《地府刑侦顾问》 第一章 抓错了 “什么？弄错了？我…你…你们…” 一声带着愤怒的喊声划破这座昏暗大殿的寂静，这是莫非冲着他眼前这名穿着职业装，还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发出的怒吼。若不是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对方，他真恨不得一拳招呼上去，让这张带着微笑的脸，亲身感受下自己此刻内心的怒火。 因为就在几秒钟前，对方告诉他，他身后那两名副武装又孔武有力的鬼差居然抓错了人，把他这个本应该还有六十多年阳寿的人，误认成了另一个阳寿已尽之人，带到了这地府的森罗殿中。 回想起这整件事的经过，莫非其实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当时明明自己一边吹着冷气，一边抱着半个冰西瓜，正在爽歪歪的追剧，却没来由的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等再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像是特种兵一样的大汉，一左一右的押着自己，前行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漆黑道路上。而且自己原本穿着的沙滩裤和短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件纯白色的古装长衫，在这片黑暗之中显得特别刺眼。 虽然一路上，他曾不止一次的试图向那俩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俩就好像是哑巴一样，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押着他，不让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直到进了森罗殿，见到了眼前这名自称是判官的人，莫非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是被这两名鬼差勾魂到了地府。 “现在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地府的工作人员现在就那么不负责任吗？” 可能眼前的景象相较于原本印象中庄严森然的阴曹地府森罗殿，更像是一家大型的企业或者公务部门，所以让莫非在气昏头的情况下，不由得脱口而出这么两句话，就像是在质问那些不负责任的商家或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一样。 “小伙子，消消气，别急，他俩也是新人，难免会出纰漏，事后我一定重重责罚他们。现在我先帮你查查，看你还能不能还阳。”判官不温不火的说，显然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只见他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也不知道是拨通了哪个电话，一边低声讲着，一边走到了一旁。 看到判官走开，心里依然余怒未消却又无处发泄的莫非，转而将矛头指向将自己错抓来的两名鬼差。虽然他俩魁梧的身材和略显狰狞的面容，让他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道理是站在自己这边，他就又放开了胆子，开始大放厥词的教训起来。 “你说你们俩这干的是什么事？就算是新人，也不能犯这种错吧，人命关天知道吗？别怪我脾气不好，你们这相当于是谋杀知道吗？换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有好脾气。我告诉你们，这事要是不给我处理好，我非去投诉你们不可…” 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个鬼差可能也是被莫非烦得受不了了，其中一个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你找谁投诉？阎王爷吗？” “我…”莫非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气昏头了，这里可是阴曹地府，哪有地方投诉。 还好，判官在这时候打完电话走了回来，这才化解了莫非的尴尬。只是他的脸色却沉重了很多，那抹不温不火的微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俩是徒步押送他过来的？”判官低沉的望着两名鬼差问。 “是的。”刚才回怼莫非的那名鬼差回答。 在听到这回答后，判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盯着两名鬼差好一会后，才摆了摆手说：“你们下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而就在两名鬼差听命准备离开的时候，判官又突然补充的命令：“对了，这件事不得宣扬出去，否则后果你们应该很清楚。” 直到两名鬼差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退出了大殿好一会后，无论是莫非还是判官却都没有开口。 判官是一直低头沉思，似乎在思考什么。而莫非是从适才判官的脸色和他对两名鬼差的话语中，产生了不祥的预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说…” “莫非…” 在沉默了将近十分钟后，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 “你先说”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让他俩忍不住相视尴尬一笑。 “好吧，我先说，莫非小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在这地府中任职？”终于，在又一次沉默后，判官试探着开口问。 “任职？什么任职，还阳呢？” 虽然心里已经有些不好的猜测，可是莫非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他才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还没交过女朋友，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而且阳间还有从小一直疼爱他的父母亲人。另外他还有他的理想和抱负。难道这一切都要因为两名新人鬼差的失误，而部失去？ “这个…还阳可能已经做不到了。”判官有些尴尬的说，随后还仔细的解释起来。 原来由于那两个新人鬼差不知道地府已经开通专线，居然用古老的徒步押送方法将莫非押到森罗殿，所以时间已经过去七天。而在这七天中，莫非的肉身已经被火化。 “没有了肉身躯壳，即便我现在送你的魂魄还阳，你…” “不用说了，我懂。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莫非懊恼的打断判官的话，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生气了，一股浓重的抑郁感紧紧的包裹住了他，让他什么话都不想听，也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着这要是一场噩梦该多好。 “你也别太沮丧，虽然我已经没办法让你还阳，但在这地府中，至少还小有权力，你有什么需求，我一定尽力帮你达成。”判官再次沉默了一会后说。 “我想见我爸妈，和他们说说话，你能做到吗？”莫非不假思索的说。想到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母，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想念自己父母的一天，只后悔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叛逆，不但不孝顺他们，还总是顶撞。 “你要见他们当然可以，按照地府自古以来的规定，五七回魂夜你就能回去见到他们一面。但要和他们说话交流就……人鬼殊途，你应该明白。”判官无奈的说：“你还是提点别的要求吧。” 虽然判官的态度十分诚恳，但是莫非却没有再开口，只是撇嘴冷笑得盯着他，似乎是在说连这都做不到，更何谈别的？ 他那不屑的冷笑，泛红的眼眶似乎让判官也感觉到了揪心，最后长叹一声：“好吧，看来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说什么都没用，你先在这冷静一下，我一会再来问你。” 说完，就像是逃避莫非的眼神一般，丢下莫非一个人在这昏暗的森罗殿中，快速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理想职业 再次寂静下来的森罗大殿，让莫非越发感觉压抑和沮丧，看着周围冰冷又陌生的地板和石柱，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人生才刚开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为什么这一切来的那么快，又那么突然，让自己毫无准备？为什么自己那么的不幸，明明是别人的错误，却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这一个个数不尽的质问化作一条条肆虐的毒蛇，开始不断撕咬他的内心，让他的心理一点点的变得扭曲。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恨不得这地府、这阳间、这世上一切的一切，都部消失毁灭殆尽。 终于，就在他的理智即将完被这满心的不甘和扭曲的仇恨所吞噬时，判官又去而复返，还满脸兴奋的冲着他说：“莫非，我想到办法了，你还是有机会还阳的。” 这句话简直就像久旱的甘露清泉渗透入莫非的心里，不但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也瞬间驱散了那厚重又扭曲的阴霾。 “什么办法，快说，快告诉我。”莫非就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一下子跳到判官面前，抓着他的肩膀问。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看到莫非这么激动，原本同样有些兴奋的判官反而一愣，一边拨开莫非的手，一边说：“你应该听过阎王爷吧，也就是我们地府的最高掌权者…” “别废话，阎罗王谁不知道？说重点，我要怎么样才能复活？”莫非毫不客气的打断。 只是看到他这么不客气的态度，判官却不由的一皱眉，或许在这地府之中，除了高高在上的阎王爷外，莫非是第一个敢对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了。不过想到确实因为自己工作上的失误，让眼前这青年提前了六十多年来地府报道，于是又压下心头火气后回答：“只要阎王陛下同意，他就能施法帮你重新做一具肉身躯壳，供你的魂魄入住，重返阳间。” “原来阎罗王那么厉害，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找他啊？”莫非根本没发现判官已经有些不快，听完后又马上着急的催促，甚至直接伸手想拉着判官往森罗殿外走，去找传说中的阎罗王。 不过，这次判官终于忍无可忍，也不再对他客气，直接甩开莫非的手后，指着他的鼻子呵斥：“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或者说你本来就是笨蛋？阎王爷是谁？阎王陛下又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类低等凡人魂魄想见就能见的？” 判官的怒喝终于让莫非冷静了一些，想想也是，地府的统治者又怎么可能说见就见？但既然知道还有这个办法的他，心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万分急躁，就算明知自己再开口催促有可能让判官怒火更甚，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嘀咕说：“可我真的很想赶紧还阳，而且这本来就是你们工作上的失误，我才是受害者…”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果然就被判官用更严厉的呵斥声打断：“那又怎样？我告诉你，莫非，自古以来被勾魂鬼差抓错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虽然遇到这种事确实可怜，但也只能说明你命中有此一劫，是劫数难逃。阎王陛下根本没有义务必须帮你还阳，你懂吗？” “可是…”莫非还想试图辩驳，但在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一点。既然判官之前会那么兴奋的跑回来告诉自己这个办法，那就势必不可能是完行不通的，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听从眼前这个判官的安排，就有希望复活还阳。 想通了这点，他也随之完冷静下来，望着还余怒未消的判官，尴尬之下打着哈哈说：“判官大人，我明白了，明白了。那您说我要怎样才能见到阎王爷陛下，并请他施法？” “哼，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态度也总算还过的去了。”判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始给莫非详细解释。 原来地府之中，除了有数的几名判官以外，其余鬼差鬼使等都几乎无缘面见阎王，更别说像莫非这种普通凡人的魂魄。 当然事无绝对，按照判官的说法，如果莫非能为地府作出足够的功绩，就还是有机会觐见阎王，也就有机会恳求对方施法。 “你的运气不错，现在地府许多部门中正好人手紧缺，看在你是因为鬼差工作失误才会提前来这的关系，我可以给你个优待，让你自己选择喜欢的部门就职。”最后，判官再次面露微笑的望着莫非问：“说说看，你原本的职业规划或者职业理想是什么？如果不是太离谱，我或许能满足你。” 被问到职业规划和理想，莫非不由的想起自己曾经梦想过的一些职业。想到小时候曾想当一名科学家，也想过当律师；后来长大了一些，接触到一些明星等，就想过当演员和艺人。但随着思想的进一步成熟，他知道那些都不适合自己。所以他目前最想成为的是一名警察，一名专门刑侦破案的刑警，然后去挑战各种疑难悬案。 为此，甚至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计划毕业后考取公务员，入职警局。且这几年来，一直有意培养自己的推理分析能力和体能等。若不是此次意外，他原本很有信心能在下半年国公务员统考中成功夺魁。 然而这一切换作眼下的情景就都只能作为如泡沫般破碎的幻想，于是有些失落的苦笑说：“我想当一名刑警，这就是我的理想职业。不过，想来地府中应该没有这个部门吧。” “谁告诉你地府没有警局？既然你想成为一名刑警，那我这就安排你去地府警局报到。” 判官的话大出莫非所料，且还不等他回过神，就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老刘，是我。你一会有时间吗？我要带个年轻人去见你…” 判官并未讲太久的电话，只是和对方约了个见面的时间，就挂断了。随之，他看了下手机上提示的时间，又望着莫非说：“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两小时，正好我先带你去见见现在的地府，免得你以为地府还是你们所认识的那种老古董的地方。” （未完待续） 第三章 如今的地府 地府鬼城警局三楼刑侦科靠左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此刻莫非正坐在里面。 虽然这间办公室内显得有些杂乱，不但靠墙立着七八个带锁的铁质书柜，而且书柜里还堆满了杂乱的资料，其中有些资料更是胡乱的被塞在档案夹中，许多不平整的纸角都突在外面，崎岖嶙峋的样子，似乎是在彰显着它们的与众不同。 可这毕竟是判官带着莫非来到警局后，警局局长老刘临时派人腾出来的办公室，初来乍到就能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和一套还比较像样的办公设备，这都还是看着判官的面子上给莫非的特别优待。 只是此刻莫非似乎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或者说还没回过神来。他一直望着眼前这张略显有些老旧，但总体还可以的办公桌旁发呆，就好像能从桌面上那些细微的裂痕中研究出大奥秘来一样。 其实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从他跟随着判官离开森罗殿，见识到真正的地府鬼城开始，他就时不时的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出神。毕竟出现在他眼前的地府和他印象中的阴间，差别实在太大太大了。 他没想到如今的阴曹地府居然已经变得这么现代化，如果不是有前面森罗殿的遭遇，他绝不相信自己是身处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阴间，而只会认为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现代化大都会城市。可以说，阳间有的东西，地府都有；而地府有的，阳间却未必有。 “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莫非曾这么狐疑的问判官。 “当然。”判官有些自傲的回答，但随之又一声长叹：“哎，你们这些刚从阳间下来的，怎么都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地府鬼城就一定要阴森恐怖，惨叫连天，一片荒芜吗？” “可是…”莫非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失礼，试图想要解释，但他可是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在见到鬼城前，他对阴曹地府的印象确实如判官描述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好判官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倒也并不真的责怪，反而笑着解释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们阳间对我们地府的描述，而且那也并非空穴来风，只是太过片面而已。” “什么意思？”莫非不解的问。心想：难道还真有那种地方？ “阳间的那些描述，更准确的说是地狱，而不是地府。地狱顾名思义就是地府的监狱，那既然是监狱，就当然不是个好地方。”判官也不隐瞒，直接回答：“我想，你们阳间的监狱，应该也不会是像休闲度假中心那么舒服的好去处吧。” “那肯定的。”莫非终于搞懂过来，只是他终归是刚来到地府，感情上还是更偏向与阳间，所以忍不住又辩驳一句：“不过，我们的监狱可没有刀山、油锅、拔舌等等这些酷刑。” 只是听了他的话，判官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边笑才边回答：“哈哈哈哈…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也没有。那些都不过是为了警诫世人，让世人畏惧犯罪作恶的夸大其词罢了。不然犯罪作恶的代价太低，人人都会肆无忌惮，那天下岂不大乱？” 回忆到这，莫非的思绪被一阵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笃笃笃”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穿着地府警察制服的女警，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脸上也不知道是淡妆的效果，还是由于身为鬼本就比较苍白，让她精致的五官显得越加炫目。 她的身材有些高挑，根据莫非目测，至少在一米七左右。不过相较于她胸前的伟大，莫非更关注那双在制服衬托下显得又长又直又白的美腿。要不是知道她是局长老刘的文员，不，更准确说是怕被对方一巴掌抽回来，莫非还真想好好抱着这双大长腿细细把玩。 “顾问，这是局长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资料，请您过目。”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不是空谷黄鹂那种清脆，但却让人感觉十分柔和美妙。 只是莫非被她的一声“顾问”，喊得失去了所有兴致，无奈的撇了撇嘴说：“好的，麻烦你了，刘曦警官。” 也不能怪莫非会意兴阑珊，实在是他没想到在继自己被鬼差误抓后，还会遇上那么不幸的事。 原本在见识到如今的地府和经过判官的一番开导，已经逐渐接受现实的他，准备好好在地府警局工作，争取创下一番功绩，也好请阎王帮他复活还阳。 哪知道由于他并非是生死簿上阳寿已尽的人，所以没办法正式注册入户鬼籍。说白了，他在地府竟是个黑户，那么自然也就不能正式加入地府鬼城的警局成为一名刑警。还好判官似乎早有准备，临时设立了顾问一职，让他成为了这地府鬼城警局中唯一一名刑侦顾问。 “顾问，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刘曦礼貌性的道别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而目送对方离去后，莫非再次无奈低叹一声，也将注意力转移到刚送来的文件资料上。 这是一份凶杀案的详细资料记录，根据资料显示，受害者是两名正就读地府大学的二年纪女生，她们的死因是失血过多，但死前明显有被惨无人道的折磨过，所以死状十分凄惨。 大致的看完这份资料，莫非忍不住苦笑低喃：“原来鬼还真有杀鬼的。” 其实在之前和判官聊到地府监狱后，他便想到了地府警局。如果说地狱的存在是为了警诫世人和惩罚那些罪犯，那地府警局又是为什么而存在？尤其是居然还有刑侦科，他实在有点无法想象鬼杀鬼是种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判官很快就给了他清楚的解释，原来鬼魂在阳间的时候，由于物质不同次元等诸多原因，或许会有类似于飞天遁地等特殊能力。可一旦来到地府，他们就会变成和阳间的普通人一样，只能脚踩实地的走路。而且也需要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等等。所以，总归一句话，地府鬼魂和阳间人类的生活，并没什么不同，区别只在于两者生存生活的空间位面不一样。 （未完待续） 第四章 连续凶杀案 想到这些，莫非又回忆起判官在说到地府凶杀这件事时，脸上的严肃神情和他沉重的话语。 “莫非，你要知道，相较于人杀人，鬼杀死鬼的性质要来得更加恶劣。因为，在阳间，被害人死后至少还能来地府报到，也还有在地府重新开始生活或轮回投胎做人的机会。但在地府，受害的鬼魂一旦死去，结局大多就是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阴阳两界之中。所以地府警局刑侦科的责任十分重大，是决不能玩忽懈怠的职务。” 虽然在心里对于自己被误抓来阴间的事多少还有些懊恼，对于眼前的地府也还有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但莫非的正义感却也不允许自己在知道这种情况后，继续胡思乱想。反正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自己也只能争取在刑侦上干出一番名堂，以便早日能够还阳和父母团聚。 心里做了这个决定后，他就强行压下脑海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再次低头仔细审阅起刘曦送来的那份连续凶杀案资料。 根据资料的记录，这件凶杀案的第一名受害者名叫张倩，二十一岁，是一名地府大学的大二女生。而第二名受害者名叫李晓玲，虽然比第一名受害者年长一岁，但却是同班同学。两人平日关系十分密切，应该算得上是闺蜜好友。 两人的死因都是失血过多，经过地府鬼城警局验尸分析，她俩死前都曾遭到惨无人道的折磨，甚至还有被性侵的迹象。只可惜，从她们尸体内的残留物中，却无法提取出凶手完整的dna数据。 这份资料中还附带着两名死者的生活照，以及案发现场的照片。 张倩是个有着一张瓜子脸，看起来娇小可人的女孩；而李晓玲则是鸭蛋脸，看上去也十分清秀。她俩的容貌身材等虽然算不上是顶级美女，但至少都还过得去。 可在案发现场的照片上，她俩却都是血肉模糊，让人惨不忍睹。尤其是她们的脸，被凶手用刀横七竖八的划得面目非。特别是李晓玲，也不知道是凶手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削掉了她半个鼻子，让两个漆黑的鼻孔清晰可见，简直触目惊心。 莫非虽然已经有意的训练过自己，但当看到凶案现场的照片，和感受到案发前后的强烈反差，愤怒之余，还是险些忍不住呕吐出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这终归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件真正的凶杀案。 这凶手到底和她俩是多大的仇，居然下这种毒手。强忍着满肚子的腻歪和恶心，莫非心里想：不过既然可能是仇杀，那凶手应该是她们熟悉或有所接触过的人，这样嫌疑人范围就小很多了。不对，也不能完排除是变态强奸杀人后有意伪造现场，只是如果是这样，那也未免太巧了，闺蜜俩先后被盯上。嗯，就先以可能性比较大的仇杀来推断。 想着，莫非一边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忍不住嘀咕：“这俩小姑娘到底是干了啥，居然会被人记恨到这种程度。嗯？两人还都已经有男朋友…呵…有意思啊，她俩的男朋友居然还都是同一个人…” 也不能怪莫非会有此嘲讽，因为根据案发后警方的调查，这闺蜜俩居然同时在与同一名男生交往。 这名同时与她俩交往的男生名叫沈瑞，是她们班的班长，也是地府大学里有名的风云人物之一。不但人长得挺帅气，而且物质条件等也很不错。 “呵，开着豪车去上学，这么爱显摆，想不吸引小女生注意力都难。哎，现在的学生啊…”莫非看着沈瑞的资料，忍不住揶揄的说，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才刚大学毕业而已。 随即他随手将沈瑞的资料扔到了一边，因为在他想来，不管这个沈瑞是个爱显摆的臭美，还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至少应该不可能会是凶手。当然，他同时又想到，这件案件的凶手，会不会并不是仇视这对闺蜜，而因为嫉妒沈瑞？可是，当他想了解沈瑞的交际圈时，却发现这份资料上居然没有记录。 难道是没有调查，还是有别的原因需要保密？这个沈瑞难不成还有特殊身份？ 莫非微微皱起了眉头，思虑之后，他决定亲自去问问局长老刘这中间的具体情况。只是说来也巧，就在他刚起身打开办公室门时，却看到之前离去的刘曦居然去而复返，且正好站就在门口。而且看她的动作，似乎是正准备敲门。 两人先是彼此一愣，随即相视一笑，莫非一边侧身将刘曦让进门来，一边问：“刘曦警官，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我发现刚才给顾问送过来的资料中遗漏了一份文件，所以给您补送过来。”刘曦进门后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莫非回答。 “哦。”莫非应了一声，接过后低头看去，发现正是关于沈瑞交际圈的调查资料。于是暗笑自己多心的同时，望着刘曦说：“我正奇怪怎么会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调查资料呢！毕竟这个沈瑞可是本案的重大关系人。嗯？他居然还不止张倩和李晓玲两个女友…呵呵…好一个种马。” “确实，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沈瑞至少同时在和五名以上的女生交往。而且更可笑的是，其中个别女生，还清楚知道这件事，却似乎并不在意。”莫非的话引起了刘曦的共鸣，让她开口认同的说。 “还有这种事？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都这么的不自爱吗？”莫非惊愕之余，忍不住感慨。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却大大的得罪了同样身为女人的刘曦。 “请顾问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并非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只是现在这个社会物欲横流，虚荣心膨胀，让某些个别的人心理扭曲了而已。” 莫非反应也很快，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道歉着说：“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随口感叹一下，失言了。” “没关系，只是想请顾问不要因为一个点，就看扁了一个面。”刘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显然并不完接受莫非的道歉，说完还十分公式性的开口问：“如果顾问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了。” “别，你等一下。”莫非可不想才来就在这美女文员心里烙下不好的印象，情急之下说：“刘曦警官，我看你对这案件也有所了解，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和看法。”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并不单纯 显然，刘曦对于这件案子确实有些在意，听到莫非的话后，只是略作犹豫就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望着莫非。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反问莫非。 “顾问，在那之前我想听听您的想法。对于这件案子，您有什么想法呢？” “别顾问长顾问短的，感觉好生疏，你直接喊我莫非就行。”莫非笑着说，并示意刘曦坐下：“其实在刑侦方面我完是个新人，还需要你们多多关照和指教呢。” 说着，他这才将自己看资料时产生的一些想法和推论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 刘曦默默的听完莫非的分析，低头思索了一会后说：“莫非顾问，你推测此案是嫉恨仇杀，这一点我也十分认同。确实，如果是变态色狼随机挑选目标，却居然先后盯上这对闺蜜，就未免也太巧合了。但是，对于凶手是嫉妒沈瑞而盯上这两名受害者的观点，我却不能完认同。” 刘曦的性格看来比较正经，让她一时间改口直呼莫非的名字，显然有些别扭。不过莫非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此刻更在意对方最后的那句话。 “为什么？” “因为若是假设这推论成立，就会同时产生两个无法解释的疑点…”刘曦站起身来，开始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 按照她的说法，如果按照莫非的推论，凶手是因嫉妒沈瑞而杀害这对姐妹花闺蜜，那就会产生以下两个疑点。 其一、凶手在分别杀害受害者张倩和李晓玲时，为什么明显对后者下手比较重，死前的折磨也更加残忍？ 其二、同时与沈瑞交往的女生多达五名，保有暧昧关系的人数更多，为何凶手却只对这两名受害者下手？ “而且，经过警方这些天对其余女生的暗中保护和观察，发现其余那些女生一切如常，丝毫也没有被盯上的迹象。”最后，刘曦结论性的说：“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凶手是察觉到我们警方介入后，有所顾忌而暂时歇手的可能性。但我始终觉得，这件案子并不那么单纯。”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现在下结论却未免太早。这样吧，刘曦警官，麻烦你去帮我把负责这件案子的刑警找来，我也想听听他的看法。”听完刘曦的分析，莫非思索了一会后说。 只是刘曦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莫非的意料，只见她微微一愣后，突然笑着说：“不必那么麻烦了，你刚才不是已经听了吗？” “什么意思？” 莫非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他就想通了，一脸惊愕的望着刘曦说：“原来你就是负责这件案子的刑警！可，可你不是刘局的助理文员吗？” “谁告诉你我是局长的助理文员？只是张判官带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向局长汇报工作，所以也就顺手帮着招呼你们而已。”刘曦没好气的说。 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后，莫非尴尬的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通过谈论案件拉拢的关系，却又因为失言把对方再次惹恼，于是赶紧让话题转移回案件中。 “那太好了，这样就方便多了。刘曦警官，不知道我是否能去看一下此案两名受害者的遗体？应该还在吧。” “当然可以，而且你放心，案件尚未解决，受害者的遗体是不会被草率处理的。”刘曦点头答应：“只是，没想到顾问你居然对于验尸也有研究。” 其实莫非哪里懂验尸，就算有些理论上的知识，也都只能算是纸上谈兵，完没有实践经验。只不过，他很清楚受害者遗体对于案件的重要性，且这又是他真正接触到的第一件凶杀案，所以很想去实地了解。 地府鬼城警局的停尸房设立在警局的地下二层，在刘曦的带路下，两人很快来到了这里。 只是这一路上，莫非跟在刘曦身后，行走在虽然亮如白昼却不见一个人影的地下室过道里，心里忍不住有些颤抖。尤其是那从过道深处传回来的阵阵脚步声，即便明知这是他俩自己脚步的回声，却还是让莫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身后跟着什么一样。 他知道这是害怕，但仔细一想，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毕竟他现在的状态不就是鬼吗？鬼还怕鬼？这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就在莫非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对自己自嘲不已的时候，走在前头带路的刘曦突然停下了脚步。显然，他们的目的地——停尸房到了。 地府鬼城警局的停尸房并不大，但却也不小，是一个大约有一百多平米的房间。当刘曦打开房内的灯后，莫非部的注意力就马上被两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吸引过去。他可以很肯定，这两具尸体正是这件连续凶杀案的两名受害者——张倩和李晓玲。 也不用莫非催促，刘曦就上前掀开了盖着尸体上的白布，让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彻底展现在莫非面前。 这是两具何等恐怖的尸体！ 张倩虽然相较于李晓玲要好上一些，但依然让人惨不忍睹。不但身上下有许多横竖长短不一的刀伤，其中几处更是深可见骨，粉白的皮肉都整块翻了出来。而且不用仔细看都能发现，她的左腿曾被残忍又暴力的打断。因为有一节白色的断骨骨尖刺破皮肤，突兀的顶在那里。 至于李晓玲遗体的惨像，莫非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形容。 只是在看到这两具尸体的貌后，莫非瞬间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他不同情这两名受害者的凄惨，也不是他不愤慨凶手的残忍，更不是他没有心理准备。实在是真正的尸体要比照片上来个更具冲击性，也更令人触目惊心。 这时，并没有察觉到莫非异状的刘曦，已经拿起挂在尸体旁的尸检报告，开始看着报告讲述起来：“根据法医分析和计算，张倩身上下共有七十一处大小不一的刀伤，左腿被用钝器强行打折，阴部更有被性侵后又用利器刺入的痕迹，而且这些都是生前造成的。至于死因，则是颈动脉被切断，导致失血过多。而李晓玲……这些在之前给你的资料上，应该都有记录。” （未完待续） 第六章 不是小说 莫非认真的听刘曦讲完，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的沉重。虽然他之前确实已经从资料上看过这份详细的尸检报告，但哪有现在这样直接面对着受害者尸体一一比对后来的清晰透彻。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凶手简直就是个变态疯子。 “怎么了？” 刘曦可能因为莫非久久不接话，所以回头望来，也终于发现他的神情有异。 “没什么。”莫非随口回答，同时作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接着说：“刘曦警官，我现在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件仇杀案，而且势必和男女感情纠葛有关。” “为什么？”刘曦疑惑的问。她虽然也觉得是仇杀或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却无法做到像莫非这般笃定。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阳间大学时候主修的是心理学，对于犯罪心理学也有所钻研。虽然这里是阴间，但作为罪犯的心理，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不同。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是变态色狼犯案后刻意伪造现场，绝不可能做到这么彻底和残忍。只有真正对受害者心怀仇恨，甚至恨之入骨的人，才能实施这么惨无人道的虐杀报复行为。” 莫非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等刘曦若有所思的点头认同后，才又继续他推论。 以他的说法，两名受害者身上虽然遍布伤口，且都大小长短不一，但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下体阴部都曾遭凶手残忍的用利器刺入。这说明凶手对她俩身体的这个部位肯定十分痛恨，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行为。而会仇恨这个部位的人，与她俩是什么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虽然莫非在讲述这些的时候，神情十分严肃，显然并无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在谈论案情，但刘曦听着却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无论她是个多么能干的刑警，可终归还是个女人。而作为女人，且是个性格十分正经的女人，听到一名还并不十分熟悉的男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女性的那个部位，即便是与案情有关，也终归会有些不自然。 不过这份隐晦的尴尬很快被刘曦完美的隐藏了起来，并假装低头对比两名受害者尸检报告说：“确实，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表示凶手必然同时和这两名受害女生有着感情，乃至肉体上的纠葛。可就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同时和两名受害者有这种关系的男生，只有沈瑞一人，难道你是在怀疑他？” “没错，我就是在怀疑他。我之前其实也认为他不可能是本案的凶手，但现在看过受害者遗体后，却有了不同的想法。我觉得这个沈瑞可能并不仅仅是本案的重大关系人，同时也是最大嫌疑人。” 莫非沉凝的说，随即又开始有模有样的分析：“而且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根据心理学的理论，像沈瑞这类一直生活在顺境中的人，往往会产生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一旦受到挑衅和刺激，又很容易让这类人进入发狂失控的状态。比如两名受害者女生同时决定甩了他，所以……” “哈哈哈哈…不可能的，绝不可能…哈哈哈…” 然而，就在莫非越说越起劲的时候，一旁的刘曦却突然大笑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你笑什么？什么不可能？”莫非有些懊恼的责问，他不明白刘曦突然发什么神经，虽然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还是让人听着很不爽。 “不好意思，我只是听着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说的那么头头是道，实在控制不住，失态了。” 刘曦憋着笑解释，只是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让莫非越加恼火。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莫非顾问，或许你在犯罪心理上的推论并没有错，但你显然是没有把沈瑞的调查资料完看完，不然你不会不知道他在案发时间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经过我们验证，这些证明都确凿可靠，并无任何伪造迹象。” “这…”听到这话，莫非一愣，想起自己之前在看沈瑞的调查资料时，确实曾主观的认为对方不可能是凶手，于是还没看完就不当回事的扔到了一边。难道就因为这么小小的一个疏忽，居然让自己在刘曦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 “那有没有可能只是伪造的非常巧妙，以至于你们并未发现呢？不是常有凶手巧妙的利用时间差或惯性思维等伪造不在场证明，蒙蔽和误导警方，借以摆脱自己的嫌疑。”莫非死鸭子嘴硬的试图亡羊补牢，挽回面子。 他甚至在脑海中想好了如何自圆其说，比如：假设沈瑞在案发现场行凶后，将重伤却并未死亡的受害者塞入车子后备箱中，装作若无其事的去赴约，制造不在场证明。然后再找机会于赴约期间将之杀害。事后又把尸体运回案发现场，伪造成第一案发现场。 但他知道这个推论根本漏洞百出，毕竟警方又不是瞎子或傻子，若是这个手法，沈瑞车子的后备箱里，势必会有大量血迹，即便时候清洗，也不可能在才时隔几天的时间里做到毫无痕迹。况且，若是这样，案发现场也会因为没有大量受害者血迹而变的可疑。 可惜，就算他没有把这荒唐的推论宣之于口，就只听到他前面的话，原本还一脸笑容的刘曦，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顾问你看过不少关于刑事案件的悬疑推理小说，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但请顾问记住，小说终归只是小说，现实中的警察可不像有些小说里的那样没脑子。” 刘曦的话不可谓不重，也是因此，莫非终于沉默了下来，不再做任何无意义的反驳。 他生气了，只是他气的并非是刘曦，而是他自己。他气自己之前为什么那么草率，居然没看资料就妄加推论，甚至刚才为了个人面子，还试图胡编乱造一个推论，简直活该被刘曦这般嘲笑挖苦。 同时，莫非也深刻的了解到，真正的刑事凶杀案件绝不像他以往想象的那么简单，也绝非单靠一些纸上谈兵的理论知识，和包含着个人主观感情的胡乱推论，就能成功解决。 想通了这些，他再次诚恳的望着刘曦说：“刘曦警官，对不起，是我太草率了。要不你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期间我也再仔细看看这案子的资料。还有，我想见见沈瑞以及本案的其他一些关系人。”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时间紧迫 刘曦当然没有拒绝莫非的恳求，虽然时间已经接近警局的下班点，但她还是亲自开车带着莫非前往距离地府鬼城警局数十公里以外，位于鬼城西郊的一处废弃仓库，也是本案第一件凶杀案的案发现场。 在前往案发现场的途中，已经受到教训的莫非这次终于彻底静下心来，仔仔细细的把这件连续凶杀案的资料部看了一遍，并记下其中所有重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刘曦那么笃定本案的凶手不是沈瑞，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实在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根据资料上的记录，这起连续凶杀案第一名受害者张倩的尸体被警方发现的时间是三天前的午后，且确定案发现场的废弃仓库为第一案发现场。而经过法医鉴定，张倩准确的死亡时间是五天前的凌晨，也即是真正的案发时间。 可是，经过警方收集证据后确定，五天前的凌晨，沈瑞约了数名同学好友，在位于案发现场近百公里外的地府大学附近的一家ktv中嗨歌。且与他同行的人都可以证明，当时沈瑞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另外，安装在ktv门口和过道里的监控摄像头，也确实拍到了他的身影。虽然期间他有数次离开包厢，但都只是去上洗手间，最长时间也并未超过十分钟。所以，他绝不可能做到奔袭近百公里，在鬼城西郊犯案。 至于第二起凶杀案的不在场证明就更加确凿。 第二起凶杀案的案发时间是三天前的午夜，也就是发现第一名受害者尸体的当天晚上。而那一天，沈瑞居然包下了地府大学附近的一个网吧，和朋友玩了一个通宵的网游。同样，网吧的监控录像，也清楚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呵，难怪了，这确实是铁一样的不在场证明。”莫非苦笑一声：“不过这男的渣得可真彻底，自己的女友遭到凶残虐杀，他居然好像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和朋友嗨歌和通宵玩游戏。” “这点我非常认同，渣男遇到的多了，但渣成这样的，还真不多见。”正在开车的刘曦，听到莫非的话后，也表示认同的说。 但话虽如此，两人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品品行不端并不犯法，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厌恶这个渣男就把他抓到局里打一顿。如果真那么做，触犯法律的反而是他们自己了。 “到了。” 说话间，两人的车子已经来到鬼城西郊的一间废弃仓库门前，看到门口警方拉着的禁止进入的横条，莫非不用想都知道，这里应该就是本案第一件凶杀案的案发现场。 但是在下车跟着刘曦越过“警戒线”进入仓库的第一时间，莫非立刻感觉到一股带着腐烂和腥气的恶臭扑鼻而来，就像是死鱼在太阳底下被爆嗮了数天后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味一样，令人忍不住作呕。 不过莫非知道这并非是死鱼的腐臭，而是因为仓库里曾残留的第一名受害者的大量的血液导致的。虽然由于时间过去了数天，这些鲜血已经干涸，变成了一大片黑褐色的污渍，附着在仓库一角的地面和墙上。但由于这废弃的仓库除了正门外并没有任何其他门窗，通风十分不良，所以散发在空气中的血腥臭经久不散，甚至越发浓烈。 “这里就是第一件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刘曦似无所觉的说。不过莫非却敏锐的发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身处在这恶臭之中，她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但说来也怪，虽然刚进门的时候，仓库里的这股恶臭让他俩都有点难以忍受，可是随着逐渐深入，莫非慢慢的又感觉好像没之前那么刺鼻了。而当他俩来到受害者张倩尸体被发现的位置时，莫非已经顾不上这股恶臭了。 由于之前已经看过案发时的照片，现在再对比当时留下的线框，莫非脑中逐渐浮现出当时受害者赤身裸体，浮尸在这废弃仓库血泊中的景象。 根据现场残留的血迹，经过和资料一一比对后，莫非可以肯定，当时受害者张倩挣扎的十分剧烈，甚至曾一度差点成功逃脱出仓库外。但显然也是因此，她才会在被凶手再次抓到后，被残忍的打断了左腿，并生生拖回到仓库深处的角落里。这可以从由仓库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受害者尸体所在位置的一条笔直的血迹拖痕看出。 “有什么发现吗？”看着莫非认真的模样，刘曦安静的等了一会后才开口问。 “没有，能发现的，你们早就发现了，我只是在进行对比核实，和想象当时的案发经过。”莫非如实的回答。他确实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只有再次感受到凶手的残忍和暴虐，以及精明细心。 因为即便受害人这么剧烈的挣扎，作案现场内依然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痕迹，如指纹、毛发等等，都没有。而警方之所以能确定这两起凶案是连续凶杀案，系同一个凶手所为，不仅仅是因为两件案子的作案手法十分雷同，还有就是两名受害者身上的伤，经过分析化验后，确定是同一件凶器造成的。因此，到现在为止，警方也还没有找到这把已经连续杀害两名女生的凶器。 “第二件凶杀案的案发现场离这里并不远吧。”莫非核对完所有资料和痕迹后，回身望着刘曦问。 “没错，就在几公里外的另一间废弃仓库，要去看看吗？”刘曦回答。 “不必了，估计也和这里差不多。看来这个凶手早有预谋且十分精明，作案前更是做了万的准备，所以才能这么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莫非凝重的说。 但随之他又突然问：“不过西郊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小不一又彼此独立的废弃仓库和厂房，简直就像是在给那些心怀图谋的人提供最佳犯罪场所一样。” “那也没办法，毕竟这里曾被作为重点工业园区开发过一段时间，所以当时许多开发商和厂商都搬迁了过来。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项目被地府的高层废弃了，那些厂商等也就又陆续搬离，留下了这些空厂房和废弃仓库。其实我们警方也拿这一带很头疼，正如你说的，这里简直就是罪犯的乐园，可以这么说，鬼城有一半以上的刑事案件，都是发生在这个区域，正常一点的居民，几乎没人愿意靠近这里。”刘曦一边和莫非一起离开仓库，一边苦笑着回答。 “这就更奇怪了，如果照你说的，这里应该鲜有人来，那本案第一起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那个李老头又为什么会来这里？资料上好像也没有详细记录，会不会可能是……贼喊捉贼？”听了刘曦的解释后，莫非突有所想的猜测。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心有盘算 在前往地府大学的途中，莫非一边再次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件凶杀案的调查资料，希图从上面找出些有用的线索，一边似有意似无意的问：“对了，说起来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这西郊会有那么多的废弃仓库和厂房，难道就不能想办法整顿一下？这里简直就像是特意在为那些心怀不轨的犯罪嫌疑人提供最佳犯罪场所一样。” “谁说不是呢，这一带最让人头疼，可以这么说，城里一半以上的刑事案件，都是发生在这个区域。毕竟这里地处市郊，本就人烟稀少，又有那么多的废弃厂房和仓库可提供藏身隐蔽。说实在，有时候就算我们锁定了目标嫌疑人，可只要他往这里一躲，就又得多费不少手脚才能将之抓铺归案。至于整顿，你说得轻巧。这么说吧，要是把西郊这些废弃厂房等部拆迁整改，光是赔偿拆迁费，都可能让整个地府的财政濒临崩溃。” 出乎莫非的预料，正在开车的刘曦听到他的话后，居然也是满腔抱怨，似乎对于这西郊十分苦大仇深。当然，紧接着她就回答了莫非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原来，鬼城西郊这一带曾被作为重点工业园区开发过一段时间。当时许多开发商和厂商响应号召和贪图优惠政策，都纷纷搬迁了过来。可是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开发项目被地府的高层中途废弃了。于是那些变得无利可图的厂商等，自然也就又陆续搬离。结果就是留下了这东一座西一栋的废弃厂房和仓库。 “现在这西郊简直就像是个毒瘤一样，正常一点的地府居民，几乎没一个愿意靠近这里。”最后，刘曦无奈的说。 只是听她絮絮叨叨的说完，莫非心里却又浮现出一个新的疑问。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根据资料上的记录，本案第一起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李更生，和第二起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朱金玉，他俩为什么会先后来这里？虽然说由于并非同一人，可以排除嫌疑，但是对于他们出现在这一带的原因，案件资料上好像也没有做详细记录。”莫非翻看着资料问。 “不是不记录，而是没法记录，因为他俩是拾荒者。”刘曦显回答。 按照她的说法，这鬼城西郊一带，不但是罪犯们的乐园，同时也成了拾荒者们的淘宝圣地。他们通过拾取和变卖之前那些厂商残留在厂房和仓库里的物品维持生计。 “当然，他们也通过向我们警方检举和揭发部分犯罪嫌疑人的信息，从中赚取奖赏金。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我们警方在西郊的另一只眼睛。要不然，我们对于西郊的治理，会更加困难。” “哦，原来是我们的眼线，难怪了。” 莫非终于明白过来，还是那句老话，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许多警匪片中不就常有这样的场景吗？警方安插的眼线，通过暗中通风报信的方法，帮助警方抓捕犯罪嫌疑人。也是因此，为了确保这些眼线的人身安，对于他们的个人资料等，警方自然也不会公开太多。 同时，莫非在心里暗暗盘算，想着如何找机会和这些拾荒者接触一下。毕竟他来地府警局工作的最大目的是建立足够功绩，以便觐见阎王，让他复生还阳。 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想要建立足以觐见地府统治者的功绩，绝不是破获几件普通凶案就行的。因此，在知道西郊这枚鬼城毒瘤后，他终于有了目标，那就是拔除这枚毒瘤，肃清所有隐藏在这枚毒瘤中的罪犯，设法彻底整顿整个西郊的治安。既然这样，他自然也就少不了要和那些拾荒者眼线打交道。 想着这些，莫非开始低头沉思起来。而他不说话，刘曦也就不再开口，这份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的两人来到地府大学大二男生宿舍楼内，沈瑞的寝室门前，才终于被打破。 看着眼前紧锁着的寝室门，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随即，刘曦很快掏出手机，一连拨打了七八次沈瑞的手机号码，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都这时间了还没回宿舍，电话也不接，估计又在哪疯呢，这个渣滓。”看了眼已经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莫非带着懊恼的说。 “没办法，他毕竟只是本案的关系人，而不是嫌疑人，我们只能请他协助调查，却不能强行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刘曦放下手机后无奈的说。 “那怎么办？要不先去找其他本案关系人？” “当然我们也能先去吃个饭，难道你不饿吗？莫非顾问。” 这不说还好，一说，莫非还真感觉到自己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不过就在他准备接受刘曦的提议时，却突然看到从隔壁寝室走出来一名胖胖的男生。 想着倒霉不挑日子，莫非赶紧上前问：“你好，这位同学，请问你知道住你隔壁的沈瑞同学现在人在哪吗？” 这名胖胖的男生被莫非突兀的问话弄得一愣，随即看到站在莫非身后穿着警服的刘曦，神情就变的越加拘谨，有点结巴的回答：“不，不知道。他们一般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不回来，宿管员也拿他们没办法。” “哦，他们这个宿舍的一直都是这样吗？这宿舍除了沈瑞以外，还有哪几个人？”莫非趁热打铁的问。 同时他看到握在男生手心里的烟，同样刚从大学毕业的他，马上想到对方走出寝室来的原因。想必是因为室友讨厌烟味，所以只好到走廊上来抽烟。于是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张判官那拿来的那包烟，抽出一支递给对方。 张判官可是地府的高层，他抽的烟自然不是普通大学生消费得起，所以在看到莫非递过去的烟后，这名胖胖的男生不由得眼神一亮，一边赶紧接过后点上，一边连连道谢说：“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沈瑞、张庆…是啊，他们几乎天天这样，我真不明白，他们来学校是干嘛的，整天就知道泡妞、嗨歌和上网玩游戏。” 不过，虽然这小胖子男生嘴上这么说，可是莫非却清楚的看到，在他眼神深处中同样充满了羡慕。只是莫非才不在乎这些，而是对于“张庆”这个名字引起了注意。因为，他记得在本案资料上关系人的一栏中，排在沈瑞之后的就是“张庆”，且其身份是本案第一受害者张倩的同班同学加表哥，和沈瑞的死党好友。 （未完待续） 第九章 重大发现 只是莫非没想到，这个张庆居然还是沈瑞的同寝室室友，甚至两人的人渣程度都是半价八两。明知道自己的表妹遇到了这种惨案，居然还有心情去彻夜玩耍，这得多冷血的人才能做到。 想着，莫非忍不住说：“我记得张庆应该是张倩的表哥吧。张倩遇到了这种事，他难道一点不伤心？” “谁知道他，虽然我和他们住隔壁，但毕竟不是同一个班，平日的接触不多。”小胖男生抽了口烟后，好像彻底发开了话匣子：“不过，我印象中的张庆也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没有人性，他只是没主见。在我们眼中，他就像是沈瑞的跟屁虫，沈瑞到哪。他就到哪，沈瑞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欠了沈瑞钱，还是天生奴性。反正，他就是那种自己女朋友被沈瑞这花花公子玩死，都不敢放半个屁的窝囊废。” “什么？玩死？”小胖男生的话让莫非一愣，感觉自己可能发现了重大线索，于是紧接着追问：“张庆的女朋友被沈瑞玩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沈瑞还偷偷杀人了？” 听到莫非的话，小胖男生神色也是一紧，可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也随即变得有些闪烁，忙不迭的辩解：“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莫非岂会让他这么轻易搪塞过去，依然紧追不舍的问。并试图降低小胖男生的戒备说：“你尽管放心，我不是警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你，真不是警察？可她…”小胖男生也不是傻子，并不完相信莫非的话，还越过莫非望了一眼在这其身后不远处，穿着警察制服的刘曦。 “她是我的朋友，因为我对这件案子好奇，所以才拉她带我来，毕竟有那身皮在，办事起来比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方便。”莫非信誓旦旦的说。 同时，还转头对刘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走远点。 虽然刘曦有点不明白莫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刚才莫非和小胖男生的对话，她也只模糊的听到了一小部分。不过读懂莫非眼神的意思后，出于团队合作和对莫非这个顾问的基本信任，还是十分配合的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等到刘曦走远，莫非这才又转回头来，望着依然还有些戒备的小胖男生说：“我发誓，我绝不是警察，更不是记者，也绝不会把你告诉我的事宣扬出去。所以，你就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莫非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一本正经，毕竟他这话也不算是说谎。他虽然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但由于是黑户，所以并未入公职，所以当然也不是警察。 小胖男生犹豫的再次上下打量了莫非一眼，可能发现他态度十分诚恳，而且也确实不像是说谎，于是终于压低声音再次开口。 “你听说过换妻吗？” “换妻”顾名思义就是交换妻子，是那些贪图新鲜感和刺激感的男性想出来的一种既不道德又不负责任的游戏。莫非当然知道，只是从来都对此嗤之以鼻。 而见到莫非点头，小胖男生把声音压得更低的说：“上学期期中的时候，沈瑞看上了张庆新交的那个女朋友，就非逼着张庆玩换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在那之后没多久，张庆的那个女朋友居然就跳楼自杀了，这事当时在学校里闹的可大了呢。大家都在传，一定是张庆这窝囊废把自己女朋友打包送到了沈瑞的床上，所以才会逼着那女孩羞愤跳楼自尽。毕竟连自己表妹都能介绍给这种渣男的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原来还有这事，那当时警方就没有调查吗？”莫非最听不得这种事，有点怒火中烧的说。 他恨不得时间能够倒流，回到这惨剧发生前，自己或许就能救下那名无辜又可怜的女生。只是他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他并非这大学的学生，而且半年前，他自己都还在阳间念大学，过着悠闲的大学生活。所以就算时间倒流，这一切或许依然在所难免。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事好像后来不了了之了。”男生掐灭手中的烟头后，无奈的耸耸肩：“哎，他们这些人啊，真是不把女朋友当东西。哪像我，我要是有女朋友，绝对会像小祖宗一样供着。只可惜，像我这样老实的好男人，却反而找不到女朋友，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哈…”听到小胖男生絮絮叨叨的抱怨，莫非忍不住一笑，想到自己在大学时候看到那些成双入对的同学，好像也曾有过这种单身狗的哀叹，于是逗趣安慰说：“大浪淘沙后，剩下的才是金子，你也别急，可能只是属于你的金子还没浮出水面而已。” “对对，兄弟，你这话我爱听。”小胖男生似乎很受用莫非的话，甚至开始和莫非称兄道弟起来：“我看兄弟你也别在这等了，他们今晚估计又不会回来了，你等了也是白等。” “看来也是。”莫非再次望了眼依然空无一人的沈瑞的寝室，耸耸肩说。 之后两人又闲扯了几句，男生就回去了自己的寝室，而莫非也转身来到了刘曦身旁。 “你们俩刚才都聊了什么，怎么那么久？”不等莫非开口，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刘曦抢先开口问。 不过，莫非并未回答他，而是反问说：“半年多前，地府大学是否曾发生过一次女生跳楼事件？” “这…”刘曦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只是由于并非是我接手的案子，所以了解的不多。怎么了？那件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那案子本身十分存在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怀疑本案与那件案子可能有着重大关联。”莫非若有所思的说：“因为那个跳楼自尽的女生，正是本案第一起凶杀案受害者的表哥，也是本案重要关系人之一——张庆的女朋友。而她会跳楼的原因，据说好像和沈瑞有着重大的关系。” “有这事？”刘曦也是悚然动容。 “嗯。”莫非点头，随之最后望了眼沈瑞他们的寝室说：“这样吧，我看沈瑞他们今晚可能真不会回寝室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填饱肚子，然后你送我回局里，我要调取半年前女大学生跳楼事件的部资料，好好研究研究。” （未完待续） 第十章 契机 由于心里一直牵挂着女大学生跳楼事件，莫非和刘曦只匆匆在地府大学附近的快餐店随便应付了下晚餐，就急急的赶回警局。 然而即便他们紧赶慢赶，当他们回到局里的时候，时间也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局里除了负责值班的几名警员外，大多都已下班回家，偌大的一个警局，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刘曦警官，拖你到那么晚，真不好意思，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办公室去查资料。”莫非看了下时间后，歉意的说。 “那你呢？要不我等你。” “不用了，张判官给我安排的公寓就在附近，我看完资料后自己步行就能回去。” 莫非委婉的拒绝，目送着刘曦开车离去后，就独自走进了在深夜中显得有些阴森的警局办公楼，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因为他的办公室是用原本的资料档案室整理出来的，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半年前女大学生跳楼事件的详细资料记录。毕竟，虽然书柜里的资料看起来摆放的有些凌乱，但其实都是按照一定的编码陈列的，只是可能由于经常被抽出来查看的原因，才会显得不那么整齐罢了。 就像现在，莫非在从书柜中抽出自己需要的档案资料时，也不小心把紧挨着的几份资料文件的一起抽了出来。 随手将无关的文件塞回原位后，莫非一边低头开始翻看女大学生跳楼事件的记录资料，一边走回到座位上。 根据资料的记载，这名跳楼自杀的女生名字叫于玲玲，当时年仅二十一岁，与这次案件的两名受害者是同校同学，且似乎彼此认识，关系也还不错。 至于于玲玲跳楼的原因，资料上并未详细记录，而且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张庆和沈瑞这两人，更别说“换妻”这件事。 “看来当时警方确定死者确实是自杀身亡后，又实在调查不出其自杀的原因，所以只好就此结案。”莫非思索着喃喃自语：“那么之前那小胖男生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或者，又有几成真相？” 这个问题很重要，甚至可能直接影响莫非对整件案子的推理方向。毕竟如果小胖男生的话属实，那张庆就有极大的犯案动机。虽然小胖男生也说过张庆此人是窝囊废，根本不敢反抗沈瑞，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隐忍着寻找报复机会呢？ 而且根据目前连续凶杀案上张庆的资料显示，他虽然也有着不在场证明，但却并不像沈瑞的那般无法动摇。之前之所以暂时将他排除在嫌疑人范围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有着受害人亲属身份的这一层关系。 “还有这个肖天水，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在看完女大学生跳楼案的资料后，莫非心里新产生的一个疑问。因为根据跳楼案的资料记录，在于玲玲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有一名男生在现场表现的十分激愤。但是当警方上前询问他时，他却又很不配合。最后，警方也只问到这名男生的名字叫肖天水，同样是地府大学的学生。 “我怎么觉得越调查疑点越多，都快一头雾水了。” 实在想不通的莫非只好苦笑着长叹一声，一边起身将跳楼案的案件资料放回书架，一边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见见那几个关系人，好好套套他们的话。因为他突然觉得在这件残忍的连续凶杀案中，似乎隐藏着更深邃的真相。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深夜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特别刺耳。 “喂，哪位？” 莫非疑惑的接通电话，他没想到这个连他自己都还记不清号码的手机，居然有人会三更半夜的打来，甚至还忍不住恶趣的想，不会是诈骗电话吧。 不过，他的神情很快就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因为，电话是刘曦打来的，而且是告诉他沈瑞和张庆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莫非来不及多想，就以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直奔警局门口，跳上早已经等在那的刘曦的车。 在刘曦一脚油门驱车直奔现场的同时，莫非急喘着气问：“到底怎么回事？沈瑞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不会都…” “放心，这倒没有，根据接到报案后已经提前赶到现场的同事传回来的消息，他俩被发现时都只是重伤。虽然也不能说完没有生命危险，但至少都还有抢救的希望。”刘曦打断莫非的话说：“至于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只知道案发地点是距离地府大学不远的一座地下停车场内。” “那还好，他们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们呢。”莫非暗松了口气说，他是真怕沈瑞和张庆两人死去，这样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和头绪，可能会部报废。 “我也是这么希望。”刘曦点头，紧接着问：“对了，你找到那女大生跳楼案的资料了吗？” “找到了，但是没什么用。哎，资料上根本没有记录那女生跳楼自杀的原因。”莫非无奈的回答。 刘曦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毕竟自杀的原因千奇百怪，且若是自杀者身亡，实在很难调查。” 莫非理解的点头，同时征求刘曦的意见问。“那你说之前那个小胖男生的话是不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反正这确实有调查的价值，就先调查下再说吧。只是现在连沈瑞和张庆这两名重要关系人也出事了，这案子真的越来越难办了。”刘曦沉默了一会后回答。 只是这次莫非出奇的没有认同她的话，反而说：“我可不这么认为，甚至我觉得这次的事，可能是能否成功破获此案的契机。” 随之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曦。在他想来，从之前两名受害者女生的情况，可以看出这件连续凶杀案的凶手十分之凶残。所以，既然再次作案，就绝不可能只打伤沈、张两人，却不取了他们性命。 那么，会造成现在这种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在作案过程中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让他还来不及杀了这两人，就不得不收手离去。既然如此，这次案件的现场就绝不会像之前那般毫无蛛丝马迹。 “当然，这一切都有个最大的前提，那就是此次案件和之前两起凶杀案都是同一个犯罪嫌疑人所为。”最后，莫非补充说。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同事 说话间，载着两人的车子已经再次来到地府大学校区附近，这是他俩今晚第二次来到这一带了。只是这一次与上一次明显不同，不仅仅街道显得十分冷清，除了马路两旁的街灯外，只有零星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就连他俩的心情也比之前来的更为凝重。 所幸之前到达的警局同事已经将案发现场具体位置发送给了刘曦，要不然，在这几乎没有路人可问的深夜，他俩还真的很难找到这个既偏僻又有些破旧的小停车场。 “明明不远处就有大型又正规的停车场，为什么要把车停这来？” 在刘曦停稳车后，莫非一边皱着眉头下车，一边疑惑的抱怨。他就纳闷了，按沈瑞的经济条件，是绝不可能会因为想省那区区几块钱的停车费，才把车停到这里来。那么他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到这个满是灰尘，连基本照明的地下停车场来停车呢？ “可能是因为那边的停车场没车位了，毕竟这条街在高峰期，人流量和车流量还是挺大的。”刘曦猜测的回答。 这时，看到他们到两，两名穿着和刘曦一样制服的刑警走上前来。 “小刘，顾问，你们可算来了。”还不等莫非两天开口，走来的两名刑警中，比较年长的那位先开口招呼说。 “胡哥，小马，让你们久等了。”刘曦歉意的说，随之给莫非介绍：“莫非顾问，这这两位也是我们刑侦科的同事。这位是老胡，胡海义，是我们刑侦科的老前辈了，你之前查看的女大学生跳楼那件案子，就是他经手的。这位是小马，马冠霖，他也是前不久才调任过来的新人。不过你可别小看他，他在警校之时就已经协助我们破获过好几件案子。” 胡海义是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远远的脸蛋和胖胖的身材，还有一个锃光瓦亮的地中海脑门。而马冠霖可能是新人的关系，不但看起来文文弱弱，还显得有些拘谨，年龄大概和莫非与刘曦差不多。 “幸会幸会，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莫非客气的与他们一一握手。 “顾问客气了，是我们要请您多多关照。听说您是张判官特别安排来局里的，想必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真是年轻有为。”胡海义毕竟是老江湖，也同样客气的回应。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知道他误解了。可惜自己的情况也不好解释，而且张判官离开时还曾郑重其事的交代他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误抓这件事，于是也只好微微一笑，将错就错。 不过，他不说话，胡海义就更觉得是这么回事，还马上紧张的问：“对了，是不是之前我侦办的那件女大生跳楼案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劳烦顾问您特意去调取资料查看？” “不是不是，胡警官多虑的，那确实是件跳楼自杀案件，而且你侦办的很漂亮。”莫非赶紧解释：“我只是在协助刘曦警官调查连续凶杀案时，发现可能两起案件之间有所关联，这才去查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顾问真是有心了。”胡海义似乎松了口气的笑着说：“也是，这次的伤人案，我也是怀疑与小刘正在追查的凶杀案有关，所以才赶紧电话通知她过来。” “嗯。”莫非点了点头，同时越过几人，望向已经拉起警戒线，且还有数名警员正在借着临时搭建的探照灯收集证物和痕迹的现场。 “胡警官，那两名受害人现在情况怎么样？”默默的看了一会后，莫非再次开口。 “目前还没收到医院方面的回复，应该还在抢救中。毕竟他俩伤得那么重，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脱离危险期的。” “伤得那么重？” “是啊，受伤部位都是身体要害，要是发现的再晚一些，他俩可能就玩完了。” “哎，希望他们没事吧，不然少了这两名重要关系人，连续凶杀案就更棘手了。”莫非无奈的叹了一声，同时心想：呵，真是讽刺，这明明是两个该死的人渣，我现在却要不断的祈祷他们能活下来。 想着，他也不再说话，而是一边带上手套，一边跨过警戒线，真正走进了案发现场。 虽然现场的两名受害者已经被移送医院抢救，几件重要的证物也被还在搜证的警员妥善保管了起来，但随着莫非逐渐对现场的仔细观察，案发时的景象依然慢慢浮现在他脑海中。 这次伤人案发生在停靠于这个地下停车场角落的沈瑞的车内，根据搜证警员做的标记，当时沈瑞被发现时，应该是躺在椅背放倒的驾驶座上。而且，从驾驶座坐垫和底下地毯上有着大量血迹，可靠背上却干干净净的这一点来看，他受伤的部位应该是下半身，甚至可能就是下体。 而张庆的姿势就更奇怪了，他是上半身横着趴伏在副驾驶座上，两条腿通过打开着的车门伸在外面。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储物柜盖板上的血迹可以肯定，他应该是被凶手从背后袭击。 想到这些后，莫非转头问跟在身后的胡海义：“胡警官，沈瑞是不是伤在下半身，而张庆则是后脑？” “顾问好敏锐的洞察力，不错，确实是这样。更准确的说，沈瑞的受伤部位是下体，他是被凶手趁他酒醉不省人事，用刀强行切去了生殖器官。而张庆则是左后脑，是用在这停车场内现捡的砖块砸伤的。而且这两件凶器也都在现场找到，准备明天移交鉴识科进行化验。”胡海义带着点奉承的回答。 只是莫非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夸奖一样，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就皱着眉陷入了沉思。他现在心里有一个很大疑问，为什么凶手明明有刀，却偏偏要选择用石头砸伤张庆。毕竟从张庆受伤的程度来看，凶手绝非不想杀了他，既然如此，那用刀岂不是更加方便？ 还有，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当时双方应该并未发生搏斗，那为什么张庆被发现时会是这么奇怪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他自己往车里钻的时候，被凶手突然从背后袭击，这实在不合常理。就算凶手是先砸晕还清醒的张庆，再对沈瑞下手，他的姿势也不应该是这种趴伏着的状态。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疑点诸多 “到底要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导致这么奇怪的姿势？”百思不得其解的莫非，忍不住有些懊恼的低喃一声。 “是啊。”这时，不远处的刘曦听到他的话，回头应和着说。 看来在观察完现场后，她也产生了同样的疑惑。而且她的疑惑还不止这一点，因为她又紧接着就说：“疑点还不止这个。” 说着，她指着驾驶座的位置：“当时的沈瑞已经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要在这空间狭小的车内动手？虽然沈瑞的车子十分高档，内饰空间也相对比较宽敞，但终归没有直接把他拖下车再动手，这样来得方便。” “确实。”莫非认同的点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次凶手的行为为什么会那么反常，同时默默的在心里将这件伤人案的几大疑点细细罗列了一下。 第一、案发现场的位置。前两件凶杀案的案发现场都是在鲜有人去的西郊废弃仓库，在那里，凶手就有着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折磨和杀害受害人，借以发泄和报复心中的仇恨。可这次的破旧停车场，虽然也相对比较隐蔽，但终归是位于高峰期比较热闹的学院街，并不能完保证一定不会有人来。 而且从现场的情况看，凶手也并不是无法做到转移作案现场。毕竟现场并无任何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当时凶手应该已经制住两名受害人。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迫不及待的在这个随时有可能有人进来的停车场动手？而不是转移到更隐蔽的西郊？ 第二、现场遗留的证物。前两次案件，这个凶手可谓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而这次，不但两件凶器都遗留在现场，还有很多其他蛛丝马迹。 第三、不合常理的作案手法。凶手手里明明有刀，为什么却选择用石头砸伤张庆，还导致张庆这么奇怪的姿势；也明明可以把沈瑞拖下车，却非要在狭小的车内动手？ 想着这些，莫非忍不住苦笑的低喃一声：“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次的凶手和前两次凶杀案的凶手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也有同感。”刘曦也是认同的附和。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再想也没用，一切就等明天鉴识科的化验结果出来吧。”已经头大无比的莫非猛地甩了甩头，转而望着胡海义问：“对了，胡警官，这次案件的第一发现人呢？” “他已经回去了，毕竟时间那么晚了，而且经过询问，我确定他与本案无关，只是一个恰巧经过的路人，所以我也不好强留着他。不过顾问请放心，他走之前我已经通知他，让他明天到局里来做一份详细的笔录。”胡海义回答，同时对马冠霖说：“小马，快把李先生的口供记录给顾问。” 莫非虽然对于胡海义这么快就让第一发现人离开这件事有点点不满，但是想到对方也有多年的刑侦经验，应该不会判断错误，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就也没有多说。从马冠霖手中接过口供记录后，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第一发现人和报案人是居住在这破旧停车场附近小区的李金亮，他是个标准的上班族。由于他所居住的是个老小区，小区内并没有停车位，因此他通常会先把车停放到这个不收费的旧停车场内，再徒步走回家。 而今晚，他由于公司加班，所以回家比较晚，没想到就碰巧遇到了这件事。 “那就是李先生的车。”胡海义指着停靠在不远处另一个角落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说：“根据李先生的描述，当时他开车驶入这个停车场的时候，就发现了受害人沈瑞的车子，还奇怪这么高档的豪车怎么会停到这种破旧的小停车场里来。按他的说法，这个停车场又破又旧还没有基本照明，所以平时很少会有人把车听到这里来。” “确实，即便现在，除了我们的警车和刘曦警官的车子外，也就只有他们两辆车。”莫非再次四顾了一下整个面积不大的停车场后说。 “没错。”胡海义继续讲述：“而根据李先生的说法，当时沈瑞的车子车门半开着，内饰灯也亮着，所以他没好意思靠近细看。可当他停好车，准备走回家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张庆耷拉在外面的双腿，感觉到不对劲的他，这才上前。” “哦，”莫非应了一声，心里却歪歪的想：他该不会以为是哪个有钱人为了寻找刺激，带着美女来这，在车上干不可描述之事，所以才想上前偷瞄吧。 当然，想归想，他可不敢把这话宣之于口，只是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引得一笑后问：“胡警官，其实在今天早些时候，我和刘曦警官一起去沈瑞他们的寝室，可是他们寝室里空无一人。而住在他们隔壁寝室的一名男生说，他们同寝室四人是一起出来的。既然这些，那剩下的两名学生呢？” “这…”胡海义一愣，随之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顾问，我并不了解这个情况，而且另外两名学生也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他俩。” “别急别急，没事，这也难免，明天在说吧，反正一切也要等证物的化验结果。”莫非并不在意胡海义的疏忽，摆了摆手后望了眼刘曦，见她似乎也已经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又开口：“我看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我和刘曦警官就先回去了。胡警官，马警官，你们处理完后，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好，那顾问慢走。”胡海义连连点头。 只是在莫非和刘曦开车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有点僵硬，还长长的呼了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 可能感觉到胡海义的情绪变化，一旁的马冠霖有些忿忿不平的表态：“这个顾问还挺臭屁的，真当自己是什么大领导了啊。” “小孩子别乱说话。”胡海义赶紧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口，同时瞄了眼远处还在检查现场的几名警员，见他们似乎并未听到后，才压低声音说：“他是张判官安排来局里的，我们可得罪不起，而且我看得出来，他也确实是用心在侦破案件，这就足够了。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处理完回去休息，接下来几天可能有的忙呢。”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有两名凶手 莫非当然不知道胡海义和马冠霖在背后对他的这些议论，或许即便他知道了，也只能苦笑一声，却无法解释。而当刘曦驱车送他回到公寓时，时间已经是午夜的两点多。身心俱疲的他都没有心情好好欣赏这个目前已经属于自己的房子，只匆忙的洗了个澡，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只是这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稳，那两名受害女生的身影总是不停的在他梦里浮现，就像是在催促着他赶紧破案，为她们报仇，将这凶残的凶手绳之以法。 也是因此，在天色才微亮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床上起来，虽然睡眠时间的短暂让他感到有些困乏难挡，可却实在躺不住了。于是简单的洗漱后，就匆匆出门来到了警局，再次把所有与连续凶杀案有关的资料一一铺在办公桌上，仔细审阅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地府警局也从冷清逐渐变得热闹，突然，他再次瞄到女大学生跳楼案的资料中，对于那个肖天水的描述。 “对了，资料中虽然没有详细记载，但胡海义警官应该知道。”莫非低喃一声。 经过昨晚一夜的辗转反侧和今早清晨的思考，他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既然昨晚的伤人案那么反常，很多疑点都显示犯罪嫌疑人可能与之前两起凶杀案的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们又何必非要坚持凶手是同一人呢？反之，如果这三件案子是分别由两个凶手先后犯下的，那一切似乎反而更说得通。 想着这些，他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将近上午九点，想着胡海义应该也已经到警局了，就随手拿起肖天水的资料，准备去找对方询问详情。 只是当他打开自己办公室门的时候，再次与刚要敲门的刘曦撞了个正着。 “顾问，你这样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险些被莫非撞个满怀的刘曦，退后一步，奇怪的问。 “我想去找胡警官问一下这个人的详细情况。”莫非回答着把肖天水的资料递给刘曦：“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可能是我们解开眼下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 “哦？”刘曦简单瞥了眼资料后说：“这人确实有点奇怪，不过这毕竟是半年多前的案件了，胡哥可能也记不清了。而且如果他知道详情，想必当时就记录在资料中了。你现在就算跑去问他，他能告诉你的也不外乎资料上的这些。” “这，哎，也是。”莫非一愣，无奈又失落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到办公室内，并把刘曦也让了进来。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案情有新的进展了吗？”再次在办公桌旁坐下后，莫非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问。 “没错。”刘曦应了一声，但却没有马上解释，而是也找了个座位慢慢坐下后，神色凝重的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昨晚上伤人案现场发现的那两件凶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太好了，快告诉我结果。”虽然从刘曦的神色中，莫非感觉到有些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忍不住迫不及待的问。 “先说石块吧。那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确定了它确实是砸伤张庆左后脑的凶器，因为上面沾着的血迹经化验后，可以肯定是张庆的。当然，也从上面采集到了些并不完整的指纹，可是经过比对，我们警方的数据库内并无与之相同的指纹记录，所以这个凶手并无前科案底。” “那没关系，这已经足够了，只要我们找到凶手，并确定其身份后，这依然是铁一样的证据。”莫非不介意的说。 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到，此次案件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凶手应该都是地府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有前科案底？如果真有，那作为第一嫌疑对象的对方，也早就被警方盯上，不可能逍遥法外到现在。 “没错。”刘曦点头，但却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脸色变得越加阴晴不定，好一会后，都等的莫非要忍不住开口催促了，才终于又说：“但另一件凶器，那把凶刀的化验结果却很奇怪。” 原来，经过地府鬼城警局鉴识科的化验，凶刀的尺寸等完与之前连续凶杀案的两名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吻合。也即是说，这把刀刺伤沈瑞的刀，同时也是杀害张倩和李晓玲的凶器。但是在凶刀上，鉴识科的人员却只检测出张庆的指纹。 “什么？只有张庆的指纹，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也是一脸惊愕。 如果说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戴着手套，那还好说。可能是张庆试图夺刀时候留下的。但是从石块上留有陌生指纹这一点来看，显然当时凶手并没有这么做。既然如此，为何在凶刀上却没有同样的陌生指纹？ “鬼知道，我又不是凶手，我还想不通呢。凶手为什么要带着手套刺伤沈瑞，又脱了手套，拿砖块砸伤张庆，这种行为根本不可逻辑。最主要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可以证明张庆曾试图从凶手手中抢夺凶器。”刘曦也是懊恼的抱怨。 只是听到他这话，莫非突然感觉自己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之前对于有两个凶手的假设，于是略微低头沉思着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刘曦警官，你说当时案发现场会不会其实是有两名凶手？” “什么意思？”刘曦也是一愣，疑惑的望着莫非问：“你的意思是这起连续杀人伤人案，其实是有两名凶手联手作案？” “不，并非是两名凶手联手作案。而且之前两起凶杀案应该也确实只有一名凶手。毕竟无论是作案手法的相似程度，还是从受害者体内提取出来的残留物，无不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昨晚发生的伤人案，却是有两名凶手。我甚至怀疑，其中有一名凶手的身份，除了是凶手外，同时也是本案的受害者。” 莫非逐字逐句的把自己大胆的推测说了出来。而且也不必他说完，聪明如刘曦已经明白过来，震惊出声：“难道你怀疑之前杀害张倩和李晓玲，昨晚又用刀刺伤沈瑞下体的凶手是张庆？！”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真相不容辩驳 “没错，正是如此。”莫非回答：“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凶刀上只有张庆一个人的指纹。” “可张庆是张倩的表哥…”刘曦试图辩驳，想说表兄妹之间如何做得出强奸杀人这种事，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莫非打断：“那也并不能完排除张庆的嫌疑，毕竟如果昨晚那名小胖男生说的话属实，而换妻一事又与张倩和李晓玲有直接关系，甚至是她俩一力促成的，那么张庆就有着很大的动机。” 说着，他略一停顿，还进一步解释：“且不说我之前提过两名受害者女生的阴部有相同伤口的事，就昨晚的伤人案，沈瑞受伤的部位也是下体。也即是说，凶手对他们三人下手的原因，很可能与这部位有关。既然如此，那换妻是导致这场惨剧的直接原因，我觉得十分合理。” “照你这么说，那另一名犯人是谁？他又为何要袭击张庆呢？而张庆又为何毫不反抗？”刘曦思索了会后，也不再继续争论张庆是否是三起案件凶手的这件事，而是转而问。 “另一名凶手的动机我也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已经有大致的方向。”莫非说着，再次拿起肖天水的资料说：“如果这一连串的凶案确实与半年前女大学生于玲玲跳楼事件有关，那么这个肖天水就是重要的关键人物。我怀疑昨晚他也曾出现在那个破旧的地下停车场，不但目击了张庆刺伤沈瑞的过程，而且最后用砖块偷袭张庆后脑的人，就是他。” 说着，莫非还给刘曦详细的解释起自己的假设。 首先是由于附近大型停车场位满，已经早有预谋的张庆就有意引导沈瑞将车停到了那个位置相对偏僻的破旧小停车场。之后，他们不知道是去哪疯玩，反正张庆又有意灌醉了沈瑞。接着找个借口，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沈瑞带回到车上，开始实施他的犯罪计划。用一直藏在身上的凶刀刺入了沈瑞的两胯之间，将他的下体一刀切去。 只是张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成功实施犯罪计划，心里稍有松懈的时候，被早就躲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肖天水看准时机，用砖块狠狠砸中后脑，也就此晕厥过去。 而因一时冲动砸晕张庆的肖天水，在看到倒在血中的两人后，也一下清醒过来，后怕之余，惊慌失措的丢掉手中砖块，匆匆逃离了停车场。 “这才会留下昨晚那个怪异的案发现场。”莫非一口气将此刻脑中设想的整个案发经过，细细的陈述给刘曦后，一边喝着水一边问：“你觉得我的推测正确吗？” 刘曦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推敲了一下后才开口：“听着似乎很合理，但你好像忽略了两个点。第一，既然你怀疑张庆是这起连续凶杀案的凶手，那么他为何没把沈瑞像前两名受害者女生一般带去西郊废弃仓库再动手？第二，车内空间狭小，而沈瑞早已烂醉如泥，他又何必非要将沈瑞拖到车内，安置在驾驶座上再动手？直接就在那相对隐蔽的地下停车场动手，岂不是更加方便？” “没有带沈瑞前往西郊废弃仓库再动手的原因，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当时自己也喝了酒。毕竟想要灌醉一个人，自己少不了也要陪着一起喝。而在那种状态下驾车，无论是酒驾还是醉驾，若是遇上交通部门的临检，他的一切犯罪计划势必就会部泡汤。” 莫非当然知道自己推测中的两个漏洞，但他也早有设想，侃侃而谈的回答：“至于为何将沈瑞拖上车，或许在他的计划中，他是准备在杀害沈瑞后，将自己也伪装成受害者，这样就能彻底摆脱警方对他的嫌疑。毕竟，他们同去的是四人，那么其余两名同伴一定知道醉酒状态的沈瑞是被他带走的。所以若不如此，他很难洗脱嫌疑。这也是为何这次作案时，他没有特意戴上手套，任由指纹留在凶器上的原因，他这是给自己留下逆向反证的狡辩空间。” 说着，莫非站起身来，开始自说自演：“如果当时现场是一片狼藉，沈瑞被杀，张庆受伤。那么之后张庆说他为了保护沈瑞，自己曾奋力与凶手搏斗，然后被凶手刺伤。想必大多数人都会相信。这样一来，自然也会把张庆彻底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真的被人袭击了而已。” “嗯…如果是这样，还真能说通。只是这一切终归还是你的推测，而且这个结果也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刘曦似乎终于被莫非说法，或者说她也已经没有任何辩驳的理由。 “我也知道这个推断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我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排除一切不合逻辑与不合理的部分，剩下的就是真相，即便这个真相如何的让人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但真相始终是真相，不容辩驳。”莫非最后肯定的说：“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更多证据，以及找到这个叫肖天水的另一名凶犯。” 就在这时，莫非办公室的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同时从门外传来胡海义的声音：“顾问，您在吗？” “在，请进！”莫非应声的同时，走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小刘，你也在啊，那正好。”推门进来的果然是昨晚见过的中年刑警胡海义，他一边将手中的两份口供记录递给莫非，一边说：“这是昨晚与沈瑞和张庆同行的那两名男生的笔录。今早我们在那停车场不远处的ktv包厢内找到他俩。当时他俩满身酒气，根本就是宿醉未醒，居然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嚯，这两人也是厉害了。”莫非忍不住揶揄一声，大致翻看了一下胡海义带来的资料后，发现根本都是些对案件的侦破毫无建树的口供，就又不屑的一撇嘴，随手丢到了一边。 “还有，顾问，昨晚凶器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胡海义也是尴尬一笑，确实在看了这两份笔录后，他当时的第一反应也和莫非大同小异，甚至觉得寻找和询问这俩货，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哦，我已经知道了，刚就和刘曦警官在讨论这个。对了，胡警官，你来的正好，你还记得这个人吗？”莫非说着把肖天水的资料递给胡海义。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嫌疑重大 只可惜，胡海义的反应果然如之前刘曦所说的那样，他对于肖天水好像已经没什么印象，即便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却依然只隐约记得在跳楼案现场见到过对方。但究竟张什么样，却实在记不起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应变之法，望着莫非提议说：“顾问，我虽然记不起这个肖天水的长相，但是既然资料上记录他是地府大学的学生，那么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沈瑞的那两名室友？他们或许会知道这个人。” 听到这话，莫非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带着点兴奋的说：“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走，我们现在就去。刘曦警官，你也一起来吧。” 在刘曦点头后，三人很快就离开了莫非的办公室，在胡海义的带路下，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正准备离去的那两名沈瑞和张庆的室友。 “前面的两位同学，请稍等一下。”莫非赶上几步喊住两人。 “警官，还有什么事吗？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真的一点都不清楚。说实在，我们到现在都还有点蒙圈。”其中一个比较高瘦的男生停下脚步后，苦着一张脸说。同时，另一名相对矮胖些的男生，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我知道，我只是有另一件事想问你们。”莫非也懒得解释自己不是刑警，直截了当的问：“你们认识肖天水吗？” “肖天水？” 听到这名字，两名男生显然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会后，才又望着莫非说：“认识，警官找他有事？他和我们是一个系的，虽然不是同班，但宿舍就在我们隔壁，所以平时…” “那太好了，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莫非不等他们说我，就又紧接着追问，他实在没想到会有那么巧的事：“而且你们俩自己回学校也不方便，正好我们送你们回去，然后你们带我们去找他，怎么样？” 他的这个提议可谓是一拍即合，两人显然并不在乎莫非他们找肖天水是什么事，只是听到愿意送他们回学校，就立刻满口答应。而见到他们同意，也不必莫非安排，刘曦立刻转身跑去开车，而胡海义则和他一起陪同两名男生下楼。 一路上，莫非当然也趁此机会旁敲侧击，从两名男生口中打听了不少关于沈瑞和张庆的事，然而两名男生的话，除了让莫非三人进一步了解和肯定沈瑞真是个无药可解的渣男，对于案件毫无建树。 尤其是每当莫非问到关于半年多天于玲玲跳楼事件和换妻一事的时候，他俩不是立刻转移话题，就是索性闭口不语，让的莫非最后也只好无奈的放弃追问。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再一次来到了地府大学，看着眼前的校园，莫非忍不住心里苦笑一声：这才两天，不，应该是才十几个小时，居然连着来这里三趟，就算才来地府的自己，都差不多记清了从警局到大学的大致路线了。 不过感慨归感慨，正事要紧，于是马上调整情绪，随着两名男生一起走进了男生宿舍。只是当他看到被他们敲门的寝室是，又不由得一愣，疑惑的想：这不就是昨天那小胖男生的寝室吗？会这么巧？ “谁啊？”这时，寝室内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应门声，紧接着一个光着上半身，下身也只穿了条大裤衩的肥胖男生打开了门。只是当他看到穿着警服的刘曦和胡海义后，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有些战战兢兢的问：“几，几位警官，你们找谁？” “肖天水是这个寝室的吗？他人呢？”莫非直奔主题的问。 “不太清楚，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上午的两节课都没来上，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在知道警察不是来找自己后，肥胖男生显然松了口气，说话也顺畅多了，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莫非后回答。 “这样啊。”莫非应了一声，心里暗想：难道是逃了？于是紧接着说：“你这有没有他的照片吗？请给我一份，方便我们找他。” “应该有，我找找看看。”肥胖男生忙不迭的跑回寝室，从自己床铺上找到手机后，在上面翻找起来。一边找还一边问：“那小子犯什么事了？不会是打架去了吧。昨晚上就看到他沉着一张臭脸出门，回来后，脸更黑的像锅底一样，谁跟他说话都不理。” “昨晚上他有出门？大概什么时间？你知道他是去干嘛了吗？”听到这话，莫非赶紧追问。 “大概八点多出去的，然后十点左右回来，问他去干嘛了也不说，神经兮兮的。”肥胖男生回答。 突然，他惊呼一声：“啊！我说怎么看着你脸熟，你不就是昨晚和那小子在走廊上聊了半天的那个人吗？他就是在和你聊完后没多久出门的。” “什么！昨天在这走廊上和我聊天的那个小胖子男生就是肖天水？”莫非也是惊呼一声，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同时，他又突然觉得，昨天肖天水会走出寝室和自己说那些话，可能并不是纯粹的巧合。 “找到了，警官你看，他就是肖天水。”肥胖男生终于从手机上找到了肖天水的照片，并指给莫非看。 “果然是他，这位同学，麻烦你把这张照片发送到我手机上，谢谢，我的号码是…” 收到照片后，莫非也顾不上沈瑞的两名室友，直接招呼刘曦和胡海义一声，就匆匆离开了男生宿舍。 “怎么那么急？”看到莫非焦急的样子，紧随在他后面的刘曦疑惑的问。 “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的说，昨晚在那破旧地下停车场砸伤张庆的凶手就是肖天水，所以必须在他躲起来前找到他，这也是解决眼下这起连续凶杀案的关键。”莫非回答，并紧接着解释。 原来莫非想起来自己昨晚在递烟给肖天水的时候，对方是用左手来接的，这也就表示肖天水多半是个左撇子。而张庆是左后脑被砸伤，那砸伤他的凶手势必是个管用左手的人。 其次，昨天肖天水出门和回寝室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案发时间。以及他离开寝室前和回到寝室后的情绪变化。再加上他刻意的把换妻一事透露给莫非，让他往这个方向去侦查。 “这么多的事，绝不是能用简单的‘巧合’两个字来解释。”莫非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边说：“还有，你们看到今天那肥胖男生见到你们时候的神情了吧。普通人，就算明知自己没犯罪，也比较忌讳和警务工作者打交道。虽然当时我说我并不是警察，可是，我毕竟是和刘曦警官一起来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呢？只能说明，他本来就有意想把这些告诉给我们警方。” 最后，莫非语气坚决的说：“所以，这个肖天水的嫌疑十分重大。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要找到他，再把他的指纹和石块上采集到的指纹进行比对，一切就明了了。”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真相并未大白 不过，就在莫非三人急忙忙的坐上车，准备赶回警局的时候，胡海义接到了马冠霖从局里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肖天水到局里投案自首了。听到这个消息，三人面面相觑。 “这发展…真出人意料。”刘曦在发动车子的同时，忍不住感慨的说。 “预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从昨晚的案发现场来看，肖天水会袭击张庆多半是因为一时冲动。既然这样，冷静之后选择投案自首也是可以理解。只是如此一来，前两件凶杀案加上昨晚刺伤沈瑞的凶手是张庆这一点，也基本能坐实了。”莫非回过神来，也是苦笑着说。 “是啊，虽然我还是无法理解张庆是怎么忍心对自己表妹下手，但我也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替他辩驳。哎，事实证明，你之前的推测对了。”刘曦长长的呼了口气说，随之语气也变得轻松了很多：“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起连续凶杀案总算是可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然而这次莫非似乎并不认同她，沉默了一会后，低沉的说：“这可还算不上彻底的水落石出，只能勉强说是确定了凶嫌而已。中间的作案经过和作案动机，大多都还只是我们的推测罢了，怎么算得上真相大白？” “怎么不能算？现在只要侦讯完肖天水和张庆，那么整件案子的动机、犯罪嫌疑人、凶器证物、受害人、作案经过等等这些，就部都能明了。之后只要将凶嫌移交检察院，就能结案了。”刘曦不解的问，她不知道莫非还在纠结什么。 “刘曦警官，并不是这样的，你想的太简单了。首先眼下张庆还在医院中，虽然经过抢救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却一直在昏迷中。要等他康复到能接受我们警方侦讯的健康程度，也不知道得多久。其次，我对于昨晚的案子，还有一点没办法完想通。”莫非摇着头说：“而这一点，或许即便我们询问了肖天水，都未必能得到答案，除非张庆现在就能醒过来。” 莫非说着看到刘曦和胡海义疑惑的眼神，于是进一步解释。 “虽然昨晚发生的伤人案的大致案发经过，我觉得自己的推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但张庆被肖天水这么简单就从背后袭击这件事，我却无法彻底想通。” 按莫非的说法，当时即便停车场内由于没有基本照明而十分昏暗，但肖天水真的就能这么轻易便成功袭击张庆吗？这一点实在很让人觉得可疑。毕竟，就算张庆那时候正专注于自己的犯罪行为，可背后有人靠近，且是像肖天水那样因一时冲动，从地上随便捡了块石头就冲上去的，动静必然不会小，在相对比较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内自然更大，怎么可能会毫无所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难道张庆明明感觉到有人冲上来，却愣是毫不反抗？甚至一动不动，这究竟又是为什么？”听完莫非的话后，胡海义若有所思的说。 “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说，这件案子还不能算完水落石出。”莫非摇头回答：“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有点吹毛求疵，但在我看来，作为一名刑警，既然接手了一件案子，就要对这件案子负责，这也是对自己、对受害人、甚至包括对凶嫌的负责。所以绝不能只是抓到凶嫌就草草结案。一定要把案件中的每个细节都调查清楚，让整件案子真正的大白于天下。” 听到这话，胡海义似真心又似奉承的大赞一声：“顾问说的对，这话简直就是暮鼓晨钟，让人警醒。” 然而刘曦却有些不屑的撇了下嘴，低语一声：“装模作样。”只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神情却也随即严肃了起来，似乎并非真的没把莫非的话当回事。 这时，他们的车子驶入一个有些昏暗的隧道，莫非当然知道，这条隧道是他们回警局的毕竟之路，毕竟这是他第六次穿越这条不长却也不短的隧道了。 只是当他无意间转头看到倒映在车窗上的自己时，神情却猛的一愣。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张庆即便发现身后有人向他冲来，都一动不动了。 试想，当时地下停车场的光线较之眼前的这个隧道只会更加的昏暗，沈瑞车子的内饰灯因为副驾驶座车门打开着而亮起，所以当时车子的车窗从内部看就像是一面黑色的镜子，而以张庆那时候的姿势，完可以从驾驶座位置的车窗上看到身后冲上来的肖天水。 想通了这些，莫非也并没有马上将之告诉给刘曦和胡海义，只是默默的沉思：看来当时张庆在确定身后要袭击自己的人是肖天水后，就放弃了反抗，所以才会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任由对方手中的石块砸落在自己后脑上，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做这种近乎于闭目待死的选择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在回到警局后，莫非马不停蹄的就和刘曦还有胡海义一起赶到了审讯室门口。 “他有交代些什么了吗？”敲门后，望着从门内走出来的马冠霖，莫非直接问。 “没有，他自从说完自己是来自首后，就再没开过口。”马冠霖无奈的回答。 他也是奇怪了，这个肖天水明明是自己来警局投案自首的，但却在说明来意后便闭上了嘴，不管自己怎么问他，都就是不开口，搞得比审讯那些抓捕来的犯罪嫌疑人都还要麻烦。 “这样啊，让我来吧，毕竟我之前和他有过接触。”莫非说着从马冠霖手中拿过口供记录本，不过在他刚准备推开门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而望着胡海义说：“胡警官，你应该抽烟的吧，不知道能不能问你讨几根烟？对了，还有打火机。” “好的。”胡海义说着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烟，他以为是莫非要抽烟，也没有真的只给几根，而是把整包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莫非，并有点疑惑的问：“原来顾问你也抽烟，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抽烟的？我记得好像没在你面前过抽烟啊。”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知与不知 “我哪里会抽烟，这是给肖天水准备的。”莫非接过烟后一笑说：“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抽烟，这其实只是很简单的推理。首先，你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节指关节内侧有点像烧焦一样的黄色痕迹，尤其是食指指甲盖都已经偏黄。其次，你脸部靠近两耳鬓发的位置也较之正面皮肤来的略显褐黄一些。这是常年抽烟导致的特征。所以我就推测胡警官你应该是个惯用右手的老烟枪。” 说完，也就不再继续废话，招呼刘曦一声，就在胡海义和马冠霖俩有些惊愕的眼神中，一起走进了肖天水的审讯室。 在等之前陪同马冠霖一起审讯肖天水的刑警离开后，莫非这才在肖天水的对面坐下，不过他没有厉声呵责，更没有凶狠质问，只是随手把刚从胡海义处讨要来的香烟和火机一起摆到对方面前的桌上，并笑着说：“我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肖天水，后悔啊，昨天真该问问你的名字。” 莫非的语气十分轻松，根本不像是在审讯犯罪嫌疑人，倒像是和老朋友在打招呼闲聊。 只可惜肖天水似乎并不给他面子，依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面无表情的抬眼望着莫非。不过在下一个瞬间，莫非清楚的看到肖天水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但很快却又恢复成一张扑克脸。 但就这一抹稍纵即逝的轻笑却让莫非看到了撬开他嘴的希望，于是又紧接着问：“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当然认识，只是你觉得就算那时候你问我名字，我会照实回答吗？”肖天水终于开口了，同时，也伸手拿过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听到这话，莫非一愣，回想一下还真不能确定。毕竟如果当时肖天水确实是有意引导自己调查半年多前于玲玲的跳楼案，那么他势必也知道肖天水的名字会引起自己的注意。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报上真名？ “不过，我倒是早就想到你昨天是在骗我，想套我的话而已。你就是名警察，而且现在看来还是名刑警。”不等莫非开口，肖天水又继续说：“其实当时即便你不套我话，我也早就准备给你透露一些信息，因为我想再相信你们警方一次。” “结果似乎还是让你失望了，对不起，不然也不至于演变到现在的局面。”莫非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泛起一些自责，想着自己如果能早一点确定张庆就是凶手，并立刻实施抓捕，或许就能避免肖天水因一时冲动犯下这等大错。 “不，这并不能怪你们，现在的局面是我自己一手造成，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并不后悔。”肖天水摇了摇头，似是有意想要转移话题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姓莫，叫莫非。”莫非也不在意肖天水转移话题，反正他本来就不准备把对方逼得太紧，所以就顺着话题回答，还打趣的说：“在这里我得澄清一下，我昨天可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是警察，更不是刑警，我只是这地府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 “刑侦顾问？”肖天水一愣，但随之却又苦笑一声：“无所谓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确实已经不重要了。”莫非点了点头说，同时他觉得气氛已经预热的差不多了，于是直奔主题的问：“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既然一开始选择再相信我们警方一次，为何却又临时改变注意，选择亲自对张庆下手？而不是等我们将他抓捕归案，接受法律的制裁。” “因为…当时的情景，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那我就更奇怪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你这么一个聪明的人都失去理智？是因为半年前跳楼的那名女生吗？” 只可惜，当莫非问到这里的时候，肖天水又突然沉默了下来，再也不开口，只是一根就一根的不停抽着烟。 莫非也没有催促，就这样默默的等着他，一直等到他抽完第三根烟，又伸手去拿第四根的时候，这才也伸手拿了一根，还学着肖天水的样子，给自己点上。只是从未抽过烟的他，才吸了一口，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烟到底有什么好抽的？”莫非皱着一张脸，直接掐灭手中的烟。 “懂的人知其美味，不懂的人厌其臭味。虽然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时候却又往往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心中烦闷的时候。”肖天水看到莫非的样子，终于再次开口：“莫非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当然。”莫非点头说：“所以我很想去了解你，想知道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太多事了，好吧，既然我自己来投案自首了，也确实该把一些事说清楚了。”肖天水长叹一声，再次沉默了一会后，开始叙说：“其实，你口中那个半年前跳楼自杀的女生于玲玲，就是我的妹妹。我同父同母，血浓于水的孪生妹妹。她曾经的名字是肖玲玲。” 听到这话，无论是莫非，还是之前始终一语不发的刘曦都是猛然一愣，他们谁都没想到原来肖天水和那跳楼的女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也就难怪在于玲玲跳楼自杀的现场，对方会表现得那么激愤。 当然，震惊归震惊，他们俩却都没有开口打断，而是静静的听肖天水说下去。 原来，肖天水和于玲玲的父母，在他们俩还年幼的时候，就因为一些事而离婚。之后，法院将哥哥肖天水判给了父亲，而妹妹则跟了母亲。几年后，他们的母亲改嫁给了一名姓于的男子，就把女儿的姓也改成了于，这肖玲玲也就变成了于玲玲。 不过即便如此，这对孪生兄妹俩却依然不顾父母的反对和制止，在私底下保持着书信等的往来，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来往的更加密切。甚至最后为了能彻底避开他们父母的视线，做到随时可以见面，还约定一起上同一个大学，就读同一个系。 “当我和玲玲真的一起考进地府大学同一个系的时候，我们真的很开心。虽然很可惜的没有分到一个班，但那时候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肖天水一边继续抽着烟，一边回忆，说到这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起了那一段开心的时光，但眼角却逐渐泛起点点晶莹。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确实该死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太短了，太短太短了……” 肖天水继续缓缓的讲述，而莫非和刘曦也都没有开口打断，只是莫非发现肖天水的神色在一点点的改变，变得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暴戾。 “记得是在大一下半学期期中的时候，玲玲有一天突然跑来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但多半还是替她高兴吧。毕竟，多一个人来宠她，爱护她，我应该高兴，也必须高兴。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发现她有意无意的逐渐疏远我，不过我没有怪她。因为我们俩的关系并没有公开，谁能想到我和她其实是孪生兄妹？或者即便公开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所以为了不给她添麻烦，我也只敢在暗中偶尔关注她，却不敢像以往一样频繁的去找她。” 说到着，肖天水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扭曲，要不是一直默默看着他，莫非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一脸凶神恶煞般的人，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有点木讷的小胖男生肖天水吗？ 只见肖天水似乎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情绪，猛地站起来，狠狠一拳砸在桌上，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喊：“可是我没想到，我万万没想到，和她交往的张庆居然是个连自己女朋友都保护不了的混账窝囊废。我后悔啊，我真好后悔啊，我怎么会把玲玲交给这种人？我当初就应该竭力阻止他们交往，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悲剧。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 “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见此情形，莫非赶紧开口喝止。 虽然他现在很同情肖天水的遭遇，甚至换位思考的想，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可能表现的会比肖天水更加暴怒。但是他却不能任由对方继续暴走下去，因为审讯还要继续。 只是即便莫非连连喝止，甚至惊动了门外的胡海义和马冠霖，肖天水依然还是好一会后才平静下来。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没事，将心比心，你的愤怒我能理解。”莫非说着用眼神示意刚才冲进来的胡海义和马冠霖继续去门外待命，这才又继续问：“那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知道有换妻这件事的？昨天你告诉我这事后，我就立刻回局里调查当时跳楼案的记录资料。而根据资料上的记录，警方至今都不清楚于玲玲跳楼自杀的真正原因。还有从你当时的表现来看，你那时候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没错，我那时候确实不知道玲玲身上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但我很清楚，平日里那么开朗活泼的她，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跳楼自杀。”肖天水回答。 突然，他望着莫非和刘曦满是嘲讽的一笑：“实话告诉你们，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对你们这些警察丧失了信心。就算玲玲是跳楼自杀，难道就不能再深入调查一下原因吗？为什么要这么快就草草结案？” 莫非很想解释：既然确定了死者是自己自杀身亡，那就不是刑事犯罪案件，还有警方如何调查？毕竟自杀不存在构成犯罪的四大要素：凶手、受害人、动机和犯罪行为。 而且，会导致一个人选择自杀的因素实在太多了，有内在的也有外在的。比如抑郁症、自闭症等精神类疾病患者，严重的就会有自杀倾向，这便是内在因素；又比如外在的感情问题、经济问题等等，也可能会导致一个人想不开。 所以，在确定死者是自杀身亡后，除非死者留有遗书写明原因，或牵扯到其他犯罪案件，否则警方，尤其是刑警，一般不会再进一步去调查其自杀的原因，说句不中听的话，警局不是你家开的，警察也不是那么闲的职业。 不过转念一想，莫非就又放弃了辩解，毕竟现在说这些除了刺激到肖天水以外，根本于事无补，所以还不如直接跳过这话题。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知道换妻这件事的？”莫非沉默了一会后问。 “其实当时我怀疑玲玲根本不是自杀，而是遭人谋害，只不过是凶手把现场伪装成了自杀的样子，而你们这些警察又太没用，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我开始暗中调查这件事。”肖天水毫不避讳的回答，并又开始叙述。 原来在于玲玲跳楼后，伤心欲绝的肖天水不肯承认和接受这个事实，觉得必然是有人谋害了自己妹妹，但是毫无头绪的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着手调查，于是就想先从平日和于玲玲关系不错的张倩还有李晓玲等几名女生处打听。 只可惜，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有意接近，他和张倩几人混的越来越熟，但只要他一提起于玲玲，她们的脸色就会马上转变，一个个变得讳莫如深，尤其是张倩还有李晓玲。不过他倒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他终于知道和自己妹妹交往的男生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居然就是那个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张庆。 在知道了这一点，肖天水就又开始有意的去接近张庆。在他想来，于玲玲出事后，张庆身为她男友，非但没有出来帮忙调查，居然还躲起来，一定有问题。 “当然，通过张庆，我很快也认识了沈瑞。只是看着他们平日里的那些言谈举止，我就更加肯定玲玲的死与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肖天水一点点回忆着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上个月六号那天晚上，沈瑞喝醉了酒，自己把整件事讲了出来，还讲得洋洋得意。” 按照肖天水的说法，在他妹妹和张庆交往后没多久，知道这件事的沈瑞在见到于玲玲的第一眼就动了色心。但由于当时于玲玲已经是张庆的女朋友，而张庆又是他的哥们，所以也不好直接下手。 可越是这样吃不到，他就越是忘不掉，甚至到了心痒难耐的地步。而可能是发现了这一点，作为他诸多女友之一的李晓玲，为了讨好他，居然想出了“换妻”这条毒计。 “换妻”的方法很简单，他们计划先通过张庆的表妹张倩从中牵线，然后让沈瑞和张庆商量交换彼此女朋友一晚上。还美其名曰：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手足之间衣服自然能换着穿。 “什么混账话！” 听到这里，莫非终于也忍不住怒骂一声。只觉得如果肖天水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这几个人真的很该死。 而坐在他身旁，从始至终一语不发的刘曦，此刻也同样满脸怒容，终于低沉的说出了她走进审讯室后的第一句话：“难道张庆当时答应了？”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害人终害己 “他当然没有答应。”肖天水的回答出乎刘曦和莫非的预料，不过还不等他俩反应过来追问，他已经自己又咬牙切齿的继续说：“但他也没有当场拒绝。他懦弱到连面对这种要求说不的勇气都没有，也正是因此，才给了沈瑞敢之后那样肆无忌惮的胆子。” 根据肖天水回忆当时沈瑞的话，就在那之后没几天，沈瑞和张倩还有李晓玲就三人合谋，强行进行了换妻。他们先是让沈瑞找机会灌醉张庆，并将张庆的手机关机，使于玲玲一时间连续不上张庆。之后又让张倩假传张庆的话，把于玲玲从学校里约出来。再在张倩和李晓玲一唱一和的帮忙下，骗于玲玲说张庆同意和沈瑞换妻，且张庆已经和李晓玲发生了关系。 虽然当时于玲玲一开始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早有预谋的沈瑞三人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一开始便已经趁着张庆酒醉，将之脱光衣服放在酒店床上。而当于玲玲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即便心里再不愿相信，可情绪也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 当然，之后她也试图逃跑，但一个女孩子有怎么逃得出已经色欲熏心的沈瑞的魔掌？ “最后，沈瑞近乎强迫的把玲玲…”肖天水哽咽的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伸手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了吸了几口，才终于平复下情绪，开口继续：“也是在那的第二天清晨，玲玲跳楼自杀了。” “这，已经足以构成诱奸罪或强奸罪了，你当时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报警？”刘曦气恼的问。 “报警？有用吗？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肖天水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看上去比哭还难看：“不好意思，我没有证据，而且我也信不过你们。你们警察要是有用，早半年前干嘛去了，这半年来又在干嘛？” 面对肖天水的质问，莫非和刘曦只能无言以对，只觉得心里异常的沉重，重得让他们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不过，肖天水似乎并不想为难他们，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见他再次深吸了几口烟后，抬头望着审讯室的天花板说：“在我听到沈瑞那王八蛋洋洋得意说完这件事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和张庆这两头畜生剁成肉酱。但最终我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我不想便宜了当时并没在场的张倩和李晓玲这两个贱人。” 之后的大半个月中，肖天水一直在隐忍着寻找机会，并策划如何替自己妹妹报仇。只是他没想到，就在他谋划好一切，准备动手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张倩被害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甚至开心的我第一次一个人跑去酒吧喝的烂醉。”肖天水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渗人的微笑：“而且，紧接着第二天又传来了李晓玲也被人杀了的好消息，我简直快乐疯了，只觉得真是苍天有眼，恶人自有恶报。” 但开心之后，肖天水很快就猜到了凶手的身份，尤其是当他昨晚看到刘曦还有莫非出现在沈瑞他们寝室门口的时候，他就更加肯定凶手就是张庆。 因此，思付再三后的他，假装出寝室到走廊抽烟不小心和莫非两人撞个正着，实则却是想把换妻这件事透露给他们，让警方往这个方向去调查。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计划，所以又有意不把所有事情部说明，甚至不报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我当时的计划是想等张庆杀了沈瑞后，才被你们逮捕，所以我不能把我所知道的事部告诉你。但我又怕说的太含糊，你理解不了或者想不到那方面，导致张庆在事后还能自以为替玲玲报了仇，而心安理得的逍遥法外。因此，当时到底要透露给你多少消息这个问题，在我心里纠结了好一会，直到看见你们快要离去了，才下定决心走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最后又自己动手？” “我之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因为我忍不住。没错，我原计划确实是想置身事外，静看好戏，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当看到张庆对沈瑞动手的一瞬间，我才发现，我更想要自己动手，自己亲手为玲玲报仇。” 原来，昨晚在和莫非聊完后，回到寝室的肖天水担心自己透露的消息，可能会导致张庆在还没来得及对沈瑞下手的情况下就被警方抓获。于是坐立不安之下，索性在莫非他们离开后没多久，也跑了出去，去找张庆他们观察情况。 “毕竟我和他们也厮混了好几个月了，他们会在哪，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肖天水冷笑着说。 只是，当肖天水来到沈瑞他们常去的ktv门口时，却恰巧看到张庆扶着已经烂醉如泥的沈瑞从里面出来。于是，就暗中一路跟踪他们到了那个破旧的地下停车场，并亲眼目睹了张庆行凶过程。 “然后你就冲动的从地上捡起石头冲了上去。”莫非接过话茬问：“没错吧？” “没错，哼，他以为杀了张倩，杀了李晓玲，杀了沈瑞，杀了这些当初害死玲玲的罪魁祸首，就是在赎罪，就是在替玲玲报仇吗？可笑，在我眼中，最该死的人是他。”肖天水又一次激动起来，有点疯狂的吼叫：“所以我再也等不了了，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让他立刻马上死在我面前。” 听到这，莫非终于有了一种真相大白的感觉，同时也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这起连续凶杀案中，第二名受害者李晓玲尸体上的伤比第一名受害者张倩来的严重的多。原来，并不仅仅是因为张倩是张庆的表妹，更重要的是导致这一连串悲剧事件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这个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所以张庆对她的恨意更浓，下手自然更重。 只是不清楚张倩和李晓玲在知道是因此为自己招来死厄的时候，心里又在作何感想？估计多半也是悔不当初吧。只能说，害人终害己，天道有轮回。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不为同情 想着这些，莫非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看肖天水似乎已经平静了一些，于是叹了口气说：“或许，我只是说或许，张庆的想法可能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肖天水不解的反问。 “他可能同样也觉得自己该死，甚至他可能已经知道你是于玲玲孪生哥哥这件事，所以很想死在你的手上。你昨晚一时冲动的行为，有可能反而遂了他的心愿。”虽然到了此刻，莫非觉得这件事与本案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但还是忍不住解释给肖天水知道。 而听完莫非的话，知道当时张庆居然是有意没有反抗之后，肖天水整个人又沉默了下来，变成如审讯开始时那样，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抽闷烟。 看到他的样子，莫非知道再继续审讯下去也毫无意义，反正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之后等待肖天水的就是法律的制裁。于是转头示意了刘曦一眼，见她也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叹息着拍了拍肖天水的肩膀，离开了审讯室。 “情况怎么样？他交代了吗？”等在门口的胡海义和马冠霖，见到莫非出来后，迫不及待的上前问。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连不需要交代的，他也说了不少。”莫非苦笑一声回答。 他现在心里有些压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甚至隐隐都有些责怪当初负责于玲玲跳楼案的胡海义，觉得如果那时候对方能更深入调查于玲玲自杀的原因，或许就能避免这一场悲剧。不过，他当然也知道，这并不能怪对方，毕竟对于自杀案件的处理，胡海义并没有做错。 只是听到这话，胡海义和马冠霖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明白莫非话中的意思。不过这时刘曦正好也走出了审讯室，于是他们只好暂时放弃追问，在等刘曦安排完后续工作后，才一起又来到了莫非的办公室。 “顾问，你刚才似乎话中有话，究竟是怎么回事？肖天水到底交代了些什么？”刚在办公室坐下后，胡海义就着急的问。 只是还不等莫非回答，刘曦就先开口：“胡哥，你别急，我慢慢告诉你，其实这整件事归根究底要从半年前的跳楼案说起，……”在之后的大半个小时中，刘曦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巨细无靡的讲给了胡海义听。 而听完这些后，胡海义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终于明白刚才莫非的语气为什么那么生硬，赶忙支吾着想解释：“顾问，我……” “胡警官，我知道的，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你当时处理的也并没有错。”莫非打断他的话后说：“会演变到现在的局面，谁也不会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在这件残忍的连续凶杀案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让人揪心的故事。其实张庆也好、肖天水也好，都是可怜人，最可恶和该死的是那个渣男沈瑞，还有那两个……”刘曦同样感慨万千的说。 “那你就错了。”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并一脸严肃的转过头来望着她说：“刘曦警官，我们警方之所以要把案件的前因后果部弄清楚，并不是为了同情凶嫌。试想，哪个人会无缘无故的走上犯罪这条不归路？可是任何一个罪犯背后的故事和原因，充其量只能帮助我们警方去了解他们的行为，而不是谅解他们的罪行。” “无论是张庆还是肖天水，他们俩都已经犯了罪，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在我看来，不管有任何理由，都不足以作为杀人和伤人的借口。至于沈瑞，在他伤好之后，我们同样也必须追诉他的强奸罪名。”说到这，莫非略一停顿。 在见到面前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才继续说：“当然，我们也确实要从中吸取教训。我觉得我们刑警并不能仅仅注重案发后的亡羊补牢，更应该重视对于犯罪案件的防范于未然，尽量避免让这种令人嗟叹的悲剧再度上演。” “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就在这时，莫非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虽然他的两鬓有些花白，但那健硕的身材却丝毫不输任何年轻人，他就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局长老刘。 “局长！” 莫非四人都不约而同的起身招呼。 “坐坐，都别客气。” 局长老刘随和的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并继续望着莫非说：“我真没想到莫非顾问居然有这等见地，不愧是张判官特别推荐来的人才，确实有过人只是。” “局长您过奖了。”莫非谦虚的回应：“其实这些话我也都是从书上看来，照本宣科罢了。” “诶，别那么谦虚，你昨天才入职，今天就破获这么一桩大案，足见你的能力非同一般。”局长老刘笑着说。随之突然转而望着刘曦说：“对了，小曦，你去安排下，顺便喊上其他人。就说晚上我做东，一起去吃个饭。一来欢迎莫非顾问，二来也庆祝你们破获了这起连续凶杀案。” “好的。”刘曦应了一声，马上起身走了出去。 “这怎么好意思，怎么能让局长您破费？况且这件案子也还不能算完了结，之后还要侦讯张庆和沈瑞的口供，还有追诉沈瑞半年前的诱奸或抢劫罪。”莫非连连摆手。不是他不想领局长老刘的情，而是他从以前开始，就对于应酬惊喜不敏，总觉得在那种场合会浑身不自在。 只是莫非的话才说完，胡海义就立刻开口劝：“顾问你就别推脱了。至于案件接下来的事，哪还敢劳烦您操心，交给我和小马还有小刘就行了。而且那两人现在也都还没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侦讯呢。” “可是…”莫非还有些犹豫。 “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是现在过去吗？”这时刘曦回来了。 “当然现在就去。”局长老刘笑着站起身来，拉着莫非就走：“莫非顾问，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走走走，我都不心疼，你替我心疼啥……” “我在究竟是加入了警局还是进了土匪窝？这刘局长怎么匪气，就像个土匪头子……”这是莫非被老刘强拉出办公室时候的心声。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灭门抢劫案 如墨的铅云肆意的翻滚，层层叠叠的铺散开来遮蔽了整片天空。昏暗之中，一条苍白的道路九曲十八弯，一直延伸到远方，消失在地平线上。 莫非一个人茫然的走在这条炫目又蜿蜒的路上，举目昏暗，万籁俱寂。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更不知道脚下路通往何处，他甚至无法停下脚步。即便感觉双腿已经酸疼得麻木，脚底更是磨出了血泡。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刺破漫天厚重的阴霾，照射在莫非身上，无尽的暖意油然而生，整个世界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模糊。 “该死的，这是什么见鬼的梦？” 恍惚中，莫非从这压抑的梦里醒来，眯着惺忪的双眼，懊恼的望了眼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和烦躁。 他已经来地府将近一个月了，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可是这些天来，虽说警局里一直有接到各种大小案件，但基本都不需要他这个刑侦顾问参与，他感觉自己在警局成了一个摆设，一个整天只能无所事事的摆设。 我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攒到足够的功绩觐见阎王啊，不会是要几十年吧，那还攒个屁，还阳没几天就又得下来了。莫非一边自嘲的想着，一边长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就在他简单的洗漱完，穿好衣服，准备继续去警局喝茶发呆的时候，已经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莫非接通后问。 “还哪位？你怎么还没保存我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刘曦有点生气的声音。不过，她马上就又紧接着问：“先不说这个，你人现在在哪？不会还在家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9点不到，我是还在家，刚准备出门去局里。”莫非看了眼时间后回答，但随之他突然反应过来，刘曦不会无端那么着急的找自己，于是又兴奋的问：“是有什么大案发生吗？” “没错。我看你也不必来局里了，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你那里，你在楼下等我就行，具体见面聊。”刘曦急急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只是相较于刘曦的焦急，莫非心里却说不出的开心，之前由于噩梦带来的阴霾，刹那间烟消云散，踩着轻快的脚步，几乎是一蹦一跳的走下楼去。 下楼后没多久，他果然就看到刘曦的车向着他飞奔而来。 “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吗？”莫非坐上车后问，只是脸上还是控制不住的带着笑意。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刘曦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 “当然，这么多天了。我都快无聊的发霉了。”莫非也不在意，索性直接笑着回答。 “那很好，那接下来的几天，我估计你会忙到抽筋。”刘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之，就把发生的事告诉了莫非。 原来就在今天凌晨，位于鬼城城东的一座别墅内发生了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抢劫案。受害者一家不但所有财物都被洗劫一空，罪犯还凶狠的杀害了当时在这家里的所有人，其中包括一名才3岁的儿童。 听完这些，莫非终于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沉重的问：“总共几名受害人？” “四名，分别是屋主人27岁的妻子、3岁的儿子和77岁的母亲，以及一名在他家里帮佣的保姆，48岁。”刘曦回答。 “那他本人呢？”莫非紧接着追问：“他本人当时没在家吗？” “是的，好像是恰巧晚上有应酬出门了，所以幸免于难。”刘曦说：“他是某地产公司的老总，名字叫罗占英，现年53岁。本案的第一发现人和报案人也是他自己，据说是一大早回到家后发现这情况，就赶紧报警了。” “他53岁，他妻子才27岁？这年龄差…呵，好一对父女恋的老夫少妻啊。”莫非带着揶揄的说。 虽然婚姻自由，谁也没有权利过问。而且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也没人敢肯定小女孩就一定不会喜欢中年大叔。但是每每遇到这样的夫妻，莫非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在这种夫妻间真的存着所谓的爱情吗？还是只不过是金钱的交易？ “确实，我刚看到这资料的时候，也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这并不是本案的重点。”刘曦说：“我之所以会找你帮忙，是因为我觉得这件案子中有几个地方很可疑，感觉并不像是单纯的抢劫案那么简单。” “哦，那你说说看，哪里让你觉得可疑？”莫非耸耸肩，也不继续在老夫少妻这个话题上纠缠。 而按照刘曦的说法，这起抢劫案发生的时间太过凑巧了。从组成这个家的人员来看，除了屋主罗占英以外，其余四人可以说根本都是对劫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瑞妇孺。而劫匪动手的时间，偏偏是屋主不在家的时候。这究竟是凑巧还是有预谋的？ 如果是有预谋的，那表示劫匪很有可能是这一家人的熟人，或者早就暗中观察他们很久。但如果是凑巧，那未免也太巧了。 “还有，根据已经在现场的胡哥传过来的照片可以看出，劫匪并非是将受害者四人集中到一起杀害，而是一一单独在他们的房间杀害后，又统一移尸到客厅。而且杀害的手法各不相同，时间前后也有间隔，简直就像是有意在上演杀人秀一样。”刘曦分析着说：“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很奇怪，确实很可疑。”听到这，莫非也皱起了眉头。 不说别的，但就一般劫匪在入室打劫时，不管是单独犯案，还是由几个人组成的团伙，大多都会先把屋子里的人控制住且集中到一处，问清楚藏财物的地方等这些问题后，才有可能动手杀害这些被害人。怎么可能一进屋就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把所有人一个个都杀了，还用各自不同的手法，难道是这劫匪太闲了吗？ 除非这个劫匪早就知道这屋子的财物都藏在哪？或者本身的目的就不是来抢劫，而是来杀人的。如果这样，那这件案子的性质就又完不同了。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们还是先到现场，看完案发现场再说。”莫非沉思了一会后，打断还在继续阐述疑点的刘曦说，他现在真的已经被这件奇怪的灭门抢劫案勾起了兴趣。 （未完待续） 第二章 最嚣张的凶徒 大约十几分钟后，莫非两人的车子驶进了这个位于地府鬼城城东的高档别墅小区，停在了案发别墅门口。只是随着从小区门口一路进来，莫非心里越加对这件抢劫案充满疑惑。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不亏是地府鬼城中有名的高档别墅住宅区，不但环境优雅，而且物业单位的安保也做的十分到位。 小区的正门和侧门都安排有保安站岗，即便是莫非他们，进小区的时候也必须进行登记。另外，内部每栋别墅周围也都设有监控设备。 当然，莫非趁着进门登记的机会，也向门口的几名保安打听了他们夜间的巡视时间，据说是每隔2小时，就会有2名保安负责整个小区一遍。 所以，莫非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劫匪究竟是如何潜入被害人家里，又是杀人，又是抢劫，最后还能不被保安发现，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那么大量的财物逃离。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莫非随着刘曦撩起警戒线，走进了案发的屋子。而看到他们到来，清早接到报案后，先他们一步带队来到案发现场的胡海义赶忙走上来招呼。 “顾问，小刘，你们来了。” “嗯，胡哥，情况怎么样？”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莫非和局里的人都混熟了，也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公式化的喊胡海义为胡警官。 只是听到他的话，胡海义却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息：“一言难尽，我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可以说，这件案子是我那么多年刑警生涯中，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抢劫案。” 说着，侧身一引，示意两人跟着他，同时解释：“被害人的尸体，我已经让小马随同送回局里了，想必下午就能出法医报告。” “嗯。”莫非一边点头，一边开始慢慢打量起这间本应十分豪华，现在却一片狼藉的别墅。 这栋别墅一共有三个楼层组成，三楼是主卧，是屋子罗占英他们夫妻的房间。二楼有三个房间和一个会客室组成，罗占英的母亲就住在其中一间房间里。而目前莫非他们身处的一楼是由一个大客厅，一个略小的餐厅和一个洗手间，以及保姆的房间组成。 看着客厅正中，标示在歪倒的茶几旁的线框，莫非问：“四名受害人被发现时都是在这个位置吗？” “是的。”胡海义回答，随即还指着每个线框说：“这是屋主的母亲，这是他妻子，他的孩子，还有保姆。” “哦，不过我记得刘曦说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确定他们四人都是分别在各自的房间被杀害的吗？”莫非紧接着追问。 “没错，要不我们先从位于一楼的保姆的房间看起。”胡海义回答一声，并转身带着莫非两人来到了保姆的房间。 只是在胡海义推开门后，莫非看到这个房间也同样被翻得一团乱，而且床铺上还留有大量的血迹，显然，这里确实才是保姆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被害的保姆名叫田福芳，48岁，在这个家帮佣已经两年多了。”这时，胡海义开始解说：“根据我的判断，她的死因是被人用利器刺中胸口要害。我从她死后僵硬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1-3点。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具体还是要等法医的验尸报告。” “嗯，那凶器呢？” “凶器就留在被害人身上，凶手刺死她之后，并没有拔走。而且经过比对，杀死被害人的刀子，正是这个屋子厨房里的菜刀之一。” 莫非点了点头，沉思着在房间踱了一圈，突然，他眼睛一亮，快速的走到梳妆台前，用两根手指从一堆杂乱的物件中，准确的夹出一枚有点点老旧的金戒指。 “很奇怪，房间虽然那么混乱，但是床铺却比较平整，显然是凶徒杀了被害人后才翻找财物。既然这样，为什么却没把这拿走？” 莫非觉得，虽然这戒指应该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对于一个劫匪而言，还是个能把整间屋子翻得那么乱，近乎可以说挖地三尺寻找财物的劫匪，这枚黄金戒指应该也不会被他这么轻易放过。 “奇怪的还不止这个。”听到莫非的话后，胡海义却接过话茬说：“虽然这间屋子里的财物大多被洗劫一空，可是四名受害者身上却丝毫没有被打劫过的痕迹。无论是他们身上佩戴的项链戒指，还是别的珠宝首饰等，都原封不动的留在尸体上。” “那就更奇怪了，这些首饰珠宝应该是劫匪最喜欢抢的东西之一，因为它们不但体积小，能直接装口袋里带走，而且便于销赃，为什么却偏偏不拿？”这一刻，莫非心里的疑惑近乎充斥满他整个大脑，他实在想不通这劫匪究竟是什么目的。 “也不是这样，除了被害人身上的以外，大部分财物都被洗劫一空，无论是屋主罗占英妻子的首饰等物品，还是他藏在保险箱里的财物。”听到莫非的话，胡海义赶忙补充。 只是，在知道这一点后，莫非反而越加困惑起来，暗想这个劫匪既然都拿了那么多，难道还差受害人身上的那么点？他是拿不了了，还是根本拿不走呢？ “我们再去别的现场看看吧。”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曦开口。 “好的，其他的现场在这屋子的二楼和三楼。”胡海义应声说：“二楼李占英母亲的房间，大致情况也和这差不多，只是他母亲的死因是后脑遭到钝器重击，凶器应该就是她自己房间里的烟灰缸，同样遗留在第一案发现场。” “对了，好像说四名受害者的死因各不相同。那他们各自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莫非一边随着胡海义上去别墅的二楼，一边问。 “屋主妻子是被钓鱼线勒死。屋主罗占英很喜欢钓鱼，所以他们的房间里摆放着很多渔具，钓鱼线自然不缺，而且勒死罗占英妻子的钓鱼线还缠在其脖子上。”胡海义回答：“至于罗占英的儿子，则是被溺毙。这个屋子从二楼开始，每个房间都配有单独的洗手间。由于孩子还小，是和他们夫妻是同一个房间。在我们到这的时候，他们夫妻房间的洗手间浴缸内还蓄着满满一缸水。” “呵，还真用四种不同的手法啊，有意思了，这是抢劫还是杀人秀，又或者这凶犯根本就是在向我们警方挑衅？”听完这些，莫非忍不住冷哼一声：“不但用四种不同的手法杀害四名受害人，而且还把凶器都留在现场，甚至整个案发现场留有那么多线索证据，那么堂而皇之，简直是我所见所闻中最大胆最嚣张的凶徒。” （未完待续） 第三章 重大嫌疑 正说着话，突然一名警员匆忙的跑了过来，在胡海义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后，又急急的跑开了。 “怎么了？”看到他俩神秘兮兮的样子，莫非疑惑的问。 不过，胡海义并没有直接回答莫非，而是长叹了一声后才说：“顾问，其实我之前一直怀疑这件案子的凶手是屋主罗占英，怀疑这根本是一场他自导自演的杀人抢劫案。因为根据案发后的调查得知，罗占英的地产公司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面临随时有可能倒闭的风险。为了维持公司，他本人更是早已负债累累。反之，他的妻子、儿子和母亲身上都有着巨额保险。如果有这笔资金……” “你的意思是他为了诈取这三笔巨额的保险金，所以杀害了自己的母亲、妻子，甚至年仅三岁的儿子？” 莫非惊愕的打断胡海义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评论，只实在有些不敢或不愿去相信人心会这么阴暗。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胡海义回答，随之可能发现莫非的脸色有些难看，又马上解释：“顾问是不是觉得虎毒不食子，人心不可能那么狠毒？” 见到莫非点头，他又说：“但事实证明，在我这十几年的刑侦生涯中，这样的案例不在少数。尤其是一些心胸狭窄又自私自利的人，他们的心理的阴暗程度，让人难以想象也难以置信。” “哎…”听到这些，莫非只能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不过，胡海义紧接着也话锋一转：“只是现在说这些好像都没用了，罗占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原来，刚才那名警员就是跑来告诉胡海义关于罗占英不在场证明的调查结果。 根据罗占英自己的口供，他是在凌晨2点左右出门应酬。而根据调查，小区的监控设备确实有拍到他驱车离开的情景，另外负责巡视的保安也看到他出门。另外，在2点半左右，位于他家大约10公里的一家棋牌室门口的监控录像中，也确实拍到他走进棋牌室。同时，棋牌室的工作人员也证明罗占英从昨晚2点半开始到清晨5点半为止，一直在那打麻将。 所以，综上所述，罗占英有着十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他也就不可能犯案。 “半夜出门应酬原来就是打麻将，哼。”莫非忍不住揶揄一声，不过，他马上敏锐的发现胡海义话中的漏洞，紧接着问：“等等，这样也不对，胡哥你之前说四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都是在凌晨1-3点。而罗占英既然是在2点左右离家，那他就并不是没有犯案的可能，毕竟中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可能的。” 胡海义摇着头否认后说：“根据对昨晚这小区值夜保安的询问，当时罗占英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保安进行夜间巡视，他们亲眼看到罗占英离开家，而且也看到他妻子脸色难看的坐在3楼主卧窗口望着外面，目送罗占英离开，所以当时他妻子是还活着的，凶案应该发生在他离开之后。” 根据值夜两名保安的回忆，那时候罗占英妻子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他们认为对方只是在生气所以铁青着一张脸。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在自己老公半夜出门的时候，还会红光满面的笑着欢送。而且，在他们在巡视完小区一圈后，再经过这家门口时，看到虽然主卧的灯依然亮着，可窗帘已经拉上，窗口也没了罗占英妻子的身影。 “另外，根据安装在小区周围的监控摄像显示，罗占英当时确实是径直开车出了小区，并未中途停顿或返回。”最后，胡海义总结性的说：“所以，虽然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推测是在凌晨1-3点，但案发时间应该是在罗占英离开的2点以后，也即是2-3点之间。” “好像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莫非沉思着最后望了一眼二楼罗占英母亲的被害现场，说：“这房间和楼下保姆的房间一样，眼下除了能证明这里是死者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以外，暂时并没有太大意义。我们再去看看三楼的主卧吧。” 位于别墅三楼屋主罗占英夫妻的主卧，面积相较于这屋子的其他房间要大上不少，除了卧室以外，还有一间占地不小的会客厅。只是，这件会客厅显然已经变成了罗占英本人的收藏室，里面不但堆放满了各种型号不一的渔具，还有不少钓鱼大会等的奖牌奖杯。 “看来罗占英在钓鱼这一方面，并不仅仅是兴趣爱好那么简单，还参加过不少大赛呢……”来到三楼后，莫非一边四处打量着罗列在橱柜里的各种奖牌奖杯，一边感慨的说。 突然，他眉头一皱，急急的转头在这会客厅里四顾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刘曦看到他怪异的举动，不由得问。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房间，或者说这整栋别墅内，都一片狼藉混乱不堪，为什么偏偏这里的渔具和奖牌奖杯等却依然摆放的整整齐齐？” “有可能是劫匪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觉得没有翻找的必要吧。”刘曦猜测着说。 “也有可能是他舍不得呢？” 莫非的话让胡海义和刘曦同时陷入了沉思。 不错，劫匪为了寻找财物，几乎翻遍了这个屋子的每个角落，连保姆的房间也没放过，为什么却独独没有翻找这里？真只是纯粹的认为没有翻找的价值吗？还是说根本就舍不得弄乱和弄坏这些奖杯和渔具？ 如果是后者，那么罗占英的嫌疑就再次重大起来。毕竟，这世上最珍视这些东西的人，估计也只有身为屋主的他本人了。 “我现在已经有八成以上认同胡哥之前的怀疑，这件案子很可能根本就是罗占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场为了骗取保险金而残忍弑亲的大戏。”莫非脸色阴沉的说：“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罗占英究竟怎么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的？” （未完待续） 第四章 那可不一定 “会不会罗占英他先假意开车到棋牌室门口，故意让门口的监控摄像拍到他，然后再偷偷步行回来犯案？毕竟小区周围的监控设备虽然不少，但也并非没有死角，如果熟悉这些设备的位置，还是有办法避开的。”刘曦猜测着问：“至于棋牌室工作人员的证言，也可能是被他买通…”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还不等刘曦说完，莫非就打断了他的话，并解释：“刘曦警官，你糊涂了。不说棋牌室的工作人员在知道发生这种命案后，会不会还有胆帮他作不在场证明，光是时间就不合理。” 罗占英昨晚所在的棋牌室距离案发现场大约有10公里左右的距离，普通人步行的速度一般在每小时5-6公里。如果按刘曦猜测的作案手法，抛去一切其他因素，四名受害者死亡时间也应该在凌晨的5点左右，而不是实际的1-3点之间。 “当然，如果他是打车往返，这样时间上或许能赶上，可要避开小区周围和路面监控设备的可能性就几乎是零了。毕竟出租车司机可不是他的帮凶，更不可能清楚每个监控死角的位置，所以即便他指定下车点或上车点，也不会精确到几米的区域距离。” 莫非详细的说完，见刘曦点头后，就转身走进了主卧的卧室，同时心想：如果凶手真的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罗占英，那他一定是用了某个手法。 主卧卧室的结构并不复杂，通过小会客室进门后，正中是一张宽大的欧式大床；左侧靠墙立着一个同样款式的梳妆柜和写字台；右侧则有一个小门，通往房间专属的洗手间和换衣间；最里面，与房门正对的那堵墙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若是平日，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定非常温暖耀眼，只可惜现在窗帘半敛着，整个房间也十分混乱，让人看了不由得感觉阴暗又压抑。 莫非默默的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立足在窗口的位置，定睛望着半拉上的窗帘发起呆来。 按照昨晚小区值夜保安的说法，他们巡视的时候恰好遇到罗占英出门，也看到当时对方妻子脸色难看的从这个窗口往外望。而之后，他们巡视完再经过时，就发现窗口已经没有罗占英妻子的身影，而且窗帘也拉上了。这是证明罗占英妻子和家人当时还活着的证言，也是让罗占英不在场证明成立的关键证词。 “胡警官，这窗帘你们有动过吗？”想着这些，莫非转身望着身后的胡海义问。 “没有，虽然检查过，但都已经还原到案发时的状态。” “那也就是说，值夜保安所说的拉上窗帘，并非是拉上，而是像这样只拉上了一半左右。”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不管窗帘是拉上，还是只拉上一半，都一样吧。毕竟这只是普通的窗帘，并没有安装遥控和自动装置，不可能自动拉上，所以也就表示罗占英的妻子当时还活着，是她拉上的窗帘。” 莫非听完胡海义的话，沉默了一会后，突然伸手握住窗帘，用力往边上一甩。见到窗帘在脱手后依然还因为惯性自动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低喃一声：“那可不一定呢。” “顾问你说什么？”胡海义可能没听清莫非的话，追问一句。 不过，莫非却并未回答他，而是蹲下身去，从地板和窗户连接的角落中捡起一个烧得只剩下烟头的烟蒂，拿在手中反复的看着。 刘曦和胡海义都有点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么，这个之前被窗帘遮掩住的烟头难道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莫非也这么仔细的检查？只是他们见他聚精会神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扰。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莫非这才站起来，拿着烟头问胡海义：“胡警官，能确定这烟头是罗占英的吗？”脸上的神色出奇的严肃 “应该是。罗占英平日有抽烟的习惯，这个屋子许多房间和客厅也都放有烟灰缸，顾问你看，这个房间不是也有吗？”胡海义说着一指不远处的写字台上倒翻着的水晶烟灰缸，并分析：“这个烟头应该本来是在那里的，劫匪翻找的时候打翻了烟灰缸，才会滚到这角落。” “不是的。”然而莫非却一口否认了他的推测说：“这烟头问题可大了，它绝不是从烟灰缸侧翻出来那么简单。”说着，他却话锋一转：“对了，胡警官你也有抽烟的习惯，你就不觉得这个烟头奇怪吗？” “这，看着是有点奇怪，不过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胡海义皱着眉头注视了莫非手中的烟头半天后说。 “哈哈，要不这样，胡警官你就在这抽一根，然后再用这烟灰缸掐灭烟头。之后两相比较，一切自然明了。”莫非轻笑一声提议，还从房间写字台那把水晶烟灰缸拿了过来。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案发现场，而且这烟灰缸可能是现场证物…” “没事，我批准你抽，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而且，这也是为了能尽快破案，所以还请胡警官配合。对了，不要咬烟头哦，我记得你有这个习惯，这次忍忍，因为这个烟头上并没有咬痕。” “哦，好吧，既然顾问这么说…” 之后的两三分钟里，胡海义按照莫非的要求，点了一根烟，并快速的抽完，只是当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的时候，突然整个人一愣，随即兴奋的大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哪里不同了。” 原来如果是抽完后在烟灰缸中掐灭的烟头，由于承受了烟头和烟灰缸的垂直作用力，所以即便相对坚硬的烟蒂滤嘴部分还能保持比较完整的圆柱体形状，但原本燃烧部分的位置附近就势必会有些扭曲变形。 其次，由于滤嘴过滤和吸收了一大部分烟油和尼古丁等，导致原本纯白色的滤嘴棉，中心部分也会变成焦黄色。 而这一切莫非手中的烟头上并没有。因此，这根烟并不是被人抽完后掐灭的，而是点上后自燃烧尽熄灭的。 只是弄明白了这一点后，胡海义和刘曦又疑惑起来：就算这根烟是被罗占英点上后没抽，任由其自己燃烧殆尽熄灭，那和这次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大胆的手法 不过莫非似乎看穿了他俩的心思，一边把烟头递给胡海义，一边笑着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浪费时间，毕竟这里是罗占英的家，就算有一两个这样的烟头也不足为奇，可能是他刚点燃后突然有事，所以烟才会自己烧尽熄灭。” 听到这话，刘曦撇了撇嘴，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而胡海义则忙不迭的开口：“不是不是，顾问您别误会，我们怎么会这么想，我相信顾问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这烟头一定和本案有重大关系。” “不错，胡警官，这烟头和本案却是有重大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关键物证。”这记马屁让莫非十分受用，得意的笑着说：“我大概已经明白一些，只是现在还缺一样东西，嗯…” 说着，他再次四顾了整个房间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梳妆台旁的椅子上，快步上前仔细检查起来。 其实他刚走进这房间的时候，就觉得这椅子很奇怪。试想，整个房间都被翻的一团乱，所有东西东倒西歪，可唯独这把椅子却工工整整的被收在梳妆台下面。 最主要原本应该安置在梳妆台正中间桌面下的抽屉，现在已经被整个抽出来，倒翻在桌面上。所以，劫匪在翻找这间房间的时候，是必然移开了椅子，否则有椅背挡着，根本不可能把抽屉抽出来。既然这样，为何事后又放回去呢？ “或者，他在翻找弄乱这个房间的时候，椅子并不在这个位置…”莫非自言自语的说。 突然，他注意到在椅背顶端有一道又细又直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抠着用力划了一下留下的，而划痕边上更有一丝烧焦的痕迹。 “我终于明白了，果然是这样，好一个大胆的手法。哼，真当我们刑警都是傻子和瞎子吗？”看到这些痕迹后，莫非略有些兴奋的说。 “你明白什么了？什么大胆的手法，你倒是把话说清楚的。”刘曦知道莫非一定是想到了些什么，所以焦急的催促。 不过这回莫非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回答说：“我现在已经基本猜到这件案子的作案手法，而且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罗占英的不在场证明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在他出门前，他的妻子，或者说这家里的四名受害人，都已经死了。” “什么？可是值夜保安不是说看到…”刘曦难以置信的开口。 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你先别急，我一会就告诉你们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你先去找几名警员来帮我，我要还原现场，重现案发经过。” 随之，他又转而望着胡海义问：“对了，胡警官，你说过勒死罗占英妻子的钓鱼线本就是这屋子里的，那想必你们已经找到了差不多的其余鱼线，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去取一些来，或者要不就找人买一卷相同的。” “好。” 虽然不明白莫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要如何还原现场，重现案发经过，但是刘曦和胡海义还是各应了一声后，快速的转身离去安排。而且没过多久，他俩就回来了，胡海义带来了钓鱼线，刘曦身后则跟着两名年轻的警员。 莫非先让两名年轻警员找来了被褥，并在里面包裹上一些重物，扎成一捆。 “我记得你说过罗占英妻子比较瘦小，这应该和她的身高体重差不多了吧。”莫非指着捆成长条圆柱形的被褥问胡海义。 “应该差不多。虽然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我也说不出准确数字，不过我目测她身高不会超过160c体重也顶多50kg。”胡海义回答。 “那就好，那现在这相当于是当时已经被勒死的罗占英的妻子。”莫非点头后，自己动手把梳妆台旁的椅子搬到了窗口，有示意两名年轻警员把被褥抬到椅子上，弄成有人坐在上面的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如果当时值夜保安是看到是摆放在椅子上的罗占英妻子的尸体。那之后窗帘有是谁拉上的？她的身影又是怎么离开窗口？”刘曦不解的问。 “窗帘当然是罗占英的妻子拉上，也是她自己离开了现在的位置。”莫非神秘一笑回答。 “胡说八道，尸体怎么会动？”刘曦感觉莫非这根本是在耍她，有些恼怒的说。 “别急，别说是尸体，我一会就让这被褥也自己动起来。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利用了惯性和重力的小机关而已。” 说着，莫非从胡海义手中拿过让他准备好的钓鱼线，大概估算了一下长度后，就先在被褥前段，大约人体脖子位置用力的紧勒了几圈，然后有穿过椅背，将被褥绑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向右横着微微一动了一下代替被害人的被褥，让其保持稍稍倾斜的状态。而被褥由于已经被绑在椅背上，所以即便歪斜了一点，也并没有倒下。 随后，他又把剩余的钓鱼线穿过被褥中间捆绑用的绳子，那里大概是人体的腰部，也就是一般人系皮带的位置，而且被害人罗占英妻子被害时所穿的衣物确实有皮带，这在现场照片中有明确记录。 穿过绳子后的钓鱼线也从一股变成了两股，莫非就又拉着这两股线一直走到了角落窗帘的位置，用其中一股穿过窗帘中那排镂空雕花的花瓣小孔，并确保两股钓鱼线都是绷紧又不会拉动窗帘的状态后，将它们互相打上结。 “好了，搞定了。”弄完后，莫非直起身子说。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如果这时候把被害人固定在椅子背上的钓鱼线断裂，由于重力关系，被害人的身体就会往顺势右侧翻摔下椅子。这样就好像消失在窗口，毕竟，从楼下往上望，由于护栏等的影响，是看不到趴在地上的尸体的。而且，由于尸体倒下，就会牵动绑在其腰部皮带上的线，拉扯窗帘，让窗帘在惯性作用下，自行关上一部分。”目睹了过程的刘曦，也终于明白过来。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天网恢恢 “没错，这就是本案唯一的机关所在。”说着，他转而望着胡海义说：“胡警官，请借我一支烟。” 接过烟，莫非将之放在椅背的顶端，让香烟的卷纸和滤嘴连接部分往前一点的位置，压在用来固定被褥的钓鱼线上。 这个梳妆椅椅背的顶端虽然宽度只比香烟的宽度略宽一些而已，但设计的十分平直，香烟可以稳稳的平放在上面，只要没有特意震动或有意吹动，就不会滚落下来。 而且，紧接着莫非又用剩余的一小段钓鱼线绑住香烟滤嘴末段。这么一来，不但香烟被固定的更稳，甚至由于下面压着一根钓鱼线，就像杠杆的支点一样，让香烟前端卷纸部分也微微翘了起来。如此，虽然香烟和椅背依然挨得很近，是真正的一线之隔。但却已经足以让其自燃的过程顺利进行，不至于因为贴着椅背的关系而意外熄灭。 “之后，罗占英只要算好值夜保安巡夜的时机，点燃香烟，并假装出门和被保安看见，他的不在场证明就能成立了。” 布置好一切后，莫非一边点燃椅背上的烟，一边说：“一根香烟自燃烧尽的时间虽然由于香烟品牌和环境等的不同会有些许差异，但是大多在8-9分钟之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早有准备的罗占英装作若无其事的出门，和使保安看到窗口的他的妻子。” 按照莫非的说法，两名值夜保安当时之所以会觉得罗占英妻子脸色难看，铁青着一张脸，并非是如他们猜测的因为在生气，而是因为她已经被勒死了。 所谓的勒毙，更准确的说其实因为脖子被勒住，使用气管被压迫的情况下无法呼吸，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而窒息死亡。 被勒毙的受害者，从被勒住脖子时开始，随着缺氧的加重，会逐渐的意识凝滞，身皮肤、指甲变的青紫，血压下降，瞳孔散大，然后昏迷，最后因缺氧而心跳停止，窒息死亡。 当然，保安之所以没有发现勒着受害者脖子的钓鱼线，一来是因为凌晨两点，即便有路灯等照明，但光线依然比较昏暗，钓鱼线本身又十分的细，从远处自然很难看清。二来他们怎么好意思当着罗占英的面，盯着对方妻子看。当然更主要的是，这既然是罗占英一手安排，要伪装成自己妻子还活着的样子，他势必会有意让受害人微微低着头，用下巴遮掩住脖子部位。所以自然很难会发现当时罗占英的妻子其实已经被勒毙身亡。 分析着这些，莫非看到椅背上的香烟已经快要烧到尽头，也就是即将烧断固定被褥的钓鱼线，触动机关，于是转而讲：“你们也不用怀疑香烟会不会烧不断钓鱼线，那是不可能的事。钓鱼线大多是pe材料或尼龙材料制成，本就易燃。而香烟烟头的温度，虽然由于品牌等的不同也会有些差异。但基本上中心位置可达到-1000摄氏度，即便是卷纸边上也有200-300度。这温度别说是钓鱼线，就算是一些比较细的布带等，都也能照样烧断。” 而果然，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头烧断了钓鱼线。紧接着，原本紧绷着的钓鱼线因为突然松开，使得替代尸体的被褥在一震后，轰然向右倾倒。同时也牵动窗帘。在哗啦一声中，原本在角落的窗帘被拉得关上了一半左右。 看到这一切，在场所有人，除了莫非以外，都是一脸惊愕。 虽然他们已经从刚才莫非的话中想象到了整个经过，但纯粹脑海中的想象和亲眼所见，还是有着完不同的感受与冲击。 尤其是刘曦和胡海义，他们望向莫非的眼神都完变了，可能他们从没想过，莫非在这方面居然真有这般过人之处。看来，胡海义平日对莫非的奉承话真的只是奉承话，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真正肯定过他的能力。 当然莫非并不知道这些，或许即便知道，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去在乎。他在略作停顿后继续分析说：“罗占英的这个作案手法最大的风险就是万一有人在他之前先发现案发现场并报警。届时，他处心积虑布置的机关和设计的不在场证明也就都前功尽弃。所以他才会在清晨就匆匆赶回来，伪装成自己是本案的第一发现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即便知道了这个手法，也确定了罗占英就是本案的凶嫌，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顶多关他24小时，之后他就能领着巨额的保险金逍遥法外。”刘曦无奈的问。 “谁说没有证物？我可以肯定，本案的关键性证物现在就在他手上。哼，犯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还想逍遥法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莫非冷哼一声说。 只是听了他的话，刘曦更加难以置信，反问说：“证物怎么可能还会留在他手上？” 按照刘曦的想法，罗占英既然有预谋的把自己伪装成第一发现人，甚至还有时间把他妻子的尸体搬到一楼，那他势必也做好了完准备，肯定在警方到达这里之前，就就处理掉了这些钓鱼线等证物。 然而，听到她的话，莫非却笑了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或许有办法处理掉这些钓鱼线，比如烧毁。但烙印在他身上的证物，就算他想处理，也一时间处理不掉。也正是这些证物，将会让他无所遁形。” “烙印在身上？” “没错，你看我的手。” 说着莫非摊开自己的双手，而在他手上有些许多细细的勒痕，甚至有几处都勒破了皮，有些出血。 原来要布置这个机关，就一定需要多次勒紧钓鱼线并打结。而由于钓鱼线十分光滑，想要带着手套进行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按莫非的推论，如果凶手真的是罗占英，那他的手掌上，也势必会留有这样的勒痕等。 之后，只需要对罗占英手上的勒痕与他妻子脖子上的钓鱼线就行分析比对化验，一切就一目了然，可谓是铁证如山。 （未完待续） 第七章 还有内幕 听完莫非的讲解，胡海义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马冠霖的电话，让已经回到局里的对方立刻安排正在录口供的罗占英进行搜身等检查。 “接下来好像没我什么事了。”看着胡海义走到一旁打电话，莫非转而望着刘曦说：“我准备回局里去，你呢？” “我也是，一起吧。”刘曦回答。 之后，两人等胡海义打完电话，就和他道别了一声，一起返回警局。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刘曦沉默了好一会后，突然开口：“莫非顾问，你今天的表现真让我刮目相看。” “哦？是吗。”莫非一笑回应。 “嗯…该怎么说好呢？虽然之前和你合作侦办连续凶杀案时，我就看出你在刑侦破案方面有些独到的见解。也是因此，在今早知道发生这起重大案件后，才会想着带你一起。但也只是准备参考一些你的想法等，没想到…我记得在上一件案子时，你说过那是你真正接手经办的第一件刑事案件，那这次的应该也才只是第二件吧，居然就那么老练了。” “是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可是准备了好几年，若不是…”说到这，莫非赶紧停住了嘴，心里暗呼一声侥幸，刚才他险些就说漏嘴，把自己被误抓来地府的这件事告诉给了刘曦。 “若不是什么？”刘曦疑惑的追问，她很奇怪莫非为什么话才说一半就住口。 “没什么，因为我原本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像你一样的刑警，所以在这方面早有准备和专攻。况且这段时间以来，无所事事之下，我就翻看我办公室里以前的案件记录等，也有不少收获。这样如果都还没进步，那我岂不是太笨了？”莫非笑着回答。 “好吧，不过你既然想成为刑警，为什么不让张判官给你安排呢？虽然要经过一些考核，但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 在刘曦想来，张判官都能直接特例为莫非设置刑侦顾问一职，要让他成为刑警不是更简单吗？难道是莫非害怕通不过考核？ 只是这个问题让莫非怎么回答呢？除了苦笑，他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方法，只好赶紧转移话题说：“先不说这个。对了，刘曦警官，这次的案件到目前为止，虽然大致上算是已经水落石出，不过却并不能算完解决，尤其是中间有几个疑点，即便到现在，我也还没完想通。” 说着，他为了不给刘曦转移回原来话题继续追问的机会，还马上开始叙述起本案的几个未解疑点。 疑点一、杀妻骗保的案件确实早有先例，但是凶手狠心杀光自己一家人，还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毕竟根据调查，仅罗占英妻子一人的保险金，就应该已经足以让他偿还债务和维持公司运营。既然这样，他又何必还要杀了自己母亲，甚至年仅三岁的儿子？ 疑点二、罗占英骗保杀人，且有意弄乱屋子，将现场伪造成遭到抢匪抢劫，这现在都已经能解释通。但屋子里丢失的财物究竟去哪了呢？无论是昨晚罗占英离开家后的行程，还是清早回到现场的行程，都十分明了，他应该没有机会和时间去藏匿这些财物。最主要，他既然想伪造成劫案现场，以他的聪明程度，应该能想到劫匪不会拿房产证明这类东西。毕竟，这类证件类财物，劫匪即便抢去，也没办法销赃。 “既然如此，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莫非最后问。 然而面对他提出的这两个疑点，直到载着他们的车子驶入地府警局，他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只觉得这件案子或许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不过就在他们停完车，刚走进警局大楼时，却看到本应在审讯罗占英的马冠霖，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且还不等他们好奇上前询问，同样也看到他俩的马冠霖，脸上的神情又转急为喜，并近乎是小跑着冲上来说：“你们可算到了。” “怎么了？罗占英不愿意认罪，还是有别的突发情况？”莫非一愣后，猜测着问。在他想来，马冠霖会有这样的表现，多半是案子审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状况。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只见马冠霖略一停顿后回答：“是有突发状况，只不过不是顾问想的那样，这个…” “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办公室聊。”莫非望了眼不远处正走近过来的几人，打断马冠霖的话说。 三人快速的回到莫非的办公室，才刚入坐，马冠霖就急急的开口了。 原来在胡海义将莫非破解出来的作案手法等告诉给马冠霖后，马冠霖凭此很快就让罗占英认罪了，毕竟铁证如山，他也不得不认。只是，他承认杀了自己妻子、孩子和保姆，却死活不承认杀了自己母亲，还说杀害他母亲的是他的妻子。 “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承认是他杀了自己母亲？”马冠霖大致讲述完后望着莫非问。 只是莫非不但没有回答他，还反问说：“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承认呢？” 说着，他站起身在办公室了走了几圈后分析：“或许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杀害罗占英母亲的可能就是罗占英的妻子，本案的受害人之一。毕竟到了这地步，我不觉得罗占英还有说谎的必要。对了，那他有说他妻子是为什么而杀害他母亲的吗？” “没有，我问过他，但是他不肯回答。”马冠霖回答。 “是吗？看来这件案子中，果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莫非应了一声，低头陷入了沉思：罗占英不肯回答自己妻子杀害自己母亲的原因；而他自己又残忍的杀害了妻子和年仅三岁儿子，以及在家里帮佣了两年的保姆；老夫少妻，两人年龄相差二十多岁近三十岁；屋子里丢失的财物中包含有房产证等…难道是！ “马警官，你立刻让法医提取罗占英和他儿子的dna进行比对，我估计会引发这件案子的导火线就在这里。”猜测到某个可能性后，莫非立刻安排说：“另外，刘曦警官，请你马上通知胡警官，让他留意别墅周围，如果见到有青年男子鬼鬼祟祟的张望，就拦下询问，最好能带到局里来。因为他可能也是本案的重要关系人之一。” （未完待续） 第八章 最可怕的恨意 傍晚，夕阳的余晖如巧手的工匠将整个地府鬼城漆得金黄耀眼，位于警局旁的咖啡馆里，下班后闲来无事的莫非约了刘曦在这里见面。 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享受着落日的余晖，一边静静的等候刘曦的到来，心里默默的反复草拟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哐啷” 咖啡馆的门被人推开，已经换上便装的刘曦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一刻的她，少了几分警服带来的压迫感和庄严感，多了几许少女该有的灵动和脱俗，显得出奇的美丽动人。让应声望去的莫非，一时间都看呆了。 “莫非顾问，约我在这里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即便换下了警服，在莫非面前，她依然还是那个十分正经的女刑警，语气也很公式化。 莫非并不喜欢这样，这让他感觉好疏远，他今天会约刘曦出来，也是经过再三考虑和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于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看到刘曦款款入座，然后用那双仿佛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在等自己开口说明原因，莫非心里又不由得打起鼓了，之前在心里拟定好的表白话语，一时间都乱了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刘，刘曦警官，以后私底下，就别喊我顾问了，太见外了，直接喊我莫非就好。”莫非支吾了好一会后说。 但这其实根本不是他想说的话。而且在话出口后，他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孬种，事到临头，居然没胆子开口。 “哦。”刘曦应了一声，又疑惑的问：“你下班后约我来这，就为了说这个？” “不，不是的，其实我…”莫非有些失措的连连否认，可他还是开不了口说想对方和自己交往，甚至心里还暗怕和担心起来：万一对方拒绝呢？万一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呢？万一…… 太多的万一，让他越加的语塞，气氛也越来越尴尬。他看得出来，刘曦好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情急之下，他想到了公事，想到了今天发生的罗占英的案子，就赶紧说：“对了，罗占英认罪了吗？那些财物找到了吗？事情…” “这个我下午的时候应该已经向你汇报过了。”刘曦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其实在中午的时候，刘曦他们听从莫非的安排，让法医提取和化验了罗占英和他儿子的dna，并进行比对，发现他俩确实不是亲生父子后，一切真相就完浮出了水面。而凭此，罗占英也终于愿意部交代。 原来，罗占英的妻子之所以会愿意和比她大二三十岁的罗占英结婚，果然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为了金钱。而且她瞒着罗占英，外面早就有个情人，是她大学时候的同学，也是她真正的男朋友。 而罗占英的儿子，也就是被罗占英用房间的浴缸溺死的，年仅三岁的本案受害孩童。其实是他妻子和那个男生珠胎暗结生下的。而且他俩在发现罗占英公司越来越不景气，甚至罗占英本人已经为此背负了一大笔欠债后，就准备偷偷转移罗占英的财产，然后一起私奔。 当然，这一切罗占英在昨日之前都并不知情。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公司的运营和资金都出现了问题，所以公司的事都够他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家里。只是，一直待在家里的保姆和罗占英的母亲却发现了端倪。 罗占英的母亲虽然已经77岁，但并没有糊涂。有心之下，老太太很快就查清楚了这件事。于是就在昨晚，她一边让保姆打电话通知当时还在外面忙碌的罗占英立刻回家，一边把罗占英的妻子喊到了房间。 她当时警告罗占英的妻子立刻停止这种行为，并把已经转移走的房产等部还回来，否则就要起诉和告发对方。只是她没想到，因此反而刺激到了罗占英的妻子，在惊怒交加之下，趁她不备，拿起房间的烟灰缸砸在了她后脑上。岁数已经不小的老太太，就此当场身亡。 而这一切又恰巧被正好赶到家的罗占英撞个正着，厉声质问后，罗占英也终于知道了一切，那时候的罗占英真的是又惊又怒又恨，五味杂陈又不知该怎么办。 可是当听到从自己妻子口中说出“你要报警就报警，哼，反正有你的那些房产和钱，我完可以找个好律师帮我辩护成过失杀人，这样我几年后就又能出来了。而到时候，我掌握着你大部分的钱，依然是个阔太。你却只能面临公司倒闭，负债累累，流落街头，变成连狗都不理的流浪汉。”这句话时，罗占英心里的怒火彻底撕毁了理智，他疯了一样抓过手边的钓鱼线，死死的勒住了妻子的脖子，直到对方已经脸色发青，气绝身亡，也不松手。 让罗占英回过神来的是儿子的哭喊声和保姆的尖叫声，看到他俩惊慌的样子，罗占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妻子勒死。惊慌之下，他脑中却突然想起自己妻子身上的巨额保险金，如果能得到这笔钱，那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债务和公司的情况，都将会得到缓解。只是要得到保险金，就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妻子是被他杀害的。 这时，已经目露凶光的他，将视线慢慢转移到了儿子和保姆身上。可能也是察觉了危险，保姆转身就逃。但即便如此，她最终也如没能逃过被罗占英手中的尖刀刺入心脏的命运。 至于杀掉三岁的儿子，按罗占英自己的说法：“反正他又不是老子的种，杀了就杀了，老子养了他这野种三年，都已经便宜他了。” 当然，也是因为这，所以罗占英起初的时候才不愿意坦白自己妻子杀害自己母亲的原因。毕竟对于有些男人而言，可以承受巨大的压力，可以忍受极大的痛苦，但绝不能接受背叛，尤其是来自妻子的背叛。 刘曦在简单的复述完后，有些感慨的说：“反正我是搞不懂你们男人，有时候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却又死要面子。” “其实这不难理解，被带绿帽子的恨，往往会恨入骨髓，却又羞于启齿。所以这种恨意才最可怕。就好像用闷着口的茶壶烧水，一旦爆发无异于炸弹。尤其像罗占英这样，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可能任何一个男人遇到都会发狂。”莫非苦笑着解释。 “或许吧，不说这个了，之后这件案子胡哥会处理。”刘曦突然俏皮的一笑，歪着头望着莫非问：“现在言归正传，你突然约我出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如果你再不说，我可就要走了。” “这…”然而，莫非再次语塞了。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渴望春天的刑侦顾问 今天是周六，艳阳当空，天气很好，好得让人心烦。 双休在家的莫非，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瘫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只觉得窗外传来的知了声吵死人了。 “我怎么那么废物，明明早就把想说的话都准备好了，可为什么一看到刘曦，却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是莫非心里从昨晚开始就不断回放的心声，因为昨晚在咖啡馆，直到最后的最后，他都没有胆子直接像刘曦告白，甚至没有勇气去确定对方有没有男朋友。这也是现在莫非心情会这么糟糕的真正原因，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在这方面竟这么小白。 其实，他之前也考虑过自己去追刘曦是不是合适的这个问题。毕竟他对于地府而言，可能只是一个过客。等他积攒了足够的功绩，觐见阎罗王的日子，也就是他地府告别，重生还阳的时候，所以他不想留下太多的牵挂。即便知道最后他还是会回来地府，但中间的几十年时间，实在太长了，也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只可惜，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主动的回避就不会产生，也不是有意的营造便一定能加深。在地府鬼城警局工作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刘曦的身影一点点走进他的心里，让他有时候不自控的就会想到对方，他知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漂亮的女刑警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莫非长叹了口气自问，然而这个问题他自己根本回答不上来，他现在甚至开始有点害怕面对刘曦。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映出唯一被他存入联系人的号码——刘曦的手机号码。 “喂！”莫非犹豫了一会后才接通电话。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慢接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刘曦有些抱怨的声音：“你再不接，我都准备挂了。” “不好意思，刚在洗澡。”莫非只好无论的扯了个谎，总不至于说是因为害怕接通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才犹豫了那么长时间，考虑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半上午的洗澡？你不会才起床吧。” “嘿嘿…”莫非只能尴尬的以笑应对，并转移话题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又发生什么案件了？” “没案件就不能找你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谁敢说不可以，看我不打死他。” “噗，你耍什么宝呢？把我当小女孩骗呢？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你女朋友说吧。” 听到刘曦这话，莫非真的很想说：所以我才对你说啊。 只是他又害怕如果自己这么说，性格有些正经的对方会不会因此挂断电话，且以后再也不理他，于是只好强忍着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时，刘曦已经在电话那头开始说明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今天是双休日，天气也不错，最难得还没突发案件，所以想去看一部早就想看的电影。可是一个人看电影怪没意思的，而小玲她们科室今天加班，也没时间。想来想去也就你可能比较闲，不知道你有空吗？” 小玲名林小玲，也是地府鬼城警局的一名女警，算是刘曦的闺蜜，两人平日里的关系十分要好。莫非当然知道这些，也见过林小玲本人，清楚对方是个各方面都不输给刘曦，且又和刘曦完不同类型的美女。他当时甚至还奇怪过，这性格脾气迥异的两人是怎么成为闺蜜好友的？ 只不过他现在才没心思想这些，只觉得林小玲加班的太是时候了，居然让自己捡到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于是忙不迭的应声：“有空有空，当然有空，哪个影院？我现在就过去。” “我订的下午2点的票，现在才10点不到，你过去干嘛，坐那发呆吗？这样吧，1点半，我们在金帝影城门口见。” “好的，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欧耶~~~”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莫非整个人开心的从沙发上蹦起来，之前的那些烦躁和懊恼早就一扫而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下午该穿哪件衣服，可以让自己显得帅气些。还有时间怎么那么慢，为什么不一眨眼就到一点半呢？ 不过想归想，在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里，莫非可一点都没闲着。他先是真的冲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发现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就又慌忙的跑出门去理了个发。还让理发师给他精心的设计了个发型，且直到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都比较满意后才罢休。 之后，他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去警局上班，他基本都是宅在家里，根本没去在意过这些。所以，又马不停蹄的出门买衣服。 经过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时间也悄然的过去，等他觉得都准备妥当时，发现已经将近下午1点，差不多该出门了。这时的他虽然由于忙的来不及吃午饭，有些饥肠辘辘，但是精神状态却出奇的亢奋。 而当他来到约定的影院门口看到已经等在那的刘曦时，亢奋的情绪到达了顶点。 今天的刘曦打扮得更加随意自然，纯白的短袖体恤配上浅蓝色的牛仔短裤裙，充满了青春和活力。那傲人的双峰和在阳光下都仿佛泛着光的细长大腿，让莫非第一眼看到险些留下口水。 “对不起，我迟到了。”莫非赶紧回过神来，跑上前打招呼。 “没事，是我来的早了，而且电影也还要半小时后开始。”刘曦一笑回答：“双休日被我拉出来陪我看电影，是不是感觉特烦？” “怎么会能，美女有约，这是我的荣幸。”莫非笑着说。 这时，他感受到好几道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充满了嫉妒和羡慕的眼神，但他并不介意，甚至十分受用，俨然已经忘了刘曦还不是他女朋友这件事。 “对了，我们看那部电影？”莫非一边随着刘曦走进影城，一边问。同时想着刘曦会选什么样的电影看：是唯美浪漫的爱情剧？还是刺激惊险的动作片？或者是震撼人心的科幻剧？ “纪录片《动物世界》。” 刘曦的回答大大的出乎了莫非的预料，也让他一下子楞在了那里，紧接着脑海中响起了那段动物世界的经典台词：春天来了，又到了小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双胞胎情侣 当从刘曦手中接过电影票，发现对方之前并非是开玩笑，他们要看的电影真的是纪录片《动物世界》时，莫非心里可以说是无语又惊讶，他实在想不通像刘曦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喜欢看这种乏味的纪录片呢？在他的认知中，大多数的女孩子不都喜欢看那些浪漫又虐心的爱情剧吗？ “怎么了？是不是后悔答应陪我看电影了？”可能是发现莫非的神色有些怪异，刘曦笑着问。 “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有点奇怪，你居然会喜欢看这类影片。在我印象中，一般年纪比较大的才会爱看这类电影，而且基本也不会特地跑到影城来看。”莫非解释说。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不过在我看来，那些爱的死去活来又揪心虐心的爱情剧，或者脱离现实的科幻剧等，都太假了，还不如这些纪录片，真实又有意义。最主要我老爸很喜欢看这类纪录片，还中拉着我和他一起看，慢慢的也我发现了其中趣味。”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想必令尊一定很有学识和修养，有机会还真想见一见。” “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我见过了？什么时候？在哪？我怎么不记得。” 然而面对莫非这一连串的疑问，刘曦却只是神秘的一笑，不予回答，直接转移话题催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8号影厅，在最里面，快走吧。” 影城的8号影厅位于走廊最内侧的左手边位置，是一个仅有六十四座的小厅，座位正好成8x8的正方形排列。莫非他们的座位是第6排的5和6两个座位，位于整体座位中间稍偏后的位置，也是整个小影厅里观影效果最好的位置之一。 当然，在莫非跟着刘曦走进这个小影厅时，里面还空无一人，而且即便他们入座后好一会，影厅里也依然只有他们俩。这让莫非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不会真只有我们两名观众吧。 正想着，突然从影厅门口方向传来一阵催促声： “浩明，浩亮，你们俩快点啊，电影都快开始了。” “就是啊，你俩怎么总是磨磨蹭蹭的。” 循声望去，发现是两名大约二十来岁的女子，而且虽然她们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莫非一眼就看出这俩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因为无论是容貌长相还是身材体态都太像了，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有好几分钟吗？” “是啊，真搞不懂你们俩为什么非要来看电影，还选这么无聊的纪录片。” 随着抱怨声走进影厅来的，居然也是一对手上各捧着两杯奶茶和一大桶爆米花的双胞胎兄弟，显然他俩会拖拖拉拉是因为去买这些东西了。 “双胞胎兄弟分别和双胞胎姐妹交往，还真有意思。”这时，同样看到这个情形的刘曦，笑着在莫非耳边低语一声。 “是啊，真想知道他们会不会不小心搞错人？”莫非也是低笑着说。 不过，当他俩发现这两对双胞胎情侣的位置居然就在自己两人的前面一排时，都识趣的闭上了嘴。毕竟这些话自己两人私底下说笑一下没事，可要是让当事人听到，就有些失礼了。 而在这两对情侣相继入座后没多久，影厅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可就在大银幕随着周围的音乐开始播放正片的时候，坐在莫非正前方的双胞胎姐妹其中之一，突然十分生气的冲着身侧的男友说：“浩明，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香草味的奶茶，我对香草过敏，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应该女孩把男友买错的奶茶直接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小美你别生气，你这就给你再去买一杯。”她男友浩明赶紧低声道歉，同时劝说：“电影开始了，咱别吵好吗？会影响别人。” “哼，算了算了，电影都开始了，你也不用去买了。”女孩气呼呼的说：“把你的那杯给我吧。” 看到他俩终于安静下来，莫非心里无语的想：这女孩可真够泼辣的，就算不小心买错奶茶的口味，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把。而且现在电影已经开始播放，即便影厅里只有六个人，其中四个还是他们自己人，但这种行为也太没素质了，绝对是被她那懦弱的男朋友给惯坏了。 不过想归想，莫非却也懒得出言抱怨指责，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大银幕上。 只是似乎命中注定他和刘曦两人将无法安静的享受电影时光，就在大银幕上播放着一只棕熊捕猎的场景时，之前那个名叫浩明的双胞胎兄弟之一，突然大声叫唤起来：“小美，小美，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紧接着，在漆黑的影厅中传来了他另外两名同伴的声音。 “浩明，小美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小美好像不对劲，喊她也没反应，人也不动了。”浩明焦急的回答：“你们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听到这些，出于职业的警觉，莫非和刘曦都一下子站起身来，借着银屏上忽明忽暗的光线看去。只见不久前还在生气呵责浩明的小美，现在已经身无力的瘫躺在座椅上，双手掐着自己脖子，脸上的神色出奇的痛苦和扭曲。 “请让一让，我们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刑警。”莫非说着，也管小美的同伴同不同意，直接伸手按在小美的颈动脉上，一会后又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去检查她的瞳孔。 “情况怎么样？”刘曦也焦急的问。 “哎…没有脉搏，瞳孔也开始扩散，她…已经死了。”莫非长叹一声回答。 听到这话，刘曦还没反应过来，死者小美的三名亲友先惊呼出声： “姐…” “小美…” 不过，就在他们要扑到死者身上的时候，却被莫非厉声喝止了：“你们最好不要碰她。从这一刻起，这里已经是命案的案发现场，任何有意或无意破坏案发现场的举动，事后都将被我们警方追责，请三位自重。” （未完待续） 第三章 人心难测(上) 紧接着，莫非趁着三名死者亲友因他的呵责而愣神的时候，又放缓语气解释：“而且，刚才我在检查受害者脉象时，从她口中隐约闻到了苦杏仁的气味，虽然还不能完断定，但我估计她多半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可能你们对于氰化物不是很了解，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剧毒，甚至不需要直接口服，只要皮肤接触或者呼吸道吸入，便能引发人体中毒。而口服致死的量：氢氰酸只需要0.06克，氰盐酸则是0.1-0.3克。所以在还不清楚死者究竟身体哪个部位染毒的情况下，为了你们好，请不要触碰她，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莫非说着，长叹一声：“亲人朋友发生这种事，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我能体会。可是如果因为你们的碰触而破坏了现场，导致我们警方因此无法抓获真凶，这不就得不偿失？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死者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吧。” 莫非的劝说十分有效，只见听到他的话后，死者小美的三名亲友虽然看上去依然很悲伤，但却也都听出莫非的安排，退到了一旁，不再去试图查看死者的情况。 当然，死者的男朋友在退到一旁的同时，还情绪激动的问莫非：“这…这位警官，小美她真的是中毒身亡的吗？而且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她是被人毒害的，你一定要帮她找出凶手啊。” “她的死因具体还要等法医分析鉴定后才能确定，不过，她是被人蓄意谋害的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莫非回答：“而且你放心，凶手他跑不了。” 根据莫非的推论，死者小美绝不可能是自杀。虽然氰化物不是特别罕见的剧毒，在许多植物的果实和根部中就含有氰甙这种氰化物成分，比如苦杏仁、枇杷仁、桃仁、木薯、白果等都含有氰化物成分，无意间接触或误食就有可能引起氰化物中毒。而且服毒确实也是常见的自杀方式之一。 但是，按照死者受害前的言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个即将服毒自杀的人。试想，一个即将服毒自杀的人，还有心情去为奶茶不合口味而大发脾气吗？还会去在意自己对香草过敏这件事吗？ 所以由此可见，死者小美是被人下毒谋害的，而且莫非很肯定这下毒之人就在她的三名亲友之中，甚至已经隐约推测到是谁，只是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时，原本昏暗的影厅突然亮堂了起来，而在莫非喝止三人时，默契转身离去的刘曦也从门外走了回来。 “都搞定了？”莫非当然知道刘曦离去的原因，所以直接问。 “嗯，我已经通知了胡哥，他应该很快会赶到。影城方面我也让他们的工作人员封锁了这个8号影厅周围，避免闲杂人等误闯进来破坏现场。”刘曦回答：“你这边呢？” “那就好，我这边也正准备向这三位询问一些相关情况，你帮我记录吧。”莫非回答，同时示意死者的三名亲友到影厅门口的座位上入座。 再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莫非和刘曦详细的向死者的三名亲友询问了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他们彼此间的关系。 死者小美，名洪晓美，是双胞胎姐妹的姐姐，今年24岁，在一家服装设计公司上班。她妹妹洪晓丽则是自己经营了一家服装店。 而双胞胎兄弟的哥哥名叫孙浩明，也就是死者洪晓美的男朋友，现年26岁，现待业在家。他弟弟孙浩亮，则是一名地府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他们之所以会成为这么难得的两对双胞胎情侣，是因为孙浩明之前工作的业务上和洪晓美有所来往，且随着感情的加深，渐渐的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之后在洪晓美有意的安排和撮合下，让他俩各自的弟弟和妹妹也发展成了恋爱关系。 “原来是这样。”莫非弄明白他们彼此的关系后问：“不过，我之前见死者洪晓美好像性格脾气比较暴躁，你们之前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们杀了小美吗？” 听到莫非的话后，孙浩明第一个反应激烈的站起来，瞪着莫非质问：“我们可都是她的亲人和朋友，怎么可能会下这种毒手。就算你是刑警，那又怎样？如果你再这样无端的胡乱猜测和怀疑，别怪我到时候告你诽谤诬陷。” 莫非赶紧笑着安抚说：“你先别激动，我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而已。毕竟，身为死者的亲友，你们应该也想尽快破案吧。还是说…”说到这里，莫非突然脸色一转，语气也便的阴沉了很多：“还是说，你们中有人作则心虚？” “你别胡说八道。”之前一直在孙浩亮怀里哭泣的洪晓丽，听到这话突然生气的转头望着莫非说：“虽然我姐的性格比较急躁，容易生气，但她的脾气都是大炮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我们都早就习惯了，怎么可能会因此想要杀了她？” “哦。”莫非应了一声，心里暗想：这三个人的嘴还挺严的，看来要撬开他们的嘴，还得花些手段。 不过，就在莫非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问的时候，一直情绪有些激动的孙浩明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只见在洪晓丽说完后，孙浩明居然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她，还冷笑着说：“你说的倒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开服装店之便，好几次偷取小美对于新时装设计的理念，倒卖给其他公司，导致她不得不把好不容易设计出来的新款作废。” 听到这话，洪晓丽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下子蹦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孙浩明问：“你有什么证据？” “哼，小美前些日子亲口告诉我的，还说你们俩为此大吵了一架。”此刻的孙浩明哪有之前在洪晓美面前的懦弱样子，和洪晓丽针锋相对的说：“你是不是怕她找律师追究你的责任，所以就狠心杀害了她？小丽啊小丽，她可是你亲姐姐啊。”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人心难测(下)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孙浩明，你居然敢血口喷人。好，好，既然这样，那你也别怪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姐之间的事吗？告诉你，你的嫌疑不会比我小。”听到孙浩明的话，洪晓丽整张脸都气得通红，瞪着对方厉声驳斥。 原来，之前孙浩明还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借着职务之便，暗中挪用公司的资金炒股。结果不但亏得血本无归，还欠下一大笔债，更被公司发现这件事。要不是最后洪晓美帮他把钱都还上，公司对孙浩明的处置绝不会只是请退那么简单，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还那么逍遥。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不过这样的话，孙浩明不是更应该感激洪晓美吗？”看他们开始互揭老底，莫非心里窃喜不已，不过脸上却依然装作一本正经。 只是听到他的话，洪晓丽转而望着他，冷笑着说：“这位警官，你是有所不知。我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这孙浩明是她男朋友，她也不可能平白帮还那么多钱。” 说着，她又斜眼瞥着已经脸色铁青的孙浩明：“我记得她当时好像让你打了欠条吧，也是从那以后，你在她面前变得就像孙子一样乖。” “那，那又怎样？”孙浩明有点支吾的辩驳，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心虚：“没错，我当时确实鬼迷心窍犯下了大错，是小美出手帮我解围，我心里一直很感激她。虽然她确实让我写了欠条，但那是为了给我压力，让我能努力工作赚钱。况且，我们俩都快结婚了，到时候这欠条不就是废纸一张？” 可惜，他的话却引来洪晓丽更嘲讽的冷笑：“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真的会结婚吗？我怎么听说你俩要分手呢？” “你少给我胡扯，我怎么可能和小美分手？倒是你和浩亮，才三天两头的闹分手。” 可能是见话题居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女朋友和自己亲哥在这种场合，还是在莫非和刘曦面前，这般争吵很失体面，于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浩亮终于开口劝说：“哥，小丽，你俩都少说两句吧。小美姐发生这种事，我知道你们心情都不好，但别让人家警官看了笑话。” 只可惜这原本好好的一句劝语，落在已经怒火中烧的孙浩明和洪晓丽耳中，就仿佛变成的引火线，还是浸透了汽油的那种引火线，直接将两人的怒火都引到了孙浩亮身上。 “浩亮，你这话说得是真好听，只不过又有几分真心？小美出了这种事，你应该很开心才对吧。” “是啊，我们俩在这争着，你倒是装起老好人来了，你真以为你就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嫌疑吗？” 听到这样的话，原本还比较冷静的孙浩亮，似乎也按捺不住了，站起身后怒视着他俩：“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一句，你和我姐的那点事，我也很清楚。”洪晓丽依然一脸揶揄的说：“你哥投资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连你们爸妈的老本都部赔进去还不够，导致你差点也因此交不上学费而无法继续攻读研究生，后来也还是我姐出的钱，你才能继续上学。但我姐同样也让你打了欠条吧，而且还是十倍本金和高利息的欠条。” “就算这样，只要等我毕业，凭我的学历一定能找到高新的工作，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我也绝不会为此去干杀人这种自毁前途的事。”孙浩亮气急的辩解。 之后三人就完吵成了一团，不断的指责着对方，还翻出各种老账。让一旁默默听着的莫非又是窃喜又是感慨。谁能想到，这罕见的双胞胎情侣，这看似和睦的四人，彼此中间居然都隐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阴暗。 “哎，好了，都别吵了，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们都先坐下，消消气，冷静冷静。至于究竟谁是凶手，等我们警方检查完现场和收集到证物，自然就见分晓。” 眼看着三人越吵越凶，再不阻止可能都要上演武行了，莫非这才赶紧开口劝说。反正他觉得该收集的信息也收集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放任他仨继续相互揭底。 而也就在这三人气呼呼的各自坐下后没多久，胡海义就带着十余名警员走进影厅来。 “胡警官，辛苦了，双休日都没能让你好好休息。”莫非笑着招呼说。 “顾问说的哪里话，这是职责所在，应该的。”胡海义同样笑着回答，紧接着还瞥了一眼刘曦，又对莫非眨眨眼说：“你俩这是来约会的吗？看不出来，顾问您还挺有一套的，小刘可是我们局里的高山之花呢。” “胡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也不是在约会。只是正好都有空，所以一起来看电影。”还不等莫非回答，听到他俩对话的刘曦已经开口解释。 “就是这么回事。”如此，莫非也只能尴尬的耸了耸肩说。看到胡海义一脸明白了的神情，他心里更是苦笑不已，郁闷的暗想：有必要那么着急的否认吗？ 还好胡海义是聪明人，知道不能在继续这个会让莫非尴尬无比的话题，于是正色望着死者小美的三名亲友问：“案件的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这三位就是本案的重要关系人吧。” 在已经满脸怒容的三人点头的同时，刘曦也把手中记录着刚才他们三人所说的一切的手册递给胡海义，并说：“这是我和莫非顾问趁着胡哥你来之前，对他们三人的询问记录。” “哦，好的。”胡海义接过后，仔细的看了一会，期间还不停的瞥眼望向三人，最后他合上册子，对莫非使了个眼神，两人达成共识一般走到了一旁。 “顾问，这件案子你怎么看？”胡海义问，同时摆了摆手中的册子说：“按照这上面的记录，这三人都有杀害死者洪晓美的动机。” “呵，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真是人心难测。”莫非也是苦笑一声回答：“不过，虽然他们仨都有杀害死者的动机，可是嫌疑最大的那个我已经心里有数。接下来我需要你安排人帮我去查一下这几个地方…”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尽在所料 就在莫非和胡海义走到一旁商讨案情的时候，刘曦原本也想跟过去，但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且拉倒了一边。这人正是今天原本在局里加班的林小玲——刘曦的闺蜜。 “小玲，你干嘛？”被突然拉到一边的刘曦，有些懊恼的说：“死者在那边，你身为法医，到达案发现场后，第一时间就应先去检查尸体情况，并作出初步死因等判断，以便协助…” 不过林小玲好像根本不在乎她闹情绪，还不等她说完，就嬉皮笑脸的打断她的话说：“打住，别老是那么正经，你是我领导吗，管那么多？哎呀，放心吧，我一会就去检查。而且那死者的情况，一眼就能看出是中毒致死。这种死因，在现场顶多只能根据死状做个初步判断，要完确定致死的毒物和分量等，还是要经过血液等的化验，所以不急。” “哦，莫非之前也说是氰化物中毒。” “莫非？直呼其名啊！啧啧，叫的可真亲热，你们俩这是在搞地下恋吗？要不是今天来这约会恰巧遇到命案，是不是还想瞒着我？看你平日总是一本正经，居然还有这一手。” “你别胡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一起看电影，怎么能算地下恋？等等，不对，是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在谈恋爱，我是因为你今天要加班，才会喊他陪我的。”刘曦着急的解释。 只可惜，林小玲脸上依然一脸怀疑，不过紧接着她悄悄转头瞥了眼正在和胡海义商讨的莫非，又坏笑着对刘曦说：“你们真的没有在拍拖？” “没有，绝对没有。”刘曦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好，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前一秒还神情坚定的刘曦，突然闪过一丝惊慌：“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那我就可以下手咯。”林小玲继续坏笑着说：“你看他人高高瘦瘦的，虽然算不上顶级帅哥，但也还算不错。而且有房有车，更有张判官这一层背景关系。最主要年纪轻轻就成了局里的刑侦顾问，前途无量。这根本就是高富帅的典型嘛。” “你…”这回刘曦似乎真的着急了，语塞了好一会才终于气呼呼的吐出一句：“你要喜欢你就去呗，我才不稀罕呢。” “那可是你说的，嘿嘿嘿…” 就在这时，莫非和胡海义聊完后，见对方忙着去安排检查和收集证物，于是暂时无所事事的他，走了过来。看到刘曦满脸通红的样子，并不知情的他疑惑的问：“刘曦警官，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只可惜，他的关心换来的是刘曦没好气的一句：“要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吧。”说完，还直接转头走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刘曦的背影好一会，才转头看着林小玲问：“你们刚在聊什么？” “温馨提示，作为一名成熟的男士，女性间的秘密最好不要打听。”林小玲神秘的笑着回答。 “好吧。”莫非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对了，我想和你确认一下。之前我检查死者尸体的时候，从她口中闻到苦杏仁的味道，推测她应该是死于氰化物中毒。不知道你的检查情况如何？” “口中有苦杏仁的气味，确实是氰化物中毒的明显特征，但要具体确定是哪种氰化物致死，还要等尸体运回局里后，经过具体化验分析才能知道。”谈到工作，林小玲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认真的回答。 “哦，那行吧，先这样也足够了。之后尸体的化验等，就辛苦你了。” “份内之事，应该的。”林小玲说完，就也不再拖延，快速戴上口罩等，走到死者尸体旁，仔细的检查起来。 只是看着她，又望了眼在不远处开始帮着胡海义一起安排鉴证科收集和检查现场物证的刘曦，莫非心里更加疑惑。他真的很想知道刚才这俩究竟在聊什么，因为他有感觉，她们的聊天内容一定和自己有关。 只可惜，林小玲明显不会回答他，甚至已经把话堵得死死的。而看刘曦刚才的样子，自己现在过去问，多半也只会又自讨没趣。 无奈之下，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三名本案的重要关系人身上。应他的要求，胡海义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员将他们仨带回局里做口供记录，而是暂时留在现场。不过看他们此刻的样子，虽然已经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大声争吵，但却依然在互相低声争执不休。 “你们还在争吵什么？”莫非上前后笑着问。 “没什么。”孙浩明板着张脸回答：“警官，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出凶手？” “放心，很快，等检查完你们的车子，以及一些现场证物之后，凶手自然就浮出水面。”莫非依然笑着回答：“哦对了，你们今天是在双人约会吗？怎么会想到来看《动物世界》这么枯燥的电影？” “嗯，我们周末一般都会这样聚一次。至于会选看《动物世界》，是因为这个时间段，只有这部电影还有票，毕竟我们是临时决定来看电影的。”洪晓丽回答：“我们前几次聚会都是去水吧打发时间，已经一连好几次了，实在腻了，所以我和我姐就想换换环境。哪知道…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哦，原来是这样。哎，世事难料，你也别太伤心了。”莫非安慰着说。 就在这时，胡海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但是当看到莫非身旁的三人时，却又欲言又止的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让莫非到一旁去聊。 不过已经明白他来意的莫非却摇了摇头，说：“胡警官，就在这说吧，也该是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了。” “是。”胡海义应了一声后，虽然似乎还有些犹豫，但踌躇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开口叙述：“顾问，您让我去检查和化验的那些东西，结果出来了，一切都如您所料。”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凶手就是你 原来之前莫非是安排胡海义去检查死者几人停在影城停车场的车子，并搜寻影城内各个垃圾桶等隐蔽的角落，还有化验死者生前喝到一半的那杯奶茶。而既然胡海义的回答是一切都如莫非所料，那莫非心里已经有了底了。 只见他慢慢收敛起了挂在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挨个的再次仔细打量这三名死者的亲友，也是本案的嫌疑人。 “警，警官，你在看什么？”被他那好似能洞察人心的眼光看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三人，不由得开口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人心能阴暗至斯？”莫非冷笑一声，也不等他仨再开口，紧接着说：“你们刚才不是想知道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吗？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说着，他先将目光定在了双胞胎兄弟的弟弟——孙浩亮身上。并分析：“孙浩亮，你身为地府大学的在读研究生，不愿意放弃深造的机会，这点我能理解。但你也已经是26岁的成年人了，完有能力和义务在深造攻读更高学位学历的同时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做到自己养活自己。而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等硕士毕业后去寻找高薪工作，就理所当然的安逸度日。硕士毕业后还有博士，还有博士后呢，难道你准备读一辈子的书，啃一辈子的老？那我觉得你这些书，还不如不读。” “不是的，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孙浩亮试图辩驳。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没错，你相信从来没那么想过，因为那不过是你用来逃避生活压力的借口而已。就像即便家里经济条件拮据到无力支付你的学费，你都宁可去找死者借钱，还写下那么夸张的欠条，而不是考虑自己去工作赚钱。” “孙浩亮，人是在成长的，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确实安逸舒坦，但到了该面对风浪的时候，就该果断离开学校这个温床。不然就算你得到再高的学位，也依然只是一颗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只能躲在温室中的树苗。”最后，莫非近乎严厉的说：“那你读书的意义又在哪？” 而听到他的话，不知何时已经围拢过来的刘曦和林小玲都不约而同的默默点了点头。毕竟她俩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出色的刑警和法医，但在一年多前，她们也都还是刚离开校园，跨入社会的新人，对于校园生活和现实社会间的差异，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另外，同样听到莫非话的本案其他两名关系人，却十分激动的站起身，一起指着孙浩亮质问：“真的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不是，不是我杀的。”孙浩亮竭力的否认。 “没错，凶手并不是他。”莫非也紧接着开口：“从头到尾我有说过他是本案的凶手吗？” “那你…”两人一起转头望着莫非，似乎是想说：既然孙浩亮不是凶手，那你前面说那么都废话干嘛？ 而读懂了他们心思的莫非，也并不在意他俩的态度，撇嘴一笑后解释：“我只是要他不要再继续逃避现实，贪图安逸。” 说着，又话锋一转：“你们这么激动干嘛？是觉得终于有人出来顶罪了？” “不，不是的。” “不是最好，那我告诉你们，虽然孙浩亮贪图安逸，逃避现实，又有点虚荣，但他之前的话也没有说错，他没必要为了那点钱而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莫非说完，将视线集中在洪晓丽身上，脸上也变得更加严厉：“至于你，洪晓丽，你窃取和倒卖自己姐姐的设计犯案，并从中谋取私利，你有为她考虑过吗？这事说小了，只是你们姐妹间的私事；说大了，可就是足以构成窃取商业机密罪的违法犯罪行为，是可以追究法律责任的。” 见莫非居然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洪晓丽焦急的辩驳：“我，我没有杀我姐。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我姐。” 辩解的同时，眼泪还哗的一下落了下来，并继续哽咽的解释：“我知道我那么做不对，但当时我服装店周转不灵，我不想看着我付出了部心血店就这么倒闭，所以才出此下策。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征求我借的原谅，还把从倒卖服装设计赚的钱部如数还给了她，她也已经答应只要我以后不会再犯，就不再追究。既然这样，我又杀她干嘛？” “你忽悠谁呢？按小美的个性，就算你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她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听到洪晓丽的话，莫非还没开口，孙浩明却先抢着表态，居然还对着莫非劝说起来：“这位警官，你不要相信她的话，一定是她害怕小美起诉，所以才狠心杀了小美。” 然而，面对他的话，莫非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甚至还放缓了语气，低头望着洪晓丽说：“别哭了，我相信你，只是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 “警官，你不能相信她，千万不能相信她，她这都是在装模作样，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听到这话，一旁的孙浩明焦急上火的近乎嘶吼着说。 毕竟，孙浩亮已经第一个被莫非排除了嫌疑，如果现在连洪晓丽也排除嫌疑，那三个人之中就只剩下他了，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喊叫，莫非都不理会他，直到安抚完洪晓丽，让她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后，才终于转过头来望着他。 “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她？而我又为什么必须相信你？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一定也准备了一大堆为自己摆脱嫌疑的说辞，可是你不必费力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莫非冷笑着说。 而孙浩明的脸色在莫非这句话落下时，刹那间变得煞白，所有的嘶吼呐喊都戛然而止，愣神了好一会后，才带着些许不甘心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就算他俩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的机会。而你，不但两者皆有，甚至已经付诸实施。没错，杀害死者洪晓美的真正凶手就是你，孙浩明！”莫非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指着他说。 只是他没发现，当他义正言辞的说出这句话时，站在远处一直默默关注着他的刘曦和林小玲的眼神，同时一起散发出了迷茫的光泽，尤其是刘曦，连双颊都隐隐泛起了红晕。 突然，林小玲低声在刘曦耳边轻语一声：“小曦，遭了，我发现…”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惯性思维 对于刘曦和林小玲的小动作，已经开始陈述自己推断的莫非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孙浩明身上。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们，死者的死因虽还不能完确定是氰化物中毒，但多半应该错不了。而引发她中毒死亡的，正是她生前喝的最后一杯奶茶。那杯本因属于你孙浩明先生，且被你亲手参入剧毒的奶茶。” “我没有下毒，你凭什么说是我…”孙浩明一口否认说。 “你不必急着否认，更不需要辩解，我既然会这么说，自然有我的根据和证物。”莫非打断他的话说：“其实本案中并不存在太多手法，你只是灵活的运用了惯性思维。” 按照莫非的说法，孙浩明杀害其女友洪晓美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想必在前几次水吧的聚会时，你也曾有意买香草味的奶茶给死者，测试她的反应，这从死者今天发现你给她的奶茶，又是她不喜欢的香草味后，所说的话语可以看出。”莫非说着转而望向孙浩亮和洪晓丽：“两位可还记得当时死者所说的话？” “我记得我姐当时说：‘浩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香草味的奶茶，我对香草过敏，你怎么就记不住呢？’。”洪晓丽回忆着回答。 “好记性，几乎一字不差。”莫非夸赞一句，再次转回头望着已经脸色铁青的孙浩明：“也由此可见，你这绝非是第一次买错奶茶口味。” “好像是这样，前几次在水吧聚会的时候，我哥也好几次因为买错奶茶口味惹得小美姐大发脾气。”孙浩亮也回忆着说：“不过，警官，有时候不小心买错奶茶口味，也是正常吧。” “偶尔一两次可以说是正常，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买错，那就是蓄意。”莫非摇了摇头说，不过紧接着却话锋一转：“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当做那些都是偶然。那请问你们是否还记得，他买错导致死者生气后，都是怎么做的吗？” “我记得好像都是把自己的奶茶与之交换。”洪晓丽回想着回答。 “嗯哼，那就对了，这正是关键所在。” 随后，莫非又开始分析说：”其实这在心理学中是最简单的心理暗示，和利用条件反射训练宠物差不多。方法很简单，利用重复的情景和动作等，潜移默化的让对方养成某个惯性思维或者习惯。而孙浩明让洪晓丽养成的惯性思维就是：当孙浩明买错奶茶口味时，就和他的奶茶进行交换。” “这种惯性思维其实每个人都存在。打个简单的比方：有抽烟习惯的人，一般都会先嘴里叼住烟，再点火。没错吧？”莫非问。 见到众人点头，他又说：“如果你们看到有人先点着打火机的火，再把烟叼嘴里点上，会不会觉得很怪？” 众人再次点头后，他一笑说：“这就是惯性思维。明明最终的结果都是把烟点上，可动作顺序的不同，就会给人怪异的感觉，原因是这和你们认知中点烟的动作顺序不同。” 根据莫非的推论，凶手孙浩明就是利用前几次他们四人在水吧聚会的时机，让死者洪晓美一点点养成这种惯性思维。所以这次即便他买错后又有意提出去再买一杯，死者也是不自觉的选择喝他的那杯。 “这就是你的作案手法。而且从这手法可以肯定，你早就对洪晓美心怀杀意，甚至蓄意已久，所以在觉得时机成熟的现在，狠心的让她在这漆黑的影厅中，永远闭上了双眼。”莫非最后冷哼着对孙浩明说。 “你，你有什么证据？”孙浩明支吾着反问。 “放心，我会给你证据。”莫非心有成竹的回答，说着转头望着一旁的胡海义：“胡警官，把那几样证物拿来吧。” “是。”胡海义应了一声就匆匆走出了影厅，不过他很快就跑了回来，手里还提着几个证物袋。 “这是在他们车上发现的。”胡海义先将一个装着个透明玻璃瓶的证物袋递给莫非，并说：“经过检验，瓶子里装的是氢氰酸，但瓶子上面并没有检查出任何指纹。” “嗯。”莫非接过后对着孙浩明说：“这个是在你的车上发现。” “在我车上发现就一定是我的吗？既然瓶子上没有指纹，那也可能是他俩偷偷带上车，意图嫁祸给我的。因为，今天我们四人是一起乘坐我的车来影城的。” 这时的孙浩明虽然脸色依然难看，但似乎冷静了很多，开始有理有据的反驳莫非。 “好，这算你说得通。”然而莫非也仍旧是信心十足的样子，一笑后把证物袋递还给胡海义：“胡警官，下一件。” “这是在影厅门口的垃圾箱中找到的，袋子虽然基本已经空了，但经过检查，确定里面的残留物同样是氢氰酸。只可惜，袋子上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指纹。”胡海义又拿起另一个装有一只透明尼龙袋的证物袋说。 “这应该是你将里面的氢氰酸参入奶茶后，偷偷丢进影厅门口垃圾桶的。”莫非紧接着说。 “可惜还是没有指纹，既然这样，那谁都能这么做。”然而孙浩明依然冷静的狡辩。 “好，再下一件，我看你怎么狡辩。”莫非冷笑一声：“胡警官，最后一件。” “是，顾问。”胡海义答应一声，拿起他手中最后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空的奶茶杯，说：“这是死者生前喝的那杯奶茶的奶茶杯，同样，我们在里面的奶茶中化验出了氢氰酸的成分，而且上面除了死者和奶茶店店员的指纹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这回，不等莫非开口，孙浩明已经得意的说：“还是没有指纹，依然不能证明…”只是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也逐渐变得疑惑。 “什么不能？这可是你买的，也是你拿过来的，最后更是你交到死者手上的奶茶，请问为什么却没有你的指纹？”莫非适时的开口质问：“这回你又要怎么解释？” （未完待续） 第八章 追悔莫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听到莫非的质问，孙浩明不停的摇着头否认，还紧接着解释：“我早就预料到你们一定会检查指纹，所以当时还特意多……” 至于“多”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而事实上他也没必要再继续说下去，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孙浩明只觉得一瞬间影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汇聚到了自己身上，有惊愕的，有嘲讽的，也有鄙夷的，一道道一束束犹如探照灯一般让他无所遁形又不知所措。 尤其是面前莫非那张依然带着一抹自信微笑的脸，仿佛在他眼中不断的放大，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恐怖，越来越深不可测。 霎时间，他的大脑整个都空白了，只留下三个字：我完了。 “孙浩明先生，不知你能不能如实的讲述一下，在这个‘当时’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紧接着，莫非那带着犹如嘲讽般笑意的声音在孙浩明耳中炸响，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身上下的所有气力好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瘫坐在座椅上，怔怔的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算我倒霉，居然遇上你。不然，我有信心即便你们警方推测出凶手是我，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更别想把我定罪。”好一阵后，孙浩明才终于回过神来，苦笑的望着莫非说：“你之前有意把无效证物一件一件亮给我看，根本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吧。厉害，厉害，佩服啊佩服。” “不，并没什么厉害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小的利用了一下惯性思维而已。况且我相信天道昭昭，即便你今天不是遇上我，你也必然难逃法网。”莫非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动机了吗？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布局毒杀自己女友洪晓美？”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孙浩明长叹一声，怅然若失的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她逼我的，我根本没得选，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这一辈子都将埋没在这个恶毒的女人手里。” 原来，大约三个多月前，孙浩明暗中挪用公款炒股的事暴露，让他不但因此丢了工作，还欠下了巨额的债务。而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身为他女友的洪晓美出手帮他还上了所有欠款。 这本是一件让孙浩明万分感激的事，所以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洪晓美的要求，写下了那张欠条，更发誓一定会努力工作把钱还上，且保证以后加倍爱护对方。 但从那之后，孙浩明就感觉洪晓美好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动不动就发脾气，还总对他颐指气使。仿佛孙浩明不再是她的男友，而是仆人或奴隶，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在洪晓美面前，孙浩明觉的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既然这样，你大可以选择分手，根本没必要杀了她吧。”莫非疑惑的问。 “你当我没有提过分手吗？但在我提出分手的时候，她居然拿欠条威胁我，说想分手就必须把所有钱还上，否则她就法院起诉，让我不得安宁。”孙浩明说着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比哭还难听：“呵呵呵哈哈哈哈…我想从一开始她就根本不爱我，她只是想掌控我。” “你错了，你真的是大错特错。”突然，一旁的洪晓丽情绪激动的站起来望着孙浩明说：“其实我姐她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她有多少次因为一时冲动对你乱发脾气后又后悔的躲起来哭吗？她只是不善言辞，不懂得好好表达而已。” “不可能，我不信。”孙浩明面无表情的摇着头说，显然根本不相信洪晓丽的话。 然而洪晓丽并不在乎，还越说越激动：“你说我姐根本不爱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替你还债的钱是哪来的吗？她也只是公司的一名普通服装设计师，每个月也就那点固定的死工资，她哪来那么多钱帮你还债？难道你真以为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听到这话，孙浩明终于有些动容了，讷讷的问：“这钱难道不是她攒下来的积蓄吗？” “积蓄当然有一部分，可是她才工作多久，哪来那么多积蓄足以偿还你欠下的那一屁股债？你问问你自己，你比我们都早工作好几年，可逆又攒下了多少钱！” 洪晓丽嘲笑着说完，又闭目长叹一声：“其实，我姐一直让我不要告诉你，怕给你太大的压力，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原来，洪晓美的那些钱，是把自己的房产抵押后，从银行贷款来的。也是因此，她不得不在私底下又接了两份兼职。所以才会有很多家务事等忙不过来，只能让还待业在家的孙浩明来帮忙。同样也是因为每天要打三份工，疲惫之下自然就无法很好的控制情绪，变得暴躁易怒。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的付出，反而放孙浩明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甚至做出了这种无法挽回的事。 洪晓丽一口气把话说完，最后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孙浩明。 “不，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你是在骗我是不是？小丽，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此刻知道真相的孙浩明已经状似疯魔，他低喃了一阵后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紧盯着洪晓丽追问。 只可惜回答他的是洪晓丽一脸冷漠的表情，任由他怎么问，都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怎么会这样…”已经不得不相信的孙浩明，神情越来越慌乱，怔怔的望了莫非等人一圈后，最后目光定格在远处洪晓美的尸体上。他跌跌撞撞的试图想要跑过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却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已经失控崩溃到支离破碎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抱着头痛哭起来：“小美，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这一刻，充满后悔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影厅。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莫非，心里涌起一股浓重的压抑感，暗暗做了决定：果然有些话必须明说，否则到时候再想后悔也追悔莫及。 想着，他示意胡海义处理后续工作后，就直直的向着刘曦走去。 “刘曦。” “什么事？”被喊到名字的刘曦一愣，见到莫非一本正经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意识到什么的她，脸上突然微微一红，头也慢慢低了下去。 “其实我喜…” 可惜，莫非还是没能把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因为在这时，一旁林小玲突然上前揽住了他的手臂，还娇笑着问：“莫非顾问，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 “啊？哦。”被这一打断，莫非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还心不在焉的应了下来。 见此情形，刘曦又是一愣，随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瞪，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开去。 当然，莫非也很快回过神来，他一边慌忙的想从林小玲怀里把手臂抽回来，一边冲着刘曦的背影喊：“刘曦，你先别走啊，听我把话说完。” 只可惜，刘曦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听，非但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走得更快，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影厅的门口。 只是莫非并不知道，在离去的刘曦脸上，并非是生气的表情，而是一抹微笑。而他也没发现，死拽着他手臂不放的林小玲脸上，同样也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未完待续） 第一章 酒店命案 今天也一如往常，地府鬼城警局里依然十分忙碌，直到中午十二点多，饥肠辘辘的刘曦这次有时间拖着林小玲来到餐厅。 “阿姨，给我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以及那个。”刘曦一连选了好几个菜后，才回头问林小玲：“小玲，你继续说啊，后来呢？后来那俩在一起了吗？” “后来啊…我不告诉你。”林小玲有意拖长了音：“你每次都这样，自己不去看，让我给你讲，电视剧要自己看才有意思啊。” “我哪有时间追剧，而且这些泡沫剧看着也没劲，听你讲个大概就行了。”刘曦满不在乎的说。 “你真跟个老头似的，我觉得你喜欢看的那些纪录片才无聊透了。”林小玲也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于是特意压低声音，用神秘兮兮的语调说：“对了，泡沫剧你没兴趣，但有件事你一定感兴趣。” “什么事？”刘曦端着菜找了个空座坐下，又忙不迭的夹了口菜塞到嘴里，才边嚼着边问。 “那天晚餐的事。”林小玲神秘的一笑说。 “哪天晚餐啊？”刘曦嘴上虽这么问，心里却已经有不好的预感，连手上吃饭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就是那天你气呼呼的走了，我和莫非顾问去吃晚餐的事。”林小玲发现刘曦脸色的变化，只是这本就是她想要的效果，于是特意凑近后把声音压得更低说：“你是不知道啊，那天莫非可真大胆，我都吓了一跳。” “大，大胆？”听到这话，刘曦连眼神都有些凝滞了，楞了好一会才又支吾的开口。 “想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可以算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大胆的一个了。” “算，算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才懒得知道。”刘曦说完，又假装毫不在意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噗嗤…”看到刘曦可爱又傲娇的样子，林小玲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想再逗她了，装作无奈的长叹说：“哎，你是不知道，他居然敢放我鸽子，你说他胆子大不？” “啊？他放你鸽子？原来…噗…”反应过来的刘曦，险些把刚吃进嘴里的饭菜一口喷出来，赶紧憋住后笑着说：“确实大胆，着实该打。” “啊啾” 这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和胡海义商讨着案情的莫非，突然感觉背上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莫名的吸了吸鼻子后心里暗想：该不会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顾问，天气开始转凉了，您可要注意保暖啊。”胡海义关心的说。 “嗯，没事，我们还是继续聊这件案子。”莫非笑着应了一声，把话题再次转移回他们刚才在聊的案子上：“根据你刚才说的，我大致整理了一下。目前我们手头的线索有：这具被埋在西郊某废弃仓库墙内的尸体，是年龄在25-30岁之间的女性，死亡时间大约已经有3-5年，死因疑是头部遭钝器重击。而且尸体上并未找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等。” “是的，另外根据发现尸体的拾荒者贺老九表示，尸体是在那废弃仓库最深处的角落里发现，且发现时尸体身上的手表、项链等贵重物品都具在，所以可以排除抢劫杀人埋尸的可能性。”胡海义补充说。 “嗯。反之，她的脚上却没有穿鞋。由此可见，必然是死者在别处遭到杀害后，又被移尸到那里。”莫非点头说：“眼下，我们首先要确定死者的身份，之后才能进一步调查。胡警官，这件事就辛苦你了。” “顾问说得哪里话，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胡海义起身回答：“接下来我会和小马一起调取和查看3-5年间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并一一与死者的身体特征进行对比，希望能尽快确认死者身份。” “嗯。”莫非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好了，这事着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比对，慢慢的查证。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饿着肚子可没法好好工作。” “好的。”胡海义也应了一声。 只是，当他们俩刚要走出办公室门口时，莫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刘曦警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的刘曦，语气有些着急。 “我还在办公室，刚和胡警官讨论完女尸案的案情，准备去吃饭。”莫非如实的回答，并紧接着追问：“看你这么急，是不是有案件发生？” “没事，那你先去吃饭吧，那边我去处理就行。” “吃饭又不急在一时，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问清楚大致情况后，莫非挂断电话转而对胡海义说：“胡警官，看来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吃饭了。刘曦警官那边接到报案，说冥府路边上的一家酒店内发生了命案，我得马上过去和她一起赶往案发现场。” “有命案？顾问，需要协助吗？”胡海义一听有命案发生，神色也是一怔，立刻问。 “暂时不用，有需要的话到时候我再电话通知你。目前你最主要的是把那女尸的身份确定下来。”莫非说完，就和胡海义道别一声，匆匆的向着警局门口赶去。 而就在莫非他们火速赶往现场的时候，位于地府鬼城最繁华地段——冥府路边上的酒店大堂内，已经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此起彼落。 “听说好像是死人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当时都快吓死了。本来我是想坐电梯回房间，哪知道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居然躺着一具血淋漓的尸体，那个恐怖嘞…我估计我得几晚上睡不好觉了。” “这样啊，哎呀，那太可怕了，还好我没看到，我最怕见血了。” …… 真不明白这些围观的人，口口声声说可怕、恐怖和害怕见血，但却大多都不愿听从酒店工作人员的安排，从另一部电梯离去，甚至人数好像还在逐渐增加。 终于，在场面越来越混乱，眼看即将失控的时候，莫非和刘曦还有林小玲他们赶到了现场。 刚跨入酒店正门的莫非，看到眼前这犹如菜市场一样的情形，不由的一皱眉，高声喊道：“各位，你们要看热闹没关系，但我得提醒你们一句：在警方办案过程中，任何个人不许拍照、不许录音、更不许上传到网上，否则就会以泄密罪论处。其次，任何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做出破坏案发现场的行为举动，我们警方都有权追究其法律责任。所以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围观的，请你们自己慎重考虑后果。” 莫非的话效果很明显，虽然这些想看热闹的人多少都有些不甘心，但顾忌到后果，还是不得不乖乖的听从酒店工作人员的安排，各自逐渐散去。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私家侦探苏白 在围观人群随着酒店工作人员的安排，逐渐开始疏散的时候，一个穿着职业装，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匆匆走了过来：“各位警官，你们可算来了。我是酒店经理李明泽。” “李经理你好，我是刑侦顾问莫非，请立刻带我们去案发现场。”莫非礼貌性的问候一声后说：“对了，你有安排好现场保护吗？” “当然，发现案件后，我马上报警，并组织工作人员把现场保护起来，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以免破坏现场。”李明泽示意莫非等人跟随后回答。 “那就好。”莫非应了一声，心想：不愧是大酒店的经理，遇到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果然很强。 然而，当莫非他们随同李明泽来到案发电梯门口时，看到电梯里的情况，他险些气得跳脚大骂。 “李经理，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莫非沉着脸，指着那个蹲在电梯内的尸体旁，好像正在检查死者的人的背影问。 “这…”显然李明泽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一愣后转而望着站在电梯口，应该是他之前安排保护现场的酒店工作人员，口吻严厉的问：“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交代过，在警方来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这电梯吗？” “李经理，我…”工作人员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 “你们不用怪他，是我强行要求进来了，一切责任和后果由我承担。”电梯内的人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开口帮着酒店工作人员解围。说着，还慢慢站起身来，转而望着电梯外的众人。 这是一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如果不是头发有些乱糟糟，脸上还胡子拉渣，应该可以算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口气，破坏命案现场的责任你担得起吗？”刘曦有些生气的质问。 “放心，我是名私家侦探，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知道如何在检查案发现场的同时保护现场。”男子一边走出电梯，一边回答：“而且，我事先已经拍照留证，一会可以交给你们警方。” “私家侦探了不起吗？这可是刑事案件，无关人等请不要干涉我们警方办案。”知道对方是侦探后，刘曦非但没有息怒，反而好像越加生气：“你们这些做侦探的，总是自以为是的胡乱插手案件，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增加我们警方的工作量吗？” 只是听到刘曦的话，那名男子却笑了起来：“哈哈，看来这位女警官对我们侦探很有成见。只可惜，我也不能算无关人等，因为这次的死者是我的委托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脱得了干系。” “委托人？你认识死者？”莫非问。 他其实对眼前这名私家侦探也有点看不惯，但毕竟这是他除了小说外第一次接触到现实中的侦探，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插口。 “是的，死者名叫王富民，昨天下午他打电话到我事务所，委托我帮他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所以我们约定今天中午在他入住的这家酒店见面。”侦探转头玩着莫非上下打量了一会后说：“想必您就是才上任没多久就已经接连破获数桩大案的刑侦顾问——莫非顾问吧。” “没错。”莫非应了一声问：“你呢？” 对于对方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莫非丝毫也没有奇怪。毕竟和能警方一起行动，还有一定的指挥权，却又并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这地府鬼城中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他了。因为就连局长老刘，如果出警，也必须按照规章制度穿戴警服。 当然，如果是普通地府居民，猜不出莫非的身份也并不为奇，因为莫非终归才成为刑侦顾问一个多月，还并没有真如这人所说的那么名声鹊起，家喻户晓。但作为一名靠着观察力、逻辑推理力和收集各方面消息等混饭吃的侦探，如果猜不出他的身份，那就太无能了。 而听到莫非的问话，那人也赶忙自我介绍：“，我姓苏，单名一个白字，莫非顾问，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 “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苏白侦探。”莫非也是微笑着回应，但紧接着就话锋一转：“不过，关于这件案子，接下来是我们警方的工作，苏白侦探还请不要再插手，如果有什么问题，作为案件关系人，我们警方自然会传唤你。” 莫非满以为自己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名叫苏玄的侦探应该会识趣的退开。哪知道苏白在听完他的话后，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语气却十分强硬：“莫非顾问，不好意思，关于你这话，我无法认同。虽然与你们警方相比，我只是一名私家侦探，但我也有我的职业操守，我的委托人被杀害，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你想要怎样？”刘曦不客气的插口问。 “我要参与调查。”苏白也是直截了当的回答。 “不行。”刘曦紧接着说、 然而几乎与她同时开口的莫非却说：“可以，我同意你一起参与调查。” “莫非，你…”刘曦气急的转头望向莫非，但是，莫非并未理会，而是依然望着苏白说：“不过，你要参与调查可以，但如果因为你，导致案件在破获过程中…” “你们大可以用妨碍公务罪逮捕我。”苏白接过话茬说。 “好，既然这样，那一切随你。” 当得到莫非的批准后，苏白很快再次带上手套，随同与莫非他们一起来的鉴识科警员再次走进了案发电梯。 只是当莫非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刘曦却一把抓住了他，还压低声音气呼呼的质问：“你为什么答应他？” “哎呀，有什么关系呢？在我看来，不管是刑警，还是侦探，甚至普通平民，只要他心怀正义，真心协助破案，让他参与调查又何妨？更何况，我还真想看看这个叫苏白的侦探到底有多大本事。”莫非笑着低声说：“倒是你，为什么对侦探有那么大的成见呢？” “要你管？哼，反正你到时候别弄巧成拙就好。”刘曦说不过莫非，却也不回答莫非的提问，丢下一句话后，直接转身走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莫非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戴上手套后，走进了案发现场的电梯。 （未完待续） 第三章 狡猾的凶手 苏白，二十八岁，在地府鬼城中经营一家侦探事务所，至于能力方面，尚未可知。不过，莫非在检查案发现场电梯的同时也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至少对于处理证物等的手法，还算是熟练和谨慎。 “苏白侦探，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死者名叫王富民，原想委托你帮他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那你关于他和她女儿的资料，你手头上有吗？”莫非犹豫了一会后，望着苏白问。 “很可惜，昨天我和他只是电话上沟通了一下，原约定这些具体的资料，会在今天见面后交给我，所以我现在也是一无所知。”苏白还无奈的摊了摊手回答。 但他紧接着又表示：“不过，我想在他的房间里，我们可以会有所收获。” “但愿吧，希望刘曦警官能找到这些资料。”莫非点头说，但他心里却有些不安。虽然在知道死者也是这家酒店的住客后，他就马上让酒店经理李明泽查到了死者入住的房间，并安排刘曦带人前去搜查。 “我想应该没问题，既然他今天准备把资料交给我，想必一定有所准备。”苏白不明白莫非为何这么担忧，不由得劝慰说。 “那可真不一定。”莫非摇了摇头，又指着还躺在地上的死者尸体说：“苏白侦探，关于死者的死因，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苏白有点不明白莫非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到死者的尸体和死因上，暗想难道对方想要试探自己的能力，于是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始分析。 首先，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而且看其死状，可以确定是被人勒住脖子后导致窒息而死。不过在那之前，死者王富民应该已经被凶手控制，处于无意识或无法反抗的状态。因为在死者脖子的勒痕上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死者自己的抓痕。这在某些地方，也称之为吉川线。也就是当被害人脖子被勒住时，下意识用手把勒住脖子的绳子向外拉而导致的抓伤。 “不错，分析得很合理。”莫非夸赞一声，紧接着却又话锋一转：“只是，你还是忽略了一点。我可以肯定的说，死者在被凶手勒毙前，并非是无意识状态，而是无力反抗状态。” “为何？”苏白微微一愣问。 “你仔细看他的手臂、腰部、大腿以及小腿上的衣物表面。”莫非指着死者尸体的这几个部位说。 听闻这话，苏白微一皱眉，带着疑惑的再次蹲下身，仔细观察起尸体这几个部位的衣物。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惊奇的望着莫非说：“原来如此，确实，如果是这样，那死者当时应该是清醒状态。等等，这一来……我终于明白莫非顾问为什么会有所担心了，是啊，看来事情可能真的不会那么顺利。” 莫非知道他已经想通，且和自己的想法达成一致，于是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 不过，这安静的气氛很快被另一个人打破，只听到林小玲气呼呼的说：“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听的人云里雾里，什么又是死因又是死状的，说话能不能别只说一半？你们既然对验尸那么有经验，要不干脆你们来验尸，我这做法医的也乐得清闲。” “林法医，你说笑了，我们能做的顶多也就是根据死者尸体的一些特征得出些许推论，具体的验尸分析鉴定等，还是要靠你。”见到林小玲好像有些闹脾气，莫非赶紧陪笑着说。 “哼，这话还差不多。”林小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但马上又问：“不过，你们究竟是怎么推断出他是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被凶手勒毙？还有，如果当时他是醒着的，那为什么不反抗挣扎？毕竟，他脖子的勒痕上并没有抓痕。” “他不是不想反抗或挣扎，而是做不到。因为他当时身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苏白回答。 “胡说，他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身上各部位都没有明显的外伤，手脚腕关节处也没有因被捆绑过而留下的痕迹。”林小玲没好气的反驳。 “没有明显的痕迹，可不一定表示他没被绑过。”莫非笑着回答：“林法医，你所说的这些都没有错，但那只是一般常识而论，而这也正是凶手的狡猾之处。” 说着，莫非蹲下身去，用手捏着提起死者上衣长袖体恤的下摆，进一步解释：“由于天气逐渐转凉，许多人都开始换上了长袖。而死者的这件长袖体恤和他的裤子都是棉制品，不但有些厚度还比较柔软。可你仔细看，在他的手臂、腰部、大腿和小腿等部位衣服的表面外层，是不是有些起球和毛糙？” “确实是，可这又能证明什么？棉的衣物如果洗涤方法不当，或者时间长了，本就很容易起球和毛糙。”林小玲还是没有理解，继续问。 “你说的没错，纯棉的衣物相对容易起球，但起球的位置不可能只集中在这四个部位，且宽度约10c区域吧。”苏白接过话茬说。 “这…确实。”林小玲终于无法反驳。 “所以，当时凶手应该是是先把死者弄晕，然后用宽度约十公分左右的透明胶带，将之捆绑在椅子等物件上。”苏白紧接着说。 “而我之所以说凶手狡猾，也正是因此。”莫非随之说，并开始为林小玲仔细分析。 以他的说法：按照正常情况，如果要把人绑在椅子等上，一般人势必会绑住被害人的手脚腕关节，毕竟这些部位相对不便于发力，而且也会选择用相对比较细且坚固的绳索，增加束缚力度和紧实度，以免被害人挣脱。 可是这次的凶手却反其道而行，他用的工具是接触面积比较大的通明胶带，捆绑的部位也是手臂等有衣服遮盖的部位。这么一来，由于接触面大，压强自然就相对比较小，再加上中间还隔着一层比较柔软的纯棉布料，所以尸体上也就没有留下明显被捆绑过的痕迹。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小玲这才终于恍然大悟：“只是，凶手既然弄晕了死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还要捆起来呢？” “这就是我和莫非顾问的担心所在，因为凶手既然不惜这么大费周章，那就势必有他的目的，万一其目的是…”苏白回答着长叹一声，有些懊悔的说：“早知如此，我真该昨晚就来与死者见面，那一切或许就能避免。” （未完待续） 第四章 太过巧合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况且这也并非是你的责任，所以别太自责了。”莫非劝慰的说：“在我看来，眼下我们与其后悔已发生的事，不如想想如何能尽快破案，查明真相，逮捕凶手，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样才算是对受害人有所交代。” “嗯，确实如此，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弥补。”苏白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说道这里，一时间谁也没有在开口，都彼此十分默契的再次打量起整个案发现场电梯，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只可惜，电梯就那么大，他俩几乎找遍了里面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条缝隙，依然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两人一时间陷入困境，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的时候，苏白突然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带着猜测的说：“我觉得这件案子，有可能和死者失踪的女儿有所关系。” “这话怎么说？”莫非不解的问。其实他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猜测，但并没有证据，也就没胡乱下判断。 “因为我刚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得昨天死者在电话中提到，他之所以会选择入住这家酒店，是因为听说有人在这这里看到过像他女儿的人出入，而且他好像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他女儿的线索。”苏白回忆着说：“另外，他昨天下午才约见了我这名侦探，马上就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必有关联。” “如果真是这样，那两者间有关联的可能性确实很大。”莫非也是皱着眉头思索着说：“哎，只可惜，现在我们不但没有死者女儿的资料，就连死者本人的资料等也只知道他名叫王富民，是这家酒店1802号房的住客，其他的…等等…酒店的住客？” 莫非说到这里，猛地一停顿，想起要入住酒店必须要登记有效身份证件的这条法令规定，于是赶紧再次找来酒店经理李明泽，要他调取出死者入住时登记的证件。 从死者登记在酒店的证件上，他们终于知道死者确实名叫王富民，且现年五十九岁，是一名家住在地府鬼城东郊外某个偏远山村里的地地道道的农民。 “他的穿着打扮等真让我看不出他是质地朴素的庄稼汉。”莫非在看完死者王富民的身份证件后，又瞥了眼死者，颇有感慨的说。 “可能这些年出来找寻自己女儿的过程中，逐渐也受到了些许周围人和事的影响吧。”苏白也有同感的回应。 “先不管了，既然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信息，就下来就好办了。”莫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拿出手机拨通了胡海义的电话。 “喂，胡警官，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王富民，根据他身份证件登记是鬼城东郊外云溪村人士，我要他的详细信息……对，他就是这次酒店凶杀案的被害人。…嗯…嗯…什么？他在四年前曾有过一次报案？……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知道了，谢谢！对了，你们那边关于女尸身份的确认情况怎么样了？哦…那行，你们先忙，辛苦了。” 莫非打完电话后，再次望着苏白说：“王富民原籍确实是云溪村，只不过他四年前就变卖了所有房产，离开了村子。而他的老婆，好像已经因难产去世。至于儿女，他确实有一个名叫王翠兰的女儿。而且，根据他四年前报案时提供的信息，王翠兰身高约155c体型略显瘦小、长发…按时间推算，她是在25岁时下落不明，至今应该已经29岁了。而且，在她失踪后的这四年里，王富民变卖云溪村的房子，一直在外寻找。当然，我们警方也一直在关注和寻找，只可惜至今都没有任何关于王翠兰的消息。” “那有王翠兰的照片等吗？我或许有一些特殊的渠道，能帮忙打听一下。”苏白一一把莫非的话记录下后问。 他说的并没有错，虽然相较于警方这类官方部门，侦探获取信息等的渠道会相对比较狭窄。但侦探却也有侦探的优势，毕竟也有些人不喜欢和警方打交道，所以有些渠道，反而是侦探更加便于行事。 “你手机号码是多少？”莫非当然也清楚这种情况，所以立刻准备将从胡海义处发来的王翠兰的照片转发给苏白，并补充说：“照片好像有些老旧，应该是王翠兰还小一些的时候拍的，没办法，王富民当初只能提供出这么一张。到了现在，可能很难作为参考了。” “没事，尽力而为吧。”苏白回答：“我的号码是……” 就在这时，莫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操作。 “喂？胡警官，还有什么事吗？”莫非接通后疑惑问。 “莫非顾问，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电话那头的胡海义语气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且不等莫非开口，他就又自问自答的说：“就在你刚才让我查询王富民和王翠兰的具体信息后，我发现王翠兰也是在近3-5年间的失踪女性，于是我和小马便将她的身体特征等和我们在西郊发现的女尸进行比对，没想到……” “不会那女尸就是王翠兰吧。”听到这，莫非一脸惊愕，不等对方说完，就急忙忙开口问。 “虽然还不能完确定，但估计错不了。我们比对了两者的特征，基本上都吻合。尤其是当年报案时，王富民曾提到过王翠兰犹豫幼年时贪玩，不小心摔断过右腿，导致即便康复后，走路还是有些不自然。而我们发现女尸的右腿小腿骨处，确实曾有断裂过的迹象。”胡海义依然有些激动的说：“当然，要完确定女尸就是王翠兰，最好还要等王富民的尸体运回局里后，提取他们双方的dna进行比对。” 只不过，胡海义虽然这么说，但莫非心里已经可以肯定，警方昨日在鬼城西郊某个废弃仓库内发现的女尸，就是王富民失踪多年的女儿王翠兰，不然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用苏白之前的话说，他可不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同时，莫非还想到，如果女尸真的是王翠兰，那么这个在数年前杀害王翠兰的凶手，很有可能和杀害王富民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未完待续） 第五章 线索全断 想到这些，莫非的脸色整个沉了下来，心里暗暗的决定，坚决不能让这么残忍的歹徒继续逍遥法外。 “怎么了？”苏白发现了莫非神情的变化，于是奇怪的开口问。 “苏白侦探，看来或许我们不必再费力气去找寻死者王富民的女儿了。”莫非回答，随之，他将刚从胡海义处得知的信息，包括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推论，一股脑部告诉了苏白，最后还斩钉截铁的说：“这等穷凶极恶至极的歹徒，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将之绳之以法。” 苏白默默的听完莫非的话，点头认同的同时，也语调沉重的说：“真没想到啊，原来王翠兰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被人杀害，并还埋尸于西郊废弃仓库的墙壁里，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脸色都那么难看？” 这时，之前听从莫非安排去搜寻死者王富民的房间，和查看监控摄像记录的刘曦走来过来。不过紧随在她身后的，并非是刚才和她一起离开的鉴识科警员，而是这酒店经理李明泽。看来这李经理因为这件命案也算是跑断了退，又要帮着莫非他们调取王富民入住的资料，又要帮着刘曦查看监控视频。 “没什么，一会在详细告诉你。”莫非随口回答，并又望着刘曦问：“对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情况很不乐观。”说起这个，刘曦似乎也很无奈，苦着一张脸抱怨：“我也是服了，这么大的酒店，好几个摄像头坏了居然一直不修。而身为酒店的经理，对此竟豪不知情。如果不是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估计还得再拖十天半个月才会维修，这都什么工作效率？” 听到这话，站在他身后的李明泽赶紧尴尬的道歉说：“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负责监控维修的工作人员办事会那么拖沓，刘警官，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莫非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李经理你不必介意，刘曦警官也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才正常。因为我怀疑这些摄像头，就是凶手有意破坏的。不然无论是他出入死者王富民的房间，还是将死者的尸体移尸到电梯内，都将会无所遁形。而以眼下案件进展情况推断，这个凶手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说着，他又转而望着刘曦问：“那死者的房间呢？有什么收获吗？” “说起这个就更来气。”刘曦回答说：“死者的1802号房间，在我们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完乱成一团，连床板都被整个翻了过来。房间里除了死者的一些衣物和个人用品外，别说他女儿的资料等，就连他本人的身份证件这些都没有。虽然我在下楼来和你们汇合的时候，让那几名鉴识科的同事继续搜找和取证，但是房间就那么大，能找到关键证物等的希望十分渺茫。” “果然是这样。”莫非似乎早有预料般苦笑一声，低头沉思了起来。 而随着莫非的沉默，所有人也都闭上了嘴，不知不觉间，现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压抑得让人几乎快要喘不上起来。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莫非身上，希图着他能打破这僵局的时候，同样在凝眉沉思的苏白，突然幽幽的开口：“眼下王富民的案件，线索可以说几乎断了。但如果能完调取出这些年这家酒店所有住户的入住信息，并进行分析，若王确定王翠兰曾入住过，那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从那条线进行追查。只是这么做的话，工作量将会十分庞大，耗时也绝不会短，是个彻彻底底的笨办法，而且还未必会有收获。” “可现在我们似乎也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刘曦无奈的接过话茬，并转而望向李明泽：“李经理，现在的情况你也了解了，不知道…”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不用那么麻烦，那样只会事倍功半，甚至都未必能找到王翠兰的入住信息。” “那你说怎么办？”刘曦问。 “很简单。”莫非微微一笑说：“首先我想请问李经理，如果是数年前入住过你们酒店的住客信息，你们还能查到吗？” “其实刚才我就想说，这个很难做到。毕竟信息量太大了。”李明泽尴尬的解释说。 原来这毕竟是地府鬼城中有名的大酒店，每天登记入住的住户人数几乎都在三位数以上，而节假日等深圳可以达到四位数。所以酒店会每隔一段时间进行一次数据清理，因此如果是几年前的入住信息，估计早就被删除了。 “当然，如果是那些有特殊情况发生的住户，我们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纠纷，会进行留底保存工作。” ”如果是在三四年前曾入住过贵酒店，但却并未办理退房手续就离开，这种情况算不算特殊？”听到李明泽的回答，莫非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些许，继续追问说。 “这种情况算得上比较特殊，应该可以查询。”李明泽回答：“不知道您要找的住户名字叫什么？” “王翠兰。”莫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后说：“虽然她有可能是用假名和伪造的证件等登记入住，不过我现在也只知道她的这个真名，如果可以的话，请李经理务必马上帮忙查一下。” “好，我这就去查。”李明泽回答一声，快速的走开了。 望着李明泽匆匆离去的背影，莫非又转而望着苏白说：“多亏了你的提醒，我刚才险些钻入死胡同了。” “顾问你说笑了，我只是想到了个笨办法而已。”苏白一笑回应：“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王翠兰是在这里遇害的？” “我也只是猜测，还不能完确定，一切都要等入住信息的查询结果。而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西郊女尸被发现时，其身上的财物等都具在，却唯独没有穿鞋子。所以…”莫非毫不隐瞒的直接回答。 不过，他还没说完，苏白就已经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如此。” 只是，一旁的刘曦却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奇怪的问：“你们都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我想去死者的房间看看，我们边走边说，慢慢给你解释听。”莫非一笑说。 （未完待续） 第六章 神秘男子 在安排完死者尸体的后续处理工作，并一起目送林小玲和几名鉴识科警员先行返回警局后，莫非几人留下两名警员保护现场，自己则动身坐上了另一部电梯，前往死者位于酒店十八楼的房间。 途中，莫非把死者王富民、其女儿王翠兰和西郊女尸之间的事，巨细无靡的讲述给刘曦听，并最后解释：“既然女尸的身份有极大可能是王翠兰，而她被发现时身上没穿鞋子，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鞋子是在凶手移尸过程中掉落；其二、王翠兰被杀害时就并未穿鞋。” “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再结合她身上的衣物和首饰物品等具在，以及死者王富民曾说过有人看到他女儿王翠兰出入这家酒店，这两条信息。可以推测有可能王翠兰是在这酒店的某个房间内遇害，后才被凶手移尸西郊，埋入废弃仓库的墙中。” 莫非一口气说完后问刘曦：“现在你明白了吧？” “嗯，大致上弄清楚了。”刘曦应了一声，突然转而望着苏白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莫非的这些推测？我记得当时他应该并没有这般详细解释吧，你怎么就知道莫非推断王翠兰是在这酒店遇害的？” “很简单啊，刘曦警官，你想一下，住客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无法本人自己办理退费手续？”苏白也不介意刘曦的语气有些生硬，笑着说。 不过，不等刘曦回答，莫非却突然插嘴，也同样带着笑意：“当然是住客发生了意外的这种情况。再结合本案的实际情况，答案也就只剩下：王翠兰在酒店遇害，因此无法自行办理退房手续。”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苏白继续笑着说。 看到他俩居然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刘曦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两人才见面没多久就有这样默契的同时，又感觉很不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你们也不用那么得意吧，我觉得在酒店住户的信息里，很可能根本找不到我们要找的这个王翠兰的信息。” 根据她的说法，如果王翠兰当时是用自己真实且有效的身份证件登记入住的话，在王富民报警之后，警方就应该能很快通过网络找到她。而既然当初警方没有找到，也就表示她是用假名，以及伪造的身份证件登记入住的。既然这样，莫非让李明泽去查王翠兰的入住信息，根本毫无意义。 刘曦分析的其实不无道理，只不过莫非对于此却也早有准备，毫不担心的笑着解释：“对于住客入住信息里能找到名叫‘王翠兰’这人的这件事，我本就没有抱任何希望。我只是想通过李明泽确定这家酒店数年前是否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原来在莫非的想法中，他可以肯定王翠兰当初绝不是用其自己真实有效的身份证件登记入住。但类似于不办退房手续，住客却突然无故消失离去的这种事，再加上有三四年前这个大概的时间范围。想必就算这家酒店每天入住和退房的住客数量多达三位数，也应该只是个例。 那么，反过来说，如果在这时间段里，酒店确实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无疑这个未办理退房就离开的住客，就极有可能就是王翠兰。 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似乎一切都在莫非预料之中，就在他们一行人来到死者房间门口，刚准备进去的时候，莫非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酒店经理李明泽打来的。 “喂，李经理，这么快就查到了吗？” 莫非示意苏白和刘曦稍等后，接通了电话。 “是的。毕竟像这种事，在我们酒店也是比较少见，况且又有大致的时间范围，所以很好找。”李明泽在电话那头笑着回答：“只不过根据电脑上的信息显示，当时入住的住户名字并非是王翠兰，而是王秀英。” “王秀英吗？那么李经理，请问这样类似的事，这那个时间段，只有这么一件吗？”莫非问。毕竟如果这种事有好几件发生，那他还真又得花些时间进行排除和确定。 “是的，只有这么一起。其实这些年来，住客未办理退房就无故离开的情况，也仅有这么一件，所以才会那么快就查到。”李明泽肯定的回答。 听到这话，莫非暗暗松了口气，又说：“那能请你将这名住客的详细信息现在先口头告诉我一下。” “好的，没问题。”李明泽应了一声，开始叙述。 住客王秀英，于四年前的十二月八日入住这家酒店，在同月的十三日上午九点，由于其提前预付在前台的房费用尽，且始终不接房内安置的内线电话，所以酒店工作人员只好上门前去询问是否要继续续住，结果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不过，工作人员紧接着就看到房间内还留有许多该住客的个人用品等，就又试图用她入住登记时所留的手机号码进行联系，可对方手机也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默默听着李明泽的讲述，莫非心里暗暗的想：这样看来，那应该错不了，这个王秀英，多半就是在当时遇害的王翠兰。 想着，他刚准备打断李明泽的话，结束两人的通话，却突然听到对方话锋一转说：“不过，根据记录显示，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有个男士就来到我们酒店前台替王秀英办理了退房手续，并提取走了她所有个人用品。由于那名男士自称是王秀英的男朋友，且能准确的说出……” “什么？还有这么回事？那你们可还记得那个男子的容貌特征等吗？或者有那名男子的照片或视频影像吗？”莫非还不等李明泽说完，就着急的打断问。因为在他想来，当时那个时候出现的这名神秘男子，即便不是杀害王翠兰的凶手，和本案也绝脱不了干系。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去问问当时的工作人员。”李明泽一顿后回答。 “好，那麻烦你了，李经理。这件事很重要，请务必重视，谢谢！”莫非恳切的说。 “一定一定，我现在就去问。” （未完待续） 第七章 也有嫌疑 莫非挂断了和李明泽的通话后，将曾有这么一个神秘男子，以王秀英或者王翠兰的男友身份出现，并帮其办理了退房手续等的事，仔细的转述给苏白和刘曦知道。 “有没有可能这王秀英和王翠兰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十分恰巧的在那个时间段，王秀英确实发生意外，无法自己办理退房，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个记录。而王翠兰本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入住过这家酒店。或者她即便入住了，也不是在这里遇害，只是正常的入住和退房？”听完莫大的讲述，刘曦沉思着猜测。 “虽然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并不大，不然一切都太巧了。不但时间段吻合，且状况吻合，而且是这家酒店近些年来唯一一件这样的事。这么多偶然凑在一起的，绝不是仅仅用巧合两个字就能简单解释。”莫非摇着头回答：“不过，无论是偶然还是必然，亦或者巧合，我们势必一定要找到当时的那个男子，才能完的下判断。” “嗯。”苏白附和的应了一声说：“还有关于眼前这件命案，我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 “是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王富民移尸电梯的这个疑点？”莫非直接问，在见到苏白点头后，又说：“其实对于这一点，我也很疑惑。” 根据莫非的说法，以电梯内的现场情况推断，可以肯定那里绝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要在杀害被害人后，又冒着极有可能会被路人发现的风险，将之移尸到电梯中呢？而且，把死者移尸到电梯，除了能更快的被人发现这件命案外，对于凶手而言，到底又有什么好处？ “反正，我不认为这个狡猾的凶手会平白无故的干这种，除了增加作案风险外，毫无意义的事。” “确实。”苏白和刘曦难得一次意见统一的一起点头。 “不过算了，这问题就暂时搁置吧。眼下，我们与其费心思和时间进行无根据的猜测凶手的用意，不如先去看看死者的房间，试着能不能在其中找出一些有利的线索。”莫非说着，再次戴上手套，就准备先行进入眼前这一看就乱糟糟的1802号房间。 不过他才刚跨出一步，就被刘曦从身后拉住，并听见她对苏白说：“不好意思，苏侦探，你先去吧，我和莫非顾问有些话要单独聊下，由于事关我们警方的机密，所以…” “好的，没事，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去查看现场。”不等刘曦说完，苏白便笑着摆摆手，然后越过莫非，第一个走进了死者的房间。 只是听到他俩的对话，莫非却一头雾水，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刘曦要和自己聊什么警方机密，于是疑惑的转头望去。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刘曦在耳边有意压低声音的质问：“莫非，你就那么相信这侦探吗？怎么什么事都跟他说？” 莫非终于明白刘曦拉住自己，又支开苏白的原因，无奈的摇头叹气一声说：“那你又为什么就那么不愿意相信他呢？无论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一言一行，我都能感受到他想要协助我们警方尽快破案的真心，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什么……”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还不等莫非说完，刘曦就抢白说：“可我要提醒你一句，在本案中，这个苏白同样也有着重大嫌疑，侦探并非绝不可能是凶手。而且有句老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的言行举止，都是可以演出来的，只要演得逼真，自然就能以假乱真。” 听到这话，莫非沉默了下来，其实他并非没有这么想过，而且假如苏白凶手，他又以侦探的身份参与本案的协助调查和侦破，自然更能有意的误导莫非他们的判断等。 只是莫非实在不愿意这么去怀疑，不仅仅是因为对于侦探这个职业，他莫名的抱着一丝好感，更因为若真是这样，这个苏白的心机之深和胆量之大，以及心理的阴暗程度，都让莫非感到不寒而栗。 看到刘曦还在絮絮叨叨的低声劝说，莫非勉强的一笑，打断她的话说：“谢谢你的提醒，刘曦警官，我心里有数的。” 说完，轻轻拍了拍刘曦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后，就转身走进了死者的房间。 见此情形，刘曦又是气又是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重重的跺了跺脚，也带上手套，紧跟在莫非身后，走进了死者的房间。 而就在他们各自开始仔细检查起这个已经被凶手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时，远在数十公里外的地府鬼城警局中，却迎来了一个难得的贵客，一个莫非十分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贵客，一个让警局局长老刘都不得不恭恭敬敬接待的贵客。不错，这个人就是当初安排莫非来警局工作的张判官。 只不过，此刻如果莫非看到张判官，一定会怀疑自己认识的人和眼前的人，完不是同一个人。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哪里像是莫非初见时的白领职业男士，根本就是一副领导人物般高高在上的派头，当仁不让的坐在老刘的局长位置上。 “老刘，那个莫非来你这也有个把月了，表现怎么样？有培养的价值吗？”闲话了一会后，张判官突然转移话题问：“你尽管实话实说吗，没有关系，我要知道真实情况。” “好的。”局长老刘应了一声，心里大致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回答：“莫非顾问的表现可以说很优秀，来局里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接连协助刑侦科破获了好几桩大案。虽然起初的时候，他的手法等都还略显稚嫩，但现在也越来越老练了，绝对是个十分难得的刑侦人才。最主要，他和警局同事间的人际关系等也处理的不错，很值得培养。” “很好，那就好，这样也不枉我特意煞费苦心的把他弄来。”听到老刘的回答，张判官满意的笑着站起身来：“好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本来也只是恰巧路过，所以来打听下那小子的情况。现在我很满意，你好好帮我培养他，他我还有大用。”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太矛盾 看到张判官似乎是要起身离去，老刘赶紧恭敬的应了一声后，也跟着站起身来相送。同时，下意识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了，张判官，您为何不让莫非直接加入刑警的队伍呢？毕竟有了正式的公职身份后，他的发展前途将会更大。” 然而他这话刚出口，就突然看到张判官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头望向自己，脸上的神情异常冰冷，目光更是犹如刀子一般锐利，死死的盯着他。 这一刻，老刘感觉办公室的温度都仿佛一下子降低了许多，冻得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额头和后背上更是随之冒出无数细密的汗珠，冰冰凉凉的。。 “老刘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要多问，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莫非我就先交给你了，好好的培养他，不要让他发生任何意外，更不要让我失望。”好一会后，张判官这才终于将视线移开，再次缓缓的走向办公室门口，同时头也不回的说。 而直到张判官的身影和声音彻底消失在办公室里，老刘这才猛然松了口气，一边急促的喘息着，一边赶紧找了把椅子坐下休息。 在从张判官起身到他离开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老刘感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心里说不出的后怕：这个莫非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又藏有什么样的秘密？为何张判官看似十分重视他，却又好像根本不为他的前途考虑？以及张判官口中的“大用”，究竟又是什么用处？…… 一连串的疑问不断的在老刘脑海中产生和盘旋，不过他却不敢再去追问张判官，更没胆子去深究。因为那么多年的社会和工作经验告诉他，那可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地府鬼城警局局长所能触及的机密。 在休息了一阵后，老刘整个人这才终于完冷静下来，恢复如常。他先强行摒弃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疑问，将它们统统埋在心底深处，之后又拿过身边的手机，拨通了莫非的号码。 而此刻，莫非正在仔细的查看着死者王富民的房间。按他的估计，死者王富民入住的这个房间应该是这家酒店的特价房。不但位于走廊尽头转角处这样偏僻的位置，而且房间面积也相较于其他同类型房间要小上一些，更没有窗户，只能靠换气扇通风。 尤其是室内的光线，如果不开灯，这房间根本就是一间黑漆漆的小黑屋，甚至即便开了灯，但那昏黄的灯光，还是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没想到这么高档的酒店，居然也有这样的房间。”莫非忍不住有些埋怨说：“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时间长了，没病也能闷出病来。” “是啊，还好死者不抽烟，要不然在这种通风不良的房间里，那情形，嚯，简直难以想象。”苏白认同的说：“不过，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 “这话怎么说？”莫非问。毕竟苏白先他和刘曦进入房间，而且应该已经差不多查看完这整件面积并不大的房间。 “首先，你们仔细看那把椅子，它的椅背和椅腿等好几处有贴过胶带的痕迹，且位置基本和死者尸体上痕迹的部位吻合。所以，当时凶手应该是将死者绑缚固定在这把椅子上，让其无法动弹反抗。”苏白回答：“因此，如果我的推论没错，这个房间应该才是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而在此基础上，根据现场的情况，我又得出了以下几个观点。” 第一、凶手有可能和死者之前便有过接触，甚至两者是相熟的人。 毕竟，从这个房间的结构来看，除了房门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入口。而房门上的锁则是一般酒店通用的电子感应锁。这种锁如果没有酒店电脑系统特制的电子房卡，是很难不留痕迹的从外部打开。但死者的房门门锁上，丝毫没有被撬开或者强行开锁过的痕迹。因此，当时应该是死者自己主动打开门，让凶手进入房间。 第二、根据之前法医林小玲的验尸分析，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早晨5-7点钟，而他的尸体被人在电梯内发现的时间是将近下午13点。那么，这中间的六七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凶手又在做什么？毕竟，像这么小的房间，就算部翻找一遍，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特别是之前酒店经理李明泽提过，他们酒店一般都会在上午9-10点之间，安排酒店员工进行客房清扫的服务。而眼前这件房间的混乱程度，绝不像是清扫过的。 当苏白说到这的时候，一旁的刘曦插嘴说：“确实，我之前发现房间那么混乱时，就找李经理确认了这件事。当时负责打扫这房间的工作人员表示，她大约在9点半左右过来准备清扫。可敲门后，却被房间内的住户拒绝了。” “既然如此，当时冒充死者王富民拒绝酒店工作人员的清扫服务，必然是在那时间还留在房间里的凶手。那么，凶手在杀了死者后，为什么要留在现场里那么久？”苏白点头后，继续分析。 至于他的第三个观点，则是和本案的凶器有关。 以苏白的说法，本案凶手的作案工具：用来将死者捆绑在椅子上的胶带，和勒死死者的绳子。两者都没有在电梯和房间这两个案发现场中发现，那说明，这两件作案工具都被凶手事后带走了。 而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答案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凶器上残留了能指认身份的痕迹证据。既然这样，凶手极有可能当时并没有带手套，甚至是临时起意犯下的案子。 “这么一来，就又能反过来推测凶手为何在杀了死者后，那么长时间和死者的尸体待在一个房间内，他极有可能除了翻找房间里丢失的信息资料等以外，更多的是在慌乱和想脱罪办法。”最后苏白说。 只是在苏白说到这的时候，一直默默听着的莫非，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低喃一声：“可如果是这样，那就太矛盾了。”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漏洞百出 “哪里矛盾？”并不觉得自己推论有任何问题的苏白，望着莫非，疑惑的说。 莫非其实并不想打击他，但是却有不得不指出来，只好长叹一声说：“苏白侦探，你的推论看似好像十分合理，且前后呼应，但实则漏洞百出。而且如果你的推论成立，那么就几乎盘否定了我们之前的所有推断。” 按莫非的意思，虽然苏白之前推测的关于凶手滞留现场那么长时间的原因，在心理学上确实可以成立。但这一类的罪犯，大多都是因为一时冲动犯罪，且基本是初犯。所以才会在冷静之后慌乱到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那就和他们之前推断的，杀害王富民的凶手和四年前杀害王翠兰的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这个观点相悖。 当然，之前推论的这个观点也确实不能作为基准，可是，所谓的临时起意和一时冲动犯罪，都是情绪过分激动，甚至失控的情况下造成的。类似于这种案件，大多发生在一瞬间，绝不可能像本案的凶手一般，不但先弄晕受害人王富民，将之捆绑起来，令他无法动弹和反抗。还狡猾的反其道而已，试图隐藏捆缚的痕迹。 这么冷静又有序的犯案过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一时冲动下造成的犯罪结果，而是早有预谋的蓄意谋杀。 莫非说到这，停顿了下来，看到苏白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才又继续说：“而且其实在我看来，本案的作案工具，并不仅仅只有绳子和胶带这两样，还有另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恰恰能证明此案凶手绝非临时起意。 “什么东西？”苏白不解的问。 “安眠药或类似于这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的药物。”莫非回答，并紧接着进一步解释：“你似乎是忘了很重要的一点，死者的尸体除了脖子上致死的勒痕外，身上下并无任何明显的外伤。那么凶手除了是利用安眠药等药物将他迷晕之外，还有有什么办法能让死者失去意识，乖乖受缚呢？” “这…”苏白终于语塞了。 “另外，你之前的第一个观点，也并不面。虽然可以肯定，起初的第一次开门，必然是死者王富民自己本人的主动行为，但并不一定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和凶手未必熟识。” “不认识的，又怎么可能会开门，还请对方进房间？” “怎么不可能？”莫非一笑回答：“我们先不管他究竟有没有主动请凶手进房间，单单就打开门，其实很简单。比如利用这个…”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屏幕锁后，指着上面的某个app系统给苏白提示。 “外卖点餐？”刘曦也凑上前来看。 “没错，就是外卖。”莫非一笑分析：“现在的科技是真的越来越发达，也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便利，可在便利的同时，却也增加了许多隐患。假如有人送外卖上门，你是会选择让送外卖来的工作人员把饭菜放在门口，等他离开后再开门取餐，还是直接开门，从他手中接过外卖？” 听到莫非的话，苏白恍然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这样就能很简单的让死者自己主动打开门。” 可随之他就又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取完餐后，还请送餐的工作人员进屋吧。而且，如果当时凶手硬闯，也势必会引起一定的骚动，周围房间的住客不可能会毫无所觉。况且现在手机平台上的外卖订单，大多是随机分配就近外送人员，和外送人员主动抢单。即便凶手当时一直紧盯着，随时准备抢死者下的订单，能抢到的几率也很小。” “不，几率是百分之百，方法也很简单。”莫非摇头说：“因为他并不需要死者真的订餐，只需要死者开门就行。” 说完，不等苏白在反驳，莫非直接转身来到房间门口，指着门上的猫眼说：“如果你平日有吃夜宵的习惯，也经常使用网上订餐。然后某一天，虽然你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订外卖，但却有人突然敲门说你订的外卖到了。而且通过门上的猫眼，你看到的门外之人，也确实是穿着外卖工作人员的统一工作服。你会怎么做？” “既然不是我订的外卖，我应该会直接隔着门就回绝。”不等苏白回答，刘曦思索了一下后开口说。 “好，刘曦警官不亏是刑警，自我防范意识很到位。但是，如果那门外的工作人员说，外卖订单上的地址确定是这里，且报出了你的名字等信息，并希望你开门确认，你又会怎么做呢？”莫非夸赞一句后，又进一步假设问：“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由于往常经常订外卖，所以对外卖工作人员并无太大戒心。” “那我很可能应该会开门和他进行确认，并告诉他送错了，然后让他离开。”刘曦再次按照莫非的要求，假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后，犹豫的回答。 “哈，那这门不就打开了？”莫非一笑说。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莫非的意思是，即便死者并没有订外卖，但凶手伪装成外卖工作人员，也能有办法将这门偏开。 “但就算凶手确实能骗开们，那又能怎么样呢？一来，死者不可能主动让伪装成送外卖的凶手走进房间；二来，只要凶手一离开，死者就又会关上房门，结果还不是一样？” “不，这房门只要打开过一次，结果就会大不相同。苏白侦探，你稍安勿躁，我会给你慢慢说明。”莫非笑着摇了摇头，转而望着刘曦继续之前的假设：“刘曦警官，假如开门后，你和外卖工作人员确认的结果是：你虽然没有点外卖，可对方手机上的订单却确实显示是送到你这里。而且对方又坚持说这可能是有人帮你订的外卖，非要把餐点收下才肯离开，你又会怎么做？” “如果是这样，我应该会先暂时把餐点收下，再回想下会是谁帮自己订的餐。”刘曦再次十分配合的回答。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大笑一声：“哈哈，那么恭喜你，你不但打开了房门，而且收下了这份被凶手添加了安眠药的外卖。同样，凶手的一切作案准备部就绪。” （未完待续） 第十章 仅此而已 被莫非这一笑，刘曦满脸通红，气恼的说：“但就算这样，我也绝不会去吃来路不明的外卖。” “对啊，这种明知道不是自己订的外卖，死者真的会吃吗？”同时苏白急切的开口问：“而且，你依然还没有解释死者之后又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你俩先别急，我一个一个回答你们。”莫非说着，转而向望着刘曦：“刘曦警官，我相信你是绝不会吃这份不是自己点的外卖，但死者却多半会吃。” 第一、从死者住在这种特价房可以看出，他的手头并不宽裕，会入住这种高档酒店，也纯粹只是因为听说女儿王翠兰曾在这里出没。 第二、死者本身有吃夜宵的习惯，这从房间的垃圾桶里留有那么多快餐盒和外卖袋等可以肯定。 第三、凶手既然会选择用这种手法，那他事先必然暗中观察了死者一段时间，摸清了死者的作息和饮食习惯。所以送餐来的时间极有可能是死者差不多饥肠辘辘，想要吃夜宵的时间，且这份餐点也一定是死者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色，并看起来十分干净美味，又毫无可疑的迹象。 “综合以上几点，即便当时死者依然心存疑虑，猜不到是谁帮自己点的外卖，但多半还是会禁不起食物的诱惑而尝上几口，而这就已经足够了。”莫非说到这，长叹一声：“所以。切记，来路不明的食物，即便看起来有多美味，自己肚子又有多饥饿，也不要抱着侥幸的去贪嘴。” 说完，看到刘曦点了点头，他才转而望向苏白：“至于你一再强调的凶手进入房间的方法，苏白侦探，你过来看这。” 说话的同时，莫非伸手把原本靠在墙上的房门，拉开来一半，并摸着门锁的锁孔分析：“其实苏白侦探之前说的没错，这种酒店常见的电子锁十分智能化，正常情况下，只要关上门就会自动上锁，之后门外之人如果没有特制的门卡，是很难将其打开。但这种锁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锁孔被东西堵上，智能感应器就会以为已经上锁而导致门不会锁上。” “可死者难道会任由凶手堵住门上锁孔？而且这门锁的锁孔我也检查过，并没有被堵住过的痕迹。”苏白还是没能理解，再次追问。 莫非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更仔细的解释：“正如我之前所说，凶手是早有预谋，那他就完有时间和机会，趁着死者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进行订单确认的时候，用事先准备好的，已经嚼烂了的口香糖，塞住锁孔。” “口香糖？”苏白一愣，紧接着眼睛一亮彻底明白过来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也就难怪凶手会滞留在现场那么久。” “你终于想通了。”莫非笑着说：“之后我们就只要通过酒店和路面的监控摄像，设法锁定这个穿着外卖工作人员制服的凶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是的，哎，这个凶手是真的狡猾，我险些就被他误导了。”苏白长叹一声，佩服的望着莫非说。 “这没什么，我做的只是从这些杂乱的线索中，找出有用的，摒弃无用的，然后将它们串联起来，从而得出最合理的结论，仅此而已。”莫非谦虚的一笑说：“而且虽然你的观点被凶手误导，但却也因此给了我很大的提示。” 见到他俩好像都已经想通，却不再继续分析说明，和在场其余警员一样还一头雾水的刘曦突然没好气的说：“口香糖怎么了？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好吧。”莫非和苏白一愣，彼此相视一笑后，莫非说：“其实凶手在骗开门后，趁着死者确认外卖订单的时机，用早就准备好的口香糖堵住了房门的锁孔，防止死者在关上门口门锁自动上锁。” “之后，他只要假意离开，在外面等一小段时间，再上门敲门。如果房间没人回应，就表示死者已经吃下他参了安眠药的食物，失去意识，那他就能直接推门进入房间。”苏白紧接着补充：“反之，万一死者没吃那份外卖，他也能有借口说自己之前确实送错，所以再次回来取回餐点。这样死者自然也不会怀疑他，他便又能计划下一次的谋杀。” “只可惜，死者这次显然没能抵御住食物的诱惑，吃下了凶手送来的外卖，那一切就部落入凶手的计划之中。”莫非又结果话茬：“在确定死者已经因安眠药失去意识后，凶手直接推开未上锁的房门，进入了房间。并用事先准备好的胶带，将昏睡中的死者捆绑在椅子上，并等他醒来后进行逼问，最后又残忍的杀害他。”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清楚明白，甚至还进一步解释：“至于凶手在杀了死者后，为什么会滞留在房间那么长时间？则是因为，他要不留痕迹的清除掉门锁上的口香糖，以免警方发现这个手法，这和凶手特意想要因此死者曾被捆缚的目的一样。” 至于清除被塞在锁孔中的口香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用冰块冷敷就行。口香糖的成分中酯胶质约占25%，糖分和其他成分占75%左右。所以在经过咀嚼和受热之后，会变软和具有粘性。但只要重新回到低温状态，就又会变得相对比较坚硬和失去粘性。 因此经过冰敷以后，凶手就能很简单的将它们从锁孔里取出来，且不留任何痕迹。而且这里毕竟是地府鬼城有名的高档酒店，即便是特价房，也同样备有一个小冰箱，这就给凶手制做冷敷用的冰块创造了条件。 还有要冷敷锁孔中的口香糖虽然简单，可却必须打开房门。如此一来，凶手就又不得不提防酒店工作人员和其他住户会突然路过，自然只能透过猫眼确认过道没人后，再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进行，那耗时又怎么可能会短？ 至于凶手最后将死者移尸电梯，则多半是有意的引起骚动，便于他自己脱身。而方法就更简单了，他只要先单独离开房间，等到一次空电梯，然后用手机等物件卡主门，不让电梯门自动关上，再确定过道中没有人后，就快速的把死者尸体放进电梯内，自己则乘坐边上另一部电梯下楼，最后趁着骚乱，混在围观人群中离开。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仍有忧虑 静静的听完莫非和苏白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述，刘曦终于完明白过来，而且她也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不必莫非再多说，就立刻开始着手安排警员行动起来。 而看到刘曦匆匆忙忙的样子，莫非也知道之后已经不需要自己再插手，于是招呼苏白一声，一起走出了死者的房间，准备搭乘电梯下楼。 “在想什么呢？这案子到此算是基本水落石出了，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吗？”在回酒店大堂的一路上，苏白看到莫非始终低头沉思，眼中还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担忧，不解的问。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之后该怎么办。”莫非勉强一笑后回答：“关于本案，眼下的情况，我们虽然解开了凶手的作案手法，而且有极大的希望锁定这个罪犯。但是我们手中却也没有足以让他无法辩驳的关键性证物，所以接下来的事，可能并不轻松。” “这么说也是。哎，如果解不开作案手法等，那顶多有些懊恼，继续努力就行了。可现在明知道对方就是杀人凶手，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这种感觉更让人窝火。”苏白感同身受的点头叹息。 “叮~” 这时，搭载着他俩的电梯已经回到了酒店的一楼，电梯门也应声打开。不过，还不等莫非走出电梯，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莫非一边走出电梯，一边示意苏白稍等后，接通了电话。 “莫非顾问，是我，老刘。”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地府鬼城警局局长老刘的声音。 “哦，是局长啊，您找我有事？”莫非一愣，心里暗自奇怪，这个时候老刘找自己干什么？是局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也，也没什么事。对了，你现在在局里吗？我想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毕竟有些话电话上不方便讲。”老刘迟疑了一会后说。 “那可能得晚一点，我现在正好在外面办案。冥府路这边的一家酒店发生了命案，所以我随同刘曦警官一起过来了。”莫非回答，心里却越发奇怪：没什么事，却又是电话上不方便讲的话，这老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听到莫非正在外出办案，老刘立马就说：“这样啊，那你先忙，咱们晚点再聊。对了，办案过程中注意安，你可是我们警局难得的人才，不能有任何闪失。好了，你忙完给我回个电话就行了。” 说完，还匆匆的就挂断了电话。这搞得本就已经有些莫名其妙的莫非，越加一头雾水，完猜不透老刘打这个电话的用意，怔怔的望着手机屏幕出神了好一会，才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声：这老刘今天是抽了什么疯？难道是忘记吃药了！ 不过他也懒得立刻回拨过去询问详情，反正等办完手头这件案子后再问也不迟。 可就在他无奈的撇撇嘴，准备把手机装回口袋的时候，手机却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来电的是酒店经理李明泽，他在莫非刚接通电话的瞬间，就带着欣喜的表示，终于找到四年前曾见过王秀英或王翠兰男友的酒店工作人员了。 听到这个消息，莫非眼睛一亮，瞬间把局长老刘的反常表现抛在脑后，迫不及待的问清李明泽现在所在位置，并急急的带着苏白赶了过去。毕竟，在眼下这种没有找到关键性证物的情况下，人证的作用至关重要。 而当莫非和苏白来到李明泽的办公室时，他们看到办公室里除了李明泽外，果然还站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酒店工作人员。 “李经理，想必这位就是四年前见过王秀英的工作人员吧。”莫非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问。 “没错。”李明泽回答：“而且我刚才也问了，虽然已经时隔四年，但幸亏王秀英男友的容貌长相挺特别，所以他隐约还记得。”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莫非有点激动的说，并马上转而望着那名工作人员问：“请问您愿意协助我们警方办案，在必要的时候指认凶手吗？” “可，可以。”工作人员有些拘谨的回答。 “好，那我先谢谢了。” “不，不用，警民合作，应该的。” 之后，在等待刘曦调查监控视频结果的时间里，莫非趁机和这名酒店工作人员闲聊起来，并从他口中知道了之所以说王秀英男友容貌长相特殊的原因。原来那人左眼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所以才让这名工作人员记忆深刻。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刘曦终于打来了电话。 “刘曦警官，情况怎么样。”莫非接通电话问。 “大致情况和你之前预料的差不多，我们在监控上发现了这名穿着外卖工作人员工作服，带着鸭舌帽，形迹可疑的男子。他是在昨夜0:37上楼，直到今天中午12:48分，大概死者尸体被人在电梯中发现后的半分钟左右，从另一部电梯出来，并快速离去酒店。另外，他离开时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刘曦快速的回答。 “黑色塑料袋？”莫非一挑眉，隐隐的一笑，又紧接着问：“路面监控方面呢？能锁定他的去向吗？” “交通部那边也帮忙调取了这个时间段的路面监控，并在监控视频中找到了他。确定他当时在离开酒店后，就直接步行去了大约一公里外的公共地下停车场。而通过地下停车场内的监控，发现他是驾驶一辆白色高档小轿车离开。”刘曦再次回答。 随之还补充说：“当然，车牌号码已经记下，车主信息等也正在调取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另外，交通部的同事也在进一步跟进，希望能通过道路监控确定他的行车路线，以便找到他的最终去向。” “好，太好了，我这边也有所突破。五分钟后，我们在酒店门后口会面，等交通部同事的调查结果一出来，我们就立刻行动。” 莫非激动的说完，就马上挂断电话，略作犹豫后，就和李明泽道别一声，带着苏白和那名酒店工作人员急忙忙的赶往酒店门口。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引蛇出洞 不过，当他们在酒店门口和刘曦几人汇合时，还不等莫非开口，就被匆匆赶来的刘曦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 “你把他俩带来干嘛？接下来的事是我们警方的工作，他们俩一个是侦探，一个是证人，都不适合参与逮捕罪犯的行动，其实即便是你，也没有执法权。” 同时，苏白也十分赞同的说：“没错，这次我也赞同刘警官的说法，带上我是应该的，毕竟我是名侦探，但带上证人，却着实不妥。当然，我知道你带上证人的用意是想在没有关键证物的情况下，让证人指认凶手。可万一当时冒充王翠兰男友的人并非是凶手本人呢？这岂不是反而暴露了证人，而且打草惊蛇？” “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借以引蛇出洞。”莫非无奈的辩解：“因为从监控视频的情况来看，凶手在作案后并没有立刻处理被他带走的证物，所以我怀疑，我们需要的关键性证物现在极有可能还在他手上，只是被他藏匿了起来，因此只要适当的刺激下他，出于作则心虚的心理，他一定会…”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证人去冒险，要刺激凶手，我们大可以用别的方法，难道非要用证人当面指认他才行吗？况且刚才苏白侦探说的也对，万一不是同一个人呢？你又要如何收场？”然而还不等莫非说完，刘曦就打断了他的话，并严肃的说：“莫非顾问，我们警方的职责是保护民众的生命财产安，这是决不能动摇的原则和宗旨。所以，即便有可能会增加我们的办案难度，我也不会同意你的这个做法。现在，你要么把证人留下，要么你和他一起留下。” 莫非知道，一旦刘曦撂下这样的话，那就表示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心里暗暗可惜的同时，无奈的对那名酒店工作人员说：“可能确实是我思虑不够周，不好意思，要不你就先别去了，等到适合的时机，再出面指认。” “行，我无所谓，反正听你们安排。”这名酒店工作人员倒也爽快，一口答应后就和几人道别一声，转身走回了酒店。 而一直等到工作人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刘曦这才脸色缓和了些，望着莫非说：“我知道你也是急于破案，但这事关原则，不能让步，更不能破例。” “我明白的，其实我之前也是有所犹豫。”莫非理解的点头：“不过这么一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难度可大大增加了，看来我得再想个办法。”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莫非一直低头沉思，直到他们相继坐回到车上好一会，他才终于又了新的主意，而与此同时，交通部方面也打来了电话，告诉刘曦已经查出那辆白色高档小轿车车主的信息和大致的行车路线。 根据交通部的调查，凶手所开的白色高档小轿车车主名叫杜宗耀，现年33岁，是地府鬼城中某家大型企业的副总经理。而且通过确认行车路线，他们发现车子最后驶入的是杜宗耀位于鬼城东郊的别墅小区。 在收到这个消息后，莫非一边示意刘曦等发车前往杜宗耀的别墅，一边带着揶揄的感慨：“看来这个杜宗耀本事不小啊，才33岁就当上这种大型企业的副总，前途不可限量。只不过，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牵扯到住在鬼城郊外偏远村庄中的王富民父女有关系呢？” “天知道。反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既然犯了罪，就别妄想能逃出法网。”刘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似乎已经认定凶手就是杜宗耀。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以他的身份，我们在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且没有收查令和逮捕令的情况下，可能连他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谈将他绳之以法。”莫非苦笑着摇头。 “这…那怎么办？”刘曦一愣后问，毕竟以往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莫非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办法是还有一个，就是会比较麻烦，但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用投石问路，守株待兔……”看到刘曦着急的样子，莫非这才神秘一笑，细细的给她解释起自己就在刚才想到的办法。 杜宗耀的别墅位于东郊一个十分高档的小区内，里面的环境十分优雅，芳草茵茵，小桥流水，宛如皇家公园一般。难怪说住在这小区里的人，个个身份都是非富即贵，毕竟没一定的经济实力，还真别想能住进这里。 不过，此刻的莫非他们可没兴趣去欣赏这些美景，下车后就急匆匆的直奔杜宗耀的家。 “叮咚~” 来到门口后，刘曦自动上前按响了门铃。 “请问是哪位？” 没多久，屋内有人透过门铃上的数字对讲系统回应问，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你好，我们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刑警，请问杜宗耀先生在家吗？”刘曦回答。 “刑警？”屋内的女子似乎十分疑惑，迟疑了一会后说：“请稍等片刻。” 随之，可能是去找杜宗耀了，所以没了声息。不过，很快她就又回来了，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漠：“不好意思，各位警官，杜先生现在正在午睡，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午睡？”听到这样的回答，苏白忍不住插口：“这都下午五点多了，还午睡，昨晚做贼去了吗？所以需要补觉。”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否则我们有权告你诽谤和人格侮辱。”对讲机那头的女子声音变的越加冰冷。 “不好意思，我在这里替我朋友道歉。”刘曦也不在乎对方态度，赶紧开口说：“其实是我们手上有一件凶杀案需要杜先生协助调查，所以不知道方不方便开门，让我们见见杜先生，和他当面聊聊。” “这位警官，不好意思，如果你们想见杜先生请事先预约，或者正式传唤。”然而，即便刘曦那么客气，屋内女子还是十分冷漠的拒绝。 “那没办法了，请通知杜先生，等候我们警方的正式传唤。”莫非见火候差不多了，直接拦住还想说话的刘曦，开口回答。并紧接着用好似刻意的压低，但却又能透过对讲系统让屋内之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们走吧，反正我们手上有人证，明天正式传召，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守株待兔 说完，莫非直接转身就走，而刘曦和苏白，也在略微一愣后便紧随其后，至于其他几名警员，当然也没有任何异议，一起随同离开了杜宗耀家门口。 紧接着，就看到两辆警车，闪烁着耀眼红蓝爆闪灯，相继驶离了小区，一路扬长而去。 初秋的季节，白天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明明才傍晚六点多，可天色却已经昏暗了下来，杜宗耀家所在的高档小区内的灯光，也都陆续被打开，照射得这整个本就美轮美奂的小区越发朦胧迷人，犹如梦中仙境一般。 而就在这时，杜宗耀家的门却悄然的打开了，一道漆黑的身影从门缝往外张望了几眼后，就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快速的冲向小区的停车坪。 不过，当他来到那辆白色高档小轿车旁，打开车子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准备转身离开时，几道道刺眼的强光突然打在他的身上，照得他一时间睁不开眼。想要马上离去的脚步，也被顿在了那里。 紧接着，就在他不由自主的提起手臂挡住强光，试图看清究竟的时候，一个满怀着嘲讽笑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杜先生，您这是睡醒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呢？昨晚开始到今天午后，一直忙得没时间睡觉，现在应该很困猜对啊。” 不错，说话的人正是本应已经离去的莫非，而且随着他的话音，刘曦和苏白两人也一起跟在他身后，从探照灯背面走了出来。 “杜宗耀，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涉嫌杀害王富民，及其女儿王翠兰，请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吧。”刘曦一本正经的开口。 原来，这一切其实都是莫非之前所说的“引蛇出洞”和“守株待兔”的计谋。毕竟按莫非的猜测，自己等人手中没有物证，还要保护人证，而且杜宗耀的身份又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在没有收查令等的情况下，如果他不愿意配合，自己几人还真的拿他没办法，所以只好设法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他们之前就连杜宗耀的面都没机会见到，便被回绝吃了闭门羹。不过也是因此，让莫非更加确定，此案的凶手就是这个身为某大型企业的副总经理——杜宗耀。 毕竟，如果杜宗耀不是凶手，以他的身份，绝不至于会这般不配合警方的工作，至少在表面上也要装得友好一些。所以既然实际情况恰恰相反，那么结论也自然相反。而这样一来，那他势必也会上钩，因为，莫非在离开前，有意透露明天就要正式传唤对方，因此他能销毁被他藏匿起来的证物的机会和时间，只有在今夜。 当然，莫非的安排也是煞费苦心，他在离开杜宗耀家门前后，就赶紧先让那几名一直跟随着的警员驾驶警车离开，制造刑警已经回去的假象。同时，自己则和刘曦还有苏白拿着强光手电筒躲在暗中，注视着杜宗耀家的一举一动，守株待兔。 “你，你们…”杜宗耀逐渐适应了强光，看清眼前的三人后，一时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们了？应该不可能吧，也就一个多小时前，你还通过安装在你家门铃数字对讲系统上的摄像头见过我们。”莫非笑着说：“还是说，您真的是贵人多忘事？” 其实，之前杜宗耀屋内回应他们的女子，称呼刘曦为警官，而喊苏白却是先生，那时候莫非就已经知道屋内的人通过摄像头一直看着他们，所谓的不知道他们身份和来意，根本都是假的。 “我，我…”杜宗耀显得有些慌乱，似乎想开口辩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当然已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心里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恨自己千算万算，为什么偏偏最后中了这么简单的计策。同时，他更觉得那还提在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变成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手。让他恨不得转身逃跑，然后把这袋证物远远的丢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可惜，莫非他们又岂会给他机会？只看到他脚下稍有动作，莫非和苏白就已经一左一右夹住了他，让他无路可跑。 “杜先生，我看你还是别心存侥幸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你还能跑得了吗？”紧紧抓住杜宗耀左臂的苏白，低沉的说。 “杜宗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机关算尽，也终归难逃法网。”莫非也附和说。 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已经逃跑无望，杜宗耀倒也干脆，长吁了口气后反而冷静下来，猛地甩开莫非和苏白的手说：“你们放手，我不会逃，不过我要见我的律师。” “放心，会给你这个机会，但在那之前请先跟我们走一趟。”刘曦一脸严肃的说。 之后的一切都十分顺利。没多久，那两辆之前假装驶离，实则并没有走远的警车，在接到刘曦的电话后，很快就开了回来，带着杜宗耀和他手中那个装有本案关键性证物的塑料袋，一起直奔地府鬼城警局。 看到警车先行离去，那耀眼的红蓝爆闪灯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莫非这才问苏白：“你之后怎么打算？是现在就随我们一起去局里录口供，还是等过两天有空自己来？” “一起吧，我也很想知道这件案子的最终结果，尤其是杜宗耀的动机，我实在想不明白，以他的身份，为何要杀害王富民父女。”苏白回答。 “也好。”莫非点头说。 他能理解苏白的好奇，因为他也同样有些疑问，甚至还不止这一个。他记得之前那名酒店工作人员曾说过，四年前冒充王翠兰男友的人，左眼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看起来十分恐怖狰狞。 但刚才他发现杜宗耀的脸上根本没有刀疤，甚至还长得挺白白净净的。那么，当时冒充王翠兰男友的人究竟是谁？是杜宗耀暗中雇的人？还是另有其人？或者其实王秀英和王翠兰真的并非是同一个人？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特殊身份? 在返回警局的一路上，莫非一直思索着这些疑问，当然同时也考虑着要如何对杜宗耀进行审讯。毕竟从对方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绝不是那种会乖乖认罪的人，估计即便面对如山铁证，都可能会抵死挣扎。 “可能要让杜宗耀招供，我们还得用些手段，关于这点，你们俩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思付许久却依然无计可施的莫非，皱着眉头征求同在车上的刘曦与苏白的意见。 “他确实可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只可惜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苏白无奈的说。 “这倒不怕，只要他人在我们手上，总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刘曦在这方面似乎反而并不担心，还分析说：“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先设法调查出他的履历，然后看能不能找到他和死者父女间的关系，再从而分析他的动机。而且，即便他一直不开口，面对无数铁证，他也休想能脱罪。” 听到这话，莫非点了点头，终于稍微安心了些，不过也并未完放心，他总觉得事情可能并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当他们回到警局，都还没来得及着手安排对杜宗耀的审讯，就接到局长老刘打来的电话，让莫非和刘曦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莫非这才想起之前确实还和对方有约，于是赶紧把苏白介绍给胡海义后，就随同刘曦一起匆匆赶了过去。 “刘局，您怎么那么晚还在局里？” 莫非走进老刘办公室的时间刚刚好是晚上7点整，看到对方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心里一边猜测着自己难道犯了什么错，一边赶紧打着哈哈的问。 “你们俩在外办案迟迟不回局里，我怎么放心的下？所以与其回家后提心吊胆，还不如就在这等你们。”老刘望了莫非一眼，脸色缓和了一些，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示意他们坐下的同时说：“我刚才已经从胡海义警官那里知道了你们正在查办的案子，有什么困难吗？” “倒也没什么困难，凶嫌已经被我们带回局里，只是杜宗耀这个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而且估计没那么容易让他认罪招供。”莫非回答，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越发疑惑，暗想这老刘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关心起自己来。 “莫非顾问，这点你完不用担心，更不必顾虑。不管他什么身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绝无任何身份能让其为所欲为。”听到莫非的话，老刘义正言辞的说：“而且，无论他认不认罪，招不招供，在铁证面前，也休想心存侥幸。” “好，有刘局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莫非没想到老刘居然会说出这么正气凛然的话，忍不住赞了一声。 然而就在莫非话音落下的时候，老刘却突然转头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曦：“不过话说回来，以后抓捕凶犯这么危险的行动，小曦你就不要让莫非顾问陪着你一起参合了，他是我们警局难得的人才，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这话不但说的刘曦一头雾水，连莫非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并不觉得今天的行动有任何的危险之处。 不过，还不等他插口帮着刘曦解释，刘曦已经自己开口辩解：“老爸，我们只是去逮捕命案凶犯，而且一切都早有计划和安排，哪里会有危险？你今天到底是发什么神经，一连给我打五六通电话，要我照顾好莫非。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我照顾吗？” 原来老刘今天除了给莫非打电话叮嘱他注意安外，也打给了刘曦，可见他是真的很担心莫非在办案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只是莫非此刻已经没心思去疑惑老刘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变化，因为他整个人都被刘曦那声“老爸”喊的愣在了那里。 这时，他脑中想起之前和刘曦聊到对方父亲时候的事，记得当时刘曦就神秘的回答说莫非已经见过自己父亲。不由得心中暗自苦笑：难怪难怪，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也真是后知后觉，想想刘局和刘曦都姓刘，再加上平日里刘局都是直接喊刘曦为小曦，我就应该发现这一点了。 而就在莫非出神的时间里，这对父女却已经越吵越凶。 只见老刘在听到刘曦的话后，脾气也上来了，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着自己女儿说：“这哪里不危险？就算你们事先有所部署，但万一嫌犯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无路可逃之下垂死挣扎，伤到了顾问怎么办？你是刑警，抓捕凶犯是你职责所在。但莫非不是，他只是我们的刑侦顾问，只需要在背后支援你们，在必要的时候给你们适当的意见和建议，根本不必陪你们一起犯险。” “你，你简直不讲道理。”被自己父亲这么一顿呵斥，刘曦眼眶一红，险些哭出来。 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回过神来的莫非也赶紧尴尬的开口帮忙辩解：“刘局，这事您不能怪刘曦警官，当时她确实提出让我留下，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参与行动…” 然而，莫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刘打断：“莫非顾问，你不必替她辩解。其实我也要说说你，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能像其他警员一般去冒险，更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话说得莫非更加云里雾里，暗想：我有什么特殊身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但他紧接着他看到刘曦带着疑惑望来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真有一个特殊身份，不由得猜测：难道刘局已经知道我是被新人鬼差误抓来地府的这件事了？ 想着，他试探性的问：“刘，刘局，您都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张判官来过，把该说的都和我说了，你说我知不知道？”刘局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回答，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事，和莫非以为他知道的事，并非是同一件事。 当然，莫非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自以为张判官真的已经把一切都告诉老刘了，于是不由得在心里抱怨一声：这家伙，让我守口如瓶，自己却那么大嘴巴。同时，苦着张脸对老刘说：“刘局，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应该清楚我的难处，我也是…” “哎，好啦，我明白的，莫非顾问，以后你依然能照常参与刑事案件的侦讯，但是为了你的安着想，未经我批准，不得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依然没有等莫非说完，老刘就打断他的话，并不再给莫非开口的机会：“之后你们应该还要连夜审讯刚抓不到的嫌犯，都去忙吧。”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误会 走出老刘的办公室，莫非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一来以为张判官真已经把他的身份情况告诉了老刘，所以心里有些窝火；二来老刘的过度关心，也让他十分懊恼。毕竟如果从今以后他的行动都要经过老刘批准同意，那估计就算等到胡子白了，都未必能积累到足以面见阎王的功绩。 若不是看到刚才老刘的态度十分坚决，感觉短时间内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莫非还真想好好和对方理论一番，并问问对方到底安的什么心？真的只是出于好心的关心自己，不希望自己在还阳之前遇到危险呢？还是其实另有图谋？ 不过，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同时心里想：就算问了他应该也不会老实回答，还是之后设法再探究吧。 想着，莫非转头看向随同一起走出办公室的刘曦，见到她眼眶依然还有些泛红，满脸又生气又委屈的神情，尴尬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添那么的麻烦。” “没事，这并不能怪你，是老爸他发神经，也不知道今天又吃错了什么药。”刘曦气呼呼的说。 “啊，呵呵…”听她这么说，莫非非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总不至于帮着刘曦一起抱怨她老爸吧。 莫非不接话，刘曦在抱怨了几声后，也闭上了嘴，两人就这么一起沉默的向前走着。夜晚空旷的警局走廊中，不断回响着他俩的脚步声。 不过，当回到警局三楼，即将进入刑侦科办公室所在区域时，刘曦突然又站住了身子，转身望着莫非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 被刘曦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愣的莫非，支吾着一时回答不上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实把一切告诉对方，更有些害怕如果刘曦知道了他总有一天会复生还阳，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和自己亲近，甚至刻意的疏远自己，那对他的打击真的会很大。可如果不说，他却又觉得有些歉疚，就好像是在欺骗对方一般。所以，这一刻，他心里充满了矛盾。 而见他吞吞吐吐，刘曦以为是不愿意说，还开始挺像那么回事的开始分析猜测：“能让我爸那么紧张你的安问题，那你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对了，想起来当初你可是张判官亲自带来，还特别为你设立刑侦顾问一职。莫非，难道你是…” 说着，刘曦停顿了下来，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莫非，似乎是想要用她身为刑警的洞察力，看穿莫非的一切。 这莫非越加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同时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能蒙混过关的合理解释。 “你…该不会是哪位阎王陛下的太子爷吧！” 然而，还不等莫非想到借口，就听到刘曦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这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了，让他不由的张大嘴“啊”了一声，目瞪口呆的望着对方，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种猜测？ “难道不是？那就是哪位判官或者…” “打住，不是，都不是。刘曦，你就别瞎猜了，我哪会是这样的身份。”莫非赶紧开口，连连否认，同时心里苦笑，自己在地府就是个连普通居民都算不上的黑户，怎么可能是那些阎王和判官的子嗣？ 不过，他紧接着却心里猛地一突。等等！难道阎王不止一个？确实，如果眼前这地府就是阳间传说中的阴曹地府，那根据传说，地府之中就应该有十殿阎罗。之前由于眼前看到的景象，和自己原本想象中地府的模样差别太大，而一直以为在阳间听到的传说都只不过是虚构的故事。现在看来，可能未必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些，莫非很想马上开口向刘曦确认，但是顾忌到如果自己这么一问，会不会让刘曦察觉自己对于地府知道的不多，从而发现自己根本算不上是真正地府的人。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自己先坦白，然后再仔细询问对方。 反正虽然之前张判官曾严肃的警告过他，不得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但现在既然对方自己都没能做到守口如瓶，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刘，那再多一个刘曦知道，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这时，刘曦的追问声也传入了莫非的耳中：“那你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特殊待遇？” “哎，这个说来话长。”已经决定和盘托出的莫非，心里反而轻松了下来，有意卖关子的逗趣了一下，等到刘曦气呼呼的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后，才神秘的一笑，凑近到对方耳边，压低声音说：“其实我的身份，说特殊确实特殊，说不特殊也就那么回事。我是…” “莫非顾问，刘曦警官，原来你们在这。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俩…哎呀，打扰了，打扰了……” 可就在莫非的话说正到关键处的时候，却从不远处突然传来马冠霖的声音，然后又看到他不停的告罪两声，准备急忙忙的转头离开。 “马警官，别走，回来，你说什么打扰呢？”莫非赶忙开口喊住对方问。 听到莫非的喊声，马冠霖这才站住脚，慢慢转身走了回来，并吞吞吐吐的回答：“你，你俩刚才不是在kiss吗？我真不知道原来你们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更想不到你们会在局里……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听到这话，莫非和刘曦先是一愣，随即终于反应过来。发现如果从马冠霖刚才的位置望过来，之前莫非低头贴着刘曦耳朵说话的样子，确实就像是两人正在亲密接吻一般。 “不，不是，马警官，你误会了，我们刚才不是在…我和莫非顾问怎么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呢？”明白过来后的刘曦，脸腾的一下红得像苹果一样，忙不迭的开口辩解否认，随之还瞥了莫非一眼说：“你也说两句啊，要不然马警官真误会我们了可怎么办？” “啊？哦，好的，那我就说两句，不过…我该说什么呢？” 这一刻的莫非似乎突然变笨了一样，反应特别的迟钝。 “就说我们俩没有在交往，刚才更不是在接吻。”刘曦急切的回答。 “哦。”莫非应了一声，转头望着马冠霖，犹如复读机一样重复之前刘曦的话说：“马警官，我和刘曦没有在交往，刚才也不是在接吻。” 虽然他嘴上说的几乎是刘曦的原话，但他空洞的语气，木讷的神情，简直快把一旁的刘曦气疯了。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以权乱法 “好好好，我懂，我懂。刘曦警官，莫非顾问，你们就别解释了，我知道，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对于莫非有意装作敷衍的解释，当然更让马冠霖肯定确有其事，还装作明白人一般煞有介事的说。 只是这么一来，刘曦彻底气炸了，也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甚至说的越多，只会抹得越黑。于是狠狠地踩了莫非一脚出气后，直接转身跑进了不远处的办公室。显然羞恼交加之下，她已经顾不上继续探究莫非的身份，也没心思询问马冠霖找寻她和莫非的原因。 而莫非此刻虽然脚上被刘曦踩得生疼，但心里却乐开了花，用一个最确切的词形容，就是痛并快乐着，之前由于以为身份被老刘得知而引起的些许不快，早已烟消云散。至于刚才迫切想要询问刘曦的那些疑问，也被他暂时藏在了心底。 “马警官，你这么急着找我们，是杜宗耀的审讯过程中遇到问题了吗？”一直等到刘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莫非这才转而问马冠霖。 “是的，杜宗耀他表示除非见到自己的律师，不然什么都不愿交代。”说到正事，马冠霖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回答：“所以胡警官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以及之后该怎么办？” 不过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的莫非，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后问：“马警官，那关于本案证物的鉴定分析，以及死者王富民，还有西郊女尸等的尸检分析，结果都出来了吗？” “只出来了一部分。” 根据马冠霖的回答，之前在酒店电梯内和死者房间内收集到的证物等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刚从嫌犯杜宗耀手中搜查到的关键性证物，虽然鉴识科的警员已经在连夜加班化验，但最快也得明天才有结果。 至于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不久前林小玲已经送了过来。而且根据报告显示，死者王富民体内确实化验出安眠药的成分。另外，其皮肤表层虽然看似没有任何伤痕，但是皮下组织，甚至一部分内脏器官等，都有出血破损的暗伤迹象，且都是死前造成。因此可以肯定，死者王富民死前肯定曾遭受过特殊手法的严刑逼问。 莫非当然知道马冠霖口中的“特殊手法”是什么样的手法。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直接用锤子用力击打人体，一般都会把人打得满身淤青，甚至皮开肉绽，在皮肤表层留下很明显的外伤痕迹。 可如果在锤子和人体之间先垫一本厚度适当的书本，锤子是打在书本上，再透过书本将力道传入人体内。那么受击打的人体表面看起来会是毫发无损，但体内却其实已经遭受严重的破坏。 这是一种能把人打出内伤的手法，可以说及其残忍和卑鄙。 “哼，好个杜宗耀，真是穷凶极恶。”虽然莫非对此也早有预料，但在听完马冠霖的讲述后，还是愤慨的说，并接着问：“那么关于死者王富民和西郊女尸的dna比对结果呢？还有从杜宗耀处搜查到的证物中，应该有王富民这些年来，在找寻王翠兰的过程中收集到的资料等。根据苏白侦探之前和王富民的通话，这些资料中或许有与本案有关的线索。” “两者dna比对的结果确定王富民和女尸是父女关系，所以西郊女尸的身份是失踪多年的王翠兰，这点已经无疑。”马冠霖略作整理后回答：“另外，我们确实也找到了您所说的那份资料。只是通过这份资料，我们除了更加肯定两名死者的身份外，只得到了王翠兰曾有一名男友的信息。至于其男友的身份等，资料上却并无记录。” “原来王翠兰真有这么一个男朋友。”莫非低喃一声，略一沉思后说：“马警官，你一会马上安排人去一趟案发酒店，找这名工作人员，这是他的手机号码。他曾经见过王翠兰的男友，而且关于对方的容貌等至今都还有些印象，所以务必请他来局里帮忙画出对方的素描像，以便我们按图寻人。” “好，我一会就安排。”马冠霖答应一声，但却并没有马上去办，而是踌躇了一会后，又开口问：“那关于嫌犯杜宗耀的审讯…” “这个就暂时搁置一下。既然关键性证物的分析结果得明天才能出来，现在他咬死不开口，我们也没办法，还不如先关他一晚上再说。等明天如山铁证堆在他面前，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莫非思索了一会后回答。 然而，莫非的话才说完，就听到马冠霖苦着长脸，为难的说：“可是，可能我们没办法关他到明天。” “为什么？留置盘问的时间可是有24小时。”莫非不解的问。 “因为，就在刚才，杜宗耀的老婆也到局里来了，说要保释杜宗耀。”马冠霖也是懊恼的回答：“而且她的身份是杜宗耀所在的那家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千金，她那董事长父亲和很多鬼城内的高层官员都有来往，所以…” 这下莫非的火气彻底上来了，怒瞪着马冠霖说：“所以什么？所以就应该放了他？所以死者就应该白死？” “不，当然不是，不过保释…”马冠霖没想到莫非会突然发那么大脾气，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后，才又开口试图辩解。 只可惜，他的话依然还没说完，就又被莫非生气的打断：“保释命案凶犯，开玩笑呢？我管她是哪家的千金，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也别想在我这以权乱法。马警官，立刻给我把她轰回去。放心，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同时心里暗想：我之前还真以为这个杜宗耀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是靠着裙带关系爬到现在的位置。 “可是…可是…” 然而即便莫非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但马冠霖却依然不敢听命行事，在那支支吾吾着。 看到他犹犹豫豫的样子，莫非差点气炸了肺，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抽过去，让马冠霖的脑子清醒清醒。还好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马警官，别忘了你是一名警察，一名执法者。如果连执法者都不敢正当执法，那这世界未免太可悲了。” 强压下心头火气后，莫非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理会马冠霖，直接转身向着访客室走去。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愣头青 地府鬼城警局刑侦科的访客室，就位于三楼走廊的一端，紧挨着莫非的办公室。而当莫非带着满肚子火气推开访客室门时，看到里面除了坐着本应在审讯杜宗耀的胡海义外，还有一个女人，一个一看就知道十分高傲的女人。 她板着脸，撇着头，似乎根本就懒得理会一旁胡海义的苦心劝说。 看到莫非推门进来，胡海义赶紧起身招呼：“顾问，您怎么过来了？”不过，他嘴上虽然这么问，但他脸上浮现的表情，却好似看到救星一般。 “胡警官，你不是应该在审讯嫌犯吗？怎么会在这？”莫非有意明知故问的说。 “这，这是因为…”胡海义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同时心里懊恼的想：难道小马没有把这情况告诉他吗？ 这时，那个高傲的女人却在瞥了莫非一眼后，突然开口：“胡海义警官，这是谁？” “我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莫非，你就是嫌犯杜宗耀的妻子吧。”不等胡海义回答，莫非自报家门说。 “没错，我就是杜宗耀的妻子，不过，我丈夫究竟是不是嫌犯，这一点还不能肯定吧。”女人转过头望着莫非回答，并紧接着说：“既然是顾问，那更好，我现在要立刻保释我丈夫杜宗耀，你快去安排吧一下。” 面对她这目中无人的话语和颐指气使的态度，莫非简直快出离了愤怒，咧嘴冷笑一声后说：“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杜宗耀事实上已经是本案嫌犯，保释命案嫌犯，你以为可能吗？” “对呀，命案嫌犯不得保释，这是有规矩的。杜太太，我看您今天就先回去。反正如果杜先生不是凶手，我明天亲自送他回府上，并赔罪，您看怎么样？”同时，胡海义也在一旁低声劝说。 “什么规矩，不就是要保释费嘛。”然而，这女人似乎完听不懂他俩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还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本支票簿：“要多少，你们开个价吧。” “杜太太，这是命案，不是保释费能解决的事。” 胡海义也是无语了，郁闷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偏偏对方的身份，自己一时间还拿她没办法，要不然早就懒得理她了。 其实，当杜宗耀的妻子说那话的时候，在胡海义眼中也有怒火闪过，只是被他很快的隐藏了起来而已。 “一百万，可以吧。” 但即便如此，杜宗耀的妻子依然固执己见，还马上开始在支票上写写画画。显然是真准备开一张价值一百万的支票给莫非他俩，然后带走杜宗耀。 “你别费这力气了，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一个亿，也不可能。”这时莫非终于忍无可忍的再次开口。 听到莫非的话，杜宗耀的妻子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莫非，没好气的说：“一个亿也不可能？你是想敲诈吗？你们到底是警察还是绑匪？” “简直神智无知，搞不灵清状况。”莫非这一刻完感觉自己是在鸡同鸭讲，暗想眼前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难道在她眼里，一切都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于是长长呼了口气后，懒得再与对方废话的说：“杜太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刻自己回去，别再胡搅蛮缠；第二；你自己也不用回去了。” 终于听明白莫非话中意思的杜太太，非但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反而气焰越发嚣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后，指着莫非的鼻子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也不用回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刑侦顾问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我让我爸…” 不过莫非岂是省油的灯？面对对方的无理取闹，直接针锋相对的说：“我不管你是谁，更没兴趣知道你爸是谁。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局里，也得按照我们警局的规矩办事。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刑侦顾问，可你如果再这样无理取闹，言语威胁，就别怪我治你个妨碍公务罪，且立即执行。” “你，你敢！”被莫非盛怒之下的怒目一瞪，这高傲的女人终于瑟缩了一下。 “你看我敢不敢？”莫非的火气已经整个上来，现在的他就像他自己说的，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面前，估计都不会买账。 “你，你…你有种给我等着，真是个不知变通的愣头青。”杜宗耀的妻子终于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撞上铁板了，气愤的把支票簿塞进包里后，连道别也不说一声，就直接夺门而去。 看到她气冲冲的离去，胡海义心里虽然很痛快，但还是不无担心的对莫非说：“顾问，您这样做可能……哎，怎么说呢。这女人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类型，根本还没搞清状况，如果她回去后在她爸那里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到时候您可能会麻烦缠身。” “那你是认为我们应该让她把凶犯保释回去？”莫非余怒未消的反问：“还是说，你也觉得我是个不知变通的愣头青？” “这，这当然不是，命案凶犯怎么能随便保释。而且莫非顾问秉公执法，坚持原则，更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言不由衷。”莫非无奈的笑了一声，又低沉的说：“不过，愣头青就愣头青吧，有时候我觉得愣头青也挺好。在我看来，在底线和原则面前，就应该像愣头青一样，不管什么情况，无论任何理由，都绝不退让半分。” “可是杜宗耀的妻子…” “有什么花招就让她尽管使出来，反正我行的正，坐得端，还怕她吗？”莫非冷哼一声打断胡海义的话。 只是听到他的话，胡海义却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莫非顾问终归还是太年轻，有些时候最怕的往往不是自己犯错，而是欲加之罪。像被杜宗耀妻子这样身份的人记恨上，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犹如芒刺在背，担心的睡不着觉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只能暗暗祈祷莫非能吉人天相，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对这个才来局里没多久的刑侦顾问充满了好感。 （未完待续） 第十八回 都没有错 送走杜宗耀的妻子，莫非和胡海义也关上访客室的门，一起来到了胡海义他们的办公室，发现刘曦也还在里面。只是对方见到他俩进来的时候，显然还在生之前的气，有意别过头，不去理莫非。 “你俩这是怎么了？” 胡海义敏锐的发现莫非和刘曦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没事，小孩子闹情绪而已。”莫非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还笑着回答。 听到他的话，本就心里还有气的刘曦，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莫非说：“你说谁是小孩子？谁闹情绪了？莫非，我告诉你，下次再开这么恶劣的玩笑，别怪我再也不理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也就是说这次你原谅我了？”莫非赶紧陪着笑说。 “哪有那么简单。”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现在我不想理你，你离我远点。” 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完忘记了边上还有自己，胡海义尴尬的开口：“这个，两位，你们要打情骂俏我是管不着，只是关于杜宗耀的审讯，能不能先给我个好的建议？然后我也好把这办公室留给你们。” 胡海义这话一出，不但刘曦原本还气呼呼的脸，腾的一下羞红得像个熟透的西红柿，就连莫非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干咳一声说：“具体的处理办法我之前已经告诉马警官了，他现在应该正在着手安排。反正按我的想法，既然关键性证物等的分析结果要明天才会出来，所以不如等到明天再正式审讯杜宗耀。至于他那千金老婆，刚被我气走，今晚应该不会再来闹腾。而到了明天，面对铁证如山，她想闹也闹不起来。” “也是，那今晚我们就好好休息，估计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胡海义思索了一会后，认同的点头说。 只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刘曦也望着莫非开口：“你把杜宗耀的老婆气走了？怎么气的？你怎么那么冲动，我刚还在想要怎么才能不伤和气的把她劝回去。”看她焦急又担心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前一刻还在和对方闹脾气。 不过，刘曦的话却让莫非的脸色沉了下来，低沉的说：“为什么要不伤和气？为什么怕伤和气？本身就是她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如果我们还瞻前顾后，她只会越发气焰嚣张。老实说，我没有直接把她轰出去，都已经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刘曦警官，我知道你的顾虑和担忧，但在原则面前，身为执法者的我们，有时候必须要无所顾忌。” “哎，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们都懂，但你也要明白刚极易折。我不是要你和那种人同流合污，可你至少也要懂得一些委婉周旋，不然树敌太多，你以后会举步维艰的。”刘曦长叹一声：“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而且或许你有特殊身份，确实可以无所顾忌。” “那你错了，无论我有没有特殊身份，或者这个身份又有没有用，我始终坚持我的观点。”不过，即便刘曦这么说，莫非还是态度坚决的表示：“如果他们平时来访，我一定会好茶好水的款待，但是一旦触及到法律和原则的底线，不好意思，没有任何委婉周旋的余地。” 说完，莫非看到刘曦无奈又担忧的眼神，心里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很多说：“今天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就像胡警官说了，明天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觉得杜宗耀这个人，不会那么容易乖乖招供。”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回家后的莫非，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脑海里也不断反复的思索着刘曦和胡海义的话。 他知道他们说的没错，但同时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明明这两个都没有错的观点，却又存在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不舒服。 当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辗转反侧了一夜，实在难以入眠的莫非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漱洗完，就走出了家门，迎着微凉的晨风，试图让感觉有些过热的大脑冷静一下。 看着眼前已经有些熟悉但依然十分陌生的城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乡虽然只是一座位于南方的小城，现代化等都比不上眼前的地府鬼城，可是在莫非心里却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 “也不知道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估计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们的儿子居然在阴曹地府当起了刑侦顾问。”莫非苦笑着自嘲。 突然，他看到迎面慢跑来一个穿着休闲运动服的年轻男子，明明容貌和长相等感觉很眼熟，可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应该是局里的某个警员吧。莫非心里暗自猜测。 不过，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打声招呼的时候，对方也同时认出了他，并停下脚步，先打招呼说：“莫非顾问，您也来晨练吗？” “不是，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 对方既然能一口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显然自己之前的猜测可能没错，只是现在莫非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只好随口应了一声。 “哦，还在担心酒店的那件命案吗？不是好像已经抓到嫌犯了吗？”这人一边用披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汗，一边问。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没事，你继续吧，我也走走，一会就去局里了。”在不完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莫非当然不可能向他透露太多关于案情的事。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顾问了。”这人也识趣，应了一声就又开始继续慢跑晨练，只是，他还没跑出两步，又再次停住了脚，回头对着莫非说：“对了，顾问，您来我们局里也有一个多月了吧。前不久我们几个同事在商量，想给您简单庆祝一下，您看什么时候有空能赏个脸？” “哦，好啊，那到时候有空约一下。”莫非笑着回答。同时心里却暗自苦笑，原来自己来地府才一个多月啊，怎么感觉已经有好几年了一样漫长。 突然，他猛地一证，打开手机算了下日期，发现再有两天就是自己在阳间的五七回魂夜。他隐约记得之前张判官曾说过，五七回魂夜，他能回去一次，虽然不能和自己父母直接接触，但至少能在暗中见他们一面。 想着这些，他也顾不上还是清晨，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张判官的电话。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没有意见 电话响了好久之后才被接通，而且从张判官的反应来看，显然他是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莫非这通电话吵醒，所以言语中带着一股莫名的起床气。 “莫非，大清早的你搞什么鬼？” “嘿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莫非当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的时间很不礼貌，尴尬的笑着抱歉。 “嬉皮笑脸的，有话就快说。”张判官的语气依然有些不耐烦。 “哦哦，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刚才睡不着，所以无聊翻看日历，发现我来咱这也快一个多月了。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五七回魂夜，我能回去一次，所以…” 莫非连连应声后，试图用尽量委婉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毕竟要是把对方惹毛了，直接取消了自己这难得可以回去探望父母的机会，那他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只是不等他说完，张判官已经明白过来，还带着好奇的说：“你快五七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行啦，我知道了，正好我今天不忙，一会去你单位找你，具体见面再聊。” “好的，好的，嘿嘿，那我在局里恭候您大驾。” 挂断电话，莫非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之前的那些烦恼和不快，早就不知被他抛到脑后的哪个角落旮旯里去了，只想着剩下的两天时间赶紧过去，他好回家见想念多日的爸妈。 心情大好的他，带着轻快的步伐跑回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又难得亲自下厨给自己弄了顿丰盛的早餐，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屁颠颠的前往单位上班。同时心里期盼着张判官赶紧来，和自己敲定回魂夜的具体安排等事宜。 不过，当他刚在自己办公室坐下，满脑子还想着见到自己父母家人的情景时，头疼的麻烦事却先张判官一步找上门来。 “顾问，大麻烦来了。” 推门进来的胡海义，双眼布满了血丝，红的吓人，显然昨晚他也没有睡好。 “什么麻烦？” 莫非有点没反应过来。 “昨天被你气走的那个杜宗耀的千金老婆，今天一大早就又来局里了。”胡海义回答：“而且，她这次还带来了她的那位董事长老爸，和律师，以及好几名鬼城其他部门的中高层领导官员，所以…现在连刘局都在那作陪着呢，我们怎么办啊？” “哦，你说的是这事啊，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过，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从我手上保释走命案凶犯。”莫非终于明白过来，脸色沉了下来的同时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过，他很快又放缓了语气，安抚胡海义说：“胡警官，你不用担心，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况且我也不是吓大的，凭他们那点阵仗，还唬不到我。” 听到莫非的话，胡海义终于安心了些，虽然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有什么倚仗，反正看到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想来应该不是空口说大话。 “对了，关于那些关键性证物的化验分析，还有杜宗耀这人履历，以及他和两名死者之间关系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吗？”莫非紧接着问。 胡海义如实的回答：“证物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定从杜宗耀手中搜查到的那一袋证物里，包含有勒死死者王富民的凶器，以及其他一些作案工具等。而且，这些证物上面也都化验出了嫌犯杜宗耀的指纹。另外，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杜宗耀原名杜金生，原籍所在地与受害人王富民和王翠兰父女是同一个村子。可是，至于他的杀人动机，我们还不能确定。所以…” “不，这样已经足够了，胡警官，辛苦了。”莫非直接打断胡海义的话，冷笑着站起身来：“他们应该在访客室吧，哼，我倒要看看，面对这样的铁证，那些奸商污吏还有什么话说。” 访客室就位于莫非办公室不远处，所以他很快就来到了门口，而当他在敲门后打开时，发现里面的情况果然如胡海义之前所说的那样坐满了人，且一个个都气场十足，仿佛在开某个气氛严肃的高层会议一般，其中警局局长老刘，也赫然在座。 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室内的人后，还不等莫非开口，就看到昨晚见过的那杜宗耀的千金老婆，急呼呼的跳出来指着他喊：“爸，就是这个人，这个什么刑侦顾问，昨晚就是他死活都不同意我保释宗耀，还说就算您亲自来了，他也不会买账。” 听到她尖锐的喊叫声，莫非不屑的一撇嘴，完懒得理会，径直走进访客室，来到老刘面前问：“刘局，这事我来处理吧。” 不过，还不等老刘回答，坐在杜宗耀妻子身边的那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纪的老人开口了：“你就是鬼城警局新来的刑侦顾问莫非？” “没错。”莫非回望着对方回答。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人有问。 “原本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想我应该已经知道。”莫非也再次回答。 “好，那就好。之前的事，就当不知者不怪，现在我要带我女婿杜宗耀走，你应该没意见吧。”老人继续问，还一副高高在上且理所当然的样子。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却笑了起来，边笑边回答：“我当然没意见。” “很好，还算是识时务，或许以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听到莫非的话，老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笑容。 不过，就在他刚准备起身的时候，莫非却又紧接着开口了：“局里有规矩，命案凶犯不得保释。所以关于你要带着杜宗耀，只是你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既然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做什么样的梦，是每个人的自由。” 听到这话，在座的除了局长老刘险些笑出声来以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唰的一声变得十分难看。尤其是杜宗耀的妻子，她似乎从没想过莫非真敢这么做，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对方，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你…再说一遍？”这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好一会的杜宗耀的董事长岳父，低沉的问。此刻，他整张脸黑的像锅底一般，感觉自从自己事业有成后，从未受到过这般的挑衅和羞辱。 （未完待续） 第二章 无能为力 “无论你要我再说几遍，都不可能有所改变。杜宗耀是杀人凶案的嫌犯，任何人都不得保释。” 即便看到杜宗耀的董事长岳父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但莫非依然毫不退让，甚至与对方针锋相对的回答。 面对莫非强硬的态度，杜宗耀的岳父虽然气得直咬牙，却一时间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好一会后强压下心头火气，转而望向老刘，低沉的说：“刘局长，这事您看怎么办？” 老刘似乎没想到他俩的火会烧到自己这，正在喝茶的动作不由得一僵，犹豫了一会后，为难的回答：“这…这毕竟是刑侦科的案件，而且也确实是重大凶案，所以即便我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局长，也不方便插手太多。” 他当然明白对方突然转而问自己的意图，是想让自己直接下令，强行放人。可他更清楚莫非并没有做错，而且莫非的背后有着张判官这张大牌。 就这么说吧。如果是换做其他警员，或者是在昨天以前，老刘或许还可能会开口劝说两句。但现在，他宁愿得罪这个人脉通达的董事长，也不敢招惹莫非背后的张判官。 甚至更准确的说，老刘在今早知道这件事后，非但丝毫没有像刘曦和胡海义一般替莫非担心，反而是在为杜宗耀的这位董事长岳父，以及陪同他们父女一起前来警局的几名官员，暗暗捏冷汗。真怕他们如果把莫非逼急了，抬出张判官，那所有人估计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听到老刘的回答，杜宗耀的岳父盛怒之下也是一愣，随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再次转头望着莫非自己打量。 他虽然有些蛮横，更有些护短，但能在地府鬼城创下这么大基业的人，又岂会是傻子？甚至由于长久以来和各种高官打交道，察言观色都成了他近乎本能的一种能力。所以，在他看出了老刘的为难后，他不由疑惑的想：这小子到底是谁？ 这时，可能感觉到气氛的僵硬和尴尬，坐在杜宗耀岳父身边的一人望着莫非，语气缓和的劝说：“小伙子，态度何必那么坚决，这只是保释，并非直接无罪释放。等你们收集够了证据，确定杜宗耀就是命案凶犯，之后再把他传唤来警局也不迟啊。大家都是在为鬼城工作，今日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您好，我不知道您是哪个部门的领导，但您这话我不能完苟同。虽然有些事确实应该留一线，不能做得太绝，但有些事却必须坚守底线。”对方的态度比较委婉，莫非当然也不可能继续横着一张脸，找了把椅子坐下后，娓娓的说：“况且，酒店电梯杀人一案调查到现在，所有的证据化验结果都指向杜宗耀。可以这么说，除了法院尚未正式开庭下判决外，杜宗耀是杀害死者王富民的凶手，这一点已经板上钉钉，毋庸置疑。” 说着，莫非索性把自己推测杜宗耀的整个犯案过程，关于他如何暗中观察死者；如何化妆成外卖工作人员潜入死者房间；如何对死者严刑逼问，还残忍将之杀害；最后又是如何清理案发现场，并利用死者尸体制造骚乱，趁机逃离等等这些，都一五一十，巨细无靡的讲述给在座所有人听，包括各种证物和死者尸体的分析化验结果。 “这是蓄意谋杀，是性质十分恶劣的刑事犯罪案件，你们要我怎么同意他的保释？”讲述完一切，莫非环视这眼前这些人问：“另外，我们还怀疑他在四年前曾杀害死者王富民的女儿，并埋尸在西郊某座废弃仓库的墙内。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我真不清楚你们是拿什么脸来让我同意他的保释？” “你胡说八道，宗耀不会杀人的。他看见血就晕，这么胆小的他，哪里敢杀人？一定是你们警方抓错人了，或者有人蓄意嫁祸。”然而即便莫非说的那么清楚，杜宗耀的妻子要是竭力反驳，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听到她的话，莫非长叹一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其实也蛮可怜，于是难得开口给她解释：“你所说的见血就晕，实际是晕血症，又叫‘血液恐怖症’，也称为‘爱尔式综合征’或‘艾倪尔式综合征’，这是一种特殊处境中的精神障碍。这种病症，与怕见蛇、怕见毛毛虫等的‘物体恐怖’，以及怕见陌生人、怕见异性等的‘交际恐怖’，都同属恐怖症，但与一个人胆子的大小却并无必然联系。” “甚至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杜宗耀患有晕血症，所以案发现场的酒店房间里，没有任何血迹，他更是选择用勒死死者这种不会出血的方法杀人。” 莫非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来西郊女尸王翠兰的死因疑是头部遭到钝器重击，那就不可能不出血。既然这样，就又和杜宗耀患有晕血症这点相矛盾。 毕竟，如果是杜宗耀在四年前用这种手法杀害王翠兰，那晕血症发作后的他，是不可能还有能力将王翠兰的尸体移尸西郊，并藏在废弃仓库的墙壁内。 另外，结合之前那名酒店工作人员的证词，他见到的王翠兰的男友，也确实和杜宗耀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杀害王翠兰的凶手，真的不是杜宗耀，而是另有其人？莫非不由得心想：看来，对于这件案子，确实有必要再深入调查。 “可是，我不相信宗耀会杀人。”杜宗耀的妻子还是不愿意承认事实，说着眼泪刷的一声落了下来，并转而望着她父亲恳求：“爸，你要想想办法，帮帮宗耀，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这…”杜宗耀的岳父为难了。他从之前莫非的解释中，已经明白自己的女婿确实可能杀了人，但看到自己爱女现在的模样，想到她以后的日子，心里暗恨杜宗耀不争气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望着莫非开口：“莫非顾问，这件事…不知道能否请你通融一下？” 这一刻，莫非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他对自己女儿那沉重如山般的父爱，也很想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莫非做不到，只能在无奈的长叹一声后回答：“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未完待续） 第三章 锋芒太露 而就在莫非话音落下的同时，从访客室的门口也传来另一个声音：“想要通融当然可以，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你不应该找莫非商量。” 循声望去，发现本应紧闭着的访客室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被打开，而此刻站在门口的人，在座所有人都认识，至少也在电视上见过。 “张，张判官，真的可以通融吗？” 不错，这时出现在访客室门口的，正是在几个小时前和莫非约好，会来局里找他的张判官。而见到他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杜宗耀的岳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他也认识张判官，知道对方是地府中除了最高掌权者阎王以外，有数的几名判官之一。所以如果张判官同意，在这地府鬼城中，几乎就没有不能通融的事。 同时，他又紧接着开始赌咒发誓，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好好管教杜宗耀，绝不会让他再胡作非为。 莫非当然也清楚，如果张判官真插手这件事，那自己确实根本无法阻拦。不过就在他情急之下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张判官已经打断杜宗耀岳父的话说：“你还是没弄清楚，这件事，也不该找我商量。” “那，那我应该找谁？请判官大人明示。” “好，那我就给个明示，”张判官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冷冷的望着杜宗耀的岳父说：“这件事你应该去找本案的受害人，也就是死者王富民商量，如果他同意，别说只是通融保释，就算是把杜宗耀无罪释放，我们又能有什么意见？” “啊？可是王富民已经死了，要怎么找他……” 杜宗耀的岳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张判官的意思。说白了，对方让他去找一个死人商量，也就是根本没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 莫非看到杜宗耀的岳父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的同时，望着张判官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好像你对这件案子很了解一样？” “我来了有好一会了，就在你开始陈述案情的时候，我已经在门外。”张判官回答，随之又转而环顾起访客室内的其余几人，冷笑着说：“科长、主任、局长…啧啧，这一个个的职位都不小啊。可你们摆出这样的阵仗，居然是为了保释和通融一个杀人命案的凶犯。哼，哼哼，你们可真的是厉害了。说，是谁给你们的胆？” 张判官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并不高，但却犹如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咆哮，让在座本就已经不敢与他目光接触的各个其他部门官员，更是噤若寒蝉。 “张，张判官请息怒。我，我等今天来，也只是帮忙打圆场，从来没想过要以权乱法，更不会强迫莫非顾问放人，要不然也不会和他在这里慢慢商量，您说是吧。” 面对张判官的盛怒，其中一个相对比较年长的官员，赶紧瑟缩的解释，同时其余官员也连声附和：“对，对，请张判官息怒……” 其实，在看到张判官现身的那一刻，他们的心里已经彻底虚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插手这件闲事，更恨杜宗耀的岳父把他们牵扯进来。如果现在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估计宁可和这相交多年的老董事长翻脸，也不会陪他来警局要人。 只可惜，世上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而且面对他们的解释，张判官的脸色非但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越发生气，用近乎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们呵责：“还敢问我是吗？我说不是！杀人凶犯，按律当斩，这是自古既有的法条律令。像杜宗耀这等凶恶之徒，若是在当年，我早已亲手生撕了他，需要打圆场吗？有打圆场的余地吗？” 此话一出，他们再也没人敢吱一声，一个个都都低着头，脸色苍白，好似犯了错的孩童一样。尤其是杜宗耀的岳父和妻子，更是面如死灰。毕竟，张判官这句话，相当于就是直接个杜宗耀判了死刑。 好一会儿后，张判官这才长长吁了口气说：“我念在你们为地府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一次就不再深究。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明白。现在，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再这里碍眼，看着就来气。” 虽然张判官的语气和态度依然十分恶劣，但所有其他部门的官员听到这话后，却都如蒙大赦，犹如劫后余生一般庆幸的连连点头答应，并纷纷起身，好像逃命一样，慌张的告辞一声，就急匆匆的离开。 没过多久，访客室里就只剩下张判官、老刘、莫非和杜宗耀的岳父与妻子，这五个人。 “你们俩也走吧，这次的事，权当你们父女关心则乱，尚能体谅，我也就不追责了。”最后，张判官又望着杜宗耀的岳父和妻子说。 而直到这两父女相互搀扶着离开访客室，他这才又转而望着莫非，似笑非笑的调侃：“我说，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脾气还挺好的。遇到这种事，你居然还有心情和时间在这里陪他们磨磨唧唧的理论。” 这充满诙谐的语气，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他几分钟前还在暴跳如雷，即便是认识张判官已经十多年的老刘，都一脸不可思议，同时心里越发肯定莫非的身份非同寻常。 不过，对于莫非而言，此刻的张判官才是他比较熟悉的那个人，反应过来后，苦笑着说：“那要不然呢？难道真给这群意图以权乱法的刁官，部安上个妨碍公务罪，然后统统关起来？那到时候估计你要找我发脾气了。况且，您是高高在上的判官大人，冲着他们大呼小叫半天，他们也不敢蹦半个屁。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刑侦顾问，可没那么大的权力和胆子。” “得了吧你，你连我都不当回事，大清早的都敢打电话把我吵醒，你还会在乎他们？”张判官一瞪眼说，敢情是这位大人的起床气，到现在还没过去呢。但随即他的语气却又严肃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那几个刁官确实欠收拾，但这次的事，你处理的也有些欠妥。莫非，人要有锐气，却不可锋芒太露，即便有我在，可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不如不知 张判官的话，似乎话中有话，而且莫非也明白他话中的好意，不过心里却并不以为然。其实这整件事，由始至终莫非就没有想过要依靠张判官出面，否则他又何必对那些人废话那么多？ 当然，莫非也知道张判官的担忧和提醒并非空穴来风，从刚离开的杜宗耀的妻子眼中，他就发现其蕴含着一股骇人的怨恨，想到对方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可那又如何呢？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行的正，坐得端，何惧歪风邪气？ 只是莫非万万没有想到，实际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且造成的后果更是令他措手不及，吃尽苦头，甚至险些为此丧命。 就在莫非和张判官彼此闲聊的同时，相互搀扶着，看似垂头丧气的离开地府鬼城警局的杜宗耀的妻子和岳父，也在低声说这话。 “彩云，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但有张判官插手，这件事我们已经无力回天。”在踏出地府鬼城警局门口的那一刻，杜宗耀的岳父懊丧的对自己女儿说。 彩云当然就是杜宗耀妻子的名字，而她的名则是靳彩云，是地府鬼城靳氏集团董事长靳明智的千金独生女。 “爸，我知道，怪只怪杜宗耀那个废物，有胆子杀人，却没能力把现场证物清理干净，居然留下那么都线索，被警方顺藤摸瓜。”靳彩云咬着牙愤恨的说：“我只后悔这次把您牵连进来，让你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遭受到严重打击。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地府鬼城刑侦顾问，背后居然有张判官撑腰，这次是我失算了，不过我不会放过他的。” “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即便经过这件事，那些人也休想能轻易和我撇清关系，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应该很清楚。”杜宗耀的岳父靳明智不屑的一笑说：“倒是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蛮干，就算要找那臭小子算账，也不能明着来。否则激怒了张判官，谁也保不了你。” “连老祖宗也不行吗？”听到自己父亲的话，靳彩云点头后突然问。不过，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其父靳明智原本还带着点笑意的脸猛地整个板了起来，还狠狠的瞪着她。于是忙不迭的认错：“爸，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好。”好一会后，靳明智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出奇的严肃：“彩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到万不得已，家族生死存亡的时刻，绝不能惊动老祖宗，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老祖宗与我们的关系，否则即便你是我女儿，我也第一个不放过你。” “是，是，我知道了，爸。” 之前见到张判官的时候，都只是有些瑟缩，而并没有显得特别害怕的靳彩云，这一刻却犹如筛子一样，惊惧得浑身发抖，脸色更是霎时间变得惨白。 与此同时，张判官已经屏退老刘，随着莫非来到了访客室隔壁的顾问办公室，环顾着依然填充满整个办公室的档案资料，他轻抿了一口莫非刚给他泡上的茶，笑着说：“这么乱糟糟的，也不整理整理？” “整理啥呀，这些资料，隔三差五就有可能被抽出来查看，今天整理好了，没几天就又是老样子。”莫非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茶后回答：“老实说，从档案资料室变成我办公室后，已经是整齐多了。” “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不过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办公室。”张旁观无所谓的说：“倒是你，两天后真走得开吗？感觉你还挺忙的。” “走不开也得走开，上吊都要喘口气，就那么一次机会，你总不至于要我放弃吧。”莫非没好气的回答：“况且现在案子的发展情况又有新的变化，之后的跟进更是绝非一两天内就能完成。虽然我刚才已经嘱咐胡海义警官，让他抓紧时间根据素描像寻找西郊女尸王翠兰的那名男友，但是人海茫茫，且已经时隔四年，哪有那么容易。还有……” 看莫非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张旁观直接打断说：“停，我不是你的领导，更懒得听你的工作汇报。既然你说没问题，那就收拾收拾，明天中午跟我出发，我亲自送你回去一趟。” “收拾什么？有什么要特别准备的吗？我…我毕竟是第一次，还真不懂这些。”莫非尴尬的笑着问。 “呵，你这话说的好像谁有两次一样。告诉你，都一样，回魂夜一个人一辈子，就那么一次。”莫非的话差点让张判官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整个喷出来，哭笑不得的说：“而我要你收拾的，并非是行李衣物等这些东西，而是你的心情，你的情绪。” 随之张判官告诉莫非，回魂夜是地府自古便有的制度，且延续至今，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俗。它并没有像阳间传说中的那么玄之又玄，其存在的实际意义更是非常单纯。是让刚来到地府的魂魄，最后再返回阳间一次，单方面的见见自己的亲友等，借以抛去其对阳世间的所有留恋。 但万事万物都有正反两面，回魂夜也同样如此。有的魂魄在回魂夜之后，确实能了断阳间的尘缘，安心在地府开始新的生活；而有的则反而越发放不下，变得终日心心念念，郁郁寡欢。 “所以我曾一度提议废除回魂夜的制度，觉得当断不断，只会反受其乱。不过，既然我之前答应了你，这次我就破例亲自带你回去一趟。而你的情况的特殊性，就更不必我说了吧，所以，这件事同样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说到这，张判官停顿了下来，神情严肃的望着莫非，等见他点头后，才又开口：“另外，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无论回去后你看到的景象是什么样的，那你都已经与之无关，至少暂时无关。” “我明白，我会收拾好心情。”莫非沉重的回答。 只可惜，听到他的回答，张判官却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一边缓缓往外走，一边说：“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这么回答。明白却做不到，不如不明白；自知而不制，不如不知。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为何要答应你这件事，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一切还是看你自己。明天中午，我会来这接你。在那之前，你收拾好心情，安排好工作吧，我们这一去，至少得两天。”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准备好了吗? 第二天的午后，早已向老刘请好假，并安排好杜宗耀案后续工作的莫非，焦急的等在办公室里，还时不时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不是说中午吗？这都快一点了，怎么还不来？”莫非第一次深刻体会到等人的痛苦。 “笃笃笃”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以为张判官终于来了的莫非，犹如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般，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跑去开门。不过，当他看到门外之人是马冠霖后，情绪又瞬间从顶点落回到底点。 倒是马冠霖，被莫非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一时间连自己来找莫非的原因都忘了。 “莫，莫非顾问，您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马冠霖支吾着问。 “生气？生什么气啊？”情绪失落的莫非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见对方还站在办公室门口，不解的问：“怎么了，马警官，你愣着干嘛，进来坐吧。”他似乎已经忘记，在前天晚上，他冲着马冠霖大发雷霆的事。 而听到他的话，马冠霖这才壮着胆子挪进了莫非的办公室，但却还是不敢坐下，神情动作也显得十分拘谨，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学生，来到老师的办公室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是搞什么鬼？之前也不见他那么怕我啊？莫非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笑着说：“马警官，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的…只是我…”马冠霖支支吾吾的回答，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就让莫非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你说说来找我的原因吧，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本就等得张判官有些烦的莫非，实在不想继续深究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怕自己，于是转移话题问。 “哦，是这样的，我是来向您汇报一件事。四年前以死者王翠兰男友的身份，到酒店帮其办理退房手续的那名男子，可能已经找到了。”谈到工作，马冠霖说话终于利索多了，说着还翻开手上的档案夹，开始具体讲述。 警方通过酒店那名工作人员的描述，很快就画出了当时那名男子的素描像，之后又应莫非的要求，力搜寻此人。而就在今天上午，一名西郊的拾荒者回报，说在不久前曾在西郊见过这个人，推测有可能对方也是拾荒者之一。 “拾荒者？如果是这样，那他是受雇于杜宗耀，从而假冒王翠兰男友的可能性就很高了。”莫非低头沉思着说：“尽快找到他。眼下，只有找到他，一切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嗯。胡警官也已经去安排了。他准备发动目前和我们警方有关系的所有拾荒者，一起帮忙寻找此人。不过，由于西郊的位置比较特殊，再加上如果此人真的是拾荒者，有可能还是个黑户，所以…” “我明白，尽力而为。”莫非理解的点头，并又问：“另外，我让你们安排的，对嫌犯杜宗耀的测试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确定杜宗耀确实患有晕血症。”马冠霖回答：“这也是我要向您汇报的第二件事，因为根据这个结果，我们怀疑杀害死者王翠兰的凶手，极有可能不是马冠霖。” “这一点我也清楚，不过目前关于西郊女尸一案的线索太少了，而且杜宗耀迟迟不肯招供，所以我们只能从那个有可能是拾荒者的男子下手。毕竟……” 不过，莫非的话还没说完，马冠霖却笑着开口打断，此刻的他看起来总算放松多了，恢复了以往和莫非交流时的模样：“那这一点，莫非顾问您绝对想不到。” “哪一点？” “由于西郊女尸一案线索太少，林法医抽空重新进行了验尸和分析，结果在女尸王翠兰的子宫中，有了新的发现。” “难道王翠兰被害前怀有身孕？”说到子宫，莫非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个，并且嗖的一声站起身，直直的望着马冠霖问：“那孩子几个月，能不能做dna鉴定？” 看到他的样子，马冠霖非但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莫非不解的问，同时心想：这家伙之前害怕的动都不敢动，现在又这样嬉皮笑脸，抽什么风呢？ “不是，顾问，不好意思。因为之前我们发现这一点后，准备来向您汇报时，刘曦警官就曾说过，您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又惊又喜的从椅子上蹦起来。结果您真的是这样，所以我一时间没忍住。”马冠霖赶紧憋住笑回答。 “什么乱七八糟的，继续说正事。”知道原因后，莫非一脸的无语，暗想难道自己就那么好懂，连一举一动都被刘曦猜到。 “是，根据林法医的鉴定，死者王翠兰肚子里的孩子还很小，应该仅有12周左右，不过已经可以做dna鉴定。且鉴定结果显示，这孩子的父亲应该是杜宗耀。”害怕莫非又生气，马冠霖赶紧一本正经的回答。 只是听到这个结果，莫非再次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后才又开口：“马警官，大致情况我清楚了，之后的两三天，我要出去一趟，不在局里，你们要多费点心，尽可能的撬开杜宗耀的嘴，还有找到那个拾荒者。” “是，那我先走了。”马冠霖应了一声后，慢慢退出了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不过，在就办公室门合上的一瞬间，莫非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犹豫的拿起手机，再三思考后，拨通了苏白的电话。 “喂，苏白侦探，我是莫非，有件事我想要委托你…” 当他挂断和苏白的通话后，还来不及倒杯水休息一下，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不过，这次来的人终于是他已经等得几乎快要望眼欲穿的张判官。 “都准备好了吗？” 站在门口的张判官，依然穿着他那套终年不换的职业装，戴着金丝边眼镜，但莫非敏锐的发现，今天的对方，与往常有些不同。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回乡途中 “你说呢？”莫非起身笑着回答。 “走吧。”张判官再次意味深长的打量了莫非一眼，边转身边说：“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脸上还带着现在的笑容。” 听到这话，莫非虽然唇角的微笑没变，但眼中却已然没了笑意，望着张旁观的背影，甚至浮现出丝丝落寞。 之后，他俩谁也没有开口，在张判官轻车熟路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地府鬼城南郊的火车站。 望着眼前与阳间见过的火车站并无太大差别的建筑物，莫非虽然早知道它的存在，却还是第一次步入其中。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播报声，尤其是那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名，他终于意识到，原来地府鬼城只是地府中的众多城市之一。 想想也是，不说阳间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逝去，他们的灵魂想必最后也都会来到这里，就连地府中的，每天也都有新生命在诞生。面对那么大的数量，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鬼城就能装下？ “原来，地府有那么多的城市。”当和张判官一起坐上前往鬼门关列车的特等席后，莫非望着车窗外正在陆续走进其余车厢的熙攘人群，颇有感慨的说。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些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新加入地府的居民，大多可能和他一样，今天是回魂夜，所以返乡探亲一次，唯一的一次。 “地府幅员的辽阔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而且你现在所处的世界，也并不仅仅只有地府。以后你或许会有机会接触，或许永远都不会真正了解。”张判官同样望着窗外的景象说。 “我想也是，但其实我并不想了解太多，一座城、一个人、一份简单的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尤其是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让我的这种想法越发强烈，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可能真的太过天真了。”莫非苦笑着回应，这一刻，这是他心里的肺腑之言。 只是听到他的话，原本一脸严肃的张判官突然莞尔一笑：“那是因为你成长了，也逐渐成熟了，其实每个人都曾有过这么一个简单又天真的梦，但梦终归是梦。现实是很残酷的，也是很无奈的。” “尤其是我的现实，不仅仅是残酷和无奈，更让人无力反抗，无从反抗。”莫非瞥了下嘴后，转头望着张判官。 “你…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张判官脸色再次变的眼神，也转头望着莫非。 然而莫非的回答，依然只有三个字：“你说呢？” 之后，他俩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火车缓缓的启动，加速，驶里鬼城，飞驰向远方。 沉默又凝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列车服务员来到这个特等席的包厢。 “两位先生，请问您们要什么饮料和水果？”这是特等席的待遇，而且这位列车服务员似乎还认识张判官，所以语气态度越发恭敬。 “什么都不用，两杯白开水就行。”张判官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的。”服务员回答。不过，她才刚准备转身，就被莫非喊住：“请等一下。”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虽然不认识莫非，但看到他能和张判官同行，所以也不敢怠慢。 “你们这有酒吗？”莫非问。 听到这话，还不等服务员回答，张旁观先开口了：“你要喝酒？” “是啊，按你所说，我们大概有10小时的车程，长路漫漫，你又不是美女，不喝点酒，怎么熬得过去？”莫非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 “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色鬼加酒鬼，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张旁观被他的话气得一脸无语，直接扭过头说：“算了，随你便。不过我警告你，要是喝醉了发酒疯，可别怪我直接把你丢车上，让你原车返回，白跑一趟，而且再也没有第二趟的机会。” “行行行，我有素，你当别人的酒量都像你那么差吗？”莫非无所谓的回答着。又转而望着服务员说：“这位美女，请把菜单给我看一下。” 看到莫非居然敢这般大咧咧的和张判官说话，这位列车服务员当然更加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取出菜单递上。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哎呀，看不出来，你们列车上的菜色居然还那么丰富。”莫非一连点了七八个菜和两瓶高度酒后，这才笑着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不一会后，慢慢一桌子美酒佳肴铺在了莫非和张旁观之间的桌上。望着莫非打开酒瓶瓶塞后，闻着满车厢的酒香，满脸陶醉的样子，张判官无语至极的摇了摇头，索性直接选择闭上眼假寐，不再理会对方。 只是他不理莫非，但莫非却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尤其是通过之前的交谈，心里某些猜测得到证实的现在，更是如此。 “哇，好酒，好酒。”莫非有意故作姿态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轻抿了一口后大声赞叹：“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张判官，你真不尝尝？” 说着，还给张判官面前的酒杯满满的斟了上了一杯。 可惜张判官似乎理都不想理他，依然闭着双眼假寐，还不屑的说：“别到时候酒入愁肠愁更愁。” “愁也好，销愁也罢，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更何况我的人生都已经结束了，现在还能这么大吃大喝，都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怎么能随意错过？”莫非说着一口干掉杯中的酒，眼中却满是苦涩。 不过张判官紧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转悲为喜，甚至些高兴的想要跳起来。 “少在那鬼扯，你的人生路还长着呢。” 张判官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依然闭着眼半躺着，但他脸上不屑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异常沉重的无奈。 莫非看得出来，他并非是在安慰自己，更不是单纯的抬杠，轻笑一声后，终于不再放浪形骸，用正常的语气语调说：“放心吧，我之前只是闹着玩，不过长长十个小时，我们也不能真的不吃东西只喝水，况且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问你。” 这回张判官终于有了反应，他坐直了身子，回望着莫非，同样语带笑意的说：“我未必会数回答你的问题，而且有些事，你知道的太早也未必是件好事。” （未完待续） 第七章 三个问题 之后，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了很多，而且张判官在莫非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下，也终于端起酒杯轻尝了一口。..而喝酒往往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第一口，那自然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乃至第一杯、第二杯、第三杯… 没过多久，一桌子酒菜就即将见到，而莫非和张判官两人，也都已经面红耳赤，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这时，莫非终于放下手上的筷子，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我以前听过很多关于阴曹地府的传说，其中有一个传说是关于阎王陛下的，说地府之中有十殿阎王。而且前不久，我也听到了类似于阎王陛下不止一位的话语。那么，张判官，地府之中，究竟有几位阎王？” 默默的听莫非问完，张判官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此刻虽然有些醉意，但神智还算清醒，似乎正在思考该不该回答莫非的这个问题。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回答了，可能这个问题，在地府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阳间对于阎王陛下的传说我也略知一二，倒也不能算完空穴来风，只是有些夸大其词罢了。没错，地府之中，确实有十位阎王陛下。” “真有十位？”莫非惊喜的说：“那我重生还阳一事岂不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打断：“我就猜到你问这个问题是为了这件事，可惜我告诉你，你想得美。..地府之中虽有十殿阎王，但他们也都是各司其职。有权力和能力让你重生还阳的，只有五殿阎罗王陛下。” “这样啊，哎…”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难免有些失落，但倒也没有太过抑郁，至少他终于解开了心底的一个疑惑。 随之，他犹豫了一下后，就又问：“第二个问题。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地府之中的居民，若是自然阴寿耗尽，寿终正寝，则会进入轮回，转世投胎；而若是被恶意杀害，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当时我确实相信了，但这段时间以来，通过所见所闻，以及反复思考，却又觉得这并不合理，也不合逻辑。所以当时你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是单纯只是为了提升我对刑事犯罪案件的重视度？” 面对莫非这个尖锐的问题，这回张判官却并没有如之前那般沉思良久，而是直接就笑着反问：“这重要吗？” 紧接着也不等莫非回答，又说：“你这个问题，表面上好像只是在质问我当时是否骗你，但实际上却已经触及到轮回天机，天几乎可泄露，所以我无法回答你。不过在我看来，无论如何，对于任何生命而言，死亡都不是一件小事。不管其是地府的居民，还是阳间的凡人，都一样。而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残忍至极，也罪无可赦。” 听到这话，莫非其实很想反问，那像他这么不明不白被抓来地府的，算不算是对方口中残忍至极又罪不可赦的行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这么质问，极有可能不但得不到答案，反而把对方惹恼，甚至有可能再也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想到这，他明智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憋了回去，转而从另一个角度提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真的是被所谓的新人鬼差误抓来的，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是你的刻意安排？没关系，你尽管实话告诉我，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再为此埋怨或责怪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然而即便莫非已经尽量用婉转的方式表达，但张判官脸上的笑容还是缓缓的消失了，沉默得望了莫非一会后，才说：“你…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有意安排的呢？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有过人之处，值得我这么做？” 这时候，他俩的酒其实都已经醒了一半，而莫非觉得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继续装糊涂也毫无意义，于是索性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我正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你堂堂地府判官大人这么做，所以才会百思不得其解。至于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前天，你去过鬼城警局吧……” 莫非把当晚发生在地府鬼城警局局长老刘办公室内的事，详细的讲述给张判官听，并最后总结的说：“当时我确实以为你把我的情况透露给了刘局，所以刘局才会担心我在地府遇到意外后，无法顺利重生还阳，因此突然特别紧张我的安问题。可是之后我就越想越不对，尤其是刘曦在那之后的言行举止，让我发现我的想法可能并不正确。毕竟即便是领导对下属的关怀，也顶多叮嘱几句，根本不可能下那种近乎于禁足保护的严令。” 按莫非的说法，他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趁着马冠霖恰巧过来寻找他们的机会，以开玩笑惹刘曦生气的方法，将这件事暂时搪塞过去。 只是听完他讲述后，张判官却反而轻松的一笑反驳：“照你这么说，那不是应该反而能证明我并未将你身份的实情告诉老刘吗？而且你毕竟是我安排去鬼城警局的，我路过顺便去询问下你的工作情况，并叮嘱他要多照顾你，这也无可厚非吧。要怪只能怪老刘过度敏感，误会了你我的关系，这又与我何干？你又怎么会怀疑你来地府这件事，是我一手安排的？” “确实，如果只是那样，我也仅仅只会认为是刘局过度敏感产生的误会。但昨天上午的情况，以及今天上车后，在我有意无意试探下，你不小心露出的破绽。无一不让我越来越肯定，这整件事中，你扮演这十分重要的角色，甚至就是你一手策划。”莫非索性把心里所有的话，都一股脑的部倒了出来。 在他想来，原本以为五七回魂夜需要有很多准备事宜，所以张判官才会在接到他电话后，表示会去局里找他商议。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张判官更像是特意去解决靳氏集团父女俩引起的那场闹剧。因为如果只是要莫非第二天中午在局里等他，或者前往火车站与他会合，完可以在电话里说明，根本不必特意亲自跑一趟。 “综上所述，你会突然出现，并非真是恰巧和我有约，而是早就收到风声，怕我镇不住那个场面。相对的，如果这个推论成立，你这么做的原因，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哎，我现在只能回答你，无可奉告。正如我之前所说，有些事，你现在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但你尽管放心，我保证，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也发誓，绝无半点害你之心。”面对莫非的步步紧逼，张判官长叹一声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辩解和回避，直视着莫非的双眼说、 （未完待续） 第八章 无言以对 听到这话，莫非沉默了，不是真的完相信张判官的话，选择安心等待对方告诉自己一切真相，而是知道自己即便继续追问，对方也不可能再回答自己任何问题。..心里不由的苦笑一声：难道我还真有什么特殊身份？居然会遇上这种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来地府的这短短三十余天，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几十年一般，心态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和成熟？莫非无奈的想。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希望自己还是那个躲在父母羽翼之下，带着些许天真，对世界和未来都充满美好幻想的青年。 想到父母，他就想到了家，那个记忆中无比熟悉，却又突然好像有些陌生的家。 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爸妈一定还很伤心吧。自己是家里的独子，是父母部的希望。他们好不容易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育成人，却因为命运作弄，又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遭遇。 担忧之下，莫非不由得低喃出声：“老妈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隐约听到他说话，却听得并不真切的张判官，误以为他还在纠结之前的事，于是开口问：“怎么了？还在想那件事？” “不是，我只是在担心家里，担心我爸妈的身体。..”莫非惆怅的回答。 “近乡情更怯，人同此心，可以理解。不过，我希望你能通过这次回魂夜，暂时了断这份牵挂。”站判官点了点头后劝说：“因为现在的你，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都无能为力，只会徒增烦恼，影响工作。” “尽力而为吧，哎，如果真能这么干脆的了断，那就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情绪影响工作，毕竟我也想尽快还阳，再到二老膝下尽孝。”莫非苦笑着说，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话锋一转说：“对了，说起来，其实今天应该并不是我在阳间的五七日吧。” 听到这话，张判官一挑眉，却并不接话，似乎在等莫非继续说下去。而莫非也如他所愿，开始细细的解释起来。 “我那天清晨会误以为我的五七将至而雀跃的给你打电话，是被人误导，将我成为刑侦顾问的那一天，作为第一天计算…” 原来昨天清晨偶遇到的那名年轻警员，确实一度误导了莫非，让他误以为自己的五七回魂夜还没到，且就在近期，这才欣喜万分之余又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了张判官。.. 然而事实上，真正的五七回魂夜，早在莫非他自己都不留意的情况下，悄然错过。因为按照正确的计算方法，五七应该是人死后第五个七天。而莫非第一次见到张判官的那天，都已经是他魂魄被鬼差勾走的第七天，也即是头七。所以，准确的说，这次应该已经是莫非的六七，根本没有回魂返乡探亲的机会。 “我也是到了昨天晚上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一点。也通过这一点，我越发肯定你昨天会来局里，绝非是偶然和我有约，而是你趁机以此为由。毕竟身为判官的你，不可能和我一样算错日期，或者说，即便一时间算错了，也会有资料记录等提醒你实际情况。” 听莫非说到这，张判官突然笑了起来：“所以我昨天才一再强调这是破例。” “那我是否应该谢你？”莫非满含嘲讽的反问。 “哎，咱能先跳过这个话题吗？”张判官无奈的一笑，试图转移话题说：“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生活吧，初来地府，还习惯吗？我听说你最近和老刘的女儿，那个叫刘曦的小丫头片子，走的很久，是喜欢上人家了？” “啊？我…”莫非没想到对方连这都知道了，一时间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哎哟，还害臊了啊，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之前一直被莫非咄咄逼问的张判官，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舒畅解气，越发不遗余力的调侃：“其实这也难怪，老刘他自己长的虽然不咋样，但他那女儿却确实生的很标致，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停，停停停，我可没那么肤浅，我注重的是内在。刘曦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不但懂事，而且善良，又有正义感…”莫非连连喊停，并赶紧红着脸解释。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打断：“得了吧你，人家要真长得歪瓜裂枣，你还会有心思去关注她的内在？别跟我说不在乎外表，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 事实如此，莫非也只能无言以对，撇了撇嘴后，索性扭过头去，不理对方。 不过，张判官却突然又用比较认真的语气提醒：“但你应该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要重生还阳，那这将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莫非还是无言以对，他清楚张判官说的并没有错，甚至他自己也早就意识到这点，这也是他除了羞涩以外，迟迟没有向刘曦告白的主要原因。可他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对方，更做不到有意疏远对方。明明事实上两人才认识一个月左右，但他却觉得刘曦已经在自己心里扎了根。 百般纠结之下，他猛地再次拿起桌上还剩着小半瓶的酒，直接对着瓶口，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再也不理会坐在对面的张判官，闭上眼直接自顾自的睡起觉来。 看到他的举动，张判官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闭上了眼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列车也缓缓的驶近了他们的目的地——鬼门关。 迷迷糊糊中，莫非听到列车内的播报响了起来。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将在十五分钟后抵达本次航程的终点站——鬼门关，请各位乘客收拾好行李和贵重物品，依次下车，谢谢！” 同样的播报声连续播放了三次才停下，也把睡梦中的莫非和张判官唤醒过来。 望着车窗外已经一片漆黑的夜色，以及倒影在车窗上自己有些憔悴的面容，莫非的心却反而雀跃了起来，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久违的父母，他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与之相对的，在张判官眼中，却划过一丝担忧。 （未完待续） 第九章 鬼门关 下得车来，莫非才发现头顶的天空，并非如之前以为的完漆黑一片。而是昏暗之中，飘忽不定的闪烁着一抹抹犹如霓虹般忽明忽暗的光芒。这让莫非回忆起了自己曾有幸见过一次的极光。此刻鬼门关上空的景象，也是那般的如梦似幻。 “很美吧，整个地府之中，也就只有在鬼门关才能看到这等奇景。”见到莫非一脸陶醉的望着天空，张判官笑着说。 “这是极光吗？难道鬼门关是在极北之地？”莫非疑惑的问，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极光以外，还有什么能将夜空点缀的这般美轮美奂。 “这可比极光还要罕见的多，但在鬼门关这个地方，却是十分常见的景象。快走吧，边走边说，出了车站，你可能会感觉更奇妙。”张判官神秘一笑后，催促莫非着说。 当然，他随之也给莫非解释。原来由于鬼门关地处地府和阳间的交界，两个空间在这里彼此接触、碰撞、磨蹭，从而产生扭曲、交融和变化，形成了那么奇特的天空景象。 “如果是这样，那阳间不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吗，可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过？”莫非不解的追问。 “你没听过的东西多了，难道就表示都不存在？”张判官轻笑一声回答。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鬼门关火车站，只是望着眼前的景象，莫非整个人又一次楞在了那里。不得不说，之前张判官的话并没有错，此刻莫非真的感觉太奇妙了。 在他的想象中，鬼门关作为阴曹地府的一大关隘，应该是一处十分险要的所在。可事实上，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城镇，无论怎么看，都和险要两个字完搭不上边。 绿树成荫、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人影熙攘，这根本就是一个充满古色古香又十分繁华的江南小镇。 再仔细看街上人群的打扮，有的梳着大黑辫子，穿着长衫马褂；有的则锦衣华服，衣带飘飘；也有的如莫非一样，穿着现代随处可见的简单休闲服…仿佛所有时代的人，同时出现和聚集到这里，彼此交汇却又都泰然相处，好像这一切都很寻常一样。 看到莫非惊愕的愣在那，张判官也不打扰，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并不奇怪莫非会这么吃惊，因为他见过太多人在第一次看到鬼门关后露出这样的神情，莫非的反应已经算是比较冷静的了。 “我这是穿越了吗？”好一会后，回过神来的莫非诧异的感叹。 “你可以这么认为。鬼门关由于两个空间的交汇形成了一定的时空扭曲和紊乱，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和你口中的穿越相差不大。”张判官笑着回答。 “那之后我们怎么走？还是另外转车？”终于多少有些理解眼前景象后的莫非，再次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别急，我们先在这休息一晚。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各个时空交汇的城市吧，就不想去走走逛逛，到处看看，买点纪念品回去吗？放心，鬼门关中流通的货币是地府统一的货币，所以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听你这话，我怎么突然瘆得慌，你到底是地府判官还是奸商导购？”莫非忍不住揶揄一声，不过马上又正色说：“算了吧，虽然我对眼前这座别样的小镇很感兴趣，也确实很想去走走逛逛，见识见识。但我现在更想马上回家见爸妈。” “好吧，既然你坚持…” 张判官无奈的一耸肩说，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不但打断了张判官的话，甚至盖过了街上人群的喧闹。 听到叫声，莫非和张判官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凝，彼此对望一眼后，就极有默契的一起循声跑去。 声音的源头是在火车站旁不远处的一条小河畔，而当他俩赶到时，发现已经有许多人围在那，同时还有不少人正循声赶来。 排开众人，莫非看到人群中央是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的神色十分慌张，甚至直到现在，还得靠着身旁的年轻小伙搀扶，才能勉强站立住。 猜测发出尖叫声的人应该就是他后，莫非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惊魂未定的中年男子，疑惑的打量着莫非问。 “我是地府鬼城刑侦顾问莫非。”莫非回答，并又马上指着身旁的张判官介绍：“这位是地府判官，张判官。” 只是他此话一出，人群一下子就更加骚动起来。 “判，判官？张判官？判官怎么会在这…” 议论纷纷之中，许多人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惊慌后退，更有甚者，直接二话不说，转身走远。仿佛张判官不是地府判官，而是瘟神，让他们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看到这个情形，张判官倒也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早就司空见惯。想来也是，地府之中的判官仅有那么几名而已，地位之高仅次于十殿阎王，对于大多数地府的居民更是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这种人物突然出现，如何不让人惧怕，又怎么可能不引起骚动？ 当然，张判官心里对于莫非这么突然公开他的身份，还是有点不爽，所以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说：就你嘴巴大，真当所有人像你一样不把判官当回事吗？ 不过莫非会有意介绍他，本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让这围得越来越多的人群，自动退开一些，腾出足够的空间。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在岸边的河面上，似乎漂浮着某物，被杵在岸边钓竿上的钓鱼线牵着，在那浮浮沉沉，形状极像是一具尸体。 “大家不必惊慌，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看到人群还骚动不止，张判官只好无奈的开口喊。紧接着望着那名中年男子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发出那般尖叫。” “回，回判官大人的话。我，小的是发现了一具尸体，突然被吓到，所以才尖叫出声。没想到居然惊扰了判官大人的大驾，小，小的罪该万死，求大人饶命，求…”中年男子惊慌失措的回答，说着还好像要跪倒下去。 “你不必惊慌，我并无责怪之意。”张判官赶紧抬手阻止，并转而望着莫非低声埋怨：“看你把这事闹的，既然他说发现尸体，有可能是刑事案件，后面交给你处理了。” 莫非似乎也没想到判官在地府的影响力竟真有那么大，尴尬一笑后点点头，上前两步望着中年男子问：“请问大叔您贵姓？” （未完待续） 第十章 恐怖浮尸 “免，免贵姓吴，口天吴，吴超群”中年男子支吾着回答。看来即便张判官已经那么说，也依然无法让他很快镇定下来。 不过莫非也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这样能保证吴超群不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紧接着又问：“吴大叔，那你能讲述一下发现尸体的整个过程吗？” “好，好。”吴超群连连点头后，开始慢慢回忆起来。 原来吴超群平日里酷爱垂钓，尤其钟爱夜钓。所以在家吃过晚餐后，闲来无事的他，就又带着渔具来到附近的小河边。而且他今晚的收获似乎颇为丰硕，在短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就相继钓到了一条大鱼和数条小鱼。 听到这里，莫非悄然瞥了眼放置在不远处的冰桶，发现里面确实装着六七条大小不一的鲜活河鱼，默默点了点头，也不打断，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当时就决定，如果今晚再有一条大鱼上钩，就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我这次带出来的冰桶是小号的，装不了太多鱼。”吴超群已经慢慢的冷静下来，语言表达也流畅多了。 按他所说，他在下了这个决定后没多久，浮标就猛的又沉了下去，于是误以为又有大鱼上钩的他。就带着无比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开始奋力收线。 “我当时真的以为是钓到大鱼了，我的鱼竿和鱼线都险些折断，所以我不得不改用将之慢慢拖到岸边，然后用网兜捞取出水面的方法。” 吴超群说着，脸色却又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可能是又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 “结果哪知道，就在我固定好鱼竿和鱼线，上前捞取的时候，却发现这次上钩的根本不是一条鱼，而，而是一个人，一个死人。所以我当时就吓得叫了起来，现在想想都还后怕，怎么就会钓到个死人呢？” “哦，是吗？” 虽然吴超群表达的很生动，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在一言不发的听他说完后，莫非的双眼却眯缝了起来，盯着吴超群冷笑着问：“吴大叔，你为什么要撒谎？” “什么撒谎？我没有撒谎，我都是实话实说。”吴超群矢口否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实话实说吗？”莫非笑得越加嘲讽：“好，那我来问你，按你所说，你应该是一个有着多年垂钓经验的老手，那你就真的丝毫都感觉不出来，上钩的是活蹦乱跳的活鱼，还是一动都不会动的死物？” “这，我当时也是太过兴奋，所以…”吴超群还试图辩解。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莫非打断：“其次，就算你太过激动，一时在手感上没有察觉。但夜钓一般都会用强光手电筒照着湖面，借以观察浮标动向和吸引水底的鱼群，我看你也有准备。即便手电筒的光束可能比较集中，让你无法看清浮尸的貌，但也不至于让你将之错认成鱼吧。” “我，我…”这一刻，吴超群已经无言以对，开始再次慌乱的不知所措。 “你还不老实交代？” 一直旁观着的张判官，适时的一声厉呵，终于让吴超群再也不敢辩驳，在扑通一声坐倒的同时，连哭带喊的说：“我交代，我老实交代。其，其实我确实一开始就发现这次上钩的并不是鱼，但我也没想到会是具尸体，等拖到岸边后才发现，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实话。”莫非紧接着追问。 “因，因为我一时糊涂，起了贪念，从尸体上拿走了这个。我怕我如果实话实说，判官大人会把责罚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去坐牢的。”吴超群瑟瑟发抖的从上衣内袋里摸出一个还有点湿漉漉的黑色皮夹，双手捧着递上，并解释：“当时我尖叫完后，看到从尸体上衣口袋里露出了小半个皮夹，所以就没有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判官大人开恩，求判官大人开恩，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此刻痛哭流涕着不断认错的吴超群，看起来确实蛮可怜的，但莫非却一点都不想同情他，甚至还有些生气，暗想：可怜之人，真的必有其可恨之处。 特别是当他接过皮夹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装有一些现金和银行卡等以外，还有一张应该是属于尸体的身份证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吴超群斥责：“吴大叔，你可知道，险些因你的一时贪念而耽误了大事。这皮夹，不但是本案的重要线索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唯一能指出死者身份的重要证物。” “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哎，你先到一旁候着吧。”莫非已经不想再和他多废话，示意他退开后，又望着周围的人群说：“有没有人自告奋勇，来两位年轻力壮的，帮我一起把尸体从河里捞上来，谢谢！” 不一会后，一具已经被河水泡的发白发涨，多处皮肤都破裂溃烂，且散发着恶臭的尸体，终于在几人的合力下，被抬到了岸上。 谢过出手帮忙的那几人后，莫非毫不犹豫的带上手套，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起尸体。虽然他对于验尸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但这段时间以来，或多或少的也从林小玲处学到了一些知识，自信还是能做到最简单的现场验尸和初步分析。 而看着尸体的样子，莫非也终于有些体会到当时吴超群为什么会被吓得尖叫，实在是这具尸体太过恐怖了。 尤其是尸体的脸部，不说早已面目非。而且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都浸透了水，整个都涨得皱了起来，犹如一团又白又嫩又满是褶皱，还不断往外渗着水的肉疙瘩。 这还不算什么，其中有些地方的皮肤甚至已经发涨到破裂，露出里面黏糊糊的粉肉。仿佛有无数条肉麻的蛆虫，在皮肤下蠕动。特别是尸体的右眼，更不知是什么原因，整个眼珠子都掉出在眼眶外，就靠着一些血管和神经连着，耷拉在那，让人看了恶心之余又不寒而栗。 得亏了莫非这一个月来，没少接触各种凶案受害者的尸体，才让他多少有了一些抵抗力。否则，他势必也会像周围围观人群中的某些人一样，吐得稀里哗啦。当然，莫非同时又突然有些佩服吴超群，想他看到过这么恐怖又恶心的尸体后，居然还敢拿尸体上的东西，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其贪念和胆量。 不过，随着莫非静下心来后一点点的检查，他脸上的神色却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女捕快 “怎么了？”察觉到莫非神情的变化，张判官上前轻声问。 “也没什么，只是或许还真被你说中了，这极有可能是一起刑事案件。”莫非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回答。 原来，莫非检查后发现，这名死者的死因竟不是溺水，而是坠亡，那么其尸体会漂浮在这条小河上就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死者在某处坠楼身亡后，被另一个人抛尸到这条小河中；其二，死者是从小河上游某个极高之处落入河中，且那里与河面的落差至少在40米以上。因为当落差超过40米时，人体在落水接触水面的那一瞬间，水面会给人体造成一个相当于水泥地硬度的冲量，所以也就有可能会造成如坠楼身亡般的死因。 “如果是第一种，那抛尸之人便极有可能同时也是造成死者坠楼身亡之人，不然又何必抛尸灭迹？相应的，即便是第二种，也不能彻底排除死者是被人推下或丢下山崖的可能。所以，整个案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属刑事犯罪案件的可能性极大。当然，要完肯定，还必须得先找到死者坠亡的位置，也就是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莫非仔细的解释完，又四顾的望了下周围，皱着眉头问：“奇怪了，这鬼门关难道没有警察吗，怎么那么久还不来？我本来还想听听这边警局里专业法医的鉴定分析呢，毕竟在验尸方面，我终归只是二把刀。” “别着急，怎么可能会没有警察？只是现在毕竟已经将近深夜时分，组织和出警的速度相对较慢，不过我想应该也快到了。”张判官笑着安抚说。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且越来越近。不一会后，就果然有几名警务工作人员，呼喊着排开围在四周还未散去的人群，来到了莫非和张判官面前。 只是当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他们制服上的印字时，莫非再次不由得惊呼出声：“捕快？” 莫非当然知道，捕快在某种意义上和现代的警察差不多，但是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现实中遇到，不由好奇的问张判官：“这里还在沿用着官府衙门那一套？我不会真穿越了吧。” 看到他吃惊的样子，张判官又忍不住低笑一声，但也随即解释：“确实，如今地府大部分的地区都已经改革成和阳间差不多，但唯独鬼门关等个别城市，因某些特殊原因，还依然沿用着过往的吏治。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你就当是一种新又难得的体验。放心，这边的科技水平等都也早已现代化，所以不会对案件的侦破造成任何影响。” “但愿吧，总感觉不伦不类。”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纠结，正如张判官所说，就把这当做是一次特殊的体验吧。 而就在他俩说话间，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穿着捕快制服的女子走上前来，望着莫非两人，一脸严肃的问：“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现尸体，是你们报的案吗？”可能她是看到他俩站在人群中间，所以第一个找他们问话。 “很不巧，报案的不是我们，而发现尸体的则是那边的吴超群。他是在夜钓过程中，无意间发现死者尸体。”莫非憋着笑回答。 不是莫非高兴，实在是看着对方的穿着，再配合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总感觉忍不住想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拍戏一样。 其实这名女捕快无论是容貌长相，还是身材体态都很不错。在莫非见过的所有女子中，也就只有刘曦和林小玲能与之匹敌。不过，相较于她俩，前者则多了一丝飒爽英气，少了一分女性该有的柔美。 “你笑什么，看不起我们女性捕快吗？觉得很好笑吗？既然你俩不是报案人，更不是案件的第一发现人，为何会在此？且滞留不去？”莫非话语中的笑意，似乎刺激到了这名女捕快，只见她美目一瞪，望着莫非质问。 好凶的女人。莫非心里不由得暗暗咋舌，同时赶紧回答：“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们其实只是恰巧路过，既然你们捕快来了，那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就拉着一旁的张判官，想要马上离开现场。毕竟，他其实也并不想和这个案件牵扯太深，不然万一耽误了他唯一一次返乡探亲的行程，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你真不准备管这件案子了？刚不是还想听专业法医的分析吗？”被莫非拉着走的张判官，依然憋着笑问。 “管啥啊，看这女捕快那么厉害，有我插手的份吗？”莫非头也不回的说，同时心里暗自嘀咕：“这案子目前也就能确定死者身份，连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都不知道，线索那么少，后面的麻烦事还多着呢。我可急着回去见爸妈，才不想陪他们在这耗。” “那你也得把那个证物皮夹留给他们吧。”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张判官当然明白他的想法，也不强求，只是哭笑不得的提醒。 “哦，对哦，差点忘了。” 莫非这才想起来，不过就在他刚转身准备回去把死者的皮夹交给女捕快时，却看到对方已经先带着几个人冲来上来，将他和张判官围在了中间。 “什么情况？”莫非一脸蒙圈的望着四周说。 “你们刚才接触过死者的尸体？”女捕头劈头盖脸的问。 “是的。不过我只是做了简单的观察和验尸，并已经恢复原状，不会对后续的尸检和案件的侦破造成任何影响。”莫非回答，脸上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会不会造成影响，自有我们衙门的仵作检查后确定，你说了并不算。”女捕头似乎压根就不理会莫非的解释，还紧接着又问：“另外，你是不是从尸体上偷走了某件重要证物？” “偷”字一出，莫非心头的火气也腾得上来了，直接上前把皮夹塞给对方后，直视着她说：“你说话能好听点吗？我只是刚才忘记交给你，这不正准备回去吗？哼，你们捕快办案都是这样的吗？跟个母老虎一样，被你这么一瞪一喝一问，就算真有什么线索，人家还敢回答你吗？” “你…你放肆。”莫非会这么反斥，显然也出乎女捕快预料，支吾一声后，气急的说：“公门办案，岂容你来说长论短？你先是未经允许，私下碰触死者尸体，破坏现场；后又贪图财物，意图窃取本案重要证物；现在还羞辱本捕快，公然挑衅。来啊，给我把他俩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换位思考 鬼门关衙门的牢房内，此刻莫非和张判官两人在里面相对而坐。不过没一会，莫非就坐不住了，起身背着双手，在那开始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反观张判官，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他此刻置身的不是衙门大牢，而是某个高级酒店的豪华套房。 “莫非，别转了，转的人头晕，来坐下。”看到莫非在那至少转了几十圈了，张判官这才开口，还指指自己对面的凳子说：“你别看这牢房简陋，但却是特制的，没那么容易越狱。况且你要是真逃出去了，那就真坐实越狱罪咯。” “少来，我又不是在想怎么逃出去，要不然刚才我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跟她来，我只是在气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女人？”莫非懊恼的在张判官面前坐下，抱怨着说：“你也是，你刚才怎么都不吭一声？” “那你要我说什么？你们俩吵得那么激烈，我都插不上嘴。”张判官一挑眉反驳说：“况且就算我们亮明身份，你觉得以那名女捕快的性格脾气，她会那么容易相信？最后还不是得到这衙门来验证身份，结果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那样至少不是被关在这破牢房里，想走都走不了。况且，冒充刑侦顾问的人可能会存在，但地府判官就那么几个，谁敢冒充？”莫非没好气的说：“我看就是故意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好躲在一旁看好戏。” “嘿…”张判官不置可否的一笑。 看来莫非多半是猜中了，就是他有意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但即便如此，莫非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好再次把气撒向那名女捕快，愤恨的说：“哼，那个女捕快，我到时候非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不可。她这根本就是徇私枉法，公报私仇。” “那也未必，于她而言，你确实私自碰触死者尸体，又险些携带走了案件的重要证物，还不服管束，各种挑衅。如果立场互换，你会不生气？”张判官笑着说。 “我…”莫非语塞了。 确实如果立场互换，莫非觉得自己同样会气炸了肺，也或许会如女捕快一般，把可能破坏命案案发现场的人关起来惩戒，甚至还说不定会治个妨碍公务罪，给其一个教训。但现在换做他被人这般对待，心里却又觉得说不出的憋屈。 “好啦，别气了，多大点事儿啊，这不正好也省下了住宿费。”张判官再次半开玩笑的劝慰，随之还起身躺倒在身后不远处的床铺上说：“夜也深了，今天一天舟车劳顿，你不累，我可累了，要先睡了。” “哎，好吧。”莫非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担心的问：“但如果她明天不把我们放了，我这次返乡的事…”其实相较于生气，他更害怕会因此耽误自己返乡的行程。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不耐烦的打断：“瞎担心什么？有我在，你还怕回不去？睡觉！”说着还往里侧了个身，显然不想在理莫非。 最后独坐了好一会后的莫非，无奈的望了眼张判官，见他好像真的睡着了，也只好起身在牢房的另一张床铺上躺下。并自我安慰的想，反正有张判官在，自己总能返乡的，也就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只要能见到自己爸妈，也就无所谓了。 想着想着，浓重的困意伴随着疲惫感蜂拥而至，不知不觉间也沉沉的睡去。只是当他开始发出轻轻的鼾声时，本应该早他一步睡着的张判官，却悄然坐起了身子，一脸凝重的望着莫非，眉宇间似有一团化不开的忧愁在流转。 一夜无事，当清晨和煦的朝阳，透过牢房的木栅窗铺洒进来的时候，莫非悠悠从梦中醒来，眯着眼望了下四周，见到张判官居然已经起来了，困意犹存的他忍不住打着哈欠问：“你怎么起那么早？” 不过张判官并未回答他，反而一笑说：“看你睡的那么舒服，想必气已经消了吧。” “算是吧，毕竟你说的也对，换位思考一下，她做的并没有错，只是稍微急躁了些。但可能那就是她的办案风格，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当时被她的话气昏了头，没有好好说明情况。”莫非说着从床铺上坐起身来，还忍不住自嘲一句：“不过，她不会真治我们个妨碍公务罪，然后关我们个十天八天吧。” “那可很难说，谁让你昨天那么冲动。”张判官偷笑着说。 现在莫非已经冷静下来，哪里还会再上他的当，索性也无所谓的一笑：“那也不错，难得的一次体验，反正要真那样，你这做判官的，应该比我更没面子。” 就在两人说笑互嘲间，突然从牢房大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就看到七八个穿着一身类似于古代宋朝官服的人，一溜小跑的冲到关押莫非他俩的牢房前，然后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下，想着张判官磕头告罪。 “卑职等不知判官大人大驾莅临，未能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看到这等阵仗，莫非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只再次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或者是置身在某个古装片剧组的拍摄现场，心里有一股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但张判官显然却没有他那么开心，看到这些人后，他郁闷的皱起了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都起来吧，我这次来本就是为了些私事，并不想惊动你们这些鬼门关的地方官，所以你们又何罪之有？况且，现在都是年代了，你们也没必要这样。” 听到他的话，这些官员这才缓缓起身，同时，站在正中，最为年长的那名官员还回话说：“谢判官大人不罪之恩。不过判官大人此言差矣，礼教礼数乃是立身之本，无论时代如何发展，礼不可废。” 说完，转而严肃的望着一旁已经战战兢兢的狱卒命令：“还不开门？” 在狱卒打开门后，他才又说：“判官大人，卑职等已备好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至于那些昨夜有眼不识泰山的捕快，也已责令革职查办，听候大人发落。”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你们为地府看守门户，多年以来劳苦功高，这些我都知道，根本没必要在搞这些形式主义？真是食古不化，迂腐不堪！而且那些捕快也是尽忠职守，何错之有？何罪之有？”张判官简直差点被他的话气死，暴跳如雷的说。 只是看到他气急的样子，莫非心里却突然暗爽无比，想：让你昨晚看好戏，现在终于轮到你自己上演好戏了吧。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参与协办 只是面对张判官的雷霆之怒，这些鬼门关的地方官，战战兢兢之下居然又都一起跪下，还连连磕头告罪。 看到这个情形，即便是在盛怒之下，张判官也瞬间无语。只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说的再多，这批老顽固也不会听进去一个字，于是长叹一声无奈又无力的摆手说：“算了算了，都起来，都起来。” 待着这些官员再次慢慢的尽数起身，他才又继续说：“那些捕快，无罪无过，都恢复原职，命他们着力侦办浮尸一案。” “是，卑职这就去下令。”听到他的话，其中一名中年官员立刻点头回应，并匆匆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不过，还不等他走出两步，张判官却又喊住了他。随之转头犹豫的望了一眼莫非后，才说：“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位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莫非，他也会参与协办此案。” “啊？你让我参与协办？可是我…”在一旁看戏看的正爽的莫非，没想到张判官这么快就又把自己牵扯进去，不由惊愕的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打断：“你啊什么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就随他去见那女捕快，具体你们俩自己商量去。反正，此案不破，我们绝不离开。” 听到这话，莫非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张判官的决定，只是对于对方话中的另一个意思，却还是有些不满，忍不住郁闷的抱怨：“你怎能这样？既然要插手这件案子，那就也一起参与。怎么可以又想管，又要做甩手掌柜。你是安逸了，动动嘴就行，累死累活还耽误行程的可是我。” “我安逸个屁，他们不是摆了那什么接风宴吗？要不你替我去？”张判官一瞪眼，更没好气的说。 其实莫非也不是不想管浮尸一案，只是一想到自己返乡行程会因此耽误，心里就难免有些懊恼。不过听到张判官的话，想象到和这些冥顽不灵又食古不化的官员一起赴宴进餐的场景，本就不擅长应酬的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赶紧改口说：“额…算了吧，我还是去见见那女捕快，听听她对这件案子的看法，我不奉陪了，回见回见。” 说完，也不等张判官再开口，就急忙忙拉着那官员离去。只是望着他好似仓皇逃跑的背影，张判官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是在说：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与此同时，那名最为年长的官员恭敬的开口问：“请问判官大人，那您何时前去赴宴？” 不过，换来的却是张判官不耐烦的回答：“赴什么宴？把那酒席给我撤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去，该干嘛干嘛。” “可您适才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散了散了，我烦了也乏了，想一个人静静。”说完，张判官直接转过身，不再理会这些官员，仿佛这间牢房真成了他的居所一般。 见此情形，站在牢房外的那些官员也只好在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番后，无奈的告退一声，相继离去。 当然，此刻已经走远的莫非并不知道张判官还有这一手，一边跟随者那名鬼门关衙门的官员去找女捕快，一边回忆着昨晚浮尸案的详情。 期间，他也向这名官员打听了关于女捕快的一些事，知道了对方原来名叫洛嫣语，二十三岁，是这鬼门关衙门中唯一一名女捕头。 “莫大人，您别看洛捕头是一介女流，而且年龄不大，但她已经协助本官破获过好几桩重大奇案，可以算是我们衙门的一员得力干将。”那名官员絮絮叨叨的说：“其实在知道她昨夜无意之间冲撞了判官大人和您后，我们也都在为她担心。还好您和判官大人都宽宏大量，明辨是非，不予降罪，不然可真是我们衙门的一大损失。” “哦。”莫非应了一声，虽然还有些不习惯被人称呼莫大人，但他也懒得指出来了。毕竟就连那个张判官都拿这些老顽固没办法，更别说他了。 不过同时，他又心想：原来这些衙门的官员也不是真的那么不近人情，可为何之前却又要那么说？ 突然，他明白过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这些官员，为了保昨晚那些捕快们而在张判官面前演的戏。不由感叹：好一出欲擒故纵，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戏，也不知张判官他看没看出来，算了，估计就算看出来了，以他的脾气也是将计就计。 正想着，他们两人已经来到了衙门的后堂门口不远处，透过后堂墙上打开着的窗户，莫非发现昨晚见到过的那些捕快，都齐刷刷的聚在这里，似乎还在争执不休，哪有真的被革职查办，听候发落。 这时，莫非听到后堂之中传出那女捕头洛嫣语的声音：“你们几个都别争了，昨晚是我下的令，所以如果张判官真要降罪责罚，就由我一人承担。” “不行，洛捕头，平日里你已经很照顾我们哥几个了，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让你一个人去承担？”洛嫣语的话语才落下，就有人反对。 紧接着，又有人开口：“就是啊。要死一起死，怕啥？哼，那是什么刑侦顾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又是破坏案发现场，又是各种挑衅，还有意不亮明身份，这不就是成心想要整咱们吗？如果这样，张判官还偏帮他，那这破捕快，我还真不想干了。” “对啊对啊，就是说嘛，大不了都不干了。”众捕快齐声附和。 听到他们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害怕再次惹恼莫非的那名官员，赶紧加快脚步走进门去，还干咳一声提醒。 “胡大人，您回来了，判官大人怎么说？如果有任何处罚，由我一力承担。”而看到这名官员后，洛嫣语抢先开口。 “不，由我承担。” “由我…” 一时间，这些捕快们都争相开口，看得莫非感动之余却又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也迈步进门，同时调侃着说：“看你们这么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我难道是走错门了，这不是官府衙门后堂，而是商场的优惠促销活动现场？” “你，你怎么会在这？”看到莫非，洛嫣语惊愕出声。 “我怎么不能在这？”莫非笑着反问。 “哎，你们都稍安勿躁，莫大人说得没错，官府衙门后堂，岂能这般大声喧哗？”这是，那名胡大人无奈的长叹一声说：“你们放心，判官大人明辨秋毫，并无任何责怪你们的意思，只命令你们着力侦办昨晚浮尸一案。” 说着又转而一指莫非介绍：“另外，这位大人想必你们昨晚已经都见过了，他乃是鬼城警局刑侦顾问莫非莫大人，之后也会参与协办此案。” “什么？他要参与协办？”就在所有捕快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洛嫣语却又惊呼出声，望向莫非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滚圆滚圆。 “嗯哼。”莫非得意的一耸肩。 只是看到他俩的举动，一旁的胡大人不由皱眉，严厉的呵责说：“洛捕头，不得对莫大人无礼。你身为捕头，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随之，还认为张判官可能要赴宴的他，又马上说：“好了，之后你们好好配合莫大人侦办浮尸一案，争取尽快破案。” 说完，就向莫非告退一声，匆匆离去。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转变 直到这名胡大人匆匆离去后好一会，衙门后堂内都没人开口说一句话，所有捕快，包括洛嫣语在内，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望着莫非，似乎充满了戒备。.. 对于这种情况，莫非也早有预料，毕竟昨晚才发生那么尴尬的事，即便现在已经解开了误会，但彼此双方也不可能马上就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和乐融融。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准备融入他们之中，只要能尽快破案就好。于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漫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望着洛嫣语说：“洛捕头，还在那杵着干嘛？关于昨夜浮尸一案的进展情况，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述一下？” 然而，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洛嫣语，听到他的话后，非但没有回答，还毫不客气的开口说：“我不管你是什么鬼城刑侦顾问，还是莫大人，又或者是张判官面前的红人。你要参与此案的调查，我官小言微拦不住，但请你别给我们添乱。” “添乱？”莫非眉头一皱，心底隐隐又开始有火气涌动：“洛嫣语，你当我愿意管这破案子吗？实话告诉你，我后面的行程还满着呢，要不是张判官那混蛋强行命令，谁有闲情跟你们在这浪费时间。” “那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去，去办你自己的事，我保证不会上报，权当你一直在参与案件调查。..”洛嫣语针锋相对的说。 只是听到她的这句话，莫非却一时间哑口无言，暗自恼怒的想：我要是有能力自己返乡，还用得着你说？姓张的那混蛋还不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逼得我不得不乖乖听他安排。 “怎么不说话了？要走就快走。”见到莫非沉默，洛嫣语又紧逼一步。 “要是能走，我早走了。”看到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莫非却突然没了心情，长叹一声后无奈的说：“哎，洛捕头，身为捕头，你应该知道公私要分明。你和我这般争执不休，除了浪费时间，延误案情的侦办调查，有何意义？有何建树性？” “这…”洛嫣语虽然脾气比较急躁，但也并非是不讲理的人，听到莫非的话，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而见她沉默，莫非又赶紧开口，把话题转移到案件上：“既然你不愿意说目前案情的进展，就由我先来说说我的一些发现吧。” 说着，他就自顾自的先讲述起自己关于浮尸案的一些发现和观点。 其实莫非刚才也仔细想了想，觉得昨晚发现此案到现在为止，时间上也就过了七八个小时而已，再加上又是深夜，估计案情的进展并不会太大，也就不强求洛嫣语非要先陈述给他听。.. 而另一方面，洛嫣语听着莫非关于死者死因等的分析，眼神也一点点从开始的不屑和怀疑，逐渐变成了惊讶，甚至隐约还有点佩服。看来她完料到，莫非只是昨晚简单的检查了下死者尸体，居然就有那么多的发现。同时，她回想起了昨晚得知莫非和张判官身份的经过。 昨晚，在她下令将莫非和张判官带回鬼门关衙门，并暂时收监后，却并没有随同一起离开案发现场，而是一边安排其余捕快继续收集现场证物，一边亲自去询问案件的第一发现人吴超群。也是从吴超群口中，她得知了莫非两人的身份。 之后，惊觉可能闯下大祸的她，忙不迭的联系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名胡大人，因此才有了今天早上的这连番好戏。 不过这件事从始至终，她都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一直认为关押破坏现场的莫非他们是正确的决定，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点开始反思，暗想昨晚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些。 并不知道洛嫣语心理变化的莫非，最后总结性的说：“根据我昨晚一路来的观察，发现鬼门关内并无太高的大楼，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死者是坠楼身亡后被抛尸河上的可能性。因此，我们的调查目标应该锁定在那条小河上游。” 说着，还又望着洛嫣语问：“洛捕头，我对于这一带的地域并不熟悉，不知道在那发现死者尸体的小河上游沿岸，是否有与河面的落差至少在40米以上的悬崖峭壁？” “这个…”突然被问到，洛嫣语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后回答：“有是有这么一处，不过那里离城较远，少说得有三四百里地。” “也就是两百公里左右。”莫非低头略微计算了一下后说：“嗯，那差不多。我观察过死者尸体的腐烂程度，虽然不能很肯定，但他应该至少已经在水里泡了两天以上。按这个时间计算，他坠崖身亡之处和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必然有段不小的距离。” 只是听完他的话后，洛嫣语就急匆匆的起身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那里看看，只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就能先确定这件案子是凶杀案还是单纯的意外。” “洛捕头，稍安勿躁，虽然说雷厉风行是件好事，但过于急躁就会显得太莽撞，也会错过很多线索。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办案更不能光靠一股蛮劲。”莫非无奈的说，同时心里暗叹一声：哎，这女人还是那么急性子。 “那你说怎么办？”洛嫣语秀眉微蹙问。 “很简单，你先派几名比较心细的捕快前去那一带寻找，等确定案发现场的具体位置后，我们再动身前往也不迟。”莫非回答：“而这期间，我们也正好可以通过死者皮夹中的身份证件，调查一下他的详细身份信息，以及试着寻找和联系下他的亲属朋友，了解下为何死者会跑到离城那么远的山崖上。” “好吧。”听莫非说得有理，洛嫣语应了一声。不过她虽然采纳了莫非的意见，但还是急忙忙的安排在场捕快中的三人，命他们立刻出发，前去寻找第一案发现场，并让其余捕快马上去调查死者身份信息。 看到她依然火急火燎的样子，莫非无力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不想再出言指正。 而安排好这些后，洛嫣语这才又望着莫非说：“对了，关于死者为何会去那一带，我大概有个猜测。” “哦？说说看。”莫非一愣问。 “我估计他有可能是去登山探险，因为那一带地势险要，又风景瑰奇，为许多登山探险爱好者所钟爱。也是因此，曾经还发动过好几次救援行动。而且即便我们官府多次劝诫，可跑去那登山探险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屡禁不止。”洛嫣语回答，还越说越气恼：“我是真不明白，都已经发生过那么多次意外惨案，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安分点？” 然而，她的话才说完，就被莫非一口否认：“不，这次绝不会是登山探险途中发生的意外。”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三名关系人 “为什么？”洛嫣语不解的问。 “很简单，你见过穿着皮鞋去登山探险的人吗？”莫非一笑回答，随之提议：“现在我们不如先去看看验尸情况吧，死者尸体运回来也有六七个小时了，想必应该已经有些结果。” “好，我也正有此意。”洛嫣语应声说。 随之，莫非在洛嫣语的带路下，很快就来到了鬼门关衙门的验尸房。只是当看到里面丝毫不逊色于鬼城警局的设备时，他这才多少相信张判官之前的话。看来这个鬼门关虽然许多地方都还一直延续着古时候的那一套，但科技水平等方面却确确实实已经与其他城市一般无二。 而看到他们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瘦小又有些佝偻的小老头，放下手中的工具，手指了指门外，示意他俩先到外面去等候。 不过，会意后退出门口的莫非和洛嫣语，也并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对方已经脱下手套和口罩，走了出来。 “莫大人，这位是我们衙门的仵作，刘海。”洛嫣语赶紧给他俩介绍：“刘老，这位是随同张判官前来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莫大人。” “见过莫大人。”刘海果然也是一如那些官员，说着就缓缓跪下去，准备行礼。 还好莫非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说：“刘老请勿多礼，我和洛捕头此来是想了解下昨晚那具浮尸的验尸情况。” “回大人的话，根据我多年的验尸经验分析，死者是死于坠亡，且死前有酗酒。另外，他的尸体在河里至少浸泡了两天以上。”刘海直起身子后，思索着回答：“也是因此，尸体上很多痕迹都已经被河水冲洗掉，所以进一步的鉴定结果，还有等更具体的分析化验。” 听到他的回答，莫非倒没什么，只觉得都在意料之中。可一旁的洛嫣语却惊讶得合不拢嘴，因为她发现刘海所说的居然和莫非之前的分析，除了酗酒一点外，其余几乎完一致，不由得在心里暗想：这个莫大人看来还真的有些本事。 当然，并不知道洛嫣语心中想法的莫非，沉思了片刻后，说：“我现在对于这是一起刑事案件越发笃定了。” “为何？”洛嫣语疑惑的问。 “试想，谁会喝得醉醺醺的去爬山？”莫非说。 “那也不一定，或许确实不是意外，但也可能是自杀，而很多自杀之人，在自杀前都会有借酒壮胆的行为。”洛嫣语分析着说：“所以，在没有见过第一案发现场，或者进一步的线索之前，还是不能妄下断论。” “这倒也是，只不过自杀的方法很多，远行数百公里，特意跑去跳崖，终归还是有些让人费解。”莫非点头认同，同时心想：原来她也不是真的那么浮躁无脑。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快速的跑来一名捕快，在莫非他面前站定后，恭敬的说：“莫大人，洛捕头，我们已经根据死者的身份证件调查到他的详细身份信息。” “那么快，快说。” 根据这名捕快的汇报，死者名叫李广亮，现年五十一岁，是某知名大学的建筑系教授，兼研究生导师，在建筑设计领域有不小的名气，他的很多设计都颇受好评。 另外，捕快在联系了他的家人后得知，他会来鬼门关，是趁着假期，与几名他曾经的学生一起结伴前来游玩。 “这样啊，那找到与死者结伴前来的那几人了吗？”听完后，洛嫣语紧接着问。 “那几人的身份也已经确认，一共有三人，两男一女，都曾是死者李广亮的学生。”捕快回答。 在这三人中，最年长的已经三十三岁，名叫罗志刚，现任某大型建筑企业的高级工程设计师。 其次是三十二岁的李金良，目前是自由职业，主要从事室内装修设计，在这一行中也已打出名号。 而他们中唯一的女性才二十八岁，名叫王妍，去年刚研究生毕业，目前还待业在家，似乎是准备攻读博士学位。 “嚯，一个个都了不得啊，不过也是，死者毕竟是大学教授，他的学生有这样的成就，也很正常。”莫非忍不住惊叹一声，但随之就话锋一转：“既然你只说确认了他们三人的身份，也就是还没找到他们，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这城市了吗？” “并不是，我们已经确定了他们入住的客栈酒店，只是由于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传唤他们。”捕快回答。 “哦，那就赶紧把他们都叫来吧。”莫非说着，突然一笑，转而望向洛嫣语说：“洛捕头，我现在已经有八成以上可以肯定，这就是一起刑事案件。” 这回洛嫣语也并未再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确实最大。”随之，就向着那名捕快下令：“你即刻带人去把这三名本案的重要关系人传唤来衙门。” “是。” 在捕快领命跑远的同时，莫非则对一旁的仵作刘海说：“刘老，还请多费心些，尽快把死者的详细尸检报告弄出来。” “请大人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尽快完成。”刘海躬身回答。 “好，那就辛苦了。” 之后，他和洛嫣语就并未继续滞留在验尸房，而是又回到了衙门后堂，静候那三名本案关系人到来。 期间，洛嫣语终于问出了她心里疑惑很久的问题：“莫大人，请问您和张判官昨晚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真的只是巧合吗？” “确实是巧合，其实我们后面还有要事要办，原本只想在鬼门关这留宿一晚，哪知道刚出车站，就听到了吴超群的尖叫声，被引到了案发现场。”莫非苦笑着回答，同时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就说：“对了，说起吴超群，他现在人在哪？” “昨晚询问完他关于发现死者尸体的经过后，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洛嫣语回答。她很奇怪莫非为什么突然问起吴超群，想对方只不过是第一发现人，与本案应该没有太大关系，询问完详情并录了口供，也就行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其实我原本准备对他略施薄惩，给他个教训。” “为何？这中间还有别的隐情吗？” “是有一个小插曲。” 随之，莫非就将吴超群起初贪图小利，想要偷取死者身上的皮夹，并编造谎言瞒骗他们的这件事，详细的讲给了洛嫣语听，直气得洛嫣语险些蹦起来，要立刻派人去把对方抓来。 “别气别气，这事过去了就算了，我想那吴超群此次应该也已经受到教训了。”莫非安抚着说：“况且，那三名本案的重要关系人估计也快到了，暂时我们也没时间管那小事。” “这怎么能算了？他这明显是违法行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你说的也对，眼下我们确实没时间管他。但等此案结束后，我还是要找他秋后算账。”洛嫣语依然气哼哼的说。 莫非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倔，在这方面又那么坚持，在彻底释怀自己昨晚遭遇的同时，也无所谓的耸耸肩说：“行吧，这事到时候你就自己看着处理吧。” 正说着，之前那名捕快又匆匆跑了进来。 “莫大人，洛捕头，本案的三名关系人已经带到，现在就侯在门外。” “很好，让他们进来。”洛嫣语说。 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就被莫非制止，并说：“别，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 “这是为何？”洛嫣语不解的问。 “因为如果三人一起接受侦讯，极有可能让我们错过很多的重要线索。”莫非一笑回答，却并不详加解释，转而对捕快说：“就先让那个最年长的罗志刚进来吧。” “是。”捕快领命后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进了后堂。 “回莫大人，罗志刚带到。” “好，你先下去吧。”莫非说着，转而打量起眼前的这名男子，发现他虽说只有三十三岁，但显得十分老成，如果不是事先看过他的资料，绝对会以为他至少已经四十出头。暗想：搞土木工程的真那么辛苦吗？ 想着，他指着身旁的座位说：“罗先生，请坐。” “谢谢。”罗志刚道谢一声坐下。 在他坐下后，莫非直奔主题的问：“罗先生，你可知道我们今天传唤你来的原因？” “大概已经清楚，听说是老师遇害了。”罗志刚回答，同时还感慨的说：“老师平日里虽然十分严厉，可那也是为了我们好，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遭遇这种不幸。哎，两位，请务必要找出真相，还老师一个瞑目。” “那是当然，不过这件案子究竟是凶杀，还是自杀，又或者是意外，目前都还不能确定。所以关于此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罗先生。”莫非一挑眉说。 “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志刚回答，但紧接着又抢先表态：“不过我不认为老师会自杀，他一向十分开朗、坚毅，即便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也绝不会用自杀的方式来逃避。” “哦，是吗？那依你的看法，这件案子是凶杀？”莫非再次一挑眉问。 “没错，而且我怀疑凶手就在我的学弟和学妹两人之中。”罗志刚肯定的回答。 只是听到他的话，莫非神情慢慢严肃了起来，起身后望着他说：“罗先生，你说这话可是要有依据的，不知道能不能请详细讲述一下，你为何会有这种猜测？”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各执一词 面对莫非的质问，罗志刚非但没有心虚胆怯，反而越发信誓旦旦：“我当然有我的依据。”说着，也不必莫非和洛嫣语追问，就开始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原来，他们四人是在三天前的晚上抵达鬼门关，之后又立刻前往了早已预约好的客栈酒店。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可能都多喝了些酒，居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了起来。最后，死者李广亮一气之下甩袖离去。 “那他们究竟是因何争吵？毕竟能一起结伴前来旅游，想必平日里关系至少还过得去，不可能只因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单独离队。”洛嫣语好奇的插口问。 “洛捕头你有所不知，老师的脾气一向来就比较强硬，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罗志刚似乎很苦恼，犹豫着是不是该回答，不过最后还是终于下了决心，长叹一声说：“哎，这些事虽小，但也不方便放在明面上说。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演变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说也不行了。” 按罗志刚的回答，他们中唯一的女生王妍，因为要攻读进修博士学位，需要她硕士生导师李广亮教授的推荐信，所以李广亮想借此机会，敲她一笔好处费，因此两人这些天来一直有所争执。 至于李金良，则是怀疑李广亮盗取了他的一些设计理念，破坏了他好几单生意，故而借着酒劲，警告对方不要再干这样的事，否则就要法院起诉。 “这种事其实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各种规则圈里人基本都明白，只是当时他们都喝不少酒，所以比较冲动，才会导致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哎…”说到最后，罗志刚又长叹一声，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依然十分懊恼。 “原来是这样。”莫非应了一声，虽然对罗志刚口中所谓的“规则”，他很是嗤之以鼻，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时候，就紧接着问：“但即便如此，你们毕竟是一起结伴出游，又是在陌生的城市，旅伴两三天毫无音讯，却为何不见你们有谁报案寻人，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莫大人，其实在第二天酒醒之后，我们几人就几乎找遍了整个鬼门关城，但是却没有找到老师。”罗志刚一口否认的说，同时还从口袋中摸出手机解释：“至于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这两天一直有收到老师的讯息。他告诉我别再去找他了，他不想再看见那两个家伙。” “哦！原来如此，那我能不能看看这些短讯？”莫非一愣，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于是好奇的走到罗志刚身旁，低头望着他的手机屏幕看。 而随着罗志刚的操作，莫非看到在他的手机中，确实先后分别收到十几条讯息，类似于死者这两天陆陆续续发送来的，且最后一条居然还是今天早晨，并附带一张像是早餐的照片。 望着讯息照片上的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莫非陷入了沉思。他没有去在意洛嫣语之后又问了罗志刚什么问题，只是在一会后，听到洛嫣语说：“莫大人，您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询问罗先生吗？” “哦，没有了。”莫非回过神来后一笑说：“罗先生，谢谢您的配合，请您先去堂外稍作休息，之后可能还有些事需要您协助调查，谢谢。” “莫大人客气了，只要能找到凶手，我一定尽力配合。”罗志刚起身回了个礼，转而走出了后堂。 而在罗志刚离开后，洛嫣语望着莫非问：“莫大人，你觉得此人的话又几成是实话。” “哼，一半一半。”莫非冷笑一声回答，不过似乎不想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缠，转而催促说：“洛捕头，我们暂且先不讨论这个，听听后面两人的证词吧。” 随后走进后堂的是李金良，他是一个矮胖的男子。根据莫非目测，其身高顶多也就一米七左右，但体重少说也有近两百斤。一身赘肉颠颠荡荡，远远走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皮球向这边滚过来。看他坐在椅子上，莫非真担心衙门后堂的这把椅子会不堪重负，因公殉职。 不过他进来后没说几句，居然就一口咬定死者李广亮是自杀身亡，甚至也出示了这两天死者发给他的讯息，尤其是最后一条，简直就像是一封死者与世界告别的遗书。 “李先生，不是我怀疑你的判断，可是据我所知，死者李广亮教授平日里为人还算乐观坚毅，且又是在旅程途中，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自杀呢？”莫非问。 “莫大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师平日在人前虽然表现的十分爽朗，但他内心其实却极度敏感。此次来旅游前，我就看到他好几次单独一人露出落寞的神情，也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真的发生了。”李金良回答。 听他说得有理，莫非也没有反驳，毕竟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人前人后是截然不同两种性格表现的人更是大有所在，于是顺势问：“那最近李教授是遇到什么困扰了吗？以至于他居然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哎，这说起来话长，也怪老师自己不好…”听到莫非的问话，李金良踌躇了一会后，长叹一声回答。 原来，在罗志刚还是死者李广亮学生的时候，曾画过许多包含着他个人独特风格和理念的建筑设计图，但最后却大多都被李广亮以其自己的名义发表，并还从中牟取了不菲的利益，而罗志刚本人却分文未得。 这件事罗志刚一直记恨于心，耿耿于怀。如今他终于也在建筑设计领域崭露头角，拥有了一定的地位，所以准备起诉李广亮当年剽窃一事，想要让身为知名大学建筑系教授兼硕士生导师的李广亮身败名裂。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莫非恍然的说：“很好，谢谢李先生的配合，之后请你到堂外稍事休息。” 在李金良走后，他们中唯一的女生王妍随即走了进来。只是她一进来就红着双眼，开始哭哭啼啼，且一口咬定死者是死于意外。 而她这么判断的原因也很合理。因为死者平时有酗酒的习惯，且逢酒必醉，又酒品极差。甚至曾经就有一次聚会时，因醉酒落水，险些酿成惨剧。 另外，在她的手机中，也有数条发自于死者手机的讯息，其中最后一张，好像就是某个酒吧内的场景。 “我早就劝老师要少喝点酒，可他就是不听…”说到最后，王妍再次伤心的哭泣起来。 只是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莫非却陷入了沉思。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不可能犯罪 莫非细细的整理着这三名本案重要关系人的证词，发现他们虽然各执一词，但却还是有几个共通点。 首先，死者李广亮和这三人间，虽是师生关系，且一起结伴旅行。但他们三人和死者的关系，却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和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说是有杀人动机。 其次，他们三人在这两天间，都分别先后收到来自死者手机发送的讯息，只是内容却大相径庭。可如果对比死者死亡时间，可以肯定这些讯息并不是死者本人发送。那究竟是谁，又是以何目的要这么做？ 最后，也是莫非最疑惑的一点，这三人为何这么轻易就相信死者真的是李广亮？ 按正常心理学来说，一般人如果听到这样的消息，第一时间必然是本能的怀疑和不愿接受，除非确认过死者尸体，事实摆在眼前，才会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他们倒好，但就只是从传唤他们而来的捕快口中听了个大概，就都那么信誓旦旦。这甚至让莫非觉得是他们三人一起合谋杀害了死者，所以才都会那么肯定李广亮已经死了。 当然，莫非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毕竟如果真是他们三人合谋，他们完可以事先串通好口供，根本不可能留下这么多让人疑窦丛生又漏洞百出的证词。 “莫大人，之后我们怎么处理？我感觉这三人都很可疑，但却好像又哪里不对，总觉得好矛盾。”把王妍送出衙门后堂后，洛嫣语回头望着莫非问。 “确实矛盾，我一时间也没有主意。”回过神来的莫非，皱着眉头说：“这样吧，洛捕头，麻烦你先带他们三人去验尸房认尸，我则趁这时间好好整理下思路。” “认尸？还有必要吗？”洛嫣语疑惑的问。 “有，他们虽然好像都已经肯定死者就是他们的导师李广亮，但他们是凭什么肯定的？就凭咱们捕快的几句话？可笑。”莫非一撇嘴回答：“对了，认尸过程中，你一定要十分注意他们三人的神情变化，这有可能会成为破解此案的关键所在。” 虽然洛嫣语还是有些搞不懂莫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头领命一声，起身离开了后堂。 听着门外传来洛嫣语的呼喊声，莫非的思绪再次回到了本案三名重要关系人的证词之中。 从他们三人的口供中，莫非至少肯定了以下几点： 一、他们是在三天前的傍晚抵达鬼门关，也是在当晚，死者李广亮离开队伍，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一直有短讯来往，却都并未再见过死者。 二、既然死者实际的死亡时间，根据仵作刘海推断，极有可能是三天前的夜晚，且死前有酗酒的情况。那也就是说，死者是在当晚离开他们三人后没多久便遇害了。 三、这件案子已经毫无疑问，必然是一起杀人案件。 “根据他们三人刚才的证词，在用餐时和死者发生争执后，虽然死者拂袖离去，但他们三人还是继续用餐到晚上九点多，才各自回房。也就是说，如果凶手是在这三人之中，那他必然是假意回房，实则暗中单独离开酒店，去寻找死者，然后将之带到离城约两百公里的山崖上，以推下悬崖的手法杀害死者。”莫非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说：“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且不说他们三人都是旅客，在鬼门关并无任何可用的交通工具，要在深夜带着死者徒步前往大约两百公里外的山崖上，就算凶手有这样的计划和毅力，死者也不可能会乖乖听话跟着走。而如果是打晕或控制住死者后再拖去，那更加不可能。 况且，按一般成人步行速度每小时五千米左右计算，走完两百公里，不眠不休也得要四十个小时。这还只是单程，不计算往返，否则耗时更久，真要那样，估计到今天都未必走的回来。 “呵，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案子，没想到居然是不可能犯罪。”莫非越想越纠结，不由得苦笑起来：“早就感觉这件案子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复杂到这个地步，看来我的返乡行程，是注定要被耽误了。” 就在这时，洛嫣语回来了，只是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莫非一笑后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三人真搞笑。”洛嫣语回答：“之前说的那么笃定，结果在刚见到死者尸体的时候，居然又都异口同声的说死者不是李广亮，还不愿意做进一步仔细确认，你说奇不奇怪？” “什么？”莫非也没料到居然会这样，不由得惊呼一声：“那之后呢？” “之后我强行要求他们走近后看仔细些，这样王妍才终于从尸体的一些特征上，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看来或许是因为死者尸体经过河水长时间的浸泡，已经面目非，还散发着恶臭，连体型都臃肿了不少，所以他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还嫌恶的不愿走近仔细确认。”洛嫣语回答。 “那可未必，事出反常必有妖，同行旅伴遭遇到这种事，他们居然连仔细辨认尸体都嫌恶，这中间不可能没有隐情。”莫非不以为然的一笑说：“算了，先不论这个，既然已经确定了死者确实是李广亮，那我让你观察他们的神情变化，你做了吗？” “当然。”洛嫣语点头回答，并回忆着说：“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罗志刚依然沉着一张脸，李金良还是不断叹息，而王妍则是不停啜泣。” “是吗？哼，没有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莫非神秘的一笑，转而问：“那他们三人现在在哪？” “我安排了人给他们录口供，之后应该会送他们回酒店。不过我已经通知他们，让他们近几日内不要离开本城，随时待命，配合我们调查。”洛嫣语说，但随之却又无奈的话锋一转：“可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最晚也只能待到明天，好像说是因为假期要结束了，得回去上班。” “明天吗？这时间可真紧迫，不过也好，我正好也没有太多时间跟他们耗。”莫非低喃一声，再次望着洛嫣语吩咐：“洛捕头，既然时间紧迫，我们就得加快节奏了。你立刻安排人去调取他们入住酒店的监控录像，我想要确认他们在案发当晚，是否有单独离开过酒店。其次，再命人去查一下他们中有没有人曾在这段时间租赁过交通工具。” “好，我立刻去办。”洛嫣语应了一声后，转身跑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十八回 过程与结果 看着洛嫣语爽快应诺后就跑去安排的背影，莫非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疑惑，心想：奇怪了，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 不过想来想去却想不通的他，最后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身为捕头的洛嫣语肯这么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对于此案的后续调查，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也就随便吧。 只是在放下这个问题后，莫非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空闲了下来，开始觉得有些无所事事。毕竟关于浮尸一案的一切调查，眼下都在有序的进行，短时间内不可能马上就有结果。而在没有得出调查结果前，整个案情的进展自然也就缓慢下来。因此，他除了乖乖等待调查结果出来以外，确实好像没事可做了。 在衙门后堂又独自坐了一会后，闲极无聊的他索性起身出门，晃晃悠悠的再次回到了昨晚关押他的大牢。由于早晨发生的事，值守在大牢门口的狱卒和衙役大多都已经认识莫非，见他自顾自的走进去，也没人敢出声阻拦询问。 只是当莫非来到自己昨晚的牢房前，隔着木栅栏，见到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还躺在里面的张判官时，不由挑了下眉，有意调侃得说：“你不是去赴约了吗？怎么还在这，不会是人家最后不想请你吃饭了吧。” “你没看出来我这是吃撑了在休息吗？”知道莫非是在取笑自己，张判官坐起身后，也索性睁眼说瞎话的调侃，并好奇的问：“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案件解决了？” “哪有这么容易，只是现在一切调查都在有序进行，我反而闲了下来，所以就想来找你聊聊，问你些事。”莫非苦笑一声，十分顺手的推开牢门走了进去，在张判官对面坐下。 “我可不保证有问必答。”张判官说：“不过，也好，你就问吧，权当打发时间。” “我就没期待过你有问必答。” 莫非说着，略微沉默得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把目前浮尸一案的案情详细的陈述给张判官听，最后问：“你曾经说过，地府中的居民和阳间的凡人一样，并没有传说中的那种飞天遁地的能力。但既然有十殿阎王和判官存在，那么五方鬼帝、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等这些人物，又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张判官一愣，神情严肃了起来，望着莫非好一会后，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天机，我不能给你说的太细，只能告诉你，有些并非空穴来风，而有些皆是夸大其词。” 莫非点了点头，他原本就没想过对方会给他详尽的解答，能这样似是而非的说明，他都很知足了。而且从张判官的话中，他也隐约已经了解了一些。看来这些神话中的人物，有些可能确实存在，只是却并非如传说中那么玄之又玄。 于是在略微犹豫后说：“我会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因为这次的案件。毕竟如果这些神话中的神仙真的存在，那么传说中的法术仙术便也有可能存在。这样一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带着一个人飞越近两百公里，将之抛下山崖，再返回原地的事，也就不是不可能做到。” “你真能异想天开，哈哈哈哈…”听到他的话后，张判官突然大笑起来，还边笑边说：“如果照你所说，那我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的陪你坐近十个小时的火车？” “这…也是哈。”莫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面前坐着的不就是那种传说中有大法力的神仙人物地府判官吗，可他看起来就和普通人完没什么两样。 “莫非，你就别乱想象了。这么说吧，即便这种法力法术确实存在，也绝不会出现在你们的日常生活中。你自己想想，你在阳间的时候，可有真的见过活生生的神仙菩萨？” “这…” “所谓国有国法，天有天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天条更是至高无上，更不可触犯，就算是你口中那些神仙般的人物确实存在，他们也势必要遵循他们的制度条例，绝不会轻易逾越。” 最后，张旁观再次笑着说：“而且，退一万步讲，如果是这种人物想要杀人，你觉得他们有必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法吗？” 莫非终于彻底无言以对，除了尴尬的傻笑，还是只能尴尬的傻笑。 这时，张判官反而认真了起来，望着莫非说：“莫非，这次的案件，我觉得你有些急躁了，也因此可能钻入了某个牛角尖。这种时候，你不妨坐下来静思前因后果，重新调整思路。给你个提示：不同的过程，未必不会得到相同的结果；反之，相同的过程，也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 “什么意思？”莫非一愣反问，他感觉似乎受到了某个启发，但却又好像抓不住关键，很想张判官说的再清楚一点。 只可惜，张判官却突然起身，丢下一句：“你才是刑侦顾问，破解刑事案件的手法等，是你的工作，自己想去。我累了，你走吧，记得帮我关上门。”后，就自顾自的再次躺回床铺上，还转过头不再去理会莫非。 见此情形，莫非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反复回想着张判官刚才的话语，一边走出了大牢。 不同的过程，未必不会得到相同的结果；反之，相同的过程，也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的莫非，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这个问题。 突然，他眼前一黑，惊觉不好时，已经来不及回避，一头撞在了衙门后院的一棵大树上，险些坐倒在地。 赶紧站稳踉跄后退的身子后，他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额头撞痛的部位，一边想：我靠，看来以后走路的时候，果然不能分心，还好这衙门后院，也就自己撞树上或墙上，要是在外面大马路上，指不定被啥撞了呢。 猛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终于明白了张判官话中的意思，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些疼痛，匆匆的跑向衙门验尸房。 （未完待续） 第十九回 死因有疑 此刻，鬼门关衙门的验尸房内，刘海正佝偻着他那苍老又瘦小的身子忙碌着。突然，砰地一声，原本紧闭着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吓得他险些把手中的烧杯摔落在地上。 “谁？”他惊愕的转身，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莫非时，赶紧把到了嘴边的骂语硬生生憋了回去。紧接着，他发现莫非不但气喘吁吁，似乎很急的样子，而且额头上还有一块明显的淤青，身上也有不少尘土，看起来十分狼狈，不由疑惑的问：“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刚才不小心撞树上了。”莫非回答，并深呼吸了几下，调匀急促的呼吸。 随后，也不在意浓重的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气味，快速的走进验尸房，来到死者李广亮的尸体旁，低头仔细的观察起来。 看到他的样子，刘海心里越发疑惑，但又不敢出声询问，只好默默的候在一旁，惊疑不定的想：难道是我的鉴定哪里出错了，可我还没有递交正式的尸检报告呢。啊，不会是之前简单分析的那几点，其中有些纰漏错误，结果误导了调查方向？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开始心慌起来，害怕莫非会因此责罚他。 就在这时，莫非突然抬头，一脸严肃的望着他开口：“刘老，你身为仵作多年，在验尸方面应该很有经验，你可知道…” “莫大人，小的是一时疏忽，请莫大人恕罪，请莫大人恕罪…”还不等莫非说完，刘海就猛地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告罪。 看到他这个样子，莫非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搀扶起他问：“刘老，你这是做什么？” “大人不是要责罚小的误判死者尸检分析的的罪吗？”刘海颤巍巍的站起来后说。 “啊？”莫非越发莫名其妙，好半天才终于想通眼前这小老头是脑的哪一出，哭笑不得的说：“刘老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教你，有没有可能别的死因所造成的伤口等，会和坠亡极其相似。” 知道莫非确实并非是来责罚自己的，刘海终于慢慢镇定下来，思索着说：“当然有，而且很多。其实所谓的死因，也就是死亡的原因，归根究底无外乎两种：一种是身体遭受到外部物理性的破坏，导致无法维持正常的生命运作；另一种是身体内部遭受病毒性侵害。” 根据刘海的说法，坠亡属于第一种情况，具体就是人体从一定的高度自由落体，以极快的加速度冲击到地面等相对坚硬的事物上，导致身体因强烈撞击遭到严重破坏而死亡。 要造成类似于这种死因的方法也有很多种，比如钝器重击，又比如交通事故等等。 所以要判断死者的死因，往往并不能单纯的从其尸体上的伤口下断论，还得结合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等因素，进行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原来如此。”莫非恍然的说，随之又问：“那刘老你之前又是如何确定死者死因为坠亡？” 当然，莫非此前的判断也是如此，所以他很想听听刘海的意见，两相比较，确定是否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因为我昨晚就询问过运尸过来的捕快，了解了一些关于死者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再结合尸体上的伤口等因素，判断是坠亡的可能性最大。”刘海回答。 随之还进一步解释：“根据我的检查，死者右半边的身体必然遭受过猛烈的撞击，导致大部分的骨骼，包括内脏器官等，都严重的破损，甚至其右眼珠，也因此掉出眼眶外。能造成这么大面积严重损伤的，我判断最可能是坠亡。” 莫非点了点头，他之前确定死者死因是坠亡，也是因为这一点。于是沉思了一会后问：“那如果不是坠亡，还有其他可能会造成这样的伤势情况吗？” “有是有，只是太少见了。”老刘回答：“如果要造成和死者尸体一样的伤势，除非是用类似于大型集装箱货车这类交通工具，以极快的速度，从死者右侧猛烈撞击他。或者把死者整个身体猛烈的甩飞出去，使其撞到某些坚固的建筑物或墙面上。这，这在正常情况下，怎么做得到。” 听完刘海的话，莫非暗自琢磨起来：确实，按刘海所说的后面这两种情况，只要凶手不是傻子，绝不会选择这种手法杀人。毕竟，不说成功率极低，而且难度还很大，甚至很容易暴露自己。还有，就算凶手真的脑子发热，非要用这种手法杀害死者，也未必做得到。 首先，类似于大型集装箱的这种货车，由于交通管制的原因，根本不允许行驶进城市的主干道。其次，把死者整个甩飞出去，撞击到墙面后造成这种伤势，以死者的体重来看，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最主要，如果做出这么大动作，在鬼门关这么繁华的城镇中，绝不会没人目击。 “看来还必须要收集更多的线索。”莫非低喃一声后，随之又指着死者尸体腰部位置问：“我刚才观察死者的尸体，发现他左半边身子也并非是完好无损，尤其是他的腰部，还有着这么明显的勒痕。刘老，据你推测，这些都是怎么造成的？” “莫大人，死者尸体上的伤痕，有部分是生前造成的，也有部分是死后造成的。”刘海回答：“其中，这腰部的勒痕就是死后造成的。据我估计，应该和当时死者穿着的服装有关。他的裤子上的皮带勒得很紧，而尸体又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而发涨。至于其左侧额头和左后脑部位的撞伤，这个…您刚不是也不小心撞在树上，现在额头上还有淤青呢。” “哦。”莫非点了点头，虽然刘海的分析让他认为很合理，但是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洛嫣语埋怨的声音：“我找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 “嗯，有些问题想不通，所以来请教刘老。”莫非一愣后回过神来说：“你回来了？调查结果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线索繁杂 “我也说不清结果是好还是坏，只是越调查，线索就越多，就感觉这件案子越复杂。”洛嫣语回答：“你呢，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也算不上新发现，之前可能有些忽略之处，所以来再次请教刘老。”莫非说：“不过，案子复杂我并不怕，静下来细细理清头绪就行，反倒是没有线索，才最让人透头疼。” 说着，他和刘海道别一声，就随着洛嫣语再次回到衙门的后堂内。 当然，期间他问起了洛嫣语的调查结果，知道了包括死者李广亮在内的他们四人，在案发当晚进出酒店的情况。 根据酒店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他们四人是在当天傍晚18:17，一起结伴走进酒店。其中死者李广亮和他们中唯一的女性王妍，都是单独一间房间，而罗志刚和李金良则是两人合住一个房间。且三个房间都在同一楼，并排在一起。分别是211号、212号和213号。 “哦。”莫非应了一声，想这样也正常，毕竟一起结伴旅行，都会尽量入住的比较近。而王妍是唯一的女性，死者李广亮是他们的老师，所以单独一间，更是可以理解。于是问：“那么他们入住之后，就一直在房间休息吗？” “是的，根据过道监控显示，他们各自进入房间后，都并未出来。直到8点左右，李广亮才分别去敲了其余两个房间的门，应该是喊他们一起去吃饭。之后，他们四人就到了客栈酒店一楼的大堂用餐。”洛嫣语回答。 根据洛嫣语的说法，安置在客栈酒店大堂内的摄像头，也拍到了他们四人用餐时的情形。他们是从八点十几分的时候入座点菜。而大概在八点五十多分，死者李广亮突然起身，满脸怒容的离开酒店。期间，罗志刚似乎有起身劝阻，但并没有效果。 在李广亮之后，本案其余三名的关系人依然继续用餐到九点十多分，这才一起各自回房。 “哦，那看来在吃饭的时候，李广亮和王妍还有李金良起争执的这件事，确实属实。”莫非点头说，随之先走进后堂，在原本的座位上坐下后问：“那后来呢？他们三人回房后，有没有人又独自离开？” 洛嫣语也在莫非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并回忆着说：“有，而且是三个人都有离开。另外，死者李广亮也曾一度返回酒店，又离开。” “哦？具体说说。”莫非一挑眉，追问说。 原来，大约在当晚的十点左右，酒店门口的摄像头记录到，也不知在何处喝得已经酩酊大醉的李广亮，摇摇晃晃走进酒店的影像。只不过，他并不是直接回自己的211号房间，而是去敲了应该是王妍入住212号房。 在王妍开门让他进去后没多久，王妍自己却神色惊慌的跑了出来，同时还惊动了入住在隔壁213号房的罗志刚和李金良，他俩也都打开房门出来。 只可惜酒店的摄像头只有视频没有声音，听不到他们俩和王妍当时说了什么。反正，随之罗志刚和李金良两人就都气冲冲的去敲已经自动关上的212号房。 没多久，李广亮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只是他似乎醉得更加厉害了，连站都站不稳，还不停揉着自己的头，才走出门口两三步，就险些摔倒，靠扶着墙才勉强站立。 然而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李金良居然非但没有去扶住他，还在对话了几句后，突然猛的上前推了他一下，让他额头撞在了过道的墙上，人也顺势倒地。而且看视频中李金良气势汹汹的样子，要不是一旁的罗志刚及时拦住，估计就算李广亮已经摔倒在地，他都还想要再去补上几脚。 只不过他们这么一闹，自然惊动了酒店的管理员，一名酒店服务员样子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 最后，在服务员的劝说下，李金良和罗志刚还有王妍三人都各自回房了，而死者李广亮，却在服务员把他扶起来后，好像冲着那三人的房间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酒店。 “原来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那我终于知道死者左前额的伤是怎么造成的了，只是这死者也真是的，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乱跑。”仔细听着洛嫣语讲述到这，莫非忍不住苦笑一声说。 “就是说啊，难道他就不怕掉到酒店门口旁的窨井里吗？”洛嫣语也感慨的附和。 “掉到窨井里？什么情况？”只是莫非听了她的话，却又疑惑起来。 “哎，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小偷，把酒店门口旁的窨井盖给偷走了，我刚才去的时候，还险些把车轮给卡进去。真是的，前两天我路过还看见在的呢。”洛嫣语懊恼的回答。 “哦，那得找人赶紧补上，不然确实很危险。”莫非恍然说，随之又言归正传的问：“那之后呢？你说过那三名关系人也都曾单独离开过酒店。” “是的，就在死者再次离开酒店后没多久。”回到正题，洛嫣语也脸色一正，继续认真的开始讲述起来。 大约在一切平息后的半小时左右，也就是当晚十一点前后，王妍的房门再次打开。当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还重新补了妆。紧接着是李金良，在王妍后没多久，也紧跟着出门，神情举止还有些鬼鬼祟祟，似乎是害怕王妍发现。至于罗志刚，则是紧随在李金良身后，同样也好像是暗中跟踪。 “呵，这三人也是蛮有意思的哈。那知道他们大概的去向吗？”莫非满是嘲讽的一笑说。 “这目前还无法确定，得进一步的调查后才能得知。”洛嫣语回答：“不过，他们相继出门后没多久，就又陆续回来了。只是顺序有所不同，最早回来的是罗志刚，还不到十二点，他就返回酒店了。之后是王妍，也并没有太晚。最后回酒店的是李金良，但也没有超过十二点半。” “时间还都挨得挺紧，那之后，就再没见过死者李广亮回酒店吗？”莫非问。 “是的，我还特意仔细查看了那家酒店从当晚到第二天清晨的监控视频，虽然期间陆续又有不少住客进出，但都没看到死者李广亮的身影。”洛嫣语回答：“至于之后两天的监控我也大致看了下，发现他们三人基本都是同进同出，也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真相呼之欲出 听完洛嫣语的讲述，莫非低头沉思起来。 从目前各方面的线索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已经可以确定在其第二次离开酒店后，且在本案的三名重要关系人，更准确的说是嫌疑人，相继先后离开和返回酒店的期间。也即是他们四人第一天抵达鬼门关当晚的十一点到十二半点之间。 另外，就算忽略其他的因素，当时死者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好像惹得其余三人都很生气，甚至到了险些动手打死者的程度，这也就表示，他们三人确实都有杀害死者的动机。 还有，如果死者是在当晚便已经遇害，那么此后两天中，他们三人陆续收到的来自死者手机的讯息，便极有可能是凶手借死者手机发送的，而目的无外乎是为了误导莫非他们的调查方向，这说明凶手早已才想到此案会在近几天内被发现。可他们在今早还收到讯息，又表示凶手也并不能完确定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具体时间。 想着这些，莫非再次望着洛嫣语问：“那关于他们在这期间是否有租赁交通工具这一点，有调查结果了吗？” “根据调查显示，他们三人，包括死者，在这几天中，都未曾租赁过任何交通工具。”洛嫣语点头后回答。 虽然这也是预料之中的答案，但听到后，莫非终归还是难免有些失落。毕竟如此一来，这件案子就越发扑所迷离，甚至变得连死者的真正死因，以及凶手的作案手法等，都一时间无法解开。 不过，就在这时，洛嫣语又补充说：“对了，租赁是没有，但那客栈酒店的前台服务员说，罗志刚曾向他们借用过小型拖车，而且就是在他们入住第一天当晚，理由好像是夜太深了，却迟迟不见李广亮回来，所以担心去寻找，有个交通工具，毕竟方便点。” “还有这事。”听到这个消息，莫非的眼神不由得一亮，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某个关键点，于是不由得问：“你们这的酒店还有借拖车这样的服务？” “也不是每家客栈酒店都有，不过我们鬼门关现在毕竟已经开发成旅游城市，每年都有很多自驾前来游玩的游客，所以一些好一点的客栈酒店，就会备有小型拖车，以便不时之需。不过平时大多都是酒店服务员驾车前去帮忙拖车，像这样直接借车的情况应该很少。毕竟万一发生意外，酒店方也难逃责任。” 洛嫣语解释，同时又话锋一转：“而且，罗志刚好像借了不到半小时，就归还了。这么短的时间，别说是拖车，就算是顶级跑车，也没办法做到往返近四百公里的路程。” “虽然你说的没错，只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用驾驶拖车往返往返四百公里，还要推人下山崖，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相对的，假如凶手用的并不是这种手法，而是用及其特殊的手法，制造类似的死因，那么半个小时或许已经绰绰有余。” 说着，莫非整个人都兴奋激动起来，甚至已经坐不住，开始在衙门后堂内来回走动。而这件案子的所有线索，都犹如电影回放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疑似坠亡、醉酒争执、走错房间、相继出门、借用拖车、窨井盖被偷、尸体腰部的勒痕…一切都开始逐渐串联起来，变成一个清晰的箭头，直指三人中的某人，本案的真相近乎呼之欲出。 “我终于部想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最后，他雀跃的高呼一声。 不过还不等洛嫣语细问，一名捕快在这时匆匆跑了进来，望着莫非和洛嫣语行了个礼后请示：“莫大人，洛捕头，罗志刚、李金良和王妍三人的口供已经录完，之后是否要送他们回去？” “不，现在可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不然他趁机销毁或丢弃证物，我们又的多费不少手脚。”还不等洛嫣语回答，莫非抢先说：“你去把他们三人都带过来，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杀害死者李广亮的凶手是谁。” “是。”捕快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去带人。 “你等一下。”莫非赶紧开口阻止，又吩咐说：“另外，你趁这个时间，再带几个弟兄去他们三人入住酒店的房间仔细搜查，尤其是213号房，必须仔细翻找，我想应该能从里面找到死者的手机等物件。” “是。”捕快再次应了一声，这才快速的离去。 在捕快走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洛嫣语，突然惊讶的望着莫非问：“莫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莫非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说你已经弄清楚这件案子的真相，是真的吗？”洛嫣语解释 “当然。”莫非回答，紧接着看到洛嫣语双眼放光，一脸急切又好奇的样子，却突然神秘一笑说：“不过你现在可别问我，等那三人到了，我自然会仔仔细细的分析给你们听。” 听到他的话，洛嫣语失落的嘟起来嘴，过了一会后，才又开口：“对了，既然你要正式审理案情，阐述真相，那我是否要给你准备升堂？” “啊？升堂？”莫非一愣，赶紧拒绝说：“别，别，免了吧，他们本就不是鬼门关的人，我更不懂怎么升堂，我看还是就在这后堂，我分析一下案情，说明下真相就行了。” 虽然这半天来，他多少开始有些习惯鬼门关衙门里的这一套，但如果真让他像电视里那些古时候官员一样升堂审案，他觉得自己估计分分钟就会笑场，有可能连正常叙述自己的推理结论都做不到。 当然，既然他拒绝，洛嫣语也不强求，其实洛嫣语也不知道，如果莫非升堂，该案哪个级别的官员给他排班列阵。 而就在他俩说话间，罗志刚三人已经由四名捕快带着到来。只是当他们刚走进后堂，就直接跑到莫非面前，一个个亟不可待的问：“莫大人，听说您已经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我又何必命人把你们带来？”莫非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说：“你们三个稍安勿躁，先坐下，听我慢慢给你们讲明。”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吸血鬼教授 等他们三人坐下，莫非这才缓缓起身，一一再次打量了他们三人一遍后说：“首先我要告诉你们，这绝不是一起自杀案，更不是意外事故，这是一起刑事案件，一起正正宗宗的蓄意谋杀案，而且凶手的手法及其狡猾和残忍。” 听到他的话，李金良和王妍一脸震惊，尤其是王妍，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只有罗志刚，激动的站起身来说：“真的是凶杀案！我果然没猜错。莫大人，到底谁是凶手？” “罗先生，你先别激动，坐下听我慢慢说。”莫非说着还上前拍了拍罗志刚的肩膀，等他点头坐下后，才回到原位，继续说：“其实罗先生不但猜对了这是一起凶杀案，还猜对了另一点。没错，杀害死者李广亮的凶手，就在和他结伴旅游的三名学生之中，也就是你们三人之中。” “什么？莫大人，我可没这么说过。” “莫大人，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非此话一出，他们三人坐不住了，嗖的一声都站起身来，一起望着莫非开口。 只是这回莫非却没有再给他们好脸色看，冷笑的一撇嘴说：“我不是一再强调让你们稍安勿躁吗？我既然会这么说，自然就又我的依据，部给我坐下。放心，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名罪犯。” 同时，站在一侧的，之前带他们三人前来的四名捕快也一起高呼：“肃静！” 声音之大，气势之足，瞬间吓得还想开口解释和质问的三人都感觉闭上了嘴，一个个再次相继依次坐下，不敢继续造次。而且，看他们的脸色，都好像吃了臭虫一样，十分难看。 看到这一幕，第一次觉得衙门的这一套老规矩也有其优点，至少像现在，他在阐述案情分析的时候，不必去照顾嫌疑人等的情绪。 想着，他才又望向三人说：“首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请你们务必如实回答。”随之也不管他们是否同意，就直接问：“第一个问题。根据我们调取客栈酒店监控后发现，你们在抵达鬼门关的第一天晚上，用餐之时，曾和死者发生争执，导致死者负气离去。请问，你们当时是为何争吵？” “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回答。就连之前把这件事侃侃而谈的罗志刚，也是闭嘴不说。 只不过他们不回答，莫非也不在乎，还笑着了一声后，似有意似无意的讲：“其实你们不说也没关系，这毕竟是你们的私事。不过，我记得之前罗先生好像说过，是因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志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打断：“莫大人，我当时只是说我们和老师闹得有点不愉快，并非是争吵。而且当时的错也在老师，他这人就是那样，一喝多，就管不住嘴。” “哦，是这样吗？那看来是我记错了。”莫非一挑眉，也不在意他临场翻供，还顺势把话锋引到他身上说：“不过，我听说不光是李先生和王小姐，与死者有极大矛盾。就连你罗先生，也是一样，甚至好像近期内就准备起诉死者。原因据说是因为死者曾多次盗取过你的设计方案等，并从中牟取私利。” “这，这…”罗志刚神情慌乱的试图否认和辩解，但又根本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言语，最后突然盯着身旁的李金良和王妍质问：“这事是你们说的？” “你不也是一样？把我们的事也抖了出来。”李金良丝毫也不害怕罗志刚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眼神，与之针锋相对的说，堵得罗志刚哑口无言后，才又转而望向莫非：“莫大人，你也别试探和猜测了，其实不光是我们三个，李广亮的诸多学生里，十之八九都对他不满，甚至有些比我们更恨他。” “因为这个人根本没有半分师德，只想着如何压榨学生，从中牟利。这么说吧，近十几年来，他的那些颇受好评的建筑设计图，有哪一张是真正出自他自己的创作？另外，那些女学生，只要长得还过得去，有哪一个不被他明的暗的骚扰过？” 李金良越说越激动，最后近乎是怒吼着喊：“威逼利诱，强取豪夺，他就像一个吸血鬼一样缠着我们这些学生，即便我们都相继毕业了，他都还缠着不放。他有今天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哼，不是我没良心，但看到他这凄惨的死状，我除了有些许惊讶外，更多的是痛快，甚至想大笑一声，死得好，活该。” 默默地听他发泄完，莫非这才面沉如水的问：“那也就是说，其实你们都有杀他的动机，甚至恨不得杀了他？” “没错，如果不是这种人渣实在不值得我给他陪葬，我早就拧断他的脖子。”李金良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们又为何会与他一起结伴旅游？”莫非又问，在他想来，旅游本是一件开心事，他们彼此关系那么僵，一起出门旅游还有什么意思？ “莫大人，你真以为我们是自愿和他前来的吗？他们俩我不清楚，反正我是因为正好有个把柄落在了他手上，不得不来。”李金良似乎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也不再遮遮掩掩，有问必答的说：“对了，我想王妍应该也不是自愿的，多半是为了那封导师推荐信，不然哪个女人会主动把自己送到这种色狼嘴边？不但一路上被不断揩油，那晚还假借醉意，闯进她房间意图不轨。” 听到他的话，莫非心里暗想一声果然如此。其实之前他看监控视频时候，见到死者李广亮醉醺醺敲开王妍房门的那一幕时，就有这样的猜测。当然，他此刻也很好奇，李金良是什么把柄落在了李广亮手中，才不得不随同对方一起旅行。只不过，他细想之后，还是打消了询问的念头，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李金良的隐私，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与本案没有太大关系，也就暂时放弃深究。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推断无误 确定了他们发生第二次冲突的原因和自己所料相符后，莫非略作停顿，转而望着王妍问：“王小姐，我们从酒店的监控中发现，在死者李广亮第二次醉酒离开酒店后没多久，你也出门了，而且当时你似乎还特意换了衣服，补了妆，不知你当时是去了哪？又是去做什么？” “我…”王妍瑟缩了一下，却一时回答不上来，还不停斜眼瞥向一旁的李金良，似乎是在求助。 “王小姐，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不是去做违法犯罪的事，在这里的一切口供，就都只会被记录到本案相关资料中，并被保密封存起来，绝不会泄露出去半分。”莫非见她为难，想到她可能顾虑的事，于是补充说。 “好吧，其实我那时候…”王妍无奈的应了一声，终于开始回答。 只是她的话才出口，李金良突然抢先打断说：“其实她当时是和我约了出去喝酒，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 “是吗？确实，在王小姐出门后没多久，你也着出门了，而且还一直暗中尾随着她，不过你们绝不是相约出门。”莫非冷笑一声说：“这样吧，要不还是先来听听我对当时情况的推测。” 按莫非的推断，当李广亮喝得醉醺醺走进王妍房间，意图不轨的时候，对于此事毫无准备的王妍，惊惧之下用力挣扎，无意中将之推倒，使其后脑撞在墙上，造成了轻微脑震荡并短时间晕眩。而王妍则是趁此机会逃出了房间，向隔壁的两名男性旅伴求助。 也是因此，当罗志刚和李金良敲开212号房门时，李广亮好像醉得更厉害了，连站都站不稳，其实那是后脑受到撞击导致的轻微脑震荡引起的。只不过当时他也确实喝了不少酒，对于痛觉等都十分麻木，所以在不轨企图被破坏后，骂骂咧咧的两句就气愤的离开。 可是离开之后，李广亮心里却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又打电话联系王妍，以导师推荐信为要挟，逼王妍就范。 说到这，莫非略作停顿，转而望着已经把头深深埋在怀里的王妍问：“所以，当时王小姐离开酒店，应该是去找死者李广亮。我说的对吗？王小姐，其实当时你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满足李广亮的色欲，借以换取导师推荐信的准备。” 然而，还不等王妍回答，李金良已经暴跳如雷的站起来，指着莫非说：“你简直一派胡言，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根本毫无依据。当时我和王妍就是去酒吧喝酒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那酒吧询问昨晚吧台的调酒师，他应该还记得我们俩。” “你别激动，我并没有说不相信你的话，反之，我很相信你们俩后来确实去了酒吧喝酒，只是问题在于，你们去的时间。”莫非并不在意李金良的态度，反而一笑说：“当然，接下来我所说的，依然只是我的推断。” 在王妍换好衣服，重新打扮一番，带着彻底豁出去的想法，前去找李广亮的时候，察觉到她出门的李金良，也紧随在其后。更在李广亮和王妍碰面时，再次站出来带走了王妍。之后，两人应该确实去了酒吧。并在最后为了避嫌，分别前后相隔10分钟左右，各自回酒店房间。 “我想，这应该才是当晚真实的经过吧。”莫非说完，带着笑望着他俩。 “什么最真实的经过，这根本就只是你的臆测。不错，我当时确实是先回酒店房间，但那只是恰好有个重要客户联系，我得赶回去…” “重要客户？那请问是哪个重要客户？我很想知道，这个会在半夜十二点多联系你的重要客户，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莫非还不等李金良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问。 “这…这是我的商业机密…” “但却已经牵扯到了刑事案件…” “你们俩都别吵了。”见到莫非和李金良这般针锋相对，且气氛越来越紧张，一直低着头的王妍终于开口。她先望着李金良说：“学长，我知道你这是在保护我，谢谢你，可是我不能害你因此蒙受不白之冤。” 说着，才又转而望着莫非说：“莫大人，你的推测并没有错，我当时出门确实是去见老师。也确实做好了某方面的心理准备。但我很庆幸学长及时来救我，还带我去酒吧开导我，让我想通了很多事。而且，那时候学长和老师确实又有些冲突，但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在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王小姐，你误会了，我可从没说过凶手是你们俩。因为可能你们都不知道，在你们身后，还尾随着另一个人。”莫非说着，转而望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罗志刚：“罗先生，请问你当时尾随着李金良先生出门后，去了哪？又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李金良和王妍都惊愕的望向罗志刚，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显然他俩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当晚罗志刚也有离开酒店。 而面对着几人犹如聚光等一般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神，罗志刚慌忙的解释：“莫，莫大人，你弄错了，我并不是尾随他俩离开。没错，我当时确实也离开了酒店，那是因为李金良他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房间挺无聊，就也想出去走走逛逛。” “那请问你都去了哪逛？”莫非紧接着问，并还似有意似无意的提醒：“对了，你最好要想清楚具体去了哪个街道路段溜达，这样也方便我们通过路面监控摄像，确定你的话并非说谎。” “我，我对鬼门关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我也一下子说不上来当时逛的是哪条街？不过，莫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出去溜达了一下，而且我很久就回酒店了。”罗志刚紧张的回答说。 “确实，从酒店门口的监控显示，你是你们三人中最后一个出门，却第一个回去的。但我却并不能完相信你，至少对于你说你不熟悉鬼门关这一点，我完无法相信。”莫非笑着摇头说。 听到莫非的话，罗志刚激动的站起身来质问：“为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第一次来这城市，不信你大可以去调查看看。”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正义不是犯罪的理由 “不必调查，对于你是第一次来鬼门关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只不过，凭现在的网络科技，要了解一座城市的路况等表面信息，还需要亲身来过一次吗？”莫非笑着回答，最后索性直截了当的指明：“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在来这之前，你必然做过不少攻略，否则绝不会知道这里的有些酒店有为住客提供拖车服务这一点。” “我，其实我…”罗志刚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冷汗也随之细密的布满了他整个额头。 “哎，你就别挖空心思想借口了，该调查的，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所以，你还是说说你当晚借了酒店的小型拖车后，究竟去做了什么？又为何要刻意隐瞒这件事？” “我，哎…莫大人，其实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我当时找老师心急，所以酒后驾车了。”罗志刚长叹一声，满脸诚恳的开始讲述。 原来，当晚李广亮骂骂咧咧的走后没多久，罗志刚就见到李金良也匆匆出门，担心他是气不过，又去找李广亮算账，所以才一路尾随的跟了出去。毕竟罗志刚知道，李金良其实一直在暗恋王妍。 只可惜，他跟出酒店没多远，便跟丢了人。所以在担心之下，也顾不上已经喝了酒，就问酒店借用了拖车，想着虽然拖车比较笨重些，但是至少比两条腿跑着找要方便很多。 “可惜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老师和他们俩，因此只好先返回酒店。”说到这，罗志刚还十分懊恼的说：“哎，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他俩真做得出这种事来。对不起，莫大人，我因为害怕你追究我酒驾，所以才隐瞒了这件事。” 听到他居然这么说，莫非还没任何表示，李金良和王妍两人却震惊的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望着他质问：“罗哥，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还是你们俩敢做不敢认。李金良，当时在酒店，要不是我拦着，我看你当场都想打死老师。”罗志刚冷漠的说：“还有你，王妍，平日里装得那么清纯高傲，结果为了导师推荐信，还不是一样准备出卖色相，哼，下贱的女人。” 这话一出，李金良整个人都暴跳起来，瞪着罗志刚怒吼：“罗志刚，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死你？” “怎么？你杀了老师还不够，还想连我也杀了吗？好好好，来啊，尽管动手啊！”面对李金良的怒骂，罗志刚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还再次挑衅。 见李金良气得满脸通红，举起来的拳头停在空中直抖，似乎真要出手，他又紧接着煽风点火的对莫非说：“莫大人，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种人，一冲动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在你们面前，他都敢这么威胁我。” “嗯，确实，李先生是有些冲动。”莫非点头说，不过还不等罗志刚窃喜，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发脾气，毕竟被人有意泼脏水，还恶意挑衅，要是还不发脾气，那就不是男人了。” 说着，他望着李金良和王妍劝道：“两位，你俩稍安勿躁，真相如何我已经明了，不可能被心怀不轨的人三言两语就带偏。” “你，莫大人，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刚才是在说谎？我可是不惜自己承认当时酒驾，就算这样，你还要认为我是在说谎吗？”罗志刚错愕的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为什么不能认为你是在说谎？别说是酒驾，即便是醉驾，按律顶多也就是拘留十五天，吊销驾驶证等。可如果是杀人，且是性质这么恶劣的蓄意谋杀，就算不是判处死刑，也得是死缓或者无期。”莫非冷笑着说：“你这般避重就轻，借机转移话题，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你这根本就是主观的偏袒他俩。”罗志刚气急的指着莫非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收了他俩的好处费？他们给了你多少，我给双倍。” “哎，你现在的言行举止，让我想起一句老话：有其师必有其徒。”莫非也不在意罗志刚的诬蔑指控，长叹一声说：“我此前一直认为，你会这般费尽心机的设计杀害李广亮，是有难言之隐，毕竟他确实毫无师德。可现在看来，你也是半斤八两。” 听到莫非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罗志刚慌乱四顾之后，见周围所有人都是冷漠的望着他，丝毫也没有要替他说话的样子，终于彻底歇斯底里，望着莫非吼：“你少拿我和他比，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渣，就该被碎尸万段，这么杀了他，都是便宜他了。你可知道他从我们这些学生身上剥削了多少东西？又有多少原本单纯的女生，被这个禽兽糟蹋了？我杀他，那是伸张正义，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好一个冠冕堂皇又道貌岸然的借口。”听到他的话，莫非脸色也沉了下来，揶揄的说“你说你杀李广亮是为了正义，那你百般设计，巧言令色，意图脱罪，也是为了正义吗？你恶意中伤，试图嫁祸李金良和王妍，也是为了正义？你这种正义，也未免太令人不寒而栗了吧。还请你不要再继续侮辱正义两个字，它们不是你犯罪的借口，更不是你杀人后用以自我安慰的理由。” “我…”被莫非一通训斥，罗志刚似乎还想试图反驳，但是愣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更是长叹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的坐倒在椅子上，低沉的说：“或许你说的没错。只是我很奇怪，我自认这次的事做得天衣无缝，你为何就那么笃定我就是凶手？” “没错，你确实做得很完美，甚至直到不久前，我都还认定死者的死因是坠崖身亡。你唯一的纰漏，就是向酒店借用拖车，这才让我终于把所有支离破碎的线索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莫非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是吗？原来如此，都怪我自己当时贪图方便，觉得机会难得，否则若是按原计划行事，你们未必能那么快破案。”罗志刚苦笑一声，开始娓娓讲述起他的整个犯案经过。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毛骨悚然的恨意 按罗志刚自己的说法，他虽然一直对死者李广亮怀恨在心，但真正动杀机却也只是近些天来的事。 原来，之前李金良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在罗志刚还是学生的时候，李广亮曾借机多次盗取过他的设计方案，虽然那些方案大多还略显稚嫩，但却创意新颖独到，令罗志刚一直耿耿于怀。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罗志刚感觉自己在设计方面遇到了瓶颈，宛如江郎才尽一般，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设计不出能令公司满意的方案，甚至最近还传出公司可能要因此请退他的传言。 无奈之下，他又跑去找李广亮，希望对方能提供些许帮助，结果却被对方一口回绝，这让他已经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淡化了许多的恨意，再次翻涌起来，甚至更上一层楼，最终演变成了杀意。 至于说起诉李广亮剽窃，其实罗志刚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很肯定，如果自己起诉，最后败诉收场，身败名裂的只会是他自己。因为虽然他现在在建筑设计这一行，也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但相较于成名已久的李广亮，他依然分量和资历不足，而且手上也没有证据。 就在不久前，罗志刚公司高层真找他谈话，言语之中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要请推他，但却含沙射影的点到了，这让他一直尽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恨意和杀意彻底泛滥，再也无法控制，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毁在了李广亮的手中。 于是他先以假期度假的名义，邀请李广亮一起出行旅游。而且知道对方觊觎王妍的美色已经很久，又有意隐晦的提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让对方顺便喊上尚且待业在家，准备攻读博士学位的王妍。这样一来，他也同时打消了李广亮要带上家人同行的想法，更便于执行他的杀人计划。 同时，罗志刚还让李广亮也喊上李金良，名义上是便于乱人耳目。实际上是他曾在同学聚餐时听到李金良暗恋王妍一事，心想如果李金良看到李广亮对王妍图谋不轨，以其暴躁的脾气，势必会暴跳如雷，这就成了他杀害李广亮后，最好的嫁祸对象。 而说来也巧，这两人这段时间正好又分别有求于李广亮，所以在李广亮的邀约下，他俩即便心里并不愿意，但还是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就组成了这一队貌合神离的奇葩旅行队伍。 当然，决定来鬼门关游玩，也是罗志刚暗中像李广亮提议的，因为他在当时已经想好了作案手法。毕竟就目前地府的诸多城市中，尚且还没有高楼大厦的，只有至今依然还保留和延用着古风的鬼门关等寥寥几座城市。如果再结合城市外面得有悬崖峭壁，且峭壁下又有河流，还流经城市内部，那么符合这个条件的，也就只剩下鬼门关这唯一一个选择了。 说到这，罗志刚停顿了下来，转头望了眼身旁满脸气愤，却似乎又带着些许同情的李金良和王妍两人，长叹一声说：“其实，即便我已经有了万的准备和计划，但在来此的一路上，还是在反复衡量着到底要不要动手。直到我看到那晚他居然借着醉意，闯进王妍的房间，意图强行…哎，我这才真正下定了决心，除掉这个祸害。” 说来也巧，就在他暗自下定决心的时候，机会却也悄然到来。由于他和李金良同住一个房间，所以他见到对方暗中跟着王妍出门后，觉得机会难得，就也马上紧跟了上去。 “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暗暗祈祷，希望李金良这暴脾气会一时冲动，打死那人渣，这样我就真的不必脏了自己的手。结果哪知道他们只是争执了几句，然后李金良就带着王妍走了。”罗志刚回忆着说，言语中还带着些许失望。 不过，李金良和王妍虽然走了，但却也给罗志刚留下了一个动手的大好机会。因为在他俩走后，罗志刚看到李广亮居然跌跌撞撞的坐倒在公园长椅上，好像昏睡过去了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前面两人气得急怒攻心，还是醉酒的关系。反正当时罗志刚还悄然上前推了他几下，结果他都毫无反应。 “其实按我的计划是准备第二天动手，届时我会先怂恿李广亮以他的名义去租一辆车，这样嫌疑人范围就又扩大到我们三人，你也就无法这么快就锁定和确认凶手是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志刚有些后悔的说。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时见到李广亮不省人事，罗志刚觉得机不可失，想到之前在网上看到这边酒店有拖车服务，就赶忙跑回到酒店，向那的服务员借用了小型拖车，载着李广亮，去到了早就寻觅好的偏僻处，开始实行他的杀人计划。 他先用绳索绑紧李广亮的腰部，然后再穿过其腋下，将之直直的挂在路旁的树上，但并没有吊高，只是让他的脚略微离地而已。如此一来，本就瘦小的李广亮，就像一只烤鸭一样，被悬空挂在了那里。 当然，准备好这一切后，罗志刚也并没有直接用拖车车头去撞击死者，毕竟如果这样做，拖车的车头引擎盖难免会因为撞击而凹陷。所以，他将顺手牵羊偷来的窨井盖固定在车尾，增加车尾栏板的截面面积后，再以加速倒车的形式去撞击。 “当时我隐约看到他好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而且还试图求饶，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我曾经在工地里驾驶过大型工程车，所以虽然酒店的拖车有些笨重和陌生，但对我而言，要驾驭它并不是难事。” 按罗志刚自己的坦白，他在布置好这一切后，就先把车开出一段足以加速度的距离，然后一脚油门，车子在不断加速后退中，猛得撞上了被悬挂在树上的李广亮，让刚醒过来的死者永远的陷入了长眠。 而听他讲述到这，莫非这才插嘴说：“接下来，你在确定李广亮已经当场死亡后，就把他的尸体从树上取下来，绑在窨井盖上，一起丢入了城里的河中。并在昨晚，你又偷偷潜到河底，切断了绑在死者腰上的绳子，让他的尸体浮出水面。是这样吧。” “没错。”罗志刚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我可不想让那人渣的尸体在河里发烂发臭，祸害这鬼门关城的人。” 听到他的话，莫非不由得心里长叹一声：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再度启程 之后没多久，那几名因莫非担心罗志刚不愿意轻易认罪，而派去暗中搜查他们房间的捕快也回来了，而且他们在罗志刚和李金良的房间里，也确实找到了死者李广亮的手机。 莫非看到本案到此算是基本明了，接下来的后续工作，相信即便没有自己，洛嫣语也能处理的很好，于是站起身来说：“洛捕头，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告辞了。” “这么急，都已经中午了，莫大人要不吃了饭再走吧。”洛嫣语一愣后挽留说。 “不了，我确实还有急事，你和诸位捕快兄弟能这么力配合，使得本案在短短半天时间内便真相大白，已经令我感激不尽。”莫非笑着婉拒，还示意洛嫣语不必相送后，就急急的转身离开了后堂。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洛嫣语犹豫了一会后，突然追上两步喊：“莫大人，那等您和判官大人办完事，还会来这吗？” 听到喊声，莫非站住身子，思索了一会后转头回答：“应该会。” 在他想来，鬼门关是唯一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那他们回来的时候，估计还是得原路返回。 “好，那届时请务必一定要来找我，我…”听到莫非的回答，洛嫣语心里一喜，再次开口。只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话说到后面，声音却变得很轻，让远处的莫非根本听不清楚。 不过，急着找张旁观送自己返乡的莫非，虽然没听清楚洛嫣语最后说了什么，但他现在哪里有心思去细问，只主观的以为对方是客气话，也就没往心里去，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声，丢下一句再见后，便再次匆匆的向着衙门大牢方向跑去。 而此刻的鬼门关衙门大牢，在张判官赖着不走的牢房中，除了张判官本人以外，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一个意外的客人，一个莫非并不认识，但若是见到，却绝对能第一眼就认出对方身份的人。 他的穿着十分另类，浑身上下一片雪白，白衬衫、白领带、白西服、白皮鞋，就连肤色也是十分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刚从白色的涂料桶里捞出来一样，唯有那一条长长的拖在外面的猩红舌头，显得格外刺眼。不错，他正是前不久莫非还问及过的黑白无常之中的白无常。 “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张判官望着白无常问。 “回大人的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好，请问大人准备何时动身？”白无常不光人长的纤细高挑，连声音都有些尖锐刺耳。 “不急，应该快了，你们随时做好准备就行。”张判官回答：“这次，辛苦你们兄弟俩了。” “大人说得哪里话，能为大人效劳，是我们兄弟俩的荣幸。”白无常恭敬的说。 “嗯，好了，你先退下吧，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如果让他看到你，估计又得一惊一乍的缠着我问东问西了。”张判官摆了摆手说。 只是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却丝毫也看不出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好像还乐在其中，甚至嘴角都还带着一抹微笑。 而事实也果然如此，就在白无常离去后没多久，莫非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冲着张判官说：“好了，现在案子基本解决了，我们可以动身了吧。” “动身？动什么身？这都是中午了，你不饿吗，要不吃了饭再走吧？”相对于莫非的心急火燎，张判官依然不紧不慢。 “你说动什么身，当然是送我返乡啊。而且我不饿，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都已经中午了。”莫非着急的催促，他现在满心思想的都是赶紧回家见父母，实在不想再旁生枝节，耽误时间和行程。 然而，他越着急，张判官就越想逗他，还笑着说：“你不饿，我可饿了，你要是着急，你自己去呗，反正我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 “我…”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莫非气得差点骂娘，赶紧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把到了嘴边的骂词憋了回肚子，转而说：“那快走了，赶紧去吃饭，吃完也好赶紧启程。” “着什么急，我这不正在考虑中午吃什么吗？”张判官佯怒的反问：“你不常说上吊也得喘口气，差的了那么一时半会吗？” 这话噎的莫非差点吐血，没想到自己在火车上的话，被对方在这种时候拿来怼自己，还怼得自己无言以对，只好气呼呼的在他对面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说：“行行行，那你慢慢想，想好吃什么后，我们赶紧去吃。” 看到莫非似乎真有点恼火了，张判官偷笑一声，觉得玩笑也开的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说：“算了，我又不怎么饿了，不想吃了，我们走吧。” “啊？你…你耍我呢！”莫非终于反应过来，敢情刚才是张判官有意在戏耍他，于是懊恼的说。不过，这股懊恼的情绪马上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兴奋和激动，因为，他终于可以如愿返乡回家见自己爸妈了。 当然，他俩走的时候，有意没有惊动任何人。按张判官的说法，如果让那些迂腐的官员知道这件事，非要来个列队欢送，不但耽误时间，还麻烦得要死，所以不如不辞而别。对于此，莫非当然毫无意见，他本就不是喜欢讲究排场的人，甚至还不善应酬，能这样悄然离开，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他俩离开衙门后没多久，莫非突然看到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停在了他们面前。紧接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想着张判官鞠躬一礼，然后打开车子的后车门，似乎是示意他们做进去。 就在莫非还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这车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张判官却已经直接坐了进去，并在司机关上门后，又拉下车窗望着莫非催促：“你杵在那干嘛？快上车。” “哦哦…”莫非反应过来，想到这可能是张判官安排的车子，于是连连应了几声，就赶紧跑到车子的另一边，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回到阳间 载着他俩的黑色小轿车，一路飞驰着，很快就驶出了鬼门关城。望着车窗外随着车子的行驶，变得越来越荒凉的景色，莫非好奇的问：“我们这是去哪？” “去哪？你这是傻了吧，还能去哪，当然是送你返乡。”张旁观惊奇的望着他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这是送我返乡，但是刚才我们不是就在鬼门关吗？为什么反而要离开？”莫非赶紧解释。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刚才所在的城市就是鬼门关，那么他们不是应该直接穿过鬼门关，就能返回阳间吗？为什么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而且好像越跑越偏僻，越跑越荒凉？眼前这渺无人烟又千里赤地的景象，都让他回忆起当初自己想象中地府的样子。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张判官理解后，恍然的应了一声解释：“没错，鬼门关中确实有能直接通往阳间的门户通道，但是你不能走，所以我只能带你去走已经废弃的古道。” “为什么我不能走？”莫非不解的问。 只是听到莫非的问题，张判官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说：“莫非啊，你不会是已经忘记你在地府是黑户这件事了吧。” 经这一提醒，莫非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地府的尴尬身份，不由跟着苦笑起来，也就不再多问。而随着他的沉默，车内又再度安静下来。 终于在车子又向前颠簸了大约一小时左右，开始慢慢的减速，停了下来。紧接着，那名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司机，下车替张判官打开了车门，显然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只是，当莫非也走出车子，真正置身于这片荒凉之中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原先看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这哪里是什么荒漠，这根本就是一片混沌未开化的地域。 在这里，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都充斥满了昏黄的颜色，或者更准确的说，根本分不清天空和大地，仿佛整个空间里，出了昏黄以外，再也没有别的色彩。 “这是哪？我们不会是来到世界的尽头了吧，”莫非四顾了周围一圈后，难以置信的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穿过这片混沌之地，前面就不再是地府的疆域。”张判官笑着回答。 “那前面是什么地方？”莫非顺势问，还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可是他明明感觉自己双脚在动，但身子却丝毫也不见前进，不由又惊奇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世间你不懂的东西多了，我要是给你一一解释，估计讲到你胡子白了，也讲不完。有些事，不要刻意去追寻答案，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张判官神秘的一笑说：“好了，你还要不要回去，要的话就乖乖闭上眼。” 张判官的话虽然让莫非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想到回家还得靠对方，就还是乖乖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同时问：“为什么要我闭上眼睛，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吗？让你闭眼就闭眼。” 可能被莫非问得不耐烦了，张判官没好气的说完，确定莫非确实已经闭上眼睛后，就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紧接着，莫非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丢进了正在运作的洗衣机里，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胡乱旋转起来。当然，期间他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想偷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只这一眼，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任何景象，他就险些头晕脑涨的呕吐出来，感觉自己的胃仿佛也开始随着身体一起翻江倒海。 还好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莫非终于又感觉自己的双脚踩在了实地上，身体的旋转也随即停止了下来。 只是即便如此，在张判官扶着他肩膀的手松开的一瞬间，他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坐倒在地。同时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今天早餐和午餐都没吃，不然被这么一折腾，非得连胆汁都吐出来不可。 而看到他的样子，一旁的张判官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让你闭上眼，是为了你好，你偏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还好你也聪明，马上又再次闭上了眼睛，要不然几天都别想缓过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也是心有余悸，后怕的问。 “阴阳两界的穿梭岂是儿戏，况且你还不是从正规安的通道走，即便有我给你护航，以你现在的精神力等，也根本承受不住来自空间夹缝中的时空碎片的冲击。”张判官严肃的说：“莫非，还是那句老话，这世间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去探索。须知，好奇心会害死猫。” “明，明白了。”莫非应声，但紧接着又小声嘀咕：“说的那么玄乎，也太不科学了。” 只是他虽然说的很轻，但还是被张判官听到，瞪着眼呵斥：“科学？你明白什么是科学吗？科学是与时俱进的，不同时代的人，对于科学的认识完不同。这么说吧，几千年前的人，若是看到你们现在的生活，看到电灯、手机、汽车、飞机等等…他们会怎么觉得？他们会觉得这些都不科学。而且即便是现在，你觉得科学对自然的探索有多深？告诉你，不过皮毛而已。这天地间，用你所知道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莫非赶紧连连认错，并试着转移话题问：“那我们现在在哪？已经回到阳间了吗？” 说着还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景象，发现他们现在是身处在一处山坳里，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不远处还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 “这应该是你在阳间时所居住的城市附近，一会找找路，确认下方向。”张旁观回答：“没办法，毕竟我们不能直接现身在闹市或人多的地方，不然即便凡人看不见我们，也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莫非理解的点点头，开始再次四顾起来，想试着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熟悉的标志性建筑或景色。然而他仔细的看了好几遍，还是无法确定。倒是张判官似乎已经知道了，对着他一招手说：“我已经知道了，跟我走，并不远。”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残破的家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没多久，便离开了森林，来到一条乡村小路上，看到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起来，莫非终于确定，他们真的已经回到阳间，而且张判官所带的路也是正确的。心里激动之余，又有些好奇，不由问：“你来过这？” “没有。”张判官回答：“即便可能来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你怎么会认识路？”莫非更加好奇的追问。 “你的问题可真多。”看到莫非又开始不断追根问底，张判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其实刚才我趁着你确认周围环境的时候，顺便也向山神土地打听了下。”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嘴张大得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讷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真，真的有神仙？” “很奇怪吗？”看到他的反应，张判官瞬间无语至极，摇着头说：“莫非，你怎么不想想，按阳间的说法，你现在的状态不就是鬼吗？既然有鬼，为什么就不能有神仙？况且，我虽然只是地府判官，但大大小小也算是个神仙，你居然还会怀疑神仙的存在。” “诶？好像是哦…嘿嘿嘿…”莫非尴尬的笑着说。 不过，张判官马上又紧接着解释：“不过就算神仙确实存在，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完也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准确的说，他们也只是生活在另一个次元的人而已。就好像凡人和鬼魂，不也同样生活在不同的空间吗？如非特殊情况，是绝不会有任何交集，甚至即便是特殊情况，也要受到诸多限制。” “是不是就像你一样？” “没错。” 之后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前进，只不过这段路程虽然之前张判官说并不远，但他俩一直从下午走到日落时分，才终于来到了市区。 望着眼前明明应该十分熟悉，此刻却又觉得无比陌生的城市，莫非压抑在心底多日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两行泪水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后，悄然滑落下来。 “谢……谢谢你，张判官，我……我终于回来了。”莫非带着些许哽咽的说。 看到他的样子，张判官心里似乎也有些沉重，叹了口气说：“不用客气，这本就是你该有的权利，况且你现在并不能算真正的回来，充其量只能说是…” “不，就算是那样，我也已经很开心了。”莫非打断张判官的话，随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后，笑着说：“走，我带你去我家，也不知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还直接开始自顾自的在前头带路。 只是看到他那犹如孩子一般欢快的模样，张判官的心里越发沉重了。他见过太多太多返乡的魂魄，在返乡的时候，先因看到家乡而兴奋激动，后因见到家人而痛苦伤心，最后因要再次和家人离别而精神崩溃，情绪失控。 但即便如此，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默默跟在莫非走的同时，心里暗暗的期盼，莫非能够坚强的面对一切。 果不其然，当莫非带着张判官来到他阳间的家，看到眼前的景象，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浓重的哀伤时，他整个人定在了那里，久久都不说话。 莫非在阳间的家庭并不算特别富裕，只能说还过得去，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家庭。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大约只有百来平米的三室一厅套房中，不过家虽不大，但原本应该很温馨，这从屋内的装修布置以及挂在墙上的照片便能看出。照片上的莫非以及他的父母，都笑得很开心。 只是，现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了家的感觉。 莫非发现自己母亲好像并不在家，而自己已经戒烟多年的父亲，此刻正叼着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是在看电视。而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满满一缸的烟头，像小山一样层层叠叠的垒起来。 而且虽然电视里一直传出各种欢快的音乐，但是莫非父亲的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既不开心，也不悲伤，连眼神都十分空洞，犹如是木头人一般。若不是他还在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不断的抽着烟，莫非甚至要怀疑眼前这根本只是自己父亲的雕塑。 同时，莫非还发现，屋子里出奇的脏乱。不但地上满是灰尘和烟蒂，就连厨房的洗手槽里，也堆满了油腻的盘子，甚至有些盘子因为堆放的时间太长，食物残渣开始变质而散发出一股恶臭。至于房间里，那就更乱了，衣服、裤子、被子、床单、枕头等等这些东西，仿佛在彼此搏斗一般，都死死得拧在一起，拖在地上或耷拉在柜子和床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妈呢？”看到这一切，莫非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就是自己记忆中温馨又整洁的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到父亲面前喊：“爸，我妈呢？” 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个酷爱干净，甚至还有些小洁癖的母亲，是绝不会允许家里脏乱成这幅模样。 只可惜，无论他怎么问怎么喊，他父亲依然还是不断的抽着烟，毫无反应。 “莫非，你冷静点，你爸爸他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的声音。”张判官赶紧上前劝说。 然而莫非此刻仿佛安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然歇斯底里的冲着自己父亲喊：“爸，你说句话啊，我妈呢，她怎么了？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们了…你说句话啊…爸……” 声声啼血，声泪俱下，最后莫非连喉咙都喊哑了，可他的父亲还是毫无反应。显然事实确实如张判官所说，阳间的凡人根本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莫非，要不我们回去吧。”张判官默默的在边上等了很久，直到莫非终于不再呼喊，似乎冷静了些，这才上前对着已经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他说。 然而莫非还是没有理他，依然跪在地上抱着头低嚎，看到他的样子，张判官直到自己预计中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无奈的长叹一声，再次劝说：“莫非，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成长 “回去？回哪去？” 这次莫非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直起身子，转头望着张判官，讷讷的问，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失了魂一样，尤其是那双布满血丝又空洞的眼睛，让张判官看了，都不由得心里一突。.. “当然是回地府，凭现在的你，根本改变和阻止不了这里发生的任何事，只会徒增伤悲，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张判官尽力用缓和的语气劝说：“只要你能…”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这里才是我的家，才是我应该回来的地方。如果不是那两个鬼差，如果不是你，如果我那天没有被勾魂去地府。我的家会变成这样吗？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吗？我的爸妈会变成这样吗？你还给我，你还给我以前的家…” 莫非状若疯魔一般冲着张判官竭力的嘶吼，那早已经沙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尖锐又刺耳，而他的话语更加锋利和扎心。 这一声声的嘶喊，一句句的质问，犹如一记记重锤，不断的砸落在张判官的心头，让他无言以对的同时，也终于第一次暗暗思付：我之前那么做，真的对吗？ 只不过这个念头才诞生，就很快被张判官自己掐灭，只见他沉着一张脸说：“莫非，你冷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而且以后你也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呵呵呵哈哈哈哈…可笑，简直可笑。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那就让我立刻还阳。” “这…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这个能力，更没这个权力。” “那你说个屁的为我好。” “我…” 两人越吵越凶，不对，更准确的说是莫非越骂越凶，越骂越肆无忌惮，似乎已经忘了眼前之人乃是在地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判官大人。 就在这时，莫非父亲放在烟灰缸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突兀又清远的铃声。不但打断了莫非的怒骂，也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陡然间增加了一缕生气。 莫非的父亲终于也有了除不断抽烟以外的另一个动作，他伸手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只这简单的一个字，落在莫非的耳中，近乎令他彻底崩溃，因为他发现原本声音浑厚的父亲，此刻的嗓音也如他一般异常沙哑。.. 莫非不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了，更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对自己父亲说了什么，反正，他父亲在接完电话后，就急匆匆的起身离开了家门，丝毫也不在乎此刻已经夜幕降临，天色昏暗。 而看到父亲匆忙出门的样子，莫非当然也顾不上别的，急急的跟了上去。 只是一旁的张判官，看到莫非的样子，很想伸手把他拉住，但手才伸出一半，他就打消了这个主意，转为紧随在莫非身后。他不是怕莫非在被自己阻拦后，再次暴跳如雷，而是怕如果自己阻拦住他，有可能从此再也见不到以往的莫非。 莫非的父亲出了家门后直接上了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而紧随在他身后的莫非和张判官当然也趁机顺势坐了进去。 只是当听到父亲报出的地名后，莫非心里一突，因为从小在这城市长大的他，很清楚那里是专治精神科疾病的医院。不由暗想，难道母亲因为承受不了自己过世的打击，所以精神崩溃了？想着这些，他心里对身旁张判官的恨意，又浓了一分。 而事实也果然如此，当他随着自己的父亲来到医院的某个病房中，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时，泪水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感觉自己也快要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改变眼前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家，回到当初温馨的模样。无尽的恨意在他心里不断的滋生，犹如滚雪球一般飞速成长，他很想仰天哭喊：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阿非他回来了吗？” 突然母亲那虽然有些虚弱，但依然温柔的声音传入了莫非的耳中，让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大喊着跑到病床边：“妈，我回来了，妈，你看看我，我回来了…”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喊声，即便他自己的声音也早已沙哑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声嘶力竭的不停哭喊着。 “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的阿非就回来了。”听不到也看不见莫非哭喊的父亲，轻声温柔的安抚莫非的母亲，只是在他的眼中似乎有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悲痛在流转。 只不过听到他的话后，莫非猛然止住了哭喊，转身望着身后的张判官说：“我们回去吧。” 听到他的话，程一直默默看着的张判官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后才问：“怎么突然想通了？” “不，我并不是想通了，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与其在一旁哭喊，不如尽快争取复生还阳。只有我真正的回来了，才有机会改变这一切。”莫非回答，这一瞬间，他似乎成熟了很多，也沧桑了很多。 其实莫非知道，自己父亲刚才的话，只是在安慰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母亲，但这又何尝不是给了他最好的提醒？与其有时间抱怨命运的不公，不如想想如何去改变这残酷的命运。而他现在的状况，并不能算彻底的绝望，至少他还有还阳的机会。他相信只要自己还阳，母亲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而他的家，也会重回到当初温馨的模样。 看到莫非现在的样子，张判官心里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但同时却又隐隐有些不安，他担心莫非会因此变得急功近利。可现在的情况，又不是开导的好时机，于是只好无奈的叹气一声，伸手搭在了莫非的肩膀上，轻声说：“闭上眼睛吧。” 在闭上眼的最后瞬间，莫非再次回身凝望了自己父母一眼，心里默默地想：爸、妈，我又要走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再回来，真正的回来，在这期间，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 （未完待续） 第一章 噩梦 今天是莫非从阳间回来后的第四天，鬼城的天气十分清冷，虽然空中的艳阳依然高照，但是偶然拂过的微风，却夹杂了些许刺骨的寒意。 这四天中，莫非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期间不管是谁来敲门都不见，电话也不接，甚至连刘曦和林小玲都相继吃了闭门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两天究竟是去干嘛了，怎么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此刻，刘曦、林小玲、胡海义和马冠霖，相约一起来到了老刘的办公室，一起向老刘询问莫非的情况。 只可惜老刘哪里会知道，只能苦笑着回答：“你们问我，我去问谁？我也只知道他是和张判官一起出行的，究竟是去做什么，张判官没有说，难道我能追问？” 其实不是老刘不想问，甚至在发现莫非有所异常后，他第一时间就跑去找了张判官，但对方却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只是简单的回答说：“让他静静吧，这些天别去打扰他。” “可现在怎么办？他这么闷下去，早晚闷出病来。”刘曦担心的说。 “要不我们直接硬闯进去，把他赢硬拖出来。”林小玲提议说。 “那可不行，我了解莫非顾问的脾气，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我们要是硬闯，只会适得其反。”胡海义赶紧否决。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把自己闷坏？”林小玲也是懊恼的说：“莫非也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把这样自己闷在房间里，简直跟个娘们一样。” “每个人都有柔弱的一面，可能这次他遭受的打击真的很大。哎，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或许明天他自己就出来了，而且还像以前一样精神奕奕。”老刘无奈的叹了口气劝说：“另外，难道你们刑侦科那么闲吗？一个个都无所事事的有时间来我办公室喝茶。” 听到老刘的话，胡海义三人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笑容，忙不迭的起身准备离去。只有刘曦，依然皱着眉头，在随着一起起身的同时说：“我不管他究竟遭遇到什么事，顶多再等一天，如果他明天还是没有来局里上班，就算是用拖的，我也得把他拖来。到时候他要发脾气，就让他发好了。” 看到自己女儿坚定的眼神，老刘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劝阻，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与此同时，莫非正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沉思，他其实并非像刘曦他们担心的那样，是在颓废自闭，甚至恰恰相反，他这几天一直在冥思苦想，要如何才能更快的建立更大更多的功绩，以便尽早面见阎罗王。因为他发现，如果光靠处理鬼城内发生的刑事案件这点功绩，那估计到他胡子白了，也还没有还阳的机会。 另外，在他回来后的这几天中，他也一直被一个奇怪的梦纠缠，甚至就在此时，他也还在苦恼，自己这几天为什么会不断做这个阴暗奇怪又恐怖的梦。 在梦里，如墨的铅云在天空中肆意的翻滚，层层叠叠的铺散开来，遮蔽住了所有阳光，压抑得让人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一座恢弘如古堡般的哥德式建筑，孤独的矗立在这片昏暗的天地间，那么的雄伟醒目，而从悬挂在建筑物外墙上巨大的十字架，不难看出这曾是一座神圣的教堂。 只可惜，它的辉煌应该早已成了历史的尘埃，余留下的，唯有这满目残破不堪的残壁断垣，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阴森恐怖。 莫非就站在这个教堂的门口，而从教堂中似乎不断的有声声呼喊传出，像是让他走进去。可每当莫非准备迈出脚步的时候，从教堂中又会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他又赶紧止住脚，不敢再往前踏出半分。 但即便如此，在下一瞬间，他又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这个破败教堂的大厅之中。眼前有无数个浑身裹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在低头诵唱。朗朗之声在整个大厅中回荡。只是即便莫非竭力去听，也依然连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们诵唱的内容。 而在他们的正前方，立着一个十字架，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子，如受刑时的基督一般，被钉在上面，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汩然流过他的身体，一滴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眼的血泊，还顺着阶梯，逐渐延伸下来。 突然，莫非看到被钉在十字架上男子的脸，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他每天早晨起床洗漱照镜子时必然会看到的脸，不错，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子，居然就是莫非自己。 每当到这个时候，莫非就会从梦中惊醒，今天早晨也同样如此。 “笃笃笃”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莫非的思绪。同时从门外还传来了莫非等候多日的熟悉声音：“莫非，你在家吗？” “家里没人。”莫非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回答，脸上浮现出这些天来的第一抹微笑。 “没人啊，那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再见。”门外之人也是顺着莫非的话题调侃。 “再见你个鬼，快进来，还名侦探呢，调查点这么小事，居然要那么久。”莫非又好笑又好气的直接打开门，把人拉进了屋子，又随时砰地一声关上门。 不错，这门外之人正是苏白，也是这几天来，唯一一个成功敲开莫非家门的人。 “小事，老大，对方可是靳氏集团，如果这都算小事，那大事是啥？”苏白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怨说：“不过你还真别说，这靳家的底，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然而虽然苏白说的神秘，但是莫非却似乎早有预料，不屑的一撇嘴后问：“那你还不快具体说说？我倒要看看这个靳氏集团到底有多惊世骇俗。” “好。”苏白应了应了一声后，开始慢慢讲述起来：“首先是靳氏集团的企业规模等，这些网上大多都能查到，我就细说了，反正别说咱鬼城，就算是整个地府，能超过靳氏集团的企业，也是寥寥无几。另外，我在这些天跟踪靳彩云的过程中，无意间听到他们靳家居然还有一位神秘的老祖宗…”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寒风中的暖意 这一天，莫非和苏白足足聊了一整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他俩具体究竟聊了些什么，反正当苏白离开的时候，莫非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只是这抹微笑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和煦和舒服，反而犹如屋外偶然拂过的清风一般，带着股刺骨的寒意。 次日鬼城的天气，阳光依然明媚，只是气温似乎更低了，街上的行人大多已经裹上厚厚的外套。 在稀薄的晨雾中，莫非走在路上，这是他自从阳间回来后，第一次走出家门，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流，突然不禁产生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并非是自愿起得那么早，而是那个噩梦将他再次从熟睡中惊醒，带着些许懊恼的情绪，他很想立刻打电话给张判官，询问为什么会这样，又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个噩梦。 毕竟会一连四五天持续做到同样的梦，那就绝不是偶然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能想到的原因，也就只有当日前往阳间时，他出于好奇瞄的那一眼。 以莫非自己的推测，当时的那一眼，虽然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看清，但充斥满阴阳两界空间夹缝中的时空碎片，可能还是对他的大脑和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在他的潜意识中，种下了这个噩梦的种子。 只不过他两次拿起手机，却又两次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是怕麻烦张判官，而是在内心里对对方有着一股浓浓的排斥感。虽然对方曾一再的强调绝不会伤害他，还做了各种保证，但归根结底，会让莫非陷于眼下这种困境的始作俑者，不正是张判官吗？ 突然，一阵清冷的晨风夹带着寒雾吹拂而过，冷得尚未准备寒衣的莫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紧了紧外套后，准备转身返回家里。 “莫顾问？！”就在莫非转身的一瞬间，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了胡海义的声音。 随之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胡海义已经来到莫非身旁，带着万分惊喜的语气说：“真的是莫顾问，您可算出门了。您是不知道，这几天您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客，我们都快担心死了。昨天要不是刘局拦着，小刘和小玲那两个丫头，估计都准备直接拿着锤子去砸门了。” 听到他的话，莫非心里微微一暖，突然觉得这早晨的寒风似乎一下子变得不再那么刺骨，暗想自己和他们也就相处了一个月左右，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关心自己，于是笑着回应说：“让你们担心了，真不好意思，其实我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些事情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那您今天是终于来局里上班了吗？”胡海义紧接着问。 “上班？”莫非一愣，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走到了鬼城警局的门口，难怪会遇上胡海义，于是苦笑着说：“不，可能还要再过些天。” “还要再过些天？莫顾问，您究竟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大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帮你解决，你这样闭门造车，只会事倍功半。” “其实也没什么。”莫非哭笑不得的说。 其实他又何尝想闭门造车，只是像还阳等这些事，要他如何向这些人说明？而且即便说明了，他们又能帮得了什么？除了惊讶和陪着自己一起困扰外，根本于事无补。毕竟就连张判官都没有权力和能力让他立刻还阳，更何况这些鬼城警局的普通刑警。 不过，在犹豫了一会后，莫非突然改变主意说：“你说的也对，而且万一那俩疯丫头真去拆了我家大门，这我得多冤啊。走吧，这外面也怪冷的，我们回办公室聊。” 随之，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进了鬼城警局。只是当莫非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见到里面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资料，以及擦得干干净净的办公桌椅，不由一愣。 在他想来，自己已经有六七天没有来上班了，再加上办公室里原本就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资料，就算不至于灰尘满地，脏乱不堪，也不可能会自动变得那么整洁干净。 “这是？” “您没来上班的这些天，小刘和小玲抽空帮您打扫和整理了一下。”胡海义笑着说，紧接着还有意压低声音调侃：“莫顾问，您可真是罪孽深重，才来局里一个多月，居然就勾走了我们局里有数的两朵名花。” 只是听到他这话，莫非心里却苦笑不已。不错，他确实很喜欢刘曦，甚至总是会不能自已的想起对方，更一度想向对方表白。但经过这次返乡后，看到家里的情况，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还阳。如此一来，他在地府就终归只是一个过客，而且是一个一心想着赶紧离开的过客。这样的他，又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喜欢刘曦呢？或者更准确的说，他还有那个资格吗？ 有意假装没听到胡海义的调侃，莫非走进办公室的同时，转移话题的问：“对了，那件酒店电梯杀人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杜宗耀认罪招供了吗？” “已经招供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在您随着张判官离开的第二天，局里来了个律师，申请和他见面。而在他俩谈完之后，杜宗耀就什么都招了。他不但承认是他杀害了王富民，还承认四年前杀害王翠兰，并将之尸体埋入西郊废弃仓库墙壁内的…”胡海义回答。 “不可能。”还不等胡海义说完，莫非皱着眉打断：“不错，杀害王富民的凶手确实就是杜宗耀，但王翠兰就不一定了。” “虽然我们也都是这么认为，但杜宗耀说的很笃定，而且他的动机也确实成立。”胡海义无奈的说。 根据杜宗耀自己的交代，他和王翠兰曾是恋人关系，也是他带着王翠兰离开那偏远的小村，一起来城里打工。只是之后没多久，杜宗耀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靳氏集团董事长千金靳彩云，两人还很快就对上了眼。 而由于贪图靳彩云家里雄厚的财力和庞大的集团企业，杜宗耀就准备和王翠兰分手，选择靳彩云。毕竟这样一来，他别说能比别人少奋斗几十年，甚至可以少奋斗几辈子。 （未完待续） 第三章 疲于应付 “哼，果然是个人渣。”莫非不屑的冷哼一声，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猜测着问：“但如果只是这样，应该还不足以构成杀人动机，想必其中还另有隐情吧。” 毕竟在当今这个社会，别说只是男女朋友之间闹分手，就算是夫妻之间离婚，也早已不再是稀罕事。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分，这几乎都快成为时下青年男女之间，在感情方面的流行语和思维准则。 “是的，若只是这样，确实还不至于让杜宗耀起杀机。”胡海义点头回答，并继续讲述。 就在杜宗耀下了那样的决定，并准备向王翠兰提出分手的时候，却得知王翠兰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且王翠兰不知从何处已经知道了他和靳彩云之间的事，似乎早就等着他摊牌。 之后，王翠兰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要挟，要求杜宗耀支付一笔大巨额的分手费。否则就把他俩之间的事上传到网络，让所有人都知道杜宗耀是个喜新厌旧、贪图富贵、抛妻弃子的渣男。这样一来，不但会让所有人都对杜宗耀口诛笔伐，甚至有可能让他和靳彩云之间的婚事就此告吹。因此，杜宗耀这才起了杀王翠兰灭口的念头。 “这…哎…”听到这，莫非虽然仍怀疑杜宗耀并非是杀害王翠兰的凶手，但还是百感交集的喟然长叹一声，转而问：“那杜宗耀杀害王富民的动机呢？” “那个动机就简单多了…” 根据胡海义的回答，杜宗耀之所以会设计杀害王富民，是因为在案发的几天前，他去那家酒店应酬时，恰巧在酒店大堂见到了王富民。 虽然杜宗耀并不能确定，当时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但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而且之后他从服务员处打听到，王富民住在那酒店的原因，是为了寻找其失踪多年的女儿王翠兰。因此，杜宗耀害怕自己杀害王翠兰的事迹会败露，所以再次起了杀机。 至于他杀害王富民的手法等，就一如之前莫非所推测的那样，即便细节方面有些许差异，但基本上也大同小异。 默默的听胡海义说完，莫非陷入了沉思。确实，如果按杜宗耀的这个口供，他杀害王富民和王翠兰这对父女的动机是能成立，但要是考虑到杜宗耀有晕血症这一点，再结合王翠兰的死因，就又十分矛盾。 “那靳彩云呢？从那之后，她就没有再来闹过？也没有来探视过杜宗耀？”莫非问。 “没有，那天连张判官都出面了，就算再借他们父女十个胆，也不敢再来造次了啊。”胡海义说：“对了，莫顾问，杜宗耀一案，已经决定于下个月十二号第一次开庭审判，所以如果你还有疑惑处，得尽快提出来，否则等一锤定音，那一切就都晚了。而且我估计以他所招供的这些罪行，极有可能一审就被判处死刑。” “嗯，下个月十二号吗？还有大半个月，时间上还挺宽裕的，应该来得及，”莫非点头说，突然他想起另一件事，又紧接着问：“对了，那四年前曾假冒王翠兰到酒店办理退房手续的男子，找到了吗？而且关于这一点，杜宗耀又是怎么解释的？” “很可惜，我们发动了大量的警力，又动员了所有的拾荒者一起帮忙，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胡海义无奈的回答：“而且之后第二天，杜宗耀这个主谋就认罪招供了，还承认那名男子只是他花钱雇佣的。所以考虑到对方极有可能是名流浪拾荒者，还是个黑户，我们也就放弃了。” 莫非点了点头，也不责怪，毕竟当时的情况，这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个眼睛上有刀疤的男子，身份或许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紧接着，黑着一张脸的刘曦，带着一股风冲了进来，冲着莫非劈头盖脸的教训：“你可算愿意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准备老死在那破房子里呢，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看我不也没什么事吗？其实我并不是把自己闷起来，只是想安静的思考一些问题。”看到刘曦发飙的样子，莫非赶紧解释。 “安静的思考一些问题，要多安静，安静到连电话都不接？你知道我前后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一百三十七个。”刘曦显然这回是真生气的，即便莫非连连赔笑，她也依然板着一张脸说：“你要是真遇到困难，大可以和我们商量，至少也应该和我商量，我一定会尽力帮忙。你别以为你有多能耐，什么事都能自己一个人扛。” “是是是，你说的是，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嘿嘿嘿…” “哼，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是下次还敢这样，别怪我再也不理你。” “绝对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看刘曦教训莫非的样子，一旁的胡海义忍不住暗暗偷笑，心想：平时一本正经的小刘，原来发起飙来这么可怕。紧接着，他瞥见从办公室门口又进来一个人，心里不由得越发幸灾乐祸起来。不错，来的这个人正是鬼城警局的法医，刘曦的闺蜜——林小玲。 不过，林小玲并不像刘曦一样，一来就冲着莫非大发雷霆，而是静悄悄的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笑眯眯的望着莫非说：“莫大顾问，不知道您这些天闭关修炼，是在修炼哪门神功？成功了吗？” “我…” 如果只有刘曦一人，且是直接冲着莫非发脾气，莫非还能陪着笑应付。可再加上一个林小玲，而且她还是那种明明脸上挂着笑，话中却带着刺的责备，莫非就只能立刻举手投降了，出了不断认错，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那样以外，他已经想不出任何解释的话语。 只不过，虽然她俩让莫非应付得焦头烂额，可在莫非心里的那股淡淡的暖意，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又浓郁了几分。 （未完待续） 第四章 桃花来袭 “好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还行的份上，这次的事，我们就暂时不再和你计较。但如果你下次还敢这样，哼哼…”最后，刘曦和林小玲一起站起来望着莫非说。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莫非连连应声。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口突然传来了老刘的声音：“莫非顾问，听说你回来上班了，真是太好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谢谢您的关心。”莫非赶紧起身回答，同是悄悄撇了一眼身旁的刘曦和林小玲后，赶紧又问：“对了，刘局，您来找我是有什么案子发生吗？” “不是，只是刚才在警局门口恰好遇到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顺道带她过来了。”老刘笑着回答，随之转头说：“你不是找莫非顾问吗？他就在这。” 就在莫非奇怪是谁大清早来局里找自己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让他整个人一激灵，恨不得马上转身从窗口跳窗逃跑的声音：“莫大人，好久不见。”紧接着，鬼门关衙门女捕头——洛嫣语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她，她怎么来了？莫非惊愕的想，随之只觉得背脊一凉，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向自己射来，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莫非顾问，请问这位是？”刘曦皮笑肉不笑的问。 “哦，我来为大家介绍。”莫非一激灵，赶紧从椅子上坐起来说：“这位是鬼门关衙门的浦头，洛嫣语，洛捕头。” “洛捕头，这位是鬼城警局的刑警，刘曦刘警官。这位是林小玲林法医，这位是胡海义胡警官。带你来的是我们警局的局长刘局。” “你们好。” “你好。” 双方彼此招呼一声后，却谁都没有再开口，气氛也逐渐随之尴尬起来。尤其是在刘局悄然对胡海义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溜走之后，办公室里的空气中，仿佛都开始能闻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莫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也感觉到洛嫣语和刘曦与林小玲之间不断迸溅的火花，奇怪她们仨今天应该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却好像仇人见面一般？ 这时，刘曦先开口了，她望着莫非说：“我听说鬼门关等几个特别的城市，虽然科技水平都已经和其他城市一般无二，但吏治却还沿用着古法，而且里面的官员大多都十分守旧排外，没想到莫顾问还认识鬼门关衙门里的捕头，可真是交友广阔啊。” 莫非“嘿嘿嘿”的干笑几声，还来不及解释，洛嫣语已经插嘴说：“刘警官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确实我们鬼门关至今还延用着古时的吏治，但那只是恪守古制，继承传统，绝非迂腐死板，更不会盲目排外。尤其是像莫大人这种能人异士，我们欢迎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排斥？” “哦？是吗？”林小玲一挑眉，话中有话的望着莫非说：“看不出来，莫顾问，你本事可真不小啊。” “这，其实就是前几天我和张判官外出办事时，恰巧路过鬼门关，又偶尔遇上了一件凶案…”莫非赶紧解释，并把发生在鬼门关的浮尸案，以及和洛嫣语相遇的过程等，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只是在听完他的讲述后，林小玲脸上的表情越发诡异，语调也更加夸张：“哦…也就是说，你们俩真正接触的时间其实都不到二十四小时，结果人家女孩子就不远千里的跑来找你了。莫顾问，那我之前还低估你了。” “两人间的感情，岂能用相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虽然确实有日久生情的说法，但也不乏一见钟情的事例。”还是不等莫非开口，洛嫣语就抢先说：“我不否认我和莫大人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喜欢他，而且他未婚，我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洛嫣语还是那个洛嫣语，性格泼辣，快人快语，什么都敢说。 只是听到她这话后，莫非非但没有丝毫开心，只觉得犹如芒刺在背，连冷汗都刷的一声下来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刘局和胡海义为什么要偷偷溜走了，敢情是这两个老东西，早就看出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所以提前跑路。心里暗骂他俩没义气后，莫非笑着问刘曦：“刘，刘警官，你不忙吗？” “不忙，怎么？想赶我走啊。”刘曦没好气的回答。 “不不不，我哪敢啊。”莫非赶紧否认，紧接着又转而望向林小玲，只是这次他还没开口，林小玲已经先回答：“我也不忙。” “我…好吧…”一句话把莫非噎得半天吱不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后，突然灵机一动，笑着对她们仨说：“那好，既然你们都不忙，那就坐着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泡茶。” 说着就站起身来，只是他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刘曦冷冷的说：“你要上哪泡茶去？茶叶就在你办公桌左侧第二个抽屉里，还是我和小玲帮你收拾办公室的时候整理进去的。” 这下莫非彻底没撤了，愣愣的站在那好一会后，索性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心想：爱咋咋地吧。 然而，就在莫非以为现在的状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的时候，马冠霖却突然跑进他的办公室来，急呼呼的说：“莫顾问，有你的访客。” 听到这话，莫非原本心里还一喜，觉得这是摆脱目前这个僵局的最好机会，但是当知道访客居然是靳彩云后，他就又忍不住一阵头大，暗想：这女人还来找自己干嘛？而且，她怎么知道我今天到局里上班？ 不过再转念一想，去应付那个刁蛮富家女也总比在这办公室继续做夹心饼干好，于是赶紧问：“她现在在哪？” “就在您边上的访客室。”马冠霖回答。 “那好，我现在就去见她，我倒要看看她还想玩什么花样。”莫非说着站起身来。 但于此同时，之前一直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三女，也都不约而同的起身，异口同声的说：“我也一起去。” （未完待续） 第五章 要你负责 看到她们仨的反应，莫非瞬间无语至极，有气无力的问：“你们去干嘛啊，她又不是找你们？” “这件案子本就是我负责的，我去见一下嫌犯的家属，理所当然。”刘曦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后说。 紧接着林小玲也表示：“案子我也有参与，了解下情况，也无可厚非吧。” “我是捕头，也相当于你们所说的刑警，虽然不是隶属于鬼城警局，更从未参与过这件的案子。但也正是因此，我就更应该随同，所谓旁观者清，我或许能给你一些独到的意见或建议。”洛嫣语更是头头是道的说。 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莫非觉得自己头都快炸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说：“行行行，那你们就都和我一起去吧。” 说着，就第一个走出办公室，前往隔壁的访客室，而三女在面面相觑了一会后，还真的就部跟了过去。 推开访客室的门，莫非见到靳彩云果然坐在里面，只是她今天的打扮与往日的几次所见大有不同，甚至简直判若两人。简单的休闲体恤配牛仔裤，没了那隐藏在浓妆艳抹下的浮夸，多了些包含在简约中的蓬勃朝气，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洋溢，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不过想想也是，靳彩云虽然已经和杜宗耀结婚四年，但其实她本身的年龄其实比莫非她们大不了几岁。据莫非所知，靳彩云和其丈夫杜宗耀年龄相差八岁，如杜宗耀现年三十三岁，如果以此推算，靳彩云其实也才二十五岁左右而已。 只是她之前的打扮过分成熟，神情语态也太过盛气凌人，这才让莫非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今天看到她这身打扮，这才猛然想起来。 不过不管如何，反正莫非现在没兴趣也没兴趣招惹这个女人，毕竟不说对方的身份实在特殊，光就是此刻身后跟着的三女，莫非都已经头疼无比。 他径直走进访客室，隔着会议桌在靳彩云对面坐下后，面无表情的说：“杜太太，您丈夫杜宗耀已经部招供认罪，且法院也已经预计于下个月的十二号开庭判决。请问您现在来找我，还有什么事？”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靳彩云不乐意的说：“莫顾问，请您不要那么称呼我好吗，我已经在几天前和杜宗耀离婚了，所以现在我和他没有关系。而且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您是为了什么事呢？杜…靳彩云小姐。”莫非疑惑的问。同时心想：这婚姻也太假了吧，说离婚就离婚啊，看来这杜宗耀也蛮可怜的。不过再转念一想，这也是早晚的事。毕竟杜宗耀所犯的罪行，即便不是死刑，至少也是个无期。以靳彩云靳氏集团董事长千金的身份，和她的年龄，总不可能为杜宗耀守寡一辈子吧。 靳彩云当然不知道莫非此刻心里的想法，只见她抬手撩了下耳边的鬓发后，媚眼如丝的望着莫非说：“我今天来，就是专程来找你的。你抓了我前夫杜宗耀，那是为了维护正义与律法，是理所当然。但你却也因此破坏了我原本完整的家庭，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此负责呢？” “啊？负责？我…”莫非惊愕之余，却险些气得破口大骂。心想：你老公杜宗耀杀人犯法被抓，即将判刑，你却来找我负责，有没有搞错？如果每件案子的嫌犯家属，在嫌犯被判刑后都要找当事刑警负责，那警察这工作也太难做了吧。 莫非感觉今天遇到的事，怎么一件件的都是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到了频临爆发的边缘。 这时，随同莫非一起走进访客室的刘曦，冷冷的开口：“靳彩云女士，我想你找错负责的对象了吧。莫非顾问只是秉公执法，你的家庭会因此破碎，一切责任在你前夫杜宗耀身上，你不去找他，却来找莫非顾问负责，简直滑稽透顶。” “没错，抓捕罪犯是警方的工作，是为了维护社会的正义和治安，根本不需要对罪犯家属负责。”紧接着洛嫣语也附和这说。 至于林小玲就更狠了，她眯眼望着靳彩云一会后，笑着说：“这位女士，我以一名医生的身份给你个忠告，你现在应该赶紧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然而她们仨的话，虽然一个比一个难听，但靳彩云却似乎并不以为杵，转头打量了她们一眼后，笑着问：“请问你们三位和莫非顾问是什么关系？” 只是这个问题一出，一下子就难住了刘曦三人，见她们仨支支吾吾的半天回答不上来，莫非心里不由惊奇的暗叹一声：嚯，看不出来，这靳彩云原来那么厉害，看来之前对于她人傻钱多的判断有失偏颇啊。 终于，在忸怩了一会后，林小玲先回答：“我是他的同事。”。 而听到林小玲的回答，刘曦也是灵机一动的说：“我是莫非工作上的搭档。” 反倒是洛嫣语，依然不改耿直的脾性，直接了当的说：“我喜欢莫大人。” 可惜听到他们的回答后，靳彩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她一一望着她们三人说：“同事、搭档和爱慕的对象，那我要找莫非负责的这件事，和你们三人都没有半分关系。” 说着，她突然转而望着莫非：“因为我要你负责的，并非是任何金钱或者物质上的补偿。你应该都知道，我并不缺钱。不是我吹嘘，至少在眼下，一切钱能买到的东西，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我而言都构不成大问题。甚至如果你有需要，我大可以出手满足你的资金需求。” “那你到底要我负责什么？” 莫非当然清楚靳彩云说的并非是虚言，只是这样他就更加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目的。 “我要的很简单，一个在我孤独无助时可以依靠的宽厚肩膀，一个在我空虚寂寞时可以拥抱的温暖怀抱，一个在我悲伤苦恼时可以倾诉的耐心倾听者。” 她说这话的声音十分柔软轻细，宛如情人间的低语，但这些言辞落入莫非耳中，而又变得极具杀伤力，吓得他猛地站起来瞪着对方，半天反应不过来。 （未完待续） 第六章 修罗场 这时，一个带着诡异语调的声音钻入莫非的耳中。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之前不想我们一起过来，莫非莫大顾问，你这可是很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啊。” “我…”莫非感觉自己真的是比窦娥还要冤，尤其是看到刘曦的神情，估计就算自己解释，对方暂时也听不进去了，懊恼之下望着靳彩云质问：“靳彩云，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没玩什么花样啊。”靳彩云一脸无辜的说：“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你那天刚正不阿，坚持原则的模样，直到现在都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嫁个杜宗耀那种人渣，根本就是年少懵懂下犯的错，你才是我的真爱。我爱你，莫非。” 这本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深情告白，可是落入莫非耳中，却让他浑身毛骨悚然，甚至想立刻转身逃跑，后背上凉飕飕的，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靳彩云小姐，如果这是个恶劣的玩笑，我希望到此为止，而且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诸如此类的玩笑话。”莫非一脸严肃的警告，可眼中却带着一丝慌乱。 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这极有可能是靳彩云凭着其身为女性的优势，对他展开的报复行为。只是即便明知如此，他除了头大如斗，一时间也毫无应对之法。 说实在的，如果对方是明刀明枪的跟他对着干，不管其如何财大气粗，还是位高权重，莫非都丝毫不会畏惧。可就是面对这种温言软语中隐藏着险恶用心的报复手段，莫非只觉得自己浑身是劲都无处着力。 “既然你不喜欢听，那我以后就不说了。”听到莫非的话，靳彩云好像很委屈一样低声说，还紧接着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咬着嘴唇问：“莫非，你是不是介意我曾经嫁过人？如果是这样，我…我也不强求你你非要娶我，我知道，既然我年少无知犯了错，那就该为此承担后果。我只求能陪伴你在你身边，哪怕…哪怕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情人…还是说，你讨厌比你年长的女性？…” “停，停停停。”莫非实在听不下去了，连连喊停，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整个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稳定下来情绪说：“靳彩云小姐，这并非是二婚不二婚的问题，也不是年龄身份的问题。如果彼此之间，真的有爱，又岂会在乎这些，只是我们之间并不……” 只可惜，他最后“合适”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靳彩云已经如小鹿一般欢快的跳起来，跑到他身旁，抱住他的手臂后，冲着他的脸颊，就是“啵唧”一下，还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柔的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计较这些的男人。” 而看到她这一连串的举动，刘曦第一个坐不住了，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望着莫非和靳彩云呵斥：“你们俩做什么呢？这里是警局，是严肃的地方，请你们俩自重一点。” “我…”莫非试图解释，但是他此刻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一样，根本想不出来该如何辩解。尤其是在被刘曦冷冷瞪了一眼后，更是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莫顾问，你的本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与此同时，林小玲也皮里阳秋的说。这是她第三次说莫非本事大，语气语调越发诡异。 “我，你们别误会，听我解释…” 莫非再次开口，只是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完，就又被刘曦打断：“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被抱得那么舒服，都舍不得把手抽出来，还有脸和我谈解释？” 莫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还被靳彩云牢牢的抱在怀里，甚至隔着衣服还能感受到她*****柔软。只是这原本让许多男性都神魂颠倒的舒适感觉，此刻在莫非的脑中却犹如无数毒虫猛兽在不断噬咬一般，忙不迭把手从靳彩云怀里抽出来后，望着刘曦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小曦，我…” “其实这没什么吧。” 就在莫非觉得自己已经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洛嫣语却突然奇峰突起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而当所有人都惊奇的望向她时，她还理所当然的继续说：“有能力的男性，本就很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反而是证明这名男子有魅力，有能力，更证明喜欢他的女子有眼光。像我父亲，就有三位妻子，除了我母亲外，还有两位姨娘，但他们彼此间也都很和睦啊。” 说着，她还转而望着刘曦和林小玲：“哎，我说你们怎么一见到我就处处针对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看不起我这从偏远城市来的人，原来你们也是喜欢莫大人，所以在吃醋啊。” “谁，谁吃醋了？谁喜欢他了？哼，我只是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听到洛嫣语的话，刘曦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恼羞成怒的说：“洛捕头，我不管你们鬼门关那边怎么样，反正在鬼城，就没有一夫多妻这种情况，爱情是必须是专一的。” 说着，还转而望着林小玲：“即便是再好的的闺蜜，也不可能共享男友。” “小曦，你可总算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不错，我也有同感。”林小玲也笑着说。 “你们俩果然还都只是小丫头，我倒是很赞同这位洛捕头的说法。”靳彩云则在这时站出来支持洛嫣语说：“没错，自己爱的男子被那么多女性所喜欢，这不恰恰证明这名男子很有魅力，也证明自己很有眼光吗？就这么说吧，我完不在乎莫非和你们中的谁好上，甚至即便他同时和你们三个都好上了，我也不在乎，我只求在他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很满足了。” “你可真不害臊。” …… 看她们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的彼此争辩，莫非感觉自己身处的鬼城警局刑侦科访客室，仿佛变成为了一个没有硝烟和血腥的战场，不，甚至是修罗场。 （未完待续） 第七章 各有难处 然而，就在莫非以为她们四人虽然彼此争执不休，但至少不会再来闹腾自己的时候，四人居然突然一起转头望向他问：“莫非，你来说，到底哪边的观点是对的？” 听到这句话，看到四人直愣愣望来的眼神，莫非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好不容易稍微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纠结起来，而他的忍耐同时也终于突破了极限。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打麻将，噼噼啪啪烦死人。你们要争辩爱情观、婚姻观等，是你们的自由，但请别来问我。这访客室就留给你们了，你们慢慢争辩，慢慢闹腾，我就不奉陪了。” 莫非气恼的说完，就不再理会四女惊愕的神色，直接起身走向门口。 他是真的被烦到了。本来自从阳间回来后，心里就一直觉得很压抑。没想到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居然又遇到这样的事。他现在都开始后悔自己早上的时候为什么要走出家门，又为什么会来到警局门口，还为什么改变注意到局里上班？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待着安逸。 然而，就在他刚要走出访客室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还好赶紧扶住了门框，这才终于避免了摔倒。同时，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在噩梦里的回荡于教堂大殿中的诵唱声。不由疑惑又恼怒的想：见鬼，我现在明明是醒着的，怎么会听到这声音？ 而看到他跌跌撞撞的样子，访客室里的四女也顾不上再生气，一起赶了上来，围着他纷纷开口问：“莫非，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其中身为法医的林小玲还马上建议说：“你是不是这几天把自己闷在家里，也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所以贫血了。走，去我那里测个血常规，我估计你低血糖了。” “不用了，哪会啊，我刚才只是突然有点晕，现在已经好了。”莫非甩了甩头，恢复清醒后拒绝说。而随着他开口说话，耳边的郎朗诵唱声，也随即消失了。难道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做这个怪梦，所以即便醒着，也产生了这样的耳鸣和错觉？ “不，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你必须跟我去做个检查。”然而林小玲还是坚持的说。 “我真没事，可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压力又有点大，所以会突然精神恍惚。没事的，过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莫非再次拒绝。 而就在刘曦几人也开始劝说莫非去检查下身体的时候，胡海义却突然匆匆从走廊另一边跑过来。只是当他看到莫非身边的女人，从三个变成了四个，而增加的一个还是靳彩云的时候，神情先是一愣，随即才赶紧装作没看到一样的说：“莫顾问，刚才接到报案，说城南一处出租屋内发现尸体。” “是刑事案件吗？”莫非神色一正问。 “还不清楚，我正准备赶过去，所以来请示你一下，问你是否要同行。”胡海义回答。 “当然。”莫非说。 “不行。”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刘曦就坚决的反对说：“且不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好好休息，但就刘局之前就有严令，不准你再参与任何危险的行动，否则会被责骂的可是我。” “我的身体真没事，况且我只是去案发现场看看，这有什么危险的？”莫非无奈的说：“再说了，现在都还不能确定是否是刑事案件。万一真的是杀人事件，我直接亲自查看现场，也能更清楚的了解案情，以便尽快破案。” “这…”刘曦为难的撇了撇嘴后，才勉强的说：“我说不过你，但如果你非要去，那我也要去。” “我本来就是法医，现场既然有尸体，那我势必也是要去的。”林小玲紧接着说。 “我是捕头，对于刑事案件的侦办也有些经验，或许能对案情的调查提供些建议。”生怕被落下的洛嫣语，也赶忙表示。 “我…” 而当靳彩云也要开口的时候，莫非哭笑不得的打断说：“你也要去？以什么身份和什么理由？” “我，我没说要跟去，我可怕看见死人了。我是说我去给你准备大餐，等你解决了这个案子，一来为你庆功，二来给你补补身子。” 靳彩云说着，还亲昵的在莫非耳边细声低语一句：“晚上你下班后，我来接你哦。”随之才转身离去。 见到费了那么大得劲，才终于支走了一个，莫非心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尤其是当他看到胡海义悄悄向他竖起的大拇指时，就更加哭笑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们还是快走吧。” 就在莫非他们赶往案发现场的时候，在他初入地府时，第一次见到张判官的森罗殿内，此刻张判官正在会见一个神秘人物，而且看张判官毕恭毕敬的样子，显然此人在地府的身份绝非一般。 可惜这个人的身都隐藏在大殿的阴影中，别说他的容貌，就连身形体态都看不清，只能从他浑厚的声音中判断，他应该是名男性。 “张判官，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照计划有序的进行，他的成长速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想必不久的将来，就能达到我们所希望的程度。”张判官恭敬的躬身回答。 “嗯，那就好。”阴影中的人似乎很满意张判官的回答，但紧接着就又问：“对了，你前些日子带他还阳了一趟？那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张判官不由得心里一慌，赶忙回答：“您不必担心，卑职听说他今天已经返回鬼城警局上班，想来应该已经没有大碍。”并紧接着解释：“卑职之所以会带他还阳，一来是曾有允诺无法推脱；二来也是借此机会，让他对鬼城以外的地府城市有所了解，增长见闻；同时也趁机锻炼下他的心智，刺激一下他干劲等。” “嗯。”阴影中的人应了一声后提醒：“不过切记，刺激要适当，切莫适得其反。” “是，卑职明白。”张判官回答，额头上却已经满是冷汗。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 “不必多礼了。张判官，你办事向来最合我的心意，故而才把这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卑职明白，请您放心，卑职一定竭尽所能，鞠躬尽瘁，完成您的嘱托。” 当张判官回完话，缓缓直起身来时，发现阴影中的人已经离去，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想：莫非啊莫非，你可知道我为了让你能返乡一趟，不但被你骂得狗血淋头，还险些因此掉了脑袋。 当然，莫非并不知道这一切，此刻，他已经随同胡海义等，来到了位于城南发现尸体的出租屋门前。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密室 发现尸体的出租屋面积并不大，按莫非目测，整个房间包括洗手间在内，也就十几个平米而已。除了乱成一团的房间，就是臭气熏天的洗手间。而发现尸体的则是这个出租屋的房东，已经六十二岁的胡老太，当然报警的也是她。 根据胡老太的说法，由于这个房间的租客凌伟，已经拖欠房租长达一个多月，而且打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所以她今天抽空来这看看。结果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感觉到不对劲的她，赶紧走进房间，就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请问你有走进过这个房间吗？”了解了这个情况后，莫非问。 “我进去过，但也只在门口附近。毕竟房间里那么乱，我就算是想进去也无处下脚啊。”胡老太回答：“而且，我看到凌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就吓的魂都没了，赶紧就报警…” 虽然胡老太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但莫非已经不想继续听到唠叨，打断说：“那胡女士，你确定死者就是这屋子的租客凌伟吗？” “我当然能确定，他租我这房子都四五年了，我怎么可能认错。”胡老太激动的说：“他这些年来，虽然很少出门，但也从来没拖欠过我房租。所以这次我一开始也没有催……” “好的好的，那你发现凌伟尸体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样吗？”莫非无奈的摇摇头，再次打断她的话说。 “是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被书架压在下面，身上还都对面了他收藏的的什么宝贝。”胡老太指着房间里散漫一地的动漫手办和漫画书说：“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些泥娃娃吗？当初还牛哄哄的说，他随便卖掉一个，就能抵我半年的房租。哎，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怎么想的。有钱买这些玩具，还不如想办法早点找个媳妇…” 这老太太和真够唠叨的。这是莫非此刻心里的想法。当然，他不可能当面说出来，也没那个必要，无奈的再次打断后说：“胡女士，请您先和这位马警官到一旁录一下口供。”说着，就对马冠霖招招手。 看到马冠霖苦着一张脸带着胡老太走到一边，莫非这才再次把注意力回到出租屋内。一边打量着，一边戴上手套想：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宅男，那就不能排除猝死的可能性。 这个出租屋房间的面积是真的很小，不说洗手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小床以外，就剩下一张电脑桌，一个书柜，和一把电脑椅的空间。而且即便只有这么点家具，房间都显得有些拥挤。 至于死者的尸体，就趴伏在床与书柜中间的过道上，被倾倒下来的书柜压着，尸体上后周围还散落满了各种漫画书和漫画手办，也即是胡老太口中的死者的宝贝。 莫非慢慢走进房间，他先看了眼床铺，发现上面堆满了衣物，而且这些衣物，不但分不清哪些是该洗的，哪些又是干净的，甚至好像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衣服都有，有长袖的衬衫，有短袖的t恤，甚至还有毛茸茸的毛衣。都拧成一团，堆在一起，乱七八糟，真怀疑死者以前是怎么睡觉的。 不过，莫非也懒得去深究这个问题，他转而又把视线集中到电脑桌上。电脑桌上的情况也同样如此，笔记本电脑、鼠标、手机、充电线、剃须刀，香烟、烟灰缸等等，部乱七八糟的反正。就这么说吧，除了电脑键盘和鼠标上总算没有压着东西外，其他地方都堆满了。 最后，莫非在把目光落在死者的尸体上，看死者的面貌，年龄应该并不大，但是脸上黑乎乎的，好像没洗干净，满是污垢，而且胡子拉渣，头发也乱成一团。而这还仅仅是他露在外面的脑袋，也不知道其被压在书柜下的身体，又会邋遢成什么样子。 莫非这时才终于相信胡老太之前的话，确实，这个房间里，就算是想走进去，也会无处落脚，简直就没有见过比这还乱的房间。 不过，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把空间让个随同而来的鉴识科警员时，突然瞥见房间的窗户，发现这个房间仅有的一扇窗户是紧闭着的，且还栓上了插销。 看到这个情况，莫非当即转身，再次来到胡老太身旁，一本正经的问：“胡女士，刚才忘记问了你，这房间的钥匙出了你以外，只有死者凌伟才有吗？” “是啊，这屋子的门锁只有两把钥匙，一把我留着自己备用，一把给了他。”胡老太回答。 “哦。”莫非应了一声后，紧接着又问：“那他有没有可能偷偷配了钥匙给朋友？” “这我哪知道啊，虽然租房合同上有写明不得私自配房间钥匙，但是又有多少人会把那种合同约定当回事，也就一个个在退房的时候跟我扣字眼。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厚道了。”胡老太说着，还长叹一声。 不过，他紧接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猜测这说：“对了，凌伟应该没有自己偷偷配备用钥匙，至少一个多月前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刚要沉思着走开的莫非猛然一愣，疑惑的转头问：“为什么？” “我记得大概一个多月前吧，他出门，结果忘记带钥匙，被反锁在了房间外面，还是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开门的。”胡老太回忆着说：“这位警官，您想啊，他要是自己配了钥匙给他朋友，哪里还需要喊我？而且，他整天宅在家里，我都怀疑他有没有朋友。” “哦。”莫非应了一声，眉头随即皱得更紧了。 因为如果按照胡老太的说法，那么这件案子就极有可能是一件密室杀人案，毕竟就在刚才，莫非看到在出租屋紧锁着的窗户下面的窗台上，也是莫非觉着整个房间里，唯一还算比较干净的地方，工工整整的摆着一串钥匙。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抢饭碗的 “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看到莫非一脸凝重的样子，除了已经进入案发现场，开始对死者尸体进行初步检查的林小玲外，刘曦和洛嫣语都走上前来问。 “还不能确定，得先看死者的死因究竟为何。”莫非回答说，随即又再次回到了出租屋内。 看着鉴识科警员一边进行现场标记，一边合力从书柜下把死者的尸体搬运出来，莫非轻声问林小玲：“死者的死因能确定吗？”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林小玲自信的说：“根据我的初步观察，死者的死因应该是窒息身亡，而且并非是因为他自身过于肥胖导致的自然缺氧窒息，是有人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你确定？单从死者的头部，就能肯定这一点吗？”莫非有些猜疑的问。 “可不仅仅是头部，还有他的脖子。”林小玲没好气的说：“从他头部的瞳孔，面部肌肉，以及皮肤腐烂程度，我只能大致确定他应该已经死亡三天以上。而确定他的死因，是从他脖子上的那一条极细的勒痕。据我推测，死者应该是被人用类似于钓鱼线等十分细但却又很坚固的线绳，紧勒住脖子导致窒息而死。而且从勒痕位置边上也还有些抓痕，更能确定这是一起他杀案件。” 说完，林小玲还斜斜地瞥了莫非一眼：“莫顾问，你刚才一定没有仔细检查死者的尸体，所以没发现他的脖子上痕迹。” “嘿嘿，确实，我之前只是大致看了下现场的情况。”莫非尴尬的笑着说：“毕竟，有你在，我又何必班门弄斧。” 听到他的话，林小玲无奈的摇了摇头，见鉴识科警员已经把死者凌伟的尸体抬出房间，于是便不理会莫非，继续回头开始仔细检查起尸体来。 “莫非，这件案子不会很棘手吧？”见莫非和林小玲说完，一旁的刘曦担忧的问。 “还不确定，至少残留在案发现场的线索很多。”莫非回答。 在他想来，他刚才进出租屋时，看到死者的手机和电脑就留在桌上。再根据之前房东胡老太的说法，死者是个平日里极少出门，又没什么朋友的死宅。那么从死者的手机和电脑上，或许就可以确定近段时间有哪些人曾来找过他，而凶手便极有可能就在这些人之中。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困难的还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如果死者并未私下配置房门钥匙，那么这个房间在案发时便是个密室，这一点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想着，莫非转而望向出租屋的房门锁，这个门锁并无任何被从外部撬过的痕迹，这也是莫非猜测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熟识的根据之一。不过这个门锁也十分特别，并不像大部分门锁一样，自动关上就无法打开。 等等，如果是这样，那之前死者为什么会被锁在门外？莫非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根据这门锁的结构，就算不小心出门时，房门自动关上，只要没有从内部上次，便不需要钥匙开门。 想到这，莫非再次匆匆的跑去问胡老太：“胡女士，你这出租房的门锁如果不是内部上锁，或者外部用钥匙上锁，应该不可能被锁在门外吧。那当时死者为什么会被反锁在门外呢？” “这我哪知道啊，我当时也很奇怪，还特意问过他，到底是怎么把门锁上的。他却嘿嘿笑着说，这是个秘密，也不知道他玩的什么花样。”胡老太没好气的回答：“哎，我正是后悔把房间租给他，早知道…” 莫非没有再继续听胡老太絮叨下去，沉思着想：看来当时死者可能并非是因意外被反锁砸房间外面，而是在做某个实验，而且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正想着，突然一名鉴识科的警员跑过来说：“莫顾问，我们已经从死者的手机记录上，发现三名近期应该曾来拜访过他的人。” “啊？这么快？”莫非一愣，暗想自己都还没安排让他们去查，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今天一起来的这几名鉴识科警员这么能干吗？ “是的，因为就在刚才您和林法医讨论死者死因的时候，洛嫣语捕头就已经拜托我们设法解锁死者手机，调取其中的通话记录等。”这名鉴识科警员回答。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莫非终于恍然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夸赞一声，洛嫣语不亏是鬼门关的捕头，对于刑事案件的侦办调查确实很有经验。 随即，就说：“既然这样，那亲尽快安排人把他们三人找来。” “不用了，胡哥刚才就已经带人去找他们三人了。”这是，刘曦接过话茬说：“我觉得这三人即便不是本案嫌疑人，也和本案关系重大，所以就让胡哥辛苦跑一趟了。” 于此同时，林小玲也走了过来说：“现在我已经可以完肯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的午夜到次日凌晨，死因是被人从身后勒住脖子导致窒息身亡。死前曾有过剧烈的挣扎，甚至有小便失禁的现象。而且从尸斑可以看出，他的尸体并未被人移动过，所以这个出租屋就是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还有，从现场的情况看，压在死者身上的书柜，并非是死者在挣扎时撞到，而是凶手在杀害他之后，为了某种目的，有意弄翻。另外，死者的房间之所以会那么乱，也极有可能是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后，为了寻找某物而弄乱。”紧接着，洛嫣语也走过来说。 而她的根据是，死者的房间无论是地上还是床上，都散落着许多因书柜翻到而掉下来的漫画与手办。但是在死者尸体的下方，却没有任何一本漫画，也没有任何一个手办。由此可见，死者是先被杀后趴伏在地，之后才被书柜压住，被漫画和手办埋起来。 听她们仨你一言我一语，把案件的重要线索都整理的清清楚楚，莫非不由苦笑着说：“敢情你们是来抢饭碗的吧。” （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三名嫌疑人 不过莫非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其实还是蛮开心的，有了她们三人的帮忙，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多了三名能干的助手，很多事都轻松起来。只是，虽然现在这件凶杀案的调查进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推进，但密室手法却依然是个最大的难题。 索性不在理会琐碎的线索调查，让刘曦、林小玲和洛嫣语各自去发挥后，莫非再次回到出租屋的房门前，盯着门锁沉思起来。 这个门锁从内部上锁的方法，是转动内侧锁把手正下方的锁扣。而且可能由于门锁的使用时间比较久，锁的内部有些零件已经生锈，所以锁扣还得花些力气才能拧上。另外，虽然门下方有宽约一厘米左右的缝隙，但是这么点空间，别说是整个人人，就连手指都伸不出去。 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还有死者之前又是怎么做到的？莫非苦恼的想着。 突然，他又感觉到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耳边也再次响起那恐怖的诵唱声，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下去。于是赶紧扶住门边，闭上眼，不停的深呼吸，这才终于在刘曦她们三人发现他异状前缓过劲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恢复如常后懊恼的想。 如果只有一次，还可以说是偶然，或许没休息好。但这么接二连三，就绝不是能用偶然来解释了。 不过，就在他刚要松开扶着门边的手时，突然感觉手中的房门，由于他放轻力道而咯噔的震动了一下。察觉到有异的莫非，赶紧又试着再次用力提了下门，紧接着就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就在这时，胡海义带着三个青年男女匆匆到来，以他的说法，这三人就是和死者联系密切，且近期还来找过死者的本案关系人。 “你们好，我叫莫非，是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今天找三位来的原因，想必也不用我多少了。首先能不能请你们简单的做个自我解释，并说一下和死者凌伟的关系。”莫非先自我介绍说。 “好的。” 三人点头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就依次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名叫黄英伟，二十一岁，中专毕业后，就在一直待业在家。他和死者是同学兼死党，两人曾一起就读于同一所专业技术学校，而且是同一班。 毕业后的一段时间，四处找不到工作的他俩，便合伙一起在网络游戏上，靠贩售一些网上虚拟道具，赚取一些生活所需。只是他俩这一干，就干了好几年。 当然，根据他的回答，他前些天来找死者，是一起合作刷一个网游上的道具。而且他表示，在他离开的时候，死者还好好的，甚至因为道具卖出了意料之外的高价而雀跃不已。 听完黄英伟的讲述，莫非随即问：“那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这的。” “前天的晚上十点左右吧。”黄英伟回答：“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 “这样的。”莫非应了一声，却又不由的问：“不过你们靠卖游戏道具赚钱也有好几年了，期间就没想过去找份稳定的工作？” “以前有想过，也试着去找过，但是都没干多久，现在嘛，也就不想了。”黄英伟回答。 按黄英伟的说法，去一些工厂或公司上班，累死累活也就赚那么点钱，有可能还不如他们在游戏上赚的多。既然这样，那还去上什么班？不如像现在这样，又能天天玩游戏，又能赚钱，多轻松。 对于他这样的观点，莫非简直无语到极点，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却也懒得与之争辩，反正想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都是他的自由，自己又不是他的父母长辈，何必管那么多。 想着，于是转而望着站在黄英伟身旁，看起来有些娇小的女孩问：“那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前几天又是为什么会来找死者？” “我叫孙敏，是凌伟的前女友。”女孩回答。 孙敏，十九岁，高二辍学后，就在附近的一家网吧做收银员，她也是在那网吧认识的死者。 以孙敏的回答，她曾和死者交往过半年左右，最后因实在受不了死者好吃懒做的脾性，所以选择与其分手。 不过两人分手后，关系却并未因此交恶，还常如好友一般经常往来，甚至孙敏偶尔还会过来帮死者收拾房间等。 三天前的午夜，大概十二点左右。她在网吧下班后，也曾过来找死者，准备办其打扫房间。不过，当时死者却并未给她开门，只隔着房门让她快走，且态度十分恶劣。 而见到自己一片好心对方居然不领情的孙敏，于是气呼呼的离开了。 “也就是说，你当晚虽然来过，但其实并未见到死者。”莫非问。 “是的。”孙敏回答：“不过他当时应该还活着，肯定有事玩游戏起不来身，所以才态度那么差的打发我走，他就是这样的人。” “哦。”莫非应了一声，随之转头望着最后一名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说：“那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前些天在买彩票时认识他的，”中年女性回答，还紧接着说：“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耿，叫耿萍…” 耿萍现年四十七岁，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偶尔买账彩票，碰碰运气，顺便做做发财梦。 她是在四天前才认识死者，当时她刚从附近的彩票店买了彩票出来，一边核对着彩票上面的开奖日期和号码，一边想着如果中了会怎样的时候，不小心和恰好迎面走来的死者，撞了个满怀。 不过两人并未因此吵起来，反而一起讨论起彩票中奖号码的分析等。显然，死者也喜欢偶尔买些彩票碰运气。 而她来找死者的时间昨天早上，原因是死者前一天发讯息给她，说算到一组极有可能中大奖的号码，想让她来帮忙参考一下。 “不过昨天早上我来的时候，他就好像出门了，我敲了半天的门，他都没反应，所以就回去了。”耿萍说。 只是当她说完的时候，莫非并不像之前一般应声，而是冷笑的盯着她问：“耿女士，你为什么要说谎？你可知道，作假口供，同样犯法。”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人为财死 “我，我没有说谎，我来的时候，他确实关着门，而且我敲了很久的门…”听到莫非的话，耿萍赶紧慌忙的解释。 只不过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莫非打断：“耿女生，我相信你确实是昨天清早来找死者，也相信你当时没有见到他。但除了这两点以外，你其余的说辞是谎话。” “我，我没有。”耿萍矢口否认的说：“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看到她居然还要坚持，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神色严肃的望着她说：“首先，你说你是在四天前才认识死者，这一点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你可知道我们警方是如何锁定你们三人，确定你们在近两三天来找过死者的吗？就是从他手机的通话和聊天记录上，而这些记录上面都是有时间备注的。虽然通过仅你和死者的通话与聊天记录，我们无法确定你们究竟已经相识多久，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绝不止四天。” “我…”耿萍的神色越发慌乱了，但她却已经找不到任何狡辩的借口。 莫非又紧接着说：“其次，你说死者也喜欢买彩票，这更是无稽之谈。” 原来，虽然死者的房间乱成一团，漫画和动漫手办更是凌乱的撒满一地，其余的生活用品更是随意的被丢在桌上或床上，但整个房间里，连一张彩票都没有。如果死者确实如耿萍所说，有购买彩票的兴趣，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难道他一个连房间都懒得收拾的人，却每次都能勤快的把没中奖的彩票撕碎，并特意跑出房间去丢掉？”莫非冷笑这反问：“而且，你说你昨天早上来找死者，是为了商讨和计算下一期可能中奖的彩票号码，简直就是说谎不打草稿。难道在你眼中，我们警方都是三岁孩童，这么好骗？” 按照莫非的说法，如果只是商讨彩票号码，现在科技水平那么发达，手机功能又那么多，耿萍根本就不需要跑来找死者，更不需要赶个大清早，难不成过了那个时间点，彩票店就都关门了吗？ 最后，莫非再次低沉的望着耿萍说：“耿女生，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假口供，权当你是因为紧张而一时记错。但是请你这次好好的想想，并认认真真也诚诚实实的回答我，你昨天究竟是为了何事，大清早的就来找死者？” “我…”耿萍的脸色已经在莫非如抽丝剥茧般的分析推理下变得煞白，听到对方既然不予追究，还给自己再回答一遍的机会，于是赶紧开口说：“其实我认识凌伟这个人，确实有一段时间了，不过真的是在彩票店门口因为撞在一起而结识…” 原来在两人因意外认识后，凌伟表示虽然自己不相信彩票这种东西，但却又夸耀自己能用概率计算出下一期极有可能中奖的号码。而且也不知道是他真有这个本事，或者运气好，听他的话买了对应的号码后，耿萍居然真的中奖了。 虽然奖金数额并不大，可这却已经足以让购买彩票多年，都从未中过一次奖的耿萍，对凌伟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有些盲目的言听计众。 只要对方说哪组号码有可能中奖，她就会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去买。即便之后凌伟提供的号码，再也没有中过奖，但她却还是坚信，听凌伟的中奖概率相对就比较高。 前天白天也是如此，她跑来找凌伟，希望对方能帮忙算算下一期有可能会中奖的彩票号码。当然凌伟也没有让她失望，一连给了她好几组。之后，她就跑去附近的彩票点，按照凌伟提供的号码，买了十几张彩票。 不过买完彩票以后，担心自己有可能记错号码的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再次来到了凌伟这，让其帮忙确认。 “但当时他好像有事急着出门，就说让我把彩票放在桌上，等他回来会帮我确认，”耿萍回忆着说：“我虽然担心万一彩票中奖了，他会不会就不肯把彩票还给我。但当时他好像很着急，而且反正要晚上才开奖，也就听他的把彩票放在桌上。” 不过，回去后的耿萍却越想越担心，就又跑来找凌伟，想要拿回彩票。但当时凌伟并没有在家，而且她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凌伟回来，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无奈之下，她又只好返回了家里。毕竟天色渐晚，孩子要放学了，丈夫也差不多要下班了，她必须得回去为他们准备晚饭。 可就在晚上，她看彩票开奖信息时，突然发现自己今天买的彩票中，好像有一组号码真的中奖的，而且还是清空奖金池的大奖。 兴奋激动之下，她就越发担心凌伟会不肯把这张中了大奖的彩票还给她，可她又不敢打电话给凌伟，毕竟万一人家本来还没发现彩票中奖，自己打电话过去，岂不反而提醒了对方？ 所以，担心的一整晚都睡不着的耿萍，在第二天清早，就匆匆出门去找凌伟，希望能拿回自己的彩票。结果，无论她怎么敲门，凌伟房间里都毫无反应。 听到讲述完，莫非这才点了点头，应声说：“哦，也就是说，自从前天之后，你就没有再见过死者？” “是的，其实我今天早上也又来找过他，但依然没人开门。而且他的手机也从之前的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状态。所以我以为他已经带着我的中奖彩票跑了，哪知道他是死在了房里。”耿萍回答。 “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能凌伟确实有带着你的中奖彩票逃走的念头，但也正是因为你的这张彩票，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莫非长叹一声，突然转而望向黄英伟问：“黄先生，你说，我说得对吗？” 被莫非这么突兀的一问，似乎正在走神的黄英伟先是一愣，随之连连点头回答：“对，对对。” “对什么啊？你确定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只是，莫非又紧接着调侃的问。 “我…”被这么戏耍，黄英伟尴尬之余，有些恼羞成怒：“既然这样，那你问我干嘛？” “原因很简单。”莫非冷笑着回答：“死者凌伟是因财而死，而你黄英伟先生，则是为财杀人。”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密室手法(上) “你，你什么意思？”听到莫非的话，黄英伟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听，瞪着莫非问：“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我不是在怀疑你。”莫非笑着摇头说：“我是很肯定很肯定的说，你就是杀害死者凌伟的凶手。” “你，你有什么证据？”黄英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慌乱的再次质问。 “我当然有证据，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莫非一笑回答，随之先转头望着耿萍：“耿女士，首先是你。按你所说，你从前天将彩票遗留在死者房间后，虽然连续多次上门，试图取回，但死者都不在家。其中时间分别是前天下午到傍晚，昨天清晨，昨天白天，以及今天早晨。是不是？” “是的，我每次来，不管我怎么敲门，房间里都好像没人在一样。”耿萍回答。心里想，这些事我之前不是已经都说的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不过莫非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而且估计就算知道了，多半也不会理会，还是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分析案情。 只见他听完耿萍的回答，转而望向孙敏问：“孙小姐，你是从前天晚上网吧收银台下班后过来，当时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多，没错吧。”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网吧收银台有监控，应该能证明我下班离开的时间。”孙敏回答。 “不，我相信。正如你说的，大多网吧的收银台，都安装有监控设备，所以你不可能，也不会撒这种经不起调查的谎。”莫非回答，紧接着又问：“不过你来的时候，死者当时就在房间里，但却没给你开门，还态度极差的把你赶走，是吗？” “是的。”孙敏肯定的回答，还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当时他发什么神经，本来是他下午跑网吧来找我，求着我晚上来帮他打扫房间，我才勉强答应的。结果我来了，他却那样对我。” “哦，也就是说他下午确实去了网吧，这样就也变相的证实耿女士并未说谎。”莫非应了一声后，再问：“那么你还记得当你来了后，他隔着门对你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虽然他已经…但我现在想起来还是生气呢。”孙敏说：“当我敲门后，问他在不在。结果听到他在房间里喊：你给我滚，立刻滚，再也不想看见你。我本来就刚下班，有点累，而且心里也不是很乐意来帮他，所以当然就转身走了。” “哦，果然是这样吗？”听到他的回答，莫非笑了起来，要着头对孙敏说：“孙小姐，你就别气了，因为当时死者的那些话，并非是冲着门外的你说的，而是对那时候同样也在这出租屋内的另一个人，也就是黄英伟先生说的。你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到来，所以产生了误会。” 说着，莫非就不管孙敏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再次把视线落在黄英伟身上，问：“黄先生，你说你前天在晚上九点左右就离开了这出租屋，请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也是一个人居住，离开这里后，我就回家了，哪有什么证据？”黄英伟虽然较之之前已经镇定了些，但脸色却似乎更加难看了，还紧接着再次反问：“你一再怀疑我是凶手，请你拿出你的证据来。” 说着，还自认为里有十足的反驳：“而且凌伟这屋子的门锁很特别，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没办法在外面上锁。如果我是凶手，我又是要怎么才能杀了他后，离开房间，且锁上房门？” 听到这话，莫非脸色的笑容更加嘲讽：“黄先生，我可不记得有告诉过你们，死者死得时候，那房间的门是上锁的，你又是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黄英伟一愣，神情再次慌乱起来，突然他瞥见一旁的耿萍，赶紧指着她说：“我只是推测，毕竟刚才她不是说这两天来找过凌伟好多次。如果门没锁，那她不是就能打开门了，那也早就发现凌伟被杀这件事了吗？” “呵呵，黄先生，你真是辩解的越多，就错的越多，漏的底也越多。”莫非嘲讽的说：“我虽然一直在问你们这几天来找死者的情况，但我从未说过死者的死亡时间，而知道他是在前天晚上身亡的，除了我们警方以外，也就只有杀害死者的凶手了。黄英伟，你还要如何狡辩？” “我…”黄英伟彻底慌了，最后索性耍赖的说：“反正不管你怎么说，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又说明不了我是如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锁上这出租屋房门的，我打死也不会承认凌伟是被我杀的这件事。” “哈哈哈，你以为就那么点小机关制造的简陋密室，我真的看不出其中手法吗？”莫非大笑起来，随之回身走到死者出租屋的房门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握住门边后用力一提。 就在所有人奇怪他这是在干什么的时候，却看到整扇门突然被他提了起来，并随之从门框上整个卸了下来。 “这，怎么会这样？”看到这情形，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惊呼。而黄英伟的脸色则霎时间变得一片死灰。 不过莫非不去理会他，而是顺势把卸下来的门靠在墙上后，指着房门与门框中间连接的合页，对众人说：“你们不用那么震惊，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起到足以惊讶的机关，你们看看这里，就明白了。” 听到他的话，刘曦等好奇的围上去查看莫非所指的位置。 “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吗？”等了一会后，莫非笑着问。 “这个好像是不是短了些，而且，这东西怎么能拆成两瓣？我印象中，这不是拆不开的吗？”刘曦疑惑的说。 “没错，正常情况下，合页确实是两位一体，且无法拆分。但它的结构其实十分简单，要是有心，又闲极无聊，就还是能把它改装成可以拆卸的组装式。”莫非笑着回答，还说：“而这个闲极无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案的受害人，死者凌伟。” （未完待的） 第十三章 密室手法(下) 按莫非的解释，连接门和门框之间的金属部件就是合页，也叫做合叶，正式名是铰链，一般是由两个金属片组成，用螺丝钉固定在门和门框之间。 之前房东胡老太说过，死者凌伟曾又一次把自己反锁在门外。可按照这出租屋的门锁，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根本做不到从外部把门上锁，所以由此可见，当时凌伟其实就是闲极无聊，把连接房门和门框的合页从上面拆了下来。 然后利用累死小钢锯等的工具，锯掉了一小段合页两片铁片中间的卡扣，使得本来的死扣变成了可以任意拆卸的活扣。 如此一来，他只要先把门锁固定在上锁的状态，然后提着房门，从屋外把门锁对准锁口，再把合页上变成活扣的卡扣装好。这样，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这门就是上锁了。 “而且估计当时为了节约装修成本，这门的材质是比较薄的三夹板，十分的轻，以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几乎都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搬起来。” 说着，莫非就随手把门锁上锁，然后按照自己刚才所说的方法，再次搬起门，很轻松的就把门装回到原位，之后还不忘拧了拧门外的把手，有推了推门，说：“看吧，就实在这样，所以，这间出租屋的门，在被凌伟调皮的改造后，在已经行动虚设。” “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即便钥匙被留在案发现场的房间里，凶手一样能离开后，把门装回到上锁的状态。”刘曦等人恍然大悟的说。 “就是这样。”莫非说着，再次望向黄英伟：“而你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机关，当然是死者自己告诉你的。只是他估计万万没想到，当初自己一时兴起弄的小花招，却被你用在杀了他后的现场布置上。” “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肯定就是我杀的凌伟。只要知道这个机关，谁都能做到在杀了他后，把现场布置成密室吧。”黄英伟还是死不承认的说：“而且，你如果非要说凶手是我，那至少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那东西不就在你身上吗？”莫非不屑的一笑说：“那些原本是耿萍女士购买的，寄放在死者处的彩票，现在就在你身上吧，这也是你杀害死者的动机。” “你，你少胡说八道，我身上的彩票是我自己买的…”黄英伟说。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莫非就大笑起来打断，问：“黄先生，敢情你是不知道有指纹这种东西吧。” 说着，就懒得再理会他，转而望着胡海义说：“胡警官，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顾问您放心，后面的事我会处理。”胡海义应诺一声，随即关心的问：“我看您的气色好像有点不好，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没事，这和累没有关系。”莫非笑着回答，随即就准备先离开现场。 其实，他之所以到不再如以往驳斥嫌犯一般，一点点的反驳黄英伟的诡辩，让对方最后无言以对的认罪。是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又一次感觉到头晕目眩，且耳边还是那阴森的诵唱声。知道自己必须的尽快去找张判官，所以才懒得继续和黄英伟废话。 不过，莫非刚要动手，刘曦、洛嫣语和林小玲就紧跟上来问：“你要去哪？这么急匆匆的，不会是要去找那个靳彩云吧。” “哎，你们胡思乱想什么？我是觉得身体确实有些异常了，所以想去找张判官问问，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和他一起去办事时的经历引起的。”听到她们的话，莫非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们就别跟着了，胡警官这边也需要人手，你们先帮他。反正，有任何情况，我会电话联系你们。” “真的吗？那我等你。”洛嫣语问。 “要不还是我开车送你去吧，你知道张判官在哪吗？”刘曦也关系的问。 “你身体状况不对，去找张判官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医生，我看你最好先去医院做个面检查…”林小玲也紧接着建议。 不过不等她说完，莫非就摇头回答：“当然是真的，不过不用送我了，我有他的联系方法，一会联系一下就知道他在哪了。至于我的身体状况，可能和寻常生病不一样，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一切等我回来再找机会告诉你们。” 说着，莫非就和三女道别一声，匆匆离开了。而三女在目送着他离去后，虽然眼中都有些担忧，但却也很快把注意力回到工作上，开始帮着胡海义收集现场证物，以及帮本案关系人记录口供。 莫非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三女确实没有跟上来，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发现身体异常，想要找张判官询问原因，这虽然确实是他眼下要去办的事，但借机摆脱刘曦她们三人，也同样是他的目的。 “哎，真是头大，这三个丫头今天也太粘人了。”莫非苦笑着喃喃自语：“这种事，在别人眼里可能都是巴不得的好事，可我…哎，如果我不是必须尽快还阳，或许也会很享受这种感觉吧。” 说着，他随手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后，拨通了张判官的号码。 “喂，莫非，有什么事吗？”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出张判官熟悉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莫非直截了当的问。 “我在…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张判官迟疑了一下后，并未直接回答自己的所在位置，而是再次问。 “是有点急事，我我觉得的身体可能出问题了，所以想和你见一下。”莫非回答。 “出问题？是生病了吗？那你应该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张判官疑惑的说。 “并不是生病那种问题，而是…哎，电话上也说不清楚，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我们当面聊。还是说你现在有事在忙，所以不方便？” 听莫非说的这么严重，张判官终于在犹豫了一会后回答：“我现在在森罗殿，不过已经忙完了，要不还是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一会就去找你。” “好，我现在在城南……”莫非也不和他争，反正如果他能过来找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省的自己还的打车。 （未完待续） 第一章 噩梦 在等候张判官过来找自己的时间中，坐在城南某个小公园里的莫非，又发作了好几次那种异状，而且中间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耳边模糊的诵经声则越来越清晰，甚至最后一次，莫非感觉自己明明醒着，却犹如置身于那个恐怖的梦境里。 身体的这种变化，让莫非心里也越来越害怕，不断一次次确认时间，着急张判官怎么还不到。 终于，在他已经快没有耐心等下的去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喂，你怎么还不到？”确认是张判官来电后，他直接接通着急的问。 “已经到了，就在路口，你过来吧，车子可开不进公园。”张判官说。 听到这话，莫非这才苦笑一声，暗想自己真是急躁了。于是挂断电话后，赶紧起身跑向路口，果然就看到张判官的车，停在了那里。 二话不说坐上车后，莫非看到张判官缓缓启动车子，于是迫不及待的说：“上次你带我还阳，往返穿梭阴阳两界，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会有什么后遗症，顶多就是你精神力不足，会有些疲惫，但休息一两天也就没事了。”张判官疑惑的问：“你身体究竟是发生什么异状，看把你急的，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要是去医院有用，还用得着麻烦你吗？”莫非懊恼的说着，开始讲述起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他的噩梦。 而默默的听他说完后，张判官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低沉的问：“你曾经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或者看过有这样场景的电影，在潜意识里印象深刻？” “怎么可能会有？我是无神论者，以前根本不信教，也不会去参加任何的礼拜或法事等。虽然现在知道有地府的存在，也清楚可能那些传说中的神仙等确实存在，但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莫非回答：“至于说电影影响，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这段时间以来，只和刘曦去看过一次《动物世界》，还看的并不完整。况且，即便可能在某个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场景而印象深刻，那也不至于连续不断做同一个梦，甚至连醒着的时候，都会头晕目眩的听到那些诵唱声。” “确实，这么说来，就只有可能是你的大脑和身体，受到了两界之间空间夹缝里时空碎片的冲击。”张判官认同的点了点头，眉头随之皱了起来，担心的说：“但若是如此，这可就麻烦了。” “很麻烦吗？连你也没办法？”莫非焦急的问，见到张判官点头后，就越发忧心忡忡，喃喃低语的说：“这可怎么办？现在这种异状已经越来越频繁，照这么下去，我早晚会彻底陷于这个噩梦中，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听到莫非的话，张判官无奈的叹了口气，除了陪着一起心焦如焚以外，却也暂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暗想：要不是有那些严苛的限制，或许还能试试用特殊手段，现在可怎么办好。 突然，他想到了之前才来森罗殿找过自己的那位，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带莫非去找他，毕竟如果是那一位的话，必然有办法解决目前莫非的问题。只是当初那一位曾说过，如非必要或不得已，尽量避免带还没成长完全的莫非去找他。那现在的情况，算不算是必要和不得已呢？ 终于在车子又行驶过两个红绿灯口后，张判官拿定了注意，他对着愁眉苦脸的莫非说：“你别急了，我没有办法，但有人有办法。只是那个人的身份十分特殊，所以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听到有办法，莫非现在别说几个，就算几十个要求，估计都会一口答应，于是连连说：“我一切都听你的。” “好。”张判官应了一声，不过还是担心的提醒：“莫非，去到那里之后，无论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多问，不要多说，不要多想，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神情态度，都一定要恭恭敬敬，慎之又慎。不然，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好，没问题。”莫非一口答应，但紧接着还是好奇的问：“你到底是要带我去见谁？” “这…”张判官犹豫了一下后回答：“我要带你去见的，是我的顶头上司，你曾经问过的十殿阎王之中的阎罗王陛下，也是唯一有能力和有权力让你复生还阳的人物，所以，你万不可冒犯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你眼下的身体状况实在诡异非常，连我也无手无策，我是万万不会现在就带你去见他的。” 张判官原本还不想让莫非知道要带他去见的人是阎罗王，毕竟，万一莫非迫不及待的一见到对方，就立刻提出求对方施法还阳这种无理要求，那不就惨了。但是，又转念一想，如果莫非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阎罗王，而态度随意，言语冒犯，那就更惨。 所以在权衡之后，张判官索性还是实话相告。只是在说完后，他紧接着就开始后悔起来，因为他看到莫非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就两眼放光，满脸兴奋。 “莫非，我告诉你，如果你…”张判官赶紧再次警告。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激动非常的莫非打断：“放心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一定都听你的。”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张判官无奈的低喃一声。 不过话虽如此，但张判官还是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莫非身体异状这件事，于是调转方向盘，车子直直的向着森罗殿所在位置行驶而去。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担心的事，确实是必须的也是正确的。 因为在知道张判官要带他去见阎罗王的时候，莫非心里就已经涌起了一股因祸得福的感觉，而且不但不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开始暗暗思考起来。想着在见到阎罗王后，自己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答应立刻帮他复生还阳。 （未完待续） 第二章 阎罗王 约莫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的车子来到了位于鬼城正中的森罗殿门口。只不过在张判官停稳车子后，却并没有带着莫非直接走进大殿，而是从外面绕到了大殿的背面。 出乎莫非的预料，森罗殿的背后，居然是一片高档的住宅区，其豪华的程度，相较于之前杜宗耀所居住的别墅小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虽然那别墅小区内富豪云集，但终归都只是普通人，而能局住在森罗殿背后住宅区的人物，可个个都是地府的高层官员，甚至连身为地府统治者之一的阎罗王陛下，都住在这。 “没想到这森罗殿背后还别有洞天。”看着眼前的景象，莫非颇有感慨的说：“想必你家也是在这吧。” “是的，有机会带你去坐坐。”张判官点头说：“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去找陛下吧。” “嗯。”莫非应了一声，其实他对于张判官的家，更好奇阎罗王会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又究竟长得什么样？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青面獠牙，面目凶恶，让人望而生畏，是恐怖的象征。 不过，随即他又转念一想，觉得可能不会那样。毕竟眼前这个判官，如果按照阳间的传说，可是黑面阴神，人见人吓，鬼见鬼怕。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一副在许多企业单位常见的职业白领形象。若是以此类推，那阎王会不会也就是那种总裁老板，大腹便便的样子。 想着想着，莫非不由的被自己想法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呢？”在前面带路的张判官，听到他的笑声后，停下脚步，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阎王陛下会长得什么样。”莫非也不隐瞒，笑着回答：“毕竟，如果按照你的形象和传说中判官的形象进行对比，我觉得阎王陛下应该也会和传说有些出入。” “哦，这个啊。”张判官恍然，随即却也突然一笑，神秘的说：“可能还真是这样，你就拭目以待吧，估计确实会让你大吃一惊。” 说笑着，两人继续前行，终于在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张判官再次站住了身子，指着前面的屋子：“那里就是陛下的居所了，进去后你的言行举止，可不能再那么随意。” 只是当莫非看到前方与周围美轮美奂的房屋，甚至和整个高档住宅区的景色，都格格不入的房子时，简直难以置信到无以覆加，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说：“什么？你说几间茅草屋一样的破房子，是阎罗王陛下的居所？这…” “不用那么惊讶，陛下清正廉洁，不喜欢铺张奢华，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估计都不会住在这个小区里。”张判官笑着说：“走吧，我先带你去见他。” 来到阎罗王家的院子门口，隔着栅栏看到里面的景象时，莫非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之前一路走来，莫非看到在这个小区里别的房子的前后院，大多都是种着各种精美的花草，或者摆设着精致的石雕等等。 可是阎罗王家的这个院子里，从门口开始，居然种的全是青菜萝卜，丝瓜土豆等等蔬菜，完全就像是个菜园子。 看着眼前这与周围有着宛如两个世界般极度反差的院子，如果不是张判官此刻已经一脸严肃又恭谨的样子，莫非真想质问对方，是不是闲极无聊，所以特意弄了这么个院子耍他。 “叮咚~” 并不知道莫非心中所想的张判官，已经上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院子深处快速的走出来。只是他的形象，让第一眼看到的莫非，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堂堂地府掌控者的阎罗王家里，怎么雇佣了这么一个邋遢的帮佣。 也不能怪莫非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眼前这名男子，不但一身肤色黑得跟木炭一样，估计和黑人相比，都不遑多让。而且大鼻子、大耳朵、大眼睛、膀大腰圆，四肢发达，根本就是一个典型的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形象。 除此以外，更是衣冠不整。上半身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也不知道已经多几天没洗了，上面沾满了各种颜色的污渍，有汗水留下的浅黄色，有泥土粘上去的黑褐色，还有可能是蔬菜等汁液染上去的浅绿色…五色杂陈，色彩斑斓，要不是仔细看，还真一下子分辨不出来这原本是件洁白的白衬衫。 这还算好的，就算衣服脏了些，要是穿的整齐些，兴许还好。可他的穿法呢？袖子一只高一只低，还都没扣上袖口，仍有它们在那甩啊甩的。衬衫的下摆更是一半塞在裤子里面，一半拖在外面，随着他的走动，胡乱的摆动。 而这些还只是他的上半身打扮，下半身打扮就更加离谱。一条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款式的裤子，反正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体尺寸，所以紧紧地包着他那硕大肥圆的大屁股，一扭一扭的甚是惹眼，而且裤管也和衬衫袖子一样，一高一低。 他脚上踩着的是一双颜色都转灰了的老旧人字拖，随着他的快速走来，拖鞋与地上石板路撞击发出的“啪啪”声，也由远及近。 “张判官，你怎么来了？”来到他们近前后，隔着院子周围的栅栏，这名邋遢的男子先扫了一眼莫非，随即望着张判官问。 不过，还不等张判官回答，莫非就忍不住低声问：“他是谁啊？是阎罗王陛下家里的帮佣吗？”原本他还想说，怎么找了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帮佣。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狠狠的刮了一眼，低声呵斥：“莫非，不得无礼，这位就是地府森罗殿主，五殿阎王，阎罗王陛下。” “啊？他就是…”听到这句话，莫非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好半天回过神来后想：这，这么一个邋邋遢遢，又黑得像炭一样的庄稼汉，就是阎罗王？ （未完待续） 第三章 月牙儿 虽然莫非刚才的话很失礼，不过阎罗王似乎并不在意，还笑着安抚有些被吓到的莫非说：“小友，你不必惊慌。其实你说的也并没有错，我既然未着官袍，自然无官无职，更算不得阎王。那么众生平等，我和帮佣又和什么差别？况且我本就正在干帮佣的活，称呼帮佣，兴许反而更为恰当。来，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坐吧。” 说着，还顺势打开院门，把门外的莫非和张判官让了进去。 “陛下，卑职此来是为了…”走进院子后，张判官赶紧低头恭敬的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阎罗王打断：“不急，进屋后再详谈，此事可能还有些麻烦。” 随之，还望着莫非说：“可惜寒舍之中只有粗茶相待，还请小友勿怪。” “陛下这话令我惶恐，本就是我们前来叨扰，怎么还好意思诸多挑剔。”莫非赶紧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随我来吧。”阎罗王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开始在前面引路。 望着阎罗王走在前面的背影，莫非疑惑之余悄然低声对身旁的张判官说：“阎罗王陛下长相虽然有些奇特，但人很好说话啊，为什么你之前说得那么可怕。” 只是听到他的话，张判官心里苦笑一声：那只是对你而已。 当然，张判官并没有把这话直接说出口，也没有胆子直接说出口，他只是横了莫非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随后，两人很快在阎罗王的带路下，来到了那三件茅屋正中那间门口。不过在走近后看，莫非就越发觉得这屋子破旧，尤其是当阎罗王打开门，看到屋子里面的样子时，莫非忍不住再次开口：“陛下，您这是在忆苦思甜吗？” 因为茅屋内的装修，简直比莫非见过的最简陋的屋子，还要更简陋十倍百倍不止。不但地面是泥地，完全没有铺任何地砖地板等，只是简单的压实压平整而已。就连家具也只有一张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八仙桌，老旧到已经分辨不出桌子原来的颜色。以及桌子边上的两把同样如此的长板凳。除此以外，若非要说还有别的装饰，也就只剩桌上摆着的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 不过，听到莫非的话，阎罗王却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说：“小友说笑了，只是我本就比较喜欢三平二满的生活而已，过分的繁复奢华，只会反而让我觉得不自在，也不舒服。” 说着还颇有感慨的表示：“曾经有一名姓黄的老友曾说过，粗茶淡饭饱即休，被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满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世人若能彻悟这四句话，又何来诸多纷争，百般恶行？哎…” 莫非当然知道阎罗王提到的那姓黄的老友，乃是宋朝时期的黄庭坚，而且这四句话也正是其四休居士称号的由来。只是听到从传说中身为恐怖象征的阎罗王口中说出一席话，也不由得感触良多。只觉得世间之事，如非亲见，不可轻信，更不可妄加想象和推断。 “陛下的德行令人佩服。”莫非出于肺腑的说。 “不要称陛下，此处没有阎罗王，只有我包某。莫小友若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包大哥，若是介意，就算直呼我包黑子或包黑炭，那也无妨啊。”阎罗王笑得十分爽快的说。 只是莫非哪里真敢直呼对方包黑炭，虽然他确实黑得跟块炭一样，但还是恭敬的喊了一声：“包大哥。” 同时，由于包黑炭这个熟悉的称呼，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传说。传说中，地府的五殿殿主阎罗王陛下，就是曾经北宋时期的开封府尹包拯，世人口中流芳百世的青天大老爷——包青天。 紧接着，他又想起包拯代表性的身体特征，不由再次仔细打量阎罗王，只可惜，在对方的额头上，并未看到那传说中的月牙，于是又不由疑惑起来，暗想：难道我猜错了？ 而看到他的神色，似乎已经猜到他心里所想的阎罗王，突然自己证实的说：“莫小友，你就不必再猜了，包某就是包拯，曾在近千年前，于阳间担任开封府尹一职。” “啊！您真的就是包拯包青天？”莫非惊呼的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望着阎罗王，好半晌后，才又奇怪的问：“可是，传说您的额头…” “哦，你说的月牙儿啊。”阎罗王笑着抬手轻抚了下额头眉心的位置，又满含深意的望着莫非说：“月牙儿这段时间因某个原因离开，不过想必在不久之后，他就会回来了。” “那月牙是活的？”莫非再次惊愕不已。他觉得今天遇到的太多出乎他所知和预料的事了。但随之他就想起阳间对于包青天额头月牙的诸多传说之一。 传说中，在包公小的时候，他二嫂怕他长大以后会与自己争夺家产，于是将之骗到一口井边，把他推入井中，意图杀了他。然而包公落井之后却并未摔伤，且在井底发现了一团光亮，拾取起来后发现，原来是一面月牙形状的古镜。 而就在包公看着镜子的时候，在光滑明亮的镜面上，居然映出了其二哥和二嫂屡次密谋害他的情景，且当时以为已经除掉他，而正在得意忘形饮酒庆贺的两人。 知道这是面奇异的宝镜后，包公将之珍贵地贴在额头上，说来奇怪，从此之后，宝镜再也无法取下，竟像是长在了他的脑门上一般。 而也是凭借着这块宝镜，包公当上开封府尹后，夜断阴，日断阳，明察秋毫，查清了无数疑案，为老百姓伸张正义。 当然，也有传说，包公在临死前，怕后任贪赃枉法、残害良民，就从脑门上摘下宝镜，命人悄悄悬挂在开封府的正堂之上。 想着，莫非暗自猜测：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来到地府，成为五殿阎罗王的包拯，额头上才没有月牙？可如果是这样，那又为什么说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听他的语气，那月牙竟像是个活物，还会自行离去和回来。 （未完待续） 第四章 时空碎片投影 就在莫非百思不得其解，刚准备再次开口细问的时候，却猛然感觉眼前再次一黑，整个人宛如一下子被丢到正在飞速运行的过山车上，忽高忽低，天旋地转。 高时犹如身轻如燕，直升九霄；低时宛若千钧压身，猛坠深渊。耳边更是又响起了那烦不胜烦的诵唱声。这一切让毫无准备的莫非，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踉跄，仰面摔倒下去。 还好，当他心里暗呼一声惨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拉住了自己因竭力想维持身体平衡而伸出的手臂，猛的把自己拉回到原位。而且就在这只手拉住自己的那一瞬间，身体的晕眩感也随即消失，耳边那恼人的诵唱声也刹那消散，整个人都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就像之前自己真的在做梦一样，现在才睡醒过来。 “莫小友，好些了吗？” 听到阎罗王的声音，见到他关心的眼神，发现在刚才拉住自己的，正是对方时，莫非心里感激之余，赶紧回答：“已经好多了，多谢包大哥。” “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阎罗王松开拉着莫非手臂的手，笑着回应，随即就转而望着一旁的张判官问：“张判官，你今天会带莫小友来，想必就是为此吧。” “是的，陛下。”虽然现在阎罗王看上去好像很随和，但知道其中原因的张判官，可不敢像莫非一样直呼对方大哥，恭敬的回答说：“卑职也是了解到这种情况，无手无策之下，才无奈带莫非前来打扰陛下。” “嗯，可知是何原因造成？”阎罗王凝重的问。 “尚且不知，不过根据莫非自己猜测，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卑职带他往返阴阳两界，穿梭空间夹缝造成。”张判官倒也没有因为害怕阎罗王责怪而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 “穿梭两界造成，你们走的难道是古道？”阎罗王又问。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莫非无法从鬼门关还阳，故而卑职带他走了古道。”张判官再次如实回答。 “古道之处，混沌未开，时空混乱，两界夹缝之中，更是充斥满无数纷繁杂乱的时空碎片，若有不慎，确实容易造成预料之外的后果。” 说着，阎罗王沉思了片刻后，望着莫非问：“莫小友，你在穿梭阴阳界是，是否因一时好奇而睁眼了？” “这…是的。”莫非尴尬的点了点头，但马上解释：“不过瞄了一眼，觉得头晕目眩，就又赶紧闭上了眼睛，所以我几乎是什么都没看清。” “哎，一眼便已足矣。”阎罗王听了莫非的回答后，长叹一声：“敢问莫小友，适才的头晕，较之于你在穿梭两界时的感觉，如何？” “这…近乎一般无二。”莫非一愣回答。他这才想起来，当初张判官带他穿梭阴阳界的时候，不也是感觉身体犹如被丢进了正在运转的洗衣机里，天旋地转，让人分不清上下左右。和今天那几次异状发作时的感觉，几乎一摸一样。不由心里暗想：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一时好奇的睁眼所致？ 与此同时，阎罗王已经开始给他解释起来：“莫小友，当时你的肉眼兴许确实什么都没看清，但两界夹缝中的时空碎片，却已然可以通过你微微睁开的双眼，投影入你的脑海之中，烙印在心头记忆之上，潜藏于精神意识深处。即便你到现在为止依然想不起点滴，可它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于你深层意识之中。而且恰恰是因为你的不自知，故而也就无法控制。” “原来是这么回事。”莫非恍然大悟的说。 他毕竟是心理学毕业，所以很快就明白了阎罗王的话，知道原来是因为时空碎片的残像，投影入了自己脑海，潜藏在自己的潜意识里。 所以自己在这段时间才会总是做那样的噩梦，其实那并非是噩梦，而是潜意识中对时空碎片的残像记忆。 也是因此，每次因某些外界事物刺激到这段潜意识中的记忆，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当初在穿梭阴阳两界时的状态，以及想起碎片中的某些景象和声音，这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训狗师会在吃饭前先呼唤狗狗的名字，然后才喂食。如此反复一定的次数之后，狗狗的脑中就会形成一旦训狗师喊这几个字，就是有吃的，这样的条件反射。那么之后，即便训狗师并非是要给狗狗喂食，但只要呼喊它的名字，它还会乖乖过去。这在别人眼中，以为狗狗听得懂名字了，可其实这只是简单的利用了条件反射而已。 人也是动物，自然也存在这种潜意识里的条件反射。之所以前几日莫非并未发生这种异状，只是因为那几天他几乎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并未出门，也就只有在昨天下午才和苏白有所接触，除此以外全是独自一个人。因此，没有接触太多人和事的他，身体受到外界的刺激也就相对比较少，这才没有引发这种症状。 只是莫非在明白了这一点后，莫非心里不断反思自己这几次症状发作的经历，想试着能不能从中找到刺激点，弄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外界刺激，能引发自己潜意识里对于两界穿梭和投影如脑海中时空碎片的记忆。 然而即便他冥思苦想，却还是没有发现几次症状发作的共通点，于是只好再次求助阎罗王问：“我现在已经大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要怎么做，才能去除这潜意识里的条件反射呢？” 毕竟，就算知道了原因，要是没有去除这条件反射，那他以后还是会时不时的突然头晕。说实在的，他可真的已经有些害怕这不受自己控制的头晕目眩了。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我若是强行帮你消除，恐怕反而会伤到你的神志。”阎罗王沉思着回答：“不如这样，我们先设法让小友把那投影入脑中的空间碎片景象，尽数回忆起来，之后，再寻找刺激点。如此之后，只要小友有意识的加以控制，这种症状势必就会逐日减轻，最后彻底消失。”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入梦 听到阎罗王的话，莫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赶紧激动的问：“太好了，那我们赶紧…额，包大哥，我该怎么做呢？” 看到他猴急的样子，阎罗王笑了起来，摇着头说：“莫小友，不必着急，你什么都不用做，也做不了。时空碎片的投影记忆于你的潜意识中，根本就不受你控制，所以你只要放松自己，能睡着就更好。之后我和张判官会设法引你入梦，通过梦境，把这碎片的全部情景，尽数回忆起来。” “哦。”莫非应了一声，他明白这其实也是某些心理医生口中的催眠疗法，于是点头之后，就闭上双眼，试着放松自己，同时设法让入睡。 只是睡觉这种事，平日里有重要事情的时候，却总会忍不住想打瞌睡，而一旦专心想着睡觉，却反而一时间又睡不着了。 就在莫非想尽办法，甚至把羊都快数到好几百只了，还是没有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阎罗王低沉又温婉的声音：“莫小友，不必刻意强求入睡，你只要放松自己，摒弃杂念即刻。”这声音犹如一股温润的老酒，沁人心脾，顺着莫非的耳朵，流经他的全身，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困意也随即上来了。 迷迷糊糊中，当莫非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那恐怖的梦境之中，且一如往常，就站在那看似恢弘，实则残破如废墟一般的教堂前。即便知道自己这是在梦境中，莫非还是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忍不住一根根矗立起来。 就在莫非犹豫这次是要自己主动走进去，还是像以往的几次一样，让梦境中的场景自动变换时，突然一只宽厚的打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耳边也传来了阎罗王低沉的声音：“莫小友，别怕，我们进去。” 听到这声音，感受到从搭在肩膀上的大手传来的温度，莫非心里突然踏实了很多，所有毛骨悚然的惊惧感，也全数消失，虽然有些惊愕阎罗王是怎么进入自己梦境的，但还是轻笑一声点头说：“好。” 两人并肩跨进已经倾倒了一半的教堂正门，开始沿着一直从正门口眼神到教堂深处的青灰色石板路缓步前行。只是这条石板路也如正门一眼，早已残碎不堪，上面还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 突然一只漆黑的乌鸦从他们头顶上空飞过，落在石板路右侧不远处的一株巨大枯树上，站在树梢瞪着鲜红的眼睛望着他们，还时不时歪一下脑袋。在这本就阴森的气氛中，看起来十分渗人。 突然，莫非发现，在这课已经枯死不知多少年，连树干都变成灰白色的大树上，停着的并不止一只乌鸦，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都如第一只一般，紧紧的盯着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他死亡后食其肉。 即便阎罗王就陪着身边，看到这一幕，莫非还是不由得背脊发凉，赶紧转过头，不再往那个方向看，就当那些乌鸦都不存在。 但在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在才发现，原来之前乌鸦群所带来的惊悚，根本只是开胃菜，甚至可能连开胃菜都算不上。而且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像乌鸦这种吃腐食的鸟类，会聚集那么大一群。因为，就在他们路的前方，就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陵园。 只不过，这片陵园同样也已经荒废多年，园中的陵墓，大部分的墓碑都已经倾倒在地，破碎凌乱，即便是勉强立着的，多半也都东倒西歪，满是裂痕。 望着眼前这座废弃依旧的墓园，莫非心都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生怕这种时候，突然有一只满是淤泥和腐肉的手中，从泥土里伸出来，扒开覆盖在上面的土地，然后颤巍巍的站起来…… “哑哑” 乌鸦的叫声把莫非从自己想象中惊醒，定睛一看，发现在这片墓园中，也同样聚集了大量的乌鸦，或盘旋在陵墓上方，或停在尚且还伫立着的墓碑盯上，或用爪子在地上刨挖，像是试图挖开覆盖在墓上的泥土，以便刨出墓主人的遗体果腹。 看到这些乌鸦，再想起之前枯树上的乌鸦群，两相比较，莫非突然感觉，之前吓得自己胆战心惊的乌鸦群，此时居然变得不再可怕，甚至好像还有点小可爱，觉得那歪脑袋的动作挺萌萌哒的。 想着想着，莫非不由忍不住轻笑一声。 而听到他的笑声，一直默不作声走他身旁的阎罗王好奇的望过来问：“莫小友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莫非赶紧解释，随之还把刚才自己感觉上的变化简单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阎罗王恍然的应了一声，随即破有深意的说：“其实这种变化十分正常，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相对性。你第一次见到树上的鸦群会害怕，是因为它们与你平日所见的乌鸦等相比，来的恐怖。而你现在又不怕它们了，而是见到了比它们更可怕的陵墓处的乌鸦。” “嗯。”莫非应了一声。 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次这么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却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新奇。而且经过此事，他内心深处再次逐渐滋生起来的恐惧感，也随之又淡去很多。 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种教堂的主殿前。只是望着眼前这两扇锈迹斑斑的漆黑大铁门，即便是紧闭着，但隐约听到从门内传出的郎朗诵唱声，莫非还是不由得头皮发麻，好不容易淡去的恐惧感，再次疯了一样滋长蔓延开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颤抖：“包，包大哥，我们，要进去吗？我看，我们还是…” 然而，还不等莫非说完，阎罗王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推在门上。“哐啷”一声巨响，沉重的大铁门应声整个像内倾倒下去，砸在主殿内的大理石地板上，震起无数尘土。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坑人 完全没想到阎罗王会这么做的莫非，惊愕的转头望去：“包大人，你…” 只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说下去，而是被吓得说不下去了。因为，如果说刚才的经历让莫非感觉心惊肉跳，毛骨悚然。那此刻阎罗王脸上的表情，直接是吓得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人，即便脸还是那张已经熟悉的黑脸，人也还是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但他的神情和气势却已经判若两人。之前的那些温婉与随和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能让人发自内心感觉到恐惧战栗的威严。 此刻莫非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原来这才是阎罗王包大哥真正的模样，难怪世人传说他是恐怖的象征。没错，其实阎罗王真正可怕的并非是他的容貌和体型，而是其身上这股刚正不阿的威严气势。 不过紧接着，阎罗王可能发现莫非被自己身上的气势压得脸色有些苍白，于是稍微收敛了一些后，才背负着双手，无视还在空气中肆意纷飞的尘土，踩着倾倒在地上的铁门，走进了这教堂的正殿。 “你是什么人。” 而就在阎罗王走进教堂正殿后没多久，莫非突然听到从里面传出一声严厉的质问声，回过神来的他，赶紧也跑了进去。就看到那些用宽大黑色斗篷罩住全身的人，已经停止了诵唱，一个个转身望着门口，其中更有几人，手上已经持有长矛等利器，在和阎罗王对峙。 看到这个情形，莫非赶紧跑到阎罗王身边，低声问：“怎，怎么会这样。之前我每次梦里进入这个正殿，他们都好像看不见我一样，这次为什么会…”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之前虽然多次梦到这情景，但可有真的步入这座教堂？应该都只是在门口徘徊吧。”阎罗王回答说：“那么，当时即便你感觉自己进入了这正殿，但其实进来的只是你的一缕神志，他们当然看不见。最好的证据就是，你仔细看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还是你吗？” 莫非似懂非懂的听完，随之目光越过面前正步步逼近过来的人群，望向他们身后不远处台阶上的十字架。突然，他发现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根本就是个金发碧眼白肤的西方人，哪里是梦中看到的自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看到的明明是我自己被钉在上面，而且每次到这个时候就会吓醒过来。”莫非惊讶的问。 “这便是代入，发自你潜意识中，不受你主观控制的代入。”阎罗王解释：“当时这段时空碎片的影像，投影入你脑海的深层记忆中后，被你的潜意识误认为是你自身的经历，因此就不自觉的把钉在十字架上的受害人，想象成了你自己。” “这…居然是这么回事，我，那我做那么多次噩梦，岂不根本就是自己在吓自己？”莫非膛口结舌的说。 知道真相后的他，简直无语至极，尤其是看到阎罗王一脸严肃的样子，确定对方并非是在开玩笑后，就更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不管怎么说，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个中缘由，也释怀了这个噩梦的存着，就当是脑子里又多了一段关于某部恐怖电影的记忆。 解决了心头大患，莫非这才发现，那些披着黑斗篷的人，已经在他和阎罗王聊天的时候，把他俩团团围了起来，并在一声声质问中，越来越逼近他们。看到他手中明晃晃的长矛尖端，和一个个蠢蠢欲动的样子，知道若不是摄于阎罗王迫人的气势，恐怕早就冲上来把自己两人穿成了筛子。 “现在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会轻易让我们回去，难不成要和他们打一场？”莫非苦笑着问。 “打？拿什么打？我可只是个文官，不会打打杀杀，你要是有兴趣，倒可以去玩玩。”只是听到他的话，阎罗王却突然一笑，还调侃这说。 “我…”莫非瞬间语塞，暗想你不是阎罗王吗，不应该有通天彻地的神通法力吗？气势装得那么大，居然说不会打打杀杀，这不是活活挖个坑把自己两人埋了吗？郁闷之余，随行也豁出去了，顺着阎罗王的话反唇相讥：“我倒确实想打，只是他们人那么多，而且都拿着武器，我这赤手空拳的也不是对手。所以不知阎罗王陛下能不能赏小的一把称手的武器，比如ak47啊，m16啊，让我也好突突突的大杀四方，大展雄风，杀他个片甲不留。” “就你贫嘴。”阎罗王哭笑不得的说：“莫小友，你是忘记我们现在身处何处吗？” “身处何处？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手中的武器，应该是中世纪西方某个宗教的集会场所。”莫非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后，思索着说。 “错，大错特错。”阎罗王笑着回答：“我们现在身处于你的梦中，他们不过是那时空碎片中的影像，是存在于你潜意识记忆中的人物。即便你现在把他们全杀个片甲不留，但只要你脑中记忆还在，他们就会不断重现，所以与他们打杀根本毫无意义。”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至于让他们把我们杀了吧。” “那也不行，若是在这里被他们手中长矛刺死，你虽然不至于真的因此丧命，但精神意志等难免会受到一些冲击。”阎罗王摇着头说：“不过，莫小友，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莫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喜的欢呼一声：“啊，对了，还有张判官，他可以直接从现实把我喊醒。” “没错。”阎罗王点头说，但是紧接着他却又在诡异一笑后，话锋一转：“只是也得有人去通知他喊你，所以你先撑着点，我这就去替你告诉他。对了，千万记住，可别让这些人在你的梦里杀了你，不然精神意志受到创伤，得花不少时间才能养回来。” 说完，也不等莫非反应过来，他是身影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在莫非身旁。 看到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在阎罗王走后，失去他气势威慑而更加逼近过来的人群，莫非忍不住仰天大骂一声：“你个包黑炭坑人啊~~~”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重感冒 但就在他大呼出声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张判官的声音：“莫非，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紧接着又感觉到身体一阵摇晃，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朦胧的睁开双眼，莫非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色和自己记忆中的大不相同，最后，他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之前等候张判官来寻找自己的那个公园里，不有奇怪的想：我怎么会在这？难道还在做梦？ “你终于醒过来了，睡得可真够沉啊。”这时，张判官在莫非的身旁坐下说。 “我，怎么会睡在这公园的长椅上？那个坑人的包黑炭呢？”莫非怔怔的出神了一会后，还是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什么呢？什么包黑炭。我一来就看到你躺在长椅上睡觉，天气那么冷，还穿那么单薄。怕你感冒，就赶紧喊你。结果你睡得还挺沉的，喊了好半天才终于醒过来。”张判官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莫非说：“哦，对了，你刚才那么着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我找你什么事，我不是之前就都和你说了吗？你还带我去见了那个坑人的包黑炭，一起帮我解决……”莫非更加搞不清楚状况起来，说到一半就连连摆手：“等等，让我捋一捋，一定有哪里不对。” “捋什么捋，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没头没脑的，我看你是睡昏头了还在做梦吧。”听到莫非的话，张判官却皱起了眉头，不耐烦起来：“我那边好不容易忙完就赶紧过来找你，你却在公园长椅上睡觉，醒过来还跟我说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什么包黑炭，谁是包黑炭啊？我怎么就不知道？” “我还真怀疑我现在还在做梦。”莫非也是无语至极，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搞不清楚究竟现在是什么状况，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包黑炭就是阎罗王陛下，还是你带我去见的。”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真睡昏头了，我会带你去见阎罗王陛下？你觉得可能吗？阎罗王陛下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被张判官这么一顿反问，莫非心里也怀疑起来，不由得想：难道刚才真的都只是我自己在做梦？可是为什么却又感觉那么真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莫非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判官已经再次开口问：“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来？” “哦，是这样的。”莫非随即把噩梦缠身的情况，再次向张判官叙述了一边，最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他还清楚的记得，阎罗王曾仔细的给他解释过，甚至已经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可现在的情况来看，那极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既然如此，也就表示那恼人的噩梦异状，或许并未真的消除。 只是听完他的讲述，张判官一脸无奈的说：“哎，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你这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因为前段时间返回阳间，穿越阴阳两界，身体和精神上都受了些刺激，还没缓过来，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做这些乱七八糟的噩梦。你只要好好休养几天，自然就一切恢复如常了。” “这么简单？” “你觉得有多复杂？”说着，还身手摸了下莫非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自己感冒发烧了，你没发现吗？我刚才就发现你气色不太对，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点衣服，不感冒才怪，感冒了不头晕更怪。” “啊？我感冒发烧了？”莫非一愣，也伸手自己摸了下额头，确实有点热辣辣的感觉，于是不由苦笑，原来自己一天都头晕脑胀，根本不是什么噩梦异状，也不是时空碎片投影所知，纯粹只是因为感冒发烧而已。果然，之前就应该听从林小玲的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想通了这些，他也就释怀了，带着歉意的望着张判官说：“我也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生病了，这个…嘿嘿…” “嬉皮笑脸的，连自己生病了都没发现，你也是个牛人。走，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张判官说完，也不管莫非答不答应，直接拉起他就往公园外走，把他塞上自己的车后，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而直到他们的车子绝尘而去，在刚才他们所坐的长椅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不远处的树影后面走了出来，望了眼莫非和张判官离去的方向后，才又转身消失在树影之中。 莫非随同着张旁观来到医院后，就被对方拖着，第一时间去测了体温，结果居然是高烧到39.5摄氏度。 “难怪你会头晕，做梦，说胡话，39.5度啊。莫非，你可真厉害，你就不怕把自己烧成傻子吗？”张判官一脸嘲讽的望着正在输液的莫非说。 “我哪知道自己原来发烧到这么高。”莫非也是苦着一张脸回答。 “不知道自己发烧是难免的，但身体不舒服得到医院找医生检查和治疗，这个常识你总该有吧。”张判官有点气恼的责备，随之却又长叹一声，低声劝说：“莫非，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焦躁，就想赶紧复生还阳，可那也得注意身体，要是把身体折腾废了，岂不就舍本逐末了？” “嗯，我明白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莫非点头说。 他知道张判官虽然冷嘲热讽，但却都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而且也明白他的话中的道理，所以心里也在暗暗反省。 不过，就在他刚要开口对张判官说，如果对方有事要忙的话，就先去忙吧。反正自己已经在医院，也就不用担心了。 结果，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被他留在城南出租屋案发现场的刘曦、林小玲和洛嫣语三人远远的向他跑来。 “她，她们怎么来了？”莫非吓得脸色一阵抽搐，望着张判官问。 “当然是我喊来的，你总不至于要我陪你在这留院观察吧。”张旁观说：“你现在在地府只有一个人，生病了难免多有不便，我又不可能一直陪着，所以让老刘安排人来陪护。” “哦。”莫非应了一声，心里却苦笑着想：我就怕让这几个丫头来陪护，我小病得被气成大病。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单人病房 果不其然，三女来到后，也不管张判官就在边上，劈头盖脸的就对着莫非一顿训斥。 “我早就让你到医院检查，你非不听，发烧到39.5，你这是要把脑子烧成浆糊吗？”第一个开口的就是之前一直坚持让莫非到医院检查的林小玲。 紧接着是刘曦，她指着莫非的鼻子说：“你说你，对别人的事都能观察入微，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么不上心？非要感冒发烧病倒了，才知道来医院，平日里就不能多注意点吗？” 还是洛嫣语稍微好点，她并没有责备莫非，而是劝阻刘曦和林小玲。只是听到她的话，莫非心里非但没有开心，反而越加瘆得慌。 只见洛嫣语先看了看莫非的脸色，然后转头望着刘曦和林小玲说：“刘警官、林法医，莫非现在毕竟有病在身，你们就别太责备他了，就算要骂，也得等他病好了再说。” 莫非苦笑着想，这还带秋后算账的啊，我这病看来还是暂时先别着急好了，至少也得等这几位小祖宗气消了再好。紧接着发现坐在一旁的张判官居然在偷笑，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后问：“你笑啥？” “没，没什么。”张判官回答着站起身来，对着刘曦三人说：“我还有急事要先走了，莫非得留院观察一阵子，这期间就劳烦你们了。对了，我已经让医院方在安排病房，你们不用担心。” “好的，谢谢张判官。”刘曦回答，她毕竟是老刘的女儿，而老刘和张判官又是多年好友，一直有往来，所以她对张判官也比较熟识。 “嗯，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电话联系我。”张判官说着，又回头望了一眼莫非：“你也好好休息，这几天别再瞎折腾了。” “明白了，明白了，快走快走。”莫非不耐烦的催促，他实在不想让张判官见到自己在眼前这三个丫头手中吃瘪的样子。 看到他的态度，张判官也不在意，笑着摇了摇头后，与刘曦三人互相道别一声，就离开了。 而见到张判官离开后没多久，果然就走过来一名年轻的护士，告诉他们病房已经安排好。只是当莫非知道张判官安排的是单人病房后，脑袋仁就又疼了起来。毕竟，所谓的单人病房，也就是整个病房只有他一个病人，以及他的陪护人员。那么现在多少还因在意旁人眼光而有些收敛的三女，到时候又不知道会多肆无忌惮的折腾自己。 就在莫非一边在护士和刘曦三女的陪同下，前往张判官为他安排的单人病房；一边冥思苦想着要如何把刘曦她们哄走的时候，刚走出医院门口的张判官，却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 “他怎么样？” 张判官接通后，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如果莫非听到，一定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在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坑他的包黑炭。 “回禀陛下，卑职已经送他到医院检查，虽然发高烧到39.5度，但并无大碍，想来休养几天，便能完全康复。”张判官回答。 “那就好。”阎罗王说：“张判官，你此次贸然带他前来，虽有些莽撞，可毕竟有特殊原因，我便也不再责怪。而且，时隔那么多年，能见他一面，我也甚是欣喜。” “谢陛下不罪之恩。”张判官赶紧道谢，但随之又疑惑的问：“只是，陛下，您既然这般想念，为何却不趁此机会向他说明，或许……” 然而还不等张判官说完，阎罗王已经打断说：“还不到时机，反正我已经等了近千年，又何妨再多等几年？”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上“已挂断”三个字，张判官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医院，这才继续前行，身影逐渐消失在已经昏暗下来的夜色中。 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莫非，此刻果然与他预料一般，在来到单人病房后没多久，就感觉头痛无比。 不过，与他之前想象的不同，三女倒并未继续责备或埋怨，而是关心。可是三个人一起的关心，让莫非心里直呼消受不起。最主要，被她们三人的举动搞得心痒难耐的莫非，还不敢真有任何越轨的动作。 就像刚才，洛嫣语为了确定莫非是否还在发烧，居然直接撩起前额的刘海，用自己的额头去碰触莫非的额头。 这虽然是能更加准确的肯定莫非是否还发烧的方法，但看到洛嫣语这么贴近自己，感觉到她呼吸吹出来的气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味，莫非也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身体也自然起了反应。这种情形下，别说本来就在发烧，就算没发烧，估计都会浑身发烫。 “好烫，怎么还烧得那么厉害？”洛嫣语担心的说：“是不是这药水效果不行。” 不过，一旁的林小玲，看着一切，身为医生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莫非的状况，没好气的说：“放心，药水很有效果，他现在是因为体内又把邪火在烧，所以才会那么烫。” “邪火？什么邪火？难道是并发症？那可不行，得赶紧喊医生。”刘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担心的说。 “小曦你…哎，我说的邪火不是内火，是欲火…莫非现在根本就是…哎，你们俩怎么就那么单纯？”林小玲也是无语了，哭笑不得的解释。 “哪有啊，我这分明就是烧还没退，小玲你别胡说。”莫非赶紧尴尬的解释。 只是他的话才出口，林小玲就笑了起来，望着他说：“什么没有，你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赶紧，那就真该给你检查检查了，看看是不是某方面比较冷淡。” “我…”莫非无言以对的撇了撇嘴，索性把头别到一边，假装闭眼休息起来。 而也已经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洛嫣语和刘曦，更是满脸通红，羞臊的坐倒一边，一时也都不好意思有其他举动。 （未完待续） 第一章 套路 莫非的这场重感冒一直持续了五天才终于逐渐好转，而就在今天早上，他的主治医师查房巡诊时，终于告知他，他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可以准备出院了。听到这个消息，莫非在开心之余，隐隐似乎还有一些不舍。因为这五天的病房生活，对于他而言，简直可以说是记忆深刻，痛并快乐着。 在这几天中，他虽然被刘曦她们几人烦得头大无比，但内心深处却又窃喜不已。毕竟，不管是哪个男人，被她们这三个半美女围绕着，还时不时因为他而互相争执，心里还是难免会涌起一股满足感和成就感。哦，之所以说是三个半，是因为在他住院的第二天，靳彩云就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也不请自来，加入到刘曦她们三人的陪护队伍中。 当然，在这期间，胡海义、马冠霖等几名鬼城警局的刑警，也都来医院探望了他，就连苏白，也提着个水果篮，到他病房里坐了半个多小时。 此刻，刘曦和林小玲因去单位上班而不在，洛嫣语和靳彩云也不知道跑去哪，莫非望着难得安静下来的病房，心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清。不由苦笑着想，人的这种适应力还真的挺可怕的。以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可这才几天时间，现在看到身旁没人，却突然感觉有点寂寞了。 想着，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脱下穿了好几天的病人服，想换上便服出去外面走走。 然而，正当他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的蹲在地上翻箱倒柜的时候，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洛嫣语笑着从外面走进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下子都楞在那里，尴尬的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后，莫非感觉捂住自己胯下还在那晃荡的话儿，不好意思的扯着嘴角说：“那个…我就是想换套便服出去走走，毕竟，看外面天气…”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已经反应过来的洛嫣语已经喊了一句：“流氓。”并砰地一声，气呼呼的摔上了门。 看到她的样子，莫非郁闷的想：什么流氓，明明是你自己不敲门就走进来，哼，我才是吃亏的一方，都把我看光光了。 不过，想归想，他可不敢当着洛嫣语的面这么说，而且还赶紧穿整齐衣服追了出去，生怕对方一气之下，把这事告诉给刘曦她们几个，那自己又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在他出门后，就发现虽然刚才洛嫣语看起来好像挺生气，但其实并没有真的走远，而是坐在病房外的公共长椅上等他。 看到他满脸羞红的样子，莫非尴尬的走上前，笑着说：“你刚去干嘛了？我还以为你跟着小曦他们去局里了呢。” “我…”洛嫣语抬头望了莫非一眼，又赶紧低头，似乎不敢看他一眼说：“我不太习惯网上订票，所以刚是去车站买票。” “买票？你要去哪？”莫非疑惑的问。 “当然是回去啊。”洛嫣语回答：“我来这也有五天了，而来之前我只请了七天的年休假，所以明天必须得回去了。” “明天就走，这么快？”莫非一惊，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离愁，带着点不舍和惋惜的说：“也是，毕竟鬼门关衙门那边不能没有你，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只可惜你这么路远迢迢的过来，我却也没时间能好好陪你在鬼城玩玩，反而让你照顾了我那么些天。”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你生病了。而且其实能在你生病，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在你身边，我还是蛮开心的。”洛嫣语说着，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莫非，你可知道，我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莫非回答。 “我是来找你算账的，谁让你不守信用。”洛嫣语继续笑着回答说：“谁让你当初明明答应我，等你和张判官办完事，一定会回鬼门关见我，还带我到鬼城玩。结果我等了你一星期，你都不来。甚至还让我从系统上查到，你和张判官已经办完事，偷偷坐车从鬼门关出发，返回鬼城了。所以我就气不过的请了年休假，跑来找你算账。” “啊？”莫非一愣，心里暗想：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她这样的事？ 紧接着，他就想起来自己在解决浮尸案，准备离开的时候，洛嫣语确实喊住自己，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啥。只是当时自己一心想着找张判官带自己还阳，根本都没听清楚对方的话。至于从阳间回来后，他更是满脑子想着家里的事，那里有可能再想起这个。 想通了这些，莫非不由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当时遇到一些事，所以我…” 不等他说完，洛嫣语已经笑着说：“没事，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从刘警官和林法医那听说了，你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想必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事，所以我不怪你了。” “谢谢，放心，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好好玩玩。”莫非没想到洛嫣语居然那么体谅自己，也是一笑说：“其实，鬼城很多地方，我也没去玩过，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回你要是敢再爽约，看我怎么收拾你。”洛嫣语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说：“而且以后这样的机会应该确实会有很多，因为我已经提出了调职申请，到时候我就也能来你们局里上班了。” “哦，那这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莫非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套路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走，趁着今天天气不错，而且我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走走。” 说着，就站起身来，先先电梯走去。而望着他好像逃跑一样的举动，诡计得逞的洛嫣语，贼兮兮的偷笑了一声，也马上起身跟了上去。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突发命案 这一天，莫非和洛嫣语玩的很开心，至少洛嫣语看起来是这样。而莫非则是亲身验证了一句真理：女人在逛街的时候，战斗力堪比特种兵。 反正，他陪着洛嫣语逛街，从一开始的劲头十足，到最后差点累趴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双腿已经不听使唤，脚底更是好像要起泡冒烟了。但洛嫣语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来，反而越来越兴奋，继续拦着他到处跑。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回到病房，莫非无力的躺在床上，揉着有些麻木的双腿想：虽然我是大病初愈，但这女人逛起街来也太可怕了，以后打死我也不陪这些丫头去逛街了。不过，他想是这么想，只是不知道如果“打不死”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当然，洛嫣语并不知道此刻莫非的想法，她正坐在一旁，美滋滋的清点着自己今天的战利品。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莫非和洛嫣语的注意，尤其是当隐约的听到从窗外穿来刺耳的警笛声时，他俩都再也坐不住了，彼此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一起走出了病房。 “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开门后，一把拉住正好从他病房前急匆匆跑过的一名护士问。 “你…”护士起初对莫非这么无礼的拉住自己而显得有些气恼，但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说：“并没有什么事，这位病人，您不用担心，请好好休息。” “没什么事你为何却这么急匆匆的？而且我好像隐约听到了警笛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非一脸严肃的再次问，同时自我介绍：“我是鬼城警局刑侦顾问莫非，所以如果是有案件发生的话…” 还不等他说完，这名护士已经惊讶的望着他说：“您，您就是那个刑侦顾问莫非！那太好了，确实是发生杀人事件了，请您快跟我来。” 一听居然真有案件发生，而且还是命案，莫非和洛嫣语都是神色一正，再次相视一眼后，莫非神情凝重的催促护士说：“请快带我去现场。” 只是当他俩来到位于医院三楼储藏室的案发现场时，发现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医院的护士和病人，而在他们之前匆匆赶到现场的马冠霖，真焦头烂额的在劝这些人离去。 看到这有些混乱的情形，莫非不由眉头一皱，高声说：“都围在这做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转头望来，本以为是来了哪位领导，当发现他身上穿着病人服时，一些医护人员脸上不由浮现出不满和不屑。 不过，莫非的话也引起了马冠霖的注意，越过人群看到是他后，正苦于无法疏散围观人群的他，兴奋的冲着莫非喊：“莫顾问，您来了啊，我听说你要出院了，还以为…” “我明天才出院。”莫非回答，随即四顾了一下周围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胡警官他们呢？” “胡警官和刘警官都正好有事，所以这次只有我带队过来。”马冠霖回答。 “哦。”莫非应了一声，心里暗想，马冠霖终归还是经验不足，如果换做胡海义和刘曦，又岂会连这些围观的人都搞不定。于是再次提高声音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也想观摩警方办案。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警方办案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机密，而且若是不小心破坏了现场，以及妨碍了公务，都要负相应的责任。所以，请你们自己考虑一下，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去吃几天牢饭，还极有可能因此砸了饭碗，到底划不划算。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当然也无所谓你们在旁观摩。” 莫非的话说完没多久，那些与本案无关的医护人员和患者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一会就三三两两的都离开了，最后现场门口除了莫非他们以外，只剩下带莫非两人过来的那名护士，以及一名穿着病人服的医院病患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这时，莫非又对着那名护士说：“谢谢你一路带我们过来现场，不过你应该也是与本案无关，所以……”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那名小护士已经点头回答：“嗯，我明白的，我这就回去。” 看到她懂事的样子，莫非笑着点了点头，这才上前问马冠霖案件的情况。 根据马冠霖的回答，报案人以及本案的第一发现人就是那名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男医生，名字叫陈卫民，是这家医院皮肤科的一名主任医师。由于今晚是他值班，所以晚上还留在医院。 莫非点了点头，转而望着一旁的陈卫民问：“陈医生，请问您能详细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好的。”陈卫民应了一声，略作回忆后说：“大概在半个小时前……” 原来，在半个小时前，负责今晚值班的陈卫民，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于是想趁着空闲，到储藏室去取自己的毛毯，毕竟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入夜之后更冷，可是开空调又太早，所以他准备晚上的时候裹着毛毯休息就行。 只是，当他打开储藏室的门锁后，却发现门没办法推开，好像里面有人顶着门，不让他打开一样，于是他就转而去找今晚值夜的护士询问情况。可护士回答他说，储藏室里应该没人。 “当时我以为是有人在故意整我，所以就再次回到储藏室门口，用力的推了一下门。结果门是推开了，但却发现这件命案。” 陈卫民说着指了指坐在边上的病患，又继续讲：“当我推开门后，就看到他趴在储藏室门口，好像晕了过去，手上还拿着一把满是血的刀子。而在他前面不远处，另一个病人则仰面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按照陈卫民的说法，在见到这个情形后，他出于医生的本能，马上检查了两人身上的伤势情况。结果发现那名倒在血泊中的病患已经失血过多死亡，而手上拿着凶器的病患，却只是昏迷过去而已。 听完他的讲述，莫非点了点头问：“哦，也就是你因此也接触了死者等？” “是的。”陈卫民点头回答，并紧接着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当时的本能反应，结果反而害的你们警方增加取证工作。不过，这件案子应该很明显了，就是这两名病患互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坐在一旁已经清醒过来的病患，激动又着急的开口：“我没有杀人，那家伙不是我杀的。” （未完待续） 第三章 果然不简单 见到这名病患的反应后，莫非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会手握凶刀，昏迷在案发现场？” “我是被他喊过来的，结果刚进门，就不知道被谁从我身后把我打晕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被陈卫民指认为凶手的病患，着急的回答。 只是听到他的话后，莫非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若有所思了一会后，才又继续问：“他？哪个他？死者吗？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同病房的室友，都是因为皮肤病而住院，我们是双人病房，我21床，他是22床。”病患再次回答。 然而，他的话才说完，一旁的陈卫民突然插口：“你说的倒好听，还室友？我看你们俩简直就是室仇。天天吵架不说，好几次还差点就打起来，有一次还差点伤到上去劝架的护士，我们科室所有医护人员，都对你们俩头痛无比。可好几次劝你们分开病房，却还谁都不愿意。好不容易等到你们的病情都有所好转，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没想到，你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我真没有杀人，陈医生，你不能血口喷人，他真不是我杀的。”病患懊恼的辩驳，随即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懊悔的说：“不错，我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因为看到他占用了我的衣帽柜，让他腾一下，还摆臭脸对我骂骂咧咧，所我很气不过，和他吵了起来。也因此在之后的时间里，和他总是矛盾不断，但是我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小事就杀人？我又不是疯子！” “我管你是不是疯子，反正我推开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形。”陈卫民也是针锋相对的说。 “你们俩先别吵，真相究竟如何，自然会由我们警方调查清楚。”看到他俩继续争执下去，只会没完没了，莫非插口打断说：“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额，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王，叫王旭。”病患王旭回答。 “哦，王先生，你好。”莫非点头应了一声后，又言归正传的问：“王先生，既然你说你是死者叫到这储藏室来的，那请问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那你所说的你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再加上目前确实是你的嫌疑最大，所以你的证词，我们警方无法采纳。” “我。”王旭着急的开口，随之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一边在身上翻找起来，一边说：“我有证据，你请等一下。” 不一会后，他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递给莫非说：“我就是看到他留得这张纸，所以来储藏室找他。” 莫非接过纸团，摊平整看去，只见纸上写着：王旭，老子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和你的恩怨也是时候该了结一下了。今晚8:30，最后一班护士巡视后，我在三楼医护人员的储藏室等你，不来，你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纸条上的言辞充满了挑衅，想必只要性格稍微急躁些的人，看到这样的流言，都会毫不犹豫的赴约。可是，莫非看完纸条后，一边将纸条递给身旁的马冠霖，一边苦笑的对着王旭说：“马先生，这纸上的字是电脑打印体，所以也就表示，谁都能通过电脑打出这张纸条，包括你自己。因此，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可是我…”听到莫非的话，王旭都急得从椅子上噌的一声站起来，想要辩解，不过他才刚开口，又被莫非打断，笑着对他说：“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们警方也会设法提取上面的指纹，如果尽可能的保证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不放过一个罪犯。” “好，好，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王旭赶紧连连道谢，还开始解释：“我在收到这张纸条后，确实气得想打死那个王八蛋，明明是他的错，还那么横，不就是因为自己是记者，能造谣生事吗？所以，我等到8:30，最后一班护士巡查过后，大约8:50左右，偷偷来到这个储物间，想和他好好理论理论。” “等等，听你说的，好像8:30护士巡诊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在病房。”莫非若有所思的打断，随即望着陈卫民说：“陈医生，请问你当时找的那位护士询问储藏室的情况？为什么她不在现场？” “哦，刚才有个病人呼叫护士台，所以她去忙了。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她过来。”陈卫民说着，就转身急匆匆跑开。 只是看着他的逐渐远去的背影，莫非的眼神却眯缝了起来，微微撇了下嘴后，这才又转身对马冠霖说：“马警官，现场的证物除了当时握在王旭手中的凶刀外，还有别的吗？另外，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等验尸结果出来了吗？” “这个…我赶到之后，虽然让法医和鉴识科的警员赶紧检查尸体和搜集现场证物，但当时围了那么多围观的，所以我忙着疏散他们，还没来得及问。”马冠霖支吾了一下后，尴尬的回答。 “哦，没事，那我自己去问。”莫非并不介意的拍了拍马冠霖的肩膀，转身来到了这间案发现场的储物室门口。 站在门外，虽然看到里面正有数名鉴识科的警员在检查现场，但并不影响他整体打量现场。 这间储藏室的空间并不大，也就一般病房的大小，甚至可能还要小一些。储藏室的两侧墙壁上立着两排置物柜，上面每个柜子还都有编号，想必应该是这三楼医护人员置放个人物品和衣物的柜子。 储藏室的正中间，并没有摆放任何椅凳，当然，此刻在那个位置仰面躺着一具尸体，这是一个年轻的死者，根据莫非目测，他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烫了卷发，还是死前曾反抗过。身子比较高瘦，但并不瘦弱。 只是望着死者的尸体，莫非眉头不由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暗叹一声：这件案子，果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不合理之处 莫非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论断，是因为当他看到尸体时，发现死者是胸口中刀，仰面在地上，双手自然的平方在身侧，与双腿平行。如果不是他胸口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身上的病人服，更是被鲜血染红了大半，看上去就像是单纯的躺在地上睡觉。 以莫非的经验判断，以这名死者陈尸状态，之前陈卫民所推测是在和王旭互殴中，被王旭用刀刺死的这种可能性，极低极低。 首先，如果当时两人真的发生斗殴现象，那么无论是死者还是王旭身上的衣物，就不可能会穿得这么工整，即便没有因互相扭打而撕破，至少也会造成很多褶皱等。 其次，如果身体上某个部位有疼痛感或者创伤的时候，人出于本能的会伸手捂住受伤的部位。可是这名死者仰面躺在地上，双手根本没有捂住胸口的伤处。 所以，按照莫非推测，这名死者或者就是被真凶死后移尸，或者就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刺死。既然这样，那么他是在与王旭争执之中被杀的可能性，就又低了一份。 当然，也还不能完全排除王旭的嫌疑，毕竟，或许有可能是他故意如此故布疑阵，借反其道而行的方法，试图摆脱嫌疑。 想着，莫非转而望着一旁的王旭说：“王先生，能不能请你演示一下当时你走进储物间时候的情况。” “好的。”王旭应了一声，慢慢的站起来，边回忆着当时自己的举动，边说：“我当时来的时候，这里的门是关着的，但没有上锁，我以为是那家伙打开的，所以也没有怀疑别的，推门走了进去。” 说着，他开始重复当时的动作，先做了个开门的动作，然后身体随着门，一起走进了储藏室。 看到他的动作，莫非突然开口说：“请稍等一下，你当时打开门的时候，没有看见死者的尸体吗？” “没有，当时储藏室里空荡荡的。”王旭回答：“哦，也有可能是我没看清楚，因为那时候这储藏室的灯是关上的，我也不知道开关在哪。” “哦。”莫非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后才有说：“请您继续。” “好的。”王旭点头后，继续他的动作。 只见他打开门口，往里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莫非说：“我当时本来是想去找点灯的开关，但是才走了这么两三步，就觉得背后脖子一阵剧痛，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请你回来继续休息。”莫非点了点头说。 这时，陈卫民恰巧领着一名护士匆匆回来了，莫非打量了一下这个大约已经有三十左右的护士问：“您好，护士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好的。”这位护士虽然有些年长，相貌也就一般，但是声音却出奇的好听和温柔。 “首先我想和你确定一下，在今晚你们护士巡视病房的时候，22床的病患，也即是本案的死者，人可在病房？” “没有，不过他在之前已经在护士台打了请假条，所以我并没有寻找他。”护士回答。 “啊？住院还能请假？”莫非一愣，有点难以置信的说。 “是的，不过必须得经过主治医师的允许。”护士解释说：“而由于这位病患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甚至明天就可以出院，而且他的主治医师也开据了证明，他也亲自写了请假条，所以我们就没有强制性要求他晚上必须留在医院。” “哦，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却还滞留在医院？”莫非疑惑的低喃。 只是听到这句话，护士以为莫非是在问她，为难的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既然他请假了，那之后的时间就是他的自由时间，他想要滞留在医院，还是回家，或者别的安排，我们也管不着。” “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在想这个问题，不小心说出口了而已。”莫非歉意的一笑，转而又问：“那之前陈医生说他曾到护士台询问储藏室是否有人，大概是什么时间，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好像是9点左右吧，反正当时我看还有一小时就到病房熄灯时间了，所以正在收拾东西。”护士回忆着说。 莫非点了点头，一股脑把剩下的问题一口气提出来说：“最后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在8:30巡查的时候，储藏室的门是否开着？第二，这间储藏室的钥匙是怎么配置的？” 护士在回忆了一下后回答：“我巡视的时候并没有关注储藏室，所以也不能确定是否开着。” 说着，她却又紧接着补充：“不过，这间储藏室的柜子里，存放的是我们医护人员的私人衣物，也不乏一些贵重物品，所以平时我们都是上锁的。至于钥匙应该只有在护士台备有一把，一般情况下，谁要用的时候，去护士台拿。” “也就是说，所有三楼的医护人员，都有可能自行那钥匙打开储藏室。甚至就算是病患，只要有心，也能偷取到钥匙。”莫非低喃一声，随之望着护士问：“那现在储藏室的钥匙在哪？” “在我这。”一旁的陈卫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莫非，并解释：“就像我之前说得，我本来是想去储藏室拿一张毛毯，所以就在护士台取了钥匙。结果发现这件案子后，又是报警，又是配合你们警方侦讯，再加上心里难免有些惊慌，所以也就忘记还回去。” “哦。”莫非应了一声，从陈卫民手中接过钥匙后，一边把玩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嫌疑最大的依然还是当时昏迷在案发现场的病患王旭，可是莫非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件案子会那么简单，至少在无法合理解释死者的死状为何会不合常理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草草的就下结论。 就在这时，莫非看到两名鉴定科的警员，抬着已经被装到尸体袋中的死者，从现场走出来，于是赶快上前问：“现场的勘查结束了吗？” “是的顾问，由于本案现场比较简单，凶器等证物又都遗留在案发现场，血迹等现场痕迹也十分清晰，所以现场搜证取证等工作也就比较轻松。”抬着尸体袋的其中一名警员回答。 “好的，辛苦了。”莫非笑着说，并紧接着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初步验尸结论。” （未完待续） 第五章 锁定真凶 “是。”这名警员应了一声，随即和边上另一名警员打了声招呼，两人先将死者尸体放下后，望着莫非开始报告。 死者的死因是胸部中刀，刺穿心脏，导致大量失血而死。尸体上除了胸口的致命伤以外，并无其余明显的外伤。另外，根据死者尸体的僵硬程度推算，其死亡时间大约是今晚的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 “至于进一步的验尸结果，得等将尸体运回局里后，进行尸体解剖分析才能肯定。”这名警员说：“毕竟，死者死前毫无挣扎反抗这一点，疑点很大，我们怀疑他当时可能处于昏迷或者全是麻醉状态。” “嗯，确实如此，你分析的很好。”莫非点了点头，带着赞赏的说。他觉得眼前这名警员虽然只是鉴识科的一名普通警员，但是对于案件的分析和跟进等，都显得十分熟练。 “谢谢顾问夸奖，那顾问若是没有别的事了，我们就先将尸体运回局里交给林法医他们，以便尽快得出详细的验尸报告。”警员腼腆一笑后说。 “好，有劳你们了。”莫非也是一笑回应。 不过就在这名警员刚要再次弯腰抬起装有死者尸体的尸体袋时，莫非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赶紧开口说：“请稍等一下，我在看一下尸体的情况。” “啊？哦。”这名警员一愣，随即帮着莫非拉开尸体袋的拉链。 而就在他准备把尸体从尸体袋中搬出来的时候，莫非却阻止了他的动作，说：“没事，这样就行了，我只是要看一下死者尸体胸口的伤口。” 说着，就扒开尸体袋的口子，望着其胸口中刀位置仔细观察起来，最后还用手比对了一下伤口长度，这才站起身望着这名警员问：“凶器和死者伤口是否吻合，你们进行比对了吗？另外，凶器上的指纹分析，结果出来了吗？嗯，要不还是把凶器拿过来，我看一下吧。” “好的，请顾问稍等片刻。” 这名警员被莫非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他还是马上恭敬的回了一句后，转身跑回到现场。不一会后，拿着已经被装在证物袋中的凶刀，走了出来。 把凶刀递给莫非的同时，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根据我们的鉴定，死者胸前的伤口和这把水果刀的尺寸完全符合，所以，这把刀应该就是本案的凶器。至于到上的指纹，经过鉴定，除了嫌疑人王某的指纹以外，还有本案第一发现人陈某的指纹。” 听到这，莫非突然感觉脑海中好像闪过某个猜测，一边低头仔细观察这手中的凶器，一边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后，他突然眼睛一亮，先把手中的凶器递还给这名鉴识科警员，紧接着来到一旁洛嫣语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听完她的话后，洛嫣语先是有些疑惑，但随之就快速的跑了开去。 “嗯，洛捕头这是去哪？”此刻，马冠霖也正好从案发现场的储藏室走出来，看到离去的洛嫣语，不由奇怪的问。 “没什么，只是夜有点深了，我觉得有些冷，所以让她帮我去取件外套来。”莫非随口回答，并问：“马警官，你那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反正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嫌疑最大的，依然是昏倒在案发现场的王旭，所以我准备一会带他先回局里进行进一步的侦讯。”马冠霖回答：“对了，关于死者的身份信息，我倒是有所收获。说实话，干他这一行的，到处与人结怨，被人记恨杀害，也不是不能想象。” “哦？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你具体说说看。”莫非一挑眉问。 随之，马冠霖就娓娓讲述起死者的身份职业等。死者名叫马志坚，是一名自由新闻撰稿人，主要靠为一些媒体提供爆料新闻素材和稿件为生。而且听说他还曾以手中掌握的某些新闻爆料素材，威胁和勒索当事人，从中牟利。 “原来如此，呵…”莫非恍然大悟的说，同时心里想起曾经在阳间时，十分出名的某些狗仔队，虽然两者的工作等都有所不同，但归根究底，本质上却又大同小异。暗想：看来做这一行的，风险真的很大。 想着，他转而环视了下周围，见到王旭、陈卫民和那名护士等几名与本案有关的人员，都坐在不远处，还全看着他们这个方向，似乎也是在关注着他。 于是略作犹豫后，再次望着眼前的马冠霖说：“马警官，请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就见到洛嫣语匆匆的跑了回来，直接来到他面前，带着气喘吁吁的说：“找到了，果然就在那。” 听到这，莫非脸色浮现出一抹笑容，随之坚定的说：“马警官，不必带王旭回局里进一步侦讯了，他并不是本案的凶手，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本案的受害者之一，是凶手设计的圈套中的替罪羊。你如果现在收队会局里，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还给了真凶销毁证物的机会。” 说着，他也不等马冠霖有所反应，直接望着远处的王旭、陈卫民和那名护士喊：“三位，请过来吧，我已经知道真凶是谁。” “真凶？凶手难道不是这个王旭吗？”听到莫非的喊话，第一个走过来的是陈卫民，他还一脸疑惑的望着莫非问。 不过，还不等莫非回答，紧随在他身后的王旭就气急的开口：“你少给我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的人？” “两位，请都先稍安勿躁，真相究竟如何，我一会自然会向你们说明。”莫非无奈的打断他俩的争执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和你们再核对一下本案的几个关键时间点。” “几个关键时间点？哪几个？”一旁的护士疑惑的问。 “很简单，就是从你收到纸条。”莫非说着一指王旭，再将手指慢慢横移向陈为民：“到你发现本案为止，期间的几个关键时间点。” （未完待续） 第六章 案发经过 随之，莫非不给他们继续提问和说话的机会，开始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他先望着王旭问：“首先，你说你今天傍晚在外面吃完饭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留有死者写给你的那张便条，那你还记得当时大概是在点吗？” “应该是在傍晚七点左右，我当时看到纸条后，气得满脑子都在想只要怎么收拾那个王八蛋，所以也没仔细注意时间。”王旭回忆着回答：“不过我在吃完饭的时候，有瞄了一眼时间，记得好像是六点五十左右，那小饭馆就在医院门口不远处，所以，走回来也就只需要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哦。”莫非应了一声，追问说：“那么，我最后先你确认一次，自从你看到那张纸条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死者，对吗？” “是的，其实他下午开始就不见人了。”王旭回答，且不必莫非再问，就继续说：“而我在等到晚上八点半的护士巡视后，又等了十几分钟，大概八点五十左右，偷偷前往储藏室。” “而在你走进储藏室后没多久，你就被人从身后打晕。另外储藏室的灯关着，你也并没有看到躺在正中间的死者尸体，是吧？”莫非接过话茬补充问。 “是的。”王旭回答。 “好，王先生，谢谢你的配合，请你先休息一下。”莫非说着，转而望着护士说：“护士小姐，你说死者今晚已经写了请假条，而且你在巡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看到他，是不？” “是的。”护士也肯定的回答。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晚上，死者究竟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呢？”莫非一笑后，转而望着陈卫民问：“陈医生，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清楚。”陈卫民一愣后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九点左右的时候，想去储藏室拿毛毯，结果门没锁，但是却推不开，我还为此去护士台询问了情况。之后以为有人整我，用力把门推开，才发现了这个案件。既然如此，就表示…”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当时门没锁，但是你却打不开。那种只可能是门被当时昏迷中的王旭的身体从内部顶住了。而且王旭身上并没有任何被绑缚和拖拽过的痕迹。所以，当时的储藏室相当于是一个密室。既然如此，凶手除了当时身处储藏室内的王旭以外，绝不可能是其他人。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陈卫民理所当然的反问。 “当然不是。”莫非不屑的一笑回答：“因为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你所说的都是实话，当时的门确实无法推开。然而，事实上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并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 “我，我为什么要说谎，我说这种谎，对我有什么好处？”陈卫民有些恼怒的说：“你能相信王旭，为什么却不能相信我？” “可笑，我为什么不能相信王旭，而又为什么要相信你？”莫非嘲讽的望着陈卫民说：“好，那我告诉你原因。因为这整件案子，根本就是你自编自导自演的杀人圈套，还试图嫁祸给本就和死者不和的王旭。” 说着莫非开始不顾脸色变得有些铁青的陈卫民，开始讲述起来。 按莫非的推测，死者马志坚今天在护士台办完请假手续后，并非是立刻离开，而是去找了陈卫民。可能是他在住院的这段时间，身为自由新闻撰稿人的他，发现了一些身为主任医师陈卫民的秘密，想借此威胁，敲诈一笔。只可惜，他却并不知道，满以为能借此大捞一笔的他，反而却因此枉送了性命。 想必在自己秘密比对方所知之后，陈卫民就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又正好，死者和其同病房的室友王旭关系交恶，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杀人计划。 他先趁着死者找他交易的时候，用安眠药或者麻醉药，使之进入昏睡状态。这种药对于普通人而言，要弄到可能比较麻烦，但对于身为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的陈卫民，却轻而易举。 之后，陈卫民用办公室的电脑，以死者马志坚的口吻，打印了那张纸条，趁着王旭出门吃饭的时机，把纸条留在其床头柜上。 接下来，他只要等到大约在八点半过后一点，趁着护士们离开护士台去巡视的时机，他先偷偷取到储藏室的钥匙，然后再等护士巡视结束，都回到护士台休息的时机，悄悄把还在昏睡中的死者运到储藏室，并躲在里面。 由于储藏室的位置在医生办公室和护士台中间，所以，当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举动。当然，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作案，目的也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来探病的病患家属，大多都会离去，病房的过道走廊也就不会有太多人进出。 然后，他只要等中计的王旭推门走进储藏室的时候，从起身后偷袭，将他打晕。再把昏睡中的死者放到储藏室中间，用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刺穿他心脏。并在确定死者确实已经死亡后，将凶器拔出来，让被他打晕的王旭握住。 最后，他就就假装推不开储藏室的门，所以去询问护士台，并作为本案的第一发现人报警。 只是，当莫非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陈卫民突然开口：“你先等一下，虽然你的推理很漂亮，但是不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莫非一撇嘴问。 “那就是血迹，如果是我刺穿死者的心脏，又把刀拔出来，我的身上势必会沾满了血迹。可是我现在身上的除了白大褂的边缘沾到一些血迹以外，其余部位都干干净净。倒是王旭身上的病人服，沾染了不少的血迹。”陈卫民说：“而且我之前也说过，在发现案件的时候，我出于职业习惯，本能的跑进去检查了他俩的身体情况，白大褂上的血迹是那时候沾染到的，这一点很多人都能证明。”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无力辩驳 在陈卫民说完后，一旁的护士也帮他证明：“是的，当时陈医生来护士台询问储藏室情况时，我确实看到他身上的白大褂干干净净，并无任何血迹。” 只是莫非听完他们俩的话后，摇了摇头说：“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反驳，只是你也太小看我了。其实，就在我将你们三人喊过来叙述案情真相的前一刻，我已经让这位洛嫣语洛捕头偷偷去翻找了你的办公室，她从你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件你杀害死者时所穿的一次性雨衣。也是因此，我才准备当机立断说明真相，不然如果错过了今晚，想必那件沾满死者鲜血的尼龙雨衣，将会变成一坨黑乎乎，根本分辨不出原物是什么的焦炭。” “我…”陈卫民还试图反驳，但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辩驳的借口，好一会后，才长叹一声，说：“我很奇怪，我自觉整个计划虽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是至少不可能让你们警方这么快就将凶手的身份，锁定在我身上。我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马脚，才让你放弃第一嫌疑人，转而怀疑和调查我这个案件第一发现人。” “陈医生，你是不是一名好医生，我无法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和你说，你绝不是一个高明的罪犯。你自认为还过得去的杀人计划，其实根本漏洞百出。”莫非神情严肃的说。 紧接着还进一步解释：“确实，你设局把王旭引到案发现场，让他成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借此转移我们警方的视线，而且期间还有意数次说谎，制造各种不合理的情况，试图让本案看起来扑朔迷离。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对于我们警方而言，任何一个本案的关系人，同时也都是本案的嫌疑人，你制造的矛盾和不合理之处越多，警方只会越发深入的调查求证，绝不可能应理不出头绪，就草草断定凶手是第一嫌疑人。” 随之，莫非还举例说：“这就好像你们医生给病患检查身体和判定病情，有可能会因为病患胃疼，就单纯只检查胃部，并草率的判定病患得的是胃病吗？” “这…”陈卫民更加语塞了。 “所以，陈医生，你问我为什么会放弃怀疑本案第一嫌疑人，转而调查你这个本案第一发现人，这根本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莫非继续侃侃而谈：“我只能这么回答你，我在怀疑和调查本案第一嫌疑人的同时，也怀疑和调查你。至于确定你才是凶手，则是在看过死者身上的伤口后。” 说着，他走到死者的身旁，再次拉开尸体袋的拉链，把死者的上半身尸体展露出来，然后指着其胸口的刀伤说：“其实，我到前一刻为止，也还无法确定你和王旭之中，究竟谁是凶手。但是，在见到死者这个极不合理的致命伤口后，我肯定了下来。怎么说呢，虽然你的这个杀人计划有些粗糙，但是也不算太差。可你杀人的手段，却实在太突显你的职业特征了。” 然后，莫非就指着死者胸前的伤口开始解释起来。 按他的说法，一般人的心脏位于身体的左侧，体表位置大约在胸骨左侧第二肋骨到第五肋骨之间。这一点，对于医护人员而言，是基础中的基础，但普通人却未必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和准确，许多甚至只能说出个大概位置。 既然如此，自然就更无法准确的做到用刀刺穿心脏以达到杀人目的的这种手法。毕竟，由于肋骨的阻挡，如果不是特别锋利的刀子，即便知道心脏的大概位置，也没办法一下子就刺入进去。绝大多数的情况是刀子被胸口肋骨卡住。 “当然，我检查过凶器，那只是一把十分普通的水果刀，锋利的程度也只有一般。”莫非说着站起身来解释：“另外，我也仔细看了死者胸口刀伤的位置，确定凶手在杀害死者时，十分巧妙的避开了可能会卡住刀子的肋骨，从两肋中间比较柔软的肌肉组织刺入其心脏。这样的杀人手法，除了身为皮肤科主任医师的你以外，在场之人中，还有谁能做到？” 最后，莫非望着陈卫民说：“可能你是出于本能，也可能是为了尽快杀死死者。毕竟你整个杀人计划的时间很紧凑，为了确保在最短的时间里确凿的杀死死者，所以你选择了直接刺穿心脏。可也是因此，你几乎就是把自己是凶手的最好证据，清楚明显的刻印在了死者的尸体上。” 听到莫非的话，陈卫民终于一屁股坐倒在一旁的长椅上，满脸的懊恼和悔恨，似乎彻底放弃了辩驳。 看到他的样子，一旁的护士确信莫非推断的并没有错后，有些惋惜又有些不解的问：“陈医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马上就要升迁到……”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卫民打断：“我也不想杀人，我的职业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怎么可能会想杀人。实在是他太过分了，太咄咄逼人了，我只是因为犯了一点点小错，而且并未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但是被他发现后，就揪着不放，一段讹诈。我如果不杀了他，这辈子都会一直被他玩弄在鼓掌中。” 说着，陈卫民开始缓缓的讲述起来。 事情发生在半个多月前，也就是死者马志坚入院后的某一天早晨，那一天，陈卫民在给病患们巡诊完后，坐在办公室中稍事休息。 不过，就在他刚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推开，马志坚从外面走了进来。 认出来者是自己诸多病患之一后，陈卫民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后问：“马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医生，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份病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错误？”马志坚在陈卫民身旁坐下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已经翻开到某一页的病历簿，递给陈卫民问。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前因后果 “这是马先生你的病历吗？”陈卫民望着马志坚递上来的病历簿，却并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疑惑的问。 毕竟如果是其他人的病例，那这种事对于医生而言都十分忌讳的，就好像是有意找茬挑刺儿一样。 “不是，这是我朋友的病例，陈医生，你就帮忙看一下吧。我向你保证，不管这病历簿上有没有错，我都一定不会说出去。”马志坚恳切的说。 “这…”陈卫民为难了一下，不过发现这本病历簿似乎应有点老旧，连中间的订书针都有一个脱落，封面也掉了，想想可能应该没事，尤其是马志坚还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于是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接过来仔细检查起来。 不过，才翻看了几页病历簿上的记录后，他就已经知道这名病人得的是皮肤癌，且已经是晚期，以病人的这种状况，在他看来是已经到了所谓的药石无医的地步。所以与其继续花费高额的医疗费用，还不如用这些钱在剩余不多的时间里，去尽量做一些想做的事，让生命最后不要留下遗憾。 然而，根据病历簿上的记录，当时这位病人的主治医师，非但没有这么劝阻病患和其家属放弃治疗，反而一连开了十几种效果一般，但价格昂贵的进口药。虽然多少能理解这名医生的做法，但是陈卫民还是有些生气的说：“这本病历簿上记录和用药等，不能说有错，但这名医生开这些药的心态，就却未免太过急功近利了。” “这话怎么说？”马志坚追问说。 于是陈卫民就将他看完病例后的想法等一一告诉了他，最后还抱怨：“哎，现在的医生，真的是越来越没医德了，为了一点个人的蝇头小利，背着良心专挑贵的药开给患者。”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谢谢陈医生。”马志坚恍然大悟后，重新将这本病历簿藏回口袋，并认同的颇有感慨的说：“陈医生说的是啊，可又有没办法呢，谁让人要生病？而生病还必须看医生。说实在，现在很多人到医院看病，都有一种进刑场的赶紧，也不知道医生的那把刀会切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切在自己的口袋上。辛辛苦苦半辈子，一病回到解放前，这种事更是比比皆是。更多的人，就算家里已经为了治病而家徒四壁，但是为了能多活些时日，还是千方百计的借钱筹款，结果呢，到最后人财两空。” “呵，马先生感触颇深啊，不过您放心，在我这，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听到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了那么多，陈卫民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自己也是医生，只好赶紧表明立场。 “嗯嗯，我相信你陈医生，我真的很相信你。”马志坚也点头说，随即就站起身来：“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好的好的，我也差不多要去门诊部那边了，你回去好好休息。”陈卫民还起身送他出了办公室。 只是，陈卫民本以为这只是一间十分平常的小事，之后他也很快将之抛在了脑后。可当他在门诊部忙完，回到住院部办公室时，却发现了一条来自马志坚的短讯，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但却让陈卫民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上。 [陈医生，对于早上让您过目的那本病历簿，不知道你可还有印象？想知道记录那本病历簿的医生叫什么名字吗？] 心里涌起不祥预感的陈卫民，有些懊恼的回复：我没兴趣知道，马先生，你还是好好养病吧，争取早日康复出院。 但是，在他回复完不久之后，马志坚就发来了一张帐篷，正是那本病历簿的封面，上面主治医师那一栏上，赫然写着“陈卫民”三个字。 这时，陈卫民终于彻底想起来整件事。那是他才刚进医院时候的事，当时他确实发现那名患者已经无药可救，但是一来患者还十分年轻，二来在他家属的强烈要求下，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开出了那些昂贵的药。 只是之后没多久，那名患者还是因病身故了，当时自己还为此唏嘘过好长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已经时隔十几年，居然会有人拿着当时的那本病历簿，来问自己，还借此作为自己为医失德的证明。 不一会后，马志坚就又发来了一条讯息：陈医生，看来你想起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当时是病患家属自己强烈要求，我本就劝过他们放弃，他们无法接受，与我有什么关系？陈卫民气愤的回复。 [只可惜，你说的这些并没有任何证据，反之，你有意开出十几种价格昂贵又效果一般的药，给已经无药可救的病患，这一点却清清楚楚记录在病历簿上。而且，你早上看病历的时候，自己都认为是医生失德，那么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件事传到网上，网名和舆论媒体，又都会怎么想？另外，我还知道当时那个病患的家庭，为了治病早已经负债累累，至今都没有完全还清所有债务。你说人们知道这件事后，又会对你怎么看？] 看到他发的这些，陈卫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仿佛看到马志坚把病历上传到网上，再把当时发生的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描述一番后，自己彻底被大众舆论淹没的情景。于是心悸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并不想怎么样，我也知道陈医生是个好医生，不但医术高超，在皮肤病方面还术有专攻，资历丰富，我也不想人们失去这位好医生。只是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你看…] [你要多少？]陈卫民气愤的回复。 [不多，十万。十万块钱挽回自己的名誉和前途，很划算吧。] 十万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可是一想到如果不给的后果，陈卫民就背脊发凉，只好咬牙答应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是不是傻? 听陈卫民讲述到这，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是长叹一声，知道他这是彻底踏上了不归路，就连王旭，都有点同情起他来。至于莫非，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望着他问：“当时他让你检查病历簿的时候，你就没认出来是你的字迹吗？要是那时候认出来，可能也不至于演变成这样。” “我原本也是这么懊悔，可是后来知道，就算当时我认出来了，也是没用的。他早就拍了照片留底，还悄悄把我和他的对话录音了，即便当时我发现病历是我年轻时候写的，也无济于事。”陈卫民苦笑着说：“我甚至想过把我和马志坚的聊天记录公开，但是一想到即便公开，虽然他势必要面对法律制裁，但我也完了。” “哎，你可知道，面对敲诈勒索的惯犯，他们最开心的就是遇到你这样的人。”莫非也是长叹一声：“况且，网络上的舆论虽然很可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和键盘侠，他们也是会明辨是非，站在公正的立场上……” 然而，莫非还没说完，就被陈卫民打断：“没用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现在已经确确实实是个杀人犯。” “不过，我很奇怪，既然你当时已经给了死者马志坚十万块钱，借此买回那本病历簿，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要杀了他？”突然，一旁的洛嫣语疑惑的问：“是你给了钱后，心里懊悔了吗？” “不是的，虽然这么平白被敲诈了十万块钱，我确实有些心疼，但是看到他当着我的面撕碎那本病历簿，又删掉他手机上的所有照片，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总算这么过去了，还自我安慰，就当是破财消灾。”陈卫民否认说。 但紧接着就又话锋一转：“可我哪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之后隔三差五的，他就会跑来提各种过分的要求，甚至就在昨天，他又提出要我给他五百万。我只是一个普通医生，即便现在已经升为皮肤科的主任医师，但一年的工资也就那么些，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可是，当我拒绝他的时候，他却再次把那病历簿的照片拿了出来。原来，他当时删掉的只是他手机上的照片，他其他设备上都还留有存档。” 说到这的时候，陈卫民情绪已经有些激动，大喊的说：“他根本就是个恶魔，一个吸血鬼，一个贪得无厌的卑鄙小人。” 似乎早就预料到是这么回事的莫非，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看来，也是因此，你终于忍无可忍的动了杀机。” 然而陈卫民却出乎莫非预料的回答：“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 说着，他又开始回忆着讲述起当时的情形。 昨天傍晚医院下班后，当陈卫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时，却发现马志坚走了进来。 “你又有什么事？我上次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了，如果你还没完没了，那大不了一拍两散，你去公开那病历簿的照片，我也会把我们的聊天记录传到网上。哼，我顶多不干这一行了，但你，敲诈勒索，跑不了几年的牢饭。”陈卫民气恼的说。 “哎呀，陈医生，你火气怎么那么大，今天吃炸药了吗？”听到他的话后，马志坚嬉皮笑脸的说：“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一次结清的事。你看，我后天就差不多要出院了，以后我也不喜欢总往医院跑，所以不如来个一笔销账，以后我们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互不认识。” “你确定？”陈卫民沉着一张脸问。 “当然，我说话一向很守信用。”马志坚回答。 “那你要多少？”陈卫民又问。 “不多，五百万，你做这皮肤科的主任医师也有好些年了，捞了也不少好处了吧，这点钱对你来说，也就毛毛雨吧。”马志坚嘿嘿笑着说。 只是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陈卫民已经激动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等着他吼：“你开什么玩笑，五百万，还毛毛雨，你当我是在印钱的啊？我只是一个医生，一年工资也就十几二十万，哪来那么多钱。” “哎哟，轻点轻点，你这么激动的大吼大叫，要是被恰巧在外面路过的人听见了，宣扬出去，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然而，即便面对陈卫民的怒吼，马志坚却依然老神在在的说。 只是被他这么一说，虽然陈卫民显得依然很生气，但还确实坐回到椅子上，还压低了声音说：“你要那么多钱，我没有。那些照片，你爱传哪，就传哪，反正，我再也不会给你一分钱。滚。” “啧，陈医生，干嘛这么生气呢？气大伤身，你是医生，怎么连这点都不知道？”只可惜，马志坚似乎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好像对于陈卫民的这个反应，早有准备一样，嬉皮笑脸的凑到他身边后，低声说：“你没有五百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很快就赚到这五百万，甚至还不止，只要弄得好，一千万，五千万，哪怕上亿，都有可能。” 即便知道他的办法绝不是什么正规的办法，但是听了这话后，陈卫民也终归难免有些心动，条件反射一般的问：“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偷药。”马志坚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紧贴着陈卫民的耳边说。 “偷药？”陈卫民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一口回绝说：“不可能，医院进药都有数目，别说我不会做这种事，就算想做也做不到。” “哎，你可真是一根筋，难怪身为主任医师那么多年，到现在口袋里还穷的叮当响，你就不会从患者的身上动点脑子。”马志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低声教训，随之还把他想到的偷梁换柱的办法，告诉给了陈卫民。 甚至最后说：“另外，你是皮肤科主任医师，经常能接触到麻醉药等一些在市面上无法流通的违禁药品，这些在黑市上可是很吃香的宝贝。你放心，只要你弄到药，销路我帮你去找，而且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我们俩闷声发大财，赚得盆满钵满，你一定会感谢我。嘿嘿……你可真是傻啊，这么好赚钱的办法，居然一直不用。” （未完待续） 第十章 很严肃的问题 听到这，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原本他们以为马志坚只是利用手中把柄，干些敲诈勒索的勾当，没想到他心里居然阴暗到这种程度。 同时都不由暗想：还好看陈卫民的样子，当时显然拒绝了他，不然也不必在今天杀了对方。否则真按他说的去做，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受害。这个马志坚简直穷凶极恶，死有余辜。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甚至觉得陈卫民杀了马志坚完全是为民除害，不但杀的对，更杀得好。唯有莫非，却双眉紧锁了起来，低沉的问：“既然这样，你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结果拒绝了他的建议，甚至还因此杀了他。” “很简单，我毕竟是医生，我很清楚这些违禁药品的危害，我绝不允许这些违禁药品流入市场，更不能接受是从我手中流出。而且作为医生，我也必须对我的病患负责。”陈卫民突然大义凛然的回答：“所以，我宁可身负罪孽，也不会同意和他同流合污。” “你说的很好听，也好像很有道理，那么的正气凛然，那么的义薄云天，高风亮节，但这都不能掩盖你杀人的事实，所以…”莫非脸上的神情越发严肃。 “我明白，我毕竟杀人了，即便我杀的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但终归是违法犯罪行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莫非的话还没说完，陈卫民就开口说，但此刻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杀人而又些许悔恨，反而显得十分自豪。 只是在他说完后，莫非再次开口：“不，你不明白，你杀人犯罪，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不是你愿意或者不愿意就能改变。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杀害马志坚的动机，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正义，那你大可选择报警处理。他钱诈勒索，还怂恿人犯罪，这已经足以让法律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在才是你正确的做法。” 说着莫非突然提高了嗓音：“可你，不但亲手杀害死者，还试图设计圈套，嫁祸给你的另一名患者王旭，你这根本只是单纯的为了摆脱马志坚对你的敲诈和纠缠，才起的杀机。” “哼，我不管你曾是一名医德高尚的医生，还是一名医术超群的主任，又或者是一名可怜的受害者，这一切当你握着凶器，刺入昏睡状态的马志坚的心脏为止，全都成了过去式。”莫非最后斩钉截铁的说：“你现在只是一个还穿着白大褂的杀人凶徒。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这样的你和马志坚又有什么分别，更哪来资格高谈阔论正义，简直厚颜无耻。” “我…”听到莫非的话，陈卫民似乎还想辩驳，但是他徒劳的张几次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终于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看到他的样子后，莫非这才终于放缓了语气说：“不过，你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况且法理不外乎人情，你的情况我会向法院方反应。而且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好的律师，尽量帮你辩护，征求从轻发落。” 出乎所有人预料，陈卫民居然拒绝说：“不，不用，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我的病患，更试图嫁祸给我的另一名病患，所以我是罪有应得。” “好吧，那随你，不过我想针对你的情况，法官到时候还是会酌情量刑。”莫非说完，转头示意了一下马冠霖。 只见马冠霖会意的点了点头后，就准备上前给陈卫民带上手铐。只是就在这时，陈卫民却又突然开口说：“请稍等一下，让我拖下这身白大褂。” 马冠霖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在一旁，等陈卫民慢慢拖下身上的白大褂，还细细的折叠好，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递给一旁的护士后，才给他带上了手铐，低声说：“陈医生，我们走吧。” “不要喊我陈医生了，叫我陈卫民，我现在只是一名犯了故意杀人罪的罪犯。”陈卫民点头后，一边跟着马冠霖慢慢离开，一边低声说。 “哎，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莫非望着陈卫民蹒跚离去的背影，颇有感慨的的长叹一声。转而望着王旭和那名护士说：“两位亲明天抽空也去一趟局里，毕竟这是一起故意杀人案，虽然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但必要的口供，还是要去记录一下。” “好的。”听到两人点头同意后，他又转而望着那名鉴识科警员说：“本案的关键证物，一会洛捕头会带你们去去，之后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嗯，顾问您的身体还没痊愈，快先回去休息吧，之后的事我们会处理好。”这名警员恭敬的回答。 不过，在莫非回到自己病房后没多久，洛嫣语很快就也回来了。只是看到她进门后，一直板着一张脸，好像在生气的样子，莫非微微一笑后问：“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洛大捕头生这么大的气？告诉我，看我不打死他去。” “得了吧，你现在跟个病猫一样，打的死谁啊？”洛嫣语没好气的说，但紧接着就回答：“我是在气自己，我真没想到那马志坚居然是这样的人渣，早知道我……” “早知道你准备怎么做？不去找陈卫民的杀人证据，还是即便找打了，也刻意隐瞒不说，甚至想帮着他把证据销毁？”莫非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洛捕头，嫣语，我知道你嫉恶如仇，可是我们身为警务人员，又必须要遵守的原则和准则。而且，在我看来，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应该杀人，即便这个人再是罪大恶极，那也应该用相应的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由我们来处置。” 说着，他还长叹一声：“如果每个人只要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就可以高喊着正义的口号为所欲为，肆无忌惮。那我可以肯定，结果只会是暴徒横行，凶犯肆虐，惨不忍睹。”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只是这么说说。”洛嫣语赶紧解释。 然而莫非却并不准备就此转移话题，依然一本正经的说：“你别说只是随便说说，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身为警务人员，这种话不但不能随便说，甚至连想都不能想，念头都不能有。不然，潜移默化之下，势必会影响到我们日后的工作。所以，你不但不必为此生自己的气，甚至应该高兴。因为今天能够这么快破案，找到关键性证据的你，当记头功。”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没抵抗力 时间犹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觉间悄然逝去。今天已经莫非出院三天，他的身体已经安全康复，甚至还觉得有些精力过剩。 “这人都跑哪去了？”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莫非，无所事事之下，百无聊赖的想。他很奇怪，在前几天还缠得他头大无比的几个丫头，怎么一下子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也不来找他。 洛嫣语是会鬼门关了，这一点他很清楚，毕竟当时还是他送上火车的。可是刘曦和林小玲呢？那晚，医院储藏室杀人案的时候，她们就没有出现，本以为只是被别的案子缠着脱不开身，所以才不来，可没想到，这都三天了，还不见她们俩的踪影，连局里也没来，这就难免有些让人费解了。对了，还有胡海义也是一样。 当然，莫非也找时间去问过马冠霖，想知道他们这几个究竟是去哪了？但马冠霖似乎也并不知道太多，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说他们一起因为公事出差了。但是什么公事呢？连他这个刑侦顾问都不知道？ 他原本也想去问老刘，毕竟身为鬼城警局局长的老刘，对此应该很清楚。但当走到老刘办公室门口时，却又打消了念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忍了下来。 倒是那个靳氏集团董事长千金靳彩云，这几天每天都来找他，搞得他烦不胜烦。面对靳彩云各种暧昧的暗示，莫非心里非但没有任何悸动，反而觉得可怕和毛骨悚然。不是他真的冷淡，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想把这种自己送到嘴边来的肉一口吞了。只是他很清楚，这块肉看起来可口无比，但其实却含有剧毒。 “要不还是直接打电话问小曦吧。” 莫非犹豫再三后，拿起手机，但当从“联系人”一栏中选中刘曦的电话号码时，他迟疑了一下，却又把手机放回到桌上。 “算了，万一真的有事在忙，我这么贸然打过去，不是反而打扰到他们的工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传来了熟悉的敲门声。 “请进！” 莫非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情后说。 进来的是马冠霖，只是看到他苦着一张脸的样子，莫非知道，那块“毒肉”又来了。 “你去告诉她，我现在没空。” 头痛的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后，莫非有些不耐烦的说。 不过，就在马冠霖无奈的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时，莫非却又改变了主意，喊住他说：“我还是去见见她吧，顺便把话说明。” 一如既往的，靳彩云就在他办公室隔壁的访客室等他，看到他推门进去，就开心的像一头小鹿一般，蹦跳的迎上来。 “我说过，你不要再来局里找我，这样会影响我的工作。” 相对于靳彩云的雀跃，莫非却表现的十分冷漠，不但侧身避过了她迎上来的怀抱，还面无表情的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俩就像是两条延伸向不同方向的直线，虽然因为杜宗耀一案产生了交集，但交集过后，这两条直线只会随着延伸越离越远。” “我不管，你可以是直线，直直的向着你所向往的前方前进，但我可以为你变成曲线，转而围绕在你的身侧，与你制造出无数个交集。” 靳彩云神色略微一黯，但随即就倔强的望着莫非说，同时眼眶似乎还开始微微泛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就要忍不住哭出声来。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过往，莫非绝对会以为眼前这委屈巴巴的靳彩云，还只是一个情窦初开，一心向往心中爱慕之人的青葱少女。 不过，莫非知道，他现在必须狠下心来，否则当断不断，后患无穷。 “你不必装出这样的表情，我今天会来见你，就是想趁早和你把话说清楚。靳小姐，我和你并不合适，我觉得你与其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不如抽空去探望一下杜宗耀，他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不管当初你们的婚姻，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在你懵懂无知时犯的错，还是因为相爱而结合，你都毕竟是他过去四年中的妻子…” “莫非，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件事，不要再提起杜宗耀这个人，不要再和我说，我是他的妻子。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害的我也已经够惨了，我最好的四年青春岁月，都葬送在他这个人渣骗子手上。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想你一定会更容易接受我。你现在却还要劝我去探视他，不可能，我做不到，我现在巴不得他早点开庭判决，一审就判处死刑，且立即执行。” 说着，靳彩云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一下夺眶而出，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望着莫非说：“我知道，你一直很介意我有过这么一段失败的婚姻，杜宗耀的存在，就好像立在你和我之间的高墙，让你无法接受我，也让我走不进你心里，可是，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 莫非语塞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或者明知道该说什么，可看着满脸泪痕的靳彩云，却又再也说不出口。 他无法否认，他不能接受靳彩云的原因是因为杜宗耀。但并不单纯的只因为靳彩云曾有过这么一次失败的婚姻。更主要的是她是杜宗耀的妻子，前妻。而杜宗耀可以说是他一手送入牢房，送上法庭的判决台。这要他如何能跨过心里这道坎，试着去接受自己亲手逮捕的罪犯的妻子？ 两人相视了很久，莫非无奈的长叹一声，从口袋中拿出纸巾后递给靳彩云。 “别哭了，把眼泪擦擦，这里是警局，不是公园，你哭成这样，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至于有些事，我们找时间再聊吧。” 虽然不知道靳彩云刚才的言行举止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又有多少只是在自己面前演戏，但莫非还是心软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我本来开开心心的想来和你说，我拖人弄到了两张今晚音乐会的vip坐席票，想和你一起去。结果你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教训，这还不算欺负，那什么算欺负？” “行行行，是我错了，我道歉，你别哭了。” “哼，那…你晚上去吗？” “这个，看情况吧，如果不忙的话…我尽量抽时间。” “好的，那我晚上你下班的时候来接你，现在先不打扰你工作了，不然你又要怪我了。” 靳彩云说完，还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这才转身拎起包，欢快的离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莫非却无奈的摇头长叹一声，暗自责怪：我怎么对女人的眼泪就那么没抵抗力？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约会 入秋之后，夜晚来临的时间越来越早，当莫非下班走出警局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蒙蒙，空气中还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今天的他心情并不是很好，因为今天他也一如前两天一般，无聊到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甚至让他都开始想，难道自己几天不来上班，鬼城的治安就已经好到这种程度？居然一连好几天，一个案子都没发生。他现在有点巴不得发生点事，不管是大案还是小案，至少让他有点事干。 而无所事事的附赠品，自然就是时间太多，闲着没事的胡思乱想，莫非也不例外。 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已经离开鬼城两天的洛嫣语，想到她自从走后，好像连一个抵达后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安全返回鬼门关。当然，他也曾打过电话给对方，但对方的手机却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她是真的很忙呢？还是那天我说的话太重了，所以在生我气，有意不接我的电话？” 莫非走出警局门口的同时，心里暗暗猜测。 突然，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望去，看到正是靳彩云的座驾，那辆他现在已经十分熟悉的宝蓝色敞篷跑车。见到坐在驾驶座上的靳彩云，正打开车窗在冲着他招手，莫非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和这个大麻烦有约，不由头疼的低语一声：“倒霉，居然忘了这一茬，早知道我就该晚一点出来。”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路上的喧闹声，让靳彩云没有听清楚莫非的话，只看到他嘴巴在动，于是把车开到他身边停下后问。 “没什么。” 莫非随口回答，他可不会自找麻烦的把刚才的话给靳彩云重复一遍。 “那还不快上车，音乐会8点开始，在那之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看你的样子，今晚应该不忙吧。” “不，你错了，我很忙。” “可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对啊，所以我更忙了，比如要忙着和某位美女去约会。” 听到莫非的话，靳彩云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过来的她满脸飞霞，娇羞的说：“怎么一天不见，嘴巴就变得那么甜了，吃了蜜了吗？快上车吧。” 说着，还从车内用遥控器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其实她不知道，莫非这也是无聊到爆了，所以才索性豁出去了。毕竟他来地府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可还真没有去参加过任何一场音乐会，对于地府的明星等，更是一个都不认识。想着反正无聊，不如就和靳彩云去见识见识，权当打发时间。 两人的车子，一路穿过拥堵的街道，来到了鬼城的中心地带。当下车时，望着耸立在远处的森罗大殿，莫非突然想起了当时自己被噩梦缠身时的经历。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而且张判官也明明确确的向他表示，当时他真的只是在公园长椅上睡着做了个梦，甚至还因此得了重感冒。可是莫非却始终怀疑，当时的经历都是真的。 “怎么了？愣在那干嘛？” 看到莫非下车后站在那出神，靳彩云疑惑的问。 “没什么。对了，你知道森罗殿后面有一片高档住宅区吗？比你家的那个小区还要漂亮。” 莫非回过神来，转而望着靳彩云说。 “知道啊，当然比我们家的漂亮豪华，毕竟那里可不是谁想住就能住进去，再有钱也买不了那里的寸土寸草。对了，你不是和张判官很熟吗？他的家就在那里。” “哦，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莫非破有深意的最后瞥了一眼森罗殿的方向，就笑着问：“对了，我们今晚去哪吃饭，事先说好，我可没带钱。” “哈，有我在，还需要你带钱吗？而且，今天是我约你出来，本就该我请客。” 说着，还上前挽住莫非的手臂，带着他往不远处的一家大酒店走去。 这里不亏是鬼城的中心地段，是整个城市的政治和商业中心，其繁华的程度，简直让莫非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绚烂多彩的霓虹灯，以及川流不息的人潮，莫非突然想起之前陪着洛嫣语逛街时候的情形，想当时他只是带洛嫣语去了就近比较热闹的商业街逛，对方都开心成那样，要是来这，岂不是得乐疯了？ “看来，下次有机会带她来这玩玩，她一定会很开心。” 莫非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两天前还懊恼的说打死也不再陪女人逛街。不过，说起来也没错，毕竟打不死，那一切都还能变， “我们到了。” 就在莫非寻思着要带洛嫣语到这来玩的时候，靳彩云已经领着他来到了一家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 “欢迎靳小姐，莫顾问莅临本店！” 才刚走进门口，莫非就看到大门的两者齐刷刷的站着两排漂亮的服务员，一起鞠躬向他俩问候。只是听到他们居然能报出自己两人的身份，不由一挑眉，望着靳彩云。 “这是你安排的？” “当然，好不容易请动你的大驾，我怎么能不事先做一些安排？我已经包下了这整家酒店，所以你不用担心今晚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靳彩云理所当然的回答。 只是听到她的话，莫非额头上冷汗都差点被吓出来，只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上了靳彩云的当，不由心里苦笑：有钱还真能为所欲为啊，居然只为了吃一顿饭，就把这么一座大酒店给包下来，至于吗？ 不过想归想，他却也懒得管，反正钱是人家自己的，想怎么花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就算是为了招待他，那也不是他强行要求，所以也和他无关。 “我们在那吃饭？不会是在这大堂吧。” 想着，莫非心里也就没了负担，笑望着靳彩云问。 “当然不是，我办事，你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 靳彩云神秘的一笑，随即示意一旁的酒店侍者，让他带路。 第三章 精心布置 两人一路随着侍者，从酒店大堂坐电梯上到了顶层。在随着观光电梯的上升，莫非欣赏着逐渐俯瞰整个鬼城夜景的同时，心里也好奇的猜测着靳彩云的把戏。可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们走出电梯，又随着酒店侍者上了一层楼梯，来到这酒店的屋顶天台，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他还是不由的惊愕出声：“这，这是你特意让人布置的？” “当然，我是以你的性格脾气推断，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样的风格，所以中午就让他们开始布置了。” 靳彩云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笑着回答说。 听到她的话，即便博学多闻如莫非，此刻除了“壕无人性”这四个字外，也已经想不出任何形容眼前这一切的词汇。 实在不能怪莫非会这么大惊小怪，而是眼前的景象太过令人震撼。照理说，像这种高楼的顶楼天台，由于一般很少会有人上来，所以平日里基本没人会特意来打扫，不说垃圾脏污满地，至少也会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即便这酒店是鬼城中数一数二的豪华大酒店，应该也不会例外，充其量也就比较干净一点而已，但绝不会是眼前的这种景象。 这哪里像是记忆中应该光秃秃一片的屋顶天台，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精美的小花园。许多不和时节的鲜花，在这寒冷的深秋之夜，依然傲然怒放。周边郁郁葱葱的小树上，更是挂满了各色的霓虹灯，在已经起雾的夜色中，明明灭灭，绽放这朦胧迷人的光泽。 花园的中间放着一张精致的白色木桌，桌旁只有摆放了一对椅子，显然是只为莫非和靳彩云而留。 木桌的正中间摆着一个白色的花瓶，瓶中插满了正在怒放的紫色蝴蝶花。花瓶的边上是一个做工精巧的烛台。五支正在燃烧的蜡烛，立在烛台上，散发出昏黄又柔和的光芒，使人感觉仿佛只要坐在木桌旁，让着温暖的光芒包裹住自己，就不会再被黑夜的寒冷所侵袭。 花园的四周，环绕着悠扬而抒情的钢琴曲，莫非倾耳细听，发现正是他最喜欢的钢琴曲之一——《月光》， 这样恬然的氛围，这样静谧的环境，这样舒缓的音乐，都是他最最喜欢的东西，而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让他陶醉的宛如身处梦中一般。 轻笑一声，莫非缓步上前，轻轻从桌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蝴蝶花，拈在手中细看了一会后，转而望着靳彩云问。 “你知道三色堇的花语吗？” “我不是特别懂这些，只记得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说是代表了沉思、快乐和思念。” 靳彩云来到他面前后，思索着回答。 “对也不对，准确的说三色堇，也就是蝴蝶花，它的话语是沉思、快和请思念我。而且根据花的颜色不同，花语也有差别。红色代表思虑和思念，黄色代表忧喜参半，而这种紫色的，则代表沉默不语和无条件的爱。” 莫非说着，把手中的花重新插回到花瓶里，并帮着靳彩云挪开椅子，等她入座后，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想不到你居然还懂花语，我以为一般只有女孩子会去关心这些。” 见到莫非入座后，靳彩云单手托腮，望着莫非说。 “只是恰巧罢了，因为三色堇正好是我最喜欢的花之一，尤其是紫色的，所以曾经特意去查过。” 莫非笑着回答，随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过，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气氛、环境、音乐，包括这花？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巧合，那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是必然，别忘了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我会算呗。而且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为什么就不自己试着分析推理一下，看我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但即便莫非已经这么说，可靳彩云依然还是调皮的吐了下舌头，不肯老实回答，甚至还故意挑衅。 见她这么说，莫非沉默了一会后，还真接受了这个挑衅，尝试着开始推理起来。 “首先，你会知道我喜欢紫色蝴蝶花，应该是在我办公室的桌上，看我养着这么一盆。” 他先指着桌上的蝴蝶花说，随后又环顾了下四周后，略做沉思，就笑着说：“至于别的，应该是你从马冠霖那里知道，我不喜欢应酬。既然如此，自然也就表示我不喜欢喧闹的环境，因此你特意布置了这个相对比较静谧的氛围。至于音乐，想必也是马冠霖那小子泄露给你的情报。” “全中，不愧是鬼城警局鼎鼎大名的刑侦顾问，厉害厉害。” “这并没有什么厉害的，甚至都算不上推理。这段时间，你隔三差五的来局里找我，都是马冠霖先接待的你。他经验不足，你又老奸巨猾，从他那套取些我的信息，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老奸巨猾，能不能说得好听点？这叫冰雪聪明。” 靳彩云气嘟嘟的说。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酒店的侍者已经陆续的把菜端了上来，甚至还有一名评酒师打扮的酒店工作人员，打开了一瓶看上去十分名贵的红酒后，给他俩分别倒上了一杯。 只是看着眼前杯中的红酒，莫非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还要喝酒。” “当然，这么好的气氛下，怎么能不来点红酒呢？来，为我们俩的第一次约会，干杯。” 靳彩云理所当然的说，随之还举起酒杯。 只可惜，面对靳彩云的兴奋，莫非却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不但没有去碰那杯酒，甚至还放下了刚拿在手中的餐具。 “你不能喝酒。” 听到莫非的话，看到他脸上严肃的表情，靳彩云举杯的动作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好一会后，才慢慢放下酒杯，一脸委屈的望着莫非问。 “为什么？难道你讨厌女人喝酒？还是说，你是不愿意和我喝酒？” “都不是，我如果不愿意和你喝酒，我根本就不会坐在这。而且，在合适的氛围下，适当的喝一点就，我是很赞成的，甚至我自己也总这么做。但是，你一会还要开车，虽然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但你要是敢酒后驾车，我还是会秉公办事。” （未完待续） 第四章 闺蜜 “你这人能别老是这么正经吗？真是没趣。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原则和底线，我绝不会轻易去碰触，而且我今晚应该不用再开车，所以就稍微喝一点吧，助助兴嘛。” 听到莫非阻止自己喝酒的原因后，靳彩云显然松了口气，转忧为喜，语气中又带着点埋怨和恳求。说着，还再次端起酒杯，送到了唇边。 但就在酒杯和她的红唇还有一线之隔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掌挡在了中间。 “不行，你不开车，我怎么回去？” 莫非伸手拦下靳彩云喝酒的同时，摇着头说。 “那就不回去呗。这家酒店那么多个房间，你想睡哪一间都行，随你选择。你就算是想前半夜睡一间，后半夜睡另一间；或者直接每个小时换一间睡。都可以，只要你高兴就好。所以现在能不能别那么扫兴？” 两次被莫非打断兴致，靳彩云也有点不乐意起来，再次放下酒杯懊恼的说。 然而即便如此，莫非的态度却依然十分坚决。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今晚我必须得回去，无论多晚。虽然，我之前答应今晚陪你去听音乐会，可是我没有答应过你留宿过夜。” “怎么，难道你家里还有一房娇妻在等你回去？” “不，是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听到莫非的理由，原本开始有些恼怒的靳彩云突然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起来。 “莫非，你可是堂堂的刑侦顾问，更是地府有数的几名判官大人——张判官的至交好友，别说只是上班迟到这种小事，就算是某些大事，这鬼城之中有几个人敢管你？甚至这地府之中，又有几个人敢惹你？只要你想，你近乎可以为所欲为，为什么要这么压抑和强迫自己呢？” 原本莫非坚持要回去，是因为已经隐约猜测到靳彩云想要留他过夜的用意，他也是男人，虽然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自信，但也明白，在有些情况下，理智未必能敌得过本能，所以不想给靳彩云这种机会，更不想去试探自己自制力的底线，因为那无异于在玩火。 但是，当听到靳彩云这一席话的时候，莫非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杜宗耀为何会犯下蓄意谋杀的罪行，并仅仅是因为其自己本身，可能和靳彩云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不是有没有人管，或者有没有人敢招惹的问题，而是必要的自律。人贵自知，更贵自制，如果放任自己，为所欲为，那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况且，我和张判官之间的关系，绝非你所想象的那种至交好友。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就连张判官自己本身，也不敢说他能为所欲为。判官之职，在地府之中虽已不低，但也不高，上面尚且还有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王。甚至就连这些鬼帝和阎王，也不是能为所欲为，他们也要收天条制约，诸般限制。你居然说我能在地府为所欲为？你是想让我成为第二个杜宗耀吗？” “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你真爱教训人，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吃一顿饭，你居然扯出这么多大道理。” 看莫非说的那么严肃，靳彩云赶紧认错，同时委屈的嘟起来嘴。 “不是我喜欢教训人，只是有些事我们还是要彼此明白。你我都已经是成年人，又都不是傻子，你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懂？但我也有我的坚持，我可以陪你吃饭，陪你喝酒，陪你去听音乐会。但我和你的关系就仅仅只是朋友，超过这层关系的越矩之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莫非见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彻底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他今天会答应靳彩云的邀约，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想找机会和她把话都说清楚，免得她继续对自己纠缠不休。 只是听到他的话后，靳彩云先是一怔，随即仪态举止突然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仿佛瞬息之间从懵懂清纯的妙龄少女，变成了温婉知性的成熟少妇，抬手拢了拢耳畔的鬓发后，媚眼如丝的望着莫非问。 “莫非，难道我就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不，你很漂亮，也很迷人，对异性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可以肯定，绝大多数的男性，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都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就连我也确实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但那也只是感觉而已，天鹅肉虽好，但若带有剧毒，却未必人人敢吃。至少，我不敢。” 莫非当然清楚得感觉到靳彩云的变化，心里苦笑着暗呼对方一声妖精后，望着她说。 “哎，你这人果然无趣，好吧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了，不过又宴无酒，终归有些乏味。这样吧，晚一点如果你非要回去，就让这酒店的侍者送你回去。” 靳彩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并直接从抱里拿出她的车钥匙，交给一旁的侍者。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做完这一切后，靳彩云再次举杯。这回莫非并没有再阻止，其实他原本就没有必要阻止。毕竟即便到时候靳彩云喝了酒没办法送他，他自己也能打车走。他之前的一切举止，只不过是为了趁机把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意思，都趁机向靳彩云说明。 “哎，我的酒量可不怎么样，你可别把我灌醉了。” 在靳彩云的再三邀请下，莫非最终也无奈的端起来酒吧，和靳彩云隔桌互敬了一下后，笑着说。 只是他这话却引来了靳彩云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怎么觉得，咱俩的角色好像调错位子了呢？一般男女约会，不都应该是女孩怕被灌醉吗？” “也是哈，不过如果你换个角度想，想要灌醉对方的一方，势必有着其不轨的企图，这么一来，就又合情合理了。” “你这人，真是理智又自律得不像个男人。” “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女人，那样我或许反而会更轻松些，我们的关系也会更好一些。” “闺蜜吗？似乎也不错。” 靳彩云斜眼瞥了莫非一眼，嫣然一笑说。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孤独感 之后，两人在相对比较融洽的气氛中，有说有笑的吃完了晚餐，又一起去欣赏了音乐会，莫非也终于第一次体会到地府音乐会的盛况。那灯光绚烂的舞台布景，那卖力演出的歌手舞者，那热烈呼应的粉丝观众，丝毫也不亚于他曾在现场或电视上看过的任何一场大型演唱会。 只是期间，他突然涌起一股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孤独感，且直到音乐会结束，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不是他不喜欢音乐，更不是地府的音乐不好听。恰恰相反，今晚音乐会上大部分歌手的歌，他都颇有触动，很是喜爱。可能是他终归无法适应这种有些喧嚣的环境；也可能看到这么欢快的场景，让他不由想到了刘曦、洛嫣语和林小玲，毕竟这三个丫头已经音讯全无两三天了，多少让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更可能是因为之前远远地望见了森罗殿，让他回忆起了前不久某些并不十分愉快的经历； “怎么了？你好像并不开心。” 大约十点半左右，音乐会散场之后，莫非和靳彩云再次回到了酒店的门口，感觉到莫非情绪并不高的靳彩云，停下口中一直哼着的曲子，疑惑地望着他。 “没有，只是想到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所以心里难免有些感伤。” 莫非胡乱诌了个理由搪塞，还紧接着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才十点半，还早呢，再陪我一会嘛。” 靳彩云看了下时间后，有点不舍的撒娇说。 只可惜面对她哀求又可怜兮兮的神情，莫非心里却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点想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荒谬。 “不了，你也该休息，熬夜是美容和减抗的最大杀手，你那么漂亮，我可不想看到这份美丽从你脸上流逝。” “你，你真觉得我漂亮吗？我，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看不上我。” 听到莫非的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靳彩云犹如一个受到喜爱之人表扬的小女孩，害羞的低下去。 “怎么可能，只是你和我的立场，导致现在绝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好了，听话，快回去休息吧。” 莫非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个正在哄骗小孩的诈骗犯，这种肉麻又违心的话，如果再说下去，他连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自己了。可是为了他心里已经决定好的下一步行动，他又不得不把靳彩云哄骗回酒店。 “好，我听你的，也等你，等到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等等，你怎么回去？对了，刚才那个侍者，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正好我也想吹吹夜风，想一些事情。” 开玩笑，要是让那酒店侍者送自己，那他啥也不用干了。 见到莫非坚持，靳彩云也不勉强，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哦，到家了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会担心的。” “好。” 莫非应了一声，目送着靳彩云的身影走进酒店之后，转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之他掏出手机，将之调到静音之后，身影也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哪里是真的要回去，他是准备潜入森罗殿一探究竟。因为既然森罗殿背后的住宅小区确实存在，那么他现在很怀疑当时张判官是在撒谎骗自己，那所谓的梦里的经历，根本就是他现实中真正的亲身经历。 只是森罗殿真的很雄伟，明明在刚才的位置，感觉好像并不远，可莫非快步的向着它走了一个多小时，却丝毫也没有距离缩短的感觉。 “靠，望山跑死马，这里离森罗殿到底有多远，早知道刚才就应该问一下靳彩云，她一定知道。” 但后悔归后悔，莫非知道现在自己是绝不能再打电话过去细问了，不然要是让对方感觉到自己想夜探森罗殿，那自己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但也不能继续跟傻子一样闭着眼蛮干啊，就现在的情况，估计就算我走到天亮，也未必到得了那里。必须得像个办法，或者找个交通工具。” 正想着，突然从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这可真是瞌睡的时候捡到枕头，莫非想都没想，就赶紧遭受将之拦下。 “先生要去哪？” 莫非上车后，出租车司机礼貌的问。 “森罗殿。” 莫非直截了当的回答。只是在他说完后，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司机半天不啃声，车子也没动。 “还愣着干嘛？快开车啊，我有急事。” 见此情形，莫非不由催促。但是车子依然没动，那名司机甚至还直接熄了火，转头望着他，好奇的上下打量。 “你看什么？” 莫非被他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恼火了。 “我是看你有没有喝多。” 司机终于又开口了，只是一句话却把此时正心急的莫非气的够呛。 “我没喝酒，不对，我虽然在晚餐的时候喝了点红酒，但我现在清醒着呢。” “你清醒着？那你就是在玩我咯？这位先生，我开夜车赚点钱也不容易，你要是想寻乐子，请去找别人，好吗？” 司机的话已经越来越不客气，就差没直接让莫非下车滚蛋了。 只是听了他的话，莫非却一愣，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出话，招惹了这名出租车司机，于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望着他问。 “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什么意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我装糊涂？森罗殿是什么地方？是像我这种民用出租车能进得去的地方？下车下车，别浪费我时间。” 听到这话，莫非终于恍然大悟，看来自己刚才真的是太急躁，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哭笑不得的同时，大脑飞速云中，编想这说服这名司机的借口。 “师傅，您会错意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民用出租车进不去森罗殿？但是，有我在，我保证你畅通无阻。” “你？你是谁？” 出租车司机再次狐疑的打量着莫非，暗想：能自由出入森罗殿的那种人物，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深夜，搭乘他这样的出租车？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唬人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的身份，实在是多有不便，而且你知道了，对你未必是件好事。你尽管听我的放心开车，我保你没事。” 莫非当然不可能老实的回答他的问题，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毕竟潜入森罗殿，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件小事，这从这名出租车司机的反应就能窥见一二。甚至可能闹个不好，就连张判官都保不住自己。所以莫非现在更不可能自报家门了。 在他想来，这种事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当然是最好的。而万一有人发现了自己，而自己又成功逃跑了，结果却被森罗殿的守卫通过出租车司机这条线索追查到自己，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他现在甚至都有些后悔之前没有进行必要的伪装，早知道会这样，就算粘个假胡子也好啊。 当然，他也想现编一个身份，但想来想去，他认识的人中，能自由出入森罗殿的，好像也就张判官，以及那个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实的阎罗王包黑炭。而这两个人的身份，可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冒充的。 最后，思考踌躇良久也没有好办法的他，只好装作为难的望着那出租车司机，用当初张判官回避他问题的口吻劝说，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牵连到对方。 只可惜，他越是这样，那出租车司机就月怀疑他是可疑分子，不但依然不开车，甚至还悄悄把车钥匙拔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说你保我没事，可我不敢保证你没问题，你要是在森罗殿闹出什么动静来，到时候牵连到我也就是算了，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他们怎么办？先生，您行行好，放过我吧。对了，你要真有急事，也不差那么几分钟，等下一辆出租车，怎么样吗？这里路过的出租车还是挺多的。” 出租车司机恳求的说，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怪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跑这条路呢？又为什么看到莫非招手要停下来呢？要是自己不走这条路，不停下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看到他的样子，莫非也是头疼无比，暗想自己好话都说尽了，他却反而更加不相信自己，看来不来点硬的是不行了。于是索性把脸一横，佯怒的瞪着司机说： “你少糊弄我了，我在这等了大半天，也就看到你这么一辆出租车，还想骗我下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反正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要不给我送过去，要不今晚你也别做生意了，我是不会下车子的。而且你要是耽误了我要去森罗殿办的重要事，你还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只是这回莫非猜错了，这出租车司机，显然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到莫非的话后，也是双目一瞪。 “嘿，你小子这是要赖上我了是吧？” “没错。你要不立刻给我送过去，要不咱俩就这么耗着吧。” 莫非梗着脖子回答。 “好好好，你当我老吴是吓大的？我开夜出租没十年也有八年了，什么人没遇到过，我怕你？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那你没办法，我看警察那你有没有办法。” 说着，他还真当着莫非的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他报警莫非还真不怕，不管怎么说，他可是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只是这么一闹，自己今晚的计划势必就要泡汤，情急之下突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警徽亮给他看。 “呵，拿警察吓唬我？你怕是真想错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警徽，知道吗？跟我玩报警，有用吗？到时候恐怕麻烦的是你自己，老吴同志。” 金属制的警徽，在路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反射出耀眼的光泽，也让出租车司机老吴的动作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他并非是真被莫非的话唬住了，而是在看到警徽的一瞬间，对莫非的身份再次产生了怀疑。 毕竟警徽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一般人更不敢胡乱的冒充警察，再加上莫非的目的地是森罗殿，也就由不得老吴不猜测莫非是真要去办要紧事。 “这…看在你有警徽的份上，我暂时相信你。不过，民用出租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直接行驶入森罗殿，这一点如果你经常出入森罗殿，应该很清楚，这是阎王陛下订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守卫森罗殿的鬼差更不会随意放行。所以我顶多只能送你到最近的渡头，之后你要是真有特殊身份，摆渡人自然会送你入殿。你看这样行不？” 出租车司机老吴由于了一会后提议，而听到他的话后，莫非也知道这已经是对方最大的让步，也就不再强求他非要直接开进森罗殿，点头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开车。 其实莫非此刻心里也在直呼侥幸，还好今天是下班途中，直接被靳彩云直接接到了这里来。要是在平常，他身上怎么可能带着警徽？毕竟莫非虽然是刑侦顾问，也算是警局公职，但他的职务并没有执法权，警徽与他而言也就只是一个身份象征，平日里用到的次数少之又少。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老吴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启动车子后，向这森罗殿的方向飞驰而去。他想尽快把莫非送到目的地，然后离开，权当自己没遇到过这件事，免得到时候真被麻烦缠身。 而莫非则开始思考潜入森罗殿的办法，之前老吴说的没错，如果他确实有特殊身份，森罗殿外护城河上的摆渡人一定会送他过河入殿。可问题是他没有，这一切说辞根本都是他临时胡诌的。而且森罗殿护城河的摆渡人，不用想都知道，绝不会像是这位出租车司机老吴那么好糊弄，不可能因为区区一枚警徽，就相信莫非。 当然，莫非也想过依靠游泳横渡护城河，潜入森罗殿。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主意，不是他不会游泳，更不是害怕寒冷。相反，出生于南方沿海城市的他，对于自己的水性还是很有自信的，只是想起那条可怕河，以及张判官当初给他做的介绍，莫非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根本是在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混入 根据当初莫非第一次见到森罗殿外的护城河时，张判官给他做的介绍。 森罗殿的护城河乃是地府中大名鼎鼎的忘川的支流，虽然忘川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说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但其河水的深度，水流的湍急程度，水中暗流涌动的情况，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去随随便便去嬉戏的小河，甚至就连那些奥运会上的游泳冠军，估计也未必做的到靠游泳横渡这条护城河。 而要进森罗殿的办法只有两个。 其一是之前张判官带莫非走的那条路：从岸上直接过小奈何桥，进入森罗殿。虽然小奈何桥并不是真正的奈何桥，桥上更没有那个姓孟的老婆子在卖汤。但在桥的两侧，都把守者许多凶神恶煞的鬼差。 地府鬼差和地府警察的区别，就类似于阳间军队和民警的区别，而且守卫森罗殿的鬼差，可是个个都备用武器，拥有就地处决未经允许，意图擅闯森罗殿之人的权力。也是因此，出租车司机老吴在知道莫非要去森罗殿后，才会死活不肯开车。 至于第二个进入森罗殿的方法，就是通过现在莫非他们前往的渡头，在渡头经过摆渡人对方确认后，带着渡过护城河，进入护城河。 只是这两个方法对于目前的莫非而言，都行不通。要硬闯小奈何桥，简直就是开玩笑，而要骗过摆渡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呢？” 看着渡头已经遥遥在望，还没有想出办法的莫非心里越发着急。 但老吴可不管他这些，到了护城河渡头不远处的位置后，就一脚刹车，把车停了下来。无论莫非好话说尽还是威逼利诱，死活也不肯再向前挪进半分。而且在莫非无奈下车后，甚至连车费都不要，就立刻启动车子，掉头飞驰离去。仿佛这里是什么凶恶的险地，多停留一秒钟，就会要了他小命一样。 而看到一溜烟就跑的车尾灯都看不见的出租，莫非苦笑不已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一边缓慢的向着渡头的方向前进，一边继续思索潜入森罗殿的方法。 虽然刚才那出租车司机老吴说已经把莫非送到离渡头最近的位置，但按莫非估计，这里到渡头，少说也还有二三公里。 随着莫非缓步前进，他周围的民房越来越少，可供他隐蔽身形的暗巷和屋檐等也越来越少，而自己还是没想到好办法。莫非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感觉自己这临时夜探森罗殿的决定，太过莽撞了。 虽然，他确实很想马上确定当日的经历究竟是梦是真，可他也不准备拿自己的命去赌。而且，即便他成功的潜入了森罗殿，去到了殿后的住宅区，也看到了那位于住宅区正中间的几间茅屋，甚至见到了阎罗王，确定他真的是之前见过的包黑炭。那他又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恳求对方让他还阳呢？还有凭什么去质问张判官当日要骗他？现在的他，似乎都没有这样的资格。 想着这些，莫非悄然停下了脚步。 “要不…还是回去吧，反正现在就算见到阎罗王，我也没资格……嗯？那是什么？”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在前方渡头的位置，有一群人正排着长长的队伍，在两侧鬼差的押送下，依次登上一艘停在护城河上的大船。而且在莫非仔细的观察后发现，这队伍中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大多数人都是双目呆滞，满脸茫然，一副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难道是新来地府报道的鬼魂？” 莫非暗自猜测，而且很快这队伍中一名年轻男子的举动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见那名男子前一刻也是犹如其他人一般，双目失神的茫然前行，但是，突然，他好像清醒过来，先是大叫一声，然后疯了一样的挤出队伍，边跑还边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只可惜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守在一旁的一名鬼差追上，也不知道那名鬼差对他做了什么，只见他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呼喊声也戛然而止。神情举止也再次变得茫然无神，并默默的走回到队伍中，跟着前面的人，登上了那艘大船。 看到这一幕，莫非心里有些不忍的同时，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喟然长叹一声。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阳寿终了即来地府报道，阴寿耗尽即可轮回转生，这更是天理循环。这一切虽看似无情，实则却是大道演化，普通凡人，谁也躲不过，更无法抵抗和悖逆。 不过，就在莫非长叹一声的同时，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潜入森罗殿的好办法，那就是混入这群新魂之中。虽然这个做法依然有些冒险，但是相较于前两种办法，风险已经小了很多，而且值得一试。 “万一被张判官发现了，大不了就装疯卖傻，假装自己喝醉了，他应该也拿我没办法，反正我晚上确实喝了酒。” 想到这，莫非说干就干，忙不迭的脱下身上的外套，再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几个，然后把头发略微拨乱，感觉自己和那些新魂差不多以后，就跑出藏身的暗巷，装出如他们一般一辆茫然失神的样子，在那左摇右晃的乱走。 他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那几名鬼差的主意，只见一名鬼差远远的冲着他命令。 “回去。” 他假装没有听懂，在那又瞎转了几圈后，看到那鬼差向自己走来，害怕自己也会受到和之前那人一样的待遇，赶紧又装作听懂命令了一样，转转悠悠的走进队伍中。 “这家伙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没回神，怎么会自己走出队伍来？” 莫非隐约听到转身走开的那名鬼差口中的低喃，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话，显然对方似乎并没有看出他和其余人的不同。 （未完待续） 第八章 戒备森严 慢慢跟着新魂队伍一点点，就在还差一人便能登上那艘大船的时候，莫非突然听到一声高呼从船头传来。 “停一下。” 随即一个四十岁左右，蓬头垢发的男子从船上探出半个身子，望着渡头的几名鬼差，想来这人应该就是护城河的摆渡人之一。 “我靠，难道被认出来的？” 见此情形，莫非心里猛地一紧，尽管脸上还在尽力的装出茫然的表情，但身子却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毕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前面是水流湍急的护城河，两侧是孔武有力的鬼差，背后又排着长长一队新魂。这种情况下，就算想跑都没地方跑。 还好此时已经是深夜，夜风不小，吹动他身上解开了几个扣子后，显得有些宽松的白衬衫，随风抖动，这才避免就站在身旁的鬼差发现他的异状。 “怎么了？” 一名鬼差高喊着回应。 “这一船满了，让剩下的等下一趟吧。” 听到摆渡人的回答，莫非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气恼的抱怨一声：真倒霉，就差一步。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异常表现，现在他除了乖乖认命的等以外，还能怎么办呢？只是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渡船回来。 深秋夜晚的寒风，已经有些刺骨，莫非又为了伪装成新魂，拖去了外套。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甚至为了显得逼真，还解开了领子和袖子上的扣子。在寒风的呼啸中， 莫非觉得如果船再不快点来，他就快冻成冰棍了。 还好就在莫非感觉自己快要冻晕过去的时候，那艘大船晃晃悠悠的从远处行驶回来，停靠在了岸边。 “依次上船！” 在鬼差的一声呼喊下，队伍又缓缓的动了起来，莫非也终于如愿的登上了这首将会横渡护城河，带他进入森罗殿的漆黑大船。 船上甲板的空间比想象中还要宽敞，而且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上船之后，莫非就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风，反而从脚底传来丝丝暖意，让他整个已经快被冻僵的人，逐渐又暖和了起来。 “难道是这船的甲板上铺了地暖？这样太讲究了吧。” 莫非苦笑着想，同时他心里也在疑惑，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未曾乘坐过这船，那他当初究竟是怎么渡过护城河，进到森罗殿中，见到张判官的呢？可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的回忆，却依然毫无印象。只能猜测，可能当时的自己，也和眼前这一大批新魂一样，被鬼差用某种手段，暂时抹去了神志。 漆黑的大船很快就又满载了，开始缓缓地驶离渡头，向着对岸移去。之所以说是移，是因为它行驶的很平稳，平稳得让莫非根本感觉不出来它正在行驶，甚至感觉不出来自己是站着船上。仿佛这船不是浮在水流湍急又暗流涌动的护城河上，而是飘在空中。 “这船到底是用什么驱动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而且还毫无颠簸？” 莫非疑惑的想，但他不敢去一探究竟，甚至不敢东张西望，连眼珠子也不敢乱动。因为在甲板的四周，同样也站在十数名配备了荷枪实弹的鬼差。万一在这时候被他们发现自己，那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大船一直缓缓的前行，当莫非感觉到自己的双脚都快要站麻了的时候，终于在远处隐约看到了零星的灯光，终于快到森罗殿了。 只是看见灯光到大船靠岸，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这才听到鬼差的呼喊声。 “所有人排好队，一个一个依次下船。” 莫非是这趟船第二个登船的，所以站着最里面，结果这回下船的时候，他反而排在了最后。 不过这对莫非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事，因为队伍的前头有鬼差领路，但队尾却好像并没有人监视，正好方便他上岸之后，曾着鬼差不注意，偷溜出队伍。 只可惜，莫非并没有来得及开心，就又担心起来。因为上岸之后没多久，他就看到从渡头进森罗殿居然还有一道关卡。而且在关卡的门口，正站在一名穿着职业装的男子，捧着本本子在一一核对进入森罗殿新魂的名字和身份。 “我去，这森罗殿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的森严，这可怎么办。” 莫非担心的想，同时一边缓缓随着队伍前行，一边悄悄观察周围。想寻找隐蔽的建筑或树木，能让他在被核对身份名字之前，溜出这新魂队伍藏身。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从渡头到那道关卡位置，别说可供隐蔽身形的建筑物和树木，就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眼看着自己离关卡越来越近，明明寒风凛冽，莫非却已经满头大汗。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随着新魂一个个依次进入森罗殿，排在队尾的莫非，也终于站在了关卡门前。 这时，莫非看到门口那个穿着职业装的男子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册子后，十分公式化的说。 “杜良红。” “是~~” 排在莫非前面的新魂低沉的回应。 紧接着那名男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新魂，然后点了点头说。 “进去。” 看到这一幕，莫非心里一喜，原来不是让自己报上姓名核对，而是只要应一声，那就简单了。反正不管后面报到什么名字，都只要学着之前那个新魂一样应声“是”就行了，简单简单。 但刚松了口气，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万一后面报到的名字是个女人的名字呢？那怎么办？ 而这种念头，往往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莫非来到这男子身前的时候，便看到他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莫非一边，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册子，又抬头打量了莫非一遍。就在莫非的心都悬得快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时候，听见他喊。 “李茶芬。” 完蛋了，居然真的是女人的名字。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莫非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转身逃跑了。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森罗重地，万象法门 还好莫非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俗话说：有事不可胆小，无事不可胆大。如果自己装作镇定自若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但如果现在转身逃跑，那就真的彻底玩完了。 可话是这么说，但那人报到的名字是个女性的名字，这也是确确实实的事，难道真的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虽然说答应一下也没什么，就怕答应之后，反而引起对方更大的怀疑，到时候就真麻烦了，毕竟他的身份可经不起任何调查。 “要不，应下来试试？” 就在莫非犹豫要不要冒险一试的时候，却看到那人突然眉头一皱，生气的转而望向一旁的鬼差。 “你们果然又弄错队伍顺序了，我就奇怪，这分明是一个男性，怎么会排到女人的名字上。为了这件事，我提醒过你们多少次了，你们就不能长点心吗？” 听到这，莫非心里长舒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暗想，还好自己没应声。不过，敢情这种名册上的名字和新魂对不上号的事，还常有发生啊，这些鬼差办事不靠谱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对，对不起大人，我们下回一定会注意，一定注意。其实这次我们本来一直就很谨慎，只是在让他们依次排队登船的时候，有个家伙突然清醒过来，不但逃出队伍，还又叫又嚷，可能是因此…” 一旁的鬼差被这人质问后，连连道歉，还试图解释，把责任推卸到之前莫非也看到的那个回神想要逃跑的人身上。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也不要试图找借口推卸责任，拘魂后突然回过神来的事比比皆是，为什么就你们这一批鬼差总是处理不好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如果还有下次，就别怪我上报给张判官，治你们个玩忽职守之罪。” “是是是，我们下回一定注意，绝不会再犯，还请大人前往不要上报给张判官。” 鬼差连连应声，不敢再有任何辩驳。而看到他的态度，那人也就不再多做责怪，再次低头看了下册子后，迟疑不决的喊。 “洪默峰。” 莫非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当然不会马上应声，毕竟演戏要演全套，更要演得逼真，总不能人家随便猜一个名字，就猜中了，那岂不是太假了？ “李庆明。” 果然，那人等了一会，见莫非毫无反应，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报了一个名字，但莫非还是没有答应。 一直到他报到第五个名字，脸上也已经越来越显得不耐烦时，莫非终于学着之前那名新魂的模样，低沉的应了一声是。 不是他不想装下来，选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名字，而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装下去，可能反而要弄巧成拙了。毕竟像这种时候，如果那人再喊不中名字，就极有可能把自己先凉到一边，留到最后确认。因为那样一来，最后剩下的名字就一定是他，也就不必继续这么瞎猜。只是，莫非本就是中途混进去的，要真被留到最后，哪里还会有名字身份留给他用？ 当然，在莫非经过那人的同意，装作茫然失神的走过关卡时，心里再次对之前试图逃跑的那个新魂表示了一次感激。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他那一闹，自己不但想不到假装新魂混入森罗殿的办法，而且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蒙混过关。 只是，走进关卡后没多久，莫非的注意力就被立在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石碑吸引了过去。 石碑的样子很古朴简单，从其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可以看出已经有不少年头，甚至莫非怀疑，这石碑极有可能是在这座森罗殿落成时，就立在这。不过，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并非是这古老的石碑本身，而是镌刻在石碑上的八个大字。 【森罗重地，万象法门】 这八个字不但笔力苍劲有力，而且气势磅礴，更有着惊人的吸引力。莫非只是悄悄瞥了一眼，就感觉好像有万钧之力一下子压在身上，让他举步维艰。同时，石碑又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要把他的三魂七魄全都吸入进去一般。 “这到底是谁写的，光是几个字就可怕成这样，要是书写之人，又会有多么恐怖？” 莫非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心有余悸的想，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估计很难得到答案。不过他也不在意，至少通过这几个字，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或者更准确的是验证了一件事。那就是传说中那种通天彻地的神通法力，或许未必不存在。只是正如张判官曾经说的，由于天条或某些因素的制约，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而已。 想通这一点，莫非表面上依然装作不露声色的继续缓步前行，但内心里去依然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且他想其那段怀疑是不是梦的经历。 如果那段经历并不是梦，那当时阎罗王出现在他的梦中，陪他一探索投影如他脑中潜意识里的时空碎片投影的全貌，不也是使用了某种神通法力？ 如此再进一步想，那自己走过这块石碑之后，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会不会不再是普通生活中常见的样貌，而是如许多神话故事里那般的非现实领域？若真的是这样，那自己一个毫无法力，甚至身体也算不上特别强壮的普通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这一刻，他又开始有些后悔起自己此次鲁莽又草率对方决定，早知道真该先打听一些关于森罗殿的情况，制定好详细的计划，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有所行动。 只不过，莫非也知道，都走到这一步，自己就算再是后悔，也无事无补，除了继续硬着头皮前行外，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哎，原以为混进森罗殿就成功了，现在看来，这才仅仅是开始，希望后面也能一切顺利。” 怀着这样的心情，莫非一步步的走过石碑，真正走进了森罗殿。 （未完待续） 第十章 满城风雨 还好，当莫非走过石碑后，看到的情形并非如他担心的那样。至少鬼差还是原来的模样，虽然有些面目狰狞，可终归还是人的样子，并没有突然变成如传说中那样的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当然森罗殿也还是他之前见过的样子，一座占地巨大的古城。 “喂，那边那个，过来。” 就在莫非对自己之前的想法觉得可笑至极，暗叹原来自己也会有那种幻想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名鬼差看到他后，冲着他喊。 虽然莫非现在就很想赶紧开溜，绕到森罗殿的背后，去调查调查自己想调查的事。可既然那鬼差发现了自己，莫非也只好继续装出新魂的模样，慢慢走了过去，排进了新魂的队伍中。 “哎，今晚怎么那么多新魂，比往日多了一倍有余，看来是非得忙到天亮不可了。” 这时候，从不远处又走来两名鬼差，完全当莫非他们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和刚才呼喊莫非的那名鬼差聊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可能阳间哪里又发生天灾人祸了。哎，这鬼差的活啊，可真不是人干的。简直没日没夜，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就是啊，我他娘的从应征入伍以来，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我来的时候，我老婆真好怀孕两个多月，现在孩子都能跑能跳，还会在视频里喊我爸了，可我却一直没时间回去抱抱他。” 听着他俩的对话，莫非感慨他们也不易的同时，终于知道这些鬼差为什么没有传说中的神通法力。原来他们也是从普通人中选拔出来的，只不过相对比较强壮一些罢了。这样一来，莫非就放心了，至少他一会成功开溜的几率又大了很多。 没过多久，原本排在莫非后面，他们这一船最后一名新魂，也在一名鬼差的陪同下，回归到队伍中。 “这一船共三百新魂，全齐了。” 那名随同最后一名新魂进来的鬼差，与站在莫非身旁的两名说。 “好。” 那名抱怨三年没回家了的鬼差应了一声后，回身对着莫非他们高呼。 “依次向前，入殿。” 然后，整个队伍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起来，只是这次前行的速度比之前还要缓慢，走两步就停一下，而且一停就是老半天，就好像那些大型超市高峰期的收银台，速度慢得让人要窒息。 “这是在搞什么鬼？这么个走法，我要怎么才能溜出队伍？” 莫非心里不耐烦的想，可却也无可奈何，甚至不敢有任何妄动。因为在他身后的身后不远处，可还站着那三名鬼差。 只是莫非不知道，就在他心急如焚的随着这新魂队伍，走走停停的龟速前进时，张判官却也正在大发雷霆，整个鬼城警局，不，甚至是整个地府鬼城，都已经为此而骚动不止。 “还没找到吗？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鬼城警局警察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位于鬼城警局局长办公室内，张判官气急败坏的瞪着鬼城警局局长老刘说。 “应该快了，应该快了，张判官请息怒，我已经动员局里所有警力去寻找，另外也让交通部的把今晚所有路面监控视频调出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莫非顾问的下落。” 老刘此刻已经吓得脸都白了，战战兢兢地回答，似乎连声音都开始有些哆嗦。 听到他的回答，看到自己多年老友惊慌的样子，张判官焦急之余却也长叹一声，放缓了语气说。 “老刘啊，不是我要为难你，就这么和你说吧。如果莫非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不仅仅是丢掉乌纱帽那么简单，甚至即便是我，都可能还自身难保，你明白吗？” “那么严重？” 老刘的神情越发惊慌了，他原以为莫非可能是地府某个高官的子嗣，所以张判官才特别关照。但现在看来，显然并不仅仅如此。毕竟，从张判官刚才的话中可以听出，如果莫非发生意外，就连身为地府有数几名判官之一的张判官，都会因此而被追究责任。 “张判官，这，这个莫非到底是什么身份，您请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犹豫再三之后，老刘终于还是把心中最大的疑惑问了出口。 只是听到他的问题后，张判官此次并非像之前那般冰冷的的拒绝回答，而是在沉思了一会后，对老刘招了招手，示意他靠上前来，然后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 “老刘，莫非具体的身份，我确实不便透露，不然我也会有杀身之祸，毕竟那是机密中的机密，无异于天际。以你的身份地位，应该已经知道泄露天机的可怕。但是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像今晚一样的事，我就大致给你透露一点。莫非，是阎罗王陛下指名要重点培养和保护的人，是能让阎罗王陛下称呼莫小友的存在。现在你应该能想象，如果他发生任何意外，你与我将会有什么后果了吧。” 张判官的声音很轻，但吐字却十分清晰。只是听完他的话后，老刘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原本就已经煞白的脸色，更是刹那间变成了青灰色。好半晌后，突然跳起来，一边呼喊着，一边冲出办公室。 “所有人给我听着，都放下手上正在办的事物，全部给我去找莫非顾问，不惜一切代价，不论任何手段，都要给我在天亮之前，把莫非顾问平平安安的带回局里来。期间若有人敢有丝毫懈怠，我决不轻饶。若遇到任何阻拦，准许拔枪。” 看到老刘火急火燎离去的样子，张判官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同时暗想：希望黑白无常那边也能加紧查找，千万要找到莫非，不能让他出事啊。 想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莫非的电话，然而在几声通话提示音后，得到的结果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莫非啊莫非，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懊恼的放下手机后，张判官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焦躁和不安。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全员紧急召集令 其实，这事情会演变和发展到这一步，还要从大约两个小时之前说起，也就差不多是莫非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其司机老吴在车上较劲的时候。而引发这一连串事件的主因，是莫非没有回电话给靳彩云。 大约在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被莫非安抚回酒店的靳彩云，并没有睡觉，她正在等莫非答应她到家后会打给她的电话。只可惜，她组织了一大堆语言，想了一大堆一会电话里要说的话，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莫非的来电。 毕竟那时候莫非早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满心思想的都是如何潜入到森罗殿中，甚至担心中途有人打电话来会妨碍到自己行动，还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如此一来，即便开始担心的靳彩云，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给他，也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下，靳彩云真的坐不住了，脑子里充满了各种不安的想象，尤其是害怕莫非是被人复仇。毕竟莫非虽然只是个刑侦顾问，但因为他个人的坚持，经常会出入各种案发现场参与案件的调查。虽然莫非担任这个职务的时间并不算长，他通过他手被逮捕的罪犯已经有好一些。如靳彩云的前夫杜宗耀，不正是其中之一吗？ 所以，靳彩云越发担心是那些罪犯家属或亲朋好友等，对深夜晚归的莫非进行了报复行为。毕竟，就连她也曾一度有过这样的念头，至于现在是否还有，那就只有靳彩云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靳彩云此刻确实很担心莫非的安慰，更不希望他是在和自己约会分开后出事。 “怎么办呢？要不报警？可是…对了，联系一下马冠霖。” 思付了好一会后，靳彩云决定联系马冠霖，让他帮忙。 而在知道这件事后的马冠霖并没有显得特别着急，毕竟靳彩云不知道，可他却很清楚莫非暗地里对靳彩云有多头疼，所以主观的以为是莫非嫌烦而有意不接电话。 只不过，当他用自己的手机给莫非拨打了几次电话，发现也是无人接听状态后，他终于也和靳彩云一样，开始不安起来。 “靳小姐，你别急，正好我今晚在单位值班，我现在就去莫顾问家里看看。他可能是到家累了，睡着了，所以没听见手机响。” 马冠霖这样安慰着已经着急上火的靳彩云，也同时安慰着满心不安的自己。 只可惜当他匆匆赶到位于鬼城警局附近莫非的公寓时，发现不但大门紧闭，而且里面黑灯瞎火，甚至他用力的敲了好一会门，连边上的邻居都惊动了，可莫非的屋子里依然毫无动静，这回他终于可以肯定，莫非真的还没有回到家，同时不安感彻底充斥满他整个内心。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莫非顾问真发生意外，那可怎么办？” 马冠霖回到局里后，惊慌失措的又一连给莫非打了十几通电话，祈祷对方能够接听。可是，每次最后回答他的，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这样十分公式化又千篇一律的提示音。 想到老刘曾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们，一定要确保莫非的安慰，决不能让他发生任何意外。马冠霖整个人都快要恐慌的爆炸了，尤其是这几天刘曦、林小玲和胡海义等正好都在外出公干，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而且时间已经是深夜，局里也只剩值班的警员等。 最后情急之下，马冠霖拨通了局长老刘的电话。 毫无疑问，从马冠霖知道整件事的情况后，老刘在家里也待不住了，马上火急火燎的赶到警局，并同时把大部分已经下班回家的警员，以遇到突发紧急事件的原因，全数召回局里，开始着手安排搜寻工作。另一边，在犹豫再三后，他也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张判官。 毕竟，虽然鬼城警局的规模编制并不小，警员等的数量也不少，但相较于整个庞大的地府鬼城而言，却犹如沧海一粟，想要尽快寻找到莫非的行踪，最好还是要张判官调动鬼差帮忙。 “什么？莫非始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 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张判官在电话那头就对着老刘厉声质问，而且没过多久还亲自赶到了鬼城警局，并试着给莫非的手机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 然而，这个时间的莫非，早已经脱下外套，藏在暗巷中，自己则只穿着件白衬衫，假扮成新魂，混入了到前往森罗殿的队伍中，手机当然也被他留在了外套里。所以即便张判官打破电话，他也不可能接听得到了。 而且，估计张判官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就在自己赶到鬼城警局，心急如焚的满城寻找莫非的时候，莫非却潜入进了森罗殿，还装成新魂的莫非，乖乖排在队伍背后，一脸茫然失神的缓步前行。 当然，莫非此刻也同样苦恼无比，虽然新魂队伍这次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可背后那三名还在闲聊的鬼差，却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这可怎么办？一会要是走到头，总不至于还冒充新魂去受审登记，那指定是蒙混不过去的。而且，万一是张判官……” 莫非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让张判官知道自己意图潜入森罗殿，而且还在审讯和登记新魂的大殿中被他认出来，后果会怎么样？估计非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 正想着，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从远处急匆匆的跑来一名鬼差，远远的对着他身后那三名又开始闲聊的鬼差呼喊。 “你们怎么还在这，没收到紧急召集通知吗？” “三名紧急召集通知，没收到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三名鬼差疑惑的问。 “十五分钟前，黑白无常两名长官下达全员紧急召集令，命令所有森罗殿的鬼差，除了值岗人员外，全部去码头集合，坐船渡河进城。” “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大动作，而且我们走了，这些新魂怎么办？谁领他们去等级。” 这三名鬼差更加好奇。可以说，从他们入伍以来，还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全员紧急召集令，不由暗想难道是要打仗了？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逃离队伍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来负责传达命令。至于这些新魂，还登记什么？负责等级的都召集去渡头集合了。反正他们现在都处于失神状态，你们留一两个人看着就好了，其他的还是快去集合吧。要是让两位无常等急了，或耽误了他们的大事，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来传令的鬼差心急火燎的说完，就又匆匆的跑远了。 “他说的没错啊，我可亲眼看见过白无常就地处决一名不听命令的鬼差，反正这些新魂短时间内也不怎么可能回神，我们还是先去集合吧。” “也是，咱们当兵的死在战场上是理所当然，但要是被自己长官毙了，那就太窝囊的。” “走走走，我们快去集合吧。” 三人的意见出奇的统一，且很快就一起结伴匆匆离去。 而看到他们离去后，莫非简直快要激动的跳起来，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太顺了，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结果都是向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在那三名鬼差离开后没多久，整个队伍又向前推进了一次后，就彻底停滞下来不动了，看来就连在队伍前头的鬼差，也被那什么紧急召集令调走了。这样，莫非终于可以安心的开始计划下一步。 当然，并没有立刻着急的脱离队伍，一来担心还有留下的鬼差回来巡视，二来考虑到眼下自己的打扮在森罗殿中行走未免太多引人注目。毕竟森罗殿内无论是天花板、柱子、前面、还是地板都是暗色系，或青黑色、或红黑色、或直接就是墨黑色。反正无论哪个颜色，他此刻身上的白衬衫，都会显得特别突出。 “看来得先想办法弄套衣服，最好是鬼差的衣服，这样就算被看到，也不会引起怀疑，更方便混到大殿后面去。” 想着，他悄悄环顾四周，想先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森罗殿的哪里。 老实说，虽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到森罗殿，但前两次都是有张判官引路，他也就没留心具体的路线。而且森罗殿那么宏伟，内部大殿小殿、前厅后堂、亭台楼阁更是数不胜数。之前张判官也不可能带他全部走过。所以此刻的森罗殿，对于莫非而言，简直无异于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立体迷宫。 还好他的目的地是在大殿后面的住宅区，就算不熟悉大殿内的格局和路线，还可以用最笨的办法，直接从外面绕过去。否则估计就算没有鬼差等把手，敞开了路让莫非找，他都未必找得到他的目的地。 当然，在那之前他的先想办法换一件衣裳，然后能出到殿外的路。 “算了，还是先找件衣服吧，就算不是为了伪装，也得保暖一下，这鬼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在又等了一会，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鬼差来巡视后，打定主意的莫非不再犹豫，贼兮兮的瞄了一下四周后，直接转身向着远处一栋小楼跑去。 他之所以选择那栋小楼的原因，是之前他看到那里似乎有灯光，而且在紧急召唤令下达后没多久，从楼里跑出来好几名鬼差，不但行色匆匆，还边向渡头方向跑，边收拾身上的着装。 “照此看来，那栋小楼就算不是鬼差们的宿舍楼，至少也是类似于休息室一样的存在，那么里面或许会有换洗下来的衣服等。” 莫非是这么推测的，可是，当他跑进去后，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简直错得离谱到不能再离谱。这哪里是什么宿舍楼或休息室，这根本里根本就是一个大洗手间。 闻着里面那公共洗手间常有的臭味，以及熟悉的布景，莫非脸都青了。在洗手间里找衣服，那不就是开玩笑吗？ “我靠，原来那些鬼差之前是在这蹲坑偷懒，接到紧急召唤令后，这才匆匆起身，所以衣衫会有些不整。” 明白过来的同时，莫非心里暗自焦急。这可怎么办？除了这里以外，周围虽然也还有几栋小楼，可看着更加不像。不但连个点火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人进出，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他能换的衣服？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莫非站在这厕所里，苦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突然从门口冲进来一名鬼差。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 “你怎么会在这？” 鬼差很快就反应过来，双目一瞪，就要上前来抓莫非，看来他以为莫非是突然回神过来的新魂。 情急之下，莫非急中生智，不但不逃不躲，还身子一挺，学着鬼差的样子，也瞪大了双眼，厉声质问。 “大胆！我倒是要问，你怎么会在这？全员紧急召唤令下达已经那么长时间，你为何不去渡头集合，却还在这里摸鱼偷懒？延误军机，你可知后果？” 说着，还随手扣上的衬衫领口和袖口上的扣子，让这件白衬衫终于变回来其原来该有的样子。 “你，你是…？” 看到莫非的反应，那名鬼差一愣，抓捕的动作也随之僵在了那里，狐疑的上下打量起莫非，心里暗暗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毕竟他做鬼差也有些年头了，见过无数中途突然回过神来的新魂，大多都是又哭又叫的试图逃跑和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死亡，当然也有心灰意冷，毫无反抗的。但一个也没有像现在莫非所表现的这样，居然还敢这么义正言辞的反而质问和责骂鬼差。 而且，仔细看后，他就发现莫非身上的衣服，并非是新魂统一的白色古式汉服，而是一件白衬衫。最主要莫非居然能说出紧急召集令以及其内容。这就不得不让这名鬼差怀疑莫非可能是殿上的某位官员。 “难道这个人是某个我没见过的官员？可他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夜里，只穿一件白衬衫，出现在这个一般只有我们鬼差才会使用的简陋公共洗手间？” 就在这名鬼差心里疑惑不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莫非已经再次厉呵出声。 “问你呢？为什么不回答？你，报上你所属队伍的番号和姓名，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就别怪我上报张判官。”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大唱空城计 听到莫非这话，这名鬼差再也不敢怀疑莫非的身份。毕竟，在他想来。如果说眼前这人是突然回过神来的新魂，一开始的表现是无计可施之下故作镇定，兴许还能解释得通。可才来地府的新魂，是绝不会知道他们森罗殿鬼差还有编制番号，更不可能能说出地府判官的准确姓氏。 想到这些，彻底相信眼前之人乃是某位他不认识的森罗殿高官后，鬼差赶紧立正行礼，并战战兢兢的回答。 “卑职乃是森罗殿南城守备军第七大队，第三小队，小队长，孟长林，部队编号9029，。来此是奉大队长之命，前来确定是否还有因没收到紧急召集令通知，而滞留在洗手间等处的鬼差。刚卑职对长官多有冒犯，请长官责罚。” 其实莫非虽然认识张判官，但却哪里知道鬼差们的编制？只是恰巧看到孟长林制服的左胸口标着“9029”，这样类似于警号编制一样的号码数字。再结合之前所了解的，鬼差也是普通地府居民应征入伍的这件事，猜测鬼差应该也有相应的反对编制后，所做出的冒险言行。 因为，他发现自己起初的举动虽然让眼前这名鬼差产生了疑惑，但仅凭那样，对方绝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乃是某个森罗殿官员，所以必须要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来。而且，就结果来看，莫非这次冒险成功了。 听到他的话后，莫非心里一边惬意不已，一边继续装模作样。 “哦，原来如此。孟队长，既然你也是奉命行事，执行公务，何错之有，又何须责罚？这里的鬼差都已经收到通知，前去渡头集合了，你去别处看看吧。” “是长官，卑职告退。” 不过，就在孟长林躬身后退着走到洗手间门口，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莫非却又出声喊住了他。 “你再稍等一下。” “长官还有何吩咐？” 孟长林站住身子后，恭敬的望着莫非问。 “这个，我在听说黑白无常下达全员紧急召集令后，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赶忙前来渡头确认缘由，毕竟这召集令已经很多年未曾动用了。可也因此，出门之时没来得及穿上外套。当时情况紧急，倒也没顾得上，现在却……毕竟此处后殿后还有一段不断的路程，所以……” 莫非欲言又止的说，将一名上位者向下位者借外套时的尴尬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可以肯定，要是张判官知道这件事，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忍不住吐槽说：你不去演戏真是浪费才能。 只可惜此刻张判官还在鬼城警局老刘的办公室里暴跳如雷又心急如焚，反而是孟长林越发坚信莫非必然是某个森罗殿高官，毕竟他所说的这些事中，绝不是新魂，甚至普通地府居民所能知道的。 “长官，请您在此稍等，卑职去去就来。” 明白莫非的意思后，孟长林丢下这句话，直接转身小跑着离开。而且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带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外套回来了。 显然孟长林拿来的大衣应该是他自己的私人衣物，而且穿在莫非身上后，还显得有些宽松。不过不管怎么说，也至少比莫非原本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要来得保暖多了，也不再那么显眼。 偷偷闻了闻，确定大衣上并没有异味后，莫非笑着望向孟长林。 “孟队长，这大衣我之后会派人送回到你的所属番队去，这里先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真愁该怎么回去呢。” “长官客气了，体恤长官，为长官排忧解难，乃是卑职应尽的义务。对了，长官，是否要卑职派两名鬼差护送您回府？” 已经无比确信莫非是森罗殿某位高官的孟长林，此刻当然竭尽所能的想讨好莫非。只是他这个提议却把莫非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如果让鬼差送自己，万一途中自己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岂不是跑都跑不了？况且，他哪有府邸在森罗殿内，那要鬼差把他往哪送？ 想着，莫非赶紧拒绝，理由当然十分冠冕堂皇。 “孟队长，这就不必了。这森罗殿内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再说有你们这些尽忠职守的护城鬼差在，在森罗殿内能有什么意外，何须专人互送？倒是两位无常紧急下达召集令，必有重大要事，所以要以大事为重。” 说完，莫非沉思了一下后，还有补充。 “不过，你确实很不错，我很满意，这件事我记下来。放心，以后来日方长，会有你的机会和好处。” “谢长官。” 孟长林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他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位“长官”，根本就是森罗殿那么多年以来，为数不多的潜入者之一。 之后，莫非就以集合为重的理由，打发走了孟长林，而他则开始大摇大摆的向着森罗殿后面的住宅区方向走去。 即便途中遇到了几个并未收到紧急召集令，正在巡逻森罗殿的鬼差小队。他们看到莫非的样子，却也都默认其为森罗殿的工作人员而没有上前盘问。毕竟，在正常人的想法中，有哪一个潜入者不是偷偷摸摸，尽力规避巡逻队伍？谁敢像他那样，不但不躲躲藏藏，反而在看到巡逻守卫的队伍后，还主动凑上去，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笑着问候他们辛苦了。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不过，就在莫非逐渐向着森罗殿后方接近的过程中，老刘他们的搜寻也终于有了突破。 大约在莫非打发走孟长林的时候，老刘通过对手机信号的锁定，找到了被莫非藏在渡口附近暗巷中的外套位置，并火速的派人前去确认。 “情况怎么样？” 已经了解到这件事的张判官，焦急的问老刘。 “大致位置虽然确定了，但信号一直未曾移动，只怕…那里可能只有莫非顾问的手机。我派去的人，大约要在十分钟后抵达信号位置附近，具体情况，等他到了以后应该会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 “好，让他尽快确认，就算只有找到手机，也比我们现在毫无线索头绪好。”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小兔崽子 张判官现在真的已经担心的不行了，而且随着搜寻时间的逐渐延长，心里的那份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他已经恨不得自己动身去寻找莫非。 其实他会这么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莫非的重要性，其他人或许并不清楚，但他却了解的很透彻，而且阎罗王把莫非交给他照顾，万一莫非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个判官估计也玩完了。因此，面对莫非已经失联三个多小时的现在，如何能让他不着急上火？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因素限制，他都想不顾一些寻找莫非了。 最主要，就在半小时前，黑白无常还传回消息，说已经尽力派遣鬼差寻找莫非的下落，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所以想申请动用紧急召唤令，调动除了必要守备外剩余的所有鬼差，全数渡河入城内寻找。 张判官当然是立即就允许，说实在，要不是森罗殿不能没有鬼差守卫，新魂也不能没有人监察管理，他都想把所有的鬼差全部调出来去找莫非。 还好，到现在为止，虽然黑白无常那边依然没有消息传回，可鬼城警局这里终于有所突破。即便可能只找到莫非的手机，但在他想来，这样至少能大致推测莫非和靳彩云在酒店萌哭分手后，所去的方向。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十几分钟等待后，老刘派去确认信号位置的警员传回来了消息。 “报告局长，我在信号位置附近找到了疑似顾问的外套，而顾问的手机，就在外套里，而且被调成了静音模式。” 听到这个汇报后，张判官眉头一皱，不等老刘说话，他先开口问。 “那从外套上，是否能看出有挣扎等的痕迹？” “没有，外套上没有任何曾被拉扯等的痕迹，而且还工整的折叠好，藏在我现在所处暗巷的角落里，位置十分隐蔽。” “那从手机上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手机锁屏了，我无法查看里面的内容，但是，从手机锁屏页面的显示上来看。莫顾问应该一直没有看过手机。因为锁屏页面上显示的最早一个未接电话，是在今晚十一点三十七分，由靳彩云小姐打来的。” 听完汇报后，张判官示意老刘挂断电话的同时，陷入了沉思。 “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断，莫非应该不是被人挟持，手机也是他自己调成静音的，外套更是他自己脱下后，藏于暗巷角落中，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张判官百思不得其解，毕竟现在已经是深秋，入夜之后气温很低，甚至还有些起雾降霜，正常情况下，添衣服都来不及，谁会在那么寒冷的深夜，无缘无故的脱下外套呢？至于有意把手机调成静音，不接电话，更加无法理解。 突然，张判官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等等，把手机调成静音，未必是不想接电话，也可能是不想电话铃声响起，给他正在做的事造成阻碍和麻烦？” 而且随着深入思考，张判官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莫非并不是有意一直不接听他们电话，而是他正在做的事，让他十分投入，甚至没精力分神去看手机， “那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害怕手机响起会给自己造成困扰，跟踪？潜伏？潜伏！！！” 张判官猛然意识到他们所有人可能找错方向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即便他们把整个地府鬼城都翻过来，也绝对找不到莫非的踪影。 “老刘，快告诉我莫非藏匿手机和外套的那个暗巷位置，是不是离渡头很近？另外，马上给我联系那个今晚和莫非约会的靳氏集团董事长千金，我有事要问她。” “是。” 老刘应了一声后，赶紧起身跑了出去，毕竟他也没有靳彩云的电话，不过他知道马冠霖有。 不一会儿，马冠霖就被老刘拉了进来，同时，老刘的手中还碰着一台正在运行的笔记本。 他先把笔记本放到张判官面前的桌上，指着屏幕上正在不断闪烁的红点说。 “这里就是找到莫非顾问手机和外套的位置，是位于鬼城中心，护城河边上的一条暗巷中，确实如您所说，离渡头很近，大约只有不到二百米距离。” 听到老刘的讲解，张判官双眼眯缝了起来，越来越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不过为了最后却，他又望向一旁有些瑟缩的马冠霖。 “那靳彩云的电话呢？联系上了吗？” “联…联系上了。” 马冠霖赶紧战战兢兢的把手机递上去。 “喂，靳彩云吗？” 张判官接过后直接说。 在就接通电话后，一直等候着的靳彩云马上回答。 “是的，张判官，我是靳彩云，您找到莫非了吗？” “应该快了，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今晚莫非外套里面穿的可是白衣服，而且是亮白色的？” “这个，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好像应该是件白衬衫吧，这和他的行踪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莫非现在应该没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张判官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就在一旁的老刘和马冠霖听到张判官的话，以为终于找到莫非，而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张判官却突然站起身来，狠狠地把手中马冠霖的手机摔在在桌面上，不但把手机帅的七零八碎，连老刘的办公桌都被砸出一个大坑。这样他好像还不解气，抬手把整张办公桌都掀翻在地。 看到张判官发这么大的火，马冠霖连心疼自己手机都顾不上，瑟瑟发抖的缩到了办公室一角。老刘也是脸色铁青，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张判官，把自己办公室里能摔的，能砸的全砸完了，最后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老刘这才壮着胆子上前问。 “张，张判官，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莫非已经找到了吗？” “就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他在哪了，所以我才这么生气。那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跟我玩这一手，逮到他后，我非扒了他的皮。”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确定区域 张判官说完，就气呼呼的站起身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快步的走向办公室门口，似乎准备离去。 “张判官，既然您已经知道莫非顾问的下落，那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寻找？” 看到他的样子，老刘赶紧开口请示。 “还找个屁，就算你们把整个鬼城翻过来，也找不到他的半根毛，闲着蛋疼浪费警力玩吗，老刘，你身为鬼城警局局长，怎么这么点决策力都没有？都收队都收队，该休息休息，该干嘛干嘛，后面的事交给鬼差就行。” 张判官气恼又不耐烦的说着，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才再次停下，回头望着马冠霖。 “哦，对了，你是…马，马冠霖马警官，是吧？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有些失控，不小心摔坏了你的手机。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莫非那个小兔崽子才要负主要责任。所以你明天找时间去买个新的，到时候拿票找莫非报销，我看他敢不赔。” “不，不用了，没事，一个手机而已…” 马冠霖怯懦的说，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手机，可是他又怎么敢找莫非和张判官赔，只能自认倒霉。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不耐烦的打断。 “让你去，你就去，不然这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那么专横，欺负一个小警员呢。” 听着他俩的对话，又想起张判官对自己的教训，老刘心里苦笑不已。要不是知道现在对方在气头上，这时候开口指定又要被训，他真的很想说：你确实不是欺负一个小警员，你是连他们的头，警局局长也一起欺负。什么叫这点决策力都没有，有您这个大佬在，我敢决策吗？可怜我这办公室，看来明天要重新装修了。 而就在老刘心里忿忿不平又敢怒不敢言的时候，已经走到门口的张判官再次停住脚步，回头望着马冠霖，居然怂恿说。 “对了，你那新手机给我买的越贵越好，最好是贵到让莫非那混账小子看到发票后，心疼得想哭都哭不出来，那你就成功了，到时候我另有奖赏，知道吗？” “是是，一定一定。” 马冠霖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心里却暗暗开始起莫非祈祷，毕竟就张判官这话看来，别说等逮到人，就现在，他都已经开始算计起莫非来，那到时候真抓到了，还了得？ 而就在刘局和马冠霖满眼无奈的目送着张判官离开的时候，位于森罗殿外护城河渡头的白无常接到了来这张判官的电话。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我这边已经把所有闲暇的鬼差分组完，前往不同区域开始寻找。” “把人都喊回来，重新集合好，渡河回城。” “啊？不用找了吗？是已经找到了？” 白无常一愣，猜测着问。他也是无语了，自己这边好不容易和黑无常合力把森罗殿闲暇的鬼差都集合起来，又按编制分队，还调配好搜寻区域。结果才开始搜寻不到十分钟，居然说不用找了，这…这不是在折腾他们玩吗？搜寻还没集合花的时间和尽力多，简直…他一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不是不用找了，而是你们都找错地方了，我现在大概已经知道那小子在哪，正在赶回去。你把人重新集合渡河后，并不要解散，而是在森罗殿内部和周围寻找，尤其要着重从大殿到后方住宅区的路段。” 张判官回答后，又命令说。 “是。” 虽然心情有点复杂，但白无常还是恭敬的领命，而且他隐约意识到莫非的所在位置，要真是这样，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莫非，那所有守备鬼差，可能都要逃不了追责。毕竟，就这样让莫非堂而皇之的潜入森罗殿，那对于守卫而言，可是重大失职。 同时，他也想不通，莫非究竟是怎么潜入进去的呢？毕竟对于森罗殿的守备，他一直都很有信心。别说是像莫非这样的普通人，就算是一些有法力等特殊能力的人，也未必能那么轻易的悄然潜入。 作为地府重地之一的森罗殿，所配备的守卫和军备等，甚至比某些城市，还要多，还要好，还要精良，怎么可能会被悄无声息的潜入，他实在想不通。 因此，在和黑无常打了声招呼，开始重新把四散出去找人的鬼差再次集合的同时，他询问了张判官这个问题。 只可惜张判官的回答十分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漏洞在新魂，具体自己想。” 当然，并不知道自己潜入森罗殿已经被张判官知晓的莫非，此刻还在洋洋得意，大摇大摆的向着大殿后的住宅区前进，要不是他实在不认识路，连离开森罗殿的路都一时间没找到，有这时间，他估计都早就去到自己的目的地了。 不过，他这么轻松自在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在大约又这样晃晃悠悠的摸索着前行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位于森罗殿后的住宅区。而就在这时，他却被一队巡逻鬼差迎面拦了下来。 “大胆，你们拦我去路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曝光的莫非，还试图再用老办法蒙混过关。 可惜，这次拦住他去路的鬼差，显然已经通过对讲机等，从黑白无常处接到了命令，可没那么容易再上当。只见其中一个似乎是领队的人，上前一步，还恭敬的敬了个礼后问。 “这位大人，我等也是职责所在，还请您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 听到这话，莫非心里就咯噔一下，表面上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 “好，你问吧。” “请问大人为何在这般寒冷的深秋凌晨，独自出行，是有何要事？” “大胆，你这是要探听机密？哼，我还以为你们要问什么，你可知…” 然而，莫非临机应变想出来的理由，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那领头的鬼差打断。 “大人，我等职责所在，还请配合。”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进入小区 “放肆，你这是这质问我？” 莫非没想到这次的巡逻小队居然这么难缠，装作佯怒的同时，已经开始心虚起来。可是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住宅小区，他实在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最主要，眼前的情况，可能就算他想走都未必那么简单。 “早知道真不敢那么大摇大摆，刚才确实有点太过嚣张了。” 莫非心里暗自后悔，责怪自己之前不应该自信过度。 而就在他苦思该怎么解围的时候，那名零头的鬼差已经一本正经的开始自我介绍，还严肃的宣誓。 “我并未任何职位您的意思，只是为了职责。我们乃是森罗殿东城守备军第五大队，第一小队，我是大队长周广志。我在此代表我自己，以及这八位东城守备军第五大队第一小队全体成员宣誓，如若无意间听取到重要机密，愿以死明志，以杜绝机密外泄。” 说完，他又望着莫非。 “请大人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等都以做好准备。” “这…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我之前只是反感你们这般质问的态度，况且正如你所说的，寒夜凌晨，我也想早点回去休息。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因为直到无常动用全员紧急召集令，担心是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前去询问。” 莫非无奈之下，装作为难的踌躇了一下后，再次搬出了之前忽悠孟长林的借口，暗想说得这么明白了，这个周广志大队长总该相信了吧。 然而，他的如意计划再一次落空，而且这次周广志的提问，直接让他回答不上来。 “哦，原来如此。不过，由于我们刚收到通知，森罗殿中可能有一名外人潜入，所以请大人报上的姓名和职务，以便我们进行核对，排除您的嫌疑。” “你们…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就是那个潜入者？” 莫非怒吼一声，心里却已经害怕得险些转身就逃。他想不通自己一路上潜伏进来都很顺利，为什么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被人发现这件事。还好，看对方的语气，似乎应该还不能确定潜入者的身份，可即便这样，对于森罗殿内官员和职务都不是很了解的他，也报不上名来。 而且，面对他的怒吼，周广志似乎也毫不退让，更加认真的说。 “大人若不是潜入者，又何惧怀疑？而且事后您如果要追究责任，我愿接受任何处罚。” “你…” 莫非气急却又无奈，只觉得眼前这个大块头周广志，简直人如其貌，就像是一块又粗又硬又不开窍的石头。可就是因为这种人，他的小聪明才往往施展不开。 这一刻，他觉得只要这个周广志在，自己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了，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赌一把运气。 “怀疑这东西可说不准，我就算报上姓名和职务等，你势必还要我出示证件，没错吧？” “是的，那样是最好不过。” “好，看着你们也是为了尽忠职守的份上，我也不怪罪你们的无力冒犯，但是我适才出门匆忙，身上连手机都没带，更别说证件。所以，不然你们随我一同回家，反正住宅区就在前方不远处了，我回家后哪来给你看。” “这…” 终于，周广志犹豫了。毕竟森罗殿有明文规定，虽然他们是森罗殿的守备军，但为了保证这个小区的安静氛围，和避免惊吓到居住在小区中的森罗殿官员家属，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这些鬼差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是不得随意进入这个住宅小区的。 “怎么了？” 当然，并不知道这一点的莫非见对方犹豫，以为自己的方法见效了，心中一喜的同时，反问说。 “大人这是准许我等进入住宅区域？” 周广志问。 “这有…你们尽管随我进去就是。当然，如果你们担心受罚，大可在门口等我，我去取来给你们看。” 话到一半，莫非赶紧改口。他原本想说“这有什么准不准许”，但见到周广志神色不对后，他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随同张判官进入小区的时候，明明看到小区周围又不少鬼差巡逻，但小区之中却一个都没有，难道是因为有规定，鬼差不得进入那个小区？ 听到他的话后，周广志犹豫了片刻，最后却还是不敢随同进入，只表示在小区门口等莫非，如果莫非迟迟不出来，他势必会把此事上报上去。 莫非才不在乎他们小区门口等自己，更不在乎上报，他只想去小区中心位置，确认那里是否有记忆中的茅屋和阎罗王，只要这样，他此行的目的便已经达到。 “好。” 莫非满口答应，并还对着周广志和他身后的那几名鬼差招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来。 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和小区门口已经不远，所以没过多久，莫非进顺利的进入了小区。而且由于有周广志他们这一队鬼差跟着，就连把守在小区门口的几名鬼差，都误以为他是被护送回来的森罗殿官员，而没有上前询问。 这时的天色越发昏暗了，时间已经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即便小区里有路灯照明，莫非记忆中的路线也十分清晰，可白天和黑夜终归还是有所不同，莫非感觉自己在这个奢华又庞大的小区里转了两圈后，好像迷路了。 “我去，不会这么悲催吧，居然迷路了，这可咋办？难道要等到天亮？可到时候万一遇到真的森罗殿官员，那岂不是要玩完？” 又转了一圈后，确定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小区哪个位置的莫非，苦恼的想。 “怎么？迷路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带路啊？” 而就在莫非苦恼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隐约的从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当这个声音传入莫非耳中，非但没有让他因为终于有人带路而开心，反而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几乎本能的撒开双腿，头也不回的向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跑去。 不错，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匆匆赶回森罗殿来的张判官，而当他看到莫非企图逃跑时，也一边加快脚步追上去，一边冲着莫非的背影怒骂。 “跑？还敢跑？你跑得了吗？你个混账小兔崽子。”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追逐 莫非当然听到了身后张判官的怒骂声，但他可不敢停下来，只能一边更加卖力的冲刺企图摆脱对方的追赶，一边懊恼的想，为什么张判官会在这里？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之前一直那么顺利，而且看那孟长林的言行，当时鬼差们应该还不知道有人潜入森罗殿。即便是后来的周广志，也顶多得知有潜入者，却并不能确定是自己，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惊动张判官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按时回电话给靳彩云报平安，才引发的这一连串事件，导致他努力了一晚上的成果，又是挨冻，又是装傻，又是费尽心机演戏，却在最后功亏一篑。估计他非得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可。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这些，因为他尽管已经奋力奔跑，可结果非但没有甩开张判官，还被追得越来越近。不由苦笑着自嘲，能让堂堂地府判官亲自靠两条腿跑着追捕自己，估计自己也算是地府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 “莫非，你个混账小子，你还要跑吗？快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从轻发落。” 这时，张判官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而且已经直接指名道姓。 听到这话，莫非知道自己即便现在能逃跑成功，也免不了被责罚了，毕竟老话说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现在就身处地府，对方又是地府判官，他能跑到哪去？ “我说老张啊，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陪我晨跑干啥啊？也老大不小的一把年纪了，可别为了减肥，折腾坏了。” 虽然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莫非还是不愿意停下来，甚至开始豁出去的调侃起张判官来。 “放屁，老子是为了减肥吗？你小子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害得老子折腾了一晚上了。你最好别给老子逮住，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给我站住！” 听到莫非的话后，张判官果然越发暴跳如雷，气氛的怒骂。 只是他这一生气，脚下的速度似乎反而慢了一些，好不容易和莫非拉近的距离，又拉远了。这让莫非仿佛看见了逃跑的希望，暗想就算事后还是会被抓到，至少先躲过一时吧。于是在更加奋力冲刺的同时，继续刺激张判官。 “老张啊，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你都要扒我皮了，我还停下来，当我和你一样傻啊？而且，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要不你求求我？我或许会看在你年老体衰的份上，跑慢一点。” “小，小兔崽子，牙尖嘴利，你，你给老子等着。告诉你，小区外面我已经让鬼差里三层外三层的全包围起来了，我看你往哪跑。” 张判官显然已经被莫非的话，气得都岔气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管我往哪跑？反正别被你抓到就行，嘿嘿，堂堂判官大人抓不到我一个普通，这已经够我吹一辈子了。” 莫非依然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只是张判官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莫非，确信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自己可能真要追丢这小混账了，到时候想要把他找出来，可就又要费不少手脚。 毕竟对于莫非的头脑，他还是很清楚的。不管怎么说，莫非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能潜入到森罗殿腹地这么深入位置的人，虽然其中有许多机缘巧合的因素。比如他下令让黑白无常将鬼差都调离出了森罗殿找人。可这也已经表示莫非的不简单。毕竟从种种迹象上显示。莫非这次的行动也是临时起意，并无任何事先准备和预谋。 “混小子，别跑了，别跑了，我也不追了，还不行吗？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着，还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休息。 “你真不追了？别这么早就放弃啊，可能你再努力一下，就能抓到我呢。” 见到张判官真停下，莫非又冲出两步后，也停下脚步，远远的望着他。 不是莫非不想趁这个机会逃跑，而是他其实也有点累了。再说了，如果这个小区真的已经被张判官安排的鬼差团团围住，他就算想跑，也只能在小区里兜圈子。甚至万一因此彻底吧张判官激怒，恼羞之下准许鬼差进入小区抓捕他，那到时候就算他肋插双翅，也是插翅难逃。而且，那种情况下被抓住，想想就让莫非不寒而栗。 所以听到张判官表示要好好聊聊，他当然更加乐意，兴许有办法能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追你个大头鬼，你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追？小子，别和我耍嘴皮子了。来，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潜入进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张判官没好气的望着莫非说，确实，他虽然已经猜到了莫非潜入这里用的办法，也隐约想到了原因，可还是想听到莫非亲口承认和坦白。也好让他知道，究竟森罗殿的守备哪里有漏洞，又改如何弥补。 毕竟这次潜入进来的是莫非，问题还不大，万一下次利用这个漏洞潜入进来的是居心不良的人，甚至是敌人，那问题可就大了。 听到张判官的问话后，莫非先是得意的一笑，之后开始缓缓讲述。 “其实这件事啊，说来难，并不难，说来简单，却也没那么简单……”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莫非把自己和靳彩云在酒店门口分手，到在这小区被张判官找到，期间的所有经历，巨细无靡的讲给张判官听。 直听得张判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莫非居然胆子那么大，笑那几个鬼差竟然那么笨，一个两个的都被莫非耍着玩。 “这森罗殿的守备，看来是真得好好整顿整顿了，居然让你这么堂而皇之又大摇大摆的潜入进来。还一个个都真把你当大领导供着，不敢得罪。那个孟长林是个大傻蛋，后面的周广志，也好不到哪去，全是糊涂蛋。” “老张啊，你就少老虎不怪怪山了。森罗殿的守备鬼差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地府官员教导有方，平日里官威太重？” 听到莫非的话，张判官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后，才再次开口。 “没错，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该整顿的不是守备，而是吏治，是那些因为久居高位而已经忘了本的官员。”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大事化了 之后，他俩又随意闲聊了几句，气氛也变得越加缓和。当然，期间莫非也问了张判官为什么会在这。 当知道自己会在即将成功之际功归一篑，全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给靳彩云打电话，引起所有人的担心，莫非真是无语至极。在感受到来自所有人对自己的关怀，心里倍加温暖的同时，却又苦笑不已，暗想：看来太被关心，有时候也是麻烦。 想着，他转而望着张判官问。 “老张，后面咋整？我们是继续你追我逃，还是你网开一面，放过我这次？” 他倒也不害臊，居然直接这么问。 “你还想逃？不累吗？年轻真好，折腾了一晚上，居然还这么精力旺盛。” 张判官哭笑不得的说。 “不逃还能咋办？反正让我束手就擒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作为新时代的主人翁，我要弘扬艰苦奋斗，努力不懈的拼搏精神，不顾一切，不惜一切的和恶势力抗争到底。” 莫非语带调侃的说，只是说完就又马上露出一脸谄媚。 “所以，老张，要不就放过我这一次？这样你也轻松，我也舒服，开开心心的共创和谐社会。” “去去去去去，都是什么鬼话，你把这些话用在你这次的事上，就不觉得脸红吗？你这脸皮比我们森罗殿的城墙拐角处都厚了吧。还有，谁是老张，老张是谁，你这是喊上瘾了？” 面对莫非的胡言乱语，张判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暗想：以后难道他准备都一直称呼我老张了？虽然对于“老张”的这个称呼，他并不排斥，可总觉得听起来怪别扭的。 毕竟至今以来，别人大多都是恭敬的称呼他一声“判官大人”，相对亲近些的，也至少喊一声“张判官”。敢这样随便的称呼他为“老张”的，莫非还是第一人。 “俗话说，脸皮厚厚，肚皮饱饱。有些时候，脸皮厚，才吃得开嘛。至于老张这个称呼，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比较亲切吗？而且我也喊的顺口。以前一直喊你张判官，你是不知道，我其实好多次险些喊出张膀胱。” 莫非依然发扬他厚脸皮的风格，侃侃而谈的说。 “另外，你刚自己才说，要整顿吏治，改掉那些森罗殿官员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习性，那何不从你做起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老张。” “对你个大头鬼，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的牙尖嘴利？说起歪理来，一套又一套，还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着，张判官无奈又不耐烦的对莫非招招手。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了，感觉和你计较的我，才是真的蠢。你也别跑了，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潜入森罗殿，不就是怀疑那天的事嘛，我就带你去看看这住宅区的中心，让你自己却确定究竟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其实也不能怪张判官奇怪今天的莫非为什么那么能言善辩，说话气死人不偿命，因为这才是莫非真正的本性。以往莫非在和他接触与交流时，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拘束，也就不会像紧着这般率性随意的展现自我。 只是当听到张判官似乎真的不怎么责怪自己今天的冒失举动，而且还愿意主动带自己去这小区的中心位置看，莫非心里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在瞎猜的同时，兴奋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真愿意带我去？太好了，嘿嘿嘿，早知道这样，你早点告诉我嘛，你是不知道，我这一晚上又冷又累又困又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有多不容易啊。” “哟呵，你这是还怪我咯？你怎么不想想，就是因为你闹的这事，有多少人陪你瞎折腾了一晚上，也包括我。真是的，屁大点事，弄得那么复杂，还闹得天翻地覆，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 看到莫非嬉皮笑脸的走过来，言语间似乎还有怪自己的意思，张判官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抬腿就是一脚。 莫非赶紧闪身躲过，脸上终于有了点歉意，他知道今晚估计确实害的很多人睡不好觉，当然更怕张判官因此气得改变主意，于是立刻贴上去，陪着笑解释。 “嘿嘿嘿，别生气别生气吧，气大伤身。我道歉总行了吧，不好意思啊。其实我本来也就想偷偷的进来看看，然后悄悄的离开，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劳师动众。” “偷偷的来，悄悄的走？你当这地府重地森罗殿是便利超市吗？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真是不知好歹。我就这么说吧，要不是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找派鬼差把你丢入地狱，关你个十年八年，好好教你做人。” 只是面对他这毫无诚意可言的道歉，张判官气恼之余，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对于莫非的特殊性，张判官比谁都清楚，所以真要为此重打或者责罚，根本是不存在的，顶多也就言语上教训一下。但看莫非的这个脸皮，光是口头教训，显然完全是隔靴搔痒，毫无作用。 “哎，懒得再和你闹，快走吧，天色也逐渐亮起来了。再不走，一会其他人起来发现这件事，更麻烦。” 最后，张判官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催促着莫非跟他一起向着小区中心位置走去。 莫非当然知道张判官的意思，毕竟如果这件事要是被其他官员等知道，甚至宣扬开去，那么就算张判官有意想放自己一马，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估计也难免会背负一个包庇亲友的罪名。 虽然以张判官在地府的地位，不至于有人会当面向他问罪，但背后的闲言碎语等，却是绝对免不了的。 想着，莫非悄然微笑了一下，喊了声“老张，你走慢点，等我一下”后，快步跟了上去。 在张判官的带领下，这次他们当然不可能再迷路。而当耀眼的朝阳刺破黎民的黑暗，将光明和温暖洒满大地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这个顶级高档小区的中心位置。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刘曦有危险 只是当莫非看到眼前这一栋极尽奢华的豪宅，不，更准确的说，简直就是宫殿时，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这，这怎么可能，不应该是几间被瓜果菜地围绕着的茅屋吗？怎么会是这么豪华的宫殿？” “你开什么玩笑呢？茅屋？还瓜果菜地？你当这里是穷乡僻壤还是某个不知名的山沟沟里？醒醒吧，这里可是森罗殿后的顶级住宅区，你眼前的可是阎罗王陛下的寝局，怎么会是你想象的那种样子？早就告诉你，你之前的那些都只是在做梦，你非不信，还闹出这么多事，现在相信了吗？” 张判官教训着说。 然而莫非似乎完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一样，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宏伟的宫殿式建筑，绝不可能在短短三五天，甚至三五年内建成。可一想到对方可是传说中有何神奇法力的地府阎王，想到森罗殿门口见过的那块石碑，他就又觉得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或许也有可能。 “我能进去看看吗？” 想着，他望着张判官问。 “进去看？你疯了啊。” 张判官当然一口拒绝，紧接着还给他解释。 按照张判官的说法，他敢带莫非来这，都是因为阎罗王正好不在家中，否则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可能会让莫非来到这里。至于未经阎罗王准许，私自闯入进去，那就算他是地府判官，事后也免不了要被重罚。 “好了，你看也看过了，目的也达到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总不至于你还想在这等阎罗王陛下回来吧。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森罗殿潜入者的身份，你要是现在见到陛下，我可以保证，他非但不会同意施法让你复生还阳，还会自己把你打入地狱受罚，或者丢入轮回转生。到时候，你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了。” 张判官催促着莫非离开的同时，还给他分析着利害关系。他是真的害怕莫非滞留着不愿意离开，至于原因当然是在眼前的这座宫殿。 其实在在得知莫非已经潜入森罗殿后，猜到其目的的张判官，一边火速赶回，一边为防万一，联系了阎罗王，让他施法布置了这一切。然而即便阎罗王，但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做到凭空造成如此宏伟庞大的建筑，所以莫非眼前的这座极尽豪华的殿宇，其实只是障眼法制造的幻象而已，根本经不起仔细查看。 不过，张判官的这一席话，似乎终于成功的唬住了莫非，让他因为有所忌惮而不再坚持要进屋查看。悻悻的最后望了一眼阎罗王的寝居后，一边随着张判官离开，一边开始担心起自己会受到的处罚。 虽然看张判官的意思，似乎不会罚的太重，可毕竟自己闹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完不了了之。这一点，在莫非心里早就又了准备。 随着张判官一起走出这个小区，又等到他遣散所有鬼差，当然，期间莫非找机会把身上的大衣交给了一名鬼差，让对方帮忙归还给孟长林。 而等忙完这一切，张判官这才望着莫非说。 “好了，我现在安排车送你回去，这几天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再给我惹事。” “明白明白，那这次的处罚？” 莫非赶紧连连应诺，还心虚的问。 “关于这事，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 张判官回答，随即想起马冠霖的手机，于是又补充说。 “哦对了，因为知道你居然敢偷偷潜入森罗殿，当时我气得情绪失控，不小心摔了那马冠霖的手机，这是你的责任，所以得你来负责。不管他到时候买了多贵的手机，你都必须一分不少的赔给他，这就算是你的第一条处罚吧。” 只是听到这个处罚，莫非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太重，也不是担心马冠霖会买昂贵的手机，而是相较于他所做的事，这点处罚实在太轻太轻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处罚。莫非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同时再次感觉到，张判官对于自己的庇护似乎有点异乎寻常。因为这已经不是庇护，而是包庇。 试想，森罗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地府的重地之一，阎罗王所在的殿堂。他暗中私下潜入，即便确实没有恶意，但应该也已经触犯了地府的某些条例和律令，居然只是罚款一个手机。还是因为当时张判官得知此事后，气急之下摔坏的。 反言之，如果当时张判官没有情绪失控的摔坏手机，那对于莫非这次的贸然举动，根本一点都没有处罚。当然，张判官虽表示现在只是他没有想好怎么惩处莫非，等他想好了会追加处罚，但像这种事，大多都是一来二去最后不了了之，怎么可能还会秋后算账，事后追究？ 而就在莫非心里满怀疑惑，想不通张判官为何会这么包庇自己的时候，他俩已经来到了森罗殿的正门口，这次有张判官安排，莫非当然不必再去渡头坐船，而是直接从小奈何桥上回城。 只是当莫非刚准备坐上张判官为他安排好，要送他回家的车子时，张判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示后，张判官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嘀咕着“老刘这是又有什么事”，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老刘，有事吗？” “张判官，您找到莫非顾问了吗？他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老刘语气很急促。 “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我身边，正准备送他回去。听你的声音不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小曦她们可能遇到麻烦了。张判官，能让莫非顾问听电话吗？” 张判官把手机递给一脸疑惑的莫非后，莫非才刚“喂”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老刘着急的说。 “莫非顾问，您赶快回来，小曦她们可能有危险了，这次只能靠你了，求你救救小曦她们。” “什么情况？刘局，你等我，我现在立刻赶回局里去，又是当面说。”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莫非，整个人的神经猛地紧绷了起来，所有的困意也瞬间消散。他知道老刘会打这个电话过来，那刘曦她们的处境势必是已经岌岌可危。所以来不及多想，丢下这句话后，就马上钻进车子，催促司机赶快开车回鬼城警局。 只是当车子启动的时候，张判官却也突然上车，做到莫非的身旁，一脸严肃的说。 “我也一起去。”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总局任务 深秋的朝阳，即便依然耀眼，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温暖，穿破晨间的薄雾，洒下来的金黄中，似乎都带着寒意。 当莫非和张判官火速的赶到地府鬼城警局时，明明距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老刘等几人却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堂堂鬼城警局的局长办公室，居然被土匪扫荡打劫了？到底是那个土匪那么大胆？” 看到老刘的局长办公室，除了他们坐在身下的几把沙发以外，其余都是一片狼藉的样子，莫非惊愕的问。 “少耍嘴皮子，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知道莫非有意指桑骂槐的张判官，没好气的说。 “嘿。” 莫非轻笑一声，走进办公室，见老刘几人并未因为自己有意开的玩笑而露出笑容，他的心也随即沉了下去。 “刘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问。 不过老刘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又抬头望了张判官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方便听吗？” 看到他的样子，跟在莫非身后走进办公室的张判官，直截了当的说。 “不是，只是…” 老刘还是为难的样子。 “刘局，有什么就尽管说，你大可当老张他不在，无论如何，他不可能为此责怪你。而且如果真的情况危急，他或许还能有所帮助。” 莫非似乎理解老刘的为难之处，开口劝说。 “好吧，其实确实如莫非顾问所说，如果张判官愿意相助，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刘局低叹一声，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就在莫非住院的最后一天，他接到来自警察总局下发来任务信函。其中提到说发现了某个被通缉多年的重要嫌犯，且由于这名嫌犯曾在多个地府的城市中犯案，当然也包括鬼城，所以需要他们鬼城警局也调派几名得力刑警，组成特别行动小组，一起前往调查和抓捕。 而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胡海义、刘曦和林小玲三人第一时间就主动请缨。当时老刘虽然心里有些担心，毕竟传说那名嫌犯十分凶恶狡猾，诡计多端，但最后还是批准了他们前往。 根据他们三人出发后每天按时传回来的报告显示，他们第二天就和总局派遣的探员等汇合，并一起前往了位于冥城东郊外的血色山庄。 “等等，他们是去抓捕逃犯，为什么却会去什么血色山庄？还有，冥城又是什么地方？”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莫非不解的问。 冥城是地府有数的大城市之一，其规模等丝毫也不逊色于鬼城，甚至某些方面更加繁华。假如说鬼城因为森罗殿所在而成为了地府的政治中心，那么冥城就是地府的商业中心。许多大型集团等的总部，都集中在那里。 “对了，你认识的那个靳彩云，他们的靳氏集团总部，就在冥城。” 张判官回答说，但紧接着也望着老刘问。 “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前往抓捕逃犯的刘曦他们，会去往血色山庄？” “因为总局方面虽然接到线报，说那名逃犯会在位于冥城血色山庄七天后的私人拍卖会上现身，但线报中并没有明确的给出其现如今的身份样貌等信息。而且他已经潜逃多年，还经过多次整容等，如今他的身份、样貌等等都早已经无法辨识。所以小曦他们只能依靠目前手头仅有的几条线索，从众多参会者中，寻找出那名逃犯，并予以抓捕。” 老刘回答着说。 “而且由于参加这次拍卖会的成员，大多都是大资产家或某些领域的知名人士，即便是我们警方，也不可能把他们数抓捕起来，进行逐个细细盘问。因此，经过商议后决定，由总局派遣的那名探员为首，和小曦他们三人一起乔装易容成参会者，混入血色山庄内调查，而其余警员则等候在外接应。” “哦，原来是这样，这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莫非应了一声，望着刘局，等候他继续说下去。毕竟就目前看来，这件事虽然危险，但还不至于需要老刘大清早的打电话向他求助，那么想必是之后发生了预料外的情况。 “是的，而且我也一直认为，就算没办法成功抓捕到那名潜逃多年的嫌犯，但小曦他们至少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而且从这几天他们按时传回的工作汇报来看，一切也很顺利。直到今天凌晨。” 老刘长叹一声，开始继续讲述。 就在今天凌晨，张判官离开后没多久，老刘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回家休息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冥城警局的电话。 根据冥城警方的报告，他们是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接到报案电话，说发现在冥城东郊外一条小河的河岸边，有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而经过调查，他们确认伤者的身份居然就是鬼城警局的刑警胡海义，所以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身为局长的老刘。 “之后，我就赶紧打电话试图联系小曦和小玲，但是却无消息，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老刘越说越紧张，而莫非和张判官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而就在我清晨打电话给您俩的前一刻，我又接到来自冥城警局的电话，说在同一条河上发现了那名随同他们一起潜入拍卖会的总局探员的尸体。而且从其尸体的状态上来看，显然是死于那名嫌犯之手。” “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莫非终于坐不住了，嗖的一声站起身来。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刘曦他们几人的卧底行动失败了，而且还引起了那名在逃嫌犯的杀机，甚至已经动手。那么，此刻出于失联状态的刘曦和林小玲实在太危险了。 只是看到莫非激动的神情，张判官沉着一张脸说。 “莫非，你稍安勿躁。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曦她俩目前没有消息，或许反而是好消息，至少证明她俩可能还没遇害。”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也不一定。不行，我现在就赶去那个什么血色山庄。” 然而现在莫非什么也听不进去，着急的只想立刻赶去救人。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变态杀人狂 “你给我冷静点坐下，你以为只有你在担心吗？告诉你，我们也在担心，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别忘了，老刘可是刘曦的父亲。但是为什么我们还要坐在这里商量？那是因为我们知道，就算现在我们赶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反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看到莫非还是躁动不安的样子，张判官终于严厉的呵责出声，同时伸手按着莫非的肩膀，把他生生摁回到沙发上。 经过张判官的这一通训斥，莫非虽然紧张依旧，但也终于逐渐冷静下来。心想：没错，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莽撞行事。 这时，张判官开始向老刘打听起关于这名嫌犯的事。毕竟他虽然身为地府判官，但主要负责的还是鬼差等军部方面的工作，关于警事等，是从莫非来到地府后，才终于开始有所涉猎，之前他几乎极少会过问，因此当然也就不知道这名在逃嫌犯的具体情况。 根据老刘的回答，此次刘曦他们会同总局的探员一起行动抓捕的是一名已经潜逃多年的重要凶犯。由于关于这名凶犯的姓名，年龄，甚至性别等资料，警方至今都无法完确定，因此给他取了个代号——腥红。 而这个代号的由来，是根据其残忍到令人发指的杀人手法。因为，他的几次犯案，并不单单仅是杀害被害者，还会把被害者的头颅和四肢部砍下来，装进注满被害者鲜血的桶里，犹如在泡腌菜一般。 至于这次能确定随同刘曦他们一起潜入血色山庄的总局探员，是死于这名代号腥红的凶犯之手，也是因为他的尸体被发现时，正是如传闻中一般，被砍下脑袋，卸掉四肢，和身体躯干一起浸泡在装满他鲜血的木桶中。另外，木桶还被密封的保存好，任由其在冥城郊外的小河上载浮载沉。 “而且根据警方的记录，他在这十五年中，前后犯案多达九起。受害者有高龄的企业家，也有还在上小学的孩童，有男性，也有女性，他们大多都没有任何关联性，所以我们怀疑他是无动机犯罪。” 听老刘讲述到这，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莫非，忍无可忍的冷哼一声。 “这个变态杀人狂。” 并紧接着问。 “既然是这样，刘局，那此次总局收到的线报又是从哪里来？” “这一点我也询问过总局，但总局方面对此时候十分保密，不愿透露。” “都已经一死一重伤俩失联，还不愿意共享所有信息？总局到底怎么想的，简直是混账。” 莫非气得怒骂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努力压制住自己心头火气后，望着老刘问。 “刘局，那个血色山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血色山庄位于冥城东郊外，是某位大资产家的私人宅邸，不但占地面积很大，而且里面的装修等也是极尽奢华。而这名资产家每年都会在那里举办一次私人拍卖会，不过，根据往年来的情况看，这拍卖会实际上是这名资产家向人炫耀自己的收藏品的聚会。” 老刘回答说。 “今年的这个拍卖会，就预计在三天后举行。当然，出于礼貌，拍卖会的邀请函则早在一个月前寄出。而从一星期前开始，收到邀请函的社会各界名流，已经陆陆续续抵达血色山庄，等待拍卖会召开。刘曦他们也正是因此，这才想到假扮参会者混入拍卖会的主意。” “原来如此，那胡警官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是否能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不可能的，他虽然因为抢救及时，终于保住一命，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那关于他们潜入血色山庄后的情况，以及山庄中已经到达的参会者名单和信息等，刘局您这边是否有？我记得你之前说小曦她们之前每天都会定期向你汇报。” 莫非沉思了一会问。 他原本是想从胡海义口中了解他们几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以及这几天在血色山庄中又获得了哪些调查成果，甚至运气好，或许还能问出凶手的样貌等，那样他之后的救援等行动就轻松很多了。但既然胡海义还昏迷未醒，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 “是的，你要的这些资料，我手上都有，一会我部转发给你。但至于这次拍卖会一共邀请了多少人等，我就也不是很清楚了。” 老刘回答，说着还立刻起身拿来笔记本电脑，开始操作起来。 只是当莫非用刚从马冠霖处拿回来的自己的手机，收取了从老刘那发来的邮件，并大致看了一遍后，脸色紧接着越发难看。 而当他正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一旁沉默了好一会的张判官却突然抢先说。 “我不允许参与此案调查和行动。” “为什么？” 听到这话，莫非惊愕的反问。 “太危险了，假如你发生什么意外，那我又要如何……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不准参加。” 张判官回答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什么，停顿了一下后，索性蛮不讲理的命令，并又紧接着表示。 “而且你尽管放心，我也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你们在意那些社会名流和商界大佬，我可不怕。不就是一个资产家的私人宅邸嘛，我一会就下令，让鬼差去平了那里，把里面所有人部带来，你到时候再慢慢细问调查，也不迟。” “老张，你开什么玩笑？这么说吧，如果你那么做，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刘曦和小玲。现在的情况，她俩虽然可能很危险，但还有一丝的希望。但如果你出动鬼差，万一她俩真落在凶犯手中，你觉得以这个凶犯的变态个性，会怎么做？毫无意外的是杀人灭口。” 莫非说完，也劝慰着说。 “老张，我知道你关心我，但小曦他们是我来这里以后交到的第一批朋友，你觉得我因为个人安危就不参与她们的救援行动，万一……我以后的日子，能吃得下饭，能睡得着觉吗？连自己的朋友的救不了，从此问心有愧，我又凭什么再去调查其他任何的刑事案件？而且，你大可放心，我这是去救人，绝不会鲁莽行事，把自己搭进去。另外我也已经想好了对策，一定不会有问题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那么多年一来，第一个能悄无声息又大摇大摆潜入你们森罗殿的人。” （未完待续） 第三章 前期准备 莫非的话让张判官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无言以对的沉默了一会后，在表示同意的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参与调查和救援，可以。但我必须安排几名鬼差随行保护你。” “这……好吧，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鬼差的人选由我定，同时，行动期间的所有事宜，他们都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和安排。” 莫非犹豫了一会后说。因为他看到张判官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如果自己连这也不答应下来，对方很可能会用强制手段，强行禁止自己参与此事。 “好，那你要谁？” 张判官思索了一会后，答应着问。 “我就要那孟长林和周广志吧。毕竟我认识的鬼差不对，这俩勉强算是有所接触，之后交流等也比较方便。” “只要他俩？这……” “老张，你应该也知道，此次我的行动主要是救出刘曦和林小玲，人多未必是好事，甚至反而可能增加出错的概率。而且这两一个是森罗殿守备军的小队长，一个还是大队长，对于他们的身手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就算这次的敌人是那个变态杀人狂腥红，可是其终归是普通人，若正面交手，他俩中随便一人都能将之轻易拿下吧。”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一会就通知他俩过来这里集合，听你差遣。另外，你要记住一点，一旦有危险，你必须要立刻联系我，我会马上带人，踏平那血色山庄。” 张判官无奈答应的同时，却又一脸认真的提醒。从他严肃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绝不是在开玩笑。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莫非在血色山庄遭遇到危险，别说小小的血色山庄，就连整个冥城，都可能在张判官的鬼差大军之下不得安宁。 当然，对于张判官的关心和重视，莫非在疑惑的同时也感觉十分暖心，当然也不可能因此吐槽，即便对方的话让他感觉那么社会，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转而开始讲述自己的大致安排。 “对于这次的行动，我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不过除了两名贴身保镖外，老张，我还想请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你尽管说。邀请函，交通工具？” “不，这些都不需要，这些东西我有办法。我要你帮我弄的是防身武器。就像你说的，我们这次的对手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犯，我可不想毫无准备的和他对上，所以…” “没问题，我一会让孟长林和周广志在来的时候，顺便带上。另外呢？” 莫非还未说完，张判官就已经一口答应。这是为了保证莫非的人身安，别说只是要一些防身武器，可能就算莫非要大型军备，张判官都会给他搞来。 “另外，虽然之前刘局提到，在山庄外还有几名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待命，但介于此次对手的危险程度，我希望你能安排几个身手等过关的人，和那小组的人汇合，一起在外待命，随时准备支援我的行动。” “这更没问题，我让黑白无常过去。老实说，我之前本来打算让他俩做你的贴身保镖，毕竟有他俩在，我才能完放心。不过，考虑到他俩的面貌长相确实容易引人注意，而且你又指定了孟、周两人，这才作罢。其他还有吗？” “暂时没有的，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好。” 当听到张判官居然原本准备拍黑白无常保护自己，莫非还只是苦笑的心有余悸，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老刘却已经满头大汗。要知道，黑白无常在地府的职务虽略低于判官，可也绝不是可以随便给什么人做贴身保镖的身份。就这么说吧，能让黑白无常做贴身保镖的人，在地府之中，出了寥寥几名阎王、鬼帝和判官等以外，其他人无资格。 而且，看莫非称呼张判官一口一个“老张”，张判官还欣然答应，似乎丝毫也不反感。老刘在终于确定莫非的身份非同一般，可能真如之前张判官悄悄告诉他的那样以外，心里却有些后悔起来。毕竟如果因为此事还莫非遭遇危险或者受到伤害的话，就凭他一名小小的鬼城警局局长，可能根本担当不起。当然，与此同时，对于莫非能成功救出他女儿刘曦和法医林小玲的希望，他却又觉得增加了无数倍。 并不知道老刘此刻矛盾又复杂的心情的张判官和莫非，在聊完后，就各自打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张判官当然是打电话给白无常，安排之前莫非所提的几个要求，并让他通知孟长林和周广志，带上一些防身武器，火速赶来鬼城警局汇合。 而莫非则是先打电话给了苏白，让他暂时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快来与自己汇合后，又拨通了靳彩云的电话。 靳彩云在接通电话的同时，显得特别的激动和兴奋。 “莫非，你没事吧？你这一晚上去哪了？你知道我都快要担心死了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无聊瞎逛的时候困了，结果不小心在公园长椅上睡着了。对了，彩云，我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忙。” 莫非胡乱扯了个理由后，也不管靳彩云相不相信，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什么事？” 靳彩云虽然还想抱怨几句，但听到莫非语气似乎有些严肃，就放弃了。 “你知道两天后，在冥城东郊外血色山庄举行的某个私人拍卖会吗？” “知道啊，怎么了？那拍卖会其实没什么意思，也就是一个无聊老头的炫耀会罢了，你想要去参加？” “没错，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几个朋友想要去参加，只是我们并没有邀请函，所以…” 莫非还没说完，靳彩云就满口答应。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们一共几个人？算了，随意了，不管你们几个人都没问题，既反正然你有兴趣，那我也要一起去参加，到时候你们跟着我一起进去就行。” （未完待续） 第四章 我有把握 虽然莫非其实并不想靳彩云和自己等人一起参加，毕竟虽然他对于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可想到对方对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照顾等，他实在不想她参合进有这样变态杀人狂潜伏的拍卖会。 但靳彩云却十分坚持，而且还明确的表示，她并不是傻子，知道莫非此行一定有目的，她保证绝不会给莫非造成困扰。甚至她还说，如果她带着莫非等人参加，或许能起到一定乱人耳目的效果。 如此这般之下，最后莫非只好无奈答应，且在再三叮嘱她参会后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更要注意自我保护等后，与她约定了出发时间。 和靳彩云打完电话，趁着孟长林、周广志和苏白还没抵达，莫非低头仔细阅读起从老刘处要来的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刘曦他们是在自己出院前一天，也就是四天之前从鬼城出发前往冥城，与其余几名刑警和探员汇合，组成特别行动小组。而且他们的汇合十分顺利，当晚就彼此碰头了。 另外，组成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出了刘曦、林小玲和胡海义三人以外，还有属于冥城警局的四名刑警，和总局下派的四名探员，以及两名分别名叫董铭和林伟峰的线人，一共十三人。 在当晚，他们就制定了潜入血色山庄私人拍卖会的行动计划，且第二天就付诸实施。当然，按照计划，原本是三方各派一人潜入。可是考虑到冥城警局的刑警容貌，对于那些参会者而言可能十分熟悉，为了避免万一被认出来，最后在刘曦和林小玲自动请命下，换成她俩代替冥城的那名刑警。 “这俩个丫头可真是正义感爆棚，又初生牛犊不怕虎。”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莫非心里苦笑着想。 之后他们发回来的报告，大多是关于此次行动的调查记录。 按照报告显示，他们四人第一天的潜入十分顺利，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同时也认识了那几名在他们之前已经抵达血色山庄的参会人员。 到刘曦几人成功潜入为止，此次血色山庄私人拍卖会的参会人员，除了他们四人以外，还有七人，五男二女，分别都是冥城，甚至地府都小有名气的名流。其中有大企业家、有明星偶像、也有知名建筑师、音乐家、艺术家等、。 只是，似乎由于拍卖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没到，所以血色山庄的主人，那个大资产家一直未曾路面，一直是让管家和几名佣人在招呼客人。 期间，刘曦四人当然也悄悄调查了那七名参会者的身份，但却发现都没有任何可以的地方，确定都是他们本人。 当莫非看到这的时候，孟长林、周广志和苏白，几乎不分先后的一起到达，出现在刘局的办公室门口。 可能由于张判官在场，周孟两人显得有些拘束，进门后行了个礼，连坐都不敢做，默默的站在一边。 与他们相比，苏白就显得放松多了，与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就一屁股坐在莫非身边，笑嘻嘻的问。 “怎么了？看你电话里说的那么严肃，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确实是发生了大事，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莫非说着，就把事情的大致讲述给苏白听。而在知道情况后的苏白，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你有什么计划？” “我准备再次潜入。一来救援刘曦和林小玲，二来把这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揪出来，绳之以法。所以，为了达到这两个目的，我准备这么做…至于之后的具体行动等，还需要到了那之后随机应变。” 默默地听莫非讲完，苏白沉思了一会后说。 “你的计划虽然可行，但却有两个很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 莫非问。 “首先，根据你所说，在我们之前，刘警官他们已经试图潜入，但却被那腥红发现身份，并展开了残忍又血腥的反击。既然这样，那即便他并未逃走，可至少他已经提高了警惕。其次，虽然作案手法很像，可仅仅凭这一点，还不能完全确定真是腥红所为，且他就在那七名参会者中。毕竟模仿犯罪一直存在，另外这条线报的来源又这么神秘，保不准可能反而是个陷阱？” “不，你错了。当然，首先我很赞同你的其中一个观点。确实，就目前的线索，我们无法确定凶手一定是腥红，更没办法肯定，他必然在那七名参会者中。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这个凶手是谁，我们都必须将之绳之於法，让他为自己所犯的罪行付出代价。” 莫非说着站起身来，这依然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踱了几步。 “另外，我可以肯定的说，他必然不会逃走。因为他如果在这时候逃走，无异于自露原形，只会引来其余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以及所有警方的追缉，在身份曝光的情况下，即便他再是诡计百出，也跑不了。而且，也恰恰是因为之前有刘曦等人的潜入行动，我们此次的行动才反而越发不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毕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想到我们会二次潜入。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我们已经别无他法，即便明知冒险，也必须一试。” 最后，莫非转身望着苏白说。 “当然，如果你有所顾虑，并不想参加此次行动，我也不会强求。权当我今天喊你过来朋友相聚，又讲了一堆废话，你回去后就全数忘记吧。” “这可不行，这次行动我势必要参加的，我只是有些不安。毕竟这次行动相关的并不仅仅只有我们几人，还事关失联的刘警官和林法医的安危，所以必须慎重再慎重。” 听到莫非的话后，苏白猛地起身，有点激动的说。 只是看到他的样子后，莫非即便此刻心情异常沉重，但还是不由微微一笑。 “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我有把握。”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凌晨的暴风雨 冥城郊外群山深处的一个山洞中，此刻两名娇小的身影躲在里面瑟瑟发抖。但从他俩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俩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寒冷而引起的自然颤抖。 刘曦和林小玲已经被困在这山洞里大半天了，她们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没办法出去，即便洞口明明敞开着。 “小玲，你再坚持一下，胡哥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你一定要撑住啊。” 刘曦帮林小玲把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紧的同时，鼓励着说，可她眼中却已经泛起了泪珠，心里不断的默念着：莫非，你在那？ 仔细看，不难发现，从林小玲露出在外套边缘的衬衫底边上，有这一滩鲜红的颜色，在这白衬衫上显得特别刺眼。也是因此，才导致她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因为重伤的林小玲，是绝对不可能有力气走出这片山林，而刘曦也是绝对做不到留下重伤的林小玲，单独离开。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切都要从凌晨的那场暴风雨说起。 在大约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冥城的天气突然发生巨变，狂乱的大风开始肆意的呼啸，犹如无数饥饿的野兽，带着愤怒的咆哮，从远方奔袭而来。 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霎时间铺满厚重的乌云。突然，几道骇人的闪电，在这片漆黑的乌云和夜色中划过，点亮了整个天地，又瞬间熄灭了所有光明。 滚滚的雷鸣里，磅礴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犹如子弹一般，不断拍击打在血色山庄的门窗上，发出一串串密集的敲打声。 在这片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中，这座极度豪华的庄园别墅，仿佛摇摇欲坠，宛如即将倾覆的危巢。 原本正睡得香甜的刘曦和林小玲，也被这惊人的天地之威惊醒，望着窗外肆虐的天气，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我今天还看过天气预报，不记得说有暴风雨啊？” 从床上起身的刘曦，犹豫了好一会后，才从被窝中挣扎出来，披上外套，去查看房间的门窗是否关紧。 “小刘，小玲，快开门！”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胡海义焦急的呼喊声。 “胡哥，有什么事吗？” 等林小玲也从被窝爬出来，并披上了外套后，刘曦这次打开了房门。 但紧接着她俩就发现门外的胡海义十分狼狈，不但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睡衣，睡衣上似乎还湿哒哒的，脸上的神情更是惊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曦惊愕的问。 “先别管那么多，你们赶紧穿好衣服跟我走。快，快，快！” 胡海义焦急的回答，说着还不断回头向走廊的远处。 “可外面还在下着暴风雨。” 虽然猜到一定发生了大事，且处于对胡海义的行人，刘曦和林小玲都开始匆忙的穿起衣服，但还是忍不住犹豫的问。 “暴风雨再猛烈，至少打不死人，可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就只会死路一条。穿好了吗？” 胡海义急促的说。 “好了。” 听到刘曦和林小玲的回答，发现她俩的衣服虽然都只是胡乱的套在身上，但应该已经问题不大。胡海义直接冲进房间，同时立刻反锁上房门，又冲到窗口。也不开船，而是把手中的警枪反握着，把枪柄当锤子用，打碎了玻璃窗。 做完这一切，才又回头望着刘曦和林小玲着急的招手催促。 “你们快过来，从这跳下去。” 也是在这时，刘曦和林小玲借着房间里的灯光，终于看到胡海义身上湿漉漉的地方并非是被水打湿，而是血迹。 “你，胡哥，你受伤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来不及说明，放心，这血也并不是我的，快从这跳下去。这里只是二楼，下面又是花园泥地，这高度跳下去没问题的。快，别废话了，具体等逃出去后我再告诉你们。” 正说着，突然从房门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整扇门，包括门框都猛地震动了一下，显然外面正有人在用力的撞门。 见此情形，刘曦两人来不及多想，都立刻听从胡海义的指挥，毫不犹豫的从窗口跳出了房间。而就在胡海义紧随她俩之后，也从窗口跳下时，房门被人猛的撞开。 又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整个血色山庄的电路似乎受此影响，所有的灯在一闪之后数熄灭。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缓缓从被撞破的房门口走了进来。隐约中可以看到，他的右手上提着一个足球大小的圆球状物体，而从这球体上，还不断的有一滴滴的液体在滴落。 这时，天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借着这稍纵即逝的光亮可以看到，这人手中的球体，根本是一个狰狞的人头，那不断滴落的液体，是从断口处渗出来的血液。 如果胡海义看到这颗人头，一定会痛心疾首的哀嚎出声，因为这正是此次带领他们几人，一同潜入血色山庄的总局探员——吴探员的人头。而且也是吴探员在负伤之下，尽力缠住腥红，才让胡海义有时间来通知刘曦和林小玲，并带着她俩逃出去。 “你们跑不了的。” 来到破碎的窗口，望着已经跳出屋子，开始向着血色山庄停车场位置跑去的胡海义、刘曦和林小玲三人，黑影却似乎反而露出了一声狞笑，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在这漆黑的雷雨夜中，显得特别的阴森。 虽然雷雨打湿了刘曦她们身的衣服，狂风又让她们举步维艰，但在胡海义的连连催促下，总算在被腥红追上前，赶到了停车场。只是，当他们坐上车后，胡海义这才发现，他们们的车子早就被人动了手脚，油箱里连一滴油都没剩下。 “见鬼了。” 胡海义气愤的猛砸了一下方向盘。 而就在他懊恼的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远远的看到似乎有一道身影想着他们缓缓走来。 “这该死的混蛋。小刘，你们俩快下车，车子没油。” 胡海义气骂一声，一边催促着刘曦和林小玲赶紧下车，向着血色山庄门口跑，一边先跳下车，利用车门做掩体，朝步步紧逼过来的人影连开两枪。然而，即便这样，那人居然不闪不避，依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步步紧逼过来。 “这混蛋难道不怕死？” 这是此刻胡海义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但紧接着他就听见身后传来刘曦的尖叫声。 “不好了，小玲好像受伤了。” （未完待续） 第六章 等待救援 “怎么回事？” 听到刘曦的尖叫声，胡海义惊愕的问。 “可能被刚才的流弹擦伤了，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如果只有你们两个的话，应该跑得了。” 林小玲已经因为失血和寒冷，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她一手捂着左侧的腰部，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说。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一个也不能少。” 胡海义怒喝一声，其实又向那人开了一枪，并伸手解开了车子的手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力气，等车子解开手刹后，他凭一个人的力量，从门撤把整辆车子推得向前缓缓移动起来。 之后，随着车子依靠惯性，慢慢撞向黑影的时候，回身和刘曦一起合力扶起林小玲，向着血色山庄的大门口跑去。 暴雨的夜晚，视线很差，林小玲又受了伤，虽然她嘴上说并不严重，但从她腰部不断渗透出来的鲜血和她越来越无力的身体，刘曦和胡海义肯定她伤得绝不轻。 可是从血色山庄返回冥城市内，开车也要一两个小时，步行的话，少说也要半天。而现在胡海义和林小玲身上都带着伤，林小玲更是重伤，就算没有身后腥红的追杀，他们想要徒步走回城里，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现在如果他们走大路，最后只会被腥红追杀，一个也跑不了。 最后，胡海义和刘曦她们商量后，一起反向走小路，跑进了离冥城更远的群山之中。而且找了一个小山洞，躲在了里面。 当然，之后在身为法医的林小玲指点下，刘曦帮胡海义和林小玲身上的伤口做了最简单的应急处理。期间，胡海义也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给了她俩听。 原来，就在胡海义来找刘曦两人的几分钟前，熟睡中的胡海义和总局吴探员，被一声巨大的响声惊醒。那并不是窗外暴风雨的雷声，而是有人趁着雷声的掩盖，从外面蛮横的撞开了他们的房门。 紧接着，就在他俩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声枪响，伴随着火光，在黑暗中迸发。然后胡海义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和大腿都传来一阵剧痛，同时，耳边传来总局吴探员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知道自己和吴探员被人袭击，而且还中枪了，趁着对方换子弹的时间，胡海义赶紧翻身滚下床，并高声呼喊。 “并不好。呵，运气不好，有一枪好像打穿我肺叶了。” 吴探员回答，他的呼吸十分急促，说话也断断续续，看来他的伤确实很重，不像胡海义，只是擦伤了肩膀和大腿。 “呵，你们俩聊完了吗？” 这时，一个陌生又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但是这个声音虽然十分低沉，可却又让人分不清说话的人是男是女，因为仿佛就像是有几个人一起在开口说话一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胡海义知道这是对方带了变声器发出的合成音，于是气恼的开口问。 “胡警官，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你们这么费尽心机的潜入血色山庄，不就是想要找我吗？现在我来了，你却问我是谁？这玩笑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你，你是腥红？”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答，而是在一声声哒哒哒的脚步声里，缓缓走进了胡海义他们的房间。当然，趁着这个时间，胡海义也悄悄伸手从自己放在床边的衣裤上，拿出了警枪。 不过，就在胡海义准备和腥红拼死一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随后就是吴探员的高喊。 “胡警官，我缠着他，你快去带着刘警官和林法医逃走，别管我，我反正是活不了了。” 听到这声高喊，胡海义探出身子望去，看到吴探员死死的抱着一个人影，而那个人似乎还在奋力挣扎，重伤下的吴探员显然快要控制不住对方了。 “愣着干嘛，快走啊！” 在吴探员又一次厉声催促后，胡海义不再犹豫，奋力的起身冲出了房间。 之后的一切，刘曦她们也都亲身经历了，胡海义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听完这些后，刘曦似是惋惜，又似乎是抱怨的说。 “胡哥，你当时应该趁机击毙那个腥红。” “我也是在后悔，只是当时房间里没有开灯，吴探员和腥红又是纠缠在一起，我…” “也是，哎。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逃出来那么匆忙，身上手机什么的都没带，也没办法联系其他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 刘曦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心矛盾的想：要是莫非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不行，不对，这次幸亏他在住院，所以没有参加，不然实在太危险了。 “这样，天色已经亮起来了，等一会雨势小一点，我出去看看，试着和小组或者刘局取得联系。”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从刚才的情形看，腥红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一定会顺着我们留下的脚印找来。万一…” 刘曦担心的说，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海义打断。 “这正是我的第二个目的，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找来，而去正好趁机引开他。你也看到了，小玲伤得那么重，如果带着你们俩，我们势必只会任他鱼肉。但要是我只有一个人，或许还有脱身的机会。” 胡海义说完，也不等刘曦再开口，丢下一句“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们，期间你要照顾好小玲”后，就冲出了山洞，消失在磅礴的雨幕中。之后没多久，刘曦就听见从远处传来几声枪响。也不知道是胡海义为了引起腥红的注意而开的枪，还是两人这么快就交锋上了。 而在刘曦一边鼓励着林小玲要坚持下去，一边默默祈祷胡海义平安无事和救援队伍赶紧抵达的同时，搭载着莫非、苏白、孟长林、周广志和精彩与的豪华加长版轿车，正在驶往血色山庄的途中。 另外，坐在车上的莫非，似乎也正在大发雷霆。 “这是什么混账调查记录？冥城的刑警都是废物吗？”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毫无用处的调查报告 不怪莫非会发那么大的火，实在是他让老刘帮忙向冥城警局要来的，关于这件案子的调查资料，实在太过差强人意。不但记录线索毫无条理，证物的调查分析更是乱七八糟，有用的信息才一点点，乏善可陈的恭维之词，却占了很大的篇幅。让莫非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垃圾桶里寻找那些许尚且可用个残羹剩菜的要饭，这如何能让他不气？ “别那么大火气，听说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反正我们到血色山庄至少还要一小时左右，要不你趁着这时间，你先休息一下，好好补个觉。” 苏白耐心的劝说提议，毕竟众所周知，睡眠不足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和工作状态。而情绪烦躁，更是容易让人在无意间错失重要线索。 “也好，那这份报告就麻烦你整理了，等我们倒了之后，你把其中有用的线索告诉我就好。” 莫非当然也明白苏白的意思，可在将手上的笔记本电脑递给苏白后，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 “我就奇了怪了，从发现那名吴探员尸体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四个小时，我们都已经从鬼城赶到冥城，那冥城警局的刑警却还在摸鱼，在案件记录报告里写那么多屁用没有的奉承话，有意思吗？什么叫案件记录报告，他们难道不懂？” “是是是，可能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办案风格，你不适应他们这边的而已，快睡吧。” 靳彩云也是在杜宗耀案后，第一次见到莫非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同的是，上一次她见到莫非这样，只觉得对方固执又可恶。而现在却觉得莫非就像是个执拗的孩子，顽固中带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可爱。看来一个人心情的变化，真的会很大的影响其看事物的眼光和感觉。 “嗯。” 莫非原本还想再数落几句，但想想又觉得毫无意义，而且自己也确实有点累了，于是应了一声后，强行摒弃脑海中杂乱纷呈的思绪，闭上眼开始睡觉。不一会后，轻轻的鼾声就开始从他鼻子里传出。 看到他的样子，苏白和靳彩云都是无奈又苦笑的摇了摇头，而孟长林和周广志虽人脸上不动声色，但眼中似乎也有一些笑意。 他俩已经从张判官处了解到自己昨晚都被莫非骗了，但同时也知道，莫非虽不是森罗殿的官员，可其身份也绝不一般。毕竟他不但深夜私自偷偷潜入森罗殿，似乎并未受到任何严厉惩处。甚至由于其接下来都要调查的案件十分危险，张判官还特意派了两名鬼差保护，还让黑白无常率领十数名精英鬼差在外接应。这可不是普通的警员，或者刑侦顾问所能享受的待遇。 而在见到莫非睡着后，苏白开始接手查看资料的工作，只是他在大致看了一遍莫非给他的这份冥城警局的报告资料后，突然十分认同莫非之前的观点，甚至觉得莫非骂得还算轻的。 懊恼的把那些恭维话，大片大片的删除后，苏白终于看到了一些有用的案件记录。 首先是总局探员吴振宝的案件记录。 吴振宝是此次警务总局下派的四名探员中的其中一人，也是腥红此案的总负责人，更是提议潜入血色山庄调查计划，并带来胡海义三人实行的人。 去除资料中对于他生平等的介绍后，苏白看到，报告上记录他尸体的发现时间是清晨六点三十分左右，位置是冥城郊外的小河中，发现人是当时早起晨跑的民众。 根据发现尸体的民众表示，当时的天色还有些昏暗，暴风雨刚停没多久，虽然气温很冷，但每天都有晨跑习惯的他，在见到雨停后，还是坚持出门，沿着小河边慢跑。 可能由于暴风雨的关系，这条小河的河水上涨了不少，而在这名民众蹭跑的过程中，他突然看到从河面上浮浮沉沉的飘来一个木桶。 原本他并不当回事，以为只是顺流冲下来的垃圾，但当他看到从木桶的缝隙里好像有黑红色的液体在不断渗出来，而且木桶流过的河面，更是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犹如彩带一样的红色水流。 虽然起初他并没有想到木桶里是装的会是尸体，但万一是有害的化工产品，对于小河河水的危害也很大。出于这样的考虑，他招呼了几名周围也在晨练的人，一起设法把木桶从河里捞了上开。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当他们既然合力把木桶打捞上岸后，为了确定里面的东西，当然撬开了桶盖。而看到那被切成五六段，泡在大半桶血水里的吴振宝的尸体后，惊慌之下，就立刻保安。 以上就是这份资料中所记录的，关于总局探员吴振宝一案的部信息。不但没有吴振宝的尸检报告，死因分析等，就连案件的后续处理办法，和跟进方向也都没有。 如果说关于吴振宝一案的调查信息，在这份资料上算是少的可怜，那关于胡海义的记录，简直是少到令人发指。 因为关于胡海义一案的记录，文居然只有一段话。 “继发现吴振宝探员的尸体后，约早上七点二十分左右，在同一条小河上游约五百米之处的河岸边，有人发现重伤的胡海义警官。由于胡海义警官当时已经失血过多昏迷，所以未曾进行询问。一切待其苏醒后再进行后续调查。” 看到这，苏白险些气得砸了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忍无可忍的怒骂一声。 “这是什么狗屁案件调查记录？案发时间推断，伤势情况鉴定，后续调查跟进，刘曦警官和林小玲法医的情况，救援计划等等这些最重要的信息都没有，不会真的都傻傻的在等胡警官清醒吧。要真到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嘘嘘…” 听到他的怒骂，靳彩云连连做出禁声的动作，还不断的指着一旁正熟睡着的莫非示意。 只可惜一切还是太晚了，莫非还是无可避免的被苏白吵醒。只不过醒过来的莫非，看到苏白满脸气呼呼的样子，很快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忍不住调笑说。 “怎么你也那么大火气？昨晚也没睡好？” （未完待续） 第八回 进入血色山庄 “这和有没有睡好完没关系，就这样的报告，谁看了都来气。那些其余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的情况呢？关于血色山庄的调查情况呢？都没有。洋洋洒洒的一大片，看起来好像很多，其实百分之九十是废话，剩下的百分之十也就比废话强一点，篇一个重点都没有提到，用屁用。” 见到莫非醒过来，苏白索性完不再压制情绪，气呼呼的说着，就把把笔记本合上，直接丢到了一边。 “别气别气，多亏睡了一会，我现在总算冷静了一些。其实这报告有和没有，对于我们来说，影响并不大。就算没有这份报告，难道我们也不可能不救刘曦和林小玲了，更不可能放过腥红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莫非笑着劝说，但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也如苏白一样，对这份报告气得牙痒痒。只是他同时又有一些奇怪。试想，冥城可是不亚于鬼城的大城市，甚至在金融商业方面还在鬼城之下，那么身为冥城的警员，真的会那么无能和不作为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转而望了眼车外，见到远处那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处理在平原中的血色山庄，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了下来。 “很快就到血色山庄了，之后的一切行动都按我之前所说的计划行事。彩云，尤其是你。因为我们的关系，相当于也已经把你牵连到这件危险的案件中，所以……” “你就放心吧，有这两名鬼差大哥在，而且我也不是傻子，会保护好自己，你就尽管放手调查，还有尽快救出刘曦警官和林小玲警官。” 还不等莫非说完，靳彩云就回答说。虽然作为情敌，靳彩云确实希望刘曦和林小玲不要再出现在莫非身边。但聪明如她，可不希望是以这种形式。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是救援失败导致刘曦和林小玲殉职。那么这两人在莫非身边消失的同时，却会住进他的心里，而且永远难以抹去，这是靳彩云绝不愿意接受的事。 “好，那我们核对一下时间，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十一分，行动开始，记住救人是首要目的。” 最后，在莫非和苏白他们核对完时间后，轿车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得等待车子抵达血色山庄。 “麻烦请出示你们的邀请函。” 当他们的车子停在血色山庄门口后，一名门卫保安打扮的人跑上前来，向着他们行了个礼后说。显然，这个时间会来血色山庄的人，大多是参加此次私人拍卖会的参会者。 “请稍等。” 靳彩云回答一声后，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翻出一张用纯金镶边的邀请函，透过车窗递给了那名门卫保安。 “原来是靳氏集团的董事长千金，欢迎您大驾光临。” 门外在简单翻看了一下邀请函后，就双手捧着奉还，但紧接着他就又望着车内的莫非等人。 “那这几位先生呢？” “他们是我的朋友和保镖，怎么，不行吗？按照邀请函上所说，我应该有权力带六个人同行。” “不，靳小姐，您会错意了，您当然可以带着您的朋友一起参会，只是作为血色山庄的安保人员，我还是需要做个简单的身份登记。” 那名门卫赶紧解释说。 只是听到他的话，靳彩云秀脸一横，没好气的开口。 “怎么？你还怀疑我的朋友会有意在拍卖会上捣乱吗？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看门的，谁给你的胆子对我朋友这么没礼貌，信不信我告诉我爸…” “靳小姐，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人家也是职责所在。这位保安先生，我来给你介绍吧。” 这时，苏白笑着开口打断靳彩云的话，并在那名门外保安感激的神色中，开始一一为他介绍。 他先指着莫非说。 “这是我的助力，姓胡，单名一个来，叫胡来。另外两位是靳小姐的保镖，一个叫孟长林，一个叫周广志。而我是私家侦探，名叫苏白，这次是借靳小姐的光，来长长见识。” “好的，苏侦探，谢谢你的介绍，你们可以进去了。之后里面的佣人会给你们安排住宿的房间等，祝你们参会愉快。” “好的，谢谢。” 看到他们的车子缓缓驶入山庄，这名保安悄然松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走回到门卫办公室里。其实如果是别的人，他可能还不会那么害怕，但靳彩云可不是普通人等，尤其是靳彩云的父亲靳氏集团的董事长，那更是连血色山庄的主人，那个大资产家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所以要是刚才靳彩云真发起狠来，作为只是血色山庄门卫保安的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还好那苏白侦探人不错，要不然今天可真要栽在这任性富家女手里了。这有钱人家的门卫保安，虽然福利不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这是这名门卫保安此刻心里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本就是莫非的计划之一。 他们此行这些人中，靳彩云的身份当然不必说，如果没有她，他们几人想要混入血色山庄，难度至少增加一倍不止，所以决不能伪造。而苏白，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侦探，也没必要隐瞒身份，完可以以靳彩云朋友的身份参加。至于孟长林和周广志，他俩虽然是森罗殿守备军鬼差的队长级人物，可普通人对于他们却陌生的很，当然也没必要特意改名换姓。 所以也就莫非，是决不能以真实身份和姓名参加这次拍卖会的，毕竟鬼城刑侦顾问莫非的名号，虽然还没有那么响亮，但若是腥红去调查，却是已经能直接从网上查到。 至于胡来这个名字也不是莫非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苏白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助手，年纪等和莫非也比较相近，只是此次被苏白留在他的侦探事务所里看家。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如果通过网络，可以确定确有其人。 当然，这一切还仅仅是莫非制定的所有计划的第一步，只是这一步计划就目前看来十分成功，因为他们十分顺利的进入了这个血色山庄。 （未完待续） 第九回 等级森严 在血色山庄中，迎接莫非一行人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高瘦老人和两名女佣。 根据老人的自我介绍，他正是血色山庄的管家，姓洪，已经在血色山庄工作长达近三十年。而且看他和靳彩云熟稔的态度，显然他俩不是第一次见面。想想也是，以靳彩云靳氏集团董事长千金的身份，想必往年没少参加类似于这样的聚会，那么会和这种老管家等相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洪伯，这些都是我的朋友，麻烦您帮忙安排好一点的房间。” 靳彩云笑着和老管家说。 “您放心，靳小姐的朋友我们又岂敢怠慢。” 老管家笑着答应。 最后，莫非他们的房间果然得到了特殊待遇，被安排在了西馆的三楼，相较于其他客人的房间，不但楼层位置、房间面积、室内装修都要好少很多，还单独又一名女佣负责他们的起居等。 血色山庄虽然名为山庄，但并非坐落在山上，而是山脚，且背山面水，风景秀丽。里面按东、西、中分为三栋主楼。 东馆，是山庄主人自己和其家人的卧室、书房和收藏事等，平日里基本不对外开放。就连平日的打扫，也只准许老管家和几名已经在血色山庄帮佣多年的老佣人才能进入。 据说曾经有一位新来的女佣，因为好奇，偷偷溜进东馆。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从门口往里偷瞄了一下，结果被发现这件事的血色山庄主人，活活打断了一条腿，赶出了山庄去。也是至此，山庄里面的佣人等，未经允许，谁也不敢再随意靠近东馆。 而主馆则是为主山庄正中位置，也是血色山庄的核心建筑，两天后的那场私人拍卖会，便会在那里举行。但平时如果不是为了接待重要的客人等，主馆一般也是大门紧闭，不对外开放。 至于西馆，是专门为访客等准备的。根据老管家的说法，这是血色山庄的主人，为了每年举办的私人拍卖会特意建造的。而且虽然他们对于参会客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欢迎，但不同身份的客人，所能享受的待遇也自然各有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房间的安排。 血色山庄的西馆，从一楼到五楼，总共由四十六个房间大小不一的房间组成。在每个楼层总面积相同的情况下，一楼一共分了二十四个房间，二楼则是十二个，三楼六个，四楼三个，而顶楼五楼则是整个楼层就是一个房间。 而且这些房间不但面积差别大，连里面的装修等，也是相去甚远。如果说一楼的房间类似乎某些五星级大酒店的标准间，那顶楼的房间就是豪华总统套房。 “其实，原本按照靳小姐的身份，应该安排四楼的房间。如果靳董事长愿意参加，那我们必然会把顶楼收拾出来。” 在带领莫非他们前往西馆三楼房间的时候，老管家介绍说。看他话中的意思，莫非等人是借着靳彩云的光才能入住西馆的三楼，相对的，也是因为莫非他们，靳彩云才只好屈居三楼。 这让一直默默听着的莫非不由得咋舌不已，暗想富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吗？居然把人分三六九等，等级还这么严苛。难怪初见靳彩云的时候，会觉得她高傲的令人可恶。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就算再是善良的人，潜移默化中也会被这种等级观念影响。 想着，忍不住吐槽。 “那如果张判官来那？是不是要把整个血色山庄全让给他住？” “这位是？” 听到莫非的话，老管家一愣，随即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他问。 “我是苏白侦探的助理，胡来。” “不好意思，洪伯，他年轻不懂事，见到血色山庄的场面，可能有些吓到了。” 在莫非自报家门的时候，赶紧到气氛不对的靳彩云，也赶紧开口打圆场，并不断的对莫非使眼色，想让他少说两句。 “哦，原来是胡助理。这点场面便惊愕至此，看来您是没去过靳小姐的家里。与靳家相比，我们血色山庄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既然您问了，我也不妨回答您。倘若张判官真的愿意屈尊降贵莅临我们血色山庄，莫说把整个公馆全让给他住，就算拱手相送，我家主人或许也会很乐意。” “这…” 莫非无言以对了，他只觉得这种等级鲜明的观念太可怕了，而更怕的的是把等级制度深深烙印入骨髓里，像眼前洪管家这样的人。让他感觉根本是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完全无法沟通。 只不过，他也同时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记得在刘曦他们的报告中，虽然并未提到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混入血色山庄，但至少写明是居住在西馆的二楼。由此看来，刘曦他们冒充的身份，也不一般。 想着，他用手肘悄悄顶了一下苏白，而会意的苏白，略一思索后，就笑着问。 “洪伯，那请问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几名参会者到达了。我是随着靳小姐来见识见识的，所以，也想见见他们。毕竟干我私家侦探这一行的，认识的人越多越好。” “哦，已经有十一位参会者到来，不过以他们的身份，都只能住在二楼。而且很可惜，他们大多一清早就出去了，现在好像只有李小姐和张先生还在房间，他们和靳小姐也是熟识，一会您要有兴趣，大可让靳小姐带您去拜访。至于其他客人，我想傍晚应该也都会回来。” 老管家回答。 “哦，那真是可惜。不过我看咱们这血色山庄，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秀丽，也不知道能不能到处走走看看？” 苏白紧接着问。 “当然没问题，来这都是可，更何况您还是靳小姐的好友，我们怎么敢限制您的行动自由。只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其他地方都可以去，千万不要靠近东馆，那里是主人的寝居，免得到时候彼此尴尬。” “一定一定。” 苏白连连应声。 （未完待续） 第十回 分头行动 老管家在把莫非他们带到位于血色山庄西馆三楼的房间后，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转身离去了，甚至连房间都随便他们自己选，显然由于靳彩云的关系，他对莫非几人很放心，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敢得罪。 不过，西馆的三楼虽然有六个房间，但莫非他们还是很识趣的只选了三个。分别是靳彩云单独一间，莫非和苏白一间，孟长林和周广志一间。当然，会这么安排，也不仅仅是因为不好意思每人都单独一间，而两两一间也方便彼此照应。毕竟他们此次的对手腥红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单独与之相对，即便事先张判官已经为他们配备了防身武器，也依然十分危险。 而在简单的放置好行李后，他们五人都再次聚集到莫非和苏白的房间里。 “莫非觉得怎么样？” 等人都坐下后，莫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感觉没什么变化，我去年没来参加，但前年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那个门卫保安好像换了，他居然一眼忍不住我来，而且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新人。” 靳彩云先回答。 “嗯。不过这样正好。我看得出来，经过刚才的事，他对苏白是有些感激的，所以之后苏白如果去打听一些消息，可能会方便很多。” 莫非点头说。看他话里的意思，显然之前靳彩云在血色山庄门口冲着那门卫保安发脾气，居然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是为了让苏白在门卫心里留下好印象，便于之后的调查。 “嗯，我一会抽空假装参观山庄，就过去探听一下。不过我很奇怪，如果吴探员他们是在山庄内遇袭，山庄里其他人不可能会毫无所觉。但刚才我观察那个老管家，他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难道刘警官他们是在外面遭遇腥红袭击的？” 苏白应了一声后，疑惑的说。 “不可能，虽然那份狗屁报告上没有写明吴探员的死亡时间等，但从胡警官的伤势，以及刘曦他们最后传回给刘局的报告等，可以看出他们必然是在今天凌晨遇袭。而凌晨时分冥城曾有一场十分庞大的暴风雨。这种天气，这种时间，他们怎么可能在外面？” 莫非否认说，还接着补充。 “只能说，事情一定发生了，但是那洪管家和这血色山庄的佣人，却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应该是这样。你们可能不清楚，像血色山庄这样的人家，最怕的就是丑闻，因为面子对于这些人而言，可能比生命都重要。尤其是在私人拍卖会即将举行前的这几天，他们绝更不愿意发生任何意料外的事。即便发生了，只要能掩盖，就会尽力掩盖，直到拍卖会落幕。可以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家也是这样。” 靳彩云也以自己的经验补充。 “真是混账，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中，到底把法律和人命当成什么了？” 听到她的话，莫非有些气愤的说，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虽然以前的靳彩云可能确实是他口中的这一类人，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已经改变了很多，自己真不该再这样怪她。 “对不起，我…” “没事，你并没有骂错，其实以前的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也并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些人因为金钱而变质了。” “哎…” 莫非无奈的长叹一声，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起身沉思了一会后，分配说。 “现在我们首要的目的是救出还失联的刘曦和林小玲。这样，苏白，你和周广志两人借着观光血色山庄的借口，去周围转转看看，收集一些线索。尤其是那门卫，难得打开了缺口，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好。” 苏白和周广志两人一起应了一声。 尤其是周广志，还承诺说一定会保护好苏白。 紧接着，莫非又转而望着靳彩云。 “彩云，刚才那个老管家说你认识那什么李小姐和张先生，一会能不能带我去见见，我想趁机打听点事。另外刘曦他们入住的是二楼的房间，我也想去看看。” 其实莫非在刘曦他们传回去的报告上，已经知道此时血色山庄中，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余的七名参会者，五男二女。 其中姓李的年轻女性，应该是李妍彤，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据说虽然才年仅二十一岁，但却已经出演过不少电视剧，其中一些还颇受好评。 至于那个姓张的男性，更是了不得，莫非推测他应该就是名单中，那个在几年前曾被评为冥城十佳青年企业家的张若旺，现年三十岁。据说八年前白手起家，凭着过人的胆识和能力，短短数年间，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网络公司。虽然与靳彩云家的靳氏集团相比，他的公司还只能算初具雏形，但在无数青年创业者中，却宛如励志楷模一般的存在。 “这个，莫非，我们能不能只见李妍彤，我实在不想见那个姓张的。” 只是当听到莫非的要求后，靳彩云犹豫了一会后，为难的说。 “为什么？如果说她们两人中有人是腥红，我倒觉得张若旺的可能性更大。” 莫非疑惑的问，并解释。 “毕竟腥红第一次犯案是在十五年前。那时候李妍彤才六岁，绝不可能。而张若旺已经十五岁，虽然可能性也不大，但已经有一定的作案能力。” “可我实在不想见他。” 靳彩云委屈的说，随之开始解释原因。 原来在数年前，靳彩云和杜宗耀结婚前，刚在商界崭露头角的张若旺，曾疯狂的追求过靳彩云。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真心，还是觊觎靳家的产业，反正显然他没有得到靳彩云的青睐，反而被当时的靳彩云，狠狠的贬低羞辱了他一番。所以即便时至今日，两人相见，终归还是会有所尴尬。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彩云，就当是我拜托你，能否…” 莫非理解了靳彩云的难处，可就像他之前说的，张若旺也是此次的嫌疑人之一，他不可能不去调查，只好犹豫了一会后，为难的劝说。 “嗯。我明白的，大不了我就和他打声招呼，不理他就行了。就他，难道还敢把我怎么样？” “谢谢！” 听到靳彩云的话，莫非低声道谢，这两个字绝对发自他的肺腑。 （未完待续） 第十一回 针锋相对 确认了各自的任务后，他们五个人很快就分成两个小组开始行动。毕竟，抓捕腥红虽然不急于一时，但救援刘曦和林小玲却分秒必争。虽然即便是现在，她俩也已经生死不明，可若是因为自己一时的拖延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那事后无论是谁，都无法原谅自己。 先不说带着周广志一起离开西馆的苏白，莫非随同靳彩云和孟长林一起下到了二楼，前去位于西馆二楼东侧四个房间之一的212室，拜访女演员李妍彤。 只是当他们敲开门后发现，房间里并不仅仅只有李妍彤一人，还有一名穿着白色西服，身高和莫非差不多的年轻男性。根据靳彩云介绍，原来这个男子正是还留在山庄里的另一名参会者——张若旺。 看到靳彩云后，李妍彤和张若旺都显得很热情，也很开心。尤其是张若旺，似乎和靳彩云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一般，而靳彩云在这方面也很厉害。之前明明在莫非面前表示两人相见会有所尴尬。可到了真见面时，也是若无其事，一副老朋友难得相见的模样。 “是戏精。” 真当莫非心里暗自揶揄的时候，靳彩云也想那两人介绍了孟长林和莫非的身份。只是当知道孟长林只是保镖，而莫非更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家侦探的助理后，那俩看向莫非和孟长林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冷漠了很多。甚至可以说，要不是看在靳彩云的面子上，这俩估计理都不会理莫非和孟长林。 “呵，还真是势力的可以。” 终于亲身感受到这种由身份带来的差别待遇后，莫非再次感觉自己以前实在错怪了靳彩云。如果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怎么可能会不养成自高自大的个性？ “真没想到靳小姐您居然也会参加这次的拍卖会，实在太给这血色山庄主人面子了。” 李妍彤笑着奉承说。 “李小姐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其实我也是这几天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正好我朋友说想来见识见识，于是就带他们一起过来了。” 靳彩云笑着回答，只是她话虽这么说，可是话里话外无不透着并不重视这次拍卖会，以及这血色山庄主人的意思。 只是当听到她这句话后，一旁的张若旺突然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确实，我听说杜先生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审判了，也难怪靳小姐会心情不好，毕竟夫妻一场，虽然现在已经离婚，但终归还是有些感情的。”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于靳彩云而言都是个伤疤，就这样被揭开，脸上始终会挂不住。而通过这，莫非也终于确定了靳彩云之前的话，看来这个张若旺果然还在介怀当初的事。只是看他这么亟不可待的跳出来明夸暗讽，他在莫非心里的评价一下子就掉了很多分。 而且靳彩云岂是省油的灯？听到这话后，只是脸色微微一僵，马上就笑着反怼。 “确实，这件事对我影响挺大，而且我和杜宗耀的婚姻也很失败。只不过，至少他和我结婚四年，可有些人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你…” 张若旺显然有些气急，但很快就强自镇定，继而又笑着说。 “不过，我听说因为这件事，靳董险些得罪了张判官，也导致很多官员对靳家开始慢慢疏远，这可不是好现象，若是一不小心，靳小姐可要有心理准备。不过靳小姐大可放心，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张家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不话不可谓不狠毒，这是变相的在诅咒靳家没落，也是在暗暗的警告靳彩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她不要那么嚣张。 只可惜，靳彩云从小受到的熏陶也不是盖的，即便被张若旺这么挑衅的明喻暗讽，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甚至笑容越加灿烂，红口白牙间，吐出一句让张若旺一时间再也回不上来的话。 “多谢张先生关心，不过所谓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只是一只磨磨的驴，即便我靳家因为此事受到些许打击，但也不至于自降身份的去和驴子较劲。” “靳彩云，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你们靳家确实财大气粗，但我姓张的也不是好惹的。我告诉你，真撕破了脸皮，谁都不好过。” 果然如莫非猜测的那样，张若旺终归还是底蕴不足，年轻气盛，自己先挑起来的头，结果被靳彩云三言两语顶的险些就当场翻脸。苦笑着想这人涵养也太差了点的同时，莫非赶紧开口打圆场。 “哎呀，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也就算了，急眼可就没意思了。靳小姐也是说笑，张先生怎么会是驴呢？至少也是一匹千里马，不然何意越群而出，被评为冥城十佳青年企业家。张先生，您说是吧？” “哼！” 张若旺哼了一声，不予回答。毕竟莫非这话看似好听，可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但张若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而听到这话，已经听出话中意思的靳彩云，却忍不住捂嘴憋笑，因为莫非话中已经生生的把张若旺比喻成了畜生，毕竟就算是千里马，也还是畜生。很快也明白过来的李妍彤，本来夹在中间有些尴尬的她，也忍不住低笑一声，望着莫非的眼神，随之也随和了很多。 见房间内的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莫非就赶紧把话题引向自己此来的目的，笑着问。 “对了，听洪管家说，李小姐和张先生三天前就已经到来，之后虽有出入山庄，但晚上都在这休息，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听到异样？尤其是凌晨的时候。” 因为已经排除了他俩的嫌疑，所以莫非这次问的也很直接。毕竟一个十五年前才六岁，另一个又是这样没有涵养的暴发户，十五年前也才十五岁，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是腥红。 这也是莫非之前到来后没有急着开口询问，任由靳彩云和张若旺针锋相对的原因，就是为了暗中观察观察他俩，以便做到确实的排除这两人的嫌疑。 （未完待续） 第十二回 发现端倪 只是听到莫非的问题后，李妍彤低头回忆了一下说。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有点吵，但当时的暴风雨确实很猛烈，有那样的响动也是正常。听说203号房的窗户都被暴风雨打碎了，他们几个还因此暂时离开山庄，去外面住了。” 听到这个回答，莫非首先确定了腥红为什么会选择在今早凌晨动手的原因。毕竟有那么猛烈的暴风雨掩盖，无论是枪声还是打斗声，都会完美的隐藏在雷雨声里，而不引起其他房间住客的注意。 同时，莫非也确定之前靳彩云说的没错。对于这次的事，血色山庄方面本着掩盖的意图。因为203号房正是刘曦和林小玲入住血色山庄的房间。所以可以肯定，那房间的窗户，绝对不是被暴风雨打破的，而是因为和腥红交战中破损。 还有，吴探员被杀，胡海义重伤，刘曦和林小玲失踪，这些事到了这些血色山庄其余住客的口中，却成了是他们四人自己主动搬出外面去居住了。显然这是那老管家为了掩盖事件真相，有意编造的谎言。 只不过，这么一来，从眼前这两人口中估计是问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然而，就在莫非为此有些失落的时候，一旁还在生暗气的张若旺却突然开口，依然摆着一张臭脸，却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那可不一定，我觉得吴老板他们四人离开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话这么说？” 莫非赶紧追问。 “有什么怎么说的？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那老管家偷偷叫人拖走了吴老板他们的车子。你想啊，如果是吴老板他们自己主动离开，难道还是靠两条腿走的？” “还有这事，张先生，您能给我具体说说吗？” “没什么可以具体的，也就那么回事，当时我也懒得上去询问。不过，你还真不愧是侦探的助理，对于这样的事那么感兴趣。但我提醒你，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小心小命不保。” 只可惜，听到莫非的再次追问，张若旺却反而话锋一转，教训的说。 而听到这话后，莫非知道自己想要从眼前这个暴发富口中问出别的线索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尴尬的一笑后，表示想要出去走走，就先告辞离开了房间。 只是看到莫非走后，李妍彤低声的问靳彩云。 “靳小姐，难道这个胡来先生是你的新男朋友？长得倒是还不错，可就是身份…” “李小姐，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还需要去在乎对方的身份吗？倒是你，可得把眼睛搽亮了。” 说着，靳彩云还悄然瞥了一眼已经走到不远处的张若旺。 而就在她俩开始悄悄聊起女性间的私密话时，走出房间的莫非，拒绝了紧随其后跟出来的孟长林的保护，让他留在靳彩云身边后，自己则假装好奇游览一样，晃晃悠悠的走向位于西馆二楼另一侧方向的走廊。不用多说，他的目的自然是刘曦和林小玲的房间。 只可惜，当他走到203号房门口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老管家喊住了。 “胡来先生，请问您在这做什么？” “是洪伯啊。我是陪靳小姐下楼来找李小姐和张先生的。只不过，您也知道我的身份不便于参加他们的聊天，所以就在周围随便逛逛。” 莫非一惊后，一边心中暗想这老头走路怎么没声没息的，一边回答。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建议胡来先生不要靠近这个房间。” “为什么？难道这房间里有脏东西？听说这样的山庄里，最容易招惹那种脏东西了。” 莫非问，还胡乱的扯到。同时心里却啼笑皆非，毕竟众所周知，所谓的“脏东西”一般指的就是鬼怪。可是他们现在就身处在地府，地府中的居民，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鬼怪。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只是洪管家显然不喜欢莫非的这句话，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的说。 “胡来先生，请你不要胡说，我们山庄绝不会有那种东西。之所以让您不要靠近这房间，是因为凌晨时候的暴风雨打碎了这房间的门窗。即便我已经安排佣人清扫，可是难免会有碎玻璃等卡在地毯或地板的缝隙中，万一踩到受伤，终归不好。” “哦哦，原来是这么会是，我还在奇怪这门豪华的山庄里，怎么有房间的门会是破的。不过，看来昨晚的暴风雨也太厉害了，不但打碎了窗户，连质量这么好的门，都给吹破了。” “确实是，像凌晨这么猛烈的暴风雨，我住在这山庄几十年了，也才第一次遇到。” 洪管家应和，只是莫非心里却想：我信你个邪。 因为根据他的观察，203号房的房门并不是是被人用蛮力从走廊这一侧撞开，显然是当时有人强行闯进了这个房间。而导致睡在里面的刘曦和林小玲，不得不打破窗户逃生。 另外，就在刚才他从走廊大理石的缝隙中，发现有些许类似血液的残留物，只可惜他此刻没有血液鉴定试剂，不然就更能确定那些渗透在缝隙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只不过，现在由于洪管家的阻挠，他想要悄悄溜进203号房间查看的计划算是破产了。于是在和对方又闲扯了几句后，就以想出去透透气为由，跑出了西馆。 只是，他并没有发现，当他匆匆离开时，望着他背影的洪管家眼中，闪过些许危险的光芒。 当然，莫非并非是真的出来透气，而是从西馆外侧绕到了203号房的窗户下。望着那还没来得及修补好的窗口，莫非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同时心里对于刘曦和林小玲还生还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特别是当他看到窗户正下方花坛里种植着的一些花草植物，似乎有被人重压和折断的迹象。以及转身后，望见不远处的血色山庄停车场里整齐排列着的停车位中，其中有一个空着的车位上，有着一大滩黑色的污渍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未完待续） 第十三回 情况紧急 虽然凌晨的时候暴雨倾盆，但是雨停之后，艳阳还是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即便初冬的阳光不再那么热辣，可经过这两小时的照射后，地面上除了零零散散的几个水洼外，大部分地方逐渐干燥。血色山庄停车场的水泥地面，更是一点点显露出其原本灰白的颜色。 唯有此刻莫非站立着的这个车位，明明地面十分平坦，没有任何积水，但却残留着一大批墨黑的污渍。与污渍相连的，停车位边角处的小水洼上，从侧面看，还能发现上面似乎飘着一层五彩斑斓的浮油。 莫非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黑色污渍上用力抹了一下，再拿到鼻子下方闻了闻，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在这刺鼻的汽油味中，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中。 黎明前的天色如墨一般漆黑，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又瞬息之间消逝于无形，滚滚的雷鸣紧随其后，如猛兽的声声怒嚎。呼啸的狂风夹杂着磅礴的大雨，在雷声中倾盆而落。 突然，“哐啷”一声，位于血色山庄二楼203号房间的窗户被人从里面砸破，两道较弱的身影，匆忙的从窗口跳到了下方的花坛中，又跌跌撞撞的起身冲向停车场的方向。 但当她们冒着暴雨狂风好不容易坐上车后，却发现车子油箱里连一滴油都没有。车子早就被人动了手脚，把油部放光了。 失去了唯一逃生工具的刘曦和林小玲，望着暴风雨中，一步步慢慢向她们逼近过来的腥红，并没有就此放弃挣扎。她们奋力的跳下车，再次向着山庄的门口冲去。 “不对，不是两个人，应该是三个人，胡海义警官应该也在。” 想到这的时候，莫非低语着否认了自己的某个设想。随之，他开始缓缓的从停车场向着门口方向走去，他走的很慢，眼神中还有些迷茫。他眼前似乎浮现出当时冒着暴风雨，东倒西歪却又相互扶持着逃跑的三人的身影。 从血色山庄停车场到正门口的位置，不是很远，但也不近，莫非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才看到正门。只是望着正门外不远处的那条大路，莫非心里又浮现了新的疑惑。 “当时他们会怎么选择呢？” 毕竟，沿着这条路直走，可以最快返回冥城。而只要回到城里，他们就能联系到其余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或者冥城警局。那么即便是腥红，应该也不敢凭其一己之力与之抗衡，不然他也就没必要潜逃那么多年。 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有交通工具的前提下，因为从血色山庄到冥城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近百公里，比马拉松打个来回都还远，如果仅靠两条腿，那是绝不可能一口气跑到的。 况且在这种暴风雨天气，身后又有腥红的追杀，选择走大路，只会更容易被追上。 想到这，莫非猛地转身，望向血色山庄侧后方的那种高山。这座山的山势虽然不算陡峭，但林木等却十分茂密，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初冬，却依然显得有些郁郁葱葱。这不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吗？ 而且它就矗立在血色山庄背后，或者更准确的说，血色山庄原本就坐落在它的山脚上。那么只要出门后，从山庄外面绕过去，就能进入这座高山。 随着一个个问题的产生和解决，莫非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整件事的真相。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当时好不容易逃出山庄的胡海义、刘曦和林小玲，势必是躲到了血色山庄背后的山上。只是接踵而来的问题，却让他越发疑惑不解。 “等如果是这样，那之后重伤的胡海义又为什么会被人在十多公里外的河岸边发现？他为什么又要一个人单独行动？” 这时，他想起关于胡海义的一条线索，那还是他拜托刘局联系冥城警局时特意问的。而根据冥城警局的回答。胡海义在被发现时，身上有多处枪伤，但其中一部分枪伤似乎有人帮他包扎处理过。只是那帮他包扎的人似乎很不专业，不但不是用干净的绷带，就连绑着伤口上的碎布条，都好像是随手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也就是说，当时他们已经找到藏身的地方，而且还有时间处理伤口。只是可能由于逃跑时匆忙，没有带上手机等通讯工具。也是因此，我们才一直联系不上他们。那么，胡海义警官会在匆匆处理完伤口，就又急忙忙跑出来的原因…” 想到这，莫非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最不愿意看到，但却极有可能已经发生的情况。刘曦或者林小玲之中，有人重伤行动不便。只有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尽快的得到救援和治疗，以及引开腥红，胡海义才不得不单独行动，负伤冒雨出来试图和特别行动小组等取得联系。 “如果是这样，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经过近6个小时，不好…” 莫非惊呼一声，再也顾不上别的，匆匆的拿出手机，拨通了苏白的电话。 “苏白，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 “我大致知道刘曦她们现在在哪了，而且我很怀疑，她俩之中有人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所以我们必须立刻安排救援。” “我现在就在门卫传达室这里，我…” 然而苏白的话还没说完，莫非就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就在大门口，门卫传达室就在边上不远处，三步路的距离，自然没必要用电话交流。 而苏白似乎也很快透过传达室的窗户看到了他，就在莫非走过去的同时，也很快和周广志一起从传达室内走了出来，只是望见紧随在他们身后那名门外保安，莫非隐隐皱了下眉头，暗怪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苏白侦探，原来你在这啊，我刚找你呢。” 看到苏白走近后好像要开口，莫非赶紧抢先说，生怕他直接当着那门外保安的面，喊出自己真实的姓名。 苏白反应也很快，立刻意识到这一点，然后一顿后问。 “找我什么事？”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怒火 随后，莫非和苏白联手演了一出戏，把门卫保安忽悠开后，两人带着周广志假装一起先聊着观赏血色山庄内的风景，实则正在低声的交换各自的意见。 “你说刘警官和林法医可能是自己逃出来，躲到了山上，而且，其中有一个人还受了重伤？” 听完莫非的分析后，苏白确认的问。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联系外面待命的人，让他们马上行动，上线搜寻和救援。” “别急，搜救行动必然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必须要确认无误。否则有个万一，不但救不了刘警官和林法医，连带着我们此次的行动，也可能才开始便要宣告失败。” 苏白此刻相对比较冷静，他虽然能明白莫非着急的原因，也觉得对方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却然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如果这个疑问得不到合理的解答，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可能是腥红布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后续前来血色山庄的调查人员，再次因这个圈套而暴露身份。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她俩中真有人重伤，我们必须分秒必争。而且，眼下的线索那么明确了，你还要怎么确认？总不至于要等把腥红抓到，让他亲口承认坦白，才能算是确认吧，要真到那时候，估计她俩都凉了。” “当然不可能等到那时候。莫非，你别那么冲动，事情已经过去近六小时，要真的又无可挽回的情况发生，也早就发生了。如果没有，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 苏白劝慰着说。 “不，苏白，我很冷静，而且我可以肯定一点，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没发生，所以我们必须立刻展开救援。” 说着，见苏白疑惑的神情，他先是望着周广志，让他立刻联系张判官安排在外面接应的，由黑白无常亲自带队的精英鬼差小队，对血色山庄后的山林展开搜救工作。 在见到周广志领命走开去安排后，他这才转而望向苏白，看到对方一脸不乐意的神情，于是上前解释。 “苏白，我知道你的顾虑和担心，但其实那并不能构成任何问题，而且我也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一时半会。” “你知道我的顾虑？” 苏白虽然有点生气莫非这么草率的下命令，但听到莫非的话后，还是开口反问。 “没错，我很清楚，因为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顾虑。你以为我是在冲动行事，但其实是眼下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任何一分一秒的耽搁，都有可能让你我追悔莫及。” 说着，莫非开始一点一点仔细分析给苏白听。 他先是指出了苏白的顾虑，问他是否是担心这一切本就是个圈套。 “没错，我就是担心这点。毕竟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当时的动静绝对不小，难道这西馆中的其他住客，以及这血色山庄的门卫保安等，都是死人吗？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莫非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轻笑一声回答。 “兄弟，你是不是忘记了当时的时间和天气？当时是凌晨，属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也是一般人睡得最沉的时间。又再加上暴风雨，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这种时候，就算有些响动，也会被风声雷声和雨声掩盖过去。” 按照莫非的分析，当时刘曦和林小玲，以及胡海义和吴探员的房间位于西馆一侧的走廊，而位于他们另一侧走廊房间的住客，或许确实没有听到响动。至于他们边上房间的住客，可能听到了，却又都不予理会。 “为什么？人不是都有好奇心吗？听到异常的声音，不都会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白不解的问。 “好奇心当然都有，可是怕死的人更多。尤其是像会来参加这次血色山庄拍卖会的人，基本都多少有些家底，这种人你觉得他们最在乎什么？当然是面子，以及自己的命。谁都不想有钱没命吧。” “这，可是身边发生…” “你就别和我较劲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专修心理学出身，我可以肯定的说，有些人，即便目睹到案发经过。但只要不是涉及到他的本身利益，就会选择明哲保身，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吧。” “这…好，就算你说得通，那刘警官他们总能向这些人求救吧。” 莫非摇了摇头回答。 “那更不可能了。因为刘曦他们的性格脾气，正好和这些人恰恰相反，即便自己处境危险，也绝不会愿意牵连无辜。所以她们会选择拼死逃跑，也不会去向无辜的人求救，甚至巴不得别惊动他们，以免增加无辜的伤亡。” 说着，莫非不等苏白再开口，自顾自的说下去。 “至于我为什么那么着急，你仔细想想，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俩不可能都重伤。不然以胡海义警官的个性和行事作风，绝不会放心把两个重伤垂危的人留在山上。所以，她们中必然有一个是安好的，可以照顾受伤的那一位。既然这样，要是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情况，那名还安好的人，势必会跑出来求救。既然没有，那情况可想而知。” “原来是这样，呵…看来不是你冲动鲁莽，而是我过分紧张了。” 完明白过来的苏白，尴尬的笑着说。 “别介意，兄弟，放轻松点，救出刘曦和小玲她们之后，才是我们此次行动的重头戏。腥红，敢伤害她俩，我不会放过他。” 莫非笑着拍了拍苏白的肩膀后，突然咬牙切齿的说。看来苏白之前的推测没有错，莫非这才确实不同以往，不过不是着急，而是愤怒，犹如一头被触碰到逆鳞的巨龙，随时都要爆发出惊人的怒火一般。 看到这样的莫非，感受到从其身上被压抑到极点却依然有丝丝满溢而出的愤怒情绪，一旁的苏白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莫非，他似乎能想象到接下来他们行动的疯狂。不由暗暗祈祷，刘曦和林小玲千万不要发生意外，平安被救出，不然估计谁也无法阻止得了莫非了。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欲罢不能 正在这时，联络我黑白无常的周广志走了回来，低声向莫非汇报。 “莫顾问，黑白无常两位长官已经在接到联络后立刻安排精英小队，展开搜救行动，以两位长官和精英小队的能力，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您可以放心。” “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他们的办事能力，我怎么可能怀疑，也没有资格怀疑。只是，周队长，你是否有转达此次行动必须隐秘的这个前提？” 莫非一笑问，其实他对于这次张判官答应出动鬼差的精英小队协助他，甚至让黑白无常带队的这件事，心里很是感激。也是因为这，让他由于之前返乡所见所闻而引起内心对张判官的怨隙，悄然间淡化了许多。 “当然已经转达。” 周广志肯定的回答，只是在心里却想：有那个必要吗？ 其实这并非是他一时的念头，而是在被张判官传召到鬼城警局，了解到这个行动后，就一直有这样的念头。 毕竟，他可是森罗殿守备军的大队长。在他眼中，这血色山庄不过就是一个土豪的宅邸，那腥红也不过就是个凶残的杀人犯。无论如何，这两者都不可能和森罗殿抗衡，或者说，在他的认知中，这地府内有能根本不存在能和森罗殿分庭抗礼的存在。既然这样，那又何必把事情弄得那么辅助，不但要暗中调查，还要隐秘搜救，直接调遣鬼差部队，强行镇压就行了，难道他们还敢反抗和有异议？ 莫非当然不清楚周广志内心的想法，而且估计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像对张判官一眼给他细致解释。毕竟，在潜入森罗殿的时候，莫非已经清楚体会过对方那顽固执拗的性格，知道三言两语根本开导不了这颗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脑袋。 “那就好，对了，刚才你们和那门卫都聊了什么？有套出什么线索吗？” 莫非望着苏白问。 “是聊了一些，不过有用的线索不多，一旦聊到关键点，那门卫要不就闪烁其词，要不就睁眼说瞎话，胡编乱造。只不过，这样一来至少也证明凌晨时候，这血色山庄里确实发生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只是又被他们有意掩盖了起来。” “嗯，既然这样也就算了，有机会再慢慢套，要是太心急，引起怀疑反而不好。只是这个姓洪的老管家看来问题很大。” 莫非点头沉思着说。 “难道你怀疑他是腥红？嗯，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刚问了那门卫，知道这洪管家看似老气，其实也还不满六十岁，十五年前差不多也就四十多岁，完符合腥红作案年龄。其次，这次他似乎一直刻意的在清除本案线索，掩盖案发事实…” 然而，苏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 “不，我说的问题不是他身份的问题，而是心理的问题。” “什么意思？” “很简单，他还没那个能力成为腥红，换句话说你可能更能理解，那就是如果他是腥红，我们就不必那么辛苦，警方更不可能追缉十多年都毫无所获。这从他此次掩盖案发事实和消除案发线索的手法，就能看出来。说实在，如果不是此次在血色山庄的参会者大多明哲保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他的那些举动，根本什么都掩藏不了。” “确实。” 苏白沉思了一会，认同的点头，但紧接着却又补充。 “不过，也不能排除反其道而行。有可能他有意明面上装出拙劣，实质上却是借此排除自己嫌疑。” “不可能的。” “为什么？” “苏白，我发现你一个问题，就是推理分析的时候，容易把自己真实身份代入进去。你可想过，现在我们只是参会者，并非是案件的调查者。所以，他有必要演这种戏码吗？他是演给谁看？” “这…” 苏白沉默了，毕竟莫非说的没错，并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洪管家，根本没必要特意演这么一出戏，所以只能说明他确实是有心要掩盖凌晨发生的所有事，而他的能力也仅此而已，无法做到彻底不留痕迹。 可即便想通了这一点，苏白最后还是坚持的说。 “就算是这样，我觉得这个洪管家也不能完排除嫌疑。” “这是当然，怀疑所有人，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没有完确凿的证据前，无论是谁，都有嫌疑，这也不就是我们工作的本质吗？从无数的怀疑中，寻得一个绝对的肯定，而这个肯定就是事件的真相。” 莫非点头，随即长叹一声。 “其实我们的工作真的很让人心累。怀疑并不是一种好的情绪，而且慢慢会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性的怀疑所有人，怀疑周围的一切，甚至怀疑自己。到最后，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的事，都变得不再那么真实，这样真的好累。” “可却也让人乐在其中，无法自拔，不是吗？一个真相伴随着无数个怀疑，而真相的背后，又滋生出更多的疑惑，层层叠叠，抽丝剥茧，这个过程虽然辛苦心累，但却让人欲罢不能。” 苏白也破有感慨的应和。 这一刻，他俩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相视一笑间，却又一起无奈摇头。 “我们俩真的是无药可救。” 一旁的周广志，看着他俩的举动，他着他们的对话，一开始还能明白是在对眼前的案件进行分析，到了最后，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丈二和尚，完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辛苦心累却还欲罢不能？ “你俩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周队长，你就当我们俩突然一起发了个神经。” 莫非被周广志疑惑的神情引得噗嗤一笑，越发神秘兮兮的说。 这下，周广志更加莫名其妙了，只不过还不等他开口，莫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我看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电话是靳彩云打来的，在莫非接通的一瞬间，她直接问。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进城 听到靳彩云的问话，莫非这才发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正午。想到既然黑白无常那边已经展开对刘曦和靳彩云的搜救工作，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那么自己这边也差不多该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调查腥红的工作上来。 于是随口答应了一声，让靳彩云带着孟长林到血色山庄的停车场来。而他则和苏白以及周广志，也一起慢慢向那走去。 血色山庄虽然占地极广，但也并非无边无际，况且莫非他们也并未走远，所以大约十几分钟后，就回到了停车场的位置，也见到了已经等在那的靳彩云他们。只是当看到跟着靳彩云身边的李妍彤和张若旺时，莫非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之所以提议去市区吃饭，并不单纯的是为了去吃饭，更主要的是想去冥城警局一趟。一来借机看一下吴振宝探员的尸检情况，二来试着联络一下刘曦他们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争取与他们见上一面，以便做到之后行动方面的统一。 另外如果时间允许，他也想去一趟医院。看还在重伤中的胡海义是否苏醒，能不能从问得一些有用的线索。而且，他觉得如果自己推测没错，刘曦和林小玲她们在被黑白无常救援出来后，第一时间必然也是送医。或许还能在医院和她们见上一面，详细问一下凌晨的案发经过。 可是这一切的计划如果有李妍彤和张若旺跟着，虽不至于完无法实行，但必然会被打乱节奏。 只是看到靳彩云远远望来的为难眼神，莫非只好在心里长叹一声，暗想：看来只能找机会和苏白一起摆脱他们单独行动。 “想必两位就是李小姐和张老板吧。” 走到近前后，苏白赶上两步，一一笑着和他俩握手。 他俩也连连笑着回应，表面看上去一团和气。 之后，在他们彼此你来我往的奉承话里，一起坐上了靳彩云的加长版豪华轿车，由孟长林开车，直奔冥城。 这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是在周广志打开车门，他们都依次上车的时候，靳彩云本想拉着莫非一起。却被莫非婉拒，并以自己只是苏白的助理，不敢也不好意思和他们一起坐在后车的理由，在靳彩云哀怨的眼神里，跑去抢了周广志的副驾驶座。 其实莫非是实在快受不了苏白和李、张两人之间胡吹的恭维话，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封冥城警局提供的案件调查报告。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一层又一层个梗起来，实在受不了。暗想，还好自己这次是苏白助理的身份，要不然这么一路坐下来，别说吃饭，可能会被恶心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当然，看到他一头钻进副驾驶座，死活不肯出来的样子，苏白也是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也太不够兄弟了。 只是莫非才不理他，还嘿嘿一笑报以回应，好像说：得了吧，这事打死我也不会奉陪，你“美妙”的感觉，还是你自己独自去慢慢感受吧。 当然，这一切落在李妍彤和张若旺眼中，只觉得这个小助理的举动有些无理，而且看到苏白瞪莫非，也自以为是身为老板的苏白，对自己助理失礼的言行举止感到不满。所以当然也就不会去在意。 他们的车子一路长驱直入，很快就来到了靳彩云指定的一家豪华酒店门口，而且还没停稳车，就看到一名好像早就等在门口的酒店服务员，快速的向着他们走来。 “请问是靳小姐一行吗？” “是的。靳小姐之前已经打过电话预定席位，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孟长林停下车后回答。 只是坐在副驾驶上的莫非，看到他这有模有样的样子，心里不由暗笑一声：之前的接触就知道孟长林这个人挺圆滑，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方面的才能，看来就算从鬼差退伍后，他也不会饿着肚子。 “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名酒店服务员应了一声后，就马上跑去后车，帮靳彩云他们开门。而莫非和孟长林则也一起下车站在了酒店门口。 而趁着靳彩云他们依次下车，并简单的整理着装。莫非觉得机不可失，于是对孟长林使了个眼色后，低声说。 “孟队长，之后我和苏白侦探会找机会开溜，你和周队长就保护靳小姐，并随时报告你们的动向。” “哦，不过，张判官是让我们俩保护您…” 孟长林应了一声，但马上又觉得不对，只是他刚要反驳，就被莫非打断。 “我一个大男人，而且光天化日的，要什么保护？再说了，老张可是要你们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难道你要抗命不遵？” “不敢，不敢，那…您也要注意安，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们，我和周队长一定会火速赶过去。” 孟长林只好无奈的说。 “嗯，放心吧，还有苏白侦探在呢。” 莫非一笑，随即望向不远处的苏白，看到他正也在往这边看。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隐晦的一笑，达成了共识。 冥城的这家大酒店，相较于之前莫非和靳彩云约会的酒店，占地面积等虽然略微显得小了些，但内部的装修等却丝毫不差，甚至好像更加华丽。 看着眼前豪华的包厢和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美酒佳肴，莫非很有感触的想起老杜的两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暗想，难道自己现在也成了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朱门人士？ 苦笑之余，他看到靳彩云和李、张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的样子，就好像之前的那些针锋相对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于是再次偷偷给苏白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事后差不多了，赶紧找理由撤。 接受到他的眼神后，也已经有些疲于应付的苏白，会意的点了点头，马上假装手机收到讯息的样子，掏出来低头看了一会，然后无奈的对着靳彩云、李妍彤和张若旺说。 “三位，看来我得失陪一下了，突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冥城警局 苏白的辞别当然引起了李妍彤和张若旺的挽留，不过显然他俩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并没有真正在意他的去留。只有多少对案件有些了解的靳彩云，望着苏白和莫非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些许担心。 不过，靳彩云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能力的界限，了解在案件调查方面根本帮不上太多的忙，过分的参合，甚至只会是在给莫非他们添乱。所以即便内心里有些担忧和紧张，但表面上很快就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李、张两人闲聊起来。 其实靳彩云并不知道，她的判断完是正确的，刚才苏白并非是纯粹假装看手机，而是确实收到了一条讯息。只是这条讯息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当时同桌吃饭的莫非。莫非这条讯息的内容很简短，却很重要，且同样是转发周广志悄悄发给他的短讯。 [刘曦警官和林小玲法医已找到，正在鬼差精英小队的护送下，火速送往冥城医院抢救。] 看到这样的讯息，别说原本莫非和苏白就有中途开溜的打算，即便没有，估计也会迫不及待的离开酒店，赶往医院。 两人走出外面后，苏白前去路口拦车，而莫非则拨通了周广志的电话。 “方便说话吗？” 在周广志接通电话后，莫非问。 之前，他们几人虽都同桌进餐，但是由于同席的还有李妍彤和张若旺，所以即便收到讯息后心焦如焚，莫非也没办法当即询问详情。 “请稍等……可以了。” 周广志在一串脚步声，显然也走出酒店包厢后回答。 “她们俩现在情况怎么样？”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根据白无常长官传来的消息看，她俩目前应该都还生还。刘曦警官好像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虚弱，林小玲法医腹部中枪，但应该并未伤到要害。现在，她俩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详情的话，您要不直接询问白无常长官。” 其实莫非不是不想直接打电话给白无常问，只是他从未和黑白无常见过面，并没有太大的交情，贸然打电话过去，终归飞感觉有些别扭，所以才一直通过周广志和他们取得联系。而且听到周广志的回答后，他心里痛心的同时，却也悄然松了口气。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她俩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一切都是不幸中的万幸，暂时也就没必要非联系黑白无常不可。 当莫非挂断电话的时候，苏白正好也拦住了一辆恰巧路过的出租车，只是当他俩坐上车时，莫非却并未说去医院，而是让出租车司机开往冥城警局。 “不先去医院等着吗？” 苏白有些疑惑。在他想来，眼下有什么比在医院等着刘曦和林小玲，确定她们的身体情况更重要的事呢？ “不，即便她俩现在正火速送医，但以路程上来算，少说也要半小时。而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很满，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更何况半小时。再说了，你我都不会医生，在医院陪着也无非就是又多两个担心的人。既然如此，还不如趁这时间去警局调取具体资料和做我们能做的事。” 莫非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是理智的近乎无情，冷静的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一头已经濒临爆发的猛兽，压抑着自己所有气息，冷酷得锁定目标，一点点的开始悄然接近。 看着眼前的熟悉又好像陌生的莫非，苏白心想：看来这次腥红极有可能要结束他持续十多年的逃犯生涯了。而原因就是他真正触怒了莫非。 冥城的警局就位于冥城市中心，距离莫非和苏白他们吃饭的大酒店并不远，所以出租车很快就将他俩送到了警局门口。 在门卫处简单的登记了身份后，莫非和苏白就径直去到了冥城警局局长的办公室。而此刻的办公室里，已经坐这三四个人，似乎是正在等着莫非他俩。 “莫顾问，苏白侦探，很高兴见到你们。” 冥城警局的局长姓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有点谢顶。不过别看他一脸肉嘟嘟和善的样子，可是从他小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莫非感觉到此人绝不简单。 “黄局，让你久等了，这两位是？” 虽然这是莫非和冥城警局局长第一次见面，但之前通过老刘，他俩曾在电话上交流过，因此从声音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于是望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其余人问。 黄局的办公室里，除了身为冥城警局局长的他本人以外，还坐着两个莫非不认识的人，一男一女，年龄看上去并不小，但却也不算大，目测估计也就四十岁左右，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本案的相关人员。 只是在听到莫非的话后，也不必黄局介绍，他们仨就各自依次开始自我介绍起来。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在莫非他们抵达前，黄局已经把莫非和苏白的身份告诉了他们。 而通过三人的自我介绍，莫非也终于知道他们各自的身份。 其中那个高瘦的男子姓高，和此次受害的吴振宝探员一样，是隶属于总局的探员，在吴振宝遇害的现在，由他代为指挥那个临时组建的特别行动小组。另外那看起来微微有点发福的女性，则是冥城这边刑警的代表，名叫何丽珍。 “很高兴见到两位。我是鬼城警局刑侦顾问莫非，这是我的好友，侦探苏白。” 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后，莫非也自报家门的和他俩一一握手。 不过，紧接着就话锋一转。 “我们时间有限，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想要关于本案的真正详细数据和资料信息。” 听到莫非的话，黄局三人尴尬的一笑，黄局还赶紧解释。 “莫顾问，我们之前不是有意想要隐瞒，只是现在的网络太过不安，而这些信息有太过重要，所以…” “黄局，我明白，所以我现在自己亲自来取了。” 原来，冷静下来后的莫非，早就对那份充斥满各种恭维话，实际有用信息不足一成的调查报告产生了怀疑。试想，冥城也是地府中有数的几个大城市之一，警局怎么可能真的那么无能。尤其是当见到冥城警局局长黄局后，更加肯定了这一点，所以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未完待续） 第十八回 自责 在莫非想来，黄局会发送给自己一份那样屁用没有的调查报告，无外乎两点原因。要不就是不想让隶属鬼城警局的自己真正接触这件案子；要不就是害怕信息在传递的过程中被人窃取或泄露。 所以对于黄局给出的解释，他并不需要听完就能接受，同时也认同他们慎重的态度。只是不管怎么说，到了此时此刻，他是势必一定要见到那份真正的案件调查报告。 “没问题，其实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黄局倒也爽快，并未因为自己的话被莫非打断而显得恼怒，还说着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被装得满满的档案袋，递给莫非，并补充说。 “这份资料中，除了这几天来，特别行动小组成员收集到的各方面线索以外，还有关于吴探员和胡警官案件的详细数据，以及腥红往年所有所犯案件的详细调查记录。” “这…原来黄局你是在试探我。” 莫非一愣后，接过那份沉甸甸的资料，哭笑不得的说。 没错，就是试探，莫非已经非常肯定，如果自己不怀疑那份有问题的调查报告，直接认定是冥城警局的无能，那他将再无任何机会得到现在手中这份早已准备好的详尽调查报告和案件资料，甚至还可能会失去真正参与到这次案件的调查和侦破行动中。 “不，莫顾问，你多心了，我们只是为了防止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此次吴探员的遇害，让我们切身感受到了腥红的凶残，我们已经经不起再次损失。所以，如果连这么点分析能力，以及对我们警方的信任都没有，那关于此案还是不要参与得太深入比较好。” 黄局的话很直接，却也很真实，让莫非打心底里认同，同时也再次确定了自己在见到对方时的第一感觉，这个胖胖的冥城警局局长，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之后，他们并没有再进行多余的废话。反正资料都已经交给莫非，也就不需要浪费时间的再口头重复一遍，而且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也还没确定，于是只是交换了联系方法后，就准备各自散去。 不过就在这时，莫非接到了来自周广志的电话，告诉他运送刘曦她俩的车子已经进城，马上就会抵达医院。 知道这个消息后，对冥城并不熟悉的莫非望着黄局问。 “黄局，这里离冥城医院有多远。” “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分钟，怎么了？是想去探望胡警官吗？” 黄局回答着问。 “并不仅仅是这样，能不能帮我安排辆便车，我们边走边说。” “好，这样吧，我亲自开车送你们。” 看莫非说得那么着急，黄局略一犹豫后，直接决定陪莫非他们一起去医院。而原本已经要准备离去的高探员和何丽珍，也突然决定一起随同前往。因为他们凭直觉和经验，判断一定发生了大事。 主意已定，莫非和苏白也不和黄局多客气，毕竟也确实要将目前自己这边的情况趁机告诉他们几人。于是，几分钟后，他们五人就一同坐着黄局的车子，驶离了冥城警局，直奔医院。 途中，莫非略微整理了下语言后，便将自己今早收到消息后的计划和行动，以及黑白无常已经带领鬼差精英小队救出了刘曦和林小玲等情况，仔细的讲述了一遍。 而在知道这些后，黄局他们三人在庆幸刘曦和林小玲得救的同时，更震惊于莫非居然能调动黑白无常带领鬼差协助的时候。 “这个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是他们此刻心中共同的疑惑。 “没想到莫非顾问居然能…呵，看来我们之前真的是多此一举了。” 最后，黄局苦笑着说。 “黄局您说笑了，我倒觉得您处事的谨慎态度，很值得我们学习。而且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前一天晚上我和老张发生了点事，在解决，所以才会有机会请到无常和鬼差相助。” 莫非可不想因此自己被特殊对待，所以赶紧解释说。 只是他不自觉的把张判官喊成了老张，而在知道他口中的老张，居然就是地府判官张判官后，反而让黄局等望向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 试想，谁敢这么随便的称呼地府有数的几名判官之一？再加上从苏白处得知张判官对莫非的重视和保护，以及能让黑白无常亲自带领精英鬼差协助。此刻，如果有人告诉黄局他们，莫非的身份是某位阎王的太子爷，黄局他们都不会太怀疑。 见到他们的神情，莫非知道自己再多做解释也没意义了，只好狠狠刮了一眼把这些事都捅出来的苏白后，望着已经在眼前的医院，对黄局说。 “黄局，我和苏白就在这下车吧，我们先去急诊那边问问，看刘曦他们到了没。你们停好车再来和我们汇合。” “好的。” 虽然莫非的语气很急，甚至有点点命令的口吻，但是此刻的黄局，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和他争执？答应一声后，就把车停在了医院的急诊部门口。 而当莫非和苏白下车后，刚走进急诊部，就被一个好像早就等在门口的壮汉拦住。 “请问是莫非顾问吗？” “是的，你是？” 莫非疑惑的问。 “卑职是森罗殿东城守备军…” “原来你们已经到了，快告诉我，刘曦和林小玲现在人在哪？情况怎么样？” 还不等这名鬼差说完，确定他应该就是送刘曦和林小玲来医院的鬼差精英之一，莫非就急不可待的开口问。 “她俩已经送入急诊室救治，不过，刘曦警官应该没事，只是因为淋雨加受冻等，有些虚弱。但是林小玲法医，可能就比较危险了。她腹部中枪，失血过多，我们在找到她们后虽然给她做了紧急处理。但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出现休克状态了。” “可恶。” 听完鬼差的汇报后，莫非咬牙切齿的说。 他此刻对于腥红的愤怒外，也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自责，后悔自己昨晚一时冲动潜入森罗殿的行动，因为如果没有这件事，在他想来自己清晨就能更早的赶到警局，也就能更快的安排计划和救援等。 “我以后决不能在那么冲动，任凭一时兴起，做出鲁莽的举动。” 这是莫非此刻心里默默下的决定。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胡海义苏醒 之后，莫非和苏白在急诊部的大厅里等了片刻，并询问了这名鬼差关于发现刘曦两人时的具体情况，以及一些其余事宜。而那名鬼差也没有任何隐瞒，把他们精英小队行动的始末，巨细无靡的讲述给了莫非听。 时间追溯到今天早晨，在接到接到张判官的命令后，黑白无常立刻召集了他们这些鬼差中的精英。 按这名鬼差所说，他们这精英小队成员全是有森罗殿守备军大队长级别以上的成员组成，加上黑白无常，总共也才十五个人。可每个人都是以一敌百，精英中的精英。所以别小看他们人少，这十五人如果使用得当，完全是一支无往不利的攻坚队伍。 莫非当然相信他的话，知道他并非是吹嘘。毕竟从自己让周广志联系黑白无常展开救援行动，到他们成功在血色山庄背后山上的山洞内找到刘曦两人，前后时间不到一小时。这样的行动效率，这支队伍的作战能力等自然可见一斑。 只不过，对于这些，莫非其实并不是很关心，他更想知道在他们找到刘曦和林小玲时，刘曦是否有说什么。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刘曦他们已经和腥红正面交锋过，那么就极有可能看到了对方的脸，从而知道其身份等。要是有这些信息，那对于之后抓捕这名潜逃多年的凶犯，就简单多了。 可惜，这名鬼差回忆了一下后，无奈的摇头表示。 “当时我们在山洞里发现刘曦警官她们的时候。林小玲法医已经昏迷，刘警官也很虚弱。我只模糊的听到她说了句‘你们终于来了’后，就也昏迷了。” “哦，这样啊。” 鬼差的回答让莫非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他知道这并不能怪眼前的鬼差，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甚至如果不是他们行动迅速，若再拖延些时间，可能不但重伤的林小玲会无力回天，就连刘曦也很危险。 “这样，我把我手机号码留给你，如果刘曦醒了，请你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马上赶过来，我则趁着这个时间，去看看胡海义警官。” 最后，莫非望了眼在他们谈话过程中，已经停好车也来到急诊部大厅的黄局三人，提议说。 “好的，莫顾问您放心去办事，如果刘警官醒了，我一定马上通知你。对了，白无常长官让我转告一件事。我们在救出两位女士后，发现她们之前用来藏身的山洞，不但位置隐蔽，且离血色山庄很近，十分便于藏身和及时支援您，所以已经决定将那里作为我们的临时据点。” “好的，谢谢了。” 莫非当然知道这是让他便于计算支援抵达的时间，毕竟在救出刘曦和林小玲后，他们来此的目的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逮捕腥红。 简单的和这名鬼差道别一声，莫非他们一起暂时离开了急诊室。而黄局也不必莫非开口，就直接带着他们前往胡海义的病房。 按照黄局的说法，胡海义身上虽然有很多伤口，但大多是擦伤等，并不算特别严重，之前之所以会昏倒在岸边，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产生贫血。在经过及时抢救和输血后，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不过由于他身份的特殊等原因，所以让医院单独为他安排了一间特殊病房。 “这里就是胡警官的病房，算算时间，手术麻药的效果应该差不多过去了，胡警官也是该醒了。”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位于医院住院部顶楼的一个病房前，在看到带队来的是黄局后，守在门外的警员当然不可能阻拦。 而听到黄局的话后，莫非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同时庆幸的笑着说。 “那就好，没大碍就好，我早上收到消息的时候，可真是快急出病来。而且，如果能从胡警官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腥红的线索，对于我们后面的行动也会有很大帮助。” 众人默默点头，随即轻声开门后，一起鱼贯得走进这间特殊病房。 莫非是第二个走进病房的，跟在黄局身后。只是当他进来后，看到还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胡海义，心里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犹如狂暴的野兽一般，在他体内肆意奔走，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立刻去找腥红拼命。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胡海义，双目紧闭，他原本有些黝黑的肤色，此刻因为失血而显得十分苍白。露在被子外的双臂上，也都搀满了绷带。就连原本那锃光瓦亮的地中海脑门，现在也都被绷带包裹了起来。而在这些绷带上，许多地方又被之后从伤口渗透出来的血液染红。 “不是说不严重吗？不是已经急救和止血了吗？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莫非揪心的问。 “莫顾问，不要心急，胡警官身上的伤确实不是很严重，但毕竟大部分都是枪伤，还是要慎重处理。” 黄局解释。 就在这时，可能因为听到莫非他们的对话，昏迷中的胡海义突然醒了过来。他先是茫然的瞥了一眼自己病床边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莫非身上，像是想起来什么，居然挣扎着想要起身，同时用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莫，莫非，快…快去就小刘她们，快去……” 莫非赶紧上前按住他，让他不要乱动，并说。 “胡哥，别急，你身上有伤，还不能乱动。放心，刘曦和小玲她们都已经得救，现在正在急诊治疗中。” 听到莫非的话，胡海义这才似乎放心了一些，不再挣扎，而是有些羞愧的望着莫非说。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你出马，真是丢脸，本来你刚大病初愈，我们不想让你这么劳累。” “胡哥，你这就太见外了，我只恨当时自己生病住院，要是我也一起，或许，哎…不过，胡哥，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莫非长叹一声，直接了当的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很可惜，当时天色昏暗，而且情况十分危急，虽然暴风雨的闪电会偶然的照亮周围，可是我还是无法完全看清腥红的样貌，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不过，从他的身材等来看，他应该是个男性。”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两点收获 根据胡海义的描述，他虽然没看清腥红的脸，但是对于对方的身材等，却印象深刻。在他的记忆中，腥红的身高少说在一米九以上，甚至有可能两米开外，而且身材十分魁梧。 “吴探员的身高也比较高，但是当时他抱住腥红，为我争取逃脱时间和机会时，我看到他差腥红还有一大截。就算当时他已经重伤，没办法站直身子，也不至于会相差那么多。” 胡海义思索着说。 而听到他的话后，莫非转而望着黄局问。 “黄局，我没见过吴探员，你能大概说一下他的身高等吗？” “好的。吴探员的身材确实显得比较高瘦，我记得根据他档案数据记录，好像是186c这些资料在之前交给您的文件中都有，您有时间抽空看下，就知道了。” 黄局也是凭记忆回答，毕竟身为冥城警局局长的他，事务十分繁忙，即便腥红的这件案子是目前局里最重视的刑案，但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部放在上面。倒是一旁的何丽珍和高探员，对于这事似乎更加清楚。 “没错，总局每年都会安排我们体检，我记得老吴的身高就是185-186c这还是光脚的。” “是的，吴探员的资料记录上，身高为186c体重79kg，我不会记错。” 他俩先后补充说。 “一米八，近一米九的身高，才不到一百六十斤，那他确实很瘦了。这么看来，那腥红的身高也真的很高。既然这样，这种身高的人应该已经很显眼了。胡哥，你之前见过的血色山庄里的人，不管是拍卖会的参会者，还是里面的帮佣等，有没有身高达到这个标准的？” 莫非嘀咕了一会后问。他虽然也多少接触了一些山庄里的人，但一来他见的并不，二来在他的印象里，身材最高的好像只有洪管家。但老管家的身高也不至于那么高，甚至根据莫非目测，对方顶多比自己高一点，可能还没吴探员高，而且老管家的身材虽然并不瘦弱，但充其量只能算标准，绝对不属于魁梧强壮的范围内。 “我刚才就在想，可是好像一个都没有。在我记忆力，血色山庄里身材最高的应该就是那个有点阴森的老管家，但也就和吴探员差不多。” 胡海义苦笑了一下回答。 “是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在见到胡海义的伤势时，他几乎愤怒的不能自已，但在这一刻，却又开始有些佩服起腥红。看来这个残忍的凶犯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狡诈非常。他已经可以肯定，在动手前，腥红一定用了某种手段，改变了自己的身材。 “那声音呢？他有说话吗？” 莫非沉默了一会后，再次问。 “有，虽然很少也很短，但是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他应该用了变声设备，所以…” “哎，也就是说，即便你们遭遇到了夜袭，伤亡惨重，可是关于腥红的身份线索，却依然十分模糊。” 听到这里，莫非只能长叹一声，多少有些失望的表示，看来要抓住潜藏在血色山庄里的这名凶恶歹徒，还得一切从零开始。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苏白突然开口。 “也不能这么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是有收获的。莫非，你可能由于愤怒，太过于针对腥红，所以反而忽略了几个已有的收获点。” “哦，你说说看，我们有什么收获？” 莫非也不否认，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实则早已怒火滔天。 “我们目前的收获有两点。第一点，通过这次的事件，我们可以肯定警务总局收到的线报属实，潜逃多年的腥红，却是藏身在那血色山庄中。” 苏白点头后，思索片刻，转而望着众人开始侃侃而谈。 按他的说法，如果线报为假，而这次作案的不是腥红本人，是模仿犯等类似的罪犯，那么这罪犯未必也太高明和愚蠢了。 首先，吴探员他们潜入血色山庄是为了查探腥红，他完没必要这时候跳出来模仿和攻击他们。其次，腥红案件的很多资料都至今并未对外公开，属于警方的机密，即便这名模仿犯试图模仿，他也不可能模仿的这么到位。 综上所述，这次趁着凌晨的暴风雨，夜袭吴探员、胡海义、刘曦和林小玲他们的，必定就是真正潜逃多年的腥红本人。而且，他此次作案后，还依然继续潜藏在血色山庄里，并未如以往一般再次销声匿迹，那么警方就还是有机会逮不到他。 “这就是目前我们的第一个收获，也就是逮捕他的机会。” 苏白说着，略微停顿，见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后，才转而又继续说。 “其次，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次腥红的作案和他以往犯下的案件有很大的一点不同？” “不同？” 莫非皱眉，突然眼睛一亮，随即笑了起来。 “有活口。” 莫非和苏白异口同声的说。按照记录，腥红在往年所犯的案子中，几乎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但是这次他只杀了吴探员，却让胡海义、刘曦和林小玲成功逃脱。 “哦，确实如此，可这能证明什么呢？” 黄局不解的问。 “这证明此次腥红也是仓促动手，事先准备不足。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用的办法就多了。” 莫非已经完明白过来，笑着回答。 随之在其余人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冷冷的撇嘴一笑，转而望向胡海义。 “胡哥，虽然你现在有伤，本应该让你好好休息，只不过目前的情况，可能可能没办法让你好好休息了。” “你有什么计划用到我，尽管说。我的伤看似恐怖，被绑得跟蚕茧一样，但其实大多都只是皮外伤。不信，你看…” 胡海义说着居然还想马上坐起来，借以表示自己的身体确实并没有大碍。因为以他对莫非的了解，知道对方必然已经有了行动计划，而且这行动对于本案的调查必然至关重要，所以他说什么都想要参加。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胡哥你别冲动。” 看到他的举动，莫非赶紧哭笑不得的按住他劝说。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胆大包天 病房内的其余几人也赶紧附和着劝慰，并保证之后如果有任何行动，一定不会撇开胡海义，这才终于安抚住情绪激动的他，让他重新乖乖躺回到了病床上。 “莫非，不是我要逞强，我也知道我现在身上的伤，即便不致命，但也会给行动带来许多不便。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明白我们的身份为什么会暴露，我们明明一直都很小心，也很隐秘。所以莫非，即便是做诱饵也行，我一定要参与逮捕腥红的行动，就算可能会为此遭遇更大的凶险。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最后，躺回当病床上的懊恼的说，而且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才是他此刻真正内心的想法。什么为了伸张正义，什么为了维护法律，有时候都抵不过内心因不甘心而产生的强烈执念。 莫非当然明白胡海义此刻的想法，而且也很认同。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又有多少是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行动呢？这一点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反正，此刻他对于腥红的私人仇视和敌意，远大于所谓的公理和正义。 虽然，莫非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于他们的职业而言，很要不得。毕竟，作为执法者和公务人员，务必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只不过对于这次的腥红，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去苛求这一点。反正，最终的结果一样。 “胡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不能鲁莽行事，此次的对手也不是能凭一时冲动就轻松解决的。” 莫非再次劝慰一句后，见到胡海义点头，就言归正传，让他把凌晨的事发经过，详细的讲述一遍。 胡海义也十分配合，稍作平静，并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和语言后，开始把自己凌晨的经历，从头至尾的细细讲述起来。 “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最后我带着小刘和小玲逃出血色山庄，考虑到小玲腹部中枪，一直在流血，天又下着大雨，所以带着他们跑回到山庄背后的山上。也是万幸，在山腰处找到了个可以藏身的山洞。” 胡海义回忆着说。 只是听到这之后，一直一语不发的莫非突然开口。 “那你们经过血色山庄门卫的时候，传达室里没有人吗？还有那么大的动静，血色山庄西馆里那么多住客，以及其他佣人等，一个都没出来吗？” “当时传达室的灯是亮着的，我们也是多亏了那点灯光，才能最快速度找到血色山庄正门。不然暴风雨那么大，视线十分模糊，周围又一片漆黑，我们还没那么容易逃出那个山庄。至于里面有没有人，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顾得上看。” 胡海义回答说，但紧接着表示。 “可能即便有人，遇到这样的事，也都装作没看见了。至于那些住客和佣人等，多半也是这样，毕竟谁都不想引火烧身。而身为警察的我们，即便情况十分危险，也不可能去牵连他们这些无辜。这一点我倒并不怪他们，甚至觉得这样才好。因为当时的情况，就算那些住客都冲出来帮忙，也阻止不了腥红，反而徒增不必要的伤亡，和我们的负罪感。” 听到胡海义的话，莫非还没开口，一旁的苏白却苦笑起来。因为这一席话，恰恰印证了之前莫非的推测。看来莫非对于胡海义他们的性格脾气等，真的已经知根知底的十分透彻。 “看来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苏白望着莫非说。 “当然，这一点即便胡哥不说，我都已经想到。因为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苏白，如果是你身处那样的情况，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是把周围所有手无寸铁的人都惊动，希图他们来保护你，还是像胡哥他们一样，宁可孤身在黑夜暴雨中逃命，也不去牵连到无辜？我想，多半是后者吧。” 看到苏白尴尬的咧了咧嘴，莫非转而又望着胡海义。 “胡哥，有一点我想问你，你要无比确切的告诉我。当时你们跑到血色山庄正门的时候，那扇笨重的大铁门是开着的吗？” “是的。” 胡海义回答，还补充。 “如果当时那门是关着的，那我们根本逃不出去。毕竟那门是电动控制，而且少说也有两米以上的高度，凭我们三人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打开，而且我和小玲又都受伤，也不可能靠攀爬翻过大门。” “这点我很清楚，所以我就很奇怪，当时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条逃跑路线，难道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大门打开着？” “怎么可能，只能说是运气好吧。要是早知道这些事，那腥红也不可能夜袭得手。我当时只是想着赶紧带着小刘和小玲远离腥红，远离那个山庄。” 胡海义连连否认，其实被莫非这么一问，他自己也奇怪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选择，只能说一切都很巧合。 可听到他的回答，莫非却皱起了眉头，随之双眼眯缝了起来。 “可能，这一切都是腥红预先设计好的。如果真是这样，不，一定就是这样。这个猩红不但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而且简直胆大包天。” 莫非的话语充满了愤怒，低沉的声音犹如是从鼻腔深处发出，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猛兽在低声的咆哮。 “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苏白等人越发疑惑，都不由的问。 “原因很简单，这次凌晨的突袭，到胡警官和刘曦他们逃出山庄等，其实一切都在腥红的设计之中。这不是单纯的趁着暴风雨夜袭杀人，而是对于我们警方的挑衅和警告，意指他随时可以把我们警方派遣调查和抓捕他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你说的清楚点。” 苏白是这些人里，除了胡海义以外，和莫非最熟悉的人，所以在感觉听到云里雾里时，就不假思索的追问。 “别着急，我会给你们解释清楚，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听胡哥把他的经历部讲完，一做最后的确定。”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争执 听到莫非的话后，胡海义虽然也和苏白他们一样，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莫非会突然说出那些话，但还是十分配合的继续开始讲述自己凌晨的经历。 根据胡海义的讲述，他在带着刘曦和林小玲逃出血色山庄后，他们非常幸运的在山庄背后的山腰上，找到了一个可以藏身和休息山洞。之后，在刘曦按照林小玲的指示，简单的帮他包扎了下伤口后。为了出来求救，也为了引开可能一直跟在后面的腥红，他等暴风雨稍微小了点，就冲出了山洞。 “我在冲出山洞后，为了引起腥红的注意，有意开了朝天一枪。” 胡海义回忆着说。之后可能因为他的枪声，腥红确实很快就找到了他，两人开始了长达近半个多小时的追逐战。 “最后，天色彻底亮堂起来，他可能害怕被我看见样貌等，就没有继续追上来，而我也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哪知道在松懈下来后，想着去找人借电话求救的胡海义，还没走出两步，就觉得浑身一软，扑倒在地，紧接着视线和意识也都跟着模糊起来。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周围的医疗设备等，应该是医院，而莫非他们站在自己的病床边。 就在众人听完他的讲述，纷纷为他能侥幸逃过一劫而庆幸不已；为他奋不顾身引来腥红的英勇行为而佩服之至；为他在那么恶劣的环境和凶险的处境下，也不放弃，咬牙坚持抵抗到最后的拼搏精神而感触万千的时候，莫非却突然低沉的开口了。 “看来这一切果然都是腥红设计好的。” “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之前就一直说话神秘兮兮，到底什么情况，你能不能说清楚？难道你觉得胡警官…” 苏白气得有些说不下去，这一刻，他感觉莫非太可恶了，胡海义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甚至险些搭上性命，难道都不能换取他的一句夸赞吗？还说什么一切都是腥红的设计？简直就像是那种有意要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倒是胡海义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以他对莫非的了解，觉得对方不可能会无的放矢，会这么说必然有其原因，于是沉默了一会后问。 “莫非顾问，你说一切都是腥红的设计，难道我这次能侥幸逃得一命，其实是他故意不杀我？” “没错，不仅仅是你，也包括刘曦和小玲，你们能得救，就是因为腥红不想赶尽杀绝。我现在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你们抵抗太激烈，逼得他不得不杀了吴探员，才能继续假装追击你们，可能连吴探员也不会死。” “嘭” 就在莫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苏白再也忍不住，狠狠的一拳打在莫非的脸上。 “莫非，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的意思是吴探员的牺牲，胡警官和林法医的重伤，都是他们自己太过抵抗而自找的？我真是看错你了。” 莫非被苏白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做到在病房的墙边，但是他并没有反抗，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变，只是抬手抹去嘴角流出的血后，冷冷的望着苏白说。 “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混蛋，我真是瞎了眼，还一直把你当朋友。也是，也是哈，哼，你之前一直让我暗中调查靳氏集团，结果自己现在却和靳彩云厮混在一起，看到这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你的为人。” 看苏白的样子，要不是被黄局等人拉住，此刻的他还想冲上去再给莫非补上几脚。 “苏白，你的热血我很欣赏，但如果因为一时热血而冲昏头脑，烧毁理智，那就是愚蠢。对于这么愚蠢的人，我不需要，往后的调查和行动，更不能要，你给我……” 莫非站起身来，语气依然平淡，似乎并未因为苏白过激的言行有任何的生气。不过当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胡海义猛得大吼一声。 “莫非…” 胡海义的声音很响，完听不出是一个浑身是伤，绑满绷带的人。而且紧接着他居然真的从病床上支撑着坐起来，望着莫非说。 “莫非顾问，我知道你之前的话一定有其中的含义。但是语言的杀伤力，有时候可能胜过刀枪利刃，尤其是在朋友之间，往往一句简单的话，就可能在彼此间筑起一道再也无法跨越的高墙，到时候追悔莫及的还是彼此。” 说着，他又望向苏白。 “苏白侦探，我很感谢你能为我抱不平，但你我都应该了解莫非顾问的为人，他是那种冷血的人吗？” 见莫非和苏白都沉默下来，胡海义又停顿了一会，才望着莫非问。 “莫非顾问，请你说明原因，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说一切都是腥红的圈套，甚至吴探员还死得很冤？” 听到胡海义的话，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莫非身上。不过莫非却并未马上回答，他先是沉默了一会，之后长叹一声，望着苏白点了下头。 “苏白，对不起，可能今天我的情绪因为腥红而变的有些不稳定，所以言语上有些失当，其实我没有任何要贬低胡哥或者吴探员他们的意思。” “我明白，刚才也是我太冲动了。现在想想，你说的也没错，会因为一时热血而烧毁理智的人，并不是热血，而是愚蠢。” 两人彼此对视，沉默了一会后，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莫非抬手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苏白的胸口后说。 “你个混蛋，下次要是还敢那么冲动，别怪我还手。” “得了吧，你刚才虽然没动手，但嘴上却比我厉害多了，我都被你骂成没用的蠢猪了。” “哈哈哈…” 说笑之间，胡海义病房内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而其余人也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尤其是胡海义，苦笑之余却又满脸欣慰。 笑闹了几句之后，苏白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会觉得一切都是腥红的设计？”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说到正事，莫非神情再度严肃起来，也总部不再卖关子。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做梦 在之后的半小时里，莫非详详细细的把自己会有之前那种结论的原因，巨细无靡的讲述给了病房里的所有人听。而在听完他的分析后，无论是胡海义，还是苏白，或者黄局等人，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中。 根据莫非的分析，发生在今天凌晨血色山庄内的袭杀，从头至尾部都是腥红一手策划。从开始动手，到胡海义他们惊险万分的逃离血色山庄等等的一切，都早就在他的计算之中。 “我之所以这么说，主要基于三点原因。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首先是血色山庄的大门。” 莫非说着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开始娓娓讲述。 就他们上午去血色山庄的情况看，血色山庄的安保十分严密，就连靳彩云带着他们五人一同去，也要进行身份登记和确认。而且，那扇厚重的大铁门，从他们到之前是关着的，在他们进入山庄后，也很快就又关闭。 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凌晨十分却打开着？就好像是特意为胡海义他们能顺利逃出山庄而开的一样。 “这就是第一点漏洞，也是让我开始怀疑这整件事都是腥红预先设计的初步原因。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一点，也还不能完确认。毕竟根据胡哥所说，他们当时逃出血色山庄的时候，门卫传达室的灯是亮着的。既然这样，那就有可能存着另一种情况，必然当时门卫其实已经发现有人追杀胡哥他们，虽然不敢挺身而出，但见到他们跑过来，所以偷偷帮忙打开了门。因此我在听到这的时候，只是有点怀疑，于是让胡哥继续讲述下去。可当我听到他之后的经历后，我对于我的观点便从怀疑变成了肯定。” 莫非一步步的推敲着说。 “你们可还记得，胡哥他们之后的经历？” “当然记得。胡警官说他们在逃出血色山庄后，考虑到林小玲法医受伤等因素，转而跑上了山庄背面的山坡，而且很幸运的找到了个藏身的山洞。之后由于逃出来匆忙，三人身上都没有带手机。为了引开腥红，也为了和我们取得两笼，所以胡警官单独冲出了山洞，与腥红展开了一场凶险万分的追逐战。而且……” 苏白回答，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 “不，我要问的并不是这个，或者说你忽略了重点。” “什么重点？” “胡警官是怎么吸引到腥红的注意力，这一点你还记得吗？” 莫非神秘一笑后继续问。 “你不是废话吗，当时胡警官朝天开了两枪，利用枪声吸引…” 苏白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随即一脸见鬼的望着莫非。 “难道…原来真的是这样吗？” 看到他的神情，莫非知道苏白也终于理解了，再次微微一笑，点着头说。 “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苏白理解，并不表示其他人也想通了。见他俩居然开始打哑谜，最着急的莫过于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胡海义，作为当事人的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这个，两位，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胡海义望着莫非和苏白说。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给大家解释清楚。” 莫非歉意的一笑，但却并未立刻开始继续讲述，而是望着胡海义反问。 “胡哥，我们先抛开这一切不说。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假如你正在追捕几名凶犯，但是一时间追丢了，不过你大概知道他们逃跑的方向，自信只要慢慢搜寻下去，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可是就在你步步紧逼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无路可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几声枪响。你是会继续慢慢按照自己的路线搜寻下去，还是立刻跑去枪声传来的方向追踪？记住，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确实还没有看到他们，而且那几枪也绝不是他们躲在暗中射向你的。你会怎么做呢？胡哥。” “这…” 其实听到莫非的问题，胡海义已经明白他这个问题只不过是让他和腥红的角色互异，从不同的角度去想问题。只是，当他真正把自己代入到莫非设置的场景时，他也确实发现了问题所在。 说白了，只要有点脑子，就绝不会相信那明显是调虎离山的枪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当时腥红却相信了呢？原因只有一个，他根本不是因为相信胡海义他们在枪声的方向而追过去，只是单纯的为了追过去而追过去。 这话虽然说起来拗口，可事实就是如此，也就是说，当时腥红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要真正杀了胡海义他们三人，只是为了把戏做套而已。 在胡海义明白过来的同时，同样在思考莫非这个问题的黄局等人，也终于恍然大悟。而见到众人应该都已经想通，莫非最后补充说。 “当然，你们当时会选择逃离血色山庄，其实也是腥红的设计。在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当发现前面有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一定是向后退，以最快最短的速度远离这个危险。所以他只要一直像赶鸭子一样，把那时候惊慌失措的你们往山庄外赶，你们慌乱之下，自然就会选择往他在就给你们设计好的退路跑。” 听到他的话，在场虽有人都不由得苦笑不已，纷纷暗想一个问题：腥红这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而苏白索性直接望着莫非，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只是听到苏白的问题后，莫非也跟着苦笑起来。 “这问题，你问我，我问谁？想要知道真正答案，除非抓到腥红。不过，如果我所料没错，他其实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挑衅和警告我们警方，不要再追着他不放。只是这么一来，我多少也摸清了一点他的底，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忌惮我们警方，害怕法律的制裁。哼，犯下这累累血案，还妄想威胁警方，逃避追捕，逍遥法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回 小玲危急 莫非的话得到的在场所有人的认同，纷纷表示，无论如何，也决不能放任这样的凶徒逍遥法外。 最后，苏白一脸严肃的望着莫非问。 “莫非，来说说你的计划吧，大家讨论讨论，看是否能将之做得更加完善。” 而他的话显然也同时得到了其余人的认同，一起点头望向莫非，等他安排详细的行动计划。 看到他们望来的眼神，莫非心里苦笑不已，暗想：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 不过，他也不矫情，既然事已至此，他索性当仁不让。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开始缓缓讲述起自己之前想到了那个计划。 其实莫非不知道，他会在不知不觉间成为这个临时组成的团队的核心，也并非没有道理。 首先，不说胡海义和苏白，之前就一直以莫非为核心。现在见识过他过人的洞察力和分析推理能力后，就连才见面没多久的黄局、高探员和何丽珍他们，都已经十分认同和肯定了莫非的能力。 其次，之前在黄局的办公室里和来这医院的车上，苏白也一直悄悄又有心的制造这种局面。像苏白这种经验老道的侦探，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无意间说漏嘴，把莫非直呼张判官为老张，还能让黑白无常亲自带领精英鬼差小队协助等这些情报泄露出去呢？他其实就是有意透露给黄局他们，让他们知道和认为莫非的身份非同一般。这就奠定了这个团队以莫非为首的基础。 当然，这一切也和莫非与苏白之前的行动计划脱不了干系。早在听老刘说总局不肯透露腥红情报来源的时候，莫非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他当时想的仅仅是将自己身份特殊化一些，以便以更简单的从警务总局处要求信息资料等，却没有预料到最后自己居然会成为这个团队的核心和首领。 不过，在听完莫非之后的行动计划后，苏白有些担忧的望了胡海一眼说。 “莫非，你的这个计划虽好，而且也确实是眼下能最快让腥红露出狐狸尾巴的办法，可如果按这个计划行事，那胡警官和刘曦警官会不会太危险了？” “就是因此，所以我才有点犹豫不决。要不我们还是稳妥点……” 莫非低叹一声，也有同感的表示，同时提议。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海义打断。 “不，就按这个计划，我刚才就说过，不要顾忌我，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用稳妥的办法，万一又让腥红跑了，我…” 胡海义已经急的连话都说不下去，看得出来，这次的遭遇，他虽然险死还生，却非但没有因此惧怕腥红，反而激起了他圆润性格中的固执和斗志。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能保住一命居然还是腥红手下留情，由此带来的羞愤，让他已经不顾一切。反正不管怎么说，此刻的胡海义显然彻底和腥红卯上了，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把对方抓捕归案。 而望着胡海义的神情，莫非暗暗摇头，希望他在行动的时候不要过于冲动的同时，又苦笑着想：腥红啊腥红，你这回可真的是弄巧成拙了，你太小看胡海义，也太小看警方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暂定这个计划，之后见机行事，如果有变化的话，我会另行通知。” 注意既定，莫非也不再优柔寡断，说完一切后，上前扶着胡海义躺下，并低声劝慰。 “胡哥，不要那么激动，反正也要等刘曦，你就先好好休息，之后一切按计划行事。” 正说着话，莫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守在急诊部的那名鬼差的电话后，莫非赶紧接通。 “你好，我是莫非，刘曦和林小玲她们的情况怎么样？” “莫顾问，刘警官好像只是受凉感冒，经过紧急急诊处理，已经没什么大碍。现在卑职正陪着她输液，至于林小玲法医…” “是莫非吗？快吧电话给我，快点，我有话和他说。” 鬼差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边一阵嘈杂，还夹带着刘曦焦急的声音。显然在知道鬼差是打电话给莫非后，在输液的刘曦直接上手抢夺电话了。 听到这样的响动，莫非心里暗暗放心了不少，毕竟既然刘曦还有力气抢鬼差的手机，那就表示她身体确实已经没有大碍。 不一会后，电话那头过来传来了刘曦的声音。 “喂，是莫非吗？” “是的是的，你不用喊那么大声，我也听得见。” 莫非笑着说，但紧接着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到刘曦依然焦急又大声的说。 “莫非，你在哪，快来救救小玲，她很危险。她受伤失血过多，又淋了雨，体温下降严重。而且据说她的血型好像比较特殊，医院血库里的库存可能不足…” 刘曦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有哭腔。 “我就在医院，胡哥的病房里，你别急，我立刻过去。” 虽然这种情况，莫非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甚至一时间想不出任何有用的办法，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到刘曦的身旁，即便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她一起担忧着急，也必须赶过去。 “小曦，别急，你等我过去，总会有办法的。” 匆匆的说完，莫非都来不及给黄局他们解释，就直接冲出了胡海义的病房，直奔医院急诊部输液室。而苏白他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看到他慌张的样子，也二话不说的紧随其后。 急诊部输液室里的人很多，但莫非一眼就看到坐在左边角落里，正在输液的刘曦，以及陪在她身旁的那名鬼差。 “你终于来了，快想办法救救小玲。” 刘曦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莫非，着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小曦你别急，先照顾好你自己，小玲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莫非一边扶着刘曦坐下，一边自己也慢慢做到她身旁的空位上。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回 借机 之后，在刘曦啜泣的讲述中，莫非终于彻底了解了情况的危急。可以这么说，林小玲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用命在旦夕来形容，甚至比这还严重。 按照刘曦从医生处了解到的情况，林小玲中枪的部位是腹部，虽然并未被打中要害，而且非常幸运的，子弹也没留在体内。但是由于送医时间被拖延的较久，失血情况十分严重。最主要，她的血型还很特殊，据说是几万人中，也未必有一个的血型。 而且最麻烦的是，这种血型的血液，在医院血库的库存量严重不足，即便医院当机立断，联络了最近的其他医院，且对方医院表示有些库存。但从那医院调配过来，即便路上毫无堵车，也没有任何意外，至少也要四个小时以上的车程。 可目前医院库存的量，顶多能支撑林小玲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这一个多小时内拿到足够量的这种血型的血液，林小玲很可能会就此无救。 “小曦，你先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我绝不会让小玲有任何意外。” 了解了情况的紧急后，莫非安抚刘曦一声，同时给一旁的那名鬼差使了个眼色，随即就起身走到了一旁。 这名鬼差虽然看起来长得牛高马大，但能作为森罗殿守备军大队长以上级别的人物，绝不可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角色，他当然马上领会到莫非眼神的意思，立刻默默起身，跟着莫非走到了一旁。 “你能直接联系到黑白无常吗？” 在鬼差走过来后，莫非直截了当的问。 “可以。” “帮我立刻联系他们。” 莫非的语气很生硬，近乎于命令，不过鬼差并不介意，可能对于他们这些军人而言，命令有时候更能让他们迅速的执行。毕竟，无论是他们今早出发前张判官的话，还是在他送刘曦和林小玲来医院时，黑白无常的话，无一不是让他一切听从莫非的安排和命令。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喂？”这一声的时候，莫非就从鬼差手中拿过了手机。 “你好，请问是无常大人吗？我是莫非。” 听到莫非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说。 “你好，我白无常，莫非顾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很重要的事。首先，你们准备作为据点的山洞，并不安全，也不隐蔽，所以最好尽快转移，千万不可以作为据点使用。” 莫非直截了当的说。 他原本确实并不想和黑白无常等有太多的联系，甚至根本就不准备直接联系，所以之前一直都是让周广志代劳，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要过他们的联系方法。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继续多虑。 因为，虽然现在还不能彻底完全的肯定，凌晨的夜袭都是腥红演的戏，但在莫非看来，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性。那么由此推断，腥红或许也知道血色山庄背面的山坡上，有着那么一个隐秘的山洞。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看似隐秘的山洞其实根本毫无隐秘性可言，而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以山洞作为藏身据点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莫非在接通电话后，首先第一时间把这一点告知给了白无常，让他有所准备，另寻藏身据点。不然以他们小队的战斗力，虽然不惧怕腥红的偷袭，可是也失去了伏兵的意义。 “这样吗？好，那我一会立刻下令转移。” 白无常也没有追问原因，表现出对莫非的完全信任，听完他的话后，就立刻回答。 “嗯，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莫非应了一声后说。 “顾问请说。” “你们此次从森罗殿过来，用的是什么交通工具？” 莫非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们一行从鬼城警局出发后，一直是以最快速度前行，但即便如此，黑白无常他们依然好像早他们一步抵达。既然这样，黑白无常和精英鬼差小队的交通工具必然优于他们。而现在交通工具的速度，有可能决定林小玲的生死。 “不瞒顾问，我们为了尽快抵达，以便部署，所以动用了军用直升机。” 白无常不出莫非预料的回答。 而听到预想中的答案，莫非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笑容。 “那现在直升机在哪？” “直升机在将我们送抵后，就藏在比较隐秘的地方，顾问要用它作甚？” 白无常不得不谨慎，虽然他相信莫非，但军用直升机可不同寻常，上面装在的武器不敢说所向披靡，但在用来对付普通民众，却已经足以造成大面积大范围的重大伤亡。 他此刻甚至暗想，难道莫非因为腥红的刺激，而彻底抓狂了，准备用军用直升机直接横扫血色山庄。虽然血色山庄里的人的死活，他毫不在意，就算全死光了他也不会太在乎，可毕竟影响不好。 而且在他们出发前，张判官还一再叮嘱，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莫非，千万不能让他发生意外。同样大概了解事情始末的他，很清楚这意外并不单单是指莫非的人生安全，还有其心性的变化，所以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将直升机借给对方。 “你别管我要用来做什么，我现在急需要它。” 莫非欣喜之余却也顾不上解释，着急的说。 “这…顾问，军用直升机可不是玩具，如果您不能说出具体要用来做什么，恕我无法…” “我要用它救人。” 还不等白无常说完，莫非就着急的开口，他实在想不通白无常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他拿军用直升机当模型飞机玩？说实在，就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也不会开啊。 “救人？就谁？” “林小玲，事情是这样的…” 最后莫非还是无奈的把大致情况给白无常解释了一遍，只是出乎他预料的事，就算听完他的讲述，白无常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就答应，还犹豫着说。 “这个…莫顾问，我虽然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军用直升机如果出现在民众面前，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心疼 “恐慌你个大头鬼。” 莫非真的快被白无常气死了，几乎跳脚的说。 “白无常，现在的情况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救人如救火，分秒必争，你却还在这里跟我扯可能引起恐慌。你告诉我，会引起什么恐慌？我们又不是用直升机去扫射闹市区，怎么可能会恐慌？我懒得再和你多废话，这样，你把直升机借给我，一切责任我来担，老张要是怪罪下来，你让他来找我，这样行了吧。” 然而，即便莫非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白无常却还是犹豫不决，支支吾吾的。其实他也不是不愿意借直升机给莫非，更不是要见死不救，而且他也确实做的了这个主，只不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莫顾问，军用直升机属于军备，确实不能轻易动用。” 听到他这话，莫非直接被气得几乎没了脾气。 “得得得，我懒得和你废话了，那这样，我直接找老张，让他下令，总行了吧。” 莫非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他是真快被白无常的死板和固执气炸肺了。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居然是个这么顽固的人。 还好，听到莫非的这句话后，白无常这才连连改口说。 “别别别，莫顾问，我也只是有所顾虑而已。这样，你告诉我据地位置坐标，我这就派直升机过去。” “早这样多好？浪费那么多时间。我先和医院这边确定一下，一会告诉你具体坐标位置。” 见到白无常妥协，莫非懊恼的抱怨一声，也就不再多说，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一旁有点战战兢兢看着他的鬼差，转而望向不远处的黄局他们。 其实莫非也不是不懂白无常的为难之处，毕竟军备民用确实有违军规，白无常会有些顾虑也是正常，只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说实在，别说是军用直升机，就算这次白无常他们是乘坐战斗机来的，莫非都可能会毫不犹疑的让战斗机变成运输机。因为在此刻莫非心里，没有什么比林小玲的生命更重要。 见到莫非望来，正在商量着什么的黄局和苏白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办法了吗？” “嗯，黄局，你对这冥城医院比较熟悉，麻烦你马上找小玲的主治医师，告诉他我们已经安排好军用直升机，他只需要和对方医院联络好，确定具体位置，我们这边就马上飞去交接。” 莫非点头后，望着黄局说。 “军，军用直升机运输？真的？” 黄局难以置信的望着莫非，他现在真的越来越觉得莫非的身份深不可测，不过他也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后，一边急匆匆的往输液室外走，一边说。 “好，我现在立刻去找院方商量，吴探员，小何，你们俩也来帮忙。太好了，太好了，这下林法医终于有救了。” “你也跟着去，确定具体交接位置后，第一时间发送给白无常。” 看到黄局三人匆匆离去，莫非对着一旁还站着那里的鬼差说。 “是。” 在见过连白无常都敢这么数落的莫非后，鬼差更不敢违背莫非的意思了，赶紧领命一声，蹬蹬的追着黄局他们跑远了。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样子，苏白颇有感慨的说。 “莫非，现在别说是他们，就连我都觉得你可能真是某个了不得的人物，居然连军用直升机都能调动，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突然感觉腥红好可怜，惹上你，这回他算是彻底撞上铁板了。” “你少来，他们不了解我的底，你还不清楚？我只不过是扯虎皮做大旗罢了，要我说，这判官在地府中，才真的是能为所欲为。” 莫非也是哭笑不得的回应。 随即，他越过苏白，望向还坐在那里输液的刘曦，看到她单薄的身子，病恹恹的样子，那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加毫无血色，甚至连娇艳的嘴唇都暗淡苍白。再由此及彼，想到此刻尚且还躺在急救室里的林小玲，莫非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扭在了一起，仿佛都快要滴出血来。 “腥红，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单就这次，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狠狠的在心里再次下定决心后，莫非对着焦急望着他的刘曦报以微笑回应，还对她做了个一切搞定的手势。见到她终于勉强笑了下后，这才又把视线转移回苏白身上。 “苏白，之后有件事我要麻烦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 苏白疑惑的问。 由于之后的行动计划大致已经确定，各自的任务也早已经明了，所以他知道此刻莫非说的事，必然和行动等没有关系，不然完全谈不上“麻烦”二字。 “在之后回山庄前的时间里，我想好好陪陪刘曦，另外等待小玲的急救情况，所以暂时走不开。但她们由于凌晨的遇袭，又是充满逃出山庄，所以必然没有带换洗衣物等…” 莫非犹豫又委婉的说。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已经明白过来的苏白就直接应声。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买。还是你想的周到，确实这么冷的天气，她们身上的衣服太单薄了，而且女孩子本就爱干净，情况危机的时候是没办法，现在嘛，总得让她们感觉舒服些。” 只是他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莫非喊住。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是要让你去买，说实在，我还真信不过你的审美观和品味。你一个大男人，平时连自己的打扮有时候都邋里邋遢的，你哪懂买女孩子的衣服，而且有些女孩子的用品，你方便买吗？或者说，你真好意思去？” “切，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别忘了，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女人可我比你懂多了。我还处过好几次对象了，你呢？小处男一枚。” 苏白被莫非这一顿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无语的反驳。 “我…不和你闹，你去找靳彩云，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帮忙安排。” 莫非也是被苏白堵得半天吭不出声，最后只好无奈的说。 “靳彩云你比我熟，你直接给她打电话不就完事了？” “你开玩笑吧，让一个女孩给另外一个女孩买衣服，这话我说得出口吗？” “哦，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去你的。” 看到苏白带着坏笑转身走出输液室，莫非冲着他背影啐了一声后，也转身走回到刘曦身旁坐下。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独处 莫非坐下后，并没有开口，只是侧身望着刘曦，默默的陪着。这一刻，他只觉得这急诊部的输液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喧闹好像瞬间被隔离在了另外一个世纪。而在他的世界中，只有他和刘曦。 悄然间，莫非感觉手上一凉，一只精巧的小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丝丝的凉意，从小手渗入他的手背。莫非毫不犹豫的反手握住这只如铁条一般冰冷，却又柔弱无骨的小手，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她一点点温暖。 “冷吗？” 莫非幽幽的开口。 “不冷，现在一点也不冷。” 闭着双眼，半躺在椅子上的刘曦轻轻的回答。 “莫非，我，我好怕。我是名刑警，我本来不应该害怕的，但那时候我真的好怕。可是当时的情况，我又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我不能害怕，我必须坚强，小玲重伤了，胡哥又生死不明，我如果不坚强起来，那一切就都完了。” 刘曦的话说得很轻，仿佛只是在喃喃自语，即便莫非就坐在她身边，却也只能隐约听到一点点。而只这一点点，却已经足以让莫非对身旁这名逞强又倔强的女孩，疼惜的无以复加，只能默默的把手握得更紧，希图自己的这点体温，能够温暖她。 “我已经记不清那几个小时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感觉好像经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当看到救援小队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过，莫非，真的，我真的一直都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们，这也成了我能撑下来的最大动力。” “比说了，小曦，休息一会吧，我已经让苏白去帮忙买衣服，不过他的品味你也知道，所以到时候可别太挑剔。” 莫非轻笑一声，调侃着说，试图能转移话题。 然而，刘曦却只是微微一笑，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又继续自己的话。 “莫非，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很坚强，觉得自己可以无惧一切，也能独挡一切。但这次，我终于意识到，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坚强，我……” “别说了，小曦，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也不在乎你以后是否还要继续逞强，反正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再让你遭受这样的经历。” 莫非打断刘曦的话，轻柔的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更无法确定自己哪一天会离开地府，所以他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当然他也知道，在刘曦这么脆弱的时候，即便只是谎言，身为男人也应该告诉对方，不要害怕，以后一切他在。但他犹豫了很久，终归还是说不出口。不是他不会撒谎，只是他面对第一个真正走进自己心里的女孩，他说不出这样的谎言，即便这是善意的谎言。 刘曦当然敏锐的发现了莫非话中的意思，突然睁开眼望着莫非，满是疑惑的说。 “你，要离开？” “难道不对吗？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当然只是在遥远的未来。” 莫非当然不可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刘曦，于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毕竟他这话也是事实，对于普通人而言，离开是必然的事，区别只在于时间的长短。 “原来……你这人可真不浪漫，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你会一直陪着我，永远永远不离开吗？” 刘曦果然马上就被莫非带偏了思路，气笑着说。 “永远太遥远，我可不敢保证。而且这种甜言蜜语，吃多了可是会得糖尿病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感觉到她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都开始好自己开玩笑了，莫非心想这正是意外收获的同时，也赶紧嬉皮笑脸的调侃着回应。 只不过刘曦紧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差点就堵得她当场噎死过去。 “哎哟，理由还挺多的嘛。哦对了，你确实不可能一直陪着我，我都差点就忘了，你还有洛嫣语洛大捕头。据说她已经申请调职到我们局里来，到时候你们就能同进同出，双宿双飞。还有那个靳氏集团的董事长千金，靳彩云靳大小姐。人家可是不但不计前嫌的倾心于你，还表示不在乎你还有没有别的女人，这可真的太难的了。至于小玲嘛，那就更不必说了，这次你那么卖力的救她，她怎么也得以身相许了。对吧，我的莫大顾问？” 当然，刘曦的这些话也是半开玩笑着说的，只是落在莫非的耳中，却让他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酸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和她们怎么可能…哎，怎么说呢，不是你想的那样，你…” 看到莫非焦头烂额的想要解释却又解释不清的样子，刘曦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发出来。 “算了，不为难你了，我现在好多了，说说看吧，关于这次的案子，你后面有什么计划？” 莫非一愣，随即终于反应过来，并没有回答刘曦的问题，而是哭笑不得的说。 “好你个死丫头，原来是有意消遣我。” “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你开心就好。” 莫非无奈的回答，但紧接着却又故作神秘的说。 “不过，通过这件事，你让我想到了一句名言。” “什么名言？” 刘曦疑惑的问。 “越是正经的人，暗地里越有一颗俏皮的心。” 莫非偷笑着回答。 其实原本他想说的是“闷骚”的心，不过，顾虑到可能会因此惹刘曦生气，于是又临时改口，毕竟“俏皮”比“闷骚”好听多了。 只可惜，即便这样，刘曦还是刘曦还是秀眉一蹙，狠狠瞪了莫非一眼。 “好你个莫非，胆儿肥了啊。” 看到她的样子，莫非只好赶紧举白旗头像，并立刻转移话题。 “别，别闹。既然你现在好点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吧。关于你们凌晨的经历，我大致已经从胡海义警官那了解了，而且根据我的推测…” 随之，莫非把自己的推断，以及接下来的行动等，细细的讲述给刘曦。而见说到正事，刘曦也恢复了她以往一本正经的样子，认真的听着。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好深的算计 苏白可就没有莫非那么幸运了，当然，在他接受莫非拜托的时候，以为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就告诉靳彩云一声，让她帮忙买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和用品吗？ 在他想来，这多轻松啊，随便找一家商场，再随便进去溜达一圈，也就完事了。可他哪里知道，一旦走进商场后的女人，怎么只溜达一圈就乖乖离开？就算这是帮别人买衣服等，那谁又规定自己就不能试试衣服，或者买点中意的东西？ 此刻苏白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被莫非卖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算，前面那个大小姐还一个劲的催着他。 “那个，我说，靳大小姐，我们已经买了那么多东西了，差不多了吧，咱又不是要在这过冬？而且就算要过冬，有那么多也够了啊。” 拖着沉重的脚步，苏白无助的望着靳彩云。 “那可不行，莫非难得开口让我帮忙，我一定要把事做的尽善尽美。我觉得刚才买的那件貂皮可能不怎么适合刘曦警官，走，我们回去再看看。” “还回去？你杀了我吧。” 苏白彻底崩溃了，也不管手里的袋子撒了一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站起来继续走。他现在最羡慕的就是周广志和孟长林，这俩因为要先送李妍彤和张若旺回血色山庄，所以成功的逃过了这一劫。 其实，在听到莫非要自己帮忙买衣服后，靳彩云就立刻邀请了还和她一起坐在酒店包厢里喝茶的李、张二人同行。当然她这只不过是为了客气一下，也是一道变相的逐客令。意思很明显，就是我要去逛街了，你们要不就一起去，要不就识趣点，自己回去。 毕竟她很清楚，张若旺可能没什么，但李妍彤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影星，不可能真的直接现身商城。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靳彩云提出邀请后，李妍彤就马上婉拒了。 只是靳彩云没有想到，周广志和孟长林这两个老油条，一听到自己要去逛街，居然都忙不迭的表示送李、张二人回血色山庄。而且自己终归也不是他们怎么的主子，没办法命令他们，只好随他们去。 看来周广志和孟长林显然都很清楚，陪女孩子，尤其是像靳彩云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逛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再加上有苏白陪着，又是大白天的商城闹市区，想来也不会有危险。所以还是那句话，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只是这么一来就苦了苏白了，他现在真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不主动提出来愿意开车送李、张二人，他宁愿开车往返上百公里，也不愿意继续陪着靳彩云购物。 然而世间哪有后悔药，现在他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见靳彩云慢慢走回到坐在地上的苏白身边，一边慢慢帮着把地上的袋子收拾拢，一边低声说。 “苏白侦探，你要真累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坐在地上，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您这还不算欺负啊，我们都走了几条街了，商场也少说逛了十几家了吧。莫非不就是让你帮忙给刘曦买几身衣服嘛，有必要把整条街的商店和商场都逛过来吗？” 苏白无奈的从地上站起来，接过靳彩云手中的袋子后，苦着一张脸说。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买几件衣服那么麻烦。 “苏白侦探，这你就不懂了。你看，就像刚才的貂皮，它有整貂，也有水貂等等…在看面料，女孩子的皮肤都很娇嫩…你说，莫非难得向我开口一次，我怎么能让他失望？万一我买去不和他心意的，他表面上不会说，但心里一定会怪我不会办事，连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而且你也是苏白的好友，要是这么点事都没帮他做好，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靳彩云絮絮叨叨的给苏白说了一大堆理由，反正就一句话，这街还是要继续逛，而你苏白，也必须得继续跟着。 “我信了你的邪啊，莫非，这账以后非要好好和你算。” 这是苏白此刻内心最强烈的呐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只能乖乖捡起所有的带着，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靳彩云身后，走向下一家商场。 当然，完不知道这些的莫非，在把自己关于此案的推断，以及后续行动计划等，详细的告诉刘曦后，一脸严肃的望着对方说。 “小曦，这是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行动计划，不过这暂时只能算预定方案，实际执行，或者具体什么时候行动，都待定。另外，关于腥红，我也的再仔细分析一下刚从黄局那拿到的资料。详细情形，我之后会再和你说。” “嗯，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分析应该并没有错，只不过你说腥红凌晨的袭击完没有杀意，我并不能苟同。不然他为什么要有意事先把我们车子的油放光？当时如果不是车子没油，我们不是更容易逃走，也省了他后面还要费那么多力气演戏？” 刘曦默默听完莫非的话后，沉思了片刻，才凝重又低沉的说。 “这…” 莫非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了，他确实也有过这样的疑惑，可分析腥红的种种行为后，却又觉得对方确实像是有意的在放过胡海义他们。这种强烈的矛盾感，让他很不舒服，简直扭曲的要吐。 “腥红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和企图？他究竟是真的不想杀了刘曦他们，还是另有原因？” 这几个问题不断在莫非脑海中盘旋，犹如好几只乌鸦一样，不但聒噪，而且心烦。 “等等，难道说是…” 莫非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越想越觉得这才是腥红的真正意图，那就是拖延时间。 此刻莫非想来，腥红并不是不想杀了刘曦他们，或者更简单的说，他无所谓杀或者不杀，他只是为了驱逐走胡海义他们这些混入血色山庄的警察，并借此拖延时间。所以他才设计了这一连串的事，却又不杀了刘曦他们，但也不然让他们轻松逃走。 因为这样一来，警方必然会展开搜救等工作，也就没有太多精力同时关注血色山庄的情况。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莫非他们虽然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且也成功混入到血色山庄中。但今天一天的主要精力，基本都是放在救援刘曦他们身上。 想通了这些后，莫非忍不住感慨一声。 “这个猩红，好深的算计。” （未按待续） 第二十九章 决心 想通了这些，莫非默默计算了下时间，后天就是血色山庄拍卖会举办的日期，而拍卖会后，虽然说还有个庆祝酒会，但大部分参会者基本都会在拍卖会结束后直接离去。按这个时间计算，不必心存侥幸，腥红必然也会混在其中一起离开。既然如此，也就表示剩下给他们调查，并揪出腥红的时间，已经不足四十八小时。 而腥红通过凌晨的夜袭，成功浪费了他们十几个小时，之后还不知道他是否会再制造时间，继续拖延时间。不过，不管怎么样，莫非此刻心里却不知为何，坚定的相信这次一定能抓到对方，简直绳之以法。 “腥红，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机的拖延时间，只要你还在血色山庄中，我绝对会让你原形毕露。” 这是莫非咬牙下的决定。 只是在莫非暗自思索的时候，刘曦却又提出了新的猜测。 “莫非，你说腥红会不会不止一个人？” “什么意思？” 莫非一愣，确实从头至尾，谁都没有想过腥红是不是一个人的这个问题。而且，从之前他从老刘那拿到的资料中，也并没有提到这种猜测，想必他此刻手中的资料，也是一样。不过，相应了，也从来没有人或者没有任何资料能证明，腥红是单独犯案。 所以当听到刘曦的这个猜测时，莫非心里一愣，他其实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可是，却也同样无法证明。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莫非一怔，神情异常严肃的问。 他想看看刘曦推测出这个观点的思路是否和自己一样，如果一样，那么腥红可能有同伙的这一点，就必须有所预防，同时，他们之后的行动计划等，也都必须要有所调整。可不能因为一时疏忽，让腥红有机可乘。 “这个，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可能并不是这样。” 只是被莫非这么严肃的一问，刘曦反而先心虚起来。 “哈，小曦，我也没变的意思，案件的侦破不就是这样吗？不断的奖励假设，然后寻找证据，推翻这个假设，到最后，如果这个假设无法推翻，那边是真实。而且我相信你的任何一个假设和猜测都不可能毫无根据，或者说即便毫无根据，也必有缘由。所以，我只是想听听你会有这样假设的原因。” 感觉到自己问得太急躁，莫非赶紧一笑后说。 “哦。” 刘曦应了一声，这才开始慢慢讲述起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的原因。 原来，她刚才在听莫非转述胡海义的经历时，一直有个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为什么发现装有吴探员尸体的木桶，和胡海义重伤昏迷的位置，为什么会那么接近，甚至相距不足五百米，感觉这也太过巧合了。 试想，腥红在天色初亮的时候，才放弃追杀胡海义。而之前他为了追杀刘曦他们，一直把吴探员的尸体留在胡海义他们的房间中不管。那么就算他当时立刻折返回到血色山庄，并把吴探员的尸体悄悄运到小河边，且之前还在早已在那里准备好了木桶等。 可是肢解尸体，装入木桶，还让其顺水而下，怎么想也不可能木桶会那么快就顺流而下，漂流到局里胡海义昏迷位置不远的地方。毕竟那条河流大家都看到过，流速并没有那么快。 另外，在天亮之后做那么多事，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他真的只是第一次来血色山庄吗？ 这一连串的巧合和疑问，都指向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腥红并非只有一个人。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中一个在追杀刘曦他们的时候，另一个在处理吴探员的尸体，一切也就说得通的。 听完刘曦的分析，莫非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我之前就有所怀疑，感觉腥红并不是单独作案。可是即便如此，我们终归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 说着，莫非细细的给刘曦推敲这个巧合并不是不可能的原因。 首先，没有任何一点证据能证明腥红这次是首次参加血色山庄的拍卖会，或者准确的说，出了腥红本人以外，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以前就来过血色山庄，或者调查过这个山庄。那么，他也就有可能掌握了一条比较隐秘的小路，能后做到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把吴探员的尸体运到小河边。 毕竟，当时虽然天色开始亮起来，但毕竟还是清晨，又是暴风雨后，天气十分寒冷的时节，大多数人都不可能那么早就起床。现今居住在血色山庄里的人，更是如此。 其次，小河的流速虽然看起来并不快，可他们毕竟没有真正的测试过，再加上凌晨的暴风雨，它必然会有涨水的情况，那么流速加快也是正常。 另外，胡海义和腥红的追逐战，虽然看似激烈，但一来胡海义早已受伤，二来只是靠两条腿奔跑，那么即便他再怎么卖力，能跑出的距离始终还是有限。这种胡海义昏迷的位置和血色山庄之间，顺流而上，距离不足五公里，就能看出来。 既然这样，胡海义又并不是昏迷后立刻就被发现，那么在这期间，腥红把吴探员分尸装入桶里，并顺流而下。又恰巧在距离胡海义昏迷位置五百米左右的地方被发现，也是完可能。 “那照你这么说，腥红确实只有一个人？” 听完莫非的推理后，刘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问。 “不，也不一定。因为同样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腥红只有一个人。而且，正如你所说，当时是两个人，甚至多个人犯案的可能性更高。所以，我们现在暂时没必要去下定论，确定腥红究竟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我们只要做好万的准备，不论他是多少人，这次一定要把他一网成擒。” 莫非斩钉截铁的说完后，突然又神秘的一笑。 “小曦，其实也多亏了你的提醒，我又想到了一条新线索。” “什么线索？” “很简单，腥红为什么在明知道警方已经发现他可能在血色山庄中，都宁可费力的制造事件拖延时间，也不愿意逃走，这是不是太不符合那些逃犯的心理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自信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为什么不惜冒险袭击警察，制造事件等等的拖延时间，也不肯在发现我们之后马上逃离，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潜逃多年的逃犯。” 听到莫非的话，刘曦也反应过来，疑惑的说。毕竟，按正常想法，一般逃犯在遇到来抓捕自己的警察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赶紧逃跑，只有实在无路可逃，才会选择反抗或者投降。 可当时腥红的情况并非是这样，虽然刘曦他们成功的潜入到了血色山庄中，但却无法确定其中究竟谁才是腥红。 当然，腥红以往的所犯的案子，基本都被确定为无动机犯罪，看起来好像是个为了犯罪而犯罪的疯子。但是从他隐姓埋名潜逃十几年的情况来看，却又好像不是那种会贸然袭击警方的狂徒。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这次却要多此一举呢？ 不过，既然能想到这一点，莫非当然也已经猜测到了答案，也没有任何要隐瞒刘曦的意思，所以轻笑一声后就帮她解惑。 “如果我的预料没有错，这次血色山庄拍卖会的拍品中，必然有腥红十分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他必须参加这次拍卖会。” 是了，也就这个原因，才能完解释的通腥红为什么这次袭击的动机。只不过，腥红究竟是盯上了哪样拍品，莫非和刘曦却都不知道了。甚至莫非完不清楚这次血色山庄的拍卖会中，究竟会有多少拍品，又具体是哪些？毕竟，在此之前，他丝毫也没有关心过这些。 不过这对莫非而言并不能构成任何问题，因为在他的同伴中，有一个对这些应该很了解的人，那就是此刻正拖着半死不活的苏白在逛街的靳氏集团大小姐——靳彩云。 这时，刘曦最后一瓶葡萄糖也输完了，莫非喊来护士，一边看着护士开始帮着刘曦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一边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当发现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将近五点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无语。 “已经这么晚了，苏白那家伙怎么那么慢？” 心里抱怨一声的同时，莫非拨通了苏白的手机。 “你可算是打电话来了，莫非，我这会真的快被你害死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不过还不等莫非开口，苏白已经抢先说，话语中怨气冲天。 “怎么了？” 莫非有点莫名其妙的问，并恶趣的想：我只是让他同靳彩云帮刘曦买去几身保暖的衣服和随身物品等，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我把他卖了一样。难道是买完衣服没钱付款，所以靳彩云把他抵押在商场了？ “什么怎么了？你来陪这位大小姐逛街试试？这是人干的活吗？” 苏白再次懊恼的说。 而听到他这话，莫非想起了自己之前陪洛嫣语逛街的感受，突然好像明白过来，也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慢，于是憋着笑调侃。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苏白大侦探，其实啊，你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 “所以你个大头鬼，你还有心思消遣我？我告诉你，莫非，这账我可给你记上了。” “行行行，要不哪天你有媳妇了，我替你陪她逛街，可以吧？” 莫非现在完是被苏白逗乐了，看他越是急躁上火，就越是开心，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果然，听到莫非的话后，电话那头的苏白险些直接气炸肺。 “我去你的。” 两人笑闹了几句后，慢慢开始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只听苏白先压下火气后问。 “不闹了，算我倒霉，认识了你这么个混蛋。来说说正事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刘曦刚输液完，稳定很多了，我也把我们的推测，以及暂定的计划等都告诉她了。至于小玲，之前黄局给我电话，表示一切顺利，手术也很成功。” 说到正事，莫非当然不会再开玩笑，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大致告诉给苏白，让他可以放心后，转而问。 “你那边呢？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在等周广志和孟长林他俩，这两个也是混蛋，一听靳彩云要逛街，逃得比兔子还快，纷纷主动请缨送李妍彤和张若旺回血色山庄。对了，你打电话过来就只是来问这个？” “哈哈哈，是的，当然也想问问靳彩云，有没有这次血色山庄拍卖会的拍品单。” 听到苏白的话，莫非忍不住笑了起来，暗想孟长林一直就很油滑，这一点他早就清楚，没想到一根筋的周广志，居然也有那么机灵的时候。 “你要拍品单干啥？” “具体原因一会告诉你，你先帮我问一下她，可别被他丢了。” “哦。” 苏白也不追问，应了一声后，就问身旁的靳彩云，得到答案后又转而告诉莫非，表示拍品单和请帖是一起送到的，所以靳彩云当然也有一份，只是一直不被她当回事的丢在一旁。因此关于这次血色山庄拍卖会具体有哪些排名，靳彩云口头上也说不出来，得回去后从行李里找到拍品单才知道。 “那就行了，一切等回去山庄后再做定夺。” 莫非原本就也不着急，只要确定有就行，于是说完后就准备挂断电话。 只是就在这时，苏白突然语气严肃的问。 “先等一下，莫非，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莫非停下手上的动作后，疑惑的问。 “你把我们行动计划告诉了刘曦警官，那她是什么反应？她赞成吗？毕竟这个计划里，最危险的就是胡海义警官和她。我真不明白，你如果真在乎她，又怎么忍心拿她做诱饵？” 听到苏白的话，莫非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用低沉的语气说。 “因为我有自信，绝不会让腥红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莫非这话说的很慢，但即便是透过电话，苏白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迫人气势，不容置疑也不同辩驳，这是发自内心的绝对自信。 这一刻，苏白感觉莫非或许早已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之中，而他们只需要无条件的信任他，听从他的安排就行。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返回血色山庄 初冬的夜晚来的特别早，莫非几人回到血色山庄的时间明明还不到傍晚六点，可天色却已经完黑了下来，天空中也有飞起了细密的雨滴。 “这冥城什么鬼天气，下午明明都出太阳了，还以为能暖喝点，结果刚入夜就又下雨。” 莫非在走下车时，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意，不由低声抱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老天的事，你还管得了？” 紧随他身后下车的苏白，似乎还在对下午莫非让他陪靳彩云逛街的事耿耿于怀，听到这话后，酸不溜丢的接茬。但他话音刚落，自己也被夹杂着夜雨的寒风撞了个满怀，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该死的，这是要冻死个人吗？” 就在莫非几人一边抱怨这天气温差变化大，一边过紧外套，匆匆走向西馆的时候。却看到老管家洪伯，不急不缓的从远处慢慢向他们走来。 不过莫非他们都马上装作没看到，丝毫也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甚至脚下更快了，三两步就冲进了西馆内。 “你不冷，我们还冷呢，有话也得进屋了再说，才懒得陪你在这种斜风细雨的寒夜里瞎叨叨。” 这是莫非此刻心里的想法，或许同样也是苏白、周广志、孟长林和靳彩云的心声。 “靳小姐，请留步。” 只不过，就在他们刚走进西馆，想要沿着楼梯拾阶而上，回房休息的时候，洪管家还是跟了进来，并出声喊住了他们。 “洪伯，有什么事？” 众人无奈的停下脚步后，靳彩云回头望着洪管家问。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需要帮几位准备晚餐吗？” 洪管家说。只是听到这话后，莫非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似乎是这才想起来自己几人都还没吃晚餐，不由苦笑一声，暗想自己这一天忙得头昏了头了。 “请问洪伯今晚有什么菜色？” 从莫非等人的眼神中明白他们的选择后，靳彩云转而问，当然靳彩云这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无论有什么菜，她都会让洪管家准备。只不过她很清楚，在这些自命上流社会的人中，吃饭有时候可并没有那么随便。多少都要挑剔一下，就好像挑剔能显得自己与众不同，卓尔不群一样。 之后，靳彩云在洪管家报出的一大堆菜名中，煞有介事的选了一些，他们的晚餐已经这样决定了下来。 “请各位稍等，之后我会命佣人把菜送去。” 在记下靳彩云选的几个菜后，洪管家微微躬了下身子，转身就要离开西馆去安排。 “洪伯，请等一下。” 就在洪管家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同样也拾级向上走了几步的莫非，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他说。 “怎么了？胡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谈不上吩咐，就是想问一下那几位白天出门的客人，回来了吗？毕竟我们好不容易跟着靳小姐来见世面，也想多认识几个名人。” 莫非笑着说，理由也很充分。 “哦，目前除了您几位，还有李小姐和张先生外，也就只有罗先生夫妇在你们之前回来了。不过，其余几位下午都有分别打电话过来，让我帮忙准备晚餐，想来应该也快回来了。” 洪管家应了一声后，也没有隐瞒，如实的回答。 “好的，谢谢洪伯。” “没什么，胡来先生您客气了。” 洪管家说着，转身推开了门，不过就在他一只脚跨出门口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反过来喊住了莫非。 “胡来先生，有一句话我想劝诫你，年轻人一定要看清楚自己脚下，认识名人，羡慕名人，并没有错，但是切莫好高骛远，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看似委婉，实则却很难听，就差没有直接说莫非不自量力，不识好歹了。可能在洪管家看来，以为莫非是那种羡慕名流，贪慕虚荣的人。毕竟，今天莫非已经不止一次的问他其他几名参会者的情况，似乎是有意要去巴结和接近。 莫非当然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不好解释，只能连连应声，心里却苦笑着想：要不是为了案子的调查，鬼才有空去理会这些人。 不过，关于之前洪管家提到的罗先生夫妇，莫非从之前刘曦他们的报告中看到过。 罗先生名叫罗德才，现年五十四岁，是一位有名的古董鉴定师，同时他本人也爱好收藏一些奇珍古玩。他妻子叫王玉珍，四十九岁，职业等不详，不过似乎罗德才走到哪，都会带着他的这个妻子。 另外，在古董收藏界里，对于罗德才的风评并不是很好，都说他名字之中虽带有“德才”二字，但实则为人却德才兼无，是个十足的市侩小人。另外还有传言，说他曾因为看中上门来请他鉴定的古玩，于是有意将之判定为赝品，并以低价购入。 虽然这些都不过是传言，并没有任何证据，但在莫非看来，所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想来也不可能是以讹传讹。 不过他才懒得去在乎这些，毕竟有这种奸商行为的人，这世上多了去了，甚至都有无商不奸这种说法，所以懒得管，不想管，也管不着。 只是在知道这个罗德才的人品品行后，在心里默默的把对方的嫌疑加重了几分，尤其是在推测出腥红可能盯上此次血色山庄拍卖会某件排品的现在。因为从传言来看，罗德才就是那种可以为了看上的古玩而不折手段的人。 上到三楼，各自回到房间后，没过多久，靳彩云就从行李中找到了此次拍卖会的排名单，给莫非送了过来，并赖在沙发上，好像并不准备马上离开。而周广志和孟长林，也是回房随意收拾了一下后，就一起来到了莫非和苏白的房间。 看着他们三个人似乎都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意思，莫非一边看着拍品单，试图从上面找出比较特别的拍品，一边无奈又哭笑不得的摇头。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求救电话 不过，他们都聚在莫非和苏白的房间里，倒是便宜了那几个送饭菜来的佣人。原本还需要单独把饭菜送到他们各自的房间去，现在好了，直接一趟送到莫非房间就行。 “你们这真的事…” 看到他们居然开始自顾自的围坐着吃起来，莫非越发无语，暗想算了，这样也好，至少大家都在一起，比较安。反正血色山庄西馆三楼的房间也足够大，别说就他们五个人，即便再来十个，也不会显得拥挤。 想着，他索性也加入到他们之中，开始大快朵颐。 其实他确实有些饿了，昨晚一晚上为了潜入森罗殿，几乎没怎么休息。清早知道这里的情况后，有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虽然途中多少小憩了一会，可当时心里满是牵挂，哪里能睡得舒畅？至于早餐，那更是没时间吃了。 然后在中午的时候，他原以为终于能好好吃一顿饭了，结果没想到李妍彤和张若旺居然同行，害的他和苏白不得不只吃到一半就借机开溜，而下午有事焦头烂额的折腾了一下午。 就这么说吧，如果不是莫非年轻，体力等也不错，换做其他人经过这么一天一夜，就算不会累得病倒，现在也估计早就撑不住，蒙头大睡了。 可惜莫非知道，留给自己调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实在已经经不起浪费，即便是必要的吃饭、睡觉和休息，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莫非，一会吃完饭，你就先去休息一会。” 可能也感觉到莫非的疲惫，真吃着饭的苏白，突然开口说。 “睡什么啊，情况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我们的时间很紧迫，那里还有功夫睡觉？而且，这件案子没解决，你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啊。” 莫非一口回绝。 “你少来，难道你准备接下来的两天都不睡觉了？那我看腥红还没抓到，你就得先病倒。磨刀不误砍柴工，必要的休息绝不能少，那样才能更加精力充沛的投入到工作调查之中。” 苏白没好气的说。 “就是啊，莫非，你是不是不照镜子，难道没发现自己的黑眼圈都跟大熊猫一样了吗？” 靳彩云也马上附和。 同时周广志和孟长林也表示。 “顾问，你尽管放心去睡觉，在这期间有我们守着，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腥红，就算是再多的人，他们要是赶来夜袭，我们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话莫非倒是很相信，毕竟身为森罗殿守备军的大小队长，都是鬼差中的精英，经过特殊的战斗训练，不说能以一敌千，但像一般的普通凶徒，来他十个八个，他们也都能轻松应付，手到擒来。 而且莫非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憔悴，毕竟那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说不困不累，那绝对是假的，可是也正如他所说，他是真的睡不着。 不过就在这时，靳彩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李妍彤打开。 “李小姐，怎么了？” 然而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李妍彤的声音充满了惊悚和慌乱。 “救命，救命啊…” 靳彩云手机的音量开得很大，可能是之前逛街的时候调大的，之后又忘记调回去。所以李妍彤的声音，在座的其他人也都隐约听到了。 “怎么回事？彩云，快问她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莫非第一个着急的起身说，同时想：难道是腥红又有动作了？可是这次为什么会选择李妍彤？难道又是为了拖延时间制造事件？可他凌晨刚把刘曦他们这些混入血色山庄的警察都驱赶走，为什么还要制造事件？那样岂不是反而会给警方正是进入山庄调查的理由？还是说才短短半天，腥红居然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只可惜，靳彩云在听了莫非的话后，赶紧询问李妍彤，但李妍彤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见此情形，莫非来不及多说，直接飞奔着冲向位于二楼的李妍彤的房间。因为他记得之前洪管家说过，目前西馆中除了他们一行人外，只有罗德才夫妇，和李妍彤与张若旺，这四个人。虽然不知道后来其余人有没有回来，但至少可以肯定，当时李妍彤是在自己房间里的。 看到他的举动，苏白等人当然也紧随其后。 可是当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妍彤房门口时，却发现房门反锁着，而且无论他们怎么敲门，里面都毫无反应。倒是因此惊动了住在李妍彤对面房间的罗德才夫妇和张若旺，一起出门来看情况。 张若旺疑惑的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可能罗德才夫妇才第一次和见到莫非他们，虽然马上就认出了靳彩云，也好奇他们为什么紧张兮兮，但终归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是站在一旁，却没有上前询问。 随之，靳彩云就把刚接到李妍彤电话的事告诉了张若旺，听到这个情况，张若旺也马上紧张起来，冲到李妍彤房门前，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呼喊。 “小彤，小彤，你在不在，快开门…”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房间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赶紧同时洪管家，让他拿备用钥匙来开门。” 这时，也已经清楚大致情况的罗德才，在一旁呼喊。 “对对。” 张若旺连连点头，并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可能因为太紧张，手一滑，手机应声掉在了地上。就在他俯身准备去捡的时候，却听到莫非低沉的说。 “张先生，请你让让，等那老管家拿钥匙来，一切就太晚了。周广志、孟长林，你俩把这门撞开。” “是。” 周、孟两人应了一声后，一起出脚。 “嘭”的一声，这扇用实木做成的厚重房门，在这两位鬼差队长面前，犹如纸糊的一样，应声打开。随之，他们就发现，李妍彤房间里的灯亮着，可是即便房门被这么强行破开，里面却依然毫无动静。 见此情形，莫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密室蒸发 这时，看到房门打开的张若旺等人，紧张着急之余，似乎想要一起冲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还好莫非眼疾手快，不对，是脚快，在张若旺他们稍有动作的时候，已经横跨一步，拦在房间门口，同时说。 “你们都请稍等下，现在房间里的情况究竟如何谁都不知道，如果李小姐真有万一，那么这个房间便是案发现场，出于对案发现场保护的想法，希望给我能暂时留在外面。由我和苏白侦探先进去查看。” “没错，胡来考虑的很周到。而且我要以一名侦探的身份提醒你们，破坏案发现场，即便是出于无意，但是情节严重情况，还是可以入刑。” 苏白也马上领会了莫非的意思，附和着开口。毕竟现在明面上他才是侦探，而莫非只是他的助手。 说着，他还马上似模似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白手套带上，并对着周广志和孟长林吩咐。 “在我和胡来进入房间的期间，麻烦两位请在门口把守，不许任何人进来。” “好的。” 周广志和孟长林当然也十分配合，点头应了一声后，转身横跨一步，犹如两座铁塔一般，把房门堵得严严实实。这种情况下，张若旺等人别说想进去，就连从缝隙里偷瞄房间内都未必做得到。 之后，莫非和苏白两人就对视一眼，互相悄然点了点头，一起走进了李妍彤的房间。 血色山庄西馆二楼的房间虽然相较于莫非他们的三楼，面积仅有一半，但总体来说却并不小。不但有独立的客厅、卧室、洗手间和浴室，还有一个赏景阳台。 只是，莫非和苏白找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柜子、床底下等这些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没看到李妍彤。 当两人再次回到房间客厅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脸上都异常的沉重。 因为从房间客厅正中的桌上还摆着一桌尚有余温的饭菜，以及应该是李妍彤用过的餐具碗里，留有才咬了一口的牛肉等。可以看出，至少在佣人送餐来的时候，她必然是在房间里，之后还坐在桌旁吃了点饭。 “有什么发现吗？” 莫非先开口问。 “很多但却又毫无头绪，不过，可以肯定的事，在李妍彤打电话向靳彩云求救的时候，她人应该就在这房间，而且是在这个房间的卧室。” “为什么？” 莫非不由一愣。 “因为我在卧室的床上发现了这个。” 苏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莫非，并解释。 “这应该是李妍彤的手机。虽然手机已经因为长时间无操作，自动进入了锁屏待机页面，但在待机页面也能看到未接来电的显示。这两个来自靳彩云的未接来电，应该是刚才李妍彤挂断后，靳彩云立刻回拨的。所以可以肯定，当时李妍彤是用这个手机打电话给靳彩云。” “嗯，六点四十七分，最后一通未接来电的时间，对了，我记得这山庄佣人给我们送餐来的时间是六点半左右。而且当时那佣人还表示，他们的送餐顺序是先送三楼，再二楼、一楼。对吧？” 莫非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后问。 “是的，当时我向她打听其他参会者有没有回来时，她确实是这么回答。” 苏白确认的点头。 “既然这样，那假定佣人给李妍彤送餐的时间是傍晚六点三十五到四十之间。之后，靳彩云接到求救电话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七分。所以在这短短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正在享受晚餐的李妍彤，惊慌失措到打电话向靳彩云求救。” 莫非低头计算了下时间，又转头四顾了一圈。 “另外，窗户等这些你都检查了吗？” “都检查了，全部是上锁状态，而且没有任何曾被撬过的痕迹。” “那么当时这间屋子就是一间密室。有意思，真有意思，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大活人，在这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犹如人间蒸发一样，凭空从这密室的房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苏白，你也觉得很有意思吧。” 此刻莫非的神情，完全就像是一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小号，说不出的兴奋。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只觉得有些可怕，因为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着手调查。” 苏白摇着头，苦笑着说。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因为李妍彤的凭空消失的这件案子，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整件事仿佛被一团浑浊浓雾包裹住，隐约好像能看到什么，可实际定睛一看，却又全是虚幻。这种感觉让苏白的心里特别没有着落，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莫非会觉得这件案子有意思，一个鲜活的大活人，突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种事很有意思吗？他现在望着眼前出于异常兴奋状态的莫非，很想问一句：你是变态吗？ 不过，最后苏白还是忍了下来，用比较低沉的语气劝诫说。 “莫非，无论怎么样，对于眼下又产生一名受害者的情况，你是不是不应该…” “不好意思，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局，实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不过你放心，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推测李妍彤应该只是被人关在了某处，还不至于受害。” 苏白的话还没说完，莫非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赶紧收敛起笑容后说。 苏白完全没用弄明白莫非是凭什么推断出这些，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完全看穿了这个房间的密室机关，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有那么大吗？我都还没有头绪，他却已经看透了一切。 正想着，他看到转身向房门口走了几步的莫非，突然停住脚，又苦笑着折了回来，于是不解的问。 “怎么了？” “差点忘了一件事，老大，现在你才是侦探，我只是你的助手，所以得你带头调查和说明。”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较劲 听到莫非的话，苏白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表示。 “可是我什么头绪都没有，就像我之前说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 “我…苏白，你怎么说也是个侦探，正常办案的程序应该知道吧。我怎么感觉一天一夜没睡的是你，而不是我吗？大脑突然那么迟钝。” 莫非真是无语了，忍不住吐槽，他是真觉得现在的苏白，突然好像不在状态。 不过听了莫非的话，苏白很快就明白过来，暗想自己刚才怎么突然糊涂了。 确实，作为侦探，本就是要从没有头绪的案件中，收集和整理出有用的线索，然后再根据线索推断出真相，他以前也一直是这么干。却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好像变成一个新手一样，只想着单纯依靠现场就推断结果？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这一行的大忌。 其实，苏白不知道，他会在刚才那一瞬间这样，多少还是受了莫非的影响。因为他可以看出，莫非只依靠房间里的情况等，好像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所以他在不知不觉中暗暗较劲了一下，也试图这么去做，结果反而把自己带进了死胡同。 不过，就在苏白反应过来，准备走出房间去仔细询问张若旺等人的时候，莫非却又拉住了他。 “先别急，免得一会在他们面前不好说话，我先把我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告诉你。” 莫非说着开始逐一讲述起来。 按照莫非的说法，首先在他们到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确实是个密室，但仅仅是对于没有钥匙的他们而言。 血色山庄西馆，即便是作为专门招待客人的屋子，里面的装修却也很考究，房门的门锁是可以双向上锁的防盗锁。也就是说，只要有钥匙，同样也能在房门外上锁。所以，对于没有钥匙的莫非他们而言，这个房间相当于是密室，可如果有钥匙，那么这个密室就不成立。 之前莫非和苏白之所以会认为这是个密室，最主要的关键是当时李妍彤本人在房间里，那么也就表示钥匙也在房间里。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在女佣送晚餐来的时候，房间里确实有人，可未必是李妍彤。同样，不久前在房间里用餐的人，也不是李妍彤，包括打电话向靳彩云求救的，也不是她。甚至，我可以肯定，在靳彩云接到电话的时候，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人。” 莫非说到这，原本开始有些明白过来的苏白，再次听糊涂了，不由得开口打断。 “这怎么可能？我们当时都听到从靳彩云电话里传出的声音，那就是李妍彤的声音。” “怎么不可能，我们当时听到的，应该只是录音而已。你自己回想一下，当时李妍彤只有简短的喊了几声救命，就马上挂断了电话。可如果是正常打电话呼救，一般第一声对方是不是自己要呼救的本人吧。” 莫非回答，并补充。 “假设你遇到急事，要向我求助，在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你会怎么做？” 苏白思索了一会后。 “我应该会说：喂，是莫非吗？救命啊~” “嗯哼，所以，单纯只是喊救命，而且才短短两声，就马上挂断，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既然打电话呼救，为什么又要那么着急挂断？难道在紧急情况下，甚至已经性命攸关，却还有心情节省话费吗？” “这，还真是。” 苏白不得不认同莫非的推断，因为从实际情况，再加上莫非的分析来看，当时李妍彤的那个呼救电话确实很不合理。 “所以，当时打电话来的，极有可能，不，绝对不是李妍彤本人，而是把李妍彤绑走藏起来的某人。” “好，就算这点你说得通。但是你说当时李妍彤早就不在房间里，甚至在这吃饭的也不是她，这我实在无法理解。难道送餐来的女佣是瞎子吗，会连这人是不是房间主人本人都认不出来？” 苏白紧接着又提出另一个疑问，只是莫非显然在就想到这一点，笑着摇摇头说。 “如果女佣送餐来的时候，从头至尾没有看到李妍彤本人呢？” “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个人既然能用录音骗靳彩云和我们，难道就不能骗女佣？” 莫非一笑后开始解释。 原来按照莫非的推测，在女佣送餐来的时候，这个已经把李妍彤绑走并藏起来的人，为了制造李妍彤还在房间里的假象，必定先把门锁打开，这样女佣只需要转动门把手就打开门。之后，自己躲在房间或者浴室，假装在睡觉或洗澡，反正不方便见人的样子。然后用一早录好的录音，和女佣对话。 毕竟，女佣只是纯粹送餐，不可能有太复杂的交流，基本上只需要“请进”、“放在那吧”、“嗯”等这类应付的词句，而这些也大多是日常生活中经常会用到的话语，所以只要有心，要偷露简直轻而易举。 如此一来，也就成功制造了，在女佣送餐来时，李妍彤还在房间里的假象。 “这，这也只是你的推测吧。” 苏白还是有点不信的说。 “不信一会你可以问给李妍彤送餐的女佣，我觉得她多半会回答：当时并未见到李妍彤本人，但却听到她说话。” “好，我一会到要问问，看你说得对不对。” 苏白固执的回答，随之瞥了眼放在客厅桌上的饭菜，又问。 “那如果找你说的，李妍彤当时就已经遭人绑架，这吃饭的多半是绑匪。可是难道你没发现有些餐具上还明显残留着一些口红印吗？再根据洪管家的说法，目前在西馆的所有住客中，除了李妍彤以外，剩下会涂口红的女性只有靳彩云和那个罗德才的老婆。难道你怀疑是那个罗夫人绑走的李妍彤？” “我可没这么说，而且涂口红的就一定要是女人吗？别说男人也能涂上口红，就算不是人，也能抹上口红，知道了吧？而且，也正是因为这口红的颜色，我才更加确定当时在房间里用餐的不是李妍彤本人？你想想她今天抹的口红，是这么深红的眼神吗？” 莫非无奈的回答完，真觉得此刻的苏白有点不在状态，于是不耐烦的说。 “哎呀，苏白，我就只是告诉你这些我的推断，让你好以此为根据，去询问他们和收集线索。你怎么好像反倒和我较起劲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临时计划 “我…” 苏白无言以对的咧了咧嘴，被莫非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心态有点要不得，于是赶紧解释着转移话题。 “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是这次事件的犯人，为啥要和你较劲？我只是有很多地方没搞懂，所以就好奇的多问一下，现在总算有些明白了。” “嗯，那就好，那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让外面的那些人等太久也不好，反正随机应变就行。” 莫非也不疑有他，或者说也不在乎，因为他也本就只是一句调侃，根本没当回事，所以说完就先转身走向房门口。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跟上去的苏白，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同时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想：我就不信我真的那么不如你。 李妍彤的这个房间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所以他俩没一会就回来了门口。在拍了拍周广志和孟长林的肩膀，让他们让开些后，就回到了众人面前。 只不过，刚走出房门的莫非和苏白，还来不及说明房间里的情况，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现场来的洪管家，紧张的走上前来。 “两位，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李小姐她怎么样？” 原来在莫非和苏白进入房间的期间，等在外面的张若旺他们也趁机通知了洪管家，而洪管家在收到通知后，一边懊恼的想着这次拍卖会前为什么那么多事，一边就匆忙的赶了过来，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来晚了，局面将会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只是，即便他及时赶到，局面就真的会受他左右吗？别人不好说，但莫非却绝对不会，甚至在见到他的时候，仿佛受到了提醒一般，临时想到了另一个计划，那就是让警方能光明正大又堂而皇之进入血色山庄调查的计划。 因为，眼前这无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如果成功让警方正式进入山庄调查，那么再加上后续行动计划的执行，一切的部署将会更加完美。 可以这么说，当那时候，这个血色山庄，相当于被警方明的暗的，里三层又外三层的彻底包围了。这样别说是腥红，估计就算是山庄能的一只蚊子，也休想能在警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行动和逃走。 想着这些，莫非心里暗暗一笑后，表面佯装出很着急的样子，望着洪管家说。 “洪伯，您也过来了啊，那真是太好了，这件事可能很棘手，根据房间里的情况看，李小姐可能被绑架了。所以我和苏白侦探刚准备报警。” “什么？绑架？怎么可能？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听到莫非的话，洪管家还没反应过来，早已紧张得快疯了的张若旺，就冲上来问，看来他正在和李妍彤暗中交往的这一点是确凿无疑了。 不过，他有这样的表现，也完在莫非的预料之中，甚至在莫非心里，张若旺就是此次李妍彤失踪案的最大嫌疑人。 毕竟，虽然莫非之前说要偷录李妍彤的语音，用来打那个求救电话和应付送餐女佣并不是难事，可对于陌生人或者并不是很熟的朋友而言，却也不是一件简单事。所以，在场所有人中，嫌疑最大的，当然莫过于天天和李妍彤厮混在一起的，她的地下恋人——张若旺。 只不过，现在莫非主要精力已经在刚才那一瞬间发生转变，所以，他并不想那么着急的把张若旺揭穿，甚至还试着配合对方演戏，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立刻应和这回答。 “张先生，您请先不要着急，虽然我们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李小姐，但她的手机等个人物品都遗留在房内，所以我们怀疑她遭人绑架了。不过您不用担心，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配合警方尽快找到她。” 莫非说着把房间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只是没有附加自己观察分析后得到的推断等，所以让李妍彤失踪的整件事，听起来又是玄乎又是诡异，甚至有些恐怖。 紧接着，他就又立刻转而望着洪管家，神情异常焦急的说。 “正是因此，洪伯，请马上报警，务必让警方立刻展开调查和搜救。我怕万一时间拖久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就被洪管家一口否决。 “不行，不能报警。而且可能李小姐只是自己出去散步而已。毕竟按你刚才说的，房间里似乎也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 洪管家说着，还转而望向莫非身旁的苏白提议。 “要不这样，正好苏白侦探在，这件事就先交给苏侦探调查，如果等拍卖会后还…” 不过洪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似乎已经着急上火的莫非打断。 “洪伯，你别开玩笑了。” 随之，莫非还直接拿出之前从苏白那接过来的李妍彤的手机，一边亮给众人看，一边侃侃而谈。 “当然，你说的情况，也不可以说不存在。但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有多少？我敢说，不到百分之一吧，而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李小姐被人绑架了。毕竟李小姐曾打电话向靳彩云小姐求救，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而且从这个手机上遗留的两个来自靳彩云小姐的未接电话，也能证明当时电话是从这个手机打出，可这个手机却被我和苏白侦探在李小姐的卧室里找到。都这样了，难道你还觉得这只是李小姐跟我们开的一个恶劣的王旭吗？” 说话间，莫非还不断悄然的向苏白使眼色，虽然苏白还没明白过来莫非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但却明白他这个眼色的意思，于是在莫非说完后，不等洪管家开口，就接过话茬。 “洪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遗憾，你的委托我没办法受理。因为如果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件，我们怎么可能会提议报警？我们其实也和你一样，并不想惊动警方，把事情闹大。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已经没办法。不说绑架案是刑事案件，必须交给警方处理，我们侦探充其量只能协助，而且对于这整件事，我和胡来也商量了好久，却也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只能说能力有限，所以…哎！”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回 凶狠报复 “洪伯，人命关天啊，就算这真的只是李小姐开的一个玩笑，在找到李小姐前，也不能真当做玩笑去处理。毕竟，万一不是玩笑呢？这后果你和我们可都承担不起。” 在苏白说完后，莫非又紧接着表示，言辞凿凿又头头是道。” 而在他俩一唱一和，默契的配合下，不但把这件事说得很严重，也把报警说成了当务之急，让还想要找借口拖延的洪管家，只能干巴巴的张了下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语。也让在场其余所有人，瞬间都认同了他们的观念。 毕竟目前的情况，谁也不能更不敢完保证这一切是李妍彤一时兴起开的玩笑。毕竟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李大明星也太顽皮的不知所谓了。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不光是张若旺他们，就连洪管家自己也很清楚，莫非他们说的多半是对的，这确实是一件诡异的绑架事件。只不过眼看着拍卖会即将举行，他实在不想在此之前引起太多事端，更不想惊动警方介入。因为如果那样，就极有可能会导致他筹备已久的这场私人拍卖会被迫延期，甚至终止。 而如果事态演变成那种局面，对于其他参会者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关系，充其量只不过是表示一下遗憾，或者麻烦点下回再来参加。可对身为血色山庄管家的洪伯而言，不但必然难逃这个山庄主人，同时也是这个拍卖会举办人的责难，而且这也将是他身为山庄管家以来，最大的失态和失责。所以如果没有必要，他实在不想报警，这同样也是他之前竭力想要掩盖凌晨事件的原因。 可他却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变相的帮着腥红掩盖了凌晨袭击事件的很多线索和痕迹，这才让莫非对他十分不满，甚至有些气愤，因此这回莫非是非要报警不可，而且还要逼得他亲自报警，这才解恨。 就这么说吧，莫非此刻内心深处，除了因为报警能让他的部署更加完备以外，也是想报复洪管家，甚至腥红。 “老东西，还想试图瞒混过关，掩盖痕迹，做梦！还有腥红，从你伤害小曦，伤害小玲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目的、一切行动、一切企图、一切愿望，我都将亲手逐一将之破坏粉碎殆尽，直到你被绳之以法，受到你该有的制裁后。” 这是莫非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此他甚至开始不顾李妍彤的安危。 当然话虽如此，其实却也不算然不管，毕竟从房间现场的情况，莫非已经大概清楚这整件事的真相，而且可以肯定李妍彤目前虽然下落不明，但却并没有生命危险。 因为从种种迹象表面，这次的犯人如果真要杀李妍彤，完不必那么麻烦，又是布置密室，弄得像人间蒸发一样。又是打电话给靳彩云求救。 所以，由此推断，这件案子真正要针对的人，其实就是接到李妍彤求救电话的靳彩云。目的多半是为了把靳彩云卷入到这个有预谋的案子里，为这位靳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抹上一笔令人作呕的丑闻。 同时，再考虑靳彩云白天时候提到过的，关于她和张若旺以前的那些事，以及他俩见面后的针锋相对的情形。莫非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次折腾出这些事的人，就是李妍彤的这位地下恋人张若旺。 而在想通这些后，莫非还想到另一点，那就是李妍彤这位眼下的受害者，是否真的就是受害者呢？还是这本就是她和张若旺合谋的一场演出，一场算计靳彩云，要给靳彩云好看的闹剧？ 也是因此，莫非暂时已经懒得理会这个案子，反正李妍彤短期内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还不如将计就计，用这起突发事件，彻底打击洪管家和那躲在暗处的腥红。 因为如果真能因此延期或终止此次拍卖会举行，不但可以让洪管家难堪，也能让似乎对此次拍卖会中某件拍品虎视眈眈的腥红难受万分。 “要不，我们先一起找找看，实在找不到…” 洪管家踌躇了半晌后，还是试图说服众人，借故拖延。 只可惜，已经下定决心的莫非，又岂会让他如愿？心里冷笑一声的同时，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洪伯，洪管家，你怎么还不明白？或者说你根本是在有意拖延，包庇罪犯？难道你们血色山庄的待客之道，就是不顾客人的安危死活吗？” “不不，当然不是，只是我在想尚未确定是不是绑架事件就报警，会不会太过劳师动众？” 洪管家连连否认并解释，他当然不敢承认，毕竟这说法要是成立，以后别说还想举办私人拍卖会，估计连来他们山庄做客的客人都会减少很多。 当然，他与此同时，他心里已经对莫非恨的牙痒痒，暗骂：小王八蛋，要不是因为靳彩云，谁认识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哼，称你一声先生，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可不管他怎么想，莫非此刻就彷如死咬住猎物不妨的猛兽，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口？ “怎么谈得上劳师动众？洪伯，现在李小姐不见踪影，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在她失踪前还曾打来求救电话，这如果还不用报警，还不能确定，还要浪费时间，难道你是要看到李小姐的尸体，或者等绑匪歹徒成功逃到安隐秘的地方，打电话过来威胁要赎金等了，才觉得需要报警？如果是这样，那这山庄未必太恐怖太可怕，也太不安了。我想，我今晚就会和靳小姐他们搬出去。” 莫非的这话彻底堵死了洪管家所有拖延时间的借口，也断掉了他一切的后路。更搬出了靳彩云，甚至连带上其余所有客人和参会者，逼得他必须立刻报警处理。 其实莫非的这一步棋走得真的很绝也很狠，相当于是给了洪管家一道只有唯一选项的选择题。甚至更直接的说，就差没指着洪管家的鼻子警告他：这警你不报也得报，甚至你要是不报警，后果更严重，反正这次你们血色山庄的拍卖会，就别想能安安稳稳的举办。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越俎代庖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洪管家想要把李妍彤失踪一事，像早上刘曦他们遇袭一事一样，不着痕迹遮掩起来，已然完不可能。 而且在莫非这些话的渲染下，同时带上了此次拍卖会所有参会者的安危。而这些有钱、有权或有名的参会者们，他们虽然大多都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可如果没有面子顾虑的情况下，他们当然更惜命。这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如果有人带头翻脸离开，对于这么没有人身安保障的山庄，他们多半也会选择随之一起离开。 如此一来，也就表示即便拍卖能会如期举行，届时也可能没几名参会者，甚至没有参会者。那这拍卖会又要如何再继续下去，结果和终止有什么分别。再往深处想，这些参会者大都是各界名流和富商等，在社会要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把这里发生的事往外一说？ 嘿嘿，情况就更有意思了，或许可能直接导致已经举办多年，且一年一届的血色山庄私人拍卖会，因从此再也无人愿意参加而彻底终止。 这种后果别说洪管家根本承担不起，甚至他连想象一下都觉得不寒而栗，况且如果报警处理，虽然会有些麻烦，但或许还不至于影响拍卖会的正常举办。 两相比较之下，立刻报警，请警方前来调查，反而成了此刻洪管家最好的选择。 “胡来先生说得也有道理，我这就去报警。另外诸位等在这也不是办法，是否要先去一楼客厅稍候？放心，李妍彤小姐的房间作为案发现场，我会命佣人保护好，不让任何人进入。” 权衡利弊之后，洪管家不得不妥协的说。只不过他这话说得好像很客气，但怎么听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莫非，他可以想象此刻在洪管家的心理，估计恨不得掐死他的想法都有了。不过，洪管家越是气恼暗恨，莫非却越是高兴暗爽。 “也好，那请洪伯马上报警，而我们就先一起先去一楼的客厅等候，正好也趁这时间，我和苏白侦探有一些问题要问大家，一会可以提供给警方，以便尽快破案，救出李妍彤小姐，也能尽量不影响后天的拍卖会举办。不过，关于保护现场这一点，我看就交给周广志和孟长林他俩吧。洪伯您可能不知道，他俩可是曾经森罗殿守备军的队长级人物，虽然现在退伍成了保镖，但一般普通人可别想在他俩手中讨得了好处。所以由他俩在警方到来之前负责把守现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至于洪伯您，可别忘了把这期间陆续回来的其余人，也都通知让他们先到一楼客厅来，虽然案发时间他们并不在，应该没有任何嫌疑。但警方多半还是会要例行公事的走一遍程序，为了防止麻烦，提前做好准备比较好。” 此刻的莫非索性直接开始越俎代庖，除了赞同让洪伯去报警后，几乎把他的其余提议数驳回，还自顾自的布置起后续安排，而且他话前话后口口声声都是为了能让警方尽快破案，找到和救出被失踪的李妍彤，以便不影响后天拍卖会的日期举行。这又让洪伯根本无力反驳，只能暗恨在心的咬牙赞同。 当然，莫非最后也加上了一句，这一切都是之前在李妍彤房间里的时候，苏白吩咐他说的做的，所以作为助手的他，必须要认真的贯彻和执行。这样一来，多少又把洪伯对他的恨意，以及其余人对他的关注，或多或少的分摊给了一旁的苏白一些。让还一头雾水的苏白，哭笑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血色山庄西馆一楼的会客厅，位于前厅大堂的背面，由两侧阶梯将客厅和大堂分开。而且客厅里并不是仅仅放置了沙发等，也准备了可供客人休闲娱乐的台球桌、棋牌等等娱乐设施，所以在这里等着并不会让人觉得太无聊。 而在留下周广志和孟长林看守案发现场房间后，其余人都下楼来到了这里。只不过虽说是一起下楼，可实际上还是自然分成三波。 罗德才夫妇走进客厅后，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即便说话都是很小声的窃窃私语交流。 而张若旺则是自顾自的坐在另一边，不断的抽烟，看起来似乎很焦躁不安，只是不知道他这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另有原因。 至于莫非、苏白和靳彩云三人，也没有如之前莫非所说的那样，下楼后立刻开始对其余人的询问，尤其是莫非，在走进客厅的一瞬间，立刻便掏出手机，自顾自的坐在一边开始玩了起来，看他不断的手机屏幕上点点画画的操作，好像还玩的很火热，也不知道手机上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他。 只是当苏白和靳彩云好奇的凑上去，想看他究竟在干嘛的时候，却又被他马上不耐烦的哄开，只勉强看到他好像是在和谁聊天。至于聊天内容和聊天对象，他们根本来不及看清。 而被莫非哄开到一旁后，他俩也先是无所事事的坐着闲聊了一会，看莫非短时间是不会从手机世界里脱离出来了，又担心他可能在进行重要的行动计划部署，不好打扰。最后索性开始走到一旁，玩起了台球。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苏白再次要被靳彩云一杆清台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了莫非调侃的声音。 “苏白可真有闲情雅致，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主动去询问一下那三人，难道非要我来带头吗，别忘了，这次你是侦探，我只是你的助手？还有，你这台球技术也太臭了吧。我虽然之前没怎么留意，但就在刚才，我已经看你连输三局了。” “嘿嘿…说得好像你很厉害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你球技如何，但我估计你要是遇上靳彩云，也得吃瘪。她是真的很厉害，只要抓住一个空档，就一杆清台啊。” 苏白尴尬的笑了笑，又不服气的说。 其实他刚才不是不想去主动询问坐在远处的罗德才夫妇和张若旺，而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问。毕竟如果单纯的询问姓名等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心机 而在苏白不服气的抬杠时，一旁的靳彩云已经把最后的8号球一杆推进了洞里，并直起身子望着莫非挑衅。 “就是说啊，听你说得好像很厉害，要不我们俩来走一局？” “对对对，你俩来一局，手底下见真章，我就不信你还能了。” 看到他俩一唱一和的怂恿自己参与进去，莫非简直无语至极。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可不想苏白的说的那么能，但要是台球技术，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虚过谁。 要知道，他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这个运动，曾经经常和同寝室的朋友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台球室，或者那些摆放有台球桌的便利店玩。 而且当时他们一个寝室六个人，一起去玩，都是谁输谁下场，这样互相轮流。所以一旦输了下场，等再想要轮到自己，少说也得等十几分钟。因此，只有不断获胜，才能有玩的更久，技术也就这么慢慢磨练出来了。 莫非还记得，到最后，谁都不愿意带上他一起，因为一旦他上场，就几乎不会再下场，因为他能从开头开始一直赢到最后。 当然，莫非可不会告诉苏白他们这些。只是望着眼前的台球桌，和苏白递上来的球杆，他突然也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一来是想试试自己这几年技术是否有退步，并借此怀念一下以前的感觉；二来看着这张高档台球桌和球杆，感受到它们的质量，确实也让他有些手痒。 “既然你俩都这么说，那就试试吧，好几年没玩了，也不知道现在技术如何。不过，我估计应该会比你好一些。” 莫非说着，笑眼望了苏白。 “哼，口说无凭，来来来，我给你们摆好球。” 这一局开始的很快，结束的更快，某种意义上来说，莫非自己都有些惊讶，至于苏白和靳彩云则已经完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开局的时候，因为莫非提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玩了，靳彩云自诩技术高超，不但让莫非开局，还表示可以主动让三杆。 结果，也是鬼使神差，莫非自己也也没想到，开局第一杆，就进球了，而且整个局开的很散，他的球更是都在十分有利的位置。所以结局可想而知，虽然多少确实有些生疏，但愣是一次让杆都没用，就把所有球都推进袋内，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杆清台。 “你…你不会是职业的吧。” 苏白目瞪口呆的说。 “纯粹只是运气好罢了，行了，玩也玩够了，该办正事了。奇怪，现在都快八点了，为什么其他人却一个都没回来？” 莫非一边把球杆交给还在呆愣状态的靳彩云，一边转移话题后，四顾了一下客厅说。 “我也在奇怪。不过我更奇怪你刚才是在和谁聊天？那么专注，我们都不好意思打扰，是有新计划部署？” 说到正事，苏白也收起了玩心，有意压低声音问。 “没错，不然我刚才为何要逼着那洪管家报警呢？就这么说吧，李妍彤失踪这件事，从手法，到现场的机关，再到嫌疑人等这些，我大致都已经清楚，虽然还没有掌握关键性证据，但就凭那货色的拙劣演技和心态，根本经不起几下逼问，就会乖乖部招供。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揭穿，只是要借这个机会，让冥城的警方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这座私人山庄，进行调查和部署。” 莫非毫不隐瞒的回答，只是听到他的话后，靳彩云只是有些惊愕，但苏白却突然生气的上前抓住莫非的肩膀，虽然声音依然压得很低，可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已经知道李妍彤绑架案的真相，却故意装作不知，只为了给警方进入这座宅邸创造机会？莫非，你的正义感呢？你的责任心呢？我正是看错你了，你可想过，如果李妍彤有什么万一，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别告诉我这是必要的牺牲，是放屁。我虽然和李妍彤才一面之缘，但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凭什么为此牺牲？难道只因为不是很相熟，你就可以这么无动于衷的把她牺牲掉？” “苏白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莫非没想到苏白会那么激动，惊愕了一下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说。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李妍彤失踪这件事，根本不是绑架案，只是一个圈套，一个想要陷害和抹黑靳彩云的圈套，是张若旺想出来的，对靳彩云的报复。我甚至怀疑，李妍彤是主动配合他的。你再仔细想想李妍彤房间的布置等，一切很快就能理清。” “这…真的是这样吗？可你之前不是说口红印的色号不对，还有那录音等，这些又要怎么解释？” 苏白有些迷糊了，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很好解释，如果不布置这些，又如何制造看起来像是绑架的假象？更要怎么陷害和抹黑靳彩云？他们唯一的失算，是没想到我会逼着洪管家报警，导致警方也介入进来。毕竟张若旺曾无意间说到，他在早上的时候，看到洪管家命人把刘曦他们遗留下的车子掩藏起来。” 随之，莫非无奈之余，只好把关于李妍彤失踪一事的所有推断等，仔仔细细的讲给了苏白和靳彩云听。最后还叮嘱靳彩云，虽然这个圈套到目前为止，算是被他基本摸清和破坏了。但以张若旺这次表现出来的心机和城府，极有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就善罢甘休，所以以后还是尽量与之少接触微妙，以免哪天不小心被卖了都不知道。 而就在靳彩云后怕点头的同时，也已经完明白过来的苏白，悄悄瞥了眼还在那装作慌张的张若旺，又压低声音问莫非。 “现在警方介入，他还不会上演要赎金的戏码？而且，万一他因此害怕，会不会把李妍彤放出来，或者喊回来，那好不容易借机进入山庄的警方，不是就又不得不撤走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浮夸 “他会不会继续按他的原计划演下去，我目前也无法肯定，就看他的脑子和胆子了。不过，一旦我安排的警方正式进入这座私有庄园，他们也就休想能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打发走。哼，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没有了李妍彤被绑架一案，不还有凌晨刘曦他们被腥红袭击一案吗？而且即便洪管家那个老东西已经试图清理痕迹，可残留的线索等还是不少，届时反而能更加名正言顺的调查。” 莫非冷笑一声，也悄然瞥着不远处的张若旺说。 只是看到他这抹冰冷的笑容，苏白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吐槽。 “你可别这么笑了，太渗人了。而且，你说张若旺心机和城府深，但还不是被你三两下就识破，甚至你还将计就计的利用他的设计，和你相比，我看他连刚开始蹒跚学步的婴儿都算不上。” 听到他这么说，莫非可不乐意了，没好气的回怼。 “苏白，你可别乱说，我哪有什么心机和城府，我就像一场白纸一样纯洁，如一汪清泉一样通透，我都怀疑这世上已经没有比我更纯洁善良的人了。况且，像心机和城府这类的词汇，只适合用在心怀叵测的人身上，像我这样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存在，应该说是睿智和英明。” 他这话一出，不但苏白瞬间装出要呕吐的样子，就连一旁默默听着，并不准备插嘴的靳彩云，都忍不住哭笑不得的说。 “臭不要脸，莫非，我看你的自恋和不要脸，才是真的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登峰造极的境界。奇了怪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就是说啊，我也没发现你居然能把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修炼到这种境界，佩服，佩服，不过，以后请你千万别再说，免得睿智和英明都成了贬义词。” 听到他俩这么一唱一和的吐槽自己，莫非却并不在意，反而跟着他们一起下嘻嘻的，完全没往心里去。毕竟，这其实本就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是因为意外收获而心情大好的情况下，不由自主的行为，而且也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又怎么会介意？ 而就在他们说话间，洪管家带着几名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且苏白在看清这几名警察的带队之人后，即便莫非之前没有回答自己具体做了什么部署的问题，他也已经心里有了答案。 不错，这次借着李妍彤失踪一案，带队来到血色山庄的人，正是冥城警局负责腥红一案的刑警何丽珍，另外，本属于警务总局探员的高探员，居然也赫然在列。 看到这样的阵容，如果苏白还不清楚这是莫非有意的安排，那他就真的是比猪还笨了，更也可以改行了。 看到洪管家和何丽珍他们进来，坐在客厅角落的罗德才夫妇和张若旺也都起身走了过来。于是洪管家就介绍说。 “几位，我来为你们介绍，这是…” “苏侦探，胡助手，两位，好久不见。” 然而洪管家的话才出口，何丽珍就抢先打断说，并趁机上前一一和他两握手，借此与两人用眼神暗暗交流。当看到莫非用眼珠悄然横了下不远处的张若旺后，何丽珍更是会意的轻轻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何警官，没想到时隔那么久，我们居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还有高探员，你就别躲了，躲也来不及了。怎么看见老熟人，你都不准备打声招呼吗？” 握手之后，已经明白过来的苏白，也马上装模作样的说。 “我哪有躲，只是没机会插口而已。说实在，有你们俩在这，还有我们警方来调查什么，你直接公布真相就行啦。” 高探员也很配合，嘿嘿笑着上前寒暄。 看到他们的举动，早已知道情况的靳彩云只是微微一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而其他人也只是错愕了一下，便马上恢复如常。毕竟，警察和侦探彼此认识，这似乎并不足以为奇怪。洪管家也是如此，他愣了一下后，就尴尬一笑说。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是啊，只不过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苏白笑着回答，同时心里却忍不住暗笑着想：是啊，真的好长时间，长达好几个小时呢。 当然洪管家是不可能知道此刻苏白的心思，而且身为血色山庄的管家，必要的职业素养也确实到位，笑着应了一声后，就又问。 “那除了苏白侦探和胡来助手以为的人，两位警官是否认识？” “这就不熟了，要劳烦洪管家介绍一下。不过，想必这里的几位，就是案发时，在西馆中的全部人员了吧。” 何丽珍一笑，望了眼其余三人后，摇着头说。 “并不是，还有两位，周广志先生和孟长林先生，他们是靳小姐的保镖，案发后被靳小姐留在李小姐的房门外守护案发现场。” 洪管家回答。 “哦哦，他俩啊，那问题不大，刚才鉴识科的警员已经前往李小姐的房间检查和搜证，他俩想必一会就回下来。” 何丽珍应了两声后，还夸奖说。 “你们做得很好，保护案发现场对于破案至关重要，不愧是有苏大侦探在场，这么一来，我们警方调查起来要省事很多啊。” “何警官过奖了。” 苏白一笑回应，心里却开始苦笑：这女警官看来不怎么适合演戏，演技也太浮夸了，可别不小心露出马脚。 想着还偷眼望了下莫非，见到对方也正无奈的耸肩，只是暗叹一声，祈祷别弄巧成拙。 而就在苏白和莫非悄悄互换眼色的时候，何丽珍已经再次请洪管家开始介绍。 “几位，这是冥城警局的何警官和高警官，这次李小姐失踪一案，由他俩负责调查。两位警官，这位是张若旺张先生，这是罗德才罗先生和他的夫人王女士。终于靳小姐，想必也不用我解释了吧。” 洪管家如例行公事一般把双方介绍了一下后，望着何丽珍问。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各展演技 “是的，靳小姐和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何丽珍很自然的点头，只是听到她这话，莫非不由的一皱眉头，心里没来由的悬了一下。 试想，警察和侦探相熟，那是自然的事。可是和身为靳氏集团大小姐的靳彩云相熟，这未免就有点太牵强。 万一在场这些人中有人是腥红，那他的计划就很可能会因此出现意料之外的发展。毕竟腥红可不是那种无脑的罪犯，不然也不可能犯下这么多累累血案后，还能潜逃那么多年，让警方至今都对他感到焦头烂额。 “何警官，客气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开始案件调查，要叙旧，等案件解决后，有的是时间。” 害怕何丽珍还要进行她那蹩脚的表演，莫非犹豫了一下后开口说。 “对对，莫…胡助手说的没错。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听到何丽珍险些喊出自己的真名，莫非整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还好她改口快，不然莫非都要骂娘了。只是听到她居然还有事，莫非真的开始怀疑起这名女刑警的能力来。暗想：黄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放心把腥红这么大的案子交给这么一个…哎，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这何丽珍这么缺心眼呢？早知道，就该让，刚才就应该通过短讯，多提醒她一些。 不过，无论莫非现在心里怎么后悔，怎么抱怨，都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他甚至没办法有太多表现。只能暗暗祈祷，此刻客厅里的几个人中没有腥红，然后自己再寻机提醒一下这个明明演技浮夸却又演得停不下来的女刑警何丽珍。 “何警官还有什么事？” 洪管家可能也觉得何丽珍事有点多，脸上不耐烦的神情一闪而过，但他马上又装出微笑的表情问。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看到苏白侦探他们俩在，所以想请他们俩协助我们警方办案。毕竟对于苏侦探和胡助理的能力，我深有体会，不知两位是否愿意？” 何丽珍回答着望向苏白和莫非问，原本这也是莫非安排的计划之一，是为了让自己和苏白能名正言顺的参与到警方的办案中。可是在见过何丽珍刚才那些言行举止后，他现在是真的很想拒绝，只觉得和对方一起行动，反而会增加自己等人身份暴露的风险。 可事已至此，却也已经由不得他选择，只能无奈的看着苏白装作很乐意的接受了何丽珍的提议。 “好了，既然预先准备都做好了，而且通过洪管家的介绍，我们彼此双方也算认识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接下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几位，希望你们能配合，这是为了能尽快破案，也为了能救出或找到失踪的李小姐，还请几位能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何丽珍说着，见众人都点头后，她一边示意他们在一旁的沙发上入座，一边自己则和高探员一起款款的坐在了众人的对面。 只是当她入座后，莫非看到她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说话语气也认真了很多。不由苦笑着暗想：不会她进入工作状态还有开关吧！ “几位，首先我想再确定一下，此次在血色山庄西馆二楼房间内失踪的人，是否确实是那知名演员李妍彤李小姐？” “是的，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而且在案发前几分钟，靳彩云小姐还接到了来自李小姐的求救电话。不过，之后我和胡来在李小姐房间的卧室里却发现了她打求救电话的手机……” 随之，苏白将自己和莫非检查房间的情况仔细像何丽珍叙述了一边，最后下定论的说。 “因此，我怀疑这是一起绑架案件，只不过关于绑匪的手法等，由于现场的疑点和线索太少，整个案件又诡异处处，所以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 认真的听苏白讲完，并从莫非处结果李妍彤的手机，装入证物袋后，何丽珍这才又开口问。 “那从李小姐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多小时，在这期间，可有收到来自绑匪的联络？” “我们这还没有，不知道张先生那边是否有收到呢？” 莫非趁机插口，有意的试探张若旺。 “我这暂时也还没有。” 张若旺回答说，还马上担心的表示。 “两位警官，请一定要尽快救出李小姐，她一个女孩子，我…” 虽然张若旺表情等很到位，看起来确实好像是在担心李妍彤，只是当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后，莫非就万分肯定自己的推测没错。 “暂时没有”，那也就表示等一会后会有，这是多可笑的一句话？绑匪的联络能那么笃定一定会联络他，这不就是在不打自招吗？ 当然，莫非可不会去戳穿他，只是肚子里却憋笑憋得都快抽筋了。只看到同样发现这一点的苏白，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第一时间没忍住笑出来的声音。 而何丽珍则好不容易严肃下来的脸，嘴角又忍不住扯了一下。还好这回她终于绷住了没有笑场，而是马上又装作一脸认真的模样对张若旺说。 “张先生请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李小姐。” “那就好，那就好。” 还没发现自己无意间已经说漏嘴的张若旺，继续在那演着。而他的手机似乎也是心有灵犀一般在这时候响起，只不过并非是有来电，而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讯。 “这，这…才刚说，就来了。” 在瞥了一眼手机后，张若旺慌张的说。 “什么来了？绑匪的联络吗？” “是，是的，你们看。” 说着，张若旺把自己手机上收到的讯息展示给何丽珍等人看，只见讯息的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想要李妍彤活，就在两个小时内准备好一亿元。 最后，还附带了一张李妍彤被绑在一把折叠椅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李妍彤看起来面容憔悴，脸上还有勒痕和淤青，似乎遭到了绑匪的殴打和折磨。 “这，怎么办啊，一亿元，还要在两小时内凑齐，我哪里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筹到那么多钱？” 等众人看完讯息后，张若旺着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说，最后果然把视线停留在了靳彩云身上。 “靳小姐，这里只有你有能力在两小时内筹备一亿元，求你救救李妍彤。”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合谋 看到他的举止神情，听到他的言辞用语，几乎和莫非之前的预测一般无二，苏白心里对莫非佩服无比的同时，也对眼前这还在自导自演，自作聪明的张若旺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张先生，你先别急，怎么能够绑匪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那只会让他气焰越发嚣张。这样，你先试着和他讨价还价一下，并趁机问他能不能直接通话交流。理由也很简单，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必须要先确认李小姐目前还安然无恙，单凭一张照片，可做不得准数，所以应该要求听一下李小姐的声音。” 只是苏白将计就计，并有意转移话题的同时，又十分合理的配合张若旺演下去。按照莫非的话说：既然他那么爱演，就我们就要满足他，看他怎么演下去。毕竟，这么一来，也能为警方争取更多调查时间，不同的只是调查的事另一件案子而已。 果然，听到苏白的话后，张若旺立马不敢继续纠缠靳彩云，转而似犹豫又似害怕的问。 “我们和他讨价还价，又提这么多要求，会不会把他激怒，危害到李小姐。” “讨价还价是人之常情，既然他漫天要价，那我们当然得坐地还价，至于要确认李小姐的现况，更是合情合理。因为作为绑架案中的肉票，李小姐的现状至为关键，如果绑匪确实只是想要钱，那这个条件他多半是会同意的。” 苏白自信满满的分析着说，还突发奇想的举例。 “对了，张先生，你是一名商人，更是有十佳青年企业家美誉的成功商人，我这么给你打个比方，你可能会更容易明白些。其实对于绑架案，尤其是绑匪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金钱的绑架案，和你们商贸中的一笔生意差不多。我们是无奈被动又不得不买的买方；绑匪是急于脱手又想大捞一笔的卖方；而李小姐则是无辜无助又极度易碎的商品。所以，在为达目的之前，卖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破坏商品？更不可能因为买方多提了些合情合理的要求，就恼羞成怒的终止交易。懂了吗？” “明，明白了，那我这就回他讯息。” 苏白的比喻虽然并不十分恰当，毕竟商贸交易是合法合理，但绑架绑票确实违法犯罪，但除了这一点外，整体形势却似乎又大同小异。而且他既然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和笃定，张若旺无言以对的情况下，只能乖乖听从。 只是，一边回这讯息的张若旺，还是装作六神无主的样子，担心这嘟囔。 “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对方可是穷凶极恶的绑匪，他要是凶性大发，伤害李小姐呢？就算不打死打杀，可毒打折磨…李小姐只是个女孩子…” 只不过，不管他怎么低喃，甚至有意提高自己的声音，但在场其余人却谁都不去理他，完全当他是自顾自在念经的和尚，直接忽略。 不一会后，他手机又响了一下，他立刻情绪激动的把屏幕转给苏白和何丽珍他们看，并埋怨的表示。 “你看，他果然不同意。” 只见屏幕上是绑匪最新的回复讯息，这回的内容长了很多，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一样。 [最好别给我耍花招，讨价还价的，你当时在卖青菜萝卜吗？还想通过通话定位我？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这个李妍彤的命了。我只再说一遍，赎金一亿，两小时内准备好。等钱准备好了再告诉我，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怎么交易。中间别再来烦我，否则别怪我直接撕票。还有，记住我要的是现金，且不是连号。] 而在这条讯息的下面，很快又送来一条时长仅有几秒的语音短讯，点开后播放出来的是李妍彤的声音。只听见语音里李妍彤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哭腔，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救命，李小姐救我…” 显然，这也算是绑匪变相满足了张若旺要确认李妍彤现状的要求。只是在看到这些后，不仅仅是莫非，包括苏白和何丽珍等，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一件事：这场自导自演，试图抹黑靳彩云的绑架案戏码，参与者除了张若旺以外，也包括李妍彤，这两人完全是合谋演出。甚至此刻的李妍彤还一人分饰两角，既是凶恶的绑匪，也是受害者她自己本人。 “靳小姐，求求你，救救小彤，你放心，这钱我日后一定会还给你，你也知道，一亿元虽然不少，但对我而言却也并非是难以承受的巨款，我只是无法在短短两小时，又是夜晚的情况下筹到，所以…” 在播放完语音短讯后，张若旺又马上望向靳彩云，看来他这次算是彻底铁了心，要把这戏演到最后了。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彩云打断。 “没问题，这赎金我来准备，毕竟不管怎么说，李小姐也算是我的朋友。而且，这钱你也不用还了，反正也就一亿元而已，对你来说都不算巨款，难道我还会放在眼里？其实你应该很庆幸，这次被绑的是李妍彤。如果是你张若旺，别说一亿，我可能连一元都未必愿意出。” 靳彩云说完，对着满脸尴尬的张若旺微微一笑，掏出手机走到了一旁，好像真的是去筹款了。 只有知道真相的莫非和苏白，望着站在远处正在讲电话的靳彩云，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想：这装得不但圆润通透，还不着痕迹的狠狠损了张若旺，厉害，厉害！ 另外估计张若旺也没想到靳彩云居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甚至还趁机贬损自己，惊愕之后，眼中的怒火一闪而过。 “这个，何警官，还有别的问题吗？我，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张若旺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在得到何丽珍同意后，就立刻匆匆跑了开去。 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何丽珍却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下。站在她警察的立场，无论这次的绑架案是真是假，张若旺和李妍彤都已经触碰到法律的底线，所以等事后他俩是都必须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缺陷 而在张若旺走远之后，他们几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罗德才夫妇身上。 “两位，方便问几个问题吗？” “请问。” 罗德才似乎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而他的夫人则更加沉默。 “首先我想请问一下，两位是什么时候抵达，并入住山庄里的？” 何丽珍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要问的问题后说。 “四天前的傍晚。” “哦，也就是说两位已经在这山庄里居住将近五天了，也相当于是提前拍卖会一星期就抵达了。我听说罗先生是为有名的古董鉴定师，也是一名收藏家，那您这么早便来山庄，是因为对本次拍卖会上的某个拍品感兴趣，所以提前到来了解情况吗？” 虽然罗德才这般只言片语的生硬回答，让何丽珍感觉有点无从下手，但她还是坚持按自己的思路，一点点把问题深入的推进。 只是，当听到她这话后，罗德才却并没有如之前一般马上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望了何丽珍一眼。 “何警官，你应该不是记者吧，怎么好像是在采访我的隐私一样？况且我抵达的时间等，和此次李妍彤小姐失踪案有关联吗？或者，你是在怀疑我们夫妻？” “当然不是，罗先生你多虑了，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询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或者牵扯到你的隐私，且确实与本案无关，你可以选择拒绝回答。” 何丽珍尴尬的一笑后，十分公式化的说。 “不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怀疑，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喜欢和你们警方打交道，也并不信任你们。” 罗德才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但他的话语却逐渐多了起来，而且虽然言语上对警方有些轻视，可实际却又回答了何丽珍的问题。 原来罗德才在近十年来，每年都会参加血色山庄的这场私人拍卖会，而且每次都是提前一星期抵达山庄入住。原因除了他本身是古董鉴定师和收藏家，对于这拍卖会的某些拍品多少有些兴趣以外，也是因为他和血色山庄的主人很早以前就认识，且彼此间一直以来都关系不错，他更是被这血色山庄的主人雇佣为这场私人拍卖会的长期专属鉴定师之一。所以他必须提前到来，检查拍品等。 “哦，原来如此。” 何丽珍恍然的点头，同时她感觉自己有点问不下去了。还好莫非这时候适时地开口，缓解了她的尴尬。 “没想到罗先生原来和这血色山庄的主人是多年好友，我都还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明天你就能见到了，他每年都是在拍卖会开幕前一天才到山庄，并和参会者见面聚餐。另外，你要是真的好奇，连这一晚上都等不了，你可以去问靳彩云小姐，她也认识。” 罗德才的回答依然生硬，甚至感觉有点油盐不进。即便是莫非，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只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并不简单。至少相较于张若旺，他要难对付得多了。 同时莫非还想到其余三名至今尚未现身的参会者，暗想也不知道剩下的几名又是什么样的人？ 反正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也都是奇葩。毕竟他们明明在洪管家那里留了话，让准备晚餐，可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却还不见人影。这哪里还是晚餐，再过一小时，都可以算是夜宵了。单从这么随性的这一点来看，剩下的人估计也不怎么好打交道，至少不是莫非乐于结交的类型。 当然，没准也可能是当时洪管家说谎了，只不过这一切，都得等见到他们后才能确定。 而就在莫非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何丽珍已经调整完情绪和心态，再次一本正经的望着罗德才夫妇问。 “最后一个问题，在今天凌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这个问题我希望夫人能回答，毕竟女性比较心细一些。”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罗德才却突然有些激动的开口。 “李妍彤小姐被绑架失踪的事件，是发生在今天傍晚，你却问今天凌晨的情况，这似乎和本案毫无关系吧？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这样我们才好选择要回答或者不回答你。虽然说每个合法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但我们同时也有拒绝回答与案件无关问题的权力。” 罗德才这话说的头头是道，让何丽珍一下子又无言以对，幸亏这时候苏白开口帮忙圆场。 “罗先生先不要激动，何警官这么问，是因为本案现场过于诡秘，想来只有可能是绑匪在凌晨时候，趁着暴风雨和屋内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机，悄悄布置了某个机关，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然而即便苏白这么说，似乎已经被何丽珍激怒的罗德才，显然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依然不依不饶的表示。 “我激动什么？我没有激动，我只是很奇怪你们警方办案的方法。有疑惑问询当时现场人员，这并没有错，可为什么要指定人回答？我和我老婆一直都是在一起，同进同出，有必要非要她来回答吗？”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罗德才会突然这么生气激动，是因为何丽珍刚才指明要他老婆来回答问题。只是却又不由奇怪起来，为什么不能问他老婆？他老婆又不是哑巴，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之前看他俩还窃窃私语的挺开心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就在罗德才激动地说完时，他的老婆终于开口说话了。 “德才，你别激动，其实何警官说的没错，当时我确实被暴风雨惊醒了，而你却依然睡得很沉。” 原来罗德才老婆的声音很粗犷，如果不是看到她是的女性的模样，任谁光是听声音，都会觉得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难怪罗德才会那么介意何丽珍让他老婆来回答问题，他单纯的只是保护自己老婆，不暴露这可缺陷，以避免被人以此为笑柄嘲笑他。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异常的动静 只不过这明显是罗德才的多虑，或许他们曾经遇到过太多因这原因嘲笑和讽刺他们的人，但至少莫非和苏白绝不在此列之中。他们只是略微一愣后，便都马上恢复如常，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若无其事，而是真的完不去在意。 “谢谢罗夫人愿意配合，那么，请问您在今早凌晨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何丽珍身为冥城的刑警，当然也有一定的素质，不可能因为他人身体上的缺陷就显得大惊小怪，或者取笑对方，而是依然十分自然的问。 “有，不过可能也不算异常吧。” 罗德才的老婆应了一声，但随即却又模棱两可的回答。 “没关系，你先说说看嘛。反正我们也是尽量多的收集线索，至于有用没用，之后在分析。” “好的。” 随即，罗德才的老婆开始缓缓回忆着讲述起凌晨时候她的经历。 在今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本就一直睡眠比较浅的她，被一道巨大的雷声从梦里惊醒。看到屋外狂风暴雨又电闪雷鸣的景象，于是她赶紧起身去关上了卧室的窗户。 原来，由于罗德才烟瘾比较重，即便在卧室，有时候也会抽烟，所以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将窗户开一点缝隙，用来通气。 而由于这些年来，她每年都会随罗德才来参加血色山庄的私人拍卖会，也早已对这一带的气候十分了解。按她所说，每年来这里，都会遇上那么一两场暴风雨，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就在她走到窗边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不同于以往的声音，或者准确的说，不属于暴风雨的声音。 “那是几声很响，有点像放鞭炮的声音，虽然夹杂在雷声里，听得并不真切。但是我可以肯定，那绝不是雷声，而且就发生在这西馆里，甚至就是从我们房间卧室窗户对过去的那一排房间中的某个房间内传出。” 罗德才的老婆笃定的说。 原来她的嗓子虽然天生就有些缺陷，但她的听觉却异常敏锐。 根据她的描述，在这几声巨响后，她好像还听到有人在嘶吼，可究竟喊的什么话，终归还是因为暴风雨的关系而听不清楚。紧接着她就听到有人砸门的声音，而这一切的声音，都是一串玻璃破碎的声响结束。 “我虽然当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怀疑可能是有人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了。但我又害怕惹事上身，所以也不敢去看。” 想来也是，虽然她隐约听到了这些声音，也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当时的时间是凌晨，又因为暴风雨，天色十分昏暗。再加上从声音上判断，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估计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在白天见到洪管家的时候，她也向对方打听了一下，而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说是因为暴风雨太过猛烈，打破了门窗等，也惊动那几个房间的客人，所以连夜搬走离开了。 “看来也确实是这样，因为我今天一天没看到那几位，而且他们的车子也好像不在停车场了。所以，可能也不算是什么异常的动静。” 最后，罗德才的老婆思索着说，还尴尬的笑了笑。 只不过，已经从胡海义和刘曦那里知道凌晨腥红袭击事件整个经过的莫非，却清楚的知道，罗德才的老婆虽不是亲眼所见，但她却几乎听到了这个袭击事件的声音。之所以在玻璃碎掉的声音传来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也是因为刘曦他们当时从窗口跳出了这个房间。 “等等…不对。” 正想着，莫非突然发现似乎不对。因为根据胡海义的描述，在他砸破刘曦她们房间的窗户，带着她俩从二楼跳下，跑向停车场的时候。也恰巧在这时撞开门闯进房来的腥红，还向着他们三人的身后开了数枪，林小玲更是在那时候被打伤。 既然是这样，那罗德才的老婆怎么可能在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响？ 但想来罗德才的老婆也不可能是说谎，因为如果她有意要隐瞒最后几声枪声，那一开始也就没必要回答那么多，只要简单的一句“没听到”，就能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想着，莫非不由自主的开口问。 “罗夫人，冒昧的问一下，当时是确实没有在传来任何异常的响声，还是你因为其他事情而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才没听清楚。” 不是莫非吹毛求疵，而是在他想来，如果两边的情况合不拢，那就要怀疑是否有一边在说谎，或者添油加醋等。虽然他可以肯定胡海义和刘曦不可能骗自己，但说不定是他们无意间忽略了某个重要的线索呢？毕竟当时他们的情况，会有所忽略也正常。 “这个我也说不清。确实，在那时候德才也醒了过来，所以我就赶紧关好了窗户，可能因为窗户关上了的关系，后面即便还有些异常的动静，我也就没听见了。” 罗德才的老婆解释说。 莫非思索了一会后，也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事实却是如此，就原理上来说，声音是通过震动传播了，别看窗户开着一条缝和紧闭状态，好像没什么大的差别。但就声音的响度上来说，却可能完不一样。尤其是那样的雷雨夜，声音本就模糊的状况下，开窗能听得见，关窗就听不见的情况，也很正常。 “谢谢罗夫人的配合。” 在确定莫非应该已经没有疑问后，何丽珍笑着先罗德才的老婆道谢，同时也准备对他们夫妻俩的问询。 不过，罗德才的老婆却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听到何丽珍的道谢后，一边笑着摆摆手，一边说。 “对了，何警官，我在今天傍晚的时候，也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就是在靳小姐他们下楼来之前。” 看来罗德才的老婆其实是个比较爱说话的人，只因为她声音上的缺陷，才无奈的一直装作沉默。 只是在听到她的话后，其实已经不是很关心李妍彤失踪一案，却又不得不装作在调查此案的何丽珍和莫非他们，只好无奈的配合着问。 “是吗？那请你详细说说。”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突变 罗德才老婆接下来的话，莫非他们其实并没有怎么认真的听，而大致的内容也就是在莫非他们从三楼赶下来敲李妍彤房间门之前，她好像听到李妍彤房间的门关上的声音等。 只是这条线索在此前可能十分有用，可对于现在基本确认一切都是张若旺和李妍彤合谋的莫非他们而言，却已经可有可无。当然，表面上他们还是都装作很重视的样子。 莫非一边无奈的听着罗德才的老婆，继续在那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行动计划，同时瞥了眼不远处的靳彩云，见对方似乎在为了筹那一亿元赎金而努力，又疑惑张若旺这是掉坑里了吗？上个洗手间那么久都不回来，不会是害怕的逃跑了吧。 突然，他看到正讲的兴起，滔滔不绝又满脸兴奋的罗德才的老婆，又看到坐在她边上，一直板着张苦瓜脸的罗德才，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罗德才啊罗德才，原来真正最看不起和嫌弃你老婆的是你自己。之前我还以为你的那些言行举止是为了保护你老婆，现在看来，你单纯的只是觉得她开口会让你丢脸而已。” 在莫非看来，作为一个人，身体上有所缺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变成心理上的缺陷。而罗德才夫妇正是如此，罗德才的老婆只是身体上的缺陷，而罗德才则是因此造成了心理上的缺陷。 这一刻，莫非对于罗德才的那些传言，突然相信了一大半，因为就他亲眼所见，确定这个人的人品真的很一般。 就在这时，靳彩云走了回来，带着一脸轻松的对莫非他们说。 “总算准备好了，一会银行那边会专门排运钞车，把钱运过来。” “真不愧是靳小姐，靳氏集团的董事长千金，这么快就把赎金搞定了，还让银行运送过来。” 还不等莫非他们开口，已经不再害怕开口的罗德才的老婆就赞赏的说。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后，靳彩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笑着回答。 “罗夫人说笑了，我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只希望李妍彤小姐这次能安然度过一劫。” “是啊是啊，不过，靳小姐我在这里得向你道歉，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刁蛮任性，不谙世事，总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小姐。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善良。” 罗德才的老婆性格似乎很直，有什么说什么，只是听到这话，莫非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靳彩云时候的情形，暗笑：那时候的靳彩云不就是那样吗？ 靳彩云当然清楚自己以前的德行，也看到了莫非的偷笑，尴尬之余，心里却没来由的一暖。紧接着却惊心自问：难道，我真的？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就被人打断了，不，准确的说，所有人的思绪都被人打断了。因为在这时候，之前去上洗手间后，半天没回来的张若旺，慌慌张张的冲进客厅来。 “不，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张先生，放心，靳小姐已经准备好一亿元赎金，正在由银行运钞车送来的途中，所以…” 还是罗德才的老婆第一个开口，还笑着安慰说。 “你，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哎，不是这个，是，是……你们自己看吧。” 张若旺可不想莫非他们，即便是在惊慌之下，也还是忍不住惊奇的问了一句，之后才手忙脚乱的把捧在手里的手机递给何丽珍他们。 手机上赫然是一条来自绑匪手机号码的短讯，但内容却于之前大相径庭，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张若旺先生，很高兴能以这样的形式和你交流。现在你有3分钟时间可以考虑，你是要继续以这样的形式和我交流，还是要把手机去交给真正能和我交流的人交流。你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手机在我手上所代表的含义。那么，计时开始。] 虽然这条信息的字里行间中，不再有那凶狠的恐吓和威胁，但却充满了一股从容不迫下的阴森。当张若旺收到这条短讯的第一时间，躲在洗手间中的他，浑身的汗毛瞬间一根根矗立起来，脑袋更是嗡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糟了。 作为一手布置和设计这次假绑架案的当事人，张若旺当然清楚这个所谓的绑匪其实是他让躲在暗中的李妍彤假扮的。可是，无论是这条讯息的口吻和语气，还是内容，都绝不像是李妍彤会发送给他的。 而且，在讯息中还很明确的提到，手机在眼下这个人手上的意思。很显然，不仅仅是手机，包括应该拿着这个手机的李妍彤，都在这个人手上了。说白了也就是，李妍彤这回真的被人绑架了。 想到这些，张若旺如何可能不惊慌失措？因为这不但表示他设计的这桩假绑架案穿帮了，而且李妍彤也真的遇上危险了。所以在经过一番激烈又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慌忙的从洗手间跑了回来，把手机交给了何丽珍他们。 只是当莫非等人看到这条讯息，心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腥红，不由暗叹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同时，却又感觉头疼无比。毕竟原本他们根本不必去在意李妍彤的死活，可现在却不得不去在意了。因为如果李妍彤真落在腥红手上，那这位漂亮又年轻的知名女演员，只要一个不慎，就很可能真的会香消玉殒。 “张先生，你就先到一边休息一会，这事交给我们警方处理。” 何丽珍和莫非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后，也不着急马上质问张若旺，了解事件的整体详情，反正大致情况他们都已经知道，之后再询问也不迟，何况从短讯的内容看，对方只给了他们三分钟时间，且好像马上就要到了。 不过，就在众人紧急的商讨该怎么回复，又该由谁来回复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果然是那位真正绑架了李妍彤的绑匪发来的。 [时间到了，请问手机现在在谁手上？]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棘手 “怎么办？” 看到这条讯息后，刚好拿着手机的何丽珍一时间没了主意，很自然的望着莫非问。 “还能怎么办？照实回答就行。” 其实莫非此刻心里很无奈，何丽珍今晚的表现，令他太失望了，甚至有些后悔让对方参与到行动中来。他很不明白，看何丽珍的年龄，绝不可能是新手了，为什么办事能力等会这么差？甚至远不如才成为刑警没几年的刘曦，更不要说近乎老奸巨猾的胡海义了。 当然，并不知道莫非此刻内心想法的何丽珍，犹豫着在手机上输入了[你好，我是冥城警局刑警何丽珍]后，却又担心的不敢按下发送键，再次抬头望着莫非征求意见。 “万，万一我告诉他是警察，会不会把他惹恼，毕竟很多绑匪都不希望受害者这边报警。而且反正他又看不到我们这边，我们可以编造一个假身份迷惑他，或者…” 其实何丽珍的担心不无道理，但那只针对于一般的绑架案而言。而这次的案件，先是由张若旺和李妍彤自导自演，之后又被疑似腥红的歹徒趁机真的绑架了李妍彤。 既然这样，这边的情况，想必多半已经被张若旺在谎称上洗手间的时间，悄悄全部告诉个了躲在暗中假扮绑匪和受害者的李妍彤。 而现在李妍彤被真绑匪抓住，对方自然也能从她问出这些。不然，这名真绑匪起初应该也不会让张若旺去找有资格与之说话的人。这不就是很好的证明他已经知道警方介入了此案。所以此刻何丽珍完全没有必要顾虑太多，更已经不需要隐瞒或者编造身份。 只不过，即便莫非想通了这些，也看出何丽珍是真的在担心，可他实在不想再与这位女刑警多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直接上前从何丽珍手中拿过了手机，删除掉何丽珍之前打的那行字后，简短的输入一句话，并果断发送了出去。 [说出你的条件。] 这是莫非发送给真绑匪的话，很简短，却也很直接，甚至跳过了绑匪的问题，更一定程度上摆脱了被这名真绑匪拖着鼻子走的可能性。 然而，在莫非发出这条讯息后，绑匪那边却突然没了反应。也不知道是因为莫非的直截了当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还是因为有意这么做，试图制造莫非等人内心的恐慌。 毕竟在猜测到真绑匪的身份可能是腥红后，莫非他们的心里确实有些没底。因为腥红不同于寻常绑匪，所以之前苏白所说的交易商品安全论的说法，就未必实用。 不过，终于在连莫非自己都心里开始悬起来，担心自己回复的太直接，刺激或激怒了对方的时候，绑匪终于又回讯息过来了。 [哎呀，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尿急，所以去了躺洗手间，你们不会被吓到了吧。没事，别怕，虽然我是中间截胡，不过我也有目的，所以不会轻易伤害这么如花似玉的李妍彤小姐。] 看到这条就像是在和朋友闲聊一样的回复，莫非险些气的骂娘，他现在可以肯定，不管这真绑匪是不是腥红，都绝对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因为这表示他随时都保持着冷静，而我们又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 在看完这条讯息后，苏白神情凝重的说。 “没错，不过这样一来，或许我们也能省不少事。” 莫非点头低声说。 “叮铃~” 在莫非话音刚落的时候，手机再次收到了来自绑匪的讯息，只是这回的讯息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还是一连收到三条。 [从刚才的短讯来看，张若旺先生应该已经把手机交给你们警方了，所以那请容本人在这里重新问声好：诸位，大家晚上好，(*￣︶￣)！] [好了，招呼打完，我们也该说说正事了，其实原本我还想我们彼此自我介绍一下，增进点感情，也能让接下来的交易更加顺利。不过，既然你们不愿意自我介绍，那我也就省了。反正，你们这些警察和探员等，多半已经猜到我的身份。] [不过，虽然免去了自我介绍的环节，但我还是必须要知道，现在手机在谁手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谁在和我交流？我这个人等级观念挺重，所以如果不是够资格的人，我可能理都不想理的，甚至直接放弃这次交易。而我一旦放弃交易，那也就是说此次交易的商品肉票，对我而言就没了价值，那后果如何，想必也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连续的三条讯息，语气语调看起来都十分客气，但字里行间却散发出恐怖又浓重的威胁之意，却比之前李妍彤假扮绑匪是发的那些赤裸裸的恐吓，要渗人何止百倍。 而且在细细的看完这三条连贯在一起发送来的讯息，莫非心里越发凝重起来。 至少，从这几天讯息中可以肯定，此次真正绑架了李妍彤的歹徒确实是他们猜测的腥红，且腥红此刻的状态很从容冷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也十分了解，甚至完全不在乎这次交易是否进行，也根本不在乎身为人质肉票的李妍彤的死活。 这一系列的情况结合在一起，即便是莫非，也终于感觉到棘手了。他从未曾小看过这次的对手腥红，但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难缠到这种程度。 “怎么办？” 何丽珍再次着急的望着莫非问，看得出来，此时的这位女刑警是真的彻底没了主意。 “冷静点，就按你刚才准备回的那句话回他。反正他既然已经知道此案警方已介入，也就没有你之前的那些顾虑了。” 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机递还给何丽珍说。 “好，好。” 何丽珍慌乱的接过手机后，手忙脚乱的回复了一条讯息。 [我是负责此案的冥城警局刑警何丽珍，你是不是腥红？]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暴露 然而，何丽珍的这条讯息发送后，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很长时间都没有收到的回复。 “这…难道他觉得何丽珍没资格？不好，得赶紧换另一个人回复，要不然李妍彤危险。” 看到这个情形，莫非不由得猜测，当然，他不可能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不然对何丽珍太失礼了。 “这混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会又跑去厕所了吧，但愿他直接掉坑里。” 莫非表面装作生气的说，同时从何丽珍手中接过手机，悄然回复了一条讯息。 [我是侦探苏白，不知道是否够资格了呢？] 这回很快就收到了回讯。 [算你们意识到的早，我本来准备等我抽完这根烟，你们要还是不换人，那这次的交易就算是崩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难道那个智商明显欠费的女警，在你们眼中是够资格跟我交流的人吗？] 看到绑匪的这条回复，何丽珍的脸色都青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后怕。而莫非等人当然只明智的选择忽略信息的后半段。 [既然这样，那也就表示，我是可以和你交流的人。那我们废话少说，你直接提出条件，要如何才肯放了李妍彤小姐？] 苏白从莫非手中拿过手机后，立刻回复说。 然而，等了好一会，对方却又不再回复了。看到这个情况，苏白气得险些直接摔了手机。 “这混蛋根本就是在耍我们。” “别冲动啊。现在的情况，我们也只能暂时听他的。” 莫非赶紧拦住他劝说。 “没错，目前我们必须要以保证李小姐的人身安全为首要目的，所以千万不要冲动。” 何丽珍也立刻劝说，只是看着她咬牙切齿说话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到底是在劝慰苏白，还是安慰自己。 只是看到这“同病相怜”的两人一脸气氛的样子，莫非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懊恼，无奈的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探员，示意他试试看。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同病相怜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下莫非是真的纳闷了，暗想：这腥红究竟是想和谁交流？毕竟，目前在血色山庄的所有人中，算来算去也就他们三个比较有资格。 当然，这个前提是莫非刑侦顾问的真实身份并未曝光，只是莫非觉得自己这一天的伪装成苏白的小助手胡来，应该还算比较成功。就算刚才何丽珍有些不自然的表现，可腥红又不在现场，不可能会发现。 最后，莫非甚至让靳彩云也试了试，见到腥红还是没有回复，气恼之下，他索性准备置之死地而后生。 [腥红，你究竟想要和谁交流，就明确的说吧。即便你说要和冥城警局局长黄局，或者鬼城警局局长刘局，他们两位局长交流，我也给你去找来。或者要不你就把那肉票撕了吧，反正我们懒得再猜了。] 这回，腥红终于又有回复了，只是看到这条回复信息的那一瞬间，莫非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大脑中更是一下子乱成一团，只留下一个念在在不断盘旋：他到底是什么人？ 腥红这次回复的短讯，以他之前表现出来的话痨程度相比，真的很短，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别说小小两个警局局长，就算是黑白无常、地府判官，相比莫顾问也能给我找来。不过，那些大人就算了吧，莫顾问，你没发现没错只有你发的讯息，我才会回复吗？o(n_n)o哈哈~] 腥红居然已经知道了莫非的真实身份，而且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他好像一直都监视着这个客厅，也就表示，在客厅中一定有他安装的监视设备，不然他又如何确定到底是谁在发送和回复他的讯息。 苏白等人在看到这条讯息后，也都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等，居然一直在腥红的监视下；也没想到莫非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更没想到腥红对他们的了解居然这么透彻。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半晌之后，莫非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回复问。 [我不就是你这次大老远赶过来要抓的人吗？莫顾问，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俩还是敞开了聊吧。其实我对你早有耳闻，尤其是看到你今天的言行举止和计划部署等等，简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与你相比，之前那些试图想要抓捕我归案的警察，全像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鸡，根本不值一提。” 而腥红也很快就发来了回复短信，只是这满篇满幅的赞美之词，除了让莫非越发疑惑自己究竟为何会暴露身份外，在莫非眼中根本全是屁话。不说来自敌人的赞誉之词完全无法让莫非开心，但就从其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表示他的计划和行动等全被看穿的意思，再配上这样的赞美，只会让莫非觉得是在侮辱他。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身份会暴露？] 突然，腥红又发来了这样打一条信息，显然对于这一点，腥红他自己也觉得很得意。 [说。] 莫非十分简短的回复。 [哎呀，莫顾问生气了吗？别呀，生气会让人失去冷静，这样你就不能好好陪我玩了，难得刚开始有意思起来呢。好吧好吧，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哟。] [你很话痨，快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陪你玩，玩到你进监狱为止。] 莫非几乎是咬着牙打出这一行字，此刻腥红在他眼中不仅仅是个变态，还是个自以为是到令人恶心的变态。 [那我就说咯，其实，以莫顾问的头脑，我只要稍微提示一下就行了。这么说吧，我对于网上搜索很有窍门，虽然说苏白侦探确实有个助理叫胡来，年龄和莫顾问也相仿，可是他长得哪有莫顾问你那么帅气。嘿嘿嘿…现在你明白了吗？] 腥红并未详细的解释，但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只要有这些提示就已经足够了，莫非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会暴露的原因，归根究底终归还是自己太小看了腥红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自负 莫非原以为自己所借用的这个苏白助理的身份是确实存在的，这样便应该已经足够掩人耳目。但没想到腥红对于电脑居然这么精通，竟能在网上找到真正胡来的照片等信息。 其实，只要确定莫非并不是胡来，之后的一切就很简单了。身为鬼城警局刑侦顾问的莫非，虽然还算不上是闻名天下，但关于他之前所办的大部分案子，网上却基本都有报道。因此只要有心搜寻，关于他的个人信息等，对于自称在电脑搜索方面有些窍门的腥红而言，将都不再是秘密。 想通了这一些，莫非也是有些无奈，但却不再如前一刻那么震惊，唯一遗憾的是这么一来，自己的很多部署和计划可能都要作废，至少也要重新安排。 [你的狡猾程度出乎我的预料，腥红，冲着你能这么快识破我身份这一点，你确实够资格和我玩。而且现在你手中有人在，也就握有主导权，所以你说吧，想要怎么玩？] 冷静下来后，莫非略作思索，就发送了这么一条讯息给腥红。 当然腥红也很快就发来了回复，只是内容却又让莫非大跌眼镜，感觉自己这次的对手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对方或许真的把这一切当初是一场游戏在玩。 [多谢莫顾问的夸奖，很高兴你能认可我。不过至于你说想怎么玩，我现在一时间也还没想好，而且我看你一脸疲惫又憔悴的样子，一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吧。这种状态下，我赢了也胜之不武，所以今晚我们就先停战吧。我好好想想怎么玩，你呢正好趁机休息休息。明早八点，我会再联系你。] [你又想拖延时间？我大致已经猜到你的目的是此次血色山庄拍卖会上的某件拍品，所以你就别忘花样了。还是说，你害怕输给现在状态的我，所以在预先给自己留台阶？] 虽然莫非此刻确实是疲困交加，但他担心时间拖就了，李妍彤会很危险，而且也不想给腥红太多筹划和准备的时间。 只可惜，正如他之前所说，目前的主导权在腥红手上，即便他有意挑衅，可对方坚持要等到明天，自己这边根本无计可施。 [莫顾问，咱俩的游戏难度就别停留在这么浅显又无聊的激将法上了。反正现在我说了算，我说明天就明天，你觉得我是拖延时间也好，是预设台阶也罢，都随便你。当然为了能让你安心休息，我可以给你个保证。在这期间，我绝不会伤害李妍彤小姐，甚至还会好吃好喝的款待她，这样总可以了吧。哎，其实你们不懂，老实说我根本就不喜欢杀人，所以你就快去安心休息吧，我现在只想和休息充分，并处于最佳状态的你，好好打玩一局。] 在发来这一长条的短讯后，腥红就再也没了反应，即便莫非紧接着连发数条短讯挑衅，也一样。 “看来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八点了。” 最后莫非也只好无奈的放弃，将张若旺的手机直接装入自己口袋后，望着何丽珍和苏白他们说。 “嗯，没办法，现在他手上有人质，我们又不知道他具体的藏身位置，除了等他主动联系我们以外，根本束手无策。” 苏白认同的说，但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 “不过这样也好，莫非你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苏白这回直呼莫非的名字，毕竟反正腥红都已经知道了莫非的身份，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 只是没看到短讯内容的张若旺和罗德才夫妇等人，听到这称呼，心里都是一阵疑惑，暗想：他不是叫胡来吗？怎么又变莫非了？而且莫非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紧接着，他们又看到这个原本以为只是苏白助理的年轻人，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指手画脚的指挥起何丽珍和苏白他们，而何丽珍和苏白还都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甚至连靳彩云都好像完全听从他的吩咐，这就让他们更加奇怪了。 “彩云，你现在立刻联系银行，让他们把运钞车原路返回。不过就不要收纳入库了，说不定明天腥红也会有现金要求。” 莫非先是和靳彩云说，毕竟载着一亿元现金的运钞车，这么来来回回的跑，终归有些不安全。如果有个万一，事情就更麻烦了。 等到靳彩云点头走开后，他又望向何丽珍吩咐。 “何警官，请你带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这个西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房间，任何一处角落。从刚才腥红的话语中来看，这西馆里多半已经被他安装了许多监控和窃听设备。务必趁着今晚全数找出来。不然要是到了明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就太过被动了。” “是，只是莫顾问，这么一来会不会惹恼了他？” 何丽珍应答一声，却又担心的问。 “要恼就让他恼呗，反正他之前又没说不准拆除监控设备，或者说能借此惹恼他，让他忍不住气得提前跳出来，那样更好。” 莫非冷笑一声说。其实从刚才和腥红的那些聊天过程中，身为心理学专攻的莫非，已经多少对于对方的性格等有所了解。而他让何丽珍这么做，也不光光是为了明天考虑，更是在试探腥红的底线。 而事实看来，也确实和他预料的一样，腥红真的自负得没边。要不然一直通过监视器监控着客厅的腥红，不可能不知道莫非让何丽珍拆除监控设备的事，也不可能在何丽珍领命去执行后，也还是没有反应。这表示，他即便知道了这，也都不管不顾。 在看到何丽珍走远后，莫非望着从客厅门口进来的周广志和孟长林，悄然一笑，转而望着一旁的张若旺问 “张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们，李妍彤小姐原本是躲在哪伪装成绑匪给我们发信息？” “什，什么伪装？我…” 张若旺还试图装傻，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莫非厉声打断。 “得了吧，张先生，难道你真以为我们没看穿你们俩玩的那点小把戏吗？之前只是情况需要，所以在陪着你演戏罢了。但现在我已经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你玩下去了，快说，李妍彤之前是躲在哪？”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开始 被莫非这么一声喝问，张若旺整个人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焉了。其实在知道李妍彤真的被人绑架时，以及看到来自真绑匪的信息后，他就知道自己估计要惨了。之所以刚才还想否认和装傻，也不过是试图垂死挣扎。 “在，在山庄背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又是那！” 只是莫非听到张若旺的回答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随即就苦笑着想：难怪之前腥红提到黑白无常等，看来那个山洞看似隐秘，其实早就被很多人发现，甚至腥红有可能早就在那里装了摄像头等监控设备。 毕竟，莫非是刑侦顾问的身份并不是十分隐秘，但他和张判官相熟，以及这次还有黑白无常带领鬼差精英小队在暗中支援等，确实基本不可能从网上查到的绝密计划。所以，腥红之前会提到黑白无常和地府判官等，多半是因为下午时候黑白无常曾想以刘曦和林小玲用来藏身的山洞做据点，结果反而被腥红发现了。 “其实，我们俩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和大家开个玩笑……” 张若旺还试图辩解，表示这些只是自己和李妍彤跟大家开的玩笑。但莫非却因懒得理会他，直接打断说。 “张先生，你的这些解释，就留着到警局和法庭上再说吧。” 说完，直接转而望着苏白几人。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那山洞看看。虽然多半已经人去洞空，但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众人点头，唯有苏白，在认同的同时，却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不过，那里有我和高探员还有孟长林队长去就行了，至于莫非，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周广志队长的保护下，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调整好身体状态。毕竟从今天和腥红首次的接触来看，对方绝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 “这，好吧，我也确实有点累，那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不过周广志也跟着你们去吧，不需要保护我。放心，我可以肯定的说，今晚腥红不会有动作，更不可能袭击我。因为从他那自恋到自负的性格来看，他就是那种喜欢寻求刺激的变态，他现在最大的欲望就是击败最佳状态的我，所以他不但今晚不会来打扰我休息，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帮我守夜，避免有人打扰我。” 莫非思索了一会后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老实说现在支撑着他的就是一股子倔强的意志，要不然估计早就躺倒睡着了。但即便他意志力再强，终归还是有极限，所以他这次没有在拒绝苏白的提议。 只是在说完后，他转而望向了一旁神色不安的洪管家。 “洪管家，事已至此，有些事，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并不是苏白的助理胡来，而是鬼城警局刑侦顾问莫非。凌晨发生在这屋子里袭击案的受害者，也是警方的人。所以你之前试图掩盖痕迹等的行为，我们也已经很清楚。不过关于这件事，我能体谅你的苦衷，所以只要你之后能好好配合我们警方，将功补过，这件事我们能从轻发落。” “是，是，只要不影响后天的拍卖会，我一定尽力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 洪管家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不断点头，他也没想到今年的拍卖会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 看到他的反应，莫非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想对方之后应该不至于再刻意隐瞒和掩盖事件，于是最后望着苏白交代。 “苏白，之后让何警官找时间带张若旺回警局，另外，也安排人询问……” 只不过莫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白不耐烦的打断。 “行了行了，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快去休息吧，之后交给我们就行，具体又什么发现，明天早上我会告诉你。” “好，那我去了，对了，还有那三个到现在还没回来的参会者，尤其要关注，腥红极有可能是他们三人的其中之一。” “明白了，哎，你怎么那么啰嗦？看不出来，你还有妈妈属性，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这么点事也办不好。” “嘿嘿…” 听到苏白的抱怨，莫非只好尴尬的一笑，转而和靳彩云打了声招呼，就先独自回去了房间。当他走进卧室，看到床铺的一瞬间，虽有的疲惫和困意一下子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连洗漱都懒得折腾，甚至连外套也不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 然而即便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极度疲惫，但这一晚莫非还是睡得很不安稳，这两天里发生的事，不断的在他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演，让他累得几乎喘不上气来。直到天色都有点蒙蒙亮了，他这才终于真正的熟睡过去。 “叮铃~” 然而他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一串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一看，竟然是腥红发来的，在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早上八点。 带着还有点昏沉的大脑，莫非赶紧点开了腥红发来的短讯。 [早安，莫非顾问，昨晚睡得好吗？] 这么一句简单的犹如老朋友间互道早安的问候，却让莫非瞬间清醒了过来，腾的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回复，一边跑出了卧室，去找苏白他们。 [勉强还行，如果你能乖乖来自首，我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会睡得更安稳。] 莫非的话很直白，而腥红的回复也更直接。 [那真不好意思，想要我自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今天能赢我，那或许会有机会抓到我。] [那就废话少说，直接说出你的条件吧。] 这时，莫非已经来到了他房间的客厅，出乎他预料，苏白等人居然早就坐在那。不过想想也是，昨晚腥红可是明确的表示会在今早八点再发来信息，所以他们提前在莫非的房里集合，也是理所当然。 这时，腥红提出了他的第一个条件。 [既然你那么着急，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我要你在一个小时内，把你不知的明线暗线，什么探员刑警，什么鬼差精英等等，全部集合到你的房间里，然后你拍一张合照给我证明。]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公平 “果然如此。” 当看到腥红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时，莫非心里不由苦笑一声。其实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早就在莫非的预料之中，毕竟腥红虽然自负，但并非是莽夫，甚至还很狡猾和精明，所以他不可能会傻到单独来应对特别行动小组和鬼差精英小队，即便他手中有李妍彤这个人质。 说得更直白一点，如果腥红不让莫非撤去并限制这些人的行动，那么一旦莫非确定了他此刻的所在位置，就能立即下令，让鬼差精英小队和特别小组的狙击手出动，到时候等待他至于死路一条。 而且，就算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有这些人在，也会给莫非提供许多助力。这其实也和很多绑架案绑匪在联系受害者家属等的时候，一般都会第一时间威胁不许报警，一个道理。 只不过，莫非虽然知道原因，可让他撤销掉自己好不容易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试图刺激着回复。 [要我这么做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不觉得这么一来，会少了很多乐趣吗？还是说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想降低难度？] 莫非的挑衅可以说紧紧把握住了腥红自负的心理，只要他内心产生一点点不服气等的负面情绪，就极有可能会改变条件，即便不是把原条件全部作废，至少也会允许莫非带几名鬼差精英等。那对莫非来说，这次挑衅就成功了。因为眼下的情况，哪怕是多一个人和自己行动，也都能增加一分成功抓捕腥红的可能性。 只可惜，腥红的回复让莫非重新刷新了对对方的认知，对方虽然自负，但更精明谨慎，甚至冷静的可怕。 [莫顾问，你就不要耍这样的把戏了，这不但侮辱了我的智商，同时也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何必呢？虽然你说的没错，那么做是会少些乐趣，但却公平，而游戏最重要的出了乐趣外，就是公平，公平竞技才有意思。就像昨天你下令拆除我好不容易安装在那西馆里的所有监控设备一样，我可有提过任何异议？所以，你还是赶紧行动吧，计时刚才就已经开始，现在你还剩五十五分钟。对了，在提醒你一句，游戏出了乐趣和公平外，还有一点就是遵守游戏规则，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看到这条信息，莫非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长叹一声后，把用来和腥红联系的张若旺的手机，转回口袋，抬头望着坐在沙发里的那些人说。 “腥红已经发来消息，要我在五十分钟内，把参与此案的所有人，包括鬼差精英小队成员，全部集中在房间，并拍照证明，所以大家立刻行动吧。” “你同意了？你是不是傻啊，这相当于是把我们好不容易部署的一切，全部作废。” 苏白有些激动的说，还紧接着补充。 “昨晚你休息后，我们忙到很晚，可结果几乎可以说一无所获。山洞里没有任何线索，通过监控设备的逆向追踪，结果只找到一台破旧的电脑。从洪管家处问讯到的线索，目前毫无用处。还有你特别关照要仔细询问的三人，他们也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他们当时是发生什么事了？” 莫非一愣，随即问。 “他们之所以明明通知了洪管家准备晚餐，却又那么晚迟迟不回山庄，只因为在回山庄的路上发生了点意外。说来也可笑，他们三人昨天是一起结伴去冥城，然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多少都喝了点酒，虽然休息了一下午，但是回来的路上，却发生了点点小意外，被后车刮擦了一下，所以…” 何丽珍苦笑着回答，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莫非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打断问。 “那交通意外发生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之后他们都一直在交警部门那接受处理吗？” “根据记录和路面监控视频显示，意外发生的时间是傍晚五点五十分左右，之后从六点半到我们联系交通部门为止，他们三人一直都在交警那。” “呵…这可真是…” 莫非终于也还是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里，更多的是无奈。到最后，笑容消失，又变成了一声长叹。 “哎，这么一来，腥红的身份更加扑所迷离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刘曦他们以外，当时在血色山庄的其余七名参会者，貌似都不可能是腥红。当然我之前还曾怀疑过洪管家，可昨天看来，显然也不可能。” “是啊，所以，你就更不能完全听从腥红的条件，把所有人都集合。不然，你在明，他在暗…” 苏白又趁机劝说，语气说不出的担忧。 “但我有的选吗？李妍彤现在在他手上，如果连第一个条件都做不到，我估计李妍彤就危险了。” “要不你让那些人都拍照传过来，我用电脑把他们都ps在一起，虽然我电脑技术不怎么样，可这点小操作，还是难不倒我的。” 何丽珍思索着提议说，可莫非却一口否认了她的方法。 “不行的，虽然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处理过的图片，即便再精细，难免还是会有痕迹。而腥红对于电脑也十分精通，万一被他发现，后果只会更麻烦。不，应该说指定会被他发现。” “那你的意思，我们只能乖乖听他的？” “没错，目前看来只能这样，至于…我会再想办法。” 莫非点头后，也就不再多说，一边让何丽珍和高探员立刻安排特别行动小组才成员火速赶过来，一边拨通了白无常的电话。 只是在接通和白无常电话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腥红虽然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这边的阵容，包括特别行动小组，和精英鬼差小队，但对于具体的人数和人员等，应该不可能了解的很清楚，所以能不能…” 想到这点，他匆忙的和白无常通完话，把情况告知给对方后，就又立刻与何丽珍、高探员还有苏白低声商量起来。而听完他临时想到的安排后，在座的几人都不由得眼睛一亮，脸上担忧的神色终于淡去了很多。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梁子 一个小时不到的时候，说起来不短，但也并不长，在莫非和苏白他们火速的安排下，终于在八点五十七分的时候，把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和精英鬼差小队，包括黑白无常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合集到了莫非位于血色山庄西馆三楼的房间里。 当然，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陆续到来，肯定惊动了山庄里的其余人，而且在这期间，一直未曾路面的山庄主人，那名大资产家，也恰巧抵达。只是但他们看到在座的黑白无常两人后，即便身为主人的那名资产家，也只敢配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避。 毕竟在地府之中，无常的地位仅次于阎王和判官，所以对于他们而言，这两位可都是绝对惹不起的主，甚至若是换做平时，他俩的到来几乎可以说是让这个小小的血色山庄蓬荜生辉的事。 其实莫非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看到他们一个白的像浑身涂满石膏，一个黑得仿佛是刚从墨汁里捞出来，除了两人都穿着现代的西服以外，简直和传说中的模样一般无二。尤其是那两条拖在下巴上的腥红的长舌头，莫非真的很想上去抓一把，看看是真的舌头，还是贴上去的装饰品？ 当然，强大的自控能力，让莫非压制住了自己好奇的冲动，只是在心里忍不住的想：黑白无常原来真长这样，我还以为张判官和传说中判官的模样完全不同，无常也会不一样呢。 想着这些，莫非掏出手机，让他们全部排好后，就拍了一张合照，并迅速发送给了腥红。 [我已经按你说的，把所有人都合集在我的房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李妍彤小姐了吧。] [效率很不错嘛，我原本准备如果你超过我规定的一小时时间，就要给你点惩罚。比如每超过一分钟，我就剁掉李妍彤小姐的一根手指。可惜，现在是没办法享受这份乐趣了。] 莫非的信息发送出去后没多久，就收到了来自腥红的回复，只是在看到这条回复心里的莫非，还没安心多久，就被吓一跳回复信息吓得险些跳起来，整颗心也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上。 [莫顾问，照片倒确实是真的，你很聪明的没有用ps骗我。不过，照片里的人数，似乎还少几个吧？] “难，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他为什么会知道人数？不说特别行动小组，就连我都不知道精英鬼差小队这次究竟来了多少人，他怎么会知道？” 莫非额头上的冷汗，蹭的一下就下来了，毕竟他确实悄悄做了些手脚，同时心里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些人中有内奸的这个可能性，这是他最不愿去怀疑的一件事。可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腥红知道他们具体的人数和人员，那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哪里不对？] 强自镇定后，莫非回复问。 [少了几个人吧。比如前些天试图混入血色山庄调查的那几个，我怎么一个都没有在照片上看到？] 看到这样的回答，莫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随之却又惊疑不定起来，他有点摸不着腥红究竟是真的发现照片里人员的问题，还是只是在试探自己？ [你少吹毛求疵，当时你杀了吴探员，还残忍的将他分尸，刘警官他们也都个个负伤，现在都在住院治疗，你难道要我把他们全部带过来？如果是这样，权衡利弊后，我就拒绝继续和你玩下去，即便你杀害了李妍彤小姐，但我可以保证，你此次的目的也休想达成。] 其实莫非不是没考虑过让刘曦他们来，甚至前不久，在知道原计划取消后，刘曦和胡海义都强烈要求想要过来，如果不是莫非另行安排给了他们别的行动任务，这俩估计现在多半也已经赶到血色山庄。 不过，看到莫非的回复后，腥红似乎反而开心了起来，只见他回复说。 [莫顾问，别激动嘛，我也只是试探一下，毕竟我对于你们的人员等知道的真不多，如果不诈一下你，我怎么肯定你有没有玩花样呢？] [那现在你满意了吗？可以说出你的下一个条件了吧。] 莫非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腥红是不是真的已经相信他，反正至少暂时李妍彤没有危险，这就足够了。 [好，那么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其实你猜的没错，我这次会来血色山庄的原因，确实是看中了此次拍卖会上的一件拍卖。] [哪一件？要如何交易？] 看到终于进入正题，莫非马上回复问。只可惜腥红似乎却并不着急，也不准备这么快就告诉他，仿佛真的是在玩有一样的回复说。 [莫顾问，别那么着急嘛，你不知道心急的男人很容易错过许多人生乐趣吗？尤其是这么刺激的游戏，更不能猴急。你要像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有耐心，深夜独处，互诉情愫，循序渐进，温言软语、彼此爱抚，一点点调动情绪，一点点享受过程，一点点打到极乐，这样才是成熟男人的表现，也更有情趣。] 看到这样的回复，莫非一下子头都大了，他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腥红这个人，难道真的单纯只是个变态到让人无语的疯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腥红，我警告你，我时间很有限，耐心更有限，不要再用这种不着边际的鬼话，来消磨我仅存不多的理智。] 莫非这话说的很大胆，似乎都忘记他才是被动的一方，只不过他这话的效果却又出奇的好，至少在他发送这条讯息后没多久，腥红居然就道歉了。只是看到腥红发来的道歉讯息，莫非气得差点吐血。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看来莫顾问其实还是个大男孩啊，居然这么害羞。] “我，我去你个大男孩，腥红，这梁子我们算是彻底结下了，你给我等着。” 莫非气得大骂一声。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难题 莫非这一声不骂倒还好，一骂，自己气还没消多少，却把一旁正在各自商量的苏白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以为又发生预料之外情况的他们，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都探头过来看手机上莫非和腥红的聊天情况。 当看到腥红发来的最后一条讯息时，刚刚有些紧张起来的房间内的气氛，随便变成了一片吭哧吭哧的憋笑声。就连黑白无常两人，也险些板不住他俩的扑克脸。 当然，真正敢彻底肆无忌惮的笑出声的，也就莫非的最大损友苏白了。只见他边笑还边拍着莫非的肩膀说。 “莫非啊，你是怎么和腥红聊的，居然会聊到那方面去？” 看到他笑得幸灾乐祸的样子，莫非心里更加窝火，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也不回答，直接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字，发送了出去。 [腥红，如果你还想要继续这个刚开始的游戏，就不要废话那么多，更不要和我开玩笑，我不记得我和你的关系好到能开玩笑。] 还好，莫非气归气，总算保有基本的理智，没有直接和腥红吵起来。要不然，李妍彤可能很有希望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一句玩笑话而被撕票的人质。 [好好好，莫顾问人不大，脾气可不小，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立场了？不过，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首先，我再次肯定的告诉你，你猜对了，我这次会出现在血色山庄，就是因为对此次拍卖会上的某个拍品感兴趣。原本我还准备自己参与竞拍，可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所以，你们要是想我放了李妍彤，就把那件拍品拿来给我。] [说吧，你要哪件拍品？] 莫非当然知道自己的立场，或者说如果不是这个立场一直提醒着他，遇到刚才腥红这么恶劣的玩笑，以他的脾气，早就翻脸了。毕竟在他和腥红之间，有的只有仇恨，可不存在任何开玩笑的余地，也没心情陪对方开玩笑。 他不可能忘记胡海义满身的伤，也不会忘记林小玲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更忘不了那天刘曦惨白的脸色，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让他对腥红产生任何一星半点的好感。如果不是对方实在狡猾，让莫非至今也摸不透其所在，他甚至根本懒得陪对方玩这个所谓的“游戏”，他只想立刻逮捕对方，甚至击毙对方。 只可惜，腥红似乎完不知道这些，或许即便知道了，还依然不知所谓的有意挑衅和逗弄莫非，并以此为乐。 [我要是这么直接说出来，那不是不好玩了吗？而且莫顾问的推理分析能力，可是名声在外，如雷贯耳，既然如此，莫顾问你为什么不试着自己推断一下呢？] 莫非其实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在看到这条腥红的回复讯息后，倒也并不意外，直接按照之前就设想好的话语回复。 [所谓的推理分析，并不是混乱瞎猜，而是根据线索等推断出最合理的情况和事物。但是我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你要让我怎么推断？难道是要我去赌那不足百分之五的概率，那就不是推理分析了，而是瞎蒙。]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莫非在发现腥红此次的目的后，就一直在不断思索。血色山庄拍卖会的拍品单，莫非之前就已经从靳彩云处拿到，而且也仔细看过了。但由于一直无法确定腥红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没办法从那二十二件拍品中准确筛选出被腥红盯上的拍品。 当然，对于古董古玩等并不是很了解的他，当时还试着询问过靳彩云，看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的对方，能不能从这些拍品里找到比较特别的。 然而靳彩云的回答却让他更加一头雾水，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靳彩云带着不屑口吻的话语。 “我并不觉得有哪一样东西比较特别，我只觉得这血色山庄的私人拍卖会，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记得上次来参加的时候，还看到过几件精品，现在怎么都是一些垃圾和上不了档次的东西。这种东西也好意西拿出来拍卖，看来这血色山庄的主人也是落寞了。” 靳彩云的话，让莫非倍感无奈的同时，也确定了腥红盯上的拍品必然不是什么特别的精品或者十分昂贵的古董，说得更直白一点，他并不是为了钱，更不是为了收藏。既然如此，他还冒着被警方逮捕的风险参加这次拍卖会，这就表示，这件拍品对于腥红而言，可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于是顺着这个思路，莫非又把每一件拍品的出处、拍卖人等信息，和腥红往年所犯案件的详细资料等，进行了一一仔细核对，试图能从这两者之间找寻一个共通点，以此来确定腥红的目标物。然而，结果还是很可惜的失败了，两者间似乎根本没有必然的关联点。 不过莫非也不能说毫无所获，至少他可以肯定腥红腥红绝不会愿意轻易的放弃这件拍品。也是这个原因，才让莫非在这么被动的情况下，还能适当的反击。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给你个提示：我要的这样东西非金非木。好了，这样范围已经缩的很小了，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找，找到后你联系我，如果你找的东西是对的，那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我很期待哦，莫顾问。] “非金非木？” 莫非低头思索着这个提示，他记得这次的拍品虽然数量不多，但种类不少，书法字画、陶器瓷器、木刻雕塑等等都有，即便排除掉原材料是金属和木制的，也还剩好几样拍品。 “怎么了？是腥红又提出过分的要求了吗？” 坐在一旁的苏白，发现莫非放下手机，于是上前问。 “算不上，只是确实给我出了个难题，而且还是我原本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莫非回答着把手机递给了苏白，让他自己看。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会 提示 苏白拿过手机后，何丽珍等人很快就也围了上来，他们现在由于腥红的要求无法离开，正好感觉有劲没处使，就俨然成了莫非的智囊团一样。 “非金非木，也就是说腥红要的不是金属制品和木制品，这样的东西好像很多啊。我记得这次血色山庄拍卖会总共二十二件拍品中，至少有十七八件不是金属制和木制的。这算什么提示？” 苏白思索了一会后，依然毫无头绪的抱怨。 “莫非，要不再向腥红要一点提示？” 何丽珍也说。 “没用的，他不可能再给提示。” 莫非摇头说，脸上也有些苦恼。他可以肯定，腥红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提示，而且如果自己真把剩余的十七八件拍品一一拍照让对方确认，只会让对方直接单方面掐断与自己的所有联系。并在不久后，自己还会收到一份装有李妍彤尸体的大礼包。 “这样，我去找这山庄的主人，让他把此次拍卖会的拍品，想部搬到这房间来，我们一一仔细确认。” 这是，白无常也开口了，这里也就他能这么霸气和毫无顾忌的命令血色山庄主人，而且对方还不敢有任何异议。 “也好，照片上看的终归不真切。不过要快，我们现在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不只有二十七分钟了。” 莫非点头赞同白无常的办法，并确认时间说。 而得到莫非的许可后，白无常的行动效率绝对一流，在他的催促，或者更准确说是威逼下，血色山庄的主人也马上吩咐洪管家命人把所有此次拍卖会的拍品，部搬运到了莫非的房间里。 原本莫非的房间里就因为聚集了特别行动小组和精英鬼差小队而显得有些拥挤，现在又放上这大小不一的二十二件拍品，直接导致所有人都只能站着说话了。 毕竟，这些拍品虽然被靳彩云说的不值一文，可事实上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是努力一辈子都未必买得起一件的昂贵奢侈品，只不过是靳彩云的眼光太高了，所以才觉得上不了档次。因此，这二十二件拍品，也不可能真的胡乱堆放在一起。 在等洪管家他们把拍卖品一一放下，最后又不放心的望了一眼才陆续离开房间后，莫非开始低头一一仔细打量起每件拍品，并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非金非木”这个提示。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提示并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而且腥红也不像是那种会给个这么没深度的提示的人。那这“非金非木”到底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这时，苏白却已经开始对着房里其余人说。 “几位，来帮下忙，先把这些什么黄金马、青铜剑、木雕等搬到一盘，这些应该是觉得不可能的。” “还有这些字画，应该也不可能。” 这时何丽珍也开口说。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要说字画的材质是纸张，而纸张的原料是木头，所以也算木制？这样的解释虽然也能说得通，不过，你再仔细看一下，这三幅字画的底料可是丝绸，所以…” 苏白不解的问，还自顾自的推测，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没何丽珍打断。 “苏白侦探，你的想法太简单了。其实我刚才就一直觉得这个提示不简单，在看到字画后，我终于明白。你看这些字画，首先这几幅画，基本都是山水树木等，那不就是又木吗？所以先排除画。其次，这几幅字，里面也都有金字和木字，或者斜金旁和木字旁，这也算是金和木吧，所以字也不可能。” 看何丽珍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而一旁的苏白似乎还有些认同了，正在思索这个提示深意的莫非，简直无语至极，忍不住开口说。 “何警官的推断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位未免太过牵强附会了。如果按这么说话，只要和金或者木有关的部排除，那这里的东西可能部都不是腥红想要的了。你看那象牙雕，雕刻的内容是船，船上的人物布景栩栩如生，座椅板凳样样逼真，而那桌椅不就是木字旁或者原本应该是木制的？再看这几个瓷器，直接画着树木的就不说了，那石榴也是木本植物。” “这…但是那桌椅原本是应该是木制的，但现在是象牙雕的一部分，当然也是象牙的。这算木制，也不能算木制吧。” 何丽珍尴尬之余，却还是想要坚持自己理论的辩解。只是听到这话，莫非却突然感觉到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似乎突然捕捉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 “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其实，其实我也知道我的说法有些牵强，只是如果不这么想，实在选择性太多…” 可能被莫非突然这么一问，以为莫非生气了，何丽珍又赶紧支支吾吾的解释。 “不好意思，何警官，你别在意，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突然从你刚才的话里得到了一些启发，所以略微急躁了一些。” 莫非知道自己刚才可能语气急了点，也赶紧一笑抱歉。同时心里不断反复思索着何丽珍的话：桌椅应该是木制，可现在又不是木制，是木非木，那非金，难道其实也是是金非金？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很有名的典故，忍不住大笑一声。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提示果然不单纯，甚至一不小心，反而会被误导。” “你想到了？到底是什么？” 苏白一愣，紧接着问。 然而莫非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目光在二十二件拍卖品中逡巡了一遍，最后定睛在已经被苏白让人移到一旁的一个银制方鼎上，微微一笑说。 “应该就是它了。” 苏白等人顺着莫非的目光，很快就也发现了这个被摆在角落，毫不起眼的银鼎；这个普通水桶大小，底座是一块看上去都有些腐烂木块的旧鼎；这个不但是金属制，更也算得上是木制的拍卖品。 看到这样一个和腥红给的提示截然相反的拍品，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声。 “怎么可能是它？”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另一个可能性 面对众人的质疑，莫非却依然自信的坚持。 “不会错，就是它，这个毫不起眼的方鼎。” “莫非，你是不是傻了，这怎么能算非金非木？银鼎本身是金属制的吧，底座是木制的吧，它甚至可以说即是金也是木，是所有这二十二件拍品中，最不符合非金非木这个提示的东西。” 苏白坚定的反对，而且他的依据十分有理，同时也得到了何丽珍等人的认同与附和。 “就是说啊，怎么的也不可能是这东西。” “对啊，莫顾问，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不，不会错，虽然苏白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正是因为这个道理，反而说明腥红要的就是这个鼎。” 莫非的话十分矛盾，但他坚决的态度却又绝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不由得让在场众人沉默了下来，也开始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莫非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同时，坚信自己推断的莫非却已经自顾自的摆弄起和腥红联络的手机，把银鼎的照片发送了过去，并附带了一条讯息。 [东西已经准备好。] 而不一会后，也果然收到了来自腥红的回复。 [不亏是莫顾问，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只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从我给你的那个提示中想到这件东西的？] 腥红的回答确定了莫非的推断没有错，而始终无法想通为什么这个银鼎会是“非金非木”的苏白等人，看到这样的回复后，心里的疑惑越发泛滥了。当然，他们知道现在不是问莫非的时机，反正他们心里的疑问已经由腥红帮他们问出，所以只要静静等着看莫非给腥红解释也就行了。 然而莫非似乎还有另外的计划，其实在刚才通过腥红的提示，想到正确拍品的同时，他也根据这个提示的原理，想到了关于本案的另一个可能。一个十分大胆，可越想越觉得只有这样才合理的可能。所以他并不想浪费时间给腥红解释这么多，只准备争取一些时间，用以调整眼下的部署。 [你是想问我如何识破你那个犹如陷阱般的提示吗？没问题，我一定会告诉你，不过是在当你被我们警方逮捕的时候，我会亲口给你仔细的解释。因为如果用这样短讯打字的方式给你讲明白，不但麻烦，而且太浪费时间。]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智商，觉得我看不懂？] 不知道为何，腥红似乎对于这个很敏感，在莫非的信息发送后没多久，就带着怒气的回复过来问。 [不，我并不是在怀疑你的智商，你很聪明，也很自作聪明。] 莫非的话充满了嘲讽，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身为人质的李妍彤的安危，有意要把猩红激怒。 果然，在莫非的这条信息发送出去后，好长一段时间，腥红都没有反应。 “莫非，你会不会太鲁莽，万一腥红真的生气而伤害李妍彤，那…” 苏白有些担心的问。 “放心吧，苏白，其实我和也是在试探，虽然可能确实有些冒险，但绝对值得一试。” 莫非一笑回答，并直接转移话题说。 “你们不是都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为方鼎是腥红想要的拍品吗？那我现在就给你们解释。其实我之所以会想要冒险一试，也是因此从这件事中，想到了本案的另一种可能性。” 随之，根据莫非细致的解释，苏白等人终于慢慢明白过来，也终于理解莫非在回复腥红的短讯中，为什么称对方给的提示是一个如陷阱般的提示。 按照莫非的说法，之前苏白的道理并没有错。确实，银鼎本身是银制品，也即是金属制品。而其底座是一块黑色的檀香木，也即是木制品。所以，这件拍品严格的说起来，既能算金属制也能算木制，看似绝对不符合腥红给的“非金非木”这个提示。 但别忘了，这银鼎和其底座是一个整体，那按照整体来说，它算是金属制吗？并不对吧，因为它存在木制的底座。那它算是木制吗？同样的道理，银鼎本身是金属制，所以也不对。因此，这又恰恰附和了“非金非木”这个提示。 “所以准确的说，腥红给的提示其实只有一半，完整的应该是：是金非金，是木非木。当然，我会想到这点，也要多亏了何警官的那句话。” 最后莫非笑着对何丽珍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难道腥红就不怕因此导致我们找错东西，并使得这次交易无法进行下去？他是不是其实并不是很想要这件拍品？” 苏白明白过来后，有些不解的抱怨。 “不，苏白，你错了，目前的主导权就在他手上，所以即便他有意误导我们找错拍品，他也能将这交易进行下去，除非我们真的不在意李妍彤小姐的死活，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这么做一来可能单纯是恶趣的想消遣我们，二来或许别有用意。至于那别有用意具体是什么用意，我现在也只有个大致的猜测，具体还有之后进一步分析。所以相较于奇怪他这么做的原因，我其实更奇怪他为什么会想要这个毫不起眼的银鼎？” 莫非一口气说完后，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银鼎上，但无论他怎么观察，始终还是无法理解腥红想要这鼎的原因。毕竟无论是材质、做工、年份等等这些方面来看，这银鼎在此次血色山庄拍卖会的二十二件拍品中，都是排在末尾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极有可能是用来充数的拍品。 既然这样，除了再次证明腥红的目的并不在钱以外，也可以肯定他和这鼎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才让他对之势在必得。那么，弄清楚这鼎的来历等，或许就是解开腥红身份之谜的关键。 想到这些，莫非再次拿出拍品单，从上面找到了关于这个鼎的介绍资料。但他自己看完后，发现上面除了对鼎外形、做工、质材等的基本描述外，无论是其来历，还是提供这件拍品的人的身份等都一概没有写。 无奈之下，莫非只好再次望着苏白说。 “苏白，麻烦你去帮我把这山庄的主人再找来，我有几个关于这鼎的事想请教他。”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山庄主人 而就在苏白应声离去后没多久，腥红终于又发来了一条讯息。 [莫顾问，可能你说的并没有错，我确实太过自作聪明，太高估你了。现在我已经没兴趣陪你玩了，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也是最后一个环节。] [早该如此，我也早就没兴趣和你玩，说吧，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看到这条讯息后，莫非立刻回复，同时嘴角不由得一撇，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心里的众多疑惑大半得到了解答，还不由得在心里暗笑一声：这世间的事，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时间两个小时以后，你亲自开车，把鼎运到冥城市区中心的中心大桥上，然后直接丢下桥就行，记住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全部必须留在你的房间里，不得有任何妄动，要不然，你们只能找到李妍彤的尸体，甚至还不是完整的尸体。当然，我早已经安排好人等在中心大桥附近，只要看到你把鼎从桥上丢下去，我就会放了李妍彤小姐，这样我们的交易也就算完成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莫非也毫不犹豫的回答。 只是一直在边上看着他俩交流的何丽珍，见到这么草率的交易，险些激动的跳起来。 “莫顾问，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他不放人质呢？你这么做，也太冒险了，怎么说至少也要先确认一下人质的安全。然后最好能当面交易。这样不但是确保救出人质，也能趁机将之逮捕。” 看到她焦急的样子，莫非却神秘一笑。 “放心，他不会不放人质，而且我可以保证，人质现在很安全。再说了，他既然提出这样的交易方式，就绝对不可能给我们当面交易的机会，所以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调查。” “什么重要的事，能重要过这件案子？” 然而，即便莫非这么说，何丽珍还是无法释怀，只觉得之前莫非明明表现的很睿智，也很机敏，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却那么的草率？甚至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她都要怀疑莫非是不是其实是腥红的同谋。 “何警官，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其实也没关系嘛。你想，既然腥红要这个鼎，那他势必事后要去捞取，所以只要你派人盯着那地方，不就还是能抓到他？这样一来，不但保证了人质安然归来，我们抓捕他的时候，也不会束手束脚。” “哦，原来莫顾问是这么考虑。你是先干脆的答应对方，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等确保人质安全后，在全力追捕。嗯，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之前是我太激动了。” 何丽珍听了莫非的话后，低头思索了一会，终于转怒为喜的一笑，并走到一旁安排起来。看来，她是去吩咐冥城警局的警员准备蹲点。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只是莫非看她气恼，临时现编出来的一个借口。毕竟眼下的情况，莫非虽然对于本案的很多疑点都已经想通，可一来尚且没有证据，二来也还要进一步调查，再加上一旦整体解释，也绝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搪塞。 反正，在莫非看来，即便到时候腥红并没有去捞银鼎，他们也还是势必要将之回收，所以安排几名警员在那盯着也好，免得万一被哪个市民捞走，那就真麻烦了。 不一会后，苏白也带着血色山庄的主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洪管家。 虽然之前山庄的主人在抵达后，知道黑白无常到来，也曾来过莫非的房间。但当时莫非一直低着头应付腥红发来的短讯等，根本没看对方。所以严格说起来，这回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这位血色山庄的主人。 只是当他看到对方的样貌等时，不由的一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的年龄。他一直以为血色山庄的主人应该是个和洪管家年纪相仿，甚至更年长的人。结果出现在他面对的人，根据他的目测，估计年龄应该和苏白相差无几，大概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这如何能让莫非不惊讶。 “你，就是这山庄的主人，明天拍卖会的举办人？” 莫非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是的，莫非顾问，我姓石，名叫石天赐，是这血色山庄现在的主人。” 石天赐恭敬的回答，还伸手和莫非握了握手，这才在莫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只不过，从他的话语中，莫非马上就明白过来，释怀的一笑说。 “请问石先生既然是血色山庄现在的主人，那原先的主人呢？和石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原先的主人是我的祖父，不过他老人家在三年前过世了。” 石天赐也不隐瞒，直接回答说。 “哦，那你的父母呢？” 莫非应了一声，顺着话题问，他原本是因为腥红而找这血色山庄的主人，想打听关于银鼎的消息。只是，现在他却对这个年轻的山庄主人本身，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满莫顾问，其实我不是祖父的亲孙子，我是个孤儿，是祖父在十七年前的从一场大火中把我救出来。而也是因为那场大火，医生说可能因为惊吓过度，造成了失忆，所以我对于我亲生父母的印象很模糊。” 可能由于黑白无常在的关系，石天赐意外的配合，就连这样隐秘的私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您祖父也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子女等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哪怕有，估计也早就断了联系。祖父的脾气比较孤僻，一旦喝醉酒又很暴躁，所以极少有人愿意与他来往。他最后的几年，更是几乎整天把自己关在山庄的东馆里，即便是我，也很难见到他，一直是洪管家照顾他的起居。也是因此，虽然现在祖父已经过世，东馆也基本空了出来，但为了纪念他老人家，我至今一直严禁任何人靠近。” “哦，所以你也就成了你祖父的唯一继承人，从一个险些在大火中丧生的孤儿，变成了坐拥私人山庄的大资产家。” 莫非话里有话的说 “是的，也算是老天爷对我尚存一丝眷顾吧。” 而石天赐却好像听不出来一样感慨。 莫非忍不住一笑，也懒得管眼前这石天赐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直接转移话题说。 “其实我找石先生来，主要是想问问这鼎的来历，不知道石先生是否知道？”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就绪 听到莫非的问题，石天赐微微一愣，转头望了眼依然被摆在房间角落的银鼎，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若有所思了一下后，不解的问。 “这鼎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此次绑架李妍彤小姐的绑匪，也就是我们警方通缉在案，胜负九条人命，潜逃近十五年的凶恶逃犯——腥红，他此次意图混入石先生所举办的私人拍卖会，就是为了这个鼎，所以想了解一下。” 莫非也不再隐瞒，直言不讳的回答。因为从刚才短暂的交流中，他感觉眼前这个血色山庄的主人虽然看似年轻，但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至少比那自作聪明的张若旺，要深邃的多了。所以与其含糊其辞，让对方也和自己打马虎眼，不如实话直说，告诉他其中的利害关系。 而在知道了原因的同时，石天赐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恰巧这是按照莫非吩咐，苏白泡了一壶红茶，给他倒了一杯，于是就顺手拿起喝了一口后，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其实说来惭愧，关于这个鼎的具体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在我祖父收藏室的角落里发现。看它被扔在那，都堆满了灰尘，显然我祖父以往也不重视，就觉得丢着也浪费，正好拿来给此次拍卖会凑数。” 说着，他还站起身来，走到了银鼎的边上，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开始进一步解释起来。 “我想诸位应该也看得出来，这银鼎虽然看似陈旧，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年份，做工等也只能算一般过得去。其价值主要是它比寻常的银器体积等要大，而且它资材的纯度很高，算得上是纯银里的精品，再加上其底座的那块檀香木，并非是碎木，而是整木。但即便这样，与本次拍卖会的其他拍品相比，它充其量只能算是凑数的，和其余更加珍贵的古董比，它更上不了档次。所以，莫顾问说绑匪盯上的是这个鼎，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原因，也解释不了原因。只能说，它可能对于那名绑匪而言，有着其他特殊的意义。只可惜我祖父已经过世，估计这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人知道他老人家是从哪里得到这个鼎的。” “看来是这样，哎，那不知道我是否能向石先生借鼎一用？放心，虽说是用来和绑匪交换人质，不过我保证事后一定会原封不动的送回到府上。” 莫非在知道血色山庄老庄主已经过世，且这鼎的主人就是山庄主人本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于是只好转而开口向石天赐借用鼎。 他也想过做一个假的去丢入河里，但是，一来时间紧迫。腥红只给他两小时的时间，他从血色山庄除非，开车到冥城市区，少说也要一小时。再加上他本身对冥城的道路等不熟悉，即便有导航，要准确找到那座中心大桥也不估计要多费不少功夫。 其次，腥红刚才提到，会让人在远处看着，虽然按莫非现在的猜测，腥红并没有那个余力。但凡是都有万一，万一真有这样的安排，且又万一被发现是假的。那他也无法肯定腥红之后又会玩出什么样的花招。 为了省事，也为了能尽快解决这件案子，他思付再三后，决定不冒险。毕竟，目前这整件案子，在他心里已经弄清楚了九成以上，他有把握，在等李妍彤回来后，就把一切都部解决。 “没问题，莫顾问你尽管拿去用，这个鼎如果能就李妍彤小姐，就算有些意外也无妨。” 石天赐也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由于时间紧迫，莫非也就没有在和石天赐多说，道谢一声，就又让苏白将他主仆两人暂时请出了房间。 等到石天赐和洪管家离开，莫非又让苏白确定他俩已经走远后，莫非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先望着何丽珍说。 “何警官，接下来有一件事，你务必要立刻安排去办。这个是石天赐刚才用过的茶杯，上面应该还留有他的唾液等，请马上让鉴识科的收集他的拖延样本，提取dna数据。另外，李妍彤的房间里，有不少她的私人用品，其中应该也能找到李妍彤的头发和皮屑等，也能化验和提取出dna数据。之后，把这两者的dna数据进行对比，这可能是确定腥红真是身份的关键，也是防止即将发生的下一场惨剧的关键。” “好的，我立刻安排。” 何丽珍应了一声后，马上拿出手机，走到一旁。虽然由于腥红的警告，让他们这些人无法离开莫非的房间自由行动，但打电话安排，腥红就阻止不了。即便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这个房间，但在监控设备等被拆除的现在，躲在暗中的腥红，应该是听不见房间里的对话。 而苏白此刻也恍然大悟的说。 “原来你刚才偷偷发短信给我，让我泡一杯茶给石天赐，是为了套取他的唾液样本，以便提取dna数据。” “没错。对了，我记得你包里有钓鱼线和油布是吧，部给我。还有，有没有小一点的车子？我可开不了靳彩云的那辆加长版轿车。” 莫非应了一声后问。 “你就开我们的车子吧，虽然军用吉普整体不会比加长版轿车小，当胜在结实，可以随便你折腾。而且门窗都是防弹设计，连一般的火箭筒都未必炸的穿，更别说普通枪支。这样，我也比较放心你单独行动。” 白无常说着就把一把车钥匙塞给莫非，似乎不容他推辞。想想好像也没变的车了，莫非无奈的笑了下后，之后接受了这个提议。 “不过，你为什么要套出石天赐的dna信息？难道你怀疑他是腥红？可是如果他是腥红的话，根本没必要弄的这么复杂，这鼎本来就是他的。另外，为什么还要李妍彤的dna信息，还要将他俩的数据进行对比，你是怀疑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苏白从行李箱中找出钓鱼线和油布，交给莫非的时候，疑惑的问。 然而莫非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接过钓鱼线和油布后，一边把银鼎用油布包裹起来，绑上钓鱼线，一边说。 “苏白，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那么多，放心之后我会详细说明。另外，在这期间，我需要你用你的特殊渠道帮我调查一件事。”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惨案 莫非在安排好一切，又叮嘱房里的何丽珍和苏白等人，期间千万不要随便离开房间，以免导致事件像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在见到他们点头后，莫非这才放心的带着银鼎，离开了血色山庄，直奔位于冥城市中心位置的中心大桥。 他这一路上都很顺利，或许因为看到他开得是军用车，牌照也是军方拍照，路上很多次都有意的避让，即便有一次他因为路况不熟，开错了车道，交警拦下后也只是帮他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可即便是这样，当莫非刚到中心大桥的时候，距离腥红规定的时限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分钟。惊魂稍定的同时，莫非赶紧拿出和腥红联络的手机，发现对方果然已经发来了讯息。 [莫顾问，时间差不多了，你那边准备的怎样样了？] 一看是两分钟前发来的，莫非赶紧回复。 [我现在已经在中心大桥上，之后就准备要把鼎丢下去。不过，我看着桥面离开湖面少说也有四五十米，即便这鼎是银器，属于金属制品，但这个高度丢下去，多半是完好不了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呵，你倒替我担心上了，你尽管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腥红很快就也回复了一条讯息，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然而莫非看到这条讯息后，非但没有恼火，反而开心一笑，对于心理的那个推测，越发笃定了。似乎是有意逗弄腥红一般，居然又问。 [那你要不要验证一下东西的真假呢？万一我丢的是石头，那你不就白费苦心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丢，你就丢，我之前具说过，我派人在那盯着的，你丢的是银鼎还是石头，难道他瞎啊？赶紧给我丢下去，我好找人回收，在多废话一句，别怪我现在就杀了李妍彤。] 这回腥红似乎着急了，语气中已经完没有之前那种从容，只是不断催促莫非赶紧把银鼎从桥上丢下去。 但是看到他的回复，莫非望了眼脚边里三层外三层用厚厚的油布抱着的银鼎，心里暗笑一声：或许真的瞎呢？随即，弯腰搬起油布包，一使劲，将之从桥上丢了下去，还马上那手机把布包砸中水面时溅起的水花拍了下来，发送给了腥红，并附上文字。 [东西已经丢下去了，希望你能守约。] 然而，等了好一会后，腥红也没有任何回复讯息，倒是等来了苏白的电话。 “怎么了？不会李妍彤这么快就回去了吧。” 莫非拿起自己的手机接通电话后笑着问。 “怎么可能？按你这么说，你已经把银鼎丢下桥了？” 苏白哭笑不得的说，但随即他就意识到，应该是莫非已经把鼎丢下中心大桥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当然，不过虽然李妍彤不可能那么快就回去，但应该不久就会安然出现在血色山庄。” “你就那么相信腥红的话，可别忘了，他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我并不是相信他的为人，而是相信他的脑子，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他应该也不想节外生枝。” 莫非神秘一笑后，话里有话的说，并不再给苏白追问的机会，紧接着说。 “那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你不是让我帮你调查石天赐所说的十七年前大火的事，以及李妍彤的身世吗？我已经查到了。” “哦，那么快，不愧是名侦探，效率果然不一般，快说说看。” 莫非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说。 “首先我就从李妍彤的身世说起，虽然网路上对于李妍彤的身世说法不一，有的说是普通家庭出身，有的说是豪门富二代。但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李妍彤这位女明星的身世其实十分可怜。” 原来李妍彤是一名弃儿，弃儿，顾名思义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儿童。李妍彤就是在她在她六岁的时候，被她的父母抛弃，流落街头。继而被人发现，送到了一家孤儿院，李妍彤就是在那孤儿院长大。所幸李妍彤十分努力，总算现在也出人头地了。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也算是可怜人了，那关于她父母呢，有找到吗？” 莫非长叹一声，继而问。 “没有，由于当时她还小，关于父母的记忆等都很模糊，所以即便有心人想帮她寻找，也无从下手。” 苏白无奈的回答。 “好吧，那说说那场大火的事。” 莫非也是无奈的转而问。 然而，这回苏白却沉默了，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酝酿情绪，反正莫非等了好一会，都准备着急的催促了，他才终于开口。 “那场大火更是一场惨案，莫非，在说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曾经有一个在任何方面都不输给现在靳家的大家族吗？” “这，我不是很清楚这些。那场大火和哪个家族有什么关系吗？” 莫非一愣，随即苦笑着回答，确实才来地府不到半年的他，怎么可能知道曾经的商业家族，其实要不是之前杜宗耀一案，他连靳氏集团都不知道。 “有，而且关系很大，因为着火的正是这个家族的本家，而且是在大部分家族成员聚集的除夕夜深夜。据事后警方调查，当时聚集在这个家族本家的所有一百一十七人，包括安保人员和管家佣人等，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一百多号人一个都没逃出来？这个家族叫什么？还有那石天赐…” 听到这样的消息，莫非也是无比震惊。原本他通过对本案的推断，他已经猜测这场大火估计小不了，伤亡人数也指定不会少，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惨烈到这种程度。 “是的，因为事后警方还在现场发现了交战的痕迹，以及空弹壳等。可以肯定这场大火是人为造成，甚至推断可能是那时候十分猖獗的一个强盗团伙所为。既然如此，没人能逃出来，也就理所当然了。至于石天赐，我估计他是那场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了。只可惜那个强盗团伙，至今也还没有落网。应该说，自从那之后，他们就突然都销声匿迹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水很深 “原来是这样，那关于这伙强盗集团的线索资料等，你那边就一点都没有吗？” 听完苏白的讲述后，莫非心里也是无比沉重，他没想到这件案子背后，居然还牵扯出这样一起惨案，如果可以，在抓捕腥红的同时，他也想把这货藏匿更久，性质更恶劣的强盗团伙成员都挖出来绳之以法。 只可惜，苏白的回答让他的心凉了一半。 “虽然多少有一些线索，但并无大用。这伙强盗当年就以狡猾和心狠手辣著称。每次作案不但计划周密，而且都不留活口，所以关于他们的资料信息，实在太少了。即便当时警方，以及各界人士都同心协力，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试图抓捕他们，可结果部以失败告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团伙总共应该有十一名成员，而且配备有十分精良的武器装备，这是从他们所犯案件的现场痕迹判定的。除此以外，关于他们的身份等等这些，都一无所知。” “那就是无从查起咯，而且现在已经时隔十七年，我们更加束手无策。” 莫非长叹一声，转而问， “那说说那个家族吧。” “这个家族是童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件事当时很轰动，即便现在说起来，很多人也都知道。毕竟一个庞大的商业大家族，在除夕夜被灭门，家上下一百一十七口人，无一幸存。这当时可是惊动了地府的高层，我估计张旁观也清楚这件事。可能也是因此，这个抢到团伙因为害怕了，所以才都藏起来。” “也就是说关于强盗团伙为什么会袭击童家，以及就目前情况来看，除了石天赐以外，童家是否还有幸存者。这些无论是警方，还是你那些特殊的渠道，都无法查到？” 莫非沉默了一会后，最后确定的问。 因为根据他的推测，这可能是腥红一案的关键所在，也是彻底解开所有谜底的钥匙，更是确定腥红之前所犯九起凶杀案真正动机的重要点。 毕竟莫非通过这次和腥红的接触，感觉到腥红此人虽然狡猾自负又自以为是，但却绝不是那种会做出无动机犯罪的纯粹的变态。所以腥红以往所犯的案件，并不是真的没有动机，只是受害人之间好像各自都没有任何联系，才让警方无法确定其真正的犯罪动机。 可如果这九个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性别等等的受害人，其实一直有着警方也无法查到的隐藏联系，那一切就都很贯穿起来。 “童家当然还有其余幸存者，只不过大多都是远亲了，而且童家的产业，经过这十几年，也都没落了。至于强盗团伙袭击童家的原因，这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我认为不可能单纯是为了钱。不然以当时童家本家的安保人员和安保措施，去袭击他们，还不如去抢银行，风险更小。” 苏白回答这说，还紧接着补充。 “当然，关于这件事我也适当询问了一些我的朋友，可他们大多要么支支吾吾不回答，要么各种推脱。反正都讳莫如深，看来牵扯一定很大。甚至…我怀疑可能牵扯到靳家，因为在当时，靳氏集团和童氏集团，一直是彼此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 苏白说到最后，有意压顶了声音，显然他不想让身旁的人听到他的猜测，毕竟靳彩云极有可能此刻也在莫非的房间里。而且不等他说完，已经明白过来的莫非，也直接开口打断。 “这事就到此为止，行了，大致情况我也知道了，一切等我回去后再说。” 但紧接着，莫非就也压低声音，用出奇严肃的口吻叮嘱。 “还有，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你要抓紧了，看来，这水，很深啊。” “明白。对了，何警官好像也有事和你说。” 苏白简短的应了一声，随之将手机交给了何丽珍。 “喂，莫非顾问吗？” “嗯，何警官，你那边也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不是，虽然样本都已经送到局里，但至少也得要到傍晚才会有结果。我想和你说的是关于张若旺的事。” 原来，昨晚后来靳彩云把张若旺带回了冥城警局审讯，而就在刚才，经过一夜的盘问，张若旺终于坚持不住，部交到出来。 但他的交代和莫非原本告诉何丽珍他们的推测，虽然作案手法等差不多，可有一件事却截然不同。那就是张若旺坚称策划这一切的并不是他，而是李妍彤。是李妍彤提议让他以这个方式报复靳彩云。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说他和说他和靳小姐之间的矛盾存在已久，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李妍彤这个女朋友，对于当初拒绝他的靳彩云，心里早就没了那么重的恨意。 另外，他还表示，在知道洪管家报警，警方将要介入这件事的时候，他曾劝李妍彤罢手。可对方却一定要把计划坚持执行。 而且对于这点，他还有证据，在他的另一只手机上找到了他和李妍彤的私人聊天记录，根据上面显示，确实张若旺曾一度劝李妍彤不要玩下去了，是李妍彤说都已经开始了，怎么可以就此罢休。 “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才正常。好了，张若旺其实也是被利用了而已，批评教育一下就可以。至于我让你比对的那两组dna数据，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另外，我这边事情搞定了，你们应该也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傍晚时候，你们最好也都聚到山庄。到时候，我会把一切向你们说明。如果黄局有空，就把他也喊上。还有，一会李妍彤回去后，就暂时别带去局里审讯，派两个人看着就行，让她先好好休息，免得到时候麻烦。” 听完何丽珍的讲述，莫非不由得一笑，随即安排说。 “好的。” 何丽珍虽然不明白莫非这是要闹哪一出，但还是应声答应了下来。 而在挂断与何丽珍的通话后，莫非又拨通了白无常的电话，但没说两句，就也挂断了。 “要不去看看小曦他们，也不知道小玲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排好一切后的莫非，心里突然开朗了很多，站在大桥上伸了个懒腰后想。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好戏 说做就做，莫非打定主意后，就立刻回到车上，直奔冥城医院。反正在他的计划中，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傍晚人齐之后。 当然期间莫非也拨通了刘曦的电话，和他预料的一样，虽然刘曦并不需要住院，而且经过一天的休息，感冒的身体也康复了很多，但她果然还是在医院照顾胡海义和林小玲。 唯一让莫非解释不清的，就是刘曦以为莫非改变计划，是因为担心她和胡海义的安。毕竟，在昨天的原计划中，莫非其实是准备让胡海义和刘曦再次以原本的身份回到血色山庄，出现在腥红面前，借以引诱腥红再次行动，以便莫非等人伺机而动，抓捕住对方。 这个计划虽然危险，相当于把刘曦和胡海义做诱饵，但在当时无法确定腥红身份的情况下，却是确实可行，且唯一最快速度抓到腥红的办法。 只是后来的突发情况，使得这个计划无疾而终，不了了之。刘曦和胡海义也被通知行动计划终止，安心休养。而到了现在，莫非对于这个案件大部分已经了然于心，当然更没有理由让刘曦他俩去执行这么危险的行动。 只不过不清楚这其中变化的刘曦，却主观的以为莫非放弃这个行动计划，是因为考量到她和胡海义的安，所以在和莫非通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不满。 而莫非一时间又无法解释清楚，毕竟这一晚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要怪也只能怪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切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直到莫非赶到胡海义的病房，刘曦和胡海义两人似乎都还在为此生气。见到莫非后，胡海义直接从病床上坐起来，望着莫非不满的说。 “莫顾问，我之前就说过，不要顾虑我们的安慰，我自从成为刑警的那一天开始，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胡哥，别激动，其实终止行动的原因，并不单纯是考量到你俩的安危，更主要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昨天后来到今天上午为止，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就目前来说，我已经知道腥红的身份，也知道他的动机等，而且他现在已经在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既然这样，你们又何必冒这个险呢？” “什么？你已经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赶紧把他抓起来，你还在等什么？” 听到莫非的话，刘曦一愣，随即激动的站起来问。 “小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现在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份报告，以及等人齐。” 莫非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的说。 “时机、报告、人齐？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我们即便把他抓了，充其量只能定他一个绑架未遂，或者诈骗、恐吓罪等等，甚至这都未必能判定。没准带到局里批评教育一番，就完事了。毕竟，我虽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可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腥红。而且以他的狡猾程度，估计我们也已经找不到任何证据。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案件，而我现在就是在为这个办法做筹备。” 莫非依然神秘的说，当然，这并非是他有意要这么做，虽然不排除他喜欢吊人胃口，但他现在之所以不完向刘曦两人解释清楚的原因，更主要是嫌麻烦，就像他不和苏白还有何丽珍他们说明一样。因为在他想来，自己反正在傍晚要统一说明，又何必一再的单独向他们重复解释？ 对于莫非的性格已经十分熟悉的刘曦，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虽然心里犹如百爪挠心，好奇无比，但还是忍住没有问下去。 至于胡海义，毕竟老练圆滑，而且他对于莫非的信任，甚至可能还在刘曦之上，所以听到莫非这么说后，也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后，才听到刘曦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只可惜小玲现在还在重症病房，真想她也能亲眼看到腥红落网的一幕。” 莫非也是悄然叹息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小玲就算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胡哥没问题吧。” 见到胡海义点头后，就又笑着说。 “那就好，你俩就准备准备，一会跟我一起去山庄，晚上，我演一场好戏给你们看。” 而就在胡海义找医生和护士申请要求暂时离开医院的时候，李妍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血色山庄门口。 看到她一脸摇摇欲坠的憔悴模样，一直听从莫非安排，关注着大门口的苏白等人，赶紧跑了上去，将她搀扶着送回了房间。 当然，趁此机会，何丽珍还向她询问了一些关于腥红的问题。可李妍彤回答，她自从被腥红在山洞抓住后，就一直被蒙着头，别说腥红的样子，就连对方的声音等，她都没听到。 最后，他都不知道腥红放了自己，还是等了好一会，发现自己的手脚背解绑了，而且感觉边上也没有人，所以就试着去摘下头套，这才发现自己被丢在里山庄不远处一个偏僻的地方，边上哪里有腥红的影子。 至于靳彩云质问她为什么要设计对付自己，她则可怜巴巴的表示，自己其实也就是想和靳彩云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见到她这副模样，又因为有之前莫非的吩咐，最后大家也就不再为难她，还给她准备了些饭菜，让她在房间好好休息后，就只在门口安排了两名鬼差守着，便离开了。 只是在回到莫非的房间后，苏白忍不住抱怨一声。 “莫非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且他早就丢完鼎了，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呢，不过我想莫顾问一定有他的安排，而且黄局也一再吩咐，让我们一切听从莫顾问指挥，既然这样，那就等傍晚再说。” 何丽珍摊了摊手说，她倒是好像很轻松，觉得既然自家局长都这么说，而且看莫非也不是那种银样镴枪头，所以何必发愁，不如就等到傍晚，看莫非究竟玩什么花样。 而一旁的白无常，听着他俩的对话，却暗自笑了一笑，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莫非具体的安排，可是至少知道了一点，今晚一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到齐 黄昏的血色山庄出奇的漂亮，金色的夕阳铺洒下来，将一切都染成了金黄，看起来神圣非常。 此刻上庄内也人声鼎沸，要参加明天拍卖会的人，终于都陆陆续续的抵达。作为山庄主人的石天赐，还特别为此打开了主馆，在大堂里摆满了各色美酒和佳肴款待他们。来到人也尽都精心打扮，服装首饰，珠光宝气，俨然成了一场所谓名流的大型派对。 只是，相对于主馆大堂的热闹氛围，此刻位于西馆三楼的莫非房间里，虽然同样人满为患，可气氛却沉闷和压抑多了。 莫非是在十几分钟前，开车载着胡海义和刘曦一起到来的。之后他就马上安排苏白等人，把此案有关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他房间里。就连原本正在接待客人的石天赐和洪管家，也不落下。现在，就剩李妍彤一人还未到场，所以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待。 他们虽然大多都还不知道莫非要干什么，但是他们并不着急，从莫非把所有人都齐聚，甚至还让黄局在来的时候把张若旺也带上，不难猜出莫非是准备在所有人面前把一切说明。 “要不，我去看看？” 见李妍彤迟迟不来，就连领命去喊她的周广志也一直没有回来，苏白向坐在沙发上，正老神在在的喝茶的莫非提议。他并不是等不及了，而是担心，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必，应该就快到了。” 莫非放下手中的茶杯回答。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果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推门进来的正是因脸色苍白而显得有些憔悴的李妍彤，和铁塔一般的周广志。 看到他俩，莫非微微一笑，等李妍彤也在沙发上入座后，他这才开口。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么关于这次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首先为了让石先生他们也能够理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明一下。不错，我们警方和鬼差此次会齐聚血色山庄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参加明天的私人拍卖会，而是为了抓捕一名潜逃多年的凶恶杀人犯。而由于警方之前并未掌握这名凶犯的详细信息资料，所以将其取名为代号腥红。并且这些天在这山庄中引发多起事件的元凶，就是这个腥红。其目的目前也很明显，是为了那檀木银鼎。现在虽然腥红通过绑架李妍彤小姐作威胁，终于达成了目的而再次销声匿迹，潜藏起来。但我也通过之前的蛛丝马迹等，确定了他的身份，并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他现在就在我们之中。” 说到这，已经起身来到窗边的莫非，一下把窗帘拉开，任由金色的夕阳挥洒进来，照在房间里每个人的脸色。 “你果然已经知道腥红的身份，快说，他到底是谁？” 虽然被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夕阳晃得一时间睁不开眼，但听到莫非的话后，苏白、刘曦等人却还是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追问。 “别急，我会慢慢说明给你们听。” 莫非却一笑回答，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后，开始缓缓讲述。 “首先我们从昨天凌晨暴风雨中的袭杀案说起。这件案子对我们警方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而言打击很大，甚至可以说伤亡惨重。总局探员吴探员殉职；鬼城警局法医林法医重伤，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刑警胡海义警官重伤，他本人现在就在场，不比我说，大家都有目共睹他的伤势情况；刑警刘曦警官，虽然侥幸并未受伤，却也因此大病一场。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会带着苏白侦探等人，在两位无常大人率领精英鬼差小队的支援下，火速赶来救援。可当我听完经历了这场袭杀的两位当事人的口述后，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发现这场凶险异常的凌晨袭杀案，居然根本是腥红有意设计的一个局。是为了驱离已经被他发现身份的刘曦警官等，这几名混入血色山庄的警方人员。” 说到这，莫非微微停顿了一下，看到众人都默不作声的听他讲述，一个个神贯注的样子，就像是一群特别认真的在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不由苦笑一下，继续说下去。 “那么问题来了，众所周知，从以往腥红所犯案件的情况看，警方判断腥红完是和能作出无动机犯罪的凶恶，甚至变态杀人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却没有直接杀了刘曦他们四人，而是费那么大的力气，演这么一场大戏驱离他们呢？我当时的想法就是，难道腥红其实很心软，他并不想杀了刘曦他们。可如果是这样，那就又和她以往所犯案件的情况相悖。这让我当时想到一点，有可能腥红所杀的这些人，其实并非没有关联，只是他们的关联，就连警方都不知道。那什么样的关联性是连警方都可能不知道的呢？很简单，这些人或许都隶属于一个十分隐秘的犯罪组织。只有这样，明面上才会差不多他们的关联性。” “请等一下，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吴探员不就殉职了吗？你怎么就能肯定腥红并不想杀他们。” 听莫非讲述到这里，终于若有人站起来提出异议，而提出这个异议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血色山庄主人石天赐。可能由于他之前没有听莫非仔细分析过关于袭杀案一事，所以他第一时间觉得莫非的判断并不十分正确。 “石先生，问得好。那就是这次袭杀案中，我们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唯一得到的可用线索。” 莫非夸赞一句，转而望着胡海义。 “胡警官，接下来请你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从腥红趁着暴风雨掩盖冲进你和吴探员的房间，到你跑出房间去找刘曦警官她们为止就行。” “好。” 胡海义应了一声，回忆着把当时的情况，再次讲述了一遍。 在胡海义讲述完后，莫非这才又接过话茬。 “不知道从这一段胡警官的亲身经历中，大家是否注意到两个关键点。”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剖析 “哪两个关键点？我只觉得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而吴探员确实是否英勇，如果不是他在重伤之下抱住腥红给胡警官创造机会，他俩有可能就都难逃毒手。这不是更加证明腥红并不是有心要放过他们？” 石天赐不有奇怪的问，紧接着还说明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否认，吴探员当时确实舍己为人，英勇非凡。可事实上他真正会被腥红杀害的原因，不仅仅是他阻拦了腥红，更是因为他抱住了腥红。” 莫非一笑说，并不再给石天赐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开始解释。 “我所说的两个关键点，第一，当时的天色十分昏暗，即便借着稍纵即逝的闪电的光亮，胡警官也只能确定腥红是个十分高大的人，可符合这个身高的人，在当时血色山庄的人员里，却一个都没有。第二，就是吴探员当时为了给胡警官创造逃跑的机会，死命抱住了腥红，结果这次袭杀中，只有他惨遭毒手。如果把这两点结合起来，那可以得出一个十分有趣的答案，便是腥红在动手前势必进行了伪装，而他杀害吴探员真正的原因，是吴探员在抱住他的时候，知道了他真实的身材、甚至性别。” 按照莫非的说法，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要假扮成瘦小的人，可能没那么简单；但反过来，一个本来娇小的人，要装成高大魁梧的壮汉，在那种漆黑的环境中，却未必是什么难事。 “大家都知道高跷吧，哪怕这个人其实只有一米五六十，但踩上高跷后，在披上一件宽大的斗破，并在衣服里塞入足够的填充物，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就会让人看出是一个十分高大魁梧的壮汉。” 莫非说着，转而望向胡海义。 “我能确定这个伪装的原因还有另一点，那就是在停车场的时候，胡警官和腥红曾一度互相交火过。根据胡警官所说，他好像曾击中过腥红一次，但对方却犹如不怕死，也不惧伤痛一般，继续向他们逼近。但照我推测，当时胡警官看似击中了腥红，其实只是击中他衣服里的填充物部分，根本没有碰触到他躲在厚厚填充物中的娇小身体，再加上那时候大雨磅礴，狂风肆虐，他甚至可能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被击中，这又要他如何害怕和疼痛。” “原，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听莫非说到这，胡海义这才终于恍然大悟。其实关于当时的景象，这几天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在停车场短暂交火的那一幕，更是记忆犹新。他无法想象的，一个人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在中枪之后依然丝毫不为所动。原来自己根本从始至终就没有真正大中腥红。 “但即便知道了在袭杀的时候，腥红有意进行的伪装，可也只能说明当时在血色山庄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外，依然不能完确定他的身份吧。” 苏白这时候也插口说。经过仔细听取莫非的讲解，再加上他自己亲身经历和调查的那些事，他此刻心里也终于又了个大概的答案，可却并不像莫非那么笃定，所以想听莫非继续讲述下去，以此和自己心里的推测做比照。 “没错，这件事只让我确定了当时在血色山庄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而真正完确定腥红身份的是接下来的另一个事件——李妍彤小姐被绑架一案。” 说着，莫非走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坐下后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才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李妍彤说。 “李小姐，关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只是想帮若旺出口气，哪知道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李妍彤支吾了一下后，开始娓娓坦白。 首先她承认了自己在私底下和张若旺交往的事实，而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开的原因，则是因为她毕竟是知名女演员，恋情的公开可能会对她的事业造成击打的打击，而且她的经纪人公司等，也不允许他公开。 对于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反倒觉得这样才正常，同时都不由的心想：演员明显，表面上看似光彩照人，其实原来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涩和无奈。 只有靳彩云，在听完她的话后，依然气愤的说。 “李小姐，虽然这一点我很同情你，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想要设计陷害我的理由。而且如果不是莫非发现的早，提醒了我，以及后来又发生这么多事，万一让你成功了呢？你想过我的处境吗？你是为张若旺出气了，可我呢？等待我的可是无数舆论媒体添油加醋的胡乱报道和铺天盖地的唾沫星子。同为女人，而且你还是个知名女艺人，应该很清楚，不是别人追求，自己就必须接受的。否则你一个作为有大量粉丝的女明星，得同时和多少人交往？你忙得过来吗？可能吗？那如果他们再为此来找你出气，你应付的了吗？你的所作所为简直可笑至极。” 显然，对于这件事靳彩云一直都很气愤，这次借着把话说开的机会，索性把肚子里的话，吐了出来。 只是听到她这一通气话，李妍彤还没开口，莫非就忍不住笑着说。 “彩云，你先别那么激动啊，如果你知道她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就不会觉得是可笑至极了，应该是聪明至极，或者狡猾至极。我说得对吗，李小姐？” 听到莫非的话，李妍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马上就又恢复如常，还惊愕的回望着莫非说。 “胡先生，不对，应该是莫非顾问吧，您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其实我现在已经在深刻的反省了，自己当时确实错了，靳小姐要怪我也是理所当然。” “不，你没错，你一点都没有错，站在你的立场而言，这么做才是正确的。不过我们暂且不论这个，你先来说说当时你的设计吧，虽然我已经大致猜出你的手法，但这由你自己来说，应该能更加会清楚。”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完璧归赵 虽然莫非意有所指的语气，让本就面容憔悴的李妍彤，更加委屈的像是快要哭出来，但她还是听从莫非的要求，开始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慢慢讲述起来。 原来昨天在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送她和张若旺回到血色山庄后，作为张若旺地下恋人的她，当然随即就开口询问了张若旺，关于对方为什么会这靳彩云产生矛盾的原因。 当然，这牵扯到男女感情，所以起初的时候，张若旺还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最后还是李妍彤有点恼火了，他才说自己以前追求过李妍彤的事。 但是，在张若旺说完以后，满以为李妍彤会因此生气。毕竟不管他和靳彩云有没有交往过，可李妍彤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多少必然会有所介意。结果没想到，李妍彤非但没有生气，不应该说李妍彤确实生气了，只是并非是对张若旺生气，而是替张若旺气靳彩云。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像鬼迷心窍一样，就感觉若旺被人欺负了，我一定要帮他出气。” 李妍彤此刻也懊悔的表示。 而之后，他俩就制定出假装李妍彤被人绑架，且绑匪索要巨额赎金，借以陷害靳彩云见死不救的这么一条毒计。 当然，期间张若旺还提过一条更阴狠的毒计，就是绑架靳彩云或者雇人强奸她。但这条毒计很快就被李妍彤否决。 第一是考虑到，如果这么做，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万一追查到他俩身上，面对靳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俩就只有死路一条；第二是也未必能成功，毕竟靳彩云身边一直有保镖跟随。他们把周广志和孟长林真的当做了靳彩云的贴身保镖。 所以最后还是采用了李妍彤的提议，毕竟这个设计，要是发生意外，也能说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就推脱过去。而且大家都是场合上的人，即便心里因此所有芥蒂，也不会在表面上撕破脸皮。 至于现场的密室布置等，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于本身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手里握有钥匙的李妍彤而言，却十分简单。而他们这么布置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让现场看起来更像是绑架案。 “靳小姐，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纯粹只是想帮张若旺出气而已，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说到这里，李妍彤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可怜巴巴的望着靳彩云哀求。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在知道这边报警之后，你却依然坚持要张若旺演下去？” 然而，靳彩云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莫非却已经似笑非笑的开口问。 “因为我当时很害怕，我是个演员，也是个明星，更是个公众人物，即便这只是个玩笑，万一被警方通告出去，一定会引起大量的负面新闻，现在的网络媒体和舆论，大家也都清楚。如果真的那样，我的前途就全毁了，所以我考虑索性演戏演全套。再加上张若旺告诉我，靳小姐已经答应代付赎金。那我就想，只要先瞒过警方，等警方走了之后，我自己回来，向靳小姐说明情况，并诚恳道歉，再把钱还给她。这样我们双方也就都不会受到损害，这件事应该也能就此揭过。” 李妍彤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似乎早就猜到莫非会这么问，所以提前就想好了理由。 只是，听到她好像背书一样的说完，莫非明知道这些全是她编造出来的，却也一时间无可奈何，只能心里苦笑一声：这还真被她说通了。 而在莫非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推进对案情的分析时，李妍彤还在那继续一脸委屈的絮叨。 “只是没想到，我以为只有我知道在山庄背后的山腰上有那么一个隐蔽的山洞，没想到那个凶恶的歹徒也知道。还趁机真的绑架了我，导致石先生损失了一口银鼎。石先生，您放心，虽然我的身价在诸位眼中算不上什么，但一口银鼎的钱还是有的，我一定会造价赔偿给您。” “不用，不用…” “这倒不必。” 就在石天赐笑着开口拒绝的时候，莫非也同时开口，紧接着还带着神秘的笑容对周广志和孟长林说。 “你俩去楼下我之前用过的那辆车里，把放在车子后备箱的那个用油布抱着的东西抬上来。” 看到两人应声后走出房间，房里所有人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都不由惊讶的望着莫非。 “你，原来没有把银鼎丢了？” “没错，我之前就对石先生说过，我只是暂借银鼎，事后一定会完璧归赵。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顺利。” 说着莫非开始解说起自己李代桃僵的手法。 原来，他在听从腥红的要求，带着银鼎离开血色山庄之前，曾让苏白把其带来的所有油布和钓鱼线等拿出来，并不仅仅是为了给银鼎打包，也是为了之后做准备。 首先，要知道苏白所带来的油布，当时是包裹张判官为他们准备的防身武器所用，是很大的一整张。即便银鼎的体积不小，但充其量也只和普通家庭里的水桶差不多大小，根本用不了那么多。 所以，莫非在开车离开血色山庄后，就悄悄把油布裁成了两张，一张依然包裹住银鼎，而另一张，则包裹了他路边拾取的石块。当然，为了将两者体积和样子扎得差不多，他那时候还废了不少手脚和时间。这也是他险些没办法在两小时内赶到冥城市区中心大桥的主要原因之一。 之后，莫非还通过短信试探腥红，不过当看到对方回复“难道石头和银器还分辨不出来”的这句话时，他基本就确定腥红根本没有安排人监视他，因为当时他手中的可是一个用厚厚的黑色油布包裹着的大包袱，这要是能直接分辨出里面装的是石头还是银器，那除非是有透视眼。 当然，他当时也是用了点小心机，毕竟一般作假的，最怕验证，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先问对方要不要验证，这是在试探腥红是否真安排有人监视的同时，也让腥红觉得他底气十足，不怕验证。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血月 “所以，其实我当时扔的根本不是银鼎，只是一堆用油布包裹着的石块而已。” 就在莫非仔细解释的同时，周广志和孟长林已经很快抬着用一个用黑色油布里里外外包裹着的大包袱，回到了房间。之后两人还很快在莫非的允许下，拆开了布包，露出里面虽然有些陈旧，但在夕阳的照射下，却依然熠熠生辉的银鼎。 而在看到这口银鼎的那一瞬间，房间里的人，都一脸惊讶和难以置信，他们没想到，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莫非居然安排了那么多。甚至在毫发无伤的救回李妍彤的同时，居然还完好无损的抱住了这口银鼎。 只是李妍彤，在看到这口鼎的时候，脸色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丝丝愤怒。 一直关注着她神情变化的莫非，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在心里痛快的暗笑一声，转而假装若无其事的问。 “李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看到银鼎完好如初，你不用赔钱，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你看起来反而好像很生气。” 莫非的话，把在座众人的注意力从银鼎吸引回李妍彤脸上，发现她真的是一脸生气的样子，都不由得一阵疑惑，想不通她生气的原因。唯有已经发现一些端倪的苏白，突然陷入了沉思。 “不，不是，我并没有生气。不对，我是生气了，但我生气的原因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在气我的命居然还不如这么一口旧鼎。” 看到众人望来的眼神，李妍彤赶紧解释，但显然因为事发突然，以及慌乱紧张的关系，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至少她的意思，大部分人都听明白了，隐约间也能理解了她生气的原因。毕竟不管是谁，知道自己被绑架，甚至险些丧命的原因，居然只是这么一口陈旧的银鼎，多半都会有些气不过吧。 只是莫非在听完她的解释后，脸上再次不动声色的一笑，带着皮里阳秋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不知道你口中我们想的那样是什么样呢？还是说，其实是你以为我们在想什么？当然，这或许只有你知道了。嘿嘿…” 说着，他再次站起身来，望着窗外已经只剩下远空中最后一抹嫣红的夕阳，以及在天边开始隐约浮现的一轮如血一般腥红的弯月，不无感慨的说。 “残阳夕照，明月如血，还真是适合我接下来要讲的一个故事。其实这个故事，说起来在座的各位可能都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十七年前除夕夜的一场大火，以及因为这场大火而没落，甚至近乎覆灭的一个庞大商业家族。” “你说的难道是童家？” 果然，如同苏白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靳彩云对于童家的事很了解，明明十七年前她才八岁而已，但一听完莫非的话，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还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没错，就是童家。其实关于这件事，相较于在座的诸位，我所知道的可能并不多。不瞒你们，我还是今天才从苏白口中知道，十七年前居然曾发生过这么一起惨绝人寰的特大惨案。而且当时趁着深夜冲进童家，大肆抢夺，残杀童家上下一百一十七口人，并放火毁尸灭迹的十一人强盗团伙，至今尚无一人落网。但也是非常幸运的，我在今天找到了这场惨案的两名幸存者。” 说着，莫非望向何丽珍。 “何警官，请公布我让你调查的结果。” “好的。” 何丽珍似乎早有准备，应了一声后站起身来，娓娓的说道。 “根据莫顾问的要求，我们从石先生用过的茶杯上提取了他的唾液样本，以及从李小姐私人用品上提取了毛发和皮屑样本，进比照，两人的dna数据显示，两位为直系亲属，更准确的说是兄妹。另外，我们也找到了童家仅存不多的远亲，经过他们同意，提取了他们的dna。以及找出了十七年前惨案资料上保存的dna数据，与两位的dna数据进行比对。确定两位应该就是童家的直系血亲，也就是当年惨案的幸存者。” 虽然何丽珍竭力用十分公式化的语气宣布这个结果，但还是不难听出其内心的激动和震惊。其实当莫非让她调查这些的时候，她本来还不明所以，可在得到结果的一瞬间，她近乎对莫非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完不知道莫非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其实不光是她，在听完她简明扼要的阐述后，本来在疑惑为什么莫非突然提起这件事，又震惊那场惨案居然还有幸存者的众人，也都不由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个个望向莫非的眼神，宛如在看怪物一般。 “可这和腥红一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于，在好半晌后，苏白代替众人提出了他们心里最大的疑惑。 “有，而且关系很大，因为这件惨案，正是腥红一切犯罪行为的原动机。他并非是如我们警方之前所推测的那样单纯无动机的犯罪，而是在复仇，为被付之一炬的家族，为惨遭强盗团伙残杀的一百十七个亲人，也为了自己，复仇。” 莫非长叹一声，脸上的笑容终于逐渐消失，他身后窗外的最后一抹残阳，在这时候彻底被黑夜笼罩，那轮腥红得犹如要滴血一般的弯月，完清晰的浮现出来。明明同样散发着光亮，可落在众人眼中，却感觉无比的冰凉。即便黑夜已经降临，房间内也变得越来越昏暗，但依然没有人反应过来，主动起身去打开灯。 “莫顾问，你的意思是，我和李妍彤小姐是兄妹，而我们俩都是当年童家的子女，也是为了复仇，在这十五年来残杀九人，包括引发近期山庄内一系列事件的元凶——腥红？” 直到好一会后，众人都感觉快被这沉闷又压抑的气氛，压得快透不过来气时，石天赐终于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份死一般的寂静。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顶罪 石天赐的声音并不响亮，语气也很缓和，但就是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话，却终于让房间里的所有人一下子回过神来。并在苏白起身打开灯后，都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莫非，似乎在等待他给石天赐的答复。 然而，面对着众人望来的或好奇、或怀疑、或惊讶的目光，莫非却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轻笑了一声，像是承认了石天赐的话，又像是对石天赐的问话嗤之以鼻。 这种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在座众人摸不着头脑，也让石天赐本人不明所以。但他并没有在追问，而是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传说中的刑侦顾问莫非真有多了不起，甚至在刚才那一瞬间，我都差点要佩服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挖出十七年前的童家惨案。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也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欺世盗名之徒。” 只可惜，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讽，莫非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甚至好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就连苏白他们，看到他此刻的神情，都不由得想：这小子不会是突然抽风了吧，被人说成这样，也不反驳，居然还在那傻乐。 “石先生，那你的意思是，莫非之前所说的都是错误的？” 无奈之下，苏白之后替莫非开口问。 “不，恰恰相反，莫顾问之前所说的那些，大部分都说对了，唯独错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和李妍彤没有任何关系。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腥红。” 石天赐回答着站起身来，望着莫非说。 “我唯一失算的就是，被我抓为人质的肉票，居然是我的亲妹妹，这也算是我的报应。但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我也别无他法。” “哈哈哈哈…” 听石天赐说到这，莫非似乎是再也憋不住，彻底放声大笑起来。 “石先生，你很能演，你真的很能演，我之所以一直不说话，就是想看你怎么演下去。不过呢，我也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以为自己在世上已经再无亲人，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的亲妹妹尚在人世，那无论是什么罪，身为兄长的你，都是愿意顶替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过以往的案件，但就这次的夜袭。敢问在座的人，有谁敢夸口说比我更熟悉这个山庄内外的环境？想必一个都没有吧。所以也只有我，能趁着雷雨夜袭杀胡警官他们，更能做到不留痕迹。” 听到莫非的话，石天赐脸上的神情先是一僵，随意好像恼羞成怒一样反驳。 “另外，虽然说着银鼎本就是我的所有物，可我知道你们警方是为了抓捕我，所以我才又借着张若旺想要报复靳彩云的机会，中间劫走李妍彤，借以威胁，以此摆脱我的嫌疑。” 说着，石天赐看到莫非又恢复了之前似笑非笑的神情，情急之下，就更加挖空心思的辩解。 “不妨直接告诉你们，其实我根本没有失忆。十七年前，那货凶恶的强盗团伙趁夜冲进我们家来的情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还记得他们每个人的长相。所以，这十五年来，我一一把他们找出来杀掉。而且你们想一想，腥红第一次犯案是在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岁，而李妍彤才六七岁。难道你们宁可相信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能杀人，也不愿意相信十五岁的少年有作案能力吗？” 当石天赐说到这的时候，莫非这才终于再次开口了。 “呵，这一点还真让你说中了，我之前一直没有怀疑李妍彤的原因，正是时间问题。我实在不愿意，也不想去相信，一个才年仅六七岁的小女孩，居然会杀人，而且还残忍碎尸，这是得有多么阴暗和扭曲的心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六岁稚童，懵懂纯真，许多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是被父母百般呵护疼爱的小天使。要如何才能将之与残忍的杀人犯画上等号？” 莫非说到这，也是喟然长叹一声，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他心里确实很不好受。可即便如此，还是话锋一转。 “可当我知道十七年前的童家惨案后，我就彻底摒弃了这份疑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在设身处地的想过之后，我发现如果是我，或者说即便是我，在亲眼目睹到父母亲人在自己眼前被一个个残忍杀害，自己的家园被付之一炬等等这些残酷的景象之后，就算再是懵懂年幼，天真烂漫，心里也会刹那间就被漆黑的阴霾所充斥和填满。” 听莫非话说到这，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过来，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们无法真正体会当初李妍彤的感受，但不难想象那种腐骨蚀心的滋味。 即便当年李妍彤是一名才六七岁的的小女孩，但除非她像石天赐一样失去这段记忆，否则这样的负面情绪，将会一直伴随和折磨着她。长此以往，且没有受到正确的指引和疏导，又如何可能不造成心理扭曲和变态？而一旦有机会报仇，别说只是杀人碎尸，就算是将仇人挫骨扬灰，都丝毫不足为奇。 “而且，还有一件事能更好的证明这一点。腥红此前所犯的案件，虽然第一件是在十五年前，可之后却一直没了声息，知道四年前，才再次犯案。这长达十一年的时间跨度，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犯案时太过年幼，之后即便有心，也一直找不到机会，或者无法确定目标，出这两点原因以外，又要如何解释？” 说着，莫非终于完全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转而盯着已经脸色铁青的李妍彤问。 “李小姐，不，腥红，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吗？还是你真的想就这样让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你顶罪？或者说，你到现在也还不愿意相信，石天赐是你的亲哥哥，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可以安排编撰，用来引诱你认罪的手法？”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小看你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 在莫非逼人的目光下，李妍彤也终于开口了。 “就凭你的三言两语，以及那几张根本无法确认真实性的nda化验报告，我就要平白多一个哥哥，还要承认自己是腥红？莫顾问，你开什么玩笑，我想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也是腥红的受害者之一。” “没错，莫顾问，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承认了我是腥红，你却不相信。李妍彤小姐是这次的受害者，你却非要说她是腥红？真是可笑。” 石天赐也是附和着说，他着急得好像这不是在承认犯罪，而是在前大奖名额一样。 只不过，早已一切了然于心的莫非，怎么可能会受他挑衅，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表示。 “确实很可笑。你们一个巴不得自己能为失散多年的亲妹顶罪，一个却连对方是自己亲哥也不愿承认。石先生，可能你对于我们警方办案有一个很大的误解。我们警方办案的原则就是勿枉勿纵，可不是有人认罪，就随意听信。我们只会根据事实真相，抓捕真正的罪犯。” 然而，即便莫非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石天赐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坚持说。 “我就是真正的罪犯，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为什么要信？就这么和你说吧，石先生，无论从任何角度与线索推断，你都不可能是腥红。虽然你很聪明，从我之前所说的只言片语，推断出了很多情况。但我只问你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腥红要毁掉这口银鼎？如果你真的是腥红，你势必能回答出来。” 莫非被石天赐的无理取闹弄得有些恼火了，直接毫不客气的说。 “因为…因为…对了，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 “根本是胡说八道。” 石天赐慌乱的试图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 “石先生，警方办案不是儿戏，我能体会你想保护李妍彤的心情，可是，你的这些说辞和理由，或许能忽悠其他人，但你觉得骗的了我吗？你之前说是为了摆脱嫌疑，所以趁着张若旺和李妍彤意图设计陷害靳彩云的机会，劫走李妍彤，逼迫我们交出银鼎，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毁掉银鼎。这个说法看似合理，实则根本狗屁不通。” 随之，莫非不再给石天赐开口辩解的机会，直接开始分析。 以他的说法，首先，这口鼎本就是石天赐的所有物，作为鼎的主人，他要销毁和破坏这口银鼎的机会，实在太多太多了，根本不必要通过绑架。 其次，就算是为了摆脱嫌疑，也完没必要更改原本李妍彤伪装成绑匪时，所提的一亿元赎金的条件。 另外，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此次拍卖会的拍品一共有二十二件，银鼎既不是最贵重的，也不是最显眼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选择银鼎呢？ 就算假设石天赐真的是腥红，也确实绑架了李妍彤，想借此摆脱自己的嫌疑，威胁要交出石天赐的财物，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选择银鼎，为什么要破坏银鼎，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更贵重，以便让人更能相信他自己不可能会毁掉自己这么贵重物品？ 介于以上几点原因，归根究底，只能证明一件事，石天赐绝非绑架李妍彤的腥红。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腥红，你们把我带走吧。” 莫非的一连串提问和分析，让石天赐无言以对也无话可说，最后索性梗着脖子，也不管什么理由借口了，就是打死不改口。 看到他的样子，莫非无奈之余又无语至极，居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好转而望着李妍彤问。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你真的打定主意，要让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你的亲哥哥，替你去顶罪。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虽然腥红以往杀的九个人，可能都是当年猖獗一时的强盗团伙成员，但终归还是触犯了法律。况且这次血色山庄的事件，还造成吴探员殉职、林小玲和胡海义警官重伤。所以，即便法力不外乎人情，但多半即便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你真的忍心吗？还是说你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还觉得这一切是我们串通好在演戏？” 在莫非话音落下后，石天赐似乎还想要开口，但却被李妍彤打断。 “哎，你就别说了，没意义的，既然莫非这么笃定，那就表示他早就看穿了一切，你说再多也没用。” 说着，李妍彤慢慢站起身来，而随着她的起身，她身上的气质，神情等等都逐渐的改变，似乎像是缓缓脱下伪装一般，当她完站直了身子，与莫非隔空对视的时候，即便脸色看起来依然有些苍白，容貌也仍旧是那个艳丽的女明星，但整个人个人的感觉却仿佛阴沉了很多，原本洋溢在她身上的青春气息，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非莫顾问，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真的很聪明也很厉害。其实在昨天看到你和靳彩云一起来我房间的时候，我就感觉很奇怪，毕竟，若是在平常时候，以我的身份，身为靳氏集团大小姐的靳彩云，根本不可能特地下来拜访。随之我又听你问起凌晨的事，我就一下子警觉起来，并趁机查询了一下。结果也不出我所料，你果然有特殊身份。只是当时我真没把你放在眼里，因为这些年来，试图抓捕腥红的警察，我见得太多太多了，像那吴探员、胡海义等，就几位，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有人成功了吗？还不是都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间。” 说到这的时候，李妍彤还带着轻蔑的笑容，瞥了一眼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的胡海义和刘曦。但随之她就话锋一转。 “可是，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把一切都查得那么清楚，甚至，还把我逼到现在我不得不公开承认自己身份的地步。你真的很厉害，我太小看你了。”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提示的另一层含义 李妍彤的话让莫非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微笑，虽然稍纵即逝，但却不难看出其窃喜的内心。也是，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到像腥红这般强劲对手的认同，更开心的事呢？至少此刻莫非是这么感觉得。 同时，他还马上谦虚的表示。 “其实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厉害，如果你之前是小看我，那你现在可能又高估我了。因为如果没有苏白，没有何警官，没有大家的帮忙，我不可能那么快就查清这件案子，甚至未必有能力查清这件案子。毕竟到现在为止，即便我已经根据各方面的资料和线索，推测出你就是腥红的这个结论，但如果你不自己承认，我确实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呵，是吗？你就不怕我现在翻供，让你空欢喜一场？” 李妍彤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再次缓缓坐下的同时，似真似假的问。 “别逗了，要翻供你也就不会承认，更不可能这么问，这一点你和我都清楚，你又何必试探？虽然你我才短暂的交锋了一次，而且估计也将是最后一次，但我的脾气，你的性格，我俩都已经彼此十分了解。还是说，你就那么想看我着急的样子，那样能让你比现在更开心？如果是，我倒也不在意再表演一次给你看。” 莫非的话没有被腥红反驳，却引起了其他所有人的疑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莫非说腥红现在会开心，虽然确实看到李妍彤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可他们实在想不通其开心的理由。一个身负命案，潜逃多年的罪犯，被识破身份，逼得认罪，作为罪犯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不应该是慌张或者害怕吗？ “噗嗤，你真是个特别的男人，如果没有这一连串的事件，或许我们真的能成为好朋友，甚至比好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 听到莫非的话，李妍彤终于彻底忍不住笑出声来，巧笑嫣然的望着莫非说。而在这一刻，莫非才真正第一次体会到其身为知名女演员的风情万种，不又苦笑一声。 “可惜没有如果。” “是啊，确实很可惜。不过，虽然你说中了我此刻的心情，但我还是想问，你到底是凭什么肯定我此刻内心其实很开心。” 李妍彤也是长叹一声，似乎真的是在惋惜，还紧接着问。 “原因很简单，其实让我真正把一切串联起来的线索，是你给我的一个提示。这是你有意借机透露给我的，也是表示你其实一直想有人能揭穿你的身份，阻止你的犯罪行为。” 莫非这次没有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回答。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好不容易终于弄懂了一些案情，却又被他两人的话语搞得一头雾水的苏白，忍不住插嘴问。 “提示，什么提示？” “非金非木。” 莫非和李妍彤异口同声的回答。 莫非还紧接着对李妍彤说。 “你果然是有意的。” 李妍彤面对莫非的话语，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但苏白却越发疑惑了。 “非金非木这个提示的答案不就是银鼎吗？难道还有别的意义？” “当然有别的意义，可以说，银鼎只是这个提示最浅显的答案，更深层的含义就是直接指出了腥红自己的身份。” 说着，莫非也不等苏白再问，直接开始解释。 “我想在座的大多都听过一个关于白马非马的故事吧…” 白马非马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逻辑学家公孙龙，提出的一个著名的逻辑问题，故事的大概是这样。 有一天，公孙龙牵着一匹白马想要出关。可当时百家争鸣、诸侯林立、城关森严，马匹是不允许出城的，所以守城的士兵就把他拦下了。结果被公孙龙以“白马非马”的观点与士兵争辩，士兵辩论不过他，只好放他出关。 之后，就有人问公孙龙：为什么说白马非马？ 而当时公孙龙则回答了“白马是马”和“白马非马”的一整套理论。 “虽然公孙龙的这套理论多少有诡辩的成分，但是，却也一直流传了下来，意思是一件物件确实是属于这一大类的，但若在这件物件前面加上个设定，比如颜色等，就又不能完代表这一类，也就不是这一类。” 莫非说着一笑，扫视着众人。 “所以，非金非木，是金是木，也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继而延伸，就成了，是金非金，是木非木，是马非马，是绑匪非绑匪，是腥红非腥红，是人质非人质，是李妍彤非李妍彤。苏白，这回，你明白了。”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哎呀，你就不能说得更通俗易懂些吗？” 苏白挠着头说，其实他确实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又觉得脑子有点拐不过弯来。 看到他的样子，莫非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更直白的话语说。 “好吧，其实腥红给的这个提示，除了指出他的目标物为这口银鼎以外，还表达了他是腥红，有不是腥红；是绑匪又不是绑匪；是人质又不是人质，这个意思。既然这样，附和这三点的，也就只有一个答案，腥红是绑匪的同时也是人质肉票，李妍彤是受害者的同时也是绑匪腥红。那么，李妍彤就是腥红，这不是很明确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当时突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了。” 这下，其实不光光是苏白听明白了，在座所有人也都完听明白了，都露出一脸看怪物一样的表情望着莫非和李妍彤，难以置信这两人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构造。一个在简单的四个字的提示中，居然潜藏了那么深的含义；另一个居然还就这么把复杂的含义数领会出来。 都不由得心里暗想：难怪之前警方一直抓不住腥红，甚至连关于腥红的线索都没多少。不说别的，单就是智商方面，就几乎被完碾压啊，更遑论手段等了。如果不是这次莫非赶来协助，指不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看透 “当然，我在想通这一点后，却也不敢莽撞的就此下定论，毕竟事关重大，可不能儿戏。” 莫非无奈的耸了耸肩后，开始进一步说明。 按他的说法，在根据腥红当时的提示，想到这更深一层的含义后，他便以此作为基准点，反思之前的案件。发现如果将李妍彤假设成腥红，那一切就部说得通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比如为什么腥红当晚明明只是想驱离刘曦他们这些警方的人，却为什么独独杀害了吴探员？原因很简单，他们四人中，只有吴探员与腥红有近距离，甚至肢体上的接触。 再按此推，为什么腥红怕肢体接触？或者说怕吴探员如果不死，最可能会泄露关于她的什么线索？很明显，那就是体型和性别。 这就表示，他在趁雷雨夜袭击胡海义他们的时候，一定做了伪装，胡海义所看到的体型等绝不是真实的。同时，如果泄露了这些信息，会给当时潜藏在血色山庄的他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暴露身份。 那么根据以上这几点，在结合当时血色山庄里的人员等，包括刘曦他们四人在内，那时候山庄里一共是七名男性，四名女性。而男性中，出去吴探员和胡海义，剩余几人里，体型相近的又好几名。而女性中，除去刘曦和林小玲后，就剩下罗德才的妻子和李妍彤。 而罗德才夫妇二人，由于罗夫人的声线关系，几乎一直同进同出，形影不离。那么李妍彤的嫌疑自然就最大，也最容易引起警方的关注。 那么，身为腥红的李妍彤，当然不想成为警方的最大嫌疑人，所以就只能杀了吴探员。 如此，一切就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说到这，莫非停顿了一下，望着好像事不关己一般，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李妍彤问。 “不过，即便我已经想通了百分之九十九，可还是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那你问吧，到了现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妍彤一笑回应。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很奇怪，当年才六七岁的你，究竟是怎样杀害第一名被你确认的强盗团伙成员？也即是腥红所犯案件中的第一桩杀人案，你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在之后的这些年里，你又是如何寻找和确认那些已经改头换面，销声匿迹，甚至连警方都无法确认找到的强盗团伙成员，把他们一一找出来杀害？还有，根据警方的资料显示，当年袭击童家的强盗团伙一共有十一人，而你这些年才陆续杀了九人，那剩余的两人呢，你是否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还是已经…？” 莫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妍彤笑着打断。 “莫顾问，你这可不止一个问题啊。” “不，就是一个问题，因为虽然这看似是三个问题，但答案的关键点却只有一个。或者我要不该下问题。嗯…这样，你这些年，究竟都经历了什么？现在算是一个问题了吧。” 听到莫非的话，李妍彤脸上的表情变得哭笑不得，摇着头说。 “既然你都能说出这话，那就表示你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要我回答？” “我不否认我心里确实有一些猜测，但猜测终归只是猜测，我更想听听你的回答，毕竟那才是真相。” 莫非也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和聪明人说话，虽然比较轻松，可和聪明人耍心机，就着实很累人，尤其是像腥红李妍彤这样的聪明人，莫非感觉在自己看透对方一切的同时，对方其实也看透了自己的一切。 果然，即便莫非这么说了，李妍彤还是拒绝老实的回答，甚至还笑着反过来要求莫非。 “你想知道真相，但我更想知道你的猜测。不如这样，你先说说你的猜测，我看哪里不对，在给你指正，如何？” 听到她的话，莫非只觉得头疼无比，忍不住以手扶额。因为他觉得太怪异了，就算李妍彤很高兴终于有人阻止了她，但也不应该会显得那么轻松。而且，在刚看到银鼎的时候，自己明显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既然这样，她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也还是有所遗憾和不满。为什么现在却又好像没事人一样和自己聊了起来。甚至仿佛自己不是警方，她也不是罪犯，两个人的关系单纯只是好友在闲聊。 “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亲哥成为了血色山庄的组人，所以银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真正物归原主，所以她已经不再记恨？” 这是莫非此刻心里对于李妍彤一系列反正言行的推测。 “好吧，那就我先来说。” 想着，莫非无奈的应了一声，沉默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我先从你能在十七年前的童家惨案中幸存下来的可能性推测吧…” 按照莫非的说法，当年的惨案中，童家其余一百一十七口人都惨遭强盗团伙的毒手，为什么唯独年幼的李妍彤却幸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和石天赐一样，被人所救。 可是，根据警方事后调查，以及这么多年来的追踪调查，显示当童家惨案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一名目击者，或者准确的说，即便有目击者，也都被那货十一人强盗团伙灭口了。 既然这样，那又是谁救了李妍彤和石天赐这对苦命兄妹呢？答案自然呼之欲出，就是当时参与袭击童家的强盗团伙十一人中的两人。 区别只在于，石天赐因为当时已经十几岁，比较懂事了，所以一时间受到的刺激也更大，反而因此失忆。而李妍彤却年幼，即便也经历和目睹了这一切，但尚且懵懂的她，却反而受到的冲击比较小，只把这段记忆模糊的保留了下来。可之后随着李妍彤慢慢长大，慢慢懂事，仇恨感自然也就不减反增。 “以上的这些，应该没错吧。” 说到这，莫非略作停顿，望向李妍彤。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回忆 面对莫非的提问，李妍彤却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示意莫非继续说下去。 当然莫非也并不建议，因为以他对李妍彤的了解，对方这样的表现相当于就是默认，所以一笑之后，又开始讲述。 “根据你被孤儿院收养的年龄，童家惨案发生的年份，以及腥红第一次作案的时间，三者进行比较。可以推断出，你在被某个强盗团伙成员从童家惨案救出后，与他一起生活了近两年。之后，你第一次以腥红的身份杀害了一名强盗团伙成员。不过，也是从这里开始，我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想不通，而且同时出现了两个可能性。” “哪两个？我可以回答你，至少到目前为止，你的猜测基本正确。” 李妍彤终于开口了，只不过她的脸色依然带着那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莫非话中的主角并不是她，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人一般。 “第一种可能，你所杀害的第一名受害者，或者说第一名强盗团伙成员，就是当年救你的人。” 莫非也没有打哑谜，直接回答，还紧接着分析。 “这种可能性的根据是，你之后流落街头，被孤儿院收养。毕竟，如果不是当时救出并收养你的人出了意外，你不至于也不需要，不可能小小年纪流落街头。但如果这样，也就表示到目前为止，你所杀的，除了吴探员以外的其余九人，再加上血色山庄已经过世的上一任主人，一共也仅仅十人。还有一名当年的强盗下落不明，你的复仇并未完成。” “嗯，这确实说得通，而且我可从来没说过我的复仇已经完成，只是现在的情况，应该也由不得我继续了吧。” 李妍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帮着莫非，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分许。看的莫非无语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说下去。 “至于第二种情况，相对比较合理，其实你的复仇已经完成。至于并未遭你毒手的两名原强盗团伙成员，其一是当年救你的人，其二是在三年前已经过世的前任血色山庄主人，也即是救下石天赐的人。而且如果是这种情况，也能解释的通当年年仅六七岁的你，如何犯下第一件案子。想必是救你的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协助你，或者根本就是他动的手。可如果是这样，那就无法解释你之后为什么会流落街头。” 莫非一口气说完后，望着李妍彤问。 “所以，我希望你能自己来说明，究竟真相如何？” “好吧，那就由我来说明吧。其实你这两个猜测都是错误的，或者更准确的说，都只对了一半。” 李妍彤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直起来，并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当年救我的那名强盗，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反正，那时候她让我喊他甲叔…” 甲叔是个老光棍，当年就已经四十多岁，而且由于年轻时候当过佣兵，身上落下不上的旧伤，甚至连腿都瘸了一条。他会成为强盗，也是因为以他的年龄和身体，已经当不了佣兵了。可他一辈子都是在干这个，出了端抢打仗以外，根本不会别的。最后为了糊口，只好加入了强盗团伙。 而且，李妍彤从甲叔口中知道，当时袭击童家的十一人强盗团伙，大多都是和甲叔一样的出身和处境。不过，也是这次的童家惨案，让早已习惯腥风血雨的甲叔，深深陷入了罪恶感之中，即便临到最后，他于心不忍的救下李妍彤，也无法消除内心的任何一丝罪恶。 “原来是退伍的佣兵组成的强盗团伙，难怪当年警方完拿他们没办法，也难怪童家的安保人员都拦不住。那后来呢？” 莫非点了点头，终于解开了心头的一个疑惑，当然，随之他又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惑：地府之中在十殿阎王的管辖内，为什么会有佣兵，而且好像还都经历战火洗礼，究竟和谁开战？ 当然，他并没有问李妍彤这个问题，或者说他觉得这个问题与其问李妍彤，还不如问在座的黑白无常或者张判官，更直接。 “从那之后，甲叔成天都喝的醉醺醺的，完是醉生梦死。而我虽然年幼，却也知道自己的家已经没了。但我并不怪甲叔，而且每次他喝醉，都是我在照顾他。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救了我，更主要的是我知道，我想要报仇，就必须依靠他。” 李妍彤说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回忆的微笑。 那两年，在李妍彤的记忆中，是他这一生来，最艰苦，却又最充实的两年。她从甲叔那学到了很多生存、战斗等等的技巧。虽然那时候年幼的她，即便锻炼，也十分有限，可这些宝贵的经验在她脑中，随着她慢慢的成长，一点点生根发芽。也是她这些年中，能够成功一一杀害强盗团伙成员的最大倚仗。 “在我六岁生日的那一天，那天甲叔出奇的居然没有喝酒，还是把我喊了过去。” 李妍彤慢慢回忆着讲述。 那天的天气十分阴冷，灰白色的云层遮蔽了整个天空，明明应该是酷暑的六月，李妍彤却感觉一丝丝渗人的凉意，透过身的毛孔，一点点渗透入她的体内，凉透了她的脾肺。 窗外树上的蝉，依然叫的十分喧嚣，可此时的李妍彤，却浑身冰冷，不停颤抖，宛如置身冰窖。耳边，或者说整个大脑中，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旋绕。 “你，想要报仇吗？” 这是近两个月来，甲叔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她不知道甲叔这么问的理由，还是说，眼前这个佣兵出身的强盗，终于还是下决定要对她斩草除根了？ 李妍彤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身体的本能一直在催促着她：赶紧逃。可理智却又告诉她，那只是徒劳。即便眼前的甲叔是个瘸子，甚至因为这两年的酗酒而几乎掏空了身子，但也绝不是她一个才年仅六岁的女孩能对付的了，或者跑得了的。 更何况，此刻甲叔手中还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李妍彤完相信，如果自己逃跑，在转身的一瞬间，冰冷的子弹就会从背后射穿自己的心脏或者头颅。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毒誓 她丝毫也不会怀疑甲叔的枪法，因为这两年来，她太多次亲眼目睹。对方即便是在喝得醉眼昏花的情况下，都能随手一枪正中靶心。 “你也不必害怕，其实从一年多前，你让我教你用枪等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想法。没事，应该的，因为确实是我们杀光了你所有家人，你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以现在的你，即便在这一年多里，我把我的战斗技巧和经验等都教给了你了，可你依然绝不是那些家伙的对手。所以你必须要隐忍，忍到你有足够的力量，百分百发挥出我教你的那些东西时，才能动手。另外，如果你要报仇，你还缺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这也算是我最后给你的一个考验。” “什，什么考验？” 李妍彤低声的问。 其实此刻她心里十分震惊，家族的突变让她比同龄人早熟很多，所以想的也更多。 在她的印象中，甲叔是个话不多的男人。有时甚至几天、几星期、几个月都未必会开口说一句话。就算是在教她用枪和战斗技巧等的时候，也基本是演示多过讲解。 也就在一次甲叔喝的酩酊大醉时，她才见到过对方絮絮叨叨的不停嘀咕，可当时的她也没听清楚甲叔到底说的什么。哪像这次，不但一下子说那么多，还说得那么清楚，这简直可以说比她记忆里，甲叔这一两年来说的所有话加起来还多。 只不过，也多亏这样，她身体的颤动终于停了下来，心里的凉意也消退了一些。 “杀了我。” 甲叔在说完那么多话后，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他，简短又有力的回答。 “我，我不敢…” 可是就这简短的回答，让还不容易消退了一些的恐惧感，在李妍彤幼小的心灵里，再次膨胀爆炸开来。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连连后退，结结巴巴的说，连声音都变了。因为她分不清这是甲叔对她的试探，还是真的。 然而甲叔再开口，直接把手里的枪丢了过来，稳稳的准确的落在李妍彤面前的地板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撞击声。 可是李妍彤别说去捡，她连看都不敢去看，这把漆黑，有些陈旧的手枪，在她眼中犹如一条随时可能吞噬她生命的毒蛇，她避之唯恐不及。 “捡起来。” 终于，甲叔再次开口了，用严厉的语气，命令的口吻，瞪着已经缩到房间角落里的李妍彤下令。 李妍彤没有动，只是把身子缩的更紧，就像要挤进身后的墙壁里去一样。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要么你捡起枪，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一！” 随着第一声数出，甲叔摇晃着向手枪所在的方向走出一步。 “二！” 紧接着第二步，此刻甲叔已经站在了手枪边上，只要弯腰就能把地上的枪捡起来。 不过，当他开始慢慢弯下腰去，同时口中隐约吐出个“三”字时，原本缩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动的李妍彤。突然好像一只发狂的猛兽一样，带着一双充满血色的腥红双眼，从墙角扑了出来。就地一滚后，抢在甲叔前，捡起了地上的枪。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枪响了，甲叔消瘦又高大的身影，也缓缓应声倒下。 “呼，呼，呼…”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李妍彤急促的呼吸声，虽然纤细的手臂被手枪的后坐力真的好像要碎了一眼疼，但第一次开枪杀人的余韵却还是让年幼的她兴奋和激动的难以自制。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甲叔，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甚至忘记了前一刻自己哪来的勇气。她只知道，当看到甲叔弯腰去捡抢的时候，自己已经害怕的反复要窒息了，脑子里一直有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呐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等再回过神来时，她就已经站在现在的位置，而甲叔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只看到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从他腰部中枪的位置不断流淌出来，染红了他半边的身子，也染红了地板。 “咳…” 突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于此同时，甲叔居然醒了过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又转头望了一眼李妍彤。眼中没有丝毫的愤怒，有的只有满满的惋惜和解脱。 “我宣布你这次考验不合格。因为你太心软了，居然即便在强烈求生欲的支配下反击，却依然没有直接射击我的心脏或头部，如果我是敌人，你就必死无疑了，而我或许反而有机会得救。我一再的告诉过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都已经要开枪杀你了，你却还…咳咳…不过，算了，保有一份必要的善良，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要是我曾经也有这么一丝善念，可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甲叔慢慢的把自己靠着墙壁坐正，望着李妍彤有气无力的说。看得出来，即便李妍彤并没有射击他的心脏或头部等要害，但随着血液逐渐从伤口流逝，他依然还是到了死亡的边缘。 这时，李妍彤才终于彻底回过神来，吓得把收掉丢在地上，扑上来查看甲叔的伤势。 然而，她刚跑到甲叔根据，都还来不及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却也不知道甲叔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她推开，恶狠狠的冲她喊。 “滚开，你刚才开枪时候的表情比现在好多了，别忘了，我可是杀了你家的仇人。咳咳…看来还是必须给你加个束缚，否则你终归太心软。我要你发誓，从今往后，如果你开枪杀人报仇，就必须把你所杀的人碎尸肢解，丢进灌满他鲜血的桶里。血海深仇，必须以血才能清洗。听明白了吗？快发誓。” 虽然此刻甲叔已经奄奄一息，但余威仍在，而且李妍彤知道对方这是在为她着想，害怕之余，终于瑟缩的开口发誓。 而听完她的誓言后，甲叔这才点了点头，伸手像是想要去抚摸李妍彤的头，可是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再也没了生息。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无题 李妍彤说到这，停顿了下来，低头慢慢的喝着茶，像是在缅怀，又像只是说累了，稍作休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自然谁也猜不透她此时的想法，包括莫非。唯有唏嘘感慨之余，明白了为什么腥红杀人的手段会如此残忍的原因，根源原来在甲叔死前逼李妍彤发下的这个毒誓。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明明二三十人或站着，或坐着，可谁也没有开口催促李妍彤，更没有任何窃窃私语的交流。他们都在等着李妍彤自己说下去，因为他们都知道，到目前为止，李妍彤所说的这些，可能仅仅只是个开始。 可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可能仅仅只是几分钟，李妍彤喝完杯中的茶，伸手将茶杯放回面前不远处的茶几上后，终于又开始讲述起来。 “我在确定甲叔真的已经断气后，就把他埋在了房子后面不远处的山坡上。反正他本来就是个老光棍，也没什么朋友，这一两年更是深居简出，所以即便他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但是，在处理完甲叔的尸体后，年幼的李妍彤突然感觉到这世界安静的可怕。觉得自己和甲叔生活了近两年的，这间坐落在城郊外一个偏僻村子的偏僻角落里的土坯房，突然变得宽敞了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报仇吗？那又要怎么做呢？除了甲叔意外，其余的十名强盗团伙成员，她根本不知道在哪，更不知道是谁。况且，甲叔临死前也曾劝诫要她隐忍，说以现在的李妍彤如果去寻仇，只会是有去无回。如此一来，即便知道了那些人的信息，当时的李妍彤，也未必有胆子去找他们。 “那时候的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人生方向一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没了甲叔的屋子，大得吓人，也静的可怕，尤其是在黑夜降临后，我甚至不敢走出自己的房间。” 李妍彤苦笑一声说。 她就那样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闷头睡了两天，直到第三天，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起床想去屋里找点吃的。然而，她找遍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别说是可以吃的食物，就连以往在用的油盐酱醋等，都不知所踪。显然是在甲叔在之前把这些东西全扔了，或者藏了起来。 介于这样的想法，她终于壮着胆子摸进了甲叔的房间。此时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就好像死鱼在太阳下暴晒后腐烂的那股味道。一群豆大的苍蝇，停在之前甲叔躺过和坐过的地方，随着李妍彤走进去，似乎被惊到了，带着嗡嗡的响声，飞起一大片，但盘旋了一圈后，又密密麻麻的停在之前的地方。 即便李妍彤此刻已经饿得胃里面只剩下酸水，但看到这情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心里有些后悔当日只是草草处理了甲叔的尸体，却没有把地上的血迹弄干净。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甲叔残留在地上和墙壁上的血液，在这酷暑的六月，经过两三天的酝酿，已经干涸腐烂，现在就算用热水冲洗，也不可能马上冲洗干净了。而且，最主要此刻的李妍彤，也没有这个心情。 她恶心的望了一眼那群苍蝇之后，就再也不去理会，自顾自的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吃剩下一半的馒头，一个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恶臭的馒头，一个前一刻上面也同样叮满了苍蝇的馒头。 或许即便是在城市的垃圾箱里翻找到的残羹剩菜，都要比这个馒头干净百倍不止吧，但强烈的饥饿感已经让李妍彤顾不上那么多，她毫不犹豫又疯狂的啃着这个不知道甲叔什么时候吃剩下的半个馒头。或许在这一刻，在她心里，对于生命的漠视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包括她自己的生命。 虽然半个发霉腐烂的馒头并不多，但李妍彤狼吞虎咽的啃完后，多少觉得肚子里舒服了一些，也终于有精力去对付其他事。 这是一个木箱，一个并不大却也不小的箱子，一个体积大概能把现在的李妍彤整个装进去也绰绰有余的箱子。这是刚才李妍彤在翻箱倒柜找食物的时候，从甲叔的床铺底下发现的。箱子里装得是满满的一箱现金，以及一封信函。 只可惜，李妍彤完全看不懂信上面写的是什么，才六岁的她，认识的字实在太有限了。但她感觉到这封信可能很重要，更明白这些钱是她以后想要生存下去必不可少的东西。 她把信拿了出来，又抽了几张钱，带着在身上后，就把箱子拖到埋甲叔的山坡上，将之埋在了甲叔的身旁。 做完这一切，她点了把火，望着越来越大的火势，逐渐吞没这间自己和甲叔生活了两年的土培房，脸上却出奇的浮现出一抹不该是她这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阴森笑容。 听到从远处村子传来的，被火光吸引的村民们的呼喊声，她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呼…” 听李妍彤慢慢讲述到这，又停顿了下来，莫非终于忍不出长长了呼了口气。此时，他心里异常的复杂，为李妍彤的童年遭遇而悲哀吗？为她会变成腥红而理解吗？还是该对这残酷的世事感到愤懑呢？好像都不对，又好像都对，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只觉得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让他沉闷得透不过气来。 只能在沉默了一会后，像是要打破房间里压抑的气氛，又像是为了一舒胸口的沉闷，他望着李妍彤开口问。 “那也就是说，甲叔的死，至今为止都没人发现，谁也不知道这位曾经沦为强盗的老佣兵，被埋在了那个偏远的山坡上。” “是，所以你们所知的腥红的第一件案子，并不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李妍彤毫不隐瞒的回答，突然她又诡异的一笑，补充说。 “甚至不是第二个。”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回 麻木 李妍彤的话，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但一下子打破了房间里沉闷的气氛，更是让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一张张惊愕呆滞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就连早以为自己看穿一切的莫非，也不例外。 “这些年里，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真是无聊的问题，你会去记一年你吃了几顿饭吗？” 面对李妍彤这轻描淡写的回答，莫非突然明白过来，也许腥红杀的确实只有十人，九名强盗团伙成员和吴探员，但李妍彤杀的远不止这些。两者的区别在于，腥红杀人是为了报仇，而且由于幼年时的毒誓，报仇杀人后，必须将对方肢解碎尸，泡在血桶之中，以仇人之血洗清血海深仇。但反之，如果李妍彤并不是因为报仇而杀人，那她就不必遵守毒誓的要求。 此刻莫非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恐惧，他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个美艳的女演员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而生命在对方的眼中，到底又算什么？ 等等，如果说李妍彤报仇杀人时才是腥红，才需要杀人后，碎尸后泡在血桶里，那吴探员为什么也是这样的遭遇？难道他曾经也是袭击童家的强盗团伙之一？这绝不可能，警务总局探员的履历等信息都有专人把关，严格考证。十七年前还是退伍佣兵的强盗，哪有那么容易混进去？ 对了，记得吴探员当年就是负责调查童家惨案的警员之一，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这似乎也并不对。童家惨案这等重大惨案，当年参与调查的人员何其多，而且在那时候吴探员的级别，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小跟班而已，就算李妍彤要仇视警方不作为，那么多年都无法破案，也不至于记恨到他身上。 那李妍彤究竟是为什么在杀了吴探员后，还要将之碎尸？难道单纯的只是想表示这是腥红所做的？毕竟，腥红杀人报仇是有手法约束，而李妍彤没有，她确实可以选择要不要将对方碎尸。 “可事情真的这么单纯吗？” 这是莫非此刻心里最大的疑惑，但他并没有马上向李妍彤询问，因为李妍彤已经开始继续讲述她的经历。 当年，在一把火烧了土坯房后，年幼的李妍彤带着甲叔留给她的，一把还剩五发子弹的手枪、一封看不懂的信函和一些现金，上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她至少知道，如果要报仇，自己绝不能继续留在这偏远的小村里。 离开了村子后，她独自走在一条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名字，更不知道会通往哪里的大路上。由于这个村子的位置真的很偏僻，所以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她整整走了一晚上，到天亮时，也才遇到三辆路过的货车，而且没有任何一辆停下来。 望着脚下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的道路，看到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朝阳，李妍彤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之前在村子里不偷点，或者抢点食物再启程。半个烂馒头给她补充的那点体力，早就已经耗尽，此刻支撑着她继续前行的，是内心里强烈的不甘心，和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你爸妈呢？” 终于，在李妍彤又蹒跚得前行了一个多小时，开始感觉绝望的时候，一辆恰巧路过的面包车停了下来，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男子，从驾驶座位置探出头来向她喊。 李妍彤转头看了对方一眼，过度的饥饿和体力透支，已经让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好一会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这是那名男子已经再次开口问。 “小朋友，那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去吧。” 这回，李妍彤终于有了反应，她摇了摇头，低声的说。 “我不知道我家在哪？” “那你爸妈呢？” 李妍彤再次摇头。 男子沉默了一会，转身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包已经拆封后吃了只剩一半的饼干。 “小朋友，是不是饿了，先吃点吧，叔叔想办法帮你找爸爸妈妈。” 当看到饼干的一瞬间，李妍彤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疯了一样的从男子手中抢过饼干，不停的往嘴里塞，都懒得理会男子趁机把她抱进了面包车。 面包车一路前行，李妍彤也终于在吃完男子之后又提给她的一包饼干后，满足的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作为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饿着肚子单独步行一晚上，能够坚持到现在，几乎已经是个奇迹。 “哪来的肮脏小鬼？” 在李妍彤睡得正香的时候，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朵，打断了她的美梦。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只迷糊中看到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正打开面包车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又刺鼻的香水味，一下次充斥满整个面包车内。 “路边捡的，应该是被她父母抛弃了，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 男子不屑的回答，语气中丝毫也没有之前的温柔。 “哦？那看来你又要发一笔横财了。” 女子说着，还撇头打量蜷缩在后座椅上装睡的李妍彤。 “啧啧，挺不错的一个小姑娘呢，洗干净后估计能卖个好价钱。怎么样，找到买家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听到这话，李妍彤虽然年幼，但却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遇上坏人了，那种专门贩卖幼童的人贩子。不过她不在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她当时的想法是：或许被这俩人贩子卖了，可能也不错。 想着，她转动了一下身子，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着迷糊的双眼问。 “叔叔，这是哪里？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带我去找我的爸爸妈妈吗？” “是的是的，叔叔不就找了这位阿姨帮你一起找爸爸妈妈吗？” 男子不知道自己俩已经暴露，还赶紧装出温柔的样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答。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回 乖巧 女子也十分配合，马上转过生来，竭力的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与李妍彤打招呼。 “小姑娘，我是张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阿姨好，我叫童丽媛。” 李妍彤乖巧的回答，任何人也无法从她纯真又可爱的脸上看出她此刻心里的打算。而且童丽媛这个名字也确实是她真实的姓名，只不过就现在来说，已经完不重要了。 女子在听到李妍彤的回答后，连连嗯嗯的应了几次，并开始询问李妍彤，在大人遇到陌生孩子时，通常都会问的，关于年龄等这些老套的问题，试图快速的拉拢两人的关系。 然而，她并不知道李妍彤也是有这样的打算，所以，几乎有问必答，而且大多都是实话。 突然，李妍彤大叫一声，随即露出一脸着急的模样，像是快要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女子着急的问。 “不是，张阿姨，我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 李妍彤带着哭腔，满脸委屈的说玩，还转身从她那脏兮兮的小包里，拿出一叠纸片。 “我忘记妈妈之前给我布置了作用，说如果没做完，就不准回家。” “小童不哭不哭，什么作业啊，让张阿姨帮你看看。” 信以为真的女子，从李妍彤手中接过纸片后，一边看着，一边还抱怨。 “现在的父母，怎么都这么不负责任？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期，做什么作业啊。” 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人贩子的身份，更忘记李妍彤是他们接下来要卖出去的商品。 不过，她很快发现，纸片上并不是她相信中的那种算术题等作业，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与其说是写上去，更像是画上去的字。 没错，这些其实是李妍彤从甲叔的信上，依样画葫芦一个个摘抄出来的，她并不认识的字，只不过是分散了大乱顺序后画在纸上。 李妍彤知道这封信多半是不能整个的给别人看的，而她又不认识那么多字，所以，想要知道信件上的内容，只能用这个办法。这是在她动身前就做好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帮她辨认。 “这是？” 女子疑惑的问。 “妈妈说，在没有部认识这些字前，不准我回去，否则就打我屁股。” 李妍彤说着好像又要哭起来。 虽然女子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作业。毕竟这些纸片上面的字，不说难易不一，写得很难看，而且好像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有些根本就像鬼画符。可看到李妍彤满脸委屈的样子，想想之后就要把这小女孩换成现金，现在就对她好点吧，再加上要是李妍彤大哭起来，不但烦，甚至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赶紧笑着安慰。 “不哭不哭，张阿姨一个一个教你。” “谢谢张阿姨，张阿姨真好。” 李妍彤破涕为笑，雀跃的回答。 李妍彤的的记忆力确实很好，再加上女子为了引开她的注意力，不让她看车子的行车路线，有意教的很仔细，且甲叔的信本身就很短，总共没多少字。所以即便年幼的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基础，但还是很快的把这些字的读音和意思记了下来。 也在女子教完她所有字后，他们的面包车驶入了一个并不热闹的小镇。 可能因为李妍彤一路上表现的很乖巧，不哭也不闹，这让男子也放松了警惕，居然带着他们到一家小饭馆吃饭。不过，说是小饭馆，倒更像是一家脏乱的快餐店。只是对于当时李妍彤而言，这家快餐店油腻又脏污的饭菜，简直就像世上最好吃的佳肴一般，让她意犹未尽。 当然，趁吃饭的时间，男子让女子去给李妍彤买了一身衣服，毕竟要想买个好价钱，至少也得把她打扮的干净漂亮点。不过李妍彤看在眼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着女子把新衣服塞进抱里，眼中闪过一声渴望的光芒。 女孩子都喜欢穿的漂漂亮亮，即便她还在还是个六岁的小女孩，也不例外。而这些年中，甲叔虽然并没有让她饿着或冻着，可却也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任何新衣服。就连她现在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甲叔从哪弄来的，甚至有可能只是把原本甲叔的旧衣服修剪和改了一下而已。 之后，男子还找了个理由，说时间太晚了，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去帮李妍彤找爸爸妈妈。就带着他们在镇上一家破旧的招待所住了下来。 肮脏的小房间，散发着异味的床铺，昏暗的灯光，男子和女子两人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环境，进到房间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聊起来。而李妍彤，虽然对于这一切很陌生，但她也并不在意，听话的坐在房间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蜷缩起身子，盯着那台陈旧的电视机上播放的动画片发呆。 她不关心男子和女子正在聊的内容，准确的说，她也懒得去关心。相对于他们的谈话，电视上的节目有意思多了。和甲叔一起生活的这两年，虽然在甲叔的房间里一直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可是她从来没见甲叔打开过。而她又一次好奇的想要偷看，在被甲叔发现后，直接罚她在寒冷的冬夜里，倒立到天亮。所以看电视的感觉，在她幼小的记忆力，都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 “反正，你可别把事搞砸了。现在像这么乖巧听话又可爱的丫头，可不多，绝对是极品，我可还指望着她大赚一笔，要是这买家不行，就换一家。” 同样也不理会李妍彤的男女，在交谈了一会后，女子似乎有点生气的站起身来说。 “哎呀，我办事，你放心，明天那老头要是不行，咱们就换一家。这年头，有货还愁卖不出去？” 男子嘿嘿笑着，随即脸色变的十分猥琐的问。 “你是不是要去洗澡，要我给你搓搓背吗？” “死相，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了解？就不怕你家里那口子打断你第三条腿？” 女子嘴上虽这么说，可眼睛里却似乎要溢出水来。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无感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黄脸婆，谁管她啊。” 男子站起来的同时，还卖弄了一下学识，但下一刻，就好像饿狗一样扑上去抱住了女子，双手开始在女子身上上下游走，没一会后，更是直接撩起女子外套，伸进了衣服里面。 但即便被男子这么上下其手，女子却也并不反抗，只是咯咯得笑着，也不知道是男子的举动让她浑身发痒，还是心里发痒。 不过，终于在男子的手，缓缓离开她的胸部，伸向她下半身的时候，女子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抓住男子的手臂，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李妍彤，轻声说。 “去浴室。” “哎，麻烦。” 正在兴头上的男子被这一打断，显得有些烦躁，不过他总算还是知道，在小女孩面前做那事终归不好，浴室对着依然盯着电视出神，好像一点也没听到或看到刚才他俩言行的李妍彤说。 “小童，我和张阿姨去洗澡，你一个人在外面乖乖看电视哦，之后，张阿姨再帮你洗。” “好的。” 李妍彤头也不回的回答，仿佛电视上的节目有着强大的魔力，吸引着她根本转不了头。 但其实房间就那么大，即便李妍彤的注意力大半都在电视上，又怎么可能没听见他俩刚才的言行，她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别看当时李妍彤才年仅六岁，但对于男女之事，她其实已经有所了解。毕竟，在当年强盗团伙袭击童家的那晚，一直照顾自己的女佣，就是在她面前被一名强盗团伙成员强奸后杀害。亲眼目睹和经历过这样的事，即便她依然懵懂，可相较于同龄人，却要懂得多了。 只不过，男女欲火焚身，想要避开她去浴室寻欢，而她又何尝巴不得这两人赶紧走呢？因为，只有他俩不在身旁，她才好把甲叔的信拿出来细看。至于他俩是去做什么，她不管，也无所谓。 当男女两人相拥着走进浴室后，浴室里随即传出哗哗的水声和女子那咯咯的笑声，声音里带着妩媚又充满了挑逗。 当然，这一切对于年幼的李妍彤而言，毫无意义，也没有任何影响。她在听到女子的笑声变成了如泣如诉的呻吟声后，确定两人不可能那么快出来，就从一直背着的小包中，摸出了甲叔的信，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仔细的看起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妍彤停顿了一下，咬着手指似乎是在仔细回忆，但最后还是放弃的说。 “信的内容很短，毕竟甲叔本身也没什么文化，现在想想，他能完整的写出那封信，估计还费了不少心思呢。但时隔那么多年，我也已经记不清那封信的详细内容。” 按李妍彤的说法，她当时在信上看到的内容，大致可以归纳为三点。 第一、信里面提到甲叔床底下的那箱子现金，是甲叔留给李妍彤的。那些钱是甲叔一辈子的积蓄，当然，其中也包括甲叔袭击童家所得。所以，这算是为以后李妍彤报仇所预留的资金。 第二、信里面详细的写明了另一名强盗团伙成员的姓名和联系方法，这是甲叔唯一知道和熟悉的同伙。而且根据信上所说，甲叔是让李妍彤在他死后，去找这个人。 只是看到后，李妍彤心里却并不这么想，虽然她相信甲叔，可她信不过甲叔的这个朋友。但是，她却知道，这个人必然也是当时袭击童家的强盗团伙之一。 想到这些，复仇的火焰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熊熊燃烧，她不但决定不按甲叔所说的去投靠这名强盗团伙成员，还决定将之作为自己复仇的第一个目标。 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几个办法，可无论哪个办法，她都必须先摆脱这对人贩子男女。于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从包里掏出了那把还剩五发子弹的手枪，打开保险后，从椅子上一跃而下，缓缓的走向不断传出**之声的浴室。 虽然浴室的门此刻是关着的，但像这种破旧招待所的浴室门，几乎都没有什么锁，即便有也和装饰品差不多，所以，李妍彤只是轻轻的一推，门就缓缓打开了。 随着一股白色的水蒸气从浴室内飘散出来，李妍彤看到那对正交缠在一起的男女，白乎乎的皮肉彼此磨蹭蠕动，犹如两条巨大的蛆虫。男子粗重的呼吸伴随着女子销魂的呻吟，演奏出一段令人倒胃的旋律。 “你，你怎么…” 终于，在李妍彤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后，男子这才中忘情中惊醒，惊愕的望着站在门外的李妍彤开口。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枪响了。 子弹直接射穿了男子的头颅，打在浴室的墙壁上，留下一个鲜明的单孔。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在潮湿的空气里，肆意飞溅，染红了浴室，也染红了男子半个身躯。 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已经失去生命的男子，重重的趴倒在女子身上，而此刻，他的下身还没从女子的体内退出来。 “救…” 女子显然也已经发现情况不对，她张嘴想要尖叫。但她也同样没有机会了，在又一声枪响中，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她甚至来不及让男子离开自己的身体。 两个本在极度欢愉中的男女，一瞬间变成了两具逐渐变冷僵硬又交合在一起的尸体。 但李妍彤望着这一切却毫无所觉，甚至稚嫩的脸上，还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又阴森的微笑。 她好像没有看到这两具致死都瞪大着双眼的尸体，也毫不在意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浴室，放下枪后，转身脱去身上脏污的衣服，就这样走进浴室，痛快的开始洗澡。 男女倒在地上，交合在一起的赤裸尸体，在这一刻，在她的眼中，仿佛是两条刚从下水道爬出来，就被她踩死后丢到一旁的臭虫，对她丝毫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又看了会电视，直到自己喜欢的节目结束，她这才从女子的包里拿出那套新衣服穿上，然后带着还剩三发的手枪，与男子的手机，以及自己那个破旧的小包，离开了这个招待所的房间。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那对死在浴室里的男女一眼。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幸福的人 当然，这两名人贩子在招待所浴室被人枪杀的事，第二天在这个小镇上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可是，当警方确认他俩是人贩子的身份后，更多的人却又反而说这是他们的报应。 人贩子本就是人人喊打的存着，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原本美好的家庭，害得这些家庭妻离子散，骨肉分离。所以，对于人贩子，大多数人都是充满了厌恶和反感。 当然，不管死者的身份是什么，警方还是立案调查了，毕竟枪杀可不同去寻常刑事案件，其性质要严重和恶劣的多。 不过，最终除了查到这对男女入住时，曾携带这一名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且房间里的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有这么一名小女孩存在，且案发后这名小女孩不知所踪，这一点以外。无论是小女孩的姓名、身份以及凶嫌的身份等等，都无从查证。 最后，警方只好推断，小女孩多半是这对人贩子男女从某处拐来的，但却因为一些原因，或是被同行黑吃黑，或是被灭了口。由始至终，似乎一点都没有怀疑是小女孩开枪杀了这两人。想想也是，正常人怎么会相信才六岁的小女孩会开枪杀人？ 听李妍彤说到这的时候，莫非心里想起一句话：在案件推理中，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结果即便再怎么令人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当时侦办那件案子的警方，如果能想到这句话，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同。只可惜，这个或许，却也已经永远不可能。 “之后，我利用那名男子的手机，联系到了甲叔的朋友。你们也知道，那时候的手机，可没现在这么智能化，所以即便是个小孩，也能很轻易的解开屏幕锁打电话。当然，对于当时第一次接触手机的我而言，还是研究了好久，才弄懂怎么用。” 李妍彤说着，还自嘲的一笑，似乎回忆起自己当初傻傻拨弄手机的样子。 但是莫非却丝毫也笑不出来，神情异常严肃的望着李妍彤说。 “然后，你就以甲叔的名义，将那人约了出来，并乘其不备，用剩下的三发子弹，杀了对方。之后，你又装作被父母抛弃的幼童，顺利成章的进入了孤儿院。期间你一边学习，一边利用童家惨案中被盗取的物件为线索，寻找袭击童家的强盗团伙成员。并用甲叔给你留下的钱，购买武器等，寻机报仇。是不是这样？” “总体上来说就是这样，虽然细节有些出入，不过也不重要了。只是由此可以看出，你真是一个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幸福的人。” 李妍彤无所谓的耸耸肩后，笑着对莫非说。 “你以为，单凭朋友介绍这一点，作为退伍佣兵，又加入了强盗团伙的，甲叔的那名朋友，就会相信我？还是说，你觉得她像那两名人贩子一样，会因为我当时是小女孩就放松警惕？我告诉你，别天真了，不可能的，这一点就连当年的我都已经知道。” 正如李妍彤所说，像甲叔他们这些佣兵出身的人，对于生死或许早就有些麻木，但时刻保持警惕的这一点，却早已深入他们的骨髓，成为了他们的一种本能。即便李妍彤但是只是一个六七岁，看起来天真烂漫又乖巧可人的小女孩，但只要她表现出任何一丝敌意，都可能马上被对方发现。 至于趁着对方到来前开枪偷袭，那是李妍彤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她曾经亲眼目睹过甲叔，即便是在喝得酩酊大醉的状态下，都条件反射一般躲过她气恼得扔过去的茶杯，还顺势反击。如果不是甲叔及时停手，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李妍彤了。 出乎李妍彤的预料，甲叔的这位唯一的朋友居然是名女性，当年三十岁左右。如果不是其左脸上有着一条一直划到下巴的狰狞刀疤，她完算得上是一位美女。当然，李妍彤也很敏锐的发现，这个女人的右手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条装上去的义肢。 她在见到李妍彤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就若无其事的问。 “是你吧，前两天联系我。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那他人呢？” 他俩相约见面的地方是在一栋建了一半就被废弃的烂尾楼里，周围也都是废弃的高楼和厂房等，人烟很少。没错，就是现在鬼城的西郊。这个位置还是甲叔的这位朋友选的，为了到这里，当年年幼的李妍彤还费了不少功夫。 “甲叔死了。” 李妍彤面无表情的回答，像是在阐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然而听到甲叔的死讯，甲叔的这位朋友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死了？你说他死了？哈哈哈…怎么可能？说，他到底在哪？” 被对方凶狠的盯着逼问，李妍彤脸上却毫无变化，只是再次用极度平淡的语气回答。 “他真的死了。” 似乎终于确认甲叔真的已经死了的这人，凶狠的眼神慢慢的失去的聚焦，两行浑浊的泪水，悄然从她眼角滑落，但她的脸色却又丝毫看不出半点悲伤。 “他怎么死的？病死的吗？前段时间还听说他在低价抛售手头上的货，难道是为了看病筹钱？这个混蛋，真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难道就那么不愿意相信我吗？” 可就在甲叔的这位朋友，喃喃自语着推测甲叔的死因时，李妍彤却又开口了。 “不，他没病，是我杀的他。” “什么？！你杀的他，你杀得了他？” 狂暴的愤怒夹杂着浓重又冰冷的杀气向着李妍彤扑来，似乎要把她幼小的身躯撕碎吞噬。但李妍彤还是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连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即便甲叔的这位朋友，已经从身后掏出枪，指着她的脑袋。 枪响了，但并没有击穿李妍彤的头颅，子弹只是划过她稚嫩的脸颊，留下一道浅直的伤口。鲜血从伤口慢慢流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最后滴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溅起几粒尘埃。 但李妍彤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更没有伸手去擦脸上的血。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回 老好人和大傻瓜 “你不怕死吗？” 李妍彤的反应显然出乎了对方的预料，虽然并没有就此收回枪，但那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她的杀气，却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 “怕。” 李妍彤回答，双眼直直的盯着对方，完看不出她到底怕在哪？ 望着李妍彤投策的双眼怔怔的出神了好一会，甲叔的这位朋友突然再次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家伙到底是培养出了一个什么养的怪物，哈哈哈……好，很好…” 她一直笑到快要喘不上气来才终于停下，可李妍彤却敏锐的发现，在对方放肆大笑的时候，眼眶中却一直有泪珠在打转。 幼小的李妍彤不明白对方这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或者其实两者皆有？不过，她也没兴趣去明白，她很想趁这机会，掏出藏在上衣口袋里的，还剩三发子弹的手枪，对着对方的心脏或者头颅开一枪。但想到自己的脑门上，也顶着一把握在对方手里的枪，她就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好一会后，甲叔的这位朋友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收起了指着李妍彤脑门的手枪，还上前一步，蹲下身来，用出奇亲和的语气问。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还有，你来找我的目的？” “因为，你和甲叔都是我的仇人。” 李妍彤毫不隐瞒的回答。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仇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童丽媛。” “童？童家？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杀得了他，他还真是那么一个罪大恶极的老好人。不过，你觉得你能傻的了我吗？我可没他那么傻。还是说，是他让你来杀我的，要真那样，我可真被小瞧了。” 在知道李妍彤的真实姓名后，甲叔的这位朋友似乎马上把一切都想通了，摇着头，满脸讽刺自嘲的说。 不过，李妍彤这回没有回答她，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封甲叔留下的信，递了过去。 好奇的接过信，默默地看完后，甲叔的这位朋友，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也像是遗憾，更像是无奈。 突然，她把信撕得粉碎，犹如在撒气一般，口中还不断咒骂着。 “你个混蛋，你个混蛋，你个混蛋，死了还想给人添麻烦，我才不会让你如愿呢，王八蛋……” 她骂骂咧咧的好一会，这才又转而望着李妍彤，若有所思了一下，似乎终于下了决心说。 “要不，我现在就让你杀了吧，反正…已经挺无趣了，我也活够了，没了他，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而且，我是绝不会让他如愿的，要我养大一个以后要杀我的仇人，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可以不？你杀了我，然后你自己想办法在这残酷的现实中生存下去。” 李妍彤点了点头，也不再隐藏，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手枪，慢慢举了起来。 面对着缓缓指向自己额头的枪口，甲叔的这个朋友没有躲闪，只是苦笑着说。 “如果说，他是个罪大恶极的老好人，那我可能是个无药可救的大傻瓜了，挺好，挺好，还等什么，开枪吧。” “阿姨，我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杀了你之后，可能还要把你碎尸肢解。” 李妍彤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面对对方的催促，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后，用稚嫩的声音说出这个残忍血腥的事实。 “为什么？算了，随便了，死都死了，这堆肉，你想碎尸肢解，还是拿去喂狗，都随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想要报仇，凭现在的你，太嫩了。其他人可不会像他那么好，也不像我这么傻，所以，至少十年后，十年后你才能去找其他人报仇。你能答应吗？” 甲叔的这位朋友先是疑惑了一下，随之却又无所谓的说。 “好，我答应你。” 带着最后一抹微笑，甲叔的这位朋友在枪声中缓缓倒下。她脸色的表情与其说是赴死，更像是去追赶先她一步的甲叔，洋溢着一种微妙的幸福感。 静静的听李妍彤讲述到这，房间里那么多人，除了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一个人对生命的麻木居然会到这种地步，他们难以置信也难以想象，只觉得明明胸口闷的想要大喊，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在这一刻，他们似乎终于理解了李妍彤种种残忍冷血的行为，可仔细一想，却似乎一点都不明白。他们不知道如果自己遭遇了这样的经历，是否也会变得和李妍彤一样。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当年，或者说即便是现在，李妍彤的内心里，究竟背负了多么沉重的黑暗。 李妍彤略作停顿后，起身给自己又倒了杯茶，然后端着回到沙发上坐下后，望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莫非问。 “莫顾问，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不用了，剩下的到局里再交代吧。” 莫非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回答。 他确实还有很多问题想不通，想要询问李妍彤。但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后，他还是下了这个决定。虽然说此刻房间里的人，大多是警方和鬼差，但也还有像石天赐、靳彩云这一类属于普通民众的人。想想有些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毕竟腥红涉及的黑暗面，实在太深邃了，连他都始料未及。 随之，明白过来莫非意思的何丽珍，一边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了手铐，一边走向李妍彤。 “李小姐，请你配合。” “我真的很想配合你到最后，但我更不想去警局，所以，抱歉了。” 就在何丽珍走到李妍彤面前，准备为她带上手铐的时候。李妍彤却突然一笑，越过跟前的何丽珍，望着不远处的莫非说。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李妍彤要反抗，无论是鬼差还是警员，一瞬间紧急戒备了起来，有的甚至直接掏出了手枪，只有莫非，在一愣之后，赶忙大声呼喊。 “快阻止她。”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李妍彤已经把早已藏在掌心里的毒药胶囊，塞进了嘴中，还喝了口一直端在手上的茶，将之送入了体内。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回 无声 “快，快叫救护车。” 就在众人也反应过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的时候，莫非已经飞快的冲到李妍彤身旁，也不顾她手上的茶杯倒翻，茶水溅了自己一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边确认脉搏，一边喊。 “快把药吐出来，你想以死亡来逃避罪责吗？我不允许，决不允许。” 说着，他似乎还想把手指伸进李妍彤的嘴里，刺激她的咽喉，让她把刚咽下去的涂药呕吐出来。毕竟胶囊不会那么快就溶解，如果及时催吐，或许还有希望。 只可惜，已经打定了主意的李妍彤，怎么会让他得逞，一边死死的咬紧牙齿，一边身躯一弹，翻手反而拧住莫非的双臂，将他用力推了开去。 被李妍彤推得踉跄冲出几步的莫非，站稳后又立刻转身，试图再冲回去，但他才跨出一步，就一下子僵在那里，只能望着拿枪指着自己太阳穴的李妍彤，气恼的骂。 “混账！” “莫顾问，没想到你身上还带着这么个好东西，早说也不用我那么麻烦了。我为了不引起怀疑，刚才来的时候，还特意没带。不过，你最好别再上前，不然就是连最后的话都不给我机会说。” 没错，此刻李妍彤握在手上的枪，正是莫非在来这之前，张判官为他准备的防身武器之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被李妍彤趁着刚才反制的机会，从他身上摸走。所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莫非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了，甚至如果自己再上前一步，对方就极有可能开枪自尽。 只不过，面对这怪异的场面，周围的人却一时间有点懵圈。李妍彤明明是已经服毒，但却气定神闲，好像接下来会毒发身亡的不是自己。而莫非明明是想阻止李妍彤，挽救她的生命，却情绪激动暴躁，就好像误食了毒药一样。 “莫顾问，你别生气，这并不能怪你，毕竟如果一个人真的一心想死，谁也不可能阻止的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自己的选择。腥红因为仇恨而诞生，现在仇报了，身份也被识破，是腥红该退场的时候了。” 见到莫非似乎终于放弃，李妍彤缓缓放下举着枪的手，对着他一笑后说。只是这抹笑容落在莫非眼中，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沉重和落寞。 “就算是该退场，也不是以这种方式。” “难道等你们逮捕了我，判我死刑吗？那才是我最无法接受的情况。” “你的情况很特殊，一定能酌情量刑，未必就是死刑，你可能还有重新……” “莫顾问，你别逗了，你这样的话骗一个将死之人，有意思吗？” “我…” 莫非无话可说了，因为虽然李妍彤的情况确实特殊，但她手上血案累累也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剧毒终于开始在李妍彤体内发作，强烈的痛楚，让这位女明星美丽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狰狞，但她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好像还很开心。她转而望着满脸焦急看着她的石天赐，勉强的笑了笑。 “没想到童家除了我以外，还有一名幸存者，真好，这样我也能放心了。哥，不要悲伤，也不要去想报仇，你现在既然已经是这个山庄的主人，就好好的过日子。报仇太累了，也太苦了。对于我的死，你更不要恨莫顾问，如果当年的警方有他的一半，我可能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地步。” “嗯嗯，我知道。” 石天赐连连应了两声，激动要上前去扶着李妍彤，但才走出一步，就被李妍彤喝止。 “你别过来，你就站在那里，看着就好，真的，看着就好。” 见到她连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整个人也摇摇欲坠，石天赐眼中的泪水也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冲上去，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既然对方不想自己过去，那作为哥哥，对于自己失散这么多年，且又即将永别的妹妹，这个要求，他必须做到。 其实从刚才李妍彤的那些自述中，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妹妹是个十恶不赦的凶犯，而从小把自己养大的义父，居然是杀了自己所有亲人的强盗。 这一切，对于石天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几乎完颠覆了他的人生观，至于到现在，他都感觉自己是置身于一场可怕的噩梦里。他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以后自己要怎么做，如果不是李妍彤的话，他可能也会深陷于仇恨之中无法自拔吧。 “莫顾问，你过来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李妍彤又转而望着莫非，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突然仰面倒了下去。 莫非赶忙上前两步，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到身后的沙发上坐下。 此时的李妍彤，双眼已经失去了聚焦，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却又好像滴了墨汁，看到她的样子，莫非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一边焦急得想着救护车怎么还没来，一边听到李妍彤用轻若蚊吟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莫顾问，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如果没有这么一连串的事件，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你…你不停的在试图解开别人身上的谜，但你自己的谜，却比任何人都多。你可知道，这种神秘感，对于某些异性而言，就像是散发着芬芳气息的毒药，明知可能会飞蛾扑火，还是忍不住想去接近你，去了解你。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今天真的很开心，那么多年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和轻松过。……其实我早就累了，早就厌倦了这种犹如要被撕成两瓣的生活，可内心的仇恨一直灼烧着我，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杀人，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我又要报仇，要为我的亲人，我的家人，让那些强盗血债血偿。……对了，你要小心靳彩云，她可比我……” 从始至终，莫非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一种默默的听着，到最后，李妍彤的声音轻得连莫非也听不见了。 终于，这名身上背负着累累血案的凶徒腥红，以她自己选择的方式，在莫非的怀中，结束了自己悲惨又罪恶的一身，徒留下无数可能再也无法解开的疑团，以及莫非此时内心里深沉的遗憾。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回 诈尸 冥城医院的太平间里，阴森而寒冷，一具具躺在床上，盖着白布，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却仿佛会突然坐起来一般。 “哒，哒，哒…” 突然，一串飘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碰撞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一个四十来岁的护士，手上拿着个文件夹，慢慢走进了太平间。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里阴森又寒冷的气息，甚至可能对她来说，这才是正常。 打开灯，望着眼前一具具整齐排列着的遗体，她不慌不忙的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开始一一核对起来。 “赵晓芬…周亮…” 她轻轻念着这些明天就要送去火化的遗体生前的名字，但没多久，她那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焦急。此时，她面前的这张病床上的白布被掀开，原本也应该躺着一具遗体的病床，则空空如也，只有那还有些褶皱的床单，证明这在不久前，确实有人躺在上面。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记得这是昨天晚上警方送来的，说是畏罪自杀的凶犯，而且当时应该已经确认死亡…” 她试图强自镇定，再次把文件夹内的死亡名单，和挂在床尾纸牌上的名字进行核对。 “李妍彤，没错啊，可尸体呢？…” 已经干这份工作十几年的她，已经不相信尸体会自己起来走动，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偷走了李妍彤的尸体。来不及多想，更顾不上继续核对剩下的遗体名字，她匆匆的合上手中的文件，跑出了太平间。 与此同时，冥城医院外的一辆高级轿车内，除了开车的司机以外，坐着两个人。如果莫非看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正是在冥城医院中，神秘失踪的尸体——李妍彤。而另一个则是当初莫非动员整个鬼城警局所有警力力搜查过，却一无所谓的男子——那名左眼上有刀疤的男子。 “怎么样？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 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点沧桑的沙哑。他望着一旁的李妍彤，颇有玩味的说。 “你可以自己试试。” 李妍彤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可没兴趣，你是没得选，如果不是这样，你就真的玩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运气也确实不错。” 男子继续调侃着说。 “你很啰嗦，你不知道废话多的男人，最惹人厌吗？而且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运气，因为腥红和李妍彤，确实都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我而已。” 李妍彤冷冷的说完，就把头转向车窗外，望着飞逝而去的街景，脑子里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其实，在莫非戳穿她腥红身份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只有这个办法了，所以悄悄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放在了手心里。毕竟再怎么对自己有自信，她也没盲目到能从黑白无常、鬼差精英小队和那么多警员的包围中安然突破。 这是一种还在研发阶段的很危险的药，但也是她当时唯一能脱身的办法。据她所知，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是从某种生物体内提取出来的特殊毒素，它能使人体在短时间内进入频临死亡的假死状态。 但虽说是假死状态，但为了能骗过那些科学仪器，其实也和真实死亡只有一线之隔。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真正死亡。这从这种药之前的八次活体实验部失败可以看出，所以当时李妍彤也是逼不得已。 想着，她终于再次开口，语气异常的严肃。 “而且你可别小看了莫非，假死这种手法，能骗他一时，但只要给他抓住一点线索，他就又会闻着味追上来。所以现在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冥城，返回西郊。而且在接下来的一时间内，我不准备有任何行动，这不仅仅是因为莫非，也因为药物的副作用，我的身体必须要修养一段时间。” “你就那么怕他？这个刑侦顾问真的那么厉害？” 男子似乎有些不屑，或者说他不喜欢李妍彤这么在自己面前夸另一个男人。 “怕吗？或许吧，他给我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我有预感，他将来可能会成为我们除了靳家以外，最大也最难缠的敌人。” 说这话的时候，李妍彤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对莫非，对这个一手破坏了自己此次血色山庄行动，还逼得自己不得不服毒假死，且以后再也没办法用女明星李妍彤身份的男人，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恨吗？谈不上，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挫败。气吗？也谈不上，双方立场不同，莫非的所作所为，就他的立场而言，完正确。爱吗？那就更谈不上了，虽然她在假死的临死前，对莫非说了那些话，但那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至于情，两个人从认识不到两天，虽然话是说了不少，但大多都是和案件有关，又哪里来的情。 但就是这样，莫非这个人，在李妍彤心里，却有了别样的感觉。或许当时她的那句话是出于真心的：莫非，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找机会派人除掉他。” 男子当然不知道此刻李妍彤心里犹如九转十八弯的想法，只听到莫非会成为敌人，就立刻表示。 “不行，不许伤害他，你最好让你的那些爪子离他远点，否则…” 听到男子的话，李妍彤猛地转身，盯着男子说，甚至眼中还闪过丝丝杀气。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惊愕的打断。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怎，怎么可能？你少胡说，我只是…只是不想我好不容易埋下的种子，被你毁了。他将来可能是我们最难缠的敌人，但也可能会成为射穿靳家心脏的锋利子弹。” 李妍彤慌乱又激动的否认，随即还赶紧故作镇定的说， 看到她的样子，男子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接受了她给出的理由，又像是另有安排，低沉的说。 “那样最好。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现在的你已经不同以往，石天赐，是你最大的软肋。” “我明白，但我同样要警告你，如果你敢动他，我会让你死的很漂亮。” 说到石天赐，并被以此威胁，李妍彤的脸也黑了下来，一丝丝冰冷又渗人的杀气，在她眼中不断翻腾。 带着这样的气氛，这辆黑色的小轿车，快速的驶离了冥城，想着鬼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未完 冥城的天气果然变化无常，昨天还艳阳高照，今日却雷雨交加。不过，暴风雨虽然猛烈，血色山庄的拍卖会还是如期举行，只是少了一件拍品和几位参会者。当然，具体原因，血色山庄方面并未对外公开，这是警方的要求，也是石天赐本人的想法。至于像罗德才夫妇等那样的知情人，大多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面对一些媒体的询问，也都回答不知道。 如此一来，李妍彤是腥红，以及血色山庄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最终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外界几乎谁都不知道。 此刻，雨后初晴，本已处理完案件，应该返回鬼城的莫非等人，婉拒了黑白无常一同回去的邀请，一起聚集在林小玲的病房中。 就在上午，他们接到医院的电话，此前一直在昏迷中的林小玲，终于苏醒了过来，也从重症监护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而且由于她身体回复的很好，再加上原本就没有伤及内脏器官，以及她也是医生出身，懂得如何在康复期修养，所以只要再留院观察几天，应该就能出院。 “大致就是这样，哎，只可惜，我最后还是没能阻止的了李妍彤，让许多关于本案和腥红的疑团，随着她的死去，彻底成了无解之谜。” 莫非详细的把本案的经过讲述给林小玲听后，遗憾又无奈的叹息说。 “你就别在意了，这并不能怪你，谁能想到李妍彤居然会畏罪自杀。” 刘曦劝慰着说。 “是啊，别说这个，我到现在都还难以置信，那个看起来总是和和气气又柔柔弱弱的女演员，居然就是腥红，真是难以想象。” 林小玲也是附和这说，虽然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她，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但不难听出，她此刻的内心确实很震惊和复杂。 他们四人中，反倒是胡海义，显得平静多了，可能多年刑侦工作的经验，让他已经见怪不怪。 “虽然这次吴探员殉职，让人十分惋惜，但终归还算不辱使命，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即便有些遗憾，但这件案子也算是随着腥红的畏罪自杀而了结了。之后我和莫顾问还有刘警官先会局里。林法医，你就先在这安心养伤，等身体康复一些再回去，局长那边我会去说。” “好，也只能这么办了。” 林小玲点头答应说。 不过，就在莫非他们起身准备道别的时候，莫非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居然是冥城警局局长黄局打来的。 “还有什么事？” 莫非皱着眉头的想这，随即接通了电话。 “黄局…” 然而他才刚开口，就被电话那头黄局着急的声音打断。 “莫顾问，你回鬼城了没？” “还没，预定两小时后的火车，怎么了？” 莫非疑惑的回答完问。 但随即，黄局的话让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像是开心，又像是生气。 “喂，喂，莫顾问，你在听我吗？” 黄局连连喊了几声，莫非才终于回过神来，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说。 “我在听，黄局，请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现在人就在医院。” “那太好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何警官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你赶紧去找…” 在黄局说完后，莫非兴冲冲的挂断电话，就急忙忙的走向病房门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看到他怪异举动，觉得莫名其妙的刘曦他们，奇怪的问。 “没什么，只是可能李妍彤并没有事。” 听到这话，相对于莫非的兴奋，刘曦和胡海义他们却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一起随着莫非急匆匆离开病房的同时，异口同声的追问。 “怎么回事，你说得详细点。” “刚黄局给我打电话，说昨天运到这医院的李妍彤的尸体不见了。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不过发现尸体不见的那名医院管理员，正在太平间门口等我们。” 莫非一边回答，一边快速的走向电梯。 “尸体不见了？可这也并不能说明李妍彤还活着，会不会是…” 刘曦和胡海义一愣，脚下随之一顿，反应过来后，赶紧追上两步说。 不过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带着兴奋的冷笑，莫非激动的说。 “不，她一定还活着，当时的情形，在黑白无常、精英鬼差小队和那么多警员的包围下，她想要突围就只有假死这个办法。况且，假死药也并非不可能存在，比如河豚毒素，经过一定的处理，就能让人短时间内进入假死状态。这只狡猾的母狐狸，看来还有同伙，有意思，有意思，这次你可别想再能跑得了……” 就在莫非带着无比激动和兴奋的心情，赶往冥城医院的太平间，询问李妍彤尸体失踪的情况时。另一边的三个人，却毫不知情。 由于张判官给周广志和孟长林的任务是保护莫非，所以现在即便已经没有了腥红的威胁，但他们的任务却始终还在，也就没办法随同黑白无常和精英鬼差小队一起返回森罗殿。 至于靳彩云，在知道这次莫非居然是要和刘曦以及胡海义一起坐火车返回鬼城后，先是撒娇耍赖，再是哭闹恳求，希望对方还像来时一样，和她一起乘坐她的加长版高级轿车回去。但在办法用尽也没能让莫非改变主意后，这位靳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居然索性把车子丢在血色山庄，要陪同莫非一起坐火车。 “真是的，为什么不能一起坐我的车回去啊，又不是坐不下，就算加上刘警官和胡警官，我们一共也只有六个人，干嘛非要去挤火车。” 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靳彩云心里还是忿忿不平，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嘀咕。 突然，被她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提示后，原本还满是怨气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暗。拿起手机，和一旁的孟长林与周广志打了声招呼后，就走出了房间。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翻供 “爸，有什么事吗？” 原来打来电话的正是靳彩云的父亲，靳氏集团的董事长靳明智，难怪靳彩云的脸色会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和认真，而且还要回避房间里的周广志和孟长林接听。 “打给你电话就一定有事吗？难道我就不能偶尔关心一下已经好多天没回家的女儿？” 靳明智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但相较于当日在鬼城警局门口的时候，他的语气却轻快多了。 不过听到他的话，李妍彤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当然可以，只是您这话，让我听得受宠若惊又瘆得慌。哼，估计是你已经收到消息，知道腥红李妍彤，其实是当年童家的子嗣，所以才急着打电话过来询问详情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对当时相互搀扶着走出鬼城警局的父女，关系居然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 “不愧是我靳家的儿女，果然聪明。不错，我就是为此联系你的。你能详细说一下血色山庄的所有事情吗？” 靳明智就好像听不出自己女儿话里的嘲讽一样，还夸赞一声后问。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腥红，也就是李妍彤，已经死了，这件事也就到此结束。” 然而，靳彩云似乎并不想回答他，没好气的说。但随之就微微一顿，脸色阴沉了下来，用极度低沉的语气问。 “倒是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当年童家惨案的幕后黑手是不是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说不是，你信吗？” 听到这句话，靳明智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 “不信。” “那你有何必问我？” “因为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靳彩云慢慢走到了更偏僻的角落，确定周围都没有人后，语带森严的说。 “我绝不相信一个强盗团伙敢袭击童家，即便他们都是由伤残的退伍佣兵组成，可童家当年的势力跟财力都不弱于我们靳家，其安保人员等的实力和措施，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弱。会被那么轻易的袭击，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童家的安保人员里面有人内鬼，只是在事成之后，他们这些内鬼也被灭了口而已。” “不得不说，你真不愧是我靳明智的女儿，可惜，如果是以前的你，我或许还会告诉你一些，但现在的你…” 靳明智说到这，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在他眼中，以前的靳彩云和现在的靳彩云，究竟发生了什么转变。 然而靳彩云似乎也并不在意，同样沉默了一会后，再次说。 “无所谓，而且我也已经有了答案。放心，我不可能把这事泄露出去，况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便说出去，应该也没人会信，除了他。不过作为女儿，我有一句话一定要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以为有老祖宗这张王牌，就真能为所欲为，切莫到时候，害了家族，更害了老祖宗。” 只是听到这话，尤其是“老祖宗”三个字，似乎触碰到了靳明智的逆鳞，只听到他在电话的那头暴跳如雷的咆哮。 “靳彩云，你别忘了你是谁的种，分清楚自己的立场再说话，难道你真被那姓莫的小子洗恼吗？你忘记你有意接近他的目的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只不过也请父亲大人别忘了我刚才的话。还有，李妍彤已经畏罪自杀，童家也算是彻底绝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靳彩云似乎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父亲已经气急败坏，依然针锋相对的说。 然而，即便她这么说，靳明智却还是另有想法。 “哼，有一个李妍彤，就保不准有第二个李妍彤。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那几名强盗团伙成员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这件事你不需要再插手了，我会另外安排人调查。对了，杜宗耀马上要开庭了，无论如何，你终归是他的前妻，赶紧回来吧。” 说完这些，靳明智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显然已经不想和自己的这个女儿多废话一句。 而李妍彤又何尝不是呢，曾经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但在见到莫非后，她的观念开始改变。而且随着对莫非的越来越了解，她越来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无知和狭隘了，甚至开始有些憎恨曾经的自己，连带着连着自己的父亲以及他的所作所为等，也开始觉得厌恶。 没错，靳彩云起初接近莫非，确实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杜宗耀，而是因为莫非让她那么丢面子。甚至即便到现在，她也依然没有忘记这个目的。只不过，却已经找不回当时那种恨之入骨的感觉。 她默默的看了眼已经因为靳明智挂断电话而自动关闭的手机屏幕，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石天赐，我能帮你的只有那么多了，之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哎……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她和自己父亲争执的时候，位于冥城数百公里外的鬼城警局，她前夫杜宗耀的单人牢房内，迎来了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人——马冠霖。 “杜先生这些天可还习惯？” 此刻的马冠霖，哪有一丝以往在莫非等人面前的稚嫩，脸上带着一抹揶揄的微笑，望着一直低着头，坐在那的杜宗耀。 “你还有四天就要开庭了，而且你所作案子的犯罪性质，即便不是死刑，下半辈子多半也出不去了。对于此，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可惜，就算马冠霖这么说，杜宗耀还是无动于衷，就好像完没听到一样，依然低着头，盯着眼前的桌面发呆，就好像桌子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他一样，让他目不转睛。 但是，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一台马冠军有意递到他眼前的手机吸引，准确的说，是被手机上的照片吸引。照片上的内容是莫非和靳彩云两人结伴一起走进酒店的情形，也就是莫非在赶赴冥城的前一晚，和靳彩云约会时的情景。 对于了解当时情况的人而言，知道他们只是一起吃了个晚餐而已，但落在杜宗耀眼中，却然变了性质，也让他一直保持呆滞状态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 这是，马冠霖再次轻声的开口。 “杜先生，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要翻供吗？” “要。” 杜宗耀咬着牙吐出这个字。 （未完待续） 第三章 求助电话 “好，既然这样，那杜先生还请耐心等候，不久之后，局里应该就会安排人员再次提审你，届时还请配合。”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马冠霖悄然收回了手机，并在丢下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了杜宗耀的牢房。 [计划成功，杜宗耀已经愿意翻供。] 这是他在离开后，发出的一条短讯，并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很好，辛苦了。] 看到这条回复，马冠霖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变回了熟悉的模样，同时苦笑着暗想：总算不辱使命，这种角色可真不好演。 同一时间，位于鬼城中心森罗殿的大殿之内，有四道人影，一坐三站。正是地府的统治者之一阎罗王，和他的得力属下张判官，以及刚率领鬼差精英小队返回的黑白无常。 “以上就是属下等前往冥城的所有经历。” 白无常巨细无靡的把发生在血色山庄的事，向阎罗王和张判官讲述了一遍后，恭敬的说。 “嗯，这次你们做得很好，先退下去休息吧。” 阎罗王沉思了一会后，低沉的说。 “是。” 黑白无常应了一声，躬身慢慢退出了大殿。 在他俩离开后，阎罗王这才又望着张判官说。 “关于此事，你怎么看。” “通过此事，足以看出莫非的成长，只是卑职担心，他是否太早接触到这些了，毕竟若有万一，他可能无力自保。” 张判官思索了一会后，如实的回答说。 “我也有此顾虑，只可惜命运的齿轮既然开始转动，那谁也无法再阻止，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必要的保护还是需要的，就让周、孟二人继续留在他身边保护吧。” 说着，阎罗王站起身来，一边转身走向身后的阴暗处，一边喃喃的说。 “明镜虽蒙尘，仍可照乾坤，他日复无垢，世事皆通透。边关那边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等莫非回来，你安排一下，让他去一趟吧。” 在话音落下的时候，阎罗王的声音已经完淹没在那片阴影之中。但张判官还是恭敬的向着那个方向行了个礼，允诺一声。 “是。” 不过，话虽如此，但想到不久前从边关传回来的消息，张判官心里却还是闪过一丝担忧：边关之事非同小可，没想到陛下居然会下令让莫非去处理，这会不会已经超出了锻炼的范畴？哎，希望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对于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是靳彩云父女的通话，还是阎罗王的决断，此刻的莫非都不知情，此时的他正站在冥城医院的太平间门口，一脸兴奋得询问着那名医院管理人员，关于李妍彤尸体消失的详细情况。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李妍彤尸体不见的？” 莫非在检查了一遍太平间的情况后，回头问这名医院的管理人员说。 “大概在半个小时前，我来核对明天要火化的遗体时，发现本应该在十三床的遗体，李妍彤的遗体居然不见了。随之我就赶紧将此事告诉了院长，并报警。” “明天就火化？虽然腥红案随着李妍彤的自杀而结案，但是，作为凶犯的尸体，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处理？还有，昨天检查尸体的医生在哪里？” 听完她的话，莫非恼怒的说，他没想到这么重大的案件，冥城警局居然会那么不当回事，竟准备才事隔两天，就处理掉凶犯遗体等。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检查遗体的是董医生，他今天没来，好像是感冒请假了。” 被莫非这么一吼，这名医院的工作人员有些瑟缩的回答。 “上面？哪个上面？我倒是要看看是谁下的这个决定，简直混账。还有，那个董医生的电话多少？” 莫非一听就知道这中间指定有猫腻，气得又大吼一声，但随之他却也无可奈何，虽然他成功破获这血色山庄的案件，但名义上他只是鬼城警局的小小刑侦顾问，甚至没有正式的行政职务，这样的他，又能去自问谁？如果不是有张判官这层关系，谁又会买他的帐？ 在从工作人员那拿到那位给检查李妍彤遗体的董医生电话后，莫非转而一连拨打了好几次，可电话的提示一直是暂时无人接听，这让莫非焦躁之余，心头的火气更甚。 恰巧这是黄局等人也赶到了，看到黑着一张脸的莫非，黄局不由的上前问。 “莫顾问，怎么了？” “黄局，我觉得李妍彤遗体失踪的这件事，中间有很大的猫腻，我想知道当时是谁同意火化李妍彤的遗体。另外，我一直联系不上昨天检查李妍彤遗体，并确定其已经死亡的董医生，他问题一定也很大，需要尽快把他找来。还有，我希望能尽快调取出冥城医院太平间及其外面走了，和周围的监控视频。” 见到黄局后，莫非直截了当的说。 “可以，我立刻让何警官去追查和调取。” 黄局也干脆，一口答应说。 “嗯，有劳黄局，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我很怀疑李妍彤其实并没有死，猩红一案尚未完结。” 听到这话，黄局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望着莫非问。 “这，可能吗？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李妍彤断气…” “完有可能，因为能让人短时间内进入假死状态的药确实存在。” 还不等黄局说完，莫非语气坚定的表示。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之前返回鬼门关办理调职手续后，一直没有联系的洛嫣语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一会，莫非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洛捕快，你这是跑哪去玩了一圈？” 然而，回答莫非的确实洛嫣语焦急的声音。 “莫非，你现在在哪？有时间吗？快来帮帮我。” 听到她焦急的声音，莫非脸色不由得一正，声音也随之低沉和严肃了很多。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未完待续） 第四章 诸事缠身 “这三言两语也没办法说清楚，要不你看你方不方便来一趟我这边，我见面详细告诉你。” 洛嫣语着急的提议说，看来她是真的遇到麻烦事了，也难怪这么多天没有音讯，想必她在回去后就被立刻这件事缠住了，以至于一直没时间联系莫非。 只是听了她的话后，虽然确定她一定遇到困难，可一想到这边的事随着李妍彤的尸体失踪，后续又还有很多事要调查，莫非就有些犹豫。他很想马上赶去帮李妍彤解围，但他同样不想把腥红案后续交给其他人。不是不放心，也不是不相信其他人的能力，而是他很想趁机追查下去，以便解开心里关于李妍彤的那些如鲠般的疑团。 而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莫非身后的刘曦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刘局打来的。 在刘曦接通后，还来不及打招呼，就听到刘局在那边着急的问。 “小曦，莫非呢？在你边上吗？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们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他就在边上，不过正在和洛嫣语通话。原本我们订的是两小时后的火车，傍晚应该就能到。不过现在腥红案又有变故，具体我也不清楚了，得看莫非的意思。” 刘曦如实的回答，同时心里疑惑的想：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老爸这么急着找莫非。 “腥红案有变故？什么变故？腥红李妍彤不是已经畏罪自杀了吗，之后的收尾工作等，交给冥城那边的就行了。” “不是，刚发现，李妍彤的遗体不见了…” “什么？嫌犯畏罪自杀的遗体不见了，这…好吧，那尽快让莫非接电话，他讲完电话了吗？” 老刘也是一愣，多年的警务工作经验告诉他，这可不是简单的变故两个字能形容，闹不好，整个案子都可能要部重新调查分析，到时候，莫非就又不知道要在冥城待上多久。 原本这也没什么，更是身为警务工作者，理所当然且义不容辞的事。只是眼下自己手头上，却也有一件要紧事，要和莫非商量和处理。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莫非只有一个人，即便能力等再强，也不可能两边兼顾。 或许正如刘曦所说，接下来的安排，得让莫非自己来选择了，看他决定先处理哪件，所以就更着急要和莫非通话。 只是他不知道，此事莫非也正在左右为难，正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下，转头看到是刘曦，并听到她轻声说。 “刘局电话，好像有急事。” 听到这话，莫非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怎么好像所有事都挤到一块了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洛嫣语说。 “嫣语，这样，我先安排一下，一会给你回复，如果能抽出时间，一定尽快赶过去。” “好的，那我等你下消息，你要尽快给我回复，我好调整后续的工作计划。而且，这件事很严重，一个不慎，可能会导致边关其战火，所以…” 洛嫣语显然也感觉到了莫非的为难，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眼下遇到的事件，估计这世上只有莫非还有办法解决，而且这件事事关重大，甚至影响地府边关几百年的和平，所以她也不得把事态的严重性告诉莫非，以免莫非推辞。 而事实也果然如洛嫣语所料，其实莫非在感觉到突然诸事缠身的时候，首先想的就是暂时不管洛嫣语那边，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想着再急应该也不急于一时，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再赶过去帮忙也行。 可一听到居然可能会引起边关战火，莫非在神情一怔后，相信洛嫣语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骗自己的他，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 “好，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 同时，心里冒出一个哭笑不得的想法：昨天我还在奇怪地府怎么会需要佣兵，哪里有打仗，这么快居然就遇到了。看来，对于地府，我不知道的事还是太多了。可恶的黑白无常，昨天我问他们，他们居然还跟我装傻。 在挂断了洛嫣语的电话后，他对一旁还等着的黄局等人说了声抱歉，又从刘曦手中拿过了手机。 “喂，是刘局吗？” “莫非，你可算接电话了，杜宗耀翻供了。” 在莫非结果电话后，才打了声招呼，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老刘焦急的说。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莫非先是一愣，随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什么时候的事，那他翻供后的口供呢？” “就在不久前，马冠霖警官汇报的，具体他翻供哪些部分还不确定，所以我想你尽快回来处理。毕竟当初这件案子一直是你在更新，而且，据说这次翻供，可能和你最近与他前妻靳彩云走的进也有一定关系。” “哦，那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只是这边…” 多少已经听出莫非接下来行程爆满的黄局他们，在听到莫非说到这的时候，黄局突然开口。 “莫顾问，你尽管放心回去，这边的后续追查等交给我们就行，我们也不能总依赖你啊。放心，有什么情况或结果的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也只能这样了，注意点调查那个董医生，还有调取监控，确定是有人盗尸，还是李妍彤假死，之后在进一步跟进。” 莫非犹豫了一下后，只好无奈的交代。 “好的，请莫顾问放心吧。” “嗯。” 应了一声后，莫非这才又转而对老刘说。 “刘局，我们按原计划返回，傍晚应该能到局里，在这期间，尽快安排人给杜宗耀重新录口供。” “好的，那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到了联系我。” “嗯，谢谢刘局关心，回头见。” 说完，两人这才结束了通话，这时看到莫非一脸沉思的样子，冥城警局局长黄局突然颇有感慨的说。 “我现在突然好羡慕老刘，能有你这么一个得力的顾问。” “黄局说笑了，何警官他们也都很能干，我只是天山闲不住，爱多管闲事而已。” 莫非尴尬一笑回答，毕竟这话黄局当着何丽珍的面说，终归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然而，还不等他再多说一句，他才安静了一小会的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打电话来的人，是他即便不想接也必须接的人，没错，这次是张判官打来的电话。 （未完待续） 第五章 意外之旅 在莫非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都来不及打声招呼，就听到张判官劈头盖脸的问。 “你小子在干嘛？怎么电话半天都打不通？冥城那边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在忙什么？” 听到他的抱怨，莫非真想叹苦一声：我忙的事可多了呢。只不过，他也知道，这话说给张判官听，估计没什么用，因为在对方眼里，自己在忙的这些事，可能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看对方这么着急的样子，多半也是有事找自己，于是苦笑一声问。 “血色山庄的案件另有变故，我也没办法啊。不过，刚才黄局主动答应接手后续调查，之后的事交给冥城警局去跟进就行。所以，我傍晚就能回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又有变故！什么变故？算了，那件是就让冥城警局那边跟进就行，你傍晚回来，大概几点？” 听到腥红案有突发情况，张判官也是一愣，但随即他果然如莫非所料，毫不在意的说。 “大约两个小时候的火车，再加上三小时左右的车程，所以应该在傍晚五点左右到鬼城，六点左右可以到局里所以…” 莫非计算着回答。，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打断。 “还要五六个小时，甚至可能不止，不行太长了，我这有急事着急。这样吧，我一会给你发个坐标位置，一小时后你去那里，我派人直接过去接你。” “你不会是让鬼差开运用直升机来接我吧！” 莫非难以置信的说。 虽然他之前为了救林小玲，曾逼着白无常动用军用直升机作运输用，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回鬼城，张判官居然会拍直升机来接，由此可见，对方找他的事估计确实十分紧急，而且一定不小。于是，不等张判官回答，就又紧接着问。 “到底什么事那么着急？我这边可不止我一个人。” “什么事等到了和你说，你那边多少人，除了周广志、孟长林，和那个侦探苏白，以及老刘的宝贝女儿以外，还有谁？” “苏白上午的时候，因为事务所有急事，提前单独回去了。不过……我算算哦，你说的就已经有四个了，再加上胡海义胡警官，五个。靳彩云这次也随同我一起，六个。对了，还有林小玲法医，你也知道的，她现在重伤，本来是准备等她康复一些再来接她。但如果你派直升机来，就带上她吧，养伤终归在家里养比较好。” 莫非合计了一下后，索性也不客气的说。 “那也就只有七个人，问题不大，既然有伤患，我一会直接就让他们去医院接人，你也顺便在那边安排一下，可以吧？” “可以可以，嘿嘿，还是老张你最靠谱。” “少来，快去准备吧。” 说完这句话，张判官就挂断了电话，而莫非在暗笑一声后，无奈的转而望着黄局。 “黄局，本来我还想在去火车站前尽量帮忙调查，但现在看来…” “没事没事，莫顾问你尽管去忙你的，这边有任何发现等，我一定让何警官第一时间告知你。” 黄局当然知道刚才来电话的是张判官，而且也听出来对方居然要派直升机来接莫非，所以在内心里把莫非的定位又提升了一个等级。现在别说莫非这么客客气气的和他说话，就算是用命令的口吻，他多半也会欣然接受，不敢有半点怨言。 而在与他们再次道别一声后，莫非就带着刘曦和胡海义转而快速的赶回林小玲的病房，期间当然把张判官的安排，详细的告诉了他俩，并让他们尽快去办理林小玲的出院手续。 之后，他又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正在收拾行李的靳彩云三人，让他们尽快带着行李赶过来医院汇合。 时间就在他们分头忙碌的过程中悄然过去，一个小时，说起来不短，但才一眨眼就到了。当张判官派遣的直升机，带着呼呼的轰鸣声在冥城医院顶楼天台缓缓降落时，莫非他们七人也都已经准备好在这等候。 在直升机挺稳后，从上面很快跳下来两名副武装的鬼差，二话不说的帮着周广志和孟长林，把躺在活动病床上的林小玲抬上了飞机。而莫非他们，当然也不必多说，自动自发的一起陆续坐了上去。 只是当员坐上飞机，关上机舱门，直升机在一阵摇摇晃晃中，开始徐徐上升的时候，莫非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有坐过直升机，之前一直以为坐直升机和坐飞机应该差不多。可当真正坐着升空后才发现，两者差太多了。 相较于比较平稳的飞机，坐直升机更像是在做那种露天观光的电梯，而且还是摇晃得挺厉害的那种。反正，从来都不知道晕车、晕船是什么感觉的莫非，在没多一会后，就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晕机。 眼前的景象头晕目眩，耳朵里也一直轰轰作响，胃里更像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一阵阵不断的翻腾，感觉快要忍不住呕吐出来。 他已经后悔答应张判官坐直升机回去，早知道这么难受，打死他也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宁可多花几个小时，自己坐火车会鬼城。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而且他们现在已经身在半空，就算想要逃跑，也无路可逃了。 “你怎么看？晕机了吗？” 可能发现莫非的异常，坐在他边上的刘曦关心的问。 “嗯，有点点，没事，可能是第一次坐直升机，难免有些不适应。” 莫非勉强一笑解释说。 “哦，难怪，还好我之前有过一次坐直升机的经验。不过上次我也是提心吊胆，总感觉摇摇晃晃很可怕。但其实没什么的，况且这可是军用直升机，不会有事。” “嗯。” 莫非应了一声，他并没有问刘曦上一次坐直升机是去干什么，因为这并不重要。而且，经过这么一番聊天，他感觉也好受些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趟张判官安排直升机之旅可不仅仅是把他们送回鬼城那么简单。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又进森罗殿 搭载着莫非一行七人的军用直升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的掠过冥城和鬼城之间辽阔的地域。原本至少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行程，现在却不到四十分钟，莫非就透过机窗，看到熟悉的鬼城遥遥在望。 至少当发现直升机在进入鬼城上空后，并没有逐渐减速降落，而是继续以同样的速度，穿越高楼大厦，直接向着鬼城正中心位置——森罗殿所在位置飞去的时候，莫非心里不由的一阵疑惑。 虽然森罗殿对他而言已经并不陌生，也没有了当初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而且不用想都猜得，这一定是张判官的安排。只是顾忌到飞机上还有刘曦他们，尤其是重伤才苏醒，急需要去医院继续接受资料的林小玲，他就开始对这个安排表示不满起来。 “为什么不先让刘警官他们在外面下机？” 他懊恼的开口，郁闷抱怨的情绪更深远疑惑。 “不好意思，莫顾问，这是判官大人的安排，我们也没办法。” 坐在直升机驾驶座上的鬼差，可能感觉到莫非不高兴了，尴尬的笑着解释。其实，说实在的，相对于莫非的不乐意，他们的心里更加奇怪。 他们并不认识莫非，之前更是从来都没有谁有过这样的待遇，居然用军用直升机接送，还直接进入森罗殿。如果不是不敢妄加猜测，他们甚至要怀疑莫非是不是张判官的私生子了。 当然，也是因此，他们并不敢得罪莫非，即便对方此刻的话语听起来很不客气，也只能笑着解释。 “到底什么事那么急，难道差的了这么点时间？…” 莫非抱怨着嘀咕，他也知道这并不能怪眼前的两名鬼差，相反应该感谢，毕竟为了接自己，他们还专程从鬼城和冥城之间往返一趟。而且也是因此，也才又既然让重伤的林小玲随同自己一行人一起回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总感觉有一股不吐不快的怨气。可能并不仅仅是针对张判官的这个安排，而是今天发生的大部分事，都让他极度的不满和郁闷。 腥红李妍彤的尸体失踪，洛嫣语的求助，杜宗耀的翻供，张判官的急召。这些事就像一个个杂乱无序的线头，又杂乱无序的团在一起，简直比一团乱麻还要乱。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一个乱成一团的房间里，让自己无从下手整理，一股夹杂着浓重疲惫的无力感，在他内心深处不断涌起，他甚至想要索性什么都不管，直接回家睡大觉来逃避这一切。 当然，这想法才一产生，就随即消散，因为莫非很清楚，他逃避不了。至少如果他还想复生还阳，再回到父母面前尽孝，那他绝对不能逃避这一切。 直升机终于在又持续高速飞行了十分钟左右后，开始慢慢减速并降低高度。庄严巍峨的森罗殿，已经近在眼前。 不过，搭载着莫非他们的直升机，并没有直接在森罗殿门口降落，而是直接越过高达十几米的森罗殿城墙，又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才开始缓缓着陆。 透过机窗，莫非观察着外面的景象，这次不同于第一次到地府时的茫然，也不同于不久前深夜潜入时的鬼祟，这次他是正大光明的到来，也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领略到了这座地府的管理中心——阎罗王所居住的城殿的雄伟壮阔。 这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应该是广场。因为莫非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十分陌生。毕竟不管是第一次还是上一次来森罗殿，他都不可能有机会真正参观。 且不说围绕在这广场远处的巍峨宫殿，也不说那些修剪整齐的绿草植被，单就是那些整齐的以等间距矗立在广场周围的石柱，就应足以让莫非在深感震撼之余又由衷赞叹。 这些石柱的制材，莫非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根，莫非也没有去数，因为他没这个时间。但根据他的目测，这每一根石柱的高度至少在二十米以上，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 石柱的上面布满了栩栩如生的浮雕，只不过这些浮雕并非是常识中的龙凤等瑞兽，而是一幅幅逼真的地狱图，鲜血淋漓，惨绝人寰，盯着看，仿佛耳边能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如果没有猜错，这每一根石柱上的浮雕，可能代表着一种地府地狱中的酷刑。而若是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猛然看到这些浮雕，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忍不住冷汗森森，寒毛矗立，心惊胆战。 至少莫非在看清这些浮雕的同时，心里不由浮现出害怕和恐惧感。而当他转头望向刘曦他们时，看到他们苍白脸色上的神情，显然他们的感受，多半也和莫非差不多。 广场的地面是用大理石板铺成，排列的十分平整和光滑，似乎也有着某个图案。但由于之前莫非大部分的注意力被石柱所吸引，所以没有细看。而等他想看时，飞机已经着陆，也就看不到这图案的貌了。 那两名鬼差在把直升机着陆后，马上就帮莫非他们打开了机门。 莫非第一个从上面跳了下来，他想趁着众人下机的时间，数一数究竟有多少根石柱，但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不但石柱数量太多，广场也太大，而且收尾相连，他根本数不过来。 如果说这个圆形的广场是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而这些石柱是蛋糕上的生日蜡烛，那他们刚才所搭乘的军用直升机，就好像一只停落在蛋糕上的黑色苍蝇一样渺小。如果不是边上还整齐的停靠着许多一模一样的黑苍蝇，莫非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在这广场上迷失方向。 无奈放弃数石柱的莫非，转头看到刘曦他们也都相继从直升机上下来，正在活动手脚和四处好奇的观望，就像是一群刚从旅游大巴上下来的游客，正在打量周围这个陌生的景点。于是不由得心里暗笑一声：怎么连靳彩云也这么大惊小怪？ 这时，他看到刚被那两名鬼差平稳的安放到早就准备好的折叠病床上的林小玲，见她一脸委屈的模样，于是好奇上前问。 “怎么了？这小嘴嘟得都能挂衣架了。” （未完待续） 第七章 生气 “以为都只能在外面远远观望，这次难得有机会进来这神圣的地方，我却因为受伤，只能躺在床上，能不委屈吗？” 林小玲小声嘀咕着回答，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莫非心里感觉挺新奇的。 在莫非的印象中，林小玲和刘曦这对好闺蜜，只有刘曦偶尔会有这种犹如小女孩一般天真单纯的表现，而林小玲大多时候表现出来的都是成熟知性的美，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虽然可能有一定装出来的成分，但也可以看出森罗殿在她心中的地位。 而且林小玲居然用“神圣”两个字来形容这里，这让莫非也有些难以理解。神圣一般是用来形容那些信仰之地或者佛堂庙宇等地方，森罗殿虽然是地府的政治中心所在，可要说到神圣，似乎又有些不恰当。 这让他有点怀疑，森罗殿在大多数地府民众心中的地位等，是否和在他自己心里的地位，有所不同。他很想问林小玲，她眼中森罗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转而一想，现在似乎并不是适合讨论这个的时机。 于是一笑后安慰说。 “没事，别不开心，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再带你来。” “真的？那可说定了哦。” 林小玲欣喜的说。 “嗯” 莫非点头，暗想下次拜托一下张判官，应该没问题吧。 就在这时，那两名鬼差之一，上前恭敬的对莫非说。 “莫顾问，请随我来，判官大人已经等候多时。” “好的。” 莫非应了一声，但当他随之走出两步，却发现刘曦他们并未跟上来，转头看到另一名鬼差似乎拦住了他们，正在说着什么，隐约听到。 “诸位，在莫顾问去见判官大人期间，还请你们在这里稍后…” “等一下！” 莫非站住了身形，如果在他去见张判官的时候，鬼差安排刘曦他们去边上的哪里坐着喝茶休息等候，那也就算了。居然是让他们在这原地等，这一点莫非可忍不了。 “怎么了，莫顾问？” 在前面领路的莫非，听到莫非的声音后，也站定转身，一脸疑惑的问。 “只有我单独去见张判官吗？刘警官他们呢？” 莫非有意明知故问的望着不远处的刘曦他们说。 “他们另有安排，您请放心。这是判官大人交代的，由于他要和你谈的事十分机密，所以不便有外人在场。” 鬼差恍然，随即解释，在他想来，这可是判官的口令，莫非即便有些不乐意，也只能接受，就想之前直升机直接在此降落一样。 可他哪里知道，所有人都在直升机上，操纵杆也握住他手中，莫非当然没办法，但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只见在他说完后，莫非就紧接着脸色一冷，毫不客气的说。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外人，随意不能同去。那你回去告诉张判官，于我而言，他们才是我的朋友，而他却是外人，所以这次见面，不见也罢。” 其实莫非现在真的已经很生气了，不是他刻意要为难这名鬼差，而是对方的话让他很不爽。莫名其妙的把人带进来，又莫名其妙的说是外人，晾他们在这干等。开什么玩笑？别人或许会介于张判官的命令无可奈何，但他才不买这账呢，也受不了这窝囊气。 看到鬼差一脸难以置信又尴尬的杵在那不说话，莫非又说。 “真把我们当猴子耍呢？之前我说先让小曦他们下机，结果因为张判官的口令，直接来了这里，这一点我已经忍了。可来了后居然是这样的安排，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可能因为莫非在说话时，由于生气，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把刘曦他们也都吸引了过来。 听到他这话，立刻明白他为什么生气的众人，原本也有些憋屈的心里，微微一暖。当考虑到会不会因此给莫非造成麻烦，于是都不约而同的围上来，似乎想要劝说。 “莫非，别这样。我们…” 刘曦第一个走到莫非身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然而莫非的倔脾气已经上来，谁也不可能让他现在就立刻改变主意，再说了，他今天本就已经遇到太多不顺心的事，正想找人出气呢。怪只怪眼前这个鬼差不会说话，也太不会办事。 “没事。” 不等刘曦说完，莫非就回头打断她的话，又转而望着那个鬼差。 “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去告诉老张，要么我们一起过去，要么就让他自己找时间来见我。” 说着，还连带着把张判官也数落一通。 “就看不惯他这种耍官威的模样，居然还想耍到我头上来。” 鬼差的脸已经彻底垮了下来，他很想反问莫非：你这还不算为难，那什么才算为难了？难道是要把我拖出去毙了，才算为难吗？ 但他不敢问，甚至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他不清楚莫非有什么倚仗，但看得出来，对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张判官的命令，也一点都不怕张判官这位地府有数的判官。 “我，我这就去请示张判官，请您稍等。” 鬼差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到了一旁，看他的样子，显然是生怕正在气头上的莫非，揪着他继续不断说落。 看到他害怕的模样，又转头望见另一名鬼差也远远躲开的样子，莫非即便心里还窝着火，也险些笑出来，暗想：我有那么可怕吗？ 然而他不知道，还真的有。至少在不清楚他实际身份前，别说这两名鬼差，就连周广志和孟长林，也都怕他。 就在刚才刘曦想要劝说莫非的时候，其实身为鬼差队长的周、孟二人，也是欲言又止，想趁机劝说几句。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上级的命令是绝对的，服从命令是天职，这个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更何况这次下令的可是地位仅次于阎罗王的判官，实在想不通莫非为什么有胆子违抗。 但当见到连刘曦都劝不了后，他们就又都乖乖闭上了嘴，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他们可不想自找没趣。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反常 其实不光是两名鬼差和周孟二人对莫非发这么大脾气有点莫名其妙，就连刘曦和胡海义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里可是森罗殿，而且张判官是要找莫非商量机密事件，那不带上其他人，也是情有可原，犯不着怎么生气。再说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莫非的修养不止于此，平日里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这么破口大骂，且絮叨个没完。 他们并不知道，莫非在一通发泄后稍微冷静下来，自己都觉得奇怪，寻思自己今天的情绪怎么那么容易失控，太反常了。 “难道是因为这些石柱上的浮雕的关系。”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这些浮雕上的地狱图，会让看到的人情绪异常暴躁易怒。 不过即便这样，莫非现在也懒得去解释，而且似乎也不必解释了。 没多一会，那名走到一旁联系张判官的鬼差就又跑了回来，战战兢兢的对莫非说。 “莫，莫大人，判官大人已经同意了。只是这么一来，我们原先准备的车子可能不够座，所以得稍等一会。” 在此之前，鬼差一直称呼莫非为莫顾问，毕竟明面上莫非的职务是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这也是他唯一的职务。但现在却改口称“大人”了，这可是称呼像张判官这类地府高级官员的后缀。可见由于刚才的事，莫非在这两名鬼差心目中的地位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莫非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却并不解释，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没那个必要，时机也不合适。 “好，那我们在这等，你们去准备吧，麻烦了。” 已经多少回复了一些冷静的莫非，语气当然缓和了很多，不可能像之前那么冲。 只是他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客气，反而让这名鬼差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楞了一下后，发现对方确实是客气话，这才笑着回应。 “莫大人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的，刚才险些怠慢了大人的朋友，这才是罪该万死。” 说完，就和另一名鬼差打了声招呼，便快速的跑去驾驶不远处的一辆小车离去，显然确实是去换车了。 见到一名鬼差匆匆的去换车，而另一名则只敢远远的站在一旁，毕恭毕敬，不敢妄动的样子。刘曦他们疑惑已久的一个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莫非，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刘曦带着异样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莫非一般，一边上下打量，一边问。 “我哪有什么身份，我连正式的公职都算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非尴尬的一笑回答。 这句算不上实话的回答，在某个层面上却也是地地道道的大实话。莫非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张判官这么特殊的对待。仅仅只是因为是被误抓来地府的吗？那似乎并不能完解释。 毕竟，如果是这个原因，张判官对他有所关照，这并不难理解。可现在张判官对他的照顾，已经远远超过了关照的程度，即便说是纵容都毫不为过。 所以莫非对于这一点，心里其实也是很奇怪，当然也就更加无法完的回答刘曦的问题。 只可惜，他越是这么说，刘曦他们就越觉得他是有心在敷衍，其真相一定十分惊世骇俗，也就越发觉得他神秘莫测。 “是吗？” 刘曦狐疑的反问一句，但随即就又无所谓的表示。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也随你。” 后一句基本完否定了前一句，也否定了莫非的回答，显然她根本不相信莫非只有这么一个身份。 想想也是，就莫非的表现和待遇，谁会相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鬼城警局刑侦顾问？要知道，就算是鬼城警局局长老刘——刘曦的父亲——和张判官多年的好友，也不敢在张判官面前像莫非这样放肆。 不过，莫非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更没办法解释清楚个中缘由，索性就当没听到刘曦的后一句话，也没看到同行的伙伴们望来的狐疑眼神，干咳一声后，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像是逃避一般走到了一旁。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反而更加确凿了众人对于他拥有特殊身份的猜测。 “铃~铃~铃~” 就在莫非思考着该打电话给谁来掩饰的时候，他的手机正好适时的响了起来。 “喂，马警官，什么事？” 这时候打电话来的正是马冠霖，在莫非接通电话号，他就立刻表示，他们已经将杜宗耀再次提审，而且这次杜宗耀十分配合，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听到是关于杜宗耀翻供的事，莫非悄眼瞥了下不远处的靳彩云，发现对方正在和刘曦他们聊天，并没有注意这边，于是又偷偷走远了一点后问。 “那情况怎么样？” “一切果然如莫顾问所料，此次他只承认酒店一案是他所为，而且手法和莫顾问之前推测的差不多。至于西郊女尸，他坚决否定是他杀害的。理由也很充分，他由晕血症，根本无法用那个手法犯案，更别说将之埋尸西郊废弃仓库的墙壁内。” 马冠霖一五一十的回答，看得出来，他此刻有些兴奋。 “那就好，那关于那名冒充死者男友的左眼上有刀疤的男子，杜宗耀怎么说？” 莫非也有一些激动，这件案子虽然感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但其实一直牵挂在他心头，尤其是对于这件案子的真相，始终让他耿耿于怀。这次杜宗耀终于肯老实招供，实在让他欣喜万分。 “他说并不认识这样的人，而且在他和女性死者生前交往的时候，也没见对方有这样的朋友来往。” “哦。” 莫非应了一声，雀跃的心有些回落，如果不能找到那个刀疤男子，莫非的总感觉内心里有一股阴霾和不祥的预感。 这时，远远的有一辆豪华中巴慢慢行驶过来，猜测这应该是来接他们的。于是莫非赶紧交代了马冠霖几句，让他尽量多的从杜宗耀口中问出一些问题后，就挂断电话，转而望着刘曦他们说。 “车子好像来了。” （未完待续） 第九章 孟婆 莫非没有猜错，迎面缓缓驶来的这辆崭新的中巴车，果然是那名鬼差去换来接他们的。而且车内的座椅、地毯等都极尽豪华，丝毫也不亚于之前靳彩云加长版高级轿车的内饰装修。 不过莫非此刻的心思完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他满心想的都是杜宗耀案中出现的那个刀疤男子的身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男子在与杜宗耀酒店案相关联的西郊女尸案中十分关键，即便将之定位为最大嫌疑人都毫不为过。但是却无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莫非有些想不通。 其实莫非还不知道，在冥城医院带走或救走李妍彤的也是这个人，要是知道，估计会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对方的身份。毕竟，从此人和李妍彤之间的那些对话来看，他俩似乎也相识很久，还说不定都是隶属于某个组织或团伙的成员。 而就在莫非冥思苦想着该如何调查此人身份的时间里，豪华中巴搭载着他们一行七人缓缓的前进，七拐八拐之后，停靠在了一栋古式的大殿前。 “我们到了。” 当车子在大殿门口挺稳后，驾车的鬼差这才在打开车门的同时回头说。 这时莫非才中沉思中回过神来，边起身下次，边透过车窗打量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大殿。 这座大殿大概有三四层楼高，是典型的中式古典建筑，红墙黑瓦，雕梁画栋，而且占地面积很大。虽然和他之前去过的森罗殿正殿相比，要小上不少。但也比他工作的鬼城警局，要大上两三倍不止。 “想来这应该就是老张的办公殿宇了吧，真不愧是地府有数的几名判官之一，办公处居然都这么气派。” 莫非一边想着，一边和众人一起随着在前面带路的鬼差走进了大殿。 特别要一提的事，这回连原本重伤，以为只能留在车上的林小玲，也跟着一起同行。之前她躺着的那张简单的折叠床，在刚才上车的时候，已经换成一把看起来又宽大又舒适的木质轮椅。 大殿的门槛很高，朱红色簇新的门槛几乎高到莫非的膝盖，对于莫非等几名男士而言，跨过去倒并不成问题，顶多有些麻烦和碍手碍脚。但对于身材比较娇小的女名女士，尤其相靳彩云还穿着裙子，要跨过去可废了不少力气。 这一行人中，轮跨过这道门槛最轻松的人，反倒是坐在轮椅上的林小玲。因为她根本一动不动，完是由那两名带路的鬼差，连她带轮椅一起举过去的。 而进得殿来，明明只有一道门槛之隔，却恍如进入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就连光线都觉得暗淡了很多，气氛也变得在庄严之中渗透着一股阴森。不是大殿内没有电灯，只是与自然的日光相比，这里终归显得有些昏暗。 这是一座古老的大殿，走进殿内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中式古风气息。如果说在外面看还能用雕梁画栋形容这个大殿，那走到里面，即便是美轮美奂都不足以描绘它一层的精美和大气。 冰冷又僵硬的大理石，在这个大殿的地面上勾勒出一条条神秘的纹路，拼凑成一幅幅莫测的图案。莫非并不明白这些图案代表的意义，或者可能什么都不代表吧，只是石头本身的纹理罢了。 但即便有这些纹理存在，地面依然十分光滑，犹如镜子一般，映照着大殿的天花板，反射这点点晶莹的光亮。 抬头就能发现这些光亮的源头，那是一盏盏犹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天花板的琉璃灯。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在这些无数剔透的水晶琉璃灯罩内发光的并非是常见的灯泡等，而是一个个大小粗细各不相同的蜡烛，而且每根蜡烛上似乎都还写着字。可惜距离实在太远了，以莫非肉眼的目力，完看不清这些字。 “看这和天花板和地板间的距离，少说也有近十米，周围也没看到梯子或别的工具，这些蜡烛是怎么点上去的？” 莫非疑惑的看着那一根根带着摇曳火光的蜡烛想，只可惜这个问题估计目前谁也不会回答他，而他也不想问人。在他看来，即便现在问在前面带路的鬼差，对方多半也不会知道，等有机会和张判官闲聊时再问也不迟，反正无关紧要。 大殿内四侧的墙面上画满了各种鲜艳的壁画，这些壁画的内容并非是花鸟虫鱼，也不同于之前石柱上一般的恐怖地狱图，而是一些地府人物的描述画。有无常勾魂图、鬼母送子图、黄泉渡船图等等，栩栩如生又带着些许阴森，一直延伸到大殿的尽头。 莫非一边随着鬼差不断的深入大殿，一边四顾着观赏这些壁画，蓦然间，他感觉自己对于地府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传说中的阴曹地府虽然并不完正确，但也并非完错误，可能只是时代不同，所以有所改变了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对于曾经的地府，又是谁，以什么目的和手段传回到阳间？” 这是莫非此刻心里突然产生的一个疑惑，然而，这个问题和之前那个疑问一样，都是谁也无法回答，甚至这个问题更加难以追溯答案。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脚步声，频率不急不缓，显然应该是大殿内的工作人员。 很快，声音来到了近前，这是一名看起来年龄略长于莫非的年轻女性，大概二十五六岁，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在头顶打了个简单的发髻，只有几缕刘海垂下，在前额飘晃。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在一丝不苟中带了些许灵动。 她的皮肤很白也很光滑，如牛奶一般，丝滑柔嫩，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身上是一身黑色的职业女性装装扮，白衬衫、黑西服、黑色一步裙、黑丝袜和黑色的高跟鞋。但即便这样，也丝毫掩饰不了那傲人的双峰，紧俏的臀部和修长的美腿。不，应该说这样的装扮，反而越发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没想到，在这森罗殿里，除了那些虎背熊腰凶神恶煞般的鬼差外，还有这样的美女。” 这是莫非看清迎面走来的女性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但紧接着从鬼差口中发出的那声毕恭毕敬的问候，却让莫非瞬间感觉犹如被天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 “见过孟婆大人。” 孟，孟婆……那个在奈何桥头卖汤的老太婆？ （未完待续） 第十章 认姐弟 莫非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不是不相信，而是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名散发着职业女性美的年轻女人，和印象中那个站在古老桥头卖汤的老妪联系在一起。只能在心里默想，看来传说终归还是传说。 而就在莫非盯着孟婆愣神的时间里，倒是刘曦他们好像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一起恭敬的向对方问好。 “见过孟婆大人。” “嗯。” 孟婆点点头，打量了众人一眼后，发现莫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似乎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头，转而望着第一个向她打招呼的鬼差问。 “这几位是？”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但并没有丝毫老态和沙哑，甚至还有些悦耳。 “这几位是张判官的客人——莫非顾问大人一行。” 鬼差赶紧恭敬的回答。 同时莫非也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对于眼前的女性十分失礼，赶紧歉意的解释。 “我是莫非，他们是我的朋友，刚才由于第一次见到孟婆大人，感觉和记忆中印象里的孟婆差别好大，所以……失礼了。” 莫非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孟婆的眉头皱得更紧。 “莫非？” 她没有去理会莫非，而是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才似乎突然恍然大悟。 “哦，你就是那个刑侦顾问莫非。” 紧接着连说了几声难怪后，才舒展眉头，微笑着对莫非问。 “那在你原本的印象中，我是怎么样的形象？” “这…传说中的孟婆，是以为老态龙钟，站在奈何桥头卖汤的老妇人…哪知道，居然是这么漂亮的一位美女，所以…” 莫非尴尬得回答，并试图赞美眼前的女子，以消除对方的不快。而他的目的也确实达成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孟婆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眉开眼笑的同时，还打断莫非的话说。 “传说嘛终归只是传说，张判官就在前面不远的书房内，莫顾问还是快去吧，可别耽误了正事，有时间再聊。” “好的，谢谢孟婆大人。” 莫非赶紧恭敬的道谢，毕竟对方可是直接连张判官的所在都告诉了他。 只是听到他的话后，孟婆却又一皱眉，但显然并不是因为生气，因为她紧接下来的话，让莫非都有些无措，至于在场其他人，更是震惊的不自觉张大了嘴。 “什么大人小人，那么见外，直接喊我孟婆就好。你要觉得不习惯，喊孟姐姐也行。” “啊？” 莫非感觉自己脑子真的要当机了，完反应不过来。他可没有对才第一次见面，话都还没说上几句的女子，就立刻喊姐姐的习惯。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或许这样挺好，有了这么一层姐弟关系，以后可能有用，于是就马上笑着说。 “那谢谢孟姐姐。” “嗯，乖，快去吧，可别让张判官等急了。我也还有急事要办，就先走了。” 听到莫非居然真的喊自己姐姐，孟婆好像也很开心，笑得越发灿烂。 “孟姐姐慢走。” 但就在莫非笑着和孟婆道别，并目送着她随之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远去后，却发现给他们领路的那领命鬼差还愣在那，用好像见鬼了一眼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还愣着干嘛，快带我们去老张的书房啊。” 莫非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好的，啊，书房？” 鬼差回过神来，连连应声，但才走出两步，就又一愣，一脸疑惑的样子。 “刚孟姐…孟婆不是说老张在书房吗？” 莫非也是纳闷了，心想：这鬼差到底在搞什么，是没睡醒吗，怎么愣头愣脑的。 “可…好的，莫大人，几位，请随我来。” 鬼差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开始继续在前面领路。 其实莫非会奇怪也情有可原，毕竟鬼差刚才的表现确实有些木头木脑，好像在神游一样心不在焉。但这并不能怪他们，甚至还情有可原，实在是刚才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常识，让他们震惊的有些懵圈。 在他们这些鬼差的记忆中，类似于孟婆这种地府的高层官员，大多都是不苟言笑。要是平时这般在路上遇到，别说像刚才那样巧笑嫣然的互相问候，能嗯的招呼一声，就很不错了，大多都是随意的点下头，甚至不理不睬，更不可能还会主动的认弟弟。 归根究底，他们能想到的原因只有是莫非的身份很特殊，这就让他们更不敢得罪眼前这位莫顾问大人。即便原先张判官的命令，并不是把莫非他们直接带去书房，而是会客室，但在听到莫非要去书房后，却又没胆子质疑反问。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又何止这两名鬼差，与莫非同来的刘曦几人也是一样。就连莫非自己，也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地府森罗殿内的这些人物，都对自己那么亲切客气？张判官是这样，之前见过的黑白无常也是这样，没想到才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孟婆还是这样。 要不是心里十分确信自己确实只是一名普通的地府民众，甚至还是个黑户，莫非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有某个高贵的身份。 张判官的书房离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确实不远，而且这一路上，他们也没有在遇到别人，所以在那两名鬼差的带路下，很快就到了门口。 望着眼前紧闭着的两扇巨大的实木门，莫非头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推门进去，似乎不合适，万一里面张判官正和人商量正事，打扰了可不好。毕竟莫非也明白，就算关系再熟稔，公私之间还是要分明。可要是不推门，光在外面干等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啊。因为从张判官之前种种迹象表明，似乎确实有急事找他。 思付再三，莫非还是决定上前敲门看看。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阎王下令 “你们…怎么在这？” 显然对于莫非他们会出现在自己书房门口，也出乎了张判官的预料，只见他微微一愣后，转而望着带领莫非他们过来的那两名鬼差问。 “我不是说先带他们去会客厅吗？” 虽然张判官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是普通的一句问话，但还是吓得那两名鬼差赶紧恭敬的单膝跪下，带着些瑟缩的声音回答。 “卑职…” “是我让他们带我过来的，你不是急着找我吗？正好在来的途中遇到了孟姐姐，知道了你在这，就让他们带我来这了。” 看到两名鬼差惊慌的样子，担心他们因为自己而受到责罚，所以莫非赶紧开口帮忙解释。 但是显然张判官并没有任何要为这件事处罚他俩的意思，反倒是对于莫非口中的“孟姐姐”更感兴趣。 “孟…姐姐？姐姐？……什么见鬼的称呼，这老太婆装嫩还上瘾了。” 他当然知道莫非口中的“孟姐姐”就是刚和自己谈完事离去的孟婆，只是对于“姐姐”这个称谓似乎很是无语，低声吐槽了一句后，随意的向两名鬼差摆了摆手。 “起来吧，让你们专程跑一趟去接莫非，辛苦了。” “不辛苦，能为判官大人办事，是卑职们的荣幸。” 两名鬼差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齐声回答后，站起身来，退到了一旁。 “既然都过来了，那就进书房说吧。不过…” 张判官转而又对莫非说，但话到一半，就又为难的扫视着跟在莫非身后的刘曦他们。 “我们可以在外面等。” 张判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所以马上刘曦识趣的代表众人表示。 “嗯，不过在书房外干等也不合适，这样，我之前本打算在会客厅间你们，所以早命人在那准备好了茶点等，你们去那休息一下。” “好的，谢谢张判官。” 这次莫非也没有强制要求他们留下，毕竟他也知道，如果张判官确实要和自己谈了十分机密的要事，是不适合刘曦他们在场。毕竟这些人虽然说起来都是自己的朋友，但各自的身份却比较复杂。有代表警方是刘曦、胡海义和林小玲，也有鬼差周广志和孟长林，最主要还有靳彩云这个普通又并不普通的地府居民。 在目送着两名鬼差带领着刘曦他们一起离开后，莫非这才一边走进书房，一边问。 “老张，到底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拖过来。” 然而张判官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并不回答。甚至到莫非走进书房，他又关上了那两扇厚重的大木门后，也始终一言不发，只是脸色看起来出奇的凝重。 张判官的书房，说是书房，更像是个图书馆大厅。鳞次栉比的书架，整齐的罗列在书房四周，密密麻麻的书籍、资料、档案等等，排满了所有书架。 书房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书案，上面同样罗列着许多书籍和资料，一盆在这暗沉的环境中，显得特别醒目的满足赏花，在那盛开绽放，娇艳欲滴的鲜红色花朵，犹如鲜血一般。 终于，当张判官走到书案旁时，他开口了。 “莫非，这次找你来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阎罗王陛下，是陛下指名要你去处理一件事。虽然在我看来，把这件事交给现在的你去处理，还为时尚在。但陛下的命令却又是绝对的，所以……你可千万别死了。” 张判官低沉的声音在这有些空旷的书房内回荡，也犹如一记沉重的铁锤，狠狠的砸在莫非的心头。 在刚才看到对方的反应时，莫非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事估计绝不简单，但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不但是阎罗王亲自下令任命，而且听张判官话中意思，还十分的凶险。 “到底是什么事？你知道我的目的，能被阎罗王陛下亲自认命，对我而言，未必是件坏事，如果办得好，或许…” 无论如何，对于莫非而言，能被阎罗王指名，这就表示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毕竟他最终的目标就是为了能觐见阎王，并请求对方施法让他复生还阳。所以即便从张判官口中听出这次的事件似乎很严重，但还是难以按捺住内心的雀跃。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判官严厉的打断。 “我当然知道，我比你以为我知道的事，知道的还要多，可是你又知道多少？我不明白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已经不是试炼或者考验，简直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若有万一……” “真金不怕火炼，老张，何必这么悲观？我虽然不明白你这样没头没脑的究竟在说什么，而且我也知道，对于地府，我了解的确实没你多，甚至可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但我至少已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现在的你和我，都已经别无选择。其实你也很清楚不是吗？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急着把我找来。” 莫非也打断了张判官的话，语气格外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微笑。 “说说看吧，究竟阎罗王陛下要我去办什么事？说不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其实，从刚才张判官的话中，莫非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关心，以及其内心里的不安和无奈。但莫非也很奇怪，对方口中的“试炼”和“考验”是怎么回事？这话怎么听着好像阎罗王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一直在磨砺他一般。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当然，莫非知道这件事现在不适合问张判官，或者说，即便问了，对方也不可能老实回答他，只会打草惊蛇。既然这样，不如将之藏在心里，日后自己慢慢观察发现。 “或许你说的没错。” 张判官的情绪似乎终于稳定了下来，长叹一口气后，转而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一旁的单人沙发，示意莫非坐那。 “莫非，你知道边关吗？” 等到莫非坐下后，张判官又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才开口问。 “当然知道，那是指两国交界的关口。不过，这在地府应该不存在吧，毕竟它是因为国家的存在而存在，地府之中应该没有…” “不，地府也有边关，只是和阳间，你认识中的边关有所不同，你曾经还到过那里。这次要你去办的事，就发生在那。” 不等莫非说完，张判官就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说。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亡魂国度 曼珠沙华，又称彼岸花、幽灵花、地狱花、接引花等等。娇艳欲滴的鲜红让人触目惊心，如火似血。它的话语是死亡之美，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相识相知却永不能相伴相恋。这是一种何等凄美又残忍的话，却又是最适合绽放在地府的花。 莫非一直凝望着手中这朵正肆意绽放的曼珠沙华出神，他的眼神出奇的沉重和深邃，似乎透过这抹妖艳的鲜红，望着更深远之处。 这朵曼殊沙华当然是原本放在张判官书房书案上那一束中的一支，是莫非离开时随手抽走的。他也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甚至已经记不得在听完张判官的讲述后，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或许只是本能的想要找一样东西，来分散自己已经压抑到极点的注意力吧。 战争这个词对于莫非而言并不陌生，无论是从曾经的课本上、书籍杂志上或者是影视作品上，对其都有记录和描述。但战争本身对于出生在和平年代的莫非而言，却又是十分遥远的。除了那些书籍等上面的记载以为，他根本无法在脑海中想象出战争的真实模样。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战争会距离自己这么近，甚至于自己息息相关。阎罗王下令让自己去处理的事，只要稍有差池，便又可能引发战争。 这样的情况给莫非带来的巨大的压力，让他即便已经离开森罗殿，坐在送自己返回位于鬼城警局附近住所的车上，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不断地回想这张判官对他说的那些话。 当听到张判官说地府也存在边关，而且莫非还曾到过那里的时候。莫非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鬼门关”。毕竟虽然他来地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但除了一开始的鬼城和最近刚去过的冥城以外，也就剩返乡时到过的鬼门关，这么一个比较远的城市。 冥城和鬼城，一个是地府的商业中心，一个是政治中心，怎么想也不可能和边关联系在一起，那就只剩下鬼门关了。 可是鬼门关虽然在传说中是地府的一座重要关隘，但它分隔的是地府和阳间，和通常意义上的边关，应该又有所不同。但听张判官的意思，似乎并不仅仅是两界的交界，而是实实在在的两国之间的要塞。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接到的，来自洛嫣语的电话，于是不由的问。 “难道是鬼门关那边出事了？我在来这之前，确实也接到了来自洛嫣语的求助电话。” “洛嫣语？” “就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女捕头。” “哦。” 张判官似乎已经忘记了洛嫣语，经莫非提醒才终于想起来。 “她有说什么吗？” “没，就说如果有时间，想让我赶过去帮忙。” 莫非如实的回答，老实说，对于洛嫣语的求助，他确实很想去相助，只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或许没办法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无奈的想：希望她能一切顺利吧。 张判官当然不知道莫非的想法，他在沉默了一会后，若有所思的说。 “她终归只是一个捕头，知道的或许并不多，但就这不多的部分，就已经足以让她倍感压力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她的求助电话，你过去就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听到这话，莫非不由得眼睛一亮，言外之意就是张判官要自己去办的事，极有可能和洛嫣语求助自己帮忙的事，是同一件事，那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样一来，关于杜宗耀翻供和追查腥红李妍彤尸体的这两件事，他还是得要暂时放一下。但无论如何，至少感觉缠着自己的麻烦事，好像少了一件。而且如果这件事办好了，自己或许就有机会见阎罗王，这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那我立刻去准备前往鬼门关。” 带着点点雀跃，莫非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你急什么？最重要的事都还没说呢？万一不是同一件事呢？” 张判官又好气又好笑的开口喊住他。 “这…那你快说。” 莫非尴尬的一笑后，再次在沙发上坐下，但他那双不安分的腿，却不断的抖着，抒发着主人此刻的兴奋和焦急。 看到他的样子，即便心里还有些沉重的张判官，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莫非，相对于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阳间，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是阴间，这一点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阴曹地府，阴司间，当然是阴间。” 莫非理所当然的回答。 只是听了他的话，张判官更加一脸无语，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你这说的三个，又是完不一样的概念。算了，我也懒得给你详细解释，你知道是阴间就好。那我要告诉你，地府是一个亡魂的国度，而在阴间，地府并不是唯一，这样类似的国度还有好多个。根据信仰的不同，划分不同的区域，建立各自的体制，拥有独立的主权和疆域。而这些国度共同构筑成的，就是阴间——亡魂的世界。” “这…也就是说，地府其实只是阴间的一个国家？” 此时莫非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忘记了前一刻自己的兴奋，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问。 “你也可以这么去理解，虽然和你认知中的阳间国家有所不同，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而鬼门关，除了是地府之中，阴阳两界的交界处以外，同时也是地府和接壤邻国的边关之一，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仍允许他们保留古制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考虑到政治体制的改变，可能会影响…” “我不懂政治，你就直接告诉我，这次到底要我去做什么？” 听张判官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莫非无奈的打断说。 其实在知道地府只是阴间的一个国家，而阴间还有许多这样类似的国家后，莫非心里的许多疑问已经迎刃而解。比如为什么地府会存在雇佣兵这个问题。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压力山大 在想通这些问题的同时，莫非心里还忍不住吐槽一句：我说怎么在地府看到的大多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还在奇怪，难道欧美人真的都上天堂了？原来只是因为信仰不同，去了属于他们的亡魂国度而已。 当然，在想通这一系列的问题后，伴随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比如他自己虽然是亚洲人，也听过关于地府等的传说，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信教，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基督教等，他都算不上是信徒，既然如此，为什么却会来到地府？ 只不过这问题，显然眼下不可能得到解答。或者更准确的说，即便他问了，张判官也不可能回答他。就如他此刻脑海中其他疑团一样，只能等待某一天有机会自己去揭晓答案。当然也有可能，他永远都无法解开这些疑惑。 不过这些莫非内心里的想法，张判官自然不知道，也懒得去猜度。他应莫非的要求，直接跳过不必要的絮叨，开始进入正题，讲述起此次要莫非前往鬼门关处理的事项。 在鬼门关的方向，与地府接壤的亡魂国度，被称为阿鼻。 虽然在莫非的记忆中，许多典籍上通常将阿鼻和地狱联系在一起。不过这个地府的邻国——阿鼻，与地狱和那些传说，并没有任何关系。其和地府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亡魂国度，不同的只是民众的信仰，以及并不受阎王的掌控管理。 而之前莫非还阳时，张判官带他去过的那片，距离鬼门关数百公里外的混沌区域，就是两国交界的边界线区域。 按照张判官的描述，那是一个神奇的地带，犹如一堵无形的高墙一般，矗立在地府和阿鼻之间，自然的划分出两个亡魂国度彼此的疆域。只有通过特殊的手法，或者在有限的几个位置点，两国之间的居民才能互相跨越和交流往来。 “而且这混沌带并不是完固定的，它会随着民众信仰的改变，或者掌控者身份的变化等因素，跟着发生变化，或是扩大疆域范围，或是缩小。这么说吧，曾经就有一个庞大到丝毫不逊色与我们地府的亡魂国度，随着岁月的变迁，最后彻底消失不见，成为历史名词。到这里为止，你还能理解吧。” “基本理解，这就像阳间一些国家的强盛和衰败一样，曾经盛极一时的四大文明古国，如今只剩华夏文明，大概是这么道理。” 莫非点头回答，但紧接着又问。 “只是我搞不懂这混沌区域究竟是按什么原理存在。在阳间，国家与国家之间，虽然也有分界线等，可不会出现这样难以形容又可见的区域带。” “这你就当做是阳间和阴间的不同吧，老实说，就连我，也不是很明白这区域存在的原理，可能比较会比较了解吧。” 然而，面对莫非问题，张判官苦笑着回答。 “反正，这就像是一个自然产生的分界线，也会随着国度疆域的变化而改变。因此，即便是在地府，开疆拓土这个词同样适用，而战争也并非不存在。而此次要你去鬼门关，就是要你去阻止一场，有可能在阿鼻和我们地府之间爆发的战争。” 张判官的话就像是在不断加速的直行车，突然毫不减速的拐弯一样，把坐在车上的莫非甩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脑子里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关于地府疆域等问题，立刻就又遭到了核爆，炸得外焦里嫩，直接当机。 “战，战争？你没开玩笑吧，我连战争什么样都没见过，你让我去阻止战争？” “别急，会让你去，当然是你能处理的事。其实这次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起因只是一起凶杀案，区别只在于受害人是前来地府鬼门关度假游玩的一名将校级官员。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就是一起凶杀案，而破案是你的专业范畴。所以你只要能漂亮的解决这件案子，自然也就能化解这场战争危急。” 张判官看到莫非惊愕的神情，似乎是怕他压力过大，有意轻松的说，还跟着解释。 “而且我觉得阿鼻方面其实也并不想真的爆发战争，毕竟邻国之间能相互友好往来，互通有无，这是互惠互利的局面。而战争只会带来双损，使两国民众遭殃。因此，他们也只是以此向地府施压而已。”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一名阿鼻的将校级军官，在鬼门关度假期间被人杀害。而由于鬼门关方面一时间无法破案，找不到凶手。所以阿鼻便以爆发战争向地府施压，要求地府尽快找到真凶。没错吧。” 莫非终于回过神来，一边以手扶额，一边若有所思的总结。他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短时间内填充进去的信息量，已经大大超出了他所能接受和笑话的范围。 “大致上没错，只不过被杀的不仅仅是那名阿鼻军官，还有随他一起来度假的家人——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张判官纠正后补充说。 “灭门？将校级军官在别国度假期间惨遭灭门，这放哪都是一个国际性的大问题了，已经可不仅仅是一起凶杀案那么简单，更涉及到一个国家的尊严等，你真觉得阿鼻不会为此而开战吗？” 莫非真的头痛欲裂了，只觉得肩上的压力一瞬间沉重的要将他压垮。如果自己不能漂亮的解决这起案件，从而导致战争爆发，他不敢想象后果，也无法想象后果。 他突然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个词——压力山大，当初只是用来调侃的词，现在他终于真实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从这一刻开始，之前被阎罗王选中的兴奋和雀跃已经彻底消失，转而变成了懊恼和不解。虽然他对自己刑侦破案的能力还是挺有自信的，但他也相信，在这个浩大的地府中，破案能力不输给自己，甚至在自己之上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阎罗王偏偏要指名自己呢？ （未完待续） 第四章 淋雨 张判官人老成精，当然一眼就看出了莫非此刻的情绪，为了不让他气馁，灵机一动后，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样式的文件，一边递给莫非，一边笑着说。 “别苦着一张脸了，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你我都已经没得选。而且，也不是没有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 莫非疑惑的接过后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份任命书，而且还是由阎罗王亲自签署的任命书。内容大致上是正式任命原鬼城警局刑侦顾问莫非，为地府刑侦顾问，可在地府境内行使行政顾问职权，参与任何刑事案件的调查和侦破，以及可任意调取任何与刑事案件相关的资料，任何人不得私藏和隐瞒。 “这可相当于是从一个市级官员，一跃成为国家级官员。何止官升三级，简直比连跳九级还多，要不是森罗殿内以往没有刑侦顾问一职，所以没有设立专门的办公室等，你现在都应该搬进森罗殿来办公，成为我的同事了，开心吧。” 在莫非阅读任命书内容的时候，一旁的张判官还夸张的笑着说。只是他的笑容和话语，落在莫非耳中，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 “开心个鬼，这不过是因为以我现在的职务，参与调查阿鼻军官灭门一案太过卑微，所以才临时升职罢了。这种任命，谁要喜欢谁那去。” 莫非没好气的说着，把任命书随手抛回到张判官的书案上，但紧接着他又长叹一口气。 “不过，至少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显然已经没有退路。” “没错。” 张判官看到莫非虽然在闹别扭又有些垂头丧气，但至少看起来比刚知道这事的时候精神多了，于是一笑后说。 “你放心，这件案子如果办好，那你地府刑侦顾问的位置也算彻底坐实，以后就能随意进出森罗殿，那见到陛下的机会也就随之增加…” “先别说以后的事，说说这件案子，案发时间是什么时候？” 莫非打断张判官的话，不是他心急，而是这种画大饼的话，即便张判官不说他也很清楚。 “案发时间是十天前。十天前的午夜，阿鼻的上校军官普雷斯及其家人，被人发现惨死于他们入住的鬼门关客栈套房内。我这有一份鬼门关衙门那边递传上来的文件，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些。至于更具体的情况，那就得你亲自去那边询问当事人等了。” 张判官回答着，又从书案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莫非。 这回莫非结果后并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转而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同时还起身从张判官的书案上取回刚才被他丢回去的任命书，将两位文件叠在一起。 “十天前，那差不多就是洛嫣语回去前没多久的事，难关那丫头回去后就突然音讯无，看来是刚回到鬼门关，就被拉去协助办案了。如果是这样，那她之前打电话求助我，多半也是因为这件事。” 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下后，莫非再次抬头望着张判官问。 “那我什么时候动身，还有，我需要在什么时间段内解决案件，才能成功避免战争爆发。” “案件已经发生十天，所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十天，你就必须要找出真凶，否则一场发生在地府和阿鼻之间的恶战，将难以避免。所以，原计划上，你应该要立即动身前往鬼门关开始调查。” 莫非敏锐的发现张判官话中的疑点，不由一皱眉。 “还有十天吗？还好。不过，原计划？那现计划是什么？” “现计划是…” 张判官有意拖长音调的回答，突然，他身手端起放在书案上的茶杯，泼向莫非。一整杯因为放置了有一断时间而完冷却的茶水，数泼到了莫非的脸上。不但把他脸上、双肩、前衣襟都被泼湿了，还有不少茶水顺着莫非的脖子，从衣领流到了他的胸口和肚子上。 还好这杯茶在泡制时被精致的处理过，茶叶都被滤了出来，只有茶水。但即便这样，莫非还是被泼得一脸狼狈，气急败坏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质问。 “你发什么神经。” 然而，就像没有看到莫非生气一样，张判官一边把茶杯放回原位，一边装模作样的说。 “可惜你淋了雨，得了重感冒，不得不延迟两天再去鬼门关。毕竟兹事体大，若是因为身体状况不佳，而耽误了案件的侦破，那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养病，后天早上八点，我会派人去接你。” 莫非又不是傻子，即便在刚被泼了茶水的时候有些气急，但见到张判官的模样后，就马上反应过来。想来张判官这样的安排，必然有其用意。这两天时间，可能十分关键。 “也是啊，感冒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确实让人难受的没办法好好工作。这样，那我就想回去休息了，有事你再联系我。” “好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了一眼后，莫非转身拿起茶几上的任命书和案件资料，走向书房门口。 在打开门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转身望着坐在书案旁，已经陷入沉思的张判官说。 “对了，这件案子这么重要，我到时候想带几个人过去协助我调查，可以不？” “当然没问题，你自己去联系好就行。哦，差点忘了和你说，之前和你一起去冥城的那两名鬼差队长——周广志和孟长林，已经正式调到你的麾下，隶属于地府刑侦顾问办公室，他俩现在应该也已经收到人事调动的通知，这次也会随你去鬼门关，这是已经决定的，你不得反驳。还有，你目前的办公室，还是原来鬼城警局内的那个，等森罗殿这边安排好了，再通知你搬过来。” “行，办公室无所谓，我觉得警局那边反而更好，森罗殿这，总给我感觉太压抑了。” 莫非随意的摆了摆手回答。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嗯。” 目送着莫非离开书房，当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时，张判官不由的长叹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出奇的凝重，低头望着刚才给莫非取任命书等时打开的抽屉，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份和鬼门关案件资料一起送来的殉职报告书。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卖花的小男孩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细的刘曦早就发现了莫非的不对劲，但看他一直沉默，也就忍着没问。可现在眼见车子马上就要到莫非的家，莫非还是一脸凝重，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 其实在离开张判官书房后，莫非就去到了会客厅，带着等在那的一行人，搭乘张判官为他们安排好的车子离开了森罗殿。 期间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沉着一张脸。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觉得即便说了，除了徒增刘曦他们的担心以外，也于事无补。 “什么事？很麻烦吗？你可以告诉我们，我都会帮你。” 刘曦当然不相信事情会那么简单，于是紧追不舍的问。 “案子麻不麻烦还不知道，但是如果办砸了，后果很严重。算了，总会有办法的。对了，我在这下车吧，你送他们回去。” 莫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不说，而是望了一眼窗外开始昏暗起来的街景后，对着开车的鬼差吩咐。 在鬼差应声减缓车速，准备靠边停车的同时，刘曦又担心的问。 “已经不早了，你还要去干嘛？” “找苏白商量些事。” 莫非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不等刘曦再追问，就和众人道别了一声，便跳下了车子。望着车子关上门后，缓缓启动，消失在远方。他这才又长叹一声，辨认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向着不远处的拐角走去。 苏白的侦探事务所所在位置，莫非早就知道，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在街头寻找了很久之后，他才终于找到位于一条半大不小巷子里的，这家名不见经传的事务所。望着位于一家服装专卖店二楼，贴在窗户上，但几乎完全被服装店招牌的霓虹灯掩盖住的“苏白侦探事务所”几个字，莫非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摇了摇头，慢慢向那走去。 “笃笃” 苏白的事务所的门，不但有些老旧，而且还脏兮兮的，就像他本人平时的穿着打扮一样不修边幅。莫非上前敲了敲门后，里面很快就有人应声。 “请稍等一下，马上来。” 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虽然身高等已经和寻常的成年人一样，但脸上还有些许稚气未脱。 “你是？” 他的声音也同样有些稚嫩，打开门后，打量着莫非问。 苏白那小子不会雇佣童工吧。莫非恶趣的想着，同样也打量着对方。他当然马上猜到对方应该就是苏白的助手胡来，毕竟他前不久还冒用过对方的身份。 “你是胡来吧，我是莫非，苏白在吗？” “原来是莫非顾问，快里面请，苏白侦探还没回来。” 显然胡来从苏白口中也听说过莫非，在知道门外之人是莫非后，一边热情的招呼，一边让开身子，请莫非进门。 只是在知道苏白居然还没回来后，莫非就打消了进门的想法，依然站在门口。 “还没回来？他不是今天上午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吗？说是临时有委托。” “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委托人单独联系的苏白侦探本人，要不您进来坐坐，等一下他。或许…” 胡来听到莫非的话，也有些疑惑，显然他是真不知道苏白现在人在哪里。 而知道这个情况后，莫非当然也不想在这干等着，于是打断胡来的话说。 “既然他还没回来就算了，你等他回来后，让他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好的，那莫非顾问慢走。” 在告别胡来，重新回到已经由于天色彻底暗下来，被各种霓虹灯照耀的五光十色的街上，莫非由于了好一会后，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苏白的电话。 虽然他已经让胡来帮忙带话，可要是能直接联系上苏白，那就更省事和效率。唯一顾虑的就是，唯一苏白正在办事，自己突然打过去的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可想了想后，莫非还是决定不顾及这些了，他现在急着想找个人和自己共同分担这犹如大山一般压在身上的压力。 只可惜，莫非一连拨打了三次苏白的号码，却一直是在占线之中，无法接通。 “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开电话会议吗？” 懊恼的把手机装回口袋后，莫非郁闷的想。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叔叔，买花吗？” 猛然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一名大约七八岁的男孩。 虽然衣服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却清洗的很干净。只是明显的改制痕迹，让莫非看出小男孩家里估计并不富裕。这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应该不是小男孩自己的衣服，而是他的兄弟姐妹等穿过后，又改成适合他的尺寸给他穿。 面对着对方带着稚气的微笑，递上来的这朵鲜红的玫瑰，莫非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对于这种让小孩来博取同情的营销手段，他一直很反感，可望着对方那双清澈的双眼，他又不忍心拒绝。 “拜托拜托，买一朵吧，如果你买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好事哦？” 小男孩显然也发现了莫非的犹豫，装出更加可怜兮兮的模样说。 “什么好事，你先说说看？” 莫非哭笑不得的望了一眼和两份文件资料一起拿走左手上的那朵曼珠沙华，不明白自己明明手上拿着花，这孩子怎么还会找自己买花的同时，蹲下身子来，望着对方，笑着问。 “不行，我要是说了，你就不买了。你先买了，我就告诉你。你就买一朵吧，我保证你绝对不会亏。” 小男孩看来也不笨，居然还信誓旦旦的说。 虽然对于他说的好事，莫非其实没多大兴趣，但考虑到自己如果不买，可能会被这小男孩缠住，无奈之下，苦笑一声，权当这是做好事吧。 “好，那我买，多少钱一朵啊？” 说着，莫非瞥了眼小男孩挎在左手臂弯上的花篮，看里面应该还有十来朵一样的鲜红玫瑰，索性豁出去了一眼的决定。 “这样吧，你的花我全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好早点回去。”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决心 “买了？真的？大姐姐说的果然没错，你是个大好人。谢谢叔叔！” 听到莫非的话，小男孩先是一愣，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赶紧确认，见对方点头后，就边兴奋的说着，边开始低头数篮子里的花。 只是听到他的话，莫非心里有个疑问一闪而过：这个大姐姐是谁？ 听小男孩话中的意思，显然他会找上莫非卖花并非是偶尔，而是他口中的“大姐姐”指使，那么这个“大姐姐”想必一定认识莫非。 这让莫非百思不得其解，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谁会干这事。是为了戏耍一下自己呢，还是别有目的？ “一共是一朵，一百一朵，原本应该要一千一百块钱。不过，既然叔叔买那么多，我给你算便宜点，一千块。” 小男孩人小鬼大的声音在莫非耳边响起，让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啼笑皆非的问。 “怎么那么贵？小朋友，小小年纪可不能不学好，玫瑰花市场价也就六七块钱一朵吧。” 确实，小男孩要的价格十分昂贵，一千块钱对于普通地府居民而言，相当于小半个月的工资了。当然，莫非并不是在意这钱，现在的他目的已变成想从对方口中套话。 “而且，不是叔叔，是哥哥，大哥哥，我有那么老吗？这样，一千块就一千块，不过你得告诉我，是哪个大姐姐让你来找我卖花的。” “是一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大姐姐，长得有点像电视上的明星。只不过她好像身体不好，一直坐在车上……哎呀，我不能说了，再说，你就不买了，你先买了嘛，买了我就告诉你。” 小男孩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着急的再次催促莫非付钱买花。 “好好好，那我买。” 莫非是真拿这小人精没办法了，无奈的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他。 小男孩拿过钱后，还似模似样的数了数，确定确实是一千块后，高兴的把钱细细的折叠好，又小心的装入上衣口袋，还拍了拍确认装好，这才从花篮里抓出玫瑰，一一递给莫非。 看着他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莫非却莫名的一阵心疼，心里长叹一声后，也就完不再介意这昂贵的价格。一一接过玫瑰，随意的摆在蹲着的膝盖上。 十一朵玫瑰看似不多，但由于都是单独包装，不一会后，莫非的怀里留堆起了一个小花团，鲜红的玫瑰花，在街道两旁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特别的娇艳欲滴。就好像莫非怀里抱着一大束花一样。 无奈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后，莫非再次开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大姐姐让你来的吧？” “嗯。” 小男孩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四四方方折叠起来的纸条，递给莫非。 “叔…大哥哥，这是刚才那位大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她说你看了这个，就知道她是谁了。可能是情书哦，所以，你买我这花不亏吧。” “人小鬼大。” 莫非笑骂一声，接过纸条打开。 其实通过刚才小男孩不小心说漏嘴的内容，莫非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而在看到纸条内容的一瞬间，他则完确定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指示小男孩的人，果然就是尸体在冥城医院消失的李妍彤。 只见纸条上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一行鲜红的字。 [我们还会再见的。] 内容很短，但意义却很深远。 “你果然没死，那样最好，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腥红。” 默默的看完后，把纸条在手中紧紧的攥成一团后，莫非用十分低沉又冰冷的声音低语一句。 可能莫非一瞬间的表情太可怕，小男孩显然有些被吓到，想想花也卖完了，纸条信息也传递到了，所以想要赶紧逃开。但就在他刚转身准备跑开的时候，却被莫非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小朋友，你等一下。你遇到这个大姐姐大概是什么时候，她坐着的是什么样的车子，边上还有什么人，你能详细的说一下吗？如果记得车牌号，就更好了。” 莫非的声音依然像之前那么温婉，可他眼中的那抹冰冷却丝毫没有消散。敏感的小男孩当然发现此刻眼前的这位“大哥哥叔叔”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害怕紧张之下，当然也就不敢再耍滑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原来，就在莫非从苏白侦探事务所所在的巷子出来的时候，当时正在不远处街上卖花的他，突然听到有人喊。 “嘿，那个卖花的小孩，你过来一下。” 循声望去，看到一辆好像很高级的黑色轿车停靠在路旁，车子的后车车窗拉了下来，一个左眼上有着一条狰狞的刀疤，看起来十分可怕的男子，正在向他招手。 虽然男子的模样很吓人，但是想到对方可能是要买花，而自己正苦于今天一朵花都没卖出去的小男孩，更害怕这么回去后会被妈妈责骂，于是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 “然后，车上的大姐姐就给了我这张纸条，让我交给你，还说你是大好人，一定会把我的花买了。” “李妍彤、刀疤男，很好很好，原来你俩是一伙，这样我又省了一件事，真是太好了。” 静静的听小男孩断断续续的讲完，莫非低声念叨一句，随即才又问。 “小朋友，那你还记得他们坐的那辆车子的车牌号吗？” “这，我不知道啊，什么车牌号？” 小男孩似乎已经快吓得要哭出来了，但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攥着那个口袋，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口袋里的那一千块钱。看得出来，即便他现在很害怕莫非，但如果莫非要向他还钱，他还是不愿意。 见小男孩是真的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自己了，莫非也不准备继续为难他，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有那么可怕吗？傻孩子，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要是回去晚了，你妈妈就该担心了。” “嗯，谢，谢谢叔叔大哥哥，再见。” 即便已经害怕的不行，但离开前，还是十分礼貌的道别了一声。 望着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小男孩的背影，莫非慢慢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这一大捧红玫瑰。 像这样的孩子，在地府之中何止千万，还有他们的父母、亲人、朋友。虽然生活艰辛，但依然在努力生活。若是战争爆发，许多这样的民众都会遭殃。 “我一定要阻止战争，不仅仅为了这些在努力讨生活的普通地府民众，也为了自己能早日还阳。” 最后莫非在心里狠狠的下了这个决定，霎时间，只觉得前一刻还几乎要把自己压垮的无穷压力，突然变成了无尽的动力。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各怀算计 下了决心后，莫非就不准备继续拖延，看了眼路中间来来往往，虽然有些密集，但丝毫也不嫌拥堵的车辆，望着它们一辆辆拖着长长的尾灯远去。知道即便搭载着刀疤男和李妍彤的车子不久前还在这地段，现在也很难寻找了。 “无论是刀疤男还是腥红，我都等着你们，但在那之前，我也必须要知道你们的去向。” 低念一句，莫非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正好是傍晚五点十五分，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后，他拨通了鬼城警局交通科的电话。 原因很简单，既然李妍彤他们的车子之前曾经在这个路段靠边停车，并把那卖花的小男孩喊过去。那么，安装在这附近的路面监控极有可能拍到这一幕。如果可以借此锁定这辆车，即便不能顺利抓获这两人，至少也能确定他们的去向。 在安排好这些，并让交通科的警员立刻调查，一有消息就联系他后，莫非终于开始向着自己家所在的方向，慢慢走回去。虽然他知道，从之前张判官反常的举动等来看，必然是还有要事要和他说，也一定等着他回到家后与之联络。但他却并不想立刻打车回去，他想趁着慢慢走回家的这段时间，在脑子里好好整理下思路等。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也太快了，一件赶着一件，让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混乱。而且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势必要尽快制定一套整体的方案和计划。想必张判官会故意给他两天时间的缓冲和休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莫非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位于距离他数公里外的，一辆正在向着鬼城西郊飞驰的黑色小轿车上，气氛也异常的凝重。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余的事，难道不知道这会增加我们行踪暴露的风险吗？” 那个右眼上有刀疤的男子，带着狰狞的面孔，质问身旁的李妍彤。 他们虽然比莫非早出发，但由于交通工具是车子，所以反而比莫非晚到，在不久前才刚回到鬼城。说来也巧，居然正巧在途中看到莫非从那小巷子里出来，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妍彤这才突发奇想，要司机停车靠边。 “没什么原因，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李妍彤低沉又冰冷的回答，连看也不看刀疤男一眼，似乎完不在乎对方那好像要吃人一眼的凶恶神情。 看到她不屑的样子，刀疤男脸上越发狰狞，咬牙切齿的威胁。 “你最好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不然就算你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妍彤嗤之以鼻的打断。 “猪脑子。” “你…” 随即，车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只有隐约的风声和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一直在持续。 其实李妍彤虽然不屑给刀疤男解释，但她会那么做，确实有自己的盘算，并非是完的一时兴起。 当看到莫非从那个巷子里出来的时候，他想到了之前一直跟在莫非身边的苏白，那里是苏白的侦探事务所所在位置，这在她当时调查莫非假扮的胡来这号人物时，一起调查到的信息。 而既然莫非是从那走出来，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刚出找苏白商量事情。 另外，他们明明比莫非先离开冥城，但莫非却显然比他们早回到鬼城。那么显然是有人因为某件急事，用转机将莫非从冥城，以最快速度接回来的。 那又是什么人能这么大手笔呢？虽然靳彩云确实也办得到这样的事，可显然不可能是她。因为她没必要这么做，而且以李妍彤对莫非的了解，或许即便靳彩云这么安排了，莫非也未必会领情的乖乖听话搭乘。 既然这样，答案也就呼之欲出，只有张判官，才能做到派专机去接莫非，而莫非还无法拒绝。 再加上莫非当时手中拿着的文件和那朵鲜红的彼岸花，李妍彤安相信，张判官一定是要莫非去处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而在地府之中，能惊动到张判官的事寥寥无几，所以极有可能是他们组织正在执行的计划有关。 综上所述，她才让司机停车，借那卖花小男孩的手和莫非打招呼。一来是故意告诉莫非，自己没死，随时会去找他算账，以此分散莫非的注意力；二来则是大乱莫非的情绪和思路。如果能让莫非因此气急之下优先来追踪自己，那当然是更好。 这整个思考过程，说起来复杂，但其实在李妍彤看到莫非时，脑子里一瞬之间的事。而她之所以不给刀疤男解释，原因倒确实是懒得解释和不屑解释，就像她话里的意思一样，和猪脑子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非但没有成功扰乱莫非的心绪和计划，反而让莫非因此下定了决心。如果知道这一点，她或许多少也会有些挫败感吧。 莫非当然不知道这些，可能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去在意，反而会有些兴奋吧。因为他巴不得李妍彤他们自己再送上门来，好让他一网成擒。 “刚才真应该把这些花还给那个小男孩。” 走在回家路上的莫非，心里已经不止一次的这么后悔的想。 因为，他这一路走来，回头率可说几乎百分之百。试想，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花走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甚至，还有一些路人的窃窃私语。 “你说这人是不是告白失败了？” “不一定哦，也可能是求婚失败。” “不对，我觉得是告白，你看他那张臭脸。要是求婚失败，至少表示还有女朋友，还有机会。但告白失败，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所以才会脸色这么难看。” …… 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就像一只只细小的蚂蚁，不断钻进莫非耳中，让他又痒又气，难受无比却无可奈何。 莫非真的想大喊一声：我脸色难看是因为你们这些话，老子可是有是个美女在倒追的存在。 但想归想，他终归还是不敢，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这么喊。只能赶紧加快脚步，像逃跑一样冲向家里。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必要的警惕 苏白的侦探事务所距离莫非的家其实并不是很远，都在同一个区域，即便步行，也只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再加上莫非为了躲避路人的那些异样的眼光，和若有若无的闲言碎语，像逃跑一样不断加快脚步，所以只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就已经站在自己家门口。 “可算是跑回来了，这简直就是精神折磨，早知道该打车的。” 看到家门后，莫非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一边努力的调匀急促的呼吸，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可就当他准备打开门的时候，被放在另一边口袋里的手机却适时的响了起来，这不得不让他又停下手上开门的动作，把抱在怀里的文件和玫瑰花等放到脚边，去接电话。 电话是鬼城警局交通科打过来的。他们已经用路面监控找到了李妍彤和刀疤男所乘坐的那辆车子。毕竟有具体的时间，又有具体的路段，还是在市区，这么快就找到，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之前莫非要确定时间后，再打电话给交通科的主要原因。 而根据他们的汇报，路面监控显示，这辆车子在离开那个路段后，是一路向着西郊的方向行驶。但由于西郊一带实在荒废的严重，很多公用设备等都没有普及过去，比如路面监控，所以也就无法准确的准定这辆车的具体目的地所在。 但莫非并没有觉得遗憾，或者说能知道能这些，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说实在的，他都已经做好了完没线索的心理准备，毕竟无论是李妍彤还是那个刀疤男，可都是警方正在寻找的人物，所以他们有意走小路，躲避监控摄像，也是完合情合理。 “西郊吗？哼，又是那个藏污纳垢的毒瘤之地，看来等鬼门关的事了结之后，也该对这颗毒瘤下刀子了，决不能再任由其溃烂流脓。” 在挂断与交通科的通话后，莫非一边想着，一边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内。 但他刚把钥匙插入钥匙孔，都还没来得及转动锁芯开门，门锁却被从内部打开。 见到这一情形，莫非心里却不由得一惊，微一皱眉后，赶紧松开握在手里的钥匙，转而摸向裤子后口袋。那里装着之前张判官给他用来防身，还没有交回去的那把小手枪。同时，身子也马上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的盯着正在缓缓打开的门。 也不能怪莫非会这么敏感，毕竟前一刻才收到李妍彤那样看似打招呼，实则无异于恐吓的纸条，也就由不得他不多心。 “难道自己几天没回来，家里进贼了？” 这是莫非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 “不可能，小偷怎么可能那么大胆。知道主人回家，躲都来不及，哪里会来开门？” “那难道是李妍彤？那车的去向其实是假的，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放松警惕，而李妍彤则其实是抢先躲在我家里，准备埋伏我？” 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但同样马上就被他否定。 “也不对，如果是李妍彤要埋伏我，她也不可能会主动来开门。” 因为既然是埋伏，自然是要威胁，甚至杀害莫非。而主动开门，只会让莫非提前警惕，有很大的逃跑机会。 反之，如果李妍彤真的要埋伏或暗杀莫非，以对方的狡猾程度，一定会故意不动声色的躲着暗中观望，等莫非开门进屋后，再趁机把门反锁，断绝掉他的所有退路，才会现身，甚至直接动手。 莫非这一连串的念头，看似复杂，但其实都在大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并在最后得出结论：屋子里的人应该不是李妍彤。 事实也确实如此，大门后出现的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也让他无比放心的脸——张判官的笑脸。 “呼，原来是你，你怎么进屋的？” 看到是张判官后，莫非安心的松了口气，一边问，一边开始弯腰抱起地上的文件和花，走进屋子。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这里本来可是我的房子。” 张判官让开身子，等莫非走进屋子后，一边关门，一边没好气的笑着说。 “但现在是我的了，你下回来之前，至少先跟我打声招呼。要不是我还算冷静，刚才都要拔枪了。” 莫非直接把手上的东西往客厅的茶几上随手一摆，身子很自然的躺倒在沙发上。 “有警惕心是好，不过你这样未免太过敏了吧。” 张判官也回到客厅，在莫非躺着的沙发旁坐下。 “那可不一定，我现在的生命可是时刻受到威胁呢。” 在张判官坐下的时候，莫非也是身子一仰，坐正后说。 只是听到他的话，张判官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后问。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不算大事。” 随之，莫非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上给张判官讲述了一边。 “原来是这么回事，哼，这个猩红李妍彤胆子还真不小。不过，这样也好，正合我意。” 在听完莫非的讲述后，张判官神色冰冷的哼了一声后，却又随即望着莫非一笑。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必须要时刻保持这份警惕心，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若有万一，你真的会死。其实从你接手调查鬼门关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灭门案起，你的生命就时刻受到威胁，尤其是到了鬼门关之后，更要小心谨慎。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晚两天去的原因之一。” 张判官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莫非，并进一步解释。 原来，在这个案件发生的第二天，由于案件性质比较严重，鬼门关衙门方面就马上联络了森罗殿，请求派专员协助调查。在知道这个情况后，森罗殿方面也很重视，马上联络了警务总局，调派了两名得力探员前往。 据说这两名探员也确实能力出众，不负众望，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与鬼门关衙门的捕快通力合作，将这件关系重大又十分离奇的灭门案，调查的差不多了。并约了阿鼻方面派来负责此案的使者，准备在今天上午阐明案件真相。 “但是，他俩却在昨晚被人一起杀害了。” 听张判官讲述到这里，莫非望了眼手上的殉职报告书，不必张判官说下去，也猜到了结果。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复杂 “是的，除此以外，还有一名负责协助他俩办理此案的鬼门关衙门捕头，也遇害了。而且他们三人这几天收集到的线索、证物等，都被付之一炬。因此，这案件可以说是基本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张判官带着遗憾的说。 “我其实本来真不想让你去处理这件案子，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这件案子不但关系重大，且其复杂性和危险性都不是寻常刑事案件可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接手这样的案子，终归还太早了些。” 听到张判官的话，莫非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这一刻，任何的言语，也无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不甘心吗？或许有一点吧，毕竟张判官话里，多少是有些轻视他的意思。但莫非也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所以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震惊呢？也有一些吧。他没想到这次的凶犯居然会猖狂到这种程度，几乎和腥红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担心呢？可能更多的是担心吧。如果洛嫣语之前打电话向他求助是因为这件事，也就表示她也参与调查这件案子，那也就有可能被凶手盯上。 想到这点，他有点坐不住了，虽然他对于洛嫣语这位漂亮又干练的女捕头，其实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即便作为朋友，知道对方现在身处这么凶险的处境中，他也没办法完坐视不管。 “要不我还是今晚就出发吧，毕竟这件案子看起来并不简单，今早过去，也好早一点了解实际情况，和进行部署筹备。” 莫非在沉默了一会后，低沉的开口提议。 然而，他的提议被张判官一口否决。 “不行。莫非，你应该听过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句话吧。而且，这次的案子，可能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麻烦。我甚至怀疑，或许中间有某个组织或国家，在从中捣鬼，有意想引发我地府和阿鼻之间的战争。所以在去之前，你必须要有万的准备。” 正说到这，张判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望了一眼，却没有接通，而是直接站起身来，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 “你今晚就先好好休息，消除你这几天赶赴冥城的疲劳。明天一早，我安排了小白来接你，他会对你进行为期一天的突击强化训练。另外，你抽空看一下我之前给你的那份案件资料，整理思路。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你也不用送了。” 说完，也不等莫非在开口，他就已经打开门离去，好像真有什么急事。 只是留在屋子里的莫非，却一时间有点弄不懂他的意思。小白是谁？白无常吗？也是，以张判官的身份，确实可以直呼白无常为小白。可让白无常对自己的突击强化训练又是什么鬼？难道还想在一天时间里，把他锻炼成那种身手矫健的高手？简直开玩笑。 “除非肉体改造了，算了，或许也不是吧。” 莫非无语的摇了摇头，不过他看得出来，张判官确实是有急事离开，所以倒也没有急着去追问，反正到了明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同时，在略作思索后，他拨通了洛嫣语的电话。 “怎，怎么样？你有时间吗？” 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洛嫣语带着些许紧张又期待的语气问。 “先不说这个，你找我，是不是因为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灭门案的关系？” 莫非直接了当的问，反正洛嫣语身为鬼门关衙门的捕快，即便她找自己的原因不是这件案子，但也必然知道这件事，所以没必要弄的神秘兮兮，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来得直接又方便。 而在听到莫非的话后，洛嫣语显然也是一愣，难以置信的反问。 “你，你已经知道这件案子了？” 随即就肯定说。 “是啊，我是因为这件案子找你，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卷入这么危险的案件里来。之前只是看到洪捕头和两名探员殉职，情急之下，才给你打电话。所以，你就当没这回事吧。反正，刚才已经收到通知，说会有一名地府刑侦顾问大人，率人来调查，所以……” 听着洛嫣语支支吾吾的解释，想象到她现在的神情动作，电话这头的莫非不由得哭笑不得起来。 “那你知道这位即将被特派过去调查此案的地府刑侦顾问叫什么名字吗？” 莫非憋着笑打断洛嫣语的话问。 “这个通知上没写。不过从他的职权和官级上来看，一定是某位大人物，而且办案能力等，也一定不俗。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不过莫非就好像没听到她后面的这些话一样，继续笑着问， “那你想知道吗？” “你知道？” 洛嫣语又是一愣，随即还开始自顾自的分析。 “也是，你也是刑侦顾问，而且就在鬼城，可能认识。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长的怎么样？叫什么名字？好不好相处？会不会很严厉？…” “停停停，丫头，你这是要相亲呢？” 听到这一连串越来越私人的问题，莫非赶忙喊停。 “胡说，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到时候见面也好有心理准备。” “你不必有心理准备，因为这人你也认识。他的名字姓莫，名非，叫莫非。” 莫非原本还想卖个关子，戏耍一下洛嫣语，但看到她这么傻乎乎又可爱的反应，他真的装不下去了。 只是听到莫非的话，反倒是洛嫣语不相信了，带着狐疑的口气问。 “什么？是你？你不是鬼城警局的刑侦顾问吗，什么时候又成了地府刑侦顾问？这中间的级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不会是以为我是鬼门关这边的捕快，所以不懂你们那边的行政级别，所以拿我寻开心吧？” 这下莫非是真无语了，他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后，索性不管洛嫣语的疑惑，直接跳过后说。 “你爱信不信，到时候见面你就知道了。我给你打电话，一来是确定你找我的原因；二来是提醒你，要注意安。此次的凶手非同寻常，千万不可大意。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具体后天上午见面再详聊。” 说完，莫非等了一会，见洛嫣语不说话，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于是也就不再继续浪费时间等待，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而把注意力放到斜躺在茶几上的那份案件资料上。长长的呼了口气，收敛了下心神后，他伸手拿过资料，翻开了第一页。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回 毫无头绪 案件资料上记录的是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灭门案的调查报告，从受害人身份信息，案发时间，案发地点，案发现场情况，到尸检报告和案件第一发现人口供等，都有详细的记录。 根据资料记录，案发时间为距今十天前的午夜1-3点，受害人为前来鬼门关度假的邻国阿鼻上校普雷斯，以及其妻子和两名孩子。 普雷斯现年三十七岁，有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经验，尤其擅长近战搏击，曾于十年前，在阿鼻的部队中，担任过近战教官。 其妻子茱莉亚现年三十岁，曾也是阿鼻军队一员，有着女兵中第一神枪手之称，八年前退伍后嫁给普雷斯。但据说一直未曾放弃对于射击的爱好，是阿鼻中射击俱乐部的一员。 两个孩子，长子七岁，女儿四岁，是普雷斯和茱莉亚的爱情结晶。虽然普雷斯夫妇对她俩宠爱有加，但由于出身军旅家庭，所以即便长子尚且年幼，但普雷斯却已经以军事化训练教育他。 这四名受害者都是被枪杀，且都是一枪毙命。子弹为小口径短射程手枪通用子弹，可以证明普雷斯一家并非是被人远程狙杀。 其次，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发生过搏斗的痕迹，以及除了四名受害者身上的子弹以外，并未在案发现场发现其余弹孔。 以此推断，杀手身手十分了得，突然现身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当时正齐聚在酒店房间内的普雷斯一家四口射杀。 四名受害者的尸体，是次日酒店客房服务人员发现。 由于前一天晚上，普雷斯通知酒店，要求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将早餐送到房间。所以在预定时间，客房服务人员送餐过去。可无论她怎么敲门，房间里都没有反应。以为普雷斯一家出门的她，便用总卡打开门，准备将早餐放置在房间客厅。结果发现门从内部上了链锁，而她则从链锁有限的门缝中，发现了这件灭门惨案。 接到报警后，鬼门关衙门当然立刻派捕快出警，并火速赶到了现场，以电锯锯断链锁后，进入房间。 而根据检查，发现案发现场不仅仅是正门被从内部上了链锁，就连窗户等，也部是内部上锁，且没有丝毫被破坏的迹象。 看到这里，莫非算是基本上了解了这件案子的大概。不说这件案子受害者的特殊身份，但就是现场情况等，这也是一件十分特别的案件。因为，这可以算是一起地地道道的密室杀人案。 “难怪鬼门关衙门方面会束手无策，就连总局特派去的两名得力探员，也需要花费近一周的时间。这确实是一件十分棘手的案件。” 莫非合上文件夹后，一边重新将之摆回到茶几上，一边皱着眉头想。 不得不说，在看完这份案件调查记录后，莫非确实又感觉到头疼了。不同的是，此刻他苦恼的是这件案子该怎么着手。目前从这份信息有限的资料上，他除了几个疑点以外，对于凶手的身份等，几乎毫无头绪。 但有一点，他却十分肯定，这次的凶手绝不一般。从普雷斯上校和他妻子的履历上可以看出，这两人在阿鼻军队中都是佼佼者。但这次的凶手却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潜入他们所居住的客栈酒店房间，并杀害他们，甚至让他们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简直有点骇人听闻。 而且资料上还写着，时候鬼门关衙门也调取了这家客栈酒店的监控录像等，却都并未发现有可疑人物进出酒店，这就更加让人觉得诡异了。 莫非现在甚至有点感觉张判官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八天时间，自己真的能完美又漂亮的解决这件案件吗？面对严重的后果，巨大的压力和扑所迷离的案情，莫非的自信心第一次有些动摇了。 “啊~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等过去后再说吧。况且还有那两名总局探员和捕头的案子，可能从那里能找到突破口。” 最后，莫非仰头大叫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倒在沙发上，算是暂时放弃思考了。反正眼下的线索等实在太有限，想再多也没用。 而随着身体的放松，饥饿感便油然而生。 “咕咕~” 还没吃晚餐的肚子，开始抗议起来。 “先去吃点东西吧，也不知道老张口中的那个强化训练是什么鬼。难不成还想在一天时间里，把我锻炼成那种身手矫捷的高手？呵呵呵~~~可能吗？” 虽然一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吃晚餐，一边却自嘲的想。虽然他也练过一点自由搏击。但在看到连普雷斯和茱莉亚这种阿鼻军队的精英，都惨遭凶手毒手后，他可丝毫不觉得自己但靠一天的强化训练，就能与之对抗。即便明天来训练自己的是白无常，那也不可能。 “晚饭吃点什么呢？对了，也不知道刘曦他们回到家了没有，打个电话问问吧。” 离开家门后，莫非一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四顾着寻找解决晚饭的餐馆，一边想起了刘曦他们，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而就在莫非边和刘曦通话，边走进一家面积并不大，但看起来挺干净的小餐馆时，远在西郊的一座废弃大楼前，一辆黑色的高级小轿车，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紧接着司机马上下车，打开了后车门，李妍彤和刀疤男相继从车内走了出来。两人转头望了一眼废弃大楼后，一言不发却又十分默契的一起走进了整栋这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十分阴森又漆黑的大楼。 两人的脚步声在这栋死一般寂静的大楼内，显得特别清晰。 “哒，哒，哒……” 平稳而又有节奏。 突然，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从两人身旁传来。 “嘿嘿嘿嘿…你可真是命大啊，黑桃queen。”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高瘦的男子，缓缓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虽然只有月光照明的昏暗环境，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双仿佛带着寒光的冰冷双眼，在月光下却显得特别渗人。 “这就是你迎接上司的态度吗？黑桃jack。” 然而面对来这满是杀意的目光，李妍彤却丝毫不为所动，瞥了一眼后，带着冷笑的说。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回 风云齐聚鬼门关(上) “上司？哼哼哼…你这次的事，险些让组织暴露，要不是有博士新开发的药，你就已经是一具腐烂到发臭的尸体了。黑桃queen，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位置上…” 面对李妍彤的反问，黑桃jack再次阴测测的笑了起来，言辞中满是恶毒和杀意。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妍彤不屑地打断。 “无论之后组织上怎么处罚，但是至少现在我还是你的上司，如果你还想留着那张嘴多喘几口气，就闭上。” 说着，李妍彤还缓缓向着黑桃jack走了几步，用近乎冷漠到不是看人的眼神望着对方说。 “我从以前就一直警告你，男人不要废话太多。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对组织的贡献比我大，却还只是个小干部吗？就是因为你那根管不住的烂舌头。” “你……”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羞辱，黑桃jack险些情绪失控，冰冷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身子更是不断的颤抖，宛如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柴油桶。 “到此为止。” 刀疤男虽然之前和李妍彤也是一路上口角不断，但显然还有些理智，并不想看到眼前的两人真的火拼起来，于是及时开口制止事态的恶化。 “你会在这出现，不可能是来迎接上司吧，有什么事快说？” 待得两人沉默了一会后，他又望着回复冷静的黑桃jack问。 “king让我来通知你们，让你们俩稍作休息后赶往鬼门关。” 显然黑桃jack对于刀疤男并不想他对李妍彤那么敌视，语气也变得缓和很多。 “赶往鬼门关？那边不是红心的那些人负责的吗？难道是那件事不顺利？” 刀疤男微微一愣，随即进一步追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有些变故。king昨天就已经带人赶去，我是留在这通知你们，之后也会赶去。你们也赶紧准备动身吧，那边的事可关系到我们阻止的未来。” 黑桃jack不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蛮正经的。只是这份正经并未持续多久，在刀疤男点头后，他就又原形毕露，盯着李妍彤恶狠狠的说。 “黑桃queen，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嘿嘿嘿，要是king把你赏赐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被人疼爱的滋味。” 说着，他还用那腥红又细长的舌头舔了下嘴唇，发出一串滋滋声。显然，他口中的疼爱，并不是真正的疼爱，而是极端之下流又猥琐的疼爱。 “哼，就凭你那牙签一样的玩意？不对，牙签都是抬举你了，至少还有点硬度。你那玩意顶多就像刀疤的头发丝。” 李妍彤还是毫不退让的反唇相讥。只是她的这话落在黑桃jack耳朵里，顶多只是有点生气。但一旁的刀疤男却无语至极，甚至感觉有点点恶心了。 刀疤男的发型是典型的板寸，看起来十分干练，配合上他还算魁梧的身材，以及有些狰狞的面孔，让人感觉很合适。 当然，他本人也一直很喜欢这个方便的发型。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头发有一天被拿来比喻成男人的那话儿，这怎么能让他不觉得无语？ 刀疤男一边竭力的驱散自己脑海里出现的，自己满脑袋都是那玩意儿的画面，一边没好气的对似乎还要争执的两人吼。 “好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每次见面就吵，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烦呢。jack，你没事了就快走吧。queen，还有你，你不是说因为药物副作用的关系，身体不舒服吗？我怎么看你吵架起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得了，一会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动身赶去鬼门关汇合。” 带着愤怒的吼声，在这寂静的废墟大楼里回荡，也终于让还怒目而视的两人，乖乖闭上了嘴。 同一时间，位于阿鼻首都中央军部的统帅办公室里，也是人满为患，只不过气氛却异常的凝重。 与地府不同，这里坐着的人，并不仅仅只有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也有金发碧眼的白种人，和一身漆黑，只有牙齿和眼睛还有些白色的黑种人。 其中，坐在正中位置的，就是一名有着一套金色头发的男子，淡蓝色的眼睛深邃而又迷人。但此刻却仿佛孕育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 他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和额头都已经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但魁梧的身材却不输给任何一名年轻人，甚至犹有过之。至少在座的任何一名年轻人，都没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沉稳而又威武的气势。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军装，从军装上的肩章和勋章等，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座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人。 不错，他就是阿鼻军队的统帅——金·普雷斯元帅；也是在鬼门关遇害的普雷斯上校的祖父；更是在阿鼻中，地位仅次于大总统的存在。 若是硬要比较，他在阿鼻的身份和权势，甚至尤比张判官在地府的地位和权势，还要大。毕竟阿鼻的元帅只有金·普雷斯一人，而地府的判官却不止张判官一个。 此刻，金刚听完从鬼门关传回来的，关于普雷斯上校案件的调查报告，知道在即将查出真相的前夕，参与调查的主要人员居然也惨遭暗杀，这名身经百战的老元帅心里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濒临爆发。 虽然普雷斯上校只是他众多儿孙中的一名，但他却一直十分看好对方，甚至还曾一度有过将之培养成自己接班人的想法。即便之后有更优秀的孩子出现，那名他最小的孙子——莱恩·普雷斯，让他将注意力转而培养莱恩。但对于这次的案件，他依然十分震怒。 “也就是说，地府方面由于负责这件案子的主要调查人员被杀，所以又要拖延时间？” 在竭力遏制下心头怒火后，金用低沉又浑厚的声音望着将这个消息传递回来的人员问。 “是，是的，不过好像森罗殿已经马上做出反应，而且此次派的是地府刑侦顾问接手案件调查。” 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地府刑侦顾问，之前怎么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叫什么名字？” 金思索了一下后问，但他不等报信的人回答，就又紧接着说。 “算了，不管他是什么人，想要再延长调查时间，不可能。你就这么回复地府房门：之前我就说过，二十天时间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就战场上见。” “是，是。” 面对金的威势，报信的人那里敢有半点意见，连连点头后，就匆匆的跑出了办公室。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回 风云齐聚鬼门关(中) 报信之人离去之后，这间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在座的十几个阿鼻军队高层，一时间谁都不敢说话。毕竟，谁都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金元帅此刻正在气头上。说得好还好，要是说得他不中意，把气都撒到自己头上，那不是自讨没趣？ 这样安静又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金·普雷斯元帅这才幽幽的长叹一声，似乎终于压制下了心头那股即将汹涌而出的怒火，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说。 “时候也不早了，诸位散去吧，回去后继续筹备，做好随时与地府方面开战的准备。” “是，元帅。” 众人齐声应和，不过，就在他们刚准备起身陆续离去的时候，一个不同的声音却在办公室里想起。 “您真的准备和地府开战吗？” 这声音虽然很轻，也很短促，但却包含着对金·普雷斯这位阿鼻军队最高统帅所做的决断的质疑，吓得那些刚松了口气的阿鼻高级将领，心又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纷纷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望向声音的源头。 不过，在看到说话之人后，他们却都有很快释怀了。是了，在座所有人中，估计也就只有他才敢对金元帅的决断提出质疑，也只有他在说出这样的话后，非但不会被金严惩，反而能得到对方细心回答。 这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军官，有着一双迷人的淡蓝色眼眸，和他身上那一袭深蓝色阿鼻军服十分相衬。刚毅的脸色还带着些许稚嫩，至少在在座这些阿鼻军队的高级将领看来是这样的。他就是阿鼻年龄最小的将校级军官——莱恩·普雷斯少校。 当然，以他只是少校的军阶，属于在座这些将领中，级别最低的。如果严格的说，他应该都没有资格坐在这至少是准将级别以上才能参会的办公室里。 但他有一个好爷爷，一个身为阿鼻军队统帅的爷爷，再加上他本身也确实能力出众。所以，即便他被特许参会，在座的这些阿比将领，没有也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爷爷，不，元帅阁下，我觉得如果以开战向地府方面施压或许可以，但若真的开战，就有些不妥。” 看到金不回答，莱恩又一次开口。这回他话语的意图更加明显，就是反对金元帅开战的决断。 不过，金却并没有生气，似乎反而好像有些高兴，微一挑眉后，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这个内定为接班人的宝贝孙子问。 “你觉得哪里不妥，是认为我阿鼻的雄师打不过地府的军队，所以不敢一战吗？” “不，当然不是，我阿鼻的百万雄师铁骨铮铮，不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也绝不会畏惧与任何一个国度开战。甚至作为一个军人，我很乐于奔赴前线，冲锋陷阵，即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莱恩听到金的问话后，倏的一声站起身来，笔直的身姿犹如标枪一般笔挺，带着些许慷慨激昂的回答。 但随之，他就又话锋一转。 “但如果客观的分析，地府的军事实力等和我国相当，倘若贸然开战，结果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民众遭殃，苍生罹难。这若是因为国家利益，我们当然别无选择。可是，现在琼恩上校一家的这件案子，很明显并不单纯，极有可能是一个阴谋，是有人从中调拨，意图引发我们和地府房门的战争。” 他口中的琼恩，当然就是琼恩·普雷斯，也即是在鬼门关遭人杀害的阿鼻普雷斯上校，同时也是莱恩的堂兄。 说到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用十分坚定的眼神望着金·普雷斯元帅说。 “元帅阁下，我们军人可以无惧炮火，为国捐躯，但绝不能死于阴谋，一个也不行。” 默默的听完他的话，金沉默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普雷斯家的好男人，不错，不错。” 带着欣慰的连连称赞后，金元帅摆了摆手，示意莱恩少校先坐下，然后用十分温和的语气开始解释。 “莱恩，爷爷还没有老糊涂呢，你说的这些，我会不知道吗？只是你的眼光终归还是短浅了一些，而这次对手的这一招，也阴损了点。不过没关系，以后你慢慢也会懂的。” 按照金的说法，琼恩·普雷斯上校是他阿鼻元帅金·普雷斯的孙子，更是阿鼻的将校级军官。他们一家在地府惨遭灭门，这有损的不仅仅是普雷斯一家的颜面，更是阿鼻国度的颜面。所以即便明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意图挑起战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地府走上一个过程。 这不仅仅是为了给本国的居民一个交代，也是给阴间所有的国度一个信号，阿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当然，也是为了把这个幕后黑手钓出来。 “原来是这样，是孙儿考虑不周了。” 听完金的分析后，莱恩终于明白过来。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即便知道这只过是阿鼻和地府双方心知肚明下的演戏，但枪炮无眼，难免还是会有损伤。难道普通士兵的生命就那么不值钱，就该为这场阴谋买单吗？ “当然你说的也没错，如果能避免事态发展到那一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所以，接下来我要给你一个命令。” 说着，金元帅突然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望着莱恩少校下令。 “我以阿鼻元帅金·普雷斯的名义，认命莱恩·普雷斯少校为特使，前往地府鬼门关，调查我军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即刻生效。” 莱恩也马上再次起身立正，行了个标准的阿鼻军礼回答。 “莱恩·普雷斯少校领命，即刻准备出发前往地府鬼门关开始调查。” 见到他的样子后，金点了点头，缓缓坐下后，再次用缓和的语气，带着些许担心的说。 “莱恩，此去鬼门关，你要多加小心，那里现在已经风云交汇，若是应运而生，则可羽化成龙，龙吟九霄。但要是一个不慎，琼恩和那几名地府的调查人员，就是最好的例子。” “孙儿明白，爷爷你就放心吧。您说过，身为军人，不能因为对手的强大而胆怯，也不能因为敌人的弱小而轻视。我一定会时刻谨记您的教诲，谨慎行事。” 就在金·普雷斯下令莱恩少校前往鬼门关参与调查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地府冥城内，一栋较之血色山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豪宅中，在位于豪宅主楼三楼的一间书房里，靳彩云的父亲——靳氏集团的董事长——靳明智，正在一边独自品茶，一边若有所思的等待着某个人，眼中时不时的闪过一抹凝重。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回 风云齐聚鬼门关(下) 蓦然间，书房的门悄然打开，一道身影静静的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不轻不重，他的速度不急不缓，明明随意，甚至有些邋遢的穿着打扮，与这装修奢华的书房格格不入，但他却好像丝毫也不在意。如闲庭信步一般，自顾自的来到靳明智的书桌前，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还很随意的拿起，看到他进来后，靳明智默默为他添上的一杯茶。 如果莫非这时在场，看到此刻走进靳明智书房的这个人，一定会十分震惊，甚至忍不住唤出对方的姓名。不错，这个看起来好像对这间书房十分熟悉，对这书房的主人——靳明智更是无比熟稔的人，正是今早说有临时委托而匆匆单独离去的苏白。 “你会这么急着找我来，应该是鬼门关的事，说出你计划吧。” 一口喝干小杯里的茶水后，苏白一边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上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精致小杯，一边开口说。此时，无论他的话语，还是他的神情，少了分与莫非在一起时的生动，多了些冷淡和冷漠。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消息果然也传到了你耳中，没错，就是为了这事。” 面对苏白的直截了当，靳明智也毫不隐瞒，给自己也添了杯茶后，边慢慢品着，边说。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我要你前往鬼门关，一来调查对方的身份和目的；二来，在必要的时候，火上浇油，尽量把这件事闹大，我们好从中牟利。” 说着，他还望着苏白，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 “苏白，你我认识那么多年了，彼此虽不能说知根知底，但也算心照不宣，所以我想来想去，这次的事，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去完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只不过，面对靳明智的真情吐露，苏白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满怀嘲讽的笑容，轻蔑又不屑的回答。 “你我之间又何必玩这套？我清楚你的嘴脸，你明白我的肚肠，所以你这些小心思小伎俩，在我这还是收一收吧。” 说完，苏白不管脸色变得僵硬又尴尬的靳明智，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随手点上一支，深吸了几口后，才又幽幽的开口。 “老靳啊，虽说乱世方可立国，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的野心。但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可是会撑爆肚皮的。万一，若有万一，夹在阿鼻和地府之间，到时候可谁也保不了你们靳家。所以听我一句劝，不要参合进这次的事。” “不，不行，我等这样的机会已经等了大半辈子了，我已经不年轻了，没有时间再等下去，错过这次，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苏白，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自古以来，欲成大事，必历大险，即便为此赌上我靳家全部，我也在所不惜。反倒是错过了这样的大好时机，才会让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抱憾终生。” 靳明智的语气十分坚定，也十分决绝。此刻的他，仿佛就像是一个即将参与一场豪赌的赌徒，不惜一切的把所有东西都要压在了赌桌上，谁也别想拦得住他。 看到他兴奋激动到浑身颤抖的样子，苏白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随你吧。其实于我而言，你们靳家是存是亡，都无所谓。你付钱，我办事，如此而已。” 但真的是这样吗？似乎不对，至少苏白眼中的那名凝重，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那一切都有劳你了，事成之后，我…” “事成之后的事，就等到事成之后再说吧。老实说，我并不看好你。” 苏白的话很直接，说完也不管靳明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自顾自的转身走向门口。不过就在刚打开书房门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脚步，似乎想起来什么，回头望着靳明智说。 “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杜宗耀翻供了，如果这是莫非暗中安排，那警方可能很快就会查到你身上，你最好早做打算。” 说完，也不等靳明智开口，他就转身走出了书房。 只是当他关上书房门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从书房内一声巨响，应该是靳明智把某件书桌上的物品，狠狠摔在了地上，比如是那套精致的茶具。同时，还伴随着靳明智充满愤怒的吼骂声。 “混蛋，扶不上墙的烂泥…”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烂泥，指的是杜宗耀，还是苏白。反正苏白此刻懒得去管这些，只是悄然长叹了一声，摇着头苦笑的低语。 “看来不能怪靳彩云会变，就连我自己，和莫非相处久了，也已经有所改变了，至少以前的自己，是绝不会说出今天这些话。地府刑侦顾问，好威风的名头，莫非，这次或许我要站在你的对立面了。” 夜晚鬼城的街景十分迷人，即便这里并非是市中心位置，并没有那么繁华。但在少了一份喧闹的同时，却多了一份静谧所带来的安详之美。 莫非很喜欢这种安静却并不死寂的氛围，确认刘曦他们都已经各自回家，林小玲也已经转入鬼城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后，吃完晚餐的他，正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踱步，享受夜景。 明明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很多，但这一刻的他，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记忆中，好像自从来到地府之后，自己一直都很忙碌，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悠闲的散步过。 “没想到这附近有这种店，还有这么个隐秘的小公园，可笑啊，我在这待了也快半年了，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莫非在周围逛了一圈后，带着自嘲的想。 突然，被他塞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奇怪这时候会是谁打电话来的他，伸手摸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之前一直联系不上的苏白。于是在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开口，就没好气的说。 “你可算是活了啊，要是再没反应，我都准备给你去局里报备失踪人口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回 突击强化训练 “抱歉抱歉，我这不是临时有急事嘛，听说你都跑去事务所找我了，嘿嘿，不好意思啊。” 听到莫非的抱怨，苏白也是连连抱歉，只是他语气中哪里有半分道歉的诚意，但无论如何，较之他面对靳明智时候的冷漠，却要生动多了。 莫非当然并不是要对方真的道歉，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所以也并不在意，闲聊了几句后问。 “那你现在是忙完了？” “也不算，不过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苏白含糊其辞的回答后反问。 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受靳明智所雇，要去鬼门关煽风点火。不是他没想过把自己和靳明智的关系告诉莫非，但是想到自己之前谎称自己只是普通私家侦探，莫非还一直拜托他调查靳家。如果现在告诉莫非，自己和靳家其实还有着这么一层渊源，他不知道莫非会有什么想法，更害怕失去莫非这个难得的朋友。 “也没什么要紧事，你要忙就先去忙吧，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回头我们再聊。” 莫非犹豫了一下后，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影响苏白的工作，有意十分轻松的回答。 “那好，你也是，回头见。” “回见。” 两人就此结束了通话，而由于各自的顾虑等，他们谁也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想法和计划告知对方。不过，在和苏白通完电话后，莫非却似乎安心了不少。至于这份安心来自于何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现在的他就想找个人聊聊吧，无论聊什么都行。 第二天的天气一如往常的晴朗，冬天早晨的暖阳总能让人倍感精神，即便昨晚深夜下了点小雨，让气温又有所下降，但这并不影响莫非早起，知道张判官安排了白无常早上来找自己，他起来洗漱后，随便应付了下早餐，就在家等着。 十分准时的，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莫非的手机响了。 “莫顾问，您起床了吗？” 打电话来的当然是白无常。在知道莫非早就已经在等他后，他便挂断了电话，没多久出现在莫非家门口。 出乎莫非预料的，来的人并不仅仅只有白无常一人，还有昨天在森罗殿有过一面之缘的孟婆。 “早啊，孟姐姐，您怎么也来了？” 莫非开门将他俩让进屋子来后，笑着说。 “怎么？不欢迎吗？” 孟婆坐在莫非家客厅的沙发上，四顾得打量着室内的装修说。 “你这房子虽然小了点，但看起来还是蛮安逸的。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理，我以为你自己一个人住，房子里一定一堆生活垃圾。” 面对孟婆的评价，莫非却只能尴尬的笑着。 一来是毕竟和对方不是特别熟，有些玩笑话，总觉得不合适；二来，其实这房子在昨天以前，虽然不像孟婆所说的满是垃圾，但确实有些乱。是在知道今天白无常他们要来，莫非昨晚花了一晚上时间收拾好的。 当然，莫非不可能把这些告诉对方，略一迟疑后，有意想转移话题说。 “两位要喝点什么？红茶还是绿茶？” “算了，没时间喝茶了，时间紧迫，我们开始吧。” 白无常依然是那么一板一眼，虽然相较于黑无常，他的话要多一些，可正经程度却一般无二，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类型。只是听到他的话，莫非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昨天张判官说要对他进行突击强化训练，可这究竟是什么，莫非心里却一点概念都没有。 “开始什么？” “判官大人没有告诉你吗？” 听到莫非的问题，白无常和孟婆显然也都一愣。这玩笑可开大了，莫非居然不知道今天他们要做什么，难不成还得从头给他解释一遍。就一天时间，等解释完，那啥也不用干了。 “他当时好像有急事，只说是突击强化训练，之后就匆匆走了。这突击强化训练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准备在一天时间里把我训练场那种魔鬼筋肉人？” 莫非苦笑着回答。 “哦，啊？噗嗤……” 听到莫非的话，一本正经的白无常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的表情，至于孟婆，更是在惊愕一声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非弟弟，难道你是充气的吗，一天时间就想锻炼成那样。” 其实莫非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很荒唐，可是被孟婆这么吐槽，更让他觉得尴尬。他很想回答说：我是纯肉质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只好在心里不断埋怨张判官，气他当时究竟什么事那么急，为什么不给自己解释清楚？ 然而他不知道，当时张判官也是很无奈，他不是不想解释清楚，而是实在没时间了。因为那时候他手机收到的并非是来电，而是一条短讯，一条来自于阎罗王陛下自己发给他的短讯。 短讯的内容很短，只有四个字。 [速来见我] 但即便这样，在看到短讯的一瞬间，张判官就好像屁股下烧着一团火一样，再也坐不住了，也没心思给莫非自己解释，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匆匆赶回森罗殿。 还好孟婆在笑了几声后便停了下来，不然莫非就真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虽然你说的并不对，但大致上也差不多。我们接下来是要对你进行关于自我保护方面，和社交礼仪方面的强化知识训练，其中包括枪械的使用、应急防身术，以及如何和阿鼻的一些官员等打交道，他们又忌讳什么等等这些。小白负责前者，我负责后者。当然，才一天时间，不可能要你全部熟练掌握，可至少要都记在脑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孟婆的意思很简单，莫非此次前往鬼门关调查阿鼻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不但十分凶险，也势必免不了要和阿鼻那边派来的使者等有所交流。而阿鼻和地府虽然接壤，但两个国度间的民众，很多生活习惯、措词用语等方面都有所不同。所以作为地府代表的莫非，不仅仅要查清案件，也要保护好自己，更不能在阿鼻使者面前失了礼数。 强化训练防身术等，莫非心里倒是早有准备，只是一听到居然还要训练礼仪谈吐等，他就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只可惜还不等他叫苦反对，白无常已经直接开始讲解起来。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回 出发 莫非不知道这一天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觉得脑子里被硬塞进来的知识量，好像比他这二十几年学的东西还多。从枪械的拆卸组装，到被人锁喉时要怎么化解，再到和阿鼻的使者见面时要注意的礼节，甚至还有要怎么吃饭，怎么走路，等等等等。 “差不多了吧，两位，我已经连我平时怎么走路吃饭都忘了，你们再折腾下去，我也不用去鬼门关了，现在就要散架了。” 看到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可白无常和孟婆好像还有不少课程安排，莫非直接赖在沙发上，死活也不愿再动弹了。不得不说，幸亏莫非有些自由搏击的基础，要不然估计这一天，他至少还要累十倍不止。 看到莫非像个孩子一样耍赖，白无常和孟婆面面相觑了一下后，却又只能摇头苦笑。 “算了算了，时间也确实不早了，那就暂时这样吧。虽然还不合格，但应该也能勉强应付了，反正明天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在加强吧。” 孟婆看了眼时间后，站起身来说。 只是听到她这话，莫非死的心都有了。其实他并不反感白无常的防身术的训练，身为男性，对于这种格斗技等，他本能上就比较偏好。但是对于孟婆教授的礼仪礼节等，他真的是出于内心的排斥。可听孟婆话里的意思，这些课程即便等他明天去了鬼门关后，还会要间歇性的进行，这怎么能让他不叫苦连天？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心里多不愿意，他也没办法改变孟婆的任何决定。说实在，白无常没有一起跟去，他都已经觉得万幸了。这短短一天时间里，这两人在莫非心里的形象几乎完全颠覆，他现在看到他俩，就好像学生看到老师一样害怕。由此可见，这一天时间里，白无常和孟婆对莫非的训练又多可怕。 只不过，莫非不知道，就在他痛苦又无奈的接受这为期一天的突击强化训练时，地府之中也因为他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就在今天早晨，森罗殿向地府的各大城市下达了，关于正式任命莫非为地府刑侦顾问的通知。 看到这份近十几年来，唯一由阎罗王签署的任命书，地府之中都炸开了锅。有的纷纷猜测莫非的身份，有的则各方面打听莫非所作的功绩，更有的已经在开始计划怎么巴结这位森罗殿新上任的地府高官。只有认识和见过莫非的极个别人，在听说了这件事后，震惊之余又都觉得在意料之中。 “他…原来真的是他啊！” 这是洛嫣语看到这份通知时的第一反应。 “早就猜到他不会在我们局里待太久，只是没想到连半年都不到。” 这是老刘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哼，之前还想瞒我们。” “我觉得，这可能都还不是他真正的身份。” 这是刘曦和胡海义他们的讨论。 …… 但无论怎么样，莫非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算是彻底成为了在地府中家喻户晓的存在。由阎罗王亲自签署任命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就算是在极端偏远的城市，甚至身在阿鼻首都的金·普雷斯元帅，都听到了消息。 当然，这一切莫非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或许即便知道了，苦恼更大于喜悦吧。他并不是喜欢被人注目，甚至相较于站在聚光灯下，他更乐意选择低调和自在。 “那我和小白就先走了，记住明天早上7点，你早点休息，不要迟到。” “7点？现在都12点多了……” 莫非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就算是在白无常和孟婆走后，他马上就睡觉，却睡着，也顶多只能睡几个小时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好好休息，简直就是疲劳轰炸。但话虽如此，可莫非还是只能笑着把他俩送出门。 第二天的天气，还是这样，艳阳高照，寒冬似初春。不过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莫非就已经起床，毕竟如果要去森罗殿和孟婆他们汇合，自己至少也提前一小时出门，也就是说，7点集合，他6点就得出门。 不过，就在莫非刚洗漱完，正准备自己开车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闹的轰鸣声从窗口传来。同时，还不等他好奇的往外看，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起床了，该出发了。” 打电话来的是孟婆，在莫非接通后，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对方这么说。紧接着就看到一阵狂风吹开了他客厅的窗帘，一辆正在轰鸣的军用直升机，悬浮在他的窗外。 “不会要我从窗口直接跳上直升机吧！” 看到这一幕，莫非心里闪过这么个疑问。说实在，他真没这个自信能完成这样的高难度动作。 还好，不一会后，一部悬浮梯出现在他窗口，随即听到周广志在直升机后舱，从窗口伸出头来喊。 “莫顾问，快抓住扶梯。” “那我行李怎办？” 莫非望着身旁昨晚花了半个多小时打包好的行李箱问。爬个悬浮梯，他还是有自信的，可要是再带个行李箱，他是真没把握还能爬到机舱内。 “得了吧，你那些东西，在那边也有，说实在，你的服装打扮，我都准备给你重新设计。快上来，大街上可没办法降落。” 听到他的话，孟婆透过手机没好气的说。 “这…好吧！” 莫非只好无奈的应一声，稍微做了下准备动作后，直接把窗户开到最大，纵身一跃，矫健的抓住不远处的扶梯。随之直升机的逐渐上升，他也随梯而上。 不过这看起来简单的动作，其实十分消耗体力，当莫非好不容易爬入机舱，坐在座位上急促的喘息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电视里都是骗人的，这也太惊险了。 耳边还传来孟婆这个便宜姐姐的笑语。 “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还听强壮的，居然真的能爬上来。” 这让莫非更加哭笑不得，暗想：不爬上来行吗？总不至于就这么吊着去到鬼门关吧。不说自己体力撑不撑得住，如果被人看到，那他这个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可就真的露大脸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回 从零开始 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并不算长，而且由于之前的经验，这次莫非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即便下机的时候，依然有些脚软，但那多半是因为晕机的关系。 而为了迎接他这位地府刑侦顾问，鬼门关方面显然也做足了准备。不但各大小官员齐聚，甚至还有乐队和仪仗队。 “不对鬼门关进行改革真的好吗？” 这是看到面前齐刷刷跪了一拍鬼门关官员后，莫非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这种情形对于他身旁的孟婆几人而言，似乎是理所当然，可莫非却感觉到无比的怪异。 连连让他们起身后，居然又听说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莫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在来这之前，他就因当初和张判官同来时的经历，对这些事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真的遇上时，还是觉得无比麻烦。 “接风洗尘那些就算了，我来这主要是为了调查案件，而且时间紧迫，容不得浪费。还请马上安排与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灭门案有关的调查人员来我这，我想先大致了解一下案情。至于诸位，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好不容易忍着走进衙门的后堂，莫非不顾鬼门关衙门那些官员的申请邀请，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可语气却已经有些急躁。 可能感觉到莫非的情绪，身后的孟婆忍不住低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看来她这次随同莫非前来鬼门关，并不仅仅是对其礼仪等方面的知道，也是暗中观察莫非的一言一行，进行考察。 “可是…” 一名鬼门关的官员似乎还不甘心，试图竭力争取。 但他的话才出口，就被莫非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 随即，莫非扫视了一圈，在站立在两旁的众多官员中，找到了那位之前打过一点交道的，洛嫣语的上司——胡大人，望着对方说。 “胡大人，还请尽快将参与过此案调查的人员找来。” “是，是，顾问大人。” 被莫非这么直接点名，胡大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后，赶紧后退着离开了后堂。 而其他官员正在面面相觑，似乎在商量该怎么办的时候，也被莫非带着些许懊恼的“都还愣着干嘛？散了散了，有需要，我自然会找你们。”这么一句话，半赶半轰的请退出了后堂。 看到这一大堆年龄有老有少的鬼门关衙门官员，在退出后堂后，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无奈摇头的散去。莫非倒还没觉得什么，身旁的孟婆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莫非弟弟，你这可真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时候的言行处事等，真让人怀疑你的年龄。” 孟婆笑着回答。 确实，也许对于一些年长的，已经经历过岁月沉淀的长者而言，可能会把一些排场等看的很淡然。可大多数像莫非这样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如果遇到被这么多官员等跪拜相迎，还各种捧着，估计早就飘得连自己是谁都完了，哪里会想莫非这样不耐烦的拒绝？ 莫非当然也很快就理解了孟婆话中的意思，也是无奈的摇头说。 “我本就不擅长应酬，更何况现在时间紧迫，案件还毫无头绪，我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地方。” “是吗？” 孟婆嫣然一笑，心里暗想：可能这就是他会被陛下这么看重和赏识的原因之一吧。 正说这话，那名胡大人带着四五个穿着捕快制服的人，匆匆赶了进来，看到他们，莫非心里的懊恼终于淡去了一些，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因为，这几个人，他基本都认识，在之前浮尸案中，多少打过一些交到。 “让顾问大人久候了，下官为你介绍，这几位就是之前或多或少参与过案件调查的捕快等。” 来到近前，胡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躬下身去。而他的动作，自然也带起一连串的反应，跟在他身后的洛嫣语和仵作刘老等几人，也一起准备躬身下跪。 看到这情形，莫非赶忙起身上前扶住。 “胡大人，不必多礼。嫣语，我没骗你吧？刘老，近来可好？还有诸位，请快起来，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何必那么见外？” “谢谢顾问大人。” 可能他们没想到莫非还会记得自己，见到对方这般亲切的模样后，脸上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许感动。只有和莫非已经十分熟稔的洛嫣语，悄悄冲着莫非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看在眼里的莫非，顿时觉得心情又好了很多。 等到他们各自落座之后，莫非当然也想他们介绍了自己随行的三人，当知道一直跟在莫非身旁默不作声的年轻女子居然是孟婆时，其余人还只是震惊，胡大人则又一次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好啦，时间紧迫，闲聊到此为止，我们还是先说说案件的情况吧。” 在众人又一次见过孟婆后，莫非这才开口把话题引入正题。 “虽然之前我已经看过你们传递上去的案件资料等，当里面的记录终归太过笼统，我想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听到莫非的话，洛嫣语等人沉默了一会后，不一而同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现在手头掌握的线索和资料等，未必比顾问大人多。您也知道，就在两天前，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主要人员——总局的两名探员和我们衙门的洪捕头，都惨遭暗杀。而由于这件案子牵扯太大，之前一直是由他们三人暗中负责调查，我们其余捕快等，顶多只是偶尔协助。所以，随着他们三人的殉职，很多的调查结果等，也是又一次石沉大海。” 虽然莫非对此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到真的是这个情况后，终归还是有些失落。这无异于表示，他要一切从零开始调查，甚至还不止。毕竟案件发生至今已经过去十二天，而十二天时间说长不长，但却已经足以让很多案件的线索，随着时间自然消失。 不过，失落归失落，莫非却也并不气馁，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 “行吧，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就当一切从头开始。这样，坐在这空聊毫无意义，我想先去看看普雷斯上校一家的尸体。另外，两名总局探员和洪捕头的尸体，应该也还保存在衙门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访客 鬼门关衙门的验尸房，莫非并不陌生，这里依然是那么的阴森、寒冷和充满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刺鼻气味。只是与上一次莫非来不同，这次空旷的室内，有些“人”满为患。 七具大小不一的尸体，被整齐的分成两排。即便每具尸体上都从头到脚盖着白布，但光根据数量和尸体体型的大小，莫非就能分辨出，靠近门口的一排，一男一女加两名孩童的尸体，是阿鼻上校军官普雷斯一家。而内侧的那一排三具男性尸体，则是在前天遇害的两名总局探员和一名鬼门关捕快。 他先要求仵作刘老把盖在普雷斯一家尸体上的白布掀开，自己则带上手套和口罩等后，丝毫不介意检查起来。 虽然天气寒冷，再加上经过防腐处理，使得普雷斯上校一家四口的尸体，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怎么腐烂。可终归已经过去十几天，僵硬程度等已经毫无意义，再加上莫非对于验尸方面的知识也并不是特别专业，所以他充其量只是检查致命伤的位置等。 果不其然，四人致命伤的情况，与之前张判官给他的报告上记录的完一致，都是头部中枪，且一枪毙命。不过，莫非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不同点，那就是普雷斯的小女儿头上的伤口位置附近，隐约有烫伤的迹象。 “刘老，你看一下这里，这是不是烫伤？” 莫非知道自己验尸的能力有限，所以在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喊刘老确认。 “这…” 仵作刘老仔细的看了一会后，却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无法完肯定。 “请顾问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进行确认。之前检查尸体时，并没有这个伤痕，所以我怀疑是死后造成的。” “嗯，那劳烦刘老仔细检查确定，这有可能十分关键，便于我们准确的推断出案发当时的情况。” 莫非点头，他并不怪刘老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因为他知道，有些死后造成的伤痕，不会立刻显现在尸体上，所以这并不是刘老的责任。 而且，他觉得如果自己推测没错，这就能完解释得通为什么凭普雷斯上校夫妻的身手，居然会这么轻易被人暗杀，甚至现场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 比如他们最疼爱的女儿被人抓做人质，让他俩投鼠忌器，一时间不敢有任何反抗。而敌人则趁此机会，突然动手。 当然，这还是莫非此刻的猜想，只是莫非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这么一来，他也松了口气。至少表示此次的敌人只是比较狡猾，并没有真的强悍到那种让人害怕的程度。 “其他没什么了，我们再看一下两位探员和洪捕头的遗体吧。” 莫非最后确认了普雷斯上校一家的尸体后，转而将目光移到另一排的尸体上。这三具尸体，才是他觉得此次案件的关键突破口。 “刘老，你应该也已经进行初步尸检了吧。” “嗯，这是自然，只是…” 刘老欲言又止的回答。 “只是什么？” 莫非不解的问，同时慢慢走向那三具尸体。突然，他隐隐的闻到一股焦糊味，即便是在这充斥满福尔马林气味的空间里，也依然十分明显，这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加快脚步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伸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这…这…” 看到白布下尸体的一瞬间，莫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甚至分不清此刻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郁闷。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更准确说是一具勉强还保持着人形的焦炭。 这时，仵作刘老无奈的声音，也在莫非耳边响起。 “只是说是检查，其实根本没什么可以检查的，顶多只能确认身份而已。” “也就说，单从尸体上，我们几乎一无所获。哎，看来只能去现场看看，希望在那能有所突破。要不然，这案子，我真不知道要如何着手调查了。” 莫非长长的叹了口气，遇到这种情况，即便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一边摇头，一边把希望寄托到两处案发现场。 不过，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胡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又慌忙的离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正好要胡大人安排自己去现场的莫非，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上前问。 “回顾问大人的话，刚才阿鼻特使莱恩·普雷斯少校来了，他要求和你见面，下官已经让人带他先去客堂等候，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胡大人赶忙恭敬的回答，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 “阿鼻特使莱恩·普雷斯少校？他和死者琼恩·普雷斯上校什么关系？” “据说是堂兄弟。” 胡大人回答。 同时，一旁的孟婆也开口解释。 “他俩应该都是金·普雷斯的子孙，算是普雷斯家族的人，这也是此次案件可能会引发两国战争的原因之一。毕竟金·普雷斯作为阿鼻的元帅，地位仅次于阿鼻大总统…” 在通过孟婆了解到普雷斯一家在阿鼻的权势后，莫非真的事无语到了极点，他现在完感觉自己是被张判官忽悠了。还说什么不怎么可能会爆发战争？现在看来，要是案件处理的不好，爆发战争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原来自己来鬼门关，不仅仅是要调查案件，还要充当外交官的职务，难关要强化自己的礼仪等方面了。 莫非可算是清楚这次张判官坑得自己有多惨，可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再怎么纠结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们现在就去见见这个被称为阿鼻幼狮的莱恩·普雷斯少校吧。” 莫非一边脱下手头口罩，一边望着身旁的众人说。 于此同时，莱恩·普雷斯一行三人，已经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鬼门关衙门的客堂。只是与莫非不同，此刻他那双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眸中，除了凝重以外，还有一抹好奇。 “这个地府行政顾问，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疑问在他听说莫非已经抵达鬼门关后，一直挥之不去，所以迫不及待的就动身赶来拜访。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回 共识 鬼门关作为地府的重要关隘之一，客堂的布置当然不会简陋，面积更是无话可说。别说只是莫非和莱恩两人各自所带的，加起来不到十名的人员在座。就算再来几十个，估计也不会显得拥挤。 这次随同莱恩·普雷斯同来的，一共有三人，二男一女。按照莱恩的解释，他们分别是助理等。可莫非看得出来，那名金发碧眼的美女是助理，或许可能。但那两名牛高马大的壮汉，八成是保镖。 不过，想到莱恩是在籍的军人，还是军官少校，更有阿鼻幼狮的美誉。如果要他承认出门还带保镖，多半脸上感觉挂不住。所以，莫非也看破不说破，权当就是这样，反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莫非这边，他也并未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带过来，那位胡大人和几名捕快，他已经让他们先行退去，只带了洛嫣语。当然，孟婆、周广志和孟长林，是必然随行的。 “没想到顾问大人居然这般年轻，真是我们年轻人的典范。” “少校说笑了，莱恩少校才是真的英姿卓绝，不愧有阿鼻幼师自称。” 两人见面握手，各自简单的介绍后，一边相对落座，一边寒暄。 说实在，无论是莫非还是莱恩，在见到彼此之后，确实都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年龄。 在莱恩想来，能成为地府森罗殿的刑侦顾问，按官场上的惯例，即便再年轻有为，也得是中年之后。毕竟，众所周知，官场上，在讲究功绩的同时，也有资历等的要求。 至于莫非，对于政治和官场等毫无概念的他，倒不是因为这点惊讶。而是在刚才从孟婆那听说了关于普雷斯一家在阿鼻的地位等后，再按照想象中的年龄推算。 金·普雷斯元帅已经年近七十，遇害的琼恩·普雷斯也三十七了，那这个莱恩·普雷斯，就算是金元帅最小的孙子，估计也应该三十左右了吧。哪想到，居然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 不过他俩倒都并不介意对方年纪太小，或者说，能遇到年龄相仿的，心里反而十分开心，总觉得这样更容易彼此交流。 “莫顾问，冒昧的问一句，对于我堂兄琼恩的这件案子，您有什么看法？” 寒暄几句之后，莱恩直奔主题的问。 “您指的是哪方面的？” 莫非一挑眉，不答反问。 虽然他还没有去案发现场看过，但仅仅从刚才检查的那七具与本案相关的尸体，他至少已经可以肯定一点，这件案子比想象中还要棘手的多。如果莱恩是想要询问案情，那他只能回答无可奉告这四个字，因为他现在实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知道顾问您才刚抵达，即便之前查阅过案件的资料记录，但由于之前调查的主要人员遇害，想必关于案情不可能有整体的方向和思路。所以，我想问的是，关于这件案子本身，莫非顾问的看法。” “案件本身…其实在我看来，这案件不说其他，但就从受害者这一点来看，凶手的目的和动机已经昭然若揭。无法就是想要破坏地府和阿鼻之间常年来的友谊，引发国际矛盾，甚至战争。而地府和阿鼻互为邻国，无论是从政治、军事，还是商业经济，和民众生活等方面考虑，可以说是一系相关，和则双利……” 莫非在略作沉默后，开始侃侃而谈，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莱恩·普雷斯哭笑不得的打断。 “停，停，顾问大人，您这是在背课文呢，还是讲报告呢？” 听到这话，莫非一愣，略微有些尴尬之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错，这些话其实就是昨天孟婆的训练之一，很大的一个篇幅，要莫非硬生生背诵下来，说是遇到阿鼻使者等的时候需要用上。刚才莫非的那一小会沉默，其实在回忆这段话，同时考虑适不适合用。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才开口背了几句，就被莱恩毫不客气的戳破。 不过，就在莫非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的时候，莱恩似乎意识到莫非的顾虑，眼珠子微微一转后，直接站起身来，望着身后的三名随从说。 “你们先出去，我想和莫顾问单独聊聊。” “可是…” 那名金发女子听到这个命令，似乎有些不愿意。 “可是什么，难道在这里我会遇到危险？或者说，你们觉得顾问大人会或敢，在这里，这么光明正大的对我不利？出去。” “是。” 看到那三人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都默默应声起身，莫非心里对莱恩的评价也随之高了几分，转头对孟婆使了个眼神。同样的情况，孟婆虽然皱眉，但最后还是带着洛嫣语他们三人，离开了客堂。 不一会后，偌大的一个衙门客堂里就只剩下莫非和莱恩相对而坐。 “莫顾问，现在就你我两人，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对于这件案子，我想知道你的真实看法。” 在沉默了一会后，莱恩再次开口，他的神色十分诚恳，迷人的蓝色眼眸中，却又一抹忧虑在流转。 莫非看得出来，莱恩并不是在演戏，于是微微一叹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抽出一支，把剩下的递给莱恩。 莱恩结果后，也毫不介意的点上，还笑着说。 “没想到莫顾问也抽烟。” “昨天刚学会的。” 莫非一笑说，其实他哪里会抽烟，只是觉得，眼下的情况，彼此点上一根烟，更方便说话。因为从刚才莱恩的表现，让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想要和对方商讨。 “关于这件案子，就我本人看来，明显是一个十分恶毒的阳谋。而想出这个计谋的人或组织，所谋必大。可我们双方就目前的情况看，却又不得不跟着他的计谋走。” 所谓的阳谋，就是让当事人明知是计，却又不得不中计。琼恩·普雷斯一家在鬼门关惨遭灭门的这个案件，无疑就是这样。这一点，其实只要是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在莫非说完后，莱恩便直接问。 “那么，莫顾问可有破解之法？” “有，而且莱恩少校其实也早有办法了吧，不然，不可能会这么问我。”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某种层面上达成了一个共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回 混账小子 之后，莫非和莱恩两人又在这个鬼门关衙门的客堂内密谈了将近半小时，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俩究竟聊了些什么，反正只看见莱恩·普雷斯少校在离开时，他那张英俊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而莫非，虽然看起来是一路笑着相送，但带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笑容是皮笑肉不笑，假得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看到这种情形，最担心的莫过于孟婆，她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莫非会和莱恩闹翻成这样，她当时死活都不会让那俩单独聊。 说实在，她此次来鬼门关，张判官也是有任务给她的。除了指导莫非的礼仪礼节等，还需要帮助莫非协调和阿鼻使者等人间的关系。结果来到这还不到半天，甚至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莫非居然就已经和莱恩闹翻脸，那还协调个屁，基本就已经宣告她此次出行任务失败，她如何可能不急？ “莫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送走莱恩几人，回到客堂内各自坐下后，孟婆就迫不及待的望着正老神在在喝茶的莫非问。 “什么怎么回事？哪有为什么，我就看他不爽了，那小黄毛，仗着自己是普雷斯家族的人，还蹬鼻子上脸了？自己什么玩意心里就没点数？在我们地府的地盘上，跟我指手画脚，没直接打断他四肢，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此刻的莫非简直就像是一个土匪头子一样，放下手中的茶杯后，蛮不讲理的说，气得孟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 “你是不是疯了，就算他臭屁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知道，和他闹翻的后果。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案件，缓解地府和阿鼻之间的矛盾，尽量避免战争，不是来制造矛盾。我…” “哎呀，孟姐姐，你就放心，案件我还是会调查的，而且老实说，虽然对于真凶我还没有头绪，但大致上我却已经有个计划。至于战争和矛盾，他们吵着嚷着要打，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要打就打，看谁干死谁，难不成我们地府还怕他们了不成？” 不等孟婆说完，莫非已经再次开口，他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堵的孟婆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后，一边急促的呼吸，一边瞪着莫非。 只是孟婆不知道，她这模样落在莫非眼中，却险些让他笑出声了，要不是知道这样有可能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和莱恩商讨出来的计划，他真想大笑着把事情告诉孟婆。 当然，一旁的洛嫣语、周广志和孟长林，看着他俩争执，虽然有心想要劝说，却又不敢开口。不过，基本上他们的想法和孟婆差不多，觉得莫非这次确实有些冲动了。毕竟，战争绝非儿戏，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不顾后果。万一战争真的爆发，无论是输是赢，对于地府，尤其是鬼门关的民众，都将是一场灾难。 “莫非，我觉得你并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沉默又压抑的气氛在客堂中弥漫了一会后，孟婆似乎终于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感觉突然判若两人的莫非，试探得问。 看来孟婆也并不笨，冷静后的她，也察觉到了异样。只不过戏已经演到这一步，莫非又怎么会承认，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计划？什么计划，我就是看他不爽。孟姐姐，你就别在意了。” 莫非嬉皮笑脸的回答，想要蒙混过去。 “什么别在意了。要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这样，你告诉我，你们俩刚才到底都聊了些什么，我看能不能从中斡旋挽回。你这孩子，年轻气盛是难免，可也得看对象和场合啊。” 只是面对她这话，莫非却只能苦笑回应。开玩笑，要是能把聊天内容告诉孟婆，那他何必这么费力的演那么久？可是看现在的情形，要是自己不说，孟婆估计会不依不饶，这该怎么办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心里自嘲一句“我怎么就那么傻”后，看似不理会孟婆，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玩，其实却悄悄发送给了对方一条讯息。 “叮铃” 短讯从莫非的手机发出后不到几秒钟，孟婆的手机就收到了。只是孟婆即便听到手机响，却懒得去看，依然盯着莫非着急问。 “你快说啊，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并不是要隐瞒，而是没什么好说。孟姐姐，争吵的话语，谁还有闲情去一句句记下来。这样，你要真想知道，你直接去问那个莱恩就行了。” 莫非无奈的起身，他没办法提醒孟婆去看手机，不然这不就是拐着弯的告诉别人，他确实有不能明说的事，这也就会让有心人联想到他可能和莱恩并非是真的发生矛盾，而是在一起演戏。 不是他不相信在座的这几人，而是像这种密谋的事，越少人知道，成功率越高，告诉孟婆都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他实在不想再让更多人知情。毕竟，这极有可能关系到阿鼻和地府两国万千民众的生命。 “嫣语，接下来好像也没什么事了，你方便的话，就先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不理孟婆还死死的盯着自己，莫非直接转而望着一旁的洛嫣语说。 “好，好的，孟婆大人这…” 洛嫣语当然无法拒绝莫非的要求，但又顾忌到孟婆，有些犹豫的说。 “没事，调查案件要紧。就算要开战，我们也不能做理亏的这一方。” 说着，莫非直接上前，拉起洛嫣语就往客堂外走。看到这情形，周广志和孟长林也站起身来，像是要跟上去，但想到还在气头上的孟婆，却又犹豫的回头望。 “愣着干嘛，去吧。” 在听到孟婆的声音后，他俩这才赶紧加快脚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客堂的莫非和洛嫣语。 “混账小子。” 见到客堂了只剩下自己，孟婆一边想着该怎么收拾残局，一边气哼哼的低骂一声。 突然，她想起来刚才自己手机好像收到一条短讯，于是掏出了看。而在看到短讯内容的一瞬间，她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再次低骂一声。 “混账小子。” 前后两句内容完一样的骂语，语气和语调却截然相反。因为手机上短讯的内容虽然很短，却已经足够让她完释怀。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是莫非刚才发给她的短讯内容。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相继抵达 当然，被莫非强行拉出鬼门关衙门客堂的洛嫣语，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即便无奈的在前面带路，心里却依然担心的不行。几次想要寻机开口劝说莫非，可见到对方沉着一张脸的样子，又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她这暗自着急的可爱模样，莫非也当然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不过表面上却装出生气一般，板着一张臭脸。 而在莫非赶往几处案发现场的时候，他的几位老熟人，也先后抵达了鬼门关。不过，他们可没有莫非这样的待遇，不但有专机专送，还有那么多官员相迎。他们都是各自乘坐火车前来，行动也十分低调，甚至都还变装易容。 首先抵达的是苏白，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比预期的晚一天到。而且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风衣，还带了一副墨镜，走出车站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人群之中，不知去向。显然即便知道莫非已经做完地府刑侦顾问，接手办理普雷斯上校灭门案，也并不准备去打招呼。 而在他之后抵达的就是李妍彤和刀疤男。 他俩当然也经过了变装，看起来像是一对来鬼门关旅游的夫妻。以他俩现在的模样，即便莫非看到，如果不是仔细分辨，估计一时间也认不出来，至少李妍彤是这样。 她那原本白皙嫩滑的皮肤，此刻被她自己弄得看起来又粗糙又黑。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则染成了枯黄色，还烫了十分土气的波浪卷。傲然的身材，裹着一声大红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要多俗有多俗。反正绝对没人会把她现在的形象，和以清纯脱俗闻名的女明星李妍彤联系到一块。 他俩的待遇明显要比苏白好不少，至少在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车已经等在那里。待得他俩一言不发的坐上车后，就在长驱而去。 当然，对于这些莫非并不知情，他此刻已经来到了第一个案发现场，位于鬼门关衙门不远处的一栋办公楼内。 “这里是我们捕快的办公楼，类似于你们的警局。而这个办公室，就是洪捕头的，他也是在这里遇害。” 洛嫣语把莫非带到办公楼三楼，一间已经被烧得面目非的办公室前说。 看到现场情况，莫非就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脏乱，而是办公室里面的一切几乎已经都被付之一炬，即便要查，也感觉无从下手。 带上手套后，莫非在里面转了一圈，结果也果然是那样。除了从之前来现场检查的捕快们留下的线框等，大致确定了洪捕头遇害时是仰面朝天的躺在办公室中间的这一点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 “起火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而根据洪捕头的尸检显示，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到两点。不过，由于他的尸体被严重烧毁，所以刘老说，根据肝温推测的死亡时间，也未必那么准确。至于死因，倒是可以确定，是头部中枪，而且子弹和杀害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的子弹一样，推测凶器是同一把枪。” 在莫非查看现场的时候，洛嫣语在一般解说，把目前掌握的关于洪捕头遇害案件的线索等，一一讲述给莫非听。 “到警局杀人，这凶手可有够猖狂的。不过，都已经凌晨两三点，洪捕头他怎么还在办公室？” 莫非转了一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所以走出办公室，脱下手套后，望着洛嫣语问。 “应该是在整理资料等，毕竟，当时他和那两名总局探员表示，要在第二天揭示普雷斯上校一案的真相。” 洛嫣语推测着回答，紧接着还十分惋惜的说。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时他们这段时间调查和收集的所有证物和线索等资料，都分别存放在洪捕头办公室和两名探员的房间里。结果也因此数付之一炬。哎……” “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莫非笑着安慰，随即又问。 “不过既然这里相当于是警局，难道没有值班人员吗？就没发现可疑人物吗？又怎么会任由火势烧得那么大？还有，即便办公室里没有，像走廊等地方，应该有摄像头这些监控设备吧，也没有拍到凶手的身影吗？” “监控当然有，可当时的视频部被破坏了。至于值班人员，由于在这之前，接到一个报案，所以一部分值班的捕快出警处理。再加上没人想到凶手胆子会那么大，居然敢潜入这里来刺杀…” “报案？什么案子？当时的报案人呢？” 还不等洛嫣语说完，莫非眉毛一挑问，暗想难道这是调虎离山？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案件的凶手绝不可能只有一人。这从洪捕头在办公室遇害起火，到两名总局探员的房间起火，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而两地相距虽然并不遥远，但也有将近三公里。如果凶手只有一人，没有任何特殊手段的话，是绝对做不到同时犯案的。 当然，也不是说完不可能一个人犯案。比如凶手先在办公室杀害洪捕头，并设置自动起火装置，然后，赶去杀害两名探员并放火。这就能做到，也能解释，为什么洪捕头肝温测试的死亡时间，会比办公室的起火时间找一个小时。 但问题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在洪捕头的办公室里发现任何起火装置的残留。 “是一起因经济纠纷引起寻衅滋事案，我们当然也怀疑是凶手的同伙有意报案，帮助凶手支开警力，便于他潜入。只不过，经过调查发现，这起案件的双方确实有经济纠纷，而且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只能判断是巧合。” 洛嫣语也不笨，一瞬间就明白了莫非的意思，详细的解释说。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难道是老天都帮着这个凶手？哼，我可不相信这种巧合。这样，一会回去后，你把这寻衅滋事案双方的资料，也给我准备一份，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猫腻。” 等到洛嫣语点头后，莫非拍了拍手。 “好了，这里暂时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再去那两名探员的房间看一下。”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潜入的方法 两名总局探员当初入住的客栈酒店距离这栋捕快办公楼并不远，即便是步行，莫非他们也很快就抵达。 站在酒店客栈门口，莫非并未着急进去，而是先整体仔细观察，甚至还绕着整栋建筑物走了一圈。 这是一栋三楼高，在鬼门关十分常见的，带有浓重江南特色的中式古典建筑。正门是双开的大木门，门上还贴着两个大红的福字，和两张鲜艳崭新的门神，充满了乡土的气息。 进入大门后，经过一个面积不大，但绿意盎然的小院，来到这家酒店客栈的前厅。厅堂同样也并不大，但是暗红色的木质家具，古色古香，别有风味。 站在院中，莫非四顾观察，很快就发现在位于前厅上方三楼左边第三个窗口位置，明显被灼烧过，原本雪白的墙体上，留有乌黑的烟熏痕迹。想必，那里应该是那两名总局探员原本的房间。 “几位里面请。” 这时，一个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笑着从前厅赶出来招呼，但她很快就认出了洛嫣语，马上改口说。 “原来是洛捕头，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板娘，这位是刑侦顾问莫大人，我带他来看一下现场。” 洛嫣语虽然也带着笑，但语气却十分公式化。 “哦哦，见过莫大人，见过几位大人。” 客栈酒店的老板娘哪里会知道刑侦顾问是什么样的官，只是看到连洛嫣语都要称呼对方大人，于是赶忙笑得更加殷勤。像他们这种开门做生意的，其实最害怕的就是和衙门的官员打交道。毕竟，万一遇上个小心眼的，因为怠慢了些许，由于找茬，他们可就有罪受了。 “老板娘不必多礼，我们也只是来看看，案发的房间应该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吧？” 莫非当然不知道眼前这老板娘心里的想法，见对方笑脸相迎，他自然也笑着回应。说着，还带着众人，一起走进了这家客栈酒店的前厅。 “是的是的，我们一直都谨遵洛捕头的嘱咐，不让任何人靠近三楼那个房间。” “嗯，给你们添麻烦了，放心，案件一定很快就会解决，之后你们只要重新装修一下，就能照常营业。至于给你们酒店带来的损伤等，到时候你们可以去衙门申请补偿。” “不敢不敢，只要能尽快解决案件，让我们正常营业就行，哪里敢要赔偿。” 关于这一点，莫非到也不强求，毕竟这件事到时候自然有鬼门关衙门的专人处理，他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于是在又客套了几句后，转而进入正题。 “老板娘，我又几个与案件有关的问题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见到莫非严肃起来，老板娘也一本正经的点头。 “首先是案发当天，也就是三天前的凌晨，大概两三点的时候，你或者你们酒店的服务人员，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进出酒店？” “没有。我们这个客栈酒店是家庭式的，虽然也雇了两名员工，但他俩基本就只是帮忙收拾一下卫生等，收银和值夜都是我和我老公两个人轮班。那天晚上是我值夜，我保证一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在前台守着。所以我可以肯定，在那个时间，绝对没有任何人通过前厅进出酒店客房。” 应该是在这之前，捕快们就已经问过这位老板娘类似的问题，所以，她很快就坚定的回答。 “哦，那要去到客房，必须要经过前厅吗？” 莫非听完，略作沉思后问。 “是的，只有前厅左侧的楼梯，可以通道那里。不然除非这个人长翅膀，能飞上三楼。” 这个老板娘还挺幽默，在肯定回答的同时，居然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么一句半开玩笑的话。 只是这话在她自己看来是说笑，可落进莫非耳中，却仿佛猛然受到了启发。 当然，人长翅膀是不可能的，但只是三楼而已，即便没有翅膀，也未必没有办法从外墙爬上去。 况且，刚才他已经确定这家客栈酒店后方有一扇一直虚掩着的后门，作为安通道。位置还十分隐秘，就在后院的角落。 所以如果凶手是从后门潜入酒店，然后通过特殊的办法，从外墙爬上三楼，杀害两名探员后，再原路离去。这就很轻松的能躲过当时只有一个人，还是坐在前厅值班守夜的老板娘的眼睛。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监控了，如果是用这个办法作案，凶手是如何躲过这个客栈酒店设置在各个楼层，以及前后院中的监控摄像头的呢？还有，即便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三楼，但要想无声无息的进入两名探员的房间实施暗杀，却也没那么简单。 想着，莫非转而望着洛嫣语问。 “嫣语，酒店的监控视频都调取出来了吗？” “嗯，一共四个摄像头，包括拍摄到的视频，已经部调取出来，而且经过检查，确定没有拍到任何可疑人物。” 洛嫣语点头回答。 只是听到她的回答，莫非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头望了眼不远处前厅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问。 “只有四个？各安置在什么地方？” “正门口一个，前厅一个，就是那个。然后二楼房间外的走廊有一个，三楼也是那个位置。” 不用洛嫣语回答，一旁的老板娘已经一一说了上来，期间了指了指刚才莫非看的那个摄像头。 “后院和后门那里没有吗？” “后院和后门是安通道，平时基本没人从那进出，也没什么贵重物品等，所以就没装。” “哦。” 莫非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走了几步后，回头望着老板娘说。 “好了，暂时没什么事了，老板娘，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去案发的房间看看。” “好的好的，几位大人随便看，随便检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就在前厅，随时来找我。” “嗯。” 莫非应了一声，开始拾级而上，想着案发房间所在的三楼走去。 其实，莫非虽然没有明说，但就在刚才，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凶手潜入这家酒店客栈的方法。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另有蹊跷 遇害的两名总局探员的房间，位于这家客栈酒店三楼的左侧，也是这家客栈酒店最大的两个房间之一。 莫非带着洛嫣语和周孟两人来到房间门口后，并没有着急马上开门进去查看，而是先检查起门锁，以及三楼监控所在的位置。 他当然并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确定监控摄像头所在的位置，是否能确实的拍到整个房间正门的区域，以及门锁是否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虽然这些在此之前，鬼门关的捕快已经都检查过，也有详细的记录报告。但莫非还是觉得自己再检查一遍更牢靠。 当然，结果是和报告上的记录完一致。安装在这家客栈酒店三楼过道的天花板一角的监控摄像头，虽然距离两名探员的房间正门有些距离，但如果有人进出，还是能拍摄到。 至于房间的门锁，也是如此。房间内的大火，将这把常见的酒店门锁烧得有些发黑。消防队灭火是的强行破门，也对它造成了破损。但是，却并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而且根据记录，当时消防队抵达时，房间的正门是上了内锁的，那时候为了破门，消防队员还费了不少的手脚。这从到现在还向外歪拧着的锁舌，莫非就确定估计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 看到这情形，莫非沉思了起来。虽然他脑海里大致上对于这名凶手当时潜入的手法等已经有了大概，但具体的步骤，却不得不根据现场的情况进行调整。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看来凶手果然并非是从作为安通道出口的后门潜入后，又顺着外墙爬到这个三楼，再撬门进入房间。 既然这样，那么这条思路上，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就是凶手是直接从外墙翻窗进入房间，然后袭击两名探员。 仔细想想，这样或许才比较正常。毕竟就算凶手没有事先来这家客栈酒店实地查看过，但只要住过酒店的人，基本都知道，这种酒店的过道走廊，一定会安装有监控设备。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的身形被摄像头拍到，翻窗直接进入房间，才是最好的办法。 况且，即便排除这一点，从外墙先翻进过道也是弊大于利。 从外墙翻进过道，再撬门进入房间的优势是可以避免房间窗户被上锁的尴尬情况。但撬门的动静却也增加了凶手在还没动手，或者还没准备动手前，就让两名探员发现行踪的风险。 假如凶手在撬门或者还未潜入到房间前，就被两名探员警觉，那他暗杀成功的几率将会很低很低，甚至反而有可能被早有防备的两名探员逮个正着。毕竟身为警务总局的探员，并被委以这样重任，又岂会是省油的灯？ 退一万步讲，就算身手上不是这名凶手的对手，但要逃跑，却并不难。况且，除了酒店不远，可就是鬼门关衙门。 想到这些，莫非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套带上，一边吩咐说。。 “嫣语，你和我一起进现场。两位就在门口稍等一会。” “是。” 在周广志和孟长林应了一声，转身像两座铁塔一样守在门口后，莫非这才和洛嫣语一起走进了这个已经被烧得面目非的房间。 虽然说，这个房间是这家客栈酒店最大的房间，但和那些鬼城大酒店的套房相比，却要小上不上，当然更没办法和莫非曾入住过的血色山庄西馆三楼的房间相比。 房间的结构很简单，进屋后有一个大约十来平米的小客厅，穿过客厅，就是摆着两张床铺的房间。 从残留在客厅中，已经被大火焚烧得残破不堪的座椅等家具，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原本的装修是充满了复古的风格。只可惜，现在已经和废墟一般，甚至即便已经时隔还几天，还隐约能闻到焦糊的气味。 “我就奇怪了，洪捕头的办公室被烧成那样，可以说是因为发现的晚。这里可是酒店，消防等措施应该都有硬性标准，怎么也烧得那么彻底？” 皱着眉头在小客厅检查了一遍，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后，莫非郁闷的抱怨说。 “经过消防部门的事后鉴定，当时凶手在点火前，应该是在房间里洒上了大量的汽油助燃，所以火势起得很快，等消防队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洛嫣语回忆着回答。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量的汽油，多少的量呢？如果只是几千克，那或许还行，但如果多了，不说凶手背着怎么那么重的东西，要如何从外墙爬上三楼。光是购买的渠道，就是一个大问题。 “难道我的思路并不完正确？” 这个念头在莫非心里一闪而过，催促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到房间窗口，仔细的检查起窗户。 这个房间的窗户很大，是比较常见的横移式铝合金窗。完打开后，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轻松的进出。窗户外并没有安装防盗窗，只有一个简单的铝合金护栏，只是这样却反而更让有心人容易攀爬，同时也是莫非会怀疑凶手是从这里进入房间的理由之一。 此刻这扇窗户上的玻璃虽然并没有破碎，但大火的熏烤，却已经让它乌漆嘛黑，肮脏的烟垢，让人几乎无法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 窗子的锁是常见的月牙锁，这种锁结构简单，但却实用。从里面上锁之后，没有特殊的办法，外面是万难打开的。 所以，如果一个人要背着大量的汽油，从外墙爬到三楼窗口，然后依靠外面那纤细的不锈钢护栏支撑，在不被房间里的人发现的情况下，打开上了锁的这扇窗户。在莫非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现在莫非面前的这扇窗户，却是确确实实的上着锁。 他不认为只是消防队灭火后锁上的，相反，当时活尸那么大，破窗灭火才比较可能。所以，这锁势必是原本就一直这么锁着。既然这样，那凶手究竟是怎么从这窗户爬进来行凶的？ “难道真的是我的推测方向错了？不可能，大致方向不可能错，看来一定是另有蹊跷。”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终有发现 想着，莫非转而开始四顾这个和普通酒店双人间大小差不多的房间。 根据之前捕快留下的线框，可以看出两名探员遇害时是躺在各自的床铺上，也不知是因为已经夜深而熟睡，还是凶手杀害他们后有意这样布置，反正现场的情况便是如此。 莫非在瞥了一眼后，就不再关注。因为大火的焚烧早就把大部分有用的线索等，都化成了灰烬。而残留的些许有用证物，也被之前来的捕快妥善保管带走，进行化验和进一步检查。所以他就算想要自己检查，似乎也已经没什么可检查的。 纵观这整个面积不大的房间，虽然空间有限，但家具和设备等倒似乎比较齐。床铺，柜子，电视，空调等等，一应俱。可以想象，在被烧毁之前，这里应该是一个居住起来还挺舒适的房间。 莫非的眼神沉凝又专注，缓慢的一一从这些已经被烧得面目非的家具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房间最内侧的一个角落，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从这个角落还残留着的几个黑炭细长的木炭，以及地上长方形的痕迹，可以确定这个位置原本应该摆放着一个大衣柜。只不过大火已经将之彻底烧火，就连比较粗壮结识的框架木条，也烧得像黑炭一样。 “虽然整个房间里的家具和家电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焚毁，但这个角落最严重，这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在莫非心头一闪而过。 难道是因为之前这个柜子里装有的被子或毛毯等易燃品有关？ 不可能，首先从残留物来看，柜子里并没有太多的易燃纺织品。其次，如果是这一个原因，那么两名探员的尸体所在的床铺应该也差不多，但与之相比，这里的焚毁情况却要严重的多。 况且，凶手放火是为了烧毁两名探员所收集到的线索资料，以及毁尸灭迹。如果点火前撒汽油等助燃剂，势必会着重他俩的尸体位置。 既然这样，柜子的烧毁情况还比床铺严重，那其中必定有其他原因。 想到这，莫非突然想到之前在酒店前院时，望见这个房间的窗户是位于这家客栈三楼左侧第三个窗口，而这个房间应该是这家客栈三楼最左侧的房间，那么另两个窗口又是什么房间？ 想到这，莫非脑海中闪过一个十分大胆的推测，来不及多想，立刻再次转身，打开窗户后探出身子，往边上望了一眼。之后又赶紧跑到原本衣柜的那个角落，也不在乎手上的白手套已经被烟灰染成黑色，摸着墙一点点检查。 突然，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好像时间暂停了一般，一动不动。 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是一瞬之间，他沉凝的表情缓缓消失，一抹得意的笑容慢慢爬上他的脸庞。 “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一个大胆的狂徒。” 听到莫非这声似笑非笑的低喃，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的洛嫣语，不由好奇的问。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不急，一会我再给你说明，你快去让孟长林把刚才那个老板娘带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她。” 莫非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吩咐说。同时，在洛嫣语应声快速走向门口的时候，他则也直起身来，最后又环视了整个案发现场一遍，这才也缓缓跟了出去。 孟长林在接到洛嫣语的通知后，很快就跑下楼去，不一会便带着一直等在前厅的老板娘回来了。 而在他们回到这个房间门口的时候，莫非也恰巧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被孟长林急匆匆的叫来，以为发生什么事而显得有些紧张的老板娘，他微微一笑，上前说。 “你别紧张，我只是临时想到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就行。” “是是，我一定一定…” 至于一定什么，她一时间结巴得说不上来。 不过莫非也不在意，虽然刚才的发现让他对这家客栈酒店的员工等有所怀疑，但他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个老板娘会有问题。毕竟，如果身为酒店老板的她是凶手的同伙，那凶手根本没必要用这么复杂又麻烦的作案手法。 “老板娘，这边上的房间是什么？” 在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莫非这才指着案发现场左侧的房间问。 “是储物间，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房间的配给品。像牙膏、牙刷、毛巾、床单等等。” “储物间？我能进去看看吗？” 莫非紧接着问。 “当然可以，莫大人这边请。” 老板娘毫不犹豫的答应，并快速的走过去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从打开的门口可以看到这个房间里面的情况。就面积上而言，这个房间和边上案发现场的房间相比，虽然纵深一样，但宽度却只有一半不到，整体看起来，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一个弄堂或过道，只是两端立了墙壁和门窗而已。 这个弄堂房内，显然也并没有经过太讲究的装修，只有放了几个矮柜，和桌椅，上面堆放满了酒店常见的一次性用品和白色床单被罩等。显然，这确实是一个储物间。 “那再左边的呢？” 莫非大致上看了一眼后，又望更左边的门。 “那是存放保洁用品的小间。其实，这两个小间原本是一个大房间，我们在中间简单的立了一堵薄墙，简直隔离成两个小间，便于储放不同的工具设备等。莫大人，也要看看吗？” 老板娘解释说，并紧接着问，说着还准备去开那扇门。 “不了，那间就没必要了。” 莫非拦住她后，回头望着洛嫣语三人说。 “我进去这储物间看看，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下。” 说着，也不等他们答应，甚至不让老板娘跟随，就走了进去，还反手锁上了门。 紧接着，洛嫣语他们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阵好像进了贼一样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就传出莫非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小样，任你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被我发现了吧，哈哈哈哈…”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入住 听到这些响动，让等在外面的洛嫣语他们都十分好奇，很想悄悄打开门，看莫非究竟在里面折腾什么？只可惜，理智却告诉他们，如果真这么做了，估计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虽然莫非很少会发脾气，但他们三人却都亲眼看见过莫非发火时的可怕，实在不敢轻易尝试。 从莫非走进这间小小的储物间，到他再次打开门出来，其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而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情，实在很难将之与刚才听到的那声猖狂又得意的笑声，联系在一起。就连储物间里物品等的摆放，也都已经恢复成了原样，完看不出来有任何搬动过的痕迹。 见此情形，洛嫣语他们就更加好奇了，很想知道刚才莫非一个人，究竟在这个几乎堆放满各种酒店物品的小房间里，做了些什么？ “是有什么发现吗？” 洛嫣语第一个憋不住，望着莫非开口问。 “是有一些。” 然而莫非却似乎并不想具体回答她，只是十分敷衍的回了一句后，便转而望着站在一旁的老板娘问。 “老板娘，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们有请两名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他们现在人在哪？我想见一下他们。” “这个…” 老板娘为难了，支支吾吾的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原来由于发生了这件案子，虽然鬼门关衙门方面为了保护案发现场，只是封禁了酒店的三楼。但其他楼层房间的客人，也都因为这件事而相继退房离去，之后这两三天里，也一直没有新的客人入住。 可以说，在这几天里，这家位于鬼门关城市黄金地段的客栈酒店，看似一直正常开门营业，其实连一个住客都没有。 再加上两名服务员中的一人，说身体不适，想要请假休息几天。也不知道是真的身体不好，还是因为这件案子产生了心理阴影。 而借此机会，老板娘两夫妻在商量过后，索性将两名保洁服务员都辞退了。毕竟，死过人的客栈酒店，不管什么原因，短期内一般客人可不愿意入住。所以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店的生意会冷清不少，也就用不上他俩打扫卫生等，出于缩减经营成本的考虑，也就下了这个决定。 “原来是这么回事。” 明白原因后，莫非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并不怪老板娘。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后就会发现，其实这家酒店的老板娘夫妇，才是这件案子最无辜的受害者。人家已经默默的承担了这件事带来的后果，而且还尽力配合他们调查，又怎么好在责怪他们？ “这样，老板娘，你这里应该有他俩的联系方法吧，一会你交给洛捕头，之后由捕快联系他们就行了。至于因为这件案子给你们客栈带来的困扰等，我只能在这里代表鬼门挂衙门跟你说抱歉了。” “好的，我一会把他俩的手机号等抄写给洛捕头。” 老板娘点头应道，随即也是长叹一声。 “哎，莫大人言重了，我们并不怪衙门，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想它发生，衙门更不想。我们摊上这种事，也只能自认倒霉，和谁都没有关系。” 莫非没想到眼前这个老板娘，看起来挺市侩，但原来这么明理，觉得实在难得，于是一笑说。 “老板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而且我也会尽快解决这件案子，好让你们重新完正常的营业。” “谢谢莫大人，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 其实老板娘说的没错，以莫非现在的身份地位，要是有心关照这家客栈酒店，所能带来的利益，绝对远超这几天他们的损伤。 这不，就在老板娘找出那两名保洁员工的联系方法等交给洛嫣语后，莫非就为她带来了这几天中的第一笔生意。 “对了，说起来我们这次也还没有找好下榻的酒店吧。” 在让老板娘将他们一行送到客栈酒店门口的时候，莫非突然站住脚步说。 “这个你大可放心，衙门里应该早有安排。” 洛嫣语不明白莫非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事，不假思索的回答。 “总让衙门安排也不好。我看这样吧，这家客栈挺不错，离案发现场也近，便于我随时又发现随时调查。孟长林，你就先留下，帮我们几个人办理入住手续，然后回去同时孟姐姐说一声。接下来我们在鬼门关的这段时间，就住这了。” 莫非说着，转而往下已经一脸惊喜的客栈老板娘问。 “老板娘，房间应该够吧？” “够够，当然够。” “那就好，就这么定了。晚上我们会一起搬过来，老板娘，你可要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莫非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完，大笑一声，这才在老板娘彷如看救星一般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洛嫣语和周广志离去。 然而，莫非万万没想到的事，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这家已经好几天无人问津的客栈酒店，却迎来了除他以外的另一名客人。 在给孟长林办理完莫非等人的入住手续，并感激的送他离去后，客栈的老板娘再次独自一人坐在前厅的柜台前出神，她还没从莫非的这个决定中回过味来，只觉得自己这回真的遇上好人了。 突然，一个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你好，请问这里还有房间吗？” 说话的人高高瘦瘦，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有些宽大的灰色风衣，还带着墨镜。虽然看起来比莫非要矮上一些，但如果除去他那一头看起来有些邋遢的乱发，整体还算是挺帅气的。 “有是有，不过只剩下小标间了。” 老板娘打量了一下对方后回答。 “发生了命案生意竟还那么好？” 这人显然一愣，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脱口而出的说。不过，他这话却让老板娘一下子有点不开心了。只是出于职业性质，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十分勉强的微笑。 “那这位客人，您还要入住吗？” “当然要，小标间就小标间吧，多少钱一晚？” 这人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件交给老板娘。而他身份证上的名字，赫然是莫非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苏白。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机缘巧合 对于苏白会来到鬼门关，甚至和自己入住到同一家客栈酒店，莫非完没有想到。而苏白虽然在入住时有心想要向老板娘打听之前住客的身份，可是由于他第一句无心之话惹得对方有些不开心，再加上当时老板娘对莫非心里充满感激，自己不会随意将信息透露给苏白。 于是就在这么机缘巧合之下，莫非和苏白这两人，在相互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临时的邻居。 不过，苏白会选择这家客栈酒店的目的也很明显，毕竟他受靳明智的委托，暗中调查普雷斯一家的案子，试图找出幕后主谋。就这一点来说，他和莫非的意图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同的事，他并不能像莫非一样，直接从鬼门挂衙门出随意调取资料等，所以只能尽量先从案发现场着手。既然这样，那选择这家还在正常开门营业的案发酒店，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倒也不是他没想过从莫非这里套取案件的相关资料等，而且以莫非对他的信任，这件事简直轻而易举。 然而或许是内心深处对于背叛朋友这种事的抗拒；也可能是不想见到莫非，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这一面；更可能是他想和莫非较劲，不信自己在推理等方面真的不如莫非，想要亲自单独调查出这件案子的真相。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用这个简单又省力的方法。 只不过，有些事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即便莫非不想打扰苏白的工作，而苏白又不想借助莫非的能力，但最后两人还是阴差阳错的住进了同一家客栈酒店。 当然，对于这一切还不知情的莫非，此刻已经在洛嫣语和周广志的陪同下，赶往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来鬼门关度假时所入住的客栈酒店，也就是与这次的案件相关的最后一个案发现场。 他是想趁热打铁，借着解开杀害两名探员的凶手潜入客栈酒店方法，去琼恩·普雷斯上校的房间看看，看那个近乎完美的密室，是否也是用同样的手法布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案子他总算是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琼恩·普雷斯上校一家入住的酒店，虽然也是客栈形式，或者说，鬼门关整个城市的风格便是如此，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高楼，大部分的酒店，是复古的客栈。 只不过，这家客栈相对于之前两名总局探员入住的那间，要大上不少。光是个前院占地面积，估计就差不多是那家客栈酒店的大小了。而且主体建筑除了前厅主楼以外，还有东南西北四栋厢房楼。 整体比较，如果说之前那家客栈酒店只是普通的三星级标准，那这件毫无疑问就是五星级的豪华大酒店。 不过想来也是，以琼恩·普雷斯在阿鼻的身份，假期带着家人出来旅游，吃住怎么可能随便？反倒是那两名总局探员会入住那么小的客栈酒店，有些出乎莫非的预料。但想到他们此来是为了办案，而且这件案子还事关地府和阿鼻这两大亡魂国度之间的关系，住的离衙门和捕快办公楼近一些，似乎也正常。 “莫非，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在来到酒店，说明来意，跟随客栈酒店服务员前往案发现场的时候，洛嫣语终于忍不住再次轻声问莫非。 “是有一些，不过并不重要。” 莫非随口回答，且不给她再问下去的机会说。 “对了，你安排人去找那两名保洁员了吗？她俩可能十分关键。” “早就安排了，想必现在小五他们都已经联系上对方了。” 小五是一名鬼门关衙门的小捕快，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十分机灵，洛嫣语很多事都是让他去办，莫非也认识。 “哦，那就好。” 莫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洛嫣语，只是因为有两名警务总局探员和洪捕头的前车之鉴，在完掌握或抓捕住凶手之前，他实在不想让洛嫣语知道太多关于这件案子的线索信息和真相，以免其也招来无妄之灾。 琼恩·普雷斯一家的房间位于这家大客栈酒店的东厢房楼二楼，房间内的空间很大，装修也十分豪华。除了正中间一个大客厅以外，左右两边是两个大房间，还有独立的大浴室和洗手间。可以说，这个套房无异于那些大酒店的豪华套间。 “这整栋东厢房楼的二楼就只有这么一个房间吗？” 来到门口后，莫非同样没有着急进入现场，而是问带他们来的那么客栈服务员说。 “是的，东厢房楼总共只有三个大套房，每个楼层一间，也是我们客栈最好的三个房间。” 服务员回答。 “哦。” 莫非应了一声，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四顾了一圈，这回他不用问也已经知道，在这个大套房边上确实有一个小间，而且小房间的用途也清楚的写在门上：配电室。看来，这大套房的供电居然都是独立的，不愧是鬼门关中有数的几家大客栈之一。 不过莫非关注的可不是这个，他仔细的观察起配电室的这扇看起来十分厚实的防盗铁门。 首先整体上来说，这扇防盗铁门应该已经有些年份，墨绿色的门面上已经泛出点点锈迹，但门锁却依然十分结实。 莫非试着用力的拉了两下，铁门也依然纹丝不动，确定这扇防盗铁门锁得很严实，并不能轻易打开。而且原本应该银亮色的锁面上，也是锈迹斑斑，还没有丝毫最近被强行撬过的痕迹。 “这配电室的门平时都是这么锁着的吗？” 检查完门锁后，莫非再次转头望着候在一旁的服务员问。 “那是当然，配电室内都是供电设备等，而且危险。所以除了我们酒店的专业技师以外，就连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也不能随意打开进出。” 服务员点头回答。 “哦，不过我想进去里面看一下，不知道钥匙在哪？”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关心则乱 “您要去里面查看？那您得稍等一下，要是在前台，我这就去拿。” 面对莫非的要求，服务员略微一愣后回答。说着，还立刻转身，急匆匆的准备跑去拿钥匙。 然而，他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莫非喊住。 “你等一等，之前你不是说过，只有专业技师才允许进出这件配电室吗？那为什么钥匙会在前台，是一直都这样的惯例，还是另有原因呢？” 对于已经在之前那家小客栈酒店识破凶手潜入手法的莫非而言，感觉这一点至关重要，甚至比直接查看配电室内部还重要。毕竟，如果凶手用的是同样的手法，那这就是能否成功抓捕到凶手的关键所在。 “这并不是惯例，本来钥匙是交给专业技师保管，但前些时候，洪捕头带着两名探员来，也说要查看配电室内，就由我们工作人员就去取来了。之后由于供电和电气设备等这些天一直没出过问题，而且技师这几天也请病假没来上班，所以钥匙只好就一直保管在总台那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脸上浮现出一抹隐晦的笑容，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这个看似完美的密室手法，在自己手中被揭破的那一刻。 “既然洪捕头和两名探员看过，那就更要好好检查，你快去快回，我们在这等你。” 看到这名客栈酒店服务员应声后小跑着离去，洛嫣语不由得问。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莫非，你就告诉我吧，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我可能已经掌握了凶手一部分的作案手法，放心，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在那之前，你就别问了，我不想因此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凶险。” 莫非犹豫了一会后，索性直截了当的回答。毕竟，总让洛嫣语这么追问自己，也不是办法，这丫头有时候缠人的程度，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然而，听到他的话后，洛嫣语的脸却突然黑了下来，神情出奇严肃的望着莫非说。 “莫非，莫大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嗯，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莫非大惊失色的惊呼一声，他不知道洛嫣语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奇葩结论的，他只是想保护对方而已。 “那就是小瞧我，或者不信任我。” “怎么可能呢？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女人，不会保护自己？只是认为如果我知道的太多，会被凶手盯上？只是想要我躲在你的保护伞下，坐等着看你把案件解决？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你真的看错人了，也看扁我了。” 还不给莫非解释的机会，洛嫣语就打断他的话说，而且一句比一句急促。显然她不是不懂莫非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这么做。可能对于她这样一名干练的女捕头而言，莫非的这份出于关心的保护，等同于是对她的否定和羞辱。 “我…” 莫非有些哑口无言，他张嘴还想再解释，可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猛然间，他想起了曾经刘曦说过的一句话：当我决定成为一名刑警，穿上这身警服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觉悟。看来，洛嫣语也同样如此。 “哎，可能真的是我错了，但我的本心确实没有任何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保护你。” 支吾了好一会后，莫非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就是把自己的肺腑之言说出来。 而且效果也很显著，听到他的由衷之言后，本来满脸怒容的洛嫣语，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想法，只是，我希望你也要尊重我的想法。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好吗？” “我…好吧。” 莫非虽然还有些犹豫，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洛嫣语就真的要彻底生气了，而自己也将会失去这名自己在地府中，为说不多的的知己好友之一。 “其实，在刚才的那间客栈酒店，我就已经基本确定了凶手潜入的方法。而且，现在的情况看来，当初这名凶手潜入这家酒店，暗杀琼恩·普雷斯一家，可能也是同样的手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看似完美的密室杀人案的手法，已经不攻自破。” “什么？” 听到莫非的话，不仅仅是一直追问的洛嫣语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周广志，都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尤其是洛嫣语，她简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当机了。原本，她以为莫非瞒着自己的，充其量不过是在检查现场时发现的些许零碎线索，哪知道居然是这么大的事。如果按照往常案件的情况，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当于是解决了这件案子一半以上，甚至大半以上。 毕竟，大部分这类凶杀案的刑事案件，一但能确定凶手的作案手法，就或多或少能从这个手法上找到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的抓出凶手。 震惊之余当然是为之气结，望着莫非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莫非，莫大人，我的莫大人啊，我怎么说也是这次鬼门关衙门派遣出来，专职协助你办案的捕头，你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准备瞒着我，我是真不明白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莫非也是被洛嫣语有些夸张的神情举动闹的有些尴尬，苦笑着回答。 然而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又再一次被洛嫣语打断，没好气的说。 “得得得，我可太谢谢您的关心了。算了，这事我们就不提了，你还是快告诉我凶手的手法吧。” 莫非尴尬一笑，连连点头答应。 “好的好的，你别生气，我这就告诉你。其实这手法，说破了就很简单，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凶手的胆量，以及成功抓住了警方的盲点。” 说着，莫非开始娓娓的讲述起之前在那家小客栈酒店中自己的发现。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作案手法之一 “其实，在观察了那家客栈酒店的整体情况后，我就已经隐约推测出凶手的手法。他是从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且一直虚掩着作为安全通道出口的客栈后门，潜入进客栈。之后再顺着墙角的落水管等，从外墙爬上三楼，直接翻窗进入房间。” 既然已经决定把发现告诉洛嫣语，莫非也就索性从头开始，把一切巨细无靡的讲述。 “毕竟，虽然那家客栈酒店的规模相对比较小，监控设备的布置也只有四处而已。但想要完全避过这些监控摄像头，不被拍摄到，却只有这个方法…” 而在莫非开始仔细讲述的时候，才入住没多久的苏白，却也正干着之前莫非做过的，一模一样的举动。不同的是，莫非调查是光明正大，还有人陪同，但他却多少有些鬼鬼祟祟。 他假装像是无所事事的游览一样，在客栈外围和前后院走走停停，其实却是在悄悄观察这家客栈酒店整体的结构等，并终于完全确定，这家客栈酒店的监控摄像头，只有正门一个和主楼内各楼层一个，加起来四个之。 之后，他将目光锁定在虽然名义上封禁，禁止任何闲杂人等进入，但却一个看守也没有安排的，三楼两名探员已经被烧毁的房间。 “莫非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意，案发现场居然无人看守？算了，这也正好方便了我。如果我是这次的凶手，那能选择潜入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 一边想着，苏白一边顺着楼梯上到了三楼，来到了案发房间门口。 而且由于房间的门之前已经被消防队破坏，即便想锁也锁不上，所以苏白几乎毫不费力的就溜了进去。只是当看到紧锁着的窗户时，他又和莫非当时一样，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从这扇窗直接翻进房间来的？” 想着，他如出一辙一般，开始皱着眉头四顾房间内其余的位置。最后，也同样把目光落在了原本放着大衣柜的角落。 只是和莫非不同，这个角落吸引苏白的，并不仅仅是烧毁的程度，还有之前莫非检查时，留下的些许崭新的痕迹。比如那一条手指粗细，并不十分明显的擦痕，那就是莫非在用手抚摸墙壁时留下的。 当然，最吸引他的，要属这个墙根处，一块好像微微凸出来的砖块。虽然同样不是很明显，但却已经足够给他提示，揭开这个案件手法的敲门。 他快步的走过去，蹲下来轻轻的推了一下墙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只是这抹笑容稍纵即逝，又变成了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无奈的苦笑。 “哎，我终归还是不如他。” 这是苏白此刻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毕竟无论怎么说，他能发现这个手法，多少还是依靠了莫非留下的痕迹。而莫非却是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独自发现了这一点。虽然差距十分些微，但还是立判高下。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莫非也正给洛嫣语讲解到这里。 “我在发现墙根处的砖块有些浮动后，再结合边上还有个小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根据莫非的说法，凶手的潜入方法大致就是如他之前猜测的一样，区别只是，凶手并非是直接翻窗进入两名探员的房间，而是先到了旁边作为储物间的小间。然后通过事先挖好的墙洞，钻入到案发现场的房间内。 而由于在案发现场内，那个位置原本立着的是一个大衣柜，所以凶手即便事先从小间挖开了墙洞，如果不搬开柜子，在案发房间里也很难发现这一点。而在储物间内，这个位置正好也摆着一个矮柜，用来对付换洗下来的酒店日用品，也完美的将墙洞掩藏了起来。 当然，凶手在挖这个墙洞的时候，也并非是用蛮力把墙壁，直接凿穿。而是十分巧妙的把墙根里面的砖块一一几乎完整的取出来，等洞口差不多足够他本人钻过去后，再把砖块叠回去。这么一来，这堵墙就成了，看起来依然完整，其实已经形容虚设的存在。 另外，那家客栈酒店的衣柜，看似好像很精致，但其实是他们自制的。靠着墙面的那一边，用的只是一块薄薄的三夹板，美工刀就能平整的切割出一个洞来。只要切割的时候仔细一点，之后就也能还原。且如果不是仔细查看，很难发现被动过手脚。 而到了要动手之时，这名凶手只需要潜入到储物室小间内，然后挪开矮柜，再把已经松动的砖块一一取下，钻入两名探员的房间，在两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衣柜内开枪将他们射杀。然后洒上汽油等助燃剂，并延顺到墙洞口，这就类似于导火索。 之后，他只需要原路返回到小间内，然后再重新把墙洞内的砖块叠好，点燃导火索。并趁着案发现场房间烧起来的时候，从小间窗口回到地面，由虚掩着的后门离去。 这样一来，这场看似完美的密室杀人纵火案，也就顺利完成了。 而且为了不让人怀疑这个手法，凶手还特意在衣柜位置多洒些汽油等，令这个角落烧毁的十分严重。使得事后来检查的警务人员，以为墙面的松脱是大火造成的。 至于火势是否会顺着墙缝蔓延到小间，甚至整家客栈酒店，他一个如此狡猾又穷凶极恶的杀手，只要自己能安然脱身，又岂会在乎这？ 甚至可能还在想，要是蔓延过去，顺势把小间，把整个客栈一起烧了，那样才最好。因为那样，他的所有手法痕迹，就真的彻底又完美的隐藏起来了。 “幸亏我们的消防部门效率不错，虽然案发现场焚毁的很严重，但至少没有演变成那个局面。” 莫非说着，带着些庆幸的一笑。 只可惜，回应他的却是回过神来的洛嫣语焦急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线索信息，你怎么现在才说。也就是说，其实案发现场不仅仅是两名探员的房间，还包括那个小间。甚至那个小间比案发现场的房间更重要，你…你真是的，我这就安排让人把那个小间也保护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敌人的可怕 不过，面对洛嫣语的焦急，莫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后，开口阻止说。 “你可千万别这么做，要不然就是在告诉凶手，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一部分作案手法。那狡猾如他，又不知道会玩出什么花样来，我们的处境也会变得十分危险，对于之后案件的调查更会有很大影响。” “这…” 莫非的分析很有道理，也让洛嫣语着急想打电话的动作迟疑了下来。 “可是这样放着不管真的好吗？万一有人无心间破坏了现场，那岂不…” “放心吧，要破坏，早就破坏了，既然那么多天都还保留着，那之后不管应该也不会有事。况且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发现了这一点后，依然决定不留人在现场看守吗？就是为了让有可能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凶手以为我们什么都没发现，让他因此轻敌，这也是为之后掌握足够证据和线索后，引出和抓捕他做铺垫。” 说着，莫非还神秘的一笑，凑近到洛嫣语耳边低声说。 “嫣语，你知道要保护一样东西最好的办法吗？” “什么办法？” 洛嫣语被莫非这亲昵的举动弄得一阵脸红，即便明知道现在正在工作中，还是忍不住害羞的低下头，用轻若蚊吟的声音反问。 “想要保护一样东西，最好的办法不是拼命守着，而是让你的敌人，不知道你要守护这东西。所以，你明白我的做法了吧。” “明，明白了，我都听你的。” 其实洛嫣语几乎都没听清楚莫非说的这句话，她现在脑海几乎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莫非说什么，她都会应下来。 这时，去总台取配电室钥匙的服务员匆匆的回来了，也不必莫非催促，就赶紧打开了配电室的门。只是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莫非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间配电室的面积并不大，目测也就四五平米而已。而且除了安装在左侧墙面上的铁质配电箱以外，剩下的也就满地的灰尘，以及天花板角落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面对着这间即便只是站在门口，也能一览无余每个角落的配电室，莫非陷入了沉思。 这配电室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不但没有窗户，而且白色粉刷的墙面，虽然有些脏污泛黄，但却并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看来凶手杀害琼恩·普雷斯一家的手法，和其杀害两名总局探员的手法，用的并不是相同的手法。 既然这样，那当初洪捕头和两名探员为什么要检查这件配电室呢？他们又究竟是检查什么？ 这两个问题在莫非脑海中产生，并一直盘旋不去。他很想找人询问，可又有谁能回答呢？除了已经被灭口的洪捕头和两名探员以外，估计也就凶手本人才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了。 “怎么了？” 已经回过神来的洛嫣语，看到莫非紧锁的眉头，不由得问。 “没什么，只是情况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莫非回答了一句，又无奈的低叹一声。 “算了，我们去隔壁房间看看吧。” “嗯。” 洛嫣语轻应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该追问什么。只是跟在莫非身后，转而走向阿鼻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曾经入住过的房间，也是本案最初的案发现场。 普雷斯上校一家入住的这间房间，与之前的两处案发现场相比，不但面积要大上很多，而且也整洁很多。只是面对这么干净的案发现场，莫非却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太干净了，干净的不像是有人曾居住过。那么，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被刻意的打扫过，既然如此，能残留在现场的线索就十分有限了。 “这个凶手做事还真的滴水不漏。” 这是莫非在仔细检查完现场，却一无所获后，发出的一声由衷感慨。 如果说，之前的他，只是心悸于凶手的穷凶极恶和狡猾，那现在的他，就真有点佩服起凶手的心细如发和面面俱到。这样兼具凶恶、狡猾和细心于一体的敌人，实在太可怕了。莫非有一种感觉，这次的案件，可能将会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所遇到的最大的挑战。 “之后怎么安排？” 洛嫣语跟在莫非身后一起走出房间的同时问。 “目前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今天就先到这吧，回去后我得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和资料，看来这一连串的案子，不说其后果，单就案子本身，便足够让人头痛了。” 莫非有点无奈的说，虽然从三处案发现场检查的结果来看，也不能说毫无收获。可是这么一点收获，对于整件案子的案情进展而言，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小的突破，并无太大的作用。 “对了，你得抓紧时间找到那两名保洁员，现在他俩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万一这俩也发生意外，我们就真的要束手无策了。” 莫非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洛嫣语说。 当然，关于那两名被之前小客栈酒店老板娘解雇的保洁员工的重压程度，莫非当然已经将之告诉给洛嫣语听。毕竟，从之前推测出来的那个作案手法看，他们中的某一人，甚至两个全部，都可能已经被凶手收买。因为凶手的那个手法虽然巧妙，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却十分重要和复杂，耗时也一定不会短。如果没有能随意进出那件储物间的保洁员配合，很难完成布置。 “好的，我一会回去就询问一下情况，还有那纠纷案的资料等，我也一会给你送过去。” 洛嫣语应声点头，对于莫非的吩咐，她当然一直记在心里。 “嗯，有劳了。” 说完，莫非微微一笑，但这抹笑容稍纵即逝，随之就又满脸凝重。 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结束调查，准备返回衙门的时候，衙门里却真有一个人急的满头大汗。 此刻的孟长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衙门后堂里乱转，嘴里还不断的碎碎念。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莫顾问他们回来，我要怎么交代啊……”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无心之失 孟长林会这么着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就在刚才，他无意中闯了一个大祸，至少，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过失。 时间回溯到孟长林听从莫非吩咐，在那家案发的小客栈办完入住手续，赶回到衙门的时候。原本准备将此事通知孟婆的他，却找遍了整个鬼门关衙门，也没看到孟婆的身影。 无奈找了个衙役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他们随着莫非走后没多久，孟婆就也跟着离开了衙门。至于是去做什么，别说一个小小的衙役不敢过问，就算是衙门里的那些官员，大多也不敢多嘴，所以谁也不知道孟婆现在人在何处。 当然，这本来也没什么，以孟婆的身份，她做什么，根本轮不到孟长林去管。而且反正时间也还早，就算孟长林没办法当面通知到孟婆入住那家客栈的事，到时候发条短讯，或者打个电话，也就解决了。 只是好巧不巧，就在孟长林回到衙门后堂，屁股刚沾到椅子面，却看到一名衙役，带着一个好像有些面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的金发女人，匆匆走了进来。 “孟大人，这位是莱恩少校派来的使者，说有事想求见顾问大人。” 来到近前后，衙役恭敬的行了个礼说。 孟长林这才想起来，这不正是之前坐在阿鼻使者莱恩·普雷斯少校身后的那三人之一嘛。于是赶紧起身，客气的笑着说。 “您好，我是地府刑侦顾问办公室孟长林，很不巧，莫顾问正在外出调查案发现场，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把事先告诉我，我之后帮你转达。” “您好，我是莱恩·普雷斯少校的副官，我叫拉法·杜丽安特。” 拉法·杜丽安特副官也是礼貌的回应，并在略作犹豫后说。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家少校在之前与莫顾问会面时闹得不欢而散，回去冷静后，一直为自己太过意气用事而后悔，所以特别预定了酒席，想请莫顾问大驾赴宴，再好好聊聊，以解开彼此间因一些琐碎小事而产生的，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一听是这事，孟长林心里一喜，并不知道这中间其实另有隐情的他，之前也一直在担心莫非和雷恩的矛盾，会激化地府和阿鼻之间已经十分紧张的关系。现在对方既然主动放低姿态来商量化解，简直是太好不过了。 于是赶紧笑着回应。 “那真是太好了，您请放心，我一定会把此事转告顾问大人，想必他也一定会很高兴能有机会和莱恩少校化解误会。” 这整件事，到此为止，一直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孟长林之后自作聪明的添油加醋，或许之后的很多事就都不会发生。 只听见孟长林在笑着说完后，居然神使鬼差的继续絮叨。 “其实，我们地府和你们阿鼻之间，虽然很多地方都不一样，像民众的身体发肤、生活习惯等等，但无论如何，我们两个国度毕竟是邻居，邻居之间应该多多互相帮助，不应该彼此对立。整天喊打喊杀，那是野蛮人的行为，而且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打起来，除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以外，也会被天下人笑话，您说是吧？” 孟长林自觉自己的这一席话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水平，甚至隐约中，都升起一股指点江山一般的飘飘然感觉。但他却没发现，在听完他这些话后，原本满脸堆笑的拉法副官，脸色逐渐的黑了下来。 “那在孟大人看来，我们阿鼻是个野蛮的国度，我们阿鼻的民众都是野蛮人咯？” “啊？” 孟长林有点没反应过来，还在奇怪怎么好好说这话，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突然，他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失误。他说喊打喊杀的人是野蛮人，而这次阿鼻不正是以战争在施压吗？所以，言外之意也就很明显了。 也难怪拉法副官会一下子变脸，毕竟孟长林的这句无心之话，几乎是把整个阿鼻都骂进去了。这事说小是小，但要是说大了，直接就是国际性的大问题。 孟长林反应过来后，额头上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赶紧结结巴巴的开口想解释。 “不，不对不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然而，拉法副官已经不想再听他解释，寒着一张脸，冷哼着说。 “哼，你不必说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我好心好意来表达我们少校的善意，没想到却遭到你这样的羞辱。很好很好，你们地府可真是够傲慢的。反正话我已经带到，晚上你们爱来不来，告辞。” 说完，拉法直接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完不理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孟长林。 孟长林很想赶紧起身追上去，把事情解释清楚。但是，当他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居然已经软了，根本起不来。 能让曾经是森罗殿守备军小队长的孟长林后怕和紧张到腿软，他内心里的害怕和懊恼也由此可见一斑。 虽然，以孟长林的身体素质，只是一小会的调整后，马上就恢复如常。但也就是这一小会的耽误，怒气冲冲的拉法已经走出了鬼门关衙门，彻底失去了踪影。 “怎么办，怎么办，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孟长林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时间能倒回去，打死他也不会装模作样的说那么一段废话。 “你这是怎么了？这一脸见鬼的样子，是老婆跟人跑了，还是钱包被人偷了？” 就在这时，莫非带着洛嫣语和周广志回来了，刚走进后堂，就看到孟长林在那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于是打趣地说。 “啊？莫顾问，您，您回来了啊。调查一定很辛苦吧，您快坐下休息休息。我，我这就帮你去倒茶。” 说着，孟长林就匆忙的往外走，只是他的举动与其说是去端茶，更像是逃跑。所以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莫非喊住。 “站住，瞎搞什么呢？茶水桌上就有，需要去外面打吗？你给回来，坐下，老实回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难以捉摸 听到莫非这声带着些许严厉的命令，孟长林只好怏怏的走了回来，在莫非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坐下。只不过坐下之后，他却并没有马上开口回答莫非的问题，只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默不作声。 孟长林的这个举动，若是换成像洛嫣语这样的美女，或一些长得比较可爱的小孩做出来，莫非兴许还会觉得有些有趣。可像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像铁塔一样的壮汉，做出这么扭捏的动作，莫非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有点被膈应到了。 “你倒是快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莫非没好气的催促。 “这，这我要是说了，您能不能看在这些天来，一直跟随您，没有功劳…” “得得得，什么屁话，别来这套。你放心说，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你尽管放心。就算你真闯了祸，那也是祸的错，我还能不帮着你吗？” 不等孟长林说完，莫非不耐烦的打断。 其实这些天下来，无论是孟长林还是周广志，莫非和他俩早就混熟了。虽然在人前，他们是上下属的关系，但私底下，却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不能说完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但平时开玩笑打趣，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听到他的话，作为当事人的孟长林只是尴尬的咧咧嘴，可一旁的洛嫣语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堂里的气氛，也随着这一声笑声，一下子好像轻松了很多。 “嘿嘿嘿…” 紧接着，孟长林在讪笑了几声后，开始把事情的原委，缓缓讲述起来。 “我是真的没那个意思的啊，哪知道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孟长林已经再一次懊悔的都快哭出来了。 而一旁的周广志，在听完之后，也是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数落。 “老孟啊老孟，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这自作聪明的习惯，早晚闹出事来，你非不听。现在好了，终于闯祸了吧？那么装模作样的画蛇添足几句，有意思吗？” “我，我这不也在后悔嘛。” 孟长林哭丧着一张脸说。 “莫顾问，您看这是怎么办啊，您脑子好使，帮我想个办法吧。这要是闹个不好，真演变成两个国度之间战争的导火线，我，我就完了。” 然而，孟长林和周广志都不知道，在听完这整件事的经过之后，莫非心里非但没有半分的担心，反而很想夸孟长林干得漂亮。 本来他和莱恩两人密谈的计策，就是表面上彼此互相针对，暗中把这次事件的主谋引出来揪住，也即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真正用意，可这两人间的矛盾点实在有点不好制造。毕竟要是搞大了，之后不好收场，要是弄小了，却又会让人觉得不合理。 现在好了，孟长林无心之下造成的这个误会，恰恰成了他俩最合适的矛盾点。简直比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枕头，都让莫非觉得舒服。 只不过，想到孟长林确实有爱耍小聪明这个缺点。虽然这次是歪打正着，可万一以后真因此误了事，麻烦就大了。 “不如就趁这机会，小小的教训一下孟长林，也好让他长点记性，把这个坏习惯给改了。” 想着，莫非假意装出一脸无奈的样子，摇着头对孟长林说。 “老孟啊，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这无心之失，说小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就一句口误嘛。可要是说大了，那可是两国之间的国际性问题。虽然倒也不至于真的因为这么一句话，演变成战争。但你也知道，我们地府现在和阿鼻之间的关系本就很紧张，你这无疑是在大火上面又猛泼了一桶汽油啊。” “我，我，这可怎么办啊，莫顾问…” 孟长林被莫非有些森然的语气，吓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整张脸涨得通红，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是已经后悔到无以复加，如果可以，都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管不住的破嘴。 而看到他的样子，莫非觉得也差不多了，总不至于真把这自己仅有的两名直属下属之一给逼疯吧，于是又莞尔一笑。 “不过，这终归只是你无心之语产生的误会。只要我们能尽快解决琼恩·普雷斯上校的案件，然后再找机会解释，想来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 “真的吗？” 孟长林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满是希冀的问。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那太好了，太好了。” 孟长林转忧为喜，高兴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不过，话虽如此，通过这次的事，你也要吸取教训了，以后可千万别再自作聪明，画蛇添足。” “是是是，一定一定，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孟长林信誓旦旦的承诺，莫非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之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傍晚四点多，轻皱了下眉头后说道。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孟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们就不等了，一会我会给她电话通知，我们先会客栈酒店吧。毕竟我这次来的太匆忙，行李什么都没带，还得找时间去购买些生活用品等。” “是。” 孟长林和周广志齐声应道。 只不过，一旁的洛嫣语却突然开口问。 “那莱恩少校的宴请怎么办，你是不去了吗？” “去干嘛？都闹出这样的事了，去了也没用，就先这样吧。嫣语，你别忘了我交代你的那几件事，你要加快跟进，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莫非摇头回答。同时心里想：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矛盾点，去了要是化解了，那岂不是自找麻烦？估计莱恩也是装模作样一下，想的就是让我不去，以此引发矛盾。 说着，莫非已经带着孟长林和周广志，走出了衙门后堂，径直的向着衙门正门走去。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洛嫣语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她感觉才短短一段时间没捡到莫非，莫非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 因为她感觉孟长林无意间造成的误会，与其说莫非没办法解决，倒更像是他根本不想去解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是莫非和莱恩初次见面就闹翻脸一样，实在不像是记忆中莫非的行事风格。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压抑 离开了鬼门关衙门，莫非带着孟长林和周广志，径直的步行返回了小客栈。当然，期间他也打电话给了孟婆，通知她酒店的这件事。虽然孟婆听说入住这样一家小客栈酒店的时候，语气好像有些愕然，但也没有不乐意的反对，似乎很忙似的，应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便宜姐姐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挂断电话的同时，莫非心里闪过这么一个疑惑，但随之也就懒得理会，反正孟婆的事，他懒得管，也没权力管，爱咋咋地吧。 然而，莫非不知道，孟婆此刻正在办的事，和他却有着极大的法关系，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他在办事。 “你好，这套，这套，还有这套和这套，我部都要，帮我包起来。” 没错，孟婆现在正在鬼门关的商业街上疯狂购物，而且买的还是男性的物品。从手表到西服，再到皮带、皮鞋、领带、胸针等等，一应俱，甚至还有好几瓶男士香水。 看来正如她之前所说的，不光光是莫非的谈吐举止，就连衣服等，她都要部重新归置。只是不知道让已经随便惯了的莫非，看到这一切零零碎碎又五花八门的东西，又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莫非还不用为此头疼，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也没心思为此头疼。因为就在他刚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回到客栈酒店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的从里面出来。 “苏白？你怎么会在这？” 莫非一愣，奇怪的开口问。 虽然此刻的苏白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灰色大衣，脸上还带了副大墨镜，遮挡住了半张脸，但莫非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突然被人喊到名字，苏白显然也是一愣，而且他很快就从声音里，分辨出了开口之人的身份，心里不由暗惊：怎么会这么巧？ “莫，莫非？你，你怎么也会来这？” 苏白言辞闪烁的反问。 随即，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彼此一笑。只是在这熟悉的相视一笑中，莫非没来由的一阵揪心，他感觉自己和苏白之间，从这一刻开始，还是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它会因为简单的一句话而产生，但想要消除，却是千难万难。而此刻，在莫非和苏白之间，就是立起了这么一堵名为隔阂的高墙。 他俩都是聪明人，只是在这特殊时期，特殊地点的一次偶遇和两句问语，就都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情况。 笑完之后，莫非没有再提起之前的问题，而是淡然的说。 “看你刚才急匆匆的样子，一定是有急事，你去忙吧，可别耽误了工作。” 而苏白也已经恢复如常，听到莫非的话，他点了点头，丢下句回头见，就匆匆的走了。 只是莫非没有看到，在苏白转身的那一瞬间，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浮现出一抹带着浓重无奈感的苦笑。而苏白也同样没有看到，在他走远之后，莫非脸色的淡然化作了浓浓的苦涩。 莫非抬头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小客栈酒店正门，出神了一会后，突然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孟长林和周广志说。 “你们饿不？” “还，还好。” “不是很饿。” 孟长林和周广志相继回答。 不是很饿，也就是说多少还是有点饿了。也难怪，毕竟莫非到了之后，只是短暂的会面了一下莱恩，就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案件。两人身为莫非的下属兼保镖，当然只能跟着。午餐时间，虽然多少匆匆的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可他俩那牛高马大的身材，就那么点快餐，连塞牙缝都算不上。所以其实到了现在，他俩虽不能说已经饿得四肢乏力，但饥肠辘辘却是绝对的。 “正好，我也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们俩知道这附近哪有好一点的餐馆吗？” “这就不太清楚了，虽然鬼门关这些年已经成了著名的旅游城市，但我们俩之前是森罗殿的守备军，连节假日都很少，难得放一次假，基本都是在家呆着陪老婆孩子，哪有时间和闲情来这旅游。” 孟长林和周广志对视了一眼后，周广志面有难色的回答。 想想也是，莫非记得当初在潜入森罗殿时，就听到其中一名守备军鬼差抱怨说已经三年没能回家了。哎，看来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军人都是值得我们致以最高敬意的职业。 “也罢，那就随缘吧，我们就在走走看看，看中哪家就在哪家吃。” 莫非说着，转身在前面带路，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前行，同时又问紧跟上来的两人说。 “你们俩已经多久没回家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已经两年半没回去了，家里除了老婆和儿子以外，还有个老母亲。” 说起家人，周广志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微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也很想念自己的家人。 “那你爸呢？”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是我老妈一手带大的。” “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莫非一愣，随即赶紧低声道歉。 “没事，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 周广志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莫非点了点头，随即问孟长林。 “那你呢？” “我还好，去年七月份刚回去过，家里二老也都很好。” 孟长林说到家人，也和周广志一样，眼眶中泛起了些许温馨的光泽。 “那也有一年多了。” 莫非长叹一声，一年多才回去一趟就已经算还好了，军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一刻，莫非心里有一股压抑到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连因为和苏白这好友之间差生些许隔阂而带来的苦涩，似乎都淡去了很多。 他暗暗斟酌了一下后，突然转身望着周、孟二人说。 “这样，等鬼门关的事件解决后，我放你们一个长假，你们就好好回去陪陪家人。” “真，真的？” 周、孟二人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样确认。在见到莫非十分肯定的点头后，他俩欣喜的几乎快跳起来欢呼。 只是看到他俩高兴的样子，莫非心里的那股压抑感非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满怀苦楚的暗想：我又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呢？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密谋 带着既压抑又惆怅的复杂情绪，莫非继续开始和周孟二人，沿着街道寻找餐馆。但他不知道，就在他为自己和苏白之间的友情出现隔阂而揪心苦涩，为孟长林和周广志的兴奋而欣慰开心，为自己何时才能再见父母而苦恼惆怅的时候。在位于鬼门关偏僻一角的某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的小楼中，一场关于他的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发酵。 这是一栋很不起眼的小楼，说是四面透风，残破不堪都毫不为过。说实在，像这样的一栋破旧的小楼，到现在都还没被拆迁，那都是奇迹。 然而，与之相对的，在小楼的门前，此刻停放着四辆十分高级的小轿车。其中，在鬼门关火车站门口，接走乔装易容后的刀疤男和李妍彤的那辆黑色高级小轿车，也赫然在列。 毫无疑问，他俩已经下车进了小屋，至于其余三辆车子，也必然是和他们同组织成员的。看来，这栋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楼，就是他们组织在鬼门关的窝点之一。 为什么说是之一呢？试想，像腥红李妍彤和刀疤男身处的这个组织，如此的狡猾和善于隐藏自身，狡兔三窟，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窝点。 小楼内的情形，比之外观，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木质的地板和阶梯早已腐烂残破，完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好几处还都有断裂的痕迹，感觉即便是正常走路，都可能不小心踩出一个大窟窿来。而墙角等比较阴暗的地方，更是长满了青苔，天花板上也是蛛网密布。 至于灰尘，那就更不用说了，灰蒙蒙的一层，不但铺满了地板、阶梯和扶手，好像就连空气中，也飞扬着不少。再加上整个室内还弥漫着一副刺鼻难闻的霉味，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必要多爱干净，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形，大多都会摁着鼻子，扭头就走，打死不会走进这么一间埋汰又残破的屋子。 可就是这样一间连乞丐都未必愿意留宿的屋子的二楼一个房间里，此刻有七八个衣着光鲜的人，正围着一张木制长桌坐着，脸上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先来说说到目前为止的具体进展吧。” 开口的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干净利落的短发向后梳着，浓眉大眼国字脸，带着一副黑边框的眼镜，沉稳之中，散发着那种久居高位者才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没错，他就是之前李妍彤和刀疤男口中的黑桃king，也是他们组织的最高掌权者之一。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沙哑，就这么魏然的坐在长桌顶端正中的位置上，扫视这两侧的人，这些人都是这个组织的干部成员。 只不过这些人虽然都隶属于这个组织，但看起来却又似乎魏晋分明。 在黑桃king的左侧下方，坐着三个人，正是还没有卸去伪装的李妍彤和刀疤男，以及之前在鬼城西郊废弃大楼中出现的黑桃jack。 而他的右侧下方则同样是三个人。 坐在右下第一位的，是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子。但即便再是浓妆艳抹，却也无法完掩盖住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从那深深的眼角纹，就能看出她已经不再年轻。 但就算如此，她却还是自认为风情万种，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眯着。在这么一个严肃的场合里，也依然媚态毕露。 她就是这个组织中，职位与李妍彤相对的红心queen。 坐在红心queen边上的是一个老头，光秃秃的脑袋，只有两鬓还剩着几撮白色的毛发。圆滚滚的脸上，鼻子、眼睛和嘴巴，更是小的都皱在了一块，而且还没有胡子和眉毛。 这让他整个脑袋看起来，又大又圆，活脱脱像一个煮熟后放了太久，已经开始发霉长毛的卤蛋。 他的穿着更是奇葩，一件常见的白大褂，紧紧的裹在臃肿的身上，还把所有扣子都一丝不苟的部扣上。可这样一来，他那满是肥膘的大肚腩却更加明显，滚圆的程度丝毫也不下与他的脑袋。要不是还长着多余的四肢，简直就像是一个还没剥壳的鸭蛋一样。 不错，他就是这个组织的研发负责人，也就是之前李妍彤口中的博士。那个让李妍彤假死躲过一劫的药，就是他的杰作之一。 只不过，组织人里的人当面是喊他博士，但背后更喜欢在博士两个字前面加个前缀，叫做两蛋博士。这两蛋，指的当然不是两弹一星的两弹，而是他脑袋和肚子这两颗大鸭蛋。 据说，在刚开始的时候，知道组织里的人，暗中这么称呼自己时，误会之下，两蛋博士还高兴了一阵子。 可真正弄明白其中意思后，这“两蛋”二字几乎成了他的禁语。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就会立刻触动他神经里最敏感的那根弦，马上不分场合的暴跳如雷。 而坐在两蛋博士后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阴柔的男子，或女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时间实在无法准确的判定他的性别。 虽然从他的长相容貌来看，应该是个男性，但其行为举止，说话语气，却比女人还女人。 他在听完黑桃king的话后，翘起兰花指，捋了捋耳边的一缕鬓发后，阴阳怪气的回答。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而且从今早刚得到的消息，那个新来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和阿鼻使者莱恩·普雷斯少校才第一次会面，就闹得不欢而散。下午，他俩的下属也都闹掰了。呵呵呵…这可真的是天助我们。” 说着，他伸出几根手指，掩着嘴娇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只是这举动，要是像李妍彤这样的美女做出来，一定会很养眼。就算不是李妍彤，是那红心queen做出来，勉强也还能接受。但他这么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子，做出这么娘娘腔的举动，在座的其余人都只觉得一阵恶寒，胃里开始剧烈的翻腾，忍不住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就连坐在黑桃king，见此情形，也忍不住以手扶额，一脸无语。心里暗想：这个红心jack，办事能力等各方面都不错，就是这性格，真有点让人受不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不可小觑 当然，对于红心jack的奇葩，与会的其余六人，在这些年的接触中，或多或少的早已见识过。只是每次看到，还是难免会有如遭雷劈一样的感觉，被雷得外焦里嫩，浑身冒烟。脑子更是好像空白了一样，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整个房内沉默了一会后，黑桃king强自镇定后，一边以手扶额，一边转而望着李妍彤问。 “黑桃queen，身体好些了没？” “虽然还不能算完恢复，但至少能行动如常了。” 李妍彤淡淡的回答。 黑桃king问的当然是她在服用假死药后副作用的恢复情况，只不过李妍彤知道，对方根本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只是随口一问，作为话题的开端。所以，她当然也不会将之真的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的两蛋博士，听到这话后，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黑桃queen，事后还请把你服药前后的身体状况，仔仔细细的跟我说说，越详细越好。嘿嘿嘿，这可是难得的人体临床实验的成功典例资料，对于这药之后的改进，可有大用。” “好。” 李妍彤应了一声，这一点她早有准备，毕竟这也是她当初从两蛋博士处拿到假死药时答应的条件。 见他俩说定，黑桃king在此开口问。 “黑桃queen，我们这里，只有你真正和那个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接触过，在你看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黑桃king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广泛，怎样一个人？这可以包括这个人的容貌长相、身形体态、人品脾气、兴趣爱好等等。 但聪慧如李妍彤，自然马上就领会到他真正要问的内容，于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后，开始娓娓回答。 “虽然我和他的接触也不多，但就我的观察，莫非这个人十分难对付。他不但狡猾聪明，而且很是小心谨慎，但又不失大胆果敢。” 这个评价十分矛盾，如果是别人听到，大多会觉得李妍彤根本就是说了一句自相矛盾的废话。但落入黑桃king的耳中，非但没有责怪李妍彤，反而还皱起了那两条浓黑的眉毛，若有所思起来。 良久之后，才又幽幽的开口。 “那依你之见，他是那种明知后果严重，依然会在初次见面时，就和莱恩闹翻脸的人吗？” “这…” 面对这个问题，李妍彤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了，斟酌了很久后，才模棱两可的回答。 “虽然我感觉他不像这种不顾大局的人，不可能才初次见面，就和阿鼻国度的使者闹翻脸。但是莫非这个人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且一旦被人触及，就连天王老子都不怕。所以，如果当时莱恩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那也不能说完没有可能。” 说到这，她又迟疑的沉默了一下，继续补充说。 “不过，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即便现在真的和莱恩闹翻了，也一定有办法收拾残局。所以，眼下的局势，也未必对我们有多少益处。相反，他来到鬼门关主要负责这件事，给我们带来的威胁会更大。” 李妍彤分析到这，想起自己前不久在血色山庄被莫非耍得团团转，最后被逼着不得不冒险服用假死药，才终于得以脱身，于是不由微微一皱眉，总感觉隐约有一股不安感在内心深处滋生。 看到李妍彤的样子，黑桃king的双眉锁得更紧，心中暗想，如果莫非这个人的心智等，真如李妍彤说的这样，那就太难缠，也太难对付了。看来，这次森罗殿，还真派出了一个麻烦人物。 而就在黑桃king头疼的时候，一直对李妍彤不是很服气的黑桃jack，却突然阴恻恻的开口。 “哼哼哼哼…黑桃queen，我看你是在血色山庄吃了一次亏，就被这个刑侦顾问给吓破了胆。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还是更多的是你自己把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黑桃jack的话虽然不免有挤兑李妍彤的意思，但却也不无道理。毕竟李妍彤刚在对方手上吃了一次大败仗，把对方想象的可怕又难以对付，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即便是李妍彤本人，在听到这话后，一时间好像也无法满口否认。因为她刚才还少说了一点，就是在她的眼中，莫非就像是一个水潭，一个看似清澈见底，但实际进入后，却又会感觉深不可测的水潭。所以，其实李妍彤她自己，也无法真正准确的估摸莫非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不过，话虽如此，但被人挤兑，还是要反击的，尤其是在组织黑桃和红心两个分队的干部相聚的这种场合，被自己下属这么挤兑，她要是毫无反应的默认了，那她这个上司也就不用干了。 “黑桃jack，轻敌是兵家大忌，狮子搏兔亦用力，更何况莫非绝不是兔子那种温顺的小动物。你自己轻敌，被抓被杀，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但你若是因此导致组织在时机尚未成熟前过早暴露，损害了组织的利益，破坏了组织的大计。那你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弥补。” 李妍彤这话说的杀意凌然，漂亮的眼眸，更像是冰渣子一样冰冷慑人。就连黑桃jack，看到她的这副模样，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顶撞，只是嘀咕着解释。 “我，我又不是说不把这个刑侦顾问当回事？而且就算他真有那么难缠，大不了把他也像前面那两个总局探员和那个捕头一样，直接找人做掉，然后毁尸灭迹……”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李妍彤冷声打断。 “要是真有那么简单，那他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告诉你，他身边随时有两名森罗殿守备军中的队长级鬼差保护，而且还能一个电话就调来黑白无常以及鬼差精锐部队，想要滴水不漏又无声无息的做掉他，做梦呢？你还是给我闭嘴吧。” “可是…” 虽然黑桃jack此刻已经被李妍彤吓的有点唯唯诺诺，但好像还是不死心的想反驳几句。 只是，他刚开口，黑桃king低沉又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都住口，不管莫非这个人有多么聪明狡猾和难以捉摸，单就他能随意调动黑白无常和精锐鬼差，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大威胁。黑桃queen说的没错，这人绝对不可小觑，我们更不能轻敌。所幸现在我们在暗，他在明，一切还能从长计议。之前的那些部署，看来有必要重新调整一下。”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买醉 而就在黑桃king开始针对莫非逐步调整计划部署的时候，莫非他们也终于找到了比较满意的餐馆。 这是一家距离他们入住的小客栈大约三四公里外的小酒店，真的是小酒店，因为这家店的店名就是“小酒店”。莫非他们会选择在这里用餐，主要也是因为被这个别致的名字所吸引。 小酒店的店面并不大，整体也就两间门面，里面也只摆了六七张八仙桌，即便这样都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店铺面积虽小，装修的也不算豪华，甚至有些简陋，可打扫的却是干干净净。而且可能还不到晚饭点的关系，店内此时只有莫非他们这么一桌客人。 商量着点了几个菜后，莫非犹豫了下，望着孟长林和周广志问。 “你们要喝酒吗？” “这……” 孟长林和周广志一愣，不约而同的暗想，莫非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不但允诺我们放假，竟然好像还准备请我们喝酒？ 其实两人在军伍那么多年，对于酒这个东西当然是酷爱的很，尤其喜欢烈酒，这似乎也是大部分铁血汉子的通病。只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尚有职责在身，如果在自己喝得东倒西歪的时候，莫非遇到什么危险，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就在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想要接受却又不敢接受的时候，莫非却已经对着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 “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吗？” “大部分市场上能买到的酒，我们这都有。不过，我个人推荐我们店自酿的米酒。” 服务员客气的介绍说。 “自酿的米酒？不错，就要这吧，先打一斤来试试。” 莫非眼睛一亮，欣然接受的说。他虽然平时基本滴酒不沾，但对于米酒却有着别样的情怀。 米酒又被称为甜酒，制作方法十分简单，主要的原料是糯米。莫非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每次和母亲一起去看望外婆，外婆总会笑盈盈的给自己装一小碗甜酒酿。那种又甜又糯的感觉，到现在回忆起来，都依然感觉残留在唇齿之间。 当然，甜酒酿只是米酒酿制过程中的伴生物，而真正的米酒，莫非其实也没有喝过，但想来一定不会比甜酒酿差。在自己心里憋闷，想喝酒的当下，居然能找到贩卖自酿米酒的酒店，实在是不幸中的幸运呢？ 由于就小酒店里只有莫非他们这么一桌客人，所以在厨房传来一阵嚓嚓嚓的声音后，酒菜开始伴随着诱人的香味，陆续被端了上来。 “你俩别愣着了，跟我客气什么，快吃快吃，等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酒菜端上来后，莫非对于那几碟散发着扑鼻香味，色香味俱的美味佳肴，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一边招呼孟长林和周广志快吃，一边伸手抓过了那瓶被装在小酒壶里的米酒，给孟长林和周广志倒上一杯，也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一斤米酒，不多不少，刚好倒满了三杯。望着眼前玻璃酒杯中散发着香甜气息的乳白色酒液，莫非微微一笑，端起来，也不招呼，一口喝掉了三分之一。 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划入腹中，香甜的气味在口腔里慢慢扩散开来。虽然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甜腻，但却比甜酒酿却要爽口很多。而且相较于别的酒来说，也要淡上不少，让莫非赶紧自己刚才喝的不是酒，只是一杯糯米糖水。 可即便如此，对于平时不怎么喝酒的莫非而言，却还是觉得有些过瘾。想起来自己上一次喝酒，还是因为和张判官怄气，在火车上点的那两瓶，于是不禁微微一笑，赞叹一声。 “好酒。” 看到他的言行举动，孟长林和周广志都不由的微微皱眉，觉得今天的莫非，实在有些反常。 虽然两人跟随莫非的时间并不长，但在他们眼中，莫非一直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严于律己，同时也有些严于律人，平时即便说笑，也很有分寸，看似对谁都客客气气，但又好像和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股若有若无的疏远感，也是让他俩无法完亲近莫非的原因之一。要是以往，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莫非居然会这般放纵的请他们喝酒。 “莫顾问，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犹豫了良久，见莫非菜还没吃一口，居然已经把满满的一杯米酒喝下肚去，还又找来服务员，又点了两斤。而且，在给自己又满上一杯后，直接一口喝掉。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什么顾问不顾问的，都是虚名，以后单独的时候，你们就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米酒的度数并不高，喝过米酒的人都知道，它的恐怖之处在于后劲。可即便如此，单就一两杯米酒，对于莫非的酒量而言，远远没有到喝醉的程度。但此刻的他，不管怎么看，却已然有了醉态。 以前有个人这么说过，一个人心情不好，一心想要买醉的时候，就算明明喝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也能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莫非此刻的状态，或许便是如此。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喝的是什么，他只是想喝醉，一醉解千愁。 说话间，他又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杯，然后又一次一口喝干后，这才继续说。 “也谈不上开心或不开心，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因为我可能失去了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沉，语调似哭似笑，充满了苦涩。 说着，也不必周孟二人追问，他开始缓缓的讲述起来。 “你们刚才也看到苏白了吧，关于他应该也不用我多做介绍了，之前在血色山庄一案中，你们就和他见过。但你们知道吗？他是我来到地府后，除了鬼城警局的同事以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一直很信任他，把他当做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但就在刚才，我发现他可能已经站在我的对立面了。我并不怪他，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立场的权力，他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失友 听到莫非这似乎是向他们倾诉，但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语，孟长林和周广志虽然大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对于其中细节处，却又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叫我来到地府后？难道以前莫非不是地府的？是在别的亡魂国度还是新来地府报到的新魂？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俩有些难以置信。亡魂国度之间的移民，倒也不是稀罕事，新魂更是每天都有一大批来报到。 可是无论是移民还是新魂，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委以重任，甚至一跃成为森罗殿内的重要官员。这和他们认知中关于地府要员的升职等，差得也太多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这个突然在短短几个月内横空出世的地府刑侦顾问，也太过奇峰突起了。毕竟，像莫非这样有才智有有靠山的人，怎么可能在以前一直默默无闻？ 这一点，估计想破他们的头也不会想到，莫非其实是被误抓来地府的，而他认识张判官等，时间其实也不长。当然，莫非也不可能主动给他们解释这一点。所以，在他们眼中，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上司，好像越发神秘起来。 不过，相较于这一点，孟长林和周广志更好奇莫非是凭什么判断苏白已经站在了自己等人的对立面？ 毕竟，刚才的相遇，很明显只是巧合而已，两人的对话更是平平无奇。就像两个相熟的老友偶然间在街头相遇，一个问，诶？你怎么在这？另一个也随即反问，你怎么也在这？这实在是太普遍不过了，到底要怎样才能从这么两句平平无奇的问候，推断出对方已经和自己走上了不同的路？ “莫顾…非，会不会只是您多虑了？苏白侦探毕竟是私家侦探，他可能是接到需要在鬼门关处理的委托，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和我们并无任何关系，只是纯粹的巧合而已。” 周广志一时间还不习惯直呼莫非的名字，所以开口的时候，不由得一顿，反而把莫非的名字，改成了“莫顾非”。 不过莫非当然知道他只是一时口误而已，也不介意，苦笑一声。 “正是因为他是侦探，所以我才更加肯定，这绝不是巧合。” “这是为什么呢？” 孟长林端起面前的米酒喝了一小口后问。 他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尤其是看到莫非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好像真的很好喝，终于还是禁不住米酒的诱惑。只是他这一举动马上就引来了一旁周广志的一瞪眼，吓得他赶紧又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不过，已经喝到嘴了的那一小口，当然是不会再吐回去，而是顺着他的喉咙划入腹中。 只见他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满脸不舍的望着还剩大半杯的米酒，不禁后悔的想：早知道刚才我就该喝得大口一点，或者学莫顾问，直接一口一杯。 其实他刚才虽然眼红这杯酒，但至少没尝到甜头。现在好了，甜头是尝到了，但后面是决计不能再碰这杯酒了。要不然，莫非固然不会责怪，但事后周广志却必然不会让自己轻松。 可是尝到甜头的后果就是原本还只是在肚子里打转的酒虫，现在直接好像要沿着喉咙爬上来一样，让他难受无比。幸亏他终归也是森罗殿守备军的小队长，凭着过人的意志，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欲望。 只是这不上不下的感觉，还是让他在心里把周广志骂得狗血淋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莫顾问都说没事，要你多嘴，管好你自己吧？ 但话虽如此，可要他宣之于口确实断然不敢的，而且其实他也明白，自己和周广志的职责是护卫莫非。所以莫非可以毫无顾忌的喝酒，即便喝得烂醉如泥也没事，但他们却必须克制自己，虽没明文规定要滴酒不沾，可却必须要随时保持清醒和警惕。 莫非当然也看到了周广志和孟长林之间的小动作，但却并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装作没看见一样。其实他刚才也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俩详细的分析。 他两人现在已经被正式调任到我的刑侦顾问办公室了，算是目前自己仅有的两名直属下属。既然如此，以后或许难免会遇到各种突发案件等，万一自己分身乏术，说不得还需要派他们单独去调查处理，所以还是多少培养一下他们关于推理分析方面的理念，以备不时之需。 主意既定，莫非就也不再藏着掖着，一口又喝干一杯米酒后，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我说不是巧合，是有一定依据的。首先，我确实不知道苏白居然会在这，所以脱口而出的问他为什么会在这，这很理所当然。但反之，他反问我为什么在这，这就是问题所在。因为我的任命书早在昨天，就已经扩散到整个地府，别说我们地府内，现在可能就连周边的邻国等，也早已收到消息，知道由我接手调查关于琼恩·普雷斯上校一家被灭门的案子。” 说到这，莫非微微一顿，见到周广志和孟长林脸上似乎泛起一点明悟的神色，于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再次一口喝干后，继续分析。 “而且，如果他是一个居住在偏远村庄，消息比较闭塞的人，那勉强还能说得过去。但他可是个侦探，一个对各种消息都十分敏感的职业，怎么可能不知情？所以，当时他下意识的问我为什么也在这，其实问的不是我为什么会在鬼门关，而是问我为什么会来这家小客栈酒店？但是这家客栈酒店是案发现场之一，既然我在负责调查这件案子，他又早就知道，那对于我会去查看，还有什么可奇怪的？所以，他当时奇怪的，并非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而是我为什么又出现在那？从这一点，你们想到了什么？” 莫非这段分析说的很拗口，即便莫非为了让他们能明白过来，有意放缓了语速，但即便如此，在听到莫非突然提问的时候，还是懵了一下，琢磨了好一阵后，孟长林这才用并不肯定的语气说。 “难道是…苏白侦探其实一直关注着您的行踪？” “没错。” 莫非肯定一声，紧接着又苦涩的一笑，一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高见 听到莫非肯定的回答，孟长林和周广志悚然动容之时，脸上却依然带着些许迷茫，不明白苏白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只不过他俩迷茫的程度却又各有不同，周广志是完的一头雾水，而孟长林却眼中山锁哲狐疑的神色。显然，前者虽然勉强理解了莫非的讲解内容，但也仅此而已，根本还没有生成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可孟长林却似乎开始有了他自己的推测。 这一切当然也尽收莫非的眼底，他现在虽然确实喝了不少的酒，也多少有了些醉意，但终归还没有到彻底喝醉的程度，心中不由暗叹。 虽然孟长林的小聪明有时候让人会有些头疼，但他头脑确实要比憨厚的周广志要灵活一些，这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说别的，如果自己要培养他们的办案能力，以孟长林的表现出来的精明，精进速度一定比周广志快得多。哎，看来有些东西，努力是必须的，但天赋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这，莫非就又顺势的问。 “那么，你们说一下，在你们看来，苏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广志，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莫非有意让周广志先说，这也是有意重点培养，毕竟既然天赋差，那只好下猛药。如果让此刻毫无头绪的周广志，先听了已经有些想法的孟长林的分析，那先入为主之下，周广志就更失去了自己的主见和看法。 这样一次两次当然没啥，可长此以往，此消彼长之下，孟长林或许会成为自己得力助手，可周广志就永远只能作为一个保镖护卫了。这不是莫非想看到的局面，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目前的这两名属下，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刑侦人才。到时候，哪怕自己复生还阳，也能安心一些。 只可惜，突然被莫非这么一追问，本就没有任何思路的周广志，脸一下子憋得通红，挖空了心思，却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居然神来之笔一般，憋出一个十分荒唐的结论。 “这，这个，这个，对了，可能是苏白侦探听说了莫顾问负责此案，预想到您会处境危险，所以暗中留意你的行踪，以便于保护您的安危。” “噗…” 此刻，莫非刚颇有玩味的端起酒杯，又一口把满杯米酒倒进嘴里，结果没想到周广志居然憋半天憋出这么一个连他都没想到的结论，啼笑皆非之下，忍不住把整杯嘴里的米酒，喷了出来，恰恰喷在了正坐在他对面的周广志脸上。 瞬间，米白色半透明的酒液沾了周广志满头满脸，湿漉漉又黏糊糊，还好他一头板寸的发型，要是长发，一定更为狼狈。 “莫，莫顾问，就算我说得不对，你也不必用酒喷我吧。” 周广志一边忙不迭的拿过纸巾擦拭，一边委屈的说。 而看到他吃瘪的孟长林，此刻心里却爽翻了天：让你小子刚才还管我喝酒，现在你可比我喝得更多了，只不过，我是用嘴喝的，你是用脸喝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般高见，有点吓到我了。” 莫非苦笑不得的赶紧解释，他还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一下没忍住。 原本在他想来，即便周广志心里没有头绪，但以其耿直的脾性，充其量回答自己一句不知道，或者反问自己为什么，哪想到居然会突然说出这么一个根本文不对题的答案。 不说刚在才自己之前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苏白站在自己对立面，单就这一点，也不可能得出这么一个暖心的结论。况且，苏白暗中保护自己？这简直不切实际到天方夜谭。 试想，虽然自己处境危险是事实，也是众所周知，可至少还有两名队长级精英鬼差随身护卫，更随身配备有必要的护身器具等。别说寻常的犯罪分子，就算是职业杀手，想要暗杀自己，也未必是件简单的事。 而反观苏白，他只是一个侦探，一个身手等都十分普通的侦探。即便他真的有心在暗中跟踪和保护自己，但在危急时刻，他又能做的了什么？以身挡子弹？别开玩笑了，要是等他发现危险，并从暗中跑出来，自己可能早就被敌人打成筛子了。 对于这一点，自己很清楚，苏白当然更清楚，且以苏白的聪明才智，是绝不会做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再说了，就算真的要保护，办法多的事，根本不可能选择这种事倍功半的方法。 所以，莫非在听到周广志的这番推论后，才会如此失态。 当然，酒精对他身体的影响也是有的，不然以他平日里对自己情绪等的自控力，即便再瞠目结舌，也不至于直接把满嘴的酒喷出去。 而听到莫非的话后，周广志也是老脸一红，尴尬的无地自容。他就算再是憨厚耿直，也能听出莫非说得是反话，所谓的“高见”根本就是“愚见”。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周队长，这至少证明你还是动了脑子的。没关系，慢慢来…” 至于慢慢来什么，他却没有说下去，而是突然转头望着一旁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孟长林问。 “看孟队长笑得那么开心，想来一定已经胸有成竹，那就请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苏白要这么做？” “这…” 孟长林一愣，他正心里爽的不得了，没想到莫非却突然调转枪头，指向自己，不由得一愣。 不过，他终归和周广志不同，虽然还算不得胸有成竹，但倒确实有些自己的猜测，于是一愣之后，略微沉思着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 “在我看来，苏白侦探之所以会留意莫顾问的行踪，绝不是为了暗中保护莫顾问，而是为了避免和莫顾问相遇。” 听到这话，莫非不由得眼睛一亮，不为别的，只因为孟长林的这个结论，居然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见孟长林在这方面，或许还真有那么点天赋。 于是在微微一笑后，举杯轻抿了一口问。 “何以见得？”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最终目的不同 “因为只有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他才能更好的避开我们。” 这回，胸中早有腹稿的孟长林，不假思索的脱口回答。 当然，他的回答又换来莫非的一声赞赏。 “好，说得好。” 随之略作思索后，继而又问。 “那你再说说，他为什么要刻意避开我呢？我和他终归是朋友，即便没有我自以为的知己至交，但也算是曾一起合作侦办过数次大案。即使他是有需要在鬼门关处理的委托，似乎也没有必要可以的躲着我吧。” 这是莫非在思索之后，有意提出的反向引导，也是对孟长林的进一步考验。毕竟，推理的主要过程，便是不断的假设，然后推翻，再假设，再推翻，等到无论任何事实依据等，都无法再推翻假设时，那么这个假设即便不是真相，也距离真相不远了。 其实这一刻，莫非心里真的是又惊又喜，原本以为孟长林顶多只是头脑比周广志灵活一些，有些小聪明而已。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小聪明了。如果好好的加以培养和引导，说不定有朝一日真的能成为一名不输给任何总局探员的刑侦人员。 毕竟，虽然说孟长林的这些推论，是建立在莫非已经事先告知结论的前提下，这就难免有些取巧。就好像做数学题，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去反推解题过程。这自然比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解开这道题，要简单的多。 但也不得不说，同样情况下的周广志却依然一头雾水，甚至还得出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结论，而孟长林的推断却和莫非心里所想不谋而合，孟长林的头脑和在这方面的天赋，由此可见一斑。因为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孟长林可从未接触过这种推理类的思考方式。所以也就难怪莫非心里会有些惊喜，甚至因为这点惊喜，连那份浓郁的苦涩，都好像淡去了不少。 当然，孟长林并不知道此刻莫非心中的想法，在面对莫非的进一步提问，他同样并未思索很久就马上回答。 “可能苏白侦探正在调查的案子也是阿鼻上校灭门一案，却又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就只好尽量避着我们。”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一挑眉，随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后。 “你这样只能算是回答了我所问问题的一半，重点依然没有说上来。” “重点？” 听到莫非的话，孟长林皱起了双眉，低头冥思苦想起来。倒是一旁的周广志，在擦拭干净满头满脸的米酒酒液后，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神情。在他想来，反正自己要听明白你们的分析推测都已经很勉强，更别说自己的想法等了，算了，自己还是乖乖当个听众就行了。 看到周广志的样子，莫非却只是微微一笑，倒也不在意。心想：要让周广志这个榆木疙瘩开窍，看来还得下猛药，眼下还是先引导孟长林。 想着，他等了一小会后，见孟长林似乎还没有思考出结果，于是再次开口提点。 “孟队长，你想一下，既然苏白他和我们都是在调查这件案子，正常来说，就更应该乐意和我们相见，毕竟这件案子绝不简单，单独侦办更是难上加难，如果能双方通力合作，就像在血色山庄时那样，岂不是能有更大希望，和更快速度的解决案件吗？” “这…” 听到莫非的话，孟长林心里似乎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但却又并不清晰。 对啊，如果苏白也是在调查这件案子的真相，他又为什么不和我们明说，一起合作办案？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可这别的原因，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不会其实是反过来想阻碍我们解决案件吧？但这似乎又不对。不然他在知道自己等人行踪的情况下，应该抢先去破坏案发现场，而不是等我们查看过现场并离开后，再偷偷单独去查看。 这些举动，显然表示苏白他也是在调查这件案子的真相，而并不是想让真相彻底石沉大海。 可这么一来，苏白的反常行为，却又无法解释了。真真令人费解，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非在一旁又等了两杯酒，见孟长林脸上一会似有所悟，但马上又一片茫然，不断暗自摇头，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这样也不对…” 见此情形，莫非终于还是豁然一笑，不准备再继续等下去。算了算了，欲速则不达，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就不为难他了。于是再次开口。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几乎呼之欲出，你们想一下，我们来此的最主要目的是什么？” 最主要目的？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解决阿鼻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找出真相，抓住凶手，给阿鼻国度一个交代。 孟长林和周广志不约而同的一起回答。 只是面对这个回答，莫非却又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最后一杯米酒，一口喝干之后说。 “错，大错特错。你们说的这个，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只能算是我们达成最终目标的过程和手段而已。我们来此真正最主要的目的，是化解当下地府和阿鼻之间的紧张局势，消弭这场战争危机。” 莫非说到这，微微一顿，喟然长叹一声，心中好不容易淡去了些许的苦涩，再次泛滥开来。 “而苏白虽然和我们中间过程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解开案件真相，但最终目的却不同，所以他无法与我们为伍，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他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上的真正原因。” “哎，我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至少还没准备彻底和我们敌对。不然，他要是有心，完可以假意潜伏到我身边，套取案件信息等，再从中作梗，那才真是…哎。” 莫非接连长叹几声，却没有再把心里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这也是我只是苦涩难受，但却多少还能自我安慰的原因，至少，他或许还把我当做是朋友。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混账 而就在莫非暗自黯然神伤的时候，却没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孟长林和周广志，望着他的眼神，已经变得犹如看怪物一般，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他们两也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尤其是周广志，更是即将年近四十不惑。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人的脑袋会灵活到这种程度，居然只是单凭偶然相遇后的两句看似十分正常的彼此问候中，推论是这么多的事，甚至好像还尤有不止。 “这还是人的脑子吗？这也太匪夷所思，太可怕了。” 虽然之前在血色山庄时，他俩也亲眼见识过莫非通过抽丝剥茧一般的推理分析，把狡猾至极，也残忍至极的腥红李妍彤，逼得无所遁形。可那时候莫非毕竟没有像今天这般细致的给他们讲述每一步推理的细节和过程。所以他们即便也感觉到莫非头脑的强大，但却并不像此刻这么直观。 如果说，之前周孟两人是因为张判官的命令等，不得不跟随和保护莫非，那从这一刻起，他们是真正打心底里开始佩服眼前这名，年纪比自己要小上十来岁的年轻上司，当然也彻底心甘情愿的供他驱策。 不得不说，莫非这在苦闷之下的放纵，和有心培养之下的引导，无意中为自己彻底收服了这两名，曾是森罗殿守备军队长级精英的下属。更为日后地府两名“铁血神探”的诞生，埋下了种子。 当然，这都是后话，而此刻他们三人却都对此一无所知。 “怎么又没了？哎，这米酒好喝是好喝，就是不禁喝。要不…再来两斤？” 莫非苦恼之余，伸手去拿酒，但却发现杯子里早就空了，就连那小酒壶里，也是点滴不剩。不由得晃着那精致的玻璃酒壶，带着些许不满的埋怨提议。 只是听到他居然还要再点两斤，吓得一旁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再也顾不上震撼，赶紧相继出声劝阻。 “莫顾问，我知道您海量，但酒多伤身，还是少喝点吧。” “是啊是啊，况且您也喝得不少了，两斤多米酒，就算是白开水，肚子也该撑了。再说了，米酒可怕的是后劲，这要是一不小心喝过头，三两天都未必醒的过来。本来人生难得一场醉，一醉解千愁，就算大醉两三天倒也没什么。可我们接下来几天不还有要事要办吗，而且时间也挺紧迫，可不能喝酒误事啊。” 两人就像是早就对过台词一般，一唱一和且又句句在理，即便是莫非，居然也不知道一时间要怎么反驳。毕竟这些事即便他们不说，莫非自己也心知肚明，这要他如何能强词夺理的反驳？ 只不过，即便如此，莫非终归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感觉自己正喝到兴头上，却突然被劝阻，真真的扫兴至极。这就好像一个人在看一部十分精彩的影片，真看到高潮部分却突然屏幕一黑，断电了。这份失落和懊恼，足以让一些心性修养较差的人，当场抓狂。 就算是莫非，在懊恼之余居然也感觉到内心升腾起一缕淡淡的怒火，若不是因为还没完全喝醉，神智还算清醒，勉强有些自控力。险些就要以上司的身份，对着周孟二人呵斥：你俩管得太多了吧，我请你们喝酒，你们不喝也就算了，居然还管起我来？ 当然，莫非脸色一闪而过的愠怒神色，也尽数落进了周广志和孟长林眼中。两人其实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也都是喜欢喝酒的人，自然知道酒兴起来的时候被突然打断的难受。可考虑到莫非万一喝得大醉，几天醒不过来，或者就算醒过来，整个人也昏昏沉沉，所会造成的严重后果，那就算是打死他们，也势必要阻止莫非再喝下去。 在他们俩看来，眼下的莫非虽然已经也谢醉意，但至少并不严重。这种情况，只要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就没啥事了。充其量只会有些头疼和口干舌燥，这却已经影响不大，明天依然能照常的进行案件调查和工作处理， 这其实也是他俩心态变化所带来的想法和行为的变化，若是换作此前，也不必太久之前，就一小时前，如果莫非想要喝醉，他们虽然会有些担心，但绝不会这般竭力劝阻，要不然一开始莫非要点酒水喝，他们也不会听之任之。全因为经过刚才一事，他俩已经真正认同了莫非，很多事情也不自觉的站在莫非的立场上考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而且在见到莫非似乎还有些意动，不愿意放弃的时候，盯着即便会被莫非臭骂一顿的风险，孟长林陪着笑的又劝。 “要不这样，等忙完了这茬，我们俩一定陪莫顾问大醉三天三夜。其实看到莫顾问您这么海量，我们也是食指大动，酒虫泛滥，只是眼下真不是放纵追醉酒的好时机。” 他脸上带着笑，声音还特意十分轻柔，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哄骗谁家小孩呢。只是，他的话却马上引来了周广志的赞同，还大笑着说。 “好主意啊，到时候我们好好喝一场，比比看，看谁第一个趴下。” 看到他俩这明显有些做作的模样，莫非憋闷之余却突然心里一暖，他何尝不知道他俩的一片好意，更明白醉酒误事的这个道理。只是因为苏白的事，让他很想放纵自己一次，很是想痛快的大醉一场，很想一醉解千愁，把压抑在心里的所有不愉快和苦涩，统统借酒发泄出来。 就在刚才，他甚至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选这么温吞的米酒，要是选的白酒，那种高度烈酒，想必现在一定已经醉个痛快了。 但就是孟长林和周广志这两人的言行，让莫非心里突然感觉到一暖，原来自己除了苏白以外，也还有很多别的朋友，很多真正关心自己的朋友。随即他想到了刘曦，想到了胡海义，想到了林小玲、洛嫣语，甚至张判官、孟婆、黑白无常等等等等。 不由得心里苦笑一声：我这是在做什么呢？一醉固然简单，但由此引发的后果，却可能会十分严重，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肆意放纵？真真是混账至极。 况且自己已经推测出苏白会这么做，可能是有所苦衷。而作为他朋友的自己，非但没有立刻设法帮他解决身不由己的苦恼，反而因此憋闷，想借酒消愁，更隐隐在心里责怪对方不把自己当朋友，实在是太不该了。 “原来，我才是那个不把对方当朋友的混账。” 想通了这一切后，莫非有些醉意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喃喃的自嘲一声。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终归还是醉了 莫非的这句话说的很轻也很快，还在担心他不愿意放弃喝酒的孟长林和周广志，正在挖空心思想之后该怎么劝。所以即便就坐在身旁，居然也没听清。 两人只是隐约听到莫非好像骂了一句什么“混账”，却没听清究竟骂的是谁。但结合眼下的情形，主观的就把这两个字套到了自己身上，以为莫非低骂的是自己俩人。心里有些无奈之余，却也索性把心一横：反正你既然都开始骂了，那就骂吧，不管怎么说，今天就是怎么也不能让你再碰一滴酒。 于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那份坚决后，都拿定了注意。 “莫顾问，您可真的不能再喝……” “不喝了，不喝了，吃饭吧，吃完咱们就回去，我得好好想想之后的部署。” 不等周广志说完，莫非就打断了他的话，十分豁达的表示。 其实孟长林和周广志根本就是多虑了，眼下已经彻底想通的莫非，哪里还有半点继续喝酒的兴致，别说只是这小酒店自酿的米酒，就算是再好的天品美酒，莫非也不可能再去沾上一滴，哪怕是一滴。 不过孟长林和周广志很快就也发现莫非说的并非是气话，而是实话。尤其是看到他虽然身上多少还有一股酒气，但双眼却已经恢复清澈，仿佛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由的在心里啧啧称奇。 这一前一后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此刻的莫非，已经彻底恢复成了他们记忆中那睿智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异常？ 变化之快、之急、之巨大，无不让周广志和孟长林百思不得其解，就好像前一刻的莫非和现在的莫非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一般，如果不是对方身上时不时的还在散发出那一股，带着些许甜味的若有若无的酒气。他俩甚至都要怀疑，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是不是时空易转，把眼前的莫非换成了另一个人。 “还愣着干嘛？赶紧吃啊，吃完我们还得赶紧回去，晚上咱们还有不少的事要忙呢。” 莫非看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望着自己，愣在那一动不动，扒拉了两口米饭后，边嚼着边催促。 “是是，快吃，快吃。” 周孟二人这才回过神来，互相招呼一声，也开始大快朵颐。 他俩这一加入，桌上的饭菜就立刻以十分可观的速度减少下去，不一会儿，饭桌上就只剩下几个空空的碟子和边角沾着几粒饭粒的空碗。 “够不够，不够再点。” 看到他俩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莫非一笑问。 “够了够了，吃太多也不好，有个六七分饱就行了，这也是养生的标准啊。你说是吧，老周？” 孟长林嘿嘿笑着放下手中的碗筷。 “是啊是啊，差不多就可以了。” 周广志也是嘿嘿笑着，带着点不舍的放下碗筷，还拍了拍他那结识的肚子，似乎是在示意自己吃饱了。 只是他俩的话，却差点让莫非惊掉下巴，这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饭菜，吃的点滴不剩，居然还说只是六七分饱。而且看他们俩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即便再来这么一桌，也还是能尽数吃完。 “这胃口，也未免太可怕了点吧。” 莫非汗然的想。 要知道，刚才莫非有心想要放纵自己一回，点的菜着实不少，铺满整张八仙桌后，还叠起了一层。而且这小酒馆饭菜的分量也十分足够，按莫非的估计，这里一盘菜的量，在有些饭店里，甚至可以分成两份或三份。 再加上莫非之前由于心中愁苦，一直只是干喝酒，几乎没吃什么菜。而那两斤多的米酒，也确实如周广志所说的那样，几乎已经把他的肚子撑饱了。所以即便后面动筷吃饭，却也其实没吃多少饭菜，肚子实在装不下了。 而就是这一桌几乎是别人几顿的饭菜量，孟长林和周广志风卷残云一般吃光后，居然说只有六七分饱。即便明知道他俩长得跟铁塔一样，饭量必然不小，莫非还是有些震惊了。 “这俩也太能吃了。这谁养得起啊。还好他俩虽然是自己下属，但伙食等却是森罗殿负责，要不然，就自己那点工资，估计供他俩吃饭都未必够。” 莫非心中暗叹一声后，倒也就不去在意了，见他俩已经都放下碗筷，于是站起身来，环顾了四周由于快到晚饭点而逐渐忙碌拥挤起来的小酒店，微微一笑说。 “既然都吃完了，我们就走吧，把桌子让出来给下一桌客人吧。” “哦。” 两人应了一声，一起起身，随着莫非走向小酒店门口。 但就在莫非结完账，带着孟长林和周广志跨出小酒店门口的那一瞬间。一阵带着丝丝凉意的寒风吹过，好不容易强打精神清醒过来的大脑，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米酒的后劲上来了。 莫非也是人，也是肉体凡胎，两斤多的米酒，虽然度数不高，且淡如糖水，可终归还是酒。当酒劲上来的时候，犹如潮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即便莫非的理智，竭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但在酒精的麻醉下，就连这份意念都已经变得漂浮不定。 莫非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在巨浪之中蹁跹起伏的孤舟，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前更是流光四溢，天旋地转。 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得亏了一左一右，两座高塔一样的孟长林和周广志眼疾手快，将他搀扶着。 “没事吧，莫顾问。” 周广志和孟长林扶住莫非后，贴心的问。 “没，没事，看来我终归还是醉了。” 莫非勉力站稳后摆摆手，皱着眉头说。 其实他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几乎撑满他整个胃囊的酒液和饭菜，此刻仿佛是正在洗衣机里面洗涤的衣服一样，不断的来回上下翻腾，更好像是都活过来了一般，纷涌的顺着莫非的食道往上攀爬，试图攻陷咽喉大关，从口中决堤而出。 感觉到自己已经压制不住那些酒菜，还保有一丝清醒的莫非，毫不犹豫的又转身跑回到小酒店内，急急得冲进了洗手间。 随之，紧跟在他身后来到洗手间门口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呕吐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太是时候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断断续续的呕吐声这才终于彻底停止，再也没有响起。之后又过了三四分钟，洗手间里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水声。随即，莫非还有些摇摇晃晃的身子，终于出现在洗手间门口，脸上湿漉漉的，下巴和发梢还在一滴滴的滴着水，看起来似乎比刚才还要狼狈不堪。 “莫顾问，没事吗？” 看到莫非出来，孟长林和周广志赶上两步，一左一右再次搀扶住他后。孟长林赶紧用空出来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莫非问。 “没事，已经好多了。” 莫非接过纸巾，抽出一张铺开，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一边回答。 喝酒就是这样，即便喝得再多，只要没有彻底断片，一旦吐了，神智就能或多或少的恢复一些清明。再加上莫非本就还没彻底醉糊涂，所以吐完之后，即便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但头脑总算真正清醒了过来。 “走吧，回去吧，我没事了。” 擦干脸上的水渍以后，莫非推开孟长林和周广志扶着自己的手，示意自己能走。 但就在这是，莫非的手机却突然传来一条短讯，来自孟婆。 [我现在已经回到衙门这，你们把客栈的具体位置发给我。] 显然，终于购物尽兴的孟婆回来了。 只是看到这条短讯，莫非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赶紧对着洗手间门口的镜子照了照，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后，一张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完了完了，我怎么完了这一茬。我这模样要是让她看到，非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听到莫非的话，一旁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嘴角齐齐一翘，要不是定力过人，赶紧憋住，非得笑出声来。 同时不约而同的心想：您可算是想到你现在的形象了，早干嘛去了？劝你别喝了，还差点把我们当仇人。 也不怪他俩会这么腹诽，实在是莫非之前确实有些放纵。而对于莫非的担心，他俩也很清楚绝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很大可能会发生的事。 虽然莫非现在的模样，也不算真的特别狼狈，甚至在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后，他那瘦高的身材配上帅气的面孔，以及有些潮湿的头发，和刚才呕吐时，为了方便而不自觉解开两颗领扣的衬衣，反而有一股狂放不羁的气质。而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因心情不好而买醉的经历，或多或少的都有过，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别忘了，莫非现在的身份可不允许他做这种随意的着装打扮，因为他来鬼门关并不仅仅是调查案件，更是代表森罗殿，以地府使者的身份，来和阿鼻的使者会面。 作为一大亡魂国度地府的使者，他这样的形象就实在太不符合身份了。而作为他礼仪、言行等教官的孟婆，更不会允许他在人前这副模样。即便不是会面阿鼻使者的时间，但鬼知道附近有没有狗仔呢？ 所以，如果现在见到孟婆，即便不至于真像莫非说得，被骂的他狗血淋头，但也决计不会轻易饶了他。 这却也是莫非对自己身份的变化还没真正适应而造成的后果，只是现在说着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焦急之下，莫非也顾不上别的，赶紧把衬衫的领扣扣好，然后又捋了捋有些潮湿杂乱的头发，勉强捏了一个正常的发型后，就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回复孟婆，将自己等人入住的客栈酒店位置，发送给她。 莫非现在就像是那趁着父母不在家，偷跑出来玩的小孩，而且事先还把家里弄成一团糟。结果突然收到父母要回家的消息，不顾一切的往家里赶，意图能赶在父母回到家以前，自己先到家里，把家里弄乱的地方收拾干净。 “我记得衙门离那小客栈酒店大概是三四公里，而我们这离那应该是两三公里，如果快的话，应该还赶得上。” 莫非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一边着急的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车流，望眼欲穿的寻找着出租车空车。 毕竟两三公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如果没事，当做散步的话，那是挺好，但现在他哪里还有这份闲心？ 只可惜，现在时间正好是饭点，也是许多出租车交班的时间。所以别看路面上来来往往的车子是不少，却愣是没有一辆空车。 “惨了惨了…” 在路口站了将近十分钟却还是没打到车的莫非，知道自己这下真的要惨了。毕竟，孟婆既然在鬼门关衙门，自然很容易就能找到车子送她。甚至即便她自己不说，在已经知道她是孟婆的现在，那些衙门里的官员，也必然早就给她安排好了车子和司机。 而三四公里的距离，对于开车而言，片刻就能抵达。就算现在是高峰期，路面上有些拥堵，但只要不彻底堵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这可怎么办，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知道自己幸免无望的莫非，已经开始动脑子找借口了。 不过说来也巧，就在他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手机却又响了起来。这回不是短讯，而是电话，来自洛嫣语的电话。 “莫非，你现在在哪？” 在莫非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洛嫣语带着些许焦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刚吃完饭，准备回客栈，发生什么事了？” 从洛嫣语的语气中，莫非马上推断出一定又发生了大事，于是神色一正问。 “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去接你，具体见面后说。” “好，那我就在这等你，对了，周广志和孟长林也和我在一起。” “好的。” 两人说完，就彼此挂断了电话，随之莫非就把自己所在位置的坐标发送给了洛嫣语。 虽然从洛嫣语的口气中，莫非推测出这次的事决计小不了，甚至可能还很严重，但他凝重之余，却又感觉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这次的事件发生的也太是时候了，至少自己总算可以逃过孟婆的教训，毕竟，还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吗？ “我可是去办正事，不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故意躲着你。” 这是莫非心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念头。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深沉的成熟 只不过莫非的这份暗自庆幸并未持续多久，在约莫十几分钟后，这份庆幸就彻底烟消云散。 “你喝酒了？” 在莫非三人坐上由洛嫣语亲自驾驶的鬼门关捕快通用警车之后，便听到洛嫣语皱了下眉头说。 毕竟莫非刚喝了两斤多的米酒，即便吐掉后，头脑恢复了清醒，但身上的酒气，似乎反而更浓郁了。况且由于是洛嫣语亲自开车，莫非为了方便两人交流，所以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车之内近乎密封的空间，除非洛嫣语鼻子有问题，不然绝不可能闻不出来从莫非身上不断散发着的，带着丝丝甜腻的酒香。 “没，没喝多少，酒味会那么重，是刚才孟长林毛手毛脚把酒打翻了，一整杯酒洒在了我身上。不信你看，我到现在头发都还有点湿呢，为了清洗掉酒渍，我可费了不少力气。” 莫非信口开河的解释，同时还低下头，让洛嫣语看自己的头发。毕竟时值初冬，又已经是傍晚太阳落下后，所以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可莫非的头发却并未完干，还带这些潮湿。 只不过听到他的话，孟长林险些大声喊冤，很想高呼：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要喝酒，我们劝都劝不住，怎么现在成了我的不是了？ 而坐在他一旁的周广志，却憋笑憋得肚子疼，捂着嘴，整个人跟发羊癫疯一样的抖了起来。他虽然憨厚耿直，但却并不笨，已经马上想到这是莫非在找人替罪， 怪只怪孟长林这货平时做事确实偶尔有些浮躁，毛手毛脚，所以不小心打翻酒杯也比较容易被人相信。要不然莫非怎么会说是他，而不是自己呢？自己平日里装得那么谨言慎行、憨厚端正、举止得体、落落大方，所以莫顾问才不会把这事推倒自己头上。 想着这些，周广志居然还有些得意起来。 要是让莫非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估计会大呼一声：敢情你平时那憨厚老实的模样，大半是装出来的啊，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只可惜莫非终归还是不知道，而等他知道周广志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木讷，已经是很久之后。 话说回来，孟长林的憋屈和周广志的得意，坐在前排驾驶座上的洛嫣语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满心疑惑的是，就算酒水不小心泼到了衣服上，那擦衣服就行了，怎么还会要洗头呢，又不是整杯酒从脑袋上淋下去？ 当然，她的这个疑惑，是永远得不到答案了，毕竟莫非既然已经编造了这么个理由，那就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喝醉酒吐了，然后头晕的难受，所以冲了水。至于孟长林和周广志，在莫非面前即便再借他们个胆，也是不敢把实情说出来的。 不过看莫非虽然一身酒气，但头脑似乎确实清醒着，洛嫣语想不通之后也就懒得多想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说。 “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说着，缓缓启动了车子。 “去哪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洛嫣语没有刨根问底，莫非心里嘿嘿一笑后，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西区，你要我安排寻找的那两名保洁员找到了，只是其中一个却发生了意外。” 洛嫣语简短的回答，脸色却也随即变得凝重起来。 “意外？什么意外，说详细点。” 而一听到这话，莫非原本还有些尴尬和嬉皮笑脸的神情，也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两名保洁可以说是眼下此案的关键，也是唯一可以确定的线索，如果出事了，那几乎表示今天一天，莫非又部白忙活了。 而且可能不光是白忙活，还又少了一条十分可靠的线索。要知道，在两名总局探员和洪捕头调查完又被暗杀，以及所有他们所收集的线索证物被烧毁的现在，任何一条与本案有关的可靠线索，都变得弥足珍贵，更或许是解开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 看到自己问话后，洛嫣语却突然沉默了下来，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莫非，带着些许怒意的又问。 “到底是什么意外，你倒是快说啊。” “我，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啊，刚才小五打电话过来，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只说出大事了，让我们赶紧赶过去。” 被莫非一声低喝，洛嫣语倍感委屈的说。 其实她何尝不着急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刚才无论她怎么追问，负责联系那两名保洁员的捕快小五，却死活也不肯回答，只是不断表示，电话里说不清楚，让洛嫣语赶紧带着莫非过去一趟。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却越加为之气结。就算发生了大事，详细情况无法在电话里说清，但至少也要知道个大概吧。 “嫣语，我的洛大捕头，你难道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清，就这么带着我们乱跑？我知道小五是你的得力下属，你很信任他。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五已经被凶手收买了，这是针对你我的陷阱呢？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说着，莫非低叹一声。 “别说绝不会背叛这样的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衷，或许不一定是用金钱收买，而是用他的亲人朋友等威胁，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莫非想到了苏白。他曾经是多么信任对方，从来没想过苏白有一天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虽然他也已经猜到，苏白会这样做，必然有其苦衷，甚至还原谅了对方，更暗自自责。可苦衷归苦衷，事实却是现在这事已经发生了，不容争议的发生了。 看来苏白这件事对莫非的打击不可谓不大，甚至让他很多的想法都因此发生了变化，少了一分单纯的天真，多了些许深沉的成熟，只是不知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而眼下，听到莫非这样的话，洛嫣语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 但她的话还没出口，就又被莫非堵了回去，还带着些许严厉的说。 “你不要试图强辩，闭嘴听我说。嫣语，你做事有时候比较急躁，这一点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但你也该改改了吧，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而且还是个捕头，怎么可以总是那么莽撞？空有一腔正义和热血，是什么案件都解决不了的，甚至有可能反过来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你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重中之重 “我…” 莫非的话虽然严厉，但是洛嫣语自己却也知道，这都是事实，所以她的话就好像鱼骨一般，卡在了喉咙里，只突出一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同时眼眶更红，眼见着就要下去磅礴大雨。 这些泪珠，除了些许的委屈以外，更多的是懊恼和后悔。因为莫非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他的这些话落入洛嫣语耳中，却比破口大骂还要扎心。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处事太过于莽撞，事后更是往往会后悔不已，可或许是性格使然，每次事到临头，还是会头脑一热。 其实关于洛嫣语的这个性格弱点，莫非上次和张判官一起前来鬼门关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在什么都没问清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他和张判官关入了衙门大牢，让莫非有了这么一次难得的牢狱体验。只是当时莫非觉得，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就不想做这个恶人点明。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尤其是眼下的这个案件，若是一个不慎，自己两人身死还是小事，但酿成的后果却是十分严重且无可挽回。万一真的爆发战争，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的民众遭殃，这可就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搪塞过去的事。 所以莫非即便知道洛嫣语听了后会委屈难受，甚至看到她一句泪眼婆娑，可还是狠着心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只是说完之后，莫非心里却又有些不忍，想想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也也是出于好心，于是放缓了语气，改为语重心长的劝慰。 “多的我也不说了，我想经过这事，你自己应该也有数了。哎，嫣语啊，我们是刑侦人员，我们处理的刑事案件，虽然不一定所有都和人命有关，但谋杀案等却也绝不在少数，人命关天啊。所以，切不可头脑一热，凭意气用事。而是必须要做到勿枉勿纵，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让那些狡猾凶残的罪犯无所遁形，受到律法的制裁，这样才能算是真正还死者一个公道。你不要以为我说的好像很夸大，其实我觉得我还算说得轻了，比如这次的案子，其牵扯之广，后果之重，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所以，你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洛嫣语带着些许哽咽的回答，她当然明白了莫非话中的意思，也是真的在反省和后悔了。 但其实她不知道，莫非的这些话，并不仅仅是说给她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坐在后排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听的。在莫非想来，既然自己已经准备把他俩培养成刑侦人员，那么这作为刑侦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必须先让他俩明白。 而事实上，在莫非说这些话的时候，孟长林和周广志脸上也是一片严肃，他们虽然不知道莫非心里的打算，可闻炫音而知雅意，却也都感同身受。 “不用说对不起，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以后行事之前，能想起我今天说的话，那比任何道歉都有用。” 莫非摇了摇头，说着还莞尔一笑。 “倒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刚才我的语气太重了，对不起。” 莫非心想，经过这次，洛嫣语即便性格还是那么急躁，可只要遇事想起自己的话，多少就会冷静一些。 “没，没什么，本来就是我又莽撞了，你说的一点没错。” 洛嫣语有些羞涩的说着，又征求莫非的意见。 “那，我们还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那两名保洁员可是本案的关键，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即便真是陷阱，我们都不能不管不顾。我现在只希望，这个意外，不是致命的，那样至少还能……哎。” 莫非说到这却说不下去了，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其实他此刻心里早已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假设这并非是个针对他和洛嫣语的陷阱，那么捕快小五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而且若不是致命的情况，他在联系洛嫣语的时候，也不可能会带上自己。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点，那就是那两名保洁员所遇到的意外，极大可能是致命的。 只是在不知道具体情况前，莫非心里终归还留着这么一点希望，或者说祈祷。可惜他的祈祷终归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当他们的车子赶到小五发给洛嫣语的位置时，看到这间小小的出租房门口，早已经停了好几辆和他们所乘坐的车子样式差不多的警车，闪烁不定的红蓝闪爆灯忽明忽暗，十分刺眼，更照亮了半个夜空。 当莫非下车后，打量着眼前这间只有二层楼的小房子时，看到他们到来的捕快小五，匆匆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莫顾问，洛捕头，你们可算到了。” 他的眼中带着急切和欣喜，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看着莫非四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洛嫣语回答，莫非抢先问。 “这…这个，您让我联系的两名保洁员中的一个，她…她上吊自杀了。” 听到问话，小五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 莫非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同时还有些怒火在其中翻滚。 而被他这么一声质问，小五神情更见紧张。 “我，我是说，有一名保洁自杀了。” 见鬼，果然和自己所料的差不多。可这也太巧了吧，难道是畏罪自杀？那也不可能啊。莫非强压下心头火气后，默默沉思了一会，又带着森然的语气说。 “小五，别紧张，我并不是怪你，你把整件事的前后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一遍。我觉得这件事，太不合理了。” 在莫非想来，如果这个保洁员会畏罪自杀，那他更应该会选择逃跑。而且，两名总局探员被杀的这个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三天，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逃跑。 况且，莫非只让小五联系对方，却没有说明什么原因，怎么可能因此就选择自杀呢？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莫非甚至怀疑，这自杀都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毕竟，伪装成自杀的谋杀，实在太多太多了，并不稀奇。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急性子和慢性子 小五是个身材十分瘦小的男子，根据莫非的目测，似乎比洛嫣语还要矮上半分。再加上天生的一张娃娃脸，即便明知他现年已经二十有八，但还是让莫非感觉自己是在和一名未成年的大男孩说话。 而此刻的小五，看到莫非在知道这件事后，虽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更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紧张的情绪也终于随之淡去了不少，说话更流畅了起来。 “这名在自己出租屋内上吊的保洁员名叫何敏，现年三十三岁，单身独居…” 小五微微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语言后，开始讲述事情的整个经过。 首先在大约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他从洛嫣语处收到通知，让他立刻安排联系和传召这两名保洁，协助案件调查。但是，他通过洛嫣语提供的手机号码，只联系到其中一名，而另一名，也即这位是叫何敏的保洁员，却始终无法取得联系。 “不过她的手机并未关机，所以我想可能只是一时走开，手机没在身边，所以也没在意。” 听小五说到这，莫非微一皱眉，插口问。 “那当时联络到的那名保洁员呢？” “她叫刘艳梅，现年四十五岁，当时由于她表示手头上还有工作，一时走不开。再加上我看洛捕头通知我的时候，似乎也不是很急，于是便和她约定好，让她明天自己前往衙门协助调查。” “啊？” 听到小五的回答，莫非无语的瞪大了双眼，随之忍不住啼笑皆非起来。因为看到小五，在看到洛嫣语，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经典的笑话——一个关于急性子和慢性子的笑话，实在是在符合眼前的情景了，同样是两名捕快，同样是急性子和慢性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故事的大概是这样的，说曾经在一个县衙里有两名捕快，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 某一年，由于两天大雨，县令担心河水泛滥会影响百姓生活，于是带着急性子去视察情况。 而当他俩来到河边的时候，发现河水确实已经暴涨，连原本的木桥都被冲垮了，要想渡河，就只能淌水过去。县令很担心河对面的村民，可他又是个文官，这么湍急的水流，以他的身体素质，淌水过河实在很危险。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却看到急性子二话不说，直接背起县令就开始趟水过河。 看到自己下属这么卖力，坐在急性子背上的县令大是欣慰，赞誉的承诺回去之后必然嘉赏急性子。 哪知道，在听到有赏之后，急性子欣喜万分，立刻就急切的在河水中跪下谢恩。如此一来，原本坐在他背上县令大人，自然一个翻身，噗通的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待得两人好不容易爬上岸，视察完民情，回到衙门口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日落黄昏。但他们却看到，那个慢性子的捕快，此时正坐在衙门门口搓绳子。 好奇之余，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在中午的时候，县令的小儿子，在玩闹时不慎掉进了后院的井里，所以他在搓绳子准备去搭救。只是搓了半天，绳子才终于快要搓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又回想今天一天的遭遇，县令险些背过气去。 而此刻莫非的感觉，自己就和那个倒霉县令差不多，虽然情况有所不同，可洛嫣语岂不正是那急性子的捕快，而小五又正是那慢性子的捕快。 当然看到莫非的神情，小五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瑟缩了一下后，唯唯诺诺的说。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那我现在就立刻带人去传唤刘艳梅。” 看到他急匆匆要跑开的样子，莫非长叹一声，出言阻止。 “不用了，现在眼前的事件更重要。而且既然已经约定了明天，那就明天再说吧。你继续说下去，那之后你又是为什么会来这里，并发现何敏上吊的？” 其实莫非现在是真有些无奈加无力，现在再去找刘艳梅，不说如果对方有心要逃，这么一下午的时间，早就跑没影了，或者躲起来了，哪还会这么容易让小五找到？而要是本来就不准备跑，那明天她自然会自己来，现在也就没必要去找他。 况且，无论怎么看，眼前何敏的上吊一案的情况更加诡异，要是这时候不管这案子，反而跑去找刘艳梅，不但是在浪费时间，更是舍本逐末。 “哦哦。” 小五连连应了两声，并停下脚步，又开始回忆着讲述。 原来，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和刘艳梅约定好明天的时间后，就继续拨打何敏的手机，而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只是当小五提出要何敏前往衙门协助调查的时候，何敏也和刘艳梅一样，表示自己当下正在工作中，没办法走开，希望能等下班后再过去。而小五想，既然只是协助调查，应该问题不大，于是就和她约定在傍晚五点半的时候，来这里接她。 “哪知道在五点左右，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何敏的电话再次联络不上了。” 小五回忆着说。 “不过，当时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下来，我看到出租屋里的灯没亮，又想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一点，就在门口等了会。直到五点半，我才又打电话给她。虽然这次还是没人接听，但由于我就站在门外，听见从屋子里传出了手机铃声…” 在听到屋子里面传出手机铃声，并连续拨打了几次，确定这就是何敏手机发出的之后。以为何敏有意避而不见的小五，终于有些气愤的敲门。可不管他怎么敲门，屋子里却还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气急之下，小五就想能不能破门或者破窗而入。再想到这是落地房，后门处一定有窗户，所以他就绕到了房子后面。结果，借着落日的余晖，他从窗帘的分析中，看到悬挂在房梁上的何敏。 默默的听完小五的讲述，莫非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都是我的错啊，我当时真该说明，让他们联系上后，第一时间就带到衙门，那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现场即战场 话虽如此，但莫非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说这些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想办法尽力补救才是正事。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假如小五所说的句句属实，那从其三点多与何敏取得联系，到约定时间的五点半，足足有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何敏做贼心虚，完机会和充足的时间逃跑或躲起来，根本犯不着畏罪自杀。 而且从心理学上来说，会因为一个小利而帮助犯罪者的人，性格相对都比较投机。而这类人有很大的一个通病，便是心存侥幸。加入何敏是这类人，在小五联系到她，却又说明具体原因的情况下，甚至或许连逃跑和躲藏都不一定会，更别说这么轻易的上吊自杀。 想到这，莫非越发觉得这起何敏上吊案中有很大的猫腻，甚至严重怀疑何敏根本不是自杀，而是如之前的两名总局探员与洪捕头一样，是被人灭口。毕竟，这种事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并不稀奇，甚至反而容易让人接受。既然选择与狼为伍，从中牟利，那自然也要有心理准备，承担随时可能置身狼腹的风险。 在心里暗叹一声后，莫非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出租屋，看到里面进进出出的捕快，沉默了一会后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去看看现场吧，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从这案件中寻找线索，或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嗯。” 众人默默的点了点头，都知道这已经是别无选择的选择。 带着些许沉重的心情，莫非走出了两步后，突然回头，望着孟长林和周广志说。 “对了，这次你们也一起进去现场吧。” “哦，啊，我们也进去？” 周孟两人先是随口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惊疑的反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再次之前，遇到需要勘察现场，莫非都是只让他俩守在门口，而且他俩也很理解，毕竟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知道像案发现场这种地方，进去的人越少，破坏的程度和几率就越小，那么解开案件真相的几率就越大。所以他俩一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奇怪这次莫非为什么会同意他俩进去。 “当然，有问题吗？” 莫非一笑反问。 “没，没有。” 两人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 说实在，他俩从军时间已经不短，死人更是见过不少，命案的案发现场，之前也到过几次。可是一起参与现场勘查，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说不激动和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没有，那就快带上手套。” 看到两人还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莫非又是偷笑一声，并趁着他俩忙不迭从小五手中接过白手套戴上的时机，进一步给他们说明。 “你们俩曾是军人，对于战场应该并不陌生，我要在这里告诉你们，案发现场对于我们刑侦人员来说，无异于你们军人的战场，所以必须要小心谨慎，慎之又慎。” “是，是，莫顾问，要不我们还是不…” 被莫非这么一说，刚带好手套的孟长林和周广志，神情越发紧张起，甚至好像有些要打退堂鼓了。只是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莫非打断。 “不要紧张，谁都有第一次，难道当初你们刚参军的时候，就是叱咤战场的老将了？想必也是一步步磨砺过来的吧。况且，说破天，这终归只是一个小小的案发现场，难道反而放你们两位森罗殿守备军的队长级人物害怕了，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被莫非这么一激，孟长林和周广志的两张粗犷的毛脸都憋得通红，却是打死他们也说不出不去的话了，尤其是孟长林，还梗着脖子辩解。 “谁，谁怕了，只是我们俩终归第一次参加案件的现场侦查，有很多事都不懂，所以想请您事先为我们说明一下。” “不怕最好。” 莫非嘿嘿一笑，随即却又严肃了下来。 “其实这也是我进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现在你俩已经正式调任到我刑侦顾问办公室，也即是说，你们不再是军人，而是刑侦人员。既然是刑侦人员，怎么能对案发现场的侦查都毫无经验。万一哪一天，需要你们自己独立侦办案件，你们却表现的像菜鸟一样，那可就糗大了。” 听到莫非的话，孟长林和周广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莫非都已经考虑到那么远的事。同时想象自己哪一天单独遇到案子，结果手忙脚乱，完不像样，那丢脸可就真的丢大了。而且不光丢自己的脸，就连自己所属部门，甚至森罗殿和莫非的脸，也都一起丢光了。森罗殿刑侦顾问办公室的人员，居然完不懂刑事案件的侦办，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当然，听到莫非的话后，洛嫣语和小五两人也一起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他们刚才也在奇怪，莫非怎么会突然要带这俩人一起进案发现场呢？现在终于完明白了，也彻底理解了莫非的良苦用心。 “当然，我之前也说了，对于我们刑侦人员来说，案发现场就是战场，所以，还是有几个注意点，要事先跟你们说明。” 见到众人似乎都已经理解到了自己的用意，莫非也就不再浪费时间，认真的望着孟长林和周广志说。 “第一、进入案发现场后，尽量不要留下自己的痕迹，比如脚印、唾液、体液、指纹、血迹等等，以免和现场原有的痕迹混肴；第二、在拍照留证前，尽量避免移动和改变现场原有的布置和物品位置，哪怕是一片纸屑、一根发丝，你们可以拿起来检查，但检查后，你们要尽量保持原样的放回原位。第三、决不允许损伤和破坏现场的痕迹。” 说到这，莫非略作停顿，望着一脸郑重的孟长林和周广志一眼，才又说。 “一句话，我们进去前是什么样子，那我们离开时，还是什么样子。因为，你可以什么都没发现，但绝不能破坏痕迹，导致所有人都无法再有所发现，或者留下痕迹，误导后来的刑侦办案人员。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周孟二人齐声回答。 “大声点，明白了吗？” 莫非一皱眉，继而又大声重复。 “明白了！” 周孟二人也是扯着嗓子回答。 “好，现在，随我进战场，不对，进现场。”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回 脏乱的现场 其实莫非倒不是刻意做作，而且他刻下也没那个心情这般玩闹，实在是看到孟长林和周广志两人那犹如标枪一般标准的立正姿势，以及两人如军中回答长官问话时的语气，让他心里也突然的一阵热血翻涌，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一阵阵蜂拥而起，甚至头皮都有些发麻。这并不是害怕或恶心，而是激动，那种难以自制的激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或者更准确的说，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地府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即便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有过因案件的扑所迷离而烦恼、焦急、担心；也有过因为对家人的思念而痛苦、悲伤、懊恼；更有过因同伴的受伤遇险而生气、愤慨、暴躁等等，但却从来没有这种因满腔豪情而热血澎湃，而这也恰恰是他最喜欢的感觉。 或许，莫非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冷静、理智、心思百转，但骨子里却还是那种热血男儿，也对那种明刀明枪又轰轰烈烈的战斗，有着别样的情怀。 莫非犹记得当初还在阳间上学的时候，自己的职业规划，第一虽然是成为一名机智果敢的得力干探，且也一直为此努力不懈。但如果这个心愿没办法达成，那他的第二个心愿，就是成为一名军人；一名铁骨铮铮的军人；一名真正能上战场的军人；一名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军人。 比如“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又比如“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再比如“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等等这些脍炙人口的诗句，更是莫非曾经最喜欢的诗句。 他每每诵读，都会感觉自己热血沸腾。所以现在偶然间触景生情，即便只有孟长林和周广志两名追随者，也让他顿觉豪情万丈，更是对眼前的案件，蓦然间产生了无比的自信。 只是他们这般昂首阔步走向案发出租屋的举动，却引来了身后小五的一声低笑。 或许小五只是觉得有些新奇和好玩，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而且笑声十分的轻，又稍纵即逝。但还是被站在他身旁的洛嫣语，敏锐的捕捉到。 “笑什么，很好笑吗？” 洛嫣语有些生气的一瞪眼问。 “不，不是…” 小五支吾着回答，试图想要解释。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洛嫣语轻声一叹。 “我到今天、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我们和莫非最大的不同。我一直自认为我对案件已经十分重视，但与他相比，别说天差地别，根本连比都不用比。案发现场即是战场，说的真的太好了。如果每个刑侦人员都有这份觉悟，那天下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小五，虽然我想你可能一时间无法理解，但我希望你一定要记住他的这句话。” “是。” 听到洛嫣语的话，小五突然也颇有感触，郑重的点头应诺。 “好了，我们也赶紧追上去吧，他们都已经进现场了。” 说着，洛嫣语看到莫非三人已经陆续走进了案发出租屋，就也不再耽搁，招呼小五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案发现场的小出租屋，从外面看，整体面积并不大，是鬼门关十分常见的二层小楼。白墙黑瓦，倒颇有古色古香的味道。 但走进里面后，就会发现，完不是那种意境。 白色粉刷的墙面，不但有些泛黄凸起脱离，就连天花板上，也有一大块黄褐色的水渍，就好像是小孩子在白床单上不小心尿床后留下的痕迹，看着让人分外的不舒服。 房间里的家具和摆设等，更是简单到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一张有些破旧的床铺，上面胡乱的叠放着颜色已经十分陈旧的被褥；一把边角尽数都已经锈迹斑斑的折叠椅，歪斜的横躺在地上；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的衣柜，其中一扇柜门的螺丝都似乎已经松脱，斜斜的挂在那里，从缝隙中可以看到，里面挂着几件同样已经有些陈旧的衣物。 除此以外，房间里再没有别的东西，别说家电设备，就连最起码的锅碗瓢盆也没有。 当然，此刻上吊自杀的死者何敏，已经被先他们一步抵达的捕快放了下来，平躺在房间的正中央。只不过莫非的视线却只是从她尸体上一扫而过，却并没有特别的关注。 “看来何敏平日里生活的十分简朴，甚至贫苦。” 站在门口处，整体环视了一遍房间后，莫非心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但同时却又觉得，这名保洁员也实在太好吃懒做了。 不说床铺上的被褥乱糟糟的，而且还有些脏兮兮，已经不知道用了多久没有换洗，似乎都已经快发霉了一眼。 就连地面上也是脏乱不堪，角落里更是胡乱的堆着不少垃圾，其实有不少快餐盒，而有几个盒子里面食物的残渣，更是长满了恶心的白花。 另外，柜子、椅子的边角缝隙处，也满是灰尘和脏污，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擦拭打扫了。 “真怀疑身为保洁员的她，究竟要有多懒，才能在这样脏乱的环境里生活？” 莫非无奈的摇头苦笑，随之又转头望着孟长林和周广志问。 “你俩对于这个案发现场有什么想法？” 周孟二人在进来现场后，也一本正经且有样学样的站在房间门口，扫视着整个案发房间。 “脏乱，太太脏乱了。” 周广志不假思索的回答，紧接着还满脸的嫌弃感慨。 “我一直觉得我的那个宿舍，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已经乱的不行。可和这里一比，那简直就是天堂了。毕竟，咱们那乱归乱，但不脏啊。可这里呢？却是又脏又乱，真怀疑她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住的下去。” 听到他的回答，莫非微微一笑，却不予置评。毕竟，周广志的回答，充其量只能说是从字面上回答了莫非的问题，也就是他这一刻的真实想法，但却并未就此进行进一步的推理剖析，所以莫非明面上不说，但心里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回 让他们回去吧 不过，不满归不满，莫非却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失望，或者说也确实没必要失望。毕竟不管怎么说，周广志会这么回答，至少表示他确实也动了脑子，只是缺少了进一步推断的理念，这却不是能急于一时的，只能在日后慢慢一点点的培养和灌输了。 当然，莫非还考虑到，在这方面，周广志才起步，可不能打击他的信心，否则有可能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随意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也相当于是彻底断绝了他成为刑侦人员的道路，这和莫非的初衷不但不符，甚至背道相驰。 所以莫非只是微微点点头后，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转而望向孟长林，示意他说说自己的看法。 见到莫非望向自己，孟长林略作沉思后，开始缓缓回答。 “这案发现场给我的第一感觉，其实和老周说的差不多，就是脏乱不堪。不过也由此可见，何敏平日里一定十分懒惰，甚至好吃懒做。”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不由得眼睛一亮，实在是没想到，同样也是第一次正式参与案件调查的孟长林，从这个案发现场得到的第一个结论，居然会和自己不谋而合，甚至分毫不差。于是不由得来了兴趣，故作疑惑的追问。 “何以见得？具体说说看。” 这回孟长林没有迟疑，显然他已经有腹稿，所以直接了当的开始分析回答。 “因为不说她本身是个保洁员，只要稍微勤奋点，房间也绝不至于这么脏乱。况且，从那角落的垃圾堆中，还可以看到不少的快餐盒等，想来就连她自己的三餐，都是直接点外卖。可是，从这个房间的格局看，深处的那两个小间应该一个是洗手间，一个是厨房，所以，可以排除条件限制，而是她懒得煮饭。” 说道这，孟长林微微停顿，似乎是想从莫非脸色上判断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然而，莫非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再结合这房间内的布置装饰等，即便不是属于自己的屋子，只是出租屋，但若有心，还是能布置的很温馨，只是也会购置一些必须的家电家具等。但何敏并没有这么做，所以由此可见，她平日的生活应该比较拮据。但既然如此，不考虑健康方面的问题，外卖的费用终归要比自己动手煮饭来的大，但她还是宁可点外卖，也不自己动手做饭。所以我得出结论，何敏不但懒惰，还好吃懒做。” “啪啪啪…” 在孟长林讲完的同时，莫非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你分析的很到位，你在这方面的才能，真的让我叹为观止，很好很好。” 说着，莫非转而望着平躺在地上的何敏的尸体，眼神复杂的低叹一声。 “所以这种人，也是最容易被金钱收买的一类人，这也就和我们之前案件调查中分析出来的情况不谋而合了。” 这也是在看到现场后，莫非得出的另一个结论，看来何敏应该就是被凶手收买的保洁，只是不知道另一名保洁刘艳梅，是不是也同样被收买呢？这就得等明天见面后才能确定了。 就在这时，洛嫣语两人终于也赶到了案发房间门口，带着些许抱怨的说。 “真是的，干嘛走那么快啊。” 莫非尴尬的笑了笑，侧身让洛嫣语和小五进来。只是，在他俩进来后，原本面积就不大的出租房间，一下子变得更加拥挤，就连转身都显得有些困难。毕竟，除了他们五个人以外，还有两名早先他们一步抵达现场的捕快，正在里面收集现场证物等，以及何敏的尸体，也占了不小空间。 感觉这样可不行的莫非，皱了皱眉头，略作犹豫后问。 “嫣语，他们是？” 毕竟现在的情况，别说调查案发现场，就连手脚都施展不开，而且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万一一个不慎破坏了现场，那就更得不偿失。所以，莫非已经准备清场了。 反正这件案子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和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灭门案有关，那么不是负责这个专案的捕快，还是不要涉入太深，这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从眼下发生的这一系列案件来看，此次的凶手实在穷凶极恶且肆无忌惮至极，杀人灭口对于对方来说，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万一这些普通捕快涉入太深，鬼知道这个凶手又会干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了，这在莫非看来，实在是没必要的牺牲。 “他们应该是负责西区这一带的捕快，怎么了吗？” 洛嫣语打量了那两名正在埋头工作的捕快一眼后，疑惑的问。 负责西区这一带的捕快？ 莫非略一疑惑就马上领会过来，这些正在进行案件侦办的捕快，相当于是现代城市里，专门负责一个区域或街道等治安的派出所警员。 如此一来，莫非就更加笃定，不能让他们继续参与案件调查，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等，而是，太危险了。 “嫣语，让他们回去吧，这次的案子估计和普雷斯上校一案有关，实在不宜让他们涉入太深，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负责进一步跟进和调查。” “这…好的。” 洛嫣语当然也马上明白了莫非的用心，毕竟如果这件案子和普雷斯一家灭门案有关，那这些无异于派出所警员的捕快，确实不宜参与调查。 看到洛嫣语走向那两名捕快，莫非点点头，转而对孟长林和周广志说。 “我们先退到外面吧，不然人都挤在一块，根本没办法好好调查现场。等嫣语处理好了后，我们再进来。” 说完，就第一个率先退出了案发房间，而周孟二人和小五，自然是毫无异议的紧随其后。 大约只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就看到洛嫣语和那两名捕快也一起从案发房间走了出来。 “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只不过好像有一名关系人已经被他们带去所里询问详情，所以得过一会才能送来，至于证物等，他们表示会部留在现场，还有调查的一些数据。” 走到近前后，洛嫣语开口汇报说。 “好的，辛苦了，那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吧。对了，你顺便通知你手下的那些捕快，让过来几个协助。” 莫非满意的点点头，边说着，边再次走向案发现场房间。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回 让尸体开口 何敏的尸体依然被平放在出租屋房间的中央位置，在让那些负责西区的捕快离去后，莫非带着孟长林和周广志，再次回到现场。不过，这次在小五要跟进来的时候却被莫非拦下。 “小五，案发房间太小，进来太多人反而不好，万一破坏了现场的重要线索就更麻烦，所以你就先在外面等候一下，正好一会你的其他几名同事要赶来，你可以接应他们一下。也能趁这时间，将刚从那些捕快手里交接过来的证物整理一下，我一会要一一检查。” 虽然莫非的话语像是在商量，还具体的解释了原因，但语气却有点命令的口吻，小五当然不敢违背。 只是小五心里却也不甘，憋屈的想：说得好听，还接应，接应个头啊，别忘了这里可是鬼门关，而我们是鬼门关衙门的捕快，这城市的街道等，我们就算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 至于说整理证物等，更是无稽之谈，之前那些捕快采集到证物后，哪个不是小心仔细的保存在证物袋里，根本不需要整理。甚至反过来说，如果在不了解现场和案情的情况下胡乱整理，那反而是捣乱。 但即便如此，他却不敢将这些想法宣之于口，只好默默点头，应了一声后，就退出了案发房间。 只是看到小五逐渐走远的委屈背影，洛嫣语心里有些感同身受，不满意的望了莫非一眼问。 “为什么不让小五一起参加，难道你还在怀疑他？” 小五毕竟是她的得力下属之一，而且虽然两个人是上下级，而且小五年龄比洛嫣语大，但平日里却像姐弟一眼。这也是之前在接到小五电话后，洛嫣语丝毫没有怀疑这会是陷阱的原因之一。 “不，如果我还怀疑他，那反而会让他参与调查了，至少在调查的过程中，有太多的机会能进行试探和确认。我之所以不让他参与，正是因为没有再怀疑他，同时想保护他。他的性格太过温吞，甚至可以说毫无紧迫感和警惕心，这从他联系何敏和刘艳梅这两名保洁的过程中就能看出来，而我并不想改变他的性格，更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像眼下这么凶险的案子，他实在不适合涉入太深。” 说到最后，莫非微微一顿，同样也是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小五，低沉的说。 “嫣语，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一时的失落和不甘心，总比没命好吧。” “哎…” 洛嫣语如何不明白莫非的意思，或许一开始不理解，现在莫非说的那么清楚，她又不傻，怎么也已经懂了莫非的良苦用心，无奈之下，却也只能悠然一声长叹。 而一旁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当然也清楚的听到了莫非的话，望着莫非的眼神，变得更加崇敬了几分。 “好了，刚才我们已经大致上的看了下这个案发现场，得出何敏是个好吃懒做的人，这么一个结论。现在，我们来看看何敏的尸体吧。受害人的尸体，同样也是命案的重中之重，尸体虽然不会开口说话，可我们刑侦人员的工作，却是让受害人的尸体开口说话。” 莫非的后半句，当然是对着孟长林和周广志说的，而且这句听起来十分矛盾的话，周孟二人却没有人提出疑问。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他们当然明白莫非这句矛盾的话语中，所蕴含的真正意思。 尸体当然不可能开口，这是绝对的，即便刑侦人员，但终归还是普通人，不可能让受害人死而复生。但是，刑侦人员通过自己的观察、分析、推理，从尸体上的蛛丝马迹等，推测出受害人遇害时的情形等等，这却又无异于是让受害人自己开口讲述。 “何敏尸体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以外，并无其他任何明显伤痕，而且从她的死状看，死因是窒息，这应该没错了。而且脖子上的勒痕相交于耳后，这也和上吊相符。另外，脖子上没有抓痕，衣服端正，表示并未经过剧烈挣扎。这一切看起来，完就像是上吊自杀。” 这次，莫非并没有再如之前那样，让孟长林和周广志先表达他们的看法。毕竟，一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搁。第二，验尸涉及的专业知识比较深，可不是仔细观察就行的。所以他索性亲自动手，一边观察，一边把结论说出来，这也正好给周孟二人上课，算是为他俩补充这方面的知识。 只是听了他的话后，孟长林和周广志只是默默聆听，可洛嫣语却有同异议，因为她从莫非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像是上吊自杀，你的意思是何敏并不是畏罪上吊自杀？” “没错。” 莫非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望着洛嫣语说。 “类似于何敏这类好吃懒做，又禁不起诱惑的投机分子，不说她可能好不容易赚了一大笔钱，都还没怎么花，又怎么可能舍得死？就算真害怕法律制裁，在不清楚小五找她的真正原因前，也会心存侥幸，断不可能这么干脆的就上吊自杀。也不说何敏，我想大多数的人，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自杀。而且，从现场的痕迹上来看，她也不是上吊自杀，至少不是她自己吊上去的。” “可…可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确实符合上吊自杀…这…” 洛嫣语有点被莫非绕晕了，感觉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我只是说，从尸体上来看，比较像而已。而且实际上，在这具尸体上，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莫非莫测高深的一笑，却不详细解释，反而紧接着转移话题问。 “对了，既然这个凶手要将之伪装成畏罪自杀，想必一定有留下遗书。孟长林，你去找小五问问，现场采集的证物里，有没有死者的遗书。” “是。” 孟长林应了一声，然后一溜小跑的离开现场，不一会后，就拿着一个已经被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回来了，还兴奋的说。 “有遗书，果然有遗书。”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回 太干净了 只是看到孟长林激动的样子，莫非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理所当然一般。 “居然还是电子版的，这凶手也是够懒的，呵。” 从孟长林手中接过手机，莫非发现手机并没有屏幕锁，随手一划，就能进入系统。而进入系统后的第一页，就能看到一个打开的文件文档，上面写着像是死者何敏遗书的一行字： [我罪孽深重，我罪该万死] 短短十个字，似乎却充满了无尽的懊恼和后悔。 只是莫非看到后，却嗤之以鼻的轻笑一声，随手一划，便将文档移动到后台，转而认真的翻查起这个手机的通话记录和短讯等。 “哎，果然部都删除了，哼。” 一阵翻找却一无所获后，莫非不由得冷哼一声，将手机再次递交给孟长林。 “先收好，虽然现在还不能完确定，这一定是何敏的手机。有可能只是用何敏的手机卡，配了一台新毫无资料的手机。但之后还是交给鬼门关衙门的技术部门，看能不能用专业继续找回一下被删除的内容。这件事由你和洛捕头负责，如果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 孟长林点头应了一声，并仔细的将手机收好。 这时一旁的洛嫣语也点头说。 “嗯，这或许是一条线索。不过，莫非，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那么断定何敏不是自杀呢？” “好吧，我就先给你们解释这个一点，免得心里带着疑惑办事，总会有些无法竭尽力。” 莫非犹豫了一下后，无奈的说。 “首先，你们也看到了这房间当时的情况，可以肯定，如果何敏要自行上吊自杀，那这把老旧的折叠椅，就是她当时垫脚的东西。” “嗯，所以椅子倒在房间正中间，最是合理不过。难道是高度不够？” 洛嫣语疑惑的说完，还开始想去测量何敏的身高、天花板的高度、椅子的高度等。 但却被莫非一把拉住。 “别费这个力气了，这次的凶手做事这么滴水不漏，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这问题倒确实出在这把折叠椅上。” 莫非说着，还走了两步，弯腰把折叠椅扶正摆好，又望着在场三人问。 “你们不觉得这把椅子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 被莫非这么一问，洛嫣语、孟长林和周广志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把边角金属部分都已经锈迹斑斑的陈旧折叠椅。 可是，过了好一会，他们都还是没看出任何问题了，不约而同的心想：这不就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椅子吗？若是非要说那里不同，就是有过陈旧了而已。 “你们不觉得这把椅子太干净了吗？” 啊？干净，这把椅子要是能用干净形容，那还有脏的椅子吗？说实在，在洛嫣语三人看来，如果把这椅子丢在垃圾堆中，都未必会有人去捡，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这样的椅子，莫非居然说干净，实在让他们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干、干净？你从哪里看出这椅子干净的？” 洛嫣语支吾的问。 听到这问语，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他们三人完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沉默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开始仔仔细细的讲述起来。 “首先，我们都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简直脏乱不堪，地板上更是有好多灰尘，相信就算我们现在的鞋子底下，也已经沾染了不少这个房间的灰尘，这点，你们同意吧。” “这倒是。” 三人带着沉思的表情一起点头认同。 “既然这样，那一直生活在这样环境里的何敏，她的鞋底又怎么可能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呢？而她如果是借着这把椅子垫脚上吊，势必是要踩到椅面上，然后用绳子套过天花板上的吊顶，再把自己脖子套进去，最后用力蹬翻椅子。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才能完成上吊自杀这件事。” 莫非边说，还边装模作样的示范动作。 其实，当莫非说到这的时候，洛嫣语和孟长林已经都反应过来，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把已经被莫非扶正后，放在一旁的折叠椅。 这次，他俩的心中也同时闪过和莫非一眼的结论：这椅子太干净了。 只有周广志，似乎还没有想通，疑惑的问了一句。 “上吊都是这样啊，可这和椅子干净不干净又有什么关系？” 这回，不等莫非回答，孟长林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口。 “你是猪啊，你想，如果何敏鞋底上沾满了灰尘，那她上吊时踩过的椅子，怎么可能没有留下脚印？还是说她在上吊蹬翻椅子后，还能自己下来把脚印擦了？” 孟长林这话惹得莫非都差点笑喷出来，让一个上吊了的人，自己下来擦掉自己留在椅子上的脚印，也真亏他说得出来。 而经过孟长林这么直白的解释，周广志也终于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莫顾问刚才说这椅子太干净了，原来是指椅子上没有何敏的脚印啊。” 但是话语刚落，他却又马上意识到另一间事，虎目一瞪，望着孟长林。 “等等，你刚说谁是猪呢，皮痒了？要不我帮你挠挠？” “别，别，我…我说我是猪，我是猪，总行了吧。” 毕竟曾经孟长林只是小队长，而周广志却是大队长，两人虽然块头差不多，但实力上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孟长林对周广志，却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惧怕。刚才只是一时口快，现在却是打死也不敢再说一遍了。 当然，他俩也只是笑闹而已，莫非自然也不会出言阻止，甚至有点乐在其中。至少，孟长林和周广志会在自己面前这般笑闹，就表示两人对自己已经接受，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疏拘谨，这是他很乐意看到的情形。 而这时，同样懒得理会周孟二人笑闹的洛嫣语，走到莫非身边轻声说。 “莫非，我现在也已经明白，这是一起伪装成自杀的他杀案，可你刚才说何敏的尸体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又是什么？”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回 难以理解 面对洛嫣语的这个问题，莫非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带着微笑的脸色，再次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洛嫣语这件事，又像是在思索别的，沉默了片刻后，才突然转而望向还在笑闹的孟长林和周广志。 “你们俩去把小五喊过来，顺便带上所有证物。” “哦。” 两人应了一声，也顾不上再闹，直接快速的走了出去。 “你刚不是不想让小五参与调查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看到匆匆走去喊小五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原本还在气莫非又卖关子的洛嫣语，越发疑惑的问。 “我可没有改变主意，只是眼下却必须和他确认一件事。” 莫非说着，一指何敏的尸体。 “嫣语，你也参与过不少次命案调查了，对于尸检方面，应该也有些知识积累，你再检查检查何敏的尸体，是不是觉得很怪异？” 听到莫非的话，洛嫣语虽然不明白他话中所指的怪异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何敏的尸体上，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 由于之前是莫非为主导的初步验尸，洛嫣语即便在一旁协助，却也并没有真正接触尸体。但这一次不同，这次莫非让她单独查看尸体的情况，所以不一会后，一个巨大的疑问就她脑海中诞生。她忍不住震惊的站起来，惊呼着说。 “怎，怎么会这样…可小五刚才不是说…” 看到洛嫣语惊讶的样子，莫非却似乎早在预料之中，斜眼瞥这地上何敏的尸体说。 “你现在明白我所说的怪异之处了吧。” “这岂止是怪异，简直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就在洛嫣语这声惊呼的时候，孟长林和周广志已经带着小五过来，同时，三人手上还都拿着几件装在证物袋中的物事。想来，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之前的捕快，在案发房间里找到的，准备带回去进一步化验分析的线索证物。 “怎么了？什么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听到洛嫣语的惊呼，孟长林和周广志不约而同的问。同时心里暗想：难道就自己走开的这么几分钟时间，居然错过了好戏？ 这一刻，他们俩已经被莫非勾起了对于这件案子的兴趣，所以实在不愿意错过与此案有关的任何事，再小的小事也不愿意。更何况，看洛嫣语那一脸好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显然这件事还绝不是小事。 “也没什么，只是我之前不是说过何敏的尸体很怪异吗？现在洛捕头也发现了而已。” 莫非随意的解释一句后，转而望着跟在孟长林和周广志身后，一脸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表情的小五，微微一笑说。 “小五，别哭丧着一张脸，我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也不在乎小五是否有听进去，转而直接问。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第一次联系何敏，是在两点左右，而当时何敏的手机虽然是通着的，但却无人接听。而第二次是在三点左右，当时电话接通了，你俩还约定在今天傍晚五点半左右，在这个出租屋见面。之后，在五点左右，你来到这里，但却没有见到何敏，而且他的手机又恢复到最早先时那样，无人接听的状态。没错吧。” “嗯，应该没错，只是大概时间我有点记不清……哦，对了，我手机上应该有拨打记录。” 小五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憋屈，但见莫非问到正事，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紧接着还马上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处拨打记录，递给已经走上前来的莫非和洛嫣语看。 根据记录上的显示，在今天下午两点零七分到两点零九分的这两分钟时间里，小五一连拨打了何敏的手机三次，但是一次也没有接通。 之后，在下午三点十三分的时候，小五再次拨打了何敏的电话，而这次只有一个就接通了。不过，这条通话记录显示，当时他俩的通话时间并不长，一共只有通话了五十一秒钟。显然当时电话接通后的情况，确实如小五所说，对方急匆匆的和让他约定了个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最后是一连四个未接通电话显示，时间显示则是傍晚五点二十七分到二十八分。想必这是小五来到这里后，久等却不见何敏身影，所以焦急的连续拨打电话。 因为，这后面的两条通话记录，一条是在五点三十三分，他拨打给洛嫣语的，和在五点三十四分，拨打给西区捕快的。 在确定了小五并未说谎，而且他和何敏练习的大致时间也没有错之后，莫非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凝眉思索。而洛嫣语则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用更加难以置信的语气说。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了？” 小五和周孟二人一头雾水的齐声发问。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除非何敏的尸体真的能自己开口说话和接电话，否则，在下午三点十三分和小五通话的人，就是杀害何敏的凶手。” 莫非低沉的说，随之却又万分不解的低喃。 “可这实在不符合常理，既然人已经杀了，而且手法和布置方面也并不难，她大可直接扬长而去，为什么要接这个只会给自己增加暴露风险的电话？” 莫非实在是无法理解凶手在杀了何敏后，又冒充她和小五通话的用意。 在莫非看来，凶手这么做，除了能拖延何敏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外，对于凶手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毕竟，虽然凶手可能担心小五在多次联络何敏无果后，会情急之下赶到这个何敏租的小屋查看情况，那也就会发现何敏被杀一事。 但即便如此，小五也不可能立刻就赶到，凶手理应有足够的时间逃离案发现场。 反之，凶手这么一接电话，无疑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一些信息，比如她是一名女性。这无疑是让原本完隐没在迷雾中的凶手的身影，展露出冰山的一角。虽然看似无关紧要，但对于莫非而言，却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信息，对于本案而言，更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回 死后僵硬现象 莫非完相信，当时和小五通话的凶手，用的是自己的本音，不然小五这个捕快就可以直接不用干了。 毕竟，通过变声器改变过的声音，实在太容易分辨了。之所以小五没有怀疑和自己通话的人的身份。也只能是凶手用自己的本音和他通话，再加上小五之前没有听过何敏的嗓音，所以才会被骗。 如此一想，就更加觉得凶手这么做的用意实在费解。要知道，刚才所说利大于弊中的唯一有利点，还是通过反推得到的。而凶手在假冒何敏接通小五打来的电话前，她也绝不可能知道，能那么轻易的和小五约定在两个半小时后见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就在莫非低喃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五、孟长林和周广志他们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就成了是凶手和小五通话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顾问，我们比较愚钝，实在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不知道能不能…” 犹豫了好一会，抑制不住好奇心的孟长林，尴尬的笑着开口。 “哦，是我说的没头没脑，不过我现在没心思给你们详细解释。这样，嫣语，你给他们仔细说说吧，我要一个人静静想想。” 莫非的后半句话当然是说给一旁的洛嫣语听的，说完，他就独自走到了一旁，自顾自的在案发房间里踱步思索，再也不理会其余四人。 其实洛嫣语现在心里也是满腹疑问，正在冥思苦想，但听到莫非的话，却又只好无可奈何的开口给孟长林三人仔细解释起来。 “首先，你们应该知道死后僵硬的现象吧。而通过死后僵硬程度，也能大致反推死者的死亡时间。” “嗯嗯，这个知道。” 三人好像正在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一样，连连点头。 “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死后僵硬现象其实就是人死之后尸体僵化的现象，这并不会在人死之后，马上出现，也非是一蹴而就，而是渐次进行。首先，在人死后的三十分钟到两个小时内，尸体会开始出现僵化。而在九到十二个小时内，遍及身，也就是从死后十二个小时左右开始，尸体会呈现完僵化状态。并且在之后的三十个小时以内，尸体会一直持续呈现这种最僵硬的状态。之后才会又开始逐渐软化，到大约七十个小时左右，尸体会恢复成原样。” “原，原来人死之后，不是一直僵硬着的啊。” 虽然不明白洛嫣语为什么突然给他们上起关于尸体僵化的课程来，但她说的那么明白，孟长林三人也都感觉受益匪浅。尤其是周广志，简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带着兴奋的感慨。 “没错，所以以后你们要是遇到案件，千万要记住这一点。在仵作和法医等没到达现场前，这是判断死者大致死亡时间，最方便也相对比较准确的方法。” “哦哦。” 三人又连连点头，紧接着，孟长林似有所悟的说。 “难道是何敏的死亡时间，和她与小五的通话时间有出入？所以洛捕头和莫顾问才会怀疑，当时是凶手假冒死者何敏的身份，和小五通话的。” 听到孟长林的话，洛嫣语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身为捕快的小五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倒是平日里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孟长林最先反应过来。 “没错，正是如此。而我之前觉得不可思议和匪夷所思的，倒也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现在莫非在思索的，应该也是这个问题。不过，这个却不是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重点。既然莫非要我给你们详细解释，我就仔细给你们一步步分析，你们也认真听取，想必对你们以后办案会有用。” 洛嫣语既然已经明白莫非想把孟长林和周广志培养成刑侦人员的打算，于是正好也趁着这给机会，给他俩灌输一些验尸方面的知识。毕竟，作为刑侦人员，虽然不需要没一个都有法医那般的专业验尸知识，但如果一点验尸知识也没有，却也是万万不行的。 说着，洛嫣语随即一指何敏的尸体，也不管孟长林他们愿不愿意听，自顾自的开始认真讲述起来。不过，其实她也确实不用在意孟长林他们听不听，因为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他们非但有听，还听的十分用心。 “从何敏尸体的衣着等各方面，可以确定她的尸体并未被冷却或加温过，这是用尸体僵硬程度来推测死亡时间的前提。因为，冷却或加温，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尸体的僵化过程。而既然何敏的尸体并未被这么处理，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外在因素影响她的尸僵过程，她是在自然状态下发生尸僵现象。” 说到这，洛嫣语蹲下身子，抬起何敏尸体的左臂，一边示意的捏了下，一边继续说。 “那么，按照我和莫非检查后确定，她的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五小时以前。再加上现在气温已经比较低，所以这个时间只会更早。” 说着，洛嫣语望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时间是傍晚七点，按此类推，何敏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午后两点左右，也恰好是小五第一次联络何敏的时间。所以，有极大的可能，当时何敏并非是因为没在手机边上所以没接电话，而是她已经被凶手杀害了，再也接不了电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也就是说，我当时是被凶手骗了？” 小五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脸色有些难看的说，看到洛嫣语点头，脸就更黑得像锅底一样了。 小五毕竟身为捕快，而且资历还不断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虽然是洛嫣语的下属，但从事刑侦工作的时间却比洛嫣语要长。现在知道自己居然被凶手这般耍的团团转，就算明知道这个凶手确实十分狡猾，心里也还是十分不舒服。 “该死的！” 憋了好一会后，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诸多疑点 而就在洛嫣语给孟长林三人详细讲解的时候，莫非独自开始在这个面积并不大的出租屋里，一边踱步观察，一边凝眉思索，他发现随着自己一步步的点差深入，这个案件的疑点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疑点一，就是之前洛嫣语说的，凶手为什么要冒充何敏和小五通话？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无疑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令人费解。 疑点二，从何敏尸体推断出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而凶手和小五通话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也就是说，凶手在两点多杀害了何敏之后，一直留在这个脏乱的出租屋内长达一个多小时。 那在这一个小时中，凶手究竟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不是在杀人灭口后，就马上离开现场？ 按常理推断，一般歹徒在作案之后，即便第一反应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案发现场。毕竟，在案发现场待得越久，那么被人目击的风险也就越大。 疑点三，从和小五通话的凶手能冒充何敏这一点来看，这名凶手无疑是一名女性。那么她是用什么手法杀害的何敏，使之看起来和上吊自杀一模一样。 毕竟，女性的力量始终有限，而何敏虽然身高大概也就一米五十六七，但身材却有些丰满，按莫非的估计，其体重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多斤。 这样的重量，即便换做凶手是像孟长林和周广志这一类，不但身材魁梧的像铁塔一样，四肢更是孔武有力，而且还身具高超的搏击术等的男性。要将何敏吊起来，悬在天花板，且丝毫无法挣扎反抗，直到咽气，也未必能做得到。 毕竟面对死亡的时候，人类垂死挣扎的力量，有时候是十分惊人的。而对于女性来说，简直更是难以想象。因为作为一名女性，即便经过特别的训练等，只要还是个人，她的力量就有一定的局限性。 所以，这一点也让莫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用了某个机关？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但在检查过何敏上吊的绳子，以及何敏身上的伤痕后，凶手有机关布置的想法却又不得不废弃。 因为虽然只是粗略的验尸，但可以肯定，何敏身上除了致死的脖子上的勒痕以外，并无其他外伤和痕迹，也就是说，在被吊上去前，何敏的身体并非被绑住等失去自由。而绳子也是很常见的那一类，且绳结也毫无特别。 当然，莫非也想过，有可能是凶手事先让何敏服下了安眠药等这一类药物，只是这就需要法医进一步解刨分析了。 在莫非一边思索，一边在房间里来回逡巡的时候，他来到了房间内侧靠左的一扇紧闭着的木门前，毫不犹豫的打开后，发现里面还真的内有乾坤。 木门后面是两个并排着的小间，和一条通往二楼的木制阶梯。 只不过阶梯口立着一扇防盗门，且上了锁，还锁得死死的。不用想就知道，这应该是这屋子的房东安装了，是为了防止住客去到二楼。看来对方当初只是出租了一楼，而二楼是其自己存放物品的地方，所以立了这扇门。 而在阶梯的右侧，是两个并排着的小间，小间的面积并不大，大概只有房间的四分之一左右。 靠外侧的是一间小厨房，里面设备还算齐，油烟机、煤气灶等都有配备。但从这些设备上铺着的那层比房间还要厚几倍不止的灰尘，可以看出何敏几乎从来没有动用过这些东西。 这有证明了之前孟长林的推断，何敏这人实在好吃懒做，厨房设备都在这，但她却宁可多花钱点外卖，也不愿自己动手。 厨房边上的小间是一个厕所和浴室为一体的洗手间，在莫非看来，这个小间可以算是整个出租屋里最干净的地方了。虽然抽水马桶上黏糊着黄黄的一层，显然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清扫了，但总算里面没有发残留物，也没有特别刺鼻的异味。而洗澡的淋浴池，也是有不少的水渍，可同样，至少比满是灰尘和垃圾好。 洗手间里，除了抽水马桶和淋浴池外，中间位置还有一个梳洗台。一面边角上满是水渍等，但总算还能照出人的镜子；一个白色陶瓷制成，但却已经有些灰黑的水槽；一个同样有些脏污的不锈钢水龙头；以及水槽边上，用半块长方形大理石固定在墙面上，做成的小台，构成了这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梳洗台。 只是当莫非的目光一一从这些东西上扫过，最后落在摆放于大理石小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时，本已经紧皱着的眉头，霎时间锁得更紧了。 作为一名男性，莫非对于化妆品当然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是很了解。可是，他却在何敏的这一堆化妆品中，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品牌。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品牌的化妆品很是昂贵。 因为在他所熟识的女性中，法医林小玲无疑是最热衷这些东西的。而曾经又一次，在他和刘曦聊着天的时候，林小玲拿着一瓶这个品牌的化妆品，高兴的凑过来。好像说为了这么一小瓶化妆品，几乎花费了她将近一个月的工资，想想都心疼。 林小玲身为鬼城警局的法医，工资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绝不低。而要她一个月的工资才能购买一小瓶的化妆品，再加上连她都会觉得心疼，可见这个品牌化妆品的昂贵程度。既然这样，这种名贵的化妆品，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显手头并不宽裕的何敏的洗漱台边？而且还不止一瓶。 带着这样的疑惑，莫非定睛细看，发现这几个瓶名贵的化妆品，显然都是何敏最近才买的，因为有些甚至连包装都还没来得及拆，至于原因，自然呼之欲出。肯定是何敏最近突然收入了一大笔钱，让她毫不犹豫的买了这些曾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名贵化妆品。 至于钱的来路，那更是不言而喻。 这下，莫非完完的肯定，何敏一定就是被杀害两名总局探员的凶手收买的人。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一再挑衅 “嫣语，你们讲完了吗？快进来看看。” 发现了这一点后，莫非高声呼喊。虽然他认为自己不可能看错，这几瓶化妆品必然是那个昂贵的品牌，但出于自己对化妆品的认知实在有限。思索之后，还是呼唤洛嫣语过来进一步确认。 毕竟，他们五个人里，只有洛嫣语是女性，虽然她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英姿飒爽，可莫非曾经陪她逛过一次街。知道在她英气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女儿心。 听到莫非的呼喊，恰巧讲完的洛嫣语赶忙应了一声，同时循声走了过去，而孟长林、周广志和小五，当然也是紧随其后。 但在来到木门前的时候，他们仨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非是改变主意，而是门后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一半的空间还是被上了锁的阶梯。如果他们仨再挤进去，那五个人就像是排队挤成一串糖葫芦一样，啥也不用干了。 等洛嫣语到来后，莫非指着那几瓶崭新包装的化妆品问。 “嫣语，你认识这个品牌的化妆品吗？我记得好像是很昂贵的一种。” 果然洛嫣语几乎只是扫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嗯，没错，这个品牌的化妆品可贵了，反正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想到何敏看起来手头拮据，居然舍得买这个品牌的。”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莫非，脸上浮现一抹意义难明的微笑。 “那也不一定，可能是最近她突发横财。” “啊…你的意思是…” “看来没错了。” 莫非说着，最后瞥了那几瓶名贵的化妆品一眼，颇有感慨的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这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了这种东西，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若是自身没有一定的把握，冒然的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只会把自己变成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让人觉得可悲、可怜又可恨。” 莫非说完，喟然长叹一声，慢慢转过头来。 而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在这面脏污的镜子一角，也就是位于那一堆化妆品的瓶子上方大约五六公分的位置，有一个红红的印记，像是唇印。 唇印并不大，只有半截大拇指大小，和正面半身镜相比，很不起眼。可一旦被注意到后，那犹如绽放在淤泥中的殷红玫瑰，显得那么突兀和引人注目。 莫非不由低头细看，发现这个唇印并非是有人真的用嘴唇印上去的，而是手动画上去的，那微微上翘的弧线，与其说是在笑，更像是在肆意的嘲讽，嘲讽着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 “这个眼色怎么有点熟悉？” 莫非微一皱眉，喃喃的说。当然，他也知道，女性口红的颜色就那么几个色号，遇到差不多，甚至一样的，也并不为奇。可他就是觉得这个唇印的颜色特别熟悉，甚至几乎肯定，自己一定在哪看过。还有那嘲讽的弧度，感觉根本就是在笑自己。 突然，他似乎想起来了，在血色山庄的时候，李妍彤房间里碗筷上留着的口红印，不正是这个眼色吗？这个发现让他悚然一惊，脑海中划过一个十分大胆，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杀死何敏的凶手是那个利用假死逃脱的腥红李妍彤？ 当然，莫非只怀疑是李妍彤杀的何敏。至于另外两个案子——普雷斯上校一家灭门案与总局两名探员和洪捕头被杀案，打死他也不相信是李妍彤犯下的。毕竟，这两件案子发生的时间，李妍彤有着绝对的不在场证明，而且这个证明人，还是莫非本人。要知道，血色山庄的案件，就是发生在那时候。 “看到，杀害何敏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李妍彤。我之前在还怀疑，为什么这次作案手法等和之前案子差别那么多。” 莫非心里默默的想。如果把这几个案子的作案手法相比，虽然凶残依旧，狡猾依旧。但是，前两件案子的手法简单粗暴，基本就是一个准则，让现场不留一点痕迹，要么直接烧掉，要么部清扫。而这次何敏上吊案，则是充满了阴郁诡谲，明明现场完好保存，而且残留在现场的线索不可谓不多，但却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理不清头绪。 之前莫非还以为是因为凶手另有计划，现在看来，多半是换了个人。对于这一点，莫非倒也并不奇怪，毕竟从之前李妍彤逃脱的手段上来看，她背后一定有着一个神秘的组织，只是没想到，这个组织就是引发鬼门关诸多事件的幕后黑手。 想到这些，莫非猛的直起身子，沉着一张脸在洗漱台开始翻找。 没过多久，他就在洗漱台的上找到总共三支口红，显然是属于何敏的，两支已经有些陈旧，一支崭新的。逐一打开盖子和镜子上唇印进行比对后，确定都不是一个色号。如此，莫非基本百分之九十的确定，这就是李妍彤留下的。 望着这个李妍彤，留下来向自己挑衅的唇印，再想到自己在来此之前，李妍彤通过街头卖花小男孩交给自己的挑衅纸条，莫非猛然觉得胸口一阵翻腾，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好好好，李妍彤，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看我怎么把你们的组织连根拔起。” 莫非近乎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望着身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洛嫣语。 “嫣语，你立刻联系交通部门，调取出这出租屋附近的所有路面监控录像，我要看从今天中午开始到晚上五点为止，这一带的所有行人。另外，马上安排人去周边邻居那打听，看何敏房间的脏乱程度，想必平时没什么人会到访，如果邻居有见到来访的人，多半就是凶手。还有，对何敏的账户进行冻结和翻查，如果有不明收入，看是否能通过汇款线路，找到汇款人。” “哦哦，我立刻去安排。” 洛嫣语有些弄不清状况，怎么莫非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此刻莫非严厉下令的模样，她一时间有点不敢问，连连应声后，就马上跑了开去，边跑还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个个拨通电话。 看到洛嫣语跑开的背影，莫非眼中寒芒闪烁。 “李妍彤，我会让你感受到一再的挑衅我，一再的挑战法律底线的后果。”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质问 话分两头，就在莫非盛怒之下，不顾一切的撒下大网，准备力搜捕李妍彤及其背后组织的时候。位于鬼门关一角，那栋属于神秘组织据点的破旧小楼内，此刻原本在座的七人，大半已经离去，只留下李妍彤被黑桃king单独留了下来。 黑桃king在又一次假装关心的嘘寒问暖一番，确定李妍彤服药后，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黑桃queen，听说你下午在赶来这里之前，先去找了那名已经被红心queen收买的保洁员，并把她解决了？” 李妍彤被单独留下来后，心里一直有些忐忑，暗自黑桃king这么做的用意。当听到对方突然提起这件事时，不由的一阵疑惑。 她一直在想，黑桃king会不会是要处罚她关于血色山庄的事。毕竟，血色山庄的行动，并未通过组织，而是她为了报仇而擅自决定的行动，说得更直白些，就是她的个人行为。 当然，如果血色山庄的行动能像之前她几次报仇杀人那样，做的无声无息，滴水不漏，那即便组织知道了，一般也不会过问。 可惜，她血色山庄的行动，不但未尽功，甚至自己还险些被抓，虽然也不算无收获，至少终于知道了这世上自己还有一名亲人。但风险却也不可谓不大，毕竟若不是当时身上以备万一的正好带着还在开发阶段的假死药，那留给李妍彤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真的自杀，二就是接受警方的审讯和盘查。 而一旦警方对李妍彤开始盘查，那就又很大的可能，会顺藤摸瓜查到这个神秘组织，而这确实这个神秘组织的大忌。在大事未成之前，这个组织的最高宗旨就是，决不能让任何非组织成员的人，知道他们组织的存在。 所以，当听到黑桃king居然只字未提血色山庄的事，反而问起下午她帮着组织内红心那帮人收拾残局的事，不由得更加不明白对方的真实想法。 “嗯，是的。我在大致了解了红心这几天的行动后，就立刻下了这个决定，那名保洁员必须死。” 李妍彤点头回答，虽然她还没搞懂黑桃king的意图，但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却是好事，所以没必要不承认，同时还恨铁不成钢一般表示。 “红心的人，虽然现在也逐渐开始接触对外事务，但毕竟他们过去主要负责的是后勤和内务，这方面始终还是不牢靠，居然会相信能被金钱收买的人会守口如瓶，实在太天真了。哼，在我看来，与其相信钱能堵住她的嘴，我更喜欢让她永远闭上嘴。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且绝对的保守秘密。” 说着，李妍彤微微一顿，略作沉凝后，继续讲述。 “另外，虽然红心的人这次用来暗杀那两名警务总局探员的手法十分巧妙，但却还不能说不留痕迹。而这次森罗殿派来的那名刑侦顾问莫非，我已经和他有过一次交锋，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说，他绝对会发现那个手法，并立刻顺势找到那名叫何敏的保洁。所以我才在了解这个情况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将之处理掉。若是让何敏落到警方手中，那我们想要灭口，就更难了。” 听完李妍彤的解释，黑桃king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缕赞许。 “别那么激动，我并不怪你这么做。或者说，我很赞同你的做法，你的顾虑也很周。” 说着，黑桃king还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黑桃queen，这是你最大的有点，也是我当年会力排众议，坚持将你提拔为我副手的主要原因，够冷血，够残忍，也够决绝，是做大事的人。” 黑桃king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但还不等李妍彤表示多谢夸奖，他就已经话锋一转。 “可是，我听说你在处理掉那名保洁后，不但有意接通了鬼门挂捕快联系保洁的电话，还在现场刻意留下了一些痕迹，这又是为何？黑桃queen，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极有可能暴露自己，甚至暴露组织的危险行为？” 听到这句话，李妍彤心里猛然一突，额头和背心上瞬间冷汗森森：原来在这等着自己，这只老狐狸。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的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首先是猜测，猜测是谁将这些事告诉黑桃king的。 毕竟，她在转道去杀何敏的时候，只有刀疤和那名为他们开车的司机跟随，而且司机从头到尾也没有进入出租屋，不可能知道这件事，那就只有刀疤男。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虽然和刀疤男总是口角不断，但充其量只是表面争执不休，私底下关系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一起行动的时候，彼此配合可谓最是默契和得心应手。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会是刀疤男在背地里捅了她这一刀。 况且，仔细回想，刀疤男似乎也没有这个机会。在杀了何敏之后，他们俩也依然一直在一起行动，直到刚才开完会，黑桃king将李妍彤留下，刀疤男这才单独离去。在这过程中，李妍彤并不认为刀疤男又任何向黑桃king打自己小报告的机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么了如指掌，还尽数汇报给黑桃king？难道自己和刀疤男在下了火车后，就一直被人暗中跟踪，自己还居然没有发现。 这个想法一出现，李妍彤只觉得心里越发悚然，毕竟，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表示黑桃king早就在怀疑自己，并暗中派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其实李妍彤还没发现，她的这次行动，也同样让莫非进入了思维误区。在莫非的习惯性思维中，腥红李妍彤都是单独行动，所以才会想不通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何敏在无法挣扎的情况下吊死。 如果让莫非知道，原来还有个他一直在寻找的刀疤男也参与了此案，那他所有的疑惑估计都会迎刃而解。毕竟，别说何敏只是一个略微有些胖的普通女性保洁员，就算再胖一些，或者再孔武有力一些。面对李妍彤和刀疤男这两名训练有素的杀手，且是有心算无心，也是无力挣扎的。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这是爱吗? 只不过，现在李妍彤可没心思去想莫非那边的情况，她除了满脑子怨愤的想着，究竟是谁出卖的她，还有就是紧张该如何解释。 难道直白的回答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挑衅莫非？估计如果这样回答，前一刻还在对自己嘘寒问暖表示关心的黑桃king，下一刻就直接拔枪，将自己当场格杀。 不要怀疑这种事的可能性，至少李妍彤绝不会去试探，因为她自己就曾亲眼目睹过好几次这样的事。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见李妍彤沉默，黑桃king语气十分温柔的问。 只是面对这个突然的温柔，李妍彤吓的心都拧了起来，她明显感觉到了隐藏在这份温柔背后的森然。 “我，我的想法是…” 李妍彤支吾的回答，可她最终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次的小报告无疑是要将她置于死地，她知道，自己只要一个回答不好，今天或许就别想活着离开这栋破旧的小楼。 “别紧张，慢慢说，黑桃queen，你跟随我也好几年了，就算是你一时任性的行为，我也不会怪你的，只要给我的理由就好。” 黑桃king的话语越发温柔，甚至轻柔，那张庄重的国字脸上，还逐渐浮现出一抹十分亲切的微笑。 可他越是如此，李妍彤心里就越是害怕，她明白，如果自己下一句还回答不上来，那等待自己的，或许就是一枚锋利的子弹。 终于，就在她紧张的几乎就要直接跳起来逃命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勉强可能还说得通的理由。 “我，我其实是有意在现场故布疑阵。毕，毕竟，莫非那个人十分难缠，如果要让他彻底无从下手，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像之前几个案子一样，做到滴水不漏；第二就是留下无数线索，犹如一团乱麻一般，让他无从下手。” 李妍彤说到后面，越说越顺，到后来，甚至连她自己都快相信，这才是当时她那么做的原因。 “可是那个出租屋内十分脏乱不堪，要想清扫所有痕迹，势必会耗时很久，再加上当时是白天，万一被人目击，反而会增加我们暴露的风险。同样的原因，白天如果出租屋起火，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并报火警，再加上我临时起意的行动，也不可能带着助燃的汽油等。火势势必不会起来太快，且很快会被扑灭，所以我判断这两个方法都不可行。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尽量多留下无用的线索，误导和迷乱他的视线和思路。” 说到这，李妍彤偷偷望了黑桃king一眼，见对方的脸色已经从满脸堆笑恢复成了一脸庄重，甚至凝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越发卖力的编造理由解释。 “所以我有意设计让他们晚几小时才发现何敏的尸体，然后又在尸僵和死亡时间等方面做手脚，再在……” “好了，够了，我不想听你具体怎么布置。” 终于，黑桃king开口打断了李妍彤的话，随之，整个会议厅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好一会后，黑桃king才又低沉的开口，语气中似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感。 “黑桃queen，那个刑侦顾问莫非，真的那么难缠吗？” “是，他可以算是我遇到过的刑侦人员中，为数不多的，最难缠的之一。” 这句话，李妍彤倒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只是听到她的话，黑桃king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脸上那犹如刀削一般的皱纹，也变的又深了一分。 他微微的低下头，将整张脸藏入了阴影中，似乎也是下了一定的决心后，缓缓的说道。 “黑桃queen，那个莫非真的那么难以对付吗？” 他居然问了一个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只是，这次，他问完后，马上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真的那么难杀吗？还是说，是你…舍不得杀了他？” 黑桃king的这句话一出来，李妍彤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枚重磅炸弹突然爆炸开来，威力之大，甚至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或作何反应。 而黑桃king已经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就算他随时有两名队长级的精英鬼差保护，他自己又十分精明狡猾，为暗杀任务增加不少的难度。可是与他随时能调动黑白无常和鬼差精锐的威胁性相比，即便为此付出几名组织培养的杀手的性命，也是十分值得的。这一点，以你的心性，不可能不明白。况且，我们以往暗杀过的人中，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更小心谨慎，保护更严密的也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次却坚决不同意对莫非施行暗杀行动？你…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莫非了？” “我…” 面对黑桃king的这一连串质问，李妍彤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莫非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是爱吗？她觉得还谈不上，虽然在血色山庄的时候，她曾说过一些比较暧昧的话，但那更多是为了扰乱莫非的心绪，不让他发现自己只是假死。 可要说恨呢？似乎也没有，即便对方破坏了自己的复仇行动，还逼得自己不得不服药假死逃脱。但她觉得那只是因为各自立场对立而已，作为对手和敌人，那么做完理所当然，换成是她，可能做得更绝。 她其实只是想不停的给莫非找麻烦，挑衅他，捉弄他，看着他焦头烂额又愤愤不平的样子，自己心里就会说不出的开心窃喜。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在她自己的感觉中，这应该还算不上是爱，至少，记忆中的爱情，不都应该是幸福甜蜜的吗？所以，她也不明白，黑桃king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其实李妍彤不知道，她的这种行为，就像那些爱欺负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的小男孩，只是男女互换了而已，但本质上的想法其实一模一样的，是喜欢的一种十分浅显的表现。 只可惜，几乎没有童年的她，当然不会明白这中间的缘由，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是遇到了能与自己较量的对手，所以见猎心喜，才会对莫非百般捉弄，却又不忍他就此丧命。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萌芽 当然，本来这种感觉，充其量只能算是有些好感，连喜欢也未必算得上，更谈不上爱情这两字，甚至好感也只能算是很浅薄的好感，顶多就是记忆中有这么一个让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人。 而这种感觉，往往会随着时间过去，环境的改变，慢慢的也消散淡漠，最终彻底变成一段回忆。 比如小学中的男生，最后有几个会真正和当时喜欢的女生，走到最后，喜结连理，白头偕老？别说小学，就连大学里的，估计也没有很多。 但是现在被黑桃king这么一点出来，对这方面还茫然无知，甚至可能连小学生还不如的李妍彤，震惊之下，暗想反而将这种感觉误认成了是爱。当然，她本人也是在反对或者不任何，但潜移默化中，反而加深了对莫非的印象。 “难道这真的就是爱？” 这是她一瞬间的念头，而这个念头，也令得本绝无可能萌生发芽的折断感觉，突然之间篷布发展起来。 爱，或者说爱这种感觉的产生，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 不要怀疑李妍彤在这方面的单纯和天真，她生活的环境，注定了她在真正感情方面的无知。即便她曾经有过男朋友，但其实只是为了利用对方而已，根本谈不上任何的感情，更别说发自内心。 “难道…我真的爱上莫非了？” 这是李妍彤脑海中紧接着一闪而过的念头。 当然，她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和莫非之间的敌对立场，决定了两人绝无任何可能。 犹豫良久，她这才反应过来，试图开口辩解。 “我没有…” “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有任何行动，尤其是涉及到莫非的，你要数向我汇报。” 可是她才开口，一直观察着她神色变化的黑桃king，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李妍彤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想是一阵茫然，随之满脸飞霞，一片绯红，作为过来人的黑桃king，如何看不出来李妍彤的心理变化。这一刻，任何的辩解和解释，根本都是多余的，黑桃king只觉得胸口好像突然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然他抑郁无比。 他很想对着李妍彤大吼质问：你弄清楚自己的立场了吗？他是官，你是匪，你们注定是死敌，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知道吗？别再执迷不悟了。 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悠长的叹了口气后，挥了挥手，示意李妍彤离开。 李妍彤还试图辩解，但几次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也只好无奈的应了一声，有些失魂落魄的慢慢起身，走出了这个会议厅。 随着李妍彤的离开，这个破旧且满是灰尘和蛛网的会客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黑桃king明明坐在那，却好像灵魂已经出窍了一般，一声不响。 突然，一个阴测测的笑声出现。 “嘿嘿嘿嘿嘿……king，我没说错吧，queen就是春心荡漾了…嘿嘿嘿嘿嘿…” 阴森的笑声充满了整个会议室，让之刹那间充满了森森贵气。 “jakc，这次或许你真的说对了。” 一直低着头，将整个人埋在阴影中的黑桃king，默认的开口，只是不知这个他口中的jack是黑桃还是红心。 “这段时间，我要你盯紧她，若有反常，或者危害到组织利益的行动，你可以…” 黑桃king的话说的很满，似乎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内心的挣扎，而且还不等他说完，那个藏身在黑暗中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 “嘿嘿嘿嘿嘿…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你这个禁裔或许……” “滚…” 黑桃king突然一声暴喝，整个人也随之站起身来，好像一头已经濒临爆发的雄师，散发出令人可怖的气息。 而被他这么一声暴喝，黑暗中的人影，也不再说下去，带着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阴森笑声，逐渐的离开了这个破旧的会议室。 当然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离开的李妍彤并不知情，而远在几十公里外的莫非，更加不可能知道。 此刻，他正在询问从西区捕快出移交过来的关系人，也即是何敏出租屋的主人——房东董阿婆。 董阿婆是个已经今年六十的女性，但是她的穿着打扮等，却依然十分时髦，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脸色，还化着不浅的妆容。 “董阿婆，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把房子租给何敏的？” 莫非在见到她后，循序渐进的问。 “去年十月份吧，我看她来这务工，人也长得挺实在，所以就租给了她。哪知道，她原来居然是这样的…虽然，她这一年多来，时常有拖欠房租的情况，但我只以为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比较困难，我……” 董阿婆絮絮叨叨的，就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一样，听到莫非的提问后，一股到的部吐了出来，也不管前言后语，有用没用。 就算是以莫非的耐心，听到这么一大堆带着抱怨的絮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好半天后才压制住自己想要跑开的情绪，继续耐心的问。 “那阿婆，按你说的，你把房子租给她之后，就没有在过问任何事？” “当然啊，房子租给她后，这房子的使用权也就归她了，我们当初自己也租过房子，也不喜欢房东隔三差五的来，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惹人厌的事。” 董阿婆理所当然的说。 只是听到她的话，莫非忍不住一手扶额，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唠叨的阿婆对于案子根本就毫无用处，他是平白听了对方一顿絮叨。 “年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啊？哎，你们这个工作啊，太费精力，我这有头疼药，你……” 看到莫非的样子，董阿婆居然边说边去翻找她随时带着的挎包。 “阿婆，我不是头疼，我没事，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只不过这个出租屋短时间内要作为案发现场保留，所以不能招租。” 莫非看到她的动作，赶紧阻止说，同时给小五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感觉送这位烦人的阿婆离开。而看到他的样子，其余几个人虽不敢当面笑出来，可心里却已经憋笑不已。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单独聊聊 送走了烦人的房东董阿婆，莫非再次回头审视了一边整个案发现场房间，看着那几名正在忙碌的洛嫣语的下属捕快，他默默的退了出去。 来到屋外，莫非深呼吸了几口气，感受到夜色中微冷的寒气充斥满整个胸腔，他的心情也终于平复了很多。 “都安排好了。” 这时，洛嫣语也跟了出来，站在莫非身边，低声的说。 “哦，那就好，辛苦了。” 莫非微微点头。 “你说的哪里话，这时我的职责所在。” 洛嫣语轻笑一声，看到莫非情绪恢复，她心里也安定不少。虽然她很想问莫非之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但考虑到万一因此又勾起了对方怒火，于是强忍了下来。 不得不说，莫非之前在来时教训的那些话，对洛嫣语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若是换做以前的她，绝不可能会有这种顾虑，只会直接问出口。由此可见，洛嫣语经此一事，也是有所成长的。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彼此沉默的站在，直到看见到孟长林和周广志也有点依依不舍的从案发房间出来，洛嫣语这才又问莫非。 “之后你有什么安排？是和我去衙门等候案件的进一步发展情况，还是回客栈酒店？” “案件的跟进就交给你了，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莫非沉思了一会后说，随之抬头望了眼鬼门关独特的瑰丽夜空，长吁了一口气。 “今天短短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我得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也为要抽空计划下之后的部署。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案件实在太不简单了，任何一点意外，都有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 “也好，你一大早赶来，之后又是会见阿鼻使者，又是调查案件，期间又发生那么多事，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可别案件还没解决，你倒先累到了。至于何敏的这个案件，你就放心吧，我会督促那帮小子，以最快速度收集尽可能多的线索，刚你参考。” 洛嫣语认同的说，她确实有些担心莫非的身体，毕竟她之前可是亲眼看见多过的重病住院，印象中，莫非这家伙的身体，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健朗，甚至还有些孱弱。 如果让莫非知道，自己在洛嫣语的印象中，居然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又弱不禁风的孱弱男子，估计会哭笑不得加吐血三升吧。 不过这是洛嫣语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她知道男性有男性的尊严，就算再体弱，也不愿意别人说自己身体不行，这可以说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和大忌。而她不说，莫非自然也猜不到，自以为洛嫣语是单纯的关心自己。 就在两人说话间，孟长林和周广志也已经来到近前。 只听见孟长林还在惊叹的说。 “没想到啊，原来办案真的是这样的，以前还以为是电视里夸大呢。”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啊，不过，还真有意思。” 周广志也连声附和。 他俩现在活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感受到案件侦办过程中那迥异于战阵杀敌的刺激，让他俩是又新奇，又兴奋，整个人都激动不已，意犹未尽。如果不是莫非要走了，而他俩还有保护莫非的职责在身，或许他俩会一直带着现场，一边帮着洛嫣语的那些下属捕快收拾案发现场，一边问东问西，不心里不明白的地方，一股脑的问明白，才肯罢休。 看到他俩的样子，莫非心里暗暗一笑，觉得自己要将他俩培养成刑侦人员的计划，并没有打算错。 “好了，先别聊了，以后这样的机会有的是，现在，我们先会客栈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莫非笑着打断他俩的话，然后转而望着洛嫣语说。 “嫣语，你安排个人送我们回去吧，或者把我们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也行。” “不了，我看还是我自己送你们回去吧，反正不远，而且我也准备回衙门那去查看路面监控，正好顺道，这边也只剩扫尾工作了，交给小五他们就行。” 洛嫣语思索了一会后，回头望了还在案发房间里忙碌的小五他们一眼说。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莫非点了点头，也不客气。 之后，他们四人，在洛嫣语和那些捕快交代了几句后，又和来时一样，由洛嫣语开车，将莫非他们直接送到了那家小客栈酒店门口。 简单的道别一声，莫非三人目送着洛嫣语离去后，就转身走进了客栈。 只是，出乎莫非预料，他原以为在自己回来后，指定会被孟婆狠狠教训一顿。哪知道，刚当走进客栈前厅时，却看到孟婆和苏白两人在那对坐饮茶，似乎还有说有笑，很是开心的样子，不由得大跌眼镜。 “这…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莫非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还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你可算回来了。” 见到他，孟婆第一个站起身来，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埋怨，还笑意盈盈的说。 “我说你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要住到这样的小客栈来，原来是为了和朋友有伴。你也真是的，这样的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哦，哈哈…我这不是觉得不方便嘛，毕竟，我们这次的案件关系重大。” 莫非有点尴尬的干笑着回应。他不知道苏白和孟婆说了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苏白是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的，所以只好顺着孟婆的话解释。毕竟，在没弄清苏白的苦衷前，他不想让对方太难做，因为在他内心深处，真的很珍惜苏白这个朋友。 这时，苏白也站起身来，笑着说。 “孟婆大人，既然莫非回来了，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行，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孟婆一笑，对孟长林和周广志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就转身上楼去了。 等到三人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并在不一会后听到几声房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后，莫非这才缓缓走到苏白面前，在之前孟婆坐的位置上坐下，望着同样也又坐下来的苏白，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回来了。” 两人的声音都很低沉，可就在这一句话后，两人阴云密布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缕阳光，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同时缓缓浮现。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坦诚 他俩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比较轻松，简简单单就能做到你明我心，我懂你意思。 莫非那句话中的“回来”二字，指的当然不是单纯的苏白回到这家客栈酒店，而是回到自己这边的立场。看似直白，实则是一句试探。而且他知道，苏白听得懂自己话中深一层的意思，所以如果苏白假装听不懂，那就表示，苏白即便“回来”了，也没有真的“回来”，如此，有些话也就不必说下去了。 而苏白回答的更是直接，“本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但结果还是厚着脸皮回来”，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自己这个工程中的矛盾，也用“厚着脸皮”四个字，表明自己听得懂莫非话里的含义。 所以，两人在这一瞬间，可以说彻底冰释。 因两句问语而产生嫌隙，因两句对话而消除隔阂，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就一定交恶，也不是天天混在一起，勾肩搭背，呼朋喝友，就一定知心。 真正的知心朋友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花里胡哨，只需要你明我意，我懂你心，彼此真心以待，真诚以待，这便足够了。 交友交友，贵在交心，而不是友。有些人看似朋友遍及天下，但实则却无一知心，每每午夜，喧嚣过后，都在独自静数落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寒冷到骨子里的孤独？只可惜，这些人常常感叹知己难寻，知心难觅。却不知道，自己不付出真心，又凭什么去奢求对方真心以对？ 莫非之前的幡然醒悟，后悔自责，决定要了解和化解苏白的苦衷；苏白的矛盾抉择，到最后“厚着脸皮”回来。无不表示他俩对彼此这个朋友的珍惜，也表示都确实是真心相待。 即便过去，他俩或许都还各怀心思和秘密，但从这一刻起，随着所有隔阂和猜忌的消失，他俩之间将彻底坦诚相待，彼此再无猜疑。 “哎呀，刚喝了不少米酒，虽然吐掉后也清醒了不少，可人还是难受的不行，脑袋都晕乎乎的，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喝酒微妙。” 良久之后，莫非抱怨一声，并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口喝干。紧接着就十分随意的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又跟着一歪，左手伸直，拄着有点无力耷拉的脑袋，右脚顺势一抬，挂到了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几乎四十五度角的斜塘在了椅子上。十足的一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流氓派头。 看到他的模样，苏白也是一愣，他虽然和莫非认识的时间也算不短了，但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莫非这么痞气的一面。或者更准确的说，苏白还是地府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到莫非这么自我一面的人。 “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啥？” 苏白没好气的白了莫非一眼，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而听到苏白的话，莫非好像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 “啊？我会喝那么多酒，还不是因为你害的？还玩神秘，还玩对立，你厉害了啊，苏白大侦探。快，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交代清楚，信不信我一会就让洛嫣语那丫头把你关进衙门大牢里。反正那大牢里环境还不错，而且三餐包，我也去体验过一会。” 莫非现在的样子，十足的流氓地痞，还是那种能够黑白两道通吃的大流氓。 苏白忍不住以手扶额，苦笑不已。虽然自己这次折返回来，也是打定了主意，把一切都告诉莫非，可看到他现在这模样，突然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谨言慎行又正经八百的刑侦顾问吗，这还真的有点让人一下子无法适应呢。 “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苏白犹豫了一会后，试探着问。 “明天你有空说，我也没空听，我接下来的行程，排的连我自己看了都要吐血。别浪费时间，快说吧，说完，我也好去睡觉，还真有点头疼难受呢。” 莫非蛮不讲理的回答，随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回复以为一本正经的模样，望着苏白说。 “苏白，我现在已经明白你势必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有些事，早一天知道，就能早一天计划和准备。” 看到莫非的再一次转变，苏白又是一愣。他当然明白莫非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彻底摆脱靳明智对自己的牵制，确实也必须要早做准备。毕竟，可以这么说，从今天开始，他算是真正彻底背叛了那位老谋深算的靳氏集团董事长。 “哎，好吧，其实这本就是我的打算，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苏白在沉默了一会后，看到莫非直愣愣逼视着他的眼神，终于长叹一声，准备开始讲述。 “莫非，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就是靳彩云的前夫，杜宗耀酒店杀人案那一次。其实那一次…” “停。” 听到苏白的第一句话，莫非就是一怔，他没想到，事情居然要追溯到那么早之前。微一皱眉后，不等苏白继续讲述下去，就直接喊停。 “又怎么了？你到底要不要听？” 见到莫非先是逼着自己快说，自己还不容易酝酿好情绪开口了，对方却又马上喊停，苏白心里一阵无语的同时，带着些恼怒的问。 “听，当然要停，只是没想到事情的牵扯会那么大，听你话中的意思，显然不仅仅牵扯到你我，还有靳氏集团等等，那可不能在这么四面漏风的地方讲了。虽然无论是孟长林还是周广志，亦或者我那个便宜姐姐孟婆，我都很相信他们。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跟我上楼，我们去房间说。” 莫非压低声音说，并同时示意苏白看看四周环境，表示在客栈前厅这里，实在不适合谈机密。然后，也不等苏白答应，就直接起身，走向上楼的阶梯。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算人者，人恒算之 来到二楼，莫非大致分辨了一下，见这个小客栈酒店的二楼一共有六个房间，以上楼的阶梯分左右，分别一侧一个大房间，两个小房间。 其中，右侧的大房间，仔细听便能听到有些微电视的音乐声传出，显然此刻里面已经有人。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孟婆。那么，以此类推，左侧的大房间就是属于莫非的。毕竟，莫非可不认为孟长林会让他去住小房间，而其自己则和周广志住大房间。 这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却很短暂，在莫非走上二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基本确定，领着苏白径直的走进左侧的大房间。至于房间钥匙，早在之前，孟长林便已经交给了莫非。 打开门，两人鱼贯而入后，莫非回身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应该没问题后，这次关上了房门，还从内部上了锁。 “好了，这里应该没问题，你继续说吧。” 莫非锁好门后，来到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苏白对面，随手打开电视机，并将音量调到一定的响度，这才懒洋洋的在沙发上侧躺下来，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苏白说。 在他想来，不说这家客栈酒店现在只有自己一行人，并不用太过担心。就算真有人有心想要隔墙偷听，在电视声音的掩盖下，只要自己两人适当压低的声音，门外的人也根本别想听的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苏白当然明白莫非这一连串动作的用意，暗笑对方是否太过小心的同时，却也不得不认同其做事谨慎的态度。 “莫非，你应该还记得刚才我提到的那个案件。” 略作沉默后，苏白这才再次开口。 “当然，酒店电梯杀人案就发生在两个多月前，而且其中牵扯那么大，想忘记都难。再加上…前不久杜宗耀翻供了，所以，那件案子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到现在都还不能算已经完解决。” 莫非理所当然的回答，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只是听到他的话，苏白脸上却划过一丝茫然的神色，随即长叹一声。 “原来才过去了这么点时间啊，我怎么感觉我们俩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是啊。” 莫非也颇有同感的说，但紧接着却话锋一转。 “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对杜宗耀临审翻供一事，并不觉得意外呢。” “我确实并不意外，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杜宗耀承担下王富民父女这两件案子。毕竟，无论从现有的线索，还是从逻辑分析上来看，西郊女尸王富民之女王翠兰，都不可能是被杜宗耀所杀。反之，如果说杜宗耀这次翻供的背后，没有你的影子，我倒可能会觉得十分奇怪。” 苏白实话直说，还不隐瞒心中想法，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准备对莫非彻底坦诚布公。 而听到他的话，莫非脸色那抹神秘的微笑越发灿烂，甚至逐渐变成了得意。 “哈哈哈…果然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没错，这次杜宗耀会翻供，背后确实是我一手主导。只不过，我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说着，莫非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背负着双手在这个并不大的房间里踱了几步，同时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有意讲述给苏白听。 “在杜宗耀认罪后没多久，靳彩云就开始刻意的接近我。虽然，我到现在也还没弄清楚她的真正意图，但也是在那时，我心里订下了逼杜宗耀翻供的计划，所以我才没有明确的拒绝和疏远她。在别人眼中，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暧昧，但我却清楚，这份暧昧，是足以刺激到杜宗耀不顾一起的猛药。” 随即，莫非先向苏白讲述了自己设计杜宗耀翻供的过程。 原来，当开始时，靳彩云每天去鬼城警局缠他，明着暗着各种暧昧示意，确实搞得莫非一时间头大如斗。但就在他决定就算撕破脸皮，也要把话挑明，当面拒绝的时候，却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这未尝不是逼杜宗耀翻供的好方法？ 毕竟，几乎没有一个男的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和另一个男人勾勾搭搭。尤其是自己才身陷囹圄，自己老婆就马上和自己离婚，紧接着又和抓捕自己的男人眉来眼去，各种暧昧。是个男人，估计都会抓狂。 “况且，我还暗中交代马冠霖，偷拍下不少我和靳彩云同进同出，甚至一起走进酒店的照片，给杜宗耀看。某种意义上来说，可算是有证有据。如果这都能忍，那杜宗耀要么不是个男人，要么城府惊人，但显然这两类人他都不是。所以，之后应该也不需要我再说下去了吧。” 莫非说着，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海直接翘起了二郎腿，脸上的神情有得意，也有不屑，但更多的是决绝。 “你的这一计虽然好，但未免有些太毒了吧。” 苏白听完莫非的讲述，满脸震惊的说。他感觉今天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不断的看到莫非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从之前痞里痞气的一面，到现在精于算计、行事果决的一面，都是他曾经没有见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 “毒？或许有一点吧。如果靳彩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这么利用她，势必会心里难安，不，准确的说，如果她是普通的女孩，我绝不会这么做。但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杀人者，人恒杀之；算人者，人恒算之。她既然想算计我，那我利用她也利用的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莫非微微一愣，却也不否认，但依然理直气壮，并无半分不安。或许正如他所说，算计一个一心要算计他的女人，他心里不会有任何不必要的负担。 看到他的模样，苏白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惊心，望着莫非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复杂，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对方一眼，充满了陌生和畏惧。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莫非？” 这是此刻苏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憨厚和正直 但随即，苏白却又释然了，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莫非啊莫非，原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啊，哎…不过，你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在这世上，人心太复杂，阴郁又诡谲，如果连这么一点心智都没有，别说立足，就算是想苟且偷生，估计都很难，尤其是像你我的身份、立场和处境，若是真的一根筋，就只可能任人算计和鱼肉，最后连自己怎么死都未必会知道。” 说着，他还由衷的感叹一声。 “呵，所谓的正直憨厚，那都不过是蠢人的自我标榜罢了。” 然而，当苏白说完，望向莫非时，原以为对方也会认同的附和，却发现此刻莫非脸上笑容尽敛，神色出奇的凝重和严肃。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苏白不由疑惑的问。 不过莫非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沉凝了一会后，才缓缓开口。 “你的话，错也不错，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却并不尽然。” 随之，莫非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要把肚子里的浊气部吐出来一般，好一会后，才又继续说。 “苏白，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会导致思想上变得有些偏激。或许，你说的没有错，过分的憨厚，确实无异于愚蠢，还很容易被人利用和算计，甚至有可能被人卖了，还在帮着对方数钱。但不可否认，世上坏人终归还是好人多，憨厚的人，更有其可爱的一面。” 说到这，莫非略作停顿，望着若有所思的苏白，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他没想到苏白内心的阴暗面已经那么深，只希望对方至今还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打错，一切都还来得及。 “莫非，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有的选吗？呵呵呵…能简单的活着，谁又愿意变得复杂，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良久之后，苏白这才再一次开口，眼中满是无奈和苦涩。 正如他所说，如果能够简简单单的活着，谁又愿意天天机关算尽？那样不但会整天提心吊胆自己的诡计被戳穿，还会伴随着无比的心累和孤单。 这也是苏白和莫非会那么珍惜彼此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俩都意识到，对方是自己难得的，可以吐露心声，真正交心的朋友。 莫非何尝不明白苏白的意思，也能完体会他心里的那份无奈，因为在莫非心里，也同样埋藏着这样一份深沉的无奈。但他还是不希望苏白被这份无奈压垮而堕落，毕竟，在莫非的思想中有一条十分坚定的理念，那就是即便再是身不由己，也必须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他曾经这么想：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人除了本能以外，还有理智。而有理智，就会有底线。作为一个人，没有了底线，失去了理智，那与那些仅靠本能行动的动物，又有什么分别？ 所以，即便再是无奈，再是身不由己，再是无力反抗，莫非也势必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按莫非的话说就是：我可以退让，可以妥协，可以任人摆布，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要越过我的底线，否决，宁可鱼死网破。 当初面对那么多鬼城高层官员和靳氏集团的逼宫，他也毫不退让的拒绝保释杜宗耀，就是这个原因，这也是莫非可爱的一面。 “苏白，我确实能体会你的无奈和无力，但有一点，我希望你一定要明白。我们可以不憨厚，但绝不能不正直。” 莫非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十分坚定，双眼也是直直的盯着苏白，犹如两个探照灯一般，观察这苏白听到这话后的任何一丝反应。 “可以不憨厚，但不能不正直。” 苏白低喃着重复了一遍，随即他是双眼也逐渐明亮起来，似乎一个困扰在他心里许久，压得他近乎快喘不过气来的桎梏，突然解开了一样。 他仰天大笑。 “原来如此，原来这么简单。哈哈哈…可以不憨厚，但不能不正直，说得好，说得妙啊。憨厚和正直，本就没有必要的关联。” 苏白倏的一声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一次激动。 其实，这本不是太难理解的道理。 憨厚在于心性，受许多外在因素影响，必然性格、智力、经验等等；而正直在于心理，是可以自己自主的选择与坚持。两者之间并本就没有必然的联系。憨厚的人，未必一定就正直，而正直的人，也可以狡猾如狐。 无论一个人憨厚与否，这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和控制的，充其量只能说装出憨厚的样子，但会装憨厚的人，本身就已经并不憨厚了。 反之，正直却是可以自己主观的坚持和选择。所谓的黑白颠倒、是非不分，那是行为却不是本心。只要不是长期在特殊环境中被潜移默化的洗脑和催眠，相信任何一个有着正常三观的成年人，都势必分得清黑白是非。 苏白之所以会被这么简单的问题困扰那么多年，甚至导致险些堕落，原因并不是他笨，而太聪明了。有时候太聪明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那才是钻得死死的，若不是今天莫非一句话点醒，他或许还会被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下去，直到彻底误入歧途而不自知。 “哈哈哈…莫非，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我和你之间的最大不同。你始终坚持着本心，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我却迫于各种压力，失去了初衷，连原则和底线，也早已分崩离析，片瓦难寻。” “但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莫非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笑容，但随之却又一黯，低喃一声。 “应该…还来得及吧。” 苏白当然听到了莫非的话，包括他的喃喃自语，毫不在意的一笑后，按捺下还有些激动的情绪，在莫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同样笑着说。 “既然你已经好不吝啬的然我看到了真正的你，那我也该完开诚布公，告诉你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至于来不来得及，那就由你这位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亲自来评判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回 苏白的过往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苏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巨细无靡又彻彻底底的数一一讲给莫非听。 而随着他一件事一件事的叙述，他的状态也越来越轻松，就好像把这些年逐渐累积在心里的压力，通过话语，一点点释放出来。明明夜色越来越深，可他却越来越精神。 反之，莫非神情的变化却正好相反，他从一开始的随意，慢慢变成了疑惑，再逐渐化作了然，到最后是越听越惊心，越听越震撼，越听越难以置信。 当苏白数讲完，自顾自的起身拿起房间里的矿泉水，毫不客气的拧开瓶盖猛喝了几口后，莫非还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神情。 “莫非，你觉得，我还能回得去吗？” 喝完水，感觉干燥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些，苏白望着还在愣愣出神的莫非问。 “这…我也不知道了，太多的事，你看似没有参与，实际上却又有你的影子，有些事甚至还是你一手策划，即便你从来没有亲自部署，但你也难脱关系。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本身却也是一个受害者，一个被你无奈，不得不替靳明智出谋划策的可怜人。” 莫非苦笑着摇头说，随即还感叹。 “这事要是被那些大导演大编剧听说，都能拍成一部又狗血又感人虐心的电视剧了。” 说着，莫非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担忧的说。 “现在你告诉我这些，相当于变相的破坏了靳明智的计划，那你的母亲…” 不等他说完，苏白就打断了莫非的话。 “这你就别介意了，也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的任何部署和计划。其实，我早就已经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准备等这边的事了结后，回去和靳明智摊牌，然后把我母亲接出来。虽然以我现在的收入和积蓄，不可能给她最好的治疗，但我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陪伴她走到最后。” 原来，苏白之所以受制于靳明智，原因在于苏白的母亲。 七年前，苏白二十一岁，是当时那一届地府警校中十分出类拔萃的学员，而且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名重案刑警，要让这世上再也没有悬案和无头公案。所以他学习十分的努力，警校中的许多导师和教员都很看好他，认为他以后必然能成为一名警界栋梁。 当然，苏白小小年纪就会有这样远大，甚至有点不切实际的目标，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苏白的父亲，在苏白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过世了。而苏白从他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是死于蓄意谋杀，且这个案件至今都未被破解，凶手还一直逍遥法外。 再加上案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许多的证物等都无法考证，某种意义上来说，苏白父亲的案件，已经变成了真真正正的无头公案，即便是警方，也都已经放弃继续追查。 这对于当时尚且年幼的苏白，影响十分巨大，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深深的烙印。而且随着他一年一年的成长，这烙印非但没有淡化和消散，反而逐渐加深，最后根深蒂固，犹如刻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曾一次又一次的暗自发誓，等到自己长大后，一定要重新调查自己父亲的案子，一定要还自己父亲一个公道，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让其受到应有的制裁。 尤其是当他看到与自己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其乐融融的模样时，他心中更是说不出的痛苦和愤恨。 他为自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痛苦不已；为当时警方的不作为，而气愤万分；更对那个破坏了自己美满家庭的凶手，恨入骨髓。 当然，苏白从来没有怪过自己母亲，而且他深刻的知道，自己的母亲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原本，在苏白父亲过世时，苏白的母亲才三十岁左右，以她的年纪和容貌，完可以重新嫁人。而且她的亲戚朋友，甚至苏白的爷爷奶奶都曾这么劝过她。但是，苏白的母亲却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再嫁，选择独立将苏白抚养成人。 只可惜，苏白的母亲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文化程度和工作能力等都十分有限，即便她兼职了两三份工作，收人却依然十分微薄，只能勉强维持她和苏白的温饱。而苏白的爷爷奶奶在痛失爱子后没多久，也都相继撒手人寰。失去了来自两位老人的资助，苏白和他母亲的日子，就越发窘迫。 但即使如此，苏白的母亲还是坚决反对了稍微年长后的苏白，想要辍学打工养家的想法，并告诉他必须努力学习。 可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苏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母亲变得越来越瘦削苍老，才四五十岁的人，却已经满头花白，犹如那些六七十岁的老人。甚至由于一直透支身体工作，积劳成疾，落下了的一身伤病。 也是因此，苏白一直表现的十分懂事，他从来没有在自己母亲面前显露过任何的负面情绪，只把那无穷无尽的痛苦愤恨深埋在心里，化成自己不懈努力的动力。更在高考后，成绩优异的他，放弃许多名校的录取，坚决的选择了警校。 原本，这一切虽然苦难不堪，但只要等到苏白警校毕业，真正成为一名地府刑警，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的家庭就会有所转变。 可是命运似乎还没有折磨够这对可怜的母子，就在七年前，苏白二十一岁，即将从警校毕业的那一年，他的母亲终于不堪劳累的病倒了。经过医院检查，确定他母亲的病因是长期营养不良且透支工作，导致身体许多器官功能衰竭。 这本不是什么绝症，只要之后主要休息和营养滋补，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身体就能慢慢恢复过来。可是，这说起来简单的事，对于当时苏白本就窘迫的家境来说，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还有一个多学期，自己就能从警校毕业，但是母亲却已经等不了他这大半年的时间。虽然家里确实还有些许积蓄，但那点钱，连母亲的医疗费用都未必够，更何况之后的长时间疗养。 所以，当时的苏白，就犹如被逼到了悬崖边的狮子，空有雄心壮志，但却已穷途末路。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回 动机不纯 不过，终于天不绝人愿。就在苏白苦恼不已，甚至再次决定放弃仅剩最后一个学期左右的学业，转而去打工赚钱，为母治病的时候，一个对于当时的他而言，无异于大救星、大恩人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没错，这个人就是地府有名的大富豪之一——靳氏集团的董事长——靳明智。 靳明智在见到苏白后表示，他听说了苏白的情况，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栋梁之才因此埋没荒废，所以愿意力资助苏白继续学业，也一力承担了苏白母亲的所有意医疗和疗养费用。 这对于当时的苏白而言，简直恩同再造，如再生父母一般，在心里对这位“大慈善家”充满了无比的感激之情。 也是因此，在靳明智陪同下，将母亲送入地府最大也是最好的医疗机构接受治疗和疗养后，苏白越发发奋努力学习，甚至很快争取到了以在校生的身份，协助警方办案的资格。 这对于还是在校生的学员而言，时十分难得的机会，校都未必有几个名额，只有真正拔尖的极个别人，才会被授予这样的资格。 虽然，允许在校学员参与协助的案件，大多并不重大，但是对于即将毕业的警校毕业生而言，通过参与这些案件，不但能培养和累积工作经验，还能在学校毕业后，更快的适应工作环境。 鬼城警局的刑警马冠霖，就是在校时便参与协助警方办案，毕业后就被调任到鬼城这种地府有数，甚至可以说是核心的大城市任职。可以这么说，这个名额和机会，对于一名即将从警校毕业的学院而言，几乎有着决定前途的深远影响。 那一段时间，苏白真的很开心，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充满光明的未来。不但不必再担心母亲的身体，而且照此下去，自己毕业后绝对能一展抱负。 可是好景不长，应该说真的很短，才短短一两个月而已，苏白就发现自己心目中的那位大善人靳明智，资助自己的动机似乎并不单纯。 从小特殊的家庭环境，早就了他远远要比同龄人更为成熟的心智，他虽然万分感激靳明智，但却也不会因此而变的盲目与是非不分，在心里，他隐隐的对靳明智竖起了一道防线。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已然泥足深陷，已经再也无法逃脱靳明智对他的掌控。 就在苏白又一次获准参与协助当地警方办理某个案件的时候，靳明智的一名助理给他打来了电话。 苏白对这名助理并不陌生，其实，苏白也只在开始的时候见过一两次靳明智，其余所有事宜，靳明智都是通过这名助理和苏白联系。 “你好，杨助理，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对苏白的印象很大，所以即便已经时隔多年，他都依然记忆犹新，甚至每一次简短的通话。 “也没什么事，只是今天靳总听说你又获得了一次协助警方办案的机会，所以让我来关心一下。” 杨助理说话总是这样，公事公办又道貌岸然，苏白也早就习惯了。 “哦，那请您替我谢谢靳总，对于他的帮助和栽培，我一直铭记于心，铭感五内。我一定会继续奋发努力学习，作为对他的报答。” “嗯，说得好，人要有感恩之心，要是没有感恩之心，那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杨助理赞赏了一句。 只是他这话落在苏白耳中，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只是当时苏白却并没有多想，只认为可能是杨助理在提醒自己，不要做白眼狼。 随后两人只简单交谈两句，就挂断了电话，而之后苏白又要参与协助案件调查，又要兼顾学业，繁忙之余，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可是，就在几天后，当苏白参与协助调查的案件有了重大突破时，杨助理却再次打来了电话。这次他的话很直接，希望苏白能提供所有他正参与协助调查的案件的相关资料，借口当然是很好听的，说是靳明智出于对苏白的关心，以及好奇他正在办的案子，并保证也不会把案件资料泄露出去。 可苏白又不是三岁孩童，会那么幼稚，况且，即便杨助理他们拿到案件资料后，确实不再往外泄露，但对于苏白而言，却已经是构成了泄露警方机密资料的事实。毕竟无论是靳明智还是杨助理，都并不是警务人员。 为难之余，当时并无太多心机的苏白，自然选择了委婉拒绝。当然，为了不让靳明智因此生自己的气，他还天真的保证，只要等案件解决后，允许对外公开时，他一定第一时间，亲自去把整个案件的经过等，详细的讲述给靳明智听。 “那还，那就这样吧。” 苏白还清楚的记得，当听到自己的婉拒后，杨助理的声音瞬间变得十分淡漠，甚至冷漠，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等苏白再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从那一刻起，苏白心里突然产生了浓重的不安感。 果不其然，就在这之后的第二天，他母亲所在的医院方就打来了电话，表示其母亲预存的医疗费用已经用尽，希望苏白尽快打款，否则就要停止治疗。 听到这个消息后，苏白马上联想到了前一天杨助理的态度，他马上打电话联系对方，可是，以往总是能随时打通的电话，这次却无论他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 当时苏白整个人都急的快要崩溃了，他好像疯了一样，想尽各种办法联系靳明智和杨助理，可这两个人就好像一下子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样，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联系上，而医院给出的汇款时间，却已经越来越近。 终于，在他走投无路的近乎快要绝望的时候，靳明智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 “靳叔叔，靳总，我…” 看到靳明智的来电，苏白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手忙脚乱的接通电话后，焦急的开口。 “别着急，我听说你在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然而还不等苏白说完，就被靳明智打断，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低沉而缓慢，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一样。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回 大毒瘤 只是当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原本满心焦虑的苏白，心里突然产生一丝明悟，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靳明智给他的教训，是在警告他，让他明白对方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但也能瞬间收回这一切。 不然自己母亲所在的医院，之前都是靳明智安排的，即便医疗费用尽，第一时间联系的也应该是靳明智，而不是自己。 再加上，自己在拒绝杨助理提出的要求后的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对方的情况，怎么想都很反常。 更别说，靳明智此时还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即便是个傻子，估计都能想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更别说苏白并不傻，甚至还很聪明，对于人情世故，也是早已有所了解，所以他一下子就想通了这一切。 可是想通归想通，但要他把案件资料泄露给靳明智，以此来换取自己和自己母亲的资助，还是让他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这时，靳明智的声音又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小白，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声音十分低缓，好像十分关心一样。可落进苏白的耳中，却犹如恶魔的诱惑之音。如果说，之前他没有感受过不为钱头疼的日子，他可能会再次选择断然拒绝，可现在，他真的很为难。 有些东西，不曾得到过，就不会为失去难受，可一旦享受过，再要舍弃，却无异于割肉刮骨，尤其是想到还在病房中的母亲。最后，当时的苏白做了一个让他至今都后悔不已的选择。 他在又沉默了一会后，用十分干涩的声音说。 “靳，靳总，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想了想，之前杨助理说您对我现在正在协助调查的案件感兴趣，想要看一下案件资料，我当时居然拒绝，实在太不该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做人要有感恩之心，所以…” 苏白开始是时候还说得十分艰难，可是越往后说却越流畅，似乎真是这样一般。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选择放下尊严，抛弃原则和底线，心也就会随之堕落。而一旦开始堕落，再回首，就会发现之前让自己无比动摇的某些事物，其实也不过如此。 “哦，不用了，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等案件解决后，你再告诉我就行。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别太担心你母亲，她在医院很好。” 然而，不等苏白说完，靳明智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充满了笑意。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彼此道别一声，挂断了电话。而医院方也至此再打电话给苏白催款，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从那一刻起，苏白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摆脱不了靳明智的掌控。 很明显，靳明智不是真的要让苏白把那个案件的资料泄露给他，只是给苏白借机下套。 不过，苏白终归还是苏白，虽然他为了自己的母亲，最后选择了妥协，可却也并没有一下子彻底堕落成无底线无原则。 他经过这件事，了解了靳明智会资助自己母子的真正用心后，也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反抗。 其中最大的反抗便是在即将从警校毕业的时候，有意参与了一次寻衅打架斗殴，且性质比较恶劣，导致被拘留了十五天，也被学院开除了学籍。 当时，对于这件事，以往一直十分看好他的导师和教员都为他感到可惜，甚至好几位导师还曾帮他向院方求情，希望能撤销处分或改为比较轻的处分。 然而苏白自己却好像不当回事一样，不但在处分下来的第一天，就立刻收拾完个人用品，离开了学校，还对那些导师向他传达的好意置之不理。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导师和教员除了感叹恨铁不成钢以外，也再无办法挽回。 只是，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当时苏白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和无所谓。成为一名刑警，本事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可就在只差一步的时候，却不得不自毁长城，这对于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可他别无选择。 他已经明白了靳明智的用意，担心自己如果真的成为了一名警务人员，那名对方绝对会利用他，不断的窃取警方资料，而自己因为母亲的关系，根本无法拒绝。所以他只能这么做，不得不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当然靳明智在知道这件事后，也是大发雷霆，可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并未彻底断绝对苏白的资助，甚至最后还出资给他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是七年。在这七年中，苏白母亲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确实病得很重，还是靳明智暗中命人做了手脚，虽然并未恶化，却也没有痊愈，依然需要在医院疗养。而苏白则彻底成了靳明智的一枚暗子，即便他有所抵触和反抗，却还是为对方出谋划策了很多事。 也难怪莫非在听完这一切后，不知道该作何评论，愣了半天，才给出了“狗血老套又虐心感人”这么一个定论。 不过，其实莫非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以当时靳明智地府有数富豪之一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收买刑警，甚至警方的高官等，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无论什么组织、单位、部门，蛀虫总是难免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去对付当时还只是在校生的苏白？ 虽然苏白的能力确实出类拔萃，这一点莫非也很认同。但却绝不是独一无二，更不是空前绝后，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靳明智选择这么做？ 当然，对于这个疑惑，莫非暂时不准备问苏白，他感觉，苏白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从苏白那，他知道了更重要的事，所以这个疑惑也就变得不再那么紧要。 在莫非想来，反正到时候直接问靳明智就行了。 想着，莫非抬头望着苏白说。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再顾忌。只是苏白，如果照你所说，那靳明智，还有靳氏集团，根本就是地府的一枚毒瘤，一枚大毒瘤，一枚必须立刻拔除的大毒瘤。”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始末，深一层次的真相 “没错，这就是一枚大毒瘤，一枚早已扎根地府，且根深蒂固的大毒瘤。但是，想要拔除可没那么简单。” 苏白点头，同时提醒。 “我之前也和你说过，靳家有一个老祖宗，其身份和地位未必低于你认识的张判官。不然地府从来不乏一些刚正不阿的清官，也不可能对靳家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但靳家却依然屹立不倒。” “那又如何，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那这靳家我是非动不可，哪怕要为此给地府动上一次大手术。” 莫非语气坚定的说，同时想起了苏白告诉自己的事。 原来当日莫非和苏白在酒店电梯杀人案第一次相遇，并非是单纯的偶然。 犹记得当时，苏白回答自己会在现场的原因，是死者王富民曾有事要委托于他这名私家侦探，且约定在那个时间见面。 而这次，苏白不再隐瞒，告诉莫非，当时那原因却是是实话，可充其量只能算一半。 按照苏白的说法，其实王富民会要委托苏白帮忙寻找其女儿，也是他听从靳明智的吩咐，一手策划安排的。而究其原因，乃是真正在四年前杀害王富民之女王翠兰，并将之埋尸于西郊废弃仓库墙壁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靳明智花钱雇佣的一个杀手。 大致的过程是这样，四年前，作为杜宗耀当时恋人的王翠兰，被杜宗耀残忍抛弃，转而选择与靳氏集团大小姐靳彩云结婚，而且还很快就定下了婚期，并刚发请帖。 这一切原本没什么，爱情是相互的，如果已经不再相爱，勉强在一起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可是，当王翠兰伤心过后，终于准备接受这个现实时，她却意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怀有杜宗耀的孩子。 这对于已经准备放下这段感情的王翠兰而言，无异于天大的意外，让她一时没了注意。再三思虑之后，她决定还是找杜宗耀商量，看是拿掉这个孩子，还是另作安排。 可惜，当时并不知情的杜宗耀，已经断绝了和王翠兰的所有联系，百般无奈之下，王翠兰只好找靳家，希望能通过靳家联系到杜宗耀。 原本以王翠兰的身份，是万难见到身为靳氏集团董事长的靳明智。可当她向靳明智的助理表明身份后没多久，靳明智居然亲自联系并接见了她。 之后，王翠兰就把自己想要联系杜宗耀的原因等，都讲述给了靳明智听。 这件事说起来，王翠兰当时心里也是有一股恨意，想要借此机会破坏杜宗耀的好事。在她想来，像靳家这样的大家族，最容不得丑闻。如果知道即将成为自己家女婿的杜宗耀，居然在有这种丑事，必然会有想法。 其实她的想法，在正常情况下来说，并没有错。一般像靳家这类大家族，在知道这样的事情后，多半会直接取消靳彩云和杜宗耀的婚礼，并对外宣布看错了杜宗耀的为人。如此一来，靳家的名声便不会有丝毫受损，而杜宗耀想要靠着裙带关系，一步登天的计划也就宣告破产。 当然，万一靳彩云真的十分爱杜宗耀，不介意这件事。那么靳家也至少会给王翠兰一大笔钱，让她处理掉腹中孩子，并封口。 这就是在将这件事告诉给靳明智知道时，王翠兰心里想到的两个结果，而且她觉得无论靳家是哪一种反应，自己都不亏。 然而，事实上她太小看靳家，或者太高估自己，亦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靳家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一般的大家族。她完全没有想过，靳家还能选择第三种反应，那就是杀人灭口。 只要王翠兰这个离家出走，在鬼城基本举目无亲的女人，带着她肚子里的孽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所以，在听完王翠兰的讲述后，靳明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杜宗耀十分气愤，并马上着人安排王翠兰入住了那家酒店，同时表示杜宗耀这些天正好出差办事，等他回来后，自己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事实上却在王翠兰走后，马上联系了职业杀手。 而王翠兰也是因此，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可以说，真的是死的不明不白又不值。 不过，靳明智终归还是漏算了一点，那就是他没想到，时隔四年后，王翠兰的父亲王富民，寻女心切之下，多方打听，居然会找到了那家酒店。 这件事不但引起了杜宗耀的注意，更引起了靳明智的关注。而且，杜宗耀或许只是害怕老人是来找他算账，毕竟自己对其女儿始乱终弃，担心因此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可靳明智却是担心，如果任由王富民胡乱的寻找和调查下去，万一查出点什么，虽然他自信自己一定能够摆平，但终归是个麻烦，且好说不好听。 于是，靳明智准备再次杀人灭口，索性让王富民也从这世界上消失。 只不过，这回他的行动被苏白拦下，劝他说：如果真这么做，万一事情闹大了，可能更加不好收拾。万一还因此引起鬼城警方对靳氏集团的注意，靳明智即便手眼通天，也会很尴尬，更会因此影响其他行动部署。 而且，很巧的是，当时鬼城警局正好也在西郊废弃仓库里，发现了被埋在墙壁中的王翠兰的尸体。 所以，苏白借此劝说，这次终于让靳明智放弃了原有的打算，转而使用苏白的计划。 而苏白的计划就简单多了，因为他有一个十分方便的身份，那就是私家侦探。 所以，他计划自己先以侦探的身份，和王富民接触，并假意帮他寻找失女。等过一段时间后，再拿一份假的调查信息给王富民看，告诉他王翠兰早已离开鬼城，这样即便不能让王富民彻底死心，也能把他的注意力从鬼城转移开，向着错误的方向去寻找。 虽然这么做还是很残忍，可却是当时的苏白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保住王富民一命的办法。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你也得协助 哪知道，当苏白联系上王富民，并多次设计，博取了对方的信任，同意将此事委托于他调查后，来到约定了见面的酒店时，却发现这个可怜的老人，竟横尸于这家酒店的电梯内。 这让苏白十分震惊，甚至震怒。 他以为是靳明智最后还是派了杀手，所以当莫非他们赶到现场前，其实苏白表面上是在检查王富民的尸体，心里却是在不断挣扎。他在犹豫是不是要不顾一切的揭露真相，把靳明智的所有恶行都公之于世。 这也是他明明先一步莫非检查王富民的尸体，却并没有早一步发现尸体有异的原因，他最主要的精力在自己的内心斗争中，而并不是真的检查尸体。 当然，他会这么震怒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即便他这些年迫于无奈，沦为了靳明智的爪牙之一，可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正直和良知，并没有因此彻底泯灭。 这几年来，他已经看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惨剧，他当然也曾一度的试图麻醉自己，自暴自弃，自欺欺人，可每当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心胆具颤，汗毛耸立。 他感觉自己距离自己曾经的梦想越来越遥远，他知道，如果长此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他害怕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他快要忍耐不住了，快要崩溃了。 如果不是理智一直在告诉他，即便他把一切都公之于众，也未必能扳倒靳明智，甚至更大的可能是陷自己母子于万劫不复之地。更进一步说，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害怕她受到自己的牵连，苏白估计早就憋不住了。 万幸，就在那个时候，苏白终于遇到了莫非， 看着莫非一步步推动案情进展，有条不紊的根据现场蛛丝马迹，分析出案件真相。然后不顾杜宗耀的身份，毅然决然的设网逮捕。又无视靳彩云，甚至无视靳明智，和其联络来的那么多高官施压，坚决拒绝保释杜宗耀。 苏白感觉看到了一线希望。 当然，最主要是苏白从莫非身上，还看到了自己曾经梦想中的模样。不是容貌，不是身材，不是长相，是那一股发自骨子里的正义凛然和刚正不阿。 在他还是一名警校学员的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梦想，将来有朝一日，自己面对邪恶势力，面对违法犯罪行为，面对强权的压迫，坚持自己的原则和理念，挺直腰板，寸步不让，决不妥协。 然而这个梦想，在这些年里，已经彻底粉碎。他甚至很清楚，以自己这些年的种种所作所为，还保留着这个梦想的残念，都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自身已经成为了他十分厌恶的那种邪恶势力的一员。 可是当看到莫非时，他这颗已经麻木到近乎死寂的心，却仿佛突然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梦想的依托，虽然自己已经不可能，也没资格再去实现这个梦想。但他也决不允许，做到了自己不可能做到之事的莫非，也经历自己一样的遭遇，被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变成如自己这般。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苏白暗自下了个决定，要不惜一切的帮助和保护莫非，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反抗和叛离靳明智的决心，越来越坚定。 最终也就演变成今日这般，彻底把所有事，全部想莫非和盘托出，也是真正完全不顾一切的背叛了靳明智。 而当苏白看到莫非果然如自己预料中一样的反应时，他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无比的欣慰，自己终于没有看错人。 其实，他在向莫非说明一切的过程中，表面看似轻松，内心里却也有些害怕和担忧。他虽然不断的告诉自己，要相信莫非，但他也知道靳家和靳氏集团，真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这些年里，他实在看到了太多人心的阴暗面，很了解绝大多数人，在面对靳家这种庞大家族时，会有哪样的表现。 就这么说吧，遇到这样的大家族，能够忍住不去可以巴结和结交，就已经表示这个人还算有自尊。至于敌对和对立，那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勇气那么简单。 而且，以莫非如今地府刑侦顾问的身份，只要他不去主动招惹靳明智，靳明智也绝对不可能会主动来招惹他，某些方面，甚至还能“互惠互利，互帮互助”。官商勾结，这并不是多稀罕的事。 “那我就拭目以待，并预祝的手术成功了。” 在确定莫非的态度后，苏白这才是真正轻松了下来，带着笑意的说。他口中的手术，当然不是生病的手术，而是莫非之前所说的，为了拔除靳明智和靳氏集团这枚毒瘤，为整个地府动的手术。 不过，苏白的话才说完，就听到莫非没好气的回应。 “想得美，你别以为能这么轻松的就把这些破事都丢给我。” 莫非望着已经和自己之前一样，懒散的斜塘在沙发上的苏白说。 “苏白，我告诉你，这个手术不但我要操刀，你也得协助。” “我怎么协助，你是地府刑侦顾问，背后有张判官支持，现在还多了孟婆辅佐，又能随时调动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协助支援。莫非，虽然你自己可能还没自觉，或者不愿承认，但事实上，你已经成为地府新兴的权贵之一，这是无可厚非的。即便是靳明智，他如今也不敢在明面上和你摆明车马的对着干。” 苏白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和无力。 “而我呢？我只是一个侦探，还是一个受制于人的侦探。虽然我刚才说，等我回去后，会向靳明智彻底摊牌。可以我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这件事未必那么简单。” 说到这，苏白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况且，我今天所说的这一切，虽然现在你知我知，可却都没有确凿证据。即便你要我出庭作证，也根本毫无意义。莫非，靳明智可不是杜宗耀，他老谋深算，城府惊人，如果他那么容易扳倒，那也轮不到你来动手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卧底 苏白说完后，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似乎对这件事，由衷的感到无力，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点轻松，也已经荡然无存。 而听到苏白的话，莫非也是沉默了下来，默默的地叹了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苏白说的都是大实话，让他根本无言反驳。可是他家人知自家事，对于自己这位所谓的新兴权贵，他不但毫无兴趣，而且很明白，根本是个空架子。甚至更确切的说，在他想来，自己对于地府而言，根本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他始终还是要复生还阳的。而等自己寿终正寝，真正再次来到地府时，至少也得在几十年后，一切估计早已人事全非。 可是这些事，他又要如何向苏白解释呢，而且解释的清楚吗？ 这段时间在地府的生活，让他发现地府的许多居民，似乎都没有自己是生活在阴曹地府的这个意识，像苏白，刘曦，洛嫣语等等，更是地府土生土长的居民。这要他如何解释，自己其实是阳间的人，只是因为某个意外，魂魄来到地府？ 而且，说起这件事，他还有很多的疑惑。他甚至曾经还怀疑过，难道从阳间来到地府的魂魄，在融入到地府社会前，都被洗脑抹去了记忆？不然，每天有那么都的新魂涌入地府，为什么他在地府生活了那么久，居然一个都没遇到。所有地府的居民，都好像是地府土生土长的一样。 他想到过孟婆汤，毕竟，传说中的孟婆汤，似乎就有这样的功效。可是，当看到孟婆后，这样的想法，就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不管怎么看，孟婆都像是一个普通的职业女性，不可能熬出那种传说中的汤。 当然，他此时不向苏白解释，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并非不信任苏白，而是他感觉这件事牵扯可能很大，甚至牵连到张判官，如果冒然的告诉苏白，未必是件好事，或许还会害了苏白。 除此以外，他当然也很认同苏白的看法，以靳明智表现出来的城府和狠辣，岂会轻易放过苏白这个背叛自己的人？ 只是关于这一点，他倒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一个想法，一个很大胆的计划。之所以现在没有直说，是还有点觉得为难。毕竟，这个计划或许可以解苏白的一时之忧，但会使之陷入更危险的处境，所以莫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另外，莫非还有另一层的考虑。 如果靳明智的为人真的如此不堪，那他当初想要保释杜宗耀的原因，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靳彩云，或者杜宗耀是他的女婿，这个原因。更可能是怕杜宗耀在审讯过程中，交代出一些对他不利的信息，导致警方顺势调查到他身上。 既然如此，也就表示靳明智也并非是无懈可击，只是有些对他不利的线索和信息，被他隐藏的很深而已。 “对了，如果是这样，那之后杜宗耀会一力承担下两起杀人案，也必然是受到了他的指示或威胁。看来，多半杜宗耀也有把柄落在靳明智手上。” 想到这，莫非不由得在心里暗讽一声。 “厉害啊厉害，如果这一切全部属实，那老狐狸这三个字，都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靳明智整个人。” 想着，他又顺着这条线，继续深入思考，得到一个结论：一切问题，都在西郊女尸王翠兰一案中出现过的刀疤男身上，这个人势必就是苏白口中的，靳明智的心腹杀手。所以想要对付靳明智，先决条件就是一定要抓到这个刀疤男。只有抓到他，才能继续顺藤摸瓜，最后成功摘除掉靳明智这个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老倭瓜。 可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当初鬼城警局动员全部警力，几乎将鬼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踪迹。 哎，人海茫茫，即便刀疤男有着明显的面部特征，但像这种职业杀手，警惕心必然都很高，背后又有靳明智和庞大的靳氏集团支持，如果一心想要躲藏，要把他找出来，真的比大海捞针都难。 头痛无比却又毫无对策的莫非，再次一声长叹，只好选择暂时将这个问题搁置起来，同时咬了咬牙，望着好像睡着过去的苏白。 “其实……我认为你回去后马上向靳明智摊牌的做法，并不是很明智。一来，你如果在那时候摊牌，势必会陷自己和你母亲于十分危险的处境，二来，我还想……” “你是想要我继续潜伏靳明智身边，替你做卧底，没错吧？” 不等莫非说完，苏白倏的一下睁开双眼，脸上哪里有半丝困意，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莫非问。 “是。” 与苏白四目相对，莫非感到一阵心虚，但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神情特别严肃的苏白，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早说嘛。嗯，这个办法不错，其实我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怕这么做会影响你的部署和计划。现在既然你也是一样的想法，那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略一沉默，还忍不住自嘲一声。 “呵呵呵…其实说起来，我这也算不得真正的卧底，充其量不过是戴罪立功罢了。” 莫非没想到苏白会是这样的反应，暗自松了口气后，语气也轻松了很多。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过…好像也没有错。虽然你这些年事实上是在竭力阻止靳明智，让一些事不至于演变成最残忍的结局，但无论这么说，这些事的本身，确实都不是好事。所以，戴罪立功这话，也不算错。” 苏白似乎也没想到莫非会这么说，这种话自嘲可能没什么，但要是被对方说出来，还是会难免感觉尴尬。 只是面对苏白尴尬的笑容，莫非的神色却又黯然了下来，低声的说。 “不过，其实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开口…” “打住，接下来的话，你就不必说下去了。反正，我自愿，也很乐意，成为你的卧底，这就足够了。这并非是你逼我，而是我自愿的。” 苏白再次打断莫非的话，脸上笑意不减的说。 “而且，如果在扳倒靳明智的过程中，我能有所贡献，我想我心里的罪恶感，应该也会少一些吧。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抬起头来，开始重新做人。所以，你的另一个提议就不必说了，更不要因此有心理负担。”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后续计划 听到苏白的话，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和坚决的态度，莫非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却也一片了然。不错，苏白之前几年中的所作所为，即便不能输完全是恶事，但终归也算不上好事。所以，对于心中尚且还存有良知的苏白而言，未尝不是阴影和罪恶。 而要消除或减轻这些心理阴影，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扳倒靳明智的行动中，做出关键性的贡献。 想通了这些，莫非也就不再说下去，和苏白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后，默契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其实，苏白当然很清楚莫非那未能说出口的方法，而且他曾还一度考虑过是否要这么做。毕竟，以莫非如今在地府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做主将苏白招收入地府刑侦顾问办公室。同时，也能当面向靳明智提出转移苏白母亲医院的要求。 当时候，即便靳明智心里不乐意，甚至恨的牙痒痒，但表面上却也不得不同意的。 而如此一来，那么，成为地府刑侦办公室职员的苏白，且自己母亲也成功摆脱靳明智的掌控，自然也就不必再受制于对方。 可是，这件事有利也有弊，而且在苏白看来，弊远远大于利。 因为，如果这么做以后，苏白虽然看似终于摆脱了靳明智的掌握，但靳明智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放过他，即便明面上不敢，可暗地里势必有许多针对他的小动作。到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白或许反而处境更加危险和被动，而且甚至会连累到莫非。 要知道，如果莫非这么做了，也就算是为了苏白，彻底得罪了靳明智，某种层面上来说，也即是打草惊蛇了。 毕竟，靳明智并不是傻子，自然能从这件事，联想到苏白已经把一切向莫非坦诚，所以他必定会有所行动和提防，那么之后再想要对付他，难度何止增加十倍。 也是因此，苏白几乎不给莫非提出这个方法的机会，便断然拒绝。他不是不想能这么轻松的拜托靳明智的控制，只是他很清楚，这个办法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有百害而无一利。 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一会，苏白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于是准备起身离开。 不过在他刚起身的时候，莫非再次开口问。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莫非的意思很明显，苏白原本来鬼门关的意图，他已经知道。只是经过今晚，苏白似乎已经没有继续行动下去的必要。 “既然要执行卧底计划，我接下来还是会照常行动，不然如果被靳明智发现异样可就麻烦了，靳明智那老狐狸可没那么好骗。” 说着，苏白略一沉思，反问莫非。 “你呢？之后有什么计划？” “关于靳明智和靳氏集团，我暂时没有别的计划，也不会有行动，免得打草惊蛇。” 莫非脸色有些凝重，声音严肃又低沉。 “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必须要从长计议，必要的时候，我可能要和张判官沟通一下。” 随之，莫非转而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沉默了片刻后，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继续说。 “而且，眼下阿鼻上校灭门案迫在眉睫，如果解决不好，引发的后果更加严重和可怕。所以，权衡利弊，事有缓急，只能先解决了这个案件，阻止了这场战争危机，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好好和靳明智斗上一斗。” 对于这一点，苏白也是十分认同，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关于这次的案子，你有头绪了吗？” “虽然已经有些线索，但还理不出完整的头绪，不过却也已经有另外的部署和计划。” 随之，莫非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和莱恩在今早私下制定的计划，以及自己到目前为止的发现，和晚上保洁员何敏案件的调查等等，都尽数讲给了苏白听。 苏白已经再次坐回到沙发上，他没想到莫非才来这大半天，居然已经调查了那么多，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好一会后，才苦笑一声。 “你…你真是个怪物啊。” 紧接着，思索着回忆了一下莫非所说的一切，颇为感慨的表示。 “照你这么说，杀害保洁员何敏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在血色山庄一案中，最后以假死脱逃的腥红李妍彤，那这个女人可真的太不简单了。” “是的。” 莫非点了点头，但随之却又不屑的冷笑一声。 “不过倒也不足为虑，我既然能抓到她一次，就能抓到她第二次。上次她能以假死脱逃，这次我看她用什么办法逃出法网。” 此事，莫非脸上充满了自信，只是这份自信，很快就被他收敛了回去。 “我现在比较头疼的是她背后的组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如果他们一直这般隐匿不出，想要逮住他们，可真没那么简单。尤其现在还时间紧迫，他们耗得起，而我们耗不起，如果一周后，还不能给阿鼻那边一个交代，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是啊，其实我今天一天调查下来，也是这样的感觉，如果不能把这个躲藏在暗中的组织揪出来，我们的处境实在太被动了。” 说起这个，苏白也是忧心忡忡，但一时间却也没有办法。 “何止是被动。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手头线索有限，行动限制又很大，而他们不但穷凶极恶，行动更是肆无忌惮。杀人灭口，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我有一种预感，可能就连我，现在也已经被盯上了。” 莫非一声长叹，被这样的组织盯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莫非也知道，除了尽快把这个组织挖出来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摆脱眼下自己的危险处境。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庆幸，至少在确定李妍彤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后，让彻底挖出这个组织的希望又大了许多。 “所幸现在可以肯定，腥红李妍彤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而且已经身在鬼门关，我们只要能抓到她，就能令他们牵一发动全身，彻底由暗转明。而这个组织由暗转明的时候，也是他们完蛋的时候。”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两人间的不同之处 苏白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也感同身受却爱莫能助，至少就眼前的鬼门关的情势来看，一切都只能靠莫非自己。不过，他也不是毫无想法，在略作犹豫后，他试着提议。 “虽然你说的没错，情势也确实如此。可关于这件事的根本性问题，我倒觉得还有一个办法可行。” “哦？什么办法？” 莫非眼睛一亮。 “你忘记了吗？其实你来此，最根本的目的不是解决案件本身，或者准确的说，不仅仅是这一点，最关键的还是要化解地府和阿鼻之间可能爆发战争的这个危机。而根据你之前所说，阿鼻方面负责此事的使者莱恩·普雷斯少校，似乎并不是那种不明是非，不同人情的人。那你何不设法说服莱恩，或者让他想办法说服他背后的金·普雷斯元帅？我想，作为金元帅内定的接班人，莱恩应该有能力和很大的可能性，说服对方放弃……” “哈哈哈…” 还不等苏白说完，莫非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苏白真有什么良方妙策，原来竟然是这个笨办法，其实莫非何尝会想不到这个看似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呢？ 只不过，不说实行这个办法的成功率有多高，单就是如果这么做，地府方面将要付出何种代价，以及地府的尊严又将置于何地？ 毕竟，要说服金·普雷斯元帅放弃战争，即便是请莱恩出面，也不可能光靠一张嘴就行。而且若真如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地府向阿鼻服软。万一再被有心人推波助澜，大肆宣传说地府惧怕阿鼻。那么地府会遭受到的损失和打击，或许还不如干脆和阿鼻干一仗呢。 最后甚至演变成最坏的局面，那就是战争依然爆发，地府却还要颜面全失，而莫非则彻底成为地府的大罪人。 “你笑什么？这个办法不好吗？” 见到自己好心替莫非出谋划策，对方居然非但不领情，更好像在嘲笑自己，苏白有些恼怒起来。 “不好意思，实在是一时没忍住。” 莫非赶紧收敛起笑容，正色说。 “苏白，姑且不论你说的这个办法好差与否，但至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到了最后的最后，甚至两军对垒，都不一定会使用的办法。” “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做虽然会有些示弱，但…” “并没有那么简单。” 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仔细的给苏白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并最后还补充。 “除了以上几点以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任务这也是拔除这个神秘组织的最好时机。” 按照莫非的说法，如果使用这个办法，真的化解掉了这次的战争危机，也即是彻底破坏了这个组织在鬼门关的行动和计划。那么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组织，就有可能再次把自己彻底潜藏起来。到时候，在想把他们挖出来，无疑难上加难。 而在地府境内，进入隐藏着这样一个可怕又神秘的组织，危害未必会比靳明智小，甚至更大。至少，目前靳明智在明，莫非完全可以有计划的针对，可这个组织呢？完全是隐藏在浓雾之中，就好像一条躲藏在黑夜里阴影中的毒蛇，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再度出现，暴起伤人。 “如果不能趁此机会将他们彻底瓦解，而我又一手破坏了他们鬼门关的计划。那我估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会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如芒刺在背一般，要时刻提防他们的报复。” 莫非说完，心里却一阵黯然。他发现了苏白的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看问题的角度，太过片面。但其实关于这一点，莫非错怪了苏白。实在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由于自己身份地位的改变，导致很多看问题的角度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 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同，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当今社会很现实的问题——买房。对于大多数工薪阶层而言，如今的房价实在高的离谱，而且还在不断上涨，买房即便不是一辈子，也是前半辈子努力的方向。可对于一些富豪，或者比较通俗的土豪而言，别说一套房，就算是几套，十几套，甚至几十套，只要有必要，他们甚至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就全款买下。 中间的区别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买房的问题是钱够不够；而对于一些大土豪而言，问题只在于有没有必要。这就是因为各种因素，如资产等等的影响，导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而现在的苏白，相当于代表大多数普通人的思维，在他看来，战争是残酷的、是残忍的、是可怕的，无论如何，必须要避免战争的爆发。 但莫非却不同，虽然他当然也清楚的了解战争的可怕，但在考虑尽力避免爆发战争的同时，他还必须顾虑更多，必然地府这个亡魂国度的尊严等等。在他看来，一个国家如果失去了尊严，其危害程度，甚至可能比战争更严重。 当然，在听完莫非的话后，苏白也是悚然动容，暗自觉得自己确实有欠考虑了。他并不傻，甚至很聪明，所以马上就理解了莫非话中的意思，且十分认同。 同时，苏白也发现了自己和莫非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那便是决心的差距。 苏白清楚，自己每每遇到事情，未想胜，先思败，总是会先考虑最坏的结果，然后竭力去避免。但如此一来，却失去了一往无前的锐气。而莫非则是信心坚定，斗志高昂，一旦认准了目标，便意志坚定的一往无前，因此往往总能无往不利。 就像这次鬼门关的事件，苏白侧重考虑的是如何尽量避免战争，而莫非考虑的是如何解决案件，瓦解神秘组织，借此化解战争危机。两者之间，看似结果相同，但中间的过程却大相径庭。苏白的做法，无疑可能会留下无穷后患，而莫非的做法，如果成功，就是真正彻底解决了这一事件。 想到这些，苏白心里暗暗沮丧：难道我真的不如他吗？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见时间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苏白再次起身告辞。 “真的太晚了，明天之后，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 说着，莫非也起身，送苏白到房间门口。 只是当苏白刚走出房门口一步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望着莫非。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莫非一愣，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看苏白此刻脸上似笑非笑，并不十分严肃的表情。再加上，以其严谨的个性，既然会差点忘记，想来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可听到这话，感受到苏白那有些怪异的神情语气，莫非没来由的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只觉得这件事对于自己而言，或许还是不知道为妙。 然而，当他想改口阻止苏白说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莫非，你之前说利用本就居心不良接近你的靳彩云，你是心安理得，关于这一点，我也十分认同。算人者，人恒算之，理所当然。可是，从这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据我所知，她前段时间为了你，和自己父亲，也就是靳明智，正式闹翻决裂了。嘿嘿…你没想到吧，靳彩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而对于一个已经真正爱上你的女人，即便你不爱她，可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再继续利用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白一口气说完，看到莫非一脸见鬼一样，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由大笑一声，轻轻捶了莫非一下。 “不得不说，你小子的魅力还真不小，就目前看来，除了靳彩云外，好像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像那个鬼城警局局长的女儿刘曦，和那个法医林小玲，对了，还有鬼门关最年轻的捕头洛嫣语。哎呀呀，艳福不浅呢。” 听到苏白带着些许猥琐语调的话语，莫非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连连，摇着头说。 “得了吧，这些个不是小妖精，就是小祖宗，我可一个也招惹不起。这艳福，你要喜欢你拿去，我是无福消受。” 莫非这话虽然不能算完全发自内心，但也并不算谎话，他可是深刻的感受过这几个女孩聚在一起后的麻烦，至今回想，都感觉头大无比。 当然，并不是说他不动心，毕竟这四个女孩都十分优秀。不说刘曦、林小玲和洛嫣语，年纪轻轻都已经能独当一面，分别是鬼城警局的刑警、法医和鬼门关衙门的捕头。就算是那个曾经以为刁蛮任性的富家千金靳彩云，现在看来也不是那种真的是非不分，蛮横刁钻的人。 只是，莫非心里却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早晚要离开地府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和她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谈论私人感情。因为，他负不起这个责任，更不想她们因此受到伤害。毕竟，他自认做不到为了某个女孩，而放弃复生还阳，永远留在地府。既然如此，又何必为彼此徒添心伤呢？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从苏白口中知道靳彩云的转变，确实让莫非在震惊之余，有些感动。他没想到这位带着仇恨和报复心理，刻意接近自己的富家千金，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真是世事无常，原来…” 原来什么，莫非没有低喃下去，而是化作了一声长长的苦笑。 “有些事你也别多想了，一切随缘就好。不过，我比你年长几岁，倒是应该分享点经验给你。我想想哦……嗯，这种事啊，用‘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两句话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你也得掌握尺度，可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里还想着桶里的，脑子里更惦记着在湖里的，如果这样，难免就会足蓝打水一场空…” “滚！” 不等苏白说完，莫非就已经额头青筋直跳。 “哈哈哈…” 然而苏白似乎并不以为意，甚至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他这笑容落在莫非眼中，只觉得此刻的苏白越看越欠扁。 “嘿嘿嘿嘿……好了，接下来的你慢慢想吧，我可要去睡觉觉咯。” 苏白何等滑溜，一看莫非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那一串得意又猥琐的笑声，走回到自己位于二楼过道另一侧顶端的小房间。 只是知道他关上房门，莫非似乎还听到那让他火大的笑声，不由得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甩手“呯”的一声，也用力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同时嘴里没好气的念叨。 “靠，什么人啊，尽说一些乱七八糟的鬼话。” 也不怪莫非会这么生气，实在是苏白最后的那些话，确实可以用乱七八糟的鬼话来形容。 他的第一句倒还像句人话，让莫非要随缘，不要强求。可第二句就完全变了味，“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是人话吗？这四朵花，无论哪一朵，可都不是能那么随便乱折的，一不小心就后患无穷哦。 至于那最后一句，更是气得莫非想骂娘。 “我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花心大萝卜吗？奶奶的，我只是下不了决心而已。如果某一天我真决定和她们中某一人交往，绝不可能会朝秦暮楚，三心两意…额，这个貌似也不能用绝不可能，或许也可能…不对不对，还是不可能…不过…算了，不想了，还是睡觉吧。” 莫非气氛的想着，可是想到后来，连他自己都没把握了，毕竟，如果说对于这么优秀的四个女孩，他一点都不动心，那才是连鬼都骗不了的谎话。只是，他实在有太多的后顾之忧而已。 不过话虽如此，可这一夜，莫非还是失眠了。当然，他失眠的原因并非是在考虑要不要折花，或者具体折哪一朵花，而是在心里反复的思量：难道，我之前对靳彩云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过分了吗？ 也是因此，从这一刻起，在他的内心里，不知不觉间对靳彩云产生了些许内疚和自责。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次日鬼门关的天气十分晴朗，初冬的红日透过清晨的薄雾普照下来，驱散了些许寒意，但还是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气温比昨天又降低了不少。 当阳光透过房间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莫非悠悠的长叹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从床头拿过外套披在肩上，就起身来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鬼门关。 此刻，一夜几乎未睡的他，但并没有感觉太大的困意。昨晚和苏白的一番长谈，虽然解开了许多心头疑惑，可也平添了无数困扰和烦恼。 凶残可怕的神秘组织，迫在眉睫的鬼门关事件，老谋深算的靳明智…等等，无一不让他感觉头痛无比。虽然他有自信，自己必然能把这一切都全部解决，但自信归自信，可实际执行，却不得不需要周密的部署和计划，需要谨而慎之，出不得半点差错。 不过，这一切都还好，至少不会让莫非束手无策。但关于感情问题，莫非却不但是头痛无比，更是头大如斗。 尤其是靳彩云，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对于这个曾经被他认定为居心叵测接近自己的刁蛮任性女，他现在充满了自责和内疚，感觉如果对方真如苏白所说，为了他而和靳明智翻脸，那自己之前那样利用对方，实在有些过分。 当然，这也只限于自责和内疚，却并不后悔，甚至他觉得，如果一切重来，他可能还是会这么做。 这并不是莫非生性凉薄，没有人性，而是他再三思量后发现，无论是当时的情况，还是眼下的情势，如果要对付靳明智那个老狐狸，自己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因为要逼杜宗耀翻供，从而审讯出与靳明智有关的线索信息，不得不从靳彩云下手。但话虽如此，莫非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以后的情形发展成什么样，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向靳彩云郑重道歉。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莫非这才转身离开了窗边，简单的洗漱后，就拨通了孟长林和周广志的电话。他不想大清早的吵醒孟婆和苏白，准备带着周孟二人，悄悄离开，前往鬼门关衙门，去了解昨天保洁员何敏被杀一案的后续调查进展情况。 不得不说，世间之事总是如此，有得便有失，而有失也种会有得。虽然昨晚一夜未睡，让莫非感觉身体有些疲惫。可是他也趁着这个时间，重新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了许多之前调查中的遗漏之处。 然而，当他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时，发现房门外出了他喊过来集合的孟长林和周广志以为，居然还有孟婆。而且孟婆手上，大袋小袋的提着不少东西。 “孟，孟姐，您怎么也那么早起床了吗？” 莫非一愣，赶紧将三人让进房间后说。 “有什么办法，本来想昨晚上把这些东西给你送过来，但发现你和苏白两人一直聊天，而且聊得事情好像还都挺重要，且不知道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也就不等你们聊完了。” 孟婆进来后，随手把那十几个大袋小袋放在茶几上说。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却心里蓦然一惊。他没想到昨晚孟婆居然来找过他，而且好像还听到了一部分自己和苏白的聊天内容。 虽然他自信，昨晚自己做的防范措施还是比较到位的，站在房门外的孟婆，应该不可能把他和苏白的聊天内容听得很清楚。但一想到昨晚聊的那些可都事关重大，有些甚至对于苏白来说十分不利，万一孟婆要是追究起来，说不得苏白还真的要被法办。于是不由得额头冒出了冷汗，心虚的问。 “孟姐，你都听到了什么？” “放心吧，我对于你们俩之间的秘密，没兴趣。再说了，昨晚你房间电视开那么大声，我根本听不清楚，即便勉强听到了，也都是零零散散的，没什么用，所以你不用担心。最主要，我也相信老张的眼光，更相信你。” 听到孟婆的回答，莫非不由得干笑一声。 显然事情绝不像孟婆说的那样，她很可能听到了很多事，只不过，也正如她所说，她对于这些事没兴趣，也相信莫非能处理好。 “这次真的谢谢孟姐了。” 莫非由衷的低声向孟婆道谢一声。 确实如果不是孟婆选择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她在地府仅次于判官的身份，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下令彻查。 那么，靳明智或许会因此不好受，但由于有靳家那个老祖宗在，却也未必会有事。可是这七年来，虽然是受到胁迫，但也确实做了不少助纣为虐之事的苏白，就势必要倒大霉了。 这是莫非绝对不希望看到的情形，即便苏白要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也希望是在对付完靳明智之后。 不过，听到他的话，孟婆娇艳的脸色却没好气的一笑。 “臭小子，这次是真的，那之前全是假的咯？” “不，不是…” 莫非尴尬的笑着，赶紧转移话题，望着几乎铺满了这个茶几的大袋小袋问。 “对了，孟姐，这些都是什么啊？” “这些可是我昨天一下午的成果。” 见莫非问起这些东西，孟婆得意的一笑，一边伸手一个个的打开包装，一边解释说。 “你现在的身份不一般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乱七八糟，尤其是在鬼门关期间，你相当于是我们地府的代表，必须要注意形象。不过，看你好像没什么空余时间，所以作为你临时礼仪教官的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替你操办了。” 说着，还把拆开包装后的东西，一样样的展示给莫非看。 “喏，这是我特意为你精选的西服、这是衬衣、这是手表，这是领带，这是领扣，这是手链，这是…” 看着眼前铺了一桌子，估计少说也有十六七件，从头到脚都有的装饰品和服饰，莫非只觉得无语到了极点。还以为昨天一下午孟婆去办什么重要事情了，没想到居然是去商城疯狂采购了，真是让人无语至极。 此刻莫非真的想冲着孟婆大喊一声：大姐，您真当我们这是来旅游的了啊。 （未完待续） 。m. 第八十章 要命的便宜姐姐 憋了好一会，见孟婆还在如数家珍一样，意义为他介绍那些东西的品牌、特点等。莫非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苦着一张脸打断说。 “孟，孟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用不了那么多东西，要不…” 他的意思是想挑选其中一两样自己比较中意的，然后让孟婆把剩下的全部去退掉，或者收走。哪知道，他的话才开口，就被正说到兴头上的孟婆驳回。 “什么用不了那么多，这这些加起来也只能算勉强凑齐一身。” 说着，似乎还有点无奈和可惜。 “哎，昨天时间实在有点紧，才几个小时而已，所以我只能暂时先给你置办了一套应急。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会再去帮你购置几套，这样以后几天应该够换着用了。” “什么？这，这里是一套？” 莫非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虽然眼前的西服、衬衫和皮鞋等，确实都是单件的。可那手表和手链，不是重样了吗？还有袖扣，领扣，领带扣…… “我，我这是来办案的，还是来做时装模特走秀的？” 莫非只觉得，如果把这些全部穿戴在身上，自己可能比那些被放在商场橱柜里，用来展示商品的模特，穿得还要复杂。 这倒还不打紧，可听孟婆的口气，似乎今天还要去帮他购置，莫非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女人啊，不管有钱没钱，不管身份地位，不管长相年龄，对于逛街购物这件事，都有着异样的执着。 当初他陪洛嫣语逛街，逛了大半天，自己两条腿都快要失去知觉了，可洛嫣语似乎毫不疲倦，甚至还依然精致勃勃。而现在孟婆更是夸张，昨天逛了几乎一下午的街，买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说时间不够，似乎没尽兴，今天还要继续。 莫非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评价了。反正他自问，别说自己不可能单独去逛街，就算真的百无聊赖，突发兴致，自寻死路一样上街溜达，极大可能也撑不住一小时，不，半小时。就得跑回家。 “案子当然要办，但个人形容也要注意。再说了，这些还都只是标配而已。” 看到莫非哭丧着一张脸，孟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标配！难道还有顶配啊？孟，孟姐姐，俺可不是车子啊。” “费什么话，你不是急着出门查案吗？赶紧给我换上。” 听到莫非的话，孟婆险些笑出来，但又赶紧别回去，继续佯怒的说。 莫非是真无奈了，他当然看出孟婆没有真个生气，但即便对方是装样子，他也不得不乖乖听命。况且，刚才自己好承了对方那么大的一个人情，总不能现在就立刻翻脸不认账吧。 想着：算了，就当逗这便宜姐姐开心，我还是快点去换上，也好出门。于是就拿起西服等，去到房间洗手间，把衣服还上。 然后，回到孟婆面前，看着她把那手表、手链、袖扣、领扣等等，一件件像是机器的零部件一样，组装到自己身上。 “嗯，这样总算像点样子了。不过这发型也得处理一下，嗯，看来得找时间去让好的发型师设计一下…” 帮莫非穿戴整齐后，孟婆一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着莫非，一边喃喃自语。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现在立刻拔腿就跑。他一直自认自己对于穿着方面虽然不是很讲究，可只是也算得上得体，哪有孟婆说的那么不堪。况且，如果自己这样都还需要找人重新设计，那像苏白那邋遢样，岂不是得回天再造？ 只不过，他现在真有点不敢和眼前这位便宜姐姐理论，天知道要是自己一辩驳，对方又会折腾出些什么来。 “这些衣服怎么办？” 莫非装作没听见孟婆的低语声，指着被他换下来后，随手放在房间床铺上的衣服问。 “这都是过时的款式，还留着干嘛，一会出去丢了或者捐了。” “是是，那这事就我自己去办吧。” 说着，赶紧从茶几上拿过一个空袋子，一边把床上的衣服胡乱的塞进去，一边欲言又止的说。 “那个…孟姐，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正事要办，要不我…” 还不等他说完，孟婆就凤目一瞪。 “我又没拉着你，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是，那我就先走了。” 虽然孟婆的话让莫非觉得蛮不讲理，明明就是你拉着的嘛，要不然，自己早半个多小时就出门了。 可他现在真的怕了，实在不敢继续留在孟婆身边，哪怕是一句话的时间。所以二话不说，就赶紧如蒙大赦的道别一声，提着衣服袋子，就带着站在一旁，已经憋笑憋得满脸通红，都快要岔气了的周孟二人，逃命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三人一溜小跑的离开了客栈酒店，莫非这才送了口气，暗想：这可真是个要命的便宜姐姐，以后可得想法避着点。 同时，他终于发现周广志和孟长林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不敢和孟婆理论，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俩？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哪天我也这样一人给你们整一套，并把这规定成我们部门的工作服，少一个部件都不行。” “啊？别呀，莫顾问，您可饶了我们吧。” 听到这话，周广志和孟长林的脸一下子就跨了下来。 说实在，要是莫非真订下这么一条部门制度，想到自己每天出门前，都得对着镜子归置打理衣服首饰，他们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在这一刻，两人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个相同的念头：如果真有这一天，那自己说什么也得调回到守备军的部队去，就算不做队长了，去当个小兵也行。 看到他俩垂头丧气的模样，莫非只觉得心里一下子痛快了不少，再想到两个铁塔一样的壮汉，对着镜子……哎呀呀，他都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甚至真的开始计划，哪天找时间一定要这么折腾一下他俩，想必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好玩。 “让你们刚才笑我，哼哼哼，非得找时间也让你俩感受一下我刚才的感觉，那么妙不可言的感觉，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享受，哼哼哼……” 带着这样“邪恶”的想法，莫非带着周孟二人，快速的向着鬼门关衙门走去。 （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 今天上午突然收到噩耗，我二外公过世了。听说老人家这段时间一直身体不好，一直想找时间去探望，哪知道，最后还是留下了遗憾。 小时候，二外公对我很好，虽然后来由于我爸妈搬家，距离远了，关系也有点点疏远，但是，去年，也就是老人家八十五岁那年，已经重病的他，还特意跑到镇上，给我外婆200块钱，说是交给我，给我结婚的时的礼钱。可惜，知道现在、今天，我的婚事还是没订下来，这又是一大遗憾。 虽然对于我们年轻人而言，200块钱不算多，甚至还比不上出去外面随便吃一顿。但对于我而言，这200简直重于泰山。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老人家早就有了预感，哎…… 说起这个，我又想起以前小时候家里的保姆，名字叫莲子，也是一直说着要和我喜酒，可惜，前几年肺癌过世了。 哎，时间如梭，感觉一点点的，自己也慢慢老了。 不说这些伤感的了…… 虽然我写的这个是地府什么什么的，可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地府，只有天知道。所以，二外公过世，我无论如何让也得送最后一程，那么，今天就没办法更新了，我在这里道歉，不过，我会记着，后面补上。 另外，说明一下，前两天有个朋友问我，把那么多坑挖出来填上，是不是这本书又要马上结束了。我在这声明，放心，填坑是为了挖更大的坑，而且，我写书比较慢热，很多朋友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放心，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就给大家提前剧透一点，莫非的身份绝不简单，只是到目前为止，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嘿嘿，结局一定会让大家出乎预料。 第八十一章 最大的动力 清晨的鬼门关衙门，显得有些冷清，或许由于时间太早，衙门的大门都还紧闭着，而平日总能看到的，站在衙门口两侧值守的衙役，也不见踪影。 不过这对莫非而言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来这，也不是为了找这些衙役。甚至，他还有些庆幸，因为他总觉得现在自己的模样特别扭，所以还是越少人看见越好。 但就在莫非准备上前敲门的时候，却看到衙门紧闭着的大门突然一阵晃动，然后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半边，同时，门内的人也出现在莫非眼前，赫然正是洛嫣语。 “这丫头该不会昨晚一晚上都没睡，通宵在衙门调查何敏一案吧。” 看到洛嫣语双眼通红，一脸倦容却又行色匆匆的样子，莫非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看来必然是如此，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敬佩。 不得不说，莫非由衷的认为自己认识的这几个女孩，真的个个都很优秀。刘曦如此，林小玲如此，如今洛嫣语也是如此。这不由得又让莫非想起了昨晚困扰了他一夜的问题：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其实即便没有昨晚苏白的点透，莫非自己也很清楚，只是他一直在逃避，不愿意真正去面对，毕竟这道选择题，对于莫非而言实在太难了，他甚至感觉，根本就没有答案。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个优秀的女孩，似乎都对莫非有着一定的好感，而莫非当然也不可能排斥她们，或者准确的说，他同样对她们也有着好感。 虽然这种好感，可能还没上升到爱情的高度，更不可能出现那种爱的死去活来，没有彼此就活不下去的情形。可在莫非心里，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对这几个女孩的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觉，这让他十分困扰和矛盾。 当然，至今为止，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无论是莫非还是这几名女孩，把这份内心的感觉，真正正式的向对方表达。可是莫非却很清楚，这一天，或许随时会到来。 想到这，他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声。 想起自己曾经还一度想顾一切对刘曦表白，不由得一阵后怕，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万一刘曦接受了自己的表白，那岂不是更加无法收场？ 不得不说，这可能是莫非果决性格中的那一丝优柔寡断，若是让别人知道，估计会有不少人不屑的评判他就是个渣男，可假如设身处地的站在莫非如今的立场想，一切似乎也并不难理解。 毕竟，虽然在办案方面，如今的莫非已经十分成熟老练，可关于男女感情的处理，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的他，实在是个菜鸟中的菜鸟，名副其实的小白一个。 况且，莫非自己还很清楚，自己和这些女孩终归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愿意为此放弃复生还阳。 可他做得到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要知道，自从来到地府后，他一直在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惩奸除恶，更不是弘扬天地正气，莫非即便脸皮再厚，他也不敢承认自己是那种大仁大义的仁侠志士。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甚至有些自私，就是想积攒够足够的功绩，得以觐见阎罗王，请求对方施法让他复生还阳。这甚至可以说是他努力至今的最大动力来源，也是他眼下会这般矛盾的根源所在。 而就在莫非出神的时候，洛嫣语看到莫非三人，也是一愣，随即带着倦容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可随之，这抹如在朝阳中绽放的微笑就被浓浓的疑惑取代，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莫非一眼，眼神惊讶又疑惑的打量着对方。 “怎么了？” 莫非也回过神来，奇怪的问。心想：这丫头搞什么鬼呢，怎么这么奇怪的神情？ 然而洛嫣语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缓步上前绕着莫非转了一圈，眼光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扫视打量着，脸上的神色更是越发狐疑，就好像看到了西洋镜一样。 就在莫非快要被洛嫣语看得受不了的时候，她这才终于开口。只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莫非吐血三升。 “莫非，你这是要当新郎官了吗？” 莫非一阵无语，没想到这丫头好半天居然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当然明白，洛嫣语根本是在取笑他今天的穿做打扮，可他又什么办法呢？他也不想啊。 而听到这话，原本还苦着一张脸，站在莫非身后不远处的周孟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再也憋不住，也顾不上忌讳莫非的身份，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狠狠瞪了这俩没心没肺的夯货一眼，同时更加坚定了要让他俩也体会一次种感受的决心后，莫非这才苦笑着给洛嫣语解释。 而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鬼门关衙门口的大笑声，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不过还好洛嫣语身为女儿身，没有像周孟二人那样笑的肆无忌惮，她只笑了一会后，就侧身指了指衙门内洗手间的方向。 “你还是赶紧去换了吧，穿成这样，你是去办案还是去走秀？” “你以为我想啊。” 莫非憋屈的抱怨一声，再也顾不上多废话，一溜烟，提着那装着他旧衣服的袋子，跑进了洗手间。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他才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换上了之前那套衣衫，而之前被孟婆强行装在身上的“零部件”，以及那套崭新的西服和衬衣，则取代了进衣服，被装进了袋子里。 “这些东西你找个地方帮我收好，我回去前还得换上，要是让我那个便宜姐姐知道我偷偷换下他给买的这些，鬼知道她又会怎么折腾我。” 莫非是真的怕了，他甚至在心里抱怨，为什么张判官会让孟婆这次和他一起来呢？要是白无常来，那该多好，就算不是白无常，是那个闷葫芦一样，从不说话的黑无常也行啊，总比孟婆好。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真的宣之于口，而洛嫣语在接过袋子后，也没再继续取笑。 “好，正好我要回办公室，一会放那就行。” 说起这个，莫非突然想起在刚见面时，洛嫣语脸上的焦急神色，不由的问。 “对了，刚才看你好像很着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案件有新的发现？”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确定可以车辆 见莫非说起正事，洛嫣语也回复了严肃的模样，一边疾步在前头带路，一边点头说。 “我刚接到交通部门打来的电话，说是确实有新的发现，我正准备赶去确认。” 原来，就在十几分钟前，交通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联系了洛嫣语，表示他们经过一夜的时间，对何敏出租屋附近的所有路面监控视频进行检查和筛选，终于有所发现，最后锁定了五辆比较可疑的车辆，确信杀害何敏的凶手，应该是搭乘其中一辆车去到和离开案发现场。 这个发现不可谓不重要，让莫非不由得精神一震，原本一夜没睡好而产生的些许倦困，也随之彻底消散，反过来催促洛嫣语。 “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只要能确定凶手当时乘坐的车子，就能根据车牌的登记信息等展开进一步调查。即便车子是辆失窃车，至少也能通过路面监控进行追踪，确定车子的去向。” “嗯。” 看到莫非激动的样子，洛嫣语也有点振奋，脚下步伐不由更快。 同时，她还表示，除了交通部门有所突破外，小五他们也有收获。 小五以及昨天之后赶到现场的两名洛嫣语下属捕快，他们三人在接到洛嫣语的命令后，就立刻展开了对何敏出租屋附近居民的询问，试图寻找目击证人。最后，在一名十一岁的小女孩口中得知，在何敏被杀的时间段，曾经有一对男女来找过何敏。 “一对男女？” 莫非一愣，随即喃喃的说。 “原来如此，原来并不是李妍彤独立力杀害的何敏，那一切终于都解释的通了。即便何敏身材有些臃肿，但是面对两个人，还极有可能是两个职业杀手，也只能任人搓圆捏扁随意摆布了，想要制造那种像是上吊自杀一样的案发现场，当然更是轻而易举。而且看来这个男的多半也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想到这，莫非微微一顿步，望着洛嫣语问。 “对了，那关于何敏的账户，有什么发现吗？” “确实也有发现，只是这条线索在发现的同时，也就断了。” 洛嫣语有些惋惜的回答。 根据洛嫣语的描述，何敏的账户在三天前，也即是洪捕头和两名总局探员被杀的第二天，确实存入了一笔数额为五十万元的巨款。注意，是存入而不是转入。也就是说，这笔钱是由现金直接从银行前台存进何敏的账户。 而经过洛嫣语随后的进一步调查，银行从大厅的监控摄像中确认，当时是何敏本人带着这笔钱去存的。也即是说，收买何敏的人，是直接将现金交付给何敏。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无法从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这人做事还真是谨慎，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敏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五十万同样也是把她自己的命给卖掉了。” 莫非由衷的叹息一声，断掉了这条线索，说不可惜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无可奈何。 “算了，少了一条线索也无所谓了，反正就目前情况来看，关于何敏一案，我们手上掌握的线索已经很充足了。只要任何一条线能再次进一步突破，势必会有更大的收获。” 最后，他似是自我安慰的说了一句后，便不再开口，只是脚下的步子更急了。而洛嫣语他们三人，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很快的，他们四人就来到了位于捕快大楼三楼的洛嫣语的办公室，而此时，办公室中早已经有两名身穿着捕快制服的男子等候多时。不用想也能猜到，想必他俩应该就是之前洛嫣语口中的交通部负责人。 看到他俩通红的双眼和一脸倦容的模样，估计为了检测和筛选那大量路面监控视频数据，昨晚必定也是一夜没睡。 “有劳两位了，时间紧迫，赶紧说一下究竟是哪五辆可疑车辆吧。” 双方见面后，也没有特意的寒暄和介绍，洛嫣语就直接了当的说。 “好的。” 两名交通部的捕快也不在乎，似乎早就习惯了洛嫣语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点头应了一声后，打开随身带着的手提电脑，一一开始讲述起来。 先是第一辆他们认为可疑的车辆，这是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 根据两名交通部捕快的说法，他们之所以怀疑这辆车，是因为通过视频，可以确定这辆车的车牌被做过手脚，有意遮挡了其中一部分。而且在案发时间，经过何敏出租屋前的路段时，并曾停靠过一段时间。 只是当看视频中，从车内出来的是三名男子时，莫非就排除了这个嫌疑。 虽然从视频中无法看完全看清这三名男子的长相和容貌，而且也无法确定这三名男子下车后究竟去做了什么。但他知道，这辆车和这三人与何敏一案没有任何关系。 原因有两点。 其一，虽然李妍彤可能很善于易容伪装，毕竟在血色山庄袭杀胡海义他们时，对方还曾把自己装扮成身材高大的男子，混肴警方视线。但结合之前得到的目击者证词，可以肯定这次李妍彤并未化妆成男性。 当然，证词也有可能并不十分可靠，毕竟提供这个证词的只是一名十一岁的小女孩。但是，如果再结合第二个原因，那一切就十分明朗了。 第二个原因，虽然通过视频，可以确定这辆银灰色的商务车，曾于案发时间左右，在何敏出租屋附近的路段停靠。但停靠的时间才不过短短十几分钟，那三名下车的男子就返回车内，并很驾车离开。 这就和之前小五描述的案发情形，以及案发现场的实际情况严重不符。毕竟，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在杀害了受害人何敏后，还在现场滞留了将近一小时才离开。 而根据这两点原因，他们六人又很快排除了其余三辆车子，最后只剩下一辆黑色的高级小轿车。 这辆黑色的高级小轿车在行驶入这个路段后，并未在路旁的停车位内停靠，而是驶入右前方不远处，一条没有安装路面监控的小路中。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才又从那条小路中拐出来，往来时的方向离去。 而且通过对小路两侧路面情况的比对，可以肯定，在这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小轿车是停留在小路上，一直没有离开，或去往别处。 “两位，能不能把画面放大一些，我想看看这辆车子里的乘客。” 莫非在若有所思的盯着视频画面重复看了数便以后，望着一旁的两名交通部捕快说。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双重身份? “当然能放大，只是放大后，画面也会随之变得模糊，未必一定能看清车内之人的容貌等。” 两名交通部的捕快当然也知道莫非的身份，所以对于他的要求，并不敢忽视。一边马上操作电脑，使视频画面逐渐放大，一边提醒放大后的弊端。 “没关系。” 莫非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不介意，他迫切的看看车内的人，尤其是在知道李妍彤居然还有一名男性帮凶的当下，他对这名男子充满了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隐约的感觉，这名男子的身份可能十分重要和关键。 而随着视频画面的逐渐放大，虽然画面也确实随之变得越来越模糊，但也终于可以大致看清车内的情形，只可惜由于角度问题，从挡风玻璃的方向，只能看到驾驶员的大概模样，似乎是一名年轻男子。至于车子的后排，则彻底模糊的完全看不清。 “还有其他摄像头拍到这辆车吗？或者其他角度的？最好的两侧的，这样更方便看清车内的情况。” 莫非急切的问。 “有是有，但高清的只有这一个，其他的画面可能更模糊。” “没关系，赶紧调出来。” 在莫非的催促下，两名交通部的捕快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把这个路段的侧面监控调了出来。 果然，侧面监控的画质比之前的更差，即便不放大，都显得有些模糊。但莫非并不在乎，或者说，他已经顾不上这个，在来回看了几遍视频，找寻到最佳角度的视频画面后，就又马上要求放大。 这回，他终于隐约看到了这辆黑色高级小轿车后排的情形，果然没错，坐在车子后排的事两个人，而且即便画面十分模糊，但从身影上还是勉强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继续放大。” 此刻，莫非已经激动的急促喘气起来，双眼更是瞪的滚圆，似乎恨不得钻进电脑上的视频画面中去。 只可惜，负责道路侧面监控的摄像头终归不是高清摄像头，随着画面放到最大，画质已经差得不堪入目，整个视频画面，就好像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完全分辨不清其内容。 “可恶。” 定睛注目看了很久，莫非觉得自己眼珠子都有些刺痛发干了，也还是无法完全看清这两人的容貌，忍不住懊恼的低骂一声，但却也无可奈何。 “凶手应该就是车子后排的这对男女，尽量提取出他们两人最清晰的画面，绘制出通缉令，下发下去。即便这个通缉或许未必有用，但也得让他们小紧张一下。” “是。” 洛嫣语应答一声。 “那这视频？” 两名交通部门的捕快则问。 “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提取出两人的大致容貌长相后，便保存起来，这是本案十分重要的线索证据。” 莫非回答着，转头最后瞥了一眼电脑上已经缩小到原本尺寸的画面。 只是这一眼，让他险些惊呼的蹦跳起来。 “等，等等…这…” 之前他急于放大画面，看清车内两人的全貌，反而忽略了细节。而最后这一眼，他居然模糊的看到，坐在这辆黑色高级小轿车后排的男子的右眼部位，似乎有着一条十分狰狞的刀疤。 听到莫非的疾呼，两名交通部的捕快赶紧停下手上正准备关闭视频的动作。在场的其余人也都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刀疤男？难道真的是那个刀疤男？怎么可能？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完全不理会洛嫣语他们，或者说，他已经顾不上他们，此时的他好像着了魔一样，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画面，不断喃喃自语。 虽然由于画质问题，使他看的并不十分真切，甚至不能完全确定那究竟真的是刀疤，还是只不过是因为光影现象造成的视觉假象。但这却已足够让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脑海中已经乱成一团。 如果李妍彤的这个帮凶真的就是刀疤男，那是不是表示，刀疤男也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既然如此，那这个神秘组织和靳氏集团，以及靳明智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靳明智和这个神秘组织其实也有关系，甚至就是这个组织的幕后首脑人物之一？假如真是如此，那靳明智这个人未免太过可怕和强大了。自己昨天已经尽力的高估他，原来还是低估了。 只不过，这个想法才产生没多久，就被莫非自己推翻了。 不对，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靳明智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派苏白了暗中调查这件事。所谓的欲盖弥彰，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而不是自己多此一举，除非他一早就怀疑苏白会背叛。但即便如此，他会做出的反应也应该是直接除掉或者拘禁苏白，而是反而让苏白有机会和莫非接触。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近乎渺茫。 既然这样，那就表示，靳明智和这个神秘组织之间应该并没有任何关系，可这么一来，身为其心腹杀手的刀疤男，为什么又会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呢？ 关于刀疤男和神秘组织无关，只是李妍彤雇佣的帮凶，这种可能性，莫非连想都懒得去想，他觉得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根本是在侮辱自己智商。 要知道，李妍彤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已经是完全可以肯定的，而这个神秘组织中，显然并不缺乏手段高超的职业杀手。既然如此，她还有需要特意自己雇佣杀手吗？不说别的，单就是之前杀害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和杀害洪捕头与两名总局探员的那个凶手，就绝对是个最好的帮凶人选。 所以，既然刀疤男会和李妍彤在一起，还成了她的帮凶，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刀疤男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之一。 “双重身份！” 就在莫非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又从根本上开始怀疑这名男子究竟是不是自己一直在选择的刀疤男时，这个词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双重身份！” 脑海中突然这个词，莫非不由得眼睛一亮。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刀疤男有着双重身份，他除了是靳明智的心腹杀手以外，同时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而且关于这一点，就连靳明智那只老狐狸，都毫不知情。如此一来，那一切都就能解释的通了。 至于神秘组织方面十分清楚这一点，仅凭目前的线索，莫非也无法确定。毕竟，也不能完全排除刀疤男是神秘组织有意安插在靳明智身边的这个可能性，因为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组织，其图谋不可谓不大，那他们会有这种安排，似乎也就不难想象。 只不过关于这一点，莫非眼下并不想再继续深究下去。他认为，在没有任何确凿依据的情况下，过多的猜测毫无意义，甚至反而会因此误导了自己的计划部署。反正只要趁着这次的机会，抓到这个刀疤男，一切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哼哼哼，好一个刀疤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这次你自己主动露出了狐狸尾巴，就别怪我直接顺势把你揪出洞来…” 莫非冷笑的低喃着。 而看到他的神情，就连一旁的洛嫣语都忍不住激淋淋的打了个冷颤，有些胆怯的问。 “怎，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而且这次的发现…” 莫非不假思索的回答，只是说到一半，他猛然惊觉，这件事现在说出来可不是好时机，毕竟在场的除了洛嫣语和周孟二人以外，还有两名交通部的捕快。虽然不是不相信这两名交通部捕快，只是这么重要的线索，他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微微一顿后，赶紧改口。 “就这么说吧，如果的我推测没有错，乘坐在那辆黑色高级小轿车内的男女，应该就是杀害保洁员何敏的凶手，而且，他们俩和之前发生的，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灭门案，以及洪捕头和两名总局探员被杀案，也有着不小的关系。” 莫非说着，神色一逐渐恢复如常，转而望着用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的那两名交通部探员。 “所以，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麻烦两位。请尽快通过监控摄像拍到的车牌号，锁定这辆黑色轿车，如果能找寻到车主，那就更好了。” “这没问题，莫顾问请放心，只要这辆车子当初登记的信息是真实的，今天下午我们就能把车主找来。” 其中一名交通部捕快自信的拍着胸脯保证。 “好的，那就有劳两位了。” 莫非笑着道谢一声，和洛嫣语一起，将他俩送出了办公室。 只是，当两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不等莫非坐下，洛嫣语就直接开口问。 “莫非，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显然，刚才莫非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意识到刚才莫非的回答并不是其全部的发现，甚至不是主要发现。 “这…其实也没什么，一切都要等真正抓捕到这对男女后，才能进一步确认。” 莫非一愣后回答，毕竟一切都还只是他的推测，尚且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他并不想告诉洛嫣语他们。同时转移话题问。 “对了，另一名保洁员呢，小五不是说她今天上午来吗，到了没？” 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名叫刘艳梅的保洁员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莫非还是想见见对方，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被莫非这么一打岔，洛嫣语即便有心还想追问，却也只好暂时作罢，而且她也看出来，莫非似乎暂时不想讨论那些，于是索性顺着莫非的话题回答。 “约定时间是八点半，还差一会，不过应该也快到了。” “嗯。” 莫非应了一声，继而又问。 “那关于在洪捕头一案的案发时间，所发生的纠纷案的当事人双方呢？联系上了没？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也已经取得联系，并要求他们今天上午过来。” 洛嫣语再次回答。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稍微等一会吧，他们过来后，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莫非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洛嫣语的办事效率不可谓不快，昨天莫非安排下去的事，她基本都已经办妥。 就在莫非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洛嫣语突然提议， “对了，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早餐？饿着肚子可没办法办案，这样吧，趁着他们来之前，我们正好先吃点东西吧。” 也不知道洛嫣语是不是从莫非的小动作中，发现了对方胃有些难受的这件事。 这也是没办法，并非莫非身体体质那么差，实在是从昨晚到现在为止，太折腾了。不过，这其中，莫非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如果他昨天不是突然想喝酒放纵，也不至于这么不堪。 莫非当然不会拒绝，他现在其实巴不得喝一碗热乎乎的粥或者豆浆暖暖胃，不然这胃实在难受的很，多少会影响他的思考。 而就在洛嫣语开始去为莫非他们张罗早餐的时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鬼城，森罗殿内张判官的办公室中，也正在发生着一件与莫非有着莫大关系的事。 此时，这个偌大如图书馆一般的办公室内，除了其主人张判官以外，还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如果莫非在场，看到这名男子的第一时间，定会忍不住惊呼出声。因为，这名男子正是阎罗王。 只不过，此刻的阎罗王并未身着龙袍，也没有散发出他逼人的气势，坐在张判官对面的沙发上，犹如一名普通的中年大叔一般。 只是即便如此，对于阎罗王的突然到来，张判官还是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阎罗王的声音依然是那么低沉而缓慢，只是显然，之前有事打断了他和张判官的对话，所以现在他重新把话题引回来。 “说到您为什么这次会破例提拔莫非，并委以重任的原因。” 张判官回答说，紧接着，略作犹豫后又说。 “其实卑职确实很奇怪，虽然莫非的能力无可厚非，他的成长速度更是惊人，如今足以独当一面，但…终归还是早了一些，陛下是否有些操之过急，拔苗助长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藏在长袖中的短匕 “你能说出这一番话，足见你的忠心。” 听到张判官的话，阎罗王沉默了片刻后，悠然一声长叹。 “哎，我又何尝不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可是时不待人啊。何况，虽然现在就让莫非接触地府的阴暗面，或许是早了些，但也未尝不是一种刺激。” 说着，阎罗王缓缓站起身来，在书房内踱了几步后，背负着双手，望着窗外，似乎是喃喃自语，但又像是说给张判官听，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落寞和无奈。 “如今的地府，表面上看似国泰民安，一片祥和，但实则却暗流涌动，若是一个不慎，倾覆只在片刻之间。而我…哎，仅凭现在的我，即便有心整顿，却也无力回天。” 听到阎罗王的话，张判官脸上也是一片黯然，身为地府中地位仅次于阎王的判官，又是阎罗王的心腹，自然知道这话中之意。更清楚阎罗王的无奈。只是一想到莫非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那些，他还是有些担忧。 “陛下忧虑之事，卑职自是明了，是卑职无能，无力为陛下排忧解难，卑职有罪。” 说着，张判官低下了头，但口中之语却话锋一转。 “可是陛下，千古悠悠，有无数冤魂嗟叹，我们地府的阴暗面，何其沉重，直如深渊一般，即便是您与我，都觉得无力负担，更何况当下心智等尚未完全成熟的莫非，卑职担心他……” “哈哈哈…老张，这倒是你多虑了。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莫非的意志力，曾经是，现在也是，我相信他必然能克服万难，越挫越勇。” 还不等张判官说完，阎罗王突然大笑着回转过身来。 “那陛下今天…” 听到阎罗王的话，张判官险些被一口气憋死过去，很想问：既然您老不是担心莫非会被地府的阴暗面压垮，那您今天来找我干嘛？ 不过他当然不敢这么直接了当的问，所以话才出口，就被他自己生生憋住，咽了回去。 只是阎罗王自然看出了张判官的疑惑，脸上笑容不减的说。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觉得如今莫非身边的保护力量不够。他现在尚未成长到足以自保的程度，若是这时候出现意外，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好比釜底抽薪，让我们多年的辛苦布局，一朝丧尽。可是我又不方便直接下令，所以还是要以你的名义行事，你…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安排黑白二人带领鬼差精英小队，火速赶往鬼门关，保护莫非。” 张判官赶紧应声，其实这两天，他也在犹豫要不要调动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毕竟鬼门关如今的局势犹如泥炭沼泽，而莫非作为地府森罗殿的代表，必然会站在风头浪尖上。只是让孟长林和周广志贴身保护，确实有些不足。 只是考虑到黑白无常正在执行的任务也十分重要，所以才不敢擅自拿主意。现在好了，既然阎罗王亲自开口，张判官自然也就毫无顾虑了。 “嗯。” 阎罗王点了点头，但随之又补充。 “不过，老张，黑白二人他们前往鬼门关，切忌大张旗鼓，需得暗中行事。” 说着，他似乎因为已经交代完事情，一边转身缓缓向着书房门口走去，一边说。 “寒芒四射的宝剑，虽然让人看着心惊胆颤，但实际上，其威慑力远大于杀伤力。只有藏在长袖中的短匕，才是真正的大杀器，让人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直到阎罗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书房门口，起身相送的张判官，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阎罗王离去是的那句话，心中越来越凛然：看来陛下真的已经等不及要出手了。 话分两头，此刻鬼门关捕快大楼内，已经逐渐繁忙了起来，而就在莫非他们刚吃完早餐，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桌上的餐盒，就看到小五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莫顾问，刘艳梅来了。” “好，直接把她带这里来吧。” 莫非不假思索的说，他可不想再因为一些没必要的程序浪费时间。 不一会后，小五就带着一名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刘艳梅，现年四十八岁，鬼门关本地居民，身材微微显得有些发福，圆圆的脸上不施粉黛，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老旧，但清洗的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十分质朴的感觉。而她进来的后的言行举止，也确实和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踏实，朴素。 “民妇刘艳梅，见过几位大人…” 刘艳梅显得有些拘束，走进洛嫣语的办公室后，就要跪倒下去。 “不必多礼，来，请坐。” 莫非赶紧上前扶住，并将她带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谢，谢谢大人。” 只是坐下后的刘艳梅显得越发紧张，连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 看到她的样子，莫非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还好洛嫣语身为鬼门关的捕头，对于这种情况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略一正色后，低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望着刘艳梅说。 “刘艳梅，你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照实回答就好。” “是，是。” “我问你，你之前可是在悦升客栈做保洁员？” 悦升客栈自然就是莫非他们现在所居住的，也即是之前两名总局探员入住的那叫小客栈酒店的名字。 “是，是的，只不过，前几天突然有个房间着火了，后来老板娘就说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就把我辞退了。” 刘艳梅虽然依旧十分紧张，可听到洛嫣语的问话，却还是能清楚的回答上来。 但是听到她的回答，莫非却不由得一皱眉。 “只是火灾？” “是，是啊，我那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看到三楼有一个房间都黑了，问了老板娘，才知道半夜里着火了。” 这是，洛嫣语也低声在莫非耳边解释，原来鬼门关衙门对外宣布的消息，并不包括两名总局探员被杀，只说悦升客栈某个房间在凌晨起火。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件事还远没有到对外公开的时候。 只是看到刘艳梅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样子，莫非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估计是什么也问不到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无须沮丧 事实也果然如此，之后刘艳梅对于莫非和洛嫣语的提问，大部分都是一问三不知，即便又个别回答上来的，也是无关紧要的部分，对案件并无太多帮主。 不过，当莫非无意间提到何敏的时候，刘艳梅的反应大大出乎了莫非的预料。在他想来，两人毕竟同事一场，即便性格上大相径庭导致关系有所不睦，但也不至于恶劣到这种程度。 只见刘艳梅说起何敏，简直就像是在谈论自己的生死大仇一样，不但连对莫非等人的畏惧都抛到了脑海，还滔滔不绝，咬牙切齿。 “几位大人，你们是不知道啊，她真的是我见过天底下最懒、最脏、最不要好的人，我活了也有半辈子了，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 刘艳梅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到最后，莫非才终于明白她会对何敏这么苦大仇深的原因。原来，曾经何敏向刘艳梅借了两万块钱，后来刘艳梅自己也有急用时，何敏却各种耍赖，死活不愿意还钱。 虽然两万块钱并不多，但相对于保洁员的那点微薄工资，却也不少了。按照刘艳梅的说法，这几乎是她小半年的工资了。 “刘女士，谢谢你的协助。” 见刘艳梅说个没完，还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起劲，可所说的内容，却与案件却越扯越远，到最后根本只是在一味的在抒发对何敏的不满与厌恶，莫非不得不开口打断，道谢一声后，对一旁的小五吩咐。 “小五，送刘女士回去。” “是。” 小五其实早就被刘艳梅的抱怨烦不胜烦，听到莫非的话，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对刘艳梅做了个请的动作。 “刘女士，请随我来。” 并不知道何敏在昨天已经被害的刘艳梅，见小五要带她离开，似乎还有点不情愿。可能是想在莫非等人面前多说些何敏的坏话，也好让他们帮自己去向何敏把钱还回来。 只是，莫非怎么可能再让她继续浪费自己等人的时间，当然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客客气气的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看着刘艳梅走出办公室后，还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莫非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转身走回到办公室。 其实对于无法从刘艳梅身上询问到有用信息的这一点，莫非也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才试上一试，所以面对现在一无所获的结果，他倒也并没有太在意。 至于之后那纠纷案的当事人双方，结果也差不多，莫非在分别向他们询问了几句后，就也让他们离开了。因为他们的回答根本毫无破绽，如果不是事先就已经完全串通好了口风，那就是事实便是如此。 反正，无论是哪种情况，眼下都不可能从这双方的口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所以莫非自然也就懒得和他们多费口水，客套了几句就把他们打发走。 只不过，送走这些人后，等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莫非、洛嫣语和周孟二人，莫非心里泛起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这件案子调查到现在，虽然时间并不长，可莫非却是投入了十二万分的精力。而收获呢？虽然不能说没有，至少李妍彤和刀疤男似乎都逐渐浮出了水面，但与整体大局相较，这点收获，却又显得微乎其微。 “哎…” 长叹了一口气后，莫非转头望向洛嫣语和周孟二人，当发现他们脸上也是一脸沮丧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紧，暗怪自己一声后，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说。 “怎么了？一个个垂头丧气苦着一张脸，有必要那么失落沮丧吗？其实从这他们口中无法得到有用信息这一点，本就在我们预料之中。之所以把他们找来询问，更多的也是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况且，现在基本能证明这双方与案件无关，也算是一大收获。” 说着，莫非望着洛嫣语。 “周广志和孟长林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有限，会有这样的表现还情有可原。可嫣语你怎么也犯糊涂了？以你身为鬼门关衙门捕头的工作经验，应该很清楚，在案件调查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许多各种各样、有用无用的线索信息。排除无用的线索，留下有用的信息，这更是处理案件的重要工作。毕竟，只要抓住有用的线索信息，才能继而沿着这些信息，调查出案件背后的真相。如果一个案件中出现的所有线索信息都一定有用，那刑侦工作未免太简单了吧。” 其实，莫非的这些话，说给他们三人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就在刚才，他同样有些失落沮丧。甚至他很清楚，可能正是因为自己表现出了这样的情绪，才会影响到洛嫣语他们。 不过，听到他的话，洛嫣语三人总算又打起精神来。 “嗯，你说的没错，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难道就在这等交通部那边的回复？” 洛嫣语点头后问。 “当然不能这么守株待兔，其实，我昨晚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之前查看案发现场时，我可能受到惯性思维的印象，导致有所疏漏。所以，我要重新再去现场查看一下。” 这倒确实是莫非原本的计划之一，而且他也确实发现了自己昨天的遗漏之处。 “哦，那就先去洪捕头办公室吧，那个就在走廊另一头。” 洛嫣语提议。 “不，那个不急，虽然确实也还有疑点，但毕竟就在捕快大楼内，现场保护完全没问题，最后再来检查也没事。至于我们现在入住的那家客栈酒店，则已经没必要去看了。所以，今天先去当初阿鼻上校普雷斯一家入住的那家客栈酒店，我总觉得昨天有很重要的事被我忽略了。” 莫非说着站起身来，也不管洛嫣语他们是否有别的意见和想法，就已经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在洛嫣语的安排下，他们四人很快就再次来到了这家比较大型的客栈酒店门口。简单的和前台说明来意后，就由一名服务员带着三人再次来到了当初普雷斯上校一家所住的房间门口。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重大发现 再次站住配电室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此刻莫非心里异常的平静，他又一次好像第一次才来到这一眼，仔细的审视了整扇门一遍，确定没有任何被强行撬开或者拆卸的痕迹后，才又要求一旁的服务员打开。 而由于这次莫非在客栈酒店的前台时，已经特意的说明，所以带路的服务员，把配电室的钥匙带在身上，不必再跑去前台取。 只是洛嫣语三人有些奇怪，毕竟从昨天开门后的情况来看，配电室内出了电箱意外，确实别无他物，而且墙面等也是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动过手脚的痕迹，所以不明白莫非再次查看里面的意义。 “莫非，这配电室真的有问题吗？” 在服务员开门的时候，洛嫣语小声的在莫非耳边问。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昨天回去后仔细想了想，发现之前我可能有所疏漏。” 莫非也低声回答。 按他的说法，昨天在检查这件配电室的时候，他可能受之前悦升客栈现场手法的影响，所以以为普雷斯上校一家灭门案的手法也是如此，错误的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墙面上。在发现墙面并没有被动过手脚后，就放弃了继续深入检查。 但是，现在回头想，当初洪捕头和两名总局探员来检查这件配电室的时候，之后的案件根本还没有发生，也即是说，不存在凿墙的这个手法。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检查这件配电室呢？ “嫣语，配电室内，除了墙壁意外，还有什么？” 莫非神秘的一笑的反问，却并没有完全说明，而是随即走进了配电室内。 不过，即便他最后卖了个关子，但这个关子，其实根本无所谓卖不卖了。毕竟洛嫣语又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问题不可能想不到。至少这个昨天已经看过的配电室内，除了墙壁以外还有什么，她还是很清楚的，当然是电箱和电闸。 果然，当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莫非走进这间狭小的配电室时，莫非已经让服务员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电箱，仔细检查这其中的电闸和电路板等。 他一条线路一条线路的检查，特别的仔细和专注，毕竟莫非自己清楚，自己是个文科生，对于这些理工方面的知识有所欠缺，所以他只能用记忆中仅有的电路知识，用最笨拙的方法，尽最大的努力去检查。 也是因此，看到他认真严肃的模样，让一旁的洛嫣语他们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会影响到莫非。 幸亏这个配电室内的电路，只有普雷斯上校一家之前入住的那个房间，所以莫非面前还能摸清。要不然，只知道基础串并联的他，估计真的举手投降，另请高明了。 这也让莫非心里有些警醒，看来自己在很多方面好需要学习。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后，莫非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浮现在他脸上。 “怎么样？” 看到他终于把目光从电路板上移开，早已忍不住想要知道结果的洛嫣语等人，纷纷开口询问。 然而莫非却笑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后，转而望着那名服务员问。 “你好，请问关于案发当天晚上的事，你了解多少？” “我大致都清楚，因为我就是当天晚上酒店前台的值班服务员之一。不过，之前已经有捕头来询问过…” 这名酒店服务员回答。 “不好意思，由于之前的部分资料遭到损毁，所以有几个问题需要再次询问和确认。” 不过还不等她说完，莫非就解释说，随即马上问道。 “那么，请问在案发当天晚上，有发生什么反常的事情吗？任何小事都好。” “反常的事？没有啊…” 服务员似乎陷入了回忆，紧接着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说。 “哦，对了，之前洪捕头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这栋楼突然断电了一小会。不过时间很多，大概也就几分钟而已。而且我们也很快就同时维修人员过来，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这种情况。” 只是听到她的话，莫非唇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他并没有问断电的时间，更没有再继续深究断电的原因，而是直接说。 “请问你们客栈酒店的电路维修技师现在在哪？” “小红啊，听说好像是得了什么重病，已经请假好几天了。” 服务员又回答。 “小红？女的？” 莫非一愣，虽然也不是说女性不能从事这工作，或者一定比男性做得差，只是女性的电路维修技师，终归还是比较少见。 只不过，听到他的话，服务员马上连连否认。 “不是不是，是男的，他的名字叫季兴红，而且…怎么说呢，按照网上的说法，就是比较娘，所以我们都喊他小红，他也乐意我们这么称呼他。” “哦，那看来他在这工作挺长时间了，和你们都混得那么熟了。” 莫非恍然的说。 “也不是啊，他才来了一个月左右吧。因为是上一任技师曹师傅推荐介绍的，而且为人也挺好玩的，所以大家也就混熟了。” “才一个月左右？” 莫非蓦然一惊。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这个叫季兴红的技师，就在普雷斯上校一家入住前没多久，才来这家客栈酒店上班，这未必也太巧了吧。 “那请问你有他的联系方法吗？还有，他家住哪里，我有几个与案件相关的问题，想请教他。” “他的手机号码我有，至于他家在哪里，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酒店员工名单上应该有登记，您要是需要，我一会就去查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 之后，莫非并没有再去查看普雷斯上校一家入住的那个房间，反而催促着服务员，查到了季兴红的联系方法和登记住址后，就立刻带着满脸疑惑的洛嫣语三人离开了这家客栈酒店。 “莫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当相继坐上车后，洛嫣语终于再也憋不住，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 “没错，很重要的发现，你先开车，去这个位置，具体的，我们边走边说。” 说着，莫非一指他从酒店员工资料册上抄写下来的季兴红住址。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水落石出 季兴红等级在客栈酒店员工资料上的住址，距离莫非他们现在的所在位置，有一段不小的路程。 期间，莫非拗不过洛嫣语的再三追问，只好把自己的发现和部分猜测，详细的解释给她听。 “配电室的电路板上虽然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有被做过手脚的痕迹，其中有一条线。你应该记得，刚才服务员说过，在案发当晚，那栋楼曾停电十分钟左右，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莫非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停电时间是在晚上七八点。这个时间点距离从普雷斯上校一家的死亡时间推测出来的案发时间，有着好几个小时的间隔…” 洛嫣语恍然的说，但随即却越发疑惑，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莫非就打断说。 “有四五个小时的间隔又如何呢？只能看出这个凶手的心机深沉。因为，只要他依靠停电潜入到房间内，控制住了普雷斯上校一家，那么别说四五个小时，就算间隔间隔四五十个小时，也完全没问题。只会扰乱我们警方的视线，让我们误以为那次短暂的停电和案件无关。” 说着，莫非不等洛嫣语再反驳，直接进一步说明。 凶手在通过配电室电路板让琼恩·普雷斯一家入住的房间所在的小楼短暂停电后，他趁着琼恩开门，想去前台询问停电原因和情况的时机，控制住他，这样便能顺利潜入房间。 之后，这个凶手以琼恩为人质，自然也能很顺利的控制住他们一家人。 普雷斯上校夫妇虽然是阿鼻军队中的精英，可是出来旅游，又是到异国，且地府对于枪支武器的管控很严，所以他们不可能随身携带着武器。 如此一来，只要这个凶手足够谨慎，即便没有用绳索绑缚，也足以震慑住普雷斯上校夫妇这几小时，让他们不敢妄动。 而等到时间差不多后，这个凶手就开枪一一射杀了这一家人，然后清理现场所有痕迹，并离去。 “你说的虽然看似可行，但有两大疑点。” 听莫非讲述完，正在开车的洛嫣语，若有所思的说。 “其一，如果凶手是从房门进入出，为什么走廊的摄像头没有拍摄到他；其二、案发现场的密室，他是如何布置的。如果不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你所说的推论，根本站不住脚。” “我既然会做出这样的推测，自然是考虑到了，也解决了这两个问题。” 莫非得意的一笑，随即又开始分析。 按照莫非的说法，凶手在潜入房间的时候，应该恰好是小楼停电的那段时间里，那么摄像头自然也无法正常运作，没有拍摄到凶手也就很正常。 “至于凶手离去时为什么也没有被摄像头拍到，以及布置密室的手法，其实是同一个答案。” 原本听到莫非的分析，正准备进一步辩证的洛嫣语，乍然间听到这句话，越发惊愕的脱口而出。 “同一个的答案，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莫非回答。 “嫣语，你是不是忘了，配电室的钥匙可是只有那家客栈酒店的专业技师才有，其次那个像那种能短暂停电的手脚，若不是对电路等有所了解，一般人可布置不了。再有，现在那家客栈酒店的电路维修技师，是在普雷斯上校一家入住前不久，才由上一位技师推荐到这工作。这么多的事，难道真的会只是巧合吗？” “啊！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是那个技师季兴红？” 被莫非这一点拨，洛嫣语也彻底想通过来，忍不住惊呼，同时越想越觉得有理。 “是了，一定是这样，因为他本就是这家客栈酒店的职员，所以即便后来被现场走廊的摄像头拍摄到，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但紧接着，她又眉头一皱。 “可是，那个密室的手法…” “其实根本不存在密室手法。” 莫非一笑接过话茬。 “他在杀害普雷斯上校一家，然后清理完现场所有痕迹后，直接从内部给上了锁，然后…” “你是说，其实他在犯案后，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一直躲在案发现场。然后趁着有人发现此案，报警并破门而入的混乱时机，混在当时围观的工作人员中离开？” 不需要莫非再说下去，洛嫣语已经明白过来，虽然似乎还有点不确定。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而这么一来，这件案子也就变得看似扑所迷离。” 莫非点头确认，但随之却又长叹一声。 “我估计当时的洪捕头和那两名遇害的总局探员，也已经调查出了这个真相，只可惜他们没来得及对外公布，就被察觉到端倪的凶手抢先一步，杀了他们灭口。” 听到这话，洛嫣语也是心里一黯，悲痛的说。 “应该就是这样。洪捕头是我们鬼门关最得力的捕头，平日里虽然做事严谨，但对人却很和蔼，我的很多办案方面的知识，都是他教给我的…” “别难过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这个凶手，将之绳之以法，为洪捕头他们报仇。” 莫非虽然不认识洪捕头，也不清楚他曾经的事迹。但是鬼门关衙门能派他联合警务总局探员，一起调查普雷斯上校灭门一案，足见其能力，心下越发觉得惋惜。 虽然地府之中的刑侦人员，何止数以万计，但是像洪捕头，或者那两名总局探员一样的得力干探，却为数不多。毕竟，这方面的能力，其实并不仅仅靠培养或训练就行，天赋也十分重要。 就像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同样得到莫非的培养，但明显孟长林的天赋要远高于周广志，所以其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比周广志要强上不少。 说话间，他们的车子已经来到了目的地附近，虽然对于凶手季兴红还会留在这，莫非并不抱任何希望，但如果他真的曾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莫非想从周围的人那里，了解一些关于这个凶手的信息，以此增加抓捕到他的可能性。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谁怕谁啊? 只可惜在周围寻找了一番后，莫非无奈的确定，这个地址根本就是季兴红瞎编的。在不甘心的又根据对方特征询问了一下附近的居民等后，莫非他们只好选择了放弃。因为从这几十个被询问的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无一例外是根本没见过附近有这么一个人。 至于那个手机号码，莫非当然也尝试着拨打了数次，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号码已经是空号。 从这种种迹象来看，莫非之前的推测必然是正确的，这个电路维修技师季兴红，就是杀害阿鼻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引发鬼门关这一系列事端的元凶。 可是，又不得不说，这个人做事实在是小心谨慎，滴水不漏，让莫非他们即便确定了这一点，也一时间无法顺势跟进，将之抓捕归案。 “可恶，要不是当初的监控视频等被烧毁，至少也能从上面截取其确切的容貌长相等，就不必像现在入盲人摸象一样，头像像别人描述。” 面对确定凶嫌，却无从抓捕的结果，洛嫣语气愤的直跺脚。 “别生气了，其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季兴红那么容易抓捕，他也不至于让我们那么头痛。” 莫非倒是并没有表现的有多气恼，边安抚着洛嫣语，边若有所思。 “可是，现在这样该怎么办啊？虽然我们还能让那客栈酒店调取出全部监控视频记录，来寻找这个人，毕竟他既然曾经在那假冒电路维修技师工作了近一个月，应该有被拍摄到。但那得花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啊，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洛嫣语情绪依然有些激动，也是要翻查将近一个月的监控视频记录，即便动员小五他们一起帮忙，也至少得花上不少时间。之后，在通过从视频中取得的季兴红的容貌长相等，下达通缉抓捕，又不是一件能短时间内完成的工作。这还有个前提，是此人至今留在鬼门关。万一他已经跑出这座城市，地府幅员辽阔，人海茫茫，就算有头像照片，想要找到他，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阿鼻给出的最后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七天，想要在七天时间里完成这一切工作，抓不到季兴红这名杀害普雷斯上校一家的凶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莫非当然清楚洛嫣语在着急什么，他心里其实同样有着一丝忧虑，只不过多少已经有些计划部署的他，不至于像洛嫣语这样急躁。再说了，在他的想法中，即便一时间找不到这个季兴红，但只要能抓到李妍彤和刀疤男，同样能够顺藤摸瓜的将这个神秘组织揪出来。 在他心里，他的对手，或者说敌人，并不是这个名叫季兴红的杀手，而是其背后的整个神秘组织。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见见莱恩了。” 莫非似乎终于下了决定。 “啊？你要去见他？” 只是听到他的话，洛嫣语即便是在急躁之中，也不由疑惑。 她还不知道昨天莫非和莱恩的矛盾，只是两人有意演的一场戏，所以对于莫非突然要去拜访对方，有些奇怪。而且，现在虽然案情的进展虽然已经到了就差最后临门一脚，可是这一脚可能比之前所有的工作加起来，耗时耗力还要更长更大。 说白了，洛嫣语想不通，在还没有抓捕到凶手之前，莫非去见莱恩的意义何在。 不过，见到她疑惑的可爱模样，莫非忍不住心里偷笑一声，不过他还是不决定把自己和莱恩暗中合作制定的计划告诉对方，而是理所当然的说。 “当然要去见他，既然案件的调查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虽然还没能抓到凶手，可真相却基本已经大白，那么怎么也得去找他聊聊了。最主要，这案件可不仅仅和我们地府有关，凭什么要我们全部来承担。我们费心费力的追查，他这个阿鼻使者倒是舒舒服服的躲在窝里吃饭睡觉，到时候有个万一，责任还全是我们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说着，莫非似模似样的冷笑一声。 “哼，他既然想抓到杀害他堂兄琼恩·普雷斯上校的凶手，还想凭此向他那元帅爷爷邀功，那也必须得让他出出力。” “这，不太好吧。” 看到莫非一脸似乎是要去打架的神情，害怕两人的关系越发恶化，洛嫣语犹豫的说。虽然她觉得莫非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归根究底，琼恩·普雷斯上校是在地府境内被人杀害，还残忍灭门。这种情况下，无论怎么说，地府方面也确实要负主要责任。至少也得抓捕到凶手，给对方一个交代才行。 只是看到她担心的模样，莫非险些脸上绷不住笑出来，赶紧收敛心神后，才继续装作气氛的样子。 “有什么不太好，总是一味的谦让，反而让他们以为我们真怕了他们。哼，以战争为威胁，开玩笑，谁怕谁啊，真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我们会生灵涂炭，他们难道就能全身而退？况且，这事说大了，是两个亡魂国度之间的问题，但说小了，其实就是金·普雷斯那老东西，为了给自己孙子报仇，滥用军队，到时候，他即便是阿鼻的大元帅，也未必会没有压力。” 说着说着，莫非情绪也激动起来，其实这何尝不是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真心话。 “反正，不管如何，案子确实要调查，凶手也确实要抓，可也必须要让阿鼻的那些人知道，我们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威胁，而是我们自己的职责。要真想一拍两散，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落的好。” “对，没错，我也很赞同莫顾问的观点。我们调查案件，抓捕凶犯，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可不是真怕了阿鼻。” 听到莫非的话，出身军旅的孟长林和周广志连声附和，这些话，可以说是完全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只是洛嫣语却越发担忧，可她也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甚至同样觉得有理，好一会后，才低叹一声问。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再添一把火 “当然，打铁要趁热，过了这个点，我可能就没这个心情了。” 莫非说完，戏谑的一笑，第一个打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座。洛嫣语虽然还有些犹豫，但也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也坐上了车。至于孟长林和周广志，听到莫非刚才的话，早就有些热血沸腾，一百万个乐意，二话不说，也直接上车。 随即，车子缓缓启动，逐渐加速，扬长而去。 然而，前往阿鼻使馆找莱恩的莫非他们，完全不知道，就在离他们刚才所占位置不远处的一栋小楼的三楼，一个身材高大，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影，正侧身躲在窗帘背后，透过细小的缝隙，一直悄悄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直到莫非他们的车子远去到完全看不见为止，他才默默走回到房内的椅子上坐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后，终于下了决定，水萝卜那么粗的手指，捏着兰花指，拿过一旁的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从那一头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 “红心jack，有什么事吗？” “queen，我可能暴露了。就在刚才，我看到那个地府刑侦顾问莫非，带着个鬼门关衙门的捕头，和他的那两名鬼差护卫，找到我登记在客栈酒店的…” 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说话却细声软语，让人听了忍不住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红心jack自己似乎并没有自觉，而且看他讲述这些时，一脸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凝重的神情，显然他也并非是刻意做作。 而听完他的讲述，电话那头的红心queen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 “jack，这件事事关重大，你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候king的安排。” “好，只是我不清楚他们会不会在附近安插眼线等，所以短期内我不能出门，你需要派安排一个人过来接应。” 显然，这个红心jack看起来阴阳怪气，但心思确实缜密非常。只是他紧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噎得红心queen半天喘不上起来。 “还有哦，小q，你得赶紧让king老大安排应变之策，不然老是不出门，人家可是会憋坏的~~” 这句又软又糯的腻语，差点让正要应声的红心queen当场骂娘。忙不迭的丢下一句“行了，知道了”后，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不过别看红心jack好像还有心情说笑，其实他心里也很担心。 要知道，虽然之前洪捕头和那两名警务总局的探员，也大致查探到了案件的真相，可那也是花费了将近十天时间的调查。而且，他们手头的资料、信息、线索，也都比莫非充足很多。 可莫非呢？他在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且是许多资料线索被破坏销毁的情况下，居然就已经摸到了案件的真相，这如何能让红心jack不心悸害怕？ 此刻在他的心里，莫非的危险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如果不是刚才红心queen让他稍安勿躁，等候king的安排，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的冒险出手刺杀莫非，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恐慌。 但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激动和兴奋。 他是隶属于这个神秘组织红心分支的成员，而原本红心分支的成员大部分工作是后勤支援，像暗杀、袭杀、潜入等等都是黑桃分支的工作。 这次他们主动请缨，负责组织的重大行动，可以说是第一次向组织展现自己等的行动能力，所以，如果最终能成功让如此精明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铩羽而归，岂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他们红心分支也是能当大任，行动能力丝毫不弱于黑桃分支，甚至犹有过之吗？ 而就在红心jack担心、害怕，却又隐隐的兴奋激动时，对此毫不知情的莫非他们，已经即将抵达位于鬼门关城东的阿鼻临时使馆。 原本在鬼门关内，并没有阿鼻国度的使馆，是此案发生后，为了方便双方的协商等，经过森罗殿安排，鬼门关衙门将一座庭院划出来，作为临时使馆，也是阿鼻使者的临时居所。 当莫非他们停好车子，来到使馆门口的时候，莱恩此刻正在庭院中散步，同时回味着昨天的事。对于自己和莫非联手上演的那场好戏，他是越想越得意。尤其是下午自己的副官，居然也无巧不巧的还和莫非的贴身护卫产生了矛盾。 在知道这件事时，莱恩·普雷斯少校虽然表面上装作义愤填庸，一副势必要和莫非好好理论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漂亮啊漂亮，如果能再添一把火，嘿嘿…估计就连我自己都要相信，我和莫非不和了，哈哈…” 想着想着，莱恩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甚至开始计划，怎么再制造一个和莫非之间的摩擦。 就在这时，一个临时使馆的护卫匆匆跑了进来。 “使者大人，地府刑侦顾问莫非求见。” “啊？” 莱恩心里暗呼一声：这也太巧了吧。脸上却马上装出生气的神情。 “他不好好调查案件，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卑职不知，不过他说有重要的事想见使者大人。不过，如果使者大人不想见他，我这就去…” 护卫恭敬的回答。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莱恩打断。 开玩笑，难得有机会再制造一次摩擦，让那假戏看起来更逼真一点，怎么可能就这么回绝？ “不必了，这里毕竟是地府国度，他又是地府森罗殿的使者，算是半个主人，我可不想落个客大欺主的话柄。你带他去会客室，我随后就到。” “是。” 护卫应了一声，随即跑了下去。而莱恩一边表面上装作气呼呼的模样，一边心里得意的开始考虑一会要怎么找茬制造新一个矛盾摩擦。 阿鼻临时使馆的会客厅，就位于庭院的东侧，面积虽然比不上鬼门关衙门的，但其中的装修，却也十分豪华。 莫非四人来到会客厅后没多久，莱恩便也到了。只是才一进门，他就一嘴的火药味。 “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莫顾问大人居然有心情来我这野蛮人国度的使馆？”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只有一个凶手 咋闻此话，站在莫非身后的洛嫣语三人面面相觑后，都是一脸的无奈。尤其是始作俑者的孟长林，无奈之余更是尴尬无比。毕竟，莱恩显然是要找他们算昨天下午孟长林口误的帐。 只有莫非，敏锐的发现了莱恩眼中尚未来得及隐藏的笑意，再加上甚至内情，当然不会把对方话里带刺当回事，脸上稍纵即逝的闪过一抹微笑后，马上装出不屑的样子，皮里阳秋的说。 “怎么，莱恩少校还没睡醒吗，连今天吹的什么风都不知道？” “大胆！” 听到莫非的话，莱恩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站在他身后，对于这几个地府森罗殿使者一行以及十分反感的副官，已经娇叱一声。 不过，她的娇叱换来的是孟长林和周广志的起身大喝。 “放肆！”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边似乎并不占理，可是作为护卫的两人，也不决不允许对方有人向莫非大呼小叫。 只是如此一来，会客厅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两边的人都犹如斗鸡一样，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唯有莫非和莱恩这两个当事人，虽然也是装模作样的都沉着一张脸，但若是细心观察，不难发现，他们正在彼此打着眼色。 好一会后，莱恩似乎从莫非的眼神中读到他们今天来确实有紧要的事商量，于是态度略微缓和了些许问。 “难道莫顾问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来和我那脾气的？” “当然不是，只是案件调查至今，总算有些眉目了，之后的事，可不仅仅只有我们地府出力就行。” 莫非语气也依然有些生硬的回答。 只是听到他的话，莱恩明显眼睛一亮。 “哦？是吗？” 随即略作迟疑，居然转身对着身后的副官和随从吩咐。 “此事事关重大，你们暂且都先回避。” 于此同时，莫非也对着洛嫣语和周孟二人说。 “你们也出去吧。” 虽然双方的护卫随从似乎都不是很乐意，可也没有办法，无奈的应了一声，一起陆续退出了会议厅，并按照莫非的要求，把门关上。 直到会议厅的门重重的关上，室内只剩下莫非和莱恩两人后，他俩两声的神情终于再也绷不住，一起笑了出来。虽然不敢太过大声，但可以看出，这两人都笑的十分开心。 “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好玩了。要不是听你话中意思，似乎真有要事，我还想趁热打铁，在搞点事情出来呢。” 莱恩快步走到莫非身旁，一边笑着，一边拍着莫非的肩膀说。 此刻这两人哪里还有半分不和的模样，完全是哥俩好嘛。 “得了吧，看你来势汹汹的样子，我就知道你的打算。只是我觉得过犹不及，差不多就行了。就算我们两当街上演一出全武行，躲在暗中的那些鬼祟玩意也未必会完全相信，反倒让我们俩的部下，真的彻底没了合作的可能。” 莫非同样笑着说。 “这倒也是，尤其是那丫头，明明是个女子，但脾气却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倔的，没有之一。她要是把你们彻底当成了眼中钉，万一有点事需要协作，还真会挺麻烦的。” 莫非当然明白莱恩口中的那丫头值得是他自己的副官，而听到这话，莫非也是苦笑一声。 “是啊，我这边也有这么一个性格急躁的丫头，所以现在这样就好，虽然有些矛盾，但并未彻底撕破脸皮，而乱人耳目的效果也起到了，就行了。” “嗯。” 莱恩认同的点点头，随即脸色一正问。 “案件真的已经有头绪了？” “可不仅仅只是有头绪，应该说已经基本真相大白，现在只是还没能将凶手抓捕归案。而我今天此来，就是想商谈一下，我们如何进一步合作，把这个躲在暗中的凶手救出来。” 莫非说着，也不顾莱恩一脸震惊的神情，开始把整个案件的调查情况，细细的讲述给他听。 而随着莫非循序渐进的讲述，莱恩脸上的神情也从开始的震惊，逐渐变成了佩服，到最后犹如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莫非。 “这，这些都是你在这短短一天多时间里调查出来的？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在莫非讲述完后，莱恩惊叹的说。 如果说，起初莱恩对莫非的感觉还是觉得臭味相投，那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高山仰止。这一点毫不为过，因为其实莱恩这些天里，暗中也一直派人在调查这件案子，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这方能先地府一步查出案件真相，那无形之中，阿鼻相当于就是压了地府一头。 可是，明明所得的资料、信息、线索都一样，可自己这边的调查人员到现在都还茫无头绪，而莫非居然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已经查的七七八八。虽然还没有抓捕到凶手，不能算已经彻底解决这件案子。可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凶案已经告破。 但他紧接着，却又一皱眉，似乎是不甘心，又好像只是好奇的说。 “虽然你说的这些应该都没有错，可是你终归没有完全解开这件案子中的所有疑点。” “你是指洪捕头办公室起火的手法吗？” 莫非似乎早有预料，神秘一笑后说。 “没错，就是这个手法。我考虑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时凶手是有两人，同时分别袭杀洪捕头和那两名探员，不然即便两处案发现场只相距三公里左右，也无法做到才相差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分别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说着，莱恩站起身来，头头是道的分析。 “而如果凶手是两人，那么，你现在调查锁定的只有一名，所以，只能说你解决了一半的案件。虽然，如果抓到这个凶手，从其口中审问出同伙…” 莫非本来无所谓自己是解决了整个案件，还是只解决一半，反正他的最终目的只是通过调查出案件的真相，以此缓解阿鼻和地府两个亡魂国度之间的关系，化解这场战争危急。只是现在看到莱恩的样子，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还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那可不见得，我之所以跳过不说，只是觉得已经无关紧要。不过既然少校好奇，那我只能多花点时间，好好给你讲一下这个手法。在此之前，可以先告诉少校一点，那就是杀害洪捕头和杀害两名探员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有一个凶手。” （未完待续） 。m. 第九十二回 其实很简单 莱恩本是一时争强心切，所以在话出口后，自己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所以也不在意莫非失礼的打断自己的话。可是当听到莫非的居然说只有一个凶手时，他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彻底勾了起来。 “一个人？你是说凶手并没有同伙，当晚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间隔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先杀害洪捕头并放火，然后又奔袭相距三公里之外的两名探员？”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中间耍了一些小聪明而已。” 莫非点头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可别忘了，虽然洪捕头的办公室，和两名你们警务总局探员的房间，都被烧毁的十分严重，但从现场残留的痕迹中，可以肯定这名凶手并未事先设置任何的点火装置等。既然如此，即便这个凶手身手再好，也不可能…”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你啊，就是掉进了凶手的思维陷阱里，所以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其实这个手法，说白了，真的是再简单不过。我就问你一句，谁说点火一定要用点火装置？” 莫非神秘的一笑，也随即站起身来，在会客厅红慢慢走了几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其实在莫非看来，这个名叫季兴红的凶手所犯下的琼恩·普雷斯上校灭门案、洪捕头案和两名探员案，这三个案件中，作案手法最简单的就是洪捕头一案。也是因此，昨天在看过现场后，莫非其实已经基本破解了这个案件的手法，所以今天都懒得再去现场查看。 “莱恩，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洪捕头的尸体会是躺在办公室的正中间？” 莫非沉默了半许之后，并未直接开始讲解，反而提出这么一个问题。看来他是准备以提问的方式，引导莱恩顺着他的思路去思考，自己想通中间的整个过程。 “为什么躺在办公室中间？这…” 只是听到他的提问，莱恩一愣，不明白莫非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在他想来，凶手深夜袭杀，可能当时洪捕头正好是站在那个位置，所以突然中枪后，顺势倒在那里，这根本构不成疑问。 然而看到他的模样，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示说。 “你好好想一下当时的情形。” 按照莫非的说法，当时洪捕头和两名探员，经过多日的明察暗访调查，终于解开了琼恩·普雷斯上校一案的真相。所以洪捕头准备熬夜整理资料，以便第二天公之于众。既然如此，洪捕头他理应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 而如果这时，凶手突然携枪闯入办公室，意图袭杀，作为洪捕头这样有着丰富经验的刑侦人员，第一时间想到的绝不可能是赤手空拳的冲上去与对方拼斗，而是找掩体，防止被对方射杀，然后再寻机取出防身武器，予以反击。 毕竟，那可是鬼门关衙门的捕快大楼，即便当时是深夜，又有不少值班捕快因纠纷案而出警，但也不可能整栋楼只剩洪捕头一人，所以洪捕头若是开枪反击，就算不能凭此击毙或击退来犯凶手，但枪声也一定能引起楼内其他捕快的注意。要知道，夜深人静，空旷办公室内的枪声，可是无异于平地惊雷。 退一万步说，就算当时值班的捕快都玩忽职守的睡着了，咋闻枪声，凶手多半也会因担心引来其他人而选择暂时退走。 “但洪捕头并没有这么做，甚至事后询问当夜值班的那些捕快，也都说并未听到枪声。难道凶手真的是如此了得的神枪手，不但瞬间射杀了洪捕头，而且还有消音器消除了枪声？” 莫非说着，倏的转身，直愣愣的盯着莱恩，似乎在等对方回答。 可惜，莱恩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如果不是莫非今天提出来，他根本想都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也回答不上来。 看到他的样子，莫非这才又微微一笑，继续讲述。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凶手确实有着这等高超身手的可能性。可若是那样，洪捕头也应该是被射杀在他的办公桌旁。根据现场被眼中烧毁的情况看，我可不认为凶手有必要在射杀了洪捕头后，还需要将他搬到办公室中间。因为只要起火后还在办公室内，相信无论在哪个角落，也都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那为什么会这样？” 被莫非这么一说，莱恩也觉得这件事十分怪异，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原因。 “答案其实很简单，凶手极有可能是用某种龌龊的手段，偷袭暗杀了洪捕头。而之所以要将洪捕头的尸体放置到办公室中间，则是因为不想在办公室起火之前，被人发现他的尸体。因为从现场的情况可以看出，洪捕头虽然是平躺在办公室中间，但位置却恰巧在透过百叶窗缝隙望进去所能看到的视线死角。由此可见，凶手杀害洪捕头，到办公室起火，必然有着一小段时间差，而且当时凶手已经离开现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这么做。” 莫非并没有卖关子，直接一口气解释完，同时再次在座位上缓缓坐下。 “这…可你别忘了，现场并没有任何点火装置。” 虽然莱恩已经大致明白过来，但他还是想不通，凶手在离开案发现场后，究竟是怎样让现场起火的。 “但你也别忘了，凶手在离开前，在现场洒满了汽油等助燃剂。在那种环境下，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点火装置，任何一点火星，就能在现场引发滔天大火。” 莫非说着，神秘一笑补充。 “而在我们生活中，有一样东西有着延时点火的作用，甚至其残渣即便未被彻底烧毁，出现在现场，也基本不会引起怀疑。” “什么东西？” 他一时间真想不到生活中还有这样的东西，同时也觉得自己在莫非面前，好像变成了一问三不知的幼童，不由得心里有些黯然和不甘。 当然，莫非并不知道莱恩的这些想法，他缓缓的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莱恩，并说。 “这东西，就是烟，香烟。只要稍加布置，并在离开前点燃，自然就能让办公室在无人的情况下，也燃起熊熊大火。” （未完待续） 。m. 第九十三章 暗流涌动 莱恩在看到莫非拿出香烟的时候，即便没有后一句的说明，他也已经想到了这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苦涩的自嘲：原来真就那么简单，而我在此之前却完全没有想到。 不得不说，莫非的成长速度着实惊人，其实他真正从事刑侦工作自由短短来到地府后的数月时间，但他现在的办案能力，不敢说天下第一，但也已经超过大多数刑侦工作人员。 要知道，在起初的时候，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甚至远不如刘曦，许多地方还需要对方的提点。而现在呢？别说是刘曦、洛嫣语等，就算是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的老刑警等，看到他的表现，也都会惊叹不已。 “虽然一根烟自燃的时间充其量不过几分钟而已，但却已经足够了。” 莫非虽然看出莱恩已经明白过来，但本着有头有尾的个性，还是最后解释。 “首先，由于凶手离开时，洪捕头的办公室并未起火，也就不会引起骚动，那他自然能悄然的轻松离开。其次，那是已经凌晨，道路上车辆已经很少，两处案发现场又仅仅相距三千米。那凶手离开捕快大楼后，就能畅通无阻的以最快速度赶往另一个案发现场作案。” 说着，莫非微微一顿后才下结论。 “综上所述，通过这种手法，即便两起案件案发地点有所间隔，但只要小心谨慎，加上早有计划，就算只是一个人，也能轻松完成。若是再考虑到这种事，人多反而容易出错，以及其他因素，所以可以基本可能定，杀害洪捕头，和杀害两名总局探员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他同时也是杀害琼恩·普雷斯上校一家的凶手。” 这一刻，莱恩对于莫非的智谋，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即便莫非最后的结论和他起初的话似乎有些矛盾，他也已经不去在意，而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 毕竟，起初莫非是十分坚定的表示凶手只有一人，而得出结论时，莫非却只说应该是同一个人，似乎语气不再那么肯定。若是在此之前，莱恩势必会抓住这个漏洞，大加反驳，而此时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就好像没听出来一样。 “那莫顾问今天来找我，想必是已经有了周密的抓捕计划，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相助。” 明显感觉到莱恩态度的转变，莫非微微一笑，也不再做多余的客套，思索片刻后，开口说。 “由于这次的凶手背后可能有着一个十分神秘又庞大的组织支持，再加上其心思缜密，阴险毒辣，所以我的想法是，在我们原计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引蛇出洞的计划上，再加一个双管齐下，化被动为主动……” 就在莫非细致讲述自己的计划，莱恩则一脸认真倾听的时候，位于鬼门关一角，一栋不起眼的小楼中，也正在阴云密布，暗流涌动。 时间稍稍回溯到半个多小时前，莫非几人根据客栈酒店员工资料上登记的地址，寻找电路维修技师季兴红无果，无奈离开的时候。 这个时候，外面明明阳光明媚，但李妍彤的房间里却阴暗一片。她不但将窗帘尽数严密的拉上，阻挡了大部分阳光，更是连灯也没开。就这么独自一个人，安静，或者说死寂的坐在被她弄到房间正中位置的沙发上。 这是她昨晚在离开那作为神秘组织秘密据点的栋破旧小楼后，临时在附近随便找的一处下榻之所。当然，入住登记时，她用的是假名。 其实，昨天散会后黑桃king单独和她聊的那些话，让李妍彤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她隐约的感觉到，黑桃king或许已经不再如以往一般信任自己，虽然对此她眼下也无可奈何，但由此而生的一股强烈不安感，却总是萦绕在心头，促使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清楚的记得，在自己走出破旧小楼的那一刻，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气，那种好像被躲在暗中的毒蛇盯上一样的感觉，令得她至今不寒而栗，每每想起都犹如芒刺在背，忍不住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当然，这个负责监视她的人，手段十分高明，阴冷的杀气稍纵即逝，即便是李妍彤，也只是一瞬间有所感觉，随即就恢复如常。不但无法完全肯定，这究竟是错觉还是真实，更无法以此判断出对方所躲藏的位置。 这还是她职业杀手的身份，警惕心极高，若是换做其他普通人，甚至可能会以为只是天气寒冷，偶尔吹过的一阵冷风，根本无法察觉自己已经被人盯梢。 不过，虽然无法完全肯定，但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主要，从这稍纵即逝的冰冷杀气中，她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仔细回想后发现，这种阴寒冰冷的杀气，不正是自己那名时刻想着反叛自己的下属——黑桃jack，平日里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吗？ “这到底是黑桃jack自己的个人行为，还是受到黑桃king的指示？” 在觉察到暗中监视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属下黑桃jack后，这个疑问一直盘绕在李妍彤心头。 可她现在不敢去询问黑桃king，因为如果得到的答案是肯定，那无疑就是她自己亲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后果她自问承受不起。当然更不可能去问黑桃jack，对方都在暗中监视自己了，自己再去问他，简直就是白痴行为。而且她也没办法和其他人探讨，这种事找人商讨根本没用，况且她也找不到人。 不过，她隐约的感觉到，答案应该是后者，黑桃jack会来监视自己，是受到了黑桃king的指示。 毕竟，虽然黑桃jack一直表现得桀骜不驯，不满李妍彤在组织里的级别高于他，可由于组织有着严明的规定，他充其量只能心里不服，却不敢真做出这种越矩的行为。不然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恰巧现在才这么做？ 所以，只有可能是得到了比李妍彤这个黑桃queen级别更高的黑桃king的首肯，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 （未完待续） 。m. 第九十四章 暗杀莫非 “哼，黑桃king，黑桃jack，既然你们…不过若真如此，我又该何去何从…莫非，如果是你，这种时候又会怎么做呢？…” 大致想通过来的李妍彤，此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巨浪滔天，她不但想到自己要如何应付眼下的危机，更想到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可是她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走投无路，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回头。 隐约中，她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更开始痛恨自己命运的坎坷和残酷，对于那货夜袭他们童家的强盗团伙，以及他们背后的主谋，更是恨入骨髓。 “如果，如果没有这一切，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莫非…莫非……” 她不断低喃着莫非的名字，似乎这两个字有着巨大的魔力，能让她已经躁动不已的心，安定一些。但最终，她还是长叹一声。 “可惜，没有如果…我和他，终归是不可能的。”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一看，竟是黑桃king的来电。 “他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已经迫不及待要对我下手了？” 李妍彤苦笑着低语一声。 虽然她心里已经猜到黑桃king可能正在计划对付自己，但既然还没完全撕破脸皮，那对方也还算自己是上司。上司来电，无论如何是必须得接的，她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落人话柄。 “喂，你好，king，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立刻过来一趟。” 黑桃king的话又快又急，说完还马上挂断了电话。 只是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李妍彤不由得一皱眉，从黑桃king的反应上来看，似乎并非是要对付她，而是真又紧急情况，要找她商量和处理。 既然如此，还需要保持表明工作的李妍彤，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起身打理了一下妆容等后，就以最快速度赶往破旧小楼。 当她来到小楼二楼的会议室时，发现里面除了黑桃king以外，还有刀疤男和红心queen。 “好了，人齐了，红心queen，你来说明情况。” 等到李妍彤在刀疤男身旁落座，黑桃king低沉的开口。 “是。就在半个多小时前，我接到红心jack的电话，说他的身份可能已经曝光，而且，那个地府刑侦顾问莫非，或许也已经知道了整个案件的真相，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指定抓捕红心jack的计划……” 红心queen今天并没有再卖弄妩媚，简单的应了一声后，就直奔主题。 只是听完她的讲述后，这个位于破旧小楼二楼的办公室，一下子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也紧张到了极点。尤其是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刀疤男和李妍彤，更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这…怎么可能？这才多大会功夫啊！” 好半晌后，刀疤男终于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不是之前红心jack没有处理干净，让那三个死鬼的调查资料有所残留，才会让莫非这么快就……” “不是，我可以肯定，红心jack在杀了那洪捕头和两名地府警务总局探员的时候，已经把他们的调查资料、所收集到的证物等等，全部一并烧毁。” 还不等刀疤男说完，黑桃king就打断他的话。 “也正是因此，可见我们之前虽然尽量高估，但结果还是低估了这个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他绝对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险千百倍不止的人物。我可以肯定的说，他必然会成为我们成就大业路上的最大阻碍和威胁。” 说着，黑桃king略作停顿，转而望向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李妍彤。 “黑桃queen，现在你还对暗杀莫非有异议吗？” “对此我之前就并无异议，只是我觉得想要暗杀他，必须从长计议。若是不慎失手，有可能非但不能铲除他，还会给组织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毁灭性打击。” 李妍彤不假思索的回答。 确实，对于莫非能这么快就调查出案件的真相，让她也十分震惊。但在震惊过后，她非但没有像黑桃king他们这般惊惧担忧，反而心里有些高兴，暗暗感叹，对方不愧是自己唯一认同的男子，果然非凡。 “嗯，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听到李妍彤的话，黑桃king似乎认同的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才有说。 “黑桃queen，你是我们组织内最强的杀手之一，如果有你出手，你有几成把握除掉这个祸害。” 李妍彤早就猜到黑桃king会来这一手，假装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说。 “如果之前他并未见过我，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但现在，不足三成。哎，也怪我自己，太过冲动，导致在血色山庄被他识破身份。” 李妍彤说的声情并茂，似乎真的十分惋惜和后悔。实际上，她只是不想接这个任务，即便立场敌对，她也不想再和莫非交锋，因为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很可能根本狠不下心来杀了对方。 就这么说吧，现在的李妍彤，或许依然能够面无表情的杀害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但绝对无法对莫非下手，哪怕只是伤害对方的一点皮毛，她也未必做得到。 然而，即便李妍彤装的很像，丝毫也不辱没了她曾经作为一线明星演员的名声，但黑桃king人老成精，且似乎早有计划。就算李妍彤表现出对暗杀莫非毫无把握，以及分析暗杀失败后的严重后果，他在若有所思了片刻后，还是下令说。 “但也因此，让你对此人的习惯性格等都有所了解，无形中增加了暗杀的成功率。所以，我再三考虑，这个重任非你莫属。而且你放心，我也明白这个任务的艰巨性，不会让你只身犯险，届时我会让刀疤和黑桃jack协助你。另外，你执行任务过程中的任何需求，组织上会尽力满足。” 说完，他不给李妍彤在拒绝的机会，自己起身宣布。 “目前，一切组织活动暂时停止，以暗杀新任地府刑侦顾问莫非为首要任务，重中之重。” （未完待续） 。m. 第九十五章 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是，属下领命。” 李妍彤虽然心里万分的不情愿，但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无奈接下这个任务，毕竟，就眼下的情势，明面上就和黑桃king对着干，十分不智。 当然，在心里，她早已将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麻烦聊天：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让刀疤和黑桃jack协助我？我看是监视才差不多… 不过，在无奈接受这个现实的同时，她也想通过来，觉得这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自己虽然接下了暗杀莫非的任务，可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也没有表明所用的手法等，既然如此，自己似乎反而意外的拿回了一丝主动权。 而就在李妍彤心里暗自算计，黑桃king等人也开始探讨后续计划，以及资源红心jack的部署等时。位于鬼门关城东的阿鼻临时使馆内，莫非正好向莱恩讲述完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你真要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了？” 在弄明白莫非的计划后，莱恩惊叹佩服之余，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忧。 他感觉这个计划好是好，可却十分危险，尤其是对莫非而言，就可能万劫不复，让这位地府新上任的刑侦顾问埋骨鬼门关。 倒是莫非自己，似乎反而比较坦然，轻笑一声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把躲在阴沟里的毒蛇引出来，就势必要有足以让其心动的饵料。至于你所说的危险，难道我现在就不危险吗？” 莫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在他接手调查这件案子，并抵达鬼门关的那一刻起，那个躲在暗中策划一切的神秘组织或许就已经盯上他，而且随着自己不断接近案件的真相，危险程度也就成几何倍的上升。 甚至在莫非想来，自己虽然还未对外公布，可由于自己已经将案件的真相调查出了七八成，那么，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也就随时会来暗杀自己。所以，自己做不做这个引蛇出洞的饵，其实都一样。或者更准确的说，自己才是最适合做这个诱饵的人选。 “况且，这世上永远没有完美的计划，只有灵活的变化。所以，由主导和制定这个计划的我来做饵，才能真正做到灵活的随机应变。” “这…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依你的意思。不过你要万事小心，我这边一定会全力支援你。” 至此，虽然莱恩还有些担心，但总算和莫非达成了共识。 “至于你说想要和金元帅本人直接视频通话的请求，我也不能做主，不过我会把你的请求转达给他，只要他同意，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这件事十分重要，你就多费点心，尽量促成。” 莫非言辞恳切的说，在他的这个计划中，这可是十分关键的一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这整个计划尚未启动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放心，我祖父虽然脾气暴躁点，但还是很通情理的。” “那就好。” 莫非点头。 其实关于这件事，他倒也并不是真的特别担心。既然莱恩少校是金·普雷斯元帅最中意的孙子，而且隐隐有将之培养成自己接班人的趋势，想必这件事由莱恩去办，若无意外，应该不会构成问题。 “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既然你想再添一把火，那我就再配合你演一场戏。” 谈完正事，莫非调侃的一笑，望着莱恩说。 “额…我看算了吧，你说的也没错，过犹不及，这本就只是扰乱他们耳目的做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难以捉摸，这样效果才最好。若是因此反而让我们两人的属下彻底闹翻对立，反而不美。” 莱恩犹豫了一会后，拒绝说。 “那也行，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莫非无所谓的耸耸肩，就起身准备离去。 “都这个时间了，要不吃个便饭再走吧。” 在莫非起身的时候，莱恩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是正午，不由得邀请说。 “你我一起吃饭？你别开玩笑了，不说我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单就你我如果今天中午一起共进午餐，那昨天的一切布置，也就彻底宣告前功尽弃。毕竟，虽然你我现在已经没必要再继续制造新的矛盾和摩擦，但人前还是不要太过亲近的好，至少在解决这次事件之前是如此。” 莫非笑着摇了摇头，同时身子已经来到会议室门口。也不等莱恩再说什么，直接打开了紧闭着的大门走了出去，并招呼一直侯在门外的洛嫣语三人，快速的离开了这个临时使馆。 而莫非不知道，在自己走后，莱恩却并没有按他原计划的去吃午餐，反而独自坐在会议室中陷入了沉思。 莫非今天的表现，让他惊叹之余又佩服不已，但同时内心里却也升起来一股警惕感。虽然地府和阿鼻互为邻国，平时关系也还算和睦，但却也存在着竞争。正是因此，莫非让这位未来可能成为阿鼻军队统帅的青年军官，感觉到了威胁。 虽然他和莫非的接触十分短暂，前后才两次，加起来也就一个多小时。但可谓是交浅言深，彼此惺惺相惜，这才能第一次见面，就制定下这样的计划。 可是就在刚才，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莫非，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是智深如海，还是工于心计。而且，最要不得的是，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在面对莫非的时候，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不可抗拒的怯意，这对于一个军人而言，十分危险。 毕竟，万一哪一天，双方代表各自的国度，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他若还带着这样的心态，未战就先输了三分，那这仗还怎么打？ “来人，帮我接通金·普雷斯元帅的专线，就说我有要事禀报。” 沉默良久，莱恩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会议室外吩咐，同时站起身来，怀着浓重的心事，慢慢走了出去。并在心中暂时下了决定：对于莫非此人，若不是万不得已，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回 同病相怜的两人 对于这一切，莫非当然并不知情，或许即便知道了，按他的性格，也极有可能一笑置之。因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自己却很明白，自己估计不可能有和莱恩敌对的那一天。毕竟，那么多年后，如果自己都还没机会复生还阳，那也太废物窝囊了。 此刻的莫非，心情可以说十分的舒畅，今天的一切实在太顺利了，现在就等下午交通部捕快的调查报告，若是能因此锁定那辆李妍彤和刀疤男乘坐的黑色小轿车车主，并顺势把李妍彤揪出来，那他就真的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了。 “已经中午12点多了，我们是先去吃点饭，还是直接回衙门？” 正在开车的洛嫣语寻求莫非意见的问。 “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反正交通部那边如果有结果，必然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了、” 莫非不假思索的回答，同时他也想找机会联络苏白，了解一下那边的调查进展。他感觉苏白的调查结果，或许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之后，在洛嫣语这个地头蛇的带路下，他们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大，但看起来十分干净的小餐馆。 “好了，我这几个菜就行，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再点些。我还有点事，先走开一会儿。” 落座没多久，莫非随意的点了几个小菜，就把菜单递给洛嫣语，自己则起身离开了小包间。 他当然是想找个比较隐蔽的角落给苏白打电话，只是他才走出几步，却发现孟长林和周广志居然跟了出来。 “你们俩干嘛？” 莫非止步转身，望着两人问。 “莫顾问，我们是你的护卫…” 周广志回答，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莫非单独在外，以免被那穷凶极恶的凶手趁机暗杀。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 “光天化日，又是在大街闹市，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对方真敢在这种情况下出手，还能得手，那即便你们跟在我身旁，也未必有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们回去吃饭就好。我也就打个电话，打完就回去。” “可是，万一……” 两人似乎还想坚持跟随，但莫非却已经板起了脸。 “没什么可是，更不会有万一，快回去。” “是。” 无奈，两人只好应了一声，慢慢退走。不过他俩并没有完全按照莫非的命令，返回餐馆包间吃饭，而是依然远远的更着莫非，神色警惕的望着莫非周围。 看到他们的样子，莫非知道想要这俩完全不管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了，反正现在这个距离，自己打电话的声音，他们估计也听不到，就随他们吧。 其实并不是莫非要故作神秘，只是如果等鬼门关事件解决，苏白返回鬼城后，就会在靳明智身边卧底，那么还是尽量不要让两人知道自己已经和苏白和解为好。毕竟，有些事，越少知道，成功性才越高。要不然，引起靳明智的怀疑，苏白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喂，苏白，你不会睡了一上午吧？”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只是听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慵懒声音，莫非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你们出门后没多久，我也就跟着起床出门了。不过，你那个便宜姐姐可真会使唤人啊。” 苏白抱怨的说，看来在莫非离开客栈酒店后，孟婆转移目标去折腾他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非可是知道，孟婆昨天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他和苏白的谈话内容，虽然孟婆早上表示不管这事，但听到苏白的话，还是有些担心。 “还能有什么事，你们出门后没多久，她就跑了敲我的房门，然后让我去给她买早餐。还点了一大堆刁钻的东西，我大清早跑遍了小半个鬼门关城，才总算给她买齐。结果，送到后，她居然还嫌弃有些冷掉了，不吃。真，真是气死我了！” 听到苏白满腹怨气的话，莫非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突然觉得，早上孟婆只是折腾他穿那一身像是走秀一样的服饰，实在太照顾他了，看看这哥们，多惨呐。 “笑什么笑，哼，她下回要是再这么使唤我，别怪我给她早餐了加点私人作料。” 听到这话，莫非吓得赶紧阻止。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做。你要知道，昨晚我们的聊天内容，她可能听到了一部分。虽然我也不确定她听到了哪些，而且早上她也表示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是真得罪了她，那就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说着，莫非为了给苏白宽心，苦笑着把自己早上的经历，也向他说了一边。 最后，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起无奈的干笑起来。 随即，两人有闲聊了几句，慢慢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你那边的调查情况怎么样，可有收获？” “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不过并不大。哎，我用了各种办法，似乎寻找这个神秘组织。可这个组织好像并不存在一样，无论从哪个渠道，都无法打听到他们的消息，更别说与他们的内部成员取得联系。” 听到苏白的回答，莫非丝毫也没有觉得失望，反而有些认为理所当然。略作沉默后说。 “别急，这样才正常，要是这个神秘组织那么容易就联络到，那他们也就翻不起这么大的浪了。不过，我这边倒有不少收获呢，其中有一条，或许对于你寻找和联系上这个神秘组织有所帮助。” “哦？快说来听听。” 苏白楞了一下，随即有些激动的追问。 莫非当然不会隐瞒他，将自己今天上午的发现，简明扼要的快速说了一遍，最后提议说。 “如果你能连续到那个刀疤男，或许就有机会通过他，联系上这个神秘组织。” 只是，在他说完后好一会，苏白都没有反应。 “喂喂，你还在听吗？怎么了？” “哦，在听呢，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哎，难道我和你的差距就那么大吗？” 莫非一连喊了好几声后，苏白才终于反应过来，带着些许苦涩的说。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引蛇出洞 听到这话，莫非微微一愣，赶紧一笑说。 “哪有什么差距，只不过是我得到的资料和信息等相对比较充足，而且有着鬼门关衙门捕快的全力配合协助，一切调查都畅通无阻，大开方便之门，所以才会比你更早查出真相。若换做是你，相信你会做得比我更好。” 他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又埋下两人间再次产生隔阂的种子，并且暗想，自己这段时间是否确实锋芒太露了。因为他同时想到了自己在离开阿鼻临时使馆时，莱恩·普雷斯望向自己的眼神。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回想，那不正是忌惮和不甘吗？这可不是好现象。 虽说年少轻狂，锋芒毕露未必是坏事，但锋芒太露，终归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话虽如此，但回头一想，莫非却也无可奈何，或者准确的说，在眼下这种情形下，他即便有心想藏拙低调，也做不到。难道为了不引人注意，就不去调查案件？还是说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即便调查出了案件的真相，也不作出任何相应的反应，继续装作浑然不知？那这样岂不是遂了那些意图不轨之人的心愿？ 然而莫非却不知道，有时候来自胜利者的安慰，要远比嚣张得意的嘲笑，更加伤人。 所幸苏白也并不笨，虽然听出这不过是莫非的安慰，但也知道他并非是假意的谦虚，而且也明白莫非会这么说的用意。只是即便如此，苏白的心里依然有些苦涩，毕竟他曾经可也是警校的尖子生，被众多教员和导师看好的刑侦人才，可现在和莫非一比，简直就是渣渣。 再次沉默了好一会，苏白这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带着些许沮丧的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我通过刀疤男，联系上那个组织。不过很可惜，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法。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设法去靳明智那套一下话，只是多少会费些时间和手脚。” “嗯，你尽力而为就好，一切你以人身安全为最优先，若实在事不可为，就果断放弃。反正目前我们手中掌握的信息等资源，已经十分充足，而且我另外也有计划部署，所以没必要太过冒险。” 莫非诚恳的说，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其实即便没有苏白去潜入这个神秘组织，莫非也已经有相当的把握，把他们从暗处引出来。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虽然你引蛇出洞的计策不错，但作为诱饵的你却十分危险，即便有精英鬼差随身护卫，可也未必是一定万无一失。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白的话，也是字字出自肺腑。 之后两人并没有在多说什么，或许也没什么需要多说了，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不过，当莫非和苏白通完电话，带着等候在远处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回到餐馆小包间时，发现他们之前点的菜不但早已经上齐，而且都快被消灭干净了。 望着洛嫣语意犹未尽的样子，莫非一阵无语，他真没想到，这么看起来娇瘦的丫头，食量原来那么大，这要是去参加大胃王比赛，或许能拿一个不错的名次。 “老周，你去喊服务员，我们再点几个菜吧。” 莫非看着基本只剩残羹剩菜的桌面，苦笑着坐下后对周广志说。 “额，不，不好意思啊，我看你们那么久也不回来，我一个人等着有无聊…” 洛嫣语当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着想要解释。 “没事没事。” 莫非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她不必介意。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又端上来好几个热腾腾的菜，而莫非惊愕的发现，和这三人一桌，如果不是因为他仨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顾忌，不敢彻底放开，自己就别想抢得到菜吃。因为即便现在这样，每个菜端上来后，莫非最多只来得及夹三筷，盘子里就只剩下菜汤了。 看到这情形，莫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索性也不再去抢菜，让他们吃个痛快。反正自己食量本来也不大，至少和眼前这三人相比，一点也不大，甚至小的可怜。再加上肚子也不是很饿，所以多少吃了点，垫了垫肚子，也就行了。 而就在洛嫣语、孟长林和周广志三人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再度消灭干净桌上的饭菜时，鬼门关衙门交通部的捕快，恰好打来了电话。只可惜，他们这次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 通过一上午的追查，鬼门关衙门交通部的捕快，终于通过监控摄像头拍到的车牌号和车型等信息，找到了李妍彤和刀疤男搭乘的黑色高级小轿车车主。但联系后却得知，这辆车子在一年多以前就失窃，且经过核实，确实如此。所以，即便找到了这辆车子的原车主，对于案件也毫无意义。 虽然因此又断了一条线索，不过莫非倒也并没有太失落，不仅是因为眼下这条线索似乎已经无关紧要，更是因为这种情况，也同样在莫非的预料之中。 和那交通部的捕快说了声辛苦后，莫非见洛嫣语三人应该也吃饱了，于是站起身来，示意回衙门。 “嫣语，还有周队长和孟队长，你们过来一下，我有几件十分重要的事，要你们去办。” 在洛嫣语的办公室中稍作休息后，莫非望着三人，一脸严肃的说。 “莫顾问，您尽管吩咐。” 周广志起身回答，同样一本正经。 “嗯。” 莫非点了点头，他先望向已经来到身旁的洛嫣语。 “嫣语，你立刻对外公布，就说我已经调查出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的真相，且掌握了关键性的证物，眼下已经在计划和布置抓捕凶手的方案部署，同时等待与金·普雷斯元帅的视频对话，向他阐明案件真相。” “是，啊？” 洛嫣语先是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随即就大惊失色的惊呼出来。 “你疯了啊，难道你忘记洪捕头和两名总局探员的前车之鉴了吗？这么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啊，万一他们得到消息后，来暗杀你…”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嫣语，稍安勿躁，我当然明白其中的凶险，但这也是打破眼下僵局，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案件的最好办法。况且，再退一万步说，难道我现在的处境就很安全？” 不等洛嫣语说完，莫非就打断她的话说，同时，望了一眼一旁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将他俩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再补充说。 “况且，我与洪捕头和那两名总局探员的情况不同，他们是毫无防备，才会被暗算。而我不但早有防备，身边还有两名曾经是森罗殿守备军队长级的精英鬼差贴身护卫，又何惧那些只敢躲在暗处搞小动作的不法分子！你们说不？孟队长、周队长。” 最后这话，莫非说的可谓是信心十足，也把孟长林和周广志的嘴堵得死死的，愣是让周孟二人到了嘴边的话，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十分为难又无奈的点头认同。 “是，是，莫顾问说得是。” “好吧，就算如此，可放出去的消息还涉及到阿鼻方面，如果莱恩不配合，直接戳穿，那岂不是不但毫无意义，反而会落人口舌。” 洛嫣语还是不赞同莫非的做法，试图竭力劝阻。 只是听到她的理由，莫非又笑了起来。 “这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全力配合。” 随之略作犹豫，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啊，我和莱恩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矛盾，之前的那些小摩擦，都是我俩可以制造出来的，为了乱人耳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过吧。反之，如果明面上和我不和的莱恩，也证实了我对外公布的话，那真实性岂不更高？” 说着，莫非还对着一脸震惊的三人，调皮的咋了眨眼。 洛嫣语他们三人不得不觉得震惊，毕竟如果这是真的，也就是说从昨天莫非初到鬼门关，第一次见到莱恩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现在这个情形，并做好了周详的计划和部署，这就未免就太可怕了，简直可以说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了。 “好了，现在没问题了吧。还是说，你对我，对周队长和孟队长，就那么没信心？” 不等洛嫣语反应过来，莫非趁热打铁，一锤定音。见到洛嫣语赶紧摇头，又无奈的点头，他转而望向周广志和孟长林。 “你俩的任务是，从这一刻开始，不仅仅要保护我的安全，也要保护洛嫣语捕头的周全。具体由谁保护谁，你们俩自己分配。” “是。” 周广志和孟长林相视一眼后，一起应诺。 他俩也是没有办法，事已至此，再多废话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力做好护卫工作。同时，他们心里也是十分认同莫非之前的话，他们就不信凭自己俩即便是在森罗殿守备军中都出类拔萃的身手，还应付不了那些牛鬼蛇神。 随之，两人走到了一旁，低声商量起，究竟由谁护卫莫非，又由谁护卫洛嫣语。 看他俩这么干脆的接受任务，莫非微微一笑，静等他俩的商量结果。 这时，洛嫣语踌躇的说。 “莫非，我不需要护卫，让周大哥和孟大哥都保护你吧，我有小五他们就行。毕竟，消息一旦放出，你的处境…” “这事没得商量。” 不等洛嫣语说完，莫非就十分坚决的反对。见到她一脸委屈的模样，才又放缓语气解释。 “嫣语，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你甚至不惜拼着牺牲自己，也想保我周全。可是，你应该也知道，消息一旦放出去，我的处境确实会更凶险，但你也未必能好到哪去，难道你想让我看到洪捕头的惨剧，在你身上重演？” “我…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洛嫣语终于还是低下了头，她的话音也越来越轻，最后即便是站在对面不远处的莫非，也听不清了。 “莫顾问，我们商量好了。由我继续保护莫顾问您，而老孟则去保护洛捕头，您看这样可好？” 这时，周广志走过来汇报他俩的商量结果。 “可以，你们俩商量好就行。” 莫非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正好和莫非心里原本的安排不谋而合。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在身手方面，原本身为大队长的周广志，自然要比孟长林高出一筹。相对了，在头脑方面，有着一些小聪明的孟长林，就要比性格耿直的周广志，灵活的多了。 所以，让身手较好的周广志，保护处境最危险的自己。而由头脑灵活，会随机应变的孟长林，保护身为女性的洛嫣语，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 主意既定，之后洛嫣语就通过鬼门关衙门，对外宣布莫非已经调查出案件的真相，并通过媒体，约定等莫非和阿鼻元帅金·普雷斯视频见面后，就召开记者会，通过媒体，将案件真相公诸于世。 这个消息一经鬼门关衙门放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鬼门关城，就连周边的几个城市，甚至远在数千里外的鬼城等，都沸腾了。 虽然说，这件案子在起初的时候，一直被作为地府的最高机密之一，秘而不宣。但随着几天前莫非被阎罗王亲自任命为地府刑侦顾问，此案也随之逐渐被世人知晓。更知道莫非临危受命调查此案，借此全力化解地府和阿鼻之间的战争危机。 现在，时间才过去短短两天，这位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居然就宣布已经查明真相，也就是说，这场恐怖的战争危机，宣告解除，这如何不让人感到振奋？ 尤其是在鬼门关衙门放出这个消息后没多久，阿鼻临时使馆也随即宣布，证实此事非虚，并表示他们已经在向金·普雷斯元帅征求和莫非视频见面的许可。 可以这么说，经过鬼门关衙门和阿鼻临时使馆这两方的对外宣告，除了极个别知道内情的人之外，所有地府的居民，都已经相信莫非真的彻底查清了阿鼻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的真相，并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 整个地府彻底沸腾了。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互相质问 在消息公开之后的三天时间，莫非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只能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是不想出门，而是状况大出他所预料。他没想到，自己一朝成名，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成了地府之中，甚至阿鼻国度，近期内风头最劲的人物，如何会不引起各方关注？ 就这么说吧，要是他此刻毫不伪装的走在大街上，一旦被人认出身份，霎时间就会引来人山人海围观，简直比当红炸子鸡的明星，还能吸引人。 所以，面对这样的结果，莫非非常无可奈何又哭笑不得的，只能躲在房间里，这也算是他千算万算，唯一算漏的一点。 其实，即便他躲在这家小客栈酒店的房间里，也未必能得到安宁。如果不是鬼门关衙门临时调派了一大批衙役，守着客栈的前后门。他连这么一点清净之处都会没有，那些如狼似虎的媒体，早就冲进客栈来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是麻烦，可对于这家客栈酒店的老板娘夫妇而言，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前几天还在为客栈酒店内发生这样的凶杀案而烦恼的他俩，现在哪里还有一丝愁眉苦脸的样子。毕竟，因为莫非的关系，连带着这家往常名不见经传的小客栈酒店，也名声大噪，这简直比花重金打广告的效果还要好。 在这三天中，莫非每次见到那老板娘夫妇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真怕他俩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嘴给笑裂开了。 不过，就在莫非这边头痛无比，又静等结果的时候，却不知道由于自己的计划实施，为一个不想伤害他的女孩，带来了天大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李妍彤在三天前得到鬼门关衙门公开宣布的消息后，就知道糟糕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称要除掉莫非，必须从长计议，一次把暗杀莫非的行动一拖再拖。 今天午后，黑桃king再次打电话联系她。 “黑桃queen，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黑桃king的声音，此次已经低沉到阴森，乃至恐怖的程度，李妍彤感觉得出来，这可以说是对方给自己的最后通牒。 但是，她在略作犹豫后，还是咬牙坚持的说。 “king，不是我不想动手，实在是没办法。你也知道，现在莫非比那些公众人物更引人瞩目，这时候别说暗杀他，就算想要潜入到他身旁，在那么多人目光的注视下，也未必能做得到。要不，您还是另外安排…” “我明白了，这样，你现在过来一趟，我们再具体商议一下。” “……” 李妍彤知道，这次过去，可能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简单，组织的规矩和做法，她实在太了解了，但是，她没办法，要是现在拒绝，她怀疑将会面临更大的惩罚。 “好，我现在就过去。” 犹豫了一会后，李妍彤答应说。 原本她就住在那栋小破楼附近，所以没过多久，就到了。这次，办公室里只有黑桃king一人在等着她。 “三天了，外面的消息更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记忆中的黑桃queen办事效率可没那么低，为什么，为什么这次你还不动手？” 在等李妍彤落座后，黑桃king有些痛心疾首的问。 “我之前就说了，不是我不想动手，而是无机可乘。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目前莫非身边不仅仅有精英鬼差守护，还有鬼门关衙门的众多衙役，你要我怎么动手？” 李妍彤有理有据，理直气壮的说，虽然她也知道，这些不过都只是借口而已，必然糊弄不了黑桃king。可是，除了这些，她真的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推托之词。 “我当初就说过，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把握，是你非要强加给我，到现在却来怪我办事不力了。要是这样，你大可以派黑桃jack或者刀疤去执行。要是还不行，红心分支的那些家伙，可巴不得能出暗杀任务呢。” “黑桃queen，我知道你牙尖嘴利，机智非常，也是因此我一直舍不得你。可是你这次，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扪心自问的实话告诉我，你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根本不想杀这个地府刑侦顾问？你，是不是已经对他动了情！” 黑桃king的最后一句话，已经近乎是吼出来的，仿佛震得整栋破旧小楼都抖动了几下，扑簌下不少灰尘，也让李妍彤彻底的哑口无言，因为她知道，说再多也已经无济于事，黑桃king已经彻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会议室内的气氛，没有任何的过度，一下子就紧张到了极点。 良久之后，黑桃king才又开口，语音干涩，语气苦闷。 “黑桃queen，李妍彤，不，童丽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听得出来，这出自他的肺腑真心，所以李妍彤也不再隐瞒，沉默了片刻后，也是语气低沉的回答。 “不，你对我很好，从小到大，你对我都很好。可是…” 至于可是什么她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机会再说出口，因为黑桃king彻底暴跳如雷了。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背叛组织，背叛我？啊？你说，为什么？我一手将你抚养成人，将你培养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杀手，将你……为什么？身为组织干部的你，应该很清楚，如果那个地府刑侦顾问莫非真的已经调查清楚真相，且掌握了关键证物，他一旦和金那老不死的视频见面，我们组织至今为止的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李妍彤已经低下了头，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女孩，但没过多久，她又倏的一声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黑桃king的双眼问。 “但是，我也想问你，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重建枉死城吗？以前我很相信，这一切是为了重建覆灭的枉死城，是为了那些枉死的冤魂，得以安息。可是，随之越来越深入的了解组织，我也越来越怀疑这个冠冕堂皇的目的。大鬼王和小鬼王的目的，真的就那么单纯吗？特别是那些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枉死的人，真的想组织宣传的那样，有机会在枉死城复活吗？”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早有预谋 李妍彤这一连串的质问不可谓不尖锐，即便以黑桃king的城府，一时间也应答不上来，只是脸色变得越加难看。 又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再次低沉的开口。 “我真没想到，你不但背叛了我，背叛了组织，还背叛的那么彻底，就连对大鬼王和小鬼王的的信条，都产生了怀疑。你，太让我失望了，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们组织的黑桃quenn，你是我们组织的罪人。” 说着，黑桃king慢慢的站起身来，复杂的望了一眼依然一脸倔强的李妍彤。 “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你，可是，你知道太多关于组织的事了，所以…” 黑桃king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痛心疾首，好像看到黑铁不成钢的儿女一样。 然而，李妍彤却丝毫也没有买账，还不由自主的冷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让她根本停不下来。 “黑桃king，你何必这样惺惺作态，我早就猜到你想杀我，几天之前，你就已经派黑桃jack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你真当我会发现不了那个废物躲在暗中吗？我只是不想这么快撕破脸皮罢了，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随即，她在这个面积并不大的会议室中走了几步，一来拉开和黑桃king的距离，避免被突然偷袭，二来也是查看自己的退路，同时嘴上也没停。 “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把话说明，那我也就实话告诉你。今天若只有你一人，未必就留得下我的命，而你这次如果不能成功杀了我，我可以保证，几天之后，组织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而是天下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 听到这些话，黑桃king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因为他实在太了解李妍彤的实力了，若只是自己一人，在对方有防备的情况下，还真没有自信将之一举击毙。 但紧接着，他就又松了口气，冷笑一声。 “确实，你说的没错，我单独一人是没有必杀把握，可是，又有谁告诉你，今天这里只有我一人？” “啪啪啪” 说话间，黑桃king鼓掌了三下。而李妍彤的眉头也随即紧紧地皱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随着黑桃king的掌声落下，会议室内侧的老旧木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并从门后缓缓走出来个人。 为首的人是带着一脸阴笑的黑桃jack，眼神中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李妍彤只瞥了他一眼，便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似乎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但紧随在黑桃jack身后的人，却不得不让李妍彤重视了起来。 刀疤男紧跟着黑桃jack，从破旧的木门后走出来，他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复杂，只和李妍彤对视了一眼，就转移开了视线。 不过，刀疤男的出现虽然让李妍彤倍感压力，但却也并不意外。不管怎么说，刀疤男也是组织的成员，会听令于黑桃king，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跟在刀疤男身后走出来的人，却让李妍彤惊讶的险些呼喊出来。 苏白，这个在李妍彤记忆中是莫非知己至交的侦探，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李妍彤再是聪明机智，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冰冷的目光望向自己，让李妍彤一瞬间犹如坠入冰窖一般，这股强烈到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真的是那个记忆中跟在莫非身后的侦探发出的吗？为什么他的杀气会丝毫也不弱于自己和黑桃king，而且尤在黑桃jack这名职业杀手之上，他真的是侦探吗？ “莫非有危险！” 感受到来自苏白的压力，李妍彤脑海中第一瞬间想到了竟然不是自己今天要如何脱困，而是莫非身旁潜伏着这样一个人，且对其毫无防备，那莫非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这时，黑桃king再次开口了。 “黑桃queen，现在你还有自信能逃出生天吗？” “没有，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早有部署。” 李妍彤面寒如水的回答，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一般，手更是微微抬起，摸向了藏在后腰的手枪，这是她此刻唯一的防身武器。 然而，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黑桃king似乎并不急于马上杀了她，想看她在最后时刻，如何垂死挣扎，更进一步打击她的说。 “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急于杀死那个刑侦顾问莫非，我真正要对付的只有你。因为他虽然对外宣传自己已经解开案件真相，并掌握关键性证据。但事实上，他只是推测出了案件大致的真相，且没有所谓的证据。凭此，他根本没有能力说服金·普雷斯那个老鬼。他只不过是在唱空城计，试图引诱我们出面罢了。而你，作为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杀手，居然会犯下杀手的大忌。作为一个杀手，一旦对人动了感觉，简直比垃圾还不如，还让人感觉恶心。” 黑桃king原本方正的国字脸，随着他这些话语的出口，逐渐扭曲狰狞，变得犹如像地狱深渊的厉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而看到他这个样子，李妍彤的眼神也逐渐变化，她这没想到，黑桃kinfg居然还有这样令人作呕的一面，在这一刻，她心里最反感恶心厌恶的对象，从黑桃jack变成了黑桃king。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后，就好像根本没听见黑桃king的话语一般，转而望向苏白。 “你，应该是苏白吧。” “是。” 苏白回答的很干脆，脸上毫无波澜，杀气也丝毫未减，依然牢牢的锁定李妍彤。 “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在这？” 李妍彤再次问。 苏白当然明白李妍彤所为何事，但他的回答依然十分简短，或者说根本就是反问。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 面对苏白的反问，李妍彤反而回答不上来了，暗暗咬了咬牙后，只能继续以问答问。 “可你这样，对得起莫非对你的信任吗？” 而听到她的话，苏白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对不起他的信任？哈哈…我没想到这话居然会从堂堂职业杀手腥红，组织高级干部黑桃queen口中说出，实在是太好笑了。” 说着，他微微一顿，脸色越发冰冷。 “他信任我，只能说明他傻。哼，他自以为机智无双，自以为算无遗策，自以为神机妙算，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只是稍稍用了一点苦肉计，他就相信我，还什么都跟我说了，这样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一线生机 “你……” 听到这样冷血无情的话，李妍彤气急之下，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很想冲着苏白破口大骂，但所有的骂语到了嘴边，却又尽数化成了无奈和苦笑。 真是天道有轮回，自己有什么资格质问和责骂苏白，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只是现在换成别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郁闷和扎心。 如果自己今天有机会逃出生天，一定要第一时间将这消息传给莫非，而万一自己最终葬身于此，也只能期盼莫非吉人天相了。 想着这些，李妍彤最后将视线转向刀疤男。 “你也要杀我吗？刀疤。”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根本是多此一问。如果对方不是听命与黑桃king，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不过，刀疤男还是回到了他，语气一如他的表情一般，毫无感情。 “组织命令，不得违抗。” “好，好，好，这果然很符合你一贯的行事作风。” 李妍彤连说三个好字，可以说，在这一刻，她已经无话可说。 “不要再和她废话，速度将之格杀，以免夜长梦多。” 这时，黑桃king显然也耐心耗尽，冰冷的下令说。 而听到这话，其余三人开始配合着黑桃king，慢慢呈半包围状的向李妍彤逼近。 而李妍彤随着他们四人的逼近，本能的戒备着缓缓后退，但她很快就发现已经自退无可退。这个位于破旧小楼二楼的会议室整体也就那么点面积，所以没退几步，她便已经退到了墙边。 最后，她的身子已经彻底贴在了墙上，只能勉强的保持戒备姿势，警惕的望着眼前还在继续慢慢逼近的四人。 她知道，即便这四人眼下可能由于担心自己垂死挣扎下的临死反扑，只敢缓慢逼近，但自己最终或许很难幸免于难。 李妍彤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即便黑桃king、黑桃jack、刀疤，这三人也是丝毫不逊色与她的杀手，但她自信，若是单独对手，自己自己绝不会输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至于苏白，她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手实力如何，而且看其表现出来的气势等，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李妍彤依然确信，自己绝不会输给对方。 只可惜，现在对方四人根本不可能给她单打独斗的机会，只会四人合力，一起出手将之格杀。而面对四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围攻，李妍彤再是自信，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想要逃命估计都难。 这倒也无可厚非，其实李妍彤觉得，如果立场互易，自己也势必会这么做。 毕竟既然已经闹到眼下这等彻底撕破脸皮的局势，如果今天黑桃king他们不能将自己击杀于此，自己日后一旦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神秘组织的所有情报，尽数都全部透露给莫非。 而真到了那一天，那对于这个一直图谋策划着某个重大企图的神秘组织而言，绝对将会是致命的打击，甚至可能因此彻底瓦解崩溃。 视线一一从四人脸上掠过，李妍彤最后再次定睛在黑桃king身上。 “黑桃king，既然我已预料到你要对付我，我怎么可能会毫无准备的来见你？你们四人同时出手，我自认不敌，但想要我死，你也得给我陪葬。” 说话间，李妍彤翻手从身后摸出一枚黑乎乎，大约拳头大小的物事。 “手雷！臭婊子，你敢…快杀了她！” 看清李妍彤手上的东西后，黑桃king还在逼近的身子，猛地后退，同时暴喝出声，下令其余三人赶紧动手。其实即便他不说，其余三人也已经有所动作，几乎同一时间，都迅速掏出手枪，试图在李妍彤引爆手雷之前，将之射杀。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只听得“叮”的一声，李妍彤已经拉开了手雷的保险，紧接着，二话不说就向着后退出去的黑桃king用力丢去。 “臭婊子！” 看到这一幕，黑桃king暴跳如雷的大骂一声，但却也顾不上形象，不顾一切的想着一旁扑了出去。试图扑倒在会议桌后掩体，尽量减轻手雷爆炸的伤害。 而其余三人也是如此，即便此刻已经手枪在手，可却也顾不上射杀李妍彤，一起扑倒，尽量远离手雷落地的爆炸中心。 可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间里，投掷出手雷的李妍彤却一反常态，反而用力的把脚在墙壁上一蹬，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冲向对面的窗户。 这时，黑桃jack似乎终于发现了异常，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落在地上，但却毫无动静的手雷，突然高声尖叫。 “这是个假的手雷！快阻止她，别让她跑了。” “臭婊子，敢骗我！” 黑桃king同时也是怒骂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和黑桃jack一起，毫不犹豫的冲着李妍彤身后连开数枪。 他俩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前后不过短短数秒钟，但这却已经足够了。足以让李妍彤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合身跃起，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个会议室本就不大，而且李妍彤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逃生机会，更是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冲刺，速度甚至超越了她生平的极限。所以即便黑桃king和黑桃jack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怒骂着全力阻止，但终归还是慢了一步。 其实李妍彤这也是无计可施下的垂死一搏，这种假手雷的把戏，只要那四个人中，有一个人不惜与她同归于尽，她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丝逃生的希望。 万幸，这四人虽然有三个是顶尖的职业杀手，还有一个传说中智谋未必弱于莫非的侦探，但看来都还是很惜命的，才让她看到了一线生机。 当然，李妍彤也并非是完全的全身而退，在她撞破窗户，跃出会议室，但还滞留在空中的那一瞬间，黑桃king射出的子弹，还是有一发击穿了李妍彤的右肩，使得身在空中的她，浑身一颤，再也无法保持平衡，直接跌落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逃脱 不过李妍彤也确实了得，即便由于右肩中枪而使得身体失去平衡，但还是在落地之时，拼尽全力调整重心，让身子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化解了坠落的冲力。紧接着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一咬牙站起身来，拼命的向远处冲去。 如果没有一定经验的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很奇怪，明明她身旁不远处就是会议室的门，可为什么她偏偏要舍近求远，选择冲向窗户，破窗而逃？ 但这其实是一个十分高明的选择，从旁也可以看出李妍彤在战斗方面的经验确实很丰富。 原因很简单。 一来，这栋小楼实在很老旧残破，楼层也不高，会议室所在的二楼窗口距离地面充其量才两米多，不足三米的高度。这样的高度，以李妍彤的身手，即便从二楼窗口跳下，只要落地时稍作调整，完全可以轻松落地，而不会受任何损伤。 二来，如果当时李妍彤是选择从比较近的会议室门口逃离，这样看似是第一时间逃出了会议室，但紧接着她需要冲到一楼，然后再从一楼的正门逃离小楼。这无形中就为她的逃生增加了无数风险，任何一点差错，都有可能导致此次逃命失败。 比如，在她夺门而出，冲向一楼的时候，那四个被假手雷吓到的人，有任何一人反应过来，并从窗口跳下，堵在了一楼门外，她的唯一去路。 如此一来，也不需要那人能单独击杀李妍彤的能力，只要缠住她片刻，等其他三人再次一起包围上来，那她这难得的唯一逃命希望，就彻底宣告破灭，她也将真正的难逃一死。 也正是李妍彤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选择了最正确的路线和方法逃跑。因此虽然相隔时间很短，但当黑桃king几人也来到窗口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已经跑到拐角处的她的背影，且一闪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中。 “他妈的臭婊子……” 看到这一幕，黑桃king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还抬手一枪，射暴了还留在不远处，之前李妍彤丢向他的假手雷。 但即便这样，他似乎还不解气，又痛骂了两句后，直接冲着黑桃jack怒喝下令。 “黑桃jack，你立刻去追那臭婊子，她已经受了伤，一定跑不远。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把她杀了，决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地府刑侦顾问。” “是！” 黑桃jack应了一声后，也不含糊，居然就这么毫不犹豫的从被李妍彤撞破的窗户口跳了下去，落地后，就马上顺着李妍彤逃跑的方向追去。 其实，他也已经红了眼，今天的事让他觉得实在太耻辱了。 他虽然在组织里的地位低于李妍彤，可他认为之所以会这样，只是黑桃king偏爱李妍彤，而并不是自己的身手和手段比对方弱。 但是，今天他们合共四人一齐出手，本觉得必然十拿九稳，哪知道还是让李妍彤逃了。这岂不是证明，自己确实不如李妍彤吗？生性多疑且阴暗的他，甚至还想到，经此一事，如果自己不能亲手击杀李妍彤，即便自己日后取代了对方在组织内的地位，也难免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这一切，让一直自命不凡的黑桃jack，如何忍受的了？ 而看到黑桃jack飞速的循着李妍彤逃离的方向追去，黑桃king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转而望向刀疤男。 “刀疤，暗杀莫非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准备妥当，今晚就能动手。” 刀疤男简短的回答，脸上却有些阴晴不定，他似乎并没有像黑桃king和黑桃jack那样，对李妍彤的逃脱而暴怒。 其实他自己也很奇怪，明明平时自己和李妍彤也很不对口，经常口角不断，但在接到黑桃king要自己协助一起围杀李妍彤的时候，自己却似乎并没有剪除对手的那种快感，反而心情十分复杂，似乎有一丝不舍，不想让对方因此丧命。 就像现在，看到李妍彤成功突出重围逃跑，他心里非但没有任何一丝怒气，反而觉得庆幸和轻松。即便知道她最终未必就一定能逃出生天，甚至被黑桃jack衔尾追上后击杀的可能性依然很高，可刀疤男总觉得松了口气。 黑桃king当然不知道此刻刀疤男内心的想法，略一沉思后，叮嘱说。 “嗯，那就好。此次行动十分关键，务必要一击得手，绝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否则组织那么多年的努力，都可能将付诸流水。” “是，您尽管放心，不出意外，今晚莫非必死无疑。” 听到刀疤男的话，黑桃king满意的点了点头，情绪似乎更加稳定了，脸色也回复了正常，望着一旁一言不发的苏白说。 “这次多谢苏白先生出手相助了，只是没想到，反而让你看了笑话。” “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此事也怪我失算，没想到黑桃queen居然狡诈至斯。” 苏白依然面无表情的回应。 “哼，她跑不了的。” 提到李妍彤，黑桃king的怒火似乎有些死灰复燃，冷哼一声后，就也不再说话。 话分两头，此刻已经三天没有出门的莫非，正也在苦恼无比。虽然说，这三天中，他的吃喝等真的不差，而且全部是由这家悦升客栈的老板娘夫妇免费提供。基本是他想要吃什么，人家就给准备什么，伺候的十分周到。但是三天不出门，只能躲在这么个小房间里，却还是让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要发霉了。 “不行，我必须得找机会出去溜达一下，不然非得憋出病来。” 莫非喃喃自语的说着，开始策划起他的潜逃计划来。 当然，首先要解决的，并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逃出去后，怎么才能不被路人认出来的这个问题？这时候的莫非，是真正感受到了作为名人的苦恼，还暗想那些明星大牌等，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才感受了三天，都快要憋闷死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追踪血迹 最后，他思付再三，决定试着变装易容。虽几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现在的网络确实强大，他搜索了一些简单的化妆手法后，照猫画虎的整了整，又对着照了半天。觉得虽然并不完美，如果遇到熟人，多半可能还是会被认出来，但要骗过那些围观群众，应该没太大问题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剩下的就都不是麻烦。当然，他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上周广志这名贴身护卫。毕竟，以周广志那两米多高，犹如铁塔一般的身材，走在普通人群中，都像鹤立鸡群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将之伪装，实在太显眼了。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他趁着孟婆出门，支开周广志，然后就悄悄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 出门之后，他并未做任何停留，马上拦了一辆恰巧路过的出租车，随便指了个鬼门关比较偏僻的一角，就搭车离开。 倒也不是他真有事要去那办，或者说他根本连自己所指的目的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都不知道。他只是因为躲在房间里三天，憋闷的不行了，想找个人少又比较安静的地方散心。 只是等出租车将他送到目的地后，看着四周的残破小楼，莫非有些苦笑不已。 “这，难怪刚才那司机看到我说要来这，眼神会那么怪异。这哪里是偏僻和安静的城市一角，根本就是一个已经废弃多年，人迹罕至的小镇。看那些破旧到比危房还残破的小楼，真怕一阵大风过后，这里就剩一地的残壁断垣。哎，也是奇怪了，鬼门关城内，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莫非一边百无聊赖的沿着中间石板路前进，一边无奈的喃喃自语。 现在这里偏僻是绝对够偏僻了，安静也绝对够安静，至于怕被人认出来的担心，也完全没有了。开玩笑，这一带好像连人都没有，谁来把他认出来？只觉得自己出门时，又带墨镜，有戴帽子，还贴了参差不齐的假胡子，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会该怎么回去，看这里的情形，估计很难打到车子。” 莫非自嘲的说。 一路沿着石板路深入，入眼的除了残破不堪的小楼，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以及路旁和石缝中的些许杂草以外，就剩下满地的尘土，如果不是隐约的能听到几声虫鸣鸟叫，他都要怀疑自己无意中进入了一座死城。 “这也太怪异了，鬼门关衙门为什么要在城内留着这么一座废弃的村镇呢？看来回去后，得好好问问李妍彤，这实在太浪费土地和资源了。” 莫非已经有些兴致索然，毕竟他又不是喜欢研究考古的学者，对这些老房子等，实在兴趣缺缺。 不过就在他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彻底无趣的准备返回时，一抹与周边环境截然不同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一滩鲜红的半凝固液体，在这个灰褐色的小镇中，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这是？血渍！” 莫非好奇的上前附身查看，但当闻到那熟悉的气味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滩血渍，又是什么生物的血？ 莫非虽然判断出地上的这一摊鲜红的半凝固液体是血液，但却也无法肯定，究竟是什么生物留下的血液。而且从周边的环境看，这一带人迹罕至，周边几乎没什么居民。既然如此，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滩半凝固的血液？ 另外，在一般情况下，血液一旦离开血管，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在5-12分钟内凝固，所以从这摊血迹还是半凝固状态，可以判定才洒在地上没多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附近其实还有人居住？” 莫非虽然好奇，但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往刑事案件方面考虑。毕竟血迹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农村或小镇上，比如杀鸡杀鸭，就可能会在地上留一滩血迹。而他虽然是地府刑侦顾问，但人家家里杀鸡杀鸭，可完全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可能也是闲极无聊，莫非居然升起了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居然还住在这样的废弃小镇上。 “既然这里会有这么一滩未干血迹，那附近一定还有，而且那个人应该就住在附近，或者还没走远。” 莫非一边思考着，一边向前搜索。 果然，没走出多远，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些血迹，断断续续的向着更远处延伸。虽然这些血迹并不像第一处一样那么一小滩，只能算是血点，但已经足够了。 看来莫非是真的无聊的很，居然就这么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一路跟了过去，有一种不找到血迹源头决不罢休的样子。 终于，在向前搜索了大约两三百米，且已经拐入大路旁的一处小巷子里，莫非再次看到了比较大量的血迹。 只是当他看清这些位于小巷拐角深处的血迹，及其附近的其余痕迹时，他原本饶有兴致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如果说，第一滩血迹，在这近乎荒废的破旧小镇里，显得特别醒目，那此刻出现在莫非眼前的情形，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就在不久前真的发生了枪战？” 此次的血迹不再是一小滩，而是一大滩，且不仅地上有，就连小巷子一旁，灰黑色的墙面上，也沾着不少。特别是其中一个血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沾满血的手，曾经扶在墙上留下的。 这还是其次，如果单纯是血迹，莫非还能勉强的想成是之前那人用染鸡血鸭血的手，不小心摸了下墙面。但是，血迹边上的几处小圆孔，却让他即便再是想往好的一面想，也无法继续自圆其说。因为这三四个小圆孔，很明显是枪击后留下的单孔。总不至于有人杀鸡杀鸭还要动用手枪吧，那这可就真的是杀鸡用牛刀了。 “血迹还很新，如果我…或许能阻止的了一起惨案。” 想到这些，莫非不再迟疑，以最快的速度，想着血迹延伸的方向追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再见李妍彤 不过，他这次没有追出多远，就在另一个拐角口，看到了一滩更大的血迹，而且，这次的血迹中，出了单纯的血液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把破碎的手枪，半截如玉一般的手指。 从这半截手指的皮肤白皙，形状细长，指甲上还抹油指甲油，这三点，可以出这应该是原属于一名女性的半截尾指，只是现在已经被她的敌人用枪击断。同时，从手指一旁的那把明显是被子弹射穿而破烂的手枪，也能证明这一点。 “可真够狠的，这似乎是有意不马上击杀，想要一点点折磨死对方。” 莫非皱眉低喃。在他想来，既然能打中手枪，甚至打断小尾指，如果愿意，应该完全有能力将对手一枪射杀。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这个追杀人的人，身手绝不简单，但那个被追杀的女人，在重伤情况下，依然不放弃，继续逃跑，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带着这样的疑惑，莫非的脚步更快了。 这次他又追出去了近三四百米，却依然没有看交战的两人，只是血迹地上和墙上的血迹，变得越发密集，看来被追杀的女人快逃不动了。 终于，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条错综复杂的犹如迷宫一般的老旧小巷子里拐了多少个弯，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位于哪里的时候，他隐约从前面不远处，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从若有若无的交谈声里，可以大致分辨出，交谈的双方正是一男一女。 莫非赶紧压低脚步声，蹑手蹑脚的靠上前去，交谈的声音也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而逐渐清晰。 这又是小巷的一个拐角，莫非侧身贴着拐角这一侧的墙面，而他可以肯定，自己顺着血迹追踪的那两个人，就在拐角的另一侧。心中暗暗庆幸，若非恰巧又是拐角处，自己可能还真没办法在这么近距离下偷听他俩的对话，而不被发现。 这时，莫非清楚的听到，一个阴测测又充满杀气的男子声音，从拐角的另一侧传来。 “哼哼哼哼……黑桃queen，你不是很能耐吗，弄个假手雷来骗我们。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哼哼哼哼……你以为你真的跑得了吗，我要慢慢的折磨死你。” “黑桃jack，你少得意，如果不是我原本假死药的副作用尚未痊愈，破窗时又被黑桃king射穿右肩，就凭你，能奈我何？我只恨虎落平阳被犬欺，让你这样的小狗有机会衔尾追杀我。” 李妍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站在她对面的黑桃jack，整张脸都扭曲狰狞起来。而躲在拐角另一侧的莫非，则惊愕的长大了嘴，要不是及时拿手捂住自己的嘴，他险些惊呼出声。没想到这个被追杀的女子居然是自己这些天一直派人在抓捕的腥红李妍彤。 之前一直只有黑桃jack在说话，所以莫非充其量只能从其话语中推断出对方应该就是那追杀人的人，再从其话语的字里行间判断，此人不但性格阴暗扭曲，且残忍嗜血，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杀手。 可现在听到那名被追杀女子的声音，虽然可能由于身体受伤，加失血过多，导致声音有些沙哑，但莫非还是一下就听出来，这正是李妍彤的声音。 为什么李妍彤会出现在这，还被人追杀？而且，从他俩彼此称呼上来看，似乎应该是属于同一个组织，难道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内部自相残杀？ 他很想看看巷子另一侧的情况，但是他不敢直接探头，他很清楚，像李妍彤和那个被称为黑桃jack的男子，都是一流的职业杀手，警惕心十分之高，如果自己探出头去看，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伸手摘下脸上的墨镜，将墨镜反转过来，当作镜子使用，借此查看拐角另一侧的情况。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办法，和汽车的倒车镜一个原理。 虽然由于墨镜镜片的关系，让映照出来的画面，颜色有些失真，但这么一点影响，莫非并不在意，至少他终于看清楚了另一侧的情形。 只见，在拐角的另一侧，李妍彤浑身是血的坐倒在地上，背靠着脏污的墙面，剧烈的喘息着，她的身下也已经渗开了一大摊血液。她左手紧紧的捂着右侧的肩膀，但即便如此，一股股浓稠又殷红的血液，还是从指缝中不断渗出。而且，她捂着右肩的左手也并非完好无缺，原本纤细如玉的五指，现在只剩四根，尾指从第二个指关节出断裂，同样在不断的留着血。 而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是一个瘦削的男子，似乎正拿着枪，指着李妍彤倔强昂起的头。 由于从莫非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个被李妍彤称呼为黑桃jack的男子的侧背面，所以莫非只能勉强看清他的半个侧脸。 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李妍彤，而且她居然会被像是和她同组织的成员，追杀的这么狼狈，近乎重伤垂死。 莫非可以肯定，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无巧不巧的出现在这，那李妍彤的下场几乎是必死无疑。而且，即便自己现在想要救她，也未必那么简单。一个不慎，极有可能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而就在莫非开始考虑该用什么办法从黑桃jack手上救下李妍彤，并带着她全身而退的时候，另一侧的黑桃jack已经气急反笑起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黑桃queen，居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对于一个杀手而言，什么最重要？结果最重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才配得上职业二字。黑桃queen，你不会忘记这可是你教给我的。”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你彻底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李妍彤满脸嘲讽的反唇相讥，但她也无法否认，这确实是她曾经教给黑桃jack的。 猛然间，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中，她想到了自己当初从众多青少年中挑选出黑桃jack的情景；想到了自己如何严格训练，将之培养成职业杀手的情景；想到了自己比他第一次接任务，并严格督促他残忍杀害目标的情景……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 想起这些，她喟然一声长叹，彻底放弃了抵抗。 “也罢，确实是我一手把你调教成现在这样，更是我毁了你的人生，你杀我也理所当然，你动手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打个商量 听到李妍彤的话，黑桃jack也是微微一愣，神情似乎缓和了点，眼中也流露出些许追忆的光泽，甚至握着枪的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这一切稍纵即逝，他马上又恢复如常，但对于想他这样顶尖的杀手，居然会有这种表现，足见李妍彤的话，对他内心的影响有多么巨大。 毕竟，作为职业杀手，黑桃jack刚才的表现，可以说是犯了一个几乎可以致命的错误。因为虽然他失神的时间很短，近乎在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但如果不是李妍彤已经重伤垂死，又同样情绪失落，放弃了挣扎，以其正常状态下的身手和反应速度，完全可以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令眼前的情势彻底翻盘。 “动手？你想得倒美，我刚才就说过，我要慢慢折磨死你。” 回过神来的黑桃jack，语气越发冰冷，神色也更加狰狞，他似乎是被李妍彤的话，刺痛的内心某个隐晦之处。 说着，他居然还带着阴笑，开始上下打量起重伤的李妍彤，慢慢的，他那阴冷的眼神逐渐变的猥琐，还忍不住吐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不得不说，黑桃queen，你确实很漂亮，嘿嘿嘿…其实我早就想好好品尝下你的味道，只可惜，之前黑桃king罩着你，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嘿嘿嘿……现在你已经是组织的叛徒，而且马上还将变成徒具美丽的尸体，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虽然李妍彤已经放弃垂死挣扎，准备接受死亡的命运，但感受到黑桃jack带着猥琐在自己身上逡巡的目光，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条恶心的蛆虫在蠕动一般。 “商量什么？” 她声音有些干涩沙哑的问，其实她已经隐约猜到了黑桃jack在打的主意，但身为女性的矜持，还是让她装出毫无所知的样子。 “很简单，你如果好好的配合，事后我就给你个痛快，否则……” 黑桃jack的语气更加的猥琐，豺狼之心溢于言表。 “你，你休想。” 感受到那赤裸裸的淫邪之意，李妍彤终于忍无可忍，不等黑桃jack说完，就怒吼出声。 但紧接着她又一顿，随即笑了起来。浑身是血的她，依然艳若桃花，甚至由于腥红的血迹，给她平添了继续妖艳的魅力。 “黑桃jack，我早就知道你在觊觎什么，哼，但是你敢吗？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你有胆子试试吗？” “你！” 黑桃jack知道李妍彤的意思，而且他确实不敢试。万一李妍彤先假意配合，然后趁着自己松懈的时候，再予以致命一击。即便自己能临死反扑杀了这个贱人，自己势必也会给她陪葬。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毕竟李妍彤可是丝毫不弱于黑桃jack，甚至犹有过之的顶尖杀手之一。而男人在办那事时及事后，是身体最松懈，也最容易暗杀得手的时机，这又是杀手的常识。 所以，被李妍彤这么一说，黑桃jack虽然色心未死，但一时间却也骑虎难下，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没过多久，他却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你说的也没错，只要你还没断气，我就不敢碰你。但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所以虽然我没有那种变态的癖好，可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说着，他眼中的杀气决堤而出，同时一紧手中的枪，就准备开枪射杀李妍彤。 但就在这时，突然他听到耳边“咔嚓”一声，他分辨的出来，这是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同时一个满是揶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真是世风日下，妖孽当道，出来溜个街，怎么就让我遇到这么个恶心玩意。” “谁！” 黑桃jack只觉得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炸了，厉呵着就想转身。 “你最好别动，否则别怪我在你脑袋上开一个前后通透的透明窟窿。” 这句话的威慑力还是很足够的，黑桃jack想要转身的动作，生生的僵在了那里，真的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其实莫非也是无可奈何，他原本真不想管李妍彤和黑桃jack之间的闲事，反正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潜藏在地府中的害虫，死一个就少一个，还能变相的拯救那些未来可能会丧命在他们手上的无辜生命。 当然，也有个原因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又什么好办法能救李妍彤。就这么说吧，要从黑桃jack的枪口下救下李妍彤并不难，可事后呢？她要如何才能带着已经重伤垂死的李妍彤安然离开，且不会把自己卷入进去。 这个问题即便以莫非的聪明才智，一时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毕竟这一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处偏僻又人迹罕至。别说找出租车，估计就算打救护车电话，估计也得好半天才能赶到。 可是，当听到黑桃jack那猥琐的声音，想到他那污秽的意图，再看到李妍彤满脸屈辱的神情，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声炸想，等在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黑桃jack身后，举着来时张判官给自己的防身短枪，顶着黑桃jack的后脑。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黑桃jack也不亏为顶尖的职业杀手，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低沉的发问。 “没什么关系，只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这么欺负侮辱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 莫非冷笑一声回答，随即又满是嘲讽的说。 “现在我也和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 黑桃jack的声音已经低沉到可怕的程度。身为顶尖的职业杀手，居然这么轻易被人抄了后路，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暗怪自己刚才太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妍彤身上，而忽略了警惕周围。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平日里鬼影不见的废弃小镇，在这种时候居然会出现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现在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莫非，才不在乎对方语气有多森然，略做沉思后，不屑的说。 “你如果现在丢下手中的枪离开，我可以不杀你。否则……”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零六章 救人救到底 “否则什么，否则你就杀了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杀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听到这么赤裸裸的威胁，黑桃jack再也沉不住气，语气阴沉的打断莫非的话说。 但他的话才说完，莫非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妍彤就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黑桃jack，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不过是组织的一个小干部而已。而且你若是今天死在这，也就表示你对组织彻底没了利用价值，黑桃king怎么可能会为你出手报仇？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居然以此威胁他人。可笑，真的是可笑，哈哈哈…” “闭嘴，你个贱人，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黑桃jack气急怒吼，这本就是他用来恐吓威慑莫非的话语，结果被李妍彤当场拆穿，他怎么可能不怒？其实他当然很清楚，李妍彤所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自己今天真的丧命于此，黑桃king绝不会为自己报仇。 “你敢？” 莫非也是一声暴喝，随即冷笑着说。 “我不管你是谁，也懒得知道你是谁，只是我看你好像有点脑子不灵清。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现在，你要么放下手枪立刻滚，要么，就永远躺在这吧。” “你！” 黑桃jack彻底麻了爪子了。 他不想放弃这么千载难逢，能够杀死李妍彤的机会，毕竟为了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好几年。但感受到从顶着后脑的枪管传来的冰冷触感，又让他不敢有所妄动。 “你为什么非要救这个女人，你和这个女人究竟什么关系，你又到底是谁？如果你和他没有关系，你尽管开出你的条件，只要让我杀了她，之后我满足你一切条件。” 他咬着牙问，试图做出最后挣扎。 这一刻，他对于身后之人的恨意，已经超过了李妍彤。只想着，不管如何，只要身后之人稍有动摇，移开顶着自己后脑的手枪，就一定第一时间转身先杀了这个人。反正李妍彤现在已经重伤垂死，让她跑，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之后再收拾也不迟。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再一次落空了，莫非完全不吃他这套。开玩笑，他可不是职业杀手，怎么可能为了个人利益，就眼睁睁看着黑桃jack杀害李妍彤？ “你就别白费心机了，今天这个女人我救定了，我的耐心有限，赶紧做出选择吧。或者，要不就由我来帮你选择吧。” 说着，莫非还有意用手中的枪，用力向黑桃jack的后脑顶了顶。 这个动作可把黑桃jack吓得不轻，他赶紧惶恐的开口。 “别…好，好的，我听的你，我这就离开。” 说着，就把手中指着李妍彤脑袋的枪丢到了地上，然后举起双手，慢慢准备转身离开。 “别，别放他走，他如果回去，一定很快就会带更多杀手过来。到时候，我们俩就很危险了。” 这时，李妍彤着急的开口，还强撑着重伤的身子，像是要伸手去抓黑桃jack丢在不远处的枪。 “住手，我不会看着他杀你，同样也不会让你杀他。” 莫非冷喝一声，快步上前把李妍彤快要够到的枪，一脚提到了远处的墙角。紧接着转身对黑桃jack说。 “还不快滚？” 这时，黑桃jack才终于看清莫非的脸，虽然觉得好像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对方的身份。毕竟黑桃jack之前并没有见过莫非，只是从照片上看过，而且现在的莫非又经过了一些易容，虽然十分粗糙，但却已经足以让黑桃jack，甚至李妍彤，一时间都认不出他来。 正如莫非之前所说，现在他为刀俎，黑桃jack为鱼肉，即便被这般呵斥，黑桃jack也不敢再多废话，二话不说就向着小巷的深处跑去。 只是当莫非见他已经跑远，正准备附身查看的时候，却又传来了黑桃jack远远的叫骂声。 “小子，你有种，敢坏我们组织大事，你可敢留下姓名？” “滚！” “呯” 一声枪响。 面对这种犹如丧家犬一般的吠叫，莫非用最简单的一个字和一个动作回应。 而远处的黑桃jack，见到莫非居然真的向自己开枪，再也不敢多做逗留，立刻夹着尾巴，飞快的远遁而去。 这次，莫非直到黑桃jack的身影彻底看不到了，才俯下身去，查看李妍彤的伤势。但只是大致的一看，他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妍彤伤的实在太重了，不但右肩被射穿，前后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左手尾指也断了半截，虽然她自己已经趁着刚才的喘息之机，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包裹住了伤口，并勒紧了尾指根部。但依然有丝丝殷红的鲜血，不断的渗出。另外，浑身上下还有多处的淤青和擦伤，想必这些是在之前逃命是跌的。 这么重的伤，得亏她还能撑到现在，可以想象，如果她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职业杀手，估计早就痛晕过去。 “不行，必须立刻送医院，不然就算伤不致命，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莫非有些着急的说。 虽然他和李妍彤可以说是绝对的敌人，但他也不想对方就这样死去。况且，从刚才黑桃jack的话中可以听出，李妍彤已经背叛了组织。即便不知道她背叛的原因，但这么一来，自己或许有机会从她口中询问到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就别管我了，赶紧走吧，否则连你也跑不了。” 然而，面对莫非的关心，李妍彤却反而催促他赶紧离开。 不过这也没错，而且莫非也十分理解，从之前黑桃jack的言行举止，不难看出对方绝不是善于之辈。刚才自己不但那么羞辱他，还从他手上救下了李妍彤。那么等他回去后，势必马上会带人来寻仇。只是莫非没有想到，李妍彤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行，既然我决定救你，就一定会救到底。” 莫非坚决的说完，不理会李妍彤焦急的样子，略作犹豫后，拿出了手机。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七章 你给老娘滚 电话当然是打给李妍彤的，因为眼下的情势，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李妍彤立刻率领捕快大队过来。只要有大量的捕快在这，谅那黑桃jack再是气不过，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算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真的头脑发昏到这样还敢出手，那也正好将之抓捕归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妍彤的伤势确实已经严重到刻不容缓的程度，必须立刻送医院治疗。但莫非所处的位置实在太过偏僻，他根本无法口头描述出具体的地址信息，所以只能让洛嫣语帮忙。 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不过接通后，莫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李妍彤，劈头盖脸的质问声。 “莫非，你可算愿意开机了？可算肯打电话过来了？你说，你跑哪去了？为什么还把电话关机了？你知道发现你不在房里，我们有多担心吗？你知道孟队长和周队长两个人现在都像疯了一样，正满世界的找你吗？要不是从路面监控看到是你自己溜出客栈的，可能他俩能把整个鬼门关给翻过来。你怎么这么荒唐，居然独自溜出客栈，难道你忘了你现在的危险处境？……” 李妍彤的声音之大，炸的莫非耳膜都嗡嗡作响，赶紧移开贴在耳边的手机，同时心想：开玩笑，我本来就是想安静的溜达一会，透透气，才偷偷跑出来的。要是不把手机关机，等你们发现我不在房间后，还不得不停地用电话骚扰我，那我还安静溜达个屁。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冲着正在气头上的洛嫣语说，只能龇牙咧嘴的等洛嫣语发泄完脾气。 不过，洛嫣语的数落声实在太响了，就连一旁的李妍彤，都隐约听到了。她猛然震惊的睁大双眼，直愣愣的盯着莫非，好像一下子失了魂一样。 “难道，难道真的是他？这世界有那么巧的事吗？” 心里不断的默念着，她第一次正式打量起眼前这名救了自己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皮肤黝黑了一些，嘴唇上还有着两撇山羊胡，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身为易容行家的李妍彤，当然清楚这些都是可以伪装的。但一个人的脸型、眼神、气质等，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 她越看越觉得眼前之人，像极了自己这些天中一直魂牵梦绕的哪个他，不由的惊呼出声。 “你，你是莫非？” 这声惊呼不但引起了莫非的注意，也引起了电话那头洛嫣语的注意，终于让她停下了数落问。 “你边上有人？是谁？” 莫非赶紧对李妍彤做了个让她噤音的动作，然后回答洛嫣语。 “是的，我身边还有个朋友，具体一会和你说。嫣语，情况紧急，你先听我说。其实我现在的具体所在位置，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只能把坐标位置发给你，你立刻带人寻着坐标位置过来。记住，尽量多带人，还有带上救护车，如果联系得上周广志和孟长林，让他俩也立刻赶来，有他俩在，安全保障性更高。” “好的，我马上安排。” 听莫非说得急促，洛嫣语也顾不上再生气，立刻回答，但随即又一愣。 “救护车？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你放心，不是我，不过确实有人身受重伤。哎呀，电话上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吧，到了我再给你解释。记住，多带点人，还有通知孟长林和周广志。” “好。” 洛嫣语感觉到情况的紧急，也不再多问，应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你真的是莫非？” 见到莫非挂断电话，李妍彤这才又问。其实她已经从刚才莫非的话语中，肯定了对方的身份，现在之所以会再问一遍，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听到李妍彤的问话，莫非转头望了她一眼，见到她好像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便不由得低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笑世事无常。 “没错，我是莫非。李妍彤，好久不见，别…额…呵呵。” 莫非本来想说“别来无恙”，但看对方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无恙”的样子，只好临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转而变成一声尴尬的干笑。 而得到莫非的亲口承认，李妍彤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丰富至极，似乎有些激动，也有些兴奋，还有些小女人一眼的娇羞和窃喜。甚至还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慌乱的捋了捋耳边凌乱的发丝。但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马上变得紧张不安，焦躁无比。 也不知道她重伤的身体哪来的力量，居然猛地站起身来，用力的把莫非推开，还冷声厉呵。 “你滚，老娘我不要你可怜，更不要救。莫非，莫大顾问，你现在一定特别开心吧，看到我这么落魄的样子，你一定很痛快吧。” “李妍彤，你发什么神经？” 本来半蹲着的莫非，被李妍彤这么突如其来的用力一推，险些一个踉跄摔倒，不由恼怒的反问。 “是啊，我是发神经了，我一个快死的人了，发神经也很正常，你管得着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我承你的情，别做梦了，你给老娘滚，滚得越远越好。” 李妍彤丝毫不理会莫非的反问，继续状若疯狂的冲着他吼，好像真的疯了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口是心非。 其实心里一直在不断默念着：莫非，你快走，你快走啊，这里太危险了，黑桃jack随时会带人来，不要再管我这个累赘了。 当知道眼前救自己的男子是莫非时，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觉得这回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让自己在临死前还能再见他一面。但随即她就想到了自己两人的危险处境，又暗恨命运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卷进来？为什么救我的人是他？” 这一刻，李妍彤的心里可说矛盾至极。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蛮不讲理 虽然，李妍彤也看到莫非已经联系了鬼门关衙门的捕快，而且可以想象那些捕快正在火速的赶来救援。但远水真救得了近火吗？毕竟她很清楚组织的据点离这里有多近，而组织中又有多少人手可供黑桃jack调配。 就这么说吧，即便李妍彤并未受伤，身体状态完好，她也丝毫没有自信，仅凭自己和莫非两人，能顶得住来自黑桃jack和大量组织杀手的不断袭杀。更何况现在她重伤垂死，根本就是个累赘，只会拖累莫非。 “即便他会因此更恨我，或者把我当成是不知好歹的疯婆子也无所谓，反正，我决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当然，如果换做眼前之人不是莫非，她或许还会抱着一丝侥幸，与之一起等待救援。但现在，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莫非陪着她一起死在这。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尤其是想李妍彤这样，有着强烈性格又聪明的女人，往往容易走极端。她对于莫非的感情，不正是如此吗？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从一开始的调侃、敌视、甚至欲杀之而后快，但现在的宁可自己身死，也不愿对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看到这她状若疯魔的样子，听到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莫非险些真的甩袖离开，再也不管她的死活。当他的正义感，却又让他实在做不出这种丢下一个重伤女子，独自离开的事。即便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敌人，他也做不到。尤其是明知道对方强敌，随时会又带人杀来的情况下。 “李妍彤，既然你说，你要冲我发疯，你要自己找死，我管不着。那么相应的，我要救你，你也管不着。我说了今天要救你，那就非救不可，我看你现在重伤之下，有什么本事反抗。” 莫非气急之下，也是蛮不讲理的反怼，说着还不理会李妍彤的剧烈挣扎，直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向着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开玩笑，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黑桃jack随时会率人杀来，所以他必须尽快带着李妍彤离开这里，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安全之处躲起来，等待洛嫣语他们的到来。 “你放我下来，莫非，你快放我下来。” 一路上，李妍彤依然剧烈的挣扎。但重伤之下的她，还真的无法挣脱莫非的双手。 “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打晕。” 莫非烦不胜烦，对着怀里的李妍彤恐吓。 只可惜，他的恐吓显然毫无作用。也是，李妍彤现在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哪里还会害怕被莫非打晕。甚至暗想，打晕了更好，自己就彻底成了累赘，到时候莫非或许就会丢下自己不管。 “你倒是打啊？你怎么不打？莫非，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我下来，我可要喊非礼了。当时候让人见到堂堂地府刑侦顾问，居然非礼一个重伤垂危的弱女子，我看你的脸往哪搁。” 莫非真的是被她气到无语了，他算是终于真正见识到一个女人如果无理取闹起来，可以蛮不讲理到何种程度。看她中气十足的叫嚷，又不断剧烈挣扎的样子，哪里像是个重伤垂危的弱女子了？ 但说实话，关于打晕李妍彤，莫非确实只是想吓唬对方，而不敢真的这么做。毕竟，现在李妍彤身上大伤小伤有十七八处，尤其是右肩和手指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止住血。别看她现在好像精神十足，还有力气挣扎和叫嚷，但如果莫非真把她打晕，让她失去意识，闹个不好，就真的会失血过多而死。 只是听到她居然要喊非礼，却又让莫非怒急想笑。 难道她真的疯了不成？这里是哪？这里可是一个地处偏僻又人迹罕至的荒废小镇内，别说路人，就连蛇虫鼠蚁都好像没看到几只，她居然还想以此反过来威胁自己，简直是笑话。 “你要喊就喊吧，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只会让或许已经在追杀我们的黑桃jack那些人，更快的循声找到我们。” 莫非气急之下，索性来了一句经典台词。他曾经最喜欢星爷的电影，有些经典的台词，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用上。 不过，他这次的话，效果出奇的好。李妍彤居然真的在一愣之后，不再大吵大嚷，甚至停止了挣扎。但她却也并未就此住口，只是换成了焦急的低语。也不知道是没力气再闹了，还是真的怕引来黑桃jack他们。 “莫非，你听我的好吗，真的别再管我了，我不想连累你。我现在的伤势已经造成大量失血，即便送到医院，也未必有救。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冒这样大的风险？” 李妍彤句句肺腑，她发现自己的激将法对莫非没用后，索性也不再压抑自己，真情流露的望着莫非说。 但莫非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紧紧地抱着李妍彤，甚至脚下的步速更快了。 见到这个情形，李妍彤简直快急哭了，不，她已经哭了，晶莹的泪珠，不断的从她眼眶中溢出，一滴滴落在染满鲜血的衣服上，声音也随之变得哽咽起来。 “莫非，我知道你要救我的原因无非是想从我口中问出关于组织的秘密，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但你记住，等我说完后，你就立刻把我丢下，独自逃跑，我会尽量帮你吸引黑桃jack他们，这样你就有很大的机会逃出去。之后，我想你应该明白怎么做，这里是组织众多据点之一，组织的高级干部黑桃king就躲在其中一栋废弃小楼里，另外……” “闭嘴，这些等我们逃出去后，有的是时间让你说，现在给我安静的休息。” 不等李妍彤说完，莫非低喝一声。此刻他脸上没有了丝毫的怒气，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别看现在的莫非表面上好像很平静，但其实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九转女儿心 莫非并不是傻子，他自然听得出来，李妍彤之后的这些话语都是出自真心。可正是因此，却让他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他当然感受得到李妍彤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对自己的心意，他很奇怪，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说，刘曦、洛嫣语、林小玲，甚至包括靳彩云在内，她们对莫非的心意，让他苦恼的同时，却也窃喜在心，多少还有些得意。那李妍彤的心意，就只让莫非觉得疑惑、矛盾和无法理解。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青年男子，也有着和大多数年轻男人一样的虚荣心，被那么多无论是身份地位、头脑才智或者身材容貌等等，都可算是顶尖之选的美女喜欢，当然会窃喜得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认为是杀人不眨眼，穷凶极恶至极，也狡猾至极的女杀手，居然也对自己动了情？ “我的魅力难道真有那么大？那我大学四年怎么会两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莫非在心里自嘲的想着，随即又猜测。 “难道她在血色山庄服药假死之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可这究竟又是为什么？” 莫非越想越觉得无法理解，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和李妍彤不但认识的时间很短暂，前后加起来也不到半个月，而且彼此的立场一直敌对分明。这种情形下，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甚至现在还不惜以死保护自己？而自己也该如何去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 其实莫非不知道，他虽然之前从李妍彤口中，了解了些许对方童年时期的经历，也知道了她一部分多舛的命运。但他终归没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无法完全体会当事人的想法和感受。 在李妍彤这二十年的短暂人生经历中，除了在幼儿时期，感受到过些许来自父母亲人的疼爱以外，就再也没有人真心的对待过她，即便是当时在童家大火中救了她的甲叔，更多的也是为了其自己的罪孽赎罪，而不是真心疼爱。 而且，甲叔救了李妍彤之后，也不是让她过普通小女孩的生活，反而试图将她锻炼成杀手，并最终还逼着她亲手杀了自己。这无疑是给李妍彤已经残破不堪的幼小心灵上，又给予了沉重的一击，让她近乎彻底将自己的内心感情封闭了起来。 这从之后她以年仅六七岁之龄，就能毫不犹豫的开枪杀人这一点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可疏不可堵。原本李妍彤对于莫非，只是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服气，毕竟莫非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彻底破坏她的行动计划，甚至逼得她服药假死，才得以逃脱被捕命运的人。至于好感，还真的并不多，所以别说爱，可能就连喜欢都谈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特别关注。 可就是因此，却让黑桃king和黑桃jack等人产生了误会，而这个误会又产生了猜疑，猜疑变成了猜忌，猜忌促成了试探，试探的结果又直接导致李妍彤彻底反出了神秘组织。当然，这之中也有因为黑桃king的话语，让李妍彤内心对莫非的感觉，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愿意再与之为敌，更不愿意为组织去杀了对方。 当然，如果没有莫非恰巧闲极无聊的偷偷独自跑出客栈房间，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溜达，又好奇心泛滥的一路追踪李妍彤残留下的血迹，更无巧不巧的在最终时刻，从黑桃jack手中救下了李妍彤。 这一切或许就都不会发生，而李妍彤对于莫非萌生的那点感情，也可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到最后彻底消散。毕竟，李妍彤也并非是那种盲目的女子，她甚至十分的理智，很清楚自己和莫非之间的立场。 但很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当李妍彤重伤之下，又被黑桃jack逼到绝路，已经逃生无望，还被对方百般羞辱，甚至可能要面对事后还要被侮辱的残酷结局时，莫非的突然出现，在李妍彤眼中犹如救星一般，也真正彻底撼动了她那可已经封闭多年的心。 从那一刻起，别说是为了莫非死，估计就算莫非的任何要求，李妍彤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在知道救自己的人，居然是莫非的那一瞬间，被她封闭在内心多年的感情，霎时间犹如决堤的大江一般，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对于莫非的感情，也刹那间从懵懂，越过喜欢，变成了爱意，甚至还把之前因其他原因而想起莫非，现成了是魂牵梦绕，对莫非的念念不忘。这近乎是李妍彤在一瞬间完成的自我催眠，但也因此，让她彻底真正的爱上了莫非这个她曾经的敌人。 这种瞬息之间千变万化的九转女儿心，身为男子的莫非，即便他再聪明十倍，都未必一定能想通。其实即便是李妍彤自己，她也未必能够完全解释清楚。只能说，有时候爱情就是来得那么突然和无法解释。 不过，莫非虽然想不通李妍彤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但却想通了许多其他的事。 “原来她之前那像疯了一样的言行举止，竟全是为了逼我生气离开。” 莫非暗想，但随之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哎，她这又是何苦？” 突然莫非意识到一件更大的事。 “等等，难道她会背叛组织，也是因为我？这……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笔感情债，我要怎么还？” 想着，莫非不由低头望了怀里的李妍彤一眼，却发现此刻李妍彤的状态很不好，不但伤口的鲜血已经把包扎的碎步全部渗透，而且脸色显得越发惨白，甚至死灰。眼睛也半眯着，眼神更是开始变得恍惚。整个人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哪里还有一丝刚才剧烈挣扎，大声叫嚷的样子。 这丫头刚才果然是在强撑。 心念一转，莫非赶紧冲着快要昏迷过去的李妍彤喊。 “李妍彤，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有办法救你，我们也一定都会没事。” （未按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但求问心无愧 被莫非这么一阵急促的呼喊，李妍彤这才终于又清醒过来，缓缓睁开半眯着的双眼，望着莫非虚弱的说。 “莫非，我的伤势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我……可能快撑不住了，所以，你就让我把刚才的话说完吧，不然，我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不用说，其实你要说的我大致都已经猜到和明白，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撑下去。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 莫非再次打断了李妍彤的话，因为他知道，如果真让李妍彤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那以其现在的伤势，很可能立刻就会在自己怀里咽气。 况且，莫非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从很多现状，大致推测出了李妍彤要告诉自己事，甚至就连之前李妍彤未说完的话，他也已经猜测到十之八九。 之前李妍彤让莫非将她丢下，独自逃跑，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如果这里确实是这个组织的据点之一，而李妍彤又硬撑着帮莫非吸引住黑桃jack等人，那莫非不但有很多的希望逃出去，还能在之后立刻集合前来救援的洛嫣语他们，纠集人手，包围这一带。 这样一来，就能瓮中捉鳖，轻而易举的剿灭盘踞在这个废弃小镇上的足足成员，将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一锅端了。 到时候，即便是身为神秘组织高级干部的黑桃king，也未必能轻易逃脱，至于据点内的其他组织干部和成员，更是会被莫非一网成擒。 那么，以莫非的才智和手段，自然会有办法从这些人口中审问到更多关于这个组织的机密。再顺势将整个神秘组织连根拔起，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一切如果能在短期内顺利完成，莫非甚至估计，自己都没必要再费心机去对付靳明智那只老狐狸，单就这一项的功绩，应该也足以让他有资格觐见阎罗王。而这一切的代价，也就只是牺牲掉此刻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个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女杀手。 两相比较，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依此计行事，甚至某些特别理智，理性到近乎冷血的人，事后还会笑着评价，这是让李妍彤将功折罪，戴罪立功。 即便是莫非，其实刚才大脑中也一度究竟，不断的考虑是否要这么做，不断的自问，值不值得这么做。 最后的答案，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不过这终究还是经过了一番矛盾又痛苦的挣扎。 而让莫非放弃这个千载良机的原因，不是因为李妍彤对他的感情，也不是因为其他任何的顾虑，而是他的良心、他的原则和他的底线。 在莫非看来，如果要自己为此而眼睁睁的看着已经重伤的李妍彤去送死，那自己的良心将永远难安。而拿李妍彤的命去换取自己的功绩，换取觐见阎王和复生还阳的机会，那更是大大的有违他的原则和底线。 “如果这么做，我还是我吗？” 在那一刻，莫非不断的扪心自问。最终，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放弃。 决不能那么做，否则就是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而失去了这些，那即便得到足够的功绩，能够复生还阳，又有何意义？ 凭自己的能力，凭自己的本事，得到复生还阳的机会，虽然可能要花很多的时间和心思，但至少到时候，在自己还阳后，能够挺直腰板，站在阳间的土地上，对着苍天和大地，更是对着自己说：一切都是我努力得来的，我问心无愧，理所当然。 这就是莫非最固执的一面，也是最可爱的一面，坚持自己觉得应该坚持的，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不求荣华富贵，但求问心无愧。 在安抚住李妍彤后，莫非又抱着她向前跑出了几百米，一连拐过好几条小巷。但随之李妍彤剧烈的咳嗽声，却让他不得不又停下了脚步。 看到李妍彤因为这几声剧烈的咳嗽而一连吐出好几口血，脸色随即变得更加难看，气息也越发微弱，莫非不由得担心的说。 “没事吧，撑住啊。” “没，没事，你别管我了…” 李妍彤气若游丝的回答，声音轻的连抱着她的莫非，都近乎快听不见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莫非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不然，重伤的李妍彤，未必还经得住这样的颠簸。 同时，他又皱着眉头看了下四周，心里大约估计了一下时间。 从他驱赶走黑桃jack到现在，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如果按照李妍彤所说，他们组织的据点就在这附近，那黑桃jack极有有可能已经开始带人搜寻和追杀自己两人。 他们人多，对这一带的环境等又比较熟悉，分散搜索之下，自己再这么无头苍蝇一样在巷子里乱跑，不但会加重李妍彤的伤势，更可能会和黑桃jack的人遇上。看来必须得尽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藏起来，这才是万全之策。 可躲到哪呢？这一带虽然有许多破旧的空房小楼，但大多数因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许多小楼的墙面，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大小不一破洞，且透过破洞，几乎就能把屋子里的情况一览无遗。所以即便莫非两人躲进小屋里也毫无意义，反而更容易被黑桃jack他们包围，到时候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当然，莫非相信一定也有完好无损的小屋，只是实在太过稀少，反正他刚才一路跑来，连一栋都没有看到。 “该怎么办才好呢？” 莫非焦急的低喃了一声，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好的办法了。 “要不还是先进这小楼避一避，不管怎么说也总比像现在这样站在巷子中间隐蔽，而且也能趁机让李妍彤休息一会。反正只要能躲个一时半会，撑到洛嫣语他们到来，想必应该就没问题了、” 无奈之下，莫非只好选择退而求其次，并同时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在这时候遇到黑桃jack的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出乎意料 然而世事总是如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担心什么来什么。就在莫非默默的祈祷，并抱着李妍彤准备上前去推开身旁不远处这栋破旧小楼虚掩着的木门时。就听见从身后巷子拐角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我靠，不会这么倒霉吧！” 莫非心里低呼一声，想要赶紧加快脚步，躲进小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还没走出两步，从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就拐过来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 高的那个，又高又瘦，整个身体犹如一根纤细的竹竿；矮的那个，又矮又胖，就像一个滚圆的大皮球。 看到他俩的身材模样，即便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莫非都险些忍不住大笑出来。暗想：这俩不会是从金大大的《鹿鼎记》里跑出来的胖瘦头陀吧，这模样，这身材，实在太像了。 而这一胖一瘦两个杀手，在见到莫非俩人的时候，也是一惊，还快速的跳回到拐角的另一边，好一会后，才警惕的以巷子拐角处的墙角做掩体，探出半个脑袋来打量莫非两人。 在这过程中，莫非不是不想立刻抱着李妍彤逃跑，而是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甚至反而会让处境给危险。 毕竟，莫非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差，李妍彤的体重也不重，但要他抱着李妍彤，从两名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手中逃脱，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这一胖一瘦，长相酷似神龙岛胖瘦头陀的杀手，还能通知黑桃jack和其他杀手，对莫非两人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候莫非只怕会彻底无路可逃。 不行，必须得在他俩通知黑桃jack前，设法将这两人解决，自己和李妍彤才能一线生机。 莫非心里打定主意后，就抢先对探出半个头，正在打量着自己的那两个杀手说。 “你们俩是黑桃jack的下属杀手吧？” 然而两人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把一起把探出的半个脑袋收了回去。但他俩也不是不说话，而是在彼此窃窃私语，低声讨论。 “胖子，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就是jack老大让我们找的目标？” 高瘦杀手蹲着身子问。 “难说啊，虽然他俩的样子和jack老大描述的有些像，但如果真是那样，他们看到我们怎么可能不跑？而且你看到那男的怀里的女人了吗？我看着怎么那么像queen大姐头？” 矮胖杀手煞有介事的分析。 “胖子，你想死可别连累我。queen大姐头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在这，还身受重伤？妄论组织干部，可是会掉脑袋的。” 听到矮胖杀手的话，那高瘦杀手像是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低声惊呼。 看来，他俩还不知道黑桃queen李妍彤已经叛出组织的事，而且黑桃jack在调集他们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时间紧迫，报仇心切，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并未仔细说明，只是简单的将作为目标的李妍彤和莫非两人的外貌特征等讲了一下，就让这些下属杀手分散寻找了。 想想也是，以黑桃jack那么阴暗又好面子的个性，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属下，自己追杀李妍彤失败，还被人吓得夹着尾巴，狼狈逃窜。但正是因此，却给了莫非喘息之机，以及可利用的空间。 当然，这与这个神秘组织的组织架构和联络方式等，也有一定的关系。 这个组织为了确保自身的隐秘性，除了组织的干部级成员以外，大多数成员都是用上下级单线联系的联络方式。这种联络方式虽然成功避免了有人混入组织，以组织下属成员的身份，调查到组织骨干成员的信息等问题，但却也造成了今天这样怪异的局面。 这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两名杀手，虽然明显隶属于神秘组织的黑桃分支，也就是李妍彤曾经的下属杀手，但他俩却都没有真正见过身为组织高级干部的黑桃queen李妍彤本人。毕竟，按照这个组织规定的联络方式，以往即便是李妍彤有事需要调遣他们，大多也都是让刀疤或者黑桃jack去代为下令。 所以，这两名一胖一瘦在见到莫非怀里的李妍彤时，无法马上确定其身份。 只见被高瘦杀手一说，那名矮胖杀手也一下子犹豫起来，似乎也不敢再提这件事，只不过他嘴上却并不服气，没好气的辩解。 “你知道我上次有缘远远的见过一次queen大姐头，虽然只是侧面，但我一直惊为天人，怎么可能会认错呢？而且…” “行了，这话你先打住，这事你说过有八百回了，但鬼知道是真是假。” 高瘦杀手不等矮胖杀手说完，就打断他的话，紧接着又担心的说。 “刚才那个男的一下就说出我们是jack老大的手下，你说他会不会也是组织的成员？这里毕竟是组织据点附近，有可能他俩是组织的干部级成员，那我们就得小心应对，不然完不成jack老大交代的任务是小，得罪了两名组织的干部级成员，那真就死路一条了。” 矮胖杀手原本因为对方打断自己的话，还显得有些气恼，但听到这段分析，却也顾不上生气了，认同的点头说。 “你说的没错，这还真的很有可能。而且这次jack老大给我们的任务是要抓活的，可见任务目标或许未必和组织是敌对关系，有可能jack老大只是想让我们来帮忙找人而已，要不然直接下令格杀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那两人不管是不是jack老大要找的人，我们决不能得罪了他们。”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达成了共识，认为莫非和李妍彤绝不是他俩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说来也可笑，会出现这种情况，估计黑桃jack想破头也不会想到。 但其实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黑桃jack他自己。他之所以没有直接下令格杀，而是要活捉，更大的原因是想在抓到莫非和李妍彤两人后，狠狠的折磨死他俩，以报之前被莫非羞辱的仇。 只是他万万不会想到，由于他这阴暗的企图，却又不明白的对下属杀手说清楚，反而让他的属下，误会了他的用意。 若是让莫非知道这一点，估计会忍不住大笑起来。可以说，由于黑桃jack的阴暗性格，导致莫非眼下的危机，自动化解了一大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歪打正着 只可惜莫非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现在依然十分紧张的关注着那个拐角。 他虽然隐约的听到一胖一瘦两个杀手正在窃窃私语，可由于距离较远，那两人的声音又压得很低，莫非听不真切，也就并不清楚他俩的具体交谈内容。只能暗暗着急担心的想：这俩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已经在联络黑桃jack？那自己是否应该要趁着还没被包围的情况，赶紧逃跑呢？ 抱着最后一试，不行就马上转头逃跑的想法，莫非再次开口。 “你俩搞什么鬼呢？问你们话为什么不回答？” 不是莫非要故作凶狠，而是他不得不把自己表现的强势一些。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成功震慑住这两名黑桃jack下属的职业杀手，自己现在就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心虚和胆怯。只是他也没想到，就因为他的这份强装出来的强势，让他收到了远远大于他预期的成果。 而当听到莫非的再次质问，感受到语气中气恼的情绪，这一胖一瘦两个杀手居然被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一起再次探出头来。 “没错，我俩确实是隶属于黑桃jack的下属杀手，请问阁下是谁，为何在这，还有你怀中的女子，又是什么身份？” 高瘦杀手探出头后，语气恭敬的说。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愣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俩怎么对自己这么恭恭敬敬的，难道是之前一直是自己在吓自己，黑桃jack根本就没有派人来追杀自己和李妍彤？ 可这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将他俩来的时候步履急促，分明是有急事。 “果然是这样。” 虽然没弄清楚眼下的情况，但看到他俩的样子，莫非决定继续装下去。于是装出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说。 “既然你俩是黑桃jack的下属杀手，鬼鬼祟祟的躲在哪干嘛，给我出来回话。” 见到莫非在确定自己两人的身份后，态度越发嚣张强势，这两个杀手心里的猜测也就越发笃定，更加不敢违背莫非的意思，连连应声从拐角走了出来，然后恭敬的来到莫非面前，一副十分顺从的样子。 他俩这样的表现，再次让莫非心里大为震惊，暗自苦笑，原以为他俩是催命的煞星，没想到原来是两条乖巧的小狗。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莫非也不急着躲进小屋去了，反而继续装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们俩为什么会在这？” “是jack老大吩咐我们帮他找人，所以我们才会在这。” 高瘦杀手赶紧如实回答。 由于之前莫非有意不回答他俩的问题，所以让他俩对莫非身份的猜测更加确信。因为组织的高级干部，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向下属成员透露自己的信息。 但他们却不知道，事实上莫非是无法回答，才有意忽略。难不成要莫非告诉他俩，自己就是现在一心想把这个组织连根铲除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而自己怀里的是他们组织的叛徒李妍彤？那岂不就是不打自招，自寻死路？ 找人？不是追杀吗？这黑桃jack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莫非虽然聪明绝顶，但他终归还是无法猜度出像黑桃jack这种心理极度阴暗的变态的想法。 不过见到这两个杀手恭恭敬敬又有问必答的样子，他暗自思量后决定索性问个彻底。 “找人？找什么人？” “找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留着山羊胡子，身高大概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女的大约二十岁左右，身受重伤……” 高瘦杀手一边回答，一边悄眼看莫非和他怀里的李妍彤。因为他所说的这些特征，实在太附和莫非与李妍彤现在的样子了。 “停，没必要说得那么细致，我又不是差户口。” 莫非当然也感觉到了他异样的眼神，生怕继续说下去，自己这边就要兜不住了，于是立刻喊停。不过有此可见，黑桃jack似乎也没有把自己和李妍彤的身份，以及发生的事告诉这些下属。 而就在这时，李妍彤再次从朦胧中清醒过来，虽然她刚才由于失血过多，而身体虚弱又导致精神有些恍惚，但多少还是明白眼前发生的事，在知道黑桃jack居然还未将自己反叛组织的事告知下属的时候，她心中不由的想到了摆脱眼下危急的办法。 她很清楚，在组织内部，高级干部成员对这些下属杀手成员，有着多大的威慑力。就这么说吧，即便高级干部成员不满意某个下属成员，准备击毙对方，下属成员也未必敢有丝毫反抗。 所以如果黑桃jack并未将李妍彤已经反叛组织的事，告知给这些下属杀手，那李妍彤黑桃queen的身份，绝对能让眼前这一胖一瘦两个杀手，乖得比两条最听话的狗还乖。 “张德山，韩玉宽，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主意既定，李妍彤用虚弱的声音，喊出了眼前这两个杀手的名字。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巧，李妍彤虽然曾是他俩顶头上司的上司，组织的高级干部黑桃queen，但他也绝对做不到能一一喊出所有下属杀手的名字。实在是眼前这俩的身体特征太明显，高瘦如竹竿，矮胖像圆球，才让她一下子认出来。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大型集团公司的老总级人物，有着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的员工，他有可能会花时间和心思去记住每个员工的长相和名字吗？绝不可能。所以，只有那些极个别表现十分突出，或者有着明显特征的员工，才会让他有所印象。 但对于这两个杀手而言，李妍彤突然喊出自己本名，却吓得他们浑身一激灵，不约而同抬头仔细打量被抱在莫非怀里的对方。 “你，你是？” 高瘦杀手张德山似乎依然无法认出来，但矮胖杀手韩玉宽却已经难以置信的开口。 “难道，难道您真的是黑桃queen大姐头？” “没错，就是我。” 李妍彤一口承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代号山羊胡 “啊？您真的是…” 听到李妍彤的回答，高瘦杀手张德山一脸难以置信的惊呼。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矮胖杀手韩玉宽猛然推了一把，踉跄的跌出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倒，不由大怒，冲着韩玉宽问。 “你疯了？搞什么鬼？” “我搞是鬼，你他娘的差点害了我。我早就说有点像黑桃queen大姐头，你却非不信，还说我妄加推论组织干部。刚才要是一不小心吧大姐头当成了任务目标，你我担当得起吗？” “啊，我，我这不也是小心起见，所以才…” 咋听这话，张德山吓了一跳，支吾了两声后，赶紧冲着李妍彤认错解释。 “大姐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毕竟你们之前确实没见过我，而且我现在身负重伤，你会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看到他慌张的样子，李妍彤无所谓的回答，示意张德山不必在意。 听到这话，张德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悄悄瞥了一眼一旁的韩玉宽，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张德山确实有些惊慌，他没想到韩玉宽居然会这么做，这不相当于是把自己给卖了吗？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毕竟刚才他俩的言行举止等，确实有些鬼祟和猜忌，如果不趁着现在李妍彤重伤，把这件事揭过去。万一对方事后追究起来，那可就惨了。 但是，也仅仅只是微微松口气，毕竟，虽然李妍彤表示现在表示不会再计较，但谁知道事后她会不会心里还是不爽，有意给自己找茬穿小鞋呢？ 所以，他赶紧又趁热打铁，大献殷勤。 “大姐头，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是哪个不开眼的干的，我他奶奶的去弄死他。” 暗想，只要现在把这姑奶奶伺候好了，之后她就算还想秋后算账，总也会顾念着点吧。 只是他不知道，他和韩玉宽这一唱一和的表演，落在莫非眼里，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实在没想到，看似阴暗狡诈的黑桃jack，居然会犯这么大的一个错误。 没把事情说清楚，就匆忙的派出下属杀手，这对于曾是神秘组织高级干部的李妍彤而言，根据就毫无威胁，甚至是来送护卫的。毕竟，如果不知道李妍彤已经背叛组织的这件事，即便李妍彤已经重伤，又有哪个下属杀手敢违背她的话语？ “对对，弄死那个不开眼的，敢伤害我们大姐头，直接诛灭九族。” 韩玉宽也在一旁附和，看起来满脸义愤填庸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出自真心。 不过这却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不光李妍彤想到，就连莫非也已经猜到李妍彤准备怎么做，毕竟眼下的情形实在太明显了。为了让重伤的李妍彤能多休息一会，不必费力应付这两人，莫非适时地接过话茬，表现的愤懑不已的说。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对大姐头，对组织的一片赤诚，可昭日月。虽然我猜您可能是组织的干部，但如果怀疑我们对大姐头的忠诚，我就算是死，也绝不放过你。” 韩玉宽这话说得可谓是大义凛然，若不是身上的分肉一颠一颠，看他满脸正气的样子，还以为是某个赤胆忠诚的忠臣良将呢。 “没错，你尽管告诉我们凶手的身份，我们俩现在就去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他是我的心腹山羊胡，你们不得无礼。放心，我知道你们的一片忠心，只是这件事…哎。” 李妍彤当然莫非插话的原因，而且也看出莫非已经明白自己的计划，于是索性帮莫非确定了身份。只是“山羊胡”这个李妍彤临时胡编的名字，却让莫非一阵无语，暗想：大姐啊，你就算要给我定个身份，方便代你指挥这两人，也得给我想个好听一点的代号啊。虽然我现在确实挂着山羊胡，可这毕竟是假的，是用胶水粘上去的，一会万一掉了，那岂不是糗大了？ 但心里抱怨归抱怨，现在当面也没办法说出来，只好无奈的认了“山羊胡”这个代号。接着李妍彤的叹气声说。 “大姐头，你重伤在身，就先好好休息，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 “是啊是啊，大姐头，您先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要不这样，报仇一事不急于一时，我和胖子先赶回去一趟，让红心分支的医疗队赶紧过来…” 张德山也连连附和的说，还紧接着提议。 只是听到他的建议，莫非赶紧开口驳回。 “不可，这事万万不可。你俩若是这么做，就不是在帮大姐头，而是在害她。” 开玩笑，好不容易忽悠住这俩，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走？而且，这俩一看就是滑溜的货，离开后是不是真的去叫医疗队都不能确定。就算真的是去叫医疗队，难道还让医疗队把李妍彤送回组织去治疗？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为什么？” 看到莫非着急的样子，韩玉宽微微一愣，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问。 在他看来，张德山的建议并没有错，而且也确实是当务之急，为什么大姐头的这个心腹却要反对，还说这会害了黑桃queen？ “哎，你们是有所不知，你们刚才不是问大姐头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吗？哎…难道你们不知道大姐头的身手吗？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被伤的那么重，哎…” 莫非当然发现了韩玉宽狐疑的眼神，心思微微一转后，长吁短叹又欲言又止的说，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情。 “是啊，所以我们也很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韩玉宽认同的说，对于黑桃queen的身手，组织里早已传的出神入化，所以他并未反驳。 “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这屋，一来可以让大姐头好好躺下休息，二来我也能给你们仔细说明。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我们组织的不幸。” 莫非用眼神示意一旁虚掩着的小木门，然后也不管张德山和韩玉宽愿不愿意，就直接抱着李妍彤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编瞎话的本事 小楼内的情况并没有外观看起来那么破烂不堪，至少里面的地板等，虽然沾满了灰尘，可还算平整。 莫非原本的外套，早就脱下来裹在李妍彤身上。毕竟，如果不这么做，李妍彤伤口渗出的血，必然会不断滴落在地上，那不就为黑桃jack衔尾追杀他们，留下了最好的路标。所以他现在只能先让李妍彤坐在一边，然后又脱下身上的毛衣，垫在地上，再把李妍彤轻轻的抱着上去。尽量让李妍彤的伤口不直接接触到脏污的地板，以免被感染。 弄好这一切，等他直起身子时，张德山和韩玉宽也已经跟了进来。 “山羊胡老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谁伤了黑桃queen大姐头，又为什么我们去喊医疗队，会害了她呢？您倒是说个明白啊。” “好，哎，本来我并不想连累你们俩，但现在看情形，是不得不说了，因为现在我和大姐头只能倚仗你俩了。” 莫非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在乎满地灰尘，就在李妍彤一旁的地板上坐了下来，并示意张德山和韩玉宽也一起坐下。 “其实，以大姐头的身手，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被人伤的那么重？她是被黑桃jack这个叛徒偷袭的…” 在莫非的讲述中，整件事的始末完全变了样。照他所说，今天是李妍彤带着他和黑桃jack刚完成一件组织交代的机密任务返回，由于任务很顺利，所以比预期的时间早回到这里，因此，黑桃queen无聊之下就带着两人在附近散步。 哪知道，黑桃jack早就包藏祸心，有意把他俩带到了这偏僻的小巷子深处，然后趁着李妍彤不注意，居然开枪试图杀手李妍彤。 还好李妍彤虽然很信任黑桃jack，并未有所防备，但作为职业杀手的警惕心还在，危急时刻，避过了要害。而莫非，也即是“山羊胡”，则反应及时，立刻带着重伤的李妍彤逃跑。 可穷凶极恶的黑桃jack杀心已起，知道如果让这两人跑回到组织，势必会找他算账，所以一直沿着李妍彤伤口留下的血迹，衔尾追杀，不让他们有机会返回组织据点。 在这过程中，“山羊胡”一边要保护重伤的李妍彤，一边要应付穷追不舍的黑桃jack，可谓是疲于奔命。但终于在一处巷子的拐角处，找准机会打落了黑桃jack手上的枪。但就在他准备趁机击毙这个叛徒的时候，黑桃jack却跑了。而为了照顾李妍彤，“山羊胡”没办法追击。 “而我由于担心黑桃jack那个畜生贼心不死，会在我们返回的途中堵截暗算，所以只能带着大姐头在这些小巷子里乱转，希望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好重伤的大姐头，然后我再只身返回，拼死将这件事向king汇报。结果，就遇到了你们，才知道黑桃jack那畜生居然调动你们来找我们。” 莫非讲述的可谓声情并茂，不但把黑桃jack彻底塑造成了包藏祸心、居心叵测的畜生，也把李妍彤描绘成了信任下属，却被下属反叛的悲情角色，更将自己说成是为了李妍彤，不顾性命、拼死护卫的忠臣义士。 别说张德山和韩玉宽听得感同身受，都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话，就连躺在一旁的李妍彤都认为，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整件事，单只听莫非的讲述，绝对也会相信七八分。真没想到，莫非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一套编瞎话的本事，而且还编的那么合情合理。 试想，按照莫非的讲述，路上的血迹、沿途李妍彤和黑桃jack的战斗痕迹、以及李妍彤被黑桃jack破坏的手枪，和留在之前巷子墙角的黑桃jack的配枪，似乎都能说得通了。就连他们现在不能返回组织据点的理由，也很合理。毕竟黑桃jack做出了这样的事，一定会担心他俩返回到组织，所以势必会半路埋伏。 唯一的漏洞，也就只有为什么连让张德山和韩玉宽返回去找医疗队也不行，毕竟，黑桃jack可不知道他们已经接触上，自然不会防备自己带出来的下属杀手。 但这个微小的漏洞，在韩德山两人已经完全跟着莫非节奏走的现在，他俩哪里还会想到。只一味地认同莫非说的，觉得要是这时候返回去请医疗队，可能真会害了李妍彤。 “真没想到，jack老大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听完莫非的讲述，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后，才一起长长吁了口气，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说。 “是啊，这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其实也正常，jack老大性格一直比较阴暗，权力欲又很强，所以……哎。” 看到两人长吁短叹的样子，莫非心里暗暗一笑，他知道这两人虽然看起来一脸震惊，但心里多半是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这些你们就别管了，之后我自然会在黑桃jack那个畜生算账，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愿意继续跟着大姐头，还是帮黑桃jack那个畜生对付我们？” 这一点很重要，所以莫非见时机成熟，第一时间就问了出来。毕竟，从刚才他编造的故事里，最大的麻烦就是他和李妍彤现在相当于势单力薄，所以眼前这两人倒向黑桃jack，对付他俩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们俩愿意跟着我，我以后不会亏待了你俩。但如果觉得我现在重伤，让你们看不到希望，那我也不勉强你俩。你们自己选择吧。” 这时，李妍彤也再次强撑着开口，并紧接着对莫非说。 “山羊胡，如果他俩选择黑桃jack，你也别为难他们，左右就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我拖累你够久了，你就别管我了，立刻返回组织据点，去把这件事告诉黑桃king。” “这…是。” 莫非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在心里暗赞一声：李妍彤果然聪明。 如果说，之前的张德山和韩玉宽还会有所犹豫，那现在他们根本就没得选了。除非下属杀手的他俩有自信在杀了黑桃queen之后，还能杀了莫非这个代号为“山羊胡”的组织干部。否则，别说去向黑桃jack邀功，估计很快就会死在黑桃king的怒火之下。 毕竟，在他俩想来，黑桃queen可一直深受黑桃king的信任和器重，如果让黑桃king知道自己两人有参与杀害黑桃queen的行动，不被毙了才怪。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危机暂时解除 “大姐头，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俩对组织，对您可真的都是忠心耿耿，可表日月。” 韩玉宽第一个急着跳出来表态，肥胖的圆脸涨得通红。 紧接着张德山也赶紧附和。 “是啊是啊，黑桃jack那个叛徒，居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一定会不得好死。” “就是，大姐头，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俩现在就去把那畜生的脑袋剁下来给你当夜壶。” …… 两个人一唱一和，那叫一个义愤填庸，慷慨激昂，几乎把黑桃jack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 就好像不杀黑桃jack不足以平民愤，不杀黑桃jack不足以振纲纪。仿佛黑桃jack在他俩眼中，已经变成一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火化还会污染大气的天理不容的东西。却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忘记，几分钟前，两人还一口一个“jack老大”的喊着。 看他俩越说越激动，似乎就差没有直接提刀去砍了黑桃jack，莫非赶紧开口。 “两位请息怒，我已经看出来你俩对组织和大姐头的忠心。不过此事不可鲁莽，需要从长计议。不是我看不起两位，实话说，黑桃jack毕竟是助战干部，两位即便一起出手，也未必是他对手，反而会白白送死。而且，他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早有筹备，所以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 其实莫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俩根本就是在耍嘴皮子，如果李妍彤真的下令让他俩现在就去杀了黑桃jack，这俩绝对会阳奉阴违，口头应承下来，但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所以莫非假意的劝阻，给他们个台阶下，也方便实施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山羊胡大哥说得也有道理，哎，真恨自己无能，在大姐头这么危急的时刻，我们却出不了力，帮不上大姐头。” 张德山正在担心自己两人把话说得那么满，要是李妍彤真下令，自己两人该怎么办。现在看到莫非递上来梯子，自然赶紧顺坡下驴。 只是他却不知道，听到他的话，莫非心里暗喜不已：嘿，要的就是你俩顺坡下驴。于是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套说辞讲了出来。 “这倒也不是，两位千万别妄自菲薄。虽然你俩能力有限，单独或者两三个人，未必是黑桃jack的对手。但如果二三十个，甚至更多，那黑桃jack终归也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本事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 “嘶…” 张德山倒抽一口冷气，再次谨慎的偷偷打量了一下莫非，心中暗想：这个山羊胡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居然在打绝地翻盘，釜底抽薪的计策，看来组织的干部果然都不简单。 表面上，他又却装出没懂莫非意思的样子问。 “对啊，那依山羊胡大哥只见，我们俩该怎么做？” “也不用你们做什么，现在大姐头重伤，黑桃jack又一直虎视眈眈，这里也就只有我能与他周旋，所以我得在大姐头身边保护她。你们俩则立刻去联络黑桃jack这次带出来的下属杀手，将此事告诉他们，把他们召集过来，一起对付那狼子野心的畜生。” 莫非可不会让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蒙混过去，所以直接了当的回答，还叮嘱说。 “记住这件事需要隐秘行事，切不可让黑桃jack察觉，否则不仅大姐头和我会很危险，你俩估计也难逃一死，他一定会杀人灭口。” “好的，那我们俩现在就去。” 事已至此，张德山和韩玉宽也已经别无选择。 “嗯，快去快回，大姐头的伤势很严重，我怕她…撑不了太久。” 莫非点头。 等到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杀手离开后，莫非和李妍彤这才明显感觉松了口气。 这次他们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虽然也趁机有所布置，但实际效果如何，却很难说。只能说勉强解决了一时之急，但危机却还远远没有解除，而且之后万一再碰上另外的下属杀手，未必就有张德山和韩玉宽那么好糊弄。 “嘻，真没想到，身为堂堂地府刑侦顾问的你，居然也这么会睁着眼睛编瞎话，刚才你的表现，让我感觉好像比我这个大众认知中的知名演员，更像个演员。” 危机暂时解除，李妍彤情绪稳定了一些，就连伤势都似乎因此有所缓和，居然有心情开起莫非玩笑来。 然而，莫非却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不屑了撇了一下嘴说。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李妍彤，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现在在全力救你，就是准备和你化敌为友。你和我终归不是一路人，我也没有丝毫要原谅你之前那些所作所为的意思。我只是比较喜欢多管闲事，哪怕看到路边有一只小狗小猫在被人欺负，也会上去阻止，所以……” “我想也是，我明白的，你不必说了。” 不等莫非说完，李妍彤就苦笑一声回答，同时失落的低喃一声。 “也许做一只路边流浪的小狗小猫，才比较幸福吧，至少自由，也没有太多的烦恼。” 见到她的样子，莫非好不容易硬下来的心，瞬间又软了，也是长叹一声。 “哎，有些事已经注定，又何必强求。况且现在我俩虽然暂时把张德山和韩玉宽糊弄过去，但只要嫣语他们没到，我们的处境依然凶险。说这些，为时过早，且毫无意义。” “你，你的意思是？” 虽然莫非的话依然有些冰冷，但李妍彤却仿佛听到了言外之意，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再次出现了光泽。 “没什么意思，眼下，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脱困。” 莫非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给李妍彤希望，并非是表示愿意接受她，只是不想她因此而丧失求生欲。毕竟，现在已经重伤垂危的李妍彤，如果连她自己也放弃了，那咽气可能就在一时半刻之间。 不过话虽如此，但莫非还是不希望对方因此而彻底会错意，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继续留在这很危险，你知道附近有比较隐蔽的藏身之所吗？”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救援抵达 “没有，我知道的，组织上大多都知道，黑桃jack当然也知道。” 李妍彤思索了一会后回答，并紧接着问。 “你不是准备利用张德山和韩玉宽召集下属杀手对付黑桃jack吗？如果我们这时候换地藏身，他们回来后看不见我们，岂不反而引起他们怀疑？” “李妍彤，你不会那么天真吧，你以为就刚才我临时瞎编的那些鬼话，真的能完全糊弄住那两人？不说我刚才的那些瞎话里，本就存在漏洞，根本经不起推敲。单就是他俩摇摆不定的性格，就是一个大问题，绝不是可靠之人。” 莫非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李妍彤说，他不认为一向狡猾如狐的对方，居然会看不出这点。估计是多半舍不得刚才趁机布下的反间计，想就此向黑桃jack报之前羞辱追杀之仇，可这样做，未免太过冒险了。 “李妍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黑桃jack，不光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他，包括这个组织的所有成员。但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图一时痛快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先解除眼下自身的危机，才能再徐徐图之，计划如何对付他们。” 莫非说着，从小楼前面上的破洞望了一眼巷子里的情况。 “况且，就算我们转移藏身之所，也未必就不能继续执行这个反间计。” “虽然我很想说，我不是君子，我也等不了十年，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次我就听你的，你说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李妍彤沉默了一会，算是同意了莫非的想法。看来她原本果然是为了向黑桃jack报一箭之仇，才会不想换地藏身。 “眼下我们虽然利用反间计，可以给黑桃jack造成一定的麻烦，但是张德山和韩玉宽终归只是下属杀手，且性格摇摆不定，所以我们最主要做的，依然是拖延时间，等待鬼门关衙门等的支援。” 莫非见李妍彤同意了，于是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 随之，他开始计算自己和李妍彤还需要隐藏的时间。 莫非之前搭乘出租车来到这个废弃小镇，所花费的时间大约为一个半小时左右。但那毕竟是正常车速，所以，洛嫣语他们应该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可考虑到洛嫣语还需要着急人手，以及通知救护车和周孟二人等，所以莫非依然把救援时间暂时定为一个半小时。 而现在，距离之前莫非打电话通知洛嫣语，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因此，他和李妍彤只需要再躲一个小时左右不被黑桃jack的人发现，就有很大的希望得救。 “由于你也没有好的藏身之处提供，再考虑到继续利用反间计的可能，我们就先躲到边上那间小楼里面。” 莫非分析着提议。 “如果在这一小时中，赵德山和韩玉宽真的召集到你之前的下属杀手过来帮你，那我们就以安全起见为换地藏身的借口，继续实行反间计，一来拖延时间，二来或许还能有极小的几率重创甚至拿下黑桃jack。但假如他俩是带着黑桃jack来的，我们就绝不能现身。而他们也未必就一定能想到，我们就藏身在边上另一栋小楼中。” “你的意思是两手准备……还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明白莫非的计划后，李妍彤若有所思的说。 “没错，就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换地方。” 莫非点头后，再次确认了一下屋外小巷子中的情况，就二话不说，抱起李妍彤，快速的走向边上的另一间小屋。 虽然在莫非去抱李妍彤的时候，李妍彤逞强的表示，自己能走，但看到她连支起身子都做不到，莫非懒得理会她本人的意愿，强行将她抱了起来。 在之后的大半个小时里，莫非两人可谓胆战心惊又度日如年。 继张德山和韩玉宽之后，这条巷子里又有三对和他们一样，之前隶属于黑桃queen和黑桃jack的下属杀手，匆匆而过。 万幸莫非两人躲藏的角落属于这间小破屋比较阴暗的位置，且墙上的窟窿虽大，但如果不是探头进来看，从外面充其量只能看到他俩的半个身子。再加上，这些下属杀手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小巷子里搜索，且脚步十分匆忙，这才没有发现他俩就躲在这里。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非的心也逐渐悬到了嗓子眼，越是临近预计时间，他的内心就越不安。他屏气凝神的盯着小巷子，心里不断默默的祈祷：就只剩十几分钟了，千万不要被发现。嫣语啊嫣语，你们倒是赶紧来啊，怎么磨磨蹭蹭的那么慢？ 想着，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妍彤，经过这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重伤的李妍彤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即便莫非不断的给她低声打气，她似乎也快要到极限了，如果再不能及时得到治疗。那估计即便最后能送到医院，多半也是回天乏术，抢救无效。 “李妍彤，你一定要撑住，听到了没？你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什么都不用谈了，知道吗？你要撑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一切都会有希望……” 莫非紧紧的握着李妍彤完好但却已经开始逐渐冰冷的右手，低声在她耳边不停的说。他真怕这个以往自己恨之入骨的狡猾女杀手，会在下一个瞬间，当着自己的面，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突然隐约听到从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让他不由得两眼一亮，暗喜：难道洛嫣语他们到了？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似乎是应征他的猜测一般，枪声犹如除夕夜的鞭炮声一般，密集的响了起来。没过多久，两个铁塔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墙面破洞外的小巷中，同时犹如洪钟一样的声音传了进来。 “莫顾问，您在这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运气爆棚，还是倒霉透顶? “我就在这！” 莫非兴奋的大喊，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因太过激动而有些哽咽。 在透过墙上的破洞看到周广志和孟长林的一瞬间，莫非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实在太难熬了，他险些要哭出来。原来徘徊在生死边缘是这样的感觉，这可以说是他难得的一次体验。 他也是人，也会害怕死亡，之前为了给李妍彤信心，同样是给自己信心，才强撑着装出毫无畏惧的样子，但这一切，在见到周广志和孟长林，知道自己终于得救的刹那间，彻底崩溃。 他终于明白，所谓的视死如归和不惧艰险，说起来简单，可真正要做到，却很难很难。毕竟人都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真正无所畏惧。 “莫顾问，终于找到您了。您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就算您觉得憋闷，想出来散步，可至少也得带上我们啊……” 周广志和孟长林很快循声冲进小屋来，看到莫非的那一刻，他俩也是欣喜万分，但随即就是满腹的抱怨。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情况紧急，救护车有一起随同前来吗？” 莫非尴尬的笑着道歉一声后，又着急的问。 “当然，就在外面。” 孟长林回答说，同时望了眼躺在莫非身旁的李妍彤。 由于光线有些昏暗，他并没有看清李妍彤的脸，可对方身上的血迹和伤势却一目了然。于是也不必莫非再下指示，一边立刻转身向外冲去，一边丢下一句话。 “老周，你在这保护顾问和伤患，我去找医护人员进来。” “好。你快去快回，我怕这姑娘要撑不住了。” 周广志当然也看到了李妍彤的状态，还对着孟长林的背影催促了一声。 看到孟长林匆匆离去，知道李妍彤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急救治疗，莫非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望着周广志问。 “对了，刚才的那些枪声是怎么回事？你们和巷子里的那些杀手打起来了？” “原来那些人是杀手，难怪了。事情是这样子的……” 听到莫非的问话，周广志反而先露出恍然的神情，随之才开始缓缓讲述起整件事的经过。 先是大约在两个多小时前，被莫非有意支开去办事的周广志，回来后发现莫非房间里空无一人，且拨打莫非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惊慌着急之下，立刻联系了洛嫣语和孟长林。 知道这个情况后，他俩也十分着急，毕竟莫非现在的处境，他们很清楚，如果是被神秘组织的人掳走，那莫非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洛嫣语立刻将这件事上报给了鬼门关衙门，并马上动员所有的捕快，全部出动，寻找莫非。同时，她还让交通部的立刻调取出附近的所有路面监控，一一筛选寻找。毕竟如果莫非是被人掳走，那么悦升客栈附近的路面监控，应该能拍到莫非被掳走时的情形。 但很快，路面监控录像的调查结果让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虽然莫非溜出客栈酒店时，进行了简单的易容化妆，可洛嫣语还是一样就认了出来。 知道这混蛋居然是自己偷溜出去后，洛嫣语放心之余，苦笑不得的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周广志和孟长林，让他俩继续寻找。而其余捕快，则当然是撤了回来。不可能让整个鬼门关衙门的捕快，全都放下手头那么多正事不干，满城去寻找一个贪玩偷溜出去的混小子。 但是她这颗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很快又悬了起来，只因为莫非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 在接到莫非的电话后，洛嫣语几乎毫不犹豫的把原本撤回所有捕快的命令，改为全部到衙门集合。同时联络了医院，请他们马上调派了一辆救护车前来随行。并把莫非发来的坐标位置，又发送给了还在满大街找莫非的孟长林和周广志。 “本来可以来得更快，但为了召集足够的人手，以及等救护车，所以多少还是耽搁了些时间。早知道情况如果这么危急，真该我和老孟先行赶过来。” 周广志有些后悔的说。 “这就别在意了，反正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莫非宽慰他说，同时向着巷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急：怎么孟长林还不带医护人员过来。 周广志显然看出了莫非的着急，解释说。 “可能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吧。莫顾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杀手，我们刚到这，就遭到了他们的袭击。还好鬼门关的捕快，也算训练有素，马上就组织反击，要不然可是伤亡惨重啊。” “这里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之一，那些杀手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我也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 莫非苦笑着解释，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运气爆棚，还是倒霉透顶。闲极无聊偷偷溜出来散心，居然逛到了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 “啊？原来你不是偷溜出来玩，是发现了这个据点，所以才会来这里。” 周广志惊讶的说，显然他漂亮的误会了莫非来这的原因，但紧接着却又开始抱怨。 “不过，莫顾问，你这样单独行动实在太冒险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虽然你头脑好，但你的身手，我看得出来，也就那样。不是我要贬低你，就你这样的身手，哪怕来一打，我老周也不会放在眼里。而那些杀手，通过之前短暂的接触战斗，我可以肯定，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也是良莠不齐，但绝对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你根本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对手，更别说他们人数还那么多。你这样只身闯进他们的据点来，这简直…简直就是找死嘛。” 面对周广志的这些话，莫非除了苦笑，几乎无话可说，也无力反驳。毕竟这确实是事实，只能在心里不断大喊：你真当我像你那么憨啊，要是早知道这一带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之一，我一定带着大部队把这里一锅端了，谁会那么愣，当枪匹马的只身闯进来。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哪边是兵，哪边是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单独行动。” 看到周广志似乎还要唠叨，莫非赶紧说。 而这时，孟长林恰好带着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回来，变相的为莫非解了围。 “走，我们先到外面等。” 看着两名医护人员在进入小屋后，几乎二话不说，就开始忙而有序的为李妍彤进行急救治疗，莫非转身招呼孟长林和周广志一声。 没办法，李妍彤毕竟是一名女性，而她身上的好几处伤口，可能需要除掉衣物后才能进行处理和急救。医护人员是没办法，但他们三个大男人站在一旁看，就多有不便了。 来都巷子后，莫非看到周广志和孟长林十分默契的分为一左一右，戒备着巷子两端的路口，同时把自己护卫在中间，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问。 “老孟，刚才怎么那么慢，这里离大路很远吗？” “不是，只是途中遇到几个不开眼的，想要偷袭我，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孟长林回答。 “哦，现在双方交战情况怎么样？” “目前战况很胶着，虽然我们这边人数占绝对优势，但对方的单体作战能力却远在普通捕快之上，再加上他们对周边环境十分熟悉，每每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们很难掌握绝对主动。不过，想来因为问题不大。我真没想到，洛捕头除了刑侦办案方面能力出众，对于行军布阵居然也有所专研。” 看得出来，孟长林这一刻是打心底里的佩服洛嫣语的能力。 其实不光是他想不到，就连莫非也没想到，洛嫣语居然还有这方面的才能。听到孟长林的话后，他略作犹豫，拨通了洛嫣语的电话。 “嫣语，这里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之一，现在和你们交战的那些人，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尽量抓活的。而且这个据点中，还有数名这个组织的高级干部。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务必要尽快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卡阻拦，决不能让他们趁机溜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好，我立刻安排。” 洛嫣语应了一声后，紧接着问。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为什么还不过来汇合？” “由于伤患的伤势比较重，即便有担架，也得在医护人员对她的伤口进行急救处理后，才能搬运。放心，有周广志和孟长林在，不会有问题的，等医护人员为伤患急救完，我们就和他们一起过去与你们汇合。” 莫非解释说。 “那就好，不过即便有周队长和孟队长在，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看得出来，这些敌人对周边的环境很熟悉，小心他们躲在暗中偷袭。” “好的。” 两人通话完没多久，医护人员对李妍彤的急救治疗也告一段落。 到看到两名医护人员抬着已经被搬上担架的李妍彤，从小楼中走出来的时候，莫非担心的上前问。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还很难说，虽然我们已经对她的伤口进行了急救处理，但她的伤势实在太重，右肩的枪伤甚至可能已经伤到了肺叶。老实说，我觉得她能撑到现在都已经是个奇迹，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一切还是得看她自己。反正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她。” 其中一名医护人员带着无奈的回答，虽然他脸上带着口罩，让莫非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从他的语气中，莫非已经感觉到，李妍彤能抢救回来的希望，或许很渺茫。 再也顾不上其他，莫非立刻俯身到李妍彤耳边，也不管现在半昏迷中的对方听不听得到，大声的喊。 “你一定要撑住，知道吗？你不是还要找黑桃jack报仇吗？不是还有很多事想做吗？既然这样，你就必须得撑下去，听到了没？” 莫非的话似乎有了一定的效果，显然李妍彤确实听到了，只见她已经半眯着的眼睑，微微颤动起来，惨白的嘴唇也轻轻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看到这情形，之前回答莫非的那名医护人员难以置信的齐声惊呼。 “这种重伤之下居然还保有意识，这位姑娘意志力也太坚强了，这样她抢救回来的成功率，至少足足提高了五成。”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救护车那。周广志，你去前面开路，孟长林，你殿后。加快速度，提高警惕。” 听到医护人员的话，莫非也是一阵激动，迫不及待的下令说。 他实在不想让李妍彤就这样死去，不仅仅因为李妍彤曾是那个神秘组织的高级干部，必然知道许多内部机密，甚至和鬼门关发生的一系列案件也有重大关系。最主要是，莫非在明白了李妍彤对自己的心意后发现，这个曾经认为冷血残忍的女杀手，并没有以往想象中那么无可救药。 然而，事实总是无常，更巧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 只见，从巷子一端的拐角处，突然急忙忙的冲出来十几条人影，为首的正是张德山和韩玉宽。但当他们看到孟长林和周广志等人后，又一起退到了拐角的另一边。 不过，也得亏了他们躲回去快，要不然非被立刻掏钱射击的孟长林和周广志，当场击毙几个不可。 可就在周孟二人一边警戒着躲回拐角后的这批人，一边低声催促医护人员和莫非快走时，确定到张德山的呼喊声。 “你们太卑鄙了，居然挟持人质，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别耍这些花样。” 听到他的话，不仅周广志和孟长林面面相觑，就连莫非也是哭笑不得。 他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估计张德山和韩玉宽等人，见到被两名医护人员抬在担架上的李妍彤，和被周孟二人夹在中间护卫的莫非，误以为他俩是被抓了，所以才会这么说，也是因此，刚才遭到周孟二人射击后，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反击。 只是张德山这话，怎么越听越让人觉得别扭，居然还说什么挟持人质，究竟哪边是兵，哪边是匪啊？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异的小队 “张德山，韩玉宽，还有诸位兄弟，不必惊慌，没事的，都是自己人。” 现在有周广志和孟长林在，莫非的胆气很壮，而且他也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批自己和李妍彤好不容易骗过来的“护卫”，灵机一动后，一边示意周孟二人稍安勿躁，一边冲着藏身在拐角另一侧的张德山等人喊。 “自己人？山羊胡大哥，真的吗？” 张德山和韩玉宽一阵疑惑，面面相觑了一下后，怀疑的问。毕竟虽然周广志和孟长林确实并没有身穿制服，但是之前两人相助鬼门关衙门捕快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这些人都有目共睹，怎么这会却成了自己人？ “当然是真的，其实你们刚才误会了，他俩并非是在挟持我们，而是保护我们，就连医护人员也是他俩带来的。不信你们可以看一下，他们根本没有限制我的自由。” 说着，莫非还向前走了几步，见张德山和韩玉宽微微从墙角探出半个脑袋，他索性直接不停步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真，真的啊。” 看到莫非直接走到了自己等人面前，而周广志和孟长林却依然留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张德山和韩玉宽这才完全相信了莫非的话，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 “可是，可是刚才他俩怎么会帮着鬼门关的那些捕快呢？” “他俩…哎，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等时机成熟，我一定全部告诉你们，好不？现在情况紧急，我们…” 莫非欲言又止的说，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有意转移话题。 可他越是这样，张德山和韩玉宽就越加不放心，当然也有一定的好奇心作祟，不等莫非说完，就开口打断。 “山羊胡大哥，虽然我们兄弟俩很相信你。可是这问题毕竟事关我们这里十几名兄弟的性命，如果你不能正面回答我们，恐怕不合适吧。” “你们…” 莫非似乎有些气急，踌躇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才狠狠一跺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 “你们说的也没错，非常时刻，也顾不得太多了。其实他俩是组织遣潜伏在鬼门关衙门内部的卧底，以便随时掌握那些捕快和警方的一举一动。” 说到后面，莫非有意压低了声音，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还郑重的警告。 “这原本是组织的机密，今天实在是万不得已，我才会透露给你们知道。你们应该只要泄露组织机密的后果，所以，万一哪天让我听到有关这个消息的只言片语，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不会去查究竟是哪个泄露出去，只会把你们在场的这十几人全体连坐。” “是是，山羊胡大哥您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出去半点。” 当知道周广志和孟长林竟然是组织派遣的卧底后，所有人都随即放心下来，甚至对于之前两人帮助捕快对付他们这些组织成员，也觉得理所当然。既然是卧底，在那些捕快面前，自然要演戏演全套，不能露出破绽。 但紧接着听到莫非的警告，所有人有都心头一惊。直接全体连坐，这也太可怕了。只是这似乎也十分符合组织的做法，他们当然也无话可说。 只有张德山和韩玉宽，感受到来自其余十几名同伴那充满埋怨的眼神，也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丫的多嘴，非要刨根问底，现在问出祸来了吧。万一哪天哪个混账喝多了瞎比比几句，传到了山羊胡的耳朵里，自己这十几条命，算是白白送了。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已经没有办法，说实在，作为组织的下属杀手，探听组织的内部机密，按组织的规矩，被当场灭口都不冤。眼前的山羊胡只是口头警告，真的已经算是宽大处理了。 “山羊胡大哥，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没想到会这样，居然逼着你泄露了组织的机密，我们……” 韩玉宽一边跟在莫非身后，从拐角走出来，和周孟二人汇合，一边尴尬无比的在莫非耳边低声说。 “只要你们能管住嘴，这倒也不是大问题。先不说这个了，眼下大姐头伤势严重，需要立即送医院抢救，我们一起将她护送到救护车。” “对对，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的。” 感觉心有愧疚的张德山他们，当然连连应声。 就这样，一支十分怪异的小队，出现在了这个混乱的小战场上。 由于有莫非、周广志和孟长林三人在，捕快这边的人，看到他们后，当然不会动手。相应的，由于有张德山和韩玉宽等人随行，神秘组织那边的杀手，也同样没有出手袭击，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让他们赶回到了停在大路旁的救护车边上。 可能洛嫣语已经带领鬼门关的众多捕快出击，救护车边上只留了小五等几人守卫。当他们看到莫非等人时，先是一脸欣喜，但随之见到跟在他们身旁的赵德山等人，又是一阵疑惑。纷纷在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这十几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俘虏，一个个手上还都拿着武器，可他们怎么跟在莫顾问他们一起过来了，看起来还好像在保护莫顾问他们？ “莫…” 小五赶上前两步，刚要要开，却直接被莫非打断，还一顿抢白。 “都愣着干嘛？没看见有重伤患吗？还不来帮忙？” 莫非当然不会给小五机会喊出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事情可能会很麻烦。毕竟张德山等人就在边上，万一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之前所有编造的谎言就全数不攻自破。那他们可能马上会翻脸暴起攻击，原本恭顺的贴身护卫，瞬间就有可能变成索命的凶神恶煞。 到时候，即便周广志和孟长林身手了得，可是面对十几名职业杀手的疯狂攻击，而且是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估计很难保护所有人周全。 说完，他还马上招呼两名医护人员，赶紧将李妍彤送上救护车。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百口莫辩 “啊？” 小五被莫非这一顿抢白，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莫非几人帮着医护人员一起把李妍彤抬上救护车，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再次走上前开口。 “莫…” 然而，莫非还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莫什么莫，别墨迹，你赶紧上车，护送伤患去医院。” 莫非很不客气的命令，紧接着又一指其余两名捕快。 “你们俩也是。” “啊？” 小五又一阵莫名其妙，奇怪今天莫非怎么回事，是吃错药了吗？ “啊你个头，听见了吗？” 莫非还是装作凶狠的样子，只有小五看到他在不停的使眼色。虽然还是没懂莫非这究竟唱的那一出，但却很配合的回答。 “听，听见了。” “既然听见了还傻站在这干嘛，等着我请你们吃晚饭吗？快上车！” 在莫非的呵斥声里，小五和其余两名被洛嫣语留在救护车旁的捕快，就好像逃命一样，都嗖的一下跳上救护车。 紧接着，救护车就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医院。 目送着救护车远去，直到彻底看不见影子，莫非这才收回了目光，并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声：李妍彤，你可千万要撑住，我还有太多事要问你。 “山羊胡大哥，之后我们怎么办？是先撤退，还是先对付那些捕快，或者收拾黑桃jack那个叛徒？” 这时，张德山走上前来，恭敬的请示。毕竟李妍彤已经送医，至于能不能抢救回来，一切只能看造化，所以他们这伙人剩下能做的也就这三件事。 “稍安勿躁，我得先权衡一下。” 莫非现在一时间也没了注意，跟着这些人一起撤退，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帮着他们对付捕快，那更是开玩笑；但若直接说现在就去收拾黑桃jack，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恐怕又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其实，莫非没想到救护车边上会只有小五他们几个捕快，他原本的计划是将这十几名神秘组织的下属杀手诱骗过来，然后让洛嫣语将他们全部拿下，一举两得。 “现在该怎么办好呢？” 莫非苦恼的低喃，心里暗暗着急。 “要不…我们先撤退吧，晚些再收拾黑桃jack那个叛徒也不迟。现在鬼门关衙门大举出动，虽然他们单兵作战能力不高，可胜在人数众多，许多分支的兄弟，也已经在陆续的撤离。” 张德山犹豫了一会后向莫非提议。 “哎，也只好这样了，只是便宜了那个狼子野心的畜生，让他又多活一段时间。” 无奈，莫非只好先接受张德山的建议，同时考虑，是要带着这些人，假意撤离，实则自投罗网呢？还是，中途找借口，自己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脱身？ 可就在这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如雷暴喝。 “张德山、韩玉宽，还有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想造反吗？还是准备和黑桃queen一起背叛组织？” 来人当然就是黑桃jack，而且他身后也同样跟着十多名下属杀手，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盯着莫非他们这边。 看来，由于刚才张德山他们一路护送着莫非等人来到救护车边上，那些躲在暗中的组织下属杀手，虽然没有动手，却在狐疑之下，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黑桃jack知道。 “嗬，黑桃jack，你个狼子野心的畜生，我还没去找你，你倒先来恶人先告状了。居然还污蔑我们背叛组织，明明是你包藏祸心，偷袭黑桃queen大姐头意图谋位，你脸皮怎么会那么后，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莫非现在可谓是真正的表里两个极端，表面上他装作气氛恼怒，内心里却开心的几乎快要大叫起来。 黑桃jack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就像是特意跑过来特意帮他解决难题的。现在的情势，他们要撤退是不可能了，黑桃jack也不会允许。要去对付捕快，显然也不现实。而且看黑桃jack来势汹汹的样子，估计自己都不必怎么调拨，这两拨人就会互相干起来。 如果到时候他们这些都隶属于神秘组织的下属杀手，自己人之间拼个两败俱伤，最后被洛嫣语率领捕快一网成擒，那莫非估计自己做梦都会笑出来。 至于张德山和韩玉宽等人，虽然在初见到黑桃jack，听到他的怒吼时，条件反射一般，纷纷有些躁动不安，可当听到莫非的话后，又逐渐安定下来，一起狠狠的盯着黑桃jack。 尤其是张德山，居然紧接着莫非的话后，也激动的冲着黑桃jack等人喊。 “山羊胡大哥说得没错，黑桃jack，你狼子野心，为求上位，居然暗算谋害黑桃queen大姐头，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那边的兄弟，你们可要想清楚，可不要因为听信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而害了自己，想想组织对叛徒的处罚吧。” 这样一来，场面一度变得有意思起来。被莫非用谎言哄骗的这十几名神秘组织的下属杀手，反而显得理直气壮，而黑桃jack身旁的那些，却居然开始躁动不安，原本还杀气腾腾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有些复杂。 黑桃jack当然也发现了这种变化，原本就已经暴怒异常的他，简直要跳脚大骂了，不，是已经跳脚大骂了。 “张德山，你他妈是猪吗？你们一个个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了霉，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我……” “你什么？黑桃jack，你敢说不是你打伤的李妍彤吗？” 莫非适时地插嘴质问，心里却乐开了话，暗想：你个没脑子的黑桃jack，这种情形下，你如果直接下令动手，至少你身边的那些下属杀手多半还会听你的。可你居然还想试图讲道理，真是可笑。 “没错，黑桃queen确实是我打伤的，但…” “但什么？哼，但她总算没死你手上，是不？现在大家都听见了吧，黑桃jack自己也承认是他打伤的黑桃queen大姐头，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吗？” 莫非的这一席话，无疑是一锤定音。 现在的黑桃jack可以说是已经百口莫辩，真的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收获 不过黑桃jack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马上意识到由于自己的暴怒，反而便宜了莫非，让其轻而易举的把握住了主动，利用对话节奏和语言陷阱，把所有人都拉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照这么下去，自己可能非但不能完成黑桃king交代的任务，反而会被这些原隶属于自己的下属杀手干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通过来的黑桃jack，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森然的盯着莫非问。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来是转移话题，分散那些已经躁动不安的下属杀手们的注意力；二来釜底抽薪，只要确定了莫非不是组织的干部级成员，那么对方之前的那些话，也就不攻自破，下属杀手们的信任自然也就返回到自己身上。 只可惜，莫非岂会让他如愿，既然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他手里，还想靠三言两语就拿回去，简直是做梦。 不过，莫非也不想所有的下属杀手都一边倒的相信自己，然后对付黑桃jack。因为如果那样，真到动手的一刻，黑桃jack势必会在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跑，这样就和他的初衷不符了。莫非要的是让这两拨下属杀手相互火拼，自相残杀，好让洛嫣语率领的捕快，最后轻松收拾残局，渔翁得利。 “我是谁，你不知道？黑桃jack，你这样实在太难看了，何必垂死挣扎呢？既然敢作，那就要敢当。”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莫非有意在话语中漏出一丝破绽，并没有十分坚定的回答自己的身份。 而黑桃jack也果然“十分配合”，就好像一条已经被网兜捞出水面的鱼，突然发现网兜上有一个足以让自己逃出去的小洞，毫不犹豫的就钻了进来。 “我哪知道你这王八蛋是谁？之前破坏我执行任务，现在还想冒充组织成员，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无论你是谁，组织都绝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莫非表面上依然装作义愤填庸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暗笑一声：哟呵，还真乖，给你快骨头就往上咬啊。 “黑桃jack，你又何必在那惺惺作态，还假装不认识我，真是可笑。组织的神秘性我们这些成员最是深有体会，若非我是组织干部成员，又怎么会认识你？” 说着，莫非已经不想再和黑桃jack耽误下去，不等他再开口，直接冷笑着说。 “不过现在你我各执一词，又确实没有第三人能证明我们孰真孰假，而且我们彼此也都不可能放过对方，既然如此，那你就划下道来吧。” “好，好，好！” 黑桃jack怒急之下，也已经不想在多做辩解，连说三个好字后，直接一声令下。 “给我把那些叛徒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这…” 然而他的命令似乎已经不像过往那般令行禁止，站在他身旁的十余名神秘组织的下属杀手，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站在那犹犹豫豫。 看到这情形，又见到莫非一脸得意的样子，黑桃jack简直快吐血三升，冲着身旁的那些人跳脚怒吼。 “你还愣着干嘛？你们真的都没脑子吗，居然中了这么简单的离间计。好，既然如此，那我对天发誓，绝没有背叛组织，不然天打雷劈。现在你们相信吧，快动手！” “哼，幼稚，如果这样的发誓有用，那这世上估计有大半的人早已经被雷劈死了。” 莫非脸色的笑容更加冷冽，就像冰渣子一样，说完后，也对着一旁的张德山等人下令。 “给我拿下黑桃jack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生死不论，我要拿这畜生的人头，作为礼物送给大姐头。任何胆敢阻挡的人，格杀勿论。” “是。” 和黑桃jack的情况完全不同，随着莫非一声令下，他身旁的十余名神秘组织下属杀手，马上一个个双眼目射凶光，杀气腾腾的向着黑桃jack扑去。 看到这情形，即便是黑桃jack，也被吓的一连后退好几步，心里开始后悔不已，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虽然以他的身手，若是这些下属杀手，单独与他捉对厮杀，或者两三人和他交手，他完全不会放在眼里，也能应付的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可是，面对十几名，而且自己身旁这些也随时有可能反过来对付自己的情况下，他甚至连自己是否能成功脱逃都没了自信。 如果再考虑到周围随时会冲出大量的捕快，对自己等人进行围剿，他已经感到了一丝绝望，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倒大霉了。 “该死的，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先把这事放一放，先行撤退，之后再找他们算账。” 黑桃jack一边急速的后退，和如狼似虎一样扑上来的张德山等人拉开距离，一边后悔不已的喃喃自语。 不过也多亏了张德山等人气势汹汹，让原本站在黑桃jack身旁，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定的神秘组织下属杀手，不得不为求自保，奋起反抗。 一场激烈异常的自相残杀之战，就这样在莫非的有心算计和一手主导下，彻底爆发了。 伴随着第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惨叫声也随之而来，殷红而扎眼的鲜血更是伴随着阵阵腥味，开始四散弥漫。 虽然战况从一开始就异常激烈，但却有三个人显得十分轻松，甚至脸上好像还带着笑意。不错，正是莫非，以及原本也准备冲上去，却被他拉住的周广志和孟长林。 开玩笑，原本莫非的目的就是让这两拨神秘组织下属杀手互相狗咬狗，要是周广志和孟长林也参合进去，虽然以两人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可毕竟战况激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莫非可不想他俩因此有所损伤。 “莫顾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躲在墙角背后掩体，周广志悄然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激烈交锋的双方，又回头看了眼一脸得意的莫非，不由疑惑的问。毕竟之前由于张德山等人一直跟在身边，莫非没办法给他们多做解释，所以他们其实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状况。 “意外收获罢了，具体到时候再给你们细讲。” 莫非嘿嘿一笑，要不是时机还不成熟，他真想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大笑，真没想到，当时为了摆脱眼前危机而临时布下的反间计，居然会收到这样出奇好的效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外热内冷 “哦” 周广志应了一声，也就不再多问，继续警惕着四周。 毕竟现在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之前那些站在黑桃jack身旁，被动出手防御的神秘组织下属杀手，也已经被张德山和韩玉宽他们激起了火气，不顾一切的拼命反击。所以保不准会有杀红了眼的，冲上来攻击他们。 况且，不说正在交战的神秘组织下属杀手双方，估计之前完全被莫非耍着玩的黑桃jack，现在也一定是疯了一样的在寻找莫非，想要杀之而后快。因此，周广志和孟长林虽然并未参加如战斗，可留在莫非身边的他俩，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必须时时提高警惕，以防有人突然偷袭莫非。 只有莫非，是真的轻松舒畅，有周广志和孟长林在身旁护卫的他，已经丝毫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甚至还有心情对着激烈的战况评头论足，大说风凉话。这不，当看到一名站在黑桃jack身旁的下属杀手，被张德山一枪射暴了脑袋后，他又阴阳怪气的开始啧啧感叹。 “哎哟喂，这打得也太狠了，啧啧啧…就算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估计也不过如此吧，不会是这两拨人本来就有仇，所以趁机相互寻仇吧。” 莫非可不是迂腐的人，绝不会像一些所谓的圣人圣母一样，表面上正义凛然，满嘴仁义道德，生命宝贵，而背地里，鬼知道他们究竟干了多少龌龊事。莫非他虽然也心怀正义，同样也尊重生命，可正如他所说：正义也是要分对象的，过分盲目的正义，只会害人害己。 比如那些正在激烈交锋的神秘组织下属杀手，他们哪一个手上没有沾着几条人命？虽然，那些被他们所杀的人，也未必一定无辜善良，可同样未必一定该死该杀。况且，谁又能保证，谁又敢保证，这些杀手此次如果成功逃脱后，以后就绝不会再杀人？没有，一个也没有，估计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完全保证，自己以后不可能在动手杀人。 既然如此，那对于这些人，莫非一贯的主张就是：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少一双，死光光，那就天下太平。在莫非的观念中，如果说救人一命是胜造七级浮屠，那除去一个以后可能还会继续祸害无数人命的恶人，就更是雄建宝塔万座。 正是基于这样的观念，莫非才会一手导演了这一场让神秘组织下属杀手彼此自相残杀的好戏，也才会看着眼前激烈交锋的场面，非但不会心中不忍，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严格意义上来说，莫非可以算是典型的外热内冷性格。他有时候的所做的决断，虽然未必是错，可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残忍和冷血。比如当初利用他利用靳彩云对自己的好感，逼杜宗耀翻供一事，就连苏白都有些接受不了。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枪声也从密集如除夕夜的爆竹声，逐渐变的零零散散，看来，这场由莫非一手导演的好戏，即将进入尾声。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喊。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所有人放下武器！”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从四面八方的小巷子中，涌出大批手持武器的捕快，将还在彼此厮杀中的最后七八名神秘组织下属杀手团团围住。同时，两边几栋破旧小楼的屋顶上，也有人影闪动，显然捕快这边为了万无一失，不放走任何一名在场的组织成员，还暗中布置了狙击手。 “混账！你们这两个蠢货！” 看到这个情形，同样已经满身血污的黑桃jack，气愤的冲着面前的张德山和韩玉宽怒骂一声。 其实战斗虽然激烈，甚至惨烈，但在中途的时候，黑桃jack就已经彻底回复了冷静。他看出这中间一定有人搞鬼，如果这么下去，势必演变成自己这边自相残杀，鹬蚌相争，让捕快渔翁得利，将所有人一网成擒。 所以，他开始计算后路，准备悄然退走。可是已经杀红了眼的张德山和韩玉宽，既然疯了一样，也不管组织内的上下等级，直接带着其余三名下属杀手，一起向他从来，死死的缠住了他。 虽然黑桃jack无奈之下奋起反击，短短时间内成功击杀了其余三名下属杀手，也烦张德山和韩玉宽身上多少挂了彩，但他也因此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望了眼四周已经把自己等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捕快，又看了眼面前依然凶狠的盯着自己的两人，又是气急又是懊恼。 “看你们俩干的好事，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你们。” 听到这话，张德山和韩玉宽都丝毫不为所动，韩玉宽矮胖的身子，半跪在地上，他的一条腿，就在刚才被黑桃jack打断，可他的眼睛，却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桃jack。 至于张德山，身上似乎并没有严重的伤势，只有原本瘦如刀削的右脸颊，此刻整个肿了起来，圆滚滚的，就像他嘴里喊着一整颗鸡蛋。 他抹了一把唇角溢出的血液，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两颗白森森的牙齿，混着血水一起被撞到地上，发出“哒哒”两两声。这是他刚才脸上中了黑桃jack一记重击，被打断的。 但是吐完唾沫后，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牙齿，而是将目光又移向不远处躺着的三具尸体。这是他最要好的三个兄弟，但就在刚才，都惨死在了黑桃jack的枪下。这一刻，即便没有莫非挑唆，他和黑桃jack之间也已经是不死不休。 猛然间，他抬起头，凶狠如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已经快急疯了的黑桃jack，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呵呵呵…黑桃jack，原来你也会怕啊。哼，告诉你，自从干了这一行，我们就没想过能善终。虽然我们兄弟几个竭尽全力也拿不下你，可你也别想好的了，我看你怎么逃得出这么多捕快的包围。” “你们…你们两个简直是混账头顶，被人利用了，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 听到他的话，黑桃jack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张德山和韩玉宽也完了，在场所有组织成员，全完了。只是他还有点不甘心，就算是死，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策划的这一切。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胜 猛然间，黑桃jack想到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山羊胡男子。 应该就是他，不，绝对是他。不但突然冒出来，从自己手中救下了李妍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间了张德山和韩玉宽等人，令得自己这边自相残杀。如果没有这一切，就算鬼门关衙门捕快突然来袭，黑桃jack也有自信，自己能轻松应对，全身而退，让这些捕快最烂打水一场空。 “这个王八蛋到底是谁？” 黑桃jack气恼的向着，四顾寻找。他可不认为这样的人物会那么简单的死于刚才的混战，而且他也隐约记得，在战斗开始的那一刻，那名山羊胡男子就好像突然失踪了一样，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反正自己曾一度疯狂寻找，却没有找到。 如果让黑桃jack知道，就连现在包围着他们的这些捕快，都是莫非召集来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因此被气死过去。 反正他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莫非的身影后，忍不住仰天大吼。 “山羊胡，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与你不死不休…” 他一连吼了好几声，可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其实莫非早就站在远处，只是处于捕快的包围圈外，隔着厚厚的人墙，黑桃jack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不过他的叫嚣声，还是传到了莫非的耳中，同时，莫非也很清楚的看到黑桃jack此刻那状若疯魔的样子。但莫非显然根本把这些难听的吼骂声当做耳旁风，根本懒得理会，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神经病，” 黑桃jack的叫嚣声持续了没多久，便戛然而止，原因很简单，虽然他身手不错，普通的捕快衙役根本不是他对手。但是一来之前和张德山等人交战时，他手中的枪早已没了子弹，二来身手再好，也架不住人多。即便竭力反抗，还是很快就被制服了，不但整个身子被压趴在地上，双手被拧到背后反绑起来，就连嘴也被堵上了。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一旁的张德山和韩玉宽痛快的大笑了起来，似乎十分解恨。他俩虽然也被包围上来的捕快缴了械，并被手铐铐住了双手，但由于没有激烈反抗，捕快们也就没有为难他们。 至于另外剩余的六七名杀手，不管原本是站在黑桃jack一边的，还是张德山等人一边的，看到这个情形，也都马上毫不反抗的弃抢投降了。 并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指挥，在制服了在场所有的神秘组织下属杀手后，捕快们自动分成两队。一队留在原地，继续进行后续扫尾工作；另一队则押送这些杀手前往警车所在位置，有伤的，先送完医院治疗，无伤的，直接衙门候审。 看着这些捕快有条不紊的行动，莫非满意的点了点头，也就打消了出面的想法，一切等之后审问这些人的时候再说吧。 直到这时，李妍彤才缓缓的向他们三人走来，脸上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配合两边如潮水一般自动为她分开一条路的捕快，威风凛凛的样子，活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凯旋而来。 “别笑了，再笑，嘴巴都要裂到耳朵根了。” 等她来到近前，莫非笑着调侃说。 “得了吧，你是没照镜子吧。” 洛嫣语微微一愣，立刻反唇相讥。 随即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虽然明明已经日近黄昏，天色开始昏暗起来，可在他俩眼中，周围尽皆无比明媚，比在正午的烈日下，还要明亮耀眼。 这一次的行动实在太成功了，虽然开始的有些突兀，过程也不算特别顺利，但就结果而言，无疑是一个漂亮的大胜仗。 “对了，这次行动，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大笑了片刻后，莫非这才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从洛嫣语的表现上来看，伤亡估计并不大，但是面对这么多经过神秘组织特别培养训练的神秘杀手，若是毫无伤亡，莫非是绝不相信的。 “是有些伤亡，但并不大，你可以放心，相较于此次行动的成果，这点伤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具体数据，我目前也还不清楚，等统计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洛嫣语思索了一下后回答，紧接着反问。 “倒是你，你究竟是怎么查到神秘组织的这个据点的？还能只身潜入进来，甚至令得一部分杀手自相残杀，让我们捕快能轻松的将之一网成擒。对了，还有那个重伤患，现在情况怎么样？” “重伤患者之前已经由你带来的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至于别的问题，等回去后我再给你细说。” 莫非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 “现在主要行动已经告一段落，可是扫尾工作却远远还没结束，最麻烦的是天马上要黑了，一定要抓紧时间。入夜之后，这些神秘组织的成员更容易逃窜，务必要把他们一网成擒，尽数抓捕归案，决不能有漏网至于，尤其是那几名组织的干部成员。” “你放心吧，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洛嫣语也是坚定的说。 “好。” 就在莫非和洛嫣语开始商量之后怎么进行搜捕，尽量避免漏网之鱼时，仅位于他们几百米之外的一栋废弃小楼的地下室中，此刻正围坐十来个人。由于这个地下室的入口被布置的十分隐秘，所以在这栋小楼搜找的捕快们，并没有发现这里。 这伙人的为首之人，正是黑桃king，此刻的他双眉紧锁，微眯着的双眼中，怒火闪烁，整个人犹如濒临爆发的火山一般。 其实，他在发现有大量捕快突然来袭时，就当机立断，马上带着组织的干部级成员和精英杀手，一起通过密道，躲进了这个地下室内。同时还下令其余组织下属杀手，化整为零，四散撤走，尽量避免与捕快交锋，以免被活捉。 但是他终归还是漏算了一点，他没想到黑桃jack独自追杀已经受伤的李妍彤居然会失败，甚至气愤之下，还带着大量下属杀手一起出动。 这直接导致他的命令无法及时传达给黑桃jack和那些下属杀手知道，让鬼门关的捕快有机会成功抓获那么多下属杀手，甚至身为组织干部级成员的黑桃jack。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地下室内 此时，这个隐秘的地下室内，气氛异常凝重，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次鬼门关衙门的突然袭击，对这个神秘组织造成的损失实在太大了。不但被从暗处逼了出来，还损失了大量多年辛苦培养的下属杀手等。 尤其是黑桃分支，经此一役，黑桃queen叛变，黑桃jack被抓，大部分下属杀手，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几乎成了个空架子，黑桃king更是差点成了光杆司令。 “可恶，该死的黑桃jack，简直无能至极。” 终于，在所有人都感觉气氛沉重的快要窒息时，黑桃king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骂一声。 在他想来，如果不是黑桃jack单独追杀一个受伤的李妍彤居然失败，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即便鬼门关衙门的捕快查到了他们这处的据点，并突然来袭，早有这方面防范的黑桃king，也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将整个据点的成员彻底化整为零，让捕快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他们的一根毛也别想抓到。 “黑桃jack的无能是事实，但我觉得这些捕快来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是不是……未免之中有、奸、细。” 妩媚的红心queen，此刻也沉着一张脸，不再卖弄她的风骚。说到最后，更是一字一顿，还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苏白。 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在座十余人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十来双眼睛好像二十几个明亮的探照灯，一起齐刷刷的望向苏白。 见到这一幕，苏白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莫非啊莫非，你这又唱的哪一出，你是要害死我吗？要是你早就知道这里是神秘组织的据点，还让我来卧底干嘛？ 但表面上他却不懂声色，甚至有点不耐烦的一皱眉，解释说。 “诸位是不是多疑了？我今天才第一次来这，在此之前，刀疤兄也从未和我提过具体地址。而来此之后，又一直和刀疤兄一起行动，不说别的，我有没有对外传递消息的机会，他最清楚。” 说完，他还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刀疤男。 “我可以证明，他确实没有这个机会。今天这一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别说是对外传递消息，他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手机更是碰也没碰一下。” 刀疤低沉的帮着苏白解释，紧接着又说。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会不会是红心jack那边？毕竟现在的状况，我们已经和他失去联系，无法进行确认。” “不可能，不说红心jack他现在躲的地方很隐秘，绝没那么容易被找到，就算他真的失手被擒，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把组织的机密泄露出去。” 见到刀疤将怀疑的矛头引向自己这边的人，红心queen马上跳起来反驳。 “既然这样，那究竟是哪来出了问题？” 黑桃king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他原本就有这样的怀疑，只是觉得眼下时机不合适，所以之前暂且不提。但既然红心queen说了起来，他也想知道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定是黑桃分支内被混入了内奸…” “那可难说，我看红心那边更有可能……” 这个话题一开，这间隐秘的地下室内，一下子像炸开了过，黑桃分支和红心分支的人，都开始互相指责，是对方的成员中，被混入了警方的卧底，整个地下室中，瞬间变得犹如菜市场一样喧闹。 本就已经恼怒异常的黑桃king，更是立刻感觉耳边有一大群蚊子，在不断的嗡鸣，瞬间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由的怒吼一声。 “都给我闭嘴，现在是彼此推卸责任的时候吗？” 压下嘈杂的争论声后，黑桃king无力的以手扶额，决定暂时还是先放弃调查内部的卧底，先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 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再次恢复安静的地下室里，又想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其实关于内奸这一点，我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 “哦？苏白先生请说。” 没错，这时候开口说话的人，正是苏白，而听到苏白的话，黑桃king的眼睛不由的一亮。他从刀疤男处知道，苏白乃是一名侦探，而且在推理分析能力方面，丝毫也不弱于现在风头正劲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也是因此，他才会有招揽苏白的意向。 “其实，我觉得无论是红心分支还是黑桃分支，现在都没有内奸，问题出在叛变的黑桃queen身上。” “黑桃queen？” 听到这话，在做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而苏白则趁机进一步解释。 “没错，就是黑桃queen。她和莫非之间的关系，之前就是敌友难明，而且很明显，她对莫非还有着一定的好感，甚至爱慕之心。之前或许由于忌惮组织等原因，并未向莫非透露组织的机密。但今天她算是彻底和组织撕破脸脸皮，且负伤逃走之下又被黑桃jack衔尾追杀。所以情急之下联系了莫非求援…” 苏白的分析很有道理，就连他自己，都认为事情的经过应该就是这样。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莫非会闲极无聊，碰巧会来到这附近散步。 而不等他说完，黑桃king已经确信了苏白的猜测，气恼的一拍桌子。 “肯定就是这样，这个该死的臭婊子，我当初就该一枪毙了她。” 所有人也都纷纷认同了这个猜测，一时之间，这个隐秘的地下室中，充满了对黑桃queen李妍彤的咒骂声。 这七嘴八舌的狠毒咒骂声，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才渐渐消弭，而且虽然他们都停止了谩骂，但从他们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如果此刻李妍彤出现在他们面前，非被这些人活活撕成碎片不可。 只有苏白和刀疤男，一直没有参与到咒骂中，苏白是无所谓，而刀疤男则是性格使然，不屑于这样浪费口水。 “king，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等地下室中又一次安静下来，黑桃king的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一些，刀疤男这才开口。 在他想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谩骂上，不然想想之后要如何收拾残局，挽回局面。他甚至有些奇怪，一向表现十分理智的黑桃king，今天怎么也那么反常。难道真是因为据点受到围剿，造成的打击太大而失常？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照常行动 “先在这躲一段时间吧，现在组织的这处据点已经曝光，警方势必会在各交通要道设卡，我们虽然在明面上也有着各自的身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不如留着此处按兵不动最为安全。” 黑桃king低沉的回答。 按照他的意思，这个地下室是他特别为预防出现这种情况而建造的避难所。不但位于地下几十米的深处，位置十分隐秘。而且四周的墙面等都经过特殊处理，一般的仪器根本感应不到。再加上在入口处他还布置了机关等隐藏。所以若无意外，鬼门关衙门的捕快，绝不可能会发现这里。 “至于那些下属杀手，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反正他们对于组织机密的了解程度十分有限，在现在组织已经曝光在警方视线中的状况下，这些人就算失手被擒，警方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我现在只担心黑桃jack那个废物，别熬不住审讯，还有黑桃queen那个贱人，会把我们组织的重要信息泄露给警方。” 黑桃king的话，虽然有些冷漠，但在座的十余人却都清楚，这是事实。除了曾经身为组织高级干部的黑桃jack和黑桃queen以外，那些被黑桃king下令化整为零，自行想办法四下逃窜的下属杀手，对于组织的机密，确实知之甚少。而他们的死活，这些组织干部和精英，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一句话，就算这些下属杀手尽数死光了，只要再花些时间，组织就又能再培养出一大批来，所以犯不着为此心疼。 毕竟，无论在什么国度，什么社会，总难免会存在对自己所在国度和社会有着各种不满的人，而这些人正是这个神秘组织的兵力来源。由于这些人本就对所在国度和社会不满，所以这个神秘组织只要稍加引导和扭曲，就能让这股不满的情绪变成敌视。之后，只需再给予一定的特殊强化训练，最好使的炮灰便就此诞生了。 “另外你们可以放心，这个地下室的空间足够大，通风等也绝不是问题，我又提前储备了不少的生活物资，足够供我们十来人在这生活半个月都绰绰有余。” 最后，黑桃king回答了这些人最担心的生活问题后，转而望向刀疤男。 “刀疤，至于原定于今夜袭杀那个地府刑侦顾问莫非的计划，你有什么看法？是要照常实行，还是从长计议？” 刀疤男当然明白黑桃king在担心什么，现在组织的这个据点遭受捕快的围剿，势必会为今晚的进行带来很大的影响。 最简单的一点，如果要按原计划照常行动，那作为行动主导者的刀疤男，势必要离开这个隐秘的地下室。可现在外面全是正在搜找残余组织成员的捕快，他若是冒然离开地下室，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甚至有可能演变成非但无法照计划对莫非实施暗杀行动，还会让自己被大量捕快围捕的局面。 对于这事，刀疤男也有点犹豫不决，他很清楚其中的风险性，可他更明白，此次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风险会很大，但…我觉得还是一切照常，等夜深一点，我就设法潜出去。” 刀疤男沉思了一会后才回答，并紧接着解释。 “此次，我们组织虽然遭受了重大损失，却也因此为我们创造了暗杀莫非的最好时机，我实在舍不得错过这种天赐良机。” 以他的说法，今天下午鬼门关衙门和警方对神秘组织据点的突袭，可谓是大获全胜，因此必然会群情激动，欣喜若狂。而这种情况下，也就会疏于防范。毕竟，既然成功袭击围剿了神秘组织的一个据点，一定会以为这个组织在遭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不可能那么快就有所动作。 “好，只是你要万事小心。” 黑桃king听了刀疤男的分析后，还是犹豫了片刻才终于点头同意。对于下属杀手，死多少他都未必会心疼，可像刀疤男这样的组织精英，就连一个，他也舍不得对方出意外，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期。 用最明了的话描述他的想法，那就是，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况且如果在一日之间，损失黑桃分支的三大主力：黑桃queen、黑桃jack和刀疤男，那即便是身为黑桃king的他，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此刻，他甚至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那么着急的对黑桃queen李妍彤动手，毕竟即便对方确实已经有了反叛之心，但种种迹象上表明，还没有反叛之实。要处理她，根本不必急于一时，完全可以等鬼门关之事告一段落，再行收拾。 “哎，看来随着这些年组织的不断壮大，我多少也有了些自大之心，少了当初的谨言慎行。今日一役，正是给了我最大的教训和警醒。” 黑桃king在心里默念反省了一番后，似乎十分疲惫的对着面前的十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去。 与此同时，莫非已经与周广志和孟长林，一起搭乘洛嫣语的车，行驶在返回鬼门关衙门的路上。而借此机会，莫非也终于将整件事的经过，巨细无靡的讲述给了三人知道。 只是听莫非讲完后，这三人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后，才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这真是我长那么大，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是啊是啊。” “看来以后莫顾问，没事得多出去溜达溜达，没准又能找到哪个犯罪集团或神秘组织的据点，凭此破获一桩大案。” “哈哈哈……” 听到这些，就连当事人莫非也忍俊不禁起来。仔细回想，他也发现，除了过程中有些惊险以外，这整件事就结果而论，确实就像是天上掉下来，咋给他的大馅饼。 不过，笑完之后，洛嫣语第一个恢复了平静，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问莫非。 “莫非，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李妍彤这件事？” “这件事我也正在为难，不过，如果处理得当，她无疑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污点证人，具体等她抢救回来再说吧。” 说到李妍彤，莫非微微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没有更好主意。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伤亡统计 莫非他们几人回到鬼门关衙门捕快大楼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左右，初冬本就夜长日短，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在洛嫣语的小办公室内，莫非卸掉脸上的易容，并换回了平日的装扮后，还来不及喝口茶，今天下午的伤亡统计报告就送了过来。 根据报告上的记录，今天下午，鬼门关衙门共出动捕快加衙役三百一十八名，其中轻伤伤十三人，重伤七人，有四人可能会致残，另还有两名捕快英勇牺牲。 看到这个数据，莫非叹了口气。虽然伤亡总计才二十二人，与出动的总人数相比，只是零头而已，与此次行动的成果相比，更是可以忽略不计。但无论如何，终归还是有伤亡存在，尤其还有四名重伤致残，两名英勇牺牲，这更是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对于神秘组织的下属杀手，无论死多少，他都不会有任何触动，甚至可能还会幸灾乐祸，但对于这些英勇的捕快，即便只是受伤或牺牲一人，他也心中不忍。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受伤和牺牲的远不止一人。 ‘哎，嫣语，对于这些受伤的捕快，一定要悉心照料。重伤致残和牺牲的，更是要做好后续抚恤工作，万不可让这些兄弟寒了心。’ “嗯，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洛嫣语深有同感的点头，同时又递上去另一份文件。 “这里还有一份文件，是关于神秘组织那些杀手的。” “哦。” 莫非应了一声，接过后细看起来。 今天下午的突袭围剿确实很成功，可谓成果斐然。 根据这份文件的记录，此次行动共击毙神秘组织下属杀手达五十八人之多，其中有十四人为自相残杀而死，还有十二人是见逃脱无望而自杀身亡。另，成功抓捕到神秘组织成员十三人，其中包括一名干部级成员黑桃jack。 “我记得当时张德山和韩玉宽一伙人和黑桃jack的那一伙人，互相火拼后，应该还残余八人。也就是说，此次你们那边只抓到五名活口？这……我不是说让你尽量抓活的吗？” 看到这个数据，莫非有些不满的对洛嫣语说。 “我也想抓活的，但这些杀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不仅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就连自己的命，好像也不在乎。不是拼命反抗，就是眼见无路可逃便立刻果断自杀，你让我怎么抓活的啊？” 洛嫣语憋屈又懊恼的说。 “你是不知道，其实就连文件上所写的五名活口，也并非是我们成功擒下的，而是他们自杀失败，重伤之下被我们强行制服。现在他们全都重伤垂危，不省人事，在医院抢救治疗中，最后能活下来几个，都还是未知之数。而且我还担心，他们醒过来后，或许又会找机会自杀。哎…” “这…” 莫非似乎也没想到这种情况，看之前张德山和韩玉宽的表现，也不想是真的不怕死，为什么面对捕快的围捕，这些下属杀手却会表现的这么彪悍？ 但随之他就马上想通过来，或许相较于死亡，这些人更害怕组织时候的惩罚。所以才让他们面对捕快围捕时，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愿束手就擒，博取一线生机。 另外，还有更大的一个问题，从这份文件报告上看，之前无论是被击毙的还是被抓捕到的，除了黑桃jack以外，都只是这个组织的下属杀手，那么类似于黑桃king等这些神秘组织的高级干部，都去哪了？莫非绝不相信他们会就这样凭空消失。 “对了，各交通要道的设卡检查结果如何？” “目前除了造成大面积堵车以外，基本一无所获。” 洛嫣语苦笑着回答，关于这事，交通部方面都已经来她这抱怨了好几回了，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有所收获，所设的那些路卡，大部分都必须要取消掉，不然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交通瘫痪。 面对这个现实的问题，莫非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因为追查神秘组织的那些干部级成员，而让整个鬼门关城的交通彻底崩溃瘫痪。毕竟，就连莫非也无法完全确定，他们一定会从这些交通要道逃跑，万一他们为了安全起见，翻山越岭走野地呢？那样即便鬼门关衙门的捕快和衙役数量再多十倍，也不可能从周围那么多的群山荒岭中把他们找出来。 “看来今日一役，我们看似成果斐然，但其实并未让这个神秘组织大伤元气，只能说是成功把他们逼到了明处，并在第一次真正交锋中，占得了一定的先机。不得不说，这个组织着实有些可怕，如果不是这次行动实在突兀，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或许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的化整为零，让意图围剿他们的人，足蓝打水一场空。” 莫非无奈的长叹一声，心中也有些惋惜，暗想：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希望苏白那边能有所收获吧。 其实这次的行动，不仅仅对于神秘组织而言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莫非，也是觉得太过意外和突然。如果他事先知道那里是神秘组织的据点之一，而当时他和李妍彤的处境又没有凶险，莫非绝不会这么草率的就让捕快突袭。一定会经过精心的部署和策划，绝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当然，惋惜之余，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场意料之外又十分漂亮的大胜仗，不仅能凭此给阿鼻方面一个交代，化成此次的战争危急，而且既然有黑桃jack和李妍彤在，多少一定能问出一些与这个神秘组织有关的事，可以为以后彻底铲除这个神秘组织打下一定的基础。 感觉到由于自己的情绪变化，让得这间办公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莫非一笑站起身来。 “好啦，都别纠结了，无论如何，今天这一仗，我们打得很漂亮，所以就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了，都开心点，其他事明天再说。为了庆祝这次大胜，我请你们吃大餐，说吧，你们都想吃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严重的问题 “好啊，那可是你说的，我要吃海鲜大餐。” 洛嫣语第一个站起来附和。 “没问题，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莫非一口答应，随即望向一旁的孟长林和周广志。 “我们比较随便，什么都好。” 他俩可不敢像洛嫣语那么放肆，虽然和莫非也已经很熟，但对方毕竟是自己俩的顶头上司，难免会有些放不开。 “怎么可以随便？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自己最想吃什么，然后回答我，这是命令。” 莫非有意小题大做的一瞪眼，只是眼中哪有半丝怒气，更多的是笑意。 “那我们…” …… 经过莫非有意活跃气氛的这么一闹，所有人的心情都转换了过来，同时纷纷暗想：没错啊，虽然今天下午一战，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但至少是实打实的大胜仗，没必要苦着一张脸，应该高兴才对。 况且有莫非牵头，他们即便不想，也不敢反对。最后，就连小五等几名洛嫣语的下属捕快，也都被喊来，一伙十几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捕快大头，前往洛嫣语推荐的酒店聚餐庆祝。 期间，莫非坐在洛嫣语的车上，望着两旁繁华的街道，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时，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问题。 “对了，嫣语，那个神秘组织据点所在的废弃小镇，应该也是在鬼门关城内吧。” “是啊，怎么了？” 洛嫣语不解的反问。 “那就奇怪了，据我所在，鬼门关城近些年来发展很快，在短短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发展成了地府有名的大型旅游城市之一。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留着那么一个废弃的角落呢？” 莫非进一步问。 他是真的很奇怪，虽然说鬼城也有个废弃的西郊，但那是因为经济政策改变后遗留下来的产物。可这鬼门关城主要是以旅游业和服务行业等第三产业为主，怎么也会有这样的废弃角落，虽然那个废弃小镇内的房屋建筑确实不像厂房等，但也无法解释得通。 “哦，你说这啊，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当初是准备开发成风景区，所以把里面原来的居民都搬迁走了。但后来可能开发商觉得那里实在太偏僻了，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观等，就又放弃了开发计划。” 洛嫣语恍然的回答，随即又有些无奈的说。 “只是没想到，因此反而被犯罪分子利用，做成了藏身的据点。你放心，我之后一定会向上级和衙门汇报，大力整改那个区域，决不能让那继续成为藏污纳垢的所在。” “嗯。” 莫非点头应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他心里却想，真的是那么简单吗？ 他突然想起来，在西郊女尸一案的调查过程中，鬼城警局曾从眼线出得到消息，说在西郊废弃厂房等那一带，看到过形似刀疤男的人。虽然之后火速赶往查找时一无所获，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如果刀疤男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而鬼门关这个偏僻角落的废弃小镇，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之一，那么是不是表示，鬼城西郊那一大片废弃的厂房和仓库，是否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之一呢？ 再以此进一步推论，那地府中其他城市的废弃区域，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为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神秘组织的庞大和可怕，又将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还有，为什么在这些城市中，会出现这样大面积的废弃区域呢？这又是不是表示，负责管理这些城市的高官，甚至森罗殿的官员中，是否已经有人被这个神秘组织收买，才会有意让城市中出现这种废弃区域，以供这个组织的成员藏身和建立据点？ 随着这些一环扣一环的问题，层层递进，莫非猛然发现，问题的核心居然已经深入到整个地府的高层，虽然目前看来仅仅只是他个人的猜测，但还是让他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自己到底是在面对怎样一个庞大又可怕的敌人？ 莫非猛然间想起一句话：任何来自外部的破坏，永远无法消灭一个团结的集团，但核心的腐败，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铁桶江山，溃于蚁穴。 眼下，不正是这样吗？ 说难听的，即便这次地府和阿鼻之间真的爆发战争，充其量也就劳民伤财，百姓罹难，整个地府的经济等因此倒退。但想要彻底灭绝地府这个亡魂国度，即便阿鼻再强大十倍，也绝对是做不到的。 可如果继续任由这个神秘又可怕的组织，在暗中不断发展状态，任由地府的官员与他们相互勾结，肆意妄为。那即便地府在强盛百倍，早晚有一天也会彻底溃散。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虽然我现在对地府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可未来总有一天，我会真正成为这的居民，不光是我，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是…看来，这次回去后，得好好找老张聊聊了。我看不想到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混乱不堪、民不聊生的地府。” 心里默默做了这个决定后，莫非也就暂时把这个问题藏在了心里，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和洛嫣语他们有说有笑。 反正这件事，对于洛嫣语他们而言，根本无能为力，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他们的烦恼，一切等回去森罗殿，见了张判官后再说。 洛嫣语推荐的酒店，局里捕快大楼并不远，大约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只是当看到这么一群身穿捕快制服的人，浩浩荡荡的走进门来，吓得酒店的老板都赶紧跑了出来，还以为自己的酒店出了什么事。 看到这一幕，莫非无语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就说让你们都先换一身便服再来，非嫌麻烦，现在好了？看把人家老板吓的。” 同时暗想：这也就在鬼门关，要是换做别的城市，都已经构成违纪行为，要接受处分了。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庆功宴 这家海鲜酒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有些肥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那个简直堪比快要临盆的孕妇那么大的啤酒肚。 虽然他也听到了莫非的话，可看到这么多捕快突然到来，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诸，诸位长官，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赵大叔，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来吃饭的。刚忙完公务，也来不及换衣服，所以就这么来了，不好意思，惊到你了。” 洛嫣语显然和这中年老板很熟，上前解释。 “哦哦，原来是洛捕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各位，里面请，里面请……” 虽然经过洛嫣语的解释，中年老板放下心来，但显然还有些心有余悸，不断重复着这些客套话，将莫非一行十几人，请进了酒店。 来到里面，莫非四顾之后，才发现这家洛嫣语推荐的海鲜酒店规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大堂的面积，大约只有两三间店面大小，一共放了十几张木制长桌。虽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八点左右，但还是有好几桌客人正在用餐。 再往里，就是厨房。透过墙上的玻璃隔窗，可以看到里面正有三四名厨师正在忙碌，还有几名服务员，渊源不断的把刚做好的热腾腾的菜，一一端到相应的桌子。 见到犹豫自己等人进来，正在用餐的几桌客人，都不约而同的向这边看过来，莫非微微一皱眉问。 “老板，有大一点的包厢吗？我们在这吃的话，似乎会给其他客人带来不便。” “有有，包厢在二楼，请随我来。” 中年老板连连点头，并引着莫非走向大堂左侧的木阶梯，显然包厢在二楼。 其实，他也巴不得莫非他们去包厢吃饭。不然那么多穿着捕快制服的人在大堂用餐，岂止是给其他客人带来不便？而且，以他经营酒店多年所锻炼出来的毒辣眼光，一眼就看出，今天这群人中，领头的不是洛嫣语这位鬼门关衙门的捕头，而是眼前这个穿得十分体面的年轻人，当然就更是恭敬殷勤。所以，别说莫非只是要一间酒店方理应提供的大包厢，就算是要他把自己办公室让出来给他们做包厢用，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来到包间后，莫非发现，这家海鲜酒店规模不大，可这间大包厢的面积却着实不小。不说只是他们十来人，就算再来十几个人，都不会显得拥挤。看来这家店平日生意一定很好，才会准备了这么打的包厢。 想想也是，洛嫣语可是鬼门关衙门的捕头，无异于是这里的地头蛇，她强烈推荐的酒店，怎么可能会差？ 这时，洛嫣语也已经得意的介绍起来。 “你们别看赵大叔这家酒店面积不大，但可以算是鬼门关最好也最实惠的海鲜酒店了。不但卫生好，服务好，而且海鲜新鲜，厨师的手艺也不错。” 她的这些话当然是说给莫非和周孟二人听到，毕竟在座其他的捕快，早就品尝过这里的酒菜。 “嘿嘿…洛捕头过奖了。” 听到洛嫣语的话，还候在一旁的中年老板笑着说。 而莫非则一挑眉，十分有兴趣的表示。 “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赵老板，有什么好的招牌菜推荐吗？” 他是真来了兴趣，想看看被洛嫣语这么推崇的海鲜酒店，他们的菜到底有什么特色。莫非虽然不是个贪吃的人，可他却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很奇怪，平日里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吃穿住行的洛嫣语，为什么会对这家客栈酒店情有独钟。尤其是当见到其他捕快，也在连连点头认同时，他就更加好奇了。 “这你可问错人了，你该问我猜对。” 洛嫣语笑着接过话茬，然后居然也不看桌上的菜单，就一连报出了十几个菜名。看来这丫头平日还真没少来这，居然连菜单都记下来了，甚至还自信自己比这家酒店的老板还熟悉他们的菜。 莫非看到这一幕，真的只能苦笑摇头了。不过他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他提议来庆祝了，既然是庆祝，当然是越开心越好。 赵老板记下菜名后，马上就跑了下去。没过多久，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就由服务员陆续端了上来。 只是看到菜还没上几道，洛嫣语和那几名捕快就迫不及待的把筷子伸了出来。莫非无奈又好奇的也尝了几口，发现确实有独到之处，不由也是食指大动，加入到大快朵颐的行列中，再也不顾什么餐桌礼仪。 他们这一顿饭，或者说庆功宴，他们吃得很开心，也吃了很久，直接从晚上八点左右，吃到了午夜十一点多，还没有结束。 期间，就连孟婆也闻讯赶来，加入了酒席中。 她的到来，起初让除了莫非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拘束了一会。但随之见她随和的犹如邻家大姐一般，毫无架子，而且还不断劝酒，气氛就又随之活跃起来。 而继孟婆之后到来的不速之客，就连莫非都有些以外，他不知道莱恩·普雷斯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而且还居然带着他的副官和随从一起赶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 莫非端着酒杯，和莱恩互敬一杯后问。 “我不能来吗？” 莱恩装作没好气的回答，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随即他就解释，原来是孟婆发消息给他的，而他在听说莫非居然大摆庆功宴时，马上就想到即便不是已经彻底解决了案件，也至少已经能给自己祖父金·普雷斯元帅一个合理的交代了，所以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一是询问究竟，二嘛，当然也是凑热闹。 “哦，原来是这样。” 莫非恍然大悟，并随之将今天下午的事，大致和莱恩讲了一遍。 “原来真的事这么回事，真是太好了。” 见事情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样，莱恩更加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说。 “既然这样，那咱俩的戏也不必演下去了吧。”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宾主尽欢 “应该是没必要了。” 莫非认真思索了一下后，点头说。 确实，事到如今，他也觉得自己继续和莱恩演对立的戏码，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反而可能会给接下来的计划带来阻碍，也会给外界的一些媒体等，炒作更多无聊新闻的机会。他现在对某些无良媒体杜撰无聊又不实八卦新闻的能力，已经深有体会，且敬谢不敏。 但紧接着，他就又忍不住抱怨。 “不过，说实在的，你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帮我约见好金·普雷斯元帅呢。” “我有什么办法啊，这几天老头子好像正好在忙什么事。不过你放心，应该快了，估计也就明天，你们俩就能视频通话。这不正好吗？你刚好可以把整件事向他说明。” 莱恩·普雷斯无奈的解释。 莫非和莱恩的这段对话，作为当事人的他俩，到还没觉得什么，知道内情的孟婆也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但其他人可就都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人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就针灸对麦芒吗？为什么现在这两个冤家死对头居然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呢？而且听他们刚才的话，好像还说什么演戏，难道之前的针锋相对都是两人演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嫣语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 “这个啊，说来话长咯，其实……” 莫非和莱恩彼此相视一笑，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起来。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在座的又都不是傻子，所以很快就明白过来，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两人才第一次见面时，居然就那么信任彼此，竟订下了这么一个危险的计策。毕竟，虽说是演戏，可只要稍微对对方不信任，就可能变成真的生气对立。 在回答了这个问题后，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提出这段时间来心里疑惑的一些事，尤其是洛嫣语和周孟二人。虽然他们仨可以说是全程参加了案件的调查过程，但心里还是又许多疑问存在。之前是一直找不到时机向莫非细问，现在机会难得，可以说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而这次莫非也是来这不拒，不再藏着掖着故弄玄虚，全数有问必答，甚至还详加解释。这一顿庆功宴，吃到后面几乎变成了解疑大会。 也正是因此，这顿饭从晚上8点多开始，一直吃到了凌晨，整个海鲜酒店了，就剩下他们这个包厢的客人。赵老板几次悄悄上楼来看，最后又都无奈退走。实在是没办法，即便时间早已过了酒店平日的打烊时间，可由于里面坐着的人，个个身份不一般，他哪里敢去通知？ 特别要说的事，这次就连周广志和孟长林，也在莫非和莱恩等人的不断劝说下，喝了不少的酒。 当然，他们会喝酒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人的多次劝说，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更主要是他们想，经过今天下午的一战，神秘组织方面虽然按莫非所说并未元气大伤，但至少也遭受了一定的损伤。而且还有大量的捕快和衙役等，一直在持续搜捕漏网之鱼，所以想必不敢也没能力马上就有所行动。 直到好几名捕快都已经喝趴在桌上，莱恩更是直接喝得钻到了桌子底下，莫非轻轻晃了晃也有些微醉的脑袋，强打精神的站起来，对虽然脸色红晕，但勉强还算清醒的洛嫣语、孟婆等人说。 “时间很晚了，要闹，咱们回客栈再闹吧，就别给赵老板添麻烦了。” “嗯，也对，这都快凌晨一点了。” 最后，在孟长林和周广志一人扶着两个捕快，而莫非则搀扶着莱恩，其余几人则勉强自己行走的情况下，他们终于离开了这家海鲜酒店。 “还要下半场吗？” 站在酒店门口，莫非问。 “不了，今天够晚了，明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小五他们几个就麻烦你们了，等他们明天醒来后，立刻让他们来衙门报到就行。” 洛嫣语虽然也喝了不少酒，脸色通红，但大脑还算清醒，拒绝说。 “我们也是，莱恩少校就由我们自己带回去照顾吧。” 莱恩的副官既然知道之前双方的针锋相对，根本都是莫非和自己上司商量好的一场戏，也就不再敌视莫非，从他手中接过烂醉如泥的莱恩后，交给身后的随从。 而莱恩的这几名随从由于来的比较晚，和大家也不是特别熟，所以没有喝多少酒，基本全部还保持着清醒状态。 “也好，明天我找时间去你们那一趟，具体到时候再说。” 莫非点头，也不强求。毕竟他本来就只是客气的一问，对方拒绝自然最好，因为确实也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各自决定了之后的行程后，由于他们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而且时间又太晚了，路上也一时间打不到那么多出租车。最后还是洛嫣语利用职权之便，叫来了几名捕快，将所有人各自送了回去。 回到悦升客栈，莫非把小五他们几个喝的烂醉的捕快，交给周广志和孟长林照顾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他才刚在房间沙发坐下，还没来得及倒杯水，房间门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莫非微微一皱眉，难道是周广志和孟长林照顾不过来，所以来喊自己帮忙？ 但当打开门时，却发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孟婆。酒精的作用，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越发娇艳，迷离的双眼，看上去雾蒙蒙的。孟婆不同于洛嫣语她们，她有着一股成熟知性的美，在这一刻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莫非心里一突，这时候孟婆这便宜姐姐来找自己什么事？虽然此刻的孟婆，美的让他移不开眼，甚至身体都有些原始本能的反应，但由于对方身份的特殊，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果然，孟婆的声音也十分认真，并不像喝醉酒的人。 “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而就当莫非点头侧身，让孟婆进来房间时，位于废弃小镇的某栋不起眼的小楼中，一道鬼祟的身影，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三十章 小心苏白 时间追溯到大约一个小时前，也就是午夜十二点左右，为了晚上暗杀莫非而已经安静休息了三个小时左右的刀疤男，静静的从床上坐起来。 实话说，他对于今晚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真心舍不得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所以才决定冒险一试。毕竟，通过这次捕快的突然袭击，让他深刻的感受到这位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的难缠，他觉得如果不尽早除掉，日后必成大患。 “都安排好了？” 当刀疤男走出分配给他的地下室房间时，早就等在门外的黑桃king，一脸郑重的问。 “嗯，原先为这次行动安排的人手，在今早已经隐藏和埋伏到莫非落脚的客栈酒店附近，并未遭受今天下午的冲击，眼下最大的阻碍就是我如何潜伏出去。” 刀疤男也是一脸严肃的回答，并自信的表示。 “不过想来应该问题不大。这附近地处偏僻且废弃多年，不但人烟稀少，道路两旁等也没有照明。夜黑风高之下，我大可以仗着对这一带地形环境的熟悉，绕开还在搜捕的那些捕快。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莫非早有防备，且不下陷阱请君入瓮，那我们此次的行动别说暗杀，估计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这确实是不得不防的问题。” 虽然他们推断，经过今天下午捕快们的大胜，莫非和鬼门关衙门有极大可能会掉以轻心，但万事都保不准有个万一，所以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心。 黑桃king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后说。 “如果…我不强求你，你可以暂时放弃的，我们之后再从长计议。” “不了，既然决定了，哪怕再危险也得一试。” 刀疤男坚定的摇了摇头说。 在他的观念中，这种暗杀行动，和行军打仗，在某些层面上，有着许多相同点，比如心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如果放弃这次，不说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就算有，他觉得自己或许都会犹豫是否要再次动手。而且即便下次动手，心里也始终会有这次被迫放弃的阴影。 “那你一定要多保重，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弃车保帅，组织再也经受不起损失。” 看到刀疤男坚持，黑桃king也不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准备离去。 “king，请留步。” 在黑桃king转身走出了几步后，刀疤男才又突然开口。 “怎么了？” 黑桃king转身，疑惑的望着他。 可出声喊住他的刀疤男，却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小心苏白。” “啊？” 黑桃king疑惑的一皱眉，他很想问，苏白不是你带来的吗？也是因此我才会那么信任，为什么现在你反而让我要提防他，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终归还是没机会把这些疑问问出口，因为，刀疤在说完这四个字后，就直接转身离去，脚步沉重而坚实。 望着刀疤男逐渐远去的背影，黑桃king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句诗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黑桃king用力的甩了甩头，前行按捺下此刻心里涌上来的不安，转身也消失在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中。 刀疤男通过密道，返回到原先会议室所在的小楼二楼，透过被之前李妍彤逃跑时撞破的窗户往外看，将附近并没有捕快的踪影后，他那魁梧的身子瞬间犹如化成一头黑色的猎豹，一跃从窗口翻身而下，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此时，有些微醉意的莫非，回到房间后，刚洗漱完，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酒，准备喝完后休息，孟婆却突然来敲门。 将孟婆请进门后，莫非也在她对面坐下，虽然由于酒精的关系，他已经很困，但见孟婆似乎确实有要事和他商量，只好强打精神。 “孟姐这时候还不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莫非给孟婆也倒了一杯茶后问。 “确实有些事要和你说。” 孟婆沉默了一会，喝了口茶后才开口。 “不过，在那之前，先说说你的。今天的聚餐，我看得出来，你虽然一直试图表现的好像很开心，但大多只是在强颜欢笑，是有什么心事吗？” “这…” 莫非一直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孟婆居然这么细心敏感，于是微微一愣后，苦笑着说。 “被您发现了吗？呵呵…我确实有些事放心不下。” 随之，莫非将今天的行动其实并未抓捕到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以及在前往海鲜酒店时，推想到的那个严重问题，大致的向孟婆叙述了一遍。 “在这种既有近忧又有远虑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真的开心的起来。” “哎，也是苦了你了，真不知道张判官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到你这年轻人身上。只可惜关于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按你的原计划，等你回去后，找张判官商量吧。” 听完莫非的讲述，孟婆也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因酒醉所带来的红晕，都似乎退去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茶水的醒酒效果，还是因为话题的沉重，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其实，我会这么晚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先回森罗殿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一起？” “明天？怎么那么突然？” 莫非又是一愣，疑惑的问。他其实到现在也还没弄明白，这次孟婆一起来的原因。 从头到尾，孟婆好像一直只是在游玩、逛街、购物等，从来也没参与过任何案件的调查，甚至都没有认真关心询问过。除了一开始莫非和莱恩有意假装不和的时候，她稍微表现得担心了一下，可在知道这不过是在演戏后，就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而现在，居然又这么突然的提出要先回去，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也不算突然吧，只是看眼下的情形，我继续留在这也毫无意义，而森罗殿那边又正好又急事，需要我赶回去亲自处理。” 可惜，孟婆似乎并不准备正面回答，只是敷衍的一笑说。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开过光的嘴 听到孟婆的回答，莫非知道即便自己直接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索性连森罗殿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急事，需要孟婆这么着急赶回去，也不问了，无所谓的一耸肩说。 “好吧，那祝你一路顺风，我就先不回去了。这边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等着我去处理，如果就这样回去，我终归还是放心不下。” “嗯，那也随你，不过，你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更加小心。既然你推测那个神秘组织如此庞大又可怕，你今天下午的行动，可以说彻底得罪死了他们，那他们必然已经视你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那你……” 孟婆有些担忧的提醒，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非笑着打断。 “孟姐，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虽然你说的都没错，但我其实现在也巴不得他们来找过。” 说着，莫非站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的鬼门关城自信的说。 “虽然经过今天下午一战，此次地府和阿鼻之间的战争危机算是暂时化解了，但相应的，却也挖掘出了我们地府本身存在的，更大的危机。若是以我为饵，能让这个一直躲藏在暗中的，可怕又庞大的组织，彻底的由暗转明，但些风险又有何惧？” “轰！” 似乎是应征莫非的这句豪言壮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整个客栈酒店都一阵摇晃，正站在窗边耍帅的莫非更是首当其冲，险些被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靠，什么情况？地震了吗？” 他惊呼着赶紧伸手扶住窗台站稳，随之便看到窗外火光冲天，紧接着耳边还传来犹如百子炮仗被点燃一样密集的枪声。 “我去，见鬼了，还神秘组织呢，怎么那么没耐心，当晚就来报复啊！” 看到窗外的景象，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一定是有人正在以武力冲击这个客栈，想必就是神秘组织的人马，只是不知道又是哪些人，居然能把拥有这等活力配备的他们，拦截在客栈大门之外。 “哎呀，看不出来，你小子的嘴还开过光啊，说什么就来什么。” 一旁的孟婆看到莫非此刻惊愕的样子，再想到他几秒钟前还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说。 “得，大姐，算我错了，您就少说两句吧，我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急着动手。还好他们好像被另一批人拦下了，要不然，今晚我就得躺平啊。” 莫非一边赶紧在墙边蹲下，躲避流弹，一边苦笑着说，同时心中暗暗疑惑，现在拦下神秘组织的那批人，究竟是谁布置的？如果是洛嫣语，那这丫头在军事方面的头脑，可能比她在刑侦方面更好。 就在这时，周广志和孟长林也一起冲进房间来，看到莫非和孟婆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跑上前说。 “莫顾问，孟婆大人，可能神秘组织的人大局来袭，我俩先护送你们从后门走吧。” “不要惊慌，他们拥有这样的火力，居然这么长时间冲过不进客栈大门，显然出手拦截他们的人也绝不简单。我们要是冒然出去，反而不妥。不如暂且留在这房里，静观其变。倒是，小五他们，没问题吧。” 莫非驳回周孟二人的提议后，冷静的分析说。 “他们几个喝得烂醉如泥，估计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醒，我和老周已经把他们搬到相对比较安全的位置，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 莫非听到小五他们没事，心里安心了不少，思绪就又回到原先的问题上：究竟是谁，替自己拦下了神秘组织的偷袭队伍？ 同样的疑惑，此刻也浮现在刀疤男的脑海中，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在和谁战斗。 他在离开神秘组织干部们藏身的地下室后，凭着对周围环境的熟悉，和身为顶尖职业杀手的矫健身手，避开还在废弃小镇中熬夜搜捕的捕快们，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 这一路上，他虽然几次险些暴露身形，但最后却都是有惊无险，让他暗自庆幸不已。 而等他成功与之前派遣来潜伏在悦升客栈附近的十三名下属杀手中的精英汇合时，他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更是放下来不少。尤其是当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他们看见莫非今晚居然真的大摆庆功宴，许多人都喝得烂醉后，他甚至觉得这次的行动必然十拿九稳，还暗暗为自己没有放弃行动而庆幸。 可是，就当他带着这十三名下属杀手中的精英，准备悄然潜伏入莫非所住的悦升客栈，真正展开暗杀行动时，却突然从暗中杀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对他们动手。 而且，这动手还不是普通的动手，不是手枪扫射，更不是拳脚相加，而是直接丢过来好几枚手雷。这可不是李妍彤为了创造脱逃机会而用的假手雷，一颗颗全是货真价实的真货。 即便这十三名精英下属杀手身手了得，丝毫不逊色与组织的任何一名干部级成员，刀疤男更是身手矫健，在漆黑的夜色中，看到对方的动作后，立刻四散躲避。但还是有两名精英下属杀手躲闪不及，当场被炸得尸骨全无，剩下的也有好几名，身上挂了彩，有一名更是被砸断了一条腿，躺在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这声惨叫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因为在手雷之后，那批人居然又开始毫不犹豫的用机枪扫射，那个被炸断一条腿的神秘组织精英下属杀手，一瞬间就被打成了蜂窝，鲜血和脑浆崩了一地。 看到这个情形，左臂上同样也被手雷弹片划到，现在正不断渗着鲜血的刀疤男，躲在一个墙角后掩体的同时，忍不住低声怒骂。 “他妈的，这波人到底是谁？绝不可能是鬼门关的捕快！” 此刻被对方强大火力压制得动弹不得的他，心里憋屈之极，也后悔之极，暗怪自己明明心里一直有着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还非要坚持行动呢？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玉瓦俱碎，丝毫不全 之所以刀疤男那么肯定，这批突然出现破坏自己行动的人，不是鬼门关的捕快和衙役，是因为对方的火力异乎寻常的强大，手段也出人意料的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试想，鬼门关的捕快，相当于其他现代化城市的警察，而警察的标准配备是手枪，捕快也一样，且子弹有限，不可能像眼前这批人一样，又有手雷，又有机枪，还突突了好几分钟，也不见底。 当然，也有武警特警这类比较容易让人误会的编制，但事实上，武警特警是属于军队编制，并不是警察和捕快，除非拥有能调动军队的权力，才能调派武警特警行动。 而让刀疤男更加无法确定这批人身份的原因是，即便莫非真的调动了武警特警，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市中心位置，毫不忌讳的肆意使用手雷和机枪这种拥有巨大杀伤力的重型武器，难道就不怕误伤平民吗？ 其实莫非会奇怪是谁帮自己拦下神秘组织的大举突袭，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区别只在于，由于莫非没看到现场完全一面倒的情形，所以误以为动用这些重型武器的人是神秘组织的成员。而能抵御住装备有这样重型武器的神秘组织成员，想必拦截他们的队伍，武器配备等也差不到哪去，战斗力更是没的说。所以，自然也就排除了鬼门关捕快的可能性。 开玩笑，用手枪如果能对抗和抵御住手雷和机枪，那这批人不是神仙也是妖怪了。而莫非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虽然身处阴间地府，但这里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神仙佛主，也没有妖魔鬼怪。 终于，机枪在扫射了大约五分钟后，开始慢慢停歇，同时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大声喊道。 “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此次行动的目的，乖乖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走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片甲不留。” 听到这么强硬又铁血的宣告，刀疤男心里暗自嘀咕一声，果然不是鬼门挂衙门的捕快。于是马上高喊回应。 “我们可以投降，但请说明你们的身份，让我们知道，自己究竟在向谁投降。否则，我们宁可拼个鱼死网破，玉碎瓦全，也绝不束手就擒。” 刀疤男本来打算的很好，既然对方有这样的火力，完全可以轻松碾压自己等人，却不想赶尽杀绝，那多半为了让自己等乖乖投降，一定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哪知道，听到他的话后，那个声音沙哑的人，根本不安常理出牌，马上回应说。 “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够胆，我喜欢。那好，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统统玉瓦俱碎，丝毫不全。所有人听令，给我继续开火，狠狠地打！” 显然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的部下们说的，而事实也果然如此，就在他一声令下后，短暂停歇的机枪声，再次炸响开来。 “他妈的。” 对于像这种蛮不讲理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刀疤男除了低骂一声外，也根本别无他法。他开始考虑黑桃king之前提过的“弃车保帅”了，实在不行，看来只能丢下剩余的精英下属杀手不管，先单独逃离再说。 可是，当他悄然四顾后发现，就连这个办法，实行起来都困难重重。周围密布的弹雨，别说撤退逃跑，只要他敢一冒头，估计都会立刻被射成马蜂窝。 “该死的，这批人到底是谁人，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火力配备，而且这可就在鬼门关衙门附近，他们闹得声势那么大，怎么也不见鬼门关的捕快等来管管？” 说来也可笑，身为职业杀手，又是神秘组织成员的他，这一刻居然开始希图衙门捕快来救场了，看来他是真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至于为什么声势闹的那么大，甚至几乎把市中心的街道都变成了战场，鬼门关衙门的捕快都没有来管。原因很简单，是因为这批人的身份，别说小小的鬼门关衙门的捕头捕快，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敢管，甚至看到后，还要磕头跪拜行礼。 没错，这些人正是张判官听从阎罗王吩咐，暗中安排来鬼门关保护莫非的黑白无常和精英鬼差小队。 其实，在白天看到莫非遇险的时候，躲在暗中的他们就差点要出手。只是考虑到在来此之前，张判官特别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出手。一来是锻炼莫非，二来也是为了保证他们的隐秘性，所以在才忍住。 至于刀疤男在今早派遣来潜伏在悦升客栈附近的神秘组织精英下属杀手们，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就立刻被早就隐藏在周围的鬼差精英小队成员发现。 而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清除，是因为将这些人虽然埋伏在客栈周围，但似乎并不会马上就有所动作，而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也可以看出他们正在等待他们的领头人。 基于这些原因，白无常当机立断，放长线，钓大鱼。 所以他立刻联系了鬼门关衙门的知府，让其马上下令找人各家各户的通知，在今夜入夜之后，居住这附近的居民，全都不准出门，听到任何响动也不得前来围观。至于捕快方面，那就更加简单了。 虽然在听到这边响动的时候，已经回家休息的洛嫣语，马上惊慌的试图调遣捕快前往，但紧接着，她就接到来自她顶头上司的通知，让她稍安勿躁，所有捕快不得轻举妄动。 其实想想也是，除了身为地府这个亡魂国度国家力量之一的黑白无常和精英鬼差小队，谁又能在这等市中心的区域，这般猛烈的开火那么长时间，而不被当地政府过问和管制？ “老黑，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莫非，那小子可别在惊慌之下乱来。” 见局势基本一面倒，已经完全不用担心，白无常便对身旁的黑无常说，但没走出几步，他又回过身来叮嘱。 “对了，你可别真把他们全杀了，记得留几个活口问话，但也别让他们趁机跑了，尤其是那领头的…” “别废话，忙你的去！” 然而白无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无常不耐的的打断，声音沙哑但铿锵有力。原来之前冲着刀疤男等人喊话的，居然就是这位极少开口说话的黑无常。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顶得住吗? 听到黑无常的话，白无常也不介意，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两人相处那么多年，他早已对自己这位同伴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别看黑无常平日就像个不开瓢的闷葫芦，可一旦亢奋起来，就会成为最狂暴的战士，谁也拦不住，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看来近几年真的太安逸了，让他面对这样的小阵仗，都会兴奋成这样。” 白无常想着，也不再多说，一边摇着头，一边慢慢走进了身后的悦升客栈大门。 此刻，莫非的房间里，气氛异常的紧张和凝重，由于此次张判官的部署十分隐秘，就连莫非和周孟二人，也并未事先收到任何通知和信息，所以他们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孟婆，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莫顾问，已经快十分钟了，还要再等下去吗？万一他们冲进来，再跑可就晚了。” 周广志有些担心的提醒。 “等，既然交火声还没停止，这就表示他们没那么快冲进来，轻举妄动，反而自乱阵脚。” 莫非略一犹豫后，咬着牙说。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疑惑和矛盾几乎充斥满了他整个大脑。若不是看到孟婆丝毫不显惊慌的样子，他估计也早就坐不住了。 就在几分钟前，他已经打电话给洛嫣语，确定了拦下神秘组织袭击的队伍，不是鬼门关衙门的捕快和衙役。 既然这样，那鬼门关城中，什么时候又多出了这么一支神秘又强大的队伍？虽然眼下看起来是友非敌，可谁又能保证，他们击退了神秘组织后，不会调转枪头，对付自己等人？到时候，自己这些人又该拿什么与之抗衡？ 当然，莫非也怀疑过这些人是森罗殿的部署，毕竟孟婆安心的模样，和鬼门关衙门的反常表现，都印证了这一点。但想到如果是那样，自己为什么事先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和消息，而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也好像毫不知情？这种事，应该没必要瞒着自己三人吧。 而就在他疑惑不已又矛盾不已，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之前被周孟二人冲进来时撞破的房间门外，出现了一道让他十分惊喜，且彻底放下所有惊慌和猜疑的人影。不错，来人正是白无常。 “原来真的是你们，怎么事先都不说一声，害的我在这担心怀疑了好半天。” 莫非欣喜若狂的起身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莫顾问，由于上级指示这是机密行动，要对所有人保密，所以只好连你也瞒着了。” 白无常歉意的一笑，随之却转而望向孟婆。 “不过，我们是有命令在身，没办法说，但孟婆大人也知道此事，且没有被严令保密，居然也不告诉你一声，实在是不该啊。” “好啊，小白，现在胆子大了啊，敢怎么当面戳穿姐姐我了？” 孟婆一挑眉，笑嘻嘻的站起身来，望着白无常。 只是看到她这样子，白无常居然被吓得一缩脖子，连声说不敢，似乎很惧怕对方一样。看来即便身为森罗殿鬼差最高指挥官之一的白无常，平日里也没少被孟婆的折腾。 看到这一幕，莫非心里突然平衡了，觉得自己这几天被这便宜姐姐调侃折腾也不冤，没看到连鼎鼎大名的黑白无常，都逃不出她的魔掌吗？ “莫非，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也是被下令要保密，才没办法对你说。” 紧接着，孟婆就向莫非解释，只是说着说着，就好像又变了味。 “不过，也有一定原因，是看你刚放完豪言壮语耍帅，就马上被打脸，变得惊慌失措，实在太好玩了。” 大姐，后面才是你不说的主要原因吧！莫非在心里苦笑一声，但却不敢真的宣之于口，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望着白无常问。 “那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顶得住吗？” “顶得住吗？莫顾问，你这问的是谁？你应该担心对方顶不顶得住。我现在就担心，老黑会一时失控之下，把对面全干了。” 白无常自傲的笑着回答，不过他也确实有这份骄傲的资本。 只是听到他的话，莫非还没反应过来，孟婆就先惊呼出声。 “不会吧，小黑又失控了？那你还愣在这干啥？赶紧回去啊，要是他把那些人全杀了，到时候交不了差，我们都得遭殃。” “这，应该不至于吧，他虽然……” “虽然什么，什么不至于，这种事还少吗？上次，上上次…哪次不是他情绪过分亢奋之下，失控把对面全灭了，害的我们俩也跟着一起倒霉。” 孟婆没好气的抢白，说完，就好像赶鸭子一样，把一脸无辜的白无常赶了出去。 而就在白无常离开后没多久，窗外的枪声终于渐渐安静下来，而莫非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之前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没想到，原来之前的枪声等，根本全都是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发出的，自己所担心的神秘组织的杀手们，一直是被强大的火力碾压的一方。 而当机枪声终于再次停歇的时候，躲在墙角掩体的刀疤男，早已憋屈的快要吐血了。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的安排，又小心谨慎的行动，结果居然是连一枪都没来得及开，就被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压制的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别说突破进客栈，杀掉莫非，就连突围逃跑也完全做不到。 “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死，还是投降？” 黑无常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依然是那么有力又不留余地。 不过这次不等刀疤男回话，就有一名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的神秘组织精英下属杀手，疯了一样丢下手中的枪，高举双手，哭喊着从掩体墙后冲了出来。 “我投降，我投降，别开枪了，我投降…” 而随着第一个人的投降，紧接着又有两名精英下属杀手，也如之前那人一样，叫喊着冲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会后悔的 于此同时，刀疤男可悲的发现，虽然剩余的七名精英下属杀手，并没有像之前那三人一样，马上就选择冲出去投降，但也都在犹豫不决，脸上更是一脸死灰，早已没了丝毫斗志。 他明白，自己的这些精英下属杀手，面对死亡，或许可以毫不畏惧，但像这种来自于精神上的压迫和折磨，却令得他们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哎，大事去矣！在心里无奈的长叹一声后，他高声喊道。 “别开枪了，我们选择投降！” “既然选择投降，那就放下武器，高举双手，慢慢走出来。” 黑无常喊完，就直接转过身，不屑的低啐一声。 “呸，之前以为这些人挺硬气的，原来都是银样镴枪头。” 听到他的话，站在一旁的白无常无语又无奈，只能当做没听见一样，对着周遭的精英鬼差小队成员下令。 把那些已经开始举着双手，慢慢从墙后走出来的神秘组织精英下属杀手，逐一搜身，确定身上再无任何武器后，尽数押向鬼门关衙门，暂时关入衙门大牢内。让他们和白天时被抓的黑桃jack等几人，成了室友。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交火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可收尾工作却花费了将近一小时。毕竟白无常很清楚，这些神秘组织的杀手，虽然被自己这边的强大火力收拾的服服帖帖，但他们的身手却也是实打实的。 如果不确定完全不会有后顾之忧，只是简单的把他们押如鬼门关大牢，那等自己这边的人走后，普通的衙门大牢根本关不住他们，普通衙役捕快也根本拦不住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被押着进入牢房的时候，刀疤男望着一旁的白无常，不解的再次问。 在看到自己等人被关押进鬼门关衙门大牢，刀疤男已经想通了很多问题，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这边声势闹得那么大，鬼门关衙门会毫无反应。尤其是当见到像是这支拥有强大火力和战斗力的小队的头领，那一黑一白特征明显的两名年轻人时，他对于这支小队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只是他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相信这个猜测。因为如果这个猜测被确定，那就代表着毁灭；代表着此刻还藏身在地下室内的组织干部们，或许都将完蛋；代表着组织这次或许会史无前例的遭受难以想象的重创。而他自己，当然更是真正走到了末路。 然而，白无常根本不关心他此刻的想法和感受，只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后，就用十分冷淡的语气说。 “你是这些杀手的领头吧。到了现在，你真的还看不出我们的身份吗？还是说，只是你不愿意相信？” “我…” 刀疤男一时语塞，好一会后，才幽幽开口。 “我是有一些猜测，可是我无法肯定，我不认为那两位大人会离开森罗殿，来到这么偏远的鬼门关城。” “哼，你不认为，并不表示不可能，而且这世上也不存在绝对不可能的事。就像在此之前，我一致认为地府之内不可能存在像你们这样的组织。然而事实上，你们不但存在，且已存在多年。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吧，你的猜测，并没有错。” 白无常的态度越发冷漠，而且似乎已经不想再和刀疤男多废话，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白无常大人请留步。” 看到白无常要走，刀疤男在犹豫了一下后，突然喊住他问。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组织为什么能聚集那么多人，还有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为组织不惜牺牲生命吗？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能……” “我不想知道。”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被白无常无情的打断，语气冷得犹如混入了冰渣子一般。 “我是个军人，我只需要服从命令，而我这次接到的命令，就是歼灭你们，彻底将你们铲除。至于别的，我丝毫也没兴趣。所以你就省省力气，把这些话留着对来审问你的人说吧。” “审问我的人？是那个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吗？” 刀疤男紧接着问。 “或许吧。” 白无常丢下这三个字后，就再也不理会他，转身径直的向着鬼门关衙门大牢出口走去。 “又是莫非，又是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出现才短短半年，就能把整个地府闹的天翻地覆…” 听到可能是由莫非来审问自己，刀疤男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不断的喃喃自语，猛地，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冲着已经即将走出门口的白无常的背影喊。 “白无常，你不能对组织赶尽杀绝，不然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可惜，白无常就好像没听见他的呼喊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同时，还在继续收押这些神秘组织成员的精英鬼差小队成员之一，冲着刀疤男怒吼一声。 “闭嘴，给我老实点。” 其实，如果说白无常真的对之前刀疤男所说的那些毫无兴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很清楚，有些事，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从刚才刀疤男的话语中，他隐约的猜到，这个神秘组织，或许并不是如之前想象中那样，是一个单纯的犯罪组织。 而当他回到悦升客栈莫非的房间时，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房间里只有莫非和孟婆两人在等着他，周广志和孟长林，已经被莫非打发去继续照顾醉酒的小五他们和休息。 “回来了，情况怎么样？都搞定了吗？” 听到脚步声，原本也躺在沙发上假寐的莫非睁开双眼，见到是白无常后，马上坐起来问。 “嗯。” 白无常点头应了一声，在莫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并开始详细说明起来。 “此次对方一共出动十四名职业杀手，准备趁着夜色暗杀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也就是你。我们是在今早发现他们的踪迹，于是一直暗中监视，待得他们动手前，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茫 当从白无常口中知道，此次神秘组织出动的十四名职业杀手，虽然有三名被鬼差精英小队在混战中击杀，但剩余的十一名逗已经全数投降，且缴械后，关押入了鬼门关衙门大牢。莫非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晚上的这场战斗，收获更大于白天的突袭战。 因为据白无常所说，那已经被关押入鬼门关衙门大牢的十一名职业杀手中，其中有一人应该是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知道不少与那个组织有关的机密，而且表现出愿意全部交代的态度。 这对于正苦于该如何审问这些杀手，从他们口中撬出有关神秘组织机密的莫非而言，简直是天降之喜。 但就在莫非一脸欣喜，开始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之后的计划时，却突然听到白无常一脸严肃的说。 “莫非顾问，虽然看得出来，你现在正在兴头上，而且多少有些越矩失礼，但我有一句话，却不得不要现在提醒你。” “无妨，请讲。” 见白无常一脸严肃，莫非也赶紧正色回应，同时心里还不由得一阵打鼓，不知道对方突然这么认真，究竟是要对自己说什么。？ 白无常也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斟酌了一下语言后说， “莫非顾问，请你一定要记住，以后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现在你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你肩上的担子更是责任重大，所以相应的，也就会吸引来更是强大、更加阴险、更加狡诈的敌人。而你的生命，也同样已经不再只属于你自己，他已经关系到很多人。若你发生意外，可能造成的后果，将会是你和我，甚至与之有关的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和承受的。所以时候请你务必不要再让像今晚的事，再次发生。” 白无常说得可谓句句肺腑，字字诚恳，他的话语虽然很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 今天晚上，莫非由于下午时，和鬼门关的捕快衙役打了个漂亮的突袭战，取得了一定的战果，就想当然的以为，敌人不可能当晚就反击，于是在明知道对方并未遭受重创的情况下，大肆庆祝，还放松了戒备和警惕。 如果不是张判官早有防备，命令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在暗中守护，其后果将会难以想象。不仅仅是莫非这个当事人自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就连他周边的人，如周广志和孟长林，再如洛嫣语和小五他们，也会因此遭受难以想象的损伤，甚至死亡。而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可以得以化解的战争危机，也极有可能因此反而彻底爆发。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莫非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心有余悸之下，感觉诚挚的说。 “对不起，这次确实是我太疏忽大意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嗯，吸取了教训就好。” 这时，一旁的孟婆笑着开口。 “莫非，其实对于你能以自己为诱饵的想法，我真的很欣赏。但即便是诱饵，也不能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敌人面前，不然就不是诱饵，而是送肉了。记住，任何一名智者，只会在心理上藐视敌人，绝不会在行动上，轻视对手。” “是，我记住了。” 莫非乖乖受教。 面对这两名在来鬼门关前，张判官特意派遣给自己，为自己进行特别强化训练的教官，一旦他俩认真起来，莫非不敢有丝毫嬉皮笑脸。 可能是莫非的认错态度不错；也可能是莫非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同了，他俩也不好意思再像之前训练时，教训儿子一样教训他；更可能是天色真的很晚了。孟婆在说完后就站起身来，看了下时间。 “好了，这都快凌晨五点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明天也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就都散了吧。” 说着，走出两步，看到之前被周广志和孟长林撞坏的房间门，又回头说。 “莫非，你的房门坏了，要不找老板娘换个房间？” “不用了，我有苏白房间的钥匙，一会去他那睡就行。” 莫非回答，紧接着苦笑一声。 “而且我估计这小客栈也没别的空房了，毕竟三楼到现在还作为案发现场封锁着。” “行，那你自己安排看。” 孟婆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之又对白无常说。 “小白，你还有事吗？没事就也回去休息吧，如果不是紧要的事，等天亮之后再说也不迟。” “这…好吧，莫非顾问，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上午十点再来找你。” 显然白无常确实还有事想和莫非说，但似乎也不是十分紧急，于是一愣后改口。 “上午十点吗？能不能改个时间？” 莫非思索了一下后问。 “为什么？” 白无常不解的问，看来他要说的事，虽然不急于一时，但似乎也十分紧迫。 “我准备休息一会后，去一趟阿鼻的临时使馆。昨天我已经和莱恩·普雷斯约好，今天上午与金·普雷斯元帅进行视频通话，真正彻底化解掉这次的战争危机。” 莫非解释说，并提议。 “要不等忙完这件事，我立刻联系你。” “也好，确实这件事也十分紧要，那我等你电话吧。” 白无常说完，便也不再多问，紧随在孟婆身后，一起走出了房间。 送走他俩，莫非面对再次安静下来的房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惆怅。 虽然到目前为止，自己此次前来鬼门关城的目的，似乎已经基本达成。可他发现，紧接下来要办的事，却越发堆积如山了。 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复生还阳，而到时候，自己又是否能真正彻底撇下地府里的这些事不管呢？ 时至今日，面对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已经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了。 “哎…” 感觉到心里涌起的这股迷茫，莫非幽幽的长叹一声，关上了房间里已经亮了一夜的灯，拖着有些许疲惫的身体，慢慢的向着走道另一端的，苏白的那间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去。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三十六章 差点千古留名 今天的天气，并不像前几天那么晴朗，灰蒙蒙的云层覆盖了整片天空，仿佛随时都会有冰冷的寒雨倾盆而下。 居住在鬼门关衙门附近的居民，他们昨夜当然都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枪声，透过门窗也看到了那让人胆战心惊的火光。已经和平生活了许多年的他们，一个个情绪不安到了极点，也紧张到了极点，甚至整座城市，都好像陷入了这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氛围之中。 尤其是当亲眼看到衙门附近那一片满目疮痍的街道时，这些居民们的心里就越发开始不能平静。难道之前传言和阿鼻之间的战争，真的要爆发了吗？如果是这样，那鬼门关作为地府和阿鼻之间接壤的城市之一，是不是会首当其冲呢？ 这是他们害怕和不安的根源，也是情绪会那么紧张的原因，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默默计划，举家搬迁到别的城市去居住。 当莫非一觉睡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而且他并非是自然醒来，而是被莱恩·普雷斯的电话吵醒。 “我说，你不会还没起床吧。” 电话那头莱恩的声音，显得十分精神。似乎丝毫也没有受到鬼门关城压抑气氛的影响。 但其实，在电话接通的前一刻，他内心紧张和担心的要命。因为他比那些鬼门关城的普通居民，知道的更多，也已经猜到一定是昨晚神秘组织前来袭击莫非报复了，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他甚至暗暗后悔，昨晚太过放浪形骸，居然喝得酩酊大醉。导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要等到早上酒醒后，随从告诉他，才知道。要不然，至少能带人前去相助莫非。毕竟，虽然对于莫非之前所展现出来的过人智谋，他有些忌惮，但至少在眼下，他并不希望莫非发生任何意外。 “老大，我昨晚也喝了不少酒，还被闹到凌晨五点才睡的，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的睡一会吗？” 被电话吵醒，没有得到充足睡眠休息的莫非，朦胧中带着些许起床气埋怨。 只是听到他的话，莱恩都被气乐了。 “你才是老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还有半小时左右，就到约定视屏通话的时间了，你居然真的还赖在床上。得，要不我和祖父说，让他老人家另行安排时间吧。” 一听到这话，莫非立刻睡意全消，猛地从床上跃起，一看时间，真的已经是上午九点十多分了。于是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着急的对电话那头的莱恩说。 “别别别，千万别，这次都预约了三四天，再改期，鬼知道要猴年马月了。你稍等，我马上到。” 说完，冲进洗手间抹了一把脸，就急忙忙的拖着同样起床没多久的周广志和孟长林，都来不及和孟婆大声招呼，就直奔阿鼻临时使馆。 这次由于莱恩已经提前关照了，所以使馆门口的守卫并未阻拦，任由莫非三人心急火燎的冲进了使馆内。 “哎，真是可惜啊。” 当莫非三人急忙忙冲进使馆的会议室时，早就等在里面的莱恩，一脸遗憾的望着莫非，摇头说。 “啊？难道…” 看到这情形，误以为自己紧赶慢赶终归还是晚了的莫非，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耳光。之前一再的告诫自己喝酒误事，而且也见过那么多典型的案例，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因酒误事，还是耽误了这么大的事。 “该死的。” 莫非忍不住低骂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见到他这般后悔又懊恼的样子，一旁的莱恩和他的副官拉法，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模样。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就差一点，你就有希望成为引发阿鼻和地府之间战争的导火线，也就能因此留名青史了。” “啊？” 听到这话，莫非懊恼之中不由得一阵疑惑，有点反应不过来。 “噗嗤！” 看到莫非此刻的模样，一旁雷恩的副官——拉法·杜丽安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莫顾问，我家长官的意思是，你就差一点点，就能成功放元帅的鸽子了。要知道金·普雷斯元帅可是我国度的军部最高统帅，你身为地府国度的使者，若是放他鸽子，后果你觉得会怎么样？” 后果还需要说吗？当然是要讨个说法。而且这个说法可不像此次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那么简单，只需要调查出案件真相就行。而如果地府没办法给出说法，这又涉及到一国统帅的脸面问题，再加上金·普雷斯显然是个十分看重脸面的人，那么爆发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选项。 事情如果演变成那样，莫非或许还真的能在地府和阿鼻这两个亡魂国度中青史留名了，只不过留的是臭名而已。毕竟，后人才不会管，在事发前一天，莫非经历了什么，他们只会记住，由于莫非的爽约，导致了地府和阿鼻之间开战。 “额…原来你在耍我啊，刚才可真的吓到我了。” 愣了好半晌后，莫非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说。 同时，他终于深刻体会到昨夜白无常告诫自己的话的意义，现在自己的身份真的已经不同了，即便是无意间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行，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和深远的影响，看来以后自己必须要谨言慎行，慎之又慎。可别在无意冒失之下，真的千古留名。 “嘿嘿…一个小玩笑而已，谁让你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居然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莱恩坏笑着说，可能也觉得刚才的玩笑有点过分了，所以紧接着解释。 “打电话给你有用吗？你都醉得跟个死人一样。我估计你其实也才睡醒没多久吧，身上还有那么浓的酒气。” 莫非没好气的反怼。 只是这话，又引起的拉法的一阵偷笑。原因无他，莫非猜对了。 没错，莱恩就是在给莫非打电话前不久，才睡醒过来。他从随从那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又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这才赶紧给联系莫非。 “好啦好啦，你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赶紧准备准备，快到时间了。还好视屏通话闻不到气味，要不然就你俩现在一身酒气的模样被元帅见到，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拉法在莫非和莱恩又相互斗嘴了几句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说。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希望有敌对的那一天 经过拉法·杜丽安特的提醒，莫非和莱恩两人也马上意识到时间紧迫，确实不适合继续拌嘴嬉闹，都赶紧收拾整理了一下着装等后，一起来到了电脑面前。 紧接着，在拉法的操作下，电脑上早已准备好的视频通话被接通了。 “上午好，金·普雷斯元帅大人！” 在从视频是看到金·普雷斯的第一时间，莫非马上恭敬的问候。 虽然他才第一次见到这位阿鼻国度的军部最高指挥官——阿鼻国度中实打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权人物，还是通过视频通话的形式，但对于对方的那些五花八门的传闻，他却早已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当然不敢有丝毫的冒犯和不敬。 “你好，莫非刑侦顾问！” 金·普雷斯此刻的心情似乎不错，听到莫非的问候后，也微笑着回应。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十分官方化的通话，内容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金·普雷斯只是大致的向莫非询问了关于阿鼻上校琼恩·普雷斯一家灭门案的调查结果，而在听到莫非简明扼要的阐述了案件真相，并表示绝不会让那个一手策划这一切的神秘组织逍遥法外后，他就表示满意了。 之后，他对坐在莫非身旁的莱恩下令，让其全力配合和协助莫非，尽快铲除这个图谋不轨的神秘组织。 最后，他和莫非又彼此客套了几句，就在双方对结果都十分满意的情况下，道别一声，挂断了通话。 不过，虽然这次视频通话的时间虽短，内容也乏善可陈，都在莫非的预料之中。但莫非还是深刻的感受到来自阿鼻元帅金·普雷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即便是透过电脑的屏幕，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异常拘束。这是长年久居高位者，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场。 而且莫非还发现，金·普雷斯似乎并未如传闻中的那么暴躁和蛮不讲理，奇怪为什么自己之前听到关于对方的描述，都是那么负面的呢？ 当然，他还敏锐的发现，金·普雷斯望向自己的眼神，和善和威严之下，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可关于这一点，他就无法猜度了。 只是莫非不知道，在他结束和金·普雷斯的视频通话，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告辞离开这所阿鼻临时使馆后没多久。莱恩就立刻屏退会议室内剩余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副官拉法·杜丽安特，并将会议室的门从内部反锁，还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然后再次接通了和金·普雷斯之间的视频通话。而金·普雷斯似乎找知道莱恩会再次接通视频，居然一直等在那里。 “祖父，他就是日前我和你提过的那个莫非，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次，莱恩并未使用官方称呼，而是直接喊祖父，看来这次是他俩祖孙之间的私人通话。 “基本和你之前所描述的差不多，甚至更为可怕。这确实是一个很恐怖的年轻人，虽然他表面上的一言一行，都看似对我十分恭敬，让我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我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装的，他只是趁机在观察我，甚至试图堪破我的内心想法，真是大胆之极又可怕之极。可以这么说，他是我近些年来所见的年轻人中，不，甚至是生平所见所遇所闻的所有人之中，最深不可测的人之一。真没想到，地府国度居然一直藏着这么一个年轻人，让他近半年才崭露头角，地府的图谋，不可谓不大啊。” 金·普雷斯略作沉思后，缓缓的讲述，最后还颇有感慨的说。 听完他的话，莱恩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认为自己已经尽量的高估了莫非，但没想到居然还是低估了。他十分信服自己祖父的毒辣眼力，所以能被自己祖父这般评价的人，其恐怖程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其实，如果说莱恩·普雷斯低估的莫非，那么金·普雷斯就是大大的高估了莫非。或许刚才视频通话的时候，莫非确实一度想要堪破金的内心想法，但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图谋，只是单纯的想通过金的想法，来确定此次地府和阿鼻之间的战争危机，是否真的已经彻底化解。 而就在莱恩震惊之余，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略作停顿的金·普雷斯元帅，已经再次开口，话锋一转说。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惊慌，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感觉得出来，莫非的心，未必就安在地府国度。” 金·普雷斯这次倒没有说错，确实，莫非的心并不在地府，他至今为止的所有作为，都是为了能早日复生还阳，回到自己父母的身旁。所以，又怎么可能对地府有真正的归属感呢？只不过，关于这一点，即便金的城府再深百倍，也未必能想得到。 而他接下来的话，也让莱恩欣喜之余又矛盾非常。 “莱恩，你就在地府多留些时日吧。一来正好借此机会锻炼和增长见识，二来嘛，观察和留意莫非这个人。你可以试着竭力拉拢他一下，若他能为我们所用，当然最好。但如果发现他未来会危害到我们阿鼻国度，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孙儿明白。” 莱恩恭敬的回答。 能在地府多留一些日子，正是他最想要的。但是，可能会要与莫非为敌，他心里多少有些矛盾。倒也不是因为金·普雷斯给出了那么高的评价，让他心生畏惧，而是本心上的不愿意。 他感觉自己和莫非，在某些方面实在臭味相投，可以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实在不想与对方走上对立的这条路。这也是他昨晚会放心喝得酩酊大醉的原因，这也变相的表明，他对莫非还是比较信任的，不然以他的自律性，怎么也不至于喝得不省人事。 “莫非，我真心的希望，我们不要有敌对的那一天。” 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后，莱恩转移话题问。 “祖父，那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我们又该怎么处理？”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理念的冲突 说到神秘组织，金·普雷斯的神情猛然间冷冽了下来，眼中甚至还闪过一丝仇恨的光泽。 看来琼恩·普雷斯上校，虽然已经被金元帅排除在自己继承人的名单外，而且金元帅也有众多儿孙。但自己的孙子就这么客死异国，还是被人残忍的举家灭杀，还是让这位老元帅异常的震怒和悲痛。 不过，他在若有所思了一会后，似乎成功按捺下了内心的愤怒和仇恨，并没有直接回答莱恩的问题，而是反问说。 “关于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是，祖父。” 莱恩应了一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 “这个神秘组织此次居然试图挑起我国和地府之间的战争，可见他们所谋必大。而且他们既然有信心能在两个大国的战争之中牟利，那他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说着，莱恩微微一顿，按照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举了个比较直观的对比。 “这就好比蚂蚁永远不可能去试图挑起两只狮子的战斗，因为它根本无利可图，甚至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如果说我们阿鼻和地府国度是两只雄师，那这个神秘组织，至少也是一群躲在暗中虎视眈眈的鬣狗。” 最后，他结论性的说。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应该全力配合和协助地府这边，尽早将之铲除，以免后患无穷。同时，这也是为琼恩堂兄一家报仇雪恨，挽回我们普雷斯家族因此次损失的名誉和颜面。”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环环相扣又面面俱到，很好。” 听完莱恩的分析，金·普雷斯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但紧接着却又话锋一转。 “可是你终归还是太年轻了，眼光放得不够长远。” 按照金·普雷斯元帅的意思，这个神秘组织居然敢招惹他普雷斯家族，那他们的毁灭就已经注定。但却不必如莱恩所说的那样急于一时。甚至眼下的情势，如果有必要，莱恩还大可以给于这个组织的成员一些帮助。因为，如果能利用这个组织，让地府国度陷入内乱之中，那对于阿鼻国度而言，绝对利大于弊。 至于这个神秘组织，之后再收拾也不迟。甚至到时候，还能让地府国度方面当主力和炮灰，而阿鼻国度则可躲在后方，大收渔翁之利。 “先助狼战虎，再驱虎吞狼，我们坐享其成，隔山观虎斗，不但保全自身，还能坐收渔翁之利，更能让地府因此欠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这就叫一举三得。” 金·普雷斯得意的说，他的这个计策不可谓不妙，也不可谓不毒辣，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愿，地府将再也无法在阿鼻面前抬起头来。 莱恩当然马上意会到金的这条“妙计”，佩服之余，连声赞叹。 “这何止一举三得，简直是四得、五得、六得。如果运作的好，地府国度从此将再也威胁不到我们阿鼻。祖父果然是远见卓识，智深如海，让孙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就别拍我马屁了，其实这些你未必想不到，只是你一来经验尚浅，二来和我看问题的着眼点，始终有所不同罢了。” 金·普雷斯嘴上虽这么说，但看得出来，事实上他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莱恩是他最中意最喜爱的孙子，但紧接着他又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 “莱恩，你现在看问题的着眼点，始终还是在‘和平’二字上，就像适才，你想要尽快尽早铲除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也是为了维护和平。毕竟他们可能是近些年来，最大也最有可能导致战乱的因素之一。” 说着，金·普雷斯元帅微微叹了口气。 “这我并不怪你，因为你出生在和平的年代，希望和平能一直维持下去，也无可厚非。可是你要记住一点，和平永远不适合我们军人。” 紧接着，金·普雷斯的双眼中，犹如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散发着无尽的斗志，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名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 “野兔死则走狗烹，飞鸟尽则神弓藏。在我看来，对于军人而言，最大的威胁不是敌人，而是和平。和平不但会消磨我们军人的战斗意志，也会让我们成为毫无用武之地的装饰品。只有战争，才能真正体现出我军人的价值。” “是。” 莱恩恭敬的应了一声，并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辩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祖父一定又是想起的当初南征北战时的岁月，这种情形下，自己任何的辩解都毫无意义。只会惹的他老人家不高兴。 如果让莫非听到这些，估计会对金·普雷斯元帅的印象，再次大为改观。因为莫非一直认为，军人、军队作为国家力量之一，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维护和平，保护百姓。可金·普雷斯居然说，和平是军人最大的威胁和敌人。简直和莫非的理念完全对立，丝毫无法兼容。 真不知道，他俩的理念，究竟哪个是对，哪个是错？又或者说，其实啷个都有道理吧。不同的只是他们的立场而已。 毕竟，金·普雷斯出身于军人世家普雷斯家族，又生于战乱的年代，即便深刻领会过战争的危害，但对于战争却依然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而莫非则出身于平民，即便现在已经有些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可骨子里还是一个普通又正常的老百姓，对于一个正常的普通百姓而言，绝不会希望自己生于战乱的年代，过着流离失所，又朝不保夕的日子。因为只有和平，才会有安居乐业的生活，也才能有幸福美好的未来。 所以，幸亏莫非并未听到这些话，不然以他即便死也要坚持自己原则和底线的臭脾气，或许会为此和金·普雷斯据理力争，导致引发一场不必要的争执。 而莫非现在在哪呢？ 他在离开了阿鼻临时使馆后，就立刻暗中之前的约定，联系了白无常。此刻的他，正与周广志和孟长林，一起坐在赶往鬼门关衙门的出租车上。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次搜索 莫非在走出阿鼻临时使馆的时候，其实一度犹豫是否要回去再休息一会，毕竟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而且发生了那么多事，不仅仅是对他的身体方面，就连精神方面，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可以说，莫非现在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现在支撑着他的，是他那过人的意志力。 但是想到之前白无常离开时的神情，莫非最后还是咬着牙决定立刻联系对方，至少先弄清楚他究竟要和自己说什么事。 然而，电话接通后，白无常却表示，由于他所要说的内容十分重要，电话上无法完全说清，所以需要莫非立刻前往鬼门关衙门和他见面，当面交谈。 听白无常的语气十分严肃认真，无奈之下，莫非只好继续强打精神，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也顾不得身上还酒气熏天，就立刻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鬼门关衙门。 而当他顺着衙门口值守衙役的指点，走进衙门后堂的时候，发现里面除了黑白无常外，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同样一脸倦容的洛嫣语，另一个则是理应今天启程返回森罗殿的孟婆。 “来了啊，先坐下。” 看到莫非到来，白无常起身招呼。 “嗯，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吗？” 莫非应了一声，坐下后问。 “确实很急，不过在此之前，先说说你和金·普雷斯的视频通话结果吧。” 白无常也随之坐下后说。 “结果还不错，至少到目前为止，此次的战争危机算是彻底化解了。” 莫非回答，随即若有所思了一下说。 “而且，我看金·普雷斯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蛮不讲理，为什么传言却说他是一个暴躁易怒的好战分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哼，那老狐狸阴得很，你一个小屁孩，才见了一面，还是通过视频聊天，怎么可能看得透？” 听到莫非的话，一旁的黑无常突然不屑的冷哼一声，用他那沙哑又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 “是这样吗？” 莫非也不反驳，只是低喃了一声。毕竟，黑无常说的并没有错，金·普雷斯既然能身居阿鼻国度军部元帅位置那么多年，想来也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莫非有些不解，为什么黑无常会那么敌视对方，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黑，你这样对莫非顾问说话，实在太失礼了。” 白无常这时有些生气的瞥了黑无常一样，并向着莫非解释。 “莫非顾问，不好意思，老黑他这人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恶意的，请你不要在意。” “没事没事，黑无常大人说的也是实话，我在很多方面都经验尚浅，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指教呢。” 莫非尴尬的笑着回答。 其实他确实没把黑无常的话太当回事，因为在对方眼里，自己或许真的只是个小屁孩，甚至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对于已经活了几百年的黑白无常而言，自己可能连小屁孩都算不上。 “少说这些漂亮话，既然知道自己经验不足，那就多看多学。我只跟你说一遍，信不信随你，你记住了，如果太相信金·普雷斯那个老东西，你迟早会吃大亏的。” 然而，面对莫非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黑无常似乎并不领情，依然语气僵硬的说。 这下，别说莫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连在座的其他人，也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即便明知道黑无常所说的话，并无任何恶意，甚至还是一片好心的提醒，可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老黑，你还是给我别说话了，每次开口，重要闯祸。” 白无常懊恼的冲黑无常抱怨一声，转而又望着一脸尴尬的莫非，试图转移话题说。 “莫顾问，其实我今天这么急着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再次搜查神秘组织据点所在的废弃小镇一事。” 按照白无常的说法，他认为这个神秘组织的那些干部级成员，能在大量捕快从四面八方包围突袭的情况下，这么快又这么不留痕迹的全数撤离。即便因为废弃小镇内地形复杂，他们对周边的环境又十分熟悉，也不可能做得那么滴水不漏。所以，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毕竟，当时我和老黑，还有其他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虽然并未出手，可也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监视，但并未见到有类似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突围逃离。所以我怀疑，在那个被神秘组织作为据点多年的废弃小镇中，必然藏有暗道机关。或是直通外面，或是足以短时间内作为藏身之所的密室。因此，我想要对那个区域，再次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嗯，确实很有可能。” 听到白无常的分析，莫非认同的点头说，随之又苦笑的自嘲。 “看来我昨天忽略的事还真不少啊。” “莫顾问不必介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昨天发生那么多事，会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白无常微笑着安慰一声，紧接着又正色说。 “如果那个机关，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那我们除了让鬼门关衙门交通部的捕快，调查出口附近的监控，并加以追踪以外，也只能无可奈何。但若是一间类似于避难所的藏身之处的话，那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将他们全数一举拿下。” “嗯，不错，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白无常大人，又需要我做什么呢？” 莫非点头后问。 可以肯定，如果只是要地毯式的搜索那片区域，白无常根本不需要找莫非商量，即便鬼差精英小队人数略少，想要向鬼门关衙门借人，他也只需要找洛嫣语商量就行。所以，既然会这么急着把莫非找来，那势必是有需要莫非做的事。 “莫非顾问果然聪明过人，和你说话，就是省事。” 白无常笑着赞叹一声，随即直截了当的说。 “我想要莫非顾问协助我们一起搜查。正如你所说，那一带不但地形复杂，而且我们对周边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再加上神秘组织的成员必定将机关设置在十分隐秘的位置，所以我们需要利用莫非顾问协助，利用你过人的洞察力和观察力，帮我们一起找出机关所在。”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章 坐标位置确定 对于白无常的这个请求，莫非当然是选择义不容辞的接受。或者更准确的说，在知道这件事后，即便白无常他们不主动提出来，莫非也势必会反过来请求他们协助进行搜查。 可是再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莫非就又有些为难了。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多疲惫，如果再不立刻休息，别说去废弃小镇首查，帮忙寻找机关所在位置，就连像眼下这么坐着，自己都可能会睡过去。 就在莫非考虑，是否要在答应白无常请求的同时，和他商量先让自己睡几消失补眠，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不由得暗笑自己看来真的是累了，连大脑反应速度都变慢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这么一来，或许即便不用这么费时费力的再次地毯式搜索那个废弃小镇，他们也能很轻松的知道机关位置的所在。 “白无常大人，你的分析很不错，而且我也很愿意协助你们再次展开搜索行动。不过，或许我们不必这么做，也能轻松又简单的知道机关所在位置。” “哦？难道莫非顾问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白无常眼睛一亮问，但随即却又提醒。 “对了，你可别告诉是我审问那些已经抓捕到的神秘组织成员的这个办法。不说这些人知不知道这个机关所在，或者愿不愿意开口坦白。单就是撬开他们的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力气，也未必比我们直接进行搜查来的少。而且，我本就准备进行双管齐下的做法，一边让鬼门关的捕快开始逐一对这些神秘组织成员进行审问，一边搜找机关所在位置。” “当然不是，而且我觉得，现在就对他们进行审讯，也未必是一个好时机。” 莫非神秘的一笑说。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就看我如何给你们变这个戏法。” 说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屏幕一阵操作。不一会后，就听见他的手机“叮咚”一声响，收到了一条短讯。 紧接着，莫非一脸雀跃的说。 “现在我可以肯定，那个废弃小镇中确实有机关，但并不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而是一处类似于避难所的隐秘地下室，而且大致位置应该是这里。” 他边说着，边把手机屏幕转向众人。 只见他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副已经被放大的地图，而且根据地形等，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废弃的小镇。图中间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浅蓝色小点，显示着小镇中某处的坐标位置。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文字类的描述。 “这是一个坐标位置，而这个位置，如不出意外，就是那些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现如今的藏身所在。” 最后，莫非又解释说。 “你就那么肯定？这是谁发来的？” 白无常有些疑惑的问，他不是怀疑莫非，而是怀疑这个信息的来源。虽然他恨自己，即便这是个陷阱，凭自己和鬼差精英小队的战斗力，也能无所畏惧。但如果能省事，谁又愿意冒险呢？毕竟，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神秘组织也绝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然而，面对白无常的怀疑，莫非异常自信的表示。 “我当然肯定，这是我一位好友发来的，他现在就卧底在那些神秘组织的干部们之中。其实，我本来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那么顺利，所以预先让我的侦探朋友，混入到了这个神秘组织内部做卧底……” 随之，莫非就将自己和苏白如何配合，让苏白成功混入神秘组织的大致经过，向在座几人讲述了一遍。 “原来你还留了这么一手，那真是太好了。只要知道了坐标位置，那一切就都好办了，确实省事不少。” 见到莫非这么笃定，白无常也不再怀疑，高兴的说。 而在座的其余人，也是一脸欣喜，因为从坐标点的位置来看，显然那些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就躲在废弃小镇地下的某个隐秘地下室内，所以如果行动得当，就有很大的机会将他们全数一网成擒。 这样一来，虽然未必能彻底化解这个神秘组织对地府造成的危害，但至少经过此事之后，地府算是彻底掌握了主动权，之后将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和成员，一个个找出来，各个击破，或许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了。 “你那个侦探朋友是苏白吧。” 就在众人欣喜之余，准备开始讨论如何突袭如他们藏身之处时，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婆，突然开口问莫非。 “额…是的。” 莫非无奈的肯定。 其实由于在做这些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他并不想他们知道太多关于苏白的事。尤其是苏白的那些并不光彩的过往，莫非认为远没有到该彻底曝光的时候。 也是因此，就连之前解释卧底一事时，莫非也只字未提苏白的名字，只说是自己的侦探朋友，而苏白混入神秘组织的方法，更被莫非解释成是利用其身为侦探的特殊渠道。毕竟作为私家侦探，有自己的特殊渠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这些渠道可以说是身为侦探的商业机密，即便不公开说明，也是理所当然。 只可惜，孟婆曾经见过苏白一面，所以还是让她猜到了莫非口中“侦探朋友”的身份，不过还好孟婆并不是个很八卦的人，而且可能发现莫非有些为难，并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她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同时，莫非也赶紧转移话题。 “既然现在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坐标位置，而且推断出应该是类似于地下室的藏身之所，那想必入口的机关应该也就在附近。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先把入口机关找出来。” “等一下。” 可就在莫非说完，并准备起身的时候，黑无常突然开口。 “既然已经确定了准确的坐标位置，又可以肯定是地下室，那就根本不需要费力的寻找机关和入口，直接找几辆挖掘机，从上面扒下去就行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致反对 “不可以，绝不能这么做。” 听到黑无常的话，莫非一口否定，态度十分之坚决。 虽然黑无常的这个提议并不错，简单粗暴，且不按常理出牌，就犹如他的性格一般。不但能节省寻找入口所需的人力物力和时间等，而且还能有效的避开神秘组织成员可能布置在入口附近、通道内和地下室中的陷阱机关。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暴力，但又别出心裁的妙计。 可是，若考虑到苏白的安危，这个方法就万万不能采用。毕竟，虽然直接从地面，用挖掘机扒开地下室的天花板，能够省去很多麻烦。但一来不知道这个地下室位于地底几米的深度，二来如果这么做，保不准会引起地下室坍塌。到时候那些神秘组织的成员跑不跑得了，莫非也并不太在意，但混在他们中的苏白，却也会有被活埋的风险。 “为什么？” 然而，黑无常显然并不理解莫非反对的原因，转而盯着他问。虽然或许并非是有意，但眼神看起来十分吓人。 可惜，别说黑无常只是眼神吓人，就算他真的那把刀架在莫非的脖子上，关于这一点，莫非也绝不会退让半步。 “黑无常大人，我刚才就已经说了，在那些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中，还有我的侦探朋友。如果那么做，万一导致地下室整个塌陷，将他们活埋。那些神秘组织成员的死活，我可以不管，可我的朋友又要怎么办？他这次冒险混入这个神秘组织，还为我们传递出那么重要的线索信息，难道我们反而要不顾他的安危？这样冷血无情又残忍的事，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莫非直视着黑无常凶狠可怕的眼神，毫无畏惧的回答。 而在他说完后，一旁的洛嫣语也马上站起身来表态。 “黑无常大人，虽然我官微言轻，在这里本应没有我说话的资格。但我还是不得不表示，我也支持莫顾问，绝不能用这个方法。” 随之她也解释了自己的原因。 “首先，正如莫顾问所说，我们不能完全不顾卧底人员的安危。其次，如果我们采用直接从坐标点位置向下挖开地下室的这个方法，而没有寻找到那个隐秘地下室的入口，万一那些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感觉到来自上方地面的异动，反而从入口逃离，我们岂不是反而顾此失彼，让他们有机可乘逃走？” 其实，洛嫣语的这个解释很牵强，毕竟就算没有去找那个入口所在位置，在这个办法执行前，也必然会派人把整个废弃小镇包围住，那些躲在地下室中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就算逃得出入口，也跑不出废弃小镇。 但就在黑无常要反驳洛嫣语的时候，一旁的孟婆却抢先开口了。 “这些也都还是其次，小黑，你是不是又要疯啊？你的这个办法虽然能省事不少，可风险实在太大。你别忘了，我们抓那些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并不是为了把他们全杀了，而是要从他们口中问出这个组织相关的事。” 说着，还凤眼一瞪。 “当然，你要一意孤行，这里谁也拦不住你，也懒得拦你。但是，如果在执行过程中，地下室因此塌陷，把他们全都活埋了。到时候你自己交不了差被责罚，那是你活该，你就连我和小白也会被牵连，那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被孟婆这么连劝带吓的一说，再加上本身他和白无常一样，以前没少被孟婆折腾，对孟婆本能上的存在惧意，所以本来还十分强势的黑无常，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我也就提议一下，不行就不行呗，没必要这么一个个都站起来反对我吧。” 说完，可能还害怕孟婆因此又要找自己麻烦，还赶紧拉盟友。 “老白，你说我说的对不？” 然而，他明显找错人了，如果在别的时候，白无常绝对是他的铁杆盟友，但在面对孟婆时，白无常自身都难保，才不会陪着黑无常一起遭罪。 “我说不对。老黑啊，你的办法虽然看似不错，但实际却有欠考虑，而且实行难度未必就比找出入口省事。再加上你这臭脾气，被集体一致反对，也是活该。” 白无常摇着头说，身子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表示：你倒霉可别拖上我。 看到白无常的样子，黑无常更泄气了。 “好吧好吧，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们的，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孟婆嘿嘿一笑，转而望着莫非说。 “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一时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所以我建议维持原计划，先设法找到这些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藏身的地下室入口，之后再随机应变。而且，这次我们已经有了他们所在位置的坐标，想必入口应该也在附近，相较于之前的盲目搜查，会方便和省事很多。” 莫非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后说。 随即，他略作犹豫，望着有些一脸无趣的黑无常表示。 “黑无常大人，其实你的方法很不错，只是我们有太多后顾之忧。要不这样，你给我一天时间，如果这一天中，我没办法找到入口，且能通知我潜入进去的侦探朋友，做好逃生准备，我们就采用的你办法。” “真的？” 黑无常似乎没想到，这种似乎，一直从开始就被自己针对的莫非，居然会反过来帮着自己说话，有些激动的说。其实他现在已经并不在意是不是采用他所说的那个办法，只是被这么多人同时反对，让他感觉面子上过去。现在莫非这么一说，相当于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心里不由暗暗感激了一下。 说实在，黑无常的为人并不坏，只是脾气有点硬，嘴有点臭，做事有些莽撞，但出人意料的有着一副热心肠，很容易被感动，可以说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型性格，不然张判官也不可能那么放心把森罗殿守备军指挥官这样的重任交给他负责。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当然是真的。其实若不是我朋友也在那地下室中，这个办法不失为一条釜底抽薪的妙计。” 莫非见黑无常一脸欣喜的模样，心里也暗笑一声，庆幸还好自己说了这话。要不然，如此发展下去，或许会让自己和黑无常之间结下一个很难化解的死结，这对于自己以后的工作等来说，十分不利。 毕竟，就现在的情形看来，莫非以后少不了要和那个神秘组织交锋多次，另外，他还准备在返回鬼城后，立刻着手对付靳明智那只老狐狸，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需要依赖和仰仗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的战斗力。 如果在这时候，因为这种小事，导致莫非和黑无常之间产生矛盾，即便由于有张判官的命令，让黑白无常他们依然不得不协助莫非，可终归会和心甘情愿的相助，会有很大不同。 所以，莫非在思虑之后，决定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比较好。 况且，黑无常所说的办法其实并不差，问题只在于苏白。如果苏白能够顺利脱身出来，说实在，莫非是绝对大力支持实行这个办法。 而听到莫非的话后，黑无常出奇的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尴尬的笑了笑后提议。 “其实，也不必非要限制一天的时间，而且我原本的提议，也却是顾虑不周。” 说着，他略作思考后说。 “要不这样，咱们把两个计划同步进行。老白，你陪着莫顾问一起带人去搜寻入口所在位置，我则去联系挖掘设备和组织人手，另外莫顾问则尽量和你的那位侦探朋友取得联系，让他尽快设法脱身。” 按照黑无常现在说的办法，如果白无常和莫非发现了那个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用来藏身的地下室入口，而莫非的侦探没有尚且无法成功脱身，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就从入关突袭入地下室。 反之，如果莫非联系到苏白，且苏白能成功脱身出来，那未了确保突袭成功，以及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损伤，就从地面直接挖掘开地下室天花板。 当然，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入口所在，或者选择用那种方式突袭，事先必须派人将整个废弃小镇包围起来，以免出现洛嫣语之前所说的顾此失彼的情况。 “好办法，这样虽然可能需要调动的人力更大，但绝对是个能确保万无一失的万全之策。” 听黑无常分析说明完这个计划，莫非不由得眼睛一亮，十分赞同的说。 “嗯，这确实是条妙计，不但接触后顾之忧，而且还能出其不意，不错不错。” 白无常也点头认同。 至于孟婆和洛嫣语，当然也是没有任何意见。 “那好，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赶紧行动。” 见终于所有人都赞同自己的办法，黑无常虽然表面上依然板着一张脸，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望向莫非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 不过，就在众人准备按计划动身的时，孟婆却突然开口。 “等一下。” 说着，转而望向莫非。 “莫非，在此之前，我有一件是要和你说。” “什么事？” 莫非一愣问。 “你昨天是否救了一名神秘组织的高级干部？” “这…” 听到这话，莫非马上就想到了李妍彤。 自从昨天将她送上救护车后，晚上莫非曾找机会联系过医院方面，知道李妍彤的抢救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到目前为止，还未脱离危险期。 莫非不明白，为什么孟婆会那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原本的计划是准备等李妍彤康复后，在想办法处理，而且他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对方。 难道是洛嫣语告诉孟婆的？莫非心里猜测，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这件事除了周广志和孟长林以外，只有洛嫣语知道。而周广志和孟长林，这段时间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应该没有机会说，那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在自己从阿鼻使馆过来前，洛嫣语将此事告诉了孟婆。 不过，当他望向洛嫣语时，却见到洛嫣语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她说出去的。 那这就奇怪了，难道之前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在暗中保护我的时候，离那么远，都听到了自己与张德山和韩玉宽的对话？除了这，莫非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你就别乱猜了，是我告诉孟婆的。” 果然，白无常开口承认。 “虽然我们当时躲在暗处，离你有一段距离，并不能听见你和那领命神秘组织杀手的对话，但是我们中有懂唇语的，大致还是明白了你们当时谈话的内容。” 说着，他又一脸严肃的说。 “这件事，我本来准备等抓到剩余的那些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后再说，但既然孟婆提起来了，我就先给你提个醒。” 原来，张判官已经下令，但凡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无论其原本在组织内的身份是什么，要全数由鬼差精英小队负责押送回森罗殿，由他亲自审问。 而李妍彤，虽然在座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判出神秘组织，但这并不表示她以往所犯的罪行也可以全数一笔勾销，更无法磨灭掉她曾经是神秘组织高级干部之一的这个事实。所以，李妍彤也免不了要一起受审。 “当然，至于之后会对她如何发落，也有由张判官亲自定夺。结果如何我们谁也说不准，不过…依她以往所犯罪行来看，莫非顾问，你或许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最后，白无常拍了拍莫非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这样也好，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不管最后张判官如何判定，我都能够接受。呵，其实应该说，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了。” 莫非无奈的苦笑说。 他当然明白，若是单论李妍彤所犯的罪行，估计就算不是死刑且立即执行，也是死缓，就连无期徒刑的可能也很渺茫。毕竟，李妍彤的手上，实在沾染了太多无辜者的鲜血和生命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敲山震虎 “不过，在把这些神秘组织成员押送回森罗殿之前，是否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和她单独聊聊。” 最后，莫非提出了他唯一的一个要求。 而听到他的话，不等孟婆和白无常回答，黑无常就一口答应说。 “没问题，当然可以，张判官虽然命令我们将这些全部押送回去，但却并未规定具体时间。所以，你要和他们聊多久，都没问题。而且，腥红李妍彤现在还在危险期，一直没有苏醒，就算是要押送，怎么也得等她的身体康复一些之后再说。” 看来之前的事，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平日里话不多，对这种事更是表现得毫无兴趣的黑无常，这次居然会抢先开口，而且还生怕孟婆和白无常不同意一样，找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谢谢。” 莫非当然也很识趣，马上道谢说，但紧接着又装作为难的说。 “其实也不光是李妍彤，像黑桃jack、张德山、韩玉宽等几人，我也想找机会和他们见一见，聊一聊。” 显然莫非是得寸进尺，但黑无常似乎并不在乎，依然一口答应。 “没问题，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他们已经交由我们鬼差精英小队看管，你到时候想见之前，先和我说一声就行。” “那真的多谢了。” 莫非满意的再次道谢一声。 看到他俩一唱一和，就这么把事情定了下来，一旁的孟婆和白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俩对于莫非的要求，也没有什么意见，可看到黑无常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表现，还是觉得有些出乎预料和难以置信。 “好了，既然该说的事都说定了，那你们就去忙你们的吧，看你们是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走得了了，我就不等你们了，一会先回森罗殿了，那边的事也很急。” 孟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再次在桌上坐下，还打了个哈欠说。 “嗯，确实，那边的事也急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行，那你慢走，一路顺风。” 白无常点了点头说。 众人和孟婆告辞一声，就不再浪费时间，开始各自分头忙碌起来。 当然，在此期间，莫非悄悄和与自己一起行动的白无常商量了一件事，经过对方同意后，就立刻返回悦升客栈的房间，二话不说，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甚至就连之前在讨论那些重要事情的时候，他都几次感觉自己差点昏睡过去，大脑的反应都好像因此变得有些迟钝。 只是，当他一觉睡醒，却发现时间居然已经是午后两点多，接近三点钟。想到之前说只向白无常请了两小时的假，没想到由于身体太疲惫，居然睡过头，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惊慌之下，他一边自责为什么忘记设置闹钟，一边忙不迭的起床洗漱、最后，匆忙的换下那身满是酒气的衣服后，就立刻带着作为他贴身护卫，同样一起回来客栈酒店的周广志和孟长林，火速的赶往神秘组织的据点——废弃小镇。 而当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到目的地时，时间已经是傍晚四点左右，由于是冬天，就连天色都开始有些昏暗起来。只是相较于这些，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莫非就全抛到了脑后，因为他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原本鳞次栉比的破旧小屋，此时已经被推平了一大半，残砖碎瓦几乎铺满了废弃小镇的整个区域。同时由于破旧小屋的大面积被推倒，导致那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也因此消失了大半。再加上区域四周已经被高高立起来的小太阳探照灯，以及还在隆隆声里运作的运输车和挖掘机等，莫非简直以为自己走错，来到了某个工程队的施工现场。 莫非一边觉得将这个区域夷为平地的方法很不错，至少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更便于寻找隐秘地下室的入口，而且还能让那些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的地利优势随之消失。但另一边又有些担心，白无常这个做法，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将破旧小楼移平，更可能直接就开始对地下室所在位置的坐标点挖掘。 毕竟，他虽然已经发送信息给苏白，让他设法脱身，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来自苏白的回信，更无法确定苏白十分已经安全逃离出来。 “白无常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 莫非好不容易在这一片混乱之后找到白无常后，担心的问。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就被白无常笑着打断。 “别担心，别担心，我只是觉得那些破屋太碍事，所以先将他们清除。反正这个区域经此事之后，也势必要进行大修整，这些小破楼早晚要拆，不如就由我来代劳。而且因此也能便于我们接下来搜查入口，或许更能有敲山震虎的效果。” “哦，这倒也是，或许确实能收到奇效。” 知道在推完小楼后，不会马上就开始先下挖掘，莫非就放下心来。暗想：白无常说得没错，这般大肆的拆房，或许确实会有敲山震虎的意外效果。 毕竟，如果那群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真的就躲在这个废弃小镇的某个地下室内，地面上闹得声势这么大，他们不可能听不见，自然也会因此而好奇，甚至恐慌。 要是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再有那么一两个按捺不住，偷偷出来想一窥究竟，那简直是太美妙了。比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枕头都还要爽。 其实莫非不知道，哪需要等到现在，早在今天清晨的时候，那个地下室内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恐慌和不安之中，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刀疤男一夜未归造成的。 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股不安和恐慌越发浓重，尤其是黑桃king，整张脸已经彻底黑的跟锅底一样了。因为他十分了解刀疤男，如果不是遇到了意外，对方绝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不回来，而且手机还一直关机，无法联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大的失策 现在，黑桃king已经有些后悔，昨天下午为什么不试着带人突围，而要选择躲入这个地下室。 虽这个方法在当时看来，似乎相对比较安全，而且还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但却也让他与外界几乎断绝了联系。尤其是在眼前着急想要知道刀疤男处境的情况下，这种弊端就更加凸显出来。 毕竟，昨天下午虽然面对大量捕快的突然袭击，但并非毫无突围的希望。而且只要能成功突围，凭借组织的力量，到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警方根本不可能抓得到他。 而现在，他甚至感觉自己和眼前的这些组织干部，就好像是自己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的猎物，就等猎人来将他们一只只全数轻松抓走。 这简直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失策。在心里后悔又懊恼的抱怨了一声后，黑桃king望着面前的红心queen问。 “你联系上红心jack了吗？” 在上午莫非开始和金·普雷斯元帅开始视频通话的时候，黑桃king终于等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再也顾不上信号可能被鬼门关衙门截获所带来的风险，让红心queen尝试联系了尚且还躲在外面的红心jack。 “已经取得联系，只是…只是……” 红心queen欲言又止的说。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 心里本就有些不安的黑桃king，见到她这样子，越发恼火。 红心queen被黑桃king的怒火吓的一哆嗦，再也不敢支支吾吾，赶紧回答。 “只是据红心jack反馈，昨夜凌晨，在鬼门关衙门附近，曾有两波人马爆发十分激烈的冲突交锋，使得整条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弹孔。且鬼门关衙门在白天宣称，对于双方的身份，至今未能查明，但却也没见他们有任何调查的动作。所以……” 虽然迫于黑桃king的威压，红心queen一口气说了下来，但说到最后，还是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渐次消失。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害怕一旦把结论说出来，黑桃king的怒火可能会更大，而到时候，自己或许会首当其冲，成为倒霉的出气筒和替罪羊。 但即便她不说下去，在座的其他人，包括黑桃king，都已经知道之后的话。毕竟，既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鬼门关衙门方面却并未采取任何该有的反应和行动，那这两波人马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 其中之一，不用想都能猜到，一定是鬼门关衙门方面的人，甚至或许就是之前刀疤男担心的莫非的伏兵。而另一边，则多半是刀疤男，以及他率领的那十几名下属精英杀手。 至于结果，那更是不言而喻。如果刀疤男成功了，鬼门关衙门方面怎么可能这么淡然？所以，昨夜的行动必然是失败的，而且刀疤男他们极有可能一个都未能逃脱。现在的问题只在于，他们究竟是已经尽数战死，还是全部被俘？ 但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现在的黑桃king而言，都无异于是雪上加霜的沉重打击。 “哎…” 黑桃king一声长叹，整个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他感觉自己已经连生气愤怒的力气和心情也没了。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都稍安勿躁。我想即便刀疤已经被俘，他也不可能把这处地下室所在供出来，至于黑桃jack和其他那些下属杀手，更不必担心，他们本就不知道这里。” 黑桃king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眼前的神秘组织干部们散去。只是不知道他这些话是在安慰眼前这些人，还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宽心。 紧接着，随着这些神秘组织的干部们，一个个沉着一张脸各自散去，地下室内再次恢复了一片死寂的安静。 只是这份安静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一震剧烈的震动，伴随着巨响打破。震动之大，声音之响，简直犹如要天塌地陷了一般，所有人再次紧张的聚集在了黑桃king面前。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难道地震了吗？” 黑桃king也是大惊失色，深处在地下室中，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类天灾，因为这种情况下，他们连跑都没地方可跑。 虽然在修筑这个地下室时，他曾考虑过这些方面的问题，所以建造得异常结实牢固，一般程度的地震等，完全不必担心会因此塌陷。可是再结实的建筑物，也有相应的抗震级别，如果地震强度太大，那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可以保证绝不被破坏。 “该死的，怎么会在这时候发生地震？” 其余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也都纷纷怒骂，难道老天都要灭绝他们吗？ 但是很快，他们就肯定，这些震动和巨响，绝不是因为地震引起的。 毕竟地震爆发时虽然猛烈，但持续时间很多，能连续震动两三分钟就已经很了不得了，都可以算得上天灾级别的大地震了。至于余震，那一般是要在地震发生后一段时间，才会发生，怎么可能会紧挨着地震？不然，也就不必叫余震了。 可眼下的震动，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而且丝毫没有马上停止的迹象，所以，这绝不可能是地震。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桃king在遭受连翻打击之下，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怒不可遏的暴喝出声。 只可惜，谁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在座的人里，除了苏白以外，所有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只有苏白隐约猜到，极有可能是莫非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想到之前莫非曾向自己讨要所在位置的坐标，不久后又发来让自己赶紧设法脱身的短讯。他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不就是自己脱身的最好机会吗？ 几乎并未多做思考，苏白仅在脑海里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对依然一脸震怒的黑桃king说。 “king，要不我出去看看情况，探查一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我有侦探的身份在，而且和莫非之前也打过一些交道，所以即便让可能还守在外面进行搜找的捕快看到，也能糊弄过去，而不被怀疑。”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成功脱身 “你？” 黑桃king原本准备一口答应，毕竟他现在确实迫切的想知道外面的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有这么大的声势，就连藏身在地下十余米深处的地下室中的他们，都能感受到这么强烈的震动。 但是话到嘴边，他突然回想起昨夜刀疤男离去时所说的话，提醒自己要小心苏白这个人，就又开始犹豫起来，担心苏白别有图谋。 “苏白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像现在这种危机时期，我不得不优先考虑你的安危。眼下的情形看来，或许就连刀疤也出了意外，我们组织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损失，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才。” “king，多谢你的关心，我真的很感动。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想为大家做点贡献。现在在座的各位之中，只有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最不容易引起他们怀疑，相应的，风险也就最小。” 苏白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黑桃king居然还会拒绝自己这个看似十分合理且急需的提议，心里暗暗疑惑了一下后，表面上装出十分感动的样子说。 “我知道，由于我是新加入的，大家对我或许还不熟悉，甚至有些怀疑。但我是实在不想再看大家担惊受怕下去，想尽量为大家分忧解难。我们现在这么躲着，与外界出于半失联状态，真的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再不能收到外面的确切消息，继续整天生活在这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下，时间久了，估计都不必警方来抓捕我们，我们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疯了。” 说着，还转而望向在座其他人，声情并茂的表示。 “在座的诸位都是对组织一片赤诚的干部和精英，别说只是为组织冒险，就是为了组织而牺牲生命，估计也都早有心理准备，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都默默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这种时候，即便原本根本没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也不可能直接站起来明说，说自己从来没想过为这个神秘组织而死。 而见到他们的反应，与自己预料之中的一样，苏白心里偷偷一下，继续说。 “我也是一样。但死亡我们都不怕，为组织而死，更是无双荣光。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却着实让人难受。所以，我愿意为大家去冒险。即便可能为此而遭到警方逮捕，甚至身死，只要有机会让大家安心一些，不再继续惶惶不可终日，我心甘情愿。” 苏白的话可谓慷慨激昂，犹如一位即将率军出征，且有去无回的悲壮烈士，霎时间触动了在座所有神秘组织干部和精英的心弦，让他们感动之余又佩服至极，就连黑桃king也是眼眶微红，甚至心理隐隐泛起自己之前居然怀疑对方实在很不该的想法。 “king，要不我去吧，我身手快，即便遇到危险，也有很大机会脱身逃离。” “不，我去，不就一些鬼门关衙门的垃圾捕嘛，还怕了他们不成？” “不对，我去…” “我去…” 苏白这一席话，简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之前还在惶惶不安的神秘组织干部和精英，一个个好像都打了鸡血一样，变成了悍不畏死的死士，纷纷主动请缨，要代替苏白出去查看。 “安静！” 最后在黑桃king的一声大吼下，才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但依然一个个瞪大着双眼，蠢蠢欲动。几乎可以肯定，这种情形下，只要黑桃king一声令下，即便明知出去就是死，他们也都会毫不犹豫的立刻冲到地面上去。 当然，黑桃king绝不可能下这种愚蠢的命令，毕竟眼前的这十几人，是他剩下的最后班底了，如果这些人全部没了，那他也完了。 “好吧，苏白先生，那就有劳你一趟吧。” 黑桃king犹豫了一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定，答应了苏白的提议，但紧接着他又说。 “不过，你单独行动，我终归还是不放心。” 说着，他转而望着身旁的红心queen。 “你陪着苏白先生一起出去，记住，务必一定要护他周全，一旦调查清楚情况，就马上返回，不得有任何耽误。如果苏白先生有任何差池，我拿你是问。” “是，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护得苏白先生周全。” 同样已经情绪激动的红心queen，立刻起身答应，丝毫没有犹豫。 在苏白和红心queen一起慢慢离开地下室，顺着暗道走向出口的时候。黑桃king心里默默的想：难道刀疤要我担心的并不是苏白会背叛，而是他这可怕的心智和手段，会威胁到我的地位？ 从刚才苏白的表现，以及红心queen对其态度的转变，黑桃king几乎可以肯定，在座的这些神秘组织的干部和精英们，在苏白短短的一席话之后，已经都接受了苏白这位新来者，而且对他的信任和恭敬程度，几乎不下于自己。 或许不同的只在于，他们对于苏白的恭敬，是敬佩，而对于黑桃king，则是敬畏。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就在昨天，红心queen还在怀疑苏白是内奸，而其他的人，虽然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对于苏白也是存在着一定的猜疑。 可是，苏白居然仅凭一席话，就立刻扭转了他们的这种态度。那他的心智和手段，简直让黑桃king都感觉不寒而栗。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驾驭得了对方。而如果长此下去，苏白或许真有可能会影响到他在组织中的地位。 “看来这个苏白确实不得不防。” 并不知道自己完全想偏了的黑桃king，心里默念了一声后，转而望着其余人说。 “从现在开始，两人一班，在这入口处把守，做好随时应变和接应苏白先生他们的准备，至于顺序，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是。” 剩余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一起起身应答。 而已经和红心queen一起顺着暗道的台阶拾级而上的苏白，当然也听到了黑桃king的这声命令，心里不由暗笑一声：接应就免了，还是等着我回头来接你们吧，把你们一个个都接去享用免费公家饭。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毒辣 当苏白和红心queen顺着暗道拾级而上的时候，时间正好是莫非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赶到现场没多久。 而莫非在了解了白无常的打算后，除了担心那些神秘组织干部们藏身的地下室，会不会因此被整塌以外，莫非完全没有异议。 而再想到神秘组织的成员既然特意建造了这么一出藏身避难之所，其坚固程度，怎么也不可能连这么点震动都承受不住，莫非当然更加举双手赞成了。 看着天色越来越昏暗，而废弃小镇中的建筑物，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莫非心里暗暗着急：苏白啊苏白，你倒是快想办法脱身出来啊，你要是逃出来了，那之后一切就好办了。 说来也巧，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不少手持武器，原本站在各处警戒的捕快，迅速的围拢过去。 一旁白无常，见此情形，微一皱眉后，也二话不说的丢下莫非，带着几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快速赶了过去。与此同时，还拔出了手枪拿在手上，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什么情况。” 莫非也是一愣，几乎并未多做犹豫，就立刻也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跟了过去。 而在他们刚走近一点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呼喊。 “你们俩是什么人？” 莫非从声音上分辨的出来，说话的正是负债在周围戒备的捕快领队之一。 但紧接下来的一个声音，却让他不由得眼睛一亮，险些大笑出来。 “我是苏白，是莫非顾问的朋友，他在不？” “我就在…” 莫非刚想高声回答，却突然意识到，之前那捕快领队喊的是“你们俩”，也就是说，那里除了苏白以外，还有另一个人。而这另一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之一。 如果自己高喊出声，导致苏白卧底的身份这时候曝光，保不准这名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在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会垂死挣扎，困兽犹斗，暴起伤人。 虽然面对这么多捕快，还有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同样也正在赶过去的白无常和几名鬼差精英小队成员，最后一定能将对方拿下。但依然有可能导致离其最近的一些捕快受到损伤，而这损伤，是完全可以避免与没意义的。 “我在这，你找我什么事？” 思虑之后，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和兴奋，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恢复成一脸严肃的神情。一边高声回答，一边快步走上前。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聊，能赏个脸吗？” 苏白当然很敏锐的发现了莫非眼中尚未完全消散的那点笑意，心领神会之下，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答。 “单独聊？没问题，你跟我来。” 莫非故意装出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因为他知道，苏白这么做必然有其用意。 然而，就在他答应的时候，一旁的白无常却突然开口。 “会不会太危险了，他可信吗？” “应该没问题，苏白是我的侦探朋友，和我曾一起合作办案过，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况且，就算他别有用心，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我又不是吃素的。” 莫非自信的一笑回答，把“侦探朋友”有意加了重音，同时还悄然对白无常使了个眼色。 白无常马上领会他的意思，也就不再继续阻拦。 “好了，苏白，你随我来，我也正好要问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莫非一笑，对着苏白说。 “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白也报以一笑回应。紧接着，他悄悄对身旁的红心queen使了个眼色后，就随着莫非一起向着远处走去。 其实莫非猜的没错，苏白确实有他的计划。 当他和红心queen沿着暗道的台阶拾级而上来到出口的时候，发现出口处的门，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打不开，就像门外被重物堵住了一样，即便他和红心queen两人一起合力，也纹丝不动。 这也不难想象，毕竟黑桃king在建造这个地下室时，为了确保其隐秘性，将出入口的门，设置在地板下，还布置了机关掩藏。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人为了把这个出入口找出来，直接将整个区域的小楼全部推倒拆平。这也一来，小楼的残砖碎瓦等，自然就有很多都压在了出入口的机关门上，直接导致机关门无法从内部用人力推开。 “这可怎么办，不会是那些可恶的捕快已经发现了这里，可又怕有机关陷阱，不敢冲进来。所以索性将出入口堵死，想把我们都困死在里面。” 试了几次，确定真的完全推不开机关门后，红心queen担心的说。 听到这话，苏白也是一皱眉，毕竟眼前的情形，确实太像这么一回事了。但紧接着他就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应该不可能。” 按照他的说法，如果鬼门关衙门的捕快是发现了出入口，但害怕暗道内的机关陷阱，可又想把他们都一举歼灭，堵住出入口绝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这个办法不但耗时久，还伴随着很大的意外和风险。因为，躲在地下室中的他们，在明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大可以不顾一切的用炸药引爆出入口，以此来博取一线生机。 “所以，如果他们发现了这个出入口，又想把我们赶尽杀绝，最有可能用的办法是水攻或火攻。从出入口灌入大量的水，或者倒入大量汽油等后点火，这样，躲在地下室的我们，几乎无处可逃，必死无疑。” 最后，苏白结论性的解释。 当然，他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既然莫非知道他也在里面，就绝不可能会用这样的绝户毒计。 只是听到他的话，一旁的红心queen，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两个办法实在是太毒辣了，如果捕快们真这么做，那他们这些人岂不都必死无疑？而且还会死的很难看。 还好苏白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要不然，实在太可怕了。之前以为堵住门的办法已经够狠毒了，没想到，他随口而出的两个，更加毒辣百倍不止。红心queen庆幸的想，就连望向苏白的眼神中，也产生了些许畏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手笔 “苏白先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先回去和大家商量吗？” 过好一会后，红心queen这才平复下情绪，但依然心有余悸的问。 “不，不能回去。外面的情况，我们一点都没有探知到，就算回去，状况也没有丝毫改变。不对，甚至是反而会越发恶劣。你想，如果让大家知道出入口被堵上，岂不是会更加的不安和恐慌吗？” 苏白一口否决说。 开玩笑，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怎么能再回去？鬼知道下回还有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呢！况且，看之前黑桃king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已经有些怀疑和猜忌，那就更不能再回去了。 “我想，出入口的门之所以会打不开，一定和之前那阵剧烈的震动有关。不如我们就在这等一会，看之后能不能推开这门。” “那…好吧。” 红心queen想到自己之前惊惧的心情，感觉现在确实不适合再增加其他人的负面情绪，略微犹豫后，也就赞同了苏白的建议。 而他们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每隔一小段时间，两人会各自试着去推一下门，可结果都是无法推动。 逐渐的，就连苏白也开始慢慢失去了耐心，快要选择无奈放弃了。至于红心queen，更是早就坐在台阶上，就等苏白放弃，便和他一起返回地下室。至于这样会带来怎么样的负面效果，她已经顾不上了，反正也无能为力。 “最后再试一次，不行就只能先回去，另想它法。”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白再一次起身上前。 然而这次出乎预料的，他只是稍一用力，之前无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的机关门，居然立刻就颤动了一下，还发出“咔嚓”一声。 “好像，好像能推开了。” 他欣喜的回头招呼红心queen，这可绝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很激动。他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就好像好像是那些看到逃生希望的遇难者，内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兴奋激动，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这就好比，一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困死在一个山洞里的探险者，结果突然发现，原来堵住山洞口的石头，都是泡沫做的，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一样的心情。 而红心queen也同样如此，其实即便没有苏白回头招呼她，在听到机关门发出“咔嚓”一声的时候，原本一脸绝望的她，就猛地站了起来。只觉得这一声石板摩擦碰撞而发出的声响，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悦耳，那么的振奋人心，简直比世上所有的天籁之声加起来都让人陶醉。 “真，真的能打开了吗？” 红心queen激动的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当然，不信你自己来试试。不过要轻一点，别一下子全推开了，我估计上面应该有很多捕快，一定要小心行事。” 苏白笑着让开身，让红心queen自己来试着推一些，同时提醒说。 “真，真的可以了。” 红心queen轻轻试了试，发现确实可以推动后，她越发激动兴奋。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于是立刻收敛心神，低声问苏白。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别急，我先看看外面的情况。” 苏白回答一声，让红心queen退后，然后他稍微把机关门推开一点缝隙，凑上去向外观望。 缝隙很小，天色又已经十分昏暗，即便有多个小太阳探照灯照明，苏白也只能模糊的看到外面一角。但仅仅这样，就让他险些惊呼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刚才的震动是因此造成的，这手笔可真够大的。”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他的低语，站在他身后，并没有透过门缝向外看的红心queen着急的问。 “哎，一言难尽，你自己看吧。” 苏白说着，侧身让开了位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外面的情况了，只觉得这次莫非玩的也太大了，居然把整个废弃小镇区域都几乎拆平了。 “啊！” 而在红心queen替代苏白刚才的位置，从门缝向外望的一瞬间，就立刻忍不住惊呼出来。还好苏白早有准备，马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 “苏白先生，怎么会这样？” 她也很快回过神来，赶紧闭上了嘴，然后在苏白那开手的时候，又是着急又是担忧的问。 “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想把我们找出来嘛。” 苏白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回答。 “我估计警方那边已经知道我们就躲在这个区域内的一个地下室中，但他们又找不到具体的入口所在位置，所以索性把整个小镇区域的破旧小楼全数拆平来寻找。”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回去把这情况告诉king他们，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想想办法，要不然，我怕警方的人，早晚会找到这个出入口的。” 红心queen着急的说。 “回去有什么用？眼下的情形，就算回去，也只是给大家徒增烦恼而已。” 然而，苏白是绝不可能让她回去的，更不可能让她把这种信息带回去，所以当然再次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 开玩笑，如果让地下室里的黑桃king他们知道了外面的这种情况，那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清楚摆在自己等人面前的只有两天路，不是坐以待毙，就是拼死突围。 而他们会做的选择，几乎不用想也能猜到，势必是选后者。毕竟，像神秘组织成员这种骨子里有着一定亡命之徒本质的人，在面临绝境时，绝对会毫不犹疑的选择拼死一战，博取一线生机。 可这样一来，也就势必会对现在正在上面的鬼门关捕快们造成冲击，甚至伤亡。如果万一真让其中一两人侥幸逃脱，那就更是后患无穷。 “与其现在就把这个坏消息带回去，让大家陪着一起苦恼困扰，还不如设法尽量收集更多的信息和资料，或许还能找到别的解围之法。” “这…也对，那苏白先生，你准备怎么做？” 红心queen听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毕竟如果有别的办法，确实是最好的，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后问。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放长线，钓大鱼 或许是确实被红心queen问的有些烦了，又或许是再怎么问下去，都快要找不出借口继续糊弄了，这次苏白显得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说。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吗？” 说着，居然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红心queen下令。 “我准备出去上面，和那些捕快接触一下，从他们口中探取一些信息。你一会跟着我，但不要多嘴，就当作是我的助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知道了吗？” 若是在之前，苏白用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和红心queen说话，势必会遭到对方不屑的反唇相讥，但现在，已经对他心生畏惧的红心queen，却只敢满脸尴尬的连声应是，不敢有任何失礼的言语和举动。 见此情形，苏白心里悄然偷笑一声，开始行动。 他并不想让捕快那么早就发现这个出入口，以免打草惊蛇，也为了演戏给红心queen看，所以先偷偷再次推开一点缝隙，确定周围并没有捕快后，这才迅速的从出入口钻出去，并让红心queen赶紧跟上。随后，还再次立刻关上出入口的门，并掩藏好。 而就在他们做完这一切，准备直起身子来的那一刻，周围的捕快也终于发现了他们，全都围了上来。 此时，莫非和苏白已经一起走到远处，在确定自己两人的谈话，不可能有第三者能听见后，莫非终于再也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苏白，你快说说，你这究竟玩的是哪一出啊？怎么去卧个底，还被你顺带拐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女啊？” 莫非当然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但表面上看着，就是像这么一回事。而且虽然红心queen确实不在年轻，但其风骚和妩媚，即便些许的灰头土脸，也是难以掩盖的。 而听到这话，苏白也是忍俊不禁，但紧接着就又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说。 “去你的，你少来，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我可有一笔账给你记着呢。” 莫非一愣，奇怪的问。 “啊？一笔账，什么账啊？” “你还说什么账？我问你，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神秘组织的这个据点，更已经做好了突袭的准备，那叫我来卧底干啥？你是想坑死我啊。你知道当时我的处境有多尴尬吗？要不是我聪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都糊弄过去，你就等着给我收尸了。” 苏白佯怒着说。 “哦，是这事啊，那你可真的冤枉我了，这件事由始至终可以说完全是个意外，我绝没有事先知道这一带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据点，更没有预先做好了突袭的准备，一切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知道原来是这件事后，莫非哭笑不得起来，即便清楚苏白不可能真的为此和自己生气，多半只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把整件事的经过，仔细的给苏白解释了一下。最后望着苏白目瞪口呆的样子说。 “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去…啊，这样也行，这神秘组织也太倒霉了，你完全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啊。” 好一会后，苏白这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说。 “不过，仔细想来，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 按照苏白的说法，当时黑桃queen李妍彤叛逃的时候，他也在现场，而且他从刀疤男那里也听说了黑桃king要杀李妍彤的原因。所以，如果当时李妍彤成功逃脱出去，她能选择的求助对象，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莫非。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神秘组织的杀手追杀她，警方又通缉她，她可以说已经走投无路，而要她向其他警察投案自首寻求保护，以她的脾性，也是绝对做不到的。只有莫非，只有她内心已经产生些许好感的莫非，才能让她乖乖自首，并交代出一切。 所以，即便莫非当时并没有出现在废弃小镇，只要李妍彤还有一线生机逃脱，莫非早晚也会知道这里是神秘组织据点的这件事。 “我就纳闷了，怎么那么多漂亮的女人都会看上你呢？原以为也就刘曦、洛嫣语她们几个，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李妍彤。从警察到捕快，从刁蛮千金到职业杀手，你这是要全部通吃啊。” 最后，苏白忍不住调侃着说，话语中还有点酸溜溜的成分。 “真看不出来，你的魅力原来有那么大啊。” “得了吧你。” 莫非只能苦笑以对，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来李妍彤会背叛神秘组织，居然完全是因为他，这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于是只好赶紧转移话题说。 “对了，那个女人是谁？应该也是神秘组织的成员吧。” “没错，而且级别还不低。” 见莫非满脸尴尬，苏白偷偷一笑，也不再纠结那个话题，言归正传的说。 “她是红心queen，级别等同于李妍彤过去在神秘组织里的身份，区别只是不同分支。” “红心，黑桃？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个神秘组织使用扑克牌上的标记作为代号名吗？如果这样，那是否还有方片和梅花，这两个分支？这个神秘组织究竟有多少个分支？” 莫非疑惑的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目前只接触到红心和黑桃这两个分支的成员，至于是否还有梅花和方片，或者其他分支，我也不了解。” 苏白摇头回答。 “这样啊，如果不能完全摸清他们的底细，实在让人寝食难安。可是李妍彤还未苏醒，而且如果这个神秘组织对内部人员都那么保密，那我怀疑她或许也不知道全部情况。” 莫非皱着眉头低喃，突然他眼睛一亮，望着苏白说。 “对了，苏白，你说现在地下室内的那十几名神秘组织成员，对你都已经十分信任，那我们是否能玩一把大的。” “大的，什么大的？” 苏白疑惑的问。 “放长线，钓大鱼……” 莫非神秘的一笑后，有意压低声音说，紧接着就开始仔细的讲述起自己临时想到的计划。而苏白则十分配合的侧耳倾听，还时不时的也用压低的声音补充几句。 两人讨论了没多久，就似乎达成了共识，彼此相视一笑后，就一起慢慢的向着远处的人群走回去。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四十九章 骂哭了! “怎么回事？” 见到两人走回，之前经过莫非眼色提示，已经猜到一些的白无常，第一个迎上来，装模作样的问莫非。 “没什么，误会而已。可能是我们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我朋友受人委托，带助手来调查这里发生的情况，我已经和他说明了。” 苏白也现编了一个理由回答。 “哦。” 白无常应了一声，作出恍然的样子，不再多问，转头遣散还围着的捕快们，让他们各自返回原来的位置，继续警戒。只是依然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枪，多少有些出卖了他此刻装出来的轻松模样。 还好红心queen的观察力似乎比没那么强，而且莫非在发现这一点后，也马上转移她注意力的说。 “你就是苏白侦探的助手？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苏白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莫顾问说笑了，谢谢莫顾问夸奖，初次见面，小女子名叫林红月。” 红心queen恭敬有礼的笑着回应。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尤其是像红心queen这样爱美的女人，更甚。再加上如今莫非的身份已经非同寻常，所以他的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居然让红心queen心里升起了原来这个地府刑侦顾问也并不是那么可恶的想法，甚至好像还有些理解李妍彤为什么会为他而背叛组织。 这是莫非万万没有想到的，就连一旁的苏白，也是始料未及。而且，正因为这句无心且完全出于礼貌性质的话，为以后莫非和苏白联手瓦解神秘组织，埋下了一枚现在看来还毫不起眼，未来却至关重要的种子。 其实以红心queen在神秘组织内的身份地位，以往夸赞她漂亮美丽的人，当然比比皆是。但红心queen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把这些赞美之词全当做那些人有目的的阿谀奉承。可莫非不同，莫非地府刑侦顾问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对她谄媚，所以，反而让她别有感触。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突兀和怪异。 若是让莫非知道这种情况，估计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他真的没有那种意思，甚至可以这么说，他连红心queen到底长什么样，都没有仔细看。所以他的话，充其量只能算是为了转移红心queen注意力而说的礼貌性问候。 这时，苏白也笑着说。 “莫顾问，你就别那我开涮了。好了，既然这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的，慢走。” 莫非也十分干脆的说。 随之，苏白就拉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红心queen，快速的向着废弃小镇外的方向走去。 当两人走出小镇的区域，确定周边已经没有把守警戒的衙门捕快后，红心queen终于按捺不住，着急的问。 “苏白先生，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哎，我的之前预料没错，他们果然是在寻找地下室的出入口。可恶，他们到底是从哪得到我们藏身在地下室的这个消息，难道我们之中，真的有内奸？” 苏白装出十分气恼的样子说。 只是听了他的话，红心queen林红月显得更加着急了，不断的低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谁是内奸，可恶，如果让我找到，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但紧接着，她就又疑惑的自语。 “不对，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内奸，他们根本就没必要为了寻找出入口而这般费时费力的大举拆房，直接询问内奸出入口位置所在就可以了啊。还是说……这个内奸只有告诉他们我们藏身在地下室，却没有把出入口的准确位置告诉他们。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苏白背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他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红心queen居然会阴差阳错的推断出这样一个几乎无限接近事实真相的结论，如果再让她以此思路继续推测下去，保不准就很有可能会发现他的身份了。 毕竟，苏白当时其实并不是不想把出入口的具体位置，连同地下室位置坐标，一起发送给莫非。实在是他第一次来这，对这一带的环境太过不熟悉，无法准确的描述出出入口所在的位置点，才无奈作罢。 而躲在地下室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中，对这一带环境不熟悉到这种程度的，算来算去，就只有新来的苏白一人。 还好，就在苏白犹豫着是否要打断红心queen的思路的时候，对方自己帮她解了围。 “难道其实并不是内奸泄露情报，而是警方通过特殊手段获取了我们的所在位置？对了，上午的电话。可恶，一定是这样，我上午打给红心jack的电话信号，被他们截获追踪了，该死的。” 说着，她立刻望着苏白，焦急的表示。 “苏白先生，现在情况危急，那些捕快随时有可能发现出入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把这情况告诉大家。” “你疯了啊！没看到白无常和那么多精英鬼差和捕快在那吗？当着他们的面，我们怎么回去？而且那样做，岂不就是告诉他们出入口所在位置吗？你到底是想救大家，还是想害大家？” 苏白刚刚松了口气，乍听这话，忍不住怒喝着驳斥。 “可是，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 被苏白一阵痛骂，再加上心理上的急迫，红心queen居然快要憋屈的哭出来。 “哎，你别急，急事缓办，总会有办法的。现在的情况，你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 苏白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把一个神秘组织的高级干部骂到快哭出来，尴尬一笑后，放缓语气安慰，还紧接着说。 “king把出入口的机关设置的那么隐秘，整个废弃小镇区域又那么大，就算他们把房子都推平了，也没那么容易被找到的。而且，我不相信他们会通宵寻找，所以等夜色再深一点，我们可能就有机会潜伏回去。所以你放心吧。” “真，真的吗？” “当然。” 苏白笑着点头说。 开玩笑，要是现在莫非他们“找到”了机关的出入口，那之后的计划还怎么执行下去？怎么放长线钓大鱼？所以，苏白其实很笃定，莫非他们现在就算已经知道出入口机关所在，也会假装不知道一样，继续装模作样的寻找。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十章 开始行动 这边，苏白终于安抚好红心queen李红月，两人一起躲在暗中，等待所谓的合适时机到来。另一边，莫非在送走了苏白两人后，马上把白无常喊到了一边，将自己和苏白商定的计划，大致的告诉了他。 “妙计，真是妙计，莫非顾问，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 在听完整个计划安排后，白无常赞不绝口的说。 “嗯，那就好。对了，别忘记通知黑无常大人一声。” 莫非笑着说。 “好的，没问题，老黑那边我去通知。不过，莫非顾问，你也得和张判官知会一声。” 白无常点头说，紧接着提醒一句。 “行，那我们一切按计划行事。” 两人就这么说定之后，就各自忙着去安排了。毕竟，这计划看似简单，但影响深远，需要通知配合的人员着实不少。 而时间也在他俩紧锣密鼓的安排中悄然过去，很快，夜渐渐的深了。 终于在午夜十一点左右，他俩再次回到了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废弃小镇中心位置，相视一笑后，也不必过多的交谈，白无常就高声喊道。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先这样吧。留下两个队的捕快在四周留守戒备，其余人就先回去休息。” 说着，又转头对身旁几名鬼差精英小队成员中的两名说。 “你俩也留下，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是！” 两人毫不犹豫的应答一声。 随即，原本还闹闹哄哄的捕快和衙役们，在更加闹哄的喧闹声里，渐渐成群结队的四散离去。就连把整个场地都照得亮如白昼的小太阳探照灯，也被熄灭了大半，只留下数盏，维持着基本的照明。最后，白无常和莫非，也带着其余几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离开。 浓重的夜色，瞬间占领了整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废弃小镇，静谧的深夜降临了。 “他们都走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躲在暗中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红心queen，迫不及待的说。她刚才一直看着捕快们在碎石堆里搜寻，好几次经过出入口的机关门附近，吓得她一颗心到现在还悬着。 “别急，稍安勿躁，再等等。反正他们既然已经收工，表示今晚不可能再搜找，既然这样，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苏白赶紧一把拉住她说。 “现在他们大部队刚散去，留守的人一定都提高了警惕，可以这么说，这个时间是他们警惕心最高的时候。所以即便现在人少了，而且探照灯也被关了大半，但我们如果冒然行动，还是很容易被发现。” “那大概什么时候合适？” 红心queen觉得苏白说的有理，终于又按捺住自己的冲动问。 “在等两小时。凌晨二点，一般是普通人一天中最困的时间。而且不说捕快，即便是精英鬼差小队的成员，一直提高警惕戒备几个小时，身心多少也会有些疲惫。那个时间，我们行动，安全性最高。” “嗯，职业杀手培训中，确实也有这方面的知识讲解。那好，我们就等到两点再行动。” 红心queen点了点头，随之有些感激的说。 “苏白先生，这次真的多亏有你，不然我们红心和黑桃分支，就真的都玩完了。” “别那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况且，现在还没有摆脱危机，一切等我们带着大家逃出去后再说吧。” 苏白笑着回应。 “嗯。” 红心queen轻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把视线转移回已经寂静一片的远处，紧张的盯着出入口的位置。虽然现在的情况，几乎可以肯定，今晚捕快方面不会继续搜找。但保不准留守戒备的人，会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样发现那里。所以，红心queen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原本，看到她这样子，苏白还想劝说几句，让她先休息一下。但想到接下来行动，或许让她疲惫一些，反而有利于计划的执行。也就不再浪费口水，自己闭上双眼，假寐起来。 “苏白先生，苏白先生……” 迷迷糊糊中，苏白听到红心queen林红月轻声的在不断呼唤他。 紧接着，他就发现，原本自己只是想假寐，没想到由于连日来的疲劳，居然真的不小心睡着了。还好红心queen喊醒自己，要不然可就真的误了大事了。 “现在几点了？” 在睁开双眼的一瞬间，苏白立刻紧张的问。 “凌晨一点五十五分，距离我们预计的行动时间还有五分钟。” 红心queen回答。 “哦，那还好。不好意思，本来只是想闭眼假寐休息，哪知道真的睡着了，还好有你在，不然可就误了大事了。” 听到时间，苏白终于松了口气，一边转头开始观察远处废弃小镇内的情况，一边庆幸的对红心queen说。 “没事，苏白先生是太过劳累了，不小心睡着也是难免的。” 并不知道苏白话中有话，一语双关的红心queen还笑着安慰他。 不过，在看到远处场地内的情况后，苏白险些笑出声了，暗想：莫非，你这弄得也太假了。 只见，原本负责留守的十几个捕快，居然都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开，有的坐在地上打盹，有的走到远处在抽烟闲谈，还有的则是人影都找不见，鬼知道他们跑哪去了。 更过分的是那两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居然拉着其中一名捕快，直接找了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在上面席地而坐，玩起了扑克牌。听那是不是传出来的吆喝声，似乎玩的还挺嗨。 还好知道这是莫非有意让他们这么做的，要不然，就连森罗殿守备军中的鬼差精英小队都这个德行，那这地府国度可就真的算是快完了。 当然，苏白不可能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只是偷偷一笑后，转头一本正经的对红心queen说。 “时机差不多了，开始行动。” 而就在苏白一声令下后，在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红心queen，立刻猫着身子，快速的向着远处出入口机关门位置潜伏过去。苏白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背影，又是偷笑一声，也赶紧装出谨慎小心的样子，紧随其后。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十一章 演的很累 两个人的行动可谓十分顺利，很快就潜伏到了出入口的机关门附近，一起蹲着身子，躲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块阴影里，再次小心的观察周围的警备。 见他们依然都毫无所觉，且注意力全不在这个方向，两人就不再犹豫，立刻快速的上前轻声打开出入口的机关门，然后犹如两只黑夜中的黑猫一般，刷刷两声，先后溜了进去，紧接着机关门就又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回到了暗淡内后，红心queen这场长长的松了口气，整个过程虽然很短，但却仿佛用尽了她的所有气力，弓着身子，在那急促的喘息。相较于她，苏白就好多了，只是长长的吁了口气后，就基本恢复了原装。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虽然两人的动作行为差不多，可心态却完全不同。红心queen林红月是真的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到极点，唯恐任何一点失误，导致被那些捕快和精英鬼差小队成员发现。 但苏白却知道，现在那些人，早就接到了莫非的命令，都变成了摆设一样的存在。别说像他们刚才那样小心翼翼的行动，就算光明正大的走进暗道，甚至有意到那些人身边去溜达两圈，那些人估计也会完全视而不见。 只是这些话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红心queen，在等对方休息了一会，呼吸逐渐均匀后，就说。 “时间紧迫，我们快回地下室吧。” “嗯。” 红心queen应了一声，也不再耽搁，马上和苏白两人一起顺着暗道内的阶梯拾级而下。 其实苏白他们不知道，在红心queen精神高度紧张下行动很累，而苏白则是装的很累的同时，那些留守警戒的捕快们和那两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同样装的并不轻松。 “呼，总算是跑进去了，这样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吧。可累死我了，原来装睁眼瞎也那么不容易。” 在看到苏白和红心queen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出入口的机关门后，那两名状似在打扑克的鬼差精英小队成员之一，长长了松了口气，一把将手里的牌撒在了地上。 “得了，别抱怨了，赶紧联系无常大人，之后才是重头戏。” 另一个人同样也是把拍一丢，伸了个懒腰后说。 “行了行了知道了，催什么催，上吊也得喘口气啊。” 早先开口的那人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其余捕快喊。 “哥几个，过来集合。好戏演完了，该收拾收拾准备下一场了。” 说着，他同时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白无常的电话。 话分两头，在莫非和白无常接到电话后，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下一场好戏的同时。红心queen和苏白，则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到了地下室中。 当看到他俩安然归来时，守在暗道口的两名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立刻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那么长时间，我们都快要担心死了。” “外面的情况很复杂，为了尽量确保信息的可靠和全面，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让大家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莫非笑着解释，但紧接着就又一脸严肃有说。 “两位，现在情况紧迫，请赶紧吧大家召集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和大家商量。” “好，我们现在就去。” 见苏白说得认真，两人不敢有任何耽搁，答应一声后，马上分头跑开。不一会儿，躲藏在这个地下室中的十余名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包括黑桃king在内，全部集中到了这里。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黑桃king在见到人都集合过来后，望着苏白问。 “哎…一言难尽啊。” 苏白作出苦恼的样子，长叹一声后，开始缓缓讲述。 他当然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这些人，只是概括性的表示，警方可能已经通过对上午红心queen拨打给红心jack的电话进行信号追踪，找到了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下室的位置坐标。而且为了找到出入口的机关门所在，已经几乎把上面整个废弃小镇都夷为平地，所以找到出入口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听完苏白的话，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全成了瓮中之鳖，只能束手就擒了吗？” “事实上，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比如他们既然能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一日之间，移平整个废弃小镇。明天若还是找不到出入口，互相会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从上面对着坐标点位置挖掘，到时候我们……” 苏白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到时候可能就不仅仅是束手就擒，甚至还有被活埋的可能性。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在经过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终于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的抱怨起来。 而有第一声，就会有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没多久，整个地下室内就都充满了埋怨声。只有黑桃king一言不发，整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因为大多数的抱怨声，矛头隐约都指向他。有的甚至已经近乎肆无忌惮，就差没直接指着黑桃king的鼻子骂了。 “不是说这个地下室很隐秘，很安全，可以完全毫无后顾之忧的躲一段时间吗？这就是所谓的安全，那这安全可真够危险的。” “就是啊，而且为什么当时要选择躲到这个该死的地下室里来？那时候，即便鬼门关衙门的捕快突然来袭，我们也未必就没有机会突出重围。就算最后无奈战死，也总比像现在这样只能窝囊的坐以待毙好。” “没错，退一万步说，既然躲进来了，就不能安安心心的躲着吗？非要搞些幺蛾子出来，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现在好了，搞来一个大麻烦，害得大家一起陪葬。” …… 这些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却字字清晰的传入就站在一旁的黑桃king耳中，犹如一把把利刃，不断的扎在他胸口，让他又气又急却又无法发作。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上钩了 黑桃king很想大吼一声：你们有考虑当时的情况吗？我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全你们这些废物！ 但他终归还是没有喊出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毕竟，归根究底，确实是他决策上的失误，才导致了这一切。而且如果有这样言论的，只是极个别的一两个人，他或许并不会在意。以他往日积累起来的威严，足以将之强行压下。 但面对在场大半人都在埋怨，即便是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因为闹个不好，这些人或许就真的会全数叛变。那也不用等捕快和鬼差精英小队杀进来，他们就全玩完了， 其实这些人会变得这般满身怨气，丝毫不考虑原本的状况，都纷纷埋怨黑桃king，也是人类常见的劣根性之一。 一个团队，在无往不利的顺境之中，彼此相互团结，其实很正常，很多都能做到。可一旦处于逆境，遇到一些不利的状况，有些人就会开始寻找导致这个状况的主因，然后不断责怪和抱怨主因，却忽略了这个主因，在之前或许也是迫不得已。 就像这次，黑桃king为了保存这些神秘组织的干部和精英，在大量鬼门关衙门捕快突然来袭时，决定退入这个隐秘的地下室藏身。这个决断其实并没有错，问题只是莫非的手段更加高明，早他一步在他们这群人中，打入了苏白这枚钉子。无论多好的计策，再有卧底泄密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白搭。 再说他让红心queen联系红心jack，那也是迫于无奈之下的冒险之举。毕竟当时地下室内与外界近乎出于失联状态，只有联系还躲在外面的红心jack，才能多少有希望得到一些与外面情况有关的消息。况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们行踪会暴露，完全不是因为这个电话导致的。 所以说，逆境是考验一个团队最好的试金石。而显然，即便是这个庞大的神秘组织，有着严厉的内部纪律，和森严的等级架构，但其成员，在面对近乎是绝境的逆境时，也是不过如此而已。 当然，在场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对这一切都很清楚，而且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瞬间就帮黑桃king解围。没错，那就是对整件事都十分清楚的苏白。 只是他可能会为黑桃king解释吗？答案明显是否定的，不但不会，根本是连想都没想过，甚至看着黑桃king此刻的神情，还在心中偷乐，幸灾乐祸。 “黑桃king，你就自认倒霉吧，毕竟让你在这些人中失去威信，也是莫非计划能否顺利实行的终于一环。否则万一等会你被鬼差精英小队抓住的时候，这些人要是拼死救你，那计划不就泡汤了？况且，你不倒霉，要我如何取你而代之？” 苏白想着，见让这些人发泄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口说。 “大家先稍安勿躁，请先听我一言。” “苏白先生是否有良机妙策，能解这次的危机？” 听到苏白的话，一旁的红心queen马上问，对于苏白，她现在可以说是完全的信任加由衷的佩服。 而她的话一出口，本来还有些闹哄哄的地下室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望向苏白，眼中充满了希翼，就连黑桃king也是如此。 “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哪里还有会什么良机妙策？” 苏白苦笑着回答，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眼神都黯然了下来，纷纷暗想：也是啊，眼下的情形可说是山穷水尽，哪里还有办法解围？ 但紧接着，苏白的话却又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只见苏白装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冷笑着说。 “虽然我已经没有任何好办法，能让我们所有人都安然的度过这次危机。但我也绝不做一只在这地下室里坐以待毙的缩头乌龟。既然事已至此，我宁可杀出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这样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突出重围。” 这话可谓十分激励人心，尤其是配合此刻苏白的神情模样，在场大部分的人都很快认同这个观点。 没错，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冲出去，就算最终还是跑不了，也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带着这样的想法，在场众人的眼睛，一点点布满了血丝，充满了疯狂，那是不惜与敌同归于尽的眼神。 只有一直一言不发的黑桃king，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皱眉后，疑惑的望着苏白，犹豫了片刻后问。 “拼？怎么拼？我们这里只有十几人，虽然其中大部分是顶尖职业杀手，可也有好几名非战斗人员，比如两蛋博士等。而地面上，不但有大量的鬼门关衙门的捕快和衙役，还有黑白无常和森罗殿守备军的鬼差精英小队。别说去拼，估计我们这些人刚一冒头，就会被对方强大的火力打成马蜂窝。” 黑桃king的话，无疑像一桶冰冷刺骨的雪水，猛然泼在那些已经不惜拼死一搏的人头上，让他们好不容易逐渐燃烧起来的斗志火焰，一下子熄灭了不少。 而苏白看在眼里，却乐在心里：你个老狐狸，终究还是上钩了啊，你要是一直闷着不说话，我还真一时间拿你没办法。 “king，你过虑了。其实现在上面只有十几名捕快和两名鬼差精英小队成员，不然我和红心queen也不可能那么轻松顺利的就潜伏回来。” 苏白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解释，最后还带着些许不屑的反问。 “还是说即便只是面对这么一点敌人，我们也要畏首畏尾？” “怎，怎么可能，要是只有这么点人，我们完全可以杀出去。” 黑桃king被苏白挤兑的支吾了一下后，恼羞成怒的说。 “好，那就请king下令突围吧。” 苏白趁热打铁的说。 开玩笑，刚才确实只有这么点人，但现在外面估计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不但有大量全副武装的鬼门关衙门捕快和衙役，而且黑白无常加鬼差精英小队也全数到齐。 所以，苏白知道，这个命令是绝不能由他来说出口的，否则，下一个被众人集体埋怨的人，就是他了。因此只好让这个倒霉到家的黑桃king，再做一次错误的决断了。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三章 骑驴看唱本 “请king下令突围！” 紧接着苏白的话后，其余人也一起向黑桃king请命。 虽然经过这次的事，在有些神秘组织干部和精英的心里，或多或少的已经对黑桃king产生了不满，但对方毕竟是在场这些人中级别最高的组织成员。介于神秘组织内部森严的等级制度，他们又不得不还是要听命与黑桃king， 而黑桃king完全不知道这又是苏白给他设下的圈套。虽然从刚才苏白的言行举止中，他产生了一丝狐疑，觉得对方似乎有些过于做作和有意针对。但想到上面才这么点敌人，同样也立刻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突围时机。 再加上，面对众人的集体请命，刚因为之前的事，失去了不少威信的他，又急于拾回自己的威严，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咳哼…” 他决定暂时不再多想，一切等成功突围后再说。于是干咳一声，环顾四周，望着在场所有人说。 “所有人听令，现在我以黑桃king的身份下令，所有人各自回去准备，十五分钟后在此集合，准备全体突围。” “是。” 众人一起齐声应答，紧接着一哄而散，开始去各自准备。 “苏白先生，好手段啊。” 就在所有人都散去后，黑桃king望着唯一还留在现场的苏白，冷笑着说。 “过奖了，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苏白何尝不知道此刻黑桃king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甚至已经懒得再继续掩藏，同样冷笑着说。 “好一句尽力而为。那苏白先生，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king客气了，那我就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彼此眼中都没有任何笑意。 很快，十五分钟不到，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完各自的必需品，全副武装的再次集合到这里。 “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冲上去！” 紧接着，黑桃king一声令下，第一个开始顺着暗道的阶梯拾级而上，而所有人也都一声不响的紧随其后。 暗道并不长，在众人默不作声的赶路下，仅仅不要十分钟，他们就已经来到出入口的机关门下。 “我熟一二三，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冲出去，千万不要有人落下，以免被对方各个击破。” 此时，急于表现自己统帅能力的黑桃king，压低声音对跟在身后的十余名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们说。 见到众人神情紧张的一一点头后，他开始倒数。 “一！” “二！” “三！” “冲！” 随着黑桃king边猛地推开机关门边有力的下令，所有人都紧跟着他一起从狭小的出入口冲了出去， “杀~~~~” 不知道谁第一个喊了这么一声，紧跟着，所有人也一起忍不住兴奋的喊了出来。 然而，这声拖长音的“杀”，却马上又戛然而止。所有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在紧随在黑桃king身后，冲出出入口的机关门时，都不由的被突然而来的强烈光线照的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最终的喊杀声，自然而然的也就停顿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外面其实是白天？ 这是在这一刻这些人心中一起泛起的疑惑。 但随着眼睛慢慢适应强光，当他们逐渐看清周围的情况时，一个个都变得面如死灰。不对，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周围立着五六根金属支架，每根上面都挂着两盏探照灯，直愣愣的照射着他们。尽数支架下，是里三层外三层，成包围住全副武装的鬼门关衙门捕快和衙役，一个个守卫警备短枪，枪口也都对准了他们十几个人。 不说别的，单就是这样的阵容，如果他们一起开枪射击，仅仅只有十余人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也会在瞬间被打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酱。更何况，在这个包围圈中，还有一个虽然人数较少，但却更加恐怖的人群。他们就是二三十名森罗殿守备军鬼差精英小队，以及黑背无常和带着一脸笑容的莫非。 “诸位，你们终于愿意出来了，可让我们好等啊！” 说话的当然是莫非，只见他脸上挂着满是嘲讽和揶揄的笑容，望着惊慌失措的神秘组织那群人说。 然而，这些人犹如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或者说他们已经不在乎莫非这时候说了什么，一起转头望着黑桃king，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但他们的眼神却很明显的透露出了质问的意思。 “苏，苏白先生，你，你不是说只有十几人吗？为什么会这样……” 黑桃king当然马上读懂了这些眼神中的含义，虽然面临死局，他其实也并不是太过在意，但还是忍不住转而质问苏白。 “king，决断是你做的，命令也是你下的，我只是把我所见的情况转达给你。当时确实只有十几人，不信你可以问红心queen。” 苏白也是装作懊恼的说，其实他心里早就乐的快要大笑着跳起来，尤其是当看到没人理莫非，莫非一脸得意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尴尬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听到他的话，一旁同样惊慌失措的红心queen，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帮他证明说。 “是，是的。那时候确实只有十几人。哪知道……怎么会这样？” 有了红心queen这句证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向了黑桃king，一个个显露出近乎想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的狠毒。毕竟，虽然这些人中，大半都是把脑袋记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可面对死亡，谁又能真的坦然处之？所谓的视死如归，大多是在已知必死的情况下，故作出来的豪迈之举而已，保不准心中又有多少怨恨。 而就在这时，本就站在黑桃king身旁的苏白，有意的凑近对方耳边，压低声音，用仅有他俩能听清的音量，在黑桃king耳边说。 “你刚才不是说骑驴看唱本吗？现在看到了吗？虽然现在说这个未免有点早，还有好几个月呢。但想到估计之后就没机会了，所以提前问候你一声，新年快乐，黑、桃、king！”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十四章 精湛演技 听到苏白的这句话，原本已经又是气急，又是无奈，更已经近乎绝望的黑桃king，突然想通了一切。 是了，原来这个家伙果然真的是卧底，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自己会走到这山穷水尽的一步，也全是因为他， “王八蛋，你敢阴我！” 想到这些，黑桃king怒不可遏之下，就像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苏白射击。 然而，就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他也同时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远处一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还不等他扣动扳机，就已经开枪射击。子弹不断瞬间击毁了他手上的手枪，更顺势击穿了他的手臂，甚至强大的冲击力，还将他整个人带着向后飞出好几米，整个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毕竟鬼差精英小队成员手中的枪，可不是射程短、威力小的手枪，而是狙击步枪，没有一枪将黑桃king整条手臂射暴，都已经是个奇迹。 “king！” 早知会如此的苏白，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 与此同时，也有另外三名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也是惊呼着向黑桃king冲去，想要将之扶起来。 可惜，急怒之下又突然遭到这样的重创，黑桃king已经在瞬间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king啊，你怎么那么冲动，我不是让你稍安勿躁，我会想办法吗？你为什么非要坚持什么擒贼先擒王，谁人先射马的去试图射杀莫非？这么重重包围下，怎么可能让你得手。” 看到由三名神秘组织干部搀扶着的，已经昏过去的黑桃king，苏白暗暗放心的同时，冲着黑桃king叫嚷。喊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就好像是在教训一个不肯听自己劝说而遭殃的儿子一般。 而也正是由于他这一声大喊，其他人才“明白”，原来king刚才要射击的不是苏白，而是站在苏白背后远处的莫非，都又不由得露出不屑的神情。 真是不自量力，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射杀莫非，正是不自量力，有点脑子就知道不可能，活该被鬼差精英小队成员射击，没一枪崩掉他脑袋都算他运气不错了。 就连搀扶着黑桃king，明显是他心腹亲信的那三名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脸上或多或少的也都露出了不屑和揶揄。 见到该有的效果已经达到，苏白这才转而望着莫非问。 “莫非，你怎么会在这？” “哼，苏白，你我也算相识一场，难道在你眼中，我真的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吗？虽然我在这确实没有留多少守备警戒，但是我早就在四周装满了摄像头，这一点你没想到吧。” 莫非得意笑着说。 而通过这样，十分巧妙的帮苏白解释了误传情报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他和苏白计划中的必要一环。毕竟，如果苏白想要彻底取代黑桃king在组织里的位置，短期内是决不能又任何他个人因素导致的错误。 “原来如此，莫非，你真的是狡猾如狐！” 苏白当然也是十分配合的怒斥一声。 就这样，就连这些神秘组织成员心中仅存的一点对苏白的怀疑，也彻底烟消云散。 “苏白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红心queen几乎已经成了苏白的铁杆拥护者，都快要习惯性的在面对困境时，先问对方是否有好办法解围。 “大家放心，虽然莫非的狡猾出乎了我的预料，但我也未必就没有准备任何后手。” 苏白说着排开众人，缓缓的向莫非靠近几步后，望着不远处的对方说。 “莫非，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紧接着，猛然扯开上衣，只见他上衣里面的身上居然绑满了炸药。随之，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一个箭步冲到莫非身旁，大喝一声。 “敢开枪就开枪吧，反正我苏白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能有地府刑侦顾问和黑白无常陪葬，死也值得了。” 此刻，苏白距离莫非和莫非身旁的黑白无常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而他身上至少绑了几十个手雷炸弹，如果引爆，他自己自然是必死无疑，但莫非和黑白无常，即便不会真的为他陪葬，也至少会重伤致残。 所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妄动，就连他身后的神秘组织众人，也被他的举动吓到。他们也没想到，之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苏白，居然有这么彪悍的表现。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难道是不愿意与我同死？还是有莫非和黑白无常陪葬还不够？” 苏白又回头对着依然愣在原地的神秘组织众人喊。 “我们当然愿意！” “怎么会不够，简直绰绰有余了！” “哈哈哈，能拉着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做垫背，虽死犹荣啊！” 这些人很快回过神来，一起呼叫着来到了苏白的身后。他们并不傻，知道这是自己等人今天能发成功逃脱的唯一机会，当然会紧紧的把握住。 趁着这个时机，苏白又上前两步，一把握住了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莫非的手臂说， “莫顾问，请问你是想要陪我们一起死呢？还是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你想怎么样？” 莫非装作惊慌的挣扎了一下，见无法挣脱后，皱着眉头问。 “很简单，如果你不想陪着我们这些亡命之徒一起死，那就让你的人给我们让开一条路，并马上准备一辆车子。” “苏白，你…好，今天我就放你们一马，不过，就算你们躲得过初一，也休想躲得过十五。” 莫非装作受到威胁，怒不可遏的对着苏白吼。 “少废话，既然不想死，就赶紧安排。” 苏白也是一声怒斥。 “哼，所有人听着，给他让出一条小路，还有马上准备一辆车子。” 莫非也是冷哼一声后，向着身后的众人高喊下令。 两人的演技可谓真的妙到巅毫，就连一旁的黑白无常，看着也咋舌不已。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是莫非和苏白暗中商量好的计划，他俩绝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两人其实是在合谋演戏。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兄弟，保重! 其实也正因为是一出早就商量好的戏码，所以苏白这么看似高明，实则拙劣的脱逃计划才会成功。不然，像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他们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别说这种小场面，就算是更凶险的情况，他们也早就见识过，经历过。 敌人身上绑满了炸药，而且手里又有人质，看似很难对付，其实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如此而已。如果他们愿意，别说是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再远一些，甚至几百米开外，只要对方还在狙击步枪的射程范围内，完全可以直接将之一枪爆头，解决所有问题。再多的炸药，再重要的人质，也都白搭，毫无用武之地。 之前黑桃king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在举枪射击的一瞬间，就被鬼差精英小队的其中一名成员直接开枪击中，只一枪而已，不但精确的击毁了他手里的枪，还击穿了他的手臂，让他陷入重伤昏迷中。 而在莫非的一声令下之后，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黑白无常和几十名鬼差精英小队成员，缓缓退到了两旁，但眼睛却依然紧紧的盯着苏白和莫非，握着枪的手，也并没有丝毫松懈。 虽然计划进行到现在，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但谁也无法保证，之后会不会发生意外。因为他们很清楚，在执行任务时，越是接近成功，越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甚至这几乎成了他们的本能反应。 紧接着，围在外围鬼门关捕快和衙役，也慢慢的让出一条足以让两三个人并肩通过的小路。同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行驶到包围圈最外围的不远处停下。一名捕快跳下车来，快速的跑到莫非面前，将手中的钥匙交给了苏白。 看到这一幕，莫非心里默默赞许了一声：看来这个捕快还蛮机灵的。 由于鬼门关的捕快和衙役们，与黑白无常，以及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不同。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无法保证他们全部都绝对可信。所以之前在安排这个布局时，莫非并未将整个计划细致的告诉他们，只是命令他们，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得轻举妄动，更不能自作主张的随意开枪，一切都要听从莫非的命令行事。因此，他们并不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是莫非和苏白早就已经商量好的一出戏。 而这名捕快在这种情况下，准备好车子后，有意拔下车钥匙送过来，足见他强大的应变能力和丰富的办案经验。毕竟，如果这真的是犯罪分子意图挟持人质脱逃的现场，那他这个看似平常的举动，就极有可能在最后关头为扭转局势创造时机。 因为像这种较低档次的普通面包车，车钥匙并非是电子遥控式的，而是需要驾驶员上车后，将车钥匙插入方向盘下方的钥匙孔转动，才能成功点火启动。而那一瞬间，就是警方救出人质，并再次将犯罪分子截留的最好时机。 只可惜，这次显然是不可能发生扭转局势的状况了，因为如果苏白无法带着这些人突围逃走，也就表示莫非的计划宣告失败，前面的所有努力，也全不白费了。 “你们之中谁车技比较好？” 拿过钥匙后，苏白一只手依然紧紧拉着莫非不放，另一只手则将车钥匙递向身后的红心queen等人， “我来吧。” 红心queen自告奋勇的回答。 “好。” 苏白毫无异议的立刻赞同，并很干脆的把车钥匙交到了她手上。 开玩笑，这可以说是最好的情况，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异议，根本是连犹豫都没必要。 毕竟，由于红心queen经过之前的那些事，对苏白的信任，甚至依赖，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十分便于苏白掌控，展开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在这些人中，只有她是之前苏白表示此次必须要“救走”的人。那么由她来开这辆一定能成功逃离的车子，当然是再好不过的情况。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见时机差不多了，莫非再次冷着一张脸说。 “那可不行，莫非顾问，说起来咱俩也算是朋友一场，你怎么也得送送我吧？” 苏白冷笑一声，还顺势欺身上前，勾住了莫非的脖子，带着他一步步想着白色的面包车走去。而红心queen等神秘组织的干部级成员呢和精英，当然也是紧随其后。 至于抬着昏迷过去的黑桃king的三人，也马上跟了上去。但是由于抬着一个人，又不敢走太快，怕因此会牵动黑桃king的伤口，使得伤势更加恶化，所以他们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头，而且眼见着和前面的人距离越来越远。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着急，依然十分平缓又小心翼翼的抬着黑桃king前进。可能在他们看来，苏白眼下已经控制住整个场面，即便自己等人走得慢一点，走在前头的那些人，最后也一定会等自己。 由于捕快们只让开了够两三人并肩前行的小路，再加上苏白和莫非有意的加快了脚步，所以这个逃脱队伍队形越拉越长，当苏白和莫非来到白色面包车边上时。那抬着黑桃king的三人，才刚刚走到中间位置左右。 “你们快上车。” 苏白对着紧跟在身后的红心queen几人喊。 由于白色面包车并不是很大，正常情况下，加上驾驶员，也只能搭载八名乘客。不过在眼前这种特殊情况下，他们当然不可能去在意这些，反正只要挤一挤，就算多了四五个人，也未必就坐不下。 所以，当苏白一声令下后，红心queen马上跑去启动了车子，而其他人也开始鱼贯的钻入车内。 就当最后一个人也钻进了车子，车旁只剩下苏白和莫非两人，而抬着黑桃king的三人，也即将走出捕快们的包围圈时，莫非压低声音在苏白耳边轻声说。 “兄弟，保重！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劲，就立刻脱身回来。” 说着，也不等苏白回答，猛地一下肘击，看似十分凶狠的打在苏白软肋上。跟着身子一缩，从苏白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一边飞快的转身向后跑，一边高声下令。 “你们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最后那几个人。”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信他 随着莫非的这声大喊，那抬着黑桃king的三名神秘组织干部，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群犹如下山猛虎一般的捕快扑倒在地，都没能怎么挣扎，就被缴械后绑成了三个大粽子。 直到这时，他们都还有些懵圈，情况怎么会急转直变呢？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能把昏迷中的黑桃king抬上车子，自己几人当然也能挤上去。他们已经开始后悔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还顾忌黑桃king的伤势，走得那么慢慢悠悠。然而，现在就算他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结局也已经不可能再改变。 其实如果他们走得快一些，跟的苏白他们紧一点，莫非和苏白还要多费不少手脚。 毕竟，其他人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但黑桃king，作为神秘组织的高级干部，这个神秘组织据点的组织成员中级别最高者，也是鬼门关一系列案件的真正主谋，他是绝不能放走的。之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会那么果断的开枪，也是这个原因。至于他的三名心腹手下，当然也是一样。 这不但是给鬼门关的这些案件零时性的画上一个句点，也是为了苏白之后取代黑桃king的计划扫除阻碍，铺平道路。 与此同时，惊觉莫非已经挣脱的苏白，再也顾不上别的，在已经坐上车的那几名神秘组织成员帮助下，也马上钻进车内，并关上了车门。 “快开车。” 刚钻进车内，都来不及坐稳，苏白马上大喊一声。 而伴随着他的大喊声，密集的枪声也如除夕夜的爆竹一般炸响，瞬间白色面包车的所有车窗，全数被子弹射碎，车身上也马上布满了弹孔。 “可是king他们还没…” 红心queen一边急速的启动车子，一边担忧的问。 “回头再想办法吧，现在先尽快逃离这里，难道你想害的大家一起死吗？” 苏白俯低身子，急躁的怒斥。 开玩笑，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枪子儿，它们可不懂什么计划不计划，万一被射中，管你是真的还是装的，统统要倒霉。 虽然鬼差精英小队成员的枪法都很好，早就清楚计划的他们，有意的将子弹射偏一些，单纯只是为了制造声势。可捕快们却不同，他们可是真打啊。况且，就算枪法好，但保不准有个万一呢？那不就倒霉催的了。 所以可以说，这是整个计划中，最凶险的一个环节，也是苏白会那么急躁暴怒的原因。这可不完全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有些着急上火了。 终于，在苏白的这声怒喝下，红心queen也不敢再多话，一脚将油门直接踩到底，搭载着他们的这辆白色面包车在一声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里，飞一样的冲了出去，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夜色之中。 直到苏白他们的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已经跑回到黑白无常身旁的莫非这才笑着举手示意停止射击，并对几名鬼差精英小队的成员说。 “你们几个现在立刻开车假意的追一下，要不然就这么跑了，连一辆车也没追上去，未免太假了，说不定会引起怀疑。” “是。” 几人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开去。很快就见到两辆军用吉普，追着苏白他们那辆白色面包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好了，戏演完了，可以收工了。” 见此情形，莫非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转身笑着对黑白无常说。 “你看起来好像很轻松，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你的侦探朋友吗？他这次可以说是真的深入敌营了。” 黑无常用他那独特的沙哑声音说，虽然他依然板着一张脸，但眼神里却有着笑意，显露出他此刻的心情也很不错。 “担心有什么用呢？反正这个计划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之后就全靠他自己了。我们过多的担心，也只是自寻烦恼。还不如选择相信他的能力，安静的等他为我们带来惊喜。” 莫非一笑回答，随即转而望着不远处被捆成粽子一样的三名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以及依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黑桃king，对身旁的捕快说。 “先把他送去医院进行治疗，期间要严加看管，谨防他自杀或逃跑。至于这三人，就把他们和其他之前抓获的神秘组织成员关在一起吧，到时候一同押送回森罗殿，等候张判官审问和定夺。” “是。” 捕快应了一声后，很快将他们四人分别带上了车。 等到黑桃king等人被押送走，其余捕快也整齐有序的逐渐散去，白无常望着莫非问。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什么打算，鬼门关的案子，到此算是终于可以告一个段落了，我想，等把剩下的一些工作处理完，我就和你们一起回森罗殿吧，” 说着，他望向黑无常说。 “对了，黑无常大人，明天我想见一见黑桃jack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没问题，这件事我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你，你明天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黑无常爽快的回答。 “那好，先谢了。” 就在莫非和黑白无常交谈完，准备一起返回悦升客栈休息的同时。之前“惊险万分”才好不容易成功突围的苏白他们，此刻也正在激烈的商讨中。 在轻松摆脱了那几名装模作样紧追而来的鬼差精英小队成员后，他们并未继续仓皇逃窜，而是拐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机，一起躲藏了起来。 “苏白先生，之后我们怎么办？还有，要怎么才能救出黑桃king他们？” 等到稍微安定了一些后，跟随苏白一起逃出来的八个人，纷纷心有余悸的望着苏白问。经过这次的事，这些人隐隐间都已经以苏白马首是瞻， “先设法和组织其他人联系，寻求支援吧。不然以我们目前的人手，不是我悲观，别说想救人，就连我们自己要逃出鬼门关城，希望都很渺茫。” 苏白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说。 “哎…” 众人听了他的话，也不由无奈的长叹一声，毕竟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要不，等天亮之后，我联系一下红心king试试，也不知道他那边忙完了没有。” 好一会后，红心queen这才犹豫着建议。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乎预料的顺利 “也好，也只能这样了。” 苏白点头说。 其实他心里巴不得这样，黑桃king他已经见识过了，对方绝对可以算是一个可怕的枭雄。 如果这次不是遇到了莫非，又被明的暗的各方面同时联合算计，再加上那么多极端不利的机缘巧合凑在一起，他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抓捕到。苏白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李妍彤的巧合，即便莫非机智百出，也是徒然，警方别说想成功抓获黑桃king，就连调查到与之相关的资料信息，都可能很难很难。 既然这样，那这位看起来比黑桃king还要神秘的红心king，又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而且，又究竟是在忙什么，居然会连对神秘组织而言十分重要的鬼门关行动都不参与？如果他也有参与这次的事，很多结局或许又会不同。 苏白真的很好奇，但他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他很清楚，虽然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对他可以说已经十分信任。但有些涉及到神秘组织内部机密的事，在这个敏感时机，还是尽量少问为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反正既然红心queen要联系红心king，那自己势必也会有机会和对方见面，一切疑惑到时候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不过，就在红心queen掏出手机的时候，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略微犹豫后，并未马上拨通红心queen的手机，而是望了一眼苏白，又环顾了周围众人一圈，说。 “在那之前，我有个建议。” 说着，略微一顿，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又开口。 “眼下，我们几人的处境，可说是十分凶险，即便和红心jack汇合，都不足十人，其中还有数名非战斗人员。哎，黑桃king和好几名组织干部和精英相继被捕，下属杀手等也被下令四散隐藏，一时间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络，这使我们的核心战力，被削减的太多了。可以这么说，如果下一次再被警方发现行踪，那我们的下场就是剩下两个，不是被捕就是死亡。而红心king那边，即便成功联系上，且他马上就安排救援，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帮我们解围，所以…”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这个情况即便你不分析，我们也都很清楚。” 还不等她说完，一旁的两蛋博士就懊恼的打断说。 他本就只是神秘组织的科研人员之一，而不是战斗人员。这次的事，可让他遭了大罪，所以在心里早就充满了不满和怨怒。 “好，那我就直话直说，我想在这期间，从外面之中选出一人，来暂代黑桃king的位置，指挥和带领我们行动。毕竟，眼下的情形，如果我们还各自为政，风险实在太大了。甚至极有可能因为某个人的个人行为，害的我们所有人一起倒霉。” 红心queen林红月也不在于两蛋博士说话难听，索性直接了当的回答。 而她的话音才落下，在场的众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同意这个提议的人，纷纷表示。 “这倒也是啊，确实该有暂时选一个人出来，否则一盘散沙的行动，确实不像样子。” “对啊，我可不想被谁乱来害了” …… 但也有不同意的。 “选什么呀，组织不就有规矩，若最高级干部在执行任务时失手，就由次一级的顶替指挥。现在黑桃king被捕，自然是由级别仅次于他的红心queen暂代。” “我可不这么认为，虽然红心queen在我们这些人中，看似级别仅次于黑桃king，但我们之中有好几名研发部的人，他们的级别不再组织架构内，未必就比红心queen低。” “就是说啊，而且红心queen有那个能力指挥我们吗？” …… 见到众人议论纷纷，而且不知不觉分成了赞同和反对两拨人，彼此开始相互争论不休，身为提议者的红心queen却一反常态的并未动怒，反而微笑着说。 “大家别争了，首先我表示，即便我本人有这个资格，也自认为没那个能力。所以我提出这个建议，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已经有人选了？丑话说在前头，即便是你推荐的，我们也未必就一定会同意。”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完全可以反对。我就直说吧，我是想让苏白先生暂代黑桃king的位置，在这段非常时期统帅我们这些人。” 红心queen毫不介意的一笑，紧接着直截了当的说。 “苏白先生的表现，以及他这次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他是新加入组织的成员，但我绝对信任他，而且我认为，目前能带领我们这群人，摆脱眼下凶险处境的，只有苏白先生。” 红心queen的话，让得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将目光转向站在红心queen身旁的苏白。似乎还有些犹豫，但多半却都已经赞同。毕竟，苏白之前的表现这些人确实都有目共睹。而且，苏白和莫非共同策划的那场好戏，也让这些人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苏白，他们所有人谁也不可能跑得了。 唯有苏白，事到临头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没错，按原计划的话，他确实是想取代黑桃king在组织里的地位，但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居然都不需要他自己提出来。 “别，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新人。论资历，论能力，都不应该是我来暂代这个位置。要不还是有红心queen暂代，我一定尽力辅佐。” 他尴尬的说。没办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反而没办法直接应承下来，否则就会让这些人觉得他早有这样的想法。 “不，苏白先生过谦了。我倒觉得，我们这几个人里，除了你以外，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就这么说吧，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全玩完了，所以还谈什么资历能力呢？况且，即便你的资历尚浅，但你的能力却绝对绰绰有余。” 红心queen坚持的说，随之还望着众人问。 “你们说是不？”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探监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实话实说吧，除了苏白先生以外，在场任何一个人，来暂代黑桃king的职位，我第一个不服。但若是苏白先生，我无话可说，也心悦诚服。” 听到红心queen的话，之前反对声最大的两蛋博士，居然第一个站出来认同说，甚至紧接着还不屑的表示。 “其实说真的，别说在场我们这些人，就连黑桃king，这次的事真的让我对他有些失望。就是因为他一再的决策错误，险些害的我们全军覆没。我曾经一直以为，他心思城府深沉，处事决断精妙周详，这才一直听他指挥。可没想到…哼！” “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我也是。” …… 一时之间，之前所有反对的声音尽数消失，在场的八名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居然意见出奇一致的全数附和赞同。 看到这情形，终于回过神来的苏白，心里简直快要忍不住得意的仰天大笑，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这就是所谓的天助我也？ 总算他心智超凡，憋住了自己想要狂笑的冲动，表面上继续装作为难犹豫的样子。 “这…恐怕…”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红心queen打断。 “苏白先生，请您就别推辞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几个不配成为你的下属？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当然也就无话可说。” “不不不，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哎，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只是暂代而已，等救出黑桃king，我就功成身退。” 苏白赶紧否认，又装模作样的为难了一下，这才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但实际上心里却在想：开玩笑，救出黑桃king？ 不说这些人现在都是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救援黑桃king。就算真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从黑白无常和精英鬼差小队手中成功救人，那也不知道是要在多久以后。到时候时移世易，一切情况早已又大为不同。 而见到苏白终于答应下来，红心queen还生怕他又拒绝，马上趁热打铁的说。 “好了，既然这事已经定下，就请苏白先生下令，指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好。” 苏白应了一声，略作思索后，缓缓的说。 “首先，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应该找个比较隐秘和安全的地方，一来休养生息，消除此次突围带给我们的身体和精神上面的疲劳；二来也是观察警方的动作，以便随机应变；第三就是等待红心king的救援。” “我赞同。我们现在确实急需要好好休息，并重新整顿。而且虽然我们现在暂时算是成功突围出来，但警方也势必会安排严密追查，在不了解他们的部署前，我们胡乱的行动，将会十分危险。” 红心queen点头说。 “没错，我看要不就去红心jack那。那里警方应该还没发现。” 两蛋博士也紧接着提议。 “好，那就这么定了。” 苏白点头，并进一步安排。 “其次，我们要尽量收拢人手，提高我们彻底解围的成功率。” 说着，他先望着红心queen吩咐。 “红心queen，麻烦你马上联络红心king，向他表明我们现场的危急处境，让他尽快设法救援。” 见到红心queen点头后，就又转而望着其余众人。 “其余人则尽量联络之前四散突围隐藏的组织下属杀手，我们现在手上实在太缺人手了。甚至如果可以，我们完全能从这些下属杀手中，提拔起几名信得过又能力出众的成员，让他们升级为组织的低级干部。” “是！” 所有人应答一声。 “好了，那我们等红心queen联络完红心king后，就立刻行动，先去和红心jack汇合。” 苏白的这一连串行动计划布置，可真的没有掺杂任何的水分，完全是站着组织成员的角度考虑。毕竟为了达到真正完全混入神秘组织内部的目的，他也必须要有所表现才行。 而这边，苏白开始带着这些剩余的神秘组织干部和精英，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另一边的莫非，却显得十分轻松惬意。 在回到悦升客栈后，他先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却也丝毫不着急，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还吃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餐，这才神清气爽的拨通了黑无常的电话。 “黑无常大人，我现在想见黑桃jack、张德山和韩玉宽他们几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毕竟两人早有约定，所以莫非随即就喊上周广志和孟长林，三人施施然的向着鬼门关衙门走去。 几乎毫无阻拦的，他们三人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关押着神秘组织成员的几个牢房门口，一一慢慢从各个牢房门口走过，莫非发现对于不同的神秘组织成员，黑白无常实行的关押手段也各有不同。 像表现比较老实的几名神秘组织下属杀手，他们被一起关押在同一间面积较大的牢房中。而且并未限制他们的活动自由，身上也没有穿戴任何手铐脚镣等刑具。只不过，即便如此，这几人也都一脸死灰的各自缩在角落，丝毫没有要走动的意思。就连狱卒送来的早饭，也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 其中，莫非这次来想要见的张德山和韩玉宽二人，就在这些人之中。只不过此刻莫非已经不是易容后山羊胡的模样，而且也没有带着周孟二人一起进来。所以他们即便看到，也一时间认不出。于是也就瞥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去，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而莫非也不准备第一个和他俩见面，于是只是稍微驻足了一下，就走向下一间牢房。 下一间牢房中关押的，是在此期间反抗比较剧烈的神秘组织下属杀手，他们的待遇可就没之前牢房的那么好了。 这些人虽然也是几人一间关押，但身上都被锁上了手铐和脚镣，只能在极小的范围内行动。但就算如此，依然可以从打翻了一地的饭菜上看出，他们的反抗依然激烈。 不过，这些人中，莫非并没有认识的，所以他连驻足都没有，直接继续向前走，前面才是他这次前来的主要目标，两间只有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才有资格享受的单人牢房。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坦诚 单人牢房的面积要比之前两间多人牢房的面积要小上很多，但门外以及四周的守备确实前两间的数倍。 其中，左侧牢房关押的黑桃jack，估计他被抓至今，反抗的是最为激烈的，所以他的待遇也最为特使。只见他不但双脚上带着铁镣铐，上半身还被穿上了防爆拘束服，而且连嘴也被堵上，整个人更是像粽子一样，被绑在一把宽大又解释的铁质椅子上。可以怎么说，他现在除了眼睛还能动以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能动的部位了。 “这也太狠了吧，他反抗得多剧烈，才会被这样对待。” 莫非咂舌的低喃一声。 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被这么绑着，估计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崩溃发疯了。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黑桃jack唯一能动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被堵这的嘴里，也在不断的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低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已经完全抓狂的凶兽一般。 看到他的模样，让莫非一时间都不忍把自己原本计划中要和对方说的话讲出口，实在是有点太惨了，但紧接着他还是狠下了心来。 没办法，对付像这种已经疯狂的敌人，只能第一时间击溃他所有的斗志和坚持，才有可能从对方口中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然，别说套话，就连正常交流都或许做不到。 不过，就在他准备让一旁的精英鬼差小队成员打开关押黑桃jack的牢房门时，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你是莫非？没错，你可算来了，你是来审问我们的吗？我…我有话说。” 说话的当然是关押在黑桃jack对面牢房的刀疤男。他也是单人牢房，只不过估计他表现得比较老实，所以并没有戴上任何刑具，可以在面积并不大的牢房内自由走动。 “闭嘴，安分点。” 听到刀疤男的呼喊声，莫非疑惑的转头，同时看到站在一旁的狱卒，对着牢房内的刀疤男喊。 莫非当然一眼就认出了刀疤男，毕竟对方右眼上的刀疤实在太显眼了。不过他并不惊讶，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从黑白无常处知道，在那晚带人试图突袭暗杀自己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就是刀疤男。也是因此，原本被安排和下属杀手关押在一起的刀疤男，这才又被调换到现在这间单人牢房。 然而，莫非虽然并不惊讶，但却十分疑惑和好奇，不知道这个时候，对方这般激动的呼喊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于是略作思索后，轻拍了一下狱卒的肩膀，示意其退到一旁稍安勿躁，随之慢慢走到刀疤男面前，隔着牢房门问。 “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而且我可以肯定，虽然我们俩正式见面这才第一次，但你一定也认识我。” 刀疤男笃定的回答。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认识你。早在鬼城西郊女尸王翠兰一案时，警方就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 莫非并没有否认，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抹微笑。 “呵…我也没想到。” 刀疤男也是苦笑一声说。 “确实，王翠兰是我杀的。前不久我也收到通知，知道警方因为这件案子，正在大肆搜捕我。” “是的，因为我当时想通过抓捕到你，询问出这件案子背后的真相。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该知道我，我想我基本已经都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 听到莫非的话，刀疤男反而皱起了眉头，露出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但紧接着他却眼睛一亮，惊疑的望着莫非说。 “难道是苏……” “你就不必猜了，无论你是猜对还是猜错，我都不可能回答你。你只需知道，我已经清楚，你的幕后主使是靳明智，这就足够了。” 还不等刀疤男说完，莫非就打断了他的话，并立刻转移话题问。 “而且，你现在喊住我，想必不是为了这件案子。说吧，你究竟是有什么事？” 开玩笑，如果继续再这那个话题说下去，那岂不是变成自己被对方套话了吗？虽然莫非相信，这些人绝不可能有机会逃走，但凡是难保万一，在没有真正彻底剿灭神秘组织前，可不能把苏白的事透露给这些人知道，哪怕是一星半点。 其实莫非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多话了，让刀疤男产生了对苏白的怀疑。不过他却并不知道，刀疤男对苏白，从来都没有完全信任过，这才会在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而听到莫非的话，刀疤男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却并没有立刻顺着莫非的话题回答，而是继续西郊女尸案的话题说。 “好吧，我承认，当初确实是靳明智指使我杀害王翠兰。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我并不知道王翠兰当时已经有孕在身，不然我虽然是个职业杀手，但也绝对做不出杀害一名孕妇这种残忍的事。哎，对此我也一直深感愧疚和自责……” 莫非并不清楚刀疤男的这些话中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装的，只是见他居然坚持这个话题，不由微一皱眉后，不过却也并未打断，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而按照刀疤男的说法，他之所以会帮靳明智做事，并不是因为钱，甚至他从来都没从靳明智手中拿过任何一分钱。他会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报恩，因为在十几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被仇家算计，重伤之下走投无路，是靳明智出手救了他。 默默听完刀疤男的话，莫非发现，原来刀疤男虽然是个职业杀手，但也和李妍彤一样，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冷血无情的人，甚至应该说，他十分的重情重义。错就错在他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走上了这条再也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甚至莫非已经可以肯定，此刻刀疤男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借此减轻刑罚，而是确确实实的真情流露，向自己彻底的坦诚。 想来也是，以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以及他身为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的身份，即便用再是漂亮的言语粉饰，也不可能减轻多少法律对他的惩罚。 （未完待续） ：。： 老妈病了，现在才回到家，请大家再让我请一次假，谢谢! 知道我的朋友很清楚，我绝不可能拿老妈做借口。 我老爸六年前就过世了，这几天听老妈说身体不舒服，今天陪她去医院做了检测，结果肝囊肿，再加上胃里也出了问题。尤其是胃部的病，很麻烦，说如果不好好治疗，严重了有可能演变成胃癌。 之后一直陪她治疗，检测，配药，等等……一直到现在，才回到家，心情也很压抑，大家对不起，只能再包容我一次请假，谢谢！！我一定会补上的。 ps：这一卷即将结束，下一卷将会是更高潮部分，提前剧透，神秘组织的身份、靳家背后的老祖宗，以及莫非的身世，都将在下一卷揭晓。 《地府刑侦顾问》老妈病了，现在才回到家，请大家再让我请一次假，谢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地府刑侦顾问》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一百六十章 并不讨厌，却无法原谅 “哎，其实……对于你也好、李妍彤也好，像你们这样性格脾气的人，我本身并不讨厌，只是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感觉深痛恶觉，也无法原谅。” 静静的听完刀疤男的话，莫非也是由衷的长叹一声，发自肺腑的说。 而出乎他预料的，刀疤男居然也笑着认同。 “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估计都无法接受这些事。其实我们也是，谁又喜欢自己双手沾满血腥呢？但我们别无选择。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你清楚，我们并不是残忍冷血的人，更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疯子。我们也有很多的无奈。” 莫非轻轻点了点头，但依然坚持的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还是那句话，即便是现在，我虽然能感受和理解你们的无奈，可绝不会接受和原谅你们的罪行。所以，咱们就别说这些废话了，你还是直接回答我，你喊住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可不认为，你只是单纯的想向我表现你们的身不由己。”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话想和你说。” 刀疤男尴尬的一笑，但却依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犹豫片刻后反问莫非。 “不过在那之前，请容我先问你，你今天来此，是来对我们这些人进行审问的吗？” 莫非当然清楚，他话中的“我们这些人”，指的就是神秘组织的成员。只是他想不通，刀疤男为什么会纠结于这一点？是不是来审问他们的，这一点很重要吗？ 不过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想来要说的事一定很重要，甚至有可能是神秘组织内部的高度机密，所以在不清楚怎么回答才能让刀疤男开口的情况下，莫非准备不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今天是不是来审问你们的，很重要吗？” 莫非笑着说。 “确实很重要，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因为这将直接决定我是不是该把一切都告诉你。” 刀疤男一脸认真的回答，紧接着还补充解释。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是负责审问我们的人，我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请求你，而作为交换条件，则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你。反之，如果你并非是代表森罗殿审问我们的人，也就表示我的请求，你一定做不到，所以也就构不成交换条件。” “原来如此，哎…既然你那么快人快语，那我也实话实说。我今天来确实并非是代表森罗殿对你们进行审问，而且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对你们这些人的审讯，应该要等把你们全数押送回森罗殿后，由张判官亲自主持进行。” 莫非终于明白过来，微微叹了口气说，但紧接着却又提议。 “但是你不妨说说你的请求，我未必就一定做不到。” “不，如果你不能全权代表森罗殿，那你一定做不到，或者准确的说是做不了主。” 然而面对莫非的提议，刀疤男却失望的摇了摇头，随之还苦笑着低喃一声。 “张判官吗？或许这样也好……” 虽然莫非很想从刀疤男口中知道一些关于神秘组织的事，但看到他的样子，却也明白，如果自己不能代表森罗殿，肯定撬不开对方的嘴。于是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暂时选择放弃了，不过在临走前，依然不死心的丢下一句话。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距离将你们押送回森罗殿，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李妍彤伤势稳定一点，还有黑桃king的治疗结束。所以在这期间，你如果改变主意，就随时让狱卒来通知我。” 说完，莫非就准备离开，去对面关押黑桃jack的牢房。既然已经确定无法从刀疤男口中问到有用的讯息，自然不想继续和对方浪费时间。只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听到刀疤男黯然的一声长叹。 “果然黑桃king也已经被你们抓到了，这次我们算是彻底大败亏输。当初我就说这个计划太过冒进，只可惜…哎…不过，莫非，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红心queen。” “不用谢，即便是路边的小狗小猫，看到要被虐杀，我也会出手的。” 莫非头也不回的说。 “呵呵…你的话可真难听。” “但却也是事实。” “哎…” 两人就这样结束了彼此的第一次见面交流，气氛并不是很友善，但却也没有如预料般的剑拔弩张，刀疤男的冷静和理智，有些出乎了莫非的预料。 希望黑桃jack也能如他一样冷静，这样或许能省事不少。 莫非这样想着，慢慢走回到关押黑桃jack的牢房门前。只是当再次看到黑桃jack那近乎疯狂的眼神，和他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状态，莫非对于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天真的想法，不由得苦笑起来。 就对方现在的情绪状态，别说好好交流，估计就算是正常对话，都会很费劲。 “打开牢门。” 但即便如此，莫非还是想尽力一试，于是对一旁的狱卒说。 “莫顾问，那样太危险了。您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反抗有多激烈。” 然而，狱卒却一反常态的居然并未马上听命行事，并苦着一张脸解释说。 原来，自从黑桃jack被关押进来后，反抗一直十分的剧烈，甚至过激。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已经先后有三名负责送饭菜的狱卒遭到他的袭击。虽然这些人及时反应过来，并马上脱身远离黑桃jack的牢房，但或多或少的还是受了一点伤。 “他绝对是我做狱卒这么多年以来，所见过的囚犯中，反抗最剧烈，言行最过激，最危险的人之一。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把他绑成那样。” 莫非也没想到黑桃jack都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居然还能搞出那么多事，不由苦笑了起来。他已经开始犹豫，自己是否真的要按原计划和对方交流，或者准确的说，是怀疑自己能否和对方正常交流。 思量之后，不由长叹一声。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等他冷静一些再来吧。” 说着，转头望了眼远处关押张德山和韩玉宽的牢房，慢慢转身走了过去。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怜虫 关押张德山两人的牢房内，除了他俩以外还有七八名神秘组织的下属杀手，所以莫非思付之后，决定另找一间空着的牢房和他们见面。 他俩的情况和黑桃jack几乎完全相反，就好像是两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即便狱卒将他俩从原牢房带出，来到莫非先一步等在里面的空牢房，他们也毫无反抗，甚至面无表情。 “坐吧！” 见到狱卒将两人带到，莫非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长凳说，并转而对他俩身后的狱卒吩咐。 “你们先退下吧。” “可是…” 狱卒似乎担心莫非的安危，试图劝说，但话还没出口，就被莫非打断。 “无妨。” 等到几名狱卒陆续退出这间原本空着的小牢房，却依然守在门外，一脸戒备的望着张德山和韩玉宽两人。莫非微微一笑，也不再强求他们离的更远一些，再次望着已经落座的张韩二人说。 “你们俩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山羊胡大哥，呵…原本我还无法完全确定，但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还需要猜吗？我们俩虽然傻，之前一直被你耍得团团转，但还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你居然就是新上任的地府刑侦顾问莫非。” 沉默了好一会后，张德山先苦笑着开口，言语中满是嘲讽和戏谑。看来他虽然看起来安安分分，并未有任何过激的反抗，但内心里其实很是不甘。 而听到他的话，莫非也只能苦笑以对。毕竟当日他的所作所为，就立场而言，并没有错，莫非也并不后悔，甚至如果事情重演一遍，他还是会那么做。但在个人感情上，他对于眼前这两人，确实抱有一定的歉意。 轻叹一声后，莫非有些尴尬的说。 “我今天来，原本是打算向你们说明一切，并问问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尽力帮你们完成，就当是我对你俩的一点补偿。现在看来，你俩对整件事的经过，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了，那也不必我再废话。所以，说说你们的心愿吧。” 这确实是莫非的诚挚之言，而且他也决定，无论张德山和韩玉宽两人所说的心愿有多难以达成，只要他能做到，就一定尽力去做，这也算是他对自己良心的一个交代。 毕竟，就眼下的情形而言，曾经身为神秘组织下属杀手的张韩二人，即便最后并未被判死刑，但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在牢狱之中渡过，实现原本心愿的这件事，别说千难万难，根本就是连这件事本身，也变成了一个很难实现的心愿。 而听到莫非这话，张德山和韩玉宽两人原本满是死灰的双眼突然明亮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又恢复一片黯然，但眼睛深处的那点再次复苏的光泽，却并没有再度消失。 “莫顾问有心了，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们也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当时的情况，各为其主，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要怪也只能怪黑桃jack那个废物指挥不当，算来算去，不但把他自己算计了进去，就连我们也被连累了。” 看来在他俩的内心里，对于黑桃jack的恨意，更浓于欺骗他们的莫非。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当时黑桃jack在调遣他们一起搜找莫非和李妍彤时，把一切事情经过毫无隐瞒的告诉这些下属杀手，那莫非别说能这么顺利的离间他们，估计如果没有一直躲在暗中保护他的黑白无常和精英鬼差小队出手，想要自保都很难。 “没错，要怪也只能怪黑桃jack那个心理阴暗的废物。我就不妨直说吧，如果我们当时知道黑桃queen已经叛离组织，在见到你俩的第一时间，就会出手见你们击杀。所以，你不必有任何的亏欠之心，也不需要施舍任何的补偿。” 在张德山说完后，韩玉宽也认同的表示。 “况且，在干了这一行后，我们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直以来，有什么心愿或冲动，就会立刻去实行，因为我们知道，一旦错过，有可能就会再也没有机会。至于长远的，呵呵…你觉得我们会有吗？看来莫顾问并不是很了解我们这些杀手啊。” 废话，我又没干过这一行，怎么可能会了解？ 莫非心里无语的想，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张韩两人的意思。 对于杀手而言，无论是身手手段高明的还是拙劣的，从他们第一次动手杀人的那一瞬间开始，他们手中的武器在夺去目标人物生命的同时，也击碎了自己的未来。他们不是不想有未来，不想有梦想，而是不敢有、不能有。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个道理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但懂，且深有体会。他们甚至很清楚，有可能在这一刻，是自己在动手杀人，而下一刻，自己就成了那个即将被杀的人。 所以他们一旦产生任何的想法和冲动，都会立刻去实行，绝不会拖延。因为任何一丝一毫的拖延，或许会让这个想法和冲动，再也没有机会实现。 至于长远的打算、梦想和心愿等，这些对于普通人十分正常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一种奢望，甚至是阻碍。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亡命之徒的本质吧。也是因此，在旁人眼中，他们这些杀手是残忍又冷血的杀胚，曾经莫非也一度这么认为，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些表面看起来残酷无情的职业杀手，根本也是一群可怜又可悲的人，一群亲手扼杀了自己未来和梦想的人，一群再也没有回头路的可怜虫。 “真不明白，你们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成为杀手，难道是像那些懵懂的青少年男女一样，觉得杀手很酷？” 在理解他俩话中的意思后，莫非哭笑不得的调侃。 只是没想到，他的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却似乎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张德山和韩玉宽心里造成了巨大的波澜，甚至滔天大浪。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太多的无奈 只见他俩原本近乎暗淡无光的双眼，倏的一下瞪得滚圆，一起死死的盯着莫非。尤其是韩玉宽，他那犹如皮球一般的身子，更是直接从长凳上蹦了起来，似乎要攻击莫非一样。 他俩的这个举动，不但惊到了莫非，一脸疑惑的望着两人，奇怪自己刚才究竟那句话说错了，怎么会让他俩有那么大的反应？更是吓得守在门外的那几名狱卒，赶紧都一起冲了进来，拦在了两人和莫非之间。而且看狱卒们一脸紧张的样子，显然只要张德山和韩玉宽再敢妄动一下，就会被强行压制。 “莫顾问，您要是再说这种极度侮辱我们的话，就别怪我和你拼命。虽然这里有那么多狱卒，还有精英鬼差小队的成员，但…” “胖子！” 还好韩玉宽虽然情绪也有点激动，但总算多少还保持着一点冷静和理智，怒吼一声喝止住韩玉宽即将出口的狠话。 同时，莫非也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歉意的表示。 “对不起，虽然我真不知道刚才我哪里说错了，但我发誓，我绝没有半点要侮辱你们俩的意思。” “没事，莫顾问情别在意。你刚才的那句话，其实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也知道你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只是我们太过敏感罢了。毕竟你的这句无心之语，确实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侮辱。” 张德山拉了一下还有些气呼呼的韩玉宽，示意他重新入座后，望着莫非说。紧接着长叹一声后解释。 “莫顾问，难道你以为我们是自愿干这一行的吗？呵呵…若非生活所迫，以及各种无奈和别无选择，谁又愿意踏上这条不归路？” 随之，张德山打了一个很残酷，但却又很现实的比喻。说就好像妓女，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有着正常理智的女子，会真正心甘情愿的出卖自己肉体来换取金钱？哪一个女孩曾经没有少女梦？又有哪一个女孩，不想觅得一名真心真意爱自己的人，与之相爱相守，相伴一生？ “可是太多别无选择的无奈，太多残酷无情的现实，让得她们不得不成为一名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 最后，张德山苦笑着说，脸上的神色出奇的沉重。 他身旁原本还在暴怒的韩玉宽，此时更是已经双眼通红。这并非是因为生气，而是痛苦，痛苦的无法自制。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勾起了他们内心中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莫非终于也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的问题所在，虽然只是无心之语，但也确实触及了对方两人内心深处最不愿提及的伤处，甚至将之当成玩笑，也难怪他俩会突然暴怒，认为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就好像对着一个妓女问：你怎么会选择做妓女的，是因为好玩吗？估计非被对方直接甩两耳光不可。 “对不起，是我刚才失言了，我在这里诚挚的向你们道歉。” 现在莫非觉得，刚才别说韩玉宽只是冲着自己怒吼，就算直接一拳砸在自己脸上，自己也是活该。 “没事，也是我们自己太过敏感，我知道你并非有心的，也绝没有半点恶意，所以就当从没发生过这件事吧。” 沉默了好一会后，张德山似乎终于调整好了情绪，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想把积压在胸口，几乎快要让他窒息的压抑，尽数吐出来一般。 紧接着，他就转移话题，望着莫非说。 “莫顾问，如果你真心想要为我们俩做点事，我倒确实有一个请求。” “你请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尽力帮你们达成。” 莫非毫不犹豫的回答。 “您应该还记得在当日那场混战时，曾有十几个人跟随我们一起对抗黑桃jack吧。虽然其中有数名，像我和胖子一样，侥幸幸存了下来，但大半却都阵亡了。他们全是我们俩最好的朋友。我想您应该能理解，干我们这一行的，朋友真的不多，所以对于每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我们都会异常的珍惜。而他们也是因此，才会毫不怀疑的选择与我们并肩战斗，对对抗身为组织干部级成员的黑桃jack，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那之后是怎么处理他们的遗体的，但我像请求你，如果可以，请好好安葬他们，至少让他们能入土为安。这也是我和胖子两人目前唯一的心愿。” 谁说杀手无情，谁说杀手冷血，他们也是人，他们同样也是有感情的。这是莫非在接触了张德山和韩玉宽等人后，内心中最强烈的感想。 之前他以为只有李妍彤和刀疤男与众不同，现在看来，其实都一样，区别只在于彼此的理解程度。 这一刻，他越发相信，这些职业杀手，之所以会成为杀手，绝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和别无选择。 当然，还是那句话，理解了这些，并不代表原谅了他们的罪行。毕竟每个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和原因犯罪，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迫于无奈，都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在答应了他俩的请求后，莫非并没有再在鬼门关衙门大牢多做逗留，让狱卒送张德山和韩玉宽返回原本的牢房后，他也动身离开了。 此时，莫非心里十分沉重，来之前的那份轻松感，已经彻底荡然无存，点滴不剩，剩下的只有无比的压抑，几乎快让他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经过接触后可以肯定，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很不错，可为什么最后都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到底是什么在逼迫着他们，是窘迫的生活，还是残酷的现实，亦或者其他？ 莫非不明白也想不通，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用力的大声嘶吼，借以发泄此刻内心里这股难以言喻的感受。 “莫顾问，您怎么了？” 感觉到莫非情绪的周广志和孟长林，担心的问。 “没事，我们去医院看看李妍彤的情况吧。哎…” 莫非并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悄然低叹一声。 （未完待续） 。m.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绝不能向命运妥协 其实莫非不说，之前也没有任何的特别明显的表现，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对张德山和韩玉宽的感受深有体会，是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正在被一股深沉的无奈所困扰呢？ 莫非会来到地府，成为现在在别人眼中看似风光无限的地府刑侦顾问，难道不是一种无奈的命运安排吗？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不要这一切，只要自己能陪在父母身边。 “太多的无奈吗？呵。” 莫非低喃一声，一抹嘲讽的笑容在他脸上稍纵即逝。对于张韩二人，他虽然能理解，甚至感同身受，但他绝不会认同，更不可能支持。 在他看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无论是谁，即便再是顺风顺水，一生之中都难免会遇到一两件别无选择的无奈事。甚至别说是人，就算是神，估计也一样。可再是别无选择的事，也至少还有两个必然存在的选项。是选择逆来顺受的接受命运，然后自怨自艾，自甘堕落；还是奋起反抗自己的宿命，克服万难，挣脱出去。 无疑，张德山和韩玉宽是选择了前者，所以他们最后真的再也没有任何路可选。而莫非则是选择后者，为了那近乎渺茫的复生还阳的机会，不惜为此挖空心思，费尽心机。 在莫非的想法中，自己虽然现在身处地府之中，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死”，而一旦放弃了复生还阳，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彻底“死”了。 “莫顾问，您说什么？” 跟在莫非身后的周广志和孟长林，听见莫非的低喃，但却没有听清楚内容，不由疑惑的问。 他们也很奇怪，在来这之前，莫非明明表现得心情很不错，究竟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会让他情绪变化那么大？最主要，莫非此刻的模样，并不像是因为没有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而显得苦恼和生气，反而是有些落寞惆怅，这就让他俩有些难以猜度了。 “没什么。” 莫非一笑回答，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略作沉思后，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望着两人问。 “对了，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俩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选择成为鬼差的？要老实回答哦，我可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 “啊？” 两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莫非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想想这似乎也不是需要严守的秘密，回忆了一下后，周广志先回答。 “我也记不清具体的原因了，可能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一时间也找不到工作。正好遇到义务征兵，就去试试，结果就被选上了，然后我就去部队了。” 周广志的答案很平常，可以说是十分常见的一种情况，莫非点了点头，也就不继续追问他，转而望着孟长林。 “我啊，情况其实和老周很像，不过比他坎坷一点，也功利心重一点。” 孟长林尴尬的笑着回答。 原来，孟长林从小就比较调皮，对于读书一直也没什么兴趣，十分费劲的读完初中，他父母也发现他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也就不再强迫他。不过，在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后，孟长林很快发现，原来在社会上讨生活，比读书累太多了。 可那时候的他即便有多想返回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都已经不可能了。索性他身体素质不错，又恰巧遇到地府征兵，他就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依然的去报名了。毕竟，一来这样至少能再次回到以往比较单纯的生活中，二来鬼差的福利很不错，每年有好几万块钱的补贴，比他那时候打工所赚多的多了。 “哦，原来如此。” 莫非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虽然周孟二人的经历似乎十分平常，可从中，莫非却感觉到了他俩的幸运。毕竟，他俩现在可不是普通的大头兵，而是森罗殿的守备军，且都是队长级的。 就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因为张判官的命令，让他俩成了莫非的贴身护卫，他俩也是精英鬼差小队的成员之一。那可是地府鬼差之中，最顶尖，最出类拔萃的人，才有机会和资格进入的小队。 “莫顾问怎么突然问我们这个问题？” 见到莫非沉默，孟长林疑惑的问。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所感触。” 莫非回答说。 “就好像老孟，如果你当初没有不顾家人反对而选择从军。现在的你，或许有可能在商场上有所成就，成为一方巨贾，但更大的可能却是一生都庸庸碌碌，毫无建树。” “是啊，我也很庆幸。” 孟长林十分认同的点头。这确实是他真实的想法，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自己当初明智的选择而庆幸不已。 虽然他有现在的成就，并不仅仅是因为最初的那个选择，更主要还有后续的不断努力。但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就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像张德山和周广志，那就更可悲，他俩一开始就做错了选择，所以越是拼命、越是努力，反而在错误的人生道路，越走越远。 “张德山和韩玉宽，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随之，莫非把自己和张韩两人聊天的大致内容，简单的讲述了一边，最后颇有感慨的说。 “人生有时候真的很无奈，命运又总是喜欢捉弄人。虽然不可否认，运气在许多事上，占有一定的成分，但更主要的是我们自己的意志和选择。所以我觉得，我们无论遇到多么无奈、多么别无选择的事，也决不能向命运妥协，一定要奋起反抗，尽力争取，那样至少还有机会博得一丝转机。若是一开始就随波逐流，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彻底的顺流而下，永无翻身的机会。” 莫非的话让周广志和孟长林陷入了沉思，他们终于明白莫非前后情绪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因为此刻他们，也一样感受到了这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沉重感和压抑感。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立即返回 三人彼此沉默的向前走一会后，感觉到气氛太过压抑的莫非，赶紧调整心态，还伸了个懒腰后，装出一脸轻松的样子说。 “哎呀，没事说那么沉重的话题做什么，弄得心情都不好了。快走快走，我接到医院通知，说李妍彤已经苏醒，希望能从她那里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要不然今天这一整天可全白忙活了。” 说完，也不给周广志和孟长林二人开口的机会，立刻就转身继续向着鬼门关衙门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 看到他这赖皮又欠扁的样子，周广志和孟长林险些被气的骂出声来，几乎不约而同的给了莫非的背影一个大大的白眼，似乎是在说：这话题明明是您老挑起来的，怎么向着说的好像是我们俩把气氛弄沉重了一样。 不过，似乎命中注定，今天莫非是必然要百忙一场了，因为就在他带着周孟二人刚刚走出鬼门关衙门，都还没来得及去和洛嫣语打声招呼，让她安排车子送他们去医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且打来电话的这个人，还是莫非绝对无法无视的。不错，这个人就是远在鬼城森罗殿中的张判官。 “案件都已经解决，事情也差不多搞定了，我昨天都接到来自阿鼻官方的电话了，你还逗留在鬼门关那干嘛？害的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们也迟迟无法返回。” 电话才接通，张判官就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反正一句话，就是催莫非赶紧返回森罗殿。 “老张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鬼门关的案件虽然解决了，地府和阿鼻之间的紧张关系也因此得以缓解。可是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这次的案件所牵扯到的面很广，就这么说吧，这个案件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莫非无奈的解释说，当然，他可不会将自己留在这真正目的是为了等李妍彤的这件事告诉对方。 然而即便莫非不说，张判官却似乎已经知道，还不等莫非说完，就没好气的打断。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逗留在那的目的吗？什么后续工作，是在等某个特殊伤员康复一些吧。” 说着，才终于放缓了语气劝说。 “莫非，你尽管放心，我又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而且这次的事牵扯那么大，以你一己之力，绝对应付不来，不然我为什么要黑白无常他们把所有犯人全部押送会森罗殿审问呢？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件案子的严重性，以及考虑到后面的事，所以你更应该立刻赶紧回来。至于你所说的后续工作，鬼门关衙门自然会搞定。如果他们连收尾工作都做不好，那他们也未免太无能了。” “这…好吧，那我一会回去收拾一下，然后知会黑白无常他们一声，明天就和他们一起回去。” 莫非当然知道张判官说的都是实话，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所以即便是一天，他也想尽力拖延。 只可惜，张判官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将他所有拖延的路都堵得死死的。 “收拾什么，有什么好收拾的。你这次去，本就没有带任何行李，就算在那边购置了一些，应该也不多，需要用一天时间收拾吗？你今天就给我回来，我已经让孟婆给你和你的两名护卫订票了。至于黑白无常他们，你也不用通知了，我刚和他们通过电话，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但由于他们另外还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和你一起返回。” “可是…” “可是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做火车太慢，那我在联系小白，让他派人用军用直升机送你回来，这样可以了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莫非已经再也找不出任何继续逗留在鬼门关城的借口，只好无奈的应了一声表示。 “好吧好吧，我立刻回去还不行吗？不过我还是坐火车吧，可不能总是这么特殊化，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把订票信息让孟姐姐给我发过来，我一会就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去车站，这样总行了吧。” 挂断和张判官的通话，莫非果然马上就收到了短讯，孟婆给他和周孟二人订了下午三点半从鬼门关城出发前往鬼城的火车票。 “三点半吗？现在是十二点多，从这到车站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再加上提前半小时到站。所以如果时间安排的好，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闲暇。或许…应该足够了。” 莫非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后，再也顾不上别的，立刻带着周广志和孟长林，冲进了衙门对面不远处的捕快大楼。 此刻的洛嫣语正忙得焦头烂额，毕竟案件虽然基本告一段落了，但是因为这件案子太过特殊，后续收尾的工作未必比案件调查来的轻松。 “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快忙疯了。莫非，你快帮我整理一下这份资料……” 看到莫非他们三人到来，洛嫣语以为他们是来帮自己的，赶紧迫不及待的将一份文件递向莫非。 看到她的样子，莫非只能尴尬的一笑，接过文件后，却并没有打开，而是原封不动的放回到了洛嫣语的办公桌上，并说。 “嫣语，我可不是来帮你处理工作的。刚才我接到张判官的电话，要我今天就动身回森罗殿，而且还帮我订好了下午三点半的火车票。所以…” “啊？这么急，现在几点了？” 洛嫣语一愣，忙不迭的去看时间。 “别看了，我刚看了，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二点半了。哎，我也是觉得太急了，可张判官催得很紧，我怀疑森罗殿那边也有急事，所以…没办法。” 莫非无奈的叹了一声说。 “好吧，那确实没办法，那你一路顺风。我想，等我处理完这件案子的后续工作，应该也能调任到鬼城警局去，到时候我们又能经常见面了。” “嗯。” 莫非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说。 “其实，这次来，除了和你道别以外，还有一件事想你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 洛嫣语疑惑的问。 “你能帮我安排一辆车吗？我想在回去之前，先去一趟医院看看李妍彤的情况。不久前，医院来电话说她已经苏醒了。”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窝火 “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说的那么认真。没问题，我这就安排，让小五给你开一趟。” 洛嫣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当她拿起手机，准备拨通小五电话的时候，却突然又迟疑了下来，思索了片刻后说。 “我看要不还是这样，我自己给你们开一趟，一来给你们送行，二来嘛，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医院办点事。” “你去医院做什么，你不是很忙吗？” 莫非不解的说，随之还瞟了眼几乎铺满整张办公桌的文件资料。 “你不是常说急事缓办，上吊也要喘口气吗？就算再忙，难道还差那么一会功夫。” 洛嫣语一笑说，随之侧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车钥匙，站起身来。 “其实我是想反正你们要去医院，我也正好想抽空去看看黑桃kg等几人的情况，所以不如一起。” “哦，那好，我们赶紧走吧，时间紧迫。” 莫非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催促说。 他知道，虽然这件案子现在已经基本完由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接管，但中间还有许多需要交接的工作，而且在鬼门关城的这段时间里，鬼门关衙门也必须要从旁协助。毕竟这次的犯人数量实在太多，而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的人数毕竟有限。 紧接着，他们四人就不再耽搁，立刻先回到悦升客栈，大致收拾了一下行李后，就在客栈老板夫妇的千恩万谢中，马不停蹄的离开，直奔鬼门关城医院。 鬼门关城医院局里鬼门关衙门所在位置并不远，而且李妍彤一路疾驰，所以大约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医院的建筑风格和整个鬼门关城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高楼，是白墙黑瓦的小楼房，充满了江南小城的气息。而且医院的占地面积很大，科室区域也划分的十分清楚，可以肯定，鬼门关医院虽然看似复古，但医疗设备和技术力量等，绝不会亚于任何一座现代化城市的大型医疗机构。 甚至莫非觉得，病患等如果在这种犹如江南园林一般的医院里疗养，效果一定会出奇的好。真不愧是旅游花园城市，就连医院里都没有大城市的那种压抑感，实在太舒服了。 当然，他现在可没闲情逸致慢慢欣赏这里的景色，在洛嫣语的带领下，不断在这些小楼、林木、花丛和小桥流水中快速穿梭前进。 当莫非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在这家医院里迷路时，终于看到眼前出现一栋十分特殊的小楼。它的特殊并非是建筑风格等有所不同，而是在门口和四周，站着十余名手持武器的鬼门关衙门捕快和衙役把守。尤其是正门位置，还是两名副武装的精英鬼差小队成员。 莫非他们的到来，立刻就惊动了这些神戒备的守卫，不过在认清来人后，他们又马上返回各自原来的位置，只有那两名精英鬼差小队成员上前询问。 “莫顾问，请问你们来这有什么事？” “我听说李妍彤苏醒了，所以想来见见她，而洛捕头则是想来看看黑桃kg的情况。” 莫非回答说。 “哦，那两位可能要白跑一趟了。黑桃queen李妍彤虽然已经苏醒，但意识还有些模糊，并没有完恢复到足以见客的程度。至于黑桃kg等其他人，他们的治疗虽然已经结束，而且恢复的状况也不错，但为了防止神秘组织的成员突袭救援，两位无常大人已经将他们部秘密的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和疗养。” 听到这话，莫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妍彤苏醒却没有完恢复意识，这他还能理解。因为当时李妍彤确实伤得很重，甚至能成功抢救回来，都已经是个奇迹。可转移黑桃kg他们这么大的事，黑白无常事先居然都不和他打声招呼，这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毕竟，这些人之中，有一大半会被成功抓捕到案，主要还得归功于他。 虽然这名鬼差所说的理由似乎并没有错，但神秘组织在鬼门关的据点才刚刚被整个端掉，再加上还有苏白的这招暗棋在，就算他们残余的成员，想要来营救黑桃kg，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十分清楚这种情况的黑白无常，即便还是会担心发生意外，可也不该这么的操之过急，显然这件事中间必定另有蹊跷。再结合张判官这么急迫的找自己回去，似乎生怕自己在鬼门关城久留，莫非隐约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为了验证这个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的可能，莫非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只是想看看李妍彤伤势的恢复情况，绝不会打扰她修养，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这…” 两名精英鬼差小队成员显得有些为难，彼此相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似乎眼睛一亮，歉意的笑着说。 “莫顾问，您也知道李妍彤身份的特殊性，两位无常大人曾有严令，如果没有他们的准许，谁也不能探视她。这个…我们俩当然是相信莫顾问您的，可是…这个…公事公办，您也是知道的，我们……” 另一个也反应过来，马上帮腔说。 “对对对，您要不您联系一下两位无常大人，跟他们说一声。只要他们准了，我们立刻放行，您看怎么样？” 两人虽然说得温婉，甚至有些吞吞吐吐，但莫非立刻就听出来了，他们俩这根本是在踢皮球，把麻烦推给黑白无常。而且不用想也能猜到，如果自己真的联系黑白无常，那两货一定会继续把皮球提给张判官。 这么一来二去的，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估计到时候张判官会直接来一句，让莫非先回森罗殿，等黑白无常把已经抓捕到的神秘组织成员押送回去的时候，再见也不迟。 不过莫非也无所谓了，毕竟通过眼前这两名精英鬼差小队成员的反应，莫非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们居然不想让莫非和这些神秘组织的成员再有接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黑无常还爽快的答应莫非去探视黑桃jack等人，看来问题一定是出在张判官身上，只有他下令了，两位无常才不得不遵从。 “呵，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再为难两位，我们就先走了。” 莫非表面上依然微笑着，心里却已经十分窝火这算是个什么事，过河拆桥，还是鸟尽弓藏？哼，这事可没那么容易就完，你们越是想藏着掖着，我就越会将之统统挖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老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未完待续） 。 第一章 有缘再见 通过两名精英鬼差小队成员的表现，再结合事情的前因后果，莫非可以非常的肯定，这中间必然是张判官在搞鬼，不让他再和那些被抓捕到的神秘组织成员有所接触。所以他并没有再多做逗留，甚至都懒得打电话给黑白无常两人尝试，直接就带着洛嫣语和周孟二人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既然是张判官授意安排，那即便自己现在已经身为地府刑侦顾问，短时间内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现状。 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做，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没兴趣去弄明白。他只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心里极度不爽，甚至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种被利用完后随手丢弃在一旁的工具，他简直快气炸了。 当然，在表面上，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但是在内心里，他已经开始有所计划。 而由于这件事，洛嫣语的情绪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只是没有莫非那么的强烈，不过也可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毕竟身为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即便现在已经接到命令，将此案移交给森罗殿方面，但被这样拒之门外，终归心里会不好受。所以，她在将莫非他们三人送到火车站后，只陪他们稍微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准备离开。 “对了，嫣语，你稍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见到洛嫣语起身道别，莫非也赶紧起身，并把自己答应张德山和韩玉宽的事讲了一遍，请她帮忙处理。 “没问题，等仵作验完后，我会将他们一一好好安葬，你就放心吧。” 洛嫣语一口答应，但随之略作犹豫后，欲言又止的说。 “倒是你，这次的事，我总觉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心里有数。” 不等她说完，莫非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确实，有些话以他们现在的立场，不便于宣之于口，毕竟身旁还有周广志和孟长林，他俩虽然现在是莫非的贴身护卫，但这也是基于张判官的命令，谁也不知道曾经身为森罗殿守备军的他们，在莫非和张判官之间，会选择站在谁那一边，估计多半是后者吧。 虽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让莫非和张判官彻底走上敌对的立场，但既然间隙已经存在，莫非就不想让对方知道太多自己的想法和接下来的计划。 “那…好吧，一路顺风。” 洛嫣语马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当然是始终站在莫非这边，所以立刻意会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谢谢，你也要多保重，有缘…我们再见。” 这句“有缘再见”，让洛嫣语感慨万千，她突然感觉到了隐藏在莫非内心深处的愤怒，意识到对方可能又要做出什么惊世之举了。而且一定十分危险，甚至有可能导致两人再也没机会见面。 毕竟，只要交接工作完成，洛嫣语就能调职到鬼城警局，如果不是别的原因，他俩怎么也不可能需要“有缘”才能“再见”。 但洛嫣语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无力阻止莫非，只能黯然的苦笑了一下后说。 “再见，你…一切小心。” “嗯。” 莫非点了点头。 两人就此别过，莫非和周孟二人一起将洛嫣语送到火车站门口，目送着她的车远去后，才再次回到车站候车室内。 只是刚走进候车室，莫非就立刻焦急的说。 “哎呀，人有三急，你们俩先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毕竟这次可能由于时间匆忙，孟婆大人为我们订的是普通票，所以这里人多眼杂，或许有人会对顾问您不利。” “哎呀，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上个洗手间还要人陪，难道在你们眼中，我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莫非不耐烦的说。 “况且你俩也知道，神秘组织位于鬼门关的据点刚被我们整窝端了，主要的干部级成员也都已经被捕，残余的那些都已经不成气候，又有苏白在，短时间龟缩着躲起来都唯恐不及，哪里还敢有其他行动？” “这，这倒也是，那您自己注意安，我们在这等您。” 周孟二人尴尬的一笑，不再强求，毕竟莫非说的这些确实是事实，于是嘱咐一声后，就乖乖走到不远处的座椅上坐下。 看到他俩的样子，莫非心里暗暗一笑。毕竟如果他俩非要一起跟随，莫非也没有办法。当然他也有应对的后招，只是能让他俩能老实的等在这，那就更省事了。 其实莫非哪里是人有三急想上厕所，他只是想趁机摆脱周广志和孟长林，原因当然也和之前一样，在不能确定他们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之前，他并不想让他俩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等。 进到洗手间后，莫非先假意在小便池那撒尿，同时悄悄观察边上同样在上洗手间的其他人。由于这里是鬼门关城火车站内的公共洗手间，此时正有不少人在上厕所。 莫非用眼角的余光逐一打量后，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一名大约五十来岁的中年老汉身上。 一来，对方的身材和自己十分接近，彼此的衣服互换后，应该不会显得特别异常；二来，他的那身已经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衣服，和自己身上这套由孟婆特别精选的衣服反差很大；第三，则是因为看这老汉的穿着打扮，家里一定并不富裕，出门在外应该是为了打工，那么也就比较容易用钱交流。 “老伯，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目标既然确定，莫非也就不再犹豫，等对方撒完尿，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快步上前，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 “什么事？” 老汉一愣，戒备的打量了莫非一眼，见对方衣着名贵华丽，应该不会是那种江湖骗子后，这才疑惑的问。 “和你谈一笔买卖，如果你想小赚一笔，就跟我过来。” 莫非神秘的一笑说，随之就向洗手间最里面的角落走去。老汉狐疑的望了莫非的背影一眼，似乎是在犹豫，但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跟了过去。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变装 “你说的买卖是什么？事先声明，我可是守法公民，那些违法的勾当，给再多钱我也不干。” 老汉虽然跟了过来，但可能由于莫非神秘的举动，让他的戒备心再次提了起来。 “放心吧，那种事我也不干。” 莫非一笑回答，随之又压低声音。 “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买你身上这套衣服。” “啊？我身上的衣服？” 老汉狐疑的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这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想不通莫非怎么会要这样的衣服。猛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据说现在有些年轻人很喜欢那种调调，难道眼前这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其实也有断袖之癖？ 想到这，老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怒气，抓住自己衣襟倒退两步后，望着莫非说。 “你，你想干嘛？我可警告你，那种事我绝不会做的。” 说完还立刻转身，准备离开，不再搭理莫非这个可能有怪异癖好的人。 看到他的样子，莫非也是一阵诧异，暗想：这老头在说什么？不就是和他商量买他身上的衣服吗？爱卖就卖，不卖拉倒的事，干嘛反应那么剧烈？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买对方身上的衣服，也就代表着要脱光对方，那深一层的意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想明白怎么回事后，莫非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憋晕过去。在心里哭笑不得的感叹，眼前这老头的脑洞也太大了，简直就是个无底黑洞啊。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太过自信，认为莫非会看上他，还是该说他与时代接轨，居然还能想到这种事。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之后的计划，他实在也不想再搭理对方，但眼下莫非却不得不赶上两步，向对方解释说。 “老伯，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单纯想买一套你的衣服。如果你还不放心，你也可以从你的旅行包里选一套卖给我。” “真，真的？你没开玩笑？这样的旧衣服你要？看你这身行头，也不像是需要这种旧衣服的人啊？” 见到莫非如此强调，老汉这才似乎终于又相信了他，停下脚步后，慢慢转回身来，但嘴上却依然喃喃自语的说。而且紧接着，还不等莫非说话，他又自顾自猜测起来。 “哦…我懂了，你是想玩那个考斯啥的，现在你们年轻人中，好像很流行玩这个。哎，我也是想不同，好好正常的衣服不穿，非要把自己打扮的……” 虽然老汉可能文化水平有限，并没能完整的说出那个词，但莫非却已经听明白了，无语至极的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他的话说。 “老伯，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想玩cosy，更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买一套你的衣服，你究竟是卖还是不卖，给个痛快话，好吗？” 莫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真的，他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汉，脑回路居然会那么的“清新脱俗”，要是早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他绝对宁可多等一会，选其他人商量，或者找一套并不是十分合身的衣服购买。 只可惜，这一切都来不及了，毕竟要在重新找一个人，又要花费不少时间。而如果他迟迟不回去，势必会引起等在外面的周广志和孟长林担心，进来询问查看，那他所有的后续计划，也就全部被打乱，甚至因此彻底泡汤。 终于，老汉似乎也发现莫非有些不耐烦了，不再絮叨些有的没有，赶紧点头说。 “卖，当然卖，你看是要我身上这套，还是我其他给你取一套？” “都行，你开个价就行。如果你喜欢我身上这套衣服，等我换下来送给你都行。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 莫非无所谓的催促，他是真的着急了。算算时间，他来洗手间已经十几分钟了，就算是上大号，都已经绰绰有余，那么也就表示，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那，那我还是给你那一套干净的吧，这套毕竟我已经穿过了。” 老汉说着，也赶紧俯身在他随身带着的行李包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后挖出一套看起来比他身上穿着的那套要新一些，也赶紧一些的衣服，递给莫非。 “三百块钱，你看行不？” “多少？” 莫非皱着眉头问。 他是真没听到，刚才在老汉翻找行李包的时候，莫非则是侧身望着洗手间门口，确认周孟二人是否有走过来。只是这话落在老汉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像是在嫌太贵一样。 想想也是，老汉拿出来的这套衣裤，虽然比他身上那套看起来新一点，但同样是旧衣。而当初他在路边摊买的时候，两件加起来一共也才百来块钱。现在嘛，估计就算丢在路上，也未必有人会捡，至于要原价或低价卖掉，更是想都别想。所以他开出三百块，比原价还要高一倍多的价格，虽然算不上狮子大开口，但也能说是坐地起价了。 “要，要不两百，一百五十也行。” 老汉有些尴尬的改口说。 “哈，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非知道他又误会了，轻笑一声后，爽快的答应说。 “三百就三百，没问题。要不这样，我给你五百，你把你的布鞋和草帽，也一并卖给我。” 老汉当然连连答应，因为他的布鞋和草帽同样并不值几个钱，莫非给出的价格，至少够买这样的三四套了，而且还是崭新的。 既然已经谈妥价格，两人也就不再耽搁，在老汉取下草帽，又从行李包里挖出一双布鞋，合着衣裤一起交给莫非后。莫非数出五百块钱，递给了他，并立刻拿着这些衣物走进了一旁的便池内换上。 “好了，交易完成，钱货两清，合作愉快。” 穿着老汉的衣服，莫非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觉得还算合身，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异常后，笑着对一旁的老汉说。 （未完待续）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三章 成功 随之，他望了眼自己换下来的那身由孟婆精心为他挑选的名贵衣物，略作思索后，抱着递给老汉问。 “你要我这套衣服吗？不要我就去扔了。” “要，我当然要，这么好的衣服，还几乎是全新的，怎么能扔了？你们这些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浪费。” 老汉不假思索的一把从莫非手里接过衣服，死死的抱在怀里，就好像捡到宝贝了一样，嘴上絮絮叨叨，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哪有半分真的嫌弃莫非的意思。 “那好，既然这样，那就送给你了。” 莫非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 他是真的并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虽然可以想象，当初孟婆为了购置这套衣物，一定花费了不少时间、金钱和心血，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套衣服却只会成为他接下来行动的累赘。如果老汉不要，他也只能选择丢弃在这个洗手间的垃圾桶里。然而，那样一来，就难免会有后顾之忧。 可以想象，在周广志和孟长林发现莫非不在洗手间后，一定会惊慌失措的马上联系鬼门关衙门和黑白无常他们，请求帮忙一起寻找，那么也就必然会彻查这个洗手间，甚至整个火车站候车厅。 到时候，这套被丢弃在垃圾桶中的衣服，就为他们追查莫非的行踪，留下了重要的线索，也让他们能轻易的推测到，莫非并非是遭遇不测，而是自己主动变装失联。这么一来，就会为莫非之后的行动，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可能让鬼门关衙门通过调取附近监控等手法，很快就锁定他的行踪，让他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所以，看着老汉像藏宝贝一样的将自己换下来的那些衣物，细心的折叠好，装进行李包最干净平整的角落，还絮叨着表示，正好作为回去后送给自己儿子的礼物。莫非非但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还乐见其成。 等老汉收拾完，莫非就先让其先行离开，而他自己则继续留在洗手间内。他的变装还没完成，还需要对自己的容貌、发型等也做些手脚。要不然，即便换了这身与他平日穿着习惯和风格极度不符的旧衣服，还是很容易被就等在洗手间门口不远处的周广志和孟长林认出来。 他回到便池间内后，先有意弄乱了自己的头发，还用手抹了一把门框上端缝隙处的灰尘，涂在自己脸上。由于没有镜子，他也没办法涂抹匀称，弄得脸上黑一条白一条，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莫非并不在乎，因为这样或许效果反而更好，更不容易被认出来。 做完这一切，莫非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出去，就极有可能和因为担心他而进来查看情况的周孟二人撞个正面了。于是赶紧装作刚上完大号的样子，在水池处洗了下手后，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低着头走出了洗手间。 他原本想戴上草帽，这样遮住脸，就更不容易被认出来。但考虑到在室内戴草帽，未免显得太过突兀，可能反而更引人注目，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当路过周广志和孟长林身边时，莫非有意避免与他们眼神接触，只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两人的反应。看到他俩似乎确实已经等急了，正用焦急的眼神盯着洗手间的门口，反而对于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已经易容变装后的莫非，连看都没看一眼。 见到这情形，莫非知道自己计划中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于是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周广志和孟长林所在的位置，或者准确的说，他是直接离开了这个喧闹的火车站候车室。他并不是不准备回鬼城，而是不想以地府刑侦顾问莫非的身份回去。 所以他现在急需要去做两件事： 第一，尽量在周广志和孟长林发现他不在洗手间之前，从银行atm机那里取出一现金。 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可能会单独的进行调查和行动，在没有地府刑侦顾问这个光环的情况下，难免会在很多地方会需要用到钱。 而在发现他失联后，他的银行账户等，说不定会被冻结，所以必须在此之前有所准备。要不然可就真的会出现一钱憋死英雄汉，所有计划全空谈的尴尬局面。 第二，就是需要一个合法的假身份，这可是一件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并那么不容易的事。 毕竟，要合法，不难，他自己现在就可以算是合法的地府公民之一；要弄一个假身份，也不难，只要有钱，就能从某些投机取巧，靠帮人制作假证的人手里买到假的身份证明。但要既合法又是假身份，这就有一定的难度了，或者是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还好莫非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所以倒也并不着急。在他想来，那个人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当他以最快的速度在火车站内的银行atm机取出足够的钱时，就听到车站内原本就十分喧闹的候车室里，已经彻底炸开了锅。紧接着，他还听到站内广播开始循环播放一则消息。 【莫非先生，请听到广播后，立刻到候车大厅3号检票口来，您的朋友在这等你。】 同时，还看到车站内所有的巡警和保安人员，甚至可能是整个车站的工作人员，都一窝蜂的开始在车站内一边高喊着莫非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 看到这个情形，莫非心里暗暗一笑：开玩笑，你们这么喊一下，我就会回去，那我之前费那么大劲偷溜走干嘛？ 带着这样的想法，把取出来的现金藏进衣服内袋后，莫非完全不理会那不断循环播放着的站内广播，和正在四处寻找他的车站工作人员，径直离开了鬼门关火车站。 其实莫非猜测的没错，当周广志和孟长林终于等不下去，进洗手间查看，却发现里面没有莫非后，不仅仅是急疯了，简直是快要急死了。 （未完待续）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四章 陪你玩到底 在发现这个情况后，周广志和孟长林虽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莫非招人劫持了，但也抱着一点侥幸的想法，或许莫非可能是上完洗手间出来后，由于候车室人太多，和他们走散了。 于是，两人立刻分头行动。由周广志去联络洛嫣语和黑白无常等人，说明情况，寻求帮助。而孟长林则是马上去找火车站内的动作人员，亮明身份后，要求对方闲暇全体人员，协助帮忙一起寻找莫非。 只可惜，他们的所有努力，注定要全部白费，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任何效果，毕竟他们的寻找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莫非非但不是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是被人劫持走，更不是由于候车厅人多，和他们走散了。莫非根本是主动的和他们失联，为了他自己接下来的调查行动，也因为自己心里那股不甘引起的愤懑情绪。 此刻已经改头换面的莫非，根本懒得理会像炸开了锅一样乱成一团的火车站，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鬼门关火车站。 当然，莫非的手机也早已经被他关机，他怎么可能给周广志他们留下通过手机信号追踪自己的这个漏洞呢？ 同一时间，苏白带着那几名残余的神秘组织干部级成员和精英，终于成功和红心jack汇合，他们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彻底抵挡不住这段时间以来不断累积的疲劳，身心俱疲之下，一个个纷纷各自去休息，苏白也同样如此。 只不过，在苏白睡下后没多久，他就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吵醒。一看居然还是陌生号码来电，不由得心里一阵恼怒。只是当他准备直接拒接，继续睡觉时，理智却让他暂时压下心头火气，略作犹豫后，接通了电话。 “喂，谁啊？” 虽然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电话，但苏白的语气多少还是有些不友善和不耐烦，毕竟连日的行动，让他十分疲劳，而刚睡下休息，却又被吵醒，换谁心情估计都不会好，没直接破口大骂，已经表示苏白涵养不错了。但当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后，他所有的火气，一瞬间就全部烟消云散，甚至脸上还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是我。” 回答苏白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不错，正是变装易容后，离开鬼门关火车站的莫非。 “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就不怕…” 苏白压低声音说，同时四顾了一下周围，见并没有人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轻声说。 “太过不妥了吧，万一暴露…”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莫非无奈的回应。 “我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我本来准备短期内绝不联络你。” “是有什么事吗？” 苏白何等敏锐，即便是透过电话，也立刻就感觉到莫非的语气和情绪似乎不对，于是问。 “嗯，确实有一件事要你帮忙。我现在急需要一个合法的假身份，至少可以购买车票等的，你那边能弄到吗？” 莫非并不矫情，直接了当的问。 “这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由于那个计划，这边现在也处于非常时期，所以我得问问红心queen他们，看他们有没有办法。不过，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莫非就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苏白似乎还有话要说。 “等等。” “怎么了？” 莫非疑惑的问。 “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需要这东西？还有，之后怎么联系，这应该不是你的手机吧。” “一言难尽，电话上也说不清，有机会再给你说明吧。这确实不是我的手机，我是向一位路过的好心人借的，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莫非回答说。 “那…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你也一样。” 两人就此挂断了通话，随之莫非删除掉通话记录后，就将手机交还给等在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并递上一百块钱说。 “谢谢，这是电话费。” “不用了，哪需要这么多电话费。我曾经也是在外地打工，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许多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举手之劳而已。况且看你的穿着打扮，手头应该也不宽裕，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中年男子笑着摆摆手说。 “那…真的谢谢了。” 莫非也不强求，毕竟他现在的着装还真就是那么回事，过分强求反而不好，于是再次道谢说。 其实莫非的这几声道谢，绝对是出自真心的。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向不少人借过手机，但都被拒绝了。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穿着确实有点破旧，让旁人不敢将手机借给他使用。毕竟这世上以貌取人的人，还是不少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手机内，存有太多的私人信息，再加上这社会上居心不良的骗子，也确实有不少，所以难免会有防备，自然也就不方便借。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莫非问了许多人，他们都不愿意借自己的手机给莫非打电话，因此对于这位愿意借他手机用的人，莫非心里确实十分感激。 看来这世上，虽然坏人永远不绝，但好人也无处不在。 带着这样的想法，莫非和这名中年男子道别一声后，一边沿着马路慢慢的前行，一边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其实莫非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被张判官那犹如过河拆桥一样的命令激怒以外，更主要的是想调查清楚神秘组织背后的真相。 他觉得，张判官可能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接触这个组织的成员。而且从之前刀疤男的话语和反应中，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神秘组织或许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犯罪组织，他们可能不仅仅是地府的黑暗面，更牵扯到某些地府的高度机密。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张判官为什么会突然禁止他和这个神秘组织接触。 当然，个人感情也绝对占了一定的比重。因为如果张判官是主动告诉他这些事，莫非极有可能会自愿退出调查，懒得参合进这个麻烦中。但张判官偏偏却要玩阴的，那在莫非的想法中就是：既然你要玩，那我陪你玩到底。 显然，张判官对于莫非的了解，终归还是不够深入。如果他知道会是这样，估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下那个命令。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此时此刻，已经谁也拦不住莫非。 （未完待续） 。m. 第五章 随他去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讲一遍，任何一点细小之处，也不能忽略。” 一阵震天怒吼，犹如旱地惊雷一般，在森罗殿的某个大厅中炸响。而这个正在发着雷霆之怒的人，正是刚接到白无常电话，知道莫非失踪这个消息后的张判官。 只见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温文尔雅，整张秀气的脸都扭曲着，双目圆张，双眉竖立，比传说中地府判官的形象，还要狰狞三份。 “具体情况卑职也不是很清楚，听他的两名护卫周广志和孟长林说…” 白无常也被张判官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胆战心惊的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张判官发这么大的火，没想到这次因为莫非，居然让他回忆起了张判官的恐怖。 而还不等他说完，盛怒中的张判官已经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你不是很清楚，那就让清楚的人来说，周广志和孟长林就在你身边吧，让他们接电话。” “是是…” 白无常连连应声，赶忙将手机递给了一旁脸色有些惨白的周孟二人。 他俩的脸色会这么难看，当然不是因为累的，而是因为害怕，因为他俩很清楚，如果莫非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有个三长两短，那身为莫非贴身护卫的他俩，估计也完了。尤其是现在看到张判官这么剧烈的反应后，他们就更加害怕的心惊肉跳，不能自已了。 莫顾问啊莫顾问，您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啊，赶紧出来吧。 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在周广志和孟长林心中被默默祈祷了多少遍，然而，显然他俩的祈祷不会有任何效果，早已离开鬼门关火车站的莫非，也根本听不到他俩的祈愿。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在周广志接过电话后，还来不及打声招呼问候，就听到张判官用低沉的声音，近乎咆哮的问。 “是是。” 赶紧连连应了两声，周广志开始讲述起整个经过。 从送走洛嫣语到莫非去洗手间，再到他俩等了很久，也没见莫非出来，担心焦急之下，就去洗手间查看情况，结果发现洗手间里没有莫非的踪影。 “判官大人明见，当时确实是莫顾问不让我们跟着，并非我俩玩忽职守。他说鬼门关城神秘组织基本已经扫除，他也不再那么危险，我们这才会让他单独去公共洗手间。” 周广志刚说完，一旁的孟长林就紧接着补充。 “是啊是啊，而且我们发现莫顾问不见之后，马上联络他的手机，发现已经关机。就立刻发动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帮忙一起寻找，还将此事报告给两位无常大人，向他们求助。但是我们这么多人，将整个鬼门关火车站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莫非顾问。” 听着周广志和孟长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补充，张判官却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他越是不说话，周孟二人心里就越是紧张害怕。 就当他们俩感觉自己出来喊饶命以外，已经无话可说的时候，张判官这才终于又开口了。 “你们说是莫非不让你们一起跟着去洗手间，而且还为此说了一大堆理由，来劝阻你们，可是实话？” “卑职所说句句属实，请判官大人明见。” 周广志感觉恭敬的回答。 其实，张判官在向他俩确认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心里却早已经肯定这是事实。毕竟别说周广志和孟长林，只是森罗殿守备军的队长，就算是黑白无常，也没那个胆子，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为了推卸责任，而在他面前编造谎言。 而在确定真的是如此后，张判官再次沉默了下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再次开口。 “那我问你们，从他中午和我通完电话，到你们抵达火车站，这中间的几个小时里，你们又去了哪，做了什么事？要一五一十，巨细无靡，全部仔仔细细的讲给我听。” 只是此次张判官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语气也越发冰冷。不过，周广志等人却敏锐的发现，他话语中原本那几乎要焚天灭地的怒火，反而似乎消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们无法猜度的诡异情绪。 “是，判官大人。在您和莫顾问通完电话后，莫顾问就确认了一下时间，说还有两个小时……” 周广志应了一声，开始回忆着讲述起来，期间他记不清的地方，则由孟长林补充。不一会后，两人就将整件事的始末，完完整整的给张判官讲述了一遍。 而在听完他俩的讲述后，张判官似乎明显的松了口气，话语中还带上了一点苦笑和无奈。 “原来是这样，呵呵，真是任性，哎……算了，没事了，随他去吧，你们也不必再费力找他了，如果他一心要躲，你们是找不到他的。等他把气撒完了，自己应该就会回来，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啊？可是…” 听到这话，别说周广志和孟长林震惊的长大了嘴，就连一旁的黑白无常，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原以为之前张判官发那么大的火，这次一定有人要遭殃了，哪知道居然会是这雷声大雨点小的这种结果。不，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简直就是光打雷不下雨，纯属唬人啊。 “啊什么啊？就这样，听明白了没？” 张判官不耐烦的说，随之似乎想到什么，又对着周孟二人下令。 “对了，周广志和孟长林，既然现在莫非不在，你们俩也就不必急着返回森罗殿了。暂时调回原编制，协助黑白无常和鬼差精英小队，将神秘组织成员押送回来。” “是。” 在两人领命应诺的时候，张判官则挂断了电话。 “无常大人，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张判官挂断电话后，周孟二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了一会后，一起望着一旁的白无常问。 然而回答他们的是白无常的一个白眼，以及没好气的一句话。 “你们问我，我去问谁？还是说，你们觉得要受点处罚才舒服？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满足你们。” （未完待续）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六章 太过任性 “不不不，当然不是。” 听到白无常的话，周广志和孟长林二人赶紧连连摇头，一时间再也不敢乱说话。开玩笑，好不容易躲过张判官的一劫，可不想在白无常这自讨没趣。 其实他俩不知道，白无常的不耐烦并非是针对他俩，而是在生他自己的气。他并不是傻子，听完周孟二人讲述的事情经过，再结合张判官的话语，他已经隐约猜出莫非会失踪的原因。 所以他在气自己，明明知道莫非的臭脾气，为什么在之前下令的时候，不提前预防，告诉守卫的鬼差精英小队成员，如果莫非来了，要如何应对，才能不引起对方的怀疑。那时候要是做了这个准备，事情或许就不会演变到现在的局面。 眼下，虽然张判官没有责罚，只是说由着莫非去任性，可谁知道在气头上的莫非到时候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呢，没准到时候又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最后或许还是要他和黑无常去收拾烂摊子。 “哎，这个莫顾问可真够任性的，简直有些恃宠而骄。” 白无常有些无奈又无语的腹诽。 只是他绝对不会想到，就在他心里暗叹这句话的时候，远在鬼城森罗殿内的张判官，正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这个莫非实在是太任性了，脾气还臭的要命。” 其实张判官哪里是真的火气全消，只是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对谁发脾气了。对黑白无常和周孟二人他们？可事实上，问题的主因不在他们；对着自己，那不是闲得慌吗？ “哎，也怪我自己，真没想到，千算万算，结果还是算漏了一步。早知如此，当时就该不管他会不会怀疑，强行下令用直升机把他给拖回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现在…只能随他去闹腾了，希望他撒完气就自己回来。要不然，把他逼急了，天知道他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哎……” 最后，张判官头疼无比的想，紧接着又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重重的靠倒在椅背上，仰面向天，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 同一时间，并不知道张判官已经为自己大开绿灯的莫非，依然还是那么小心翼翼的行动着。他在和苏白打完电话后，就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鬼门关城的商业区，重新购买了一套舒服但并不显眼的衣物，以及一部新的手机后，才又设法联络了苏白。 换衣服是必须的，当时莫非之所以购买那名老汉的这身旧衣服，完全是迫不得已。毕竟如果易容变装，很难躲得过就等在洗手间门外不远处的周广志和孟长林的眼睛。现在他既然已经成功摆脱了他们，也就没必要一直穿着这身旧衣服。 至于换手机，无奈之举，他并不知道张判官已经下令随他去了，所以并不敢打开手机。因为手机一旦打开，就会恢复信号，那么黑白无常他们便极有可能通过追踪他的手机信号找到他。 这种事并非没有发生过，比如之前他只身趁着夜色潜入森罗殿那次，就是因为手机信号的关系，最后才会被张判官抓到。虽然就结果上来说，并非毫无收获，但就行动过程而言，他是彻底失败了。 有过这样教训的他，这次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毕竟，这次和上一次完全不同，这次他所要调查的事，是张判官已经明令禁止的，如果被找到，那极可能不仅仅是行动失败，甚至还会伴随着重罚。 其实关于这一点，莫非心里也还是有点矛盾的。 因为，这次鬼门关城的案件，加上成功缓和地府和阿鼻国度之间的矛盾，化解战争危机，想必功绩一定不小。那就有可能凭此觐见阎罗王陛下，请求他帮自己复生还阳。 既然这样，莫非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心愿，或许就能达成。地府的事和他也就没有多大关系了。至少，在近几十年内，在他真正寿终正寝之前，是几乎不会有关系了。 可现在这么一闹，极有可能功绩全消还不够，还会因此受到张判官的责罚。这么一考虑，之前的那些行为似乎真的有些太过意气用事了。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莫非脑海中停留了短短一瞬间，就被他强行挥去。 “开玩笑，如果这种事都能忍，那我的底线和原则在哪里？没了底线和原则，就算复活还阳，那也不是我了，还有什么意义？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做不到为了目的忍气吞声这种事。” 莫非低喃一声后，就走进了街边一家带有无线网络的餐厅，随便点了杯咖啡，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打开了新买的手机，利用网络电话联络苏白。 这同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手机打电话，不仅需要手机本身，还需要电话卡，这是常识。 而地府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实施电话卡实名制。所以，在没有弄到合法的假身份证件之前，莫非也就没办法办理新的手机卡。不然，如果以真实身份办理新卡，那和不办，直接用原号码，还有什么区别？ 幸亏现在网络的发展已经十分发达，即便没有电话卡，也能有办法与他人取得联络，要不然的话，莫非就又只能跑去街上找人借手机了。 当然，在使用网络的情况下，其实办法还有一个，而且他还不需要购买新手机。那就是将原本的手机开机后，立刻切换到飞行模式，然后再找到有无线wifi的餐厅，一样就能正常使用手机的网络软件，而手机本身信号则会呈现关机状态。 但莫非不敢赌，即便只是从开机到切换模式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还是会担心这些许稍纵即逝的信号，会被黑白无常他们截取到，从而定位到他现在的所在位置。 网络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显然苏白早就在等着他联络。而且还不等莫非开口，苏白就已经抢先直接说。 “问题不大，只不过可能需要你自己费点时间和力气。” （未完待续）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七章 老秃 听到苏白的话，莫非松了口气，花点时间和力气，他根本不在乎，或者准确的说，眼下他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其实如果苏白那搞不定的话，莫非也有后备方案，那就是让洛嫣语帮自己想办法，以对方鬼门关衙门捕头的身份，要搞一张假的合法身份证件，显然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眼前这种情形下，如非必要，莫非实在不想去联系洛嫣语。毕竟就算她肯定有办法，但莫非却不能完全保证她不会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黑白无常他们。 “这都是小事，能弄到就行，快告诉我要怎么做。” 莫非有点急切的说。 “好。” 苏白十分干脆的应了一声后，开始仔细的为莫非解释起来。 原来，在之前和莫非通完电话后，苏白就立刻去找了刚躺下准备休息的红心queen，从她那了解到，虽然她确实认识一个有能力办理合法假证件的人，但由于他们现在的处境，不便于出门，所以只能把地址给莫非后，让莫非自己跑一趟。至于她所能做的，充其量只是做到预先帮忙打个电话，联系好对方。 当然，苏白在问红心queen的时候，可不会说是莫非需要，只说是一名朋友急需要一张这样的身份证件，以便于躲过警方和黑白无常的追查。而红心queen也并没有任何怀疑这个需要假证件的人是莫非，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毕竟这件事才发生没多久，而且看张判官的态度，地府官方也绝不可能对外宣布这件事，所以在红心queen的心里，身为地府刑侦顾问的莫非，如果需要用假证来逃避警方和黑白无常等的追踪，那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 最后，苏白特别嘱咐说。 “一会我会发一个地址给你，你去那里找一个叫老秃的人。找到后，你就告诉他，你是红心queen之前和他约好的那个人，他就知道了。注意，老秃的脾气可能有点古怪，所以你一定要谨言慎行。” “好，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找他。” 莫非看了下时间，见才下午四点左右，于是二话不说，挂断和苏白的通话后，就立刻动身出发前往苏白发来的地址，去找那个脾气古怪的老秃。 这是一家开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的不起眼的小酒吧，门口挂着一块年久失修的老招牌，上面沾满了灰尘。由于天还没黑，招牌上的霓虹灯还没打开，但从有些灯管都已经发黑的情况来看，估计即便打开，也亮不到哪去，甚至还可能未必会亮。 入口的门框很小，是一扇单边的老木门，而且同样有些破旧，无论是门框还是木门上，更是沾满了许多不知名的污垢，看起来脏兮兮的，有些令人作呕。 这就是苏白给的地址，莫非费了很大的劲，不知道问了多少路人，才终于找到这里。看着眼前这家破旧得似乎已经荒废多年的小酒吧，不由在心里苦笑一声。 “难怪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这也太不起眼了。” 想着，莫非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推门而入，却发现室内的情况，未必比外面好。 陈旧到已经看不出原本漆色的吧台，上面陈列着的酒，酒瓶上许多都也沾满了灰尘。桌子几乎没有一张是完好无损的，许多都歪斜着，就好像是桌脚被拆断后，又被一个拙手的木匠胡乱的装回去一样。至于沙发座椅，那就更是不堪，几乎所有的沙发座椅，表皮全都不损不堪，就连原本表皮下的白色海绵，现在都变成了灰黑色，还坑坑洼洼的。 至于灯光什么的，那就更别说了，反正给莫非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根本就是一家荒废多年无人问津的酒吧， 可就是这样的环境里，居然还有两桌，一共七人，正毫不在意的坐在那喝酒。不要觉得人少，毕竟现在才五点多，许多酒吧或许才刚刚开门，或许即便开了门，也没什么客人。像这样破旧又不起眼的小酒吧里，居然已经有七名客人，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莫非只是略一惊讶后，也就不去在意了，因为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此刻做在吧台内，正自斟自饮的一个佝偻的小老头身上。 莫非默默打量了这个小老头一眼后，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他这段时间一来，第一次感觉自己完全看不透一个人。 他的穿着很普通，都是很常见的服饰；举止也很普通，就在那自顾自的自斟自饮；容貌也很普通，有些稀疏的头发，满是皱纹，犹如晒干了的橘子皮一样的面孔。这一切都很普通，可就是这些普通加在一起，却让莫非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绝不普通。 比如他的年龄，莫非居然一时间无法估算出来。 说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似乎可以。他身材虽然瘦小还有些佝偻，但精气神却并不显老态，举手投足间，也充满了力度。但说他是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不但几乎已经秃顶，剩下的那几缕头发，也呈现老人的灰白色，脸上更是布满了皱纹。 “你就是小红的朋友吧，傻站在那干嘛？过来坐。” 就在莫非犹豫，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苏白之前所说的老秃时，小老头已经放下手中酒杯，望着他开口。他的声音出奇的浑厚，完全与他那瘦削佝偻的身材不相符。 “小红？” 莫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小红应该就是红心queen，于是赶紧点头上前，隔着吧台在他正面坐下问。 “请问您就是老秃吧？” “没看见这里就我一个秃头吗？难道他们那几个长着头发的叫老秃，看你的脸，还以为你挺聪明的，没想到原来那么傻。” 老秃撇嘴嘴说，而他的话，立刻引起了那两桌正在喝酒的七个人哄堂大笑，他们似乎和老秃都很熟，还有的转身起哄说。 “就是说啊，没事喊自己老秃，不秃都喊秃了。” “哈哈哈…” 一时间，这件破旧的小酒吧里充满了笑声，只有莫非满脸尴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白之前说老秃脾气古怪了，这岂止是古怪，根本就是一张毒嘴。 （未完待续） 。m. 第八章 傻小子 《地府刑侦顾问》第八章 傻小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地府刑侦顾问》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