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天子》 第一章暴风雨之后 月下的一座城池外,骑兵、步兵敌我拼杀,数十万人战成一团,两国的战车冲杀战场,来回横行,尸横遍野。 这座城池上,中山国的大帅韩程志望向战场,面色严峻,神情中流露处坚定的意念,似乎说明,这一战是关乎命运的战斗,胜利是唯一的选择。 韩程志看向左右的两位偏将,说“今夜一战关乎中山国命运,若城破则一切不复存在,军中若有胆小怕死者、叛国逃亡者、通敌窃国者杀无赦!” 两位偏将同时抱拳,异口同声“是!” 韩程志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交给了其中一位偏将杜功名。 韩程志:带领五百骑兵,冲出后方包围,把信交给陛下,就说信里有机密要事呈报,城在韩某在,城破韩某亡。 杜功名眼含热泪“卑职一定把信送到” 杜功名说完冲下城楼,骑上早已备好的战马,带五百人冲出了后门,直奔中山国国都而去。 …… …… 中山国国都的皇宫内,这时进入了四位蒙面刺客,这四人飞身上了宫殿房顶上,掀开瓦片窥视着宫殿内的动静——只见,宫殿内中山国国王洪万历正与丞相石开山谈论前方战事。 洪万历问向石开山,说“石爱卿,前方战事如何?” 石开山躬身抱拳回应“回陛下,大帅韩程志率军坚守城池,战士们奋勇杀敌,死伤惨重,而敌方上阜国有四位高人相助,刺探到我方军情,偷袭了韩大帅的粮道,前方战事吃紧,孟良关孤城一座!” 洪万历听到此处当即愣住,自言自语“孟良关是中山国最后一道关卡,城破则危矣” 突然间,太监跑入宫殿,面向洪万历跪拜。 太监,说“陛下,军机处大臣韩孟达在殿外等候,有要事禀报。” 洪万历点指太监“快让他进来” 太监说声“是”站了起来,跑出了宫殿,不一会儿带进了韩孟达。 韩孟达跪拜皇上洪万历,泣不成声。 韩孟达说“陛下,韩程志大帅派偏将杜功名回京送信,率领的五百人冲杀敌方围困,只剩下十几个人冲出了包围,杜功名身受重伤正在驿馆内接受治疗” 接着韩孟达掏出信件,双手捧着信件,举过了头顶。 韩孟达,说“陛下,这是韩程志大帅让杜功名捎带的信件,杜功名嘱咐卑职,信里有机密要事,请皇上即刻过目!” 小太监接过信件,递到了洪万历的手上。 就在洪万历拆信的一瞬间,四道红光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如风暴冲向了洪万历。 这时,十几名站殿将军拔刀剑阻挡四名刺客,皆被四名刺客以掌气击杀。 御林军迅速冲入了大殿内,和四名刺客展开厮杀,但御林军并非敌手,一个个被四名刺客 的掌气击杀,数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 …… 现今,皇上洪万历在几名站殿将军的保护下,跑到了后宫——皇后的就寝之处。 皇后、年少的皇子洪允仁、洪允英、洪允志,皇上洪万历站在大厅里交谈,场面气氛异常紧张、焦灼。 皇后兴盈公主郭聪颖,安慰皇上洪万历,说“皇上,四名刺客不足挂齿,皇宫内院精兵强将总能围剿刺客,何必担心呢。” 十六岁的大皇子洪允仁,说“父皇,母后说得既是,孩儿不怕。” 十二岁的洪允英躲到了皇后身后,流露处极度的恐惧神情。 十岁的洪允志望向宫殿门口。 宫殿外刀剑撞击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声音越来越近了。 突然,四名蒙面刺客提着滴血宝剑,闯进了宫殿之内,逼近皇上洪万历。 蒙面刺客的头领,声音低沉恐吓洪万历。 刺客头领,说“把韩程志的信交给我们,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尸” 洪万历带着一丝惧怕看向刺客头领,说“就算吾死了,你们也活不了多久。” 蒙面刺客头领,说句“未必!”,飞身如电,出剑如冷风,一招之间斩下洪万历的头颅,同时对另外三个蒙面人,说“一个不留!” 另外三名刺客挥剑而下斩杀了皇后、皇子洪允仁、洪允英,和二十几名丫鬟仆人,在一回头寻找,发现三皇子洪允志不见了! 刺客头领蹲身翻遍洪万历的身上,没有找到那封密信。 另外三名刺客相继对刺客头领说话。 刺客一“道长,三皇子不见了!“ 刺客二“或许密信就在三皇子的身上。” 刺客三“如果不能拿到密信,不仅上阜国那边难以交差,甚至幽冥王也不会放过我们,他们会认为我们私吞了密信” 刺客头领站了起来,对大家说“三皇子只有十岁,他不可能一个人逃跑,一定是被人带走了,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走!“ 大家答应一声,飞身冲出了宫殿。 …… …… 当夜,孟良关城外,敌军越战越勇,将中山国兵卒杀戮殆尽,随即,城门被上阜国攻破,韩程志带领兵卒奋力抵抗,身受重伤,被困城楼之上,自刎身亡。 上阜国大帅胡晓楠登上城楼,望向韩程志的尸体,感叹。 胡晓楠“国破家亡身先死,壮志未酬空饮恨,恨怨戾气化风霜,空怀大儒泪绸缪。” 旁白:至此以后,中山国被上阜国吞并,韩程志的那封密信和三皇子洪允仁下落不明…… …… …… 五年后。 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天空上。 月下,这个偏僻的山林里,坐落着一座古意盎然的大宅院。 此时的大宅院里静悄悄,偶尔传来了萧瑟孤傲的笛声,把整个大宅院衬托的更加神秘却又令人肃穆起敬。 寻着声源可以看到,一个穿白色长衫的少年坐在亭子里,吹着笛子望着池塘里的水,少年没有任何表情,可以感受到少年虽然年少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神韵,他就是中山国三皇子洪允志。 这时,天空突然风起云涌,池塘的水卷起了一股旋风,旋风中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丰韵的妇女,妇女穿着绫罗绸缎,头戴凤冠正是洪允仁的母后兴盈公主,朝洪允志呼唤着,而洪允志望向悬停在池塘上的母后——愣住了,眼泪无声无息滑落。 戴凤冠的兴盈公主,声音空灵说“孩儿,别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国破家亡的仇你要永远记住,莫让安逸的生活磨灭了意志,你要报仇,你必须报仇,你必须报仇……” 突然头戴凤冠的兴盈公主凭空消失了。 洪允志眼含热泪无声无息地哭着。 猛然间一个身穿白衣之人身影如同电光飞来,持剑刺向了洪允志,可以看出这个白衣人是一个少女,但剑法并不简单。 洪允志躲闪白衣女子刺来的剑锋,同时飞身向后退却,白衣女子不依不饶,面带不屑的表情,冷笑一声,告诫洪允志。 白衣女子“练了这么久还这个德行,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淘汰的。” 白衣女子说话间停手,落在地面上,望向毫无表情的洪允志,突然转身就走,下意识一摸腰间,发现玉佩不见了,于是转身望向洪允志。 洪允志说句“香儿,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被淘汰的”,一抬手,把手中的玉佩扔给了白衣女子香儿。 香儿接住玉佩,说句“别高兴的太早了,哼!”,瞪了一眼洪允志,提着剑走了。 洪允志把长笛搭在肩上,望向香儿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洪允志“我一定要进入天枢院文武双修学堂,成为天龙剑法的一名优秀学员!” 第二章两只飞镖 早晨的阳光下,树林中的古宅在鸟语花香的衬托下,显得是那么的幽静而又富有诗意。这时,古宅的某一古楼上方的牌匾上,刻着“弘一私塾”四个字,字形苍劲有力,显示 出创办私塾之人的胸襟和超凡脱俗的气度。 只见这座楼里坐满了十二名学员,其中洪允志笔直端坐,望向前方背手教化众学员的清 瘦道人弘一道长。 弘一道长“天枢院文武双修学堂正在加紧筹办招收学员的事情,而贫道的弘一私塾负责培养人才,推举人才,贫道认为你们的资历都不差,问题是本国每个私塾学堂,只能推举一个人参加天枢院的选拔比赛,虽然竞争残酷,但只有磨砺大家意志,才能选出出类拔萃的人才报效国家,可谓是用心良苦啊,为此,我决定,十天后,私塾将会进行第一轮淘汰赛,两人一组对决,选出六名学员,进入下一轮赛事,大家有没有信心啊?” 弘一道长说到这里,扫视在坐的学员,发现学员互相面面相觑,不说一句话,场面有些可笑,流露出这些孩子对比赛的忧虑和担心,似乎大家都害怕成为被淘汰的其中一人,然而,再多的思想斗争也要面对现实,于是,大家这才做出了迟来的回应。 大家同时高喊着“有信心,有信心,我们都有信心……” 众学员都在附和高喊着,唯独香儿隔着桌子朝不随声附和的洪允志比划,意思是让洪允志喊出口号来,而洪允志看了香儿一眼,继续漫无表情不发一言坐在那里。 弘一道长发现了香儿的举动,以及洪允志沉默不语的奇怪表现,于是,弘一道长轻抬脚慢落步,走到了还在朝洪允志比比划划的香儿近前。 弘一道长咳嗽一声,告诫神情投入的香儿,说“香儿,你可知本私塾的六大戒律吗?嗯?” 香儿当即愣了一下。 弘一道长厉声,说“站起来!” 香儿不服气地站了起来,冷着脸,耷拉着眼皮,一幅不满不羁的神情。 香儿,说“当然知道。” 弘一道长,有些生气“把六大戒律念出来!” 这时,所有学员的目光都投向了香儿,大家捂嘴偷笑着。 而洪允志不眨眼地望向香儿,流露出为香儿担心的神情。 香儿不情愿地,背咏“第一条不得反驳先生;第二条不得交头接耳;第三条不得生男女情愫;第四条…… 香儿一着急,记不起最后几条戒律了,尴尬地努力地回想着。 这时洪允志突然站了起来,朝弘一道长认错,说“先生,香儿都是因为我才分神的,要责罚您就冲我来吧。” 弘一道长看向洪允志,一皱眉头,突然回忆起五年前的事情——孟良关中军大帐内,韩程志同弘一道长饮酒交谈。 韩程志,说“近来上阜国进攻猛烈,本帅总是担心国都内会发生棘手之事,还请弘一道长暗中保护皇上一家老小,免遭暗算,一切就仰仗您了” 弘一道长,回应“韩大帅不必客气,大家同为中山国之人,理当为陛下一家老小安慰着想,这件事贫道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韩程志感激的举起酒杯,说了一声“干”,与弘一道长对饮下一杯素酒。 接着又回想起——在皇宫内,皇后的寝殿里,看到四名蒙面刺客杀戮皇上洪万历一家人的场景,自己暗中抱住洪允志,捂住洪允志的嘴,飞身离开了后宫大殿的场景。 这时弘一道长从回忆中醒来,眼中有泪光闪烁,但还是忍住国破家亡的沉重打击,消了气,看向香儿叹了一口气。 弘一道长警告香儿,说“今日不努力,你将很难在未来有所成就,记住你来这里的目的,如果你喜欢安逸的生活,就要承受几十年后的悔恨,一事无成何必在这里浪费青春呢?” 接着,弘一道长看向洪允志,说“一个男人不能被太多儿女私情所左右,不然你很难投入到自己的理想中,贫道虽然说功名利禄是过眼云烟,但没有他,你还有其他动力吗?沉迷于过去的事物中,你是很难静下心来的,你要耐得住寂寞,有时候寂寞才是超越自我,提升武学的捷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都坐下吧” 洪允志、香儿相继坐下了。 这时整个学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明白,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 …… 当天下午,弘一私塾进行武学科目的集训。 此时十二名弘一私塾的学员们,顶着烈日来到了学堂附近的一处高山上,这里没有树木,尽是些奇形怪状的山石,以及让人不安的漫天飞舞的乌鸦叫声。 其中洪允志走在学员的最前方,边走边擦着汗珠。 这时香儿紧跑几步,追上了洪允志,拿出了小手帕,偷偷地塞给了洪允志。 洪允志一看递来的手帕,对香儿小声说了一句。 洪允志“谢谢你了,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洪允志拿过手帕,擦起了脸上的汗珠。 香儿看着洪允志的样子,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女孩儿的小心思表露无遗。 这时,小胖子那东大跨几步走到了香儿的身边,舔着脸问香儿。 那东“我说香儿啊,你……你今晚有空吗?我爹今晚包了戏院的场子,咱们一起去看戏吧,怎么样?” 香儿瞪了那东一眼。 香儿“别烦我,没空!” 那东尴尬地愣在当场。 大家朝丢脸的那东笑了起来。 大家来到山顶上,坐在一块块大青石上,接受着毒热太阳的洗礼,等待着先生弘一道长的驾临。 而大家趁着弘一道长还未来到,谈论起各自进入弘一私塾学到的武学修为成就。 胖子那东,从大青石上激动地跳了下来,站在当场,举止动作丰富地开始吹嘘。 那东一拍胸脯“你们看我,来私塾两年了,虽然动笔杆子的功力不咋样,可武学方面的修为可不含糊啊,记得当初先生弘一道长教了我一套他自创的天罡降魔一百零八式,我呀,用这些招数打趴下好几个市井混混,对于保护女孩子我是义不容辞啊……” 瘦子恨天高突然站了起来,指向那东有些不服气地挑衅起来。 恨天高“哎哎哎,你少在那里大言不惭,你学了天罡降魔功,难道我没学吗?哪个学生来了弘一私塾里,不是从天罡降魔功练起的?你以为你来的比我们早就一定强啊,不服比划比划……” 那东被激怒了,撸胳膊挽袖子,说“谁怕谁啊,来,来啊……” 只见那东突然严肃起来,双掌合十,掌气波纹蒸发着周围的空气,身真气向合十的双掌聚集,幽幽的蓝光包围着双手。 恨天高也不甘示弱,双脚用力踏地,十几米内的地面随之颤悠起来,近乎达到地动山摇的程度。 突然间两人飞起,同时大声说“功夫都一样,吹牛不如比划一下,你接招吧” 两人打在一起,那东掌法力量充足,蛮力赛牛,真是牛气冲天。 恨天高的掌法凌厉诡异,就是不和那东硬碰硬,这一下子把那东激得怒火中烧,总是在最关键时刻,这恨天高都能用到诡异的腿法,闪展腾挪躲开那东的刚劲掌法,以至于那东消耗体力过多,已经气喘吁吁了。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突然一个身影飘然而来,左右手各击出一股真气,把恨天高和那东打得向后倒退,险些摔倒,等二人站稳时,才看清楚这个人正是一向不爱说话不爱表现的洪允志。 洪允志分开二人,说了句“都是同学,何必动真”,又沉默下来,转身走向刚才就坐的青石处。 恨天高、那东感到颜面扫地。于是纷纷对着洪允志大喊。 恨天高“洪允志你给我站住,你自我表现,真是狂妄自大!” 那东附和起来“就是嘛,我们比武管你什么事?想在人前显圣,你找错人了!“ 恨天高、那东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修理他!” 就在恨天高、那东飞身扑向洪允志的时候,突然远处飞来两只镖,刺中恨天高和那东的腿,两人“啊”一声落于尘埃,倒在地上,捂着腿惨叫。 洪允志飞身而起,顺刚才发镖的方向追了出去,与此同时香儿紧随洪允志走了。 此时,大家望向洪允志、香儿飞去的方向,好奇地愣住了。 第三章高人来也 洪允志、香儿追逐飞镖的源头,于是飞身查看,意外发现正在飞奔的一个蒙面人,此蒙面人的身法奇快,飞跃山川,如履平地,尤其那潇洒的腾跃步伐,都是以最小的力量消耗,换取最大的速度,不难看出这人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不可能办到的。 这时,洪允志、香儿都已经感到两腿发麻,刚才意气风发的神情早已经黯然褪色,两人都意识到凭借本身的功力,是根本追不上蒙面人的。 于是,洪允志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常用的暗器“蛇形盘龙锁”,这种暗器如同弯曲爬行的响尾蛇,正是弘一道长专门为洪允志淬炼的暗器,再加上咒语的加持,迎风就会变大,成为一只活灵活现的毒蛇。 “哪里走!”洪允志话落,抛出一只“蛇形盘龙锁”,这暗器迎风变大,很快飞射到蒙面人的身后,顷刻间蒙面人被“蛇形盘龙锁”困住双腿,硬生生的跌落地面,望向了已经飞身落地的洪允志和香儿。 蒙面人笑了,而且是越笑声音越大。 香儿不耐烦了,声音尖厉地喊吓“别笑了!” 蒙面人不笑了,却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洪允志,盯着蒙面人仔细打量,绞尽思想努力思考这个人是谁?突然眼前一亮。 洪允志指向蒙面人,说“你是不是很了解我的过去?” 蒙面人停止哭泣,说“我不仅了解你的过去,还知道你来到这里之后每一天的生活状况,你要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洪允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蒙面人“不,你一定明白,当年的事情你我是历历在目,我来这里本来是要告诉你,他们还在找你,他们要杀了你,你千万不要参加天枢院的招生活动,在我看来出风头是非常危险的。” 洪允志“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这并不重要,你放了我,未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香儿不依不饶,拔剑指向蒙面人“伤了恨天高、那东还想编出一套故事来哄骗我们,我看你是找死!” 蒙面人一哼声,反驳“两个人打一个人,这可不是同窗学友的友好表现,我教训他们是为了他”,说着指向了洪允志。 香儿看向了洪允志。 香儿“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洪允志皱眉,犹豫了半天,眼神在蒙面人、香儿之间徘徊了片刻,突然定睛看向蒙面人。 洪允志“你跟我回去,跟我们先生弘一道长做个交代。” 蒙面人皱眉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洪允志“这件事怎么可能稀里糊涂不声不响了解呢?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但我不会揭开你的真面目的” 香儿不耐烦了“别跟他废话,点了他的穴道再说” 香儿飞射而出,直奔蒙面人而去,就在手指接近蒙面人身体的一刹那,蒙面人仅凭双手反击香儿,突然手指弹出一股真气,击退了香儿。 洪允志大惊“弹指功!” 突然间,远处飞射而来一位白发苍桑仙风道骨的高人,伸二指射出一道金光,将困住蒙面人的“蛇形盘龙锁”击碎,蒙面人获救飞身而起,逃之夭夭。 洪允志要追逐蒙面人,被白发人挡住。 白发人“允志不要追了,这蒙面人是老朽的徒弟,他帮你但误伤了你的学友,老朽可以包治你受伤的朋友,这样总可以了吧?” 洪允志犹豫着。 香儿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洪允志。 香儿“你还犹豫什么啊” 洪允志看了一眼香儿,面向白发人——点头答应了。 洪允志躬身抱拳“多谢老人家帮忙” 白发人笑说“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这个孩子不简单,他们两个人要打你一个,不仅不怨恨,还要替他们出气,常人会觉得你太傻了,可我认为你是成大事的人,带路吧” 洪允志说句“是“,同香儿带着白发人走了。 …… …… 这边,弘一道长来到了山上,察看着那东和恨天高的伤口。 而旁边围观的学生们,一个个紧锁眉头,生怕弘一道长因为那东和恨天高私自打架,而受到牵连。 现今,洪允志、香儿带着白发人来到了学友中间。 弘一道长面向洪允志、香儿、白发人看了一眼,最终把目光聚焦到洪允志的身上。 弘一道长责备洪允志,说“你们俩胆子可真大,居然去追赶行凶之人,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你们就是有去无回。回去了罚你们面壁。” 沉默的白发人一捋胡须,面向弘一道长,平静说“这位道长,我看这个两个孩子做得并无过错,所谓艺高人胆大,尤其这位少年的武学修为还是可圈可点的,赢我的徒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香儿插话,说“师傅,用飞镖打伤那东和恨天高的人,就是这位老前辈的徒弟,老前辈说了那东和恨天高的伤势,老人家一人包治。 白发人点头“不错,这两个孩子的伤口就包在我廖某人的身上了,如果治不好,我就把徒儿交给你,老道长觉得如何啊?” 弘一道长打量白发人,犹豫了一下,询问起来。 弘一道长“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白发人一抱拳“不才,白鹤剑痴廖海瑞!” “哦!”弘一道长震惊,赶紧回礼“失敬失敬,廖施主威名盖世,贫道有礼了” 廖海瑞一笑,说句“哪里哪里,一代新人换旧人,你的学生可比我的徒弟厉害多了” 洪允志赶紧插话“廖前辈您徒弟的轻功可远在我之上啊” 廖海瑞一叹气,回应“那叫跑得快” 大家听到这里都笑出了声音。 唯独坐在地上的那东、恨天高因伤口疼痛一幅受尽苦难的沮丧表情。 这时,廖海瑞走到了那东、恨天高的面前,看向二人的伤口处。接着,廖海瑞从怀里抬出了一个青花瓷葫芦形状的小药瓶,拔开塞子,往手掌心倒了两粒黄褐色的小药丸,随即向前一递,让那东和恨天高服下。 廖海瑞“一人一粒,吃上就好” 那东、恨天高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说声“多谢廖前辈”,抓起药丸吞了下去。 顷刻间,那东、恨天高感到掌心灼热,接着看向伤口,竟然在一点一点慢慢的愈合着。大家看到这里都感到非常吃惊,张大嘴的;吐舌头的;情不自禁流出口水的;自言自语“我的妈呀”;觊觎廖海瑞手里药瓶的,这些孩子是各怀心腹事,充满了孩子别样的情趣。 尤其洪允志看到这里,突然回忆起——刚才和那个蒙面人交手的场景,以及蒙面人那些让人不解的话语: 蒙面人“不,你一定明白,当年的事情你我是历历在目,我来这里本来是要告诉你,他们还在找你,他们要杀了你,你千万不要参加天枢院的招生活动,在我看来出风头是非常危险的。” 洪允志“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这并不重要,你放了我,未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洪允志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紧锁起眉头。 第四章危险来临 当夜,白鹤剑痴廖海瑞同弘一道长,在弘一私塾后院客厅里,推杯换盏吃喝着素酒素菜聊起一些稗官野史,两人谈笑风生,颇有相见很晚的情怀。 …… …… 洪允志顶着天上的星星,在弘一私塾后院的小树林里,一片空地处,练习天罡降魔一百零八式。 方圆一百多平方米的空地上,洪允志灵活稳健的步伐,荡起了地上的尘埃。 尤其洪允志刚柔并进的掌法时而双掌开碑迅猛进攻,时而柔如蚕丝,以勾手连环之法,幻想出一个敌人,利用鹰爪力,锁住敌人的咽喉,向怀里用力一带,置敌人于死地。 这一招过后,洪允志身形急转,如飙升的飓风,越转越快,先前还能看到人形,眨眼功夫已经化作盘丝一样的劲风,快到如可以吸附周围山石、树木,空气的怒海蛟龙,于是乎,飞沙走石、树叶纷飞、鸟儿受惊吓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 洪允志突然停止旋转,双脚用力踏地,竟然将土地踏出两个七寸多深的脚印。 瞬间洪允志蹲马步,双掌合十,默念咒语,顷刻间双掌被一团幽幽蓝光包围著,蓝色光球上覆盖闪电霹雳,显然洪允志已将天罡降魔功的心法和内劲运用到一定火候,不求随心所欲,但求步步晋升。 洪允志突然发功,双掌向外一推,喷出两只火红色蛟龙,蛟龙纠缠在一起,宛如一对意气相投的、烈火青春般的兄弟,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眨眼间前方一块孤冷坚硬的巨石,被这对纠缠的火红色蛟龙击碎——以至于碎石溅到半空中——竟然瞬间融化了。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轻快的拍手声。 “好你个洪允志,竟然大晚上在这里偷偷练功。”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埋怨中带着一丝暧昧,似乎恨的背后——就是友、爱。 洪允志立刻收功,看向声源处,神情有些反感,因为洪允志知道这女人是谁。 洪允志“你快出来吧,别躲在那里矫情了。” 小树林处,一道白影迅疾飞来,隐隐约约看到白衣人手持宝剑,宝剑反射着月光光芒,直刺洪允志而来,这一次洪允志可未留情面,抓住刺来的剑锋,使出鹰爪里的硬功,硬生生把白衣人的宝剑折断了。 白衣人刚一落地,耍孩子气把断剑扔到了地上,指向洪允志大声叫嚷,这女子就是伶牙俐齿、一句话噎死人的机灵鬼香儿。 香儿“还我宝剑,还我宝剑,还我宝剑……” 洪允志无可奈何“我哪来的钱给你买宝剑啊,我看这样好吗,咱们可以将这把剑改造一下。” 香儿停止喊叫,好奇地眼神盯着洪允志。 香儿“怎么改造?” 洪允志蹲身,捡起地上的残剑,犹豫一下回应。 洪允志“可以……可以把这把短剑打磨一下,变成一尺多长的匕首,杀猪宰羊应该不是问题。” 香儿刚要指责洪允志,突然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传来了树叶的晃动声。 洪允志、香儿同时望向小树林,异口同声,问“谁?” “嗖”一声,一把飞镖飞出枝叶茂盛的树林,飞镖刺破空气,直奔洪允志而来。 “啪”洪允志反应极快,心念如电,抬二指夹住了飞镖。 洪允志看向手里的飞镖,飞镖的后端有一个空,裸漏出一个卷成筒状的纸。洪允志拿出纸,把飞镖仍在地上,展开纸张仔细端详,默念。 洪允志“允志听真,今夜,当地巡抚阴建奎巡查本县各私塾选拔举子近况,已经在赶往弘一私塾的路上,切记莫要暴露身份,忍辱负重,宏图大业指日可待。” 洪允志把纸张抓在手里,突然使出内劲,掌中的纸张顷刻间燃烧殆尽,将纸灰挥洒而出,长叹一声,悄无声息泪如雨下。 香儿看向莫名其妙哭泣的洪允志,紧锁眉头,半天不敢问一个字。 …… …… 月夜下,山路漫漫,伴着乌鸦的叫声,骑兵、步兵浩浩荡荡,护送着一个蓝顶盘虎的大轿,紧张有序地赶往弘一私塾这个偏僻之地。 这时,大轿的帘子被身材魁梧身穿便装的巡抚阴建奎掀开,冷峻的脸上两只冷酷的眼睛,欣赏着这孤寂荒凉山野。接着看向骑马背着宝剑的护卫段三,询问起来。 阴建奎“段三,还有多远啊?” 段三回眸,精瘦的脸上棱角分明,那突起的颧骨上方的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露出谄媚的笑容,回应阴建奎。 段三“回大人,这弘一私塾甚是偏僻,当地县令跟卑职交代说,县城离弘一私塾十里左右,估摸着现在已经走出去八里多地了……还剩二里地,二里地而已。” 阴建奎点了点头,继续问“听说这个弘一私塾的教书先生是一个老道,你可曾和他见过面?” 段三“回大人,卑职也是偶有耳闻,未曾和弘一道长有过来往,但是卑职听说这弘一老道甚是厉害,他的天罡降魔掌一百零八式,招招骏猛,而且,在道法和修身之术上也颇有造诣啊,兴许大人您这一遭,还能从弘一道长那里讨个长寿轻身的妙方啊” 阴建奎听到这里,先是一犹豫,突然手捋胡须笑出了声音。 阴建奎夸奖机灵鬼段三,说“段三啊,本府有你这个百宝囊——可真是万事不愁啊。” 段三笑了,知道巡抚阴建奎这一句玩笑话,有举足轻重的分量,对未来升官发财颇有用处。 段三说句“大人过江,大人过奖了”,转回头望向前方,看到了一片树林,树林的一个小路径处,显露出一座鼓楼。 登时,段三指向古楼,面向阴建奎,激动说起。 段三“大人,您看呢,到了!” 阴建奎眯眼,极目望向古楼,发现古楼内二楼上灯火通明,在静悄悄的夜里,显示出几分盎然的惬意之情。 …… …… 这时,弘一私塾的后院里,洪允志同香儿走出了树林,恰巧遇到了疾奔而过的中年道士心智。 于是,洪允志好奇地追问起心智道士。 洪允志“心智,你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 心智道士,回应“哎呀,当然是大事了,你不知道啊,巡抚阴建奎来了,就在前边客厅里!他让咱们先生弘一道长,把所有私塾就读的学生召集在一起,清点人数呢!” “哦!”洪允志惊讶过后,眼珠窜动,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第五章惊月夜 这时,道士心智跑入后院二楼,见到了弘一道长和白鹤剑痴廖海瑞。而两人正聊得甚欢,被神色慌张的心智道士一席话,扫了“雅兴”。 道士心智双手合十,说“师傅,巡抚阴建奎正在前厅等候,他让师傅您立刻召集学生,要亲自检阅。” “哦!”弘一道长一惊之下,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迂回在屋里走动起来,接着看了一眼桌上燃烧正旺的烛光,思索一下,面向心智道士。 弘一道长“这样吧,你赶紧去召集学生,到前厅外的空地处站好,为师自己去见一见巡抚大人,记住要嘱咐……” 弘一道长欲言又止,犹豫起来——是考量与廖海瑞交情不深,怕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秘事被廖海瑞知晓,于是内心有些疑虑。 弘一道长继续对心智道士,说“让允志打起精神来,嗯?” 心智道士,一转眼珠,心领神会“徒儿……领悟” 心智道士离开了屋子。 弘一道长朝廖海瑞双掌合十,说“廖施主在此等候,贫道去去就回” 廖海瑞一捋胡须,笑言“道长不必客气,要是有为难的地方,尽管找我,我等着你” 弘一道长重新审视廖海瑞,说了一声“多谢!”,转身走了。 廖海瑞望向弘一道长的背影,若有所思。 …… …… 这边,洪允志、香儿回到了弘一私塾的住宿区,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其中,洪允志刚要脱衣服躺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心智道士不急不躁的说话声。 心智道士“允志,允志,赶紧起来,到外边集合。” 正在脱衣服的洪允志,整个人定格在当场,望向门口处,迟来地回应。 洪允志“……这就到。” 门外心智道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洪允志表情越发严峻,洪允志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 …… 弘一私塾客前厅外站满了挎刀、持红缨枪、身穿铠甲的兵卒,他们各个表情严肃,像一群活阎王不可亲近。 客厅里,巡抚阴建奎在护卫“高手”段三的保护下,稳坐椅子上,面向客厅门口,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这时,弘一道长跨步进入客厅,拜见了巡抚阴建奎。 弘一道长“巡抚大人来到,贫道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阴建奎,不耐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哪里哪里,本府来得匆忙,怎么能怨怪道长您呢”一转话锋,暗示“私塾里的孩子都睡了吗?” 弘一道长陪笑“没睡,都在恭候巡抚大人您的到来,这不,贫道已经让徒儿去叫学生了,很快就会在前厅集合了” 阴建奎听到这里站了起来,不说一句话向门口走去。狐假虎威的段三雄赳赳跟在阴建奎身后,偷眼打量了一下弘一道长。 弘一道长陪着阴建奎默默走出了客厅。 …… …… 客厅外的大院儿里,一块空地处,心智和尚已经带领学生们按个头排成一列,站在了当场。 其中,洪允志排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位。 阴建奎来到了学生之中,打量着每一个学生。突然大声说“把你们的名字报出来!” 于是传来了学生们声音: “那东!” “恨天高” “林香儿” “二狗子” “蓝大海” “胡汉中” “刘新野” “王建安” “马行健” “牛顺地” “申酉癸” 阴建奎突然笑出了声音,面向弘一道长,说“老道长,您学生的姓名真是别有天地啊,这六壬、八卦、飞禽走兽、九州地名包罗万象啊” 一旁的护卫段三,突然凑近阴建奎,小声嘀咕“大人,还有一个小子没报名”,说着,段三的贼眼瞅向洪允志。 阴建奎顺着段三的目光,看向了洪允志。 阴建奎有些不高兴,说“你——怎么不报名哇?” 洪允志竟然不说话。 弘一道长看到这里紧锁眉头,神情急切到有些慌张。 阴建奎再次问“本府问话你没听到吗?嗯?” 弘一道长赶紧插话,说“大人,他叫……” 阴建奎一摆手,打断了弘一道长的话语。 阴建奎“道长莫要多言!” 此时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洪允志倔强的脾气,严肃的表情,引来了大麻烦。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浑厚颇具大家风范的声音。 “大人,莫要为难不懂事的孩子。” 弘一道长、阴建奎、段三,所有学员们都目不转睛望向声源处,发现说话之人正是迈四方步,不紧不慢走来的白鹤剑痴廖海瑞。 尤其,洪允志在看向廖海瑞的同时,深觉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于是脸上浮现出后悔自责的表情。 廖海瑞来到了阴建奎面前,抱拳施礼。 廖海瑞“大人,孩子年少无知,还请多多见谅。” 大家都认为阴建奎会怒斥廖海瑞,但没有想到,眼前的阴建奎竟然平静下来,有些手足无措。 阴建奎“这……岳父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廖海瑞一捋胡须,笑说“是这样,廖某和弘一道长是老相识,所以……” 阴建奎心领神会,赶紧岔开话题“……误会误会”赶紧面向弘一道长,说“老道长,让您的学生都回去吧,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弘一道长说了句“多谢大人”,随即朝心智道士一摆手。 心智道士当即带着学生们走了。 而队伍中的洪允志一转头,冷眼看了一下正在和廖海瑞、弘一道长交谈的阴建奎,却被阴建奎身边的段三察觉到了。 于是,段三贼眼不停地转动,琢磨起坏主意。 …… …… 洪允志回到了住宿区,刚进入自己的单间屋子,关上门,望向窗外的月光,回忆起父母兄弟被四个蒙面人挥剑屠戮的场景——愤怒到无声无息地流泪。 洪允志嘴里一个劲念叨着。 洪允志“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洪允志赶紧擦干眼泪,面向门口,温和地询问。 洪允志“谁啊?” 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允志,是我啊廖海瑞” 洪允志赶紧大跨几步,打开了门,把廖海瑞和弘一道长请了进来。 这时,廖海瑞望向洪允志通红的双眼,觉察出洪允志哭过。 廖海瑞一叹气,说“允志啊,我不瞒你说,我的那个蒙面徒儿和你是至亲,你的事情我是非常了解,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洪允志犹豫,堤防的神情刻在了脸上。 弘一道长的眼神——在犹豫的洪允志和等待回应的廖海瑞之间,徘徊着。 廖海瑞急中生智,快言快语补充一句。 廖海瑞“如果廖某是敌人,今夜巡抚赶到,你还能逃得了吗? 洪允志突然抱住廖海瑞,泪水夺眶而出,五年来的悲痛之情在这一刻盘托出,洪允志哭出了人情冷暖;哭出了世间的无常;哭出了生命是多么的可贵…… 廖海瑞抚摸着洪允志的头发,安慰着“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外乎生死离别,你爹娘兄弟死得太惨了,我当初和你爹娘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好的一个国君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廖海瑞说到动情处,落泪了。 而弘一道长忍住泪水往肚子里咽。 这一刻,廖海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递向了廖海瑞。 廖海瑞“三皇子,这里边有三件至宝,我赠给你了,不过……” 洪允志接过小包袱,询问“廖爷爷但说无妨” 廖海瑞鼓足勇气,豁出老脸,说“我想收三皇子你做徒弟,如果三皇子能答应,老夫纵死无憾!” 廖海瑞抱拳,等待三皇子洪允志的回应。 洪允志突然跪地,将小包袱举过头顶,激动说“允志上拜爹娘,中拜恩人,廖爷爷能把门派至宝赠送晚辈,晚辈还有何颜面拒绝,师傅,请受允志大礼参拜” 洪允志说着,放下包袱,脑门触地“嘭嘭”作响磕头。 廖海瑞赶紧扶起洪允志,用极度爱怜的眼神看着洪允志。 接着廖海瑞拿起地上的小包袱,展开,露出了一本书,而书的上方“静静地躺着”一朵绽放着夺目光芒的白莲花,光芒照得洪允志,赶紧用手遮掩。 廖海瑞,说“这本书是叫《妙手圣医》,是本门“天龙剑派”的祖师轩辕洪钟所撰写的,三百年前,师祖得道飞升,留下了这本书和一朵白莲花,这白莲花是师祖当年坐莲修炼功法的器具,对武功境界有很大帮助,怎奈老朽已不是童男之身,无所用处,徒儿你得医书可以救世炼丹;的白莲花可以修炼精进功法,将来普惠天下,仁爱百姓,救生灵于水火,得以功成大道。” 说着,廖海瑞把医书和莲花递给了洪允志。 洪允志接过至宝,询问“师傅,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 廖海瑞一皱眉头“既然你还是要追问,那我就告诉你吧,他的绰号叫作魅影,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向你露出真面目的。” 洪允志“为什么?” 廖海瑞“因为他的脸,让他很自卑。” 洪允志自言自语“自卑?” 第六章大展身手 廖海瑞将本门至宝《妙手圣医》以及白莲花赠送洪允志,是经过精密策划的。 显然,廖海瑞相信,洪允志一旦复国,自己伟大的政治梦想将开启新的篇章。 所谓智者高人,都耻于平凡的生活,他们认为人活着,就要像流星闪电一样,即使陨落,也要在星空下留下闪亮的火焰。 这并不是自私,而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廖海瑞认定洪允志既是自己的贵人,也是能将“天龙剑派”扬名世界的雄鹰。 同时洪允志的人品和正确的人生价值观,令廖海瑞这个没有儿子的老人,找到了家的感觉…… …… …… 这一夜,洪允志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未能就寐。 洪允志借着窗外的月光,捧着《妙手圣医》医书和那朵一直闪耀光芒的白莲花,兴奋得难以言表。 洪允志认为这是老天赐予的机遇,他并不单纯的心灵,重新找回了本该属于自己年龄的心理。爱与恨这个心结让洪允志无法释怀了好久。而廖海瑞在洪允志眼里,就像是自己的父亲重生一样,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打开了洪允志的冰冷心结。 …… …… 第二天,弘一私塾暂停课程,举行晋升天枢院学子的文、武比赛。弘一道长作为主持者,坐在私塾后院的考场上——那高起的高台上,宣布比赛规则…… “咚咚咚咚……”强壮的道士双手握槌,擂鼓助威,热汗和激情一同流露出来。 院子四周插满了红色旗帜,迎着季风飘忽着。 高台上,弘一道长在两名手持竹伞为其遮阳的场景下,面向分立两侧站立的学子们。 弘一道长“今天是本私塾选拔人才,推举到天枢院继续进修的关键比赛,贫道当初说过,比赛从分赛开始,一直杀入决赛,以文学和武学两者结合论证胜负,现在贫道出第一个文字题目,大家都听好了……” 台下的学员们忍受着炙热的阳光,两排相对而立,看其表情,没有了以往学友之间的欢喜友好神色,多了几分争雄好斗的戾气。 其中香儿和小胖子那东是一组,对视着,那东脸上爱慕的表情出卖了自己,但香儿冷酷不屑的表情,视那东为敌人,场面非常戏剧有趣。 尤其洪允志最为特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面的“瘦骆驼”恨天高,眼神就像一把利剑透着复仇的锐气。 这边弘一道长还在说“贫道认为,由八卦的乾卦、坤卦为引子,展开文法推演辩驳最为合适,大家有何异议?” 大家异口同声,说“没有——” “噗——”那东五官拥挤,使劲放出一个响屁,臭气熏得学友们捂住了鼻子。 弘一道长有些生气,看向了低下头鬼鬼祟祟左顾右盼的那东。 弘一道长“再大声喧哗,罚你面壁” 大家被弘一道长这句话逗得实在忍不住,笑了。 弘一道长,大声说“别笑了,比赛开始,第一组上场!” “是!”二狗子和蓝大海异口同声,接着走出了队伍,站在当场对视。 二狗子龇着一对漏风的大板牙,活脱脱像个过街老鼠。 二狗子摇头晃脑,说“乾……就是马呀,马比牛跑得快,坤就是水牛啊,这个这个水牛喜欢水啊,所以天一下雨,水牛就跑到了水里,所以说……我……” 二狗子是个大草包,编不下去了。 大家当即笑得前仰后合。 蓝大海来了灵感“狗兄差矣,所谓乾是天行健,纵横者有胆识,能杀贯战,坤为兵马顺应天子之号令,乾坤就是君臣、兵将,齐心协力,岂有无往不利乎?” 二狗子急了“乎乎乎,乎个屁!” “住口!孺子不可教!”弘一道长怒指二狗子“你被淘汰了,不用比武了,蓝大海胜出!” 蓝大海当即面向弘一道长,激动抱拳“多谢先生!” 就这样,那东、林香儿、胡汉中、刘新野、王建安、马行健、牛顺地、申酉癸依次上场对决文武技艺,其中林香儿、刘新野、马兴建、牛顺地胜出。 而最后一组,就是洪允志与恨天高的文武对决。 这时,恨天高站在当场,看了一眼场下的学友——有胜利喜悦的、失败泪眼蒙蒙的,冰火两重天。接着把目光转向了骄而不燥一幅自信表情的洪允志。 恨天高“允志兄,你可知乾坤之大包罗万象否?” 洪允志自信地笑“天高兄,你可知乾坤就在胸中,运筹帷幄是赋予经天纬地之人的囊中之物否?” 恨天高突然一皱眉头,愣了一下,似乎无妙语对答了。 恨天高硬头皮,反驳“怎能以管窥豹,坐井观天持鸿毛当令箭,乾坤天地绝非囊中之物,轻蔑宇宙洪荒,乃目短鼠目,此谓夜郎自大,天比你广大,地比你辽阔,你在鼓掌之中,乾坤天地等同父母,你能逆天地而行?”突然笑说“允志兄,你难道要背弃父母吗?” 洪允志一皱眉头,突然又眉宇舒展了。 洪允志“乾者元亨利贞,元——创造天地,亨——贯穿阴阳,利——和合万物,贞——立天下之正气。坤为天之妻,以牛为顺,以三阴为江河,为兽灵之血,得阴润燥,得雨而万物长,乾坤为混沌之子女,同为一气,同荣同辱,彼此萧长,名为太极,阴阳论述先天、后天,混沌涵盖乾坤,父母兄妹本是一体,天地乾坤从混沌分离,虽远而不失共鸣,请问分离逆行——就是背弃父母吗?“ “这……”恨天高无言以对,臊得满脸通红。 坐高台上的弘一道长,一捋胡须,频频点头。 弘一道长“这一局文辞比试洪允志胜出,科目二武学比试——现在开始!” 恨天高一听“开始”二字,立刻双眼露出凶狠目光,突然双脚踏地,震碎铺地的青石,使出天罡降魔功,双掌交错,运内力推出一股真气,直奔洪允志。 洪允志当即一蹿身子,如同急速旋转的旋风飞起,眨眼间在空中定点转移,如同电光鬼魅移动,晃得恨天高两只眼睛跟不上洪允志的身形节奏。 这时,恨天高突然发现,洪允志的身影“刷”一闪亮光不见了,恨天高惊慌得左右寻找洪允志。 突然,一只手拍了一下恨天高的肩头,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洪允志“天高兄,我在你的身后。” 恨天高猛地转身看去,洪允志又化作一道亮光消失。 等恨天高再次转回身看去。洪允志立即双腿分开,站稳马步,双掌交错,大吼一声“天罡降魔,双龙出海——” “呜——”两条火红色的蛟龙互相纠缠,以冷酷可怖无情的骏猛之势,扑向恨天高。 恨天高吓得大叫“不——” 弘一道长一看要出大事,赶紧以无以伦比的功法,穿过空气,摩擦空气燃烧起来,眨眼间来到恨天高面前,右手一抬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这两条火龙竟然化作一团青烟袅袅消散了。 这时,洪允志已经收功法立在当场。 弘一道长表情严峻看向洪允志,长舒一口气。 弘一道长“允志你杀机太重,比试较量不可以生死向博。” 洪允志抱拳“学生谨记” 登时,以香儿为首鼓掌为洪允志喝彩,同时传来了大家的欢呼声“好样的,好样的,好样的……” 洪允志兴奋之余,发现恨天高低头沉默不发一言,这让洪允志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第七章柔情与硝烟 弘一私塾晋升天枢院的选拔赛初赛告一段落。 当天,弘一道长宣布,给学子们放假三天,让取得进阶比赛的学子们继续精进武艺和文法,进入下一轮的残酷淘汰赛事。 放假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让失败的学子们,放松一下心情,反省失败的原因,为明年天枢院招生考核,做卧薪尝胆的计划。 …… …… 下午未时,当日比赛胜利的学子们,来到私塾外的那座秃山上各自练习武艺。 其中,刘新野、马行建、牛顺地各站在距离不到十米的巨大青石上,练习天罡降魔功,三人各个卖力运功,眼随心转,手脚并用,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拳脚生风,毫不懈怠。 而当刘新野、马行建、牛顺地练到此刻,突然不约而同停下,都看向山的更高处,那一棵百年松树的顶端忘我盘腿打坐的洪允志,接着,三人同时笑出了声音,不知道是嘲笑洪允志,还是别有其他怪异的想法。 这时,刘新野坐在了青石上;马行健躺在了青石上;牛顺地双手叉腰一叹气,望向远处的绵延山势。 刘新野“三天后又要比赛了,到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进入天枢院,每年一次,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新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马行健瞥了一眼刘新野。 马行健“你偏要去想象结果,难道享受比赛的过程不是更重要吗?弘一道长不是说过嘛,一开始就琢磨怎样成功会失败的;把胜负看得比活着更重要的,是不会有未来的,我非常同意道长的话。” 刘新野一哼声,说“道长不是也说过,你比洪允志练武用功,可洪允志的天赋比你更高吗?道长鼓励你说勤能补拙,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有天赋的人还那么勤奋,你认为道长的话会不会被推翻?” 牛顺地插话,说“刘兄你不要挑拨离间好吗?洪允志怎么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最好不要用这种手段打击马兄的心理,让他在赛场上分神,对你有什么好处?话又说回来,你认为刘兄不行,那你怎么样?” 刘新野突然仰面大笑。 牛顺地皱眉疑惑,望向刘新野。 牛顺地“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刘新野突然严肃起来,说“你们根本不知道弘一道长和洪允志的关系。” 马行健“还是好好练功吧,一天的,像个老太婆似的” 刘新野“我在弘一私塾呆了五年,我什么不了解!关系是很重要的,你们没发现洪允志的功法和咱们不太一样吗?” 马行健重新审视刘新野,惊言“你原来是一个降级生!” 牛顺地哈哈大笑,说“刘兄是个老学究,老学究啊!”,继续笑,笑得手舞足蹈。 刘新野面向发笑的牛顺地,并没有恼怒。 刘新野突然指向远处——坐百年松树顶端闭目打坐的洪允志,对马行健、牛顺地,大声说话。 刘新野“盘树打坐,这应该就是一种功法,我们学了这么久,天罡降魔的很多心法大家并不了解,你说机会从哪来,努力是需要靠山的!” 马行健、牛顺地突然双眼瞪圆,看向刘新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但两人的眼神里已透出了一种——怀疑却又坚决相信的矛盾神情。 “嗖!”一个白衣人提着小筐子,飞身掠过马行健、刘新野、牛顺地三人。 三人认出了这个白衣人,正是小鸟依人嘴似钢刀的林香儿。 牛顺地面向飞去的香儿,大声喊“哎,香儿,你去哪儿啊?” 香儿手提蒙着白纱布的小竹篮,落在高处的一块青石上,侧身看向牛顺地,没有好脸色。 香儿“管你什么事,没有一个好心眼儿的,哼!” 香儿说完,一蹿身如离弦的箭,直直地飞射向那棵张牙舞爪的百年松树。 牛顺地感到颜面扫地,尴尬地愣在那里。 马行健、刘新野注视着牛顺地,各自盘算着心事。 这时,香儿落到了百年松树的顶端,虽然以轻功站立,但还是把树枝压得来回颤悠。 而此刻洪允志睁开了眼睛,神情疑惑地望向了香儿。 洪允志“你又来干吗?” 香儿的脸上,一丝难过流露出来。 香儿“人家跟你来送吃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洪允志咧嘴,露出一丝笑“哦,算我错了”,看向香儿提的小篮子,问“篮子里是什么好吃的?” 香儿苦涩的脸上缓缓绽放了笑容,那份甜蜜、幸福的情怀印在了脸上。 香儿“我知道你喜欢吃牛肉,所以我回家让我娘吩咐下人……做了扒牛肉!” 香儿赶紧放下篮子,端出一碗牛肉片,施展轻功,来到了洪允志的面前。 香儿把大腕往前一递,说“尝尝吧,好吃的话以后天天有” 香儿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洪允志接过了大腕,重新审视香儿。 洪允志“香儿,我有个意见,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 香儿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腹前,一本正经起来。 香儿“我怎么会听不进去呢,你说吧” 洪允志一犹豫,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害怕……” 香儿突然皱眉“害怕什么,你说呀!” 洪允志“我……我没有爹娘,以后或许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你还是好好练功,争取进入天枢院吧。” 香儿一转身,背对着洪允志,说出莫名其妙话语。 香儿“我知道你以后注定是一个大人物,你瞧不上我!” 洪允志“大人物!什么大人物?你别开玩笑了。” 香儿猛然转过身子,正言厉色说“我看得出来,弘一道长都不敢训斥你,我猜你的身世很不简单,对吗?” 洪允志一愣神,突然故作发笑。 洪允志“哪有这种事,你这小心眼儿可真是缜密过头了” 香儿突然厉声“不许笑!” 洪允志赶紧收敛笑容,望向香儿,不发一言。 香儿又神经兮兮地平静下来,慢条斯理,说“其实啊这些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想成为什么天枢院的学子,我就想看着你能夺得第一名,被保送到天枢院进行更有效的文武修行,你成功了,我香儿不也是大功一件吗?再说了,我都跟我娘打过招呼,别给我弄那些封建礼数的教条规矩,我喜欢谁,她管不着” 香儿捂嘴一笑,又说“还有啊,你以后缺钱跟我说,我家有钱,我打心眼儿里认为我没看错你” 香儿突然不好意思的背对着洪允志,不发一言。 洪允志望着香儿的背影,眼泪劈里啪啦地掉到了碗里,随即赶紧抬手擦干了眼泪,拿筷子狼吞虎咽吃起了碗里的牛肉。 香儿回过身来,看向狼吞虎咽的洪允志,捂嘴笑着。 正在这时,一个蒙面人飞上了树梢,这人正是被洪允志用法器“蛇形盘龙锁”锁住双腿的,绰号魅影的怪人。 蒙面人魅影手握剑鞘,面向洪允志,话语严重。 蒙面人,说“你还吃得挺欢喜,小心你的脑袋” 突然抬手,甩出一把匕首,刺向洪允志。洪允志一张嘴咬住匕首。 蒙面人魅影飞身离去,同时大声说了句“小心巡抚的手下段三!”,双脚快速空中飞奔,不见踪影。 洪允志放下装牛肉的大腕,拿下咬住的匕首,看到匕首后端缝隙处,夹着一张折叠的纸。洪允志迅速抽出折纸,展开观望,默念。 洪允志“巡抚对你当初不报姓名,非常不满,因此对你和弘一道长有所留意,他们认为你们不太寻常,或许这件事是巡抚属下段三从中作梗,因为段三就是五年前从中山国逃到这里的官吏,段三可能去过皇宫!” 洪允志倒吸一口冷气,自言自语“段三!” 第八章金龙剑 洪允志得到神秘人魅影的通知后,提高了警惕。 然而无法预料的危险,越是难以推测,越是让洪允志胆战心惊。 …… …… 当夜亥时,洪允志才于秃山练功完毕,在香儿的陪同下返回了弘一私塾。 香儿到弘一道长那里报到去了,证明自己按时返回了私塾。 但洪允志没有这样做,一个人急匆匆“鬼鬼祟祟”来到了私塾的后院儿,绕过一个人工小竹林,站在了一座破旧不堪的古宅之门前。 “咚咚咚……”洪允志抬手敲响了房门。 很快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吱——”门发出忸怩的声音,被光着膀子的心智道士打开了。 心智道士皱眉,打量洪允志,知道一定有要事,于是赶紧抬手示意,把洪允志请进了屋里。 接着,心智道士探头看看屋外有无他人跟踪窥视后,迅速关上了屋门,面向已经坐在桌前的洪允志。 心智道士“出什么事了?” 洪允志立刻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匕首,递给了心智道士。 心智道士手拿匕首看去,发现匕首之上刻着三个苍劲的字体“天龙门”,于是心智道士立刻问向洪允志。 心智道士“这是天龙门的匕首令,是用来存放消息联络本门弟子的令牌,三皇子您怎么会有这个?” 洪允志瞬间看了看紧闭的窗扇,定睛看向心智道士。 洪允志“因为我得到了消息。” 心智道士“什么消息?” 洪允志迅速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纸,递给了心智道士。 洪允志“天龙门绰号魅影的朋友通知我最近要多加小心。” 心智道士接过纸张,展开快速阅览,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心智道士“巡抚阴建奎和段三已经起了疑心?!” 洪允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需要帮手和那把剑!” 心智道士为难了“这……是否应该通知一下师傅?” 洪允志站了起来,突然抬手点住了心智道士的穴道。 心智道士动不了了,只能张嘴说话。 心智道士“三皇子,那把剑你还控制不了,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时机成熟了,师傅回传给你的。” 洪允志突然哭了,带着哭腔说“我洪允志连累你们太久了,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些危险吧,我要去城里杀了段三这个叛国贼!” 心智道士“不可,万万不可,三皇子你听我说,这段三我们调查过,他剑法出众,功力远高于你,你虽然可以利用那把金龙剑和段三一搏,但不管你输赢,都会暴露身份,打乱整个计划,望三皇子三思。” 洪允志盯着心智道士看了许久,没有说话,转头来到了墙边,抬手触摸墙壁,摸索半天找到了机关。这机关是一块墙砖,比其它处略微有所凸起。 洪允志单掌发功,用力向里一推青砖,整个墙壁开始转动,洪允志趁机施展功法,随着墙壁旋转,飞射而进。 这时,洪允志来到了机关内,这里墙壁上嵌着金属灯盏,灯盏里灯芯之火燃烧正旺。四周的墙上嵌满了各种飞禽走兽,虎、豹、龙、蛇、狗、鹤、犬、鳄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而密室的最深处,是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长方体盒子,被一团介于液体与气体之间的金色物质附在其上,流动不息,似乎这流动的金色物质,还有蒸腾的寒气向上飘渺。 洪允志双眼冷厉,死死盯住这个长方体盒子,迫不及待大跨步急匆匆冲向前方。 突然间——石壁上的飞禽走兽同时一闪金光,化作实体动物,飞扑向洪允志,瞬间走兽的血盆大口张开,露出獠牙;血红色的蟒蛇吐着芯子,曲折飞来;丹顶鹤一份直冲,用锐利的喙刺来;低沉吼叫声;尖叫声交织着,场面一片混乱。 洪允志一惊,来不及看四面八方扑来的猛兽飞禽,突然施展天罡降魔功,催动真气,拳脚相加,以硬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间将猛兽飞禽打得四散而去,回归墙壁,静如顽石。 洪允志毫不犹豫,双腿用力,腾空飞射,来到了石台处,右掌抬起催动真气,大喊一声“开”,掌气聚成光柱,直接源源不断注入长方体盒子之上,片刻过去,盒子上的金色流动的致寒物质退却,这长方形的水晶盒子,展露在洪允志的眼前。 于是洪允志迅速打开盒子,眼前一把插入剑鞘的七尺半宝剑,散发着万道夺目的金光,令洪允志大为震撼,而瞠目结舌。洪允志没有时间多想,拿起宝剑,右手缓缓握住剑柄,心中盘算——这把当年号称中山国至宝的金龙剑,到底有多大不同,为什么家父从来都不让我辈使用?难道真是难以驾驭? 洪允志想到这里,已经握住剑柄,五官挪移使劲用力拔出宝剑,可就在剑刃露出之时,剑鞘内突然产生一种旋风般的吸引力,让洪允志感到身像触电一样,难以驾驭,整个密室内也突然鬼风四起,似乎金龙剑正在吸收万物之精华,为宝剑开光而聚集能量。 洪允志用尽功力,使劲将宝剑插入剑鞘,顿时一切平静下来。 洪允志一擦冷汗,自言自语一句“心智道士说的果然不假!”,随即转身大步走到墙边,一掌拍向凸起的青砖,墙壁瞬间转动,洪允志蹿出了密室。一看被点住穴道的心智道士,没说话走出了屋子。 而就在此时,洪允志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了“砰”一声巨大的响声,似乎是弘一私塾的院门被撞开了。为此,洪允志如狸猫上蹿下跳,时而墙头,时而树梢,最终落到了前院的一处墙角处观望而去。 只见,弘一私塾的院门散乱在地上。十几名蒙面黑衣人持剑立在当场。 这时,弘一道长带着十几名中年道士,来到前院,手握长剑,挡住来势汹汹的这帮蒙面人。 而躲在墙角处的洪允志,手握金龙剑,血贯瞳仁,随时准备殊死搏杀。 这边,弘一道长手握剑鞘,望向这帮蒙面人,镇定沉稳地询问。 弘一道长“诸位夜闯私塾,难道要抢劫不成?” 站在最前方的蒙面人甲,双眼眼神狠厉,但没有说话。 而一旁手握长剑的蒙面人乙,却大声回应了弘一道长。 蒙面人乙“少装糊涂,把洪允志这小子交出来!” 弘一道长一皱眉头,想起了前日——来到本私塾的巡抚阴建奎的属下段三的声音。 弘一道长“你是段三!” 蒙面人乙一愣神,向后倒退了半步,看向了最前方的蒙面人甲。 蒙面人乙“老人家,您看怎么办?” 蒙面人甲突然大笑,指向弘一道长。 蒙面人甲“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他是段三,你难道能猜出我是谁吗?” 弘一道长“你一定是当年刺杀中山国国君的同党!” 蒙面人甲“你只猜对了一半。” 弘一道长“一半?什么意思?” 蒙面人甲“你先告诉我当年中山国大帅韩程志的那封密信在哪里?” 弘一道长“不知道。” 蒙面人甲“别装糊涂,到底在哪里?” 弘一道长“贫道的确不知道。” 这时,墙边的洪允志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件,回忆起当初在母后的寝宫里,父皇洪天历偷偷将那封密信,放在了一个桌子上的砚台下方的场景。 这边,蒙面人甲没有耐心了,大吼一声“各位听好,除了洪允志,一个不留!” 所有蒙面人拔剑,这就要向前冲杀。 洪允志一看现场要展开厮杀,逼不得已从墙边飞起,豁出性命,大吼一声“不是要我和那封密信吗?先赢了我再说” 洪允志悬在空中,拔出金龙剑,霎那间,金龙剑光芒四射,院子里飞沙走石树叶纷飞。 蒙面人甲迎着这股奇怪的风气,自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中山国镇国之宝金龙剑!” 蒙面人甲说着,双掌叫错,使出鹰爪力,用极其深厚的内力,打出两股血红色的掌气,控制住了飞在半空中的洪允志。洪允志现今动弹不得,悬在半空中惊慌失措…… 第九章群英会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此刻,洪允志被蒙面人甲的红色真气,牢牢地控制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一向平和的弘一道长,如今已是血贯瞳仁了,蹿身飞起,为营救洪允志,不顾一切拔剑刺向蒙面人甲。 但——这谈何容易。 “嗖嗖嗖……”以段三为首的六个蒙面人飞射而来,拔剑刺向弘一道长,显然是要以多胜少,速战速决。 顿时,六个蒙面人施展奇特怪异凌厉的剑法,上下翻飞配合的天衣无缝,把弘一道长牢牢地围困住。 同时另外十个蒙面人,也早已蹿身来到那十几名私塾的道士面前,双方对阵剑拔弩张,眼神凶狠,恨不得一剑刺个彼此透心凉。于是,双方在没有任何预料下,突然同时向前猛地一蹿身,挥剑互相技击……. 顷刻间,整个弘一私塾的前院儿里,剑的碰撞声;掌气击碎石、木声;人的惨叫声;还有蒙面人甲即将擒获洪允志的狂笑声,交织在了一起。 然而,被蒙面人甲的真气——困在半空中的洪允志,并没有完放弃抵抗。 只见,洪允志急中生智,催动丹田之气,整个脸都已经通红一片,显然洪允志将内功发挥到了本身能承受的极致限度,意在驱散经脉中被蒙面人甲注入的寒冷之气。 这时,洪允志以真气驱散经脉内寒气的策略竟然奏效了!洪允志感觉到自己那只握剑的越来越麻木的右手,突然有了力气,为此洪允志心中大喜,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兴奋激动的神情。 蒙面人甲继续向洪允志的身体里注入血红色的至阴寒气,而且利用这股内气,把洪允志拉得越来越近了…… 突然间,洪允志右手握宝剑,横着那么划了一道,本意是要催真气贯通于金龙剑之上,挡开这红色的至阴之气,然后迅速脱身。 但洪允志哪里想到,自己的真气被寒气凝结,根本就贯通不到金龙剑之上。 可是就在这金龙剑横着一划之际,只听“砰——“一声拉长的巨响声下,金龙剑竟然倚靠自己坚不可摧的硬度和光滑的剑身,把红色至阴寒气反射出去,击向了蒙面人甲,幸好蒙面人甲武功卓绝,躲开了这反噬的红色真气。 洪允志从束缚中解脱,飞落地面,但身的经脉还是有寒气涌动,因此当洪允志站起来之时,身体左右摇晃,脑袋蒙蒙转,眼前的景物有些许模糊不清。 这时,蒙面人甲瞅向洪允志有些胆怵,他不是害怕洪允志,而是不明白洪允志手里的这把金龙剑为何如此厉害,竟然能破了他修炼几十年的寒梅真气。 这边,弘一道长同六个蒙面人厮杀,险象环生。就算如此,弘一道长还是在分秒间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洪允志。 弘一道长大吼一声“允志,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快——” 洪允志听到这里,双眼突然睁圆,一叫内力飞身蹿起,飞射向院墙而去。 蒙面人甲急了,飞身蹿起,双掌接连拍出六股真气,分明是要置洪允志于死地。 眼看着六股真气扑向洪允志。而洪允志情急之下,再次挥动金龙剑挡出其中五股真气,但还是被疏漏的一股真气击中了胸口。于是洪允志“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直直地坠落地面,金龙剑当即撒手。 这时暗处观望的香儿突然情绪失控,泪洒落在风中,奔向倒地的洪允志,哭喊着。 香儿“允志,允志……” 得逞的蒙面人甲阴笑着,边说“小娃娃,你终究不是某家的对手!”,一蹿身飞射而去,欲生擒洪允志。 可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响亮浑厚的声音“鼠辈,你敢击伤我徒儿,我要废了你的武功,把你送上天龙派的断头台!” 说话间,这位穿着白色长衫的白发人,以惊世绝伦的速度,定点挪移,“刷”停在了正在飞扑向洪允志的蒙面人甲身后。 “砰——”白发人一掌拍在了蒙面人甲的后心上,这沉闷的声音,就像陨石击中了大海一样,震得蒙面人甲血海翻涌,“哇——”吐出了足足一碗的血,但蒙面人甲果然是内功深湛,还没等落地,一个惊世骇俗的旋转,如抛出的碎石,划着弧形眨眼间逃跑了。 此刻,白发人和十几名手握长剑的弟子们,大步走向倒地的洪允志。 而段三一干人看到为首的蒙面人甲跑掉,接着一瞅这个武功卓绝的白发人——就是天龙派掌门人白鹤剑痴廖海瑞。 于是,段三一干人急急如丧家之犬,不约而同飞身离去,显然这些蒙面人都明白,廖海瑞这位老爷子是一个善恶分明的高人,不出手罢了,只要动起怒火就是杀人不眨眼,谁也劝不了。 就这样一场险象环生的战斗结束了。 这时,香儿望向洪允志惨白如死人的脸,捂嘴痛哭着。 廖海瑞蹲身,扶起洪允志,接着廖海瑞的几个徒弟,帮助洪允志盘腿坐稳。 随即,廖海瑞坐在洪允志身后,当场施展自己独步天下的莲花宝气功,为洪允志快速疗伤,稳住血海,不让血液凝结,堵塞经脉,眼看着洪允志的头顶冒出白色寒气,同时洪允志的面部、双手流出的冷汗,竟然化作了一块块冰凌掉落,实在是可怕至极。 弘一道长带着十几个道士,围观着廖海瑞为洪允志疗伤。 那东、恨天高一干学友们,从暗处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心有余悸战战兢兢的。 此刻,洪允志睁开了眼睛,气力微弱地说话。 洪允志“师傅,我……我……” 廖海瑞一叹气“不要说了,你中的是寒梅真气,这种功法十分歹毒,幸亏师傅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命休矣啊!“ 弘一道长插话“廖掌门这寒梅真气……属于哪门哪派?” 廖海瑞突然收功,双掌从洪允志的后背挪开,回应弘一道长。 廖海瑞“据我所知,寒梅真气是上阜国天机真人所创,这位真人今年已经三百一十岁了,手下有八个徒弟,分别持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面令牌,掌管无极派下八大门派,势力不容小觑,尤其八位门主武功卓绝,绝不再我廖某之下,刚才被我击伤者一定是他们的得力门人弟子,估计以后允志的路会更加荆棘难走了。” 香儿一干学生,和弘一道长带领的道士们听到这里,无不皱眉,神情严峻。 而洪允志冷峻的脸上,表亲复杂,难以言表…… 第十章抉择 犀牛国——蒙面人夜闹弘一私塾之事不胫而走。 犀牛国的百姓这才了解到,在这个偏僻的荒原上有那么一个叫《弘一私塾》的书房和弘一道长、洪允志这两个人。 对于弘一道长来说,出了名绝不是好事,而不想出名又谈何容易?名声有时成就了一个人,仅靠吃老本儿就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 而有时,名声又害了人,让一个人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成为了众矢之的。 现今的洪允志也好不哪去,自从被寒梅真气击伤后,洪允志既不能练功,也不能集中精力研究复国的大计。 再加上那些充满野心的各方高手和国王,都对洪允志本人,和五年前大帅韩程志交给皇上洪万历的密信,极为感兴趣,因此,洪允志的心绪被搅得极不安宁,睡得晚,却起得早。 幸好师傅廖海瑞和香儿经常来看望洪允志,让洪允志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然而,平静的背后或许隐藏着极度危险的暗流。 …… …… 清晨的太阳并不刺眼,整个弘一私塾被茂盛的树林簇拥着,显得格外安静。 这时,弘一私塾的后院儿里,香儿端着一碗参汤,满脸温馨的笑容,跨步迈进了这屋子的客厅,一拐弯进入了客厅的后角门,看向倚靠在床边,双手端书认真看书的洪允志。 香儿还是那样笑着,把参汤放到了桌上,来到洪允志的身边。 香儿边说“看看看,你都快成书呆子了”,说着一把夺过了洪允志手里的书籍。 洪允志这一刻两手悬空,尴尬到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洪允志“你——” 香儿双手叉腰,一本正经说“先生把照顾你的事情交给了我,为了你的健康,我现在命令你把参汤喝下去。” 香儿说着,端起桌上的参汤,递给了洪允志。 香儿“喝!” 洪允志抬手接过参汤,一仰脖子,“咕噜“一口喝尽了参汤,满脸痛苦的表情。 洪允志“这参汤真是太苦了,以后别送这个了” 香儿却说“你以后想喝呀,也不是那么容易喽!” 洪允志疑惑“为什么?” 香儿双手抱怀,在屋里走来走去,话语风趣,慢条斯理,像个淘气的孩子。 香儿“是这样,前天廖前辈不是给你号了脉嘛,前辈说你的寒梅真气的余毒已经驱散了,现在只需静养就可以了,我呢偷光了我家药铺的几根百年老参,都给你煮着喝了,你在想喝啊,只能啃萝卜了” 洪允志感到有些不安,说“香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等我身体好了,就去山上挖山参,补偿你家。” 香儿突然停在那里,玩弄手指,咬着嘴唇,一转身背对着洪允志。 香儿“还用你挖啊,你还以为我家真缺那几根人参啊,你想多了。” 洪允志突然问“诶,这几天怎么没看到那东、恨天高他们啊” 香儿转回身,面向洪允志,刚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洪允志察言观色,看出香儿有些话不敢说。 洪允志“香儿,你说话呀,他们最近在忙什么?” 香儿矛盾的表情突然缓解了,鼓足勇气回答。 香儿“你也别着急别生气,先生那边已经做了决定,让恨天高、刘新野、马兴建、牛顺地和我继续下一轮的比赛,所以他们都在练功,没有时间来看你了。 洪允志一激动,突然跳下了床,嘴里一个劲嘟囔。 洪允志“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恨天高输给了我,他参加比赛,那我呢,我怎么办?” 香儿赶紧安慰洪允志“你别着急嘛,兴许先生可能另有安排” 洪允志说句“不行,我要去找先生理论一下” 洪允志大步走向门口,香儿用身体挡住了洪允志。 香儿“你不能去,眼下养伤要紧,你给我躺下!” 香儿眼里闪烁泪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洪允志看到香儿的眼里泪汪汪的,于是犹豫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允志,你现在不是争强好斗的时候” 说着,这人走进了屋里。洪允志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正是满头白发的师傅白鹤剑痴廖海瑞。而廖海瑞的身后跟着弘一道长、心智道士皆表情严峻。 廖海瑞站在洪允志的近前,说“自从段三伙同无极派之人来弘一私塾闹事后,为师和弘一道长经过深思熟虑,认为你不能参加天枢院的招生活动。” 洪允志震惊到睁大眼睛,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洪允志“师傅,这里又不是上阜国和逍遥王的地盘,咱们有什么好怕的,我……” 廖海瑞赶紧抬手示意,打断了洪允志的话语,同时面向了香儿。 廖海瑞“香儿,你去前边看看厨师们把饭做好了吗” 香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迟疑地答应了。 香儿“……好的廖前辈” 香儿说着走出了屋子。 廖海瑞这才面向洪允志,话语急促地说了起来。 廖海瑞“允志,你好糊涂啊,你哪里知道本地巡抚阴建奎和段三都和上阜国的无极派关系甚密,不是为师的女儿嫁给阴建奎,为师怎么会有今天的威望,如果你不参加天枢院的招生活动,为师可以保你平安度过危险,日后复国大业指日可待,何必因小而失大呢?” 弘一道长插话“你进入天枢院也是学习天龙派的剑法,而廖掌门又是天龙派的掌门人,你又是廖掌门的弟子,何必舍近而求远呢?为了复国大业,三皇子你可要三思啊” 洪允志紧锁眉头,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复国需要胆识谋略,如果我洪允志连天枢院这一关都畏缩不前,何谈复国大业?况且如果我能进入天枢院,成为天龙剑法的学习者,甚至成为学生中的佼佼者,在犀牛国扬名立万,为天龙派争光添彩,到那时加入天龙派的弟子越来越多,我们可以将天龙派组成军队,复国大业根基牢固,何患之有啊?” 廖海瑞、弘一道长同时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发一言,频频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嗖”的一声,飞入一人,正是蒙面的怪人魅影。 魅影把手里的请帖递向廖海瑞。 魅影说“师傅,上阜国无极派下属兑门发来请帖,请您于三天后去上阜国,赴兑门门主碧海天的六十大寿” 廖海瑞接过魅影手里的请帖看去,默念。 廖海瑞“廖掌门如不嫌弃,请三天后赴约我碧海天六十大寿,有要事相商,亲启” 廖海瑞看完请帖,递给了洪允志“允志,或许他请我和你有关” 洪允志接过轻铁过目,接着皱眉头,面向廖海瑞。 洪允志“师傅,那您去还是不去?” 廖海瑞一捋胡须,露出怪异的笑容,反问洪允志“那你——想不想去?” 弘一道长听到这里,赶紧插言“廖掌门万万不可,三皇子去不是狼入虎口吗?” 廖海瑞却说“老道长不必心急,我让允志一同前往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另有目的” 弘一道长“什么目的?” 廖海瑞“允志父母被蒙面人所杀,何不趁机让允志乔装打扮去一趟,听声辨人,允志一定能听出当年杀父仇人的声音,而三天后赴宴的人里,一定囊括了上阜国的高手和逍遥王派来的重要人物。这里边能没有当年的刺客吗?而如果没有也可以让允志长长见识,了解上阜国的地形,为日后进攻上阜国埋下伏笔。” 弘一道长、心智道士频频点头。 洪允志大喜“师傅,我去!” 廖海瑞点头“好!” 第十一章夜夜笙箫客栈 洪允志决定同师傅廖海瑞,于三天后赶往上阜国无极派下属兑门门主碧海天的六十寿宴。 此去——必是凶险大于安逸。 然而,碧海天身为兑门门主,虽然在无极派里排在八大门主最后一位,但功力和人品却在七个师哥之上。 也就是说碧海天为人相对来说追求公平,他不惹事也不想让人家占了便宜。 而廖海瑞非常了解碧海天这个人,廖海瑞推测,碧海天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为难的事情,想与他廖海瑞一同商量对策。 不过——敌人终究是敌人,对头也终究是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洪允志对于跟随师傅廖海瑞赶往上阜国赴宴一事,是忧心忡忡。 但是再多的忧虑也不能解决问题,再胆怯的人也不能忘记杀父之仇。 仇恨可以让一个人成为杀手,也可以让一个人甘愿牺牲。 人终究是人,不完美的人性和灵魂,才造就了完美的传奇。 …… …… 三天后,弘一私塾的院门前,弘一道长带领学员们,目送着廖海瑞和乔装打扮的洪允志,骑上了雄壮的马匹。 马儿打着鼻鸣摇晃着脑袋,带动着洪允志牵扯的缰绳。而洪允志看向弘一道长,谨听着弘一道长的教诲。 弘一道长“今日前往上阜国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有什么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要跟你师傅廖掌门一同商讨,虽然这一去你不一定能有所收获,但是终究会在那种场合上长长见识的。” 马上的洪允志一抱拳“先生放心,允志会把您的话牢记在心的。” 洪允志说完,看向了不远处的学友中,那双手握在小腹前的香儿。洪允志发现香儿低着头不发一言,似乎只有保持沉默,才能以无形的力量,表达那难以说尽的千言万语。 马上腰系宝剑的廖海瑞,看向了愣神的洪允志。 廖海瑞“允志啊,咱们……该走了。” 洪允志这才缓过神来,说了句“师傅所言既是,走,咱们走” 说着,洪允志再次看向香儿,发现香儿已经抬起了头,眼含着担忧的恋恋不舍的晶莹剔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洪允志一抖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背,大喊一声“驾——”,同抖擞马缰绳的师傅廖海瑞飞奔而去,频繁的马蹄声渐渐弱了下来,而扬起的尘埃却随暖风飞扬着。 弘一道长极目眺望远方,紧锁眉头。 香儿也望向那曲折的漫漫山路,为洪允志祈福。 香儿心里话“允志,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 …… 当夜,洪允志同师傅廖海瑞急马飞奔来到了一个小镇里。 而洪允志和廖海瑞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经身体疲乏了,尤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在不吃饭就要翻白眼儿了。 于是,两人下马,牵着打鼾摇尾的马匹,行走在夜里人来人往的市井里。 此刻,摆夜摊的小贩们吆喝着,进进出出赌场、青楼、酒家饭店的男男女女,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让洪允志和廖海瑞再也不感到孤单了,但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之人密布,不得不提放小心。 洪允志、廖海瑞牵马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古朴的楼体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招牌上写着“夜夜笙箫客栈”。 洪允志同廖海瑞看到这里,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洪允志“师傅,您看这家客栈怎么样?” 廖海瑞再次望向客栈的牌匾,点头“嗯,今晚就住这儿吧” 这时,一个身形举止动作就像猴子的精瘦的店小二甲,肩搭毛巾,扎个冲天杵的小辫子,小辫子撅得老高,低声下气跑出了客栈,来到了廖海瑞的面前。 店小二甲阴阳怪气,说“这位老人家是要住店吗?您来得可真巧啊,店里就剩一间客房了”,看了一眼洪允志,朝廖海瑞继续说“正好能住两个人,而且房子又大又宽敞,您到别家可不一定能碰上啊!” 廖海瑞无表情,打量店小二。 廖海瑞“你这张嘴可真够频的“ 店小二笑了。 廖海瑞“带路!” 店小二甲赶紧躬身塌腰,像个未老先衰的罗锅儿似的,边说“二位里边请,里边请……”,引领廖海瑞、洪允志进入了客栈内。 此刻,客栈里吃客众多,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店小二甲领着廖海瑞和洪允志继续向一楼的深处走去。 吃客们此时突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廖海瑞。 但廖海瑞毕竟见过大场面,对于陌生人的目光毫不在乎。 倒是洪允志边走边打量两侧的吃客,发现这些坐桌前吃饭的客人们,一个个太阳穴鼓鼓着,腰系刀剑的;后背背剑的;眼神冷酷的;面带不怀好意笑容的;长得难看还一脸不屑的;脑袋大的;脑袋小的;脖子粗的;脖子细的;一对斗鸡眼不停吊线的,真是缤纷色彩的世人,都融合在了这个小小的客栈里。 这时,洪允志收回了目光,跟随店小二甲,同师傅廖海瑞上了二楼,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前。 店小二面向廖海瑞,说“就是这间了,二位要是想吃饭喝酒或者打打牌,咱们这儿可都有,方位服务。” 店小二甲说着,一抬手推开了这屋的门,一哈腰,说“二位请进吧” 廖海瑞迈开大步往里走,洪允志是紧随其后,进入了屋子。 “咣当”一声,店小二甲把这屋的房门关上了。 廖海瑞站在窗前,观望窗外的夜色。 洪允志站在当场,望向师傅廖海瑞的背影,诧异地询问。 洪允志“师傅,这楼下的吃客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徒儿看这里不太安吧?” 廖海瑞转身,面向洪允志,一捋白胡须,笑说“允志啊,你没看出来吗?楼下这些吃客里,一大部分是参加碧海天六十大寿的,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然而,要把他们聚合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可轻视的洪流,以后啊,你会接触到很多这样的高人。” 洪允志疑惑“师傅,您说他们都是高人?” 廖海瑞走到圆桌前,坐下了,继续说“为师称他们为高人,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武功高强的人。而武功高强的人从来都是低调的,即使狂妄也不会在世人面前狂妄,真正的高人是冷漠的;孤独的;因为只有孤独才能让思想中最强大最具有天赋的创造力迸发。也就是说楼下的吃客都很清高,但是百无一用。” 洪允志一想,又说“师傅,看来碧海天老前辈在各国之间的名望不低啊” 廖海瑞突然皱起眉头,说“碧海天虽然是无极派里八大门主中,资历最浅的一位,但是此人的武功修为却是八大门主当中最厉害的,为师当年和碧海天交过手” 洪允志立刻睁大眼睛,来了兴趣,好奇地询问。 洪允志“师傅,徒儿可否斗胆问一句,您二位交手……结果如何?” 廖海瑞突然哈哈大笑,说“碧海天天绝功盖世无双,为师我天龙剑法变幻莫测精妙绝伦,他击中了我一掌,我刺中了他一剑,最后是无极派老祖天机真人从中调和,为师才和碧海天言归于好,成为了莫逆朋友,在整个中天大陆上,成为了一段不朽的佳话。” 洪允志激动地说“师傅您名不虚传!” 突然间,窗外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 洪允志、廖海瑞同时看向窗扇,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掠过窗户,显然这个黑影刚才一直在暗中偷听谈话。 洪允志毫不犹豫,冲向窗扇,欲飞身追击这个黑影。 廖海瑞大声说“允志,莫要追击,为师——知道他是谁!” “哦!”洪允志惊讶之余,看向廖海瑞,若有所思…… 第十二章假面人 洪允志欲追击窗外偷听之人,却被师傅廖海瑞喝止住。 尤其,廖海瑞说得那句话“允志,莫要追击,为师——知道他是谁!”,这句话令洪允志是极其好奇。 于是,洪允志脑海里不停地猜测这个偷听之人的真实身份。 以至于使洪允志认为,这个偷听之人和段三有关。 为此,洪允志怀里抱着那把中山国镇国之宝金龙剑,剑不离身,以防万一。 …… …… 当夜子时,这个小镇的街道上,已经冷清的像个墓地。 街道上除了时而传来的狗叫声,还有一个一瘸一拐的更夫挥动鼓槌敲锣喊话的声音。 瘸子更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如同嚼蜡,懒洋洋地喊着,似乎自己都不愿意一味地重复,但为了生活,只有不断地重复再重复着…… 这时,刚才偷听洪允志与廖海瑞谈话的蒙面人,急匆匆从更夫的身边走过,把更夫撞了一个趔趄。 更夫当即不愿意了,一跺脚骂了起来。 更夫“你他么没长眼睛啊你,嗯?” 蒙面人没搭理更夫,继续往前奔去,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 突然,一个手握禅杖的,满脸刀疤的高大强壮的和尚拦住了蒙面人的去路。 和尚一脸凶相,说“阿弥陀佛,施主急匆匆赶路,这是要到哪里去?” 蒙面人当即一愣神,突然眼露杀气。 蒙面人“没时间跟你磨叽,滚开!” 和尚突然笑了,又严肃起来。 和尚“如果贫僧没猜错的话,你是从夜夜笙箫客栈跑出来的,你——是段三派来的探子” 蒙面人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眯起眼,手握剑。 蒙面人“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和尚“带我去见段三。” 蒙面人“先回答我的问题!” 和尚“贫道刚才就在夜夜笙箫客栈里,一直监视着你的行踪,你和你的同伙在一起密谈的时候,贫道就在暗处窥听,贫道劝你们打消绑架洪允志的念头!” 蒙面人“你到底是谁?” 和尚“中山国亡国之臣韩孟达!” 蒙面人“哦,你就是当年奉中山国大帅韩程志之命,送那封密信给洪万历的人?” 和尚韩孟达大吼一声“带我去见段三”,说着,大手一张,飞扑而去,抓向蒙面人。 蒙面人迅速拔剑,边说“想抓我,拿本事!”,长剑刺向韩孟达。 韩孟达边厉声说“你也配!”,竟然徒手抓向了蒙面人的长剑。 只听“咯嘣”一声,韩孟达的右手就像金刚淬炼的,硬生生把蒙面人的长剑抓在手里,掰断了。 蒙面人惊呼“金刚罗汉功!” 韩孟达这时早已贴近蒙面人,“啪!”点住了蒙面人的华盖穴。 韩孟达“带我去!” 突然间,一个身法奇快的身影,抬掌拍向韩孟达。 和尚韩孟达感到背后恶风不善,赶紧腾身而起,蹿起三丈多高,落到了地面,站稳后看向偷袭者。 只见,偷袭者戴着斗笠面罩黑纱,迅速点开蒙面人的穴道,向兜里掏出一把朱砂粉,往天空一扬,接着,斗笠男和蒙面人飞身钻入朱砂粉,不见踪影。 韩孟达望向空中环视,自言自语。 和尚韩孟达“惠山派朱砂遁!”又说“不行,他们一定去了夜夜笙箫客栈,保护三皇子要紧” 韩孟达说着,飞身蹿起,不见踪影。 …… …… 这时的夜夜笙箫客栈里,某间屋子里,漆黑一片。 只见屋内的某张床上,白鹤剑痴廖海瑞正坐在床上,打坐安睡而去。 而洪允志怀里抱着金龙剑,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 洪允志的脑海里回忆起,当初某个夜晚,在弘一私塾后院的亭子里,吹长笛倾诉悲愤之情,看到母后兴盈公主,头戴凤冠浮在水面上的场景,尤其母亲的那句话“孩儿,别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国破家亡的仇你要永远记住,莫让安逸的生活磨灭了意志,你要报仇,你必须报仇,你必须报仇……” 洪允志的思想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无声无息地留着眼泪。 突然间,洪允志听到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了。 脚步声在门口处戛然而止。 “咚咚咚……”传来了频繁的敲门声。 洪允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洪允志紧握宝剑,问“谁!”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店小二甲“是我呀,我是不久之前跟您安排住宿的那个店小二啊” 洪允志又问“什么事?” 店小二,说“我家掌柜的让我跟您二位送些点心,以表心意。” 洪允志“掌柜的?” 店小二“对,他叫碧晓生!” 洪允志站了起来,一叫内力,食指射出一束内气,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接着洪允志小心谨慎地走到门口,缓缓地拉开了屋门,把手端托盘的店小二甲让到了屋内。 店小二笑嘻嘻地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在床上打坐睡觉的廖海瑞也醒了过来。 廖海瑞看向店小二甲,询问“你再说一遍,你们掌柜的叫什么?” 店小二甲,却说“呦,您刚才没睡着啊” 廖海瑞一捋胡须,突然笑了“老夫练就了冥想之功,任何声音都会在脑海中留下印记,一旦醒来,所有记忆都会记忆犹新。” 店小二甲,说“是这样,我家掌柜的叫碧晓生,得知您老人家来了,便让小的送上点心和香茶,以表敬意” 廖海瑞自言自语“碧晓生?” 洪允志怀抱金龙剑,看向桌子上托盘里的点心和热气蒸腾的茶水,思索了起来。 店小二甲赶紧端起托盘里的热茶,走到廖海瑞的近前,说“老人家,我家掌柜的说了让您把茶水尽快喝了,不然凉了,可就没味到了” 廖海瑞接过茶杯,闻了闻,说“小二,你家掌柜的碧晓生,难道就是那个碧海天的长子吗?” 店小二甲“会老人家,正是碧老前辈之子” 廖海瑞又问“既然你是碧晓生的下人,我来问你,碧晓生喜好什么?” 店小二甲当即愣住,硬挤出一丝笑容,回应“老人家,我们掌柜的喜好什么跟下人有什么关系呢?您就别难为小的了,还是把香茶喝了,点心吃了,小的好去交差啊” 突然屋外传来了叫喊声,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杀人了,杀人了,店小二被杀了,店小二被杀了……” 洪允志迅速冲出屋子观望。 坐床上的廖海瑞直视店小二甲,话语低沉。 廖海瑞“这茶是好茶,可惜却喝不得” 店小二甲一脸委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您不喝我喝”店小二说着夺过茶杯,一仰脖子,把茶水灌进了嘴里,可就在这一刹那间,店小二甲突然一张嘴,“噗”一下子吐出了鲜红的液体,实实惠惠喷了廖海瑞一脸。 廖海瑞突然捂住双眼,疼得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店小二甲突然声线大变“廖海瑞你受死吧!“ 廖海瑞双手一拍床面,“嗖”飞下了床,踉踉跄跄跑向屋外。 这时,洪允志冲进屋里,扶助廖海瑞。 洪允志激动“师傅,师傅,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店小二甲飞身而来,边说“洪允志,你跑不了了”,抬掌拍向洪允志。 廖海瑞双眼睁不开,但耳听八方,一怒之下,飞身而起,抬掌使出十二成的功力,“砰”拍在了店小二甲的胸口处。 “啊——”店小二甲一声惨叫飞出去撞到墙上,死尸应声倒地。 洪允志赶紧跑到店小二甲的死尸前,蹲下观望,发现店小二甲的脸皮掉下来一块。 于是,洪允志伸手,迅速撤下店小二甲的脸皮,发现这个人使用了易容之术,他——不是店小二甲。 “嗖嗖嗖嗖”一连从门外蹿进了四个蒙面人。 为首的蒙面人甲阴笑,说“廖海瑞你也有今天”又对身后的蒙面人乙、丙、丁,说“把洪允志带走!这个中毒的老家伙交给我来对付!” 蒙面人乙、丙、丁“锵锵锵“拔出剑,蹿身而去,包围了洪允志。 廖海瑞犹豫中毒太深,两眼流出紫黑色的脓血,脸色青黑,扶着桌子,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大吼一声“阿弥陀佛!我看那个人敢动他们一根毫毛!” 声音刚落,满面刀疤凶神恶煞的强壮和尚韩孟达,手握禅杖,步伐奇快,眨眼间站在了屋里。 带头的蒙面人甲,望向韩孟达“中山国亡国了,你还护着这个三皇子作甚?韩孟达你应该识时务,加入我们,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韩孟达抬手指向蒙面人甲“段三,扒了皮我都认识你,你当年里通外国,帮助四大高手刺杀了皇上,你得到了一千两黄金,你就为了这一千两黄金,出卖了你的国家,你不可活!” 蒙面人甲阴笑“可惜,我还活着,而且活得挺逍遥” 被蒙面人乙、丙、丁包围的洪允志听到这里,泪水落下,缓缓拔出金龙剑,顿时金龙剑剑刃光芒四射,屋里鬼风四起。 蒙面人乙、丙、丁看向洪允志的金龙剑如此神奇,不由得连连倒退…… 此刻,大战一触即发…… 第十三章大人物 夜夜笙箫客栈的这间客房里,满脸刀疤的大和尚韩孟达手握禅杖,与蒙面的段三双眼对视,剑拔弩张。 中毒的廖海瑞还在扶着桌子,那紫黑的脸上,双眼冒着脓血,惨不忍睹。 这边,蒙面人乙、丙、丁忌惮地围住洪允志。他们不是害怕洪允志,而是害怕洪允志手里的金龙剑。 只见,洪允志手握剑柄,慢慢地从剑鞘内拔出金龙剑,金龙剑裹着鬼风发出万丈光芒,光彩夺目。 而金龙剑每拔出一寸,剑风就上涨一倍,眼看着金龙剑被洪允志拔出二寸、三寸、四寸……风气越来越大…… 蒙面人乙、丙、丁迎着强有力的怪风,看向光耀万丈的金龙剑,睁不开眼睛,身体被飓风吹得向后倒退,两手挡风已经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凶神恶煞的气势。 当然洪允志也不是那么自在。因为洪允志功力尚浅,始终驾驭不了金龙剑的神奇力量,但还是硬撑着用力拔出金龙剑。 这时,洪允志拼尽最后力气“锵!”完拔出了金龙剑。 突然间,金龙剑以一种神奇的力量自己向前冲去,洪允志赶紧用双手握住失控的金龙剑。 但金龙剑竟然眨眼间飞起,把洪允志带到了半空中,来回在屋里飞快穿梭。 “嗖嗖嗖!”蒙面人乙、丙、丁看到洪允志控制不住金龙剑,认为洪允志已经力不从心对决。于是乙、丙、丁飞身蹿起,追击洪允志,欲生擒洪允志,更想得到洪允志手里的金龙剑,据为己有。 但乙、丙、丁万万没有想到,洪允志手里的金龙剑竟然脱手而出——金龙剑突然划着一道金光,一拐外奔向了乙、丙、丁。 蒙面人乙、丙、丁当即大惊失色,抬起手里的长剑,欲搪开金龙剑。 那承想金龙剑剑锋势不可挡,锐利无比,直接削断了三人的长剑,眨眼间金龙剑直奔三人的脖子,只听“噗噗噗!”三声,三人都未来得及惨叫,转瞬间一命呜呼。随即,金龙剑一道金光回归剑鞘,整个剑体飞起,落到洪允志的手里。 此刻,手持长剑的蒙面人段三,看到金龙剑瞬间斩杀同伙乙、丙、丁,惊得段三当即双眼圆睁,眼神中透着彷徨、愤怒、不甘心,但还是老奸巨猾地抬起左掌,猛地推出一股真气,击向“凶僧”韩孟达。 就在韩孟达躲闪真气之际,狡猾的段三一个急转身,飞射出屋门,亡命逃窜。 韩孟达追击段三而去。 洪允志赶紧走到师傅廖海瑞的面前,双手搀扶廖海瑞极度关切地询问。 洪允志“师傅,师傅,您中了什么毒,中了什么毒……” 廖海瑞颤巍巍地回应“此乃血蛊之毒,用毒之人一定是黑山派门徒,为师赠予你的医书里,就有关于各种蛊毒的破解之法,你按书上去做,寻找药材,不然就算为师以内功顶住血蛊之毒攻心,但时间一长也性命难保” 廖海瑞说着,“哇”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脓血。 于是,廖海瑞赶紧盘腿坐在床上,双掌平推而出,运动真气,双手手心贴合,放在丹田之处,闭目运功,稳住血海,一言不发。 洪允志赶紧从怀里拿出那本《妙手圣医》医书,急匆匆翻看,当翻到指定页面,看到了《蛊毒释疑》篇,于是,洪允志仔细端详起书中文字,默念起来。 洪允志“血蛊之毒,乃剧毒曼陀罗、踯躅花、百年蜈蚣配制而成,其毒经过太阴肺经注入少阴心经,致使五脏之血凝结而死,七天之内不得解药,必血凝与少阴心经而死。唯由会稽山食蚣兽之心、血加剧毒草药乌头炼制,以毒攻毒方能化解” 洪允志看到这里,赶紧把《妙手圣医》医书塞进怀里。 这时,客栈掌柜的碧晓生,在下属的陪同下进入了这间屋子,瞅向床上打坐的廖海瑞,是大吃一惊。 碧晓生抱拳施礼,说“廖前辈,您这是怎么了?” 廖海瑞只顾运功疗伤,已无说话之力。 洪允志赶紧插话,说“我师傅中了血蛊之毒,危在旦夕,现在正在运功逼毒,不能言语了。您是……” 碧晓生的下属,田有才插话,说“少年你有所不知,这位就是我们夜夜笙箫客栈的掌柜,也是上阜国无极派下属,兑门门主碧海天老人家的长子碧晓生。” 洪允志听到这里,大吃一惊,赶紧抱拳施礼。 洪允志“碧大哥,失敬,失敬。小弟允志有礼了。” 碧晓生赶紧说“客气了,我也是刚刚回到客栈,得知了这屋发生了打斗之事”,表情严峻,继续问“允志兄,不知道廖前辈的血蛊之毒是否有药可医治啊?” 洪允志“药是有,不过小弟得亲自去找” 碧晓生,立刻说“允志兄尽管去找,廖前辈就交给我来照看吧,速去速归” 洪允志不说话,犹豫起来。 碧晓生看了一眼属下田有才,面向洪允志。 碧晓生“若允志兄不放心的话,你在这里照顾廖老前辈,你把药方告诉我,我去找血蛊之毒的解药如何?” 洪允志看了一眼病入膏肓的师傅廖海瑞,面向碧晓生一抱拳。 洪允志“有劳碧大哥!” 碧晓生“不敢当” 洪允志说完,大步走出了屋子。 碧晓生看向洪允志的背影,自言自语“家父邀请廖前辈赴宴,却出现这种事情,看来有人想从中搅局,挑拨离间!” …… …… 天亮了。 广阔的山野上。 蒙面的段三飞奔在半空中。 和尚韩孟达手握禅杖飞奔紧追段三不舍。 韩孟达“段三,今天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韩孟达说着,双腿加快速度,犹如一对车轮飞快滚动,已经看不清楚双腿了,眼看着韩孟达就要追上段三了。 段三飞奔的同时,竟然回头看了一眼,绝望地自言自语。 段三“天要绝我,天要绝我……” “嗖!“突然间,一个老道士飞射而来,手拿拂尘,挡在了段三与韩孟达之间。 只见,老道士气定神闲,仙风道骨,面向韩孟达单掌竖起示意。 老道士“无量天尊,希望高僧放过段三,给贫道一个面子。” 这时,洪允志施展功法,飞奔在半空中,向会稽山疾行而去,俯身看去,看到和尚韩孟达和一个老道士对峙当场。 于是洪允志关切地飞身落地,躲在巨石后方,偷眼窥视。 这时,韩孟达杀段三心切,就像着了魔一样,眼睛通红,朝老道士大吼一声“休要罗嗦,替他说话,就是帮凶,我要你的命!” 韩孟达哪像一个佛教中人,挥起硕大的禅杖,砸向老道士。 老道士突然催动真气,头顶突然升起一朵金莲花,接住了这力大沉猛的一击。 耳轮中只听到“砰!”一声,禅杖狠狠地砸在了老道士头顶的金莲花上,眨眼间禅杖化作了星星点点的金光,像萤火虫一样,烟消云散了。 韩孟达看到这里,顿时愣住了。 老道士立刻收功,头顶的金莲花登时消失不见。 韩孟达立刻问“你到底是谁?” 老道士单掌竖起“无量天尊,贫道无极派乾门门主陶然!” “啊!”韩孟达惊得不敢言语。 老道士又说句“高僧莫要插手此事,告辞!” 老道士“刷!”一下不见踪影。 躲在暗处的洪允志看到这里,自言自语“难道害我师傅的元凶是陶然!” 第十四章奇遇 老道士陶然转瞬间消失不见。 满脸刀疤的大和尚韩孟达技不如人,悔恨得站在原地愤恨跺脚,叹气。 这时,躲在巨石后方窥视的洪允志,右脚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一个小石块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却被耳听八方的和尚韩孟达听到了。 韩孟达猛地转身看去,发现洪允志走出了巨石掩体。 洪允志面向韩孟达抱拳,说“高僧,莫要心急,依我看杀段三急不得” 韩孟达突然愣了一下,赶紧大步走到洪允志面前,应声单膝跪倒在地。 韩孟达眼含热泪,说“三皇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臣也是最近从一个绰号叫魅影的蒙面人那里得知你的消息的,请三皇子恕臣失职之罪!” 洪允志当即犹豫一下,担心韩孟达是奸细,于是手握金龙剑站在那里,一个劲儿打量韩孟达。 韩孟达脸上挂着泪痕,望向洪允志,似乎察觉到了洪允志的心思,于是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展开,让洪允志观望。 洪允志看向展开的纸张。 只见纸张正上方用毛笔写着“布告”二字,下方画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大将,旁边写着一排字——此人中山国大将韩孟达,因中山国亡国逃亡,暗中复国,杀害上阜国大臣,现已潜逃不知去向,若有发现此贼上报者赏金一百两。落款:逍遥王 洪允志看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紧赶几步搀扶起韩孟达。 韩孟达站了起来,面向洪允志,诉说“五年前我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去刺杀上阜国国君刘瑾和老贼逍遥王,但是这谈何容易,臣被上阜国高手围攻,脸部被快剑手叶群刺伤毁容,之后被上阜国、犀牛国多国联合通缉,于是,臣逼不得已出家为僧,在一个世外洞穴里拜高人为师,学得一身本领,脱胎换骨,欲重振中山国,没想到后来得遇魅影贤弟,得知三皇子你的下落,今日得见真是大幸,大幸啊” 韩孟达的眼泪止不住滑落,这五年的光阴,让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苍老了憔悴了,但是这颗执着的心却从未改变,什么叫不屈不挠,也许只有残酷到国破家亡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面目。 洪允志擦干自己的眼泪,露出了从有到无,从优渥生活到一贫如洗的剧变后,那份看透世间冷暖、世态炎凉的微笑。 洪允志安慰韩孟达,说“你活着,我也活着,我们有双手有头脑,路就在脚下,尽管挫折一次次打碎我们的心,但活着就不能放弃,即使倒在复国的道路上,也不枉此生,你说是吗?” 韩孟达抬起充满老茧如同金刚的大手,抹去还在流出的泪水,笑中带哭地说起看似轻松,却不轻松的话。 韩孟达“自从国破家亡后,臣一直过于激进,总想着靠一己之力,斩杀当年引四位蒙面绝世高手杀害皇上的段三,却屡屡失败,臣这一次想通了,不依靠众人之力有计划的行事,是不会有好结果,因此,臣愿意听从三皇子您的安排。” 洪允志突然一皱眉头,犹豫起来。 洪允志“……眼下追杀段三并不打紧,倒是去会稽山寻找食蚣兽迫在眉睫。” 韩孟达来了兴趣,问“食蚣兽!臣不知找这食蚣兽有何用途?” 洪允志解释,说“是这样,我师傅廖海瑞之所以满脸紫黑双眼流脓,就是因为被血蛊之毒伤了眼睛,而《妙手圣医》医书里记载,解血蛊之毒需要剧毒草药狼毒、踯躅花、食蚣兽的血和心作为药引子,方能解那血蛊之毒,而且必须七天之内解这蛊毒,不然我师傅就危险了。” “哦!“韩孟达一惊之下,赶紧说“既然这样,臣愿意追随三皇子一同去会稽山寻找食蚣兽,相互有个照应,岂不是更好?” 洪允志点头“嗯,事不宜迟,你跟我走” 韩孟达一抱拳“臣——遵命” 刹那间洪允志、韩孟达一催动真气,飞身而起,双腿凌空奔去,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不见踪迹。 这时,远处一棵粗壮的百年松树后方,有一个蒙面人露出了头,紧接着摘下了面罩,此人正是段三。 只见段三咬牙切齿,自言自语起来。 段三“洪允志、韩孟达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 …… …… 夕阳西下。 西方的红霞染红了天边,那红霞宛如战士鲜红的血液洇湿了历史的天空。而血色天空上,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把这个凄美的暮色衬托得更加悠远沧桑。 这时飞奔在半空中的洪允志、和尚韩孟达落到地面之上,借着暗淡的天光,朦胧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小客栈,客栈外长长的杆子上挂着一个幌子,迎着暖风摇摆着,宛如醉翁在迂回踱步。 洪允志收回目光,看向韩孟达。 洪允志“咱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吧,你看怎么样?” 韩孟达点头“三皇子所言即是,只不过这荒郊野岭的就这么一家客栈,咱们得多加提防啊” 洪允志一琢磨,说“你说的没错,不过……你以后得改一改称呼” 韩孟达“三皇子您的意思是……” 洪允志强调,说“把前边三个字去掉,嗯?” 韩孟达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 韩孟达“三……三少爷咱们走吧。” 洪允志一点头“嗯“了一声,同韩孟达一起向这家破旧的客栈走去。 不多时,洪允志同韩孟达来到客栈的破门前。 洪允志抬手一推紧闭的门扇,门板竟然“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下把洪允志弄得极其尴尬,一脸无奈。 这时,客栈的一个又胖又黑伙计甲跑了过来,面向洪允志埋怨起来。 伙计甲“嘿,我说年轻人,你开个门用这么大劲干吗?你知道修一个门得多少银两?,你别走开,我去叫掌柜的过来看看” 满脸刀疤的韩孟达露出凶相,一把揪住了伙计甲的胸襟。 韩孟达“就这破门还用使劲,我看你这就是找茬!” 伙计甲有些怯懦,只剩下嘴硬了。 伙计甲“你你你你想干吗?出家人不可动粗,小心佛祖责……责罚!” 洪允志赶紧说“韩将军,不可无礼。” 韩孟达撒手用力推开了伙计甲。 伙计甲一溜趔趄跑进了客栈,进入了后屋。 这时,客栈里吃饭的吃客门皆哈哈大笑。 洪允志转头看向这些吃客,发现这些吃客一人一张桌子,看样子这些人都是身怀绝艺,都是练家子。 此刻,洪允志、韩孟达迈进了客栈。 伙计甲引领一个五十多岁的,高大壮硕一身紫袍红光满面的男子,走到了洪允志的面前。 伙计甲狐假虎威,指向洪允志却对壮硕老者诉说。 伙计甲“就是他,推倒了门板,还让手下这个凶和尚打人,老爷您可得替小的出这口恶气啊” 壮硕老者突然面向伙计甲大吼一声。 壮硕老者“住口!回厨房去!” 伙计甲委屈说“……是”,接着瞪了洪允志一眼,走了。 壮硕老者一捋黑白交杂的胡须,笑了。 壮硕老者“年轻人莫要动怒,其实这门本来就坏掉了,与你们无关。”突然问“年轻人,你也是……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洪允志疑惑问“比武招亲?晚辈不明白您的意思” 壮硕老者一侧头看了看这些吃客,转回头小声对洪允志诉说起来。 壮硕老者“小老儿我姓万,名泽园,是会稽山山庄庄主欧阳仁的分堂堂主,常年在这里经营客栈,现今奉命恭迎各位高手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现在人数还差一个,等着交差,不知……” 洪允志赶紧摆手“不不不,老人家这比武招亲怎么能随便凑人数呢,晚辈实难从命。” 万泽园却突然说“诶,此言差矣,本来就是天南海北招婿,何来凑人数一说?若是赢了所有人,不仅可以成为乘龙快婿,还可以得到庄主的两件宝物。” 洪允志好奇问“什么宝物?” 万泽园一捋胡须,庄重抱拳,一本正经,说“此二宝正是我家庄主的乾坤避火扇和那坐骑食蚣兽!” “哦,食蚣兽!”洪允志、韩孟达异口同声,接着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随即洪允志面向万泽园,一抱拳“万前辈,晚辈愿意一试!” 万泽园用力一点头“好!”,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喜悦神色。 第十五章水晶镖 洪允志答应了万泽园参加比武招亲的请求,令堂主万泽园是心花怒放,终于把庄主欧阳仁交代的,召集习武高人比赛选婿的事情张罗完毕了。 这时,万泽园为洪允志、韩孟达单独安排了一张桌子坐下了。 另外三十多张桌子前就坐的年轻人,都目不转睛地望向洪允志,从这些人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神采,表露无疑。 最有意思的就是,有几个上了年岁的,身穿宝蓝色长衫身披英雄敞的年轻人,看不惯万泽园这样招待洪允志,于是竟然把桌上的酒坛子猛地一推,丢到了地上,顿时“啪啦”一声,几个酒坛子应声摔碎,甘甜的美酒就像一股股清泉之水,流了满地,这酒气迅速蔓延开来,惹得大家观望而去。 穿着肥大长袍的堂主万泽园,紧锁眉头注视这四个闹事的年轻人,刚才那招待洪允志的一脸温和神情荡然无存。 万泽园不点名大声警告,说“大家都听好了,这里是会稽山山庄的临时客栈,虽然吃喝住宿简陋些,但也不能给我挑理,想做庄主的乘龙快婿,就得胸有大志,能吃苦耐劳,不然以后真如愿了,能成为庄主的左膀右臂吗?谁要是在这里闹事,别怪我万某辣手无情。” 万泽园说着,双眼瞅向一张桌子上的酒坛,瞬间运功,两眼之中竟然射出两束红光,眨眼间把桌上的酒坛子击得粉碎。 顿时,所有的年轻人皆惊讶地张大嘴,瞠目结舌。 而洪允志看到这里先是一惊,接着起身抱拳询问起来。 洪允志“万前辈,可否请教一二,您这是那门功法,真是让晚辈开了眼界啊” 洪允志一捧万泽园,这万泽园倒是非常享受赞美之词,表情欢喜,但不失大家风范。 万泽园一捋胡须,说“过奖了,其实这门功法并非世俗罕见,只是一直没有走出会稽山这一地带而已,当年老朽祖上传下这门混元一气化二尘的奇异功法,一直只传内不传外,所以传到老朽这一辈也不会发扬光大,最主要的就是,老朽膝下无儿无女,这功法要失传喽!” 就坐的韩孟达听到这里,满是刀疤的脸上,暗暗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随即韩孟达看向洪允志,给洪允志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万泽园的话,是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说明万泽园对洪允志有收徒之意。 洪允志不是十分明白韩孟达的眼神之意,这也是一个正常少年的正常反应。 于是,洪允志误认为其中之意就是,不要再刨根问底了。 洪允志赶紧说“万前辈,晚辈知道您琐事多,就不打扰您了,多谢前辈耐心回答。” 万泽园看向洪允志频频点头,说“嗯,老朽没看错你,你是个好苗子,有空再聊,回见” 洪允志恭送万泽园,说“前辈客气” 韩孟达站了起来,只是抱拳恭送万泽园,未言语。 这时万泽园走出了客栈,洪允志望向万泽园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韩孟达不知为何,突然长叹一声,坐下了。 洪允志随即坐下,问向韩孟达。 洪允志“韩将军,你怎么了?” 韩孟达又一叹气,说“三少爷,你……”,说着看了看左右的吃客,生怕别人听到,压低声音,回应“三皇子,您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个堂主万泽园这一手功夫绝对是一流高手,人家刚才那番话是要收你为徒,这么点拨您,您怎么没有回应啊!” 洪允志犹豫起来,一皱眉头,说“诶,我都有师傅了,怎么能再拜万前辈为师呢,这可不成!” 韩孟达却说“您是堂堂一国皇子,多一两个教授功法的师傅又算得了什么呢,您要是不好意思,晚上我去帮您聊一聊” 洪允志,突然生气了“住口!你这样做会让别人小瞧了我,以后不准再提此事!” 韩孟达“我——是” …… …… 夜里子时,天光幽暗,月亮被乌云遮挡着,犹如末日,诡异而又可怖,尤其这无名之风突然刮起,吹得客栈外飞沙走石横行,高挂的幌子也像个拨浪鼓摆个不停,不是个好兆头。 “嗖嗖嗖”三个蒙面人手握宝剑剑鞘,飞身落地,蹑手蹑脚走向紧闭的客栈之门,但双脚还是发出声响,把地面上的沙石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为首的蒙面人正是段三,他边走边嘱咐后方蒙面人甲、乙二人。 段三“二位师兄,你们引开那个凶和尚韩孟达,我来捉拿洪允志,今晚一定要抓到洪允志,不然门主那边可饶不了咱们。” 蒙面人甲,却说“可八师叔碧海天那边要知道咱们干这种事,会饶不了咱们的。更何况把白鹤剑痴廖海瑞毒成那副德行,八师叔要是怪罪下来,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蒙面人乙,插话“八师叔,八师叔,你就知道八师叔,咱们现在投靠了乾门门主陶然,他可是大当家的,谁说得算,他碧海天算老几?胆小怕事,你还想混吗?” 段三,生气说“都别吵了,今晚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什么都好办,做不成都是废话!” 蒙面人甲,好奇问“段兄,门主为何这么大动干戈,偏要抓洪允志啊?” 段三“洪允志手里有封信,是当年韩程志托韩孟达转交给皇上洪万历的,据我所知,当年洪万历派韩程志游历世间,寻找修炼不死之身的功法,结果韩程志意外获得一个通往无量世界的秘境,和咒语,之后,中山国战事爆发,韩程志回国领兵打仗,没来得及绘制地图,之后韩程志可能意识到不久将死,于是修书给皇上洪万历,人们都相信那封迷信与无量世界有关,因此,门主才如此行事,而洪允志是唯一的突破口。” 段三说着,带领蒙面的甲、乙二人来到了客栈近前。 接着段三说句“上房顶!”,带领甲、乙二人,纵身飞起,轻轻地落到了房顶之上。 这时,段三掀开瓦片,向客栈里窥视。 只见,客厅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简直就像个沉默的地狱。 突然间,黑暗的客栈里传来几声惨叫,似乎有物体从楼上走廊护栏上,坠落到了一楼大厅的地面上,而越是看不清楚,越是惊险出奇。 “咣当咣当咣当……”传来了各个客房之门被推开的声音。 “哒哒哒哒……”几个店小二边一只手套衣服,边端着蜡烛跑下楼体,来到一楼当场,只见地面上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那里,摔得脑浆迸裂,身上皆有剑伤,而且都是扎在了心口上,看来杀人者极其歹毒,就是要不留一个活口。 这时,围观之人挤满了一楼大厅。 洪允志和韩孟达只是站在二楼走廊上,俯身观望而去。 一楼人群里,走出了刚才在酒桌前看万泽园招待洪允志不顺眼,而拨落桌上酒坛子的四个上年岁的年轻人甲、乙、丙、丁,四人装作一腔正气,大义凛然地说起。 年轻人甲“各位各位,都不要胡乱猜测,依我看这十几个人被杀,和比武招亲这件事有莫大关联,现在大家都在场,而凶手杀人一定会急于换下带血的衣服,肯定会最后出现在我们当中,甚至不在现场” 年轻人乙“大家都看一看,有谁不在当场” 年轻人丙附和“对,都看看都看看,千万不能让凶手溜走” 年轻人丁突然仰头,看向了洪允志和韩孟达。 年轻人丁朝洪允志抱拳,话里有话说“这位兄台,你们好像……出来晚了。” 洪允志冷眼注视年轻人丁,没有回应。 凶僧韩孟达一转眼珠,明白了年轻人丁的话意。 韩孟达“住口!你敢乱扣帽子,小心我拧下你的狗头!” 年轻人丁不屑一顾,说“我说大和尚,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你看我们这是多少人,都是主持正义的,你们杀了人,还要抵赖,今晚你们休想走出客栈,抓你们报官!” “锵锵锵”二十几个人接连拔出了剑鞘里的长剑,怒视着洪允志、韩孟达。 突然间,从房顶之上掀开的瓦片出,飞入三把透明的水晶飞镖,“噗噗噗”刺中了三名端着蜡烛的伙计,三个伙计同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蜡烛摔落,瞬间熄灭,大厅里顷刻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只听到“啊啊啊啊……”接连十几人被刺中惨叫的声音。 洪允志抬起右手运功发力,刷拉!食指指尖燃气幽蓝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环境,看到三个蒙面人挥剑,正在杀戮一楼里聚集的看客们。 其中,蒙面的段三看到洪允志食指冒着宛如烛光的幽蓝火苗,瞬间阴笑起来。 段三“你跑不了了!”接着,对蒙面的甲、乙二人,说“你俩拖住韩孟达,上去!” 段三话落,同甲、乙二人一叫内力,“嗖”飞向二楼,直奔洪允志、韩孟达而去…… 第十六章决不妥协 破旧的客栈里,蒙面的段三,同师兄甲、乙二人,运行真气,蹿身飞上了二楼走廊。 这时,二楼里几个伙计端着蜡烛,躲在梁柱后方,战战兢兢地窥视着战场。 只见,蒙面的甲、乙二人挥剑刺向韩孟达。 而韩孟达先前因与陶然交手,禅杖被陶然以法力化为乌有。 因此,韩孟达当即双掌合十运功,施展“金刚罗汉功”,突然双掌化为银白色的金属手掌,当作武器招架,抵挡蒙面人甲、乙的宝剑。 “锵锵!”蒙面人甲、乙的宝剑砍在了韩孟达金属颜色的手掌上,火花四溅!韩孟达双手安然无恙。为此蒙面人甲、乙瞬间愣了一下。 蒙面人甲大惊,说“好厉害的金刚罗汉功!” 蒙面人乙皱眉头,补充说“这是金刚罗汉功的独门绝技‘罗汉手刀’,师兄多加小心。 蒙面人甲“怕他作甚,上” 蒙面人甲、乙与韩孟达“罗汉手刀”的兵刃撞击声“锵锵”作响,一时间未分高下。 这边,蒙面的段三挥剑招式狠辣迅疾,整个宝剑被段三挥洒的如同风轮,根本就看不清楚剑的模样。 洪允志自从经历了几场血战后,攒足了经验,知道以静制动伺机待发的奥秘。 “嗖嗖嗖……”洪允志闪转腾挪,以极其凌厉的步伐和轻功躲开了段三强势的剑法。 洪允志稳稳落地,当即问向段三。 洪允志“你这是什么剑法?” 蒙面的段三一“哼”声回应。 段三“杀人的剑法!” 洪允志一转眼珠,说“我知道你是段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还记不记得这把金龙剑!” 洪允志说着,把手握的金龙剑剑鞘向前一推,右手握住剑柄,装作要拔剑的姿势,吓得段三赶紧施展功法,向离弦之箭向后倒着射出一丈开外。 段三紧锁眉头,看向洪允志手握的金龙剑,想起了当初在夜夜笙箫客栈里,自己亲眼目睹——同伙被这把搅起鬼风的金龙剑刺中咽喉,当场毙命的场景。顿时,段三感到脖子发凉,进退两难。 但是,段三突然眼睛睁大,整个思绪又回到了现实当中。 段三意识到不抓到洪允志,自己无法交差,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自己当初出卖了自己的国家,杀害忠良,不仁不义的臭名响彻中天大陆上,如果失去乾门门主这个靠山,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为此,段三阴笑一声,说句“小兔崽子少拿金龙剑吓我,你接招吧” 段三身体平着飞射而来,剑锋直直地刺向洪允志的肩颈肩井穴。显然段三还不能要洪允志的性命。 洪允志瞬间运功,将功力发挥到极限,只见如同蓝色电光的枝蔓,从洪允志的双臂汇聚到洪允志的双掌之上,接着洪允志用尽力气,拔出了金龙剑。 “锵——”被洪允志拔出的金龙剑光耀万丈,夺人眼眸,楼上、楼下的看客们赶紧抬手遮眼。 “呜——”拔出的金龙剑再次搅起了无名鬼风,顿时整个客栈里飓风如龙啸虎鸣,震慑人心。 洪允志挥起即将把控不住的金龙剑和段三的剑,碰在一起。 “锵”一声过后,“咯嘣”段三的宝剑断成两截。 段三情急之下扔剑,转身用尽毕生功力,如丧家之犬,欲脱离危险,狼狈飞射而去。 洪允志眼睛血贯瞳仁,飞身而起追击,与杀死这个卖国求荣的败类段三。 洪允志“你给我在这儿吧!” 洪允志干脆直接抛出了金龙剑,刺向段三,金龙剑快得如同一道穿越时空的金光,眨眼间追上了段三。 眼看着金龙剑还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刺中段三。 突然间,客栈门口处“刷拉”,隔着门穿越进入一个被一团金光包裹的人,这团金光耀眼,根本看不清是谁。 眨眼间,这团金光定点飞射,如金丝缠腕般,瞬间缠住金龙剑。 随着这团金光越转越快,“刷”一下子,这团金光变成了一个人,此人白发苍桑,手提金龙剑,悬停半空中,面无表情看向洪允志,这人正是乾门门主老道陶然。 洪允志认出陶然,震惊到本能地愣住了。 “凶僧”韩孟达和蒙面人甲、乙交手之际,看到老道陶然已经抢到金龙剑,提在手里。而韩孟达深知老道陶然喜怒不形于色,做事狠毒无情,功力深不可测,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于是,韩孟达喊向洪允志。 韩孟达“三少爷,你不是老道陶然的对手,还不快跑——” 洪允志听到这里,恍然醒悟,毫不犹豫施展功法,转身飞射亡命逃跑。 陶然阴笑,边说“娃娃,交出那封信再走!”,突然伸手,喷出一股红色掌气光柱,把已经腾空的洪允志牵制住了。 顿时,洪允志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一时间惊慌失措奋力挣扎。 韩孟达看到事情不妙,“啪啪”接连拍出两股真气,击向蒙面人甲、乙。 就在蒙面甲、乙躲闪掌气之际,韩孟达用尽内力“嗖——”眨眼间飞射到陶然身前,双掌合十,再次崔功,双手变成颜色更深的黑灰色金属手刀,手刀被真气崔大,显露处七尺长的紫红色剑气,直刺老道陶然的后心。 陶然耳听八方,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自言自语一句话“不自量力”,突然发功,整个身子竟然分离出一个灵魂,直奔韩孟达,迅速穿过了韩孟达的整个身体,韩孟达突然感到脑袋嗡嗡一响,身体就像触电一般,眼前一黑,从空中跌落在一楼地面,砸出一个三寸多深的小坑。 接着,那个分裂出的灵魂返回了老道陶然的身体。而陶然继续向悬在半空中的洪允志注入红色真气,牵引着洪允志,使洪允志动态不得。 老道陶然继续问洪允志,说“娃娃,快说当年那封信是不是被你带走了,交出来贫道饶你不死” 悬在空中的洪允志,被老道陶然不停注入至阴的寒梅真气,身体冰凉,头发、眉毛甚至整个脸部都已经结霜,洪允志的嘴里不停呼出寒气,但还是嘴硬回绝。 洪允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杀了我我也不说!” 老道陶然一皱眉头,突然收了红色寒梅真气,洪允志浑身发凉,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硬生生从空中跌落到一楼地面,晕死过去。 接着,陶然看向站立一旁的段三一干三人。 陶然“绑起来,带回去” 段三一干三人,抱拳异口同声,说句“是”,飞身下楼,这就要绑起洪允志。 突然,客栈之门“砰!”一声被振飞,只见一个穿肥大紫袍的老者宛如巨大猿人飞入客栈,大吼一句“这里是会稽山不是你上阜国乾门议事堂,想带走洪允志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这人说着,落到晕死的洪允志近前,吓得蒙面的段三一干三人当即停手,躲到一边看去,发现此人正是会稽山山庄堂主万泽园。 瞬间,万泽园同老道陶然对视,杀气万丈! 第十七章奇妙的结果 客栈里,洪允志、韩孟达躺在一楼的地面上,晕死过去。 气势夺人的万泽园双手微张,做出蓄势待发的准备,欲与老道陶然一较高下。 老道陶然站在二楼走廊之上,背着手,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架势,恰似君临城下不可一世的傲气,显露无疑。 老道陶然面色严峻,看向万泽园,说“这位施主,贫道劝你不要插手此事,而且这间客栈损坏的家具物品贫道会数赔偿,几日后将把银两如数奉上,施主觉得如何啊? 万泽园突然仰面大笑,瞬间又收敛了笑容。 万泽园“陶门主,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记得当年无极派老祖天机真人举行盛大寿宴时,我跟随家父参加过那次宴会,而你和另七位门主就站在天机真人的身边,我那时向你们八位门主一一失礼,除了兑门门主碧海天礼貌的还礼外,你们七人眼皮耷拉着,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来到会稽山山庄造次,你有没有把欧阳庄主放在眼里,嗯? 老道陶然恍然醒悟。 陶然“哦,施主就是混元一气化二尘的万堂主?!” 万泽园一“哼”声,说“不错,陶门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解释一下” 老道陶然本来急躁愤怒,杀气腾腾的脸上,强忍着露出一丝笑意。 陶然“万堂主讲来无妨” 万泽园一看不远处站立的,以段三为首的三个明面人,又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满脸冰霜的洪允志,接着面向陶然,询问。 万泽园“陶门主,据我所知五年前上阜国有四大神秘绝顶高手,夜入中山国皇宫,刺杀了中山国之君洪万历,他们的目的是要得到一封信,一封大帅韩程志借属下之手转交的信件,陶门主,你可否知道这件事情?” 万泽园平静的脸上突然皱起眉头,反问“你问贫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万泽园一捋胡须,露出了不同寻常的笑容,回应“当年四大绝世高手,能轻而易举杀掉中山国国君洪万历,这足以说明,这四个蒙面高手绝对可以在当今中原大陆自成一派,独当一面,而当年正是上阜国和中山国发生战争之时,这四名刺客一定是上阜国派来的,而上阜国的无极派当时是如日中天,受上阜国大帅胡晓楠重用,势力压盖任何门派,那么这四位刺杀洪万历的蒙面高手,会不会就是你们无极派的人呢?或者说当时就有你一个呢?” 陶然震怒,抬手怒指万泽园,大声说“住口!一派胡言,贫道乃是乾门门主内室不绝,哪会参加什么刺杀行动,你口说无凭,亏你这一把年纪,再要胡说,别怪贫道无情” 万泽园冷冷一笑,说“谁杀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说这些话是要问你最终一个问题” 陶然“什么问题?” 万泽园指向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洪允志,面向陶然询问。 万泽园“你为什么要对这个孩子下死手,他手里是不是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陶然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楼里的蒙面人段三,狐假虎威指向万泽园,大声说“姓万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门主对你礼让三分,你别得寸进尺!” 万泽园冷眼看向蒙面的段三,低沉冷酷地说“教训我,你算老几!” 万泽园一挥肥大的袍袖,顿时一股极其强劲的真气顶着空气,局部温度急剧暴涨,燃烧着空气,击向蒙面的段三。 段三吓得“呀“一声,欲迅速飞起,但已经来不及了。 陶然看到这里,以惊世骇俗的功法,眨眼间飞射到段三前方,双手一抬,推出形状如同莲花的真气,和万泽园袭来的真气碰在一起,只听“砰”一声,真气“莲花”被震碎,万泽园和陶然皆被真气气浪余波震得向后倒退数步,站稳后,双方互相对视,可以看到两人眼神中都显露出惊讶和敬佩的神情。 这时,躲到一旁的蒙面的段三一干三人,望向愣在当场的万泽园、老道陶然,恨不得让陶然杀掉万泽园,以解他段三的心头之恨。 然而,老道陶然态度竟然急转直下,刚才居高临下的气势竟荡然无存,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也只有陶然自己的心里最为明了。 陶然面向万泽园,双掌合十,说“万堂主,贫道今日就给你一个面子,来日若贫道再碰到洪允志,定生擒之,告辞!” 陶然说着,一叫内力眨眼间消失不见。 一旁蒙面的段三一干三人,看到这里惊慌之下,飞身而起直直地飞射出客栈的破门口。 最奇怪的就是,堂主万泽园站在当场两眼圆睁,愣在那里一言不发,神情着实奇怪。 这时,客栈的一楼大厅里鸦雀无声,这些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女婿”们,皆屏住呼吸看向一言不发的万泽园。 而当初被韩孟达欺负的又胖又黑的伙计甲,从楼上跑了下来,来到万泽园的近前。 伙计甲“堂主,那三个蒙面人杀了那么多人,您怎么就这样把他们放了呢,这要是让庄主知道了,您也不好交代啊,您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啊?” 万泽园突然脸色发青,瞅向了伙计甲,“哇”吐出了一口鲜血,“扑通”仰头倒去,幸好被伙计甲及时搀扶住了。 伙计甲惊慌失措地问想万泽园。 伙计甲“堂主,堂主,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万泽园声音微弱地回应“刚才老朽与乾门门主陶然对决那一下,被他那奇怪的莲花掌气所伤,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掌气里揉进了无极派的歹毒绝学寒梅真气,而陶然和老朽对决之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不然他怎肯罢休?” 万泽园说着,“哇”又呕出了一口鲜血。 此刻,洪允志从昏迷中醒来,双眼模模糊糊地瞅向了被伙计甲搀扶的堂主万泽园。 接着洪允志说了句“我不能就这样完了,我要得到食蚣兽救……师傅”,话落,洪允志再次晕死过去。 第十八章会稽山庄秘事 当夜,客栈里,由于老道陶然的突袭,致使洪允志、韩孟达身受重伤,不省人事。 而为了挽救洪允志不被掳走,万泽园挺身而出,与老道陶然对决之时,无形中身受重伤,呕血不止。 于是,当天夜里,洪允志、韩孟达、堂主万泽园被客栈的伙计们火速送到会稽山山庄内,进行紧急救治。 尤其,当会稽山庄——庄主欧阳仁得知老道陶然,在自己的客栈里闹事,还伤了大堂主万泽园之后,欧阳仁震怒,决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找到老道陶然,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但庄主欧阳仁最好奇的一件事情就是,听手下人说,这老道陶然如此大动干戈的原因,就是为了从这个年轻人洪允志的身上得到一封信,而且据当时的对话可知,洪允志和覆灭的中山国国君洪万历,关系很不一般。 为此,庄主欧阳仁对洪允志是另眼相看,决定让自己山庄的最好郎中神医叶圣之,亲自为洪允志诊脉治病,下药。 而洪允志的内伤极其严重,病情极其复杂,着实难倒了神医叶圣之。 …… …… 第二天一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晨阳下的会稽山是那么的安静,这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只见会稽山庄的院门外,放置着几个巨大的木盆,八个盆里分别装着各种美味菜肴和热腾腾的白米饭。 山庄的几个兵卒,在四十出头的二堂主贾立国的主持下,手持勺子,为那些因为干旱而忍饥挨饿的百姓们分配食物。 而这些百姓里——男女老少各端着一个要饭的钵,排了长长的一条线,蜿蜒曲折如同一条缤纷色彩的蟒蛇。 再看每一个百姓的脸上皆表情复杂,那并不是悲伤的眼神,而是一种活下去的渴望,人往往在这个时候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有饭吃是多么的幸福。 这时,二堂主贾立国扯着浑厚的嗓门儿,面向百姓高喊起来。 贾立国“各位乡亲父老,这些日是我们庄主千金欧阳敏慧的比武招亲日子,在这些日子里,会每天为大家发放食物,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有时间来擂台处呐喊助威,来者每人每天赏五十文铜钱,绝不食言啊” “哗——”排队的百姓中,男女老少议论开来。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大声回应起来。 壮汉“二堂主我听您的,这饭我不会白痴,决不做白眼儿狼,不给钱我也捧场,祝庄主长命百岁,祝庄主千金早日成亲,喜上加囍,还有那个那个……早生贵子——” “哗——”大家捧腹大笑,还有些打完饭狼吞虎咽的百姓,把吃的食物都喷了出来。 二堂主贾立国听到这里有些生气,但是又觉得壮汉是个大草包,大字不识一个,本来是好意,却说过了头,成了笑话。因此贾立国“哈哈”一笑了事。 这时,一个兵卒甲跑来,面向贾立国拱手抱拳。 兵卒甲“二堂主,庄主有请!” 贾立国询问,说“庄主找我什么事?” 兵卒甲“是管家林伯福让小的来找您的,其他事情小的一概不知,不过……听传言和那个受重伤的少年洪允志有莫大关系。” “哦,洪允志!”贾立国一惊之下,手捻胡须一思虑,点指兵卒甲,说“带路” 兵卒甲说声“是“,带着贾立国急匆匆走了。 …… …… 偌大的议事厅内,浓眉大眼、四方脸、薄嘴唇一脸威严的欧阳仁,身形干瘦坐在头一把交椅上。 第一眼看去,欧阳仁就像一个无精打采的小老头儿,但仔细看去,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出奇地黑亮,显然欧阳仁的功力极其深湛,绝非等闲之辈。 在欧阳仁的左右垂首处,分别坐着会稽山山庄的六个堂主,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铁镇山,冉平。 现今议事厅内鸦雀无声,欧阳仁紧锁眉头望向门口不发一言;六个堂主不敢喘大气,是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庄主今天的心情——非常不爽。 这时,二堂主贾立国大跨步进入了议事厅,稳步走到庄主近前。 贾立国“庄主,听兵丁说您找属下有要事相商” 欧阳仁一点头,说“嗯,不错,坐下谈话。” 贾立国坐在了按次序摆好的椅子上,面向庄主欧阳仁,认真期待着被“教诲”。 欧阳仁一捋胡须,沉稳地说“昨夜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耳闻,上阜国无极派乾门门主陶然来到客栈,大打出手,伤了万泽园,其手下人还杀害了不少前来比武招亲的年轻人,现今山庄里住满了前来比武招亲的伤者,尤其那个叫洪允志的少年,被陶然用寒梅真气打伤,经脉受损严重,若不是老朽这里有专制寒梅真气的奇药他死定了,而据客栈的伙计所说,陶然极其属下,当时去客栈的目的就是捉拿洪允志,这样说来,洪允志这个年轻人或许惹下很大麻烦,所以……我希望听听各位堂主的意见,这个洪允志我们是留下——还是请走。” 七个堂主听到这里,面面相觑,万河手捻胡须;梅青山不停抿嘴;李元魁搓手犹豫;杜大圣沉稳沉默;铁镇山暗中隐隐露出极其甚微的笑意;冉平故作咳嗽;只有贾立国面向庄主欧阳仁,果断发言。 贾立国“庄主,属下斗胆说一句,这个洪允志和咱们会稽山庄无亲无故不必留他,再说了您想留也留不住啊,人家陶然有无极派天机真人撑腰,万一惹来麻烦,得不偿失啊” 欧阳仁突然莫名其妙大笑起来,接着看向贾立国点指起来。 欧阳仁“知我者贾堂主啊” 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冉平异口同声,说“庄主英明!” 铁镇山赶紧插话,说“诶,大家不要急,二堂主的话是反话,而庄主可能另有安排。” 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冉平面向铁镇山,流露处疑惑的神情。 欧阳仁一捋胡须,说“无极派声势浩大,大有压盖中天大陆其他派系的趋势,因此,我们再如何礼让,也逃不掉被吞噬的危险,而且据我所知,这个洪允志是犀牛国天龙剑派白鹤剑痴廖海瑞的弟子,并且洪允志似乎与中山国国君洪万历有瓜葛,如果一切属实的话,我们可以结交洪允志这个年轻人,与天龙剑派掌门人廖海瑞合纵抗击无极派,如此一来,何患之有啊?” 贾立国、铁镇山兴奋,面向欧阳仁,抱拳说“属下正有此意!”,两人说完,彼此互看——英雄所见略同地笑了。 欧阳仁,补充说“眼下之事是要尽快治好万泽园和洪允志、韩孟达的病,马虎不得”,说着看向贾立国,说“贾堂主,洪允志那边的事情……就有劳你了” 贾立国抱拳,说“庄主,尽管放心” 欧阳仁没言语,眯眼看贾立国,非常信任地点了点头。 …… …… 与此同时,会稽山庄某一间装修古朴肃穆的卧室里,一位披头散发的瘦高老者——怪医叶圣之,穿着灰色袍子,坐在床前的板凳上,正在为已经昏迷不醒的洪允志搭手号脉。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短褂的仆人甲进入,面向叶圣之的背影,抱拳说话。 仆人甲“叶神医,二堂主贾立国正在屋外等候,您看……” 叶圣之“让他进来吧” 仆人甲一鞠躬,说句“是”转身走了。 片刻过去,二堂主贾立国进入卧室,轻手轻脚走到叶圣之的面前,询问起来。 贾立国“叶神医,您看这孩子的伤势能很快痊愈吗?” 叶圣之抬起号脉的手,捋着花白的胡须,慢条斯理说着。 叶圣之“我已经把庄主交给的祖传天阳丹,给这个孩子服下了,看他的脉象似乎天阳丹已经起了作用,他体内的寒梅真气已经化解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日可以完痊愈了,不过,我感到非常奇怪,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活着,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贾立国好奇地问“您的意思是……” 叶圣之话里有话说“自古以来人们都传言说,只有真龙天子才有龙魂护体,我看这孩子的面相可不简单啊” “哦!”贾立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突然间,洪允志醒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停地喊着“好热啊,好热啊,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叶圣之赶紧端过旁边矮桌上的一个大腕,递给了洪允志。 洪允志坐起来,双手捧着碗,“咕噜咕噜”喝个没完。 贾立国看向饥渴的洪允志,皱眉头。 神医叶圣之手捋胡须看向洪允志,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十九章医书之谜 会稽山庄的这间卧室里,醒来的洪允志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大水碗,一口气喝尽了碗中的水。 接着,洪允志双眼闪烁着感激的泪光,把大海碗递给了神医叶圣之。 洪允志“谢谢老前辈。” 神医叶圣之一只手接过大水碗,另一只手还是那样捋胡须,用深邃慈悲的眼神看向洪允志,安慰着。 叶圣之“年轻人啊,你已经服下了庄主的祖传灵药天阳丹,据老朽为你诊脉得知,你体内的寒梅真气已经去除的十之八九了,过两天就可以参加比武招亲的比赛了。” 洪允志先是豁然开朗地露出了笑容,突然间又紧锁眉头,急切地询问。 洪允志“万堂主和那个大和尚怎么样了,他们没事吧?” 叶圣之顿时沉默了。 一旁站立的贾立国插话,说“万堂主内气受损,再加上年迈恢复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这段时间,万堂主可能会闭关修炼,打通淤堵的任督二脉。至于那位满脸刀疤的大和尚嘛……似乎被老道陶然的离魂之术伤了三魂七魄,现今还在胡言乱语,不是很好办啊” 洪允志听到这里,突然低下了头,沉默了,但眼泪却滴个不停,流到了鼻子尖和下巴上。 叶圣之看向沉默的洪允志,心里也不是滋味。 叶圣之一叹气,说“无极派胡作非为了很多年,尤其这个老道陶然仗着天机真人的威名,到处横行霸道,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 贾立国故意以放松的口吻,说“陶然的离魂之术虽然伤了大和尚的三魂七魄,但也不是绝症,要是轩辕洪钟真人未得道飞升的话,或许还是有救的。” 洪允志不哭了,脸上挂着泪痕,猛然看向贾立国,询问。 洪允志“您说的轩辕洪钟,是不是天龙剑派的开山祖师?” 贾立国点头,说“不错,正是他老人家” 洪允志“不瞒前辈,晚辈正是他老人家开创的天龙剑派的子弟!” 贾立国装作不知道洪允志的身份,故作惊讶“哦,你是天龙剑派的子弟!”一拍手,说“这就好办了。” 洪允志“您的意思是……” 贾立国看了一眼神医叶圣之,这才面向洪允志谨慎地回应。 贾立国“据我所知,轩辕洪钟真人在未飞升成仙之前,留下了一本书,传给了现在的掌门人白鹤剑痴廖海瑞,这本书里记载着各种丹药、散剂、修身飞升的法门,总而言之是五花八门,简直就是药学的活字典,而这本书一定就在廖掌门的手里,所以说办法是有,只不过……” 洪允志一激动说了出来“这本书是不是叫《妙手圣医》” 贾立国当即点头“不错,正是《妙手圣医》” 本来城府极深的神医叶圣之,也突然来了精神,像个老小孩儿似的,追问洪允志。 叶圣之“你见过那本书了?” 洪允志一转眼珠,赶紧说“没……没见过,倒是听师傅提起过” 这时,刚才穿灰色短褂儿的仆人甲,再次闯进这间卧室里,朝神医叶圣之抱拳,话语急促。 仆人甲“叶神医叶神医,小姐又犯头疼病了,疼得死去活来,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叶圣之二话没说,当即站了起来,对洪允志说声“有什么事你尽管和贾堂主说,失陪” 洪允志抱拳回礼“多谢老前辈” 洪允志话落,看向转身离去的叶圣之,不知在怅惘着什么,也许有太多的矛盾思绪让洪允志的内心不停斗争着,也许曾经太多鲜活的面孔让洪允志浮想联翩,恋恋不舍着。 贾立国盯着愣神的洪允志,试探地询问。 贾立国“你……要不要再睡上一会儿啊?” 洪允志却突然下了床,单膝跪在贾立国的面前。 洪允志口吻严重,说“前辈,晚辈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贾立国当即震惊“哦,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洪允志一犹豫,说“不瞒前辈,晚辈陪师傅参加碧海天的寿宴,途中师傅被歹人用血蛊之毒毒瞎了眼睛,只有会稽山的食蚣兽的血和心外加剧毒草药,以毒攻毒方能化解。” 贾立国一思虑,问“那你的意思是……” 洪允志干脆地说“请前辈为晚辈搭个桥,转告欧阳老前辈,把食蚣兽借用一下,日后天龙剑派定将感激不尽,大恩图报!” 贾立国紧锁眉头,有些为难了。 贾立国“这……” 贾立国说着,背手在屋里迂回走动,突然间又停了下来,望向洪允志。 贾立国“比武招亲的事情是庄主亲自决定的,只有胜者才能得到食蚣兽和乾坤避火扇,就算我愿意了,庄主那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单膝跪地的洪允志神情有些急躁了。 洪允志“可是……” 贾立国赶紧走到洪允志面前,边搀扶起洪允志,边安慰着。 贾立国“来来来,起来说话,有些事情啊,你不能意气用事,这些话要是当着庄主说,他会生气的,你想想,人家千金小姐是要挑选个文武双的丈夫,可你的目的就不纯,就算你得到食蚣兽是为了廖掌门,但不上擂台就想得到食蚣兽这不是异想天开嘛,所以说……” 洪允志“您是说我必须比赛?” 贾立国“没人能帮得了你啊。” 洪允志“可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我的金龙剑被老道陶然给夺走了,我现在还得养伤,可我只能赢不能输,不然……” 贾立国眨着眼睛思虑,接着叹了口气。 贾立国“你好自为之吧” 贾立国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沧桑,隐约中透露出这个人病得不轻。 “允志莫要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洪允志、贾立国听到这里,看向声源处,发现此人正是被一个仆人搀扶的,重伤未愈的大堂主万泽园。 这时,洪允志、贾立国主动走到了万泽园的近前。 贾立国“万堂主,你伤的可不轻啊,怎么不好好休息啊。” 万泽园脸色发青,没有了往日红光满面的色泽,但那股精气神依然犹在,面向贾立国解释。 万泽园“允志这个孩子不容易啊,被陶然这个不着调的老道弄成这样,我心里放心不下啊,所以嘛,我想过来看看允志的病情,没承想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接着,万泽园看向洪允志,自负地说着。 万泽园“允志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再说了你不行还有我呢” 洪允志眼神疑惑地看着万泽园,问“万前辈,您……您也要参加比武招亲比赛?” 万泽园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贾立刚突然手捻胡须笑了。 贾立刚“允志啊,你这孩子挺聪明的,怎么犯起傻劲来了,万堂主要传授你混元一气化二尘的独门功法,你福气不浅啊” 洪允志听到这里,却突然沉默了。 万泽园似乎看透了洪允志的心思,笑说“我知道廖掌门是你的师傅,我不强求你拜我为师,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孩子,这年头有情有义的年轻人不多了。” 洪允志看向万泽园,眼里泪汪汪的。 贾立刚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洪允志说起。 贾立刚“诶,允志,我听伙计们说,那个被陶然离魂术击伤的大和尚会‘金刚罗汉功’里的‘罗汉手刀’的功法,你的金龙剑既然不在了,学习‘罗汉手刀’也是一个捷径啊,可惜的是这个大和尚现在被离魂术弄得三魂七魄受损,神志不清了。” 洪允志却说“我有办法!” 贾立刚半信半疑“这可是需要《妙手圣医》那本医书里的秘方,你……真的有把握?” 洪允志故作犹豫“……我可以试试” 贾立刚和万泽园皆看向洪允志,重新审视起来…… 第二十章妙手圣医 洪允志在万泽园、贾立刚的面前,大胆说自己可以试着,为三魂七魄受损的韩孟达治疗胡言乱语的疾病。 而洪允志的这句话,着实把万泽园、贾立刚给震住了。 因为三魂七魄受损这种顽症,并非药力所能企及挽救的。 也就是说,别看万泽园、贾立刚当场用刮目相看的眼神注视洪允志,但内心里都觉得允志这孩子,是在说弥天的大话。 然而,万泽园、贾立刚哪里知道,剑痴廖海瑞早已经把《妙手圣医》这本医书,传给了洪允志。 所以说,洪允志是艺高胆大,不走寻常路,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凶僧”韩孟达是洪允志的“爱将”,是洪允志未来复国大业的左膀右臂,更是洪允志的“救命恩人”,洪允志舆情舆理都不能丢弃这个患难朋友,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何谈聚拢人心? 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救人就等于救己,这个亘古不变的哲理,被洪允志牢牢地记在心里,坚定不移地践行着。 …… …… 当天中午,洪允志与万泽园、贾立刚见过面后,洪允志请求万泽园、贾立刚先去韩孟达的住处布置一个法坛,然后他洪允志随后会赶到现场,为韩孟达治疗魂魄受损的顽疾。 尤其洪允志还嘱咐万泽园、贾立刚,要在法坛处放置一个长方形的巨大水槽,水槽内不能有水,必须装满朱砂粉。 并且要想尽办法,让神会颠倒胡言乱语的韩孟达躺在水槽内,用盖子封口,只留下能喘气的一个气孔足以。 为此,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刚是非常不解,但又对洪允志这种稀奇古怪的治病方式非常好奇,欲一窥斑驳。 …… …… 而这边,洪允志正“躲在”山庄的熬药间里,反锁着门,站在当场偷偷翻看着《妙手圣医》医书,查看关于治疗魂魄受损的药方。 随即,洪允志一只手端起桌上的一碗活蜈蚣,倒进了水沸腾的紫砂锅里。 只见,这些黑褐色的剧毒蜈蚣在沸腾的水里挣扎着,孑孓伸缩,溅起了小水花儿。 接着,洪允志把一小篮子的剧毒曼陀罗花,也一并倒入锅内。 顿时,锅内“咕噜咕噜”声作响,不停翻涌着紫黑的药水,一时间刺鼻的药味,熏得洪允志捂住了鼻子。 这时,山庄里几个好事的兵卒,戳破了熬药间裱糊的窗户纸,窥视着洪允志的一举一动。 洪允志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自己配置秘方。 于是,洪允志不动声色地抓起药碗里的一把覆盆子,一叫内力,抛出覆盆子,密集地打在了窗户纸上,顷刻间窗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接着,这些好事的兵卒狼狈逃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而现今熬药间里的药锅内,熬制的剧毒药物已经浓稠的像浆糊一样。 洪允志一只手拿着《妙手圣医》医书,双眼看向药锅里浓稠的“膏药“,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 洪允志“嗯,按照医书里的说法,膏药熬成后,需要画几道镇静安神,收敛元气的‘镇魂符’,可是我不会画咒符啊” 洪允志说到这里,忽然窗外吹来一股清风,把洪允志手捧的医书吹翻过一页,显露出一张道符的手绘图,下方写着‘镇魂符’三个字”。 洪允志看到这里心中大喜,不由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洪允志赶紧走到桌前,拿过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写道符的黄颜色的长方形纸张,平铺开,手执毛笔,沾了一下砚台里的红色墨汁,按照医书里的咒符,挥毫画起咒符,越来越顺手,不停地画起一张张相同的咒符,眼看着一张张道符叠加在一起,洪允志累出了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流了下来。 …… …… 这边,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国正站在某院子里,指挥着兵卒和仆人一同摆设法坛、搬运水槽,把水槽里倒进一桶桶红色的朱砂粉。 而周围聚集的六个堂主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铁镇山,冉平,以及十几个分堂堂主、执事和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们,把整个院子围拢得水泄不通,大有迎接“圣人”来到的气势。 其中几个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议论开来,带动了现场的气愤。 年轻人甲“我说各位兄台,这兴师动众的又摆法坛又搬水槽的,是要干嘛啊?” 年轻人乙“嗨,这你就外行了吧?你知道那个满脸刀疤的大和尚吗?这和尚被乾门门主陶然的离魂术伤了三魂七魄,现今还在胡言乱语,而神医叶圣之医术精湛能起死回生,估计他是要为大和尚治疗魂魄受损的疾病,不服高人有罪啊!” 年轻人乙说着,钦佩到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年轻人丙,质疑说“不对吧,我刚才看到叶神医去了庄主千金的住处了,听说千金小姐头疼病又发作了,估计叶神医一时半晌过不来了。” 年轻人丁“照你这么说,那叶神医不来,谁给大和尚治病啊,难不成让大和尚干耗着?” 年轻人乙“非也非也,怎么可能让大和尚干耗着呢,叶神医一定会来的,你就等着瞧吧!” 几个年轻人就这样聊着。 这时,万泽园、贾立刚站在忙碌的兵卒和仆人中间,望向院门口处,皱起了眉头。 贾立刚“万堂主,你说允志这孩子是不是说了大话,不敢来了啊,这样弄的话,咱们可就下不来台了” 万泽园“不,老夫认为允志这孩子不是那种人,他做事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说的,你就放心吧,他肯定会来的” 贾立刚一叹气,说“但愿吧。” 贾立刚话音刚落,兵卒甲手持一对鸡爪鸳鸯钺,跑到了万泽园的近前,磕磕巴巴说了起来。 兵卒甲“啊大——大大——大大大堂主,那洪——洪——洪……” 万泽园、贾立刚听到这里都不耐烦了,竟然不约而同抬胳膊抡起手掌,左右夹攻,“啪啪“同时扇了兵卒甲两记耳光。 万泽园、贾立刚异口同声说“快说!” 兵卒甲一跺脚,干脆地说“那个臭小子洪允志来了!” 万泽园、贾立刚听完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围观的分堂堂主、执事、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们,听到“洪允志”这三个字,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听这些人议论的说辞,可以了解到,他们都不认识洪允志,但对于“洪允志”这三个字却又感到如此的好奇。 随着这些旁观者的议论声,由鸟儿叽叽喳喳声,慢慢扩散变成了汹涌的潮水声,这个时候洪允志在十几名手持长矛的兵卒的护送下,走入院门。 只见护送洪允志的校尉韩丹奎,边开路,边大声叫嚷。 韩丹奎“诸位都让一让,让一让……” 围观者们边让路,边打量被兵卒们簇拥护送的洪允志。 只见洪允志神态庄重,手里端着一个黑色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坛子,坛子旁边是一个铜制八卦太极图,太极图压着一沓黄颜色的道符,道符旁边还有一个马鬃制作的小木刷子,非常精致。 此刻,洪允志随着兵卒,来到了万泽园、贾立刚的面前。 洪允志把托盘交给了校尉韩丹奎。 接着洪允志朝万泽园、贾立刚抱拳。 洪允志“二位老前辈,晚辈带来了为大和尚韩孟达治病的器具,请看” 洪允志说着,抬手指向校尉韩丹奎手端的黑色托盘。 万泽园、贾立刚看向黑色托盘。接着露出了不容易察觉的笑容,两人下意识一点头,面向围观的众人,由大堂主万泽园权发话。 万泽园“各位分堂堂主、执事,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小英雄们,今天你们将看到这位叫洪允志的少年,将使用极其独特的医书,来救治魂魄受损的大和尚韩孟达,不是老朽我夸口,像韩孟达三魂七魄受损的顽疾,在现今中天大陆上来说,没有几人可以医治,所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们拭目以待为救死扶伤富有慈悲之心的洪允志鼓掌!” 万泽园带头鼓掌,大家都不敢不给面子,于是装腔作势鼓掌的;发狠妒忌不怀好意拍手的;偷偷阴笑的;背地里说风凉话的;表情凝重拭目以待的,各怀心腹事地看向了洪允志。 而洪允志此时此刻,察觉到了众人的心思。 于是,洪允志欲施展高超医术,威震会稽山,为自己闯出一条不同凡响一鸣惊人的奇特之路,因为洪允志深知,只有名声响亮,才能有话语权,崛起之路也许就在此刻点燃。 而点燃的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第二十一章大椎穴 校尉韩丹奎带领兵卒,护送洪允志来到了这个院子里,和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刚见了面。 其中万泽园向在场的堂主、分堂堂主、执事、参加比武招亲比赛的年亲人们,介绍了洪允志就是为大和尚韩孟达治疗魂魄受损之病的主治医生。 万泽园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在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和“小人物”的一片哗然。 而洪允志深知,不露上两手,大家是不会服气的。 因此,洪允志面向万泽园、贾立刚抱拳恳请。 洪允志“两位前辈,能不能把大和尚韩孟达请出来,弄到这个大水槽里,晚辈准备施展医术,为韩孟达治疗魂魄受损的病,有劳……有劳二位前辈了” 万泽园、贾立刚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了一眼,从二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有些为难。 只见万泽园抬手,一捻银白色的胡须,面向洪允志。 万泽园“好吧,老夫和二堂主一起把韩孟达弄到大水槽里,不过你给韩孟达治病最好要快,现在的韩孟达疯疯癫癫的,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看到谁都是敌人,万一场面失控,我们又不能伤了韩孟达,所以你一定要快,绝对不能耽搁时间,如何?” 洪允志表情严肃,深知势态严峻。 洪允志“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把握好时机,迅速为韩孟达疗伤的” 贾立刚面向洪允志,插话。 贾立刚“事不宜迟,你赶紧准备,我和万堂主一起合力把韩孟达弄到大水槽里,就这样吧。” 贾立刚话落,看向万泽园,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同时点头,转身走向屋内。 洪允志望向万泽园、贾立刚的背影,是紧锁眉头。 围观的六个堂主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铁镇山,冉平,以及十几个分堂堂主、执事和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们,纷纷向这边看来,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喧闹沸腾的人声烘托出紧张不安的气氛。 只有洪允志一个人望向屋门,表情严肃保持沉默,洪允志深知自己的责任和名声鹤立皆在此一举,因此神经绷紧,神贯注不敢怠慢。 突然间,屋内传来一个粗犷不羁的声音“别过来,别过来,你们休想害我,休想害我……” 接着传来贾立刚的声音。 贾立刚“万堂主你有病在身,你来点韩孟达的穴道,我和韩孟达正面交手!” 传来万泽园的声音“可以!” 顷刻间,屋内传来打斗声——浑厚沉闷的掌气声碰撞在一起,“砰砰”作响。 接着传来木桌、木椅、瓷器、墙体本身,被掌气击碎的声音。 瞬间,碎木、瓷器、砖块的碎片混杂在一起飞溅——裹着尘土射出了门口、窗口。 院子里的洪允志,赶紧飞身躲开屋内飞溅而出的残片。 众围观者看到这些飞溅的异物,无不受惊吓,而关切地望向门口处。 尤其现今的洪允志,赶紧腾空,一个飞身翻转,落到了校尉韩丹奎的身边,拿起韩丹奎手端的托盘里——那个八卦太极图和厚厚的一沓黄颜色的道符。死死盯住门口,监视事态的变化。 “嗖嗖嗖”从屋门口处射出三个人影。 三个人影依次是“凶僧”韩孟达、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国。 众围观者看到此处,纷纷指向神魂颠倒亡命逃跑的韩孟达,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从口吻中了解到,众人无不对韩孟达那布满刀疤的脸忌惮三分。 这时,贾立刚一个空中翻身,挡在了韩孟达的面前,二话不说双掌叫错,推出一股火红色的紫霞真气,击向韩孟达。 魂魄受损的韩孟达已经失去理智,双掌瞬间合十,运行金刚罗汉功真气,眨眼间双手变成银灰色,施展罗汉手刀的功法,双掌平推向前,硬接紫霞真气。 只听到“轰!”一声巨响,失去理智的韩孟达竟然用罗汉手刀击散紫霞真气,只见那五彩的紫霞真气飘飘如五颜六色的雪花,消散了“融化”了。 众围观者顿时瞠目结舌,表情凝滞。 手托铜制八卦太极图和道符的洪允志,保持高度警觉,看到大堂主万泽园如同电光,已经飞到韩孟达的身后。 洪允志高声急语,叮嘱万泽园。 洪允志“万前辈,莫要伤了大和尚,点住穴道即可” 洪允志话音刚落,只见那万泽园抬手暗运内劲,手掌轻轻地贴在了韩孟达的身后,突然输出混元一气真气,霎那间韩孟达就像一块铸铁,被万泽园的大手吸住。 眨眼间韩孟达的身体开始膨胀,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缓慢胀大,显然万泽园正在向韩孟达的身体内注入混元一气真气,欲完封住韩孟达的所有穴道,让其动弹不得。 可突然间,神魂颠倒失去理智的韩孟达大叫一声,使出金刚罗汉功,将经脉气血逆转,竟然把混元一气真气硬生生顶出了身体。 就这一招之下,本来受伤的万泽园,突然呕血,跌落尘埃。 贾立刚飞身接住万泽园,当即让万泽园盘腿打坐。接着贾立刚盘腿坐地,双掌贴在万泽园背后,为其疗伤。 众围观者一时愤怒,顿时暴怒叫嚷,欲一拥而上废了韩孟达。 洪允志看到此处,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想起了《妙手圣医》医书里的银针点穴的功法。 于是,洪允志飞身而起,掏出腰间的皮囊里,一根用来试毒的银针,将天罡降魔真气部灌输到银针之上,抛向了飞逃的韩孟达。 只见银针刺破了空气,释放着银白色的耀眼光芒,电光火石间,刺中了韩孟达的背后大椎穴。 顿时,韩孟达惨叫一声,从空中跌落而下。 洪允志赶紧空中飞奔,接住了昏死的韩孟达,凌空把韩孟达放到了装满朱砂粉的大水槽里。 接着,洪允志站在当场,大声喊了起来。 洪允志“快盖上大水槽的盖子,一刻钟内必须修复韩孟达的三魂七魄,不然他一旦醒来,就没救了!” 仆人和兵卒们一同抬起沉重的铸铁盖子,封住了大水槽。 洪允志赶紧将手里持握的八卦太极图,放进了盖子的凹陷处,结果八卦太极图和盖子的凹陷处正好匹配。 接着,洪允志把手里的一张张道符贴满了大水槽的上下,前后左右。 洪允志从韩丹奎的手里接过黑色坛子,拿着马鬃制作的小刷子,在大水槽的表面均匀地刷上了一层蜈蚣和曼陀罗花熬制的膏脂。 随即,洪允志把黑色坛子和刷子交给了校尉韩丹奎。 最终,洪允志运行“天罡降魔真气”双手聚集一团火红色的天罡真气球体,猛地向被贴满符咒的大水槽推去。 只听到“噗”一声,火红色的天罡真气球体碰到大水槽瞬间燃烧,但奇怪的是没有浓烟,也没有烧焦的味道,更没有炙热的温度。 随即,洪允志盘腿端坐地面,双掌合十,闭目念起了《妙手圣医》里的《震魂咒》,越念越快,汗水和频繁张合的双唇印证了洪允志的执着,和力以赴的决心。 贾立刚还在为万泽园疗伤。 本来担心万泽园伤势的众围观者,现今看向了洪允志和燃起熊熊烈火的大水槽,绷紧了神经,都为洪允志奇特的医书感到惊叹和不解着…… 第二十二章三魂七魄 会稽山庄的某个院子里,众围观者继续看向燃起熊熊烈火的大水槽,和盘腿打坐、双手合十念着《震魂咒》的洪允志。 另一边,盘坐的贾立刚为万泽园运功疗伤完毕,收了双手。 接着,伤势好转的万泽园,宛如从地狱边缘被拽回来一样,睁看了双眼,惊悸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了盘腿打坐双掌合十念咒的洪允志。 只见,洪允志双唇一张一合念咒,妙语连珠,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套箴言,豆大的汗珠顺着洪允志的脸部不停滑落,犹如经受了暴雨洗礼一样,坚忍不拔。 突然间,盖着铸铁盖子的大水槽,在熊熊烈火中开始震动,就像不老实的孩子有节奏地跳跃着,而且其振动频率是越来越快,出现了让人眼无法辨识的极速震动的叠影。 在场的围观者看向异常震动的大水槽不由得神经绷紧,瞪大眼睛,纷纷双手纂成拳头,拉开架势,随时一拥而上,应对不可预测的突发事件。 这边,盘坐的贾立刚搀扶着万泽园,一同站了起来,一并紧锁眉头,不眨眼地看向频繁震动的大水槽。 此时,盘腿打坐念咒的洪允志眉宇紧蹙,脸色由润白色陡然转变为火红色,显然,为韩孟达治疗魂魄受损之病,已经到达关键时刻,洪允志正拼尽力,孤注一掷完成最后的拯救任务。 而就在这时,大水槽突然停止了频率奇快的震动,一切安静如初。 刚才神经紧绷的围观者们,神情缓缓放松,继续鸦雀无声地观望着大水槽。 那贾立刚搀扶着万泽园,一同看向了盘腿打坐停止念咒一动不动的洪允志。 贾立刚小声和万泽园说起了悄悄话儿。 贾立刚“你看允志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受伤的万泽园努力地抬着眼皮,双眼模糊地看着不动的洪允志,回应贾立刚。 万泽园“允志可能是在用冥想之术和韩孟达进行沟通,据我所知天龙剑派有这种功法,不过这种密术一向不轻易传与弟子,如果允志真是用了这种功法,想必廖掌门对允志绝对是寄予厚望的。” 贾立刚突发奇想说“那《妙手圣医》医书会不会就在允志的身上?” 万泽园猛地看向贾立刚。 万泽园“贾堂主莫要无端猜测,小心隔墙有耳害了允志。” 贾立刚点头“万堂主所言即是,我会守口如瓶的。” 这边,盘腿打坐的洪允志,满脸挂着汗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伏身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盖着盖子的被幽幽蓝光包裹的大水槽前。 洪允志拿下盖子上铜制的八卦太极图。 包裹大水槽的幽幽蓝光突然消失不见。 众围观者向大水槽聚拢而来,迫切观望。 贾立刚搀扶着大堂主万泽园也站在了大水槽前,好奇地看去。 洪允志左手托着八卦太极图,右手运行真气,使出“天罡降魔真气”,朝大水槽的一侧“砰”用力推了一下,大水槽的盖子“嗖!”一条线地飞了出去,那围观者赶紧低头,躲避飞起的盖子。 下一刻只听到大水槽的盖子“咣当”一声落到了地面上。 围观的众人——包括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刚,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铁镇山,冉平,以及十几个分堂堂主、执事和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们,拥挤着看向大水槽内。 只见大水槽内闪着五彩光芒,格外耀眼,害得众人抬手遮挡眼睛,根本无法直视而去。 突然间,大水槽内的韩孟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形成了一个黑色漩涡,甚是恐怖。 黑色漩涡越转越快,霎那间抛出了十颗鸡蛋大小的发光球体,其中三颗发着红光、另外七颗发着橙、黄、绿、青、蓝、紫、黑颜色,在空中飘飘荡荡着。 洪允志迅速抬手,指向空中那三颗发着红光的球体,给大家解释起来。 洪允志“大和尚韩孟达魂魄受损,如果单一从体内治疗这种顽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借用铸铁大水槽和朱砂金石燥热之力,以及镇魂符和镇魂咒催动阳火,把韩孟达的三魂七魄逼出体外,然后对症治疗,你们现在看到空中的三颗红色发光球体,就是主宰人的三魂——胎光、爽灵、幽精。这三魂——红光暗淡时隐时现,说明受到了重创,只须注入纯阳真气便可修复。” 洪允志说着,双掌交错,运行天罡降魔真气,双掌向空中的三魂球体,接连发出三股真气,注入三魂之内。 眨眼间空中的三魂红光,不再时隐时现,一直长明耀眼,接着洪允志将左手上的铜制八卦太极图,朝向空中的三魂,默念《镇魂咒》,猛然间太极图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太极之光”光耀虚空,把空中韩孟达的三魂七魄同其肉体掌控、吸附、聚龙在一起。 随着韩孟达的三魂七魄聚拢在一起,天空中的黑色漩涡急剧缩小,最后漩涡化做一个点“刷拉”一下不见了。 而魂魄聚合的韩孟达陡然从空中坠下。 洪允志赶紧飞身,接住了坠落的“凶僧”韩孟达,把韩孟达平放在地面上。 韩孟达努力睁开了疲倦的双眼,恰似饥渴之人饮下甘甜泉水一般,长舒一口气,看向洪允志,颤巍巍地说了起来。 韩孟达“少爷,这是哪里啊,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 韩孟达由于大病初愈,气力微弱,多说了一句话,就感到精疲力竭昏死过去。 洪允志眼眶湿润,面向韩孟达,说了句“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我……”,洪允志说着,背起韩孟达朝屋里急匆匆走去。 在场的围观者,看向洪允志的背影,皱眉思索着——刚才洪允志动情哭泣的一幕,心里各有感慨。 贾立刚搀扶着万泽园,一并叹了口气,各自感慨。 贾立刚“允志这孩子真是受尽了磨难,人这一生真是五味杂陈啊” 万泽园“每个人都是从懵懂走过来,卑微平凡的人想要辉煌,辉煌过的人又向往平凡,没有谁可以掌握命运,而掌握命运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与命运斗争,就像在暴风雨中寻找激情,痛苦却快乐着。” 贾立刚一看万泽园,一叹气,说“咱们进屋看看吧” 万泽园一点头“嗯,走吧” 贾立刚搀扶万泽园,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向屋内走去。 而这时,神医叶圣之在两个小童子的引领下,来到了院子里,老远就看到了被贾立刚搀扶的万泽园。 于是,叶圣之嗓音洪亮地喊了起来。 叶圣之“万堂主、贾堂主莫要着急,叶某来也” 万泽园、贾立刚同众人停下脚步,看向了大步流星走来的神医叶圣之。 这时,叶圣之站在了万泽园的面前,一抱拳询问起来。 叶圣之“万堂主,听说有人给大和尚韩孟达治疗魂魄受损之病,不知……不知疗效如何?” 万泽园犹豫起来。 贾立刚直言“已经治愈!” “哦!此话当真?”神医叶圣之大为震惊。 万泽园一捋胡须,插言“不错,绝无虚言” 叶圣之又问“大堂主,是谁治好了韩孟达的病?” 万泽园干脆回答“少年洪允志” “什么!”叶圣之震惊到愣住。 从叶圣之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如果能治好韩孟达的魂魄受损之病,其医术绝对举足轻重,而洪允志这个少年有如此神奇的医术,着实把他神医叶圣之比了下去,让叶圣之是颜面无光,心里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但叶圣之又好奇洪允志的医术是从何处学来的,欲见到洪允志问个究竟…… 第二十三章浮络病 院子里,贾立刚搀扶万泽园,带领众人向屋里走去,却在这一刻被进入院子的神医叶圣之喊住。 于是,万泽园、贾立刚和叶圣之在门外交谈,说起洪允志以一己之力,治愈了“凶僧”韩孟达魂魄受损之病。 这句话,着实令神医叶圣之感到震惊,而颜面无光。 因此,叶圣之随万泽园、贾立刚等人进入屋内之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向洪允志刨根问底,探个究竟。 …… …… 这间屋里,洪允志刚刚把背负的韩孟达放到了床上。 只见韩孟达昏死过去,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洪允志边为韩孟达盖上被子,边眼眶湿润,自言自语起来。 洪允志“韩将军,你先好好睡一觉,很快会好起来的” “哒哒哒哒……”门口传来了密集杂乱的脚步声,显然进来的人不少。 洪允志闻声便知,是老前辈万泽园一干人进入了这间屋子。 于是,洪允志转身望去,意外发现神医叶圣之竟然也在其中,这一下,令洪允志是格外吃惊。 洪允志大步走去,礼貌地迎接万泽园一干“高人”。 当大家碰面后,洪允志朝万泽园抱拳,说起韩孟达现今的身体状况。 洪允志“老前辈,韩孟达的三魂七魄已经完修复,现在只要好好修养一天,吃些滋补气血的丹药,很快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被贾立刚搀扶的万泽园,抬手一捋宛如钢针的银白色胡须,带着欣慰的笑容看向洪允志。 万泽园“嗯,很好,老夫活了六七十岁,这是第一次见到三魂七魄受损之人,能够完康复的,允志啊,你真是妙手独步,医学奇才啊” 万泽园说着,向洪允志竖起了大拇指。 搀扶万泽园的贾立刚,偷眼看向神医叶圣之,发现叶圣之脸色清白不定,似乎尴尬到有些“无地自容”。 于是,贾立刚赶紧岔开话题,缓解尴尬的局面。 贾立刚插话,说“允志啊,叶神医得知你为大和尚韩孟达治病,所以特地来看望你,你还不赶紧谢谢叶神医?” 洪允志一转眼珠,心领神会,面向神医叶圣之,抱拳问候。 洪允志“多谢叶前辈不辞辛劳来看望晚辈。” 叶圣之尴尬地笑了起来。 叶圣之“哪里哪里,我可没有贾堂主说的这么伟大,我呢,一来是听说有人给韩孟达治疗魂魄受损的病,感到吃惊;二来我也想学习一下如何治疗魂魄受损这一顽症,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英雄出少年,我应该不耻下问啊” 站立的分堂堂主和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听到叶圣之的这番话,皆溜须拍马地鼓掌喊好“叶神医说得好,叶神医说得好啊……” “哗——”众人的掌声,淹没了叶神医的笑声。 随即,神医叶圣之一皱眉头,话语谨慎问向了洪允志。 叶圣之“允志啊,说句心里话,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碰到过向韩孟达这种——表面没有伤痕,但内部却魂魄受损的怪病,就算碰到,也基本上是无药可救,而世上能够医治这种怪病的人,恐怕也只有你和天龙剑派掌门人廖海瑞、还有无极派乾门门主陶然陶门主了。而今天老夫遇上了你,真是机会难得,缘分不浅啊,所以……” 洪允志听到这里,这就要张嘴说话。 被贾立刚搀扶的万泽园——突然捂嘴,声音响亮地咳嗽起来,似乎是在暗示洪允志话到嘴边留三分,莫要泄露天机。 洪允志看了一眼“痛苦”咳嗽的万泽园。 接着,洪允志面向一脸急迫、好奇神情的叶圣之。 洪允志“老前辈您过奖了,其实晚辈给韩孟达疗伤也是误打误撞,试着去医治大和尚韩孟达而已,至于什么秘术奇药之类的,更是无从谈起。当然,晚辈我治好韩孟达这种怪病,无形当中让晚辈我在各位前辈的心里,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其实哪有这么高深莫测,晚辈我……只是走运而已。” 叶圣之听到这里,突然脸色阴沉下来,接着抬手捋着胡须,沉默了片刻,这才故作爽朗地笑了起来。 叶圣之面向洪允志,说“好,好一个误打误撞,走运而已。允志啊,你真是英雄出少年,不露锋芒者必为俊杰,老夫我断定,你将来绝对是前途无量,势压一方,成为盖世豪杰!” 叶圣之话一出口,众人当即如林中惊鸟,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洪允志赶紧抱拳回应叶圣之。 洪允志“叶老过奖,晚辈不敢当!”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频率奇快的脚步声。 接着传来一个“公鸭”嗓的人声“大堂主大堂主,庄主来了,庄主来了……” 洪允志、万泽园、贾立刚、神医叶圣之一干三十多人,纷纷转身看向门口处。 只见刚才喊话的娄兵躬身站立一旁,迎接着已经迈入这屋门槛的,被众多侍卫护送的,一身黄袍瘦小枯干——却双眼炯炯放光的庄主欧阳仁。 这时,欧阳仁走到万泽园一干人面前停住。 被贾立刚搀扶的万泽园,面向欧阳仁抱拳施礼。 万泽园“庄主,不知您有何吩咐?” 欧阳仁一捋胡须,回应万泽园,说“没什么事,我听说你们这里挺热闹的,所以过来看看。再者,我想打听一下小女敏慧的病情状况,所以……”看向叶圣之,继续说“所以特地来找叶神医聊上一聊。” 叶神医面向欧阳仁,抱拳说“庄主,令千金敏慧的病情着实复杂,您也知道,当初敏慧受猛虎惊吓,伤了经脉最表层的脉络,也就是发髻下皮肤里肌肉外的‘浮络脉’受损,致使其血瘀不畅,寒热往来邪气居无定所,痛疼周而复始,实难对症下药,现今属下已经用针灸之术缓解了敏慧的痛苦,日后……日后属下会继续钻研这种病症,争取根治敏慧的顽疾。” 欧阳仁一叹气,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眼看着敏慧痛苦难忍,真是心如刀绞啊。” 洪允志突然插话,说“庄主,如果按叶前辈的描述来看,您家千金应该患上了‘浮络病’,若想治愈其实也不难,关键缺少两件东西。” 欧阳仁双眼睁大,闪着亮光打量洪允志。 欧阳仁“你是……” 万泽园赶紧插话,说“庄主,他就是被乾门门主陶然打伤的洪允志。” “哦!”欧阳仁一惊之下,用器重的眼神看向洪允志,隐隐露出了笑容。 欧阳仁“年轻人,你真的有把握?” 洪允志抱拳,说“晚辈话已出口绝无戏言。” 欧阳仁振奋地大声说“好!你说吧,治敏慧的病,缺哪件东西?” 洪允志快速打量一下被贾立刚搀扶的万泽园和表情略显尴尬的叶圣之,这才回应欧阳仁。 洪允志“无根水和三眼黑熊的头毛” 欧阳仁疑惑,询问“为什么用无根水和三眼黑熊的头毛?” 洪允志胸有成竹地解释“无根水得天地造化,在天为天阳之气,在地为太阴寒水,穿阴入阳形态可变,无孔不入,涤荡经脉实为首选;而三眼黑熊,乃世间灵兽,相传三眼黑熊有双翼,能呼风唤雨,第三只眼睁开可以搜寻鬼怪邪灵,其头毛在风中如呼哨清脆响亮,哨声过后即可定风除寒。因此,无根水涤荡经脉,引烧炙的黑熊头毛进入经脉表层搜风定风,除去寒湿之气,‘浮络病’安能再兴风作浪乎?” 欧阳仁听到这里大喜。 欧阳仁“好,你若能治愈敏慧的顽疾,老夫愿意答应你三个条件。” 洪允志大喜“庄主此话当真?” 欧阳仁表情坚定,干脆回答“岂有儿戏?绝不食言!” 洪允志激动,抱拳说“多谢庄主!” 这时,贾立刚和万泽园互相对视,皱起眉头,似乎为洪允志大包大揽的举动感到担忧。 而神医叶圣之此刻满脸通红,认为自己的医术还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惭愧到想钻进地缝里,逃避现实。 不过,叶圣之认为,洪允志是在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续不一定会成功。 然而,就现今洪允志的行为,已经损害了他叶圣之在会稽山庄的地位。 因此,叶圣之心生嫉妒,欲阻止洪允志的光辉前途。 第二十四章秘笈 这一夜,在躺着大和尚韩孟达的这间屋里,洪允志向庄主欧阳仁承诺,明日一早,他洪允志将带领校尉韩丹奎,去一个秘密地方,抓获三眼黑熊,剪下三眼黑熊的头毛勾兑在无根水中,争取用一剂药,治愈千金欧阳敏慧的浮络病。 为此,庄主欧阳仁高兴到手舞足蹈,拍手夸赞洪允志。 众围观者无不随声附和,称赞着洪允志。 只不过众人中,口是心非的;心里嫉妒的,占了九成之多。 其中,只有万泽园、贾立刚是真心为洪允志感到骄傲。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爱斤斤计较算计人的成为了朋友;豪情万丈,胸襟开阔,有远大报复的人,和洪允志成为了“挚交”。 也许这就是缘分;也许洪允志、万泽园、贾立刚都因在青春少年时,经历了太多坎坷波折,而惺惺相惜走到了一起。 苦难造就了缘分,他们洞察人情冷暖,只需一个眼神,一句生活中朴实的对话,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多种嘴脸。 当夜,庄主欧阳仁赠送洪允志一粒天阳丹,活血通络巩固病情。 随即,洪允志送走了庄主欧阳仁,神医叶圣之,及大大小小的堂主、执事和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们。 下一刻,洪允志回到了屋里。 现在,屋里只剩下洪允志、万泽园和贾立刚。 只见洪允志径直走到床前,把手里这粒红彤彤的“天阳丹”,塞进了昏睡的韩孟达嘴里。 这天阳丹能入口即化,因此无需为韩孟达送水吞服,便融化入胃,迅速吸收。 洪允志、万泽园、贾立刚眼看着韩孟达,那惨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而打心底里高兴,而映射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一刻,万泽园一捋银白色的胡须,看向还在“执迷”于韩孟达的洪允志。 万泽园一思虑,含笑说“允志,后天就是我们会稽山庄比武招亲的日子了,我看你得抓紧习练新功法了。” 洪允志面向万泽园,愣了一下。 洪允志“新功法?您是指……” 二堂主贾立刚赶紧插话,说“允志啊,不必问了,万堂主要把自己的绝学‘混元一气化二尘’的功法传授给你,还不快快谢过?” 洪允志脸一红,双手抱拳,说“老前辈,大恩不言谢,我……” 万泽园赶紧抬手示意“好了好了,老夫又不强行让你做徒弟,你怕什么?习练绝学多好啊,让人家追着打的滋味可不好受呦。” 洪允志不加思索,说“可也是,晚辈我一天总是提心吊胆的,吃肥了……跑瘦了。” 万泽园、贾立刚当即被洪允志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 而就在这时,韩孟达竟然提前醒了过来,张开干巴巴的双唇,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字。 韩孟达“水,水,水……” 洪允志赶紧端起床头柜上早已备好的一大碗清凉的泉水,递给了韩孟达。 洪允志“慢慢喝,别呛着” 韩孟达就像嗜水成瘾的“瘾君子”一样,接过洪允志手里的这碗水,仰脖子张大嘴,直接把这碗水一股脑灌进了嘴里,解渴地长叹一声,用充满老茧的“金刚”大手,擦了一把嘴边的水渍,神情稳定下来。 接着,韩孟达扫视洪允志、万泽园、贾立刚,最终把目光聚焦到洪允志的身上。 韩孟达“少爷,我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洪允志回应韩孟达,说“这里是会稽山庄里,你自从被乾门门主陶然的离魂术伤了三魂七魄,整日癫狂,我利用《镇魂咒》《镇魂符》和特殊药方,治好了你的绝症。” 洪允志话落,向韩孟达介绍起万泽园、贾立刚。 洪允志“这是会稽山庄的大堂主万前辈,想必你也认识,不是万前辈冒着受伤的代价帮忙挡住陶然,恐怕咱们两个早就成了陶然的阶下囚了,还不快快谢过万前辈?” 韩孟达听到这里,毫不犹豫,当即掀被下床,欲跪拜万泽园感谢其救命大恩。 万泽园赶紧抬手摁住欲下床的韩孟达。 万泽园笑言“莫要客气,莫要客气,你大病初愈,安心静养,要感谢我,就好好养伤吧,嗯?” 贾立刚插话,说“是啊是啊,好好养伤,来日方长嘛!” 洪允志趁机向韩孟达介绍起贾立刚。 洪允志“这是会稽山庄的二堂主贾前辈。” 韩孟达看向一脸笑意的贾立刚,愣了一下。 韩孟达“贾……” 韩孟达话到嘴边,犹豫了起来。 贾立刚面向欲言又止的韩孟达,爽朗地笑了。 贾立刚“高僧,你和贾某我的年龄应该相差无几,我看就别把‘前辈’二字挂嘴边了,你觉得尴尬,我更觉得难受啊,你说是吗?” 韩孟达满脸刀疤的“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韩孟达“……贾堂主说得没错,说得没错。” 这一刻,韩孟达、万泽园、贾立刚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宛如时间被冰封凝结一般,定格在这个欢愉和谐的时刻。 洪允志快速打量韩孟达、万泽园、贾立刚那凝滞的笑容,迅速插言。 洪允志“万前辈、贾前辈你们和韩孟达聊吧,我去后院儿练练功。” 万泽园赶紧抬手示意,说“等等,你先别走,传授功法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万泽园说着,面向韩孟达。 万泽园“高僧,我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混元一气化二尘’这一独门功法传授给允志,你既然是允志的挚交下属,能否将‘罗汉神功’和‘罗汉手刀’一并传授给允志?这样一来,允志参加比武招亲的胜算会大大提高,再者,以后允志再遇强敌也好能临危自保,你看如何?” 韩孟达听到这里,突然兴奋到睁大眼,张大嘴,挥手用力拍自己的大腿。 韩孟达“好,太好了,贫僧完赞同” 韩孟达面向洪允志,说“少爷,属下以前就想把‘罗汉神功’‘罗汉手刀’传授给你,就怕你又碍于‘师徒’这个规矩拒绝,所以我没敢提起这件事,现在你也想开了,咱们说练就练,可否?” 洪允志一犹豫“这……” 接着,洪允志看向万泽园,发现万泽园在朝这边点头示意,于是,洪允志当即回应韩孟达。 洪允志“当然可以” 韩孟达听到这里,兴奋得一掀被子,在万泽园的搀扶下,下了床。 这时,贾立刚识时务地朝大家抱拳,说话。 贾立刚“万堂主、高僧,你们教授允志功法,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恕不奉陪,告辞。” 韩孟达、万泽园互相对视了一眼,面向贾立刚异口同声,说“贾堂主请便。” 洪允志,也出于礼貌附和“贾前辈慢走” 贾立刚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屋子。 万泽园当即收回看向贾立刚背影的目光,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笈,递给了洪允志。 万泽园“这是《混元一气化二尘》的功法秘笈,你拿去赶快研究,吃透其中心法要领和气血运行的方法后,把秘笈烧掉,以防落入他人手中,切记” 洪允志边接过秘笈,边回应“万前辈尽管放心” 韩孟达也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交给了洪允志。 韩孟达“少爷,这是‘罗汉神功’秘籍,里边有关于‘罗汉手刀’的练功心法,你一定要吃透,运用到得心应手后,这双手堪比宝剑宝刀,威力无比,这本书你要好好珍藏,切莫落入他人之手,拿去吧” 洪允志接过韩孟达递来的秘笈,感激地朝万泽园、韩孟达看去。 洪允志“谢谢,谢谢你们” 洪允志说着,顿时热血上涌,想起了国仇家恨;想起了惨死的父母兄弟;想起了对自己如此贴心的林香儿,而爱恨交错,晶莹剔透的泪水不由得黯然滑落,淹没了无情的岁月。 此刻,洪允志下定决心,苦练绝学,夺得比武招亲头筹,威震中天大陆,光复中山国,找寻杀父母兄弟的仇人,报仇。 更想探寻那封密信里提到的,神秘的无量世界! 第二十五章贼眼 这间屋里,万泽园、韩孟达分别将《混元一气化二尘》和《罗汉神功》两本秘笈,相继传授给洪允志,更告诫洪允志,此两本秘笈莫要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洪允志谨记教诲,随即拜别万泽园、韩孟达离开了这间屋子,去向自己的就寝之处。 而万泽园则使唤下属,让会稽山庄的厨子烧了六七个下酒菜,摆放在韩孟达这间卧室的一张八仙桌上。 两人坐在桌前推杯换盏,喝起浓浓甘甜的小小米酒,高谈阔论现今中天大陆的各国局势,运筹帷幄,是乐在其中,恰似在远离喧嚣的平凡田园,窥探世间的生死离别,险恶人心,人心所向之大势。 于是二人的两张嘴,宛如两把冰封的利剑,冷厉无情;时而又似温柔的杀手,以幽默道出心底的担忧,和对腥风血雨的世俗的不满。 …… …… 这边,洪允志一回到自己的就寝之处,就坐在桌子前,借着桌上的烛光,翻看着《混元一气化二尘》和《罗汉神功》两本秘笈。 这时窗外传来风声,吹得敞开的窗扇“吱嘎吱嘎”摇摆作响。 劲风袭入窗扇后,顺势吹拂着烛光,使得烛光摇摆不定,这种幽森不安的环境下,却激起了洪允志的练功激情。 于是洪允志将《混元一气化二尘》和《罗汉神功》两本秘笈,揣进上衣怀里,抖擞精神走出了屋门,欲按照两本秘笈的秘诀箴言,演练功法,小试牛刀,评估威力几何。 洪允志思绪澎湃间,已经大步迈出了卧室之门,穿过客厅,抬脚跨过了客厅那微微高起的黑漆门槛,来到了被月色笼罩的院子里。 这时,站在院子里的洪允志突然停住,仰头看向无数闪烁的星星簇拥的皎洁月光。 在这个万籁寂静的夜里,仰望星空的洪允志,脑海迸发出无数的思念之情,追忆着过往逝去的日子。 那父母兄弟的面孔;那曾经奢华的皇宫;那永远抹不去的亲人的欢声笑语;那江山如画,百姓安逸生活的中山国,都充满了活力、热情和激越的追求。 然而,就是那一夜,就是那一夜摧毁了洪允志天真纯洁的心。 那一夜,洪允志看到父母兄弟一个个倒在蒙面人的剑下。 那一夜,洪允志愤恨自己毫无能为,眼看着父母兄弟死在恶人的剑下,而内心自责了整整五年。 五年里,洪允志不知在多少个寂寞彷徨的夜里,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然而再多的悲恸、愤恨、绝望都不能带来希望。 于是,洪允志终于明了,只有练就绝世神功,经历世间冰与火的考验去历练。 在残酷的现实中,寻找活下去的希望,为了活下去而忍耐,为了重建中山国而忍耐,为了亲手斩仇人而忍耐。 忍耐——就是为了兑现曾经的诺言。 洪允志很快从漂移、升华、沸腾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抬手一擦流出的晶莹剔透的泪花,向偌大的院子里一个人工竹林的小路径走去。 这时,洪允志来到了竹林深处。 这里是一块开阔的土地,方圆几百平方米内,寂静无声,真是一个闭关修炼功法的好地方。 此刻洪允志掏出怀里的两本秘笈,双手端书,逐一翻看,心中默记功法妙诀,同时拉开架势,练习功法,盘腿坐底,双掌交错,瞬间合十,闭目运力,心中默念功法箴言,眨眼间风声四起。 洪允志“混元一气,刚柔并进,玄者悬之、太极往来,任督二脉,洗髓蝉变,丹田一气,清浊分明,吐纳妙诀,巧力灵妙,来王自如,无往不利……” 顿时风声加剧,四周竹林随风狂摆,风沙四起,如同鬼哭狼嚎,狂放不羁…… 瞬间合掌端坐的洪允志,睁开双眼,身体突然盘坐旋转,越转越快,根本分不清身形还是搅动的风沙。 “嗖”洪允志从自我旋转的“漩涡”中,迸射而出,宛如从含苞而突然绽放的花朵中,脱颖而出,在空中连续急速翻转,落到地面,双腿分开,双掌保持合十,双眼瞳仁火红,似熊熊的烈火在燃烧。 突然间,洪允志脱口而出一句箴言“少阴之血,血脉贯通,厥阴风木,穿阴入阳,开!” 随着洪允志妙语落下,洪允志双眼飞射出两束极细极亮极强的红色光柱,击中地面。 只听“砰!”一声巨响,沙石飞溅,方圆十米内,出现了一个一丈深的大坑。 洪允志没有怠慢,合十的双掌向前一推,边说“罗汉刚猛,神功护体,百会聚气,华盖显威,聚,变” 只见洪允志的胸口处浮现一股耀眼的白光,状如白莲花,向洪允志的身扩散,眨眼间一股冷凝之气,由洪允志的双臂扩散至洪允志的双手,洪允志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变成银灰色,硬如金刚,却又伸展自如。 于是,洪允志利用内劲,蹿身飞起,几个翻转飞至一块巨大的青石前,双掌合十,猛地插入青石内,身体旋转,顿时电光火石迸溅,眨眼间,洪允志将整个青石洞穿,身体已然落到了青石的另一面,观看着被自己洞穿的青石,激动自语。 洪允志“成功了,‘混元一气’和‘罗汉手刀’结合在一起,果然非同凡响!” 洪允志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从竹林上空飞奔而来,双腿频率奇快,距离洪允志一丈有余,落下。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黑布半遮面,正是洪允志那不知名姓的师兄“魅影”。 洪允志看向师兄魅影,有些激动。 洪允志“师兄,你怎么来了?” 魅影话语急促,口吻严重。 魅影“现今犀牛国事态变幻莫测,那巡抚阴建奎,已经着手调查弘一私塾的创办者——弘一道长的来历;上阜国无极派乾门门主陶然正聚集下属,商讨再次捉拿师弟你的诡计。尤其那个可恶的段三,依然为陶然卖命。而犀牛国巡抚阴建奎之所以屡屡对弘一道长下绊子,都是这个段三从中作梗,据说段三玩弄两面三刀手段,一方面替陶然做事,另一方面以钱财好处为名,怂恿阴建奎调查弘一道长,似乎要困住弘一道长,来牵制师兄你,你可要多加小心。” 洪允志的白面上,两道剑眉倒立紧锁,心中错综复杂的纠葛——在凌厉的双眼中表露无疑。而洪允志更关心的问题,却是师傅廖海瑞。 洪允志急切问“师傅身体怎么样了?” 魅影只说了九个字“越来越差,你最好快些。” “嗯。“洪允志刚一点头,竹林外就传来了一群女子的声音,听声音细声细语,年龄不大。 女人一“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女子二“你没听错吧” 女子三“别猜了,进去看看再说。” 魅影听到这些女子的声音,面向洪允志做最后的叮嘱。 魅影“七天大限已过三天,剩下四天的时间里,你要尽快弄到食蚣兽,不然师傅性命危矣,告辞。” 洪允志说句“师兄尽管放心!”,目送着师兄魅影——飘身形飞射远去。 这时,三个穿着粉、青相见衣裳的年轻女子,如轻盈仙女,迈着小碎步闯入了竹林,看到了陌生的洪允志,而有些惊疑。 女子一,指向洪允志“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啊?” 洪允志打量三个女孩子,目光最终落到“女子一”的身上。 洪允志“你们不要误会,我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举子,我……” 三名女子同时用右手扯起左手衣袖,半遮住面部,笑语着。 女子一“还举子呢,这是比武招亲,又不是让你去京城考取功名,真是风趣” 女子二“就是嘛,含含糊糊的,哪像个英雄啊” 女子三“这人可真逗” 女子一,突然话锋急转,问向洪允志。 女子一“哎,刚才那响声是你弄的吗?” 洪允志如实回答“没错,我刚才练功,用力过猛了” 女子二,双手掐腰,没好气数落洪允志。 女子二“你知道嘛你,刚才那一声吓到我们大小姐了,你说该怎么办?” 女子三,双手抱怀,附和“就是嘛,赶紧跟我们走,给大小姐赔礼去,嗯?” 洪允志愣了一下,刚要说话,这个时候竹林外传来了,一个高贵甜美、略显底气不足的女子声音,此人正是千金欧阳敏慧。 “不许胡闹,别难为人家” 穿着粉衣、外套轻纱的欧阳敏慧边说,边迈着轻盈的步伐进入了竹林中。 三名女子边说“大小姐”,边朝欧阳敏慧躬身作揖而去。 洪允志眨着眼,看向不远处的欧阳敏慧,不说一句话。 表情平静的欧阳敏慧,看了一眼洪允志,说句“离这不远是我的住处,你要练功还是往远处走走吧” 欧阳敏慧说完,带着三个丫鬟转身走远。 洪允志望向欧阳敏慧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而这时,竹林深处,正有一人背手,笔直站立,借着月光窥探着洪允志,这人年岁不小, 一身瘦袍,身材瘦小枯干,但神态却气宇轩昂,此人正是绰号“盖天第一手”的会稽山庄庄主 ——欧阳仁。 第二十六章崛起之路 当夜,洪允志通过习练《混元一气化二尘》和《罗汉神功》两门绝学,功力突飞猛进。 与此同时,艺高胆大的“魅影”来到会稽山庄——这个小竹林里,向洪允志透风报信。 而暗中,会稽山庄庄主欧阳仁,就站在小竹林中,秘密了解洪允志的来历,意外听到洪允 志与魅影的谈话,而恍然大悟,不由得心中思量起来,但欧阳仁息怒不形于色,无法察觉其 心中喜恶。 尤其,小竹林中练功的洪允志,意外遇到千金欧阳敏慧,让暗中窥视的欧阳仁心中有所动摇。 欧阳仁认为女儿欧阳敏慧和洪允志能够在夜色中巧遇,是天意,是不可多得的缘分。 而缘分承载着前世与今生的爱恨情仇,难以割舍,难以拆分。 …… …… 第二天早晨,会稽山庄的上空阳光明媚,鸟儿自由飞翔“啭啭”鸣叫,似乎预示着今天,是一个吉祥的日子,出行得利。 这时,会稽山庄议事厅外的院子里,庄主欧阳仁率领八大堂主——万泽园、贾立刚、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铁镇山,冉平,站在当场,送别出外寻找三眼黑熊的洪允志。 现场大家神情极其振奋,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洪允志的身上。 伴着一个个兵卒昂首吹起牛角号的一刻,整个院子里气氛达到了顶峰。 那号声,带着满满的热血情怀,仿佛置身于战事前线,送别即将奔赴战场冲杀,献出生命,“保家卫国”的洪允志。 这不是悲凉的号声,也不是虚伪歌颂那无悔的意志,而是一种不可拒绝的使命。 但这个简单任务,却掺杂着各种利益斗争,让世俗之人,乐此不疲挥霍着青春,甚至丢掉性命。 然而世间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想要得到的更多,就要失去的更多。而付出了所有,却未必如愿以偿,因为命运是无情的。 此刻,庄主欧阳仁面向洪允志,笑声爽朗,掩盖了极其复杂的心情。 欧阳仁“允志,我让校尉韩丹奎带上几十个兵卒护送你,路上你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不要再推辞了。” 洪允志神情一怔,立刻抱拳回应。 洪允志“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庄主厚爱了。” 欧阳仁身旁的大堂主万泽园,插话了。 万泽园“允志啊,我相信以你现今的功力,足以应对大部分险境,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轻敌是会吃大亏的,切记莫要骄纵气傲,不然吃亏上当就晚了。” 洪允志表情认真,回应万泽园。 洪允志“允志谨遵前辈教诲!” 与万泽园并列的贾立刚,也不甘寂寞,插话了。 贾立刚“想必那三眼黑熊是个灵兽,有一定法力和手段,你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施展一些阴损的招数也不是不可以的,人啊,脑袋要活,不能一根筋,这年头不光要武功卓绝,关键还要懂得用脑,我多说了一些,不要见外啊。” 洪允志赶紧回应“不不不,您说得条条在理,您身经百战,这一定都是您亲身实践的结果,晚辈还要多学多问呢” 贾立刚不假思索,说“不敢当不敢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 “噗嗤”众人听到贾立刚的话语,突然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打破了沉闷严肃的气氛。 这一片笑声把贾立刚弄得有些尴尬,脸红了。 万泽园面向贾立刚,笑言。 万泽园“贾堂主,你可真是名声在外啊,将来或许应该办个私塾,普渡众生啊” 贾立刚无奈地看了一眼万泽园,脸上挤出了不协调的笑容。 洪允志面向庄主欧阳仁,立刻转移话题,说出了最后的心声。 洪允志“请庄主放心,晚辈一日之后,必回会稽山庄,治愈千金小姐的顽疾,绝不食言” 欧阳仁听到这里,手捋银白色胡须,器重地朝洪允志点头称赞。 欧阳仁“好,少年有为,老夫相信,你不会让老夫我失望的,启程吧” 洪允志一抱拳,说句“告辞!”,转身骑上了兵卒牵来的黑鬃骏马,与一同骑上各自马背的校尉韩丹奎等人,飞马疾奔,出了会稽山庄的偌大院门。 于是,庄主欧阳仁、大堂主万泽园、贾立刚一干大小堂主,执事、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们,望向蹿出院门的骏马们,各有所思着。 而这个院子的后身,正是千金欧阳敏慧独居的古雅楼阁。 只见,欧阳敏慧坐在楼阁之上,在丫鬟的陪伴下,边拨弄古筝,抚琴奏曲,边眺望会稽山庄的院门口处——那疾奔而出的群马,唱起了诗词。 欧阳敏慧“天鸟飞绝声未竭,尘埃未尽马长嘶,女儿心声犹如晴天雨啊,病魔缠身何时休啊,纵使情思多缠绵,何愁阳寿不如意,修身成仙妙无穷啊,与君常伴乐无忧,乐无忧,乐无忧……” 欧阳敏慧唱着唱着,心绪翻腾,泪珠滑落,却带着微笑,即使身陷病魔,却向往着美好的生活,和真挚的爱情…… …… …… 正午时分,烈日当头,炙热的温度下,两座绵延的山岭之间,一条开阔的大峡谷上,洪允 志率领校尉韩丹奎一干兵将,骑马疾奔,马蹄放纵,声音有序,尘土飞扬。 偶尔空中传来一声怪鸟长鸣,声如长笛,悠长美妙。 洪允志突然勒住马缰绳——惹得这匹跑得正畅快的黑鬃骏马意犹未尽,原地烦躁地迂回踱 步。 这时,手握马缰绳的洪允志迅速仰头,抬手打着眼罩,看向空中怪鸟。 校尉韩丹奎一干人,也抬手遮挡阳光看去。 只见此鸟体型巨大,火红色的羽毛风中飘逸,两眼圆睁,俯视而来,瞳仁血红,喙尖细 如鹰勾,并非大雕,似乎是一种远古灵兽,气势夺人,神态剽悍凶狠,双翅伸展,竟能遮住洪允志一干人那头顶上的阳光。 于是,怪鸟那庞大的身躯笼罩而来,黑影宛如幕布遮天——甚是恐怖。 洪允志立刻收回目光,面向还在看向怪鸟——神情惊惧的韩丹奎。 洪允志“韩大人莫要害怕,此鸟虽是凶鸟,但也不会轻易攻击一个群体,只要大家不掉队, 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韩丹奎惊悸地一抻脖子,咽了一口唾液,急问洪允志。 韩丹奎“那也得有个反击的办法吧?” 洪允志会心一笑,回应韩丹奎。 洪允志“韩大人你忘了吗?临行之前,我让大家背上硬弓和喂过毒的毒箭,一旦遇到险 情,一定会派上用场的,难道……你忘了吗?” 韩丹奎恍然醒悟,面向洪允志,眉开眼笑。 韩丹奎“看你年纪轻轻的,这鬼心眼子倒是一套套的,哎,有时间了教我点儿法术怎么样?” 洪允志一犹豫,扫了一眼那些好事看来的兵卒,面向韩丹奎,回应。 洪允志“学费还是要交的。” 洪允志话音刚落,兵卒们就笑出了声音。 突然间,洪允志的腰间大皮囊——不由自主频速震颤。 洪允志迅速抬手,向皮囊里摸索而去,分秒间掏出了那个熟悉的铜制八卦太极图,看去。 只见太极图的丙丁火——离位处的“离”字,不停闪烁,五颜六色变幻莫测。 洪允志猛地转头看向韩丹奎,急语。 洪允志“韩大人,三眼黑熊就在南方丙丁火的位置,此兽灵力之气异常旺盛,估计不好对付,大家准备好弓箭,如果不能降伏,就地射杀!” 韩丹奎一点头“没问题。” 洪允志说句“跟我走!”,双腿一夹马背,一抖缰绳,黑鬃马一溜烟疾奔而去。 “驾——”校尉韩丹奎抖马缰,大吼一声,带领兵卒,骑马紧随其后。 “嗖——” 峡谷上方,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里托着一个满身癞癣——且流脓的癞蛤蟆,在峡谷上方的峻岭上,疾奔跳跃,跟踪峡谷下方的洪允志一干人,其目的不得而知。 而峡谷下方骑马疾奔的洪允志,耳听八方,似乎察觉到山岭上有异动。 于是洪允志在疾行中,看了一眼山岭处——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但洪允志还是小声嘱咐——紧随其后的韩丹奎。 洪允志“有人跟踪,多加小心!” 韩丹奎听到这里,心里一颤,不由得向峡谷两侧的山岭看去,眼神凌厉而又惊恐万分…… 第二十七章绝杀 峡谷里,一群人骑马飞奔。 马蹄声跌宕作响,紧密有序,疾如风暴,卷起弥漫尘埃——万里飞扬。 其中,御马飞奔的洪允志,一手持八卦太极图;另一手紧握马缰绳,边看向太极图显示的能量闪点,边下意识向后方大声说话。 洪允志“南方丙丁火的信号越来越强,我料定三眼黑熊已经近在咫尺,都做好准备!” “驾,驾,驾——”校尉韩丹奎,双手紧握马缰绳,抖缰绳拍打马背,促使坐骑努力靠近洪允志身边,伴着狂放的马蹄声,话语急促,问向洪允志。 韩丹奎“允志,你说有人跟踪,我怎么没看到啊?” 洪允志“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耳朵去听,他就在我们身后,而且越来越近。” 韩丹奎“他跟踪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洪允志说句“他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两膝盖用力一顶马背,黑鬃骏马如发狂的猛兽疾速飞奔,一骑绝尘。 “驾,驾——”校尉韩丹奎一干人,用力拍击马背,紧追洪允志,不舍。 这边,山岭上飞奔的黑衣蒙面人,时而一跃几丈开外;时而闪电挪移,寻找巨石掩体躲藏,俯视峡谷里骑马疾奔的洪允志一骑人马。同时眯眼,发出极其阴险诡异的笑声,并自言自语。 蒙面人“洪允志,你抢我爹的风头,是自寻死路!” “嗷——” 突然,一种粗犷、低沉、震耳欲聋的嚎叫声,无休止地响彻整个山岭,并回荡天地开来。 蒙面人惊得分神,双眉紧蹙,极目扫视崇山峻 岭,情绪激动。 蒙面人“难道是三眼黑熊!” 蒙面人话落,发出阴森可怖的笑声。 …… …… 峡谷里。 洪允志突然勒住马缰绳。 黑鬃马停下,不羁地甩动脖子,四蹄“哒哒……”迂回踱步。 紧随其后的校尉韩丹奎一干兵将,也紧急勒马缰停下,鸦雀无声,神情紧张急迫,不眨眼地看向洪允志。 只见,马背上的洪允志,迅速将手里的铜制八卦太极图,放到眼前观望,发现南方丙丁火处的“离”字,已经变为火红色,持之以恒,不再闪烁。 “嗷——”粗犷、低沉野蛮的兽叫声,还在震耳欲聋地反馈着。 洪允志当即将八卦太极图塞进腰间大皮囊,抬头环视四周山岭,寻找兽叫声的精确源头,并自言自语。 洪允志“它应该就在附近,怎么看不到呢?” 此刻微微的季风从洪允志脸颊刮过,拨弄着洪允志那扎起的头发,的前端刘海儿。 突然间,绵延的山岭某一段位处,尘土飞杨,交杂的松柏、灌木、“七尺”蒿草无风而摇,剧烈摆动。 同时这一位置处,再次传来猛兽“嗷嗷”地嚎叫声。 这声音充斥着愤怒、激进和饥饿的疯狂,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洪允志发现这一异动,于是猛地转头,集中精神极目观望那山岭上,剧烈摆动的树木,并急中生智猜测、推断而去。 洪允志认为,猛兽正在掘树木之根下的泥土,寻找“猎物”;或者说猛兽受到了攻击,正在大发淫威,为了自我保护而面目狰狞地恫吓敌人。 洪允志想罢,猛然间醒悟,大声自语。 洪允志“不好,有人要先我之前夺取三眼黑熊?!休想!” 洪允志话落,突然叫内力,从马背上弹射而起三丈多高,用尽毕生功力,像跨越世间的长虹,一道金光直奔树木摆动的山岭之处,其速度快到惊人。 就在紧盯洪允志的校尉韩丹奎,一眨眼的功夫,这洪允志就瞬间消失不见。 韩丹奎看到这里,整个面部僵住,宛如掉进亿年冰川,瞬间冻结一般,失去了鲜活的生命力量。 等韩丹奎从“冰封”中醒来之际,愣头愣脑,长舒一口气自语着。 韩丹奎“我的娘呀,这小子年纪轻轻,功法了不得啊!” 韩丹奎话一出口,十几名下属兵卒皆不发一言,面面相觑,各自的脸上流露出钦佩之容。 直到韩丹奎大喊一声“都别愣着,给我追——”,大家一并拍打马背,朝洪允志飞射之地,蹒跚进发。 …… …… 这边,洪允志早已落到——此山岭的原始森林的地面上,观望而去。 只见,这里并没有猛兽,眼前的树木被拦腰斩断一大片,和先前的预感差池千里。 洪允志向前走了几步,抚摸被斩断的树木断面处,发现断面处非常平整、锐利。 洪允志为此皱眉头,自言自语。 洪允志“这一定是非常强劲的剑气所致,难道这人已经夺走了三眼黑熊?” “嗷——” 传来了猛兽的哀嚎声。 洪允志转瞬间灵光一现,料到猛兽已经受伤,正在向同伴发出求救信号。 洪允志严峻的脸上,突然隐隐露出喜色。 于是,洪允志说句“天不绝我”,随即施展内劲,在原始森林中蹿蹦跳越,忽高忽低,凌厉如飞天狸猫,动作迅疾、快、稳、干脆、果断,果然因练习《混元一气化二尘》和《罗汉神功》后,内力有了质的飞跃。 “嗷——” 猛兽的叫声似乎离洪允志越来越近。 林中跳跃的洪允志边努力前行,脸上流露处急迫、激越的神情。 “嗷——” 猛兽再次发出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是死亡的惨叫声! 洪允志听到这里,心绪顿时“跌落”深渊,宛如失去了通往黎明的希望一样,心情如风雪飘摇,但飞奔的脚步从未停歇。 “嗖——” 一个奇快、透亮,有黄颜色粘稠液体附着的不明物体,朝洪允志飞射而来。 洪允志猛地向左一闪躲,站到一棵苍天大树的支杆上,双手抱怀,看向再次飞奔而来的物体。 这一次,洪允志彻底看清楚这个令人作呕、不寒而栗的物体,竟是一直浑身癞癣流脓的癞蛤蟆。 “嗖——” 癞蛤蟆发出“咕咕咕……”的叫声,一个回转,再次向洪允志飞射而来。 站在树杆上的洪允志,说句“可恶的东西!”,突然双掌叫错,暗运内力,眨眼间双掌平推出,左手使出“天罡降魔功”,右手施展“混元一气化二尘”功法。 只见,洪允志的双掌内一红、一金光两道掌气同时发出,那红光奔腾中化作血红色的巨龙张牙舞爪;那金光化作一个无比耀眼的太极八卦图,向飞射而来的金蟾——旋转、笼罩而去。 眼看着气势霸道的两股气浪“巨龙”和“太极八卦图”,要将金蟾缠绕、碾压绝杀于此。 冷不丁,一个蒙面人不知从何处飞出,自恃功力深厚,双掌交错,使出独门功法,推出两股黑色掌气,这掌气化作两只黑色蝎子,和洪允志的巨龙、太极八卦图相撞。 耳轮中只听到“砰——”一声延长且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后,方圆一百米内的树木被气浪摧毁,夷为平地,现场浓烟和尘埃散播空中,久久未落。 只见,那只金蟾躲在黑衣蒙面人的身后,还在“咕咕……”叫个不停。 而笔直站立的黑衣人,双眉紧锁,一动不动,突然间“哇”一声,口喷鲜血,把遮面的黑布洇湿了一大片。 随即,蒙面人体力不支单膝跪地,用不服气的眼神看向洪允志,不发一言。 对面的洪允志,则背手稳稳站立当场,话语急促,问向黑衣蒙面人。 洪允志“三眼黑熊呢?” 蒙面人用仇视的眼神看向洪允志,神情异常,竟然发出了阴森森的笑声。 蒙面人“想要知道答案?除非你杀了我。” 洪允志话锋一转“嘴够硬的,谁派你来的?” 蒙面人答非所问“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功力竟然如此之强,好吧,栽在你手里我认倒霉,你向前走几步,我这就告诉你。” 洪允志艺高胆大,向前大跨几步,站在了蒙面人的面前。 洪允志“说吧” 蒙面人边说“他就是——”,突然暗中施展歹毒之术,右手一扬,抛出一团黑糊糊的粉末,朝洪允志脸部,扑面而去。 洪允志猛地运力,倒射而出,躲过了黑色粉末。再聚精会神看去,发现此蒙面人和金蟾早已不知去向。 而洪允志下意识看向,蒙面人刚才消失的位置的地面上,发现地上有一块掌心大小的翡翠玉佩,“躺”在那里,着实显眼“高贵”。 于是,洪允志紧走几步,蹲身捡起地上的玉佩,摆弄审视而去,发现玉佩上有一个“叶“字,为此洪允志好奇地自言自语。 洪允志“难道他姓叶?” “嗷——” 猛兽哀嚎声再次响起,其声——颤巍巍好似呼唤。 洪允志立刻站起,锁定声源,紧跑几步来到一棵树后停住,睁大眼睛看去,面露喜色。 只见,这只三眼黑熊侧躺在地面上,胸前巨大伤口处因血液凝固,而浓毛粘连,就像大汗淋漓的壮汉,憨实慵懒地躺在那里,少了几分兽性和霸道,顿时显露可爱的眼神,伸舌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洪允志随便对三眼黑熊说了一句话。 洪允志“灵兽,我只是想得到你的一些头毛,给会稽山庄庄主的女儿治病,希望你能配合。” 突然间,三眼黑熊额头上的眼睛睁开,发出了极其锐利的祥和之光,照射到了洪允志的脸上,似乎神兽正在用神光,窥探洪允志的真正的内心世界。 而洪允志不惊不慌,任凭神兽窥探。 片刻间,三眼黑熊收了神光,竟然发出了粗犷苍老的声音。 三眼神兽“你救了我,我愿意帮你”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校尉韩丹奎声嘶力竭的喊声。 韩丹奎“允志,允志,你在哪儿呢,你小子要是丢了,我脑袋就没了,允志,允志……” 洪允志顺声源转身看去,向着往这边进发的韩丹奎一干兵将挥手回应。 洪允志“韩大人,韩大人,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校尉韩丹奎看到洪允志,带领兵卒,来到洪允志面前。 韩丹奎气喘吁吁,就像久旱逢甘雨的农夫,带着哭腔拐弯抹角责怪洪允志。 韩丹奎“你说你,一飞起来就没影儿了,这要是出了事,我们都完了,我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指望我出菜呢,你说……” 韩丹奎说着,冷不丁看到了三眼黑熊,吓得不敢说话,边倒退,边拔出腰刀自保。 洪允志摁下韩丹奎提到的右手,解释。 洪允志“韩大人,莫要惊惧,这三眼黑熊是灵兽,常年在深山修炼,吐纳天地之灵气,懂得人言,能识善恶,不信你听!” 三眼黑熊面向韩丹奎,憨呼呼说了一句。 三眼黑熊“韩大人,瞅你那个熊样儿!” 韩丹奎指着自己鼻子,说“我我我我熊样?你什么样啊?” 洪允志插话“你们是一个熊样儿!” 兵卒们听到这里,笑出了声音。 而洪允志笑着笑着,表情缓缓变得严肃起来,接着把手中的玉佩再次放到眼前审视,不由得紧锁眉头,眼眸深邃,陷入不平静的思虑中…… 第二十八章风云变 大峡谷一遭,洪允志率领校尉韩丹奎一干兵将,是旗开得胜,击败欲夺取三眼黑熊的,惯使毒金蟾的蒙面人,并意外救下了,受重伤的灵兽三眼黑熊。 尤其,洪允志在当时的原始森林里,与蒙面人交手,击败这厮之后,这厮施展金蝉脱壳之计,抛洒黑粉作为掩护,逃之夭夭,却意外在现场遗落下一块翡翠玉佩。 而这块玉佩上雕刻的,一个孤零零的“叶”字,引起了洪允志的严重关切。 为此,洪允志带着诸多疑问,用自己的坐骑托着受伤的灵兽三眼黑熊,回到会稽山庄,欲面见庄主欧阳仁,说明此事件的所有曲折经过,斟情处理。 然而洪允志哪里知晓,这一块翡翠玉佩却搅得整个会稽山庄不得安宁,腥风血雨不期而至。 …… …… 当天夜里,洪允志率领校尉韩丹奎一干兵将,披星戴月向会稽山庄方向返回。 洪允志率队,刚到山庄那紧闭高耸的玄铁大门前,就看到“恩人”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刚站在城楼上,向这边俯视而来。 可能因夜色朦胧,光线并不清晰,或者万泽园、贾立刚上了年岁,视力下降严重,第一时间并未认出“老朋友”洪允志。 倒是洪允志凌厉的双眼,“穿越”黑夜无尽的束缚,借朦胧的月光认出了,城楼上俯视而来的万泽园和贾立刚。 于是,洪允志站在当场,手牵那托着三眼黑熊的马儿,高举另一只手——朝城楼上挥动而去,口吻异常兴奋。 洪允志“万前辈,贾堂主,是我啊,我把三眼黑熊带回来了。” 城楼上的万泽园、贾立刚认出了洪允志,神情兴奋,互相对视一眼,赶紧面向身旁的守城官罗立天发话。 万泽园急切说“罗将军,快快打开城门,让咱们的洪神医进来,快!” 罗立天一愣神,似乎对“洪神医”这三个字有所保留。 看来守城官罗立天的心里只有叶神医,没有洪神医这个概念。 然而英雄出少年,任何偏见都阻挡不住历史的车轮碾压岁月,于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成为了真理和不可言传的宿命。 这时,罗立天朝万泽园躬身抱拳说句“是”,转身面向不远处的小校,神态威严,抬手示意喊去。 罗立天“开城门!” 随即,身穿盔甲的小校们,一个接一个以命令口吻相传“开门”二字,其规整的军队气势,可见一斑。 “吱嘎,吱嘎……” 城门口处,十几名兵卒用尽力气,五官挪移,渐近地推开了这两扇高耸的玄铁巨门。 城门外,洪允志朝身后的校尉韩丹奎一干兵将,挥手示意,高声说句“走!” 接着,洪允志带领众兵将,牵着马儿,陆陆续续进入了大开的城门之内。 而这些步伐不一的“哒哒……”马蹄声,把朦胧的夜色,衬托得更加神秘莫测。 …… …… 会稽山庄的偌大廐圉里。 洪允志带领校尉韩丹奎,亲自把马匹安顿下来,绑到马槽边的柱子上,将马槽内添满草料,犒劳忠实的马儿。 接着,洪允志指挥兵卒,把马背上的“大老爷”三眼黑熊,抬到一片铺满稻草的地面上,这就准备到庄主欧阳仁那里,索要神药“天阳丹”,为出血过多快奄奄一息的三眼黑熊疗伤。 而此时此刻,随洪允志一同前往庄主府邸的万泽园、贾立刚边走,边好奇地问向洪允志,捕捉三眼黑熊的经过。 万泽园“允志,这三眼黑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 洪允志一叹气,回应“万前辈您有所不知,晚辈白天的时候,刚到那个大峡谷,就察觉到被人盯梢了,直到这个灵兽暗中发出‘嗷嗷’的愤怒声,我才焕然大悟,有人要先我之前,夺走三眼黑熊!所以……” 好奇的贾立刚突然打断洪允志的话语,急不可耐追问起来。 贾立刚“等一等,你寻找灵兽是要给庄主千金治病,这人夺取灵兽的目的是什么?” 贾立刚的“饥渴”询问,变成了“提醒”洪允志的“灵光”。 于是洪允志立刻停止脚步,站在原地,迅速从怀里掏出那块精巧的翡翠玉配,拎起老高,朝万泽园、贾立刚边“显摆”,边充满悬念地讲述翡翠背后的“传奇故事”。 洪允志“贾前辈您想想啊,这很明显,这人巧取豪夺灵兽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弄不到三眼黑熊的毛发,没法给庄主千金治病,一旦庄主怪罪下来,说我欺世盗名耍弄把戏,还不得把我五花大绑……开刀问斩啊,而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就是这个要夺走灵兽的蒙面人,和我交手败北,逃之夭夭时,遗落的证据!” “哎呀!”贾立刚替洪允志担心地怪叫,同时使劲朝地面跺脚“压惊”。 贾立刚一捋胡须,皱眉头,自言自语“这个人——会是谁呢?” 一直未言语的老谋深算的万泽园,缓缓抬手,抓住洪允志拎起老高的翡翠玉佩。 洪允志也非常配合地把玉佩交给了万泽园。 万泽园借着月光,边摆弄玉佩,无意间看到玉佩上这个孤零零雕刻的“叶”字,倒吸一口冷气,质疑加震惊地“嗯?!”了一声。 接着万泽园小声笑了起来,缓缓转变为大笑,随即笑脸和声音转瞬间戛然而止。 万泽园面向洪允志,表情平和的像静静的湖水,说“允志啊,你暂时不要把玉佩交给庄主,我总觉得咱们应该找叶神医好好聊一聊,你说呢?” 洪允志一转眼珠,心里有数。 洪允志朝万泽园拱手抱拳,说“就按您的计划去办,晚辈先去庄主的府邸要一粒‘天阳丹’给三眼黑熊治病,至于……至于这块玉佩的事情,还请老人家您多多费心。” 贾立刚赶紧插话“我不明白,这块玉佩跟叶神医有什么关系?” 万泽园把玉佩递给了贾立刚。 万泽园“我见过这块玉佩,这是叶神医长子叶振山的” “哦!”贾立刚惊讶之余,接过了万泽园递来的玉佩,玩弄端详了片刻,问向洪允志。 贾立刚“允志,这恐怕不是叶振山要害你啊,依我看是你抢了叶神医的风头,才遭此劫难,你认为应该怎么对付叶氏父子?” 洪允志边思虑,眼神在万泽园、贾立刚之间徘徊了一下。 洪允志面色凝重地回应“如果他想和解,就听我们支派,如果他死不认账,就把玉佩交给庄主来定夺!” 万泽园、贾立刚同时信服地点头,异口同声说“好!” 洪允志接话说“既然这样,晚辈去见庄主,二位前辈去叶神医府上。” 万泽园一捋胡须,面向洪允志笑语“允志,一路顺风” 洪允志还以微笑,只是心有灵犀点了点头,未言语。 …… …… 这边,会稽山庄的叶府内,叶神医在装修古朴考究的客厅里,面色严峻,背着手迂回踱步,看神情已经烦躁到魂不守舍。 此刻,府上老管家叶大桥急匆匆跑入客厅,迈过门槛时险些被绊倒,但还是踉踉跄跄地闯进了孤寂的客厅里。 叶大桥声音苍老,急语“老爷老爷,那个洪允志已经把三眼黑熊运回来了,听说这小子已经去庄主府邸给奄奄一息的三眼黑熊,求药去了。” 门外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进来之人正是府上的小药童。 小药童面向叶神医急语“师傅,大堂主和二堂主来了,说是受洪允志之托,来找师傅您谈些事情,您看……” 叶神医莫名其妙自言自语,边说“谈些事情?”,下意识右手碰到了腰间的玉佩,而不由自主瞬间神情惊悸,强压脸部的惊恐表情。 下一刻——叶神医又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随即回应小道童。 叶神医“把他们接到前厅,好生招待,就说我这就到。” 小药童说句“是”,转身离开了客厅。 管家叶大桥往叶神医身边凑了凑。 叶大桥话留半句“老爷,是不是他们怀疑……” 叶神医用冷酷的眼神看向叶大桥,说“他们肯定是来跟我讲条件的,以玉佩作为要挟,听其控制。” 叶大桥继续问“那您认为该如何是好?” 叶神医低沉说“等我见到他们,确定振山的玉佩就在他们身上后,我来稳住他们,你来下蛊毒,控制他们,懂吗?” “什么!”叶大桥吓坏了,站在那里脸色姜黄,瞠目结舌,形如枯木,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叶大桥朝叶神医拱手抱拳“小小小小的……遵命。” 叶神医凝望窗外无尽的黑夜,自言自语“我叶某一生施德行善,救死扶伤无数,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娃娃的手里,洪允志你把我子振山打成重伤,我要让你血债血还,但是——这又是谁的错呢?虚荣?名利?” 叶神医说着,狂笑着,流泪着…… 但叶神医认为,走到今天这一步,若被庄主知晓——他叶氏父子阻挠洪允志取得三眼黑熊一事,恐怕会被疑心颇重的庄主推演为——间接杀害千金欧阳敏慧,日后谋权夺位之大患,总而言之,不会有好下场的。 因此,叶神医坚信,歹毒之计势在必行。 …… …… 庄主欧阳仁的府上。 洪允志随管家石开山,走过一道砖砌的环形院门,进入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池塘之水包围的,一座装修华丽的宫殿内。 只见宫殿里,镶在墙上的金盏灯具内,灯芯上的明火燃烧格外旺盛。 走廊两侧的矮桌上,摆满了金银打制的杯碗,以及前方王者宝座上方,那一颗利用金属链悬垂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更是亮晶晶耀眼夺目。 再往纵深处看去,还有一道巨大的黑色幕布垂下,遮住了后方,显得有些诡异。 而洪允志儿时就在皇宫长大,因此对这些器物宝贝并无贪欲。 只是洪允志不解,这管家石开山,为何把自己领到此地见庄主欧阳仁呢? 正在洪允志浮想联翩时,突然那巨大的幕布被缓缓拉起,古月声随着幕布升起,而更加响亮。 于是,洪允志看向幕布升起之处。 发现,十几名绝色女子正在盘膝演奏笛、萧、琵琶、古筝等乐器,表情更是惟妙惟肖,似天女下凡,嫦娥奔月之势,让人流连忘返。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阵拍手声,和兴奋的笑声。 洪允志看向声源处,只见庄主欧阳仁穿一身帝王服侍,带皇冠垂珠,挽着女儿千金欧阳敏慧的手,走过弹奏乐器的女子身边,来到了洪允志近前。 洪允志赶紧拱手抱拳,彬彬有礼,说“庄主,晚辈得三眼黑熊而归,再弄得无根水,便可和合药剂,为千金欧阳敏慧祛病除灾。” 欧阳仁一把抓住了洪允志的手,感激得眼眶湿润,但神情还是颇具大家风范,以愉悦表情,慷慨之言,赞许洪允志。 欧阳仁“允志啊,你真是年轻有为,不可限量啊,老夫得你一人足矣。”说着,为洪允志介绍其女儿“你来看,这是老夫之女敏慧,她听说你不辞辛苦,寻取灵药为其治病,感动的都哭了,所以一听说你要来见我,非要和你对饮几杯,你也知道大家闺秀皆不齿于此,她破例,你也不要推辞了。” 欧阳仁话落,朝一群丫鬟挥手而去“摆上酒席” 丫鬟们作揖应答,忙碌起来。 洪允志则急忙说“不可不可,庄主您有所不知,三眼黑熊受了重伤,正放置在廄圉里,急需天阳丹来挽救一线命脉,所以……” 欧阳仁一愣神,突然笑了起来。 欧阳仁“小事一桩”,说着看向管家石开山,命令说“拿一粒天阳丹,速去廄圉给三眼黑熊服下” 石开山说声“是!”转身走了。 欧阳仁格外高兴,面向洪允志,命令说“今晚良辰美酒,莫要扫老夫雅兴,与老夫爱女聊上一聊,嗯?” 洪允志难以拒绝“既然如此……晚辈遵命” 洪允志话落,偷偷看向欧阳敏慧,结果和欧阳敏慧瞅了一个对眼,这种真挚纯洁的眼神,好似清澈的雪山泉水,在白雪皑皑的冰封大地上,没有打扰的,静静地流淌着,鄙视着岁月和世间的流逝…… 第二十九章诡辩 会稽山庄。 洪允志求见庄主欧阳仁,索要奇药“天阳丹“救治廄圉里,因流血过多几近奄奄一息的灵兽三眼黑熊。 然而,大管家石开山,却把洪允志引领到一处四面碧水环绕、幽静惬意、歌舞升平的华丽宫殿内,见到了庄主欧阳仁。 庄主欧阳仁强行挽留洪允志,陪爱女欧阳敏慧喝酒细聊。而救治三眼黑熊之事,就被欧阳仁分派给大管家石开山,权处理。 因此,盛情难却的洪允志,只能以身在美妙境地,而心系灵兽生死安危之独特心境,故作欢笑而内心百感交集。 …… …… 神医叶圣之的府邸。 这时,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刚,就坐在叶府的前厅内,两人不说话,但心照不宣,都面向大敞四开的黑漆门口看去,默默等待神医叶圣之的到来。 而漫长的时间,就像煎熬心灵的滚烫节奏,折磨、考验着万泽园、贾立刚的耐心和意志,越是期盼,越是遥遥无期。 为此,贾立刚有些不耐烦了,面向万泽元,无奈地诉起苦来。 贾立刚“万堂主你看看啊,这管家叶大桥去后院通报,都多久了,他叶圣之也该来了,现在可好,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万泽元一捋胡须,笑说“莫急,莫急,也许叶神医已经了解到你我的来意,正在权衡对策,给他些时间,放心,大家都一把年纪了,他不会意气用事的。” “这……”贾立刚欲言又止,觉得万泽园说得有些道理,然而所有的推测,又是那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哒哒哒哒……”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看向门口处的万泽园、贾立刚听到脚步声,瞬间互相对视点头,暗示做好准备。 接着此人迈过门槛进入门里,来到万、贾二人的面前,躬身失礼,此人正是大管家叶大桥。 叶大桥“二位堂主久等,我家老爷正忙些事情,很快就到。” “哦!”万泽园、贾立刚同时发出惊疑之声,再次对视一眼,面向叶大桥,询问。 贾立刚“叶大管家,你说叶神医在忙呢……他在忙什么?” 叶大桥一犹豫,回应“是这样,老爷听说二位来到,亲自督促府上大厨做菜去了,所以嘛……” 万泽园笑了“不急不急,叶神医都不急,我们怎么会急呢?只怕是……他心里太过惦念我们,让我们有些不安啊。” 陪笑的叶大桥突然收敛笑容,似乎从万泽园的话语中了解到——这二位是有备而来。 叶大桥硬挤出一副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叶大桥“您二位一来,我家老爷高兴坏了,不招待好您二位,老爷心里当然不会安心的。” 万泽园“叶管家的口才越来越好了,佩服啊。” 叶大桥听到这句话,越笑越觉得不是滋味,表情慢慢变得尴尬,毫无神采。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接着这人跨步进入门槛,边走边抱拳向万泽园、贾立刚象征性地抱拳赔礼道歉。 此人——正是神医叶圣之。 叶圣之“抱歉抱歉,让二位久等了,叶某刚才去安排酒席去了,今晚咱们要一醉方休。” 万泽园欲言又止,手捋胡须,莫名其妙沉默不语。 二堂主贾立刚,瞬间看了一眼沉默的万泽园,思绪一转,了解到有些话万泽园不好直接讲述,希望他贾立刚来唱这“红脸”。 贾立刚一咬牙,心一横,脸一沉,面向叶圣之是“出口伤人”。 贾立刚“叶神医,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消遣的。” 叶圣之故作疑惑“哦,不是来消遣的?那二位是……” 贾立刚干脆说“我们要见你的长子叶振山。” 叶圣之笑了“贾堂主你可真会开玩笑,叶某长子远在绝命谷同天蝎王习练嫡传功法,他怎么会在这里?再说有我在,干嘛要找他呢?” 万泽园终于打破了沉默。 万泽园“叶兄,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和允志有什么过节我不管,但是振山竟然跟踪允志,欲夺走灵兽三眼黑熊,坑害允志,让允志无法在既定时间回归,救治庄主千金欧阳敏慧,你说这罪过得有多大!” 叶圣之故作震惊“果有此事!” 贾立刚插言,说“叶兄,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你也会受到牵连啊!” 叶圣之沉默片刻,突然问“二位,空口无凭,证据在哪里?” 万泽园从怀里掏出那块翡翠玉佩,拎起玉佩上的精美红绳,朝叶圣之展示开来。 万泽园“你来看。” 叶圣之看向眼前晃动的玉佩,发现玉佩上有个凸起的“叶”字,由此,叶圣之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由平静转为阴沉之色。 叶圣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不错,正是犬子的玉佩,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处理?” 万泽园把玉佩揣进怀里,和贾立刚交换了一下眼神。 随即,贾立刚惜字如金,谨慎地回应。 贾立刚“我们并没有其他用意,只要你们父子能和我们一条心,还向以往忠于庄主,不和允志为仇作对,一切好办。” 叶圣之一思虑,高声说“好,贾堂主快言快语,叶某没有异议。” 万泽园一摆手“不,正如叶神医你所说,口说无凭,立字为证,摁上血手印,盖上你的印章,玉佩我万某即可奉还!” 叶圣之定睛看向万泽园许久,许久…… 气氛有些焦灼,整个屋里鸦雀无声,近乎能听到三人不同频率的心跳声;和三人眼神撞击的暗中较量。 叶圣之突然爽朗一笑,说“好,你说的我都答应”一侧头,看向管家叶大桥,说“拿酒来,我们要歃血为盟,以示决心!” 叶大桥愣了一下,赶紧抱拳说句“——是”,转身走了。 万泽园、贾立刚看向走出屋门的叶大桥,表情严肃思虑起来。 看来二人对叶圣之如此爽快的配合,有些不太适应,甚至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而,人总是在最关键时刻,容易陷入各种质疑思考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而欲望就这样成就了迷茫。 片刻过去,管家叶大桥端着装有三杯酒、一个酒壶和一把匕首的托盘,进入屋内,来到叶圣之面前,把托盘向前一递。 叶大桥“老爷,您的三杯酒。” 叶圣之面向叶大桥一点头,抬起左手,首屈一指,右手拿起托盘里的匕首,就要划破手指,歃血为盟。 万泽园突然抬手示意“慢来,喝酒即可,不必以血祭盟。” 贾立刚附和“叶兄既然一片赤诚,水酒足矣。” 贾立刚话落,同万泽园相继端起酒杯。 叶圣之故作姿态,说句“那也好,水酒就水酒”说着,将匕首放入托盘,端起酒杯,朝万泽园、贾立刚,爽快说“从今以后,我叶氏父子绝不与允志为仇作对,大家同心协力为庄主征服中原大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干!” 叶圣之一扬脖子,喝下杯中酒,向万泽园、贾立刚倾斜酒杯,以示诚意,却发现万泽园、贾立刚端着酒杯,滴酒未尽。 叶圣之大笑“二位真是忧心过度啊,难道信不过我叶某?” 万泽园、贾立刚有些骑虎难下,互相看了一眼,一咬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突然间,万泽园、贾立刚感到头昏脑胀,扔掉杯子,双手捂头步伐混乱,屋里乱撞。 叶圣之还是端着酒杯,背手冷眼观望。 下一刻,万泽园、贾立刚竟然双手抱头不动了,慢慢放下双手,像个呆子,瞳仁里悬着一条血红色的竖线,痴迷地看向叶圣之,不言不语。 叶圣之打量着傻愣的万泽园、贾立刚,自言自语。 叶圣之“除掉洪允志,解我心头恨。” 这时,府上探子跑入屋内,急语“老爷,小的得报,洪允志已经离开庄主府邸,去往廐圉处,看望三眼黑熊去了。” 叶圣之听到这里,长叹一声“走到今天这步,已经别无选择” 端着托盘的叶大桥,凑到叶圣之面前。 叶大桥“老爷,机会难得” 叶圣之紧锁眉头,只是点了点头,未言语,默许管家叶大桥“胡作非为”。 第三十章五行法黄旗 万泽园、贾立刚以玉佩逼迫神医叶圣之立字为证,不在联手长子叶振山,同洪允志为仇作对。 然而叶圣之玩弄把戏,以酒为饵表明决心,暗中让管家叶大桥酒中下蛊毒,致使万、贾二人饮酒中毒。 于是乎,叶圣之操控万、贾两位堂主,去向廐圉之地,围堵劫杀洪允志,以绝后患。 因此,形势对于洪允志极其不利,看似平静的生活中,蕴藏着不可预知的灾难,考验着洪允志的精神与意志,乃至生命。 …… …… 此时此刻,洪允志在校尉韩丹奎的陪同下,昂首阔步走在去往廐圉之地的路上。 现今,洪允志舒畅的心情中,夹杂着难以言表的忧虑,为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刚能否说服精明的叶圣之,而感到“担忧”。 但在洪允志看来,以万、贾两位高人的威望,足矣摆平精明的叶圣之,可是,谁又能料到这种以仁义之举,感化虎豹豺狼的方法会奏效吗?更甚之会不会反受其害? 洪允志保持这种错综复杂的心境,同韩丹奎边走边聊着。 其中,韩丹奎一聊到“可爱”的灵兽三眼黑熊,是神采飞扬,而洪允志只是蜻蜓点水般淡然一笑,分神心系他处。 韩丹奎“我看啊,等这三眼黑熊病好了,干脆就让它留在山庄里,这家伙膀大腰圆的,干点儿粗活还是蛮不错的。” 洪允志露出一丝笑“韩大人,不是我说你,这三眼黑熊修行百年,得天地之气,以山野为被褥,观山川之雄壮,咱们这里到处都是束缚,你认为它会留下吗?夺人之美,不如宽容慈悲,以德服人,以法治国,以广博胸襟包容天下,万物之理,思绪之间啊。” 韩丹奎表情夸张看向洪允志。 韩丹奎“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就说话一套套的,听你这口气,倒像个一国之君,真有那么一天,可别不认识我了。” 洪允志一迟疑,回应“韩大人真是太抬举我洪允志了。” 韩丹奎话锋一转“诶,大和尚韩孟达的病情怎么样了?” 洪允志一叹气“好是好了,可这魂魄受损的伤,不比那五脏六腑的症候,怎么说也得调养一年半载,以上成丹药巩固元气,慢慢调理,急不得啊。” 韩丹奎就洪允志的回答,信服地点了点头,再次转移话题。 韩丹奎“允志啊,明天就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了,不知道……你行不行啊。” 洪允志反问“你认为呢?” 韩丹奎突然像个精神病偷偷笑了起来。 洪允志疑惑问“韩大人,你笑什么呢?” 韩丹奎抑制笑声说“那还用问嘛,等你给庄主千金治好了头疼病,就成功一半了!” 洪允志用异样的眼神审视韩丹奎。 洪允志“我你好像很了解这些套路!” 韩丹奎莫名其妙说“取了欧阳敏慧,就是未来的庄主,位高权重,前途无量啊!” “哦!”洪允志边走边思考韩丹奎的随性之言,而内心百转千回,神色变了好几变,宛如经历了一年四季风霜雪雨春夏秋冬。 洪允志想到了远在犀牛国的香儿;私塾里一同学习的同窗们;当初救自己于水火的弘一道长;传授肄业的师傅廖海瑞、万泽元、韩孟达。 这一个个人生中的有缘人,一个个挥之不去的鲜活面孔,是历历在目,让洪允志时刻自我鞭策,绝不能在大格局上迷失自我。 洪允志始终认为,只有在精神最深处——如实地表达自我,才会真正的把握自己的命运,不留一丝遗憾。 洪允志的思绪“飞离”出记忆的牢笼,继续与韩丹奎闲聊。 而此时,两人已来到豢养马匹的廐圉门口处。 只见铸铁打制的栏杆大门两边,站着两个兵卒,手握长矛杵在地上,整个身体倚仗长矛杵地作为支点,困得闭着眼一动不动。 韩丹奎看到这里,有些生气,怒气冲冲,甩开大步就要问责两个兵卒。 洪允志一把拽住韩丹奎。 韩丹奎侧身面向洪允志,询问。 韩丹奎“你看他们两个,成何体统?万一有贼人进入,劫走三眼黑熊,如何是好?” 洪允志却说“韩大人先不要体罚他们,你看廐圉里那个高台上,下棋的二位老人家是谁? 韩丹奎借夜色,不耐烦地看向高台之上,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高台上端坐二人,正在下棋,隐隐超超看去——像是大堂主万泽园,二堂主贾立纲。 韩丹奎疑惑“诶,不对啊,你不说他们去叶神医的府邸了嘛,怎么会在这里?” 洪允志一皱眉头,迟疑地说“也许他们提前办完了事情。” 韩丹奎却说“既然提前办完了事情,为什么不去找你?却在这里呢?” 洪允志再次看向铸铁栏杆铸就的大门里,那高台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下棋的万泽园、贾立纲,不由得自言自语。 洪允志“是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洪允志想到这里,同韩丹奎走到两个兵卒的面前。 其中洪允志抬手,边说“哎,醒一醒”,轻轻推了一下这个兵卒,突然间这个兵卒倒地,洪允志急不可耐再推另一个兵卒,也是应声倒地。 洪允志大惊,定睛看向倒地的兵卒的后背,发现二人背后都有两个穿孔。 洪允志急语“他们是被混元一气化二尘的功法所伤!” 韩丹奎吃惊说“难道是大堂主杀了他们?” 洪允志“怎么会是这样!那三眼黑熊和大管家石开山呢?” 突然大门里的高台上,传来阵阵冷酷的笑声,和近乎冷血无情的话语“石开山、三眼黑熊已经被我们控制,你会像这两个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洪允志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高台之上,万泽园、贾立纲已经背手站立,向这边虎视眈眈看过来。 洪允志不敢相信自己的恩人万泽园、贾立纲会如此狠毒。 于是,洪允志推开铁栏杆大门,带着韩丹奎,大步走到高台下,仰面看向万泽园、贾立纲,带有三分敬畏之心,质问而去。 洪允志“万前辈,晚辈实在不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万泽园狂笑说“我不是你的万前辈,我是来要你命的!” 万泽园话落,同贾立刚飞身而下,分别探双掌施展绝技混元一气化二尘和幽冥玄气,推出两股真气,化作虚幻的八卦太极图和令人生畏的裹着紫气的骷髅头,煞气腾腾奔袭洪允志而来。 洪允志迅速施展天罡降魔功、混元一气化二尘推出两股真气,化作八卦太极图和火红色的蛟龙,明知功力不济,也必须予以反击,不然必死无疑,而想在两大高手面前逃跑,简直是痴心妄想。 “砰——“ 洪允志的两股真气与万泽园、贾立刚的两股真气相撞,巨大的冲击波将洪允志震飞,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退,双脚划破尘埃,风沙飞扬,于三丈开外停住,“哇”一声,呕出一口鲜血,但洪允志意识还很清醒,对校尉韩丹奎大喊。 洪允志“韩大人,快去请庄主——” 万泽园、贾立纲双眼血红,面向洪允志异口同声“你们谁也走不了!” 两人说着,再次施展功法,抬掌推出两股真气,真气应声而出,扑向身处一处的洪允志、韩丹奎。 猛然间不知从何处飞出一面黄颜色的四角令旗,迎风变大,挡住扑向洪允志的霸道真气。 真气被令旗反弹而回,击倒了万泽园和贾立刚。 接着令旗如千斤巨石坠地,声音沉闷地,狠狠地插到地面上,溅起尘埃。 洪允志看向令旗发呆。 韩丹奎看向令旗眉飞色舞,大声喊叫“这是庄主的五行法黄旗,能避一切真气,咱们有救了!” 这时,一个瘦小枯干的白发老者,身穿紫袍如同迅雷闪电,眨眼间落到洪允志的身边。 坐地的洪允志,嘴角带血,看向瘦小老者,一眼就认了出来。 洪允志“庄主,您怎么来了?” 庄主欧阳仁一看洪允志,说句“我也是出于好奇,来看看这个三眼黑熊,没想到遇到了这事,你们呆在这里,我来解决这件事” 洪允志赶紧说“庄主,他们好像中了蛊毒!” “哦!”欧阳仁一惊,一转头,出奇冷静地看向已经站起的双眼血红的万泽园、贾立刚。 而洪允志一擦嘴角的血渍,伏身站了起来,看向静默却暗涌杀气的战场…… 第三十一章九九归元 会稽山庄豢养马匹的廄圉里。 这时,庄主欧阳仁以神奇法器五行法黄旗,将受蛊毒控制的万泽园、贾立刚发出的混元一气化二尘和幽冥玄气,一一弹回,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击倒了万、贾二人,救下了洪允志。 而洪允志以一敌二,与年迈的万、贾两位一流高手真气对决,被对决的真气余波弹飞,呕出鲜血,还能在数丈开外落于地面稳稳站住,足以说明洪允志功法和内力绝对大有长进,甚至是质的飞跃。 因此,救下洪允志的欧阳仁——内心对洪允志予以肯定。 但是现在这种气氛,不是褒奖个人能力的时候。 此刻的庄主欧阳仁,要解决一个棘手问题,既不能伤害中蛊毒的万泽园、贾立刚,又不能让对方伤及自己。 毕竟在欧阳仁眼里,万、贾二人都是一流高手,要是自诩能轻而易举胜之,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而理智、谨慎、抓机会、一击必中,这才是欧阳仁闯荡中天大陆,能够获得绰号“盖天第一手”,以及穷尽毕生心血创建会稽山庄的精深原则。 尤其洪允志,对于不苟言笑的庄主欧阳仁颇为敬重,很想在这场收服与被收服的对决中,学到欧阳仁的一些独门功法,作为己用。 也可以从欧阳仁的功力和下手分寸上,了解到欧阳仁的真实秉性。 这一刻,校尉韩丹奎有些胆小地躲到洪允志身后,偷眼观望而去。 而洪允志不眨眼地看向战场,心绪随现今的局势而此起彼伏。 一时间,战场上站立的万泽园、贾立刚双眼血红,同神情出奇冷静的欧阳仁对视而去,以心理战术,涣散对方的斗气和意志。 战场上——时间宛如停止一般,任凭季风吹拂每个人的脸颊,但大家都不眨一眼,皆努力抓机会、一击必中,论个胜负。 这时,洪允志身后的校尉韩丹奎,把嘴凑到洪允志的耳畔,就像绿头苍蝇“嗡嗡”地说个没完,那阴阳怪气的急语声,着实可“恨”。 韩丹奎“允志你看啊,万堂主和贾堂主的那对眼睛,血红血红的,已经没有人性了,庄主要是手下留情会吃亏的,庄主败了,咱们就没命了,你快跟庄主说说,别手下留情。” 洪允志侧头怒视韩丹奎。 洪允志“你——” 韩丹奎不敢直视洪允志愤怒的眼神,赶紧一扭头,像个犯错的猴子,一只手玩弄着地包天的嘴唇,宛如念咒,嘟囔起来。 欧阳仁突然说话,声音极小,令其身后的洪允志顿时警觉。 欧阳仁“允志,待我拿住万、贾二人,输出九九归元大法,锁住他们的经脉时,你立刻用银针刺他们头顶百会穴,封住他们的三魂七魄,切记要快,不然他们会元神外泄,伤到你,他们也会在短时间内,六神无主,经脉枯竭而死。” “九九归元大法!”面向欧阳仁背影的洪允志先是小声惊呼,而后回应道“庄主放心,晚辈记住了。” 欧阳仁面向战场,眼神跟着感觉——继续留意后方的洪允志。 欧阳仁“他们中毒不浅,下蛊毒之人阴毒至极,日后你要协助我查个究竟。” 洪允志当即抱拳,表情严肃认真,刚说句“是!”,就看到欧阳仁突然运功,紫色的袍子迅速膨胀,猛烈的真气催动周围的空气,一时间狂风大作,风沙顿起。 韩丹奎抬手遮挡风沙,眯眼看去。 洪允志迎着风沙凛然不动,暗运内劲,胸口处隐约有一股真气聚合,宛如白莲花,若隐若现。 韩丹奎感到眼前有白光闪烁,顺光源看向了洪允志的胸口处,那真气聚合而成的亮晶晶的白莲花,好奇而兴奋地惊呼起来。 韩丹奎“白莲花!听庄主说只有纯阳之身,练就上乘功法,打通身经脉,才有白莲花真气聚合,随着功力增长,莲花会变化颜色,只有天赋异禀之人方可大成,此乃……” 韩丹奎一激动妙语穷尽…… 洪允志冷眼一看韩丹奎,内气催动精气神,嘴不动,隔空传音,发出低沉的声音。 洪允志“你能不能闭嘴!” 韩丹奎看向洪允志冷厉的眼神,皮笑肉不笑,沉默了。 这边,中蛊毒的万泽园、贾立刚皆双眼血红,瞬间催动真气。 万泽园笔直站立,双手合十暗运内劲,口中默念咒语,使出混元一气化二尘的绝顶功法,双眼射出两股极细极强极亮的红色光柱,击向紫袍膨胀的欧阳仁。 贾立刚也不甘寂寞,双掌叫错,推出一股十成力道的幽冥玄气,血红色的真气裹着恐怖的骷髅头,同万泽园的混元一气光柱,并驾齐驱,怒袭庄主欧阳仁。 欧阳仁大喊一声“来得好!”,身体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真气波纹,迎着袭来的两股真气,飞身猛进。 就在这两股真气还差一丈远碰到欧阳仁之际,欧阳仁突然身形急转,快如飓风,将袭来的两股真气搅动、泄了劲道,两股真气很快融入飓风中,随着欧阳仁急速旋转的身形,眨眼间停在了还在愣神的万泽园、贾立刚的面前。 欧阳仁没有怠慢,双掌平推,柔中带刚地贴到了万泽园、贾立刚的胸前华盖穴上,突然催动真气,施展九九归元大法,双掌不时有金色的“卍”字光气飞升,绕着万泽园、贾立刚的身体旋转。 只见,万泽园、贾立刚感受到*字金光的厉害,身体内气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痛苦呻吟,同时七窍之内不停有细长的虫子涌出,在*字金光下,化为红色脓血流下,于是,万泽园、贾立刚满脸是血,甚是可怖。 同时,欧阳仁用内劲隔空传音,声音低沉浑厚,充满磁性。 欧阳仁“允志,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洪允志听声一跃而起,空中翻滚,眨眼间到达万泽园、贾立刚头顶处,双手持银针轻巧、稳健、精准、孤注一掷地刺中二人头顶百会穴。 万泽园、贾立刚突然惨烈喊叫,脸部、脖子上的血管剧烈收缩膨胀,双眼退去了血红色,大量的黑色血块涌出口中,整个人狂躁、痛不欲生,慢慢变得萎靡、一蹶不振。 直至欧阳仁收功,倒射而出,站在一边。这万泽园、贾立刚才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此时,欧阳仁与其身后的校尉韩丹奎,看向倒地的万泽园、贾立刚紧锁眉头。 洪允志蹲身看向万泽园、贾立刚许久,抬手用三根手指肚儿,一摸二人脉象,自言自语起来。 洪允志“好厉害的蛊毒,难道这也是血蛊的一种?” 洪允志说着,脑海中浮现出神医叶圣之——那一惯道貌岸然的笑脸…… 第三十二章大势已成 洪允志配合庄主欧阳仁大显神威,拿下了被阴险蛊毒操控的万泽园、贾立刚。 随即,欧阳仁命令韩丹奎带领兵卒,把昏死的万泽园、贾立刚抬上马车,运到欧阳仁的府邸,用冰海玄铁打制的黑金锁链,绑住有可能复苏狂躁的万、贾二人。 之后,洪允志同庄主欧阳仁在廐圉之地,一同寻找,被万、贾二人“藏匿”的三眼黑熊和大管家石开山。 但寻觅半天,却毫无头绪,似乎“着魔”的万、贾二人的话语,本来就不可靠。 直到二人来到廐圉之地的一处草垛旁,才看到三眼黑熊、石开山禁闭双眼,倚靠草垛,一动不动。 洪允志当即蹲身,为石开山、三眼黑熊查看脉象,发现二位的太阴肺经——经脉气血淤结,典型是被点住穴道,而昏迷不醒。 于是,洪允志顷刻间运行内力,达于指尖,用寸劲解开三眼黑熊、石开山的穴道。 石开山、三眼黑熊缓缓醒来,睁开眼看向洪允志,各自常舒一口气,沉默不语。 随即,石开山、三眼黑熊恢复体力,同洪允志、庄主欧阳人离开廐圉之地,救治万泽园、贾立刚而去。 …… …… 神医叶圣之的府邸。 书房里,叶圣之背手在桌案前迂回踱步,看其神情严峻,似乎心绪紧张烦乱。 偶尔敞开的窗扇吹入劲风,吹得桌案上的一本书,不停翻篇,那“唰唰”的响声,宛如召唤终结梦想的死神一般,令叶圣之是止步看向桌面。 突然,门外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的叶圣之转变思绪,激动地回身看向门口,那惊悸的神情似乎预示着——将要有大事发生。 只见,这屋门口处,年事已高的管家叶大桥,像个不倒翁,迈着并不稳健的步伐,踉踉跄跄跑入屋内,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急语,。 叶大桥带着哭腔,说“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洪允志这个臭小子被庄主给救了,那万泽园、贾立刚被生擒了!” 叶大桥说到这里,急得直跺脚“老爷,咱们得想个办法啊,不然……” 叶大桥话到嘴边留半句。 叶圣之闻言,面沉似水,沉默了半天,突然莫名其妙地阴笑起来。 叶圣之胸有成竹,说“玉佩在我的手上,万、贾二人的蛊毒只有我能解除,他洪允志死无对证,能奈我何?” 叶大桥听着,紧张僵硬的面部表情舒展开来,缓缓露出了笑容,但似乎,又不太自信。 …… …… 会稽山庄庄主欧阳仁的府邸。 偌大的密室里,墙壁上挂满了名剑。 两张石床上,万泽园、贾立刚被黑金锁链牢牢绑住,面色惨白,昏死在床上。 石床边,庄主欧阳仁带领洪允志、堂主万河,梅青山、李元魁、杜大圣、铁镇山、冉平、管家石开山,三眼黑熊站立当场,围观开来。 其中,庄主欧阳仁意味深长地,对大家诉说着,一些个人观点。 欧阳仁“万堂主、贾堂主身中至阴蛊毒,以允志为其号脉,所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中了极其邪门的血蛊之毒,而血蛊之毒又分为多个种类,看来想治好他们的病,不是很容易啊。” 身材中等微胖的堂主万河插话了。 万河“庄主,何不请叶神医来一趟,兴许他有解决的办法。” 欧阳仁沉默半天没说话。 洪允志眼珠一转,说“庄主,刚才来去匆忙,晚辈忘说一件事,这件事和万、贾两位堂主中蛊毒有莫大关系。” “哦!”庄主欧阳仁惊讶之余,不由得定睛看向洪允志“快快讲来。” 洪允志说句“是!”,带着一种神秘口吻,娓娓道来。 洪允志“晚辈当初离开会稽山庄,去寻找三眼黑熊时,被一个蒙面人抢占先机,就在此人要杀死三眼黑熊的时候,晚辈赶到,击伤了蒙面人,蒙面人使用朱砂遁逃离时,无意间遗落一个翡翠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凸起的‘叶’字,后来经万、贾两位堂主鉴别,认为这是叶圣之长子叶振山的玉佩,之后……” 洪允志突然停顿一下,引来庄主欧阳仁的急切追问。 欧阳仁“之后怎么了?” 洪允志半隐晦半暗示地回应。 洪允志“之后万、贾二位堂主,拿着玉佩,去了叶神医的府邸,说……说要和叶神医谈谈这个问题,没想到等到晚辈去向廐圉之地看望三眼黑熊的时候,就碰到了中蛊毒的万、贾两位堂主,不是您当时到场救助,恐怕晚辈早就不复存在了。” “嗯。”庄主欧阳仁面色凝重,非常信服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看来这件事另有蹊跷” 欧阳仁又看向校尉韩丹奎,命令“丹奎,速速请叶神医来这里。” 韩丹奎赶紧抱拳,说句“是”,转身离开了密室。 洪允志借机,偷眼打量欧阳仁的表情,发现欧阳仁表情中流露出犹豫不决的神采。 洪允志立刻添油加醋,反过来说话,暗示庄主欧阳仁。 洪允志“庄主,恕晚辈斗胆进言,如果这件事真和叶神医有关,您应该慎重考虑,毕竟叶神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 欧阳仁抬手示意,打断了洪允志的话语。 欧阳仁“不必多言,这件事关系到老朽爱女敏慧的病情,谁劫杀三眼黑熊,谁就是不忠不义。” 欧阳仁话落,气得浑身发抖,面露杀机。 于是,周围的大小堂主,三眼黑熊看向欧阳仁无不心中悸动,而面现敬畏的神色。 …… …… 天色破晓,但天光暗淡,穿过黑夜的黎明,似乎预示着,寂静的空间的背后,蓄积着不可预知的惊心动魄的大事件,即将发生。 而越是模糊不清,难以参透,越是人心耸动,气氛焦灼。 …… …… 片刻过去,校尉韩丹奎引领神情故作镇定的叶圣之,通过花园的长廊,向密室之门走来。 其中,紧紧跟随韩丹奎的叶圣之,手捋胡须,暗中不动声色,打量此地的环境。 只见,这里树木茂盛,花香扑鼻,只是在这个破晓的暗淡光线下,整个欣欣向荣的氛围和叶圣之那不安的心境,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极其违和。 而引路的校尉韩丹奎,曾经是如此敬重神医叶圣之。 直到韩丹奎了解到叶圣之并非纯粹的,富有博爱之心的伟大医生后,韩丹奎就此意识到,向叶圣之这种心胸如此狭隘的人,连洪允志都不肯放过,他的眼里还能容下谁呢? 这种人只可以共患难,而不可以同福贵,一旦谁瓜分了这份财富,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最大敌人,不被迫害致死,也会落个失魂落魄。 因此,韩丹奎现今和叶圣之保持距离,就连笑容,也是敷衍了事。 如此一来,使得善于察言观色的叶圣之预感到,这一遭自己可能是凶多吉少。 然而,祸事由自己引起,既然做了就要面对严重的后果,同时也要铸就极其“浑厚”的脸皮,只要对方不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就是死不承认,以不变应万变,用“卑鄙勇敢”的心,挑战权威和真理。 因为叶圣之始终偏执地坚信,武力创造了霸道;玩弄权术创造了王道;蛊惑人心创造了真理。 就在叶圣之思绪飞速旋转之时,韩丹奎引领叶圣之,来到了一个被蔷薇草覆盖的——铸铁造就的密室门口处,停住。 而这个地方,叶圣之从未来过,可以说,叶圣之在会稽山庄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也足矣推演而出,庄主欧阳仁对叶圣之,一直保持雇佣与被雇佣者的关系,从未逾越这道沟壑。 由此,叶圣之看向眼前的铁门,不由得心里难过,几十年来自己勤勤恳恳,就是想成为庄主手下的大堂主,然而却被万泽园给夺去,不免心酸而眼眶湿润。 但还是抑制住这种复杂的心情,表情庄重地,看向抬手按动铁墙上的机关的,校尉韩丹奎。 “嘎吱,嘎吱……” 随着校尉韩丹奎摁下墙上机关,铁门带动内部齿轮,发出让人感到不适的声音,仿佛整个人的骨头被千金巨轮慢慢碾碎一般,着实难听。 等铁门升起完毕后,韩丹奎侧身面向叶圣之。 韩丹奎“叶神医,请。” 叶圣之“丹奎,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韩丹奎笑容转瞬即逝“是嘛,其实……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自己。” 叶圣之一听这句话,当即脸色急转直下,跟随校尉韩丹奎进入了密室之内。 此刻,叶圣之走向以庄主欧阳仁为首的人群,同时对众人察言观色,发现大家的眼神皆流露出先知先觉的神采,其神情都异常冷静。 叶圣之强压心中惊悸,来到庄主欧阳仁的面前停住,抱拳施礼。 叶圣之“庄主,韩校尉说您有急事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欧阳仁面沉似水,回应“我听说万堂主、贾堂主刚才去过你的府邸,之后他们去了廐圉之地,险些杀死年轻人允志,亏我救下了允志,合力擒获万、贾二人,这才得知关于玉佩之事,我来问你,你长子叶振山现今何处?” 叶圣之心中一惊,神情一怔,急中生智回应。 叶圣之“回庄主,犬子振山远在绝命谷,随恩师天蝎王修炼嫡传功法,以十年未归。” 欧阳仁“十年未归?那玉佩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叶圣之故作吃惊“玉佩!庄主,卑职不明白您的意思。” 欧阳仁思绪在摇摆,在事件未水落石出前,默认保留对叶圣之的最低信任度,因此面无表情地一审视叶圣之,看向洪允志,发话。 欧阳仁“允志,说给他听。” 洪允志说句“是”,面向叶圣之字字如刀锋,剐下叶圣之的一块块“恶肉”。 洪允志一抱拳,说“叶前辈,晚辈当初去寻找三眼黑熊,被一蒙面人跟踪,正在蒙面人要杀死并带走三眼黑熊的时候,晚辈赶到,救了三眼黑熊” 洪允志说着,面向“憨乎乎”蹲在那里的三眼黑熊,看了一眼,继续娓娓道来。 洪允志“而那个蒙面人与晚辈对决,他因为实力不济,被晚辈击伤逃之夭夭,但在现场留下一个刻着‘叶’字的玉佩。 洪允志顿了顿,继续说“等晚辈回来后,把玉佩交给万、贾两位堂主查看,万堂主一口认定,那玉佩就是您长子叶振山的,随后他们带着玉佩去了您的府邸,之后晚辈到廐圉之地看望三眼黑熊时,遇到了他们,当时他们跟着了魔一样,要置晚辈于死地,还好庄主及时赶到,救了晚辈,降服了他们,而晚辈为他们把脉得知,他们确实中了蛊毒,而且是至阴至毒的血蛊之毒的其中一种,叫做滴血养蛊,此毒只能用下毒之人的血破解,别无他法。” 叶圣之突然仰面大笑,转瞬间话语冷厉、急促,反咬一口。 叶圣之“好一个滴血养蛊,我来问你天底下姓‘叶’之人可否就老朽一家?万、贾堂主去了我的府邸你可曾看到?那玉佩难道只有老朽之子一人佩戴?老夫长子远在绝命谷学艺,相隔万里,怎生来得?你解不了蛊毒,反往他人身上泼脏,你难道是心怀鬼胎贼喊捉贼?我就问你,你能不能解得了蛊毒!”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叶圣之,把洪允志问得当即愣了一下。 洪允志调整心绪,冷笑一声,说“叶前辈莫要动怒,晚辈斗胆问一句,晚辈带人,到您的府上搜寻叶振山,您是否敢答应?” “这……”叶圣之一下子被问住,瞬间感到骑虎难下,而心绪急躁。 就在这时,密室紧闭的门口处,传来急促的铃铛声,显然有密信送至。 校尉韩丹奎大步走到密室门口处,一拍墙上凸起的机关,一根卷筒形状的信件,从孔洞中弹入,被韩丹奎接到,随即铃声戛然而止。 韩丹奎疾步把迷信交给了欧阳仁。 欧阳仁摊开卷纸默念。 欧阳仁“叶圣之长子叶振山从绝命谷归还,特来寻找家父,商量参加比武招亲之事。” “哦!”欧阳仁一惊之下,面向韩丹奎“叶神医长子由绝命谷而归,特来寻找其家父,你把他接进来。” 韩丹奎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 叶圣之神色怪异,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安挂在脸上。 洪允志瞅向门口,面色严肃,思考下一步对策。 在场的众人闻言,暗里互相对视,以眼神交换心声,都认为好戏即将上演。 “嘎吱,嘎吱……”巨沉的铁门缓缓升起。 校尉韩丹奎带着外表俊朗气色不错的叶振山进入密室,来到庄主欧阳仁的面前。 叶振山面向欧阳仁抱拳“晚辈拜见庄主。” 欧阳仁面无表情,一捋胡须,边打量叶振山,边话里有话说起来。 欧阳仁“振山,信里说你不远万里来参加比武招亲的比赛,真是异常执着,难能可贵啊。” 叶振山笑说“晚辈惭愧,不敢自诩,因为对您的掌上明珠敬慕,所以……毅然决定回来,参加比赛。” 欧阳仁突然话锋一转“你回来多久了?” 叶振山一犹豫,回应“刚到不久。” 欧阳仁“谁可以证明?” 叶振山“这……” “憨乎乎”的三眼黑熊“蠕动”着肥壮的身体,来到叶振山的面前,用鼻子一嗅叶振山的体味,发出低沉而不熟练的人声。 三眼黑熊“庄主,他的气味和那个蒙面人非常接近!” “哦!”欧阳仁的眼神,在三眼黑熊和叶振山之间迂回徘徊着。 叶圣之使劲抑制激动的心情,故作镇定望去。 围观的堂主们继续交头接耳议论着。 洪允志当即朝庄主欧阳仁进言。 洪允志“请庄主明断。” 三眼黑熊“我修炼百年有余,自愧愚钝,虽然功力不济,但鼻子绝对好使,只要闻过一次,绝无差错!” 叶振山急中生智,故作局外人。 叶振山“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辈实在糊涂。” 庄主欧阳仁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指向叶振山,大声命令。 欧阳仁“将叶振山拿下!” 众堂主听声,“嗖嗖嗖……”蹿到叶振山面前,将其团团围住。 叶振山绝望大叫“庄主,晚辈何罪之有?” 叶圣之急了,大声说“单凭三眼黑熊一家之言何以服众,人言庄主通达情理,明察秋毫,不伤无辜,今日看来真是可发一笑!” 洪允志面向虚伪的叶圣之,反讥“叶前辈心胸狭隘,连晚辈我都容不下,何以大言不惭数落庄主?你也配!” 欧阳仁出奇平静地低语,说“你们都不要争了,从医学角度说,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叶圣之和洪允志,抛去叶振山不肯承认外,似乎还有一个方法解决所有问题。” 欧阳仁说着,面向洪允志。 欧阳仁“允志,你来说。” 洪允志说句“是”,面向叶圣之说“万、贾两位堂主中了‘滴血养蛊’之毒,你我只需划破中指,将血滴滴到两位堂主掌心,边可一见分晓,叶前辈你看怎样?” 大家纷纷看向叶圣之,察言观色。 叶圣之心跳加速,但还是抑制彷徨的心境,故作自信回应。 叶圣之“好,你先来。” “那晚辈就得罪了。”洪允志说着,突然运功,真气灌输右臂,施展“罗汉手刀”功法,顷刻间右臂有银灰色气体附着、迅速蔓延至整个右手。 只见,洪允志这银灰色手掌亮如金属,裹着一股寒气,冷森森,似乎凌厉坚硬,高深莫测。 接着,洪允志操右手罗汉手刀,以刀刃的冷寒真气,隔空划破左手食指,瞬间血液涌出。 洪允志赶紧大步走到石床前,朝万、贾两位堂主的掌心滴落血滴。 众人看向滴落那掌心的血滴,等待奇妙变化发生,解除万、贾二人的血蛊之毒。 然而,当血滴宛如圣水下落,烛光反射着耀眼的血滴落入掌心之际,那万、贾二人,还是面如死灰,双眼紧闭,恰似冰封了时间,一切希望困于雪原之上,无声无息地继续沉默着。 “哗——”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边说起洪允志光明磊落,年少有为,聪明过人,边暗中翘起大拇指予以肯定。 再看这叶圣之脸色变了好几遍,硬着头皮,走到石床前,抬起右手食指,放入嘴里咬指滴血。 而就在叶圣之咬指的一瞬间,洪允志示意叶圣之。 洪允志“叶前辈等一等,把你舌下的异物吐出来!” 叶圣之震怒,放下手,怒吼“好你个洪允志,别欺人太甚,什么舌下异物,你分明是胡搅蛮缠!” 洪允志却说“你舌下有血包,一旦咬破,和食指的血液混合,你的血滴将无法解开万、贾两位堂主的‘滴血蛊毒’,把异物吐出来!” 叶圣之愣在当场,无动于衷。 众人朝叶圣之喊话“对,吐出来,快吐出来……” 庄主欧阳仁低语“叶神医,还不照办,更待何时?” 三眼黑熊“憨憨”急语“叶圣之,放下邪念,回头是岸啊。” 校尉韩丹奎长叹一声,说“叶老,你这又是何必呢!” 被困的叶振山哭腔大吼“爹,孩儿不想死——” 叶圣之双眼圆睁,悲凉的眼泪倾泻而下,但没有任何言语吐露。 突然,叶圣之一挥宽大的袍绣,一股紫红色的药粉抛向空中,眨眼见紫红药粉弥漫开来,呛得所有人咳嗽不知,一时间大笑者不胜枚举。 洪允志一抖手也抛出白色药粉,挥洒空中,瞬间两种药剂相互作用,慢慢烟粉消散开来,中毒的人不再狂笑。 洪允志看到两个人影飞身蹿到了密室门口,料定是叶氏父子欲亡命逃跑。 洪允志大吼“休走,把你们的血留下!” 洪允志说着,催动十二成的超负荷功力,蹿到门口处,就在铁门机关开启的一刹那,洪允志施展混元一气,狠狠地拍在叶振山的后心出。 “哇!”叶振山一口鲜血喷涌倒在开启的门口处。 那叶圣之早已蹿出开启的铁门,回头一看长子叶振山,逃之夭夭。 洪允志背手站立,望向昏死的叶振山紧锁眉头,一言不发。 这时庄主欧阳仁带领众人“涌来”,停在洪允志的身边。 欧阳仁一捋胡须,看了一眼地上昏死的叶振山,口吻中带着遗憾。 欧阳仁“这叶圣之一跑,恐怕万、贾两位堂主没救了。” 洪允志却说“庄主此言差矣,这叶振山同样有叶圣之血脉传承,其血之效验,不逊于叶圣之。” 欧阳仁看向洪允志,脸上流露出一丝隐隐的笑容“好,允志你奇功一件,老朽铭记在心。” 随着庄主欧阳仁话语落下,其他人皆看向洪允志,流露出十足钦佩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密室外雷声响起,顷刻间风雨大作。 洪允志迎着风雨看去,而后同欧阳仁对视。 洪允志“庄主,这无根之水天上来,您家千金有救了。” 欧阳仁手捋胡须,仰天大笑着…… 第三十三章炼丹 当夜,会稽山庄的密室里。 洪允志配合庄主欧阳仁,在大小堂主的众目睽睽之下,与叶氏父子就截杀三眼黑熊未果;以蛊毒控制堂主万泽园、贾立刚;阴险夺取玉佩;欲杀洪允志灭口;间接阻挠洪允志为千金欧阳敏慧治头之病,这五件事为依据——同叶氏父子展开心理与智力,舌辩与功法的对峙。 最终,洪允志凭借一己之力,迫使叶氏父子心理防线崩塌,以至于亡命逃跑。 其中,那狡猾的叶圣之成功脱逃。 而其长子叶振山,被洪允志力大沉猛的混元一气掌气击中,当即大口呕血倒地,昏死过去。 随即,密室外大雨倾盆,洪允志向庄主欧阳仁承诺,先以叶振山的传承血脉,为万、贾两位堂主解除“滴血养蛊”之毒。 然后,利用这无根天水,和合三眼黑熊的头毛,为千金欧阳敏慧根治顽疾。 为此,庄主欧阳仁对洪允志大家赞赏。 那在场的大小堂主对洪允志,也是暗挑大拇指,予以肯定,若是常人早已兴奋得忘乎所以。 然而,洪允志心底却有一丝无名纷扰,拨弄着心弦。 洪允志深知,这神医叶圣之逃出“升天”,将来必定会拉帮结伙、卷土重来,是一个十足的心腹大患。 因此,洪允志暗中自我鞭策,一定要继续苦练功法,以更强的硬实力和智慧,迎接更加残酷的挑战,完成初期复国大业。 可是,人生的路上,总要面对太多抉择,只有富有理想、勇敢果断、心怀博爱的有心人,才能迎难而上,化险为夷,坚定不移地付出一生热情,把生命献给最广博的热土之上。 而路就在脚下,做到问心无愧,就是最大的安慰。 …… …… 当夜子时,黑夜达到极致。 天空之雨还在沐浴着整个大地。 阴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腥臊”之气,充满着自然法则,和那不可撼动的伟大力量。 此刻,整个会稽山庄里灯火通明。 只见,山庄里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校尉韩丹奎骑马挎刀,带领骑兵,疾纵在山庄的泥泞土路上,狂野的马蹄溅起地面雨积的水花,挥洒着野蛮和不羁。 随即,马队停在欧阳仁的府邸外,那一脸雨水的校尉韩丹奎,带领众兵卒下马,大步走上台阶,和守门侍卫通报。 韩丹奎“校尉韩丹奎受洪允志之托,去往阳气旺盛之地,接下无根水,送到庄主府上为千金小姐治疗顽疾,备用。” 侍卫甲、乙朝韩丹奎一点头,抬手示意,异口同声。 侍卫甲、乙“请!” 韩丹奎说句“多谢”,带兵卒疾步跨入府门。 而就在韩丹奎独自一人,背负装有无根水的大口葫芦,进入府内客厅之际,碰到了急匆匆走出客厅后屋的,管家石开山。 韩丹奎“石大管家,你这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 石开山跺脚急语“唉,别提了,庄主千金的头疼病又犯了,疼得要寻死,四个丫鬟刚刚把她摁倒床上,我得找庄主想想办法啊!” 韩丹奎赶紧说“石管家莫要急躁”,说着,解下下背负的装无根水的葫芦,递给了石开山。 韩丹奎“把无根水放好,我去密室禀告庄主,你看好千金小姐,等我的消息。” 石开山接过葫芦,叮嘱韩丹奎。 石开山“速去速归。” 韩丹奎一点头,转头走了。 石开山望向韩丹奎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石开山“连神医叶圣之都治不好千金小姐的病,这年纪轻轻的洪允志却自告奋勇,包治此病”,接着看向自己怀抱的大葫芦“这无根水,有点儿悬啊。” …… …… 会稽山庄的密室里。 庄主欧阳仁同大小堂主,三眼黑熊,目不转睛看向手端水晶小酒盅的洪允志,走到了躺着堂主万泽园、贾立刚的石床前。 只见,洪允志将酒盅里的,叶振山传承之血,分别滴到了万、贾二人的掌心之内。 瞬间血滴如同水渍洇透纸张一般,如同树叶纹理,以血丝状态蔓延开来,直达万、贾二人的脸部,持续了好一会儿,这血脉纹理才消失不见。 “唰唰!”万、贾二人相继睁开了眼睛。 周围围观的大小堂主,看到这里,兴奋得互相对视,议论开来。 庄主欧阳仁手捋胡须,表情严肃,面向石床看去,审视苏醒的万、贾二人的精神状况。 “嘎吱,嘎吱……” 铸铁之门的内齿轮带动链条,发出宛如巨兽啃咬猎物骨头的可怖声,恰似地狱鬼差伸出恶爪召唤。 众人同时看向声源处,发现穿蓑衣戴斗笠的校尉韩丹奎,满脸雨水,表情因严峻急躁,挤压出曲折绵长的皱纹,雨水顺着脸上拥挤的皱纹,宛如流过江河大地,奔流不息,事态不容乐观。 韩丹奎面向庄主欧阳仁,急语“庄主,不好了,大小姐头疼病又犯了,得快些救治!” “哦!”庄主欧阳仁惊讶得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洪允志。 欧阳仁“允志,你看……” 洪允志“庄主尽管放心”,接着面向韩丹奎和三眼黑熊“韩大人、三眼黑熊,速速随我去药室。” 韩丹奎、三眼黑熊眼神坚定无畏,没有说话,只是一点头,随撑起竹伞的洪允志离开了密室。 欧阳仁看向他们的背影,自语。 欧阳仁“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此忠义之辈实属罕见,允志前途不可限量”,话落,欧阳仁面向大小堂主们“诸位照看万、贾两位堂主,我——去去就回。” 大小堂主们拱手抱拳,边说“恭送庄主——”拱手抱拳,目送庄主欧阳仁被涌入的侍卫,撑伞护驾而去。 …… …… 会稽山庄,灯火通明的药室里。 只见,洪允志背手,使唤三眼黑熊和校尉韩丹奎,从一排排写着药材名称的紫漆抽屉里,抓出一把把药材,放入桌案上一个紫砂药罐里。 洪允志不停地说着“当归三钱,川芎三钱,细辛一钱,王不留行一钱,防风二钱,五味子一钱,乌头……” 忙得流汗的韩丹奎,打开写着“乌头”二字的抽屉看去,发现是空的,于是打断了洪允志的话语。 韩丹奎“等一等,允志啊,装乌头的抽屉是空的。” 洪允志不相信“怎么可能?你再找找。” 韩丹奎一使劲,直接把抽屉拽了出来,立起来让洪允志看。 韩丹奎“唉呀,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你看啊……” 三眼黑熊也停止翻箱倒柜,嘴里不知在嚼些什么,边憨乎乎地询问。 三眼黑熊“哎,韩大人,你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韩丹奎一瞪三眼黑熊,没有好气,说“你耳朵不好使啊,允志要乌头,乌头你懂吗?” 三眼黑熊看向韩丹奎手端的抽屉上——那“乌头”二字,当即瞪大那双不大点的小眼睛,不发一言。 韩丹奎就像查看地图一样,审视着愣神的三眼黑熊。 韩丹奎“你……你怎么了?” 三眼黑熊自语“我……我把那根炮炙的乌头给吃了。” “啊!”洪允志、韩丹奎震惊到瞠目结舌。 三眼黑熊继续咀嚼着乌头,边说“味道……还不错。” 韩丹奎却说“你疯了,乌头有剧毒,吃了会死人的。” 三眼黑熊莫名其妙,说“可我是禽兽!” 三眼黑熊话落,一翻白眼,边说“药效真不错”,仰面倒地,嘴里不停吐着白沫,抽搐起来。 洪允志赶紧扶起三眼黑熊,运行真气,朝三眼黑熊后背,轻轻地拍了一下。 那承想三眼黑熊“哇!”一声,把嚼得稀巴烂的乌头吐了出来,喷了刚刚蹲身靠近的韩丹奎一脸。 韩丹奎抬手一抹脸,刚要数落三眼黑熊,发现三眼黑熊的右前爪里攥着一根乌头。 韩丹奎指向熊爪,惊言“允志,它手里还有一根乌头!” 洪允志拿起熊爪里的乌头,感叹“把毒药当美味,真是堪比神农啊!” 三眼黑熊醒来,急语“允志,莫要耽搁,把先前剪下的——我的头毛炙烤、研磨,和合药中炼制丹药,救治庄主千金,快去!” “哇”三眼黑熊再次吐出异物,喷了韩丹奎一脸。 韩丹奎抬手一抹脸,当即说“允志你快去吧,这牲口交给我来处理!” 洪允志“你说什么?” 韩丹奎温柔说“……把三眼黑熊仁兄交给我来照顾吧。” 洪允志一点头,站了起来,抱起紫砂药罐去向了炼丹室。 …… …… 炼丹室里。 炼丹炉下,蓝色火苗熊熊燃烧,这不是普通干柴之火。 这是洪允志催动真气铸就的真气之火。 这火焰深蓝如浩渺长空,气势如马上骁勇将军,火苗狂舞如仙人飞升——炙烤丹炉。 丹炉被深蓝真气“煎熬”着,通红一片,宛如红纱灯笼,火气正旺,纯阳之气猛如喷火麒麟。 再仔细看去,有两道金色光柱,不停注入丹炉之下,催动火势。 顺光柱探寻源头,看到洪允志双掌向前平推,边喷涌真气,边口中振振有词念动箴言。 洪允志“五行清奇互盈亏,坎位水门居魁首,六壬甲乙盖乾坤,奇门遁甲悟天机,枢璇玑权衡开摇,斗柄星移七星转,东春南夏西北冬,八卦阴柔猛如刚,急急如律令——” 洪允志咒语念罢,继续催动更强劲真气注入炉下炼制丹药。 突然间,炼丹炉开始晃动。 丹炉内一粒金色丹药极其坚硬,宛如不安的跳蚤,上下左右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不稳定。 丹炉晃动得越来越频繁。 “咣当咣当……”之声“夺人”魂魄。 还在双掌喷涌真气炼丹的洪允志豆大汗珠滑落额头。 洪允志自语一声“时辰已到”,突然盘腿打坐的身体悬空,持握八卦太极图直直飞射到丹炉前,将太极图捧起老高,说句“去!” 只见八卦太极图裹着金光——旋转飞去,落到炼丹炉的盖顶凹陷处,吻合结合。 随即,一团幽幽蓝光冷气逼人,由炼丹炉顶如一阵旋风盘绕到炉底,一切恢复平静。 “噗——”炼丹炉顶盖的一个空洞,喷出强劲白色气体,托着一粒金光闪闪的小小丹药飞起,宛如夜明珠格外耀眼。 洪允志一个空中翻转,“啪”一把抓住“金丹”,如轻轻鸿毛潇洒落于地面,摊掌看去,脸色冷峻,自言自语。 洪允志“药到病除!” …… …… 千金欧阳敏慧的卧室里。 床上,四个丫鬟“咬牙切齿”用尽力,摁住欧阳敏慧的手脚。 欧阳敏慧只剩下脑袋是自由的,不!还有这张淡美的朱唇,一张一合地反抗者、嚎叫着、渴望被拯救,却遥遥无期而绝望着。 欧阳敏慧“杀了我吧,爹,杀了我吧,我不想这样痛苦的活着,爹——” 欧阳敏慧声嘶力竭地喊着。 这声音如惊涛骇浪,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个美丽动人的妙龄女子,一个仅仅想平平凡凡生活的孩子,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 她向往着浪漫的爱情,一直忍受痛苦,而现在谁可以拯救她? 床边,庄主欧阳仁看向床上痛苦嘶吼的女儿,不由得泪如雨下。 欧阳仁认为——只要能治愈女儿的绝症,自己什么都可以失去,可以抛弃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即使过着清苦的田园生活,也心甘情愿。 因为,欧阳仁并非纯阳之身,即使艰苦修炼也不能羽化飞升,得道长生。 那么,既然人生短暂,就要及时行乐,生要伟大,死要光荣。 突然间,洪允志疾步闯入卧室,大声说了一句“敏慧,莫要放弃希望,丹药在此!” 泪痕未干的欧阳仁,望向洪允志手里丹药,激动地如同置身沙漠看到了绿洲。 大管家石开山揉了揉老眼,疾步走向洪允志接过丹药。 四个丫鬟满脸是汗,望着洪允志,如同受尽了苦难冤屈,莫名其妙地哭了。 欧阳敏慧则不在叫嚷,他发现洪允志的眼睛里,充满了倔强不甘,永不妥协的毫无修饰的正气。 这时,大管家石开山把丹药送到了欧阳敏慧的嘴里。 欧阳敏慧咽下了金丹,顿时感到胸口有一股燥热之气直冲脑颅。 开始有些刺痛,似乎正在搜风除湿活血化瘀。 接着感到一阵阵迂回于血管的涤荡之气,通透开来。 最终,欧阳敏慧感到眼前事物越来越清晰,思绪越来越飞扬自由。 愉悦的心情随消失的剧烈疼痛而露出笑容,笑得越来越自然。 欧阳敏慧突然站起来,面向欧阳仁,兴奋地说“爹,我感觉好了,希望能长久下去。” 洪允志面向欧阳仁抱拳“庄主,此药乃传世秘方,方才经丹炉真气之火炼就,吃下一粒,药到病除,永不再犯。” “好!”欧阳仁话落,双手搭在洪允志的肩头,对洪允志这少年说不出的喜爱,审视半天说道“明日比武招亲比赛,你一定能马到成功,旗开得胜,不负敏慧重望。” 洪允志“我……” 洪允志欲言又止,惹得欧阳敏慧珊珊而动,捂嘴甜美的笑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人心所向 洪允志煞费苦心,以真气炼制神秘丹药,借大管家石开山之手,“喂”送欧阳敏慧吞下。 此药的效验,果然非同凡响,顷刻间欧阳敏慧的头疼病消散如初,宛如彩云,笑得是那么的灿烂。 而洪允志也因此,在庄主欧阳仁的心目中,是“高高在上”,欧阳仁对洪允志的器重,超越了“君臣”的沟壑。 尤其,在欧阳仁的长远计划中,性情敦厚、功法精湛、天赋异禀、知恩图报的好后生洪允志,是最为完美的,值得信赖和期待的接班人。 因此,在洪允志治愈欧阳敏慧的头疼病后,欧阳仁夸奖洪允志的同时,其口吻中真切表达了,希望洪允志在明日的比武招亲比赛中,一鸣惊人,击败所有竞争者,拔得头筹。 而在场的欧阳敏慧,也对洪允志高超的医术,真诚的口吻,可爱的举止动作所吸引。 就这样,一颗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卸掉了对男孩子的所有防备。 以最美妙的情怀——如星空下闭目合掌许下的星语心愿,传递着无怨无悔的懵懂之爱。 然而,洪允志的心思并不在儿女情长之上。 洪允志始终记得,自己立下的诺言,要收复山河,杀尽所有曾经对中山国——犯下滔天大罪的刽子手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残忍抉择,并不是洪允志一厢情愿的,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身不由己的战争里,谁心慈手软,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乎,战乱世间,英雄奸雄辈出,在堕落的尘世,开启了一条波澜壮阔的血色之旅。 他们要么奋起反抗,要么任人宰割,也许能看到黎明,也许在逆境中随黑夜泯灭。 而洪允志就如同在刀尖上舞蹈,用生命谱写着传奇征途。 …… …… 寅时,会稽山庄的上空,有隐隐的天光露出了“头”,就像好奇的孩子爬上墙头,俯瞰着外面的世界。 会稽山庄的某间屋里,洪允志坐在书案前,手端《混元一气化二尘》秘笈仔细钻研着。 这时,门口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女孩子那轻柔的脚力,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洪允志把秘笈揣进怀里,定睛看向门口处。 只见,门口处走入两人,正是千金欧阳敏慧的两个丫鬟,面带笑容,分别端着盛汤和炒菜的两个托盘,迈过黑漆门槛,进入屋里。 洪允志赶紧站了起来,面向身穿薄纱青衣“飘然”而来的两个丫鬟,客气地说着。 洪允志“辛苦了辛苦了,这大半夜的,真是有劳二位了。” 两个丫鬟把托盘放到书案上,你一言我一语地笑着。 丫鬟甲“唉呀,我们可没那么好心,这是我们大小姐的主意,你呀,就偷着乐吧!” 丫鬟乙附和“是啊,这都是大小姐的主意,他让我们转告你,吃饱吃好,变成大老牛,上擂台把那些家伙打趴下,明白吗?” 丫鬟乙说着,忍不住抬起胳膊,用轻纱衣袖遮挡面门,只露着两只笑眯眯的眼睛,看着有些木讷的洪允志。 丫鬟甲假装生气,责备丫鬟乙。 丫鬟甲“哎哎哎,你把人家当老农了,一点儿正形都没有,大小姐让咱们看着他吃,他不吃完——咱们可不能走!” 丫鬟乙“太好了,我就喜欢看着别人吃饭。” 丫鬟甲、乙同时看向洪允志,异口同声说“还愣着干嘛,快吃啊!” 洪允志表情为难地,看了一眼书案上——托盘里的海量食物,迟疑地说着。 洪允志“不瞒二位……我不饿。” 丫鬟乙“不饿?不饿才吃饭呢,这就叫不饿硬塞锻炼身体,快吃!” 丫鬟甲双手掐腰“你到底吃不吃,嗯?!” 洪允志表情无奈“我说二位,我刚吃完饭,我真……” 这时,门外传来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同时一个甜美而优雅的少女声音,响起“碧莲、碧霞,你们又在为难人家,在拿大英雄开心,我可饶不了你们。” 碧莲、碧霞听声便知,是大小姐来到了,赶紧转变口吻,由霸道之言改为温柔可亲,装腔作势——朝洪允志“献媚”。 丫鬟甲碧莲“洪公子不要见怪,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莫要当真,不饿的话,一会儿再吃。” 丫鬟乙碧霞“是啊,一句玩笑话而已,其实也是为了洪公子你好,还请多多包涵。” 洪允志,一转眼珠,说“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你们”,指向书案上的菜肴“这菜不吃也会凉的,我看你们奔劳辛苦,干脆把饭菜赏给你们,要是不肯吃,说明你们还是对我不满啊。” 千金欧阳敏慧迈过门槛,进入了书房,看向娇小年少的碧莲、碧霞。 欧阳敏慧轻声细语“你们俩呀,就是不能让我省心。”又面向洪允志,温柔而腼腆说“洪公子,眼看天快亮了,你还得参加比赛,我们……我们就不打扰了。” 欧阳敏慧带着碧莲、碧霞,这就要转身离去。 洪允志却说“等一等,以我的医学眼光看来,这两个丫鬟气血虚亏……应该多多进食,不然日后……” 欧阳敏慧看了一眼那一脸茫然的碧莲、碧霞,又面向洪允志,一本正经,认真请教。 欧阳敏慧“这种病具体该怎么治?” 洪允志当即指向书案上的饭菜,说“药补不如食补,这两个菜正合适!” 欧阳敏慧一扭头,朝碧莲、碧霞示意“身体要紧,赶紧吃。” 碧莲、碧霞有些不情愿,各自支支吾吾半天,朝洪允志怨恨地“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洪允志不依不饶,继续说“这样可不行,要大口吃,使劲嚼,不能停,把气血带动起来!” 欧阳敏慧发号施令“碧莲、碧霞听洪公子的,加快速度!” 碧莲、碧霞不敢不听话,于是使劲张大小嘴,提高频率咀嚼食物。 洪允志继续助力碧莲、碧霞“加快,再快些,大口吃、使劲嚼、快,再快些……” “咔嚓”一声,碧莲、碧霞同时咬到了舌头,猛地张嘴,捂住腮帮子,嚎啕大哭…… 欧阳敏慧赶紧安慰碧莲碧霞。 洪允志紧锁眉头,沉默了片刻,面向碧莲碧霞,询问。 洪允志“二位,感觉效果如何?” 碧莲、碧霞突然停止哭泣,怒视洪允志,声线由若逐渐变强。 碧莲、碧霞异口同声“好,好,好个屁——” …… …… 天光破晓。 黎明的曙光带给了会稽山庄一线光明。 不知哪里传来了大公鸡的高亢叫声,打破了清冷寂静的原始空间。 这时,会稽山庄的某个院落里,人头攒动,这些参加比武招亲的少年们,有背手走动的;坐大青石上怀抱宝剑一脸冷酷的;摇扇子扇风自命不凡的;拿白布擦拭宝剑的;闭幕打坐念经的;看书摇头晃脑的;骑墙头上吹笛子的;盘腿打坐,双掌沉于丹田,结成光球,练内气的;还有当初在客栈里闹事,把酒坛子拨落在地的四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探讨着问题。 其中,惠山派第十八代大弟子,高大的吴志广,说“巳时,比武招亲的比赛就会开始了,到时候咱们轮番上,绝对不能丢了惠山派的面子,最主要的就是,一定要赢,这是掌门人下的死命令。” 瘦高的二师弟李尔东,面向吴志广,插话“大师哥,你说咱们都是惠山派的,报名的时候胡编乱造,这要是被欧阳庄主知道,够喝上一壶的。” 敦实的三师弟刘本达“拔了头筹,谁还管你是哪派的,到时候娶了庄主的千金,这会稽山庄迟早是咱们惠山派的!” 黑脸的四师弟周何通警告刘本达,说“你小声点儿,传到庄主的耳朵里,你不想活了。” 刘本达一“哼”声,说“听到又能怎样?咱们惠山派掌门人和无极派乾门门主陶然是莫逆之交,一提咱们掌门人,谁不得给三分薄面?今天的比赛,咱们惠山派是势在必得!” 沉默的大师哥吴志广,突然开口。 吴志广“不要说得太满,有些人还是不能低估的。” 刘本达“大师哥,你说的这人是谁?” 吴志广“就是那个最近在会稽山庄出尽风头的洪允志,或许他才是咱们最大的绊脚石,绝对不可小觑!” 刘本达“洪允志?!他当初救治三魂七魄受损的韩孟达,那医术着实诡异,功法倒是……从未领教过。” 吴志广双手抱怀,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 吴志广“听传言说,前几日这洪允志和叶神医的长子叶振山,在山野里交过手,洪允志一招之下就重创了叶振山,而叶振山随绝命谷天蝎王修炼功法十年有余,功力在咱们这一代人里,那是出类拔萃的,可想而知,这洪允志很不简单。” 李尔东却说“大师哥,你高估他了,他要是那么厉害,早就名声在外了,欧阳庄主还摆什么擂台?早就把女儿婚配给洪允志了。” 刘本达“二师哥说得没错,我赞成。” 周何通“我也认为洪允志是名不副实,他要是行,还用比赛?可笑。” 吴志广扫视一眼三个师弟,无耐地叹了口气。 吴志广“你们啊,一个个心高气傲,不吃大亏是不知悔悟啊。” “咣咣咣……” 随着铜锣声响起,传来一个熟悉洪亮的男子声音“时辰已到,各位比赛选手,随我速速赶往擂台处签字画押,备战比赛——” 众年轻人闻声看去。 只见,大院儿的院门口处,校尉韩丹奎带领十几名兵卒,边敲铜锣边向年轻人继续喊话。 韩丹奎“按大小个儿站队,一字排开,别磨蹭快点儿!” 这些年轻人很快站成了一排。 别看他们年龄小,但功力都不弱,惹恼他们那真是举手之间就要人命。 然而今天,大家都顾大局,为了擂台比赛上,干掉所有对手,精神高度集中,不想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被驱赶出会稽山庄,丢人现眼,很不划算。 随着韩丹奎大喊一句“跟我走——”,就像押着重刑犯一样,带领排成一字长蛇的“小武夫”们,步伐有序浩浩荡荡地走出院门口,消失在晴空下,只能听到那隐隐的稳健的脚步声,共鸣于天地间…… …… …… 会稽山庄比武招亲的擂台现场。 只见,擂台上擂鼓助威的十几名光膀子鼓手们,挥动鼓锤有节奏地敲击着一个个大鼓,嘴里唱起了将军令。 鼓手们“会稽山庄铜墙铁壁,山河如血肉,怎可变?有国方有家,尊严如魂魄,谁屈膝?六封书信壮行酒,誓斩敌人头颅,天佑之!泪纵横。生来未能忠孝两,天地悲悯千山路,谁共鸣?魂落黄土藏异乡,旌旗摇摆,壮志未酬,待后人评……” 随着曲风迥异悲凉的将军令唱响,排成一字长蛇的年轻人们,来到现场,在坐于书案前的,大管家石开山的问话下,一一报出姓名和所属门派,在纸上写上姓名、摁上手印,走向座位,默不作声“乖乖”地坐下了。 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喊叫“鼓手退场,庄主讲话——” 随着喊话的兵卒声音落下,庄主欧阳仁在八大堂主的陪同下,走上擂台,面向台下就坐的年轻人们,充满官腔——标志性地演讲开来。 欧阳仁笑容满面“各位小英雄,比武招亲比赛本着公平、公正、公开三个原则,绝不搞暗箱操作,只要有能力,在武技与文法上都能拔得头筹,定将不劳此行,下面……比赛开始!” 台下的年轻人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其中,惠山派四杰吴志广、李尔东、刘本达、周何通紧挨就坐,边鼓掌边聊着。 刘本达“大师哥,我怎么没看到洪允志啊?” 李尔东“是啊,洪允志这小子可真有派头,竟然破坏规则迟到,真是目中无人。” 周何通“难道这小子有变动,生病或者打退堂鼓了?” 吴志广却说“你们皆是乱猜一通,据我看来,他正在商量对策,摸清各路高手的来头,做到有备而来,看来他这一次也是势在必得,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吴志广话音刚落,突然再次传来兵卒的喊叫声“天龙派传人洪允志到——” “哗——”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一听到“洪允志”三个字,纷纷抻脖子观望而去,同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只见,洪允志在十几名兵卒的护送下,进入了比赛场地,路过了坐满武者的场地过道。 以和悦的表情,平易近人的举止动作,向同样投来友善表情的武者们,点头示意。 当洪允志走到惠山派四杰吴志广、李尔东、刘本达,周何通的近前时,那吴志广向洪允志抱拳一笑,做足表面“友谊”。 相反,李尔东则“哼”声不服;刘本达眯眼,蔑视地看向洪允志;周何通“呸”一声啐痰于地,极其粗鲁地对待洪允志的友善之举。 洪允志看到这里,记在心底,有仇必报,但仇恨——要在擂台上解决。 这时,洪允志来到站立的,维护现场秩序的韩丹奎的近前。 还没等洪允志说话,韩丹奎指向几把空座椅子,面向洪允志急语。 韩丹奎“允志,随便坐,这几个空座位都是你的。” 洪允志却说“韩大人,这……这不太好吧?” 韩丹奎小声说“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坐下!” 洪允志说句“好嘞!”,一矮身子,坐下了,定睛看向擂台之上。 只见,一个身形壮硕的少年,舔着大肚子,手提一把开山斧,走上了台阶,不知天高地厚地面向场下竞争者们,叫嚣着。 壮硕少年“我是太和派的第十八代弟子武大牛,师傅没让我来,我自己来的,废话不多说,不怕死的给我上来,砍死你丫的!” “哗——”台下的年轻人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似乎都在琢磨,这武大牛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憨货”。 “休得猖狂,你家小爷来也!”一个清瘦少年,手持宝剑飞身上了擂台,面对武大牛大声说“哎!你净重多少斤?” 武大牛还挺自豪,仰脸回应“二百斤,你呢?” 清瘦少年“五十斤。” “噗嗤!”武大牛捧腹憨笑起来,嘴里絮叨“二百加五十,一对二百五,中看不中用。” 清瘦男子怒言“你是不是傻啊你,嗯?” 武大牛反驳“你不傻还跟我说话?” “我……”清瘦男子无言以对。 观审台上,大管家石开山突然站起,朝擂台上抬手示意。 石开山“二位,这里不是戏院,不动手何以服众?请即刻出手!” 武大牛、清瘦少年当着场下武者们,被石开山警告,皆羞臊得满脸通红,于是两人怒火中烧,运行真气,蹿身而起。 武大牛咬牙切齿,用尽吃奶力气,抡起被红色真气包裹的开山斧,一砍而下——和清瘦少年刺来的,发着绿光的宝剑正碰在一起。 耳轮中只听到“砰!”一声巨响,红绿两股真气之间,闪现一道金光闪电,眨眼间消散。 再看武大牛提着开山斧,落到擂台上,纹丝不动,依然气宇轩昂,表情不可一世。 清瘦少年却脸色惨白,双眼发直,提着宝剑像喝多的酒鬼,晃晃荡荡向后倒退数步,突然停住一动不动。接着,在台下武者们的议论声中,清瘦少年宛如坍塌的高塔,向后直挺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鲜血从少年口中不停溢出,场面异常惨烈。 “哗——”台下的武者们部站起,望向擂台。 观审台上庄主欧阳仁及万泽园、贾立刚等八大堂主、大管家石开山皆目不转睛,观望擂台上的局势。 其中,主审官石开山站起,向校尉韩丹奎抬手示意。 石开山“将台上伤者抬下。” 校尉韩丹奎抱拳说句“是”,带四名兵卒,走上擂台台阶,抬下重伤昏死的清瘦男子。 擂台上,武大牛挺了挺大肚子,晃了晃手提的金光闪闪的开山斧,面向台下武者们,说起了自觉寓意深长的通篇愣话。 武大牛抱拳,说“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大小小的……是吧,我……我啊,我那个不是心黑手辣,是这位仁兄不结实,质量不过关,技不如人,下面,我武大牛斗胆,再请位兄台,上擂台,让我揍两下,不成敬意!” “哗——”台下的武者们议论开来,皆义愤填膺指责武大牛太过猖狂。 议论者一“这斯憨傻痴苶都占了,倒是狂妄之言说得头头是道,真是欠揍。” 议论者二“谁上去废了他?” 议论者三“我——不去。” 议论者四“你大喘气啊,不去起什么高调?看我的!”突然捂住肚子“哎呦,我先去躺茅房。” 这时,台下冷不丁有一人“嗖——”蹿身而起,飞向擂台。 同时惠山派小四杰之首吴志广,朝飞向擂台之人抬手召唤。 吴志广“三弟,三弟,不可冒进,你给我回来——” 吴志广话音刚落,三师弟刘本达已稳稳落到了擂台之上,面向武大牛,点指而去。 刘本达“别猖狂,你一力降十会,占了便宜,到我这里行不通!” 武大牛一翻眼皮,瞪了刘本达一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甩开二斤半的肥厚嘴唇,像个泼妇,唾沫星横飞大吼。 武大牛“废话真多,是爷们儿上来就是干,你不整死我,我就撂倒你,人生苦短,及时打架,打倒一个捡便宜,打倒两个赚一双,狭路相逢勇者胜,拿起板儿砖就是削,动手!” 武大牛话落,放了一个响彻昊天的“嘟噜”屁,惹得台下的武者们捧腹大笑。 只有洪允志紧缩双眉,严重关切擂台上的局势。 刘本达怒不可遏,突然运行真气,顷刻间周身发出火红色真气波纹,边说“让你尝尝惠山派的地狱冥火斩的厉害,你接招吧!” 刘本达当即飞身蹿起,双手握剑,以上势下砍向武大牛。 武大牛仰面看去,讥讽一句“你也配!尝尝我的天魔斧——”,瞬间催动真气,开山斧裹着红色真气向上撩去。 “噗——锵——”两声过后,刘本达被劈成两半,宝剑也被砍为两节。 台下的武者们惊愕到瞠目结舌。 观审台上庄主欧阳仁、八大堂主紧缩眉头不语。 再看台下刘本达的师兄们,泪如雨下,血贯瞳仁。 “嗖!”李尔东提宝剑蹿身飞上擂台,二话不说,手握宝剑,催动真气,飞身劈下。 武大牛说句“老套路,输定了”,催真气,挥动开山斧“砰!”,同李尔东那裹着真气的宝剑相撞,瞬间,武大牛另一只手抬起,狠狠朝李尔东拍了一掌。 “嗖——”李尔东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死尸坠落到台下吴志广的面前。 吴志广蹲身抱着李尔东,边哭喊“师弟,师弟,师弟……”摇晃了半天,发现李尔东七孔流血奄奄一息。 四师弟周何通“锵”拔出宝剑,这就要飞身上擂台,被站起的吴志广喊住。 吴志广“四弟,你都不是你二师哥的对手,上去难道不是送死?把尔东、本达的尸体收好,我去要他的命!” 吴志广缓缓拔出金光闪闪的宝剑“嗖!”,眨眼间飞上擂台,催真气,挥宝剑,疾如风暴,宛如万把宝剑围着武大牛,刺去。 一时间剑气的金光缭绕,把武大牛忙得只能招架,武大牛满脸冷汗,冷不丁说句“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一屈双腿,飞身蹿起三丈有余,出了包围圈,挥动开山斧以上势下,劈向吴志广。 只见,开山斧宛如燃烧的流星,急剧摩擦着空气,势大力沉,眨眼见就要劈到吴志广那抵挡的宝剑之上。 台下的武者们都明白,这一下吴志广是九死一生。 突然,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形,飞射到吴志广的面前,说了句“兄台把他交给我——” 吴志广是一个很理智清醒的人,知道来者必定是高人,于是一矮身躲到高人身后,看向高人的背影。 只见高人猛地抬起右掌,朝上方发出一股宛如八卦太极图的真气,正撞到武大牛的开山斧上。 “砰——”持续不减的撞击声,是地动山摇。 “啊——”武大牛一声惨叫,开山斧撒手,整个人被震飞出去,坠落台下地面上,满脸是血,四肢挣扎几下,一命呜呼。 吴志广赶紧转到高人的正面,头也不敢抬,跪地抱拳,声泪俱下。 吴志广“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高人请留下姓名。” 吴志广还是低着头。 传来了高人的声音“兄台,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才洪允志是也。” “啊!”吴志广猛地抬起头,注视洪允志,泪眼汪汪,说“我……我真是惭愧,一直听人说允志兄心狠手辣,道貌岸然,没想到……” 洪允志扶起吴志广,说“天下之人,受蛊惑之言迷惑,能开悟者皆是大贤,能成事者皆有海纳百川吞吐乾坤之气概,错之改之,皆成大道!” “哗——”瞬间,台下的武者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嘴里喊着“好,好样的……”,皆钦佩地朝台上的洪允志,投去钦佩的目光。 观审台上的庄主欧阳仁,八大堂主,大管家石开山皆神情凝重,朝洪允志频频点头。 随即,台下武者们突然异口同声喊到“允志兄盖世豪情,文武双,庄主快婿,非你莫属,洪允志,洪允志……” 洪允志就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抱拳不停说着“多谢……” 那一旁的吴志广,甘愿为洪允志摇旗呐喊,朝台下招手,“煽动”着气氛…… 第三十五章满血而归 会稽山庄比武招亲比赛中,洪允志抓住机会,飞身上了擂台,抬掌发出混元一气功法,震死野蛮的武夫——武大牛,救下了处于危险之境的“惠山派四小杰”之首吴志广。 吴志广被救后,感激涕流,当即跪拜洪允志救命大恩。 洪允志一席悲天悯地之言,感动了吴志广。 同时也引起了台下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武夫们的共鸣。 在大家一片高喊“洪允志豪情盖世,大义英雄”的欢呼声中,洪允志以奇特方式完成了征服对手的王道之举。 随即,庄主欧阳人、堂主万泽园、贾立刚一干九人做出决定,判定洪允志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欧阳敏慧的不二夫君。 由此,洪允志的闪耀人生,又迈出了新的起点。 而作为洪允志本人,却对“乘龙快婿”这个美名,颇为烦恼。 因为,洪允志一方面说谎参加比赛,背地里是要得到食蚣兽,为师父廖海瑞治疗血蛊之毒的病症。 另一方面,洪允志必须在名利和真爱之间做出抉择——是虚伪地活着,还是丢掉“荣华富贵”和真爱香儿长相思守? 洪允志认为,选择不是问题,只是在尘世里,成为有身份的人物后,每一个举动都面临着舆论的审判,是千夫所指,还是褒奖美名,都影响着整个人生“鸿途”的发展。 然而,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优柔寡断,识时务者为俊杰! …… …… 当天,会稽山庄里,比武招亲比赛结束。 参加比赛的“小武夫”们,拿了庄主欧阳人赏赐的盘缠银两,陆续离开了会稽山庄。 只有惠山派的吴志广,依然陪同着洪允志,在山庄里那装修富丽堂皇的宴客厅内,和庄主欧阳仁、八大堂主、大病初愈的“凶僧”韩孟达,饮美酒推杯换盏,乐此不疲。 这时,大家饮尽杯中酒,放下了酒杯,叙家常,却隐隐吐露出了天下之事,而议论开来。 其中,庄主欧阳仁长舒一口气,感叹起来。 欧阳仁“岁月无情啊,这天下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允志年纪轻轻,功法如此了得,真是少年英雄,假以时日,造诣不可限量啊!” 万泽园一捋胡须笑言“庄主慧眼识奇才,日后咱们会稽山庄,得年轻才俊,一定会继续发展壮大,他日必能独霸一方,称雄中天大陆。” 贾立刚附和“是啊,虽然逍遥王、无极派、上阜国、大佛国等山寨、派系、列强对我会稽山庄虎视眈眈,但只要咱们兵强马壮奇才辈出,山庄始终会立于不败之地,到那时,称霸之路,不远矣。” 满脸刀疤,没有一根头发的大和尚韩孟达,却叹了口气。 韩孟达“唉,话虽如此,可独虎难架群狼,一拳难敌四手,不联合其他势力,贫僧认为……山路漫漫,风景虽好,但不可以久远。” 万泽园为首的八大堂主听到这里,皆偷眼看向韩孟达,以小声咳嗽作为暗示,让韩孟达不要再“胡说八道”。 突然,庄主欧阳仁爽朗地笑了。 欧阳仁“大和尚之言正中老朽下怀,合纵之势是必行之路,可惜,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可以牵线搭桥,完成这件大事,所以说,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有些事往往看起来简单,但运作起来颇为麻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洪允志插言“庄主,晚辈斗胆问一句,您心仪的合纵势力,在何处?” 欧阳仁抬手一捋银白胡须,说“犀牛国和天龙派。” “哦!”洪允志先是一惊,而后谨慎询问“晚辈就是天龙派弟子,这天龙派势力再大也是犀牛国一门派而已,庄主何以如此看中?” 欧阳仁神情颇为自信,说“犀牛国之所以多年来虎踞一方风平浪静,和羽化成仙的轩辕洪钟老祖创立的天龙派有莫大关系,而自从廖掌门掌管天龙派,本派弟子基数逐渐壮大,更是被犀牛过国王刘淳于收于麾下,报效国家,这功法卓绝的武夫,为国家效力,精兵强将,以一敌十,除了上阜国的无极派可与天龙派相抗衡之外,老夫认为天龙派是不二之选。尤其最近,犀牛国的邻国倚仗麒麟堡逍遥王和上阜国,还有无极派这三股势力,屡次以借口琐事,冒犯犀牛国,因此大家联手合纵抗衡,势在必行!” 洪允志一思虑,说“不知庄主您下一步,有何打算?” 欧阳仁面向洪允志,认真说“借你之口给廖掌门带话,成则续谈,不成日后有个马高蹬短的,也好有个互相照应,乱世有个盟友还是比较妥当的。” 洪允志当即抱拳,说“允志谨记前辈重托,绝不怠慢,定将此大事一五一十转告恩师。” “好!”欧阳仁新潮澎湃,激动地端起了酒杯,朝洪允志敬酒“来,老朽敬你一杯。” 洪允志受宠若惊,赶紧站起,端起了酒杯,说句“晚辈先干为敬!”,话落仰脖张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坐的欧阳仁也一口喝尽杯中白酒,一脸笑意看向了洪允志。 欧阳仁“今日比武招亲比赛,你以功法武德力压众武者,赢得满场喝彩,这真是令人惊艳啊,所以说敏慧与你……” 欧阳仁说着,笑出了声音。 万泽园、贾立刚知道洪允志的真实目的,而表情凝重,不得欢喜。 剩下六大堂主,皆认为这是值得高兴的喜庆事,因此,随庄主欧阳仁眉开眼笑。 而洪允志闻言,脸色急转直下,惭愧得脸色变了好几遍。 洪允志“不瞒庄主说,其实……其实晚辈来会稽山庄参加比武招亲并非……” 欧阳仁赶紧打断了洪允志的话语。 欧阳仁“允志不必多言,我知道你的心意” “啊!”洪允志顿时一惊,愣住了。 欧阳仁继续说“有些事啊,你还是不要直白表明为好,而你既然已经通过考核,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看啊,先定下来,日后我与你师傅见了面再另作打算,你看如何?” 洪允志赶紧抱拳施礼。 洪允志“一切听从庄主安排!” 欧阳仁手捋胡须,显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堂主欧阳仁插言“庄主,那食蚣兽和避火扇……” 贾立刚也随声附和“庄主,您干脆把五行法黄旗也给允志吧,留着……也用不上啊。” 欧阳仁此刻,因为女儿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而心里特别高兴畅快,于是,对于万泽园、贾立刚“胳膊肘向外拐”的作法,非但没有生气,还频频点头。 欧阳仁“嗯,既然如此,我看就这样吧,允志再住上一宿,明日我将把食蚣兽、避火扇、五行法黄旗一并赠之!” 洪允志高兴坏了连忙抱拳“多谢庄主厚爱!” 这时,大管家石开山急匆匆跑了进来,停在当场,朝欧阳仁恭恭敬敬诉说起来。 石开山“庄主,不好了,大小姐……大小莫名其妙的哭了。” “哦!”欧阳仁一惊之下,本来严肃的表情,不知为何乐开了花儿。 接着欧阳仁面向洪允志,寓意深长地说起。 欧阳仁“敏慧是个相信缘分的孩子,她小时候总是喜欢让我讲关于比翼双飞的故事,她喜欢幻想美好的东西,一旦自己遇到心仪的事物,就不能自拔,缘分、情意、失落的童真,爱恨不舍、茫茫的归宿,聚而又散多舛的心里斗争,心如燎原的火,却把真情永远放在心底,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敏感热情的一面,而当她一旦遇到一生中最可能相守的人,她就会担心聚少离多,每当敏慧孤独望着海天一线的奔流之水,作为父亲,我能感觉到她在感叹自己的渺小,就像沧海一粟,经不起大风大浪,她只想有个没有战争纷扰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的英雄平平凡凡的生活,所以说,我家敏慧不嫌弃男孩子穷,不嫌弃男孩子没有权势,你可以平庸,但不能没有骨气,归根结底敏慧知道你要走了,因此她一定是非常难过,允志你要珍惜眼前啊!” 欧阳仁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洪允志很快做出了回应。 洪允志“庄主,晚辈知道该怎么办了。” 欧阳仁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未言语。 接着,眼尖心细的大管家石开山,面向洪允志,抬手示意。 石开山“允志,请吧。” 洪允志面向石开山一点头,随石开山走了。 庄主欧阳仁同八大堂主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处那洪允志远去的背影,紧锁眉头,不发一言。 …… …… 会稽山庄,一座楼阁的二楼窗扇里灯火通明。 在徐徐的季风下,二楼内隐隐传出了女孩子的哭泣声。 这时,洪允志在管家石开山的引领下,走上这座楼阁的二楼楼梯,进入了传出哭声的房间,看到了趴在床上,哭泣到双肩颤抖的欧阳敏慧。 而欧阳敏慧已经察觉到有人来到,于是停止哭泣,缓缓翻身坐起,用忧伤的眼神朝洪允志看去。 识时务的管家石开山当即说句“大小姐,允志想跟你聊聊,我……忙去了”,转身离开了屋子。 洪允志尴尬地愣在原地,望向双眼泪汪汪的欧阳敏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至于没话找话,说起了“不着边际”的话语。 洪允志“晚上的月亮……挺圆啊。” 欧阳敏慧下了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窗边,探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着。 欧阳敏慧“月亮?今晚好像阴天啊。” 洪允志看向欧阳敏慧的背影,回应。 洪允志“哦,对了,我说的是昨天晚上。” 探头看窗外的欧阳敏慧缩头,缓缓转身看向洪允志,先是一愣神,然后抬手连带轻纱衣袖,遮住了面颊,只露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出了声音。 突然,欧阳敏慧的笑声戛然而止,放下遮脸的衣袖,一本正经地问向洪允志。 欧阳敏慧“我爹说你很快会离开这里,你还会回来吗?” 欧阳敏慧用黑亮的眼眸,盯着洪允志,急切地等待着回应。 洪允志一犹豫,说“会的。” 欧阳敏慧“多久?” 洪允志“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欧阳敏慧抬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脸颊,一思量,说“我想听真话。” 洪允志“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 欧阳敏慧突然打断洪允志的话语“我理解你,你不要解释了”,瞬间转身背对洪允志,不发一言。 洪允志望着欧阳敏慧那娇小孤寂的背影,安慰着。 洪允志“本来我赢了比赛应该履行规定,可是大家都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欧阳敏慧猛然转回身,用憧憬的眼神盯着洪允志。 欧阳敏慧“没关系,只要你别忘了有这件事就行。” 洪允志、欧阳敏慧对视着,不约而同露出了真诚质朴的笑容。 …… …… 第二天一早,朝阳下的会稽山庄的院门口处。 欧阳仁率领八大堂主、分堂堂主、执事们以及数百名兵卒,排开阵势,送别紧挨两匹黑鬃马站立的洪允志、韩孟达。 随着温暖的旭日之光,照到众人的脸颊之上,那一张张反射着太阳之光的面皮上,都挂着和谐的笑容,皆目光炯炯地看向洪允志。 其中,欧阳仁一转身拿起兵卒手端的,一个棕红色的大托盘里,放置的两件法器——避火扇和五行法黄旗,分别交给了洪允志。 欧阳仁“这是避火扇,这是五行法黄旗你都拿着,到关键时刻你都能用上。” 洪允志接过两件法宝,同时朝欧阳仁,真情流露地说着。 洪允志“多谢庄主,多谢庄主赠宝之恩。” 欧阳仁没有回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本小折子,递给了洪允志。 欧阳仁“这个小折子里是避火扇和五行法黄旗的使用方法和咒语,一并拿去吧。” 洪允志刚刚接过小折子,大堂主万泽园就抱着一个密封的坛子,走了过来,停在了庄主欧阳仁的面前。 接着,欧阳仁面向洪允志,却指向万泽园抱的小摊子。 欧阳仁“允志你来看,这个坛子里就是食蚣兽的血和心脏,我不忍神兽被他人宰杀,干脆自己动手屠之,神兽遗骸已下葬,你只管救治师傅去吧。” 洪允志一听这句话突然泪如雨下,感激流涕。 洪允志“庄主对允志和天龙派大恩如山,允志定不忘初心,完成任务,不辜负您和大小姐敏慧的恩情!” 万泽园笑言“大小姐本来要一并送你离去,怎奈怕离别难舍,所以……” 万泽园话未说尽,把坛子递给了洪允志。 万泽园“拿去吧。” 洪允志一点头,把五行法黄旗、折子、避火扇揣进怀里,接过坛子抱在怀中,一转身同韩孟达各用内劲,蹿身而起,落到了马背上。 洪允志、韩孟达面向庄主欧阳仁一干人等,异口同声说“后会有期。” 八大堂主抱拳恭送。 庄主欧阳仁则一挥手,说句“去吧。” 只见,洪允志单手抱坛子,同韩孟达各利用双腿膝盖一顶马背,说声“驾——”,风驰电掣而去,那马蹄卷起地上尘埃,飞扬开来,一时间宛如闯荡在云里雾里,分不清影踪。 而这时,会稽山庄的某楼阁之上,那欧阳敏慧抱着红漆柱子,望向洪允志骑马远奔的方向,泪如雨下,恋恋不舍地哭着——却没有任何声音,期待着某一天再会…… 第三十六章医武谋 洪允志得法器避火扇、五行法黄旗、和食蚣兽心、血,同满脸刀疤的大和尚韩孟达,骑马疾奔,赶往八百里外的犀牛国边陲——夜夜笙箫客栈,救治身中血蛊之毒的师傅廖海瑞。 途中,洪允志是百感交集,打马扬鞭,恨不得一步迈到客栈,救治恩师。 而洪允志也有欣喜之处,那就是会稽山庄一行,学成绝学《混元一气化二尘》及《罗汉神功》功法,武学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令洪允志现今充满自信。 更让洪允志从庄主欧阳仁那里,学到了关于提高威望,治理山河的独特理念。 但洪允志还是没有想到一点,自己在会稽山庄比武招亲,为救惠山派吴志广,一掌震死武夫武大牛,以功法武德压盖众武者的事情,不胫而走,在中天大陆迅速传开,一时间大有少年英雄,必成大器之流言,纷飞不减。 于是,现今的洪允志,成为了中天大陆里,各国年轻武者的榜样,亦或者被他人嫉妒,成位名副其实的眼中钉。 似乎,能被人妒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莫名其妙的树立了敌人,并不是洪允志能左右的。 洪允志只有一个办法,要么摧毁敌视者,要么化解纷争,但洪允志认为硬实力和灵活的头脑并用,才是最好的终极武器。 …… …… 当夜戌时,洪允志同韩孟达骑马飞奔,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骑马行进在穿梭着三教九流之人的夜市里。 只见,夜市里做买卖吆喝的;青楼内传来女子随乐器唱起,欢喜中夹杂着无奈的快板曲目;乞讨者哀求着;被乞丐纠缠的富绅谩骂声…… 一时间两人就在吵杂喧闹声中,边聊边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灯笼高挂的“夜夜笙箫客栈”的门口处,勒马缰停住,下了马背。 这时,客栈里跑出一个扎着冲天杵小辫子的店小二儿——长得像个“瘦猴儿”,靠近洪允志,呲着牙,点头哈腰,挤出一副笑脸,向洪允志献起了殷勤。 店小二“哎呀,这位小英雄,看您红光满面的,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您不知道啊,我们客栈风水最好了,您住进来保证没错” 店小二说着,抬手去“夺”洪允志手里的马缰绳,结果洪允志暗运内劲,使得店小二五官挪移,用尽吃奶的力气,愣是没拽动黑鬃马。 此刻,店小二有些尴尬,看着单手抱坛子的洪允志,笑得比哭还难看。 洪允志的表情倒是平静如湖水,抬手拍了一下店小二的右肩头,露出了笑容。 洪允志“招揽客人可不能生拉硬拽,知道的以为是好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店”,洪允志一转话峰,又说“你们掌柜的碧晓生在吗?” 店小二赶忙回应“在,正在天龙派掌门廖海瑞下榻的住处。” 洪允志突然皱眉头,急问“廖掌门现今病情怎么样?” 店小二表情夸张“吓死人了,满脸红肿,封喉了,跟血葫芦似的流着脓血,再治不好就完了!” 洪允志急哭了“师傅……” 店小二“小英雄你……你认识廖掌门?” “凶僧”韩孟达插言“他是廖掌门的关门老弟子洪允志。” “呀!”店小二一惊之下,打量起洪允志“原来你就是在会稽山庄震死武大牛的洪允志”,竖起大拇指“好,年轻有为!” 洪允志说句“把马拴好”,猛地把马缰绳扔到店小二的怀里。 店小二眼疾手快,抓住马缰绳,望向抱坛子冲进客栈里的洪允志和韩孟达,自言自语着。 店小二“这小子和传言的果然一样,真是重情重义啊!” 店小二说完,双手牵着两匹马走了。 …… …… 夜夜笙箫客栈某客房里。 这时,洪允志同韩孟达相继冲入这间客房里,看到碧晓生正端着药碗,用汤勺喂满脸红肿溃烂且流着脓血的廖海瑞。 接着,洪允志带着韩孟达,激动地冲到床边。 其中,洪允志放下坛子,面向廖海瑞——哭泣并呼喊着。 洪允志“师傅,徒儿回来了,徒儿回来了……” 面容如血葫芦的廖海瑞,眼睛封喉,无法视物,但意识还很清醒,探手去触摸洪允志。 洪允志赶紧抬手,紧紧抓住师傅廖海瑞的手。 洪允志“师傅,徒儿已经拿到食蚣兽的心和血了,您有救了,您有救了……” 廖海瑞双手、嘴唇、声音皆在颤抖。 廖海瑞“允志……师傅我没看错你,等回到天龙派……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洪允志却说“徒儿什么都不要,只要您能恢复如初,就是最大的赏赐。” 端药碗的碧晓生,面向洪允志,说“允志兄,救治廖掌门易早不易晚,一旦毒火攻心就来不及了。” 洪允志看了碧晓生一眼,一点头,说句“碧大哥所言即是”,面向韩孟达命令“韩将军带上包袱里的药材,随我去厨房熬药。” 韩孟达提了提肩头上的包袱,这就要随抱起坛子的洪允志出门,却被碧晓生叫住。 碧晓生“等一等,厨房里人多杂乱,多有不便,去我的专门药室吧。” 停下脚步的洪允志一思量,回应“也好”,面向韩孟达,吩咐“你留下照看我师傅,我和碧掌柜的去熬药。” 韩孟达卸下肩头的包袱。 碧晓生走过来,接过了韩孟达的包袱。 碧晓生“高僧不必忧虑,我和允志去去就回。” 韩孟达用力点头“嗯。” 接着,碧晓生背包袱带着抱着坛子的洪允志走了。 韩孟达坐在床边,看向躺在床上安睡的面容恐怖的廖海瑞,是紧锁眉头。 …… …… 夜夜笙箫客栈的药室里。 砖块砌成的炉子上,放置着熬药的砂锅,砂锅内熬药的水沸腾,“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这时,碧晓生把放到桌面上的包袱布解开摊平,把其内装有一包包药材的牛皮纸包裹拆开了。 同时,洪允志将坛子稳稳地搁到桌面上,掀开了密封的盖子,吩咐起碧晓生。 洪允志“碧大哥快把没药、乌药、麝香、牛黄、附子放到我这个坛子里。” 碧晓生说句“好嘞!”,端起一张张盛着没药、乌药、麝香、牛黄、附子的牛皮纸,来到坛子前,把牛皮纸一倾斜,药材通通倒入了坛子里。 洪允志迅速拿起长长的木勺,搅动坛子内的药材和食蚣兽的心和血…… 碧晓生看着洪允志熟练的动作,询问起来。 碧晓生“允志兄,为什么要把这几味药材先泡到坛子的血水里?” 洪允志边忙活边回应。 洪允志“碧大哥你有所不知,按君臣佐使来看,这没药、乌药为君,辛温行血;牛黄为臣寒凉;麝香味厚走而不停为佐,引各类大温药物打通经脉表里;独附子一味为使,大温大毒;而坛子内食蚣兽之血,有润燥、收敛猛药药性的作用,最重要的就是,以坛子内食蚣兽的心为引子,带领诸药目的明确的涌入少阴心经,以少阴心经的君火,阻止肝脏厥阴风木转移其毒,正所谓子肝脏受病,欲加害其母心脏,母不受而反之,母得君火发号施令,震慑其子,下不敢犯上,则血蛊之毒无以为继,自泯灭而身体安矣。” 碧晓生听到这里,转动眼珠,饶有趣味地思虑着,边点头自语着。 碧晓生“妙,实在是妙……” 正当碧晓生摇头晃脑回味之际,洪允志操弄手里的勺子,把坛子内的食蚣兽的心,捞了出来,放到了毡板上,面向碧晓生说话。 洪允志“有劳碧大哥把这颗心切成莲花瓣状,必须藕断丝连。” 碧晓生面向洪允志一笑,说句“不瞒老弟,老哥我的刀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你来看” 碧晓生迅速握住菜刀,“刷刷刷……”宛如无影手一般,把菜刀舞弄得如风中的狂刀,看不清影踪。 眨眼间毡板上的心,“刷啦”自动裂成几十瓣“莲花”——粘连“绽放”着。 洪允志说句“好刀法!”,接着摸索腰间皮囊,拿出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珍珠,放入“莲花”中心处。 瞬间珍珠竟然嵌入肉“莲花”之内,只露着头。 洪允志迅速用持握的勺子,以巧力“抄”起了“莲花”之心;同时暗运内劲,朝坛口处注入混元一气。 只见,混元一气如惊涛骇浪中的龙卷风,把血水混在一起的药材及“莲花”之心,搅弄得风生水起,化作一团血水混沌,腾空而起,无声无息地旋转,安落在水气沸腾的药锅内,随即洪允志盖上砂锅的盖子,拭目以待着。 碧晓生则偷眼看向眼神坚定的洪允志,流露出钦佩的神采。 …… …… 夜夜笙箫客栈某客房里。 只见,大和尚韩孟达,还在执着地看向床上,那满脸红肿流脓血的天龙派掌门廖海瑞。 这时,洪允志端着药碗,和掌柜的碧晓生大步走入这间屋门。 韩孟达听到有脚步声,看向门口处,发现是洪允志、碧晓生,于是赶紧站起,观望而去。 洪允志步伐如风,来到了师傅廖海瑞的病床前,一手端着大药碗,另一只手拿着药勺,面向韩孟达,以命令口吻急语。 洪允志“快,叫醒我师傅。” 韩孟达抬起蒲扇大小宛如金刚的老茧手,“温柔”地推搡着廖海瑞。 等廖海瑞气息孱弱地醒来,韩孟达赶紧抬手托着廖海瑞的后脖颈,保持这个姿势。 接着洪允志边说“师傅,药来了,您张嘴”,把手持的盛满汤药的勺子,放到了廖海瑞的嘴边,开始喂药。 只见,廖海瑞嘴一张一合地喝药,就像饥渴之人——品味着不老甘泉一样,执着地喝药。 不一会儿,整整一碗药汤,被廖海瑞喝干,只剩下宛如莲花的食蚣兽的心脏里,那颗珍珠还未吞服。 于是,洪允志持汤勺,挖出食蚣兽的心脏里,那颗珍珠,放进了廖海瑞那张开的嘴里。 随着廖海瑞吞下珍珠,珍珠顺咽喉而下,廖海瑞的喉结瞬间鼓动,珍珠被咽进了肚里。 顷刻间廖海瑞的腹部,如同潮汐波浪开始鼓动,似乎汤药和珍珠的药力起了作用。 再看廖海瑞那红肿流脓血的面部,开始结疤,结疤的疤痕冒起白色气体蒸腾着,渐渐疤痕开始消退,就连那封喉的双眼的附近肿块,也渐渐缩小,直至消失。 这时廖海瑞睁开了双眼,看向洪允志、韩孟达、碧晓生,宛如从地狱归来一样,长舒一口气,感叹。 廖海瑞“血蛊之毒果然厉害,老夫大难不死,将来一定要将幕后指使之人置于死地,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廖海瑞话音刚落,“哇”喷出一口紫黑的血块,落到了被子之上,只见血块的表面包裹着血红色的长虫,还在不停蠕动着。 而廖海瑞吐血后,再次昏死过去。 洪允志赶紧给师傅廖海瑞把脉,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朝极度关切廖海瑞的韩孟达、碧晓生言说安慰着。 洪允志“我师傅的脉象沉而有力,已经恢复了机能,再调养数日,便无大碍。” 韩孟达、碧晓生听到这里,互相对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短衣襟背剑的男子进入此屋,朝碧晓生拱手抱拳急语。 黑衣男子“公子,老爷让你回去商议大事!” “哦!”碧晓生看向黑衣男子,先是一惊,一思虑,面向洪允志、韩孟达嘱咐。 碧晓生“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店里伙计,碧某……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不回来了,咱们上阜国再见。” 洪允志抱拳回应“不打紧不打紧,那咱们就上阜国再会。” 韩孟达有些好奇,问“碧施主,不知碧掌门召你回去……所谓何事啊?” 洪允志也饶有兴趣地看向犹豫不决的碧晓生。 碧晓生谨慎说“上阜国大帅胡晓楠要借我家父大寿之日,召开会议,因此家里缺帮手,所以……” “胡晓楠!”洪允志惊言后,说“这胡晓楠是否就是五年前,孟良关逼得韩承志自刎,荡平中山国的那个上阜国胡大帅?” 碧晓生点头“正是。” “是他!”洪允志怒目横眉,很快又恢复平静,生怕引起碧晓生的注意。 而韩孟达则把后槽牙咬得“嘎巴嘎巴”作响,胸腹鼓动,怒不可遏。 碧晓生偷眼一看韩孟达的神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说句“二位,后会有期,告辞。” 洪允志、韩孟达只是抱拳回礼,未言语,目送着碧晓生离开了这屋之门。 第三十七章无极派 洪允志回到夜夜笙箫客栈里,在掌柜的碧晓生的配合下,以食蚣兽心、血为药引子,熬制汤药,喂服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喝下。 登时,奇药力挽狂澜,效验奇佳,涤荡廖海瑞经脉,令廖海瑞红肿流脓血的面部,顷刻间退去恐怖污浊的血色。 就此,廖海瑞血蛊之毒被化解,再次陷入昏迷状态。 而以洪允志为廖海瑞把脉得知,恩师血脉余毒已尽,畅通无阻,修养数日后便可启程,够奔上阜国,参加无极派兑门门主碧海天的寿 宴。 为此,洪允志是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可以借寿宴之机,了解上阜国的各路武学高人,从他们的声音来辨识,谁有可能是当年刺杀家父的蒙面高人。 同时,洪允志还想了解上阜国的地理状况,找到上阜国的龙脉,未来破坏上阜国的风水。正所谓灭其国,先断其国运。 得天下先要深入民间,知民心,投民之所好,利民而得势。 待上阜国民怨纷争四起,天龙派可借助为犀牛国皇室效力之机,壮大派系,培养天才武者 ,即使修为不精,也可以用人数来凑,席卷上阜国。 而当上阜国内忧外患不绝,君臣互相猜忌,武者私欲远胜国运为先的理念后,铜墙铁壁的 上阜国,将大势已去。 到那时,不愁刺杀中山国国君洪万历的知情者,为保命而吐露天机。 洪允志想到这些,深知任重道远,尤其自己的武学修为还需进一步提高,绝对不可固步自封。 未来,武学修为,就是聚人心,得人心,威慑敌人的最强后盾。 以仁义不可得者,贿以名利;以名利不可得其心者,施以手腕;以手腕不可用者,独以武力制裁,因此,武学修为是最后决定生死存亡的“终极武器”,不可不慎之。 种种不可预知的未来,令洪允志思绪百转千回,洪允志现今所能做的只有一腔热血,至于是非成败的困扰,只能把它放在心底的最深处掩盖再掩盖着,不再问为什么,不挑剔已拥有,不去想会失去多少青春年华,因为活着就要战斗。 而所谓的结果,只是为了迎接新的起点,与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而在洪允志看来,自己冒然同恩师廖海瑞去往上阜国赴宴,就算是狼入虎穴,也不至于被群起而攻之。 原因是,陶然私心极重,他不可能把洪允志交给上阜国大帅胡晓楠去处置,不然,那张通往“无量世界”的地图,何以据为己有? 由此洪允志算尽先机,胸有成竹,择日同韩孟达乔装打扮,陪师傅廖海瑞去往上阜国“一游”。 …… …… 这一日,上阜国的都城——丰盛府的上空,是晴空万里,云朵随季风飘摇,“调戏”着扑扇翅膀“啭啭”鸣叫的鸟儿。 天空下的宽敞大道上,一人骑马疾奔在穿梭稀疏行人的青砖路面上,向某座古建筑群的方向赶去。 不多时,骑马者来到建筑群的东院门口处,嘴里边说“吁——”,勒马缰停住,翻身下了马背,看向这院门正上方的黑色牌匾。 只见,牌匾上刻着“兑门”两个端正大方的红色楷体字。 似乎牌匾上的刻字,因本身木质材质年代久远,已经出现宛如干旱土地般的裂纹。 尤其那牌匾上,密集翘起的一块块黑色、红色的——干如纸屑的油漆,在清风中摇摆呼扇着,看上去像个穷困人家,因入不敷出,而年久失修。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这家主人的眼里,越是破旧的,越能证明它的历史价值。 它传承的不是文物,而是一种享乐而不忘朴素的精神,让世人永远不要忘记——过去一起艰苦过的岁月,也许传奇就是这么来的。 这时,一个壮硕的男仆跑出院门,为下马之人牵马。 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跟随男仆,进入东院之门的年轻人,正是身材中等、外形俊朗的碧家大公子——碧晓生。 片刻过后,碧晓生独自走过一座人工池塘上的长廊,伴着水中无风却摇摆的荷花,进入了某座古楼的议事厅内。 这时,议事厅内的正前方,头一把交椅上,巍然端坐着一位身材匀称,黑发披散,胡须浓黑、印堂开阔、剑眉入天仓的,一对细长凤目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奇貌峻骨之人,他,正是无极派下属兑门门主——碧海天。 再看,左右两侧就坐的穿着各异,高矮胖瘦不齐的十几位堂主,皆手捋胡须,面色凝重不发一言,似乎有何棘手之事,一时间难以解决。 此刻,刚进入议事厅的碧晓生,当即双膝跪地,叩拜家父。 碧晓生“孩儿拜见爹爹,请爹爹恕孩儿在外多年不归之罪。” 碧海天赶紧站起,大步走到碧晓生的面前,将其搀起,双眼不错神地打量着碧晓生,且频频点头。 碧海天“晓生啊,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在犀牛过边陲经营客栈,探听风声,着实辛苦,爹怎么会怨怪你呢?” 碧晓生站直身体,说“听您说韩大帅也来了,难道还是为了五年前的事情?” 碧海天脸色一变,神色冷静中透着忧虑。 碧海天“其实这件事和咱们兑门没有任何关系,只因当初你大伯陶然身为无极派大弟子,统领下属八大门,答应了胡大帅限期找到中山国小皇子,和那封韩承志转交洪万历的密信,而一晃五年,毫无头绪,着实惹恼了胡大帅,所以……胡大帅要借我大寿之机,问责无极派,麻烦不小啊。” 碧晓生急问“那您的意思是……” 碧海天一思虑,回应“我这就去和你七个伯父商量对策,大寿之事,就由你和老管家孙喜一起张罗吧。” 碧晓生面向父亲碧海天,拱手抱拳,说句“是!”,一转话峰“爹,儿的夜夜笙箫客栈接到一位您的老友,他身中血蛊之毒,九死一生,刚刚被治愈!” “老友?”碧海天因疑惑,而好奇“他是谁?” 碧晓生直言“犀牛国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 “什么!”碧海天震惊之余,急问“是谁下的毒手?” 碧晓生谨慎回应“一个叫段三的。” “段三?”碧海天自言自语。 就坐的,面黑如铁、一身红袍的堂主甲,插言“这个段三,会不会是从犀牛国投奔而来的,被咱们陶掌门收留的那个人呢?” 碧海天闻言,眯眼自言自语“自从大师哥荣升掌门人后,很多事情都不和师兄弟商量,长此以往很难说啊。” 碧海天又说“据我所知,这血蛊之毒极难治愈,能治愈这种奇毒之人,堪称神医!” 碧晓生“爹,您有所不知,治愈血蛊之毒的人就是廖掌门的关门徒弟,才十五六岁!” 站立的碧海天,及在座的十几位堂主听到这里,皆震惊到睁大眼睛,望向碧晓生。 其中碧海天好奇问向碧晓生。 碧海天“此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碧晓生迟疑回应“他叫洪允志,听口音,不像当地人” 碧海天边自语“洪允志”,边手捋胡须频频点头,似乎联想起了一些旧日之事…… …… …… 无极派总堂门口处,站立着两个背着宝剑的,黑色短衣襟的守卫。 随着那马蹄踏地、车轮滚动声响起,不远处碧海天乘坐的这辆有顶棚的马车,来到了总堂门口处。 下一刻,赶马车的老车夫于有年,双手用力勒住马缰绳,“吁——“一声喊叫后,马蹄踏地、车轮滚动声戛然而止。 这时,车夫掀开了车帘。 碧海天弯腰跨步走出车棚,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短暂停歇间,碧海天抬头望向院门正上方的牌匾上,那苍劲有力的“无极派总堂”五个篆体黑字后,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 使得身旁的老车夫于有年皱眉——重新审视起一向清心寡欲的碧海天。 转眼间,碧海天收回飞扬的思绪,看向老车夫于有年,嘱咐开来。 碧海天“在门口等着我,估计一个时辰内,就差不多了。” 于有年点头哈腰,答应了一声,目送着碧海天——在那两名守卫抱拳恭迎下,大步走进了院门之内。 …… …… 无极派总堂议事厅外。 一身灰色道袍的陶然,带领无极派下属坎门、艮门、震门、巽门、离门、坤门六大门主,皆神情凝重,跨步进入了议事厅内,刚要分主次落座,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于是众人看向门口处,发现是高大的仪表堂堂的乾门大弟子苏尔善——急匆匆跑进了这屋。 苏尔善面向师傅陶然抱拳,急语“师傅,八师叔到!” 陶然不敢怠慢,立刻回应“快快有请你八师叔。” 苏尔善说句“是!”转身就走。 而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尔善莫要着急,八师叔我来了。” 随着众人把目光转移到门口处,表情平静的碧海天迈着四方步跨过门槛,进入了屋子,走到了大师兄陶然的面前。 碧海天抱拳,说“大师哥,这一年多了,咱们师兄弟真是难得一聚啊,有什么分派,请大师哥尽管讲来,不必客气。” 师兄弟们看向碧海天,神情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亲切感。 而陶然却恰恰相反,用谨小慎微的眼神,瞅向碧海天,犹豫了一下,做出了回应。 陶然“你也知道,五年前我掌管无极派之后,曾向大帅胡晓楠许诺,一定帮朝廷找到那封韩承志转交洪万历的密信,和失踪的中山国小皇子,可惜一晃五年过去还是毫无线索,为此胡大帅不高兴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要在你的大寿之上,同咱们无极派八大门主,商议这些棘手之事,不过……” 陶然说着,朝大家抬手示意“来,咱们师兄弟坐下谈。” 陶然话落,带领众师弟,按主次落座,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当陶然聊到,关于碧海天的大寿筹办近况时,碧海天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碧海天“本来我筹办大寿,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些人从中作梗,坏我的好事,为此,我想让大师哥您来主持公道。” 陶然一愣神,疑惑地问去。 陶然“主持公道?你是指……” 碧海天话里有话回应“廖海瑞是我请来的贵客,却在夜夜笙箫客栈里,被一个叫段三的暗算,中了血蛊之毒,还好他的徒弟洪允志有妙手神回天的医术,不然——廖海瑞有任何闪失,我碧海天无以向天龙派交代,据我所知,那个叫段三的,就在你的手下听差,我要找他谈谈。” “这......”陶然有些为难。 站立的苏尔善斗胆插言“八师叔,其实…… 陶然怒喝苏尔善。 陶然“住口,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苏尔善赶紧低头认错“是,师傅。” 陶然瞬间平息怒色,面向碧海天和颜悦色回应。 陶然“八师弟,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不护短,如果段三真是毒伤廖掌门的人,我一定不会饶恕他的,不过,这无凭无据的……难以服众啊。” 碧海天一捋胡须,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向陶然。 碧海天“我有办法,等廖海瑞的徒弟洪允志来了,让这孩子指认段三,一切定会水落石出,大师哥你看如何?“ 其他六位门主,不知为何流露出担心的神情,纷纷注视犹豫不决的陶然,似乎,这六位门主和陶然同出一气,很清楚陶然的心思。 此刻,只见陶然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默许地应允了。 然而,陶然的眼神深处,却泛起不轨戾光,似乎要对一切敢于指正段三的人,暗下杀手,以绝后患。以免真相被揭穿,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毁在旦夕之间。 可在陶然看来,虽然洪允志是段三暗中毒伤廖海瑞的知情者,该杀。 但是,在还没有从洪允志手里,得到那封密信之前,是绝不能杀死洪允志这个“活宝”的,不过,秘密绑架洪允志,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而这一次绑架行动,陶然不会再启用段三,因为段三深谙犀牛国地理,另有他用。 并且廖海瑞毒伤解除,再想侥幸对其徒弟洪允志实施绑架,势比登天。 因此陶然计上心来,决定让自己的六个师弟乔装打扮,亲自出马,杀掉廖海瑞绑架洪允志,速战速决! 于是,身在犀牛国边陲的,夜夜笙箫客栈里的廖海瑞和洪允志,迎来了有始以来最危险最巨大的挑战。 但既然洪允志,已经踏上了这条荆棘危险的漫漫长路,就必须继续走下去,因为退一步并非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唯有继续,才能继续…… 第三十八章莲花如意心经 兑门门主碧海天见到大师哥陶然,欲以段三图谋不轨,毒伤前来为其祝寿的廖海瑞为由,要见段三,当面兴师问罪。 结果,碧海天以证据不足,无端指责,恐引起众人不服,希望师弟碧海天拿到足够证据后,再与段三对质,治罪。 于是,碧海天告知陶然,等知情者——廖海瑞的徒弟洪允志来到上阜国之后,可与段三当面对质,以正视听。 陶然表面上诚恳答应,但暗地里正在秘密计划,派遣自己的六个师弟,刺杀远在犀牛国边陲,夜夜笙箫客栈的廖海瑞,然后绑架洪允志,完成夺取那张通往“无量世界”的地图的宏伟计划。 就此,一场明争暗斗的较量展开了。 ...... ...... 犀牛国边陲小镇,夜夜笙箫客栈里。 自从洪允志为师傅廖海瑞治愈血蛊之毒后,廖海瑞的身体状况一日日好转,最近两日,已经可以起床游走了。 而洪允志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在客栈外的后山之上,每天执着练习天罡降魔功、罗汉神功、混元一气化二尘,三套功法。 并且,洪允志还将三套功法杂糅在一起,努力把三套功法融会贯通,力争达到随心所欲的发挥使用。 但洪允志在练习这三套功法之时,感觉到这三套功法的内气,并不能完贯通,似乎除了混元一气功法是利用阴阳之气融合外,天罡降魔功和罗汉神功都是至阳真气相互对立,无论如何调整内气流经的脉络,都毫无作用。 为此,洪允志感到苦恼,一时间无法参透融合这三套功法的内气的良好途径。 当天下午,在夜夜笙箫客栈外的,百魔岭上练习内气功法的洪允志,回到了客栈内,决定去师傅廖海瑞的就寝之处看一看。 那承想,洪允志刚一进入师傅的书房里,就发现师傅廖海瑞,站在书案前,手执羊毫毛笔,朝桌案那平整的宣纸上,挥毫写字,看其神情是精神振奋,气概豪迈。 于是,洪允志没有打扰师傅,轻抬脚,慢落足,进入了屋子,端端正正站立,用崇敬的眼神,注视着神贯注的师傅廖海瑞。 下一刻,廖海瑞一篇五言绝句写完,把羊毫毛笔放到了砚台之上,抬起头神情爽朗地看向洪允志。 廖海瑞“允志啊,为师这两天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后天就启程,你看怎样?” 洪允志因习练功法遇到瓶颈,神色有些暗淡。 洪允志“师傅您断事如神,既然已有心意,想必……已料到时机成熟,徒儿认为路上凶险,宜早不宜晚。“ “说的好!“廖海瑞话落,用其老谋深算、善于详查甚微的双眼,观察洪允志的神色,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廖海瑞“允志你过来。” “是。”洪允志答应一声,走到了桌案前。 廖海瑞抬双手端起已经干透的宣纸,递向了洪允志。 廖海瑞“你来看看,师傅这六言绝句写得如何?” 洪允志接过宣纸端详,声色朗朗地阅读起来。 洪允志“混元一气刚柔劲,天罡罗汉阳冲杀,三气往来玄妙多,一气名曰阴阳路,二气怒火难包容,三气独尊不相依,任汝天造才横溢,不得三气融贯通,待到花开旭日升,万朵桃花一点通。” 洪允志朗读完诗句,豁然明了,赶紧看向廖海瑞,言语激动。 洪允志“师傅,您知道徒儿的心意?!” 廖海瑞一捋胡须,是仰面大笑,随即绕过桌案,在屋里游走开来,说起了深奥的武学精髓。 廖海瑞“气为武学先天之本,经脉乃疏通气血之要道,而识海又是掌控气血融会贯通的神明,以气养血,以血养肉身,以肉身习练武学,以武学张扬情怀,抵御不测,但各种功法内气运行渠道不尽相同,如何取百家之长集于一身,一直是不可逾越的一道武学巅峰,但功法之多,无外乎经脉表里游走,其流经不同,但汇聚却在一处,因此,十二经脉周天轮回,若能控制最后汇聚点,大事成矣。” 廖海瑞话落看向洪允志。 廖海瑞“但造化却在自己,你想学吗?” 洪允志激动不已,赶紧双膝跪地,抱拳急语。 洪允志“师傅,徒儿痴迷武学,一定为光大天龙派鞠躬尽瘁。” “好!”廖海瑞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笈,单手托着,娓娓道来。 廖海瑞“要将各种功法融会贯通,绝非易事,而贯通之道在于习练独到心法,以增强识海的觉醒之力,方可控制各种真气收敛释放,贯通并用,能在一股真气内,释放出多种功法,妙不可言,不过,为师虽然习练多年,但提升有限,因此说,天赋强弱决定习练此功法的上限,起来,拿去吧。” 洪允志站起来,大跨几步,接过秘笈,端详秘笈的封皮。 只见秘笈之上写着《莲花如意心经》六个楷体黑字,方正大气。 洪允志将秘笈揣入上衣怀中,面向廖海瑞,询问。 洪允志“师傅,您把《妙手圣医》医书,祖师修炼飞升的白莲花,还有这本《莲花如意心经》都传授给徒儿,徒儿深感……” 廖海瑞一捋胡须,紧锁眉头,感慨起来。 廖海瑞“国家之间争斗,门派之间争斗,同门之间争斗,功法秘笈乃一派至宝,若落于邪徒之手为师将愧对祖师,而今天龙派子弟上万,但无论人品和家世背景,及受磨难之深重者,非你莫属,你背负着国仇家恨,忍辱负重,吃尽了苦头,心有博爱之心,能造化世间,恩泽百姓,日后即使不能功成名就,也可为天龙派扬名立威,发扬正气,为子弟做一个好榜样,而为师非童子之身,既使靠丹药之力续命百年,也不得永生啊,所以传你至宝,也算了却心愿。” 洪允志却说“师傅莫要气馁,据徒儿所知,永生之法不止一条,日后徒儿愿助师傅您一臂之力!” “哦!”廖海瑞惊讶之余,重新审视洪允志,谨慎说“听你师兄‘魅影’说,当年中山国大帅韩程志受先皇重托,寻找长生之法,历经十年,终有所成就,随即写成书信,托偏将之手,转交先皇,谁知那四名一等一的蒙面高手杀死了先皇,那封密信便不翼而飞,不知徒儿你可知此事?” 洪允志一犹豫“不瞒师傅,确有此事,而这封密信却毫无用处!” 廖海瑞一激动,双眼不错神地盯着洪允志,急问。 廖海瑞“此话从何讲来?” 洪允志干脆回应“师傅您有所不知,这封信是白纸一张。” “什么,白纸!”廖海瑞惊讶之余,手捋胡须思虑,不再言语。 洪允志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一些往事。 洪允志“师傅,有件事徒儿一直未向您说明。” 洪允志话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廖海瑞。 洪允志“这是会稽山庄庄主欧阳仁老前辈,托徒儿转交您的,请师傅过目。” 廖海瑞接过信件,拆开信封,摊开信纸,端详默念。 廖海瑞“廖掌门,我通过允志得知,你身中血蛊之毒病入膏肓,而允志来到会稽山庄,参加我为女儿敏慧举办的比武招亲大会,以精湛功法力压各路少年英雄,拔得头筹,由此,允志现今已成为我山庄女婿,为此,小老儿斗胆提议,因上阜国无极派近百年来,逐步发展壮大,称雄中天大陆,大有蚕食其他派系之野心,而无极派首要清除对象就是天龙派、会稽山庄等名门大派,以震慑各小派系,聚拢人心,因此,天龙派、会稽山庄同仇敌忾,结为盟友,正是时机,还请廖掌门三思,如有意,请尽快回信。落款:欧阳仁——亲启。” 廖海瑞看完这封信之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廖海瑞深知这封的重要性。 的确,现今中天大陆里,无极派经过百年来的发展,已经壮大到可以和一些小国家抗衡,咱有,无极派内众弟子高手云集,又受到上阜国皇室的垂爱,因此,无极派现今是如日中天,早有企图吞并其他门派的野心,而此时会稽山庄和天龙派联手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 廖海瑞想到这里,一抬手边捋胡须边看向洪允志,说了起来。 廖海瑞“此时关系重大,容为师好好思考一下,再者,天龙派内,也要征求各个堂主的意见,如果通过率不高,就不能冒然联盟,因为联盟就意味着有战事要发生,会让各个门派提高警惕,尤其无极派会再次基础之上,大做文章,因此,不可不慎。” 洪允志则面向师傅廖海瑞,抱拳回应“师傅所言即是,徒儿不明觉厉,眼下徒儿会根据师傅您赠送的《莲花如意心经》勤学苦练,争取学到其精髓,将天罡降魔功、罗汉神功、混元一气化二尘三种功法内气融会贯通在一起,为振兴天龙派尽一份力量,不辜负师傅您的栽培” 廖海瑞看着洪允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风声大作。 “嗖”一人身形奇快,飞入了屋子内,面向廖海瑞拱手抱拳。 不错,此人正是穿紧身黑衣,蒙面的天龙派弟子“魅影”。 魅影“师傅,徒儿经过一个星期的打听得知,暗害您的幕后注视着,确实是天龙派的掌门人陶然,而且,自从段三拥堵害您未果之后,陶然正在酝酿更大的计划,欲派遣更加强大的阵容,来行刺您,请师傅早日到碧海天的寿宴处,待寿宴结束后,火速赶回犀牛国天龙派,堂主们说有要是禀报,刻不容缓。” 廖海瑞一点头,说“嗯,你担心之事,正是为师所担心的事情,现今无极派对我廖海瑞,嫉恨极深,尤其想搬到我,从允志的手里夺走密信,所以这些日为师让允志抓紧练功,提升功力,应对变动,你来的很及时,回去继续探听消息,不得有误。” 魅影说句“是”看了一样洪允志,转身飞射而出走了。 洪允志看向魅影的背影,久久难以释怀,因为从魅影的口吻中可以了解到,前方的路途会更加的凶险,步步都是陷阱和死亡的呼唤…… 第三十九章修炼入境 洪允志获得师傅廖海瑞赠予的《莲花如意心经》,准备以此心法——解决《天罡降魔功》《罗汉神功》《混元一气化二尘》三种功法的融合之难点。 而洪允志的师傅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在与洪允志谈话之际,那一直到处打听消息的探子徒弟“魅影”,来到了这间屋里,向廖海瑞说明了,最近中天大陆里无极派的一些动向。 廖海瑞这才明了,无极派正在对他廖海瑞展开更加疯狂的截杀行动。 因此,廖海瑞决定做到有备而无患,准备当晚闭关修炼,利用丹药和《莲花如意心经》心法,尽快使自己的内伤完愈合,以此随时迎战前来执行暗杀行动的不速之客。 当然,洪允志也没有怠慢,在吃过晚饭以后,就开始翻看《莲花如意心经》这本武学秘籍心法。 洪允志发现,书中提到了“养气”一说。 而“养气”的意图又是很明显的,当多种功法汇聚一个人的整个身体时,这个人的身体里一定会有多种真气相互作用。 但真气之间并不是会自动融会贯通的。 真气之间会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自我封闭,不和其他真气进行交换。 “养气”的目的就是将亢奋的至阳之气,用《莲花如意心经》中的“莲花心绝”,收敛暴躁的至阳之气,但是并不会在运用这种至阳真气时,予以限制,只是以“莲花心绝”控制身体内的至阳真气的收放,以此达到掌控的目的。 再有,《莲花如意心经》不光是可以收敛控制至阳真气,还可以将多种真气融会贯通后,提升真气的威慑力。 所以,洪允志一旦将《莲花如意心经》功法吃透,并且运用自如的时候,那么洪允志的功力,就会成倍的递增,这时绝对不会错的结果。 可洪允志还面对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关于《莲花如意心经》中提到的关于“识海”这个概念。 别小看识海的作用,他可以提高一个武者的魂魄聚集的能力。 而提高识海的途径,不止要在武者闭关修炼打坐,提高个人的精神聚集能力,这么简单。 因为,识海的增强,需要外界的一些力量,才能辅助武者个人精神境界的提升,所谓的精神力量,指的就是魂魄的凝聚力。 魂魄的聚集能力,又离不开汇聚吸纳其他武者的魂魄,将其他人的魂魄力量,转换成一种能量,加以利用,丰富个人的识海造化。 所以说,当夜里,洪允志通过研习《莲花如意心经》掌握了更加高深的功法修炼之道。 其中养气、识海、魂魄、吸纳这四篇修炼之法门的奥妙,真是让洪允志大开眼界。 这时夜已深了,洪允志就在夜夜笙箫客栈外的,那个百魔岭的一个山洞内,盘腿打坐,双掌合十,双眼紧闭,默念着《莲花如意心经》的箴言妙语。 洪允志“养气心意静,处子神魂安,无极生有极,两仪可相知,三才聚丹田,四象生八卦,阴气落凡尘,阳火圣天图,南方朱雀辖七宿,北方玄武寒不绝,左青龙,右白虎,游风离火各相安。” 就在洪允志念动《莲花如意心经》的同时,只见洪允志的身体外出现了七彩神光,不停地若隐若现。 显然,这七彩神光,就是《莲花如意心经》内功心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洪允志此刻感到身体里不再像以往那样,感到灼热难耐。 当初,洪允志每当将《罗汉神功》《天罡降魔功》《混元一气化二尘》三种功法内气,逐一演练的时候,就会发生真气互相搏击的不良状况。 这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固定的内功心法或称为心经,来控制各种功法内劲的输出量,造成了各种内气,都想唯我独尊,占据洪允志的整个身体。 现在好了,当洪允志念动了《莲花如意心经》之后,顿时就觉得这三种内气在运行时,互相不再向博,而且各种真气之间还互相辅助并进,那丝丝的温热之气,将三股真气牢牢的控制住。 同时,洪允志还感受到,三股真气在自己的血脉中翻涌如奔腾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劲道十足,显然《莲花如意心经》令洪允志的功力、内劲、真气的打击力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现在再看,洪允志身体外的七彩之光又开始变化了,只见,这七彩之光在闪烁的同时,隐隐看到,洪允志的胸口处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白莲花。 这白莲花看上去是白的,但在瞬息间,有细微的颜色变化,但似乎并不能稳定在另一种颜色之下,这说明,洪允志的识海有待提高,那么提高识海,只有攫取其他武者的魂魄或者采集极品药材炼制丹药,于一辅助。 那么洪允志所持有的《妙手圣医》医书中,就有洪允志想要的这种丹药的秘方配制方法。 因此说,对于洪允志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占尽,剩下的就是耐心和天赋的上限的发掘了。 这一刻,双掌合十的洪允志“刷!”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可以清楚地看到,洪允志的额头之上,有豆子大小的汗珠滚落而下。 洪允志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同时洪允志身体发出的七彩神光,和胸口处的莲花能量具体,也逐渐消退了。 随即,洪允志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山洞之外。 这时,洪允志来到了山洞外,抬头看了看高挂天空的皎洁月亮。 然后,洪允志俯视百魔岭下方的夜夜笙箫客栈方向的小镇,小镇上还是那样的热闹。 当有些清凉的夜风刮过洪允志的面颊时,带动着洪允志额头上方的刘海儿飘忽着,洪允志那雪亮的双眼中,两个黑亮亮的同仁,闪着无限渴望重振中山国的神韵。 可就在这时,“嗖——”一个身法很快的身形,从百魔岭下方,飞奔而上,踏越山岭如履平地,眨眼间这个小孩儿就站在了,离洪允志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 这个小孩子穿着一身黑色夜行短衣,后背背着一把长剑,倒是稚嫩的脸上那对大眼睛,是烁烁放光,眼神异常坚定地看向了洪允志。 洪允志也看向这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但没有言语,只是一直观察着这个年轻人的举止动作,来辨识是敌人还是朋友。 这时,只见这个少年面向洪允志开口了。 少年说“敢问,你就是洪允志吧?” 洪允志背手,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少年,沉着地点了点头。 洪允志“不错,我就是洪允志,请问阁下来此有何指教?” 少年带着善意的一笑,回应“谈不上指教,我只是受师傅之命,前来给你送个口信,刚才,我去会稽山庄找老前辈廖掌门去了,但伙计门说,廖掌门如今正在客栈的后院一间屋子里,闭关修炼,准备完治愈身体内残余的血蛊之毒,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洪允志好奇地看着少年,询问“请问你是……” 少年笑言“你呀,肯定不认识我,但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的无极派下属兑门门主碧海天。” 洪允志一听“碧海天”这三个字,真是如雷贯耳,赶紧抱拳回应少年。 洪允志“原来你是老前辈碧海天的门人弟子,允志久仰碧老前辈大名,请问老前辈有什么事,需要我洪允志去做的吗?” 少年说“这倒谈不上,我师傅说了,希望你门尽快感到上阜国,来兑门,自从我师傅得知廖掌门被段三毒伤之事后,就找到了我们无极派的掌门人,也就是我的大师伯陶然,提到了近期收下的门人弟子段三不轨的行为,可大师伯认为证据不足,所以我师傅说你是知情者,尽快赶到上阜国,和段三这个阴险小人对质,尽快处置段三,以面日后败坏无极派的名声。” 洪允志一听这句话,是有所感悟,觉得师傅廖海瑞说得没错,这无极派兑门门主碧海天与其同门师兄弟的性格果然不同,有一定的正义感,而且不沾染世俗的坏风气,清高却不失博爱,令人心中钦佩。 洪允志当即回应少年“多谢提醒,我会和师傅提起此事的,近日一定会感到上阜国的,绝不耽搁时间。” 少年一点头“那就好,咱们后会有期。” 洪允志赶紧抬手示意“等一等,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少年一犹豫,回应说“我叫上官胜,是碧晓生的师弟,告辞!” 洪允志抱拳回礼“后会有期。” 洪允志话落,少年上官胜一转身,飞下青石,“嗖嗖嗖”双脚踏着山岭,奔腾渐远。 洪允志看着少年上官胜的背影,自言自语起来。 洪允志“嗯,看这上官仁的功法可不简单啊,不愧是碧海天老前辈的弟子。” 而就在洪允志看向远方的同时,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在暗处的一块大青石的后方,偷窥者洪允志。 不错,此人正是卑鄙猥亵的段三。 而段三来到这里并不是受无极派掌门人陶然之托,只是被陶然派去犀牛国刺探情报的同时路过百魔岭,碰巧看到了洪允志和少年上官胜的交谈情形。 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段三,看向背手一副高人不可一世举止的洪允志,咬牙切齿,自言自语。 段三“得来不费工夫,洪允志你也别去上阜国了,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 段三说着,偷偷拔出剑鞘里的宝剑,欲突袭洪允志,要洪允志的性命,一场激战,是在所难免…… 第四十章杀局 洪允志在百魔岭上的一个山洞内习练《莲花如意心经》的精髓功法。 随即,洪允志在即将离开的百魔岭之上,和上阜国兑门门主碧海天——委派而来的徒儿上官胜相遇。 上官胜告诉洪允志,师傅碧海天希望洪允志,尽快赶到上阜国的兑门之内,商讨和段三,在无极派掌门人陶然的面前,就段三毒伤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一事,进行对质。 而就在上官胜离开,百魔岭的时候,暗中路过此地的,受无极派掌门陶然委派的段三,暗中看到了洪允志与上官胜的对话。 这个时候,暗中躲在大青石后方的段三,左手握剑鞘,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地从剑鞘之内抽出了宝剑。 段三欲刺伤洪允志,将洪允志带回上阜国,在无极派掌门人陶然的面前邀功行赏。 但是段三想得太过美好了。 自从洪允志在会稽山庄一行之后,洪允志学到了《混元一气化二尘》《罗汉神功》两种功法之后,其内功心法以及真气的劲道,都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可以说现今的洪允志的功法,是远在段三这个卑鄙小人之上。 而段三之所以不自量力,是从自己的内心感悟,去做事的。 段三认为,自己练功二十余载,到如今功力也没有提升多少,想那洪允志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从娘胎里练习功法,也不过十几年而已。 更何况他洪允志的功力也不过十年有余,再者,洪允志当初是依仗那把金龙剑的威力,才在他段三的面前大发淫威。 现今金龙金早已被无极派掌门人陶然夺取了,他洪允志还有何德何能,在别人的面前显圣? 因此,在段三看来,今天晚上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机会。 无论如何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把洪允志绑架到上阜国。 到那时在掌门人陶然的面前,自己一定是无限风光,高官厚禄,是一个都不会少的。 段三想到这里,是心花怒放,猛然运行真气,蹿身而起,持宝剑就刺向了洪允志的后背穴道,欲以剑尖点住洪允志的穴道。 而此刻背手的,眼神深邃望向远方的洪允志,是耳听八方,早已经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那冷森森的剑气,宛如深秋寒凉的清风,即使隔着衣衫,都可以感受到风的无情和冷厉。 这时,感受到剑风的洪允志,催动真气,猛然蹿身而起,拔起三丈多高,悬停在空中,俯视看向飞剑刺空的段三,以冷酷地口吻怒斥着段三。 洪允志“没想到又是你,你给我听好了,既然你今天送上门了,就别怪我洪允志心狠手辣,明年的今天就是段三的祭日,你受死吧!” 洪允志说着,双掌交错,使用《罗汉神功》里的罗汉手刀功法,心中默念《莲花如意心经》箴言,接着双掌向前一推,顷刻间洪允志两条胳膊开始出现银灰色的寒凝之气——逐渐向前蔓延,直达手掌。 眨眼间过去,洪允志的双掌变成了寒气逼人的银灰色手刀,这银灰色的手刀外附着一团蓝光,蓝光之上有冰封的寒气袅袅飘散着。 洪允志就这样由空中俯视冲了下来,双掌直接去抓段三手握的,正向这边次刺来的那把宝剑。 当洪允志的双掌,和段三的宝剑,“锵!”一声撞击在一起的同时,洪允志反手抓住段三的宝剑。 只听到“啪!”一清脆的响声,再看段三手握的宝剑,一分为二,断为了两节。 段三赶紧向后倒着飞了出去,落在地面上,看了看手里残缺的宝剑和背手站在那里,一脸冷峻潇洒的洪允志,不由得心里胆怯,本色的白脸,变了好几遍,最后变成了铁青颜色。 但段三意识到,洪允志果然没有说大话。这短短的十几天内,洪允志的功法和内劲都有了质的飞跃。尤其这套奇特的掌法,双手竟然可以变成金属,充当宝刀宝剑,着实恐怖。 段三眼珠一转,想到了打不过就跑,于是,继续向后退却,双脚由缓慢变为快速,又由快速变为转身飞射而去。 洪允志冷笑一声,说句“你这个祸害,我看你怎么跑出我的手掌心。” 洪允志话落,双掌交错,暗运内劲,念动莲花如意心法,用力平推出一股“混元一气”,只见混元一气化作一个巨大的八卦太极图,追着段三飞奔的方向,燃烧着空气,铺天盖地,向段三拍了过去。 那飞奔的段三,在巨大的混元一气化作的太极八卦图下,宛如米粒大小,真是不堪一击,不出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把段三压成肉饼,回炉再造了。 而就在这时,浩瀚的星空下,传来一声悠长沧桑颇具大家风范的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莫要杀他,待段三办完事情,你在杀他也不迟。” 这个悠远的声音刚刚落下,只见空中无中生有般,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挡住了混元一气化作的巨大八卦太极图。 只听“砰”一声巨响,混元一气被击得烟消云散,而那个手掌竟然巍然不动,足见隐匿之人的功力奇高。 这时,洪允志抬头望向这座高不可攀的巨大“手掌”,怒不可遏地指责。 洪允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段三,他当初是中山国人,叛逃他国,引领四大蒙面高手,杀我父母,你助恶抑善,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这个手掌发出了隐匿的声音“我本天生一孤星,倒行逆施惹众怒,幡然悔悟晓洞天,放下屠刀修真身,他日凡尘无牵挂,烦恼轻轻随尘扬,你争我夺何其多,因果循环生死转,你若问我是何人,知命洞天晓乾坤,告辞!” 隐匿之人话音刚落,这个“巨大”的手掌夜突然凭空消失。 洪允志望向浩瀚的星空寻找隐匿之人的行踪,却一无所获,再看看山川陆地,发现段三早已经逃之夭夭,踪迹皆无。 于是洪允志长舒一口气,双眉紧锁,默念刚才隐匿之人的那句话。 洪允志“我本天生一孤星,倒行逆施惹众怒,幡然悔悟晓洞天,放下屠刀修真身,他日凡尘无牵挂,烦恼轻轻随尘扬,你争我夺何其多,因果循环生死转,你若问我是何人,知命洞天晓乾坤。” 洪允志念完这一段奇怪的打油诗,不由得越发好奇此隐匿的绝世高人的真实用意。 为此,洪允志赶紧迈开步伐,催动真气,一跃而起,向百魔岭山下腾跃而去。 一时间,洪允志宛如黑暗中跳跃的游侠,穿过无尽黑暗的阻挡,向夜夜笙箫客栈的方向赶奔而去。 欲尽快见到师傅廖海瑞,将这件事一五一十通报,看看师傅有什么高见。 …… …… 而此时此刻,上阜国这边,无极派总堂里,城府极深的掌门人陶然,正在和自己的六个师弟,坎、艮、震、巽、离、坤六门门主,商量杀戮廖海瑞,绑架洪允志的绝密计策。 陶然坐在议事厅的正前方掌门人宝座上,面向六个师弟,神情冷静却口吻异常认真地说着。 陶然“段三被我派到犀牛国,刺探天龙派同犀牛国皇室宗亲的秘密动向去了,而我找你们来,想必六位师弟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你们发表一下意见,以你们六人的功力,能不能废了廖海瑞?” 二师弟坎门门主——左黑虎,高声说“大师哥,我们都知道这个廖海瑞厉害得邪乎,单我一人肯定不是这廖海瑞的对手,不过我门六个人联手,怎么说也能止住廖海瑞,我就不信他长了三头六臂,我看行。” 三师弟艮门门主——崇泽天,犹豫说“当年廖海瑞和咱们老八碧海天有过一次对决,两个人打了个平手,多亏咱们师傅天机子从中调和,才有了廖海瑞成为天龙派掌门人的机会,当初咱们都在场,以我看,如果单论以多胜少是有把握的,关键问题就是,后来这个廖海瑞得到了轩辕洪钟传授的《莲花如意心经》,听传言这套心经囊括了养气、吸纳、识海、魂魄四大修为秘术,恐怕现今的廖海瑞更是功力和内劲登峰造极,不可不慎啊。” 震门门主冉旭、巽门门主郭长嗣、离门门主段鼎盛、坤门门主杨司皆频频点头,同意艮门门主崇泽天的说法。 陶然看着六位师弟那犹豫不决的神情,不由得思虑起来。 陶然一捋胡须后,话里有话说了起来。 陶然“八师弟武功卓绝,可惜他已经毫无斗志了。” 崇泽天突然眼前一闪亮光,想起了一件事情。 崇泽天“大师哥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陶然激动地看向崇泽天,笑了“恩师曾说三师弟机敏过人,果不其然,快快讲来。” 崇泽天“咱们请不动八师弟,是因为交情深但没有实力,要是让大帅胡晓楠亲自出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就不信八师弟会得罪胡大帅,如果八师弟还是碍于情面,可以让胡大帅,请八师弟出面和廖海瑞交涉,只要洪允志交出那封密信,一切好谈大家言归于好,如果廖海瑞拒不答应,八师弟颜面扫地,以八师弟的性格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大师哥您看此计如何?” 陶然手捋胡须,双眼眯成一条缝隙,频频点头,但却没有言语,看来陶然认为此计一定能搬动八师弟碧海天出马,如此一来,大事成矣…… 第四十一章猜解 无极派掌门陶然秘密与六个师弟,商量对付远在犀牛国边陲小镇——夜夜笙箫客栈里的廖海瑞一事。.. 其中,三师弟艮门门主崇泽天,想出了一个极其卑鄙的坏点子。 那就是让大帅胡晓楠亲自出马,一定可以说服自己的八师弟碧海天出马,对付武功绝顶的廖海瑞。 但是,陶然的六个师弟,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大师哥陶然的心中真实用意。 在陶然看来,如果胡晓楠真把八师弟碧海天请出来,确实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就是,一旦碧海天和廖海瑞达成了协议,同意让洪允志把那封密信交出后,大家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想来——大帅胡晓楠拿到这封信,到皇上薛山河那里邀功行赏,基本上就没有无极派的事了。 再者,这封密信内的通往“无量世界”的地图,是每一个追求永生,获得更高功法的武者,皆梦寐以求的东西。 因此,陶然表面上希望在大帅胡晓楠的驱使下,八师弟碧海天能够和廖海瑞将和,让其弟子洪允志交出那封密信。 但暗地里,陶然却希望八师弟碧海天和廖海瑞两败俱伤,然后他陶然正好从中渔翁得利。 然后暗中绑架洪允志,神不知鬼不觉撬开洪允志的嘴,获得那封密信的藏匿点,以独享这份巨大的“宝藏”,他日称雄整个中天大陆,甚至多个空间。 于是,胡晓楠准备即刻启程,到大帅胡晓楠的府上,商议由胡晓楠亲自出马,请八师弟碧海天出面,和天龙派掌门人碧海天交涉,交出那封密信,化解恩怨。 而陶然心里有数,绝不会提及洪允志这个人,只说廖海瑞得到了这封密信,以此为自己绑架洪允志,独占“宝藏”创造先机。 由此可见,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这一次会遇到大麻烦。 而这份暗涌的逆流,或许可以让廖海瑞的弟子洪允志,一蹶不振,或者一鸣惊人,成败只在手掌的手心手背翻转之间! …… …… 当夜,洪允志从百魔岭赶回了夜夜笙箫客栈内。 洪允志没有休息,直接来到了师傅廖海瑞修炼的房间外,停住脚步,望向紧闭的房门,万般尊敬地拱手抱拳,口吻极其正式。.. 洪允志“师傅,徒儿有事禀奏。“ 紧闭的门里传来了廖海瑞不紧不慢的低沉声音,听声音就像睡去千年,刚刚醒过来一样,一梦渡红尘,千年一叹,恍然顿悟。 廖海瑞“允志,莫要多礼,进来吧。“ 洪允志毕恭毕敬,挪动脚步,抬起双手,四平八稳地,缓缓地推开了屋门,抬头看去。 只见,师傅廖海瑞的脸色比以往更加红润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洞察着世间万物,每一粒尘埃都逃不过师傅廖海瑞的法眼。 洪允志意识到,师傅经过这一次闭关修炼,已经将体内的血蛊之毒完的清除掉了,再次遇到任何武力挑战,绝对可以充满信心的抵御,迎刃而解。 洪允志就这样瞬间打量一眼师傅廖海瑞,赶紧说明自己的来意。 洪允志“师傅,徒儿刚才在夜夜笙箫客栈外的百魔岭上,某一洞内修炼《莲花如意心经》,有所感悟,对心经内的识海、魂魄、吸纳、养气四篇精言大论,已经默记于心,其内箴言果然非同凡响,的确对于汇聚各种功法融会贯通,有很大的帮助,徒儿觉得现今功力已经长进了不少,多谢师傅调教,徒儿感激不尽。” 洪允志说着再次拱手抱拳,感谢恩师廖海瑞。 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廖海瑞,手捋胡须,爽朗一笑,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体格健壮,面色白如玉的洪允志,点头说起。 廖海瑞“嗯,有所进步就好,眼下赶往上阜国参加兑门门主碧海天的寿宴,一路上是险阻颇多,而这样也可以锻炼你的胆识和功力,他日壮大天龙派你也必须要经过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如果在这一次赴宴中,你能查到当年的杀父仇人,或许就能解开幕后的真正主使者是谁。” 洪允志却说“当年上阜国荡平中山国,请来了四大绝世蒙面高手,这一定就是上阜国皇上薛山河的意图,但是没有人给他煽风点火,又怎么会倾国之力为赌注,和中山国决一生死呢?想必一定是有人告知薛山河,徒儿家父洪万历获得了关于通往‘无良世界‘的地图的事情,所以说,罪魁祸首并不是薛山河,但薛山河却是毁我中山国的仇人,对于仇人,不需要讲理由,有仇必报,不可饶恕。..” 廖海瑞长舒一口气,思虑了一下,这才说话。 廖海瑞“你杀气太重,但是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仇恨这东西有时候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让一个人走向死亡的边缘,你可以报仇雪恨,但切记要善恶分明。师傅教你绝顶武学,就是因为你的人品和年少不凡的胸襟,他日到达武学巅峰,除恶治暴,海角天涯追逐杀父仇人,为父母报仇,了却心愿,而这条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未来你的武学和头脑,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 洪允志赶紧回应“徒儿谨记师傅教诲,不过,刚才徒儿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一时间难以难以参透,还请师傅指教一二。” 廖海瑞欲从蒲团上站起,洪允志赶紧上前搀扶起师傅廖海瑞,跟随着廖海瑞,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 洪允志谨慎说“师傅刚才碧海天的徒弟上官胜来到百魔岭,告诉徒儿,碧前辈让师傅您和我尽快赶到上阜国兑门,商讨让我和段三对质的事情,已在无极派掌门人陶然的裁夺下,治段三毒伤师傅您的罪过。” 廖海瑞点了点头,没言语。 洪允志又说“刚才段三路过百魔岭要偷袭徒儿我,被徒儿一掌击退,但没有想到一个隐匿的高人,不知施了什么法术,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挡住了徒儿的混元一气,救了段三。” 廖海瑞一听到“巨大的手掌”,立刻精神一振,本来平静的脸上——那对藏而不露锋芒的双眼眼神,陡然巨变,转回身看向了洪允志,急切地追问洪允志。 廖海瑞“你可曾看到此人的身形?” 洪允志摇了摇头,然后努力想象地说起。 洪允志“虽然没有看到这个隐匿高人的身形,但是徒儿牢牢记住了这个高人的一段打油诗句。” 廖海瑞很好奇,追问说“念来听听” 洪允志说句“是”,随即念起了那一段打油诗句。 洪允志“他是这样说的‘我本天生一孤星,倒行逆施惹众怒,幡然悔悟晓洞天,放下屠刀修真身,他日凡尘无牵挂,烦恼轻轻随尘扬,你争我夺何其多,因果循环生死转,你若问我是何人,知命洞天晓乾坤’” 廖海瑞听到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半天没有说话。 洪允志倒是来了兴趣,询问起师傅廖海瑞。 洪允志“师傅,看您的样子,是不是对这首不成文法的诗句有所了解啊?” 廖海瑞长叹一声,说“几十年前,我还未掌管天龙派的时候,随你师祖轩辕洪钟,参加无极派祖师天机子的三百岁寿宴的时候,在和碧海天切磋武艺之时,碧海天就问过我关于这首诗的来历,当时,他提到有一个隐匿的高人,曾经蒙面拜访过他碧海天,询问关于‘无量世界’的事情,之后这个高人就留下你刚才念过的诗句,直到现在我还是记忆犹新,看来他放过你,一定不知道那封密信就在你的手上,未来可就不好说了,或许他可能知晓杀你父亲的真正幕后主使者。” 洪允志听到这里,紧锁眉头,自言自语起来。 洪允志“这个人会是谁呢?” 就在洪允志穷尽思想,琢磨此事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脚步声戛然而止,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廖海瑞、洪允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处。 其中廖海瑞没有言语,给洪允志使眼色,让洪允志去门口迎接进来之人,以防不测。 于是,洪允志来到了门口处,打开了房门,这才看清楚此人的面目。 只见这人正是当初在夜夜笙箫客栈外,迎接洪允志的那个扎着冲天杵小辫子的收入豺狼的滑稽的店小二。 更发现店小二的手里拿着一封信件,看神情挺着急的。 但洪允志还是提高了警惕,以免再犯以前同样的错误。 洪允志面向似笑非笑的店小二,询问了起来。 洪允志“你有什么事吗?” 店小二抬手,把这封信件递给了洪允志。 店小二“城里刚才来了一个人,说是弘一私塾附近的一个村民,受弘一道长的委派,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洪允志的,还说洪允志就是廖掌门的弟子,正跟随在其身边,所以……所以我就送了过来。” 洪允志赶紧接过了信件,挥手抖了抖信件,看有无机关消息,以免上当,发现没有隐患后,洪允志朝店小二说句“我就是洪允志,谢谢你了”,说着,洪允志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了店小二“拿去买些家里用的东西吧。” 店小二点头哈腰,笑呵呵地说句“多谢,多谢“转身走了。 随即,洪允志拆开信件,摊开信纸看去,端详而去,默念起信里的文字。 洪允志“允志听真,现今弘一私塾被巡抚阴建奎重兵封锁,勒令我把你交出来,我以没有此人为由拒绝交涉,而阴建奎欲抓到你,以你很有可能是中山国的皇子,犀牛国不能收留他国流亡皇子,以免引起上阜国的报复为由,要交给本国老国君刘本达,邀功行赏,希望允志你早做打算,逃离犀牛国。落款:弘一道长,亲启。“ 洪允志默念到这里,神情凝重,不发一言,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廖海瑞走了过来,询问起无声无息流泪的洪允志。 廖海瑞“允志,心里说些什么,可否让师傅观之?” 洪允志说句“师傅,请看”,赶紧把信纸交给了廖海瑞。 廖海瑞接过了信纸,双手端着信纸,仔细看去。 只见,廖海瑞边看信纸,脸色不由得变了好几遍,接着愤怒地收起信纸,怒不可遏地痛斥而去。 廖海瑞“亏这阴建奎还是我的女婿,我廖海瑞身为天龙派掌门人,又是国君刘本大的重要谋臣,他要拿你去见国君,简直是目中无人。” 廖海瑞面向洪允志,说“允志莫要急躁,这件事就交给师傅我吧,等应酬完碧海天的寿宴后,你跟我回去,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见利忘义的孽畜。” 洪允志赶紧抱拳激动说“多谢师父成!” 廖海瑞却说“犀牛国虽大,但师傅之心却比海天更远,徒儿你应该知道为师的心思,成就一个人,比成为一个马前卒更加伟大,师傅总有一天会功成身退的,不过,我希望能有个善终啊。” 洪允志看向师傅廖海瑞,体会着师傅的话中深意…… 第四十二章险途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二章魔局 洪允志从百魔岭回到夜夜笙箫客栈后,把在百魔岭和上官胜偶遇,以及和段三交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师傅廖海瑞说了一通。 而后,洪允志又把追杀段三,暗中有一位隐匿高人,法力极强,凭空变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挡住了他洪允志发出的混元一气——所化作的八卦太极图真气,救了他段三的性命。 尤其,这个隐匿高人临走时,自言自语的一段打油诗,听去着实耐人寻味。 廖海瑞通过洪允志所讲述的事情的经过,了解到现今所有中天大陆的武者,都已经开始闻风而动。 似乎洪允志所持有的这封密信,其吸引力已经达到可以撬动一个国家的命脉。 那么洪允志本身,其未来的命途一定充满了各种挑战。 但可以清楚地分析出,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武者,敢于直接对洪允志进行威慑绑架。 原因很简单,洪允志的靠山就是他廖海瑞。 也正因为如此,廖海瑞不能倒下,只要廖海瑞健康的活一天,洪允志就会相对安稳地活下去,而一旦廖海瑞出现了闪失,那么洪允志将会像掉进狼群里的羔羊,被撕得粉碎。 廖海瑞高瞻远瞩,考虑到了这一切未来将会发生的事件。 于是,廖海瑞才将自己的绝学倾囊而赠。 目的就是想让洪允志快快地强大起来,能够独挡一面。 能够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挑战,在腥风血雨的中天大陆里,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安宁之地,发展壮大,重建自己的国家,振兴天龙派势力。 更期望洪允志,以一国之君和天龙派掌门人的多重身份,成为中天大陆里独一无二的响当当的大人物。成为一个传奇人物,也会让很多人知晓——洪允志的传奇是由他廖海瑞一手缔造的。 这是一个无比令人骄傲的成就。 而至此,洪允志跟随师傅廖海瑞,奔赴碧海天的寿宴的旅程就此开始了。 但是,踏上旅程之时,似乎就是迎来危险的开始…… …… …… 第二天早上,洪允志同廖海瑞,以及出外办理个人私事后,回归的韩孟达,一同骑上了高头大马,赶奔上阜国而去。 途中,杂草丛生的草原上,马背上的洪允志、廖海瑞、韩孟达边骑马边聊了起来。 其中,这几天才刚刚回归的韩孟达,饶有兴趣地谈起了,关于洪允志向其说起的,最近几天所发生的一些怪事。 韩孟达面向毫无表情的廖海瑞。 韩孟达“廖掌门,我听我家主人允志说,昨天晚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几起怪事,而且都和这个段三有关系,不知道这个讯号是什么预兆,我总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 廖海瑞沉着地回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你害怕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这种事情就会茁壮的成长,它会像燎原之火不停蔓延,一个人如果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需要忌惮呢?” 韩孟达一犹豫,神情担忧地说“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关于责任,您肩负着天龙派的生死存亡,而我家主人也是您的徒弟允志,肩负着复国兴邦的大业,如果真有一天面对死亡的话,我倒愿意用我一个人性命,换取您二位的存活。” 廖海瑞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韩孟达,没有回答,而是笑声一闪而过。 洪允志则看向韩孟达,不太高兴地责备起来。 洪允志“韩将军,这旅行之中,最好不要总把生死挂在嘴边,本来没有事,却招来了是非,就像那些不爱种田的孩子,一到地头就开始求雨,结果来的不是雨,是冰雹,把庄稼都砸绝产了,害得一年只能吃棒子面,磨得嗓子眼儿疼,吃饭直抻脖子,就像乌龟缩头一样,够难受的。” 韩孟达看向洪允志,突然情不自禁地惭愧笑言“三皇子,卑职以后会谨言慎行的,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廖海瑞也说“孟达啊,如果你要带兵打仗,说这些话就是军中大忌,你要记住,为将帅者,切不可涣散军心,你觉得是仗义之言,其实不经意间重创了军心,你无时无刻都要提升士兵的凝聚力,当年韩程志大帅能够成为大帅,自然有他的道理。” 洪允志抬头望了望高挂的炙热太阳,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面向师傅廖海瑞,说起。 洪允志“师傅,咱们已经走了一上午了,想必该休息一下了,找个小酒馆,吃些饭菜再赶路吧。” 廖海瑞也抬头看了看炙热的太阳,回应起洪允志。 廖海瑞“也好。” 韩孟达扫视四周,这双大牛眼确实眼力不凡,愣是看到了地平线上,三里以外有一家不大的小酒馆,那高挂的幌子上写着“刘记”两个宛如“喝多的酒鬼”歪歪扭扭的楷体字。 韩孟达指向酒馆,说“主人,廖掌门你们看远处有个酒馆!” 洪允志、廖海瑞极目望向远处,只是影绰绰地看到了一个“黑点”而已。 但洪允志和廖海瑞都知道,韩孟达既不会说谎,也不会开玩笑,因为韩孟达性格暴烈,做事太过认真,而往往太过认真,容易冲动出事。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这个孤零零的酒馆门口处,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酒馆的“破门”,三人同时一翻身下了马背,牵马走到了酒馆门口处。 这个酒馆的门紧闭着,看样子不像是一个已经开张的酒馆。 再加上酒馆周围皆冷清清的,把酒馆衬托的像一个被遗弃多年的荒宅。 韩孟达一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廖海瑞。 韩孟达“廖掌门,看这个样子,这个酒馆应该已经废弃很久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 廖海瑞一捋胡须,寓意深长滴说“或许这里并不是荒宅。” 洪允志着低头看向了地面上,颇有见地的说了起来。 洪允志指向不远处的地面,分析到位说“师傅您看,这地上有不少杂乱无章的脚印,很显然这不像是年代久远的脚印。” 韩孟达插话“难道就这一堆脚印还有什么说道吗?” 洪允志回答,说“不然,你看这地上的脚印,连鞋的边角纹络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要是经过风吹雨打,岁月的洗礼,脚印早应该被掩盖了,不是吗?” 韩孟达“就算是这样,但这里为什么显得毫无生机,似乎没有一个人。” 洪允志迟疑地说“也许,咱们来得有些晚了。” 韩孟达疑惑地问“主人,您的意思是?” 洪允志回应,说“这里刚才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使得这里看上去非常的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吱——”一声,这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头上戴个瓜皮帽,笑嘻嘻地看向洪允志一干三人,就像看到了财神一样,迎面走来,停在了洪允志的面前。 壮汉面向洪允志,说“小爷,您三位是来住店的吗?” 洪允志一打量壮汉,说“不,我们只是吃点饭菜,吃饱喝足后,就会离开这里的。” 壮汉依次从洪允志开始,打量起洪允志,韩孟达、廖海瑞。然后躬身弯腰,请三人进入了酒馆内。 就这样,廖海瑞在前,洪允志、韩孟达在后,进入了酒馆内,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前坐下了。 其中,洪允志一侧头,看向了柜台前,一个拨弄算盘的老罗锅,看罗锅挤眉弄眼看账单的样子,就知道眼神不太好使,老得快要掉渣了。 随即,这个壮汉弓着腰,站在三人里,最年长的廖海瑞的面前,堆着笑脸询问起来。 壮汉“这里边,您的年纪最大,那就由您来点菜吧,老人家?” 廖海瑞一捋胡须,露出来奇怪的笑容“嗯,很好,我来问你,你们店里有什么拿手菜吗?” 壮汉贱笑说“最好的菜啊就是杀猪菜,不信您问问算张先生。” 拨弄算盘的算张先生,赶紧抬头,动作缓慢,老气横秋,颤巍巍朝这边,回应着。 算张先生“是啊,杀猪菜可好吃了,汤好喝,菜好吃。” 洪允志赶紧插言“师傅,徒儿觉得……” 廖海瑞赶紧抬手示意,制止洪允志继续往下说。 而洪允志看到廖海瑞的手势后,不再言语,但双眼偷偷盯着算张先生的脸部。 洪允志发现算张先生的脸上似乎罩着一层人皮面具,笑得很不自然。 廖海瑞立刻吩咐这壮汉,说“小二,一个杀猪菜,一斤牛肉,再来六个馒头,去吧。” 壮汉表情夸张地答应“哎,好嘞!”,转身去向了厨房之内。 也就在这时,洪允志看到账房先生,那双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朝去向后厨的壮汉使了一个眼色,洪允志顿时明白,这是一个黑店,但他们不可能是劫财的。 因为这里方圆几百里地渺无人烟,只可能是预先安排好的歹人。 而知道他洪允志一干人会走这条路的,应该只有无极派之人,以此看来,陶然的嫌疑是最大的,那么这些人似乎就是陶然派来的爪牙,杀人灭口后,装扮成酒馆人家,暗中使坏。 洪允志想到这些,面向师傅廖海瑞,小声低语。 洪允志“师傅,多加小心。” 廖海瑞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韩孟达则看了一眼洪允志的眼神,双手握成拳头,怒视着账房先生,不发一言,场面诡异可怖,随时会有战士打响…… 第四十三章杀无赦 http://.biquxs.info/

此时此刻,洪允志来到了这个荒凉的草原之上,唯一的一家酒馆内坐下吃饭。 廖海瑞点菜之余,洪允志这边看向老掉渣的——拨弄算盘的账房先生,发觉账房先生的面部,似乎贴了人皮面具,用来伪装。 于是,等壮汉去后厨吩咐做菜之余,洪允志向师傅廖海瑞,小声说起了,这里可能是一个黑店,居心不良。 廖海瑞只是点头示意,回应了洪允志的说法。 而大和尚韩孟达却坐在那里,手握成拳头,盯着老得残破的账房先生,瞪着眼睛。 一时间,账房先生有些不适应大和尚韩孟达的眼神,而故意装作揉眼睛,躲避韩孟达那犀利冷酷的眼神。 这时,壮汉端着一托盘饭菜,走出了后厨之门,来到了洪允志这一张桌子前,放下了托盘里的饭菜。 并且,壮汉边往桌子上放菜肴,边喋喋不休说起了关心的话语,似乎要表现出自己的仁慈博爱的胸怀,然而壮汉那对贼溜溜的眼睛,却出卖了壮汉自己的灵魂。 壮汉“这方圆百里就我们这么一家酒馆,你们多吃些,吃饱了好赶路,路上虎豹豺狼的多的是,要多加小心啊。“ 壮汉说着,上完了菜肴,一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洪允志当即抓住了壮汉那粗壮的手腕,小声说了一句。 洪允志“诶,这位大汗,我看你心眼儿不错,一起坐下吃点儿?” 壮汉抬手,欲拨开洪允志的手,那承想洪允志的手劲儿还真足,壮汉愣是没有拨开洪允志的手。 随即,洪允志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筷子杀猪菜里的酸菜,递向了壮汉的嘴边。 洪允志“你吃一口,就当咱们有了交情,嗯?” 壮汉双眼注视眼前的一筷子酸菜,支支吾吾嘴里就像含着东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洪允志再次说“吃啊?” 壮汉还是支支吾吾“我……那个……我……” 韩孟达不高兴了,抬手一拍桌子,大声怒喊“吃——” 壮汉身子一抖,紧张地说“我是被逼的,有事你们还是和这个账房先生说吧。” 账房先生突然眼神冷酷,抬手拍出一股血红色的真气,击中了壮汉的后背。 壮汉“哇”突出一口鲜血。 洪允志赶紧蹿身离位,同师傅廖海瑞及韩孟达站在了当场,望向倒地的壮汉。 只见倒在地上壮汉不停地抽搐,嘴里不停地溢出献血,场面异常惨烈。 随即,壮汉的脸上开始结霜,那白色的冰霜,逐渐覆盖了壮汉的脸部,不一会儿脸部被白色的冰霜完全罩住,覆盖了那死亡的恐怖面容。 洪允志看着死去的壮汉,那一脸的冰霜,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由得急语。 洪允志“这应该是无极派的寒梅真气。” 洪允志话落,看向柜台处,发现刚才那位账房先生,现今像一个年轻人一样灵活,抬手吹起了呼哨。 接着,酒馆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洪允志看向账房先生,怒问“寒梅真气,是无极派的功法,你是无极派的弟子,是不是陶然派你来的?” 账房先生一哼声,说“无可奉告!”,突然朝门外大喊一声“放毒!” 突然间,成百上千的黑色蜈蚣飞进了酒馆之内,密集得就像黑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冲向了洪允志、廖海瑞、韩孟达。 廖海瑞、洪允志、韩孟达各催动真气,眨眼间三人将内气向体外释放,形成了一团发光的光罩,护住了各自的身体。 只见,那些黑色的密集蜈蚣,撞到了洪允志、廖海瑞、韩孟达的体外真气护体光罩上,顷刻间化为了脓血,接着,蜈蚣蒸发成为白色雾气,烟消云散。 此时披着一块黑色斗篷,护住全身的账房先生,抬双手,掀开了遮住自己身体防止蜈蚣侵害的斗篷,看去,发现洪允志一干人身体外有护体光罩保护着,就知道三人的功力都不低,因为只有内起修炼到一定火候,才能自然而然的释放护体光罩。 账房先生想到这里,自觉自己一定不是洪允志一帮人的对手,一蹿身子,就要逃跑。 洪允志看到了账房先生的“不轨”举动。 洪允志边说“害人不成还想走,今天你给我在这吧!”,洪允志话落,抬起右掌,一股混元真气拍出,化作巨大的八卦太极图,击中了刚刚飞起的账房先生。 只听到“砰!”一声巨响,账房先生被洪允志发出的混元一气,打得五脏六腑绷裂,脑袋搬家,径直飞出了窗外。 随即,窗外传来了喊叫声。 属下甲喊“我的天呢,咱们小堂主的脑袋飞出来了。” 属下乙“这帮家伙太厉害了,赶紧走,走完了活不了啊” 属下丙“把小堂主的脑袋拿着,回去好交差啊。” 属下丁“拿个屁,一会儿你的脑袋也得搬家。” 洪允志听到这里,奋勇当先,一掌真气推出,把房顶轰出一个大洞,整个人一蹿身,飞出了这个洞口,来到了户外。 洪允志看向四处亡命逃跑的“虾兵蟹将”们,大声说了一句“留你们这些狼崽子也是祸害,都给我在这吧。” 转瞬间,洪允志双掌平推,频繁发出一股股混元一气,把这些不干好事的无极派歹人,击打得是血肉横飞,脑袋搬家的;四肢分离空中飞舞的;五脏爆裂的;脑袋被拍碎的,场面异常惨烈,简直就像是火山爆发,喷涌着鲜红的血浆,场面恐怖至极……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侥幸逃窜的小人物,向远处的一座高山之上狂奔。 洪允志看到这里,直接追击而去。 这时,廖海瑞和韩孟达已经飞身来到了酒馆外的草地上,看到满地残缺的死尸和流成河的血浆,以及向前飞奔追击逃亡之人的洪允志。 韩孟达面向奔跑的洪允志,高喊“主人,莫要追击,小心有埋伏。” 洪允志边飞奔,朝喊话的韩孟达,回应“不解决掉主使者,路上一样磨烦重重,端了他们的老窝,是唯一的办法。” 韩孟达听到这里,和廖海瑞互相瞅了一眼。 随即廖海瑞对韩孟达,说“允志说得没错,擒贼必擒王,不然祸根不除永无宁日,走!” 韩孟达一点头“廖掌门所言甚是。” 廖海瑞没有回应,同韩孟达各自催动内劲,急追洪允志奔去的方向。 不一会儿洪允志、廖海瑞、韩孟达三人在炙热太阳下,越追越远,变成了一个点,“消失”在高山的巅峰之上。 …… …… 炙热太阳下的高山巅峰之上,有徐徐的清风吹动着一尺多高的蒿子杆儿,摇摆个不停。 这时洪允志、廖海瑞、韩孟达站在了山峰之上的一块秃平的地面上,望向一片小树林。 洪允志抬手指向了小树林,面向师傅廖海瑞说起。 洪允志“师傅,也许这些人是故意引诱咱们来这个地方,但是不出掉它们,确实会让咱们在途中永无宁日,徒儿进去看看。” 廖海瑞一点头“也好,多加小心,如果对手却是厉害,切记莫要恋战,把那人引出来,由为师我来对付这些歹人。” 洪允志说句“是”,入离弦的箭,飞身钻进了小树林里。 韩孟达有些不放心,要去追逐洪允志,却被廖海瑞叫住了。 廖海瑞抬手示意“孟达莫要追去,现今允志的功力可不在你之下,他现在需要锻炼一下自己的功法,日后还会有很多硬仗等待着允志去承受历练,你这样一直护着他,会影响他的自我应变能力的,莫要害他啊。” 韩孟达停住身法,落到了地面上,看向显现出一脸慈祥表情的廖海瑞。 韩孟达“不过我还是担心允志会有闪失,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如果他出了事情,我怎么向死去的皇上交代啊,况且中山国未来复国大业,就指望允志皇子了,我……” 廖海瑞却一摆手,说“孟达莫要小看允志啊,在我看来,现今的允志掌握了很高的功法,你看他现在使用的功法,就是从去往会稽山庄之后学到的,能在七天之内,就学成现在的成就,着实令老夫感到吃惊,他现在就算是对付十个段三那样的武者也是顷刻之间秒杀之,再有我听允志说,那会稽山庄的庄主欧阳仁还赠送了允志——避火扇,五行法黄旗,别人可能不晓得这两件宝物的厉害,可老朽知道的,几十年前在无极派老祖天机子的三百岁大寿上,那欧阳仁就曾演练过避火扇和五行法黄旗的威力。这宝贝能避一切功法,打不过就可念咒,用这个来挡住别人的真气,还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实在是难得的好宝贝啊,你说允志这一次勇闯小树林,即使遇到高手,会甘拜下风吗?大可放心了。” 廖海瑞的一席话,把韩孟达说得脸色稳定了下来。 那韩孟达的脸上还有一丝喜悦之色上涌着。 不过,洪允志进入了小树林,完全就是进入敌人的伏击圈内。 若不是洪允志艺高胆大,恐怕换其他人早就畏首畏尾,退却了。 但危险之途难料,却是洪允志锻炼,大显身手以正功法玄妙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