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爆红娱乐圈》 第1章 生命中的偶然都是命中注定 第1章 生命中的偶然都是命中注定 当阳光从窗帘缝隙间钻出来,抚上被子的时候,舒贝贝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在温暖的臂窝里动了动脑袋,只是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前是男人健硕的腰肢,上身冷硬的肌肉线条被几枚玫瑰色的吻痕截断,长腿微蜷着阻拦了她下移的视线。 视线渐渐往上,掠过男人随着呼吸轻动的喉结,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 线条分明又性感的唇上有一道小伤口,点点干涸的血迹为这略微发白的唇增添了一抹鲜红的色彩。 舒贝贝记得那是她咬得,在情侣之间的确是有些激烈了呢。 问题是,她并没有恋人啊。 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醒,舒贝贝脸色微变。 “流氓!” 随着叫声响起的,还有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床上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张俊颜上就落下了五指红印。 双目一睁,本是墨色的眸子在窗子打进来的那束阳光中竟浮了层金色。 男人懒洋洋地用被单裹住自己的腰,只是从床上坐起来这么个小小动作却让舒贝贝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和我玩欲擒故纵的也不少了,你却是最差那个。” 男人伸出手指抹了抹自己唇角的伤口,声音沙哑,但却勾的舒贝贝身体发麻。 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男人都说了什么,顿时怒上心头,眉毛一挑:“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你捡尸还要骂我勾引你了?” “如果不知道你是演员,我就要信你这副委屈的样子了。” 男人用被单围好下身,将地上的裙子拿起来朝舒贝贝丢过去。 “回去告诉司经理,就算星城娱乐要用这种方法威胁我投资,也得找个机灵点的女人。你这样的货色,我半分钱都不会给。” 莫名其妙! 舒贝贝一听这话恨不得把白眼翻到月球去,弯腰拿起自己的手袋,掏出钱就往男人的脸上砸:“不用,给钱的是我才对!” 说罢,套上裙子便摔门离开。 解笙看着一床零零散散的钞票揉了揉眉心,突然目光一停,伸出双指夹住了随着钱被女人一并扔出来的入门证。 舒贝贝……吗?真是俗气又白痴的名字。 舒贝贝这时正一边暗骂刚刚的男人,一边拼命忍着身上的疼痛不适,飞速赶往电视台。 还有一小时,邀她做嘉宾的节目就要开始直播了,这可是她出道后第一次参加综艺,绝对不能迟到! 可刚刚跑到一半,助理唐雅雅就打来电话说节目取消了。 取消?临近节目开播突然取消?这怎么可能! 舒贝贝如遭雷劈,握着手机站在大街上,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当中。 直到唐雅雅开车过来接她,舒贝贝才知道取消是指她“被取消”了。 公司以联系不到她为由,昨天晚上让和她同期的顾小千顶替了上去。 唐雅雅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原本她昨天要陪着舒贝贝的,经理司子庚叫了舒贝贝去参加一个酒会,却一直让舒贝贝给人敬酒,她去买个解酒药的功夫就没人了。 回到星城娱乐,司子庚也完全是闭门不见的状态。 而舒贝贝不知道的是,这时候的司经理正满头大汗地在办公室里和解氏娱乐集团总裁斗法呢。 第2章 没有明码标价的才是真坏人 第2章 没有明码标价的才是真坏人 “司先生真要以此威胁我吗?”解笙单手支着脑袋,唇角带笑,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司子庚皮笑肉不笑地坐在对面,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 “这哪里是威胁,只是想让解先生投资,大家一起赚钱而已,作为谢礼,我另外送您几张照片好了。” 说罢,司子庚将几张照片推过去摊开。 照片上竟然全部都是昨夜解笙和舒贝贝在一起缠绵的照片。 解笙瞟了一眼,随意地拿在手里卷着玩了起来:“照片,还有多少?” 司子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满脸得意的笑,:“纸质的就印了一点,好看的我都存起来了。” 解笙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掏出打火机,点燃照片做成了个小火把在司子庚面前晃悠。 “我就说大早上的谁没拉好窗帘,原来是司先生留着拍照用的。你要是早说,我可以脱光了大大方方地照,何必偷偷摸摸呢,我一直想出写真来着。” 司子庚看着炙热的火光一点点靠近,其实心里也害怕。 只是他真是没办法了才会这样做,不然谁会招惹楚京巨头的解家大少爷? 解家只有这么一根苗,解老爷子打小就宠着,结果却宠成了个仗势欺人不学无术好色风流的衣冠禽兽。 眼瞅着那照片转眼就被烧成了灰烬,扑簌簌地落在桌面上,司子庚这才默默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总之,舒贝贝是我们正要捧红的新人,她自己也不乐意,解总裁这可就是强迫的。我们公司要追究的话……” 话还没说完,司子庚就觉得呼吸一紧,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解笙扼住了脖子,他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忽然觉得胆寒。 这、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动的?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到!? “强迫?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强迫过多少女人了?那个没脸没身材的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们想捧她可也别当我这是垃圾箱!” 解笙似笑非笑,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手指微动,“咔哒”一声,火光跳跃。 “你,你想干、干什么……” 司子庚呼吸不畅,惊恐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火焰,脸色青紫地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 回忆起那些关于解笙仗着有个好家室就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传言,身子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你说我想干什么?” 解笙倏然松开攥着司子庚脖子的手,看着他呼哧呼哧地拼命喘气,手掌下移,又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往前一拽。 “啊!” 司子庚吓得闭上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灼烧并没发生。 等他颤颤巍巍地再睁开眼,却见解笙拿着一个小u盘,满脸嘲讽地看着他,双指用力,就这么生生给扭弯了去。 司子庚下意识地摸上胸口,果然那里的东西已经没了。 “你——!”司子庚张着嘴,本想怒斥对方竟然使这种卑鄙的招数偷取u盘,然而心中还残留的惊惧令他看向解笙的时候身体无法克制地发抖。 解笙拍拍西装,将彻底损坏的u盘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如果以后再想走歪门邪道,想想这个再行动。” 一直等到解笙离开,司子庚都无法动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开电脑,看着已经被黑掉的系统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然后,司子庚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已经做完你要求的了……” 另一边,舒贝贝等了好久,司子庚的秘书也没有通知她见面。 旁边的唐雅雅终于看不下去,拿着咖啡走过来:“贝贝姐,要么回休息室等?” 舒贝贝摇头站了起来,刚刚她给自己简单化了个妆,可厚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 她想了很久,昨天司子庚突然要带舒贝贝一起出席酒会,还说要带她多认识点人扩展人脉,她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的,这种事情怎么轮得上她? 这亏不能不明不白地吃,但当务之急…… “我出去一下。”舒贝贝看了眼面前满脸担忧的唐雅雅,并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拿起钱包就往外走。 唐雅雅想拦,但看到舒贝贝冷着那张脸,就不太敢吭声,只能闭了嘴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 第3章 起初的隐忍或可避免长痛 第3章 起初的隐忍或可避免长痛 舒贝贝戴了墨镜和帽子,偷偷摸摸地来到药店。 “有没有紧急避孕药?”舒贝贝挠着鼻子站在柜台边上小声问道。 柜台药师见舒贝贝尴尬的模样只当她是和男友偷食禁果后紧张的小女生,没说什么就给她开了单子。 拿了药,舒贝贝走在路上,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不觉地又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回顾了一遍。 从她跟着司子庚进入酒会,不断地被劝酒喝酒,再到她不胜酒力,喝醉了,之后就一直处于断片状态,直到今早在床上醒来。 如今回想起来,原本对她这个没有名气的小透明还异常冷淡不在意的司子庚忽然态度大变,本身就不正常,可她却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昏了头,半点没怀疑,傻乎乎地掉进坑里。 不仅失了身,连到手的节目都没了。 不过这次事情如果真是司子庚做的,那又何必给她节目?更何况她也没得罪过司经理,就这么看她不顺眼? 越琢磨越是想不通,一时失神竟没听到车子的鸣笛声。 “喂!那边的女人,快闪开!!” 舒贝贝骤然惊醒,抬起头就见一辆车子飞快地朝她开来,她脸色一白,想躲,双腿却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刺目车灯瞬间晃花了眼。 只是下一秒,舒贝贝就感觉自己被人扯了一把,紧接着眼前换成了黑暗。 舒服,又安心。 待耳边的嗡鸣声过去,她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 “喔,现在开始拍自杀戏了?真差劲。” 今早才听过的声音让舒贝贝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僵住。 白瞎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永远那么恶毒。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舒贝贝气恼地推开解笙,准备狠狠剜一眼男人却意外闪到脖子。 该死,连个子都这么高。 这时,差点以为要出事的司机也缓过神来,降下车窗就开骂:“怎么回事,你眼瞎啊!走路不看路吗!” “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 舒贝贝自觉理亏,连连朝司机鞠躬道歉,司机见她态度不错,怒火也熄了一点儿,没好气地警告了一句,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下次注意点!” 见车子远去,舒贝贝这才松了口气,可好死不死,耳边又传来那个不讨喜的声音。 “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虽然敬业,但是太假了。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别的活计吧?” 解笙整了整自己翻起来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对着舒贝贝嘲讽道,“不要总跟一些搞歪门邪道的人狼狈为奸,很容易被抛弃的。” 舒贝贝懒得理他,飞快地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药,正要回去,解笙却忽然拉住她的手,在阳光下像是宝石般的眼睛上下动了动。 “你又要做什么?!”舒贝贝猛地扯回手,将药藏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解笙拿出了那张门卡在舒贝贝眼前晃晃:“你撒钱的时候忘了这个。钱我收下,这个还你。” 舒贝贝打掉解笙的手,咬着牙瞪他:“我不需要,嫌脏!” 解笙笑笑,倒也不介意,将门卡收回来,目光在她手里拎着的有药店标识的袋子上停了一瞬。 “要知道毓婷一个月只能吃一次啊,之前吃过可就不要再吃了。反正医院的路你也应该熟吧。” 语气那么地温柔,舒贝贝看了他的脸只觉自己若是聋子肯定也会被迷惑了去。 但她不傻,能听出来解笙是在骂她不检点。 “我跟你可不一样!”舒贝贝恼得要命,却只能逞口舌之快。 眼前的男人她总觉得眼熟,看衣着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她来到楚京才两年,平日里一直在公司训练学习,太多人不认识,但能眼熟的,估计是个惹不起的。 闹大了只会对她更不利。 解笙像是觉得这样和舒贝贝说话有趣一般,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后点头:“我是风流倜傥,你是水性杨花,的确不一样。” 舒贝贝气的浑身颤抖,这狗男人话里话外都在暗讽她放荡,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当她想要豁出去替自己出气的时候,一道带着淳淳笑意的女声响起来:“诶?解总裁怎么在门口站着?” 第4章 狗男女 第4章 狗男女 刚刚录完节目的顾小千笑盈盈地走近,完全忽视了舒贝贝,直接看向解笙。 解笙一步上前,饶有兴趣地对顾小千伸出手:“听说顾小姐接到了新剧,马上就要成为星城的摇钱树了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到解氏来?” 顾小千同解笙轻轻握了下手,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些距离,依旧浅笑连连:“解总怎么瞧得上我这种小角色?我可是会当真的。” 解笙抿起唇笑意不明:“如果有我做后台会不会放心一点?” “谁不知道解总的女人就没待在您身边超过一个月?等我被吃抹干净,那可怎么办。”顾小千说得那叫一个委屈,不过心里却是拒绝的。 这男人白长一副好皮囊,但其他一无是处,沾花惹草的本事都已经人尽皆知了,和解笙沾上关系的女人几乎名声都不太好听。 她的事业刚开始有起色,可不能用这种绯闻走红。 解笙被拒绝了也不恼,望望顾小千,又看着舒贝贝幽幽说了句:“看来你们公司还是有能看的艺人。” 狗男女! 舒贝贝脑子里全都是这三个字。 但自从顾小千说出解笙身份后,她就注定只能记仇不能报仇了。 难怪她觉得解笙眼熟,就算是她也知道解笙在楚京的影响力,这位总裁品行不端,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给自己的秘书,据说这秘书也是他的情人之一。 虽然俩人都是男的。 可人家就是家大势大,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顾小姐,只一个月我可舍不得。”解笙说完这句话,却没再纠缠顾小千便转身离开。 解笙走了,顾小千也丝毫不准备和舒贝贝打招呼,依旧当她是空气,昂首挺胸地走向门口。 舒贝贝眯了眯眼,就在顾小千擦着她的肩走过的片刻,突然出声:“大家都是新人,你这样不会有好下场。” “因为巴结经理而搞丢工作的人,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种话?”顾小千停住脚步,脸上带着笑说道。 舒贝贝稍仰起头,微微露着自己的尖牙低低道:“等你这张漂亮脸蛋哭花妆的时候,我一定笑着看。” 顾小千脸色一僵,正想发怒,舒贝贝却已经甩下她率先进了公司。 这样的女人也会露出恶狼的表情吗?真可怕啊。 街对面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的解笙冷哼一声,上车回了自己的公司,而脸上挂着的轻浮笑意也不知何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形物体就扑过来抱住了解笙的大腿: “总——裁——!我对不起您啊!我知道我昨天不该离开您的! 我罪该万死,您扣我钱,您打我吧!我上有八岁加菲下有三月泰迪哇!您可千万别辞退我啊!” “滚。”解笙甩掉这位每天都会让他后悔招募的缠人秘书,坐到办公椅里,目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顷炫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的平板开始汇报工作:“总裁,今晚的party在鬼都酒吧,晚上九点开始。” “叶啊。”解笙很是惆怅地眯起眼睛看向叶顷炫,“昨天酒会上所有酒保你都给我查清楚。” “怎、怎么了?不应该查星城娱乐吗?”叶顷炫有些不明所以。 解笙皱着眉,目光中竟然泛起丝丝寒气,与平时展露在外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不会喝服务生端来的酒,就在吧台和人喝了一杯,问题只能出在那里。” 第5章 找寻不到的伤口 第5章 找寻不到的“伤口” 叶顷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也是瞬间阴沉:“您的意思是……有人给您下药了?” 天哪,他这总裁中招是多少年都没遇见的事了?! 解笙活了多少年,就有多少年! “我的、我的天呐!” 叶顷炫张牙舞爪地朝解笙扑过来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总——裁——您没事吧?今早酒店的床单上有血,我还当自己看错了呢!原来您是真受伤了啊!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摧残您了?怎么都出血了呢!要不咱去医院吧,这万一真出问题解家绝后了可怎么办哇!” “等等。”解笙一开始只对抽风的叶顷炫视而不见,听到一半却皱起了眉,“你说什么,哪里有血?” 叶顷炫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就床单上啊,一小片儿呢。” 解笙一脚踢开对他上下其手检查“伤口”的叶顷炫,一直沉着的表情隐隐有了崩塌的迹象。 而另一边,终于平定了心情的司经理总算是想起被自己晾在大厅里的舒贝贝,让人将她喊进来。 只是舒贝贝刚刚进办公室五分钟,等在外面的唐雅雅就看到她攥着已经被揉成团的合同走了出来,满脸担忧地上前:“贝贝姐,经理说什么了啊?” “雅雅,抱歉。” 面对这些日子一直很照顾她的助理,舒贝贝好歹挤出个笑容,把手里的解约书扔进垃圾桶,从唐雅雅手里拿过了自己的包。 “我已经和公司解约,你以后就不用在我这里工作了。” 唐雅雅在舒贝贝走出几米后才“啊”地一声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几步焦急地问道:“等等,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是签了整整五年的合约吗?” 舒贝贝停了正要出门的步子,转身看着跑过来的唐雅雅,也没解释缘由,只是道: “你也不用担心被辞退,公司应该会把你分给顾小千,月薪会很高的。” 唐雅雅想继续问清楚,然而看到舒贝贝强颜欢笑的模样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最后叹息一声,还是说道:“顾小姐现在去准备新节目,你想去哪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舒贝贝摇摇头,戴上口罩围巾就走了出去。 其实遮上脸有什么用呢,反正也没人认识她。 舒贝贝打了几个电话给自家老爹,但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无奈只能发短信,打完字却又犹豫着删了个干净。 解约这种事,说了也只能让他更担心而已。 晚上九点,舒贝贝待在酒吧里看着面前的酒发呆。 以前是公司配的宿舍,司子庚给她解约书之后顺便把钥匙也拿走了,宿舍里的东西说以后快递给她,一点后路都没给她留,搞得她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明明在酒会上,是司子庚一直让她喝酒,她碍于礼貌和身份,不能也不敢得罪来敬酒的那些人,结果在司子庚嘴里竟变成了她自己乐意。 原本就心烦,也不知道svip区在搞什么,比以前乱了几倍,不断地有吵杂的声音涌入耳中,连好好让她发个呆都不成。 将钱压在杯子底下,被跑了音的歌声扰得脑壳痛的舒贝贝准备随便找个酒店大睡几天,可还没等她从高脚凳上起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孔雀男就堵住了她的视野。 “这么早就走,没遇到合适的吗?”穿着淡粉色衬衫的男人直接就将手搭在了舒贝贝的肩膀上,笑眯眯的模样能让审美健康的人吐一天。 舒贝贝仔细看了看这孔雀男的小身板,底气十足地刚想无视他走掉。 可旁边渐渐围过来的几个平视看不到脸的男人让舒贝贝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将心里升起的那点慌乱强行压了下去。 第6章 腰里挂着死耗子还冒充打猎的 第6章 腰里挂着死耗子还冒充打猎的 “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过来陪我们喝上几杯?”男人甩了下自认为十分时髦的头发,抬手搭在舒贝贝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了指svip区,笑眯眯地怂恿。 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甚至不安分地摩挲了下,舒贝贝恶心坏了,一把将咸猪手甩掉,嫌弃地说道:“抱歉,看着你我喝不下去。” “这么漂亮的小姐脾气怎么这样差?” 孔雀男也不恼,反而更加感兴趣地把手放在了舒贝贝背上,“我认识不少导演哦,看你很适合,要不要试一下演戏?” 舒贝贝忍着内心的厌恶,佯装惊讶的模样:“哦?好厉害啊,先生都认识什么人?” 孔雀男故作神秘地凑过来附到舒贝贝耳边:“解氏总裁,知道吧?” 不但知道,她还睡过呢。 舒贝贝听到解笙的名号就忍不住翻白眼,顿时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不耐烦的表情彻底惹火了这位小少爷,强硬地抓住了她:“我这么礼貌地邀请你,你别不知好歹!” 他李皇风还没像今天这么不招人待见过,带着新找的小妞去给解笙送礼,礼物留下,他却被送客了,来酒吧消遣看上个女人,竟然还被嫌弃! “放开我!你个死娘炮!”舒贝贝被李皇风抓住手臂拼命挣扎,但无奈男人的力气到底比她大,根本挣不开。 李皇风看到舒贝贝的喊声让其他客人看了过来,面子有些挂不住,更是气恼,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保镖将舒贝贝团团围住:“今天给小爷道个歉好好伺候着,这事就算完了!不然……” 舒贝贝见到男人放大的脸便忍不住皱眉:“道歉不会说,有个滚字可以送你!” “有个性,我喜欢!就看你到时候嘴还会不会这么硬!” 李皇风嘴一斜笑起来,收紧手臂就想把舒贝贝拉到身前,但刚发力,手腕的关节就被人狠狠捏住。 “啊!” 李皇风吃痛,手不由地松开,下一秒,舒贝贝就被人拉进了怀里。 一抬头,就看到了某位直立的费洛蒙。 “他妈的谁多管闲事?!” 李皇风疼的面部扭曲,本就油腻的脸显得更加狰狞,捂着手腕就恶狠狠地瞪向对方,却在看清那人时,气势瞬间就蔫了。 “解、解总……” 解笙换了套不同于白天时的衣服,半休闲的无扣西装罩在绯色衬衫外面,同样是艳色系,他穿起来确实矜贵俊朗,和眼前这孔雀男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此时他的手揽在舒贝贝的腰上,懒洋洋地看向李皇风,唇角的笑容无端端地带给人一丝凉意。 “是你啊,我不是让你滚了吗,还敢在这泡女人?” “我、我……” 李皇风哪还有刚才的半点气焰,白着脸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双腿更是在微微颤抖。 旁边的保镖见到雇主这副德行,面面相觑了一番,迟疑着也不敢上前。 “你玩就玩吧,还敢动我睡过的女人,想死吗?” 解笙抬起手,极其自然地捏了捏舒贝贝的脸,说的话没有一点儿避讳。 舒贝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拍掉解笙的手,动了动身子就想从他怀里出来。 然而解笙的那只手死死地箍在她的腰上,怎么也挣脱不出。 解笙微微低头,满脸宠溺,就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小情人。 “别闹。” 闹你妹! 舒贝贝气的脑袋发昏,抬腿就想用自己的高跟鞋狠狠碾压解笙的脚,男人只是错一步就躲了过去,反倒是她踩空了,身子一晃,像是上赶着扑在解笙怀里一样。 周围响起了低低的哄笑声,仿佛在笑话她同解笙以前情人一样卖殷勤。 解笙同样笑出了声,舒贝贝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震动,她窘迫地恨不得能就近挖个洞钻进去。 笑够了,解笙这才抬眼,看向面前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的李皇风,瞬间变脸。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打着我的旗号骗女人,卸了你狗腿!”解笙踹了一脚李皇风,低喝道,“滚!” 李皇风见解笙有意放他一马,立刻脚底抹油几秒钟就没了影子。 “被吓到了吧?跟哥哥来好好安慰安慰你。” 解笙说完,就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摆了摆手,手臂夹着舒贝贝转身,并在她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 这垃圾下巴上长眼了吗?怎么她想干什么都能被截住! 第7章 眼见耳听非真实 第7章 眼见耳听非真实 出了酒吧,解笙立马松开了舒贝贝,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 “这可是咱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 舒贝贝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正想说些什么,解笙的下一句话就传入她的耳中,给她噎的半晌无语。 “难道你在跟踪我?” 解笙挑着眉,浓密的眉在他脸上并不显得粗犷,反而中和了他那双颇为女性化的眸子。 怪不得这狗男人臭名昭着还能在楚京立足十数年,除了有个好家室,恐怕还要得益于这张做了什么都能被原谅的脸啊。 “我跟踪你?你也配!” 舒贝贝被气笑了,当下也顾不上顾忌他的身份,想到自己被解约的原因,就瞪着解笙气呼呼道:“如果不是你去司子庚那里告状我也不会被解约!” 解笙冷笑一声,捏着舒贝贝的后颈钳住她:“你就是这样对刚刚救了你的人这样说话的?” “啊痛!要青了!你松手啊!” 舒贝贝被捏的仰起头,涨红了脸,扯着解笙的衣服不停找男人的脚踩,像只炸了毛的兔子,“放开!” 解笙看得有趣,更起了逗弄的心思,不仅不松手,反而还用膝盖撞了下舒贝贝的腿窝:“反正你也没戏演,就算青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舒贝贝差点跪在地上,吓得反手抓住了解笙的手腕,然后……开始服软:“解总,我都已经无家可归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 “司经理有这么无情吗?” 解笙稍稍蹙起眉来,司子庚让舒贝贝来勾引他,看敲诈他不成就把舒贝贝扫地出门?不怕她被惹急吗? 可不知怎么,他又莫名想起白天,叶顷炫对他说,在酒店的床上发现血迹的事,下意识地就松了力气。 舒贝贝趁机挣开他的手,抓抓自己的头发,烦闷道:“是啊,不然我能在这里看酒消愁吗? “看?”解笙惊讶地偏过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舒贝贝一脸疲惫,冷笑了两声:“你以为出了昨天那种事,我还会再随便喝酒?” 解笙抱着手臂“哦”了一声:“你昨天喝醉了?” 舒贝贝眉头回答,低头甩了甩手臂,只觉得没劲。 她是抽风了才会在这儿干站着和这位大佬聊天。时间不早,她还是找个酒店洗洗睡吧。 这么想着,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只是还没走出多远,一辆车就开了过来,停在面前,泊车小弟下了车,将钥匙递给解笙。 解笙走上前打开车门,然后勾住舒贝贝外套的帽子,一把将女人甩进了副驾驶。 舒贝贝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后就坐进了车里,紧接着,解笙也坐进了驾驶座。 “你干什么啊?!”舒贝贝想开门离开却被解笙突然启动车子吓了一跳。 “停车!放我下去!” 解笙一手把着方向盘,优哉游哉地打开暖风和音乐:“这么晚一个人去找地方住很危险的,看在咱俩有过一夜的份上,去我家凑合一宿吧,明天再找房子去。” 舒贝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拳头狠狠砸了下解笙的肩膀:“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去你那里还不如去日租房安全!” 解笙调大了音乐音量,然后将长指竖在唇边:“别喳喳,多培养一下你的音乐细胞。” 车子的私人电台里放着《preparefordisappointment》,低沉的男声环绕在耳边极容易让人沉迷。 舒贝贝莫名其妙地就安静了下来,歌里正好唱到“来接受我的亲吻和拥抱”。 她是知道这首歌的,也知道下一句是“但我只有空荡房间与难耐寂寞。” 解笙却不会是这种人。 第8章 作出弥补才有弥补的可能 第8章 作出弥补才有弥补的可能 “你安静下来的时候也很好看,公司给你定了什么人设?清纯玉女,还是高冷女神?看你连句话都不会说,不会给你定了个残障人设吧。” 解笙正经不过三十个字就要损人,气的舒贝贝都懒得理他,在心里盘算着等他停了车就立刻离开。 至于人设?公司都没来得及给她定好就出了这种岔子。这次去录节目,说好听是当嘉宾,其实还不是凑人头,台词都没有几句。 红灯闪烁,舒贝贝透过车窗看到有些陌生的道路,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到半个人影,就连车辆都很稀少,她咬了咬牙,见解笙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突然就打开车门跳下去。 她才不要做解少爷善心大发的试验品,和这个男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舒贝贝!” 解笙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大胆,大马路上就敢开车门,伸出手就要把人抓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舒贝贝跳到地上,却因为窜得太急,还没走两步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来—— 啊,说起来,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舒贝贝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超级舒服的真皮沙发上。 男人修长紧实的腿在她的视野里走来走去,空气中有香甜的味道。 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解笙伸手,拽了下还在装睡的舒贝贝的耳朵:“起来。” 舒贝贝弹坐起来,顺手拽过抱枕挡在身前,满眼提防地瞟着解笙。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都来了,就凑合一宿吧。”解笙说着就坐在了舒贝贝的面前,拿起蛋糕竟然自己吃了起来。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可能这么好心! 睡一宿就睡一宿,不过她还真有点饿了……虽然面前男人吃的布朗尼一看就齁嗓子,可是也禁不住她腹中无物啊。 “看什么看,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解笙抿了下粘着黑色巧克力渍的嘴角,淡色的薄唇顿时变深,舒贝贝默默移开视线,偷偷咽了咽口水。 “反正我不吃甜食。” 舒贝贝蜷起腿,眼睛滴溜溜将客厅扫视了一遍。 这么大个客厅就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地上的毯子都已经有些发黄,应该是铺了很久,脚踩上去还是柔软得很,也很干净。 墙上挂着几张海报,有些是往年解氏艺人得奖的电影,有些是知名的老电影。 许多电影人都会发售自家评分较高的原版电影海报,甚至有专门的拍卖会。 若和其他富家少爷的居住地比起来,这里真有些“空荡”了。 解笙吃完点心,慢条斯理地抽出至今擦擦嘴又擦擦手,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着舒贝贝,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们这些小透明都觉得吃饭就是罪恶,以为控制好体重就有用了吗? 如果在太阳底下站一个小时在露天舞台淋雨唱歌拍戏都要倒,还是别想做明星的好。” 解笙一边吐槽,一边将咖啡往舒贝贝面前推了推。 “喝了!低血糖自己不知道吗?” 舒贝贝迟疑了下,好歹还是拿起咖啡,喝一口就发现咖啡里几乎一半都是奶和糖。 正适合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补充热量。 舒贝贝再次抬眼悄悄瞟了下解笙,在对方似有所感看过来时,又迅速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喝咖啡。 “说起来,你把我从去酒店的路上截下就是想让我睡沙发吗?” 虽然热乎乎的东西下肚很舒服,但着实太腻了。舒贝贝喝了几口就放下咖啡,对正在客厅里晃悠,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解笙问道。 解笙抓了下头发,理直气壮地点头:“没错,哪个酒店能有我家好。浴室一楼就有,如果要换衣服橱柜里就有新的,凑合穿穿好了。” 其实,解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舒贝贝带回家,但自打开始怀疑她没有和司子庚一起算计他,他就一直放不下这事。 如果他真的让清清白白的女孩吃亏之后,还那么恶劣地欺负人家,那、那这个是要负责的吧? 不过从这一天里舒贝贝对他的态度和反应来看,解笙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怪对方了。 第9章 误会不需要被原谅 第9章 误会不需要被原谅 在舒贝贝疏离的态度下,解笙不再用思忖的表情在她周围散步,将吃完的空盘子丢进洗碗机里,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走廊灯,就上楼睡觉。 等人走了,舒贝贝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长叹一声,起身找到浴室,脱下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换的衣服,打开了橱柜。 解笙这里应该经常有女人来来往往,备了衣服也正常,但翻到最里面,舒贝贝也没找到一件女人的衣服。 无奈,她只能随便找了件卫衣,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将衣服套在身上,坐回沙发上,抱着被子开始感春伤秋起来。 既然已经解约了,没了生活来源,那她得好好想想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才行,打开手机,几个小时前给老爹发出的信息还是没有回应,也不知道那位逍遥老爷子去哪儿了。 或许是太累,舒贝贝拿着手机就睡了过去,直到金属摩擦玻璃的刺耳声音响起,她才烦躁地皱着眉醒来。 看着用勺柄刮茶几的解笙,舒贝贝恨不得拿刀把男人剁了。 “作为练习生不是要很早起来吗?还是说星城已经堕落到只消耗艺人青春来赚钱的地步了?” 解笙提起舒贝贝的衣领,稍一低头就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刺激的他像触电一般立刻松开了手。 舒贝贝刚刚醒来都还没完全清醒,这一下直接脸着地扑在了地毯上。 “解!笙!” 她简直要气疯了,这狗男人是她的克星吧! 被舒贝贝气恼的眼神看得略心虚的解笙摸摸鼻子,有点无辜地挽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那小眼神可怜得能让饿虎闭了嘴。 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咖啡香,因为客厅有地暖的缘故,解笙只穿着一双厚厚的毛袜,配上稍微短了些的睡裤,让人看着有几分慵懒随性。 “早餐尤其要吃好。”解笙被舒贝贝盯得松了手,将勺子塞给她后指了指厨房。 吃吃吃吃什么吃,她一大早的就看饱了! 目前舒贝贝对解笙的评价大概就是白瞎了这张脸。 舒贝贝没动,原地整理起自己的手包来:“不打扰了,谢谢你收留我,我要走了。” 解笙迈步堵在她身前:“那也不差吃顿饭,至少先洗个脸。” “解总,您应该知道我现在经受不起和您传绯闻。”舒贝贝低着头,绕过解笙。 舒贝贝着实不想再和这位牵扯上了,不管解笙是不是一时兴起做好人,如果他们之间的事被传出去,娱乐圈她真就别想再待。 解笙迟疑了一会儿,朝着厨房走了几步,回头对舒贝贝说道:“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拿几块面包。” 舒贝贝看解笙走进厨房后就想换衣服离开,但她还没来得及抬脚,客厅门竟然先开了。 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他个子没有解笙高,长得却还算够看,穿着整齐的西装外套灰色风衣,领带却松松垮垮地圈在脖子上,少了分公司精英的死板,多了分年轻俊杰的洒脱。 “诶,你谁啊?”叶顷炫左看右看不见解笙,面前却站着个陌生女人。 头发随意披着一看就是刚刚睡醒,样貌不错气色却很差。 舒贝贝不认识这个人,不过能打开解笙家门的应该是他很亲近的人。 叶顷炫却觉得舒贝贝的脸很熟悉,皱着眉仔细看了两眼,突然一拍脑门,撸起袖子就上前:“哦哦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和司子庚设计我们总裁的女人吧!你站着别动,我要报警了!” 舒贝贝莫名其妙地看了叶顷炫一眼,然而听他对解笙的称呼,立马恍然,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和解笙关系匪浅的秘书吧! 诶,不对。 舒贝贝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那个和司子庚设计解笙的女人,指得不会是她吧?! 第10章 现象之中必存在理由 第10章 现象之中必存在理由 舒贝贝迅速朝厨房跑去,叶顷炫正想追上去,却想起自己还没换鞋子,只能一边大喊“别跑”,一边在门口手忙脚乱地找鞋子换。 “喂,司子庚对你做什么了?”舒贝贝拍了下端着一盘牛角面包的解笙,开门见山地问。 解笙被拍的猝不及防,差点把烤盘呼自己脸上,低头看了看凝眉的舒贝贝,将烤盘放下,走几步锁上厨房门,嘴里嘟囔着:“真不该图省事把密码给他。” 见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舒贝贝仰着头,解笙走到哪里都直直盯着:“外面那个人说我和司子庚合伙给你下套,所以你之前才对我冷嘲热讽,态度很坏的?” 解笙用指尖捻捻眉心,然后摆了下手:“只是之前而已,而且你才是吃亏的那个,对吧?” 舒贝贝鼻尖发酸,突然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之前她还可以怪解笙,用他势强力大的理由为自己不敢面对这件事的懦弱开脱。 一切都是解笙的错,是他见色起意,他让司子庚害了她,并不是因为她在这个圈子里没朋友,不善交际,没有人气,没有背景,才成了最好欺负的那个。 其实她也知道这种猜测站不住脚,毕竟像解笙这样的人,想要比她漂亮的不是手到擒来? 完全没必要使这种卑鄙的手段。 可不这么想,她根本无法释怀,然而现在真相大白,同样是被人算计的解笙简简单单的一句“你才是吃亏的那个”,就令她有些破防。 “你、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眼睁睁看着舒贝贝的眼眶开始发红,解笙吓了一跳。 “才没有!” 舒贝贝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将那点酸涩压了下去,重新扬起笑脸,拿了个香喷喷的面包在手里。 “即使这样,解总也不用为我做这些,您这么小心翼翼地也太纯情了。” 解笙这辈子见多了这种脸,那些花瓶艺人在演戏时经常露出这种标准的假笑,可现在他也不想戳破舒贝贝的伪装,干脆哼了声: “你想太多,我十二岁时就不知道“纯情”两字怎么写了。” 话音刚落,厨房外就传来叶顷炫的拍门声,伴随着恼人的喊叫:“总裁,总——裁——!您在里面吧?那女人把您怎么了!?丑女人我跟你说,就算你毁了我们总裁的清白,他也不会对你就范的! 你快把总裁放出来!别以为我不敢报警!总裁、总裁您疼就叫出来啊!我这就进去救您了!” “清……白?” 厨房内,解笙的脸色黑的简直能滴出墨汁了,手指紧紧攥拳,指关节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手背上青筋冒起。 舒贝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解笙的脸更阴了。 外头叶顷炫依旧在坚持不懈地“造谣”,眼瞅着越说越不像话了,解笙脑海中的一根弦“砰”的断开,大步上前,猛地打开门,一脚就朝人踹了过去。 “啊!总裁你可算出来了!那女人没把你怎么嗷——” 直到惨叫声停下,舒贝贝才从厨房内探出头,叶顷炫已经不在了,解笙拿着一些文件随手扔在茶几上走回来。 舒贝贝扯扯衣角,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一件卫衣似乎是不雅的,抱歉地赔笑:“抱歉啊,让你的……秘书,误会了。” “他有什么可误会的?”解笙疑惑,有点不懂舒贝贝在说什么。 舒贝贝转转眼珠,用小指挠了下耳朵:“我听说他对你好像还蛮重要的。” 解笙这才明白舒贝贝是什么意思,一下子就没了话说。 其他的绯闻的确是他自己作,但这个解笙觉得自己真是无辜的! 不能因为叶顷炫嘴碎得跟大妈一样就说他俩是一对吧?! 第11章 失忆前是普通的 第11章 失忆前是普通的 舒贝贝换好衣服后还是拿了块面包,准备和解笙道别。 她在这边没家,要找房子也得过几天,虽然现在身上钱不多,但是住几天酒店还是花得起的。 解笙在门口不知做些什么,等舒贝贝过去时才看到他将自己的鞋摆放整齐后合上了柜子:“今天别走了。” 舒贝贝以为解笙是担心自己没钱,便拍拍包,误会解开后,她心里也没了疙瘩,态度好了很多:“我钱还有很多,去外面随便找个房子住就行的。” 解笙握住舒贝贝的肩膀,很轻易地就将她推了回去:“你连个平面广告都没拍过,哪来很多钱? 更何况随便找地方住很容易被人拍到,到时候那些小八卦杂志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要说,再把被解约的事情一传,你就不要想去别的公司了,住我这里不可能有人发现。” 舒贝贝想说她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哪有狗仔会想要偷拍她,发出去都未必会掀起水花,然而看着解笙那不容拒绝的神情,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解总。”舒贝贝背着手朝解笙靠近了一步,眨眨眼调侃道:“你不会真是第一次吧。” 解笙听了这话脸色并没什么异样,瞥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太天真,哼笑一声,抢过她手里的面包转身留了句话:“找到房子之后就给我搬出去。” 到目前为止,终于有点总裁的做派了。 当然,如果对方的耳后根没有微微泛红的话。 舒贝贝暗笑一声,耸了耸肩,忽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解笙给舒贝贝开了一间客房,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但打扫的很干净,两面墙都有蒙了黑布的柜子。 舒贝贝一开始还以为是衣柜,撩开才发现一个柜子放着唱片和电影的原声大碟,另一个放满了影视相关的专业书。 “你也需要看这些?”舒贝贝有些诧异,即便是混娱乐这么多年的司子庚也不一定会看这么多,他又不是艺人,没必要的。 解笙拍拍柜子,斜靠在旁边抽了本书拿在手里,不耐烦地翻了几页丢到床上:“怎么可能,摆着好看而已,上个月《花花公子》要私照我就是在这里拍的,你没看吗?” 果然,她还是高估这位了。 怪不得房间看上去像是收拾过的样子。 不过这里光线的确不错,拍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你要看的话,我书房里就有。”解笙貌似还蛮自豪的样子,微微扬着下巴。 “没兴趣。”舒贝贝撇撇嘴,捡起被解笙差点扔散架的书顺好准备放回去。 解笙却将她截住,合了柜子门:“你也应该多看看书,就从这本开始吧。” 看书?她的问题是看书能解决的吗? “怎么,以前上学看过?”解笙抱了被子过来,看舒贝贝还在发呆便随口问道。 舒贝贝摇头,在椅子上坐下来翻看:“没,我不是科班出身。” 解笙皱了眉,打量了舒贝贝一圈:“星娱星探眼力不怎么样,怎么就签了你呢? 现在不是君凉那种潜力的不可能被星探挖掘,像你这样普通的资质学校里一抓一大把。” 舒贝贝对解笙时不时的讽刺已经有些习惯了,也就没多在意,头也不抬地应道:“我也不知道。” 解笙挑眉,还以为舒贝贝是在开玩笑,随手将柜子上的黑布扯下来就开始叠:“你还不知道,失忆了?” 原本也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舒贝贝竟然点头,还很是正经地回答:“嗯,二十岁公司签我之后出了点意外,伤到了脑子,休整了一年,十个月之前才正式进星娱实习。” 解笙愣了下,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倒是舒贝贝洒脱得很:“其实没什么,我爸说我前二十年和普通女孩子活得一样。” 第12章 傲娇解笙 第12章 傲娇解笙 解笙抿了抿唇,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低头专心叠起黑布来。 大概是半天也没听见解笙的声音,舒贝贝疑惑地从书上把眼抬起,就发现那人竟将几块布都叠的整整齐齐,分毫不差。 这位总裁在生活方面真是一丝不苟到奇怪。 “解总不用去公司吗?”舒贝贝感觉眼前扫扫这儿摆摆那儿的男人过于闲了,忍不住问。 “公司有叶倾炫在,我只要下午去参加程家大小姐的生日酒会就行了。说到这个,大门密码我等下写给你,这样你想出去就能出去了。” 如果解笙表情不是这么正经,舒贝贝真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家门密码说给就给,现在的总裁都对人这么没防备了? 吃过午饭,解笙换好衣服就前往生日酒会,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舒贝贝。 她闲着无聊,又没事干,只好盘腿窝在床上,拿着解笙丢给她的书看,等再抬起头,就已经是黄昏了。 落地窗外,白云收拢着红紫色的阳光,色彩交缠在一起最后混成了蓝黑,看得出来凛冬将至,天竟黑得这样快了。 没想到这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终于感觉有点饿的舒贝贝来到厨房准备找点吃的,却意外发现紧贴墙面的冷藏柜居然可以推开。 “地下室?” 舒贝贝小小的惊呼一声,忍不住好奇心,下了台阶,试探地伸手推开了门。 地下室不大,却依旧摆满了书架,粗略一看,都是很符合解笙身份的管理书籍,应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上面落了浅浅一层的灰。 随手取下一本书翻了翻,舒贝贝又有些惊讶。 这本书的出版时间是十年前,书上有明显的批注,字迹苍劲有力洒脱却不失风致,会是解笙写的吗? 这个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舒贝贝立刻将书籍放回原位就跑去门口。 正巧看见解笙拎着个袋子开门走了进来。 解笙进来后,抬手脱掉深驼大衣,朝舒贝贝看了一眼,舒贝贝就下意识地接过来挂在了衣架上。 等挂完衣服她也反应过来,不禁暗骂自己手贱,可这怪她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解笙给个眼神,手就自己动了。 舒贝贝:无辜 解笙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低头扫了眼舒贝贝:“……你进地下室了?” 舒贝贝有点心虚,毕竟没经过人允许就私自进了地下室,但看解笙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便乖乖承认:“你怎么知道?” 解笙坐到沙发里,用手指了指舒贝贝的裤脚:“你裤脚脏了,我家唯一有灰的地方就只剩地下室。那边放了些我父亲的东西,我懒得整理,你如果想干活可以去清扫下。” 原来是解老先生的,怪不得。 解郑成在老一辈商人中算是极有墨水的,人缘又好,不少人都说老先生这辈子做得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太过宠爱解笙。 但解老先生老来得子,妻子也离开的早,就这么个宝贝疙瘩,能不爱吗? 舒贝贝挠着脸端正态度认错,却也忍不住为自己开脱:“我是饿了,去厨房找吃的,才不小心发现的。” 解笙原本就不太在意她有没有发现地下室,不过听到她说饿了,便拉过带回来的袋子,拿出餐盒:“吃吧,剩菜。” 舒贝贝扁了下嘴,十分嫌弃地看向解笙:“你一个总裁就只有剩饭给我吃?现在是什么开荒年代吗?” 解笙拍拍手站起来,抽了领带去冷藏柜选酒:“吃白食还这么挑,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扫地出门你都没地方打车去酒店。” 舒贝贝缩缩脖子,非常识时务地拿起餐盒。 其实说是剩菜,却感觉像酒店外带的餐点,摆放精致,摸上去还带着点温度。 “解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不会是担心我一个人饿死吧?”舒贝贝挑掉大部分红肉后,叉着沙拉一边吃一边问。 “我,担心你?”解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对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别自以为是。” 舒贝贝撇嘴,默认解笙是在傲娇:“我听说解总是派对达人,哪个星球的派对达人是八点回家的?” “有钱又帅星人。”解笙从厨房走出来,拿了杯酒放到舒贝贝面前,“那些人没劲,搞个书名接龙,我哪知道意大利语书名后面该接什么?” 舒贝贝捏起高脚杯,刚喝了一口,险些没吐出来,一张小脸扭曲着:“咳,你家玛格丽特怎么蘸糖?!” 解笙揪了下舒贝贝的头毛叹叹气:“头发长见识短。” “……就你有见识,接不上书名灰溜溜逃回家的人也有脸说我。”舒贝贝嘟囔了一句,继续扒拉自己的绿叶菜,“吃这么多甜,迟早胖成圆的。” 解笙喝完,顺手又拿起舒贝贝的那杯酒:“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少爷,大肚便便才比较适合我。” 第13章 手起刀落 第13章 手起刀落 解笙如果真变成胖子……那也应该是胖子中最好看的。 舒贝贝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然而等她回过神,就看见解笙端着她的那杯酒,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就感觉解笙的薄唇触碰的地方,恰巧也是她刚刚沾到的。 间、间接……接吻? 按说他俩都已经“深入交流”过了,只是喝了同一杯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舒贝贝依然感到有点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她把自己的这种不合时宜的变化归结为解笙的那张脸,毕竟……有钱的帅哥,谁能不喜欢呢? “看我干什么?”解笙偏过头,见舒贝贝一直盯着他发愣,忍不住皱了下眉问道。 舒贝贝猛然回神,眼神飘忽了一下,掩饰般地低头吃饭。 “没,没什么。” “在我家里闲着这半天有找房子吗?”解笙也懒得在意舒贝贝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拿了平板出来,随口问道。 “啊,没有。”舒贝贝正塞着菜叶子,差点被噎到。 她也不是故意不找的,就是待在这里……有点太舒服,一下子就什么都忘了。 解笙点点头,倒也没生气或者厌烦:“恩,那我给你找吧,在那之前先住着,屋子里的卫生你负责。最近佣人回家过年了。” 诶?诶诶诶?所以这才是收留她的真正理由吗?! “光打扫卫生也不够,我可以给你免了租金,但我不养闲人,所以在我找到房子之前,你要重新和其他公司签合约。” 解笙说完站了起来,眯着眼看了看舒贝贝,“你这个样子没有星探看得上,不要靠公司包装,现在走玉女人设的太多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拿过选美四强吧?” 说到这个,舒贝贝还有点不好意思:“没错,不过对我现在也没什么帮助。” 解笙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走进厨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刀子。 舒贝贝吓一跳,迅速缩在沙发角惊恐万分:“你、你干嘛?有话好好说,我一定会努力的!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别动刀啊!” 解笙面无表情地靠近,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煞白:“别怕。” 别怕??!一米九的大男人拿着菜刀站在你面前你给我冷静一下! “解、解总,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为了我这么个小角色,多不值啊?” 舒贝贝谄媚地笑,双手抱胸努力把自己团成球。 解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小角色?你是小角色吗?” 舒贝贝赶紧摆手:“不不不,不是,我哪里是角色,我就是个龙套啊,为了一个龙套就更不值当了!您要做什么就直说,我百分百配合!” 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解笙眯眼,将刀尖贴近舒贝贝的耳边。 冰冷触感让舒贝贝打起寒颤,双手攥拳捂住眼睛:“别划脸!” 解笙瞧着眼前怂成一团的人,得逞般偷偷笑起来,圈住舒贝贝,一手拢住她的头发,握着刀利落割断。 “齐腰长发不适合你,温婉不够冷艳不足。”解笙切完还点了点头,“这样好多了。” 舒贝贝难以置信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瞪着解笙瞪到眼睛发疼:“你把我头发割了?!” “不用谢,化妆间有卷发棒,明天你自己搞一搞吧。”解笙说完,把剪下来的头发打了个结和刀子一起放在茶几上,“记得扔掉。” 舒贝贝盯着茶几上几分钟前还属于自己的长发,又摸摸现在只到脖子的发梢,一下子拿着刀跳起来,对着解笙的背影:“解笙你给我站住!” 解笙瞬间加速,憋着笑大步窜向自己房间:“我这可是在帮你!” “那是我自己的外形,用不着你操心!”舒贝贝追着解笙跑到二楼却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混蛋在她眼前跑进卧室关上门。 “混蛋!!” 舒贝贝气呼呼地踹了几下门,听着房间内压低了的笑声,郁闷地走到浴室。 其实最让她生气的,不是解笙不经过她同意就剪了她好不容易留起来的长发,而是他说得有道理。 当初舒贝贝是和顾小千一起被签的,公司给定的大方向就很相似。 但事实上,顾小千适合做长发美人,她却很普通。 舒贝贝看着镜子中,变成短发后,焕然一新的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没等解笙用勺子摧残她的耳朵,舒贝贝就先起床,拿着小锅子在他房间门口敲了起来:“解!笙!” 第14章 海选 第14章 海选 门内响起了轻微的动静,过了几秒,解笙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才早上六点,你这个吃白饭的能不能考虑一下主人的休息时间?” “我决定了,要去海选边缘角色。” 舒贝贝忽略掉男人松垮的酒红色睡袍和若隐若现的肌肤上面还没淡去的印记,努力将视野集中在解笙脸上,“拿到角色演得好自然就有公司签,演得不好至少也有钱。” 解笙捏了捏眉心,朝舒贝贝靠近一步:“你怎么就知道能拿到角色?”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反正现在很多导演都会用海选抓便宜演员,机会有的是。”舒贝贝抬起头,不去看解笙快要松开的浴袍带子,认真说道。 “好。”解笙抬手揉了揉舒贝贝的头发,然后打起哈欠,“记得把你黑眼圈遮掉再出门。” 舒贝贝撇嘴,对着锅底照起脸,嘟囔道:“诶?昨天果然睡太晚了吗……” 解笙拉紧睡衣,懒洋洋地抱胸靠在门边,随意问了句:“你这是已经找到角色了?演什么?” “失足少妇。”舒贝贝捧着手机查看剧组发出的海选要求,递到解笙面前。 解笙瞥了眼屏幕,脸色古怪地笑了下:“这个你行吗,三十四岁的女人,都快比你大一轮了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舒贝贝耸了耸肩,微微凑近了解笙怂恿道,“要么干脆,解总签我好了。” 解笙十分迅速地摆手:“我又不是搞慈善的,不签。” “我就知道。”舒贝贝倒也不失望,近几年解氏娱乐城旗下艺人是签一个火一个,她这样的小透明,原本也没奢望解笙会答应,拿着小锅子就蹦蹦跳跳地到一楼。 被叫醒的解笙也没有继续睡,走下楼的时候便看到舒贝贝已经整理好准备出发了。 他快走几步,一把揪住她的小辫子:“你打扮的这么干练,是要去演ol吗?” “我是不了解失足少妇是什么样子啊。”舒贝贝吃痛,攥着自己的头发随解笙走。 解笙把舒贝贝按在沙发上,扯开她的发带,大手一拢就扎了个略微有点凌乱的丸子头:“那样的女人,是没时间也没必要把头发绑整齐的。但即便乱也不能邋遢,还有扣子,打开到第三颗,能明白吗?” 舒贝贝本想找理由嘲讽一下解笙,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有了三十多岁女人的风韵,只能将话咽下去。 “去吧。”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打着哈欠又走回了二楼。 这家伙不会是特意下来给她梳头发的吧? 舒贝贝用小镜子再照照脸,带着一点小感动走出了大门。 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没有漂亮衣服也没有精致妆容,等了一上午之后,冻得哆哆嗦嗦,连饭都不敢去吃的舒贝贝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异想天开了。 终于,工作人员叫到了舒贝贝的名字。 她走进去鞠完躬就递上了简历。 主审给了她一页剧本,示意她自由发挥。 舒贝贝看了两眼就皱起眉,这段剧本是很激烈的矛盾点,还是双人对戏,如果只是一个人演很难掌握。 可现在并没有给她分配对戏的人员,海选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三分钟准备时间很快就过去,当舒贝贝做好准备要和空气对话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很重的关门声。 舒贝贝一回头,就看到慢悠悠走进来的解笙。 他像是不认识舒贝贝一般,直接从她身边掠过。 第15章 这个角色你不配 第15章 这个角色你不配 “解总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主评审笑着给解笙递过去这次他已经面试过的简历。 解总来是什么意思他还不知道吗?不就是为了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顺眼的嘛,这几天没传有新女友,估计又是缺女人了。 旁边的评审也赶紧接话:“应该是为了君先生吧?他之前说手上缺个人,想顺便来看看,都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 解笙直接忽略掉递过来的简历,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走过去拿了一页剧本。 站在房间中央的舒贝贝看得一脸懵。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说起来她只是挑了时间最近的海选,根本没看制作方是谁,不会是——解氏制片厂吧?! “给她的那页是双人对戏?”解笙懒洋洋地拍着剧本,指指舒贝贝,“不应该给个人戏的吗?” 评审的脸色稍微有点难看,其实他第一眼觉得舒贝贝太年轻了,外形上不合适就随便给了一页。 解笙也不继续拆穿他们,挠挠脖子就站到了舒贝贝面前:“优儿,以后早点回家,成吗?” 舒贝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看剧本,发现解笙竟然念起了男主角的台词。 他这是要和她对戏? “傻站着干嘛呢,快点。”见舒贝贝还没反应,解笙不耐烦地凶了她一句,又重新念了一遍台词。 舒贝贝哪还不知道解笙是在帮她,迅速调整好心情接道:“我知道。” “你知道,可你乐意吗?我想听你答应我。” 解笙面无表情地念着台词,但只是听的话,却能从中感觉到角色的怨念和卑微——他在乞求妻子回到自己的身边。 “三年前,我也要你答应我,如果当初你做到,今天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舒贝贝带着点倦意,带着点心痛红了眼说道,“我真累了,我真……” “嘶啦——” 舒贝贝刚酝酿好情绪,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却看到解笙放下剧本,撕了她的简历。 她整个人都呆了。 “下一个。”解笙随手将撕成两半的简历丢进垃圾桶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在评审席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下一个,怎么就下一个了?不满意可以说,为什么不等她演完就打断,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舒贝贝气的身子都在发颤,眼睛还红着,微微一眨,眼眶里的泪水就挂在了睫毛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又愤怒。 半天也没听见动静,解笙睁开眼,就看到依旧站在房间内的舒贝贝,皱起了眉。 “怎么,还等点评呢?形象不符合没关系,但如果你的演技只停留在哭出来就是悲哀的话,就不要随随便便应征这样的角色。” “解总……”身边的主评审都觉得这话有些过头了,毕竟只是没名气的十八线演员,提这种要求未免太高。 舒贝贝抿起嘴,看着解笙轻蔑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里一堵:“你都没有看完,怎么知道我演得怎么样?” “你敢说你接下来不打算哭?”解笙一拍剧本,说得毫不留情,“我没有那个时间浪费在不能挣钱的艺人身上。” 舒贝贝咬咬唇,和解笙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但一转身时,才发现后面竟然有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站着,看舒贝贝注意到他之后,摘下了帽子:“解总,我正好需要个就会傻哭的,她,我签走可以吧?” 第16章 影帝君凉 第16章 影帝君凉 舒贝贝闻言一怔,仔细看了眼对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竟是近几年的当红巨星,君凉! 这男人的成名史在圈内已经成了传说,十五岁被星探发掘,出道后凭借配角一夜成名,却毅然转去演了五年话剧,之后出国留学,再回国就被解笙亲自签走,一举拿下影帝。 三年前他脱离解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培养艺人,以出唱片为主,偶尔接一些电影,影响力非常大。 “别随便签人,这种挣不了钱的。”解笙见到君凉,没有表现出很热情,但也没很冷淡,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普通朋友,随意地说道。 君凉没回答解笙的话,目光在舒贝贝脸上打量了很久,然后点头:“你愿意跟我演吗?” “她不愿意。”解笙抱着手臂,没等舒贝贝回答便替她出声,但还是一脸闲散。 舒贝贝瞧着解笙那不在乎的模样,心头就涌上一股气:“演可以,但我不签你的工作室。” 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签解氏!” “你凭什么。”解笙少有地板起脸,看向舒贝贝,周身的气势瞬间就变了。 舒贝贝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垂落在身旁的手微微攥起,清澈的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你可以否定现在的我,但我不会让你否定一辈子!” 其实是很可笑的一句话,但在场却没人笑。因为舒贝贝说得很诚恳,不像是赌气,反倒有种知晓自己未来的肯定。 虽然,舒贝贝就是在赌气,而且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样,君凉也不会找她演戏了吧,这么不知好歹的艺人谁会要啊! 哪知君凉笑了,笑得很淡又温和,是十分符合他古典美男的笑,然后男人开口问道:“还有简历吗?” “啊,有、有……” 舒贝贝顿觉惊喜,连忙掏掏自己的包,拿出备份的简历,双手递给君凉。 君凉接过简历,没再和舒贝贝说什么,和解笙点了点头,就戴上帽子离开。 舒贝贝也不再停留,刚离开面试大厦,就长长叹了口气。 她还真是前途坎坷啊…… “叹什么气,饿了?” 舒贝贝听见这个声音就下意识一抖。 她倒不是害怕解笙,只不过他训人的样子,意外地不留情面。 解笙也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三明治塞到舒贝贝手里,还拿了顶帽子给她戴上:“人太多,没想到一晃就下午了,你先吃点垫着。” 舒贝贝不知道说什么好,木然地被解笙推着往前走。 “怎么,说你两句还生气了?” “我哪敢。”舒贝贝盯着手里的三明治,感受到肚子里开始唱起了空城计,索性撕开包装吃起来。 解笙捏着舒贝贝的衣领将她塞到车子里,检查周围没人后才坐上去:“你没演好,我自然不会收你。” 舒贝贝抿了抿唇,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心里还是觉得委屈,甚至有些茫然。 她的演技真的很差劲吗? “不是我说你,这个角色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男主的前妻。既然要抛弃男主,你一哭,男人还怎么离得开你去和女主在一起?”解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盯着前方的路况还不忘数落舒贝贝。 “抱歉让您失望了。”舒贝贝沉默了一会儿,才泄力地靠在椅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连三明治也没胃口吃了。 也怪自己不争气,第一次试镜就惨遭失败,她还真的能签约上解氏嘛。 第17章 初次出演 第17章 初次出演 解笙抽空睨了眼身旁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的舒贝贝,握着方向盘,将暖风往她那边调了调:“算了,反正这次被君凉看上也不错,不过他拍戏向来把人往死里压榨,你自己小心。” “他只是拿了我的联系方式,难不成还真要用我?” 舒贝贝自动忽略了解笙的提醒,毕竟是被称为公子凉的现象级明星,哪能像解笙说得那样? 只是被君凉工作室叫到片场的第一天,舒贝贝就完全明白了解笙的意思。 她不是来当什么小配角,要说的话,还是第一女主。 但她要拍的是mv,所谓女主,也只是个背景板道具人。 “动起来动起来!你,等化妆师的时候把这批草拔了!”导演一边指挥道具贴标记,一边把坐在角落等化妆的舒贝贝揪了起来。 这次是君凉旗下的re-high组合要出唱片,主打歌叫《黑色四叶草》,所以她要蹲在这里,把这堆四叶草都拔下来。 舒贝贝还是第一次知道,被传说如此珍贵的四叶草竟然是可以批量种植的,而且海选出来的龙套不光要演戏,什么活都得干。 不然导演很容易就把你给换了。 君凉只是叫她过来演戏,可过来后舒贝贝才发现君凉根本不在。 舒贝贝叹了口气,就在她蹲的脚都麻了的时候,导演的大嗓门再次响起。 “怎么还蹲在那儿,化妆师呢?”导演用剧本指着舒贝贝吼了一嗓子,又急急忙忙地去迎接re-high的三位成员。 等舒贝贝的妆差不多画好后,一堆人才将主角们盼了过来。 主唱兼队长是模特出身,长得不是很帅,但极其有味道,据说是年轻一代歌手中最优秀的一位男性烟嗓。 剩下的鼓手和贝斯,一个欢脱一个妖孽,标准的三人组合。 “哇,这地方这么冷,为什么非要穿单衣拍?”染着栗色头发的贝斯手搓着肩膀就往服装间走。 队长似乎已经换好了衣服,就在舒贝贝化妆的地方坐下来。 舒贝贝对rh团的成员并不了解,稍微打了个招呼就躲到边上。 而在二层的休息室,解笙打开窗子,正好能看到在避风处整理服装的舒贝贝。 “这么宝贝这个舒贝贝?你这样紧张,我就更想签她了。” 抱胸倚在墙上的君凉戴着简单的猎鹿帽搭配风衣,并不过于时尚的搭配让人看了很舒服,顺着解笙的眼神望过去,忍不住戏谑道。 解笙将手肘抵在窗台上,不置可否:“只是这么个小角色,你又为什么说出想签她的话?” “我很久没见你对艺人那么严格了。” 君凉拿着属于舒贝贝的那份简历,轻飘飘地抖了抖,“如果能拿下她,一定不亏。 而且昨天参加海选的那几百人里,也只有她感情把握的最贴切,说哭就哭连现在的一些演员都做不到。” 解笙不屑地哼笑了声,仿佛在笑君凉想错了。 “所以呢?你觉得多久之后能签她?”君凉朝解笙走近一步,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他的神情。 解笙想了想,没再继续遮掩:“一年吧。” 君凉眉一挑,略显惊讶:“我十五岁遇到你,九年后才被你签进解氏,你是说这个小丫头比我强这么多?” 第18章 这只手谁的认领一下 第18章 这只手谁的认领一下 “不要把自己的弱小当作横梁别人的标准。”解笙合上窗户,转身拍了下君凉的肩膀,围好围巾就朝出口走了过去。 拍摄场里,舒贝贝站在她亲手拔的那堆四叶草里,叫做钟鸣的贝斯手从背后抱住她,做出抚摸她脸颊的动作。 舒贝贝想到要面对镜头还有点紧张,但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剧本上写这段是为了描述幸福时光的朦胧感,根本没人在摸她的脸。 所以现在已经摸到她领口的这只咸猪手是怎么回事?! 看见钟鸣动作的有不少人,但没人管,就连刚刚从二层下来的解笙,都像是看戏一样揣着手站在了原地,丝毫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但因为还在拍摄中,舒贝贝也只能扭了下脖子让钟鸣脱手。 “如果再管不住你的手,那我可是会误会你的。” 舒贝贝顺着导演的要求拉起钟鸣的手,转了个圈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小声轻笑。 “误会了就忍不住亲近,要是不小心让你有反应了,大家都丢脸,对吧?” 钟鸣没出声,但还是乖乖放开了舒贝贝,让她假装摔倒在地。 “卡!大家准备下一场!”导演拍了下手示意结束,一堆助理抱着水,拿着衣服外套,朝rh团员跑了过去。 舒贝贝拉着沉重的裙子从地上爬起来,刚一抬头,就看见解笙朝这边走了过来。 同时朝她走过来的,还有钟鸣。 解笙走到舒贝贝身边时停了下来,钟鸣见状脚步一顿,瞬间没了过去刁难的意思。 解笙换女人换得勤,但毕竟是解氏集团的太子爷,如果眼前这个小龙套被看上,他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化妆师要先给前辈补妆,别在这里碍事,自己去卸了妆再过来。”解笙斜了一眼舒贝贝,直接朝钟鸣走了过去,“钟先生最近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啊,刚才君总还和我提起你们这棵摇钱树……” 走远了,舒贝贝也就听不清解笙说的什么了,不过肯定不会和她有关系。 她想了想,还是听了解笙的话,拎起裙摆,自己来休息棚卸妆,顺便找下等会儿要换的衣服。 五分钟后,她就看到了偷偷摸摸走过来的解笙。 “解总不是嫌我碍事吗?有休息室不待,到这个四面漏风的棚子来做什么?”舒贝贝一边眨眼擦掉睫毛膏,一边像解笙刚刚那样瞥了他一眼。 解笙轻轻戳了下舒贝贝的额头,搓着手坐在她身边:“你刚刚和钟鸣说什么了?他竟然没当场翻脸。” “我和他说,如果他再乱摸我,那我也不客气了,反正他身材不错,我也不吃亏,到时候起了反应,丢脸的也不会是我。” 舒贝贝话里带刺的说道,第一回拍mv就遇到这种事,她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抿了下有点发干的唇,嫌弃地扔掉从化妆间拿的卸妆水。 解笙哈地笑了一声,捏了下舒贝贝的脸:“一点也没个当女明星的自觉。” “解总倒是真有当风流浪子的模样,看着我被欺负还那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舒贝贝揉着脸,别过身子。 其实她也明白,只要她还想将这个mv拍下去,解笙就不能帮她,起码明面上不能。 第19章 捏腿小哥是解总 第19章 捏腿小哥是解总 解笙朝舒贝贝那边凑近了点:“那种特殊癖好是建立在我的女人被冒犯上,你可不是我的女人。” “哇,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呢。”心情不好的舒贝贝阴阳体附身,卸好妆后又开始慢吞吞地整理起碎发来。 解笙在窄小的板凳上伸了个腰:“如果你是年入上亿的艺人,不等你反应过来,我早就上去揍钟鸣了。” “如果我身价那么高,才不会有人欺负我。”舒贝贝轻哼一声,捏了捏先前因为蹲太久而发麻的腿。 解笙眉心微动,直接将舒贝贝的腿拉到自己的膝盖上。 “呀,你干嘛?” 舒贝贝吓了一跳,手连忙搭在解笙的肩膀上。 “别动!” 解笙一把按住舒贝贝想要缩回去的脚,大手包住她的小腿搓了搓。 男人的手指修长又有力,掌心热乎乎的,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都已经快失去知觉的腿一点点回暖,舒贝贝舒服地都眯起了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猫。 见状,解笙只觉得心中好笑,大概也只有这个女人会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按摩了吧? 这时候,那不能算是门的外面响起了一道沙哑低沉还带着几分沧桑感的声音:“舒小姐在里面吧?” 舒贝贝给解笙使了个眼色,可男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替她回道:“在,进来。” rh团的主唱舍柒拿着杯热水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舒贝贝捏腿的解大总裁解笙。 舍柒:……!!! “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带个暖水袋,以后落下病根都是你自己受罪。”解笙连头都没舍得抬一下,像个老大爷一样念叨舒贝贝,完全无视了进来之后傻住的舍柒。 舒贝贝扁着嘴,翻了个白眼。 舍柒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傻站在那儿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解笙可以不搭理舍柒,舒贝贝却不敢这么做,尴尬地看了一眼舍柒问道。 这位主唱终于反应过来,压下心底的惊诧,把热水放到了舒贝贝手边:“舒小姐,刚刚的事我替阿鸣给你道歉,他其实没恶意的,只是调皮爱欺负人。” 舒贝贝皱了皱眉,就在她想要说话的时候,解笙突然狠捏了下她的腿,先张口道:“就算是要脱团,也得先管好自己的队员才行吧。” 脱团? 舒贝贝有点惊讶,随即赶紧低头装听不见。 现在re-high正是火的时候,队长要脱团,那也太想不开,也太不负责任了。 就算其他地方有更好的待遇,可不代表团队的其他人也有。 只是看上去,舍柒并不像是这种人。 舍柒对解笙知道这件事表现得不是很惊讶,但是对于解笙直接在舒贝贝面前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这到底与他没什么关系,过来的目的达成后,舍柒便满怀心事地离开了。 “女主角呢!上妆了!” “来了!” 外面传来了化妆师的喊声,舒贝贝缩回腿站起来,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解笙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拍完赶快回家。” 回……家吗? 舒贝贝心念微动,这一年来她几乎都住在宿舍,家这个字眼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感觉……不赖。 第20章 吻我 第20章 吻我 这一场就要拍面部表情了,由于舒贝贝是个新人,导演再三强调了要求。 “等下我给你指示,你才能哭,早一点晚一点都不可以明白吗!听君总说你很会哭,我们争取一遍过好吧?” 舒贝贝点了头,跪坐在她上一场摔倒的地方,导演似乎还不放心,又让化妆师给她加重了眼线,营造出流泪后花妆的样子。 刚开始还十分顺利,可随着镜头在一点点推近,舒贝贝逐渐觉得喘不过气。 其实舒贝贝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失忆之前的自己想要做明星。 其实,她晕镜晕得厉害,远距离的拍摄还好,这种近距离的,简直要窒息。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导演举起手示意舒贝贝准备。 解笙正准备离开,经过片场,随意地扫了一眼正在拍摄的舒贝贝,连却突然一沉。 导演放下手,舒贝贝忍了许久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无声的哭泣,原本只要妆花了就可以,但舒贝贝硬是流了一分钟眼泪。 直到导演喊停,她也没能止住,跪在地上的膝盖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已经发麻,没人来扶她,只能自己咬牙撑着膝盖,一点点站起来。 导演还一直在旁边念叨着,舒贝贝失去幸福时面无血色的样子演得栩栩如生,君凉真是独具慧眼的话。 舒贝贝拍完这一幕戏,虽然很顺利,但她却觉得身心俱疲,勉强笑着朝导演鞠了个躬,脚步虚浮地去了更衣室。 换好衣服,舒贝贝揉了揉心口,这才感觉好一些。 不知怎的,她现在就想赶快回去那个不属于她的“家”。 回去的路上,舒贝贝还特意拐去一家网红店排队买了芝士蛋糕。 “解总!”舒贝贝一边将鞋子放好,一边举起了蛋糕盒子。 然而一抬头,看见解笙,她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默默地将高举的蛋糕放下,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 解笙罕见地脸上露出带着怒意的危险神情,坐在沙发上直视舒贝贝,眸色凌厉,身边还架着摄像机。 “今天,我没看到你的演技,那只是你本身想哭,对吧。”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偏偏男人是用的肯定语气。 舒贝贝看着不远处的摄像机眨了下眼,努力驱散鼻尖的酸胀感。 “回答我。”解笙对舒贝贝脸上凝固的笑容熟视无睹,注视她的眼神仿若凛冬。 面对解笙这突如其来的压迫,舒贝贝有些扛不住,手一松,蛋糕就掉在了地上。 舒贝贝不敢看解笙的目光,微微低下头,睫毛轻颤,半晌后张张嘴小声回答:“对。”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解笙冷笑起来:“我不是没见过晕镜的艺人,怕到脸色发白的你还是头一个! 近距离拍摄哭戏,你还能装一下,但如果让你笑,让你演吻戏,你怎么办?还是说你以后只想演哭戏?抱着这种心态就想当演员,你以为有张脸会说话就行了?” 解笙对舒贝贝的训斥比之前的那场试镜,还要猛烈不留情面。 “这时候就需要演技了,不是吗?”舒贝贝咬着唇抬头,倔强地拧着眉,“虽然很困难,但是我笑得出来。” 解笙沉默了一小会儿,摇头:“你跟别人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有些神态代入角色都不一定能演好,更别提忍着眼泪!” “不要把你的想象当成衡量别人的规则。”舒贝贝逞强笑着,语气却是冷的。 人总是对其他人苛刻,对自己宽容。 解笙听到这句和自己白天同君凉说得相似的话,怔了怔,不由得点头:“对,你说的对。所以开始吧。” 在舒贝贝疑惑且不安的眼神中,解笙拍了拍自己手边的摄像机:“在这个面前,吻我。不要喜极而泣不要临别伤感,只是单纯幸福的那种。” “你别太过分了!” 吻我这两个字,解笙说的平淡又冷漠,不带半点感情色彩,舒贝贝下意识就觉得他在羞辱自己,不禁有些恼怒,忍了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用脚踢开蛋糕,转身就准备回房间。 解笙嗤笑:“做不到就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舒贝贝脚步一顿,忍不住攥紧拳头。 她一直没有正式出道,也一直在惧怕正式出道。 身为艺人,她有着十分致命的缺点——恐惧镜头,可她明明有这样严重的问题却还想走这条路,舒贝贝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值得吗? “既然做不到,就算了,你可以走了。” 这个“走”,显然不是让她回房,而是让她离开这个房子。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解笙在收拾东西。 这几秒钟的时间,舒贝贝想了很多,可最终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想放弃,也不愿意放弃。 “我可以!” 舒贝贝深吸一口气,转身,毫不退让地对上解笙冷淡的双眸。 二人僵持了片刻,解笙这才重新将摄像机摆好,坐回沙发上,将那不屑的表情卸下,换上宠溺的眼神,对舒贝贝伸出了手。 男人温柔的样子真的很醉人,樱花粉的薄唇微微张开,看着十分柔软,舒贝贝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慢慢走上前。 “可以笑的话,不就行了吗?” 舒贝贝站在解笙坐着的腿前,视线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解笙打开双臂,明明是那么充满爱意的眼神却像是死神的镰刀刺在舒贝贝心里。 “只是演而已,以后你也会吻别人的……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 他很会演戏,舒贝贝自打那次海选时就发觉了。 舒贝贝把心一横,精神集中在解笙的嘴上,扶着他的肩膀靠近。解笙也配合地收拢双臂,却是断了她逃走的后路。 就差那么一点了,反正也不是没亲过。 舒贝贝拼命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可是不行,余光里碍眼的镜头让她怎么也无法忽视,心底的恶心感一点一点地涌了上来。 她勾住他的脖子,唇上感觉到了男人呼出的暖暖的气。 最后,舒贝贝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垮掉,手不知何时将解笙的衬衫攥出了褶子,而男人饱含深情的神态也变成了对她的否定。 “我做不——” 舒贝贝别过脸,那个“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解笙就一下收紧手臂。 舒贝贝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在男人怀里,紧接着后脑勺传来一阵推力,她的脸被按在了解笙的肩膀上。 她没哭,却也演不出幸福的样子。 “想放弃吗?”解笙轻柔地抚着舒贝贝的头发,在她耳边低低问道。 舒贝贝抓着解笙腰间的衣服摇了摇头。 “那就得吃吃苦了啊。” 解笙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舒贝贝的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在没能克服之前,不要去演龙套,被别人发现就不会有公司签你了。” 可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害怕镜头呢?舒贝贝也问过自己的父亲,却并没有得到答案。 “这是我以前想要的。” 舒贝贝没有挣扎,顺从地窝在解笙怀里,阖上眼轻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对失忆之前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了,只知道我的梦想是做演员,总觉得得把这个梦守住才行。” 解笙关掉了摄像机,单手圈着舒贝贝叹气:“跟自己过不去的人,真是少见。” 是啊,明明做不到,干嘛还要强己所难呢。 第二天,解笙说要帮她,看在那个芝士蛋糕的面子上。 “你有办法吗?” 舒贝贝早上起来,便看到解笙摆弄着两三个摄像机,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她就觉得丢脸,竟然在这男人怀里瘫了半小时才觉得不妥。 解笙把摄像机架好,调好后对准了舒贝贝:“我说了,之前不是没遇到过晕镜的艺人,也有比较严重的。大部分只是紧张而已,习惯了就好。” 舒贝贝有些不自在地退后一步:“可你也说没见过像我这样严重的。” “也许是因为心理问题,但现在不是都忘了吗?” 解笙拍了拍手,满意地看了眼自己一大早的辛苦成果,“总之在解决问题之前,不准离开这里。” 舒贝贝看到这么多摄像机,下意识地后背发毛:“那个,拍mv的钱已经打到我账户上了,打扰了你这么多天,我也该搬出去了吧?” 解笙敲敲脑袋,点了点头:“正好,我也给你找到房子了,只要你交上租金,马上就可以走。” 这男人真是干脆,刚刚不还说要帮她来着…… 舒贝贝莫名就觉得不高兴,一点点蹭到解笙身边,扁着嘴站好:“哦。” “房子就在这附近,打车几分钟到,家具都有,拎包入住就行,只是要交年租。” 解笙说完,还打开笔记本给舒贝贝看了看屋内照片,“也不贵,就三百万。” 三百万?! 舒贝贝脸立马就黑下来,声音都控制不住拔高:“我只拍了个mv,有三十万就不错了,还三百万?!” “所以。”解笙“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下舒贝贝的额头。 “你,要继续挣钱,但在你克服这个问题之前别想出去丢人现眼。也就是说,没解决问题不准离开!” 舒贝贝看着银行给自己发来的短信,灰溜溜走开,她自己挣的那点钱,都不够解笙塞牙缝的。 她一个完全不红的练习生,干嘛要住那么高端的房子? “那解总想出的办法,就是拿这么多相机拍我?”舒贝贝嫌弃地指指周围,站在与相机们有一定距离的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其实近距离拍摄她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别怼脸拍就好。 解笙随手拿起一台相机摆弄:“大部分情况下,片场都会有多数拍摄点,你得先适应,如果没效果那到时候再说。” 一开始,舒贝贝还觉得解笙说得蛮有道理,可当男人一连几天举着摄像机跟在她身后转悠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靠这么近,你会不会晕过去啊?” 解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dv换成了单反,一边跟着舒贝贝一边兴致勃勃地研究,“这单反谁买的,按钮上面怎么都是英文,我又读不懂。” 不过别说,多亏解笙的持之以恒,舒贝贝觉得自己对于镜头的恶心感成功变成了嫌弃,但在感受上依旧十分恶劣且不能接受。 第21章 宴会上的狗血戏码 第21章 宴会上的狗血戏码 “解总。” 在解笙又一次将镜头直接怼到她的眼前,忍无可忍的舒贝贝放下读了一天都没翻过去几页的书,正色道,“您今天没有party吗?” 解笙抬眼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有吧,方制片的女儿今天和一个财团的少爷订婚,好像邀请我了来着。” 这么大的事,您老竟然半点没放在心上? 舒贝贝无语了一瞬,用书本把单反镜头打到一边,义正言辞地开口:“肯定邀请您了啊,谁敢不邀请解太子?所以解总还是赶快去准备准备吧。” “那你也准备准备吧。”解笙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拿出手机快速地按键,似乎在发短信。 “没错……不对!我准备什么?”舒贝贝一口气都还没有完全松下来就又是一愣。 解笙不会是要带她去吧? 解笙挑眉,在舒贝贝震惊的目光下,慢吞吞地解释:“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带你去的另有其人。” 虽然解笙不带她是意料之中的,但带她去的又是谁?她认识吗? 问解笙,却只能得到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 舒贝贝满头雾水,竟也没有想到她为什么要参加这种一看就是大佬云集的订婚宴,迷迷瞪瞪地就换好衣服,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解笙扔在路边。 舒贝贝抱住衣着单薄的自己,凄凉地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那狗男人真的不是在整她吗? 好在冻了半小时后,终于有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然而还没等舒贝贝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在看清车后座的人时,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钟鸣烦躁地打开车门,几步就把舒贝贝抓了回来。 怎么吃不了!谁能给她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舒贝贝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也没想到解笙让她等的人竟然是钟鸣! “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最近rh的热度低了,我怎么也不可能答应君总和你传绯闻!” 钟鸣一脸嫌弃地将还在挣扎的舒贝贝按在车里,随后抱着手臂坐在她身边。 “我看你平常和女人传的也不少。”舒贝贝撇撇嘴,到了现在,她想逃也逃不走了,只好默默地朝旁边又挪了挪,远离钟鸣。 “那叫维持人设,懂不懂?带女人出现在这种大场合才是真正的绯闻,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互爆点料分开,搞不好你也就一夜走红了。” 钟鸣趾高气昂地仰着下巴,那表情仿佛在说舒贝贝捡了大便宜。 舒贝贝缩到门边,学着解笙不屑的模样轻哼了声:“我才不想通过这种绯闻走红。” 钟鸣也哼了一声:“得了,你想也没用。等会儿下车时遮着点脸,被狗仔拍到侧影就行了,知道吧?” “知道了!我又不傻。” 舒贝贝看了看钟鸣,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她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但钟鸣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你辨识度低。” 钟鸣拉下车里的镜子开始理起头发来,“如果和有名的女明星传出绯闻,到时候不仅得操心怎么和她分手,说不定还要掉粉,划不来。” 可如果是和她这种十八线的小透明传绯闻,麻烦就会少很多,只要钟鸣咬死不承认,绯闻就只是绯闻。 最近他们的新歌正好要发布,看来是为了宣传搞得歪门邪道。 舒贝贝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想赶快找到解笙问个清楚。那家伙真是过分,竟然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她给卖了。 其实不用钟鸣嘱咐,舒贝贝下车的时候也用头发和手把脸完全遮住,她根本就不想用传绯闻的方式走红。 这种订婚会场内部是完全不会有记者的,其他人都是圈子里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多嘴乱传,所以一进来,钟鸣就把舒贝贝晾在一边,和rh队员汇合去了。 舒贝贝扫视了一大圈,却没看到解笙的身影,会场里的人她基本都不认识,无聊之余就坐在了角落。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入口处终于有了动静,解笙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往那边靠拢。 他的秘书叶顷炫跟在旁边,笑眯眯地将人群和解笙隔开。 解家太子爷的名头确实让解笙有自傲的资本,他没有理会任何一个凑上来的人,只跟方制片和准新郎的父亲打了招呼。 一个是君凉工作室的金牌制片,一个是财团董事长,估计除了这两个级别的,解笙都没放在眼里。 舒贝贝躲得远,难免会听到有些人酸解笙的话,千篇一律的不学无术靠家世,百无一用好犬马。 说起来也是,解笙似乎就是个绣花枕头,整天不见他做正事,只知道参加宴会,连单反上的英文都不会读。 可是,舒贝贝就是不爱听。 “这么羡慕,争取下辈子也投个好胎呗。” 这话一出,那边议论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但舒贝贝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会场里可都是她惹不起的人啊,她怎么就控制不住嘴巴呢! 好在她站的地方有几个盆栽还有架子遮挡着,没人发现刚刚那话是她说的,于是她趁着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悄悄从另一边溜走了。 只是没走几步,她就看到舍柒推开鼓手冬白,朝一对新人走了过去。 因为太远,舒贝贝只听到舍柒说了什么“谨代表re-high为方小姐唱一首祝福歌”,紧接着舍柒就拿着话筒清唱了起来。 周围的客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在舍柒是君凉工作室的招牌,又是当红歌手,便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为什么要唱爵士呢?rh团主打的不是流行歌吗,要唱也是唱新唱片的歌吧? 而且歌词,十分不对劲;舍柒的表情,也十分不对劲;新娘的态度,更十分不对劲。 祝新人幸福美满,眼圈红着是不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周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拨弦的声音响了起来,音调由舒缓一下子转到欢快。 钟鸣拿着一把尤克里里不知何时来到舍柒身边,而冬白也勾住舍柒的脖子唱起快节奏的副歌。 刚刚略显压抑低沉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可舒贝贝的目光在几个中间转了一圈,心知肚明,钟鸣和冬白很明显是来救场的,如果是特意准备,至少钟鸣会带把吉他来。 同样看出来的,还有新郎。 在舍柒唱完后,他过去握了握手,还半开玩笑地问了句:“舍先生怎么没带女伴来,不要因为忙于工作忘了考虑个人感情啊。” 舍柒硬着脸,没有回答。 钟鸣见状站了起来,眯起桃花眼,笑盈盈地说道:“怎么会没有呢,柒哥有伴,还是我今天特意接来的。” 听到这里,舒贝贝就觉得大事不好赶紧开溜。 钟鸣扫视一圈,指向准备逃跑的舒贝贝。 “喏,就是她!” 舒贝贝身子一僵,瞬间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连忙低头用手袋护住脸,下意识在一群人的鞋子里找解笙的那双,她记得出门时,那家伙穿了双黑白拼色的德比鞋。 这个钟鸣真是要坑死人了,好好的多什么嘴! 舍柒如果在这大庭广众认下,那她以后就脱不了“情歌王子前女友”的标签;如果不认,那她更尴尬了! 舍柒最后看了一眼方小姐,转身朝舒贝贝走了过去。这时候,准新娘才抬起眼幽怨地望向他。 舒贝贝想哭的心都有了,努力扯起唇角,正要抬头,一双黑白皮鞋停在了她眼前。 “钟先生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呢,这位明明是和我一起来的。”解笙用手用力箍住舒贝贝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的同时,懒洋洋地看向钟鸣。 舒贝贝在解笙出现的瞬间就松了口气,安安分分地窝在男人胸前当一个小鹌鹑。 叶顷炫站到可以挡住众人视线的位置和舍柒示意了一个方向:“因为裙子颜色很像就看错了吧,那位小姐我刚刚在化妆间那边碰到了呢。” “是、是吗……”钟鸣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敢再说话。 解笙拦着舒贝贝往出口走,准备提前离席,没有人上前阻拦。 直到上了车,解笙才松开舒贝贝,扯掉领带扔到一边,解开衣服扣子念叨起来。 “诶,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舒贝贝往旁边一缩,警惕地瞪着解笙:“你脱衣服干嘛?” 解笙白了舒贝贝一眼,拿着领带贴到她眼前:“你看看你这一脸粉,都粘我衣服上了,就不能买点好化妆品吗?” “你怎么不说你用力太猛?我还没抱怨自己鼻子疼呢。”舒贝贝拿出化妆镜出来照,“话说今晚到底什么情况啊,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解笙用纸巾擦了擦衬衣,往真皮座椅上一窝,轻哼一声,懒洋洋的开口,“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她可是差点被当成挡箭牌了,还不许人好奇一下了?! 舒贝贝一噎,想要说点什么反驳一下,但想了想,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解笙看舒贝贝竟然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笑了笑便把手垫在脑袋后面假寐起来。 回到家,舒贝贝甩掉鞋子,想了想还是规规矩矩地遵循解笙的习惯放到鞋柜里。 “吃白饭的。”解笙坐在沙发上,扯掉领带往靠背上一搭,“你是不是有点傻?” 舒贝贝正一边费力拽着自己的礼服拉链一边往房间走,听到解笙带着轻蔑语气的声音响起,手一抖,差点把衣服扯坏:“解总您说什么?” 解笙盘起腿,恨铁不成钢地指指舒贝贝:“钟鸣让你只露侧脸你就真只露侧脸了?还有舍柒朝你走过去的时候,傻愣着做什么,跟他们两个随便出点绯闻,你以后的路都要好走的多。” 舒贝贝歪过脑袋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还出来解围?” 解笙顿住松衣领的手,稍微沉默了两秒:“……还不是因为你在找我。” 听上去是那样的理所应当,又带着点委屈与责怪。 舒贝贝怔了怔,慢慢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跟前停下,稍稍低头,便看到了解笙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第22章 找了个经纪人 第22章 找了个经纪人 屋内一时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舒贝贝倏然想起在会场,看到解笙出现后,自己是那样的安心,鬼使神差般伸出凉意未退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俯下身没有丝毫犹豫地贴上他的唇。 解笙被吓了一跳,手僵硬着抬起,刚搭在舒贝贝的腰上,唇上的柔软就消失了,他怔怔地看舒贝贝转身去拿旁边他放着的摄像机。 “你看,我是不是做到了?”舒贝贝用无名指抹了下唇角,按了下dv的开关呢喃,“诶,好像没开呢……” 解笙站起来,想要去抱舒贝贝的那只手显得无所适从,最后动作迟缓地挠挠头发,说了句:“做得好。” 说完,男人便捏着眉心上楼。 在他转身的刹那,舒贝贝抬手抚住了心口。 意外,纯粹是意外。 她绝对不会承认,刚刚在他的眼中,她好像看见了星光。 次日清晨,舒贝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陌生的号码,又一大早地扰人清闲,舒贝贝睁了下眼便挂断继续睡。 但是,十几秒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如此反复两次,舒贝贝终于揉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谁啊?” “舒小姐还真是蛮难联系的啊。” 有点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舒贝贝清醒几秒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君、君老师?” 君凉一边浇着花,一边无奈地轻轻摇头:“你没有经纪人,我只好直接找你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舒贝贝立马坐直,拍着脸让声音显得精神一点。 君凉抿抿唇,很是随和地说道:“演戏啊,不然还是什么?” 舒贝贝这下完全没了倦意,刚想问是什么角色又马上止住:“那个,请您稍等一下。” 说着,舒贝贝跳下床就朝解笙的房间跑去,刚出门口,正好遇到拿着报纸和点心,准备去书房的男人。 “解总!君老师找我演戏!”舒贝贝捂着手机凑到解笙身边小声问道,“我能不能答应?” 解笙用一根手指戳开连脸都没洗的舒贝贝,让她远离自己的咖啡和甜点:“我又不是你老板,想答应就答应,反正已经没问题了,是吧?” 舒贝贝赶紧把手机放回耳边兴奋地问道:“谢谢君老师,那这次是什么角色?” “别急着谢我,只是解总帮了我一个小忙,我才答应他给你机会试试别的。”君凉轻轻笑了笑,“具体的情况会有人联系你的。” 舒贝贝握着手机,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拍戏赚钱了,乐的傻笑。 “行了,别再那犯傻了,还不去洗漱?这么邋遢,好歹也是艺人,能不能稍微注意下外在形象?” 解笙嫌弃地睨了一眼舒贝贝,单手端着点心报纸,打开了门。 舒贝贝正高兴呢,被怼了也不生气,还美滋滋地跟在解笙身后就进了书房。 “你进来干嘛?” “道谢啊!君老师说了,这个机会是你给我争取到的!” 解笙翘起腿晃了晃,摊开报纸,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道谢就算了,只要你好好演戏,别给我丢人就行了。” “一定一定!” 舒贝贝拢拢散乱的头发,嘿嘿一笑,那双清亮的眼里盛满了欢喜。 “对了,”解笙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下我让小叶过来带你去找个经纪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单干。” 舒贝贝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推辞。 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位专业的经纪人。 等舒贝贝洗漱好,挑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成熟正式的衣服穿上,叶顷炫开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也好了。 解笙的秘书竟然也这么有钱吗? 这个念头只在舒贝贝的脑海中过了一圈就散了,非常拘谨又小心翼翼地坐上了车,尽管现在已经证实了她没有和司子庚一起算计解笙,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可不太愉快呢。 “等下见到林先生,规矩一点。那位很讨厌不懂事的艺人。”叶顷炫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舒贝贝,想到解笙的交代,努力释放出善意。 舒贝贝赶忙点头,随即诧异地瞪眼:“什么,林先生?君凉的那位林先生吗?” 叶顷炫瞧着舒贝贝那副样子,嫌弃地撇嘴:“没错,就是君凉原来的经纪人林先生,据说她对待自己的艺人严厉的很,你就自求多福吧。” 在业内,经纪人林先生可以说是所有艺人都想合作的对象,他似乎有无尽的人脉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各大导演的演员需求。 许多经纪人都是靠艺人走红的同时自己成名的,但林先生却不一样,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经纪人的,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 但这位手下的艺人全都是来一个火一个。 这样的人给她一个连公司都还没签约上的十八线小明星当经纪人,也太屈才了吧! 不提舒贝贝如何震惊,叶顷炫载着她来到了解氏娱乐大厦,刚走进会议室,一个穿着黑棕西装的女人就推门进来。 目光直接停留在舒贝贝身上,问:“舒贝贝吧,君总有联系你吗?” “请问,请问您是……”舒贝贝往女人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些日子我手头正好没艺人,解总就把你给我带了。” 女人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舒贝贝包里便响起了手机铃声,“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记得24小时开机,不管在哪里做什么,我必须要联系的上你。 今天只是见个面,你的新片问题我会找君凉谈。记得找个助理,我不会给你干杂活。” 舒贝贝迷迷瞪瞪地听完,看了看手机上面的号码,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您就是,林先生?!” 面前的女人干脆点头:“我的名字叫先生,是有些特殊,还请不要大惊小怪。你直接叫我的姓名就可以。” 这时,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的叶顷炫也反应过来,蹭开舒贝贝凑到林先生前面:“哇,原来您就是林小姐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举手投足都这么……有气势!” 林先生只是看了眼叶顷炫,点头示意了下,便十分淡漠地转身离开。 “这就,完了?”叶顷炫看看林先生出去的方向,又看看舒贝贝,“不亏是王牌经纪人,就是雷厉风行。” “叶秘书之前也没见到过林小姐吗?”舒贝贝也有点被吓到,之前在车上她还苦思冥想地准备了林先生可能会问到她的问题,结果到头来竟然几分钟就完了? “林先生在圈内很神秘,并不完全算是解氏旗下的经纪人,也很少参加公开的大型场合,我怎么可能见过?不过以前的确撞见这女人进出解总的办公室,我还以为她是我们总裁的情人。” 叶顷炫下意识地回答,说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和舒贝贝没那么熟,便板起脸,“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踏踏实实做事比什么都重要。走吧,我还得再送你回去。” 舒贝贝赶紧低头跟上,心中却在纳闷,林先生以前既然是君凉的经纪人,又为什么说她不完全算是解氏旗下的经纪人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林先生现在是她的经纪人,以后总有机会知道的。 回到家,舒贝贝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 对了,刚刚叶顷炫好像说解笙今天有聚会来着。 大房子就是这点不好,太冷清。 舒贝贝叹了口气,换上睡衣,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上次没看完的书,等到天都黑了也没见解笙回来,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才将号码拨出去,就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挂断。 这个电话,她凭什么打呢? 舒贝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跑厨房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两个苹果啃完,就拿着书回了房间。 深夜,客厅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原本就没怎么睡熟的舒贝贝瞬间惊醒,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两点,解笙这么晚才回来? 犹豫了下,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舒贝贝掀开被子,蹑手蹑脚走到客厅,就着窗外的月光,她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倒在了沙发上。 “解总?”舒贝贝静悄悄地走过去查看情况,还没碰到解笙,男人就伸手将她一把捉住,压在了沙发上。 “啊!” 舒贝贝不由惊呼一声,黑灯瞎火的,她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解笙的眼睛。 “舒贝贝?”解笙意识到是舒贝贝,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推开她,又重新躺回沙发。 “你怎么还没睡。” 舒贝贝吸吸鼻子,并没有闻到酒味,顺势跪坐到了地上,推了推解笙:“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快上楼睡吧。” “不要。”解笙用手臂盖住脸,像个小孩子似得将沙发上的抱枕拽过来抱住。 舒贝贝拉住解笙的手臂轻拍:“又有人和你玩书名接龙?别理他们不就得了。” 解笙似乎有些累,不说话就要睡着。舒贝贝看着他又不能不管,就站起来去给他拿被子。 解笙的房间舒贝贝这还是第一次进,面积比客房大上不少,只有床衣柜书架和办公桌四样东西,简陋的根本不像是个总裁应该有的卧房。 她也没来得及多看,抱了被子就往客厅走,可一低头,被子上的红指印把她吓了一跳。 舒贝贝抽出手,发现指肚上粘着薄薄一层还有些湿黏的红色液体。 血?! 第23章 我打死他 第23章 我打死他 想到什么的舒贝贝赶忙几步朝楼下跑去,把被子扔到地毯上就打开了灯。 被灯光打扰的解笙下意识抬手遮挡眼睛,却被舒贝贝一把捉了过去。 这一下,解笙身上的伤完完全全展露在舒贝贝的眼中。 粉白条格衬衫上被割破了几道口子,袖子也都豁开了去,看着伤口很深,血还在往外渗。 “你怎么受伤了?”舒贝贝拿起遥控器将灯调暗了点,挽起解笙的袖子,这才看清他手肘到手背的两道划伤,脸色大变。 解笙半睁开眼,侧过头看向舒贝贝,语气毫不在意:“又不是什么大事。” 舒贝贝没忍住给了解笙一个白眼,板着脸起身拿了医药箱过来。 解笙缩了缩自己的手臂:“划破皮而已,不用包扎。” “闭嘴!” 舒贝贝瞪了他一眼,态度强硬动作温柔地将他的手拽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棉棒把蹭在皮肤上的血一点点擦净。 “别绑绷带,那样没法穿衬衫。”凉凉的酒精贴上伤口的刺痛让解笙清醒起来,挣扎着想要坐直身子。 舒贝贝二话不说就将解笙按回去,又马不停蹄地从医药箱里找出药涂在伤口上。 解笙看着舒贝贝绷着脸的模样,莫名有种自己做错事被抓到的心虚干,支支吾吾地解释:“只是以前女人的丈夫找过来闹事,也没什么大事。” “解总不用和我解释,反正是你自己的事。”舒贝贝听他这么说更加生气了,冷着脸,手上动作却轻得很。 解笙侧过身子,以便能正面看舒贝贝:“你真这么想?” “不。”舒贝贝一边拿医疗贴拼在一起贴好那两条长伤口,一边轻哼,“哪个王八蛋干的,我打死他!” 见眼前的人儿呲了呲牙,又露出了要吃人的表情,解笙控制不住笑出了声,抱着靠垫换了个姿势躺,心情忽然愉悦起来:“我都没打过人家,更别提你了。” “也不知道解总长这么大个子有什么用。”舒贝贝反唇相讥,把解笙的衣袖整理好,又一件一件地把药品放回箱子,“对了,你身边怎么连个保镖都没有?” “顷炫身手很不错的。”处理完伤口,解笙又困起来,半张脸埋在抱枕里闭上了眼,声音闷闷的。 舒贝贝转个身的功夫,他竟然就睡着了,将他乱掉的头发拨开,睡着时的解笙面部线条柔和极了,长长的睫毛轻颤,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了淡淡的剪影。 “那以后就不要他送我,得一直陪着你才行啊。” 舒贝贝轻轻捏了下解笙的鼻尖,看他无意识皱眉的模样,心里有种捡到宝贝般的窃喜。 把被子给解笙盖好,舒贝贝这才轻轻地离开客厅。 黑暗中,解笙睁开眼坐起来,清亮的眼里哪有半点睡意, 他掀开自己的衬衫,露出里面匆忙绑好的绷带,往后腰上一摸就是一手的血。 看来是伤口又裂开了。 解笙叹了口气,费力地站起来,忍着痛去拿医药箱重新包扎。 第二天,舒贝贝接到了林先生的电话,要她半小时之内马上到君凉的公司集合。 解笙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客厅里穿戴整齐的舒贝贝,便对她招了招手:“君凉的人找你了?” “不,是林先生找我。”舒贝贝手忙脚乱地翻找鞋子,想到林先生给出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限制,都顾不上搭理解笙。 解笙略感兴趣地挑眉:“看来林先生对你还蛮中意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舒贝贝摘下大衣套在身上,一边扶墙提鞋一边问道,“你怎么给我找了林先生?而且你都不告诉我林先生是女人,搞得我跟傻子一样。” “可惜没看到你的表情,真是想想就有趣。放心吧,林先生不喜欢你是不会搭理你的,她这个人收艺人靠眼缘。” 解笙走过去把舒贝贝按在换鞋凳上,蹲下来帮她穿鞋,“再说,解氏的经纪人就连刚进公司的新人手下都有两三个艺人,我认识的就林先生闲着,找她试试呗。” 舒贝贝被男人握着脚踝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绑好带子后轻咳一声赶忙站起来:“我还是快点走,不然她一生气再把我踹了。” 解笙也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舒贝贝晃晃车钥匙:“不着急,我送你去肯定准时。” “你送我?”舒贝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解笙拉去了车库。 其实舒贝贝一直很奇怪解笙和君凉的关系,按理说君凉在最火的时候脱离解氏,他们关系应该不是很好才对,但见面的时候也没感觉有多大隔阂。 而且现在,解笙进出君凉的工作室竟然打个招呼就行了? 林先生见到解笙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点了点头便叫上舒贝贝去会议室。 解笙目送二人离开后,转身来到了顶楼的办公区,正好看到在看剧本的君凉。 “解总来了,真是稀客。”君凉见解笙进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低头继续看剧本,根本没有要起来招待的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解笙也不在意,跟在自个儿办公室似的,抱着手臂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桌旁,随意翻看着上面摆着的剧本。 君凉抬眸,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东西,撑着下巴问道:“你想让舒贝贝演哪部?” 解笙伸出手在君凉的桌子上一扫,最后停在他面前的那本上:“有顾小千做女二的这个。” “顾小千?”君凉眯起眼睛,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解总这么快就要教她欺负人了吗?” 闻言,解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不,是教她有仇必报。” …… 舒贝贝和林先生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拿着剧本的何副导演才匆匆赶来。 戏是周播剧,随拍随播,题材是当下很少的现代架空,主角们生活在死后世界,达成夙愿便会化为尘埃。 舒贝贝的角色是男主角死去的恋人,但其实是害男主失去一切的元凶。 总体来讲,要演出回忆中角色的温婉,还得演出结局时的狠辣决绝,是个需要好好研究的角色。 好在出场时间短,所以难度也不算太大。 拿好剧本,离开了君凉的工作室,林先生看了看手表,拍拍舒贝贝的肩膀:“好好看剧本,有问题联系我。” 舒贝贝点头的功夫,这位干练的女人就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有这样的经纪人,应该算是好事吧。 舒贝贝长舒出一口气,收敛思绪,看着手机里银行卡少得可怜的余额,一抬眼,就在路边看到了疑是解笙的车。 扒着窗子一看,还真是他。 解笙正在车里闭目养神,听到挠车窗的声音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给舒贝贝打开车锁。 “你在等我?”舒贝贝拉开车门坐进来,立刻问道。 “反正也没事做。”解笙按按眉心,直起身子。 这男人能这么闲? 舒贝贝心中腹诽,并不觉得解笙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人。 解笙启动车子,舒贝贝偏过头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的脸上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白,连唇色都有点淡。 “你是不是伤口疼?不然我来开车吧。” 舒贝贝伸脖子去看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有点担心地问。 解笙立刻握紧方向盘,想都不想地回答:“不行,这辆车可是我的宝贝。” “那您就好好宝贝着吧。”舒贝贝嫌弃地缩回身子,刚想表现得高冷一点,谁知肚子不争气,竟然咕噜噜响了起来。 今早慌里慌张的,她都没顾得上吃口早餐。 舒贝贝捂着肚子,悄悄瞥了一眼解笙,却正好撞见男人戏谑的眼神,尴尬地脸都红了。 解笙倒也没有挖苦她,往道路两边看看,车子停在了一家小超市门口:“你,下车。” 舒贝贝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向解笙:“解总,你不会又要用三明治打发我吧?” “再闹连三明治都没得吃。”解笙说着就拔下车钥匙打开车门。 舒贝贝扫到门口竖着的交通警示牌,很是好心地指了指:“这里不能停车诶。” “顶多罚个款,你快点不就得了?”解笙嫌弃舒贝贝磨蹭,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走进超市,直直冲着生鲜区过去。 舒贝贝跟在后面推着车,看着解笙挑挑拣拣,买了不少食材,规规矩矩地排队结款。 “解总,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还蛮贤惠的?”舒贝贝忍不住上前凑到解笙旁边,仰着头问。 解笙本不想理她,可看着舒贝贝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斥着惊奇的模样又觉得好笑:“也只有你会这样想。” 出了超市,解笙立马就将那一大袋东西丢给舒贝贝拿着,然而后者低估了袋子的重量,一个不注意险些栽倒。 见解笙双手抄兜轻轻松松地站在一旁,压根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舒贝贝抽了抽嘴角,看在他付钱的份上,还是认命地用双手提起袋子。 “快点走,你不饿啊?” 解笙挑着眉催促,那欠揍的模样简直让舒贝贝控制不住手痒,她暗暗磨了磨牙,提起袋子,泄愤似的跺了跺脚,却忘了她今日穿的是一双细高跟鞋! “啊!” 舒贝贝只觉得脚腕一痛,整个人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吓得她紧闭双眼。 几乎是同一时刻,解笙大步一跨,伸手拽住舒贝贝的双臂往怀里拉,但由于惯性,他往后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撞到垃圾桶上,闷哼一声。 第24章 新戏开拍 第24章 新戏开拍 解笙脸色难看,直接将舒贝贝从他怀中推出去。 “连袋子都拎不好,笨死你算了。” 舒贝贝只以为解笙是生气了,都顾不上脚腕上隐隐的刺痛,赶忙伸手想给他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没撞疼吧?” 解笙躲开舒贝贝的手,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脚腕上。 “脚没事?” “没……”事。 舒贝贝动了动脚,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那只扭到的脚使不上力。 眼见着她又要栽倒,解笙连忙扶住她,皱眉看了眼她的脚,脸色难看,略一弯腰打横抱起舒贝贝。 “解、解总?” “闭嘴!” 舒贝贝吓了一跳,才张嘴就被解笙凶了回去,不敢吭声了。 回到家,解笙依旧板着脸,把舒贝贝丢在沙发上,丢下一句“坐好,别乱动”,就径直走进卫生间,“砰”地重重关上门。 解笙打开花洒,造成他在洗澡的假象,然后才把大衣脱掉,一股血腥味顿时就冒了出来。 后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被染成红色的衬衫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并和绷带黏在了一起,稍微一扯就是剧烈的疼痛。 还好外衣厚,没有透出血来。 费力地将伤口清洗重新包扎好,又将沾了血的衬衫处理好,解笙走出卫生间就发现舒贝贝异常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跟个小学生似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 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笑了下,解笙问道:“脚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见解笙总算不再板着脸了,舒贝贝不禁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微微放松了下来,摇了摇头。 “不用不用,就是刚刚扭到的时候疼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休息下就好。” 她挠了挠头,瞅了眼解笙的脸色,又道:“那个,解总,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害你撞到垃圾桶的,不然……我帮你洗衣服?” 解笙停顿了两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道:“不需要,我一会儿让叶顷炫过来拿去干洗。” 说曹操,曹操到。 急促的门铃声和吵闹的喊叫声就透过隔音超好的大门传了进来。 “总裁?总裁!?您怎么换密码了呐!我进不来了啊!您换密码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嘛!总裁总裁总裁?” 解笙叹着气,揉了揉太阳穴,拖着沉重的步子去给他的怨种秘书开了门,并且再次开始思考换秘书的可能性。 “有事?”侧身让叶顷炫进来,解笙淡淡地问道。 叶顷炫一眼就看见了客厅里坐着的舒贝贝,眸光微闪,却并没有多问什么,举起手里拿着的袋子。 “您之前定制的大衣到了,另外那个事也有结果了。” 解笙点点头,接过袋子随手就丢在沙发上,转身往楼上走去,“到书房说吧。” 书房里,叶顷炫拿出包里的文件:“上次我给了您酒会上所有酒保的资料,可您说都不是给您倒酒的那个,我今天发现才漏了一个。” 解笙把文件拿过来翻看,“有些眼熟,是他。” “一般这种场合的酒保都是固定的,但开始前几小时有个人突然生病没能准时来,所以主办方就找了个临时工代替。” 叶顷炫一说起正事便严肃了起来,还拿了几张照片递过去,“我找到这个人,发现他以前是个扒手,根本不是做酒保的。” “没抓回来?”解笙皱眉,对这个消息不太满意。 叶顷炫憨笑起来,抓了抓头发:“他、他跑得太快,我没追上。” 解笙略显惊讶地挑起眉:“你都捉不住的人?看来想害我的那位真是下了血本。” “而且……我貌似还打草惊蛇了,现在这人完全没了踪影。”叶顷炫心虚地干笑,默默后退一步,和解笙保持着距离。 不说别人,他反正是亲眼见识过解笙单挑一个连,不敢惹不敢惹。 解笙也懒得去教训这家伙,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就摆了摆手:“别追他了,就是个小虾米,从他的账户入手查幕后的人去。” “我已经查了,的确有人雇他,通讯终端显示在山海。”叶顷炫略有些得意,狗腿地凑了上去。 解笙点头:“然后呢?” 叶顷炫闭上嘴又开始后退。 “山海滩这么多人你要我一个个敲门找吗?”解笙拿起文件夹就丢了过去,然后示意叶顷炫离开,“找不到就算了,他们这次没能动到我,一定还会再动手,给我盯紧了!” 叶顷炫收到了逐客令却迟迟没挪步子,反而一点点走到解笙身边,以欠揍的口吻试探道:“总裁您今天这么好说话,是不是逮捕那帮人的时候受伤了?” 解笙狠狠剜了叶顷炫一眼,抬腿就踹了过去,被叶顷炫躲了过去:“快给我干正事去!另外,走的时候把楼下卫生间里的大衣和衬衫拿走处理好,别让舒贝贝看见,听见没!” 叶顷炫嘿嘿笑着答应,又嘴欠地抱怨了一句:“下次可别再让我给那个舒贝贝当司机了,还是让我跟着您吧,省得您再受伤了!” 说完,就脚底抹油跑了出去,文件夹紧随其后,“啪嗒”一声,砸在了门上。 等解笙慢悠悠地走下楼,叶顷炫早就没了人影。 舒贝贝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叶秘书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跑那么快。” 快的她都只能看到一道虚影了。 “他怂。” 解笙哼笑一声,不理会舒贝贝越发茫然的神情,走到沙发旁,拎起叶顷炫带来的袋子,将新大衣拿了出来,准备试穿。 舒贝贝见状,连忙凑上前,殷勤地拿过大衣来到解笙身后,“解总,我帮你。” 即使知道舒贝贝可能是误会他先前在因为撞到垃圾桶的事生气,才这样讨好他,但鬼使神差地,解笙也并没有拒绝。 只是将手臂伸进袖子,由着舒贝贝踮脚把衣服给他穿好。 大衣很合身,穿着也舒服的很。 解笙略微低头,就看到舒贝贝用手仔细整理着他的翻领,身子贴得很近,整个人就像是被他抱着。 他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整理好衣领,舒贝贝后退了几步:“不错,挺合适的。” 尤其这男人的身材极好,跟衣服架子似的,穿什么都好看。 解笙笑了笑,将衣服脱了搭在衣架上,揪起舒贝贝的领子就往厨房走:“不是饿了吗,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舒贝贝也只是负责清洗食材罢了,解笙动作利落,很快就做好了罗宋汤,还烤了几片蒜香面包。 简单却不敷衍,热乎乎又富含营养的浓汤配上法棍加工的佐餐,看着就让人饥肠辘辘。 解笙瞧着舒贝贝拿起面包蘸在汤汁里,往嘴里一塞大半块这种十分不雅的吃法,也只是一笑了之:“导演有说新戏的开拍时间吗?” “就这个月月底吧。”舒贝贝舔舔唇角,饿了这大半天,还冷,此刻她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解笙也坐了下来,在烤干的面包上抹了鹅肝酱放到舒贝贝的盘子里:“主角是谁?” 舒贝贝想了想,吮着汤勺回答:“君凉工作室的当家花旦陈黎伶,还有新人小鲜肉胡亚。” 解笙用手托着下巴点头:“知道女二是顾小千演吗?” 舒贝贝的手一顿,随后便继续搅汤:“现在知道了。” “知道就好。你只是演个有台词的龙套,人家就在演女二号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解笙毫不留情地开启了教育模式。 尽管用龙套形容舒贝贝是夸张了一点,可的确与顾小千的番位差了不少。 虽然说她的角色可以用幕后大boss来形容了,但由于戏份实在少得可怜,连个女二号都轮不上。 舒贝贝耷拉着脑袋,规规矩矩点头:“好好努力,用心演好每一场。” 解笙白了舒贝贝一眼:“这是基础,你要做的是和顾小千演对手戏的时候尽可能地抢戏,不遗余力地打压她,最后自己变成女二号。” 舒贝贝听着这异常恶劣的嘱咐都傻在了原地:“什、什么?” “有什么问题?”解笙挑眉。 舒贝贝想说问题大了,可一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几秒,眼底的那一丝丝踌躇也转而了坚定。 “好!” 一晃到了月底,林先生通知舒贝贝收拾好东西,直接去约定地点等她。 离开的早上,舒贝贝提箱子下楼,看到解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便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解总,我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你会不会有点不习惯?” 解笙放下报纸折好,然后提起了放在脚边的提包:“废什么话,林先生可不喜欢会迟到的艺人。” “诶?”舒贝贝睁大眼睛随着解笙向车库走去,“解总也去吗?” “你都不问那部戏是在哪拍的吗?”解笙瞥了下舒贝贝茫然的眼神,叹气,“解氏影视城啊。” 唔,导演好像是说过有部分戏要在影视城拍来着,她怎么就没想到,距离这儿最近的影视城就是解笙出资建设的啊! “所以,解总您要带我去吗?”舒贝贝紧走几步站到解笙总开的那辆车旁,眨巴着眼睛问。 解笙微微一笑,却在舒贝贝瞬间亮起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林先生会带你去的。我只是在你片场旁边看看新电影拍得怎么样而已。” 舒贝贝眯眼,拖起行李箱慢吞吞转身。 “不过带你去见林先生还是可以的。” 解笙刚刚说完,舒贝贝就已经打开车门放起行李了。 见状,解笙的眼里快速划过一抹笑意。 第25章 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难测 第25章 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难测 解氏影视城不光是离楚京最近的,而且也是在全国范围内规模最大的。 解笙要探班的新电影就是之前舒贝贝去面试少妇角色的那个。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至今,时间跨度算是比较长的。 而舒贝贝所在的剧组,就在旁边。 新剧已经开播了几集,反响在年轻女性中间还算不错,虽然有不少人对胡亚的演技颇有微词,但总体看来还算过得去。 舒贝贝的第一场戏是和男主角胡亚的回忆,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所以片场里的人不多,作为女主的陈黎伶也准备下午再来。 尽管之前她已经在解笙变态的特训下,看似克服了害怕镜头的毛病,但正式上阵多少还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这种和心上人在一起很开心的模样,舒贝贝总是觉得无法入戏。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和她对戏的胡亚更加糟糕。 舒贝贝为胡亚整理衣领,但本身就很整齐的领子有什么可抚平的?想着想着她就出了神,顿了下才开始念台词。 而胡亚原本的神态应该是用冷漠遮掩害羞,可他演不出那种感觉,演来演去最后变成了面瘫,又因为舒贝贝没开好节奏,连台词都没接上。 “卡!”忍无可忍的导演终于叫了停,示意所有人去休息,然后单独叫走了胡亚。 对于他来讲,舒贝贝没什么可说的,演得好是锦上添花,演得不好也无所谓。 可舒贝贝自然不能也这样想,刚刚出了岔子还把男一号给带歪了,想想都丢脸。 坐在楼梯口的舒贝贝一边翻看剧本,一边对着扶手练习,结果怎么也找不到状态。 这个时候,身旁一个人影坐了下来。 舒贝贝转头一看,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把她拿着的垫子挪了过去。 “胡哥好。” 胡亚摆摆手,很是郁闷地翻开剧本:“叫我胡亚就行。” 有了外人也练习不下去了,原本舒贝贝想要离开,可瞧着胡亚蔫蔫的样子,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大着胆子搭起话来。 “导演和你说什么了?” “我也想演好啊,可哪有时间练,广告一场接一场的。” 大概是有人先问了,又或者胡亚心中实在是烦,竟顾不上和舒贝贝才第一次见面根本不熟悉,就略显丧气地抱怨起来,“现在还能靠脸,过几年呢?” “你也别那么消极,反正等转型的时候都会给很长时间调整的。”舒贝贝发现以冷酷人设圈粉的胡亚背地里竟然这么友善内向,忍不住就安慰道。 胡亚心态倒是很好,瞬间就调整了过来,拍拍剧本:“还好有人能听我说这些,灵灵姐演技太好,顾小千中规中矩,我都不大好意思找她们聊天。” 啊,这是拐着弯说她演技差劲吗? 看到舒贝贝的表情,胡亚连忙摆手:“我也不是说你不好,你、你也挺好的,最起码还能把台词说出来。” “……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继续拍摄吧。”舒贝贝越听越觉得扎心,解笙还想让她抢顾小千的戏成为女二号,可照这么下去,怎么可能…… 不行!她绝不能让解笙看轻自己! 更何况她和顾小千原本就有矛盾,不可能共存,就算为了自己,她也得努力! 舒贝贝内心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可一走进片场,就看到解笙在里面和导演聊天。 导演看到胡亚回来,立刻做手势示意开始,解笙也顺势退到一边看着。 舒贝贝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感受着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她和胡亚身上。 说实在,胡亚演面瘫真的蛮好的,根本看不出刚刚在低落的情绪。 等等,她怎么又走神了?! 解笙挪了挪步子,站在正对着舒贝贝的地方,拽了拽自己的衣领。 舒贝贝本就没法集中精神,解笙一来更是眼睛都随着他动,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 那天是舒贝贝第一次帮人穿外套,可那个时候,她半点也没感觉到不自在。 舒贝贝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然后抬眸拉着胡亚的衣服让他稍稍低下头:“迟哥儿,那时候的话,你再和我说一遍。” 胡亚直视着舒贝贝闪闪发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小星星,但只是瞬间他就为自己的失神窘迫起来,强装着冷漠移开眼神:“我说过,只讲一遍。” “那换我说给你听。”舒贝贝双手揪住胡亚的衣领,掂起脚尖努力贴近男人的耳朵,“喜欢你,只喜欢你。” 胡亚的耳尖唰的红透,这个时候,导演终于满意地喊停。 舒贝贝在结束后立马出戏,抬眼去看解笙,却没看见人影,大概是离开了吧。 她倒是不很觉得失落,这里到底不是解笙投资的剧组,没必要在这边久待。 胡亚则用剧本戳了戳她,有点吃惊地小声问道:“你刚刚,怎么突然开窍了?” 而且不光自己达到标准,还连带起了他的戏,这种水平只有君凉那种级别的演员才能做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碰巧吧。” 舒贝贝一笑,貌似疑惑地耸耸肩。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因为那时候舒贝贝并不是在以扮演者的身份和角色讲台词。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她对解笙的感觉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可能确定的是,她对这种变化,并不排斥。 回忆只有很短的一点,接下来的戏份,就要等下午女主角到场了。 没事干的舒贝贝就拿着剧本开始在周围胡乱溜达起来,当然主要还是去看了解笙的电影片场,是现实主义片。 的确……不太适合她。 那个演“失足少妇”的演员舒贝贝也远远看见了,不说演技如何,至少在外型上很符合。 走这几步,舒贝贝愈加觉得解家金库是无底洞,从古至今不同地点的场景几乎都有,甚至还有为战争动作片专门设立的爆破建设区。 解笙搞这么多东西,真的挣钱吗? 舒贝贝正闲逛得开心,一个小女生抱着整理箱突然出现在转角处与她撞了个满怀。 “啊!” 两人都摔倒在地,那女生都顾不得自己,马上查看起那个箱子来。 “你这样乱跑也太危险了吧。”舒贝贝紧张地看了眼手掌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揉揉自己摔疼的屁股起身忍不住抱怨道。 若是她的手被蹭伤了,那接下去的戏恐怕就拍不了了,重要的主角不能换,她这样的小角色还不是说换就换,换了也不算违约。 毕竟是她自己不注意弄伤了。 想到自己险些就丢了这份工作,舒贝贝的口气也不太好,然而那扎着丸子头的女生跪坐在地上,抱着箱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啊!怎么办啊!” 舒贝贝觉得奇怪便凑上去,看到了里面一堆价值不菲的化妆品。 理智上清楚这种时候应该是先走为妙,但舒贝贝看着对方天塌下来的表情却有些不忍,便蹲下来将掉落出来还完好的瓶子捡起来:“这些都没坏,你放回去不就得了。” 正说着,舒贝贝就看到女生从箱子底下拿出了摔成粉末的腮红和修容。 还有尽管装在盒子里也碎成了玻璃碴的安瓶。 “完了,陈姐等下就要用的,这可怎么办!”女生还很年轻,大概是初入职场,此刻只能哭丧着脸,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舒贝贝看了眼牌子,无能为力地帮她整理剩下的东西:“彩妆就找其他化妆师借吧。” “陈姐只用这几个牌子化妆品的。”助理女生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地看看舒贝贝,“抱歉撞到你了。” 说完,女生重新抱起箱子就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舒贝贝撇撇嘴,揣着口袋继续散步。 话说,陈姐的话不会就是陈黎伶吧? 事实证明舒贝贝的猜测还是蛮准的,她估摸着快到时间回片场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黎伶刚到,那个冒失的女助理也在。 顾小千则似乎早就到了的样子,唐雅雅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见到舒贝贝还惊喜地偷偷打了个招呼。而顾小千见到舒贝贝进来略显诧异,但随即便继续让化妆师补妆。 的确,对她来说,舒贝贝还算不上是值得在意的人。 那小助理注意到舒贝贝的视线,稍稍惊讶了一下,然后就被脸色不太好的陈黎伶叫了过去。 “陈姐真漂亮啊,是吧。”自认为和舒贝贝已经混熟的胡亚捧着剧本在她旁边感叹了一句。 “当着前女友的面夸心上人,您这位男主还真是用情专一。”舒贝贝见胡亚这么自来熟的模样,便与他开起玩笑来。 胡亚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舒贝贝在说他们的角色,抬起下巴露出他的招牌微笑:“你别在这儿耍嘴皮子,还不过去打招呼?” “还算你说了句有用的。”舒贝贝抓抓头发,对着镜子照了一眼便堆满微笑地冲着陈黎伶走过去。 但还没等舒贝贝含在嘴里的那个“陈”字说出来,陈黎伶竟然先开了口:“你是,那个女n号吧。” 火药味这么大? 第26章 恶意针对 第26章 恶意针对 舒贝贝抬眼看了下陈黎伶身后的那个助理,她瞬间就移开目光,捏着手指低头。 一看就是心虚了。 “连新人都算不上就开始耍大牌?”陈黎伶啧啧两声,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刚好能让片场里的人听到。 舒贝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女助理把锅都扣在她身上了,这丫头倒是不在乎如果她得罪陈黎伶那可不仅仅是丢掉工作,看着是不谙世事的纯洁小白兔,心还挺黑。 舒贝贝心中哂笑,瞬间就明白了此时的境地。 “陈姐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我到这个剧组才刚半天……” 舒贝贝深吸了一口气,依旧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但很明显这套不管事。 陈黎伶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热饮,轻哼了一声:“才刚来半天就敢为难我的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下那些无视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在他们眼里,舒贝贝可着实的是不知好歹。胡亚朝这边走几步,有意要想调解一下,却被自己的经纪人拉住了手。 舒贝贝攥了攥手,正想把事情说破的时候,又有人进了片场。 解笙捧着一束玫瑰,目含笑意地朝这边走来,叶顷炫也紧随其后。 真像个王子。 然而这位王子来寻找的公主,并不是舒贝贝。 “谁惹你生气了,怎么皱着眉头?”解笙将手中的玫瑰递到陈黎伶手里,然后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头发。 陈黎伶看到解笙,暂时收敛了火气,轻蔑地瞥了眼舒贝贝:“现在有些新人,就是不懂事。” 解笙看了眼舒贝贝,搂住陈黎伶的腰:“有必要和这种人生气吗?” “她可没那个资格。”陈黎伶倚在解笙怀里,手指把玩着玫瑰的花瓣。 解笙这时才正视起舒贝贝,抬手指了指她:“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敢冒犯灵灵,就不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舒贝贝低着头,迟了好久才出声回答:“是。” 她不想抬头,不想看到解笙搂着趾高气昂的陈黎伶进最好的化妆间,不想看到其他人或是鄙夷或者嫉妒的目光,也不想看到自己其实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抬起头会忍不住想哭。 即使早就有所准备,进入这个圈子可能会遭遇的事情,可真正遇见了,却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无法承受。 叶顷炫守在化妆间门口,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 正主都走了,旁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胡亚这才走到她身边试探着问:“你怎么招惹灵灵姐了?” “我没招惹她。”舒贝贝闷闷回了句,根本没心情和他多说,暗自琢磨着等下应该怎么办。 “不然我去帮你去解释一下?”胡亚也有些不自在,毕竟二人真正说起来也没有很熟悉。 舒贝贝摇头:“不,那样她会更讨厌我,你也会惹来麻烦。” 说罢,舒贝贝拿衣服独自去了更衣室。 接下来的这场戏依旧是回忆,女主作为第三方伺机杀死与舒贝贝饰演角色约会的男主。顾小千饰演的女二则充当旁观者目睹了这一切。 似乎是看陈黎伶化好妆出来后并没有再为难舒贝贝,其他人对她的态度这才稍稍缓和下来,也有化妆师过去给她补妆了。 但化好妆之后的舒贝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就是一堵。 原本气色还不错的她,被化妆师搞得面黄肌瘦,脸上的浮粉隔着镜子两米开外都能看到。 她已经能够想象到后天看到更新的观众会说“果然前女友就是没女主好看”这种话了。 就连胡亚看到她,都被吓了一跳。 “你确定,你是化完妆过来的?” 舒贝贝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关注这里,便偷偷掏出了自己的遮瑕,把化妆师乱扑的修容抹掉:“你最好还是别问了。” 抹掉修容顶多是五官没那么立体,不抹掉可就是立体的车祸现场了。 胡亚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接下来的戏份主要是一场动作戏,手持长棍的陈黎伶要打晕舒贝贝饰演的角色,并迅速结果男主,之后被假装昏迷的舒贝贝反杀。 台词并没有很多,主要都是胡亚和舒贝贝的。 陈黎伶只是露了几个脸,剩下的就全都交给了武替。 至于顾小千则只有一个侧影。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怎么办?” 舒贝贝尽可能地找着上午的感觉,但几乎所有人的冷眼相看不可避免地影响着她。 不等胡亚讲台词,陈黎伶就提前出场,并用道具打向舒贝贝。 道具虽然是泡沫做的,但为了避免穿帮,材质仍然很硬,舒贝贝在没有准备和防护的情况下就直接摔倒在地。 “卡!” 导演皱着眉站起来,但并没有对陈黎伶的行为说什么,而是让工作人员把位置重新摆了一遍。 顺手扶起舒贝贝的胡亚还有点搞不清状况:“我们这条就过了吗?” 陈黎伶将道具很是友善地还给工作人员,抱着手臂站到胡亚面前:“反正她少说几句台词完全没影响到剧情,下个镜头她只要躺在地上就好,也没必要重新来。” 说罢,还拍了拍胡亚的肩膀才离开。 舒贝贝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陈黎伶和胡亚都是一个公司的,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多管闲事,免得难看。 舒贝贝眸色微暗,和胡亚摇了摇头,捂着撞疼的手臂朝陈黎伶追了过去。 然而舒贝贝根本没能追上陈黎伶就被叶顷炫拦在了半路。 “干什么?”叶顷炫把舒贝贝往后推了一下,避开周围的视线低声呵斥道,“还敢过去招惹陈小姐?” 舒贝贝看着远处的解笙为陈黎伶披上衣服,咬咬唇,又向前走了一步:“我要去和陈姐解释清楚,我没有故意打翻她的东西。” 叶顷炫仍然挡在舒贝贝面前,满眼的不赞同,半步也没有挪动:“就算你解释也不会有人信的。” “她砍了我今天三分之一的台词,我没有错,凭什么要承受她莫名其妙的刁难?!” 舒贝贝又气又委屈,伸手用力推了下叶顷炫,却发现这家伙跟石头似得都没晃一下。 “你在君凉的剧组和君凉的台柱杠上,没直接换人就不错了。” 叶顷炫说完直接按住舒贝贝的肩膀就将她转过身去,“下场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有这闲工夫去找陈小姐辩解,还不如多穿点衣服去地上躺着。” 在这个地方,没人会在意小角色心里是怎么想的。 咖位决定一切。 舒贝贝攥紧拳头,心里憋屈极了,却也明白叶顷炫说的道理。 无可奈何地返回去,乖乖在地上趴了三个小时后,拍摄终于到了尾声。 最后一个镜头,是作为反派的舒贝贝捅死女主角。 也不知道是谁建议导演最后一幕只拍舒贝贝下半张脸的近景,说是怕她演不出阴冷的感觉,只拍她冷笑的下巴就行。 舒贝贝看看拿好血浆并斜了她一眼的陈黎伶,真是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伸缩刀灵活地在她的指间旋转,她甚至对着自己白嫩的掌心比划了两下,才在导演的催促下,来到位置上重新趴好。 陈黎伶在导演示意开始之后,也走入了镜头。虽然这人不怎么样,可说实话演技的确过硬。 完美诠释了心中还有良知却不得不泯灭的纠结与痛苦。 最后,她站到了舒贝贝身边,蹲下身想查看她到底有没有死,但就在这时,舒贝贝撑起身子勾了勾唇,将藏着的小刀迅速插入了她的心脏。 剧本里写得是“冷笑”,但舒贝贝并没有按照剧本来,她脸上挂着就好像是下班途中提着在便利店买的晚餐,不小心擦到路人肩膀后那种含着歉意的礼貌笑容,仿佛在说—— “真不好意思,你得去死呢。” 这种对他人生命的极度轻蔑和骨子里的残忍,让陈黎伶在那一刻以为舒贝贝真的拿刀杀了她。 直到导演满意地喊“卡”,那种打心底冒出来的寒意这才渐渐消散。 陈黎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不放在眼里的小角色给带入了戏中的情绪,不禁恼怒不已,正想发作,却发现舒贝贝早就没了人影。 今天的镜头终于全部拍摄完毕,林先生已经在片场外的车里等了舒贝贝一个小时,尽管她说不干杂活,但她还是给舒贝贝买了热咖啡。 “拍得怎么样?”林先生等舒贝贝上车后就将咖啡递给她,一边看着手机短信一边随口问道。 舒贝贝双手抱着热腾腾的咖啡,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而一听到林先生的问话,顿时又开始紧张起来,咽了咽唾沫才回答:“陈黎伶误会我故意打翻她的化妆……” “好了我知道了。” 不等舒贝贝说完,林先生就摆了下手,对她才进剧组第一天就得罪了剧中的女主角,表现得异常淡定,“我问过解总,他说你在演戏方面没什么大问题,这就行。” 舒贝贝意外地没有等来想象中林先生的斥责,浑身还有点不舒服:“这就行?” 林先生点头,扭动车钥匙:“这种事很常见,你习惯就好。在陈黎伶没有对你做太过分的事之前我不会出面帮忙,那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尴尬。” 的确,如果在这种时候让林先生替自己出头,其他人不但会孤立她,还会猜测她傍上了谁,那时她做出的努力就不会被任何人承认。 “我明白了。”舒贝贝略显颓废地倚在靠背上,连叹气都懒得叹。 林先生一边开着车,一边将一个购物袋扔到了后面:“你现在已经正式拍戏,又和解总住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得注意着,出门在外就不要露脸了。” 舒贝贝翻着袋子里的围巾和墨镜,兴致缺缺地放到一边:“我和解总也没什么。” “不管有没有什么都不行。陈黎伶和解总在一起,人们只会说她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就被解笙迷惑了。 你和解总在一起,人们就会说是你死皮赖脸贴上去的。为了自己,我劝你还是早点搬出去。” 林先生的语调很平,总让人有种她不近人情的感觉。 舒贝贝抿了抿唇,心情忽然愈发烦躁。 第27章 首次抢戏get 第27章 首次抢戏get 回到家,解笙围着小猪围裙正在做蛋糕,厨房内香甜的味道令舒贝贝的心情瞬间缓和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和陈黎伶出去呢。” 舒贝贝撇撇嘴,走上前,把解笙腰上系的围裙带子扯成了对称的蝴蝶结,语气里还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怨念。 “她欺负你,不请她吃饭。” “你就会和我说点好听的,屁用没有。” 舒贝贝倚在厨台边,发泄似的用叉子戳着碗里切好的果粒。 解笙打了下舒贝贝的手,把草莓铺到蛋糕坯上:“那明天我就和君凉说,买下陈黎伶的合同然后就把她雪藏,如果你愿意的话。” 舒贝贝扁扁嘴,在一边摘起薄荷来:“我凭什么不愿意?” “因为你不是那种人。”解笙把已经完成的红丝绒裸蛋糕切开,在舒贝贝面前一晃,“如果你这样,就不给你吃蛋糕。” “那我还是选择蛋糕好了。”舒贝贝尽管不喜欢甜食,却还是很给面子的接了过来。 被解笙这般不着痕迹地一哄,舒贝贝心里憋了大半天的委屈总算是烟消云散了。 而且这种事,还是自己解决比较有成就感。 毕竟解笙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 “你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是从回忆以后就会作为线索人物每集出现几分钟。你只要努力在这几分钟之内出彩就可以了。” 解笙说完,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至于陈黎伶那边不用担心,专心演戏。” 一开始舒贝贝并没把解笙的这句话放在心上,不过第二天她回到片场的时候,发现剧组竟然变成了半开放式,据说是解笙跟君凉提议的。 这样一来,如果陈黎伶再为难舒贝贝,就会有被拍下来并传播出去的风险。她可不会为了一个新人做这种危及自己的事情。 是为了她吗? 虽然这么想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但她还是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舒贝贝隔着大半个片场朝解笙望过去,看着男人给陈黎伶穿上大衣,突然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捶捶胸口,舒贝贝朝化妆间走了过去。 今天要拍外景,天气又突然降下来,正在追求陈黎伶的解笙为了表现体贴便给剧组的每个人都买了过膝外套。 而陈黎伶那件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是同样款式,却是漂亮的红色。 舒贝贝的那件,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土绿色。 但好在的确很暖和,软软的好像被棉花抱着一样,寒风都被挡在了外面。 导演今天对待舒贝贝的态度好了些,至少肯和她说戏了,虽然没说几句就被制片人找了过去。 “‘站在阴影里,保持昨天的那种笑容。’我昨天是怎么笑的?”换好衣服,舒贝贝拿着剧本回到室内,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安安静静地酝酿感情。 “今天又有我跟你的戏份了。” 舒贝贝正发呆的时候,胡亚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陈黎伶就在对面,你还是不要被她看到靠近我的好。”在室内没有那么冷,舒贝贝就披着棉衣往墙边缩了缩。 胡亚摸摸鼻子,不以为然:“外面那么多狗仔,灵灵姐不会再纠结这点小事的。” 舒贝贝放下剧本将外套穿好:“等下就得出去了,你还不准备?” 胡亚搓搓被冻得有些僵的脸,摇头:“我的戏份在后面,倒是你,就穿这个出去?” 舒贝贝摸摸解笙统一发下来的棉衣,宝贝地拍了两下:“怎么了,很暖和啊。” “解总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都是做做样子……”胡亚一边说着一边捏起舒贝贝的衣角,突然顿了顿,“恩?你这件这么厚?” 舒贝贝有些奇怪,都是统一发下来的,难道厚度还有差别,正想问呢,就听见外头的声音。 “各部门准备!” 有工作人员来通知她去走位置,舒贝贝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起身走了出去。 可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只大手抓进了休息室,她穿着高跟鞋没站稳,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 “你就穿这点出去?”解笙把连衣帽给舒贝贝扣上还系紧,又递过去了一条裤子,“把这个也穿上,我从我们剧组拿的。” 舒贝贝看着那条解放时期手工缝制的蓝黑色厚棉裤愣了两秒,转头就跑:“丑死了,我才不穿!” 解笙一伸手就拽住了舒贝贝的后脖领,轻轻松松地把女人拉回怀里:“我的剧组拍的是上世纪片,你还指望能有时装秀那样的衣服吗?不穿上就别想出去!” 挣扎过后,舒贝贝还是穿成个球走到了自己的拍摄位置,然后在陈黎伶和顾小千嫌弃嘲笑的眼神中闷头等着导演说开始。 但十几分钟过去,别说开始,连导演在哪里都没人知道,同时失踪的还有制片和编剧。 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陈黎伶和顾小千已经没了之前的优雅,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并且愈加觉得,对面像粽子一样,只露出张白皙红润脸蛋的舒贝贝碍眼。 陈黎伶哪受得了这种事,叫上助理就给导演打电话去了。顾小千却不敢私自退场,只能硬扛着站在原地吹风。 “哇,今天天气真冷。” 解笙自己裹了个厚厚的面包服,炫耀一般站到顾小千旁边,手里还拿了个保温瓶凑上去,“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吗?” 大家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别说脚踏两条船,解笙就算俩航母都踏得了。 倒是顾小千露出了很为难但也不敢驳人面子的表情,在解笙再三纠缠下,接过杯子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却被呛个半死。 “咳!咳咳咳!”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呢?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而正在解笙“友善”地帮顾小千拍背时,被打电话回来的陈黎伶看了个正着。 “解、解总,这怎么是酒啊?”顾小千没注意到陈黎伶回来了,她被辛辣味呛得眼角都泛起泪花,远远看着颇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拿错了诶,怎么是我自己冰镇的私酒呢?”解笙念叨着,随即毫不在意地啧啧两声转身就往回走,连个招呼都没和陈黎伶打。 这下,片场的气氛就变得更加诡异起来,陈黎伶看向顾小千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顾小千这才发现了满脸不善的陈黎伶,脸色顿时一白,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家都说红颜祸水,到了解笙这竟意外地适用。 完全感觉不到寒风的舒贝贝轻叹一声,重新拿起剧本。 这种看戏的感觉可真好。 “这下能放心了吧?陈黎伶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别人身上,又碍于狗仔,也不会对你再做什么。” 这颇为嘚瑟的声音吓了舒贝贝一跳,她猛地转头便看到叶顷炫抱着手臂站在她身边。 但是这语气怎么像在邀功一样?跟谁,跟她吗? “她们就等着吧,解总让君先生把导演他们都叫了过去,没一个小时回不来。” 叶顷炫像是捣蛋的淘气小子般坏笑了两声,“谁让她们指使化妆师给你化成那样,解总说了,非等这些女人冻到嘴唇发青再开拍。” 舒贝贝歪头想了想,然后摸摸自己身上又厚又软的棉衣和丑到家的棉裤,不确定地开口:“你这意思是……解总故意整她们的?” 充分体现自己话唠属性的叶顷炫臭屁地哼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所有人的衣服都跟你一样厚?那几位衣服架子就是看着好看而已。 虽说我不怎么喜欢你吧,可我更讨厌其他女人,尤其是那个有几分演技就四处招摇的君家花旦。要不是为了来见你,总裁怎么可能会追陈黎伶!” “你说什么?”叶顷炫说了一大堆话,舒贝贝却只注意到最后那句,马上就接道,“什么叫解总为了见我追陈黎伶?” 叶顷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挠挠头发转移话题:“总裁让我过来问你冷不冷,说你如果冷的话,他就让君先生把导演放回来。” 舒贝贝只觉得心里就像是有猫爪在挠,钻心的痒。 她是很想问个清楚,但她也明白叶顷炫不会再和她多吐露什么,只能点点头,心不在焉道:“算了,赶快开拍也好,想早回家。” 在规定位置站好,舒贝贝搓搓因为脱掉衣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打量了几眼因为要盖掉冻红脸而多打好几层粉底的顾小千,垂眼默念对话。 这场是女二号发现反派并追上前却被打成重伤,舒贝贝只有一句台词,但因为是正篇反派第一次出场,所以被导演格外重视。 顾小千的演技说好也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过于中规中矩。 也亏得她的演技一般,才给了舒贝贝尽情发挥的余地。 “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死了吗?!”顾小千拿出了武器对准舒贝贝,颤抖着靠近。 穿着短旗袍的舒贝贝用小指蹭着自己的嘴唇,眸眼一动笑了起来:“你很冷吗?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这句话并不是原本的台词。 顾小千没想到舒贝贝有私自改台词的胆子,诧异一瞬,随即恼怒起来。 这话,明显是在嘲笑!不是嘲笑剧中的女二号,而是她! “为什么要杀死迟枫!为什么!”被激怒的顾小千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好,卡!”导演这时候叫了停,又向身后挥手,“替身到位!” 顾小千看着自己的替身跑过来,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是真的恼羞成怒,赶忙低下头,退到镜头范围外。 场上继续拍摄,舒贝贝叹息着摇了摇头,拿着塑料做的镰刀将替身打飞,然后还嫌弃得甩甩手,懈怠地拎着武器转身离去。 “好!”导演忍不住面露赞赏,他倒是没想到这新人演员的表现这么好,这几场戏几乎都是一次过,简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顾小千咬咬牙,几秒后就换上一张带着歉意笑容的脸朝导演走了过去。 “抱歉郑导,我只想着接贝贝的台词,有点变化就没反应过来,要不要重新来一条?” “不用,她这句台词讲得不错,你自己以后多注意就行。” 导演看着刚刚拍好的片段回答道,说完就又去安排男主角的上场事宜,将顾小千冷落在一旁。 顾小千听着导演小声嘟囔“多拍一条要浪费多少时间金钱”这种话,脸色阴沉着走到休息区,瞥了眼裹着大衣喝热饮的舒贝贝,压低了声音,愤恨地说了句:“你是故意的?” 舒贝贝抬起头,无辜地抿了抿唇:“难不成你还觉得我是无意的?” 顾小千几乎要被她这近乎挑衅的话语给气炸了,却又碍于在片场人多,又有狗仔,不得不强忍下来。 “哼,别以为你这些小把戏能把我怎么样!” 撂下这句话,顾小千撞开给她送外套的唐雅雅冷着脸走远。 舒贝贝举了举手里的饮料,向给她买奶茶的唐雅雅示意感谢,然后继续埋头装着看剧本打盹。 第28章 机遇 第28章 机遇? 结束一天拍摄之后,舒贝贝马上就催着林先生回家,今晚是她第一次出场的那集播出,怎么都要按时在电视机前等着看。 尽管有点羞耻。 今天的解总依然赋闲在家,见到舒贝贝回来便怠惰地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你回来的正好,片头曲刚结束。” 舒贝贝连衣服都没顾得上脱,就窝到了解笙身边,抢过遥控器调大音量:“解总,我想问你个事。” 解笙正在茶几的笔筒里找糖果棒,不怎么在意地抬了抬眼:“恩?” “你是不是不喜欢陈黎伶?”舒贝贝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目光,偏着头往男人身边靠近了一点点。 解笙没想到舒贝贝会问这种问题,摇头摇到一半就闭上了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舒贝贝耸肩:“我不清楚男人喜欢女人是什么样的,但感觉你对陈黎伶没有那种感情。” “你知道男人喜欢女人是什么样的吗?” 解笙反问道,然后不等舒贝贝回答便开口说道。 “是见别人欺负她会生气,看她欺负别人会窃喜,怕她冷就给她找衣服,却又怕自己多管闲事惹她讨厌。这种麻烦事,我怎么可能会对第二个女人做?” 舒贝贝眨了一下眼,迅速扭头:“快看,开始了。” 解笙并不在意舒贝贝的躲闪,继续歪着身子看电视。 舒贝贝盯着电视机,心思却不在那上面。 解笙说他不会对第二个女人做那种麻烦事,那第一个女人是谁呢? 舒贝贝不敢问,她并不想迈出自己的舒适区,也懒得去想男女之间那些事情。 解笙为什么要拿陈黎伶当借口才能来这个剧组见她? 因为就像林先生说得那样,她没法和解笙在一起,她还不够格。 至少得像陈黎伶那样才成。 舒贝贝抿了抿嘴,强打起精神看向电视,恰好电视上也演到她出场的片段,经过剪裁后只有不到五分钟,但看到最后,她兴奋地捉住了解笙的袖子。 “你看,导演没只截我的下半张脸,他给我全脸了!” “你的演技在线,他自然不会听别人教唆,毕竟是有过几部代表作的导演。” 解笙由着舒贝贝将自己扯来扯去,稍微直起身子,饶有兴致地问道:“播出之后你也能收到一些剧本邀请了,有什么想演的?” 舒贝贝拿起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嘟囔:“我现在也就只能在电视剧里演演配角吧,哪轮得上我挑剔。” “你不用现在就联系林先生,她不喜欢太急功近利的艺人。”解笙说着身子前倾,朝舒贝贝凑近,却被对方躲了去。 舒贝贝缩在沙发角落里,认认真真地发完信息才解释道:“不是给林先生,是给我老爹。” “那个,你联系了半个月也没联系上的老爹?”解笙抱起手臂皱皱眉,“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父亲。” 舒贝贝皱着鼻子白了解笙一眼:“当然有!只不过他老在山海滩倒卖古董,很忙而已。” 山海滩?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解笙眸光闪了闪,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舒贝贝,将心底的那点猜测按捺下去。 “宝贝女儿演得剧播出也不给打个电话?”解笙突然夺过舒贝贝的手机,拨通了她发信息的电话号码。 “喂,你还我!”舒贝贝立马就朝解笙扑过去,但无奈男人一手把她按在怀里,一手高高抬起,任她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 解笙支撑了一会儿,手臂酸了,干脆就往沙发上一倒,舒贝贝顺势压在了他身上,下巴重重地磕上男人的胸膛。 “哎哟!” 舒贝贝捂着下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然而解笙看着她那双由于疼痛泛起生理性泪水的眼睛,竟然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才舒贝贝更是气恼不已,恰好这会儿手机中传来了“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趁着解笙分神,舒贝贝撑起上身将手机夺回来,哼了声:“说了他很忙的。” 虽然,还是有些不开心吧。 接下来几天舒贝贝的戏份都不是很多,也没台词,就有些闲了下来。 正当她幻想着如果能接几个平面广告就好了的时候,一位导演突然私自联系她说想要谈谈。 “你说,他不会是想潜我吧?”舒贝贝接完电话,立刻就跑去解笙的书房,揪出正在玩游戏的男人,脑洞大开道。 解笙摘下耳机,无语地瞥了眼舒贝贝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诧异地起身:“这个人……” 舒贝贝抱起手臂撇着嘴沉思:“他只说他姓胡,要我明天和经纪人去约定的地方,先给我看电影剧本。 不光如此,他还说给我的角色是女主,这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从一个不知道女n号变成了女主角,这简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解笙摇摇头,将手机塞回舒贝贝手里:“这手机号是胡寒的,他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导演。” 舒贝贝听到胡寒这个名字后愣了一瞬:“胡寒?那个拍十部十部得奖,但全都没法上映的禁片之王?!” “他这个人很乖僻,不看资历,只找合适的演员,有时候一部电影筹备五六年都没法开拍。” 解笙说完,坐在桌角上与舒贝贝平视,“演他的电影很难,得想好才行。 你的起步不错,如果没意外一年之内一定能红,可演胡寒的电影不知道要多久,就算最后电影得奖,不上映的话你的知名度还是上不去。 对新人来说,这个机会很险。如果没信心,就干脆别去浪费时间和他见面。” 舒贝贝攥着手机,只思考了不到一秒就扬起下巴:“如果我能得影后呢?” 解笙勾起唇,似乎并不惊讶舒贝贝会说出这种在外人看来显得过分自大狂妄的话来。 “你会略过出演各种偶像剧拍各种生活用品广告的阶段,直接成为能与君凉比肩的影星。” “比陈黎伶厉害?”舒贝贝的瞳孔动了动,注视着解笙的脸问道。 解笙点头:“当然。” 舒贝贝握着手机点头:“那我联系一下林先生,明天就去见他。” …… “胡寒?是胡寒的电影?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次日,酒店包间里,舒贝贝看着一脸寒意的林先生缩了缩脖子。 “你之前也没问我嘛,而且我问过解总了,说他还算靠谱。”舒贝贝委屈地低着头,小声为自己辩解。 林先生曲起食指敲敲额头叹气:“如果早知道是胡导约,我就不会让你来。” 舒贝贝皱着眉:“你是担心我演不好,导致影片上映不了,耽误了时间,还会被现在为数不多喜欢我的观众忘记?” “你自己不也很清楚吗。” 林先生捏着眉心再次叹气,降低了声音,缓和情绪说道,“不过我也不是觉得你演不好,你的演技很过关,但不是演技过关就行。 胡导的每部电影,角色代表性都很强,你演好了,以后的戏路极有可能会被困住,这对你之后继续拍电视剧,或者尝试别的类型的角色很不利。” 正说着,胡寒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来。 这个年近六十的男人看上去很沧桑,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满满的痕迹。 他夹着一个小皮包走进来,放在桌子上,见到林先生的时候眼皮很是惊讶地跳了跳:“林先生,你是胡小姐的经纪人?” “没错,所以胡导就别抱着忽悠新人的想法让她演您的电影了。”林先生像是护崽的母亲那样挺着胸口,颇有气势地直言。 舒贝贝赶紧赔笑:“林先生她,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胡寒并不在意地摆摆手,将剧本拿出来推出去:“但你们也清楚,有可能舒小姐这辈子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这是大实话,就连一开始就摆出一副反对态度的林先生都不由顿了顿。 出演能在国际上得奖电影的这种机会,的确不多见。就像陈黎伶这种影响力的明星,甚至都没演过一部业内评分超过6。5的电影。 林先生虽然说着对电影没兴趣,但还是接过剧本飞快地看了起来。 “电影改编《指匠情挑》,时间定为民国初期,我想请舒小姐演女主角之一,一位被卖到大宅门的女佣人。”似乎看出了舒贝贝并不想拒绝的心理。胡寒再开口显得胸有成竹。 林先生的表情却越看越严肃,将剧本缓缓放在桌上:“先不说原着背景在e国,单是原着国和k国都改编过这一点,就很不利。 更别提这是部双女主戏,受众面比你以前的电影还要窄。胡导可以挑战自己,但我们冒不得这个险。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贝贝应该是你第一个找的演员,如果一拖就是两三年……” “不会,这次不会。” 胡寒斩钉截铁地摆手,“我已经找到了独家赞助,演员和制作都不用担心。” 林先生看看舒贝贝,有些动摇。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带着倦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样,胡导谈妥了没?” 第29章 你值得 第29章 你值得 包厢的门被推开,解笙脱下大衣抖了抖,在就近位置大刀阔斧地坐下,抬眼看向胡寒: “我希望电影能在下个月之前开拍,来年四月份之前完成,如果演员不到位那就赶快换人好了。” “不换。” 回答的不是胡寒,而是刚刚一直在装鸵鸟的舒贝贝。 林先生没想到解笙会过来,正发愣呢,又被舒贝贝斩钉截铁的态度惊了一瞬。 舒贝贝双手攥拳放在膝上,直起腰板望向解笙,满脸坚决:“我要演。” 解笙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交叉着,看着舒贝贝还算满意地点点头:“片酬三百万,如果你能拿到最佳女主,我们再单独谈。” 三百万,正好是之前解笙给她找的那栋房子的年租金。 这意思是她如果没能当上影后,就得拿着三百万走人了?! 胡寒看解笙这架势,还以为他在打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女主的主意,连忙轻咳了一声:“解总就是这次的独家赞助。不过解总,这个片酬可不能这样随便定……” “三百万不行,第一部电影的质量和片酬决定了贝贝的出道地位,胡导的电影,女主角片酬怎么可能只几百万?” 林先生见有解笙做后盾,倒也放心了许多,打消了影片可能会拖很久的疑虑后,直接就给舒贝贝谈起钱的问题。 其实三百万不算少,舒贝贝毕竟是新人,还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但对于这种冲奖的电影,如果和另一位女主差距太大,会造成以后接片的时候薪酬提不上去。 “不同意别接,又不是说演了胡导的电影就代表她真有几斤几两,没得奖她还是得演一集只有几千块的龙套,三百万已经算多的了。”解笙言辞犀利,说得毫不留情。 “我同意。”早就已经习惯解笙毒舌的舒贝贝也没生气,立刻就应了下来。 被自家艺人给拆了台,林先生沉沉呼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没志气”,就将桌上的剧本收了起来:“既然贝贝自己都同意了,我也没法说什么。但拍摄时间实在太紧了,现在已经有广告找过来,我需要一点时间调节她的档期。” “那就推掉。”解笙抱着手臂,态度过分强硬。 林先生一噎,觉得自己都要犯心梗了,再次深呼吸了几下,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舒贝贝只能默默地缩在一旁,降低存在感的同时还忍不住瞪了解笙一眼,这男人到底会不会好好说话! 人家好不容易给自己找的工作,怎么能说推掉就推掉。 原本以为会谈很久的事情,没想到几分钟就搞定了。 又呆了一会儿,解笙坐不住了,起身整理了下衣领。 “既然谈完了,那我也就先走了,剩下的细节二位可以慢慢商讨。” 解笙往门口走去,经过舒贝贝身后,顺手勾住她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反正你也没事干,跟我回家得了。” “解、解总?”胡寒刚刚就一直怕解笙看上舒贝贝,一听这话吓得立马站起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贝贝顺着解笙的力气被提起来,仓促地和林先生胡寒道别后,踉跄着跟在解笙身后,想把男人的手从她的衣领上扒拉下去,“解总您慢点儿!” 解笙稳住舒贝贝,拉着她就走了出去:“今天去个超市吧,冰激凌没有了。” “都已经年底了,还是别吃太凉的好啊解总。” 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胡寒看得一脸迷茫,倒是林先生,面色不变,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翻白眼埋怨:“对别的女人那么好,对自己的女人反倒势利起来了。” 胡寒听见这句嘀咕,一个激灵猛地看向林先生,惊讶的都结巴了。 “他、他们……” “胡导,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希望您可以……”林先生停顿了几秒,又摇摇头,“不过事实上,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事实上,就算林先生不特意请求,胡寒也不敢将今晚看见的事告诉别人。 如果被人知道舒贝贝和解笙关系这么密切,那他这个找了两年才碰到的女主角可就要凉了。 胡寒倒不是觉得她演技有多高超,就像有些演员演技再好,也没法演不适合自己的角色。 但他之前看了郑导拍摄的那部剧,舒贝贝饰演的那个角色无论是柔和善良还是冷漠残忍,都没有半点违和感,就好像她本来……就是两面人。 还好她本人看起来不是这样,不然还真有点可怕。 而跟着解笙离开的舒贝贝掰着手指头,跟在解笙身后略显担心地说道:“说起来,距离明年二月,不只有四个多月了吗?胡导的电影,怎么可能在一个季度完成。” “他的剧本是已经打磨完的,拍摄地也都找好了,演员档期全都空着,还没有投资商提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不会出问题的。” 解笙胸有成竹地回答完后,又补了一句,“就算二月份完不成,延一延期也没什么。” 舒贝贝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就像脚踩在棉花上依旧没什么实感,只一天时间就接了电影的女主角,她的运气有这么好吗? “别高兴的太早。” 解笙看到舒贝贝飘飘然的模样,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脑袋,给她泼冷水。 “你要是演得不行,我也不会让你继续演。到时候直接把你扫地出门,三百万都拿不到。胡导只觉得你合适,过不了关还是白搭。” “所以……”舒贝贝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望着解笙,微微蹙起眉头,“如果我没拿到影后,你就会把我扫地出门?” 解笙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我可没那个时间培养不努力的人。” 舒贝贝瘪了瘪嘴,小声吐槽道:“这事是努力能解决的吗?” 影后哎!怎么在解笙嘴里,就成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东西? 解笙拉着舒贝贝继续往前走:“你有天分,如果没达到我的要求就只能是没努力。” 舒贝贝一听就有些心虚:“你的要求,有多高?” “这种所谓的影后对你而言只是开始,就像君凉一样,得到影帝之后他才逐步成为现象级明星。”解笙揪着舒贝贝的衣服,给她把帽子系得严严实实。 舒贝贝努力地从衣服领子里露出鼻子,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解总,你在培养我吗?” 解笙手一顿,迟疑了几秒,拍了下舒贝贝的头:“那是当然,不然我天天去你们那个破剧组,还给胡寒独家投资,不就是为了培养你吗。” 给她整理完衣服,解笙就将手抄在兜里,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只是为了培养我啊。”舒贝贝貌似有点闷闷地撇嘴,将手揣在袖子里避风。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解笙走在前面,语气中的那点不确定被寒风带到了远处。 “那为什么要培养我呢?”舒贝贝不大想放过这个话题,跟着解笙到了停车场,在他上车前,拽住男人的衣角,仰着头想问出个答案来。 解笙在舒贝贝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这让他有些烦躁:“……你值得。” 舒贝贝笑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眼睛都在闪烁着光,十分开心的模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只要解笙不是因为对她愧疚才做的这些,舒贝贝觉得自己还能接受。但解笙的那句“只是为了培养”,真希望他是在说谎呐。 “快走快走,好冷啊!不然我们买点东西晚上吃火锅吧?” 解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车外沉默了片刻,才在舒贝贝的催促下上了车。 …… 接到电影的消息林先生并没有给舒贝贝宣传,一方面是怕她没达到解笙的要求真被踢出剧组,再也是她们没时间去应付这些招摇的事情。 舒贝贝现在没有签约公司,所有事情都只能靠林先生一个人去办。 人手严重不足。 在这种情况下,解笙又给出了高要求,得马不停蹄地拍摄才能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赶上进度,更加不可能腾出时间进行宣传。 为了压缩拍摄时间,林先生出面和郑导“谈了谈”,把舒贝贝剩下的拍摄都集中在一起,争取三天内就让她杀青。 这样赶进度,虽然稍微累了些,还要忍受陈黎伶明里暗里的不满和顾小千的处处挑拨,但舒贝贝仍然很开心。 至少托林先生的福,导演会很认真地和她讲戏了,当然这其中还有舒贝贝的演技得到认可的功劳。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却害了无辜的人。” 拍摄中的舒贝贝一脸戚哀,用手指缓缓穿过顾小千的头发,猛地一把抓起,冷笑着一点点逼近。 “哈,你信了?我的天呐太可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迟枫在你和刀女之间摇摆不定了,这么天真的人着实少见,真想拿个瓶子把你装起来,每天带在身上。” 看着舒贝贝有些癫狂的神情,顾小千冷哼一声,咳出口血呸在舒贝贝脸上,忿忿着:“你不会得逞的!” 第30章 欲望的冲突永远都在 第30章 欲望的冲突永远都在 剧本里只说咳血,可没让顾小千往反派脸上喷,但导演示意无碍,这场戏就得接着演下去。 “阿刀和枫哥不会放过你的!”顾小千说台词的时候,嘴唇都在发颤,与以前略显平庸的表演截然不同。 “女二被带入戏了。” 隔着屏幕,导演伸出手指点在顾小千的表情上,对她今日的表现满意极了,身旁的副导演也点点头。 “这个叫舒贝贝的女演员确实不错,演技也有天赋,只可惜不会做人,得罪了陈黎伶,也不知道能走多远。” 舒贝贝并不知道这二人对她的评价,此时拍摄还在继续。 她将粘在脸上的血浆抹掉,涂在了嘴唇上,给粉嫩的唇瓣增添了一抹嫣红,最后还轻佻地舔了下指尖。 异常魅惑的小动作牵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舒贝贝双手撑在绑住顾小千的椅子上歪歪头:“我还希望他们别放过我呢,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留你活到现在?” 这场戏原本是顾小千的主场,却因为舒贝贝这样一动占走大半视野,完全主导了画面。 舒贝贝记得接这部戏之前解笙对自己的要求是什么,但因为新电影的原因,她超越顾小千的时间由三个月变成了三天。 啊,现在还剩两天了。 周围人也看得出舒贝贝在故意抢女二号的戏,但看着又的确不错,总不能往差了改回去,也就没人出言制止。 道具师把血浆袋给舒贝贝装好,她就挺着胸脯坐到一边,准备在手机上跟林先生核对下午的安排。 “贝贝姐,这个给你。” 舒贝贝刚刚拿出手机,唐雅雅就带着一杯还热乎的咖啡走了过来:“在这废旧大楼虽然不用吹冷风,但也没休息室暖和。” “谢了。”舒贝贝接过来后左右看看,给唐雅雅拉了个座位,“你也别跑来跑去的,歇会儿。” 唐雅雅见周围没什么人,也就搓搓手坐了下来:“我不过是在外面跑跑,没做什么正事。” 舒贝贝随手给了唐雅雅一张毯子,和她并排盖好搓了搓手:“顾小千也不只你一个助理,怎么每次都是你在外面勤勤恳恳的干活?” 话是这么问,但其实舒贝贝心里也有猜测,无非是唐雅雅以前做过她的助理,顾小千不能直接对上她,就只能不断使唤唐雅雅了。 “也没啦。”唐雅雅低下头,打着哈哈扯开了话题,“说起来,贝贝姐,你怎么还不找个助理?” 舒贝贝撇着嘴摆手:“我哪有钱找助理。” “没钱也得找啊,你看现在半年没活干的演员出来都得带一个助理,你来来回回只有自己,没人照顾怎么行?” 唐雅雅说完,也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休息室那边就传来了招呼唐雅雅的声音。 唐雅雅吓得赶忙站起来,和舒贝贝道个别就匆忙赶过去。 但已经化好妆出来的顾小千站在门口,正好看到唐雅雅从舒贝贝身边离开,原本就不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阴沉。 “唐雅雅,你要是不想做可以和我直说,不用去别人那里嚼舌根!” 唐雅雅刚刚跑到顾小千面前,后者就将手里的化妆袋一把丢了过去。 袋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掉在唐雅雅的脚边,她脸色微白,却什么话也没说,沉默地蹲下去将东西捡起来。 在周围狗仔还没离开的情况下,这样做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但顾小千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一脸受伤地抱着手站在原地,仿佛真是唐雅雅做错事了一般。 这时候如果不站出来,那群记者还不知道会把这事写成什么样。 明知道顾小千是在逼她替唐雅雅出头,舒贝贝也没有选择,总不能让无辜的唐雅雅替她承受顾小千的刁难。 无声地叹了口气,舒贝贝走了过去,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顾小千,你有话就直接冲我来,不用找助理撒气。” “唐雅雅是我花钱雇的,关你什么事?”顾小千低着头,用只有舒贝贝能听到的音量冷哼道。 舒贝贝哼笑一声,根本不打算惯着她:“说得没错,但你这种花钱找人欺负的心理我还真是理解不来。” 顾小千眉眼一厉刚想反驳,却被舒贝贝截断。 “别想说你没欺负雅雅,我反正是没见过谁家艺人让自己的助理天天在门口吹风的!” 舒贝贝这句话丝毫没压低音量,反正剧组里的人都知道她们关系不好,而且还觉得她抢顾小千戏不地道,她虽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也不能任由顾小千踩着她,把自己塑造成一朵可怜又无辜的小白花形象。 这女人可一点儿都不单纯! 然而意外的是,顾小千听了她的话,不仅不生气,反倒勾了勾唇。 舒贝贝皱眉,心底莫名觉得不安,下一秒,她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你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你一出现这地方怎么就乱成这样?” 寻着声望去,偷偷观望的人们这才看到陈黎伶揽着解笙,款款走来。 “被我警告过还这么招摇,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解笙大大咧咧地环着女人的腰,整个人痞痞的,离得近了还能闻见他身上泛着的淡淡酒味,大衣口袋里还插着一只雪茄,不知道刚从哪里玩乐完才过来。 顾小千和陈黎伶又勾搭上了?她们难道没因为之前解笙搞得那件事情对立? 这下可好了,顾小千是故意过来找茬的,陈黎伶是故意把解笙引过来的,她才是送上门的那个! 舒贝贝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 的确,之前因为顶撞陈黎伶的问题解笙就已经教训过她,借他的势找她麻烦是很合理的做法,只不过顾小千和陈黎伶不知道她和解笙的关系…… 呸,他们有什么关系?解笙一脸嘲讽地站在这儿,明摆着不会帮她,她得靠自己才行。 舒贝贝拿好主意后抬起头,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不觉得替朋友说几句话是招摇。” “朋友?你以为你是谁,你个跑龙套的凭什么替别人家助理出头?” 解笙插着口袋朝舒贝贝走近几步,还没等他继续出声,从刚开始就手足无措的唐雅雅突然就上前一步打断道。 “我刚刚已经答应贝贝姐的工作邀请了!我现在是她的助理,她替我说几句话也不过分!” 谁也没有想到唐雅雅会这样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明正大地跳槽,明摆着是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顾小千脸色十分难看,唐雅雅这么做,无异于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她辞退唐雅雅是一回事,可对方主动不干,还跳到她的死对头那里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还不等顾小千说些什么,解笙就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笑容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懒得管你们,只要不让灵灵觉得碍眼,随便好了。” 说完,解笙伸出手臂示意陈黎伶勾住,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化妆间。 尴尬的气氛随着导演准备拍摄下一场戏份才有所缓解。 脑子一热说了那种话的唐雅雅也只能猫在舒贝贝身边,自觉地干起了助理的活。 “先说一句,我真的没钱给你。”舒贝贝接过唐雅雅拿来的戏服套上,由着她给自己系好。 唐雅雅干笑了两声:“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闹那么僵,我哪儿还好意思找你要钱?” “这倒无所谓,反正我迟早也会和她们闹僵的。”舒贝贝四下看看,见又没有化妆师过来给她补妆之后,自己拿起了化妆品。 有了助理帮忙,多少也比她一个人省时间,但尽管如此,当舒贝贝准备好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就位了。 这场戏是男主来救女二,动作戏很多,替身们早早就等在旁边候着了。 问题是……舒贝贝在替身队伍里好像没看见她的替身。 和她这场对手戏的胡亚一边整理着护腕,一边不经意地靠近舒贝贝:“刚刚武术导演说你的替身突然生病没来,他们正在商量该怎么办呢。” 舒贝贝紧了紧自己的腰带,也懒得再去思考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了,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我自己吊威亚呗。” 胡亚咧咧嘴:“这够呛吧,有个镜头要在空中被袭,你能行吗?” “也就是被你的替身捅一刀,顶多疼些。”舒贝贝拍拍脸,挺胸抬头地向前走去。 她才不会为了一个替身斤斤计较,尤其是在导演面前,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且这事八成就是陈黎伶她们搞的鬼,无非是想看她出丑,她还偏不想遂她们的愿! 只是当她真吊上威亚之后就开始后悔。 说实话,这东西把她提起来时还真有点难受。 解笙就抱着手臂站在下面抬头看她,距离有点远,舒贝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威亚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在空中没有着力点,安全绳紧紧嘞着,舒贝贝只觉得胃里都在翻涌,在这种情况下讲台词更加难受。 因为有替身,所以吊威亚但不用做动作的胡亚在导演的示意下,喊出了这场戏的第一句台词:“你不是想见我吗!放了白朵!” 终于等到台词的舒贝贝冷笑,刚刚要说话,突然就听到头顶“咔嚓”响了一声。 然后,身体一松,失重感迅速袭来。 第31章 受伤 第31章 受伤 陈黎伶其实从来没把这部戏的女n号放在眼里,她也不会因为因为几套化妆品就为难新人,那太小气。 她恼得,只是舒贝贝的眼神。 那虚伪的礼貌,那假装的笑意,还有面对她时丝毫没有敬畏的态度,无不挑衅着她。 所以陈黎伶没为难过和解笙献媚的顾小千,因为她胆战自己,她畏畏缩缩谄媚世故,她在演戏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演得比自己好。 这才是新人的生存之道。 可舒贝贝呢,这个小虾米毫不忌讳摆弄自己的演技,甚至还勾搭上了本该在她阵营里的胡亚。 不过还好,她身边的男人能让这女人低头,能让这女人无可奈何,能让这女人永不翻身。 然而,上一秒陈黎伶还这样沾沾自喜着,下一秒,看到舒贝贝威亚松开,马上就要撞到道具上的解笙——她的男人,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她,三步并两步朝舒贝贝跑了过去。 陈黎伶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猛地抬头,就看见解笙借助墙壁跃到空中,抓住威亚把快要撞到假山的舒贝贝护在怀里。 这种近乎反人类的动作竟然能被解笙那么轻易地做出来?! 男人紧抿着的唇,急切的眼神还有异常矫捷的身手,都让陈黎伶在那一刻忘记了愤怒,只觉得浑身好像触电一样,心跳加速。 舒贝贝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被男人抱着砸在了道具堆里。 “解总!” 舒贝贝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爬起来看到解笙紧闭着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了头顶,“解笙!醒过来!” “瞎喊什么,我还没死呢。”解笙睁开一只眼,手肘撑着地似乎想起来却没有力气,脸色白的难看。 “你别动,我让雅雅叫救护车。”舒贝贝连忙用手托着解笙的头,跪坐在他身边,转头就想喊唐雅雅。 解笙却一把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费力地摇头:“不,别叫,带我回家就行。” “那怎么行!”陈黎伶这时也赶了过来,蹲在解笙身边似乎想把他扶起来。 “别动他!”舒贝贝冷冷呵斥一声,把所有人都吓得愣在了原地。 陈黎伶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去,看着像是护崽母豹一样凶狠瞪着她的舒贝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连气都忘了生。 这比那天舒贝贝拿着道具刀捅她的眼神还要令人无法呼吸。 舒贝贝低头和解笙对视了几秒,咬咬唇:“好,我带你回家。” 解笙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剧烈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只能将身体重心完全压在舒贝贝身上,靠着她的力气慢慢站起身。 “我、我来帮你吧。”唐雅雅弱弱地靠近,帮舒贝贝把断掉的安全带解掉,正想帮着扶一把解笙的时候,生生被舒贝贝带着寒意的眼神吓得心颤。 直到人走远了才堪堪回过神,最后咬咬牙,拿上东西小跑着跟过去:“贝贝姐我开车送你!”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甚至都忘了把还吊在威亚上的胡亚放下来。 唐雅雅此时已经是懵逼的状态。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开拍前还对立的两人现在就在车子的后座上‘卿卿我我’了? “你哪儿疼?”舒贝贝坐在角落里,好让解笙可以躺在她腿上。 解笙捏着自己的左臂闷哼一声:“就是手臂脱臼而已,没什么大事。你呢?” “你都给我做人肉垫子了,我还能摔坏哪儿?”舒贝贝皱着眉,用指肚将男人脸上的灰擦掉,“你真是疯了,谁让你去救我的?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 “还有一周电影就要开拍,你身上青一块都不行!”解笙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尽可能远离舒贝贝近在咫尺的小腹。 “所以你救我就是为了电影?”舒贝贝悄悄把手放在解笙的头顶,发问。 解笙闭着眼应声:“嗯。” 舒贝贝撇撇嘴,没再多说什么,手指悄悄地卷起解笙的头发丝把玩。 天呐!这种青春校园双向暗恋的戏码是怎么回事!你俩赶快去结个婚好嘛! 开着车还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的唐雅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在心中呐喊。 她有太多话想问,要忍着可真难受。 终于熬到目的地,唐雅雅刚松一口气,在看到舒贝贝熟练按下密码进门的动作后心中又是一梗。 “雅雅,你先回去吧。”舒贝贝把解笙扶到屋里,和唐雅雅打声招呼就锁上了门。 人生的起起落落真是难以预料。 唐雅雅扁扁嘴,缩缩脖子启动了车。 屋内,舒贝贝走到靠在墙上的解笙旁边:“你私人医生什么时候来?” 解笙褪掉外套,听到这话表情一愣:“我没有私人医生。” “那你不去医院?!”舒贝贝瞪了一眼解笙,声音都控制不住拔高,立马拿出手机,“我这就给雅雅打电话叫她回来。” 解笙抬手,揪住舒贝贝的衣服,也不知受了伤的男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将她一把甩到了沙发上:“不行,不能去医院。” 舒贝贝有些气恼,仰起头刚要斥责解笙不懂事,却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还有哪里受伤了?” 解笙无力地就地坐下,指指卫生间:“你去把医药箱拿出来,等顷炫过来就行。” 叶顷炫刚刚也在片场,只是他必须留下来善后,就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地上太凉了,快起来。” 舒贝贝眉头紧锁,蹲下身想把他扶起来,但刚触碰到解笙的腰肢,手指腹上传来的黏腻感让她打了个寒战。 她猛地抽出手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不是她拍戏时放在怀里,用色素做的尝起来有点甜的冰冷血浆,是血,有着难闻味道,红到发黑的,真正的血液。 解笙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扶住微颤的舒贝贝轻叹:“不怕,旧伤裂开了而已,害怕的话就上楼待着,我等下去找你。” 舒贝贝一言不发,将解笙撑起来放到沙发上,沉默着拿了医药箱过来。 “一点小伤,重新包扎就行。” 解笙坐着往后靠了靠,看着舒贝贝缄默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没底,伸手想拉女人的手腕却被她躲开。 舒贝贝拿了块毛巾卷成长条,掰开解笙的嘴粗鲁地往里面一塞:“咬着。” 解笙还没反应过来舒贝贝要做什么,就见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没什么力气的小女人,用她那只葱白玉手钳住了他脱臼的手臂,迅速一推,手法干脆利落。 解笙闷哼一声,紧接着便发觉手臂没之前那么痛了。 舒贝贝绷着脸,拿绷带固定住解笙刚刚接好的手臂,拿出剪刀,似笑非笑地对着他剪了两下空气。 解笙心中一颤,脸都僵了,额头都隐隐冒出了冷汗。 见状,舒贝贝这才满意地扯开男人衬衫,剪开了他的绷带。 “没想到你还会这样。”解笙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气氛,忍不住挑起话题。 “我老爹教我的。” 舒贝贝剪掉绷带后,坐到解笙背后,望着男人后腰上那个不大却很深的伤口,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他说我们小时候很穷,受伤去不起医院,只能靠自己……还好这些事情,我失忆之后也能做得来。” 解笙感觉伤口上凉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舒贝贝偶尔贴到他肌肤的手指上:“这听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普通人’。” “对于穷人而言就是普通的。”舒贝贝的语气显得很洒脱,上完药重新缠绕上纱布。 解笙觉得疑惑,就算舒贝贝家里再穷,这种上药护理的手法也不会这么熟练吧? 但想到质疑别人父亲不是什么好事,也就忍了张口再问的想法。 “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舒贝贝拿着纱布的手穿过他腋下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的心里发痒,解笙不得不用讲话转移话题。 “我问了你会乖乖回答吗?”舒贝贝的态度很懈怠,小声应道。 其实舒贝贝的态度让解笙一直很不安心,除了一开始的紧张和担忧,就一直表现得很冷静。 即使在发现他身上的旧伤后,也没有像他想象中地那般惊慌、怀疑、诧异,只是和上次一样按部就班地帮他包扎,这……着实有些诡异。 “那我问你。”舒贝贝将东西收拾进药箱里,抬眸看了一眼解笙,忽然又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解笙张张嘴,在沙发上盘起了腿:“我受伤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会耽误事,也不想让父亲担心。” “凭你的能力,找一个嘴严的医生不就行了?” 舒贝贝并不是很接受解笙的回答,她大概清楚这只是解笙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他还是没说出来。 解笙犹豫半刻,没什么底气地嘟囔:“顷炫就是我的私人医生。” 舒贝贝无奈笑出声,手狠狠地拉了下纱布:“他是你的保镖,还是你的私人医生?他还能做什么你一次性全给我说清楚好了。” 解笙闭了嘴没有吭声,就在这个时候,叶顷炫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总裁!总裁?您还没告诉我进门密码是什么呐!您赶紧让我进去啊,那伤可耽误不得!” 舒贝贝在解笙腹部慢悠悠打了个结,这才起身去给叶顷炫开门。 叶顷炫背着一个箱子慌慌张张地进门,还真有点古代江湖郎中那味儿了。 “别咋呼,我已经包扎好了。”解笙这会儿精神也恢复了,披着件衣服半倚在沙发上,对叶顷炫摆了摆手。 叶顷炫跪坐在地毯上,刚把箱子里的东西捣腾出来就是一愣:“您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包扎的?” 舒贝贝站在叶顷炫后面,偷偷瞄了眼药箱,发现里面除去普通的药品外,还有复位绑带和缝合用具。 难不成叶顷炫还真是解笙的私人医生? 叶顷炫刚刚过于着急,现在才意识到舒贝贝这个“外人”还在,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箱子:“你绑的?” 舒贝贝不愿搭理叶顷炫的质疑,直接转身去了厨房:“解总,我给你倒点水去。” 叶顷炫上前,检查了解笙包扎完的伤口后脸色微变:“……我先打一针避免感染吧。” 解笙盯着舒贝贝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思忖一阵后,对叶顷炫低声吩咐:“查一查她的父亲。” 叶顷炫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早有此意,因为解笙身边,可容不得任何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存在。 第32章 就是要一视同仁 第32章 就是要一视同仁 次日早上,除舒贝贝以外,剧组的所有人都早早地到了片场。 手上做着事,还时不时地朝剧组外张望。 陈黎伶坐在休息室里,手里捧着助理递过来的热水,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谢总和舒贝贝都还没来?” “没、没有……” 助理忐忑地回答,然后就见陈黎伶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昨天解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肯去医院,竟然让舒贝贝那个小贱人送回家不说,晚上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陈黎伶本想利用那件事做做文章,一个十八线的小透明都敢跟她作对,怎么也得让对方知道知道厉害。 可没想到昨天叶顷炫在解笙和舒贝贝离开之后,就立马扫荡了所有记者的dv内存卡和手机。 一边徒手将内存卡掰烂,一边还面带微笑地“拜托”他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别人不清楚,陈黎伶在圈子里摸爬打滚七八年还是有耳闻的,在解笙身边处理事务的叶顷炫其实才是真正的主权者。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能归因于解笙太没能力,所以解老爷子专门培养了个外人辅佐他。 叶顷炫偶尔会很招摇,也会压一压解笙的风头,就像这次,所有人都讶异于他的强势,却忽略了为什么解笙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把舒贝贝救下来,还只受了轻伤。 舒贝贝自然不可能不来,她只是早上耽误了一小会儿给解笙刷牙。 由于右手戴着绑带不能动,解笙无法洗漱,作为“罪魁祸首”的舒贝贝只能在某个手残患者的叫喊中,无可奈何地将刚刚迈出家门的脚缩了回来。 “你不会用左手吗?”舒贝贝嘴上嫌弃,却还是认命地挽起袖子,和解笙挤在狭窄的梳妆镜前。 解笙张着嘴,摇了摇头。 舒贝贝皱皱眉,捏着男人的下巴,把蘸了牙膏的牙刷伸进去轻轻蹭起他的牙齿:“跟个小孩子一样,也不嫌丢人。” “喊哼诶和和以优(反正也是和你丢)。”解笙张着嘴哼哼,白色的泡沫搞得哪里都是。 舒贝贝把漱口杯塞到解笙手里,用温水浸了毛巾擦了擦他嘴唇上的牙膏:“剩下的自己能行吧?我赶时间,先走了。” 解笙吐掉漱口水,拉住舒贝贝的手,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我昨天累到直接睡着,也没法自己洗澡,你给我擦擦。” 舒贝贝这才注意到,解笙只穿着一件白浴袍,上面松松垮垮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男人就将浴袍褪到小臂,露出胸口和宽阔的背,催促道:“快点,我没法拧干毛巾。”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看得舒贝贝额角青筋直跳,差点把手里的毛巾砸对方脸上。 视线在纱布缠着的地方停了几秒,很不情愿地放了热水。 柔软的毛巾叠了两次仍旧不太厚,舒贝贝在把手贴在男人胸口,甚至能感觉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是赶时间吗,怎么动作这么慢?”解笙压着声音,努力控制起呼吸的频率。 舒贝贝又拧了一遍毛巾,站在解笙面前,手穿过他的腋下,瘪起嘴:“你太高了。” 解笙“嗯”了声,躬起背稍稍低下身子:“现在呢?” 现在? 舒贝贝只要一抬头就能贴上男人的脖子,不抬头就得盯着他的胸口,哪种姿势都蛮别扭。 尤其……解笙的喉结一动一动,好像有小勾子勾住了她的眼一样。 “又怎么了,”解笙似乎发现了舒贝贝的窘迫,坏笑着继续靠近她,“偷看什么呢?” 舒贝贝哼了一声,用力捏了下解笙的腰:“我没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怎么,好看还不兴人多看两眼?” 解笙咧了下嘴,心情愉悦,但还是贱兮兮地发问:“哪里好看?” 舒贝贝不太习惯自己一直处于劣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微微踮起脚,朝着男人动来动去的喉结就咬了一口。 咬完她就后悔了,干咳两声别过脸:“让你多话。” 解笙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小红印,捏住舒贝贝的脸用力扯了扯:“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舒贝贝鼓起腮帮子,弹走解笙的指头,怼开男人将毛巾拧干:“让陈黎伶那女人觉得你三心二意,离你远点。” “为什么想让她离我远点?”解笙穿好浴衣,慢悠悠地系好带子。 舒贝贝手一顿,转身将毛巾挂到原本的位置,小声嘟囔:“因为她坏!我的威亚肯定是她叫人动的手脚。” 解笙双手抱胸,斜着身子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就因为这个?” “没错。”舒贝贝推开堵着门的解笙,想了想,又梗着脖子补充了一句,“就像你救我是为了电影一样。” 解笙张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只好挠挠头,又迅速揪住准备离开的舒贝贝:“别动,等我换好衣服带你走。” “你不在家养伤?”舒贝贝提着包,略显惊讶地停住脚。 “在家里和在剧组养伤,结果都一样。”解笙说着,直接在客厅就将浴袍褪下来,搭在了沙发背上,吓得舒贝贝立刻捂眼。 虽然是张开指缝的那种捂。 解笙身上的伤没有再裂开,穿衣服的动作虽然有影响但并不慢,不一会儿就拉开了舒贝贝放在脸上的手。 “装就装好一点,指缝张这么大,你当我眼瞎?”解笙攥着舒贝贝的手,一边翻白眼一边拉着她去车库。 舒贝贝咧嘴,理不直气也壮地挺起胸脯:“我那是怕你扯了伤口疼。” 解笙对舒贝贝的这个理由嗤之以鼻,按下跑车的钥匙:“得了吧,你就是垂涎我。” 等到了片场,舒贝贝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解笙走进去,一抬头,就看见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隐约还有一些闲言碎语飘了过来。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舒贝贝那一瞬间都被惊得站住了脚,解笙却浑然不觉,依旧大摇大摆地坐到最显眼的位置,那熟门熟路的自在样儿仿佛是在他家一样。 舒贝贝抿了抿嘴,还是跟了上去,期间她感受到有一道尖锐的视线跟着她,转头一看,就对上了陈黎伶怨毒的目光。 舒贝贝轻轻勾起唇角,很快便收回视线。 即使再恨她,陈黎伶也不敢在解笙面前造次,这点舒贝贝很清楚。 就算解笙的名声再不好,那他的地位也不是一般演员比得上的,就连君凉都要以礼相待的人,一个陈黎伶又怎能蹦跶得起来? 唐雅雅一看到舒贝贝立刻就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还是双份的。 这小妮子似乎摸清楚了解笙的爱好,拿来的饮料都是双倍糖分。 今天是舒贝贝在这个剧组的最后一天,不管怎样都得拍下去才行,而且丝毫不能马虎。 舒贝贝在路上就已经想清楚了,解笙今天跟她过来,不是给她撑腰的,而是来审查的。 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 胡亚在舒贝贝做准备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你跟解总……” “我之前去面试过解氏出资的电影的角色,但是没入选。就是这样。” 舒贝贝轻描淡写地解释完,看着胡亚脸上写满了不信,耸了耸肩,“别不信,真是这样。” 胡亚盯着舒贝贝的脸看了足有一分钟:“我就是不信,你太会演戏了。” 舒贝贝嘿嘿一笑,全然当做是对她的夸奖了,正要说些什么,余光一瞥,就看到已经化好妆的陈黎伶朝解笙贴了过去。 “你昨天有没有大碍啊?怎么都不给我回电话?”陈黎伶捏着嗓子,故作娇羞地伏在解笙手边,乖巧得让人眼界大开。 而解笙的反应,也让所有偷偷围观的人大跌眼镜。 “你谁啊我就回你电话?”解笙将自己雾霾灰的双排纽大衣拍了拍,都懒得往陈黎伶那边看一眼。 陈黎伶差点就要翻脸,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愣是忍了下来:“讨厌,难不成你还摔失忆了?连女朋友都忘。” “我什么时候有和你表白过?”解笙疲惫地按按太阳穴,托着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你来片场是为了谁?” 陈黎伶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扯出个略显狰狞的笑容,耐着性子,期待解笙能说出点让她下得了台阶的话,“不是为了我,还能是为了那个舒贝贝?” 解笙终于扭头看向了她:“那还能是谁。” 这一句话落下,陈黎伶整个人都炸了,猛地起身,颤抖着手指着舒贝贝的方向,声音尖锐到破了音:“怎么可能!?” 是啊,不可能。 解笙挑眉笑了笑,弹弹耳朵,就像是听到一个愚蠢的笑话:“你以为她是我的女人吗?那的确不可能。” 这样含糊的回答让陈黎伶彻底蒙了过去,她的经纪人见状赶紧将她拉走。 解笙这样对待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那些被他甩掉的女人若是再纠缠,没一个好果子吃。 舒贝贝全程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做事,把旁边的胡亚看了个目瞪口呆。 胡亚有点不明白,这两人看上去明明就像是一对啊,解笙去救人时的毫不迟疑和舒贝贝那护崽子的模样,怎么能不是情人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彻底信了舒贝贝的解释。 因为要重新拍昨天的戏,所以舒贝贝今天还要吊威亚。 但道具组都不敢上前提这件事。 解笙还在旁边看着,昨天的意外还没结局,若再让舒贝贝上去出了事,就真担不起这个责任了。 而舒贝贝说实话也有点害怕,即使知道今天的防护措施绝对都做到位了,但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还是没那么快消除的。 “都愣着干什么呢?道具组还不给她装上。”解笙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皱眉看着舒贝贝。 导演见自己的剧组已经完全被外人掌控起来,虽说不满可也没明着说什么,只能朝着工作人员吼道:“替身呢,替身今天来了吧!?赶紧上去!” “让她自己去,被摔一次以后还都不吊威亚了?”解笙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说出对舒贝贝而言近乎无情的话。 舒贝贝咬咬嘴唇,和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原本这场戏是要拍摄舒贝贝跳崖,总共只需要露出一个正面,出于安全考虑,是可以用替身的。 工作人员都已经做好了扣脸贴图的准备,没想到人家竟然要求亲身上阵! 第33章 严厉的解先生 第33章 严厉的解先生 舒贝贝知道自己走这条路不会太容易,但被吊到半空中的时候,她还是不禁回想起自己做演员的原因,可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曾经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胡亚站在地上大吼着一跃而起,出了拍摄范围就被放下,紧接着替身代替他被吊上了威亚。 尽管有那么一点点心不在焉,舒贝贝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这场戏。等重新踩在地上,她都觉得双脚发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并没有工资拿的唐雅雅拿着水,以最快速度朝舒贝贝跑过去,这让远处并没多少戏份的顾小千气恼地翻了个白眼。 舒贝贝坐在椅子上,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才感觉被冻僵的身子暖和了下来,还没等她舒服地松一口气,耳边就响起解笙慢悠悠的声音。 “如果这是我的剧组,这条你绝对别想过。” 解笙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有心人还是能听得清楚。 唐雅雅收好衣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缩到角落里开始无目的地划手机屏幕。 “害怕不是借口,你在演戏,就算害怕也要演出该有的样子来。”解笙说着,稍稍躬腰戳了下舒贝贝的额头,“更何况就算再掉下来,我也会救你的。” 一旁的唐雅雅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么一句肉麻的话,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一直暗暗关注那边的陈黎伶眼里的怨毒都快化成了实质,要不是她的经纪人还有几分理智,估计现在舒贝贝这张脸就要被撕成几瓣了。 舒贝贝根本没注意到解笙的后半句话,她现在就觉得有点羞愧。 解笙说中了她的心思,舒贝贝的确觉得这次镜头远,她又是唯一一个不用替身的,就偷了点懒。 结果被人指出来,真的丢脸。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舒贝贝乖巧地抱着剧本点头。 解笙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和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起身,然后掩着嘴小声说了些什么。 “在这儿?”舒贝贝看着解笙的脸足有五秒钟,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简直惊呆了,“早上不是刚弄完吗?” 解笙敛眉:“你早上吃完饭中午还不吃了?” 舒贝贝扁着嘴,踌躇地站起来:“不然还是去卫生间吧,那里有镜子。” “就在这儿。快点。”解笙从口袋里拿出个正方形包装的东西,不由分说就塞到了舒贝贝手里。 几乎是一瞬间,舒贝贝就成为了片场所有人的焦点。 “你要不愿意的话……” 解笙眼珠子一转,把视线移向了正在埋头假装刷微博的唐雅雅,“那个助理,你过来帮我!” 唐雅雅听到后浑身一个激灵,如果知道当舒贝贝助理的危险性这么高,她说什么也不可能离开顾小千! 而且谁知道解笙到底要干嘛啊?这青天白日的,不会那么劲爆吧! 没见过这阵仗的胡亚目瞪口呆,剧本掉在了地上都完全没注意。 舒贝贝翻翻白眼,把剧本摔在一旁就撕开了包装。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里面拿出一支一次性的牙线。 毫不客气地掰开解笙的下巴抱怨道:“你刚刚只是喝了点奶茶,怎么可能塞牙!” 都准备捂住眼睛的唐雅雅尴尬地僵硬在原地,默默地抱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突然觉得寒风瑟瑟。 做这个助理,不赚钱就算了,心还好累。 没意识到自己引起多大波澜的舒贝贝,很嫌弃地眯起眼睛看解笙:“说实话,我没觉得我们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了。” 解笙挑眉,表示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你能不能不乱动?”舒贝贝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给猫洗澡,这只猫还很不安分! “你弄疼我了,你总弄疼我。那晚我身上的红印有一半都是你掐的。”得空说话的解笙不满地皱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囔。 舒贝贝瞬间头皮发麻,那晚的事情,她喝醉了不清楚,哪里知道自己酒后会那么疯狂? “好了好了,你已经很干净了。” 舒贝贝随便糊弄一下,捏着垃圾嫌弃地离开,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照着镜子叹气。 刚刚脸红得太明显,别被别人看到就好了。 这个时候,门反锁的咔哒声响起。 陈黎伶走到舒贝贝身边,对着镜子补起了口红:“你和解笙到底什么关系。” 果然,她还是忍不住了。 陈黎伶不屑于将她视为对手,舒贝贝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今天的事,真的激怒了这女人。 “我想做解氏的艺人,但是不够格。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舒贝贝轻描淡写地解释自己和解笙的关系,这次倒不是她谦虚,而是这样才能更令陈黎伶生气。 “没什么关系?”陈黎伶将口红重重地拍在洗手池上,一双媚眼都要冒出火来,“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舒贝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下眼,摆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向陈黎伶:“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我和解笙是什么关系。” 陈黎伶不是傻子,她自然猜到舒贝贝想知道什么,不屑地说道:“我还不至于蠢到那么明显的地步,昨天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舒贝贝耸肩,不置可否:“那可不一定。顾小千喜欢步步为营,她也没那个胆子。更何况按照常理我摔下来只会掉在安全垫上,撞上道具只是意外,在我看来更像是有人想警告我。” “算了,我不需要知道你和解笙是什么关系。反正无论是什么关系,你们都不会长久。”陈黎伶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起来,“你根本没那个能力站在他身边。” 舒贝贝毫不在意地抽了纸巾擦手,然后扔掉,扬起头慢悠悠走出门。 陈黎伶的助理就守在门口,刚刚她们在里面说话并没有特意降低音量,舒贝贝敢肯定这个助理一定是听见了。 这个小女生偷偷望向舒贝贝,对上她的目光后却立刻低下头。 舒贝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做错事就推脱到别人身上,你应该很擅长吧?” 小助理指尖一颤,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望着舒贝贝离开的背影,不由咬了下唇。 拍完这一场后,之后的戏份就简单多了。 下午五点钟时,舒贝贝正式杀青,解笙并没有一直待在这个片场,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一直赖在这里也不好,更何况他的电影棚就在旁边。 舒贝贝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接过唐雅雅递来的大衣,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别人,我真的付不起你的薪水。” 唐雅雅看了眼远处正在准备下一场戏的顾小千,无奈地摇摇头。 “昨天我说那些话,就没打算再在这一行干。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失职,你也不会被临时替换,更不会被公司扫地出门。 留在顾小千身边虽然待遇还好,但总觉得像是背叛你一样。现在至少我心里觉得好多了,而且你没经纪人就算了,连助理也没有,也太辛苦了。” 唐雅雅说着,突然看见舒贝贝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后,而且其他人的视线也都朝那边投了过去。 她疑惑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驼色西装的干练女人站在入口,那双眼睛像是鹰一般审查着这里的每个人。 “事实上,我有经纪人了。”舒贝贝收回视线,拍拍唐雅雅的肩膀,准备将她介绍给林先生。 剧组里少数认识她的人都诧异地睁大了眼。 胡亚站在靠近舒贝贝的地方,见她要过去,连忙截住她:“嘿,你知道那是谁?” “知道啊,我经纪人。”舒贝贝挑挑眉,没再隐瞒。 其实她也没想隐瞒这件事,只不过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能有经纪人,所以没问过而已。 林先生直直向舒贝贝走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唐雅雅后点头:“你找到的助理?” “算是吧。”舒贝贝推了下被盯到发愣的唐雅雅,“是熟人,做事很勤快的。” “勤快有什么用,你不需要干杂活的,而是要个助理。” 林先生抱起手臂,直把唐雅雅看得头皮发麻才又出声,“薪资我会和你再聊,贝贝接下来会很忙,你要打理好她的工作,如果不够格,我才不care你对她多好多忠诚,照样开除。” 舒贝贝抚了下被被吓到的唐雅雅又问:“你不是说不会来片场吗?” “那是在你没有出事的情况下,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如果再不出来维护我的艺人,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林先生面对着所有在场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光盘,“动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我是来对着监控找人的。” 监控?这个地方有监控吗? 舒贝贝盯着那张银色光盘,若有所思。 第34章 对戏 第34章 对戏 “要么,动手的人自己站出来。” “要么,我直接报警。” 林先生拿出手机,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人群。 这女人是谁啊? 林先生强势的话让片场所有人都愣住,一时间竟没有人出声。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陈黎伶作为整个剧组影响力最大的人首先站了出来,话语中带着不悦。 若是报警,这件事肯定会闹大,剧组也会受影响,牵连最大的还不是她这个女主角! 她才不愿意为了舒贝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影响到自己,不就是从威亚上掉下来了吗? 又没断手断脚,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名气不大,阵仗倒挺大! “就凭我林先生的艺人是在你们剧组出的事,道具出了问题,就是你们剧组的责任!”林先生瞧着陈黎伶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将光盘拍在技术组的电脑旁边,一副不找人就要打人似的架势。 “林先生?你不是那个……” 陈黎伶闻言一懵,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林先生没有回答她,斜眼看了下后期制作的小哥:“放。” 舒贝贝没去看那光碟的内容,而是盯着每个人的脸,最后叹息着轻笑了一下。 唐雅雅看着林先生,半天嘴合不上,她自然听说过林先生的名号,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让影帝都惧怕三分的“先生”竟然是个女人!还是舒贝贝的经纪人!? “如果你现在站出来,我们还能私下解决。”林先生过了两分钟后取出光碟,在手指上一边转着一边道。 “不用站出来了。”舒贝贝从林先生手里拿过光碟,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给唐雅雅,“装好,等下直接寄到警察局。” 然后,舒贝贝满意地看到陈黎伶那位助理面如白蜡的模样。 她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一般,对着要离开的舒贝贝就跑了过来:“等等!求求你不要报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情急之下,她看了一眼陈黎伶。那样子,仿佛被威胁了却有口难言似得。 陈黎伶在自家助理跑过去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更是气急攻心——她自己做了那等蠢事不说,现在还敢把脏水往别人身上倒!? “对不起!我不知道绳子会在那个时候松掉,如果知道会撞到假山我说什么也不会……”这个小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求助般瞧了眼陈黎伶后丧气地低下头。看来整个剧组演技最好的应该是她才对。 陈黎伶那脾气哪里受得了这别有深意的眼神,不顾自己经纪人阻拦就站了出来:“卫轻胆子肥了你!敢做这种事!?” “我、我不是……”卫轻像是被吓到一般,又咬了咬牙,“我只是因为之前你害我被灵灵姐骂的事情气不过,才这么做的,是我自作主张,跟灵灵姐没关系!你相信我!” 原本其他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但卫轻特意加了那么一句,反倒让人生疑。 在场的聪明人都看出卫轻是在算计自己的老板,这伎俩并不高端又危险,但如果舒贝贝能相信并把怒火转移到陈黎伶身上,那她就算保住自己了。 没人想得到,卫轻之所以给陈黎伶泼脏水,完全就是舒贝贝的主意。 当然,她也并不无辜。 舒贝贝的安全绳的确是她解开的。 那天她不小心把陈黎伶的化妆品都摔了,被骂了一顿不算,还被扣光了工资,忍不住就迁怒到舒贝贝身上。 认为如果不是舒贝贝乱走,她也不会不小心撞到她,更不会摔了陈黎伶的化妆品。 只是卫轻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上解笙,现在还闹得这么大,她担不起,只能按照舒贝贝的暗示做事。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陈黎伶本就是个火爆脾气,近几年被君凉捧红也过得顺风顺水,根本没遇过这种事。 卫轻顾不得面子,想着既然她为舒贝贝做了事总会受庇护,干脆就跪坐在地上:“灵灵姐我不是故意的,可我不想进警局!” “好吵。”林先生皱着眉摇摇头,然后看向了舒贝贝似乎要听她的意思。 舒贝贝耸耸肩,从唐雅雅手里拿过了光盘。然后,用力掰成了两半。 她并不是不想把这件事捅出去闹个鸡犬不宁,只是这样宽宏大度一次对新人的自己而言更好。 走出片场,舒贝贝才算是正式松了口气。 “你知道那张光盘是空白的对吧?”林先生走在舒贝贝靠后一点的地方,眼里有少见的赞许。 舒贝贝耸肩:“那里根本没有监控,所有的拍摄设备当天叶顷炫就都销毁了,她们总会反应过来自己被诈了的。” “我只是想用这个激出真凶,你却让她们反水。”林先生勾勾唇,眯起眼睛有些奇怪地盯着舒贝贝:“我听说你是因为受欺负才被赶出星娱的,看着不像。” 舒贝贝鼓鼓嘴,轻轻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呗。” 唐雅雅跟着两人后面不敢说话,到了停车场就立刻跑去开车。说实在的,舒贝贝和林先生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但却觉得这次离开顾小千真是做对了。 一个下午没看到解笙,回到家的时候他也不在。 舒贝贝正暗地嘟囔的时候却被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回到家就和想看到解笙了? 拍拍脑袋,舒贝贝把林先生给她的剧本拿了出来。明天她要去试演,如果不过关可是要被扫地出门的。 无论胡寒还是解笙,哪个都不是能睁一眼闭一眼的主。 晚上八点,男人带着浑身酒气推开了门。 “你还喝酒了?不好好养伤又出去瞎作妖,小心再被人砍了。”舒贝贝本想说说风凉话把解笙晾在客厅,但看男人皱着好看眉头的模样腿自己就走了过去。 解笙扶着腰坐下就闭上了眼睛,任舒贝贝怎么推都不动弹。 “醉成这样?”舒贝贝拽不动这只一米九的人型大猫,就拉着他的腿让解笙躺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睫毛一抖一抖着,因为被寒风吹红的脸颊让人觉得他有些土气的可爱,微微张开的唇呼着气,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牙齿……恩?呼气怎么会没酒味? 舒贝贝眼珠一转,突然坏笑起来,但明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轻咳两声:“竟然喝这么多,臭死了,看我怎么浇醒你!” 然后舒贝贝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坐在解笙腿边:“拿冰水冻死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受伤时喝这么多。” 还没等舒贝贝动弹,解笙长臂一挥就截住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你装醉。”舒贝贝得意地轻哼一声,摇摇手臂示意解笙看她手里给自己充饥时热剩下的牛奶。 解笙接过杯子,因为刚刚的晃动液体在他的指尖上沾了点,并不烫,温度正好。 “干嘛弄得一身酒气回来?”舒贝贝往后坐了坐,抱住膝盖靠着男人的腿。 解笙猛喝口奶,嘴上就沾了一圈滑稽白色小胡子:“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早回家?” 舒贝贝撇撇嘴,佯装鄙夷:“不会又有人玩书名接龙吧?” “没。”解笙舔舔手指,唇也被舔干净了一块,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加红艳,“有几个外国人,听不懂他们说话,总是偷偷指着我笑,没劲。” 舒贝贝看得愣了一瞬,解笙也注意到她呆滞的眼神,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别有用心就将手指伸了过去:“你也要舔吗。” “舔个屁!”舒贝贝踹了解笙一脚,拿了剧本继续窝起来看。 解笙坐起身子将脖子朝剧本伸了过去,然后一把抢过:“反正我闲着,陪你对词吧。” 反正明天就要被考核,现在能被解笙指点指点也不错。 这样想着,舒贝贝也就点了头。 “唔,还有这么限制级的戏呢?”解笙翻着到一页,眉梢突然一挑。 舒贝贝侧目瞧了眼,并不很在意地耸肩:“那怎么了,这段还蛮重要的,不能删。” 解笙一拍剧本,对你招招手:“明天就考你这段了,咱俩来对对戏。” “你这不是徇私舞弊吗。”嘴上这样说着,你还是乖乖朝解笙那边挪了挪。 拿着剧本的解笙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半倚在沙发上,似乎有点点疲惫地看着舒贝贝。这也正是剧中那位小姐的模样。 “结婚那晚,我该做什么?” 舒贝贝用手掂着脸也靠在解笙旁边,沉吟了一会儿:“就是……就是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儿。” 解笙貌似好奇地微微睁大眼,唇稍稍抿着:“男女之间在新婚之夜该做什么?” “好事儿。”舒贝贝偏开视线,又忍不住瞧着解笙的身体,“妈子们没同你讲?” 解笙拿捏着小女子姿态,不着痕迹地将手指移向舒贝贝所在的领地:“她们说你和我一起陪嫁,但比我先一天入李府侍候谨白,到时候会告诉我。” “那我就到时候再教你。”舒贝贝起身,为解笙捏起腿来。 但解笙却揪住了舒贝贝的衣袖,羞着脸轻轻将她往回扯:“我现在就要听,这是命令。” 舒贝贝滴溜溜转着自己的大眼睛,也红了脸。 不同于以往,解笙的姿态异常柔美。好奇又带着狡黠的眸子显得楚楚动人,不知怎么脸颊竟然真得红艳起来,仿若真是个闺门小姐被装进了豪门总裁的壳子里。 “李先生会亲你,就嘴对嘴那样儿。”舒贝贝指指自己的唇,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解笙的。 解笙不再说话,眯着眼睛用肩膀不安地蹭蹭沙发。 舒贝贝小心翼翼地靠近,在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热气时才发觉自己是在和他对戏。 “就、就先演到这儿吧。你觉得我怎么样?”舒贝贝偏过头,拿过剧本快速翻看着遮掩尴尬。 解笙似乎有点失落,撒气一般拉了拉舒贝贝的发梢:“还行吧,就这么一小段我也看不出什么。” 舒贝贝点头,如坐针毡地窝在沙发上,最后还是忍不住抱着剧本上了楼。 不行不行,再在解笙身边坐下去,今天晚上可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第35章 有疑点的舒老爹 第35章 有疑点的舒老爹 “听说你身边有了女人?” 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透过窗子享受着冬日阳光的温暖。 解笙站在自己父亲身后,为他捏着肩膀:“顷炫告诉您的?” 解郑成轻轻摇头,笑着拍拍解笙的手:“那小子嘴巴死得很,怎么会跟我讲。我儿子身边有没有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您倒是厉害。”解笙坐在了沙发扶手上,轻轻倚着,“我想娶她。” 解郑成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顿了顿竟然叹起气来:“你凭什么娶人家呢?” 凭家世?凭样貌?凭能力? 他其实也不那么差劲的。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人,凭什么娶人家姑娘。”解郑成说着就生起气来,却又无可奈何,“北家那孩子已经找不到了,何必再去想呢。” 解笙沉默了许久才出声:“不光是她,也是为了别人。总不能说撇下就撇下。” “自打你十八岁去做那种事,我这心就从没放下过。”解郑成无可奈何地看向自家儿子,“十年之前我养得可是个刚成年就能操持公司的精英骨干,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听别人那样说你,我心里怎么想?” 解笙偏偏头,突然装出了一副乖儿子的模样:“可每次有收获,您还不是很开心?” “哼,那些人有一点说的对,我就是太惯着你了。”解郑成指了指解笙,想继续数落却没了词。 “爸就继续这样再溺爱我一阵子吧。”解笙假模假式地捶捶解郑成的肩膀,然后去书桌上拿了最近公司的策划,“最近公司近况我都整理好了,您有兴趣就看看。” 解郑成的神情逐渐变得沉闷起来,推开档案夹:“你看我身体最近越来越不好,我总不能连你结婚都看不到。你身边那孩子虽然有点奇怪,但看上去是好人家的,现在又和你一起住着。你忍心看她哪一天醒来再也看不到你吗?” 解笙拿着档案夹,想着现在正在面试角色的舒贝贝,不自觉就勾起了唇:“不可能的,为了她我也得活着。” 叶顷炫坐在客厅等到时钟指向九点,就看到了拿着档案夹下楼的解笙:“总裁,回公司吗?” 解笙摇头,将档案夹塞到叶顷炫怀里:“不,去胡导那里。” 叶顷炫神情微滞,犹豫着开口:“总裁,我已经查到舒贝贝父亲的资料了。” “恩,怎么样?”解笙应了声,其实并不是太在意,当初让叶顷炫去查只是想知道这个父亲对舒贝贝好不好。毕竟女儿出了这么大事,竟然连个电话都不回,怎么想都奇怪。 但叶顷炫皱着眉,似乎哪里出了问题:“舒贝贝的父亲叫舒归一,楚京本地人,以从山海到这边倒卖古董为生。未婚,但却有女儿。” “这倒真是不正常。”解笙摸摸下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舒归一未婚有女不正常,而是因为叶顷炫竟然只查到了这点不正常。往常要是让叶顷炫查个人,这家伙都能滔滔不绝一直讲到他烦。 “就先这样吧,我会亲自去问舒贝贝的。”解笙点点头,思忖过后还是让叶顷炫停止了调查。 不管怎样,舒归一都是舒贝贝的父亲,还是姑且信任的好。 到达片场的时候,正赶上舒贝贝和导演对戏,舒贝贝完全没注意到解笙的出现,专心地讲完最后一句才抬起头。 “你什么时候来得?”舒贝贝站起来,略带紧张地看着解笙。 解笙和胡寒对了对眼神,知道舒贝贝及格了才走上去:“没多久,早上有点事耽误了。” “唔。”舒贝贝对于解笙失约考核的事并没很纠结,毕竟人家是一个娱乐城的主人,总不能一直围着她打转。 “开机仪式还搞么?”解笙象征性地问了问,但并没真听取胡寒想法的意思。 时间紧迫,也不是要拍那种娱乐性很高需要赚票房的片,没必要搞这些虚的。 而今天除了舒贝贝,其他配角也会过来互相见面。 “诶,她不会就是女主吧?” 熟悉的轻浮嗓音随着重物拖沓声响起,舒贝贝回头,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 钟鸣和搬着吉他的冬白刚刚进来的样子,舍柒也在,最近不怎么看他们的新闻,舒贝贝都快要把这几个给忘了。 似乎是看出舒贝贝对钟鸣的抵触,解笙拍了拍她的肩膀:“钟鸣和冬白过来负责主题曲。” “他们不是做爵士了吗,和民国片混搭得起来?”舒贝贝努力装作没听到钟鸣质疑声的样子和解笙搭起话。 解笙却不怎么理会这一套,直接和舍柒三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舍柒只是挂名指导,钟鸣和冬白还在做实习生唱抒情歌,既借了他们的口碑做配乐,又让给了他们一个在解氏出道的机会,何乐不为?” 正说着,那几个就走了过来,钟鸣还是那副老样子,吊儿郎当地打量着舒贝贝:“哟呵,这才几天不见,你都能演电影了?” 舍柒打了下嘴欠的钟鸣和舒贝贝点点头:“hi。” “说起来另一位女主是谁啊,怎么都这个点了还没来。”冬白像只小松鼠一样四处看着,但并没有看到其他女性演员。 舒贝贝其实也很好奇,之前她也问了关于饰演大小姐角色那个人的信息,但胡导似乎并不想在她面前多说,只告诉舒贝贝那人不用面试所以不来。 林先生看看时间,站到舒贝贝旁边狠狠瞪了眼还一脸戏谑的钟鸣后对解笙道:“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带贝贝先走一步,今天约了几个造型师准备给她定定妆照造型。” 唐雅雅听到林先生说要走,立马收拾了东西先一步去开车。 “诶,林小姐现在就走了吗?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叶顷炫见到林先生兴奋地露出一副贱兮兮的模样,但对方却理都没理。 舒贝贝瞟了眼解笙,但并没有什么要留下来的理由,也就赶忙跟着林先生走了出去。 今天解笙回家依旧很晚。 不过这次应该是谈正事,关于开机胡导还要和他确定不少问题。 舒贝贝感觉解笙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低落,从早上见面之后就这样,也许是之前遇到什么事了? 今天一大早,舒贝贝起床的时候就听到叶顷炫说有什么人找解笙立刻去。 恩……可能因为最近新电影的问题吧,解笙总不能真什么事情都撒手不管,总要有头疼的时候,尤其这家伙看上去还不怎么聪明。 解笙的确在烦恼,今天解郑成的话让他不得不在意。 不过看到舒贝贝认真背台词的模样,他似乎就觉得好多了。偷窥一小会儿之后,解笙端了水果盘准备凑过去找几段有趣的台词继续对着玩玩。 毕竟昨天舒贝贝脸红的样子,真是可遇不可求。 太平日子只持续了两天,舒贝贝终于迎来了自己第一部电影的开机日。 整个电影没有男性主角,戏份最多的是有剧场之王称号的高谨晟,极擅长表演心怀鬼胎的反面角色,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凭借本人魅力仍在年轻女粉丝中占有一席之地。 而另一位女主,还没来。 画好妆的舒贝贝在休息室等着,今天她没有看到负责主题曲的钟鸣和冬白,这倒是件好事情。 “傻愣着干什么呢,想好第一场戏怎么演了?”解笙自然也来了现场,尽管不是导演,但独家投资就代表着这电影是他的了。 舒贝贝刚要回答,就看到有人带着一小票助理进了片场。 女人身材很高挑,气质极佳,大概就是解笙平日喜欢交往的那种类型。 “我说怎么迟迟不告诉我谁演,原来是苏雪情。”身后解笙轻轻的咂舌声响起,随即无奈一笑。 舒贝贝往后靠了靠小声问:“你之前也不知道?” “嗯,看来胡寒是怕我让他换女主才一直不说。”解笙念叨了两句,语气里似乎在不满胡寒做了多余的事。 舒贝贝皱眉,听到苏雪情这个名字才想起一年前被传很久的绯闻。 有人曝出苏雪情被黑道人士包养后去医院流产的消息,三天之后,苏雪情发出声明,她的确是去医院检查过身体,但并没怀孕,至于被包养更是假的,但她当时的确和一位解姓总裁在一起,现在已经分开。 傻子也知道她说得是解笙,只不过当时解笙正和另一个女人刚刚公布恋情,苏雪情很明显是被甩了。 至于她到底有没有流产,这就谁也不知道了。 如果今天没见到苏雪情,舒贝贝根本不会想起这事。 解笙不可能单身太久的,和陈黎伶分开之后他还没有绯闻传出,但又能坚持多久? 说不定这次,他就会和苏雪情旧情重燃。 苏雪情朝舒贝贝这边走进,睥睨地看了一眼她,然后又斜了下不远处的解笙,这才带着助理们走进了化妆间。 胡寒在远处叹口气,他是真怕解笙看到苏雪情会发怒。当时告诉苏雪情这是解笙的电影他就已经尴尬到备受折磨,幸好最后人家同意,要不然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一场按照顺序来是拍舒贝贝和苏雪情饰演的主仆第一次相见,貌似天真的千金小姐和貌似娇憨的粗布丫鬟相遇在深宅大院,正值初冬。 穿着小花袄的舒贝贝扬起冻红的脸蛋和身居高位的苏雪情甜甜一笑,就像是寒风中的小火炉。 苏雪情转转自己的杏眼,在一排婢子里点了点舒贝贝:“我要你。” 第36章 拍摄开始 第36章 拍摄开始 “我要你。” 舒贝贝在听到这句台词之后心里就一直很不舒服。 当然,她并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对她说这种话而不习惯,是其他方面。好像以前也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而且并不是在什么浪漫的氛围下。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舒贝贝在午休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愣了许久,也没能再回忆起来什么。 她拿着手机,给父亲又发了条短信,却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出于对老爷子的担心,舒贝贝更加焦躁起来。 唐雅雅被林先生叫去给舒贝贝收拾休息室,现在就她一个人待着。舒贝贝四下看看,也没见到解笙的身影。 她只觉得有点寂寞,甚至都能接受钟鸣突然出现来骚扰的情况出现了。 怎么也坐不下去的舒贝贝站起来,决定去找找解笙,她在来的路上看到有家甜点店,那家伙一定很乐意去。 “解总?”舒贝贝在每一个休息室都探了探头,这个时间基本都去吃饭,根本没多少人在。 再往前就是化妆间,解笙就算再喜欢臭美也不能在化妆间里待着吧? 尽管觉得希望不大,舒贝贝还是一边拨通了解笙的电话一边往前走了去。但没等男人接通,舒贝贝就透过半开着的门看到了拥吻在一起的解笙和苏雪情。 时间倒回到二十分钟前。 卸了妆的苏雪情坐在化妆间,周围没一个助理。 她拿起卸妆棉抹了把脸颊,也抹去了脸上的红润:“这段日子看你过得挺滋润?” 解笙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揉着肩膀松动筋骨:“哪看出来的?” “让美人欠你人情总是件舒坦事。”苏雪情用发卡将碎发拢起,仔细地卸起妆,“那舒贝贝不只才是个新人吗,也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她就是在我身边的。”解笙拂拂膝盖,在说道舒贝贝的时候下意识地勾起了唇来。 苏雪情略显惊讶地挑挑眉,看向镜子中映着的解笙:“哟,那可真难得。” 解笙站了起来,来到苏雪情身后:“你过得也还好吧,那家伙对你怎么样?” “都偷偷替他生个胖儿子了,还能怎么样?”苏雪情说起这个,竟浮现了红晕,“如果不是你出来替我解围,那件事不一定会闹成什么样。” 解笙眯眯眼睛,对这感谢的话还是有些受用:“你们两个吵架起来就跟要翻天一样,竟然还敢扬言去打胎。” “那怎么办,不就是坐过牢吗,怎么就不敢娶我。反正孩子我都想办法怀上了,还怕他不要?吓唬吓唬而已,他不要我就自己养着。”苏雪情一改在外界那样冷漠高傲的模样,爱恨分明到了极致,“要依着我就不隐婚,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他也养得起我。” 一年前,和一位电影风投人陷入爱河的苏雪情因为对方迟迟不肯公布恋情大吵一架,还闹脾气佯装要去堕胎却被狗仔发现,还好解笙帮忙将事情压了下来,有了这位解家太子的震慑,苏雪情才得以将孩子产下并“胁迫”不忍耽误她前程的恋人地下成婚。 对于实则彪悍的苏雪情,解笙也只能干笑两声。和老友打了招呼后的他便想着早些离开以免被人发现,而且现在是中午午休,他还想着带舒贝贝出去吃个午饭。 还没等他动身,舒贝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她小小的叫声:“解总,你在哪儿?” 苏雪情挑挑自己好看的眉,回身拍了下解笙的手臂:“怎么还叫你解总?人家女孩真的喜欢你吗?” 解笙张张嘴,决定不理苏雪情去找舒贝贝。 但女人却一把抓起解笙的手,跪在椅子上拉住了他的领带,灵动的眸子里泛着诡谲:“你想不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得?” 解笙刚意识到苏雪情可能要做什么,就被她拉下头来吻住了嘴。 化妆间的门并没关上,路过的舒贝贝很容易就看到拥吻在一起的两人。 苏雪情将目光打在舒贝贝身上,那眼神轻蔑到令人发指。 舒贝贝挂了电话,和苏雪情对视一秒后替他们关上了门。 苏雪情推开解笙,一脸古怪地摸着下巴:“看来你还有很长路要走呢。” 解笙盯着手机显示出的未接来电,斜了眼苏雪情:“恩将仇报的女人。” 苏雪情无所谓地耸耸肩,回过身继续抹脸。 解笙找到舒贝贝的时候,那个小女人正坐在布景边吃自动贩卖机里的面包。好似谁家丢出来的小狗那般可怜。 “别吃那个了。”解笙在舒贝贝旁边坐下,双手交叉着放在膝上。 舒贝贝舔舔唇上的巧克力馅目视前方不去看男人:“不要,我都花钱买了。” 解笙拿过那吃掉一半的面包,扯扯舒贝贝的衣服:“那这个我吃,我带你去吃点热的。不然下午顶不住。” 舒贝贝站在原地,动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解笙正不知道要和她僵持多久的时候,舒贝贝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朝他的嘴就呼了上去。 “女人的口红不能吃的,要擦掉才行。”舒贝贝在解笙的脸上搓了半天,直到将男人的薄唇揉红后才住手。 小女人的手心暖暖的,解笙被舒贝贝擦得发痛却仍忍不住笑弯了唇。 她是在乎的,尽管这在乎别扭到让人难以直视。 “你笑什么,还不快带我走,午休只剩下一小时了。”舒贝贝被解笙盯得浑身发毛,抱着手臂蹙起了小眉头。 解笙用手背按了按发疼的唇,想牵舒贝贝的手,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手臂这个稍微安全点的地带。 下午,风吹得大了些,幸好并不用拍多少外景。 舒贝贝饰演的丫鬟要给生病的小姐端药,小姐嫌弃那药味,就想为难为难丫鬟让她端走。心想着丫鬟定不识字,就同她说读出一句诗才喝一口,却不想丫鬟只是假装没念过书而已。 “招弟儿,你念这句,念对了我就喝。”苏雪情对着舒贝贝招了招手,将自己写得一句诗递给了她。 舒贝贝双手接过,歪着头就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说着,她抬眼看到小姐诧异又惊喜的模样,再看看那碗冒着热气她闻起来都觉得难闻的药汤子,临时改了口,“日、日?” “不对,再念别的。”苏雪情似乎是松了口气,又拿一张递了过去。 舒贝贝瞧着苏雪情那因为化了妆而显得发青的唇,想到她刚刚吻过解笙,突然就回忆起了男人唇的触感。 解笙的唇虽然看着很薄,但却炽热。贴近的时候,睫毛会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却让人觉得很安逸。 意识到自己走神的舒贝贝立刻强制入戏,略带尴尬地别过眼睛,又接过诗词继续往错了念。 “啧,真是有灵性,就那段害羞的戏我都没跟她讲就演得这么好。”胡导看着拍出来的片段满意地点点头。 解笙在一旁看得清楚,有点无可奈何地叹气:“巧合而已。” 对于这位苛刻的老板,胡寒也只能在心底继续夸了舒贝贝几句。如果不是那天看到解笙和舒贝贝在一起的模样,他真不信这两人能在一起。 好在接下来,舒贝贝和苏雪情的对手戏暂时结束,她的表演也恢复了正常。 但正常可不是解笙想要的,舒贝贝的水平较在演电视剧的时候的确有所提高,但还是不够。她和陈黎伶对戏的时候还能有出彩的地方,但在和苏雪情这位真演艺影后比起来就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贝贝姐你别皱着个眉头啦,演得不是挺好的吗。”休息室里,唐雅雅制作着那内容并不算多的日程表安慰道。 “也只能算合格而已。”解笙突然出现在门口,将唐雅雅的笔记本差点吓得脱手。 懂得这氛围的唐雅雅立刻抱着笔记本逃出休息室,她可不想再围观这两个人的花式互动了。 解笙倚在舒贝贝对面的化妆镜上,一边摆弄着她的腮红一边随意地问:“从刚刚吃饭的时候就不对劲,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舒贝贝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翻了几页剧本指给解笙看:“明天我要给小姐唱歌,这歌我还没学会。” “以后我不会那样了。”解笙终于还是敌不过舒贝贝打岔的功力,没头没脑地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舒贝贝扁嘴,不好意思告诉解笙直接其实没为他和苏雪情接吻纠结太久,只是因为以前的记忆而苦恼着。但是他能说出这句话来,舒贝贝还是蛮开心的。 不过,如果能看到解笙吃瘪的样子,那倒能让她心情好很多。 想到这里,舒贝贝故作烦恼地叹了口气:“解总,我的确想和你说点事。” 解笙稍稍弯下腰,一副认真听的模样。 舒贝贝托着下巴,可怜兮兮地眨巴了两下眼:“苏雪情和我对戏的时候,我好像有点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就那句‘我要你。’肯定有人和我说过,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解笙没想到自己认真半天听到这么个结果,但舒贝贝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有人和你说过这话?男的女的?” 听着事情走向往舒贝贝觉得更有趣的方向发展,她鼓鼓脸蛋笑了起来:“这种话,肯定是男人对我讲的吧。” 然后,舒贝贝看着男人眯起了他好看的双眼。 第37章 暖脚小倌解总裁 第37章 暖脚小倌解总裁 今天早上刮起冷风,温度又下降了一点。 舒贝贝搜刮了解笙的面包服穿上,将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原本今天她心情还算不错,但事情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 昨天舒贝贝还好奇今天演戏时要唱歌该怎么办,今天当她看到钟鸣拿着曲谱朝她招手的时候,脸一下子就黑成了锅底。 “哟呵,我亲自来教你主题曲你还不乐意?”钟鸣甩甩自己新染的金发,将红夹克帅气地脱掉露出毛边卫衣,上面还印着解氏的商标。 舒贝贝干脆利落地摇头:“不愿意。” 钟鸣用手臂勾住舒贝贝的脖子,将歌词放在她眼前:“我给你放着听听,唱几遍就会了,也没强求你唱得多好听。” 舒贝贝拨开钟鸣的手,抢过那张歌词:“你放歌吧,我自己听听就好,反正下午才拍那段。” “你看看你还拿着个劲儿!当上女主就忘了一起拍过mv的朋友了?”钟鸣用手臂怼了下舒贝贝的肩膀,异常亲密的模样。 舒贝贝对钟鸣这个人倒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只是觉得和他相处起来麻烦。于是收好歌词后舒贝贝站起身:“导演叫我。”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钟鸣还在疑惑着的时候,舒贝贝就已经跑了出去。 虽然是借口跑出来,不过也的确要开拍了。 今天上午舒贝贝要和高谨晟演对手戏,因为丫鬟没能让小姐喝下有毒的汤药,小姐的未婚夫愤怒之下泼了丫鬟一头冷水。其他都还好,就这个冷水是问题。 现在温度在零下,若真一盆冷水泼到她头上可就太要命了。 但当道具组端了温水过来时,舒贝贝却并没有松口气,因为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即使是四五十度的水仍旧冒着热气。 导演也注意到了这个,但想到技术组能解决也就没多说什么。 解笙站在胡寒旁边,沉思片刻后问了句:“剧本里能换成温水吗?” 胡寒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下面有招弟忍着病给小姐唱歌解闷的情节,之后这盆冷水招弟还得泼回给李先生,改不得。” “那道具组回去换冷水。”解笙提高声音叫住了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然后指了指还在冒着热气的铜盆。 氛围稍微僵持了几秒,道具组还是将水换到了不会受影响的温度。 “要么,让林先生去说说?泼完水还要说好长一段词,到时候头发都冻上了怎么办?”唐雅雅有些担心地拉住了想进拍摄位的舒贝贝。 舒贝贝摆了下手将外套脱掉,露出戏服来:“林先生不会轻易帮我解决问题,更何况解笙也不会改主意的。” 其实在心底里,舒贝贝的确希望解笙能给她开个后门,但客观考虑他做得却也没错。与其在放映后被人质疑为什么大冬天的湿头发没被冻上,还不如现在好好演。 胡寒略显为难地看着舒贝贝,解笙就坐在他旁边,似乎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见舒贝贝并没提出异议,胡导也就做出了开始的手势。 “别忘了是谁把你从窑子里保出来的!”高谨晟将舒贝贝推倒在地,抄起洗手盆就摔了过去。 这个位置都是计算好的,不会伤到舒贝贝可泼出的水却无法控制。 舒贝贝下意识得用手挡了下,却并没什么用。轻啐了口水,舒贝贝眼皮一翻直直盯上高谨晟:“我会给小姐下药,我会毒死她。可我不怕小姐的冤魂来纠缠,不知你怕不怕!?” 明明匍匐在地上,明明要抬着头迎着刺眼的阳光才能看到男人的脸,舒贝贝的眼神却像是在俯视那般,和渔网似得拢在了高谨晟的身上。 高谨晟只觉得心里一颤,随即激起了熊熊斗志。 这样的眼神被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演绎出来,简直如瑰宝一般! 一直到叫停,舒贝贝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散落的发梢已经变得硬邦邦的,有些还和衣服冻在了一起。 唐雅雅拿着外套毛巾还没跑过来,一件暖烘烘的大衣就把舒贝贝包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拿毛巾过来!”头顶上传来解笙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双手臂就把裹成团的她从地上抱起。 唐雅雅赶忙把毛巾围在舒贝贝头上,然后给解笙让路。 “你总喜欢这样,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舒贝贝被冻得有点发僵,动弹不得也不太想动,就由着解笙将她抱进了休息室。 并不是她的,而是解笙的个人休息室。 屋子里很暖,暖气和空调都开着,舒贝贝一进来就感觉自己的头发瞬间变软了。 “脱衣服,快点。”解笙将舒贝贝放到沙发上,就一把拽掉了她的布鞋。 听到这貌似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舒贝贝刚要发笑却发现解笙只穿着件针织衫,他的那件外套已经被她弄得湿漉漉的了。 怪不得那么暖和,原来是他捂热了的。 解笙见舒贝贝呆着还以为她是在不好意思,亲自上了手:“你哪里我没看过,还害什么羞。” 听他说完,舒贝贝还真的有些羞赧起来。 小花袄絮的棉,很容易吸水就沉得很,舒贝贝脱得只剩内衣裹着毛毯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今天发挥得还不错,至少比昨天好。”解笙跪坐在地上,托起舒贝贝赤着的脚撩开衣服贴到了他的小腹上。 舒贝贝瞬间就不知所措起来,尽管男人做得挺顺手,但这暖脚的方法怎么看都有点……过于暧昧。 弯弯脚趾,舒贝贝感觉到解笙凹凸不平的腹肌,虽说不软,但踩着很舒服。 “乱动什么。”解笙佯怒着厉眉,拍打了下舒贝贝的脚。 舒贝贝撇嘴:“你对待其他艺人也会这么严苛吗?” 解笙搓搓舒贝贝的脚踝,轻轻地掐了一下:“我才懒得管他们。” 舒贝贝紧紧自己的毯子,逐渐将身体放松了下来:“解总对待想培养的艺人可真是一丁点都不温柔。” 觉得愤愤不平的解笙刚想反驳,休息室的门“咚”地一声就被突然推开,林先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解总,我听说你又为难贝——” 林先生只觉自己有时候真是操碎了心,因为舒贝贝在赶电影进度的缘故,她不得不将以前谈好的合作延期或者推掉。今天好不容易留住一家公司的杂广告,她回来想让舒贝贝去电话致个谢就听到了解笙让人用冷水泼舒贝贝然后把她抱进休息室的事。 林先生虽然知道解笙和舒贝贝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可也怕解笙那种人伤害到舒贝贝,这可绝对不少什么稀奇事。 尽管舒贝贝是解笙引线介绍给她的,但她既然认定舒贝贝是她的艺人,那就谁都不能欺负! 但是开门之后呢?解家总裁跪在地上给她这位小新人暖脚的场景是什么情况! 舒贝贝露出一个难掩尴尬的笑容,如果只有林先生看到还好,但门口外聚集了不少或担心或好奇或单纯想看热闹的人。 钟鸣还及其不适时地吹了声口哨。 “有事吗?”解笙面对着众人倒是一脸淡定,随手还扯扯毛毯盖住了舒贝贝的小腿。 林先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吃瘪的一天,摸摸额头轻咳起来:“之前说过的祁先生想继续请贝贝拍广告,我想让你和他倒个谢。” “之前不说了都推掉吗,等拍完电影舒贝贝的身家上调,他们说不定就请不起了。”解笙大手一挥指指门把手,“没事就去休息吧,这边有我看着。” 林先生难得地没去反驳,咽下这口气合上了门。 舒贝贝忍不住笑了声,想和解笙取笑一下那些人的表情却发现男人低着头。 “解总?”舒贝贝用脚尖按了下解笙的肚子,“你不会害羞了吧。” 解笙加重手劲拍了下舒贝贝的腿:“一天天就知道想些乱七八糟的。” 舒贝贝轻嚎一声,缩起脖子窝在沙发里舒服地眯住了眼睛。 下午开拍的时候,苏雪情迟了很久才来。那时舒贝贝已经做好准备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 恩,真是越来越不喜欢这女人了。 钟鸣教她的歌只需要唱几句就好,并不太难,虽然这样的戏有不少人选择配音,可胡寒的电影决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大概就因为吹了风,回到家之后舒贝贝就打起了喷嚏。 解笙今天没去应酬,听到客厅里舒贝贝“阿嚏”“阿嚏”的声音皱着眉头就走了出来。 舒贝贝用纸巾抹抹鼻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过来让我摸摸你额头。”解笙走过去伸手,却扑了个空。 舒贝贝自己摸了摸然后耸肩:“没事,就是打喷嚏而已。” 解笙揪住舒贝贝的衣领一手把她连着手臂扣在怀里,一手撩开头发放在她的额头上:“有点热,吃点药吧。” “我没发烧!”舒贝贝扭不过力气大如牛的解笙,只能在言语上体现自己的气势。 “不吃药难道明天想旷工吗?”解笙像那天把舒贝贝从酒店救出来一样,单臂一夹就把舒贝贝搂着上了楼。 舒贝贝想到花花绿绿的小药片和胶囊就觉得一阵想吐,药物黏在口腔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就头疼欲裂:“不,我不要吃药!我一直都是自己好的!” 解笙毫不留情,冷哼一声就进了舒贝贝的房间:“我可不想见到你一边吸鼻涕一边念台词!” 第38章 ng二十六次 第38章 ng二十六次 解笙看着温度计上的37。8摄氏度,微微垂眸,将药拍到了床头桌上:“快吃。” 舒贝贝闭上眼睛将脸埋起来在被子里嘟囔着:“这点小病我从来没吃过药。” 解笙按按太阳穴,挠了两下舒贝贝的头发:“难道你要我像电影里那样用嘴喂吗?” 舒贝贝貌似真的在思考,片刻后突然撩开被子将解笙吓了一跳。 只不过她依旧没要吃药的意思,而是拿起了床头的一本书塞到解笙怀里:“你给我读,念完一页我就吃一颗,要听中文的。” “你还真给我来电影里那一套?”解笙拿着这本从里到外没一个中文字的书就泛了愁,“小姐为了不吃药是因为知道药里有毒,你是为了什么?” “反正你能给我念出来我就吃。”舒贝贝得意地吸了吸小鼻子,将手垫在脸下看着竟然还有几分兴致勃勃。 解笙轻哼了声,拿起书就翻开,居然看着很胸有成竹:“现阶段的演员无论在哪个国家都面临着巨大的竞争压力,每个人都在推销自己,这就造成会只着重于一个点而忽略……” “别编了,我这本书是《一千零一夜》。”舒贝贝都懒得翻白眼,现在动动眼睛就觉得发胀。 解笙扁扁嘴放下了书,用手指又试了试舒贝贝额头的温度忍不住抱怨:“你不是个演员吗,没事看这种闲书做什么。” 舒贝贝蹭下枕头,忍不住又合了眼:“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看着舒贝贝安稳的模样,解笙还是选择投降,给她关了灯。 他看过太多美丽的女人,尤其在他身边的,都是万里挑一。舒贝贝也很漂亮,却并没有陈黎伶的艳丽,没有苏雪情的冷傲,甚至没有顾小千的温婉。 但每每这样看着她沉睡模样的时候,解笙总能感觉到什么珍贵之物破碎后完璧的庆幸。 是呢,某些清晨他来叫舒贝贝起床之前,总是忍不住看着她的睡颜发愣。 啊,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 “大不了明天就休息一天。”解笙轻声说完,将舒贝贝的被子掖好就离开了房间。 舒贝贝的病在经过长达十二小时的睡眠之后依旧没好,但她并没选择休息。原因是剧中人物也得了伤风,她这样演似乎还省下了许多化妆的功夫。 这次,解笙的反驳意见并没管用。 唐雅雅给感冒的舒贝贝从家里熬了些姜汤带来,一打开盖子十米之内的工作人员都散到了远处。 今天钟鸣仍然在,似乎是配乐那边出了点小问题,但拍摄仍在正常进行。 “明儿个,我就要嫁过去了。”苏雪情端着茶碗,脸上不悲不喜。 舒贝贝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指。 “你可有想对我说得?”苏雪情抬眼,一双眸子里含着难忍的苦痛。 舒贝贝咬了咬唇:“李先生人很好,生得也英俊,身体也好。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就这些啊。”苏雪情冷笑着,突然眼圈就红了起来,“好啊,就这些。你盼着我嫁过去被李谨白弄死,你做他的大夫人?!” 舒贝贝噗通一声跪下,与其说是在道歉不如说是应付:“招弟不敢。” 苏雪情哈哈笑了两声,突然脸上就凝成了冰那般:“你都给我下毒了,怎么就不敢?” “招弟是小姐的人,签着卖身契的,小姐死了,招弟也就死了。”舒贝贝咬着牙,将头埋得很深。 “停!” 解笙叫了停,指了指舒贝贝:“你把头抬起来演,头埋得那么低,给地看吗?” 舒贝贝点点头站了起来,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重新站好。 “action!”胡导的助理喊了开始,胡寒其实对解笙的打断有些不满,但他说得的确有有理,这段戏是分割电影的剧情点,就算解笙不说他也要提。 苏雪情也重新端起了茶碗说词,舒贝贝这次抬起了头,眼里的苦痛一点都不亚于苏雪情:“招弟是小姐的人,签着卖身契的,小姐死了,招……” “ng!”解笙又一次高声打断了拍摄,这次连词都没让舒贝贝说完,“你痛苦的那么明显,小姐怎么可能再继续用言语伤你?” 舒贝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再一次站了起来。 “ng!我在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你的浮躁!”解笙干脆搬了把椅子坐下,就坐在正对着舒贝贝的地方。 “ng!这次还没第一次好。” …… “停!那么冷漠一点都不能让观众心疼。” “停停停,你自己看看你演得那是谁,你在演上次那个电视剧的角色吗?”解笙用手指按了按眉心,正想让重新开始,却被胡导按住了手。 胡寒皱着眉示意工作人员休息,然后有用眼神示意解笙看看舒贝贝。 舒贝贝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是肩膀,手臂,小腿乃至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着,明显已经到了极限。 别人都用有些害怕的眼神看着解笙,但胡寒知道他是在干什么,这个关键点对舒贝贝来说要演好其实不太难,但要演到和苏雪情不相上下甚至横压一头可能性就很小了。因为这电影有两个女主,所以角逐影后的时候,苏雪情第一个就是舒贝贝的对手,一直被压着那可不行。 ng很烧钱,但既然解笙要砸钱逼舒贝贝突破他也没话说,可目前来看,这个小姑娘有些撑不下去了。 “休息十分钟!”胡寒用两根手指比出个十字,让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唐雅雅扶着舒贝贝,发现她整个身体都是僵住的,一步都挪不动。 苏雪情瞧了眼还站在原地的舒贝贝,嗔怪一般瞪了下解笙。她是真没想到解笙会这样逼舒贝贝,这种做法太危险了,搞不好就会毁了演员。 “贝贝姐你没事儿吧?咱们,咱们先去坐会儿。”唐雅雅捏着舒贝贝的手,突然觉得很没底,刚刚舒贝贝被ng了二十多次,任谁都受不了,更别提为难她的还是解笙。 唐雅雅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俩人,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这么恐怖了?! “我没事,我没事。”舒贝贝推开唐雅雅的手,找准了自己的开拍位置,“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你就这样演,这样就行。”苏雪情也没去休息,她还是坐在桌边,为自己斟满茶。 就这样?可她演得不是一点都不对吗? 舒贝贝似乎根本没听到一样,就这样一直站到了重拍开始。 稍稍抬眸,舒贝贝眼里满是木讷,唇角却颤抖着,鼻翼微动:“招弟儿不敢,签了卖身契就是小姐的人,小姐死了,招弟也就死了。” 苏雪情刚刚张口,却不想舒贝贝却抬起了手:“抱歉,我想再来一次。” 解笙站了起来,抱着双臂注视着舒贝贝。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这边,哪有人见过这阵仗,平常被ng两次都是少见的,就算是胡寒这种爱较真的导演也会考虑到资金和演员心理的问题,顶多重拍四五次。 舒贝贝只是个新人,这哪受得了? “第二十六次,action!”导演助理深吸一口气,又一次喊了开始。 这次,舒贝贝喉咙哽了瞬,十分执拗地咬着牙开口,仍然是那恭敬顺从的眼神,唇角却颤抖着扯出来一个弧度:“招弟儿不敢,签了卖身契就是小姐的人,小姐死了,招弟也就死了。” 苏雪情微微张着嘴,强迫自己别过了脸:“得了,下去吧。明儿个还得办我的大喜事呢。” 舒贝贝这才低下头出了屋子,然后直直走出片场。 胡寒这时候才喊了“卡”,他是觉得舒贝贝是个好苗子,但这场戏她还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被喜欢的人误会责骂往狠了割心,表现出来的不会是完全的痛苦完全的委屈完全的隐忍,冷漠相待更不对。 她会伤心,也会委屈,但还会愤怒,会强撑着自己无动于衷的外壳。 舒贝贝终于明白,可并不是她悟出来的,而是她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解笙是为她好,舒贝贝总是一遍遍对自己这样说,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电影,如果只是为了电影…… 诶呦,心里突然好难受。 解笙在第一时间就追了过去,谁知舒贝贝这一晃就没了踪影。 得找到那女人才行,得赶快。 解笙打开每一间休息室的门,却都看不到自己想看的那个人。 舒贝贝现在情绪不稳定,在经历那么长时间的ng之后突然爆发很难出戏,如果不尽快找到她的话,那小女人一定会难受死。 “嘿,你在这儿干嘛呢,解总在找你。” 舒贝贝抱着膝盖蹲在盒饭存放点两个大箱子的空隙里,抬眼就看到了嘻嘻哈哈的钟鸣。 “我看你演的了,真不错。怎么还愁眉苦脸的?”钟鸣块头大,没法和舒贝贝在那个小地方并排坐下,就蹲在了她面前。 “我没事,马上回去。”舒贝贝斜了眼钟鸣,“你走吧。” 钟鸣却一脸八卦地凑近了舒贝贝:“嘿,你跟解总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勾引他,结果不成功?”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跟放屁一样。”舒贝贝翻了个白眼,捏捏自己手指的骨节,“我才不去勾引他。” “没猜对男人的心思,拍马屁股上了吧?”钟鸣似乎铁了心要这样想,笑眯眯地凑近了点舒贝贝,“我问你,想不想知道解总到底有没有被你勾搭上?” 舒贝贝转转眼睛,滴溜溜将眸子定在了钟鸣脸上:“你有什么馊主意?” 钟鸣嘿嘿一笑,凑在了舒贝贝耳边。 第39章 最糟糕的提名 第39章 最糟糕的提名 解笙终于找到舒贝贝的时候,却看见那小子正拉着她往化妆室走。男人这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滚圆。 “他看见了吧?我跟你讲,解总只要推门过来找你,他准是对你有意思。”钟鸣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 “年轻人,也就会出这些被玩烂了的点子。” 舒贝贝和钟鸣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屋里有人。 苏雪情正往脸上打修容,杏眼在舒贝贝和钟鸣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就继续干起了之间的事来。 舒贝贝突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她怎么就信了钟鸣的馊主意,现在撞见苏雪情,怎么想怎么尴尬。 “没想到苏老师在这里啊,我们马上就走,不打扰了。”舒贝贝和苏雪情打了个招呼,拉着钟鸣就要溜。 苏雪情却长指一敲桌子,然后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舒贝贝,过来。” 这架势,还真有点大小姐使唤丫头的模样。 舒贝贝心里不愿意,可也乖乖走了过去站好:“今天辛苦苏老师了,我ng了这么多次,真是抱歉。” “坐。”苏雪情拿了几只口红,又点了下她身边的座位。 钟鸣看不懂这是要做什么,可也不敢离开,苏雪情要欺负舒贝贝的话,他在这儿场面说不定还能好看些。 “脸伸过来。”苏雪情抬手,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 舒贝贝心里发虚,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朝苏雪情就移了过去。 苏雪情……不会要扇她一个巴掌吧? 见到舒贝贝胆战心惊的模样,苏雪情哼得笑出了声,拧开口红掂起了对方的下巴给舒贝贝涂起了口红。 钟鸣抓抓头发,满脸疑惑地看着事情发展。 苏雪情在舒贝贝唇上飞快地涂了两层,然后轻拍拍她的脸点了点头:“行了,让那小子拉着你出去吧。” 舒贝贝皱眉,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红唇艳丽又厚重,但亮晶晶的却很自然。 好看是好看,可等下就要重新化妆拍戏了啊,这又是为得什么呢? 钟鸣赶紧拉住舒贝贝的手给苏雪情鞠个躬就往外走,这种前辈他可惹不得,虽然他的歌曲制作人,和苏雪情不是一个圈子,但在娱乐圈这个大圈,又能离远得了多少? “怎么回事儿啊?”钟鸣出来后还是懵的,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贝贝摸摸嘴唇,嫌弃地甩掉钟鸣的手:“谁知道她怎么想的。都怪你出这种不靠谱的主意。” 钟鸣“切”了一声:“那不是出意外了吗,谁知道苏雪情会在这个化妆室。” “嘿!” 舒贝贝正和钟鸣互相抱怨着,一直徘徊在门口的解笙就大声叫住了她。 “干什么呢,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解笙冷冷斜了钟鸣一眼,想伸手把他们扯开,却在看到舒贝贝时眯起了眼。 舒贝贝眨眨眼,几步跑到解笙身边:“没,就是说点事。” 她现在是有点想和解笙生气的,但甩掉钟鸣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在解笙眼里,怎么看怎么奇怪,尤其舒贝贝的嘴唇红彤彤地嘟着,就好像……嗯……被人吻肿了一样? 钟鸣才不想和解笙有什么不愉快的瓜葛,现在正是在他公司等着转正的时候,想看热闹是很重要,可也没自己前途重要啊。 这样想着,钟鸣连招呼都没打赶紧脚底抹油就跑去了自己的工作间。 “他,真没对你怎么样?”解笙指指那个很明显心虚的钟鸣,碰了碰舒贝贝的肩膀。 舒贝贝虽然不知道解笙在想什么,但能感觉出来男人似乎生气了。不,具体来说是嫉妒。 知道自己达成目的的舒贝贝心里一下子就痛快起来,貌似无所谓地耸耸肩:“当然没,他就是安慰了我两句。” 解笙揪揪衣领,佯装不在意地走在舒贝贝身边:“刚刚你真的很出色。” 舒贝贝压下冒出的那点小欣喜,不悲不喜地点点头:“那是多亏了解总培养。” “唔,嗯。”解笙停在了原地,突然转身,“我去找钟鸣问问曲子怎么样了,唐雅雅也在找你,让她带你去吃饭吧。”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舒贝贝还想着解笙怎么也要好好跟她解释,没想到男人竟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等等,他干嘛去来着?找钟鸣? 解笙不会是要找钟鸣打一架吧?! 这这这可不行!解笙腰上伤还没好,手臂说了几次要戴绑带都不戴,动一动又得脱臼。更何况钟鸣常年健身,据说以前拍mv还学过几招。不小心伤着解笙那可怎么办? 要说她也明白解笙是为自己好,刚刚只是在气头上。更何况舒贝贝都有点习惯解笙招惹完她再过来给个甜枣了。 抓抓头发,舒贝贝还是赶忙地追了上去。 钟鸣正准备戴着耳机调试的时候,解笙突然就打开了门,然后一言不发地关上。 “解、解总有什么事吗?”钟鸣把耳机放到一边,拉着椅子站了起来。 解笙摸摸下巴,十分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你现在有空吗?” 钟鸣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个,我这个曲子还没调好,下午就得用了,解总您有什么事先说,我能干尽量就干。” “不是什么大事。”解笙搬了把椅子坐下,按着钟鸣的肩膀也把他拍在了椅子上,“你看,我这下月想给舍柒出个人唱片,但你们以前毕竟是组合,所以想让冬白也跟着唱个副歌什么的。你看你过几年跟着他们再重新出道怎么样?” “解总我错了。”钟鸣从来都是吃软怕硬见好就收。说实在的,他是真没想到解笙会这么把舒贝贝放在心上。 解笙抚了下钟鸣的背,薄唇勾起眼中却像是放空那样一点情感都看不到:“恩……我意已决。” 钟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腿一抖就踢翻了椅子。 金属撞击地板的声音还没完全停止,舒贝贝举着道具棍子就冲了进来:“怎、怎么回事!?” 像是护崽子的舒贝贝拉着解笙到她身后用棍子戳了下钟鸣:“你还踢椅子?你要干嘛。” “你问我?”钟鸣指指自己难以置信地看着舒贝贝。 解笙拉住舒贝贝的手,圈住了她的肩膀离开工作室:“诶,算了,我们走吧。” 舒贝贝瞪了一眼无辜的钟鸣,扶着解笙的腰左看右看:“他没碰着你吧?” 钟鸣站在原地,委屈得想砸东西又不敢。被吓到的那个人是他才对好吧! 解笙还是忍不住去看舒贝贝的唇,感觉钟鸣应该没这个胆子,可还是会乱想,犹豫片刻后干脆就问了出来:“那小子没亲你吗?” 舒贝贝正想继续晾着解笙,却被他这句话给问愣了:“啊?”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苏雪情对她的嘴唇到底做了什么。 说起来苏雪情虽然涂得很红,但却有些不均匀,真是蛮像激吻过的模样。 “哼……”舒贝贝抱起手臂哼哼了声,并未作答。 “他没那个胆子再占你便宜。”解笙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嘟囔了句,眸子动动拉住舒贝贝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却住了嘴。 这样欲言又止的感觉让舒贝贝觉得浑身不舒服又有点心灰意冷,解笙的态度让她越来越觉得男人只是为了培养她。 其实……从一开始说得,不就只是培养吗。 “贝贝姐!”唐雅雅一边喘着一边跑过来,“林先生来了,有事要和你说。” 林先生这几天一直在忙公关的事,因为舒贝贝没有团队,所以几乎所有问题都是林先生一个人解决的,还好唐雅雅比较能干,能帮衬着。 今天看到林先生皱着眉头的样子,舒贝贝心里就是一沉,能让这位这么严肃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贝贝,你被提名今年年底的金花奖最佳配角了。”林先生双手交叉坐在休息室里,气势威严。 舒贝贝这才长舒口气,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说起来被提名不挺好的吗,怎么林先生还板着个脸? “按照你的戏份不可能被提名,等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质疑这个问题。”林先生说着将审视的目光打在了解笙身上。 解笙赶忙摆摆手:“别看我,我不可能让她走这种没有意义奖项的红毯。” 林先生摇摇头,将一张宣传图放到了桌子上:“还有,和你一起被提名的顾小千参演了一部青春片,寒假档。” “你觉得这次是最佳配角就是她了?”舒贝贝拿起海报看了看,就是个普通的青春疼痛片,但颜值高到一绝又赶上假期,票房肯定红火。 “她这个电影也是大公司制作,肯定有人会给她把最佳配角买下来。”林先生按按太阳穴叹气,“最后的结局就是你陪跑一次还会被人奚落。” 唐雅雅站在一边,有点疑惑地出声:“也不一定吧?贝贝姐现在的粉丝虽然不多,可相对来讲黑粉更少,会有人这样diss她吗?” 解笙倚在化妆台边轻哼了声:“如果有人故意针对贝贝,那现在一定有其他动作了。” 林先生冷笑,抱着手臂往沙发背上靠去:“我已经探到熟人的口风,有人雇了一万个水军就等着打压你。也不知道是谁跟你这么大仇,下这种大手笔。” 舒贝贝看着那张洋溢着粉红的海报,贝齿轻咬。 看来,她还真是惹人讨厌啊。 第40章 以后只能想着我 第40章 以后只能想着我 突然出了这事,任谁心情都不会好。舒贝贝其实就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些人一直在针对她?她不就是个十八线艺人吗。 “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林先生对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她会摆平的。”解笙为累了一整天的舒贝贝十分绅士地提起了她拿着的包。 完全忽视瘦弱的唐雅雅在一边扛了两个大化妆箱。 换回常服的舒贝贝耸耸肩:“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个准备。” 解笙沉默了一小会儿,伸手拉住了舒贝贝:“等等。” 心里被事情堵住的舒贝贝晃着神,被解笙这样一拽稍微有些不耐烦地蹙眉抬头:“怎么?” 然后,正好就迎上了解笙突袭而来的唇。 带着偷吃糖果表情的解笙只是轻轻贴了下舒贝贝便离开,顺手抚了下她的头发:“等下就吃饭了,嘴巴要擦干净才行。” 原来他还在纠结呢? 舒贝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怎地,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却感觉没刚刚那么郁闷了。 “中午的时候苏雪情给我试了下她的口红色,你觉得好看吗?”舒贝贝用食指楷了下唇,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哦,对了,你腰不好,今晚我开车吧。” 结果就是被解笙狠狠瞪了一眼。 闹归闹,眼前的烦心事可不会因此消失。 林先生查到的只是有人在舒贝贝身上花了钱,但究竟是谁却不得而知。但是好好想想,也不外乎就顾小千和陈黎伶两边。君凉管着陈黎伶应该不会让她做这么无聊的事,可顾小千不可能有这么多闲钱。 “林先生好像很埋怨我这么听你话。”舒贝贝放下沙拉站在电子秤上扁了扁嘴。 解笙在旁边端着一块巧克力熔岩,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我可都是为你好。林先生为你选择的是最稳妥的道路,我给你建议的是最好选择。” “解总觉得是谁在针对我?”舒贝贝从秤上下来,踢着拖鞋向沙发走去。 “现在查是谁是始作俑者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应对方法。”解笙咬了下勺子,在客厅踱起步来,“而且就算找到能怎样,报复回去吗?不小心被抓住小辫子岂不是更糟糕。” 舒贝贝眯眯眼睛,鼓起嘴:“咽不下这口气。” “以后这种气你要咽得还多着呢。”解笙按了下舒贝贝的头,“回去继续看剧本吧,要到大高潮了你得好好揣摩才行。” 舒贝贝拽住解笙的法兰绒衬衣,自己往一边挪了下:“那解总再和我对场戏吧,明天的。” 解笙轻笑了声,被女人按到沙发上:“行啊,你有哪里不明白?” 舒贝贝拿了剧本翻看双手递给解笙:“也不是,就想和你对戏。” “你倒是会巴结人。”解笙也放下了蛋糕,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剧本,“恩……要说胡寒手底下的剧本就是不错。” “快点入戏!”舒贝贝拍拍解笙的肩膀清了清自己嗓子,“小姐,洗把脸吧。” 解笙顿时就变成了心如死水的模样微微启唇:“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舒贝贝从沙发上下来,跪坐到地毯上伏在解笙腿边:“小姐,还得去敬茶。” 解笙别过脸不理。 舒贝贝拿了抱枕放到怀里,强扯出脸上的笑容:“见了红,这是喜庆事,我这就去告诉大夫人。” 解笙一把抓住舒贝贝的手腕,死死攥着,那双眼里有恨,最后却变成了不忍和心疼:“那天晚上,你也疼吗?” 舒贝贝不由自主地抚上解笙的脸:“不疼,我想着小姐就不疼了。小姐以后若讨厌这事,想着我也能开心就好了啊。” 解笙突然笑了,手稍稍握得松了些却没放开,歪着头一点点靠近舒贝贝:“你想让我以后都想着你做那事吗?那看来我只能和你做才行了啊。” 舒贝贝一怔,想抽回手却发现做不到,窘迫地抢回剧本:“你怎么不按剧本说了!?” “我没有吗?”解笙摸摸下巴,眉心小小得皱了起来,“恩……我也不是演员,忘词不是很正常。” 舒贝贝用剧本拍了下解笙的胸口:“我让你照着念的!” “说起来,你和苏雪情已经好到可以互相试化妆品的地步了?”解笙抽掉挡住二人的抱枕,双腿一夹就将舒贝贝固定在了原地。 舒贝贝撑了下解笙的腿翻白眼:“那又怎么了?” 解笙无所谓地点点头:“就是有点好奇,明天我去问问苏雪情好了。” “你们还是能互相聊天的关系?”舒贝贝扁着嘴脱口而出,然后又觉得这句话太傻了暗自嘟囔,“也对,接吻都行,怎么就不能聊天了。” 解笙伸出双手架起舒贝贝放到自己旁边,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你难不成在嫉妒苏雪情?” “我当然在嫉妒。”舒贝贝十分坦荡地点了头,还一脸不甘心地轻哼了声。 原本想戏弄下舒贝贝的解笙感觉自己突然落了下风,一时间语塞起来。 舒贝贝仿佛没感觉到男人的异常,继续一本正经地回答:“三十岁都不到的金雄影后,比陈黎伶还要厉害的女人我为什么不嫉妒?” 解笙总觉得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蛋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当然,她在其他方面也有很让我嫉妒的事。”舒贝贝托着下巴长叹一声,终于赢得了身后男人无奈的笑容。 距离金花奖颁奖还有一个月,林先生给出的建议就是按照正常的应对方法来。原本暂定是这样解决着,可没想到提名正式公布的第二天,就有少部分网友提出了对舒贝贝的质疑。 “‘《死后》就那么几个演员,全都被提名了。’‘那个演双面婊的怎么也被提名了?有猫腻吧。’‘楼上说话真脏,那个演员演得挺好的啊。就是戏份那么少,怎么还被归在配角里了?’‘我之前还很粉她来着,没想到吃相这么难看,转路。’”舒贝贝拿着手机一条条念,最后终于坚持不下去将手机拍到了桌子上,“我好不容易有那么点粉丝,这下全跑光了。” 唐雅雅在旁边拿着平板也在看各种娱乐公众号,苦着脸叹气:“现在都分不清谁是水军谁是被诱导的了。” “贝贝的粉丝基础本来就不好,现在能站出来给她说话的几乎没有。不管这次是谁干的,她都想把我们置于死地。”林先生全程无视旁边一直对她谄媚微笑的叶顷炫掂起下巴,“一般的解决办法肯定不管事了。以恶治恶说不定可以,比如在颁奖上做点文章。” 的确,除了光明磊落的应对,也有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比如引导舆论,比如制造正面新闻,比如……求解笙把最佳配角的奖杯买下来。 “这个……这个可得花好多钱呢。”解笙摸着下巴,露出个十分为难的表情。 舒贝贝还当林先生说的时候是在开玩笑,略显惊讶地挑眉:“真能行?” “当然,今年该捧哪家公司的哪个艺人,都是圈内自定的,轮着来。但基本这些人的演技也都不差,就像陈黎伶那样的,所以外界基本不质疑。”林先生冷哼一声将笔扔到桌上,“如果想要这个名额,解总一定有路子。况且只是配角奖,又不是重头戏。” “小生生说得对,这的确是个办法啊总裁!”叶顷炫站在解笙后面,竟然还鼓起掌来。 “你喊谁呢?”解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搓手臂后踢了叶顷炫一脚。 叶顷炫一偏身凑到林先生身边:“总叫林小姐林先生的不是太生分了吗,叫小生生多好听!” 舒贝贝在对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结果被林先生瞪了一眼。 “咳,其实我也不太想这样。”舒贝贝摸摸鼻子正经道,“这样做的确能挡住一阵子,可总有人明白我做了什么,到时候被捅出来岂不是更难看。” 林先生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随即又恢复自己的冷面表情:“既然贝贝决定了,那我们就不那样做。当务之急是让大家了解贝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样那些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你想让她上节目?”解笙手指敲着桌子,似乎有点不大满意这个决定。 舒贝贝也为难地皱起眉:“可我没这个时间,电影刚刚拍一小半不能停。况且胡导和苏雪情签的是日期合同,如果在明年金雄奖提名之前没完成拍摄她随时都能离开,胡导不可能给我时间去做节目。” 林先生抽出自己文件包的一份档案夹:“不是系列节目,只是客座嘉宾,大概两天就能结束。而且一起被邀请的还有陈黎伶顾小千和胡亚,也是电视台为了宣剧做的特别节目。本来是没有你的,但节目导演和我认识,况且最近又出了这种话题度很高的事,就说可以把你加上。” 舒贝贝看着林先生说完眉头还没散开,心里又是一沉:“那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那个叫《大家一起来做客》的综艺吧。”解笙长指捻了下唇珠,从指缝中可以看到他略带诡异的笑容,“那个综艺,可是要请其他嘉宾到自己家做客的啊。” 舒贝贝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见到解笙笑得那么开心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住在别人家啊!难道要给别人看自己和解家总裁住在一起? 这节目她看过一期,主家不但要带客人参观,还得招待。她怎么招待,让解笙做一顿晚饭吗?! 第41章 死秃驴是谁 第41章 死秃驴是谁?? “所以,贝贝姐和解总真的在同居啊。”唐雅雅用平板挡住嘴,小小地问了一声。 叶顷炫朝舒贝贝那边投过去一个嫌弃的目光:“你还赖在总裁家里呢?” “你好烦,公司没事了吗怎么还在这边闲逛。”解笙一把将晃来晃去的叶顷炫推开,然后指指门。 林先生仿佛心很累地把文件放在桌上:“解总,您偶尔还是干点正事吧。” “唔,小生生这是在替我鸣不平吗!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总裁勘察电影的时候打理公司是我的职责!”叶顷炫说到一半见解笙和林先生都开始用冷漠的眼神看向他,捂着心口大义凛然地窜出了门。 唐雅雅被叶顷炫耍宝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扁扁嘴扯开了话题:“不过,贝贝姐的父亲不是在楚京租了房子吗,到那里去拍不就得了?” 舒贝贝打开手机,看着给自家老爹发的一串短信无奈咂嘴:“他这段日子可能是出国了,租的房子上个月就退了,要不然我在被星娱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会连个地方都没得住?” “你父亲真的没问题吗?失联已经有一个月了吧,不知道他在哪儿吗?”解笙见舒贝贝提到自家在意的话题,拐着弯打听起来。 舒贝贝一边编辑短信一边摇头:“失踪一两个月算正常的,如果老爹真的出事才会跟我打电话。” 按下发送,舒贝贝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盯着看,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可担心还是有的。她将这次的事情发了短信过去,也是希望自家老爹看到后能赶快回来。《做客》这档综艺因为以揭露明星生活为噱头人气很高,如果她能参加并且给观众留下好印象,这次的“劫难”一定能平安度过。 林先生用食指抵着眉梢沉声:“也不用那么紧张,这次还没定下是哪个人做东家。” “我觉得应该是贝贝。”解笙一边在翻着《做客》的草拟企划一边推翻了众人的侥幸想法,“陈黎伶和胡亚不可能同意曝光自己的居住地,就算是只有部分外观也很容易被粉丝找出来。顾小千住在公司分配的公寓,这个地点都是高级别墅,加上最近她的势头正好,不用想也是被星娱高层给了“特殊待遇”,不可能被曝光。剩下就只有居住地不明就算打扰到其家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的舒贝贝。更何况贝贝如果想通过这个综艺被大众了解,当招待人最好。” “叮铃” 舒贝贝正托着下巴看手机愣神,不想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的来电显正是她念了快一个月的“老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解笙一边说着就帮舒贝贝按下了接听键,顺便还开了免提。 这位神秘感爆棚的父亲,已经足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贝儿,最近还好吧。” 男人的声音沉沉夹杂着疲惫,只听着这等成熟沙哑的嗓音就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 “爸,你这些天都去哪了怎么都不理我。”舒贝贝久违地和父亲通电话,竟少见地撒起娇来,但觉出对方的疲劳又忍不住心疼,“你忙累了吧。” 对方沉默了很久,几秒后才出声:“我才看到你发来的短信,被人欺负了吗。” 舒贝贝脸一红,抬手就要把免提关了,却被眼疾手快的解笙把手机先一步抢走。 “我明天回楚京,你把那个死秃驴的地址发给我。别说总裁,总理我也打给你看!”舒归一刚刚似乎才在看舒贝贝发过去的短信,语气中含着愠怒。 解笙一愣,然后指指自己。 死秃驴,是说他吗?! 舒贝贝推开快要炸毛的解大少拿回手机:“那件事只是误会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快看我给你发的最后一条。” 又沉默了一会儿,舒归一那边才又传来声音:“在节目开始之前我会搞到房子,不会耽误你事情的。” 舒贝贝嘿嘿笑了两声:“老爹最好了!你怎么回来,我明天去接你?” 舒归一轻笑了下:“不用,我看你说这几天都要拍电影,明天晚上我去接你,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好好!”舒贝贝笑得露出了自己的小白牙,又确认了舒归一的回城时间才道别。 舒归一放下手机,坐在吧台前摇了摇杯中剩余的一小半红酒。 “现在就带她去做手术吗?”坐在旁边的年轻男人侧身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 舒归一摇头,眼神复杂:“不,等解笙更信任她再说。这次只是回去看看,我一个做父亲的总不能一直不露面。” 年轻男人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和舒归一挂断电话后舒贝贝长舒了一口气,“我家老爸可真是及时雨。” 解笙托着下巴,表情复杂地轻哼了声:“没想到你是个爸宝女。” 唐雅雅挠着自己的脸,似乎有点疑惑:“叔叔听上去挺关心贝贝姐的啊,怎么舍得这么久不联系呢?” 林先生竖着手掌敲了敲桌子边:“总之,这个问题已经解决,贝贝你准备一周后开始录节目。” 舒贝贝赶紧点头道谢。林先生为她跑了不少地方,虽然这位经纪人总是不在她身边,还总说着不会为她打理太多琐事,可目前为止,林先生将每件事都处理得很好。 只有解笙仍然并不是很满意地看着舒贝贝:“死秃驴?恩?” 林先生站起来,和唐雅雅招招手示意她和自己赶快离开。 舒贝贝佯装无辜地抿抿唇:“谁们家老爸听说自己女儿受欺负了都会生气的。” “算了,看在老人家面子上不和你计较。明天伯父来了我开车带你们去餐馆吧。”解笙想着第一次见长辈怎么也要礼貌一些便提议道。 “噗。”舒贝贝突然笑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嘴装正经,“谢谢解总,如果我老爹同意的话那咱们就一起出去吃饭吧。” 解笙本想着自己表现得礼貌些,对方怎么也会给个面子,却不知道自己将迎来人生中第一次“完全挫败”。 次日,完成拍摄后舒贝贝慢条斯理地卸妆,上好淡妆后才满意地从化妆间走出来给舒归一发短信。 解笙站在不远处看着,打趣般地嘲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和谁去约会呢。” 叶顷炫今天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正好也在,只不过他可不是来看舒老爹的:“林先生呢,今天她不在吗?” 唐雅雅在一旁接话:“今天林先生去找《做客》制片谈具体事宜,她基本不会在这边的。” 叶顷炫咂咂嘴,提起了自己的公文包:“林先生可真是吃苦耐劳,不像我们总裁,天天在公司也不见人影反倒当起监制勘察电影来了。” 解笙对叶顷炫偶尔的无礼装作视而不见,摸了摸自己的车钥匙刚要开口问就看到舒贝贝垮下了脸。 “怎么了?”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背。 舒贝贝耸肩,将手机放回包里:“他突然有事,不能和我一起吃晚餐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解笙微微颔首,按了下舒贝贝的头:“那我带你去。” 舒贝贝抿着嘴露出个姑且算是笑容的表情:“才不要你拿我当成女儿对待。” “美得你。”解笙戳了下舒贝贝的太阳穴轻哼,“我才不要你这种女儿。” 叶顷炫眯眯眼睛,十分不知趣地跟了上去:“总裁,我也饿着呢,能不能也带我去啊!” “滚。”解笙吐出一个字,就揽着舒贝贝上了车。 “总裁今天是我开车来的,您不带我我怎么回去啊!”叶顷炫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车子启动了起来。 留下站在冷风中的唐雅雅和叶顷炫,异常可怜。 “我能带你一段路,不过得顺道接一下林先生,行吗?”唐雅雅忍不住对一脸委屈的叶顷炫伸出了援手。 叶顷炫一听到林先生的名字立马就来了精神,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你啦!” 唐雅雅对于自来熟的叶顷炫也只能尴尬地笑一笑,不过能看一看林先生不停嫌弃叶顷炫的模样,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业余活动了。 另一边,解笙在舒贝贝的强烈要求下取消了烤肉店的行程,改为买东西回家做普罗旺斯焖菜。尽管解笙对这种纯蔬菜的佳肴并不感兴趣,但看在舒贝贝今天被自己父亲放鸽子的份上,也只好答应。 其实,舒贝贝对舒归一临时爽约并不怎么生气。她老爹总会这样,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更何况能让解笙为她做吃的,这也蛮不错。 只是还没等解笙将车子开到车库,隔着老远他就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响起。 他安全系数在楚京首屈一指的家门口,一个骑在mmt涡轮摩托上的男人在四处张望。 “啊,我老爹来了!”舒贝贝眼睛一亮立马就下车朝男人跑过去。 解笙盯着这个脚蹬联名aj1鞋穿立领机车服戴着头盔的男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舒归一摘下头盔,拢了下自己微乱的头发对着舒贝贝张开手臂:“宝贝女儿!” 男人看上去顶天也就四十岁,一双丹凤眼狭长有神,眉尾的伤疤中和了眼睛的阴柔,下巴上留着点胡子显出几分雅痞,虽然并不太高大可让人看着就觉得英气逼人。再看宽松裤加黑色袜外露配上运动鞋这种国外icon的穿搭,让他更是在视觉上又年轻好几岁。 所以,这是舒贝贝的父亲? 第42章 令人难以置信的舒老爹 第42章 令人难以置信的舒老爹 怪不得他昨天一口一个“伯父”、“舒老”的时候那小妮子偷笑得那么开心!这男人能比他大几岁?! 在解笙愣神的时候,舒贝贝已经拽着舒归一朝他走了过来:“解总,这是我父亲。” 舒归一上下打量了圈解笙,薄唇勾起:“我家宝贝,谢谢你照顾了。” 那带着玩味的笑容让人看着异常不舒服,解笙摆出自己应对各位财团高管的礼貌姿态朝舒归一伸出了手:“您好。” 舒归一定定看了解笙三秒,十分干脆地忽略掉他伸手变出了一条项链放到舒贝贝眼前:“今天去片场找你的路上看到了这款限量版项链的海报,当时我就想,这么好看的东西当然得戴在我们贝儿的脖子上才有价值。所以我转了整个楚京,把它买了下来。” 说着,舒归一长臂一伸将舒贝贝圈在自己怀里给她戴上了那串项链。 解笙尴尬地将打开的手握紧,脸上的笑意却不减:“既然来了,不如就到家里坐坐吧。” 舒归一随意地摆了下手:“不用了,今天都答应贝儿出去吃她爱吃的,可不能食言。” “要不然,解总也来吧。”舒贝贝看出了解笙和舒归一之间微妙的气氛,但两个都不敢得罪,只好在中间打哈哈。 舒归一抓了下舒贝贝的手臂佯装责怪:“解总是大老板,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再说你爱吃的人家也吃不惯。” “那我,那我晚点回来。”舒贝贝和解笙用口型说了句“抱歉”,然后拉着舒归一向机车走了过去,嘴里还数落着市区不许骑摩托太危险还是坐地铁好之类的话。 解笙站在原地,总觉得他更像是目送女儿和人约会去的父亲。 但不管怎么说,舒归一的确很可疑,什么背景都查不到,总是在国外不知道在做什么,更何况还如此年轻,让人很难相信他就是舒贝贝的父亲。 所以,他选择了跟踪。 “总裁,说起来您可真是够闲的。”好不容易到家却被叫出来的叶顷炫十分十分无奈地在解笙身边打了个哈欠。 解笙换了一身黑色派克大衣,戴上了棒球帽,略显不修边幅的普通男人模样让他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你看到舒归一什么样就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 被自家总裁吩咐戴上装备的叶顷炫拿出了自己的相机来放大观看站在舒贝贝对面挑小礼品的男人,看过之后揉了揉眼,重新又看。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人后叶顷炫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解笙:“总裁,如果你要成为那家伙的女婿,还得走很长一段路啊。” “谁说我要成为他女婿。”解笙拍了下叶顷炫的头丝毫没有底气地反驳。 叶顷炫撇撇嘴,调整角度照了一张照片:“那您费这么大心思做什么?” 解笙正想找几条拿得出手的理由堵住叶顷炫的嘴,一个眨眼却见舒贝贝跟着舒归一进了烤肉店。 所以舒贝贝不想和他去烤肉店,却和那家伙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爹,连自己女儿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照片拿到了,回去做个对照查询应该能找到更多东西。”叶顷炫将小镜头卸下来放进口袋,拿着照相机在解笙面前晃了晃。 解笙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不查他。” 叶顷炫收了自己吊儿郎当的表情,稍稍蹙起眉:“不查?那万一……” 解笙压压棒球帽,走进了烤肉店。 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但好在还有位置,解笙坐在餐厅的一角随便点了点东西瞄着背对着他的舒归一。 他给舒贝贝烤着素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将她逗得直笑。 事实上,自打昨天知道舒归一要回楚京,舒贝贝的心情就一直很好,也许这男人只要说话就会惹她笑。 “爸,你今天先回去处理房子的事吧,我自己回家就好。”舒贝贝只吃了两口,等舒归一吃得差不多后便放下筷子,摇了摇他的手。 舒归一故意沉下脸来佯怒:“那怎么行?你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一个人打车走让人多不放心!” 舒贝贝坐到舒归一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用另一只手给他夹肉:“没事,我经纪人就在这附近,正好有事和她说,她会送我回去的。” “经纪人?男的女的?”舒归一扬起音调准备审问起舒贝贝来。 舒贝贝嗔怪着怼了下舒归一:“女的啦,你要是有那么不放心我怎么会这么久都不搭理我?” 舒归一摸摸下巴心虚地咳了两声:“我这不是为了赚钱养你嘛。” “那你以后也别总是四处乱跑了,联系不到你真的很让人担心。”舒贝贝摇了摇舒归一的手可怜巴巴地眨眨眼,“最近我真的有点忙,过几天你可得好好陪我。还有新房子的钥匙也得给我一把。” “你还想要钥匙?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住了。”舒归一沉哼一声,捏了捏舒贝贝的脸,“你跟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解氏总裁啊,听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贝贝赔笑地把头放在舒归一肩膀上:“没,解总人其实蛮好的,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周围女人就有点多而已。而且我现在和他有约定,没达到标准之前都要住在那里。” “你不喜欢他吗?”舒归一直视着女儿的眼睛,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舒贝贝也不遮掩,略显遗憾地点点头:“喜欢是喜欢,不过我也明白什么样的人不能碰的。” 舒归一叹叹气,喝下最后一口啤酒:“算了,我自己也没什么立场教育你。你长大了,有些事我说什么都没用。” 舒贝贝看了看周围,觉得并没什么人认出她之后拿出了自己的钱包:“这顿我来请老爹吧。” “你拍戏拿到钱了没,平常别乱花,不够就跟爸讲。”舒归一像个普通父亲那样又唠叨了舒贝贝几句之后才和她分别。 收拾好东西的舒贝贝目送舒归一离开后并没走,而是来到饭店的角落里,站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面前:“解总,送我回家吧?” 旁边的叶顷炫略显惊讶,似乎没想到舒贝贝能认出解笙来,干咳两声站了起来:“那个、我还是先回家了,二位慢慢聊。” 这种情况,还是趁早脚底抹油的好,更何况……他还有事得做。 解笙摘下帽子,抬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你一进来就看到了,走路的样子我很熟。”舒贝贝走上前,拉起解笙的手臂,“别磨蹭,我饿了。” 解笙这才不情愿地站起来:“你刚刚没吃饱?” 舒贝贝瘪瘪嘴,按了下肚子:“既然都买了菜,就别浪费不是。” 解笙表情稍微缓和了些,站起来后,舒贝贝就松开了手。 “啧,叶顷炫那小子把车给我开走了。”走到门口,解笙郁闷地轻啧一声,掏钱包准备打车。 舒贝贝看看周围,戴上了自己的连衣帽:“这附近很不好打车的,我们搭地铁吧。应该不会有人会认出来。” 解笙也重新戴好帽子,迎着风微眯起了眼睛:“他真是你父亲?” 舒贝贝差点就要笑出声:“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问这个,他是我父亲,千真万确。” “你怎么就确定呢?”解笙挑挑眉,犹豫着还是继续问道,“毕竟……你失忆过。” “我失忆后第一次见到他,的确一丁点也不相信那男人是我爸。”舒贝贝一边说着一边点头,最后忍不住还是笑起来,“我老爹在我失忆醒来的那时候只有三十七岁,我还记得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两鬓都有了白头发的男人。当时我以为他有四五十,后来才知道他那是因为害怕我成植物人愁的。等他打理好自己,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的人是我父亲,可他真的是。” 解笙有点不明白舒贝贝为什么如此笃定,抱起手臂:“也许他是收养的你?” “不可能啦,单身男人收养女儿年龄要相差四十岁才行。”舒贝贝给了解笙一个十分官方的答案,然后长叹一声,“我之前当然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有疑惑,但我也只能倚靠他。但是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过来,看到他在我旁边坐着。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被一个大男人看着睡觉有点怪怪的。他连忙跟我道歉,说是因为睡不着,怕一眨眼我就又醒不来了,非得一直看着才安心。听了这话我怎么才能不信他就是我父亲呢?” 解笙低头看着路上的砖块,终于稍微信了舒贝贝的话:“的确很像是父亲才会做的事。” 舒贝贝紧紧自己的衣领,朝着掌心哈了口气:“所以,解总特意过来是为了接我回家的?” “我不是本来就说要来烤肉店吃东西吗。”解笙显得有点不耐烦,只是这模样在舒贝贝眼里就变成了害羞。 舒贝贝也无意继续逗男人,垂下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这天气冷得很,让人连斗嘴的力气都没了。 解笙看看前面显示地铁站还有段距离的牌子,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放到了舒贝贝面前。 “干嘛。” “牵手。” 解笙又晃了下自己的手,命令道:“快点,我手冷。” 舒贝贝抿抿唇,抬手放进了解笙的掌心。 啊,真暖和。 第43章 综艺插曲 第43章 综艺插曲 “我找舒贝贝,听说她在这里演戏啊。”舒归一夹着自己的头盔,不停朝里面望着。只是面前的小女生却怎么都不让他前进一步。 “如果要采访的话请预约贝贝姐的经纪人,电影片场是全封闭式,无关人员绝对不能进的。”唐雅雅十分礼貌地对舒归一做出了“请”的手势,“如果是粉丝的话,就请您多关注贝贝姐的作品啦。” 舒归一有些困扰地叹叹气,然后拿出手机,打了舒贝贝的号码,对面传来的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这样,我就站在这里,你和贝儿说你爸给你送钥匙来了,她会出来的。”舒归一没办法,只好妥协道。 唐雅雅将舒归一上下打量了一圈:“您又是贝贝姐什么人?” “怎么回事。”正说着,林先生就站到了唐雅雅的身后。 从刚刚就有个男人一直在骚扰她艺人的助理,林先生想着对方可能比较难缠,怕唐雅雅不会处理就走了出来。 唐雅雅朝林先生身边靠了靠低声回答:“这个人非要找贝贝姐,还说认识她父亲什么的。” 林先生上前一步,右手臂碰了下唐雅雅:“贝贝现在在休息,把她叫来,如果贝贝说不认识这个人,我们就叫保安。” “也不用这么……”舒归一有点无奈,心想着舒贝贝这孩子可真是不让他省心,竟然都不和她的同事说一声。 但这欲言又止的感觉在林先生眼里却是心虚的模样,她可没打算打扰舒贝贝,只是想让舒归一知难而退。最近出的事情太多,有一些不太大的娱乐杂志想要采访舒贝贝都被她挡了回去,没想到现在竟然都找上门了。 三人正僵持着,发觉自己经纪人和助理都不见的舒贝贝终于找了出来,一见舒归一立马就跑了过去:“爸,你怎么现在来了?” 舒归一双指一别变出张卡举着:“我给你送新房的钥匙,今晚要搬家具,没法过来。就想着提前给你。” 舒贝贝拿过钥匙卡挽住了舒归一的手臂将他带到已经处于极度怀疑人生的唐雅雅和林先生面前:“这是我爸。” “诶呀,你这同事可真负责。”舒归一笑笑,对林先生伸出了手,“您是贝儿的经纪人吧? 麻烦您了。” 林先生并没有唐雅雅显得那么吃惊,简单地握个手之后点了点头。 “抱、抱歉,我还以为您是什么狗仔……”唐雅雅见这个男人竟然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紧张得红了脸。 “这才对,可不敢什么人都放进来,也辛苦你照顾贝儿了。诶呦……我家女儿周围真是个顶个都是美人。”舒归一对着唐雅雅友善地弯弯唇,那浅黑瞳孔上下动动,仿佛能将人心都勾了去。 唐雅雅的脸变得更红,窘迫地朝林先生身后移动。 舒贝贝拍了下舒归一:“别逗她了,一天天没个正行。” “我得去接搬家公司的车了,等明天我整理完你再过来。”舒归一说着戴上自己的手套,揉了把舒贝贝的头。 舒贝贝帮着他戴好头盔又嘱咐了句:“这边市内不能骑机车的,你记得换车啊。” 送走自家老爹,舒贝贝看了眼时间正想回去换衣服就看到瞪圆眼睛的唐雅雅和一脸审视的林先生。 舒贝贝耸耸肩表示无奈:“有这么个特殊的父亲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了。” “这样一个父亲在节目上被曝光,你无疑能得到更多关注。但也肯定有人会质疑,而且绝对不会少。”林先生的观点很现实,她并没在舒归一的年龄外型上纠结很长时间,第一反应就考虑到了这会给舒贝贝带来的影响。 舒贝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皱着眉发愁起来。 刚刚一直望着这边的解笙收回眼神,继续在平板上看着必须要他处理的事务。 “总裁,其实您也不用担心什么,就算您啥也不会但还有钱啊。”叶顷炫跑到解笙身边,又嘴贱道。 解笙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就舒归一今天穿那双回到未来2016的价格,比你年分红还高。” “我还以为舒贝贝家里挺穷的。”叶顷炫说完这话,两人就沉默了下来。 叶顷炫再次提出想要重新调查舒归一,甚至连舒贝贝也顺带着查查看,但被解笙阻止了。 不管舒归一这个人有多奇怪,但他能看得出来这人对舒贝贝是真心的,。 一晃要做节目的那天就到了。舒贝贝在前几天加班完成自己的戏份,就为了这两天能有空。 拍综艺自然没有拍电影累,这几天对于舒贝贝来说也算是休息了。 只可惜好不容易的清闲时间,她还得跟自己讨厌的两个女人在一起。 “你不去接朋友吗?”舒归一在冰箱旁边摆弄着磁贴问道。 舒贝贝显得有些无聊,一直在拍沙发上的抱枕:“不用去,他们要自己找来,也是节目的一部分。” 舒归一上前戳了下舒贝贝的后脑勺:“这家里这么多摄像机摆着呢,在外人面前不得规矩点?!你看家,我得去买点果汁回来。” “好吧好吧我去迎他们。”舒贝贝丢掉抱枕,等舒归一都走远了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准备去门口看一眼随意了事。 只是刚刚打开门,正要敲门的解笙就出现在了眼前。 “解总你怎么来了?”舒贝贝左看看右看看,见门口没有摆摄像机就赶快把男人拽了进来。 解笙举起自己提的两袋东西:“你不是发短信要我拿点食材过来吗?” 舒贝贝拿出手机贴到解笙眼前:“我是给雅雅发的。” “所以呢,谁拿来不是一样。”解笙径直就走进门审视起这个新公寓起来。 舒贝贝接过解笙手里的袋子随意放到地上,然后推着他就往门口走:“要参观改天再说, 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快走。” 解笙敲敲自己的表:“距离节目开始还有半小时呢,你以为他们会很准时吗。” “工作人员会提前来。”舒贝贝为解笙打开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快点快点。” 解笙一副“你真无情”的模样,脚还没迈出去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大堆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舒贝贝吓得一把将解笙拽进屋,迅速在脑子里过了遍摄像机的位置最后把男人塞进了因为还没收拾整齐所以没有设拍摄点的厨房。 “这儿连个椅子都没有,你……”解笙看了眼乱糟糟的厨房连句牢骚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舒贝贝拍在了门里。 门铃声响起,舒贝贝立刻变笑脸给调机器的工作人员开了门。 舒贝贝不停地向厨房瞟,生怕解笙在里面搞出什么事情。说起来他手臂和腰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厨房的东西又多,要是绊倒可就不好了。 正乱想着,代表节目开始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虽说舒归一还没回来,但这次的主角是舒贝贝所以导演也就没怎么在意。 调整好状态的舒贝贝用笑脸迎来了保持冰冷气场的胡亚,“假笑晏晏”的顾小千和明显心情十分差劲的陈黎伶。 “刚刚搬家所以有点乱,随便坐就好。”舒贝贝耐着性子保持自己友好的一面,想来陈黎伶就算不给她面子也会给节目组面子,却不想她竟然把不耐表现得这么明显。 在这种氛围下,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以冷漠人设着称的胡亚:“礼物。” 然后将手里拿着的一瓶系着蝴蝶结的酒递到舒贝贝面前:“95年,正好和你一样大。” 看着胡亚略显僵硬的笑容,舒贝贝立刻反应到这是他演出来的。怪不得台本里她为数不多的互动都是和胡亚,看来导演是要他俩炒暧昧? 只是相对她而言,和顾小千不是更好? 这倒不是舒贝贝妄自菲薄,但眼下顾小千有一档贺岁片,影响力自然比她大,流量乘流量等于票房,流量乘她等于零。 “非常感谢,没想到你是个这么细心的人。”舒贝贝接过酒,将东西放在了开放餐厅的桌子上,那边光线好,在镜头下应该会被拍得很漂亮。 “想不到贝贝离开公司宿舍之后找了这么好的地方啊。”顾小千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在客厅里走了两步。 这饱含深意的开场白在舒贝贝的意料之中,顾小千要针对她就一定不会放过她被星娱解约的事,这不,第一句话就开始了。 “这是我爸的房子,我暂住在这边。”舒贝贝拿出几个舒归一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杯子,准备将礼物开瓶,“既然胡亚带来了,不如大家就一起尝一尝?” 顾小千自然地将长发挽在耳后,也来到舒贝贝身边:“没想到胡哥买了这个,我觉得超好喝,贝贝以前有试过吗?” 胡亚帮着舒贝贝将杯子码好,然后拿起酒:“我不太了解这个,还是小千帮我推荐的。” 摄像头开始移动对准,因为对镜头敏感的缘故舒贝贝立刻就发现了点猫腻。 所有摄像点对准的中心都是胡亚和顾小千,她站在旁边更像是个……第三者? 不难猜到导演组的想法,相对于若有若无的暧昧观众们肯定更喜欢矛盾,她刚刚的表现通过剪辑到粉丝们眼里就像是过分热情且对胡亚合理范围的示好就沾沾自喜。 更别提在顾小千面前舒贝贝就是个被公司赶出门且给人家跑龙套的小角色。这样的剧情固然会遭人诟病但绝对会提升收视率,更何况被骂的是她不是剧组。 怪不得节目组这么痛快地就让她参加节目,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第44章 厨房女佣是解笙 第44章 厨房女佣是解笙 那么眼下,应该怎么办呢? 舒贝贝正在考虑对策的时候,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舒归一提着果汁回来,看到家里已经来了人稍显紧张:“喔,没想到客人们已经到了啊,真是失礼。” 舒归一虽说年龄大了些,可绝对算得上英俊,这样一个男人突然进来,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哟,今天还有其他朋友来?”陈黎伶终于露出了稍微感兴趣的模样,但绝对不含任何善意。 舒贝贝感觉到镜头都聚集回到了她身上,接过舒归一手里的东西挽住他的手臂:“并不是什么朋友啦,这是我父亲。” 还好,舒归一带来的影响能让舒贝贝暂时留住观众的注意力,接下来就是怎样保持住的问题了。 陈黎伶挑着眉摇了摇头:“就算说假话也得用点心吧,谈恋爱了也不用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舒贝贝刚想反驳,却被舒归一一把按住了肩膀:“其实人家也没说错,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嘛。不过这一世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胡亚也有些难以置信,但出于对舒贝贝的信任还是礼貌地和舒归一点了点头:“伯父好。”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舒归一很有前辈样地拍了拍胡亚的背,将他不着痕迹地和顾小千隔开,“要说年轻就是好,看看长得多帅气。” 顾小千感觉自己已经从镜头c位被挤到了一边,但她也清楚如果屡次从旁边争位置,被留下不好印象的就是她了。 陈黎伶转转眼珠,也来到众人对面。这样镜头就会转向她从而给顾小千调整位置的机会。要说她并不是很喜欢顾小千,只是相比较之下更讨厌舒贝贝而已。 “舒先生可也不差,我到现在都没法相信你是贝贝的父亲呢。”陈黎伶终于收起了开场时那有点不耐烦的表情,这倒让导演助理们都松了口气。 而趁着几人聊天,舒贝贝将酒轻轻打开,平稳地倒进几个杯子里分给众人:“反正是你们带来的礼物,我就不客气了。” 酒杯放在不同地方,舒贝贝一杯杯推到客人面前,如果不拿面前这杯反而要移动到别的地方那可就显得很没礼貌了。 顾小千终于放弃了让自己处于中心的举动,眼含笑意地端起酒杯:“贝贝可真快,我还说要帮你呢。” “怎么能让客人做事呢。”舒归一后退几步,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我去厨房放下东西,你陪大家聊聊天。” 舒贝贝刚要点头,却想起来厨房里还有个大活宝待着,连忙摆手提起了舒归一带来的袋子:“不用了,我去。” 然后不等舒归一阻止,舒贝贝就先一步跑了进去。 百无聊赖的解笙这时正在洗碗池里摆弄一堆餐具,卷起的袖子露出一截小臂,被划伤的伤口呈现淡淡的褐色,似乎好得差不多了。 “你干嘛呢?”愣了两秒钟的舒贝贝从袋子里拿出水果挤开解笙在水池里洗起来。 解笙用手肘怼开舒贝贝,接过她在洗的水果:“我给你们新买的餐具用盐水泡泡。” 舒贝贝这才发现,她离开的这一小会儿,许多摆在明面上的杂物似乎都被收拾起来了:“解大总裁可真是闲。” “我又出不去,能怎么办。”解笙斜了舒贝贝一眼,小声抱怨着,“怎么买了这么多餐具,你是要搬过来吗?” 舒贝贝翻出毛巾擦了擦手:“你要是不留我住,我就只能来这里了。” 解笙找了玻璃碗把水果码进去,双手往舒贝贝面前一摆:“看你表现。” 舒贝贝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拉过男人的手用毛巾擦干:“啊,对了,香槟配什么点心好?” 解笙突然白了舒贝贝一眼:“我告诉你你难道要在这里做不成?” 舒贝贝心虚地嘿嘿一笑:“那就麻烦您了,解总。” 能敢解笙当佣人使唤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解笙不耐烦地做出一个出去的手势:“去把外面的事情应付好就行了,如果这一关过不去,我一定会把你扫地出门。” 舒贝贝缩缩肩膀,端着水果走了出去。 舒归一已经和客人们在沙发上聊了起来,作为父亲,舒归一选择的话题自然是和舒贝贝的童年有关。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童年总是会引起很多人共鸣。 “贝贝小时候可淘气得要命,我管都管不住。”舒归一坐在众人对面,面带笑容。 陈黎伶捏着高脚杯,碰了碰唇:“只有您一个人?那还真是够辛苦的。” 舒贝贝将水果放下,本想趁此机会将这个可能会提到她母亲的话题掀过,却不想舒归一竟然异常大方地接过了话。 “是啊,贝贝的母亲难产去世,辛苦还放在一边,只是真的蛮希望能和她一起抚养女儿的。”舒归一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笑容也变得勉强了起来。 这下直接堵住了几人的嘴,陈黎伶也就放弃了深扒舒贝贝的想法,毕竟节目任务主要是为了宣番,给舒贝贝使绊子只是顺带而已。 接下来舒贝贝就还算应付得不错,像个普通东道主一般和客人闲聊,并且尽可能暴露出自己单亲和非专业出身的弱势。 虽说这样博同情有些差劲,却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 直到烤箱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舒贝贝这才想起来她还在厨房“做”了点心。 “我去一下。”一直保持内向害羞模样的舒贝贝带着标准的礼貌笑容站起来,准备走向厨房。 而刚刚打开门,舒贝贝看到解笙的时候差一点要叫出声。 正是晌午太阳充足的时候,阳光从外面招进来笼罩着男人,在额头处细软的绒毛周围形成了一圈光晕,好像天使一样。 只不过,舒贝贝自知自己没见过天使,但总觉得他们不应该喜欢裸着上身穿花边围裙。 “你干、干什么呢?”舒贝贝靠在门边,压着嗓子问。 解笙挠了挠因为围裙带有点发痒的脖子,丝毫没有自觉地挑眉:“烤司康。” “穿成这样烤?!”舒贝贝做出一副嫌弃模样,都不肯上前一步。 解笙皱眉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围裙:“为了干净啊,这么多面粉就算戴着围裙也会粘到衣服上,我就干脆脱了,反正现在太阳直晒,我不冷。” 舒贝贝撇过眼,拿起夹子把烤盘里的点心都拿到盘子里:“谁管你冷不冷,有碍观瞻。” “有碍观瞻?”解笙说着就开始显摆起自己手臂上就肌肉,还学着健美模特的样子比划了几下。 背上粉红色的伤口显得异常乍眼。 舒贝贝忍不住伸手过去,用指肚按了按:“你这里还没好,别乱动了。” 解笙扭着脖子瞧了瞧,别过身子躲开舒贝贝的视线:“早不疼了,男人就是皮糙肉厚的。” “得了吧,我还没见过比你皮肤细嫩的男人呢。”舒贝贝好笑地瞥了下嘴,拿好最后一块点心就要出去。 不想,解笙将她顶了回去。 “你还见过别的男人光身子?”男人用小腹抵着舒贝贝怀里的盘子,上身前倾,就保持着那么一丁点距离。 舒贝贝只要一垂眸,就能看到他不能算是领口的领口里露出的那一大片雪里红梅。 “就,搭戏的主角不是有裸替吗。”舒贝贝弱气地缩了起来,两只眼不争气地被直盯着她的瞳引了过去。 就像夜晚中的这双眼里有小星星一样,舒贝贝在阳光下这样看着,就好像看到了墨色眸子里挂着两颗小太阳。 真是无论什么时候,男人的眼里都有个银河系啊。 “我要出去。” “不让。” 戏耍到舒贝贝的解笙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用腰肢的力量推着托盘把她逼到角落了里。 舒贝贝就觉得浑身发麻,身子一侧就想从旁边开溜。但无奈杂物过多,在踩到一个圆滚滚橙子之后她这迈开的一大步就变成了劈叉。 “诶呦!” 伴随着司康们都被掀到地上和把解笙推倒在地的声音。已经疲于应对这群大明星的舒归一终于找到了起身的理由。 更何况舒贝贝在厨房这么久,也的确有些奇怪。 “贝贝,怎么了?”舒归一起身,也带着摄像师来到了门前。 舒贝贝在听到摄像机移动的声音后立马喊道:“我没事,不用——” 只是刚刚喊了一半,舒归一就打开了门。 他的厨房里有一个男人。 他的厨房里有一个半裸的男人。 他的厨房里有一个被自己女儿压在身下的半裸的男人。 舒贝贝想趁摄像头还没下移的时候遮住解笙的脸,却下意识地用手上的托盘呼了下去。 “唔!” “诶解总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啊!!” 幸好,节目不是直播。导演组临时叫停并安排休息,还纷纷拍了拍一脸“我心口疼”的舒归一的肩膀以示安慰。 解笙坐在沙发上,舒贝贝站在他旁边用棉签清理鼻血。胡亚仍然乖乖地坐在边上,时不时看看陈黎伶的脸色,毕竟遇到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总想看看前辈怎么处理。顾小千则是满不在意地同陈黎伶一起打量起这个场面来。 场面异常安静。 舒贝贝瞥瞥解笙还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挪挪步子挡住了陈黎伶和顾小千的视线。 解笙仰在沙发靠背上,对着舒贝贝眨了下眼,示意他来处理。 只是满身点心渣子的男人,真没什么说服力…… 第45章 交易达成 第45章 交易达成 “休息休息就继续吧,停的时间太久外面天色改变就会被观众看出来了。”止住鼻血的解笙拨开舒贝贝站了起来,一边对着导演助理招手一边说道。 “解总难道都不想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陈黎伶作为一个地位最接近解笙的自然不会被他这三言两语给打发了,节目组不敢讨说法她有什么不敢的?就算看在当过他一段时间女人的面子上,怎么也应该给个解释。 然而解笙瞄了她一眼,示意拿衣服过来的舒贝贝把衣服抖开,皇帝似得伸出手臂套好:“不想。” 这等不在意的模样让陈黎伶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解笙瞥了舒贝贝一眼,然后拿起外套披好,对着舒归一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道别后又看向送他走到门口的舒贝贝,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等你明天回家,想吃什么发短信给我。” 舒贝贝被解笙的话吓了一跳。这种爆炸暧昧的话,怎么能在这里说?! 但在看到导演组人员突然敬畏的表情,舒贝贝才反应过来,这次要是能渡过难关,也是托解笙的福了。 说到底在这里拍的都是素材,真正还是要看剪辑。 但该有的场景还是要有的,比如因为客房没收拾好,要和留宿的客人住一起的画面。 准备休息的陈黎伶伸手关了摄像机,径直走向还在“表演”的舒贝贝面前:“收起你傻子一样的笑,真是够让人恶心的。” 以前都不参与这种针锋相对的顾小千却拉住了陈黎伶的手:“黎伶姐,有什么事还是等节目录完吧,好歹也得给解总个面子。” “你不用在这里煽风点火,有些事陈姐不问清楚怕是会失眠。”舒贝贝也没有再虚情假意地逢场作戏,惬意地往枕头上一靠,“只怕得到的答案不会让你满意的。” 陈黎伶抱着双臂扬起下巴:“我就是想不通解笙怎么看上你了,难不成是技术过人?” 舒贝贝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初见解笙的场景,表面上却假惺惺地惆怅起来:“要我说多少遍,我和解总可不是那种关系。跟陈姐不一样,解总的绯闻我闹不起。” “你还知道你自己没那个资格?”陈黎伶哼笑一声,眼神逐渐就阴冷起来,“再这样下去,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能臭!” “出手?”舒贝贝露出个别有意味的眼神,“这么说最近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是陈姐做的了?” 陈黎伶冷哼着摇头:“你说什么,我不清楚。” 知道陈黎伶不可能承认,舒贝贝也就不再纠结,反倒问起了问题:“陈姐,你对付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片场的事是你在阴我?你以为我会就那样算了?”陈黎伶逼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却不以为然:“这样吧,我用一次戛纳冲奖电影女主的机会,来换咱们的姐妹情。” 陈黎伶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就你?凭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在演胡导的电影,你也应该能猜出来,这电影的解总投资的。如果我能给解总带来收益,倒时候撒撒娇要他和君老师说两句,给你一个能走向世界的机会,还是很有希望的。你为难我不过是想在我身上讨点好处,这个好处可不小吧?”舒贝贝友善地勾起唇,抛出了橄榄枝。 陈黎伶却并没接下来,口气却软了不少:“就没想过你演砸了怎么办吗?” “那到时候你再排挤我也不迟。”舒贝贝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耸了耸肩,“怎样,赌一把?” 这才是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呢,不管怎样现在不是能和陈黎伶硬磕的时候,即便说这种空口白话也得把她稳住才行。 陈黎伶并没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仿佛没事人一眼坐在旁边摆弄平板的顾小千:“雇水军骂你的是我没错,但入选金花奖那事,跟我没关系。” 舒贝贝并不在意陈黎伶做的这事,总之她能松口再好不过。 而排除掉陈黎伶,可就剩顾小千了? 当初她还觉得顾小千没能力操控名单,陈黎伶没功夫打口水战,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完全反过来了。 这么说,这个隐藏在别人后面的顾小千,才是真的不好惹啊。 顾小千见舒贝贝和陈黎伶停了战,不急不慌地抬起头:“我们是不是该把摄像机打开,然后聊一聊在剧组发生的趣事了?” 陈黎伶脸上也有了对顾小千的提防,却并不忌惮,伸手打开摄像机就坐到了舒贝贝身边。 那意思是,她要换阵营了。 而另一边,和舒归一住在一间屋的胡亚就舒坦得多。尽管是和长辈在一起,可舒归一也就和他差个十几岁,自然没那么拘谨。 “要说做明星也不容易啊,那天我去片场看贝贝,等了好久她才休息。白领上班还能偷个懒,你们却不行。”舒归一给胡亚递过去一杯他的藏酒,在镜头前首先就将话题扯到了贝贝身上。 他就算不是娱乐圈的人,可也听说了舒贝贝最近经历什么事,在外闯荡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博得别人的好印象可是他最擅长的事。 胡亚道过谢便接了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还好。” “别那么拘谨,看你喝个酒都那么小口小口的,是怕被别人看到说成酒鬼吗?”舒归一拍了下胡亚的肩膀,像是位大哥般爽朗笑起来。 胡亚也在镜头前少有地微笑,也放松了些:“虽然您已经解释过,可还是很难想象您是贝贝的父亲。” “不奇怪不奇怪,我同别人说的时候,没一个信的。”舒归一靠着床边席地而坐,打开了电视,“谁让我少不经事就跟人早恋,但男人无论多小也是男人,总不能不负责任。而且贝贝的母亲也一直想要个孩子,对她来说贝贝就是礼物一样的存在,只可惜她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眼这孩子。” 胡亚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顺口就问道:“‘一直’?贝贝的母亲比您大吗?” 听到胡亚的问题,舒归一便回忆了起来:“是啊,有贝贝的时候她正好三十九岁吧。” 正喝酒的胡亚一听差点喷出来:“咳……” “我也劝过她,这个年纪生孩子会很辛苦,只是没想到真的出了危险。”舒归一毫无感觉地继续陈述着,仿佛还陷入了对恋人的怀念中。 胡亚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您……您真是个特殊的人。” 舒归一却摇头:“我只是陷入爱情并幸运地得到女儿,却不幸失去妻子的人而已,像我这种人还有不少,像你们一样被这么多人喜欢着的人才是真正特殊的呐。” 胡亚沉默下来,举起酒杯同舒归一手里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喜欢你这种小子。”舒归一拍拍胡亚的肩膀,又给他倒酒。 第二天,舒贝贝一起床浑身都疼。 心里有事,真是怎么都睡不好。 顾小千和陈黎伶在昨天的录制结束后就离开了她家,留宿的只有胡亚。她们只要今早过来拍个片段就能交差。 先到的是顾小千,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显得她很靓丽,也不失邻家女孩的亲和力。 之后到的陈黎伶也换了比较生活化的便服,但十分显身材,耐看又乍眼。 这时舒贝贝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们都是靠团队打扮好过来的,只有她是纯日常装扮上镜啊! 哦,应该还有胡亚。 好在舒贝贝起得早一点,她想了想,像解笙第一次给她梳头那样扎了头发,这样虽然有些慵懒,可也突出了清晨起床准备早餐的真实情景。 清晨八点,舒贝贝拿了简单的早餐出来。 顾小千在帮忙擦新盆栽盆子上的土,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植物。陈黎伶则在给胡亚发信息,他和舒归一还没出来,处于对同一公司后辈的关心,她也得照顾着点。毕竟胡亚是君凉重点在捧的。 舒贝贝见状敲了敲门:“爸,胡亚?”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响声。舒归一按着眉心出来打开了门:“贝贝啊,你怎么起这么早?” “已经八——唔。”舒贝贝刚想回答就被一大股酒味冲了回去,马上推着舒归一进屋压着声音问,“你不会灌胡亚酒了吧?” “没有……”还在床上的胡亚忽忽悠悠地回了句,“没有很多。” 舒归一怎么也是老酒鬼,比胡亚酒量大些,赶紧跟舒贝贝赔笑:“昨天聊得太高兴了,我拎他起来洗把脸就出去,别生气别生气。” 说着,舒归一就一边打哈哈一边将舒贝贝哄了出去。 舒贝贝站在门口,拍拍心脏。 “他们怎么了?”顾小千应付着问了句。现在她也算是放弃了再在这个节目里炒作的想法,只能安守本分。 陈黎伶的态度倒是明显比昨天好了不少:“还能怎么回事儿,我昨天晚上都听到他们干杯的声音了。” “肯定是我老爹惹的事。”舒贝贝也不像刚刚见面时那么处处拘谨,禁不住埋怨道。 “其实我觉得你跟伯父关系还挺好的。”陈黎伶单手抵着下巴,眼中似乎有些好奇。 舒贝贝并不在意地点头:“说实话,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家老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第46章 打赌 第46章 打赌 刚刚说完,被称赞的舒归一就带着瞬间恢复元气的胡亚走了出来,然后开始最后的拍摄。 其实综艺的要素只有几点,最主要的就是搞笑与感动。虽然这次的搞笑担当莫名其妙被冷王子与元气老爸替代,但感动点却被舒贝贝这个贴心的单亲女儿独揽。为了宣番的这一期《死后》主题综艺,女主角竟然落为陪演,也是业内少见。 不过幸好,舒贝贝及时拉拢住了陈黎伶,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傍晚七点。 舒归一骑着机车将舒贝贝带到了解笙家门口,一脸的不高兴。 “说实话,我是真不放心让你和一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舒归一接过舒贝贝摘下的头盔,挂到一边。 舒贝贝抓抓头发,勾住舒归一的手摇了摇:“我住这边方便一点,虽然我还不怎么出名,但是住在开放性太大的地方还是会很麻烦的。” “那也……”舒归一捻捻眉心,最后还是放弃了劝阻,“如果不是因为我下周临时有活儿要离开,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住外面。我在你这个年纪女儿都会打酱油了,我也没立场管你,就是这个安全措施,一定得……” “爸你神经啊!”舒贝贝翻了个大白眼给舒归一,然后推一把他就跑去了门关。 舒归一摇摇头,无奈笑着驱车离开。 舒贝贝目送自家老爹消失不见,这才打开家门。 小孩吗……提到这个,舒贝贝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好像连药都没来得及吃,不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还没反应,肯定就没怀孕吧。 一脑补解笙的孩子,舒贝贝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想这些做什么!!! “怎么了,一脸傻相站在那。”解笙竟然就坐在沙发,还少有地抱着本书。 舒贝贝为遮掩尴尬,先嘲笑了起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解总竟然没喝酒在看书?” 解笙将封面露出来,是解氏公司新出的年历样板。 解笙的公司每年都会挑十二个很有前途的新人拍写真做新年年历,作为新年限定周边。从一月到十二月的地位在公司依次下降,看来今年的已经选好了。 “很羡慕?”解笙见舒贝贝一直看,便笑了起来,“表现得好,以后每年都让你上一月。” “还是等这次危机过去再说别的吧。”舒贝贝显得有些无力,想到网上对她的评论就觉得扎心。 解笙拿出自己的平板,打开网页递给舒贝贝:“综艺的上半期已经出来了,反响还算不错。” 舒贝贝阅览一遍,发现还真的有不少人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而且她那位年轻老爹意料之中地替她圈粉不少:“那也是托了你的福,如果不是你出现,他们还不一定怎么剪辑呢。” 解笙轻轻笑,继续挑选起样板:“我只是让他们对你公平对待,并没帮你。” 舒贝贝终于是松了口气,跌坐在沙发上:“终于能安心拍电影了。” 解笙将样板放到舒贝贝手边,站起身:“已经拍到一半,你得更有进步才行了。” “你拿这个给我做什么?”舒贝贝应付着点头,拿起样板翻看。 “你喜欢谁就挑出来吧。”解笙丝毫不在意地一边摆着手一边走向了厨房。 “说起来……”舒贝贝跪坐在沙发上扒着靠背回头,“你是为了等我才提前回家的吗?” 解笙的背影顿了一下,然后拉开了厨房门:“我有说过要等你回家吧。” 舒贝贝摸摸肚子,突然就愉悦林狼起来。 这几天在老爹家,她都没吃好饭。 在路口靠在机车上抽烟的舒归一,突然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想你吧?”年轻男人朝他走来,身后还停着一辆保时捷918。 舒归一摸摸鼻子,毫不在意地轻啐了一声:“想我的怕都是仇家。” “北……贝贝,你女儿会想你,对吧?”男人说着就笑起来,“万能胶舒油子竟然是护女狂魔,说出去怕是要笑死人。” “别跟我瞎扯,有正经事吗?”舒归一掸了下烟灰,长呼了一口气。 年轻男人有些冷地搓了搓手:“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舒归一轻蔑地瞥了下嘴:“可别再打贝贝的主意了,难受的最后还不是你自己?我要再离开一段时间,狂老大还是没消息,这个定时炸弹总得早点铲了。” 说完,舒归一就将烟掐灭丢进了垃圾桶,戴上头盔启动了车子。 男人在冷风里用哈气暖了暖手,转身。车上的司机为他打开门,茶色的车窗玻璃后看不清表情。 过几天就是新年,街上渐渐有了些红色,就连剧组都有人贴上了剪纸。 又是一天拍摄开始,少有的,林先生竟然出现在了片场。 “林先生,您今天怎么来了?”舒贝贝正要化妆,见到林先生就站了起来。 林先生把舒贝贝按回椅子上,示意化妆师开始:“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道歉?”舒贝贝疑惑地挑起眉,“道什么歉?” 林先生坐到唐雅雅拿来的椅子上,轻轻叹口气:“我听说前两天那个导演为难你的事了,如果不是我太信任他,没有说清楚不拿你被黑的事情蹭矛盾热度,也不会发生那种情况。” “反正现在都解决了,如果不是你替我赢得这个通告,我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舒贝贝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林先生点头,没有过多纠结,站起来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拍摄快到一半了,以后只会越来越辛苦,你自己注意身体,像之前生病那种情况尽量不要发生。” “是!”舒贝贝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应道。 啧,可真是威严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生完病的缘故,舒贝贝总觉得犯困,看来以后真的要好好包养身体,可不能再得病了。 “第一场准备!”导演助理高声喊了一嗓子,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动了起来。 最近的剧情很平静,并没什么起伏,所以演着也没多难。今天要演小姐因为站着受训太久而晕倒被发现怀孕,苏雪情还埋怨着怀孕戏不是晕倒就是呕吐也没个新意明明也有人会嗜睡频饥之类的话,总之一片和谐。舒贝贝也没怎么搭话,正站在后面当背景的时候,便看到解笙和秘书叶顷炫带着个人走了进来。仔细看,竟然是君凉。 君凉注意到舒贝贝的视线,对着她笑了下,然后就站到解笙身边,也不同他闲聊。 这两个人的关系真是让舒贝贝好奇得不得了,说起来既然解笙和叶顷炫之间被人传有猫腻,那是不是君凉以前在解氏的时候也和解笙关系“挺好”呢? 看到舒贝贝在半神游状态的苏雪情捏了下她的指尖,这才让她回神。殊不知这个小动作在以后被影评人发现还被当做演技好而津津乐道呢。 休息时,舒贝贝试探性地朝君凉和解笙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今天君老师怎么来了?” 君凉显得很彬彬有礼,对着舒贝贝点了点头:“为了看舒小姐。” 这眸含柔情的一眼,看得舒贝贝却是后脊发凉,不停朝解笙看:“啊……那真是荣幸之至?” “呵呵,舒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路过口渴,顺便讨杯水喝。”君凉赶紧摆手,摸了摸嗓子,“而且昨天听说舒小姐承诺了我公司陈黎伶什么事情,就也想凑个热闹。顺便拉解总过来当见证人。” 果然,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陈黎伶那家伙果然不是好糊弄的,竟然把君凉先扯进来,这样的话,那不就变成解笙和君凉之间的约定了吗!? 舒贝贝再看向解笙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布满了不满。 “好像、好像是有这回事。”舒贝贝说着一转眼珠,“黎伶姐是怎么跟您说的?” 君凉用食指在掌心划动,过了几秒才回答:“说你如果没有拿到影后的话,就得到我公司从实习生做起了,而且由陈黎伶带。” 她,她是这样说的吗?做实习生倒无所谓,只是被安排在陈黎伶身边,她不是要被整死还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舒贝贝刚想反驳,却被解笙插了嘴:“她不同意这样的约定,回去告诉陈黎伶,有什么事情来找我解决。” “你又不是舒小姐。”君凉怼解笙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况且,如果没能得到影后,进不了解氏还能有个地方待,难道不是为了舒小姐好吗?” 解笙盯着舒贝贝,那眼神示意她不要理会。 舒贝贝却扬起下巴直视君凉:“君老师只说了我输的情况,我要是赢了呢?” 君凉顿了几秒缓缓回答:“那我不光帮你摆平陈黎伶,还额外答应你一个条件。” 男人说话的时候,唇翘起来,偶尔露出珠玉般的白齿,竟然比后期处理过呈现在屏幕上的笑还要好看。 解笙却蹙着眉,唇也抿着,表情严肃,眸中全是警告。刘海卡在他的眼角,和长长的睫毛混在一起,不知怎么看两眼舒贝贝就忍不住想笑。 最后,舒贝贝看看解笙,又看看君凉,点头:“当然好了,君老师说的话,怎么能不答应呢。” 一边说着,舒贝贝一边踮脚将解笙的刘海理整齐小声念叨:“更何况,我是不会输的。” 说完,舒贝贝朝君凉稍稍鞠个躬就返回了拍摄。 “这么有自信吗……”君凉斜了一眼解笙,“四个月,无名小卒到金鹰影后,我不信。” “不是金鹰。”解笙脸上终于浮现了淡淡笑意,“是金狮奖。” 第47章 无法舍去的可能 第47章 无法舍去的可能 “舒贝贝。” “舒贝贝?” “舒贝贝!” 听到最后一声,舒贝贝才从瞌睡中惊醒。随之肚子的咕噜叫声就响了起来。 “你可真行,刚睡完就饿,口水都流到我座椅上,脏死了。”解笙为舒贝贝打开车门,一边说着一边扶住因为刚刚睡醒还有点脚软的舒贝贝。 舒贝贝摸摸嘴角轻呸了一声:“我才没流口水。这不是最近要补之前耽误的戏份,太累了吗。” “别狡辩,你最近吃剧组盒饭都能胖,还不控制。”关好车库,解笙一边脱着大衣就进了客厅。 舒贝贝捏捏自己的腰,在感觉肉的确变软之后心虚地撇了撇嘴:“大冬天拍戏,又看不出来。有本事看看你自己啊,不定多少赘肉。” “你要来摸吗?”解笙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舒贝贝赌气就走了过去:“摸就摸,你每天吃那么多甜食,不胖才怪。” 说着,舒贝贝就壮着胆子把手放了上去,还挠了两下。 咦,还能摸到肌肉块? 舒贝贝又掐了下,然后索性将男人的衬衫撩了起来:“啧,也不知道那些糖分都被你吃到哪里去了。” “唔。” 抬头,舒贝贝就看到解笙垂眸沉沉哼了声。 意识到气氛危险的舒贝贝赶紧识趣地松手跳起来:“我饿了,我去找吃的。” 解笙扯扯衣服,看着假装在冰箱里翻找其实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舒贝贝哼笑了声:“别动我的冰激凌,上次你吃完忘放回去,化了一地。” “我才不在大冬天吃这么冷的东西,你以为我这种养生女孩都能跟你这种大老粗……”舒贝贝说道半截,突然一愣。 不对啊,最近太忙给忘了,上个月她好像……还没来? 舒贝贝脑子里突然回放起苏雪情在白天抱怨的原话: “身体差的才会孕吐剧烈,有些人只是睡不醒还总是饿而已。” 正回忆着,舒贝贝就打了个哈欠,肚子也配合地响了起来。 “别找了,我给你做点东西吃。”解笙一边摇着头一边站起来,还有些疑惑地嘟囔着,“晚上这不是刚刚在外面吃完……” 第二天,舒贝贝顶着黑眼圈走到片场,把跟包的唐雅雅都吓了一跳。 “贝贝姐,你这是怎么了?”唐雅雅赶紧打开背包就开始掏,“昨天没睡好?怎么还这么严重啊,等等我叫化妆师早来会儿给你多打点粉吧。” “没事,反正‘招弟儿’也因为小姐怀孕的事闹别扭,有黑眼圈正常啦。”舒贝贝打着哈欠坐到椅子上,眼里都是红血丝。 唐雅雅抱着舒贝贝的头放平,然后拿了眼药水你扭开给她滴:“那我跟林先生说说,要她和导演说让你的戏早拍,回来早回去休息吧。” 舒贝贝眨了眨眼睛后闭目养神:“行啊,去吧。我睡一下,开拍的时候再叫我。” 唐雅雅从保鲜盒里拿了两片黄瓜放在舒贝贝眼上敷着,这才安心地走了出去。 唐雅雅一出去,舒贝贝立马就站了起来。 今天来得早一点,距离拍摄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从这里走出两条街有一个药房,要买验孕棒也只能趁现在了。 去医院不太现实,可无论如何也得验明求个心安,要不然这戏都拍不成了。 从服装间拿了的花布围巾披在头上,又随便顺了工作人员的外套换好,舒贝贝便走上了寻找药店的道路。 还好,她现在还不够出名,不然出来买个药可就更加危险了,更别提她买得还是验孕棒。这要是上了新闻可就好玩了。 小跑着穿过两条街道,舒贝贝终于喘着气抵达了最近的药店。 “那个,请问,有就是那个……”舒贝贝挠了半天下巴,重要的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值班的医生饱含善意地露出个礼貌微笑:“您需要什么?” 真是,多大人了,一个验孕棒都说不出口吗??! 轻咳一声,舒贝贝咬着牙说出声:“验孕棒。” 医药柜小姐点头:“好的,请到收银台打印凭条。” 终于拿到东西的舒贝贝赶紧扔掉盒子,把小包装放到贴身口袋里。 回去的路程更加简单,没有任何阻碍,不一会儿就走进了片场。哼,等下换了衣服,就谁也不知道她曾经…… “舒贝贝,你干什么去了。”解笙的声音,就在舒贝贝脑后响起。 “上卫生间啊解总!”舒贝贝转过身后条件反射般回答道。 解笙被舒贝贝的凶神恶煞吼给吓了一跳:“去、去呗,你不用喊那么大声告诉所有人。” 舒贝贝这才意识到,她这一嗓子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哦。” “我听唐助理说你今天不舒服?”解笙看了一圈舒贝贝,虽然觉得可疑但也没深问。 舒贝贝赶紧摇头:“还行,没事。” “我给你请了半天假,下午的时候林先生会带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解笙拍了下舒贝贝的头,“还有,我这两天有事,自己在家不要饿着。” “哦。”舒贝贝想赶紧把解笙应付走,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男人这两天要不在家,顿时心里有点别扭。 说不准又要去哪里玩,肯定有超多漂亮女人。 “贝贝姐,你怎么在这儿呢!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唐雅雅抱着一大堆东西跳来跳去地吸引舒贝贝注意。 舒贝贝甩甩头,也赶紧跑了过去。 离开片场的解笙走上一辆陌生车子,面色沉重地看了眼舒贝贝所在的方向。 司机位上坐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人,一声墨绿色紧身装,虽不肌如白雪却是健康的蜜糖色,即便素颜也足以引人注目。 “可算空出时间给我了,最近沉浸在女人乡里等下可别脚软啊。”女人略带中性的嗓音伴随着轻轻笑声响起,“队长?” 解笙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别废话,开车。” “这才有点煞星的意思。”女人随即也板起脸,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解笙不在家,其实也给了舒贝贝好好思考的空间。 天擦黑的时候,舒贝贝抱着一碗面条拿着验孕棒发愁。 她应该是不希望自己怀孕的,现在正是拍戏的时候,无论的打掉还是留着都很成问题,更别提解笙怎么可能让她留着?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说不定等下验了根本没怀孕,倒是她自己庸人自扰了。本来忙的时候,月事就是会不正常,她也没什么孕期的反应,至于吃得多睡得多,说不定只是因为最近太累了而已。 拿着验孕棒犹豫一小时之后,舒贝贝还是收了起来。 那个,不是说晚上试的不准没,明天早上再说好了,恩。 结果睡过头,还是忘了。 舒贝贝一边捶着头,一边换戏服,化妆师在旁边一边叹气:“贝贝,你再捶头我等下又要给你补粉了。” “抱歉。”舒贝贝按按额头终于松手。 唐雅雅在旁边掏了小药盒出来:“是头疼吗,要不要先吃点止痛片?” “不能吃药。”舒贝贝下意识地说出口,自己都愣在原地。 她已经认为自己怀孕了吗?难不成还有留下来的想法? 这怎么成!她都能想象到她老爹听见这消息的表情了! 即便舒归一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了她,那也不代表现在她也能生孩子吧!小、小孩什么的超麻烦吧,还脏兮兮的,又很打扰人休息,奶粉都很贵…… 不!不能再想那么多了! 舒贝贝拿出手机,忍不住翻出舒归一的聊天框,想了会儿后发了条:“老爹,你有我的时候,不会觉得很崩溃吗?为了养我,不是会放弃很多吗,为什么还要要我呢?啊,就是演戏的时候有角色怀孕了所以问问,好把握情绪。” 一如往常,舒归一并没有马上回复。 舒贝贝只好交出手机,走进了拍摄场景。 “今天表现得也不错,过几天又是重头戏,你得保持住才行。”林先生抱着手臂来到已经结束拍摄的舒贝贝面前。 舒贝贝任由化妆师摘掉她的头饰点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林先生左右看了眼,见没有解笙后微皱眉:“再过两周就是金花奖,因为之前的事没有服装品牌给你赞助,如果要订礼裙的话现在已经晚了,我去问了几家,这个价格有点困难,你得找解总借才行。” “他不会帮我这个忙吧。”舒贝贝没什么底气地回答。 一条礼裙倒没什么,可这不是普通的礼裙,虽说金花奖不是什么非常顶级的奖项,但作为她第一次走红毯也不能随便买一条。没有赞助商就已经够丢脸的了,这种情况下如果礼裙低于十万就真的…… 当然,十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问题她还欠着林先生的工资呢,就连唐雅雅的工资都是林先生垫付的。都说经纪人和艺人其实是合伙人,那她也不能靠经纪人吃饭吧? 诶……今天解笙也没有回来。 不知为何睡得有些不安稳,舒贝贝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了过来。过一会儿才发现是因为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舒归一给她发来了回复: “十六岁的时候,我不是那种喜欢小孩的人,现在也是。在这世界上我唯一喜欢的小孩就是你。为人父母,不喜欢小孩的比比皆是,可那也不代表你就会不喜欢自己的骨肉啊。” “生下孩子固然会失去很多,我曾经是可以保送大学的体育生,也被很多女孩子喜欢,整天却只知道浑浑噩噩做个坏小子,做那些觉得很帅气的蠢事。有了你之后才让我成为更好的男人。所以你也不用纠结那些事,也不要觉得丢脸,即便会有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但你只要对我笑一下,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然,怎样选择都在你自己,你还有其他的责任在,即便做了对孩子不好的选择,他也不会怪你的。” 第48章 破釜沉舟 第48章 破釜沉舟 清晨六点,舒贝贝在得到老爸安慰后拿着验孕棒走进了卫生间。 然后看着结果一直沉默两小时,直到唐雅雅来接她。 将用完的验孕棒丢进马桶,舒贝贝整理好自己后走出了门。 今天的戏份开始重要起来,舒贝贝饰演的丫鬟要和小姐有一次激烈的争吵,最后以表明心意结束。这中间感情的变化很极端,时间也长,着实不好掌控。 “卡!” 胡导喊了停,然后对舒贝贝招了下手:“贝贝休息一下,其他人准备最后那场!” 舒贝贝捻着眉心走下来,站到导演面前:“抱歉,我今天不是很舒服。” “没事,以前你太让人省心了,我都没怎么和你好好说戏。”胡导示意舒贝贝坐到他身边,“趁他们忙,我同你讲一下。” 舒贝贝听得不是很专心,以至于这场戏又往后拖了一天。尽管今天舒贝贝十分不在状态可也没多少人表现不满,毕竟她平日里对待工作人员还算不错,也努力,这次只当她是前几天的病还没好。 今天解笙也该回来了,舒贝贝本想等门,却一个不注意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恍惚中,舒贝贝感觉自己被人从沙发上抱起,又轻轻放到床上。 “解总?”舒贝贝半睁开眼睛,在看到解笙脖子上一道血痕的时候立刻惊醒过来,“解总你这是怎么了?” “就是,上次那个又来砍我了呗。”解笙轻描淡写地解释完,拿起舒贝贝的手往自己的伤口上摸了摸,“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就破了层皮。” 舒贝贝缩回手,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是咽了回去:“……今天叶顷炫也不在吗?” “他在公司。”解笙将舒贝贝按回床上,自己就坐到旁边,“我听林先生说了礼裙的事,那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准备。还有带你走红毯的人,我也叫了。” 大部分情况,走红毯的时候都会和剧中与自己搭戏的人一起,也有朋友之类,独身一人倒也不会怎样,但考虑到最近的事,可能会有人说舒贝贝“没人缘”。 “不会是钟鸣吧。”舒贝贝说着打开台灯,看那伤口只是吓人并不严重,这才放下心。 解笙听到钟鸣的名字条件反射般瞥了下嘴:“怎么可能是他,是君凉。” 明明应该是很令人惊喜的事情,毕竟能让影帝牵着她的手走这么个小红毯,那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可舒贝贝就跟听到晚饭吃什么似得,目光都聚集在解笙身上。 男人的衣服很干净,连个褶皱都没有。按理说都到了抹脖子的地步,不可能这么平静吧。头发倒是乱的,眉毛上粘着土,指缝里也有红色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跟别人打斗玩换了身衣服就匆忙赶回来,没有整理其他地方说明解笙不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样做,那就代表换衣服这件事本身很重要,而解笙抱起她的时候并没觉得吃力,说明衣服底下没受重伤,那也就是……他当时穿得衣服必须要换下来? 诶,她想这些做什么。 解笙看舒贝贝沉默着,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静静看着。 舒贝贝反应过来后点头:“谢谢解总,明明我不是您的艺人。” “你怎么了。”异常的疏离让解笙捏住了舒贝贝的指尖,发问。 舒贝贝用指甲掐了下自己的眉心叹气:“没,就是今天演戏的时候掉链子了,觉得有点抱歉。” “明天努力就行,我会督促你的。”解笙松口气的样子,用指肚捻平舒贝贝的眉心,揉了两下起身离开。 咬着牙,舒贝贝才没把想说的事说出口。 她真的不想听到,解笙在貌似犹豫以后,要她打掉孩子的那种话。 怎么就真怀孕了呢?舒贝贝看到验孕棒的显示后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孩子留不得她自己清楚,可现在就是不想考虑。 说不考虑,可舒贝贝还是一夜没能睡。 今天的拍摄有解笙监督,说什么也不能再划水下去。舒贝贝走到场地内,又看了一遍剧本才开始站位。 苏雪情有点担忧地看了眼舒贝贝,她能很明显感觉到对戏者的心不在焉。 随着导演助理的指令,拍摄正式开始。解笙也出现在了片场,同导演打了招呼后便站在能正好看到舒贝贝的位置。 苏雪情疲惫地托着额头半倚在床边,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瞟。直到舒贝贝出现在屋子里这才收回眼神,低低说了声:“给我跪下。” “我不跪。”脸上伤痕累累的舒贝贝执拗扬起头,“小姐若也想打我,那就打便是。” “好了,你还敢不听我的了!?”苏雪情四下摸着,却将手里那块最轻的手帕丢了过去,“滚,以后你就去干粗活去!我这里请不得你伺候!” 舒贝贝仍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咬了咬牙:“我不滚,我偏要待在你身边。” 苏雪情气得小脸通红,手指都颤起来:“你这是欺主!” “我就欺主,欺得就是小姐。”舒贝贝言罢刚要抬步逼近,不远处的解笙就走进拍摄范围强行停止。 解笙抬手示意收音师让开,在舒贝贝面前站定:“说三句话,脸跟木头一样都不变一下?没进入状态就不要说准备好了来浪费大家时间。” 舒贝贝轻轻吸口气,点点头回到初始位置对着工作人员鞠了一躬:“我知道了,抱歉。” 解笙这才退回去,只是这次稍微站得近了些。 但他的注视并没有改善舒贝贝的状况,反而让她变本加厉地严重起来。 到第五次ng的时候,解笙和胡导交谈几句后再一次打断了舒贝贝:“其他人都可以休息了,舒贝贝留下,等你什么时候进入状态再开始。” 舒贝贝低着头,一言不发。 唐雅雅走过来,壮着胆子靠近解笙:“贝贝姐这几天不太舒服,您要不……” “那不是理由。”解笙目光一降,冷冷定在唐雅雅身上,“在已经延误两天拍摄的情况下我还让她休息了半天,‘不太舒服’可不能当借口。” 然后,解笙拿了舒贝贝的剧本,坐到苏雪情原来的位置上:“这期间我和你对戏,我说行才会停。” 舒贝贝在这时候才抬头,弱弱出声:“我不用。” 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愣了下来。 “我不要和您对戏,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舒贝贝稳住眼神,让自己尽量显得不那么心虚。 和以前不一样,现在解笙的存在反而让她心浮气躁。别说对戏了,就这样看着都觉难受。 “舒贝贝。”解笙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足以让周围人胆战,“你没有特权。” 那意思似乎在说:别自以为是。 其实舒贝贝也明白,涉及正事,解笙是绝不会姑息她的。然而无法入戏就是无法入戏,舒贝贝也想演好啊,可看着男人的脸就忍不住想他皱起眉,为难的模样。 ‘怎么就怀孕了呢?’ ‘要不然……就打掉吧。医院和手术费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对不起,可你也明白要不得。不光是我无法对你负责,这也是为了你好。’ 解笙的话,一定会这样说吧。舒贝贝宁愿看对她失望的解笙,也不想看到对她说这种话的解笙。 “林先生,已经四个小时了,您去劝劝解总吧。”唐雅雅实在看不过去,看到林先生过来仿佛见了救星般扑过去。 林先生盯着解笙的表情,稍微点点头便走到胡导身边问了几句,然后便朝唐雅雅那边摇了摇头。 解笙却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丢掉他已经背下来的剧本轻轻问:“你究竟在想什么。” “有一个人,”舒贝贝挪动自己已经站到僵硬的双腿,弯了弯膝盖,“我必须得与他分开,可我舍不得。但我找不到留下他的理由,一丁点都找不到。” 解笙微愣了片刻:“你想和他在一起,不就是理由吗。” 舒贝贝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那还不够。” “‘你想’,这就是最重要的理由了。”解笙没有多说,而是重新坐直,“继续。” 舒贝贝站好后却没有接词,轻呼一口气:“我不要和你对戏了,解总。” 的确,‘她想’是最重要的理由。舒贝贝留不下这孩子的最大原因还是解笙,那按照解笙自己的说法,只要把留下孩子这件事从‘她想’变成‘他也想’,这不就行了? 而让解笙‘想’的最快方法,就是喜欢她。不,喜欢还不够,得爱她才行。现在是冬天,身形不明显,在显怀之前大概还有一个半月。 舒贝贝要在这四十五天内,把解笙,追到手。 解笙望到逐渐恢复光彩的舒贝贝,终于安下了心,起身:“那这次再失败,你要怎么办?” “那就是我没本事进解氏,和解总签约这事,永不再提。”舒贝贝秀眉一挑,破釜沉舟。 输的话,可真是什么都不剩了。 第49章 新的团队 第49章 新的团队 “你对贝贝也太严厉了。”刚刚那场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戏终于拍摄完成后,林先生便找上了解笙。 解笙这时候正享受着差唐雅雅切好的水果,并没作答。 林先生抱着手臂,英气双眉微微挑起:“解总,严格来说您并不是导演,屡次干涉贝贝的拍摄是不是也太不尊敬胡导了?” “我是在取得他同意才这样做的。如果舒贝贝想被我亲自签入解氏,那就必须达到我的标准。”解笙咬了下牙签,嘴巴贱兮兮地勾起来。 林先生蹙眉,似乎有点惊讶:“亲自?君晾红了之后又锻炼九年才被签进解氏,贝贝是女性演员,吃年龄,这几年可是她最好的时候。” 解笙用无名指摩挲着眉心,摇了摇头:“作为舒贝贝的经纪人,你很清楚她的价值和潜能。林先生无非就是怕我骗她?” 被识破的林先生索性点头:“如果您对贝贝感兴趣才对她许下这种诺言,等玩够了便把她处理给别的公司,我绝不同意。” 解笙手指下移,托住了下巴:“我也清楚林先生的性子,如果有这种想法就不会把舒贝贝介绍给你了。更何况,君凉用了九年才入得我眼,舒贝贝又不是他,或许九月就能做到呢。” 林先生哑然,无奈笑笑便远离了解笙。 完成今日任务的舒贝贝正盘算着怎样对解笙发起攻势,就感受到了对方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因为刚才的事,解笙似乎在害怕舒贝贝真跟他生气。 “看我做什么?”本就想打开话题的舒贝贝趁机就凑到了男人身边。 解笙拉着她的手腕坐下,自己则靠在旁边:“有什么想谈的吗。” 想谈恋爱。 舒贝贝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表面上却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有点累而已。我觉得自己足够努力了,但是好像到现在都没什么人喜欢我。” 解笙沉默了一会儿:“接个通告吧。” “你不是说我现在没什么时间浪费在宣传上吗?”舒贝贝抬头,皱着眉。 解笙摸着下巴,唇微微下撇:“那是在你没入围金花奖之前,如果是小透明直接去,我让君凉陪你走这个红毯虽然能夺人眼球,但难免会让君凉的粉丝降低对你的好感度。最低限度地活跃在观众眼前还是很有必要的。” 舒贝贝拢了下自己的头发,眼睛突然一亮:“什么通告都行吗?” “只要别太费时间就行,最好还是广告吧,杂志也可以。”解笙被舒贝贝突然的干劲满满吓了一跳,慢吞吞地回答。 “我这就去和林先生说!”舒贝贝立刻就跳起来,演戏时的那股别扭劲儿一瞬不见。 诶不行不能跑不能跑,前三个月还是要小心点的。 舒贝贝一边乱想着,一边就找到了正在替她和导演谈戏份的林先生:“林先生,我有点事要和您说。” 林先生听了舒贝贝的请求,并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在公文包里直接抽出几份文件:“这是我之前替你找过的,都还不错。你可以提其他要求,我再去给你谈。” 舒贝贝先是礼貌性地浏览的一遍,然后不好意思地扁扁嘴:“其实我的确有个小要求。” 林先生的唇少有地稍稍上翘了几度:“哦?终于开窍,知道提要求了?” “钱、地点都放在一边,但是我只想接一种商品的宣传。”舒贝贝厚着脸皮,低声道,“婚纱。” 作为一个专业的经纪人,尽管搞不清自家艺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还是恪尽职守地找起了广告商。 人们不都说穿婚纱的女人的最美的吗,就趁现在让解笙看看她最美的样子吧。 “婚纱呐,可真漂亮。”舒贝贝扒在橱窗边,看着展示的婚纱不由得感叹。 林先生在一边叹气:“别夸了,这是最后一家,如果还不行你就给我乖乖接其他通告。” 舒贝贝双手合十,嘿嘿一笑:“明白。” 其实说实话,舒贝贝对能接到合适的通告也没抱太大希望。本来婚纱的代言就不太多,要这么快速找到还被公司选中更难。她没有将这次通告的情况告诉解笙,所以也得不到其他帮助。 虽说同他说了,也不会得到帮助吧。 然而即便舒贝贝再彬彬有礼且不计报酬,可这些稍微有名气的婚纱品牌还是没有同意合作。代言人饱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谁会想要一个不出名的演员给自己打广告呢? 杂志就更不要提,有意合作的就只有一些男性杂志,别说封面了,整页编都不给。 “婚纱呐,可真漂亮。” 这回说这句话的不是从定制店里走出来的舒贝贝,而是站在门口外面的一个小女生。二十五六,同舒贝贝差不多的年纪,怀里抱着一个文件夹,生得很清秀,却被厚厚的眼镜遮挡了大半。 出于礼貌将林先生送出来的经理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 “那女生怎么了吗?”出于好奇,舒贝贝便随意问了句。 经理摇了摇头叹气:“她啊,是个设计系的学生,总拿着自己的作品在各个品牌推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推销两个字对一个设计师来讲可以说是很难听了。 女生应该是听到了经理的抱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仍旧没有离开,只是把目光放到了舒贝贝身上。 “那个……” 又是同时,设计师女生和舒贝贝一起开口说了同样的话。 “白小姐,这位并不是我们的顾客,就请不要过来打扰了好吗。”经理见状,以为那小设计师让舒贝贝觉得不自在了,便出头驱赶。 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在乎舒贝贝,只不过是给林先生一个面子而已。 白小姐见状连连摇头,十分弱气地垂着眼后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来不是、不是……推销。” 经理哪里会信她,想再上前,这位白小姐似乎胆小得很,下意识地退后却踩空了台阶,手里的画纸一股脑全都洒在了地上。 舒贝贝拾起落到自己脚尖上的一张,朝慌慌张张的白小姐走了过去:“你画得真好看。” 唐雅雅跟在后面,将其余的都捡起,也来到白小姐跟前递了过去。 林先生和经理示意这边由她处理后,终于将对方打发回了店子,站在舒贝贝身后,审视着战战兢兢的设计师小姐,好像在思忖什么。 “请问!”仿佛鼓足了好大勇气,白小姐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舒贝贝同时问道,“您是演《死后》的那个……” 舒贝贝噗嗤一笑:“真没想到我竟然也能被认出来了。” “舒小姐好!”白小姐抖着自己的名片,欲言又止,半天也只憋出几个字来。 “白媞心,我现在也认识你了。”舒贝贝尽可能友善地笑着,将名片接了过来,“你有想说的直说就好。” 白媞心用衣角擦了擦手心,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出声:“请问,您、您能当我的模特吗。” “贝贝姐是演员,模特这种委托还是找专门的……。”唐雅雅说道一半,瞧了眼舒贝贝的头顶心虚地闭了嘴。 舒贝贝瞥了她一眼,摊了摊手:“的确,我不是模特,先不说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我的身高也挑不起那些衣服。” “但你说它漂亮了。”白媞心的眼里闪着光,指了指舒贝贝捡起的那张设计图,“我设计的这件婚纱,一般的婚纱店因为成本问题拒绝,高定店因为我不出面拒绝,可我不想它被设计出来却只有我一个人喜欢。” 她似乎很执拗,但也许就是这份执拗,让她一直支撑着自己。 “所以呢,雇用我做模特,是想以我仅有的知名度让它出现在众人眼前吗?”舒贝贝对这个带着点痴狂的设计师有些搞不懂,这个模特无论要达到白媞心的什么目的,她都不是最合适的。 “不。”白媞心却一个劲儿摇头,“你喜欢它,才能穿得好看。我能看得出来。我没想过利用您的名气……” 瞧着她这生怕被人误会的模样,舒贝贝莞尔:“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给您拍张照片,然后去参加今年的服装摄影展。”白媞心说着就皱起了眉,“我知道自己这样挺可疑的,你们觉得我想靠这次展览出名也无可厚非。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去,去……” “可是我看你应该拿不出钱吧。”林先生在舒贝贝想答应的时候,站了出来。 其实舒贝贝根本就没想着要钱的事儿,这套婚纱她没见过成品就已经觉得喜欢了,至于白媞心有什么目的,说实话她不怎么在意。但是出场费这个问题,因为白媞心看着就没钱所以她也觉得无所谓。 果然,一听见这个白媞心便窘迫起来:“我、我只能拿出一点点。” “一点点可不行,贝贝的身价还没确定,随随便便接这种拍摄说出去算什么?”林先生异常严厉地把白媞心盯弯了腰,最后却微微叹气,“不过作为贝贝工作室的服装设计师,以贝贝的名义应该可以。” 第50章 初雪 第50章 初雪 其实林先生还是有自己打算的,舒贝贝很穷,周围的人太少,能多一个是一个。如果白媞心的能力不强,大不了以后再换就是。 白媞心听到可以不给钱,立刻就同意了,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进去。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乎,舒贝贝根本不存在的个人团队里多了个服装设计师。 “林先生,你真觉得这样行吗?”私下里,舒贝贝还是有些奇怪的问了起来,这事林先生答应的太过随意,并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林先生坐在片场休息室里,一边看东西一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媞心说的展览并不是普通的展览,而是sj·荣的粉丝友人会,他们今年的主题正好是婚纱。” 舒贝贝想了想,终于从脑海里找出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物:“那个摄影师?” “那个得了摄影界诺贝尔奖的荣先生,他常年在国外我也没见过。sj是圈内的明星摄影师,被他拍过的艺人基本都会成为当年的话题人物,所以对他印象很深。”林先生说着将笔记本转到舒贝贝面前,上面是sj·容的个人网页。 舒贝贝托着下巴看了几眼:“你想让我被他相中?” “想得美。”林先生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展览是他粉丝举办的,sj出场不出场都不一定。再说,你以为靠自己穿个婚纱就能被他看到?圈外人,入不得人家眼。我只是想让你的人设丰满一点,成为sj的隐藏小迷妹会赢得不少摄影专业人士的好感,到时候你出去拍点杂志广告也少受罪。” “林先生您还真是高瞻远瞩。”舒贝贝被批得垂头丧气,跑去一边装鸵鸟。 正沉默着,唐雅雅就推门走了进来,在看到林先生也在时缩了缩脖子:“那个,媞心说样衣她已经整理好了,等你过去试一下再改。” “我和解笙说一声就过去……啊。”舒贝贝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我还没跟他说这事,他还以为我这两天已经接到广告了来着。” 林先生无奈地白了舒贝贝一眼:“广告的事情再说吧,拜你那位总裁所赐,拒绝一堆广告商之后没几个原因再合作的了。反正只是营造话题,拍什么都一样。” 尽管舒贝贝想把这件事告诉一下解笙,只是男人今天并没来片场。舒贝贝对这种情况也习以为然,只是到底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来到白媞心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在拿到舒贝贝三围之后已经对样衣做了基础修改。尽管还未完成,尽管套在塑料模特上,但婚纱大胆的配色的线条还是让舒贝贝忍不住注目。 白色的婚纱作为主体,裙角由石英粉渐变静谧蓝凸显层次,在空白的地方,用今年的流行紫外光色极浅版缝制蛛网形状做细小点缀。样式有参照guggi春夏新款,内敛中又不失摩登。 “要不要现在试试?”白媞心提心吊胆地看着舒贝贝,似乎生怕她不满意。 “果然很好看。”舒贝贝说着打开了双臂,“先量一下我的确切尺寸吧,以后也方便再搭配其他的衣服。” 白媞心这才小小地松了口气,拿着尺子凑了过来。 这两天总不见解笙踪影,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回到家的舒贝贝搓搓手,本想自己找点吃的然后赶快睡下,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解笙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你居然会去那里,可真是少见。”舒贝贝放下手里的动静,便走过去帮着解笙拍掉他衣角的土。 “我爸好像放了本很重要的书在这里,让我找找。”解笙干脆就脱掉了衬衫,赤着上身走到客厅。 男人的背是标准的倒三角,肌肉虽然分明看着却并不吓人,侧过身子时露出的鲨鱼线总让人有用指尖刮一刮的冲动。 舒贝贝摇摇头,甩掉脑内画面,跟着解笙走了上去:“通告林先生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很合适的那种。反正后天片场的拍摄结束后我要过去,一个晚上就好,所以会晚点回来。” “几点?”解笙挠了两下后腰上长出嫩肉的伤疤,问道。 舒贝贝将视线集中在解笙脸上,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频率:“大概晚上十一点吧。” “这么晚?”解笙皱了皱眉,抓着脏衣服大摇大摆地朝舒贝贝走过来,然后微微低下头,“明天发给我地址,到时候我接你。” 舒贝贝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肉色,看哪儿都不舒服:“唔,好。” 解笙发坏般又靠近了一点,胸口几乎都要直接贴上去:“大声点,我听不到。” 舒贝贝知道解笙故意的,狠狠拍了男人胸口一巴掌然后炸毛跑掉。 瞧着自己胸口上的巴掌印儿,解笙一边揉一边勾唇笑,心想着这小女人最近似乎气性大了许多。 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舒坦,人生圆满的那种。 正自我满足着,解笙的手机就震了起来,他微微皱起眉,打开。果然看到了自己并不想看到的消息—— “后天下午,四点。”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舒贝贝拍摄完还没等喘口气,白媞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本来无论场地还是人员都不是一天就能安排好的,只是有林先生坐镇,加上白媞心早就准备了不少,也就勉强赶得上。 “你会做造型吗?”舒贝贝在白媞心为她穿婚纱的时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白媞心愣了一下,突然慌张:“只会一点点,舒小姐没有专门的造型师吗?” 舒贝贝心里默默腹诽林先生:你看你还跟人家说什么团队,说到团队首先要有的就是化妆师之类的吧。 “那我,那我试试吧。”白媞心小声念叨着,小跑着我拿自己的造型工具。 “我来帮你。”唐雅雅跟在旁边,也贡献出了自己仅有的化妆技术。 后到的林先生抱着手臂从门边靠近,低声问了句:“觉不觉得自己很惨?” 舒贝贝捻着自己的裙角,摇了摇头:“比我以前好多了。” “说实话,如果解笙能给你走后门,真的会好过得多。君凉就是,靠了自己九年,却不如跟着解笙那一年发展的快。”林先生将刘海挽到耳后,“可是之后呢,君凉就离开了解氏,连带着跟我也断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解笙就是那样,人们飞蛾赴火地朝他过去,最后却都马不停蹄地离开。你可能觉得解笙是要捧红你,可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林先生看上去真的很担心我啊。”舒贝贝抿着嘴,拽起裙摆勉强转了个圈,“可没试过,我怎么能死心呢。” 林先生愈发愁闷地蹙眉:“那种男人做同事已经很危险了,你难不成真的喜欢他?” “我也不清楚,所以得搞清楚才行。”舒贝贝提起裙子,带着点忧愁地笑,“时间不多了,要不要就今天搞清楚?” 林先生疑惑着还要开口,却被过来的白媞心和唐雅雅打断,还是闭上了嘴。 的确,舒贝贝是解笙介绍给她的,但她就是不信任解笙,一点也不。解笙让她失去了一个影帝艺人,也让她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一丁点暖手的火花。 几年不见,她和君凉已经成了见面也不会互相点头的关系。 婚纱令人开心,也令人惆怅。它能让人想起幸福的事,也能让人想起失去幸福的事。 舒贝贝穿着婚纱走出来的时候,饶是冰冷多年的林先生脸上也忍不住有了片刻的向往。站在阳光正好的地方,舒贝贝有一种让人觉得安逸的美,发型和妆容其实都很随意,努力将婚纱的存在感突出。让人感到仿佛下半生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就算平平淡淡也如佳酿般美妙。 “我照不出来可怎么办啊。”白媞心显得很没有信心,变了几个角度也不满意,最后还是唐雅雅搬来了反光板才达到要求。 柔和的灯光下,舒贝贝走在场景中,让人看着就觉得那么舒服。 “贝贝姐你饿了没?我才想起来从片场出来你还没吃东西。”唐雅雅消失了一小会儿,回来后就带了一大堆吃的。 舒贝贝闻闻香味还是摇了摇头:“等下拍完再吃吧,吃了妆还得重弄。” 唐雅雅点头,将吃食包了衣服放在暖气边上。 “最后,最后再来一张就好,其实已经很好了。”白媞心赶紧拍拍发困的脸,又拿起相机。 这次,舒贝贝看上了场景边缘的一台立式钢琴。有些复古,但其实就是破旧。 经常能看到电视里教小孩弹钢琴的父母呢,以后要是能买一台就好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 舒贝贝摸了下小腹,眼里有了期待。而不远处的白媞心也按下了开关。 照片的处理还要四五天,而展览会还有一周,所以时间刚刚好。林先生本想等解笙接到舒贝贝再走,可舒贝贝看到唐雅雅困极的模样便赶紧将这三个赶回了家,婚纱也扣了下来。 反正解笙说接,就一定会接她的,晚一点也等得起。 坐乏了,舒贝贝就跳到钢琴边上,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舒归一以前曾经说过,他以前在别人家做管家,舒贝贝就在主家玩。那家人很好,由着舒贝贝调皮,她就爬到钢琴上坐着,用脚踩琴键,可把舒归一气坏了。 舒贝贝像以前那样甩掉鞋,乱踩出调子。琴键冰凉,却并不刺骨,她就这样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坐在那上面做什么,怪危险的。” 迟了一小时后,解笙终于出现在了门口,衣服有些凌乱看得出是赶过来的,带着点慌张朝舒贝贝走来,看到他肩头和头发上还挂着雪花,舒贝贝这才透过窗子看到外面下起了雪。 然后,男人对着坐在钢琴上摇摇晃晃的她伸出了手。 有人似乎说过,在初雪时告白,一定会得到幸福的呢。 第51章 暧昧总是让人受尽委屈 第51章 暧昧总是让人受尽委屈 舒贝贝总觉得,解笙就像是一捧月光酿成的美酒,明知道醉了难受,却还想多喝一口。而他伸过来的手,舒贝贝只是盯着,却没有握住。 “想什么呢,快下来。”解笙主动去拉,却被舒贝贝躲了过去,一时间疑惑地看着她。 想表白。 怎么就喜欢上解笙了呢,其实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前,舒贝贝一直不敢承认,作为一个连自己前二十年的感情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她也忘了什么是心动。但当起风时,舒贝贝会把解笙的厚大衣拿出来叮嘱他穿;回暖了,也会想着叫解笙一起去将阳台的盆景搬出去晒太阳;看到甜食会下意识地买回家,去超市的时候也习惯了把东西都买成双份。 饶是舒贝贝忘了一切,也明白这就是喜欢。 人就是这样奇妙,有些事根本找不到理由。 “下雪了啊。”舒贝贝紧紧抓着钢琴,似乎在踌躇什么,钢琴也晃悠着,发出危险的“吱呀”声响,“明天的树也会变成白色,就像我这婚纱一样。” 解笙一时没明白,张了张嘴:“是……吧。” 舒贝贝说着撩了下自己的裙摆:“今天,大家都说我漂亮来着,解总觉得呢?” 她俏皮地咬咬唇,用脚趾踏着琴键,发出清脆的声响。灯光下白色的婚纱闪闪发光,即便是在整栋屋子里最昏暗的地方,却仍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看好看,以后有的是时间说那些,你还得休息呢,快回家。”解笙回过神,靠近了一些,这样舒贝贝就算摔下来也会直接掉进他怀里。 舒贝贝看到男人映着吊灯的双眸,张张嘴,嗓子有点沙哑地出声:“解笙,我喜——” 她没能将这句话说出来。 因为解笙在舒贝贝张嘴的时候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回家吧,好吗。”解笙轻轻摩挲着舒贝贝的粉颊,却并没松手,似乎生怕她再继续说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舒贝贝就觉得自己双眼酸得要命,强撑着扒掉了解笙的手:“解总去车上等我好吗,我要先换衣服。” 解笙抿抿唇,攥紧双拳僵着身子转身。 在今天看到舒贝贝的第一眼,解笙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因为当他偷偷看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高兴吗,高兴极了。被喜欢的人告白,那可真是异常幸福的事。但解笙脑子里,却一直想起解郑成问他的那句话:“你凭什么喜欢人家呢?” 他这等狭隘的男人,他这等丑恶的男人,他这等贫穷的男人,拿什么要她? 舒贝贝就那样盯着解笙的背影,想着哪怕他停一下也好,可那人却就更往常一样,几秒钟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解笙是没同她说过喜欢,可既然不喜欢,怎么还要亲她,还要抱她,还要为她做早餐呢?舒贝贝就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喜欢是自作多情。 舒贝贝捂住脸,硬生生将眼泪咽回心里。 久久无话。 先且不论舒贝贝的心情如何,这日子还是要过的。林先生为舒贝贝争取了点时间,让她能去摄影展上看一眼,就当涨涨见识。白媞心的服装设计和sj·荣的摄影究竟有什么瓜葛,也许今天就能揭晓了。 只是刚刚做好伪装进去,就看到不少人都面色狐疑地看着白媞心。 “怎么回事?”林先生走过去,先用自己的气势震走了一群目光,这才拉着白媞心到边上问话。 白媞心委屈兮兮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他们怀疑我偷了sj的照片。” 舒贝贝听了皱眉,朝展示的照片墙看去,却觉得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异常乍眼。将想长叹的冲动咽回去,舒贝贝出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白媞心扁着唇,红着眼圈回答:“因为sj昨天在圈子里上传了一张人物照,和我照片里的模特和拍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就说是我偷来展览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傻!” 林先生抱起手臂垂眸思忖:“sj的那张照片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他并没公开,只是给一小部分人看了。”白媞心为难地摇头,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模样。 竟然会出现这种事? 惊讶之余,舒贝贝也感觉有些无力。是不是所有牵扯到她的事,都会变得糟糕起来? 现在白媞心并不是以个体来参加这个展会,而是作为舒贝贝的服装设计师,如果这事闹大就更不好收拾了。 “为什么没有聚焦在模特的脸上呢?” 不知何时,一个黑色口罩和老头帽的男人站在了白媞心的照片前,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就这样问道。 白媞心突然怔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咽了咽口水:“因为她抓着裙摆的手,很好看。” 这句话到底有何意义??? 瞧着已经有点语无伦次的白媞心,林先生拽了她一下。这时候白媞心才回神,啊了两声:“那个,我的模特也不方便露脸。” 三十多岁的男人将视线从白媞心扫到舒贝贝身上,似乎有些惊喜:“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舒贝贝扬起眉,仔细打量起这个奇怪的男人。看了会儿才发现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你……” “我叫桑杰,这是我的名片。”sj·荣笑起来,浅棕色的瞳显得异常清澈。中印混血的男人有一种太阳之子的美感。 “荣先生,为什么说出在找她的那种话?”林先生按住舒贝贝让她先不要说话,然后站到了sj面前,“我是她的经纪人。” sj稍微想了一会儿,轻轻地“啊”了一声:“我就说你有点眼熟。不过别误会,我只是那天在经常去的取景地看到你,你当时坐在钢琴上,意境美极了。所以我就忍不住照了一张,本想照完再找你谈,可惜你跑得……有点快。” “等等,是那天?”舒贝贝一愣,想起离开时好像是有个人在叫她。可惜当时心情不好,马上就离开了那里。难不成那个人就是sj? 林先生用视线示意舒贝贝不要说话,然后压低了声音:“你想谈?” “是的,能拍到合适的照片很难得。”sj摊摊手,做出一个请求的表情。 “但我听说你在同我们商谈之前把照片给别人看了,导致我们的设计师被人冤枉。”林先生哪里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适时地将白媞心推了出来,“虽说贝贝和我们这位设计师都很欣赏你的作品吧。” sj懂得地笑了笑,对着林先生三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人们都说福祸相依。 尽管表白还没开口就被抹杀,可能结识sj,那可真是多少艺人都红了眼都想办到的事。只是若这种福以那等祸换得,舒贝贝宁可不要。 两张照片,一张带着希翼,一张尽是哀愁,放在一起便让人忍不住好奇发生了什么。其实不怪那些爱好者怀疑,sj和白媞心的拍摄手法,相同到诡异,都将焦点聚集在了舒贝贝的手上,一个是拨琴键的手,一个是捂住脸的手。至于其他光线角度,也相差无几。 “我最近在出一本影集,是有关婚纱的。这张照片,我真的很想留下。”sj很有礼貌地请舒贝贝来到他在影展的工作间,表现得十分诚恳,“关于白小姐的误会,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给了自己很熟的几个朋友问问模特是哪个公司的,没想到会让他们冤枉到白小姐。” 白媞心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舒贝贝见状捅了一下白媞心,让她向前走了一小步:“我想我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只是希望您能稍微指点一下我们媞心。” sj稍微低下头,左右看看因为害羞不敢直视他的白媞心,友善地笑了起来:“能跟我有一样的习惯,咱们可真是有缘。照片很不错,只是在调光方面有点问题,有时间我们讨论?” 说着,他将自己的名片拿出来,递到了白媞心面前。 “……谢谢您。”白媞心小心地收好,一抬头才发现她已经红了脸。 林先生和sj去商谈细节,舒贝贝就和白媞心继续留在展览内散步。看了下因为拿到sj名片还在开心的白媞心,舒贝贝捏住了她的手臂:“白媞心,你回答我个问题。” 白媞心闻声站定,低眉顺眼地等着回答。 “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sj吧。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之所以选择婚纱作为作品,就是为了一张照片?”舒贝贝抬起另一只手掂起白媞心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白媞心咽咽口水,眼珠撇到一边:“是,是这样……我没有钱请很好的模特,一般的模特也没人能照得出合格的作品。但是当初之所以那样请求你,是真的觉得你很喜欢它!我也没想真能凭借一张照片就结识sj,可就是……想试试。” 只是想试试,为了这样飘渺的希望,白媞心努力着。她呢,她还有希望吗? 舒贝贝轻轻叹气,突然羡慕起眼前的女孩子起来。 能得偿所愿,可真不错呐。 第52章 红毯上的新人 第52章 红毯上的新人 一转眼,金花奖就要开始了。 舒贝贝因为收了白媞心这个不要钱的劳工,在造型方面进步了许多。她虽然是服装设计师,但整体造型的掌控也还不错。 “解总呢,我以为他会送你过去。”林先生开车来接舒贝贝的时候,发现解笙不在,不满地挑眉。 舒贝贝耸耸肩不语,似乎觉得无所谓。 其实呢,解笙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回来,舒贝贝也不想同他联系,估计就是又掉进了哪个女人乡里出不来了。 “不过,竟然能和君凉一起走红毯,贝贝姐这次肯定能成为焦点吧?”唐雅雅在保姆车里整理着舒贝贝坐下来时折到的裙摆,一脸兴奋。 舒贝贝显得兴致缺缺,任由白媞心在她脖子的小饰品上做文章。 “成为焦点又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林先生开着车,叹了口气,“其实对你而言,钟鸣就很适合了。” “才不要。”舒贝贝一听到钟鸣的名字就起鸡皮疙瘩,“即便被人针对,也比和钟鸣传绯闻要好。” “钟鸣?唱歌的那个吗。”刚刚入圈的白媞心听到这种对话显得很新鲜,“他看上去是很轻佻啦,不过正因为如此偶尔正经起来才让粉丝们喜欢啊。” 顿了一会儿,白媞心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贝贝姐会和君凉一起出现?” “以后你惊讶的地方还有的是呢。”唐雅雅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啊,入场的车子已经备好了,让我们直接去停车场。” 白媞心又好奇地皱起了眉:“我们还要换车?” 林先生看看表轻“嗯”了声:“直接开保姆车进去有点难看的,咱们的表面功夫还得做好。我也雇了几个人充场面,不至于等你进场的时候太冷清。” “你给我雇了……粉丝?”舒贝贝无力地撇撇嘴。要说这种事也不少见,就算是那些有些名气的艺人也会这样做,接机粉丝、追车粉丝应有尽有,不少人靠这个吃饭。虽然林先生这样做让舒贝贝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的确比走红毯时没粉丝要好得多。 “贝贝姐的粉丝名叫‘宝贝’吧,真可爱。”白媞心对于这种雇粉行为意外地没有多少抵触,毕竟她替人设计的活事也做了不少。 林先生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然后拿出手机皱了皱眉:“君凉的助理还没通知我,我们等等再下车。” 舒贝贝倚在靠背上,指尖扶额。 真像是喝醉了一样,几天不见解笙而已,跟断了瘾似得。 过了半小时,林先生干脆给君凉工作室拨过去了电话,却得到君凉很早就出发的消息。 “君老师那边出事了?”舒贝贝假寐了一会儿,见入场那边几乎要结束,终于打起了精神。 林先生面色凝重,下车给舒贝贝打开了车门:“可能等不到他了,你得先进去,记得下车时候的姿势,就算一个人走也不要紧张,也不止你这样。” 舒贝贝反握了下林先生的手下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没事。” 说到底,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独自一人为了陪跑奖项走红毯,奋斗了两个多月,放下厥词要立于巅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其实就算一个人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被人奚落。舒贝贝总觉得自己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距离红毯还有几步的时候,舒贝贝雇来的专车停了下来。本来就迟到的她又因为独身一人,过了会儿应援的粉丝才从后面稀稀拉拉地挤过来。娱乐记者们应付着拍了几张下车照便放下相机休息,甚至还有问舒贝贝到底是谁的声音掺杂在里面。 舒贝贝左右扫视了一圈,还是看不到君凉的身影,看来他是真的不会来了。 抬步,舒贝贝看着红色的地毯突然觉得有点眼晕,而且见她要过来,带着闪光灯的相机便又都冲着她抬了起来。 好晕。经过这么多天拍摄,舒贝贝还是第一次又感觉到那种抵达喉咙的恶心感。 “愣着做什么。” 似乎过了许久,男人带着点沙哑的声音舒贝贝耳后响起,跟渴了很久似得,带着点汗的手掌从身后握住了她的。 解笙用手理好自己的头发,轻轻扯了下舒贝贝的手:“别影响了后面的人。” 舒贝贝压住心里的诧异和窃喜,改为挽住解笙的手臂以免显得过于亲密被人捉小辫子,一边微微笑着一边低声问:“怎么是你?” 解笙对着几个稍微大新闻社的记者点了点头,也小声回答:“不想看到我?” “当然不想。”舒贝贝挽了下头发,将手袋放在腰。虽说现在还没显怀,但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先把今天应付过去再跟我生气也不迟。”解笙显得很有耐心,领着她不快不慢地走过粉丝和记者。 舒贝贝觉得有些难受。可能是因为刚刚太多镜头对着它,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也可能是因为解笙现在正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挽着她。 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诧异,毕竟被解笙挽着走红毯,据舒贝贝所知她是第一个。 进入会场后坐下,舒贝贝很不自然地松开了解笙的手,一言不发。 这次典礼本就不是她的主场,之所以来是因为不来更要命。作为新人,首次被邀请走红毯如果不到场,那以后就不要想有任何活动邀请了。 舒贝贝左右随便看了眼,作为男女主的胡亚和陈黎伶坐在讲台左边,顾小千就在他们后面一排。而她大概托了解笙的福,竟然坐在主位。最明显,也是镜头最多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解笙心里在想什么。 “君老师出什么事了吗。”舒贝贝无聊地看着主持人念卡片,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解笙轻捻着自己手指上擦伤的小口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只是闹脾气了而已。” 这语气,有种让人觉得诡异的宠溺。 舒贝贝突然觉得恶心的感觉更甚,或者只是心里发堵而已:“哦,那你也不用亲自过来的,我自己没问题。” “都说了不会让你一个人。”解笙按了按眉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虽然在同舒贝贝讲话却不看她,给人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最佳影视剧女配并不算什么重头戏,开始没多久就到了宣读奖项的时候。尽管舒贝贝知道这个奖不可能是她的,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期待。 论戏份舒贝贝是比不过顾小千那些真正意义上的配角,但要是比用心程度,她觉得自己比别人也没差多少。被提名最佳女配的一共也只有十几个,一半以上都跟顾小千的水平差不多差不多。倒不是舒贝贝有多自傲,只是他们或多或少在拍戏时会受限,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罢了。 然而有些事就偏要不随人心。端庄美丽的主持人还是念出了舒贝贝最不想听到也万万没想到的名字:“第三届金花电影节最佳女配的获得者是——饰演《死后》中阿朵的顾小千小姐!” 顾小千听到后捂着嘴惊喜地站起来,胡亚和陈黎伶也起身和她拥抱祝贺。舒贝贝坐在正中间,却只能充当看客,在最近的距离听她扬言要踩在脚下的竞争对手的获奖感言。 解笙侧了下身子,面不改色地低低出声:“保持笑容,有人在拍你。” 进了这个圈子真是时时刻刻都要演戏了啊。舒贝贝将自己的表情调整过来,然后也热烈地鼓起了掌。 顾小千说了什么,舒贝贝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甚至后面主持人颁布了哪些奖项,她也没注意。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比如在洗手间。 装作在补妆是舒贝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股无力感突然涌现。 努力了半天,她难道还比不上顾小千? “怎么,在自怨自艾吗?”令人不悦的声音在舒贝贝身边响起,顾小千将手袋放在洗手台上理起了自己的头发。 “不要随随便便用你会做的事揣摩别人的心思。”舒贝贝用无名指擦去唇角多余的口红,偏过头说道。 顾小千轻蔑地笑出声:“好,我是没有你清高。但现在拿到奖杯的就是我。” 舒贝贝点头:“的确是,不过这个奖会到你手里,你自己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说实话,我的演技的确没有你好。”顾小千撑着洗手台,耸了耸肩,“不过我就是能在这个圈子里平步青云。你是巴结上了解笙,那又如何,他连给你买下这个小奖杯的钱都不乐意花。” 舒贝贝拿好手袋,抬步像门口走去:“你大可以因此开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稀罕。” 顾小千侧过身子,盯着舒贝贝的背影:“或许你是看不惯,但不代表解笙也在乎。他早就知道这次的奖都会颁到谁手里。看你刚刚那么惊讶的模样,解笙一定没告诉你吧?说到底,你和他的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舒贝贝不等顾小千说完就走了出去,尽管如此,她还是完完整整地听到了她说的话。 解笙只拿她当别的女人那般?开玩笑,她甚至还不如那些女人呢。 第53章 舒贝贝的求婚 第53章 舒贝贝的求婚 其实只有几天没和解笙一起回家,舒贝贝却觉得已经过了许久。 一整晚,男人都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到到走进客厅,解笙才主动看向舒贝贝:“累的话就早点休息,我听说电影那边的拍摄就要结局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舒贝贝沉默着,将鞋子甩掉,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解笙靠近了几步问。 舒贝贝轻轻吸了口气,抬头,逼近解笙:“解总,您是早就知道顾小千会得奖吗。” 解笙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么惊讶,顿了一会儿后点了头:“没错。” “所以,你也知道是谁替她买下来的吗?”舒贝贝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解笙的眼。 解笙皱着眉,表情让舒贝贝心里一紧。她就说,她根本比不上解笙之前的那些女人,她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然而就是这双眼,这双背着光都让人无法忽视的眸,在这种时候都让舒贝贝看不够。真是有够丢人。 “知道。”这一次,解笙没有停顿,直接回答。 舒贝贝“哦”了一声,抿唇弯起食指压了压自己发酸的眼睛:“我不求你帮我,可给我一个公平的环境都不行吗?” 解笙垂着眼,错开了舒贝贝的注视:“只有草才与草比高,你若是树,他们又怎么会把奖颁给草呢。你应该清楚,这里没有公平可言。” “那还真是我错了。”舒贝贝自嘲地轻笑一声,低低念叨着,“那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好。”解笙本想看一眼舒贝贝,却又扭回头去。 舒贝贝这次思考了很久,最后是攥着拳头才又抬头,用双指捏住解笙的下巴让他望着自己:“解笙,你会娶我吗。”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别说解笙愣在原地,就连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被顾小千激怒。从病床上醒来的这段日子,舒贝贝身边只有一个等同陌生人还经常不在身边的父亲,不光是对于爱情,对于亲情的认知她也不太清楚。或许之前舒贝贝只是喜欢解笙,但还能忍住不去招惹以免受伤,可现在不一样了。身怀有孕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了真正与自己有联系的生命,连带着就对解笙变得依赖起来。这听着的确不像是爱情,但舒贝贝其实很清楚,不爱解笙,又怎么会想和他组成家庭呢。 解笙怔了有那么几秒,张张嘴又合上:“……不会。”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解笙又说道:“你太弱小了,没法待在我身边。” “哦。”舒贝贝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难过,有点无力,有点喘不上气,“那个……我能请个假吗。是这样,马上就是元旦了,我想去山海和老爹一起过。不会耽误很久,大概一星期,不、三天就好了。行吗,解总?” 舒贝贝这种平静到怪异的疏离感让解笙心里一沉:“可以,我让顷炫送你去吧。” “不用了,坐个飞机而已。”舒贝贝挪了下步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木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身。 解笙到底觉出了舒贝贝不对劲,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贝贝,你别这样。” “行了,我不想听你安慰。”舒贝贝用了最大力气挣脱开,唇都在抖着,“我能无视千万人的恶言相向,可就禁不住你一句情话。你对我多严厉我都开心,就为得打我一巴掌之后的那几句安慰,跟吸了毒一样。但是我听腻了,你想做我的老板,那就只做我的老板。” 说罢,舒贝贝干脆地转身,以最快速度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要脸不要脸,舒贝贝你也太没志气了! 关上房门,舒贝贝一脑袋扎进杯子里乱捶。折腾完了,便蜷缩起来,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想着想着又觉得不甘心,站起来想去揍解笙一顿,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可走到门边又停下。 而门外,解笙就这样听着舒贝贝走来走去的声音,敲门的手抬起多少次就放下多少次。直到手机的震动声解救了他。 男人叹气,回到走廊上打开手机:“什么事。” 对面有略带中性的女声传来:“检查下你死了没!我真是服了你,被人扎了一锥子还非要陪女人去那劳什子电影节!” 解笙摸了下自己的肩膀,疼得皱起眉:“那是我的事。君凉怎么样了?” 女人轻啧一声:“他好得很,只是有点脑震荡。你干脆跟他讲清楚好了,省得人家一直调查。自打当初你救了君凉,他就一直想查清你的身份,赶出解氏也不管用,真是执着地要命。” “别做多余的事。”解氏按下挂断键,烦躁地揉揉头发。 今晚解笙表现太差,对舒贝贝的态度也不耐烦了些。只是肩膀的伤口让他真的没法保持以往的状态,不如就让舒贝贝休息几天,然后好好赔个不是吧。 拿定主意,解笙揉揉已经发困的眼睛离开了舒贝贝的门口。正准备进自己的房间,手机却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叶顷炫。 解笙这几天让叶顷炫替他管理公司的事务,今天又把他突然叫去照顾君凉,还一直没来得及联系。 “我已经和艾理问过君凉的状况了,你记得看好他,不要把他受伤的事情泄露出去,也不要让他随便离开。”解笙一想起君凉就觉得头疼,完全不知道该拿这家伙怎么办。 叶顷炫有点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出声:“舒贝贝的那个经纪人不知怎么找来了,现在被护士挡在外面,我估计她得不到答案不会走的。” “林先生曾经是君凉的经纪人,她有得是办法找人。你去见她吧,就说君凉是因为和我发生矛盾才受伤的。林先生知道他发生什么就不会再追问,也不会去看他的。”解笙说完,就打着哈欠挂断了手机。 对面的叶顷炫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脸无奈,但解笙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解救了快要被林先生吓哭的护士小姐姐。 “诶呀!小生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叶顷炫一下子就变了脸贴到林先生身边,嬉皮笑脸地眨眼。 林先生对于叶顷炫如此突然的近距离入侵有些不太舒服,皱着眉抱起了手臂:“你怎么在这里?” “真狡猾,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啊。”叶顷炫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林先生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些:“你在这里,不会和君凉突然失踪有关系吧?” 见林先生不吃他这一套,叶顷炫也只得乖乖按照解笙的吩咐诚实回答:“的确,的确有关系。” 林先生的表情越发严肃:“所以也就算说和解笙有关?” 叶顷炫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其实就是他俩打了一架,君凉扭到脚,不过我们总裁也吃了很大亏就是了。你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有矛盾。” 林先生对这个解释似乎姑且接受了,仍旧冷着那副脸:“没事就罢了。” “还请小生生你保密啦。”叶顷炫双手合十,摇了两下像是小狗一样。 林先生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了下:“我出去说又有什么用吗?解总在楚京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这种新闻不可能传得出去吧。” “别把总裁想得那么坏嘛,这件事可是君凉先动手的,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叶顷炫突然觉得心很累,林先生的眼睛毒辣,果真不会很轻易就放过他,难为这个看班护士和她对峙了这么久。 “让你的解总放心吧,我不会多嘴。”林先生将包提好,整理了下大衣便转身,似乎就想这样离开。 这么干脆地离开还让叶顷炫有点不敢相信:“不去看看他吗?怎么说也是以前的艺人吧,进去说两句相信君凉也会挺高兴的。” “不去了,我本就不是来看他的。”林先生侧了点身子回头,“我只是要给我现在的艺人讨个说法。明明答应了却不能实现,那这种空口白话以后还是少说的好。” “真的走啊,要不要我送送你?”叶顷炫摇着自己的车钥匙转圈,窜到林先生身边晃来晃去。 饶是习惯面无表情的林先生也表现出了郁闷:“谢谢,不用。” “别呀,你一个人回家怪危险的。你看现在多晚了?”叶顷炫戳了戳自己的手表,露出牙齿笑起来。 林先生无奈地站定,看了叶顷炫两秒:“我说,不需要。” 叶顷炫立马闭嘴,还规矩地后退了一步。 啧啧,这女人还真是厉害,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在圈子里身居高位。 叶顷炫看着林先生离开,总算是安了心。只是没想到解笙说得这么准,林先生果真只是问问,并没打算去看君凉。不过也是,解笙说得话有几时不准过? 可看林先生的样子……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 算了,反正跟他也没关系。 叶顷炫耸耸肩,将车钥匙收好转身回了君凉的病房。 第54章 幸福感在悲哀的河底 第54章 幸福感在悲哀的河底 元旦本就是该休息的时候,所以舒贝贝请假,也没人说什么,更别提苏雪情早就通知剧组要离开几天。 至于去看舒归一之类的话,自然是假的。舒贝贝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和这个孩子好好告别而已。而且流产后怎么也要休息几天,三天已经很短了。 没错,舒贝贝打算流掉这孩子。现阶段她养不起小孩,虽说抛弃一切要生下孩子最后去投奔父亲也不是不可以,但舒贝贝做不到。 完整的家庭,良好的居住条件,优秀的教育她都给不了,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珍视生命珍视亲情”那种让自己得到安慰的话生下孩子,才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至于解笙,舒贝贝不想告诉。她已经很努力地向男人表白心意,但却无果。这样的情况下告诉解笙自己的情况也只能徒增烦恼。 第一天清晨,舒贝贝先到医院做了检查,在确认自己有孕后又开始犹豫起来。尽管b超照片里她的孩子只有乱糟糟的一团,可越看越喜欢。 以前舒贝贝还觉得自己不会成为那种喜欢小孩的人,现在看来,也只是不喜欢别人家的小孩而已。 饶是如此,舒贝贝在沉默良久之后仍然坚持了原来的选择。 新年,一年之初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抛弃自己的孩子。 舒贝贝自嘲地笑笑,却连唇角也勾不起来。 而大清早就发现舒贝贝不见了的解笙,拿着手机足足思忖了一个小时。虽说他觉得舒贝贝有点不对劲,但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做。说实话,昨天的时候他也有点被吓到,现在想想,舒贝贝似乎是同他求婚了吧?解笙总觉得这种事还是他来做比较好,更何况现在舒贝贝还太小,正是事业上升期就嫁给他会大受影响。 不过如果舒贝贝愿意的话,他又该怎么办呢?娶是肯定要娶的,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君凉只不过是稍微私自调查了下就遭到攻击,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舒贝贝身上他可受不了。 这样想着,解笙划过舒贝贝的手机号,最后拨通了唐雅雅的手机:“贝贝今天请假了,你知道吧?” 对面好不容易放假的唐雅雅还窝在床上,一听解笙的声音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解、解总!那个,贝贝姐是请假了,我知道。” “她要去山海,你帮我查看下她的行程。贝贝一个人坐飞机我有点不放心。”解笙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打开关于舒贝贝的热搜。看来昨天他带着舒贝贝一起走红毯的确引起了不小的热度,正好可以挽救前几天没能找到合适广告而逐渐远离观众视线的事。同时还让人们的注意力从舒贝贝提名金花的黑幕转移到了猜测她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上。 现在已经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舒贝贝是因为傍上他才得到了提名的机会,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为什么会没得到这个奖项呢?单纯为了蹭热度的话,就未免太过得不偿失了。 对面的唐雅雅愣了一下:“去山海?我没听说她要去山海啊。” “没同你说?那林先生呢?没人开车送她去机场?”解笙皱起了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唐雅雅和舒贝贝的关系不错,应该会说一声。更何况自己搭出租去机场的话,岂不是会很麻烦? 挂断电话,解笙在踌躇半刻后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艾理,帮我查一下舒贝贝的出行信息。” 那个熟悉的干练女声响起,还带着点不满:“你知道我不能随便动用数据库给你找人。” “别废话。”解笙开始眼愈加不安,只期望赶快确认舒贝贝的安全。 艾理瞥了下嘴,在眼前的电脑上敲击起来:“诶,奇怪……” “怎么了?”解笙心里一紧,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 艾理蹙着眉,直起身子仔细看向屏幕:“出行信息少得要命,她好像只有近一年搭乘火车和飞机去了几次地方。” “先不管这个,我问她现在买了几点的机票。”解笙攥着电话叹气,心里却也有点疑惑。不管虽然二十多岁才坐火车不常见,却也是有可能的。 艾理摇了摇头:“她没有买飞机票,也没有火车票。啊……” 解笙捻着眉心叹气:“怎么可能,又怎么了?” “根据医保信息,她现在在楚京医院,刚做了孕检。”艾理继续下拉鼠标轻轻吸了口气,“不过现在已经在预约保宫人流了。” “什么?”听到前半句话,解笙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但听到“人流”两个字的时候,却立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将手机塞进口袋,解笙直接翻过扶手从二楼走廊跳到客厅,连外衣都来不及拿就跑向了车库。 怪不得,怪不得舒贝贝这两天这么奇怪!那次被他扼杀在摇篮里的表白还有昨天的求婚,她已经给了他太多次机会,但他竟然都没有意识到!昨天的他一定让舒贝贝大失所望,她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想到昨天舒贝贝的心情,解笙懊恼得将机车油门踩到最大。全然不理会红灯一路鸣笛向医院驶去。 他早该想明白的,舒贝贝比他的执念要重要得多。 抵达医院,解笙丢下机车就往里面跑,迅速地问了妇科在哪就开始乱窜。 一直到看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的舒贝贝,解笙仿佛才重新拿回自己的呼吸。她看上去很安静,尽管微微皱着眉。 已经结束了吗? 想到这里的解笙觉得自己几乎站不住。他因为一时愚蠢,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舒贝贝依旧闭着眼坐在哪里,仿佛睡着了,也许只是过于疲惫。以前解笙总是在要求舒贝贝控制自己的体型,却没注意到她已经如此消瘦了。要怎样才能向她澄清自己的心意呢? 解笙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慢吞吞走过去,深吸一口气轻轻喊道:“贝贝。” 舒贝贝应声睁开眼,有点诧异地看着解笙,随即释然:“到底是解氏的总裁,这么容易就找到我在哪了。” 解笙蹲在舒贝贝面前,握住她的双手:“对不起。” 舒贝贝垂着眸子咬唇:“你知道了吧。” “……对不起。”解笙张了张嘴,百般言辞却不知挑哪句讲。 “我没事的,我明白你不会留这孩子。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就行。”舒贝贝拍了下解笙的手,脸上浮现起笑。 自然又平和的笑,完全看不出是演出来的笑。 她这段日子,还真是进步了许多呐。 “谁说我不会留。”解笙下意识地握紧手,“那是你跟我的孩子,我凭什么不想要他?” 舒贝贝被解笙委屈又生气的表情吓了一跳,自己也生气起来:“凭什么?你又不想和我结婚,也不喜欢我,凭什么要孩子?” “我没——”解笙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又变差,马上压低了声音,“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不想娶你,我天天想着让你做我的妻子,可又觉得你会嫌弃我。而且还被其他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现在才觉出自己傻得要命。” “你在说什么?”舒贝贝总觉得解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别扭得紧,“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哪敢。” “我不学无术又花心,枉高八尺却手无缚鸡之力。你难道不嫌弃?”解笙自嘲地笑起来。 更糟糕的,他还没说呢。 舒贝贝抽出自己的手,把脸偏到一边:“我傻呗。” “那你还能继续傻下去吗。”解笙扬起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看着这张真诚的脸,无论是谁都会被说动吧?舒贝贝突然觉得迷茫起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解笙突然变了性,也不大敢相信。可是看着解笙,却又不觉得他在撒谎。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答应我?”舒贝贝还是忍住了轻易放过他的想法,突然席卷的委屈伴随着这句话问了出来。 “我是,是觉得你太小了。”解笙磕巴了一下,还是没能把想说的说出来,“而且我也有点疑惑,你为什么那么急于让自己的事业因为结婚受到影响,哪知道……算了先不说这些,我带你回去休息吧,做了手术之后哪能在这种冷椅子上一直坐。” 解笙说着,就要把舒贝贝抱起来。舒贝贝却是一脸奇怪,正在这时,有护士过来通知舒贝贝可以去做准备了。 “什么,什么手术?我这才排上队进休息室。”舒贝贝勾住解笙的脖子,哈着热气贱兮兮地笑了一声。 接着,就传来了解笙的大叫和小护士隐忍地警告声:“啊!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解笙抱着舒贝贝,像喝晕般转了三圈才走出医院,用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骑来的机车被人偷了。最后还是舒贝贝到路边拦下出租车把解笙大宝贝塞了进去。 “你累不累,你累不累?” 舒贝贝刚坐到沙发上,一只大手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解笙一边捏一边念叨着:“你想吃什么?都说孕妇嘴很挑,不过你想吃什么我肯定都能做出来。我这几天没在家,你不会饿着了吧?” 男人听上去高兴得要命,说话连尾音都是上翘的。舒贝贝见解笙这副狗腿子的模样,心里最后那点生气也被抹了去:“我不饿,不过想喝点甜的。” “真不愧怀得是我小鬼,这么快就想吃甜食了?”解笙下意识地想朝舒贝贝的肚子伸手,但却停在了半空。 第55章 见家长 第55章 见家长 舒贝贝望着像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解笙,捉住了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小腹上:“现在还摸不出来,只才两个多月。对了,还有这个。” 她从包里将b超照片拿出来,放到解笙眼前。 只不过是黑白的而已,却让人瞧着就高兴。 解笙将舒贝贝的头搂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她的头发:“明天,和我一起去见父亲吧。” 解笙的父亲解郑成,据说在二十岁的时候凭借一己之力闯入娱乐圈,十年时间让自己的公司就成为艺人们挤破头都要进去的存在。但或许是事业耽误了生活,解郑成在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解笙,而解笙的母亲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因病去世。 自那以后,这位老爷子就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宠成了现在这样。 说到见家长这件事,大概就是确定关系后比较重要的环节了。虽说解笙之前就见过她的父亲,不过鉴于情况特殊,那不能作数。而这次解笙主动提出要带舒贝贝来解家大宅,说实话还蛮让她开心的。 解家老宅子比解笙住的地方稍微小一点,大部分只是用来居住的地方,像是娱乐和运动的区域就没有很多。但据以前听各种八卦杂志念叨,这个宅子是某某已经故去的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最后一个作品,所以论价值,比解笙的住处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替她拉开大门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管家,除这人之外就见不到其他佣人,看来解家老爷子是个喜静的:“谢谢。” 管家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解笙拉住她的手,轻轻说了声:“管家不爱讲话,也不喜欢别人同他讲话,不要在意。” 舒贝贝点头,带着点小不安跟着解笙走到了客厅:“听说伯父身体不太好?” “是啊,算一算他已经许久没出过这个别墅了。”解笙看上去并不是很忧愁,看来解郑成的身体只是不好而已,还没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他说解老爷子已经很久没离开过这里,难不成公司全都是叶顷炫在打理?舒贝贝一直听说解笙并不会管理公司,而且据她所见,解笙的确也没几天在公司里做正事。 等了一会儿,舒贝贝才看到一个老人坐着自动电椅下楼。解郑成应该有六十多岁,但看上去却年轻得多,只是面色不好,头发斑白,戴着圆片老花镜。虽然没有笑,但看上去却并不严厉。 “解笙,去书房面壁思过。”解郑成被管家扶到沙发上,然后竖起拐杖和解笙指了指楼上。 舒贝贝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却见解笙一点也不惊讶,竟真的乖乖上了楼。 “欺负人家女孩子,真是把我教你的都忘到耳后了。”解郑成重重哼了一声,看向舒贝贝的时候脸上才有了点笑意,“孩子,你坐近点,我眼睛不好。” 舒贝贝仍然疑惑着,瞟了两眼解笙的背影,最后还是专注在解郑成这边找了地方坐下:“解伯父好。” “你不用担心,只是面壁而已,便宜他了。”解郑成扶了下自己的眼镜,不紧不慢地出声。 等等,解父这么严厉的吗?说好的宠孩狂魔呢!?她都已经做好被解郑成指责不怀好意勾引解笙和将巨款甩她脸上要求默默离开的准备了!她连应对的说辞都准备了!但现在这个情况……她该说什么? “哦。”舒贝贝应了一声,便缩在那边开始装鸵鸟。 解郑成见了笑得愈加慈善起来:“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为难你。解笙带你来见我,可不是要你受委屈来的。” 舒贝贝扁扁嘴,稍微放松了些:“我没紧张,就是、就是您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在你想象中,我该是怎样的人呢?”解郑成问完,似乎拿准了舒贝贝不好回答,自己又说了起来,“有些时候要自己眼见才是真的。说说解笙吧,他跟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舒贝贝立刻就摇头:“当然不。” “他的确跟别人所想的不一样。”解郑成说着,神情黯淡起来,“解笙小时候几乎不用我管,他极喜欢读书,即便只是继承家业就好却也不放松。而且不光是关于商业的,艺人要学的他也乐得去读。我妻子去世后我一病不起,他便暗中接管了公司。” “暗中?”舒贝贝听到这个词,更加觉得疑惑起来。 解郑成轻笑着叹气:“一个半大的孩子接管公司,谁都不会服气的吧。所以除了公司高层,谁也不知道。直到现在都这样。” 舒贝贝眨了下眼,突然觉得解郑成是在说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您是说,解笙?” “是啊,解笙。”解郑成看到舒贝贝这样,越发觉得可爱,“我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并不多出色,你能喜欢这样的他我很感激。其实早在一个月前,解笙就同我提起想要娶你,但被我否决了。” “诶?”舒贝贝惊讶地睁大眼睛,一方面是害怕解郑成继续反对,一方面是诧异解笙竟然那么早就有打算同她结婚? 解郑成摩挲着手掌点头:“是啊,但我说要他想好了再娶你,不要随随便便做决定而让你遭受影响。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想清楚了。更何况你现在身怀有孕,他不想清楚也得清楚。诶……不说这些了。接下来我想对你提个要求,可以吧?” 尽管解郑成在笑,但舒贝贝还是有股无名紧张:“您请讲。” “请不要离开他。解笙以前做过错事,为此偿还了许久。如果以后他让你受委屈尽可找我做主,但原谅他吧。”解郑成的声音十分平和,还能听出许多的释然。看来解笙做错的事也一直压在他的心上直到现在才放下。 舒贝贝被解郑成如此客气地拜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好,我答应您。” “好了,去把解笙叫下来吧。”解郑成转而看向管家,指了指楼上。 但是不等管家挪动步子,解笙已经出现在了楼梯上。 “这么大的人还在老婆面前被罚站,可是很丢人的。”解笙笑着走到舒贝贝身边也坐下,“只是不听话这么一次,父亲不会在意吧?” 解郑成佯怒地轻哼:“别人有句话说的对,我就是太宠你。” 宠、宠吗? 舒贝贝只觉得这位解家家主和外界所传真的不同。人们说解郑成宠溺解笙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可她却看不出。而且……解郑成对待解笙,似乎还很严苛的样子? “还要等下才能吃饭,带她去你以前的房间看看怎么样?”解郑成用手杖轻轻捶了一下地面将一直看着舒贝贝的解笙的注意力吸引走说道。 解笙看上去有点为难:“那有什么可看的。” “我还真想去看看。”舒贝贝哪里会放过一丁点解笙吃瘪的机会。更何况刚刚解郑成说解笙幼时和现在似乎很不一样,这让她愈加好奇。 解笙继续磨蹭着的时候,管家已经伸出手对舒贝贝做了“请”的手势,大有亲自带她去的意向。 解笙拗不过,只能起来带路。与其让管家去,还不如自己带,还能控制点局面。 不得不说,即便舒贝贝已经想象了很多种,但在亲眼看到解笙房间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大概因为有管家收拾的缘故,解笙的房间很整洁。但作为十八岁少年的房间,少了太多东西。 在舒贝贝的印象中,解笙这种公子哥的卧室应该大到出奇,墙上有自己的壁绘,放着看上去就很贵的摆件。但是没有,这个房间里除了被移空书本的书架就只剩下书桌和床了。 “你看,是不是没什么可看的?”解笙倚在门边,看着舒贝贝站在书桌前看他为数不多的照片。 舒贝贝瞧着那几张解笙少年时期的照片,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如果不说,我肯定认不出这是你。” “变化这么大吗?”解笙眯起点眼睛,迎着窗户的阳光走过去。 舒贝贝摇头:“也没有,就是给人感觉不一样。以前的你好像很不近人情的感觉,你看,没一张照片是笑着的。” 听到舒贝贝的话,解笙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轻轻叹气:“是吗,幸好不一样。” 舒贝贝并没听到解笙的喃喃自语,而是在周围瞄来瞄去,过了好几分钟解笙终于忍无可忍揪住了女人的后领:“找什么呢。” 舒贝贝缩缩脖子嘿嘿笑起来:“伯父说你十八岁的时候还住在这里,我找找有没有小黄书什么的。” “我怎么可能有小黄书。”解笙从背后搂住舒贝贝,惩罚般捏了下她的肉。 舒贝贝抱着手臂撇嘴:“那也是,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会需要小黄书。” “没有。”解笙将脸贴到舒贝贝的头发上,“之前你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确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这话从解笙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为了讨她欢心。人谁不知解氏总裁周围环肥燕瘦,怎么可能…… 解笙像只大猫一样环着舒贝贝蹭了蹭她的耳朵:“你不信?这样丢脸的话你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麻酥酥的感觉从耳尖袭来,舒贝贝整个人都在解笙怀里僵住。随即,男人低沉且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只有过你,这样满意吗?” 第56章 夜袭 第56章 夜袭 明明是解笙说着很丢脸的话,脸红的却是舒贝贝。 男人的手臂像是堡垒一样圈着她,稍微用了点力气压在她身上。说话时候呼出的气会拂动舒贝贝耳边的发丝,直想让人缩脖子。 “我再告诉你个秘密,想不想知道?”解笙手臂下垂,转而搂住她的腰。 舒贝贝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就不点头。 解笙见状佝偻背将下巴放到舒贝贝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大有她若不答应就一直这样作弄的意思。 “你要说就说嘛。”舒贝贝被搔得浑身发痒,终于妥协,“我想听总行了吧?” 解笙这才停下,重新抬头:“我会偷偷看你睡觉,有几次还拍了照片。以后打算着洗出来就像这样摆到书架上。” “啊你这个变态!”舒贝贝炸毛地跳起来转身追着解笙捶打,“不许不许!” 解笙灵活地躲开,哈哈笑出声:“那你求我,把我求开心了就还你照片。” “求个屁!”舒贝贝自知够不到解笙的头,就开始攻击起了男人的下盘。 解笙一边护着舒贝贝以防她摔倒,一边躲开在他眼里仿若慢动作的踢腿:“好啦,别那么生气嘛。小心摔倒啊你。” “咳。” 正胡闹到兴头上,管家的警告声就在门口响起:“请用餐。” 解笙闻声立刻稳住舒贝贝,自己也站好,然后拉着她阔步出门。 其实舒贝贝实在没想到,在亲人面前的解笙竟然还有如此吃瘪的一面。还真是……有点可爱。 立刻解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老人休息得早,所以管家在五点钟的时候就开始面无表情地示意送客。 坐到车上的时候不知为何解笙又被解郑成叫了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牛皮文件夹。 或许是公司资料之类的,舒贝贝也没怎么在意就想在路上眯一下。这两天她都没怎么睡好,可怀孕正是嗜睡的时候,所以有时候她几乎闭眼就能睡着。 可不想解笙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将文件夹丢到了她怀里:“打开看看,这是我父亲给你的见面礼。” 舒贝贝揉揉眼睛,疑惑地打开。发现是一沓她并不怎么看得懂的文件:“这是什么?” “解氏股份的百分之一,老爷子说已经转移到你名下。寓意百里挑一。”解氏打着方向盘,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谁们家会用家族股份当见面礼啊!还百里挑一?以解氏的资产计算这百分之一股份的价值,舒贝贝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解氏瞥了眼处于震惊状态的舒贝贝轻笑了声:“也别嫌少,只是见面礼所以老爷子就姑且讨了个好彩头,以后的还得再算。” “还能嫌少??再说我怎么可能收下。”舒贝贝将文件整理好放了回去,“解氏的股票现在就已经涨到普通企业的几倍,这股份可不是一点点钱能横梁的。” “对我而言就挺少的啊。”解氏贱兮兮地勾了勾唇,还同舒贝贝眨了下眼,“你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当成给宝宝的,过几天拿去开一个基金给他不就行了?”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估计要气到吐血吧。 舒贝贝知道自己拗不过解笙,便也懒得苦恼,索性将文件扔到车后座:“我不管,你去处理好了。” 若是别人看到舒贝贝对待这一纸文件的态度,估计也得气到吐血吧。 明天就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不过舒贝贝已经做好了回剧组的准备,她的进度已经落下许多,不尽早补上的话会耽误其他演员的工期。 见到舒贝贝整理演戏要带去的各种东西,解笙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准备那些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开工啊。”舒贝贝将背包拉好,丢到门关,这样可以节省点时间。 解笙抹了抹围裙:“我可以让你停拍一年。” “那怎么行?”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答应导演的事当然得做到才行。更何况,我可是要得到那只小狮子的人。” 解笙脸上突然浮现出十分欣慰的笑意:“好吧,休整一年虽然不行,但是一天还是可以的。明天我也休息,你就多陪我一天吧?” 舒贝贝跨到沙发上,用手肘撑着靠背去向解笙的方向倾倒:“你求我呀?” “以牙还牙?”解笙走了几步用胸口逼近舒贝贝,“你想让我怎么求你?” “那得你自己感悟。”舒贝贝戳了下男人的胸口,将他稍稍推远了点。 解笙却突然单手撑着沙发从后面翻了过来,一把捉住身边的手肘:“机不可失,你确定不趁现在对我提点要求吗?我什~么都会答应的。” 男人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还故意压低了嗓音。 舒贝贝得意地扬起小脸,突然觉得他这跪坐在身边的模样很像小宠物,就下意识地挠起解笙的下巴:“那就给我叫两声啊,咪咪。” 哪知解笙却下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舔了下舒贝贝的嘴角:“喵?” “谁、谁让你舔我了!”舒贝贝一边捂住嘴一边用巴掌呼住解笙的脸。 “你要我学小猫,舔两下却不行?”解笙委屈地叹气,然后恍然大悟起来,“难不成,你要让我叫你……主、人?” “够了!我答应你!”舒贝贝团成一个球滚一滚从解笙的怀里钻出来溜到地上。 “别跑啊,作为主人不应该摸摸我的肚子吗?”解笙单手撑着头侧卧在沙发上,笑着看舒贝贝逃走。 舒贝贝嫌弃地瞥了男人一眼:“我才不跟你玩这个!” 解笙笑得不行,伸手想吧舒贝贝从地上捞起来,却被她挥动的小手拍到了肩膀。本就没怎么复原的伤口瞬间就将他的衬衫印出个血点。 不过还好,他穿得是红色格子的法兰绒衬衫,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只是突然狰狞的脸还是让舒贝贝吓了一跳。 “我用力有那么大吗?”舒贝贝狐疑地看看解笙,又看着自己的手。 解笙赶忙啧啧两声:“骗你的。我先去看看晚饭了。” 舒贝贝将手掌反过来,掌心那一点点红便刺入了她的眼睛。 说起来,解笙还有好多事没同她解释呢吧? 入夜。 舒贝贝难得地没有困到沾床就睡,而是一直在想解笙的事。 当然不是花痴地那种。 解笙总是会受伤,这并不是件很正常的事。作为富家少爷的确会有人觊觎他的财产,也许因为解笙的跋扈而恨他,但如此频繁的械斗怎么想都不可能。 所以,舒贝贝倒要看看解笙的伤口究竟是怎样的。 入侵解笙房间的第一步:把门打开。 然而就是这个第一步舒贝贝就遇到了麻烦,解笙睡觉竟然是锁门的!说起来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可锁的,怕人进屋吗?虽说她现在就想进去吧,不过她也不是坏人嘛! 不过,解笙住的是主卧,外面有阳台,她说不定可以迂回过去。 果不其然,舒贝贝在吹了几分钟冷风后终于摸进了解笙的卧室。 啧,到底是有钱人,这羊毛地毯,比她那间客房的厚多了!呸呸呸,专心,你不是来摸地毯的! 舒贝贝在黑暗中走了大概两米才摸到解笙的床,幸好地毯够厚,不然她磕磕绊绊的声音一定会把人吵醒。 然而舒贝贝想不到的是,在她摸门把手的时候解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直到听到阳台的窗户被打开才明白舒贝贝这是想进来。 唔……这女人,难道是想夜袭?? 诶呀诶呀,他还没准备好呢。 贝贝可真是的,想和他一起睡就直说,绕这么大弯子做什么? 解笙在黑暗里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瞧着舒贝贝的头像女鬼一样从床底升上来,试探性地戳了下他的手臂,嘴里还嘟囔着:“睡得怎么跟死人一样。” 什么就跟死人一样啊!他只是习惯性地把手交叉放在胸口而已。 然后,舒贝贝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解笙的睡衣下摆。 这么快就直入主题?不把他叫醒了再……再那啥吗? 解笙正在心里腹诽着,就感觉舒贝贝开始推他的肩膀,似乎想把他翻过来。 那个,什么样的夜袭需要让他趴着才行?说起来刚刚他也没仔细看看进来的人到底是谁,别回来进的是哪里的采花贼吧? 凭舒贝贝那点小力气自然不可能挪动他,解笙干脆就侧过身子,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解笙突然这样一动吓了舒贝贝一跳,不过在发现解笙只是单纯地翻身后,舒贝贝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靠近一点掀开衣服摸起他的腰来。 之前解笙这里受了伤,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令人意外的是,伤口摸上去并没有很狰狞,软软的也比较平滑。 再轻轻把解笙拨回来,舒贝贝挪一挪伸长了脖子去看解笙之前受伤的颈。这地方的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无论是谁造成的想得肯定都是将他置于死地。 只是这里的伤口比较浅,现在已经摸不到了。 舒贝贝打了个哈欠,拍拍眉心继续寻找起今天在解笙肩膀上发现的伤口。 “别觉得明天不上班就可以熬夜了。” 终于搞清楚舒贝贝想做什么的解笙,掀开被子将舒贝贝捞进了怀里:“你看看,手都是凉的。” “诶?你醒了!”舒贝贝吓得直接缩起来,结果就被解笙结结实实地锁在了怀里。 第57章 难得的约会 第57章 难得的约会 子夜时分,孤男寡女。 舒贝贝在昏昏欲睡的解笙怀里清醒到不行,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胸肌:“那你放我去睡觉。” “一起。”解笙软软地出声,带着一股子懒洋洋的倦意让人心里说不出的酥痒。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陪你一起睡。”舒贝贝伸展开身体,推推解笙趴在了他身边。 解笙在心里暗叹,然后睁开了眼睛:“好,你想知道什么?” 舒贝贝伸出手,在他今天吃痛的肩膀上画圆圈:“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有人打我。”解笙回答的倒是痛快,却什么用都没有。 舒贝贝捏了下解笙的胸口:“你认真回答!” “我的确会遇到很多危险,但以后不会了。”解笙将脸埋在舒贝贝的肩窝上,闷闷说了句,“晚安好不好?” 舒贝贝撇嘴,摸了摸解笙的鬓角:“……好吧,晚安。” 最后,舒贝贝还是没有追根究底。解笙提到这些事的时候,似乎很累的样子,就让人忍不下心再问。 这一晚,舒贝贝睡得异常安心。 只是刚刚还很有困意的解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凌晨才稍微好一些,只是刚刚入睡,手机就把他给震了个清醒。 为了不吵醒舒贝贝,解笙蹑手蹑脚地拿着手机走出去,到了楼下才回拨:“我不是说不要联系我了吗。” 饶是没有面对面,还是可以感觉到艾理很生气的样子:“这种事是你说离开就离开的吗?” “之前的约定就是我只作为顾问帮助你们,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解笙语调显得异常无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冰箱拿了牛奶出来。 艾理沉默了几秒,苦恼地抓起头发:“可你现在是队长啊。你当初不是说找到方小姐再脱队,现在怎么——” “不找了。”解笙打断了艾理的话,单手拧开盖子,“我问你,我的家世、人品和能力都怎么样?” 艾理这回沉默地更久了些:“凤毛麟角。” “姑且认为你对我的评价过于主观,我配不上凤毛麟角,可‘不错’二字总没问题吧?”解笙看着舒贝贝所在的楼上,压低声音又问,“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娶?” “你才认识那女人两个月,你怎么就知道你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怀孕了!”艾理很突然地暴躁起来,可立刻就后悔了。 因为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解笙愠怒时发出的冷笑:“你敢对我说这种话?” “抱、抱歉……” 解笙没有再听下去,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早上七点,他跟一个陌生人费什么口舌,还得给舒贝贝做爱心早餐呢。 于是舒贝贝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浓浓的牛奶味。 “解笙?”舒贝贝打着哈欠顺楼梯走下来,寻找着本该端早餐来找她邀功的解笙,却不见他人影。 “醒了吗?” 舒贝贝听到声音,这才发觉解笙在厨房里的地下室,似乎正整理东西。 “你不是懒得管这里吗,今天是怎么了?”舒贝贝蹲在门口往地下喊道。 解笙爬上楼梯,像地鼠一样从地板上冒出个头:“以前有些书还没看就被我放到底下了,今天突然想拿出来。” “有人要给你拍杂志?”舒贝贝反应了一下,问出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 解笙无奈地哼了声:“哪有那么多人要给我拍杂志。” 舒贝贝又伸出手摸了摸解笙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嗯,没生病。” 解笙惩罚般抬手掐了下舒贝贝的下巴:“在你眼里我也太废了吧。” “看来伯父跟我将你小时候的事,的确是真的。”舒贝贝揉着下巴站起来,寻着香味走到了自己的早餐旁边。 解笙爬到地面,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他说我什么了?” 舒贝贝扒拉着自己愈发觉得喜欢起来的甜食,托着脸回答:“说你以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说你曾经做错过事情。” 解笙整理着衣服,一直没有接话。 舒贝贝用勺子敲了下玻璃杯,用清脆的声音将解笙的眼神吸引过来:“想和我说说吗?” 解笙走过去,靠在舒贝贝身边,抬手抹去她唇角沾上的奶油:“像我这种人,结婚对象有一部分都是很早定下的,你知道吧?” 舒贝贝点头,静静地等着它继续说。 “我曾经也有一个未婚妻,家室登对,教养也很好,只是我不喜欢。现在想来我当时根本不理解她,只是讨厌不能自己控制的事情而已。”解笙说着,搬了高脚凳在舒贝贝面前坐下以免她总要抬头看着自己,“后来她家出了事,很快就没落了,她的父亲坐牢,母亲病逝,一夜之间就成了孤儿。我趁着这个机会同她解除了婚约,用一大笔钱作为交换。” 听到这里,舒贝贝觉得似乎也没什么。解笙这种乘人之危并不算过分,只是很“商人”而已。更何况有些人还不会给那一大笔钱……等等,一大笔钱? 看到舒贝贝的脸色微变,解笙怅然若失地轻叹了声:“你看,你也想到了吧?问题就出在那一大笔钱上,但是那位小姐只才十二岁,父母都不在身边,只有一群因为企业倒闭而失去工作的亲戚,我给她钱反而是害了她。” “后来呢?”舒贝贝握住了解笙的手,小声问。 解笙的神情愈加凝重起来,眉也不自觉地蹙起:“……她失踪了,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出没出事。” 舒贝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解笙,毕竟这件事是他做得太无情了些。 “都是过去的事,还是不讲这些了。”解笙指了指桌子示意舒贝贝赶快吃完早餐,“难得的假期,想去什么地方吗?” “现在什么地方都好多人,懒得出去。”舒贝贝也识趣地不再追问。毕竟这种事,还是要靠解笙自己想通。 “你先说,也许我会想想办法呢。”解笙直接脱掉蹭到尘土的衬衫,赤着上身在舒贝贝面前晃来晃去。 舒贝贝就当这是餐桌表演,学着喝红酒的模样摇了摇自己的牛奶杯:“嗯……元旦啊,你以前在元旦的时候会做什么?” “在公司。”解笙耸了耸肩,“我以前没怎么歇过假期,如果不是你跟我请假,我其实都忘记元旦快到了。” “其实我也是,练习生时间本来就不够,更别说假期了。”舒贝贝提到那段时间就忍不住地想叹气。 那个时候,她的朋友就只有顾小千。尽管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对手,但因为到底是同级,关系就算不错。谁知道后来她的公司会出尔反尔让顾小千代替她提前出道,甚至还占用了她的所有资源。 解笙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我们就像其他人那样去外面约会吧。” 舒贝贝眨了眨眼睛:“你不怕被人发现?” “当然不怕。”解笙攥起拳头鼓了鼓自己的肱二头肌,“只不过……现在的确不是时候。至少要等电影拍完,不然会给胡导带来麻烦的。八卦你我还放在一边,如果有人说胡导迫于我的压力选你做女主,就会有不少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这部片子了。” “所以嘛,还是在家里窝着得了。”舒贝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擦干净嘴上的牛奶小胡子稍稍可惜地瞥了下嘴。 解笙见舒贝贝对出门约会这件事有点心动,直接拿起她的外套丢了过去:“你以为前天我从医院带你回来就没被人发现?自从你因为提名的事情被黑,我就开始买通楚京大大小小的所有狗仔和记者,网上舆论虽然控制不了,但报纸和杂志绝对不会出现你一点不该有的新闻。” “那网上的怎么办?”舒贝贝说着就已经兴奋起来,拿起外套小跑着来到解笙面前。 解笙已经拿着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边折着衣袖一边对舒贝贝勾起唇角:“你觉得是发到网上赚流量挣钱多,还是交给我挣钱多?” “金主爸爸我爱你!”舒贝贝跳着脚在解笙脸上轻轻贴了一下,然后一溜风地朝车库窜了过去。 “你慢点!”解笙摇着头笑了笑,那表情像看自己捣蛋的孩子一般无奈。 其实舒贝贝的愿望很简单,就是看看电影,挽着解笙的手臂一起吃爆米花。只是这些事对解笙而言反而很难满足。 “其实,应该也没那么多狗仔会拍我的吧。”舒贝贝正了下自己的针织帽,将口罩扒下来一边和奶茶一边念叨着。 解笙正拿着可丽饼吃,听到舒贝贝的问题好笑地切了声:“当然没有,狗仔都是在拍我的。只不过最近咱们一起走了那个红毯,你的热度的确上涨了不少。他们也就是捎带着扒扒你八卦。” “你就自恋吧。”舒贝贝用肩膀怼了下解笙,然后倚着他走。 解笙正正自己的棒球帽,将可丽饼递过去,换来了奶茶:“我是在陈述事实呢。啊,电影时间快到了,上楼吧。” 只是说着话,拿着可丽饼的舒贝贝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解笙走回去戳了下舒贝贝的额头:“怎么了,站在这做什么?” 舒贝贝握着一半可丽饼歪头笑了下:“你这么喜欢吃甜食,还把可丽饼里的生巧留给我,就很开心。” “这种事就能让你开心吗?你可真好养活。”解笙咬着吸管嘟囔,伸出手臂示意舒贝贝挽上。 舒贝贝却张开手臂,眼里似乎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解笙,抱抱我们。” 第58章 网络风波 第58章 网络风波 休完假,还是得回去干活的。 舒贝贝一早起就觉得自己浑身愈加疲乏,解笙干脆就让她睡着抱上车子开车送到片场。就因为她睡着被解笙抱进去,吓得几个工作人员以为舒贝贝出了什么事。 经过这个小小的风波,舒贝贝终于清醒过来。坐在解笙的休息室由着化妆师给她上妆。 唐雅雅在一边处于迷茫状态,想问问为啥解笙和舒贝贝换了休息室却又不敢开口。只好在旁边帮舒贝贝整理今天会用到的衣服。 也许是因为舒贝贝今天第一天在金花奖之后露面,林先生也来到了片场,也对舒贝贝的新变化很是惊讶:“你现在倒是舒坦。” “林先生,你来了啊。”舒贝贝见到林先生立马就收起了那副懒散的样子,一丁点困意都不剩。 林先生示意化妆师不用停下,自己就坐在一边,“而且就走红毯时的粉丝量估算,你的应援会也在逐步成型。” 舒贝贝听到这个就想叹气:“有什么粉丝啊,除去雇来的那些,也就没几个了吧。” “其实我没有给你雇粉丝。”林先生的脸上难得地挂上抹坏笑,“我还不至于去做那种事。所以来找你的粉丝虽然不多,但至少有愿意为你来到那里的人了。” 这无疑是今天最好的消息。舒贝贝差点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美得转个圈。 林先生见状轻咳了声,终于问出剧组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你和解总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把休息室换给你?” 怀孕的事情舒贝贝和解笙商量过,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至少也得等身体检查和电影这边都搞定了才能告诉一部分熟人,在这之前必须封锁消息。其实这种做法在娱乐圈里也很常见,如果孕期过早就公布在之后出现意外,舆论方面会出现很多麻烦。 “就是……他只是赞助商而已嘛,不总来剧组。解总觉得他的休息室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用。”舒贝贝回答了解笙早早教给她的说辞便不再多提,安安静静地等着上妆完成。 林先生听了总觉得解笙不是这种人可也没多说什么,她看不惯解笙不是几天的事情,所以对方偶尔做件好事也觉得不对劲。但她明白自己对解笙有偏见,所以才会觉得不可能,仔细想想似乎不是件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正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先生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在看到信息的同时,眉头瞬间紧蹙。 唐雅雅本想送林先生离开顺便帮舒贝贝拿头饰,看到她这个脸色心里一沉:“又、又怎么了吗?” 舒贝贝闻声抬头:“出什么事了?” 林先生轻啧了声,将手机放回口袋:“有粉丝给你送了一辆gmc,目前还不知道是谁。” “啊?”唐雅雅松了口气,“这么快就有粉丝送东西给贝贝姐了?” 舒贝贝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现在东西在哪里?” “就在剧组外面。”林先生抱着手臂,垂眸凝视,“想不到这种麻烦事这么快就来了。” 唐雅雅看看两人,也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不过,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过来,对方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吧?” “估计等你过去接收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林先生摸着下巴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什么。 舒贝贝对化妆师摆下手示意她先去休息,然后自己也坐起来:“总而言之这辆车我不能收下,送车的粉丝也不能见。不然我就成明码标价的了。” 唐雅雅疑惑地扁扁嘴:“‘明码标价’,什么意思?” 林先生看着唐雅雅轻轻叹气:“突然有人给贝贝送了辆一百多万的保姆车,他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在精神上支持自己喜欢的明星吗?就算他是,可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想。” 唐雅雅瞪圆了眼睛这才恍然大悟:“你、你是说有人想要包、包贝贝姐?” “不过还不能下定论,我们要先假定人家只是单纯地支持。反应过于激烈还会被人说自作多情。而且对方竟然知道贝贝的拍摄地在哪里,说明他肯定是圈子里的熟人,怎么都不能得罪。”林先生指了下唐雅雅,“你,你先去问问人家的名字,就说贝贝在拍戏脱不开身。如果对方执意要见,你就回来,然后我再过去。” 唐雅雅立刻点头,放下东西就跑了出去。 “贝贝你安心准备就好,我来应付他。”林先生拍了下舒贝贝的肩,显得异常可靠。 舒贝贝心里也有点思量,但还是拉住了林先生:“你有什么打算?” 林先生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来:“你有什么打算?要我帮你告诉解总一声吗?” “总不能什么都靠他。更何况解笙也不会帮这种小事。”舒贝贝摇了摇头,“东西虽然不能收,可也不能退回去。那个人既然能买这种价位的车子做礼物就说明他不差这点钱,退车说不定还会惹怒他。我觉得既然车子送给我,不如把车变成别的再送回去。” “怎么说?”林先生挑了下眉,对舒贝贝的话显得很感兴趣。 “道德绑架。”舒贝贝用食指点着下巴,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他会花那么多钱给我买礼物还没在第一开始就暴露身份,好面子一定占了一部分原因。那我们就把车换成面子给他,他一定没法拒绝。” 林先生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林先生就很是干脆地推门离开。 不过虽然不靠解笙解决问题,但出了这种事还是要告诉他一声的。拍好今天上午的戏份,解笙过来给舒贝贝送雪燕桃胶羹的时候,舒贝贝就将今天早上的事告诉了他。 解笙听到后竟然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是吗,那不错啊。” 舒贝贝捶了下解笙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取笑。林先生今天上午就去处理,过了这么几个小时也没消息。” “现在就差不多该回来了。”解笙敲敲表,接过舒贝贝手里的碗给她重新盛满。 正说着,林先生就敲了门:“贝贝在吗?” “在在在。”舒贝贝赶忙坐起来还踢了下懒懒散散舔勺子的解笙小声嘟囔,“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会回来?” “林先生做事快得很,没提早告诉你是为了避免你分心。”解笙哪管进来的是谁,依旧倚在沙发角落里蜷着腿吃保温壶里剩下的那点汤。 林先生一进门,就看到应该在解氏公司做总裁的解笙半穿着黑色软夹克挤在舒贝贝身边抱着个圆筒壶,见她来了只是抬抬眼。 林先生自然懒得理会,拉了椅子坐在舒贝贝身边:“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 “怎么了?”舒贝贝凑近林先生问。 林先生捏捏自己的眉心,靠在扶手上托着下巴:“那个人是完全匿名的,直到现在都没露面。” “难道真的只是欣赏我?”舒贝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抑郁,说完后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能暂且先观望一下?” “无论你做了什么准备,现在都要开始进行。”解笙虽然不打算帮助舒贝贝处理问题,但也不打算坐视不理,“或许那个人现在对贝贝没什么想法,但有得是人在盯着她。” “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等有人知道粉丝给我送了这么昂贵的礼物再补救就显得太假了。”舒贝贝也点点头,觉得现在的确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林先生点头:“我的打算是在搞清那个人身份的时候,以他的名义将这辆车子拍卖捐款,但现在根本没人和我联系。” 解笙又看看时间,瞥了下嘴:“你们最好动作快点,我估计这次无论是谁要对付贝贝,他们的稿子都已经写好了。我虽然警告过那些人,可要他们不图钱就是为了你那可就怎么都避免不了。” “可是现在没人发啊。”舒贝贝抿唇,好奇地挑着眉。 林先生似乎是想到什么似得,打开手机一边发信息一边回答:“因为现在是午饭时候,刷新闻的人少。他们知道自己是唯一知情者,所以要等到网络使用高峰期给你一个重击!” 说着,林先生又拨了电话号码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门:“喂?我需要发表一篇声明,立刻!” 舒贝贝扶着额头,一副脱力的样子:“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冒充粉丝送我礼物以便搞出这些事的?” “也不一定会有人对付你。”解笙这样安慰着,揉起舒贝贝的肩膀,“不过如果有人砸这么多钱就为抹黑你,那就是真棘手了。” 舒贝贝捧着碗,默默无语。 解笙摸摸舒贝贝的头发,放轻手劲:“贝贝,或许你不记得,但你父亲应该有印象。以前你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舒贝贝摇头,自己心里却也不怎么确定。 舒老爹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年轻时候什么都做,现在就专注倒腾古董。但现在仔细回忆一下,舒贝贝失忆后似乎一直没正式接触过他的职业。 不过,万一他们杞人忧天,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呢? 第59章 疑点 第59章 疑点 然而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林先生先用舒贝贝的微博发表了一条动态,对支持她的人做出感谢,又表示自己会将礼物以粉丝的名义捐赠给需要的人。 但几乎在同时,就爆出圈内有人对舒贝贝感兴趣并做出示好的消息。 两条消息同时发出不禁让许多人猜疑,到底是黑粉作祟还是舒贝贝得到消息提前洗白。 “他们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明明咱们剧组消息那么封闭。”傍晚坐在车子里的舒贝贝躺在车后座,用脚轻轻地敲着车窗。 “如果觉得麻烦,我替你解决也可以的。”解笙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行驶。 舒贝贝摇着头坐好:“不用了,这时候再出现什么状况肯定还会有人说我心虚。” “这次有人针对你,我明明打点过可还是把消息发出来,可见对方想要害你的心思很深。” “你还是别费钱清理我的爆料了,想害我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害我,有那些钱还不如拿去做别的。”舒贝贝无力地靠在车窗上,打了个哈欠。 解笙微微皱了下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发蔫的小女人:“其实也是我考虑不周,只关注了你我的隐私安全,没能提前提防这种问题。” “本来我自己的事情就不该你操心。”舒贝贝前倾身子,将手臂撑在解笙的座椅后用手卷他的头发,“你能保证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不被照相机围攻已经不错了。” 解笙往后靠了下,以免舒贝贝伸长手臂身体不稳:“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林先生一个人还算应付得来,但总不能一直让她拿一份钱把经纪人和公关的工作都干了。” 听到解笙提醒,舒贝贝才意识到林先生的确太过辛苦的问题,更别提她这两个月还没发工资:“唔……林先生这么好的经纪人你从哪里给我找来的啊。” 解笙却不以为然地轻笑:“其实对她那种经纪人来讲,接艺人就等于投资,她需要保持自己旗下的所有艺人都发展大好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价,但管理本身就背景好的艺人也没什么价值。相反,一个前期没人看好的艺人在她手里成名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名利。这也是我一开始把你推荐给她的原因,光有一个能力强负责人的经纪人还不够,只有利益连带才能让她真正地和你共同进退。” 舒贝贝不满地咂了下嘴:“事情从你们这种商人嘴里说出来,就真无情。” “‘你们’?还有谁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吗?”解笙开入自己的车库,缓缓踩下刹车。 舒贝贝打开车门,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我老爹啊,他就经常说:人与人之间最牢固的就是利益维持的感情。” “说到你父亲……”解笙停好车子,在车库口等着舒贝贝走过来,“你有跟他讲怀孕的事吗?” “啊。”舒贝贝拍了拍自己的嘴,“算是说过吧,但这几天发生事情这么多,还没告诉他详细的。” 解笙提着舒贝贝的包,在她进来后才跟着进院子:“你父亲,还是要说一下吧。” “你不用担心他啦。”看到解笙的表情,舒贝贝拉住男人的手臂,“他十六岁就有的我,才没权力阻止我未婚先孕呢。” 解笙笑了下:“作为父亲,大概还是想会打死我的吧。” “那是自然。”舒贝贝吐了吐舌头,朝着门关就小跑了过去。 尽管这样说,舒贝贝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气。不过正如解笙所说,无论如何她都得正式地告诉舒归一,他要当外祖父了。 而且也很难得地,舒贝贝这次打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舒归一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怎么了,宝贝?” 啊,说起来,她还没想到该怎么开场。 “那个……爸,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发信息问你的事吗?”舒贝贝到底还是不敢开门见山,只能怂怂地旁敲侧击。 舒归一却是老油条,立刻就明白了舒贝贝要说什么:“几个月了?” 舒贝贝扁扁嘴,低低出声:“两个半月。” “两个多月可得小心点。”舒归一显得并没那么吃惊,对解笙的敌意似乎也不是很重,“那小子呢,他打算怎么办?” 舒贝贝扭过身子,望向偷偷看她这边情况的解笙,笑了:“具体的我们都还不清楚,怎么也得电影拍完再做打算。但是解笙想留下孩子,也想留下我。” “那不得带着孩子结婚?”舒归一在对面直挠头,“他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也不嫌难看。” 舒贝贝嘟起嘴:“你怎么还担心起他来了?你怎么都一点不生他气的?” “生气有用吗?我恨不得打断他的腿!”舒归一说完还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可他变成瘸子,吃亏得还不是你。”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舒贝贝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趴在旁边问道。 舒归一沉默了会儿,对面随即响起一些收拾东西的声音:“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大概过几周就有时间了。” 舒贝贝敲了下手机屏幕:“两周也是几周,九周也是几周。” “好啦,我会尽快的。”舒归一用小指敲了下手机,“我同你拉勾了。” 舒贝贝被舒归一逗笑,然后挂断了手机。 解笙见舒贝贝放下手机便走过来,站在椅子后面用手指顺她的发丝:“他暂时不能回来吗?” “是,他那边还有事。”舒贝贝拉住解笙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握着,“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 解笙亲了下舒贝贝的头发,然后走到厨房准备给她倒点热饮:“估计想赶上过年吧,再有一个月不就要除夕了吗。” “是哦,到时候电影也应该杀青了。”舒贝贝想到这个,有些莫名地兴奋,“不过ber电影节过不了半年就要开始,胡导能按时剪辑完吗。”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之前胡导答应我可以二月完成拍摄,四月出成片,那他就不会食言。”解笙拿了两杯奶茶走回客厅,空气里一下子飘来香甜的味道。 舒贝贝闻一闻,虽然对甜食的热忱因为怀孕莫名其妙变好了许多可还是兴致不高,但看到解笙期待的模样就来了胃口:“唔,说起来,时间这么紧能赶得上评奖吗。” “没问题的。”解笙同舒贝贝眨了下眼。 倒是,解氏制片厂的电影也算评奖大户,说不定解笙跟他们都是熟人了。 正惬意着,舒贝贝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来电显示是林先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喂?林先生怎么了?” “现在,上网,马上。”林先生的声音里隐含着点怒意。 舒贝贝觉得事情不好,马上接过解笙拿来的笔记本检索自己的名字。关于“舒贝贝豪车”已经成为微博热搜。 而点开相关链接,都是在讲舒贝贝出道如此快速出道多亏了某些人。更有甚者认为送车的人是现在舒贝贝拍摄电影的导演胡寒。 “啧,早知道你最后还是会和别人闹绯闻,就不如公布我们的关系。”解笙显得很无奈还有点不满。 舒贝贝捏了下解笙的手臂拿着手机说道:“他们传播消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这种速度无论顾小千还是陈黎伶都做不到。”林先生按着额头直运气,“贝贝,你和苏雪情有过很严重的摩擦吗?” 舒贝贝瞧了眼解笙,故意靠近男人回答:“苏雪情?没有啊。我倒觉得我俩相处还不错的。” “那你还得罪别人了?”林先生走在路边,紧了紧自己的围巾。 舒贝贝苦笑起来:“怎么可能啊,我也不是什么大牌就是想树敌还找不到人呢。” “那你和解笙在一起的事情是不是泄露出去了?”林先生打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一边叹气一边问。 舒贝贝皱着眉摇头:“没有吧,解笙处理得蛮好的。你觉得有人因为解笙对付我?” “算了,我先挂。等有其他消息再通知你吧。”林先生说罢,就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启动车子。 但车只是启动了一下便瞬间熄火。 “不是吧……”林先生连续打了几次火都不着,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泄气。 但时间紧急,林先生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在车里耽误。她走出去,本想打车,可刚刚抬手一辆迈巴赫就停在了她面前。 叶顷炫按下车窗,伸出个脑袋笑嘻嘻道:“小生生!” 林先生只觉得自己头更痛:“你在这里做什么。” “舒小姐那边不是出事了嘛,总裁让我到杂志社敲打敲打,不让书面报道流出。”叶顷炫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模样。 林先生却哼笑了声:“算他还有点心。”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叶顷炫说着往林先生后面看了看,“我看你闪了好几次灯,车坏了?” 林先生下意识地抱起手臂搓搓,似乎有些冷:“我来问问杂志社有没有人给他们提供贝贝的爆料,看看到底是谁在针对她。” 叶顷炫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对着林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车坏了吧?要不要我带你一段路?” 林先生虽然对解笙的秘书没什么好感,但眼下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只好点头。 叶顷炫还十分绅士地为林先生打开了车门,只是那张嘴也没闲着:“小生生请进啦,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来着呢。突然觉得好开心啊哈哈哈。” 第60章 舒贝贝的枫少爷 第60章 舒贝贝的枫少爷? “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解笙戳了下挂断电话后就一直往他身边凑的舒贝贝,自己往后靠了靠。 舒贝贝托起下巴,在解笙的肩膀上画圈圈:“林先生觉得是因为你那些烂桃花发现咱们的事情才对付我的。所以说说吧,你以前都有哪些女人?” 解笙伸出手指掰了一个开始念名字:“舒贝贝。嗯……没了。” “别唬我。”舒贝贝掐住解笙的脸严厉撇嘴,“你快讲实话,我等着回答林先生呢。” “我才不跟你撒谎。”解笙鼓鼓嘴弹开舒贝贝的手指,“那些女人都是有原因才会和我传绯闻的。” 舒贝贝用手指敲着桌子,一副审讯模样:“哦?那你先说说苏雪情的。” 解笙倒也不隐瞒,很痛快地回答:“因为她的确和一个有黑历史的投资人在一起,还怀孕了。和我有绯闻的话就不会有人怀疑她和那个人有瓜葛。而且圈里人也没几个敢对关于我的绯闻追根究底,这样就给了她安顿养胎的时间。” “那她还亲你。”不提苏雪情舒贝贝还想不起来,之前有一次,她还撞到两人接吻来着呢! 解笙听到舒贝贝提起这茬,非但没慌张,还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哦你想知道为什么?” “怎、怎么了吗?你不想说就别说,不用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嗅到陷阱气息的舒贝贝认怂地准备撤退。 解笙这种有点坏坏的表情是很好看啦,但绝对没想什么好事! 解笙抿唇,用指尖划过舒贝贝的手臂:“那次,你和钟鸣做了什么还记得吗?我和苏雪情做了同样的事。” 钟鸣,她和钟鸣有发生过什么吗? 舒贝贝思考了好久,才想起她似乎和钟鸣一起合伙诈过解笙来引起他的嫉妒。 “诶?你和苏雪情是为了让我嫉妒才做那种事的吗!”舒贝贝一拍大腿忿忿出声。 解笙听了这话笑个不停,弯起手指刮了下舒贝贝的脸:“你果然是为了让我嫉妒才和钟鸣鬼鬼祟祟的。” “屁!”舒贝贝却丝毫没有因此害羞,反倒揪起解笙的衣领,“你就因为这点破事儿和那女人接吻吗!” 解笙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挖个坑自己却跳了进去:“啊,其实我很被动的……” “你一个大男人有啥被动的!”舒贝贝凶完,又伸出双手捧住解笙的脸,“都怪你,长得那么好看才会被她亲。” 解笙将脸从舒贝贝的手里挤出来:“对我那么没信心吗?” 舒贝贝撇嘴,扭头不理。 解笙总觉得舒贝贝不会因为这种事使小性子,但看她不满的模样又觉得哪里不对。 “贝贝?”他试探性地叫了声,舒贝贝只是回头瞥一眼,然后继续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索性,第二天舒贝贝就又元气满满了。解笙也就没把这件事太过在意。更何况,还有棘手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贝贝,我和胡导说了下。他暂且不会出面维护你,但会从电影的角度希望大家擦亮眼睛。这样显得不太刻意。你已经发过声明,等我查清赠礼人是谁之前不要再发表动态。”林先生一来,就到舒贝贝的身边嘱咐道。 舒贝贝穿着衣服点头:“这我明白。那那个粉丝,你打听得有消息了吗?” 林先生愁闷地摇了下头。 “可是他这样,为得到底是什么啊?”唐雅雅为舒贝贝整理着衣服,很是纳闷地问,“而且我听以前那些对女演员感兴趣的人物有送项链、豪宅和跑车的,可是保姆车还是第一次。总觉得他还蛮用心。” 林先生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起来,不由得挑眉:“我们难道真遇上个不图回报的铁粉?” “林先生在圈子里这么多年,有遇到过其他这样的匿名粉丝吗?”舒贝贝任由唐雅雅给她扎好土气的红腰带,难以置信地嘟囔。 林先生刚想摇头,一个工作人员就敲响了休息室的门:“舒小姐在吧?” 林先生走过去打开一点门,见到是熟人表情才融化了点:“怎么了?” “外面有个人,说给舒小姐添麻烦了,特来道歉。”年轻男人一边指着片场边缘的一辆车一边说道。 林先生眉头一跳,往外走了几步才看到那辆保时捷918。 舒贝贝这时也走到门口:“怎么,会是那个人吗?” 林先生摆手示意舒贝贝不要露头:“你先在里面继续准备。”然后,林先生又指了下唐雅雅,“雅雅盯着我。如果等下那辆车没走,里面的人还跟我走进来了,你就赶快去隔壁片场把解总叫来。” 唐雅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头:“我明白。” “解笙说他不会插手这事的,让他过来也没用吧。”舒贝贝往后缩了几步,有些担心地朝外看。 林先生闻言哼笑了声:“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昨天我还看到他差叶顷炫去警告各家媒体谁都不许出实体报道。” 舒贝贝瞧着林先生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风风火火地走出去,嘴角开始不自知地往上翘。 那家伙,可真是别扭得紧。 其实今天早上,舒贝贝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来着。不过不是因为以前解笙拈花惹草,而是突然想起,他还没和自己正式地表白过。 尽管舒贝贝明白解笙心里怎样想的,可不说出来,他岂不是随时都能反悔? 所以舒贝贝就不开心,但觉得最近事情多就没继续表现出来。 唐雅雅则一直按照林先生的嘱咐站在门口,紧紧盯着片场附近的那辆车。 而林先生走过去,看到外面站着个身着西装的生面孔,姑且礼貌地问:“是您要找舒贝贝吗?抱歉她还在忙,我是她的经纪人,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 这位身材笔挺的男人稍稍低下头:“我家先生只想见舒小姐,不用其他人接待。” 接待?这个词可真是有点难听。 其实林先生也知道这人估计也就是个保镖之类的人物,真正来找舒贝贝的那人,她不可能不认识。 茶色车窗被按下,年轻男人侧过脸缓缓睁开了眼。 林先生在看清男人长相的时候,本就蹙着的眉皱得更紧:“抱歉让您久等了,骆导。” 林先生带人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向这边看。唐雅雅则早就去找在电影城附近看自家其他作品拍摄的解笙,现在刚刚到片场坐镇。 胡导本来是不会理会艺人之间这些问题的,可在看到来人时也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脸上甚至还有了点笑意:“这不是怀枫吗,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解笙听到骆怀枫的名字,眼皮就是一跳。 论财力,解笙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但楚京作为商业聚集城市,自然不可能只有解家一家“上层阶级”。 而能和解氏集团比肩的,骆家的电影制片厂首屈一指。骆家并不像解氏的商业那么多元化,父子俩都是资深电影人,尤其是骆父骆骆天森已经超出了“商人”这样的定义,说他是艺术家也不为过。而且,和业内鬼才胡寒也是好友。 而来到片场的骆怀枫更是年少有为,少年时期的他并没有安分准备继承家业,而是去考了警校,之后一直在缉毒科活跃,三年前才拾起老本行,处女作就包揽了山海电影节的四项大奖。为人低调正派,同解笙正好是两个极端。 而且据传闻,以前骆怀枫逮捕过解笙,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好。 “是来给您送高山茶的,这不是前几天去了直岛吗。”骆怀枫对着自己的司机招招手,拿过一个礼盒,“顺便,来找个朋友。” 胡寒并没接过来,还摇了摇头:“找我,怕只是借口吧?我这边事情多,就不跟你绕弯弯,我家小女主的那辆车,是你小子送的吧。” 骆怀枫十分坦然地点头:“的确。只是没想到会给贝贝带来这么大麻烦,所以得亲自过来道歉才行。” “道歉就不用了,把车收回去就好。”解笙明白胡寒碍于长辈的面子不好多说,走到骆怀枫对面硬着脸开口,“还有,不要叫得那么亲切,贝贝估计都不知道你是谁。” 骆怀枫依旧噙着笑意,偏偏身子对舒贝贝的休息室方向大声喊了句:“贝贝,快出来,是我!” 舒贝贝本奇怪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所有人都在往外走,然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 紧接着,解笙就遭受到了史无前例地打脸。 “啊,枫少爷?”舒贝贝见到骆怀枫眼睛一亮,立刻就跑了过去,“您怎么来了?” 这下,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以正直被人钦佩的骆家少爷送女演员豪车就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舒贝贝真跟眼前的男人有关系? 而且“枫少爷”这个称呼,也很耐人寻味。 “你认识他?”解笙抓住舒贝贝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前进。 舒贝贝看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也就稍稍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规规矩矩地跟解笙介绍起来:“是啊,我爸以前是骆宅的管家,被星探发觉之前,我也在骆家做佣人来着。之后出了车祸,也是枫少爷给我出得住院费,照顾了很长一阵呢。” 解笙抬眼,缓缓看向骆怀枫,盯住了对方毫不示弱的眸。 第61章 喜欢吗当然不 第61章 喜欢吗?当然不 “我还记得你以前穿着女仆裙,光着脚丫坐在我的钢琴上乱动的时候,就跟昨天一样。” 由于骆怀枫的到来,胡导少有地给了舒贝贝叙旧的时间。骆怀枫讲起以前的事,把舒贝贝逗得连连直笑。解笙就在旁边,沉着个脸却丝毫没有引起舒贝贝的注意。 “是吗……我记不得了。不过老爹有和我说过。”舒贝贝害羞地挠挠脸,“当时只有那么点大,什么规矩都不懂,多亏了您不计较。” “有什么可计较的,你坐在旁边,我练琴的时间可长了不少。”骆怀枫说罢诶了一声,“一晃你都这么大了,还接了胡导的电影,真是出乎我意料。” 解笙对舒贝贝的无视终于忍无可忍,主动加入了话题:“也亏你是导演,搞出这样的事会给贝贝带来什么影响难道心里没数吗?” 舒贝贝拉了下解笙的衣角,却没说什么。其实她对骆怀枫的印象同样不深,只是停留在他为自己付了医药费。作为一个从父辈就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导演,竟然不会想到这一层让她也觉得奇怪。 “我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刚刚回来就发现贝贝你被星娱解约了。看你身边没个人,通勤车也这么窄就觉得不放心,回过神来车就已经给你买好了。”骆怀枫窘迫地轻叹,“这次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骆怀枫虽然算是回答了解笙的问题,全程却是对着舒贝贝讲的。可见两人的确不对付。 “是你不用担心才对,贝贝自己处理得很好。”解笙说着,还亲昵地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 “说起来,贝贝还没签公司吧,要不要考虑一下我?”骆怀枫指指自己,依旧没有理会解笙的话。 舒贝贝可惜地耸耸肩:“恐怕是不行了,我和解总有约定。” “哦?”骆怀枫这才抬头看向解笙,“解总旗下艺人那么多,怕是会照顾不到吧。如果贝贝愿意,我可以从剧本开始为她个人打造电影。” 解笙依旧是原来的表情:“贝贝会守约,而且在她达到要求之前,我也不会对她许下任何条件。” “我能问问是什么要求吗。”骆怀枫凤眼微挑,笑眯眯的模样却令人发寒。 解笙颔首,尽管不像骆怀枫那般正襟危坐却仍有着难以忽视的气势:“不关你事。” 舒贝贝被两边僵化的气氛搞得浑身难受,苦笑着打圆场:“解总说,要我得到影后才可以。而且我的确不会食言。” “你对贝贝的要求未免太高了点吧。”骆怀枫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身子稍稍往舒贝贝这边凑了凑,“贝贝刚刚出道,又不是从小开始就被训练,如果不想收她,解总大可直说。” 解笙不知怎的,在听到骆怀枫这句话时突然放松了下来,转而对舒贝贝道:“胡导只给了你一小时的休息时间,记得别误时,否则晚上还要加班。” “知道了。”舒贝贝点头,对解笙突然摆起架子的举动疑惑起来。 解笙点点头,便不再理会骆怀枫推门离开。 “说起来……”骆怀枫招招手示意舒贝贝回神,“你和解总是怎么认识的?” 舒贝贝笑笑,并打算将她和解笙的关系坦白,便将她对陈黎伶的那套说辞稍作修饰又搬了出来:“我曾经海选过解总公司的电影配角,但是没能入选。当时我不服气扬言一定要被解氏签约,没想到解总认真了,说只要我拿下a类电影节的影后就亲自签我。” “没想到他还会做这种事。”骆怀枫似乎有些惊讶,但表情却还是那样,沉默片刻后便站了起来,“看样子你也挺忙的,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热搜我会处理好,以后有时间我还会过来找你闲聊。” 舒贝贝也连忙站起,将骆怀枫送到门前还拿出了直接的名片:“枫少爷想找我可以直接联系的。” 骆怀枫接过名片,用卡片角戳了下自己的下巴,眉眼弯弯似笑非笑:“递来电话号码的女演员不少,可这张是我第一次收下的。” “少爷变得爱戏弄人了啊。”舒贝贝打着官腔,见到远处往这边撇都不瞥一眼的解笙,朝骆怀枫伸出了手,“那么,还请您礼尚往来。” “真是大胆。”骆怀枫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的名片不多,你可要收好。” 再次互相道别,舒贝贝才将骆怀枫送走。然后,拿着黑色小名片的舒贝贝就高调晃悠到了解笙身边。 “不去做事,来我这里干什么。”解笙抱着手臂做出正在观望道具组的的模样,稍微瞧了眼舒贝贝问道。 “不去你自家剧组,来我这里干什么?”舒贝贝索性在解笙身边坐下反问。 解笙倚在舒贝贝身边,斜了一眼:“这里也是我的剧组。” “解总,你快看。”舒贝贝竖起那张名片,直接就放在了解笙眼前,“枫少爷给了我联系方式,是不是很难得?” “难得难得。”解笙十分敷衍地应了一声,打开自己的平板看起新闻来。 舒贝贝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弹都没有,兴趣便低了下来:“你可真没劲。” “你果然还是有点生气的,对吧?”舒贝贝一点点凑近解笙,伸出食指划过解笙的手掌,“就坦白一点嘛,又不会死。” 解笙抬了下手,然后按住舒贝贝:“和谁交友是你的权力,尽管我和骆怀枫关系不好,但和他交熟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呢?”舒贝贝弯起被解笙捂住的手指,轻轻靠在他的手臂上。 “可是我会不开心,满意了吧?”解笙说完,眯了下眼睛,似乎有点窘迫。 舒贝贝抽出手,将名片折来折去然后揉成个小球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那我这样,开心吗?”舒贝贝示好地过去蹭了蹭。 解笙这才抿唇露出点笑意:“你故意撩我,真不乖。” “那你和骆怀枫为什么关系这么不好?”舒贝贝正色,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谣言就看轻他人的人。” “所以,你觉得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我被他逮捕过。”解笙的声音很轻,直视着舒贝贝让人觉得很诚恳,但又拿不准男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舒贝贝低下头:“其实我也能理解,在这个圈子里这种东西实在太多了。” 解笙揉揉舒贝贝的头发,然后弹了下舒贝贝的额头:“不要乱想。” “那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敌视你吧?”舒贝贝用无名指点在自己的眉心抑郁起来。 解笙则极其无辜地耸了耸肩:“真的是这样,我打第一次见到骆怀枫他就对我很不友好。不过也算正常,毕竟我们两个是竞争对手。” “唔……”舒贝贝扁着唇点头。既然解笙已经给了她答案,那她也就不想深问。 再有大约十场戏就能杀青,这段日子却正是紧张的时候。 而正如骆怀枫所承诺的那样,24小时之后,舒贝贝被送车的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完完全全按照林先生安排的那样进行——将车子捐赠。进行得如此顺利当然归功于骆怀枫主动站出来承认他想对还未签约公司的舒贝贝示好,但没想到会让这么多人误会。并对给舒贝贝带来的麻烦进行了公开道歉。 或许是因为骆怀枫的公众形象过于正直,他说的话竟没多少人不信。抹黑舒贝贝的言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而她的真爱粉“宝贝”们,也开始为自己的爱豆打抱不平。 “我才知道骆怀枫的评价竟然那么高。” 又是一个雪天,因为天气没法拍摄的舒贝贝窝在沙发上一边喝芹菜汁一边阅览最近关于她的微博。 解笙坐在对面,少见地捧着书本:“人们对警察会有先入为主的信任感,不稀奇。” “啊。”舒贝贝看着看着,突然面色古怪地撇起嘴来。 “怎么了?”解笙放下书,朝舒贝贝凑过去。 舒贝贝却一缩手臂把电脑屏幕护在胸前,调皮地眨眨眼:“你确定要看吗?” 解笙捏着舒贝贝的衣领轻轻将她扯开,然后看向电脑,上面在播放着什么视频:“到底是什么……这是粉丝给你做的影视剪辑?” 看了一会儿,解笙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怎么里面还有骆怀枫?” “是枫贝混剪啦。”舒贝贝将电脑正过来,不再给解笙看,“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我们两个的cp粉出现。” “哈?”解笙眼睛一瞪,差点把舒贝贝吓得翻个跟头,“你俩有什么可炒的?” 说到这个,舒贝贝噗嗤一笑:“有人觉得我们般配啊。” “那些人眼瞎。”解笙盘腿直接坐到舒贝贝脚边的地毯,伸手搭在舒贝贝的小腹上,“一晃我们大宝贝都三个月了。” “我也觉得枫少爷挺好的。”舒贝贝顺着男人的手臂用手指轻点,露出一个正经思忖的表情。 解笙板起脸:“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没说过喜欢我,我这心里没底可不就得找别人去。”舒贝贝单手撑着脖子倚在沙发扶手上,眼神看着男人一勾一勾的。 解笙眯眼。 “怎么不说话了?”舒贝贝一把捏住解笙的下巴,“难不成真的不喜欢我?” 不想,男人竟然利落回答道:“当然不。” 第62章 解笙的表白 第62章 解笙的表白 “不止喜欢。”解笙的神情转而变得柔和,执起舒贝贝的手腕吻住她的掌心,“像麦苗遇上三月雨,像初雪落进腊月风。喜欢极了,爱极了。恨不得天天看着、天天抱着才舒服。” 舒贝贝眼里暮然只剩下解笙的脸,看到他微红的脖颈,看到他翘着的薄唇,看到他映着日月星辰的眸。 半晌,却只挤出句:“真酸。” “才不酸,明明甜得很。”解笙站起来,将舒贝贝的头发理好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样的表白,可以吗?” “你非要把我迷得七荤八素才罢休。”舒贝贝揉揉发热的脸,渐渐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抿唇笑。 舒贝贝觉得自己真是容易满足,男人说两句甜言蜜语便将她给哄好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就吃这一套。 但更令人开心的事情是,解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自己。他不再参加各种各样的party,没事的时候会看书,公司的一些文件也开始渐渐由他批阅。虽然现在开始学习有点晚,但总比他以前那样强得多。 一晃,电影的拍摄就要进入最后,但正巧赶上开董事会。尽管解笙平时都是不会参加的,但今天舒贝贝还是催着他去露个面再来片场。 “诶?总裁您怎么过来了!”叶顷炫正埋头于一堆文件中,见到解笙过来直接从办公桌后面跳了过来。 解笙拿起叶顷炫刚刚在看的文件,熟练地圈出有问题的地方丢回去:“贝贝要我关心点公司,也不能总一直不做事。” “您每天那么忙,这点小事我来就好啦。”叶顷炫狗腿子似得整理好文件,给解笙的桌子清理干净。 解笙快速地翻阅着最近的企划,不时抽出值得商榷地放回去,剩下的全部丢进垃圾桶:“不忙了,以后我会回归以前的工作。” 叶顷炫诧异地停住手,神情似乎也黯淡下来:“不去找北家小姐了吗。” 解笙抬眼,看到叶顷炫的样子后似乎有些心虚:“贝贝怀孕了,我要做父亲了,我得对她们负责。我本就打算了结这件事后和贝贝求婚,但现在没法等那么久了。” “可是,”叶顷炫用拇指按着自己的眉头似乎在压抑什么,“如果你当时不在,就不会救下我了。以后就会,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死在那种地方。” “叶,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予他们资金上的支持,只是少了我一个人而已。”解笙敲着桌子让叶顷炫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然后站了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再出事。” 叶顷炫在片刻地混乱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我明白。” “好了,准备开会。”解笙看了看表,突然冷哼,“也到了该敲打敲打那些老家伙的时候了。” 解笙近几年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公司事务,因此在他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有些人甚至没能认出这位解氏真正的掌权人。 叶顷炫回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低头将最近要解决的问题交给解笙便不再说话。 解笙只是看了几眼就将半数的提议扔到了会议桌中间:“北先生、李先生和袁先生的建议不予考虑,剩下这个拿回去重修,预算不能控制在九百万以内就不用再提交了。” “九百万?”拿着自己企划的一位中年股东最先不满起来,“这怎么可能,解总您没看过我的提议怎么就随便控制预算?” “谁说我没看过,刚刚不就看了吗。”解笙双手交叉搭在桌上,冷冷瞧着对面的男人,“九百万,还能让你昧下个一两万,岂不美哉?”然后,没等对方继续反驳,解笙看着手表又道,“至于其他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儿子小侄子一直吵着说自己承包了项目,我不在的时候讨点便宜也就算了,通过小孩子的手来吃我解家的钱,别这么不要脸。” 另一个男人拿着自己被驳回的文件双眉一竖:“我们毕竟是长辈,解总这样未免太没有礼数了吧。” “你想要别人尊重就做出点让人尊重的事情来。我是经常不来公司,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公司一直没有主事人还能成为楚京巨头?”解笙似乎丝毫不顾忌这些公司前辈的脸面,再一次看了时间,“我还很忙,谁有意见可以约时间和我面谈。” 说罢,解笙给了叶顷炫一个眼神便摆着一副比任何人都要冷漠的模样走出了会议室。叶顷炫也立刻跟了出去。 “等下你来开完这个会,那个九百万的企划预算最多给他提百分之十,新电影院的可以考虑,但地点选得不行,那地方是福利院,尽量别打扰。至于刚刚摆大牌的李先生,关于他的所有投资都暂停,他那儿子都快成楚京小霸王了,迟早要进局子。杀杀他的威风,也许就不会这么横行霸道了。”解笙说完,觉得没什么可嘱咐地了才拍了拍叶顷炫的肩膀,“这几年辛苦你,以后就不会那么累了。” “哪有,这不是我的荣幸嘛!”叶顷炫迅速恢复了他平常的模样,送着解笙一直走到电梯口。 解笙抵达电影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从几米之外他就看到了那辆保时捷918。 “这不是解总吗,竟然这么有时间来片场闲逛?”骆怀枫笔直地站在车子附近,似乎刚刚从上面下来,看身板就像是练家子。 解笙也从车上下来,靠着车门冷哼:“别装模作样的,骆导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导演,自然是为了电影。”骆怀枫无辜地耸耸肩,“虽说电影城的确是解总的,可我也是交了租地方的钱,总不能不让我进吧?” 解笙朝骆怀枫的片场看了眼,笑着摇摇头:“刚回来就开始拍电影,你的动作可够快。” “大家总夸我敬业,可也不能白被夸。”骆怀枫抱着手臂瞧着自己还没完全准备好的地点叹气,“只是被夸了这么久却还没有贵公司厉害,看来我要还得努力很久呢。” “听好了姓骆的,我不吃你那一套。”解笙突然变了脸色,几步缓缓逼近对方,“我一直在调查是谁雇人三番五次为难贝贝可始终没有结果,但前几天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在你承认会替贝贝处理好疑似包养这件事之后,网上的某些账号在同一时间自行注销,这也能理解,毕竟谁都不希望因为雇水军被插上门。只是那个背后操纵的人似乎没想到我能查到他们最后注销时所在的ip地址,你猜他们都在哪?” 骆怀枫抿了下唇,似乎在等解笙揭晓答案。 解笙垂下眼,睥睨而视:“在楚门酒店,就是你在刚刚回到楚京却没选择回家暂时落脚的那个酒店。” “那可真是……”骆怀枫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好巧啊。” 解笙冷冷盯了骆怀枫片刻,稍稍偏过身子:“我不管你对贝贝有何居心,但以后若是被我抓到证据,就算耗光解氏我也要把你骆家驱出楚京!” 骆怀枫并不是很担心的模样,稍稍点了下头:“解总,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呢?” 解笙嗤笑着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看得出,你对待贝贝是真心的。可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因为现在紧紧抓着贝贝的手而后悔。”骆怀枫低声说道,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手腕,最后又叹气,“算了,还是当我没说吧。” 解笙彻底不再理会这个男人,上了自己的车子就朝贝贝驶去。 至于骆怀枫的话,在解笙听来就只是胡言乱语。他的未来,还不用一个外人来断言。 舒贝贝今天的状态很好,全部都是一条过,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场。正想着解笙没能赶上杀青有点可惜的时候,就见到男人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我还以为你今天赶不上了呢。”舒贝贝拿着午餐盒饭,见解笙走近连忙抹干净嘴上的油。 “怎么就吃盒饭?”解笙提着个盒子放到舒贝贝面前,顺势就将她手里的盒饭拿了过来,“你吃那个去,我来吃这个。” 舒贝贝用暖呼呼的小手搓了搓解笙还冰着的脸颊,这才打开外卖盒:“盒饭也挺好的啦,今天给加了肉呢。” 解笙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就皱眉:“这种裹了八层面粉的东西是肉?如果不是早上没时间,我就给你现做了。” 舒贝贝先拨了只虾子,递到解笙嘴边:“你偶尔也忙点正事吧,董事会开得怎么样?” “除了没什么人听我的,就还行。”解笙咬住虾肉一边嚼一边回答,“不过吓唬一下就老实了。” 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照你那样说,街边混混都能当总裁。” 解笙轻笑了下,便不再提这事,安静听着舒贝贝讲今天上午都发生了什么。 后悔?怎么可能呢。 领她回家的时候,解笙就觉得自己不会后悔。一开始只是觉得亏欠舒贝贝,但逐渐相处下来,就离不开了。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看她顺眼,那天晚上他又怎么会屈服于欲望呢? 啊,说这些倒像是他被占了便宜一般。怎么会啊,他才是占便宜的那个。 每每想起遇到舒贝贝的那晚,解笙就像是买下木盒却发现里面放着夜明珠一般欣喜若狂。 第63章 杀青 第63章 杀青 “那些刀子兵就要来了,我是来带你走的!”舒贝贝攥着苏雪情的手,眉眼偷着坚毅。 苏雪情挺着个大肚子挣扎着摇头:“你为什么还要管我?是我爹害你这个大小姐落进窑子结果被那姓李的买走,你救我做什么!” 舒贝贝将手放在苏雪情的肚子上,执拗着就是不松手,双眸晴明透着一股子英气:“不成,我签了卖身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但是你欠我的,怎敢不还!” 不远处,炮火连天。 小小的女人驾着马车,也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杀青了杀青了!” 随着工作人员的声音,舒贝贝这才从道具上下来,还拍了拍租来的真马,结果被不满的马儿吓了一跳。 好在,后面的苏雪情用塞满棉花的肚子接住了她:“你可得小心着点,别再跟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的了。” “喔。”舒贝贝乖乖站好,突然又觉得苏雪情这句话别有深意,“我、我应该还年轻吧……” “作为母亲倒真是小了点。”苏雪情上下打量了下舒贝贝笑了笑,“别紧张,解总应该告诉过你我的事情吧,你怀没怀孕相处这么久我还看不出来?” 舒贝贝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暂且先点头:“哦……” 苏雪情坐下,等化妆师过来的时候轻叹了口气:“其实和其他人说得不一样,解总是个难得的好男人,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才会选择他。我倒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姑且同你解释一下,我和他真的没什么,而且有不少人都受过他的帮助。” 舒贝贝听到这里,释然耸肩:“你不用解释的。” 苏雪情一怔,随即看着舒贝贝饶有兴趣地挑眉:“也对,你们哪里用得着我来解释。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我先去卸妆了,这段日子谢谢苏姐。”舒贝贝稍稍鞠了下躬,这才转身离开。 虽然一开始对苏雪情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相处下来舒贝贝却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苏雪情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她帮助,也会在有些工作人员因为她太过平易近人而忽视时做出警告。对待解笙,也只有那一次亲近,如果真如解笙所说他们的关系是为了帮助苏雪情,未免不可信。 “舒贝贝。” 舒贝贝正在愣神的时候,就听到胡导的声音,还对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 舒贝贝闻声赶紧跑过去问好:“胡导,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和你说声辛苦了。”胡导身边还放着成摞的剧本和带子,由于解笙的要求让他这几个月都处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人似乎都憔悴了不少,可精神却很好的样子,“说实话,你真的让我很意外,我没想到你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有这么快速的成长。昨天剪辑的时候我还念叨,第一场和眼前这场,真好了不少。” 本来是夸赞的话,舒贝贝听到后却担忧了起来:“那我前面的是不是不够好?” “不用这么担心,整部电影的高潮你都把握住了。”胡导见舒贝贝紧张的模样哈哈笑起来,“这你可得好好感谢解总,如果是我的话,不会那么逼你这么紧,你也不会进步这么多。” 舒贝贝这才抿抿唇笑起来:“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不过,解总也让我挺惊讶的。他竟然对这方面这么有研究,我还以为……”胡导似是随意念叨着,突然停了下来,又抬头,“行了,快去休息吧。等晚上的时候我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谢谢胡导!”舒贝贝道过别后,快走几步回了休息室,正好看到解笙倚着抱枕看视频。 见到舒贝贝回来,解笙按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一场还挺快的,看样子是一条过了?” “别装,我看见你偷偷过来看我了。”舒贝贝伸着脖子朝解笙瞄过去,“看什么呢?” 解笙直起身子划了下进度条将手机拿给舒贝贝:“之前你海选过的那个电影成片。” “啊~那个已婚少妇?”舒贝贝举到眼前看,正好是她演过的那段。 现在看看,她以前还真是有够心高气傲,那种演技根本拿不出手嘛,也难怪解笙会不要她。 正认真看着的时候,舒贝贝却觉得脖间一热,男人故意压成性感沙哑声线的嗓音响起:“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有已婚少妇的韵味了。” “那可不一定!”舒贝贝下意识地叫出了自己的小尖嗓,被解笙靠近的地方红了一片,“你想得倒美。” “咦?那你挺着个大肚子想嫁给谁啊。”解笙宛如一个好奇宝宝似得,将脸贴在舒贝贝肩膀上,“你说谁我打谁。” 舒贝贝好笑地戳开解笙的额头:“你可省省吧,身上的疤还留着呢就敢再去招惹?” 解笙揉揉自己的腰,扭过身将衣服聊了起来:“完全好了,你看哪里还有疤?” 舒贝贝斜眼瞟了一眼,然后难以置信地皱眉:“诶?怎么真没了?” 解笙原本受伤的地方,平整如初,完全看不到有疤痕的样子。 “我这几天去医美来着,身上落个疤若是不小心被人拍到还得花钱买回来,不如一开始就治好。”解笙举起手臂做出个展示肌肉的姿势,“所以我完全好了,不用担心。” 舒贝贝盯着解笙的身体愣了一会儿,有点迟疑地问道:“那你以前的受得伤,也都遮去了?” 解笙放下手腕,缓缓点头:“……反正也没几处。” 舒贝贝不说话,就窝进了解笙怀里作为回应。 苏雪情也说,解笙和其他人说得不一样。他隐瞒了些事情,不止一点,可为什么现在还不跟她说呢? 因为没必要? 她该相信解笙的,如果他不想说的话…… 感觉到舒贝贝在纠结什么,解笙立马转移了话题:“恩……我想问你个事。” “恩?”舒贝贝动了动,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骆怀枫这个人,你对他还有什么印象?”解笙捻捻舒贝贝还没换下的戏服,慢吞吞地问道。 舒贝贝以为他还在嫉妒二人的关系,噗嗤一笑:“他是我以前的雇佣者,就这些。而且那个时候的事情我都忘了,还能有什么印象?” “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样?”解笙圈住舒贝贝的肩膀,又问。 舒贝贝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挑起眉:“就像你没有别人说得那样差一样,他也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好。那天你尽管不耐烦却还同他问好讲话,态度也算得上礼貌,他却都不搭理你。如果你们真没什么深仇大恨,那骆怀枫就有点没教养了,所以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至于以前和他接触的时候,就是单纯地觉得他平易近人,明明对我而言是少爷,是主家,却那么温和,现在想想真有些矛盾。” “我也很纳闷,我没记得得罪他什么了。”解笙这回真是不得其解,他的确做过不少不好看的事情,可没听说那件跟骆家有关系。难不成真只是觉得他坏,看不顺眼? “别想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去骆氏制片厂。”舒贝贝伸了个懒腰,眯住眼睛,“他们家电影总跟国仇家恨沾边儿,演着累。” “那以后我找人给你写喜剧,就搞些情情爱爱励志的那种。”解笙轻笑了下,捏住舒贝贝的下巴。 舒贝贝扁嘴:“得了吧,三角恋、爱情片,比拯救地球都累。” “咚咚”伴随着唐雅雅的声音敲门声响起:“贝贝姐,现在卸妆吧?” “进来。”舒贝贝说着就想起身,却一个没扶稳又倒了回去。 唐雅雅一进来就看到两人在沙发上你侬我侬,差点就要自戳双眼:“真、真现在卸吗?” 舒贝贝推开解笙,这才站起来:“不碍事,让化妆师等下进来。” 解笙乖乖披上外套出去给舒贝贝腾地方,在门外站着的时候,顺便拿出了手机:“叶顷炫?” “您的专属秘书24小时全程在线!请问总裁有什么需要?”叶顷炫吊儿郎当的声音瞬间响起。 解笙无奈地扁了下嘴问:“让你干的活儿怎么样了,还让我亲自来找你?” 叶顷炫元气满满地嘿嘿一笑:“抱歉抱歉,刚刚接待了一位制片人,顺便一提,您让我谈的那个影视权已经顺利拿下,就差跟君先生谈了!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拒绝您的要求,毕竟您是他救命恩人嘛,可他又总因为您对他扫地出门的决定耿耿于怀,说真的总裁您要不要安慰他一下。说到这个安慰,我也对生病在床的舍柒进行了慰问,咱们真的还要封锁消息吗毕竟流出他失聪的事会引来超高关注诶……” “够了,说正事。”解笙被叶顷炫念得头痛却还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厉声道。 “哦。”叶顷炫这才清清嗓子开始讲正事,“关于骆怀枫做警察的那段时间,他说是在缉毒科勤勤恳恳,其实只逮捕了一个人。剩下那些事迹完全是被网友神化的,不过他的确也经常做好事就是了,但只是一般的好而已,完全没有您——” “被逮捕的那个人是谁?”解笙懒得听叶顷炫奉承,只是他也蛮佩服这家伙就是了,因为叶顷炫的称赞之词从来没说重复过。 叶顷炫找找传真,叹了口气:“因为是个未成年人,所以当时他应该是心软就没有记录在案。不过这孩子据说是楚四街有名的小混混,人称狂老三。” 第64章 岳父好 第64章 岳父好? “我的宝贝女儿在哪儿?我的宝贝女儿在这儿呢?!” 许久不见的舒归一在某个悠闲的清晨,突然出现在了解笙家门口,笑眯眯地朝还没睡醒的舒贝贝抱了过去。 解笙看了下自己的表——早上五点半。 “伯父,您来得这么早啊。”解笙清清嗓子,尽力显得精神一点同舒归一问好。 “诶!刚刚下飞机我就赶紧过来了!”舒归一狠狠拍了下解笙的肩膀,脸上却十分仁慈的模样。 只是手臂上的青筋却显示没那么简单。 “诶呦你看看,我下飞机都没看看时间,打扰你们休息了啊。”舒归一敲着自己的表盘咂了咂嘴,“贝儿,看看你困成这个样子,赶紧去休息吧。” 舒贝贝迷糊着眼摆了下手:“没事,好不容易你回来,我先给你泡杯茶去。” “我……”解笙刚想说“我去吧”,却被舒归一一把按住了脖子。 “你泡的茶,我喝不惯。”舒归一友善地笑了笑,然后指指沙发示意解笙坐下。 明明是在自己家,解笙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劲:“贝贝她……她不大知道茶叶放在哪。” 舒归一这个时候,才把自己手里的头盔放下,大大咧咧穿着鞋子踩在解笙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看样子以前这些事都是你来做?把她照顾得还挺好。” 解笙绷着身子摇头:“没,还好。” 尽管以前解笙还偷偷调查过舒归一,更别提舒归一只比他大上个十岁,但真相处的时候,作为准岳父的威压真是让人难以忽视。 “我就是来看看你对她怎么样,没别的。”舒归一环视了一圈客厅,走到解笙的酒柜前,“你和贝儿的事我没什么意见,不如说我有意见也没用,别看那丫头整天本本分分的模样,其实主意正得很。我跟她就算是半个同龄人,有些话我说了她也不听。不过,我虽然管不了,可作为父亲有些话还是要说给你听的。” 解笙点头,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地毯默默心疼。 “如果你敢负她,我拼了命也要弄死你。”舒归一轻描淡写地说着,打开解笙的酒柜闻了闻,“恩……你也看得出,我还算是身强力壮。”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解笙从舒归一的身后靠近,沉声说道,“伯父如果喜欢酒可以和我去酒窖挑几瓶,那边的更好。” 舒归一这时才抬眼正视解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贝儿总是担心我喝酒骑机车,我还是戒了吧。” “解笙……茶在哪儿……” 两人还在说话的功夫,舒贝贝仍然迷糊且伴随哈欠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解笙耸耸肩,朝舒贝贝走了过去:“茶叶当然在茶柜里。” 随即舒贝贝不满的声音又传出:“摆这么多柜子在这里哪有人记得住,你也不问问谁家连糖都要单独摆一个柜子!” 舒归一在外面扶着眉头,无奈地笑起来。只是笑了片刻,唇却再也扬不起来,脸上只剩下纠结。 终于在六点多的时候,舒贝贝逐渐变得清醒过来,缠着舒归一就问:“老爹你这次在楚京待多久?” “过个年吧,初三再走。”舒归一抓了下舒贝贝的头发给她理顺,“xn市那边据说有一批好货,得过去看看。” 舒贝贝掰了下手指稍微点点头:“十天,也算可以了。” “你电影怎么样了?”舒归一看着舒贝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更刚才完全不同。 舒贝贝眨了下眼睛:“都已经杀青了,等什么时候出成片我给你看。” “那我再忙也得去电影院看首映啊。”舒归一摆出一副很是正经的样子,义正言辞地保证道。 舒贝贝撇着嘴摇头:“在这边上映可能是够呛了,首映应该会在ber电影节,估计也就会这样公映一次。” 舒归一却拍了拍胸脯:“那我就飞过去到电影节上看。怎么说也是我女儿的第一部电影,怎么能不看呢。” “我记住了,到时候反悔可不行。”舒贝贝接过解笙端来的茶,递到了舒归一面前,“你租的房子没退吧,在这边还有地方住吗?” “还有啊,我是不是得去解老先生那里拜访一下?”舒归一抓抓头发,瞧了眼解笙。 解笙也点头:“不如就除夕一起吃顿饭吧,我父亲也说得找时间招待您来。” “我也不懂这些,你来安排,让贝儿打电话给我就好。”说着,舒归一站了起来,提起被他丢在角落的头盔用手臂夹住,;用指尖点了下舒贝贝的头顶,“还有你,收收你那懒筋,连家里的东西都不知道在哪,小心让人家养傻了。” “噫,你别在他面前数落我。”舒贝贝挠挠头站起来推着舒归一,“快走吧你。” 舒归一夸张地叹着气,同解笙摆了下手便打开门,一边嘱咐着舒贝贝一边往外走。 “嗯……烦人。”送走舒归一的舒贝贝虽然嘴上这样抱怨,脸却是笑着的,端坐到沙发上喝了口茶。 解笙则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袋子准备把地毯卷起来拿去清洗:“得了吧,瞧你嘴都合不上。” “我老爹是故意的,他知道你这地毯贵得要死。”舒贝贝咯咯地笑,扯了下解笙的袖子,“不过我从第一天来就觉得奇怪,你家怎么不雇佣人?” “没必要,我又不是残废。”解笙整理好东西,暂且将袋子放到了门口,“怎么,你想要佣人。” “才不呢,有个外人总觉得别扭。”舒贝贝搓搓茶杯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更何况我以前就是做佣人的,这点活还干不了吗。” “你倒是能耐。”解笙拍拍手后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多,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下?” 舒贝贝已经打开了笔记本,开始每日一阅览八卦新闻:“没事,今天早睡就好——诶,舍柒要开演唱会?” 解笙脸色变了变,沉声念叨着:“是吗,我怎么没听说。” “你不知道?那他哪来的钱。”舒贝贝疑惑地点开链接,将屏幕转给解笙,“你看,腊月二十八,就在中心纪念会场。” 解笙一边看着,一边拿出手机拨号码:“叶顷炫,舍柒怎么回事?” 叶顷炫那边传来有点为难的声音:“总裁您这么早就起了啊,我还想等等再跟您汇报来着,今天早上临时出来的消息,舍柒绝对没跟公司讲,而且他那个身体……” “……算了。”意外地,解笙只是诧异了几秒,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既然他已经准备好,那就开吧。你让他的经纪人盯着点,资金不够直接找你,不用审批了。” “是。”叶顷炫立马点头,后面还伴随着一大堆失责道歉。 解笙直接挂断电话,坐到舒贝贝身边来看演唱会的信息。 “头等席两百块?舍柒是不打算赚钱了吗?”舒贝贝皱着眉看了一遍又一遍价格表,疑惑得要命。 解笙拿着手机似乎在沉思什么,叹了气回答:“他就是没打算赚钱。” “那钟鸣他们呢,也知道这事吗?”舒贝贝从一开始就对舍柒解散的行为不太理解,现在又想起,便愈觉得奇怪。 解笙摇头:“恐怕舍柒也没有通知他们。” 身子往男人那边凑了凑,舒贝贝撞了撞解笙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怎么说?”解笙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卷着舒贝贝的发梢。 舒贝贝歪歪头,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回答:“舍柒私自开演唱会,你竟然没阻止还准备提供帮助,说明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万一我只是好说话呢。”解笙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二十八的时候,要不要去看?” 舒贝贝耸肩:“反正我最近也没事,去应援一下倒也没什么吧。” 听到舒贝贝轻松的语调,解笙的心情也逐渐放松起来:“也好,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媒体在,你能露个面也挺好的。” “所以,舍柒到底出什么事了?”舒贝贝掐住解笙的脸,将他正经的表情破坏,“别想着你能岔开话题。” 解笙将手臂放下来环住舒贝贝,将下巴轻轻靠在她头顶:“舍柒啊,病了,就要听不到了。”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人心里顿时提了起来。 “舍柒病了?什么时候的事?”舒贝贝有点难以相信,作为音乐人的舍柒偏偏会得失去听力的病。 “一年前吧。”解笙回忆了下,“从他声明新唱片发售前不会再参加其他活动开始我就知道了,他生病的时间,可能更早。” 怪不得,舍柒想要解散乐队;怪不得,他冷落喜欢的女人不敢去追。失聪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听都听不到了,谈何音乐? 想到这,舒贝贝又皱起眉:“那你为什么要签舍柒?” “舍柒失聪能引起很多人的同情,他在我的公司会给我带来更广影响力。”解笙合上眼睛,像一只泰迪熊一般抱着舒贝贝。 舒贝贝扣住解笙的手腕轻“切”了声:“那你又何必纵容他去开那个演唱会呢?劳神费力。更何况解氏哪里还需要影响力?解笙你想帮他就直说呗,同我讲,又不丢人。” “只有你会把我看得这么好。”解笙在舒贝贝的头发上蹭了蹭,小声念叨道。 舒贝贝噗嗤笑了一声,将身子完全缩进了解笙怀里。 第65章 静观其变 第65章 静观其变 “你就让我们去吧,好不好?”舒贝贝摇着解笙的手在他身边卖萌打滚。 解笙却一本正经地捧着书摇头:“这种事我不陪着怎么行,没得商量。况且有我在,就算被人拍到也不会被发出去。” “可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昨天我听着你答应叶顷炫的!”舒贝贝用小脑袋蹭着解笙的肩膀,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解笙却很是无情地冷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演戏时是什么样子。” 舒贝贝见解笙真的不松口,丧气地扁起嘴:“又不是我一个人,我爸也会跟去的。” “让你爸陪你去做孕检?”解笙用一种很古怪地语气道。 舒贝贝推了解笙一把:“也就只有你会瞎想。” 解笙叹口气,合上书本:“你保证会隐藏好自己?如果明天又任何狗仔拿着你的新闻来找我,我可不会给钱。孕检完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应该有时间去接你。” 舒贝贝赶紧讨好地抱住解笙的手臂:“那是自然,没问题的!我爸说他有认识的医生,绝对不会走漏消息。” 解笙这才点点头,拿着书继续看起来。 眼看着怀孕的日子越来越久,舒贝贝觉得怎么也要再去一次医院。本来解笙是可以叫私人医生来的,可鉴于解笙的私人医生是叶顷炫那小子,舒贝贝还是认为不太靠谱。怎么也是医院的设备齐全。 正巧舒归一回来也提起了这事,他有一位医生朋友最近调到楚京,去他那边想来也不会把消息传出去。 可因为医生是舒归一预约的,舒贝贝也没能及时将日期转达,解笙在那天正好安排了事情。 于是软磨硬泡加保证,男人这才松口。 解笙倒不是真的就那么不放心舒归一,主要舒贝贝现在知名度提升,在电影入围之前不能有任何差错。但她又这么打包票,解笙也就想暂且由着她。 得到准许的舒贝贝立马拿起手机给自家老爹打了电话,大概因为会楚京没什么事做,舒归一这次立刻就接听了起来。 与舒贝贝约好时间,舒归一又嘱咐几句才挂断。刚刚放下手机,耳边就传来青年男人的嗤笑声。 骆怀枫拿着罐啤酒晃圈圈,坐在舒归一的布艺沙发上一边笑一边摇头:“你竟然还真有个当父亲的样子了,难得难得。” 舒归一瞪了骆怀枫一眼,将手机随意丢到一边,拿起刚刚抽了一半的烟继续:“贝贝本来就是我的女儿。” 骆怀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用脚踢了下脚边的铁罐:“怎么,明天就带她去做手术?” “不然呢。”舒归一轻啧一声,将烟头按进烟缸里捻了两下,“你也知道她那个性子,出一点差错怕不是要弄死我才会罢休。” 骆怀枫似乎在想什么,默默不语。 舒归一瞥了一眼,又缓缓出声:“送车那件事,你不会是故意露出马脚的吧?” “怎么可能。”骆怀枫说着双眉紧蹙,“我用了上百个服务器互相传输,一般人可查不到。” “但解笙做到了。”舒归一又拿起根烟,面带愁容地点上,“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小瞧他了?” 骆怀枫将最后一口酒喝下,手不自觉地把易拉罐攥成一团:“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做肮脏勾当的人渣而已。” 这个清晨,舒贝贝醒来地意外容易且有干劲。 与解笙同时出门,在看到舒归一是骑机车来接她的时候,舒贝贝按住了立刻就想要反悔的解笙的手。 “我没事的,等到了医院给你打电话。”舒贝贝小声说了句,又在解笙脸上轻轻吻一下才转身离开。 解笙抚抚胸口和二人挥别,总有种他才是舒贝贝老父亲的既视感。 “爸,你是怎么和许医生还有联系的啊?”坐在舒归一后面的舒贝贝紧紧抱着老爸的腰,虽说这样是有点“刺激”,但由于有头盔,即便被人看到也认不出来,这倒是给了她很大安全感。 舒归一稍微放慢了速度以免过于颠簸,在等红灯的时候答道:“你受伤的时候是许医生把你救活的,当时光顾着高兴都没想起感谢人家。后来我在西宁淘到一块镇宅石想要送给他,但是被拒绝了。不过碰巧许医生的父亲是收藏家,知道我是古董贩子后就互相熟络了。” “可许医生也不是产科的啊。”舒贝贝抓着舒归一的夹克问道。 舒归一愣了下,看到红绿灯的倒计时后轻咳了声:“他肯定认识别的医生啊,你快坐好,要走了!” 啧,差点就要露馅。 舒归一在心里暗忖,就这样七上八下地来到了医院。 舒贝贝走到医院大厅就指使起了舒归一:“爸你先帮我挂号,我得给解笙打个电话。” 舒归一走到挂号台佯装着排队,一边盯着舒贝贝一边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等着她差不多说完便走过去:“完事没?你们怎么这么麻烦,他要不放心干脆自己来好了。” “不是你坚持要带我来的嘛,还说不需要解笙。”舒贝贝白了一眼将手机放好。 舒归一带着舒贝贝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闲聊:“报个平安就好了还至于聊这么久?” 舒贝贝将手机装好快走几步拉住舒归一的手臂:“他问我想吃什么,要去买东西。” “他竟然还会做这种事。”舒归一小声念叨着,放缓了脚步。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舒贝贝拉了下自己的口罩,忍不住笑起来,“你也别听外人说他如何让如何,其实解笙没有那么恶劣的。” “是吗——”舒归一拉长了尾音,别有深意地轻哼一声,似乎并不很相信的模样。 舒贝贝捶了下他的肩膀:“真的,我不骗你。” 这时候,舒归一突然停了下来,站在走廊里长长叹气:“贝贝,他真的对你很好,是吧。” 舒贝贝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除了你,我觉得他对我最好了。” “那可真难得。”舒归一咬了咬牙,低头看向舒贝贝的脸。 他许久没见过舒贝贝如此开心了。不,其实他根本就没见过舒贝贝这样开心过。以前的舒贝贝,笑不出来。 作为她的父亲,将女儿的幸福摆在第一位难道不是最要紧的吗?或许对舒贝贝而言,现在这样度过一生是最好的选择。 “我……”舒归一犹豫着,迟迟没有踏出那一步。 舒贝贝左右看看面露疑惑:“怎么了?” “你真的喜欢解笙,对吧。”舒归一没有回答,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下舒贝贝真的搞不懂舒归一在想什么了,扁着嘴有点不满起来:“你现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啊。” 看到舒贝贝的反应,舒归一就明白了她的答案,然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忘记挂号了。” 舒贝贝挑着眉,一脸奇怪:“那你刚才做什么了?” 舒归一敲了下舒贝贝的额头:“光顾着听你在那边打电话了,都忘了做正事!” 舒贝贝鼓鼓嘴,眯密眼睛:“不会吧,你这么年轻就要得老年痴呆了?” “就知道胡说。”舒归一嗔怪了句,立马跑去了挂号台。 解笙如约接到了孕检完的舒贝贝,奇怪的是却并没有遇到舒归一。舒贝贝只好回答他接了个电话,临时有事。 这让解笙对自己的岳父更加无可奈何,毕竟,谁会把自己的女儿扔在医院呢? “好啦,这不是代表他很信任你嘛。”舒贝贝坐在副驾驶,一边喝着解笙带来的热果茶一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解笙似乎是也不好继续抱怨自己的这位未来长辈的样子,乖乖闭了嘴。 然而真正让他停止追问的原因,是看到了医院的街对面,停着一辆眼熟的车子——保时捷918。 解笙心中有疑,但舒贝贝也在身边就没有停下来。楚京内能买得起这种豪车的人虽说不多,但并不只有骆怀枫一人。牌照也没看清,或许就不是他呢? 不过就算是他又能怎样?解笙拿的准,骆怀枫不会再短时间内招惹他第二次,骆家在楚京地位虽说不低但过于“独立化”,有他没他对其他商业链上的企业家没什么影响,骆怀枫不可能冒着逼急自己的风险再曝光。 而对面车子里坐得,的确就是骆怀枫。 他看到舒贝贝一如往常地跟着解笙上车,心里就是一沉。随即后座门被打开,原本应该“有事”的舒归一坐了进来。 “你应该清楚如果出了意外,她会多生气吧。”骆怀枫的语调里满是冷意,还掺杂着一点无可奈何。 舒归一不说话,似乎是觉得自己也没有底气。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解笙就是好人?”骆怀枫说完又嗤笑道,“不,你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人,我没想到你舒油子也会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 舒归一这才缓缓开口:“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开心,你认识她比我早,你见过吗?” 骆怀枫张张嘴,无言以对。 “没有,对吧?”舒归一用手指按着眼睛,努力地想要把心里这口气吐出去,“我们静观其变,拿到解笙的把柄再继续也不迟。” 第66章 年末的歌 第66章 年末的歌 梦想对一个男人来讲代表什么?当梦想成为工作又代表什么?那么梦想变成爱情又会怎样呢? 许多人都不知道答案,舍柒亦是。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碰巧喜好音乐又有那么点天赋,有一段日子里,舍柒用它来当作生钱的工具,直到遇到她。 是不是因为他以前不够珍惜,所以现在上天要把他的天赋收回了呢? 已经成为妻子的她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句:“加油。” 不不不,他这不是已经得到足够多了吗。 舍柒握住妻子的手,献上自己的吻和笑容。 他来到舞台中央,望着爆满甚至还有人站着的观众席,突然就很想哭。 经过这么多,应援他的粉丝竟然还会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支持他,他们的呐喊声绕是已经几近失聪的他都能听到,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最近我都没有怎么进行活动,在这里首先和大家说声抱歉。”舍柒说完,深鞠一躬。 台下也完全安静了下来。 舍柒清清嗓子,驱散掉鼻子发酸的感觉:“但没有活动并不是因为新公司,而是因为我生病了……” 说到这里,底下瞬间就骚动起来,有些女孩子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 舍柒抬手示意大家不要乱,又继续道:“其实生病是从很久以前了,但是最近有了失聪这样的并发症,实在是没法继续正常工作。” 这下喧哗声更大,一部分粉丝甚至当场红了眼睛。 “所以……”舍柒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你们都别伤心,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听我唱歌好不好?”舍柒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开场的话,先唱你们最喜欢的怎么样?” 似乎所有人都被这种绝境的感动感染了,摇着荧光棒开始不间断应援,大声表白着。 舒贝贝和解笙坐在二层vip区,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他的病治不好了吗。”舒贝贝问完又自嘲地笑,“他又不缺钱,这么久还恶化了肯定是不行了啊。” 解笙靠在栏杆边,双指按了下自己的眉心:“配合治疗生命还是没危险的,只是并发症似乎不可逆。” “他真的很爱这一行。”舒贝贝说着,脸上露出羡慕之色,“这也太不容易了。” 解笙盯着舞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按按眼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如果你想靠近点看的话,下面的vip区还有位置。” 舒贝贝有点惊讶地回头:“我能下去?那边这么多人在照相啊。” “要得就是让他们照上,不过底下太挤,等退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发现你的。”解笙很是随意地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 舒贝贝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你不会是想让我蹭舍柒的热度吧?” 解笙摇摇手指:“别说得那么难听啊,你看,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明星来吗?” 舒贝贝在vip区扫视了一圈,不明所以地摇头:“没有啊。不过这也正常吧,如果不是关系很好谁会来参加?诶,说到这个,钟鸣他们呢?” “他们在后台。”解笙随意地指了指工作室的位置,“不过,除了他们就没别人了对吧?” 虽然不知道解笙想表达什么,舒贝贝姑且还是配合地点头:“恩……除去我,就没别人了。” “其实出于礼貌,我让叶顷炫邀请了不少以前和舍柒合作过的明星,但他们都用各种理由推脱了。有些是真的来不了,有些只是单纯觉得麻烦,可真的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解笙指指贝贝,挑起眉,“所以……” 舒贝贝恍然大悟,朝着解笙挤了挤眼睛:“所以,受到邀请来应援舍柒最后一场演唱会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解笙耸耸肩:“媒体对舍柒的事情一定会大肆报道,也必然会连带着你一起。” “你可真够鬼头的。”舒贝贝看看附近没有摄像头,直接坐到了解笙地腿上,搂着男人的脖子,“你故意通知叶顷炫邀请其他人,也早知道他们不会来,对吧?” 解笙不置可否:“谁知道呢,或许你只是运气好。” “是啊,我是运气好。”舒贝贝坦然地点了头,“运气好遇见你。” 解笙笑起来,脸上带着餍足:“今天油嘴滑舌的变成你了?” 舒贝贝往解笙脸上亲了一下,扭过头继续看起了演唱会。 舍柒唱得很用力,似乎是在耗费生命那样。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阻拦音乐在他耳边逐渐消逝。 他转头就能看到跟着节奏拍手的妻子,还能看到钟鸣和抹眼泪的冬白。之所以解散乐队,就是希望他们能早作打算。解氏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便是从练习生做起,相信他们也会很快就闯出自己的天地。 舍柒最不放心的不是二十多岁还会理所应当哭鼻子的冬白,而是天天以戏耍女孩子为乐但其实比谁都敏感的钟鸣。 从十七岁开始和他们一起成为练习生,舍柒作为最大者就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如此彻底地离开他们。 终于,最后那点响声被耳鸣取代,舍柒在片刻的恍惚后眨了下发酸的眼睛,缓缓地跪到地上摸着音响,想凭借震动找准节奏。 钟鸣跑下台,来到舍柒的正对面,用他们练习时的手势提示节拍。冬白则跑到台上为舍柒和声。 只可惜由于失聪导致无法校准自己唱出的歌词,舍柒唱出的歌愈加含糊不清,但却没有一个人表露出来。所有的粉丝都站了起来,大家都默契地、安静地挥舞荧光棒和条幅。用行动对自己喜欢的偶像表白。 谁也没想到这次会是舍柒的最后一场公开活动,也没想到它的影响力会如此广。一时间所有杂志的头条都从春晚节目变成了舍柒的年末演唱会。 “此生无悔fan舍柒”、“感谢上天成就你”这样的标语在网络上比比皆是,慰问和祝福让舍柒的工作室应接不暇,却没人抱怨。 舍柒的确遇到了不幸的事,但他却温暖了人们。 当然,凡事总要有点瑕疵。 解笙所预料的事也的确出现了,舒贝贝作为除r团旧成员之外唯一一个受到邀请后到场的艺人,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与此同时那些受到邀请却没到场的艺人,就难免要被人黑一波了。 这其中,就包括陈黎伶。虽说舒贝贝和陈黎伶达成约定成为暂时队友,但能看到她吃瘪还是蛮让人开心的。 除夕前夜,舒贝贝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解笙赤膊揉面团,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不认识,不接。 将手机放到背后,舒贝贝斜靠在沙发上托着脸继续看:“想吃蒸丸子诶,等下你摔点肉馅吧。” 解笙甩甩手郁闷地看了一眼舒贝贝:“明天都不用我做饭,准备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那可以初一吃嘛,剩下的肉馅儿还可以包饺子呢。”舒贝贝挥挥手像个老鸨似得示意解笙,“我老爹以前蒸丸子都会摔的,快点。” 解笙却瞬间板起了脸:“他也像我这样儿?” 舒贝贝噗嗤一声笑出来:“一点正行没有,快点揉!” “哦要我快点吗?”解笙说着,还用粘着面粉的手抹了把胸口,六块腹肌随着男人的笑一动一动的。 “咕姆”舒贝贝咽咽唾沫,正愣神的时候手机又震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舒贝贝拿起手机,发现还是刚刚那个人。她并没发很多名片出去,但圈子里的人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是连续两次打来的,说不定有急事。 这样想着,舒贝贝才按下接听键,开了外放放在手边:“喂?请问您是?”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并不熟,但肯定听到过:“是舒小姐吗?” “是我。”舒贝贝对着解笙转转手指,示意他三百六十度旋转式揉面。 解笙差点就要揪面团砸过来。 男人松了口气,礼貌地自我介绍:“我是sj,和舒小姐见过一面。” 等等,sj。sj·荣?? 舒贝贝立马拿起手机放到耳边:“荣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还记得我之前说要出影集的事吧?”sj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影集已经编整好了,我想也许你会想要一本,就来问问可以送到哪里。” 能被sj拍照是非常难得的事,他的个人影集可以说得上是艺术品一样的存在。舒贝贝固然高兴,但也没有被这点事情冲昏头脑。sj给了白媞心名片,据她所知白媞心一直有跟sj请教问题,这种事问她不就好了? “喔……送到我经纪人那里就行,等等我把地址发信息给您。”舒贝贝说着就开始打开短信编辑。 手机里继续传来sj的声音:“其实,还有一件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 舒贝贝将短信发出,礼貌回道:“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说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为舍柒先生拍一张杂志封,听说你和他很熟?”对面的sj看着舒贝贝的那张婚纱照勾唇,“当然,舒小姐如果能为舍柒写一段祝福语就更好了,所以还要麻烦你抽时间拍组照片。” 唔……这位被成为艺术家的摄影师,骨子里竟然也是商人呐。 舒贝贝笑笑,没拒绝也没答应:“我会帮您问一下。” 这种事舒贝贝可不敢答应,但若说谁能请得动舍柒,也只有她了。 第67章 拜访舍柒 第67章 拜访舍柒 不得不说sj很会说话,对待没有名气的舒贝贝一点架子都没有。表面上看是对舒贝贝提出两个请求,然而第二个实则是给她的报酬。 在sj的杂志里说上几句话还配照片,这是用钱都难换的机会。不过鉴于sj也是生意人,所以可能也没那么难。 刚刚一直旁听的解笙一边用布擦手一边走过来:“sj?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舒贝贝想起这个突然变得幽怨起来:“你还记得我有一天接了个不知名关于婚纱的拍摄吗?” 解笙挠挠脸,讨好地笑:“当然记得,怎么提起那天了?” “就那天,你迟到一小时还拒绝我告白的那天。sj碰见我还拍了张照片,后来又去了他的友人会,就认识了。”舒贝贝没好气地解释完,窝在沙发里怨念地看着解笙。 解笙立马坐到舒贝贝面前我住她的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告白几次我都乖乖听着。” 舒贝贝挑眉:“光听着?!” 解笙立马摇头:“不光乖乖听,你说一句我就回一句‘我爱你’。这样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舒贝贝这才满意,抬手推了一把解笙,“继续干活去,没说停不准停。” “遵命。”解笙亲了下舒贝贝的指尖,麻利地站起来继续表演。 对于sj的要求,舒贝贝还是想考虑一下的,不光她觉得可行,就连林先生知道后都点了头。 现在问题就在舍柒上了,要他去拍封面,真是有点强人所难。 当舒贝贝将视线移到解笙身上时,只得到了男人十分暧昧的态度。解笙表示自己并不会直接帮助舒贝贝,但会提供一个让她跟舍柒见面的机会。 林先生打算让舒贝贝亲自去拜访舍柒,毕竟两人并不是真的很熟,这种事不是一通电话能解决的。 舍柒养病的地方靠近郊区,从市中心走过去坐车也要一个半小时。舒贝贝找到位置的时候方珏娃正好就在门口整理院子,见舒贝贝下车便挥了挥手。 开车来得唐雅雅和舒贝贝点点头示意她在车子里等着,谈这种事情用不上她,还是待在别的地方好。 “方小姐您好。”舒贝贝走过去,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方珏娃很亲切的样子,拍拍舒贝贝的肩:“昨天舍柒听你经纪人说了拍封面的事情,本来他这就想问问时间和地点,没想到你今天亲自过来了。” “舍柒已经同意了?”舒贝贝没想到她已经达成了心愿,有点诧异。 方珏娃笑着点头,挽了下头发为舒贝贝打开门:“因为舍柒现在耳朵不好,昨天林先生打来的电话是我听的,我转达之后,他听说是你立刻就同意了。” “是吗?可我跟舍柒先生其实并不是很熟。”舒贝贝瞬间就心虚下来,毕竟她猜不到舍柒怎么会这样轻易就应下这事。 说着话,舒贝贝就被方珏娃带到了正在晒太阳的舍柒面前。 方珏娃蹲到舍柒身边,摇了他两下男人才转过身,对舒贝贝做了个“请”的手势。 因为失聪导致的言语混乱,舍柒现在也不怎么讲话,但好在方珏娃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这种交流方式,所以生活并没怎么受影响。 “舍柒先生,我的经纪人应该跟您说了我的请求,其实您不同意也没什么的。”舒贝贝怕舍柒因为不好拒绝才勉强自己答应,一开口就将自己担心的直接说了出来。 舍柒听到舒贝贝的话先笑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想答应。” 方珏娃也在一旁解释道:“舍柒答应你,一方面是因为愿意帮你这个忙,另一方面是——” 说到一半,舍柒就按住了方珏娃的手。 舒贝贝见状才意识到舍柒可能也是有目的的,于是试探着问:“你在担心钟鸣和冬白吗?” 舍柒叹着气点头。 方珏娃握住丈夫的手拍了拍:“他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两个弟弟,现在在解氏做练习生的确是不错,只是他们年龄已经不小了,如果再不安排通告……” 舒贝贝沉默着不知该不该装傻。舍柒知道解笙同她关系不浅所以才做出这种请求,可她没理由干涉解笙怎么打理练习生。这样一个个交易过来到最后,她不还是靠着解笙拿下的这次杂志照? “不要为难。”舍柒又开口,虽然话很短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歉意。 方珏娃也应声道:“如果不行自然也没什么,舍柒说钟鸣以前冒犯过你,为了道歉这点事也是应该做的。” 舒贝贝更觉受之有愧,看着舍柒点了点头:“我没有权力要求解总去提拔谁,但我相信他不会亏待他们,开演唱会的时候您应该就清楚解总的态度。但我会去做我能做的事。” 舍柒终于松了口气,对着舒贝贝伸出了手。 舒贝贝也握住,示意这笔不算交易的交易达成。 拍照的档期被林先生安排到了年后,今天舒贝贝的时间很赶,来见完舍柒就得往解家宅赶去,而解笙之所以没送舒贝贝过来,则是因为被她派去接舒归一,舒归一没去过解家,而且过年再骑机车走来走去舒贝贝总有点担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一路上解笙和舒归一都处于想说点什么但根本找不到话题的尴尬状态,直到舒贝贝抵达解家才有所缓解。 “舍柒那边的事怎么样?”解笙首先从令人郁闷的客厅逃脱出来,接过了舒贝贝手里的包。 舒贝贝举起拇指:“没啥问题,基本解决。” “‘基本’?”解笙挑着眉,瞬间开启自己的审问模式。 舒贝贝嘿嘿笑了几声,拉着解笙的手臂向前走:“他托我让你照拂点钟鸣和冬白。” 解笙点了下头:“不出所料。” 舒贝贝揉揉肩膀扁嘴:“不过我没正面答应,我说不能代替你做决定。” “喔……”解笙抬手,揉揉舒贝贝的头,“你能。” 诶,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舒贝贝在片刻的沉迷男色后轻咳了声:“我虽然不能左右你的决定,但我能努力成为能够提拔他俩的那个人,只要我达到目标就行。所以我答应了舍柒,不会让他的两个弟弟埋没于此。” “你倒是很有雄心壮志。”解笙带着舒贝贝走近大厅,正好赶上解郑成下楼。 舒归一在沙发上等了有那么一会儿,见到老爷子下来立刻起身。尽管两人算得上平辈,但舒归一到底年纪小,怎么也要叫解郑成一声前辈的。 “不用拘谨,大家快坐。”解郑成见到舒归一只是惊讶片刻便恢复了正常。虽说解笙之前告诉过解郑成舒贝贝的父亲很年轻,但见到真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眼前的男人多说不过四十岁,身材不算很高却挺拔,衣着时髦打扮前卫,若是他是哪里的明星怕是也没人质疑。 “解先生好。”舒归一对解郑成伸出手,一反往常带点跋扈的气势,十分规矩。 解郑成在握手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舒归一的手指。 白金帅气的骨节戒凸显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听解笙将这位亲家是搞收藏的,竟带着珠宝街今年失落文明的设计新款,而不是传统的古董。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人家万一就是喜欢呢。但问题在于……这一套戒指没个几十万,不,就算有几十万都可能买不到。 舒贝贝看舒归一和解郑成握手握了这么久,上前一步揽住了自家老爹的手臂:“伯父,这就是我父亲。虽然有点让人相信不过千真万确是我的父亲。” “舒先生好。”解郑成松了手,示意大家落座,“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解笙说过舒先生比我想得年轻还这样失态,真是丢脸。” 舒归一连忙摆手:“才没有,解先生叫我小舒就成,我这个人野惯了,哪里失礼还得多包涵。” 一旁的解笙稍感惊讶地轻啧了声,偷偷和舒贝贝耳语道:“你爸原来这么会说场面话的吗?” “到底也是生意场上的。”舒贝贝耸肩,“更何况伯父对他来说的确是前辈。” 两人偷偷咬耳朵的时候,舒归一提起了自己带来的箱子。路上的时候舒归一说是为解郑成带的礼物,毕竟第一次拜访,见面礼还是得有的。 “我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古董多。所以思来想去就请了这尊琉璃光佛,求得您平安健康。”舒归一说着,捧出一尊小臂高的蓝色透明琉璃像,瞧着就那么透亮好看。 解郑成戴上自己的眼镜,露出惊喜之色:“药师琉璃佛,舒先生果然是行家。” “这尊佛可是不小,你爸不是很富裕的吧。”解笙也看出了礼物的珍贵,便直接问道。 舒贝贝似乎也有点疑惑地点点头:“估计不是很有年头的那种吧,一般的琉璃雕像他应该还买得起。” “这样。”解笙姑且回应着,但心里却并没有接受这个连舒贝贝都觉得没底气的答案。 显然,舒贝贝也并不知道舒归一的近况,解笙总觉得就算自己直白地问他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这种事有很多种解释,淘古董一夜暴富的实在很多,他也没什么权力去干涉舒归一的工作。 更何况就算舒归一做一点违法的事情,只要无伤大雅也没必要去追究。 第68章 除夕夜 第68章 除夕夜 气氛正在很微妙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大嗓门由远及近:“解爸爸、总裁我来了!来来来管家叔快接我一下!大家新年好,新年好哈!” 叶顷炫提着一大堆东西,一边和人打招呼一边就走了进来。 “叶顷炫也来你家过年?”舒贝贝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解笙的那位小秘书。 解笙看叶顷炫在门口热闹的样子无奈点头:“是,他每年都会过来。” 舒贝贝这时才转身看过去,只见叶顷炫把车停在门口,在一箱箱往屋里搬东西:“啧啧,你跟他的关系还真是非比寻常。” 解笙听到舒贝贝别有意味的话便停住了想要走过去帮忙的步子:“你不会……在吃醋吧?” 舒贝贝回答的理直气壮:“他长得红唇皓齿那么好看,我凭什么不能吃醋?” 解笙却一秒变脸,捏住舒贝贝的下巴:“你刚刚说别的男人好看?” “咳。”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舒贝贝和解笙身边,轻咳一声往叶顷炫那边走过去。 舒贝贝脸一红,扁扁嘴岔开话题:“叶顷炫父母离楚京很远吗?你是不是也该让他放个假了。” 从舒贝贝认识解笙开始,她就没见过解笙给叶顷炫放假。而且就解笙出现在公司的低频率来看,现在那边的大部分事情肯定都是叶顷炫在忙。 “放假……”解笙不知怎么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让他休息,是他没地方过假期。十年前顷炫的家人就因为意外全部去世了。” 舒贝贝哑然,诧异地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一个笑起来让人觉得夸张却并不讨厌的男人,竟然在少年时期变成了孤儿?这还真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没事,他已经没事了。”解笙笑笑,对着不远处的叶顷炫走了过去。 舒贝贝不敢问事故到底是什么事故,只是忽然觉得这世界上会演戏的人,可真多。 尽管叶顷炫以前跟解笙尾随的时候曾经远远看过舒归一,但是今天见面还是忍不住问了好几遍,直到把舒归一问烦。 解郑成似乎和舒归一聊得不错,舒贝贝倒是不惊讶她这个父亲的社交能力,毕竟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但是当舒归一和叶顷炫在一起的时候,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舒——叔,舒叔?”叶顷炫对于舒归一的称呼纠结了大概半个小时,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没有任何违和感的称呼。 “叫我叔就行了。”舒归一真是懒得跟眼前这孩子墨迹,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考验人耐性的人。 舒贝贝并没有因为今天知道的事就对叶顷炫的态度突变,这样只会让人难受。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带着点疏离感地待在叶顷炫身边,不知怎的,舒贝贝总是觉得叶顷炫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她。 解笙察觉到这个状况,递给了舒贝贝两份炸年糕用眼神往叶顷炫那边指了指:“帮我给一下他们。” 舒贝贝看看舒归一和叶顷炫,懒散地摇了摇头:“你去嘛。” “就当我怕和你爸打交道,替我去吧。”说罢,解笙将盘子递到了舒贝贝手里。 炸年糕并不是很多,算餐前零嘴分给大家,可以一边吃一边聊天。舒贝贝拿着年糕走到还在被叶顷炫缠着聊天的舒归一面前:“给你。” 舒归一像是得救一般,拿着盘子就将叶顷炫丢给了舒贝贝。 舒贝贝也递给叶顷炫一份,露出自己友好的笑容:“你要不要?” “当然要!”叶顷炫拿着点心一脸满足,看来和他上司一样爱吃甜食。 完成任务,舒贝贝就要离开的时候,叶顷炫却主动留住了她:“舒小姐。” 舒贝贝回头,静静等着他继续。 叶顷炫用手指摸了摸眉心,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说道:“那个……祝贺你。” “谢谢。”舒贝贝还是第一次看到叶顷炫如此接近正常,和他对话也变得不那么别扭起来。 叶顷炫转而用拇指按按眉心,眼神四下转移最后定到舒贝贝脸上:“希望你,能好好对解笙。” 他这次并没有称呼解笙为“总裁”,而是直呼了他的名字。或许叶顷炫想听舒贝贝确切地答应,她会好好对解笙。但却也暗示出,他和解笙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总裁他,以前没有这样喜爱过别人。他身边也一直没有过别人。所以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恨不得把一切都拿来爱你,你不要质疑,总裁他真的从来不对人这样。”叶顷炫异常认真,时不时抬眼看看舒贝贝的表情,“就,请对他好。” “不用你讲我也会做到的。”舒贝贝伸出手,试探着拍了下叶顷炫的肩膀,“我看得出你很重视他,谢谢。” 叶顷炫耸耸肩,瞬间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这就行,我们家总裁那也不是好惹的!” “看得出。”舒贝贝再看叶顷炫,也不觉他像以前那样没个正行,似乎变得可爱了起来。 解笙这时候走过来将叶顷炫赶走,堵在了舒贝贝的面前:“让你送个东西怎么说了这么久,没事不要这样看别的男人。” 舒贝贝眯眯眼睛,轻捶了解笙一下:“真霸道。” “就对你霸道。”解笙拉住舒贝贝的手朝餐厅偏了偏头,“走吧,要开餐了。” 总得来说,这次年夜饭还是很融洽的。舒归一给解郑成留了个不错的印象,双方对解笙和舒贝贝的事也都算默许了。最后解郑成还给了所有人压岁钱,这让舒贝贝再一次感叹有钱人的势力。 解老爷子红包里的钱不是一沓,而是一卷。这种连体钞舒贝贝以前只是听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守夜活动解笙和舒贝贝决定回自己家,一是舒贝贝易困,再是住在解宅多少有些不方便。原本解笙也邀请了一个人住的舒归一,只是这位“老年人”表示他下半夜在酒吧还有活动。 这精力,就连身为女儿的舒贝贝都望尘莫及。 清闲的时候也就这几天,电影在年后就要出最初成片,在确认没有地方需要修改她的任务才算完成。sj那边还有事情,估计得花上一两天。而且现在不少人已经听说了舒贝贝接了胡导的电影,还受到了胡导的称赞,这一下通告就开始不断地往林先生那边投。 所以,舒贝贝还是很不期待大年初一这一天到来的。 解笙披着浴袍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舒贝贝在客厅还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困了?” 舒贝贝摇头:“不,我只是想让这一天变得长一点。” 解笙擦擦头发,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想出去玩吗?” 舒贝贝依旧摇头:“也不想,就想在家待着。和你这样聊聊天就行。” “这么容易满足的吗?”解笙勾起唇,走到舒贝贝身边坐下,“如果想多要一点我也给得起。” 舒贝贝斜眼,看湿漉漉的男人坐在身边,酒红色的真丝浴袍贴在身上,有些地方还洇了水,水滴成线滑落勾画着男人肌肉的轮廓。 “哼。”舒贝贝忍不住就笑起来,拿过解笙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我好久没这么清闲过了。” “只待着多没劲。”解笙往舒贝贝身前靠了靠,身体因为前倾露出一大块胸口,浴衣的带子也没系好,好像……就能这样一直看到底一样。 说起来刚刚洗完澡,解笙应该是真空的吧。 舒贝贝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脑仁发昏,好想晕倒,倒进解笙怀里。 解笙装着没发现舒贝贝窘迫的模样,随意地朝椅子上一靠:“做点别的吧?” “做点?”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对这两个字这么敏感,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似乎被解笙的身体勾住了。 “做点。”解笙点了头,摸着下巴静静看着舒贝贝,“你说了算。” 舒贝贝这时突然一拍桌子,带着红晕质问:“你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解笙挑着眉不置可否地耸肩:“说起来贝贝,咱咱们认识有四个多月了。” 舒贝贝被解笙突然改变的话题搞得不明所以:“是啊。” 解笙伸出手,用指尖由下向上划着舒贝贝已经有点隆起的小腹:“嗯……四个月,好像很安全了。” 啊啊这家伙,就是在勾引她! 舒贝贝默念自己不为所动,打掉了解笙的手:“那又怎么样。” 解笙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因为肩膀斜着,光滑的布料开始缓缓从他身上滑落:“不怎么样。” 什么就不怎么样!不怎么样麻烦你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我饿了。”舒贝贝觉得自己难以招架,开始随意地转换起了话题。 “巧了,”解笙薄唇微抿,弯弯一笑,“我也是。” 等等等等,红裙半遮美人出浴这种不应该是女人的手段嘛!他怎么用得这么得心应手! 在心里吐槽的同时,舒贝贝就已经缴械投降,勾住解笙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角。 解笙这个时候却装起了无辜,托着舒贝贝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想干嘛。” 想喂饱你。 “废话。”舒贝贝恨恨地捏住解笙的脸,“当然想。” 第69章 新的机遇 第69章 新的机遇 雾气弥漫。 舒贝贝倒在浴缸里,享受着型男解技师的腿部按摩。 解笙跪坐在水里,捧着舒贝贝的腿揉捏,顺便观赏着眼前美景:“怎么样?” 舒贝贝眯着眼睛,突觉蹭到布料便睁开了眼:“你怎么洗澡还围着浴巾?” “刚刚才看到,现在就又想看吗?我遮上是怕你审美疲劳。”解笙挤了点洗发香波在手心,朝着舒贝贝靠近,“还是说……你怎么都看不够?” 这生活可真是,有够惬意。 其实舒贝贝觉得自己同解笙进展还挺快的,刨去自己已经怀孕这件事,四个月而已,她就已经和解笙在一起了。 沉迷了几天男色,舒贝贝终于想起自己还是有正事要做的,所以尽管不情愿,她还是让林先生联系了sj。 sj和舍柒已经完成了拍摄,考虑到舍柒的身体,sj也没有做过多要求,只用了几个小时。 但舒贝贝就不一样了,既然有条件自然要拍得好看些。尤其白媞心听说舒贝贝要和sj合作,连着几夜为舒贝贝设计了造型。 舒贝贝从里面选了比较保守的一款,也不太显身材。幸好现在她小腹还不算明显,只是看上去有点胖的程度。 “贝贝,有时间我要和解总谈一谈了。”林先生在舒贝贝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怎么了吗?”舒贝贝摸摸肚子,还以为被发现了。 林先生却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几天片子就要送审,虽然能过审的可能性不高,但越来越多人会知道你演了胡导电影的女主角。到时候来找你签约的公司也少不了,总不能让他总这样霸占着你。” 舒贝贝稍稍松口气,并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和解总约好了,在颁奖出来之前我是不会签约任何公司的。” “那他也没有权力让我不为你接任何通告。”林先生冷着张脸,看舒贝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现在不该用空白期才对。” 舒贝贝觉得自己可能糊弄不过去林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接任何通告,不是他的要求,是我的原因。不光现在,接下来半年我也没法接任何工作。” 林先生站起来,靠近舒贝贝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到底在想什么。” “就是啊。”唐雅雅这次都觉得说不过去,“颁奖期前后接工作是最容易的时候了。” 舒贝贝摸着自己的小腹扁扁嘴:“那也没办法啊,我怀孕了,还得五个月才能出生。” 唐雅雅手里的项链瞬间哗啦都掉到了地上,眼珠子瞪得老大:“怀怀怀孕??!解总的吗!?” “你小点声。”舒贝贝捏住唐雅雅的嘴巴,“可别搞得人尽皆知。” 林先生面无表情,却让人感觉比以前还可怕:“是解总的?” 舒贝贝弱弱点头:“没错。”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有四个足月了?”林先生抚着额头一脸疲惫,“那就是在你刚刚被旧公司赶出来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怎么可能认识解总。” 舒贝贝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自己和解笙的相遇说得正经一点:“在、在party上,就那么认识了呗,然后睡了一下。” 尽管舒贝贝尽全力省略,但得出的结果还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等等,就是司经理故意把你灌醉那次?”唐雅雅突然回忆起舒贝贝准备出道的前一夜,她好像是记得舒贝贝因为自己的疏忽被司子庚带到了别的地方。那天正好在四个月前。 舒贝贝托着下巴点头:“你这时候记性倒是不错。” “算了,我对你们怎么认识的不感兴趣。”林先生长叹一口气,似乎在思考什么,“所以你们打算隐婚吗?” “其实我还没想结婚的事。”舒贝贝挠挠头,有点心虚地回答,“但电影正篇上映电影节之前,我们都不会公布任何自己的消息。” 林先生按着太阳穴沉默了会儿,点点头:“这样的确最好,既然现在出了这种事,我就暂且给你找半年以后开拍的影视吧。” 有时候舒贝贝真是庆幸自己找到了林先生,大概没有哪个经纪人会对她如此上心了。按理说出了这种事怎么也要埋怨她,林先生却首先考虑舒贝贝未来的规划如何。 “所以……”吃惊了好久终于能说话的唐雅雅开口,“贝贝姐你真的在和解总谈恋爱了?” 舒贝贝继续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回答:“算是吧。” “这些聊天没事的时候再说,先把sj应付过去。”林先生一边止住唐雅雅的八卦之心,一边拿着手机到外面,应该是要为了舒贝贝的事情开始做准备。 唐雅雅吐吐舌头,赶忙继续帮舒贝贝整理衣服。 然而sj真的和一般的摄影师不同,他没有要求舒贝贝做很多姿势,也没有过多要求周围环境和光线。完全靠自己寻找舒贝贝不同角度的美感,然后留下他觉得最完美的一张。所以整个过程也没有耗费多久时间,只是一个半天就手工了。 白媞心作为铁杆迷妹一直眼盯着sj为舒贝贝抓拍角度,自己还拿着套机器站在sj的视野去看。 “今天辛苦你了,舒小姐。”sj在安排自己的工作人员进行收尾工作后,来到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的舒贝贝面前。 舒贝贝也礼貌地点头:“说实话,应该是我麻烦您了才对。” sj不以为然:“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能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要知道其实我经常要进行自己不大喜欢却不得不做的工作,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洒脱。舒小姐让我在完成工作的时候,找到了进行爱好的感觉。” “荣先生真是,太会讲话了。”舒贝贝笑着摇摇头,“我能期待有下一次合作吗?” sj点头:“当然。” 在应付sj的时候,舒贝贝总有种无法相信的感觉。sj是个狡猾的人,她却看不到男人哪里狡猾,让人有点难受。不过,这次的交易是各取所需,只要自己不吃亏,和这种人打交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走出去的时候,解笙的车已经停在路口,但这次开车的不是解笙,而是叶顷炫。舒贝贝觉得解笙可能是有别的事情,正想着,男人按下玻璃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林先生:“林先生,我有事想谈,请上车。” 林先生脚步一顿,和舒贝贝示意她先走,自己打开了车门:“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解总谈。” 舒贝贝看着这架势愈觉不太好,她还想回家先告诉解笙一下和林先生坦白的事,这俩人就提前要碰头了? 叶顷炫启动车子,坐在后排的解笙才缓缓出声:“女士优先,林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 “贝贝把她和你的事情告诉我了。”林先生下意识往旁边的叶顷炫那边看了一眼,她不知道解笙的这位秘书知不知道,所以不敢说得太明。 解笙瞧着窝在角落的舒贝贝,轻笑:“是吗,我也说应该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你,不然不好早做打算。” 林先生明白现在车里的人都清楚,也就放松下来:“我知道自己的任务是管理好贝贝的工作,对她生活上的选择没法要求。但我还是希望解总能做个保证。” “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解笙回应的十分干脆,尽管仍然不明确,但也算是变相许诺自己不会和舒贝贝分开。 林先生点着头:“那就好。解总可以说您找我想说的事了。” 舒贝贝闻言也好奇地靠近了解笙,在今天之前她都没听说男人找林先生有什么事。 “你现在在苦恼贝贝通告的事情吧。”解笙手指交叉着,放到腿上,与通过后视镜看他的林先生视线相交。 林先生下意识偏偏头,转而看向窗外:“托您的福,贝贝可能会有足以让观众忘记她的空窗期。” “也许不会。”解笙勾唇,让人看上去带着那么点儿邪气,“我这里有个机会。” “哦?”林先生感兴趣地挑眉,“既然是解总拿得出手的通告,肯定不一般吧。” 舒贝贝拽了下解笙的袖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 解笙大手一抬,揽住了舒贝贝的肩膀:“电视剧,山海经主题,编剧导演都是重量级,男主演是君凉。现在只缺不重要的配角和女主角。” 林先生更加惊讶起来:“我倒是记得解氏最近在筹备一个大动作,难不成是为贝贝准备的?” “就算我再喜欢贝贝,我也不会给她专门准备剧本的,那样会让她丧失和别人竞争的能力。”解氏温柔地摸了摸舒贝贝的头发,“这只是个机会。” 舒贝贝因为在外人面前,有点不自在地动动肩膀:“这部剧投资可不少吧。” 林先生转了下眼珠:“你的意思是要贝贝自己去应征?” “没错,面试人有我,制片人、编剧和导演还有君凉。我只是给她机会,如果被刷下来,那就被刷下来了。”解笙掰掰手指发出响声,“但如果被选上,绝对会成为现象级影视的女主。” “不光是小生生,解氏也通知了其他有资格的艺人经纪人。”憋了好久的叶顷炫终于出声,“只不过被总裁亲自通知的,也只有你们一个而已啦。” 林先生摸了摸下巴点头:“如果贝贝有意向,我会为她全力争取。” 舒贝贝眨眨眼:“当然有兴趣!” 第70章 叶顷炫的意外 第70章 叶顷炫的意外 就算不看导演和编剧,就冲着君凉的名气这部剧也不会砸。 叶顷炫把解笙和舒贝贝送到目的地,然后按照解笙的要求将林先生载去公司,说是要把相关材料先给林先生一份。 在拿到关于剧的整体材料,林先生更加觉得机会难得,这剧完全就像为舒贝贝量身定制一般。因为是古装玄幻剧的缘故,筹备期比一般电视剧要长很多,而且女主文戏偏多,比较需要技术含量的都被饰演魔龙的君凉承包,十分适合刚刚生产完身体还在恢复期的舒贝贝。 唯一一点麻烦的是,君凉作为主角会抢走大部分观众的注意力,与他对戏的女主会很难出彩,还很有可能被君凉的粉丝排斥。 在很久之前林先生就听说了这部剧的筹备信心,但由于耗费资金且有版权纠纷就一直处于搁浅状态,这几天解笙突然买断,她还有点在意来着。现在想想,解笙说着他不是为舒贝贝准备的这部剧,她还真不信。 只不过,如果舒贝贝没能达到解笙的标准,她也相信解笙不会为舒贝贝走后门。 “小生生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叶顷炫看到已经擦黑的天色,碰了碰看资料的林先生。 林先生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不能一直留在人家的公司看,收拾了一下便往门外走:“不用了,我搭地铁。” “别啊,反正我也该回家了,又不是第一次送你,走啦走啦。”自来熟习惯了的叶顷炫推着林先生就开始往外走。 林先生习惯了用自己的铁面拒绝别人,碰到一个死皮赖脸的,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况且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她也就没再拒绝。 开车回家的叶顷炫换回了自己的迈巴赫,还绅士地为林先生打开门:“您请。” 同叶顷炫在一起,林先生总觉得自己在“被交流”,听他讲话讲得多了也就逐渐放松下来,头一次主动开口:“听说你很早就在解总身边做事?” “对啊,每天都要替总裁做超多事情的,我是不是还有点厉害?”叶顷炫扭动钥匙,像个争宠的孩子般。 林先生无奈笑起来:“是有点。” “我倒觉得小生生更厉害啊,能把一个素人捧成大明星。不过啊,听说舒小姐和骆导认识诶,她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叶顷炫熟练地转着放线盘,嘴也没闲着。 林先生点头:“是啊,她比我想得有潜力。至于骆导……我倒是不见她和骆怀枫再联系过,明明是个很好的资源,也不稀罕用。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还是该说她傻。” “这样……”叶顷炫拉长了声音,似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安下了心。 叶顷炫又絮叨了好久,终于被头疼的林先生喝停。刚刚沉默一小会儿,油箱表盘的红灯就亮了起来,叶顷炫咋呼起来恼得林先生烦了才发现只是没油而已。 “快走,别停在路中间。”林先生往前面指了指,示意叶顷炫靠边停车。 叶顷炫松口气,却又扁了扁嘴:“你怎么住的那么偏僻,连个加油站都没有。” “我住在这里是为了清净,为了躲开聒噪的人,比如你。”林先生白了叶顷炫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竟然连车没油了都不知道。” 叶顷炫停好车,打开门走下来:“总裁有我,我有助理嘛,如果什么事都要我来做,那真的要累死了!” 林先生也走出了车子到外面透透气:“借口那么多,干脆说你吃饭也要别人喂好了。” 叶顷炫瞧着车子屁股,突然一拍脑袋:“啊!我记得助理都会给我放备用油的!” 说着,叶顷炫打开后备箱,果然看到一个红色的汽油桶。 “别废话了,快倒油。”林先生搓搓手,靠在车门边催促着。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 叶顷炫嘿嘿笑了两声:“那个……我不会啊。” 林先生拍拍胸口,走过去将塑料桶拿到手里:“你去车子里坐着,我说好了就立刻发动。” 叶顷炫却黏在林先生身边,没有立刻:“你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嘛,教教我呗。” “别废话,快进去。”林先生抬眼看看已经在靠近的几个人,麻利地拧开盖子命令道。 这时叶顷炫也注意到了那几个年轻人,笑眯眯地迎上去:“嘿,你们有事吗?” 为首的年轻男人有点佝背,见到瘦弱的叶顷炫嗤笑一声:“哟,一个大男人脸这种活都要女人干?” “因为我不会啊。”话说到一半,叶顷炫就被林先生拉了一把。 林先生一边倒着油一边低声警告道:“这边的混混太多,赶紧走就好。” 只可惜还没倒多少,猫背男人的一个同伴就将汽油桶从林先生手里抢了过来:“这种事,我来帮你做就行!” “你看,我老弟多善解人意啊。”猫背男人笑了笑,勾住叶顷炫的脖子狠狠拍了下他的胸口,“我们给你们修车了,你们是不是得给修理费啊?” “行是行,你要多少啊。”叶顷炫倒也没脾气,眉毛都不皱就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那小混混一把夺走,看到叶顷炫钱包里的一沓黑卡眼睛立马亮起来:“诶哟,看你不像是什么大老板啊,难不成是那位包的小白脸?” “够了,不想进监狱的话趁现在走还来得及。”林先生推了拿着汽油桶的男人一把,厉眉走到猫背混混面前,“把他放开。” 没人注意到,叶顷炫似乎有点烦躁了起来,不停用拇指反手按着眉心。 “你俩,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年轻男人用手指指着两人,一边拍着叶顷炫的肩膀一边放肆地笑起来,“看你就像是那种人,瞧瞧你,舔女人鞋子骨头都软了吧!” “你知道、你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吗。”突然,叶顷炫笑意变得更甚,却愈加寒冷起来,“意外地有点甜,但很呛人。也许是我当时太饿了吧,哈、哈哈哈——” 小混混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但并没松开叶顷炫:“你有病啊。” 叶顷炫歪歪头,冷笑着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下一面,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叶顷炫干脆地扭断了猫背混混的手臂,另一个小喽啰想要股过来,却被他一脚踢开,另一只手却按着手里这人的后颈狠狠往车窗一砸。 “哗啦”一声,直接砸穿了去。 被踢开的小混混见状想跑,却连步子都没迈开就被一个铁拳撂在了地上。叶顷炫用膝盖压住身下男人的尾椎,吃力一顶然后抓住他的头发就想往地上砸。 只是刚刚揪住,林先生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在做什么呢!” 身后猫背男人费力把自己从车窗里拔出来,一瘸一拐地跑掉,而由于林先生拉紧了叶顷炫,被他压着的那个也趁机撞开爬走,但看着就晃晃悠悠连站起来都费劲的样子。 “你是要打死他们吗!”林先生晃了一下叶顷炫,将他从警惕的状态中回神。 叶顷炫用手背抹了下嘴轻啐一口,捏捏拳头站了起来:“上车。” 林先生见叶顷炫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双眼时而涣散时而聚焦,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你没事吧?” “上车上车上车!”叶顷炫狠狠瞪了林先生一眼,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不停地点着车子的位置。 然后他绕到后面的油箱,将汽油随意倒了点进去把东西放好,走到驾驶座坐好。 全程,一言不发。 抵达林先生家的时候,叶顷炫甚至连话都懒得讲,直接指了指外面。 饶是平日里几乎不会有情绪起伏的林先生都被这样的叶顷炫吓到,犹豫片刻还是没下车:“……叶——” “滚。”叶顷炫情绪依旧不很稳定的模样,却懒得再摆出什么表情不客气骂道。 林先生当然不会再自讨苦是,打开车门就往家门走去,直到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才回头,微微蹙着眉目送叶顷炫远去。 她思量再三,还是拿出电话倒到解笙的号码处停住。只是最后也没能打出去。叶顷炫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有什么可说的呢?更何况,这种事告诉叶顷炫的上司,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一个人驱车离开的叶顷炫漫无目的地跑了好久,一直回到堵车的市中心才冷静下来。掰着后视镜看看自己的样子,抹去脸上被溅到的一点血迹,他又笑了起来。 只是这次,笑得有点累。 啊……林先生那女人应该被自己吓到了吧。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接近林先生就是为了侧面观察一下舒贝贝,现在确认了舒贝贝也算是值得解笙喜欢,他就没必要再费力接近别人了。以后若有需要,找唐雅雅也可以。 但是,但是总有点不甘心。 是不甘心吗?还是依然在生气?或者……有点失落。 叶顷炫按下喇叭,刺耳的声音清除了他脑内的其他杂音,他也终于恢复了以前的心境。 这样,我又变得好起来了。 第71章 撒娇也没用 第71章 撒娇也没用 “呐,解笙笙~?”舒贝贝趴在餐桌上,用自己的魅惑音勾着在酒柜旁边的男人。 解笙拿了一瓶酒,又开始挑杯子:“想睡我就直说。” 舒贝贝翻个白眼,心想前天那一次就累得她多睡了半天,这种运动现阶段还是尽量控制的好。只不过心里这样想,她嘴上却依旧在服软:“那个也行,不过我在说别的。” “别的也直说。”解笙闻一闻拔出木塞的酒,满意地在舒贝贝面前坐了下来。 舒贝贝推推自己面前的那几页剧本:“就这个剧,你给我讲讲大概剧情呗。” “每个人拿到的剧本都是一样的,你看不到别的,别人也看不到。”解笙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倒了酒,还拿了起司盘。 舒贝贝鼓鼓嘴,郁闷地翻着她拿到的那几页剧本:“这也太散了吧,没有其他人的对话不说,连前情介绍都没,这不是在逗我。” “我们考验的就是在空白情况下你演绎的女主符合不符合人设,如果做出局限,你们都知道女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能考验的岂不是只有演技了?”解笙摇摇头,悠闲地晃着酒杯。 舒贝贝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除了看演技,你们还要看别的?你们还能看什么啊?” “这我可就不能说了。”解笙别过身子,开始安静享受自己的下午时光。 “不说就不说,我再问你剧本的事我就是小狗!”舒贝贝哼了一声,抱着剧本跑到沙发窝着。 半小时后。 “解笙,汪!汪汪汪!” 已经吃掉最后一块起司的解笙无奈地站起来,到舒贝贝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来到她面前手心朝上抬起:“乖,握手。” 舒贝贝耻辱地将自己的手放到解笙手里,苦着脸:“解笙,你告诉我女主是多大的就行。” “具体年龄还真没法说,不过整部剧里她的年龄跨度在五百年以上。”解笙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舒贝贝的问题,但这次总算是姑且给了个答案。 但是,这也没用啊! 说起来这种玄幻剧,男女主的年龄都差不多挺大的。根本不能通过年龄判断性格。 又郁闷了一会儿,舒贝贝的剧本就被解笙拿了回去:“台词背好了吧?今天不许再看了。” 舒贝贝趴到沙发上不停打滚:“你们可真爱难为人!” “为了找到能和君凉不相上下的女主,我们也是没办法。”解笙耸耸肩,拍拍舒贝贝让她躺好。 舒贝贝丧气一哼:“论名气,现在没有年轻女演员能压得住君凉吧?你们总不可能找个三十多岁的来演。” “你怎么知道不行?”解笙有点惊讶地挑挑眉毛。 舒贝贝撇撇嘴便分析道:“你们找到的几个演员,包括来初次面试通过的,没有一个超过二十五,说明女主的初始年龄绝对不大,已经有韵味的女明星很难让观众入戏。但二十五岁以下名气能比得上君凉的,根本没有嘛。” 解笙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剧本还了回去:“其实我已经提示你足够多了,剧本里写得很清楚,你可以现在演给我看看。” 舒贝贝立马眼前一亮:“你会给我点评吗?” “不会。”解笙无情地摇头,“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么久看剧本懂了多少。” 舒贝贝尽管有点小失落,不过觉得也行了。至少她现在能看到解笙的表情,有时候这也会给她很多提示。 部分剧本的第一场,舒贝贝挽了下头发,拿着抱枕当墙躲在后面,自言自语:“诶,其实他长得还蛮好看的。” 那眉眼里有着点窃喜,还有满满的倾慕。 解笙像是面瘫了一样,就真的只是看着。 舒贝贝也不受他影响,看了会儿心情竟然逐渐低落下来:“就是不知道他人如何,都说龙王生性好淫,不知他是不是要和他爹一样娶二三百房小妾。” “也不知道我现在逃走,行不行得通。” 舒贝贝说完这短短的几句台词,抬头看向解笙。 解笙好像被冻住了一样,过了会儿才继续道:“恩,我就是看看。今天你休息吧,别累着。” 说完,解笙便伸了伸筋骨,站起来收好杯子去了厨房:“有想吃的晚餐吗?” 舒贝贝扁着嘴,幽怨摇头。 解笙别过身子,瞧着客厅里还在疑惑的舒贝贝轻啧了一声:“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舒贝贝也没再纠缠解笙,但除了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却再没什么收获。解笙也如他所保证的那样,就算心疼也不再吐露半个字。 面试角色就在下周,舒贝贝还在发愁的时候,胡寒就把样片发了过来。 “别再盯着那几页纸了。”解笙拿了电脑过来,放在舒贝贝面前,“快来看看你的成果。” 舒贝贝瞥了一眼,托着下巴兴致缺缺:“我自己演的,有什么可看的啊。” “你这个态度就不对。”解笙拍了下舒贝贝的头,打开了视频,“休息一下,过个电影夜吧。” 舒贝贝看着看着就开始皱眉:“我怎么……越看越羞耻。” 解笙大笑起来,搂住舒贝贝的腰:“习惯就好,你以后还得看更多你自己的电影呢。” 舒贝贝眨眨眼却扁起嘴来:“感觉我以后不会能演得了很多电影了。” 解笙勾着舒贝贝的脖子靠着她:“被我签进公司,你还用愁资源?” “我倒是想啊,可看现在这状况,我可够呛了。”舒贝贝叹气,窝进了解笙怀里。 “我相信你。”解笙捏捏舒贝贝的脸指指电脑屏幕,“先不想那个,今天就好好放松吧。” 舒贝贝半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就想捂脸:“这才不是放松啊!” 解笙赶紧摸摸舒贝贝,站起来到她背后,为舒贝贝按起肩膀来:“你看你,穿着那么土气的衣服也很可爱。” “那是在你眼里。”舒贝贝被夸后终于有点开心。 解笙这时候倒是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语言:“在我眼里就够了,那么多女艺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你难道还能差得了?” “过两天可怎么办啊,我万一真的掉链子……不,我才不会掉链子!”舒贝贝紧握双拳开始给自己打气,“在解总眼里的最好艺人,怎么可能比不上其他人?” “这就对了。”解笙低头,在舒贝贝额头印下一吻。 剧本上的内容实在不多,舒贝贝也觉得自己背完再看似乎真的没什么用。随着胡导将电影报到ber电影节,更多的电影人开始了解了舒贝贝。 尤其当sj将他的月刊排版发售后,舒贝贝的热度暂时性地提高了不少。 但电影看不到,舒贝贝的作品至今也只有一个mv和一个第n号女配角的偶像剧,不少人仍然不肯承认她的实力。 反观同期出道的顾小千,人气一直在稳步上升。尤其春节档的那部贺岁片,更是将她捧到了同期女明星热度的最顶峰。 舒贝贝看着微博上的这些新闻,心里就觉得有点别扭。 “又在刷自己的新闻?”解笙伸着脖子偷偷看向舒贝贝的手机。 舒贝贝迅速地把手机往怀里一塞:“你看什么看!” 解笙伸手环住舒贝贝的脖子:“没事别看别人,你跟别人的人生轨迹又不一样。” 舒贝贝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我知道。” “如果你想和顾小千一样,我现在就能捧红你。红得发亮那种。”解笙蹭蹭舒贝贝的耳朵,用唇轻轻贴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舒贝贝觉得耳朵发痒,下意识用手挠着,“我就是觉得奇怪嘛,顾小千其实也没什么特点,怎么就有人捧她呢。” “有人喜欢她呗。”解笙倒觉得这没什么,“你是没见过女艺人排着队进制片人的酒店房间,有能一步登天的选择,为什么不选。” “那我怎么就没选呢。”舒贝贝用手指请敲着嘴唇,转转眼珠。 解笙惩罚般捏了下舒贝贝的鼻尖:“你得进我的房间才行。” 就在舒贝贝转过身子,想要主动亲一下解笙的时候,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舒贝贝看看自己黑着屏的手机,又看看解笙。解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见竟然是公司打来的。 “什么事?”解笙和舒贝贝抛了个电眼,靠在椅子上问道。 对面没有传来叶顷炫熟悉的声音,而是总裁办公室的助理:“总裁,您派叶秘书去出差了吗?” 解笙眉头一紧:“没有,他没在公司吗?” “叶秘书已经今天没来公司,也没请假,也没安排公司事务。”助理有些担心地说道,“我想着得问您一声。” “行,有什么要紧事等我过去再说。”解笙挂了电话,拿上大衣就要出门。 舒贝贝走到他身边,递过去围巾:“公司有什么事吗?” 解笙皱着眉摇头:“叶顷炫不知去哪了,我得去公司一趟。” “他不像是会擅离职守的人啊。”舒贝贝有点奇怪,却并不太担心。毕竟那么大一个人,也不会丢。而且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解笙会处理好所有事。 以前公司的繁杂事务的确都是叶顷炫处理,但重要的还得解笙亲自拿捏。每过一段时间,他还会拿着有关公司近况的材料给解郑成看。这么久了,叶顷炫就算生病都会到公司,没通知他一声就不见踪影,还是第一次。 第72章 就算是厌恶也是一种很抽象的感情 第72章 就算是厌恶也是一种很抽象的感情 其实,叶顷炫之所以没到公司,只是因为一件小事。 他在公司门口遇到了不知为何出现的林先生。林先生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干脆地走到叶顷炫面前:“我有事情找你。” “有什么事啊小生生!你竟然还亲自来找我了,真是少见。”叶顷炫也一如往常,笑嘻嘻地凑到林先生身边。 林先生也不废话,看门见山:“那部玄幻剧,除了你们找上的几个女主备选还有其他主动来应征的吧。贝贝和我知道的不全,我想要她们的名单。” 叶顷炫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这个可不行啊。” “只是名单而已,就算你们保密我费点时间也会找齐的。”林先生一如自己往常那样强势,丝毫没有放过叶顷炫的意思。 其实她自己以前很不喜欢这样麻烦人,但今天也不知怎了,就是想要过来一趟。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谁。 叶顷炫依然在摇头,也没有想妥协的意思:“总裁说不会有优待舒小姐,那就肯定不会有优待。” “也罢,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林先生听了便不再纠缠,挎好手包就要转身。 “要不要……送你。”鬼使神差地,叶顷炫说出了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林先生似乎感觉到叶顷炫立刻就后悔的心,摇了摇头:“不用,我今天开车了。” 往前走了几步,林先生又回头:“你那天没受伤吧。” 只是问出口的时候,叶顷炫却不见了踪影。 谁也不晓得叶顷炫失踪去了哪里,解笙在抵达公司处理完滞办事宜后,这才给叶顷炫打了个电话。 尽管心情不太好,但解笙的电话叶顷炫却不敢不接,不一会儿听筒里就传来了他元气的声音:“您的专属秘书就在线上!请按‘#’号键接听!” “叶,还不回公司吗?”解笙一边阅览着文件,一边轻声问道。 “不行吧,我想自己多待一下。”叶顷炫紧紧自己的厚棉衣,坐在秋千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对面学校操场里的孩子们做操。 解笙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好,等你回来。” 本想挂断电话的叶顷炫突然疑惑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总裁啊,有人会关心我了。” 解笙眼神一动,渐渐松了口气:“这不是正常的吗,你值得有人关心。” “可我讨厌她。”叶顷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林先生,一言不发。 林先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认识叶顷炫的车,在看他不见了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跟了上去。也许潜意识里,她就是放不下这个看上去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叶顷炫。 林先生拿着杯暖和的奶茶放到叶顷炫眼前,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吗,我很熟悉像小生生这样的女人。”叶顷炫没有接过,抬头柔柔笑着,“强势、自立,总觉得自己强于任何男性。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跟上我吗?因为你不能无视处于不自然状态的我。这个在你面前总是要被同情的存在。” “我知道我们算不上朋友,但因为上次的事,我担心你应该不算过分吧。”林先生也不遮掩,十分爽快地坦白自己就是在担心叶顷炫。 叶顷炫迟缓地站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双目直视似乎已经懒得再掩饰:“担心我?你觉得我需要吗?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我最讨厌。” 说罢,和林先生擦肩而过。 林先生难以置信地冷笑起来,看着那个比自己还要矮上一点的男人缓缓走远,却奇怪地生不出厌恶之感。 因为看着叶顷炫离开,就像看着碎掉的瓷器被扫走一般。 解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舒贝贝听到门的声响从沙发后面露出个头,像只鸵鸟一样:“回来好晚啊,怎么回事?” 解笙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顷炫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舒贝贝皱着眉轻啧一声:“你说这话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孩子长大了一样?” “差不多吧。我拿顷炫是当弟弟看待的。”解笙放下东西搓搓发冷的手,拿着一个纸餐盒在舒贝贝旁边坐下,“事实上他也真的差点成为我弟弟。” 舒贝贝看着自己喜欢那家店的沙拉外卖眼睛一亮,马上就拿了起来:“差点成为你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解笙将叉子拿出来递到舒贝贝手里:“他十五岁那年成为孤儿,正好被我遇到,当时我父亲有些心疼顷炫想要收养他,但被拒绝了。” “拒绝?”舒贝贝有点没法相信,咬着叉子撇嘴,“能被解家收养,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事情啊。” “是啊,我父亲也奇怪,就问他为什么。顷炫说仍然想当他父母的孩子,但希望解氏可以收留他工作,哪怕擦地也没关系。”解笙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唏嘘,“不过当时我就知道,他更多是不想因为这个弟弟的身份给我的继承权带来麻烦。” 舒贝贝张张嘴,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也忍不住心疼:“那个时候叶顷炫应该还不是现在这么开朗吧。” “开朗?”解笙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同,却没将这个继续说下去,“我父亲当然不会让一个孩子为他工作,而是供他上学,但是达到法定可工作年龄之后,他就让顷炫在公司做兼职了。一开始的确是清洁工,然后是前台,再是打字员。在顷炫熟悉公司大小事务和职工之后,父亲才让他做我的秘书。顷炫之所以在公司这么久却依然立得住脚,和前几年的基层工作有很大关系。” “不亏是商业巨头,这么严厉的啊……”舒贝贝搅着盒子里的土豆泥,偷偷地瞥了一眼解笙。 解笙察觉到一闪而过的目光,低头问道:“你觉得我父亲对别人太严厉却过于溺爱我了?” 舒贝贝却摇头:“没,其实看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我觉得他对你也蛮严厉的。” 解笙叹着气站了起来:“不过那些人说得也没错,他的确很宠爱我。” 舒贝贝瞧着去煮热可可的男人,忍不住沉思,而解笙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没有一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放家族企业于不顾而去做那些事吧,解郑成却答应了,还纵容他放浪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是溺爱吗? 自打和舒贝贝定下,解笙明显地感觉到解郑成十分欣慰,也松了口气。作为父亲,他真的费了很多心。 有时候舒贝贝觉得解笙有太多事没有同她讲,但那些事又都是些过往,既然解笙没想说,也不影响她,又何必逼问呢。 次日上午,舒贝贝突然收到了林先生发她的一份名单,是这部剧女主的其他竞争者。正和舒贝贝估想的一样,这些女艺人年龄都很年轻,不少是刚刚出道的,有几个是童星,但被解氏公司留下的都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作品,拿过奖的也不少。 反观舒贝贝,倒成了这群人里最没威胁力的一个。 既然确定女主角的初始年龄不大,那也就是说剧本里靠前的一些剧情,必须演得再天真一点。这样看来,剧本里的第一场戏,是她把握最大的一场。到时候肯定也会有不少人选中这一幕进行表演,她不光要在演技上压制住别人,还要比那些人更贴近人物才行。 尽管这样推理感觉还蛮对的,可舒贝贝就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解笙说他已经提示的足够多了,就真的只是指年龄这方面? 正思考着,舒贝贝的电脑里就跳出了一封邮件。又是林先生发来的,是关于参加ber电影节的礼服要求。顺便问了下舒贝贝的预产期,以便制定恢复形体的计划。 舒贝贝本想找解笙问问要不要再去一趟医院检查,却想起来男人今天因为不放心叶顷炫早早去公司了。 “诶,想让他做正事又觉得不高兴。”舒贝贝喃喃自语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立镜前面挺起腰板看着自己的小腹。 仍然的类似赘肉的隆起状态,但明显比前几天大了。这几天她也觉得各种孕期不舒服的症状开始频繁出现,不过就是开心。 正美美看着自己,解笙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上来:“在哪儿?” 舒贝贝马上放下衣服整理好从屋里走了出去,从二楼往下面客厅看:“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顷炫说自己没事,我就回来了。”解笙站在客厅中间,突然摸着下巴沉思起来,“我在考虑换个小一点的房子了。” “突然想这个干嘛?”舒贝贝沿着楼梯走下去,抓抓自己有点乱的头发。 解笙靠近,为舒贝贝理好头发,露出她带着点倦意的脸:“得换个我一进门就能看见你的大小才好。” “那以后你不在家,我就坐在这儿等你。”舒贝贝往解笙怀里一扑,戳了戳他的心口。 诶哟,这个可人儿。一秒见不到都要想。 解笙弯下腰蹭蹭舒贝贝的鼻子,同她相视而笑。 第73章 胜者才有机会 第73章 胜者才有机会 说实话,真当面选那一天到的时候,就算舒贝贝看了几百遍剧本可还是会觉得心里没底。 面试所在地在一个大剧院,艺人和面试官都在观众席,只不过解笙现在还没出现。 那家伙送她过来的,现在应该还在停车场。 舒贝贝前面坐着解氏娱乐本公司的花旦林泪,童星出道,总是饰演被粉丝戏称“国欠妹”类型角色的人物。外表可人,一举一动都引人怜爱。 她的旁边还有已经成立独立工作室的尹柏歆,身边坐着三四个助理。平日里尹柏歆常以英气十足的人设出现,在剧中则极其擅长演俏皮俊美的女孩子,尤其那双眼睛十分灵动,人称“眼睛里住着星星的小妖精”。 再有便是舒贝贝原来所在星娱公司的另一员大将,高岚。十六岁主角出道,第一次就领衔主演了国家台正剧的女主角。现在正和她的经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为人稳重,虽然总让人感觉有些不近人情可出道据今无任何反面绯闻。 陆续过来的还有不少,舒贝贝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什么人都没带的,好像就她。 说起来,林先生还在忙电影的问题,唐雅雅本来说要来,但因为解笙顺路舒贝贝就让她放假了。 所以现在处于三无状态的舒贝贝,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现在能得到这个面选的机会,已经可以说是解笙给她走后门了吧。 解笙在定好的时间准时出现,往最中间一坐就用手势示意开始。 不亏是金主爸爸,一个手势就管事。 舒贝贝因为没有坐在最靠前的地方,便没有第一个被叫上去。原本一个艺人进行表演的时候尽量会避免其他竞争对手不在旁边,但解笙这次并没有这样安排。原因是在前面表演的的确因为没看过其他人表演而不清楚对手水平,但相对而言他们看得也更耐心。 首先上去的是刚刚舒贝贝没看清的人,也是个少年出道的,今年只有十九岁,去年刚刚拿到金花奖。小小年纪往台上一站,有着独特的勾人韵味。 她大胆地首先选择了有和君凉对戏的一场,尽管在气场上肯定压不过影帝,但总得来说这一场可圈可点。 但解笙只是让她下去,连点评都没做。君凉也只是简单地表示了感谢。 于是第二个就选择了更能体现自己的独角戏,虽然节奏拿捏地不错但让人感觉女主角太过理智,不过毕竟谁都不知道女主的具体年龄,这样演也没什么错。 但这次跟刚刚的情况一样,面试官没有任何能作为参考的反应,这使得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后面开始表演的艺人因为没底气,开始频频出差错,甚至还没一开始的几位表现好。 舒贝贝愈发觉得她自己的猜测不对劲,正想着的时候,就见解笙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咦?这是在催她? 舒贝贝看了下周围,大概还有一半的人,这时候上去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但如果解笙着急了,她上去倒是没什么。 更何况,因为担心自己不能让评审满意,剩下的这些艺人越来越不敢上去。 正好有个间隙的时候,舒贝贝就站了起来,走到台上。 坐在底下已经许久没上去君凉例行说道:“选一段演吧。” 像舒贝贝原本打算的那样,她选择了比较保守的第一场。虽然这样说,但其实现在看来哪场都有难度。因为至今为止坐在前排的几位老爷没有一个觉得满意的。 舒贝贝先给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回答:“初场。” 微不可见的,解笙稍稍皱了下眉。 不对吧,她还没开始呢,皱什么眉啊? 舒贝贝突然没了动静,在场上呆站起来,这让有些人开始不满地骚动。 大多数人的疑惑是:台上这个女孩子是谁? 君凉侧身,轻声和解笙说道:“你确定她能想明白吗?现在要降低要求还来得及。” “她达不到就淘汰,没人达到就再找别人。这剧本打磨了三年,我不会拿别人的心血开玩笑。”解笙面无表情地回答,声音不大不小,不少人都能听得到。 舒贝贝心里一沉,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回想起解笙的话,他只说女主角的年龄跨度大,从剧本上看她的心理活动比较丰富,因而眼神方面必须灵活。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资历可能有所不足,论演技应该没有一个不过关的…… 等等,她明白了! 舒贝贝重新抬头,直直看向君凉:“抱歉君老师,我还是想演最后一场,麻烦您了。” 最后一场? 舒贝贝这话一出,几乎所有艺人都骚动起来。有人诧异,但大部分都很不屑。最后一场是女主发现男主的魔龙身份同他大吵一架,并发誓让他永无自由之日。这一场不光情感表现需要非常激烈,同君凉的互动也最多。普通情况下女主角的气势就明显弱于君凉,这种矛盾爆发点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看女主? 之前也有几个艺人挑选了和君凉有互动的其他戏码,但效果都不是很好。这一场根本没人敢动。 所以,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君凉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就走到了舒贝贝对面,低着头点了点,示意她开始。 舒贝贝现在恨不得捶一捶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但既然已经要开始,那便没退路了。她退后几步,突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君凉,但并没有马上开始说台词,而是逐渐将表情改变成慌乱:“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竹允呢,我的相公呢!?你这魔龙变成竹允的样子作甚!你将我封印在这里还不够!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竹允!” 君凉抓着心脏的位置,艰难开口:“颜儿,你不要怕,先听我讲……” “你杀了我的竹允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变成他的样子!”尽管一开始并不知道君凉会讲什么台词,但舒贝贝却接得异常自然。 “颜儿,我并不想瞒你的。你看,我并没伤过你。”君凉想去拉舒贝贝的手,却望而止步,那眼中的心痛、愧疚和不舍让人看一眼便难忘。 舒贝贝抓着头发,清泪流出,沙哑着嗓子跪在地上:“不可能,我的竹允,我的相公不可能是杀人如麻的魔帝!” 君凉看看自己已经化出鳞片的手,眼里露出一丝厌恶,随即也缓缓蹲身凑近舒贝贝:“颜儿,我不会伤你,你只需借我你的一魄,我带你从这封印里逃走,以后我发誓,这辈子林间田园,只做你的竹允。” 君凉似乎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即便剧本上一点也没关于男主的描述,但他表演出来却让人很快入戏。 舒贝贝一瞬间似乎被君凉说通了一般,但片刻,便冷笑起来,一边笑着,眼泪却止不住:“我的竹允,是被困在这里阵眼之灵,是会为了给我看烟花不惜耗费精元出去的傻子,是会用修为给我续命的夫君;而不是为了能逃离这里什么事能做的魔龙!” “颜儿,我——” 没等君凉说完,舒贝贝抬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没资格叫我颜儿!”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剧本上的确是写要打这一巴掌,但因为没有对方的台词所以大家都觉得应该等君凉说完。只是这是她们因为尊敬君凉的第一反应,事实上这一巴掌的确应该打断男主角的话,这样才能凸显女主的恨意。 舒贝贝做到了。 她站起来,摸了下脚踝然后手掌握起放在脖子旁边,像是用利器抵着喉咙:“祭司们用我的性命续阵,我本就应该死。你为逃离这里救我一命,我在这里就还给你。从此只愿上天下地,此生下世,绝不与你再有半点瓜葛!” 此时的舒贝贝已经不再流泪,眼睛赤红,声音发颤却无比坚定,咬着牙将空气匕首贴到脖子上,顿了顿才狠心一划。将自己的痛苦、恐惧、怨恨和对竹允残存的一点爱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就连君凉看到舒贝贝的样子心里都是一紧,仿佛眼前的女人真要自刎一般,顿时慌乱起来:“清颜——!” 舒贝贝此时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轻声念叨着:“长亭青竹随风摆,隔水浮萍、误终生……” 这一句这一场里是没有的,诗句出现在男主将水中的女主救出后的剧情里,但舒贝贝却在这里小时念了起来,有些人听不清,但君凉能听到就够了。更何况,舒贝贝真的是不由自主地就想念。 她疲惫地再也无法睁开眼睛,却硬撑着想要看自己的爱人一眼,但最后那一刻,只能看到与她结发的男人已经失控完全龙化,双翅展开,遮住她眼前的光芒。 舒贝贝就这样绝望地,合上了眼睛。 在舒贝贝演完的下一秒,高岚就带着自己的助理直接离开了剧场。一些刚刚表演完在等消息的人也在犹豫片刻后跟了上去。 君凉蹲下,拍拍舒贝贝的肩膀示意结束。舒贝贝也抹抹眼泪赶紧坐起,扶着君凉伸过来的手站起身。 “你真是让人惊讶。”君凉轻轻地说了声,松开舒贝贝的手便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舒贝贝又鞠了一躬对评审表示感谢,这才走下台。 解笙仍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在舒贝贝看向他的时候一直放在底下的手举着拇指露了个头。 第74章 入选 第74章 入选 不说别的,就舒贝贝打得那一巴掌,在场就肯定没人敢。当然舒贝贝自己也没敢使劲就是了。 的确在前半段,君凉的演绎深入人心,但是到最后连君凉本人都被舒贝贝的那段话震慑住,更别提别人了。从以前解笙就知道舒贝贝很擅长在演戏的时候影响别人,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能做到和君凉在荧幕上平分秋色。 其实舒贝贝能明白解笙的用意真的很碰巧。解笙一直在说这部剧的主要问题就是女主角肯定会被男主压制的很厉害,但原本剧本却是大女主戏,让镇得住场的人来却有少了那份天然的少女感。加之这次应征的都是影视圈里的佼佼者,舒贝贝虽然演过电影但是经验放在那里拼演技还是很难拉出距离。 所以说,解笙想要的并不光是演技好的,还得是能在君凉气场中夺走观众眼球的女主角。 这几场戏里,最有希望能压制住君凉的,就只有这场互动最激烈的。 至于舒贝贝一开始认定的独白,演了估计就会被直接pass。 舒贝贝回到自己位置后,解笙并没有再叫下一个,而是提出了新的要求:“接下来的人也不用自己选了,就这一场,觉得自己能演得更好的上去。” 鸦雀无声。 尹柏歆在沉默片刻后走上去,但只演到一半便道歉从台上走了下来。在底下看还不明显,亲身站在君凉对面才感觉到自己只能被他带着演,这种无力感让她很干脆地放弃了机会。 之后还有几个,效果也不太好。不一会儿坐在剧场的艺人就只剩下了舒贝贝。 “她真的挺不错。”坐在边上的制片人沉默这么久后终于说了一句话,“只是……开场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说起来我们也不急,不如再看看别人?毕竟这个舒贝贝,名气和君先生炒不出热度来。” “你觉得不行你上去演着试试。”解笙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怼起了看低舒贝贝的这位制片人,“别让我去找别的制片。” 既然被说了这种话,制片人也只能摊摊手妥协。毕竟这剧是解笙影视公司买下的,投资也是解笙一人负责,他说是制片,更像是中间人。 君凉手指敲着桌子,摸了摸脸:“在没有拿到全部剧本的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演过大女主戏的,经验有,只是需要适应电视剧的演法而已。” 旁边的导演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她对女主角的理解也很正确。我们并没告诉任何人女主的年龄在这场戏时只有十四岁,但她把属于少女的动摇演了出来,不论气场,单这一点其他上去的人都没有注意。” “虽然她没有自己本身很强烈的特点,但这样也很好将她塑造成女主的形象。”坐在后面一排一直在看剧本的编剧也低低道。 “舒贝贝。”解笙提高声音叫了一声,“你入选了。” 已经等候多时的舒贝贝立马窜到前面来给所有人鞠躬:“谢谢各位前辈。” “别笑得那么开心,一开始还差点选错,有什么可美的。”解笙哼了一声后站了起来,“还有现在怀着孕,别老跟别人鞠躬。” 几位评审面面相觑,君凉也诧异地看向舒贝贝的小腹。他刚刚还有点奇怪舒贝贝的装扮似乎有点保守,没其他参选者那么出众,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随即,他目光复杂地瞧了眼解笙说道:“恭喜。” 解笙点点头当作回答,上前伸出手臂:“今天累了吧,回家早点休息。” “我不累,我好兴奋。”舒贝贝顺势挽住解笙的手,和君凉点头道别后就被解笙拉着走向了门口。 编剧先生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将目光移到了剧本上。制片人自嘲一笑,郁闷地揉了揉眉心。 导演还是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君凉:“这位舒小姐是……” 君凉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地耸耸肩:“看看就知道了,恋人关系。不过你们自己也明白吧,舒贝贝的能力可是百分百的,跟解笙半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百分百,解笙帮了她至少有那么百分之一,这点舒贝贝还是清楚的。其实残缺的剧本,严密封锁的消息,都是解笙为了排除其他信息只让艺人注意他想让她们注意的。而且解笙真的不止一次强调他想要一个能和君凉旗鼓相当的女主。 舒贝贝在得到这份工作后真的异常兴奋起来,回到家就开始缠着解笙要剧本:“最后一场肯定不是结局吧!你就给我发一份嘛,我早点背不也挺好的吗。” 解笙摸着舒贝贝的头将她按到沙发上:“我自己都没拿到全部的剧本,那个编剧很认真,到现在还一直都在修整。在最终稿没定下之后谁都看不到结局。” 舒贝贝扁扁嘴,窝在沙发上开始打滚:“那你拿到剧本以后一定要第一个给我。” “好好好,第一个给你。”解笙为舒贝贝脱了鞋子,坐到旁边,“安分点。” 舒贝贝撑着手臂趴好:“对了,你今天怎么跟那些人公布我们的关系了啊。” 解笙将舒贝贝的脚放到他腿上,往后一靠:“你以后身子重,定妆照、剧照和海报都得搞定。这部剧跟你的那电影不一样,宣传力度会很大,所以在开拍前这些就得出来。要应付过他们怎么也得说实话。” “可是这剧不得拍个一年?”舒贝贝算了算,小小地吃了一惊。 解笙理所应当地点头:“对啊,宣传一年。前期出宣传照,中期出路透,后期出宣传片。” 舒贝贝张着嘴好半天才闭上:“哇……这样宣传,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解笙揉着舒贝贝的脚腕,垂眼看着伸懒腰的小女人。 舒贝贝翻了个身来看解笙:“有钱就是好呐。” 解笙笑了会儿,想着抱起舒贝贝却被她挣脱:“我有钱,你也有钱。” “诶呦诶呦,这张嘴巴可真甜。”舒贝贝撑起身子,朝解笙伸出手。 解笙也把头探过去舔了下自己的唇:“那不来尝尝?” “那你快送过来。”舒贝贝用手指划过解笙的下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唇。 但其实定下女主以后,舒贝贝还要有更多事要做,和编剧导演都得再见个面,还得跟主演们碰头。这些都得在这个月里做完。 舒贝贝能拿下这个女主林先生也不太惊讶,但突然激增的工作量就真的让人力不从心了。助理唐雅雅身兼秘书职位,顺便还给服装设计白媞心打下手,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 这样的工作量导致舒贝贝十分不忍,然后就想给唐雅雅涨工资,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拿到电影的片酬。 虽说,当时她答应解笙得到影后时再讨论片酬的时候,但现在舒贝贝觉得自己……真的很缺钱。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舒贝贝拉住了正在看书的解笙的手:“解总,我有事情想和你谈。” “说就好,不用色诱。”解笙任由舒贝贝抓着,另一只手将书签放好把书放在了一边。 舒贝贝撒开解笙坐在他身边拱来拱去:“屁,拉个手算什么色诱,我要和你说正事的!” “好啊,你想和我谈什么正事?”解笙手臂往旁边一搭,阔佬一般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轻轻嗓子,正襟危坐:“解总,我知道关于电影我的片酬问题是你掌管,但是那个你能不能给我点定金啥的。” “这种事去找场务啊,找我做什么。”解笙竟然十分干脆地开始甩锅。 舒贝贝拍了下解笙的大腿:“你当初说等颁奖之后谈的嘛,场务怎么可能会分我的那一份!” “你看,你也说了,颁奖之后才能谈。”解笙用手扫扫舒贝贝放在他腿上的手,“瞧瞧你这个小演员,跟我这种大投资商要保持距离。” 舒贝贝斜了解笙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嘛,事情也有例外。”解笙笑眯眯地反摸起了舒贝贝的腿,“破个例也不是不行。” 舒贝贝垂眼,随着解笙的手动来动去:“瞧瞧你这油腻的样子,嫌弃。” “说真的,怎么突然想起要钱来了?”解笙终于恢复了正经的表情,手却没移开。 舒贝贝倚在男人肩膀上嘟囔:“雅雅最近做的事情太多了,我现阶段找新人也很麻烦,怀孕的事情告诉外人还不放心。所以就想给她涨点钱。而且林先生那边,我现在还在给她打白条。” 解笙摸摸下巴:“林先生那边没事,她应该是直接拿艺人片酬提成的。至于唐雅雅……林先生给她定的薪水已经是业内最高的了。” “那也怪不好意思的,就当给年终奖吧!”舒贝贝一捶手,仿佛想到什么好办法一般。 解笙弹了下舒贝贝的额头:“年都过了,还谈什么年终奖?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过两天闲下来,给她放个假得了。” 舒贝贝还在纠结的时候,却感觉腿上的咸猪爪越摸越过分。瞪了眼蠢蠢欲动的解笙,舒贝贝傲娇一哼:“想什么呢?” 解笙凑近,在舒贝贝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后喃喃低语:“我刚刚给你解决了问题,你也该给我解决一个,这叫礼尚往来。” 第75章 圆桌 第75章 圆桌 “雅雅啊,你要知道这些钱的来之不易。” 会客室里,舒贝贝坐在舒服的皮制沙发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叹息道。 “雅雅啊,你要知道这些钱的来之不易。” 会客室里,舒贝贝坐在舒服的皮制沙发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叹息道。 突然拿到莫名其妙年终奖的唐雅雅,幸福又疑惑地点头:“啊……什么?” 舒贝贝靠近唐雅雅,别有深意地一笑:“这可是我用不可描述换来的。” 表示自己还只是个孩子是唐雅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就被惊吓到差点将钱扔出去:“诶诶诶??” “行了,别闹了。”林先生抬眼看了下两人,清了清嗓子,“《清颜记》这部剧的编剧成先生很讨厌聒噪的人,你们等下可别乱讲话。导演北回乘是美术出身,很注重镜头结构,制片人范千,对数字概念性很强,人际交往十分广泛。这些事都得记着,以后在演出的时候得给他们都留下好印象。” “明白!”舒贝贝连连点头,尽管刚刚林先生说的她只记住了一半。 林先生刚想再嘱咐一下这位“一孕傻三年”的,就听到门响的声音。紧接着男人元气十足的声音充斥起了整个房间:“都到了没都到了没!?解总要求大家提前等候迟到可不行啊。” 不用回头,舒贝贝就知道是叶顷炫进来了,脑海里甚至还自动浮现出了他的样子:“解笙呢,他还不来?” “总裁正在和北导谈一些事,马上就过来,但是先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叶顷炫端着一提咖啡放到桌子上开始分,“给舒小姐的奶茶,林先生的清咖,还有和我一样的南瓜卡布奇诺,是糖果果的!” “诶,我吗?”唐雅雅接到咖啡之后有点纳闷,不过似乎对这个新昵称还蛮喜欢。 “当然!就想这样叫,你不会不开心吧?”叶顷炫眨了下眼,在唐雅雅点头后灿烂一笑,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曲奇,“买四杯赠送的,看你竟然和我喜欢一样的咖啡就破例给你。” 舒贝贝朝着唐雅雅挤了挤眉毛,虽说叶顷炫和她总是有点不对付,但不得不说他的确还不错。高收入高学历不说,性格开朗人长得也帅气,似乎还和唐雅雅同岁,要是能牵牵红线那也不错。 林先生装作在看信息的样子低下头,稍稍皱了下眉却没让任何人看到。 与其说她不想说什么,不如说她没理由说什么。叶顷炫如果真对唐雅雅有意思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喜欢喝什么?”唐雅雅拿着咖啡抿了一口才想起来。 叶顷炫也拉个椅子坐在旁边:“以前在剧组里你不是总买吗,看一两次就记住啦。” 几人正聊着天,解笙讲话的声音就由远及近。 舒贝贝回头站起来,和走进来的北导打了个招呼:“北导好。”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北回乘示意大家放随便,便也坐到众人对面。 先不说跟自己的女主角摆架子也没什么用,更何况舒贝贝还是解笙的女人,瞧瞧这宠的样子,那整个剧组不就属人家最大? “就北导吗?”林先生语气还算和善,但似乎有点不高兴。她还是希望舒贝贝最近能少出来露面,一是身体问题,二是她希望降低舒贝贝暴露自己怀孕的几率。现在就只来了个导演,那她不还得安排时间? 北回乘抱歉地点了点头:“成先生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范制片对女主很放心,一些基本情况我转达过去就好。” 解笙拨开袖子看了看时间,又抬头看看门,似乎在等人。 “还有人要来?”舒贝贝注意到便脱口问出。 “作为男主角,怎么能不来呢。”正说着,君凉就出现在了门口,带着他的经纪人。 君凉现在的经纪人也是界内金牌,同样也是女性,精明干练与林先生不相上下,但却女人味十足,如果再漂亮一点,说不定也能在君凉手下演个主角之类。 但解笙依旧在看表,甚至都没同君凉打招呼。 可君凉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坐在解笙旁边怡然自得,还一边看他手里的时间表一边等开始。 解笙不说话,周围更没人说话。舒贝贝好奇地喝着奶茶,对没有到来的这个神秘人物充满了好奇心。 竟然敢让解笙等,那还真是……排场大极了。 漫长的几分钟后,脚步声终于从走廊传来,听上去有些杂乱,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众人听到声音便抬头,却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似乎还不敢进来的样子。 解笙抬眼朝门口招了招手:“进来。” 北回乘看了这两个孩子好一会儿才扭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就找来这两个素人当其他主演?” 这是所有人才认真打量起进来的两人,男生大一点,但应该也超不过二十岁;女生就只还是个小孩,充其量只有十四五,见到这么多人盯着也不害怕,反而还打量了回去。 解笙理所应当地点点头:“这两个都是我公司的练习生,在话剧社表演的时间比舒贝贝还要多出两倍,只是缺少经验。” 北回乘挑着眉,便不再多说什么,心里却还是不太满意。按照他的想法,还是觉得全明星阵容比较好,现在已经有了个几乎没什么人流量的舒贝贝,剩下两个主演还要让练习生来? 年长的男生看向北回乘说道:“导演好。” 北回乘点点头,没再将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 舒贝贝看到这两个孩子还站着,便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置示意他们坐下。 小一点的女孩看到舒贝贝眼睛滴溜溜地转,虽然一直没讲话但是似乎更活泼一点,不过在靠近座位之前还是先看了下解笙。 解笙朝两人点点头,女孩才拉着男生坐下。 “除了男女主之外,剧里还有另外一对,我本想像找女主那样海选出来,但是这种机会还是留给自己家公司的人好。所以我就找了温梓树和左心,正好他们也差不多是该出道的时候了。”解笙说着,拿起面前的平板划了什么东西按下发送。 唐雅雅也拿起她们面前的平板,将弹出的邮件拿给舒贝贝看。舒贝贝刚刚还奇怪为什么每个位置上都放着个平板,原来是传递信息的。 不亏是身家数不清亿的解金主,完全电子化,还真是环保啊。 就是费钱。 舒贝贝也照着样子点开,发现是关于其他两个主演的人设介绍。一个是十八岁是少年神医,似乎是白鹿化身,经常用自己的神力医治。另一个是蜘蛛精,喜惑人,调皮得很。就外形来看,的确和这两个人很符合。 “不管怎么说,看着还可以,至于能力相信解总应该不会看错人。”君凉打量几眼两个孩子后点点头。 然后,他的经纪人很熟练地通过平板将自己拟定的合同发到解笙的终端:“这是我们的要求。” 解笙点点头:“我先看一下合同目录,其他的顷炫会具体给你答复。” “没问题,24小时内绝对回复!”叶顷炫拍拍胸口,就接收了解笙发给他的文件。 林先生并没有准备舒贝贝的合同,她之前的确有考虑过要不要提前拟定,但考虑到这是舒贝贝和解笙公司第一次正式合作,有些事情还得再问:“关于贝贝的问题我希望单独和您谈。” “这个也找顷炫就可以。”解笙摆了下手,又指了指叶顷炫。 叶顷炫对着林先生咧开嘴笑,竖起拇指表示自己没问题,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瞧了瞧君凉:“说起来,小生生之前也做过君先生经纪人吧?那对解氏的要求应该很清楚才对?”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 林先生这时候才抬眼看看君凉:“的确如此,但贝贝的情况不一样。” 君凉依然是刚才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见到林先生看他竟然礼貌地笑着点头。 对,礼貌。对待陪伴他长达五年的经纪人,君凉却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礼貌地应付。 而君凉的现任经纪人也注意起了林先生,眼里似乎还带着那么点儿……不屑,似乎在说林先生是因为没本事才没被君凉带进新公司。 “小生生果然靠得住诶!以前总裁就说过小生生带君先生的时候超级认真,一点都不带含糊的!”叶顷炫也不知怎的,一直把话题往这上面扯,完全看不懂气氛的模样。 解笙并没出言阻止,反而一边看合同一边瞧起好戏来。 “林先生的确很棒,舒小姐你可要珍惜才是。”君凉在局面僵持的时候终于出声,可说得这几句话并没有起到正面效应,反而更像是为了终结话题而敷衍。 如果林先生真的很棒,那君凉怎么可能舍得放开这位经纪人? “我当然会珍惜,林先生在我这么没名气的时候也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珍惜?”舒贝贝在沉默良久后也板着脸开口。仿佛在说君凉没良心,有名气了便目中无人。 她本不想接这个话茬,舒贝贝能感觉到君凉跟林先生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也就不想多说。也看出君凉的那个经纪人想挑事,可那是君凉的人,她没理由管。但林先生是她的人,被别人奚落到家门口了不怼回去怎么行?既然解笙这个剧组想要个压得住君凉的女主,那她还就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第76章 叶顷炫的目标 第76章 叶顷炫的目标? 见到舒贝贝有些不悦,君凉这才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经纪人没能力,当真是不礼貌。 这次有点不愉快的会谈在半小时内就结束了,出于对所有人的尊敬,舒贝贝一直留到最后才走,只是脸色一直很严肃。她知道君凉不可能跟她道歉,这种小事也没必要纠结,只是觉得在剧组里和男主角结下扣多少不太开心。 而且孕期的舒贝贝,稍微有些易怒。 解笙最先跟着北导离开,还带走了那两个孩子,应该是还要说些什么。反正舒贝贝会和解笙一起走,所以也不着急。 于是,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舒贝贝三人,唐雅雅刚刚一直没敢说话,现在就她们几个了,她还是不敢开口。 因为林先生的表情好可怕。 舒贝贝叹了叹气扭头:“林先生,能问你件事吗。” “以前的事和现在没有关系,你知道我会对你负责的。”林先生将这次拿到的有用文件都收好,然后拿起自己的提包,“解总送你回家还是我送你?” “你也看到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舒贝贝没有让林先生糊弄过去的意思。她想要知道以前究竟是不是林先生做错了事,如果是的话,那就必须得去道个歉。如果不是的话,那舒贝贝总有一天要替林先生讨说法。 有时候太过忍让会让处境更糟,君凉和陈黎伶顾小千不一样,至少他不会用阴招对付她,顶多是不再合作而已,舒贝贝还真不稀罕。 “问题就是这个。”林先生扶着额头轻轻叹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很突然的,那一天君凉就通知我要和解氏解约,连带着也和我解除了工作关系。” 舒贝贝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你这样说,我就信你。雅雅和林先生先走,我等解笙。” 看着唐雅雅和林先生离开,舒贝贝抿了抿唇。本来她和君凉关系还算好,却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出师不利。 过了约莫有半小时,解笙才回到会议室。见舒贝贝还在等他便圈住了她的脖子:“怎么,生气了?” “他不该那样说话,亏得我还叫他一声‘老师’。”舒贝贝在外人面前不承认,在解笙面前却撒起娇来。 解笙对着舒贝贝伸出手扶她起来:“君凉那个时候的确遇到些事情,和林先生有点矛盾。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他不是有意的,也不是针对你,别放在心上。” “我倒是能不放在心上,可林先生行吗?”舒贝贝任由自己被男人带起来,一丁点力气都懒得使,“本来林先生就总绷着那张脸,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多难受。” “你也管不了那么多。”解笙转而搂住舒贝贝的腰,对着窗子透过来的阳光稍微眯了眯眼。 “对了,还有那个谁。”舒贝贝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便捶下手突然改变话题,指指解笙突然笑了起来,“你那叶顷炫怎么回事,今天对我们雅雅献殷勤了。” 解笙听到叶顷炫的名字还有点不相信:“他?他怎么献殷勤了?” “他给唐雅雅带了她喜欢的咖啡,还给人家女孩子点心吃。”舒贝贝用手肘撞了撞解笙挑眉,“说起来叶顷炫今年是本命年吧?条件又好,没女朋友吗?” 解笙突然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后摇摇头:“顷炫对女人其实……有点挑剔。” “他真喜欢男人?”舒贝贝皱起脸,戳了戳解笙的胸口,“那他那么勾搭雅雅做什么,今天雅雅被撩得可害羞了。” 解笙捉住舒贝贝的小手包在手心里:“不用操心顷炫的事,他爱怎样是他自己的事,不过我能保证的是他对唐雅雅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雅雅长得不错人也能干,除了有点傻也没什么不好的。”舒贝贝毫不留情地说了唐雅雅的坏话,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过这话也没什么恶意,唐雅雅的确有点单纯,不是说笨,就是想得不多。被林先生再带个一段时间肯定会有进步。 “顷炫小时候在人际交往方面很成问题,所以各种书和乱七八糟的励志课程听了不少。他和人的互动是遵循模式的,而且非常有目的性。”解笙提起叶顷炫以前的事就忍不住暗暗叹气,“你看顷炫和每个人都很自来熟,但真的主动为对方做事的时候一定有所求。但他厉害在到最后那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舒贝贝听解笙讲得头头是道就撇嘴:“你真是做生意做到铁石心肠了,他还不准喜欢个女孩子了?再说,雅雅也没什么可被他利用的。” 解笙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坚定摇头:“虽说唐雅雅的确是顷炫会喜欢的类型,但这么多年我跟他一起长大,他不可能对自己真正的心意这么清楚还立刻付诸行动。除非……” 舒贝贝被解笙勾起了好奇心,摇了摇男人的手臂:“除非什么?你别停在这儿啊,别总跟编剧学坏毛病。” 解笙竖起一根手指比划起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理论,当你在party里想引起自己喜欢人的注意力,不能直接同她搭讪,而是要去和她的同伴聊天。让你真正的目标有被忽视的感觉而想要主动接近话题圈。这时候你还要在聊天时对对方进行先扬后抑,比如在夸赞她的衣服漂亮后却说‘我母亲也有这样一件’。” 舒贝贝跟着解笙不知不觉走到停车场,却一脸雾水:“你在跟我分享以前的泡妞秘籍?你知道我现在很易怒的对吧?” 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鼻子板起脸:“我现在很正经。” “但是真能管用吗?”舒贝贝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如果有人跟她说这种话她可不会开心,还会觉得这个人太不会说话。 解笙看出了舒贝贝的想法,一边拿车钥匙一边解释:“但是这样,以后你再对目标进行奉承的时候,她就会觉得你说得是真的。因为你不有油嘴滑舌,嘴笨得很,所以说出来的话肯定是心中所想。” “所以——”舒贝贝摸着下巴模仿电视上侦探思考的模样,“照你所说唐雅雅并不是叶顷炫的目标,她旁边那个才是。” 解笙突然停下步子,左右看了看舒贝贝:“他应该不会喜欢你吧。” “废话。叶顷炫因为我把你抢走了心里不知道有多讨厌我。”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突然一顿,“等等,那那个人不会是……林先生吧。” 这次解笙直接笑了出来:“不可能,林先生那种女人是顷炫最讨厌的类型。” “把女性归类可是很失礼的行为。”舒贝贝捏了下解笙腰间的软肉作为惩罚。 解笙“诶呦”一声连忙道歉:“我这样说没什么恶意,只是说顷炫讨厌强势的女人罢了。” “看他奶气的样子,不会是大男子主义吧。”舒贝贝走到车子旁边,抱着手臂。 解笙为舒贝贝打开车门:“别烦恼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还是把操心的时间留给你肚子里那个好了。” 舒贝贝摸摸小腹,心情大好地轻哼起来。 叶顷炫的事舒贝贝只是有点好奇而已,的确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完,没几个小时她就将这档子忘在了脑后。 次日早上,舒贝贝费力地从被子里冒出个头,幽怨地开始大叫“放开我!”。 这可把在旁边等舒贝贝睡醒的解笙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扔到床下,他垂眼瞧了瞧还在迷糊状态的小女人拍了拍心口像是哄孩子一般问道:“诶呦我的宝,你怎么啦?” 舒贝贝抱着被子在大床上打滚:“不行,起不来,这张床成精了不放开我啊。” 解笙也不急,拍了拍舒贝贝身体露出来的部分:“你若还是困,就让他们再等一会儿。” “几点了……”舒贝贝虚着眼摸出闹钟放到脸前,“……九……九点了??!” 下一秒,解笙就被在床上掀开被子站起来的舒贝贝用被子呼了一脸:“……别急,慢着点啊。” 瞬间清醒舒贝贝在床上转了个圈,打开柜子开始找衣服:“你怎么不叫我啊?咱们不是约的九点去见服装师谈定妆照的事吗?” 解笙把被子扒下来,一边叠着一边回答:“反正工资都是我发,他们做事也拿钱,待着也拿钱,多等一两个小时无所谓的。” 舒贝贝抱着衣服,再次为有钱人的言论倾倒:“请这位总裁先生尊重一下基层。” “没有你睡觉重要。”解笙说得理所应当,整理好床后又拿起了书,“更何况看你睡觉的样子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娱乐活动。” 舒贝贝姑且拿了几件走到身边,好奇地朝他手里的书瞟过去:“你什么时候看起——法语入门?” “今天要跟一个巴黎设计师谈你宣传照上的现代装,就学一下。”解笙一边靠近身边,一边还在继续看。翻页的速度很快,似乎根本不像是在看,跟在找东西差不多。 舒贝贝摸了摸解笙的脸:“你这样有上进心是很好啦,不过你这书从昨天才开始看吧,怎么会马上就能和人交谈嘛。” 解笙也不辩解,就看着说继续在拿衣服换衣服准备出门的舒贝贝身边晃悠。 第77章 女人的衣柜有时候会变成地狱 第77章 女人的衣柜有时候会变成地狱 本来舒贝贝是想打理好自己迅速出门的,可解笙在看到舒贝贝今天准备穿的衣服后硬是把她扒了换新的。 原因是:穿过一次的衣服就只能永远待在柜子里了。 舒贝贝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待在家里省钱。 到解氏的时候,舒贝贝看到了一堆人,其中果然有一个欧洲人。再往旁边看,君凉也在,他在看到舒贝贝的时候朝她这边点了点头作为问好便带着他的设计师去了另外的地方。 既然人家态度蛮好的,舒贝贝也没有过去找麻烦的想法,这次她只叫了唐雅雅和白媞心来,林先生有其他的事就没来。 这个“其他的事”具体是什么,舒贝贝就没敢多问了。 解笙对舒贝贝招招手,示意她不用管君凉:“君凉跟他那边的人已经差不多商量好了定妆,你跟我来这边。” 定妆照的负责人先跟舒贝贝打了招呼,然后将他们制定的概念图拿给了舒贝贝:“您可以先看看,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尺码做好了衣服,看着觉得没问题再试就好。” 白媞心连忙接过来,翻开给舒贝贝看:“这个剧的女主定妆这么多的啊。” 舒贝贝一看吓了一跳,不说那些只穿一次的衣服,光常用服装竟然就有六套。她拿着这已经成本书的设计图不由得感叹:“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了,你再看男主的,每段剧情都要换不同的服饰,有些还是不同物种的全身设计。硬是把电视剧搞成了换装游戏。”解笙抱着手臂轻笑了下。 当初之所以他能这么快拿下这部剧,一部分原因是只有解氏公司能满足编剧如此高频率的服装变化。光是四位主角的所有服饰他就投了八位数进去。 舒贝贝这才想起来,君凉饰演的魔龙有化形之力,前前后后幻化了得有小一百次。现在想想,他那穿得可都是钱啊。 拿着这本概念图,舒贝贝很仔细地看了一遍,除了好看什么都说不出来。但旁边的白媞心却指出了几点要求,还将有可能会影响动作的设计圈了出来,等舒贝贝试穿的时候进一步检查。 这边姑且看了一遍,在唐雅雅和设计师们去拿衣服的空当,解笙对一直等着的那位法国设计师招了招手。 “诶……他会中文?”舒贝贝左右看看没有翻译便稍显惊讶地点了点头。在她眼里,会说汉语的外国人都超级厉害。 但很可惜,解笙摇了摇头:“不会啊。” “那也没有翻译啊。”舒贝贝稍微有点苦恼起来,她的英语虽说不错,但法国人讲英语那就不一样了,发音如果不太标准她就听不懂。 白媞心搓了搓衣角也有点紧张,俗话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学设计,她的英语只擅长设计范畴内的,那些俚语简称什么的基本不清楚。 “我不是看书了吗,我来。”解笙很是随意地耸耸肩,在对方走过来的时候握了握手就开始为他介绍。 流利地介绍。 看得白媞心一愣一愣的。 舒贝贝也没反应过来,看着解笙像是在看别人一般。这还是那个看进口食品英文日期都会看错的解笙吗? 解笙在简单地和对方交流过后,有指了指白媞心:“他会把要参考的样式都告诉你,你跟他讲希望达到的要求。他听得懂中文。” 舒贝贝看着解笙,半天嘴都合不上:“你真是看了一早上书看会得?” 解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来捏住舒贝贝的脸颊:“你也太可爱了吧,我虽然是过目不忘也做不到十二小时学会一门语言啊。法语以前就学过的,只是昨天想再看看。” 舒贝贝疑惑了好一阵,总觉得解笙好像没在说真话可他眼睁着说得很流利。过了一会儿,舒贝贝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什么,你过目不忘?” 解笙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啊。” “可爱的是你才对吧。”舒贝贝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抬手迅速地掐了下解笙的脸,“过目不忘那种人,少得要死。” 解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是,我除了自己还没遇到过别人。” “别逗我了你。快点去帮帮白媞心,她只会设计,跟别人交流这种事可做不来。”舒贝贝推着解笙,朝交谈的两人走了过去。 伴随着解笙不满的嘟囔声:“我才不要给一个服装师当翻译。” 白媞心在和这位异域设计师谈的时候一直处于惊讶状态,在听到对方是知名品牌的艺术总监后更是毫不遮掩地瞪圆了眼睛,差点把人家吓到。 见到解笙被舒贝贝推着靠近,她终于忍不住发问:“解总,您要给贝贝姐做歌狄的高定?” 一般的艺人会穿自己代言品牌的衣服,暂时没有代言的会穿大品牌的越季新款。很少一部分会让那些品牌的艺术总监为自己定制独一无二的衣服。 说是“一部分”,其实白媞心根本没听说近几年谁花这么大手笔为艺人高奢定制。毕竟一件衣服就得百万起跳。 更何况,只是定妆照而已,解笙难不成有钱没地方花了要给不是自己公司的艺人这样往死里砸钱? “你跟他讲好条件就行,今天只是见个面,你等下还得把贝贝的尺码告诉他。”解笙似乎觉得很麻烦的样子,一扭头看向舒贝贝又是另一副脸色,语气都放柔了几度,“你别站在这儿,去试衣服的房间休息一下吧。” 舒贝贝将解笙拉到那两人远一点的地方低声道:“刚才白媞心说得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要高定去吧?” “那怎么了,你一年也不会出席太多大型活动,加一起也不过十套。”解笙掰掰手指,然后得出结论。 舒贝贝脑内一算价格就觉得头痛:“瞧瞧您这财大气粗的样子,那可都是能新拍一部文艺片的钱啊。” “放心吧,我这样做以后他们在国内找代言人的时候首先会考虑你。到时候不就有免费的衣服穿了吗?”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抬头用眼神指了指,“唐雅雅回来了,你今天光试衣服估计就得七八个小时。” 舒贝贝刚刚只是在数字上被震撼,但当真的看到实物时还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作为女人她还是第一次因为看到衣服太多而难过。不光是衣服过多,穿起来也费劲,最后就真如解笙所说,一直折腾到天黑才把主要敲定。 舒贝贝觉得自己简直要虚脱。 说真的,她完全想象不到君凉在那边是什么状态。 当解笙重新出现,拾起累趴的舒贝贝后无奈地笑起来:“这只是试穿而已,想想你拍定妆照那天该怎么办吧。” “女主也有女主的不好啊。”舒贝贝见周围没了人,这才放心地把自己挂在解笙身上。虽说这里是解氏的底盘,没人感说什么,但舒贝贝还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解笙弹了下舒贝贝的额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来竞争这个角色你看到了吧。那还是我筛选过一次的。” 舒贝贝提起这个突然来了精神:“你知道我肯定会选上的是吧?” 解笙摇头:“我是给了你足够多的提示,但能不能选上还是看你。我是希望你能被选上的。” “那我要真没选上怎么办?”舒贝贝扯了扯解笙的手臂,双目发出审视的目光。 不知道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解笙仍然诚实地回答:“找别人呗,还能怎么办?” 舒贝贝在得到答案后立刻就是一记重锤:“那你要跟别的女演员天天在剧组拍戏吗?” 解笙被打得有点蒙,见到突然精力充沛的舒贝贝被逗得笑起来:“如果是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舒贝贝鼓鼓嘴,抱着手臂走在解笙前面,“在家等你呗。” 解笙也不追上去,只是稍微加快了脚步摸了摸舒贝贝的头:“哇,这么贤惠?” “顺便在家用你的钱雇黑粉恶心那个女演员。”舒贝贝突然恶狠狠地回头“嗷”地一声,被解笙抱在了怀里。 解笙干脆捉住舒贝贝,将她横抱起来:“那我岂不是要赔钱变成穷人了?这可不行,该打。” 舒贝贝在男人怀里有点不适应,但看到快走到停车场没什么人后也就没挣扎,反而顺势骚扰解笙的下巴:“你想打哪?” 解笙发痒地甩甩头,哼了一声:“哪个地方都要打。” “用哪里打?”舒贝贝换手,勾住了解笙的脖子。 “用嘴巴打。”解笙说着,就先用唇“打”了下舒贝贝的额头。 很少能有人给舒贝贝这样安心的感觉,不如说因为父亲经常不在她身边的缘故,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万事得靠自己,很少有放下心的时候。 但是现在越来越觉得有解笙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尽管问他自己没给选中该怎么办,但其实舒贝贝相信他肯定都是有准备的…… 诶等等,他是不是就这样把她的问题给糊弄过去了? 第78章 人情淡最长 第78章 人情淡最长 舒贝贝今天睡得很早,主要是因为解笙讲睡前故事的声音太过催眠,其次是因为法语听不懂。 尽管听不懂但还是很好听就是了。 解笙看到舒贝贝安稳的样子,放下书也躺到了她身边。他们睡在一起已经快半个月,但解笙每晚瞧她这模样依然不够。 正要睡着的时候,解笙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异常刺眼。 他摸到手机看了一眼,眼神逐渐烦躁起来,翻身下床来到书房才接听:“你打过来做什么。” 对面传来艾理迟疑的声音:“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说过我不会再替你们做事了。”解笙揉着眉心坐到椅子上,语气中的不耐异常明显。 艾理这时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这次不一样,我们有线人报告狂老大出现在楚京周围了,我们中只有你和他见过面,他不会相信生人的。更何况他这次回楚京,很有可能是为了和你做生意。” 解笙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舒贝贝的照片,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什么有责任的人,道德绑架这一套对我也没用。你应该清楚我每年拨给你们的资金能买多少武器弹药,能雇多少线人,不差我一个。” 艾理这次沉默了很久:“解笙——” 解笙这次却直接打断,但并没继续拒绝,而是问起了别的事情:“说起来,狂老三这个人你有印象吗,和狂老大应该有关系吧。” 艾理眼睛一亮:“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人,狂老大似乎放出消息他就是来找这个‘老三’的。但我们一点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档案,只知道他被抓,但是因为年龄太小就被送到了戒毒所。” 解笙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他很有可能是为了和我来做生意的吗?” 艾理张张嘴,一时哑口无言:“这、这我也是瞎猜的……” “行了。”解笙长长叹了口气,“我不会和你们长时间过去调查,但有进展时可以去个一两天。” 艾理终于安心地拍了拍胸口:“这样也行,我需要一个团队全部都在。” 解笙挂断电话,直接关机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 夜晚的月光很亮,解笙愣了一会儿便觉得心也安静了下来。 他即将成为丈夫和父亲,但是可真难啊。舒贝贝与他而言比执念要重要得多,即便别人说他没有信义也罢,他必须将她放在第一位才行。 当解笙起身,想要回到舒贝贝身边的时候,却看到了门口一直站在那里的她。 舒贝贝抱着手臂靠在门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首先说一句,我可没有偷听。” “偷听了也没所谓。”来到舒贝贝身边的解笙摸了摸她的头发。 舒贝贝则像是小猫一样蹭蹭解笙的手:“你是不是半夜和女人偷偷讲电话?” 解笙想辩解,但思考了下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是啊,我太受欢迎了。” 舒贝贝看着解笙的脸,用食指划了下他的下巴突然道:“吃蛋糕去吧,解笙。” “为什么,你不是总数落我吃甜食。”解笙扶着舒贝贝的肩膀,合上了书房的门。 舒贝贝半靠在解笙肩膀倚着他往前走:“吃胖了,别人就不喜欢你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了。”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长得好看。”解笙莞尔,忍不住紧了紧搂着舒贝贝的手。 “更何况……”舒贝贝拉着解笙往厨房走,然后为他打开了冰箱,“吃甜食会让你的心情好一些。” 解笙就觉得此生足矣,揉了下舒贝贝的头:“我心情好得很。” “你接电话的时候在烦恼什么,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舒贝贝弯下腰,在冰箱里扫视了一圈,“如果没关系的话,跟我说说也好。” 解笙却扶起舒贝贝,合上了冰箱:“我不想吃那个甜的,我想吃这个甜的。” 说着,解笙点了点舒贝贝的唇。指肚按在柔软的肌肤上陷进去又被弹起来,在昏暗灯光下诱人得很。 舒贝贝本想说解笙又转移话题,但看到男人柔和的目光也就懒得纠结了。 解笙也知道舒贝贝心里有疑惑,他想倾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舒贝贝也从来不问,这让解笙安心了许多。 其实这正是让解笙心疼的地方,舒贝贝看到的他可以说除了这副皮囊与家世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他还能被人给予爱情,着实得之不易。 感受着怀中可人儿主动的吻,解笙的大脑渐渐空白起来,似乎这些烦恼也随着消失不见。 日子仿佛又回归了平静,舒贝贝忙着定妆照的事情,终于在三天之后将所有服装敲定。尽管如此,这也算是快的了,解笙找了差不多一个足球队的服装师为舒贝贝一个人准备衣服,更别提比她服装还繁复的男主君凉。 今天,就是舒贝贝和君凉碰面拍男女主海报的日子。 舒贝贝本以为林先生会继续不出现,没想到她到地方的时候林先生已经早做等候了。不过也是,今天的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就连解笙都叫来了叶顷炫盯场。 “林先生怎么来这么早?”舒贝贝在工作人员还没准备好的时候,朝林先生走了过去。 “定妆的时候我就没盯着,现在怎么也要来。”林先生手里还拿着概念图,似乎刚刚才看过一遍,“今天外人多,解总想护着你也不方便。我怎么也得在。” 舒贝贝看着不远处,君凉和他的那位经纪人走过来,和解笙打了个招呼,又看看低着头的林先生:“那我们速战速决。” “怎么也得耗个一天。”林先生如同往常一样,就跟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帮着舒贝贝忙活起来。 做造型一定是最累的时候,舒贝贝看着化妆师搞她的头发就用了一个小时,幸好这还不是女主涅盘后的造型,到做那个的时候她怕不是要睡在这张椅子上。 林先生在为舒贝贝安排各种时间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在和叶顷炫聊天的唐雅雅,眼睛亮亮的,脸也有点红。 她低头想要不去理会,但却忍不住在意地听起来。 “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店哦,等下开车带你去?”叶顷炫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示意要请客。 唐雅雅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不用麻烦啦,这周围也有不少餐馆,再说我还得给贝贝姐订餐。” 叶顷炫拉上唐雅雅的袖子,摇了摇:“别嘛,这边有白设计师盯着,我们早点去,吃了再给舒小姐带回来。我跟你讲,这边的几家餐馆都超难吃,又贵的要死。” 唐雅雅看看舒贝贝的方向,马上就被说动了心:“有沙拉吗?贝贝姐喜欢吃。” “有的,种类还很多呢!”叶顷炫看了下自己的手表,“等舒小姐开始拍我就带你走,实在不行咱们也带回来吃,有几十分钟就能回来。” 唐雅雅开心地点了点头,指指化妆室:“那我先过去了。” “拜!”叶顷炫挥挥手,在唐雅雅跑开的时候也一直保持着刚刚的笑容。 一直没有改变,就像是僵住了一般。 然后,他转身,看向了一直窥视他们的林先生。 既然被发现,林先生也无意遮掩,大方地走上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请雅雅这样的女孩子去吃饭,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叶顷炫摊了摊手,用很玩味的目光看着林先生。 “雅雅很单纯,请你不要做过分的事。”林先生被看得不太自在,但并没表现出来。 叶顷炫却前进了一步,眼神愈加审视:“如果我是真心的呢?” “我不觉得你会是真心。”林先生直视叶顷炫的眼睛,丝毫没有退却。 “是不觉得,还是不相信,或者不愿相信?”叶顷炫摸着下巴,探寻的模样更加肆无忌惮。 林先生的神色终于有了片刻的动摇,只是强势的样子不减:“我只是不想让你来招惹我的人,贝贝现在很忙,我不希望她周围的人因为遇到人渣萎靡不振。” “人渣,是说我吗?”叶顷炫笑了两声,“我对待喜欢的女孩子可是很温柔的,也很负责。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好好宠她,一直在她身边。” 林先生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去提醒唐雅雅。这样想着,林先生便不再理会叶顷炫,冷哼着转身。 不想,叶顷炫却一把抓住了林先生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忍不住皱眉。 “你干什么。”尽管如此,林先生还是压抑着声音。本来他们所在的地方就不引人注意,更何况她也不希望引来别人给舒贝贝带来麻烦。 叶顷炫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立刻松开了手,然后疑惑地看着自己。似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想让林先生离开。 林先生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叶顷炫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先生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离开后才回神,将碰过林先生的那只手狠狠地往衣服上擦着。仿佛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般避之不及。 第79章 再次联系的骆导 第79章 再次联系的骆导 “舒小姐来靠近一点,看这边!”摄影师一边指挥着一边喊道。 站在打光板中间的舒贝贝,往君凉的怀里挪了一步。 君凉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自打拍照开始就没有动过,十分完美。 舒贝贝知道没达到要求,解笙也不会让她离开,只能按照指挥依偎在了君凉身边。 “前几天的事,我想向你道歉。能不能别在意了?”舒贝贝头顶上传来了君凉轻轻的声音。 既然君凉开了口,舒贝贝干脆也直白道:“君老师教导我倒是无所谓,但林先生可是跟您奋斗了这么久的人,有什么误会不能明着说呢?” 君凉叹着气笑了笑:“你看到的远没有真正的事情复杂。不过林先生是个好经纪人,她的业务能力没的说,我至今也没找到比她更好的。” 舒贝贝捻起自己的假发,挑眉:“也就是说,你觉得林先生人品不好?” “你安心吧,就当我说错话放过我行不行?”君凉用着商量的口吻,但很明显不想再将话题进行下去了。 既然君凉道歉的态度这么好,那舒贝贝也不想再纠结什么。她相信林先生的为人,这就够了,用不着听别人欲言又止的说辞。 “好了,女二号过来跟女主拍一下!”摄影师在看过一遍自己的照片后,终于点了头可以进行下一步。 舒贝贝却不怎么开心,四个人排列组合足有十六种分法,一人还有两套衣服,这哪里是个头啊? 幸好宣传组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简单地配对拍照后就只让男二和女二换了其他造型。看来男女主的最终造型他们是不打算公布的了。 拍到中午休息,舒贝贝才发现她的小助理突然失踪了,正打算问问的时候唐雅雅就提着一大堆午餐跑了过来。 “啧啧,你可真是我的小宝贝。”舒贝贝打趣着点了下舒贝贝的鼻子,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唐雅雅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为舒贝贝把菜一个个拿出来:“嘿嘿,我也不知道这种好地方,是叶秘书带我去的。” “叶顷炫?”舒贝贝往远处看了眼,便见到叶顷炫一如既往狗腿子样拿着东西在讨好解笙。只是之前听解笙说了叶顷炫的目的,舒贝贝便有点担心起来,“他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和解笙以前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的唐雅雅反而笑得更欢实:“是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觉得他这种元气忠犬……” 得了,她不用担心。唐雅雅这缺心眼的孩子根本就不在因为叶顷炫对她示好而春心荡漾。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啦,快一起吃,刚刚翘班等等有你忙活的。”舒贝贝拍了下还在傻笑的唐雅雅,也超白媞心那边招呼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圈,她也没见到林先生。 林先生其实就在舒贝贝的不远处,刚刚安排完日程表,正想打电话给胡导那边问问电影审核情况。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 这个时间所有人应该都在吃饭,还是别打扰的好。 林先生想着收好了手机,正准备离开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林先生稍稍皱了下眉,却也立刻接听:“喂,我是舒贝贝的经纪人。” “没想到贝贝给我的是林先生的号码。”来电话的男人稍稍惊讶了一下,随机轻笑,“想来她还是有点不信我。” “骆导有事情可以和我直接讲,我会将您说得话完全转达给贝贝的。”林先生对待骆怀枫还是很尊重的,毕竟骆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只不过她在心里,因为送车事件仍有不满。 骆怀枫不瘟不火,总让人听不出他的真正语气:“我有一个活动,想和贝贝谈。” “抱歉,现在贝贝不能接任何通告。她是真的没有时间。”林先生听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绝,她说得是真话,就不知道骆怀枫会不会信了。 “这个活动只需要一天,”骆怀枫十分诚恳地继续发出邀请,“一天也不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先生也只好决定听听:“是什么活动?” “慈善会,只需要她出现就可以了。我只是为主办方叫来所有我认识的人,这次活动绝对不含任何商业性质,不会对贝贝带来影响的。”骆怀枫特意强调了“不会”两个字避免林先生担心。 其实这种慈善活动参加了对舒贝贝还是挺好的,只是如果万一后期出什么事情,那就准不是小事。 不过骆怀枫又是常年主持慈善捐赠的角色,和他有关的活动真实性都很大。 思考片刻,林先生便回答道:“我会和贝贝商量一下,但实话跟您讲,她以前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而且贝贝以前的名声并不太好,很容易被人认定是强行洗白。所以……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她可以参加。” 骆怀枫倒是不再强迫,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麻烦林先生了。” 林先生等着骆怀枫撂下电话,发愁地揉了揉眉心。 虽然她和各大导演的关系都不错,但骆怀枫久居国外,她是真的不熟。摸不清他的想法,林先生就不知道他对舒贝贝到底有没有坏心。 尽管现阶段来看,骆怀枫并没给舒贝贝带来很大的麻烦。 林先生走到工作室外面,看正在吃饭的舒贝贝差不多便走了过去:“贝贝,刚刚骆导给我打了个电话,有事找你。” 正在喝蔬菜汁的舒贝贝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骆导”是谁,旁边的白媞心就立刻抬起头:“贝贝姐你认识的导演都这么大牌的吗?” “哦,骆怀枫啊。”舒贝贝不算高兴,也不算厌烦,懒懒地往后一倚,“我最近也没什么时间,林先生已经给我推掉了吧?” “没推成。”林先生找了位置坐下摇头,“他邀请你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答应他过来问问你。” 舒贝贝转了转眼珠,稍稍眯起来:“这种,有点麻烦的吧。” 唐雅雅也在一边点头:“而且就算去了,得捐多少呢?” “捐少了被人骂,捐多了照样会被人骂,没事花钱找骂做什么,还不如多买两件衣服。”舒贝贝显得兴致缺缺,在旁边吃起了赠送的薯条。 “拒绝他会给你带来影响吗?”林先生点点头,又问。 舒贝贝用薯条戳戳自己的唇,嘴角一撇:“这个……其实我跟他真的不太熟。不过他对我一直不错,就稍微消耗下他的好感吧。” 闻言,林先生站了起来:“好,等一下我回电话给骆总,就说解总不让。” “等等!”舒贝贝抬手立刻叫停,“消耗他对我的好感不是要消耗他对解笙的好感啦。” 林先生难道地露出得逞的笑容:“我是要保证你的利益又不是要保证解总的利益,反正他已经很讨厌解总了,就这样吧。” “那也再等一下!”舒贝贝说着站起来,拿了一份午餐递过去,“吃了东西再干活,我可不想让林先生累趴。” 林先生甩了甩自己利落的头发,将午餐接过:“你也吃饱一点,你累趴才是最棘手的。” 白媞心看着林先生走远,稍微挑了挑眉:“林先生真会这样说吗?” “她会找到合适的说法的。”舒贝贝倒是不很担心,林先生比她还心高气傲,不会容忍别人有操控她自由的权力。 唐雅雅在旁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所以,林先生刚刚是在逗我们?” “我还不知道她会开玩笑。”白媞心拿着洋芋片,沉思着塞进嘴里。 “人家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诶。”唐雅雅扁扁嘴,将自己的那份洋芋片护在了怀里。 舒贝贝任由两个她俩偷偷清走她的零食,朝着林先生的方向站了起来。 林先生似乎的确在烦恼什么,只是谁都帮不了。像她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对外人流露感情的吧。 下午也忙活了好久,林先生在确认过舒贝贝的身体状况后和工作人员交涉了休息时间。然后又自己一个人躲到工作室清理对舒贝贝发来的邀请。 可惜的是基本都没法应邀,虽说舒贝贝怀孕是件喜事,但耽误她的仕途也是真事。 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林先生有些倦意的时候便听到门突然响了一下。不过并不是她这间,而是旁边那间休息室。而一进来她这边的无线就突然没了,这边的网线连得都是一条,可能是隔壁的人把猫给碰断了。 揉揉眼睛,林先生打起精神站起来敲响了隔壁的门。但是等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复,看到门没锁着,林先生便稍稍推开喊了一下:“这里有人吧?” 然而开门的时候,她却正巧碰到了在换衣服的叶顷炫。这倒没什么,只是男人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让她心惊到移不开脚步。 紧接着,叶顷炫冷眸的注视让她浑身一颤。 “我有说让你进来吗?” 第80章 该答应的躲不过 第80章 该答应的躲不过 林先生心悸了足足有十几秒,看着叶顷炫瞪了她一眼后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将沾上酱汁的衬衫直接丢到了垃圾桶。 “抱歉,我是来问你这边是不是碰到了网线。”林先生这才想起别过眼神,低着头不去看对方。 叶顷炫一边整理着袖子,一边走到房间的桌子旁看了眼路由器:“插头松了。” 林先生点点头看着自己手机上的网络有没有恢复正常,却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刚刚叶顷炫的样子简直令人胆战,但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身上的伤疤,只是看看就觉得身体发疼。 “愣着做什么,过来自己修。”叶顷炫见林先生不动,竟然坐到了一边扶着额头闭目养神。 林先生动动唇,下意识地想怼人但还是忍了下来。走过去拉开书桌检查后面的插头。 叶顷炫饶有兴趣地瞧着蹲身找问题林先生的身体曲线,整理好衣袖又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小生生你很不擅长电器的样子诶。” 林先生听到身后男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到想笑:“你既然不来帮忙,就别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叶顷炫摊摊手,仍然不打算帮忙却没离开:“说起来,林先生今年也有二十八\/九了吧,身材也不错身边怎么会没男人呢?” 听到叶顷炫貌似关照的话,林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姿势……似乎不太好。她直起身子来冷哼了声:“算了,我去开流量包。” “哇,那不是超贵?”叶顷炫这样说着,却没有一点作为绅士的自觉,“说不定你回去就会发现突然好了呢?” “你不想帮我大可以直说。”林先生直视着叶顷炫的眼睛,那一刻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哪有人是时时刻刻都眼含笑意的呢?不累吗? 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林先生就说了出来:“你不累吗?” 这句话反倒是触怒了叶顷炫一般,嗤笑几声:“你在说什么?” “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林先生皱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针对我。” “我怎么会针对小生生。”叶顷炫抬手,用指尖碰了碰林先生利落的发梢,“我还挺喜欢你的啊。” 林先生像是被电到一般立刻躲开,眼里逐渐流露出提防:“你有什么目的大可以和我直说。” “话说回来,小生生是因为这里清净才来这边工作的吧?”叶顷炫歪歪头,缓慢地扫视这林先生。 林先生被看得异常不舒服,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是又怎样。” 叶顷炫伸出自己的手掌,在林先生眼前晃了晃:“路过这边的人很少,你看我要是用我的手掌把你的嘴巴捂住,你叫不出声音,岂不是就会被我为所欲为了?” 叶顷炫的语调诡异得令人难受,林先生在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有了想要立刻离开他身边的冲动。等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门外。 叶顷炫满意地合上门,长舒了口气。他实在不喜欢跟别的人一起待在独立空间。叶顷炫走到书桌旁,将林先生搞乱的地方整理好,还把断掉的网线重新插好。 啊,的确不是什么插头的问题。他那样说纯粹是想看看林先生跪在地上的样子。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但却并没弄完。 舒贝贝在卸妆的时候,干脆就睡了过去。她实在是有点受不住在聚光灯下几小时几小时地站着。 幸好明天只有男女主一套现代装非定妆照,不然舒贝贝就要思考她要不要留在解家安安分分当阔太太了。 尽管今天很累,但舒贝贝第二天还是提前半小时到了拍摄地,女艺人的装扮时间要比男艺人长一点,她不想让君凉等,更何况早完事她还能早回去和解笙休息一个下午。 但刚刚弄到一半,唐雅雅就跑了进来指着外面:“贝贝姐,那个骆导来了!” 舒贝贝弹了下自己卷到一半的头发撇了撇嘴:“他还真是有够执着。” “现在出去吗?林先生在外面还能顶一下。”唐雅雅连忙走到舒贝贝身后帮化妆师和白媞心把没弄好的头发理顺。 舒贝贝扶着头发示意唐雅雅不用着急:“你去把骆总叫进来,就说我现在不好出去。” “让他进来?这样好吗?”白媞心有点没底地看了看舒贝贝的头发。这种样子让外人看了似乎不太合适。 舒贝贝摆手示意唐雅雅立刻叫人:“没事,你让他进来就行。” 既然舒贝贝这样说了,唐雅雅也只能照办。不一会儿,林先生和唐雅雅就带着骆怀枫走了进来。 骆怀枫看到披头散发的舒贝贝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般:“看样子我是打扰你了。” “没,我也就现在有那么点时间。”舒贝贝说着和化妆师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 骆怀枫抬手:“不用,我也不是来聊什么大事,只是看看贝贝最近怎么样。” 舒贝贝摊摊手:“我可好得很,就是从来没这么忙过。” “能忙起来才是好事。”骆怀枫看着舒贝贝便笑起来,还提起了自己带来的礼物,“我给你买了点小点心,有时间就吃一点,别因为工作忘了吃饭。” “枫少爷你也太宠着我了吧?”舒贝贝这样客气着,也心安理得地接下了礼物。 她记得这家店的玫瑰蛋挞还挺有名的,解笙以前提起过,这回可以借花献佛了。 “昨天我听林先生说你太忙,时间排得满就一直也放不下心。”骆怀枫叹着气把礼盒往地上一放,顺势就在舒贝贝面前坐了下来。 舒贝贝看他在把话题逐渐往慈善会靠拢,也就不去打岔:“关于昨天您说得那个慈善会……” “林先生已经给我解释了,说你现在无力参加这种大的酒会。”骆怀枫说着自己也摇了摇头,“我是没想到你会因为没钱而拒绝。” 舒贝贝听到这个借口心里差点笑岔气。林先生当真是会说话,用这种理由相信对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更何况,她就是没钱啊。片酬就结算过两次,mv那次用来给解笙买衣服了,《死后》那次用来给解笙交房租了。 现在舒贝贝是越想越觉得吃亏,她赚这点钱全花在解笙身上了,他明明最不缺的就是钱! “也怪我没说清楚,你们没理解我的意思。”骆怀枫见舒贝贝有点窘迫的模样莫名地心情大好,“这次是慈善拍卖会,你可以捐赠拍卖品,也可以花钱拍东西。没钱的话,东西总有吧,偶像的个人物品通常能拍卖很高价格呢。” 舒贝贝听了便有些无力。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人家骆怀枫还拿着礼物亲自来的,她再拒绝未免就不给人面子了。“既然枫少爷这么想让我参加,可我肯定要去支持的。只是您别嫌弃我拿出来的东西不值钱就是了。” “那当然不会。”骆怀枫显得很开心,达成目的的他也不在这里多待,立刻就站了起来,“我不打扰你,就先走了。” “那我也不送您了,把慈善捐助的信息发给林先生,我们酒会那天见。”舒贝贝摆了摆自己的手,目送着心情大好的骆怀枫离开。 见他走远,舒贝贝松了口气。只是还没过两分钟,一直在外面瞎转悠的解笙就走了进来:“我听说骆怀枫来了,他人呢?” 舒贝贝给了唐雅雅一个眼神,示意她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带出去。然后自己抱起地上的礼盒拆开:“走了啊。” “他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嘱咐过安保不放任何人。”解笙正抱怨着,突然吸了吸鼻子,“恩……” 舒贝贝拿起一块蛋挞送到解笙唇边:“他来让我参加一个慈善捐赠活动,我答应了。” 解笙皱眉,刚张口想说什么就被舒贝贝的蛋挞塞住了嘴巴:“唔……” “就一天时间,他以前对我毕竟也挺好的。”舒贝贝说着,捏了捏解笙的脸,“你看,他还送了甜点过来呢。” 男人很高,她不得不踮着脚才能这样。 解笙弯下腰,用手指点了点唇角,似乎是想让舒贝贝凑过吃。 舒贝贝勾住解笙脖子听话得抬头,却不想解笙突然把蛋挞含进嘴里让舒贝贝的吻正好落在了他的唇上。 “你可真讨厌。”舒贝贝轻捶了男人一下,又说道,“别噎着。” 解笙嘴上还粘着酥皮屑,将东西吞下去后笑嘻嘻地又朝舒贝贝凑过来:“快来给我擦干净。” 舒贝贝眯眯眼睛,象征性地躲了下,然后又允住了解笙,舌在他柔软的薄唇上转了一个圈儿才松开。 “行了吧?快出去,君凉要来了。”舒贝贝推推男人,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外面也的确传来的一些骚动声。 解笙赖赖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他没来。”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吆喝声:“给男主角补妆的准备!衣服都拉过来!” “你看,他来了,不好让他等着吧?”舒贝贝用自己弱小的力气又怼了下解笙,只是丝毫没有作用。 “不管,让他等着。不光让他等,我还要让他等一个小时。”解笙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咬住舒贝贝的耳尖,低低的小声在舒贝贝耳边环绕,“还不包括给你做造型的那半个小时。” 第81章 美丽之物 第81章 美丽之物 慈善酒会这种事情舒贝贝其实并不怎么理解,唯一一次参加类似活动就是被灌醉了遇到解笙的那次,剩下还有去过方小姐的订婚礼,但那个就场面人数而言根本不够看。 所以当舒贝贝看着一屋子自己的东西,完全没了主意:“解笙啊,你说我捐什么好?” 解笙还在一边抱着蛋挞吃,只是稍微瞥了舒贝贝一眼:“随便捐条项链什么的不就好了?反正我给你买了那么多。” “今天不整理我还不知道你给我买的首饰竟然有这么多。”舒贝贝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摞盒子,“你买来这些我都不知道!” “穿衣服需要搭首饰,最好每次还是不要重复的好,所以一有新品我就叫他们送来了。”解笙理所应当地说着,随意拿起一盒,“就拿这个吧,都是带着玩的,不贵。” 舒贝贝拿着上面印着五个零的标价条陷入沉思:“这就是个钢的而已吧?” “设计很漂亮啊。”解笙允了下指尖,又拿起一块来。 “漂亮你个大头鬼!”舒贝贝合上首饰盒,把所有东西都收回了柜子,“这些我都还没戴过,捐出去也不太好。” 解笙倚到书桌上耸耸肩:“那你想捐什么?” 舒贝贝顺手拿了个渔夫帽:“要不帽子吧,不是有很多明星都会拍卖帽子吗?” 解笙看了眼舒贝贝打开的衣柜皱眉:“那是我的帽子。” “你怎么会有粉色的帽子!?”舒贝贝戴到头上,发现一下盖住了眼睛,看来真的是男款。 解笙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衣帽间:“去那边找,你的衣服都在那边。” “那边,那边的衣服估计也有一大堆我没穿过的吧。”舒贝贝扶着桌子站起来,打开衣帽间的隔门,“解笙你说为什么骆导想让我过去?林先生在得到信息后给我看了看,活动场地不允许任何媒体进入,来参加的人基本都不为名利只为发善,只在前期做了基本宣传,对我好像也没什么用。” 解笙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沉思了片刻:“其实这种没有媒体参加的慈善活动其实挺好的,而且什么叫对你没用,你去献爱心了难道是没用的?” “我把爱心给别人,谁给我啊?”舒贝贝捧住心口,做担忧状。 解笙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把爱心都给你,还不够吗?” “那倒是够了,比别人的更有用。”舒贝贝眨了下眼睛,突然拿出一件黑色的贴身小背心,“你看卖这个怎么样?” “你敢?”解笙起身上前,一把捉住了咯咯笑的舒贝贝。 最后,舒贝贝还是拿了那条项链。因为左看看右看看,她好像也没什么很值钱的东西。虽说明星的个人物品会比他本身价值高很多,所有捐赠品也会放到网络上同步拍卖,但是她的热度一直没有很高,所以粉丝对这次拍卖估计也不会很有热枕吧。 从准备要参加的时候林先生就在她的官微上发了消息,到现在评论还没破万,转发刚刚一千,当真是让人有点残念。 而舒贝贝去了,连带着解笙也跟着一起。楚京大大小小的各种活动通常都会邀请解笙,只是解笙一般都懒得去而已,尤其是在舒贝贝怀孕后,他在媒体前基本就没有露面。 下午两点,正是舒贝贝想睡觉的时候,还是解笙催着她提前一小时出门。但当他们到地点时发现参加者大部分都到齐了。 “哇,他们都这么守时的吗?距离开始还有五十分钟诶。”舒贝贝拿着解笙的手表看了半天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解笙摆了摆手:“都是熟人,聊天来的。” 舒贝贝再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认识不认识的就客套客套,大家都一片祥和的样子。 但是没人理会舒贝贝和解笙。 而且大家看向解笙这边的时候,都有点异样的眼光。 “他们都这样看你做什么。”舒贝贝一看见周围这些人的样子就忍不住不爽起来。 解笙倒是显得很无所谓:“我自打十八岁之后没有参加过慈善捐赠,他们自然觉得奇怪。” “只是奇怪而已吗,我怎么觉得他们在拿有色眼光看你。”舒贝贝鼓鼓嘴,将投来异样眼神的人都看了一遍。 解笙按住舒贝贝的脑袋不让她乱转:“正常了,估计害怕我是来搞事情的吧。” “你只是以前有那么点风流而已,怎么在他们眼里跟罪人一样。”舒贝贝不悦地坐在椅子里,轻哼。 “这些人看惯了骆怀枫那样的人,看我自然觉得不顺眼。”解笙握住舒贝贝的手,拍了两下,“我是不是不跟你一起来比较好?” 舒贝贝反手扣紧了解笙:“不管他们。” “好,不管他们。”解笙勾勾唇,想去吻吻舒贝贝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 毕竟在外面,还是收敛着点好。等电影的事情过去,他求了婚,就能正大光明地在别人面前亲吻她了。 想想就开心。 “你去把东西登记了吧。”过了一会儿,解笙推了下舒贝贝,指指不远处的一个登记台。 “我去吗?”舒贝贝看了眼解笙,“你带东西没?要不登记给你吧。” 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脸摆手:“不用,我有东西捐。” “那好,我等下就回来。”舒贝贝点头,提着手袋起身。 作为新面孔的舒贝贝在走了这小小一段路还被不少人友善地问了好,真是难以想象这样善良的人们竟然连一丁点宽容都不屑给解笙。 “麻烦您帮我登记一下。”舒贝贝将东西交出去,并没有选择登记自己的名字。 这种事,心意到了就好,也没必要非要让人知道自己送了什么。 “还真是漂亮的项链啊。”身后,骆怀枫的声音响起。 舒贝贝回头,正好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骆怀枫,也不知道男人站了多久:“枫少爷也会过来这里吗?” “不,只是看到你过来,就也想过来说几句话。”骆怀枫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串项链,“这么漂亮的东西如果不舍得也没关系。” 舒贝贝摇摇头:“漂亮的东西到哪里都是漂亮的东西,又不会离了我就变丑。” 骆怀枫抿起唇,眼睛微垂:“这倒也是。只不过落到只关注她价值的人手里,真正喜欢的人会心疼吧。” 舒贝贝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但没深想,也懒得深想。无论骆怀枫有什么画外音,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马上就要开始了吧,我回位置了。”舒贝贝用眼神指了指自己坐的地方,便跟骆怀枫道别。 骆怀枫顺着舒贝贝的目光看过去,也就看到了正冷冷盯着他的解笙:“啊……好,那你先过去休息一下吧。” 舒贝贝点点头这才松口气,转身想走,却一眼看到他们前两排的中间位置上,坐着顾小千。顾小千也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抬头正好和舒贝贝的对上。 她似乎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还点了点头作为打招呼。 顾小千也在?她是被谁邀请来的?她还以为除了她就没其他年轻艺人了。 舒贝贝回到座位上,捏了下解笙的手:“我刚刚看到顾小千了。” 解笙挑了挑眉,也没太惊讶的样子:“这倒算正常。骆怀枫应该把稍微大一点公司的人都邀请了,按理说他们会让自己旗下人设适合做捐赠活动的艺人代表公司过来露面。顾小千是个不错的人选。” “那我看见她心里也不舒服。”舒贝贝托着下巴冷哼了一声。 虽然最近顾小千没招惹她,那也是因为不敢。以前顾小千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舒贝贝还记得清清楚楚,估计得记一辈子才行。 “别为了那种人生气,过几天她再见到你,就得喊声前辈了。”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背给她顺毛。 舒贝贝轻咂了下嘴:“只是她这种人也能发展得这么好,我就不服气。演完女二号,演女主的贺岁档影片就上映了。现在据说又接了什么现代职场变身剧的领衔主演,听着比我就轻松得多。” “还是那句话。”解笙抬手,点了点舒贝贝的鼻子,“你如果想走顾小千的路,我用钱就好,还更省心呢。现在培养一个艺人前期有几千万就行,不比你现在省钱?” 舒贝贝拧了下解笙的手臂:“你现在嫌弃我费钱了?” 解笙假装吃痛地揉揉手臂:“不敢不敢,好疼。” “那我给你呼呼?”舒贝贝突然眨眼,挠了挠解笙,还作势鼓起嘴巴。 解笙捏住舒贝贝的下巴晃了晃:“公众场合,对你的金主放尊重点。” “切。”舒贝贝拍掉解笙的手,丢过去一个白眼。 慈善会按时开始,支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骆怀枫。在他进行了长到足以让舒贝贝睡一觉的开场白后,终于宣布了正式开始。 然而在前三件捐赠物都出场后,舒贝贝就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被拿来捐赠的都是这些价值上百万的古董?! 第82章 危机四伏 第82章 危机四伏 出现这种差错,解笙也有点疑惑。虽然第四件拍卖品上来的时候就不是古董了,但起拍价也有九十万,似乎是哪位画家的真迹。 “你写的起拍价是多少?”过了一会儿,解笙皱着眉低声问道。 “一万块啊,你买的时候是多少钱我就写了多少钱。”舒贝贝揉揉眉心,往骆怀枫那边瞟了一眼,“幸好我没写捐赠者的名字。” “没写名字才是大问题吧。”解笙摇摇头,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 舒贝贝反应了一会儿,丧气地扶额:“是啊,其他人应该差不多都写了,送个项链很容易能怀疑到我。到时候肯定会有人骂我小气,没拿捐赠当正事。” “恩……倒也不会那样。”解笙握着舒贝贝的手轻轻捏了两下。 “感谢车先生以一百九十五万的价格拍得这件藏品。”骆怀枫在翻开下一张拍卖品的资料卡后,突然皱了皱眉,“……接下来,是舒贝贝小姐提供的双龙琉璃杯,起拍价可是现今最高的,二百六十万。” 舒贝贝立刻转头看向解笙:“这是怎么回事?” 解笙笑了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把我带来的藏品也写了你的名字。” 舒贝贝张张嘴,别扭起来:“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不是送了项链吗。”解笙揉了把舒贝贝的头,“这种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我……你这样我不开心。”舒贝贝扁着嘴缩了缩脖子,“他们会更瞧不起你的。” 解笙懒懒地往椅子里一缩:“我也瞧不起他们啊。” “那我要是写了名字,你岂不就没捐赠了吗。”舒贝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解笙的做法会让其他人对他的误会更深,她又怎么会开心呢。 解笙却显得很无所谓:“他们怎么想,也不关我事。” 舒贝贝气得锤了下解笙的腿,不再理他。 过来了再有一个小时左右,骆怀枫才把那个装着项链的小盒子装上来:“最后一件,是一位匿名者,捐赠了一串fj授权款的项链,起拍价一万元整。” 一时间,场面无比安静,都没有人叫价。这条项链虽然是天才画艺术家fj的随笔授权,但因为是经典款所以随处都能买到,并不算很珍贵。他们这些人多少有点瞧不起这样的藏品。 而且在座的人全部都认识解笙,拿到最后一件都没有他的名字出现,这件匿名的可不就是他的了呗,想来这串项链就是为了讨好女人随便买的,拍这种东西回家可没有拍别的有意义。 舒贝贝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没有价值”这样的喃喃自语声。 怎么会没有价值呢,那是解笙买给她的,她本舍不得拿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价值呢!? 舒贝贝抬头看了下荧幕,发现网络渠道叫价也很慢,现在只涨了五百块。 心里有气,舒贝贝一咬牙举起了牌子。 骆怀枫看了眼他这边的显示,又看看舒贝贝,似乎明白了什么:“加价一次。” 依然没人接价,网络上的拍卖也停在了舒贝贝报出的价格。 “两次。”骆怀枫落了次小锤子。 解笙有点无奈地看着舒贝贝,小声道:“你不用这样的,花得还不是自己的钱?” “我不管,没人买他们更要奚落你。”舒贝贝拗着个劲儿,头顶似乎都要长出小犄角一样想要撞人。 “三次!”骆怀枫落下最后一次,抬起头,“恭喜舒贝贝小姐以一百万的价格拍卖成功。” 解笙这才拿起自己的报价器来看:“你报了一百万出去?!” “反正花得是你的钱,而且我有点生你气。”舒贝贝别过脸,却忍不住得逞地笑起来。 解笙摸出钱包,叹着气将自己的黑卡递给了舒贝贝:“拿去刷吧,密码你知道。” 拍卖结束后,舒贝贝拿了卡去付钱,正好又遇到了统计数据的骆怀枫。 “怎么又将它买回去了呢。”骆怀枫拿着项链亲自过来,为舒贝贝办理手续。 “果然还是舍不得。”舒贝贝才不会说出她是为了解笙才脑袋一热报价,红颜祸水乱人心这句话说的可真是没错。 骆怀枫笑了笑,将项链递过去后却拒绝了舒贝贝的卡:“这个就不需要了。” 舒贝贝摇头,又递过去一次:“这可不行,枫少爷以前就够照顾我了,我总不能老厚着脸皮占您便宜。” 骆怀枫顿了顿,在舒贝贝的坚持下还是把卡拿了过来,只是刷的时候却微微皱眉:“这张卡的主人,不是贝贝你啊。” 舒贝贝才想起来,她拿着解笙的卡呢,上面应该会有显示:“算是……找解总借的吧。” 她说得没错啊,反正她的片酬还压在解笙手里,预支一下就算借啦。 拿出项链,舒贝贝拎在手里抬头瞧了眼骆怀枫:“说起来我觉得有点奇怪呢,为什么大家都捐赠的是那么贵重的东西,这次慈善活动是有价格底线的吗?” 骆怀枫坦诚地点了点头:“不算是吧,但我们有最低集资,除以人数每个人都得拿出价值一百万的物品才行。” “枫少爷该提醒我一下的,毕竟我都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舒贝贝硬摆出一张笑脸来看着对方。 林先生没告诉她有最低赠款这件事,骆怀枫之前又说了可以捐明星物品这种话,他们自然而然就以为是普通的那类。而且估计整场也就只有她不知道,因为就连顾小千都捐了起拍价五十万的车子。 现在舒贝贝还真怀疑,骆怀枫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这倒是我疏忽了,不过我原本也没想让你破费,能来就是心意。”骆怀枫脸上看不出一点算计,他似乎有那种天生让人信服的能力。 但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没点演戏的功力呢? 在舒贝贝愣神的时候,骆怀枫又开口问道:“不过,你捐赠的另一个双龙杯,又是哪里来的呢?” 诶,光顾着质问她忘了自己还有这档子事没法解释。 舒贝贝张张嘴咳了两声,也没打算隐瞒什么:“那个是解总的捐赠品,他嫌我这项链太寒酸就写了我的名字。” “想不到解总会对不是自己公司的艺人这么在意。”骆怀枫还想说什么,一个秘书就走了过来在他旁边耳语。 舒贝贝等那人离开,将项链装好放进包里:“您先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骆怀枫点点头,目送着舒贝贝转身才回到自己办公室。当打开门看到里面坐着的女人时,骆怀枫收起了他的笑意:“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 再说回到会场的舒贝贝,见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来到解笙面前。解笙听了舒贝贝复述刚刚她和骆怀枫的对话,竟然笑了起来:“骆怀枫不会是你的隐藏黑粉吧。” “你别逗了,他要是做我黑粉我还有活路吗?”舒贝贝用手袋打了下解笙,气得鼓嘴。 解笙摸摸被舒贝贝打的地方,小跟班一样跟在她后面:“怎么没有,我就是你的活路。” “就是你要气死我。”舒贝贝作势抚了抚胸口,“好歹也是解氏总裁,拿自己的名声这么不当回事。” 解笙摆了摆手:“这些事真的没什么,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做了便是。” 最后解笙还是用一盘西班牙烩饭哄好的舒贝贝,说真的他觉得不爱吃甜点的舒贝贝真的有些难哄,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惹她的好。 距离预产期还有整一百一十天,舒贝贝的肚子愈加大起来,但因为是冬天,就还是可以用衣服遮盖的程度。正准备安安心心在家里歇着的舒贝贝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出那种事。 第二天早上,舒贝贝起了床在享受早餐的时候,例行打开微博搜关于解笙的消息。但是关于昨天的事情,一条都搜不到。 “你在看什么。”解笙拿着木瓜鲜奶走过来,放在舒贝贝面前也凑过来。 “都没有说你捐赠的事情。”舒贝贝本想庆幸一下,又觉得这不可能,“等等,不会是你去清了吧?” 解笙理所当然地耸耸肩:“你不喜欢看,我就把拿到新闻的都买下来了。慈善会的那些人也不会多嘴。” 舒贝贝把脑袋往解笙怀里一砸,蹭了两下:“真好啊你。” “是吧,我好吧?”解笙也坐下来,拿起舒贝贝的平板随意刷新了下,表情却突然一沉。 舒贝贝看到男人这样便提起了心:“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舒贝贝和解笙的手机就都响了起来。 舒贝贝一边接通林先生的电话一边看向解笙刷出的新闻。 这天早上,顾小千发了一条在会场的自拍照片。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好巧不巧的,背景里正好把捏着舒贝贝下巴打闹的解笙拍了进去。当然就算如此,顶多是爆出解笙又结新欢的消息,不好听而已。最严重的问题是因为当时会场内暖气太足,舒贝贝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她隆起的小腹看得那叫一个真切。 十分钟,只十分钟而已,她和解笙的名字就上了热搜的第一位。 第83章 事件转机 第83章 事件转机 解笙的电话响个不停,舒贝贝还好,基本都在打给林先生。 “我们得尽快发表声明,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你和解笙早就在一起了,最近才有了孩子。”林先生拔掉座机线,扶着额头道。 舒贝贝长吐了口气,往解笙那边看了一眼:“我得跟解笙商量一下。” “现在可不是商量的时候,如果十二小时之内他那边还没动静,我就会以强\/奸罪把解笙告上法庭。”林先生气得撂下狠话就挂了电话。 当然,这种话她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吧? 解笙在旁边干脆将手机关机丢到沙发上,手托着下巴沉思。 “你有什么打算吗?”舒贝贝小心翼翼地坐到解笙身边,有些担心地问道。 解笙用手指打打下巴:“其实……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在胡导的电影海外上映之前会有人说你是凭着我上位而已。” “哦。”舒贝贝见解笙不瘟不火的,心里就有点别扭起来。 解笙看舒贝贝不开心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当然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虽然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但你刚刚有起步,不能让粉丝觉得你以前果然是在骗人。有了被欺骗感可就很难再拉拢回来了。” 舒贝贝娇哼了一声,不满撇嘴:“我还以为你不想管我了。” “不管不行,这次是事情光靠你们自己解决不来。”解笙转着自己的手表沉思,“林先生有跟你说什么吗?” “有呗,她让你发表声明,说和我在一起很久了,刚刚才有的孩子。”舒贝贝也托起下巴一边说一边摇头,“可你以前那么多女人,我难不成那么大度还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天天出去玩?” 解笙拍了下舒贝贝的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醋。” 舒贝贝嫌弃地戳了下解笙:“吃人不行,吃醋还不行了?本来就是,我要是那样说,别人信不信放在一边,听着我就绿得要命。” “其实这种说法的确是最能保护你的了。”解笙也苦恼起来,眼睛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贝贝捂着额头叹气:“现在说什么都会被骂的,他们也不会信,我们真的要这么早就做出回应吗?” 解笙立刻就点头:“回应越快,这件事情就结束得越快。如果一直拖着,他们就会闹翻天了。” 舒贝贝听了突然眯起眼:“解笙,你不是很有钱嘛。” “有钱是有钱,但是顾小千又不会因为我的钱就不发微博。”解笙提起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目露寒意。 舒贝贝却兴致勃勃地又朝解笙凑了凑:“这次的事情是因为你才爆得这么快,你花点钱,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走不就行了?” 解笙眼珠一转,表情不再像刚刚那样僵硬:“你想让我花钱买其他新闻?” “我就那么一说,能不能行还得看你。”舒贝贝摊了摊手,“这新闻不能随便买,得比这次的影响力还得大才行。” 解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这倒可以。” “你已经有想法了?”舒贝贝听了眼睛一亮。因为解笙在楚京的影响力太大,舒贝贝还担心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大的新闻。更别提买下来了。 解笙摸了下舒贝贝的头,又恢复了自己怡然自得的样子:“你就不用担心了,乖乖把早餐吃了,下午有事做。” “下午?”舒贝贝拿起已经有些凉掉的木瓜奶愣了一下,“你不会是要开记者招待会吧?” 解笙端了些烤好的华夫放到舒贝贝面前:“也不算吧,不过有很多记者就是了。” 说罢,解笙一边走向门口一边朝舒贝贝说道:“等等我让顷炫来接你,我有事情做,下午见。” “哦,哦……”舒贝贝也不知道解笙打得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他这样胸有成竹,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舒贝贝仍然有点疑惑地咬着勺子,顺手打开手机,看到了舒归一给她发来的一长串短信干脆就回了电话过去:“爸?” “我的贝儿啊,你说说——”舒归一说到一般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我也帮不上你,就只能在口头上安慰两句了。” 舒贝贝哼哼着笑起来:“你能打来电话就行了。这种事很正常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能习惯这种事呢?他们说得也太难听了,我在这儿就恨不得穿过屏幕过去揍那群人!”舒归一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怒哼,可怜的桌子“吱呀”直响。 舒贝贝想想自家父亲现在的模样竟然笑了起来:“你不用跟着生气啦,真的没什么的,解笙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舒归一这才安分了一点:“是吗?” “对啊,他现在就出去解决问题了。如果顺利的话顶多一周热度就能下去。”舒贝贝划着平板上的各种评论,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舒归一沉默了一会儿,话锋突然一转:“说起来贝儿啊,你这几天先别一个人出门,听见没?” “一个人出门?我哪有机会一个人出门?”舒贝贝摸摸小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平常出去都会有人跟着的。” 舒归一马上又道:“如果只有你身边那几个小助理和经纪人也小心着点。” “粉丝们应该不会这么疯狂吧。”舒贝贝用华夫饼蘸了牛奶放进嘴里,“我小心一点就行了。” “你就听我的吧。”舒归一严肃起来,正色道。 舒归一很少有正经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舒贝贝以前在鬼门关走了一次,作为父亲的他就很宠女儿,平常连句重话都不说。 舒贝贝下意识地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好,我不出去就行了。” “不行不行,我要过去跟你们一起住。”舒归一又沉默片刻,立马就站了起来开始翻东西,“至少过了这几天的。你进进出出只有那小子一个人照顾,我不放心。” “啥?”舒贝贝看看楼上,想了想几间客房后点点头,“行吧,我觉得解笙应该会答应的。” 舒归一不放心舒贝贝也能理解,她出事之后还没离开过楚京,就是为了不让舒归一担心。 “那我挂了,今天晚上过去。”舒归一挂断电话后,眉间透着担忧。 那个人回来了,他得守好了贝贝才行。 舒贝贝刚刚放下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这回是个陌生号码。舒贝贝本不想接的,但觉得不相干的人也不知道她电话号码,便按下了接听。 “舒贝贝,是你吧?”对面传来的,是熟悉的女人声音。音调里带着隐忍的怒意。 舒贝贝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头疼:“黎伶姐,你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 “我们毕竟也合作过。”陈黎伶冷哼了一声,“想知道你的信息可真容易,电话号码容易,照片也容易。” “黎伶姐也是为了照片的事?”舒贝贝只觉得有点可笑,她正好觉得无聊的时候,老天就要送人给她怼? 陈黎伶摸着自己刚刚做好的指甲,看着镜中的自己却觉得无比厌恶:“我要和你面谈,关于那个赌约,我有事情要亲自确认。” “你知道我现在没法出去。”舒贝贝才不会为了和陈黎伶见面出门,现在这个节骨眼出门就很危险了,更别提是去见对头。 陈黎伶却冷笑起来:“你不敢,可以直说。” “激将法也没用,如果想跟我见面,还是过半个月再说吧。”舒贝贝有直觉,陈黎伶肯定是要毁约才叫她出去。八成出去了就得撞见坏事。 被看穿心思,陈黎伶却还是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你确定吗?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 舒贝贝有了想直接挂断电话的想法,但现阶段还是不能惹怒她的好,便耐着性子继续:“好啊,你为什么要找我?” “解总和我在一起时,我发现了一件事。”陈黎伶捻着自己的粉扑,白色的粉尘消散在空气里,仿若迷雾,“你要是想知道,就出门来找我。” 电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当陈黎伶没耐心的时候,舒贝贝那边终于传来了一点稀稀拉拉的声音。 吃好早餐的舒贝贝擦了擦嘴,重新拿起手机:“不感兴趣,我可以直接问他。等等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陈黎伶听着忙音,差点要将手机攥裂,但转念一想,她又笑了起来。 这个舒贝贝“等等有事”的啊,那她…… 舒贝贝这顿饭吃得真是一点不开心。陈黎伶难道当她傻呢?用这种借口让她出去,她要真这样自己傻呵呵地出去那真跟白痴没什么两样了。 至于关于解笙的事,估计就是说谎而已了。陈黎伶跟解笙谈了几天恋爱?舒贝贝估计自己提起陈黎伶的名字,解笙现在都不一定记得。 但一直到下午四点,舒贝贝也没等到叶顷炫来接她。别说叶顷炫了,林先生和唐雅雅的电话也打不通,估计她们现在还在因为新闻被电话轰炸,打不进去倒是正常。 至于解笙,他也一直都处于占线状态,想来手机都要被打到没电了。 所以他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啊…… 等到下午四点,舒贝贝终于拿起了外套准备直接去解笙的公司看看。虽然她这样待着也没什么,但既然解笙有所打算,还让人来接她,就说明这个解决方法有用得到她的地方,掉链子可不行。 第84章 潜伏在暗处 第84章 潜伏在暗处 林先生坐在路边人行道的台阶上,思考了好久她为什么当时脑子一抽就上了叶顷炫的贼车。 还是辆没油的贼车。 关于这事林先生就奚落了对方一下,下一秒她就被提着领子扔到了路边。谁能想那个小个子能有这么大力气啊!? “你会不会弄,能不能快点,贝贝现在联系不上我们要等急了。”林先生抱着腿在外面吹风,等着坐在车里的叶顷炫打电话叫拖车。 她本来是要和唐雅雅一起走的,解笙说他在找地方地方布置求婚现场,让她们都过去,之后要一起给舒贝贝一个惊喜。林先生虽然对解笙的诚意十分安慰,可唐雅雅那边的车被狗仔盯得死死的,出门刚刚十分钟就被围堵在家门口,到现在还“不知死活”。求婚的事情暂时要先保密,总不能带着一堆记者过去。林先生想自己开车是没办法了,正愁该怎么出门的时候,叶顷炫翻着窗就直接进了她家。 说实话,林先生在想到自己在自家别墅的三楼时,看着叶顷炫还是有那么点害怕的。毕竟她记得自己锁好了所有门窗。 叶顷炫却一点潜入的自觉都没有,仿佛过来做客一般,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将目光落到林先生身上:“你就穿这个去?” 林先生看看自己的西装裙和黑色高跟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外面太冷?要穿厚一点?” “都已经开春了,你不换个带颜色的衣服吗?”叶顷炫说着,准确地打开了林先生的衣帽间,“你是去围观求婚现场的,又不是参加葬礼的。” 林先生挤开叶顷炫,把门关好:“我愿意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是来干什么的?” “总裁知道你们估计都出不来,让我来救人。”叶顷炫抚好自己被林先生弄皱的衣角,往地上一蹲,“上来,我背你出去。” “你在开玩笑吗?”林先生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顷炫。 眼前的男人却异常地理所当然,但见林先生不懂便站了起来:“不背也行,但扛着的话就会有点危险了。” 话音未落,叶顷炫就屈身,用肩膀一顶林先生的腰,手臂一夹就轻松地将她抗在了肩上。 这是林先生人生中第一次爆粗口,还是连爆。 因为叶顷炫扛着她翻窗,在一尺宽的屋檐跳来跳去的时候,真的太吓人了。 记者是追不上来了,她的鞋子还丢了一只。林先生总觉得叶顷炫是故意的,看她出糗的时候这男人特别开心。 看看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也不知道舒贝贝和唐雅雅怎么样了。 “喂。”叶顷炫在又一个十分钟过去后终于从车里露了个头,“渴了,给我买点喝的。” 林先生二话不说抬手就将自己剩下的另一只鞋扔了过去:“喝你大爷!” 这样的举动再次触怒了叶顷炫,只不过他并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林先生才懒得去问,她坐在冷台阶上不知发了多少回誓,以后说什么也不跟叶顷炫见面了,这男人非得要她半条命不可。 过了有二十分钟,叶顷炫提着一堆东西回到了车上,春风微起,食物的香味从车窗直接飘到了林先生这里。 林先生看了下时间,起身砸了两下叶顷炫的车门:“拖车怎么还没来?” 叶顷炫拿着一块草莓派,舔了舔唇上的果酱:“我也不知道拖车电话,就没打。” 林先生也懒得再生气,拿起手机自己准备拨通道路紧急号。 叶顷炫却在自己的另一边直接提出了一个便携油桶:“不过刚刚去买咖啡的时候,我顺便买了这个。” “你根本就知道这附近有加油点,故意晾我的是吧。”林先生怨毒的目光快要化为实质,手里要是又把刀立刻能变杀人犯。 “啊,还有这个。”叶顷炫又从后面拿了一个盒子,放到林先生面前。 那是一双蛋卷鞋,丑丑的,但是是黑色的,很舒服的那种。 这边没有几家商店,也真亏得他能在二十分钟里买到。 林先生拿走鞋子穿上,心情也稍微美丽了一点,然后将油桶提起。毕竟指望叶顷炫去干活,那是不大可能了。 只是半分钟不到,林先生忍无可忍地又吼了起来——“你他娘买回来的是柴油!” 此时的舒贝贝正开了解笙的一辆车向公司驶去,想来他要做什么事肯定会去一下公司,就算不在,找叶顷炫总可以。 因为解笙庄园有专门安保的缘故,庄园附近根本没人围堵,就是不知道林先生和唐雅雅他们那边怎么样。 其实舒贝贝也想要不要就留在家里,毕竟出来的风险很大,但想一想又觉得不行,真耽误事就糟糕了,她只过去看看,若还找不到解笙就回家。 这次出门,舒贝贝特意穿了解笙的大号外套,还带着口罩讲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不管怎么说,这点防范意识还是要有的。 尽管舒贝贝并没自己开车去过解笙的公司,但靠着导航和记忆还是在五点之前赶了过去。如舒贝贝所料,解笙果然不在,只是没想到叶顷炫也没在,据说是被解笙叫去接人了。舒贝贝找前台要了叶顷炫的联系方式,而叶顷炫的手机干脆处于没电状态。 她是已经努力过了,没找到人也没办法。舒贝贝这样想着,回到自己的车上准备回家。但刚刚踩下离合,一辆车子就横在了她的去路。 从车里走下来的,是舒贝贝的老熟人陈黎伶。陈黎伶走到舒贝贝的车窗边上,敲了两下:“出来。” 叫她出来她就出来?凭什么啊。 舒贝贝没动,只是按下窗:“黎伶姐竟然能找到我,花了不少心思吧。到底有什么事让您这么费心?” “怪不得你和我做交易的时候这么有信心,原来是真勾搭上人了。”陈黎伶垂眼,目光一直往舒贝贝的肚子上聚焦。 舒贝贝感觉到了陈黎伶的怨念,一下觉得自己危险起来。她原来一直觉得陈黎伶是想利用解笙才跟他在一起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这女人……嫉妒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时想放过舒贝贝一马,一是因为陈黎伶自己也不想再纠缠,二是她觉得解笙不会对舒贝贝喜欢多久。她还是得显得大度一些才能给解笙留下好印象。 可那之后,陈黎伶对解笙发出的所有邀请都是叶顷炫回复的,而且一律拒绝。那时候陈黎伶才发现,她和解笙的其他前女友没什么不同,而且还要不值一提。回想起来,解笙甚至连一个正正经经的吻都没给她。 那样的解笙,竟然和这种女人有孩子了?陈黎伶怎么也不能接受。 这个无名小辈的舒贝贝,竟然有权利穿着解笙的衣服,开着解笙的车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 舒贝贝见陈黎伶一直不说话,就不想在她身上耽误时间,应付样地摆了摆手道别:“如果黎伶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舒贝贝踩了油门,想尽快离开陈黎伶的视线范围,但没开出几米远的时候,她便看到不远处有车子开始聚集过来。 不对啊,她都没在车外面露面,下车的时候全程蒙着脸……等等,就她一个蒙着脸进解氏的,那不等于告诉周围的狗仔她就是舒贝贝了吗?! 更别提,刚刚还有个陈黎伶拖住了她,估计之所以让她下车也是为了让她被围堵在这里! 舒贝贝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挂倒挡迅速后退。这里的地方不够她掉头的,所以必须得找机会冲过去才能逃走。 等她倒退到一定位置,再作势加速前进,前面那帮人一定会下意识躲开,到时候可以从前面的小路逃走,他们就算是追也只能成线性追赶。只要开回庄园一公里以内,他们的车子就不可能被放进去。 这样想着,舒贝贝狠狠踩下油门,让整个车子都有了要翻过去的感觉,但她没注意到的是,后面不知何时赶来了其他车子,她一后退就撞了上去。 舒贝贝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现在那些车子堵着岔路路口,她只要让他们后退一丁点就能逃走了。 而正如舒贝贝所想,狗仔队的车看到舒贝贝想硬闯下意识地就想躲开,而舒贝贝就趁着这个空隙,出其不意地窜进岔路。 可惜的是,岔路出口还堵着一辆车子。 现在容不得舒贝贝多考虑,她在看到此路不通的时候,果断下车走进了住宅区。那些人发现她的车子没人还要有些时间,趁这会儿舒贝贝觉得自己只要找个隐蔽地方待着就行。 住宅区岔路虽然复杂,但所有楼都按了楼门锁,并没有什么能让舒贝贝进去藏身的地方。 舒贝贝在环视一圈后,朝着小卖部跑去,这种小超市因为主人会长时间待在里面,一定有卫生间,她以内急的理由在卫生间里面藏一会儿,过个十分钟那些人就会快速离开。 打定主意,舒贝贝一边喘气一边溜边前进的时候,却见前面突然窜出几个人来。她连忙后退缩进另一个岔路,看着那两个人离开。 正当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双手却从舒贝贝背后捂住了她的脸。 伴随着,药物的刺鼻气味。 第85章 交锋 第85章 交锋 最近的时候,舒贝贝经常会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比较好呢。医生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怀得是男孩还是女孩了,但是不告诉他们。 不过那也无所谓,只要这孩子健康就好了。 舒贝贝突然觉得很心慌,就这样心悸地醒了过来,只是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让她无比紧张:“解、解笙!?” “我在这儿呢!”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舒贝贝柔软的发丝。 舒贝贝这才安下心,死死攥住了解笙的手:“刚刚,刚刚发生什么了?” “你晕在我公司门口,真是要把我吓死。”解笙也紧紧地抱住了舒贝贝,稍稍松了口气,“让你在家里等着顷炫接,怎么这么不听话?” 舒贝贝倚在解笙胸口,带着倦意地轻叹:“没有,我只是想赶到你身边去。”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用手指点点舒贝贝的鼻子:“我的老三啊,以后可不许这样调皮了。” “老、老三?”舒贝贝疑惑地直起身子,轻轻推开了男人,“解笙,你在说谁啊?” “当然是你。”男人的嗓音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且不再熟悉。 舒贝贝抬头,看到了男人凌乱的胡茬和鹰一般的眼睛。 紧接着,一泼凉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舒贝贝费力地睁开眼,逐渐习惯了周围昏暗的灯光,还有眼前那个弯腰看着他的男人。 “你睡得可真久,我还以为自己下错药了呢。”男人桀桀笑了几声,令人浑身发寒。 舒贝贝皱着眉朝上面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男人的样貌。 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但看上去很强壮的样子。他打开了一罐啤酒,坐到舒贝贝面前:“我还真是想不到,当初那个被我从垃圾箱里捡起来的小孩子,竟然成了明星,还跟勾搭上楚京巨头了。不不不,应该说最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是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你是、你是谁……”舒贝贝垂眼,确认自己的孩子没事后松了口气。 “我倒是听说你失忆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把我这位大哥忘得一干二净。”男人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来,擦了擦舒贝贝的脸。 舒贝贝并没躲闪,现在她不能触怒眼前的男人,不然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毕竟……”男人擦完后,将帕子团了团,突然抽向舒贝贝的脸,“毕竟我在牢里蹲了七年,可都是拜你所赐!” 他到底是谁?牢?大哥?拜她所赐? 舒贝贝有种隐隐想起来却连接不上的感觉,难受得头痛:“我不认识你,我忘了。如果以前我们认识的话,我道歉,对不起伤害到你了。” 男人蹲下来,让舒贝贝看着他的脸,然后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那我来告诉你。我,狂老大,楚京码头上的。九年前我从垃圾堆里把跟猫抢食的你捡回来养着,你怎么报答我的, 啊?跟条子举报我?你他娘的是人生养的吗!?” 舒贝贝低着头,不知怎么下意识地就不想去看男人的脸:“你想要我补偿你吗?” “补偿?你倒真是有钱了哈?不是以前跪在地上求我的时候了?”狂老大扭住舒贝贝的脖子,狠狠摇了两下。 关于这个男人所说的话舒贝贝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这也不可能。九年前她肯定还待在舒归一身边,怎么可能会流落街头呢?估计这个疯子看到电视上的她,认错了人。但现在否定估计会让他暴躁起来。舒贝贝忍着痛,因为药物的关系她还有些晕乎,所以现在并不是找机会逃走的好时候,为了讨好眼前的男人,舒贝贝只得昧着良心道:“……我现在也可以跪下来求你,不,我必须得跪下来求你,放过我吧。你清楚解家的实力雄厚,用我做人质,解笙只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脑子,他都不会报警直接就会给你钱。”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钱?”狂老大拍了两下舒贝贝的脸冷笑,“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憧憬过,我有兄弟们,有女人,有钱。这里靠着港口,我能把生意做大,做到国外去!我甚至还想,我这位小弟年轻,脑子聪明,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以后把他送去美国念念书,把美国的生意也带过来做。我待你不薄,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舒贝贝开始沉思起来。 这个人自称狂老大,而他叫自己老三,那就肯定还有个二哥了?依照他所说,九年前三弟背叛,大哥二哥应该全部被举报才对。但现在他身边没有人,甚至连这个老二都没提过,所以他肯定也不在老大身边。如果二哥跟着三弟一起背叛,或者二哥因为三弟的背叛而死,他应该都会提到。当然,也不会是二哥去世的很早,因为刚刚狂老大有说过是“兄弟们”,说明肯定是复数,而他还称她是“小弟”,说明老三是最小的,因此这位二哥绝对存在。所以老二最有可能的是在九年前逃跑了。狂老大尽管不满,但怨恨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就算舒贝贝猜得不准确,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不信你去问二哥,但我猜你问不到,是吧?”舒贝贝抬头,吟吟笑起来。 狂老大哼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是装得。我的确问不到老二,天知道那小子去了哪里!” 好了,猜对一步。 舒贝贝咬了咬牙,别过脸去:“当初我的确有错,但我也只是个女孩子,大哥真觉得我能做这种事吗?” 狂老大安静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只要她能甩锅,然后透露自己知道二哥可能在哪里,她就暂时安全了。 舒贝贝正安慰自己的时候,狂老大却在旁边大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啊!你都忘记,以前全部是你指挥我们办事了吗?”狂老大揪住舒贝贝的头发,扯着她直视自己,“半月,半月而已你就让我们拿你当亲兄弟看待,因为你的主意我才占领楚京的盘口!‘只是’个女孩?当年狂老三的名号说出去谁不眼红?你当初绑架条子最后只被判了个改造,玩弄人心这一套别想再用到我身上!” 说着,男人就将抓着舒贝贝的手狠狠一甩,将她连人带椅子甩倒在地。 傍晚六点,已经布置好的解笙还是没有等来他的女主角。直到半小时后,叶顷炫才给他打来电话。 “什么叫贝贝不见了?”解笙神色顿时阴冷下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不善。 叶顷炫站在门关,打开鞋柜看了一眼:“我迟到了,到了之后就没看到她。车库的那辆蓝色奥迪不在,门关少了双鞋子,舒小姐应该是等不及出去了。” “她的手包也不在。”林先生从楼上走下来,将她得到的消息也喊给了叶顷炫听。 解笙挂断电话,坐下来双指交叉,又拨通了艾理的电话:“给我定位贝贝。” 艾理有点不情愿地来到电脑面前:“我的任务就是找你老婆是不是?恩……她的手机关机了,最后的显示地点在银杏公寓。就在你公司附近。” 解笙合上眼睛,在脑海里开始构思。 舒贝贝开车出去公司找他,这很合情理。然后呢?不少狗仔都会在公司门口埋伏,她肯定被围住了。 “定位我的那辆蓝色奥迪。”解笙用手指互相敲击着说道。 片刻后,艾理回答:“在银杏公寓连接公司的那条岔路上。” 解笙捏捏眉心咬了咬牙。 舒贝贝被狗仔围堵后,一定找机会开到了小路里,然后用车子堵住后路往公寓里面跑了进去。为了不被人追上,她肯定要找地方躲藏,所以走的肯定都是比较偏僻的方位。如果被记者捉住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回来,加上她一直躲在暗处,估计是被什么人给困住了。 绑架? 假定是绑架的话,那个人一定不会走多远,因为周围记者太多了,抱着一个明星走来走去不可能。说明那个人一定有车,而且不是什么显眼的车。 “调录像,看贝贝进公寓区前开进去,贝贝进去后二十分钟内开出来的车子。应该不是什么豪车,普通的就好。”解笙拧着眉,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艾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手指飞快在键盘敲打:“只有三辆。” 解笙点点头,立刻缩小范围:“进去十分钟后,二十分钟之前的。” “是一辆桑塔纳。”艾理在查到的同时就放大了车牌,“我已经在追踪车主了,现——这,这辆车……” 解笙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回事?” 艾理咽咽唾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辆车因为在狂老大现身的时候出现过,被我们列在了重点观察内。但是一直过了一星期它也没什么异常,所以我们就……” 难道是私仇?可狂老大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把那辆车的所在地址发给我。”解笙戴上无线耳机,直接跳上他为舒贝贝准备去兜风的敞篷车。 等我,贝贝。 第86章 死亡 第86章 死亡 世界上本无所谓正义与邪恶,那不过是两种不同观点而已。 舒贝贝以前觉得这句话还挺对的,现在却觉得,那只不过是安全旁观者的无病呻\/吟而已。尤其是在现在,她倒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小腹隐隐作痛。 狂老大将舒贝贝扶了起来,用手臂楷了下鼻子:“我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哈?” 舒贝贝抬眼,咬着牙调整呼吸:“所以呢,你是想杀了我泄愤吗?” “也不是。”狂老大走到舒贝贝身后,用手拢起了她的头发,“我想让我的兄弟回来。还像以前那样。” “你只是想让我帮你在楚京站稳脚跟,是吧?”舒贝贝小口地呼吸着,想要让自己的痛感减少一点,“你想要做生意,我有得是资金,但你得把我送去医院才行……” 狂老大笑了笑,突然收紧自己的手:“你想让我放了你,也得有点诚意才行,是吧?” 舒贝贝被扯得吃痛,心里逐渐慌乱起来:“你可以随便提。” 男人伏到舒贝贝耳边:“告诉我,当初抓你的那个警察是谁。咱们一块就解决了他,我就放过你。我知道你现在记不得了,你只要想想你身边的警察是谁就可以,我听说他待你很好,一定不会和你断了联系。” “我不知道。”舒贝贝逐渐没了耐心,疼痛感让她愈加慌乱,如果不能赶快去医院,她真的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出什么意外。 “那可就没得说了。”狂老大作势,双臂扼住了舒贝贝的脖子,“我是真很不忍心杀你的,老三。” “我根本不是你说得那个人!”舒贝贝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现在与他虚与委蛇已经没用了,舒贝贝根本给不了狂老大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让你想想!想想而已!”狂老大收紧了手臂,但仍然是舒贝贝可以呼吸的程度。 “你是怎么确定我是你三弟的?”舒贝贝努力地呼吸着,将心情平静下来,“我父亲叫舒归一,我没有警察朋友,更何况我是个女人,就算我跟他长得像,你不觉得这也太不靠谱了吗?!” 狂老大听了稍稍松开,撩起了舒贝贝后颈位置的头发点了点那里:“在这个地方,你有一个数字纹身。我以前问过它有什么含义,你怎么都不说,我只知道你很讨厌它。所以在出狱之后,我找了楚京所有能洗掉纹身的医院。说实话我没抱多大希望,但老天都看不过去,让我在一家美容医院找到了线索。那样的纹身我从来没见别人纹过,你也说了,全世界就只有你才有。” 洗掉纹身? 这事舒贝贝也不知道,她做练习生的时候就有前辈念叨过,说她浑身上下干净得出奇,连伤疤都没有着实难得。更别提纹身了。 舒贝贝开始觉得自己有种脱力感,心中一沉:“我说过,我真的不是你说的人。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证明?” 狂老大似乎对舒贝贝丧失的信任,双臂缓缓圈住她的脖子夹紧,往上狠狠一提。 另一边,解笙开着车子往前行驶的时候,突然就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幸好这条路人不多。 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劫走舒贝贝的真是狂老大的话,应该不会把车停到那么容易被追踪的地方。艾理通过监控查到那辆车的地点,他的反侦察能力应该没有那么差才对。 解笙按了下耳机:“艾理,给我查一下那辆车周围有没有人报车辆被盗。” 艾理一直等在线上,马上就查到:“有,一辆普通的小吉普。” “找这辆车在哪。”解笙在原地掉了个头,又将地图调了出来。 艾理则直接把定位给解笙发了过去。 那是年轻时候一直在楚京混迹的老油条,不可能做这么容易被人料到的事情。他既然能让艾理注意到他的车子却又停止调查,就说明他这几年功力不减反增。 在新定位的周围是个小商业圈,没有什么能囚禁人的好地方。和刚刚定位的那个废弃大楼旁边差了很多。但解笙还是飞速赶到了新地点。 从银杏公寓开到这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如果狂老大用药物将舒贝贝迷晕,大概也快醒了,他不会再扩大行驶范围。也就是说舒贝贝现在就在他的一公里内。 酒店?不可能。日租房倒是可能不会管你抱着个人进去,但舒贝贝现在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也不保险。商场、快餐店这种人口聚集区更是不可能。他能把舒贝贝藏在哪里呢? 解笙再次点开地图,上面没有一个地方是能藏人的。 等等,上面? 解笙点开立体地图,发现了下面的管道。 对,就在地下!去年下半年的时候这里在修地铁,但是开春时候下了几场雨这边漏水了,现在正在排干等检修。所以这段地方是完全没人的! 解笙想到的时候就朝地下入口跑了过去,在远远看到门锁的时候便掏出备枪打爆。 而这枪响声,惊动了正好要扭断舒贝贝脖子的狂老大。 解笙是故意的,他不想跟狂老大过多周旋,所以先开枪想要吓走对方,为舒贝贝争取更多时间被他救下来。 而也正如解笙所期望的,狂老大被关了这么多年可不想再被抓住。顾不得管舒贝贝,把她往前面一推转身就跑走。 解笙赶到的时候,看到被椅子压在底下的舒贝贝正费力地想要躬起身子,生怕压到肚子里的宝宝。 但她移动时拉出的那一行红色,却让解笙的腿差点软了下来。 男人上前,解开舒贝贝受伤的绳子将她一把抱住。怀里的女人剧烈地颤抖着,他的裤子一下就被温热的液体湿了一片。 “解、解笙……医院。”舒贝贝没睁开眼,她只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就知道解笙来了,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就想被人抱着。 解笙一只手圈住舒贝贝,然后按下耳机:“叫救护车。” 说完,解笙将舒贝贝横抱起来,在发现她已经失去知觉后心里一疼。 到最后,舒贝贝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受到了伤害,还是这么严重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舒贝贝怎么可能跟狂老大扯上关系?他和舒贝贝的关系刚刚被曝光狂老大就按耐不住,难道老天是在惩罚他之前袖手旁观?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要不起舒贝贝! 解笙在医院里守了一夜,就一直在舒贝贝旁边坐着。他想了很多,一开始是想要不要和舒贝贝分开,或许这样才是保护她。之后又觉得不甘心,他们的路还很长,这样畏畏缩缩不是会浪费掉很多美好的时光?现在他只祈祷用一切换得舒贝贝的安稳,这种伤害,她禁不起第二次。 清晨的时候,解笙突然下意识地想要向老天祈祷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知道这不可能,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经历哀伤的第三个阶段。以前的时候他曾被训练尽快调整心情,接受失去朋友的痛苦。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解笙失去的,是自己的骨肉。 手术后的药效开始消退,舒贝贝醒了过来,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她似乎不大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解笙。 解笙握住了舒贝贝的手,勉强打起精神:“贝贝,慢慢来,你看着我。” 舒贝贝摸了下解笙的脸,委屈地红了眼圈:“是你,是解笙,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 “贝贝……”解笙想继续安慰舒贝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的,舒贝贝没法轻易接受事实。但现在也瞒不过去,舒贝贝只要一低头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流产了……就像现在这样。 “解、解笙,我的、我的——”舒贝贝攥着解笙的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解笙坐到床沿上,将舒贝贝搂在怀里:“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但是——” 话没说完,舒贝贝就剧烈地挣扎起来,赤着眼睛,仿佛要把心脏都呕出来似得:“我、我的!我的——啊——” “别怕,我在这。你没法接受事实可能导致暂时的失语,总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解笙吻了下舒贝贝的额头,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也想抱着舒贝贝痛哭一场。但是他不能。 舒贝贝只觉得自己心脏难受得快要碎掉。她原本还打算丢掉这个孩子,原本拿他还没有自己前途重要,怎么失去他的时候,还会这么难受呢? 就连解笙抱着她,舒贝贝都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她只觉得浑身都止不住抖,也不知是悲伤还是恐惧。 或者是愤怒。 若是那个男人在她面前,舒贝贝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那个疯子怎么就会找上她呢?! 舒贝贝哭得头疼,两只眼睛酸胀到不行,最后不知怎么又晕了过去。 解笙抱着舒贝贝,觉得怀里的女人已经成了一滩水。无力又脆弱。他将额头靠在舒贝贝的头上,轻轻吸了一口气。 眼泪这才流了出来。 第87章 失去并不代表会回到没拥有的时候 第87章 失去并不代表会回到没拥有的时候 她坐在阴冷的角落里。 她只有十二岁。 她的后颈一阵刺痛。 “纹好了,。” 她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 她看到周围有和她一样的少女被揪出来,被拿着单反和dv的人围在一起。 她摸摸自己脖子上的伤。 她看到一个红色的骷髅在她面前弯下了腰,说道—— “我要你。” 然后舒贝贝猛地睁开眼睛,结束了这个噩梦。 解笙握着舒贝贝的手,他没有睡觉,只是在旁边坐着。但在黑暗中,男人并没有看到她微微睁开的眼睛。 “他真的没了,是不是。”舒贝贝紧了下自己的手,缓缓出声。 解笙稍微惊了一下,然后俯下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回答我。”舒贝贝从未对解笙使用过命令般的语气,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尤其是安慰。 解笙将舒贝贝的手指放在他的额间,点了点头:“对不起,贝贝。” “这不怪你。”舒贝贝也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力气去流泪,去悲恸,去挣扎。她坐起来,搂住了解笙的脖子,“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样,我感觉不到他没了,我觉得他还在我肚子里。” 解笙靠在舒贝贝怀里,只觉得自己没用,他不该在那个节骨眼上把舒贝贝一个人放在家里的。明明知道她谁都联系不上会担心,还觉得给她惊喜会很有趣。 “以后,他以后还会回来的。”解笙艰难地再次开口,突然庆幸现在不是白天,不然就要被看到他扭曲的脸了。 舒贝贝募得抓紧解笙的衣服,捂住了自己想要撕心裂肺喊叫的嘴。 他真的还会回来吗?他甚至连这个世界都还没看一眼呢!他都没有看到,又怎么会知道他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又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各种颜色? 又怎么,还会回来呢? “那个人,那个疯子呢。”舒贝贝想到狂老大,就忍不住攥紧双拳。 解笙抚抚舒贝贝的背叹息:“我赶到的时候急着把你送去医院,被他逃跑了。但是我保证一定会把他抓到——” 舒贝贝突然一把扯住了解笙的衣领,将他的脸贴到她面前:“我不准你去抓他。” 解笙还是第一次觉得,舒贝贝也可以这么有力气,勒得他脖子生疼:“贝贝……” “我已经失去他了,你不能有事。”舒贝贝禁不住颤抖起来,抱着解笙的脖子就不松手。 “好,我知道。”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背,才明白原来心痛的不会有极限的。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无论你有多痛苦。 以后都会有更难过的事吗? 舒贝贝渐渐安静下来,她太累了,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稳。解笙给舒贝贝盖好被子,用掌心揉揉眉心站了起来。 关节发出响声,解笙动动自己有些发酸的腿,来到门口。 走廊的休息椅上,舒归一一直坐在那里。 他面色不善,双手交叉地放在腿上,见到解笙走出来只是稍稍抬了眼皮。 解笙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开不开口也都不好。 “那次,我差点失去贝儿。”舒归一低声开口,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解笙过来,“我怕得要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差劲的父亲。事实上我真的是,哪有父亲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种伤害呢。你悲伤正常,自责也正常,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情,本就该这样。我的失误让贝儿失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你的失误让贝儿失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连结,我本该打你一顿。” 解笙站在舒归一面前,默默无语。 “但是,”舒归一站起来,拍了拍解笙的肩膀,“我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儿,作为惩罚已经够了。” 解笙点点头,暗暗攥紧了拳头。 不去抓狂老大,那不可能。这件事他不能交给别人,只能由他完成。这不是执念,是私仇。 舒贝贝的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入夜也睡不着,只能等累得昏过去,或是打镇定剂。好不容易睡着了,她也不安生。 舒贝贝总是在睡梦中构思狂老大讲给她的那个男孩的故事。但在故事里,她就是狂老三。是那个被困在某个地方的少女。 刺眼的灯光照过来,她被呵斥着蹲在墙角,有几个人作势在吓唬她,但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算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那中间有一个人走过来,拦住了其他人,然后递给她一个汉堡,“你饿了吧,快吃。” 在那个时候,汉堡倒称得上美食,是受到父母嘉奖时才能吃到的。 “你能靠一己之力抓到我,是我输了。你只要说出狂老大在哪,我们就一笔勾销。但戒毒所,你还是得去的。”他温柔地说道。 她站起来,写下了地址。 然后,她走进了另一堵高墙。 但是她能逃一次,就还能再逃一次,对吧? 舒贝贝的梦境渐渐变得混乱起来,她似乎成了游戏玩家,操控着这个叫狂老三的人物不断尝试着逃出去。舒贝贝开始同情起这个孩子来,不由自主地想帮她逃跑。 “贝贝,贝贝?” 就在舒贝贝马上要爬出去的时候,却突然睁眼看到了解笙的脸。 “你怎么了,浑身都是汗。”解笙摸了摸舒贝贝的额头,见她没发烧才松口气,“又做噩梦了?” “我、我马上就要逃出去了。”舒贝贝仍然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捂住了眼睛。 解笙提起保温壶放在小桌上:“我熬了点鸡汤,喝一点?” 舒贝贝闻到香味,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不太想喝。” “嘿,贝贝。”解笙还是盛了一碗出来,“就当是为了我,我花了不少时间呢。” 舒贝贝抿抿唇,到底还是捧了起来,但喝了一口便忍不住了:“真香,可他喝不到了。” 解笙心里一揪,喉咙里哽住了一般。 舒贝贝敲敲自己的太阳穴:“我怎么老说这些。” “会喝到的。”解笙拢住舒贝贝的头发,目光坚定,“我不是说了吗,他会回来的。所以你更得养好身体了,对吧?” “对,我得养好身体才行。”舒贝贝想要笑出来,试了几次却并不顺利。 解笙伸出手指,拉着她的唇角做出弧度:“以后不光要生他一个,还要生好多好多个,被罚款也无所谓,那几千万我还是拿得出的。” “你还想让我生多少个啊。”舒贝贝这回是真的笑了出来,尽管有点无奈。但更多还是窝心,她还没见过解笙如此卖力地逗她笑。 解笙在看到舒贝贝的笑意后,不知怎么眼圈一红:“贝贝……” “怎么了。”舒贝贝抚住解笙的下巴问道。 “对不起。”解笙只觉得自己被击垮了一般,吸了口气控制住情绪,“那天,我本想跟你求婚的,可是——” “嘿。”舒贝贝用拇指刮了下解笙的脸,无比坚定地说道,“我愿意。” 那一刻,穿着病号服的舒贝贝,青丝散乱地梳在一起,眼底还有严重的黑眼圈,脸色也是苍白的,在解笙眼里却美得不可方物。 这几天舒贝贝的情绪好了些,解笙便让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我被围堵的时候,陈黎伶也在。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但是狂老大和她应该没关系。”舒贝贝倚在枕头上,咬了咬牙,“我逃出来之后,被那个人从身后偷袭。然后就没了意识,醒来之后就在一个很暗的地方。” 解笙握住舒贝贝的双手坐到她对面:“我要问你一些事,一些可能你现在遗忘掉但的确存在的记忆。” 舒贝贝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你被绑着的时候,能感觉到什么?”解笙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舒贝贝合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过去:“很暗,但是比想象中热。光线也不是很强。” 解笙紧了下舒贝贝的手:“很好,然后呢,他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周围还有什么吗?” 舒贝贝皱起了眉:“不,什么都没有。” “那他身上呢?有什么地方让你很在意的?”解笙暗暗叹气,抱着希望又问道。 舒贝贝咬了下唇:“我觉得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硬说我是一个男孩子,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疯子?”解笙点头,眼里有了点亮光。 舒贝贝连忙点头:“对,他是个疯子。而且他好像感冒了总是在吸鼻子,一副很累的样子,扼住我脖子的时候手也非常抖。” 解笙垂眼开始沉思起来。 昏暗,热是因为他们在地下,地铁里就算不使用应该也有应急灯,这些都正常。但狂老大不可能在杀人的时候还会手抖,再加上疑似感冒……也许他是在经历戒断反应?而且还是阿片类的,也就是说距离他上一次用药有五六个小时。 狂老大出狱以后肯定捡回了自己的老毛病。因为要挟持舒贝贝所以暂时断药保持清醒。这次行动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可这也代表狂老大说得并不是胡话。 不管怎样,他一定有自己固定的买药人,只要从这里下手…… 睁开眼的舒贝贝看了会儿一直在沉思的解笙,突然开口:“为什么不是警察来问我?” 解笙愣了一下,耸耸肩:“我不想让他们来问你,那些人没轻没重的。” 舒贝贝并没再继续纠结。 现在的她,无力管这些。 第88章 当隐忍成为习惯 第88章 当隐忍成为习惯 “你喜欢看书?你这种人,看书有什么用。” 她拿着警察送给她的书,抬头看到了个年轻男人。他顶多三十岁,面带戏谑,一副……坏人的模样。 “嘿,我知道个好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男人坐在了她身边,手不安分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并没理会,收起书换准备换个地方待着。自由活动的时间不是很多,她喜欢有阳光的地方。 “你这本书快要看完了,我带你出去买两本,怎么样?”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仍然纠缠着。 她停了下来,有些狐疑地同男人对视着。 紧接着刺耳的紧急警报声循环响起。 舒贝贝梦到坐起来,她知道自己做了梦,但是很快就忘记了梦的内容。 天大亮,解笙在楼下看胡导送来的二改样片。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到了有点疲惫的舒贝贝。 “又没睡好?”解笙站起来,为舒贝贝倒了一杯热牛奶。 “还算可以,就是醒了有些头痛。”舒贝贝揉揉太阳穴,把热乎乎的马克杯接过来。 “再躺一下也可以的,医生说你现在不亚于生产,身子弱得很。”解笙坐在她身边,继续播放电影,顺便将一些杂志收了起来。 舒贝贝却对着他伸出手:“拿过来吧,我想看。” 解笙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那几份杂志递了过去。 这些都是在将关于舒贝贝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外人并不清楚狂老大,解笙也没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现在外界都认为舒贝贝是被狗仔堵在公寓区后被私生饭劫走导致了小产。 事情闹得这么大,没人再敢冒头出来奚落。更何况解笙那天准备求婚的准备搞得声势浩大,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在解笙这么多女人中间,舒贝贝还是第一个他主动出来承担责任并且如此重视的。当然,舒贝贝也是第一个解笙承认与她共同孕育了骨肉的。 跟别提,当初在解氏公司蹲点的记者,第二天就全部被解雇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饭碗,还是别乱说话的好。 另外值得关注的是,那天有人在解氏附近发现了陈黎伶的保姆车,包括“不小心”露出舒贝贝怀孕照的顾小千,都很有可写的。他们倒是还饿不死。 “你施压解雇了他们?”舒贝贝放下杂志,觉得头疼地更严重。 “恩。”解氏也不遮掩,干脆点头。 “最近对陈黎伶和顾小千的轰炸,也是你指使的?”舒贝贝按着发酸的鼻翼,轻轻叹了口气。 解氏还是点头:“恩。” 舒贝贝握住解笙的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看电影:“虽然这样不好,但我还是挺开心的。” “只要你开心,想让我怎么折磨他们都行。”解笙勾了下唇,打开手臂让舒贝贝尽可能靠得舒服一些。 舒贝贝犹豫很久,还是摇了摇头:“万事有个度,别逼急了他们。顾小千背后的人咱们还不知道,陈黎伶却有君凉撑腰,我暂时还不想招惹他。” “你不知道吗?”解笙将手指穿进舒贝贝的发丝里抚摸,“君凉工作室昨天高调与陈黎伶解约,所有有关她的待拍剧和广告代言全部换人。” 舒贝贝觉得有点惊讶,在她看来君凉可不像是会这样向着她的人,难不成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内疚? “那他可得付一大笔违约金。”舒贝贝转转眼睛看向解笙,“你给他的钱?” “我怎么可能让陈黎伶白拿钱。”解笙轻哼了一声,“我给君凉雇了个好律师。” 舒贝贝醒了,可还觉得头疼,但她不想睡,不然还得梦见奇怪的事情。 “有想吃的东西吗?”解笙见舒贝贝一直扶着太阳穴,便给她按起了额头,“从昨天你就没吃什么东西,这样身体可不好恢复。” 舒贝贝甩掉拖鞋,索性躺到了解笙的腿上:“我不饿,就这样吧。” “这样会有会让你觉得好一些吗?”解笙也知道舒贝贝这几天都没睡好,在他面前看上去好一些也都是强撑的。 那天,解笙看到她意识到自己流产之后,痛苦到昏厥,他恨不得自己也昏过去。但是他还得抱着舒贝贝,不如说他必须得抱着她。 他喜欢抱着舒贝贝的感觉,但是那一天,解笙只觉得无力。他愿意做任何事,强迫公司解雇人员,封、杀陈黎伶,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只要舒贝贝能感觉好一点,他就都做。 这次舒贝贝在他怀里安稳的睡着了。解笙很久没有再看过舒贝贝睡觉的样子了,不忍心看。她总是皱着眉,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模样。这样脆弱的舒贝贝,他还是第一次见。 以前的舒贝贝是不会将脆弱表露出来的,就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选择强势地面对他,还将钱洒在了他脸上,现在想想真是可爱。 “解笙……”舒贝贝轻轻低语起来。 “我在呢。”解笙扣住舒贝贝的手,伏在她耳边回答。 舒贝贝只是继续呢喃着,没有回应。 “说梦话吗……”解笙叹了口气,也不敢动,生怕把舒贝贝吵醒。 情况还会不会好起来呢? 解笙不知道。 但心痛的日子一定会过去的,是吧。 又过了几天,一直没露面的舒归一过来拜访,还带来了礼物。 舒贝贝看到自家老爹,心情也变好了一点。 “抱歉呐,只在医院见了一面,到现在才来看你。”舒归一放下一堆东西,立刻就跑到舒贝贝面前。 站在旁边的解笙有点难受,这地毯可是他上个月刚刚洗过的。 舒贝贝被解笙别扭的样子逗得笑了笑,然后拉着舒归一坐下:“你发短信给我说要出去几天,做什么去了。” 舒归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我去燕南山上给你求这个了。” 那是一串项链,与其说是项链,不如说只是一颗玉珠子。 “相传这种珠子会将失去亲人的思念聚集起来,保佑你再遇见他。”舒归一用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拿在手里递给舒贝贝看,“很久以前,有一只狼妖长着绿色的眼睛,十分渗人,路过村子的时候却与一个人类姑娘相恋了,他们便逃去深山生活。突然一天村民们发现了他们,发现姑娘同妖物珠胎暗结,于是就要连她一起杀掉。狼妖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以命相博,最后被猎人砍下头颅挂在村口高塔,他的妻子悲恸欲绝想将他的头取下却被偷袭,哪料他的眼睛掉下来化为玉珠护住了她。而那另一只眼睛,女人拿走逃离了那个地方。原来狼的精元存在眼里,女人拿着眼睛,有朝一日还会和恢复肉身的狼妖相遇。” 舒贝贝很喜欢听舒归一讲故事,尽管大部分都是假的,但都很有趣。只是这一次舒贝贝想要相信:“好看,真像个眼睛一样。” 珠子中间是很正的翠绿色,周围的颜色则稍浅,戴在脖子上也很百搭。 “来,我给你戴上。”一直站在两人背后的解笙伸出了手,为舒贝贝挽起头发扣好。 “爸这几天其实……也挺想待在你身边的。”舒归一抓抓头发,似乎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但说实话,我也是故意离开的。” 舒贝贝按住舒归一的手,翘起唇笑:“我知道的,你看不得我难受。” 舒归一捏了下自己的眉心,驱走眼睛的酸胀感:“那天我一直在外面坐着,听解笙说你晕过去醒过来又晕过去,真是要了我的命一样。” “我现在没事了,真的。”舒贝贝捻起自己的珠子,同舒归一眨了眨眼,“快夸我戴着好看,夸我我就不难过了。” “好看,我们贝儿最好看。”舒归一到底还是红了眼圈,却硬忍着不哭出来,生怕勾起舒贝贝的眼泪。 解笙在院子里检查邮箱的时候,被准备离开的舒归一拍了下肩膀。 “挟持贝儿的那个人,警察有说怎么样了吗?”舒归一攥着拳头,眉头紧蹙着问道。 解笙摇摇头,一脸无力:“他们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影无踪?”舒归一咬了咬牙,最后点点头,“算了,咱们也帮不上忙,是吧。” 说罢,舒归一就一边戴上自己的头盔一边走向机车。 看样子解笙不知道些什么,也不清楚狂老大的事情。但说不准他是不是装得。 舒归一戴上耳机,里面传来呼叫的声音。 “她怎么样?”从里面,骆怀枫的声音传出。 舒归一启动车子,巨大的引擎声响稍微掩盖了他的说话声:“她很坚强的。” “我就说你不能这样,如果按照计划进行,她不会出这种事。”骆怀枫语气似乎是抱怨,却更多是自责,“如果我再警觉一点……”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她撞到头了。”舒归一跨到车上,轻轻咬着牙,“医生诊断她头部有轻微淤血,但不是要进行手术的程度,可以自我愈合。” 另一边的骆怀枫,倒吸了一口气:“那她岂不是……要回来了?” 第89章 振作 第89章 振作 她坐在秋千上,吃着用偷的钱买来的汉堡。老男人教她的手法的确好用,几秒钟就把那个公车扒手的钱包都摸到了手里。 她稍微拿了一点,剩下的都还回去了。这些就当成是感谢费吧。 “咱们这样的生活也的确惬意,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困了就回互助中心睡觉,当真是美哉。”老男人躺着太阳能照到的地方,长长舒了口气,“今天你也十四岁了,要不要考虑嫁给我啊?” 她不说话,继续小口小口地享受汉堡,懒得理会那老变态。 “你离开互助中心就会进入寄养系统了,你觉得谁家会要你这种孩子?”老男人爬起来,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你也是大小姐出身,学过不少东西。不如跟我,咱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 她以前就看到过老男人摆弄这个信封,里面装了假护照和身份证。是老男人想用来买机票的。 她摇了摇头。 老男人也不气馁,继续凑到她面前:“虽说你才这么大点,但我是真心拿你当挚友看。我这个人以前不喜欢跟人合作,但偏还就信任你。咱俩出国吧,不在这个地方待着了,你在这里,那些档案会跟你一辈子。当然,如果你真想当我老婆,我也能认真宠你的哈,不就是你比我小个十六岁嘛,我还是能接受的!” 她继续啃着汉堡,摸了摸自己还没吃饱的肚皮扁嘴。 “你还忘不了以前的事吗?”老男人表情逐渐变得不忍起来,试探着搭住了她的手,“还是说不放心你的父亲?” “我做不到。” 她这样说道。 “我丢下了那些女孩子,现在她们或许已经死了,或是被卖到国外。” 她觉得食物难以下咽。 “我的父亲因为洗钱坐牢。” 她将剩下的汉堡放在了一边。 “我背叛了救我的人。” 她捂住脸。 “这样的我凭什么会有第二次机会呢,舒油子。” 老男人见状,起身在地上捡了跟工地遗落的钢筋,他看看不远处的小商店,对着她笑了笑:“我不能一次性解决很多事,但我可以先解决一个。你父亲不是拒绝见你吗,那我替你去找他。” 舒贝贝泪流满面地在子夜醒来,摸索着握住了解笙的手:“你醒醒。” 解笙本也睡得不熟,听到舒贝贝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抱住了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好伤心。”舒贝贝这回记得一点点梦见的事情,但是并不连贯,“我可能、我可能会想起来什么事情,但是我好害怕想起来。” 解笙搂住舒贝贝的头,让她舒适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不要怕。” “解笙,我想求你件事。”舒贝贝扯住解笙的衬衫,“你答应我。” “什么事都可以。”解笙吻了吻舒贝贝的额头,用脸颊贴着她。 舒贝贝感觉自己好像被解笙包在怀里,心里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我想要尽快开始《清颜记》的拍摄。” 解笙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马上开工。但你的身体得能达到我的目标才行,明白吗?” 舒贝贝连忙点头:“我会吃好多肉,也会好好运动,我保证在开拍前锻炼到你的要求。” 解笙顺了顺舒贝贝的背,轻轻哼哼着:“那现在乖乖睡觉,等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能开始生小宝贝。” 舒贝贝噗嗤笑了下,眼泪却也跟着流出一点:“我才不要白白胖胖的!” “你怎么都好看,纨绔子弟的阔太太就得白白胖胖的。”解笙稍微松开了点舒贝贝,让她更舒服地入睡,“你要听我念书吗?” 舒贝贝摇摇头,将脸贴到解笙的肩膀上:“不要,我不想开灯。” “那我背给你听。”解笙轻轻搂着舒贝贝的要,开始用他的低音炮声线在女人耳边细语。 也不知道解笙什么时候修了配音,舒贝贝甚至都没意识到他的学习能力竟然这么强。不如说,她一点也不惊讶。 正如解笙所期待的,舒贝贝在二十天的修养期里重了两公斤。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这天舒贝贝早起了一会,下楼的时候便听到解笙跟什么人讲话的声音,她没有下去,而是停在了原地。 “这些都是最近的跟进,没什么线索。”叶顷炫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些牛皮纸档案夹。 解笙快速地都看了一遍,一一还给叶顷炫:“他不会离开这里,那家伙还有未完之事。这种人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我会让人逐渐放宽戒备,故意露出马脚,他会不会上钩……现在就只能等了。” 叶顷炫拿好档案夹,似乎在迟疑些什么:“……总裁,我能见一下舒小姐吗。” 解笙指了指门:“我说过,那天的事和你没关系。” “如果不是我没按时到这里,她不会发生那种事。”叶顷炫攥着拳头,崭新的档案夹都快皱成了一团,“是我的错。” “嘿。”解笙伸出双指,狠狠戳了下叶顷炫的心口,“是狂老大的错。” “她是个好女人,我却一直不信,才会这样。”叶顷炫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只是手在微微颤抖。 舒贝贝重重地踩了下楼梯,说道:“有人来了吗?” 叶顷炫被吓得肩膀抖了一下,然后盯着舒贝贝从二楼走下来。 解笙上前一步拉住了舒贝贝的手:“只是这小子来送点东西而已。” “舒小姐。”叶顷炫闪烁着眼神,抬起头看向舒贝贝,却又沉默了下来。 舒贝贝也不讲话,似乎就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我想——”叶顷炫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抬头。 “你看我是不是好多了?”舒贝贝摊了摊手,还嗔怪地捶了下解笙,“解笙总是说我还没恢复好,但我明明跟以前一样了。” 是吗,你跟以前一样了。 叶顷炫意会地不再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解笙反握住舒贝贝的手,心虚地说道。 舒贝贝狠狠捏了下解笙的手:“我自然生气,我也会怪叶顷炫,我恨不得骂他一通。但是没用啊,这样做会让你为难,更何况我也累呢。” 解笙垂眼,苦闷地笑了笑:“这世界这么多女人,幸好我要的是你。” “再者,你说得也对。”舒贝贝抚了下解笙的下巴,“错在狂老大,不是其他人。不是叶顷炫,不是我,更不是你。所以无论你在计划什么,先想想做那些事会不会让你离开我。” 解笙突然捧住心口,长叹一声弯腰将头靠在了舒贝贝肩膀上:“我怎么觉得你突然长大了许多?” “你在说我老了?”舒贝贝抬手,又狠狠捏了男人一下,“该打。” 又过几天,舒贝贝就开始忙活起新剧的事情了。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解笙背后,没有再站在网络的风口浪尖上。 但舒贝贝不想再闲着了,她既然不用再遮掩和解笙的关系,便也没所谓顾及什么。 只是要再一次出现在观众面前,这个方式需要解笙好好安排。 林先生并没有对舒贝贝说过多的安慰之词,只是叮嘱唐雅雅别给舒贝贝带咖啡了,据说对刚刚小产的女性不好。 唐雅雅有点战战兢兢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但在看向舒贝贝的时候,努力地忍着自己想要哭的冲动。 “新剧宣传发布会,暂且定下这个吧。”林先生敲了敲桌子,然后将文件递给了解笙,“现在《清颜记》的热度在逐渐往上涨,贝贝如果能作为领衔主演参加发布会,应该会带来好的影响。” “可以。”解笙点了点头,“让她全程在c位,君凉作为陪衬。” “这样是不是捧得太明显了?”舒贝贝蹙起眉,稍稍摇了摇头。 解笙却不以为然:“如果现在我不捧你,别人更要说闲话。趁着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尽情地宠你。” 舒贝贝在桌下用腿提了下解笙,轻咳两声:“君凉同意,他的粉丝也不会同意,我还怕被骂呢,算了吧。” “就算不是单人c位,那也得是双人c位。”林先生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样子,在单人电脑上敲击着什么。 唐雅雅觉得自己插不上嘴,便走去一边给几个人倒水。还给舒贝贝煮了点红糖水。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林先生刚想说什么,在打开邮件的时候便皱了皱眉。 舒贝贝往林先生那边挪了挪:“你怎么了,坐在这里皱眉皱了三次。” 林先生摆摆手:“骆导总是发邮件才问我你的情况,没什么。” “我还奇怪他怎么没消息,原来你替我挡住了。”舒贝贝听到骆怀枫的名字就想叹气,对他舒贝贝一直摸不清楚,所以懒得应付他。 解笙屈起手指抵在下巴上:“得了,别理他。以后他要再来找贝贝就把我推出去,他不敢跟我对着干。” 舒贝贝也跟着点头,只觉得忙碌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过去,只是在还没过去的时候,可真是难熬呐。 第90章 典礼准备 第90章 典礼准备 宣传发布会并没有搞得很大,只是邀请了一些想要了解情况的记者,舒贝贝只是照了几张照片,对外宣称出于身体考虑。其他问题基本都是君凉回答的。 这是舒贝贝的意思,她懒得应付记者们刁钻的问题,也不想对他们表明自己已经没问题了。 解笙也没说什么,他其实明白,这是舒贝贝对记者们下意识地敌视,如果当初没有他们,可能也不会发生那种事。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干脆眼不见为净。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太高兴的样子?”舒贝贝在等整个发布会结束的时候,突然走过去骚扰起正在假寐的解笙来。 解笙睁开一只眼,又闭上:“我哪有。” “怎么没有,我出来半小时了,你就说了两句话。”舒贝贝摸摸解笙光洁的下巴,仿佛非要惹男人不可。 解笙像是炸毛的猫儿一样甩了甩头:“那是我累了。” “你快说,不然我让雅雅直播你被我挠痒痒。”舒贝贝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将手伸进男人的衣领里。 唐雅雅在一边玩手机好好地,差点又吓得松手。 “快说实话,不然我要生气了。”舒贝贝双肘戳在沙发上,摇了摇男人。 解笙轱辘一转身,翘着二郎腿躺了下来:“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嫉妒而已。” 舒贝贝像是得到心仪答案了般,倚在沙发靠背上:“我想听你细说。” “你不过跟君凉照个相,我就嫉妒了,等过几天新剧开拍,那我不得更难受?”解笙委屈巴巴地把脸靠在了沙发里面,似乎是觉得有点丢脸。 “你就会说这些话讨我开心。”舒贝贝走到解笙跟前,用手指戳戳他的头发,“那你每天都打扮得这么好看,就不知道我也会疑神疑鬼吗?” “看看现在,又变成你讨我开心了?”解笙轻笑了下,稍微直起身子将舒贝贝捞在怀里。 全程捂住耳朵的唐雅雅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你也只是说得好听,你才不会担心我跟别的男人相好。”舒贝贝同男人一起窝在这个小沙发里,却觉得舒服得很。 解笙蜷着腿,将舒贝贝抱在怀里:“哪有,我是在很认真嫉妒的。” “可那些男人又没有你好,你说我图个什么啊。”舒贝贝捏捏解笙的脸,“你生得比他们好看了不止一丁点,又比他们富有,还比他们喜欢我。” “你们两个可以了吧,快点出来,提问环节要结束了。”林先生大概是被羞于过来的唐雅雅推到了门口来叫舒贝贝,她看过一两次他们这样后,习惯得非常迅速。 “我出去了。”舒贝贝站起来,稍微伸了个懒腰便朝外面走去。 解笙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用手臂枕着脖子又靠着沙发躺了下来。但还没合上眼,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艾理。 “你找到狂老大了?”解笙第一反应,就是关于那个人的。 “那倒没有,不过我注意到了一点奇怪的事情。”艾理在电话另一边似乎犹豫着什么。 解笙一听便没了兴趣:“什么,别废话。” 艾理也习惯了解笙对待别人冷漠的态度,并没多在意:“我一直奇怪,为什么狂老大会找上舒贝贝。根据舒贝贝所说,狂老三将她认作了自己的三弟。你也觉得这不可能,是吧。一开始我是觉得狂老大坐了七八年牢狱精神有问题了,但后来发现不是那样。他能在有毒瘾的情况下隐匿这么久脑子不可能有问题。” “话说简单一点。”解笙有点不耐烦起来,隐隐觉得自己并不想听艾理接下来的话。 艾理耸耸肩:“我顺着狂老三的信息查下去,发现他同舒贝贝的年龄一样,那个孩子在十四岁进入戒毒所后就杳无音信,之前我就一直奇怪舒贝贝的档案就跟教科书一样标准,难道你就不怀疑吗?” 解笙冷哼一声:“你让我怀疑什么,像狂老大一样以为贝贝是狂老三?那孩子到底也是被抓紧过局子,肯定要被全身检查的。” “他当时只有十四岁,如果有警察想要放他一马就不会有事。你也知道当初那个警察就是骆怀枫,你都不好奇为什么骆怀枫会对舒贝贝这么好吗?”艾理没有松口的样子,似乎非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解笙也破天荒地耐着性子没有挂断电话:“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贝贝都有这么深的敌意。既然你这样怀疑,那就给我解答一下,当初谁都知道狂老三是因为绑架骆怀枫才被抓起来的,为什么他会费这么大力气救狂老三?如果贝贝就是狂老三,他凭什么对她好?” “这、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艾理没了说辞,气势也开始弱了下来。 “艾理,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容忍别人。如果你想像以前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人一样被我踢出队伍,那你就继续。”解笙合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干涉我的人生,你还没资格。” 说完,解笙按下挂断键,疲惫地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舒贝贝是狂老三?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了。 人传狂老三阴险狡诈,凭借自己少年的身份降低敌人的戒备心,他仿佛能引出人心底深处的邪恶,加以利用,进而挫败对方。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本该和好朋友一起在校园操场上踢球的年纪,却跟着恶人在一起为非作歹,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这个孩子。 解笙刚刚有点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就传来的脚步声。他坐起来,正好看到舒贝贝跟着林先生一边说笑着一边走进来。 怎么可能呢,那个社会毒瘤一般的人,同舒贝贝,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接下来就要准备电影节上的事情了。ber电影节作为a类电影节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这个电影节的红毯,自然也跟金花奖那种红毯不一样。 相对应的,服装层次也得有所变化。 舒贝贝其实有点担心,在这条红毯上发生的事情几乎可以占满整本娱乐杂志,大家穿得衣服也被各种时尚周刊评价。 所以,解笙给她定制的这件,会不会有些太过显眼了呢? 其实从外观上看,整体造型还是十分保守的。布料是在灯光下并不刺眼的蛋壳白,裙摆采用前短后长的结构,拖地部分有两层折叠,不单调,也不单薄。上半身是一字肩领,后面后v字开口,可以用纽扣扣上,也可以打开,看上去给人一种随性感。 鞋子是布制绑带靴,采用不对称设计,与舒贝贝当天的发型搭配相得益彰。 整体上讲,比舒贝贝听说其他明星的红毯造型可是简单了许多,但论价值却绝对是最高的那个。而且浅色白也是解笙选的,他听说今年ber电影节的主色调是暗红色,这种浅色看着最舒服,也最显眼。 可以说只要舒贝贝站在那里,想让人看不到都不行。 他们的关系暴露之后,解笙就跟解封了一样,能高调就高调,以至于现在对她的评论还是褒贬不一。解笙不让舒贝贝看新闻,她可也忍不住偷偷看。似乎不少人,都在等解笙抛弃她的时候看笑话。 舒贝贝并不怎么生气,只觉得好笑。 更何况解笙以前的“事迹”真的不怎么好,舒贝贝与他之前的那些女人相比可是差了不少。 所以,舒贝贝现在也懒得再去翻看了,没什么意义。 “一码色的衣服很容易让人印象不深,这样能行吗?”白媞心脖子上挂着量尺,拍拍自己的小围裙重新跪坐在舒贝贝脚边整理裙角。 “解总说就这样,没问题。”唐雅雅在旁边抱了鞋子出来,放在舒贝贝脚边给她穿好,“再说,都这个时候了,改也没有用吧?” 白媞心摸摸心脏,稍稍呼了口气:“我也知道,我就是好紧张啊。明明都不是我要走红毯,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紧张。” 舒贝贝拍了下白媞心的脑袋:“你别念叨了,我本来没什么,都被你念叨得提心吊胆。” 林先生也难得地穿了十分凸显曲线的半身鱼嘴裙,上身深v日风衬衣,终于显露出了她的女性一面:“你们别闹着玩了,还有一个小时开始,别等下上去了才发现出什么差错。” “是!”白媞心立刻直起身子下意识地应答,然后赶紧继续整理裙摆,并考虑哪个角度照出来最好看。 “哇……这简直就跟小时候过年一样。”唐雅雅做完了自己的事,为舒贝贝找了把高脚椅,这样她就能坐着被人整理衣服了。 舒贝贝也真的是有些累,她自打流产后还没站过这么久。解笙只要看着她站着就恨不得过来把她按床上休息。只是现在解笙可没法待在她身边,颁奖前有不少人都会找解笙客套客套,他寻不得清闲,也不想吵到舒贝贝,便去了离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当然,牵她走红毯,那还是必须的。 这样一想……怎么有点要结婚的意思呢? 第91章 当我牵着你的手 第91章 当我牵着你的手 她站在监狱门口,看着老男人从里面有点跛着走出来。 她第一次,主动扶住了异性。 老男人叹气,拿出根穿着翠玉珠子的项链:“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亲不给她,而是给了个凭一面之词说认识她的男人。 老男人垂下头,攥着拳头:“对不起,事出突然,你父亲他……” “你父亲他,他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预料到了,我说是你托我来找你的,他立刻就相信了,似乎是要孤注一掷。他说这是你母亲送给他的,戴着它,总有一天你会和你想见的人相见。”老男人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看看面前的少女。 他知道,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那种事。 但是…… 老男人抬起头,按住她的肩膀:“他还说了,要你查清这些事,替他报仇。” 她拿过那颗玉珠,狠狠地攥在手心里,银牙紧咬。 “我要、我要见到红骷髅。” “我要见到我的好舅舅。” “我要见到解家大少爷。” 她用拳头捂住眼睛,似乎连呼吸都难以承受起来,浑身发颤。 “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舒贝贝托着下巴,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惊醒。 “你是不是太累了啊,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还好吗?”唐雅雅抱着一堆化妆品走来走去,见到舒贝贝迷糊的样子,过去摇了摇她。 舒贝贝暗暗眉心,眨一眨变得精神起来:“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 唐雅雅摇头,给舒贝贝拿了颗薄荷糖:“没有哦,你刚刚一直睁着眼,好像在愣神。” 没有睡着吗?也就是说……她没在做梦?那那些幻觉又是怎么回事? 容不得舒贝贝多想,有工作人员已经示意开始。不少客人也开始入场。舒贝贝因为占了ber特意为解笙留的休息室,所以可以直接在这里准备,其他人其实都要提前装扮好才能过来的。 她正想看看情况看要什么时候出去时,手机里解笙就发来的短信:“立刻。” 这家伙真是把她的心思摸了个透彻。 舒贝贝笑笑,将手机收进手袋里站了起来。在出去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林先生在远处走着,看到舒贝贝在聚光灯下,突然觉得很欣慰。舒贝贝很不容易,起步的时候就不顺利,即便有她帮衬却仍然负面评论不断。现在,她虽然站在红毯上,却难以找回从前的自己。 “小生生竟然还能穿得这么好看呢?” 林先生正感慨的时候,身后就传来她怎么也不想听到的声音。也是,解笙都来了,叶顷炫怎么可能不来? “你这个领口都快要开到肚脐眼了吧,啧啧。”叶顷炫丝毫不遮掩地,就站在林先生身边侧着头观察春光。 林先生用手臂打了下叶顷炫的头:“滚到你该去的地方。” 叶顷炫哈哈笑了两声:“别在意嘛,我不看就是了。只是你不给我看,难道就要给别人看了?” “没人会跟你一样想这种事。”林先生抱着手臂,稍微遮住了胸前。 叶顷炫站在原地,一边和远处的熟人点头示意一边哼笑:“那可不一定,男人都这样。” 林先生转身,想要找另一个地方站着,躲开这个碎嘴子。 叶顷炫紧跟不舍:“说真的,小生生你今天是穿给谁看的啊,君凉吗?” “闭上你的嘴。”林先生见甩不开这个跟屁虫,只得随便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看舒贝贝。 “你看,他就在那边,马上就要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他那经纪人呢。”叶顷炫摸摸下巴,眯眯起眼睛来,“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人家的确更有女人味诶。你看那大波浪,你看那烈焰红唇,你看看人家那个小腰。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我也会更喜欢她诶。” 林先生懒得再搭理这个专注于惹怒她的家伙,只是注目着舒贝贝,却难以集中自己的视线。 “你别生气,我是觉得你比她更漂亮啦。”叶顷炫也不觉得自己没劲,仍然在试探着林先生的底线,“只是论交往的话,谁会不喜欢这样性感的女人呢?在床上的时候一定很有趣。”说完,叶顷炫不怀好意地笑笑,还用手臂碰了碰林先生。 “你如果没事做,就去找你家总裁,问问他还要贝贝等多久。”林先生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发疼,突突突地疼。 叶顷炫又被林先生理了,一下子变得很兴奋:“没事,总裁刚刚跟我说,他过来要慢一点。更何况顶尖大牌没过去之前舒小姐还是得等等的。没人着急啊,诶等等你别走!” 林先生走到角落里,想要讨个清净,只可惜叶顷炫飞快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竟然走在了林先生前面:“别去后面啊,后面看不见。” “你是有事找我吗?没事找我就别在这边碍眼。”林先生有点嫌弃地后退了几步。 “别着急啊。诶,你看!”叶顷炫拉着林先生又将她拽到靠门口的地方,“要开始了。” 舒贝贝站在红毯末端,握住了解笙的手。解笙今天似乎也是认真打扮过的,尽管是正统的黑西装白衬衫,但领口却烫了精致的花纹,衣角的裁制还考量了燕尾服的特点。 耳钉和袖口成套的钻石却敌不过他眼中的明亮,舒贝贝一看就觉得……怎么也移不开眼神。 解笙见舒贝贝只看着他,稍微眨眨眼,伸出了手:“嘿,我要牵手。” 记得以前解笙也这样说过,明明是怕她手冷,却偏要说是因为自己。现在想起来,舒贝贝还是觉得会脸红。 她将手搭在男人的掌心,任由他掌控着自己步伐的节奏。舒贝贝甚至不需要在红毯上停下来摆造型,那些镜头就拍下了她最美的样子。 “哇,今天舒小姐超美!诶诶诶总裁您这是干嘛!”叶顷炫嘻嘻哈哈地走上去,被解笙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贝贝,这边。”林先生走在舒贝贝的另一边,同她指了指她和解笙的位置。 那并不是个很显眼的地方,毕竟是国际电影节,比她排场大的明星有的是,有些前辈还是得尊敬的。 “舒小姐才不用小生生带路呢,人家有总裁啊。”叶顷炫从中间隔断了林先生和舒贝贝,然后推着林先生往旁边走,“咱们去那边。” “你别再推着我了行不行。”林先生身心俱疲地被叶顷炫按在座位上,一抬头却发现君凉好巧不巧地竟然在她前面几个。 叶顷炫却还在旁边说个不停:“本来咱们就该在这里的嘛,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有地方就不错了。诶?小生生你要去哪?” “我去旁边的餐厅。”林先生拿好手袋,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 “等等结束有酒会啊,你现在去餐厅做什么?”尽管这样说着,叶顷炫还是紧紧跟在林先生身后,“而且你不看颁奖吗?” 林先生难以忍受地站定,拿着手袋推开距她很近的叶顷炫:“这些都和你有关系吗?你不是挺讨厌我的?走远一点行不行。” “小生生你今天二十九岁了,是吧?”叶顷炫话锋突然一转,背着手看她。 林先生皱起眉来,沉默了一会儿:“那又怎样。” 叶顷炫四下看看,朝酒会的场地一指:“过生日的时候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等下那边会有蛋糕和香槟,就像在给你开生日宴会一样诶。” 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林先生已经有几年没有过过生日。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过生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叶顷炫很认真地说着,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以前表露的暴虐、戏谑和癫狂。仿佛叶顷炫就是个这样普通的大男孩一般,更别提他还说着这种天真的话。 “所以呢?你想偷来个生日宴会来给我庆祝?”林先生转移了眼神,想到最近一次吃生日蛋糕的时候,微微翘了翘唇。 叶顷炫跟林先生一起站在原地,转向颁奖台:“你的艺人马上就要登上那里了,不看着怎么行。” 舒贝贝对主持人的妙语连珠一丁点也听不下去,当然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对方没说汉语。 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手,然后同她十指相扣:“你应该知道自己没问题的。” “苏雪情不比我差。”舒贝贝轻轻吸了口气,又长长呼出去。 “这种评选还会考虑角色魅力的,同小姐相比,招弟更讨人喜欢。”坐在后面的苏雪情,往前倾着身子说道。 被议论的主人公听到对话内容,舒贝贝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也,也没有吧。” “不用妄自菲薄,我经验比你多可也没把你压制下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退步了。”苏雪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抬起头看着讲台,“快到了。” 快到了? 舒贝贝忍不住快速地呼吸了几下,攥紧了解笙的手。 可以说,她的成败在此一举。尽管现在和解笙的约定可以不做数,但现状已经和之前不同了。如果舒贝贝没得到这个奖,以前她的所有努力都会被归到解笙身上。她的名字前面,也会永远缀一个“解笙的女人”。 “嘿。”解笙突然出声,“没事。” 舒贝贝突然就安了心。有解笙在,似乎什么难关都可以过去。没得到又怎么样?那不过是因为她技不如人。只要她舒贝贝还站在这个舞台上,她就还能进步,她总能成功。 别人如果要嚼舌根,那就让他们嚼,总有他们得自己吞回去的一天。 十分帅气的主持人又同大家讲了个笑话,然后打开了最佳女主角的信封。 第92章 疑虑在暗处 第92章 疑虑在暗处 “wow,it’sunbelievable。”主持人拿着手里的暗红色卡片,朝着观众席很是惊讶地挑起眉,“thiswinneresfromthemysteriouseastcountry,thenameissuxueqing!” 聚光灯一下子打在了苏雪情身上,她诧异了一瞬,露出自己标准的笑容后站了起来。 舒贝贝尽管一直在安慰自己即便没得到也没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堵了一口气一般,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解笙偏过头,在舒贝贝额头上亲了一下,低语道:“我们不理他们了,ber这里有这么多好地方,等下去转转好不好。” 舒贝贝刚想说自己没事,台上的主持人又说道:“waitaminute。there’sanothercardintheenvelope!that’swhyiwassurprised。congrattionstomissshubeibeiandmisssuxueqingforgettingsilverbear!” “我就说你没问题的。”当聚光灯扩大后聚拢在舒贝贝和苏雪情身上时,解笙狠狠吻了下舒贝贝的脸颊,“快上去。” 苏雪情站在舒贝贝身边,伸出了手:“解总,我要把你的小情人借走一下了。” 舒贝贝晕晕乎乎地被苏雪情牵着手,走到台上,看着那只银色的熊心里觉得竟慌得不行。 银熊奖,竟然真的是她们的了? 舒贝贝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紧张又激动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如果不是苏雪情拉着她,她甚至还要愣在原地。 主持人例行说着些祝贺话语,并且对苏雪情和舒贝贝的美貌进行了夸赞,但具体说得什么,舒贝贝就根本听不进去了。 苏雪情握住舒贝贝的手,看得出来她也很激动,毕竟这是她第一个国际最佳。 “infact,iamreallysurprisedto……”苏雪情说出了十分标准的获奖感言,然后举起舒贝贝的手,示意她也开口。 舒贝贝和苏雪情对视了一眼,然后远远地望着解笙:“firstofall,iwanttothankmylover。” 他知道她能做到,一直都能。 舒贝贝的努力谁都能看得到,更别提解笙离她如此近。 舒贝贝说,解笙是个严厉的老师,是个温柔的恋人,是个强大的后盾。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解笙。 解笙被夸得有点飘飘然,看到舒贝贝站在聚光灯下的模样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喜欢这样的舒贝贝,喜欢极了。 当舒贝贝拿着那个奖杯下来的时候,解笙又张开手臂抱住了她。这小女人一路上失去了这么多,终于有了回报,怎能让人不开心呢? “你看,这里也有摄像机,要不要我亲你?”舒贝贝揪住男人的领带,小声低语。 解笙想起之前他让舒贝贝在镜头前表演幸福地吻他,忍不住笑起来:“什么时候我说不,你就可以拿这个奖杯砸我了。” “这次我可不是表演出来的。”舒贝贝踮起脚,在解笙唇角上“啾”了一口,“其实上次也不是。” 聚光灯下的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体现他们相爱的了。 林先生是最后一个停止为舒贝贝鼓掌的,她站在角落的那个地方,尽管不起眼但看得很清楚。 “舒小姐真的超厉害。”叶顷炫看了一眼便回头,“不过也是,被总裁喜欢上不可能会是很差劲的人。” “只是她更想用那个奖杯换回她失去的东西。”只是片刻,林先生就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让舒贝贝流产,她也有一部分责任,如果没跟叶顷炫生气而是尽快想办法,他们或许就能早点接到舒贝贝了。 所以林先生在尽可能地想办法补偿,今天之后舒贝贝会一股脑来很多通告,等等她在酒会上的时候,可得好好筛选。 两位女主同时获得最佳女主,胡导的这部电影自然就是金奖没跑了。大家对他获奖倒并不是很惊讶,都纷纷过去祝贺。 舒贝贝身边也有人在靠近,只是都被林先生和叶顷炫挡了回去。 舒贝贝本来做足了应付别人的准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清闲,便自己随意走一走坐一下。解笙不一会儿就跟熟人打完招呼回到了她身边,其实他本就不爱理会那些人,只是同几个前辈问了好。 “贝贝姐。”尽管主要职责是看管东西但也打扮了自己的唐雅雅拿着手机来到舒贝贝身边,“舒先生来了,在外面等你。” 舒贝贝伏在解笙耳边指了指唐雅雅:“我爸来了,我出去一下。” “我和你一起。”解笙听到直接就站了起来,挽住舒贝贝的手。 舒贝贝也乐得被他带着走,嘴上却扭捏起来:“其实我自己走也没事,反正就出去那么一下。” 解笙不由得觉着好笑:“看看你现在心口不一的样子,跟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吻我的舒贝贝是一个人吗?” “我现在也敢吻你。”舒贝贝攥紧了解笙的手,向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一直站在边缘地带的某个男人就走了过来。骆怀枫作为国内知名导演自然也来参加了ber的颁奖仪式,只是之前一直坐在不显眼的地方。现在他站在门口,似乎在专门等着舒贝贝一样:“许久不见。” 舒贝贝也知道自己肯定会遇到骆怀枫,立刻就开启了自己的礼貌模式:“枫少爷好。” “我知道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先恭喜了。”骆怀枫笑了笑,递出一个盒子,“薄礼一份,就别拒绝了。” 既然对方先给你断了后路,舒贝贝也只得接过来:“枫少爷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很简约的钥匙扣,装饰坠是可以扳来扳去的小拼图。 “你现在有了家,得把家钥匙放好才行。”说完,骆怀枫终于看向了解笙,“祝贺你们。” 这次骆怀枫对解笙竟然没什么敌意,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谢。” 骆怀枫颔首,这次很干脆地和舒贝贝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舒贝贝拿着这串漂亮的钥匙链,竟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出去吧,伯父孩还在外面。”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肩膀,继续带着她往外走。 会场外,身着正装的舒归一站在靠着门口的地方,见到舒贝贝出来连忙猛挥手:“贝儿!这里!”说完后就亮出自己的票根,一把搂住了舒贝贝:“我在外面,老早就听说了你拿到那个什么小动物奖!我就知道我家贝儿最棒了!” “那才不是什么小动物奖啊。”舒贝贝有点无奈,但也并没有纠正舒归一对最佳女主的叫法,“刚刚怎么也不见你,我还想在颁奖开始之前让你安慰一下我呢。” “我当时不是在看电影了嘛。”舒归一似乎这时候才看到旁边的解笙,“真是羡慕你啊,能在那么近的地方看我家贝儿拿奖。” “伯父今天有地方住吗?”解笙说着就要拿房卡,为了保证隐私,他租下了酒店的一整层,专门给他们的人住。 舒归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住在机场旁边,明天好回去。” 舒贝贝一把拉住舒归一的袖子:“明天就回去?” 舒归一也很是可惜地耸了耸肩:“是呢,我得去山海那边看看,太久没回去了。” 舒贝贝只好不满地撇嘴:“那你走吧。” “别生气嘛,我马上就回楚京。”舒归一本想摸摸舒贝贝的头发,但又不想弄乱她的发型,便只好拍了拍她的背。 舒贝贝哪里会真生气,轻哼一声为舒归一整理好西装领口:“那就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舒归一看上去异常兴奋,跟舒贝贝挥别了几次才转身,唇角也垮了下来。 他随便走着,看到了一个露天小酒吧,便坐了下来。一杯苏打水喝完,身边才有人坐下。 “你给了她什么?”舒归一捏捏眉心,稍微疲惫地向后靠去。 “你看到了?你不能进会场的吧。”骆怀枫坐到高脚椅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把他带来了?不怕被解笙认出来吗?” “变色龙的称号可不是被人白叫的。”舒归一用手臂搭在椅背上,注视着骆怀枫,“所以呢,你到底给了她什么?” 骆怀枫郁闷地皱皱眉:“我是在保护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温医生要了什么东西。”舒归一冷哼一声,将钱往杯子下一垫起身就要离开。 骆怀枫也跟着站起,走在舒归一身后:“你自己也清楚,她马上就要恢复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出岔子吗?” 舒归一披着自己并不喜欢的西装,走到一半站定:“我清楚?我如果清楚的话,就不该让她做这种事。” “总而言之,现在谁都危险。”骆怀枫抓住舒归一的肩膀,将他扯到自己面前,“舒油子,你敢跟我打包票能在这种情况下护她周全吗?” 舒归一挣脱开,推了一把骆怀枫:“是我判断失误,那又怎么样?狂老大我会去抓,你就好好做你的阔少爷得了。” “你明知道我不想。”骆怀枫无奈地哼笑两声,转过身,与舒归一渐行渐远。 第93章 不可能的事 第93章 不可能的事 纯真的信赖之心是罪恶的源泉。 十一岁的时候,她会在门口拉着母亲的手,给走下车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但过生日那天,母亲不知所踪。她站在家门口,看着黑白车子上走下来的人。 那些人走进她的家,那些人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那些人将她抱到了陌生的地方。 是个陌生男人来接走的她。与其说是男人,其实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少年好看的眼睛朝她眨了眨,似乎是怕她不明白,又重复了一遍:“婚约只是长辈定下的,我会尽可能帮助你。” 可是、可是你刚刚不是握住了我的手吗,怎么就松开了呢? 她跑上去,想要像握住母亲手掌那样握住少年的手,但是被躲开了。 “这样吧。”他蹲下来,尽可能与她平视,薄唇轻启时尽管说着无情的话却仍令人沉迷,“我知道你需要钱,我给你开个基金,怎么样?然后你不要来找我了,可以吧?” 她还是朝少年伸出了手。 基金是什么,她不知道,她想要家。 少年似乎不耐烦了,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 不是啊,我只是、只是想在你身边待一会儿而已……你会回来吧,会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拿到了一张纸,一张换成钞票可以堆满床的纸。但是没有温度,还有锋利的边缘。 直到有人又抱起他,身上有着刺鼻的烟味和啤酒的味道:“我的好外甥女,你出落得可真是好看。诶呀,手怎么破了?我来帮你拿着这个吧。” 他拿走那张纸,放进口袋,又摸了摸她的脸:“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愿不愿意?” 她连忙点头,紧紧抓住了舅舅的手。 这一次,舒贝贝是打着寒战醒来的,因为梦到了什么令人后怕的事情。尽管还是有点不清楚,但大体的却还记得。她总觉得这样下去都能写个故事了。 “怎么,得了奖激动得睡不着了?”解笙就在舒贝贝身边,正在穿衣服。穿到一半看到舒贝贝醒了就又卧在她身边。 舒贝贝戳了下解笙裸着的胸口,拉住解笙的手才觉得心跳逐渐平稳:“……你这样我当然睡不着。” 解笙忍了好久,还是没采取行动:“恩……正好让你清醒清醒。” “这都能忍?”舒贝贝干脆坐了起来,穿着小睡裙走向衣帽间。 解笙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啊,但医生说六周之内都不能碰你的。” 舒贝贝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你倒是蛮心疼我。” 解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起来:“贝贝,我不是故意提起来……” “别皱着个眉。”舒贝贝转过身,将想要穿的衣服搭在解笙身上,“你用不着这样和我小心翼翼的。” 解笙吻了下舒贝贝的头顶,然后把她挑出来的衣服又丢了回去:“你知道我爱你,但我不爱你的审美。人都是有瑕疵的嘛,就像玛丽莲梦露的美人痣。” “那才不是瑕疵,你嫌弃我就直说好嘛。”舒贝贝站在原地,接过解笙给她挑出来的裙子,在身上比较一下只能服气。 解笙无辜地摇摇头,然后拿起手机摇了下:“叶顷炫把昨天的录像发给我了,离到拍摄棚的地方还有点时间,要不要看看?” “回味自己开心的时刻,当然要!”舒贝贝在卫生间里,一边刷牙一边回答着。 解笙笑了笑,拿起手机想例行回复一下叶顷炫,却发现这个多话的小子竟然只给他发了视频,什么话都没说。 真是奇怪了。 叶顷炫倒不是学乖了,只不过他在忙,忙着给睡在他家的女人准备早餐。看解笙做菜的时候总是很容易,但刀子到他手里,真是不见血不罢休啊…… 正开心地削着苹果,叶顷炫的卧室里突然就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他走过去,看到从床上摔下来的林先生,笑眯眯地点点头:“早安,小生生。” 时间倒回到十二小时之前。 因为不间断应对想要和舒贝贝合作的人,林先生已经连着喝了十几杯香槟。平常喝这些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人多,又没怎么吃东西喝得猛了就有些难受。 “原来您就是林先生啊。”一个同是国人的导演朝着林先生走过来打招呼,谈了一会儿就想要敬酒,但这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解氏总裁的代理人站到了旁边,“诶,诶呦,这不是叶秘书吗,刚刚一直想跟您打个招呼呢。” 叶顷炫说话倒是很没有面对年长者的态度,随意得很:“张导张导啊,舒小姐不会接轻奢品牌广告的,我看您也别在这儿努力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让解总给你介绍怎么样?” 尽管如此,和叶顷炫成功搭讪的张导还是满足地离开了。 虽说忘了和林先生谈合作的事情。 “小生生你这么能喝酒吗?要不要跟我喝几杯?”叶顷炫在服务生路过的时候,直接拿了两杯伏特加,“来嘛,生日快乐。” “你要是想喝酒,有的是人想陪你。”林先生按了按胃,将空杯放下就想离开。 “什么都没吃?”叶顷炫顺手就拿了蛋糕到林先生面前,“哪怕吃一口嘛,小生生你不用因为自己老了就不想过生日,反正怎么样都还是会变老的。” “你能闭嘴吗。”林先生被说得头皮发麻,又胃疼,就更难受。 叶顷炫无奈地耸耸肩:“说实话还有毛病了?”林先生觉得自己是甩不开这个家伙了,便接过蛋糕盘:“关于你过生日的那一套,我并不赞同。我和别人一起过生日,都会发生不好的事。” “这个还会因人而异?”叶顷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拿起酒杯就是一口闷,“嗯……那我们就试试嘛,看你会不会倒霉。” 林先生现在只想回自己的酒店,门一锁,她就谁也听不见了。 “等等等等!”叶顷炫打着酒嗝跟在林先生屁股后面跑,“你是要回酒店吧,能不能带我一程,我酒喝多了。” “你自己打车不就得了。”林先生穿着高跟鞋,处于有点走不稳的状态,但还是强撑着向外走。 “我外语不好啦,搞不清酒店名字。”叶顷炫嘿嘿嘿笑着,挽住了林先生的手臂,“而且你这样子,估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欧洲啊,这边超乱的,你知道人贩子吗,把你关起来做高级应召女郎,可不可怕。” 林先生听了一半就不再思考叶顷炫会说些什么,走到会场门口指着等客的出租车:“上去。” 叶顷炫十分绅士地为林先生打开门,自己才上车。林先生上车没几分钟就合上了眼睛,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她本来还奇怪自己的闹钟怎么没响,正摸手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习惯放的位置没有,再一翻身,就掉到了地上。 然后抬头时,林先生就看到了举着刀子的叶顷炫俯视着她。 “早安。”叶顷炫用手指刮了下刀刃后,对林先生伸出了手。 林先生将他的手打回去,爬回床上开始拿放在边上的手包。 “哇,小生生你真是意外的冷静诶,就不问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吗?”叶顷炫对林先生的态度有些不满,退一步堵住了门口。 “无非就是你不知道我房卡在哪里,就把我放你房间睡了。你以为我会被你唬住吗?”林先生将头发绑好,又整理了下衣服,“衣服都没脱,你还能对我怎么样?” “哦~”叶顷炫别有深意地勾起唇,看着林先生一下床就腿软地跪坐在地上,“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后来给你穿好的衣服呢?” 林先生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抓住领口。 “你看,只要不一个人过生日,就会有好事情发生诶。”叶顷炫指了指自己,露出牙齿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今天叶顷炫的心情超级好。 以至于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四小时后被遣送回国。 正准备和舒贝贝在这里游玩的解笙,刚刚选好自己的衬衫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又不陌生号码的电话。这个号码他没见过,但是格式却很熟,是ber的警局号。 舒贝贝化好妆走到解笙身边刚想给他亮个相,就发现男人一脸无奈地在打电话。等他放下手机的时候,舒贝贝才走过去:“怎么了?” “是叶顷炫。”解笙说到一半就哭笑不得地长叹一声,“他因为涉嫌强奸被ber警方逮捕,现在已经被遣送回国了。” 舒贝贝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他涉嫌被强奸我还信,g国的女人们一个比一个个子大,他怕是要踮脚才能亲到人家。” 尽管话听着毒,但是听上去似乎没错。解笙清楚叶顷炫的实力,但深知他不会做出这种事,只不过那个受害者的话…… “其实,对方不是本地女人。”解笙有点虚地出声,“是林先生报的警。” 舒贝贝沉默了一会儿,摸出手机就开始买机票:“林先生不可能撒谎,我这就回去打死他。” 解笙赶紧过去给舒贝贝顺毛:“绝对只是个误会而已。” “你不许向着他。”舒贝贝叉腰,跟只暴怒的小母鸡一样,“他要喜欢我们林先生就好好追,搞这些像什么话?!” “我还真没向着他说话。你记得我说顷炫以前遇到过事情吧?”解笙为难地皱着眉,“自打那以后,他就对这方面的事产生障碍了,没法碰女人的。” 舒贝贝诧异地愣在原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94章 奇迹 第94章 奇迹 但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叶顷炫待在警察局他们在这边玩乐。 舒贝贝愈发不敢问叶顷炫以前发生过什么,感觉答案会让她很难受。怪不得解笙之前断言唐雅雅就算是叶顷炫喜欢的类型也不会追她。 但让舒贝贝惊讶的是,解笙回国后只是打了个电话,一小时后叶顷炫就出现在解笙的办公室里了。 难不成解笙的势力还真这么大了? 解笙并没对叶顷炫说什么,只是瞪了他两眼就把他打发离开。 但这个篓子还得替他收拾,解笙深吸好几口气之后,亲自打电话将林先生请到了公司。 然后,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场。 “不愧是解总,竟然一天不到就把叶顷炫弄出来了。”林先生倒是没有因为这种事情感觉到扭捏,只是她越这样越让人觉得害怕。 “顷炫他……许是喜欢你才会这样的。”解笙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信,“我替他向你道歉。” 林先生抱着手臂在解笙面前坐下:“为什么不让他亲自过来道歉,这样戏耍我很有趣吗?” 解笙觉得心累,恨不得刚刚把那巧舌如簧的叶顷炫打一顿:“你也看得出来,那孩子成天缺根弦一样,他当然有错,林先生不用看我的面子,看在贝贝的面子上就别跟他计较了。” “那你最好别让他再出现在我的可视范围内。”林先生起身,一边摇着头一边离开。 解笙按下座机内线,语气不善地说道:“叶顷炫,进来!” 没一会儿,自称二十四小时待机的贴心俏秘书就出现在了解笙办公室的门口:“总裁,您有何吩咐?” “你以后能别招惹林先生了吗,她怪难对付的。”解笙因为整个白天都在飞机上度过的,又见了林先生,就显得异常疲惫。 “这个不行。”叶顷炫非常干脆地摇头拒绝,“她超有趣,而且会让我异常兴奋。” “兴奋?”解笙上下看了看叶顷炫,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那种兴奋?” “您看您,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委婉。”叶顷炫拍拍自己的小腹勾唇,“就是超想和她上床的那种兴奋。” 解笙在尴尬和欣慰的边缘徘徊,最后点了点头:“那林先生就自认倒霉吧,我不管你了,好自为之。” 叶顷炫朝着解笙眨了眨眼:“放心吧总裁!您在我眼里永远是第一位!” “滚!” 舒贝贝在听解笙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有点哭笑不得。叶顷炫脑子里当真缺根弦,那种话怎么能随便说,难怪林先生会报警抓他。 解笙嘴上虽然说懒得管,但是心里却也放不下。毕竟说归说,他还是拿叶顷炫当弟弟看的。林先生这个人虽然好,但太强势了些,又比叶顷炫大五岁,看不看得上他都得两说。 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了。解笙觉得自己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好。 毕竟在他家里,还有个因为要试演而焦头烂额的小女人呢。 说实话舒贝贝并不觉得这一开始的戏有多难,但总觉得哪里演得不中意。 “怎么,难不成现在打退堂鼓了吗?”解笙见舒贝贝一直皱着眉看剧本,凑过去看了看她正看着的位置。 舒贝贝翻过一页,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我只是没想到那次演的那场戏竟然只是个开始。 解笙拿起已经有枕头高度的剧本,也无奈地耸了耸肩:“这部剧往少了说也有六十集,全员剧本自然有这么厚。你当初和君凉演得那段,只在前三集的样子。” “我们明天几点来着?”舒贝贝并没合上剧本,托着下巴一边看一边问道。 “这可是我第三遍说了。”解笙敲了下舒贝贝的头顶:“明天早上八点,得准时到片场。” 舒贝贝背着词点头:“你也会去吗” “你说呢?”解笙给舒贝贝手边放上一杯甜茶,去阳光下悠闲地享受起了阳光来。 舒贝贝抬起头,看看被解笙供起来的奖杯,咬了咬牙。 现在可不是她能掉链子的时候,她被这部剧选上,是因为解笙和制作人们认为她是能和君凉不相上下的女主。尤其在得到最佳女主以后,她更得提起精神才行。 “行了,背下来那一段就别看了,给自己留点惊喜。”解笙在看完手里的这本书后,拿着电脑坐到了舒贝贝身边,“故事的结局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过程可比结局好看得多。” 舒贝贝这才发现她一不小心就看完了剧本的四分之一:“我对这种大格局内的小故事,一看就停不下来。” “看点别的吧,我找到了很有趣的新闻。”解笙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到舒贝贝面前。 舒贝贝探过身子去,看到解笙点开的竟然是顾小千的主页:“你给我看这些……” 说到一半,舒贝贝就颇感兴趣地挑起了眉:“恩……这么多人都在怀疑她金花奖最佳女配的真实性?” 其实这个状况的发生在解笙的意料之中,等了三天才有人把这茬提起来。他原本还想,如果没人注意到,他就要雇人发帖了。看来群众的目光还是雪亮的。 当初,舒贝贝和顾小千一同竞争《死后》的最佳女配,但是舒贝贝只是被提名,最后成了陪跑。很长一段时间舒贝贝都被不明真相的跟风路人职责演技太差还想蹭红毯走。以至于胡导的电影报名ber之后,不少人断言舒贝贝还得陪跑。甚至被扣上了“蹭红毯专业户”的称号。 但前两天,舒贝贝竟然拿到了a类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这就让不少人打了脸。没本事怎么可能会拿得到?也就是说,当初舒贝贝的提名是靠人家自己,依仗外人的那个是顾小千才对。抢了人家的机会和资源,当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下,舒贝贝的粉丝们可算是舒了口气,以前只能默默喜欢,说出去就会被人骂自己的偶像,这种滋味可是不好受。现在好了,有几个艺人能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拿到ber的silverbear呢? “所以……你当初是故意不管她的?”舒贝贝突然想起,她以前曾经质问过解笙,为什么明明知道顾小千花钱内定了金花奖但是没有管她,解笙没有回答,她还以为是他不想管自己了,原来他还是在为自己考虑的? 解笙调皮地坏笑了下:“这样能让她更难受,不是吗?” 舒贝贝捧住解笙的侧脸狠狠亲了一口:“你真是可爱死了。” 解笙很享受的样子,把舒贝贝面前的剧本移开:“不管有什么等明天试演的时候再说吧。反正是试演,有什么问题导演都会跟你讲的。”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舒贝贝终于甘心地放下了剧本,靠在解笙身边打了个哈欠。 “当然,还是那句话。”解笙动动肩膀,“不能自以为是。” 舒贝贝抬头朝解笙吐了下舌头:“我什么时候自以为是过了?” “你只跟君凉演过那一次,不清楚他的实力。”解笙将手臂搭在椅子靠背,看着舒贝贝站起来伸懒腰,“那次还是为了能选出女主,我们让他压着演的。” 舒贝贝眯眯眼睛轻哼了两声:“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次与其说是试演,不如说是让所有重要演员再见个面,互相适应一下再作调整。顺便流出一些路透告诉大家他们开拍了。 这一次的剧组并不是封闭式的,为了保证话题度,演员们可能要在许多人围观的情况下进行表演。当然这也只是一小部分情况下。 但尽管如此也给演员带来了许多干扰。尤其舒贝贝以前拍过的《死后》是半封闭,《指尖》更是完全封闭,还从来没在其他非剧组工作人员面前表演过。 这次来到片场,更是惊讶。 因为是古装玄幻,所以光在解氏电影城拍摄肯定不行,但就试拍点的排场,足足是《指尖》的两倍。 光特效区,就和当初她和苏雪情所在的深宅场景差不多大。 “贝贝姐,这边!”唐雅雅在舒贝贝环顾四周的时候跳了出来,“主演们的化妆室和更衣间在这边!” 等等,化妆室和更衣间是分开的? 等舒贝贝走过去才发现,不光这两个分开,休息室也都是分开的,就连演员助理和经纪人都有自己的休息区。甚至还有个公众娱乐室。 “贝贝,过来一下。”林先生听到舒贝贝的声音,打开了自己的门,“通告问题。” 舒贝贝听了赶紧走过去,这几天林先生一直在给她忙通告的事情,因为想要合作的人一下子多起来,林先生不光得每个都应对同时还要筛选出靠谱的,然后还要在这些靠谱的里面挑选最适合她的。舒贝贝想想都觉得头疼。 林先生的休息室里放了两台座机,还有各种办公用品摆满了整个屋子,她指指椅子示意舒贝贝坐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接下曾经为你定做过礼裙的歌狄的代言,另一个就是去竞争至今没有内地代言人的奇迹品牌的独家代言。” “竞争?”舒贝贝突然有了点挫败感,在这个圈子里往上走还真是无止境的啊,她还以为拿着silverbear就能直接和对方谈了呢。 虽说歌狄也不错,但是miracle的独家代言嘛……还是让她有些心痒。 第95章 试演 第95章 试演 奇迹是拥有百年历史的首饰品牌,是让每一个女人都会为之心动的世界品牌。奇迹每年都会推出下一年的特别款,仅接受预定购买。在此期间可以任意退货,就是为了防止客户冲动消费。 但尽管如此,每年的限定款还是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预定完。 新品发售那天,被奇迹忠实粉称为“miracle day”。 解笙早就给舒贝贝预定了下一年的新款,经典款也全部买下,她这才很熟悉这个牌子。 “独家代言……” 解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很是感兴趣地点了点头:“这个独家代言的范围是什么?” “亚洲地区的独家代言。”林先生说完顺便将几个竞争对手推到了舒贝贝面前,“也就是说竞争范围不仅限于国内。” 舒贝贝随手一翻,就都是各国现象级明星,差一点的也火了至少五年,还没火出国外的就只有她一个。从这一点来看,她的竞争力并不太强。 “还有个问题就是,歌狄的上一个国内代言人没有继续签约,所以时间比较赶,如果要去竞争奇迹的代言,就肯定要放弃歌狄。”林先生将所有信息都讲了出来,然后等待舒贝贝做决定。 解笙也没有再继续发表意见,他可以决定舒贝贝早餐吃什么,但没权利替她决定这么大的事。现在距离正式开拍还有大概一周,如果要去竞争的话,正好有一周时间准备 “我觉得吧……”舒贝贝将那几份竞争人选的档案合上,“女人啊,果然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代言人这个东西,她又不缺钱,所以当不当都无所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做更有挑战性一点的呢? “既然决定好,就准备拍摄的事情吧。”解笙揉了下舒贝贝的头,他就知道舒贝贝会选这个。 因为歌狄大面上是因为解笙的缘故才第一个对舒贝贝发出邀请,但如果拿到了奇迹的代言,那可全靠她自己了。这听上去就更有趣。 舒贝贝穿着一身红色家纹的粉白裙装站在她将要第一次出场的地方,轻轻吸了口气。她要试演的是十四岁的少女,出生在朱雀一族,无任何特长。所以在家族中地位不高,造成其并不骄纵的性格。 “第一次演古装剧,不习惯的地方可以直接说。”君凉换上一袭青色长衫,拍了下舒贝贝的肩膀。 舒贝贝见还没做完发型的君凉,礼貌点头:“我知道。” 第一场戏没有男主角,所以君凉并不着急,更何况这次也不是正式开拍,上妆什么的都是为了计算一下时间。 而首先要和舒贝贝演对手戏的,是解氏的老牌配角,程婉。这部剧她出场的戏份不多,几乎全在前面。尽管程婉算得上是舒贝贝的前辈,但和她打招呼时也非常客气。可真演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你就是个做下等人的命,还妄想嫁给龙王子?!”程婉甩袖,将舒贝贝推搡到门口,“快滚出我这里,等下翼皇子来了,小心碍了人家的眼!” 舒贝贝点点头,低眉顺眼地离开,只是转身后眼中轱辘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场戏结束得很快,舒贝贝也只和作为男主的君凉开了个头。 但是结束之后,解笙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不光是解笙,君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有些让人心里没底。 但导演并没有跟她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舒贝贝干脆走到了导演身边直接问。 导演摇摇头,和舒贝贝随便说了几句但也没什么有用的。 这时候,唐雅雅朝舒贝贝跑了过来:“贝贝姐,解总找你。” 舒贝贝知道解笙这样找她一定没什么好事,可她还真没觉出自己哪里演得不对劲。 来到解笙面前,舒贝贝像个普通的小艺人一样乖乖站在他面前:“我出什么问题了?” 解笙捏捏指节,面带愁容:“贝贝,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当时选上你吧?” “因为你们相信我能挑起女主的架势,与君老师对戏的时候不会被压制。”舒贝贝看着解笙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 她现在还是处在很危险的阶段,尽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只要和解笙在一起就会有人说三道四。刚刚她去找导演但导演什么都没说就能证明,那些人在避让她。 “还有一个原因,”解笙站起来,“你有少女感,但是现在没有了。这个女主的确因为长期在人之下而十分能隐忍,也懂得避让和独善其身,但她从一开始就很被动,没有那种受了欺负就盘算着怎么还回去的实力。她还在疑惑,还在委屈。你演得也没什么错,但懵懂的感觉没有了。” 现在舒贝贝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和她说问题了。 这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她是因为之前流产的事情心境产生了变化。问题是,似乎真的是这样。 “抱歉,我会尽量注意的。”舒贝贝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解笙回到了以前那种严苛的样子,但舒贝贝知道他并不是不为自己考虑,而是他要考虑的人太多。 如果舒贝贝这里出了差错,作为主角的她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给她调整。 “尽量不行,你必须要向我保证。”解笙稍稍低下头,与舒贝贝直视,“如果你需要调整的时间不够,那就不要去竞争奇迹的代言。如果正式开拍前还出问题,我会换人。” 敢对舒贝贝说这种话的,估计也就只有解笙了。 尽管在批评她,但不知怎的舒贝贝却还有点高兴。如果解笙对她睁一眼闭一眼,那她才会失望。 “我明白,我不会出问题的。”舒贝贝重重点头。只是尽管她嘴上打包票,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反正只是试拍,今天就到这里吧。”解笙说完摸了摸舒贝贝的头,在她的眉心上吻了一下。 舒贝贝回到化妆室,感受着一路上的低气压,步子也愈发缓慢起来,最后停在了门口。周围有些工作人员一直暗暗注视着她,见舒贝贝突然站定也停下了手里的事情。 她做不做得到? 演配角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意她,舒贝贝只要每天进步一点就够了,和苏雪情合作的时候,挑大梁的是苏雪情,也没有多少人对她抱希望。 现在,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失误、退步、偷懒也都被人看在眼里。 她做不做得到? 一只手突然托住了舒贝贝的腰,和导演聊了几句的解笙搂住舒贝贝并为她打开了门:“别愣着了,快进去,大家等着下班。” 啊……可真要命。 她到底在乱想什么?既然要当这个女主,那就得当好了才行。 “知道了。”舒贝贝改而握住解笙的手,对着有点担心但并没表露出来的男人笑了笑,“我没事的。” 在这个世界上,谁活得也不轻松。有些努力只能死了才会停止,有些目标只有消逝才能放下。 解笙看到舒贝贝眼中映出的自己,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道:“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你是真不想让我调整过来了吗?”舒贝贝突然无奈地笑起来,却挽住解笙的手臂,“可我就是没法拒绝你,可怎么办呀?” 不远处的君凉看着这边,接过助理递来的热茶表情复杂。 舒贝贝的演技水平还是有些起伏不定,但还是比他合作过其他同年龄的艺人要好上那么一块,毕竟那个最佳女主可不是白拿的。只不过……遇到那种事,她真能恢复得过来吗? 约会? 舒贝贝算了算和解笙一起约会的时候,发现数到一就能停了。 那也挺好的,虽然有人说过约会是悠闲人的娱乐活动,但她倒是觉得和解笙在一起就蛮好。等等,谁说得这句话来着? 舒贝贝倚在椅子上卸妆的时候,突然觉得天花板上开始有动来动去的花纹。 “看看这些闲人,没事就在广场上拉手亲来亲去。” 她回头,发现了一边数钱一边走过来的老男人。 “你说得没错,谈恋爱果然是悠闲人的娱乐活动,像咱们这种辛勤劳动的人,哪里有时间培养爱情?”老男人将钱放进口袋,挎住了一头短发的她。 她抖抖肩膀把男人的手甩下去:“让你去摸他的入门证,又没让你去偷他的钱。” “入门证在他钱包里,顺便拿个钱嘛。”老男人用手指把入门证夹出来递到舒贝贝面前,“你确定你要进去?我替你吧。” 她摇了摇头,拿着那张入门证没有说什么,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解氏公司的高楼,戴上自己送外卖的头盔。 “我必须亲自去,我父亲死了,他们如果心虚的话一定会有动作。就算看不到什么也没关系,看看那个人到底成什么样了也好。” 有些事,她必须亲眼确认。 看看那个男人,是否如三年前一般无情。 只是她刚刚来到门口,就看到被保安赶出公司的女人,叫着解笙的名字,哭得梨花带雨。她三年前看到的那个少年已经变为了男人,男人站在门口,似乎在欣赏着什么表演一般。还指挥着自己的员工堵在门口。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眼神缓缓移了过来。 那等无情的笑意竟然也如此令人心动。 她转身便逃,一刻也不敢同那男人对视。 第96章 两人约会 第96章 两人约会 今天晴转多云,16摄氏度到23摄氏度。是十分适宜出行的好天气。 舒贝贝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然后一睁眼,便是穿着花边围裙的解笙拿着早餐站在旁边的样子。 “你起得这么早吗?”舒贝贝坐起来,顺着香味把脸凑过去。 解笙灵巧地躲开,却仍然拿着早餐托盘晃悠:“快去洗脸。” 舒贝贝费力地爬起来,先顶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偷亲了男人一下才蹦跳着离开。 早餐是简单的沙拉,里面有一些烤脆的面包粒和鸡肉。旁边还放着杯浓稠的南瓜粥。 解笙自己的是培根枫糖甜甜圈配咖啡。吃不胖的人还真是令人嫉妒。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舒贝贝用叉子分开蛋白蘸了点沙拉酱放进嘴里。 解笙允了下自己粘到糖霜的手指,同舒贝贝眨了下眼睛:“你想去哪里?” 舒贝贝扁起嘴:“我还以为你准备好了呢。” “我的确准备好了,只是姑且问问。”解笙用甜甜圈泡泡咖啡咬了口,“穿条裤子出门吧,今天天气好,骑机车去。” 舒贝贝想起等下抱着解笙的腰吹春风,就觉得惬意。 解笙今天换上了稍微薄一点的机车服和牛仔裤,乍一眼看上去还有点像舒归一。舒贝贝想到这个,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 “怎么了?”正在检查车子的解笙回头,看了一眼舒贝贝。 舒贝贝赶紧摇头。她可不敢说,解笙和她老爹估计都不会觉得她说的对的。 而当舒贝贝看到目的地时,她便觉得似乎有那么点奇怪了起来。 “游乐园?要去人这么多的地方吗?”舒贝贝站在离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眯着眼往远处看去。 “没人,我昨天买下来了。”解笙做出仿佛是去楼下买零食的表情,然后拉住了处于震惊状态舒贝贝的手,“别张着嘴了,也没太多钱。” 舒贝贝却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以后,得控制一下你的零花钱了。” “控制我的零花钱?”解笙挑眉,捏了下舒贝贝的鼻子,“那你不得累死。” 他带着她走进去,马上就有零食车推过来给了舒贝贝一小桶爆米花。 然后被解笙接了过去,他还有点无辜地眨眨眼看舒贝贝:“恩……我知道你不爱吃。” 舒贝贝牵起他的手往远处看去:“那我们要都玩一遍吗?”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解笙左右看了看,指向远处的木制过山车,“要不要去那个?” “不要,看着就好危险。木头的诶。”舒贝贝摇头,奶茶车上拿了杯奶茶递给解笙。 解笙又指了指旁边的激流勇进:“那那个呢?” “不要,穿雨衣也会弄湿,现在温度不太高,会冷。”舒贝贝又摇头,咬着吸管说道。 解笙这次多看了几眼,才抬手指过去:“那个茶杯转转呢?” “噫,好幼稚。”舒贝贝一边笑着一边摆手。 解笙狐疑地低头:“你是害怕做这些设施吧?” “是。”舒贝贝扁扁嘴,低头承认。 解笙惆怅地喝了口奶茶:“真希望你能在我花掉那几个亿之前说不喜欢游乐园。” 舒贝贝勾住解笙的手臂:“也不是不喜欢啦,就是不喜欢这些太刺激的而已。诶?不对,你刚刚说你花了多少钱?” “你看你看魔天伦,那个你总不会害怕了吧?”解笙立马强行改变话题,指着游乐园的最高点问道。 舒贝贝轻哼一声拧了下解笙的腰,然后看着魔天伦眯起了眼睛:“你在打那个主意吧?就是情侣们通常在最高点会做的那种。” “如果你想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就是那么点时间,应该不够用吧。”解笙摸摸下巴,看着魔天伦深思。 舒贝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解笙坏笑起来,摸了摸舒贝贝的肩膀。 舒贝贝轻啐一下:“别给我下套,我可什么都没想。” 解笙耸耸肩,拉着舒贝贝的手突然停下,然后指了指前面:“旋转木马,这个你总不害怕了吧?” “我不喜欢旋转木马。”这次舒贝贝很正经地趴在外围栏杆上摇头,“总是追不上前面的人。” “看来伯父以前肯定没有带你去过游乐园。”解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累,挥手叫人送来一辆双人自行车。 舒贝贝看到自行车终于来了点精神:“我还没骑过两人的这种单车!” “再找不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我就要愁死了。”解笙跨坐上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舒贝贝,“上来吧。” 舒贝贝却还是没动,心虚地笑了笑:“我自打失忆以后,还没骑过自行车。” 解笙可怜巴巴地看看远处,自己向后坐了一点:“那你坐到我前面来,我带着你走。” “这样不会太危险吗?”舒贝贝虽然这样质疑了一下,但根本没迟疑就坐到了解笙怀里。 解笙不会让她受伤的,只要她在他身边。 尽管骑行的这几百米里,解笙不止一次地假装要摔倒吓唬舒贝贝,直到被她捶了一拳才学乖。 “诶?前面怎么有帐篷?”舒贝贝看到远处有小鼓包,好奇地伸长脖子看过去。 解笙转变方向,朝那边骑过去:“是马戏团。” “马戏团?”舒贝贝一听就抬起了手,“那边有人吗?” “有啊,只要有客人他们就会有节目。”解笙快蹬几步停了车,然后扶着舒贝贝下来,“反正都过来了,就进去看看。” “我老爹说他以前带我来过这种地方,可惜我忘了。”舒贝贝提起以前的事多少有点唏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拉着解笙就往里面走。 几乎在舒贝贝踏进去的一刹那,音乐就响了起来,灯光也一盏盏亮起。 解笙拍了下舒贝贝的肩膀,将她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 舒贝贝这时候才发现,在她被音乐和灯光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解笙脱掉了自己宽大的机车服和牛仔裤,露出了里面的红黑紧身西装。他接过助手递来的披风披在身上,对着舒贝贝眨了个眼。 然后,男人熟练地登上空中绳环,放出了黑暗中的狮子。 舒贝贝被吓了一跳,但看到解笙借助空中呈“v”字绳环游荡的时候还摸了下这只大猫的鬓毛,不由得笑着松了口气。 落到地上的解笙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根棉质鞭子,他用鞭子抽地的声音指挥着狮子跳圈,而且在它跳起来的那一刻,大圈突然燃起火焰。 舒贝贝惊叫了声,下意识地捂住嘴。 指挥狮子表演完,解笙扔掉鞭子蹲在舞台边上,对着舒贝贝伸出了手:“上来。” 舒贝贝伸出手握住,被解笙一把抱上了台,然后放到狮子背上。 舒贝贝一下子汗毛倒竖,但在感受到狮子的温顺后忍不住伸出手看着解笙。 “摸吧,它没那么小气。”解笙拿着舒贝贝的手放在狮子的鬓毛上,她这时候才看到,狮子的嘴上是戴着安全锁的。 也许是被豢养得久了,这只雄壮的狮子并没露出什么不悦,只是稍微吼了下。 那是她不知道,解笙拿舒贝贝的衣服在兽笼里挂了多久。 今天的约会并不是解笙的一时兴起,他计划了很久。其实从很久之前,解笙就注意到了舒贝贝的变化,只是拿不准她会不会在拍摄时表现出来。至于为什么选择游乐园,是因为这里是最充满童心的地方,总是充满欢乐的地方。 现在看来舒贝贝的心情不错,毕竟摸狮子脑袋这种事,应该没多少人做过。 走出马戏团,舒贝贝的心情真的轻松了不少,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游乐园,稍微不满地扁扁嘴:“果然还是人多一点好。” “今天是不行了,我可是付了很高的票钱。”解笙戴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礼帽,对舒贝贝做出了“请”的手势,“来吧,去别的地方。” “还去哪?”舒贝贝显得很期待,走到了小单车旁边。 解笙摆了摆手,指指远处:“不坐这个了,我们去坐马车。” “马车?”舒贝贝朝外面看了一眼,仔细看才看到不远处她之前以为是雕像的马车。 “可是……没有马啊。”舒贝贝正说着,身后就传来了铁蹄踢踏的声音。 一匹白色的马被工作人员牵着缓缓走过来,乖巧得很,被放开也不随便走动。舒贝贝新鲜地走过去,尝试着摸了摸它的耳朵。 解笙拽过缰绳,脚蹬在马鞍梯上,对着舒贝贝伸出手:“拉紧我。” 舒贝贝将手搭在解笙手里,又往回看了看:“不是说坐那个吗?” “你是不是傻,那就是个雕像。”解笙说完,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因为舒贝贝犯懵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没错,他的确是故意逗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双脚离地,舒贝贝一定非要和解笙打一架不可。 “走了,我们去植物园!”解笙抱紧舒贝贝,另一只手轻拂白马,拉着缰绳一下子就跑了起来。 第97章 千米之外的戒指在你心里 第97章 千米之外的戒指在你心里 对于游乐园有植物园这件事,舒贝贝还是有点惊讶的。虽然她并没有去游乐园的记忆。 “这个是什么!”舒贝贝指着一株植物兴致勃勃地提问。 解笙看了一眼便回答:“舞蹈兰。” “这么说还真像。”舒贝贝点点头,走几步又问,“那这个呢?” “金蝶兰。”解笙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 “这两个看上去也没差啊。”舒贝贝扁扁嘴,去零食推车那边拿了根烤肠,又朝很高的地方一指,“那这个呢?” 解笙抬头:“菩提树。”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舒贝贝超级诧异地喊起来,差点就要走进花圃。 解笙将舒贝贝的腰搂住,指了指植物栏上:“这里都写着名字了,小瞎子。” 舒贝贝不满地捶了一下,斜解笙一眼:“你不就是眼神比我好点。” “这牌子那么大,正常人都看得到啊。”解笙揉揉被女人捶到的地方,委屈巴巴地嘟囔。 走出植物园,舒贝贝想着解笙可能又要换交通工具,便不舍地摸了摸马耳朵。 “你喜欢它吗?”解笙调整了下马鞍,不知道做了什么竟让它乖巧地跪了下来。 舒贝贝耸肩:“还好啦。” “喜欢的话,就领回家养着呗。”解笙说着,把缰绳交到了舒贝贝手里。 “诶?”舒贝贝惊讶,但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缰绳,“这样,这样行吗?咱家也没地方养啊。” 解笙摆摆手,领着舒贝贝继续往前走:“不碍事,我去买个马场就行。要不就在庄园周围修一个马场。” 究竟解笙有多少钱,竟然能把置办产业当成买薯片这样说? 舒贝贝陷入沉思几秒钟,最后决定不去纠结。反正她就算看到解笙的钱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零。 其实对于舒贝贝来说,解笙有多少钱她真的不在乎,只要每天能赚够给解笙买甜点和肉的钱就行了。 “那等下去哪里?”舒贝贝向远处望去,对每一个方向都充满了好奇心。 “你随便指。”解笙回忆了一下他背下来的地图,看了眼身边的女人。 舒贝贝随意点了点,最后停在自己的正前方:“我要去那边,我还要骑马。” “当然可以。”解笙直接横抱起舒贝贝放上马背,自己一蹬也跨了上来。 越往前走,视野越开阔,靠近后舒贝贝才发现这是一个靶场。 “你刚刚跟我说这里是什么来着?”舒贝贝蹙着眉,有难以置信起来。 眼前的靶场绝不是拿着给十元钱射气球的地方,整个范围约莫有大概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就算是给正轨军人做简单练习也不为过。 “游乐园啊。”解笙又趁舒贝贝惊讶的时候装备上了头盔,还拿了一把步枪,“大人的游乐园。” “我也要玩。”舒贝贝在马上动来动去,白马还听话地跪了下来让她下去。 解笙拿了耳罩和护目镜给舒贝贝戴好,给了她一把手枪后按住她的腰:“这里要挺直,枪托握紧,眯住一只眼。” 舒贝贝被解笙环着,立刻就开始心猿意马:“哦,哦哦。” “愣着做什么,扣扳机啊。”解笙握住舒贝贝的手,将后座力比较严重的地方用自己的胸口抵住。 舒贝贝以前从没摸过这种东西,新鲜得很,但也心急了些,第一枪开到了九环。 饶是如此,解笙还是觉得有点惊讶。第一次开枪的人,能射中靶子就不错了。 “来,来左面这个,这个远一点。”解笙将舒贝贝的姿势调整好后,这次放开了她,“自己开。” 因为没了解笙的支撑,舒贝贝差点被后座力冲倒,但这次靶子移过来的时候,竟然进步了一环。 “哇啊啊——也太厉害了吧!”舒贝贝开心地像个小屁孩,因为带着耳罩的缘故声音超级大,差点让旁边的解笙直接变聋。 解笙摘下舒贝贝的一个耳罩,朝更远的靶子指了指:“还要不要打?” “当然要!”舒贝贝整装待发,只是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她竟然下意识地将刚刚解笙教给她的姿势调整到了自己适应的范围。 “砰——” “三环!”舒贝贝摘下耳机就兴奋地敲起了解笙的头盔。 解笙这回是真的不敢相信了,他本只是想让舒贝贝随便玩玩,打一两枪就得了,没想到她不仅都打在了靶子上,还在射程越来越远的情况下越打越准。 “这风头可不能再让你抢下去了,剩下的我来吧。”解笙将步枪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在没有支撑点的情况下瞄准的瞬间就扣下了扳机。 三百五十米正中靶心。 不等靶子移动到解笙面前,他就开始转变角度,直接朝旁边更远的距离开枪。 同样,四百五十米正中靶心。 舒贝贝看得有点傻眼,她不懂这些,但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连续开枪几次后,舒贝贝看着移过来被射穿把心的靶子看解笙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还能打中吗?” 解笙并没有回答舒贝贝,而是专心开始瞄准这个有点远的距离。 七百五十米,仍然正中靶心。 “超厉害!”舒贝贝兴奋地开始拍瞄准台,然后屏气凝神,不再打扰解笙。 而解笙直接略过中间,开始瞄准最远的那个一千米。 舒贝贝也发现了解笙的意图,不由自主地捂上了嘴,也不敢去靠近男人。 解笙在瞄准之后,把枪放了下来,然后走到武器架前换了另一把。 舒贝贝不懂什么枪最远射程是多少,她只知道打中就是厉害,枪厉害,人也厉害。 “——砰” 这回因为距离远,靶子移动的时间也长了一些。舒贝贝跑到解笙身边,看着他熟练地将枪械拆解。 最后一枪,仍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正中靶心,但和之前稍微大面积的射中点不同,这次穿透靶心的洞正正好好只有一发子弹的横截面大小。 而靶心被穿透的正中间,嵌着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像是奇迹一样完好无损,甚至没有被摩擦产生的高温损坏。 解笙将戒指拿下来,用两指捏住:“之前在医院里,我没有正式地说出那句话你就同意了。我觉得这样可不行。所以今天,我要再问一遍。” “舒贝贝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除了愿意,还有其他选项吗? 舒贝贝将手放到解笙伸出的手心,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心情如何,只知道新跳得很快,快到要把胸腔震疼了。但就是忍不住地开心,开心极了。 “我愿意,再说一遍也是我愿意。” 无论说多少遍,都是“我愿意”。 她应该想得到的,红黑礼服和白马,很有王子的风范。舒贝贝一直以为,解笙会带她去坐摩天轮,或者一起看个烟花什么的。那样的确也很开心,但是现在却让她更激动。子弹击中的声音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似乎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那些负面情绪,好像随手就能扔掉。 以至于舒贝贝都忘了问,解笙哪里搞来的这种真正具有杀伤力的枪支,还有他怎么可能击中一千米以外不超过一厘米的目标。 当然,不光是因为她太过兴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她说完“我愿意”之后,解笙请来的朋友们就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 唐雅雅出来之后还处于看傻的状态,拉着叶顷炫就问:“解总是怎么做到的!?” “那几个靶子本来就有洞的。”叶顷炫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自家上司的把戏。 “这样啊……”唐雅雅也无所谓信不信的,不如说这样才能让她更相信。 只是她最后靠近靶子的时候,发现上面竟然仍然有温度。而嵌着戒指的那块靶子似乎用特殊材质制成,本身就有降温效果。 解笙最后真把白马带回了家,反正庄园周围足够大,他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养马。更别提在庄园内解笙还有自己的训练场。 这个地方舒贝贝还是第一次听说有。 “我有个问题啊,你怎么知道我会走中间那条路呢?还是说每条路你都准备了不同的求婚方式?”回家的路上,舒贝贝一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一边问道。 “无论走哪条路,我都会给你带到求婚的那条路上。”解笙讨巧地回答,但其实就是他只准备了一个地方求婚。 舒贝贝轻哼了声,感觉到解笙缓缓降速:“这么快就到家了啊。” “你还想去玩吗?”解笙停在车库门口,扶着车子下来。 舒贝贝也跳下车摇了摇头:“不,我今天已经足够兴奋了。” “是吗,这种程度就能这么高兴吗,跟个小孩子一样。”解笙说道“小孩子”的时候,突然一顿。 舒贝贝听到这短时间的空白,轻笑了下:“我已经说过你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宝宝还会有的,不是吗?” 解笙干脆地直接将车停在原地,手一抄将舒贝贝横抱起来:“是啊,没准就是今天呢?” 啊,说起来,医生嘱咐的时间正好今天过去呢。 第98章 洛杉矶降落 第98章 洛杉矶降落 从某种意义上讲,爱情只是化学反应。 她从很久以前,就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尤其是当看着这本杂志的时候。 老男人在她身后,突然变出一束玫瑰:“嘿,我家老三,生日快乐。” 她充耳不闻,继续看着眼前的杂志,手指用力几乎要将书页攥成一团。 老男人叹了口气,将玫瑰花放到花瓶里。去监狱里那次,他从她父亲口中知道了她的生日,只是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庆祝自己生日的想法。 今天,她正好十八岁。 “别再看那本杂志了,无非就是解笙又和哪些女人发生了超友谊关系。”老男人郁闷地将玫瑰花上系好的丝带解下来,希望它能活得更久一点。 “四年了,我没有任何长进。”她终于还是合上了杂志,将它扔进垃圾桶,“除了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没有任何长进。” “谁说的,”老男人拍了下她的脑袋,“我教你扒包,可也教你弹琴了;我教你骗人,但也教你画画了。加上你以前做大小姐时学得东西,谁还敢说你没有长进?”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叹气:“我要回楚京。” “绝对不能,”老男人少有地板起脸来,“回去你能做什么?你能报仇吗?” “说到底,我不还是没有长进?”她冷笑着,站起来。 她什么都做不到。只是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双腿发颤,她还能做到什么?更别提去救那些人。 她生来就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个,罪人的女儿而已。 “你、你不是……” 解笙听到了舒贝贝的呢喃,以为她醒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呢?” 舒贝贝被解笙摇醒后,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道……就是说梦话了吧。” “说梦话?”解笙突然面带坏意地笑起来,“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舒贝贝听了立刻脸红:“我不累!” “那我们继续?”解笙撩起被子就直接搂住了舒贝贝的腰。 女人的腰软软的,好抱得很。 “继续就继续!”舒贝贝即便已经懒得翻身,但还是嘴硬。 解笙哪里忍心再折腾她,更何况今天下午还有事,便拍了下舒贝贝的屁股:“快点下床了,晚上还要搭飞机去洛杉矶见奇迹的广告总监。” “啊——”舒贝贝在床上哼哼了几分钟才艰难地爬起来,然后郁闷地站在衣帽间门前,“解笙……” “别叫了,衣服已经给你拿好了。”解笙指了指衣架上的一套裙子,然后专心打起领带。 舒贝贝抱起裙子看了看:“诶?你也去吗?” 解笙瞥了她一眼:“当然得去,你和林先生都不怎么认识路,再给你丢了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傻啊。”舒贝贝嘟囔着,心里一点也不承认。 虽说她英语不算特别好,但基本对话也没什么问题。更别提林先生是英语专八水平,她俩在一起怎么可能丢啊?解笙还真拿她当小孩子了? 然而到了洛杉矶以后。 “解笙解笙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们。”舒贝贝一把捉住解笙的手臂,“这边打车点这么复杂的吗?” 解笙搂住舒贝贝,给后面走着的林先生和唐雅雅指了个方向:“这边普通的打车点因为要排队,所以比较慢。不过我租了车。” 果然,机场外面门口的不远处,有一辆加长林肯。 对不起,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舒贝贝有时候总是在想,解笙没了钱会不会魅力大减。但转念又想,他应该是没钱也能立刻赚到钱的那种人。经过这么久相处,舒贝贝可不会再相信解笙是别人说得那种人。 到这边正好是白天,所以下了飞机稍微休整一下舒贝贝几人就要去和奇迹的总监见面,幸好他们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了一晚。 “我是不是该注意点什么?”舒贝贝坐在化妆镜前,一边戴耳环一边问。 “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这次只是见个面。”解笙站在舒贝贝身后弯着腰,一边戴耳钉一边回答。 “说真的,我和人家见面,你打扮得这么帅气做什么。”舒贝贝看着解笙黑色的耳钉,不满地眯了眯眼睛。 解笙对着舒贝贝摆了个pose:“我是给你看的啊,宝贝。” “别一来到国外就用你蹩脚的外国腔。”舒贝贝被逗得笑起来,捶了下解笙起身,“哪个香水是我的来着?” 解笙指了指行李箱里唯一一个浅色调的香水瓶:“就那个。” 舒贝贝拿起来,看着旁边的三四瓶男士香水又开始怀疑人生:“我们就待三天,你要换几个味道?”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宝贝。”解笙嘴欠完,立刻跑到了远处。 舒贝贝无奈地摇摇头,将行李箱合起来放好。 这次因为是要见人家的广告总监,舒贝贝的搭配并没有选很惹眼的。毕竟广告总监也算是半个搞艺术的,眼睛都毒的很,中规中矩虽然没加分,至少也没减分。 但是解笙,最后还是被舒贝贝放在了外面。真正谈事情还是只让林先生主导的好,如果搬出解笙,对方难免会觉得不舒服。 解笙其实心里也是这样觉得,尤其舒贝贝也提出来了,他便没再坚持。本来他的打算就是和对方见个面,然后就在背后参谋了。 说实话,舒贝贝还是有点紧张的。奇迹的总监可不会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稍微做错一点事,你自己意识不到对方就会记在心里。有可能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跟被选中的人差在哪里。 进门的时候,是个约莫三十岁金色头发的女人和她们打的招呼,舒贝贝看到对方那么年轻,立刻就佩服起来,但是总觉得这样有点丢脸,就规矩地问好:“i’mdtoseeyou,miss?” 对方见到舒贝贝这么拘谨,友善地笑了笑:“叫我cindy就好了。” “您的汉语说得可真好。”舒贝贝惊讶地挑眉,心里还有点窃喜。 能不用外国语对话,她还是很开心的。 “morse总监,我是舒小姐的经纪人,林。”林先生是提前将cindymorse都了解过的,所以并不惊讶,十分大方地上前问好。 “林小姐好。”cindy一边说,一边对林先生和舒贝贝做出“请坐”的手势,“请不要拘谨。” 谈话过程其实就是普通的熟悉对方,并没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直到离开的时候舒贝贝也没搞清自己过来的意义。 只是林先生在出来的时候,立刻拿出自己的本子记下了好几条。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舒贝贝对这种应酬并不是多擅长,中间甚至有一段时间都不知道林先生和cindy在说什么。 林先生点了点头:“刚刚她说公司想要拓宽亚洲市场才考虑请亚洲代理人,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大,市场大,所以比较占优势。所以我把竞争力小的亚洲国家的竞争者都挑了出去。现在只剩下j国、k国和我们国家的十个人。”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选多个国家不同代言人呢?这样不是有更多人会了解到奇迹?”舒贝贝扁着嘴提问。 林先生摇了摇头:“这个事不是这样的,他们自然也想多赚钱,只是要跟一个国家谈就很麻烦了,尤其是奇迹以前完全没有被引进,先和哪个国家谈就会得罪其他国家。现在觉得亚洲市场开始发展才有想要合作的意图。” “这么说还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以前不想合作,现在想合作也难了。”舒贝贝听到这个理由,对奇迹的好感就降低了不少。 “还好吧,本来就是,没有市场人家凭什么耗费精力?”林先生倒是觉得很正常,这种事情任谁都会这样做。 解笙一直在外面的咖啡厅,远远见到舒贝贝和林先生出来就走出了门口。 “怎么样?”解笙站在车子边上,为舒贝贝打开门。 舒贝贝坐到后座上叹了口气:“看样子竞争者还不少。” 叶顷炫不在,林先生就自觉充当起了司机:“一共十七个,已经在可以接受了范围内了。” 解笙也坐到舒贝贝身边,关好门:“差不多有一小半都不用放在眼里吧。” “恩,林先生已经排除了七个人。”舒贝贝将解笙的平板拿出来,点开邮箱里的信件,“剩下还有九个人值得注意。” 解氏这次只推选了舒贝贝一个人,尽管她还没有正式签约,但基本都知道舒贝贝是解笙的人,实力也不差,便没有过多异议。 之前跟舒贝贝一起竞争过《清颜记》女主的星娱台柱高岚也参与了这次竞争,她面相大气,很有国际化,所以希望很高。 k国有千年美人韩伊人,出道十年,是全世界范围内人气都十分高的演员。 j国有暗夜精灵黑崎和美和治愈天使五十岚妃纪子。被誉为j国的世纪奇迹,如果她们中一人作为代言人的话,广告效果应该非常好。 其他的人也都是人中龙凤,不少人舒贝贝都得喊一声前辈才行。 要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还真是有难度。 第99章 提前写作业是个好习惯 第99章 提前写作业是个好习惯 从某种意义上讲,舒贝贝并不是这个广告的最佳人选。 不,从各种意义上讲,她都不是这个代言人的最佳人选。 “我们得给morse看看我们对于奇迹的理解和想法。”林先生在临时办公室里,双指交叉着思考。 舒贝贝托着下巴坐在林先生对面,一脸苦恼:“再去找她谈吗?” “不。”在远处悠闲溜达的解笙摇了摇头,“拍一组平面广告当作作业交上去。” “其他人也会这样做吗?”舒贝贝听到解笙的建议,问道。 林先生点了点头:“基本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就看谁的最能让奇迹的广告总监满意了。” 舒贝贝托着下巴皱皱眉:“奇迹是一个国际品牌,他们要冲入亚洲最需要的就是知名度,很明显我在这一点上没有其他人优秀。” “你了解到奇迹后,第一反应是什么?”解笙不知何时转到了窗边,突然问道。 舒贝贝转转眼珠:“高档?并不是一般人能经常消费的东西,但是是每个女人一生总要有一件的东西。” “你倒是很适合给他们写文案去。”林先生听到舒贝贝好像直接念起广告词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舒贝贝扁扁嘴,又从另一个方面说道:“然后吧……奇迹其实很符合现在国内的消费习惯,它有相对平价的产品。大品牌又不是贵到离谱的商品,人们应该会很喜欢。但是奇迹没有那么雍容,更适合年轻一点的消费者。” “我建议性冷淡风。”解笙直接说出了直接的想法,没有再让舒贝贝瞎猜。尽管她讲得还挺靠谱。 “不然做黑白的吧。”舒贝贝像是小学生一样规矩地举起手回答,“只让饰品拥有色彩,尽可能弱化我的存在感。” 林先生对这个想法开始迟疑:“做代言人另一方面也是在宣传你,弱化掉你自己的存在感太不利己。” 舒贝贝坚定摆手:“我不这样想啊,给别人做代言就是为了他们的产品,如果让自己的存在感那么突出岂不是会喧宾夺主?” 解笙抬手,按住了舒贝贝的肩膀:“你这样想倒也没错,如果愿意放弃这些给奇迹做代言相信他们会很乐意,但这也代表你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他们会趁机压榨的。” 这一层,舒贝贝倒是没考虑到,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那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保留她想法的基础上提升自己的姿态呢? 舒贝贝突然扶了扶额:“其实,只要把我拍得足够美,是不是就行了?” “没人能做到让人物和饰品都突出。除非……”林先生想到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解笙看两个女人都有点纠结起来的神色,疑惑道:“怎么了?” “有那么个人可以做到。”舒贝贝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划了下自己的通讯录,“sj。” “sj?sanjay?”解笙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就觉得莫名其妙地不爽。sj和舒贝贝的事他是知道的,那人并不单纯,他不太放心舒贝贝和他过多交往。 但如果说谁能达到舒贝贝的想法,也就只有sj一人了。但别说让他去拍平面广告,就算是找他见个面都不怎么简单,尤其现在他们在洛杉矶,就算联系到sj,人家也不一定有时间过来。 “那也得试试才行。”舒贝贝嘴上这样给自己打起,但还是迟迟没能给他打出去。 sj欠她的人情舒贝贝当时就讨回来了,现在两人并没什么瓜葛,她凭什么麻烦人家一趟? 林先生也看着sj的联系方式看了很久,但迟迟没能想出好理由。 解笙耸耸肩,拿过舒贝贝的手机就按下了拨通键:“试试就试试呗。” “你疯了?”舒贝贝吓了一跳,立马站起来。 解笙后退着躲了一下:“怎么,你自己说得啊,要试试。” “你打得是越洋电话!”舒贝贝跳着脚打解笙的手。 解笙哭笑不得地噗嗤笑出来:“你是因为这个?” 还没等舒贝贝捉到解笙,手机里就传来了sj的声音,解笙见状赶紧把手机按到了舒贝贝的耳朵上。 “是……舒小姐?”sj尽管不认识舒贝贝在国外的号码,但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舒贝贝轻咳两声,赶紧把手机拿好:“打扰了,晚……早上好,荣先生。” 这边虽然天黑,但sj那边应该刚刚清晨,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人家。 sj正好刚刚起床,接到舒贝贝的电话也就知道她肯定有事,便没与她打哑谜:“舒小姐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的确有事想麻烦您,而且是个大麻烦。”舒贝贝看对方这么直白,也就没了拐弯抹角的想法,“我想请您拍平面广告,非公布。而且……地点还不在楚京。” sj沉默了一会儿,并没说话。 舒贝贝的心一下凉了半截:“我也知道荣先生很忙,只是我这个真的比较急。酬劳的话您可以随便开,路费房费也都算在解笙头上。” 解笙正在旁边听舒贝贝想怎么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要花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啊,抱歉,我在看自己的日程表。舒小姐可以告诉我具体时间,我好安排。”sj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而且似乎……是同意了的样子。 舒贝贝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事情达成的这么简单:“您同意了?不问问其他事情了吗?我现在在洛杉矶呢。” “我知道你去洛杉矶见奇迹的广告总监了,说实话我也很感兴趣。”sj用鼠标划着电脑上的一整屏素材,“你会给提出怎样的难题?” 舒贝贝转转眼珠,渐渐觉得sj别有所图,自然也就不像广告那样狗腿子样:“荣先生这么感兴趣的?” sj放大素材,一张张看着奇迹饰品的照片,接过身边女人递来的咖啡:“是啊,我对奇迹的广告拍摄组很感兴趣。多认识一点人总不是坏事。” “荣先生是想包揽下奇迹在亚洲的平面广告?可您也知道,我还没被选中。”舒贝贝首先给对方表明了她这边的现状,那意思是最后没选上,也请sj先生别生气。 sj很懂地笑了笑:“那我可就得更努力点了啊,不然就耽误舒小姐了。” “那明天,我等您过来。具体想法和信息我会给您一份文档。”舒贝贝说完,远离手机屏幕轻轻舒了口气。 对面的sj在道别后也挂断了电话。 “解总知道sj·荣也想分一杯羹?”林先生听完,看了眼解笙并不惊讶的表情也就了然。 解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奇迹在这边有自己的专门美术师和摄影师,但他们自己的广告都忙不过来,肯定要外聘的。为表友善,聘请代言人国家的摄影师很正常,甚至有的代言人就直接带自己的摄影师团队。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怎么总觉得sj就在等着我给他打电话?”舒贝贝放下电话,总觉得自己有种被算计的不悦,但他怎么可能预料得那么准?说起来,sj知道她在洛杉矶也蛮奇怪的,虽说舒贝贝的行程可以被查到,但sj又不是粉丝,怎么会特意去看她的行程? “反正两人合作,各取所需就可以。”解笙坐到了舒贝贝身边,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她面前,“你都答应人家要发文档,就别耽误了。” 舒贝贝一提到写东西,就开始犯困。 林先生在旁边她这个样子,立刻又拿起电话:“算了,我把白媞心叫来吧,让她在路上总结一份发给sj。” 舒贝贝连忙点头:“这个好!快让她来,她不是还挺喜欢sj的吗?” 林先生用审视的目光盯了一眼想偷懒的舒贝贝,这才开始联系白媞心。 解笙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她喜欢sanjay?我记得他下个月就要和未婚妻结婚了吧。” “媞心应该只是崇拜sj,不过就算有点喜欢……”舒贝贝说到一半,扁了扁嘴,“算了,反正她自己也知道sj是有妇之夫。” 而白媞心在看到林先生的消息后,连忙放下手里的咖啡壶,走到书房对正在看素材的男人说道:“贝贝姐要我过去。” “我已经给你订完飞机票了,等下一起走。对了,她是不是也跟你说了整理信息发给我的事?”sj合上笔记本,放进了公文包里。 “是,她好像想以突出奇迹饰品作为优势和其他人竞争,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存在感太低。初步考虑黑白。”白媞心自然地坐到sj身边,为他整理好该带过去的东西。 sj收拢自己的浴袍,揉了揉白媞心的脑袋:“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白媞心看向sj时,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你不辛苦?”sj勾起自己丰满的唇,充满抑郁风范的双眸靠近白媞心,“真是让人懈怠的话,我都那么卖力了,你竟然还不辛苦?” 第100章 第二次谈判 第100章 第二次谈判 其实,选择黑白系列的广告就代表舒贝贝放弃了惹眼派。sj抵达洛杉矶的时候立刻就给舒贝贝发了自己的想法。白媞心似乎跟他买到了同一班飞机,也很快就抵达了舒贝贝的酒店。 sj的意思是,纯黑白的给人视觉感不够满足,但这个想法是对的,他可以调低色彩饱和度,用伪黑白达到要求。 白媞心作为舒贝贝的服装设计,也在飞机上的短短十几小时里画出了服装草图。但是现做来不及了,只能找类似的成品衣代替。所以白媞心一下飞机,就立刻去洛杉矶的各个服装专柜去转。 “白小姐的服装搭配还算可以,比较符合我的想法,等她搭配好我再看有哪里不足。”sj看了几眼图纸便放在一边,然后将一些电脑合成的概念图递给舒贝贝和林先生,这些暂时是我的构思,在这边还有一天时间,明天舒小姐还要再见一面奇迹的广告总监吗?” 舒贝贝点头:“是,之前我们安排的是一开始见面聊一次,然后等几天让我熟悉一下奇迹再定时间聊聊。” sj沉吟着点点头:“其实他们已经开始初次筛选了,如果那些人临时取消二次见面,就说明你没有入选。” “这样也行?”唐雅雅正在整理舒贝贝的机票行程,在一旁听到后诧异道。 “大公司,就是有这种以后不会找你合作的自信。”sj叹口气,揉了揉眉心,“看来今天要搞个通宵了。” 林先生拿出白媞心和sj整理出来的文件,稍微皱了皱眉,但并没说什么,只是确认了一下时间:“24小时之内给morse送出平面设计,荣先生能来得及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就得看白小姐能不能拿来合适的衣服了。”sj显得很有自信,但还是有前提的。 其实,许多人都会像舒贝贝这样做,甚至不少比她更早开始准备。 但能请到sj这种水平摄影师的,估计也就有她一人了。 只是前面这些事,暂时用不着舒贝贝参与,在sj的建议下,她睡了大概四小时后就被已经准备完全的几人叫了起来。 白媞心给舒贝贝选的衣服也都是单一色调的,妆容也抛弃她平日里的自然温和,改用了强烈的对比色彩,整体偏向欧美,但使用了银色作为点缀。 凌晨三点,化好妆的舒贝贝站在了聚光灯下,她只在脖子和手上戴了奇迹的首饰,用撩发揉眉等动作来让两种首饰同时出现在镜头里。 sj拍了近四个小时后只留下了三张准备拿回去修改。 天已大亮,舒贝贝却困得想合眼。 鉴于等等的确没她什么事,和cindy morse的约定时间也定了下来,舒贝贝就被解笙推到了床上休息。 sj不愧是sj,做事效率远超舒贝贝以前见过的其他摄影师。仅仅三个小时,他就将所有被留下的照片修改完毕。 这次平面的整体给人一种静谧感,尤其是舒贝贝将食指放在唇上的时候,竟让人觉得危险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妆面上,唇线延长了些许,还画上了被线缝住的纹路,其他只保留了舒贝贝眼妆的原本色彩。但鉴于她的眼妆也很暗,所以并不明显,只是银色的眼线十分引人注意,与项链戒指的颜色形成呼应,果然让舒贝贝的存在感和首饰达到平齐。 但这几张都采用了舒贝贝的半身照,因为她身高并没有很突出,而且全身的话必定要削减首饰的面积,所以全身照全部被删掉了。 接下来,就要把这个拿给cindy morse看了。 但怎么拿给她,这也是门学问,不过这些就是作为经纪人的林先生的问题了。舒贝贝是艺人,她只负责貌美如花。 cindy还是像上次一样友善,其实她倒也蛮喜欢舒贝贝的,因为舒贝贝是最快接受她是奇迹总监的艺人,其他人都在因为她过于年轻而猜测别的可能性。 “你知道,我还要见许多人,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不如舒小姐就直接说说你作为代言人能给我的产品带来什么吧?”在看到舒贝贝坐下后cindy立刻开口。 林先生对cindy的直白稍微惊讶了一下,但立刻就开始应对:“我的艺人刚刚获得ber电影节的silver bear,这个奖项的含金量morse小姐不会不清楚。您也清楚贝贝会对产品的整体格调带来什么改变。” “但舒小姐的影响力并不足,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ber,我甚至都不会知道她的名字。”cindy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但也没错。作为奇迹总监,她自然要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 所以林先生也并不觉得被冒犯了,她拿出夹着照片的文档放在桌上,但并没推过去:“贝贝最近要拍摄一个十分具有影响力的影视剧,不光在我国播放,现在还没正式开拍播放权就被奈飞买走,相信以后会在全球范围内传播。我敢说其他人没有这种机会。” cindy眼神停在林先生手边的文件夹上,好奇地勾起唇:“这是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奈飞向来只看质量不看背景,有些网剧也能被他们买进,更别提其他竞争者有和好莱坞合作过的,这个舒小姐是不是还没做到?” “您也说了,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林先生用手指划了划文件夹,“说实话和好莱坞合作这种事,有钱谁做不到?只要投资足够的钱,我们甚至可以被贝贝打造一个专门捧她的中外合资电影。” “但我的公司不会这样做,”舒贝贝目视cindy,缓缓出声,“哪个含金量更高,谁都能看得出来。更别提那些人和好莱坞合作没有在三个月以内的,我可是才上个月。” cindy颇感兴趣地挑起眉:“喔,舒小姐看着那么软,说起话来还真厉害。” “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听人讲哪里没别人好的。”林先生说着,拿起文件夹,“既然如此,我看我们也不用把照片给您看了。” “我道歉。”cindy倒是很痛快地服软,她可是好奇了好久那个文件夹里到底有什么,“既然好不容易拍了,就别藏着了。” 林先生这才直接将照片推了过去,然后就等着看cindy的表情。 cindy带着点惊喜地挑了挑眉:“说实话,我没想到能看到这么高完成度的作品。这真的很令人惊讶。而且……” 说到这里,cindy突然停了下来,轻咳两声:“我觉得以后我们还得继续谈了。” 这不就是……要答应的前兆? 林先生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起身朝cindy伸出手:“那我们就这么期待着了。” “我也十分期待。”cindy握手的时候,依然拿着那张平面照。 互相道过别,舒贝贝和林先生终于从奇迹公司里走了出来。 “你觉得这次见面以后还会剩下多少人?”舒贝贝走在路上,小小都打了个哈欠。 林先生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她最喜欢的竞争者。” “这话什么意思?”舒贝贝总觉得林先生的这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对。 林先生挑了挑眉:“那么多竞争者,她不可能一个人在三天之内全部审核完,广告总监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他们应该是分工合作的。” 舒贝贝仰天而望:“那我岂不是要巴结更多人?” 不管怎样,这一天终于是结束了,舒贝贝想象着收拾好行李的解笙带她回家,然后赶紧好好睡一觉才觉得在道路上行驶的时间没那么难熬。 只可惜,命运弄人。 舒贝贝和林先生在路上本只是下点小雨,但到酒店以后就开越来越大。等上楼进房间,看到完全没有整理行李的解笙她就立刻变得颓废起来。 “航班延误了,我就干脆改了时间。”解笙接住想要立刻摊在床上的舒贝贝,无奈地笑着叹气,“你就在这边休息两天,直接回国开机得了。” “我不想在这边吃面包牛奶……”舒贝贝感觉这几天吃客房服务,她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鼻子:“这边也不都是面包牛奶啊,东西这么多,出去吃吧。” “可我也不想出门。”舒贝贝抱着枕头开始蠕动,“这边冷。” “那我去租个公寓,做给你吃。”解笙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舒贝贝得逞地笑起来,在杯子里扑腾,一把搂住了解笙的腰:“我天天让你陪我,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解笙任由舒贝贝在他怀里蹭,也坐到了床上,“我一直都是闲人一个嘛。” “叶顷炫会累死的。”舒贝贝说着说着突然噗嗤一笑,“他怕是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解笙听到这个就觉得心累:“他没有更好,省得再去缠着林先生,最后还得我去赔不是。” 舒贝贝闹腾得累了,就倒在解笙旁边:“你也别抱怨了,有这么个帮你打理公司还不觊觎财产的秘书,别人怕不是要羡慕死。” “那是那些人不知道我有多头疼。”解笙长叹,满足地抱紧了舒贝贝的腰。 所以,还是尽可能压榨那小子才能解气。 第101章 牢笼 第101章 牢笼 她曾经觉得,牢笼只是给罪人用的。她又没做错过什么,为什么会被人关在笼子里呢?她的妈妈呢?她的舅舅呢?解少爷呢?怎么大家都不在。 “救、救命……” 她喊出声,却被一个高大的怪物踢了一脚。 “don’tbesorude。”一个面容可怕,仿佛被烫伤后露出肌肉的男人蹲下来,对着她伸出了手,“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她。” 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红骷髅。 “小家伙,今夜你是我的新娘。”怪物样的男人声音却充满磁性,低沉,并不苍老,如果不看他的脸,怕是会爱上这声音的主人。 这只手,她不想握住,也不敢握住。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听到这句话后,笼子的门被打开,男人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出来,像是对待牲畜一般。 “希望你让我觉得物有所值。” 她在男人撕掉她衣服前,哭喊着昏厥了过去。 舒贝贝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自己以前也被关起来过的感觉。原本许久没头痛了,现在却痛得要命,脑子里也不知道在闪回着谁说得话。不同于以前,她的梦境越来越清晰,一开始梦境里的人物对话很少,剧情不合逻辑,醒了之后也大多不记得。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舒贝贝梦到的故事开始有连贯性,对话和人物也清晰起来,变得像是故事一样。 关于她的故事。 她费力地睁开眼,晃了下生了锈的笼子,前几个小时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三小时前: 舒贝贝穿好衣服,正准备和解笙一起去逛超市,解笙走到一半,却发现自己租来的机车轮胎不知道什么时候瘪了。 “不然我们就走着去吧,反正也不远。”舒贝贝戴好帽子,拉住了解笙的手,“都说不要放在街边。” “不,我们回去。”解笙蹲下看了眼轮胎,马上就抓住了舒贝贝的手,“今天就订个披萨好了。” 舒贝贝见解笙正经的模样,意识到可能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解笙一边护着舒贝贝一边往屋里走:“轮胎划口是刀子扎的。” “或许是有人恶作剧呢。”舒贝贝见解笙担心的模样也有点不安,但嘴上还是在宽慰。 “安全为上,咱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解笙脱口而出,又觉得这话不太对,便闭了嘴。 别人的地盘?这种类似黑社会的话语听着还真有点别扭。 但舒贝贝只当解笙指地方不熟悉,既然他觉得危险,那还是回去的好。只是刚刚走到门口,解笙就发现有人将锁眼给堵住了。 有人有目的性地将他们堵在门外,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待着。但想要堵住他们的人肯定料到他们会这样做。 “我们怎么办?”舒贝贝看着锁眼,尽管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却并不担心。毕竟解笙就在旁边。 解笙蹲下来,仔细看了下堵锁眼的手法:“看来……” 是熟人。 舒贝贝没听到解笙究竟想说什么,疑惑地皱起眉:“你看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只是确定了不是什么小贼而已。”解笙没有将他真正看出来的东西说出,他站起身,紧紧握住了舒贝贝的手,“我们去超市。” “不是说……”舒贝贝还没问出来,就被解笙拉去了电梯。 尽管知道那个处在暗处的人就是想让他们去人多的地方,但人多的地方就是安全,保护舒贝贝也方便一点。现在舒贝贝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他身边,这点自信解笙还是有的。 走到电梯口,解笙却突然停下,然后转而向楼梯走去。 如果被困在电梯里,那更麻烦。 但舒贝贝和解笙走到一楼转角的时候,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人突然跳出来拿着棒球棒就向解笙的背后扑去。解笙意识到后将舒贝贝护在怀里,硬生生扛了这一棍,然后手肘后击朝敌人胸口来了一下。 舒贝贝在解笙怀里,都能听到对方胸腔被打到后发出的声音。 解笙击退敌人,却并不恋战,马上就往楼下跑去。对方的防毒面罩可不是白戴的,他现在带着人,还是要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可刚刚窜到门口,解笙却推不开应急门。 与此同时,后面的人也追了过来,白色烟雾也开始弥漫。 “贝贝,用手捂好嘴,去墙角待着。”解笙将舒贝贝一把推到距离烟雾最远的地方,然后在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准确地抓住烟雾源,朝敌人的脸上扔过去。 对方看到解笙竟然还没受到影响,似乎有点恼羞成怒,亮出了刀子。 解笙屏住呼吸,只用两招就将面罩男的刀子夺了过来反刺。看到对方丧失行动能力后,解笙退到舒贝贝身边直接抱起已经昏昏欲睡的她,然后几脚踹开应急门,拉着她就往外跑,在确认外面没有危险后才紧吸了几口气,一手扶着舒贝贝,一手用刀子在自己腰间划了一道。 在确认安全前,他绝对不能倒下。 因为之前的事,已经有一些居民注意到了他们,解笙用英语叫他们报警,然后自己重新抱起舒贝贝往周围的咖啡厅走。 但现在解笙的状态极差,尽管在看到戴着防毒面罩的敌人解笙就开始屏气,可那个烟雾似乎并不光是可以通过呼吸被吸入,也许皮肤接触也能有效。 因为解笙几乎挪不动步子。 有些人想要过来帮忙,却被解笙一眼瞪了回去。除了他自己,解笙谁都不信。以救助者的身份靠近目标然后偷袭这种伎俩他见得很多,自然会防着。 正僵持的时候,警鸣声由远而近。解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抱起舒贝贝就开始往反方向跑。 洛杉矶警力抵达目标地点大概是五分钟,现在离他让别人报警两分钟都不到,怎么可能就有车来? 有些人见到解笙竟然往反方向跑,以为他被吓傻了连忙堵住去路:“heyman,copsarethere。” 解笙懒得跟他们解释,拨开那些人就往前跑,只可惜,他的身体也到了极限,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比身后的车快。 舒贝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之所以说是下午,是因为她能看得到一点点阳光。通过阳光的倾斜度估算,现在应该是下午三点到五点。解笙不在她旁边,所以没法确认他有没有事。她能感觉到自己一直是在动着的,因此舒贝贝觉得她应该是在一个能放得下兽笼的大型车里。而由这个地方能透光判断,她并不在拖车上,应该是盖了层布的卡车里。 既然是卡车,就说明私密性比较差,司机能听到后面动静的可能性小。所以她如果奋力呼救的话,是有可能被人听到的。但前提是她得在市内公路,高速的话,司机听不到,别人可也听不到。 舒贝贝还是决定不轻举妄动,她现在要做的是确认外面的情况,安心等待救援。解笙一定会来的,她相信。 她先将被绑住的双手从背后绕到怀里,幸好以前解笙有让她练瑜伽,不然可真做不到。能弯着腰站起来后,身边蹲身往阳光打进来的地方看去,外面的东西扫过得非常快,看样子并不是市内公路。这下她可有麻烦了。 这笼子看上去并不牢固,跳车?也许可以,但摔下来之后必定重伤,她跑都跑不了,说不定还会被后面驶来的车轧死。但说起来,究竟是谁绑架了她呢?当初狂老大说他不会放过她,难道那个人还追来了a国? 舒贝贝甩甩头,决定不想和现在无关的事,先把笼子门打开。但看着这个笼子上锈迹斑斑,却也不是舒贝贝能徒手弄开的,她合上眼睛,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开锁可是门技术活,没有一两个月不能轻车熟路的,不过有我教你的话,保证一包发卡让你走遍整个社区。”老男人笑嘻嘻地摸了摸少女的头,然后递给她一根普通的黑色发卡。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老男人,将发卡掰开,削掉多余的黑漆,一上一下插进了锁眼里,一根动,一根不停向前移。没两分钟门就自己弹了出来。 老男人给她竖起两根拇指,啧啧几声:“不亏是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 她将发卡收好,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舒贝贝睁开眼,抬起手将自己固定碎发的小发卡抽出来,拧成两节。然后用牙齿磕掉多余的装饰,只剩两根金属条,穿过笼子摸索着反手插进了锁眼里。照着自己回忆的那样往里面解。但由于车辆颠簸,几次舒贝贝手里的铁丝差点掉出来,终于在一个等红灯的机会顺利听到了笼门锁弹出的声音。 舒贝贝尝试着用身体顶开笼门,却发现因为被放在卡车里的缘故,她只能打开一个缝隙。 她真的已经努力了。 舒贝贝疲惫地倒在笼子里,却又不甘心地咬紧了牙。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第102章 追赶 第102章 追赶 解笙还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过,尽管这种话他在舒贝贝流产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他原本以为那就是极限,没想到这种事还会发生第二次。而且这一次,舒贝贝就在他的怀里被别人掳走。 堵锁眼的方法解笙以前就见过,这种绑架手段他之前也见过。只需要两三个人就能将目标拿下,无论怎么走都没有活路。 之前狂老大突然现身说要寻找自己的三弟,解笙在调查其他事情无果后就开始从这个狂老三下手。骆怀枫做警察的时候抓捕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他,这件事解笙记得很清楚,所以老早就查了原因。似乎是因为骆怀枫碍了狂老大的事,狂老三就自告奋勇扬言要将骆怀枫给抓起来。本来这种胡话没人会信,但三天之后,骆怀枫还真就被绑架了。当初狂老三用得就是这一招,将人逼进死路,用毒雾削减其战斗力,然后在猎物放松警惕的时候假冒警方一举拿下。 青天白日的,狂老三就这样将一个警察绑架到了自己的地盘。但后来骆怀枫是怎样逃走的,又是怎样抓住狂老三的,这些他就不知道了。 原本解笙有想去问一下,但又不怎么想和那个男人打交道,也就作罢了。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被坑进去。 狂老大选择在这里绑架舒贝贝一定是有预谋的,他是找准了解笙在国外孤立无援的时候下手。 解笙只是昏迷一阵便因为腹部伤口的疼痛醒来,然后就一直强撑着没昏睡过去,他一开始有点想不清楚,狂老大为什么要放他一条生路,后来才明白,很大可能性上,狂老大是没功夫处理他。 如果杀掉他再抛尸,既危险又浪费时间。狂老大应该觉得解笙应该会昏睡个几小时,到时候他就算报了警立刻开始寻找也不可能找到舒贝贝。照这种想法,狂老大肯定是打算带舒贝贝直接出城。而出城的公路因为昨日大雨的关系只有一条开放。 解笙打定主意租了车子就直接往高速走,任谁阻拦也不听。 尽管这样不容易追踪,但在解笙看来却是好事。至少狂老大没有选择就地处决,这就代表他还暂时不想伤害舒贝贝的性命。 出城之后连接着几个小村庄,狂老大不可能继续往内陆跑,如果是解笙,他一定会选择走水路,甚至直接包船,这样等警方发出通告过去调查,他早就在水上想去哪去哪了。 现在的解笙没有艾理帮忙,只能靠直接的推测,如果推测错误的话,他应该会永远失去舒贝贝了吧。 但他似乎并没想那么多,只是一股脑地思考怎样有最大可能性救下舒贝贝。 开出高速之后,公路两边就变成了田地,玉米长到了一人高,还没开始变黄。而解笙前面的路边上,停着一辆卡车。 卡车? 卡车的话,应该很好藏人才对。 解笙在卡车旁边停下来,走出车子在周围看了看。这是辆工业用车,没有司机,并不应该出现在农田边上。原本放钢材的卡车内还有一个笼子,开着门,锁孔周围有细小的划痕,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解笙爬进车里,仔细看了看笼子内的情况。里面放着一张薄毯,如果给动物用,怎么可能会放毯子呢? 不久前这里面绝对关着一个人!当司机发现自己的猎物逃跑后,立刻停车去追。 解笙跳下车,蹲在田地边上看人走过的痕迹,然后确定了一个鞋印小一点的朝里面钻了进去。 刚刚笼子里的,的确就是舒贝贝。 她先是蜷起身解开了自己脚踝上的绳子,然后侧着身子从笼里挤出来爬到卡车上面趴着。手腕上的绳子很难解,所以保持平衡也很难。现在她只要等待司机等红灯,就可以直接跳下去求救了。 但天不遂人愿,她许久也没能等来红灯,卡车直接就开出高速来到了田地公路。 幸好这种路比较窄,司机将速度降低了很多,这种速度她就算跳下去也不会摔晕,顶多骨折。但这种情况她也是要避免的,不然等下不好逃走。 舒贝贝看了下车里的东西,发现了建筑用的钢条,她心生一计,绕过笼子来到建材旁边,用手臂和胸口抱起了一条钢筋来。然后扔了下去。 即便卡车行驶在田间路,但速度也不慢,如果直接这样跳下去她怕是会骨折。舒贝贝在思量过后,绕过笼子边用手臂夹住了一条钢筋,然后从车头扔过去。 当司机发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时,一定会采取行动。 果不其然,当钢筋过去的时候,车子的速度就逐渐慢了下来。不等车停下,舒贝贝就立刻一个翻身滚到了靠近田地的一边。打了几个滚后便立刻朝里面跑去。 她能听到身后有人追上来,但因为停车下车怎么也跟她差了十几米,等到跑到稍微中间一点的时候,舒贝贝立刻转变方向,开始往回走。 那个人一定会直着寻找过去,这样就会和舒贝贝越拉越远,危险的地方是她不能预测自己会不会直接扎进这个人面前。 天色逐渐在变暗,舒贝贝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已经疲惫不堪,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可她马上就要走到公路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三——”男人的声音随即响起,带着诡异又戏谑的音调。 舒贝贝下意识地想跑,但只是动了一下就立刻停步子蹲身待在原地。现在敌人肯定看不见她,不然怎么还会出声惊扰?那个人肯定在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她还是先隐匿下来的好。 但不巧的是,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如果再这样蹲下去,被碰巧发现的几率很大。但现在起身逃跑,被发现的几率更大。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让舒贝贝犹豫的时候了,她朝声音的反方向扭过身体,小心翼翼地朝那边爬了几步才敢蹲起来走。只是在她刚刚直起腰的时候,一张大手突然捂住了舒贝贝的嘴。 “嘘,别怕。” 舒贝贝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想踩对方的脚猛然停住。 “是我,别出声。”解笙的声音在舒贝贝的耳边响起,他缓缓松开她的嘴,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后退,右手,握着那把抢来的匕首。 舒贝贝一下子松了气,只觉得两眼昏黑,双腿也差点支撑不住。但她还是死死地攥着解笙的手:“他在右边。” “我知道。”解笙抬起匕首,在狂老大又一次喊出声的时候,猛然间扔了过去。 “快跑!”解笙在听到对方吃痛的吼声时,推着舒贝贝就往路边走。这里离他开来的车已经不太远,解笙只是拽着舒贝贝跑了几步就靠近了路边。 他将舒贝贝推进自己的车子,然后转身就朝外走。 舒贝贝吓得一把扯住解笙的袖子惊吼:“你干什么去!” 解笙看到舒贝贝惊慌的模样,看着田地里咬了咬牙:“没事,我不去追他了。” 男人说完,还是扯掉了舒贝贝的手,捡起钢管一下卡住狂老大的卡车轮胎里,然后迅速跑到自己的车上倒退着转弯逃走。 舒贝贝回头看着那辆卡车,见狂老大还没出来才松了口气,只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浑身是血。她并没有受伤,那这…… 解笙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舒贝贝:“你没事吧?他有伤到你吗?” “你这是怎么搞得?”舒贝贝撕开解笙的上衣,那一道道和血液黏在一起的伤口触目惊心。 “没事,都是皮肉伤。”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脸,专心开起车。 舒贝贝这时候才发现,男人的眼睛布满血丝,赤红得不成样子。 她在卡车上睡了一觉醒来才到了这里,解笙也能赶到,说明他没被迷晕。或者说……他强迫自己没被迷晕。那把匕首上不光沾着别人的血,更多是解笙自己的血。 狂老大没有追上他们,或许是被解笙那一刀刺中了要害,谁也不知道。只是晚上当地警方来这边搜查的时候,没有他的踪影。 舒贝贝的右手和右腿因为跳车造成了轻微骨裂,还有一点脑震荡。解笙没有选择留在洛杉矶修养,而是在简单包扎后包飞机直接回了楚京。 “嘿,小美人?” 舒贝贝睁开眼,就看到脸上贴着创可贴的男人坐在她床边。 她抬起手,摸了摸解笙的脸,突然狠狠捏了一下。 “诶呦,好疼。”解笙委屈巴巴地靠在舒贝贝床边,捂着脸眨眼,“轻点啊,本来脸就受伤了。你真忍心看我毁容吗?” “这就闹疼了?这不比你腰上的伤要轻得多?”舒贝贝撑起身子,扳着脸望向解笙,“你猜到他会带我去哪,让警察锁路不就好了,非得把自己也赔上去吗?” “你别生气。”解笙不再嬉皮笑脸,有点慌张地搂住眼圈红红的舒贝贝,“我脑子一急,就没想那么多。而且等他们出警,晚了怎么办?” 舒贝贝扶着还有些疼的额头,一边捶着解笙一边倒在他怀里:“我哪里是生气,我是在担心你啊。” 她只是,想做个演员,想做解笙的妻子,想做个母亲而已。这种要命的危险,就非得找上她不可吗? 第103章 有些事真是难得很 第103章 有些事真是难得很 因为舒贝贝受伤,开机时间被错后了半个月。本来解笙说等舒贝贝的骨头完全好了再开始的,但她考虑到有这么多人都等着,姑且只说了半个月。反正只是轻微的骨裂,只要运动幅度不大,也就没什么了。医生也说不能总不运动。 许多粉丝都为舒贝贝寄礼物和信件,林先生的工作室从舒贝贝声明受伤那天就变成了礼品店,唐雅雅的主职工作也变成了养花。 舒归一在得到舒贝贝又受伤的消息后连夜赶了回来,本来想第一个先揍解笙一顿的,但看到他那个样子愣是没下得去手。 尽管解笙全程处于很亢奋的状态,但他经过检查后其实受得上比舒贝贝还要严重。左手小臂骨折,右手手肘骨裂,腰腹部有四条长达二十厘米的伤口,浑身淤青擦伤无数。医生在听说他在那种情况下击中敌人还开车回城怎么都不肯相信。 说实话,如果舒贝贝不在现场,她同样不会相信。这种事如果再用运气糊弄她也不会买账了,有些事必须得问问解笙才行。 但首先,她还有其他事情得问舒归一。 舒归一念叨完一堆安全事宜,还给舒贝贝拿了一大袋子安全用具后才终于停下嘴:“诶……你说说,怎么就会遇到这种事呢。” “爸,我要问你点事。”舒贝贝转转眼珠,见解笙在病房外一手石膏一手夹板地跟护士小姐聊天,这才放心问。 尽管这种情况她不该放心才对。 舒归一摊手:“有什么想问的?” “你以前教过我开锁吗?”舒贝贝也不跟他委婉,直接就问了出来。 这种事,她不可能会的才对。以前做梦里的故事舒贝贝一直觉得只是自己假象出来的幻觉,卡车上开锁才知道,那些其实都是她不知怎么经历过的。 舒归一迟疑了一下后点点头:“我还真教过你,你想起来了?” 舒贝贝捻着自己的眉心摇了摇头:“我只是,偶尔想起来一些事,记得不清楚。” 舒归一起身,靠近了一点舒贝贝:“你都记起什么来了?” “一个……一个女孩子,我、我说不清。”舒贝贝扶着额头重新躺下,要让她叙述,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没事,别难为自己了。”舒归一拍了拍舒贝贝的头,盘算着怎样赶紧溜走。 如果舒贝贝刨根问底,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叫我开锁?”舒贝贝揪住舒归一在缓缓后退的手,眼睛紧紧盯着。 舒归一轻咳了两声,犹豫超久才回答:“因为我……因为我老把你锁在家里。那个时候我也不大,整天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又交了点乱七八糟的朋友。所以觉得教你那些事还挺有趣的。” 舒归一以前并不是什么规矩人,这个舒贝贝挺清楚,但问题是她并不清楚舒归一以前到底做过什么。只是……她还是很相信他的。 和护士小姐姐聊完天的解笙也走了进来,带着一本病例:“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问了问注意事项,她们说没什么忌口的,等回家我给你熬汤喝。” “我带你们回家吧。”舒归一看着解笙这个样子,稍稍叹了口气。 解笙和舒贝贝两个人手都受了伤,这两个残疾估计连日常生活都顾不得。 舒贝贝被掳走的事情在国内被压了下来,毕竟犯人还没抓到,解笙不想打草惊蛇。舒贝贝也只让林先生说她是在洛杉矶遇到了车祸,被狂老大这种麻烦人物缠上对她也不太好。 毕竟谁也不知道人们会怎样联想。 重新站在自己家里,尽管只是隔了一个星期,舒贝贝还是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解笙,你说事情真的会变好吗?”舒贝贝摸着沙发边走了一圈,缓缓开口。 解笙看着自己被被缠成木乃伊的上身,重重点头:“当然会。” 舒贝贝长长叹了口气,将抱枕拍好扶着解笙坐下:“我有问题,你能回答吗?” 她终于,还是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解笙知道舒贝贝总有一天会问出口,也不怎么惊讶,只是点了点头:“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你能做得到那些?”舒贝贝摸索着解笙手上的石膏,低声问出了口。 第一次解笙救她,是将舒贝贝从威亚上抱下来,男人当时身上还有伤,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抱着她毫发无损地着陆。第二次、第三次解笙是怎么找到她的舒贝贝先不提,就拿前两天解笙在骨裂的情况下靠声音用左手击中目标来看,这就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解笙在抱枕上倚了好久,在完全思考清楚后才开口:“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关于北家小姐的事吧?” 舒贝贝点头:“记得,因为你的过失,导致她失踪了。你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我从没让这件事过去过。”解笙突然自嘲地笑起来,略显不安地用手指划着裤子,“在她失踪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但是那时候的我,不允许自己做错事。我太心高气傲了,我以为十八岁能搭理好一个公司代表我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样,但这件事发生之后,让我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一般人。我无法忍受这种感觉,所以我将公司的事还给父亲,就开始去寻找北璃。” 尽管舒贝贝还是不知道解笙说得和他要解释的有什么联系,但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个轻松的故事:“你没能找到她?” 这次解笙沉默了更久:“是,我没找到她。” 其实他找到了,只是没能救下她。就像这次,他差一点就不会让舒贝贝受伤了,就差一点。他总是做差一点的事比那些没有努力的人还要令人气愤, 仿佛听到了解笙心里的话,舒贝贝将脸贴在解笙的肩膀上轻轻叹气:“但是你救到我了。” 解笙握住舒贝贝的手,把女人抱在怀里:“我想要保护我能保护的人,所以将公司还给父亲,去学了其他东西。能保护身边人的东西。” 舒贝贝总觉得自己有些后悔问出口,这些问题并不能让他们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所以,我才会找你找得这么快,因为我一直都在找人,大概是……熟能生巧吧。”解笙解笙说完,便不想再提起这些事的样子,身体后倾,“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舒贝贝抱着解笙的手臂又紧了一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这次解笙找狂老大的气势愈加凶狠,既然那男人不打算藏匿起来偷偷溜走,那他这次失败,就一定还会有下一次。解笙决定时时刻刻守在舒贝贝身边,狂老大若还敢来,来一次他揍一次。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好在正式开拍时剧组只有一场戏在电影城,接下来都要挪到山林景区,那边就算夏天也凉快得很。 虽说燕南风景区离楚京不远,但毕竟也是在两个不同的城市,解笙就干脆在那周围买了栋山间别墅。为表友善,舒贝贝还让林先生和唐雅雅也搬了进来,地方那么大,也不多她们两个。 解笙多少有点不满,一是待在家里不能随随便便对舒贝贝毛手毛脚了,二是……当三个女人在客厅谈正事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很多余。不过这样能让舒贝贝少跑些路就能和自己的团队讨论近况,也就值了。 这次回来,舒贝贝恢复得不错,尽管经历了那种事,但她还是成功找回了自己以前演戏的感觉。虽然手脚不便,但女主开场遇到男主的时候也受了伤,还被养在竹林里,她倒是歪打正着可以将这段戏演绎得很真实。 而今天,就是正式和君凉对戏的第一次。说实在的,舒贝贝还有点紧张。她这几天在被各种事耽误,连剧本都没看完,很难揣摩女主心情,也不知道君凉准备到了什么程度。那男人虽然彬彬有礼,但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更不会迁就新人。 开拍前两小时,舒贝贝还在梳头阶段的时候君凉就已经扮好妆站在竹林里酝酿情绪了。白衫青竹,蓝鸟鸣啼,饶是舒贝贝心有所属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后就被解笙敲了脑袋。 “没事别看别的男人。”解笙挪了几步来到舒贝贝面前,挡住了她的视野,“就跟我不够好看似得。” 舒贝贝用脚踢了下解笙嗔怪:“看你小气的。” 唐雅雅站在一边,思考着自己去哪里才能吃不到狗粮。殊不知她很快,想吃都吃不到了。 来到景区拍摄地的第一场戏是舒贝贝和君凉的初次相遇。看上去风度翩翩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却在女主醒来时为她做好饭菜,女主警惕太高不肯去吃,他便在一旁诱惑。慢慢地才得到她的信任,在独处的空间里感情升温。 但就是这么简单,几乎没有剧烈心情和大矛盾演绎的这第一场,舒贝贝开始没十分钟就被解笙喊了停。 第104章 进步与对比 第104章 进步与对比 君凉将与猎物初见时的新奇与不屑同久居独屋的又不忍放她的纠结杂糅在一起。时不时还流露出“反正到最后她都会离开自己”的那种无力感,让人在代入女主时对他产生的质疑变为心疼。 反观舒贝贝,虽然少女感很足,胆怯到信任的变化十分到位,但给人的感觉比较单一。如果说舒贝贝拿出了自己认真演戏的态度,那君凉就时时刻刻都在演拿戏当高\/潮演。 舒贝贝现在才明白解笙说得没错,海选当天,君凉果然没有拿出他的最佳水准。 更让舒贝贝没底气的是,这次在叫停后来给她提问题的不是解笙,而是导演。这就说明在解笙看来,这个问题都没有他出场的必要。可问题是舒贝贝不这么认为,,和君凉搭戏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稍有不慎就会被压着走,如果是这样高强度地拍完这几十集,怕不是要把她累死。 收拾东西的唐雅雅在旁边看到这种情况,恨不得回到他俩撒狗粮的时候,解笙陪着舒贝贝工作固然很暖,但也代表有个监控仪一直在身边,她一直不懂解笙为什么会如此严格,但目的是为了舒贝贝好,她就没资格出言维护了。 虽说本来她也没啥立场在解笙面前维护舒贝贝。 重新开始,舒贝贝用了十分钟酝酿情感,一开始总是最难的,她只要有进步,以后在面对君凉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小儿莫惧,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君凉侧身站在桌边,对着躺在床上的舒贝贝说道。说完,他也没拿正眼瞧瞧舒贝贝,提着茶壶转身离去。 舒贝贝翻身下地,却因为伤势一下子栽倒到了地上:“诶哟!” 走到半截的君凉听到声响停下了步子,下意识回头却又没动地方:“你身上有伤,最好安生点。” 舒贝贝撑着床起来,相遇看一看想要看一看救她的人,刚刚眼中的劫后余生,也变成了猜疑。但在看到男人的背影时,又如同其他小女儿那般怔了一下,为掩盖失态,舒贝贝连忙出声:“你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君凉眼里闪过一丝自厌:“我是……这里的守林人。” 虽然听上去对方并不是什么坏人,舒贝贝仍然很是提防着,却没了之前的敌意:“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小儿’!” 君凉忍不住翘起唇角,一边摇着头一边远去。 舒贝贝一直在门口,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看男人的背影看了多久。 终于,这场戏没有被任何人喊停,大家都挺满意的,只有舒贝贝知道自己手心里出了多少汗。 休息时间,舒贝贝解笙给她煲的汤抱在怀里,一小勺一小勺地喝。门一响,唐雅雅马上过去开门,只是外面站着的不是她以为的解笙,而是君凉。 君凉朝唐雅雅笑笑,然后朝舒贝贝指了一下:“我想和她说几句话,可以的吧?” “我猜……”唐雅雅把君凉让进来,拉着长音走出了门,想了想还是没敢合上。 君凉拉了吧椅子坐到舒贝贝面前:“一场戏拍了两个小时,很累吧?” 舒贝贝放下手里的东西坐正:“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你已经比其他人好很多了,我真心的。”君凉颇有前辈风范地摆摆手,轻轻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会进步的。” 舒贝贝抬眼,点了点头:“我还没遇到过像你一样演技和我这么悬殊的搭档,我总不能每一场戏都要人说。”舒贝贝蜷起腿,垂眼嘟囔。 “我看过你以前的作品。”君凉双手交叉倚在把手上,脸上笑意稍微柔和了些,“你进步得很快,要知道你半年前那个mv,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毫无演技可言,难看得要命。再看你现在呢?最佳女主可不是听着好听的。” “但你还是能轻易地带着我演戏。”舒贝贝树说完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埋怨君凉一样,扁了扁嘴又道,“虽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啦,但我被选中就是为了不让女主被男主抢太多风头,我不想让别人失望。” “说实话,我就该比你强。”君凉摊了摊手,“不然我努力十余年不是白搭了?但是你比我更有潜力。解笙曾经跟我说过:不要因为我自己用了那么久达到目标就觉得你也会用那些时间。我觉得没错,青出于蓝,就现在你的进步趋势看来,你的确比我优秀。只是现在还不明显。” “君老师可真会夸人。”舒贝贝拍拍有点害羞的脸终于笑了出来。 君凉起身,拉起他还没拖下去的长衫下摆:“行了,我得赶紧出去,不然解总等下就要冲进来打人了。” 舒贝贝无奈地摇摇头,叫了化妆师进来补妆。 接下来的几场依旧很辛苦,君凉虽然过来对舒贝贝进行了友好安慰,但半点水分没放,一天下来剧情进展仍然是男女主刚见面。 而且解笙整天一个字也没跟她说。 这让舒贝贝就有点不开心了。 但拍摄结束,解笙来接舒贝贝的时候却又跟以前没什么不同,还照常问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你还会来跟我讲话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舒贝贝拄着拐杖,她虽然拍戏时走那几步没问题,但如果长时间要走动还是得借助拐杖使力。 解笙走在舒贝贝另一边,搀着她的手臂:“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打断了你一次吗。” “你一个人在那边干嘛呢,也不过来。”舒贝贝撞了下解笙的腰鼓嘴,“那边有漂亮的小姐姐吗?” “哪有,我其实拿着望远镜偷偷看你呢。”解笙压低声音,说得异常真诚。 舒贝贝不搭理他表示自己是认真地在闹别扭。 “好啦,我只是不想给你太大压力。”解笙为舒贝贝打开车门,接过拐杖,“一开始提醒你是因为我看导演没有说,他不说只能我说了,如果耽误下去最后出片不及格那累得不还是你?后面他在给你提要求,我觉得没什么就没再说话。” 舒贝贝用好的那只手扶好座椅坐进去,然后等解笙将拐杖放好:“我喜欢你说话。” “那以后就我来说话,不让北导挑你毛病。”解笙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也侧着身子坐进去。 舒贝贝扶着一只手不方便的解笙,两人颤颤巍巍地终于都安全坐到了车子里。 “行了,开车吧。”解笙关好门,和驾驶座的叶顷炫示意了一下。 叶顷炫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启动车子:“总裁啊,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晚来了?” 解笙看了下自己的手表:“现在才晚上八点,你已经睡觉了?” “我已经一天没睡了总裁。”叶顷炫启动了半天车子,才慢吞吞地踩下离合。 怪不得这家伙今天见面竟然没开始长篇大论。舒贝贝摇了摇头敲敲驾驶座椅:“你去旁边吧,我叫别人来开车。” “我没事,我还清醒。”叶顷炫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开始加油。 “快下去,我可不想在双手残废的状态下遭遇车祸。”解笙喝了一声,将叶顷炫喊醒,“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怪林先生。”叶顷炫长叹一声,打开了车门。 这句话……真有点让人遐想。 舒贝贝和解笙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舒贝贝看叶顷炫绕过车头,飞快地给林先生发了个短信:“停车场,速来。” 林先生和唐雅雅因为要留下来整理一点东西,所以没有和舒贝贝一起。 叶顷炫绕到副驾驶,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她随便报警,我也不会因为那种‘前科’被公司的监察会各种盘查。导致耽误了来这边的车,然后只能连夜赶过来,一夜没睡。” “哦,原来是这样啊。”舒贝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她想什么呢?林先生可不是那种人。那种会被叶顷炫攻陷的人。 解笙坐在旁边,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因为他刚刚看到了舒贝贝给林先生发的短信。 不一会儿,林先生就赶了过来,她看到副驾驶上打瞌睡的叶顷炫,冷冷盯了舒贝贝一眼:“什么事?” 舒贝贝缩了缩脖子,看看解笙,希望他能替她说话。但这家伙竟然也在装睡。无奈,舒贝贝只好按下窗户:“那个……本来今天叶顷炫能来接我们的,但是他临时出了点问题。所以要不然你接我们回去吧?” 林先生看了舒贝贝足有十几秒,最后还是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仅此一次。” 舒贝贝赶紧跟哈巴狗一样点头,有时候她觉得,会这么怕自己家经纪人的,估计就她一个了。 一路上,气氛安静诡异,只听得到叶顷炫的呼吸声。偶尔他还哼哼一下,似乎睡得很香。不知道等他醒过来看到林先生会是什么表情。 舒贝贝已经能感觉得到身边的解笙在忍笑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拿叶顷炫当亲弟弟看待。 第105章 有孩子的清晨是怎样的 第105章 有孩子的清晨是怎样的 终于到了地方,林先生停好车子,立刻疯狂鸣笛。 解笙一只手捂不了耳朵,被要了命一样倚在车后座。舒贝贝捏着眉心轻咳:“那个……林先生?” “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了!”叶顷炫被惊吓到捶着椅子就醒了过来,扭头看到林先生在旁边的时候又躺了回去,“啊……我是在做梦吗。” “快点滚下车。”林先生又短暂地按了两下,斜眼瞧着还没完全醒来的叶顷炫。 叶顷炫偏过头,睁眼看了看旁边的人:“真的是小生生诶,小生生来到我梦里来了啊。我竟然做了这种美梦!?啊……还是在车里,那我们就来吧!” 说着叶顷炫就翻身朝林先生扑了过去。 “滚犊子!做你个大头的梦!” 两分钟后,完全清醒的叶顷炫脸上印着鞋底印站在屋门口可怜巴巴:“让我进去啊总裁!我今晚没地方睡的!” “外面不是有台阶吗。”解笙无情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叶顷炫在门外发出嚎啕大哭的声音:“总——总裁!” 解笙最后还是给他打开了门,在林先生已经进房间之后。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问什么要跟别人一样一起害怕林先生。 进了屋子的叶顷炫终于恢复了平静,一边环顾客厅一边点头:“哇,说起来这种山间别墅超容易闹鬼的诶,总裁您不怕的吗?” “别瞎扯,去书房。”解笙揪着叶顷炫的衣领,将他逮到了刚刚收拾好的工作室。 叶顷炫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些档案放在桌子上,又打了个哈欠:“这些是公司最近比较大的活动,重要的地方我已经标出来了。” 解笙点点头,将文件随手摞在旁边:“还有呢?” 叶顷炫坐在解笙的办公椅里,挠着头:“我是这样想的,既然狂老大在找狂老三,那我们也去找狂老三好了。” “能找得到不早找到了。”解笙白了叶顷炫一眼,然后等着他继续说。 叶顷炫摇了摇手指:“的确,自打狂老三被抓住之后就没人再找到他的踪迹,就像我们也找不到狂老大一眼,你觉得是不是狂老大知道狂老三是怎么逃走的所以如法炮制了?这样的话,找到狂老三无论怎样都能找到狂老大。” “所以呢?”解笙托着下巴皱了皱眉,“最重要的,狂老三你找得到吗?” 叶顷炫打了个响指:“不是我夸自己,我的确找到了有关他的信息。艾理从电子档案方面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关于狂老三有用的消息,我就去拜访了一下当时警局里的人,骆怀风抓狂老三进来的时候,有人看到那孩子很喜欢捂着脖颈,似乎在遮掩什么纹身。但那个人没看清,大约是数字或者字母之类的。” 解笙终于在意地抬起了眼睛:“数字?” 叶顷炫摸摸自己后颈,冷冷笑了两声:“如果是数字的话,那我们可就中大奖了呢。” 解笙拿着那些文件起身,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六点,本应该是舒贝贝和解笙还沉迷在睡梦中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叶顷炫的悲鸣声。 “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舒贝贝被叶顷炫伴随着奇怪声音的动静吵醒,用膝盖顶了下解笙:“快点,你快去。” 解笙抱住枕头:“不用管他,他死不了的。” 舒贝贝干脆使劲踹了他一下:“去管管,提前感受一下以后有孩子是什么样。” 解笙按着眼睛起来,郁闷地推开门,看着趴在地上被林先生碾压的叶顷炫就忍不住叹气:“你又怎么回事?” 林先生看到解笙出来,抱着手臂冷哼一声:“管好你的下属。” 解笙赶紧摆摆手:“我公司是绝对不会对他的行为负责的。” “外面超冷的啊,这是山里啊,我这样做有错吗!”叶顷炫趴在地毯上一边垂泪一边说,还抱住了解笙的大腿。 解笙索性就坐在他面前:“怎么回事,你又干嘛了?” 叶顷炫爬起来,乖乖地跪坐在地上:“我就进屋睡觉了啊,然后早上去卫生间洗漱,正刷牙呢小生生一拖鞋就过来了!你看看我这嘴唇,都裂了啊——” 解笙翘起腿,下意识地躲开林先生的视线:“那也没……等等,你住的地方没有卫生间啊。” “对啊,那边又很冷,我就去小生生的房间睡了嘛。而且我也没带洗漱用具啊。”叶顷炫理所应当地回答,然后又想抱着解笙哭诉。 这次解笙直接狠狠踢开了这个脑子里啥都不装的傻子:“快滚,滚回公司去。” 林先生也懒得再听,她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声音但是没怎么在意,因为有时候唐雅雅会熬夜。但今早一起来,她就看到自己房间的卫生间里叶顷炫一边刷着牙一边擦身子一边朝她傻笑。 她冷眼敲了敲叶顷炫,一把扯过他脖子上搭着的她的毛巾。 却不想,叶顷炫像是被刺到一般跳起,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他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突然变冷。 解笙见状站起来,扯了叶顷炫一把将他拉到离林先生远一点的地方:“林先生要提前起来去跑步吧?别被他给耽误了。” 林先生只是愣了一瞬,没有再说什么攥着毛巾转身离开。 之前林先生曾经看到叶顷炫背后有疤痕,但当时有头发挡着点脖子并没看到,这次他洗了澡,头发湿着被分到两边。她刚刚看到叶顷炫的脖颈后面,竟有一大片伤疤。就像是……被割下一层皮那般。 “叶啊,追女孩子可不是这样的。”解笙拍了拍叶顷炫的肩膀,帮他把衬衫的衣领立了起来。 叶顷炫挠了挠自己的眉心,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叶顷炫要想让林先生喜欢自己,不知道得这样追多久。不,如果一直这样追的话,他可能一辈子也追不到。 这种和神经病一样的行径,不被林先生再次报警就已经不错了。 舒贝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林先生,叶顷炫甚至连唐雅雅都不在了。她按着太阳穴出来,走了一圈才看到早就已经起床的解笙正在整理今天的东西。 “唐雅雅呢?她怎么没来干活?”舒贝贝抓了下自己已经有些变长的头发,坐到解笙身边。 解笙把早餐摆好,然后拿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当日报纸看起来:“她先和林先生去片场了,要带的东西也都带走了。” “今早到底怎么了?”舒贝贝拿叉子随意挑了挑,先喝了口橙汁。 解笙托着下巴摇头:“你还是别问了,反正就是他会做的那些蠢事。” 舒贝贝其实只是一问,叶顷炫早上的声音舒贝贝自然也听得到。典型的叶顷炫做法。 今天的戏份稍微容易了一点,但舒贝贝一进来就觉得周围有些低气压,唐雅雅孤立无援地站在化妆室里,见到舒贝贝进来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舒贝贝觉得应该跟早上的事情有关系,她正想着叶顷炫不应该早离开了,一转眼就看到了正在给工作人员发红包的某叶姓秘书。 “叶顷炫怎么在?”坐下准备化妆的舒贝贝拉了下旁边的唐雅雅。 唐雅雅蹲下身子给舒贝贝递布靴:“不知道,他早早地就来了,然后就开始贿赂工作人员。” 舒贝贝摇摇头,并不太想管这回事,但看到林先生皱着的眉就忍不住叹气:“这世界上就没人能管叶顷炫了吗。” 在舒贝贝看来,解笙对叶顷炫的态度真算得上是宠爱了。她还没见过哪家公司秘书能在总裁面前这么放肆的。但她也没见过哪位秘书能为自家上司干那么多活的。 不过,这些都不归舒贝贝管,她只要安安心心研究该怎么拍戏就行了。 上好妆,舒贝贝默念着台词走到标记点上,君凉几分钟后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今天的他虽然还穿着之前的白衫,但披散着头发只在末梢松垮地扎起来,清冷中多了点慵懒。 导演喊了开始后,君凉的视线朝着舒贝贝扫过来,那轻柔笑意让月光都觉逊色三分。 今天舒贝贝的表现就算差强人意,虽说没出彩的地方但也看得过去。但导演给舒贝贝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演技一直保持这种水平他就要暂停然后让舒贝贝锻炼演技了。 舒贝贝连忙点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尽管她还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进步。 当然,片场里气压这么底,也给她带来了一点影响。 林先生来到休息的舒贝贝身边,递给她一瓶水:“洛杉矶那边来消息了。” “洛杉矶?”舒贝贝眼睛一亮,立刻心就提了起来,“奇迹的公司怎么说?” 林先生面色严肃:“他们没有明确说你入选,只是说派广告总监过来和我国方竞争者见面,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来。” 也就是说……有可能并不是喜欢舒贝贝的那个cindy来?这可就有点难办了啊…… “不怕,谁来见谁。”舒贝贝掂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 第106章 奇迹的新闻 第106章 奇迹的新闻 morse这次并没有来,来得是另外一位副总监,jay·booth。 这次据说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上次舒贝贝和林先生去见面的时候甚至都没听说。而他这次只要求和林先生见面,没提到舒贝贝。其实只和经纪人见面也是正常的,但这样的话就没有舒贝贝发挥的机会了。 鉴于舒贝贝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别人突出,所以只能靠“人格魅力”。这样一来,就只好靠林先生的“花言巧语”了。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舒贝贝回到别墅就直接去了林先生办公室找她。 “今天怎么样?”舒贝贝放下东西坐到林先生对面,看着她摆弄一堆资料和照片。 林先生皱着眉摇了摇头:“booth之所以不见艺人,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去和艺人见面的必要。他不是那种会在乎艺人本身魅力的人。” 舒贝贝耸了耸肩:“所以呢?他打算怎么选出最后的人?” “他要咱们自己制作平面广告,然后放在他们的官方网站上看哪个人的被阅览时间最长。”林先生一边说着,自己都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筛选方法。” “我们不是已经拍过一次平面给morse了吗?”舒贝贝说着就从林先生面前的桌子上拿出了sj为她拍摄的那张照片。 林先生将照片拿过来直接扔到了资料最底下:“booth要的是一整套。” “一整套?他什么时候离开楚京?”舒贝贝皱着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林先生举起一根手指:“一个星期。只有一个星期,如果没有准备好的话等同弃权,而且他明令禁止任何贿赂的行为。” 舒贝贝托着下巴轻轻咂了咂嘴:“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林先生冷笑一声往座椅上靠了下:“我查过,每个竞争者在第一次到洛杉矶和在本国见面的负责人都不是一个,他们全部都计算好了,我们就算怎么讨好第一个见面的负责人都没用。” “但是也不是没用,至少我们比别人有基础。”舒贝贝指指林先生已经拿出来的sj的名片,“他看上去还挺乐意帮我的。” “我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林先生低低嘟囔了声,“不过提到他,我的确得跟你说件事。” 舒贝贝摸摸自己有点饿的肚子,点头:“他怎么了?” “他的婚礼延后了。”林先生拿过自己的平板打开新闻放到舒贝贝面前,“你最近一直在忙拍戏没注意到,不过本来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就没说。” 舒贝贝颇感兴趣地往下划着:“因为他最近很忙?这是什么破理由?” 林先生看舒贝贝看的差不多,就将平板拿了回去:“总而言之,现在我们还需要他帮忙,这些事你还是得知道着点。” 舒贝贝看了眼时间:“这次需要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吗?” 林先生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还是专心拍戏,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去休息吧。” “我倒觉得应该休息的是你才对。”舒贝贝将林先生手里的东西按在桌子上,“如果你实在觉得叶顷炫烦,我就同他去说,他不敢惹我的。” 因为之前的事,叶顷炫对舒贝贝客气了很多,也不对她乱猜疑了。她说得话,叶顷炫也逐渐当成解笙说得去执行。 林先生摆手,同舒贝贝指了指门:“快去吃东西吧,再不去你的肚子就要吵死我了。” 舒贝贝撇撇嘴,一步一回头地离开:“真的不用我帮忙?” “快走。”林先生瞥了舒贝贝一眼,愣是把她盯了出去。 半秒钟后,舒贝贝又从门外露出个头:“波本要不要?” “双倍浓度来一杯。”林先生无奈小小,学着跟酒保点酒的样子说道。 舒贝贝走到厨房的时候,发现解笙已经回来了。今天叶顷炫在片场作妖,解笙就将他给捉了出去,也不知道两人都干了什么。 本以为叶顷炫就这样离开了,却不想舒贝贝拿着波本一转身就瞧见了疯狂在冰箱里找东西吃的叶顷炫:“你还没走?” 叶顷炫突然仰天长叹:“我倒是想走啊,只可惜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有东西没带着。” “你忘拿什么了?”舒贝贝左看右看,也没记起来叶顷炫除了他的手提包还带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当然是我家小生生啦”叶顷炫突然贱兮兮地笑起来,窜到解笙身边,“总裁,我饿了。” “等等我就喂饱你。”解笙随意回答着,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糟糕的话。 舒贝贝端着酒杯摇了摇头,走向林先生的房间准备讨个清净。 只不过当吃饭的时候,舒贝贝才明白解笙的“喂饱”,竟然是给了叶顷炫一捆小胡萝卜,让他看着其他人吃红焖牛肉。 凌晨两点,饿到肚子叫的叶顷炫从自己的临时客房里走出来,一扭头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外,披着件大衣的林先生竟然在抽烟。 “小生生,你冷不冷?”叶顷炫托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毯子凑到林先生面前献媚。 “不冷。”林先生难得好脾气地回答了叶顷炫,吐出一口烟。 叶顷炫见状,将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你在发愁什么吗?” “只是睡不着。”林先生看着黑夜里的那一点火星,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唇。 “那个……”叶顷炫突然靠近,小心翼翼地抬手,“这里是山林,虽然在咱们的别墅区里,但还是别抽烟的好。” 林先生白了他一眼,将刚刚吸到一半的烟按在便捷烟缸里熄灭。 叶顷炫站到林先生身后的台阶上用毯子将林先生盖住:“你怎么啦?” 毯子很宽,所以男人的胸口并没有贴在林先生背上。其实说起来叶顷炫总是对林先生欲行不轨的样子,但其实根本没有碰过她。 “那天早上,为什么要那样说,你非要激怒我吗?”林先生抱着手臂,觉得真的暖和了些。 “我想知道在你生气的情况下会不会伤害我。”叶顷炫直白地回答,回答了个奇怪的答案。 林先生一点也不明白,笑着摇了摇头:“我把你抓紧警察局了。” “那不叫伤害。”叶顷炫垂下头,轻轻吸着气,“只是用枕头,用拳头打人并不叫伤害。” 林先生张张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呐,小生生,如果我像是正常男人一样,你会喜欢我吗?”叶顷炫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林先生挠了两下手臂,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更何况,也没那么怪异。” 叶顷炫咬了两下牙,眼睛合了下又睁开:“你喜欢什么类型,君凉那样的?” 林先生总觉得背后突然一凉:“……我没有说过我喜欢他。” 叶顷炫攥着拳头,不自然地皱皱眉:“我能行,他那样的话,我能做得到。” 说罢,叶顷炫撩开毯子抱住了林先生,然后侧身在她耳边轻语:“晚安。” 林先生只觉得自己浑身一紧,竟真的有了君凉站在自己身后的感觉。这是不对的,但林先生最后还是回过了头。 第二天,叶顷炫已经离开了别墅准备去楚京参加各种因为进局子而必须参加的听证会。 有点让舒贝贝搞不懂的是,明明叶顷炫已经走了可林先生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也许她就是喜欢不开心的那种人吧。舒贝贝思考半天结果得出了这个结论。 今天舒贝贝的戏份不太多,主要是讲两个小主演的事情。所以今天舒贝贝就叫来了白媞心商量新的造型,而且不多久,林先生也把sj给请了过来。说实话他能这么快来帮忙还是很出乎舒贝贝意料的。 “今天人来得可真齐。”sj四下看了眼,所有人都在还惊讶地挑了挑眉,“尤其是舒小姐,我以为您今天要忙片场的事,都已经做好不在你不在场开始计划的准备了。” “今天正好有半天休息。”舒贝贝还没来得及卸妆,穿着戏服就坐了下来。 这次广告作品只有一周时间,她得抓紧一切空闲才行。 “说起来,我们上次的照片有什么问题吗?”白媞心对这件事知道的并不详细,还以为是上次的“作业”出了问题。 唐雅雅摇头:“是新总监过来,要看新作品。而且这次只有一周时间,还得做出正规的成套平面。” 白媞心有点难以置信,但还是点点头:“那也就是说……上次没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说,就算上次的主题讨喜这次也不能生搬。”sj掂着下巴轻轻叹气,“这个奇迹公司真是给我们出了好大的难题。” “那这次该怎么办?”舒贝贝看着上次拍得其他照片,不舍地撇撇嘴。 sj转了下眼珠,突然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这也没什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干脆拍黑白的好了。” 几个人看着sj棕色的眼眸,被吊起胃口的同时却并不觉得不安。他能做得到,男人的眼睛就让人这样相信着。 第107章 起色 第107章 起色 夺人眼球这种事,越出名舒贝贝就觉得越难。 尤其这次奇迹官方采用新型的筛选方式,似乎是为了避免刷票行为。要知道传统的投票选,虽说刷票违规但在一定范围内拉票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有钱,可以做到雇人拉票。 这位booth哪里是不在意舒贝贝的个人魅力,如果舒贝贝自身不招人喜欢,怎么可能有粉丝会去官网为她刷时长?尤其男性粉丝的组织力并没有女性粉丝强,相比较那几个男性艺人竞争者本身就弱了许多。 还好之后林先生反应了这个问题,奇迹公司方面将每个账户的阅览时间上线调到了十分钟。 “如果每个人都在费尽心思地夺人眼球,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吧。”sj喝了口咖啡,揉揉因为将近二十个小时没睡觉而发酸的眼睛。 唐雅雅为每个人都端上一盘点心垫肚子:“之前你们不是说每个人都会在第一次会面的时候提交自己的作品吗?那他们第二次也会跟第一次一样的吧。” “问题是我们也看不到他们的作品到底是什么风格,如果能看到就能避免同种类型的了啊。”白媞心拿着一大堆图纸,突然觉得哪个都有点不合胃口。 林先生突然不说话,在旁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贝贝见她这样子,眨了眨眼:“林先生,你不会有办法弄到吧?” 林先生没说话,但也没否定。 “这样也行?”唐雅雅突然有点心虚,“这个不算作弊吧……” 林先生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摆了摆手:“我们就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既然林先生开口说不行了,他们也不打算打什么歪主意,安安分分搞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来。 在一开始的基础上,sj再次降低了饱和度,让整体颜色只呈现灰黑白,但依旧凸显眼部。同时这一次加深了人偶装的妆面画法,不光是嘴,下巴和脖子都呈现人偶化。 给人一种诡谲的精致感。 试妆还算不错,接下来就是服装问题了。 按理说人偶的话,服装应该偏向洛丽塔或者哥特,但是这两种搭首饰多少有一点不那么大众,好看是好看,可他们还算得迎合稍微多一点人的口味。 经过两天的赶工,白媞心终于用以前的存货改了件裙子出来。这是件有点流浪风的长裙,让人看上去十分飘逸,但并不是很仙的飘逸,而是有一种颓废的慵懒感。 修图还要两天时间,所以舒贝贝必须赶快照完。 偏偏今天还是一场比较重要的戏。 舒贝贝饰演的女主要对男主表白,这里可以说是十分吃女主演技的地方,绝对不能被君凉抢风头,更不能被他带着走。 这次,舒贝贝坐在台阶上,为自己的心上人缝补衣物,然后抱着衣服跑去找他,却不知道男人在哪里,一时间又有些伤心,便绝对对方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舒贝贝抱着衣服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左瞧瞧右看看,一下子迷茫起来。 他去做什么,永远也不会跟她说。 舒贝贝这样想着,突然就没在演戏了。因为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什么状态,舒贝贝经常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解笙不在身边的时候。 最近解笙似乎有些忙,他不说,舒贝贝也没去问。反正都是公司的事,说了她也听不懂,但是以前总在一起,现在见面的时间突然少了,就有些不习惯。虽说解笙都已经为了她搬到山里,她也没什么可再不知足的。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舒贝贝身后传来,君凉有点疲惫地提着一个竹篮在她面前站定:“你说想吃果馅饼,我给你拿来了。” 舒贝贝撩开盖住竹篮的布,瞧着里面热乎乎的糕点有点窝心:“我只是提了那么一句,你拿弄来的?这竹林里哪来的果树?” “你吃就好,我喜欢看你吃。”君凉席地而坐,也将舒贝贝拉到了他旁边,“莫要等它凉了,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舒贝贝捻起一块来,发现里面其实并不是果子,而是花做的馅料,顿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季节没有桂花,你不会用灵力催生开花了吧?” 君凉手指一动,变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将舒贝贝的长发挽到耳后给她别好:“你来了,这里的花自然就开了。” 舒贝贝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小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事情越来越多,这几天都是到家就睡,解笙会不会也觉得……她和他疏远了呢?这些甜甜的东西他一定爱吃,好久没看他吃了,男人吃甜食的时候满足的样子煞是好看,她怎么都看不够的。 “竹允,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舒贝贝猛地抬起头,双眸执拗地看着君凉。颇有他若是不答应她就不干了的势头。 旁边的导演站了起来,双眉微蹙。因为剧本上没有“我要嫁给你”那后半句。这句话对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来说,未免太过主动了。但是……听到舒贝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巴不得君凉赶紧答应。 君凉自然也遇到过临时改词的搭档,他仍是像以前排练的那样,摸了摸舒贝贝的头:“你怕不是傻瓜,被一个饼就收买了?” “我想与你成亲,并不是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也不是因为我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出不去。是因为你是竹允,愿意只为我一句话就自损精元做这种小事的竹允。是因为我喜欢你,心脏想到你的时候才有跳动的感觉,吃什么都觉得香甜,看什么都觉得漂亮,永远被困在这里也觉得开心。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直白告诉我。”舒贝贝跪坐在君凉面前,眼睛直直看着男人的脸,“‘不喜欢’这几个字,你可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出口?” 君凉掂住了舒贝贝的下巴,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 这就是这场戏为什么很重要,这是全剧男女主第一次亲吻,也是舒贝贝和男性演员的荧幕初吻。 之前君凉曾经提过要不要借位,但是呈现出的画面效果不好,北导就弃置了这个想法。但大概君凉考虑到了舒贝贝的心情,所以这个吻客气得很。 “我的丫头啊,我的小儿啊。”君凉将脸贴到舒贝贝的额头上,将她收在了怀里,“那种谎话,我一辈子也说不出口的。” 舒贝贝咯咯笑起来,一把搂住了君凉的脖子:“你说好了做我的相公,可不许反悔!” 这一场戏,让旁观的导演都忍不住笑起来。舒贝贝的女主让人看着就觉得幸福,在这场戏里,君凉的男主竟真成了陪衬。 尽管舒贝贝这场大半都没按照剧本上的来。 往常遇到这种事一定会生气的编剧也没说什么,反倒在自己的电脑上又开始打起字。 今天的最后一场也顺利完成,舒贝贝正在卸妆休息的时候,突然就闻到了花饼的味道。 “解笙。”舒贝贝闭着眼叫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解笙在舒贝贝身后坐下,还将给她带的晚餐放到了旁边。等等她要直接去拍平面,没时间回家。 舒贝贝在化妆师给她卸完眼妆之后眨眨眼睁开:“整个剧组会吃道具甜点的也就只有你了吧?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 “我一直在的,怕影响你就没出来。”解笙拿着花饼看了看,“这个还挺好吃的啊,他们竟然想扔掉。” “我才不会被你影响。”舒贝贝哼哼笑了两声,“不如说,我是因为你才发挥超常的。” 解笙饶有兴趣地笑了两声:“怎么说?” 舒贝贝抹了下自己的唇,脸颊突然有点热:“我是想着你,才说出那些话。所以,幸好你在,不然我白说了。” 解笙不顾后面还在给舒贝贝解假发的舒贝贝,来到她面前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唐雅雅在旁边已经习以为然,偷偷摸摸整理起解笙带进来的点心。这个点心也不知道是谁做得,超级香。而且今天并没有人来给她送晚餐,她真的要饿趴下了。 想着要拿一些给工作了整天的林先生,唐雅雅从化妆间里走出来到林先生的工作室,站在门口却见她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我说过你不用做这种事。”林先生背靠在门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林先生过了一会儿又说道:“雇人给我送饭这种事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吗?……好好好我知道你有钱。……闭嘴。” 觉得偷听不太好,唐雅雅跑过去扬声道:“林先生,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先生将手机放下转过身,看到是唐雅雅后放松下来:“不了,我有东西吃,你先进去等等和我一起吃吧。” “哦。”唐雅雅乖乖点头,尽管好奇但还是走进了林先生的屋里。 林先生走到离门口远一点的地方,又拿起手机:“叶顷炫,你不用为我做这种事。” 正在办公桌前看着一堆文件的叶顷炫笑了笑:“什么时候你可以照顾好你自己,我就不做了。” 第108章 夕阳中的艺术 第108章 夕阳中的艺术 晚上十点结束拍摄,舒贝贝吃了两口东西就赶紧驱车赶往sj选的拍摄地。这个拍摄地其实也是解笙的旗下产业,欧式废墟建筑,距离片场稍微有点远。等他们到了地方并且都收拾好后已经快凌晨五点。虽然这个时间的光线不太好,但能拍到夕阳却也挺有特点的。 这一拍就是三四个小时,舒贝贝一直到站都站不稳sj才宣布结束。这时候的白媞心和唐雅雅已经倚在墙角睡着,解笙倒是仍然精神满满地站在旁边,一把接住了从灯光区走出来的舒贝贝。 事实上sj更累,只是这时候倒是突出了男性的优势,到底在体力上比女性要充足一点。 林先生也还在这边,舒贝贝刚想用体力不足来安慰自己,与白天精神一般无二的林先生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你带着雅雅回景区吧,我先把白媞心送回酒店。” “不用麻烦,我顺路送她就好,你们的拍摄地不是离很远吗,再耽误就赶不上开拍了。”sj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器材,一边敲敲桌子弄醒了白媞心。 林先生迟疑了一下,看看时间后还是点了点头:“那麻烦荣先生了。” 这一晚上舒贝贝断断续续地睡了有大概三个小时,在路上又睡了一下才好一点。解笙不知道从哪里买了早餐放到舒贝贝手里,然后叫化妆师来给她上假发。 “你怎么也不困的?”舒贝贝仰起头,让唐雅雅给她滴了两滴眼药水。 解笙倚在旁边耸耸肩:“这就是平常爱吃甜食的好处。” 舒贝贝噗嗤笑了笑,然后眨眨眼睛:“得了,我才不信。你回去休息吧。” “等你吧,也就半天。我好久没在片场了。”解笙找了地方坐下,静静看着舒贝贝。 是呢,的确好久了。尽管北导对她也还算不错,但舒贝贝还是喜欢解笙跟她讲戏。解笙总是能立刻把握住舒贝贝的理解到了什么程度,而不是从头给她讲起。 今天的几场是男女主的婚礼,相对而言也是比较容易的一天,因为大半时间里舒贝贝的脸都是被遮住的。 解笙看着就有点百味杂陈,因为严格意义上讲,他还没同舒贝贝结婚。虽然这种关系在娱乐圈里很常见,但他还是想给舒贝贝一场婚礼的。只是看现在她这么忙,狂老大又是不是在暗处搞事,似乎并不是高调结婚的时候。 但还是……会有点嫉妒。 舒贝贝的红衣造型很好看,因为整个竹林只有他们两人,所以红衣并不繁复,但就是好看得很。 诶,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拜堂成亲,解笙觉得自己真是心绞痛反复发作。 最后的时候,今天的拍摄在男主进洞房之前结束。舒贝贝终于松了口气,摘下盖头来坐在一边揉眉心。 她觉得自己一定沾床就能睡着,但岂止是床,在坐上解笙的车子后舒贝贝就睡了过去。醒来后竟然直接躺在床上了,还换了新睡衣。 舒贝贝看下表,是凌晨一点,解笙并没在她身边。 “解笙?”舒贝贝试探着喊了声,没听到动静后就直接下了楼。 书房的灯亮着,舒贝贝从门缝看进去,解笙正在电脑前看着什么,隔了几秒,男人便抬起头望向门:“你醒了?饿不饿?” 舒贝贝拉开门,紧了紧自己披着的衬衫:“我感觉自己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啊,你怎么知道我过来的?” “我怕你醒了找不到我,才把门留了条缝。”解笙站起来,收拾起他在看的东西,“烤箱里还有点烩菜。” 舒贝贝摇摇头随手拿起了桌子角落的剧本翻了翻:“怎么还不睡?你不是也有一天没好好休息了吗。” 解笙搂着舒贝贝的背将她往门外推:“我在你们拍摄的时候有睡觉,你不饿的话就去继续睡觉,不要再看剧本了。” “可是明天的戏我最近还没自己练习过,怕不行。”舒贝贝拉着解笙的手腕,将剧本翻到明天要演的那场,“不然你帮我对?” 解笙本想继续推舒贝贝去睡觉,但眼睛在扫到剧本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说起来……明天,好像是男女主的洞房花烛? “你要和我对这场戏吗?”解笙拿着剧本迅速阅览了几眼,挑着眉问道。 舒贝贝将手背到背后,撇了撇嘴:“如果你不累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累?”解笙想要关上书房的灯离开,却被舒贝贝抬手按住。 她拉着解笙的手回到办公桌前,倚在旁边:“对戏而已,就在这里吧。” 解笙微微眯起眼睛,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舒贝贝的眼睛也跟着动了动。 “行啊,那就在这里。”解笙放下剧本,按着舒贝贝直接坐在了办公桌上,“我的颜儿,真是和冬天白雪里开得梅花儿一样好看。” “你傻了不是?这里没有梅花,也不会下雪。”舒贝贝有些羞赧起来,却强装没事的模样。 解笙用手指捻了下舒贝贝的红唇,然后划过自己的唇边:“现在有了啊,红扑扑的,又可爱。”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舒贝贝愈加不自在起来,但是又忍不住看向男人的脸。 “只同你说,好不好?”解笙掂起舒贝贝的下巴,吻起她的脖子来,只是吻了两下他却停了下来。 舒贝贝摸摸他的脸,往前凑了凑:“怎么了?” “生气了。”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脸,双眉紧蹙着。 舒贝贝见男人不爽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忍着笑靠在他身上:“怎么了?” “我想到明天君凉会这样抱着你就觉得生气。”解笙用手指刮了刮舒贝贝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今天你与他拍戏,我也觉得生气。” 其实她完全知道解笙会因为这些事不开心,但能听到男人亲口说出来才觉得开心。 “你说要与我对戏的,又提别人干什么?”舒贝贝掰过解笙的脸,稍微撅起唇,“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好好陪你对戏就是了。”解笙这样说着,却松开了舒贝贝的腰,“但是先等我关好门,咱们再慢慢来。” 看着解笙合上门,舒贝贝唇角不由自主地掀了起来。 这种亲密戏舒贝贝也是第一次演,说实话,尽管舒贝贝觉得这种戏不太难,但是真演起来仍然有障碍。 这倒是人之常情,就连北导都再三嘱咐了道具组把贴身的肉色硅胶衣给舒贝贝准备好。这种东西是专门拍这类戏码时用来隔离的,以免演员因为身体接触感到尴尬。 但至少有一点好的是,舒贝贝真的很害羞,根本不用演。 相比较君凉就好了很多,只是拍摄中途有几次叫停,舒贝贝还有点奇怪他怎么老去喝水。 “君先生真的很绅士诶。”唐雅雅在舒贝贝休息时在旁边一边吃甘草糖一边感叹。 “怎么了?”舒贝贝擦掉口红,拿起了唐雅雅手边的那罐零食。 唐雅雅摇着自己的甘草糖说道:“你不知道吗?有些女演员在拍限制级片的时候经常会因为男搭档的过度兴奋而苦恼。君先生肯定是为了不让你受到困扰才经常停下冷静的啊。”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舒贝贝点点头,决定去跟君凉倒个谢。 虽说君凉也不是那种会故意占女艺人便宜的前辈,但在那种情况下有多尴尬舒贝贝还真是体验到了。 君凉这时候应该正在树下乘凉,他经常在这个景区唯一的大树底下坐着,到底是男性,即便在山里仍然觉得天气热。明明现在刚刚六月份。 但今天,舒贝贝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他经纪人在那边。 四下走走,舒贝贝在前面看到了林先生,今天一早上也没见她,似乎是去sj那边看平面的进度。舒贝贝刚想过去问问,就发现了林先生对面的君凉。 她以自己最快速度躲到了墙角后面。 “叶顷炫?解总包养的小秘书吗。想不到林经纪人喜欢这种的。是不是因为比较好掌控呢?”君凉拿着把小扇子扇来扇去,微微垂着眼很是冒犯的模样。 林先生仍然像往常那样抱着手臂:“这和君先生没有关系吧。” “当然没有。”君凉摇摇小扇子,轻啧两声。 君凉在面对林先生的时候,真是莫名其妙的刻薄。舒贝贝决定还是不和他道谢了,谁让他看不起林先生。 准备转身离开的舒贝贝,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叶、叶顷炫?林先生喜欢这样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八卦之心燃起的舒贝贝回到了墙根。 “所以君先生就不要挡着我的路了。”林先生站在原地,似乎就等着君凉给她让路。 君凉摊摊手,侧过了身子:“我倒不是故意来同你搭话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对解总的小跟班感兴趣。” 林先生走了一半,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喂喂,这你能忍吗林先生! 舒贝贝在后面开始为林先生加油鼓劲起来。 林先生却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回头,就这样昂首挺胸地走开。 这倒显得君凉小家子气了。 舒贝贝思来想去,还是偷偷摸摸地从墙根溜走。这种事,还是别干预的好了。 第109章 新的危机已经出现 第109章 新的危机已经出现 娱乐圈里,谁能和谁在一起还真不好说。 舒贝贝诧异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叶顷炫看上去,是真的蛮喜欢林先生的。林先生到底也是女人,被这种小奶狗追可能的确会心动吧。 屁啦!那才不是小奶狗,那是哈巴狗啊!林先生你清醒一点! 觉得林先生可能是被烦到懒得反抗才同意的舒贝贝,叹着气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这个时间,你去做什么去了?”刚刚在远处观望舒贝贝拍戏的解笙终于出现,敲了敲他的手表,“马上就该下一场了。” “我去偷听林先生跟君凉讲话了。”舒贝贝丝毫不尴尬地,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解笙不明所以:“……啊?” “君凉以前不是你公司的嘛,到底他们有什么事你真的不知道?”舒贝贝拉了把椅子过去,坐到解笙面前。 旁边的唐雅雅支着耳朵也一点点朝他们移动。 解笙有种被敌人包围的忐忑感,坚定地摇摇头:“君凉是我的艺人,又不是我老婆,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舒贝贝抱着手臂眯起眼:“他可是你当时的摇钱树,你能不天天瞧着他吗?” “我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不过……”解笙咳了两声,“男艺人和女经纪人,两人年龄相仿,又在一起吃苦工作,每天只有睡觉是分开的,所以就算互相喜欢也不奇怪。之后又遇到点什么矛盾,或许就分手了呗。” 八卦之心被满足后,舒贝贝终于踏实地开始准备下一场。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就是她海选时要演得那一场了。这次只会更难。 所有人也都在看着这一场。 次日,舒贝贝在备场的时候还遇到给脸上试伤妆色的君凉,男人有点可怜地向舒贝贝笑道:“等等,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我这点小力气,打不疼君老师的啦。”舒贝贝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心想着等等可得替林先生打爽了才成。 让他欺负她家经纪人! 就像上次那样,舒贝贝撕心裂肺地在君凉面前,那一刻她不是什么演员,只是被挚爱之人欺骗的女人而已。十五岁的她,在刚刚得到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后就被背叛,这谁能受得住呢? 只不过,戴着特效化妆的君凉看上去有点搞笑,这真让人出戏。尤其化形后还得戴着个绿头套,“死在”地上的舒贝贝差点要噗嗤笑出声。 相比较君凉就专业得多,该吼吼该哭哭,抱起舒贝贝的时候也仍是那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而这个阶段的舒贝贝,只要尽职尽责地表演死亡就可以了。 但这也是说起来轻松,实际还是有点难的。因为君凉心情比较激动,所以抱着她的时候如果舒贝贝处于无力状态就会被撞来撞去。就比较难受。 “颜儿不怕,我带你出去,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君凉说完这句话,导演就喊了结束。 剩下的就完全要交给特效了,两个工作人员穿着绿衣在舒贝贝周围装龙,然后这段戏份才算完成。 至于后期特效要做多久,舒贝贝就不知道了,只是据说龙帝的一片麟就要一个人用二十分钟做,她也只能说是解笙有钱了。 今天剧的第一个高潮算是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以单元剧出现的正式剧情,世界观也在扩大。 这么久才拍完前四集,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这部剧本就计划一年,所以这速度倒也还正常。 正准备收工休息的时候,林先生突然推门而入,脸上竟有了从未有过的紧张:“贝贝,出事了。” 舒贝贝还没见过林先生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怎么?” 唐雅雅听到“出事”两个字手里抱着的饮料差点打翻:“又,又出事了?” 林先生拿出手里的平板,将一封e-mail打开放到舒贝贝面前:“morse给我发了封私人邮件,说我们提交的平面广告涉嫌抄袭。” “抄袭?等等啊,就算我们跟其他人有雷同可现在还没到公布时间,他们凭什么说我们抄袭。”舒贝贝一下皱起眉,下滑着morse给她们发来的信件。 “据说对方比我们提前交了整整两天,而且相似度非常高。”林先生来到舒贝贝身边,帮她把附件点开,“你看。” 附件加载出了一张图片来,这个艺人舒贝贝不太熟,应该是个歌手转演员的男偶像。身材高挑,给人整体感觉偏忧郁,走韩风。这张照片的整体感觉除了衣服基本就跟舒贝贝的一模一样,也是突出眼部,妆面人偶化,色彩饱和度接近黑白。甚至跟舒贝贝一开始给morse看的那张姿势都是一样的。 “司一白,星娱公司的旗下艺人。但他基本不演第一主角,作品中魅力反派居多,角色性格都是十分饱满的那种。但人气只能说比较高,目前没得过很有含金量的奖项,我一开始甚至都把他排除了。”林先生一边介绍着一边在旁边踱步,“morse说现在公司方面想要弃用你们两个人。” “可是她手里不是有我之前给的那份平面吗?她肯定知道司一白是抄袭的我啊。”舒贝贝一下就急起来,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他们公司,一定觉得我很麻烦,对吧?” “什么意思?他们因为麻烦就可以全部弃用吗?两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是无辜的啊。星娱,又是星娱,他们就不能放过贝贝姐吗?”唐雅雅也难得地生气了,在她看来是真的不能理解。 林先生揉着眉心叹气:“他们想得是两个人中间一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做了这种事如果奇迹公司方面将照片都公布,难免会被蹭热度,甚至会被人诟病说这是奇迹的故意之举,他们不希望有任何差错。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将有问题的两人除名。” 舒贝贝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后脊一晾:“就算有人相信我,也会有人说这是我故意搞出的热度吧?” “谁会为了这种事放弃国际代言?”唐雅雅气得不行,眼圈都红了起来。 “如果我觉得自己不会入选的话,还不如借这件事蹭热度。更何况这个司一白……”舒贝贝长叹一口气,将平板拍在桌子上,“这个司一白除了资历其他根本比不上我,现在又处于事业瓶颈期,看着就像是被我贿赂来一起搞出抄袭事件的人。” 唐雅雅想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是有人指使了司一白陷害你的。他图什么啊,这不也把自己搭进去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入选,还不如靠着这件事上个热搜什么的。”林先生咬咬唇,将平板拿回来,看了舒贝贝两眼,“现在有什么打算?” 舒贝贝对着唐雅雅的方向招了招手:“你现在去联系sj,这件事跟他有利益关系,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平面可以从哪里流出到司一白手里。还有林先生,你之前说可以搞到其他人第一次提交的作品,是什么方法?” “morse蛮喜欢你的,只要谈得好应该会给你看。就算那边不行,我可以去找拍平面广告的导演问问是哪些人接拍了我们的竞争对手的平面,国外的虽然找不到,但国内的绝对没问题。”林先生一边回答一边调出她认识的广告制作人。 舒贝贝用手指按着眉毛:“不管怎么说,都得找到我们是被抄袭的证据,然后去跟奇迹官方交涉。证明自己后他们就算嫌麻烦也不会把我们强行出局。” “这个就交给我吧。”林先生说着就转身,但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这件事最好还是尽快告诉解总,弄不好剧组也会受影响。” 舒贝贝从椅子上坐起来,拿着手机:“我现在就去找解笙。” 一出门,明亮的阳光竟让舒贝贝觉得有点晕眩。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还会有人不惜如此代价针对她呢? 解笙还在跟导演谈论些什么,应该是关于特效时长的问题。见舒贝贝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立刻带着她来到偏僻一点的地方:“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那组平面被人剽窃了。”舒贝贝抱着手臂靠在解笙旁边,“星娱的人在搞鬼,故意要拉我出围。” “这次事情比较严重,还是我帮你吧。”解笙看了看手表的日期,“在booth离开之前肯定是赶不上了。但是在评选之前,如果能找到证据证明你无辜应该就没问题。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四天时间。” 舒贝贝想了想,然后摇头:“我现在让sj和林先生去打听作品是怎样流出的了,锁定范围之后再说吧。” “其实你也不用着急,我不会让意外发生。”解笙看上去真的并不很担心的样子,把舒贝贝的头扣在了自己怀里,“继续好好拍戏就行了。” 舒贝贝轻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星娱……还是搞死他们吧。” “好。”解笙摸着舒贝贝的头轻拍。 “顾小千也教训得不够狠。”舒贝贝像是在撒娇一样,别扭着个语调。 “明白。”解笙把舒贝贝包在怀里,轻轻叹口气。 他只关注了狂老大那边,却忽略了这边。真是想不到,他家小女人的敌人有这么多。不过也是,顾小千身后的人也该提出来摔打摔打了,不然一直像是苍蝇一样恶心人。 第110章 局 第110章 局 这种要命的事情发生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尽管现在媒体方还没有得到消息,但原本入围的舒贝贝跟司一白突然被奇迹公司除名肯定会有狗仔调查。就算舒贝贝这边封锁消息,司一白那边却不一定。不过还好的是,因为解笙,所以大部分媒体人都不会敢曝光这件事,要防的只是司一白。如果他发表个自白或者更甚,诬陷她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的时候,解笙特意给舒贝贝准了半天假来商量这件事的解决方法。不过本来最近也没有什么她的出场机会,也不算耽误进程。 “morse说奇迹官方绝对不可能泄露。”林先生似乎有一夜没睡,眉头不知道锁了多久。 sj拿着许多人的名片,也一副头大的模样:“能接触到照片的只剩下我的工作人员了,这次是我的失误。 白媞心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设计图待在角落里:“这几天时间就算重做也来不及。不过也不能怪荣先生吧,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 舒贝贝沉默了几秒钟,靠近sj将他手里的那些可疑人名片拿了过来:“……十个人,有点多啊。用钱解决能行吗?” sj摇了摇头:“这些人也都是在我这边比较优秀的人物,就算出去独立门户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会为了钱放弃在摄影界的名声。” “那他们又为什么会答应做这种事呢?”舒贝贝托着下巴,费解地喃喃自语。 sj也不得其解:“如果是钱,那真是一大笔钱才行。” 这倒并不是说sj旗下的工作人员不爱钱,只是相比较而言,拿那点钱与背叛sj根本没有可比性。 “无论是谁指使的,现在都不是调查那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贝贝被司一白抄袭的证据。”解笙在沉默良久后终于开了口,“荣先生挑选出的那几个人里,有七个在最近有过大笔资金交易,五个和星娱及有关人员进行过单独会面,四个人两者皆有。” “也就是说犯人在这四个人中……”舒贝贝抓抓头发,“难不成要挨个问?” “最近竞选奇迹代言人和歌狄代言人,好多地方都在和我工作室的人寻求合作。要不是这样和星娱接触的人也不会这么多。”sj看着解笙将可疑的四人拿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说……”唐雅雅突然弱弱地举手,“报警能行吗?” “当然可以。”林先生白了唐雅雅一眼,“等警察查出犯人,奇迹的冬季年度新品都要上线了。” 舒贝贝拍了拍委屈巴巴的唐雅雅:“而且我们也不能那么大张旗鼓啦,虽说这样正好能证明我们问心无愧。” “其实依次去问也没什么不行。”解笙叹了叹气,在一旁开口,“你们或许有困难,但我没问题。” 舒贝贝深表怀疑地眯起眼:“你想怎么问?” 解笙抿抿唇竟然笑了起来:“就是普通地,友好地去问。” “算、那还是算了吧。”舒贝贝双手捂着额头,“我倒是有个想法。” 解笙眉头一挑:“你还有七十二小时,两天之内没没找到犯人,我可就要用我的办法了。” 住在楚京中央别墅区的单先生在看着自己三百平的新房子时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作为知名摄影人桑杰·荣工作室的成员,他自然是衣食无忧的。这种大别墅如果卖力几年也不是赚不来。而且儿女双全少妻貌美,他平日里可不会这么发愁。 事情还要从前两个小时说起,他的顶头上司桑杰·荣发现有人偷偷备份了他的一个平面广告的照片,这本来也没什么,但那个人把备份给了敌对方看,对方以一套市中心别墅作为报酬。而sj透露他已经找到了犯人,现在太忙所以要过几天与他“详谈”。 要说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 他就是犯人啊! 单成华在家可谓是坐立不安,冷汗出得像是洗了澡。说实话,他是不想接这种“生意”的,但是对方拿住了他的把柄。无非就是些抄袭的事,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只是他抄得有点多而已。总而言之,如果不提供照片,他可就要身败名裂了;但如果提供了照片,他还能得这样一套别墅,何乐而不为? 于是单成华就答应了。于是他现在就不知所措了。 正苦恼的时候,单成华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他吓得心脏差点出来,手颤颤巍巍将手机拿起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sj。 “喂?何秘书,你有事?”单成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稍微冷静了下后问道。 何秘书是sj最为信任的人,也帮他操持公司所有事宜,所以这位来电话,一定是什么重要事情。 何秘书嗯了声:“啊,只是来问问你最近和星娱的陈经纪人见面是为了什么。” “这个,这个就是普通的见个面而已,上次那个广告问题他还没给咱们工作室解决。所以就问问,顺喝了一杯。”单成华回答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那个,是不是因为今天出得那个事,sj才让你调查的?” 何秘书长叹了口气:“可不,不然问这做什么?” 单成华小眼一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是吗,sj不说已经找到人了,怎么还调查?” 何秘书咂咂两声,轻哼:“哪有那么容易……诶算了算了,我还得去问别人呢,咱们公司这么多人还都得一个个打过来。” “那你先忙吧。”单成华说完挂断电话,舒舒服服的舒了口气。 还在调查,这代表什么,这不就代表sj根本不知道犯人是谁嘛! 单成华终于安心起来,坐在自己的新沙发上点了根烟。 另一边,何秘书挂断电话看向身边的sj:“这样可以了吧?每个人都通知了。” sj则看向桌子对面的舒贝贝:“你确定这样能行?” 舒贝贝双手交叉垫着下巴,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地点点头:“我觉得吧,应该可以。” “贝贝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了。”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回去吧,明天还得继续压榨你呢。” 舒贝贝苦着一张脸被解笙拖起来,心里还是有点忧愁。 这个办法她觉得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时间太赶,舒贝贝真没什么把握。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知道这四个人里哪个是犯人了,用这个方法依然找不到证据。只能期望真正的犯人别那么聪明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思的,交给我来现在都能让他给你磕头认错了。”解笙见舒贝贝一直皱着眉,便打趣道。 舒贝贝扁着嘴:“不用,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别人再继续看低我。”解笙揉了把舒贝贝的头,“就算用点不光明的手段也无所谓,紧急时刻嘛。” 舒贝贝拍掉解笙的手,向前紧走了几步:“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说你,解大总裁风流倜傥花心无情,解大太子权大势大威逼弱者,你明明不是那种人,所以就不要为了我做这种会让人诟病的事情。” “我又不喜欢那些东西,在意他们做什么。”解笙追上舒贝贝,将她的腰搂在怀里,“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谁吗?” “不知道。”舒贝贝鼓着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解笙却闭上了嘴,狠狠亲了下舒贝贝的额头。 在舒贝贝心里,解笙就是个稍微有点懒惰,但认真起来强大又可靠的男人。尽管他衣帽间里的艳色衣服比她还多,耳钉样式比她还花,甜食吃得比她还猛。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 恩…… 她是不是该管管他了? “解笙。” “怎么了?” “这周不要吃蛋糕了。” “哈?” 地点转回单成华的中心别墅。这时候的他还在享受真皮沙发的质感和佳酿的味道,看到指针指向九的时候,单成华准备给带孩子们出去旅行的妻子打个视频电话,顺便告诉她这个别墅惊喜。只是刚刚拿起手机,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不对啊,现在才不是悠闲的时候! 何秘书在调查,这调查可不光是问人几个问题的程度吧,如果sj知道他现在白得一栋别墅,那肯定要先怀疑他的! 正思考对策的时候,单成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是sj本人。 他深呼吸两口气,按下接听:“sj?这么晚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没什么,就是恭喜一下你。”sj吹了吹手里咖啡的热气,只是吹到一半马克杯却被一双玉手夺了过去。 白媞心给他做了个睡觉的手势,还将sj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着手机继续:“前几天多亏有你才解决了和星娱的那个问题。” “哦,哦哦。”单成华的心脏大起大落,按了两下,他才应道,“嗨,这都还好,我应该的。” sj与单成华并没聊多久,似乎sj只是例行问话。 放下电话后,单成华就做了足以让他悔断肠子的事——销毁证据。 第111章 收网 第111章 收网 要说销毁证据这件事也算是人之常情。但他偏偏忘了一节:既然sj想用计炸犯人现身,他的贴身秘书又怎么会将这种事这么随便地说出来? 或许单成华也觉出不对劲,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选择先销毁关于别墅的交易证据。如果解笙没有一直盯着所有嫌疑人的行踪,倒也真会被他糊弄过去。 现在的情况对于单成华来说,跟要死了没什么区别。他上一秒还在沉浸在销毁掉证据的舒畅中,下一秒sj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次日中午,在单成华刚刚处理完证据的二十分钟后,解氏总裁和其夫人还有她的经纪人,跟着sj就到了他家门口。 “诸位,诸位到底是什么意思?”单成华看见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的sj就开始心里打鼓,在看到一脸冷漠的解笙之后更是后脊发凉。 “我们人都到齐了,你就不要装傻了。”舒贝贝抬头看了看这个客厅然后拉拉解笙的袖子,“中心别墅,可真好啊,改天咱们也买一栋吧,庄园是清净,可惜太远了。” “那正好,”解笙直接来到单成华的面前,一米九的个子颇具压迫感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咱们就先问问单先生花了多少钱吧。” 这还能糊弄过去? 单成华自然知道司一白拿到了自己卖掉的那张照片,也知道他坑得是舒贝贝。现在受害者已经找上门兴师问罪了,怎么可能还逃得过去?! “这个这个……”单成华到底还是不死心,谨慎地咽了咽唾沫,“各位光临寒舍,究竟有何要事。” “诶呦,荣先生您看看,怎么还拽上文词了呢。”解笙那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了单成华的肩膀,将他硬生生按在自己身边。 sj被解笙奚落得反驳都反驳不出,到底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差错,这个锅他也得背一半。既然火气不能朝解笙发,那就只能发在单成华身上了:“老单,别装傻了,大家都不好看。之前我为舒小姐做的那张平面,你是不是备份了卖给别人了?” “空口无凭,你们可不能说这种话!”单成华慌了,但还是死咬着。现在对他而言唯一的机会就是对方没有证据,不然他早被警察抓走了。虽然这种罪判得不重,但他只要被抓起来,名声一臭,对他们而言可就是好事情了。 他自己就真的完了。 “能接触到那张底片的,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十二个人。”舒贝贝捏着客厅的真皮沙发,突然顾自说起来,“和司一白所在星娱有过联系并且最近有财产交易的只有四个人。” 单成华突然打断了舒贝贝的话说道:“那不是还有三个人呢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地过来,有没有考虑过我作为工作室老牌员工的面子?” 现在一共四个人,sj似乎是想下套给他们,看谁露出马脚,也就是说这一次,他们有很大可能只是想再诈一次,看谁被吓住。 舒贝贝被无礼打断后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转回身:“我还没说完啊,早一些的时候,我拜托荣先生让他散播消息,说我们在耍诈想骗犯人自乱阵脚。你没听错,我就是故意的。” 说道这里,舒贝贝故意停了一下,仿佛想要观赏观赏单成华带着怒意和心虚的脸。 “就是那个时候,你犯下了第一个错误,你安心了。”舒贝贝倒在沙发边上瞥了下嘴,“的确,正常想法下无辜者会觉得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人类的劣根性会让旁观者幸灾乐祸来想看看到底谁会被这样粗鄙的陷阱圈住。四个人中,只有你在得到消息后安心在家喝酒,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在背后互相嚼舌根。顺便一提,手机上可不要随便点开连接下载附件,即便是自家公司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信息同步程序。” 单成华后脊一下被冷汗湿透,他今天,的确接了不少工作室发来的邮件,因为被sj和何秘书的电话骚扰,他就想着先都下载下来,明天再说。可没想到—— “第二个错误。”舒贝贝竖起两根手指,“你选择了销毁证据。我的时间不够,只能查找最多两个人的财产来源,在锁定了你之后,我就拜托荣先生密切关注你的动向。你花费了十二个小时将这栋别墅的来源信息全部抹除,但交易信息不可能在你一方行动的情况下被削得一干二净,但你的行动正好给了我们调查方向。要我拿出来吗?你这这栋漂亮房子,是星娱给得的证据。单先生到底也是前辈,这点脸面都不要的?” 单成华如果不是被解笙按着肩膀,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站稳。在这种万事休矣的时刻,他眉头却一松。 不对啊,他们时间这么进,至于在这儿跟他打哑谜吗?娱乐圈的人有多狠他太清楚。单成华见过为了能上sj工作室杂志而上赶着跟他献媚的女人,见过前一天还跟偶像女友卿卿我我下一秒就踢掉她跟别人在一起的男人。为了他的面子?开玩笑!他为了自保都能毁掉她舒贝贝的机遇,她难道就为了别人的面子而耽误和奇迹谈判的宝贵时间? “第三个错误。”这回开口的是单成华,“我不会犯。这件事我没做过,你们也不要妄想可以用我顶罪。” 该死! 舒贝贝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失误了。面子?他身败名裂舒贝贝都不会在乎!最后那句话,明显能让别人听出她没底气! “说实话,我是不在乎你是不是无辜的。”解笙松开了单成华的肩膀后念叨了这么一句,然后拍了拍舒贝贝的背,“行了,你能做到这里已经可以了。” 舒贝贝叹气,抬手拢拢头发:“解笙……” “林先生,荣先生,和贝贝出去吧。”解笙轻轻推了一下舒贝贝,然后跟林先生使了个眼神。 没人知道解笙到底和单成华说了什么,舒贝贝以前还以为解笙会将他单成华打一顿,但等解笙出门时,她并没看出送他出门的单成华有伤到哪里,但精神似乎有点恍惚。 “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舒贝贝被解笙拉着离开,有点小担心。 “走就行了,我说过只是对他进行友好的建议,绝对没有暴力。更何况我是那种人吗?我跟单成华打还不一定能赢呢。”解笙自嘲道,打着哈哈。 林先生跟在荣先生后面,看了看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要关门的单成华,突然有点担心起来。 其实解笙还真的没对单成华做什么,他就是说了几句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日常绯闻缠身但没一个人能把我怎么样吗?” “因为那些新闻都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我跟全华北的新闻社都熟得很,而且正因为如此,其他新闻社也得给我个面子。” “你知道……社会性抹杀吗?” 放狠话谁不会?但解笙的笑意看着,真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解笙这次抓住了他的后颈。更确切地应该是,捏住了他的颈椎。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解笙友善地拍了拍单成华的肩膀,“身败名裂和存在消失是完全不一样的。要知道娱乐圈的容错性很大,过几年大家就会忘记你做得事。但是失去顶级广告制作人这种身份,你确定自己还活得下去?” 单成华呆愣下来,其实并不是因为被解笙吓住,他是在迷茫。解笙能做到那种事他丝毫不怀疑,说起来一开始他那样壮着胆子也是因为一直是舒贝贝在挑衅他。 跟解笙交手,他没有任何可能性。 找到犯人也就算是找到证人了。 舒贝贝其实有点不爽,不,比一点还要多。 一开始解笙是以为舒贝贝因为耽误了拍摄还被平白无故诬陷而生气,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的敌意目光是看向自己的。 他又做错什么了??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舒贝贝在休息时间,伸腿踹了下路过的解笙。 解笙有点委屈:“我……不该用蛋糕当午餐?” 舒贝贝白了男人一眼:“你今天到底是跟单成华说什么了?” “那个事啊……”解笙突然得逞地笑起来,拍拍舒贝贝的头,“别生气,你已经做得不错了。就算费尽心机也没能让那老油条露出马脚,但也不错了。至少你锁定了真正的犯人,省了我不少时间。” 舒贝贝抱着手臂,小眉头皱来皱去:“我不管,我要跟你闹脾气。” 解笙揣着口袋站在舒贝贝面前,轻轻叹口气:“单成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总要想着搏一搏。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可是还是没抓到他,没有结果就没用,我明明说过不让你插手,但撂下大话,最后还是要你帮忙。”舒贝贝鼓着嘴,视线渐渐垂了下去。 解笙弯腰,在舒贝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帮你我会开心,你让我开心开心呗,就当宠我了。” 第112章 妥协 第112章 妥协 知道犯人,也就是说舒贝贝得到了她被抄袭的证人。虽说之前cindy morse知道舒贝贝一开始的设计理念是什么,但那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更别提奇迹公司想要把自己甩干净所以不可能替舒贝贝证反。 但现在有了证人也没法松心,距离公布每人的平面广告开始计时投票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林先生不但要飞到洛杉矶,还要和奇迹官方谈判。 能不能做到,还真是个问题。 但不管怎样,拿着单成华的录音证言,林先生就直接赶往了飞机场。原本舒贝贝的打算是要找司一白质问的,然后让他承认了再去找奇迹官方,可现在根本来不及。 这样就有个问题——谁也不能保证奇迹会听信他们的这个“证据”。 不过,舒贝贝决定还是得找上司一白谈谈,他到底也是为了名气和出路,如果能用钱跟他解决,能试试就试试。 但是如果能行的话,那她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找证据了。 星娱跟一年前没什么变化,舒贝贝和司子庚自打解约后就再也没碰过面,这次要通过他才能见到司一白,所以她才让唐雅雅去预约的。 说起来,司一白、司子庚,司经理这么护着他怕不是两人有什么关系,可如果他们有关系的话,司一白又怎么可能没有资源到做出这种事呢? 带着疑惑,舒贝贝终于在会议室里等来了司子庚。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商人气息,气势并不很强,可做起事来真一点都不含糊。至少当初在强制性和她解约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其实当时舒贝贝并没有做违约的事情,之所以答应司子庚是因为他很明白地表示,如果舒贝贝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他也会保证她不会得到任何资源。不如和平解约,她还有时间寻求后路。 当初两人闹得这么僵,如今再见面,到底还是会有些尴尬。 “舒小姐来我这里——”像舒贝贝预料的那样,司子庚以他熟练的官场话作为开场白。 舒贝贝懒得听这些:“司经理到底跟我也是老熟人,咱们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 司子庚捻了捻手指,点头:“也好,大家的时间都有限。” 舒贝贝努力学着林先生的模样冷着一张脸:“我知道就算我问为什么司一白要拉我下水,你也不会跟我说实话,我能说的只有他这回死定了,你想不想救他?” 司子庚一听,突然无奈地笑起来:“你的变化可真大,比一年前更像个艺人了。” 舒贝贝没有接这句话,这让司子庚觉得有点尴尬,便咳了两声:“只可惜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司一白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奇迹代言人的候选人,饶是解氏娱乐城这么大也只选了我一个,你选择推选高岚和司一白两个人是不合理的,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资源。更别提,司一白没有获胜的资本。”舒贝贝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总觉得累,十分想念现在在飞机上的林先生。 司子庚双手交叉,沉默了片刻:“的确如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就算敢对付你,我可也不敢对付解总啊。更别提做这种事我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舒贝贝耸耸肩,“我在问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做了这些事。从顾小千取代我出道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样针对我对你没什么好处,但我觉得可能你只是被顾小千迷惑了心智。之后,她又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无论我这边怎么排挤她都没用,这个时候我才确定,她身后的人绝对不是你。你是没什么能力,但也不会被个女人迷到不顾前程。更别提你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舒贝贝啊,我跟你讲句实话。”司子庚似乎妥协了一般叹叹气,“这件事能过去就过去,别深究了。”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总不能掐着你的脖子说。”舒贝贝用手指拢拢头发,挑眉冷笑,“把司一白叫来,我今天是来见他的。” “那就很抱歉了,今天你见不到他。”司子庚这句话倒是说得干脆,已经做好就算惹怒舒贝贝背后的解笙也要拒绝的准备。 舒贝贝当真是不明白了,到底是谁能让司子庚这么忠心?连解笙都不怕的?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拒绝得这么直白。”舒贝贝站了起来,有些心累地摇了摇头,“司经理,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司子庚这回沉默地久了些:“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确定。” “那我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吧。”舒贝贝到底还是无奈妥协,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为什么是司一白?” “这根本不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司子庚话一出口,就看到了舒贝贝稍微得逞的笑意。 舒贝贝知道司子庚不可能告诉她答案,但之所以选择司一白,不是随机的,这就够了。而且从他的语气上分析,司子庚应该并不是很情愿。 那么就不是忠心,而是恐惧。能让司子庚宁可得罪解笙也要妥协的人,楚京应该不多,不,整个国内也不一定有几个。 总的来说,舒贝贝算是得到了点信息。而且也有了调查方向。 “喂,解笙。在楚京还有人比你更可怕吗?”回到家的时候,舒贝贝戳了戳正在把新买的沙发抱枕拍软的解笙。 穿着大裤衩子和粉衬衫的解笙抱着猫咪抱枕一下子没明白舒贝贝的问题:“可怕?” “就是……权势或者财产,总之比你厉害的人,还有哪些?”舒贝贝也觉得自己措辞欠妥,便换了一句话。 解笙坐到舒贝贝身边,眼珠转了转:“我父亲算吗?” “不算。”舒贝贝拍了下解笙,要他认真思考。 解笙摸了摸下巴:“那你父亲算吗?” “正经点。”舒贝贝蜷起腿抱起双臂,“不光是楚京,整个国内都算上。” 解笙摸摸自己的下唇摇了摇头:“要知道,那种人肯定是有的。但那些人不可能有时间对付你这种小女孩。再者,就算他们不给我面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得罪我之后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这种人也算上,你姑且说说都有谁。”舒贝贝说着就打开手机准备搜索。 解笙按下舒贝贝的手,然后拍拍她的头:“你给我把心思都放在拍戏上,看看你这几天,落后了多少进度?剧情都快进展到温梓树出场了。” 舒贝贝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是男二号,说起来饰演女二号的那孩子已经演完了自己的戏份,就差她的一些补齐了。 “我这不是发愁吗,也不知道林先生那里怎么样。”舒贝贝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幸好那边的时间比咱们慢十五个小时,林先生到那边之后,还有时间谈判。” 这个时候刚刚下飞机的林先生突然想打喷嚏,但还是吸吸鼻子忍了回去。现在可不是生病的时候,舒贝贝还指望着她呢。 现在是洛杉矶的早上八点,直接赶去奇迹公司的话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也不知道预约的话能不能见到morse。 但林先生还是在第一时间联系了cindy morse,不管怎样这是最有希望会帮她的人。 cindy没有给林先生太多帮助,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无比坏的消息——其他人的平面广告已经审核完毕,零点时就要正式登陆奇迹官网。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已经晚了。 但既然来了,回去算什么样子?林先生在争取到广告部上级人物的会面允许后,还是来到了奇迹公司。 只是这一次见她的,仍然是cindy。 “我还以为会是……别人。见到您真好。”林先生说得倒是实话,见更高等级的生面孔,总没有见个熟人好。 “不,这不是什么好事。说明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在意舒小姐了。”cindy摊了摊手,“但说实话,舒小姐的照片是目前最贴近我们讨论主题的,我不愿意放手。” “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如果您想听的话。”林先生没有拖延时间,直接将录音拿了出来。 cindy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也不惊讶林先生会拿出证据:“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没人会觉得舒小姐抄袭司先生,至少我不相信。只要你们能拿出证据,我就会替你申诉。” 林先生眉头一皱:“那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来得太晚了。”cindy将自己的笔记本推到林先生面前,“我们的网页布局已经做好了,预告名单也都直接写了上去,没有你们的位置。如果要临时变动排版,就得晚一天。” “那就让我们多——”林先生本想说让他们的投票时间等时延长,但马上她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投票结束的后一天只让舒贝贝一个人的照片留在官网上,那势必会吸引更多人点击,对其他人来讲不公平。 “这次计时投票要多久?”林先生捻着手里的那个录音闪盘,低声问道。 cindy下滑鼠标:“最后定为十天。” “如果,我们接受只跟别人竞争九天呢?这对他们而言就公平了吧。”林先生扬起头,双目锐利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cindy张张嘴,似乎惊讶于林先生竟然没对她死缠烂打:“您确定舒小姐能接受?要知道第一天的阅览量不容小觑。” “她不答应也得答应。”林先生重重点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第113章 代价 第113章 代价 亲情对于她而言,就是累赘。更别提她会怜悯这些陌生人了。 饰演女二号的左心在看着剧本上这段独白的时候,有点不满地嘟囔:“她就算是个蜘蛛精,也才十五岁吧,怎么心里就成这样了呢?” 准备第一次正式出场的温梓树用剧本敲了下左心的脑袋:“好好准备。” 左心不满地鼓起嘴巴:“大哥,我说得也没错吧。就算她差点成为别人小妾还死了娘,到底也是十五岁的丫头片子。” “就跟你不是一样。”温梓树说罢,便不再跟她纠结。还拍了下左心的背,“安静,舒小姐来了。” 舒贝贝来到片场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这个时间如果顺利的话,林先生就该回来了,但是一点信儿也没有。 正准备化妆的时候,舒贝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眼睛一亮,只可惜是舒归一打来的。 诶,她这个老爹半年也不主动给她打电话,不等他电话的时候反而来了。 但既然是舒归一打来的,有急事的可能性比较大,舒贝贝也就赶快按下了接听:“老爹,你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还嫌弃我给你打电话了?”舒归一装作生气的语调哼了一声。 “我哪敢嘛,这不是你不经常给我打电话,怕你出事啊。”舒贝贝谄媚地笑了笑,用手势示意唐雅雅叫人给她准备上妆。 “就是想你了呗,还能咋的。”舒归一在电话对面笑了笑,“你的头痛怎么样了?” 舒贝贝按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好多了,最近也不会做梦了。医生说应该是因为之前的事故造成了淤血,等淤血消了就会完全好了,说不定以前的事情还能回忆起来呢!只不过可能性很低啦。” “哦,这样。”舒归一的声音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平淡得有点奇怪,“你也不用总想着那个,顺其自然就好。” 舒贝贝点头,解开了自己的马尾辫:“我也知道,反正现在就挺好的了。” “过几天我忙完了就回去,或者直接去你们那个景区看看你。”舒归一似乎在收拾着什么,听筒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舒贝贝有点听不清,就戴上了耳机:“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这边挺乱的,等什么时候回电影城拍再来吧。” “那怎么行?”舒归一敲了敲手机,“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不回去可不行。” 生日? 舒贝贝这才想起来,她的确要过生日了,就在三天后。 “所以我必须回去啊。去年就没赶上,我要再缺勤一年,我家宝贝生气了怎么办?”舒归一哈哈一笑,“行啦,我也该出门了,今天还有一批货到。” “好吧,那你去忙。”舒贝贝身了个懒腰,轻呼一口气,“不过过来看看就行了,不用搞得太热闹。” “得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舒归一说罢,收好了手机,脸色由之前的笑容渐渐僵硬。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停止记起东西,说明上次的事故二次造成淤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男人,拿着一张x光念叨着,“不同的是,这次只是脑震荡,很容易消去的。过不了几天,她还是会觉得头晕,出现幻觉,除非狂老大再打她一次。” “温疯子,别他妈跟我说这种废话。”舒归一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忧愁地捻了捻自己的眉心。 另一边,舒贝贝刚刚说完自己已经好了,眼前又开始出现晕眩感,只是很快就没了。 在这么忙的时候她可没什么时间过生日啊,奇迹广告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如果能成功参与投票,那她的通告可就断不了了。很早之前林先生就说过,为了保证热度,这段时间舒贝贝必须频繁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不参加各种活动,她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而且去年就是她自己过的,过生日还老一岁,有什么好的。 …… 更何况,现在她身边的这些人,也没人知道她哪天生日啊。大家都那么忙,根本没时间聚在一起。 不容舒贝贝继续纠结,化妆师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今天的戏就算比较容易,舒贝贝相比较刚开拍时进步了不少,至少在面对君凉的时候,偶尔还有出彩的时刻。 更别提今天和她对手戏更多的,是温梓树和左心,这两个人都是童星出身,长大一点就在话剧社,尽管有两把刷子,可也比不上君凉啊。 只不过让舒贝贝没想到的一点是,这两个人的演绎手法太活跃了。 她漏掉了关键,温梓树和左心尽管当过童星但却是话剧出身。演话剧因为每一场都有变化,所以每一次演得都不一样,这练就了他们过人的临场能力,几乎每一句话,都跟舒贝贝在剧本上看到的不同,但不同的也不明显,可能只是微表情,只是小动作,只是语气音调。完全在导演的接受范围内。 但舒贝贝就得高度集中应付每一个变化,片刻失神都会有出差错的可能性。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在她变更剧本的时候是最容易压制君凉的时候了。 幸好的是,到底温梓树和左心的演技没有君凉好,跟别提台词还是没什么变化的。 舒贝贝在拍完上午的两场后终于松口气坐在了躺椅上,享受唐雅雅递过来的冰咖啡:“雅雅啊,林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给你消息了没?” 还没等唐雅雅回答,她休息室就传来了脚步声。 唐雅雅赶紧起身开门,果然迎来了林先生。 林先生约莫刚刚下飞机就直接来了这里,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眼里还有红血丝:“贝贝,你现在休息了吧。” “是,”舒贝贝立马给林先生拉了个座位,“你不会……一直没睡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先生坐下后喝了口水就说道,“我已经和奇迹公司谈好了,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的评选时间比其他竞争者少一天。” “少一天?”唐雅雅张张嘴,本想反驳些什么,但没说出口。 谁都知道,她们该做让步,但没想到要做这么大的让步。 “现在你唯一摆的上台面的就只有那个在内地无法上映的电影,我们要进行全球性的宣影,大概要去三个地方,有些国家延迟上映,所以正好是宣传的好机会。”林先生说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有《清颜记》的宣传力度也得加大,国内热度就指着这个了。” 舒贝贝轻咳了一声,示意唐雅雅再倒杯水然后蹲到林先生面前:“说真的,你上次睡觉是在几点?” “我还用不着你照顾。”林先生竖起眉,站了起来,“我去和导演谈,让他们把戏份安排好,你这几天最少得空出五天时间。” 林先生说着,将随身的行李放在一边就往外走。 唐雅雅看着她的背影木讷地看看舒贝贝:“咱们,咱们不去劝她睡个觉吗?” “你敢吗?”舒贝贝眯着眼睛轻啧一声。 唐雅雅愣了一瞬后赶忙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敢?” 舒贝贝犹豫片刻后,拿出了手机:“我知道谁敢。” 三小时后,当林先生站在预定见面会场地的地方看到叶顷炫时,心里将某个多事的家伙狠狠骂了个透。 舒贝贝在拍戏的时候突然瑟瑟发抖,差点被喊卡。 “小生生,你本来就不年轻了,小心这样更老哦。”叶顷炫一边说着,一边将林先生推进她的车子,“舒小姐的通告问题我已经让解氏的其他经纪人去做了,小生生不如去睡个觉,这样才能更有效率啊。要知道你今年已经要三十岁了,人到中年,身体更得保养的啊。” 林先生差点大巴掌呼上去,先不说她再过年才三十,谁说的人到三十就是中年了? “别这样了,只是睡一下吃点东西,耽误不了很久的。”叶顷炫将车门为林先生打开,点头示意了一下。 林先生看看不远处的目的地,不死心地问:“你真派人去做了?” “那是当然。”叶顷炫这次使用了一点暴力,将林先生硬怼进了车后座,然后自己才上车。 林先生坐在后面冷哼了一声:“谁打电话叫你过来找我的?就知道瞎操心,早早做完事我才休息得舒心。” “这个……她让我一定要保密。”叶顷炫调好冷风,往车子后面递了块毯子,“不过,小生生也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吧?就算你们只有九天时间,有解总在也不会有问题。” “我不想让贝贝过多倚靠解总。”林先生靠在椅背上,长长舒口气,“更何况,这次如果我提前重视名单里那个不够格的司一白,可能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叶顷炫摆好后视镜,有点无奈地勾勾唇:“谁会料到出这种事呢。” “我应该料到。”说完这句话,林先生稍微侧了点身子,倒在了座位上。 叶顷炫看着林先生蜷起腿,然后像是电影里慢动作一样合上了眼睛。 诶,老女人还挺可爱。 第114章 忙碌通告 第114章 忙碌通告 其实林先生意识到叶顷炫趴在了自己身边,但就是不想睁眼。她是有些累了,累到不行。舒贝贝在一点点靠近成功,但是相对于她以前的艺人来讲,真的难。 尽管君凉也在为解笙亲自签约奋斗了那么多年,但那些年里除了穷,其实也没什么。 反观舒贝贝,尽管有解笙的帮助,尽管发展迅速,可从出道开始就麻烦不断。好像每个人都在跟她作对一般。 “嘿,吃个晚饭吧?”叶顷炫的声音在林先生很近的地方传来。 林先生动了动,像是打蚊子一般打掉了在她耳边说话的男人。 “不能再睡了,再不醒脱你衣服。”叶顷炫捏了下林先生的鼻尖,又说道。 林先生还是没睁开眼,但先照着自己估算的方向打了一巴掌。 随即叶顷炫戏谑的声音响起:“打我胸口?” 听着男人欠揍的语调,林先生这才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恩?床? 她环顾四周,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 “我不知道你钥匙在哪里,就把你接到我家了。”叶顷炫就坐在林先生旁边,手里拿着个苹果。 林先生有点虚脱,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看着叶顷炫,更何况,她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叶顷炫上次离开景区时对她说的话,林先生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也不敢想。 “下午的时候你得亲自去看一眼舒小姐的宣发场地,但现在还有时间休息一会儿。”叶顷炫将几件衣服丢到床边,“我从你行李箱里拿了几件松快的,换上吧。” 林先生拿起衣服愣了一下:“我是有密码锁的。” 叶顷炫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打开了呗。” 说真的,林先生一点也不意外。叶顷炫当然是那种会破解掉她密码然后随便翻东西的人。 “其实我有疑惑。”林先生并没有急于将叶顷炫赶走换衣服,而是挪动身体靠近了一点他,“你之前不还很讨厌我?” 叶顷炫想了想,有点孩子气地抓抓头发:“我讨厌的不是林先生,而是林先生带给我的感觉。现在我又觉得这感觉不错。” “所以呢,你就打算这样缠着我?”林先生提着衣服站了起来,因为阳光的缘故稍稍眯起了眼睛。 “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叶顷炫拽拽自己的衣角,竟然表现出了少有的紧迫感,“我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如果我会喜欢你的话,也不会因为你跟谁相似。”林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指指门,“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刚刚那句话,算什么? 不管怎么说,叶顷炫听了刚刚那句话后有点开心。 他太过洋洋自得,以至于没离开房间而是偷偷亲了一下林先生。 “我说得是如果。”林先生带着日常嫌弃的语调,推开叶顷炫却顺手揉了下他的头毛,“快出去,我还有事。” 叶顷炫离开房间,自动把林先生的行为认定为妥协。但其实呢……林先生还真是妥协了。 叶顷炫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软弱、暴虐,小心翼翼却又决策果断。能做这么多年解笙的二把手绝不是善茬。可真的喜欢吗?或许有点。毕竟这么多年没被男人追过,林先生已经忘记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当然关于叶顷炫让林先生糟心的事情还不少,他明明嘴上说着叫起来她吃点东西,只是因为他不会做饭也不想点外卖。真难以想象他以前一个人是怎么过得日子。 系上围裙为叶顷炫煮早餐粥的时候,林先生随口就说道:“看你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跟母亲住。” “哦,她死了。”叶顷炫站在旁边啃着黄瓜,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语气近乎无情,甚至只用一个没有温度的“她”代替母亲。 “是自杀。”他又补充了一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林先生被弄得有点尴尬,将目光专注于锅子:“抱歉,是我唐突了。” “这没什么,说明你想了解我了。这挺好的。”叶顷炫的语调还是像以前一样,但是给人感觉并不舒服。 林先生决定还是不要和他进行交流了,这孩子总有哪里让她理解不了。 被终止闲聊的叶顷炫安分回到客厅,无聊间打开电脑,皱了皱眉。 又没找到。 他叹叹气,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躲进书房:“……总裁?有没有打扰到您美丽的清晨?” “已经十点了。”解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烦闷。 “这条路可能行不通,这么久我也没找到有哪家医院接收过和我有同样伤势,后颈有数字纹身的年轻男性。” “那就扩大范围。”解笙一边阅览着电脑里的新艺人信息一边提议,“把女性也加上吧。” “女性?”叶顷炫有点疑惑,“狂老三不可能是女性吧,狂老大只是一时疯癫……” “不光是医院,除疤清纹身的私人诊所也看一看,如果对方是女性的话,或许不会选择和你一样极端的方法摆脱那串数字。” 叶顷炫思考了一阵后点头:“接下来我会从找个方面入手的。” 嘱咐完这些,解笙就挂断了电话。脸上愁容却不减。狂老大逃得太过彻底,除了狂老三,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但是要找到狂老三又谈何容易? “解笙?”舒贝贝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解笙见状放好手机就开门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在客厅打转的舒贝贝。 “做什么呢?”解笙几步捉住了抱着电脑的舒贝贝。 舒贝贝跪坐到地毯上,长叹了一声:“今天,我的票数真是低的可怜。” 因为时差缘故,奇迹公司刚刚将舒贝贝的名字登榜,累计时长现在是意料之中的最后一名。 “刚刚才开始,你时长低不是很正常吗。”解笙倒不是很担心,拿过了舒贝贝手里的电脑。 “但是也涨得太少了吧,奇迹官网诶,到现在居然只有二十分钟?”舒贝贝一脸郁闷地卧倒在沙发,“如果从头到尾下滑看一遍需要五秒,那现在也就只有几百人看啊。” 解笙看着页面上舒贝贝的排名,果不其然是垫底的:“今天林先生休息了到现在还没公布你入选,其他粉丝都以为你被刷下来了。更别提你也没有多少粉丝。” 这也是个问题,舒贝贝出道时间短,就算拿了个a类电影节的影后也没多少人知道,或许知名度高,但死粉数量大大低于其他人。 “也不知道林先生怎么样了。”舒贝贝坐起来,一边开始准备等等去片场的事一边嘟囔。 其实舒贝贝一直心惊胆战的,她也不确定自己让叶顷炫去接林先生是不是好事,但她的确太需要休息了。就算耽误今天的阅览时长也得让林先生好好睡一觉才行。 正想着这事的时候,舒贝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是林先生,她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喂……?” “舒贝贝。”说完这句话,林先生好像故意要让舒贝贝害怕一般闭了嘴。 “恩、恩?”舒贝贝打算先装个傻,打听好叶顷炫那小子没做什么傻事再承认。 林先生在另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现在市内,没法立刻过去。就先留在这里两天处理你通告的事情,剧组那边,我就先不管了,你自己可以吧?” “行行行!”舒贝贝立马就答应下来,然后还姑且问了一句,“那林先生你,没什么事吧?” “我现在除了想让你累死,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林先生说完这句话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舒贝贝放下手机,跟看着她的解笙耸了耸肩:“林先生说她很好。” 拍摄对舒贝贝来说愈加熟练,已经没有很多需要担心的地方。现在最令人发愁的就是通告的问题。 十天时间,让大部分人知道舒贝贝的名字并不难,但怎么才能让大家喜欢上她呢?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很忙,舒贝贝的微博并不经常更新,给观众造成了一种冷漠感,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绯闻败光了路人缘。 要涨粉,真的很难。 林先生首先循规蹈矩地让舒贝贝从电影方面宣传自己,这个虽然没什么新意,但和胡导一起的时候会被很多人注意。苏雪情的粉丝也会连带着对舒贝贝感兴趣。 顺利的话,希望大家能照着这样的情况发展。 “舒贝贝,好久不见。” 舒贝贝正在和胡导聊近况的时候,刚刚抵达的苏雪情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苏姐。”自打颁奖典礼之后,舒贝贝对苏雪情的称呼就亲近了许多。 苏雪情摘下自己的墨镜,和胡导礼貌地点点头之后便将视线转移到舒贝贝身上:“最近很活跃的样子啊。” “不活跃也不行啊。”舒贝贝一副自己都是为了生存的表情。 “这也挺好的,不闲下来才是好事情。”苏雪情靠近了舒贝贝一点,和她示意了角落,“这边还要好久才开始,咱们去那边等等吧。” 舒贝贝看看周围为数不多的记者,稍稍思考了一下欣然点头。 说起来她俩的关心还挺敏感呢,荧幕情侣、前后辈、解笙的前女友和现女友。对于记者来说,真是有不少可挖之处呢。 第115章 寒冷的生日在夏天 第115章 寒冷的生日在夏天 果不其然,宣发过程中苏雪情和她的互动比电影本身热度更高,这一天结束后尽管时长还是吊车尾,但比之前的几十分钟好了很多。 清晨,舒贝贝被自家老爹的庆生语音吵醒。不过也快到了她该起床的时间,今天林先生也给她安排了行程,但并没具体说。 解笙意外地离开很早,昨天晚上男人就说了他公司有事,要提前去忙。 舒贝贝在收拾好自己后,坐上了林先生的车。 怎么说呢,舒贝贝有点生气。 她是故意不说自己的生日的,因为没有时间庆生,就连许诺要过来的舒归一都临时有事改用语音,那她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但是,她最亲近的人们在这一天都不知道,就是有点不开心。 不过算了,反正这一天,大家都陪在她身边,虽然是用工作的方式聚集。 君凉拿着一条毛巾过来,尽管山区里的清晨还有点冷,但这位运动过的男性还是出了很多汗。 “君老师您来得这么早?”舒贝贝刚刚准备上妆就看到了进行了登山运动后的君凉。 君凉将毛巾随手递给助理,在舒贝贝面前停下理了理头发:“反正在哪里都是运动,早上早来一会儿省得我去健身房了。” 像每天一样简单地打过招呼,舒贝贝便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蜷在大椅子里等着化妆师给她做头发。 舒贝贝正打盹的时候,唐雅雅蹲到了她身边:“贝贝姐,歌狄的负责人过来了,林先生刚刚走,我打电话给他她说问你想不想见。” 被她拒绝的歌狄?那边来能有什么好事? 尽管心里有点嘀咕,但舒贝贝还是点了点头:“出于礼貌,怎么都要见上一面的,你出去告诉人家,说我马上出去。” 给舒贝贝整理头发的化妆师闻言停下了手:“舒小姐,要先给您扎好吗?” “不,你给我弄好了我再出去。”舒贝贝摆了摆手,示意唐雅雅出去传信。 没有预约就要见她,若是立马出去,显得她有多闲? 但舒贝贝也没拖很久,顶着差不多整理好的假发走了出去:“这是……齐负责人吧?” “舒小姐还记得我?”齐负责人呵呵笑了笑,也看不出真心假意。 舒贝贝没有开门见山地询问她这次来是为了什么,而是选择了坐下:“就算合作没能成功,我也不会把您给忘了啊。” “既然舒小姐这么看得起我,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齐负责人搓了搓手抬头,“我听说,您在奇迹公司那边的合作出了点问题?那等品牌的事情多,水也深,咱们去接触也难得很。” 这话说得虽然客气,但并不好听。对方似乎自动把舒贝贝的等级拉低,仿佛根本高攀不起奇迹。 “只是一点小问题,现在已经没什么了。”舒贝贝点头,没有顺着齐负责人的话说下去。 齐负责人摊摊手,也没有接舒贝贝的茬:“说实话,歌狄这次选代言人并没有很称心如意的。如果舒小姐能趁现在放手奇迹,我们一定能有个好合作。更别提解总之前就为您做过歌狄的高定,怎么也不会亏待舒小姐。” 舒贝贝眨了眨眼:“我现在已经在竞争奇迹的代言机会,您是说让我放弃?这种得罪奇迹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齐负责人连忙解释:“也不是让您放弃……” “那就是你觉得我不可能赢了?”舒贝贝的语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齐负责人见到舒贝贝审视的目光,不爽起来:“舒小姐,这种事虽然说着不好听,但您可是落后了别人一天多,您的出道时间连其他竞争者的零头都够不上,怎么可能就……” “齐先生既然对我这么没信心,那贵公司的代言我怕是也当不起。”说完这句话,舒贝贝就站了起来,虽然什么都没再说,但大有送客的意思。 齐负责人也不再自讨没趣,看舒贝贝一点也没有缓和的想法,冷哼了一声:“舒小姐怎么说也只是个新人,比你更小得影后的人也有几个,太过骄傲可是要跌跟头的。” “或许吧,到时候齐先生尽管来嘲笑我。”舒贝贝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和唐雅雅使了个眼神便转身离开。 怎么说呢,这个上午有点累。 “上车吃午餐,我们要走了,不然会迟到。”林先生在舒贝贝下工刚刚卸好妆时就突然出现将她推到了保姆车边上。 唐雅雅也早早就等着了,还给舒贝贝递了一盒沙拉过去。 要说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既然选择要做这些事,那在得到好处的同时也得忍得住不好的地方。 她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舒贝贝躺在后面,才有点睡意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诶?我们是要去解氏公司?”舒贝贝一下子坐起来,扒着车窗往外看。 “是。”林先生一边回答着一边将车子开到了解氏独有的空中停车场。 唐雅雅拿着单反走下来,催促着舒贝贝:“快点啦贝贝姐,解总在里面等着呢。” 一脸迷茫的舒贝贝就这样被两人推着走进了解氏大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中间,解笙坐在那里。叶顷炫站在他旁边,笑眯眯地朝她这边招了招手。 “我还欠你一个承诺。”解笙拿着一份档案站起来,走到有点疲惫的舒贝贝面前,“我说过,等你拿到影后就亲自签你入解氏。抱歉让你等这么久了。” 舒贝贝将视线移到那份档案上,突然笑出来:“我都、我都有点忘了。” “忘了可不行,解总还欠着你的片酬。”林先生开口,拿出了拍摄电影时签的那份合同,“三百万起底,不知道解总要加多少。” “加一个人,可好?”解笙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摇了摇,“三百万,加上我,都给你。” 唐雅雅眼睛亮晶晶地旁观着,马上接过解笙拿着的两份新合同为舒贝贝翻开:“今天林先生都看过一遍了,待遇超好!” 原来林先生和解笙消失这一上午是来做这个来了啊。 舒贝贝接过解笙的钢笔,落在她该签字的地方,这时她才看到解笙在他该签字的地方竟然写的是“舒贝贝小姐最喜欢的解笙”。 解笙歪了下头,伏在舒贝贝耳边:“你要签什么?” 舒贝贝用笔杆推开男人的脸,在合同上快速地签下了“解夫人”三个字。 解笙见状轻笑了笑,然后拿起一份合同递给叶顷炫,紧接着又从他手里接过一张黑卡:“还有片酬,虽然用钱作为生日礼物有点不浪漫,但毕竟是你获奖作品的酬劳。” “生日礼物?”舒贝贝这时候似乎才有点明白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黑卡。 “生日快乐。”解笙抬手挽好舒贝贝的刘海,“舒伯父等很久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解笙怎么可能不知道舒贝贝的生日呢?见了面的第一星期他就知道了舒贝贝的生日。在夏天,阳光明媚的日子,又不会很晒。这样美丽的日子,舒贝贝来到了这个世界。 舒贝贝一脸笑容地在给舒归一打电话,似乎还埋怨他骗自己。偶尔撒娇的女人可爱得紧,真是一刻也不想错开眼睛。 舒归一放下手机,站在见面地的门口,双手插着口袋目视前方。 “明明是在冬天,最冷的日子。”骆怀枫偏过头,看了眼舒归一,“我还记得你抱怨过她怎么生在那么冷的天气,还总赶上大雪,买个蛋糕回来脸都要冻裂。”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舒归一拍拍骆怀枫的肩膀,“你也该走了。” “是啊,现在都没法给她过生日了。”骆怀枫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舒归一,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舒归一看看这个盒子,望着疾驰离开的骆怀枫叹了口气。 “贝贝姐我有准备礼物!”酒店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唐雅雅还没到的时候就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礼物,“记忆棉颈枕!” 舒贝贝看着像是机器猫一样的唐雅雅把如此日常的礼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忍不住笑了笑,感谢地接过:“你是看到我的旧枕头破掉了?” “我是觉得贝贝姐你也不缺什么啦,能让你平常更舒服点就好。”唐雅雅说完,他们也到了地方。 舒归一就在门口站着,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见舒贝贝下车,兴冲冲地跑过来:“诶哟,看看我家宝贝瘦得!可不能因为漂亮就不好好吃东西啊!” 舒贝贝抱了一下自己絮絮叨叨的父亲,挽着他的手臂向前走:“我还以为你真不来了。” “怎么可能,爸爸有那么不负责吗?”舒归一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礼物。” 舒贝贝嘿嘿笑着打开,真好像个小孩一样兴奋。盒子里面是个书签,拉丝工艺的一片雪花:“真好看,正好可以夹剧本用。不过为什么是雪花呢。” 舒归一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为什么是雪花呢?因为它冰冷、易沾尘又稍纵即逝。 就像你一样。 第116章 不寻自现 第116章 不寻自现 尽管所有人都猜测舒贝贝会被解笙亲自签入解氏,但这一天真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很高热度。毕竟上一个这样的,已经成为内陆现象级男星,即便在国际上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谁都想知道,舒贝贝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关注度高了,奇迹那边的广告自然也就热了起来。舒贝贝终于从最后一名跳到了靠中间的地方。 连带着《清颜记》的热度也高了起来,与解笙有过合作的两个人作为男女主角的电视剧,一定很有趣。 晚上十二点。 解笙抱着在车上睡着的舒贝贝走进别墅,因为时间太晚,他们就回了市内的庄园。 舒贝贝睡得挺沉,但还抱着唐雅雅送的颈枕,另一只手攥着林先生送得防狼警报器。至于林顷炫,他送了一张优先劵,可以在解笙跟舒贝贝各执己见时将舒贝贝放在首位一次。这种开玩笑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恩……”舒贝贝像是睡美人一样用慢动作睁开了眼睛,但睁开眼之后又翻了个身。 解笙捉住舒贝贝的衣领,轻轻上提:“醒了就起来。” “哼……”舒贝贝伸了个懒腰,慢慢坐起来,将自己周围的礼物都放好,“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查到我生日的?” 解笙将舒贝贝的长发解开:“我有心培养你的时候,就查了你的档案。” “那你的生日是在哪天?”舒贝贝抖抖头发,松松有点发酸的发根。 “恩……现在还不是给我过生日的时候。”解笙竟然没回答,趁舒贝贝犯拖延症的时候起身走向浴室,“还不快去休息?明天得起个早才能按时到剧组。” 舒贝贝瞪了下眼睛追上去:“你不告诉我?” 解笙仍然慢悠悠的模样走着:“是啊,你安心忙正事,我不过生日的。” 不过生日?哪有人不过生日? 舒贝贝虽然暗示了自己好几天不需要过生日,但真没人给她过的时候却也觉得寂寞,解笙肯定也是这样。但他们相处这么久,的确没听到解笙有提起自己生日的事情,明明像他这种公子哥过生的时候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开个party。 这样想着,舒贝贝就在娱乐自媒体上开始查找起解笙的生日聚会,但看了十几分钟竟然也没看到。 解笙真的,不过生日。而且在网上也查不到他的具体生日,只有月份。就在下个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解笙又不是什么政要,也不是什么安全警务,怎么会不公布生日的具体日期呢? 于是舒贝贝又多了事情做,找解笙的生日并找出他不过生日的原因。 因为和解笙签约的事情公布,舒贝贝的广告时长在稳步上升,林先生终于放了她安分两天。 但光林先生放她没用,有些事非要自己找上门。比如那个舒贝贝去星娱一趟也没能见到司一白。 司一白这天一大早就来到了舒贝贝的剧组,而且来了什么都不说,只说要见舒贝贝和解笙。林先生出面都没用。 虽然舒贝贝懒得理他,但也不能真让他一直待在剧组——司一白似乎真有见不到舒贝贝就一直吃住在剧组的打算。 “当初我要见司先生一面都见不到,今天您怎么自己找上来了?”午间休息的舒贝贝来到司一白带待着的地方,还拿着自己的午餐,丝毫没有要好好跟他对话的模样。 司一白也不是很在意作为后辈的舒贝贝没有礼貌,站了起来:“我是带着诚意来寻求庇护的。” 舒贝贝这时才抬头仔细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司一白将近四十岁,浑身上下偷着股子雅痞的气质,衣着不很显眼,但也有自己的风格。拍摄奇迹广告时候的造型痕迹还在他身上,应该这段时间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看着舒贝贝的眼睛里透着平静和诚恳,还有一丝祈求。 “就算我有这个能力,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给你庇护呢?”舒贝贝打开盒饭,用餐叉插起一块胡萝卜。 “我的广告的确抄袭了你,但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你们手里的证据只能让奇迹相信,但无法作为官方证据,就算有人相信你,但仍然有人会质疑。如果解氏能给我一个位置,我会完全配合你。无论要我做什么。”司一白说得信誓旦旦,然后低头给舒贝贝鞠了一躬,“我是在很认真地拜托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舒贝贝无奈起来,她放下手里的叉子给了唐雅雅一个眼神:“司先生,何必呢。” “怕是被抛弃了吧。”解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后面还跟着刚刚去叫他的林先生。 司一白窘迫地低下头,点了两下。 “但这不也是你活该吗,既然接了这样的事,就得有失败的觉悟。你决定拿作为艺人最重要的尊严博热度的那一刻,就没有进我公司的资格。”解笙拒绝之意很浓,在他看来舒贝贝并不需要这样的“洗白助力”。 “我是被逼的。”司一白有点激动起来,“我是司经理的堂弟,按理说资源不会太少。可一连几年也没有出头,就抱怨了几句,结果正好让公司的董事长听到。他才点我我做这件事。” “星娱的董事长?”舒贝贝仔细回忆了一下,皱起眉,“我还以为公司被司经理全权打理。” 司一白摇头:“事物的确是我哥在管,但真主事的不是他。” 解笙听到这里稍微有了点兴趣:“所以呢?是谁?” 司一白耸耸肩,叹了口气:“这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被他听到说他坏话的。但听表哥说,公司的董事长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最多也不过四十岁。星娱在两年前因为经营不当被他买了下来,那之后就只有我哥见过他。” 唐雅雅走进来,端了点喝的给司一白,算是舒贝贝的示好。毕竟司一白现在是被逼急了,谁也说不准他会做什么。 解笙摸摸下巴沉思起来。星娱易主这事他也听说过,但并没放在心上,这种事太正常了,他没必要每个都仔细了解。但现在听来,似乎有些隐情。 “我知道,我表哥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也知道我做得事不多光彩,但我现在真是没退路了。我的任务是阻止你得到代言人的机会,现在不但一点用没有还搞了自己一身泥,我也……”司一白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 舒贝贝和解笙对了个眼神,咬了咬下唇这才张口:“司先生,你想进解氏这件事是没什么可能,但给你工作我还是做得到的,不能接受的话我也没法帮你。” “这样就行了!”司一白显得很惊喜,“这样就可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配合的,现在不正是你竞争的关键吗,这件事爆出去绝对是热搜前三。” “如果这又是你们的什么圈套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解笙拍了下司一白的肩膀,和站在门口的林先生示意。 林先生对着司一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具体事宜就要她和司一白来谈了。 “他真的可信吗?”等司一白出去后,唐雅雅才小声问道。 “他没带经纪人来。”舒贝贝拿起有点冷掉的饭重新开始吃,“星娱的艺人经纪人都是公司分配,他既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说明司一白真不打算在星娱待着了。只不过司子庚是他亲戚,他怎么就还混成这样呢。” 解笙摆了摆手:“有些人就是不会做事,火不了。” 舒贝贝点点头,若有所思。 她其实真的蛮好奇星娱的董事长是谁,因为舒贝贝觉得,一直针对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命令司子庚带她去酒会、致使顾小千针对她,又差遣司一白断她前程,这个人再不注意不知道他还会给她下什么绊子。 解笙也在想这件事,他以前对顾小千背后的人没有头绪,现在知道是谁了当然要查,只是这一查,他又觉出了事情不简单。 “根据股份来看,星娱的董事长就算司子庚。”叶顷炫在收到解笙命令之后一个小时就立刻打电话回复,“公司里其他股东也没什么可疑的,他们跟顾小千司一白根本没交集。而且司一白之所以一直得不到好的待遇是因为他以前因为肇事逃逸被各大电视台排挤,根本没法翻身。” “他以前的污点不愿意在我们面前提起来也正常,只是这个不存在的董事长……”解笙有点为难地托着下巴,“这不可能,两年前濒临倒闭,司子庚哪来这么多钱救公司?所以这个董事长一定存在。你查一下当初星娱的救命钱是谁给的。” “这个简单。”叶顷炫一边说着一边黑进了星娱内网,几分钟后就调出了两年前的大额资金流动情况,只是在看到上面的信息时,表情一僵。 解笙等得有点不耐烦:“怎么了,还没好?” 叶顷炫确认了几次才犹豫着开口:“汇款方,是北璃。北家小姐的那个北璃。” 解笙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叶顷炫咽咽口水,下划鼠标:“我们一直在查那个账户,虽然她做了一点掩饰让人无法追踪,但你做得记号还在,辨认是没问题的。” 解笙捂住眉心,眼中复杂无比。 这个他找了快十年也没有消息的人,竟然会如此碰巧地被他寻得踪迹? 第117章 出现幻觉 第117章 出现幻觉 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消失不见是不可能的,因为作为群居动物,人类总要和其他同类有所交集。 解笙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每次想要在他面前逃走的人也印证了这个想法——他总会遇到一些不守规矩的艺人和投资商。直到北璃消失不见。 她与这个世界没了联系,不是自己选择,而是被逼无奈。 那些人,将她的存在从这个世界抹除,让北璃这个文雅的名字变成了商品编号。 而那些人里,也有解笙。 这些年,解笙觉得找到她的希望渺茫,也觉得她不大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但仅仅两年前,北璃还在楚京,这个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活动。 说不定这段日子里,北璃就曾与他擦肩而过。 算一算北璃今年有23岁了,只要找这个年龄范围的女性,一定会有进展。 其实,知道她还活着就好,就算找到她,解笙觉得自己也不会去接近她的。只是尽自己所能让她生活得更好就行了。 可星娱的董事长据说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作为北璃的恋人有些太老,也不可能是她的舅舅,那那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那些人盗取了她的账户? 翻看着北璃的档案,解笙忍不住长叹。 他仍记得那孩子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样子,她害怕极了,迷茫极了,但十二岁的未婚妻对于自己来讲只不过是个累赘,更不要提她背后的家族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解笙不想要她,他也这样做了。 那么无情的事,他竟然也做得出来。 “解——笙?” 他小妻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解笙赶忙将东西收好锁住,然后走向地下室的出口。只是这时舒贝贝已经走了下来。 “这边这么脏,你来这里做什么?”舒贝贝一边用手扫走空气中的灰尘一边来到解笙身边。 解笙用身体挡住他没有来得及用布盖上的柜子,推着舒贝贝的肩膀往外走:“你才是,下来做什么,我只是来找几本书看,等等不就上去了吗。” “明明是你说要回来拿东西,回来了就窝在地下室,你到底来找什么了?”舒贝贝往后看了一眼,瞧着那个奇怪的柜子皱了皱眉。 以前……那里有个柜子的吗? 舒贝贝思考还没几秒就被解笙推到了一楼,不过那种满是灰尘的地方她也没什么兴趣多看就是了。 只不过她还在查找解笙的生日,那里有什么信息也说不定? 啊,和解笙有关的东西怎么会放在那种地方呢。 舒贝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啊,找到了。”解笙将舒贝贝推到客厅之后不知怎么变出一个行李箱,“我看这几天山里也热起来了,就想着把夏日用品拿走,正好你今天不是和林先生要见面嘛。” 提到林先生舒贝贝就撇了撇嘴:“她还在市内忙司一白的事,也不知道这几天睡没睡觉,今早我见她眼里都是红血丝。” “毕竟和各大新闻社谈还是蛮费心的,那帮子人都不大相信司一白会坦诚自己剽窃的事情。”解笙拿好东西就和舒贝贝指了指车库,“我去开车了。” 十几公里外的林先生这时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揉揉鼻子继续打电话:“贝贝现在是解氏的摇钱树,我不是在指挥贵报社的舆论导向,只是想让大家了解事实而已。” 还在说话的时候,一个温热粗糙的物体就贴到了她的后颈上。 是叶顷炫,只穿着一身浴衣的叶顷炫,在后面舔她。 林先生推开叶顷炫作祟的脑袋,继续正经地和报社谈关于舒贝贝的事。 叶顷炫有点不满地眯起眼睛,就这样敞着浴衣坐在了林先生对面,托着下巴注视她。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要从三十六小时之前说起。 给舒贝贝过完生日的林先生因为天色已晚就打算回市内的自己家,大概是出于绅士风度,叶顷炫提出送唐雅雅和她回家。 唐雅雅自然乐意,她着实累得不行,大不了明天再回这里开车去景区,现在开车估计要出事的。 但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大晚上的又有点不合适,林先生也就点了头。 然后林先生只是在车上打个盹的功夫,她就已经躺在了叶顷炫的床上。 “你明明可以叫醒我的。”林先生无力地又躺回去,这两天她累得很,不想浪费时间再跟叶顷炫争辩,更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住在叶顷炫家。 “小生生,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睡?”叶顷炫在林先生的床边趴下来,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林先生懒得看他,哼笑了一声:“随你。” 然后?然后叶顷炫就当真了呗。 一开始林先生是想把他踹下去的,但无奈这家伙身手矫捷而且……技术超好?? “我很高兴您能这样想。”林先生在讲完这个电话后,另一个立刻就又打了过来。她立刻就按下接听键,完全不理会面前男人郁闷的脸。 其实呢,林先生是有点不敢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就在这里住了两天,享受着虚无缥缈的情感接触和叶顷炫为她带来的工作上的便捷。 她至今有点不敢相信叶顷炫会真的喜欢她,这世界上除了解笙,大概谁都不清楚叶顷炫在想什么。 至于林先生自己,那更别提了,她都不确定自己是有好感还是放弃挣扎了。 她讲着电话,看着对面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大男孩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叶顷炫像是看见骨头的狗儿一样立刻贴上来,撩开了林先生的长发亲吻她的耳朵。 林先生顺着叶顷炫的头发摸下去,摸到他脖子上的伤疤,他肩膀上的伤疤,他背上的伤疤,他胸口的、小腹的、大腿上的伤疤。 除了露出来的地方,叶顷炫身上就没有什么好地方。 “啪” 林先生懒得再听对方的废话,将手机点开外放放在桌子上,搂住了就差摇尾巴的叶顷炫。 尽管有一个人形阻碍,林先生还是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她的工作。网上反响不错,正如她所料的那般有一些人质疑炒作,但很多人都选择了相信并支持舒贝贝。 人就是这样,见到大部分人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自己也赶忙跑过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便满足了救世主心理。比如为舒贝贝的广告刷时长。 当然这样的确是好的,舒贝贝本身就是受害者,支持受害者是理所应当。但在某些时候,一味地将自己听到的事情信为事实,受到欺骗反而会给真正的受害者带来更严重的影响。 这一天过去,舒贝贝的名次又上涨,现在是第四名。但跟前面的差距稍微有点远。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奔波的,舒贝贝休息得有些不太好,总觉得头晕。 “过两天就回电影城了,那边条件好些。”解笙揉揉舒贝贝的太阳穴后耸耸肩,“就是拍戏的时候会热一点。” 舒贝贝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回去了,这边待着还是不方便。” 过两天要拍宫殿戏所以得回电影城,今天舒贝贝也迎来了自己第一场比较激烈的打戏。许久没戴威压,她还有点不适应。 这次的安全人员都跟以前不一样,看上去就正规了不少。因为舒贝贝有从威亚上掉下来过的经历,所以谁都不敢怠慢,生怕出什么事。 更不要提现在舒贝贝是解笙的掌上明珠,这要是出什么事,剧干脆就别拍了。 “贝贝姐,你觉得紧吗?”唐雅雅在工作人员看过之后又看了一遍,这才觉得放心。 舒贝贝摆了下手:“没事,紧点好。” “这段收音会不太好,所以要后期配,所以注重表现紧张感,台词说出来就行了。”北导嘱咐完舒贝贝,就对着对面的工作组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 舒贝贝跳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对着君凉看去。因为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所以舒贝贝在往下看的时候晕眩感有点明显,但并不影响行动。 拿着武器的君凉在望向舒贝贝的时候一脸怒意,脚尖轻点地面被威压拉过来,口中高喊:“孽畜再敢挡路!” 这句台词她看了无数遍,但今天听到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她突然头疼才出现了违和感吗?不,一定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像是—— “你再敢挡路我就弄死你!” 说这话的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声音。并不陌生……好像,就是她自己的声音。舒贝贝眼前突然出现了舒归一的身影,他面色焦急,不知在同她说着什么。似乎在劝阻。 “幸福地生活着不好吗?”看上去像是舒归一的男人拉住她的手臂。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她甩掉舒归一的手,撞开他朝前面跑去。 “救人救人!女一号从架子上踩空了!” “有人掉下来了!来人快上去拉一把!” “安全梯呢!?” 舒贝贝身体一轻一重,被威亚拉着悬在了半空中。 第118章 总裁也有难为之事 第118章 总裁也有难为之事 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以前那种讨厌的幻觉又回来了,而且更加清晰,还伴随着臆想。 或许舒归一有同她说过这句话,但在什么情景下她却一点不记得了。幻象中的舒归一留着长发,但并不邋遢,看上去是打理过的,其他跟现在认识的舒归一便没差很多。 “伤到哪里了吗?”解笙将舒贝贝抱下来之后,摇摇还愣神的她问道。 舒贝贝按按太阳穴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突然晕了。” “如果太高不行的话,我们就做特效,不上去了。”解笙看了一圈舒贝贝真没受伤后才松口气。 舒贝贝重新站起来,揉着因为撞击被勒到的肩膀:“我真的没事。” “那也先叫替身上,等女主角需要露脸的时候你再过去。”解笙不由分说解开了舒贝贝的威亚,一边示意替身组上一边搂着她离开。 因为以前一直就没怎么用过替身,舒贝贝就习惯亲自上去,这样也不用多次剪切镜头,也不用来回换人。但这次既然舒贝贝不舒服,他可不能冒险让她继续拍下去。 舒贝贝见状点了点头,她的确不太舒服,最近可能有些累,所以头疼的毛病才会再犯。 唐雅雅拿了一点创可贴过来贴好舒贝贝擦伤的脚踝,许久不见的林先生也出现在片场,但看样子刚刚才到。 “我没什么事,真的。”看到众人担心的模样,舒贝贝故作精神地眨了眨眼,“你们去忙吧,有一个闲人待在我这就好。” 解笙被舒贝贝拉住手,轻轻捏了下,然后给周围的人一个眼神示意这边有他在。 见众人离去,舒贝贝泄了气一般倚在沙发上:“解笙,头疼。” 解笙坐在舒贝贝旁边拍了拍自己的腿:“来。” 舒贝贝躺下来,枕着男人的膝:“我还觉得自己挺健康的呢。” “娱乐圈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还有晕倒的呢,没什么奇怪的。”解笙揉着舒贝贝的太阳穴,轻声说道。 “我又不唱歌不跳舞,有什么累的?”舒贝贝嗷嗷着叹了口气。 “偶尔偷个懒没事,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鼻尖,继续按摩着。 舒贝贝合上了眼睛,但刚刚合上,舒归一紧张的脸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许多故事都有happy end,为什么不能让现在成为你的结局呢?” 听上去蛮有道理的,但舒贝贝下意识地想笑。就是那种,难以置信的、带着苦涩的,自嘲之笑。 舒贝贝因为劳累差点受伤的事很快就被各大自媒体拽上了热搜,最近舒贝贝的被关注度本就不低,因为这事更火了一把。 这真是意外之事,但也算带来了好影响。 许多人都觉得舒贝贝心里发愁跟被抄袭有关,所以应援的更加起劲。不到两天,舒贝贝就跃到了第二名,虽说跟第一名还差着不到一个天的时长。 二十小时,着实还差得远。 剩下只有两天时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除了努力做到最好,舒贝贝现在似乎也没其他选择了。 今天的舒贝贝,还是有点不舒服。不光是因为头晕,还有其他问题,精神和身体都有点问题。 “喂,解笙。”舒贝贝在午休时叫住了刚刚跟林先生了解完拍摄进程的解笙。 解笙拿着做了微调整的剧本放到舒贝贝面前:“怎么了?” “我觉得你不够努力。”舒贝贝抱着双臂,一脸正经地说道。 解笙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就不够努力了?” 而且,努力啥啊? 舒贝贝摇了下自己的手指:“我才发现我最近头晕是有原因的。” “恩。”依旧不太明白的解笙点点头,等着舒贝贝继续。 “我的生理期又到了。”舒贝贝望天,有一种别样的惆怅。 解笙张张嘴,总算是知道舒贝贝想说什么,转身关上了休息室的门:“你心急了。” “可第一次怀孕明明很容易。”舒贝贝委屈巴巴地将自己蜷在沙发里,神情抑郁。 “那次……”解笙想到以前的事不由得挑了挑眉,“这种事据说跟心理因素也有关,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舒贝贝抬抬手,拉住了解笙:“那难不成我想怀孕还得等不忙的时候?” 解笙顺势就坐下来:“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反正身体没问题,总是会来的。” 舒贝贝听了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太着急。说来可笑,我总害怕如果不能尽早怀孕,我原来的那个孩子就会去找别的妈妈。我知道是我在瞎想,那孩子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又禁不住——” 解笙揉了下舒贝贝的头,表情也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我们未来的孩子是男是女,是优秀是平庸,更不知道失去的孩子还存不存在,但有趣的正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才会有期待。” 舒贝贝听着解笙低沉的声音愣了很久,半晌才说出一句:“你这是从哪里背来的吗?” “偶尔我也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解笙吻了下舒贝贝的眉心,准备让她好好熟悉新改的剧本然后帅气地离开,哪知舒贝贝还是拉着他不松手。 “这次来的好突然,你给我买点备用卫生巾吧,雅雅去买午餐,还没回来。” 他选择去买午餐能行吗? 这事有点让人为难,但解大总裁从不会让自己为难,他选择让别人为难。更何况这里这么多女性工作人员。但立马解笙就意识到,他去拜托女性工作人员买这个东西,似乎也蛮难开口的。 算了,还是自己去吧,反正是自己媳妇。 买个卫生巾能有啥,进超市就有,给钱就能买。 但当解笙真的站在被女性包围的区域时,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且导购小姐见到解笙立刻就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或许是有什么应急机制,总而言之解笙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见你们超市的经理。” 三小时后,已经结束一条拍摄的舒贝贝终于等来了自家男人。 “我午休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你这是去别的国家买卫生巾了?”舒贝贝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拿着小扇子坐下短休。 解笙提着一个大袋子放下,面带迷茫:“别提了,我买了个超市。” 这中间究竟发生什么,舒贝贝突然没了想问的冲动。她大概猜得到,这个看上去很社会摇的家伙在女性专区一定大脑当机了。 而且解笙说得买超市,估计不是什么夸张说法。 舒贝贝翻了翻袋子,摇着头叹气:“你知道产后纸尿布和卫生巾的区别吗?” 解笙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我是觉得这个大,实惠。” 实个屁的惠啊!你随手买超市还计较划算不划算? “唐雅雅回来没,要不还是让她去吧。”解笙坐了下来,大概是绝对不会再出去了。 “没事,已经有人给我带了。”舒贝贝正说着,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打开。 舒归一拿着个杯子走进来用脚带上门:“喝杯红糖水吧,你头晕估计就是低血糖闹的。” 舒贝贝接过温热的糖水扁了扁嘴:“好热的。” “不热,就得烫着喝才行。”舒归一拍了下舒贝贝的脑袋,然后又同情地看看解笙。看样子他作为年轻父亲,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也苦恼了很久。 “您今天怎么来了?”解笙给舒归一让了靠近舒贝贝的位置站起来,反正他等下也有事,待不了很久。 尽管他和舒贝贝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但对着舒归一喊爸,解笙心里还是有点障碍。 “我想我家宝贝儿了,就过来看看。”舒归一翘起腿晃悠两下,盯着舒贝贝将一整杯喝下才点点头。 舒贝贝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他就是顺路而已。” “有你陪着她我也放心。”解笙说着就指了指门。 舒归一也理解地点头,跟解笙摆了摆手:“你去忙吧,我等会儿才走。” 这两天解笙因为舒贝贝的事一直在调节什么问题,总之天天都要往公司跑,舒贝贝也习惯了。只不过稍微有点怀念以前他悠闲的日子。 “现在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吧?”舒归一盯了一眼舒贝贝,“我看搭威亚那边还需要好久。” 舒贝贝叹气,把玩着杯子低头:“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你要不要考虑去看看医生?”舒归一犹豫了几秒,提议道。 “我已经去看过了啊,医生只是说有淤血……”舒贝贝按按眉心,面露烦躁。 舒归一张张嘴,眼神闪烁了几下:“所以呢,你看到什么幻觉了?” “我有点不清楚,好多东西都是碎片,根本连不上。”舒贝贝放下杯子,横躺在了沙发上。 舒归一点了下头:“恩……我说的医生,不是外科医生。” 舒贝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觉得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我正好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舒归一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看了下舒贝贝的眼睛便闪开,“姓温,是我的朋友。” 第119章 心理治疗 第119章 心理治疗 “舒小姐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舒贝贝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听到这个问题时皱了皱眉:“逃避?你这是什么意思?” “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心理医生温子烈笑了笑说道。 舒归一说这个医生是他的老朋友,看年龄也和他差不多,看上去文质彬彬就像个读书的医生。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意思。”舒贝贝双手合十放在身上摇了摇头,“也许我就不该来这儿,这太浪费时间了。” 温子烈轻咳了一声:“别着急,就当是休息了。放松一点。” 舒贝贝扁扁嘴似乎有点不满:“没什么空闲可以休息。” “你选择让自己这样忙的,不是吗?”温子烈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了些什么。“我知道这个话题会让你紧张,我们不如先说点别的,比如你的幻象和梦境。合上眼镜吧,这样会容易一点。” 舒贝贝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被人绑架过,那人是个疯子,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自打那以后,我就开始依存他所说的做梦。” “具体是什么,你还能想的起来吗?”温子烈饶有兴趣地点点头,示意舒贝贝继续。 舒贝贝皱起眉,这些不可靠的幻境每当她想要记起来的时候反而做不到,很是恼人:“我想不起来。” “在我看来,你是不愿想起。”温子烈拿出了一张脑部ct,“实话告诉你,我的主业是一名脑医师,副业才是心理医生。你的脑部现在没有任何问题,按理说那些记忆,应该早就恢复了。” 舒贝贝睁开眼,蹙着眉看向温子烈:“你是外科医生?做手术的那种?” 温子烈耸耸肩:“我痴迷大脑和心理的联系,作为医生,只要能治愈病人就好了,无论以何种方法。” 舒贝贝总觉得自家老爹介绍的这位医生不太靠谱。原来还不是正经心理医生。 “放心吧,就算是心理方面我也学习了有个小十年时间。”温子烈看出舒贝贝的怀疑,便解释道,“好了,现在按照我说得做,重新闭上眼睛吧。” 反正是舒归一介绍的,就算信了也顶多是没用而已。这样想着,舒贝贝合上眼睛:“在梦里,我是绑架犯说得狂老三。我只感受的到满腔仇恨,还有恐惧和自我厌恶。其他的,都不太清楚。哦,我好像还会把生活中身边的人牵扯进来,像是我父亲……” 温子烈见舒贝贝停了有几秒钟,稍稍眯起眼睛:“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这次舒贝贝否决的很干脆。 温子烈却摇了摇头:“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还有其他人吧?” 舒贝贝紧抿着唇,一直没出声。她还真的,看到了其他人。 “算了,既然这样,就暂时不说。”温子烈最后还是放弃强迫舒贝贝,而是选择讨论另一个话题,“这个事情已经开始扰乱你的生活,那就说说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舒小姐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吗?” “记忆跟我的幻觉有关吗?”舒贝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我对现状很满足。” “如果不接受真实,这些事情还会继续困扰你。”温子烈很是确信地说道,“逃避可不是办法。” 舒贝贝坐了起来,沉默片刻:“如果有关的话,我自然不会逃避,但现在幻觉是幻觉,我的记忆是记忆。” “你确定吗?”温子烈仰起头,同舒贝贝的目光对视。 “当然。”舒贝贝也毫不示弱,拿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温医生并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为什么就这么笃定?” 温子烈摇摇手指,站了起来:“首先,我的确很清楚你的情况。因为你在车祸时我就是你的主治医师。其次,作为舒先生的朋友,这几年我也一直都有了解你的情况。你早该痊愈了,而且在我提到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你都很暴躁,也没有诚实回答。” 舒贝贝本来想直接离开,听到温子烈的话便停了下来:“我、我不太记得你。” “你昏迷了很久,不记得我也正常。”温子烈转身,为舒贝贝倒了一杯柠檬水,似乎想要挽留她。 舒贝贝却摇了摇头:“不对,我记得自己的主治医师,醒来后的记忆我还从来没有混乱过。而且我父亲也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脑和身体都伤得很严重,我只擅长和脑有关的,所以只是负责医治你的头部淤血。后来的事情全部都是由另一位医生负责的。”温子烈见舒贝贝不接杯子,只好放在她面前,“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总不能不相信你父亲吧?他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你大可以立即出去问他。” 这倒也是。 舒贝贝低下头,作为示好端起了柠檬水:“好吧,我会配合你。” “那么……”温子烈拿着本子重新坐下,“既然你对记忆的混乱度比较高,不如就告诉我一些零碎的事情好了。有没有你觉得开心的梦境呢?” 舒贝贝摩挲着杯子,皱起眉:“没有,只有没那么痛苦的时候。” 温子烈点头,鼓励道:“说一说吧。” 舒贝贝一开始仍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几秒后才开口:“我父亲有教我一些东西,其实还蛮有趣的。像是开锁,但也有教我一些乐器。学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心里就没这么难受了。” “遇到什么的时候会让你难受呢?”温子烈用手肘抵住膝盖让自己的视线下移,以便舒贝贝能更容易地看到他的眼睛。 大概是,除此之外的所有时候吧。 舒贝贝到底也没能说出梦境中是什么令她难受,但有一点她知道温子烈说得对,幻觉中的其他人,才是她痛苦的源泉,但她说不出口,因为自己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人是解笙。 “今天翘班了?”回到别墅,舒贝贝一回头就看到了在客厅里和林先生商量事情的解笙。 “我说了不让唐雅雅告诉你们的。”舒贝贝作出被捉住小辫的为难表情然后跳到解笙身边。 解笙轻哼一声,收起桌上摊着的一大堆东西:“去找你爸了?” “恩。”舒贝贝应了声便起身。她不想让解笙担心自己,而且最近也没出什么大事,估计就是前几天脑震荡的关系。 “明天你的排名就会出来了,还这么悠闲。”林先生将一部分文件收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就站了起来。 舒贝贝回头一看还有点奇怪:“你要走?不住在这边了吗?” “今天先不了,明天排名出来我要跟那帮大v再谈谈。”林先生看了下手表便匆匆出门。 解笙倒不是很惊讶,见林先生出门还别有深意地勾起唇。 “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舒贝贝凑过去,怼了下男人的手臂。 “今天林先生戴了耳坠穿了裙子。”解笙说完就跟舒贝贝挤眼示意。 舒贝贝仍然一脸不知道解笙在说什么的样子:“所以呢?” 解笙敲了下舒贝贝的脑壳:“咱俩到底谁是男人啊,你不懂女性打扮自己是为了什么?” “她找到了——”舒贝贝突然眼睛一亮,“她给我找到新通告了?” “她找到男人了。”解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嫌弃的模样。 舒贝贝诧异地深吸一口气:“男人?” 解笙耸耸肩:“不然呢,她难不成找女人?” “我不是那意思啦,就是有点惊讶。”舒贝贝摸着下巴沉思,“我倒是一直觉得她好像跟君老师有点什么。” “我觉得是我们家叶。”解笙勾起唇嘿嘿一笑。 舒贝贝听了一扁嘴:“叶顷炫?在林先生面前不过是个小屁孩。” “那不尽然。”解笙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扇子哗哗摇了摇,“叶顷炫想要做到的一定能做得到。” 舒贝贝虚眯起眼睛,一脸的不相信:“得了吧,不像你,我对叶顷炫可没有这种盲目信任。” 就在不远处等着开车的叶顷炫突然就打了个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转动钥匙启动车。 “感冒了?”林先生瞥了叶顷炫一眼,系好了安全带。 叶顷炫摇摇头打转方向盘:“没什么大事,会背后议论我的太多了,说不准是哪个。” “开车吧,天黑之前我还想去一趟张总的媒体工作室。”林先生说完,就打开自己的平板又开始看起一堆堆合同来。 叶顷炫见到林先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保持启动状态就松开了方向盘。 稍微过了一会儿,林先生才意识到车子没动,抬头本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却一眼看到正在解自己衬衫扣子的叶顷炫。 “我特意换了外面看不到里面的车窗呢,可不能让我白换呢,小生生说是吧?”叶顷炫颇具侵入性地靠近林先生,将她手里的平板放到了车子隔板里。 “跑了两个小时才过来,小生生都不看我一眼,真是让人生气。”叶顷炫在林先生想反驳的时候,堵住了她的唇。 第120章 我的金主爸爸! 第120章 我的金主爸爸! 输了。 截止时间到来之后,舒贝贝看着电脑长叹了一口气。昨天开始舒贝贝的时长和第一名的韩伊人尽管在缩短但实在差距太长了。 到最后,以二十分钟之差位居第二。其实听上去一点都不长,只要四个死忠粉刷上去就好,但偏偏对方刷得更多。归根结底还是舒贝贝自身粉丝真的少。 虽然第二也很高,但谁都不会记得第二名。也没人会选第二名。 “别想了,这种事也正常。”解笙看了一遍官方宣布的前三名,对着舒贝贝安慰道。但看上去似乎并不失落。 舒贝贝抓了抓头发,将笔记本合上:“就差那么一点儿。我搞了这么多事情还是跟别人差一点。” “但这也不代表你比她差,你的入选时间足足比她晚了一天。就算是第一天路人随便点都有几小时。”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背,然后看了看时间,似乎在等什么。 舒贝贝这时突然停止了抱怨,看着官方公布的成绩若有所思:“……等等,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把前三名都公布出来呢?” “因为奇迹公司要得就是前三名。”林先生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第一名韩伊人,第二名你,第三名黑崎和美。你们三个人都没有得到奇迹公司的代言。” 舒贝贝这下就不明白了,站起来朝林先生走过去:“那他们要谁?” 林先生也不再卖关子,轻哼了一声:“你们三个现在都是奇迹公司的形象大使,观察期一年。最后再看表现选真正的代言人。这些人真是鬼得很,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直接选出来。” “也就是说……给我们加了个复活赛?”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这个形象大使,更像是给她判了缓刑。就算得了个第二名舒贝贝也清楚自己对粉丝的影响力并没有其他两个人大,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她去了解如此昂贵的东西呢? 解笙却轻松一笑,拍了拍舒贝贝的腰拿过一沓合同给她看:“也许这个东西会让你皱着的眉头解开。” 舒贝贝接过来这厚厚一沓,翻开几页却并看不懂:“这是什么?” “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解笙打开最后签名的地方,“这是我和奇迹方面谈成大陆代理的合同。” “什么、什么意思?”舒贝贝渐渐瞪圆眼睛,“这不是珠宝方面的生意吗?你怎么也能谈成?” 解笙摊了摊手:“只要是挣钱的生意,解氏集团就都能做。现在k国和j国都没拿到代理,只有咱们有,你说最后看销量的话,他们会选谁?” 舒贝贝一下子朝解笙就扑了过去:“当然是我的金主爸爸!” 解笙笑了笑,搂住舒贝贝的腰:“你要知道,这次是因为你受到不公平待遇,我才会出手帮你的。” “好啦好啦我明白。”舒贝贝眨眨眼,又狠狠抱了一次这个不坦诚的男人。“那前几天你跟林先生是不是就在忙这个?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多选几个做形象大使。” “其实奇迹这样的公司一开始直接选代言人的概率就很小,我一直怀疑他们是为了让更多人来竞争。”林先生靠在桌子边上抱起手臂,“不过我的确不知道他们会选三个,我只是觉得他们会在选出人之后先让她当形象大使。所以和解总提了合作的事情。” 舒贝贝也跑过去给了林先生一个飞吻:“林先生你最好啦!” “得了,省着点力气去拍戏吧。”林先生拍了下舒贝贝,给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时间快到了,解总还得去确认合同的事情,我带你去剧组后也要去跟奇迹谈。” 舒贝贝拿起背包就揽住了林先生的手臂:“真是辛苦你们啦!” “快去吧。”解笙和已经朝外跑的舒贝贝挥了下手然后看着她离开。 解笙先是拿了一杯藏酒倒上,然后朝门关走去几分钟后门铃就响了起来。 叶顷炫在门打开后立刻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总裁啊,这些合同都是谈好的,您要再不赶紧回去我就要累死了啊!” 解笙用眼睛量了下合同的厚度,轻哼了声:“你偷懒了吧,这个量如果是以前的你绝对没问题。” “怎么可能嘛,这么多!”叶顷炫说得有点没底气,还干咳了两声。 解笙也懒得管他,毕竟孩子长大了。他拿起合同一边看一边问:“我交代给你调查的事情没耽误吧?” “我哪敢啊,再说,没查到东西我也不敢过来嘛。”叶顷炫说完,找了地方坐下,“我查到狂老大的联系方式了。” “查到联系方式有什么用。”解笙飞速地在合同上圈着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说道。 叶顷炫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不是一次性手机,而且这个手机在前不久还被使用过。” 解笙这才提起点兴趣:“哦?” “而且,我也查到狂老三了。”叶顷炫像是显摆一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看上去照得很匆忙的放大打印照片,“你说得没错,她的确去私人诊所抹除纹身,而且的确是个女人。” 解笙接过照片皱了皱眉:“这只是档案的封面,就一点没用的信息。” 叶顷炫挠挠下巴嘿嘿两声:“拿到完全的档案还需要一点时间。当初狂老大就是这样找到她的,所以他应该是偷走了这个人的信息页,只剩下有关纹身的照片记录。电子版的他们还需要再找找,因为这个人只留了姓氏,这种私人诊所也没有便捷检索,找起来比较麻烦。” “姓什么?”解笙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说不准能让艾黎帮我一下。” “诶……这就是我们要面临的第二个问题了。”叶顷炫搓了搓手,“这个私人美容院的院长对病人隐私很是看中,找不到是一方面,他也不太乐意告诉我。就连这个封面都是我偷着拍的。” 解笙丢下照片,重新拿起合同还摇了摇头:“要你何用啊。” 叶顷炫解笙讨好地靠近了一点:“别这样说嘛,我是觉得只要有钱,总能找到突破口的。而且他只是对这个病人的隐私很注意。” “怎么说?”解笙抬了下眼,微微蹙眉。 叶顷炫也有点奇怪:“我问了别的医生,据说是因为这个狂老三脾气很不好,当时还威胁了院长如果将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就砍断他的腿。” “这么暴躁?”解笙想了想,也就释然,“也是,鉴于她的经历,养成这样的性格也正常。” “正常?”叶顷炫念叨了一句,就跟解笙一起看起合同来了。 解笙稍微朝叶顷炫那边瞥了一眼,探口气:“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这我明白。”叶顷炫低着头,也很快速地看着手里的纸,但看着总让人觉得心不在焉。 解笙起身,打开冰箱为叶顷炫倒了杯橙汁:“你是不是……有情况?” 叶顷炫抬头,愣了一下才明白解笙的意思。然后自豪地竖起大拇指:“超顺利,超爽。” 解笙唇角抖了抖,敲了下叶顷炫的脑壳:“你如果要追求人家,就作出点样子来。” “我觉得自己挺卖力的啊,但林先生第二天还是比我起得早,我能怎么办?”叶顷炫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挠自己的头发,“总裁你有没有什么窍门啊?要不我在避\/孕套上扎个洞吧。” “我不是说那个,而且你别动歪脑筋。”解笙总觉得自己对叶顷炫在这方面的教育走上了弯路,“你确定自己爱她吗?” “爱?”叶顷炫一开始似乎是想回答解笙的问题,但最后音调却突然上扬。 啊,爱? “你还是感觉不到对异性的感情,是吧?”解笙挠着自己的眉毛,想再说点什么却开不了口,“……不是说你想要占有她就是喜欢的。我问你,如果林先生和君凉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你要怎么办?” 叶顷炫眨了下眼:“她不会那样。我们在一起了,她不该那样。” “为什么不会,贝贝和我在一起但还是会和其他男人有互动,我会嫉妒,但我相信她。”解笙按住叶顷炫的肩膀,手上使了点力气,“你也不能约束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然的话,你岂不就跟那些人一样了?” 叶顷炫点头,一副他明白了的样子。 解笙也只能给林先生默哀,虽然叶顷炫是他很重要的人,但林先生被叶顷炫看上,于她而言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解笙从叶顷炫十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也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说除了解笙自己,叶顷炫谁的话都不听。大概……就像披着羊皮的藏獒一样吧,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这辈子只认一个人,发起疯来谁都咬。 这样的叶顷炫,真的不大可能会喜欢上谁。但他可能需要一个能陪自己关在笼子里的人。但他不会抓人进来,叶顷炫会打开笼子,朝外面的人招手,等他们自己走进陷阱。 第121章 恢复到以前并不是解决方法 第121章 恢复到以前并不是解决方法 成为奇迹官方形象大使对于舒贝贝而言真是难得的好事情,钱放在一方面,这是她走向世界舞台的敲门砖。 虽说这种高奢品牌的形象大使要成为真正的代言人都得被观察个几年时间。 高兴还是要高兴的,但舒贝贝对于这事总有点兴致缺缺,原因是——她又梦到了奇怪的事情。 这次的梦境和以前都不一样,舒贝贝照着镜子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短发、瘦削,穿着一身男孩子样的衣服,眉头一直是簇在一起的。 “既然温疯子说可行,那我也觉得没问题。”镜子中的她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问道,“我留个及腰长发,会不会更像明星?” 舒贝贝摸了下自己已经变长的头发,想起解笙一开始剪掉她头发的事摇了摇头:“不,长发不太好看。” 对面的她却不以为然:“你懂什么,男人就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十个男人有十个的择偶条件会先说长头发大眼睛。” “你要做明星,和找丈夫还是有区别的。”舒贝贝抓起自己的头发,挽了起来。 “不,我就是要找丈夫。”另一个她嗤笑一声,调皮地勾住自己的刘海,“我要嫁给解笙,只要按照温疯子的想法,我就能成为解家的总裁太太了。” 舒贝贝诧异地后退了一步:“嫁给解笙?你想做什么?” “要调查这样的男人,自然得从枕边开始做起。”她说完这句话,转过身不顾舒贝贝的呼喊哼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离去。 舒贝贝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镜子中的人像已经恢复了正常。 然而什么是正常呢?她所看见的东西,不可能是正常。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温子烈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很是诧异地抬头望向出现在门口的舒贝贝。 舒贝贝将自己的手包丢到沙发上随意坐下:“我老爹不放心,逼我再来一次。” “说谎可不好。”温子烈靠在自己的书桌边摇了摇手指,“你还记得我跟你父亲是认识的吧,我知道他又离开楚京去别的地方了。” “他又走了?”舒贝贝对于自家不负责任的家长只得无奈叹气,“行吧,是我自己想来,那又怎么了?” “我很支持。”温子烈搓了搓手指,“毕竟是我在赚钱。” 舒贝贝扁扁嘴:“你想说什么?” “这问题应该我来问才对。”温子烈指了指舒贝贝,“你这次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舒贝贝想起今早的异常,学着那个舒贝贝的样子用手指卷了下发梢:“我看到了奇怪的事情。我的幻觉的确不光有我父亲一人,还有个你不认识的,他是导演,叫骆怀枫。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出现的了。” 温子烈看到舒贝贝的这个动作,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的重点不是他,对吧?” 舒贝贝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的确不是,我看到解笙了,我的未婚夫解笙。而且并不是在什么好的气氛下。” “你的确想起来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而已。”听到这里,温子烈彻底确信了舒贝贝的记忆状况,他放下手里的本子,来到她面前,“接下来,我要用你的弱点攻击你来尝试恢复你的记忆。我猜你应该也记起来了,以前你叫我‘温疯子’。” “什么、什么意思?”舒贝贝面对温子烈的视线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想要站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脖子。 温子烈瞬间靠近舒贝贝的脸,轻轻闻了下:“你之前最害怕的,就是男人,尤其是解笙。你怕那个男人已经到了看到就会面色苍白的地步,我猜他让你想起了当初被拐卖时候的无力感。我一直想治好你的恐惧,但很遗憾,你太弱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放开我!”舒贝贝看着面前真像个疯子一样的男人,瞬间觉得喘不上来气。并不是因为他摁着自己的脖子,而是因为……慌乱感,伴随着极度的厌恶。 “我治不好你,我失败了,但我至少让你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恐惧解笙,还算有点进步,对吧?”温子烈改而用手臂压住舒贝贝,另一只手按住她乱踢的双腿,“话说回来,你来这里的事情,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吧?” 舒贝贝咬紧了牙齿用一只手狠狠挠了温子烈一下:“我的经纪人知道!她马上就会来接我!” “不要跟心理医生撒谎,你成功不了的。”温子烈疼得‘嘶’了一声,稍微用了点力气,“告诉我,你都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想起来!舒贝贝从一开始就只有模糊的感觉,即便梦到了什么也记不住,醒来后仍旧是一片空白。 或许,是她希望什么都想不起来。因为舒贝贝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想起来,这个美好的虚假生活说不定就会破裂了。 舒贝贝想要帮助那个梦中悲惨的女孩,但并不想成为她。那个满身伤痕与仇恨的孩子,没法跟解笙在一起的。那样残破的心和温吞的感情怎么能爱得上别人呢?而且就这点心已经被黑色填满,似乎也没法去爱别人。 啊,这样说来,她的确想起来了。 是北璃,是,是狂老三也是舒贝贝。 “放开我。”舒贝贝睁开眼,语气低沉着。 如果知道这一天有这么痛苦,她或许就不会做这种糟糕的决定了。 温子烈放开舒贝贝,退到一边,似乎还有些畏戒:“你要知道,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来。你的脑内淤血已经全部没了,就算去做手术也没用,除了心理施压没有别的方法能让你恢复。” “懒得跟你计较,舒油子呢。”舒贝贝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摸了摸发红的脖子。 “他在星娱等你,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温子烈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应该……不需要我送你吧?” 舒贝贝似乎懒得理这个家伙,拿起手袋摔门离开。只剩抚胸口的温子烈缓缓坐下。 要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有弱点,但着实可怕得很。他还挺怀念刚刚舒贝贝害怕的样子呢…… 舒贝贝走到楼梯口,按着胸口缓缓坐了下来。她有点难受,很难受。说实话舒贝贝的确早就该想起来了,只是自己不敢承认而已。 温子烈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怕极了恨极了解笙才会听他的馊主意,用挤压神经造成淤血的方式造成失忆。但她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接近解笙,真正地看看这个男人。 但解笙却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现在可好,她该怎么办呢? 不过,虽说不一样,但也只是似乎而已。解笙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就算不恢复记忆也能看得出来。 可现在,心脏好疼啊。 舒归一在星娱的董事长办公室面色沉重地等了很久,直到黄昏的时候,这扇门才被推开。舒贝贝把手包一扔,上去揪住舒归一就是一拳:“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舒归一舔了下自己的唇角:“我直到我早该带你去医院恢复记忆的,可是你怀孕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你也真的很开心。” “如果你按照我说得做,让我早做准备,我根本不会失去我的孩子!”舒贝贝甩开舒归一的衣领,按着额头走到一边。 “如果你记起来一切,难道还会留着解笙的孩子吗?”舒归一正了正自己的衣服,重新坐好。 舒贝贝冷笑着瞥了舒归一一眼:“那是我自己的孩子,应该由我做决定,而不是你!别以为你之前跟我过几天家家就真的是我爸了!” “我当然是,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有一天不拿你当亲人看吗?”舒归一有了点怒意,声音也抖起来。 “你只是喜欢把我当女儿的感觉弥补你抛弃自己家人的事实而已!”舒贝贝瞪着眼,毫不示弱。 舒归一摆摆手:“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同你吵。现在你赶紧跟我说狂老大逃到哪里了,解笙一直在查他的行踪,现在他已经查到你消纹身的诊所了。” 舒贝贝转转眼睛,在办公室里走了两步:“狂老大会沿着货运火车在城市中间来回穿越,出国的话也是货机,我等下给你一份名单,都是我们之前认识的熟人。” 舒归一打开电脑,开始敲起键盘来:“所以呢,你要不要和解笙摊牌?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做过几件错事的大少爷而已,跟你父亲的事没有什么关系。” “那谁知道。”舒贝贝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就放弃,“就冲他能查到那个纹身,解笙就不是什么局外人。” “那现在怎么办,他迟早会怀疑到你头上。”舒归一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舒贝贝。 舒贝贝一边写着人名一边皱眉思忖,然后在将名单递给舒归一的时候轻笑了下:“我想……我有办法了。” 舒归一接过那张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做好了要被指示去干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次要去干活的,不是他。 第122章 她还能留在解笙身边吗 第122章 她还能留在解笙身边吗 顾小千一直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谁让她走错一步,惹到了解笙的女人呢?但冤枉的是,所有意图迫害舒贝贝的事都不是她的本意。甚至到最后,顾小千都觉得星娱的董事长有病才会跟解笙的未婚妻过不去。她早该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被解笙压得一个通告都接不到。当然她还算好的,陈黎伶更惨,那女人的绯闻和裸照就没有一天不被曝光的。原自家老板君凉也在落井下石,现在都开始开网店过生了。 诶,真丢人。 说起来,她现在这样是不是该考虑做话剧演员去? 正当顾小千盘算着自己的未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司子庚竟然破天荒地叫她去见真正的董事长了。 真正的董事长?难不成还有假的董事长? 当顾小千推开门,看到办公桌前站着的舒归一,一度认为司子庚是要把她卖掉跟舒贝贝求和了。 “你来得挺快,看来求生欲很强嘛。”办公椅里坐着个女人,看不到脸,但声音很熟悉。 很像是舒贝贝,但顾小千觉得不可能。舒贝贝就算生气的时候讲话,也没有这么……尖酸刻薄? “你们找我想做什么?”顾小千警惕地后退一步,抓紧了自己的手包。 “你还想不想翻身?”椅子上的女人站了起来,舒贝贝用手指划着桌角,出现在顾小千眼前。 顾小千见到真是舒贝贝还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陷阱吗?” “当然是陷阱,你一直都在陷阱里。”舒贝贝走到顾小千身前,用手指捻起她的长发,“我记得你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出道时的人设完全一样,这不合常理,对吧?” 顾小千很谨慎地没有说话。 “我需要你对我的厌恶感。”舒贝贝拍了下顾小千的肩膀,“我需要有人来迫害我,毕竟只是努力上进还不足以让解笙注意到我。” 顾小千挑眉,这才逐渐明白舒贝贝的意思:“你是说……是你致使我和你作对的?” 舒贝贝指了指顾小千对着舒归一笑道:“你看,她还挺聪明。” 舒归一看着舒贝贝摇了摇头:“如果顾小千你还想翻身,就得继续替她做事。” 顾小千咬了咬牙,点头:“行,只要你能继续培养我,我就给你办事。” 舒贝贝倚在办公桌边上摸着自己的指甲:“哼……那这次找什么借口呢?整容吧,怎么样?” 顾小千迷茫地指指自己:“我要,曝光自己整容?” “反正你又不是没整过,咱俩可是一起去做的鼻型。”舒贝贝眨了下眼睛,站直身子朝着门口走过去,“老爹,你来告诉她要怎么做吧。” 顾小千回头,上前了一步:“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舒贝贝停在原地,但没有转身:“有什么不一样?” “变得更讨厌了。”顾小千几乎是做好舒贝贝生气的准备才说的。 但舒贝贝没有,她反而笑了笑:“以前的我,的确更好。” 她昂头,轻蔑地瞥了眼像是看门狗一样站在外面心惊胆战的司子庚,笑着离开。 舒归一在舒贝贝走远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没有告诉舒贝贝她的亲生父亲要她报仇,或许舒贝贝会自责、懦弱地过完这一生,但她会找到珍惜她的人,会找到朋友,会做母亲,得到淡淡的幸福。 现在的舒贝贝不仅自责懦弱,还什么都没有。 舒贝贝出现在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林先生早早就在那里抱着手臂等了:“迟到了六个小时,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舒贝贝放下自己的包,拿出手机看上面显示出的几十个未接来电,扁了扁嘴:“解笙在哪?” “他去替你调节了,女主角不在,只能配角先演。”林先生走到舒贝贝身边,“这个节骨眼上,你无故失踪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不是你后来发了条短信,解笙差点就以为你又被绑架了,坐都坐不住。” “他可真好。”舒贝贝突然说了一句,然后面对林先生,“这次是我的错,我早上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问题?”林先生放下手,稍稍皱着眉,“怎么了?” 舒贝贝扶着额头坐下:“自打前两次伤到脑袋之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最近开始出现幻觉。但是医院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可能……是我心里出问题了。” “你怎么不早说——”林先生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那次从高架台上摔下来,也是因为出现幻觉了?” 舒贝贝耸耸肩:“最近越来越严重,我就自己去看了两次心理医生。” 林先生正还想说什么,解笙就出现在了门口,还微喘着,似乎是跑来的:“以后有事,一定得通知我一声。” “你不生气吗?”舒贝贝抬眼,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靠近男人。 解笙也没察觉到舒贝贝的不同,走过去捏了下舒贝贝的脸:“生气,当然生气!但是你没事就好。” 舒贝贝先是走近了一点,然后尝试着抬手抱住解笙,头靠在男人的胸口:“我很抱歉。” 她不会瑟瑟发抖,不会脸色苍白,不会满腔怒火,不会恨意滔天。但还是会害怕,只是这次不是害怕解笙会伤害她,而是怕解笙不会接受她。 毕竟,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这男人抛弃过一次了。 解笙对于舒贝贝掺杂着实话的借口很是担心,艺人压力大会做梦睡不好很正常,但是出现幻觉还这么严重的,他是第一次见。但就跟舒贝贝害怕镜头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是比别人严重了点,又不是没法解决。 “你爸给你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真的靠谱?”解笙在舒贝贝补上今天的拍摄进程后,拿着奶茶走到她身边坐下。 舒贝贝被稍微吓了一下,然后一如往常样接过来点点头:“他帮了我不少,我暂时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温医生说我只是因为失去孩子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产生孩子还在世的幻觉难免。而且最近比较累,跟我睡得不好也有关系。” “以后有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解笙摸了下舒贝贝的头,却发现她不知怎么躲了一下,“我吓到你了?” “我正在想事情。”舒贝贝站了起来,“你还有事吧,我跟林先生回去。” “好……”不等解笙说完,他就看着舒贝贝转身离开。 是他的错觉吗?舒贝贝好像……并不太想要靠近自己? 现在该做什么?她原本要做什么来着?舒贝贝走出自己的休息室,看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沉思。 她还能留在解笙身边吗?她还想留在解笙身边吗? 不,还不能想这些事,她得先确认解笙和当初的事情无关才行。而探究解笙的捷径…… 但今天最难的事,并不是恢复记忆,也不是承受这之后的痛苦和疑惑,而是睡在解笙身边。 “今天就早点睡吧,明天等醒了咱们再去剧组,让你好好休息休息。”解笙为舒贝贝关了灯,照例给了她一个晚安吻便躺了下来。 舒贝贝像尸体一样僵直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啊——狂老三你的满腔怒火呢!?怎么现在跟个怂包一样?! 舒贝贝将自己往后面挪了挪,但又怕解笙察觉到什么也没动多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男人一半的侧脸,事业走上正规后,她已经多久没有好好打量过解笙了?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都上赶着喜欢解笙,他就是生得好看。即便一无是处也让人喜欢,更别提他根本不是一无是处。那她呢?她喜欢吗? 舒贝贝撑起身子,尝试着去看解笙的整张脸,但从窗帘透过的那点月光,只能看到他微微张开的唇具有艺术感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朝着解笙的嘴唇按了下去。或许是因为最近天气热,空调房里加湿器又摆的远的缘故,他的唇瓣有些发干,指肚甚至可以感受到唇纹。 舒贝贝收回了手,在毯子里又猫了一会儿确认解笙完全睡着之后,扑腾扑腾地找到了男人的手。 然后握住。 你瞧,我还是抓住你的手了。 舒贝贝在意识到自己竟然为抓住解笙的手而欣慰时,抑郁地咬了咬牙,准备松开。不想男人却攥紧了她:“……要抓手,就抓得紧一点。” “你怎么没睡着。”舒贝贝放弃抽回手,安分地将手臂放在解笙的腹部,那几块腹肌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很容易将人的注意力转移走。 “你对我动手动脚,我当然睡不着。”解笙朝舒贝贝这边靠近了一点,感觉她没有移开身子后才稍稍松口气,“怎么,想让我更‘努力’一点吗?” 舒贝贝自然知道解笙的努力是什么意思,她之前还在抱怨解笙不够努力,只是今天,她没什么兴趣。 “好啦,我知道你生理期还没完全过去。”解笙自然不知道舒贝贝现在的心理,只当她被自己的玩笑说蒙了,“现在真的要睡觉了,必须睡觉。” 舒贝贝点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抽出手。她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了笑,也闭上眼。 真讽刺呐解笙,以前那只被你甩掉的手,如今就被你紧紧攥着呢。 第123章 人性 第123章 人性 因为过两天要在宫殿拍戏,舒贝贝想着反正都要回去就提出早去几天,用她的说法是有点想家,而且这边的戏都要黄昏来拍,不用很早过来了。 当然,舒贝贝是另有目的。 趁着解笙收拾别墅的东西,她以和舒归一见面为街口,却来到了解家。不是他们住的庄园,而是解郑成住的宅子。 管家见到舒贝贝,稍微有点惊讶,但还是笑了笑就为她去叫解老爷子。 舒贝贝捧着杯冰饮,在客厅里随便走。解郑成和解笙的审美蛮一致的,都在墙上挂了电影海报。 “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解郑成拄着拐杖走来,站在窗子透过的阳光下。 舒贝贝连忙过去馋着解郑成:“今天我是瞒着解笙来的,想问您点事。” “这可少见。”解郑成在沙发上坐下,扶着手杖,“你想问什么?” “解笙的生日,他不肯告诉我。”舒贝贝很直接地就说了出来,当然,这也的确是个问问题的好理由。 如果说舒贝贝在舒归一那个大骗子身上学到什么关于打听情报的,那就是绝对不要在开场让对方有戒备。这时候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好。 解郑成恍然,点了点头:“其实你不用费心,他不过生日的。” “没有人不过生日。”舒贝贝拉住了解郑成的手腕,“要不,您告诉我他把小秘密藏在哪里?我自己去找找也行。” 解郑成摸摸下巴咳嗽两声:“他倒是习惯把重要文件藏在地下室,只不过那些公司里的事务可没写着他的生日。” “爸,您也不想让解笙一直不过生日吧?”舒贝贝眨眨眼,开始用称谓跟解郑成套近乎。 舒贝贝知道该怎样嘴甜讨人欢心,而她的确也成功了。 解郑成无奈地笑笑,轻叹一声:“他会在生日那天去给他母亲扫墓,因为是她的忌日。” 舒贝贝哑然,不知道怎么重新开口。 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地下室是存放解氏集团重要文件的地方。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想问这个,舒贝贝还真懒得来探听解笙的生日。但是现在她又有点兴趣了——比如知道,解笙为什么会在母亲去世后性情大变。 对于解笙舒贝贝调查过不少,正如解郑成以前所说,解笙十八岁以前并不是众人眼里的“花花公子”。解氏的老员工曾经经历过这样一件事,说解笙十七岁的时候一边翻译德文的融资合同一边听副总裁和解郑成讨论企划案,出现错误的时候他比副总裁反应的都要快。这样的角色,就算再浪费青春也不会像现在怎么差。 更何况,舒贝贝最清楚解笙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一般人能救她这么多次吗? 解笙母亲的忌日在网上是有确切时间的,毕竟解家的少奶奶去世也算值得报道的新闻了。 时间不太远,就是后天。 只不过……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与解郑成道过别之后,舒贝贝就乖乖尽起了“舒贝贝”的责任。尽快回到解笙身边拍戏。当然,这也是因为等等有好戏上演。 正上妆的时候,在旁边刷微博的唐雅雅突然就叫了起来:“诶?顾小千被曝整容?还有什么身世之谜?” “都是噱头而已,估计是哪个不死心的金主想帮她继续翻身吧。”林先生显得很淡定,显然她早就看到了这条新闻。 唐雅雅来到舒贝贝身边:“她现在还有谁敢捧啊,解总不是早就放话谁给她通告,那就是那个公司的最后一项业务吗?现在竟然上热搜了!” 林先生立刻也有些在意起来,皱着眉:“买热搜的话,这个下得本就有点大了。到底是哪个冤大头。” 舒贝贝撇了撇嘴。 她就是那个冤大头啊林先生。 “算了,随她作妖去。”舒贝贝表示并不在意的样子,她可不想让林先生把自己的“替身”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也是,反正也不算对她的好新闻。”唐雅雅拿着手机开始读,“有人爆出顾小千曾经整容,甚至不是什么小城市的上进女孩,而是楚京北姓集团的孤女,该集团据说曾因为涉及洗钱而被查处,此后主要涉案人员家属就不知所踪。北姓?咱们楚京有姓北的家族企业吗?” 林先生点点头回答:“大概十年前有这样一家,公司董事长的女儿也的确跟顾小千差不多大。虽说大人的错误跟孩子没关系,但在这种时候爆出这种事,顾小千也是破釜沉舟了。” 唐雅雅闻言皱起眉:“可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林先生拿着平板给唐雅雅划了下热评:“你看,几乎所有人都在讲顾小千身世坎坷,孩子无辜之类。如果将顾小千的家庭定位在‘坏人’上,那顾小千现在的成就可算很难得了。至于犯得那点小错,自然也没什么。” 舒贝贝也点头将手机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至于她想怎样,看着来得了。啊……我出去透个气。” 挥挥手,舒贝贝走到了门外用手遮着夕阳在众人中搜寻解笙的踪影。 现在解笙应该也知道顾小千这件事了才对,舒贝贝想看看他会采取什么措施。 但看了一整圈,舒贝贝也没能找到解笙,按理说他应该怎么都会过来跟她说一声的才对啊…… “贝贝姐,马上就该上场了!”唐雅雅推开门露出个头,“外面好热,别站着啦。” “好。”舒贝贝见周围真的没有解笙的踪影,也只能暂且进去。 解笙的确知道了这件事,顾小千可能就是北璃,听上去好像还蛮有道理的。之前他们还一直奇怪为什么顾小千一直被星娱捧着,如果她是北璃的话,那这一切就能解释了——毕竟是她买下的星娱。而且顾小千从第一次见面,就很坚决地拒绝了他的示好。 可解笙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顾小千……北璃?说不出的违和感。 如果要确认顾小千就是北璃,他得掌握更多证据才行。 而这个证据……他也的确有办法问到。 楚山监狱,探监室。 一个面色青白,双眼深陷的男人坐在解笙面前,他看到解笙的时候,狐疑地笑笑:“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解总?” “我有事要问你。”解笙双手交叉着靠近了点面前的犯人,“关于你外甥女,北璃。” 男人听到北璃的名字,突然无奈地冷哼:“您还没放弃寻找她吗?在那种地方,她活不下来的。或许你能找到她的尸骨,然后埋到北家家陵?哦,我忘了,北家所有的产业全部被没收了。啧啧。” “李晚成,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不要废话。”解笙眯起眼睛,表现出了怒意。 李晚成连忙摆摆手:“好好好,解总别生气嘛。不过……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反正解总已经打算关我一辈子了。” 解笙轻笑:“你现在在单人间住得挺自在吧,如果突然换到四人间会不会不习惯?你也知道,我认识几个很有趣的‘朋友’,他们肯定不介意和你好好玩玩的。” 李晚成双手合十,嘿嘿地干笑:“您问,您尽管问。” “当初你把北璃卖到码头,她账户里的钱究竟是怎么处理的?”解笙首先,问了个听上去无关紧要的问题。 李晚成倒真是很爽快地回答:“鉴于您给她的支票只有她的账户可以挪用,我就全部放进了那个账户里。这也是解总找到我的原因,您不是很清楚吗?” “这期间你没有给别人透露账户信息吗?”解笙往后靠了靠,似乎在前面观察李晚成的神色来辨别他是否说谎。 “当然没有,这是我的钱……我想要的钱,我怎么可能会透露给别人?”李晚成摊了摊手。 “也就是说你入狱以后只有北璃本人可以挪用……”解笙念叨几句,又继续问道,“北璃身上有没有没有辨别身份的标记?” “编号纹身啊。”李晚成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后面,突然挑眉,“解总您不会真的找到她的消息了?” 解笙没有回答李晚成的问题:“除了那个纹身呢,我是说胎记之类。” “那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扒光了看过她。”李晚成揣着手靠在椅子里,“小璃是个很害羞的孩子,胆子也小又单纯,她要是能活下来……那还真是幸运。” “渣滓。”解笙嫌弃地骂了一句,“你知道她是那样的孩子,还想着拿她换钱?” 李晚成一阵阵冷笑:“如果不是她那自视甚高的母亲,我怎么可能被逐出家门?是,我的确是渣滓,我也承认。但解总觉得自己就好得了哪去吗?” 解笙站了起来,似乎不打算在继续待在这里。 “你以为你找到她,就能否定你生性冷漠的事实吗!?承认吧,你喜欢那样,你比纯粹的恶人还卑鄙!”李晚成也站起来,贴着玻璃大喊,“承认吧!红骷髅!” 解笙偏头看着李晚成被牢管抓回去,冷笑起来。即便那张俊美的脸也无法中和笑容中的寒意,红唇之下露出的白牙总让人觉得像是鲨鱼一般。 “四人牢房,你怕是要待到死了呢。” 第124章 她究竟还喜不喜欢解笙 第124章 她究竟还喜不喜欢解笙? 今天应该是一年里最热的一天。舒贝贝手里的冰饮没个十分钟就变成了常温。她站在没有阴凉的太阳地下,开着导航找路。 说实话,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得,就想过来一趟,到解笙母亲葬身的墓地。 母亲的忌日和自己的生日在一天,也不知道解笙是造了什么孽。 解笙果然在墓地里,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镜,远远看上去竟然有点像是黑社会的。 舒贝贝捧着一束花,安静地走到他身后,思考着该怎样开口。 不想,解笙退了一步,转过头看她:“我知道你来了,我爸说他把我的生日告诉你了。” 舒贝贝有点不好意思地扁扁嘴,弯腰将花束摆在墓碑旁:“我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过来。” 解笙笑着摇摇头,握住了舒贝贝的手:“我是想告诉你的,只不过最近很忙,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不想再让你心烦了。” 舒贝贝盯着男人握住自己的手,稍微不自在地磨磨牙齿:“你知道你可以同我讲的。” “我猜……我就是不想说。”解笙皱着眉,靠近舒贝贝一点改而接过她手里的太阳伞,“她是个很好的人。会为佣人生病的孩子煮姜茶的那种好人。她曾经跟我说过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生命,但是后来……我没有做到。” 舒贝贝抖了抖眉毛,默不作声。 “我还记得我生日的那个早晨,那天天气也热得要命,走出去就要一身汗。我母亲那天精神反常的好,从早上就说着要跟我多聊聊天,还要在病房里和我一起过生日。我明白那是回光返照了,就说我只要坐在她身边就行,不要她这样累。她却不听,怎么也不肯闭眼休息一下。好像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一样。”解笙缓慢地一边回忆一边叙述着那天的事情,“我有些奇怪,因为我知道她其实早就可以坦然面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舒贝贝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作为母亲,她首先想得自然是自己的孩子。因为解笙长大成人所以解母已经可以安心离开,而解笙的出生日也应该和别人一样幸福快乐才行。 解笙叹气,屈起手指捶了捶自己的眉心:“她怕会让我的生日变成她的忌日,她想让我和其他人一样拥有一个可以庆祝而不会想起难过事情的生日。所以努力她地活着,多活几天,哪怕活过那一天,我的生日就是完整的了。” “我能理解。”舒贝贝觉得有些难受起来。至少那个善良的女人拥有了自己的儿子,对她而言完美的儿子。可她呢,她甚至都没法摸摸自己的孩子,更别提为他付出什么。 “她活得太辛苦了,甚至到了晚上十点多也硬撑着不睡觉。我央求她不要折磨自己,她却不甘心地哭了起来,说她其实一直舍不得离开,想要看我结婚生子,想要继续拥抱我,想要继续和我一起读书旅行。然后就一直在道歉,到最后都没有合上眼睛。”解笙低下头,或许红了眼眶,但因为戴着墨镜所以谁都看不得那黑暗下的眼,“我什么都做不到,就让她那样离开了。我算是什么儿子。我自以为翻手为云,却连安慰母亲都做不到。因为我,她死不瞑目。而且我自以为是了半天,也没成为她想要我成为的人。” 舒贝贝抓着解笙的手臂,靠在他的身边:“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这样的,每年都孤零零地来这里她才更会难过。我们去过生日吧,就像你母亲……我们的母亲希望的那样。” 任何人都有弱点,解笙害怕的,大概就是这种无力感了吧。 舒贝贝和解笙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订生日蛋糕去餐厅去ktv,她带着解笙来了另一个地方,一个狂老三熟悉的地方。 “和人街?”解笙看了下周围,有点疑惑。 和人街属于楚京市的边缘待开发区域,很久之前这个地方就成了流浪人员的聚集地。他大概八\/九年前就在这里投资过,但是城市规划里每次整修总是把这里剩下,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关心了。 “大少爷不习惯来这种地方吗?”舒贝贝调笑了一声,躲开街上闲逛的无业游民,拽着男人走进一栋废弃写字楼。 “我开始怀疑你要把我卖到哪里换钱。”解笙也由着舒贝贝拉扯,一边拿着帽子扇风一边往上走。 舒贝贝对“卖”这个字稍微有点敏感,但并没过多在意,只是继续拽着他:“快点,一个大男人上六层怎么这么慢。 解笙看舒贝贝嫌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如果不是在四十度的天气,我可能还会走快一点。” “这里阴凉,没窗户四面通风,很凉快的。”舒贝贝干脆自己快步往上走,想来解笙不可能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果不其然,见舒贝贝跑得快了,解笙自然而然地就也加快了步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怎么累,就是在这种天气下他也可以爬到顶层不带喘的。 舒贝贝来到了最高一层,熟练地踹开顶层门,给解笙指了一个方向:“去那边看。” 解笙到现在也不清楚舒贝贝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只是随着她过去,看到了舒贝贝指着的地方正好能看到整个楚京最高的建筑——他的公司大厦。 “我都没发现自己的大厦顶层竟然放了那么多太阳能热水器。”解笙摸着下巴打趣,“可后勤部还是每年都用普通热水器的耗费金额给我上报的诶。知道自己被员工贪了钱可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生日礼物。” “反正你又不缺那十几万。”舒贝贝撞了下解笙的腰,由左到右开始以此指,“电视塔、你的大厦、天河电脑城,还有下面楚京唯一一条半圆公路,围在一起就像是蛋糕一样。冬天如果下了雪,会更明显一点。不过你看不出来也没关系啦,说实话等晚上霓虹灯都打开看夜景也超级好的。” 她的生日正好是全年最寒冷的那天,十有八九会下雪。等环卫工人将公路上洒了盐土,一片白色就会衬出那道黑色弧线。加上三栋大厦,就像是插了蜡烛的蛋糕。 因为这条街的经济建设一直停滞不前又因为某些炒地皮的乡巴佬投资失败所以没官方人员过来管辖,舒贝贝被狂老大收留的时候,会在这里避风。虽说她那时跟着大哥有口饭吃,但如果要隐瞒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必须有个自己的地方睡觉休息。这里冬天是冷了点,但夏天比桥洞还要凉快。一开始她上去是因为可以看到解笙的公司,有一年下雪,舒贝贝就发现那个地方真的很像生日蛋糕。或许是她真的很想过个像以前那样的生日所以过度想象了吧,总而言之就是,这地方从那起就成了舒贝贝过生日经常过来的地方。 后来舒归一每次都要抱怨,过生日的时候找她回家,简直冷到六亲不认。 虽说舒归一的确是做过逃离家人抛弃妻子的事,不过,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解笙歪着头看了看,总觉得这里更像是澡堂的“浴汤”标识。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解笙压了压帽子遮阳,又给舒贝贝也打上伞,“你的生日同我没差几天,你怎么大热天来这种地方还发现了这种景色?” “我老爹的生日在冬天,他是来这里卖点‘古董’的。你懂得。”舒贝贝应答地倒是快,舒归一的生日的确在冬天,至少其中一个在冬天。他的真正生日和真正名字,舒贝贝也不知道。甚至是不是姓这个“舒”字,她也不清楚。 舒归一不爱讲自己以前的事,只知道他以前是专门干骗婚和仙人跳的,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假戏真做。后来的故事就如同每个恶人的下场一般,舒归一的假面被戳破,夹着尾巴逃离了早就该破碎的幸福。 舒归一喜欢骗人,更喜欢骗自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反过来也能成立。 解笙其实一直怀疑舒归一涉嫌古物非法流通,但他的那些东西估计也就都卖给各类发烧友,危险性不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掺和。而且越是这种渠道来的物件,品相越是好。 “这里其实……还真挺好看的。”解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得久了,反正就有一种释然感。 这么大的蛋糕啊,就像是整个城市的人都在给他庆祝生日一样。 “谢谢你把蛋糕切我一半。”解笙低下头,吻了下舒贝贝的额角。 舒贝贝下意识地腼腆微笑,之后心里却猛地一颤。她什么时候,也可以跟解笙分享东西了啊?说起了她究竟为什么要搞清楚解笙改变的原因?似乎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舒贝贝在心里捶了自己一拳,想起自己逃避许久的一个重大难题—— 她究竟还喜不喜欢解笙? 第125章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 第125章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 今天下了雨,虽然剧本里没有需要下雨的情节但今天导演也让大家照常上了。似乎是因为现在的剧情下雨也非常贴切。 舒贝贝换上自己的宫装打扮,心不在焉地看着剧本。 最近几场没有君凉的戏份,因为男主角暂时“死亡”了。女主角为了拿到可以救男主的石头才和同伴一起犯险。 反正做得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下个雨的确不错。 但即便下了雨,天气还是闷热。 唯一让舒贝贝觉得还好的就是……解笙不在。如果舒贝贝的猜测没错,他现在一定在费尽心思证实顾小千和北璃的关系。 “贝贝姐,林先生要去a国和奇迹确认细节,今天结束坐我的车走吧。”舒贝贝换好衣服站在外面等开始的时候,唐雅雅在旁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 舒贝贝将注意力集中在骗片场中心,摇了摇头:“不用,解笙有一辆车在电影城这边,我替他开回去。” “哦,行。”唐雅雅见马上就要开始,应了一声就退到拍摄区外。 正如舒贝贝希望的那样,解笙的确在费尽心思地探寻顾小千的真实身份。但跟以前不同,顾小千这次只是放出个哑弹。直到现在也不见她的其他动向。 叶顷炫将顾小千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都搬到了解笙的面前,然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看这个量来看,他就觉得顾小千不可能是北璃。 改变自己身份对内行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维持新身份。所以对一般拥有假身份的人来说相关资料不可能太多,有些人甚至在更变身份前就是空白。 但顾小千这个,也实在太全了。如果要准备如此齐全的资料,最少也得两年。 “只是巧合吗?”叶顷炫翻了几下就停了手,“这上面显示她的确就是生长在燕南小城的女孩子。父母双亡。虽说这种人能火很难,但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不觉得她有嫌疑。” “她的资金方面呢?”解笙还是有点不敢确认,“只有北璃本人能动用那笔钱,如果她是北璃,那她必须得亲自去调用资金。” 叶顷炫耸耸肩:“我不觉得她两年前有一笔能将星娱买下来的钱。顾小千的母亲是因病去世的,如果她有那么一大笔钱,肯定会先用在治病上吧。如果她的父母,甚至母亲住院的事和那期间她们遇到的人都是雇来的,那她估计就没钱买星娱了。” 解笙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顾小千去哪里做得整容?她如果是北璃,脖子后面一定做过抹除纹身的手术。” “顾小千只去过一次整形医院,还是公司安排的。所有资料也显示她并没纹身。”叶顷炫说着从一摊资料里拿出关于整型的复印件,“说来有趣,她还是和舒小姐同时被安排去的呢。” “得了,贝贝就算微整过也好看。”解笙对这种事倒是并不怎么在意。许多艺人进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型,当然大面积改造就不行的,但像是眼睛鼻翼这种地方当然是越精致越好。 “啊,我指得不是这个。”叶顷炫皱着眉抽出他顺手拿出的舒贝贝的整型记录,“她跟顾小千去的这次只是做了整型规划,并没开刀。但在记录上显示她两年前就去过类似的美容机构。 解笙顿了一下思考,随即释然:“她之前不是遇到过车祸,估计就是面部受伤之后做得恢复吧。” “唔,也是。”这样一想,叶顷炫也就收起了记录,“那现在该怎么办?” 解笙放下所有资料,坐到了沙发里:“其实这正好说明我们在接近北璃了,而她并不想被我们找到才会找这么个替代品。” 叶顷炫扁着嘴点头:“这倒也是,那我们就不找她了?” 解笙没说话,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既然不想被我们找到,那我们也就别去找得了。只要知道北璃活着不就行了?”叶顷炫对这个北家小姐了解的也不多。虽然同情她,但对她的家庭实在没什么好感。 北璃的父亲北文科是给人贩团伙洗钱的,母亲那么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可怜了孩子。而最后北璃也落入跨国人贩团伙手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叫做“报应”。 虽然这样说有些无情了。 傍晚,舒贝贝找到解笙很久之前就落在这边的车子当做她肚独自离开的借口。说实在的,她甚至都不确定解笙是不是还记得这辆车。 开出一段距离,舒贝贝停在了街口,然后下车来到一家咖啡厅。径直朝着后厨走去。 可打开后厨的门,那边竟然是真正的vip区。 “我等了你好久。”骆怀枫侧过身子,见舒贝贝过来目光都柔了起来,“听说几天前你就……” 舒贝贝拉了椅子坐下,对着服务生示意:“老样子。” 骆怀枫只是看着舒贝贝,不再说话。 “我说过你不用再蹚这趟浑水。”舒贝贝拿起骆怀枫面前的小点心放在嘴里,“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这辈子就想救你一个人,到现在也没成功。”像是感叹似得,骆怀枫摇了摇头。 舒贝贝笑了下:“骆导,你已经不是警官了。你也没有义务再管我。” 骆怀枫摆摆手:“我们不说这个了,就像老朋友一样一起喝杯咖啡。” “但还是谢谢你,舒油子一个人打理星娱的事肯定做不来,我知道你有一直帮他。”舒贝贝道了谢,但一直很有距离感地与对方对话。 她和骆怀枫的关系很复杂。 当初她想摆脱狂老大所以就想了个破釜沉舟的方法——绑架骆怀枫。街边的人都知道骆怀枫是楚京的叛逆大少爷,相比较其他人影响力更大还更“弱鸡”。舒贝贝跟他打了个赌,如果他能被自己捉到就得答应她一件事。 骆怀枫对这个街头混混也一直很感兴趣,在知道舒贝贝挑衅他后像是所有热血青年一样直面此事。 然后骆怀枫就莫名其妙地被抓,但在走投无路的关头舒贝贝竟然就束手就擒了。 而这个小混混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把她关进监狱,她要去精神病院或者戒毒所之类的地方。 愿赌服输,骆怀枫将舒贝贝关进了风评最“友善”的戒毒互助中心。 那之后,骆怀枫也经常去看望舒贝贝,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在互助中心的一年时间,舒贝贝的日常生活需要和各种书都是骆怀枫支持的。但在这个地方她结识了舒归一,这老男人经常带她出去,她也不缺什么。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解笙呢?”骆怀枫试探着问道。 舒贝贝几乎是立刻就回答:“等我看过他的地下室再做定论。” “你根本没想好,对吧?”骆怀枫摇着头轻笑,“你只是想好该怎样搪塞我了。” 服务生端来咖啡,解救了舒贝贝的尴尬时刻。 “我的确,暂时不打算离开解笙。”舒贝贝摸着杯把低语,“再说,不是时候,如果现在离开他,会很麻烦。” “如果是签约解氏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而且还能让你继续演那部《清颜记》。”骆怀枫很有把握地承诺。 舒贝贝仍然没多说什么,喝了口冰拿铁后还是摇头:“骆怀枫,你知道我如果这样做会影响到多少人吗?” “我以为你不在乎的。”骆怀枫被拒绝后,却没有怎么不满,“你变了不少,舒贝贝这个人让你变了不少。你会在乎别人了啊。” “我一直都会。”舒贝贝佯装着不爽地踢了下桌子。 只不过,以前值得让她在乎的人太少了。 北璃已经变成孤身一人,狂老三身边也只有舒油子和骆怀枫。一个人这辈子竟然只有两个朋友,当真可怜。 但舒贝贝不一样了,她有成千上万喜欢她的人,有自己的团队,有朋友,还有亲人。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不好呢?就像舒归一所说的,她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happy ending。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就像是在针尖上保持平衡的玻璃球,总有一天会掉下来摔碎。 骆怀枫突然眨了下眼:“你还拿着我送你的这个。” 正下意识把玩钥匙链的舒贝贝低头,将东西拿到了桌子上面:“你是怎么想得,送我这个?” 那个空心的拼图钥匙链被舒贝贝一直拿在手里,因为扭来扭去的很能消磨时间,所以舒贝贝也就总拿着玩。 “我的确想恭喜你有个家,但并不希望家中的男主人是解笙。”骆怀枫提到解笙的名字就忍不住皱眉,“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跟你父亲的事情无关他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你说,我是好人吗?”舒贝贝直了直自己,自嘲地笑,“我们谁都不是好人。至少解笙恶得很坦诚。” 骆怀枫笑着点点头。 “不要再谈那些事了,都说了就惬意地喝杯咖啡。”舒贝贝端起杯子,轻轻闻了下,“本来这样的时间就不多。” 骆怀枫看着舒贝贝手里的那个钥匙链,若有所思:“……是啊,我们谁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126章 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第126章 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我今天还有事要忙。”女人清冷的声音在一排衣架后面低低响起,那衣服和身体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着。 “可是我想亲小生生一下。”叶顷炫用了点力气,衣架晃动的幅度愈加明显。 “你不是刚刚亲过?”林先生伸手推开叶顷炫的脸,然后扶稳架子,“这是演员衣库,你别乱来。” 叶顷炫沉沉笑着:“不只是嘴巴,我也想亲别的地方。” 正当叶顷炫想要继续进攻的时候,林先生的手机突然响起将两人吓了一跳。林先生白了叶顷炫一眼,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接听手机往外走:“什么事?” 紧接着跟林先生出来的叶顷炫看她脚步一顿,差点撞上:“怎么了?” 林先生阴沉着脸抓了一下叶顷炫:“你去通知解总一下,贝贝的代言要出事。” 叶顷炫也姑且摆正态度,接到任务后赶紧去导演那边找人。 舒贝贝今天原来心情好好的,解笙要和导演确认接下来的走向所以也来到片场顺便给她带了便当。而且他要忙到晚上所以没法和她一起回家,这是她下地下室最好的机会了。 然而,舒贝贝正美滋滋地准备开始她的拯救男主之路时,日常在刷微博的唐雅雅突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完了完了贝贝姐这可怎么办!” “说点好听的。”舒贝贝一看唐雅雅的样子就知道没出什么好事,但她也没太着急。和奇迹正式签约之前肯定要出点事,好应付的。 但等她看到热搜的时候,长叹一声扶着额和唐雅雅招了招手:“你给白媞心打电话要她乖乖待在家里,然后让林先生找几个我的保镖去把她接出来。现在她的公寓估计挤满狗仔了,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就抽风能做出这种事。” 舒贝贝说得有点无力,她早该注意着白媞心的。 唐雅雅看到的热搜是“舒贝贝旗下服装设计师出入已订婚摄影师sj别墅,疑似同居。” 至于底下,写满了对白媞心的谴责,说她破坏别人家庭,顺带着还有人骂舒贝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当然,舒贝贝很清楚这件事的确是白媞心做得不对。但她也应该敲打敲打白媞心的,说实话舒贝贝早就看出来她和sj不太对劲。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 虽说白媞心做的事严格意义上讲和舒贝贝没什么关系。但到底是负面新闻,奇迹方面应该也会很在意。白媞心自打被冠上“舒贝贝工作室成员”的名头,就说明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要舒贝贝来承担一部分。奇迹公司看得也不光是舒贝贝一个人的品行,还有她雇佣人的眼力和对自己工作的管理能力。形象大使看得就是整体形象,现在舒贝贝的团队被人诟病,当然会受到影响。 现在,就看舒贝贝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一小时后,灰溜溜的白媞心就出现在了舒贝贝面前。她就这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唐雅雅左右看看,还是选择了继续僵持着。白媞心虽然平日里对她也还算好,但她做出这种事,唐雅雅可不想维护,也维护不了。 林先生打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又关好,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舒贝贝一眼。 舒贝贝还是像上午一样悠闲的模样,她玩着手里的钥匙链挑眉:“sj现在,还回你消息吗?” 白媞心很是难堪地摇了摇头。 林先生抱着手臂转身,轻啧了一声。 现在sj想明哲保身,说明他的公关会极尽所能将错误推到白媞心身上。虽说sj还没发布对此事的澄清,但十有八\/九他不会推脱这是什么误会而是诽谤白媞心想勾引他。 不然sj早就会联系白媞心对口供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舒贝贝竖起两根手指,“一是在sj发布声明之前先倒打一耙,说他对你屡次提出无理要求,这次正大光明地过去就是为了了结这一切。” 白媞心依然低着头,似乎并不想选择第一个办法。 “第二个,你向我提交辞呈,然后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消失到娱乐圈外并且做好再也没人承认你作品的准备。”舒贝贝放下手,静静地等待着白媞心的答案。 白媞心缓缓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一咬牙:“我选择第二个。” “媞心……”唐雅雅着急地看着她,但却无能为力。 虽说第一种方法有点没道德,但谁让sj先放弃她了呢,白媞心就算那样做也没什么不对的。可选第二种那不叫痴情,而是傻。 林先生对舒贝贝提出的这两个选择也有点纠结,但这的确是对工作室最好的选择。舒贝贝没义务保白媞心,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 舒贝贝看白媞心拿定了主意的样子点点头:“你这两天先别回家了,我会叫保镖带你去酒店。等你把声明发出去之后就离开楚京吧。” 白媞心蹙着眉,却什么都不敢说。舒贝贝在一穷二白的时候收留了她,她本应该跟着舒贝贝一起努力的,但现在却拖了她的后腿,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舒贝贝的保镖带着白媞心离开了这个已经被狗仔蹲满的地方。 白媞心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尤其sj的确是一点回应都没有。但她之所以答应舒贝贝的第二个方案,并不完全是因为爱慕sj,而是她就是这种人。 她明知道自己跟sj是不可能的,只要远远看着就好了,为什么要走过去,为什么要说出那句“我喜欢您”呢? 对,是白媞心先挑起来的。是她先开的口,先向自己的谷欠望妥协。只是白媞心没想到的是,sj握住了她的手,捻着她的耳尖,吻住了她的眉心。 白媞心原本只是想倾诉出去,然后悄悄跑走。但这个在她眼里如此完美的男人竟然对她示好了,竟然接受了她的爱意。她又怎么拒绝得了呢? 好几次白媞心下定决心要离开sj,但看到他的眼睛又忍不住走进男人怀里。 甚至sj为她推迟了婚期。这是不是说明男人是认真的呢?他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妻,直到遇到了她才明白什么是爱情? 现实告诉白媞心她想多了。sj的确不喜欢他的未婚妻,可也不喜欢她。 她最后看了一眼舒贝贝所在的剧组,攥着拳头毅然转身。 远处停着的一辆保时捷918也在同一时刻启动。车里的骆怀枫缓慢地向前行驶,好像并不着急往前走。当然,有可能是因为车后座坐着客人。 她看着离开的白媞心,轻笑了声:“我当初要你帮我,没想到是用这种办法。” “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好了?”sj坐在后面,目光从白媞心坐着的车子上移开。 “你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啊。”骆怀枫转动方向盘,开始往反方向行驶,“不过这次的事情,连累你了。” sj摇头:“我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我不会有事。” 骆怀枫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真无情。” “再说,她不会主动出击的。”sj拿着手机,删掉了白媞心的联系方式,“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同我们不一样。” 骆怀枫神色一僵,好像被说中了痛处一般冷笑:“是啊,善良的人。人类最重要的品得就是善良了吧。” sj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也会说这种话?” “是我喜欢的女人说得,善良最重要。”骆怀枫眯眯眼笑起来,“因为只有有善良的人,才会有人被我们剥削,被我们利用,被我们伤害。” “这听着还差不多。”sj将白媞心的给他发的仅剩的短信打开,缓慢地,一条一条删掉。直到最后却停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抱歉,是我太不小心了。” “贝贝姐叫人来接我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祝安康。” 只有三个字。像是普通的朋友之间的祝福。但在这种情况下,更像是道别。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竟然……祝他安康? “下个月就是你的婚礼了吧?”骆怀枫的问题打断了sj的思考。 sj点头,直接关了手机屏幕:“是。” “恭喜。”像是某种嘲讽一般,骆怀枫对sj发出了提前祝贺,“你欠我的人情,也算是还清了。” 听着可真刺耳啊。 今天也就这样过去了。白媞心在傍晚的时候发出了声明,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一时间骂声不断。话语之难听突破极限。有些人说舒贝贝管教不周,有些说舒贝贝知情不管。这些言论舒贝贝一律不理,也没有让解笙阻拦。 解笙在的到消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方面封闭剧组,这也是只有他能拍板的事。 “你有自己的打算?”解笙在拍戏结束之后,来到了舒贝贝身边。 舒贝贝点头,抬眼整理了下解笙的领带:“你不是还有事?去忙吧,我自己能解决的。” 解笙似乎在审视着舒贝贝什么,随即摸了摸小女人的脸:“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吧。” 第127章 我就静静看着你 第127章 我就静静看着你 自打舒贝贝搬回室内的庄园还没再看解笙下过地下室,看样子最近也没什么重要文件。 舒贝贝摸到地下室,打开昏暗无用的灯轻啧了声。她不应该穿这件好衣服下来的,哪里都是灰尘。 正如解笙以前说得,这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大都是他买来做摆设的。之前舒贝贝第一次下来看到的的确也是这样。但现在她需要寻找更多东西。 那次下来舒贝贝只是看了靠近门口的书架,这回她往更深处走了走,发现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外面书架上摆着像是配音和特效化妆之类的书,虽说对解笙没用但还算跟他的工作靠边。而里面的书籍,有些就完全和娱乐圈没关系了。关于心理学和医学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枪械。里面都有些标记。 之前解笙说这些都是他父亲的书,舒贝贝不知道解笙的字所以还没生疑,但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解笙的字迹。 大气潦草,但整体看上去行云流水。 解郑成说解笙从小喜欢读书,大概读的就是这些吧。 放下这些书,舒贝贝开始寻找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上次撞见解笙时他用布盖住的柜子。 这个柜子不大,铁质,抽拉式。很像她以前在警局看到的那种档案柜,可以移动,也很结实。 如果是这种锁的话…… 舒贝贝拿出一根铁丝对折,对着锁眼小心翼翼地捅了捅,果然听到“咔”的一声。 这种锁都有应急机制,硬来会启动它的自我保护系统。现在锁眼开锁是行不通了,但好在她知道输入密码的地方在哪里。 多亏了以前在警局上班的骆怀枫。 舒贝贝弯腰,掀开外部的铁壳,果然找到了密码输入的地方。 那她就想问了,解笙是怎么搞来这种柜子的呢? 反正用钱就能搞来,舒贝贝也不愿浪费时间多想,盘腿坐下开始思考密码。 这种密码锁通常是四位,即便如此她还是需要借助外物来解,可惜她的那套装备不在手边。不过幸好她并不需要。 密码大家都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生日,尤其解笙的生日还是他母亲的忌日。舒贝贝首先按的是解笙母亲的生日。 错误。 然后舒贝贝耸耸肩,按了自己的假生日。 错误。 舒贝贝稍微有点不爽。 虽说不用亲人的生日也是安全要素之一,但舒贝贝还是有点希望解笙能用自己的生日。 摇摇头,舒贝贝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抛开男人继续思考密码。 这之后,她试了解郑成的生日,解笙喜欢的球员号,他继承解氏的年份日期还有所有她能联想的到的数字,都不行。 得了,她投降。不就是从0000输到9999吗,这个还是试得出来的。万一密码是0打头的她在解笙回来之前就一定能试出来。 于是舒贝贝拍拍裤子,开始了漫长的解码之旅。 有点太漫长了。 但幸运的是,舒贝贝期望的事果然发生了。解笙的密码的确是首位0,但令人不怎么开心的是,这密码是她的生日——属于北璃的生日。 而更让舒贝贝生气的是她在气自己竟然因为解笙用了别的女人的生日做这么重要东西的密码。 “地上冷不冷?” 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吓得舒贝贝差点原地翻跟头。她回头才发现解笙就坐在从上面下来的台阶上,似乎已经坐了很久的样子。 “你从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舒贝贝站起来,弱弱地问。 解笙歪着头思考了下:“从……你输0080之后吧。” “那你就一直在这儿看着?”舒贝贝拍拍屁股上的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解笙也站起来,走过去拉住舒贝贝:“谁让你认真的样子那么好看?” 昏暗的土橙色灯光下,解笙的脸只能被舒贝贝看清一半。然饶是如此男人的唇也红得如此明显,眸也亮得如此惹眼。舒贝贝被他拉着手揽在怀里,只能看到他因为坐在台阶上有点脏的袖口,还有挽起来的袖子下露出的那半截青筋鼓起的手臂。 “我就是想下来找找有没有山海经。”舒贝贝在愣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 解笙一边点头拉着她上去:“嗯。” “然后就想随便遛遛。”快速寻找借口的舒贝贝咽了口唾沫。 “嗯。” 见解笙不说话,舒贝贝心里就更没底:“然后我就看见那个柜子了,之前我就看到那个柜子了。我就是有点好奇……” “嗯……” 舒贝贝才不会让解笙占领主动,一把甩开了解笙的手:“然后我就生气了!” “嗯?”解笙关好地下室的门,惊奇地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轻咳两声,故作扭捏地扁嘴:“我还以为你会用我生日做密码。” 解笙正经两秒,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只以为你好奇柜子里面放着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你爸告诉我那里面放着你公司的重要文档,那有什么可看的?”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顺手拿起遥控器就指向解笙,“说,那是不是别的女人的生日?” 解笙一把拉过舒贝贝,轻拍了下她屁股:“我说是那你要做什么?” “我还能把你怎么办,让你赶紧去改呗。”舒贝贝对于解笙的接近仍然很不适应,但感受到男人胸口的肌肉又很容易失神。 “的确是别的女人的生日。也的确该改了。”解笙叹了口气,“你不要在意,不是我喜欢的女人。” 那的确是北家小姐的生日,但解笙并不因为那是她的生日而选择记住的。那一天,她因为父亲入狱母亲猝死而变成孤儿,最后却被他推入了火坑。 解笙只是想记住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日子。 舒贝贝抬头,看到解笙眼里的自责,突然得到了她心里一直纠结的答案。 “解笙。”舒贝贝靠在解笙的肩膀上蹭了蹭,“我喜欢现在的你。” 是喜欢的,这样的男人她为什么不喜欢? 爱她,信任她,柔和英俊又温暖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 解笙的确做过错事,但他会为那件事痛苦,对于舒贝贝而言这就够了。她真正的敌人是那个丑陋又肮脏的家伙,那个满目疮痍的红骷髅。 解笙刚刚还在因为舒贝贝主动亲近而开心,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她的颤抖。那种浑身带着寒意的颤抖。 “你怎么了?”解笙搓了下舒贝贝的手臂,低头看向她的脸。 舒贝贝的表情和刚刚没什么不同,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想吃烩菜。”舒贝贝把解笙朝厨房推了推,“饿了。” 解笙看到舒贝贝恢复精神也就放了心,然后得寸进尺地伸过去脖子:“亲我一下。” 舒贝贝踮着脚凑过去,然后轻呸了一口:“做好饭才有得亲。” 解笙只好无奈地大笑,将舒贝贝一把拉近了怀里不由分说地亲上去。 虽然现阶段他们的日子还过得不错,但舒贝贝的烦心事可不只有想潜入地下室。她还有白媞心那边等着解决了。 白媞心果然像她承诺的那样在微博上发布了声明,说自己因为爱慕sj已久,主动接近。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婚礼延期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也将自己的辞呈拍照片发了上去,说舒贝贝对此事完全不知道,而且也提醒过自己的行为举止。 坐在电脑前的舒贝贝托着下巴,借助屏幕映出的看着身后光着上身走来走去的解笙。 解笙也看出舒贝贝在偷偷看自己,还屈起手臂亮了亮自己的肌肉:“说起来,让白媞心做这种事可不太像你的风格。” “你怎么就知道我的风格呢?”舒贝贝眨眨眼直起身子打开自己的微博,“而且,我只是让白媞心上交辞呈,谁说我就要同意呢?” “你不同意?”解笙挑起眉,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坏的。” 舒贝贝一边耸肩一边在电脑上敲击着什么:“我不可能牺牲我自己的团队成员来成全sj那种人。” “这可是一步险棋。”感叹了一句,解笙就披上浴巾准备等着看好戏了。 在舒贝贝微博发出的两分钟后,林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舒贝贝你到底在想什么?” 舒贝贝有点无辜地笑了笑:“我也是为了……大局。” 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公开声明不接受白媞心的辞呈,对sj绯闻一事不予评论,也不对白媞心进行任何惩罚。希望能陪伴如朋友一般的白媞心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属。 看上去,舒贝贝是在作死。发布之后也的确有不少人在大骂舒贝贝的工作室。但有一小部分比较理智的粉丝提出了质疑——为什么舒贝贝要在自己的这个节骨眼上费力保白媞心呢? 而且白媞心也很奇怪,在这个明哲保身的时代竟然独揽所有错误,就像……被迫的一样。 于是又有人提供了其他剧情:白媞心受到sj的压制无奈退圈保平安,但自家老板舒贝贝愤然不平护周全。 这样的可能性一出现,舆论导向就开始飞速地随风倒。“渣男桑杰”这四个字,在解笙金主的资金加持下在三小时内就挤进了热搜榜。 第128章 擅言者 第128章 擅言者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不要真像我老爹一样念叨行不行。”舒贝贝正在纠结自己的死亡扮相时,嫌弃地推开身边用审视目光盯着她的舒归一。 舒归一今天其实是来给舒贝贝通知他找到狂老大踪影的消息的,但是一进来就看到他这个假女儿竟然偷偷瞄着远处脱衣擦汗的解笙。 “我就是你爸。”舒归一一边发出嘲笑的声音一边说道,“你不是说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是虫子吗?” 舒贝贝撇嘴:“那解笙就是蝴蝶。” “你说什么是什么。”舒归一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像是在面对青春期的女儿,“其实……能看到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舒贝贝停住手,有点沉默地坐下来,认真的思考了半晌:“……我散粉是不是又被唐雅雅给拿走了?” “北儿!”舒归一压着声音敲了下舒贝贝面前的桌子。 “好啦好啦。”舒贝贝满不在乎地捶了舒归一一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现阶段我需要先找到狂老大把他弄死,然后找到红骷髅把他弄死,我就可以和解笙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了。” 舒归一皱着眉摊手:“你别像要下楼买菜那样说这种话,女孩子家家的。” “再说了。”舒贝贝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如果要接近红骷髅那种人,我需要更多资金。” 舒归一这才点点头:“果然你还是不单纯。” “话不能这么说。”舒贝贝摇了摇自己的手指,“我不是要拿解笙的钱,红骷髅不会接近一般的有钱人,他需要人脉更广的客户。” “打着解笙的旗号引蛇出洞?”舒归一听到舒贝贝的想法后稍微咧了咧嘴,“是不是有点危险?” 舒贝贝摸着下巴点头:“这个办法再议吧,说起来你过来干什么?” 舒归一从口袋掏出手机给舒贝贝发了个定位:“按照你提供的信息,我在r国找到了狂老大。” “在那边抓不了他,得等他回来才行。”舒贝贝思考片刻,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钥匙链,“找机会引他过来吧。” 舒归一看着舒贝贝的钥匙链别过脸,然后拿起帽子戴好:“忌日没事我就先走了。” 舒贝贝坐在椅子上,动动嘴唇稍微挪了挪:“……他一直都有愧疚,对我所做的事。我只是想给我自己一个宽恕而已。” 走到门口的舒归一皱起眉:“你选择留在解笙身边不应该是想原谅他吗?” 舒贝贝笑着摇了摇头:“一直以来,需要解脱的人都是我。” 舒归一听到后终于松了口气,一边笑一边打开门:“北儿啊,你可算是长大了。” 还没等舒归一迈出去,白媞心和追着她过来的唐雅雅就闯了进来。 “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白媞心攥着拳头,咬着牙一脸无法理解地看着舒贝贝,“你知道我会选择第二种,你从没打算放过荣先生!” 看到这阵仗的舒归一,饶有兴趣地停下脚步靠在一边准备看戏。 舒贝贝很是无辜地摇头:“我不知道你会选择哪种,我只是期待你会选择第二种,这样别人会更相信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媞心无力地低下头,“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舒贝贝对着唐雅雅悠闲地招招手,示意她把刚刚被自己弄乱的化妆台整理好:“谁说你没有价值,能被sj看中就很是说明你的价值了。我不会允许那个没什么发展空间的合作伙伴毁了我一个前途光明的队友。” 然后舒贝贝站起来,为白媞心拉了一把椅子:“你自己也清楚,sj并不在乎你,他只不过贪恋你年轻的身体和活力,还有对他的满腔爱慕与热情,这些都是他的未婚妻给不了他的。但他那位未婚妻能给他大把财产和地位,很明显还是后者对sj更重要。” 白媞心坐下来低着头,似乎已经不会因为这个而伤心了。 “我现在还是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离开我的工作室,和sj继续或者躲到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我会给你一笔安置费,麻烦请不要将这件事的真相说出去。第二呢,按照我的剧本将这场戏演下去,在我身边努力成为这个圈子里最顶尖的造型师,最后把声名狼藉的荣先生夺回来。到时候,爱情和前程你们两个就都有了。”舒贝贝说完摊了摊手,似是在等待白媞心的选择。 白媞心终于抬起头来,拳头攥得发抖:“……我要,我要留在你身边!” 舒贝贝开心地摸了摸白媞心的头:“这就对了,正好我刚刚发现自己的死亡扮相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被更改了,和唐雅雅一起去调和一下吧。” 这时候唐雅雅也将舒贝贝的定妆概念图拿过来,和白媞心指指门。 白媞心站起来,同舒贝贝鞠了一躬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和人街巷狂老三,通晓人性扰心安。闲叙一二命奉上,见之即打莫言谈。”舒归一念起熟悉的街边俗话,感叹两句,“啧啧,能让一个深陷爱情的女人相信害她的恋人是为了他好,也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你不是要走吗,快滚。”舒贝贝并不喜欢听到关于“狂老三”的事迹,嫌弃地摆了摆手。 舒归一哈哈笑了两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推开门。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舒贝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个短头发的假小子仍然在她心里。她无法说服解笙收留她,无法说服舅舅不卖掉她,无法说服红骷髅放过她。 遇到狂老大的那一天,舒贝贝拼了命地求他,求他收留自己。无良自私的街头混混也有善良的一面,正是这样,舒贝贝才能活下来。后来她发现,说服对方其实很容易,只要拿捏住对方的弱点就行了。 舒贝贝倒在椅子里,合上了眼睛。 但她现在是舒贝贝了,舒贝贝会怎么做呢? “你需要吻醒服务吗,公主殿下?” 舒贝贝睁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解笙,伸了个懒腰:“快过来。” 解笙拿着刚刚唐雅雅拿出去的文件夹晃了晃:“某人解决了大问题啊。” “那给亲一下。”舒贝贝说完鼓起脸。 解笙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在舒贝贝的脸颊上“啵”了一下:“虽然这次很惊险,但你的确化险为夷了。” “还没完全结束呢。”舒贝贝叹了口气,“如果奇迹什么话都没说,那才算完事。” “不会有事的。”解笙把文件随手放在一边,“我是进来告诉你别的事的。” 舒贝贝托着下巴点头:“什么事?” “过两天要去一次酒会,你得跟我一起。”解笙坐在舒贝贝旁边,就这样看着她说道。 舒贝贝听到后皱了皱眉:“你确定吗?我还以为解氏总裁从不带女人去酒会呢,听说他都是从酒会上带走女人。” “你想让我解释一下吗?”解笙眨眨眼,靠近了舒贝贝一点,“其实我只是懒得和她们跳舞。” 舒贝贝听到解笙还算可以的回答,姑且点头:“说吧,什么酒会?” “普通的party,解氏公司有自己的电影节,就是那个。”解笙本想再解释一下,不想舒贝贝竟然很是感兴趣点了点头。 “对哦,解氏电影节要到了。”舒贝贝直起身子睁大了眼睛,“这个谁不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你们原来还要开酒会。” 解笙点头,还顺便打开手边的电脑给舒贝贝搜索这个电影节的相关:“一般电影节之后都会有酒会的。” “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个电影节的,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参加。”舒贝贝捻捻手心的汗,安静听起解笙讲关于电影节的事。 事实上,舒贝贝早就去过这个电影节了,所以她才十分熟悉。 虽然解氏电影节是不对外开放的吗,但舒归一认识一个可以混入任何公共聚会的万能酒保先生,所以在舒贝贝回到楚京的第一年,她选择用这种办法接近解笙。但最后她连解笙的头发都没见到,原来是因为电影节之后有酒会。 看样子她又需要那位酒保先生出场了。 “嘿,想什么这么出神?”解笙看到舒贝贝愣着的样子,伸出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舒贝贝被吓了一下,夸张地抚着胸口:“我正想着穿哪家衣服好呢,你突然就打断我。” “说起来是应该也给你拉一个服装的代言了。”提到这个,解笙想了想,“毕竟上次咱们因为时间冲突拒绝了歌狄,他们应该不会再跟你合作了。” “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就互相理解吧。”舒贝贝哪敢跟解笙说她后来还得罪了歌狄的广告总监呢。 解笙蹙眉回忆着他还熟识哪家服装品牌,舒贝贝就这样看着他的侧脸。 虽说,她要宽恕自己,但舒贝贝真正父亲的事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放下的。如果解家和她父亲入狱没有关系,那便好了。 如果有关系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舒贝贝抬手捻了下男人的刘海:“嘿,解笙。” “怎么了?”解笙乖乖地回神认真听。 “我喜欢现在的你。”舒贝贝说完,在解笙的额头上用唇轻轻贴了一下。 不是以前的你,是现在的你,也希望是未来的你。 第129章 执拗的开始 第129章 执拗的开始 “你在准备酒会?现在这个时候了你在准备酒会?” 解笙在挑选戴哪家领结的时候,旁边电脑视频窗口里的艾理就这样无奈地看着他。 “你这种没有情趣的女人是不懂得和恋人一起跳舞的重要性的。”解笙挑出一个深红色的领结,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点了点头。 “那我找到狂老大了呢?也没有什么重要性?”艾理翻了个白眼,一边调整着自己的耳麦一边说道。 解笙这才转过身在电脑前面坐下:“请说。” 艾理叹气很是无奈地回答:“一开始我找到他的时候在r国,但现在他已经从那个地方消失了,现在应该在往国内移动,我们只能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才可以定位到,所以没法实时追踪。” “往国内走?”解笙思考片刻,突然神色一冷。 狂老大会移动肯定是因为他还要来找自己眼中的狂老三,而舒贝贝最近的活动就只有参加酒会了! 其实呢,舒贝贝并不怎么喜欢参加各种酒会,但这次着实是个好机会来引狂老大出来。舒贝贝现在就安心思考她该穿什么裙子比较好了。 “这个裙子长一点气场足,短一点显年轻,你说说我选哪个比较好?”舒贝贝正在跟唐雅雅打电话絮叨衣服的时候,解笙突然走进了卧室。 舒贝贝说了句“有事”就挂断电话,然后瞧着一脸严肃的解笙:“怎么了?” “这个舞会……你可能没法参加了。”解笙蹲下来,握住了舒贝贝的手,“警方找到狂老大了,他大概要去舞会上找你。” “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不就不会来了吗?”舒贝贝说完后顿了顿,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你打算放出假消息?” 解笙点头:“会有人保护你,不用担心。” “那你呢?”舒贝贝反握住解笙,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解笙自然是得去的,但他也不敢跟舒贝贝说实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得……在警局。” 舒贝贝暗搓搓松口气。就算解笙不跟她说,舒贝贝也得找理由从酒会上面离开。如果要找到狂老大她就不能在解笙身边待着。 现在解笙不让她去倒是正好。 “好吧,我听你的安排。”舒贝贝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后同意,然后拉住了解笙的手,“你也得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解笙搂住舒贝贝的脖子亲了下她额头,“顷炫会在这里陪着你。” 叶顷炫?这不行吧,如果是叶顷炫在身边的话,那她岂不是逃不出去了? “不行,”舒贝贝突然站起来捶了解笙一拳,“如果叶顷炫不在你身边,我就要在你身边。” 解笙被吓了一跳,拉着舒贝贝似是想要她冷静一点:“我不会有事的。” “可以前没有他旁边保护你,你就受伤了。我在这里很安全的,谁都进不来,不需要别人。”舒贝贝鼓着嘴开始放低姿态,“而且……你也知道我跟叶顷炫不大合得来。” 解笙有点动摇,但是还没有松口的意思:“你俩不是都和好了吗。” “反正我有一次叶顷炫的优先使用券,你硬要把他留在我身边只能让我浪费一次戏弄他的机会。”舒贝贝揽着解笙的手臂蹙起小眉头,“求你了啊,我等一个能让他出丑的机会等好久了,我可不想放弃。” “好啦,我知道。”解笙想来觉得自己肯定是拗不过舒贝贝了,叹了口气懊恼地揪了下舒贝贝的小鼻子,“那就绝对不要出门,听见没?” 舒贝贝连忙点头应诺,笑眯眯地拉着解笙讨论起了明年一定要参加电影节的事情。 然后,舒贝贝抽时间将她的计划告诉了舒归一。 她这位“长辈”的第一句话如同大多数家长一样:“不行!这太危险了!” “狂老大不会杀我的,如果他想杀我我早就死了。”舒贝贝回头看了眼在厨房调奶茶的解笙,站在墙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舒归一很是不爽得哼了一声:“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安全?比如解笙?他在见到狂老大的时候会躲得远远的等警方去抓吗?” “那还真说不准,他是有点身手,但是也就那样,傻了才会上去硬拼。说道这个,你有把狂老大的消息透露给警局吗?解笙说警方也找到他们了。”舒贝贝将自己新做的美甲放在阳光下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傻了吗我告诉条子?”舒归一也觉得新奇,“不过都经过这么久,他们资源也多,能查到应该有可能的吧。” 舒贝贝点头,稍稍松口气:“解笙之前也在查狂老大,估计就是和警方合作提供了个资金什么的。所以这次抓捕解笙会在警局待着,这就不存在我会连累他的可能性了。” 舒归一在电话那边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想想为什么他被警局保护起来,你却要在家里吗?你不在了,解笙肯定是诱饵啊,他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舒贝贝转过身,看到在认真煮烧仙草的解笙,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警方不会让楚京商业巨子出事的。”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机会对舒贝贝而言千载难得,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危险也无所谓。她必须亲手抓到狂老大,不光是因为信不过警方,更是因为这件事她不能容忍其他人来做。 就算狂老大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他也是恶人,是夺走她孩子的恶人。 “一脸便秘地在这里干什么?”解笙端着奶茶走出厨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舒贝贝倚在墙边上。 “想偷袭你,但是你出来得也太慢了。”舒贝贝貌似垂头丧气地拿过一杯奶茶,喝过之后心情立马就便得好了起来。 毕竟,夏天之后就是收获的季节嘛。谁会不开心? 整件事唯一让舒贝贝觉得不太开心的就是她穿不到小裙子了。 酒会当天,舒贝贝很早就起来看解笙梳妆打扮。在见到男人并没穿昂贵西装的时候稍微松了口气。这说明解笙不会去酒会。 其实舒贝贝也在怀疑解笙的说辞,只不过她有点懒得查明。顶多就是像舒归一说得那样而已。 等与解笙道了别,看着他彻底离开这里之后,舒贝贝就跑进她以前住着的那间客房。她以前的衣服都在这个房间,这次出去可穿不上那么好的衣服。 穿上靴裤和背心,舒贝贝又拿上一件连帽遮阳衣套上便离开家门,顺便还骑走了解笙的宝贝机车。 啧,这机车真沉。 稍微调了一下位置,舒贝贝戴上护目镜就骑车离开了庄园。虽然有点抖,但整体骑着没啥问题。 抵达第一个目的地之后,舒贝贝差点直接跳下来把这个超级沉的机车直接扔在地上。说起来她也有几乎两年没骑过这种重型机车了,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不知道抹了多少人。 首抵达地并不是酒会场地,而是在酒会场地旁边的咖啡厅后门。那个擅长进出各种高级场所的酒保先生在接应她。 舒贝贝下车将头盔挂在车把上喊道:“九百门!” “要知道,有同一个人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如果不是你拜托我的话。”门边一直等着舒贝贝的男人掐灭烟,扔在地上用鞋子捻了捻。 舒贝贝用手插着口袋回头,看到这个面向白净的熟人笑了下:“放心吧,解笙不会在的。” “最好不在。”酒保先生九百门对着舒贝贝歪了下头,“谁也不想得罪楚京最有钱的人。” “今天你得把你的门再给我打开一扇了。”舒贝贝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的会场,“这里,我得进去,而且你得告诉我所有可以进去的方法。最后要把我们带出来。” 九百门扶起舒贝贝带来的机车推到不起眼的地方,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自己:“好好当你的阔太太有什么不好的?” “日子过得舒不舒坦,不是光有钱就行的。”舒贝贝在一开始听到九百门说得话时,稍微愣了一下才回答。 “对我而言就是。”九百门楷了下鼻子,拉着舒贝贝走进咖啡厅里面,给她扔了一件宽大的厨师服,“你套上这个,咱们去酒会的后厨。” 舒贝贝有点嫌弃地将衣服直接套在了自己衣服的外面,看上去像一只滑稽的企鹅:“你确定这样没人会拦下我?现在酒会会场那边一定戒备森严。” “那也是戒备狂老大,你只要昂首挺胸地走进去,我保证没人拦着你。”九百门眨了下眼就开始给推车上装货了。 九百门是舒贝贝在刚刚回到楚京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就已经小有名气了。不管是名人party还是黑帮集会,只要有个门他就能进去。所以他也就被人成为九百门。 但主要他是凭借自己的酒保身份进去,所以有些人也就简称叫他酒保。 舒贝贝穿好衣服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九百门的助手一样跟在他身后朝着电影节迈进。 第130章 世事难料 第130章 世事难料 “说实话,你男人真是挺让人发憷的。”走到工作人员的仓库,九百门一边装着东西一边和舒贝贝闲谈。 舒贝贝直接又换上电影节内部服务人员的服装,利落地扎起头发:“你不就给他下过一次药吗,能看出什么来?” 几个月前,潜入解笙所在party给解笙的酒里下药的那个吧台酒保,就是九百门。然后受失忆前舒贝贝指使的司子庚带着失忆后的舒贝贝接近了解笙。 要说这一招是挺损的,但在当时这是舒贝贝唯一能接近解笙的办法。 当时的舒贝贝看到解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举止,更别提待在他身边调查。所以做他暂时情人这条路根本走不通,舒贝贝才会联系上对大脑记忆和心理一直都很有研究的温疯子出此下策。 九百门将货物都放好之后,直接摘下假发然后戴上一副金边眼镜,解开宽大的厨师服露出了里面的酒保装:“谁知道呢,直觉吧。” 舒贝贝并不太信任地撇了撇嘴:“直觉?你以为你是什么小女孩吗?” 九百门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得人多,自然就知道。” “别废话了。”舒贝贝拍了一下九百门,戴上个傻乎乎的黑框眼镜推着餐车就走出了后厨。 解氏电影节虽说只有圈内人能参加,但人数仍然是不容小觑的。舒贝贝并没有进行很完美的变装,如果仔细看肯定有人会觉得她眼熟。但问题是,这里的人没人会认真打量一个服务生。 舒贝贝跟九百门走出来之后就同他分头行动。他们如果总是在一起会被人注意,还是分开的好,行动也比较方便。 现在的话,她就一边偷喝解笙的香槟一边思考狂老大会从哪里进来吧…… 从路线上判定,狂老大应该不会采取和他们一样的潜入方式。他第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服务生,而且据以前舒贝贝看到他的样子判断,狂老大现在一定复吸了。 所以他要进来,一定就是横冲直入或者正大光明地闯进来。虽然都是闯进来,但两者有很大不同。前者狂老大至少要打晕五个保安,这还不算围守的警方人员;后者他只需要打晕一个人,一个受到邀请的人,然后拿着他的入场函走进来。 尽管舒贝贝觉得自己会选择第二种,但她还是拿不准狂老大会怎么做。毕竟他的样子不算是很像有钱人,似乎也搞不到一身像样的西装。如果他随便穿一身正装进来估计会被人从头注目到尾。 舒贝贝在闲逛了一阵后,逐渐怀疑狂老大是不是会来这个地方。 毕竟……谁也拿不准他一定就会上钩。 刚这样想着,舒贝贝就发现她进进出出的员工休息室里似乎有一件备用服装不见了。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如果狂老大拿到别人的邀请函进来后,立刻换上员工服,就不会被人注意到了! 而且这样反而给舒贝贝缩小了寻找范围,现在她只需要注意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就行了。 正如舒贝贝所想,她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舒贝贝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差点就要砸破了香槟瓶冲上去将那男人戳个稀巴烂。但不行,她得按照计划把狂老大绑出去。 舒贝贝以前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待着自己痛恨的人身边才会用那种办法接近解笙,将近三年过去了,她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会场里有专门为不舒服的客人准备的休息室。舒贝贝一进来就拿了一把钥匙,顺便将能放倒成年男性的药剂针管用皮筋绑在手腕内侧。 这时候的狂老大正在低着头偷偷寻找他的狂老三在那里。却不想一回头竟然撞到了个女服务生。 正当他想低调走开的时候,不想那服务生竟然低低笑了起来。 “大哥,见到弟弟就这么急着走吗?”舒贝贝挡住了狂老大的去路,抬手拉住他匆忙中没有系好的衣领。 狂老大眼前一亮,抬眼看果然是他想见到的人:“老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舒贝贝亮了下自己手里的钥匙,“继续低着头,跟我来。” 狂老大对现在的舒贝贝多少都有点不信任,但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的确不好多说什么,也就连忙跟了上去。 舒贝贝打开房间,把狂老大让进来就立刻重新锁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进来,狂老大就立刻把舒贝贝压在了门上。 舒贝贝也没有挣扎,示弱地哼了声:“大哥,疼。” 狂老大下意识地松了力气,狐疑地看着舒贝贝:“你……” “我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舒贝贝替狂老大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我从救助中心出来之后自己混了几年,然后出了车祸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狂老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信!” “真是这样!我可以带你去查医疗记录!”舒贝贝这时候才开始挣扎,“大哥,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你怎么没有骗过我?!你他娘的竟然是个女人?”狂老大一开始吼出来,后来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便压低了,但手上也更用了力气。 舒贝贝干脆放弃挣扎,把脸贴在门上:“除了这个。你也知道和人街上太乱了,哪有丫头片子混街巷的?” “别给我狡辩,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你背叛我了!”狂老大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扭曲起来,“我拿你,我是拿你当亲弟弟看的!” 舒贝贝低着头,轻叹一声:“是我少不经事。他们同我讲已经掌握了你的动向,如果我说出来,算你自首,从轻处理。” 狂老大捏住了舒贝贝的后颈冷笑:“你会这么傻?” “遇到大哥的事自然就傻了。”舒贝贝自嘲一笑,“我是傻,我不该一恢复就来见你的。” 静寂良久后,狂老大终于松开了舒贝贝。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舒贝贝的小腹时神色一黯。 “我当时不是故意的。”狂老大按住了舒贝贝的肩膀,“你是女人,但我们这种人不能有弱点,所以孩子没了也好。” 舒贝贝现在愈发地想找把刀子把狂老大切成小块混在水泥里盖茅房,但脸上只是稍微僵了下便恢复正常:“大哥你说得是。我现在也很庆幸。” 这几个字,她几乎把牙咬碎了才说出口。 “那你跟解家总裁是怎么回事?”狂老大走到舒贝贝身侧,仍然抱着疑问打量她。 “谁不喜欢钱呢?我就算失忆了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买通星娱老板做了个局,解笙那男人你也知道,看管了花枝招展紧赶着往上贴的女人,突然来一个不一样的很容易就被吸引了。”舒贝贝摊了摊手,面带嘲讽,“我一个人,便只想过点安生日子。” 狂老大哈哈笑了几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我那个狐狸三弟。” 舒贝贝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还是有点变化的,大哥要不要看看?” “你难不成有了和我继续合作的心思?”狂老大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嘀咕,可基本上相信了舒贝贝的说辞。 他以前就一直觉得舒贝贝记忆恢复后就会和他变回以前那样的关系。毕竟他的确是救了快要饿死的舒贝贝一命,也真是拿她当亲弟弟看待。这样的恩情在他看来不比一个孩子重要?在狂老大的世界里,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放弃亲人的人,比比皆是。 更何况,孩子还会再有的。 而且现在他的三弟变成了三妹,女人的话,更好控制。 “怎么没有?解笙那男人太过无趣,既然大哥回来,那去做点刺激的事情才好。”舒贝贝眨了眨眼,一点点缓缓靠近狂老大,“大哥说是不是?” “无趣可也有钱啊,有那么多钱,你还看得上我一个穷光蛋?”狂老大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躲开舒贝贝的意思。 舒贝贝嗔怪地捶了狂老大一拳:“解笙有钱可也不是我的,他家大业大又不姓我的姓。等哪天他若真厌烦我了,把我一踢开岂不是万事休矣?” “你是想……让我帮你搞死解笙,独霸他家的财产?”狂老大眯起眼睛,邪邪地笑起来,整张脸都有点扭曲。 舒贝贝抬起她那只藏着注射器的手,缓缓放到狂老大肩头:“只不过是我作为寡妇的安慰奖而言,而且可不是‘独霸’啊,是‘你跟我霸’。” 狂老大捉住舒贝贝的那只手,瞬间舒贝贝的身体就僵直起来。但幸好,这个自负的男人只是想把她的手移到自己胸口:“我发现三妹可比三弟有趣多了呐。” “以后你会发现更多的。”舒贝贝说罢,手掌突然下移将针管退出袖子然后向上一推,这一管生生都注射进了男人的胸口。 狂老大瞪大了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 舒贝贝看着狂老大倒在地上,冷笑两声就打算给九百门打电话运人。 殊不知这个会场被解笙在每个区域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也不知道摄像头屏幕前,面色铁青的解笙将这一切看了个从头到尾。 第131章 卑微的证明 第131章 卑微的证明 有一句话叫作“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解笙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他觉得,也许是自己这些日子里实在是太过幸福了。 解笙为了舒贝贝放弃了自己的执念,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将那个放满绝望的档案柜锁了起来。 以前有人说在这楚京里最富有的并不是解家,而是住在贫民窟的狂老三。因为只要他想,他就能让富人们将财富拱手让出来。解笙原先是不信的,但现在却觉得脸生生的疼。 他看着监视器里舒贝贝费劲联系九百门的样子,脚已经僵在了原地。 “队长……”艾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解笙的脸不敢说话。 她认识解笙也有六七年,的确解笙样貌出众能力也强,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喜欢。但艾理内心里却怕解笙怕得不行。正是因为清楚他的能力,所以才会害怕。 你见过身中三枪还要将敌人捅死的疯子吗?你见过在只有一根钢棍的情况下和有rpg的人去近战的疯子吗?你见过断食三天只为等目标出现的疯子吗? 解笙就是。 但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和女人撒娇,会给女人捶背,会装傻卖乖只为讨女人欢喜,艾理之前怎么也不敢相信。 艾理不喜欢舒贝贝,可她做到了,只可惜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良人。 解笙回过身,垂眼瞧着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扯起头发的九百门:“你以为你第二次在我眼皮子底下作祟还能逃走?” 九百门无奈地哼了两声:“我就说,你不是个简单人物。” 解笙眯起眼睛,先是给了艾理一个手势:“派人将舒贝贝和狂老大逼开,回收狂老大。” 艾理拿起对讲机,然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解笙一眼:“那舒贝贝呢……”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请相信她!”九百门见状突然喊了起来,“老三不是那种人,至少不是你们听说得那种人!她从头到尾都只是、都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 解笙回身直接一个铁拳就将九百门砸晕了过去,然后他转转手腕继续说道:“确保这个人一辈子也不会刑满释放,至于舒贝贝,逼她出门就行了,我亲自去料理。” “是。”艾理听完,立刻动身出去指挥。 解笙坐下来,继续看着显示器里焦急的舒贝贝,突然就笑了起来。 天啊,他的报应,现在才来吗。当真残忍,残忍极了。非要他这么难受才行吗?非要他跟死了一样痛苦才行吗? 不对,那个在酒会上给他下过一次药的男人说了,要相信舒贝贝。他得先信任他才行,舒贝贝放倒了狂老大,说明她是恨他的,对吧?那些话,说不准只是同狂老大虚与委蛇。 是了,一定是了。 舒贝贝在房间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联系不上九百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九百门如果安然无恙是不会不回她信息的。 思来想去,舒贝贝准备将狂老大先藏在这个地方,等半夜过来。反正温疯子给她的药足可以让狂老大一直睡到明天。 她还需要问狂老大狂老二在哪,她那二哥一直都比大哥聪明,相信现在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只不过一直按兵不动。事到如今,舒贝贝可不能放任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在外面。 思考过后,舒贝贝便想拨通在外接应的舒归一的电话,不想外面竟然响起了敲门声。虽然并不是她这扇,但在不停逼近。 有人注意到这里了? 舒贝贝定了定心思,将门打开个缝看到的确有穿着统一服装的人在依次查看。在确认自己不可能在半分钟内将狂老大藏起来之后,果断地跳窗逃跑。 她是个胆子小的,尤其是现在。舒贝贝冒不起被人发现和罪犯在一起的风险,虽然没人会往糟糕的地方误会,但她也不好解释。 跳窗逃跑的舒贝贝一边解开侍者的衣服一边朝自己放的机车跑过去。,九百门那家伙鬼得很,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这么多年,九百门就没被抓起来过,更何况他做得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算被关起来能关多久? 推起机车,舒贝贝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买个轻点的备用一边通知任务取消一边往家驶去。 今天并不是顺利的一天,想来狂老大已经被警方抓起来了,舒贝贝在之后还得找时间去偷偷和他见一面。 回来之后气还没喘匀,解笙开门进来的声音就响起。 舒贝贝立刻跳下去,看到解笙背对着她换鞋子。 “你知不知道,我超级想玩站在背后用手蒙住你的眼看,然后让你猜猜我是谁的游戏。”舒贝贝站在解笙身后,突然说道,似乎想吓他一跳。 但是解笙没有说话。 舒贝贝耸耸肩,抬起了自己的手:“可是我最多只能够到这里,这样一来就成了抱住你了。” 解笙仍然沉默。 舒贝贝说着合拢自己的双臂,果然变成了从背后抱住男人的样子:“你这样不说话让我觉得好尴尬。” “是吗。”解笙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身,仔细地看着舒贝贝的眼睛。 他看不到欺骗,也看不到狡诈,更看不到不情愿。只听了几句话,解笙就想抱住舒贝贝了,舍不得这样冷落她。 正如解笙听到别人形容狂老三的那样:“闲叙三句命奉上,见之即打莫言谈。” 哦……他哪里下得去手打她呢? 解笙抚上舒贝贝的脸,突然用力将她直接按在了地毯上:“贝贝,吻我。” 舒贝贝被吓了一跳,随即觉得疑惑且不舒服。虽说自打恢复记忆之后她和解笙还没亲近过,若依平常丈夫早该急了,但解笙依旧很耐心地等舒贝贝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即便他只以为舒贝贝是因为头部没恢复好。 但解笙只是单纯地想证明什么而已,演戏也好,他就是想让舒贝贝证明是真心喜欢他的。 “嗯?”解笙见舒贝贝呆愣的样子,不悦地皱起眉。 舒贝贝其实根本就没准备好。说实话她这么多天没和解笙亲近,有很多原因,不光是因为之前仇恨解笙,也是因为她害怕男人——温疯子就是利用她这个弱点逼迫她突破心理障碍回忆起来的。 在码头的记忆,让舒贝贝对异性有一种从骨子里的厌恶。 能和解笙保持这种互动,对她而言已经很难得了。说实话,目前而言,也就只有解笙能和她这样亲密又不会让她紧张。 “嗯……你压着我又不凑过来,我怎么亲你?”舒贝贝明白总这样躲着也不行,便硬逼着自己放松下来。 解笙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了舒贝贝:“那现在呢?” 舒贝贝撑着身体坐起来,用双手捧住解笙的脸:“你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你吻我我就没事了。”解笙说着和以前一样耍赖皮的话,但神色却比以前冷得多。 舒贝贝愈发觉得不舒服,解笙不该是这样的,对面的男人如此机械,就像是在走什么形式一般:“又不是童话故事,一个吻怎么会解决问题呢?” 解笙的心随着时间变冷,但也觉得自己可能太过着急就稍微拉开了一点和舒贝贝的距离。不想,舒贝贝却拉住了他的领带:“我又没说不亲你,你躲开去做什么?” 说罢,舒贝贝轻轻拽着解笙的衣领,跪坐在地上嘟着嘴吻了男人,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吻太浅了点,以至于解笙还没燃起希望就被舒贝贝松了手。他看着她站起来,拉住他的手。 “今天好晚了,去休息吧?” 解笙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点头,任由舒贝贝拉着他去卧室。 “好好睡个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忍不住就信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句话是解笙希望的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想抱你。”沉默中,解笙提出了所有丈夫都会提出的要求。 舒贝贝握着解笙的手微不可闻地抖了一下,戏谑道:“……这可,解总原来是这么直白的人吗?” “就在这里,不想等。”解笙站住脚,停在了楼梯上。 舒贝贝不明白解笙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纳闷地皱起眉:“这里甚至都不是平的地方。” “那这样呢?”解笙趁舒贝贝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起来快走几步来到走廊上将她往墙上一推,“这里是平的。” “站、站着?”这种寻常的地点只会让舒贝贝更加紧张,尤其是在解笙从进来就没笑过的状态下。 更别提,她脚边就是楼梯口,这要是一个腿软可就摔下去了,更别提她等下是一定会腿软的。 “……啊,逗你的。”解笙终于笑了,像往常的笑容一样,“你可真紧张。” 舒贝贝看着这个笑并没松口气,但还是逐渐远离了楼梯口:“如果你觉得这样有趣的话,靠里面一点可以吧。” 你瞧,他的小妻子并没变得奇怪啊。只是对他的亲近表现出推脱和疏离而已。 解笙也是会演戏的,只不过他的演技,骗不过自己的心。 第132章 叶顷炫的爱情并不是爱情 第132章 叶顷炫的爱情并不是爱情 等到凌晨的时候,舒贝贝才发觉出了大事。 解笙说狂老大被重新关进监狱,他嘴里也在胡言乱语些关于舒贝贝的事。这一点舒贝贝倒是不太在意,就算狂老大把她引诱他的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会信,反正针管她已经回收了,而且温疯子给她的药药效虽然大可成分并不好查明,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找到她头上。 问题就在九百门身上。他不可能到现在都没联系舒贝贝,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载坑里了。 但舒贝贝也旁敲侧击着问了解笙有没有抓到一个混入会场的酒保,但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 夜半十分,舒贝贝睁着眼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来来回回地翻看手机也没能收到九百门的安全信息。 而她身边假装睡着的解笙更是难以入眠。 舒贝贝撩拨狂老大的模样在他脑海里转了几个圈也不带消退的,那么熟练,那么游刃有余,以至于一开始他都被骗了去。 而舒贝贝等待信息无果,干脆转个身子凑到解笙身边来。 她喜欢在解笙睡着的时候看他,因为这个时候的男人对她没有一点威胁。 心里有事,舒贝贝干脆就撑起身子,悄咪咪地趴在了解笙的肩膀上。解笙许是做梦了,眼睛微微动着,呼吸却还算匀称。看着看着,她心里也就安了下来。 “嗯……”舒贝贝怕压着解笙把他吵醒,最后还是躲得远了点,“晚安。” 解笙却再也睡不着,对于舒贝贝的忽冷忽热不知该作何想法。 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的。 因为九百门失踪,舒贝贝就让舒归一先去找他,将寻找狂老二的事情暂且搁置了下来。 而且最近解笙似乎忙了起来,舒贝贝见到他的次数也就少了。虽说这样挺不好的,但索性不用去想怎样面对男人,她心里也轻松了一点。 解笙忙,以至于片场里的事情变成了叶顷炫全权负责——原本就不该解氏总裁干这活。 叶顷炫自然很乐意过来管事,虽然来来回回上班时间多了半小时,但能天天都看到林先生啊。 尽管林先生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经常是在两人唇耳厮磨的时候接了电话立刻离开,留下可怜巴巴的叶顷炫和小叶顷炫抑郁。 “这是北导想沟通修改的,不是贝贝的问题。”就比如现在,林先生就在和君凉的经纪人sam小姐沟通关于男女主戏份的问题。 本来,林先生就看不惯这个给自己取了个洋名字的火辣经纪人,现在瞧她这故意刁难的样子更是无奈。 “加女主角戏份我们没异议,只是加了就加了,凭什么是把男主的戏份换走?”sam红唇一撇,双眉紧蹙瞧着林先生。 林先生终于决定不再和她浪费时间,站了起来:“我再说一遍,这是编剧的决定。说好听了我来跟你调和,说不好听我只是过来通知你的。” sam翻了个白眼:“要说人有后台就是不怕没戏演,你家舒小姐有解总不就够了,连人家的秘书都不放过,林先生果真是个够‘尽职尽责’的经纪人。” “你这话说得可就没趣了吧。”林先生摇摇头,懒得再搭理这女人,转身就想走开。 只是一回身,就正好看到要进来的君凉。 君凉还是拿着以往的那个模样,摇摇道具扇子:“怎么,林先生是心虚了?欺负完我的经纪人就想跑。” 林先生看到君凉就想皱眉,干脆撇过脸直接走出去。 君凉也没了想要进门的想法,后退两步跟着林先生走了出来:“你不会对解总的小秘书动了真心思吧?都是圈子里的人,还是玩玩就算了的好。” “我是认真是玩玩,都轮不上你说我。”林先生沉叹一口气,顿住了脚步,“君总有时间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不如现在赶紧进去安慰一下你的秘书。” 君凉的眼里一时间掠过疑惑和嘲讽:“多谢你的关心,sam不会被你那几句话伤了情绪。” 林先生可就不懂了,她就不明白君凉为什么要这样,于是今天,在君凉再一次对她冷嘲热讽后林先生终于厉着眉问道:“君凉,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凭什么对我这样说话?” 君凉突然笑了,要说人生得好看,笑得如此凉薄也惹人喜欢:“林先生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你自己不明白吗?” “她不明白,难道你明白?” 由远及近,叶顷炫一边高声说着一边走过来,顺带着引来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林先生现在是舒小姐的经纪人,自然也就是我们解氏的经纪人。君总怎么就这么喜欢为难我们解氏的经纪人呢?”叶顷炫走过来的时候气势冷厉,但现在一说话又完全没了刚刚的模样。 君凉知道叶顷炫这是在给自己留着面子,但心里憋着这口气又没出去发。 解笙是他的救命恩人,叶顷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知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他不该再纠结,可看到林先生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疑惑,忍不住难受。 再看到她现在竟然和叶顷炫不清不楚,君凉又觉得她不值得自己这样。 毕竟,叶顷炫就算厉害也只是解笙的秘书,而且在他们这种人眼里不过是个弟弟,林先生和叶顷炫在一起不就是玩玩吗? 就跟对待他一样。 君凉咽不下那口气,就是没法对林先生在他被解笙解约的时候的突然离开释怀。 年轻的男人女人在一起总难免有感情,君凉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上自己的经纪人,会很麻烦,会给自己的未来放绊脚石,但这样优秀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喜欢上呢? 只是在自己需要养伤修影的时候,这女人竟然就这样走了。他是受了点伤可还是影帝啊!这种事不可能对他产生影响,可她怎么就走了呢?只要,只要她等半年啊。半年没收入对他们而言又饿不死。 君凉不明白,但也不想再去追究。 毕竟娱乐圈这个世界里,有些残酷的人就是如此。 事实证明林先生离开君凉也的确是个好选择,她有了更多的艺人寻上门,有了更多选择,有了更多收入。 虽然后来一直都没有像他这样出名的,但好在现在有了舒贝贝。 “君总如果对剧本更改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来找我。”叶顷炫站在君凉和林先生中间,直接大胆地拉住了女人的手。 远处嗑瓜子的舒贝贝和唐雅雅看着眼睛都直了。 叶顷炫不愧是解笙教出来的,胆子就是肥。 林先生有意甩开叶顷炫的手,无奈这小子手劲大得要命,别说挣脱了,她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 “你为什么还会为他难过?”将林先生拽到休息室里,叶顷炫把林先生往墙上就一按。 林先生眉头紧锁着,咬了咬牙:“我没有,你放开我。” “我讨厌别人骗我。”叶顷炫按着自己的眉心不断低语着,“我讨厌这样,我不允许你这样。” 林先生也没由来地恼火:“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别说我没承认是你的女朋友,就算我承认了你也没权利对我说‘允许’两个字!” “你说什么?”叶顷炫突然贴近林先生,沉沉喘着气,“我有对你不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林先生推着叶顷炫,“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叶顷炫面对林先生的推搡仍然稳如泰山,冷笑了两声:“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 林先生差点就要笑出来:“你说什么?你是什么年代的人了,还说这种话?” 叶顷炫像是被打破了自己的什么理念一般:“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喜欢你,我不准你看他。” 林先生突然一个用力终于挣脱了叶顷炫,微喘着:“你有病!” “对啊我就是有病。”叶顷炫诚然点头,拍着自己的脑子和心口,“我是有病,爱一个连喜欢都不会同我说的女人。” 爱?这和喜欢就完全不同了。 林先生咽咽唾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 叶顷炫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软糯糯地靠近林先生:“对不起,我就是脾气不好,我控制不住自己。” 林先生抬眼,瞧着叶顷炫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我只是被君凉的经纪人刁难了,和他辩解几句而已。”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觉得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了。”叶顷炫像是寻求安慰一样抱住了林先生,“我不会对你这样了,你就让我继续对你好吧。” “顷炫,你不能总对我这样。”林先生多少有点不自在,毕竟这个男人刚刚还在处于看着要打她的状态里。 “我是嫉妒君凉了,只要你不会为他伤心难过,我就也不会这样。”叶顷炫嘟囔着,像是在埋怨一般。 林先生摸了下叶顷炫的头发,将下巴放在男人肩膀上:“叶顷炫,我也不是……不喜欢你。” 面对这种近似表白的话,本该欣喜若狂的叶顷炫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似乎这样的话,在他听来是意料之中的。 第133章 你是谁 第133章 你是谁 “贝贝姐,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在远处观望了很久直到看见叶顷炫拽着林先生不见的唐雅雅,忍不住出声问道。 关于叶顷炫的爱情问题她疑惑好久了,若说像大家传的那样喜欢解笙,她能理解,但是喜欢林先生吧……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她真看不出这两人是互相喜欢的。 瞧着舒贝贝那副看看热闹就得了的样子,唐雅雅却忍不住再这样旁观下去。 舒贝贝叹着气点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问了也没用。” “哦……”见舒贝贝还是不冷不热的,唐雅雅点头继续装蘑菇。 舒贝贝见她家助理这个模样,还是站了起来:“行啦,我过去问问。” 不过虽说问问,但舒贝贝却没去找林先生,而是朝着君凉走了过去。现在林先生和叶顷炫不知道在屋子里说些什么,她才不进去讨人嫌。 她要找的,是那个欺负她经纪人的君老师。 君凉准备着接下来的剧情,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舒贝贝来到他身边坐下,很是干脆地开口:“君老师,你喜欢林先生吗?” “为什么这么问?”君凉弯弯眉毛笑起来,态度暧昧得很。 “你总是为难她,跟情侣吵架了似得。”舒贝贝抱着自己的剧本,无聊地翻看,“要说你想离开解氏也没错,不想带走一直都跟解笙有合作的林先生也没错,可你现在还这样——” “你说什么?”君凉头一次不礼貌地打断了舒贝贝的话,“什么叫我不想带走林先生?” 舒贝贝耸耸肩:“林先生同我说的,你一言不辞离开解氏,都没通知她。再找人也找不到,最后就是得到你已经更换经纪人的消息。” 这是,哪来的话? 林先生同舒贝贝撒谎了吗?不,即便林先生有很多不好可她也不是那种人。想遮掩自己做错过的事,只要不说就好了,舒贝贝也不会过多逼问。 所以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贝贝看着君凉突然起身离开,眯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君凉知道了什么,但希望他想通了什么。 更何况不管怎样,现在都已经晚了,叶顷炫虽说成天嘻嘻哈哈的,但抓着林先生走进房间那尽头看着就让人发憷。 诶……怎么现在她还要管这些个破事呢?也不知道解笙现在在哪,还不好好管管他家秘书。 解笙在做正事,只有他能做的那种。 叶顷炫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当初狂老三抹除纹身的医院,只是那个医生被狂老三吓得够呛,什么话都不肯说。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不能再坐着等叶顷炫好言开导了。 “嗯,如果你不说的话我马上就把这里买下来,然后保证你再也没机会接触其他美容院。”解笙踱步,瞧着墙壁上那些照片摇了摇头,“虽说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前途。” “解,解总啊……”看上去皮肤细致样貌端庄的女院长在面对解笙的时候,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解笙在院长对面坐了下来,稍微叹气:“这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事,不看可不行。如果您拿出来,于您于我都不好。” 院长女士有些动容,眼睛已经开始往电脑上瞟。 解笙勾起唇,但眼里却直直地盯着对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至于那个棘手的病患,您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您电脑里那几页我并不感兴趣,我想看对方的照片。” 院长摇着头叹气,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抽屉:“希望解先生不要说出去。” “这是自然。”解笙接过那份档案,在看到的时候表情瞬间就冰冷下来。将对面的院长女士都吓了一跳。 上面的人是舒贝贝没错,这解笙倒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看着那个数字纹身…… 叶顷炫找到解笙的时候,男人已经在码头上坐了半天。 “解总,您怎么还在这儿呢?”叶顷炫靠近解笙,瞧着这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轻咳了一声,“回去吧,要下雨了。” 解笙沉默着,但听到叶顷炫的声音还是抬起了头。 叶顷炫干脆也坐下来,跟着解笙望天:“医疗档案你已经拿到了吧,的确是舒小姐?” 解笙抬手将放在自己身边的档案拿起来直接递给了叶顷炫,示意他看。 叶顷炫打开后,默念着那个纹身的数字,脸色突然怪异起来:“……770?这不是——” “是北璃的编号。”解笙自嘲地笑了下,“你知道吗,我还想啊……万一狂老三是厌倦了以前的日子,想找个安身之处好好生活。那个酒保不是说了吗,要相信她,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我就觉得,她还是有可能对我是真心的。只不过初衷是为了我的钱。” 叶顷炫按住解笙的肩膀,叹口气却觉得更加沉重:“解笙,其实舒小姐她……” “什么舒小姐!”解笙吼着突然就笑了。明亮的眸子倒影天空的夕阳,艳色的阳光让他的脸颊也红了起来,“是北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亲手推到地狱的人。她怎么可能喜欢我?从一开始就是她计划好的。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被人戏耍了一道,像猴子一样演杂耍给他们看!” 叶顷炫皱着眉,对这世间一切都产生了怀疑:“也、也不一定的。你当时只是退了婚, 谁都会这样做的。就算北家没出事,你也不会娶她的吧?” 解笙掀起唇,脸上有一种近似疯癫的笑意:“那你知道,为什么北家会倒台吗?你知道,是谁把北氏董事长送进的监狱吗?” 叶顷炫不敢再问,这件事是在他认识解笙之前发生的,具体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还真是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如果解家跟北家倒台的事情有关的话,那舒贝贝,倒真是怎么都不会喜欢解笙了。 这日子,怎么就这么苦呢? 解笙不敢回家,也不想回家。他就想在这里坐着,这个他第二次丢掉舒贝贝的码头上坐着。 啊,现在应该叫她北璃了吗? 讽刺啊真是讽刺!解笙你的错,竟然得还一辈子呢! 叶顷炫就这样陪着解笙坐,什么话都不说,直到下了雨。夏天的雨急又大,却不会很长。但雨点子砸在解笙脸上的时候,他竟不觉得很疼。 许是麻木了,真的疼过头也就不会觉得再怎么疼了。 “叶啊,我赎不清自己的罪,这可怎么办?”雨快停的时候,解笙这样问道。 站着给解笙打伞的叶顷炫想了想,然后摇头:“这事也不是什么报应,你就别多想了。” “怎么不是报应?”解笙挥挥手,示意叶顷炫将伞遮好叶顷炫自己,不用管他,“我十八岁的时候,只知道爱自己,不懂得爱别人。我母亲临终之前就想着让我身边有好多同龄的朋友,有暗恋的女孩子,但我却对那些不屑一顾。长大一些,我却觉得这些人都没什么可喜欢的。遇到她却就没由来地痴迷,就是喜欢,就是爱极了,就想同她在一起,恨不得天天抱在怀里时时亲一口才高兴。然后这个人,偏偏是所有女人里最不可能对我动情的那个。” 叶顷炫执拗地给解笙打伞:“回去吧,您再不回去,我就要被雨淋死了。” 解笙这才抬头看到叶顷炫落汤鸡的模样,迟缓地站起来:“回去吧,是该回去了。” 解笙不怪舒贝贝,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错。这些事都是他自食恶果。 凌晨一点,解笙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看着沙发,就想到舒贝贝第一次过来蜷在那里瑟瑟发抖看着他的模样;他看着楼梯,就想到舒贝贝在这上面跑来跑去接过失手将蛋糕掉在地上一脸委屈的模样;他看着厨房,就想到舒贝贝在这里问他是不是“第一次”的戏谑。 当真难受。 当真苦痛。 当真绝望。 “你怎么才回来!” 正当解笙沉思的时候,舒贝贝带着点怒意的声音响起:“这都几点了?你说你是不是又去外面胡闹了?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 解笙一回头,竟看到舒贝贝红着眼睛站在他身后:“……你怎么了,还不睡。” 一说话,舒贝贝才听到解笙有点沙哑是嗓音,才看到男人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 “你淋到雨了?快脱下来。”不由分说的,舒贝贝上来就扯掉了解笙的衬衣,“我记得叶顷炫晚上离开剧组了啊,不是去接你?怎么还淋到雨了?今天的雨是急,我早上想跟你说带伞却给忘了。” “你还能对我这么好吗?”解笙任由舒贝贝将他的上身衣服脱掉,低低地问。 舒贝贝愣了一下,踮着脚伸手去试解笙额头的温度:“你又没发烧,说什么呢?” 解笙垂着眼,想弯起嘴角却发现做不到:“我又想让你亲我一下。” “那就亲你一下。”舒贝贝踮起脚尖,在解笙的唇上浅尝即止。 解笙仔细地看着舒贝贝,突然觉得胃里难受得很,扯着心脏疼。 第134章 真正的深渊永远不会直视你 第134章 真正的深渊永远不会直视你 解笙又不见了,都已经快十二点还是不见人影。 舒贝贝一边看电视,一边掰着自己的钥匙链玩。说起来自打她恢复记忆之后就跟骆怀枫见了一面,也不知道那男人最近都在干什么。 她对骆怀枫的感情其实有点复杂,舒贝贝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无奈这么多年也没有感觉。骆怀枫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一本正经。有的时候甚至会扫了舒贝贝的兴致。 而且,还给人一种摸不透的感觉。 舒贝贝不喜欢把握不住的男人,本就没安全感,这样一来更是令人难受。 尽管她相信骆怀枫不会做什么差劲的事情。 客厅的钟时针和分针重合,正好零点了。 舒贝贝并不困,就想着等解笙回来,反正明天没有白天的戏码,晚一点睡也无所谓。 啊,说起来,反正闲着,不如再去地下室看一看吧。 上次下去本是要看看解氏公司的档案,但解笙突然进来就没看到。 好吧,她其实就是想看看这回的密码解笙改成什么了。 不出所料的,在舒贝贝的上一次撒娇攻势下解笙将密码改成了她的生日,假生日。 舒贝贝并不愿意要自己原本的那个生日了,那个生日冷到要命,走出门鼻子尖儿都要冻掉了去。 不过既然都下来了,不如就翻来看看。 舒贝贝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思翻看了几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看过这类资料,差不多都看不懂了。 干脆,舒贝贝就只打开十年前那个年份的资料专门查看起关于北家的信息。 并没有,除了她父亲出事前有一些生意往来就没别的了。 舒贝贝站起身,百无聊赖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哪里有东西在闪。但一抬头就找不见了。 或许是花眼吧,毕竟现在也挺晚的了。 在昏暗的地方就是容易困,更别提她还看了那么多字。舒贝贝决定还是乖乖上床,不等解笙那个家伙了。 然而解笙呢,他其实就在庄园的车库里,盯着他的电脑黑屏发愣。他重新按键打开,然后屏幕里就出现了夜视状态下的地下室画面。 他知道舒贝贝肯定会去看的,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就算舒贝贝对他不是真心的,那件事也不能被她发现。 解笙进屋的时候,舒贝贝已经去了卧室。他一个大男人,头一次觉得自己家里竟然这么可怕。 茶几上放着舒贝贝喝了一般水的杯子,放着她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钥匙链,看上去就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他的妻子还是那个有点迷糊,偶尔精明,总是粗心大意的舒贝…… 解笙在拿起那个钥匙链准备还给舒贝贝的时候,突然皱起眉,然后放在鼻尖上闻了闻。 随即眉头紧锁。 次日算是个小假期,对舒贝贝是,对君凉也是。 君凉一大早就找到了自己旧助理,那个以前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的小女人已经嫁为人妇,如今都是准妈妈了。 “是君先生啊,您怎么来了?”长着一双杏眼的圆脸女人挺着自己的大肚子,招呼着君凉落座。 君凉连忙摆手,扶着孕妇坐下:“我来问你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助理笑着点头:“您说吧,只要我能想起来的准告诉您。” “几年前我受伤的事你记得吧?”君凉也在女人面前坐下,但似乎很是不安,“那个时候我的手机因为警方的安全检查被删除了一些信息,我让你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你确定你通知她了吗?” 助理小姐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当时在您手下做事没多久,对这个林先生也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事我的确记得。当时您在昏迷我就也没多问,因为您通讯录里只有一位先生姓林,所以我给那个林先生打了很多次电话。可是对方不是用秘书应付就是不接听。当时我还觉得很气来着。” 君凉只觉得三伏天气,他自己的手脚却都凉了:“你知道……我的经纪人其实是女人吗?” 这位孕妇瞪大了眼睛:“是女人?我、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只来了一星期,还真不知道——” “没事,打扰你了。”君凉艰难地保持着自己的笑容站了起来,“祝你们母子平安,什么时候生了可要通知我一声。” 助理小姐有点担心地跟着君凉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君先生,这件事怎么了吗?” “只是想问问而已,没什么大事。”君凉戴好自己的帽子,礼貌地笑笑离开了这个公寓楼。 人的命有时候就是奇怪,一些小事就能影响整个人生轨迹。 可是不该这样啊,就算他的助理通知错了人,之后招代理经纪人去通知林先生的时候总不会也错了吧?他可是认认真真将号码写给sam看的,这还能打错? 除非她——根本除非她根本没听他的。 那些日子他专注养伤恢复,将所有事都交给了sam。 君凉在原地笑了起来,他不能伤心,不能伤心很久,因为不能做让粉丝觉得困扰的事情。所以君凉永远都是温文尔雅带着那么点儿清冷的君凉。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进入解氏,如果不一门心思地想被解笙签约,这些事哪里会发生? 其实对于君凉,解笙内心也是有亏欠的。在君凉正处于上升期的时候连累他出了这种事,解笙已经在尽力弥补了。 但现在他可不想理会这种事,解笙拿了舒贝贝的钥匙链出来拿给了艾理。 虽说因为这钥匙链是骆怀枫送的还总被舒贝贝拿在手里,但解笙真没觉得有什么。相反,正是因为这是别人的好意,解笙才觉得舒贝贝一直带在身边没什么。 艾理敲了敲门,瞧着体育场的解笙望而却步:“队长,结果出来了。” 解笙拿着一根长棍,随手耍了几下队长艾理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艾理反而后退了一点到安全地带:“那个钥匙链其实是镂空的,里面放着一些颗粒。初步看吧……是避孕贴的成分。但是这东西是最新研究的所以我们也没太能确认成分,所以你也别着急——” 话音刚落,解笙就将长棍砸在地上生生劈弯:“你拐着弯说什么!不就是想说她都不乐意给我生孩子吗!?”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艾理吓得缩起了肩膀,大脑里迅速在找借口准备脱身。 幸好这个时候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叶顷炫走了过来:“你去忙吧。” 艾理给了叶顷炫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又担忧地看了一眼解笙才离开。 “总裁,或许你该跟她摊牌。这事也许不是你想得那样,她如果不想生孩子在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就会去打掉,但她没有啊。”叶顷炫耸耸肩,尽力地开导着解笙。 在他看来的确如此,舒贝贝就算不能控制第一次怀孕或者要拿身孕得解笙的可怜,那早点流产不是对自己也好吗?何必要等狂老大找上门用那种危险的方法流产呢? “你不明白,那个时候她正正好好可以脱离我对她的培养,你不觉得自打那以后舒贝贝就已经具备独立的能力了吗?”解笙按着自己的额头,沉沉叹气,“而且你再想想我们为什么一直按不死那个暴露舒贝贝怀孕的顾小千?你再想想是谁买下的星娱!” 叶顷炫眉毛一挑,只觉得鸡皮疙瘩起来:“顾小千其实是舒贝贝的人?” “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想和我在一起过。”解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要咬碎了牙。 他一直想尽办法地相信她,一直想尽办法地想同她在一起。难道就因为爱所以要一再忍让吗? 枉他一次次救她,枉他……枉他这样将她捧在手心上! 解笙承认自己爱舒贝贝,爱得不得了,但他并不盲目,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到了这个份上他还任由舒贝贝骗他,那他便真是人们说的那纨绔子弟了! 只看着女人的脸再喜欢也没办法长久,他想要的是那颗心。 是,他是愧对舒贝贝,但也不代表舒贝贝能这样对他! 那可是、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解笙在看到舒贝贝躺在血里的模样时,只觉得天都塌了,这世间的残酷事情他打十八岁就在看着,但也没有那一刻令人心痛。 那赤红的血液像是要炸透了他的眼,像是要刺穿他的心脏再连着倒刺旋转着抽出来,似乎让解笙提前感受了死亡。 但现在告诉他,这一切其实都是故意促成的。他怎么能接受! 就算舒贝贝想要他的家产,想要报复他,想要他一穷二白解笙都觉得没什么。如果用这些东西能让舒贝贝舒了心,那他便都抛出去。只要舒贝贝有那么一丁点真心,他不要多了,一丁点就好。 但没有啊,舒贝贝选择了最残忍的方法报复他。 解笙每一天都觉得他不会更难过了,但第二天舒贝贝就会让他知道自己是错的。 那句“我爱你”那句“我愿意”,如今想起愈发让人觉得刺耳。 第135章 放弃总是很简单的 第135章 放弃总是很简单的 君凉突然就解雇了自己的经纪人,谁也不知道原因。要说君凉现在也不缺给他干活的,但再怎么说经纪人也是没法替代的吧? 舒贝贝着实是懒得关心他们的事,只要君凉不会耽误拍摄进程,那她就没问题。 只是他将舒贝贝自己的经纪人叫走这件事被唐雅雅念叨了十几分钟。 林先生并不知道君凉要找她做什么,如果不是听说君凉工作室临时出了什么变故怕他会影响拍摄,林先生才不会亲自过来见他。 而且到君凉的休息室她就后悔了。一是因为林先生下意识地不愿意自己和君凉见面被叶顷炫看见。再者就是这个以前一见到她就刻薄毒舌的男人竟然表现出了不安的表情。 “小林,我想挖墙脚。” 好了,开场就是这个,她就该知道君凉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林先生只是惊讶于君凉说的话深知甚至没能发现他对自己称呼的变化。 顿了顿,林先生无奈地冷哼一声:“贝贝现在已经被解总签走了,就算你想挖墙脚也得找个好挖的不是?挖人家家老婆算怎么回事?” “我是想挖你。”君凉这次可是放了自己的最低姿态,这么多年了他都没看开,现在知道自己和林先生之间有误会,怎么可能不去挽回一下呢? 林先生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她本是想冷笑的,却发现自己笑不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凉见林先生的样子连忙解释:“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当初突然和解笙解约离开,但我其实是因为意外受伤了。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我手里里的那两天的信息全部被删除所以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我让阿s通知你但她通知错了人。而且sam当时……” “你不用再解释了。反正现在大家过得也都挺好的。”林先生抱起手臂,一时间完全没了自己想象中的心情。 她曾经想过君凉会不会向她解释之前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个误会呢?受伤这种事,林先生还真猜测过。时隔这么久君凉突然真如她心意的时候,林先生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了。 sam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的,再加上君凉今天早上解雇她的消息,当年的事情估计就是她在使坏。但稀奇的是林先生甚至都没感觉生气,她平常可不是这种人。 林先生只觉得无力,也觉得有些失望。 不光是对君凉,更是对自己。她清楚自己当时是喜欢君凉的,现在看来君凉也喜欢她。但既然喜欢却仍然不敢迈出那一步。诚然影帝和自己的经纪人在一起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他们都没想过试一试。 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这一等就错过了机会。 而真正让林先生想要放弃的是,他们两个竟然谁都不肯先低头。当时林先生找不到君凉君凉也无法出院,可后来呢?后来他们也见过面,可就是谁都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 林先生知道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没法要求君凉去做,那她便不强求了。 “当时我也有错,我不该立刻就去天海带新艺人。”林先生很是释然地叹了口气便后退一步到门口,“我当贝贝的经纪人就已经很忙了,实在腾不出时间料理君先生的事务,抱歉。” 君凉哑然,再想说挽留的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看啊,即便做出挽留也只能到此为止。 林先生仍然喜欢君凉,只是却不想要同这样的男人共度余生了。他们如果能在一起也会再继续面对很多事情,如果每一个误会都要用这么久来化解,那他们怎么在一起? 更何况,她喜欢叶顷炫。尽管一开始讨厌得很,油嘴滑舌的,顽皮的,喜欢做缩头乌龟的,时常暴躁偏激的叶顷炫着实不是她喜爱的类型,但他至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离开她。那个像狗皮膏药样的男人怕是会立刻冲过来抱着她不撒手。 林先生不想去看君凉的表情,礼貌地道过别后转身离开。 最近事情这么多,忙一忙也就过去了吧。 舒贝贝在看到林先生走出来的时候,拉住了想要上前问话的唐雅雅。就那个表情,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林先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容不得别人看到她弱势的一面。 这些事还是少掺和的好,她只要安安心心回家抱男人过日子得了。 解笙这几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一直没在片场出现。今天夜工下得晚一点,说不定等她到家的时候解笙也就回去了。 “雅雅。”舒贝贝拽了下还在担心林先生的唐雅雅的衣服,“今天晚上替我去买个蛋糕吧,要长春街那家的。” 唐雅雅反应了一下点点头:“那家人超多的起司蛋糕?” 舒贝贝应了声拿出钱包:“拿去花,如果有你喜欢的也买回来吧。” “遵命!”唐雅雅立马就忘记了担心林先生的事,拿走钱包马上就跑没了影子。 晚上十点,舒贝贝提着蛋糕和送她回家的唐雅雅摆了摆手道别。然后转身对着家门走过去。 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没有都打开,所以显得有那么点昏暗。 “解笙,你回来了吗?”舒贝贝把蛋糕放在一边,四处看着周围,“解笙?” 二楼传来声音,解笙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下来,以前见到舒贝贝时总是弯弯笑的眉如今垂着,瞳孔稍显木讷,见到站在吊灯下的舒贝贝才有了点神态。 “你要去哪里吗。”舒贝贝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连忙走过去靠近了解笙看。 解笙紧紧盯着舒贝贝,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我要问你一件事,必须诚实回答我。” “你怎么了。”舒贝贝想要捉住解笙的手,却被他躲开。 她看得出男人在纠结些什么,舒贝贝还从没见过解笙这样——他那眼神几乎是在求着她说:请按照我希望的回答吧。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解笙迟了很久才问道,他的眼睛里布着些血丝,好看的黑色眸子映出灯光的颜色,好像被包裹在黑暗中的一颗琥珀。 舒贝贝微不可见地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捶了下解笙:“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第一次见到你,自然是在酒店包间里。虽说我们都在酒会上,可我也没那个机会和你说上几句话。” “好。”解笙只说了一个字,不如说他根本不想再讲话。他拉着行李箱向门口前进,紧紧皱着眉。 “你要去哪?”舒贝贝有点急了,连忙过去拉住解笙的手。 解笙低头,在看到舒贝贝拉着自己的时候竟然笑了下:“不是我要离开。” 他将舒贝贝的手扯开,把行李箱把手放在了她的手里:“是你要离开。” 舒贝贝只觉得解笙触碰到自己的地方都是冷的,他看向自己的视线也是没温度的,甚至站在他周围都感觉不到往常的爱意。 “我果然还是做不到。”解笙十分绅士地为舒贝贝打开了门,“你离开吧,这样我会好受些。” “解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舒贝贝忍耐着想要发怒的冲动,将行李箱推开,“你以为你说这种话就能骗到我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解笙动了动唇,根本没解释的打算,为舒贝贝把行李箱拿了出去:“你走吧,别让我再难受了。” 舒贝贝突然笑起来,重新抓住解笙的手,死死地:“你又跟我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我不会对你生气。” 解笙稍微弯了点腰以便能和舒贝贝对视,那眼神仿佛能让人溺死在里面,只是多了点……舒贝贝也说不上来,或者说她不敢猜。 总不能,是恨意吧? 解笙见舒贝贝不走,叹了叹气张开手臂抱住了她。正当舒贝贝稍微放心回抱解笙的时候,这男人竟然将她单手举了起来,然后就这样直接放在了门外,然后还把行李箱放倒了她手边。 解笙将舒贝贝抱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放远了一点,以至于她脚落地之后刚刚扶稳解笙已经关上了门。 舒贝贝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解笙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但到底是什么呢! 她有些虚弱地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望着自家的大门发呆。 不光不明白,舒贝贝到现在也不相信解笙已经将她给赶出家门了。甚至在这外面三十多度的天气舒贝贝就在这儿坐了十分钟,浑身发冷。 舒贝贝想了很多,甚至还猜解笙是不是得了绝症。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啊?他脑子有病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起来……她这是被甩了吧。 舒贝贝摸着自己的戒指,有些疲惫地站了起来。 解笙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是真心的,舒贝贝感觉得到。但让她害怕的是,解笙想让她离开的时候也是真心的。 还有那句“不要再让他难受了。”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舒贝贝只觉得心脏突突地跳起来,摇着头安慰自己。这事情是不可能的,解笙说到底只是个商人,她已经将他的调查引到顾小千那边,不会这么快发现的。 不会的……吧。 第136章 真正的爱意是寒冷的 第136章 真正的爱意是寒冷的 舒贝贝在楼下坐了多久,解笙就看了她多久。他看着她大喊,看着她重新按门密码却进不来,看着她尝试爬阳台无奈太矮。 心疼吗?是心疼的。但一想到她会欺骗自己,宁可带着那种东西也不想怀孕,解笙就怎么也不想再见到她。 至少,至少现在,让他静一静吧。 舒贝贝最后还是离开了这里,解笙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是她那个假父亲家,或许是骆怀枫那边。 解笙想到这个心脏就揪着疼。她离开了,她去了别的地方,明明是他赶走的,但他就是不争气地会难受。 他拉长了窗帘,路过客厅的时候在茶几上发现了那个蛋糕。 奶黄色的、软软的、香喷喷的蛋糕。舒贝贝抱在怀里托回来的,这一路上竟然都没被旁边的盒壁粘到。 解笙其实并不喜欢吃甜食,他只是很需要补充体力。其实吃其他东西也可以,但最好吃的就只有甜食了。 舒贝贝记得他所有爱吃的东西,记得他穿得好看的颜色,记得他喜欢用报纸包书,记得他喜欢在拉着窗帘的清晨懒床。 当真是,煞费苦心。 解笙不是不想相信舒贝贝,而是不敢信。他不怕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他是怕舒贝贝先离开他,带着嘲讽的笑意。 他的手机在昏暗中突然亮了起来,解笙走过去索性坐在毛毯上。看着上面显示的“艾理”的名字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点开:“什么事。” 艾理在打电话之前斟酌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开门见山:“你还记得之前你遇到过一个叫鬼头绝的人吗?他又出现了。” 解笙显得兴致缺缺:“哦,那怎么了。反正他现在也残了,你们去收拾就好。” “我们倒是想这么简单。”艾理叹了口气,“但我们不知道他和码头有合作。” 解笙垂眼抵着额头:“别查错了吧,一般人不会和码头有合作的。鬼头绝的确有两把刷子,但还不至于能和码头老板有生意。” 艾理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资料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恰恰相反,鬼头绝似乎是码头的固定供应商,有人说他现在带着一披人从金三角偷渡过过来,据说里面一成是婴儿。” “他还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解笙攥紧了拳头,原本红着的眼睛愈发可怕起来,“密切注意,既然是从那边过来说明他还得有很久才行。最好在他见到码头老板之前截住他。” “是。”艾理在得到解笙的指示后便听到了他那边的忙音。 其实她是想再问问解笙怎么样了的,可惜男人并没给她机会。 其实问了也没用,解笙难道还会同她诉苦不成?“我好难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这也未见的不是什么好事,她原本就不喜欢舒贝贝,心里难过这种事,过一过也就淡了。 能吗?这谁能说得准啊…… 舒贝贝在外面过了一晚,其实她哪都没去,就走到了最近的24时超市坐了一晚。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她还不想和别人说。解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必须得到个答案。 虽说现在已经不是天气最热的时候了,但天亮得还是很早。五点的时候,昏昏欲睡的舒贝贝就看到了太阳升起。 舒贝贝今天并不打算去片场,姑且给唐雅雅发了条短信让她请假,现在她应该已经看到了。 之所以没选择林先生……是因为舒贝贝怕挨骂。她还是找个好欺负的好了。 解笙如果想去公司的话,一定会路过这里,他不接舒贝贝的电话,舒贝贝也只能站在这里等着拦解笙才能见到他一面了。这样盘算着舒贝贝在清晨七点的时候就站到了超市外面的路边上。 这个时间的温度虽然不热,但阳光却晒得很,幸好舒贝贝戴着墨镜。 舒贝贝站到七点半还没见到解笙的车子,就想着再等等,可是等了半个小时她还是没见解笙的人影。 路上开那种车子的人只有解笙一个,按理说应该很显眼的才对。 只是舒贝贝眼睛都快看破柏油马路了,解笙仍然没有出现。 她拿着行李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似乎也就真成了傻子。 会不会只是解笙厌倦了呢,他只不过是……不喜欢自己了。舒贝贝现在才逐渐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解笙就不来她的剧组了,回家的时间也晚了起来,也没再同她亲近了。 这个男人又一次放开了她的手,讽刺的是舒贝贝这一次甚至也没意识到解笙已经放手了。就跟十年前一样。 那个时候的解笙也是放开了她的手,但她还傻乎乎地想着这个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下午三点,林先生终于用gps找到了坐在人行道台阶上阴凉处用渔夫帽和墨镜遮住脸的舒贝贝。 她见到舒贝贝刚想骂她不负责任就见到了她手边的行李箱:“你……你这是要去哪?” 舒贝贝抬头,说不上是难受还是生气,似乎就是懵了的模样:“林先生,解笙他、他把我赶出来了。” 林先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但看到舒贝贝一夜没睡的憔悴模样又觉得她不会开这种玩笑:“你们吵架了?” “如果吵架就好了,至少我还知道是为什么。”舒贝贝揉了揉发酸的膝盖,想要站起来却跌坐了回去,“……我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啊,他突然就要我离开。” 林先生将舒贝贝扶起来,拉着她想上自己的车却发现舒贝贝没动:“先跟我去车上,现在正是热的时候,你这样的会中暑的。” “可你说我去哪儿呢?”舒贝贝被林先生拉着起来但是迈不开步子,“解笙不会给我开门的。” “我家是不会收留你的,所以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得去见解总然后说清楚。”林先生接过舒贝贝的行李箱用了点力气拉她,“说清楚了就能回家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不信解总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这样做。” 舒贝贝被林先生拉扯着上了车,感受着车厢里凉爽却干燥的空气。 也是啊,她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怎么遇到解笙就这么怂了呢? 尽管舒贝贝做好了不让解笙说清楚就不离开的打算,但在她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解笙并不在家。 “你按密码先进去吧。”林先生给舒贝贝打了太阳伞,但还是觉得她已经有了中暑的初征。 舒贝贝摇头苦笑:“他昨天就把密码换了。” “那你就先跟我回家,只此一次。”林先生搂住舒贝贝的肩膀,将她又拖回了车里。 “不会打扰你和叶顷炫吗?我听说他总在你那边住。”舒贝贝总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可现在除了林先生家,她也不太想去别的地方。 林先生脸色一黯,垂头为舒贝贝打开了门:“不会,我们分手了。” 分手?也就是说以前的确有在一起过了? 世事还真是难料,林先生竟然真的会跟叶顷炫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这几天。而且林先生说这是分手,也就是说这的确承认他们之前的情侣关系了啊。 “他不够好吗?”舒贝贝说着就觉得脚软,下意识地扶了林先生一下,这才发现她手腕上的淤青。 三四道淤青,是是谁用手捏出来的。 林先生耸了耸肩,稍稍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然后用袖子遮好:“他有好的地方,只是不好的地方太不能让我容忍了。” 谁也得不到爱情。舒贝贝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她已经很尽力地在期待自己的happy ending了,可惜没人给她机会。现在舒贝贝的感觉就像自己是躺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子,摸上去软软的蛛丝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用力打过去,只能受更多苦。 解笙不给她理由就想离开,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看来他跟以前也没怎么变呢。 或许她也没怎么变,所以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先生,你喜欢叶顷炫,为什么啊。”不知道怎么,舒贝贝就是想说话,说什么都行。 林先生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下,沉默很久才回答:“我喜欢他不会放弃。” 诶呀,这话说得真扎心。解笙才放弃了她啊。 林先生就是怕戳到舒贝贝的痛处才不肯开口,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除了实话她什么都说不出。 “那你又为什么跟他分手呢?”舒贝贝又问道,她这回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蹙着眉心的林先生的脸。 林先生抿唇,看着红灯停下:“他的占有欲太强了。那已经不是占有欲了,是偏执。没人会受得了被别人这样对待。” “林先生你遇到过会一心一意爱你也不会做让你不满的事情的男人吗?”舒贝贝有些困了,眼皮也越来越重。 林先生果断地摇头:“没遇过,而且这种男人也不会存在的。人和人在一起总要遇到不顺心的事,这很正常。只要没破了我的底线就好。解总人生得俊美家境又好,对你也是真的宠爱,但他依然会做些惹你生气的事情。只要不过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绕到最后,林先生还是安慰了舒贝贝。 是啊,一定会恢复原样的。 第137章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发 第137章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发 《清颜记》的剧组最近出了大事。男女主同时罢演了。君凉据说是因为自家工作室出了问题,而舒贝贝呢……她反正就是不知所踪了。 至于她的未婚夫解笙,似乎也很久没有再管过剧组的事情了。 这个在明年上映又备受瞩目的项目,有了被搁浅的危险。 “你先回剧组吧,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和舒贝贝同居的第二天,林先生拿着手机对坐在沙发上调查解笙行踪的舒贝贝说道。 “反正男主也不在,我过去有什么用。”舒贝贝这时候才发现,她连解笙经常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和她在一起后,这男人就和以前的生活断了联系,所以舒贝贝根本不知道解笙以前的社交圈。 “那你也得回去。”林先生直接合上了舒贝贝的电脑,“你是女主,别忘记你的责任。剧组那一大帮人不是说一两个人出事就能耽误的。” 舒贝贝听到这话,自嘲地笑了笑:“解笙的话,一定也会这样说。” “我现在要给你处理烂摊子去,我已经给雅雅发了信息,她等下就来接你去剧组。怎么也要给北导道个歉。”林先生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在看到舒贝贝揉着眉心倒在沙发上时,林先生悄悄拿走了她的手机迅速离开,顺便将家里的无线给拔了去。现在她也只能祈祷舒贝贝晚一点看到那张照片了。 说到底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甩掉舒贝贝这才多久,就已经忍不住跟其他女人进出餐厅了。 林先生在照常看新闻的时候,准备也给舒贝贝多留意一下解笙,没想到她刚刚打开微博就看到解笙带着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看上去虽然比舒贝贝要大上几岁,可和解笙以前那些娇滴滴的玩物完全不同,浑身透着一股子干练,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事如果让舒贝贝知道她不定会怎么样。还是暂且瞒着的好。所以林先生就叫了唐雅雅过来陪她。而自己则拉下脸来给叶顷炫打了电话询问解笙的所在地。 就算叶顷炫现在还缠着她想要道歉和好,但这死鸭子愣就是不肯说出解笙在哪,还是旁边解笙听到了后同意和林先生见一面她才知道那男人现在正在公司。 叶顷炫在见到林先生的时候罕见地没过来,只是简单地又道了歉。估计是因为解笙在旁边。林先生一直不太懂叶顷炫和解笙的关系,尽管现在他们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了,可她到底曾经是叶顷炫的女友,怎么就还没一个上司重要性大呢? “顷炫去电影城看一下吧。”解笙看出了林先生不自在的样子,和叶顷炫使了个眼神。 叶顷炫果然听话,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那么,林先生想跟我说点什么呢?”解笙摊摊手,示意林先生可以先坐下。 林先生也不客气,语气强硬地说道:“你和贝贝是怎么回事?” “我想分开了,就是这样。”解笙懒得再解释,也不想林先生多知道些什么,便摆出了自己敷衍的表情。 林先生冷笑:“你说分开就分?贝贝说不上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但绝对是对你最好的女人!她为了和你在一起忍了多久?你现在变心了拍拍屁股就想走?” 解笙挑挑眉,含着笑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事你不清楚,或许不是我变心,而是她没动心。” 林先生难以置信地看着解笙:“以前有人说你纨绔我还替你不平,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个混账!” 解笙的脸色冷了下来,他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被人骂了哪里还会笑脸相迎? “我和她也没结婚,只不过是未婚夫妻的身份,如果林先生想来找我要分手费,多了给不了,几百万还是可以的。”解笙说着就拿出一张支票抬头问道,“想要多少?或者我签个字,数目你们自己写?” “解总你别太过分。”林先生蹙眉瞪了解笙一眼,“那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是和贝贝在一起的时候就认识了,还是离开她的这一天时间里认识的?” 解笙倚在办公椅里,藏在桌子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却无所谓的很:“有区别吗?” 林先生不停地替舒贝贝不值,这样的男人除了看着好看到底有什么好的?镜花水月而已。 “而且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就不要给别人处理问题了。”解笙怎么也不想说这个话题,干脆就把叶顷炫的事情拉了出来,“既然要离开顷炫,就请干脆地离开。” “你不让我干扰你的事情,你也没资格对我说三道四。”林先生知道自己也不该再跟叶顷炫有联系,但就是不想被解笙鄙夷。 解笙摆正了态度,是正经地说道:“提这个要求我真不是偏向顷炫,而是为了你好。” 林先生差点被解笙逗笑,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人:“那我还得感谢您?” 解笙对林先生的奚落充耳不闻:“顷炫的脾气非常不好,这一点我最清楚。你回忆一下,顷炫总是会先生气再道歉,然后让你觉得错在自己?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别喜欢的好。” 林先生突然觉得脊背发麻,解笙说得,的确是对的。而且之前她完全没意识到。林先生不是个会很能忍受的人,但和经常失控的叶顷炫在一起后,平常时候林先生想起来却都是他扮可怜软萌招人喜欢的部分。到后来甚至为了顾及叶顷炫的情绪不和其他异性接触。 似乎已经有些……斯德哥尔摩? “他为什么会那样。”林先生越来越头疼,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解笙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顷炫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被人贩子拐卖过,是我把他救了出来。” 林先生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十几岁?那么大的孩子怎么还有人拐卖?” “顷炫很好看,对吧?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他是被我包养的。其实他十几岁的时候更俊秀,尤其是真心笑起来的时候。这样的男孩子,有不少人喜欢的。”解笙说得很隐晦,但仍然掩盖不住他的怒意,“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身上有百分之四十的地方都是伤口,站也站不起来。跪在地上求我送他回家。但是他说不了话也写不了字,只能等伤好一点再说。” 林先生浑身发冷,完全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他不能说话不能写字?” “因为他尝试咬舌自尽失败,然后手就被人踩断了。”解笙说得貌似很轻松,但每一个字都听着如此绝望。 紧接着,解笙又继续道:“加上他的母亲因为儿子失踪发疯跑出去找人,父亲也连忙跟着出去阻拦却一起出了意外,但是因为两人出去的匆忙没带能识别身份的证件便找不到亲人。顷炫的祖母心里着急想出去却在家里跌倒,喊人也没人来,起也起不来就昏迷致死。一直到几天后才被发现尸体。”说到这里,解笙顿了顿,“被修养了一周终于能回家的顷炫发现的。” 这何止是命运弄人,这是天的恶意啊。 如果叶顷炫能说出他家在哪儿,及时传消息回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解笙垂下眼,摇了摇头:“顷炫接触过很多饱含罪恶的人,大多都强势霸道。所以之前他说喜欢你,我还不相信,因为他不会喜欢和他以前遇到的人性格相似的女人。但是喜欢了就是喜欢,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对于顷炫而言,喜欢人就是得让她乖乖听话,让对方非他不可。如果你不能接受,就请决绝地拒绝他吧。” “解总,您是为什么会接触到这种事的呢。”林先生听罢寒意已经用头顶凉到了脚底,迟疑着问出声。 解笙并没想到林先生会问这种问题,一下子迟疑了起来。 林先生后退了一步,诡谲地望着解笙,眼神愈加不善:“解总放心好了,就算贝贝再执拗想来找你,我也会拒绝的。也请您跟她决绝地分开吧。” 解笙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这用不着你来说。” 虽然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不是这个,不过能让林先生不再为了舒贝贝纠缠他也不错。至于她误会了什么,他就不想管了。 林先生离开了解氏公司,这时下起雨来了。她站在窗边,心脏不知怎么有种想被呕出来的感觉。 她只以为叶顷炫是遇到了坏父母,或者以前遇到过劫路的混混,哪知道比这些都糟糕得多。 十几岁的年纪遇到那种事,怕是这辈子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好可怕啊,着实太可怕了。解笙说得肯定只是一小部分,当时叶顷炫究竟是什么样的,林先生都不敢想象。 她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 明明不该被叶顷炫的事情影响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林先生觉得自己叶顷炫的感情没有那么认真,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错的。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第138章 新的女人 第138章 新的女人 今天下了雨,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天就阴了下来。 舒贝贝在林先生出门后,找出自己的棒球帽和雨衣。她知道林先生看到了什么只不过不想让她再参与进来而已。 她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不可能允许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更别提那女人又老又丑,有什么好的? 于是,舒贝贝还是敲响了舒归一的门。尽管有些事她不想让舒油子帮她但现在估计他也知道出什么事了。 见到舒贝贝来舒归一并不是很惊讶,将她让进来后递给了她一条毛巾:“先擦擦吧,别湿着头发。” 脱掉雨衣的舒贝贝接过来披在肩膀上就拿过了舒归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过来吧?” 舒归一点点头,将自己的电脑端了出来:“那女人是天海肖家一个旁系的表亲,众所周知肖家是有名的军人家庭,她小时候也读了警校但是没能毕业,后来也当了几年兵。最近的事情就查不到了。“ “他怎么会找这种女人……”舒贝贝拿过电脑看了两眼便放在一边,“舒油子,你说解笙会不会看穿我是谁了?” “这不可能。”舒归一十分坚定地摇头,“先不说你这几年里换了多少身份,别说一个混娱乐圈的,就是警方也查不到,骆怀枫把你的信息删得干干净净。就算解笙用和狂老大一样的方法找到你在医院的档案,他也不可能认出你就是北璃或者狂老三。只有当时在码头上记得你那个……编号的人才能串得起来。” “对啊,所以要是解笙真的变了心可怎么办?”舒贝贝脸色阴沉得要命,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舒归一拍了拍舒贝贝的背:“那不就跟你之前计划的一样了吗,如果解笙是清白的,那就找机会离开他。” “你以为我会善罢甘休吗!”舒贝贝甩开舒归一的手,有些愤怒地踢了下沙发,“他不能这样!我不会、我不会——” “你不会放过他吗?”舒归一多远了一点舒贝贝,等待她冷静下来。 舒贝贝将自己猛地摔进沙发里,扶着额头:“我不会在他身上栽两次吧。” “北儿啊,男人有的是。解笙就算有钱但待你不是真心实意的又有什么用?你栽在他身上无所谓,但是不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舒归一面对着舒贝贝蹲了下来,拉住她的手,“还记得你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你的目的不是解笙,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对吧?” 舒贝贝睁开眼睛,但一丁点也平静不下来。 的确她的目的不是找男人,但她喜欢解笙啊,难道现在就这么放弃? “想清楚了吗?要继续纠缠还是前进?”舒归一起身,一边说着一边为舒贝贝拿了听啤酒,“怎么样?”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舒贝贝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夺过啤酒,“但我忍不住的。我必须得死了心才行。不管怎么说,解笙找一个这种背景的女人做新欢就是不正常,这种女人愿意跟解笙在一起也不正常。” 舒归一一看自己白说,叹了口气:“那行,那就找到他,谈一谈。毕竟他也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跟你分手。” 舒贝贝拿起舒归一的手机,思考过后给叶顷炫拨去了电话。 叶顷炫十分听话地按照解笙的指令来到了电影城,整个剧组因为男女主出问题一直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只能拍一点没有男女主的镜头。有些地方甚至让替身顶替,看样子北导已经做好了抠图贴脸的准备。 正当叶顷炫想去找北导交涉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来了电话。因为有的时候各个公司的电话会更变所以他没多想也就接了起来,毕竟现在不能接的,就只有舒小姐一个人。 “叶顷炫,我是舒贝贝。” 叶顷炫听见舒贝贝的声音立马就想挂断。 舒贝贝在一旁猜到了叶顷炫的想法立马就吼道:“你要是敢挂断,我就保证你永远也见不到林先生!” “舒小姐,你看你这话说得。你是能把小生生弄死还是能把她藏起来?空口说大话这可不成啊。”叶顷炫立马回归自己笑嘻嘻的常态,谄媚地应道。 舒贝贝冷笑了下:“我是不能,可我能带着林先生去国外发展,到时候你大概只可以在引进的电影路透里看到我跟她的身影了。” “饶了我吧舒小姐。”叶顷炫语调软软的,无比委屈。 “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解笙在哪,我要见他一面。”舒贝贝耐着性子,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叶顷炫一听这话,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不管怎样我都会找得到小生生,但总裁不让我告诉你他的行程,我就不能说。” “哦?”舒贝贝得逞一般地挑了挑眉,“那你记不记得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叶顷炫一愣:“舒小姐你……” 舒贝贝愉悦地笑起来:“对啊,我还留着呢。你说我有一次能将自己的优先权摆在解笙之前的机会。叶秘书不会不承认吧?” 叶顷炫无奈地咬牙:“当然不会。舒小姐如果用了可别后悔啊,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当然不会,你让我见到解笙就行。”舒贝贝丢下毛巾,重新拿起了雨衣,“说吧?” 叶顷炫最后还是朝舒贝贝妥协了,谁让他当时图省事送了这种礼物呢?虽然他耍赖也不是不行,可那就有点过分了。 舒贝贝挂断电话就朝舒归一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手机借我,我晚上回来。” 不等舒归一说话,舒贝贝拿着雨衣就出了门。 舒贝贝是不可能被他劝回来的,舒归一也明白。可他也不想看着舒贝贝碰壁。说到底他自己也看花了眼,没能识出解笙究竟是什么人。 舒贝贝抵达解氏的时候,是叶顷炫出来迎接的她。叶顷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来吧,舒小姐。” 舒贝贝以前不常来解笙的公司,这回还是头一次好好观察。 “总裁就在里面,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叶顷炫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舒贝贝。 舒贝贝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看到正低头看文件的解笙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看见解笙抱着女人你侬我侬的戏码。 “解笙。”舒贝贝出声示意自己在门口。 解笙没有抬头,而是指了指待客用沙发:“你要是想避雨,就坐在那里,我给你叫车。” “别装作你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舒贝贝快走几步来到解笙面前,“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我不会离开。” 解笙将手指放在座机上抬起了眼睛:“我会叫保安的,但这样影响不好。” “你是吃错了药了吗!?”舒贝贝又靠近了解笙几步问道,“突然发疯你是怎么回事?” “没看到照片吗?”解笙对着舒贝贝招了招手,“没看到的话过来,我给你看看。” 舒贝贝差点就要把自己的雨衣朝解笙砸过去:“我看到了,那又怎么样?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快就跟那种类型的女人在一起。” “舒贝贝你有没有想过那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网上?”解笙突然变了个语气,微笑地提出问题,“关于我的绯闻,如果不是我允许的话基本不会有人敢放。就算上了我也能弄下来。既然那张照片现在在热搜上待了那么久,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着,解笙按下了座机的内线电话:“保安,上来把人请下去。” 舒贝贝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解笙,或者说她听错了解笙说得话:“解笙,你知道自己会后悔的吗。” “或许吧,但我现在就是不太想见到你。”解笙佯装着思考了下,“等我后悔了再说吧。” 正说着,解氏公司的保安就走了上来,见到舒贝贝第一时间并没强行带走,而是在原地等着解笙的具体指示。 “别让他们把你架出去,毕竟是个明星,得注意影响。”解笙摆了下手对着保安说道,“出去的时候留着门吧,我有客人来。” 舒贝贝死死盯着解笙的脸,仿佛要看出个洞来才罢休。 “怎么,除了我还有别的客人吗?” 僵持之际,一个高挑女人走了进来。艾理打量了两眼舒贝贝便无视她朝着解笙走去:“解总,我们要谈的事情可不能有外人在。” 解笙站起身,径直来到舒贝贝面前将她扛了起来。 “等等,你要做什么!”舒贝贝挣扎了一下下就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扭得过解笙,“放我下来!” 解笙按下电梯,在电梯门就快要关上的时候把舒贝贝丢下来迅速退出电梯。 舒贝贝只能眼睁睁看着解笙转身离开。 “我不能一直做你的挡箭牌。”看到了回到办公室的解笙,坐在沙发上的艾理耸肩说道。 解笙没理会艾理,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他会后悔吗?能后悔就好了啊。 解笙也想回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和舒贝贝每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就算是被欺骗他也乐意。但现在知道了,他就不能当做熟视无睹。 是舒贝贝也是北璃也是狂老三,如果是单看还好,可这三个身份放在一起足以引起他的敌视。 舒贝贝现在应该还没达到自己的目标,在查清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之前,解笙都不想和她见面。 至少是用解笙的身份。 第139章 红色恶鬼 第139章 红色恶鬼 雨愈加大了,已经到了打着伞也会浑身湿透的地步。 舒贝贝的雨衣落在了解笙的公司了里,她只好站在公司门口给舒归一打电话求救。 溅进来的雨打到了她的耳朵里,发出“啵”的一声。舒贝贝将手机收在不会被雨淋到的地方,站在原地继续等着。 这样的雨天大多会堵车,没一个小时舒归一估计走不到这里。舒贝贝只好坐在台阶上望天。 “你还真的没走。”解笙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她的身边,垂下头念叨道。 一时间,舒贝贝还以为解笙回心转意了,现在这男人说什么,她可能都会相信,只可惜这种错觉只让她持续了两秒解笙就又说道:“正好我有事情找你。” 然后解笙便拿出了一份合约:“还记得你之前来见我父亲的时候,他给过你一分股份吧?那个就算你不签字也会生效,保险起见你签一下这个放弃股份的合同。” “解笙你还是人吗?”舒贝贝难以置信地看着解笙,总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瞎子会喜欢这种人!? 解笙煞有其事地点头:“我是人,而且是个商人。签字吧,百分之一听着少,但对我还挺重要的。” 舒贝贝捻起笔,手愈加抖起来,最后她双手握住签字笔,生生掰断了去:“我不签,我就不签!我凭什么签啊?” 解笙只觉得自己心脏更冷,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拿了个袋子丢给舒贝贝:“把你的东西收好,合同也拿好,如果不想让我告你的话就乖乖签字。” 舒贝贝看到角落里沾着雨水的雨衣,沉沉地叹口气,但对缓解心痛并没什么效果。 说实话,舒贝贝并不觉得爱情在自己一生里有多重要。她已经磨灭了对爱情的期待,很早以前就是。但解笙是她泯灭的爱情的根源,也只有他才能给舒贝贝希望。 同样也能让她失望。 舒贝贝以为她已经体验过痛苦是什么,上天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还得问问她: 疼不疼?疼不疼? “下次要送这种东西,叫叶顷炫来就行了。”舒贝贝拿好袋子,将雨衣披在头上就往外冲。 解笙愣了下来,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明明看见舒贝贝就难过,怎么还会把她的东西亲自送出来。 这天底下,傻子当真多。 舒归一看到舒贝贝的时候,她正在快餐店的角落里。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就那样坐着盯手机屏幕看。 “跟我回去吧,再这样待着会被人认出来的。”舒归一抖了抖雨伞,想要拉一把舒贝贝。 舒贝贝也由着他一起站起来,压低了点自己的帽子:“我们去找红骷髅吧。” “行,找红骷髅去。”舒归一看舒贝贝的样子也就知道她去见解笙的结果不太好,说什么也就都顺着她。 其实说要找人谈何容易?而且他也不想再让舒贝贝接触那么危险的人物了。能从他手里逃出来一次可不代表能逃出来第二次。 当初他是想当然了才同意舒贝贝回楚京,要能再选一次,说什么也不能也不让她来了。 然而舒贝贝面临的不光是眼前的困境,解笙和其他女人的合照出现在外面,明摆着就在说舒贝贝被抛弃了。 这下子别说剧组重整,谁也不敢提这回事。毕竟没人知道舒贝贝和解笙两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之前也经常在传他们分开的绯闻但到最后都是假的,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误会呢? 但在解笙宣布今晚为他的“朋友”举办化装舞会的时候,这桃色绯闻就开始漫天盖地地发出。解笙他们是不敢说三道四,但舒贝贝可以啊。她现在就是个被解笙冷落的女人,能从她身上赚钱自然要狠赚。 可有些人还是持怀疑态度。虽说是和新女人一起玩乐,但解笙这回的措辞很谨慎。“朋友”这个词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说明解笙还是在顾及着舒贝贝的。 舒贝贝看着网上这些人,一点也提不起劲头。林先生正在忙着给她运营公关,人手不够还把唐雅雅也叫了过去,她已经放弃为舒贝贝争取回到解笙身边的机会了,现在只想着怎么让这件事快点过去。 这些事情说实话舒贝贝完全不在乎,大不了她就不演了。当初为了做演员只不过是为了接近解笙,跟梦想什么的没半点关系,事实上当公众人物还会让她的危险加大。至于违约金什么的,解氏大概不会缺这点钱,女演员他们也会再找到的。 尽管说着尽量不再想解笙,天黑之后舒贝贝还是来到了解笙所在的鬼都酒吧。 她坐在svip区,看到最里面的地方灯光闪耀,许多戴着面具的人们作乐,并看不到解笙和那个女人。 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被解笙解围然后带回了家。舒贝贝还记得解笙的车子里放的那首歌:《preparefordisappointment》,翻译过来是《准备失望》。现在想想可真是讽刺,老天早就提醒过她了。 解笙的party里有些走到外围休息的人会带着酒来找舒贝贝搭讪,但在看到她是谁的时候都吓得立刻退了回去。有些没认出她来的也被舒贝贝给瞪退。 只不过,永远有不长眼的人靠近。 “你能不能躲开。”舒贝贝在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的时候不耐烦地说道,她本就不喜欢陌生异性靠近,更别提这些带着面具的了。总给人一种很冰冷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先躲开的呢。”男人的声线很低沉,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听上去让人觉得他是在笑着的,但绝对不含善意。 或许这个声线舒贝贝记不清了,但这个声音给她的感觉舒贝贝一辈子都忘不了。 “毕竟,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们相处的并不是很愉快。”男人说着,用手轻抚舒贝贝的后颈,十分轻柔,就像是对待恋人一般。 舒贝贝的身体瞬时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却怎么都不敢回头:“怎么可能是你、滚、滚开!” “无礼。”男人捏了下舒贝贝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嫁了人会被教导地顺从一点——哦,不对,你根本没嫁出去。真可惜是吧,我还是蛮心仪人妻的。” 舒贝贝只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出来,她已经能够确认这个人就是她想找的那个人,那个码头主的贵客,身材高大的丑陋绅士,红骷髅。 “我会报警的。”舒贝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说出的话不是那么抖,“我的未婚夫就在这里,你逃不掉的!” “你是说那个正在女人乡里的解氏总裁?”红骷髅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用身体贴住了舒贝贝的背,“说不定我会弄死他呢?” 舒贝贝强撑着一口气冷笑:“你不敢,你这种躲在阴影里的人不敢对他动手。” 红骷髅敷衍地装作犹豫了下,然后讥笑出声:“你也太高看他了,只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就算再有钱死了还不是等着被人瓜分?你也是其中一员吧?我要不然就帮你一马杀了解笙,这样你说不定还能拿到不少钱呢。” “我才不需要!”舒贝贝攥攥拳头舒展开因为颤抖有点麻木的手,拿起酒杯就反手朝她预估是红骷髅眼睛的方向泼了过去。 她想要趁此机会迅速逃走,只要逃到人多的地方红骷髅就不会跟着她了。只可惜红骷髅早就看透了舒贝贝的小把戏,尽管被酒泼到眼睛但捏住女人肩膀的手却并没因此放开。他一个金刚臂直接将舒贝贝按到了墙上,强迫她直视自己。 红骷髅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布满伤疤没有皮肤的脸呈棕红色,这次这么近地看,舒贝贝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晕过去。 “为什么不需要?你和他在一起难不成还真的是为了……爱情?”说到最后两个字,红骷髅的语调诡异得令人发指。 “你这种人不会懂的。”舒贝贝被卡得想咳嗽,双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挣扎。 那时的记忆逐渐在她身体上复苏,战栗感也愈加明显。 为什么没人注意到这里啊!明明这么多人!她就不该坐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偷偷找解笙,不对,她就不应该过来! “你可是真让人生气。”红骷髅笑眯眯地勾起唇,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舒贝贝,“你又懂得什么?你信不信我——” “我求你了!”舒贝贝见自己挣脱不开,兴许是觉得自己不会再从红骷髅手里逃出去了便出声求饶。 她竟然服软了。不,是她果然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会最先考虑自己的安全简直再正常不过…… 但出人意料的是,舒贝贝抓住了他的袖子重新求道:“你不能杀解笙,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杀了他只能让你更麻烦。”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舒贝贝看到红骷髅突然出神,趁此机会狠狠踢了他一脚就朝svip区的内部跑去。 红骷髅摸出面具戴到脸上,望着舒贝贝跑离的方向出神。 那并不是逃跑的出口,而是自投罗网的方向。 第140章 扶不起的阿笙 第140章 扶不起的阿笙 “解笙呢!?”舒贝贝一边跑着一边喊,抓住个子差不多的男人就扒下他的面具看。 许多人都跟看笑话一般看着舒贝贝,心想这女人大约是被解笙抛弃惹急了,跟个疯婆娘一样在这儿找人。 就这样,舒贝贝一直找到包间,但服务生哪里会让她进去。 舒贝贝上去就直接推开对方,从他身上顺手摸出了备用钥匙卡就开始一扇扇门推开。 一时间,贵宾包间区骂声不断。 幸好没多久舒贝贝就找到了解笙,男人独自坐在沙发里打瞌睡,一身的酒气似乎醉得很厉害。 “解笙,叶顷炫呢?”舒贝贝见到解笙立刻将他拽了起来,上去上去对着脑门就是一巴掌。 解笙挨了打觉得疼才睁开眼:“怎么又是你,你过来做什么。” “别管了,先跟我走。叶顷炫呢,他在不在这儿?”舒贝贝又问了一遍,解笙就算有两下子也不可能敌得过红骷髅,还是有个别的人在保险。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她也没法把解笙带出去。 解笙赖在沙发上喝醉了就是不想动弹的模样:“叶顷炫在、在……不知道,不在这儿。” “死人!你站起来啊!”舒贝贝恨不得想把解笙一巴掌扇醒,但看见男人面颊桃红双眼迷离的样子又下不去手,“解笙,你现在要是跟我走我就保证不纠缠你了行吧?” 解笙打了个嗝,扁扁嘴将脸偏到了另一边:“想睡觉。” “回家睡,这里不安全,有人要弄死你啊!”舒贝贝拿出手机想要报警,但犹豫后又放了回去。 报警只会让这里更乱,而且她说什么?说有人要杀解笙?没人知道红骷髅是什么人,而且据说他跟黑警有交易所以绝对不会被逮捕。她贸然报警说不定会让解笙更快地陷入危险。 “你骗人。”解笙突然吃吃笑起来,“要是有人要杀人,你不是早跑了吗。” 舒贝贝轻啧一声,用两只手撑住解笙的腋下想要把他扛起来,但一起身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你石头做的吗!真他妈沉!” 压住舒贝贝的解笙皱皱眉,稍微撑起了一点自己的身子。他开始怀疑舒贝贝到底是不是狂老三了,那个狂老三有那么傻吗——一个一米七不到九十斤重的豆芽菜怎么可能扛得动他?他可是为了好听才说自己是一八八但净身高就破了一米九的大男人啊。 “解笙,我听说舒——”艾理一边说着一边进门,就看到了房间正中间的解笙和舒贝贝。 看着就跟……一只驮着壳的大乌龟一样。 尽管想笑,艾理还是拿出恶毒女配的模样尖声指着舒贝贝道:“你干什么呢?放开他!” “你来得正好!”舒贝贝见到艾理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来得正好?”艾理没想到舒贝贝会这种话,一下子自己准备的台词都没了用处。 舒贝贝费力地从解笙身体下面钻出来喘着气说道:“你不是当过兵吗,你把解笙扛出去行吧?” 大姐,她是当过兵,但是扛解笙……不对啊,舒贝贝怎么知道她当过兵的? “别愣着啊,快点!”舒贝贝提高了自己的声线厉声说道,顺便还狠狠瞪着艾理。那眼神似乎在说如果她乱碰解笙就死定了。 艾理下意识地就动了起来,直到解笙抬头也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要是敢插手就死定了。 这俩人搞不好真是天生一对,没事瞪什么人啊!她才懒得管这个闲事! 艾理见状,冷哼一声:“你要是想送他回家就送吧,我要去继续喝酒了。” 说着,艾理就悠闲地走了出去。 舒贝贝盯着艾理离开的方向轻啐了一口低声嘟囔:“我还不想让你碰他呢!” 然后,舒贝贝蹲下来把解笙扶好:“你看看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女人!” 啊……我招惹的人还有你呢。 舒贝贝迅速地思考了一下,既然解笙弄不走,那她也只能守在这里了。这样想着,舒贝贝锁好门拿出手机准备给舒归一打电话。这里离他家不远,应该有个半小时就能过来。 但她刚拿起手机来的时候,解笙一爪子就把它打在了地上:“不许给别人打电话!” “你有病吧!”舒贝贝趴在地上还没捡起来,手机就被解笙一膝盖砸裂在原地。 “膝盖好疼。”解笙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般,哼哼着抱起膝盖躺了下来。 舒贝贝捏起自己手机的残渣,叹了口气放进口袋。这个时候她开始有点奇怪起来。红骷髅去哪儿了? 他不会根本没有要杀解笙的意思,只是想吓吓她吧…… 要不然怎么已经过去十几分钟,那家伙还没找到解笙? 这样想来,舒贝贝也就不太害怕了,只是仍然有点担心。而且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把解笙放在这里不管。这边随随便便的女人太多了搞不好就要占解笙便宜。 解笙侧躺在地上偷瞄舒贝贝,见她竟然在愣神稍显不爽起来。 “膝盖疼!”解笙这回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句。 舒贝贝这才低头,凑到解笙身边卷起他的裤脚看有没有碎掉的钢化膜扎进去:“没有啊,你喊什么喊,一个大男人娇气死了。” 解笙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试探舒贝贝好了,这老婆你说有啥可要的。 但是,舒贝贝能在第一时间先考虑他的安危就说明,他在舒贝贝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对吧?其实解笙也知道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太过武断,可他在气头上的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舒贝贝又死也不同他说实话,他更不能直接问。毕竟,以他的身份来说不可能查得出舒贝贝的真实身份。 而现在他看见舒贝贝这么护着他的模样,瞬间就心软了。万一真有什么误会呢,是吧?同时,看到舒贝贝的另一面也蛮有意思的。 解笙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舒贝贝突然开始在他身上摸起来:“你手机呢?你手机放哪儿了?这个硬的是什么……天啊你竟然在西装内袋里放卸妆水?你别再是个gay吧。” 解笙脸色越来越青,开始不能忍受舒贝贝絮絮叨叨的样子:“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舒贝贝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开始翻找起了解笙的裤子口袋。 这里可真是有点不妙,他忍着许久没碰过舒贝贝,这样轻轻一碰就要坏事。 “说了,让你别碰我……”解笙说道最后,语调稍微上扬了几度,推开舒贝贝背对着她侧过了身子。 舒贝贝愣了一下立刻就知道解笙发生了什么事情,轻哼了一声有意想躲开。但最后还是凑了过去摸男人的腰带扣:“你说我能放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三两下就被吃干净了。” 知晓舒贝贝想要做什么的解笙心脏开始狂跳,但最后仍然咬咬牙把身体缩在了一起:“别碰。” “那你自己难受着得了。”舒贝贝站起来,查看了一下窗户和门的锁逐渐安下心来。 解笙稍微睁开眼,看到舒贝贝担心的模样心里有了点罪恶感:“床呢……床怎么没了?” 舒贝贝深吸一口气,瞥了眼解笙蹲下身子架住他的双臂向沙发上拖:“你要睡在这里睡吧。” “床!”解笙又开始闹脾气,似乎就是不想让舒贝贝好过。 “你可得了吧,就你,切一半我能拖过去就不错了。”舒贝贝一边说一边把解笙的手臂揽到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往卧室走。 解笙这回自己用上点力气,也就没再把舒贝贝压趴下。 抵达床铺的解笙终于舒舒服服地躺上去。舒贝贝关了灯,然后在门的内侧放上一个酒瓶,这样如果有人进来一定能把瓶子碰倒发出声响。 解笙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终于安静了下来。 舒贝贝没有躺过去,只是趴在窗边借助月光将叉子绑在一起做成武器。 解笙侧了下脸看舒贝贝,瞧着她认真的样子若有所思。这个女人有点奇怪,解笙愈加看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舒贝贝回头,看见熟睡的解笙攥着武器合衣躺在了他身边。解笙睡得并不是很舒服,舒贝贝就轻手轻脚地帮他把外衣给脱了下来。 “其实我也挺蠢的,你厌倦我,我乖乖离开不就得了,反正原本就是这样计划的。”舒贝贝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打了个哈欠。 解笙下意识地攥起拳头皱起眉,强忍着逐渐愠怒起来的心情。 “可我就是不想放手,我就是看不得别的女人碰你。” 舒贝贝捏捏鼻翼让自己清醒些,“我应该听舒油子的,不用这种方式接触你。自己压迫神经失忆来接近你真是太容易爱上你了,可惜我以前完全不这样想。说实话我也没办法啊,我就是害怕你,见到你隔着几十米都恨不得拔腿就走。而且还害怕镜头,因为之前看别人用镜头做过很过分的事情。更别提还害怕男人……别说接近你调查,就连碰你我都做不到。但是现在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又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了,但只有你才行。” 解笙听到这话,身体突然僵直起来。 他很清楚舒贝贝的意思,也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害怕。 一时间,心乱如麻。 第141章 变故 第141章 变故 雨仍下着。 舒贝贝听着打雷的声音莫名心惊,便站起来拉上了窗帘,再说挂上帘子也更安全一点。 解笙瞧着她起来还以为舒贝贝想走了,竟然还提心吊胆了一瞬间。然后舒贝贝揉着眼睛走回来的时候他又在心里开始骂自己。 “下了雨外面还是闷热。”舒贝贝这次坐在了窗边,握着并不足以伤害到别人的叉子喃喃自语,似乎想抱怨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解笙在黑暗中见到舒贝贝纤细的腰肢就觉得自己有点躺不下去,眼睛总是忍不住往那边撇。 “你还在。”解笙闷闷地出声,将脸往舒贝贝这边侧了下。 “我还能去哪儿呢。”舒贝贝蜷起身子垂头看脚尖,“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根本办不到。你知道我已经蠢到什么地步了吗?我偷偷买了早早孕试,可是无论早晚多少次都没显示怀孕。我想着……也许要是再有个孩子你就不会花心了。跟狗血剧的苦情女一样是吧?傻得要死。” 等等,她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钥匙链是做什么的? 那个钥匙链是骆怀枫送她的,因为骆怀枫曾经逮捕过狂老三所以解笙就以为他们都是串通好的了。不过说起来,骆怀枫对舒贝贝有着其他情感,难不成是他不想让舒贝贝怀孕? “睡得跟死猪一样。”舒贝贝回头看处于思考状态的解笙,伸出脚踢了他一下,“你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解笙在舒贝贝准备起身继续找他的手机时,突然撑起身体抓住了她的手,脑子一热就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我想跟你生小孩。” 舒贝贝先点点头把解笙按回去,然后摇了摇被男人抓住的手腕:“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撩?” “想和舒贝贝生小孩。”这一次,解笙点名道姓念出了舒贝贝的名字。他不该唯唯诺诺的,只是在发现舒贝贝的真实身份后觉得她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再加上她周围的那几个男人,更是让他生气。 他尝试过直接放手,但是怎么都做不到才出此下策。 也幸亏他出此下策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舒贝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两个人只要都坦诚一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是他想得太多。把巧合都想成了恶意的必然。 “谁想和舒贝贝生小孩?”舒贝贝听到解笙撒娇一般的语调,无奈地笑了起来,“你真是喝多了。” 却不想,解笙似乎的认真的。他翻身爬起来,抱住了舒贝贝的腿。 “泰迪笙,现在可不是做这个的时候!”舒贝贝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叉子放到边上以免伤到解笙。 解笙却趁此机会直接将脸埋在了舒贝贝的小腹上。 跟女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解笙在娱乐圈里看过这么多女人还没一个能讲理讲明白,尤其是在他先有错的情况下。 尽管解笙现在还有许多事情不清楚,但是……管他呢?只要舒贝贝喜欢他就行了,别的不在乎。 当然他也还有许多事得告诉舒贝贝,不过现在突然告诉她自己其实没喝醉估计是会被挨打的。 不管了不管了,抱紧了再说。 正当解笙想要得寸进尺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舒贝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而且并不是他希望的那种。 她竟然会这么害怕吗? 解笙犹豫的时候,舒贝贝轻轻地搂住了他然后向上扯着:“你先睁开眼,看清楚人再抱。” 解笙想了想,还是收回了自己的一只爪子,用一只手臂搂着她锁在自己怀里。 舒贝贝无论是怕镜头还是厌恶异性的毛病都是自己造成的,解笙也只能好好受着。他相信舒贝贝一定能好起来的,至少是在他身边。当然如果舒贝贝厌恶其他男性他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你还是睡吧,我该走了。”舒贝贝在床上一边蠕动着一边出声道,“我看那只丑东西也不会来搞死你。省得你明天看见我又嘲讽。” 解笙这么久没贴着舒贝贝睡了,哪里会这样就放手? 意识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之后,舒贝贝认命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眯一下。 但是丝毫没有困意。 倒不是她不累,只不过解笙合着眼睛将一半脸埋在枕头里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睡不着啊。 忽得,似乎察觉到舒贝贝的眼神,解笙睁开了眼睛。但只是睁开了一点,有些呆滞地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将身体往上蹭了蹭,然后靠近男人的脸:“就亲你一下。” 然而到嘴的鸭子哪有松开的道理? 床加上亲吻加上自己喜欢的女人,会发生什么事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舒贝贝的确不习惯和解笙的亲近,她感觉到男人的回吻后第一反应还是想要躲开。但是解笙就是不松手,幸好他除了浅浅地亲吻之外就不再做什么有侵犯性的动作。 她抬起头,按住解笙的嘴巴,这男人也乖乖地就躺了回去。 以前舒贝贝就听说男人喝醉酒之后其实都跟死猪一样,酒后乱性醒来还不记得的这种事都是他们的借口。 现在舒贝贝可算是明白了,这个吻亲得她都有点心痒了这家伙竟然就这样简单地躺了回去。 挫败感极高。 但其实是解笙并不想让舒贝贝和他吻太久,这次可不是因为还在生气,而是因为他为了掩盖自己嘴里没有酒味的漏洞。 “合着你是拿我当抱枕了是吧?”舒贝贝撑住解笙的胸口开始不停往外推企图挣开他的手臂然而无果,“说真的,快放手!” 但是乱动只会让她的身体与解笙产生更多接触,男人身上的小变化也很快就被舒贝贝发现了。 “你又没睡死,快点起来。”舒贝贝不敢动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趴在解笙身上的姿势。 不雅不雅。 但解笙紧蹙的眉头和喘气的声音,都让舒贝贝觉得大事不妙。有心想把解笙打醒,可最后举起来的手就又放了下来。 “换我、亲、亲你一下。”解笙扁扁嘴低头,似乎随便找了个地方允上去。 然后呢?然后可就不能再讲出来了。 总而言之就是解笙心满意足地看着舒贝贝睡着了,当他占据主动的时候不行,那就让舒贝贝处在上风好了。 想到明天可以继续打那些杂志社老板的脸,解笙就觉得有点开心。 被解笙藏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他被吓一跳,在看向舒贝贝并没有醒过来之后拿出了手机。 是艾理发来的短信,似乎又有什么事要同他讲。 幸亏这条短信不是半小时之前发来的,不然解笙估计会马上就把艾理就地处决。 解笙披了衣服走出包间,正好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艾理。远处party还在举行,音乐声大得很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他们的交谈。 艾理很着急的模样拿着自己的手机,见到解笙出来这才长舒一口气:“我可算找到您这位大爷了。”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解笙系好自己的浴衣带子,浴衣的料子很柔顺,穿着还挺舒服的,他应该考虑回家的时候买两件。 瞧着心不在焉的解笙艾理朝他打了个响指:“我的队长嘿,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着呢,不是让你直说吗。”解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依然没怎么吧艾理的焦急当回事。毕竟这女人很喜欢小题大做。 “鬼头绝,他把他手下被囚起来的人都藏起来了!”艾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还没说清楚,便压低了声音重新说道:“我们那天继续调查鬼头绝却发现他周围带着的人都不见了,整整几十个人!” “估计是为了躲人吧,他不会将这种状态持续很久的,受害者被藏起来可不会为他带来收益。”解笙摸了摸下巴思考,立即给出了最佳选择,“专注他就好了,反正只要抓到他就能救出他手底下的那些人。” “可问题是……”艾理又拖沓起来,“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真实身份的外人,他知道解家总裁跟他们的行当有关系,而且绝对是和他们作对的那一方,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 听到一半的时候解笙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不光是艾理担心的那样,鬼头绝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他是谁的人,如果想要报当初解笙对他的废腿之仇就一定会从他的家人下手! “你,马上派人去保护我父亲。”解笙打断了艾理的话,几乎是推着她往外走。 艾理这才反应过来解笙在担心什么:“对、对啊……这样会不会很危险?” “不用派很多人,我父亲的宅子那边安保系统也还算不错。而且我家还有个老管家。”解笙说完就准备折返,不只是解郑成需要被保护起来,他的家人可不止一个。 尤其现在躺在包间的这个,他绝对不能牵连到她。 艾理不知道解笙为什么会这么焦急地往回走,不理解地问了一句:“你回去做什么?” “不光是我父亲。”解笙懒得回答,但在听到艾理的问题后还是下意识地说道。 还有她啊,还有舒贝贝啊。 第142章 无法欺骗自己 第142章 无法欺骗自己 舒贝贝醒过来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剁了喂鹰。她自己还在鄙夷那些朝解笙凑过去的女人们,结果转眼自己就变成了那些人。 谁知道她昨天晚上在想什么,看见解笙蹭来蹭去的样子就可爱得紧。然后脑子里就不想别的了。趁人喝醉占便宜这种事她和解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讽刺过他,没想到竟然会有打脸的一天。当真丢人。 解笙不在,其实她也不希望他在,可也不希望他不在。在了见到他会尴尬,不在见到他又有点失望。 要不然……先穿衣服?毕竟光着身子不太好移动。 终于搞清楚现状的舒贝贝套好衣服跪在地上拾起她手机的碎片,解笙的西装外套还在说明他并没真的离开,也不知道他会在包间外面闲逛什么,而她现在也不打算走。 但是等了许久解笙也没回来,舒贝贝只好戴上自己的口罩走出门。一出去她就看到了正在为其他女人倒酒的解笙。 舒贝贝站在原地,总觉得自己像是看错了什么。 毕竟,她才、她才……能克服拥抱解笙的障碍。然后这个人怎么回事?睡完了她一转眼就能去找别的女人调\/情? 在远处的解笙一抬眼看到了舒贝贝,和身边的两个女伴打了招呼便向她走过来,然后站定,似乎犹豫着应该怎样开口。 “我想听你解释。”舒贝贝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头疼,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想要个解释。” “我昨天实在喝得太多,我不清楚躺在我身边的人是谁。”解笙别过脸,一副不想看着舒贝贝的模样,“你趁现在这边没人,赶紧走吧。” “你也知道现在这里没人?”舒贝贝靠近了解笙一步,用手指杵着他的胸口,“现在只不过九点,你就在酒吧纸醉金迷了?” “谁说早上就不能在酒吧玩乐了?”解笙张开手臂扫视了一圈周围,“你看看,这里不是有许多通宵的吗?” 舒贝贝强忍着怒意抬头与解笙对视:“是你,是你亲口对我说想要和我生小孩,是你抓着我不放。你现在又在玩什么?” “你有没有搞清楚喝到失去意识的人是我?”解笙眯起一只眼睛,十分尖酸地说道,“我说醉话你也信?你留下来只不过是因为你乐意而已。” 这世界上有许多话,舒贝贝觉得“你乐意”这三个字最伤人的之一。 她没法反驳,只能忍着。 “我本来就没打算你会回心转意。”舒贝贝颤抖着笑起来,用手指按着眉心不断重复着,“我本来、就没打算想让你回心转意。” 解笙盯着舒贝贝,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钥匙链,然后解下上面唯一的一串在他家密码锁坏掉时候以备不时之需的钥匙,把剩下的那个钥匙链递到舒贝贝面前:“这个还你。” “我还说它哪去了,原来是你早就拿走了。”舒贝贝冷笑着拍飞那个钥匙链,抬手揪住解笙的衬衣,“你听好了解笙,我这次离开就绝对不会回来,因为我做过的努力已经够多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我也不在乎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爱得就是有缺陷的解笙,但事实证明我还是走了眼。你不配我再浪费时间,更不配我浪费感情!” 解笙合上眼睛又睁开,挪一步挡住了舒贝贝的去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劝你还是别离开楚京半步的好,毕竟《清颜记》可不会为你在再耽搁下去。如果不想付巨额违约金就乖乖回去拍戏。” “你忘了吗解笙,你虽说不要我做你的妻子,但我仍然是解氏的艺人,还是个签约条件十分优厚的艺人,不管我中途与哪个剧组解约,违约金都是你来付的。合同上写得清楚!”舒贝贝撞开解笙的肩膀准备离开。 解笙却嗤笑了一声:“那你应该也还记得合同上我签得是什么,你签得的什么?” 舒贝贝顿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你难道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做好离开我的准备了?” 那个签约合同上两人签的根本不是两人的名字,而是他们闹着玩写上去的。原本以为这些就是走个形式,没想到现在却被解笙攥了空子。 其实解笙当初的确没那么想,但严格来讲,那份合同是没有法律效益的。也就是说如果舒贝贝拒绝出演《清颜记》那她就要付出片酬一半之多的价格。毕竟现在《清颜记》已经拍到了一半,换演员是件很麻烦的事。 “别离开楚京就是了,乖乖拍戏。你现在手里的钱不足以付片酬。”解笙似乎还蛮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手里没钱的吗?”舒贝贝第一次觉得解笙竟然这么的不可理喻,“我他妈一个子儿都没找你要过!!” 解笙却慢条斯理地回道:“我捧你就不费钱吗?” “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舒贝贝似乎是彻底死了心,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解笙看着舒贝贝的背影,面色难看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原先他搭讪的女人们朝他走来,解笙甩掉那些娇嫩粉臂,连个字都懒得搭理。弯腰捡起被舒贝贝拍到地上的钥匙链朝他的包间走去。 这自然是下策,不得已之法。鬼头绝是唯一一个从他手底下逃走还给了他致命一击的人。时至今日解笙洗脸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看看自己当初被划破的脖子,如果那人当初再深一点,他怕早就入了土。 这种情况下,他更是没办法对舒贝贝全盘托出。解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可能地把舒贝贝推得远一点。他不能时时刻刻待在舒贝贝身边守着,至少现在不行。 之前解笙决定放弃一切和舒贝贝在一起,所以对狂老大出现的苗头并没走心,结果怎样?舒贝贝因此被绑架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如果现在他还做同样的选择,这次他失去的会是谁? 更何况,解笙相信舒贝贝。 她不光是影后,还是饱读教育北家小姐,是人心魔术师狂老三。如果没有他将危险带过去,舒贝贝能撑过去的。 只是,解笙多少还有点不甘心。他那小妻子还没在怀里抱热乎就得推出去了,还是用这么残忍,这么无情的方式。 但是只要舒贝贝信了,鬼头绝也就会信。更别提他提前就放出同舒贝贝分开的消息,应该也没那么可疑。 舒贝贝站在鬼都酒吧外面打了车,下意识地要司机停到庄园附近,但愣了几秒才意识到那个地方她回不去了。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丢脸,即便在解笙面前说了逞强的话可还是忍不住想哭。她就是个蠢货,硬是要做自己做不来的事,硬是要自己要不起的人。 舒归一在家等了一夜,见舒贝贝开门回来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有心想说她两句又觉得没法开口。 他从昨天没睡,今早刷新闻的时候就知道舒贝贝昨天在酒吧搞出了什么事。 影响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了,当初对解笙抛弃舒贝贝持怀疑态度的人全面倒戈,现在将舒贝贝描绘成死缠烂打的弃妇的人比比皆是。 “怎么样?”舒归一叹了口气,走到厨房给舒贝贝拿了杯冰水。 舒贝贝没有接过来,只是呆呆但看着:“舒油子,你说得还真是对的。当初那个计划太冒险了。” “是我们一起决定的,我也得负责。”舒油子缩回手自己喝起水来,“谁能想到解笙不是个大坏人,却是个真小人呢?还是个这么擅长花言巧语招人喜爱的真小人。” 舒贝贝丝毫不掩盖自己喜欢解笙,爱解笙的事实。而且直到现在也是这样没有改变。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这么快就对解笙没有感觉。但之所以她直到自己对解笙仍然有感情是因为她对解笙已经有了恨意。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或许之前舒贝贝对解笙就如此仇恨就是因为他 她对那个看上去英俊的哥哥有依赖感。 舒贝贝忍不住,她现在脑子里解笙对她好的,对他坏的记忆都交织在一起,怎么也抹不掉。怎么也甩不了。 她捶了下自己的心口深吸一口气:“舒油子,我好久没心痛过了。自打做完手术之后。” 舒归一皱起眉:“你知道,其实你失忆时候的时光都是骗人的。你的生活现在才开始继续。无论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从来不会过去,你很清楚!”舒贝贝突然就暴躁起来,“你也知道的!!!你自己不也处在痛苦中十几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阿北……”舒归一摇着头后退,“你知道我不爱听什么的!” 舒贝贝轻哼着叹息:“要不然我再做一次手术得了。” “这个更不行!”舒归一沉声说道,双手抓住舒贝贝的肩膀,“你知道这不可能!你经受不住的!” 舒贝贝的眼圈终于红了起来,她也是会脆弱的,装作有多坚强。 第143章 永远都是在骗自己 第143章 永远都是在骗自己 在经历了几天的主角掉线之后,《清颜记》终于开始了正常拍摄。 不光是两位主角,重新开拍这天就连一直不见的解笙都带着叶顷炫来了片场。 “那个、解总来了,我们要不要……”唐雅雅看了眼舒贝贝,怯生生地说道。 “关门。”舒贝贝盯着手里的剧本,眼皮抬也没抬地回道。 不等舒贝贝话音落下,林先生就已经关上了门,她可不想舒贝贝再受到解笙的影响了。现阶段舒贝贝就落得个影后的桂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那个代言最后能不能给她都两说了。 毕竟,谁愿意让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做珠宝代言人呢?珠宝啊,那可是女人的梦想。 “可是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出去吧?”唐雅雅瞧着时间,已经到了该开拍的时候了,就算舒贝贝不想出去等下导演助理也得过来叫她了。 “不着急。”舒贝贝对着化妆师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化妆品,“给我涂水红色,包括眼影,全换成这个颜色。” 唐雅雅拿着白媞心规整好的定妆照眨了眨眼:“可上面说得是暗红。” 舒贝贝对化妆师示意动起来,然后摆好自姿势倚好:“跟中毒了一样,不好看。” 这时候的解笙正心不在焉地跟北导聊天,如果不是想舒贝贝想得急了,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在外面这烈日下等了半天,也不见舒贝贝出来。 而且舒贝贝没等到,他竟然等到了别的麻烦。 在隔壁片场拍偶像剧的顾小千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见到解笙还凑了过来。 “解总可真是好久不见了。”顾小千盈盈一笑,长发扬起说不出地温婉可人。 解笙姑且应了句,眼睛低垂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随即偏头望向了顾小千:“顾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顾小千并没故作羞涩,反倒笑了起来:“解总说话还是这样讨人喜欢。” “讨别人喜欢说不上,讨顾小姐喜欢就行。”解笙眯眯眼,露出他标志地笑容。 这时候,舒贝贝也从化妆师里走了出来。虽然迟了十几分钟,但怎么说还是出现在了片场。 她这身凤后装扮正是全剧至闪耀的时刻之一,那金红长衫配着镂空轻纱,水红朱唇将眉眼衬得柔情似水楚楚动人,与之前的定妆想必似乎少了那么一点厉气。但当她站定抬眸之时,戴着美瞳的黑金双瞳扫视众人竟真有那么点……寒意。 “这不是本帝的后吗,当真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神女一般。”君凉似乎是个不嫌事大的,丝毫不顾忌解笙就在旁边大声赞叹道,还上前迎上了舒贝贝。 而君凉的装扮也丝毫不亚于舒贝贝,一身黑白战袍金线绷边,长发用发带扎起又给了他几分儒雅气质,在这炎热夏日里他也不失自己的气质,穿着这许多层衣服站了这么久也不见他露出倦意。 “君老师说话可真是讨人喜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舒贝贝竟然说了同顾小千一样的话。 解笙同顾小千说话的时候并没压低声音,如果舒贝贝正好在门口,自然听得到。 君凉轻笑,看笑话般偷偷看了眼假装旁人的解笙:“是吗,讨不得别人喜欢,讨我的皇后喜欢便好。” 解笙和叶顷炫对他有救命之恩,但这两年可没少欺负他,尤其是在林先生的事情上。这两天他用尽全力想追求林先生回心转意,但她连见一面都不肯,也不知道叶顷炫那小子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报仇不行,恶心恶心总是要的。君凉比其他人要多了解一些解笙,他可不信解笙会这么轻易地对舒贝贝放手。 当然,观察观察到最后解笙如果是真不想要舒贝贝了,他可是对这个影后非常愿意招揽的。 旁边的解笙正处于表面健康内心吐血的状态。他这个老婆平常在家里也不化妆也打扮,通常都是小背心加大裤衩跑来跑去追着他问晚饭吃什么。现在打扮起来倒真是一丁点不含糊。他恨不得跑过去把她脸抱在怀里踹走正瞧她瞧得开心的男人们,尤其是那个粉面小生君凉。 心里好气。 “舒小姐还真是好看,这红唇皓齿的气色可真滋润。”顾小千顺口就赞叹了起来,双眼滴溜溜地看向解笙。 解笙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不常看突然看一下自然好看。” 看久了、天天看着,就更觉得好看。 舒贝贝自然是故意的,她听说解笙过来便想着怎么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落败的脸色。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在解笙面前,自然得更好看不是? 要说这样幼稚得很舒贝贝也明白,但她就是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再给解笙掏心窝子地看了,惹不来他怜悯疼得最后还是自己。 这一场结束,唐雅雅出去给舒贝贝接下来的装扮,林先生不知道去了哪里,解笙的行踪她更是没在意。 舒贝贝坐下来,让化妆师下去自己解下了假发。以前准备接近解笙的时候她也实习过化妆师助理的位置,但因为这样能碰到解笙的机会太小了也就作罢。不过像是解假发这种事她还是做得到的。 门一开一合,顾小千从外面走了进来:“要说影后的化妆室就是不一样,比我们这些小角色的宽敞多了。” 舒贝贝回身看了眼顾小千:“其实你如果不是那么阿谀奉承,影后也不是得不到。” “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靠山……没有你以前那么大的靠山。”顾小千说完摇了摇头,“我只能靠你,真是让人有点儿担心。” “靠我照样能行,ber的影后也许拿不到,但是金马或许是没问题的。”舒贝贝站起来,盯着顾小千,“你不该进来我这里的。” “放心吧,我特意避讳了人进来的。”顾小千也没有久坐的意思,朝门口移了两步,“你也放心,跟解总在一起的女人,我都会过去扰个鸡犬不宁。” 舒贝贝轻启朱唇满意地点了点头:“辛苦。” 说她舒贝贝傻也好,说她妒忌心强也好,反正她就是看不得解笙旁边有狐狸精。你解笙不是喜欢女人吗?那我就送去个漂亮女人,看你怎么避自己的桃花劫! “诶呦呦,这小心眼儿用不在绑住男人身上,都用在这儿了啊?” 看着顾小千离开舒贝贝本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只是还没转身一个令她浑身战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红骷髅笑吟吟地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把就将舒贝贝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在这儿?!”舒贝贝一慌就没躲开,但是这回却并不怎么怕。他上次没杀她,说明他就暂时没有杀她的心思,而且片场人多,她只要一喊就会有人进来。 “我是来帮你的啊。”红骷髅用着很是委屈的声调回答,“你这衣服过于繁琐,助理化妆师又没在,我怕你脱不下来呀。” “滚开!”舒贝贝只觉得自己打了个寒战,但意外的是本应该有的恶心感却感觉不到,“……这里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我叫人把你抓起来!?” 红骷髅哈哈大笑,抱着舒贝贝的一只手臂更紧了些,然后腾出来的另一只手臂还真往舒贝贝的扣子上摸去:“你叫他们进来啊,我是不怕的。只不过让那位解总看到这场景……不知他会怎么想?” “他才不会关心我——”舒贝贝冷哼一声就要大喊,却不想被红骷髅一把捂住了嘴。 “或许他是不会关心你,但看到你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应该会更厌恶你吧?”红骷髅恶劣地笑起来,将舒贝贝翻个身压在了沙发上然后松开捂住她嘴的手,“你快喊,我已经等不及瞧瞧那些人看见你被人欺负的模样了。” “你个变态!”舒贝贝因为转过身来,被迫直视着红骷髅的脸。大概因为是在摆脱,这男人带了个医用的透明修复面具,从里面显露出来的红色血肉更加可怕。 红骷髅不知为何更加兴奋起来:“我就是,是你一个人的变态。你开不开心?” 舒贝贝攥住自己发抖的手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来给你脱衣服的啊。”红骷髅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舒贝贝的耳边炸裂,伴随着“桀桀”的笑声,怎么听怎么违和。 舒贝贝尝试着挣扎了两下,无奈这男人单手就能把她死死地压住,别说挣脱了,动一动都费劲。 而红骷髅呢,还真几下就将她繁复的古装就解开了去。因为天气热,所以舒贝贝在里面并没穿衣服,现在只剩下一件背心了。 唐雅雅和林先生都等不来,舒贝贝眼见不能再拖下去深吸一口气便想尖叫。管他丢不丢人呢!别被这猪头占了便宜才是重要的! 可红骷髅哪里意识不到舒贝贝的意图,发狠地朝那张红唇吻了上去。他在外面看了许久,早就想尝一尝了。 只可怜舒贝贝被硬邦邦的面具咯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感受着男人唇上坑坑洼洼的疤痕。只是、只是……丢人的是,这一吻让她脚都软了。 也许因为呼吸不畅加上恐惧的缘故,舒贝贝整个身体僵住,抓着男人衣领的手也使不上力气。如果不是红骷髅最后松开她,舒贝贝甚至怀疑自己就得这样背过气去了。 第144章 戏弄 第144章 戏弄 舒贝贝只觉得,红骷髅怕是已经把她嘴唇上的口红都吃干了,在夺回空气之后,她才茫然地眨了眨眼。 “衣服解开了,你好好休息。”红骷髅伏在舒贝贝耳边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垂。然后就站起身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舒贝贝回过神之后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红骷髅是个怪异的人,舒贝贝一直都知道。但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赢得她的好感? 舒贝贝刚刚想到自己就笑了出来。 这不可能,红骷髅不可能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扶着沙发站起来,舒贝贝干脆就将沉重的衣服脱了下来。 其实刚刚红骷髅动作是大,可里面这层衣服他连碰都没碰。他难不成就真的是想给她解个衣服? 她才不信红骷髅会给她做助理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 ——但他却是个疯子。 舒贝贝抱住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没由来地想念解笙的怀抱。 因为是休息时间,唐雅雅又去搬很是笨重的其他衣服,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舒贝贝这边的异样。原本林先生应该会在的,可她这次被人缠在了外面。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林先生早就在奇怪叶顷炫能安分这么久没找她了。 而且总有一天她要面对这男人。 “我不明白。”叶顷炫没有道歉,只是感叹了这样一句。 他是着急了,抓着林先生的手用力了些,但那也是因为林先生要离开啊。他不能让林先生离开,他不想。 “解总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林先生思忖再三,还是先将这个说了出来。 叶顷炫眼光闪烁了下,缓缓后退:“那你是嫌弃我?” 林先生松开了抱着的手臂,抓住叶顷炫不让他继续逃走:“我为什么嫌弃你?” “因为我不干净。”叶顷炫缩了下肩膀,情绪逐渐不稳定起来,“嗯——” “我同你分手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厌恶你或者怜悯你。”林先生双手抓住叶顷炫的肩膀用了点力气,“叶顷炫,你如果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尊重我,信任我。你经历过那些事不是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强加在我身上的理由。” 叶顷炫尝试着松开了攥紧的手,看着林先生的眼睛:“如果我做不到呢。” 林先生张了张嘴,轻哼了一声:“你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叶顷炫似是被这句话给激怒了,不悦之色愈加明显:“你说得倒是简单。” “困难你就不去做了?”林先生拍了下叶顷炫的脸,“我不是在强求你什么,你大可以对我放手。但你如果能做到,我就非嫁你不可了。” 叶顷炫有点狐疑,随即就将这样的疑虑打消掉。她让他相信,那也应该从现在就开始吧? “我给你时间,你也得给我时间。”林先生最后放开了叶顷炫的手,看了下时间转身离开。 林先生是喜欢叶顷炫的,这点她承认。叶顷炫有能让她沉迷的东西,他营造的假象让林先生觉得抛下一切都无所谓。男人的活力,男人的体贴,男人的强大,她想要什么,叶顷炫就会给她展现什么。 但问题是那些都是假的。 叶顷炫就是个暴躁还大男子主义的人,还伴随着一点精神问题和暴力倾向。 抛弃这样的男人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林先生就是怎么都放不下。 或许是叶顷炫总会在她睡觉之前铺好床,会在她下班之后买一杯饮料,会在她看一半的资料中间放一个写着表白词的书签。 想着想着,林先生就回到了舒贝贝的休息室。 这个时候的舒贝贝已经整理好自己摇着小扇子吹空调了,毕竟刚刚的拍摄大棚里有差不多四十度,怕是会热得头昏脑涨。 “化妆师呢,怎么没给你卸好妆?”林先生看了舒贝贝一眼,又看看周围,“我是不是该多给你找个助理了,这样下去雅雅怕不是得累死。” 舒贝贝摆了摆手:“我想自己独处就让化妆师出去了。至于唐雅雅……找就找吧,只不过我没那么多钱了。” “得了影后还那么穷的估计只有你一个。”林先生将一个小镜子往舒贝贝那边推了推,“自己看看,口红没擦好。” 想到口红,舒贝贝就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发麻,连忙拿出卸妆水擦干净了。但看到擦下来的口红色后却皱起了眉。 她涂的只有水红色,怎么还擦出深红色了? 转转眼珠,舒贝贝发觉了哪里似乎不对劲。 如果不是她涂错口红,那唯一接触过她唇的就只有红骷髅了。这深红色就只可能是从他嘴上掉下来的。可红骷髅莫说是个男人估计不可能会抹口红,他就连嘴唇都没有还涂个什么口红啊? 而这种深红,正是红骷髅脸的颜色。 不会是、他脸上涂了颜色? 那这么说来……红骷髅就是易容过的了。 舒贝贝想来想去觉得知道他易容过也没什么用,而且还更棘手起来。如果红骷髅是那副被火烧扒皮后的毁容模样,那她还能通过火灾之类的事故寻找他的真实身份。但如果他是易容过的,那就说明红骷髅的真实身份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尽管这样说,可她就算找到红骷髅究竟是谁又能怎样呢?这个死猪头已经盯上她了,又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是她处在被动,这条小命早就被红骷髅拿捏在手里了。 她需要更多,不光是资金,还有人脉。 舒贝贝一个演员没法跟红骷髅制衡,但狂老三可以。不过首先,她得找到她那个二哥才行,不然她只是个出卖兄弟的缩头乌龟——尽管她就是这种人。 她得让红骷髅知道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这样才能融入他的世界,才能……颠覆他的世界。 舒油子被舒贝贝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但这也没办法,她落下的戏实在太多,不加班加点根本赶不完。 “叫我出来做什么,也没啥进展。”舒油子倚在自己的机车上,轻叹了一声,“怀枫那边也没有。” 舒贝贝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思考了半刻:“红骷髅找到我了。” “什么?!”舒油子差点把自己的重型机车踹躺下,连忙蹦到舒贝贝身边拉着她左看右看,“你没事吧?” 舒贝贝耸了耸肩:“也没什么。” “你可别说谎,你看你这样子能是没事吗?要没事你能告诉我?”舒归一皱着眉轻哼了声,“他、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要是不方便跟我讲,那就算了。但是这几天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舒贝贝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我没事,他还真没对我做什么。我之所以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自己发现,红骷髅似乎并不惧怕出现在别人面前,估摸着迟早有一天他会发觉你的存在,我是想让你小心一点。还有……瞒住骆怀枫。” “瞒着骆怀枫?”舒归一微微眯起了眼睛,“要说他对你也没什么坏心,就是喜欢得紧……” “他不该再牵扯进来了。”舒贝贝拿过了舒归一的头盔,然后坐到了机车上,“回家吧,我现在除了你那里可是真没地方住了。” 说担心骆怀枫其实是假的,舒贝贝总觉得骆怀枫有哪里不大对劲。这些天她也用身份不便的理由一直躲着骆怀枫。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骆怀枫一直对她别有所图,舒贝贝不喜欢男性,对异性的接触也有很强烈的排斥感。虽然现在没那么明显了但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的。 前几天舒贝贝一直住在林先生家里,但看最近林先生烦心事愈加多起来就不敢待了。跟舒归一住她也习惯,便回到了这里。 她着实累了,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浴室里舒贝贝站在镜子前,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摸起了她的唇。当舒贝贝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手指像是触电一般闪到一旁。 她在做什么?回味那个吻吗? 那个恶心的,凶残的,霸道的,灼热的…… 舒贝贝气急败坏地将毛巾甩到了玻璃上,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是有病吗? “你还想要亲亲?” 刚刚听到话语,舒贝贝就觉得自己被一个怀抱死死网了起来。 她无力地看着打开的窗子,连挣扎都懒得挣扎:“要杀要剐随你,你能不能痛快点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半天前刚刚见过的红骷髅仍然带着那个修复面具,一只手抱着舒贝贝一只手将她面前镜子的水雾擦干净:“我不想让你住在这里。” “我不住这里住你家?”舒贝贝轻嘲一声,将眼睛瞄准了洗手台上的搓衣板。 “行啊,住我家,你说定了?”红骷髅显得很欣喜,手臂稍稍松开了一些。 “我说——”舒贝贝话说道一半,突然拿起搓衣板朝后面砸去。 哪成想,红骷髅竟然就这样生生挨了一下,丝毫没撒手:“下手怎么这么重?搓衣板是用来跪的,而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舒贝贝一张问号脸从镜子里看着红骷髅。 搓衣板?跪?当谁是妻管严呢?! 第145章 到底还是傻子多 第145章 到底还是傻子多 不知为何,舒贝贝已经没有那么怕了。她实在搞不清红骷髅心里在想什么,也真的懒得想。 毕竟是疯子,跟正常人脑回路不一样也正常的。 “你不许把我们的事告诉别人。”红骷髅卷起一缕舒贝贝的湿发,将脸尽可能地贴在她头上,“以后再告诉谁,他就会死。” “我是打不过你,可我干爹就不一定了。”舒贝贝这样说着,却并没大喊,现在她不清楚红骷髅带没带其他人,贸然大喊只会让舒归一陷入危险。 红骷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我敢保证,你打我没用,报警没用,叫别人来更没用。” 舒贝贝不再说话,只觉得心累,还有点困了。 出现倦意的同时舒贝贝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这样没警惕心?面前还站着个倒卖人口的魔头呢! “那你这回来是想做什么?”舒贝贝深吸一口气,逐渐将身体放轻松以减少红骷髅的警惕心。 红骷髅蹭了蹭舒贝贝的头发:“我就是来告诉你,不许把你见过我的事再同别人讲,也不许再住在别的男人家里,你是我得到的礼物。” 从上天那里得来的,最好的礼物。 舒贝贝一想到自己曾经被人贩子送给这个猪头就觉得浑身发麻。她自从父亲入狱母亲病逝,又被解笙丢给舅舅之后就立刻被那个人渣卖给了码头。 好不容易逃出来遇到的却是狂老大这种人。 摆脱掉狂老大,又遇到了舒油子。 这辈子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人。 “你在想什么。”红骷髅见舒贝贝没动静,又稍稍松开了一点手臂。 “我在想……”舒贝贝抬起手,做出想要触碰红骷髅的动作。然后在男人诧异的片刻看着镜子拽掉了他的修复面具。 红骷髅朝舒贝贝背后缩了下自己的脸,看着地上的防护面具叹了口气:“对待你的时候可真不能掉以轻心。” 这次舒贝贝虽然掀掉了他罩在外面的保护层,但由于水雾很快又浮现在镜子上的缘故,她并看不清男人的模样。 而再伸手去摸,怕是也不现实。 “你扯得我脖子有点疼。”红骷髅啧啧两声,别着脸继续抱着舒贝贝,“多抱一下以示惩罚。” 舒贝贝在思考,自己突然装晕能不能吓到这个丑东西。 只是还没等她吓别人,舒归一就将她吓了个半死。 “你在卫生间里干什么呢?洗个澡这么半天?”舒归一就站在门口,还敲了两下。 舒贝贝哪敢发出声音让他进来,尽管不清楚红骷髅的实力,但她觉得这男人撂倒舒归一应该不难,别说一个了,十个估计也不难。 “啊,我在泡澡。”舒贝贝屏着呼吸忍着颤音回答。 红骷髅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对舒贝贝的反应很是满意。 “那你可别睡着了,还有你毛巾衣服都在行李了里,没拿进去吧?我给你放门口了。”舒归一说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放了东西便离开。 红骷髅眯起眼睛看着磨砂玻璃对面映出的黑影逐渐缩小不见,反手捏住了舒贝贝的下巴:“你跟他是可以随便翻找衣服的关系?” 舒贝贝翻了个白眼:“翻个衣服又怎么了?如果我想还能让他给我拿进来呢。” 红骷髅深吸一口气,对着舒贝贝的后颈轻轻咬了一下:“明天立刻从这里搬出去,住到的底盘去。地址我会发给你的。” 舒贝贝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恨不得狠狠挠两下:“如果我不呢!?你要杀舒归一?” “不。”红骷髅用自己凹凸不平的肌肤贴在舒贝贝的耳边摩擦,“我会杀了解笙。” 男人的语调从未有过的平和,加上他的低音炮竟有种魅惑人心的感觉。让人不禁怀疑,这样美好的声线怎么会出自这样一个魔头口中? “哼。”舒贝贝嘲笑出声,“他现在跟我没什么关系。想宰他是你自己的麻烦。” “嘴硬,当时是谁求我来着?”红骷髅满足地将脸埋在舒贝贝的肩窝,但她有点矮所以看上去就像男人将她整个包起来了一般。 舒贝贝偏过头,远离红骷髅亲昵的举动:“那是之前,我现在已经对解笙死心了。” 红骷髅笑了,摇了下舒贝贝的身子让她失去平衡倒在自己怀里:“死心?那便死心了吧。总之如果你明天天黑之前没有出现在我指定的地方,解笙就会死。你如果真不关心的话,便不用来。” 说罢,红骷髅又最后亲了一下舒贝贝的耳尖儿,猛地将她松开瞬间就消失不见。 舒贝贝稳住身体从窗户看下去,一点不见红骷髅的身影。 当真是——该死! 她明日就不去又怎样了!?为了解笙对这个死猪头言听计从,她舒贝贝才不是那种人!那个大种马死就死去了! 次日傍晚。 舒贝贝站在一栋高层公寓的门口,恨不得把自己这双腿给打断。 她到底是忍不住过来了,骗舒归一自己有事住回林先生家连东西都没怎么拿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反正她不是来常住的!等她找到能和红骷髅制衡的办法立刻就把这个猪头淋酱油烧了切片吃! 红骷髅给舒贝贝的地址是这栋公寓的最高层,还有个小跃层。虽说没有解笙的庄园大但一个人住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屋子里面有基本的生活用品,衣柜里甚至还放了衣服。 她才不会穿。 尽管这样想着,舒贝贝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翻了两下就发现竟然还有男人的衣服。尺码还很是眼熟。 虽说搭配衣服的不是舒贝贝,但解笙的尺码她还是记得清楚的。毕竟没有几个男性会订做那么高个子的尺码,所以很不常见。 要说这地方是红骷髅的,里面放的衣服自然不可能是解笙的。而且说到这个,红骷髅的个子也很高大,感觉上去同解笙差不多。 只是那拥抱,一丁点也不像解笙。 以前解笙抱着她的时候,总是软软的、轻轻的,然后眨巴一下他鹿儿一般的眸子才低头寻着她的唇吻上去,偶尔还会凑到她怀里启唇轻喘一下要她主动吻上去才罢休。 红骷髅却不是,每次抱着她都仿佛要将她勒死不可,恶鬼包含恶意的讥笑和暴虐的亲吻还有啃噬一般的亲昵,都让她觉得无法呼吸。 舒贝贝低下头,无力地坐到床上。 她太弱小了。即便过了这么久也太弱小。救不了想救的人,保不了想护的人,留不了想爱的人。 原以为接近解笙后即便查明他与此事无关也能利用男人的财力,可舒贝贝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她想放弃一切,带着愧疚和自厌也想同解笙在一起。或许是她一开始目的不纯,最后遭到报应了吧。 也罢,反正她就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就算在这猪头身边,能保得一人平安就不亏。至少她还能救下一个人。 但这一夜,红骷髅并没有出现。 以至于睁了一夜眼的舒贝贝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了片场。 “贝贝姐,听说你之前改了定妆?”许久不见的白媞心突然出现在了舒贝贝眼前,拿着一沓东西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面色有点苍白,气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但还算是有精神。 “是有这回事,一时兴起。”舒贝贝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白媞心也拉把椅子坐到舒贝贝旁边,将几份文档放平:“你是不是有点不满意这个定妆了?其实之前我也觉得定妆太老气了,虽然很有气势可就是少了点儿张狂的感觉。我稍微改了一下,你看看?只要变动不太大导演也不会说什么的,那些人估计都不会注意到。” 舒贝贝看着白媞心喋喋不休地讲着,知道她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愧疚。但愧疚归愧疚这脸色着实地不太好:“白媞心你……最近生病了吗?” 白媞心怔了一瞬,连忙摇头:“没病,没有。我没事。” 这样连续的否定一定有什么问题。 “别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我没有那么小心眼。”舒贝贝拍了下白媞心的肩膀,这才发现她竟然穿了两层衣服。 现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热了,但平常也有三十度上下,片场更会热一点,穿个t恤是绝对没问题的。白媞心怎么就还能再穿一件针织外套呢。 舒贝贝疑惑着将手放到白媞心额头上,并不热。 白媞心被舒贝贝的工作搞得有点奇怪,皱着眉问她:“怎么了?” “你怕冷?”舒贝贝捏了下白媞心的衣服,又看看她明显不健康的样子心里有了点不安,“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出什么事了?” 舒贝贝曾经小产过,她也清楚小产后的人会经历什么。虽然不是所有的,但有些人会怕冷。其实不管是小产还是正常生产并不是非要捂着厚被子喝鸡汤,只要待在不会出汗的温度里就可以了,所以在这种天气下开空调还是很必要的。但如果休息不足或者出汗被风拍到就会出现怕冷的状况。 当初解笙将她照顾得很好所以她并没事,但这种问题舒贝贝还是稍微了解了的。 白媞心很是为难地垂眸,摇了摇头:“再过一周他就要结婚了。” 这世界上,到底还是傻子多。到底还是痴儿多。 舒贝贝有点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 第146章 初心难守 第146章 初心难守 还有几天,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要跟别人结婚了,任谁也不会开心。舒贝贝想让白媞心去休息一下,但考虑过后便没提出来。 现在白媞心需要的不是休息,如果她需要休息就不会因为这一点妆容上的改动连夜给她整理出一叠资料了。 “这些都还可以。”舒贝贝看后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没什么不满的,只不过不想显得年龄那么大。” 白媞心点点头,收拾了东西又问道:“虽然现在提这个也不太是时候,但是不是该雇个咱们自己的化妆师?解氏那边……没跟您配人吗?” “你还不知道吧。”舒贝贝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垂眸轻哼了声,“我已经被解氏解约……不,我根本没被解氏签约。不光如此,以前的片酬我一丁点都没要来,所以工资什么的,恐怕是付不起了。” 其实舒贝贝倒不是没钱,星娱算是她的,但投资人写得是舒归一的名字,严格来说,她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只不过要是想要钱舒归一肯定会给就是了。 但不管怎样,现在都不是引入新人的时候。 “这样……”白媞心并没表现出很吃惊的模样,但心情愈发低落了起来。 舒贝贝看着她,用手让她抬起了头:“怎么,你最近缺钱吗?需要我发工资了?” 白媞心摇头,苦笑了下:“从一开始我跟着您就没提过薪水这事,你却没一次给我缺过。更别提给您添了那么大麻烦,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要钱呢。” “是吗,以前都是解笙的钱。”舒贝贝说着就皱起眉合上了眼睛,“现在没有解笙,我也不会让你们饿死。所以就算多一口也养得起,更别提是个小孩子了。” 白媞心睁大了眼睛,心虚地低下头。 舒贝贝抓住了白媞心的手叹气:“我想留住自己的孩子还来不及,你倒是扔得轻巧。” “我谁都留不住,留了那孩子又能怎么样。”白媞心咬了咬牙,“等我什么时候能和他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孩子恐怕会过太久没有父亲的生活。这么苦的日子,何必让他生活呢。” “没有sj的日子对孩子来说是不是苦日子,那可不一定。”舒贝贝语气变得强硬了些,“如果是为了你自己,不要这孩子也无妨。毕竟有这样一个父亲不明的孩子对你的前途没什么好处。只是做这种事,别说是为了孩子。” 白媞心似乎是哭了,但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整理着已经很整齐的文件。 舒贝贝不想安慰她,她自己做错了事情自然要付出代价。别跟她说什么爱情是没错的,知道对方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同他缠绵那就是傻。 但说到底谁不傻呢。 在旁人看来,对一个浪子富二代动了真心的她也是个傻子吧。 但白媞心终归是她的人,哪能这样受人欺负。她这个上司被男人欺负成这样已经够没出息的了。 所以舒贝贝找到了正在品尝婚礼用酒的sj。当然她不会为了白媞心说什么挽留的话,她只不过是来祝贺的。毕竟同他公事过,虽然人家不发她请柬,可不代表她能不出这个份子钱。 sj看到舒贝贝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毕竟就是她让他几乎身败名裂,尽管那点绯闻不能撼动他在摄影界的地位,可传出去还是太难听了。 “舒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sj还是摆上了自己的笑容对着舒贝贝走过来,“总不会是……也来挑选自己的婚礼用酒的吧?” 倒是伶牙俐齿,出口直接戳她的痛处。 舒贝贝冷笑了下:“我来这酒庄自然是来买酒的,并不是谁都有荣先生这样不计前嫌的妻子。” sj倒也没表现出恼意:“奉劝舒小姐,消愁的话用酒可没用。” “这酒的确是来消愁的,只可惜该消愁的人喝不得酒了,我只能买一点自己喝,让她喝点牛奶鸡汤陪我。”舒贝贝掂起sj挑出的一瓶白葡萄酒吸了吸鼻子,“这个不错,度数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sj对舒贝贝说得话似乎无动于衷,但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疑虑。 “是白媞心,荣先生还记得这个人吧?”舒贝贝眯着眼睛笑了笑,明眸闪烁仿佛真心在问着sj一般。 sj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舒小姐就是专程来给自己的小跟班打抱不平的吗?” “我可没兴趣给她打抱不平。”舒贝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自己不自爱能怪得别人吗?我知道,肯定是她勾引得荣先生是吧?” sj不明白舒贝贝到底想说什么,继续沉默着没有说话。 舒贝贝又拿起一瓶别的酒倒了半杯给自己:“前两天我还发现她怀孕了,估计也是她跟别的男人撩骚种的种子吧?” sj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崩裂的迹象:“你说什么?” 舒贝贝挑眉,故意停顿了下来:“我说……她怀孕了。” “这怎么——”sj神色逐渐慌乱,但唇角不知为何竟然是微微上翘的。 舒贝贝看见这个小动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过荣先生也不用担心她来纠缠,白媞心已经打掉了。毕竟那件事的影响还没过去,有了孩子怎么都是麻烦,尤其对您来说。要做新郎的人了,可经不起太多惊喜。之前是白媞心的错我们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不是?更别提她还总惦记着等哪日自己飞黄腾达,你跌落低谷的时候再去找你来着。荣先生您说她是不是痴心妄想?” sj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都要久,突然抬起手指了指旁边:“舒小姐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我选酒,请去别的柜台吧。” “诶呦,还真是打扰了。”舒贝贝将酒杯放下,不再惹恼sj果断离开。 看刚刚sj的表情,事情似乎……有点儿复杂了呐。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舒贝贝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跟舒归一通着电话,听到老头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才安定了些。 “大晚上就别出去,跟你那个经纪人在家待着得了。”舒归一心里一万个放不下,但既然舒贝贝有事他便管不得。这个老爹叫得好听,但他大部分情况下其实还是听舒贝贝的。 舒贝贝笑着点头,街道的霓虹灯映在她的脸上便看不清表情:“我知道了。”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不是说你们经纪人住高层公寓吗。”舒归一听到汽车的声音,疑惑道。 舒贝贝抬头看到熟悉的甜点店,抬步迈了进去:“是吗,林先生在检查新片,声音大了些。我去让她关小点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舒归一听到是林先生在看电影便不再追问,“你快休息吧,本来就起早贪黑的。” “好啊,晚安。”舒贝贝说完,听着舒归一也说了道别语便挂断了电话。 蛋糕已经卖没了,舒贝贝在柜台前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她想起解笙说,这家的蛋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只是买了两次解笙都没吃到。也不知道那个蛋糕现在被他扔到了哪里。 解笙应该不是会浪费甜食的人,估计他会拿起来让哪个美人喂他吧? “小姐,您需要什么吗?我们最近新出的奶油派可受欢迎了,三天后限量贩卖可就不容易买到了,现在正好还剩下一个。”服务生小姐带着如糕点一般甜甜的笑容对舒贝贝推荐道。 舒贝贝侧过脸压低了自己的帽子以免被人认出来,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已经很晚了,舒贝贝却不想回家。 她没有家,只有一个魔窟作为落脚地。 舒贝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红骷髅给她指定的住处,毕竟她昨天去了,红骷髅却没在。如果他并不会去检查的话,那她也没必要过去啊。 想了许久,舒贝贝最后还是停在了那栋高级公寓前。 说来可笑,她除了这个地方还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零点,舒贝贝走进这个漆黑的屋子里,像是在旅店一样整理好东西准备睡觉。只是刚刚躺下后她便睁开了眼打开灯。 她舒贝贝是这么被动的人吗? 既然红骷髅有可能来这里,那她就在这儿等着吗? 她太过害怕这男人了,以至于被他靠近的时候都没了反抗之心。舒贝贝差点忘了自己并不是十年前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是连骆怀枫那等警方大少爷都敢绑架,狂老大都敢出卖,设计解笙夺冠影后的人! 尽管为自己打足了气,但这里并没什么趁手的武器。但舒贝贝很早就知道武器不光是字面意思的了。叉子、水果刀、圆珠笔、辣椒粉甚至米袋都是武器! 舒贝贝从自己的内衣里抽出钢圈作为引子,抽出电动牙刷的内线缠好放进水桶里跟门把手连上然后插进接线板里。将叉子水果刀和圆珠笔码好用毛巾绑上随意地放在角落,撕下被单拧成绳子挂好米袋用水桶压住,攥着辣椒粉舒贝贝这才躺进了被子里。 趁着深夜抵达门口的某骷髅,完全不知道打开门会是什么迎接自己。 第147章 洗眼睛 第147章 洗眼睛 红骷髅摸了摸门,按下密码打开。只是他扭动把手的时候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 啊……这只小贼猫,还没把爪子收起来呢。 红骷髅笑了笑,满目疮痍的下巴扯出一个渗人的弧度。他戴着手套打开门,等着里面叮铃桄榔响完了才迈步进去。 看着这一地的水米钢叉,红骷髅轻啧了声。 真浪费。 啧啧,这水里还有电线?如果他不仔细看的话即便躲过那些踩到水里也是个死。整体思想是好的,但细节需要再推敲。正好最近闲来无事可以教教她。 跨过这一摊要命的东西,红骷髅来到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舒贝贝的房间。 “我的小礼物~”红骷髅知道舒贝贝没睡,对着她的头伸去了手。 而这时,舒贝贝从床底跳上来将一大堆辣椒粉扬手一洒。 那点陷阱搞不死这大猪蹄子舒贝贝还是能料得到的,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红骷髅放松警惕用辣椒粉暂时弄瞎他。弄上辣椒粉需要立刻用水清洗,舒贝贝就是想趁此机会看一看这红骷髅的真面目。 然而红骷髅虽然料到被子里放了枕头,在舒贝贝跳出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抓起被子挡了一下。被子一抖,竟将辣椒粉全部抖回了舒贝贝那里。 “贝贝!”红骷髅在闻到空气中刺鼻的气味后意识到不好,他还以为舒贝贝会拿一个叉子什么的捅他,没想到竟然是辣椒粉? 舒贝贝要暗处伤人本就全神贯注地睁着眼,辣椒粉一扑过来全进了眼里:“啊!” 红骷髅扔掉被子,一把将快要摔倒的舒贝贝抱住。 “你放开我!”舒贝贝感觉到有人抓住她身体就是一紧,加上眼睛看不见又疼痛,安全感直线下降手脚并用朝红骷髅攻击。 “别动!”红骷髅捏住舒贝贝的衣领将她压在自己怀里朝卫生间走去,“你再动一下,我把你眼睛挖了去!” 舒贝贝顿觉有点委屈,或许是因为辣椒粉的刺激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 “哭,继续哭!”红骷髅将舒贝贝按到马桶上,看见她这模样反倒更凶了起来,狠狠捏了一把女人的小脸,“自作自受!” 舒贝贝虽然睁不开眼,可还听得到声音,朝着红骷髅说话的方向就是一脚:“我偏不!” 红骷髅哪里会被她踢到,打开水龙头拿了毛巾浸水:“不许停!哭了才能稀释掉辣椒粉。” 舒贝贝轻啐了一下:“你巴不得我瞎了!” “你倒是了解我。”红骷髅拿了湿毛巾捏住舒贝贝的脸就开始擦起来,语气强硬手上的动作却轻得不能再轻,“我还没玩过瞎子,想想就觉得兴奋。你说你要是被我绑在床上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靠听和触摸判断我在做什么……” “你想得美!就你个大猪蹄子!?”舒贝贝吼了一句,但明显底气不足。 红骷髅默不出声地弯弯唇,将再一次洗好的毛巾递给舒贝贝:“自己擦。” 然后舒贝贝的世界就恢复了平静。在黑暗里独自待着让舒贝贝越来越不自在,但是睁开眼又觉得难受,只能继续忍着。 一直到她觉得红骷髅约莫是离开了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捉住了舒贝贝朝着自己眼睛伸过去的手腕。 “不能揉。”男人的声音很轻又温柔,似乎怕吓到舒贝贝似得。最重要的是这声线熟悉得要命。 舒贝贝难以置信地迟疑着出声:“解、解笙?” “不是我还能是谁?”男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在舒贝贝的眼睛上呼呼吹了两下。 “你怎么会在这儿?”舒贝贝抓住了解笙的手臂神色逐渐紧张起来,“你快走,别在这儿待着!” “呵。”男人笑了起来,把舒贝贝紧张的样子当成了什么玩笑一般。 舒贝贝想要推着解笙离开,但因为什么都看不到站起来就跌跌撞撞地扑进了对方怀里:“你笑什么?” 男人搂住了舒贝贝的腰,嘲讽道:“只是笑你真的信解笙还会来找你。” 低沉的声音贴在舒贝贝耳边让她犹如瞬间跌落冰窖。这不是解笙,舒贝贝也自嘲地笑起来。 是啊她可真是傻,听到解笙的声音就紧张得不得了,生怕他在这里待着被红骷髅发现。也不想想解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你会的技能还挺多。”舒贝贝这次没有再挣扎,她今天着实是疲惫了。 舒贝贝以前听说过有人会变声的技巧,其实这也不少见,几乎所有声优都可以做到。但能模拟他人声音如此相似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红骷髅将舒贝贝的头按到浴缸边上,然后将买来的白醋加水倒进小桶里直接就往舒贝贝的脸上浇。 “你——咳咳咳!”舒贝贝被水拍得措手不及,刚刚张嘴就被水呛到说不出话。 将一桶白醋水冲完,红骷髅又接了温水再次往舒贝贝脸上倒过去:“喊什么喊,自作自受。” 舒贝贝干脆闭了嘴不再回应红骷髅的话。 听不到舒贝贝的反驳红骷髅歪了下脑袋,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你死了没?” “死你大爷。”舒贝贝啐出一口酸水,“你用什么东西给我冲的?怎么这么酸。” “白醋,杀菌。”红骷髅再一次提起舒贝贝的衣领,用干毛巾胡乱给她擦了一把就推到浴室外面,“去床上躺好。” 舒贝贝听了一愣,心脏立刻就开始狂跳起来,站在原地便不动了。 红骷髅一边脱掉衬衣一边不满地冷哼:“你最好乖乖听我的。” “我看不见床。”舒贝贝尝试着睁了下眼,生疼干涩的感立刻迫使她重新合上。 “那就趴在地上摸过去,记得躲开带着电的水渍。”红骷髅不怀好意地又推了舒贝贝一把。 然而他刚刚就把危险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 舒贝贝撇嘴,稍微蹲下身先摸到了墙边。 等红骷髅冲了澡之后,舒贝贝才刚刚找到卧室在哪儿。瞧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儿男人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只可惜没人看到。 他将自己的修复面罩扣紧,快走几步上去一把将舒贝贝就横抱了起来。 “啊!”舒贝贝突然失重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僵硬着身体使劲睁开眼。 “不想瞎就闭着。”红骷髅的声音在舒贝贝的头顶响起,听上去好像正常了一点,不像之前那么尖利刻薄了。 舒贝贝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枕着红骷髅的腿。 解笙也经常这样,让她躺在他怀里,说着应该多吃一点,这样肥肉多了才会软,舒贝贝枕着才舒服。 红骷髅扒开舒贝贝的眼皮,拿着去药店买来的眼药水飞快地挤了一滴进去。 “这什么!”一股凉意伴随着酸胀痛袭来,冰冷的液体像是刀子一样割开了舒贝贝几近干涸而并在一起的眼皮和眼球。 红骷髅丝毫没有在意舒贝贝的挣扎,扒开另一只眼睛又滴了一滴:“眼药水,消炎。” 舒贝贝在红骷髅放开她之后死死皱着眉,感受着疼痛感一点点消退,湿润的感觉开始充斥着她的眼球。 “闭眼,睡觉。”红骷髅似是懒得再跟舒贝贝废话,将她按在床上,用手拨开因为冲水弄湿的头发。 舒贝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等了好久也没听到红骷髅再出声。 她坐起来,尝试着睁开了眼睛,逐渐熟悉了周围环境之后才发现红骷髅竟然不在了。 所以,这个大猪蹄子就是过来看一眼她,破一下陷阱,给她上个眼药,就走了? 当然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只是这种搞不懂敌人目的的感觉着实让舒贝贝不安心。 又是几天相安无事。 关于舒贝贝的新闻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毕竟现在她这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也没很多闲人会揪着不放。而且永远会有其他新闻将舒贝贝的热度顶过去。 ——比如摄影大手桑杰·荣逃婚。 舒贝贝根本不用刷微博,唐雅雅就把所有细节都叽里咕噜地讲了出来。 简单概括,其实就是sj在婚礼当天完全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将到场的娇妻岳父母和上百客人都放了鸽子。 狗仔队在sj的家里堵了一天也不见人影,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sj还真是有够大胆啊,原本就是因为未婚妻的家业才和她在一起,延迟订婚后还出了那种绯闻。人家不退婚就得烧高香了吧?现在居然还逃婚了!够作死,这样一来他怕是混不下去了。”唐雅雅拿着平板飞速下滑,看着评论啧啧道。 林先生今天也在,听到唐雅雅的嘟囔冷哼着点了点头:“岂止是混不下去,人家未婚妻的父母肯定会保证他身败名裂。以后的荣先生或许会成为给普通百姓拍艺术照的小老板吧,真是业内笑话。” 身败名裂?这似乎是个好下场。 舒贝贝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情,很快就把sj抛在脑后。现在对她来说重要的可不是别人的感情故事,而是她自己的问题。 思来想去,舒贝贝还是决定找人帮忙了。现在红骷髅不知道是不是在一直盯着她,光凭舒归一一个人的力量去找狂老二不知要猴年马月。 打开手机,舒贝贝沉默良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不一会儿,对面就传来了骆怀枫温和的声音:“阿北,你终于想起来找我了。” 第148章 我哪里配得到你 第148章 我哪里配得到你 结束拍摄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骆怀枫也在片场旁边等了几十分钟。 舒贝贝让林先生和唐雅雅先离开,打开车门坐进了这辆保时捷里。 骆怀枫缓缓启动车子,调整好后视镜以便看着舒贝贝:“想去吃宵夜吗?” “算了吧,不太饿。”舒贝贝摸了摸肚子摇头。 今天她是来说正事的,除此之外并不想跟骆怀枫有其他交流。骆怀枫虽说一直对她很好但舒贝贝因为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不敢回应。而且很让她在意的是,为什么骆怀枫会喜欢她? “那总不能就在这车里谈吧?”骆怀枫笑了笑,稳稳地开着车子。 舒贝贝耸耸肩:“怎么不能,在你的车里谈也安全。” 骆怀枫稍微降低了一点速度,许是想多留一点时间跟舒贝贝在一起:“那我把你送去哪里呢?” “林先生家就行,现在我住那边。”舒贝贝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红骷髅的事情,她可不会对任何人说。 现在看来红骷髅似乎并不想对她做什么,也就是说她还有时间。 骆怀枫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点头:“那你想拜托我什么?” “我想找到狂老二。”舒贝贝干脆地说道,皱着眉咬了咬唇,“从以前就是二哥在打理事情,楚京的这些事他最清楚。码头的生意他也偷偷接触过,那帮人嫌狂老大太鲁莽嫌我太稚嫩,就狂老二还看得上眼。要想接触码头的人从他入手最方便了。而且我敢保证狂老二没离开楚京。” “为什么这么确定?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骆怀枫稍稍垂眸问道,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舒贝贝自信地轻笑:“当初我故意给他留了条后路,我也知道他一定会用哪个假身份逃走,但那个假身份出了城很大几率会暴露。狂老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的意思。即便现在他不想使用这个假身份了,一个被警方收录了所有信息的逃犯也不会有人为他制作其他证件。” 骆怀枫略带诧异地挑眉:“你是说……你把他困在了楚京?” “他虽说比狂老大守规矩一点,但毕竟是个恶人。还是别逃出去东山再起的好。”舒贝贝说完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不过他现在是黑户的状态,找起来很困难,如果有你那些旧友的帮助的话……” “我当然会帮你。”骆怀枫点头,很是利落地答应了舒贝贝。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思,帮舒贝贝这点事可是他求之不得的。 舒贝贝也知道骆怀枫不会拒绝,便没再多说什么:“谢谢。” 骆怀枫微微勾唇,从后视镜里看着有点憔悴的舒贝贝叹气:“你还好吗。” 舒贝贝挑眉,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舒服:“……算不上不好。” “你不开心,我知道的。解笙不值得你这样。”骆怀枫神色黯淡,攥着方向盘的手渐渐用了力气,“他这回似乎跟好几个女人都暧昧不清,同以前相比更变本加厉了。” “是吗。”舒贝贝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便闭了嘴。 见到舒贝贝这样态度,骆怀枫也不想再提起解笙,故作轻松地笑起来:“要不然去喝点冰饮吧,你今天在拍摄棚里热了一天,怪难受的。” 二次提出邀请舒贝贝也不便拒绝,便点了点头。更何况她也不想回去。 她现在住得地方,可是龙潭虎穴啊。 同骆怀枫夜会其实是个麻烦事,虽说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对舒贝贝的新闻感兴趣,但如果和骆怀枫在一起的事情被人发现,那怕还是个麻烦事情。 “我们就买来,在车子里喝吧。”思考再三,舒贝贝犹豫着说道。 不想骆怀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进了店里:“这么晚了,没人会认出我们的。” 舒贝贝无奈地笑了笑,压低了一点自己的帽子。 骆怀枫倒是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人认出来,他是个导演,平日里又比较低调所以能认出他的人肯定不多。而舒贝贝的知名度也没有流量明星那么高,私照流出的非常少,那些定妆照和荧幕截图跟现实生活中的她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所以骆怀枫并不担心。他站在前台点了冰激凌和奶茶,拿着号码牌准备回头和舒贝贝找位置的时候,却发现舒贝贝不见了。 与此同时冰点店的后街巷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捂着一个娇小女人的嘴将她按在墙上。男人戴着透明的塑胶修复面具,面具下的脸像是地狱恶鬼般可怕,红色的皮肉坑坑洼洼的一直从头顶蔓延到脖子,头发像是斑秃一样只长了几片,整张脸都被疤痕覆盖。 自然就是红骷髅和舒贝贝。 舒贝贝看着一脸焦急的骆怀枫从店子里离开,一边打电话一边找了几分钟才开车离开。而舒贝贝的手机早就被红骷髅握在了手里,电话亮起的那一刻就被他挂断。 “你喜欢他,嗯?”红骷髅松开了舒贝贝的嘴,将她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然后按了密码似乎想打开。 舒贝贝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但自然是不可能抢到的,她轻啧一声用手掐着那只按住她的手臂:“不关你事,把手机还我。” 红骷髅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一般,轻巧地就解开了舒贝贝的手机密码:“解笙的生日?你真是好猜的要命。” “我只是没来得及改而已。”舒贝贝这句话倒是真的,最近的事情那么多,她又是一直用的指纹解锁,哪里想的起来换密码。 红骷髅拿着手机将骆怀枫的联系方式拉黑,这才放回了舒贝贝的手里:“不要和他联系,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我想和谁来往是我自己的事。”舒贝贝明眸挑起,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看来你眼睛恢复得不错,都会瞪我了。”红骷髅勾勾唇,贴着舒贝贝的耳朵说道,“以后若是还想对付我,尽管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舒贝贝将眼神撇到一边不去看这个男人。他以为她稀罕去瞪他?看一眼就想吐好不好! 红骷髅也松了手,却抬起指尖点了下舒贝贝的鼻子:“你找他有什么事?我想听听。” 为了找狂老二来接近码头生意以便寻找到红骷髅的弱点?这实话要是说出去,舒贝贝觉得自己大概会在男人手里死一百次。 撒谎还是得撒,但实话却也得说。 “我要找到狂老二。”舒贝贝梗着脖子回答,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红骷髅看到舒贝贝这样子就想笑,但还是强忍着:“为了对付我?” 他果然不是个傻子。即便是舒贝贝都觉得用这种方法来扳倒红骷髅是天方夜谭,但好歹有一丝希望就想试试。没想到红骷髅第一反应就能猜出来。 只不过舒贝贝不会承认:“怎么可能,就凭狂老二?我只是想保证他不会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而已。” “你如果想找他,求我更快。”红骷髅捻起舒贝贝一缕头发,扯着唇笑起来。 只不过因为他没有嘴唇,这画面就跟恐怖片一样。 舒贝贝抽了抽嘴角摇头:“我可不敢。” “你都敢拿辣椒粉打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红骷髅眯起眼睛冷哼了声。 舒贝贝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起来——红骷髅现在说话怎么跟在埋怨她似得?三伏天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正又打不到。”舒贝贝低声嘀咕了句,便不再说话。 红骷髅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在舒贝贝的鼻子上亲了一下:“下次让你打,我绝不反抗。” 舒贝贝开始觉得红骷髅就是个傻子。正常人哪能说出这种话呢? 不过红骷髅对她没杀心毕竟是件好事,说不定还能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舒贝贝放低了姿态,抬起手似乎想要靠近红骷髅一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红骷髅捉住了舒贝贝的手,按了回去:“有问题就问,我可不希望别人三番五次摘我的面具。” 舒贝贝撇了眼红骷髅扁扁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舒贝贝想要知道红骷髅为什么找她,为什么对她这样,但这些应该都得不到答案。红骷髅可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的人。但问问怎么找到的,似乎并没什么。然而这个听上去无关痛痒的问题却的确是个好问题。 只要知道红骷髅是从什么渠道找到的舒贝贝就能判断她到底是哪个地方暴露了身份。这种隐患可不能一直留在身边。 “就凭……“红骷髅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将舒贝贝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就凭我这颗心呐。” 舒贝贝的注意力都涨到了最高点,却不想得到这么个答案。她忍着想要将这个猪头红烧了的冲动嘲讽道:“你难道还能对我一片痴心不成?” 红骷髅听了竟然神伤地低下头,打开手臂软软地将舒贝贝包在了怀里,伤痕交错的脸似乎都变得柔和了些,那双总含着讥笑残虐的眸子闪着令人怜悯的缱绻。 我好像……不配啊。 第149章 答应了我就得挨打 第149章 答应了我就得挨打 舒贝贝浑身一僵,而且瞬时并没有挣脱开的想法。 她不会是感觉错了吧,红骷髅似乎……有点伤心? “你不会是真信了吧?”红骷髅桀桀一笑,松开了舒贝贝,“这事可不能随便告诉你。” 舒贝贝也料到了红骷髅不会随便说,便闭上嘴表现出一副懒得说话的模样。然后把刚刚的想法归类为错觉。 “对了,这个送你。”红骷髅说着,拿出了当初骆怀枫送给舒贝贝的那个钥匙链。 舒贝贝去见了一次骆怀枫就难免有第二次,如果发现她的钥匙链没了还不一定会再给她什么。这两天看她也没有怀孕的征兆,所以带在身上也应该没事。 舒贝贝看见这个钥匙链的时候却红了眼。因为这个东西是在解笙身上的,如今出现在红骷髅手上,那他一定是接近过解笙了! “你这东西怎么得来的。”舒贝贝蹙着眉寒声问道。陪这个骷髅玩玩可以,但也是在他答应自己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 “拿来的呗。”红骷髅捏了把舒贝贝的脸调笑,“如果你敢不听我的,下一次从解笙身边拿来的可就不是这个钥匙链了。” 舒贝贝咬牙挥手就朝前打过去,没想到这一拳还真打到了红骷髅身上。虽说打到了,但男人的肌肉跟钢板似得捶得她手疼。 “我走啦。”红骷髅报复似得捏了捏舒贝贝的脸蛋,迅速隐进了黑暗中。 虽说拜托了骆怀枫,但这也毕竟不是像吃饭一样的简单事情,一连几天也没能得到消息。倒是舒归一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据他未出狱的朋友讲,九百门被关进去了。 怎么说九百门也是她舒贝贝的朋友,出了这种事自然不能不管,只是她实在想不通九百门是被抓的。当时在鬼都酒吧的确有其他人在,但既然狂老大被关监狱那那帮人一定就是警方的便衣了。 原本舒贝贝是这样想的,因为她没怎么在意就没多深究。 可现在想来,既然都是便衣了你们统一服装做什么呢?而且还没装作是酒吧的工作人员。 尤其当舒贝贝提出想要探监,舒归一便回答不知怎么,九百门不允许任何人探监。 然而这个任何人,却不包括解笙。 下午一点半,正在放风的九百门被狱警带到了会面室。玻璃对面坐着那个将他抓进来的解氏总裁。 “昨天说到……我跟老三不打不相识。”九百门见到解笙熟络了许多,也没了一开始的警惕,“接下来就是她跟骆少爷打赌的事情了。” 解笙就静静听着,并没搭言。 九百门清了清嗓子:“骆少爷之所以对老三那么好,其实是因为一次出外勤的时候老三救了他。但毕竟警匪有别,他虽说有心感恩但也不能让她随意造次。而那个时候,老三其实已经不想待在和人街了。她同我说大哥二哥虽待她不薄,但亏心事不能做一辈子,宁可坐牢也不能为虎作伥。之后老三便找机会和骆怀枫打赌,做了个套把他抓住,但最后却自投罗网去了戒毒所。这也是她的条件:不进少管所,进救助中心。” 听到这里,解笙苦笑了下。 虽然是苦笑,但这还是九百门第一次见到解笙弯起唇,便好奇道:“怎么了?” 解笙抬头轻轻叹气:“就是这个圈套被狂老大学去,让我和贝贝失去了孩子。” 九百门恍然,也叹了口气:“解总啊,你知道老三对异性有隔阂吧?” 解笙点头。 “她曾经说过,包括我们这些朋友,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虫子。”九百门说着托起下巴轻啧,“后来她和你在一起,舒油子曾经嘲笑她的这句话。老三便说: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虫子没错,解笙却是蝴蝶。” 解笙又笑起来,点点头承认舒贝贝对自己的比喻。 “她是真心对你的,这也是为什么舒油子没依照计划让她尽早恢复记忆。”九百门正色,凝重地看着解笙,“即便一开始老三的确要我们使计让她和你在一起,后来又想利用你的地位家产接触码头的生意,可她对你用了心之后就放弃了。虽然老三没明说过,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被人糟蹋过,又做过下三滥的事而配不上你,所以当你离开她的时候老三怎么都不肯放手……” “等等,她觉得自己被人糟蹋过?”解笙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劲连忙打断。 九百门稍显尴尬地点头:“之前不说了她被卖到过人口贩卖的团伙里,好像还被送给过一个什么头目。我是从舒油子嘴里知道的,他和她相处最久,知道的最清楚。” 解笙哭笑不得地扶额:“到底是当时太小还记不清楚……她是不是完好无缺的,我可最明白了。” 那天晚上沾到血迹的衣服还被叶顷炫拿去干洗,解笙当时觉得被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占了便宜恶心,便叫他扔了。大概当时舒贝贝也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完全不知道细节吧。 九百门对解笙莫名其妙的话整得一脸糊涂,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这段时间解笙一直有来探监,一开始他还有点害怕,到后来发现这男人只是单纯地想听舒贝贝的时候后便给他讲了起来。当然九百门是想给舒贝贝保守秘密的,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更何况这大老板知道的也不少,又是舒贝贝的男人,他也就不怎么隐瞒了。 话没说几句,探监时间就已经到了。解笙起身准备离开,九百门却开始依依不舍起来:“解总啊,您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什么时候出去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毕竟犯了法,刑期满才能出来。”解笙说完便不回头地走出大门。 九百门被狱警架起来,可怜巴巴地撇嘴。 他真是遭了什么孽啊,不就是混入几个宴会会场,给解氏总裁下了点助兴的药,干扰了一次逮捕行动吗,至于给他判无期徒刑!? 还得每天讲故事! 关于九百门的事情舒贝贝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托舒归一的朋友问问,或者给他再雇个好律师什么的。之前舒贝贝想要见狂老大一面的事情也搁浅了,警方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探监他,而且还将他送进了看守更加严密的天海监狱,不在楚京市内,她便更懒得去。 反正之前想独自见他也是为了狂老二和码头主的事,靠他们自己找也无所谓。 最近舒贝贝十分喜欢白天,虽说拍戏苦了些,但是最起码用不着提心吊胆地提防红骷髅。 只可惜今天,解笙来了。还带着他最近要提拔的顾小千。明摆着是要打舒贝贝的脸。 好在带来的是顾小千,舒贝贝也就不怎么气,其实不管解笙带来谁她都不想去在乎了。谁亏欠谁舒贝贝懒得计较,只希望解笙能豁达一些离她远远的,这样她就能早一天放手了。 说上去挺丢脸,不管舒贝贝怎样掩饰,她还是会心痛。不想去在乎是一回事,已经不在乎又是一回事。 “贝贝姐,我们……”唐雅雅犹豫地看着舒贝贝,不知该不该让她出去。 虽说开拍的时间已经到了,舒贝贝又上好了妆。可这外面的狗男女在使劲作妖,她真是没眼去看。 舒贝贝已经站了起来,丝毫没有理会唐雅雅的纠结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可这外面,竟然就站着解笙和顾小千。 “要说这影后的化妆室就是好,以后也给顾小姐安排这样一间吧。”解笙低下头,看着顾小千柔柔道。 唐雅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间屋子好解笙应该最清楚,因为就是他特意为舒贝贝布置的。怎么今天跟第一天看见似得? 顾小千是表面微笑内心打鼓,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做的是临阵倒戈一心一意对解笙,但是直觉告诉她,得罪了舒贝贝更可怕。 “谢谢解总。”说完这句话,顾小千就乖乖闭了嘴。 舒贝贝看着解笙,强忍着内心的哀叹淡笑:“解总一大早堵在我门口有事吗?” “这里整个底盘都是我的,我站在哪里不行?”解笙垂眼,瞧着舒贝贝微微翘唇,“还是说你不想看到我,一看到我就难受?” 舒贝贝不做回答却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摄像机问道:“解笙,你要我吻你吗?” 解笙本想找机会讽刺一下舒贝贝不如顾小千,然后透露她的初夜其实是在二十二岁的事情。以此解开她的心结。但现在她的这句话,有点让他没法接:“怎么可能?你不会傻了吧。” 舒贝贝后退一步,从门后放着的箱子里拿出她的影后奖杯:“幸好解总将我从家里赶出来让我这几天连行李都没安顿好,正巧把奖杯放在了这里。你曾经说过,什么时候拒绝我这个邀请,我就可以拿它打你。现在解总,如果你不想挨打就快点从我的眼前离开!” 啊……他的小妻子可真耀眼。瞧瞧这张小嘴儿多会讲话!如今像个炸了毛的小刺猬,真是可爱极了! 解笙恨不得把舒贝贝抱在怀里揉来揉去吧唧吧唧亲几口,但他还得在这里充不要脸的大猪蹄子。 轻哼一声,解笙不屑道:“你敢?” 舒贝贝哪里不敢,抬手就狠狠落下。 “咚”的一声,落在了解笙胸口。 站在旁边的顾小千都被吓一跳,她站在旁边半米处都听见了那么一声,这可得多疼啊! 第150章 自己跟自己吃醋是什么感觉 第150章 自己跟自己吃醋是什么感觉 舒贝贝没想到自己真能砸在解笙胸口,诧异出声连奖杯都脱了手:“你怎么——” 怎么就,没躲呢。 解笙手疾眼快地接住奖杯,微蹙的眉头转瞬便回归正常:“哼,就你这点小力气。” 舒贝贝知道自己可不是用的“这点小力气”,因为觉得解笙肯定会躲,她便没控制,而且听声音就算不上胸骨也定得青紫一片了。 “就解总这副体格,我怕一下打死。”舒贝贝推开解笙提着戏服便昂首离开。 奖杯被解笙留在了原地,最后还是被唐雅雅收走的。能把银狮奖杯随地放的,估计也就只有她家贝贝姐了。 君凉在老远就看见了来到这边的解笙,只是没上前搭话。 他搞不懂人家两口子的事,还是不招惹的好。 但没想到解笙却躲开顾小千,等君凉休息的时候走了过来。 “解总找我有事?”君凉提起厚重的道具服装为解笙让出一个座位,摇了摇道具折扇。 “你暂时签了舒贝贝吧。”解笙说着拿出一张支票,“这个作为她的安置费。” 君凉没接那支票,疑惑地挑眉:“以前千般霸占着也不让我签,现在怎么这样大方了?” “只是暂时的,她身边的人手不够,你代我照顾她一阵子。”解笙很是正式地说道,“大概半年。” “这么久,你要去哪?”君凉也没了悠闲的模样,最近解笙和舒贝贝闹别扭他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又要他暂时签舒贝贝,这一签还是半年,一定是出了大事。 解笙垂垂眼,没有正面回答:“我会回来的。” 君凉听着这话,心里突然一紧,似是他有可能回不来了一般:“解笙,你还不想跟我说实话你在做什么吗?” 解笙曾经救过他一命,虽然当时也受了重伤但怎么说性命无忧。之后君凉有问解笙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险,解笙只是说是被他连累的,然后就让君凉自行退出了解氏娱乐。时至今日解笙也没有告诉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因为这个,他和林先生也…… “到底答不答应?”解笙用支票的尖角戳了下君凉的手背。 君凉眯眼,用折扇打掉了解笙的支票:“别用这个来贬低我。至于舒小姐吗,如果你不回来,我可也不会还回去了。” “我还以为你对林先生死心不改。”解笙也没推搡,将支票收回了口袋里。 “我不会勉强她。”君凉摇了摇折扇起身,“而且舒贝贝,也蛮不错的。” 解笙望着君凉悠然的背影轻哼着摇了摇头。太不强求,就是这个男人唯一的缺点。他会去努力会去争取,可总是止步。林先生这件事也有他的错,他做得不太周到以致让君凉和林先生失之交臂。但归根结底却还是君凉自己停了,如果当时他“强求”一次,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 但他管不着君凉,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更别提林先生现在可是叶顷炫的唯一指定目标,他得向着自家人。 舒贝贝今天比哪天都要累,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打解笙打累了? 又是半夜十二点,舒贝贝挥别林先生独自开车回到了公寓。 哦对了,这车钥匙是红骷髅别在钥匙链上的,之前只顾着恼怒担心没看到,今天早上才发现上面竟然有钥匙。她在楼底试着按了下,就找到了这辆普通的小轿车。 虽然只是奥迪基本款,但开着倒也不错,既不显眼也舒适。 白给的为什么不开,反正舒贝贝也的确懒得走着在片场来回了,虽说不太远。 舒贝贝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进了门刚开灯就被坐在沙发上的红骷髅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舒贝贝问完就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这里本来就是红骷髅的底盘,她只不过是被散养着的金丝雀而已。 红骷髅看了眼舒贝贝手里的钥匙:“车怎么样?” “比人好。”舒贝贝丢下钥匙,随意地将手袋丢到红骷髅旁边。 “不感谢一下吗?”红骷髅打开手臂,“我可是为你提供了居住地和交通工具的人呐。” “如果不是强迫的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舒贝贝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红骷髅,“不,不是强迫我也不会感谢你。” 红骷髅忽的站起身:“哦?我可也没招惹你,也……没夺走你什么东西啊。” 舒贝贝突然怒意涌起,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你再敢说!?” 看到舒贝贝愠怒的神情,红骷髅觉得自己似乎玩脱了,她真生气的模样还有点儿可怕啊…… “我是说真的。”红骷髅想表现得真诚一点,可他那张脸稍微笑一点就跟要吃人似得。 舒贝贝突然变了脸,吟吟笑起来:“的确,对你而言做那种事算不上是伤害别人呢。所以对我来说,就算拿花瓶砸人也算不得伤害!” 说罢,舒贝贝抄起手边还查着玫瑰的玻璃花瓶就朝红骷髅的胸口砸去。 这连水带花的,直接就砸到了红骷髅身上,这花瓶看着好看玻璃却并不均匀,舒贝贝使足了力气打过去砸正好碰到墙壁竟然把花瓶打破了。破掉的玻璃碴子碎一地。但舒贝贝手里还攥着一部分,那尖茬儿就划破了红骷髅的心口。 这一个两个的,竟然都不知道躲?难不成她还有百分百让人不躲开的能力?! 舒贝贝后退了两步,提防地攥着破花瓶。看那样子似乎生怕红骷髅因为受伤迁怒她。 “我提前就说了,是你不躲。”舒贝贝举起花瓶在空气里划了两下,退到了墙边。 红骷髅一步步上前,捉住舒贝贝的手将那个花瓶从她手里扣出来扔在一边:“别拿着,容易划手。” 舒贝贝被红骷髅的举动吓得不轻,甚至在红骷髅说完都没第一时间理解他的意思:“你、你——” “而且我不是答应了,你打我,不躲开。”红骷髅说完,拍着自己身上的水走进了卫生间。 是她的错觉吗,红骷髅怎么对她有点温柔? 不对,一定是这家伙对她别有所求,要不然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可它身上到底有什么是红骷髅想要的呢…… 而且舒贝贝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红骷髅会找到她。 或许……这个人不是红骷髅? 这个想法一浮现,舒贝贝却觉得愈发困惑。即便如此她还是解决不了眼前的疑惑。 卫生间里的红骷髅脱掉衣服,用水随意洗了下自己的小伤口。摆正了下自己的修复面具。 今天要不还是算了吧,就算他说他“没强取过”她什么舒贝贝也不会信。 更何况他虽然没“强取”,却夺走了她的很多。 出去的时候红骷髅只穿着衬衫,白色的衬衫染了血显得异常刺眼。舒贝贝收拾好了花瓶,打算正经地和红骷髅谈一谈,毕竟现在看上去他应该会能讲讲道理。 “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做,就直说。”舒贝贝抬头,少有地迎着对方的眼睛。 红骷髅抹了把自己胸口,饶有兴趣地绕着舒贝贝转了一圈:“如果我说我想让你给我生孩子呢?” 舒贝贝带着脏字的话差点就要说出口,只是现在她还是想套套红骷髅的心思,便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可以考虑。” “可以考虑!?”不知怎么,听到这句话的红骷髅竟然突然沉下了脸,“你敢!” 等等这人有毛病吧!非要她忤逆他才舒服?! 红骷髅才生气,他说着玩笑话却不想这女人竟然答应了!?说好了对解笙一心一意呢!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给别人生孩子!这不是要气死他! 自己跟自己吃醋,估计他是第一人。 真是气得人心肝脾肺肾都疼。 两个人干瞪着眼,最后还是处于弱势的舒贝贝先开口:“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以后不许答应别人这种事。”红骷髅抬手狠狠捏了下舒贝贝的脸,十分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别说生孩子,亲你,抱你,和你交往都不行!” 舒贝贝忍住头痛:“你别问就没人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骆怀枫也没有?舒归一也没有?”红骷髅双手一圈就把舒贝贝收在了怀里,“躲他们远点。” 舒贝贝象征性地挣扎了下,在感觉到红骷髅抱得更紧之后就停了:“你能别戏弄我了吗。” 红骷髅在心里叹气,却就是不松手:“你必须答应。” “不用你嘱咐我也会这样。”舒贝贝自然对骆怀枫和舒归一没兴趣,在男人怀里闷闷回答。 每次被红骷髅抱在怀里,她都跟条晾在台子上太久被人遗忘后揭不下来的死鱼干似得。男人的怀抱太用力,让人分分钟窒息。 “你应该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是什么。”红骷髅偷偷吻了下舒贝贝的发丝,“你如果接受了别人,解笙就死了。” 舒贝贝皱眉,总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威胁,而是悲叹。 “你就不能换个人要挟吗,比如弄死我之类的。”舒贝贝并不想将解笙再牵扯进来,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该受到这种致命的威胁。 红骷髅餍足地眯起眼睛:“你不是才同他吵了一架,还会担心他?”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该因为我而受到生命危险。”舒贝贝缩了缩脖子,“我知道我应该装作不在乎他,你便拿不住我的把柄,可我做不到。既然做不到我也不会强迫自己去做。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爱情不是短时间就会消减的,我也不觉得丢人。我会尽力不再喜欢,只是现在不行。” 第151章 偷手机进行时 第151章 偷手机进行时 说实话,舒贝贝对红骷髅并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惧了。毕竟严格意义上讲,他并没对自己做什么,顶多恐吓。 红骷髅说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将舒贝贝推开,没头没脑地离开。但舒贝贝有感觉到他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似乎震动了下。她用手捻了下因为被红骷髅抱住所以沾上的一点血迹,沉默着脱下衣服丢进了垃圾桶。 而走出公寓的红骷髅拿出手机,发来的短信只有“锁定踪迹”四个字,他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这条看上去像是好消息的短信而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舒贝贝过得轻松了许多,因为红骷髅一直没有出现。直觉告诉她和那次他得到消息突然离开有关系。 或许等他下一次来,能看一看他的手机? 打定这个主意,舒贝贝竟然还有点期盼起红骷髅来。 只是事情总是不能如意,一直到了第十天舒贝贝也没能等来红骷髅。她不禁想那家伙是不是有读心术之类的,猜透了她的心思? 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公寓的时候,舒贝贝一个回头就撞到了林先生。林先生愣了一下才回神,看到舒贝贝揉了揉额头:“辛苦了。” “林先生你怎么了?”舒贝贝拉住了林先生的手腕。在她的印象里,林先生可不是会这样不在状态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先生摇摇头笑了下:“没什么,只是因为最近奇迹的刁难,有点累。” 舒贝贝没放手,反而挡在了林先生面前:“你才不会因为那点小事累。” 的确,这对于林先生而言就是小事,算不得什么的。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失了魂呢? 林先生攥着手机蹙起眉头:“叶顷炫有十天没骚扰我了。就这个,也没什么。” 十天?嗯…… “看意思林先生也不是对叶顷炫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啊。”舒贝贝促狭地眨眨眼,拉着林先生往外走,“年龄小的男朋友大概就是有些不听话吧。” 说着她就想起来之前在林先生手腕上看到的淤青,便撇了下嘴:“不过要是做了太过分的事也不能原谅。” “我总觉得是出事了,他嘴贫的很又不懂得放手,如果不是大事不可能一直不联系。”林先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担心,“现在还没法问。” “其实你要是不想理他,我给叶顷炫打个电话就得了。”舒贝贝说着就掏出手机,“说不定他在玩欲擒故纵呢!” 林先生没阻止舒贝贝,表情却依然僵硬。 而舒贝贝拨通电话一直到忙音想起,对面也没有人接,这时候她也沉下了脸:“林先生你也别着急,他本来就不大喜欢我,上次我给他打电话也没回来着,还是换了号码他才接。” 林先生抿起唇,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播过去,但仍然没人接听。 果然还是出了什么事? 林先生挂断电话,直接打了解氏集团的公司电话,这个总不可能没人接。 果然,过了没两秒对面就传来了女性礼貌的问好:“这里是解氏娱乐,请问您找谁?” “叶顷炫秘书在吗?”林先生食指敲着手机立刻问道。 “叶秘书和解总一起出差了,要今晚才能回来,请问您需要我转达什么吗?” 林先生捏了下眉心:“他们去哪了。” “拉斯维加斯。” 对面的前台小姐似乎还想问问林先生是谁,林先生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怎么?”舒贝贝看到林先生的脸突然冷下来,有点受到了惊吓。 “和解笙去赌城了。”林先生收好手机摇了摇头,“也是,他们能出什么事?” 林先生似乎有点生气了,其实舒贝贝也是。去拉斯维加斯那能是去谈生意的吗?就算是去应酬,挑这么个地方大半是为了玩。叶顷炫跟着解笙在赌城那个充满诱惑的地方胡闹到忘记林先生,白让人家担心了十天,谁能不气? “你还是你父亲来接你?”林先生拿出车钥匙撇了舒贝贝一眼,“干脆以后我送你得了,省得他每天来来回回接送。” 舒贝贝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他乐意着呢,再说他又不老,正当壮年跑几趟没什么的。” 舒贝贝这样说了林先生也不再给自己添麻烦,道过别后离开。 看着林先生的车没影,舒贝贝才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开门坐进去。 “我家小宝贝每天下班这么晚可真辛苦。”低沉的声音从车后座想起,男人一边调笑着一边靠近舒贝贝的驾驶座用指尖划了下她的脸蛋,“我走了这么久,你想不想我?” 舒贝贝被吓了一跳,差点从这地方站起来:“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车子,我自然能在。”红骷髅拍了拍座位倚了回去,“开车,回家。” “那里可不是我的家。”舒贝贝小声嘟囔着踩下离合,并没注意到红骷髅有些虚弱的语调。 回到公寓,红骷髅就坐到了沙发上,还大爷一般对着舒贝贝招手:“过来,在我腿上坐一会儿。” 舒贝贝像是看傻子一样站着不动。 “你敢不听话?”红骷髅的语气变得危险了点,“之前不还说要给我生孩子吗?” 臭不要脸的谁要给你生孩子!明明是你说的好吗! 算了,反正她也要找机会接近男人的手机,坐过去就坐过去,吃这点亏已经不算吃亏了。 舒贝贝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姿势坐下,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劲就跟在扎马步一样身子都是悬空的。 红骷髅感觉到舒贝贝的别扭,一把将她按在了怀里:“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她能说,没有你的日子挺好吗? 看舒贝贝默不作声,红骷髅也不说话,就这样搂着她。 舒贝贝却开始坐不住了,她喜欢被这样抱着,尤其当抱着她的人很高大能将自己完全埋在他怀里的时候。只是不喜欢被这个人这样抱着。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红骷髅终于又开口:“看起来,没有解笙的日子你过得也不错,难道已经习惯了吗?” 听到红骷髅这奇怪的问题,舒贝贝才意识到她刚刚又在想解笙,于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红骷髅将头埋在舒贝贝的肩窝里,轻轻呼吸。 但他脸上的修复面具却很咯人。 “喂,你能把你面具摘了吗,不舒服。”舒贝贝躲了一下,不满地说道。 红骷髅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远离舒贝贝摇了摇头:“这可不行。” 他的面具是硬质的,很厚所以即便是透明的也不太看得清脸,只有鼻子以下露着,棕红色的皮肉让人瞥一眼就不忍直视。 而趁着这个机会,舒贝贝也仔细看起了红骷髅露出来的那点脸。蔓延到脖子的伤疤逐渐变浅,看着倒是正常,只是看多了特效化妆的舒贝贝马上就看出了不对劲。这个伤疤的褶皱不太自然。 果然是假脸吗。 尽管知道了这个也没什么用,但舒贝贝还是觉得知道的事情多一点比较好。说不准以后就能以此得到什么关键线索呢。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是看痴了?”红骷髅感觉到舒贝贝的表情变化,摇了下她的身子。 他是知道舒贝贝总有一天会发现他脸上的问题,所以也没阻止她打量自己。脸上带个面具,主要是为了不让舒贝贝突然将他的硅胶化妆撕下来。而且他的化妆因为时间问题并不精致,也需要遮掩一下。 一般像他这种特效化妆如果想要惟妙惟肖少说也得花四五个小时化,而且卸妆也要同样时间,并不适合他的情况。所以他就做了这个硅胶面具,简单化妆只需要十几分钟,熟练了之后差不多十分钟就能搞定。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怕。”舒贝贝将声音放轻了一点,将这个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红骷髅的妆不算精致,以前她是因为环境暗,或者眼睛被辣椒面撒了,或者被他按在怀里所以看不见的,今天能好好打量,被她看出来他应该也不会惊讶。不如拿这个当成话题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 红骷髅眯着眼睛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仇家多,不得不防。而且干我这一行的,不就得让别人害怕吗。” 舒贝贝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红骷髅的面具上,用另一只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想要摘面具我可是会打断你的手的。”红骷髅以为舒贝贝想看自己的真容,哼了一声警告道。 舒贝贝佯装尴尬地撇嘴,把手放下来就搭在自己怀里:“不敢。” 但放下的手却在这时摸向了他的西装内袋。舒贝贝不会在这个时候拿手机,她得再做些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我就不觉得你可怕。” “是吗。”红骷髅勾起唇,抬手捏住了舒贝贝的下巴。 与此同时,舒贝贝也捏住了他的手机。 “你要做什么!”舒贝贝像是被红骷髅的靠近吓到,用力推了他一把并且抽出手机。 她本想以此惹怒红骷髅,却不想她这一退,竟然按出了一手的鲜血。 第152章 破绽 第152章 破绽 是血迹,真真正正的,新鲜温热的血液。 红骷髅闷哼一声推开舒贝贝,系好西装扣子遮住了红色的血液:“滚开。” 舒贝贝目光一闪,站着没动:“你受伤了。” “毕竟仇家很多。”红骷髅扶着沙发站起来,伤口的撕裂感让他皱了皱眉。 “给你包扎一下吧。”舒贝贝貌似内疚地靠近,顺便就将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我让你滚开!”红骷髅挡开舒贝贝伸来的手臂,目光寒锐仿佛要把人钉在原地。 舒贝贝摆摆手后退一步,为红骷髅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受伤了,也一定和消失的这几天有关。而且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红骷髅是有人在制衡的,他的地位相比十年之前受到了威胁。 这可是个好消息,以前的红骷髅八面风光就连码头主都要讨好,现在虽然要铲除的人更多,但坐山观虎斗的可能性也变得高了起来。 实在不行就制造机会让他们鹬蚌相争。 现在那位新人先生的信息他们还不清楚,但能让红骷髅受伤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给我把医疗箱拿来,然后回去卧室。”红骷髅按住鲜血已经蔓延到衣角的伤口,背对着舒贝贝狠狠眨了下眼。 他有些发晕,但好在还没到失去意识的地步。 舒贝贝乖乖地把医疗箱放到茶几上,看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红骷髅脱下衣服,将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衬衫从伤口上揭开。那鬼头绝下手太狠,在开动的车上竟然都能用断刃打中他,这刀尖儿差了半寸就扎进了他的心脏。 许久没活动筋骨,竟然生疏成这个样子,温柔乡当真会榨干人。 红骷髅不敢让舒贝贝靠近,更不敢让她给自己包扎。 他胸口的淤青还没消去,被看到一定会被怀疑的。 凌晨一点,舒贝贝抱着剧本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红骷髅进来为她关上了灯。 舒贝贝懒得理会,想着他今天大概也会跟往常一样默默离开,却感觉床一沉,男人竟然躺到了她身边。 或许是觉得她睡着了才这样的吧。 红骷髅将床上的剧本收好,为舒贝贝盖上被子然后轻轻搂住她的腰合衣躺下。男人的呼吸很轻,似乎是怕惊醒了舒贝贝。假装睡着的舒贝贝这时愈加清醒起来,变得异常怨念。 现在倒好了,她连个好觉也睡不上。这个红骷髅到底拿她当什么了,抱枕吗? 感觉着男人逐渐放松的呼吸,舒贝贝尝试着动了下手。然后逐渐逐渐地将身体脱离了红骷髅的怀抱。 现在似乎是杀死他的好时候。 舒贝贝盯着红骷髅的胸口盯了好久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既然知道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了,还得留着他制衡。更不要说舒贝贝根本没有在这个情况下杀掉他并完美处理尸体的自信。 不过,他好像还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摸走了? 因为不知道红骷髅什么时候离开,刚刚舒贝贝就没敢拿出手机。现在知道他在床上睡着她就有底气偷偷看了。 然后果然是有密码的。 舒贝贝盘腿坐在卧室门外的墙边,皱眉打量着这个手机。红骷髅的手机其实跟正常市面上的有很大不同,她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而且屏幕不大,很禁摔的样子。 这个密码……总不能是她的生日吧? 舒贝贝尝试着按下去,得到密码错误的提示,然后这个手机就怎么都打不开了。 难道不都是会有三次机会再停个几十秒的吗? 再重启也没有反应,舒贝贝扁了扁唇偷偷摸摸走了回去,爬上床摸索着红骷髅的西装口袋。 “缺什么就直接同我说,不要私自拿。”红骷髅坐起来,缓缓倚到了枕头上,然后伸出了手。 舒贝贝的手正拿着手机想还回去,如今再狡辩也没用。她心虚地将手机放下,思考着该说些什么。 红骷髅拿回自己的手机,只是用手指一按屏幕就亮了:“以后不要随便玩我的手机,强行打开还会爆炸,很危险的。” 舒贝贝撇着嘴干笑两声:“我在外面捡到的,这不是给你还回来了吗。” “谎话说得倒是利落。”红骷髅也不想深究,指了指自己身边,“过来睡。” 舒贝贝战战兢兢地躺过去,双眼瞪得滚圆看着红骷髅。大有他轻举妄动就要拼死抵抗的模样。 “放心吧,你对我的吸引力也没那么大。”红骷髅见她躺下,收好了手机便起身。 舒贝贝在昏暗中看着男人的背影不屑地轻哼:“不行就说不行,还怨别人没魅力。” “你说什么呢?”红骷髅站起来便听到了舒贝贝的小声嘟囔。 舒贝贝快速用把被子盖好,捂住了嘴巴。 也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嘴欠一下。 舒贝贝越加觉得红骷髅这人奇怪,好像还有了点儿人情味。听着跟天方夜谭似得。而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坏的舒贝贝本人,觉得自己也奇怪了起来。 红骷髅走出舒贝贝的公寓后并没立刻离开,而是在周围看了一会儿才动身。 走进附近的咖啡厅,再走出来便是解笙了。 解笙戴上头盔跨到机车上,打开手机拨通了叶顷炫的电话,但传来的却是艾理的声音,他叹气问道:“叶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现在在做检查,但被流弹击中可不是闹着玩的。估计得休整一阵子乖乖当你的秘书了。”艾理说完有些烦躁地也叹了气,“你也不该现在就这样乱跑,太危险了。鬼头绝肯定已经确定你就是解家总裁。他这次来,明摆着就是要报仇。” 解笙沉默了一会儿:“保护好我父亲就好。” 说完几句话解笙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形势严峻,他似乎也不能过多出现在这里了。只是幸好鬼头绝并不知道解笙和红骷髅的关系,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舒贝贝一直都不怎么睡得着,不想红骷髅一离开,她便更睡不着了。 尽管她身边总是有朋友,但仍然总觉得孤独。不管那些人做过什么事,舒贝贝都觉得对方算是她的恩人,如果当时狂老大选择无视那个脏兮兮的小子,那舒贝贝便可能活不下来;如果九百门没有和她不打不相识,那舒贝贝就可能一直都没有对命运反抗的意念,如果舒归一当初不带她云游四海,那舒贝贝便可能在救助中心自怨自艾一辈子。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陪伴在她身边。 接下来的几天里红骷髅也没出现。这更加证明了他被牵制的事实,舒贝贝也愈发好奇能牵制到红骷髅的到底是什么人。 但这些事情如果红骷髅不出现她也没法去调查。 舒贝贝因为睡眠不好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白媞心突然敲敲门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白媞心因为身体原因所以被舒贝贝嘱咐去休息别来管这边的工作,这次她过来一定是因为什么大事。 白媞心欲言又止,犹豫半天才开口:“贝贝姐,我想辞职一阵子。” “哦?”舒贝贝放下了剧本,有点诧异地看着白媞心。 先不说舒贝贝对待白媞心好不好,就在她出了那种事的情况下舒贝贝都没放弃的份上,白媞心也不该说出这种话。 白媞心也很是窘迫的样子咬了咬唇:“我不会一直都离开的,我只是需要……回归本源。” “你如果想设计衣服我自然不会拦你,也不用辞职的。更何况我这几天就是让你去休息,你在休息的时候做什么都由你自己决定。”舒贝贝没有想要多问的意思,将视线继续移向了剧本。 白媞心攥起拳头:“我想,想参加承浆设计大赛!但是我应该赢不了的……如果输了的话,别人又会说你的设计师不务正业、没能力、自以为是。” 舒贝贝偏了下头:“那你是怎么认为自己的呢?” 大概是没想过舒贝贝会问她这个问题,白媞心愣了一下才回答:“我……我只是想要得到承浆。” 承浆可以说是国内服装设计师的奥斯卡。每年都有不少业内的人物参加,其中不乏像白媞心这样的年轻人。但那些都是鬼才,有些甚至是设计世家从小培养的,像白媞心这样什么都靠自己而且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的,根本不可能过初赛。 “那就去吧,不管输赢都等你回来。”舒贝贝捏了下白媞心的手,对着她点了点头。 白媞心皱着眉靠近舒贝贝:“可我八成是会输的,贝贝姐你承担不起一丁点负面新闻了啊。” “你输了算什么负面新闻,那些人固然会说你不自量力,可他们连不自量力的勇气都没有。”舒贝贝笑了下,冷哼,“至于你,我信你会取得好成绩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要轻易说辞职,你应该知道我为了将你留下来付出了多少。” 白媞心内疚地低下头:“其实我是为了——” “我管不着你是为了谁。”舒贝贝打断白媞心的话,“为了梦想也好为了男人也罢。你是我的造型师这点不可改变。无论你以后碌碌无为还是名噪千古。” 第153章 仍然会担心 第153章 仍然会担心 白媞心的决定在舒贝贝看来并不是愚蠢的,再说她最近也没有什么事,让白媞心做自己想做的也没什么。 “雅雅,跟林先生谈一下最近不要去打扰媞心了,妆面的改动问题去找个新人吧,最近也没什么要变的了。”舒贝贝用手机给唐雅雅发了条语音,然后有点奇怪起来。 这都已经快拍第二场了,唐雅雅就露了一次面然后一直在外面忙,林先生呢? 不会是奇迹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奇迹最后没选择她舒贝贝也不会很惊讶了。虽然很不爽,但是离开了解笙的支持她在三个竞争者里的确不怎么突出了。 姑且问问她好了。 收到舒贝贝的问候短信林先生叹了口气便将手机收进手袋然后继续盯着面前的护士。 护士小姐顶着林先生的视线弱弱地不敢抬头一脸苦楚,她不是不想让面前的人进去,是不敢啊!病房里这个男人送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水儿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只是跟护士长说了几句那个平常不可一世的老女人就屁颠屁颠去找院长了,然后他们那个平常不可一世的院长竟然也屁颠屁颠过来给那个男人鞠躬。 说起来那个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就是眼神太凶了。 咳咳,所以眼前的这个女人固然可怕,但也是绝对不能放进来的! “护士小姐。”林先生朝着vip病房指了指,“我既然能知道他在里面,我就是他很亲近的人,你没有必要防着我。你应该不想让我请那个你害怕的人亲自来吧?” 护士小姐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先生会跟那个高大的男人认识,瞬间迟疑了一下,但转念又觉得不对:“那、那也得他来才行,我们院长说了不让我放人,再者说,就算我让你进去,病房门口还守着其他人呢,你肯定进不去的。” “其他人?什么样的人?”林先生挑眉,对着护士靠近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嘴的护士小姐无奈地扁扁唇:“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些保镖吧。” 用保镖守着叶顷炫,解笙这么重视他这个秘书的? 前两天林先生原本因为叶顷炫去赌城而别扭,稍微托人查了一下,发现叶顷炫的确出过城但是已经回来了。而且解氏那边叶顷炫请了假,原因是工伤。 一个秘书跟着老板出去还能受伤,这是玩得有多疯? 林先生觉得不对劲就往前查了查,发现叶顷炫在上班的这十年间因为这种“工伤”请假过不下二十次。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所以即便嘴上说着不在意,林先生还是来到了叶顷炫现在所在的医院。只是到了这里就被拦在了外面。 林先生也不再多说,立刻拨通了解笙的电话:“解总,是你在叶顷炫病房外拦人吗。” 解笙听到是林先生的声音稍微头痛地捏了捏太阳穴:“林先生怎么知道我家秘书在医院?” “请回答我的问题。”林先生很明显地不耐烦,语气也越发生硬。 解笙也无奈,拿着手机摇了摇头:“林先生不是我不让你进去,你没必要去看他,他又没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死了才要告诉我吗?”林先生冷笑起来,抿着的唇却明显表露出紧张。 “不,他死了你也没必要知道。”解笙的语调很是无情,就像在说什么今天吃鱼就杀鱼之类的小事。 林先生语噎,咬着牙沉默。 解笙也沉默两秒后疲惫地捏了下自己的鼻骨:“算了,等一下你就可以进去。但叶想不想见你可就不一定了。” 林先生蹙着眉,见一直跟她周旋的小护士接了个电话就乖乖给她让了路。这让林先生对解笙更加怀疑。 走进vip病房区只是第一关卡,解笙似乎为了保证叶顷炫的安全将一片vip病房全部封锁了起来以至于叶顷炫周围的房间都是没人的。而在门口,果然如护士小姐所说站着四个保镖模样的人。 这几个人并没拦着林先生,还很绅士地为她打开了门。 叶顷炫躺在床上合着眼睛,手臂上还输着液。她走过去轻声喊了句:“顷炫,醒着没?” “嗯……”叶顷炫动动眼皮睁开,见到是林先生一下就想坐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林先生瞪了叶顷炫一眼:“你怎么回事,去哪里了能出这么大的事?” 叶顷炫别过脸去侧着身子:“不关你事。” “你有义务给我说清楚。”林先生按住叶顷炫的肩膀,“不然我会当你之前所说所做的都是花言巧语。” 叶顷炫装着没听见,就是不搭理林先生。 “你不说话我就不离开。”林先生将包放在旁边,索性就坐在了陪床的位置。 “我巴不得你不离开。”叶顷炫说完干脆就合上了眼睛,“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吧。” 林先生摸了摸叶顷炫的头发,紧蹙着眉心:“顷炫,我想让你跟我说实话。” 叶顷炫久久还是没有说话,一直躺着床上。林先生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 一直过了二十分钟,侧躺着觉得伤口难受了的叶顷炫躺回身子,发现林先生竟然还在:“你怎么,没走啊。” “我问了护士,她不跟我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能进来也是给你解总打了电话。如果我出去大概就没机会再进来了,所以必须问清楚”林先生握住叶顷炫的手,半趴在他床边,“解总到底带你去做什么了?” 叶顷炫甚至都没有犹豫便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 林先生垂眸,朝着叶顷炫的身上看过去,男人身上虽然穿着病号服,但宽大的衣服下面那厚厚的绷带却完全遮挡不住。“那你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事吗。” 叶顷炫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攥起了拳头:“如果顺利的话,没有多久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也就是说还会遇到这种危险?”林先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去,“你就不能不去做解笙的秘书了?” “我这条命就是他的,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叶顷炫目光坚定直直看着林先生,“小生生,解笙于我而言不光是上司,是救命恩人,他是我的兄长,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不能留他一个人面对。” 男人少有的正经,林先生看着这样认真的叶顷炫不由伸手过去捏了他一把:“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担心你,也许我不该这么多事,但你必须得照顾好自己才行。” “小生生,来久违地抱我一下吧。”叶顷炫还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可怜巴巴地对林先生伸开了手臂。 林先生打掉叶顷炫的手,却附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先走了。” “对了,不要把我受伤都事情告诉别人,哪怕是舒小姐。”看林先生起身要离开,叶顷炫连忙嘱咐了句。 如今事情越来越奇怪,林先生只觉得发生了什么可就是查询不到踪迹。舒贝贝的性情同以前有了很大变化,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意识到,可她看得很清楚。加上解笙的突然变心,叶顷炫的受伤,这日子或许越过越难得安生了。 林先生回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舒贝贝拍完了一条正在休息,见到林先生便顺康问了句:“林先生今天去忙什么了吗?” 林先生站定,想到叶顷炫的话厚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和几个投资商谈一谈,毕竟解笙可能靠不住。” 舒贝贝点点头,也并没追问什么。 林先生其实是故意的,她知道舒贝贝提到提到有关解笙的问题就不会细问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叶顷炫不要她把这件事说出去,还专门点名了舒贝贝。 舒贝贝觉得林先生有心事,却只是稍微注意了下。刚刚骆怀枫给她打来电话说狂老二的消息很难搜索,但他可以安排她跟九百门见一面。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毕竟她一直都想把九百门先弄出来。 今天已经过了探监的时间段,舒贝贝就给明天请了个假,反正探监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也不会耽误很久。 第二天中午,舒贝贝约了舒归一一起去,十二点准时的时候男人便骑着机车赶过来了。 “小少爷就是靠得住,这么快就能让咱们见到九百门了啊。”舒归一递给舒贝贝一个头盔,然后自己坐到了后座。 舒贝贝久违地跨上机车,长长舒了口气:“好久没骑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 “这是我新买的车,不行就不让你尝鲜了。”上个月抓住舒贝贝的肩膀作势就要站起来。 舒贝贝扭动把手,将护目玻璃扣下:“晚了!抓好我!” 舒贝贝喜欢机车。第一次开是狂老大教的,说是男孩子这么大了就要自己开机车闯。有威慑力也自由。 她虽然不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喜欢风的感觉。春天的风和煦,夏天的风灼热,秋天的风清爽,冬天的风刮骨。却都有这么一股子活力。 九百门在的监狱算是附近条件最好的。虽然被判了终身监禁但还是环境好一点舒服,毕竟是得过一辈子的地方了。 舒贝贝出来的事情乔装打扮了一番,还拿出了自己以前的身份证明。现在的舒贝贝可不需要被人发现去探望无期徒刑的犯人。 第154章 探视 第154章 探视 舒贝贝站在等待区捏了捏鼻子,这边的味道着实不好,倒不是很难闻,只是有一些颓废的味道。 舒归一将自己的帽子给了舒贝贝然后推着她往里走:“这边只能一人探监,今天就你先进去吧。” 舒贝贝整理了一下自己短短的假发,又将牛仔裤的裤腿卷好:“我一个人也就够了,反正只是问问他发生了什么,回去就雇个律师上诉。” 正当舒贝贝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名狱警走出来挡住了她:“今天有人占了所有的探监时间,你们先回去吧。” “谁啊?”舒贝贝轻啧一声,试探着问。 然而她并没得到对方的回应。 这也正常,他们不会将探监人信息随意透露的。 “不光是今天,那位预约了所有九月寒的探监时间。”狱警很是冷硬地又说了一句,让舒贝贝的心情顿时一沉。 能这样预约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而且他们竟然查到了九百门的真实姓名,现在看来抓他进去的人一定很难对付。 “但是他听到你们过来给了你这个。”狱警说完递给了舒贝贝一个信封便转身重新锁了门。 舒贝贝拿到这个信封立刻打开,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来,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他这是什么意思!”舒贝贝将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递给了舒归一。 舒归一看了也皱起眉:“他这是让我们别管他?” “这也的确是他的笔迹,这个臭秃驴到底想什么呢!”舒贝贝一头雾水地看着这张纸,走不甘心不走又不行。 与此同时,坐在解笙对面的九百门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你信不信老三肯定在骂我呢。” 解笙笑了下:“估计在骂你是死猪头。” 九百门扁着嘴摸了摸脑袋:“昨天,昨天说到他们到t国过了一段时间,当时老三就跟我联系上了,说是那边似乎也有码头主的生意。在那边她还得罪了一位高僧,幸好人家看她年纪小不懂事也就没在意。” “她做什么了?”解笙好奇地挑起眉,没想到舒贝贝以前竟然这么能惹事。 九百门忍不住笑起来,“她出国为了方便就恢复了自己的女性身份,结果不小心蹭到了人家高僧的衣袖。t国很忌讳这种事,将她训斥了一顿。老三又不服,差点跟对方打起来。如果不是有舒油子拦着怕是要遣送回国了。” 解笙摸摸下巴,轻哼了声。 “解总,我想让您给我回答一个问题。”九百门说完后直起了身子,“你们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解笙闻言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这些。” “我这个人脸皮厚,经过这几天我也觉得跟解总您算是熟人了。在我看来您对老三是真心的。”九百门看了眼解笙才继续道,“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问题,您又怎么会对她那样呢。” 解笙垂着眼,捻了捻自己的衣袖:“没什么大事。” 见解笙这样,九百门也就知道对方是不能跟他多说,便也没强求:“没事的话就好了。” “看你表现不错,我想着要么就给你减个刑吧。”解笙用手指敲击着桌子喃喃说道。 九百门听了立马眼前一亮:“真的?给我减几年?” “减个……六个月吧。”解笙说完,就看见九百门立马蔫了回去,忍不住笑起来“算了算了,不吓唬你。半年之后你就能出狱了。” 九百门挺累还有点难以置信:“半年,真的?” “反正你也没犯什么事,你在这里我还得花钱供你吃喝。”解笙说完就站了起来,“但如果你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贝贝,那我就出钱在这来这里养你到死。” 九百门打了个寒战,乖乖点头。 解笙这个人看着和善,但其实乖戾得很。九百门被抓起来的时候看到解笙的那双眼睛都觉得自己绝对命不久矣了。而且那个大拳头一砸过来,他直接就眼前一黑,据狱医说他还有点脑震荡。可想而知解笙用了多大的力气。 出来的时候,解笙远远地看到了不肯离开的舒贝贝。她有点气愤地拿着九百门给她的那张纸同舒归一抱怨着什么。 舒贝贝穿着折袖衬衣和牛仔裤还戴着顶黑色的短假发,如果不是看到脸解笙估计都认不出来。 舒贝贝最后是被舒归一强拉着离开的,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再待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我送你回去吧。”回到市里,坐在后面的舒归一拍了下舒贝贝的肩膀。 “你确定是你送我?”舒贝贝在路边停下车子,摘掉了头盔,“我去片场附近拿改过的剧本。你回去吧。” 舒归一接过车子点了点头:“也行,这边就不远了,你自己小心吧。” 其实舒贝贝哪里是要去片场,她是要回片场附近的临时的“家”。 她少有的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回来,一下子闲下来又觉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快到晚餐时间,她似乎该去做个饭吃? 啊,有点怀念以前回来就有人给她做饭的时候啊。 “叮咚” 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舒贝贝都没反应过来是门铃——毕竟没人知道她住在这里。直到响了第三次,舒贝贝才洗洗手从厨房走出来,谨慎地打开一条门缝。 外面竟然站着红骷髅。 “我这么礼貌地敲了门,不请我进去吗?”红骷髅说着就靠近了舒贝贝,但并没有迈进门。 舒贝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红骷髅用手扶住了门:“那我可就进去了?” “我可没说让你进。”舒贝贝这样说着也没阻拦,反正也没用。 红骷髅走进来看到舒贝贝走进厨房,冷笑了一声:“你还会做饭?” 舒贝贝白了男人一眼,提起刀开始切菜:“就跟你会一样。” 红骷髅抬了下手还是放了回去:“用刀子,还是捅人比较顺手。” “想来也是。”舒贝贝故意用力剁了一下菜板,然后将蔬菜放进了碗里准备简单地做个沙拉。 红骷髅用手指戳了下舒贝贝的腰:“女人,也给我做一份。” 舒贝贝撇了红骷髅一眼:“你不怕我下毒?” “怕啊,你放我一回吧。”红骷髅这样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悠闲地到客厅找了个地方坐下。 舒贝贝微微眯起眼睛,将这碗沙拉直接放到了红骷髅面前的茶几上:“吃吧。” “你就吃这个?”红骷髅端起这个玻璃碗嫌弃地看了看,“你是兔子吗。” “不吃就算。”舒贝贝拿着小一点的碗给自己也盛了一份。她回到这里只是睡觉,也没有买很多东西所以冰箱里只有这么点蔬菜和一袋面包片,连点酱汁都没有只能干吃。 红骷髅拿过玻璃沙拉碗和舒贝贝手里的那份,朝着厨房走去。 “你干什么去?”舒贝贝跟在红骷髅后面却被他拍在了门外。 “别跟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厨房里面响起。 舒贝贝一脸迷茫,摸了摸自己饿着的肚子轻啐一口从书架里拿出了剧本准备再看一看。只是怎么都看不进去。厨房里偶尔响起厨具的声音让她还有点担心。 他不会把这地方给炸了吧? 其实要是炸了也无所谓,她对这里也没什么感情。 约莫半个小时,红骷髅就端着烤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将烤盘上的锡纸撕开放到桌子上,这时候舒贝贝才看见烤盘上面还放着两片烤面包片。 “快吃。”红骷髅倚在座位上又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点累的样子。 “能吃吗。”舒贝贝死掉锡纸看了一眼,发现烤盘里是她之前切碎的蔬菜。还有红色的不明酱汁。 “你猜呢。”红骷髅用很戏谑的语气说道,还哼笑了两声。 舒贝贝姑且拿起烤面包,试探着闻了闻这盘菜。意外地还挺香。 咽咽口水,舒贝贝用勺子挖了点菜抹在面包上但还是没有放进嘴里。 “你怕我下毒吗?”红骷髅用叉子敲着烤盘,然后叉起一块洋葱,“试试。” 舒贝贝最后还是把东西放进了嘴里,她倒不是怕红骷髅下毒,她只是觉得会不好吃而已。 果然——嗯?不难吃? 舒贝贝突然想起了以前解笙给她做的烩菜,虽然味道差不多但不像这样乱糟糟的,解笙会把蔬菜切成圆片整齐地码在一起铺满烤盘,下面还垫着酸辣口味的酱。烤熟后拿出来摞在一起像是小山丘一样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 “你竟然能做出能做的东西吃。”舒贝贝用面包片擦了擦烤盘里的酱,咂了咂嘴,“是不是有点没熟。” 红骷髅拍了下桌子:“多嘴!” 得了,她不说话就是。 “嗯……你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我做饭?”舒贝贝吃了点就没了胃口,抬眼皮瞧了下红骷髅。 红骷髅挠挠自己的脖子:“我是为了给你送好消息来的。” 舒贝贝这才稍微感兴趣地挑眉:“你能有什么好消息给我。” “关于……”红骷髅故意拖长了声音前倾身子说道,“狂老二的消息,想不想听?” 第155章 消息传递 第155章 消息传递 以前红骷髅说帮她找狂老二的事情她只当是对方在戏耍她,没想到他又将这事提了起来。 “你找到狂老二了?”舒贝贝挤着眉毛问道。 看到舒贝贝的怪表情,红骷髅悠闲地叉起一块胡萝卜放到嘴里:“嗯……好像是火候小了。” “哼,我就知道你没想帮我。”舒贝贝啧了一声,狠狠咬了一口面包。 红骷髅用叉子戳了戳自己的下巴:“我是说帮你,可没说无偿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狂老二是为了对付我。” 舒贝贝用上自己蔑视的眼神:“那你又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红骷髅放下叉子,挑起食指轻刮了下舒贝贝的脸,“我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舒贝贝躲了一下,用手背抹了抹脸:“我找狂老二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和你没关系。” “你不说实话也无所谓。”红骷髅缩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摇了摇,“想不想要?” 舒贝贝只是撇了眼便继续吃东西:“我没什么可拿来跟你换的。” 红骷髅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修复面罩:“亲我一下。” “我对亲硅胶不感兴趣。”舒贝贝可不会由着他来,即便红骷髅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也不行。 红骷髅用手捏着信封轻笑出声:“那就存着,等以后来亲。” 然后红骷髅就将信封推到了舒贝贝面前,舒贝贝看了眼咽下最后一口把它拿了起来。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张照片,是狂老二的近照。 当年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衣冠禽兽如今也老了许多,戴着副金丝眼镜竟然还有几分儒雅。从他手里夹着的书本看来应该是在培训班当老师。 或许是从良了? 不可能。 舒贝贝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尽管只跟狂老二相处了不到一年,但舒贝贝很清楚他是什么人。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后决定离开他们。 “他现在在哪里?”舒贝贝捻着照片也看不出背景的地点,抬头问道。 红骷髅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你都拍到了照片怎么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里?”舒贝贝切了一声将照片放到手边。 红骷髅突然抬手捏住舒贝贝的下巴:“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敢这么对我说话?” 舒贝贝被男人的手指嵌得生疼,不满地皱起眉:“我有对你态度好过吗?” “哼。”红骷髅冷哼一声松手,懒洋洋地倚在的椅子上,“这张照片是从以前别人网上自拍上截下来清晰化的,并不是我找人拍来的。” “那这里的背景你知道是哪吗?”舒贝贝将眼神聚集在狂老二背后的那条小巷子上,这条街道坡度很大,说明应该是临山的位置。 红骷髅抱着手臂:“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舒贝贝很是干脆地摇头。 红骷髅摊摊手:“所以我凭什么为你做这么多?” 舒贝贝语塞,憋屈地喝了口水。 这个东西要说去找虽然难但是也不是找不到,只不过得要很久才行。而且靠着她跟舒归一做不到,只能摆脱骆怀枫以前在警方的朋友。 “算了。”红骷髅叹了叹气,“这个地方在南城三路的1009号,至于他住不住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舒贝贝狐疑地看了一眼红骷髅:“你到底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想。”红骷髅低声说完就站了起来,“吃完东西,和我去一趟。” “去哪?”舒贝贝一头雾水的看着红骷髅,心里很是没底。 红骷髅敲了敲烤盘:“快点吃,我也想着会一会狂老二去。” 舒贝贝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在天黑以后跟着红骷髅出门可不是件好事情。 尤其她怎么知道等红骷髅看到狂老二不会将他立刻弄死呢? 只是现在由不得舒贝贝选择,红骷髅几乎是压着她出了门。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是很热了,舒贝贝穿着和白天差不多的衣服跟在红骷髅后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红骷髅的座驾,很普通的车子,一点也不起眼。 “你载我去?”舒贝贝看着这辆车又看看红骷髅。 “想得美,前面开车。”红骷髅直接就坐到了车后座,然后在舒贝贝坐在驾驶位的时候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后颈,“如果你敢轻举妄动,这小细脖子可就别想要了。” 舒贝贝系好安全带,躲开男人的手指踩下离合。 她是真有直接撞死的心,可舒贝贝觉得自己还是惜命的。为了这么个大猪蹄子去死,真的划不来。 南城三路位于楚京的边缘,她也没来过几次,尤其1009号更是偏僻,也难怪舒贝贝认不出来。 红骷髅在快到的时候抬了抬眼皮,然后突然踢了一下前面的座位:“长眼了没。” 舒贝贝下意识地停了一下,这才发现左面的那个小岔路似乎就是照片里的地方了。 “我下去问问。”舒贝贝靠边将车子停了下来然后将照片带在了身边。 红骷髅也打开车门挡住了舒贝贝的去路:“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我要得就是打草惊蛇。”舒贝贝将照片拿在很是显眼的位置就朝着周围的人走去。 红骷髅扫视了一圈周围下棋打牌的邻居,果然看到有几个在见了舒贝贝问人后便凑上去但并没做回复,看了眼她手里的照片就四散开来了。 果然狂老二不是狂老大那种莽夫,应该更难抓起来。尤其他现在已经完全洗白了。 舒贝贝也看来看去的,在见到原本有人的位置没了人之后就随便选了一个追上去。她并不能确定这个人能不能带她找到狂老二,因为这种放风的法子还是她当初提出来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通过追通风报信的人找到自己。 当有人打草惊蛇后,被安排在外面的放风者们就会朝不同方向走去,其中只有一个是真正会给狂老二打电话或者直接通知。 而且直接通知的可能性比较高,打电话怕有人会远程定位。电子技术不能信这是舒贝贝很小就清楚的道理——她父亲就是因为被监听而落网的。 尽管知道自己的父亲可能是无辜的,但她还是不能接受将所有重要信息都倚靠电子传递。 更何况真正去通知狂老二的人不会直接去见他,他可能只是通过什么动作去通知。 所以真的追查起来还是很难的。可舒贝贝并不打算随便追一个人用撞大运的方法来找人。她要得是狂老二的手下。 果不其然,舒贝贝追到的这个只是幌子。这人见到舒贝贝追来直接停了下来假装普通人在小卖部前面买东西。 舒贝贝其实有点苦恼她该怎么对这个人“严刑逼供”。能被狂老二任用的人就算只是个跑腿的也比外面的一般混混聪明不少。硬来唬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狂老二并不赞同狂老大收留她的原因。 “小哥,有烟吗。”舒贝贝上前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是和善地问道。 年轻男人见到中性打扮的舒贝贝看了一下才看出她是个女人,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有。” “我刚刚还看你在抽烟。”舒贝贝挡在年轻人前面嬉笑着说道,“别这么小气,烟瘾犯了还挺难受的。” 见到舒贝贝一直纠缠,急于脱身的男人从烟盒里拿了根烟递给舒贝贝:“去去去。” 舒贝贝拿过这根烟,先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口袋里又抬起头:“说起来,先生肯定是有前科的吧,说不定还是逃犯?” 年轻人瞪了一眼:“你瞎说什么?” 舒贝贝耸耸肩:“我可没瞎说。只是觉得要是有了您和您的指纹,如果去举报的话说不定能拿钱呢。”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年轻男人有些急了,抬手推搡了舒贝贝一把。 舒贝贝一闪,一只大手竟然扶住了她的肩膀。她回头便看到红骷髅一脸寒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最好乖乖地听她讲话。”红骷髅只是说了句话,甚至算不得威胁,舒贝贝就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打了个寒战。 这也难怪,毕竟红骷髅实在是太可怕了。有几个人见过这种模样的家伙呢? “你、你——”年轻男人朝后退了一步,变得结巴起来,“你们想要干什么?” 舒贝贝趁此机会逼近问道:“你在给谁做事,他在哪里?” “我就是下楼来遛个弯……”男人仍然在垂死挣扎,思考着不说实话逃走的可能性。 红骷髅轻轻叹了声,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我们走吧,他不说便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会把他怎么样?算了,还是别跟我说了。”舒贝贝故意做出唏嘘又幸灾乐祸的表情,干脆转身。 不一会儿,后面就传来了年轻人追来的声音:“等等!!” 红骷髅没有止步,他仍然在往外走。舒贝贝却留了下来还一副可惜的模样:“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们是要找老二哥吧?我知道他在哪儿。”男人咽了咽唾沫,一边看着红骷髅的背影一边迅速说道。 第156章 二哥别来无恙 第156章 二哥别来无恙 舒贝贝觉得自己幸亏找到个贪生怕死的主,不然她也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红骷髅会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这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给舒贝贝使了个眼神,然后带着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 “你看街口那辆车没,刚刚那个丑家伙就在那里,如果十分钟我没出来就可就逃不出这片居住区了。”舒贝贝在巷子口停了一下,指着红骷髅的车说道。 男人不太服气地点点头:“我也是拿钱办事,只是想讨个安生。” 听到这句话,舒贝贝刚刚迈出去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狂老二不会让拿钱临时过来的人干这么重要的事,刚刚舒贝贝还以为这人被红骷髅吓到了,现在看来肯定有什么陷阱。 下意识地,舒贝贝往后看了眼红骷髅所在的方向,她又有点后悔怎么不叫上舒归一过来。但犹豫片刻舒贝贝便跟了上去。这次她同前面的男人又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想耍花招,直接带我去见狂老二就行了。” 男人的步子顿了顿,稍微回过身子来:“我看你不是什么恶人,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赶紧离开吧,老二哥不是你随便就能见的。” 舒贝贝轻哼了声,直接迈步走在了男人前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恶人,等下二哥看见我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见他了。” “二哥?”男人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舒贝贝,似乎在怀疑她的身份。 舒贝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推了男人一把:“说起来,二哥有跟你们说过狂老三这个人吗?” 男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你是狂老三?” “别害怕,我又吃不了你。”舒贝贝友善地笑了笑,“带路吧小哥儿。” 这个小跟班半信半疑地带着舒贝贝来到公寓楼小院里,院子中间有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正在摇着扇子乘凉。 “我说过什么,没有要紧事不要直接来我的院子。”狂老二背对着舒贝贝二人轻轻叹了口气,“有什么虾兵蟹将直接扫走便好。” 正说着,从院子附近就走出了几个打手模样的人。 正如舒贝贝所料,这里的确有陷阱。 “二哥就是拿这些人来欢迎弟弟的吗?”舒贝贝吟吟一笑走上前,直接坐到了狂老二对面。 狂老二抬眼,足足盯了舒贝贝十几秒:“……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一个人在这大晚上的过来找我。” “弟弟来找二哥,有什么可怕的嘛。”舒贝贝靠近了一点石桌,用手支撑着下巴眨了眨眼,“倒是二哥没诚意,藏得这么深不说,我来了还叫人挡着。” “三弟现在是当红明星,是影后,我可见不得。”狂老二对于舒贝贝现在的身份倒是清楚得很,也听不出他的语气。 舒贝贝转了转眼球:“我倒是好奇,二哥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是说你是女人,还是说你是‘舒贝贝’?”狂老二坐直身体,开始仔细瞧起来舒贝贝。 舒贝贝撇嘴:“您就都说一说吧。” “你被大哥捡来的第二日我就知道你是女孩了,那天你看着大哥与女人云雨的表情不是害羞,而是恶心,我就猜测你或许不是男孩子了。所以我才不愿留你。”狂老二摇摇扇子放在一边,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水。 “就因为我是女人?”舒贝贝挑眉,“对女性有歧视的那个,应该是大哥才对吧。” “这只是一方面,女孩子不适合混我们这一行,而且也会分散大哥的心力。”狂老二闻着茶香虚眯起眼睛,“只是没想到你能瞒那么久,中间有几次我都觉得自己猜错了呢。” 舒贝贝抬眼看了下四周的人:“二哥啊,你让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我有点怕。让他们散了吧。” “你是该怕。”狂老二的目光逐渐暗沉下来,“早知道你会让我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留你一命。” 舒贝贝微微勾起唇摇了摇头:“我把你怎么样了吗?跟大哥不同,二哥你可是好好地坐在这里乘凉了啊。” “将我困在楚京,跟坐牢有什么区别,难道我还得谢你不成?”狂老二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凶狠起来,挥手让周围的喽啰靠近。 舒贝贝倒也不惧,如果狂老二想杀她早就动手了,现在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二哥啊,您要是想离开楚京早说不就得了?我肯定是要帮忙的啊。” 狂老二站了起来来到舒贝贝身后:“你能帮上什么忙?” 舒贝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过来自然是有事相求,二哥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没来寻我报仇,也肯定是不想杀我的。咱们不如合作,就跟以前一样。” 狂老二冷哼了声,将手放到舒贝贝的肩膀上压下身子:“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什么条件能让你放我离开这个地方。” “放你离开楚京是不可能的。”舒贝贝扬起头抖掉了狂老二的手也站起来。 听到舒贝贝说这话,所有人都上前了一步。 “我的意思是,”舒贝贝背着手绕着狂老二走了半圈,“楚京这个地方这么好,二哥何必要去其他地方呢?这周围的盘口里燕南盘踞着亚洲最大的佣兵公司;天海是军事重地;东池商业过于发达一直处于国泰民安的状态而且属内陆地区;只有楚京地盘最繁华,盘口最密集,而且跟国外的生意有直接联系。离开这个地方,别的地儿可没二哥赚钱的机会了。” 狂老二低垂着眼睛,抬手阻止了他的喽啰继续前进。 “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狂老二死死盯着舒贝贝的眼,不知道想要看穿什么。 舒贝贝四下看了眼,朝狂老二走近两步:“码头的生意,二哥你还有参与吗?” 狂老二眉头一皱摇了摇头:“码头主可不是我这种人能巴结得上的,而且我怕死,不敢去做那么大的生意。” 舒贝贝眯着眼睛拍了拍狂老二的手臂:“二哥,你就跟我说个实话吧。就算没有参与,挂点钩也行。” 狂老二看了舒贝贝许久又叹口气:“不管怎么说,老三你也是我的弟弟,就算你背叛了我们我心里也知道就算没你我跟大哥的生意也不会长久。现在我姑且说你一句可别不爱听,码头主的生意可不是随便就能参与的,别说你是个公众人物,再者又是个女人……做这种事,还是不道德。钱够花就行,贪多了死得早。” 舒贝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狂老二会劝她别接触这些,随即笑了下:“这些二哥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但码头主的生意你知道多少还是得告诉我。” 狂老二见状给舒贝贝使了个眼色,然后摇了摇头:“码头主的生意我的确不知道,你如果不想让我离开这里那我也没办法。正好现在过得也算舒适。” 舒贝贝闻言心里一跳,她知道这是狂老二答应了的意思。 之所以狂老二会这样说其实是因为他在提防隔墙有耳,而隔墙有耳则表明他周围就有码头主的人,这岂不代表她离码头主已经很近了? 果然,说完这句话的狂老二推了舒贝贝一把,舒贝贝就觉得衣领的位置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 但在表面上,她还得装作不满的样子:“你既然铁了心不同意告诉我,又何必同我周旋?” “只不过是想了解了解三弟的现状而已。”狂老二挥手,示意自己的人将舒贝贝赶走。 但刚刚引舒贝贝进来的那个年轻男人却站在了舒贝贝和狂老二中间,盯着她沉声说了句:“老二哥,既然她已经有了这个贼心,不如就别留下后患了吧。” 舒贝贝看着他心里一惊,随即迅速后退。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男人就是码头主在狂老二身边安放的人! 狂老二也纠结,他倒是想放走舒贝贝,只是也不能引起码头主的怀疑,毕竟他才刚刚入了他们的眼…… 可就是这片刻,年轻男人话音刚落就冲到舒贝贝面前朝着她的面门抓去。舒贝贝本来速度就没有多快,这一爪要是抓到她可就绝对跑不了了。 眨眼之间,男人的手掌并没有落在舒贝贝脸上,反而那个出手的男人惨叫了起来。 “她有没有跟你说,十分钟没出来就弄死你。”红骷髅一手抓着舒贝贝的肩膀一手捏住了敌人的手腕。 咯吱的骨裂声就在舒贝贝眼前响起。 “你跟踪我了。”舒贝贝小声嘟囔了句,缩到红骷髅后面。 既然他想替自己打人,那就没有担心他的必要。 红骷髅装作没听见舒贝贝的样子,将男人推到远处:“给你一次机会快滚。” 那男人发狠地看着红骷髅却一点也不敢上前,只是单手捏住他而已,他的这只手就已经动弹不得,想来已经骨折了。硬碰硬绝对打不过。 “我们走。”舒贝贝说完自己就溜出了院子,朝着巷子出口跑去,顺手拿出狂老二给她的那张纸条。 那并不是张纸条,而是名片。 第157章 书店老板安四成 第157章 书店老板安四成 与其说是名片,不如说是一个地方的介绍卡。上面用很精美的字样写着“长生书阁”几个字,应该就是个书店。 下面一行印着店长的联系方式。 舒贝贝将名片收好看了眼后面,发现谁都没有追上来便趁机迅速往她开来的车子跑去。当然她是不会管后面那个大猪蹄子的。 这间书店在楚京边缘,如果过去还得花费一点时间,舒贝贝就打算着将这件事交给舒归一去做。 舒归一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还很是惊讶,舒贝贝说是狂老二主动找上了她才得到的线索。舒归一倒也没怎么怀疑,他不了解狂老二,也觉得这似乎就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而也不知道幸运不幸运,将事情交给舒归一的第二天就有了进展。 ——长生书阁的店老板安四成提出想要和舒贝贝见上一面。 这个书店看上去是个正经地方,所以舒贝贝也没有过于乔装打扮直接在晚上来到了这个地方。 说是书店,但其实应该是类似咖啡厅的地方,有不少可以一边喝咖啡吃甜点一边看书的座位。只是现在太晚就没有多少人了。 书店老板安四成就在书架旁边整理被放乱的书本,见到舒贝贝进来稍微点了点头示意却并没并没放下手头的事情。 男人看上去和舒归一差不多大,和狂老二明显能看出来别有所图的精明不同,安四成也儒雅,却更偏向平淡。 舒贝贝也不着急就坐在旁边拿了本书等着,舒归一则在周围随便闲逛,她看了有那么十几页,安四成就拿着一杯奶茶走了过来。 “太晚喝咖啡不好,也不知道小姐的喜好姑且就做了这一杯奶茶。”安四成的口音带着一点南方味,坐下看到舒贝贝手里的书挑了挑眉,“心理学?舒小姐需要学习这种东西吗?” “看不透您,就想临时抱佛脚。”舒贝贝毫不避讳地看着安四成的眼睛弯弯唇。 安四成摸摸手背轻轻摇头:“没什么可看的,我就是个表面的人而已。” “现在这天也晚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舒贝贝端起奶茶闻了闻,“狂老二让我来找你,我对码头的生意感兴趣。” 安四成拿过了舒贝贝面前的书合上然后起身放到了它该放的地方:“我并不知道什么码头的生意,如果您是为了这个而来就请回吧。” 舒贝贝眯了下眼,给舒归一做了个手势。舒归一立刻就挡在了安四成面前:“老板,我们来买书,您可不能赶客人出去吧。” “我看你们不像是来买书的。”安四成眉毛一挑,伸手就将舒归一反手压在了桌子上,那动作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 舒贝贝站起来抓住了安四成的手:“我们好言好语并未动粗,安店长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你们乖乖出去我也不会做什么。”安四成放开了手顺便推了舒归一一把。 舒归一揉着自己的手腕却又上前几步:“那真是抱歉,我还就想问问清楚。” 舒贝贝拉了一下舒归一:“安店长,我这次对您是以礼相待,尽管有不礼貌的办法但我从来就没打算用。您不想多说我也理解,那您能不能把不想说的理由告诉我?” 安四成一直保持着疏离的神情,后退了一步:“我以前的确在码头待过一阵子,直至现在我也是唯一一个脱离码头后安然无恙的人。现在你们要去接近我自然不想再蹚浑水。” “脱离码头后安然无恙?”舒贝贝自嘲地笑了笑,“严格来说,其实我也是。” 安四成终于将视线集中到了舒贝贝脸上:“你曾经被拐卖过?” 舒贝贝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安四成移开了视线:“你曾经是受害者,那现在又想扮演什么角色?” “这我就不想说了。”舒贝贝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安四成,“安店长,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不想为难你,但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线索。” “我看你现在过得不也挺好的?”安四成说完抬手将刚刚放回去的那本书递给了舒贝贝,“这书给你吧。” 舒贝贝没动,依旧僵持着。 “最近有个叫鬼头绝的过来跟码头主做生意但是被什么人给阻拦住了。我也只知道这些。”安四成说完叹了口气,“你可要想清楚了。” 舒贝贝最后还是接过了那本书:“谢了。” 舒归一面色凝重地盯了安四成一会儿,没说什么就跟着舒贝贝离去了。 出了书店,舒贝贝拐到拐角的地方看四下没人了便拿出舒归一送她的这本书,小心翼翼地撕掉了封皮。 “你这是做什么。”舒归一接过被撕掉皮的书狐疑地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把书皮折好放进舒归一的口袋:“这东西回来给骆怀枫,让他查一查安四成的指纹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原来如此。”舒贝贝点了点头,“看他这几下子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我虽然打架不行可也没怎么输过,被人这么快压在下风还是第一次。” 舒贝贝也觉得奇怪,但既然安四成说他是“唯一一个”离开码头还安然无恙的,那就说明他必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等消息的几天舒贝贝都睡得不是很好,碰巧赶上白媞心参加承浆大赛的消息被公布,她更是不得安生。 白媞心现在在人们心里是受害者的形象,好事的人们就自然而然将她归类到弱势群体里,既然弱势,那跟那些设计界大能比赛岂不是太好高骛远了? 舒贝贝日常经受着许多人的审视,突然想到——红骷髅又许多天没有出现了。 自打那天她开着车独自逃跑,就再没见过他,别再是死了吧? 提起红骷髅舒贝贝就不得不说想到她在安四成那边得来的信息:鬼头绝。这个人舒贝贝从来没听过,问骆怀枫还是舒归一也都不知道。 据安四成所说,鬼头绝想要来楚京做生意但是被什么人牵制,而之前舒贝贝也发现有人跟红骷髅旗鼓相当,这样一想,也许相互牵扯的两人就是红骷髅和鬼头绝。 啧啧,这些人起得都是什么破名字。 “贝贝姐!”唐雅雅提着东西进来就扔到了一边,拿着个信封跑到舒贝贝身边。 “这是什么。”舒贝贝一边接过信封打开一边问道。 信封里装着一张邀请函。 唐雅雅兴奋地指着说道:“是承浆大赛的邀请函诶!”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舒贝贝看了一眼却没发现白媞心的名字,想来她也不会做邀请人的这种事,“谁送来的?” “不是媞心吗?”唐雅雅顿时疑惑了起来,“守门的保安说是给我们的,我就拿进来了。” 舒贝贝左右翻看一眼就放了回去:“你要是想去看看就去吧。” “贝贝姐要是不去那我肯定就不去了嘛。”唐雅雅笑嘻嘻地凑到舒贝贝旁边,“去呗去呗,既然媞心也在那我们不去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舒贝贝本来是不在乎这点事的,毕竟她的风评已经很不好了。不过看日期那天的确没事,因为女二号和男二号要上一个什么综艺宣发。 “那就去。”舒贝贝拧了把唐雅雅的脸,“就属你能闹腾。” 唐雅雅摸摸脸嘿嘿两声,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说起来贝贝姐,我总觉得你变成熟了诶。” 舒贝贝正拿着戏服看,听到这话撇了她一眼:“说我老?” “我不是那意思啦,就是觉得……你比以前更像个艺人了。”唐雅雅挠挠头为舒贝贝拿起了衣服打开,“具体我其实也说不清。” “是吗……”舒贝贝念叨着轻叹,“这可不算什么好事情啊。” 承浆大赛的开幕仪式在一周后,其实这种仪式舒贝贝原本就会受到邀请,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这个邀请函是谁给她的。 正在舒贝贝打算安安心心等事情有进展的时候,剧组竟然出了事情。 饰演《清颜记》女二号的左心在拍摄过程中竟然摔断了腿。 这一下可就不是停几天的事了,伤到了筋骨怎么也得养上两个月,而且拍摄已经到中期没法换人只能等她养好伤。 可那威亚一直好好的,怎么就能突然摔伤了呢…… 不过,虽说这样想比较残忍,可舒贝贝有了更多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她的确需要时间去整理整理手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出于友善,舒贝贝还是带着花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左心修养的病房。 “舒小姐要来探望的话稍微等一下吧,总裁和艾小姐在里面。” 舒贝贝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叶顷炫拦在了门外。 舒贝贝推了一下叶顷炫的手准备无视,可这家伙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着她:“舒小姐,请稍微等一下。” “这是什么规矩,他来探望我就不能来了?”舒贝贝冷冽地看了叶顷炫一眼,目光灼灼。 叶顷炫似乎还想继续阻拦,从里面就传来了解笙的声音:“让她进来。” 门被打开,舒贝贝看着那个许久未见的男人站在众人中间,淡淡地望着她。 第158章 暗处涌动的危险 第158章 暗处涌动的危险 解笙给左心带了不少东西,但也都是表面功夫。毕竟这孩子是在他的剧组里出了事,不管难免遭人诟病。 艾理那个女人也站在旁边,见到舒贝贝进来挑衅地看了一眼。 舒贝贝装着没听见,抱着花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我记得你说过喜欢玫瑰,虽说看病人似乎该带别的,不过我觉得还是给你带点能让人开心的比较好。” “谢谢您了。”坐在陪护床上的温梓树站起来接过了舒贝贝手里的花,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在这里守着的。 以前听解笙说过一句,左心和温梓树都是从孤儿院领来的,两人一起张大所以也比较相熟。长大一点就都上了戏剧学院,之后就一直在剧场实习。 “咦?这么多人都在?” 舒贝贝听到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顾小千来了。看来她现在也一直秉承着只要解笙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就出来捣乱的命令。 说实话,现在舒贝贝也没以前那么在乎了。 但究竟是不是实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之前来片场有跟心心聊过几句,所以今天就想着过来看看。”顾小千提着一盒甜点笑了笑,“你爱吃这个,对吧?” 左心到底是小孩子,见到好吃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小千姐!” 舒贝贝和顾小千一来,先到的解笙反而被冷落了去。解笙倒也没说什么,目光在舒贝贝的身上停留片刻便给了艾理一个眼神:“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问题联系我的秘书就行。” “麻烦您了解总。”温梓树比左心大一些也没有那么孩子气,见解笙要走便站了起来送他们出去。 “那咱们也别打扰人家了,心心可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顾小千看到艾理和解笙直接离开,顺手就挽住了舒贝贝的手臂提出离开。 舒贝贝撇了她一眼小声嘟囔:“别做多余的事情。” 顾小千眨了眨眼:“贝贝,你在这人家也没什么可跟你聊的。走嘛。” 左心望着舒贝贝甜甜一笑:“哪有啦,贝贝姐能来我就超开心。” “你就好好休息吧。”舒贝贝自知留下来也只能耽误左心养伤,姑且顺了顾小千的意思离开。 顾小千走出病房就放开了舒贝贝的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看你……还是放不下?” “现在整个星娱的资源都在你这里,别多嘴让自己的前途受损。”舒贝贝说完就不再理会顾小千,径直往前走。 “别生气嘛。”顾小千在面对舒贝贝的时候似乎比以前胆子大了些,“你看我不是挺听你话的,也没多做别的啊。” “跟一个古装正剧的十六岁女二号打好关系对你自己也好,不然你能来?”舒贝贝冷哼一声撇了顾小千一眼。 顾小千扁扁嘴:“你让我做的我可都做了。我也没偷懒的。” “别跟我废话了,没事就离开。我得回片场。”舒贝贝看了眼时间,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我的确有正事。”顾小千挡到舒贝贝面前,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到舒贝贝手里,“这是我从艾理手里偷来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觉得还是给你比较好。” 舒贝贝并没有立刻打开来看,而是塞到了自己的手机壳里:“你最好别跟我刷什么花招。” “我不敢的。”顾小千盈盈一笑,俏皮地对舒贝贝挥了挥手道别。 顾小千这个人也是个真小人。以前对舒贝贝排挤是因为她自己的指示,虽然做得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知道什么叫满足,做事也不错。 等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舒贝贝才把那张纸拿了出来。这张纸右下角有页码,应该是很什么资料的一部分。上面是一栋建筑的平面结构图,只是这样看也看不出来是哪里。 据舒归一之前调查,艾理家有军方背景,但跟建筑设计可不沾边。 既然看不出舒贝贝也没多在上面纠结,坐进车子里就随手把这张图纸放进了包里。 正准备往前开出停车场的时候,一辆车抹着她抢先开了出去,驾驶座上就坐着叶顷炫,旁边坐着艾理。 舒贝贝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在看着他们离去的时候稍稍皱起了眉。 ——如果解笙艾理跟叶顷炫三人离开,没道理艾理跟叶顷炫坐在前面。按照他们那些富人所谓的规矩,坐在前面的都是下属等低一阶的人。 难不成解笙不在后面坐着? 舒贝贝正愣神的时候,她就被一个穿着长款黑色风衣的男人挡在了车头。 不用再抬头看舒贝贝就知道她面前站着的是红骷髅,没想到这男人在大白天也越来越大胆了。 舒贝贝踩下油门按了两下喇叭表明自己不会为他停车。 红骷髅低头,双手撑着车头用口型对舒贝贝说道:“停车。” 这青天白日的红骷髅敢放肆她却不真敢开车撞人,只能打开了车门锁。 红骷髅绕到副驾驶坐进来,拉了拉自己风衣的帽子:“我就知道你不敢撞我的。” “你就不怕跟我在一起被人发现吗?”舒贝贝也戴上了自己的墨镜左右环视了下。 “求之不得。”红骷髅俯到舒贝贝耳边轻轻笑着说道,“如果被人发现你跟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在车里这么亲密,别的人会怎么想呢?解总会怎么想呢?” 舒贝贝用肩膀拱了男人一下:“如果有什么事就请直说。” “自然有大事。”红骷髅眯着眼睛扯扯唇角,“我想见你了就是大事。” 舒贝贝缓慢地朝前开,在确认真的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之后开始飞速行驶。 红骷髅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手臂偏头看舒贝贝:“最近你空闲的时间多起来了,开不开心?” “你怎么这么兴奋,难不成左心是你打断的腿?”舒贝贝开入大道,掩盖住自己因为男人离她这么靠产生的不安心。 “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红骷髅抓了抓自己因为被伤疤盖住所剩无几的头发,“不过,的确是有人故意弄伤她的。” 原本舒贝贝只是随便一说,却没想到听到红骷髅讲这事有猫腻:“你知道些什么?” 红骷髅嬉笑着又靠近,摸了摸舒贝贝的肩膀:“你可也要小心点了,说不定哪天就有人对你的威压再做手脚,这回解笙不在,运气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摔死呢。” 舒贝贝面色逐渐凝重,左心现在是即将要红火一把的新星,对其他人并没威胁,什么丧心病狂的人会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舒贝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红骷髅连这种事都能知道岂不说明他在片场里安插了眼线?是为了谁? 红骷髅倒也不遮掩:“当然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安排了保镖嘛。” 舒贝贝蹙眉,猛踩刹车直接停到了路边:“红骷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刚刚看到解笙的秘书和他的女人离开了吧?好不好奇解笙在哪里?不在车后座。”红骷髅调整了下姿势坐好,“我可知道呢。” 舒贝贝咬着牙僵硬地扭头:“你以为我怕你吗?” 红骷髅很是自然地点头:“对啊,我以为你怕。” 舒贝贝拧了下钥匙重新打火,没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红骷髅暂时不会对解笙做什么,舒贝贝其实也很怀疑他到底会不会真的对解笙下手,但谁能说得准红骷髅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天你从街巷里出来有发生什么吗?”沉默片刻,舒贝贝还是打破了僵局。 红骷髅诧异地挑眉:“怎么,你会关心吗?” “我只是想看看那帮人的战斗力如何。”舒贝贝轻蔑地哼了声。 “没什么可看的,但你没等着我可真是太不地道了。”红骷髅合上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防护面具,“无情的女人。” “我倒是想无情。”舒贝贝自嘲地弯弯唇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如果那点人能伤到你,你就不值得我这样忌惮了。” “不过也好,无情才能干我们这行。”红骷髅别有意味地看着舒贝贝,半倚在座位上。 舒贝贝好奇地撇了他一眼:“所有人都在警告我,你似乎很希望我去接近码头的生意?” “你接近码头之后很快就会后悔,然后变得一无所有。”红骷髅远远望着车窗外的景色,“相比之下,我对你做过的事情甚至都会显得仁慈。在那之后我就能更加容易地掌控你了,难道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吗?” 舒贝贝冷笑着摇头:“我就知道从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我是说真的。”红骷髅突然正色,收起了他脸上夸张的表情,“码头啊,是个会蚕食人心的地方。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样有活力的你,哪天变成行尸走肉就……不够有趣了。” 行尸走肉吗?跟她现在也没坏到哪里去。如果能变成像红骷髅这般冷血却强大的人,那她就能拯救自己想救的人了吧? 第159章 承浆危险 第159章 承浆危险? 左心的事情并不简单。 其实在红骷髅跟舒贝贝说之前她就有感觉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懒得查也查不清。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小心提防。 接下来的日子大概就是要准备承浆大赛。虽然舒贝贝不参加,但这是她和解笙分开后第一次参加公开活动可不能不重视。 而说是参加活动,其实就是个颁奖典礼。顺便听评审评判一下参赛者们的作品。 这种和时尚沾边的活动尤其棘手,因为所有人都会关注你的穿着打扮,稍有不慎就会被挑刺到怀疑人生。 “贝贝姐!”天天元气满满的唐雅雅抱着一个袋子冲到了舒贝贝面前,“媞心托我给你送来了过几天要穿的衣服。” 舒贝贝正整理东西准备回家,见到唐雅雅手里的袋子便站住了脚:“没想到她还有空想着我。” 两人正拿着衣服,林先生就开门走了进来:“还好你们在,这个给你。” 舒贝贝抬眼,从林先生手里接过一个盒子,上面印着奇迹的logo:“这是……奇迹今年的限量款?” “出席活动如果没带着代言的品牌怕是会被人笑话,虽然现在奇迹对你也没抱什么希望了。”林先生叹了叹气,“好在项链很漂亮,看着心情就会变好。” 舒贝贝捻起项链,那个银色的简约镂空坠子在灯下闪闪发光:“是好看,真不愧是奇迹。” 唐雅雅一见项链眼睛就开始发光:“是诶,怪不得这么多人挤破了头也要买回去。花了钱也高兴。” “好了,就这些吧。这些天没什么事你就安分待着。”林先生又嘱咐了句,低头看了看表,“我先走了,雅雅你自己离开吧。” 舒贝贝看着唐雅雅也耸了耸肩:“我有人接,你自己回去吧。” 单身狗唐雅雅扁了扁嘴,拾起自己的挎包孤单地走掉。 看唐雅雅离开舒贝贝整理好了衣服:“林先生今天有什么事吗?” 林先生准备离开的步子停了一下:“就是些通告的问题,要筛选的太多了。” 说了这么一句,林先生就径直走离了休息室。 她撒了谎,尽管林先生认为自己根本没必要撒谎但因为叶顷炫曾经的嘱咐她还是没跟舒贝贝说起来。 “嘿,你怎么才出来?”片场后街,叶顷炫倚在车边上,手里提着两杯冰饮。 林先生走过去打开了门:“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坐进去,我开车。” 叶顷炫喝了一口饮料坐到副驾驶:“其实我的伤已经没很严重了。” “让你坐着就乖乖坐着。”林先生撇了男人一眼啪得关上门。 叶顷炫也没像以前那样跟个狗皮膏药一般黏在林先生身边,安静地在旁边看风景:“小生生今天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去奇迹那边拿了件项链给贝贝,她参加活动要戴。”林先生系好安全带便启动车子,随意回答道。 叶顷炫挑了挑眉:“最近除了承浆大赛还有什么大型活动吗?” “就是承浆。”林先生认真看着眼前的路蹙起眉心,“怎么了吗?” 叶顷炫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抓住了林先生的手背:“不要去。” “这不可能,我已经跟奇迹方面谈了,不出席这次活动贝贝就没机会戴着项链出席在公众面前。”林先生狐疑地瞟了一眼叶顷炫,“为什么这样说。” 叶顷炫似乎有点急了,握住林先生的手也变得用力起来:“我要你不去!” 林先生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稍微推了一下叶顷炫:“你捏疼我了。” 意识到自己又触碰到林先生的底线,叶顷炫像是触电一样有点磕巴地道:“我、我不是……抱歉。” “说原因。”林先生捏了捏自己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盘,“不然我会生气。” 叶顷炫有些为难地别过脸:“能不去吗?” 见叶顷炫这样奶乎乎的模样,林先生又不忍心再硬着脸:“我不能言而无信,如果不去的话贝贝的代言就更拿不到了。” “可是,”叶顷炫欲言又止,“小生生要去的话,就尽量待在我身边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更要待在贝贝身边。”林先生点下导航目光稍微沉了沉。 叶顷炫不满地嘟囔起来:“她有人守着,安全得很。” 林先生愈加开始觉得叶顷炫似乎瞒着她什么大事。而且是和舒贝贝有关系的大事。 舒贝贝将衣服拿回了公寓,开始对着镜子看起来。看了几秒她便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更加女孩子了,竟然还会对着镜子试新衣服。 漂亮衣服谁不喜欢呢? 舒贝贝思考了一下,干脆脱了衣服。有开心的事可以做,为什么不做呢? 白媞心给她准备的是一件紫黑色的裙子。不太长也不太短,略带通勤风又不失属于女孩子的俏皮。配上奇迹的项链更耀眼了起来。 虽然简单就缺少了一些亮点,但会犯的错误也少了许多。参加这样的时尚比赛最不缺的就是时尚元素。与其把许多时髦的东西强加到自己身上不如挑选几个适合的。 舒贝贝垂下眼在准备登上鞋子的适合,门就突然打开。从镜子里映出了红骷髅的身影。 “我来得可真是时候。”红骷髅一边笑着一边靠近,捏起舒贝贝长裙背后的拉链却没给她拉好,反而直接拉了下去。 舒贝贝缩了下身子往墙角一躲却被男人直接按在那里。 红骷髅难得地摘下自己的修复面罩,在舒贝贝的脖颈处吻了一下:“你真好闻。” “滚。”舒贝贝这个字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听着却像是求饶一般。 红骷髅把舒贝贝搂在怀里,隔着这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着女人的曲线:“不舍得不舍得。” 舒贝贝抱着自己默默缩在墙角等待红骷髅厌倦,一句话都不想说。 好在红骷髅也没再做过分的事情,没一会儿就放开了她:“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是要去哪里?” “有个活动。”舒贝贝碍于红骷髅的视线不能换去衣服,只能暂且穿着这身裙子。 “我当然知道是有活动,我在问你什么活动。”红骷髅将手上的修复面具重新戴好直接坐在了舒贝贝的床上。 “承浆。”舒贝贝费劲地提好自己的拉链顺口就回道。 不想红骷髅瞬间就沉下了脸:“承浆大赛?” 这样透着危险的语气让舒贝贝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我去参加什么活动你也要管?” “谁给你的邀请函!”红骷髅立马站起来来到舒贝贝身边提起她的手袋,“邀请函呢!?” 舒贝贝想要抢回来却无奈没男人个子高:“干你什么事!” 女人家小小的手袋不好找东西,红骷髅就干脆将东西都倒在了床上,邀请函并不在里面,但一张图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什么。” 舒贝贝跳起来一把抢回自己手里:“和你没关系!” 红骷髅捏住舒贝贝的手,轻易地把那张顾小千给她的图纸抢了回去:“这不是你该拿着的东西。” “你要抢走也行,告诉我它是什么。”舒贝贝见抢不回来便放弃了这张纸。 “你不该知道。”红骷髅把图纸收到自己的口袋,对着舒贝贝伸出手,“邀请函给我。” 舒贝贝像是滚刀肉一样直接坐到自己床上收拾被红骷髅扔出来的东西:“我忘记放哪里了。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红骷髅刚要开口,舒贝贝又抢先道:“别再拿解笙要挟我,为了一张纸就要杀人您可真够无聊的。” “别让我看到你去参加那个比赛。”红骷髅捏住舒贝贝的下巴恶狠狠地威胁道。 “如果我去了你就会杀人?你只有这一招吗?”舒贝贝仰着头,强忍畏惧同他对视。 红骷髅改而用手钳住舒贝贝的下巴:“或许懒得去杀他,但会对你做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说罢,红骷髅便突然俯身将唇停在距离舒贝贝一厘米的地方:“我已经纵容你很久了,别让我生气。” 舒贝贝原本是想狠下心说一句“偏要让你生气”的,但最后还是怂了。红骷髅如果真对她做什么那岂不是玩脱了? 直到红骷髅消失离开,舒贝贝的心脏还突突突地跳着。红骷髅这段日子的确很纵容她,以至于她都忘了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这个承浆比赛她还是要去的。不去会有些麻烦事先放在一边,就冲着红骷髅不想让她去她就非常想去看看了。 难不成……红骷髅在那边要做什么生意?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的确很容易隐蔽,而且都是些上流社会的人去,这些人里可是有不少“潜在顾客”,而且这些人钱多。 思考许久,舒贝贝才想起来脱掉衣服,默默被红骷髅吻到的脖子,她微微皱起了眉。 难道是习惯了吗?如果以前有人对她做这种事她怕是会恶心得想吐。 一想到自己可能对红骷髅习惯,舒贝贝还是有点想吐了。 由此证明她跟以前也没变多少? 第160章 做我的女伴吧 第160章 做我的女伴吧 自打左心受伤之后舒贝贝就变得清闲了起来,但一闲散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做点什么。而且由于她去哪里都能遇到某只大猪蹄子,舒贝贝就更没了去其他地方的心情。 就比如现在—— “鬼都酒吧是个好去处,似乎是解笙的私人产业呢,我在考虑要不要买下来。”红骷髅今天一反常态地脱掉了自己的黑衣,穿着灰色的线织衫凑到了因为要买东西所以路过酒吧的舒贝贝身边。 舒贝贝被吓了一跳,最近红骷髅的确会在天亮的时候出现,不过还会避开人群,但现在可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她已经看到不少人对这个戴着宽沿帽看不清脸的男人回头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认出她来。 舒贝贝连忙装作不认识,拉好自己的连帽衣准备离开。 “这几天你不该出来乱转。”红骷髅抱着手臂走在舒贝贝身边四下看了几眼。 舒贝贝提着买回家的书本郁闷地走向车子:“跟您应该没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红骷髅稍微压下身体伸手抢过了舒贝贝手里的袋子,“只不过……你买建筑学的书做什么?” 舒贝贝突然被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本想着装傻藏起来的看来现在也不现实。 “就算现在看你也不可能看出来那张图纸是哪里的。”红骷髅走到路边,直接将那几本书扔进了垃圾桶。 舒贝贝的确是想通过看书找出被红骷髅抢走的那张图纸是哪里。因为每个建筑都是有特点的,至少知道它主要是个做什么的地方也行啊。反正她这几天也闲着没事做。 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舒贝贝郁闷地想发飙,一回头竟然发现红骷髅不见了。 看来他还是不敢在这种地方待很久的。 书没了,舒贝贝觉得再去买也不现实,再买了红骷髅也会继续扔掉。 舒贝贝开车顺便在周围买了点水果,提着东西慢悠悠地回到公寓区。 而在门口,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解笙从上面走下来,看到舒贝贝后翘起了唇:“你没地方住之后过得还算悠闲呢。” “你过来这里做什么。”舒贝贝狐疑地皱起眉,她不敢进去公寓,也不大想让解笙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毕竟她的居住地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解笙伸手,旁边的叶顷炫就递出了一张邀请函,他拿过来对着舒贝贝:“承浆大赛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舒贝贝按了下自己的车钥匙将车停好谨慎地走到解笙和叶顷炫面前,“所以呢?” “我需要一个女伴,正好你也去就来吧。”解笙把邀请函直接插到了她的水果袋子里,丝毫没给舒贝贝反驳的机会。 舒贝贝看了眼已经放在自己手里的邀请函:“你需要女伴也用不着来找我吧。” 解笙摊手:“艾理明晚有事。” “明晚总有没事的女人。”舒贝贝抽出邀请函递到解笙眼前“找她们吧,那些人会很开心的。” “没事的女人多,可有资格去的就没几个了。”解笙背着手并不打算将邀请函拿回来,“你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服装首饰吧,别给我丢人。” “有资格能去的人也有得是,没必要找我。”舒贝贝依旧没有放下自己的手,“我是不会作为你的女伴过去的。” “如果你去的话,无论如何都会被记为我的女伴。我会确保这一点。除非你不去。”解笙伸手弹了下舒贝贝举着的邀请函稍稍勾唇,“你会不去吗?” 她不会。 舒贝贝这次除了代言问题还有其他事情要搞清楚,就算变成解笙的女伴也得去。更何况,还能更糟吗? 看到舒贝贝缓缓放下手,解笙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但随即就被坏笑所代替:“这就对了,你也明白成为的我女伴不是什么坏事。” 舒贝贝十分疑虑地抬头看着解笙:“你并不是非要找我的,我希望知道原因。” “承浆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不是一般的名流就可以在我身边,虽然对你没什么感情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丢脸的。其他女人虽然可爱,但毕竟是花瓶。”解笙说完这些便给叶顷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上车,“我先走了,记住,别让我失望。” “等等,”舒贝贝看解笙转身朝前追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解笙背对着舒贝贝隔了几秒才回答:“楚京里这种金屋藏娇的好地方我都熟悉得很,我喜欢的女人就在这栋高级公寓里呢。” 解笙说完就绝尘而去,留下有点迷茫的舒贝贝站在原地。 这里还有解笙喜欢的女人吗?那她还真是对这里更加没什么好感了。 次日,因为要参加活动的缘故舒贝贝没去片场。更别提君凉也受到了邀请,加上女二号不在就更没什么可拍的了。 舒贝贝打开白媞心为她准备的这条裙子,越看越觉得不称心意。这条裙子虽然好看,但只能达到“没有错误”的标准,完全达不到“出彩”。 但奇迹的项链倒是弥补了不少,真不愧为女人的天使。 只是现在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机会再去找一条裙子了。 承浆决赛的开始时间在早上八点,经过一上午的比拼后下午一点开始公布结果。然后就是颁奖仪式。舒贝贝不是参赛选手所以下午再去就可以。她正和唐雅雅林先生还有新雇来的化妆师准备基本事宜的时候,君凉竟然打来了电话。 “君老师有什么事吗?”舒贝贝接过电话很是礼貌地问道,但还是觉得对方有点碍事的感觉。 君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想问你件事情,舒小姐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参加承浆呢?因为之前都是一个人去的所以没想起来,今天早上才想到可以邀请你。” “君老师一直都是没有女伴一起的?”舒贝贝说完轻咳了一声,“只是不巧,我昨天被人邀请了。” 君凉那边似乎有点尴尬,但更多的是好奇,只不过他也没有问出来:“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毕竟下午就能知道是谁邀请的舒贝贝了。 听到舒贝贝的话,林先生首先挑眉戳了下她的肩膀:“你被谁邀请了?怎么不说一声。” “因为我说了的话林先生会生气的。”舒贝贝抿唇心虚地笑了笑。 林先生看舒贝贝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了答案:“只要,不是解笙就行。” 舒贝贝耸耸肩:“就是解笙。” 唐雅雅听了差点把手里的高跟鞋掉在地上:“解总?解总邀请贝贝姐?” “我也觉得奇怪。”舒贝贝摸着下巴蹙眉,“他只是说因为临时没法找到更适合的人所以找上了我。不过我觉得一定有其他理由。” “不要理会解笙,立刻答应君凉。”林先生说着就敲了敲舒贝贝的手机,“我是不会让他有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的。” “根本就不可能单独在一起,承浆大赛邀请了这么多人呢。”舒贝贝缩了下脖子开始装可怜,“大不了我就当他不存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解笙是故意的。”林先生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往年根本不见他对这个设计比赛感兴趣!去参加承浆本身就是走进了一堆鸡蛋里挑骨头的人里,解笙身边的位置永远是最乍眼的,到时候你这身衣服穿得及格都会被人说成厕纸。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现在的女人去?” 唐雅雅瞪大了眼睛:“这么严重的吗?这不就是个比赛吗,贝贝姐充其量就是观众而已。” 林先生抱着手臂冷哼:“和时尚圈沾边就不好惹,如果你看见那些自视甚高的名流一巴掌拍死的心都有。” 舒贝贝摸了摸这条本来很不错的裙子垂下眼:“我也明白,但我没有退路。不管发生什么顶多是被人说我的时尚感不强,最差了就是丢掉奇迹的形象大使。我现在已经不想着有多出名了。沉寂一段时间搞点好作品出来也没什么不好。” “你说得轻巧。”林先生看着舒贝贝的模样有些心疼起来,但还是硬起脸,“你自己不明白你的演技有多久没长进了吗?导演只是可怜你又觉得还过得去就没说,君凉也在压着演就为了给你留面子,如果丢掉代言你就真的消失在群众的视线里了。到时候这部剧结束别提新作品,通告都不会有几个。” “林先生……”唐雅雅第一次大胆地拉住了林先生,“林先生说得太过了!” “不碍事,林先生说的对。”舒贝贝抬头同林先生直视,“我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我根本没在想着演戏的事情了。” 林先生弯下腰,捡起唐雅雅弄掉的鞋子摆在舒贝贝脚边:“这次如果栽了就栽了,代言没了我也能再搞来别的。没新剧我也能继续去找。但你自己得清醒才行。” “不敢睡了。”舒贝贝挽起耳边的碎发,给已经愣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避开的化妆师一个眼神,“来给我化妆,不然要来不及了。” 既然舒贝贝当初选择这条路作为达到她目的的捷径,那她现在就不能放弃了。她是影后,现在被冠上“解氏总裁曾经的女人”这样的称号,但可不会是一辈子。 总有一天,别人在看到解笙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不是解家的大少爷,而是“舒贝贝以前的未婚夫”。 第161章 作为女伴可真不够格 第161章 作为女伴可真不够格 开幕仪式舒贝贝是不用去的,但她也尽可能地提前赶到了比赛现场。承浆的比赛和t台走秀差不多,中间是给大家展示的舞台区,观众坐在两侧,评审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也可以直接上台评判。 其实一开始舒贝贝拿到邀请函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她对白媞心能不能过初赛也没信心,但既然她熬到了最后,也没什么不来助威的理由。 中午十二点半,舒贝贝提前了一点来到比赛场地。虽说解笙要求她作为他的女伴出现,但既然人家没说要来接,那她也没有腆着脸等解笙派车的念头。 然而在抵达门口的时候,舒贝贝才意识到林先生说得解笙在害她是什么意思。 跟解笙地位差不多的名媛比比皆是,最不济的也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时尚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的人,是宁可被人指点搭配失误也得做到有个性。像她这样内敛漂亮的装扮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 该死哦,是谁一开始给她邀请函的来着! 可既然来了就没有离开的路走。唐雅雅在外面的车等着,林先生就跟她进来了,但两人是不能坐在同一排的,因为位置安排有规定,而且她是解笙的女伴所以不能随便坐。舒贝贝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抬头就进去。只可惜连拍她的记者都没有几个。 当然,似乎也是因为后面解笙出场了。 这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伴随着一片闪光灯。要说还是男性省心,参加这种活动穿西装总没错。只不过解笙虽然穿着貌似普通的西装,但又跟别人有些不同。衬衫是他招牌的艳色系就不说了,今天还换了金粉领结戴。解笙以前不大爱戴领结,因为他觉得会显得自己上半身长,但这次却衬出了他的高挑。银色的耳钉和袖口作为浅色系的点缀让他整体看上去不那么乍眼,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解笙的袖口和领子上是绣着暗纹的。 叶顷炫也跟在他身后,相对而言穿得就没那么正式,灰白风衣和韩式铅笔裤配花纹领带,一双巴洛克皮鞋显出他的活力感。 解笙站在入门处,对着里面扫视了一圈,最后锁定在舒贝贝身上并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舒贝贝本身就不太惹眼,解笙一过来让她的气场更加弱势起来。尤其那些拍照的记者更是烦人。 解笙对着周围的记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舒贝贝:“我不是说让你别给我丢脸吗。” “那还真是抱歉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程度。”舒贝贝倒不是很在意,她今天本来就不怎么想做个合格的女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一个人来。”解笙貌似烦躁地捏了下眉心,“算了,你就在我旁边坐着别动得了。” “解总就别放马后炮了。”林先生撇了解笙一眼,拍拍舒贝贝的肩膀走向她自己的位置。 叶顷炫跟解笙对了个眼神也跟了上去。 舒贝贝懒得争论什么,就在解笙指着的地方坐下。解笙则是环绕一圈四周才坐到舒贝贝身边,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候舒贝贝闲下来才发现整个场地好像有点奇怪,有点熟悉。但具体什么时候来过她又想不起来。 “这里以前有举办过其他酒会吗?”舒贝贝低声问道,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解笙。 解笙似乎听到了,但没回答。 很快决赛开始,首先先是让上午被评审过的晋级选手再次对观众展示自己的作品。大部分人设计得都是女装,琳琅满目却有点不知所谓。舒贝贝不太懂得设计,只是觉得选手们的作品在她看来都很抽象,的确将一些时尚元素结合在一起但没有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被迷住的。 直到白媞心上台。 白媞心带着自己的男模上台,其实就很引人注意了。展示进行到一半,这是第一个男装。和其他人极具特点的服饰不同,白媞心的作品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白衬衣和工装裤,一丁点当季的时尚元素都没有。但她能进入决赛也是有理由的。 白衬衣和工装裤上染了油漆印花,模特的马丁靴似乎也经过了做旧处理。左心口有一枚戒指形状的胸针,就像是干活的男人为了不把戒指弄脏才特意放起来一样。而且仔细看,印花是有她自己的设计的,图案很奇特,似乎心里想什么就能看出什么来。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惹眼。白媞心虽说在众多题材中讨了个巧,但她也的确是最用心的。自己手工印花能做到这种程度,难以想象她失败了多少次。 “你看出了什么?”解笙在白媞心下台后突然低声问道。也像舒贝贝一样,似乎是自言自语。 舒贝贝也没回答,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说不出来。与此同时,她也攥起了拳头。 解笙对着她伸出手:“把订婚戒指还给我吧。” “我早就摘下去了,你没注意到吗。”舒贝贝沉声回答。 她的确摘下去了,在参加这个活动的前一天。以前舒贝贝一直将这事忘记,就一直戴在手上。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只是忘记了而已。 “算了,只要你别在公众面前戴着就好。”解笙缩回了手,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他不敢扭头去看舒贝贝。 舒贝贝也没露出什么难过的表情,只是有点失望,对自己失望。 评审们将他们的想法简单地陈述了一遍。舒贝贝懒得听就一直将自己的视线处在放空状态。刚刚因为一直被解笙牵引注意力所以她即便熟悉这个地方却也没好好想。但现在仔细看她却觉得自己的这种既视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 “现在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一下。”舒贝贝说了句便起身离开。 解笙见了想要立刻跟上但还是攥住了扶手,在确认没人跟上舒贝贝后才起身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舒贝贝在绕着没人的地方转了一圈才真的确认她的确见过这个建筑。但并不是来过,而是看得图纸——就是顾小千从艾理那边偷来但被红骷髅偷走的那张。 这样的话,这个地方岂不是危险得很?先不提图纸是从谁手里得来的,就拿红骷髅很重视这个来看,一定没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舒贝贝就不安起来,想离开又有点舍不得。这地方一定有什么关键,如果能找到的话就好了。 打定主意,舒贝贝拿出手机给林先生打了个电话:“林先生,你走吧,立刻。叶顷炫是不是也在你身边?让他通知解笙也赶快离开。听我的,以后跟你解释。” “你在做什么。”解笙的声音突然在舒贝贝身后响起。 乍一听到,舒贝贝总觉得是红骷髅又来了,毕竟那人总是这样吓她。但回头之后舒贝贝就将心放在了肚子里:“没什么,你先走吧。” “把我支走是想做什么?”解笙扫视了两眼,在看到这里靠近后台通道后直接将舒贝贝推到了走廊里。 这里只有一条来回的路,如果有人来他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而且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过来。 舒贝贝被解笙推开有点不爽:“我虽然和你分开可也不会害你,这里一定会出什么事的。你早点离开就安全了。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 “我信。”解笙背着手看着舒贝贝歪了下头,然后抬手扶在她身侧的墙壁上。 舒贝贝不着痕迹地挪了两步:“你信?” “你不会同我说谎。”解笙带着点轻蔑地勾唇,反手抚摸了下舒贝贝的下巴,“你还喜欢我。” “你非得在这种时候奚落我吗?”舒贝贝一把拍开解笙的手,“让你离开还不快点?” 解笙却依然不紧不慢地:“不行,想留下来。” 舒贝贝盯着解笙的脸看了足足两秒:“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总是问我这个。”解笙屈起手肘半撑在墙上拉近了和舒贝贝之间的距离。 舒贝贝狐疑地摇头:“我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是吗。”解笙转转眼珠站直了身体,“也许是其他女人问过我,弄混了吧。” 舒贝贝的确总是问这个问题,但不是对解笙,而是红骷髅。她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男人在想什么了。 “你不想走我也管不着,里面的比赛还没完,我要去别的地方转转,别跟上来。”舒贝贝说着就转身想要朝后台里面走一点。 但一转身,手腕就被解笙紧紧钳在了手心。 “不是说有危险,你要去哪里。”解笙一边说一边也抓住了舒贝贝的另一只手,“回到人多的地方,那里安全。” “你不知道的,这世界上没有安全的地方。”舒贝贝冷笑着,却泛起苦涩,“你回去,不用管我。” 解笙见状却愈加攥紧了舒贝贝的一只手,快走几步来到她的前面:“看比赛也无聊,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要找什么。”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舒贝贝厉目一边朝前走一边挣扎手腕。 解笙稍侧脸淡淡看了舒贝贝一眼:“我也不是在闹着玩。” 第162章 鬼头绝现身 第162章 鬼头绝现身 舒贝贝不知怎么,只觉得站在男人面前就心里揪着:“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呢?解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在这里守着舒贝贝就一定会出事,但现在又怎么跟她解释好呢? 之前艾理查出鬼头绝似乎要在承浆大赛的会场上动手,但解笙猜不到他的目的,就暂且让艾理关注,没想到舒贝贝将她的图纸偷了去还铁了心要来这里。也就是那时候他才明白那个鬼头绝根本没被他的把戏骗住,即便解笙如此恶劣地对待舒贝贝他也笃定舒贝贝是自己的弱点。 反正只是一个人而已,赌对就是一步胜棋,赌错杀了便可。 “你是我带来的女伴,比赛一半时间让我守着个空椅子算怎么回事。”解笙手用了用力气将舒贝贝拽到出口。 舒贝贝没挣扎,一是她清楚解笙的力气根本挣不开只能最后落得个手疼,二是这里空间窄小,挣扎了怕是会撞墙。 她倒还好,解笙那个大个子是一定会撞的。 离开这个后台区回到会场中的时候比赛评审已经结束,主持人宣布大家可以休息半小时等待评审进行最后的整理。 这半个消小时就是大家可以交谈寒暄的时候。舒贝贝被解笙拽着出来,这男人就被一群人围住聊天,直接把她挤到了一边。 舒贝贝倒也不在意,本来她就想尽可能地避开解笙了。这段日子她要做的事情、接触的人都很危险,还是不要牵连到他的好。 想到这里,舒贝贝又觉得自己多余。人家都不在乎她了,她还那么上赶着操心。 “诶呦。” 舒贝贝转身想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走过来的名媛,好巧不巧地还踩到了她裙摆的纱。虽然她不是故意的而且这女人离她这么近也不太正常但舒贝贝还是道了歉:“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这位小姐明显不是个好惹的,即便舒贝贝好言好语地也没打算放过。 舒贝贝没什么心气和这人过不去,只想着应付离开:“你要我赔你吗?” “赔?”名媛冷笑了一声,“你不过是个演员而已,赔不起的吧。还以为自己是解家的阔太太呢?” 解笙之前虽然将舒贝贝报上自己的女伴,但没很张扬,一出来又被其他人缠走。现在这个女人看舒贝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解笙周围还以为她去热脸贴冷屁股结果自讨没趣了呢又赶上舒贝贝态度如此好,自然不怎么害怕。 尽管刚刚的确是她没注意到舒贝贝才自己撞了上去。 “那我给你整理一下。”舒贝贝说着就将手袋夹在胸口蹲了下来。 这一蹲,还真把面前的名媛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舒贝贝能这么好欺负,难不成解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解笙也有点诧异,在他眼里舒贝贝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就算是以前还是小演员的时候,也浑身都是刺,且瑕疵必报。 舒贝贝当然不会那么温柔,她蹲下来扯住名媛小姐裙摆的黑色纱,稍稍用力直接将她踩到的那边撕了下去。 “啊!你这是在做什么!”之前还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这女人这样一嗓子就将大片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舒贝贝站起来拿起名媛的手将纱塞了过去:“以后就不会有人踩到你的裙摆了。今年这种长裙只有ie等宗教国流行,这位小姐以后要穿还是先斟酌一下的好。” 名媛瞪了瞪眼睛,但并没继续对舒贝贝数落:“舒小姐说我的衣服不入流,实在没什么资格吧?” “那我有没有资格?”解笙推开他周围那些看笑话的,走到两人面前,“张小姐和的穆斯林就差个面纱了,还觉得自己挺不错的?” 张小姐被解笙这样直白地奚落,脸色更加难堪起来:“解总说话未免太不公道。” “正因为是我才能说句公道话。”解笙指了指舒贝贝,“现在她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趾高气昂而已。” 舒贝贝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愧是解笙,谁也不带惧的,也真是不给人家女孩子留面子。 “走吧,愣在这里还等着给别人骂?”解笙推了下舒贝贝的肩膀,然后独自走在前面一副谁都不想理的神情。 舒贝贝也跟着他,准备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要瞎跑,省的我费心。”解笙停了一下步子,然后抓住了舒贝贝的手腕。 “反正都已经快过去了,等下就只剩颁奖了。”舒贝贝随意地嘟囔着,似乎有点可惜。因为现在是那些守在暗处者动手的最佳时刻,小范围的出事会引起骚乱,其次就是刚刚,所有人都在盯着台上,没人会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但颁奖的时候多少会闲散一点,。 听到这句话的解笙猛地愣住,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顿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他似乎,中计了。 想到这里,解笙拉着舒贝贝来到叶顷炫身边:“你在这里看着她们,我要回家一趟。” 叶顷炫正偷偷向林先生移动马上就要拉到小手了,却被突然拽到眼前的舒贝贝吓了一跳:“什、什么?那又没人回去做什么?” 还没等解笙要解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艾理。 “比赛出事了?我听说那边的交通突然瘫痪了!” 解笙脸色更加阴沉,快步就朝门口跑去:“别轻举妄动!守在解宅!” “哈?我、我已经出来了!”艾理接着电话愣在原地,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这回,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到解笙跑着离开,舒贝贝心里也一跳,抬腿就要跟上去但立马就被叶顷炫抓住了手。 头一次,舒贝贝看到叶顷炫如此严肃的表情:“你不能走,总裁让你留在这里了。” “你放手。”舒贝贝挣扎两下才发现叶顷炫的力气也大得惊人,怪不得以前曾经把林先生的手捏青过。 叶顷炫面不改色也不松手:“总裁说了,让你留在这里。” 舒贝贝皱眉扶住自己的手腕:“那也先松开,你太用力了!” 叶顷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一直抓着舒贝贝不太稳妥,便松了手,但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舒贝贝就将手袋往前一扔拔腿便跑。 现在人多,叶顷炫多少会被阻碍一下。而且舒贝贝并没直接朝大门跑去,因为那样叶顷炫直接就能看到,最后也会被追上。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从后台走廊的大窗子翻出去。 跑到外面已经不见解笙的踪影,舒贝贝听到解笙说回家,有说让电话对方的人守在解宅,而且叶顷炫也说了,回家没人,说明他的回家并不是回那个庄园。 舒贝贝为了节省时间都没往地下停车场跑,直接来到街边叫了出租。 再说解笙,他为了避免出事提前就在门口放了机车备着。没个半小时他就来到了解宅。 原本应该有人守着的大门现在开着,再往里面走一点,老管家倒在花园。 解笙跑上前发现这位老人已经没了呼吸。老管家从年轻时候就在他家工作,原本是做解郑成的保镖所以身手不错,就算现在老了也不是一般劫匪能对付的。 所以这次来的,一定是鬼头绝的人。 眼见现在这种情况,解笙只希望鬼头绝将他的父亲抓走了,这样他还能有一线生机。只要解笙拿得出可以交换的东西。 然而,事与愿违。 “没想到解总来得这么快。”一个拄着黑色手杖的男人走出门,居高临下地望着解笙。 解笙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冷目向前:“我父亲呢。” “你知道吗,我其实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顺利的。”鬼头绝轻笑,抬起手杖拔出一把细剑,“我没想到你会带上自己的跟班一起去承浆。” 鬼头绝何止是调虎离山,还是一箭双雕! 在这之前他拿不准解笙对舒贝贝是否重视,所以安排了这样一个局。他先是派人对拍摄用具做手脚使舒贝贝的工作被迫停止来引起解笙的警惕心,让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舒贝贝身边。但这一招似乎并不好用,解笙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舒贝贝爱答不理的。所以他就给舒贝贝发了邀请函来请她入局并放出他要在这里动手的消息。这样解笙如果将重心放在舒贝贝身上,他就来劫走解郑成,如果解笙不为所动,他就姑且抓走舒贝贝。 毕竟是以前的女人,总会有点顾忌的。他知道解笙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解总。”鬼头绝侧身,毫不顾忌地将背后留给解笙。 解笙当然不会对他放冷枪,因为解郑成还在他手里。 “你到底想要什么。”解笙在走进客厅的时候,见到坐在沙发上的解郑成稍微松口气。 “我想要你离开楚京。”鬼头绝摸了摸眉心上的一道疤,缓缓说道。 他们两个的实力旗鼓相当,解笙是近几年唯一一个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人。不得不重视。但他的确又杀不得解笙,那样会招惹大面积地围捕。 “可以。”解笙答应得毫不犹豫,现在他处于弱势,没资本跟敌人讨价还价。更何况他不在楚京顶多就是有点麻烦而已。 “我还没说完呢。”鬼头绝呵呵笑起来,打量着解笙警惕的眼神,“但我要舒贝贝永远留在楚京。” 第163章 没了生机 第163章 没了生机 “然后呢?让她留在你的手里等死?”解笙几乎急了眼,但还是攥着拳头隐忍。 鬼头绝又看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解郑成,轻笑了下:“只要你一直在外省,我当然会安安分分的。” “安安分分?”听到这几个字,解笙怒极反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运了一批货到这里来。” 解笙似乎还想继续,被抵在枪下的解郑成却震了下自己的手杖:“解笙!” 这一下不光是解笙,就连鬼头绝都被慑了片刻。 “自视甚高,心性不稳,思虑不周,年轻气盛。”解郑成说了一串训斥解笙的话,脸色却逐渐柔和起来,“贝贝那孩子的事你虽没同我讲过但我也知道几分,万不可再继续负她。以前我让你放弃责任太过自私,如今看来报应也到了。” 解笙听完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冲上去。 可来不及了。 解郑成抽出手杖朝着距离他最近的人打去,另一只手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下的水果刀。那个鬼头绝的手下受到攻击下意识地抬枪射击。正中命门。 老人合目倒下,再也没了生机。 来不及悲恸,解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弹跳起来冲向鬼头绝,目标男人手里的武器。鬼头绝连退马上就有了逃走之心。他怕解笙,即便听着丢人也是承认的。刚刚之所以如此悠哉那是因为把解郑成掌控在手里,哪知这位看上去温和的老爷子如此刚烈。 情急之下,鬼头绝丢掉手中仗剑挡住解笙进攻,即刻下令:“所有人撤退!” 可将武器丢给解笙,那岂不就是给凶兽装了獠牙? 一时间,鲜血飞起。 舒贝贝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后,承浆大赛会场周围不知怎么回事交通异常拥堵,她最后还是下车跑了一段路又打车才赶到了这里。 门前站着一身墨色衣服的艾理,见到舒贝贝过来诧异了片刻然后上前挡住了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过来看看老爷子你也拦着?”舒贝贝厉目,推开艾理就往里面走。 艾理哪敢让舒贝贝进去,又不敢拉扯让她受伤,情急之下直接环腰给她抱了起来。一米六几的舒贝贝在穿着高跟鞋直逼一米八的艾理怀里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放到门外。 “不是我不让你进,是解笙不让你进。”艾理也一脸严肃的模样,拉着沉重的铁门关好,“你有什么事直接去问他的秘书好了!” 舒贝贝落稳,隔着铁栅栏一把扯住了艾理:“要我走也行,你实话告诉我,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艾理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远处被收拾好的老管家血迹的位置叹气还是回道:“心脏病突发,走了。” “你以为我傻吗。老爷子是腿脚不好早年肺还有问题,心脏可是一点事都没有!”舒贝贝把艾理的手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霎时老旧的铁门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 艾理被拽得生疼,用力一下子挣开:“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意外。老人的器官本来就在退化,有什么可奇怪的!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也没人非要你相信。” 说完这话,艾理就给铁门落锁转身离开。 舒贝贝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眼,尽管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可又不能做什么,最后还是转了身。 艾理在偷偷看着舒贝贝离开时松口气,按着自己的耳机:“派两个人保护那个舒贝贝去。” 舒贝贝只觉得心里头发苦。 出了这么大的事解笙竟然让艾理在外张罗,她进去看一眼都不行。这待遇真是差得太大。 而且就连那女人的力气都那么大!好像每个人都能把她随便丢来丢去的,她改天就去学个防身术什么的! 解郑成突然去世的消息在当天晚上就传了出去,虽然解笙方面没说可从解家进进出出那么多救护车,周围人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到。一些消息灵通的自然也就知道了。 天黑的时候,舒贝贝窝在被子里刷关于今天的微博。 白媞心如她所愿得到了冠军,舒贝贝倒也不怎么惊讶,那女人的作品的确会让人眼前一亮。这匹黑马,不知道会遭到多少人的羡慕与嫉妒,这次白媞心真可以算是一步登天了。 承浆会场周围的交通拥堵是因为突然有十几辆车子同时违规停靠,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怎么想的。或者……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还有,不少人都拍到了担架车推着解郑成出来的画面,但尸体已经被白布裹好,连脸都看不见。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舒贝贝只觉自己身后的床突然沉了一下,然后一只手臂就圈住了她。 “不许动。”红骷髅的声音略显沙哑地从后面传来。 舒贝贝浑身一僵,放下手机做出自己戒备的姿势。 可红骷髅呢,动一动找个舒服的位置抱着舒贝贝就不说话了。 这时舒贝贝才感觉出来,男人似乎没戴着那个咯人的修复面具:“……你没戴着面具,不怕我给你扯掉吗?” 一边说着,舒贝贝翻身大胆地往红骷髅脸的位置摸去。 一片黑暗里,舒贝贝摸得稍微靠上了一点,男人的头发挠着她的手心。舒贝贝一愣,随即朝下面摸去。 红骷髅是没几根头发的,耳朵的位置只是比正常人鼓一点,也没有嘴唇,脸上的五官基本都跟被烧化了一般。但这次,舒贝贝摸到了浓密的头发和光滑的耳垂。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把帘子给拉起来了,不然借着月光也肯定能看到几分红骷髅的模样。 “懒得弄了。”男人这样说道,然后捉住舒贝贝的手重新抱好不让她再摸自己,“你睡觉。” 舒贝贝被牵制住双手也懒得挣扎,有点幸灾乐祸地好奇问:“你出什么事了?” 能让红骷髅如此提不起精神,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出了事你很开心?”红骷髅惩罚般紧了紧手臂,喃喃问道。 舒贝贝连忙摇头保命:“当然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算了吧。”黑暗中红骷髅眸子闪烁,“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很开心吧。” 这个问题,舒贝贝从没想过。 “会。”舒贝贝沉默过后说了实话,但下一秒却又自己反驳了自己,“不,你死了,还有更棘手的人会出现。” 又是一阵寂静后,没有易容的红骷髅翻身离开了卧室。 舒贝贝的头有些混混沌沌的,不晓得红骷髅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一直不明白,自然也就习惯了。 解郑成的葬礼在两日后。解笙并没有办得很隆重,只是设了灵堂,想来看最后一眼的人可以过来。 舒贝贝自然也是要去的,不管解笙放不放她进去,但死者为大,礼数得尽到才行。 虽然没有大办,但吊唁的人可是不少。尽管作为儿子的解笙处处树敌,解郑成却是极其受人尊敬的。过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叶顷炫少有地穿着纯黑西装在门口迎接众人,见到舒贝贝和林先生来了也不怎么惊讶,只是看了她便让身边的另一个助理接替他的位置,和林先生点了点头打招呼就亲自带着舒贝贝走进去。 正厅里,解笙站在牌位旁边接待来吊唁的客人,也就是给客人拿一些祭拜物品和在他们吊唁后根据辈分鞠个躬或者握握手之类的。今天的他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简单又整齐地梳起来,眼角微红,应该是休息得不太好。 叶顷炫把舒贝贝带到解笙面前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回去自己的岗位上,门口没人看着可不行。 舒贝贝将怀里的白菊放到祭台边上,在解笙面前站定:“电子香还有吗,我来送老爷子的,这回不至于把我赶出去吧。” 不想,解笙将她轻拉到自己身边:“最后你在拜,现在站在我旁边,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 诶? 舒贝贝一头雾水地看着解笙,不明白他的用意。毕竟,这个位置是只有需要逝者需要戴孝的亲人才能站的。从礼数上讲连同老爷子情同父子的叶顷炫都不行,他拒绝了成为解家义子的机会,便无需为他戴孝。 “节哀顺变。”方珏娃带着自己的丈夫舍柒和她那位金牌编剧的父亲走了过来同解笙说道。 “有心。”解笙对方编剧鞠躬,还拉了下舒贝贝。 舒贝贝也立刻鞠躬对着三人点了点头。 舍柒因为耳朵仍然不太好也影响到讲话的缘故所以没有张嘴,但眼神在舒贝贝和解笙中间转了又转,同二人握了握手便叹气离开。 不少人看到解笙旁边的舒贝贝都显得很是诧异。毕竟舒贝贝只能算是被解家赶出门的媳妇,怎么能站在这里呢? 舒贝贝自己也迷茫得很,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解笙让她在这里,看老爷子的面子她也不能走啊。 这一站就是一整天。因为舒贝贝没走,林先生也就留在了这里跟叶顷炫一起站在门口接待。 一直到傍晚五点来才结束,送走最后一个解老的朋友舒贝贝松了口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 “饿了?先坐下。”解笙扶住舒贝贝的手臂拉着她去休息的沙发上。 舒贝贝动了动腿才又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麻了,幸好不像以前一样要跪着,不然她都得瘫痪了不可。 解笙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他扶着舒贝贝坐下便跪坐在地上把女人的小腿抱在怀里揉。 就跟以前,舒贝贝拍第一次mv时候一样。 第164章 哀报 第164章 哀报 舒贝贝突然有点想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解笙稍微示好一下就会开心。这男人真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懒得去厨房,我们出去吃吧。”解笙捏捏舒贝贝的膝盖抬头问道。 舒贝贝盯着解笙看了好一阵才回答:“你确定要跟我去。”解笙站起来,拉住了舒贝贝的手:“走吧,好久没一起出去吃了。” 舒贝贝被解笙这样拉起来稍微有点不自在:“你不是都不想看到我吗?” “今天就别闹别扭了,当是陪陪我。”解笙的态度很软,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了。 解郑成对解笙而言真的很重要,他少年丧母,虽然作为男孩子不爱表露,可到底有多受伤她能看得出来。 “好,那就走。“舒贝贝尝试着揽住了解笙的手臂,没想到他竟没甩开。 就这样,解笙被舒贝贝挽着离开,周围的人也都狐疑地盯着二人。毕竟,谁都想不到这种时候被解笙留在身边的人还是舒贝贝。 到底是差点结了婚的女人,说不准人家俩人只是吵架了呢,看样子还是会和好的。 初秋的天气已经不太热了,晚上出来有些人甚至还穿着薄外套。 今天尤其凉爽,舒贝贝穿着黑色长裙只盖到膝盖,手臂也露着,现在走在外面竟然还有点冷。 解笙将西装外套披到舒贝贝身上,指了指最近的店子:“你喜欢意式简餐吗? 舒贝贝耸耸肩:“其实我什么都喜欢吃。” 以前舒贝贝挑食是因为她忘记了饿肚子是什么感觉,那滋味可不好受。现在记起来,自然吃什么都香。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解笙在等餐时托着下巴低声道,“可你还是你。” 听着这样没由头的话,舒贝贝稍稍皱起眉:”你想说我变了,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 “不,我没有这样想。”解笙连忙摇头,“最近发生的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等餐已经开始上的时候舒贝贝才又开口:“那你是变心了,还是厌倦了?” 解笙又摇头,只是苦笑:“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很厚脸皮,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三件事?” “那,那要看是什么事了。”舒贝贝被男人蹙眉乞求的模样晃了神,但没松口。 “第一,过段时间君凉会来找你签约,请答应他。”解笙刚刚说完这条舒贝贝就想拒绝,但他先一步按住了舒贝贝的手,“你听我讲完。第二,我要离开一阵子,你务必要搬去和林先生住。第三,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大概半年,请等着我。” 疑问太多,舒贝贝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去问。为什么要君凉来签她?解笙离开要去做什么?还要离开这么久!而且那个等着他,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一解笙要她在这半年里不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解笙你,脑子是抽风了吗?”舒贝贝思考半天终于得到这样一个结论。 “你就当我是抽风,能答应吗?”解笙觉得自己是挺不要脸的,但就算不要脸他也不想放开舒贝贝。面子和老婆,哪个重要? 舒贝贝盯着心虚的解笙看了好久最后摇头:”你说得这么不明不白的,我不会答应。” “这倒也是。”解笙其实并没抱很大希望舒贝贝会直接同意,只是接着思考该怎么继续游说。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有那么难吗?”舒贝贝就不明白了,解笙对她的态度变来变去,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的名字了。“解笙说着抬眸,用尽量不会让舒贝贝反应太大的语气说道,“你动了我十一年前给你的钱,虽然需要一点时间,但我还是会查得到的。” 舒贝贝等了几秒才意识到解笙在说什么,被男人攥住的手条件反射般抽回去:“我的名字?” 解笙知道他不说出点什么舒贝贝是不会松口的,所以才选了这个说:“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咱们两个在一起你才是最用心的那个,再迁就我最后一次吧。以后就都由我来。 舒贝贝有点发愣,解笙虽然没有点破,可他很明显就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所以你才会突然,赶我出门。”舒贝贝喃喃自语着,仍然处于反应不过来的状态,“不,你怎么就知道了……” “那笔钱除了你没有其他人可以用,只是你舅舅不知道,所以才夺走的吧。”解笙没有用很肯定的语气,以免舒贝贝察觉更多事情,“但是只要那笔钱开始流通,我就能查到源头。” 其实是不行的,十年前的资金周转到底没有现在便捷,他只能识别,不能搜索。这个舒贝贝查一查就能知道,但解笙觉得她应该不会查。 舒贝贝咬咬唇,佯装着强势抬起头,却因为解笙期待的眼神泄了气:“你——算了,我不需要你因为可怜和我在一-起,我不要施舍。” “是我要你施舍。”解笙的瞳眸清明,对着舒贝贝伸出了手,“我当时的确是被吓到了,但赶你不是因为心虚,也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是因为我害怕又生气。我怕你对我逢场作戏,我气你对我虚与委蛇。我前半辈子没喜欢过女人,好不容易有了准妻子她却一直骗我。” “我没有。”舒贝贝看到解笙越说越难受连忙澄清,“我承认自己一开始对你的确心术不正,可后来那颗心就全歪在你身上了!” 解笙又伸了伸手示意舒贝贝:”我知道,后来我就知道了,所以这就来同你道歉了。我一时冲动了,我傻了才会不相信你。你和我这个纨绔子弟不同,从小就是大家闺秀,你就让让我,行吗?” 大家闺秀? 这个无意的字眼有些戳痛舒贝贝。她早就不是那个大家闺秀了,解笙虽然知道她曾经被拐卖,但如果解笙知道她后来经历过什么,还会喜欢她吗? “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有些事我得告诉你。”舒贝贝深吸一口气,准备将她经历过的那些事一点点告诉解笙。 可这时上餐的服务生将甜品都端了上来,正好打断舒贝贝的话,解笙也趁此机会插话:”你不用急着说,我也有很多事得跟你讲,能等我出差回来吗?” 这样倒也行,舒贝贝觉得自己也需要好好想想她到底要对解笙坦白多少。毕竟有些事真的很难以启齿。 她捏’了捏解笙宽厚的手掌然后往前一推:“快吃吧,要冷了。 舒贝贝变得有点别扭,解笙想着笑了笑:“啊,我要先说第一件关于自己的件事了,我其实不喜欢吃甜品。” “你可拉倒吧。”舒贝贝眯眯眼,“至于你说得那些,最后一条可以,第二条我得自己决定,第一条绝对不答应。 解笙无奈地稍稍叹气,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吃过饭后,解笙还缠着舒贝贝一起遛弯到十点多才送她回去。 舒贝贝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实在睡不着。她还想知道太多,比如解笙在知道她是他以前的未婚妻时作何感想?比如他在调查北璃的时候都知道些什么?比如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真正的生日做密码?比如他既然都知道这是误会了,怎么还送她回这边住?虽说她现在必须在这里吧。明天再问他好了。舒贝贝合上眼睛。 反正解笙去出差,也不可能今晚就走嘛。 这样想着,舒贝贝终于有了点困意。 今天天气意外地好。 舒贝贝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后决定先去片场,顺路去祝贺一下白堤心。 不想她打电话给白是心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在剧组等着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的定妆又要变吗? 开车到停车场,唐雅雅又从大老远就朝她跑了过来:“贝贝姐!” “怎么了,还出来迎接我?”舒贝贝停好车就被唐雅雅一把给抱住。 唐雅雅不知怎么回事红着眼圈,看到舒贝贝与往常无二便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没事……就是刚刚联系不上你,我们就都来片场等着。” “出什么事了。“舒贝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朝着片场方向疾步走去。 “贝贝姐!”唐雅雅连忙跟上去拉住舒贝贝,“要不然等,等会儿再进去” 舒贝贝盯了唐雅雅两秒钟:“到底出什么事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唐雅雅一下子语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知道一定是出了事的舒贝贝又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推开门,舒贝贝首先看到的是蹙着眉头的林先生。林先生见舒贝贝过来,动动嘴唇没有说话,而是退一步让开。旁边的白堤心看舒贝贝疑惑的样子低下头,一副不想被窥视心思的模样。 叶顷炫从稍微靠里一点的位置走出来,目光闪烁地看着舒贝贝。 “到底怎么回事。“舒贝贝只是觉得疑惑,怎么也没猜到叶顷炫接下来说的话。 “总裁昨天晚上喝醉了,开车不小心冲到了桥下。”叶顷炫捏了下鼻子才又继续道,“我是来确认参加葬礼人数的。” 第165章 死要见尸 第165章 死要见尸 到底为什么喜欢解笙呢? 他纨绔,不学无术;小孩子气,还自大傲慢。除了那张脸长得无可挑剔,似乎真没什么可取之处。 舒贝贝承认,自己一开始喜欢解笙的确是被美色诱惑,可他对她也是好得没话说,尽管在某些方面意外地铁面无私。后来呢,解笙将她赶出家门,但最后知道自己错了来道歉的时候真是可爱得紧。那死皮赖脸的模样舒贝贝就是讨厌不起来。 解笙死了?谁说解笙死了的!这么不会说话活该一辈子做秘书! “贝贝姐,你没事就出个声啊。”唐雅雅在休息室外面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有些为难地回头看着外面站着的君凉。 白媞心也试着敲了敲门,但是并没得到回应。她今天本想着过来亲自感谢一下舒贝贝,没想到一过来就听到了这种事。 比赛上解笙和舒贝贝坐在一起她是看到的,本以为这俩人有和好的苗头,可惜…… 君凉站在门口,用找工作人员要来的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舒贝贝坐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紧皱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舒贝贝,我是来谈签约事宜的。”君凉吸了口气,揣摩着不让舒贝贝太过难受的说法,“解总……应该希望你答应我。” 舒贝贝抬一抬眼皮,木讷地转头盯向出声的源头,在反应过来君凉提起解笙的名字时终于动了:“滚。” 君凉一个三十壮年的大男人,被舒贝贝这样一瞪一喝,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被那眼神笼罩,一下子就像被扔进带着冰碴的水里,刺得人肉生疼。 但是舒贝贝总算不坐在那里了,她站起来扫视一圈,锁定还没离开的叶顷炫:“你给我过来。” 叶顷炫垂手而立,似乎也被舒贝贝的目光刺得不舒服:“舒小姐决定好了吗,参加还是,不参加。” “带我去见他的尸体。”舒贝贝逼近几步,冷言命令。 叶顷炫垂目,摇了摇头:“尸体泡肿了,还是别看的好。” “你他娘拿我当傻逼呢?”舒贝贝已经完全不顾及作为“舒贝贝”的形象,瞬间就恢复了狂老三的样子,“这两天凉快,浮尸最起码三天泡肿出水面,解笙昨天晚上十点还跟我在一起,刨去他喝酒开车的时间,也就在河里大半夜,你跟我说他泡肿了?!” 唐雅雅和白媞心被这样的舒贝贝震慑在原地,就连林先生都诧异地睁着眼。 知道舒贝贝真正身份的叶顷炫倒还是跟刚刚一样,仍旧不抬头:“……撞了桥柱掉下去的,脸烂了。我想说泡肿,你容易接受。” “那还真是劳烦叶秘书费心了!”舒贝贝一把揪住叶顷炫的衣领就把他往后推,“解笙跟我说你是他的保镖,他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在公司工作。”叶顷炫回答地很流利,“老爷子出事后解氏多了很多变数,我得处理一下。” “公司有变数他解笙还出去花天酒地?你别跟我说他爱玩,老爷子在他心里什么地位我清楚得很!”舒贝贝用力推了叶顷炫一下,将他怼到门口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会不会说句实话!你要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 旁边的林先生吓了一跳,她知道叶顷炫因为以前的事情最反感女人这样说他,以前林先生偶尔戏弄他一下叶顷炫都会生气,现在舒贝贝这样说—— 林先生一个闪身拉住舒贝贝到自己身后,扶住了叶顷炫的胸口:“顷炫。” 叶顷炫果然带了几分怒意:“我倒要看你怎么缠着我!” “那就是说你的确没说实话。”舒贝贝瞬间变得冷静,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叶顷炫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应该说死了自己没说谎的!虽然舒贝贝这样套话有点瑕疵,可问题是他的谎话又根本经不起推敲,就算这样再僵持下去叶顷炫也会露出马脚。 他就应该不管这个舒贝贝的死活通知完就离开的!巷子里传言狂老三善言辞,当真是有些棘手。 舒贝贝不由分说离开片场就给骆怀枫打过去了电话:“你在哪里。” 另一边的骆怀枫一边看着关于解笙溺水的新闻一边叹气:“阿北……” “我要见解笙的尸体。”舒贝贝很是干脆地说道,“你应该还跟警局的人有联系吧,解笙不可能是遇到意外,警察一定在调查的!” “阿北……”骆怀枫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我在第一时间就确认过了,的确是意外,现在尸体已经移交火葬场了。” “这么快!?”舒贝贝不理会追出来的唐雅雅,跑向自己的车子,“在哪个火葬场!你别跟我说他早上出的事十点就已经烧完了!” 骆怀枫犹豫几秒,终究还是不想驳了舒贝贝的要求:“城西火葬场。” 舒贝贝听到后立刻挂断电话开车就走。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看见解笙的人,她就是不相信! 抵达火葬场的时候,骆怀枫已经站在了门口,他拉住立刻就想冲进去的舒贝贝沉声叹道:“回去吧,回去行吗?” 舒贝贝揪住骆怀枫的手指掰开,话也不说就往里走。 骆怀枫一把抱住了舒贝贝,死死强迫她站在原地:“我去看过了,人已经看不得了,但看眉眼的确是解总。” 舒贝贝觉得自己脚有点抖,伸手扶住了骆怀枫。 骆怀枫也立刻就放开舒贝贝,转而拉住她的手:“你总相信我吧?” “叶顷炫说他脸毁了,你又怎么知道那是他!”舒贝贝仍然执拗着,但停了挣扎的手。 “身份证件都是解总的,而且入殓师……把他,整理好了。”骆怀枫本想说缝好的,但迟疑片刻,选择了一个听上去没那么惨烈的词。 舒贝贝仍然看着火葬场里面,不敢前进,又不肯后退。 “我不会让你进去的,记住他最好的样子吧。”骆怀枫摸了摸舒贝贝的头发,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他是喜欢舒贝贝的,那个古灵精怪的街头混混作为女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骆怀枫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要完了。 当时的她只不过是个少女。嗯,他从各种意义上讲的确完了。 可偏偏舒贝贝心里除了恨意什么都装不下,他只好等,等她知道爱一个人其实也不错时再和她正式表白。 后来舒贝贝是学会爱了,可爱的不是他。 舒贝贝到底是没见到解笙。她坐在客厅里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由亮变暗,眼睛突然疼的很。 她应该是要哭的,解笙是她爱的人,如今突然离开,该要痛哭流涕才是。 但是舒贝贝哭不出来,直到现在也没有解笙死掉的感觉,仿佛他只是提前去出差了,总会回来的。 “咳。”已经进屋两分钟的红骷髅见舒贝贝一直在出神便咳了一声。 舒贝贝僵硬地抬头,然后又底了回去。但是沉默两秒后突然拉住男人的手臂:“解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能查到吧!” “不光能查到,我已经查到了。”红骷髅的声音今天有点奇怪,但心乱的舒贝贝并没注意到,只是关心红骷髅说的话:“是什么!” “意外。”红骷髅只蹦出几个字便安静了下来。 舒贝贝脸色一白,在月光下更显得虚弱:“我想看看他,去城西火葬场。” “你白天有机会。”红骷髅并没像以前那样再用冷嘲热讽的语气,或许是考虑到她的心情,平稳了许多。 “我怕了。但更想亲眼看到他。”舒贝贝说着就站起来,将头发梳起,抓了连帽外套和口罩去开门,“不管你今天过来做什么,我没时间陪你玩。” 红骷髅没说什么,就这样跟在了她的身后。 舒贝贝自然也不想理会红骷髅跟着要做什么,开了车也不管谁在车上就往前开。 夜里的火葬场比白天阴暗更甚,舒贝贝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停了车,然后翻墙爬了进去。她虽然身手没有骆怀枫好,力气也没解笙大,但作为前混混翻个墙总是没问题的。 红骷髅比她下来的更稳,还对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舒贝贝挤着眼睛才看出来前面写得是停尸房,她顿一步看了一眼红骷髅,继续向前走去。 停尸房的锁比家用锁麻烦一些,但舒贝贝还是用自己的小卡子在五分钟之内搞定。 虽然属于大型产业,但毕竟是一堆死人待的地方,保安只安排了两个还都在打瞌睡。 里面很冷,绕是舒贝贝为了遮脸加外套还是觉得哆嗦。 红骷髅见她这样,脱了风衣罩到她头上,然后查起了名单,最后停在一个冰柜前。 舒贝贝碰到冰柜的把手后触电一般缩回来,随后搓了搓手,似乎是太冷了。 红骷髅直接用力一拉,罩着白布的尸体就摆在了舒贝贝眼前。 她抬手想要扯那块白布,红骷髅却先一步按住她,另一只手从底部抽出白布:“还是不要看脸了。” 舒贝贝便看着红骷髅将白布一点点向上卷,一直到了脖颈。 第166章 死亡可不是最痛苦的事 第166章 死亡可不是最痛苦的事 解笙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他身上其他地方的伤都被治好了,唯独这个看上去很容易被抹掉的地方没管。 他之前说只是擦破了皮,要她别担心。 棕色的一道线横在男人已经泛青的皮肤上,舒贝贝用手指摩擦几回也掉不下去。 墙外的月光正好,清冷的颜色扫在灰白墙上,裂开的墙纹有细细的黑色阴影逐渐蔓延开来。原来是云遮了月,许是该下雨了。 只是这第一滴雨,竟然下在了连窗子都没有的停尸房里。 她缓缓跪坐在地上,拉着尸体的手,冷到了自己心里。 红骷髅把尸体盖好推了回去,舒贝贝只是将头靠在冰柜旁边,任由他和她的手被红骷髅扯开。 又一次,又一次啊解笙,你放开了我的手。 雨已经下起来了。 红骷髅在舒贝贝离开停尸房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她似乎也不太想理会,有什么用呢? 值夜班的安保人员终于发现了恍惚着走在火葬场的舒贝贝,好心的年轻人把舒贝贝留在值班室还问她是不是迷了路。 次日清晨时,解氏集团董事长和总裁相继死亡的新闻就正式传遍整个媒体圈。 “也算是报应吧,毕竟那姓解的活着就没干过什么好事。”早上起来遛狗的几个刚刚退休的中年男人聚在保亭旁边蹭模特杂志封面看的时候也撇到了报纸头条,便来了这么一句。 只是刚刚说完,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若不是同伴拦着,他怕是会直接滚在地上:“诶呦,神经病啊你!” 旁边有人认出了脸色苍白的舒贝贝,指着她叫道:“这不是那个杂志封面上拍项链儿广告的——” 唔,他并不记得舒贝贝的名字,他只知道刚刚看过的杂志上有个漂亮女人和这个疯女人很像。但说出口又有点不确定,只是有点像而已,人家大明星怎么会出来打人呢? 两小时后,匆匆忙忙赶到警察局的舒归一终于见到了坐在墙角的舒贝贝。后面还跟着过来平事的骆怀枫。 舒贝贝用手摸着脖子,就像是以前因为与人打架被拘留一样。 只是眼里更加无神,不知在看着哪里。 有骆怀枫出面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事,不一会儿舒归一就把舒贝贝带了出来。 他之前一直在调查关于安四成给他们的消息所以没能赶上解郑成的葬礼,从昨天回来后知道解笙的事情开始就一直在找舒贝贝,却一直联系不上她。现在见到她才发现,别说手机,舒贝贝的钱包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北儿。”舒归一尝试着叫了舒贝贝一句,却没得到回应。 骆怀枫打开车门,拉了下舒贝贝的手臂示意她进去。舒贝贝倒也没挣扎,很是痛快地坐了进去,然后终于开了口:“带我去解氏集团。” “好。”骆怀枫总是会满足舒贝贝的要求的,无论是什么。 许多人在这个时候都蠢蠢欲动,解氏集团最高股份所有者相继去世,又没有直系亲属。支系的亲人有许多都在外地,血缘也都不是很亲近,这偌大的财团,这座金山,归谁呢? 开紧急董事会的时候,不少股东可以说都是兴致勃勃。虽然死了人是悲伤的事情,但白拿钱可是要偷着乐的啊! 叶顷炫站在原来解笙的座位旁边,看着各有所思的企业家们叹了口气:“今天请大家来,你们也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叶顷炫脸上。群龙无首,叶顷炫再有能力也只是个秘书,尽管现在在这里做发言人,但也没几个股东担心。 “各位或许听说过,董事长曾经提出过将我收为义子。”这句话一出,嘈杂的声音就开始响了起来,叶顷炫并没理会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在我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解家的。不管你们了解不了解,我最清楚如果没有总裁的话这个公司会变成什么样。总裁也很清楚,如果将公司交给别人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在我拒绝成为他兄弟的时候,总裁让我签下了一份约定。” 说到这里,叶顷炫难掩眼底的哀伤,拿出了一份文件:“如果当解氏父子同时去世并且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情况下,由我继承父子所有遗产,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解氏娱乐城、电影厂、各电影院等旗下产业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舒贝贝赶到解氏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她站在大厅里给叶顷炫打了电话。虽然没接通本人,但新上任的秘书说她会通知叶总裁。 “你亲自过来,有什么事吗。”叶顷炫换了同往常不一样的行头,他好似以前的解笙一样穿着正式的西装,只是衬衫是白色的。 解笙很少穿白色的衬衫,他说那样酒洒了会很难洗掉;他喜欢穿红色的衬衫,不打领带,他说这样被人桶一刀也不明显,随即又说是在开玩笑。 “我该叫你,叶总?”舒贝贝的声线平直,只有说最后一个字稍微扬了扬唇。 叶顷炫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的,他不自然地扯了下自己的领带:“总裁之前和我签了个……” “不用解释,这样挺好的。虽说咱俩不对付,可公司在你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强。”舒贝贝用手揩了下鼻子,“我来问你解笙的葬礼在什么时候。” 听到舒贝贝似乎已经接受解笙的死讯,叶顷炫挑了挑眉:“今天火化下葬,葬礼在明天。” 舒贝贝点头,把手揣在衣服口袋里转身。 “等等。”叶顷炫还是有些看不下去舒贝贝,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这个给你吧。” 舒贝贝接过,眯着眼睛想了想:“这是……庄园的钥匙?” 叶顷炫又垂下了眼:“总裁以前随便提过,说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原谅他,哪天要是乐意再跟他住一起就好了。” 是吗。 他也有那么没自信的时候?明明过来道歉的那天挺没皮没脸的。怪不得送她回公寓,原来是怕她还生气呢? 大傻子啊,在你离开的时候,她可一直想得是为什么不邀请她回那个原本的家,那个,他们两人的家。 舒归一看舒贝贝出来便迎了上去,骆怀枫靠在车门边,只是看着她。 葬礼上许多人都在,比解郑成的葬礼人还要多,其中有不少都是年轻女人。她们来到解笙的葬礼并没有被抛弃的愤怒,也没有被拒绝的神伤,大部分都是祭奠过便安静离开。许多明星也都在,解氏公司的不用说,其他公司的也有不少。 唯独少了个女人。 那个和解笙订婚,那个被解笙抛弃,那个在解笙去世后因为别人辱骂了句他就殴打路人的舒贝贝。 舒贝贝坐在庄园的落地窗前,披着解笙以前丢给她的宽大卫衣,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知道今天是解笙的葬礼,只是不想去。 《清颜记》因为解氏娱乐的负责人更替暂时停止了拍摄,许多人都怀疑这部斥巨资的作品还能不能完成。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前两天下了雨所以更加凉爽。 阳光能透过窗子,但并不刺眼。 舒贝贝合上眼睛躺在地上,突然想如果自己这样假装着死掉,会不会一睁眼就能看到解笙呢?然后那个傻男人还吓了一跳,说些“你怎么能看到我了!”之类的台词。 要睁眼了哦,解笙你准备好啊。 一、 二、 三! 睫毛微动,舒贝贝的眼睛缓缓打开,却觉得阳光比以前暗了不少。 ——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是解笙。 于是她又合上了。 “你离开我的地盘两天了。”红骷髅站在舒贝贝旁边,低垂着眼看她。 舒贝贝的眼底青白,不知有多久没睡觉;眼角微红,不知是何时才停了泪。她貌似悠闲地冷笑两声:“那你就杀了我呗。” 反正,解笙都死了,没有再来要挟的理由了。 “解笙死了,我还可以拿别人来要挟。”红骷髅似乎是听到了舒贝贝的内心所想,沉声要挟。 “别跟我玩这套,我累得很。”舒贝贝用手背挡住眼睛别过脸去。 红骷髅蹲下来扯住了舒贝贝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往楼上的方向走:“去睡觉。” 舒贝贝也不挣扎,只是在红骷髅放她到床上的时候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我想听解笙的声音。” 那语气,是在哀求。 女人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拉着红骷髅的衣服,唇角或许有些抿着。偶尔失焦的瞳孔努力地向上看着男人的脸,张张已经干到脱皮的嘴唇乞求着:“和我说几句话吧,行吗。” 舒贝贝是个懦弱之人,并不是那种正直的,她也求过红骷髅,对这个恶人低头,几次却都是因为解笙。 “一句也行。”几秒钟后,舒贝贝又说道,语气放得更低。 她实在是……挨不下去了。 第167章 解笙的声音 第167章 解笙的声音 “你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行。” 舒贝贝闭着眼,任由身后的男人为她脱下鞋子。男人是红骷髅还是解笙,她已经分不清了。 “只才离开三天而已,你怎么就这么想我了?”红骷髅用解笙的声音说着话,轻轻抱住了舒贝贝,他将脸埋在女人的头发里掩盖住自己颤抖的尾音。 舒贝贝将手伸向自己的枕头底下,就没了动作。 红骷髅顿了顿,继续说着:“安心等一等,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向你保证,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这样我也会难受,你不想我难受的对吧?” 舒贝贝稍稍侧了身子,似乎被男人的声音迷惑住了。 “你要好好地等我回来,我还想要好多宝宝呢,不过都得是你生的才行。”红骷髅说完这句便停了下来,他已经无法继续了。怀里的女人像是人偶一样缓缓转身看着他,已经变暗的阳光照在她的双眸上却满是混沌,好像装了两颗木头珠子一般。象征着生命的呼吸声也变得机械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人录成带子循环播放那样。 舒贝贝抬起手指轻触红骷髅的脸,在感觉到一直蜿蜒到脖颈的凹凸时眼中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解、解笙……” 犹豫许久,红骷髅还是应了:“我在。” 那一刻,舒贝贝突然抽出枕头底下的匕首朝着红骷髅就刺了过去! “是你杀的他对不对!” 红骷髅反应迅速地滚落下床,但还是被匕首划了下巴,只不过仅仅割破他的那层伪装。这一刀,舒贝贝是冲着他的脖子来的。 “不可能是意外,你也说意外那肯定是在骗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舒贝贝像是疯癫一样拿着武器从床上跳起朝红骷髅扑过去。 找到了,找到了什么? 红骷髅虽说手无寸铁,但是制服一个没几分力气的女人那可是手到擒来。他抬起臂就将舒贝贝的手腕拧住,轻轻一扭那匕首就掉到了地上然后用力将她按在床上:“你冷静一点。”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舒贝贝只是不断重复着,一直重复到喘不上气,“解笙……” 红骷髅突然将舒贝贝抱在怀里,力气之大似乎要与她合二为一:“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我找到了……”舒贝贝咳了两下,眼睛依然朝地上的匕首看去。 “他一点也不值得。”红骷髅合上眼睛,仿佛无法再听舒贝贝的声音,抬手将她打晕了过去。 他轻轻将舒贝贝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弄下面具和伪装,在女人的眉心印下一吻。 窗外红霞映在她的脸上,却将另一边衬得阴暗。 解笙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思忖许久还是放回了舒贝贝的枕头底下。这女人其实一直都很清醒。她乞求,她放低姿态,就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备主动靠近,就是为得那万分之一杀死他的机会。 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许下诺言,半年之内一定会回来。 他要她承诺,等他回来。 所以现在又怎么是死的时候呢? 舒贝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她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红骷髅下手太重,再或者是她不想醒来。 她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将窗帘拉好遮住刺眼的阳光。 然后披着毯子走到厨房,打开地下室的门。 虽然在庄园住了大半年,但舒贝贝其实根本没仔细看过地下室的东西。拿到钥匙的那天舒贝贝回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地下室。她知道这里藏着解笙没给她看过的东西。 现在的地下室已经被舒贝贝翻得一片狼藉,不少书架后面都是隐藏的柜子,撬得开的就撬开,撬不开的就砸开。 舒贝贝跪坐在地上,躺在了一件她找到的衣服旁边。 那不是件普通的衣服,是件警服。不光这一件,柜子里还挂着不少类似的制服。混迹多年的舒贝贝看得出,这些不是解笙为了有趣仿制的衣服,更何况那柜子里还有不少证件。 除了警官证还有军方证件,甚至国安人员的证明也有。 所以从一开始红骷髅找到她、要挟她就是为了解笙,但事态或许变得严峻了,他无法应对便杀了解笙。 所以解笙之前才会对她那样,所以才会有军方背景的艾理在身边,所以才会说要出差,他一定是意识到什么了,甚至连解郑成的死也许…… 可是她就算找到这些,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啊,这地下室可真暗啊。 舒贝贝有点不满地想着。 要不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死掉了,说不定就能看到解笙了呢,这里这样暗,他或许会喜欢待在这里。 啊,现在要睁眼了哦。 三! 舒贝贝想着趁人不备睁开眼,却不想自己被一道光闪了眼睛。 “北儿!”舒归一用手机打着手电筒跑下来,见到舒贝贝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冷汗都流了下来。 舒贝贝合上眼睛用手臂挡住光:“你怎么进来的。” “我问叶秘书要了密码。”舒归一跳下来一把搂住舒贝贝,“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底下这么脏你用几件破衣服垫——” 说到这里,舒归一就看到了地上的制服。 “不破的,叠得整整齐齐,解笙怕是只穿过几次就放起来了。”舒贝贝把衣服收在怀里,撑着舒归一的手站起来,“你知道吗,解笙其实上过军校,也读过警校,但是都没毕业,可他不仅有身份证件,还有国安局的调任书,你知道的,这代表什么。” 舒归一不但知道,还很清楚。说明解笙是接受训练的中途被直接派出去执行任务,一般都是极端危险且需要隐藏身份的任务。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解笙时不时离开楚京出去度假,那可不是去玩乐的。 “他身上老有伤,我怎么就没在意呢。”舒贝贝扶着向地面走去的楼梯,“他明明是身手好,我却只当他力气大。我只怨他整日混沌,我却才是不上心的那个。” “北儿,别留在这里了。”舒归一跟着舒贝贝走上去,扶住她的腰,“再停滞不前又有什么用?” “我不会停滞不前。”舒贝贝走到沙发边将怀里的衣服整理好,“就像上次失去我重要的人一样,我要去做应该做的事。” 舒归一一愣:“解笙的事跟你父亲的情况又不一样,你怎么知道解笙是怎么死得?” “我知道。”舒贝贝攥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是红骷髅。其实不是也无所谓,反正他该死。” “红骷髅?!”舒归一瞪圆了眼睛,“你疯了吗!你当初想找他报仇已经是异想天开了!为了解笙你难道要去死吗!?” 舒贝贝蓦然抬眸:“我父亲临死之前要我替他报仇,我没做到。解笙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我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 舒归一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的确,当他主动进监狱为了找舒贝贝的父亲寻求真相,但最后只拿出那条穿着玉珠的项链。他对舒贝贝说,她的父亲是冤枉的,希望她能查到凶手替他报仇。 但真实情况……却并不是这样。 舒归一有些踌躇的上前,抓住了舒贝贝的手腕:“其实……不是我说得那样。” 舒贝贝紧紧盯着舒归一,神色戒备:“你什么意思。” 舒归一艰难地开口:“北儿,没有一个父亲希望女儿去为他做那种事的。只是你当时太颓废了,我又想让你跟我离开楚京,就骗了你。” “你说什么?”舒贝贝挣脱舒归一的手,嘴唇都抖动起来,“我父亲到底说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把玉珠给了我让我给你,他还跟我说,让你好好活下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清苦一点便忍一忍,只要让他安心就好。”舒归一不敢看舒贝贝的眼睛,将眼神偏到一边,“真正爱你的人,又怎么放心你去做那种危险的事。你父亲这样,解笙自然也是这样。” 舒贝贝听了突然断断续续地冷笑起来:“所以,你为了我陪你出国就让我做了这么多年不会让我父亲安心的事?” 舒归一艰难地摇头:“我当初是有私心,但我后来也明白了你父亲的心,我也是、也是真的拿你当我的亲人对待的……” 说到后面,舒归一的声音逐渐减弱,他实在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没资格说他其实一直都很爱护舒贝贝,拿她当自己的小情人,拿她当自己的小女儿。以前的舒归一,太需要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了,哪怕她只是个半大的丫头。 “滚。”舒贝贝盯着舒归一半天,最后吐出一个字。 舒归一摇头:“我不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 “留在这里,你不安全。”舒贝贝眼里满是威胁。 “如果红骷髅哪天不高兴你就死了!现在不是跟我闹别扭的时候!”舒归一这次没顺着舒贝贝,即便是他有错但也不能任由舒贝贝一个人在这里。 “那就让他弄死我。”舒贝贝的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什么平常的事情。她指了指门的位置,“如果你不出去,我就弄死你。这里是解笙的底盘,比你的地方安全。” 当然,她也只是这样一说而已。红骷髅都已经进来了,谈何安全呢? 舒归一自然不知道红骷髅其实一直都在舒贝贝身边,见状也只能先站起来。他清楚舒贝贝的性子,逆着她来没好果子吃。还是之后多来看她几次好了。 于是房里又变成了舒贝贝一人,又安静了下来。 第168章 十年前的解笙 第168章 十年前的解笙 “妈,十二点了,休息吧。”解笙指着自己的手表扶着病床上的女人躺下。 解郑成三十九岁得子,妻子年龄自然也不小。可尽管被病魔折磨,但解笙的母亲如今看上去也才四十多岁的模样,人们总说解笙长得俊美,怕是因为继承了母亲的大半样貌。女人微微卷着的长发扎在脖子的一边,因为药物而惨白的脸颊让她显得更加瘦弱。只是那双眼仍然执拗地看着解笙的方向,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说:“好。” 然后就永远合上了眼睛。 解笙听到医疗机器因为死亡发出的声音有几分恍惚,一抬手,那指针却指向的是十一点四十四分。 他猛然醒来,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距离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少爷,董事会还有一个小时。”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是解家的保镖,也是解郑成的秘书,离开公司的时候便是解宅的管家。但现在董事长因为丧妻之痛已经很久没操持公司,现在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是偶尔看一些公司文件,他便一直负责帮衬着刚刚成为总裁的解笙。 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解笙坐起来点了点头,然后简单地梳洗过后便离开解宅来到公司。 虽然解笙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但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却没人敢说个不字,这位少当家的铁腕让他们每个人都吃了亏,怎么能不忌惮? “总裁。”管家先生俯身在解笙耳边说道,“北家出事了。” 解笙皱眉,却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 只是管家先生又说道:“北董事长入狱,夫人听到消息就过去了,北家小姐现在在警局,老爷的意思是让你去把那孩子接过来。” 解笙用手指敲敲桌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安安静静被保姆抱在怀里看到他就伸出手的小女娃。 不管北家做了什么,那孩子总是无辜的。 解笙亲自将北璃接到了家里,这孩子似乎是被吓住了,抓住他的手也不松开。 “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对于这个小小的未婚妻,解笙并没很上心,他扒掉北璃的手回身来到管家先生身边小声说道,“让你查得怎么样了?” 管家先生点了点头:“北家的亲戚和公司牵扯较多,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不过李夫人娘家还有个弟弟,虽然不经常来往但毕竟是亲人,而且他跟北家公司没什么关系,也没受到影响。” “我记得,叫李晚成是吧。”解笙点了点头,“找他来,把北家小姐给他带走。” 管家先生听了点点头,但却有些踌躇:“北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按理说留在解家也没什么不好的。” 解笙眼神却是一沉:“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她是我的未婚妻了?” 管家先生低着头,便不说话了。 子夜。 解笙拿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皱眉研究,思考着未来影视的发展走向。正有了点思路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点声响。 他警醒起来起身推门,正好撞到了躲在门后的北璃。 瞧着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解笙暂且忍下心里的不耐:“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我、”北璃只是看了一下就被解笙的眼神吓住,“睡不着,想看看你在不在。” “睡不着就就来找我?”解笙轻哼,捏着北璃的衣领将她推开,“明天给你买个娃娃抱着睡,今天先凑合一下去。” 说完,解笙就合好了门还锁上,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笔准备继续。只是——他刚刚想到什么来着? 早上的时候,解笙下楼就看到北璃竟然已经在餐厅了,他还特意早起了一会儿,没想到这孩子也起这么早。 但碰面也就碰面,解笙倒觉得除了有点麻烦之外没什么。在餐厅用了餐就准备离开。 “再见。” 穿好西装刚刚走到门口,解笙突然听到了软软糯糯地声音响起。 北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杏眼发红却仍强撑着扬起微笑。 可这一切解笙都没有看到,他只是应了一声,头都没回便转身离开。 “李晚成你找得怎么样。”解笙一到公司便对着管家先生问道。 管家先生仍然是平常那样沉稳的模样:“找到了他的位置,只是不太好联系上,我会亲自派人过去的。” 解笙点了点头,便没再问什么。 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解笙对请他去餐厅的女佣摆了摆手:“还送到我的书房里吧,拿一杯咖啡过来。” “是。”小女佣也习惯了晚回家的解笙这样要求,马上就过去准备了。 不知不觉,佣人送来的饭菜已经冷了。解笙感觉到肚子有些饿的时候才意识到距离他回家竟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看着冷掉的饭菜解笙也没让人过来换,只是拿起勺子一边吃一边继续翻书。 最近表演系的学生有不少都在向声优发展,他找专业的老师学习过,也了解从表面上看声优的路似乎是比做演员要快捷一点。但长久如此发展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现在有能力的演员越来越少。难不成真让他公司的艺人以后都吃青春饭? “咚咚” 听到敲门的声优解笙“嗯”了一声。 北璃打开一条小门缝,缩手缩脚地走进来。 听到脚步声解笙便知道是北家小姐,他也没抬头便问道:“有事?” 北璃吞吞吐吐的,看到解笙在吃饭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现在才吃饭?不是早送来了吗。” “和你没关系,有事同管家叔说,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上门。”说完,解笙便把餐盘往前面一推,开始在书上飞快地记些什么。 “哦。”北璃到底也没把想说的事情说出口,乖乖退出去合上了门。 他今天,许是太忙,就没把玩偶买回来吧。算了,其实她也不怎么想要的。 第二天解笙离开也遇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北璃,她也同他说了“再见”。 解笙突然有一种错觉,一种北璃已经嫁进他家的错觉。 今天管家已经派人去找那个李晚成了,估计很快就能把人带来了吧。 可是又过一天,也没有。 解笙批阅文件到快十一点的时候突然咳了两声便站起来准备拿一点牛奶喝。刚刚走到楼下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你不去睡觉,在那里做什么。”解笙顿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北璃。 北璃吓了一跳,但听到是解笙的声音后连忙回头:“我睡不着,就想着坐在这里……正好能看到书房的门。” 最后一句话声音变得很小,解笙没听清便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北璃站起来有点害羞地低下头:“就是,我不敢睡,总觉得等你睡了之后才安心。” “等明天我叫女佣陪你。”解笙并不明白北璃的脑回路,只当她因为来到新环境不适应。 不知道她害怕得是他也偷偷离开。 所以每天早上早早起来目送他出门,所以每天晚上等他走出书房。 解笙着实有些太忙了,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一直到—— 管家先生在解笙准备下班的时候来到了他身边:“已经找到李晚成了,明天他就会过来把北小姐接走。” 解笙点了点头,脑海里闪过每日坐在沙发上同他道别的北璃的眼。 不知怎的,他对其他的都很模糊,唯独那双眼,竟然渐渐落在他心头上了。 “如果少爷不想,我便要他别来。”管家先生看到解笙的表情,说道。 “不,让他过来。”解笙别过脸,继续看起了桌上怎么也看不完的文件。 管家先生在心里叹口气,退了出去。 这样的生活他习惯了,不想改变。解笙知道管家先生是为了他好,想让北璃留下来,但他不愿。 一个人没什么不好,别人觉得孤独那是旁人的事。 更何况就像泰戈尔所言: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 解笙正是因为只有一人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即便他过目不忘,即便他饱读书籍,他也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这样的他哪里有时间成为别人的倚靠呢? 夜晚将近。 解笙走进书房,却在关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留了一条缝。他开着灯,夜里外面熄灯后就会留出一道亮光。这样北璃在房里也能知道他有没有睡觉了。 解笙只是姑且这样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他同自己喜欢的女人住在一起的时候。 他没有再下楼去寻找北璃有没有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做完自己的事情便睡了。 清晨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找北璃,解笙知道她会在沙发上等着同他说一句“再见”。 而她的确也在。 解笙对着北璃伸出手,扬头示意了一下:“披上衣服,跟我出门。” 北璃的眼里一下露出惊讶,着了魔一般直接就握住了解笙的手。 然后她说:“好啊。” 她太想依赖别人了,只是不敢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北璃唯一认识的就只有解笙,父母突然离开也不敢哭,因为她不想惹烦了别人。哪怕有一个人待在她身边也好。 那日解笙带她离开警局时也是这样拉着她,北璃只觉得安了心,几乎要赶上在母亲身边了。 她多想说一句:请不要离开。 她实在是,怕极了。 第169章 卖作什么 第169章 卖作什么? 解笙带着北璃来到公司,他不想让李晚成去他家接走北璃,解郑成最近一直不太喜欢有生人拜访。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许是他走得太快,被自己拉着的女孩还踉跄了一下。 解笙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单臂将她抱了起来。早会就要开始了,他没时间和这孩子慢慢溜达。 北璃的身体有点僵住,没有这样抱过她,即便是父亲。被一只手臂托着腿按理说应该非常没有安全感才是,但她却不觉得害怕。以前会听母亲讲起解笙有多优秀,似乎从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跟着家里的保镖学习防身术了,力气还真是大得很。 只不过解笙的怀抱只持续了一小段,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将北璃直接放了下来。 “叔,你让人看着点这孩子,我去开会了。李晚成来了叫我。”解笙匆匆忙忙地走了,只是一闪就离开了北璃的视野。 瞧着北璃落寞的眼神,管家先生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他等下就回来了。” 北璃点点头,抱着膝盖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 解笙的确很快回来了,但他身边还跟了个陌生人进来。 男人三十多岁,戴着顶棕色的贝雷帽,穿着灰白格子的西服马甲,看着……有点熟悉。 “小璃儿?”李晚成笑着朝北璃走过来,女孩却有些害怕地躲在了解笙身后。 “李先生不如先出去等一下,北小姐之前受了惊吓,见到生人有点害怕。”管家先生见状也站在了李晚成和北璃中间。 李晚成并不在意地点点头,很是理解地同管家先生出去参观公司。毕竟,他被逐出李家后可就没来过这么气派的地方了。 “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解笙微微弯下身子,将北璃的刘海挽到耳后,“婚约只是长辈定下的,我会尽可能帮助你。” 北璃并不理解解笙的话,她只知道自己不想离开。 下意识地,女孩朝着解笙伸出了手。 她不懂什么婚约,她知道自己会成为面前少年的妻子,却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解笙的手很温暖,人也生得好看,脾气……似乎也挺好的。 不信你看啊,看他望着她的时候眼睛好像星星一样,他讲话的时候薄唇好像花瓣儿一样。不对不对,她形容地还不够好,应该是…… 很久以后,北璃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睁眸天星隐,启唇艳梅落。 ——解笙啊,睁开眼天上的星辰都要躲到云后,张开嘴最艳美的花都恨不得落入土里。 “这样吧。”他蹲下来,尽可能与北璃平视,薄唇轻启时尽管说着无情的话却仍令人沉迷,“我知道你需要钱,我给你开个基金,怎么样?然后你不要来找我了,可以吧?” 北璃有些心慌,但又不想拒绝解笙。她哪里懂得基金是什么,只觉得解笙给她的应该都是极好的吧。 可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伸出手想让解笙知道自己不愿离开。 但解笙似乎在忙很重要的事,面对北璃的骚扰只是摇了摇头。 于是她便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一小会儿,解笙就将一张长方形的硬纸片放在了北璃的手心。 北璃一开始还以为他要牵她,伸出手后却只接到了一张纸,这张纸有着锋利的边角,她只不过轻轻一划便破了指尖。 “拿好。”解笙并没注意到北璃微不足道的伤口,只是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按下内线,“帮我叫一下秘书,让他带李先生回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李晚成就重新回到了这里。他看着北璃的眼神心疼地不得了,蹲下来按着她的肩膀摩挲,最后将她抱了起来,离开办公室。 北璃回头,看着解笙同这个男人礼貌地道别后就重新埋在了书堆里。 北璃不喜欢这个有着烟味和酒味的怀抱,不太舒服,李晚成抱得她有点紧,搭在她大腿上的手也太过粗糙。虽然解笙的手上有茧子但不会这样抱着她,而且少年的怀里没有刺鼻的味道,如果非要说的话,顶多有点儿墨水味儿,许是书翻多了的缘故。 “我的好外甥女,你出落得可真是好看。诶呀,手怎么破了?我来帮你拿着这个吧。”李晚成盯着舒贝贝的手笑了笑,然后将那张支票拿到了自己手里放好。 唔,他好像还蛮关心自己的。北璃想到。 李晚成捏了下北璃的脸,呵呵一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愿不愿意?” 北璃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泛着病态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姐姐啊我的好姐姐!我不过因为撞伤了你的初恋情人就被逐出家门,现在又怎样,你的女儿还不得靠我养着!? 不过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保证让她出落成和你一模一样的,仙姿玉貌水性杨花的,柳娇花媚人尽可夫的——贱人。 解笙站在办公室的窗子前,看着李晚成带着北璃离开解氏大厦。 “少爷,您会后悔吗?”管家先生站在解笙身后沉声问道。 解笙转身疑问:“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管家先生垂垂眼睛:“您不了解她,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婚配的好人选呢。北家小姐为人安分温暾,眼里半分杂质都没有,我看得出她也很喜欢您,虽说不是男女之情,可毕竟是真心。” “那你觉得我是正直仁义,心怀赤子之心又对她富有实意的吗?”解笙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不等管家先生回答又说道,“我不是,所以配不上她的安分温暾和清澈真心。更何况她还太小了,待在解家这辈子还能接触到别人吗?” 管家先生轻轻叹气:“您说得对。” 天空灰暗时,解笙终于抬起了头准备离开。 管家先生为他打开车门,解笙刚要坐进去就看到自家公司经理的妻子和女儿来接他下班。那孩子同北璃差不多大,手里抱着个兔子玩偶。 解笙这才想起,他似乎许了北璃一个娃娃。 “去玩具店。”车子启动时,解笙突然说道。 管家先生调整着后视镜,微笑地点了点头。 解笙这辈子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小时候也喜欢积木和玩具汽车,不过是用来搭数学模型和改装引擎来玩的,但那些也都是别人买来,他也没亲自来过。 尤其是这种毛茸茸的店子。 “女孩子,十一二岁的,喜欢哪种?”解笙不懂,为了节省时间干脆就叫住了一个售货员。 售货员看到是这样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俊俏少年郎,介绍都变得兴致勃勃起来:“给妹妹买的吗?” “嗯。”解笙懒得聊天,他走在这堆粉粉嫩嫩的东西里面总觉得不自在。 “那就这一排,很受欢迎的!”售货员小姐站定,非常耐心地开始介绍起来。 解笙看到一只浅粉色的布兔子,觉得这个大小似乎北璃正好能抱得动便抬手指过去。但还没等开口,站在门口的管家先生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少爷,北小姐出事了!” 解笙只觉得那一瞬好像又看到了北璃的眼,那双总是偷偷打量他的,怯懦的,总是垂着的,却好像能装下星辰大海的眼在他心里合上了。 心脏猛地一紧,夺门而出。 他突然意识到,北璃只不过是个孩子,一个拿着百万资金的孩子。他亲手将她交到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男人手里。 管家先生很快就带着解笙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警局。 在那里,李晚成坐在审讯室。 解笙路过的时候,那脸上还挂着彩的男人还朝他挑衅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说:你来了又如何? 解笙找个人问,却发现周围坐着许多对父母。 “你是北璃的监护人?”一个小刑警走过来。 解笙有点不自然地点头:“我是她的未婚夫。” 小刑警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但后面一位年长的警官认出了解笙便走了过来:“您是解总裁?” 解笙点头:“北璃怎么了?那个人怎么被关进去了?” 警官为难地看了一眼解笙:“我们最近一直在追踪一个跨国犯罪团伙,他们专门贩卖各国人口进行非法交易。李晚成在结算尾款的时候被我们抓获,他现在只供认向码头贩卖了一个女孩。我们排查之后发现您是跟她唯一有关系的人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解笙没有察觉,他的尾声已经带了点颤音。 警官先生摇了摇头:“码头主买下受害人直接开船离开,很难追查得到。不过我们已经有一些线索了,相信再过几天……” “再过几天?”解笙冷笑着,语气嘲讽眸光冷冽,“再过几天她怕是早卖给人做小老婆了!” “这伙人不会将受害者这么快转手的。”那个小刑警看解笙如此不满连忙上前,“码头主一般都是把她们卖作、卖作……” 说到这里,他又说不下去了。 “卖作什么?”解笙难掩心慌,却发现他扬声问的时候,周围的几对夫妻便开始低声啜泣。 管家先生到底比解笙年龄大些,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沉沉地叹了口气。 第170章 拍卖会 第170章 拍卖会 解笙今天第一次没去公司。 他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点升起,看着咖啡一点点冷掉,看着晨雾一点点散去。 数据表明,如果失踪的孩子二十四小时内没有消息,那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现在,是第二十一个小时。 解笙还看了dark web上面关于此类售卖的信息,说实话,他真的吐了出来。 “少爷,八点了,去公司吗?”见解笙到现在还没离开,家里的佣人礼貌地提醒道。 但是刚刚说完,管家先生就示意她赶快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解笙捏捏眉心,拿起公文包又放下:“管家叔,我不去了。” “行,今天我先过去。”管家先生也没多说什么,为解笙关好门就退了出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 昨天等在警局的那些父母,心里也一定很着急吧。 难不成就真的在这里坐着吗? 只是坐着的话,她能回来吗? 解笙脑海里闪过北璃或许现在就在经历的事情,心口的位置突然觉得恶心起来。 他的步子有点不稳着走下楼,竟然在客厅少有地看见了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解郑成。 “爸,你怎么下来了。”解笙站在解郑成面前,扶着沙发坐下。 “这几天的这个时候,那孩子会同我聊上几句。”解郑成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解笙,“和看上去不一样,她很坚强。想哭了便忍着,想撒娇便睡觉,即便有开心的事也只是端庄笑一下。真不愧是……北家大小姐。” 解笙紧蹙眉头,闭口不言。 “我听管家说了发生的事情。”解郑成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暗起来,“你清楚是谁做错了。” 解笙颔首点头:“是我,做得不对。” 沉默好久,解郑成才又缓缓出声:“可惜了。” 那意思是,他也觉得北璃是救不回来了。 解笙攥攥拳头,没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早上九点的鬼都酒吧没什么人,解笙不常来,也就只知道这里svip区的包间里会有几个他在酒会上有一面之缘的浪荡公子哥。 白谨还和表弟李皇风正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解笙过来还蛮吃惊的。这位解家的少总裁和他们来往不多,来酒吧看到还是头一回。 “哟,这不是解总吗?”白谨还打了下还在喝酒的李皇风一下,站起来朝解笙迎上来。 解笙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你们也在。” 他今天,就是来找这些人的。 李皇风点点头,连忙推开身边的女人:“解总今天来这是——” 解笙坐下来,指着一个女人示意她倒酒。 见状白谨还差点要笑出声来,他是不知道解笙遇到什么事了,但只要是来找乐子的,他最知道这楚京里哪里好玩! “解总解总,我给你开一瓶好的。”白谨还对着酒保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然后自己坐在了解笙身边,“解总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解笙佯装烦恼地叹气:“我家老爷子要收回我的权力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别急嘛,解家那么大,老爷子完全交出去自己心里不放心不是?”白谨还笑笑,为解笙递上一杯红酒。 解笙拿着酒发了发牢骚,旁敲侧击地问道:“这里太早来,没意思,你还知道有别的地方吗?在我爸面前,连个女人都碰不得。” 白谨还暗暗一笑,伏在解笙耳边问道:“那解总是想要点普通的,还是想要点刺激的呢?” 解笙轻扬唇角:“我以前曾听你说过关于‘船上的女人’,现在还有吗?” 白谨还听了神色一僵,他完全不知道解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之前也只是去过一次,那地方似乎有些……太刺激了些。 看到白谨还的表情,解笙变得更加好奇了些:“有吗?” 似乎是为了讨好解笙,白谨还也豁出去了:“有,而且现在就有。解总要是想去,咱们就到码头遛遛。” 忍住想要直接把白谨还抓紧警局的冲动,解笙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常曾经说过那是个叫码头主的人收罗各类“商品”,如果他们要去码头的话,那就真是去对了地方。 上了船,解笙并没直接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在船上酒吧寻欢作乐,只是都用面具遮住了脸,这里也有女人,但似乎没有同男士一起同行的女人。 “来,咱们来这边。”白谨还已经打发李皇风回家了,他带着解笙拿了个舞会假面戴上,走到了酒吧靠近舞台的地方。 解笙也不问,就静静等着。 果然,三十多分钟后,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站了上来,她看着底下的人们嫣然轻笑:“各位,我们的慈善拍卖现在就要开始了。还是同以前一样,拍价最高者可获得同慈善家们约会的机会。” 慈善拍卖? 当解笙看到拍卖品是个女人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解笙以前参加过这种拍卖,但约会只是普通的见面,名媛中经常有此类活动,他通常是交了钱就走的,根本没人会真的去进行约会。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自愿的,也不知道约会是不是普通的约会。 白谨还显得兴致勃勃,他用手臂碰了碰解笙:“大少爷,您觉得怎么样。” 解笙攥紧了拳头点头:“还不错。” “起拍价,三千元。”主持的女人言笑晏晏地说道。 女人话音刚落就有人蠢蠢欲动,这期间白谨还也叫了价,只是被别人压了回去。直到快要落锤的时候,解笙突然开口:“三万。” 这可把白谨还吓了一跳,解笙同最后叫价直接涨了一万,这可不太常见。而且这女人虽说好看,可就算共度春宵也不值三万啊。 啧,解家到底是有钱。 于是,第一个女人安全地落到了解笙手里。 白谨还本想说解笙可以离开了,但看他还没起身也就没说话,反正也不着急,在这边看看也是好的。 解笙计算着时间,想着现在船应该已经开出楚京周边海域,稍稍叹气。 第二个上来的,是个男孩。 怪不得有女人过来。解笙想。 只是在他踌躇的时候发现,竟然也有男人要价了。 在落锤第二次的时候,解笙又一次出声:“三万。” 白谨还又被吓了一跳,心想着这解笙还蛮会玩。只是转念又一想,他买下两个,不会第一个女人是送他的吧? 到底是解家少爷,就是会来事儿。 只是当解笙买到第五个人的时候,白谨还就觉得太不对劲了。不光是他,解笙的举动还引起了别人的不满。 可价高者得,解笙也没什么错,有人想和解笙要价,他就继续往上涨,大有全部包走的意思。 “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位了。”主持人眸含笑意地往解笙这边瞟了一眼。 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女孩子,可不是北璃。 “五万。”不同以往,解笙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之前的最高。他不想让这孩子在上面站太久。 “六万。”另外一个男人也开了口,他戴着红色的面具,有些狰狞。 解笙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七万。” 解笙的举动似乎激怒了男人,他沉声抬手:“十万!” “二十万。”解笙的语调还是同以前一样,平和又安然,仿佛丢出去几毛钱一般。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二十万可以买一套好房子了。 人们由对解笙的不满变成了看笑话的状态,虽然没抱得美人归,但这种场面可不好见到。 那男人自知拼不过解笙,也安分了下来。 于是解笙就以共计五十万的价格,将所有人的约会都拍卖了下来。 “解总,您看您……”白谨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完全不知道解笙这样搞是要做什么。 而站在台上的女人走了下来,停在解笙面前:“这位先生,可否详谈?” “自然。”解笙站起来,给了白谨还一个眼神示意他等着。 白谨还看着解笙离开的身影这才明白,解笙看上的,怕是这位风姿绰约的女人吧? 解笙跟着女人来到船舱内部的房间,低垂眼睛对她的勾引不为所动。 “我叫焕魅,先生怎么称呼?”女人走到一个宽阔一点的地方,转身拉住了解笙的手臂。 解笙没挣脱也没上前,只是稍微低沉声音开口:“你不必称呼我。” “别啊,我还想搞清楚先生想要做什么呢?”焕魅抬手就想揭开解笙的面具,她对这个出手阔绰声音磁性的男人充满了兴趣。 解笙抬手捉住焕魅,低头轻笑:“你叫我先生便好。” 连脸都看不到,焕魅便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个极品男人,他低沉的声线和故意拖延的嗓音让饱经风霜的她恨不得软在他怀里:“那,先生啊。您能说明您的来意吗?” “想赚钱啊。”解笙只是沾身片刻便松开了女人,他有点泛恶心。 “赚钱?”焕魅眯起眼睛掩唇轻笑,“先生说得可真有趣。” “五十万只是小礼物,我想要更多,焕魅能不能满足我呢?”解笙用手指捻着衣袖,轻笑着问道。 第171章 有关牺牲 第171章 有关牺牲 焕魅笑了,她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人,竟然敢到码头主的地盘抢生意,一时间对他兴趣更甚:“先生,不怕死吗?” “穷死不如富死。”解笙走了几步环视四周,拿起小吧台上的笔直接在餐巾上写下自己的私人号码,“劳烦告诉一下你的主人,说敢在楚京做地面生意的人来了。” 说完这句话,解笙也没提他买下的那些人,径直朝外面走去。他明白现在还不能着急,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得到那些人该怎么办,他不能被人看出自己是新手。 带着白谨还离开,解笙就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上了,他虽然没有受过正轨训练,但自小就跟着管家先生学习,身手也还算过得去。 解笙不着急,也没摘面具就直接坐进了白谨还的车子里。 “那个,解总,您刚刚是干什么呢?”白谨还疑惑地看着身边的解笙。 解笙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以后再遇到这些人,不要叫我解总,直接喊先生。” 白谨还这下就更不明所以了:“您这是为的什么啊,五十万,都能包养一个二线明星了。” “白少爷,以后别沾这些了。”解笙看向外面,示意白谨还走和他们过来时不同的路线。 白谨还只当解笙要去别的地方,便乖乖拐了弯:“那个……你说什么呢?” 解笙确认可疑人物看不到他的脸时摘下了面具:“再这样下去,你迟早死在自己手里。” 白谨还对解笙的话虽然心悸,但并没在意,哪知短短一年后他就被抓了起来,还被解笙亲手关进牢里。 那是后话。 “好了,到这里,你回家吧。”看距离鬼都酒吧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解笙叫了停。 白谨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只是刚刚停下解笙就没了踪影。 解笙能感觉得到跟踪他的人还在,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他已经留下了联系方式,一个做这样大生意的人如果表现地对他如此上心岂不…… 更何况,这样对未来可能的新生意伙伴太没有礼貌了。 难道他已经被看出什么来了? 解笙想着拐进酒吧。 中午,有些人在酒吧吃东西,比早上稍微热闹了些。解笙找了个偏僻地位置坐下,然后看着新进来的人。 跟踪解笙的那个人很聪明,他并没进来。 因为进来实在是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解笙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对方不上钩的话他干脆就甩掉他好了。想了便动,解笙立即起身并顺了已经醉酒的男人的帽子和一位正在跟别人聊天的女士的墨镜。 哪知,解笙刚刚从街后巷出来就被一个男人从高处跳落直接按在了地上。 这个男人,比他要稍微强上一点。 但可惜解笙胜在年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野性,又因为自幼习武力气也比旁人大上许多,一个翻身就将对方推翻在地。 解笙没有马上逃走,他看着身后的男人,从服装上认出他是拍卖会上最后那个和自己一起抢价的人。 “是你啊。”解笙整理整理衣服轻蔑冷笑,“怎么,觉得自己失了场子想找回来?” “传言从内陆来了个想要和码头主做生意的人,没想到出手如此阔绰。”男人起身,仍未卸下自己的防御架势。 解笙有点脑袋痛,看样子他似乎抢了别人的活计干,这下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什么叫阔绰,你只是没见过钱而已吧。” 这些话无疑触怒了对方,男人一步步逼近:“人渣同人渣的话真是所差无几。” “难道你就不是了?”解笙不等他发动攻击就假装上前虚晃一招实则逃跑。 男人听到这句话眼里一闪而过的怒意让解笙有点疑惑。 他只会防身,不会伤人。和经验老到的人打起来时间久了怕是要吃亏。 可身后的人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似乎见周围人少便掏出了武器。那是把不大的刀子,可以飞掷出去的那种。 解笙刚想躲,却发现那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尽管没用过狙击解笙也看过枪战片是怎样拍的,出于下意识,解笙停下逃跑的脚步抬手指了一下:“红点!” 男人立刻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翻了个身滚到掩体后面。 解笙这下也跑不了,只好躲在男人对面的墙后:“你得罪了什么人?” “为什么要提醒我。”男人狐疑地看着解笙,有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可能因为你说我是人渣吧。”解笙苦笑,按了两下突突直跳的心脏,“更何况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跑掉的几率大一点。” 男人冷笑:“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既然觉得我是人渣,就不要再做人渣的事了。”解笙觉得后面没了动静,想抬头看看却被对方喝住。 “不能抬头!他在等着一击命中。”男人警告着解笙后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你多大?” 解笙看着男人的模样,总觉得他眼里没有对码头上其他人的那种厌欲:“和你没关系。” “你是为什么来的?”男人又问。 解笙眯眼别过头去:“自然是为了找乐子。” “你在撒谎。”男人的表情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还好,你在撒谎。” “你又是为什么。”解笙蹙眉,紧紧盯着男人。 男人其实很年轻,二十岁多一点的模样,比解笙自己大不了多少。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稍微抬手示意:“我找到狙击手的地方了,我数到三你就往前跑,跑进酒吧后厨。” 解笙对他其实还没多少信任的,只不过现在也不能一直待在这边。于是在男人举起三之后,两人一起动了。 但是男人和他刚刚露头,从正前方来的一发子弹就穿透了男人的心口。 男人应声倒地,解笙也才意识到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已经被两拨人堵住了。 解笙拉着男人躲到垃圾桶中间,看着黑色衣服中间那一片红有些晃眼。男人捂着心口拽住了解笙的手臂:“告诉我,为什么买下那些人!” “我有一个朋友——” 不等解笙说完,男人就拉出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塞给解笙:“这也是狙击手,你赶快跑,他们会来处理尸体……” 说完,男人就没了气息。 解笙心里只有逃跑一个心思,他拽掉男人的钥匙窜进了就在旁边的酒吧后面,也不知怎么,那些似乎对他的性命不感兴趣。 钥匙是酒店保险柜的钥匙。 解笙觉得那些人既然可以跟踪他们两个人,回家是不安全了,干脆就来到了那个酒店。 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在酒吧里换了身衣服才敢出去。 男人的箱子不太大,里面放了些衣服,但放得似乎有点少。 解笙见剧组管理道具的人给间谍剧做关于箱子的机关,这种手提箱似乎都是双层的——果然这个也是。 拿起男人藏起来的文件,解笙心里一沉。 这不是随便一个来寻欢作乐的男人,这样的文件,似乎只有警方才有。 刚刚在他眼前死的,竟然是个卧底?! 解笙开始觉得自己出来寻找北璃的决定太异想天开了。或许他现在应该赶快离开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去好好做他的大少爷。 还可能吗? 解笙花了几分钟记下这位卧底的信息。 他之前说还有另一个人想和码头主合作,那个人现在谁也不知道是谁。警方的意思似乎是逮捕这个人,但这个卧底似乎觉得太难做到,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如果因为逮捕这个人让码头主离开了楚京,未免得不偿失。 那么便先不逮捕,只要他挤掉了那个想要合作的人,码头主便只会关注他一个。到时候那个人无论被抓住还是消失,码头主也就不会在意了。 于是解笙做了一个极为大胆且改变他未来的决定——顶替这个卧底。 解笙首先给自己公司最好的化妆师打了个电话,让他为自己化了个妆。当然不是普通的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把别人牵扯进来,但解笙也不能被别人看出自己的真实面目。就算是能被识破的装扮也好,他需要一个有威慑力,并且看起来没那么年轻的假象。 “要试妆让演员来不就好了,何必解总自己上呢。”一个男化妆师扛着大箱子来到解笙面前,有点可惜地拿起推子。 解笙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叹气:“剃吧,剃光。这个妆不光头试不出来,万一不合心意让别的艺人变成秃子可不行,没人乐意的。” 化妆师的手倒是利落,几下就把解笙剃成了电灯泡。他们这位小老板喜欢亲自上阵,有时候还会和练习生一起学东西,只是牺牲这么大的试妆还是第一次。 想到他们的老板会变成一段时间的秃子,名叫t仔的化妆师还有点想笑。他还不知道这个妆,他一化就是几年,直到给解笙做出硅胶面具来。 t仔为解笙整理好头发,顺手拿过他简单画出的设计图,还吓了一跳。不光是这设计图太过草率,主要是因为这个妆真的……可怕。 “咱们要拍什么恐怖片吗?这样能上映吗……跟相港那边合作的?”t仔皱着眉看着这张图随意问道。 “要人类皮肉的颜色,越真实越好。”解笙合上眼睛,就想起了刚刚死去的那个卧底在拍卖会上戴的那个面具。 或许也是为了祭奠他吧。 第172章 所谓野望 第172章 所谓野望 深夜,解笙的手机终于有人打了进来。 “先生啊,想我吗?”焕魅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解笙轻轻叹气:“这么晚打过来,让我不想你也不行。” 焕魅吟吟一笑:“先生可真会说话,既然想我,不如就来看我?” “可我今天受了惊,不想出门。”解笙合上眼睛,轻轻掐着自己的眉心。 “这话说得,那点小惊吓还能惊了先生吗。”焕魅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了些,“不过是看有人要对先生图谋不轨我们才出手相助的。” “确定是为了帮我而不是因为那人是警方的人?”解笙没顺着焕魅的话说下去,直接将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既然那个人是卧底,那他肯定是因为暴露才会被灭口。解笙来到了他的酒店还待了这么久,不如直接将事情说开,省得那些人胡乱猜测说不定还会害了他自己。 焕魅拉长声音轻哼:“先生如果不来,可是会错过机会的。” 见焕魅不提这事,解笙也松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样期待我过去,我当然得去才行。” 挂断电话的解笙来到镜子前面,摸了摸自己的脸,摆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渗人的表情后满意地走出门。 夜晚的码头人烟稀少,独身前来并不是个好选择,但解笙周围没人,也只好装出自己是为了表达诚意的模样。 焕魅就在船上迎接他,见到解笙立刻友好地贴了过来:“先生来得可真快。” “你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应该不会太惊讶吧。”解笙还戴着白天戴着的面具,他没有选择低声下气地讨好,这个码头主到现在没露面就已经表现出他对自己的兴趣不高。如果他过于殷勤就给了对方太大的选择。 焕魅脸色稍黯,对着靠近酒吧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秒一个男人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男人三十岁左右,面带笑容十分儒雅。他看到解笙的时候十分和善地示意他坐下:“这位先生如果想要做生意,不如先从告诉我们名字开始吧。” “还有这个,也摘下来怎样?”焕魅对解笙的面容真是好奇得紧,抬手就摸向解笙的面具。 解笙也没阻拦,由着这女人给他摘了下来。 “呀!”焕魅一看就立刻蹦到一边。 这是怎样一张脸呢。仿佛被火烧化的蜡像一样,不,更甚。解笙的皮肉似乎都看不到了,只剩下深褐色的肉。这张脸完全就是疤痕! 解笙咧开嘴,轻浮地摸了摸焕魅的脸蛋:“你说得对,真面目相见才有诚意。” 对面的男人只是一愣,并没过于惊讶,他轻咳一声示意焕魅离开:“在下安四成,先生总要给个称呼才方便继续聊下去的啊。” “我想找码头主谈生意。”解笙眯了眯眼睛上前,“至于称呼,一个称呼而已,随便叫就行。以后生意做大了称呼才有用,现在就叫——红骷髅吧。” 安四成摊了摊手:“如果码头主会随随便便就来这里,那他早就被抓住了。”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解笙点头,背手走到安四成面前,只是还是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安先生找我,具体想谈什么呢?” “您似乎很缺人的样子?”安四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和解笙一起来到吧台。 解笙用一种很是为难的样子说道:“当然缺,还缺很多呢。安先生能不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安四成抬眉,为解笙倒了一杯酒:“您这样着急,让人有些为难呢。” 解笙看出这个人虽然比焕魅的级别高,可还不是主事的:“嗯……我需要一些有活力的。而且我的确着急。” “不瞒您讲,我手上是有一批货,但是是要先运到国外的。都是些老客户,不好得罪。”安四成捻了捻手指说道,“希望先生能再等等。” “我有要求。”解笙看了眼那杯酒并没拿起,“其他的还好说,我急需的是十到十四岁的女孩。” 安四成的眼神逐渐阴暗起来:“那真是巧了,我手上的这批就是。先生怕不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吧?” “你们跟踪我,用我引出那个卧底,将我的安危暴露在外。还不让别人多做一些准备吗?”解笙语气重了些,现在距离北璃失踪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得尽早确定她还在楚京。 安四成见解笙怒了便上前,他看上去似乎是很好说话的那种,可实际如何却就不知道了:“不要着急,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嘛。更何况最后先生也把我们甩得远远的了。” 解笙不说话,他想巩固一下自己的主动地位。 “虽说现在将这些货临时转手给您是不行的了,但为表歉意,不如挑选个玩一玩?至于先生拍卖到的那些,钱我们会归还,人的话如果先生喜欢也可以叫去。只是那些人已经很听话了,没什么新鲜感。”安四成思考了下,提议道。 现在码头主的确对这个出手阔绰且独来独往的红骷髅更感兴趣,鬼头绝虽然名声在外,但这也代表他不好控制。 于是,安四成带解笙来到了船舱。 人性到底能有多恶劣呢?或许作为人类,人类自己也不知道。 解笙逼迫自己像是看待商品一般看着笼子里的人。 “这一排,都站起来!”安四成叫手下的人打开了牢笼大门。 那一瞬,解笙有些站不稳。 他看到了,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穿着熟悉裙子的女孩被拖起来,她或许是这里面最漂亮的,但却失了神韵。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是瞎了一般看着周围的东西,似乎还不适应有灯光闪烁的船板。 解笙耳边突然又想起北璃乖乖坐在沙发上同他告别时候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好听极了。 这孩子是她吗? 这个摇摇晃晃站起来,赤着眼睛因为灰尘发出咳嗽的孩子,是她吗? “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解笙靠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 安四成笑笑:“这是自然,如果不是处子就不能卖高价了不是?出货之前都不让碰的。” 他说完指使焕魅去为解笙挑选一个出来。安四成不太喜欢观察这些“货物”,他也从没仔细看过。他也是会心虚的,也是会不忍的,只是到了这个地方,走错一步便是死路一条。他若是想要生存,就不能理会他人死活 焕魅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挑了看上去年龄最大的一个将她从小笼子旁边拽到解笙面前。 那孩子被吓得不清,战战兢兢地看着解笙。 解笙从她面前走过,蹲到了北璃面前:“我要你。” 北璃抬头,看到解笙的脸时似乎快要昏倒,下意识地喊道:“救、救命……” 旁边一个金色头发的外国打手烦躁地踹了她一脚。 “don’tbesorude。”解笙强忍怒意,蹲下身将北璃托起来,然后对着她伸出了手,“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她。” 你别怕,我马上把你带离这个地方。 我救不了太多人,但是救你一个、救你一个就好。 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我知道你快撑不下去了,我也是。 然而就在解笙准备抱起北璃的时候,安四成又说话了:“天色已晚,红骷髅先生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解笙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敏感。他是码头主正在考量的商业伙伴,他需要留下一些把柄来表示自己同他们是一类人,他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安四成送一个人给他不光是赔罪,也不光是表达诚意,也是得看看他的态度。 可就算北璃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不能这样干啊! 而且他在这方面,尚且年少,更别提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焕魅,给先生开一个房间,顺便通知开船,再不动身码头主怕是会等急了。”安四成看解笙不说话,又进一步准备留下解笙。 准备去见码头主? 解笙听到这个犹豫起来,带着北璃离开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并不安全,如果没甩掉他们的追踪那就前功尽弃了。如果这些人胆子大一些,他们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楚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了最保险。 而且根据那个卧底掌握的资料来看,他潜伏近一年也没有见过码头主,如果自己能见到他,应该会掌握到更多资料。 “既然安先生这么周到,那我就不推辞了。”解笙说完朝北璃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 “小家伙,今夜你是我的新娘。”他对着北璃伸出手,眼里尽是女孩的恐惧,但他无法出声安慰,“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解笙抓着北璃的衣领,发现她脖子后面的纹身内心一痛,但还是默不作声地提起她抱在怀里:“希望你让我觉得物有所值。” 当解笙扯着北璃的衣服将她抱紧新房间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 现在的确不是安慰她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焕魅很感兴趣地在外面和人说话。 话说回来,这种情况下剧本上都怎么写来着? 应该有血,然后北璃还得哭哭啼啼地才行。但是她现在昏过去了,稍微意思意思就得了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解笙在从哪里取血不影响战斗和取多少比较真实上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分析。 可毕竟不懂,所以取的血就有点多。 总而言之就是,等北璃醒过来的时候,这些血吓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第173章 丢了你 第173章 丢了你 只是这船,并没开出去。 距离公海区域只有一点点的时候,他们被拦截了下来。似乎是线路泄露,被海警查到了地点。解笙觉得可能是因为那个真正的卧底还是查到了什么才将这条线路泄露的吧。 他不知道自己距离见到码头主只差一点点了,看来那人还真是命不该绝。 被海警查处可不是个小事情, 为了安全即便要弃船也得赶快逃跑的。 解笙哪里会让他们逃掉,他走出门一把揪住想要放小船走的焕魅,轻笑了声:“女人,你想去哪?” 焕魅本就十分忌惮解笙,这种时候更知道他不会安什么好心,剧烈地挣扎起来:“我被抓走,你也跑不了!” “安四成在哪里!”解笙揪住焕魅的脖子将她按在甲板上,“快说!” “他?他早跑了!”焕魅用力扒着解笙的手臂,“开船之后只有一个管事的会留下来,你还在屋里鬼混的时候他就下船了!” 解笙轻啧一声侧耳倾听,估摸着大约是有人要上来了。 焕魅还抱着一丝希望抓住了解笙的手:“船我已经放好了,咱俩一起走,我保证你能见到码头主!” “哼,如果你说要背后给我一枪,那我还信。”解笙冷笑着把焕魅从地上抓起来,他不可能会相信她的鬼话,这女人的级别太低了,不可能带着他见到码头主的。 正好,解笙举着焕魅的时候海警已经上了甲板,而且看样子不光是巡查的人,专门管这件案子的刑警也在。 解笙站起来把焕魅往前面一丢,自己举起了双手大喊:“受害者在船舱!这女人有钥匙!” 这一嗓子可把来逮捕的警官们喊蒙了,还没等他们摘下手铐,解笙就又说道:“有大概十个人守船舱,不要中了他们的埋伏。” 解笙的话音刚落,船舱底下就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响,霎时间甲板就开始倾斜。 炸船?他们这帮人是不要命了吗?! 解笙终于明白为什么码头主在这里做这么大的生意竟然可以坚持这么久,原来是用了弃车保帅的法子。他要每次运货只留下一位主事者估计也是为了减少出事后的损失。但他是怎么控制船舱爆炸的呢? 飞扑救下一个将将要掉下船的警员,海警这边终于明白了解笙不知为何是帮助他们的人。 看着有人把想要偷偷摸摸溜走的焕魅用手铐拷在栅栏上,解笙这才放心地冲在前面跑向船舱。北璃在客房,那地方现在还算安全,最危险的是被锁在船舱里的人。 他跑下去的时候,一些没来得及跑出去的打手挟持了人负隅顽抗。 解笙没练过射击,所以那位不知名卧底留下的枪也只能用来装腔作势,但现在很明显近战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一个被拖着的男孩子吸引了解笙的视线。 如果他不是睁着眼偶尔发出痛呓,解笙还以为那是具尸体。男孩大概十四五岁,眉清目秀带着几分女相,灰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早就被土和血液染成褐色。 让解笙在意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充斥着求生谷欠望的眸子,被恨意笼罩着。 “嘿!”解笙突然大喊吸引那个人的注意。 那人也知道解笙是今天船上的客人,下意识地因为解笙和警察站在一起愣了一下。趁着这个瞬间,解笙猛地冲上前拉近和男孩的距离,拿出匕首将男人持枪的那只手臂生生划破见了骨头。 “快跑!”解笙抓住男人受伤的手腕扑倒,然后把被他圈在怀里的男孩推到远处。 这时候解笙才发现,男孩被打断了腿,就连手指也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这些人会在意女孩的“完整度”,或许就将那兽欲都发泄在了男孩身上吧。这孩子又好看得紧,难以想象经历了什么事情。 男孩翻滚几下远离,张张嘴朝解笙说了一句话,然而他周围都是救援的呼喊声,男孩的嗓子似乎也有伤,根本听不清。 解笙因为分神被眼前的敌人开枪的枪口烫伤了脖子,下意识地用匕首往下一扎。或许是他因为被吓到力气用的太大对方挣扎不动,总而言之这一刀算是结束了他的生命。 男孩趴在远处,看着没了生机的敌人扯扯唇角,满意地合上眼睛。 解笙看那男孩没动静吓了一跳,顾不上第一次杀人的恐惧立刻跑上去确认还活着后将他背到自己背上。 周围人都自顾不暇,他指望不上别人去救北璃。 更何况各位警官们也都是一人带了两个孩子,他的体力还好,带北璃和这男孩下水应该没问题。 解笙这样想着就跑到还没被水淹到的客房,打开门却不见里面的北璃,他跑到窗子前看,发现那孩子竟然用椅子摞起来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跑走了! 解笙将自己的面具撕下来,跑到外面大喊着北璃的名字。 “北璃——!” “我是解笙啊,出来!” “别怕,我带你回家啊!我不把你送出去了!” “我们回家啊——” 解笙看着乱作一团的甲板,看着已经翻上船的浪花,只觉得心里发堵。他跑到每一个角落里寻找,希望发现北璃瑟瑟发抖地躲在那里。 但是直到解笙被拉上救生船,他也没找到北璃。后来审讯的时候有人发现焕魅放下的那条小船没了,许是北璃趁乱划着它逃走了吧。或许是更糟的,她逃出来正好被人挟持住。有一小部分人就是这样逃走的。 被解笙背出来的孩子伤了舌头,手指也不能写字,估计得好好养一阵才能送回家。虽然解笙想象不到他经历了什么,但好在现在他安全了。 至于船舱为什么会爆炸,据说是因为码头主在每艘自己的船上都安排了专门引爆的人,只要稍微出点事就立刻弃船。至于那个人自己能不能逃走,他有什么把柄被码头主拿捏着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那个焕魅,她倒是命大地被救了起来。只是在警局里什么都不肯供认。这倒也怪不得她,毕竟相对警方而言,码头主应该更可怕。 但总会有进展的,解笙想。 毕竟焕魅如果一句话不说的话,等待她的将是二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等出狱后可就年过半百人老花黄,这样一个爱炫耀姿色的女人估计受不了。 “解先生?”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来到解笙身边,看了看他刚刚安抚着睡下的男孩轻声说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解笙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事总要解释一下的,于是点点头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并没去警局,而是来到了一辆车子里。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从你身上收缴的配枪,我知道他的主人。你最好交代清楚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那位警官先生救了我。”解笙如实回答道,“我是来找自己的未婚妻的,但后来出了点问题,他被人识破身份,我当时正好在他身边。他临死之前将一把钥匙给了我,我正好对各个酒店的储物柜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东西。” “你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驾驶座的男人似乎是那个卧底的直属上司,他自然也知道解笙的身份,也知道他想要找的是谁。 然而解笙到底只是个孩子,做这些事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胡闹。 “这由不得你来决定。”解笙面色幽暗双目微垂,“也由不得我来决定。” 他们少了一个处在边缘地位的卧底,但解笙却是已经成功引起码头主注意的人物。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解笙能带来什么。 谁也不知道让这样一个孩子肩负重任是对是错。 谁也没料到这样一个孩子会成长为优秀到可怕的存在。 解笙需要更多的时间,便告诉别人去度假;需要更多的消息,便亲自上阵去打听,需要更多的人脉,便结交那些狐朋狗友。 总而言之就是,从那以后,楚京解氏财团东南竹箭家骥人璧的少总裁便堕落成了醉生梦死劳思逸淫的花花公子。 时间过得再久一点,便没人记得解笙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了。 但解笙很清楚,而他自己清楚便够了。 他从未停止寻找北璃,哪知这一找就是十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她,也不知道这十年间几乎一半的时间里,对他抱有极度恨意的北璃,就在很近的地方挣扎着。 一直到解笙二十八岁那年,一个疏忽让那女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解笙觉得自己可能很早就喜欢上舒贝贝了,比他想象的还要早,甚至比舒贝贝出现之前还要早。 有时候解笙真希望自己是别人所说的那种花花公子,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能早就和身边修成正果了。可真正的解笙偏偏是温暾又笨拙的,他像是巨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想捻起一朵花去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怕碾碎了花朵,也怕吓坏了恋人。 第174章 回归 第174章 回归 今天是头七。 一直不见人影的舒贝贝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有些疲惫,但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清颜》这部剧真算是命运多舛,拍摄到现在几乎每个月都在出事,进程也耽误了不止一丁点。后年能正式上映都算快的。 但今天毕竟是解笙的头七,根本没人敢通知舒贝贝来上工。 “贝贝姐,反正左心今天也不在,要不咱们就回去吧。”唐雅雅跟在舒贝贝的后面,轻轻拉了她一下。 舒贝贝摆了摆手示意化妆师过来:“不碍事,君凉不是在吗,把跟君凉的先拍了。” 既然舒贝贝自己都这样说,唐雅雅也不好再阻拦,只能赶紧让化妆师过来做准备。 这两天舒贝贝都在庄园待着,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懒得了解。 君凉本来这几天也一直处于休息状态,只是早上的时候林先生突然通知他的工作室说舒贝贝希望恢复工作。 他刚刚过来,就发现了已经上完妆的舒贝贝。 她瘦了许多,但状态调整得似乎不错。 “舒小姐,还好吧?”酝酿了许久,君凉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舒贝贝姑且笑了笑:“先说一句,我还是不会同君老师签约的。” 君凉有点尴尬地叹气:“你也不用这么快就说这事。” “只是先告诉你一声。”舒贝贝没了与君凉套近乎的耐心,说完之后就拍拍剧本,“开始吧,我耽误太久剧组的进程,要多辛苦君老师了。” 君凉看着舒贝贝的模样实在有些心疼。当初解笙叮嘱他这件事他只当解笙要离开,哪知他会出这种事。 这一拍就是到晚上,舒贝贝似乎也不嫌累似得,别人休息她便看剧本,只不过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倒是没做什么会拖垮自己身体的事情。 一直到八点钟天全黑的时候剧组收工,也不见舒贝贝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君凉这才放了心,带着他的团队离开。 不管怎样解笙是他的恩人,至少他得确认舒贝贝现在没事了。 然而怎么可能没事呢?舒贝贝不过是撑着一口气而已。 她走到停在剧组外巷子角的保时捷前,敲了敲窗子:“让你久等了。” “怎么会呢。”骆怀枫亲自下来为舒贝贝打开车门,“上车吧。” 舒贝贝看了四下无人便抬步上了骆怀枫的车:“怎么样?” 骆怀枫拿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舒贝贝:“安四成这个人不太好接触,他从小就是被培养成佣兵的,也一直在佣兵组织里待着,直到十几年前那个组织出了问题他才脱身,由于跟码头主有过几次交易,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到了码头讨口饭吃。只是几年后突然离开,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舒贝贝皱眉,拿着档案夹里的详细资料看。她之前委托骆怀枫调查一下安四成就是因为他调查得比较快,如果要舒归一去查估计得查个一月半月,只是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不太全面。 “这不合理。”舒贝贝皱了皱眉,“佣兵都比较傲气,且不容易相信别人。他们就算选择接散活也不会选择寄人篱下。码头主一定给了他什么好处,而且他说他最后还安然离开,说明码头主对他的待遇也不差。” “阿北,通过安四成调查码头并不是个好办法。”骆怀枫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实在是太危险了。安四成的身手太好,我们动不得。” 舒贝贝充耳不闻,同只是不停盘算着什么会让安四成产生兴趣。 骆怀枫看着舒贝贝这个样子有些不忍,缓缓在路边停了车。 “怎么了?”停了整整一分钟,舒贝贝才从卷宗里抬起头来。 “你需要吃点晚饭。”骆怀枫见舒贝贝终于回神,稍稍叹了口气,“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调查,对吧?” 舒贝贝放下资料,耸了耸肩:“枫少爷想请我吃饭吗?” “你在这里等着。”骆怀枫笑了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舒贝贝仍然不太喜欢和骆怀枫相处,当然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因为总有一种罪恶感。不像舒归一,骆怀枫讲话总是彬彬有礼的,且做什么都会顺着她来,就算舒贝贝对他提出他并不喜欢的要求也是这样。 她其实是知道的,自己所做的很有可能无济于事,但舒贝贝忍不住,她不能说做这些是为了解笙,她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没多久,抱着快餐袋的骆怀枫就开门进了车子。他将一份套餐放进舒贝贝怀里便从自己的那份里掏出汉堡打开。 “枫少爷就请我吃这个?”舒贝贝故意开着玩笑,只是却有些怀念。 骆怀枫抬手,揉了下舒贝贝的头:“以前不是最喜欢偷人钱包买汉堡吃了吗,现在有钱,当然要吃个够。” 舒贝贝突然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阿北,真的不能放下吗。”骆怀枫望着外面发红的天空,轻声问道。 舒贝贝往嘴里胡乱塞着薯条,狠狠摇头。 “那就等事情结束好了。”骆怀枫也不觉得泄气,只点了点头。 舒贝贝知道他的意思,等她闹够了、搞累了,他会等着的。 骆怀枫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安安静静地在她身边,她想不起他便不说话,她想起他来却发现对方一直都在。 舒贝贝不是没和骆怀枫挑明过,说自己对他不存在什么爱情,可骆怀枫听到后只是点头轻笑,说他不急,说不要提这事。 “薯条不要蘸那么多酱啊。”骆怀枫看着舒贝贝的吃相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一般,他拿起餐巾纸,在女人的唇角上抹了一把,“女孩子,得干干净净的才行。” 舒贝贝已经习惯骆怀枫偶尔的亲近,在他擦过之后又用手背随意地揩了一下。 “你要知道,无论一个男人有多喜欢那个女人,虽然嘴上会说她糟糕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内心里还是喜欢她光鲜亮丽的模样的。”骆怀枫折好用过的纸巾放回纸袋突然说道。 舒贝贝有点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骆怀枫眨了下眼睛,屈起手指扫了扫唇边的盐粒:“解笙也是这样。所以啊,你也得每天光鲜亮丽地才行,不然他不喜欢看的。” 幸好骆怀枫不是她的敌人,她的弱点在男人面前真是一览无遗。 “好了,我送你回家。”吃完东西的骆怀枫将手指仔细地擦干净后踩下了离合,“其实,你能这么快恢复,我还挺高兴的。” 舒贝贝咬着薯条,半天才接话:“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恢复了的?” 骆怀枫被舒贝贝怼了倒也不生气,反而仍是心情淡然的样子:“会好起来的,阿北。” 舒贝贝就这样安分了几天,女二号左心的腿伤不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的,所以舒贝贝虽然要补自己缺席的戏份,可也补不了多少。 于是趁着闲暇时候,舒贝贝抱着碰运气的心思又来到了安四成的书店。 见到是舒贝贝,安四成似乎有几分无奈的模样,摆出了自己对待客人的态度:“请问您需要什么?”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舒贝贝懒得同他打花眼,坐在距离安四成最近的位置随便指了杯饮料,“而且,我的时间不多。” 安四成悠闲地为舒贝贝现煮了一杯咖啡,沉默好久才出声:“我听说了解总的事情,只不过失去爱人,也不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你不明白。”舒贝贝自然不会把解笙的身份说出来,她想让安四成帮忙可不代表她相信安四成,毕竟是做过杀人行当的。 安四成也不想明白,他只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奈何舒贝贝真的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舒小姐,我不想明白。” “我只是需要一个传递消息的人,告诉码头主想把生意带到陆地上做的人来了。”舒贝贝看着安四成手里的奶壶,缓缓说道。 舒贝贝的话让安四成忽然想到了见红骷髅第一面的时候,那个男人也说了相似的话。只不过他并没做到。 “你做不到的。”安四成很是肯定地摇了摇头,“京内有红骷髅,京外有鬼头绝,这两个人当初一直在竞争这个位置,但最后谁都没做到。” 舒贝贝对安四成如此坦然地将这两个人的名字说给她还有些诧异:“可他们不依然在做生意吗?” “给码头主供货跟在陆地上做生意是大不一样的。”安四成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当初红骷髅和鬼头绝都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做到,但最后还不是乖乖做安分的生意。” “安分?”舒贝贝听了冷笑两声。 安四成也觉得自己措辞有问题,尴尬地咳了两声:“总之他们眼馋了十年的香饽饽,不可能被你平白抢走的。” 舒贝贝听了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这块蛋糕这么大,若是容易吃的话早就有人吃了,哪里轮得到她来利用? “更何况,你既然吃喝不愁,不要做这等缺德的活计。”安四成将咖啡放到舒贝贝面前,神色黯淡,不知回忆起了什么。 第175章 计划b 第175章 计划b 安四成这条路走不通。 其实原本舒贝贝的想法就是行不通的,她想得太简单了,也过于心急了。 不过还好,这条路走不通,她还有后备计划,只是这样一来……她怕是永远没机会拍完《清颜记》了。 ——演员这条路怕是也要放弃。 舒贝贝虽总是说自己并不在乎演员这条路,但真要断的时候又觉得不舍得。 当然,在实施计划b之前,舒贝贝决定还是先去找一趟狂老二。如果能通过他潜入码头的生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狂老二依然在他那个小院子里悠闲地乘凉,虽然立了秋,但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的,可这树下微风一吹,倒是不错。 舒贝贝再一次恢复自己狂老三的模样来到这里,只是左右却看不见之前想要杀她的那个码头主的小眼线了。 狂老二面对舒贝贝的样子似乎也自在了许多,见她来了便邀请她坐下:“今天有时间来叙旧?” “都找到二哥了,我能不经常过来看看吗。”舒贝贝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放在一边,随便看了看,“您这边,人少了?” “有人不听话,便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狂老二故作深沉的说道。 舒贝贝一脸不信:“不是‘让他’,而是人家自己回去了吧。” 狂老二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你就是来揭穿我的?” 舒贝贝托着下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码头主的小眼睛回去了,是不是也代表他信任你了?” “你又想动什么歪心思?”狂老二拿着自己的扇子摇啊摇,也不着急,慢吞吞地问着。 舒贝贝耸肩:“我只是很好奇,楚京的生意被红骷髅独占,楚京外的线路被红骷髅垄断,又轮得到二哥做什么呢?” 狂老二这时候却打起了马虎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稍微猜一下。”舒贝贝转着茶杯稍稍眯起了眼睛,“二哥被我困在楚京,最想做的就是离开了,对吧?你这样巴结码头主,怕是他许了救你离开楚京的诺言吧?” 狂老二笑着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后来又帮你了呢?” “因为二哥你生性多疑,你知道我的安排从来不会出现漏洞,你怕码头主只是骗你而已。”舒贝贝托着下巴,露出十分可爱人畜无害的模样,“实话告诉你,我当初的确跟警方有协议,我也保证,除了我没人能让二哥走出楚京半步。” 舒贝贝的话明显刺激到了狂老二,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露出生气的模样:“既然三弟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这意思大概就是,他肯定不会冒险帮助舒贝贝了。 “说实话,我真的猜不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狂老二尽管不想跟舒贝贝撕破脸皮,但语气却没之前那样有耐心了,“何必?”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舒贝贝见狂老二是宁可一辈子待在楚京也不愿得罪码头主便干脆站了起来,“二哥,我也奉劝你一句。” “何必?” 说完这两个字,舒贝贝转身离去。 狂老二捻了捻手里的扇子,打开又合上对着舒贝贝的方向喊了一声:“有人来抢红骷髅的生意,码头主手下的人会有动静,这几天楚京怕是会突然多几起失踪案了。” 舒贝贝并没停下脚步,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当然,狂老二的那句话她自然听见了,从现阶段来看,非常适合执行她的后备计划。 次日清晨,舒贝贝久违地睡了个懒觉。在吃过早餐后她还将整个庄园都清理了一遍,把解笙喜欢的地毯卷起来放好,扯了白布和废旧床单罩在除去她卧室意外的家具上。 做完这一切,舒贝贝思考了一下后给唐雅雅打去了电话:“出门。” 唐雅雅的声音还有点迷糊,她刚刚起床正在给自己选外卖做午餐:“今天君老师有个节目要上,不说暂停一天吗?” “请你吃饭。”舒贝贝戴好耳机一边讲电话一边往钱包里塞钱,“和天步行街见。” 说完地点舒贝贝就挂断了电话,唐雅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慢吞吞地走回房间准备换衣服。 和天街是个人口很密集的地方,唐雅雅就很好奇为什么舒贝贝要选择一个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虽说她现在没什么话题度,出镜率也低了很多,而且本身就没有很大流量,但明星毕竟是明星,平常人或许认不出来,但若有那些不怀好意的狗仔正好碰上再拍了照片写点东西,难受的还是舒贝贝。 唐雅雅现在就能想出好几种把舒贝贝出门跟解笙去世联系起来蹭热度新闻标题。 可是直到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唐雅雅才带着怀疑地看出这个连口罩都没戴的人是她家小老板。 诶?是舒贝贝吗? 眼前这个夹着有些发皱香烟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鸭舌帽给了唐雅雅一个快点跟上的眼神:“等你好久了,怎么这么慢。” 舒贝贝穿着一件白色的开袖白衬衣,有些宽大的袖子卷到刚刚到小臂的地方,下身穿了件有骑马裤元素的亚麻小脚裤,脚上拖着懒人鞋,衣角只是在前面塞了一下,后摆就那样随意地放在外面。 和其他明星不同,舒贝贝似乎是怕别人看不到一般还戴了金色的短假发。 跟上去看了两秒唐雅雅才发现,让她认不出来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舒贝贝没化妆。 要知道就算是现在人称千年美人潘安在世的艺人们也是七分靠妆容,真正私下里见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舒贝贝也是这样,她还是实习生的时候走活泼亲和路线,出道之后人设比较杂而且不爱露面,对比一下唐雅雅都觉得以前的舒贝贝跟现在的舒贝贝是两个人,大部分都是靠化妆撑着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演员不会随意更改自己戏路的原因,如果一下演清纯少女一下演恶毒反派,差异太大观众们不容易眼熟。 当初林先生还埋怨过舒贝贝说她太听解笙的安排,如果抱住一个人设演下去辨识度会更高,路也好走一些。 “怎么一句话不说,想吃什么?”舒贝贝跟唐雅雅走在一起之后就把她拿在手上摆样子的烟掐灭了。她会抽,只不过以前抽过的喜欢的牌子没记下来,又没瘾,也就懒得抽了。 唐雅雅又深深地看了舒贝贝一眼:“贝贝姐你胆子可真大。” “越是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我是明星。”舒贝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九月份的天气有人戴着口罩上街别人才会多看你几眼。” “好像也是。”唐雅雅歪着头点了两下,“那你叫我出来到底干什么的啊?” “不是说了,请你吃饭。”舒贝贝抓抓假发笑了笑,“想吃什么,快说。这边我还挺熟的。” 唐雅雅也不晓得舒贝贝这是怎么了,尝试着随便指了前面一家店:“要不那个?” 舒贝贝抬头,抱着手臂停下步子:“想吃海鲜?走啊。” “诶?我就随便一说的!”唐雅雅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朝舒贝贝追了过去。 坐在人来人往的店子里,舒贝贝倒也不含糊,直接把海鲜区的菜品都指了一遍。脸蛋大的螃蟹说要就要,手臂粗的龙虾一人一只。 看得唐雅雅直害怕。 毕竟舒贝贝从以前开始,就没有真正把片酬拿到手里过。 等下她怕不是要卖身赎主了。 所以这一顿,她吃得很细致。 过来上餐的服务生多看了舒贝贝几眼,但到最后也没问她是不是明星。或许那个小男生只是单纯地觉得舒贝贝长得好看吧。 尽管不化妆,但唐雅雅还是十分自豪地认为舒贝贝超级漂亮的。 摸摸肚皮,唐雅雅吃惊地看着账单然后看着舒贝贝刷卡,她看着都肉疼。那个螃蟹她们都没吃完,白白花了一千呢! “你吃饱了吧。”舒贝贝伸着懒腰走出门,顺口问了一句。 “当然吃饱了!”唐雅雅舔舔嘴唇,“贝贝姐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因为你陪我最久了。”舒贝贝突然轻叹,“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站在我身边,请你吃顿饭怎么了。” 唐雅雅一愣,听到这样的话还有些怅然若失:“我就是觉得,你对我也挺好的。” “以后如果遇上不顺心的事,或者被人欺负了,就说出来。别人不会替你考虑,因为他们自己也有一大堆要考虑的事。”舒贝贝说完就便噗嗤一笑,“你瞧瞧我,说什么呢。快走,我还想买点东西。” “买东西?”唐雅雅还没从舒贝贝刚的话反应过来,就被她拽去了步行街。 虽说买东西,可舒贝贝并没在商店前面停下,而是走向了露天的商业街。这边的东西便宜,但没一件是让舒贝贝能穿出门的。 “咱们确定来对地方了吗?”唐雅雅瞧着面前卖塑料发卡的摊子,迟疑地看了看舒贝贝。 已经开始挑选的舒贝贝很是确认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里。” 第176章 美好的一天 第176章 美好的一天 唐雅雅看着舒贝贝,突然思考她是不是过来做慈善的。如果是来正经购物的话,她至于买这么多廉价发卡和衣服吗!? 看出唐雅雅的疑惑,舒贝贝撇唇笑了笑:“就当给他们提升营业额了。” 果然,舒贝贝就是在搞慈善。 唐雅雅提着两个黑色塑料袋走在舒贝贝身后,看着天一点点暗下来轻咳了一下:“贝贝姐,咱还遛吗?这整条街差不多都被咱买过来了。” 舒贝贝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似得:“是吗,都过这么久了?” “已经晚上六点了。”唐雅雅指着自己的手表给舒贝贝看。 舒贝贝点点头,拉住了唐雅雅的手:“该吃晚饭了。” “还吃!?”唐雅雅诧异,她觉得中午吃得龙虾还在她胃里没爬出去呢! “瞧瞧你那样子,随便吃点甜点好啦。”舒贝贝摸摸肚皮,也觉得自己吃得有点饱。 唐雅雅踌躇地瞧着舒贝贝:“贝贝姐你这几天是瘦了不少,但是这体重还是得控制一下的吧。” 舒贝贝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倒是还想圆润点。” 唐雅雅只当是舒贝贝想快点恢复之前的状态,也没多说什么。 吃过甜点已经是晚上八点,唐雅雅带着对自己身材的罪恶感满足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付好钱的舒贝贝却没立刻离开,她看着食品柜里的芒果派若有所思:“……雅雅,买点带回去吧。” 然后她也没征求唐雅雅的意见,直接就一样买了一块。 “贝贝姐你是要养胖我吗。”唐雅雅瞧着那些香喷喷的甜点,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女孩子对甜点简直无法拒绝。 “你吃胖点也没关系。”舒贝贝轻佻地拍了下唐雅雅的屁股,提着她那份走在前面,“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以前也给解笙买过这家的派,他吃了一半才想起自己芒果过敏,一边同我讲还一边继续吃。就那家伙还说自己其实不爱吃甜的,骗谁呢。幸好他只是汁液沾到皮肤上才会过敏,要不然第二天脸怕是要烂了。” 提到解笙,唐雅雅沉默起来:“……你是不是特别想他。” 舒贝贝的鼻子突然发酸,无奈地轻笑:“当然了,特别想。” 特别特别想。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爸也很难过。”唐雅雅挽住舒贝贝的手臂故作轻松道,“但是他难过归难过,还是每天按照以前的样子生活,甚至比以前还要滋润。我当时连饭都咽不下去,看着他在那边端着四菜一汤出来就气得骂他。他只说,得过得好好的才不会让我妈担心。后来我们搬家,整理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他将母亲的东西打包,没用的小物件也带着。我说没用就留在老房,他竟然还同我生气了。那时候我才明白他一直都放不下这事,或许永远都放不下。” 舒贝贝抬抬眼皮,有点幽怨地看着她:“你是想让我痛哭一场吗?” “如果你想哭,早就哭没泪了。”唐雅雅表现出同她平常不同的忧愁一面来,“我没经历过,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知道的就是这种事永远都不会过去,但会有一天你想起来的时候发现,没那么难受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 舒贝贝也知道。 当初她母亲和父亲去世的时候,舒贝贝也感受到这种悲恸,现在想起来,的确没当时那么难过了。 正是知道会难过多久,舒贝贝才明白这次自己是熬不过去的。她无法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自己忘记解笙。她不想等哪天想起解笙的时候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她不想等自己可以倾心另一个男人。舒贝贝同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份血缘,可她同解笙的血脉甚至比解笙离开这世界还要早些。 “对了,我记得君老师这两天也一直有事的吧?”舒贝贝在和唐雅雅分别前叫住了她。 唐雅雅点头:“哦,左心的腿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反正你们两个人赶进度也拍不了多少,君老师就接了原本推掉的综艺。” 舒贝贝沉吟片刻拿出了一个盒子,从朴素的包装上看应该并不是礼物:“这个你找时间给林先生。我想跟我父亲去住一段日子。” 唐雅雅赶紧腾出手接过来,有点奇怪地看着这个东西:“什么啊?” “奖金。”舒贝贝说完,稍微翘了翘唇角。 “贝贝姐你可真偏心,请我就吃一顿饭,给林先生这么多钱!”唐雅雅听了赶紧收进包里,这少说也有十万,虽说不特别多但她也不敢就这样拿着。 “逗你的,你给林先生之后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舒贝贝揉了一把唐雅雅的头,干脆地转身离去。 看着唐雅雅离开,舒贝贝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只是和唐雅雅分别后舒贝贝并没回家,她直接去了舒归一的住处。 舒归一打开门看见是舒贝贝过来很是诧异。 现在舒贝贝还在生他的气,他俩闹别扭的时候永远都是自己等她消了气再赔不是去。今天是怎么回事,舒贝贝竟然先过来了? “北儿,你找我……有事?”舒归一连忙将自己沙发上乱放的衣服收起来给舒贝贝清理出一个位置。 舒贝贝嫌弃地看了一眼舒归一,走到他的餐桌前坐下:“这几天我在跟骆怀枫调查的事,你知道吧?” 舒归一点头:“他同我讲了。” “我后来又去见了狂老二。”舒贝贝用手撑着下巴目光略显呆滞。 “嗯。”舒归一没说什么,只是木讷地应着。舒贝贝的行踪他自然时时了解,生怕她会做出格的事。 “我才知道我是异想天开。”舒贝贝捏了下自己的鼻翼眨了眨发酸的眼睛,“现在这个状况,我想沉迷工作都没工作给我干,还不如离开这破地方散散心。” 舒归一挑眉,这才明白舒贝贝的想法:“你想去哪里?” “我听说燕南挺不错的,想去那边。”舒贝贝用手背揩了下鼻子,抬眼瞧着舒归一。 听到舒贝贝做出请求,又头一回吵架后先跟他示好,舒归一就有点飘飘然了,立马拿出以前给舒贝贝做的假证件:“你这样出去可不行,还没到火车站就被人围住了。” 舒贝贝看了看齐全的几个证件,摇了摇头:“我不要这些,那个你找人做一半的呢?” “那个还没办护照呢。”舒归一顺手从纸箱底下拿出一个夹着身份证的户口本,“而且这破名字,当初你不是闹着玩才让我做的吗。” “我又不出国,要什么护照。”舒贝贝摆手,拿过舒归一手里的那份,“就这个吧。” 舒归一想了想觉得也是,而且这份是唯一没用过的,不容易被查到。 “你把你这个猪窝整理整理,也别抽那么多烟,臭死了。”舒贝贝拿好假证件便走到门口,还假模假式地捏住鼻子打开门。 舒归一委屈地皱眉:“那你哪天走,跟我说一声啊。” “知道。”舒贝贝为舒归一关上门,却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轻声说道,“再见,臭老爹。” 说完这句话,舒贝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舒油子是她的朋友,是他她的同伙,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父亲。虽然这个老男人总是嬉皮笑脸又油嘴滑舌,但对她是真心的。 当然,这份真心不同于骆怀枫的男女之爱。舒归一对她的感情复杂得很,确切来说,应该像是个妹控严重的兄长吧。 吵架归吵架,舒贝贝并不恨舒归一当初骗她。那个时候的她的确太糟糕了,如果一直待在互助中心,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回到家,舒贝贝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比一年前长了不少。解笙说她长发不好看,但后来头发长长,也就习惯如此了。 男人喜欢看她睡觉的样子,喜欢蹭她的头发,舒贝贝是知道的。她也喜欢解笙将脸埋在她颈窝的感觉,喜欢他轻轻嗅一下,然后怕她醒来赶紧离开时的小心翼翼。 舒贝贝知道自己这样不负责任又任性,但那个会偷偷躲起来哭的北璃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带着恨意无处宣泄的人。 红骷髅这几天也不见人影,但是听安四成和狂老二的意思,他怕是正焦头烂额着,顾不上她。 更别提她现在对红骷髅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舒贝贝脱下衬衫,拿起了从家里找来的那把最锋利的剪刀,拢起头发从中间一刀剪断。原本已经到背的长发,瞬间就变得只到耳朵下面一点长。简单地修剪出一个齐刘海后,舒贝贝又把头发染回了纯黑色。 之前她拍代言的时候漂染了个深灰,虽然不乍眼但是放在普通人里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是不适合她接下来要扮演的角色。 染好头发的舒贝贝洗干净身体,然后将早上没搞定的房间都整理好,也用富裕的床单姑且盖上家具。 她把从街边买来的盗版背包拿出来,把拿来的证件和一些现金放进去。然后又拿了一个编织袋把今天买的衣服也码好。 舒贝贝穿上一条已经过时两年的黑皮裤,搭配红粉格子的衬衫,用塑料的蝴蝶发卡整理好学生头的碎发,背好铆钉包,抱着编织袋就走出了门。 捏着钥匙,舒贝贝最后一次看了这个地方,把所有钥匙丢进信箱里毅然转身。 她的计划b很简单,就是再次成为受害者。只有这样才能接近那个地方,接近那些人,接近解笙被杀的真相。 第177章 误打误撞 第177章 误打误撞 林先生这两天算是偷了偷闲。剧组的事情一直没法继续进行,舒贝贝的状况又不适合接其他通告,她便在家里整理以前没来得及做的文件。 叶顷炫每天会给她打个电话,没像以前那样缠着她,看样子他的新职业的确忙得很。以前解笙虽说不管事,但最起码有解郑成压着,这个公司还算运行正常。 可现在公司的正主都死了,他一个秘书想越级管理着实困难得很。 “小生生我可能要累死了,我可能马上就要去和总裁喝茶了。”叶顷炫委屈巴巴地在电话另一旁,一边撒娇一边给文件盖章。 “呸,说什么没用的。”林先生拿着遥控器调出最近的新电影看,“你要是闲累,就干脆别管解笙的公司了,给那些眼馋的大股东,让这公司自生自灭得了。” 叶顷炫嗷呜着叹气:“小生生才在说没用的!我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总裁的公司落到那些人手里吗。” “累了就把权力分摊给你信任的人。也总不能一直这样忙。”林先生也无意再戏耍叶顷炫,想稍微安慰他一下的时候自家门铃就响了起来,“你等等,我去开个门。” 林先生站起身,走到门前看了下摄像头发现是唐雅雅便按下开门键。 今天有点下雨,唐雅雅抖抖伞放在外面只站在林先生的进门毯上站定:“我就知道你今天在家。” “你怎么想着过来了?”林先生拉着唐雅雅进门,找了条毛巾给她擦手。 唐雅雅倒是不讲究这些,直接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盒子:“今天早上我陪我家老爹去钓鱼,想着路过你这边就顺便带过来了。贝贝姐说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要去舒先生那边住几天。” 林先生挑眉,把盒子接过来撕开胶带。里面放着几封信,分别写着名字。有林先生的,有唐雅雅的,有白媞心的,有叶顷炫的,甚至还有顾小千的。 “信?”唐雅雅拿起写着她名字的那封打开,“贝贝姐前两天给我的,说不着急,还骗我说是给你的奖金呢……” 林先生的感觉有点不太好,立刻打开了属于她的那封信件。 舒贝贝并没同她讲什么,在信的前面首先道了歉——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只能说会给林先生添很大麻烦,非常抱歉但我不能坐以待毙。解笙的死并不是偶然,我知道凶手是哪些人,如果我没猜错,叶顷炫也很清楚是哪些人。我不想等哪一天一些有人带着给解笙死后授勋的荣誉敲响我的门,告诉我实情。进展顺利的话我也需要很久才能回来,不顺利的话,或许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们了。关于《清颜记》,我是很想拍完的,但时间紧迫,如果我现在不走会错过很多机会。至于违约金,相信叶顷炫会替我处理,如果要重新开拍的话,我建议顾小千去演。她演技不错,就是鬼胎过多,从不敢表露。你同她说是我推荐,她会乖乖听话的。” “怎、怎么回事儿啊?贝贝姐说要我回去给顾小千做助理!”唐雅雅看到舒贝贝给她留的这封信都要哭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舒贝贝会做出这种事。 林先生冷着脸回身拿起手机:“我限你三十分钟之内来到我家,贝贝出事了。” 成为受害者这个办法听上去十分直接又愚蠢且危险,而且实施起来更是困难。虽然现在被拐卖的人不少,但如果要盼着被拐卖还是不容易的。 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 就像现在,舒贝贝在火车站走来走去寻找目标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替她把包提上楼,舒贝贝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她好像带太多东西了。 但是进城务工人员,那不就得把整个家都带来嘛。 周围人大多形色匆忙,更是没一个人看出舒贝贝是谁。不过本来也是,这样的舒贝贝跟平常她在荧幕前的形象差了太多,现在充其量只是个长得有点好看的农村丫头而已。 在火车站转悠了两天无果,舒贝贝决定去找工作的地方看看。 招聘的地方聚集着很多人,舒贝贝把编织袋找了个旅店放着,背好背包决定去网吧写一份自我简介。 “身份证。”网管坐在椅子里一边吃面一边说道。 舒贝贝装着找了几下,皱眉踌躇起来:“那个……” “没身份证十块钱一小时。”年轻小伙也明白舒贝贝是什么意思,直接说道。 舒贝贝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过去还嘟囔了句:“您可真是坑人,我就是身份证过期了还没找到在哪补呢。” “我这是看你年龄差不多才让你用,要去别的地儿都不让进的。”网管小伙拿过钱丢进抽屉里,飞快地给舒贝贝打了密码,“左边这排开,超五分钟补一小时。” “您这儿给打印吗?”舒贝贝拿好密码又问。 “一块一张,简历两块。”网管一边回答,一边又端起面吃起来。 舒贝贝碎碎念着离开,完全一副穷丫头的模样。至于不拿身份证则是能不留下记录就不留下,林先生跟唐雅雅估计找不到她,可不代表舒归一和骆怀枫找不到,更别提还有叶顷炫呢。 舒贝贝直接从网上当了简历模板改好便找来了刚刚吃完饭的网管:“您给我打印这个吧。” 网管小伙子见舒贝贝打印的还真是简历,一边给她打一边闲聊般说道:“你来楚京找工作?” “家里弟弟妹妹得上学,我年龄大就出来了。”舒贝贝随口编了句便跟网管在打印机旁边等着。 网管拿出一张舒贝贝的简历看了啧啧两声:“你还上过学?” “上过,庄里下乡了老师,我跟着学过不少东西咧。”舒贝贝说着,脸上露出一点小自豪。 “没证不行的。”网管摇了摇头,然后又一挑眉,“我倒知道有个地方招人当礼仪小姐,一个月给五千块钱还不要学历,但是得人家看得上眼才成。你去试试呗?” 不等舒贝贝回答,旁边一个在游戏里死了等队友出来的年轻人不屑地“切”了一声:“有那好事,怕不是骗子。” “你不信就算。”网管把打印好的简历递给舒贝贝朝那年轻男人走了过去,“你别在这儿赖着,把上午的钱结了!” 舒贝贝等着拿出几块钱出来递给网管:“你说得那地儿,在哪儿呢?” “就旁边人才市场。” 网管看着舒贝贝的那几块钱摆了摆手,“算了,你也没用几分钟,都算在十块钱里完了。” 舒贝贝道谢,拿着简历走出门朝着网管说的人才市场走去。这边地处郊区边缘,在这里找工作的也大多都是高危人群——也就是从外乡来没有固定住址,从事低收入工作且失踪后不容易报失踪的那种。 舒贝贝走到人才市场转了一圈才找到那个招人当礼仪小姐的,面试的一男一女倒是挺和善,且并不想网管所说要“看得上眼”的女孩子,基本是个女的都被录用了。舒贝贝看他们写在表格上的记录得有一百多人,便走过去问了问。 “您这儿收礼仪小姐?”舒贝贝微笑着走过去,“您看我行不行?” 坐着的中年女人一见舒贝贝便递给她表格:“行啊,写你联系方式。” “我没有手机,您能直接告诉我怎么去公司吗?”舒贝贝有点尴尬地搓搓手,“要不给您我旅店的电话?” 另一边的男人开口递给舒贝贝一张名片:“没事儿,这个给你,明天上午酒店来。但是制服需要交两百块钱押金,干满一个月退回,衣服也可以给你。” “我们制服可好看啦。”女面试笑眯眯地瞧着舒贝贝,亲和地要命。 舒贝贝也连连点头,拿着名片离开。只是一转身就变了脸色。 这个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只是一般骗钱的而已。第一天拿着钱去报道,第二天随便培训,第三天再去公司保准就没人了。 准备在保亭报个警把这伙人举报一下的舒贝贝正准备走出去,一个衣着正式的女人匆匆忙忙路过,刚好被舒贝贝旁边的一个人碰倒。这地方人太多,走得急了自然会出现这种事。舒贝贝没多想就把这个女人扶了起来,毕竟在她旁边。 “您没事吧?”舒贝贝在女人旁边站定,出于礼貌问道。 女人先是嗔怪地看了一眼那个走过去的人,然后连忙同舒贝贝道谢:“诶呦谢谢你姑娘。咦?你这是出来找工作了?” “是。”刚刚那伙人没找舒贝贝要简历,她便拿起来,“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诶呦,姑娘你真漂亮。”女人说完,然后呵呵一笑,“赶巧了,我是个经纪人,我们公司在这边寻找能吃苦的艺人,你喜欢唱歌不?要不来我们这边面试一下?” 唱歌?舒贝贝倒还真是能唱几句,以前和舒归一在外面打拼的时候她曾经在酒吧弹钢琴赚钱,酒吧歌手有事她便得替班,所以唱歌对她不太难,但是唱得不专业就是了。 “喜欢啊,当然喜欢!”舒贝贝立马眉笑颜开地同女人走过去。 只不过啊……这女人刚刚还急急忙忙的,跟她说个话的功夫就没事了?看来误打误撞的,终于找到她想找的地方了呢。 第178章 舒贝贝失踪 第178章 舒贝贝失踪 舒贝贝其实怕极了。 她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失败,她知道自己约莫这辈子就这样毁了,她知道自己或许很快就会死掉,她知道自己大概会受到难以忍受的屈辱才能死。 但宁可如此,她也要赌一赌能不能为解笙报仇。 面试的地方不在人才市场,而在人才市场旁边的一个单独的场地。看上去还蛮正式的——对一个乡下姑娘来说。 这破地方还没舒贝贝第一次面试失足少妇的地方大,更别提她那次海选清颜女主了。 舒贝贝走到空地中间,清了清嗓子。 “你叫什么?”面试的中年男人问道。 “舒三好。”舒贝贝规矩地回答,眼睛都不敢乱动的模样。 “多大了?”那男人又问。 舒贝贝咽咽唾沫开口:“十七。” 她的证件的确是十七岁,这也是为什么舒贝贝非要拿这个证件的原因。二十三岁年龄稍微有点大,说不准他们就不要了。 男人抬眼看了两眼舒贝贝,稍微皱起眉。好在舒贝贝本来就生得年轻,保养也好,他只当乡下孩子都成熟也就没怀疑,唯一让他迟疑的就是舒贝贝有点让人眼熟。似乎是觉得舒贝贝太紧张,男人给了旁边那带她进来的女人一个眼神:“你不用紧张,就当随便说说话。喜欢唱歌是吧?唱一首吧。” 感觉到女人去柜子后面拿了什么东西,舒贝贝也没理会,有些紧张地扯扯衣角:“我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会得不多。” “从哪里来得?”男人变得温和了许多,看着舒贝贝的眼神也十分和蔼。 舒贝贝按照户口本上地回答:“就燕南旁边儿的十里桩,地方可小了。” “其实还蛮近的。”男人听到舒贝贝的老家就在旁边两百多里地的地方,便闲说了这么句。 舒贝贝倒也不急,腼腆笑着又说道:“其实我们桩里的都说我长得像明星,我也觉得我长得想杂志上那个拍项链儿广告的呢!” 男人似乎这才反应到自己眼熟的感觉从何得来,他倒是看过几眼那个明星的杂志封面,只不过没关心过那明星叫什么而已。 “诶呦,你瞧瞧还真是。像那个拍电视剧的。没准儿啊,以后你俩还能见个面呢!”那女人眉开眼笑地拿着瓶装饮料过来,“你别紧张,润润嗓子。” 舒贝贝接过这看上去很普通的冰红茶,心里暗暗叹气。 她看出那男人是因为眼熟自己而迟疑才搬出了“舒贝贝”打幌子,没想到反而让那女人更满意了。 舒贝贝拧开盖子,抿抿唇。 这一口喝下去,醒来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 两分钟后,男人抬着舒贝贝走进里屋,而那女人便出门寻找下一个猎物了。 外面的雨下得不大,但就是一直阴天也不停。 叶顷炫冒着雨赶到林先生家,见林先生跟唐雅雅都在。他走进屋子,林先生便直接递给叶顷炫一封信:“你自己看,贝贝给你的。” 叶顷炫狐疑着打开信,看了两眼脸色都白了。 “你必须解释清楚!”林先生拿过他的那封信扫视一遍,“‘勿寻’?她就跟你说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叶顷炫额头泛起冷汗,他抓住其他信件全部拆开:“舒小姐、舒小姐还跟你们说什么了?” 林先生也不阻止,回身拍了拍已经急红眼眶的唐雅雅的肩膀。 叶顷炫看过所有信,一时间冷汗湿透了脊背。 “她说解总不是死于意外,又提到什么授勋什么真相,到底怎么回事。”林先生冷着一张脸盯住叶顷炫。 叶顷炫知道林先生这真是动了气,总算开始说实话:“总裁……你记得我说过总裁是把我从什么地方救出来的吧?他一直在调查那个团伙,但进展很慢。” 林先生感觉到叶顷炫的语序有些错乱便意识到当初的事在混乱他的思维,她抓住男人的手又问了一遍:“他凭什么调查人口贩卖?” “总裁从十八岁之后就开始接受训练成为卧底了。”叶顷炫用拇指抵着自己的眉心,“这几年他也替其他部门执行任务,但主要是为了调查那个团伙。之前……被那些人……” 唐雅雅在旁边听着惊愕地捂住了嘴。 林先生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是说,解笙是警方的人?” “不光是警方,他有时候也会被国安和军方借调。但那都不重要了……”叶顷炫垂眼快速思考着,“舒贝贝一定是打算混进那个组织里——不、不对,如果那样她根本不用离开楚京……她……” “她什么啊,贝贝姐到底去哪了!”唐雅雅少有地急了,她扯住叶顷炫的衣服,“你不是在解总身边这么久,肯定知道不少事吧!” “她大概会、伪装成被拐卖妇女接近那个组织。”叶顷炫说完自己总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难以想象舒贝贝以怎样的心做了这个决定。如果让他回到那个地方他死也不敢! 林先生看出叶顷炫已经处在失控边缘,她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握住他的双手:“你再想想,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尤其你很清楚那种地方有多可怕。” “她?不是弱女子。”叶顷炫狠狠合上眼又睁开,“她原本是总裁的未婚妻,当初楚京北家的千金。” “那千金不就更不会做这种事了吗!”唐雅雅怎么都不敢相信舒贝贝会那样做,但她那天拉着自己去买的那些东西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叶顷炫抬头恍惚地看了一眼林先生:“但后来总裁退婚,她就被自己的舅舅卖了。” “你什么意思。”林先生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摇着头。 叶顷炫又狠狠眨了一下眼,仿佛想把自己历历在目的回忆删除:“这也是为什么总裁会去调查的原因。后来她失踪了十年一直混迹街头,楚京有人形容她是这世上最有钱的人,因为只要她想就能靠一张嘴将所有富人的钱骗来。她也真做到了。” “解总。”尽管叶顷炫叙述的并不完整,但林先生多少还是猜到了。 舒贝贝最想伤害的富人,大概就是退婚害她被拐卖的解笙。叶顷炫说她做到了肯定是指解笙。 怪不得她觉得舒贝贝这样看上去并不愚善还透着几分城府的艺人之前被欺负成那个样子根本不可能,原来都是装的。 只是还是栽在了美人关上,不然也不能豁了命为解笙报仇。 “咱们,咱们是不是该报警啊?贝贝姐都走了两天了!现在肯定都走出上千里地了!怪不得她让我拿着这些信,就是看准了我傻,瞧不出她的心思!”唐雅雅忍着眼泪埋怨狠狠拍了自己两下。 “不怪你,她若是想骗人,谁都得上当。”叶顷炫捏着眉心终于平复了心情,“报警是肯定要报的,但我估计她不会用舒贝贝这个身份。我去找一下舒归一问问。” “她如果是北家小姐,那舒先生……”林先生皱眉,缓缓攥起拳头。 叶顷炫苦笑了一声:“舒归一是她的师父,他俩在戒毒所认识的。” 林先生合了下眼睛,饶是她也无法瞬间接受这么多:“我开车跟你去。雅雅,你立刻通知剧组说我们要请假一段时间,顺便把剩下的信给媞心,顾小千那封不要给,我们还不确定……” “给了也没事,顾小千是舒贝贝的人,专门雇来演苦情戏的。”叶顷炫说着站起来走到林先生身边。 林先生咬了咬牙:“这个麻烦精,等找到她得狠狠打一顿!” 语气冷硬,只是那眼里满是担忧。 舒归一这时正整理着房子,他想舒贝贝既然想出城那他也得跟着才行,虽说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也并不安全。 只是都两天了,怎么也没动静呢。 正想着,一连串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舒归一打着哈欠并不是很想理会的样子。 “开门!舒贝贝出事了!”叶顷炫知道舒归一的软肋,开门见山地喊道。 果然不出三秒,舒归一就直接打开了门:“你说什么!?” “舒贝贝去找人寻仇了,你知道她会用什么身份吗。”叶顷炫直接走进来,戒备地看着舒归一。 舒归一已经知道解笙的身份,如今也多少明白叶顷炫不是什么普通人,更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诧异片刻就拿起手机给骆怀枫打了电话:“骆怀枫!北儿失踪,你用‘舒三好’的名字查一下。” 叶顷炫听了这句话点点头拉着林先生立刻就往外走。 “等一下!”舒归一闪身拦住叶顷炫,“虽然该查还是得查,但北儿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被抓住小辫子,你先告诉我她失踪多久了。” “两天。”这次是林先生回答,“如果做飞机都能到地球另一边了。” 叶顷炫皱着眉沉吟,摇了摇头:“她应该会做私人大巴离开,而且她不可能出国。北儿现在还在楚京,一定。人贩子聚集的地方都很边缘,得从那种地方查。” 叶顷炫点头,转身片刻眸中有了几分期望,只是这希翼脆弱无比。 看舒归一的表情能找到舒贝贝的希望不大,现在鬼头绝因为杀死解笙放松警惕,码头主因为一直手下鬼头绝的心头刺被拔没人阻拦而趁机大肆收“货”,如果舒贝贝恰巧被那帮人捉住的话,那个人,肯定会保护她的。 第179章 有光的地方便有阴影 第179章 有光的地方便有阴影 当舒贝贝看到笼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码头主为了防止意外且方便运输会用笼子将抓来的人锁起来。到了码头就直接放进船舱,循环利用连铁牢都省下。这样遇到排查的时候将人搬出去,船舱就和普通的船没什么两样了。 今天看上去收获还不错,笼子都是满着的。舒贝贝其实是被其他人的哭闹声和求救声吵醒的,她知道这些人会有多怕,但处在这种环境下让她不得不心烦。 舒贝贝摸摸自己的鞋底,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 坐在舒贝贝旁边笼子里的女孩大概十七八岁,她正晃着笼子,看见舒贝贝醒来,然后又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一时间忘记继续哭:“喂,你没事吧?” “别晃了,那锁是十字钥匙,用铁丝都打不开更别提手了。”舒贝贝双手放在心口,觉得铁笼有点咯便侧着身子蜷缩起来。 “你、你不害怕吗?”不知为何,看到舒贝贝这样淡定女孩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她蹲下来问道。 “害怕也没用。”舒贝贝看了女孩一眼,“你叫什么?” “我叫红雪。”红雪抓着笼子,尽可能地朝舒贝贝这边凑近了一点。 “你醒来多久了?”舒贝贝见这孩子还算冷静点,便翻了个身问道。 红雪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很久。” “你醒来的时候醒的人多吗?”舒贝贝觉得躺着实在不舒服,便坐起来倚在了角落。 红雪也不明白舒贝贝问这个是要做什么,更何况她只顾着害怕,根本没在意:“我也……大概,有那么一半儿吧。” 每个人差异应该都不太大,所以前后醒来的时间超不过二十分钟。她所在的郊区距离码头大概开车要三个小时,加上运人的时间现在差不多天黑了。为了保证运输安全他们那些人不能让她们在市内的路程醒来,那现在大概就快到了。 果然没过十分钟的样子,载着笼子的卡车就停了下来。 舒贝贝听到了集装箱调动的声音,她们被运到其他国家之后大概会被装进集装箱。上一次舒贝贝没来得及出海域就趁乱逃了,所以也只是听说。 红骷髅会带着人到国外,鬼头绝则带着人送到码头,虽然这两人不对付但合作十年也没出什么事。 更恐怖的是,据说所有头目和码头主互相都没见过面,喽啰倒是被抓住不少。这也是为什么码头主会招揽狂老二的原因吧,估计是缺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停下后,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罩在笼子上的塑料布才被扯下来。 舒贝贝看了下发红的天色,稍稍安了心。 她捏捏鼻子抓抓头发,做出哭了很久的模样。看着一些穿着工作服的人像是输送货物一般将她们从车上运到船舱,面无表情仿佛完全听不到女孩们的哭喊。 或许是有缘,红雪还是在舒贝贝旁边。 “怎么也没人管管呐!他们就那样把咱们抬进来了?!”红雪哭红了眼睛,又开始摇晃笼子。 舒贝贝盘腿坐着,等那些人给她们送来放了药的食物。 如果会被人看见,那那个人也不会被称为码头主了。正是因为像领主一样操控这个底盘,他才会被人喊一声码头主。 五分钟后,有人以此将铁盘丢到她们面前的地上,借助有人进来的灯光舒贝贝看到对面似乎是比她们要年轻一点的男孩子。 放下东西,那些人离开之后就关了灯。一时间整个船舱被黑暗笼罩。 食物里混着一些精神类药物,多用于狂躁的精神病患者。副作用能让人反应力降低,无法集中注意力,还伴随嗜睡。 水是每天都要喝的所以没办法,不吃东西的话大概可以坚持两个星期。 不过本来送的食物就不多,每天一片面包半杯水,她就算按时吃也提不起力气,更别提这地方没有卫生间,每批人送走后他们直接拿消毒水清理,但他们不吃多少东西,也不被这样关很久,不怎么用得上卫生间就是了。 舒贝贝摸了摸自己的内衣,然后从里面拿出一片海苔。这东西盐分高而且根本不占地方,只是容易渴,现在初秋穿得衣服多了些,她就在内衣里塞了一圈,现在姑且吃一片开心开心。 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红雪贴近舒贝贝的方向迟疑地出声:“你在……吃、东西?” 舒贝贝两口吃完后允了下手指说道,“我刚好在口袋里发现一片海苔。” 不知为何,红雪一同舒贝贝讲话就不害怕了,她无助地朝舒贝贝这边倚着:“你真是个怪人,你叫什么?” 听到有人如此轻松地聊天,其他人的呻\/吟声和哭泣声还有求救声渐渐停了下来。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有人如此冷静也给了她们倚靠感。 对面的男孩们有人偶尔咳嗽一下,也醒了不少靠近笼子边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女孩在哪个地方,或许等下次开门灯光透进来的时候可以看看她的脸。 “舒三好。”舒贝贝回答,揉了揉有点发酸的后背,同人聊天也缓解了她对黑暗的恐惧,所以舒贝贝也对着红雪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三好。”红雪说一句,就又哭了,但只是偷偷抹眼泪。 舒贝贝拿起铁盘摸索着边缘看能不能卷起来做成武器,只是泛着铁锈的铁盘似乎也没多大攻击力,她用它敲了敲铁栏,开口对着对面先来的问道:“他们给你们送几次食物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男孩回答:“三、两……次吧。” “三次。”角落一个已经变完声的男孩回答,他或许是年龄大一点,反应还算比其他人好,只是声音有些虚弱。 也就是说是分两批进来,而且这里满了,说明他们就等着被运出去了。 “最少过三天,他们才会开船。”舒贝贝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但尽管声音小还是能被人听清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都满了怎么还会停在码头?”那个年长的男孩问道,就算这里不会暴露可也没必要冒着危险停在这里。 “猜的。”舒贝贝揉揉眉心,觉得这样说着话她内心的焦虑也少了许多。 年长男孩也没把舒贝贝的话放在心上,反倒介绍起了自己:“我叫程和,和气的和。你们尽量不要吃他们送的东西,一个年龄小的忍不住都吃了,到现在一直不清醒。” “你多大了?”舒贝贝有点好奇,这里竟然有这么思路清楚的人在。 “十九。其他人比我小两三岁。”程和回答了便问,“你们大概多大?” 舒贝贝挑眉用手握住了栏杆:“你好像不怎么害怕?” 这样一问,程和反倒不说话了。 “我也、虚十九了。”红雪不习惯这样安静的气愤,怯生生回答。 其他女孩子也有人出声,有些从农村来的孩子习惯说虚岁,也就是说这群人其实也就十三到十七的样子。 舒贝贝托着下巴最后一个说道:“虚岁的话,我今年也有二十五了。” “你也——”说了这两个字,程和突然就闭了嘴。 舒贝贝叹口气摇了摇头:“我要是没猜错,你是自愿被家里卖到这里的吧?” 程和仍然沉默着。 “年龄不合格的,他们一般不要。”舒贝贝托着下巴,“他们是不是同你说买你偷渡出国做工人?” 程和动了动身子:“是,家里撑不下去,有人说可以预付工资。我也明白是什么地方。” 舒贝贝叹气,不再讲话。 在国外的确有这种渔船,藏着许多偷渡来的奴隶,有些是像程和这样半被骗来,有些是绑架来,不分昼夜地工作。不要觉得奴隶社会已经过去,这种事前两年在火奴鲁鲁还被查处过。 等等,偷渡? 她记得鬼头绝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南边和极北,都是临界线,所以抓到的受害者有很大一部分是邻国偷渡者。 都是干偷渡的,或许这条船上的就是鬼头绝呢? 而鬼头绝的下线是红骷髅,那也就是说,他们最后会被运到红骷髅那边? 舒贝贝觉得自己再想下去也没用,便蜷缩着躺下决定养足精力。 而正如舒贝贝所料,第二天并没有开船。舒贝贝其实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反正这次打开门的时候,雨水和雷鸣就传了进来,那些人并没带着食物,而是直接打开了船舱的灯,一时间所有人都躲进阴暗的角落里忍受突然的灯光给眼睛带来的胀痛。 舒贝贝之所以选择最近离开不光是因为最近码头主放松警惕,还有另一个原因,初秋三伏天后期雨水多,最近又有台风登陆,如果在这两天她被拐卖上船很大程度会赶上暴雨,这种天气是出不了海的。下车的时候她看到天色发红就知道她料得不错。 无论她所在船上的头目是谁,舒贝贝都能跟他多待几天。 她的机会也就多了些。 而他们还没被纹编号,与其在这里白白延误时间不如把这种琐事做了。 舒贝贝躺在阴影里等着被人拽出去,一只手摸向自己的鞋底。 “这种事不着急,让人把这里打扫打扫,都快成腐尸的味道了。还得在这边待两天,他们生了传染病就不好办了。” 舒贝贝听到远处传来的男人声音浑身一个激灵。 那低沉且自带魅惑的声线,她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第180章 是死是活,在此一举 第180章 是死是活,在此一举 一无所获。 叶顷炫头一回觉得自己如此差劲。他不分昼夜地查找,愣是半点舒贝贝留的踪迹都找不见。 舒贝贝手里的那份证件十分粗劣,所以从网上查找信息是行不通的。 而且不光是叶顷炫,其他人也没有进展。 今天的雨突然就下起来了,而且看样子不容易停。叶顷炫抱着电脑和手机在客厅半梦半醒,林先生便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叶顷炫睡的不安,这样便醒了过来:“是小生生啊,你还不睡吗。” “我哪里睡得着。”林先生见他醒了便坐在旁边,“虽然现在《清颜记》也拍不了,但艺人失踪这种事怕是没几个经纪人遇到过。” 叶顷炫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林先生看到他这个动作忍不住心疼:“或许她觉得这事太难,就会放弃了呢。” 屋外突然电闪雷鸣,将沉思中的叶顷炫吓了一跳。还好身边的林先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下雨了……”叶顷炫喃喃念叨着。 “直岛有台风过来,估计没个两三天停不了。”林先生划着手机上的大雨预警说道。 “对了!”叶顷炫突然站起来到自己的电脑前,“这就对了!我只以为舒贝贝如果被抓走后会立刻被带出海,那样就没法再找到了。但现在所有船都没法出海,他们肯定还在码头!” 林先生并不知道关于码头的事,自然听得一头雾水。 只是叶顷炫高兴了没两秒便又皱眉起来还喃喃自语:“就算知道她在码头也不可能找得过去……” 到最后他还是陷入了死循环,如果舒贝贝没被抓起来固然好,但她躲得太隐蔽根本找不到;如果抓起来倒是知道她会在哪里,但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救她出得来。 他不像解笙那样厉害,更不要说码头那么大个地方,就算带人去找都不一定能在一天之内找遍,更别提现在天气这样恶劣,白天暗到不行晚上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最重要的是……他们找过去可能会坏了某人的计划。 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报警去找只能添乱,如果打草惊蛇让码头主转移,那舒贝贝怕是更找不回来。 其实不光是叶顷炫想到,舒归一已经在码头转悠了,骆怀枫也请了以前的朋友寻找。只是还没赶到就堵在了路上,一直堵到天黑。楚京地属平原,又不是雨水偏多的地带,所以排水系统一直比较普通,暴雨中根本无法行驶。市内还好,可码头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城市规划的更有漏洞。 这也是为什么舒贝贝要选择最近行动的原因之一。 就算他们知道她会在哪里也找不过来,等雨小的时候开船,他们就更找不到了。 舒贝贝也知道这样算是也断了自己的后路,但是没办法,对于他们而言过于危险,码头主可不需要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过来,来了就是个死。 “他们要做什么啊?”红雪在旁边怯生生地问道。 “看着就知道了,别怕。”舒贝贝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她倒是忘了这个,看来以后又得去洗一次纹身,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洗掉。 前提是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那些人先选择了比较早来的男孩,舒贝贝知道现在暂时没有危险便缩到靠里面的位置旁观。 现在比以前快上许多,用一个像笔一样的东西纹就好,不像以前是拿针扎的。 “不说让你们清理吗!?”刚刚没纹两个字,从上面就走下来一个看上去十分壮硕的年轻男人,看来就是这艘船的小头目了,“先生让把这里都打扫干净!最少还得有三天才能到地方呢!” 三天? 舒贝贝看过以前的天气状况,估摸着这次雨会下三天。现在过了一天他们说最少需要三天到地方,也就是说开船行驶大概要整整一天时间。考虑到船的行驶速度,估摸他们会被拉到临近海口。 本来直接开船出国就是不可能的,到最近的j国都得一天,至于他们最有可能的目的地a国则得四周左右。 正想着,那些船员就听话地开始整理起来,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也许在这些人眼里,他们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般吧。打开笼子用兽夹按住,扫干净上了锁再放开。 第一天,相安无事。 舒贝贝显得十分乖巧,也不挣扎,自然就没受到什么伤害。有些年轻气盛的想反抗便被直接电晕过去。 第二天舒贝贝再醒来的时候水和食物早就送来,想来应该已经是晚上。 她有些脱力,可能就睡得久了些。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困还是昏迷,反正肚子有点饿是真的,也只有睡觉能让她开心一点了。 舒贝贝不着急,她还在等机会。 “三好姐?” “三好姐!” “三好……” 舒贝贝听到声音皱皱眉睁开眼,分辨出红雪和程和的声音,还有其他人也在叫她。 “怎么了。”舒贝贝坐起来。 红雪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这一天都没动静,我们还以为……吓死我了。” “饿两天不会有事的,我就是困了。”舒贝贝向外面移动,拿起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我们会被送到哪里啊……”红雪抱着膝盖,听到舒贝贝的声音突然更想哭了。 舒贝贝仍然保持着温和平淡的态度,这倒是给了红雪不少安慰:“我估摸着会到燕南海口,然后就会换船了。” “啊?”红雪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舒贝贝还真的能回答上来。 “你又知道?”程和为了保存正吃东西,随口问道。 这一次舒贝贝给他们解释了起来:“之前那个人说三天到地方,暴雨最少两天才能停,一天内路程能到的只有j国群岛和燕南海口。但除去过检查和休整的时间,只够到燕南。” “三好姐,你是做什么的啊?”红雪靠在旁边出声。 舒贝贝无奈地笑了下:“我啊,还没找到工作呢。” “你上过大学?”这次是舒贝贝另一边的女孩子迟翠问。 舒贝贝仔细思考了下,发现自己还真没上过大学:“没有,别说大学了,我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这倒是实话。舒贝贝十二岁被拐卖,逃出来之后就一直没上学。幸好后来遇到舒归一,那老男人别看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其实还是个肄业研究生,基本上他读的书都会教舒贝贝。他年轻的事情,等这次回去还是问问吧,或许能解开他一个心结呢? 正闲聊,门开的声音响起让大家都闭了嘴。 灯再次被打开,之前进来的那些人又带着装备进来准备纹“条形码”。舒贝贝依然是最乖的那个,尽管现在能走出笼子,但并不是出手的时刻。 舒贝贝等得,是换船的时候。 今天开门的时候她听到外面的声音没有昨天那么大了,如果不出她所料,红骷髅应该会选择明天凌晨时刻冒雨开船。 “纹好了,。” 听到这句她以前就听过的话,舒贝贝内心泛起奇怪的感觉。她不敢用手摸疼痛的皮肤,只好缩缩脖子减轻不舒服的感觉。 两三个小时后,船舱又恢复了黑暗。 “三好姐我好疼。”红雪从小长到大从没见过纹身,刚刚挣扎得厉害纹的也用力了些。 舒贝贝不敢再靠着笼子,只好坐在正中间:“你别碰到伤口感染了就行,有一周也就好了。” 舒贝贝再次醒来是因为摇晃感,她知道这是开船了。 身边的红雪似乎因为纹身一直睡不踏实,轻轻咳嗽着。 过了约莫四五个小时,舒贝贝默默脚踝,拿出一个小东西塞在了舌头底下。 做这等危险事情,她自然不能空手而来。 因为不清楚抵达的确切时间,舒贝贝一直也不敢睡,不过她之前也睡得足够多,便不怎么困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船停了下来。 船舱打开的时候舒贝贝听不到雨声,估摸着是停了。那些船员走下来,用枪指着一个个往外转移。 其实舒贝贝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要换船,这种事情太过危险,说不准就会有一两个跑了去报警。但转念一想又明了,像是这种可以直接开往国外的船只都是有严格记录了,如果在楚京这种大港口出海难免会查得繁复一点。 但小港口不同,许多货船和私人游轮都会从燕南走,因为燕南三边临海,港口多出船快。与其在多花钱楚京打点,不如换船来得容易。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码头主的主要根据地是在燕南。楚京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吸引警方注意力的。 舒贝贝走在队伍中间,红雪头一次看见热兵器害怕得很,时不时回头看舒贝贝,似乎只要看着她就会安心。 她又不是个男人,这孩子应该不会对她产生吊桥效应吧? 舒贝贝在心里给自己讲了个笑话,然后给了红雪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身后没有多少人,舒贝贝上船之后还没等他们被推进另一个船舱就听到了开船的声音。舒贝贝轻啧一声,她还想着如果成功造成混乱的话,说不定能有几个人跑掉呢。 但现在,事不宜迟了。 舒贝贝突然对着前面一个举着枪的船员跳扑上去,捏起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刀片抵在他的喉咙上后大喊:“叫红骷髅出来见我!” 是死是活,在此一举。 第181章 中药很苦,你也是 第181章 中药很苦,你也是 红骷髅今天其实蛮闲的,他拿着舒贝贝的照片看了一天,等回过神没想到就到地方了。既然到地方也就没什么可耽误的,越快将这些人运到国外才能越快远离码头主的视线。 当他到了新船上刚刚发出启航的指令,就听见船舱方向一片混乱。 他走近了点,刚想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嚣着—— “红骷髅给老娘出来!” “三好姐——!!啊啊啊你放开我!” “别碰她!” 红骷髅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心下一沉,快步跑出去发现还真是他想得那个人。 舒贝贝正像八爪鱼一样抱在一个船员身上用刀片抵着他的脖子,为了震慑其他人,舒贝贝已经划出了血痕。因为怕被甩下来,女人似乎用力得很。 旁边有几个还没来得及送下去的女孩被其余船员迅速控制住,不停喊着舒贝贝的化名,一直到被关进船舱。 红骷髅阴着脸走出去,冷冷盯着舒贝贝。 她竟然敢——敢那样抱着别的男人?! 不错,这种节骨眼上他就是吃醋了! “先生您怎么出来了?这里我来处理就好,少一两个的没关系。”那个肌肉男头目出来连忙跟红骷髅赔不是。 按理说这位应该坐飞机去目的地等着的,只是没想到要跟他们一起过去,估摸着是因为这暴雨来袭怕出什么事吧。 红骷髅挥手示意其他人放下对着舒贝贝的枪:“百十伤负责照常开船,将货物安顿整齐,这里我来处理。” 被成为百十伤的男人连忙点头下去,能不管这麻烦事他自然不会管。码头主手下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自持甚高且不管闲事,他们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 红骷髅盯着舒贝贝轻哼了声:“少有你这样胆子大的。” “不像您,没一样儿大的!”舒贝贝见达到目的便直接跳下来松开了那男人,她要的是接近红骷髅,怀里抱着另一个可没法儿接近。 “是谁这么没眼力,抓了个年纪这么大的过来!”红骷髅听了怒极反笑,内心气结又忍不住觉着舒贝贝可爱至极。 说她老?还不是比你这个大猪蹄子年轻! 舒贝贝在松开人的下一刻就被按在了地上,那船员恶狠狠地看着她却还是规矩地对红骷髅问道:“先生想怎么处理?” “你去忙你的。”红骷髅又一挥手,那船员便乖乖离开了。 他们没见过红骷髅,但也听说过他,想来一个女人根本奈何不得。 只是这些人哪里知道舒贝贝偏偏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无可奈何的,还能把他奈何好几遍。 “听说你叫三好?好亲好抱好推倒?”他俯身拿了舒贝贝的刀片扔掉,一手擒住舒贝贝的两只手腕一手将她夹在怀里低语:“我今日倒要让你看见识见识我哪里大。” 上钩了。 舒贝贝噙着冷笑,象征性地挣扎着。她知道红骷髅能认出她来,不然也不会嘲讽她的名字。 “见之即打莫言谈”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红骷髅的房间大约是整个船最好的,就算是在船上竟然还给他配了单独的厨房。男人夹着她进屋的下一秒就把舒贝贝放在了地上,然后飞速上锁。 舒贝贝突然自由还有点不适应,之前想的措辞和陷阱似乎瞬间就不好使了。 “等下我会让我的人送你下船,他会带着你回到燕南码头。”红骷髅说着,手伸向舒贝贝的肩膀。 这声音,熟悉得要命。 舒贝贝突然恼火起来,一把揪住了红骷髅的衣服:“我不准你再用他的声音讲话!” 红骷髅双臂一收就把舒贝贝抱在了怀里:“我不是让你等我几月吗,你等个几月我就回去了,竟然敢做这种傻事!” “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们了?!”舒贝贝这回是真的开始挣扎起来,她心里已经没什么之前的计划算计,脑子里满是混沌。 她有了贪念。这个怀抱实在太过温暖了,如果不挣扎的话,她就挣扎不动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舒贝贝的叫喊声并没招来男人的任何反应,红骷髅只是这样抱着她。 然后缓缓开口:“听话。” 声音或许可以像,但语气却是学不来的。 舒贝贝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抓着红骷髅的衣服想要看看他的脸,艰难地说着:“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红骷髅扯起自己脖子上的面具,直接掀了起来。 因为撕扯过急,或许是见到舒贝贝的缘故,解笙的脸颊微红。他执起舒贝贝是手放到自己脸上:“你看,我还好好的呢。具体的事情我来不及同你解释,等我,最多几月我也就能回去了。” 舒贝贝摸着那张脸,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 “等我回去,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解笙握住舒贝贝的手,脸上还残留着红色的彩妆,“但你现在必须立刻这里。不要担心船舱里的那些人,我也会把他们带回家的。” 舒贝贝在男人的眼里,仿佛看到了星辰大海。 那一瞬间,她不愿质疑任何事情,唯一想到的就是绝对不能让解笙再远离她的视线。 解笙只当她过于震惊,伸手抓乱舒贝贝的头发又撕破她的衬衣:“等下我把你关回船舱的牢里,等其他人休息之后我会放救生船,就跟你上次逃出去时坐的那个一样,有人会跟着你。回去之后对谁也不许透露这里的事情,明白——” 舒贝贝揪住男人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上去。她那样用力,以至于将解笙扯了个踉跄。许久没如此,解笙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尽管同舒贝贝反复许诺,但前路怎样凶险他十分清楚。 解笙将舒贝贝托腿抱起,让她的双腿夹在自己的腰上不停加深着这个吻,只是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自己竟然有点抱不动舒贝贝了。 舒贝贝跳下来,双手撑着解笙往里屋移动。 “怎、怎么……”解笙摸摸自己的唇,舌尖逐渐传来一股药味,想要自己站好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眩晕到无法走路。 舒贝贝将解笙丢在床上,轻喘了两下,明眸微挑戏谑地看着男人:“你刚刚说,谁好亲好抱好推倒来着?” 解笙张张嘴,舌头却发麻到好像填满了整个口腔一般只能发出“额、额”的声音。 “你以为你骗我、戏耍我,到头来能这样轻易地躲开?”舒贝贝捏捏解笙的下巴,用手指拢起他的头发仔细地看着这张脸,“别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 解笙眼里露出郁闷的神情。 舒贝贝从嘴里吐出一个残损的塑料胶囊扔掉,然后手指下移,摸着他脖间细长的浅淡疤痕眯起了眼睛:“放心吧,这药你以前就吃过,过个几小时便没事——也就是到救生船没法开回燕南的距离时,你就醒来了。我早就吃了解药,所以这几个小时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舒贝贝说完侧卧在解笙身边,轻佻地一下一下点着男人的唇。 然后解笙就生无可恋地晕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能动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束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外透进来,女人缩在他的臂弯里,头发四下散乱着,蓬蓬地看上去很软。她的玉白藕臂搭在自己的胸口前,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她太累了,不过昨天发生的事在夫妻之间的确是有些激烈了呢。 到目前为止都很美好,可问题是,他红骷髅没有妻子啊! 舒贝贝睡得好好的就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睁眼就瞧见了解笙怒气冲天的模样。 “先生您先别生气。”舒贝贝学着其他人对解笙的称呼喊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啊,突然少一个人怎么交代嘛。您让我再睡会儿吧,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里大哭大叫地演戏,累得我腰酸背疼。” 解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昨天舒贝贝在演无辜受害者被他残虐的戏码。 他警惕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舒贝贝不屑地撇撇嘴翻了个身:“放心吧,我这回没干嘛。就跟我多稀罕你似得。” 解笙将舒贝贝扑在床上厉眉:“你不稀罕我?” “你觉得你做了那么多欺骗我的事,我还可能稀罕你?”舒贝贝扭扭身子决定要闹一阵子的别扭,就算他们现在都处于危机之中。 解笙憋屈的时候就看到了舒贝贝后颈还发红的纹身。 瞬间,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解笙俯下身,不敢碰她的伤口便吹了两下:“你疼不疼。” 舒贝贝一下子就觉得满腔委屈都溢了出来,她死死地抓住解笙的手,手背捂着眼睛跪着趴在枕头上。 解笙突然意识到舒贝贝竟然在哭,连忙抱住了她:“怎么、怎么了?” “我怎么可能不疼!我都要疼死了!”舒贝贝浑身颤抖着,只觉得脾胃都在翻滚恶呕,这些日子承受的痛苦恐惧与悲恸一齐涌了上来。 “我抱着你的衣服睡觉,你却夜夜不肯入梦! “我想死,却怕死了就万事休矣,连你的照片都不能再看到! “我来替你报仇,那是因为我实在活不下去!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说我疼不疼!” 解笙抱着瘦了许多的,缩成小小一团的舒贝贝,眼神凄哀心痛窒息。 “那我便再不离开你,好不好?” 他这样说着,锁紧了手臂。 第182章 先生不舒服 第182章 先生不舒服 舒贝贝坐在解笙的怀里,帮着他把面具贴好,然后拿起硅胶将贴合处仔细抹除痕迹。 “你这样是个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假。”舒贝贝给男人涂腮红的时候,啧啧两声嫌弃说道。 “他们本就知道我并不真的是这种模样。”解笙倒不是很在意,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会花费很久时间弄这样一个假造型,但逐渐站稳脚跟后他便不在乎了。因为没人敢直接抓下他的脸来看其真面。 舒贝贝沉下脸,摩挲着这张恐怖的面容:“至少我当初没看出来,夜夜噩梦总能梦到。” 解笙身体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试探着去拉舒贝贝的手:“我并不是故意的,当时的确在客舱比较安全,我没想着你会逃出去。” “哪个十二岁的孩子见到那么多血都会吓疯了行不行?”舒贝贝冷眼瞪了解笙一下,然后从男人怀里跳出。 解笙脸突然就开始发烧,幸好戴着面具看不出来:“我也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知道鱼水之欢后应该怎样?我想着你应该凄惨一点才不会引人生疑……再说放的是我自己的血,是我自己疼。” “那之前缠着我那几周,也是因为先生您‘不过是个孩子’?”舒贝贝拉开解笙的衣柜,在里面翻找着干净的衣服。之前那件破的快一周没洗,她刚刚洗了澡,实在不想穿了。 “还不是因为你身边男人太多,我要是不出来敲打敲打你怕是会被那些人忽悠走。”解笙耍无赖一般说道,起身为舒贝贝找了一条皮带,这样就算穿他的裤子也姑且能提上。 舒贝贝直接脱掉浴袍,套上解笙的衬衫:“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我有管过吗?” “嗯……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小千是你放过来膈应我的。”解笙看到女人的背突然有点眼晕,下意识咽了咽唾沫。他快一个月没碰荤腥,眼见着舒贝贝这样在他面前表演穿衣服就觉得要控制不住。 “那是送女人给你,你还吃亏了?”舒贝贝一边穿着皮带系紧一边说道。 “怎么不是我吃亏?你以为我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靠近我吗?”解笙开始装无辜,以前这一招特别有用,只要这样舒贝贝看见他的脸就不会再生气了。 等等,脸? 舒贝贝转身,伸手拍了拍解笙:“以前你要是这样扁着个小嘴儿,姑奶奶我说不定就心软了。但那也是基于你长得容易让人原谅的基础上。现在都毁容成这样就别作妖了。” 解笙心里痛,但是他不说。 “我等下去船舱?”穿好衣服后舒贝贝才意识到她这样出去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不用,你就在我房里吧,他们不敢进来。”解笙拿起梳子开始可怜巴巴地梳自己没几根毛的头顶,“留下一两个也不会有人奇怪,尤其你叫得跟宰猪一样,他们更不会怀疑了。” 舒贝贝对于突然有点红骷髅毒舌的解笙还稍稍不习惯,不敢懒得再同他矫情:“对了,船舱的食物你能调换吗,有个孩子从头一天吃了东西就没完全清醒,现在也有六天了。” “多大?”解笙闻言站起来,他不能随便下去看那些孩子,自然不清楚情况。 舒贝贝皱眉回忆了下:“十三。” 解笙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十三就还行,我安排一下,但是一直停药不行,会被怀疑。” “这些孩子最后会怎样?”舒贝贝其实一直很好奇,解笙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卧底不被发现还能救人的?他总不可能真的拿这些孩子去做生意。 “我将他们买下来到国外做生意。脱离码头主的管辖范围后就能放掉。”解笙的语气中多了几丝无奈。 舒贝贝略显诧异地挑眉:“那你就这样买了十年?” “一天见不到码头主我就一天不能暴露身份,要救那些人就只能这样。”解笙想了想,还是拿起了之前没用的防护面具,自打因为舒贝贝把它戴上,他就觉得这样多保险一点。 “码头主不止你一个下线,那些人手里的孩子呢?”舒贝贝问完就觉得她不会得到什么令人欢喜的答案。 果然,解笙叹了气:“找得到的就抓起来,找不到的……” 找不到的,自然还在为非作歹。 “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待在我房间里。”或许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解笙转而说道,“等到了下一个停靠点我让他们去买些女人的衣服。有些人会留个听话的打发在海上的时间。你等下就去琢磨万念俱灰委身于我的表情应该是怎样的。” 舒贝贝想了想,突然做出嘿嘿嘿痴笑马上就要拱白菜的表情:“先生您看这样行吗?” 解笙知道她是让自己不要想那些无力的时候,伸手揉了揉舒贝贝的头发:“还是把刘海留长了吧,这样显得有点蠢。” 舒贝贝眯眼露出危险的眼神。 但无奈学生头刘海遮住了她皱起的眉毛,反而显得有点娇憨。 解笙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他在船上无非就是勘察一下百十伤和其他船员有没有伤害受 害人的行为。不过这些人都被码头主调理得安分得很,这种在货物抵达之前就损害的事情没人敢做。 当然解笙不同,因为这些人是他花钱买的,他自然想如何就如何。 因为舒贝贝说了那个孩子的问题,解笙觉得还是他亲自看看的好。于是他叫了船员打开船舱说是要警告警告,不要再妄想出现舒贝贝那样的情况。 这种大船其实安放了不止一艘小船的人,也就是说除去跟着舒贝贝来的那批还有别人,自然条件也比之前的小船要好。解笙看了一圈,认出几个,所过之处见到他面容的孩子皆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正当他想找找里面最没精神最小的孩子时,一个年长些眉清目秀的男孩突然站起来对着他大喝。 “你把三好姐怎么样了!” 解笙冷冷瞧过去,将出声的程和吓得一身冷汗。 这都什么玩意儿,舒贝贝不过在这里待了几天就有异性倾慕了?得亏她过来了啊,如果放舒贝贝一个人在楚京,等他回去都不知道排在谁的后面追求她。 “能怎么样就怎么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解笙不悦出声,故意 如此说道。 解笙话音刚落,后面一个女孩子“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你把三好姐放回来!你不要欺负她!” 不亏是小姑娘,措辞都这么……纯真。 解笙踱步瞧了瞧,见没有精神状况处于危险的孩子便安了心。然后解笙退一步站到程和的面前:“你该多担心担心自己。” 程和到底只是个孩子,同解笙对视两秒便败下阵来。不言其他,解笙的那张脸首先就在视觉上打击了他的勇气,更别提眸含凶光更是令人发指。 “你们越安分,日子越好过。”红骷髅不再吓唬这些人,沉声警告后向着门口走去。 这些人哪知道以后受欺负的不是舒贝贝,而是他啊。 走出来的时候,百十伤少有地站在外面:“先生,昨天的事是我的人办事不力,那个女人……似乎知道您的名字。” “我还想问你们她为什么知道呢。”解笙的语调缓慢,并没什么紧迫感,“看来以后还是把那些人的舌头都割掉的保险。” 百十伤低下头不敢再质疑解笙。这的确不是他的分内事,更何况昨天那女孩叫得惨,今天活没活着都不一定。 “那个……需要我们去清理一下您的房间吗?”百十伤连忙转移了话题问。 解笙停了下才明白百十伤是在问他需不需要处理尸体,他也没做隐瞒摇了摇头:“不用,那女人还没死,留着解闷儿好了。” 百十伤连连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内心多少疑惑。他以前听说红骷髅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且讨厌别人碰他,那女孩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还有,隔一段时间要记得停一次药,我可不想让他们上瘾还得花钱供着。”解笙见百十伤无意多嘴便又嘱咐了句。 这个人没什么花花肠子,脑子也榆木,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这样的人也忠诚,却是对码头主的忠诚。 回到客房,解笙左右看看发现舒贝贝正在缝衣服。 诶……要说身边有个贤惠的女人可真好。就是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破掉的衣服啊。 “你在干什么?”解笙靠近,有点可惜地挽起舒贝贝的头发,青丝在他手心挠了下便溜走,真不知道再长长需要多久。 “我把你裤子改成短裤穿了。长裤太长了,走一下就绊脚。”舒贝贝说完还显摆地举起来给解笙看。 解笙肉疼地看着自己上万块的裤子,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家贝贝、就是手巧。” 舒贝贝得逞地勾唇:“我看你衣柜里都是一样的衣服,少一件也没什么嘛。” “那你至于剪那么短吗?”解笙看到舒贝贝手里热裤长短的半成品,有点不爽。 “先生您管得还挺多,我这腿漏给您看还不开心吗?”舒贝贝眨巴眼睛,从被子里伸出双腿晃了晃自己的脚丫。 气血又开始翻涌。 解笙开始觉得舒贝贝是故意的。事实证明她就是故意的。 因为那双小脚已经开始拨弄解笙的风衣下摆。 “先生是不是没睡好?我怎么觉得您眼都红了呢?” 第183章 不要在我的床上吃东西 第183章 不要在我的床上吃东西 “喂。” 舒贝贝把缝好的裤子放在一边,走过来抓抓解笙为数不多露出来的头发:“你还闹别扭了?” “别来找我,我长得丑。”解笙做出一副自己就是要生气的模样,还别过了脸。 舒贝贝挤一挤解笙坐进了他的怀里:“你不是不得不丑嘛,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得化妆成这样。” “我遇到的那个卧底,他当初戴的面具大概就是这样的。”解笙只是和舒贝贝简单说了下他去寻找她时候遇到的事情,但具体的还没来得及细讲。 舒贝贝窝着身子,合上眼睛不再讲话。她想这样多待会儿,就这样待着。 但解笙却有些受不了了,舒贝贝虽然穿着他的大衬衣,可下边什么都没有呢。小白腿摇来摇去的,隔着西装裤摩擦他的肌肤,简直要命。 “他们怎么就让你去当卧底了呢?”舒贝贝勾住解笙的脖子在男人耳边问。 解笙捻着舒贝贝的衣角回答:“当然是不同意的,但我通过了他们的考核。而且当时局势紧张,我已经接近这个组织,没理由放掉机会。” 舒贝贝动了动手臂在男人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继续说,我想听你讲话。” 解笙不知怎么,突然就很心动。他知道这样能让舒贝贝更有安全感,也乐得将以前的事情告诉她:“后来,要做的时间就不紧紧局限于在码头做卧底了。有时候我也会接收其他任务,有段时间加入过特种部队,再往后我就有了自己的队伍。但码头主越来越猖狂,我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公司不能只让叶顷炫一个人搭理,我就退伍专心做卧底。” “叶顷炫……你说你救了他。”提起叶顷炫,舒贝贝便将救他一命的事情和码头的声音联系在了一起,“不会是在码头救了他吧。” “在船上,而且他跟你在一起。”解笙想起叶顷炫不由得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孩子跟林先生怎么样了。” “怪不得。”舒贝贝长长叹气,“怪不得从没见过他穿大领子的衣服,冬天还一直围围巾。” 解笙眼前似乎又出现得知全家死讯后叶顷炫毫无生机的模样,又出现他自残的模样,又出现他学着练习生演戏时机械地微笑的模样。他指尖轻触舒贝贝的脖颈,似乎有叹不完的气:“那个编码,叶用刀子割掉了。” 舒贝贝捉住解笙的手放在怀里:“他可真下得去手,我不行。这个纹身洗得下去就洗,洗不下去就算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听的?”解笙见舒贝贝似乎有了点困意,压低一点声音问道。 “我啊……”舒贝贝猛地眨眨眼,揪住解笙的衣领,“我想听听你那些女人的故事。” 解笙身体一僵,意图装委屈却发现他的本钱现在不在,干脆就开始装傻:“那些?你说什么呢,我哪有别的女人。” “嗬,谁不知道解家少爷风流倜傥,一个月能有八个女人因你堕胎,七天得换六个新娘,还有一个是俊俏少年!”舒贝贝拍了拍解笙的脸啧啧两声,“厉害啊我的先生。” “那些都是假的,我哪有那么多精力。”解笙仍旧试图发出委屈的声音,“只不过娱乐圈里的那些事你也明白,有些事情牵扯到我,他们就不会过多注意那个艺人了。” “你倒是大公无私。”舒贝贝捶了男人的胸口一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以身相许了。” 解笙听了竟然开始不怕死地掰起了手指:“让我数数啊,一个——” 说着,男人就点到了舒贝贝的鼻子上:“这儿就有一个。” 舒贝贝打掉解笙的手从他身上跳起来:“要不你一直这样儿得了,省得每次出门那些女人的眼睛都快粘你身上。” “你说什么就怎么样。”解笙看舒贝贝起身还有点可惜,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拿过平板看起最近的新闻,“说起来……你失踪的事情怎么还没被爆出来?” “有林先生,估摸着得等《清颜记》再开拍没办法了才会爆出吧。”舒贝贝拉开一点窗帘往外面看着。窗外一片海,早就看不到陆地了。 “你倒是胆子大,也不掂量掂量就你那小身板怎么打得过我。”解笙拿着平板,眼睛却往舒贝贝的大腿根儿上瞟。 舒贝贝猖狂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撂倒了,解三好。” 解笙又开始觉得脸上发烧,不过好在他现在是二皮脸:“你倒是真不心疼我,酒会下药夺走我清白之身也就算了,这次还来。万一要遇到别人怎么办?” “那天你让人打扫船舱我就听出了你的声音,红骷髅对我向来举、止、怪、异。”舒贝贝倚到沙发上,戏谑地说道,“早在小船上我就吃了解药,然后把迷药放在舌头底下。我故意嘲笑你小,就是为了激你来轻薄。你失去了行动力,我不管是杀了你解恨还是问清楚真相,就都简单得多了。不过后来……你不是很主动,所以我便堵住你那张小嘴儿了。” 舒贝贝说完就发现,解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寒气。他微眯着眼,来到舒贝贝跟前站定:“可你那时,并不知道红骷髅就是我。” “没准我就有点斯德哥尔摩呢。”舒贝贝用手指掀开解笙的风衣,沿着男人的皮带上方轻划,“骷髅先生要不要来给我家解笙戴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这种怪异的说法让解笙的眼神更加危险。 只是面前女人的笑声反而愈发清脆悦耳了。 解笙只觉得舒贝贝好像变成了小猫咪,跳到他的心尖儿上用尾巴扫来扫去的,伸手去捉她又很快跑掉。 “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舒贝贝感叹一声,用手指勾住解笙的皮带扣轻轻晃悠。 “你这是在邀请我。”解笙脱下风衣搭在沙发边上,掂起了舒贝贝的下巴俯下身去。 “当然——”舒贝贝拉着声调从解笙手边溜走,“不是。” 解笙扑了个空气不悦地挑起眉:“嗯?” 舒贝贝跳着跑到床的位置拿了裤子穿好:“要知道我受到过很严重的心理伤害,先生太心急可是会吓到我的。” 那意思大概就是:我就是要撩拨你,撩完就跑! 解笙闷闷地走到床边,想着要不要露个胸肌什么的为自己讨点甜头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你趴床上去。”解笙扯扯自己的衣领,对着舒贝贝说完后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 外面站着一个船员,见解笙似乎有些衣衫不整便低下了头:“百先生看您没出来吃早餐让我问问午餐要不要多送来一些。” “不用,正常就好。”解笙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关上了门,转身后眼神略显暗沉。 舒贝贝从被子里冒出来个头,一直看着解笙回到卧室:“怎么了?” 解笙摇头倚到她身边:“那个百十伤,应该是想试探试探我。” “要是你把我留在这里有问题,我去船舱也没事。”舒贝贝往旁边挪了挪,抬起解笙的手臂枕到他肩膀上。 解笙想到船舱里的程和立马摇头:“不行,你就留在这里。其实他也不会怀疑什么,顶多奇怪而已。只要我待你没有特别好也就没什么。” 如果如解笙所猜,百十伤问他要不要多准备一点的意思是要不要给舒贝贝送点东西,这里的正常人考虑玩物的死活的,解笙自然不能多这个事。 以后等做出舒贝贝被“驯化”的假象他才能对她好一些。 正思考着,解笙就听到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低头便看见舒贝贝窝在他的被窝里一边吃海苔一边拿着他的平板看视频。 解笙盯着被子上的食物残渣有点头大:“你哪来的零食。” 舒贝贝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片塞到解笙手里:“我怕在笼子里饿久了影响思考就在内衣里塞了海苔。” “你是来旅游的吗!”解笙双手捞起舒贝贝将她放到床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开始抖被子。 “反正有人给你洗,你炸什么毛啊。”舒贝贝盘着腿,乐此不疲地继续挑战解笙的怒气值,“这船上没个专门洗东西的小姐姐吗?” 解笙白了她一眼:“如果有女人早被我们卖了。” 舒贝贝撇撇嘴:“这倒也是……你跟我说说那个叫百十伤的吧。” 解笙重新铺好床,又去卫生间不知道做些什么:“我同他不熟,只是交货的时候碰见了几次。专门负责楚京线路的,人老实且愚忠,没什么野心。他负责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所以看上去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但其实很谨慎。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小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宁可延期发船也不会冒险,这可能也是码头主将他留下这么多年的原因。” 舒贝贝转了转眼珠,思忖着些什么。 解笙拿着毛巾走出来,给舒贝贝擦了擦手,然后抱起她重新放回床上:“不许在我的床上吃东西。” 舒贝贝眨了眨眼,不安分的手指头又勾住了男人的衣领:“不吃东西,吃你行吗?” 第184章 吃饱肚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84章 吃饱肚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解笙今天有点点难受,美人在怀却不给碰,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不过也没法子,谁让舒贝贝是有“正当理由”的呢。 这时候的舒贝贝正拿着本属于他的那份午餐美滋滋地享受,还看着电视:“真不知道这些写剧本的都怎么想的,男主为了女主的安全说谎最后就能原谅他了吗?要是我啊,非把这个自持甚大的男人打残了不可,先生说对不对?” 解笙乖巧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艰难点头:“真没想到一个午间新闻你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舒贝贝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说得胡话,她对着不远处的解笙招招手:“你也过来吃啊,别饿着。” “没事,我不饿。”解笙在手边倒了杯水,可怜兮兮地喝着。 “可别,饿着你我心疼啊。”舒贝贝端着碟子凑到解笙身边,用叉子插了一块牛肉递到男人嘴边,“张嘴。” 解笙小心翼翼地咬走,咽下去之后舒贝贝也没做出什么戏耍他的举动。 “以后你不许做这种事。”舒贝贝盯着解笙看了两秒,又叉起一块土豆喂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么主意,以后你都不许离开我。” 解笙微微蹙眉,将舒贝贝揽在了怀里:“那就不离开。” 他其实也没打什么小心思,只是在犹豫要不要等到了地方,安排舒贝贝和那些孩子一起离开。不过解笙也明白,舒贝贝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你说准了,不许变卦。”舒贝贝用叉子戳了下解笙的下巴,又喂过去一块牛肉给他。 解笙吃了两口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把肉都给他留着呢。 “你也吃。”解笙将舒贝贝的叉子往她嘴边推了推,“我有个一两顿不吃没什么。” “我才不信,你平常那么贪嘴。”舒贝贝象征性地吃了一口就把盘子塞到解笙手里,“目的地是哪里?” “火奴。”解笙手里拿着盘子,就顺手喂起了舒贝贝,“海岛,好走一点。” 舒贝贝有些疑虑:“大港口查得难道不是很严吗?而且如果要是把人放进集装箱运输这艘船根本放不开。” 解笙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停靠。” 舒贝贝挑起眉想想:“偷渡?可是这么多人怎么可能?” “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可能。”解笙抹去舒贝贝唇角的酱汁在自己嘴里允了一下。 明明没了引得人神共愤的那张脸,明明这张脸以前让她日夜提心吊胆,但知道他是解笙,这样一个小动作都会让她心动。 解笙同舒贝贝一起吃完了午餐便准备窝着休息一下。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能做的只有安安分分等待。 而且一等就得是快一个月。 第一天总算是安稳过去,舒贝贝约莫是这两天累了,黄昏的时候就已经倒在床上睡熟。 解笙看得出她很累,尽管舒贝贝一直故意戏弄他欺负他,但解笙也看得出那只是为了让他不担心而已。 难以想象她躺在肮脏阴暗的笼子里时有多害怕,可即便如此她也来了,抛弃前程抛弃自由抛弃生命地来了。 他能明白,舒贝贝这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如此。 或许一开始告诉她真相就好了,只是解笙没想到她会绝望到如此地步。 舒贝贝的身上有因为冲撞刮蹭造成的伤口,虽然看着不严重,但数量多得很,怕是她这样睡着蹭到被子也会有些疼的。 解笙不舍得叫醒舒贝贝,便轻轻在她身边躺下。 只是躺下的那一瞬间还是吵醒了她,舒贝贝稍微睁开眼,感觉到是解笙便打开了手臂将男人的腰圈在怀里。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解笙已经卸了妆,尽管有些倦意却不想睡。他看着舒贝贝重新进入梦乡,心里突然就暖暖的。 他以前果然做错了事情,远离舒贝贝又能怎样,让她痛苦以至疯癫,就是他不该。 “抱歉。”解笙蹭在舒贝贝的耳边低语。 睡熟的舒贝贝似是觉得有点痒,蹭了两下男人的胸口继续睡着。 晚安,我的小疯子。 解笙这一觉并没睡到很晚,天刚亮他也就醒了。他并不习惯睡懒觉,但是很喜欢,尤其是舒贝贝在他身边的时——诶?昨晚他怀里那么大个老婆去哪了! 看到解笙起床,舒贝贝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解笙,我觉得这样不行。” 在解笙还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时候,舒贝贝的肚子就响了起来。 她已经差不多三天没吃东西,昨天的午餐和晚餐也都是和解笙一起吃的,饿得她早上都睡不着。 解笙揉揉眉心也明白舒贝贝的意思,他虽说能坚持几天不吃,可那样大大降低体力在这种地方还是很危险的。 “想吃东西的话,得会演戏才行。”解笙站起来打开手臂,“把衣服给我穿好,等下我带你去吃早餐。” 舒贝贝盯着解笙看了两秒钟,然后将卧室的门关掉转身。 最后还是解笙自己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打量起准备出去的舒贝贝。 “我穿这个行吗。”舒贝贝昨天就洗了她传来的衣服,今天早上睡不着就用吹风机烘得干干暖暖的,然后穿了这一身准备出去。 解笙瞧瞧那件被他撕得露腰的衣服,摇了摇头:“你拿一件我的衬衫穿。” “这种时候你也要质疑一下我的穿衣搭配吗?”舒贝贝扁扁嘴,懒洋洋地脱掉衣服换别的。 解笙想想还真是,从以前开始舒贝贝出门自己搭配的衣服他就从来没满意过。 换好衣服,解笙一把搂住舒贝贝的腰就打开了门。 外面有一些值班的船员看到解笙带着舒贝贝出来,不敢多看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只不过舒贝贝能活着倒还挺让人惊讶的。 百十伤看见解笙带着舒贝贝出来也没多嘴问什么,只是见了面总得上前寒暄两句:“我还说让人把早餐给先生送过去呢。” “无妨,我来餐厅也动一动筋骨。”解笙松开舒贝贝还故意把她往前推了一把,“瞧瞧你这副没了骨头的样子,见到人都不知道打招呼,没吃饭吗?” 紧接着,解笙又冷笑了一声:“我倒是忘了,你的确没吃饭。” 舒贝贝正酝酿情绪的时候撇了一眼餐桌。自助式餐厅里的早餐准备了一些沙拉,因为是船上所以海鲜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就是想问,这些人把大龙虾剁碎了扮沙拉吃了嘴里会不会长泡啊! 有这么多东西干嘛只给他们吃面包片! 舒贝贝顺势倒在解笙脚边,一副脱力的模样。 解笙弯下腰,尽可能轻地抓起舒贝贝的头发:“你饿了,是吧?” 舒贝贝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眼中有着倔强但明显不敢直视解笙,也不敢回答。 “我问你话呢!”解笙贴近舒贝贝,转而揪起她的衣领。 舒贝贝脖子上的纹身还没好全,他还小心翼翼避着的。 “不……不饿!”舒贝贝顺着解笙站起来,说话间带着哭腔。 解笙突然放开了她,找了椅子坐下:“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舒贝贝连忙低头:“不!我是说……我、我饿。” 百十伤对解笙调理女人的场面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他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没有离开。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是什么助兴节目。 解笙指指身边的位置:“过来。” 舒贝贝哪敢就这样过去,在原地磨蹭着挪不开步。 解笙见她不动却笑了:“你想在这里被我教训一顿吗?” 舒贝贝心里念叨着这个恶趣味的家伙表面上还是唯唯诺诺地走了过去,只是在走过去的时候解笙竟然指了指对面的取餐区:“去盛好了给我送过来。” 尽管知道解笙要营造一种折磨她的感觉,舒贝贝还是决定回去就教训他一顿。不过心里想归想,解笙说什么她还是要照做的,拿了满满一份回来。 解笙自然也不客气,拿起叉子优雅地吃起来,等了一会儿才去看旁边的舒贝贝:“刚刚,你说你饿了是吧。” 舒贝贝点头:“是……” “正好,每天食材都剩下,你以后就负责把它们吃光。”解笙用一只手托起下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 舒贝贝惊慌地抬头:“那、那怎么可能吃的完……” “不吃?”解笙扬起下巴,满是伤痕的脸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根,“不吃这个,那就回房,我给你吃点别的。” 舒贝贝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她当然知道解笙指得是什么,突然就有点心跳加速开始想象那个画面。这家伙竟然敢趁着这个机会调戏她,等着一会儿哭吧! 舒贝贝闭了嘴,乖乖开始吃起来。 百十伤似乎也看够了解笙和舒贝贝的晨间演出,和解笙告辞后便去看行驶情况了。 舒贝贝越吃就越感谢有钱人的罪恶嘴脸,感谢骄奢淫逸的红骷髅先生让她的早餐有这么好吃的海鲜吃! 只是还没吃一会儿,解笙就提起了她的衣领:“慢死了!给我滚回去!” 舒贝贝眼巴巴看着龙虾挥舞大钳子跟她告别,然后就被红骷髅揪回了客房。 第185章 给我全部咽下去 第185章 给我全部咽下去 看着舒贝贝恋恋不舍的样子,解笙拍了拍她的头:“你饿了许久,不能一次性吃太多。” 舒贝贝扁扁嘴,突然想起刚刚解笙那副嘴脸:“说起来嘛,先生刚刚讲等下可以给我吃别的,是不是真的?” 解笙心里一颤,意识到自己可能要为逞一时之快付出代价了:“我、我有吗?” “以后可得谨言慎行啊。”舒贝贝撇了男人一眼,门又被敲响。 解笙看着舒贝贝缩进卧室这才去打开门,垂眼看着面前的船员:“什么事?” 船员低着头问道:“只是想问您今天的午餐是不是也送一份来?” “送两份——不,送四份来。”解笙说完就合了门。 厨房的小船员一边咂嘴一边转身离去。用吃饭折磨人的法子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些人就会会玩。 解笙走回去,捞起正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舒贝贝:“好啦,今天中午就让你吃饱。” “你确定他们不会看出端倪?”舒贝贝坐起来,拍了拍枕头和解笙一起倚着。 “如果你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的话,他们就会觉得不对劲了。”解笙打开手臂以便让舒贝贝靠得更舒服些。 舒贝贝有点儿疑惑地摸摸下巴:“这什么意思?” “我们来假定一个情况,我既不是解笙,也不是对你有几分情谊的红骷髅,如果你面对的是百十伤该怎么办?”说完,解笙就开始觉得不大开心,这样的假定让他总觉得自己绿油油的。 “如果是百十伤的话他早死了。”舒贝贝抱着手臂轻蔑斜了一眼男人。 解笙似乎觉得是有道理,从百十伤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舒贝贝怕早杀了他跑了,最差情况便是个同归于尽。毕竟舒贝贝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思考一下,解笙又说道:“如果你上得是鬼头绝的船呢?碰巧他对你起了玩心没第一时间杀掉你。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舒贝贝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眸一挑:“如果想要活下来,我就不能被他厌倦。为了不继续受伤或者得到食物我必须明面上保持臣服,但屈服太久就会让他失去新鲜感。我得……想办法找到筹码让自己成为‘统治阶级’然后比他干得更好最后取而代之!” 解笙听着舒贝贝大长串不带喘气的回答一脑袋问号:“我的意思是让你引起对方的好奇心……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些什么?” “可也不是不行啊。”舒贝贝开始认真分析起来,“你这样想,如果我的目的是查明真相,那我就不能仅仅满足于活着。你所说的引起好奇心只是第一步,如果敌人对我产生好奇便姑且保存下性命。我可以以我想一直留在他身边作为理由提出成为他的下属。你们的船上没有一个女性虽然能理解,但有些情况下女性具有更强的用处,像是打理账目和与外人交流。我处于弱势,所以不敢在账目上作假,且更容易得到前来巡查人员的信任——” 解笙见舒贝贝越说越起劲,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唇:“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不要想着查明真相也不要想着报仇,你能平平安安对我最重要。” 舒贝贝扳下解笙的手抱在怀里:“嗯……” “怎么不说了?”解笙看舒贝贝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舒贝贝稍稍抿了下唇:“我父亲其实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让我不要寻仇,好好活着就行。” 听到关于舒贝贝父亲的事情,解笙眉头一紧,但舒贝贝并没注意到解笙的这一点不对劲继续说着:“但是舒油子,就是舒归一,他骗我说我父亲要我报仇,要我查清真相,以此激励我不要再颓废下去。” 也许是不想继续关于舒父的话题,也许是对舒归一更感兴趣,解笙转而问:“你同他到底怎么认识的?” “就在互助中心,有一天他问我要不要换点好东西。”舒贝贝想起以前的事难得地莞尔,“只不过,是用身体换。” 解笙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嗯?” “那家伙只是在开玩笑。”舒贝贝笑着摇了摇头,“后来他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看得出我是个进戒毒所却没吸过毒的。” 解笙哼了一声:“我就说,他怎么可能是你亲生父亲。” “后来他的确一直拿我当女儿的。”舒贝贝垂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捻着衣角,“他原本有个女儿,也有妻子,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分开了。” 解笙吃味地别过脸:“可怜归可怜,我还是对他没什么好感。你身边的男人一个顶一个没好心眼。” 舒贝贝噗嗤一笑,点了点解笙的鼻子:“你也没好心眼。” “我要是有好心眼就守不住你了。”解笙倒是毫不羞愧地承认下来,“那个骆怀枫,那个九百门,难道哪个对你揣着好心眼了?” 听到九百门的名字,舒贝贝一下精神起来:“九百门?你知道他?” “我把他抓进去的。”说起这事解笙一下松开舒贝贝抱着手臂在床脚可怜巴巴地生起闷气,“酒会那天我在监控室把你的所作所为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舒贝贝听了小脸一红:“你你,你都看见了?” 解笙斜了舒贝贝一眼:“那是,说什么只是为了解家财产才接近我,说不喜欢我这种绣花枕头,还说要和狂老大合作把我给拿下的,是不是你?” “那可不是我。”舒贝贝竟然厚着脸皮不承认,“我说得又不是心里话,那就等于没说过!” “反正我听见了,我受伤了。”解笙说着把舒贝贝的小手拿起来放在自己胸口,“你得给我揉揉。” 舒贝贝不知怎么愣了一会儿:“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但我是好久之后才被你赶出去的。” “这个……”解笙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当时查到你和顾小千有关系,然后艾理又从你的钥匙链里查出了避孕的成分,我以为你已经到了不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地步,气得不行就——” “等等,什么钥匙链?”舒贝贝听得一头雾水,解笙说得话她前后一句都没听懂。 “果然这事跟你没关系。”解笙小声念叨着又解释道,“那些都不重要,那钥匙链是骆怀枫送你的,我觉得他是嫌疑最大的了。只不过药物的来源我们没查到。” 舒贝贝很清楚如果这件事是骆怀枫做的那肯定是温子烈帮得他,只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骆怀枫会做这种事:“我觉得他还没那么丧心病狂,还是等回去再仔细查吧。” 解笙本只是想同舒贝贝调笑几句,看她窝心的样子摇了摇头:“不提了,反正都过去了。” “对了,九百门怎么样了?”舒贝贝绕了一圈才重新想起来他,“那家伙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做什么?给我下药那一条,就够他在牢里做到白发了。关六个月简直便宜他。” 舒贝贝挑挑眉:“六个月啊,那还行。也好让他反思反思为什么会被抓起来,以后吸取教训就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解笙听着有点不对劲:“你还要让他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什么叫我让他做,他指着那个过活嘛。”舒贝贝对于这种小概念偷鸡摸狗的事情并不很在意,“平常也只是给狗仔记者或者来捉奸的原配走个后门什么的,不会出什么大事。” 解笙还是觉得奇怪:“其实他本身不小,怎么就甘心做这种小生意?” “九百门胆子小,钱有点够花就行。他也没家室,更用不了多少钱。如果不是我他现在也不会去做危险性那么大的事情。”舒贝贝蹭蹭枕头觉得有点不舒服便拉回了解笙的手臂枕着,“不过,他以前的确干过不少违法的行当,这六个月坐得不亏。” “其实他跟我讲了不少你的事情。”解笙看到舒贝贝在他怀里眯眯着眼睛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像是你竟然是因为抢睡觉的底盘跟九百门打起来才同他认识的。” 舒贝贝后知后觉地瞪瞪眼睛:“对了,我之前去看他结果被挡回来,是因为你每天都去!?” “阻止他人探视需要的权限还是很高的,我正好可以。”解笙那模样好像翘着尾巴,看得舒贝贝直想笑。 两人在床上懒了一会儿也就中午了,舒贝贝早上其实没吃很多,刚刚十二点肚子就准时响了起来,幸好船员也准时过来送午餐了。 正如解笙所吩咐的,厨房送来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的多人份。 舒贝贝看着这一桌子鸡鸭鱼肉蛋糖奶酒水浓汤餐后点,内心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她是饿过的,所以每次看到这么多食物都觉得开心。 “吃个八成饱也就得了,剩下的倒掉吧。”解笙虽然也受过饥饿,但对粮食还是没有舒贝贝这么珍视。 他让人送来这么多只是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折磨舒贝贝,但没必要将这么多东西真的都吃下去,那是要出问题的。 “解笙,要不等临时停靠的时候,你让人买个大冰箱来吧。”舒贝贝盯了客厅里那个小酒柜,认真地建议到。 解笙无奈地拍了拍舒贝贝的头:“快吃,吃饱了还得想想接下来得怎么演呢。” 第186章 紧急事件 第186章 紧急事件 舒贝贝已经失踪一周 了。除了她留下的那封信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骆怀枫几乎没睡,尽管所有人都在找,但所有人也都清楚希望渺茫。但他无法放手,一想到舒贝贝可能会经历什么他就难以呼吸。 然而这个时候的舒贝贝正在解笙怀里拿着本书读给他听。 “这里读得不对,你不会弹舌音吗?”解笙做了一遍示范后又示意舒贝贝继续念。 舒贝贝有点郁闷地随意翻页:“我为什么要读俄语版的《基督山伯爵》?” “这里又没别的什么事情做,你多学一些东西也是好的。”解笙搂紧了舒贝贝,继续示范。 舒贝贝动动身子看着解笙的脸:“怎么来的?你再说一遍。” 解笙刚刚张嘴,舒贝贝就趁机凑了上去。硅胶让她感觉不到男人柔软的嘴唇,但正是面具牵扯着他的皮肤让解笙的唇没那么灵活,完全处在了下风。 “我知道弹舌是什么样的了。”舒贝贝眯眯着眼睛松开解笙,捧起书装模作样地继续看。其实吧,她就是不想读了。 解笙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读啊,愣着干什么。” 没想到解笙竟然不为所动,舒贝贝颓废地往后倒去:“你还会别的吗,咱们换一个学吧……” 解笙轻笑了下,幸好有面具所以没被舒贝贝看出他其实红了脸:“会啊,你想学什么?” “咱们学学汉语吧。”舒贝贝煞有其事地提议。 “行,我这里正好有古文的《山海经》,你之前不是还说想看看这个吗?”解笙说着就要起身去找。 舒贝贝一把抱住男人的腰:“不想看书,只想看你。” “那我也太误人子弟了。”解笙尽管这么说着却也没起身。 “我让人在停靠点给你买点女人的衣服,估计是送来了。”解笙松开舒贝贝,起身走到门口。 果然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些袋子。舒贝贝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一阵更剧烈的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 解笙皱眉,又去打开门,语气不悦地问:“怎么回事?” 来人是专门探查的船员,他有些慌乱地来通报:“我们被临时抽查巡船了!” “查就来查,这么紧张做什么。”解笙显得很镇定,这种事他们经常会遇到,但已经是走了十余年的线路,早就上下打点好了。 “这次的巡查处换了新人。我们没收到通知!”船员喘着气紧接着解释道。 解笙垂垂眼睛点头:“百十伤呢?” “船长在驾驶室。”船员说完立刻又被其他人叫走了,看来现在他们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解笙合了门穿上风衣,看了舒贝贝一眼:“你就待在这里,等下我会把门锁好。” “你打算怎么办?”舒贝贝就在门后藏着,船员传来的消息自然都听到了。 “直接告诉他们我的船上有违禁品。”解笙不慌不忙地折好袖子回答道,脸上半点紧张都看不到。 “新人一般不敢对这种事睁一眼闭一眼吧?”舒贝贝刚刚质疑完就突然挑眉,“你说……‘违禁品’?” 解笙点头:“对啊,人口是违禁,野生动物也是违禁。他不敢收人口贩子的钱,但是动物贩子的钱总是敢要的。” 舒贝贝转转眼珠:“万一他非要过来看看呢?万一人家根本不受贿呢?” “那就威胁他。”解笙其实没很担心,就算是新人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前辈经手过什么行当。 出去的时候,解笙仔仔细细地锁好了门,如果有人进去看到舒贝贝优哉游哉地那可就不好了。而且这样对她也更安全。 船很快就在巡查点停稳了,解笙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百十伤和一个中年海警周旋。 “这是怎么了?”解笙走过去,在海警面前站定。 海警先生乍一看解笙的容貌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瞬间镇定下来:“就算你们着急也不行,不管怎样这船都得查,你们就别想动什么歪心思了!” 解笙和百十伤对了个眼神就知道他原本的打算行不通了。真没想到他们还就遇到了清正廉洁。 这个时候就算解笙偷偷告诉他实情也是不行的,百十伤不是傻子,拒绝得这么强硬的人突然同意一定有猫腻,他就算不敢直接质疑解笙也会告诉码头主这件事。如果让码头主起疑那可就算得不偿失了。 “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有苦衷。”解笙见他这样,便没了贿赂的心思,“我的船上有一位客人,是不该待在船上的。” 听到解笙的话,百十伤眼睛一睁:“先生……” 解笙一摆手示意百十伤不要说话:“您听说过家暴互助中心吗?” 海警先生皱眉,这名词的确是他第一次听说:“我不管你们是哪里的人,总之就是不行。” “您先听我说。”解笙不紧不慢地靠近了对方一点,“我们所做的就是保护受到配偶威胁的人,让他们远离有暴力行径且始终不愿离婚还有权有势无法凭法律诉讼摆脱的另一半。今天船上的这位女士没有护照,而且在精神上已经有了些问题,必须马上离开。国内是实在待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我们的货船偶尔会让这种人上船,有些有签证,有些来不及办……” 这位海警听得一头雾水,他还不知道有这种组织的存在。但法律就是法律,无论怎样都不能容忍的。 “那很抱歉,我会派人送她回家,但是这个——”刚刚说到一半,他就看到从货船上走出一个人影,还摔了一脚跌倒在地,“诶!那边怎么回事?” 解笙侧身,看着那花枝招展的身影脑子就一疼。 这个不让他省心的舒贝贝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那衣服怎么回事!? 百十伤在看清是舒贝贝后冷汗都流了下来,手往后摸枪一瞬间就做好了最坏打算。 “警察先生吗,我、我可以跟您走。”舒贝贝披着解笙的一件风衣,可里面穿着的黑丝镂空连衣裙却是若隐若现,“您能、能不惩罚红先生吗?” 海警被舒贝贝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但被解笙抢先了一步,他把舒贝贝的风衣拉好,僵硬地说了句:“你怎么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离开这么久,准是出事了。”舒贝贝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我其实没关系的,等护照办好,我自己离开也行。” 解笙不知道舒贝贝是怎么听到了他的说辞,但很明显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舒贝贝突然就开始痛哭起来,拉着解笙的衣服跪在地上:“您帮我已经够多了,我有病,他非拿着这个说事让我离不了婚!我想离开,是老天让我不走……那我便不走、不走了。” 海警见状将粗眉拧成一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舒贝贝看着是着实可怜,露出的手腕上有许多擦伤,脸上也有青紫的地方,而且哆哆嗦嗦的样子就这样跪在地上,任谁也不忍心去伤害。 思考片刻,这位长官做出了让步:“把你的身份证件拿来。” 舒贝贝闻声,开始从衣服里摸,可是摸了几次也没拿出来:“我的、我的证件……” “证件不在你这里,你忘了吗?”解笙摸摸舒贝贝的头,仿佛在安慰一个因病健忘的可怜女人。 “我、我不——”舒贝贝哭得更加严重,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你冷静些,我又没说要把你送回你丈夫那里。”海警先生也被舒贝贝哭得慌了,连忙说道。 “我知道身份证号。”舒贝贝强忍着止住哭声,“您大可以去调查,我说得都是真话。” 解笙眼神聚焦,突然就明白了舒贝贝的想法:“对,证件在她丈夫家,您可以调查她的其他信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您调查之后有问题可以直接同您的上级联系,到时候再来惩罚我们也不迟。” 海警长官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如果面前的女人没什么问题那他姑且放了也没所谓。如果有问题……反正扣着这些人呢,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等这些人离开,百十伤盯了舒贝贝足足有十几秒:“为什么不选择求救?” “如果我求救了,你们会怎样?”舒贝贝往百十伤的后腰撇了一眼。 百十伤依然沉着脸,他意识到舒贝贝并不是个无脑女人,可偏偏现在没法杀了她以绝后患。 “你们会杀了所有人,包括我。”舒贝贝从地上站起来,收紧了风衣,“我只是想活着。” 解笙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轻轻理了理舒贝贝的碎发冷哼:“活着?得看你的表现了。” “他们一查就会知道,我们要不然趁现在赶快离开?”百十伤突然想起来,舒贝贝虽然是个案底干净的人,可她既不是精神病也没有结过婚,马上就会露馅。 “的确一查就会知道,我是个未成年就嫁了人还几次被送进去过医院的精神病人。”舒贝贝想着姑且稳住百十伤便瞎说道。 其实她是在赌,赌那些人查到她的身份证是假的后立刻调人回来。他只是个新人,一定会先联系上级请求指令,只要更高级别的人知道解笙的船出问题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第187章 斯德哥尔摩的财迷鬼 第187章 斯德哥尔摩的财迷鬼 说实话,舒贝贝觉得自己是挺讨厌异性的。 只不过解笙不属于异性,是长成美男子模样的妖精。 有时候舒贝贝真的好奇一个人究竟能让另一个人心动到什么地步。 解笙躺在她的左面,裹着被子睡得安稳,昨晚他急着卸妆却没洗干净,脖子上还有些红色的化妆印……看错了,那是吻痕。 “起床吧。”舒贝贝看了下时间,觉得如果他再懒在这里就赶不上吃早餐了。现在不比在家里,虽说有厨房,但她想出去看看百十伤那边的态度怎样。 解笙翻个身,给了舒贝贝一个后背看。腰的位置因为身体的曲线下陷,更加突显了男人的——等等她还在看什么!? “快起。”舒贝贝裹着衣服直接跳下床拉开了窗帘。 解笙其实也不是贪床的人,他自然知道该起来做什么,但还是看着极其可怜地揉眼才坐起来:“晚一点出去也没什么。” “百十伤已经想着让我怎么死了,你说说我可怎么办呢?”舒贝贝眨眨眼睛叹气道。 解笙穿着衣服,捻好衣袖:“自由发挥,看你表现。” 这次解笙是直接搂着舒贝贝走出去的。周围有人看见,皆投去不善的眼神。 解笙还留着舒贝贝的命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如果只用“感兴趣”作为原因留下,任谁都觉得危险。解笙往日也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难不成真陷入美人怀出不来了? 舒贝贝还没肆意妄为到同解笙一起坐下,她站在一边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吧台边上空着的钢琴。 之前几天晚上的时候她经常能听到餐厅的方向传来弹钢琴的声音,看样子午夜休息时间船员在这边喝酒的时候,会有人在这边演奏。 “先生,想听我弹钢琴吗?”舒贝贝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裙,虽然露的地方有点多,但她姑且披了件解笙的薄外套,毕竟海上还是有点冷的。 “会弹什么?”解笙叫人为他拿了一杯咖啡,就坐在正对着舒贝贝的桌子前。 百十伤自然也在,瞧着舒贝贝的模样就皱起眉。 舒贝贝倒是毫不含糊地对上百十伤的眼神:“说实话,我不会很多。” 解笙看到舒贝贝自信的表情,又看看百十伤马上就要上去开枪的模样,伸出手敲了敲桌子:“这样吧,为我们弹一曲助助兴,若是不好听,就把你的手指全部砍断。” 百十伤听到这个,怒气稍微压制了一下,也冷笑道:“我看挺好。” 他昨天专门找了舒贝贝身上的证件,这丫头就是个没上过学的农村女人,结没结婚不清楚,就算有几分小聪明,有几分姿色,有几分胆识又怎样?现在拿着刀子的是他们,想让一个女人死还不简单? 舒贝贝坐下来,将手指放在琴键上,重重地落下去。 冗长和尖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噪音一样刺激着众人的耳膜。舒贝贝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跟用拳头在砸钢琴一样发出刺耳的声音。 百十伤刚站起来想把舒贝贝揪起来,舒贝贝就突然挑眉,对着他笑了起来。同时手里的音符,也渐渐听出了节奏。 每一个音键似乎都在跳跃着,给人感觉十分明快,极具感染力。 解笙望着舒贝贝的侧脸,有一种着了迷的感觉。他的贝贝,真像一本让人怎么也翻不到结尾的书。 百十伤的怒气似乎都被音乐打断,一直到舒贝贝突然结束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 《croatian rhapsody》,一首用跳脱节奏描述战后悲惨场景的曲子。 “我其实许久没摸琴。以前的时候穷,来支教的老师见我喜欢,就在纸上画了琴键贴在桌子上教我。后来来了大城市就在钢琴行试用,一直等到店主赶我出去。这样好的琴还是第一次见。”舒贝贝用手拂去钢琴上的薄尘喃喃道,“不知这样,先生觉得合不合格呢?” 解笙并没做评价,只是笑了笑:“会别的吗?继续弹。” 舒贝贝颔首,这次她选择了一首适合早餐时休闲曲调比较舒缓的曲子——《小夜曲》。 百十伤在看了解笙那副肯定不会对舒贝贝再动手的样子后,没回到自己的位置反而朝舒贝贝那边走去,且表情不善。 明摆着他并不打算放过舒贝贝了。 百十伤掏出枪,直接砸在钢琴上,看着舒贝贝却对着解笙说话:“先生,如果我非要帮您除去这个女人,您觉得如何!” 这语气已经十分强硬了,但解笙看着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露出一点担心的样子,舒贝贝就会更加危险:“嗯……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敢。”百十伤微微垂下头盯着舒贝贝,“我不信你只是个山野村妇,更不信你家暴那一套!你最好现在就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百先生,你是在怕我吗?”舒贝贝并没有停下手,甚至都没被百十伤吓到,她对这曲子熟得很,一边说话一边弹也完全应付得来。 百十伤大笑:“怕你?你说反了吧!” “你怕我是警方的卧底,对吧。”舒贝贝刻意慢悠悠地说着,然后还挑眉看了一眼百十伤。 解笙心里提着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百十伤的手,只要他敢做出威胁舒贝贝的举动,立刻就会死在这里。这时候他才不会管炸船不炸船,说他自私也好胆小也罢,反正舒贝贝的安全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舒贝贝引起了百十伤的高度警觉后反倒话锋一转:“您听说过狂老三吗?” 百十伤心里很想干脆就杀了她,但舒贝贝的话的确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没有。” 舒贝贝弹完这一曲,受伤地捂了捂胸口:“没有?我可真伤心。” “都说和人街巷狂老三是这楚京最富有的人,百十伤没听说过吗?”解笙在后面“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听到“和人街巷狂老三”,百十伤似乎才逐渐想起来这个人物。他常年在船上,自然不太清楚楚京的人和事,不过这位和人街的小混混他貌似还真听人说起过,因为当初狂老大想要对码头主示好被拒绝,这几年听说他的二弟已经加入了他们。 而这位只是听说过的老三……厉害归厉害,可好像只是个孩子而已吧? “狂老三也想过来分那么一杯羹,可惜她的二哥胆小怕事不答应。”舒贝贝摸着琴,将琴盖合好,“无奈,她只好想了个办法混进来。” 百十伤顺着舒贝贝的思路想了两秒,最后将视线定在舒贝贝脸上:“你不会是说你就是狂老三吧?” “正是在下。”舒贝贝站起来靠近百十伤的脸,“要不是我比较贪心,想分得蛋糕多一些,二哥也不会不答应,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百十伤一脸的不相信:“你会用自己的自由作为筹码接近我们吗?!” 舒贝贝面露不屑:“我狂老三要是想从这里逃出去岂不是易如拾芥?” “口出狂言!”百十伤狠狠捶了一下钢琴,金属震动的声音令人忍不住皱眉,“你凭什么敢这样说?!” 舒贝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越过百十伤朝解笙走去:“凭我以前就从这里逃出去过。” 空气有着一瞬间的宁静,舒贝贝走到解笙面前,竟然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解笙怀里。 不等百十伤反应过来,舒贝贝就又道:“,这是我上一次的编码,你大可以查查。十一年前,我刚刚十二岁。”舒贝贝说着摸了摸解笙的脸,“先生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百十伤整个人都愣了,他想不懂这是什么展开,好好思考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玩笑话!如果是那样你觉得我怎么可能留一个恨我们的人在身边!?” “仇?”舒贝贝吟吟笑着,“有钱的话,恨又怎样?您说对不对嘛先生。” 解笙伸手搂住舒贝贝的腰,邪邪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时隔十一年,你仍然是我喜欢的滋味。” 百十伤是很生气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塞了一口畸形的狗粮,吃得还噎嗓子。 “说实话,我没想到会再遇到旧人。如果这船上是你,那么你就是我讨好的对象。可没办法,我跟先生就是有缘分。”舒贝贝媚眼如丝,窝在解笙怀里仿若无骨。 百十伤看着解笙,似乎在问他信不信舒贝贝的鬼话。 解笙也终于开始表态:“老三爱钱,是吧?” “自然。”舒贝贝眯眯着眼睛微笑。 “爱钱大于恨我,对吧?”解笙又问。 “没错。”舒贝贝还勾住了解笙的脖子。 “那么你想要多少钱呢?”解笙享受着美人在怀继续问。 舒贝贝眨了眨眼:“以前我在和人街,有许多在街巷混日子的少年,他们力气大,用来干活可是不错。卖到国外的渔船上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你们没有专门收揽这方面的生意,我想要试试看。” “你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解笙遗憾地摇摇头。 百十伤心里松口气,心想解笙也不是那么眼瞎。 “不过……”解笙挑眉,“如果你帮我把那些人弄来的渠道打通,少不了你的好处。” 舒贝贝不再说话,抱着解笙就是一顿啃, 百十伤觉得自己有点可怜,转身收好枪不再看这两人搞什么斯德哥尔摩的变异爱情。对于他肯定是不信任的,但对于她的想法,他却理解。 毕竟,谁能不喜欢钱呢? 第188章 顾小千的拒绝 第188章 顾小千的拒绝 将百十伤恶心走后舒贝贝和解笙一起用了早餐。 “我还不知道你会弹钢琴。”解笙手里剥着一只虾子,然后放进舒贝贝的盘子里。 舒贝贝对于虾并没多大兴趣,但这新鲜的着实好吃,也就贪嘴了几个:“为了你学的。” “为了我?”解笙诧异地挑眉,“为了接近我,并不一定非要会弹钢琴吧?” “其实我小时候就学过,不过只学了皮毛,真正的曲子都是舒油子教我的。”舒贝贝扒拉着盘子里的蔬菜回答,“但是小时候我父亲说了,作为大家闺秀这些东西总是要会一点的。” 一提到舒贝贝的父亲,解笙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的确有不少人都这样想。” 舒贝贝耸了耸肩:“不过,我不喜欢,所以当时只会弹小星星。” “嗯……”解笙突然笑起来,“我也只会弹小星星。” 舒贝贝挑眉,探着脖子靠近解笙:“你不是什么都会吗,我不信。” “真的。做人口贩子又不需要会弹钢琴,我也只是小时候被母亲要求学了之后才姑且会弹这么一首。”解笙说得很是诚恳,所谓名门应该会的东西有很多,他也的确学了不少,不过毕竟那时候小,偷懒耍滑的心思还是有的。 “那我以后教你。”舒贝贝听到门口有动静就站了起来立到解笙身边。 解笙也吃得差不多了,看到有船员进来也站了起来:“什么事?” 那名正好是舒贝贝当初挟持的船员,不善地看了一眼舒贝贝后低头:“船长说想单独和您谈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解笙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然后点了点那个船员,“你,送她回我的房间。” “是。”船员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看向舒贝贝,“小姐请。” 解笙和百十伤去谈话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 ,舒贝贝就跟着这个船员向前走,想来他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解笙对她的态度和她暴露的身份一定会让百十伤有所顾忌,暂时她的小命还是在自己手里的。 “嘿,你叫什么?”舒贝贝走在男人身后,百无聊赖地出声。 船员并没立刻应答,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没直接立刻:“你胆子很大。” “你也别生气,其实我身手并不好的,只是偷袭才得了机会而已。”舒贝贝好心地安慰道,她还要在这里待许久,不能跟所有人都过不去。 “进去。”船员先生丝毫没有理会舒贝贝的示好,只是指了指门。 这事情也急不得,舒贝贝撇了撇嘴骚气地回身走进去。 约莫二十分钟,解笙打开门看到了趴在沙发上看电影的舒贝贝,还晃着一双小脚丫。 “说什么了?”舒贝贝听到声音后抬头。 “无非就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解笙凑到舒贝贝身边看了一眼,“最近似乎有不少新电影。” 舒贝贝托着下巴哼了声:“那也跟我没关系了。” 感觉到舒贝贝的一点可惜,解笙在她的脚边坐了下来:“等我们回去,把在船上的事情拍个电影怎么样?” “我其实不太喜欢拍片子。”舒贝贝翻了个身,将脚搭在解笙腿上,“放着阔太太不做,我去外面给别人打工算什么?” 解笙抱着舒贝贝小腿宠溺一笑:“是给我打工。” “提起这个——”舒贝贝突然坐起来打了解笙一下,“片酬你还从来没给过我!” 解笙无奈地耸耸肩:“之前不是都说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计较什么呢?” “那我手头一点闲钱都没有,这次出来置办东西花光了我唯一一点流动资金,我本来是想给雅雅留点奖金什么的。”舒贝贝又躺了回去,懒洋洋地举着平板继续看,“也不知道她在顾小千那边会不会受欺负。” “有林先生在,不会的。”解笙站起身将舒贝贝抱了起来准备和小美人一起到床上去慢慢看。 解笙所说没错,顾小千在林先生面前的确翻不出什么浪来。 距离舒贝贝失踪已经快十天,就算外界不会知道但剧组却是瞒不住的。无奈之下林先生只好将舒贝贝为他们准备的后备女主顾小千叫过去。 顾小千同以前相比较没什么不同,浑身上下仍然散发着那股子白莲花的气质。 唐雅雅看着就不开心,虽说舒贝贝让她去给顾小千工作,不过她不愿听,这几天就一直闲置在家,不过今天顾小千过来见编剧和导演,她也想过来看看。 不管顾小千这个人真实品性如何,但从表面上看的确规规矩矩的,也不像有些艺人那么娇弱,而且本身的功底也是不错的。 “北导好。”已经来片场很久的顾小千看见北回乘和成编剧进来,连忙起身问好。 成编剧仍旧是那副不太乐意搭理人的模样,直接坐到了角落里。 北回乘同顾小千点了点头,然后便去迎接过来的君凉了。 这部剧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愿意看到,但不管舒贝贝发生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在他们心里唯一适合女主的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刚刚海选的时候,北回乘只是觉得舒贝贝优秀而已,后来才觉得她同这个角色的契合度很高,他甚至感觉成编以前见过舒贝贝,然后就是按着她写的剧本。 倒是君凉,对待谁态度都挺好,顾小千自然也不例外:“顾小姐等很久了吧?” “还好。”顾小千知道自己急不得,简短地打了个招呼便依旧坐在原地看剧本。 君凉撇了一眼,稍微笑了笑,也对顾小千的好感上升了一点。 因为她看得根本不是《清颜记》的剧本,而是另一部巨制玄幻电影的剧本。看样子她对某些事,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北回乘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主演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次来除了看看顾小千到底怎么样,也是想听听舒贝贝发生了什么。一个明星突然失踪,这可不是什么正常事情。 “林先生。”北回乘叫了一下拿着许多文件的林先生,示意他已经到了。 几人在临时的休息室坐下,众人都在看着林先生。 “这两天所有人都联系不到贝贝,作为她的经纪人我能给出的答案就是,她失踪了。”林先生沉沉吐了口气,“而且很有可能永远也回不来。” 不想,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平常沉默寡言的成编剧:“这是什么意思?” 唐雅雅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她坐在靠边的地方,目露无助。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能说是她现在……很有可能——”说到这里,林先生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没法断言什么,剧组因为缺女主出现的问题解氏公司会全权负责。而且贝贝临走之前也指定了可以接替她的人。” 众人将视线聚集在顾小千身上。她走青春校园路线,而且平日里看上去演技中庸,别说能接得住君凉的对戏,她都不一定能压得过舒贝贝。 而且从之前两人的对手戏看来,顾小千连早期的舒贝贝都不如,现在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传闻两人是对头,舒贝贝怎么可能…… 顾小千对于众人质疑的目光并没表露什么不满:“我知道,我的确比不上舒小姐。电视剧的剧本我也从头到尾看过,这个女主角要说起来,我也不是不能代替,但演出来的效果也只能是‘还不错’。” 此话一出,北回乘皱起了眉。 还不错?顾小千说这话未免太自大了些。 “但我现在不需要‘还不错’。”顾小千扬着头同北回乘对视,“你们说我不知好歹也好,说我自大过傲也好,但这个机会,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林先生暗暗无奈地笑了笑,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顾小千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放着吧。”成编剧闷闷出声,“剧本就……放着吧。” 顾小千站起来,对着北回乘和成编剧鞠了一躬,然后看向唐雅雅:“舒小姐给我的信上写了让你回到我这里,我猜你不愿意。不过到底舒小姐是我的老板,你过来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唐雅雅摇了摇头,她虽然知道顾小千不知为何是舒贝贝的人,但还是不太清楚她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也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舒贝贝授意让做的。 “我觉着也是,省得尴尬。反正舒贝贝的助理也不愁找不到工作。”顾小千说着就将剧本递给自己的其他两个助理,示意他们收好东西离开。 只是刚刚起身,顾小千像是又想起什么似得:“对了,之前舒小姐让我尽可能缠在解总身边打扰他同艾理小姐的二人时光。我从她包里偷出过一张图纸,总觉得普通的名媛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舒小姐失踪之后,那个女人的去向你们有人调查过吗?” 林先生脑中警铃响起。顾小千不知道舒贝贝是因为什么失踪的所以会理所应当地怀疑对舒贝贝威胁最大的人。如果解笙真如叶顷炫所说,那艾理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问问她能不能帮忙也许可以? 第189章 左右为难 第189章 左右为难 “这个……不行。”叶顷炫看着突然过来的林先生,可惜地摇了摇头。 林先生蹙眉:“为什么?她在哪?” “我也不知道,总之不在国内。”叶顷炫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来,“艾理是总裁的属下,现在应该被派去执行任务了吧。” 林先生坐下,她看着叶顷炫忙碌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我从没想过解总其实是那样一个人。” “大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舒小姐也不知道。”叶顷炫揉了揉脖子,盯着林先生看了一会儿,“小生生,我其实有点怕。” 林先生挽了一下自己因为有段时间没打理而变长的刘海:“有什么可怕的?” “十一年了,我从没一个人过,别说打理好解氏公司,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叶顷炫用手掌推开已经码满桌子的文件,内心烦躁。 他其实很羡慕舒贝贝,她想做,便做了。甚至连性命和人生都不顾。但他却不行,解笙同他说,要他守好了解氏,等自己回来。但叶顷炫很清楚,解笙这一去前路凶险。和以前不同,他这次是要去报仇的。鬼头绝用一群孩子当做自己的护身符,可解笙却什么都没有。叶顷炫想同行,却强忍着没有说出口,以前重大决策都是由解笙暗中处理,如果连自己也不在,这解氏怕就真的完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林先生托着下巴撇了男人一眼,“你什么时候一个人了?” 叶顷炫略显诧异地看着林先生,嘴唇以一种难看的弧度笑了出来。 林先生知道,叶顷炫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奇怪,尤其是他没假笑的时候。 最近的大雨终于停了,天气也回暖了一些。 站在甲板上吹风是舒贝贝眯眯着眼睛看向太阳的方向,然后一个巨型物体走过来挡住了她的阳光。 “先生抢了我欣赏风景的地方。”舒贝贝被允许可以在船上自由活动,只是她也不敢乱走,平常还是得跟在解笙周围的。 “可我觉得这里风景最好。”解笙拿了一杯莫吉托递到舒贝贝面前,“更何况海上的太阳毒,小心晒黑了。” 舒贝贝用手挡了一下那杯酒:“算了,不喝酒。” 解笙只拿了一杯,舒贝贝不要他就随手放到了旁边:“不会是因为以前喝醉的那一次吧?” “其实我不喜欢酒的味道。嘴巴便宜,喝不出纯酿的感觉。”舒贝贝倚在栏杆上看着那杯酒,摇了摇头,“唯一的好处也就是那次喝醉了爬进你被窝。” 解笙沉默许久,突然抬头来了那么一句:“我讨厌骆怀枫。” “这话从何说起啊。”舒贝贝好笑地蹙眉,不知道解笙又在哪里打翻了醋坛子。 “如果我是骆怀枫,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来到我身边。”解笙捻着舒贝贝的短发眼神放空,“我也看不惯君凉那脾气,自己的女人跑了就跑了,连追一下都不带追的。你看他那副悠悠然的模样又怎样,心爱的女人还不是跑了。” “活该你讨到老婆。”舒贝贝收紧了点自己的风衣揉着脖子,“大概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能到地方了吧。” 解笙刚想说什么,一个船员跑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先生!行驶方向出现鲨鱼群,船长让您先回房间。” “这有什么的了,让人将所有卫生间停止使用。鱼群不敢来撞大船的。”解笙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甚至都没挪步。 不敢的确如他所说,就算是鲨鱼群也不敢来撞这么大的船。而且就算是小一点的渔船被鲨鱼撞到也不用太过害怕,它们只是想要蹭蹭自己身上的贝壳沙石而已。 “可是船长说……”这个船员有点为难地看着解笙,百十伤虽然没解笙看上去残暴,但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上司。 解笙瞧着他这副事情办不成就要出事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我会回房的,你先去吧。” 看着那个船员点头跑远,舒贝贝挑眉小声道:“百十伤想算计你。” “是想算计你吧。”解笙揽着舒贝贝,看着没人靠近偷听才说道。 “咱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他想做什么?”舒贝贝也跟着解笙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 “不怕,到时候看。”解笙搂住舒贝贝,脚步加快了些。 现在百十伤不敢明着和解笙作对,但只要解笙一刻没看着舒贝贝,她怕是就会出事。 果然等到了房间,解笙便看见百十伤竟然亲自站在那里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百十伤一副等着看好戏却姑且礼貌的样子让解笙语气不善。 百十伤垂眼避开解笙的对视:“这个……码头主希望同您谈一下,请现在跟我来吧。啊还有,等下船会有些晃,这个女人就先锁在房里吧。” 怪不得之前派人来说有鲨鱼群,原来是为了在这里给自己一个借口。 不过就算百十伤不找这个借口,解笙也不能带舒贝贝去。他在和码头主谈事情的时候舒贝贝绝对不能出现,一是这样未免太猖狂,二是这样舒贝贝的面貌就会暴露给码头主。就算百十伤不认识舒贝贝可不代表码头主不认识,现在的舒贝贝出门总是化浓妆,虽然和以前屏幕上的相比一点也不相似但他不能冒这个危险。 但将舒贝贝留在这里同样危险,就算他有唯一的房卡可以锁门,但这种锁只要一枪就能打坏。 可对于百十伤来说无论解笙怎样选择都对他有利。舒贝贝跟着同去,码头主就可以看看她做处置,这样以后出了事也不会怪罪到百十伤头上;如果没去,他就可以叫人在这里做掉舒贝贝。 相信舒贝贝现在也知道这个困境,所以一直沉默。 “先生,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舒贝贝没沉默多久,立刻摇着解笙的手臂撒起娇来。 解笙暂时不能明白舒贝贝的想法,所以同她对视一秒后点了点头。他相信舒贝贝。 舒贝贝已经松了口气。 百十伤虽然有几分头脑可并不聪明。那样带着得意微笑的表情这男人已经持续了两分钟,所以只有他在刻意维持此表情的可能。而舒贝贝提出要跟着一起这种过分的要求百十伤都没阻止,说明他要么就是非常想让她和码头主连线,要么就是他不敢贸然开口,将他想让舒贝贝留在原地的心思表现得过于明显。联系百十伤用那种模样故意激怒解笙,舒贝贝觉得他是为了让解笙相信,他跟码头主打小报告码头主怒而要临时联系解笙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有极大可能性,码头主根本没有要联系解笙。或许百十伤是去告状了,但码头主根本没当回事,毕竟对他而言一个女人并不能翻起什么浪。百十伤只是想趁此机会分开自己跟解笙,而他现在之所以还不放弃,大概是看出了解笙不想让她被码头主发现的事实吧。 现在嘛……大概就在拼谁会先放弃了。 但毕竟这些都只是舒贝贝的猜测,她也不知道路的另一端有没有码头主等着。 这一段路平常七八分钟就能走到,可今天却显得异常漫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舒贝贝走在解笙身边,时不时还同解笙说一句悄悄话。 百十伤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闻舒贝贝的娇笑声更加不悦。 “等下你也打算就这样进去吗?”快到地方的时候,百十伤停了停,上下打量了舒贝贝一眼。 舒贝贝今天也披着外套,仿佛故意恶心对方一般扭了两步:“反正码头主也不可能真在这儿,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如果他有要求,先生怕是会第一个杀了你。”百十伤打开门,冷笑了一声。 舒贝贝啧啧两声,将整个身子都贴到了解笙身上:“我是为了给先生赚钱才来的,他才不舍得呢。” “不过如果以后犯了错,还是要打的。”解笙抓抓舒贝贝的头发,将她拽离了自己身上,“提前让码头主见见你也好,反正你的事我也想和他谈谈。” 这个故意疏离的动作其实是在保证舒贝贝的安全,他不能太过纵容舒贝贝,否则容易把百十伤逼急了。 “船长,你说说你怎么总是看我不顺眼呢?”舒贝贝自然懂得解笙的意思,被推开后也没怎么,上前一步却堵住了门口,“我除了赚钱也没别的什么心思,咱们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对我好一点不行吗?” 这种撒娇一般的语气让百十伤浑身起鸡皮疙瘩,同时脸色也更阴沉。一来他是不相信舒贝贝,觉得这个女人死了才是最安全的,但如果舒贝贝并无二心,倒也的确有了个好帮手;二来,舒贝贝这样说,似乎是暗中要他放她一马,难不成他的计划都被看破了?舒贝贝不想撕破脸皮想求得各退一步? 百十伤又有点不相信,硬着头皮示意舒贝贝进去。他就不信解笙真敢让这女人见码头主,这样来路不明的人码头主是绝对不会留用的,别说她是个女人,说自己是狂老三简直就是胡扯,就算她真的是狂老三也不行。狂老二都被观察了两三年才正式合作,这个才多久,一周?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让舒贝贝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存在。 第190章 潜入 第190章 潜入 舒贝贝现在觉得,一秒钟都变得很长。 再有一个转角,她就必须决定到底要不要退出去了。 可这时,解笙却攥紧了舒贝贝的手:“磨蹭什么呢?别这个时候反而怂了。” 舒贝贝听了昂首挺胸起来,挑衅般看了一眼百十伤:“也是,只不过我就是对那个码头主有点怕而已。” “你还知道怕?”解笙说着就推开了门。 “怕他觉得我不好看。”舒贝贝掩唇笑着,“说起来,你们知道码头主是难是女?如果是女人,我穿成这样怕是会讨人厌呢。” 百十伤等着两人迈步进去,几乎是咬住牙才沉住了气。听舒贝贝的话,解笙很容易就能找到个台阶下然后让这女人回去。 快说,快点说!快点回去! 只要舒贝贝回去立马就会死,这件事上就不会有任何变数了! “是吗,早知道让你待在房里了。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解笙停了好久才又说道,“对方是男是女,我都不想让他看到。” “先生嘴巴真甜。”舒贝贝大胆地抚摸着解笙的胸口,吟吟轻笑。 然后,又朝前走了一步,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解笙攥紧了拳头,已经到这一步百十伤还没阻拦,舒贝贝也没了退步的打算,难不成他真要赌一把码头主不会认出舒贝贝来? 这不光是对舒贝贝危险,对他同样危险。谁不知道舒贝贝是解笙的未婚妻,随便联想一下就会有人怀疑他,到时候别说救下船舱的人,他俩怕不是都要喂鲨鱼了! 舒贝贝仍然不怎么着急,左看右看两眼好奇地问道:“这个应该怎么见面啊?摄像头在哪?” 终于,百十伤忍不住了,他轻咳了一声突然走出去,片刻后又拿着手机回来:“那个……” “码头主临时失约?”舒贝贝眯眯着眼睛笑道。 百十伤跟咽了一口黄连似得,瘪着嘴点头:“是。” “这倒少见。”解笙略显不满地皱眉,“不过这次本来就不是固定时间的会面,可能只是临时有事吧。” “如果再需要联系,我再来请您。”百十伤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在门边。 解笙昂首走出,舒贝贝跟在后来,挑眉看了一眼百十伤:“辛苦您了,船长。” 走出这个门,舒贝贝觉得自己冷汗流了一背。而解笙握住她的手,也出了汗。但好在,这场博弈,是他们赢了。 百十伤不知道,只要他装模作样地将电脑打开,解笙就会立马和舒贝贝一起离开。失约一次总比暴露的好,虽说那样也会引来怀疑,但没有证据他们是不会立刻对他下手的。 见百十伤没跟来,解笙蹙眉叹气:“这剩下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至少这几天还好,这次他惹恼了你,暂时不会有什么举动了。”舒贝贝捻着眉心,心脏仍然因为剧烈跳动而有些不适。 “还有十几天,熬过这十几天就好。”解笙吻了下舒贝贝的头发,搂着她朝房间走去。 只是这二人却没想到,第二天大清早这早餐还没吃两口,就又出事了。 早上的时候解笙会出来用餐,也是为了和百十伤见个面。舒贝贝没有上座的资格,就在旁边给二人弹钢琴。 “船长,我们昨晚去送饭的时候,有个男孩好像昏迷了。”船员突然跑进来对着百十伤报告道。 解笙一如既往地在用餐,丝毫不关心的模样。这种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生病什么的只要不危及生命他就没必要出面。因为只有当“货物”死亡的时候才对他的利益造成损失。 舒贝贝也不敢露出什么担忧的神色,只是照常弹琴。 “是吗。”百十伤撇了一眼舒贝贝点了点头,“还有气就没事,喂他点东西放着就好了。” 这一餐,所有人都吃得很安静,没人再提起关于那孩子的事情。 舒贝贝也慢条斯理的,该走的时候便跟着解笙离开。 只是回到房间,她就略显急躁起来。 “稳住。”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然后转身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什么。 舒贝贝站在旁边思考两秒过后,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行动比较方便的衣服:“我趁晚上过去一趟。” “这时候你倒不怕是陷阱了?”解笙拿出一些基础药物放好,“百十伤本就怀疑你,如果他这次是想试试你是不是警方卧底呢?” 舒贝贝看了一眼解笙整理出来的东西:“那你不是也打算过去?不管那孩子到底出没出事都得看看才行。” 解笙也很清楚,他们被将军了。 就算知道对方很可能布下陷阱,但他们除了触网没有其他选择,因为那孩子说不定就真的有危险。 “你有什么打算?”舒贝贝姑且坐下来问道,距离晚上还有很久,他们现在过去简直就是找死。 “其实我们应该现在过去。”解笙皱着眉思考道,“白天是四小时巡逻一次,晚上是两小时。而且百十伤如果想要给我们下套,更会注意晚上的时候。我们不如就打个出其不意。” “等等。”舒贝贝用手指点了点下巴,“你之前不是有说你在这船上有人吗?你的人能不能帮忙?” “不能。”解笙也很是可惜地摇头,“他不是负责巡逻的船员。他是专门负责运输和后勤的,所以能接触得到逃生船。” 这艘船上为了避免生人混入,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大家互相之间也都是非常熟悉的。有新人上船必须是由船长亲自带领。 “那我们现在去?”舒贝贝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有点抑郁。尽管这件衣服行动方便可颜色有点显眼。 解笙拿出一身灰色的衣服穿上,然后拿了顶船员们都戴着的帽子:“大概还有十分钟巡逻,我赶过去正好。” “你?”舒贝贝蹙眉一把抢过解笙手里的药品。 “……我们。”解笙思考过后决定不阻拦舒贝贝,毕竟现在她在自己身边最安全,一个人待着保不准就会出现意外。而且如果是他进去,那些孩子估计要怕死。 舒贝贝这才哼了一声开始换衣服,最后还穿上了一件灰色的风衣,虽然不管怎样只要被发现就会被认出来。 而解笙则趁这时候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解笙带着舒贝贝,见周围没人后才离开房间。船舱离他们的住处很远,要走过去并不容易。不过每到一个藏匿点,解笙都会首先出去排查,等着走动的船员离开后才叫舒贝贝出来。 “等等,先别出来。”解笙在舒贝贝准备转角的时候突然按住她,果然,片刻后就从前方传来了脚步声。 几人行走的时候甚至连交流都没有,只是规矩地向前走着。 “这是来巡逻的。”解笙小声说道,然后拉着舒贝贝往另一个方向走。 只是他们刚刚转头,那一边的仓库门就打开了,两个搬运食材的走出来,还嘟囔着一些抱怨的话。 看样子他们如果没在执行中央任务,还是没那么呆板的。 只不过,这两拨人都在朝他们这边走,不肖几秒就会被发现! 解笙紧蹙着眉,决定拉着舒贝贝大大方方走出去,他们就算出来随便走走也没什么,只不过他们出现后行踪一定会被暴露。到时候会被人注意,再前进就不容易了。 但就在这时,远处那个一开始被舒贝贝威胁的船员走出来,对着抱东西那两人喊道:“你们等等!厨房让再拿些虎虾。” “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啊?”一个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回头。 而就趁这个两人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解笙和舒贝贝转角正好和巡逻的人错身路过。 “等等啊,怎么是你过来说?”另一个人还抱着箱子,狐疑问道。 “路过,我也是听别人提了一下就顺路过来了。”老熟人船员说着就指了指远处,“我要去检查逃生器材了。” 尽管只是说了几句话,但已经足够解笙两人跑到对角线终点了。 舒贝贝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船员肯定是看到他们的,只是一句话没说,看样子他就是解笙的人! 刚刚解笙发了短信,她想着大概就是找人帮忙,只是没想到是他。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舒贝贝小声在后面抱怨着。 “来不及嘛,再说我也得尽可能保证他的安全。”解笙拉住了舒贝贝的手,马上就到地方了,现在只要他们进去就行了。 “他演戏的本事倒是不错。”舒贝贝撇撇嘴。 之前问他名字他都不肯说,还拉着那一副脸。 “不然,你以为凭你这小身子骨能把他扑住?还不是怕摔了你。”解笙轻笑,然后拿出钥匙打开船舱门,“当然他的确有点不开心就是了。大概是觉得被你选中威胁而丢脸吧。” “他叫什么名字?”舒贝贝眯眯眼思考着已经在想怎么整治整治他了。 解笙推了推舒贝贝自己停在门口:“快去干活,别偷懒。” 舒贝贝撇撇嘴,并没做声。她用动作示意解笙在看好外面,然后自己摸着黑向深处走去。 第191章 船长来陪红骷髅先生吧 第191章 船长来陪红骷髅先生吧 这底下还是一如既往地黑暗,舒贝贝不知道他们应该怎么才能熬过去——在这种地方待一个月可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的。 “程和在吗?”舒贝贝小声地喊了句,抱着药物和一点点心前进。 隔了一两秒,顶端才有人应答:“是三好姐?三好姐?” “三好姐还活着!”女孩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应该是红雪。 “是我。”舒贝贝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稍微晃了下红雪的牢门。 这里的条件比小船要好上许多,但也只不过是笼子变成牢房而已。舒贝贝看到红雪瘦弱但还算精神的样子放下心问道:“这里有没有孩子生病?” “有,有!在这儿!”程和马上喊道,然后示意牢里的其他人给舒贝贝让开以便能看到里面的人。 舒贝贝立刻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将周围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程和见状眼睛一亮,旁边的看到舒贝贝竟然能打开门都兴奋了起来。 “三好姐是不是要救我们出去了!”红雪站在门口,眸子里终于泛了点光亮。 舒贝贝抱起那孩子发现他有些发烧,大概因为营养跟不上所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我不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我来背着他,咱们人那么多一定可以的!”旁边有个毛头小子立马说道。 舒贝贝拿了点药出来,准备直接给男孩打一针,她没法把药留下来,这样还好得快一点:“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出去怎么办?知道咱们在哪吗?掉头回去要一周才能到地方,继续向前开也要两周才能到陆地。外面少说有三十个带着武器吃饱喝足的壮汉,你们加上女孩子差不多六十个,确定能打得过?” 说话的那孩子语塞。但舒贝贝说得的确是实话,他们就算人多也没办法,这边的人几乎都饥饿无力,又多是女性,年纪不大,逃出去也抗衡不了。 更别提他们中间没一个会开船的。 “那难不成,就这样等着?”程和蹙眉死死看着那扇被打开的门,眼中涌动着什么。 周围不知谁说了句:“能逃出去几个算几个呗……” “我看谁还敢说这种话。”舒贝贝打完针后,抬头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程和吞吞吐吐地出声,“这渔船上不应该有救生衣的吗,如果能跳下去求救,会有人来这里救其他人吧。” “如果没人救你呢?直接喂鲨鱼?”舒贝贝严厉地哼了一声,将男孩放倒后起身,“你们安心待在这里,等上岸之后就会没事了,我保证。” 众人有太多问题,可舒贝贝突然做下这种承诺,他们又不敢问了。谁也拿不准这样的希望能不能实现。 “这里有点东西,你藏好给他吃,他体力不够,不能再只吃面包片了。”舒贝贝从风衣口袋里拿出小包装的糕点递给程和,然后扫了眼巴巴看着的周围人一眼,“你们谁都不许抢,记住只要再忍十几天,明白吗?” 程和第一个点头,然后拿了被子给躺着的男孩盖好:“三好姐,你怎么知道有人生病了的?” “我听到的。”舒贝贝不愿跟这些孩子多说,他们的现在的状态不稳定,一心只想着脱离苦海,很难理智地看待她所处的位置,“你们记住,我来过这里的事绝对不能跟别人提起,被船上的人听到咱们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程和离着舒贝贝近,看得清她眼里的笃定。原本他就是相信她的,舒贝贝以前说过的话总是对的,而且她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他愿意相信。 “三好姐,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对面的红雪站在牢门口,她有点吞吞吐吐的发问。 “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舒贝贝站起来,手搭在门边,“我得把门重新锁好才行。” 没人说话。 大家自然是不愿意看着唯一的逃生之门被关上的。 外面传来了敲击铁门的声音,舒贝贝知道这是解笙在说有人来了,他们得快点离开。 她急忙拿起东西准备离开,却见解笙竟然走了进来。 感觉有人进来的一些孩子吓得立马退后,而程和趁着舒贝贝还没锁上门,冲出来就把她护在了身后。 舒贝贝抓了下程和的手臂示意,然后上前:“你怎么进来了?” “我们被人包围了,三个岔口全有人来。”解笙说着关好门重新落锁,“一定是刚刚搬东西的事暴露,他们就过来了。” “三、三好姐——”程和看出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之前下来巡视的那个,尾巴根都开始冒凉气。 “别怕。”舒贝贝拍了拍程和的肩膀然后皱眉将对面的女生牢房打开。 解笙立即就明白了舒贝贝的想法,脱掉乍眼的白色上衣,然后一把撕下面具推着程和进了他的牢房。 这里大概是五六个人一间,舒贝贝和解笙如果混进去并不会第一眼就被发现。 那些人看到这边没人,第一反应就是舒贝贝跑了所以会赶快出去追,等他排查完一圈再觉得不对劲,那早就晚了。 “谁都不要说话。红雪你坐我前面。”舒贝贝在里面锁好门之后将钥匙丢给解笙那边再在两个女孩子后面躺下,尽力将自己藏得不那么明显。 接到钥匙的解笙刚刚锁好门,不远处就传来了百十伤带着人进来的声音。 解笙来不及躲藏,只能拍拍地上的灰尘弄脏脸颊和裤子就赶紧席地而坐。 程和就坐在解笙对面,瞧着解笙跟变脸一样换了个模样,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先进来的是专门管理巡逻的船员,他打开灯转了一圈后发现没有可疑人员后立马就想转身,但是后进来的百十伤却按住了他。 百十伤仔细地看着整个船舱,却并没什么动作。 再后面又进来一个被人用枪抵着进来的,舒贝贝听到声音后才发现是解笙的那个卧底。 “我说了,我虽然没被人要求传递消息,但我的确听到有人说了要补货的事情,就顺道过去了。”这个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然后便没再解释什么了。 百十伤没搭理他,抬步在这里走动起来,然后在解笙的那间房停下:“哼……” 解笙像是其他人一样,抬头看了一眼百十伤便赶紧低下,他知道现在如果一点好奇心也不表现出来肯定会被怀疑。 百十伤又开始走动,但他直接走过了这间牢,一下子闪到最顶端的缝隙前。 但是这里也没有人。 百十伤微恼的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为首进来的船员也一直跟着百十伤,见他离开还懊恼地踹了下笼子冷冷瞪了一直抬头发愣的程和一眼。 过了几分钟,船舱这才重新恢复黑暗。大家都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竟然觉得这次回到黑暗竟让他们无比安心。 确定没问题后,解笙立刻站起来打开门出来然后重新锁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程和立刻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解笙。 解笙也不回答,直接转身拿钥匙给舒贝贝开门:“我们快点出去,百十伤一定去找我了。” 舒贝贝起来就往外走,然后看了一眼红雪:“别害怕。” 红雪动了动唇点头:“三好姐……你没受罪吧?” “她不会受罪。”回答的竟然是解笙,他搂住舒贝贝的腰就推着她向前走。 门又合上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舒贝贝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解笙和舒贝贝一路跑回,但快到地方的时候舒贝贝却拉住解笙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在门口看着,我带你走通风口。”舒贝贝说着就指向一个上方的简易铁梯。 解笙眯着眼睛摸摸下巴跟上去:“你确定我钻的进去?” 舒贝贝一愣,这才想起来就解笙那个块头,的确钻不进去:“那你……” 而这时,另一边解笙的房间门前,百十伤已经带人来了。 “先生在吗?”百十伤敲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答后便皱起了眉。 身边有个船员应该是百十伤的亲信,上前一步说道:“您说,红骷髅是不是跟那女人一伙的?” “别乱说。”百十伤瞪了他一眼,但内心里却有了疑虑。思忖片刻后更大声地喊了一声,“红骷髅先生在吗!?” 在百十伤皱眉打算叫人守在这里带人去别处排查的时候,舒贝贝一把打开了门:“船长这是在吵什么?” 舒贝贝微微喘着,脸颊还有点红润,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一身玫红绸缎的睡衣裹着身体,往下依稀可以看到露出的小腿和玉足。 “午睡时间来这边大吵大嚷,船长果真是跟人过不去啊。”舒贝贝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故意露出自己脖子上的红印。 百十伤眯眼,忍住对舒贝贝的杀意:“先生呢?” “在浴缸里,你要去看吗?”舒贝贝侧身用眼神儿瞟了一下。 百十伤倒是实诚,抬腿就往房里走。 舒贝贝吓了一跳,诧异地抬手:“诶,你还真进去?你进去我可就不进去了,今晚你陪他得了!” 其实百十伤刚刚没多想,只是急着想确认一下。如今舒贝贝这样一说,再看她的衣着,老脸马上就红了。 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奚落可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第192章 永恒太久,朝夕不足 第192章 永恒太久,朝夕不足 舒贝贝的话的确逼停了百十伤,但百十伤心里总有种感觉,一种里面有猫腻的感觉。 所以尽管很丢人,百十伤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我有事情要向先生汇报。” 舒贝贝以一种看待变态的模样看着他:“你确定?” “你没有资格阻拦我。”百十伤对待舒贝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尤其他现在非常怀疑舒贝贝和解笙在密谋些什么。 “我是没有资格阻拦你寻求男色,只不过你确定要进去?惹怒了先生可不是哄一哄就能完事的。”舒贝贝的话语满带着嘲讽,语气也尖酸得很,听得百十伤耳朵都难受。 舒贝贝见他突然看过来摆了摆手:“得,当我没说。” 百十伤推开舒贝贝就往屋里走,屋里和他印象中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些东西被翻乱,但他印象中红骷髅并不是那种邋遢的人。 地毯上随意放着医疗箱,旁边还散落了衣服。百十伤觉得有点奇怪,可却想不到是哪里奇怪。 舒贝贝紧紧盯着百十伤的背影,看他马上就要走到浴室冷汗都出了一身。 她一会儿要怎么解释里面没人? 百十伤自然也不敢直接进去,那也太过无理了。他站在浴室门口,抬手先敲了敲:“先生可在?” 没人应答。 百十伤冷眼瞧了下舒贝贝,冷哼一声抬腿就要踹门。但就在他踹门的同时,那门竟然自己开了。 舒贝贝诧异地走过去,看到侧着身子正在穿浴袍的解笙转身背对百十伤。 “有什么事就不能等等吗?”舒贝贝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百十伤和解笙中间,一把关上了门。 百十伤被拍在门口外面也是一脸尴尬,他觉得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眼睁着就是没事,估摸着还得罪了红骷髅。这两天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这下更—— 舒贝贝慌忙进来其实是因为解笙之前没化妆,如果百十伤多看两眼就能看到解笙的脸了。 开门的时候解笙因为时间紧急,姑且戴了以前的那个透明防护面罩。 解笙听到百十伤的动静就猜出这家伙要踹门了,如果让他这样冲进来还不如开门好控制一点。 至少现在可以关门阻拦一下那些人的视线。 “你怎么进来的?”舒贝贝一边整理好解笙的面具一边将化妆硅胶拿出来。 解笙解下面罩伸手关上浴室的换气窗:“我从旁边的房间迂回过来的。” 舒贝贝拿着东西愣了一下:“你是说,从餐厅那边?” 解笙用发箍拢好头发点了点头:“嗯。” “那中间!”舒贝贝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压低了又接着说道,“那儿落脚的地方就巴掌大,中间还空着一米多的缝隙,你怎么跳过来的?!” 解笙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就那么跳过来了呗,我腿长嘛。” 舒贝贝轻啧一声狠狠捶了男人一下:“那么危险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要是脚一滑可就直接掉船舱顶了!说不定就会滚进海里!” “先别气了,咱们把百十伤打发了再说。”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腰,讨好地笑道。 因为有舒贝贝帮忙的缘故,解笙很快就整理好了,但仍然戴着防护面罩,毕竟化妆还没干透,怕动作一大会歪掉。 百十伤自然不敢在客厅待着,他站在门口的位置,低头静静等着解笙出来。 等听到声响的时候才微微抬起头。解笙挽着舒贝贝穿着简单的浴衣走出来,因为面罩的缘故看不清表情,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好就是了。 “先生……”百十伤想先出声解释,舒贝贝一定跟解笙说了不少他的坏话,必须得先解释清楚。 “百十伤,我记得你爬到这个位置上用了十八年。”解笙打断了百十伤的话,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你知道我十八年前在干什么吗?” 百十伤低下头,不敢直视解笙的眼睛。 解笙冷森森地笑了笑:“我他娘的还在上小学。百十伤,你白活了那么久,窝囊也就算了,没野心也罢,竟然连局势都看不清!?” 百十伤眉梢跳了跳,逐渐有了些怒意:“先生,我只知道你是将一个祸害留在身边。” “你耍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解笙接过舒贝贝递来的白兰地允了一口,“我看在你也是为了咱们自己人好就没深究,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你未免太不尊重我了。不光不尊重我的决定,现在连隐私都不尊重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百十伤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抖了一下,“那个女人表现得太可疑了!” 舒贝贝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解笙身后给他揉肩膀。一双杏眼笑眯眯地看着百十伤,嘲笑的意味异常浓郁。 解笙指了指舒贝贝:“这个女人,可以赚钱。她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代替你。你可以不相信她,但有一句话她说得对:有了钱其他东西能算什么?如果你非要和她撕破脸,就算像小女生一样去找码头主评理,你说说他会选择试着再打通一条商品线,还是选择让你这个蠢货在运输线上干一个船员都能干的事!” 百十伤低下头,眼里都是不甘。 之前他还是有把握的,但是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留在红骷髅手里的把柄。他除了激怒红骷髅,扰乱货船秩序之外似乎什么事都没做成。 而且在他的看管下,还有人生病了,尽管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那孩子死了造成损失,红骷髅怕是会拿这事大做文章。 解笙看百十伤焦头烂额的样子,冷哼一声:“滚,别在我这里碍眼。” 百十伤什么话都不敢说,甚至不敢再看舒贝贝一眼。闹出这样的事情的确太过丢人了,可他真的——真的觉得哪里不对劲! 舒贝贝看百十伤夹着尾巴溜走,一扭一扭地跟过去:“船长先生,您慢走哦。” 百十伤起得脑袋冒烟,站在门口狠狠瞪了舒贝贝压着声音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巴不得您别放过我。”舒贝贝也小声说道,还朝百十伤那边靠了靠,“船长先生就不好奇……为什么自己会被引到船舱,然后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打开先生的浴室门吗?” 百十伤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舒贝贝:“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说,激将法就是好用,只要反着说,就能让对方做你想让他做的事情呢。”舒贝贝倚在门边,吟吟笑着。 百十伤蹙着眉咬咬牙:“你——故意引我到船舱去的?!” 舒贝贝眨眨眼:“您在说什么?” “你激我去惹怒红骷髅!”百十伤目眦欲裂,双拳紧握,“你这个贱人!” 舒贝贝转着眼睛耸了耸肩:“谁知道我做了什么呢?” 当百十伤要忍不住要直接揍舒贝贝解恨的时候,从屋子里面传来了解笙的声音:“老三,还不关门过来?” “这就来了,先生您可真心急。”舒贝贝嘴上应着解笙的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百十伤,缓缓将门关好。 然后几乎脱力一般松了口气。 “还在挑衅他?别给他逼急了。”解笙已经站在舒贝贝身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样,他就会相信一切事情都是我为了陷害他故意做出来的。百十伤就不会怀疑我下去帮过那孩子了。”舒贝贝搂住解笙的脖子轻轻叹气,“真累。” 解笙直接将舒贝贝抱进了浴室:“让你回去你又不走。” “回去想你想得心累。”舒贝贝动动脑袋,“怎么回事啊?我想躺沙发上。” “一身汗,洗一洗。”解笙直接扯掉刚刚弄好的妆,当然也不是很牢固。 舒贝贝捻掉解笙脸上残留的硅胶,轻轻笑了笑:“你嫌弃我。” “洗了舒服。”解笙亲了下舒贝贝的额头,直接就抱着女人坐到了浴缸里。 “你倒是省事,穿着衣服就把我往水里抱。”舒贝贝接触到刚刚解笙放出来的热水,一下子就觉得累了。 解笙在水里很顺利地扯下了舒贝贝的浴袍:“你真是够让人不省心的。” “我?不应该是你吗。”舒贝贝任由男人抱着自己坐在水里,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你爬进那个通风管的时候,我心跳得好快。”解笙轻言轻语地说着,“我才发现,如果你现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都没法安心。” 总怕你,一下子就不见了。 “那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舒贝贝吸吸鼻子,闻着空气中浴盐的味道,“但你也得跟我保证才行。” “我哪舍得离开。”解笙一把圈住舒贝贝,“我之前是傻了才会丢你一个人。” 舒贝贝睁开眼,突然觉得有些酸涩:“解笙啊,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好啊,那就一辈子。”解笙轻轻亲了一下舒贝贝的耳朵,手臂一把圈住女人的腰贴近自己的胸口。 她不敢求永恒,可朝夕又不肯满足,只有一辈子还能接受。如果下生能有彼此陪伴,那这一辈子就太幸福了呢。 第193章 解老师 第193章 解老师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舒贝贝穿着衣服,揉了揉解笙的脸。 解笙一脸严肃,皱眉看着舒贝贝:“我怎么可能放心?” “只不过出去半个小时,半小时我就回来。”舒贝贝在解笙的脸上印下一个红-唇印,推门就走了出去。 她不能总坐着等百十伤来针对她的时候进行防守,如果不把他摆平,那等他们上岸以后也是个问题。 ——尤其她听说解笙到了火奴鲁鲁后不会立刻回国。他这次的任务是抓住鬼头绝。无论于公于私,这个人都不能放过。 百十伤这个世界依旧在餐厅,只不过他似乎吃不下什么的样子,应该是在等解笙出现再作解释。 可走进餐厅的,就只有舒贝贝。 “先生呢?”百十伤耐着性子问。 “被气得不想见你这张老脸。”舒贝贝走到餐吧那边招呼了下服务生,“麻烦给我准备两份主菜。” 百十伤这时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他怎么知道解笙究竟在不在周围,会不会在他对这女人动手的时候逮个正着? 舒贝贝也是拿准了他的这个心理,这才决定一个人出来和他对付对付。 “你很聪明。”百十伤站起来,走到舒贝贝身后。 “船长抬举。”舒贝贝一边为解笙夹着沙拉一边应付道,“我其实一点都不聪明,我就想不通怎么才能让船长相信我。” “哼,你不用卖乖。”百十伤一双鹰眼死死盯着舒贝贝的脖子,似乎恨不得立刻将在纤细的玩意折断。 “船长有饿过肚子吗?”舒贝贝拿起小铲子,直接铲起一排虾子,“饿到连垃圾桶的零食包装袋都要翻过来舔一舔,饿到跪在地上抱着别人的大\/腿喊救命。这样的程度,经历过吗?” 百十伤皱着眉毛:“我还不至于有那么悲催的时候。” “我曾经有过。”舒贝贝拿起一块生胡萝卜放到嘴里,眯着眼睛品尝蔬菜本身鲜嫩的甜味,“那时候我甚至想回到这个地方,哪怕被人侮辱也好,至少得活下去。所以我不恨曾经囚禁过我的红骷髅,所以我宁可要钱也不要所谓报仇。” 百十伤缓缓垂了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舒贝贝端着食物转身,那一脸的满足竟有些伤了百十伤的眼。 “百十伤,我没你心狠手辣,没你位高权重也没你城府深厚。可正因为我很弱,所以我方便掌控。”舒贝贝侧身,目光一点点变得贪婪恶劣,“这也是红骷髅偏向我的原因,也是未来码头主信任我的资本。你如果不再为难我还则罢了,你如果再想继续置我于死地,只会让你自己显得更加不可控制,到时候你说谁会完蛋呢?” 能把自己的弱点变成优势的,舒贝贝是百十伤见过的第一个。 她柔弱、贪婪、不忠、工于心计还野心勃勃,这一切都是码头主非常不喜欢的特点,但舒贝贝说出的话百十伤却忍不住相信。 正是因为她没有码头主手下的其他人优秀,所以更适合作为弃子,由弃子去开通一个危险重重很难成功的贸易线看似不可能但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舒贝贝失败了顶多就是自己被抓起来,她又不知道码头主在哪儿,红骷髅一个连身份面貌都不清楚的更是不会被抓住,更何况在她受审之前就会被暗杀;成功了呢,那可就是一个不小的路子。 这个女人就是拿准了他们的这种心理。她要么不怕死,要么就是对自己的计划有百分百的信心。 刚刚她说她吃了那么多苦才活下来,一定是怕死的,这就说明她对自己的计划稳操胜券。 “只要船长放我一马,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小动作。”舒贝贝靠近了一点百十伤,用餐盘有意无意地擦着他的身体,“至于您怀疑我是卧底那更是无稽之谈,等您查清楚狂老三就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了,别说读警校,我连中学都没上过。” 说完这些,舒贝贝笑着离开。只是一转角就看见了似乎站了许久的解笙。 “你怎么还是出来了?”舒贝贝在外面,不敢对解笙表现得太随便,只是停到他身边小声责问。 “坐不住。”解笙登徒子一般笑眯眯地搂着舒贝贝,“我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的,只不过怕百十伤那家伙突然犯浑。”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打人吧。”舒贝贝突发奇想一般,用手肘碰了碰解笙。 解笙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又犹豫了。 他私心是不想让舒贝贝学拳脚的,这些东西学习的时候就很容易受伤又累得很更何况就这么几天时间也学不出什么。 但他感觉舒贝贝以前应该也是会两下的,之前挟持人的时候思路也很清晰。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扑到人身上的时候就立刻用刀子抵住了对方的致命处,而且一开始就用了全力。 这样看来舒贝贝会出力但是不会使力,缺乏技巧,教一教说不定能比划两下子。而且会一点防身术对她也更加安全。 “你真想学?”走进屋里,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小下巴。 这时候的舒贝贝还没意识到自己将要迎来什么,然后就赶忙点了头。 既然答应了舒贝贝,解笙也没含糊,立刻就制定了关于她最好的训练计划。 舒贝贝看着解笙兴致满满写出的一大张纸,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啊……请问,我要锻炼自己为什么要背这么多东西?”一边吃饭后点心一边拿着纸的舒贝贝皱着鼻子看。 解笙将手背在背后,轻咳了一声:“你的力量不足,得记住人体身上所有的弱点才行。” “那你至于给我画一张人体图?”舒贝贝翻过来图纸,指着上面的质问。 解笙挠挠下巴:“我这也是,为了让你更直观。而且我可是照着自己画的啊。” 舒贝贝扁扁嘴,想着解笙这样做也不无道理。她的确力气小,如果想短时间反击敌人就得使用技巧才行。 “别发愁,我手把手教你。”解笙拿过纸,拉着舒贝贝站起来,“你也先别看这个,自己想想如果遇到我这种体型的敌人第一时间应该如何自保?” 舒贝贝转了转眼珠:“先找个地方躺下然后脱衣服?” “严肃点。”解笙敲敲舒贝贝的额头,然后做出要袭击她的姿势,“这个时候如果你和我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那就赶紧跑,而且还要不断给我制造障碍。如果我已经靠近你但是没抓住你,这时候可以躺下,不过躺在地上之后立刻不停蹬腿,这样敌人就难以接近了。如果他已经抓到你,那就狠狠攻击他的最大弱点吧。” 舒贝贝听得有点迷糊,跟着解笙的描述做动作:“啊……哦。” “当然,如果对方手里有枪就另当别论了。”解笙说着从自己的腰后抽出一把枪。 “所以有枪该怎么——你这是从哪拿出来的?”舒贝贝刚想问就看到解笙好像凭空拿出来一把枪。 “你拿着,然后仔细看着我的手。”解笙将枪交到舒贝贝手里让她握好,“攥紧了。” 舒贝贝点头,双手握紧枪柄。她以前也学过射击,虽然不精通但近一点的距离打中是没问题的。 解笙在舒贝贝确认自己拿好之后,伸手在她眼前虚抓了一下。 下一秒,舒贝贝就感觉自己的枪脱手了,回过神之后那把枪就已经回到了解笙手里。 “你、你怎么拿回去的?”舒贝贝握了两下自己的手才感觉到枪真的不在她手里了。解笙的动作太快,她一点都没看清。 “如果对方有枪,那转身逃走和躺地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只能盯着他的手靠近然后将枪抢过来。”解笙将枪重新递给了舒贝贝,“再来一遍,这回集中注意力不要被我影响。” 舒贝贝这次可以说是把两只眼睛都黏在了枪上,连看都不看解笙:“嗯。” 解笙笑了笑,突然觉得她这样子可爱得很。他这次没像之前那样用击掌让破解她的凝神,而是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关节,手一抬就把枪转进了自己手里。 “诶?”舒贝贝揉揉手腕,有点委屈地抬眼看着解笙手里的枪。 解笙噗嗤地笑出声,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好了好了,这回我拿着枪,你抢。” “这怎么可能,我又没你力气大。”舒贝贝抬手拨了一下解笙手里的枪,男人拿着武器的手很稳,都不抖一下的。 “其实很简单,不靠蛮力也可以。”解笙只用一只手拿着,然后牵起舒贝贝的手,“你看,当敌人持枪对准你的时候,只要将对方的注意力从武器吸引到你的脸上,然后这样把枪往上掰,很容易脱手。” 解笙一边说着一边给舒贝贝演示,然后又拿回了枪:“你这样试一次,吸引我的注意力。一般人都会假装出拳袭击,就算是很抗打的人也会下意识地眨眼。” “可你有准备了。”舒贝贝别扭地撇嘴。 “你之前也有准备,想想我当时对你做了什么。”解笙耐心地引导着舒贝贝。 舒贝贝揉揉自己的手腕,酸酸的感觉提醒了她。解笙刚刚好像……捏了她的关节?尽管她知道该捏哪里,但知道跟真正下手可是差距很大的。 果不其然,第一次尝试,舒贝贝捏了好久解笙都没松一下下。 第194章 解先生教生物课啦 第194章 解先生教生物课啦 解笙笑得感觉自己要岔气,赶忙握住了舒贝贝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力气小,用拇指的确要很用力,但是用拇指的关节会好一些。” 舒贝贝有点懊恼,解笙很完美地将她的好胜心勾了起来:“那再来一次!” 这一次舒贝贝的确捏松了解笙的手腕,但掰枪的时候没拿住,直接掉到了地上。解笙抬抬脚就把枪踢到了舒贝贝拿不到的地方。 “你!”舒贝贝气鼓鼓的,眉毛都要竖了起来。 解笙连忙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轻咳两声:“如果没有经过训练,用这种方法很难成功的,我当初也试了好几次呢。” “你就炫耀吧。”舒贝贝拾起枪,不爽地扁嘴。 解笙摸摸舒贝贝的头发从她手里把枪接过去:“你要发挥你自己的长处。” 舒贝贝抬眼想了想,深吸一口气。 解笙也开始认真起来,用没有子弹的枪抵着她逼近:“仔细思考,你要怎么才能从我的手里抢过枪。你刚刚因为太用力反而没将注意力集中在枪上才手滑的,再试一次。” 舒贝贝随着后退,她能感受到解笙散发的令人恐怖的感觉:“那、那个——” “我尽力不会让你面临这种局面,但学会点东西也是好的。”解笙一点点靠近,枪口已经差一点就抵在了舒贝贝的胸口上,“你可别不害怕,这种枪就算没有子弹,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开空枪也是会被烫伤的。你不想在胸口留疤,对吧?” 简直就是恶魔! 舒贝贝心里明明知道解笙不会伤害她,但是仍然忍不住害怕。男人含着坏笑的眼底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森森寒意。 话说回来解笙吓唬人的模样还有点小性\/感。 “那个,先生你喜不喜欢绿色的帽子?”舒贝贝起了坏心思,吟吟一笑突然说道。 “哈?”解笙这回真是被吓了一跳,舒贝贝也趁机学着解笙的样子将他的枪口往上掰。 这一次基本算是成功了,但舒贝贝把枪拿在手里之后并不像解笙那样直接用枪口对着敌人,而是对向了自己。 解笙抬手捏住舒贝贝的脸,阴森的气场比之前更甚:“你还敢开这种玩笑了?” “你说的!让我发挥自己的特长。牵引别人注意力,我还是很擅长的……”舒贝贝越说声音越小,摆弄着手里的枪颤颤巍巍地对着解笙指过去,“不管怎么说成功了就好嘛,你不许生气。” 解笙自然也只是继续吓唬她,见舒贝贝好像小仓鼠一样缩缩脖子躲到墙角就觉得可爱到不行:“再试一次,成功把枪拿在手里就算原谅你。但是先说好了这回可不许开这种低俗的玩笑。” “切,就你不低俗。”舒贝贝小声嘟囔着,看到解笙的眼神立马正色把枪交了回去。 解笙重新拿稳枪,站好对着舒贝贝示意。 这次肯定不能跟刚才一样使坏,解笙有心理准备这招就不灵了。舒贝贝转转眼珠,思考着苦肉计能不能行,但是她很明显没有受伤,估计解笙也不会吃这一套。 猛然间,舒贝贝抬起头直愣愣盯着解笙:“解笙我怀孕了!” 这次不等舒贝贝伸手去抢,解笙手里的枪自己就掉了。 “啊啊啊我是瞎说的!”舒贝贝十分怂包地蹲下身把枪直接捡了起来。 解笙大手一挥,按住了舒贝贝的头:“你以后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吧。” 舒贝贝抱着枪苦兮兮点头:“唔……” 解笙迟了很久然后把头放在舒贝贝头上压着她:“你真的瞎说的?” 舒贝贝没想到他还想着这事,戴着满腔罪恶感点头:“没有啦,哪有那么准的。” “第一次就很准。”解笙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但是随即就释然了,“不过,现在也的确不是养小孩的时候。” 舒贝贝在心里叹口气,刚刚她自己提起来还没什么,听到解笙这种低落的声音总让她觉得五味杂陈:“也是。” 解笙顺手就用自己的双臂裹住了舒贝贝:“我不该再提起这事的。” “没事啦。”舒贝贝小小的身体已经要被解笙压弯了,“你好重。” 解笙像是在撒娇一样就是不离开:“再抱你一下。” “你怎么这么纤细。”舒贝贝苦笑起来,“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的。” 解笙一把将舒贝贝抱起来:“我这是高大英俊。” 舒贝贝只要抱着解笙的手臂就能很稳地悬在半空:“快教我别的吧,这个好难。” “也行,这个可以放放。”解笙把舒贝贝放在沙发上,然后将他画好的纸给她,“先背好吧。” 舒贝贝又皱起脸来:“我又没学过生物,你这里画得什么啊。” “怎么,舒油子不是教过你读书吗。”解笙拿了一支笔放到舒贝贝手里。 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他教我的只是语数外基础知识啦,他又不是生物系的我当然不会那些。我一直都是擅长高数但是算不来小学应用题的那种人,一年前我才知道‘铅笔’竟然不是跟‘笔’不是一个单词,国外根本没人会用‘铅笔’这个词!” 解笙点头摸了摸脸:“那我给你简单讲一遍。这些都是初中就能学到的东西,你应该也很快就能懂。” 只是他讲了几句,才发觉刚刚还处于话唠状态的舒贝贝竟然沉默了。 “你怎么了?”解笙拿着被他当做黑板的本子,来到舒贝贝旁边坐下来。 舒贝贝有点吞吞吐吐的,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画些什么:“……我,我就是想知道,其实也没什么。狂老大最后是被你关起来了吧?” “是。”解笙往沙发倚了倚,这个名字让他感到十足的无力感,他将狂老大关起来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个人还是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没有保护好舒贝贝。 “我想去见他来着,但是好像你不让任何人探视。”舒贝贝用力地笑了下,然后发觉这实在太假了。 解笙扳着舒贝贝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无期徒刑,我不让人探视是为了不让他接触任何外界以免出事。再说了,见他做什么。” “无期徒刑……”舒贝贝眼神好像放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聚焦,“我其实一直都挺纠结的,他救了我的命,所有人都在说我忘恩负义。可我就是恨他,恨不得他死。” “恶人不会因为做了一点善事就能改邪归正。”解笙揉着舒贝贝的短发吻了一下轻轻叹道,“我已经想过很多办法让他死了,但是找不到证据。” 舒贝贝眉毛抖了抖,红唇下撇:“他杀过人,我看见了。” “那都是太久之前的事情,我们无法定罪。”解笙说完,就突然明白了舒贝贝的意思,“你想做证人?” “我可以做污点证人。”舒贝贝抓住了解笙的手腕,“我可以的。我以前就是因为他救过我才没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所以只判了他几年。如果我现在都说出来了呢?” 解笙摇头:“你有想过你自己会怎么样吗?” 舒贝贝拧着眉倔强道:“我当时是未成年,那些罪行就算放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几年,更何况有你在,我顶多是缓刑。” “你现在不是狂老三,你是舒贝贝。”解笙捏住了舒贝贝的下巴,“你是我公司里前程无量的年轻影后,我不会让你因为一个疯子男毁掉自己。” 舒贝贝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但仍然不太甘心:“我不在乎那些。” “但是我在乎。”解笙像个大号狗狗一样将下巴又抵在了舒贝贝的头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样做其实并不能让你觉得好一点。” 舒贝贝沉默着不说话。 “跟你讲讲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吧。”解笙突然话题一转,却并不是向美好的走向转去。 “啊?”舒贝贝听到这个也有点发懵。 “就在十年前我去找你的时候。”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肩膀让她放松,“其实也没什么,我主要想说得不是这个。” 舒贝贝哼了一声,但握住了解笙的手:“好啦,那你说。” “当时我想救叶顷炫,他被一个人挟持着。”解笙摸了摸鼻子,“叶几乎都不能动了,除了眼睛。他在我扑倒那个男人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让我杀了那个人。我也的确杀了他,当然不是故意的。” 舒贝贝紧了紧解笙的手,突然有点难受:“你不想的。” “其实我也没来得及感伤什么的,只是对他的眼神印象深刻。他想让我杀了那个人。”解笙又说了一遍,看样子他也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洒脱,“但你猜后来怎么样?叶被这件事折磨了将近一年。他觉得自己同那些恶人一样狠毒。” “……你拐弯抹角的就想说这个啊。”舒贝贝扁嘴,抱起膝盖蹭了蹭。 解笙又抓抓舒贝贝的头发轻笑:“放着他不管好了,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更何况,死了不是很便宜他?有些债正是因为活着才能还清。” 舒贝贝的心情逐渐好了一点,轻咳两声拿起了笔:“不要扯这些没用的,快点教我。本来就时间紧张,你可别想着偷懒。” “我想着偷懒?”解笙弯弯唇,把本子重新拿到手里,“你等下可不要觉得累。” 第195章 解氏考核 第195章 解氏考核 虽然话说得好听,解笙的声音更好听,但用一天时间学习人体对于舒贝贝来讲实在有些吃力。 解笙拿着平板看着下载的初中课本,顺手敲了下昏昏欲睡的舒贝贝的头:“才下午而已,你怎么就睁不开眼了?” 舒贝贝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肚子煞有其事地说道:“说不定我真的怀孕了,怀孕的女人都比较嗜睡嘛,我得赶快睡一下。” “想得美。你今天就是要生了也得给我学会。”解笙用手指勾住舒贝贝的衣领将她留在沙发上,“我又没有教给你全部的,只是学这么点东西而已。” 舒贝贝看着自己画的人体就一阵郁闷:“我只是想打人,又不是要高考。” “你不背好人的静脉和动脉分布,怎么知道打哪里能让对方晕捅哪里能让对方死呢?就算我给你画了一些主要的弱点,但是强者一般都会防护好这些地方。这时候你就得找别人不知道的弱点下手了。” 舒贝贝感觉今天是她近几年皱眉最多的时候:“好吧,我试试看。” “来,用我试一下。”解笙站起来打开手臂。 舒贝贝摸摸下巴,从男人的脸一点点往下看,然后停在所有男性都很宝贝的弱点上:“我知道你这里会很怕疼。” “十个男人里有十个都会把这里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再说,你腿踢得了那么高吗?”解笙扬起自己欠揍的笑容,还和舒贝贝招了招手。 舒贝贝猛得站起来,发觉这种过于近的距离下她的确踢不上去:“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高。” “你要知道这艘船的船员平均身高都是一米八,百十伤至少有三五个超过两米的打手。”解笙抱起手臂很是可惜地看了看舒贝贝,“像你这种小矮子……” “网上关于我的百科介绍写得清清楚楚,我快一米七的!”舒贝贝说着就抬腿上踢。 “网络上只是写得好看,跟你实际身高都要差个三厘米的。”解笙手往下一捞轻松地捉住了舒贝贝的脚踝,稍微抬手舒贝贝就倒回了沙发上。 舒贝贝干脆就躺了下去:“你到底还要不要好好教我。” 解笙松手,弯腰把舒贝贝扶了起来:“好了,我再告诉你几个。” 说着,解笙拿起舒贝贝的手放到自己两腮靠下一点的地方:“这里是人的动脉,用力挤压可以导致昏厥。你力气不够,所以在手里有武器的情况下可以朝这个地方打,就算打不昏他,足以让对方头晕目眩了。趁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跑远。” 舒贝贝点头站好:“如果我手里没有武器呢?” “气管。”解笙伸出双指夹了下舒贝贝的脖子,“这里的气管可以感觉到吧?掐一下就能让对方下意识地躲开。” “但是这个地方你不是说大家都会防着吗?”舒贝贝摸摸自己的脖子,这种地方连她都知道是弱点。 “你看上去很弱小,不可能掐死对方,手上又没利器,别人当然不会害怕。”解笙像是看待小孩子一般,又摸了摸舒贝贝的头,“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地方对付一般人可以,对付稍微厉害点的都不行,很容易就会格挡掉。” 舒贝贝垂眼思考着她要不要偷袭一下解笙看是不是像他说得那样很容易被挡掉。但解笙很快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别看了,你连抬腿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我打趴下。”解笙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时间,“你饿了吧,都没吃午饭。” 舒贝贝这才想起来打早餐之后就什么都没吃:“嗯……有点。” “去小酒吧看看有没有零食吧。这个时间晚餐还没开始。如果你饿得厉害我可以直接在这边给你做,不过食材就得等人拿来了。”解笙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离开客厅。 舒贝贝眯眯眼,瞄准机会伸出双指狠狠捅了一下解笙:“看招!” 解笙几乎是在她伸手的下一秒就转身一把捞住了舒贝贝:“嗯,皮?” “嘿嘿,我就随便试试。”舒贝贝被男人整个抱在怀里,马上就服软。 解笙轻哼一声把舒贝贝放在地上:“出去透透风吧,我懒得开火。” “哦?先生也有懒惰的一面吗?”舒贝贝一扭一扭地走到衣架前将解笙的外套拿下来。 解笙穿好衣服站定任由假装乖巧的舒贝贝给他整理领子:“啊……男人不就这样吗,把女人追到手就懒得动脑子讨好了。” “先生,你挑衅我?”舒贝贝挑起一边眉毛,狠狠扯了一下解笙的领带。 解笙大方点头:“如果你能成功偷袭我一次,我就天天给你做早餐吃。不过得在咱们上陆以后。” “天天做早餐?这个可不够。”舒贝贝转转眼珠露出一抹坏笑,“如果我成功一次,你就得答应我做昨天晚上那件事。” 解笙抿唇迟了好久才出声:“不行。” “你难不成觉得我会赢?”舒贝贝眨巴了一下眼睛,软软的身体就往解笙身上贴。 “嗯……这倒是不可能。”解笙总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舒贝贝的圈套,说实话无论舒贝贝做不做得到,他都不想答应那件事。 “那不就得了?”舒贝贝揽住解笙的手臂和他一起向门口走去,“你就当讨我欢心,答应了呗。” 解笙仔细想想,觉得答应不会发生的事情的确也没什么,这才点了点头。 只是舒贝贝眼睛里瞬间亮起的小星星让他有点虚。 这个时间因为炊事在准备晚餐,所以外面没有多少人闲着。 小酒吧里更是没人,只有值班的酒保。 解笙抬手招呼了酒保便拉着舒贝贝坐下:“坚果,蛋糕。” “我要柠檬茶就好。”舒贝贝在外面就显得乖巧许多,话也少了。 “冰水。”解笙的话更是少,他甚至都没多看酒保一眼。 等酒保走远后,舒贝贝抬头环视了一下:“说起来,你对百十伤有什么打算吗?” “他暂时动不得,以前的话这单生意结束百十伤就会被人盯上然后找不会有人怀疑我的时候处理。但是现在以鬼头绝为先,在抓住他之前我们不会做有可能打草惊蛇的事。”解笙低着声音回答。 “这样。”舒贝贝捏着下巴点头,“如果你们准备逮捕鬼头绝,码头主的人会来帮他吗?” 解笙挑眉,总觉得舒贝贝话里有话:“会,事实上八成帮他的人就是百十伤。因为最近跟鬼头绝走同一条线路的只有百十伤,所以只有他最近。” “就算不动他,也得削弱这船上的实力才行。”舒贝贝刚刚开口想继续说,酒保就带着东西走了过来。 各种剥好壳的坚果用竹编的小篮子盛着,椰奶巧克力蛋糕在白色的平瓷碟上显得异常诱\/人,散发的香味让人恨不得马上拿起叉子。 酒保将东西放好,又递上擦手布才走开。 看着他走远,舒贝贝刚想开口却被解笙一把捉住了手腕,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红骷髅的声线带着点怀疑的感觉开口:“老三,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 诶?这,这不对劲。 舒贝贝咽下要说的话看着解笙的眼睛,和刚刚没什么不同。 但解笙的确突然岔开了话题,还瞬间恢复了自己红骷髅的角色,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旁边。 可并没有。 舒贝贝姑且笑了笑,伸出手指在解笙手上点点:“您瞧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不就是觉得一九分,实在是太少了嘛。先生要是不开心我提公事,咱们就聊点儿别的?” 解笙一把捏住舒贝贝的下巴:“我不喜欢女人耍心思。” “您不喜欢,我当然不能耍。”舒贝贝拿起叉子切下一块蛋糕插着送到解笙嘴边,“别聊这些了。” 解笙拨开舒贝贝的手往桌子底下摸去:“我也的确想聊聊别的。” 说罢,解笙就从桌底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窃听器拍到桌子上:“百十伤,别躲着。想来听我聊天就光明正大地过来!” 舒贝贝睁大了眼睛,说实话她刚刚只是猜测解笙可能看到哪里有人偷听,但窃听器?她完全没看见这窃听器是什么时候按上的! 她和解笙没坐在吧台边而是选了单独的小桌子,那些人不可能料准他们会出来然后找哪个桌子做,更不可能所有都按上,否则会信号干扰。 解笙是在那个酒保过来之后突然改口的,也就是说是他端着餐盘送餐的时候按上的? 她眼瞎了吗?她都没看见酒保什么时候摸了桌子! 过了几分钟,百十伤便出现在了小酒吧。 脸色惨白。 解笙挥手,指了指旁边的钢琴示意她让位。 舒贝贝自然赶紧起来给百十伤让座,走到钢琴边上随意弹起来。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人听她弹钢琴。 解笙什么都没说,又看着百十伤指了指他面前的位置。 百十伤硬着头皮坐下,心如擂鼓。 他曾经吩咐船上的人,看到舒贝贝和解笙出来就通知他。百十伤这次接到消息只是想听听两人平常都会聊些什么,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被解笙发现。 这一次,他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得罪了解笙。 门口那边站着两个一直跟着百十伤的船员,这两人平常负责巡逻,只听命百十伤一人,甚至都没跟解笙说过一句话。 解笙看了看那两个人,撩起衣服抽出手枪抬手就是两下, 子弹射出的声音和舒贝贝的重琴音混在一起,然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第196章 目标是掐死解笙! 第196章 目标是掐死解笙! 血腥味让舒贝贝皱起眉,她的手指发僵,一时间从解笙的阴冷却满含笑意的脸上移不开眸子。那张令人胆寒的脸,让人从心底里冒凉气。 艾理曾对她说过:你根本不知道解笙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想想,她应该是崇拜解笙但又忌惮他的。 舒贝贝轻轻扬起唇,抬手继续按下琴键,遮盖住男人们哀嚎的声音。 怪不得艾理那女人跟在解笙身边那么久还是个下属,连这样的他都接受不了活该追不到男人。 解笙放下枪,拿起冰水晃荡着里面的冰块,微笑地看着百十伤:“还愣着干什么啊?你的船员再不救怕是要死了。” 百十伤低头仍然稳稳地坐着:“他们惹恼了先生,该死。” “别啊。”解笙摆了摆手和已经吓到无法动弹的酒保说道,“你快把船医叫来,我不喜欢船上有死人便宜了那群鱼虾。” 得到命令可以离开的酒保连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百十伤,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容忍你吗?”解笙仿佛大发慈悲一般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你特别忠心,就算脑子转不过来也是码头主的左膀右臂。但左膀右臂如果要挖自己的心肝脾胃,你说是要内脏,还是要手呢?” 听到这等血腥的比喻,百十伤咽咽唾沫:“当然是,内脏。” “这就对了嘛,你看你自己也清楚得很。”解笙站起来,拍了拍百十伤的肩膀,“所以这次我为了保你的命伤了你的左膀右臂,你应该也不会对我心存芥蒂吧?” 百十伤僵硬地摇头:“自然不会。” “这就好。”解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跟舒贝贝使了个眼神。 舒贝贝站起来,走到解笙身边挽住了他的手:“先生您枪法可真准。” 解笙愣了一下,他原以为自己会吓到舒贝贝却没想到她先说话了。男人自然知道舒贝贝说这句话是在告诉他她没在意,便用力搂住了舒贝贝:“有时间我教你。” 离开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后,舒贝贝终于松了口气。 “是不是那个酒保按的?你怎么发现那个酒保按窃听器的?那个人明明一只手托着餐盘一只手给我们递东西,他怎么可能按?”舒贝贝拉了拉解笙的衣服连忙问道。 解笙耸耸肩:“当他给我们递东西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食物上。很容易忽视掉小动作。他在弯腰的时候餐盘抵在了桌子上,原来托着盘子的手就可以趁机伸到下面把窃听器按在上面。” 舒贝贝恍然大悟地张张嘴:“你眼睛有自动慢放吗?你又是怎么看见的?” 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让她别表现得那么激动:“被阴过一次自然就会看了。” 舒贝贝哑然。她只看到解笙强大的时候,总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但这条路上男人经受的危险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别这样看我,当时也没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是卧底?”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手臂停在了甲板上,“说起来,你不觉得害怕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舒贝贝顺势倚在了栏杆上,拉住了面前男人的手,“在百十伤的船上动他可能会被其他船员敌视的。打掉他的两个小跟班也不错。” “那两个人可能会死。”解笙看着舒贝贝逐渐疑惑起来,“我刚刚才教育你不要总想着让人死就做了这种事,你不生气吗?” 舒贝贝非常干脆地摇头:“我知道这种情况还是不一样的。你不要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就不去做一些事,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解笙捏住了舒贝贝的脸颊,然后狠狠亲了一口:“我女人就是好。” “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选择直接让他们死。不过活着也减少众怒,只是显得你太过仁慈了。”舒贝贝揉揉脸扁着嘴说道,“当然啦,我还没杀过人所以也不知道有多难,不过我间接造成的死亡倒是不少。” 解笙理好舒贝贝的刘海也倚在她身边:“反正船上的医疗设施也不太健全,谁知道他们能撑多久。” “说回之前的。”舒贝贝攥攥拳头轻咳一声,“我觉得这艘船上的人得不能足以帮助鬼头绝才行。” 解笙点着头看了看那酒吧那边进进出出的船医:“我知道,我打掉的那两个是最棘手的。” “两个还不够,我想把炸船的那个找出来。”舒贝贝弯曲着手指抵在下巴上做思考状。 “那个隐藏的人?”解笙蹙眉摇了摇头,“要说起来,找到他的确是最好的。这样有我们的人上船围捕也不会有危险,而且还能多抓点活口。可太难找了。” “炸弹是固定装在什么的地方的吗?”舒贝贝抬头问。 解笙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大规模搜找炸弹肯定不现实,太容易暴露,到时候那个隐藏人只会藏得更深。 “炸弹种类呢?”思考片刻,舒贝贝又问。 解笙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是普通的土炸弹,但是那样引爆的人危险太大,所以近几年就都换成计时炸弹——” 说到这里,解笙好像想到了什么。 舒贝贝觉得事情有戏马上继续说道:“电视上不是可以定位炸弹在哪里的吗?咱们先把炸弹找到然后毁了不就得了?” “那么精密的定位我在这里是做不到的,不过只要是计时炸弹就会有信号发出,我可以找到那个信号。”解笙略带兴奋地抓住舒贝贝的肩膀,“你真是太聪明了!” 舒贝贝现在超级迷糊,敷衍地点头:“你自己明白就好,反正我是不觉得你刚刚说得有什么区别。” 解笙拍平整舒贝贝被他抓皱的衣服:“你看过外国的一些猎鬼电影吗?他们手里会拿着一些仪器,接触到不同的磁场就会发出灯信号。我可以做一个差不多的来搜索炸弹信号。和你说的那种三角定位不同的是,我不能坐在屋里就找到炸弹地点,我得把整艘船都走一遍。虽然还是会引起注意,不过我只是带着东西来回走也没有翻找,他们不会怀疑什么的。” 舒贝贝仿佛已经明白地点点头,然后眨眼:“啥?” 解笙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 “不想。”舒贝贝知道自己对计算机方面虽然学得不太多,但是足够用就行了。像解笙这种程度她还是pass吧,一想到她熟练操作那些跟方便面一样的代码的样子,舒贝贝就觉得无聊。 解笙也不逼她,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回去搞一个探测器出来,然后找到炸弹解除。舒贝贝现在不想学也没什么,以后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教她。这些简单的东西学一点对她也好。 这时的解老师还不知道舒贝贝对学习新知识持什么心理。 接下来的时间,舒贝贝就开始觉得非常无聊了。 解笙拿着电脑一直在敲敲敲,吃饭也没吃几口,一晚上甚至都没从沙发上站起来。 甚至连看见洗完澡的舒贝贝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都无动于衷。 舒贝贝原本是想要直接睡觉的,但看了一会儿解笙认真的样子突然想到——这不正是她偷袭的好机会吗!! 拿定主意的舒贝贝披着浴袍在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就站在原地一边喝一边观察解笙。 解笙还是像刚刚一样专注。如果有专门的设备其实很快就能办好,但他这个笔记本里什么都没有,光是安装软件就耗费了几十分钟。 拿着水杯的舒贝贝决定偷偷溜到解笙身后然后掐对方的气管——当然不是真的掐。 不过事实证明舒贝贝想多了,别说摸到解笙的脖子,她刚站过去男人就抬起了头。 舒贝贝吓了一跳直接愣住。 但是还好,解笙只是抬头调整了一下屏幕的角度,然后就继续敲键盘。 舒贝贝松了一口气,准备把手缓缓伸过去。 “偷袭人的时候就讲究一个快,你这样慢吞吞的很容易被人发现。”解笙在舒贝贝的手马上要接触到他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舒贝贝吓得差点后退撞墙:“咳!你怎么看到的!” “我把屏幕调暗就看得清清楚楚了。”解笙合上电脑打了个哈欠,“以后记得不要在可以反光的东西前偷袭。” 舒贝贝憋着嘴哼了声:“只是失败一次而已,你也没说就只准让我偷袭一次啊。” 面对无理取闹的舒贝贝,解笙好脾气的点头:“行啊,在船上的时间你偷袭到我都算数。” 舒贝贝嘿嘿笑起来直接从沙发后面翻到前面:“你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明天导入手机里就可以带着随便走了。”解笙又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好晚了,快去睡觉。” “是我不睡吗?是你一直在外面噼里啪啦打来打去,吵死。”舒贝贝揉揉眼睛也跟了上去,然后直接扑进了大床里。 洗完澡的解笙出来时,舒贝贝已经睡熟了。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躺进去,看着女人的睡颜忍不住勾唇关上了灯。 几秒后,黑暗却又里传来了解笙的声音:“想偷偷摸摸掐我脖子就不要动作那么大,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猪上\/床拱我了。” 紧接着想起舒贝贝忿忿地嘟囔:“臭丑八怪大猪蹄子解笙!” 第197章 搜索失败 第197章 搜索失败 解笙戴着自己的蓝牙耳机站在甲板上假装听音乐散步,旁边还站着不知道沉思什么都舒贝贝。 其实解笙没在听音乐,他是在听锁定信号的提示音。因为不能太过明显所以他今天上午只走了一层的一半地方,舒贝贝则一直尝试偷袭解笙。 舒贝贝觉得昨天的事简直就是百十伤在送温暖,不但暂时削弱了他的爪牙,还让他不敢再对解笙二人露出一丁点敌意。 午餐时分,解笙第一次带舒贝贝来餐厅用餐。送餐到房间虽然方便但菜色也没有那么丰富。 舒贝贝也没有在旁边弹钢琴,只是安静地坐着。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这是来了哪里的名媛小姐。 虽说,她以前的确是。 舒贝贝其实已经生气一上午了,整整一个上午,她别说摸到解笙了,基本是一抬手就会被识破。 解笙则心情非常好,表面上像是在对百十伤耀武扬威一样走来走去实际上是在排查炸弹。虽然进展不快,不过时间还有很久,完全来得及。 尤其现在百十伤看见他表露的憋屈模样,当真好看。 “先生今天怎么出来了?您需要什么我可以让人送去。”百十伤双手放在身前,像是哪里的服务生一样。 他以前还有几分跟解笙抗衡的硬气是因为他的主子是码头主,但现在他落下太多把柄在红骷髅手里,又出了舒贝贝这样一个变数,他便不敢再乍刺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在红骷髅面前服软不算丢人。 解笙摆了摆手,用一种刻薄的语气讥讽道:“我怕你给我下毒。” “不敢!”百十伤立马慌张起来。给红骷髅下毒?他如果不像活了可以试试。以前也有人要对红骷髅不利,偷袭用毒狙杀应有尽有。然后呢?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些人。 百十伤抬头想继续澄清几句,却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舒贝贝拿着餐盘就往红骷髅头上招呼,吓得他一瞬间就不会说话了。 解笙这次一把接住了舒贝贝落下来的铁盘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不要在反光的东西前偷袭我吗?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借着去拿水偷偷绕到我身后了?” 百十伤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枪,但是还没等他举起来的时候解笙就一推桌子把他撞倒在地:“我让你动了吗?” “这、这女人要害您!”百十伤站起来,狠狠瞪着缩在解笙身后的舒贝贝。 “你以为我会被一个女人用托盘砸死吗?”解笙抛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舒贝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坐回去当自己的安静名媛。 “老三,你跟他解释吧。”解笙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一边,拿起汤匙优雅地用餐。瞎编理由这种事,还是舒贝贝更加擅长。 “先生和我打了个赌。”舒贝贝掩唇轻笑慢腾腾地解释,“如果我能成功偷袭先生,他就给我多分一成利润。” 百十伤脸有点发白,搞不懂这是哪个国家的打情骂俏。 当然现在他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看着百十伤十分疲惫地离开,舒贝贝臭着一张脸坐了下来:“你这次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没看见哪里有反光的东西啊。” “餐具也是可以反光的。”解笙用银器敲了敲自己的高脚杯。 “你瞎扯。”舒贝贝拿过杯子来看了又看,“从这个东西上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我来?” “人影当然是看不出。”解笙起身来到舒贝贝的身后,“你仔细注意,我在你后面来回走的时候杯子折射的光会有变化。” 舒贝贝仔细琢磨了好久后拿起叉子安心吃饭:“我反正没看出来。” 解笙像个老长辈一样拍了拍舒贝贝的背:“好吧,其实是因为你过来的时候踢到我椅子了。” 舒贝贝气得差点摔杯子:“我只不过用鞋不小心擦了一下!” “继续努力,你还有十五天。”解笙拿起酒杯,和舒贝贝的杯子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还有半个月,舒贝贝还就真不信解笙半个月里能一直保持自己的高度注意。 然而一晃三天时间过去,舒贝贝这边一筹莫展。同样的,解笙也没任何收获。 “我已经把一层二层都走过来了,怎么可能没有呢?”解笙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一脸忧郁。 舒贝贝也躺在旁边,抱着一个大枕头嘟囔:“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等男友回短信的高中女生。” “你现在就像告白失败的高中男生。”解笙也拿了个枕头抱着,长长叹气。 舒贝贝揉了揉因为一直瞪着解笙而眼睛:“我们怎么都这么失败啊。” “至少这样下去我不会做那件事。”解笙用一只手托着头侧过身子,“因为你永远也偷袭不到我。” 舒贝贝狠狠将自己的枕头砸了过去:“我之前只是没认真而已!” 解笙把舒贝贝的枕头接住也抱在怀里:“你把我教你的好好学一遍,我给你写得那些技巧都背下来了吗?” 舒贝贝沉默了一小会儿,从床头桌的抽屉里拿出解笙做笔记的本子弱弱出声:“你这些不都是在讲怎么保护自己的嘛。” “自打我给你之后你就没看过是吧?”解笙抬手抽了下舒贝贝的小屁\/股,“懒。” 舒贝贝赶紧翻身躲开:“看过!你后来写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记下来啊。” “别狡辩。”解笙又拿出手机打开信号搜索的界面,“以前看你没事就拿着个剧本,还以为你很勤快呢。” “正因为我总拿着剧本才体现我记性并不好。”舒贝贝拿着本子趴在床上翻看,“不过温疯子说这是正常的。” 解笙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发现九百门曾经跟他提起过,说他是给舒贝贝做手术的那个疯子医生。 他后来做过调查,温子烈的确是正经医学院出身,但是因为用病人做实验未遂被关了起来。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和舒归一认识的吧。 这个人对大脑十分痴迷,有几分疯狂科学家的感觉,不然怎么可能会对舒贝贝做那种手术呢? “啊,你不知道温疯子是谁吧?”舒贝贝突然抬头,想起关于手手术的事情还没和解笙说过。 “知道,九百门跟我讲了。”解笙挪挪身子靠近了一点舒贝贝,“那个手术导致的吗?” “那家伙还真是大嘴巴,什么都跟你说。”舒贝贝抓了下头发实话道出,“压迫神经造成失忆只是纸上谈兵,温疯子说过可能会出现很多后遗症。虽然我说自己记性差但是其实跟以前也差不多。并发症也没有持续很久。虽然温疯子这个人疯疯癫癫的但是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解笙摸了摸舒贝贝的脑袋:“我查到他现在还在做医生,跟你们有关系吗?” 舒贝贝眨巴眨巴水灵灵的杏眼抓了抓被子:“我们……可能是找人给他伪造了医师资格证,然后顺便抹掉了他入狱的污点。” “你还真是干了不少该坐牢的事情。”解笙冷哼一声,故意摆起自己的严肃脸。 舒贝贝大义凛然地摊手:“你看他这么厉害,万一我们拯救了一个未来的诺贝尔获得者呢!” “诺贝尔还有疯人奖吗?”解笙大手拂着舒贝贝的头轻啧了一声,“不过他伤口缝合还不错,都没留疤。” “谁说没留,做手术的第一年我一直用齐刘海盖着,光去疤就花了十几万。”舒贝贝拨掉解笙的手整理好自己的头发。 解笙摸摸自己的后腰,当初那里的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回来我可以把我美容师的电话给你一个,他给我祛疤好几年了,一直不错。” “话说回来你是为了什么去疤?”舒贝贝听到这个好奇地凑过去还用手摸了摸解笙的腰,“而且祛那种疤有得还得做手术,怪麻烦的。我是因为要做演员,你一个总裁又不用上台表演。” 解笙无聊地划着手机:“谁说不用?我这不每天都在演戏吗。再说了,如果我要参加一个什么泳池party,出场后满身枪伤刀伤的那也太奇怪了。” 满身伤疤,那得是什么样子? 舒贝贝见过舒油子的上身,这老头子曾经在封河季节去捉过小蟹仔给她炸着吃。当时她在旁边看到男人背上因为被打留下的疤,还低落了那么几分钟。 在医院里医生形容多出伤疤都是用所占皮肤百分之多少这样计数的,解笙如果一直任由伤疤留下来,那得有多少呢? 解笙还等着舒贝贝同他斗嘴,没想到舒贝贝竟然不说话了。看见女人呆呆的表情,解笙为难地动了动嘴唇:“其实也没有很多的,真正严重的伤口祛疤也没用,你看我身上多干净啊。” 舒贝贝知道解笙这是不想让她难受,便也不再纠结这档子事:“那我就姑且相信了。” “起来,我们别在这里自怨自艾了,听说他们今天捕了一条很少见的鱼,咱们出去看看能不能拿出来烤了吃吧。” 舒贝贝扁扁嘴,立马精神了起来。 但在她刚刚起身的时候,解笙手里的手机突然“哔”地亮了一下。 “你看见了没!?”解笙立刻就拿起手机打开,可上面却没有任何显示,“不对,它明明响了一下!” “会不会是有什么信号干扰?”舒贝贝起身也听到了一点声音,但实在太不明显了。 解笙拿着安静的手机,困惑地皱起了眉。 第198章 烤鱼香香 第198章 烤鱼香香 手机信号出现问题的时候是六点三十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再没有任何变化。 舒贝贝看着炭火架上的烤鱼也有几分郁闷,虽然鱼香不错但是糟心的事将食欲完全遮掩过去了。 “算了,先不想这些。”解笙拿了些酱料过来放到舒贝贝手边。 不过也是,能一边吹海风一边吃好吃的,干嘛想那么多。 舒贝贝拿了点米饭配着鱼肉一起,甜咸的酱汁刷在鱼肉上将风味体现得非常完美。新鲜捕捞的不知名海鱼异常肥美,细小的刺都烤酥了完全可以忽视掉,咬在嘴里满满一口的胶原蛋白。 “竟然也没人来管我们。”舒贝贝吃下一块鱼肉,满足得想哼哼。 “谁敢。”解笙还站在烤架前翻鱼,“你没看从刚刚就没一个人敢在这周围站着吗?” “好像是诶。”舒贝贝这才抬头,看到甲板上冷清得很。 解笙又夹了两块鱼放到舒贝贝的盘子里:“现在他们看见咱们都绕道走,谁还敢管?” “我说你怎么这么殷勤。”舒贝贝再吃掉一口鱼觉得差不多饱了便站了起来,“我来吧,你去吃,热着吃鱼皮还很脆。” 解笙拿着夹子站在边上没挪地方:“你烤?等下鱼皮就不是脆的而是糊的了。” “嘴巴放甜一点。”舒贝贝用手指点点解笙的嘴,然后将自己盘子里的鱼喂给了他,“最近天气好像都蛮不错的,明天估计也是个大晴天。” 解笙下意识地抬头含着鱼肉嘟囔:“你怎么知道?” “天色很好啊。”舒贝贝指了指漫天的小星星,“我记得我混上船的那天天都是红的,要下雨的时候都那样。” 解笙放上新的鱼块,有点好奇地看着舒贝贝:“话说回来,你是故意赶上台风上船的吗?” “当然是了,赶上台风才有机会更加熟悉这艘船,而且被舒油子他们找到的几率也小很多。”舒贝贝也学着解笙的样子翻动鱼肉,可是刚刚上手就把鱼皮弄破了。 解笙把舒贝贝毁掉的鱼肉放到自己的盘子里点了点头:“这件事你计划了多久?” “也没很久,大概是你葬礼那天吧。”舒贝贝用铁签子戳了戳鱼肉看生熟,“我把你地下室翻了,在里面看见一堆……衣服。” 毕竟是在外面,舒贝贝还是没把关键的东西讲出来。 “我抱着你的衣服想了半天,最后在再进行一次手术和替你报仇之间选择了后者。”舒贝贝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仍然会沉沉的,会下意识地鼻子酸,会嗓子堵堵的。 解笙哑然,想说许多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我不能忍受以后会忘记你。”舒贝贝小心翼翼地把一块鱼翻面,对着解笙露出炫耀的神情,然后,眼神逐渐变得柔软,“一想到我以后会心安理得地过好日子,甚至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长命百岁,我就觉得恶心。和你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生命停止都是完整的一辈子。” 解笙再次庆幸自己脸上有面具,遮盖了红晕:“你想要把我感动哭吗?” 舒贝贝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想等你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时候用这个小夹子偷袭你呢!” “你可以继续感动我,但想偷袭到我可不行。”解笙把舒贝贝手里的夹子拿过来然后一把圈住了她,“抱歉,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舒贝贝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抱了一下男人:“好啦,本来是我想弄哭你的可想哭的倒变成我了。” “先生,您要的蔬菜我拿来了。”两人情意正浓的时候,一个生硬的男人声音就响了起来。 舒贝贝吓得立马松开解笙娇嗔一声:“诶呦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呀真讨厌~!” 然后一回头,发现竟然是解笙的那位助手船员先生,瞬间舒贝贝就换上了自己的冰山脸。 “小姐变脸还真是迅速,刚刚还娇憨可人现在就如此冷漠了。”年轻男人把蔬菜盘子放下,“那些人都不肯过来,所以只有我来了。” 解笙笑着拍了拍舒贝贝:“何焕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名字。” 何焕东身板挺得笔直对着舒贝贝点了点头:“舒小姐好。” “哟,小东东你今天倒是挺绅士啊,不跟之前那样跟我摆着个脸子了?”舒贝贝摇着腰肢靠近两步,上下打量了下男人。 “如果小姐喜欢我摆脸色,我也可以满足您。”何焕东双手背后煞有其事地说道。 舒贝贝啧啧两声踮脚凑到解笙耳边:“这人真随你。” “说人坏话声音不要那么大。”解笙戳了一下舒贝贝的要无奈摇头,然后走向何焕东,“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何焕东撇了下嘴:“在床上养着,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不养上一个月也不可能起来。” “一个月……” 解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个月还不够。” “他们也许会失血过多,毕竟船上没什么好医疗器械的。”何焕东露出了一个微微腹黑的表情。 舒贝贝转身开始关注有点发焦的鱼肉:“别死那么快吧,我觉得感染应该挺好的。” “怎么说?”何焕东抬头瞄了一眼舒贝贝。 舒贝贝把发黑的鱼肉都拿出来放在新盘子里:“现在死了会让他们比之前干脆死掉更难过,对先生的敌意就会埋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爆发,吊着他们一口气,适当的友谊会让他们优柔寡断。” 何焕东对着解笙看了一眼:“这女人真狠。” “我就喜欢。”解笙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别让别人起疑。” “嘿,要不要吃鱼啊。”舒贝贝友善地将刚刚她夹好的鱼送过去。 “您确定给我的不是锅底吗?”何焕东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餐盘,“我帮您扔掉。” 舒贝贝眨眼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先生以后管管你的人吧。” “我能管好你就不错了。”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脸蛋,拿了蔬菜放到烤架上。 舒贝贝自知厨艺不精,乖乖到边上喝饮料数星星了:“啊……趁着明天晴天,去晒个太阳浴吧。” 然而在海的另一边,楚京的今天仍然下了暴雨。 “叶总,为什么企划案要缩减我百分之三十的预算。” “还有我们的电影院到底要不要上调票价?” “叶总,咱们公司的艺人训练点需要增加百分之十,不然人员太多!” “都给我闭嘴。”叶顷炫拿着笔,签下最后一个字后抬起了眼睛,“不要觉得我好欺负就随便提条件,现在是干什么,拿我的办公室当许愿池了吗?”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叶顷炫的办公桌前,见到叶顷炫发红的眼睛稍显尴尬地闭了嘴。 “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别以为我不是解家正根就能被你们当成傀儡。再没经过我允许就进来,所有人都给我滚出解氏。” “你这话说得未免太狂了吧!”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站出来忿忿道。 “明天,你给我辞职信。”叶顷炫指了指那个男人,然后又指了指门。 男人气得脸红,刚要杠起来身后就响起了开门声。 “尹秘书怎么回事!谁都能开我这里的门了是吗!”叶顷炫一拍桌子站起来,却看见竟然是林先生。 林先生和桌子前面剑拔弩张的几个人点了点头:“麻烦几位先出去吧,我有急事和叶总说。” 这几个人其实也不敢再待下去,只是抹不开面子,如今林先生过来给他们台阶,自然也就离开了。 “好啊,我一来就看见叶总耀武扬威。”林先生坐到了叶顷炫旁边,给他把那些人留下的文件都收拾了起来扔进垃圾桶。 叶顷炫用拇指按着眉心摇头:“他们得寸进尺。” “只是看不惯你一个秘书变成董事长而已。”林先生把关于艺人的那部分企划翻出来替叶顷炫看了看,“不过公司最近事情是挺多,手忙脚乱了吧。” 叶顷炫按按眼睛,拿起别的翻看:“大家都想分这块蛋糕,可我又不能真没有他们。总裁跟我说过未来应该做哪些决定,但他说得还不够。” “谁一下子接管这么大个公司也会手忙脚乱。”林先生拿起铅笔圈起了问题严重的地方,“其实你以前就在管理公司了,只不过他们一离开,你慌了而已。” 叶顷炫疲惫地放下文档倚在了椅子里:“总裁总是说多亏了我在,但其实没有他,我也许会做错很多决定。你知道前几年那个被我们并购的公司吗?总裁提前一年就说了他们要倒闭,等到时候一定得收购。没想到是真的,那家总裁的儿子上任之后很快公司就不行了,又赶上经济危机……” 说到这里,叶顷炫便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尽管这样挺娘娘腔的,但他的确又想解笙又担心。而且还害怕,害怕公司在他手里出事,也害怕等解笙回来之后,发现舒贝贝不见了。 殊不知这时候的解笙正在跟佳人一起吹海风吃烤鱼呢,美滋滋得要命,脑子里一点担心公司和叶顷炫的意识都没有。 第199章 信号响起 第199章 信号响起 今天的傍晚的微风十分清凉,虽然没有新捕捞的海鱼但是美好天气足以弥补。 舒贝贝思考了很久,决定想一个比较周全的计划偷袭解笙。于是她拿着笔记在阳台一边吹风一边看,结果睡着了。 “不饿吗?”解笙在看了一会儿舒贝贝的睡颜后戳了戳她的脸颊,“都六点多了。” 舒贝贝其实迷迷糊糊地也该醒了,听到解笙的声音便睁开眼:“这么晚了?” “天都黑了。”解笙把舒贝贝提起来之后,拉上了窗帘。 舒贝贝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其实我还行,不是特别饿。” “我今天想去外面走走,看还会不会收到信号。”解笙拿着手机重新戴好了耳机,“餐厅今天的主菜是土豆,看样子明天又会下网捕鱼了。不知道会不会耽误行程。” 舒贝贝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用睡懵的脑袋想清楚解笙每句话的联系——吃土豆等于没有其他肉类等于明天得捕捞等于放缓行驶速度等于耽误行程。 她宁可吃几天土豆,真的。 解笙看到舒贝贝手里还拿着笔记,忍不住笑了笑:“你还是挺有毅力的。” “我是不会放弃让你去做那件事的可能的!”舒贝贝一想到解笙的筹码就变得元气满满。 解笙不会说什么让舒贝贝放弃的话,当然也不会故意放水,毕竟那个……才不是他一个大男人会做的。 正想出门的时候,解笙就感觉自己设置的识别信号提示音响了一下。 他怕是自己幻听,连忙拿出来,可上面什么都没显示,和上次一样。 “怎么,又响了?”舒贝贝探过头去看,撇到现在正好是六点三十分——昨天的同一时间。 “我听到声音了。”解笙说得也有点心虚,毕竟他除了这一丁点提示音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 舒贝贝突然挑起眉环视了下他们的房间:“六点三十分的时候会固定发生什么事吗?” “给船舱的人送餐。”解笙恍然大悟。六点半的时候会有船员给船舱的孩子送每日一次的食物。如果炸弹在船舱里面的话会因为完全封闭的金属环境而被屏蔽信号,只有在打开船舱的那一瞬间才会有微弱的信号传来。而凑巧的是,他的房间正好在船舱的正上方,所以可以听到。 “不对啊……”舒贝贝虽然明白在船舱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他们总要从船舱里出来吧?可昨天我们看了那么久都没响第二声,而且你之前几天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也没听到啊。” “他们除了送餐还会检查一下所有人的身体状况,按照以前的时间估计最少得四十分钟,可昨天咱们七点的时候就安心烧烤了,中途还和何焕东聊天,没听见很正常。”解笙有点激动起来,他觉得炸弹太有可能在船舱了,“而且我的软件得离在很近的地方才行,前几个晚上咱们都在外面溜达,顺便就去餐厅吃完饭了,那个距离是不可能查探到的。” 舒贝贝一听也兴奋起来:“所以呢!?咱们去拆炸弹吧!” “当然。”解笙说着就翻开柜子拿出他的工具箱,“不知道他的炸弹到底是什么型号的,我得把东西都带上才行。” “哇,不愧是随身带着卸妆水的红骷髅先生,东西真是准备得周全。”舒贝贝伸着脖子凑到解笙身边看着他从箱子里拿出几个用具放进自己的口袋。 解笙白了她一眼:“我那次就不该让你发现。” 在舒贝贝还不知道解笙的身份的时候有一次曾经在男人的风衣内袋里发现过卸妆水,当时舒贝贝还很奇怪来着,后来才知道解笙是为了随时卸妆方便一点才带着的。 说实话,舒贝贝当时真觉得解笙有点……girly。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舒贝贝咳了两声岔开这个让她容易被解笙阴冷盯着的话题。 “他们最晚七点二十也会离开那个地方,然后第一次夜间巡查是在九点,我觉得一个多小时应该够我拆掉炸弹。”解笙把东西放好后拍了拍口袋,“走吧,现在该出去吃饭了。” 舒贝贝挽住解笙的手臂一边走一边思考,“所以我们在餐厅露个面之后就直接去船舱?” “不能太明显,不过饭后大家都在忙碌收拾整理,是最适合的时间。我们见机行事吧,如果周围没人看着就直接过去。”解笙为舒贝贝整理了一下裙摆,推门走出。 今天的晚餐的确很寒酸,虽然解笙之前就跟舒贝贝说了是土豆,但她万万没想到是煮土豆撒盐。 请问这船上的厨子是英国人吗! 早上的时候明明还有沙拉吃,给她上点绿叶菜也行啊! 解笙倒是吃得没一点异色,似乎是习惯了食物缺少时候的日子。 来送饮料的还是何焕东,这位船员看到舒贝贝食欲厌厌的模样竟然好心地送来了厨房里仅有的罐头:“这两天负责捕捞的船员要死了,换岗的新人昨天指捕捞上一条鱼,真是可惜了烤糊的一部分。” “看在罐头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了。”舒贝贝用力拉开,立马散出一股肉香,“先生先生你要不要来一点?” 还没等舒贝贝说完,解笙的勺子就已经伸了过来。舒贝贝只是哼了一下,解笙便改变勺子的走向把肉送到了舒贝贝嘴里。 “别美了,快点吃。”解笙说完就一勺下去直接挖走了一半。 套路,都是套路。 不过,毕竟二人有任务在身所以没有耽误太久用来吃饭。 解笙看了看周围没人便拍拍舒贝贝的肩膀:“快点,该走了!” “这么快?”舒贝贝舒贝贝一瞧时间,的确已经七点十分了,他们得赶到靠近船舱门的地方等信号再次响起提示送餐的船员出来。 只是解笙和舒贝贝刚刚走出餐厅门,迎面就和一个负责巡逻的船员撞在了一起。 “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解笙板起脸来大声呵斥道。 那个船员应该没想到解笙会出来这么快,连忙后退着低下头:“刚刚,刚刚我们从海里救上来一个人。船长说听您安排。” “救人?”解笙微眯眼睛,只是说了这么几个字。 这种突发事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百十伤应该是不敢再惹怒他所以才把这种事也交他定夺。只是真巧,偏偏在他有事的时候来。 舒贝贝扯了扯解笙的衣服示意他过去。拆炸弹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这件事如果不是由解笙处理,那个人怕是多半会被弄死。 “带路。”解笙也只能点点头,不甘心地跟过去。现在他心里就像有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时时刻刻刻刻都要提防,哦不,的确是有一颗定时炸弹啊! 百十伤站在医疗室外面,见到解笙后点了点头示意,还给他打开了门。 急救床位上除了躺着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靠边的还坐着个半大的孩子,那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看上去应该是亚裔人,现在正裹着毯子哆哆嗦嗦地打颤,似乎是因为一直在海水里冻得 失温了。 解笙和舒贝贝使了个眼神让她过去。舒贝贝是唯一的女性,应该让那孩子更有安全感。而且他的样子太过于渗人,直接过去怕是会吓到对方。 舒贝贝也就轻手轻脚地过去,拉了椅子坐在女孩面前:“你听得懂我讲话吗?” 女孩怯生生地点点头,这才抬眼:“嗯。” “你是c国人?”舒贝贝看她明白便觉得省事了许多,都是一个国家的,至少交流不成问题。 “你们也都是吗?”女孩子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儿奶里奶气的,样貌也可爱得紧。 “是啊。”舒贝贝摆出自己的公关笑容,“我叫三好,你叫什么?” 女孩见到颇有亲和力的舒贝贝明显安心了许多:“孙英儿。” 另一边,百十伤靠近了站在窗子后面观察的解笙:“先生,正好这女孩年龄合适,我们不如……” “你知道这孩子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会不会被人大肆寻找?”解笙撇了眼百十伤冷哼,“没搞清她的底细之前,谁也不准动。” “是。”百十伤点头不再说话。事实上解笙说得很对,如果这女孩引来大批人过来寻找,而他们也把她关进了船舱那就会有些麻烦。意外总是会发生,谁也说不准。 “她怎么被救的?”解笙撇了一眼问道。 周围一个船员走过来:“我们今天下网的时候看到有个救生筏,她手里拿着冷光棒一直在晃我们就把她拉上来了。” “冷光棒……”解笙抖了抖眉毛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里的舒贝贝为孙英儿拿了杯热水,又让船员去准备了一些汤食。 “说起来你怎么会掉进海里?”舒贝贝坐到了靠近孙英儿的地方细声细语地问。 孙英儿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紧紧皱起眉毛开始变得惶恐,身体也再次颤抖起来。 “我、我……我不记得了!” 第200章 奇怪的女孩 第200章 奇怪的女孩 经历过重大灾难会造成短暂的失忆,这是正常的。 如果这孩子是得了ptsd,那问她发生了什么可能就有点困难。舒贝贝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专家,也没有审讯技巧,这种事让有过相关训练的解笙来才是最合适的。只不过要是让这孩子看见解笙的模样……怕是会吓得更严重。 “那你是怎么到海上的,还记得吗?”舒贝贝姑且想要试试,如果真不行的话再让解笙过来。 孙英儿对这件事倒是不怎么恐惧,很快就回答:“旅游……” 旅游?谁们家旅游会路过这里?如果要去a国的话坐飞机是最佳选择。 舒贝贝也不敢太早提出质疑,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跟谁旅游?” “……我的,爸爸妈妈。”孙英儿说着说着又紧张起来,似乎在害怕舒贝贝接下来的问题。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舒贝贝察觉了她的不安,但还是问了出来。 孙英儿捂住脸拼命摇头:“我、我不知道!” 这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拨掉孙英儿的手然后捂住了她的眼睛:“你在旅行,是吧?” 舒贝贝看着站在孙英儿身后的解笙,无奈地托起下巴。她在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解笙就走进来了,直接站在女孩身后倒是个好选择。 孙英儿点点头,心情逐渐平缓下来。这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让她很安心,又有点好奇究竟对方是怎样的人:“我能睁开眼吗?” “不,先闭着,想象一下你在旅行的场景。”解笙靠近了一点女孩的耳朵,“你感觉冷,还是热呢?” “很舒适,有一点点风但是正好。”孙英儿逐渐放松下来,“我一直都很喜欢大海。” “海风让你很舒适吗。”解笙笑了笑,“是不是要上船了?你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孙英儿动了动唇:“妈妈有东西落在了来的车上,她要回去拿一下,可是过了很久。爸爸……一直在和一个新认识的叔叔聊天。我、我,我不记得了!” 紧接着孙英儿情绪就变得无比慌乱,她大口地呼吸着躲开解笙的手重获光明,但等女孩回头下意识地去看解笙时,那一张伤疤纵横交错的脸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啊——!!”孙英儿整个人抖如筛糠,胡乱挥舞着手臂想把解笙推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舒贝贝赶紧伸手把孙英儿搂在怀里拍拍她的头:“没事,没事没事。他不会伤害你的。” 孙英儿则一直尖叫着,舒贝贝总觉得她不光是因为见到了解笙的样子尖叫,一定是想起了其他可怕的事情。 解笙用眼神示意舒贝贝赶快抽身,然后便走出了病房。 百十伤还站在外面等待解笙的决定,解笙看舒贝贝安慰好那孩子起身准备离开后才开口:“找个人盯着她,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两天再说。” “是。”百十伤点头,看着走出来的舒贝贝挽着解笙离开,这次一句话也没多说。 舒贝贝看走远之后扯了扯解笙的袖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有点不对劲,这里是海域中间,她回忆到的事情不可能是最近发生的。”解笙看了下时间又摸摸自己口袋里的工具。 舒贝贝还在思考这里的事情:“如果她是最近遇到了可怕的事故,那记不起一段时间的事情很正常。有些人甚至一两年的记忆都会丢失。” “炸弹那边呢?”解笙站定往往船舱门那边看去,因为刚刚的突发情况,他甚至都没听到第二次开门时候的手机提示。 舒贝贝这才想起来在那边还有事,但因为突然救上来一个小女孩的缘故,许多人都在巡逻希望发现这孩子原本的所在船只。所以现在去船舱是很困难了。 “我们明天吧。”舒贝贝拉着解笙示意他继续走,有些船员已经看到了站着不动的解笙了。 解笙点头,揽着舒贝贝往房间走去:“明天还是这样,不过我们提早一点出来用晚餐以免让人觉得我们用餐太快。” “行。”舒贝贝点了点头,有些可惜地叹了气。 一\/夜无事。 舒贝贝和解笙决定不去船舱在第二天看起来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不少人在昨天夜里一直寻找到了后半夜。 毕竟有陌生船在周围这种事还是得小心提防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舒贝贝早上在餐厅弹钢琴的时候还看到了孙英儿,女孩被两个船员带进来,似乎有点紧张。不过也是,想来她这一晚是跟两个垂死的男人和一帮脸皮都不会动弹的男人度过的,任谁都会紧张。 “英儿,我能这样叫你吧?”舒贝贝对这孩子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也没有很喜欢,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估计只有她能跟孙英儿好好相处了,说不定还能多问出点东西来。 孙英儿对弹钢琴的舒贝贝也很感兴趣,怯生生地看了周围看管她的男人一眼就朝舒贝贝走去:“你还会弹钢琴?” “会一点。”舒贝贝一边弹着,一边轻声对着孙英儿笑道。 孙英儿找了个靠近舒贝贝的位置坐下,也不在意早餐,就这样安静听着。 “如果你饿了的话可以自己拿盘子去拿东西吃。”舒贝贝停下了手,和孙英儿指了指前面的自助区,“希望今天的早餐可别是土豆。” 孙英儿看到舒贝贝苦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表情稍微轻快了一些地过去,但只拿了点白面包和鹅肝酱。 她将鹅肝酱和橄榄油混合用面包蘸着放进嘴里,一脸满足的样子。 “我可以叫你三好姐姐吗?”孙英儿见舒贝贝在看着她就问道。 舒贝贝点头观察着她用餐具的习惯:“当然可以。” “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啊?”孙英儿好奇地又问,只不过这次她压低了一点声音,似乎是因为害怕周围面无表情的船员们。 舒贝贝单手按下琴键演奏着极其简单的旋律:“昨天那个很可怕的男人,还记得吗?” 孙英儿稍微向解笙那边看去,脸色微变:“记、记得。” 解笙没有坐在门口所以一开始孙英儿也没有再看见他的脸,但拿面包的时候见到了背影,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是我的男朋友。”舒贝贝找了个没有未婚夫那么亲密的词汇形容她与解笙的关系,以防孙英儿因为昨天的失礼行为疏远他们两个人。 尽管如此孙英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啊?哦……我、我不知道……” “没事啦,很多人见到他都会害怕的。”舒贝贝耸了耸肩,“不过他是个不错的人,你熟悉他就知道了。” “你们为什么会在海上啊,也是旅行吗?”孙英儿天真地看着舒贝贝,眨巴了一下眼睛。 舒贝贝下意识地摇头笑笑,但在看见孙英儿的眼睛时却迟疑了:“唔,算是吧。” 她其实是想回答比较靠谱的“货船”的,但现在舒贝贝故意回答的很模糊,甚至一点也不挨边。 因为她熟悉孙英儿的眼神,可爱、无辜、好奇夹杂着不安,那么地毫无疑点,正如她自己最喜欢用的眼神一样。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会不安的,也有些人会像孙英儿这样稍微冷静一点,但无辜?她为什么要露出无辜的表情? 舒贝贝不能对孙英儿的表情猜测得十拿九稳,但哪怕有一点不稳她都不能相信这孩子。更何况解笙也说了,孙英儿或许有猫腻。 孙英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便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有这么多员工啊,你们很有钱吗?” “还行啦,也不算。”舒贝贝这次依旧很含糊,在没有完全信任孙英儿时,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了。 孙英儿似乎也感觉到舒贝贝没有之前那么亲和,但让人意外地是,她竟然直接问了出来:“姐姐,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你好像一下子就不肯理我了。” 这下倒轮到舒贝贝尴尬了,她无奈地笑一笑:“也没有,只不过我们的确是出来旅游的,至于其他事,我也不知道。你要是好奇,可以直接去问我的恋人。” 舒贝贝笃定,如果孙英儿是假装的,那她为了维持自己脆弱的人设就不可能去问解笙,如果不是,她更不可能去问。 果不其然,孙英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还是算了吧,他看着可真可怕。” “看久了也就习惯了。”舒贝贝做了个鬼脸给孙英儿缓和二人的关系。 孙英儿也没太在意舒贝贝之前的举动,还是被她给逗笑了。这一点倒是挺小孩子的。 只不过既然孙英儿引起舒贝贝的注意,那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了。几乎一整天,舒贝贝都在看着这个孩子在做什么。但孙英儿也没有任何怪异的举止,只是在周围船员的监视下休息,偶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两次还默默流泪,不知道哪些记忆碎片使她难过了。 这种风平浪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十几分的时候,舒贝贝和解笙就走到了餐厅。今天厨房的主菜是不知名的海鱼,据说长得很奇怪但味道似乎不错。主厨做成了简单的日式炸鱼,剩下的放到冰库熟成明天可以做生切吃。 当然吃的是次要的,今天的任务是在七点十分左右的时候潜入船舱将炸弹拆卸。 第201章 四分五十九秒 第201章 四分五十九秒 天暗得很厉害,大海上少有地闪过其他船的闪灯,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餐桌上孙英儿也在,她还是有点拘谨的样子,不过没早上的时候那么害怕了。似乎是发现周围看管她的两个人不会对她做什么,所以还会大着胆子同他们说上几句话,只是得不到回应而已。 见到舒贝贝和解笙一起进来,孙英儿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思考着什么,最后鼓起勇气站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您好。”孙英儿开口竟然先和解笙打了招呼,“谢谢您收留我。” “你有想起其他事情来吗?”解笙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温和但又不失威严。 孙英儿神色一黯,摇了摇头:“对不起。” “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吗?”解笙用眼神撇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孙英儿坐下。 孙英儿战战兢兢地确认了解笙的意思后坐下,还偷偷看了舒贝贝一眼:“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爸妈之前说要带我去j国旅游。” 解笙不再问什么,说实话他已经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东西。 去j国的话不可能路过这里,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了意外,那也是早就遇到然后被绑架到这海上了。 因为有事放在心上,所以舒贝贝并没吃很多,但也不能太早就离开。本想着像模特一样假装吃东西只是一抬头发现孙英儿竟然早就在假装吃了。 “嘿,干嘛呢。”舒贝贝拿起一杯水坐到孙英儿身边,“不喜欢吃?” “不是。”孙英儿赶忙把叉子上这块鱼肉塞进嘴里,“唔嗯……就是不怎么饿。说起来,咱们要去哪儿啊?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个……还得大概十天吧。”舒贝贝没直接回答她目的地而是说了个大概的时间,“等到了地方,我们会和警察联系把你送回去的。” “哦。”孙英儿沉沉叹了口气捏着叉子又放下,“我真的很担心我父母,但是你看我又没受什么伤,所以他们也应该没事吧。” 孙英儿的想法倒也有道理,只不过现实也能这样好就好了。舒贝贝不敢断言什么就点了点头:“等你回家,说不定发现他们正发疯地找你呢,完好无损的。” 孙英儿笑了笑,看表情轻松了许多。 解笙放下餐具的声音响起。舒贝贝知道大概是到时间了。 她起身和孙英儿告别然后挽着解笙离开。 “你找到信号了?”舒贝贝压低了声音问。 解笙点头:“他们已经出来了。” 今天的人同昨天相比少了很多,只有给船舱送餐的船员往回走,看上去是个好机会。 解笙拿着钥匙打开门,里面的人又有点骚乱起来,还响起了许多杯子放下的声音。 “都不许出声,是我们。”舒贝贝先开口给下面看不清的孩子们吃了颗定心丸,同时告诉他们不止她一个人下来。 晃悠铁栏杆的声音响起,听方向是红雪:“三好姐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找点东西,你们别出声。”舒贝贝刚想直接去角落里把搜查,却听解笙打开了一扇牢门,“嗯?” 解笙走进程和所在的“房间”,然后撇了他一眼蹲下来拿起之前生病那孩子的手腕:“最近还有不舒服吗。” 男孩之前看不清解笙的脸,这样突然靠近吓了他一跳,但他知道这个人没有恶意,其他哥哥姐姐给他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额,我、我还行。不头疼了。” 舒贝贝看着其实异常柔软的解笙忍不住笑起来,走到船舱深处开始寻找类似炸弹的东西。 “最近可以安心吃东西,我会让人停掉给你们下的镇定剂。”解笙为他把脉过后站起来本想直接出去,但看到男孩忍着害怕的样子姑且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三好姐,你们要找什么吗?”红雪好奇得紧,用最小的声音问道。 舒贝贝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显眼的东西,烦闷地皱眉:“你们看看自己的笼子里有没有类似……箱子的东西。” 她怕吓到这帮孩子,只好描述了一下炸弹可能的形状。 再看解笙呢,他还站在船舱中间,手机显示炸弹就在这里,但再具体的就显示不出来了。 “你干嘛呢?”舒贝贝站起来,叉着腰看解笙,“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虽然时间够用不过还是别随便挥霍得好吧?” “不可能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我在用脑子思考。”解笙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舒贝贝在黑暗中鄙视了他一眼:“哦?那麻烦先生赶快指教我一下。” “如果不想被发现,自然不可能放在他们摸得到的地方。”解笙开口,首先否决了舒贝贝的第一个猜测——牢房里,“我想……应该在这个负一层里最重要的地方。” 舒贝贝耸肩表示她明白:“这底下除了牢房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总不能藏在地板里吧?更别提这里是铁板地。” 解笙挑眉,转身指了指靠近门的通风口:“那个,你最喜欢的地方,正好有空间呢。” 舒贝贝扁了下嘴,不爽地点头:“的确,没错。” 解笙笑着摇头,对着舒贝贝打开手臂:“你过来坐到我肩膀上进去看看。” “都是灰……”舒贝贝抱怨着走过去。 解笙偏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一边:“要么我坐在你肩膀上上去也行。” “得了吧,就你那水桶腰大脑袋,再把风口开两尺都进不去。”舒贝贝也卷好裙子踩在解笙的手上爬上他的肩膀。 男人抓着她的腿,因此还算稳当。舒贝贝摸着遍布蜘蛛网的墙角撑着墙壁,然后抬手去打开通风口。 吃了一嘴灰的舒贝贝啐了一声,把隔网递到解笙手里:“这里面太暗了,把你手机给我。” 解笙把隔网放到地方递上了打开手电筒的手机:“深吗?” 一边被解笙重新关在笼子的程和看不下去便出声:“要不我帮你们上去看吧。” 解笙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让你坐在我肩膀上吗?” 程和耸耸肩坐回去继续看戏。 “有东西。”舒贝贝看到一个黑影的时候声音都变尖了一点,兴奋地直接踩在解笙的肩膀上往里面爬进去。 “你小心点。”解笙急忙抓住舒贝贝的脚踝以免她突然脱手掉下来,“拿东西的时候轻一点有可能有水银。” 舒贝贝用一只手拖住那个箱子深吸了一口气后把它拿到靠边的地方,不巧船突然晃了下让她差点掉下去:“啊啊啊。” 解笙一把接住舒贝贝把她放在地上:“不过我觉得也没事,这个地方如果有平衡引爆器他自己放上去也很危险。” “你能拿到吗?”舒贝贝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这个高度踮脚就行了。”解笙伸手很轻松就拿下了靠边的箱状物体。 舒贝贝站好后伸手接着解笙拿下来的东西:“等下我们放哪里?” 解笙把疑似炸弹放在地上然后把手机递给舒贝贝:“拿着这个给我打光。” 舒贝贝尽可能地靠近箱子皱眉:“这个好拆吗?” “如果这里有钢琴你弹一首就能结束了。”解笙拿起工具,一边给炸弹解体一边笑道。 “《烦恼》吗?”舒贝贝托着下巴噗地笑出来。 解笙移不开目光,轻轻地“切”了一声:“如果你来拆十九小时还差不多。” 深处的程和依然保持着好奇的目光,但在他们的位置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舒贝贝让他们别随便出声也就没人开口问。 不得不说,解笙的动作很利落,不消十分钟就把需要剪掉的线挑了出来。正在舒贝贝和解笙松口气的时候,一直不动数字的倒计时屏突然闪烁了起来。 “等等,这、这正常吗?是不是你拆的时候都会这样?”舒贝贝咽咽唾沫抬眼问道。 解笙沉着脸,捉住了舒贝贝的手腕,沉默得让人喘不过气。 舒贝贝的心脏突然跳得奇快:“你没在故意吓唬我吧。” 荧屏上一直变动的数字猛得停下,显示4:59并开始逐秒倒数。 “我的操作没问题,有人要引爆它。”解笙用力地抓住了舒贝贝的肩膀,“你听好了,等我说完立刻上去离开这里。” “你在开玩笑吗?”舒贝贝立马急了但被解笙又用力按了一下。 “上面肯定出事了,你上去看看,如果处理不了就立刻拿着救生圈跳海,救生船来不及下,能明白吧。”解笙语速非常快,拿着工具的手无比沉稳,“在开启状态下我这些工具没办法拆掉它,但我可以试试。” ——4:30 舒贝贝被解笙抓得生疼但丝毫反应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你、那你呢。那这些人呢。我不可能就这样——” 解笙扣住舒贝贝的脖子在女人唇上狠狠地吻了一口,然后把她按在怀里:“我有很多话都想和你说,但现在来不及了,如果上面的情况还有转机就试一试,但再过一百秒你就必须逃跑,快答应我。” “我不能——”舒贝贝抬头看着牢房里不明所以的其他人咬了咬牙,“他们还在这里。” “给他们开门我就来不及拆了,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同样的,如果你去开门,上面的情况就一点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背然后将她一把推开,“快走,这么多人都等着你救命呢。” 舒贝贝恨不得大吼一声,双腿发软地转身,甚至不敢去看解笙一眼。 ——3:59 第202章 争分夺秒 第202章 争分夺秒 ——3:50 舒贝贝走出船舱关上门,这时候船员的喊叫声才传过来,船舱为了不让下面的人的求救声被听到因此隔音非常好所以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听声音大部分人在远离船舱门的那一边,而那里是驾驶室的位置。 舒贝贝跑到二楼了望塔准备从高处观察一下情况,但看见的景象让她腿差点软了。 船的正前方有一大一小两艘船挡住去路,那些船上的人搭了铁索过来已经持武器制服住了他们的船员,稍微扫一眼大概有不到一百人,各个膀大腰圆,皮肤棕黑约莫是印非国家的。他们嘴里吼着一些带有浓郁口音的英语,最前方是一个将近两米但块头差不多有解笙两个大的中年男人,旁边站着面带兴奋讥笑的孙英儿。 舒贝贝脑子“嗡”地一声——他们毫不起眼的小商船,竟然在海域中间,这种丝毫不热门的航线上遇!上!了!海!盗! 还是这么一大群! 舒贝贝听说过现在的海盗大多会派人潜入一些他们感兴趣的商船将船上的信息通知给自家船长,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海盗团碰巧就有他们的本国人啊! 怪不得孙英儿那么奇怪,怪不得她今天看到了其他船,怪不得刚刚拿炸弹的时候突然晃了一下!原来是遇袭了! 时间又过去一分钟,舒贝贝看着这些人完全上来迅速控制了局面,也在心里迅速打定了主意。 逃跑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他们还没发现身处二层的她,但她不可能丢下解笙和那些孩子一个人逃跑。十一年前,她已经逃跑过一次了。当初和她在笼子里孩子的哭声让舒贝贝好几年夜不能寐,她当时只想着一个人逃跑,固然那种情况下不会有人怪她,可她还是背叛了他们。 现在不可以。 ——2:50 舒贝贝整理好裙子,把自己的头发理顺,挺着胸脯大摇大摆地走到海盗们会看到她的地方大喊:“hey!upirates!” “哟,我还发愁没找见你呢,你还敢自己出来?!”孙英儿嘻嘻笑起来然后和身边的船长说了些什么,应该是在介绍舒贝贝。 百十伤受了点轻伤,此时正被五个人用武器指着动弹不得,他看舒贝贝周围没有红骷髅稍微松口气,此时红骷髅大概是他们唯一的救星了。虽说红骷髅再厉害也打不过一百个持热武器的壮汉吧……那男人现在更有可能是丢掉舒贝贝自己逃命去了。 “那个猪头一样的男人呢?”孙英儿抱着手臂上前,接过周围的下属送上来的短刀。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皮,告诉你家船长,如果不下去,大家都会死在这里。”舒贝贝正色说道,冷冷地看着孙英儿,“我没在开玩笑,我们的人在自己船上安了炸弹,你也别觉得我们是疯子反正我们就是这么做了。现在炸弹已经打开,你们的人又都上来,如果非要打劫把我们灭口,现在就要大家一起死,等下了地狱好算账。一分钟时间,思考思考。” 孙英儿看舒贝贝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对面的百十伤脸色也变得非常差劲便抬头跟首领低语。 ——2:00 舒贝贝则在旁边倒数起来:“六十。” 孙英儿交流了几句后抬头:“我们不信,反正你的船炸了我们跳下去就能活!” “五十六。”舒贝贝闭上眼睛丝毫不理会孙英儿。 现在唯一安然无恙的可能性就是让这些人下船然后那个拿着遥控器的人在确认安全后暂停爆炸。 而这时的解笙,终于鼓起勇气把最不可能引爆的那根线剪断,但是数字倒数没有停下。 “她说得是真的!如果你们不下去,很快我们的船就会爆炸!”百十伤也大吼起来。虽然对方跟他们一样都是犯罪者,但为了不让别人捡了便宜拿住一丁点把柄,他们中间那个隐藏杀手一定会引爆的,说不定现在已经…… “五十二。”舒贝贝一边深吸一边继续数着。 孙英儿又同身边的船长说了几句脸色也逐渐难堪起来:“女人,我说服船长可以饶你一命,也饶那个傻大个子猪头脸一命,反正其他人也没什么所谓,前提是只要你们交出所有财物。咱就别瞎掰了行吧?“ “三十。”舒贝贝抱着手臂长长地叹了口气。 孙英儿急了,上前拿着短刀架在舒贝贝的脖子上:“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下地狱!” 舒贝贝睁开眼,面无表情:“二十五,你们的时间不多。说实话我对跟你们一起死没什么兴趣,但没办法,你们非要陪我一起死呢。” “你们神经病啊!在自己的船上放炸弹!”孙英儿用了力气,但只割到舒贝贝的衣服,她能感觉到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女孩也是在害怕的。 “你不该只潜伏一天就动手的,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舒贝贝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指挪开孙英儿根本没拿稳的刀子,“告诉你家主子,我们也是生意人,你们想做的生意我们正在做,钱是死的,来钱的路子是活得,这些都可以好商量。这里来往船只少得很,你们也是路过吧,我猜猜……粉末生意?” 孙英儿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嗓子里好像卡住一样:“你、你怎么——” “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谈谈,咱们可以坐下来,安全地谈谈。前提是得放下这些碍眼的——哦,最后一秒也过去了,你们考虑的怎么样?”舒贝贝其实满身冷汗,她没有计算很准确的时间,但也知道肯定快爆炸了。 ——0:59 解笙抓了把已经被汗湿透的头发,犹豫着又拿着剪刀伸向下一根他并不知道能不能使计时停止的线。不是停下就是立刻引爆,他总得赌一把。但是在刀刃碰到电线的时候解笙又迟疑了,他想再等一等,万一舒贝贝让事情有所转机了呢? 只不过解笙还是更希望现在舒贝贝已经离开这艘船了。 舒贝贝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惧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这可不是演出来的,她的确感觉不到害怕了,只是有点不甘心,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又说不出来,或许是太多原因了。 “想好了没?”舒贝贝想着最后一次开口,这次她没有对着孙英儿,而是看向了对面的船长,“thst。” ——0:39 孙英儿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慌张,但其实根本不管用,她看不透舒贝贝的表情,也的确小看了他们这些人。至少这个花瓶一样的女人就不像她自己所说的只会弹弹钢琴谈谈恋爱。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竟然以为一个女人让他们有了活路?! 那个巨人一样的船长在注视了舒贝贝两秒后,缓缓抬手说了一句舒贝贝听不懂的语言。他的那些船员就带着疑惑和不甘地渐渐退下去。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退下船,但至少没有武器威胁他们了。 ——0:09 此时的解笙还不知道舒贝贝刚刚搞定危机,他的眼睛倒映着变化的红色数字深深吸了一口气。 ——0:07 掌握炸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不确定安全,总之没有停止倒计时,但想来他也是不想死的,所以舒贝贝就一直站着等待,也不说话,她相信那边没事后解笙会立刻赶出来找她。不是说现在舒贝贝不想和孙英儿的海盗团交谈,而是她太过担心以至于根本说不出话。 ——0:05 解笙突然有些后悔了,他现在好想待在舒贝贝身边,想抛弃这些事,哪怕能再抱一抱、不,再和她牵个手也好啊。 “出什么事了?”有人忍不住问出声。 解笙轻咳了一下回答:“没事,累的话就睡觉吧。没事。” ——0:03 解笙一边回答着一边拿起剪刀准备剪断那条他甚至看不清颜色的电线,是死是活就不是他能预测到的了。没被启动的炸弹和已经启动的炸弹完全不同,没有专业机器他就没法完全拆开查看,也就不能判定哪根线是安全线。 而就在他用力夹住电线的塑胶皮时,红色的字终于停了下来。 0:02 解笙确认倒计时停止后迅速剪断了应该剪断的线然后快速地将炸弹的外壳复原。他抱着炸弹箱站起来,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腿竟然都麻了。 “没事了吗?”看到解笙站起来,后面一直注视真的程和问道。 “不是让你们安心睡觉吗。”解笙的声音还是像之前那样毫无起伏,但天知道他刚刚的心脏跳得有多块。 将箱子尽可能推到原来的位置,解笙把这个地方差不多复原才转身离开。他走得很快,恨不得能马上见到舒贝贝。 而此时,舒贝贝在心里默数着,似乎是觉得时间过去的差不多了才舒了口气抬眼看向面前的孙英儿和男人们。 孙英儿盯着舒贝贝见她也不动弹便不满地叫起来:“你不说要爆炸了吗?炸弹呢?难不成你想一想就能阻止它爆炸?” 舒贝贝琢磨着想要在开口之前压孙英儿一头,沉着脸故意不说话。 “我们想多久爆炸就多久爆炸,你要是怕了,大可以下去。”解笙的声音由远而近,有点散乱的衣服却不显得失态,反而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他走过来,一把搂住舒贝贝的腰,冷冽的眼神丝毫不惧地盯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 第203章 所有人都要完蛋 第203章 所有人都要完蛋 解笙的手还是抖的,舒贝贝能感觉得到。 他把手藏在舒贝贝身后作为遮掩,至于脸上被厚厚的硅胶遮着根本看不到他刚刚因为过度紧张而发红的皮肤。 “我看得出你是管事的,怎么在女人后面藏了这么久才敢出来?”孙英儿和自家船长说了几句话后抬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算解除了威胁但他们的人依然占多数,等下打起来还是他们赢。多一两个人出来根本算不上什么,还省得他们花时间去找了呢。 解笙连撇都没撇孙英儿一眼,攥了攥拳头让自己的肌肉恢复正常后迈步上前,开口就说了同敌方同样的语言。 说实话舒贝贝从刚刚敌人的对话中根本没听懂他们讲的是哪国话,不想解笙竟然只听了这么一点点就判断出来还能跟人家对话了! 解笙说了几句才缓过神,垂头看着舒贝贝却什么都没说。 她好好的,这就够了。其实解笙现在累得很,他只想抱着舒贝贝倒在床上睡觉,只可惜眼前的状况依然很危险。他如果要睡觉怕是可以直接长眠了。更何况舒贝贝好不容易翻转的局势,得好好利用才行。 舒贝贝和解笙对视了一眼,一直提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其实,她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解笙。但当解笙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她就一下子动弹不得了,如果不是解笙搂着她怕是会直接坐在地上。 舒贝贝好想哭,又委屈得要命。虽然说起来很丢脸,但她就是很想钻进解笙怀里撒娇。 只是可惜了,眼前还有这些碍眼的家伙。 解笙又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请对方的船长到市内坐着聊聊。而对面的船长也是个胆子大的主,看着解笙点了点头竟然还就真的敢跟他一起进去。 当然,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也跟着解笙走了,百十伤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的老大对付对面的老大,她就自然要对付对面的喽啰了。 孙英儿被他们的船长留在这里,舒贝贝就站在原地看着她:“嗯?怎么不进去坐坐了?” “我得看着你不会做什么小动作。”孙英儿抱着手臂靠近舒贝贝,原本天真无辜的大眼睛里全变成了审视,“介绍介绍自己呗,蘑菇头。” 舒贝贝撇了她一眼,忽略掉孙英儿为了激怒自己起的外号:“我倒是想让你先介绍介绍呢,孙英儿?” “ahok,这是我的名字。”孙英儿倒是丝毫不在乎让舒贝贝知道自己的真名,“不过你也可以继续叫我孙英儿,反正只是个代称。” ahok是从客家话转译过来的,舒贝贝不太清楚不过稍微了解一点,大概是“阿学”的意思。 “既然你说了真名,那我就叫真名好了。”舒贝贝看着阿学,故意朝她那边走进了点,“这么小就跟着海盗过生,刺激吗?不会觉得害怕?” “ahmad船长是个很强的人,觉得害怕的应该是你那位猪头先生才对。”阿学现在倒像是个同人比自家家长的小孩子那般,好胜心爆棚。 舒贝贝顺着她点了点头:“ahmad,看上去的确是个会生啖人肉的家伙。不过同人交涉,靠得可不光是肌肉。” 阿学突然轻蔑地笑起来,上下打量着舒贝贝:“别以为你让船长暂时退了一步就有资本得意洋洋了,你再聪明,也不可能让你们这几十个弱鸡翻了我们的天!” “听听,听听。”舒贝贝偏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后默默提防的几十个自家船员,“咱们被一个丫头片子嘲讽了都不能反驳,当真是憋屈。” 阿学听到舒贝贝这样说更加趾高气扬:“你们知道就好,别想耍什么花样。”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客家人吧?怎么就跟隔了差不多半个地球的人在一起了呢?”舒贝贝放眼向对面的敌人看去。有些船员已经回去守船,但大部分的人还是站在原地,只不过是不用武器指着他们而已。 阿学稍微有点惊讶地看着舒贝贝:“你知道的还不少。” “稍微会一点东西而已。”舒贝贝思考着怎样试探下阿学的底线,但这个半大的孩子心墙似乎还蛮厚的,“我猜有些你的朋友亲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过海吧?” 阿学的眼角抽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 “当然没有,毕竟我根本不知道远离家乡干这种勾当是什么感觉。”舒贝贝其实有些累了,但解笙没有出来,她也不敢挪地方,而且她总觉得阿学似乎有什么能让她瞬间崩溃的弱点。 阿学直接就笑了出来:“你、还能不知道?!” 舒贝贝耸耸肩:“至少我心里不这么觉得呢。我已经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了。” 阿学的表情抽搐得更厉害了一点,但也笑得更厉害:“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谁知道呢。”舒贝贝也笑了起来,眯眯着眼睛显得十分阴险。 “不管你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你都不会得逞的。”阿学冷哼几声,之前那天真的模样完全消失不见,“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会管用。” “我没有啦,你别慌。”舒贝贝抬手,用手指点了点阿学的肩膀,“你这么站着累不累?不进去休息一下吗?” 阿学仰着脸撇了撇嘴:“和你这种老年人不一样,我还站得住。” “说起老年人啊。”舒贝贝一副皮笑肉不笑样子勾勾唇,“我觉得自己算不上,你父母才算得上老年人吧。” “够了!”阿学表情逐渐变得冰冷也不再演示什么了,对着后面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要走。 舒贝贝站在原地轻轻地哼了声:“这就要走了?你敢走,我就敢让你们这些人撂在这儿。” “你就瞎说吧!”阿学顿了一下又转身回来,“别说这么多,就留两个在这里你都受不住!” “你可以试试。”舒贝贝悠闲地捻着自己的手指,“说起来,你有数过我们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吗?” 阿学愣了片刻,随即眼神飞速地向舒贝贝身后扫视。 “不用看了。”舒贝贝又捏捏拳头向阿学靠近,“是三十一个人。” 阿学瞪了瞪眼仍然往舒贝贝身后找着:“不可能!我过来的第一晚就数过你们的人数了,算上你只有三十个!” “你非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办法。”舒贝贝眼含轻蔑摇了摇头,“再告诉你个事,我们还有个隐藏船舱,你下去过吗?” 阿学攥紧拳头就越过舒贝贝打算仔细数人,但刚刚走过的时候发现舒贝贝得逞的笑容就觉得不对劲。 但再回头的时候,舒贝贝仍然保持正常的模样站在原地。 只不过她现在的状况变得异常危险了,她面前是敌人的一队人,身后是诡谲的舒贝贝。而她的人不能在第一时间就赶到她身边。 其实舒贝贝也没打算把阿学怎么样,她身后就是几十个彪形大汉,弄死阿学她也得死。舒贝贝只不过是想留下阿学而已。 而且等解笙出来的时候如果双方谈得不太好,阿学在他们的阵营里也算是一种对敌方的牵扯。 “啊……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的确是三十个人。”舒贝贝突然傻乎乎地点点下巴,嘿嘿一笑。 阿学不清楚舒贝贝的身手如何,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她知道舒贝贝其实手无缚鸡之力怕是会气死:“你就这么舍不得我?要不然等他们谈完,你跟着我们走得了。” “这怕是不行,我家先生需要我暖床。”舒贝贝眉毛一挑,眸含媚意地看着阿学。 阿学总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不舒服地缩缩脖子:“只会依仗男人的女人可没什么活路。” “你不是吗?”舒贝贝紧接着就问道。 “我当然不是!”阿学也回绝得十分迅速,“我和ahmad是合作同伴,和你们那种肮脏的关系可不一样!” “合作?”舒贝贝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东西,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有想要的东西在他手上,或者他能帮你得到了?” 阿学闭了嘴,任舒贝贝再怎样眼神挑衅也不再说话。 这时候,解笙也终于走了出来,还和ahmad友好地握了握手。应该是谈得不错。 舒贝贝在阿学抬腿离开的时候,稍微走近一步:“如果是钱能解决的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 阿学只是撇了舒贝贝一眼,咬着牙离开。 也不知道解笙都和ahmad说了什么,总之这个男人竟然立刻就带着人下船了。没有二十分钟,船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虽说ahmad并没开船离开而是一直在他们前后行驶就是了。 舒贝贝松开已经满是汗水的手心,走过去挽住了解笙的手臂:“先生就是厉害。” “你也厉害。”解笙看向舒贝贝的时候眼里满是疲惫,已经懒得在外人面前掩饰他对舒贝贝的重视。 只不过这次,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如果舒贝贝没有站出来,他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第204章 解笙的计划 第204章 解笙的计划 今天很累,所有人都很累。 解笙握着舒贝贝的手离开众人的视线,重重叹了口气。 一直到关上门,舒贝贝才稍稍松开用力抓紧解笙的手,突然就哭了出来。 解笙慌张地把舒贝贝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别,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太气人了!”舒贝贝揪着解笙的衣领,一边哭着一边磕磕巴巴地吼道,完全没了之前面对阿学时的游刃有余,“你知道我当时,整个心都要不跳了!脑子里都是你被炸碎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恨不得干脆跟你一块炸死算了!” “嘘……”解笙摸了摸舒贝贝的头,大概因为怀里的女人一直在抖所以他也变得抖起来,“我保证不会再出事了,真的。” “你说得都是屁话!怎么可能不会再出事,永远都会再出事!”舒贝贝双手像是钳子一样抱着解笙的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个不停,黑色的眼线液全都蹭在了男人的白衬衫上。 她实在是怕极了。刚刚撑着的时候时候还不明显,现在放松下来立马就崩掉了。舒贝贝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忘了刚刚算计的时候脑子里打了什么计划。 解笙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用力抱着她。 舒贝贝其实脆弱得要命,她懒得同敌人虚与委蛇也害怕站在同他们距离那么近的地方;她不想冒着危险来回奔波也发怵会真的死在这艘船上。 “是啊,我其实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解笙抚着舒贝贝的背哑着嗓子叹气,“但是这次我们没死,以后也不会有事的。你得相信我啊。” 舒贝贝其实一直都在忍着,她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就害怕得要命,见到解笙的时候更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失而复得有多开心,得而复失就有多痛苦。 “那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家?”解笙松开了一点点手臂,低头看着舒贝贝问道。 舒贝贝生气地撇着嘴,狠狠捶了解笙一拳:“你明知道不可能!” “可能的,如果你要求我会离开这里。”解笙捧住了舒贝贝的脸,十分认真地开口,“当然得等我处理好这个海盗问题。我可以找个借口叫直升机接我们离开。” “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舒贝贝用两只手胡乱抹掉了眼泪,“抱怨几句也就得了,这事情退缩不得。” 解笙拿出方巾提起舒贝贝的手臂擦着她脏兮兮的小手:“我是没法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意外,但我能保证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在你身边。” “这还差不多。”舒贝贝小声嘟囔了句,扶着沙发坐下来,说实话她的腿都有点软了,“说起来,你到底说了什么让ahmad下船的?” 解笙脱掉外套揉了揉因为一直用力捏着剪刀而发酸的手臂:“我跟他说,可以把楚京到火奴的线路让出来,为表诚意现在船上的那些人等上岸之后直接送给他们。” 舒贝贝瞪圆了眼睛:“你疯了?!” “你觉得我真的会这样做吗?”解笙眯眯眼睛十分不满意地看了一眼舒贝贝,“都说了让你相信我。” 舒贝贝这才冷静了点:“嗯……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他们的船一前一后夹着我们走,难不成你在船上放了火箭炮鱼雷之类的东西?” 提到鱼雷的时候,舒贝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把我当什么了,不过我的确有那个的使用权限。”解笙摸着下巴干脆将面具撕下来搓了搓有点僵硬的脸,“你之前给我下的那个药,还有吧?” “当然有,但是不多了。”舒贝贝皱着眉起身,将她传来的那双鞋子从鞋柜里拿了出来,“最多只能给五个人用。而且预防解药就只有两人份。” 解笙诧异地看着舒贝贝拿着鞋子直接用力把鞋底卸下来:“你就藏在这里了?” 舒贝贝耸肩:“对啊,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哪敢随便放在口袋里,更别提放内、衣里了,搞不好就会弄掉。” 舒贝贝从鞋底的夹层里抽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放着为数不多的小胶囊。 解笙拿过来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够用。” “你想怎么用?”舒贝贝扯着纸巾将脸擦干净,“就算能撂倒五个人也没什么用吧,虽说是擒贼先擒王,但他们人太多了,就算拿住ahmad也没把握能控制局面啊。” “贝贝,你知道我的厨房其实是做什么的吗?”解笙把舒贝贝的药放好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舒贝贝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这个房间原本其实应该百十伤住着,只是因为解笙临时过来才让给了他,对于百十伤来说厨房就是放酒和下酒菜的地方,对解笙来说……是放甜点和肉的地方? “做菜啊,还能干什么。”舒贝贝扯掉自己的假睫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这段时间为了不让自己被认出来她一直画着很浓的妆,平常倒还没什么,刚刚哭得太厉害现在感觉整个粉底都拧在了一起。 解笙摇了摇头,将自己口袋里的卸妆水递给舒贝贝然后拿着她的迷药站了起来:“对我而言那里就是实验室。” 舒贝贝转了转眼睛突然挑眉:“哦——所以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就等着看吧。”解笙俯下身子,在舒贝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于是第二天,睡得胆战心惊的舒贝贝起来一看,解笙得意地拿着一盘樱桃甜点站在她的床前。 “这是你给我做的早餐?”舒贝贝吸了吸鼻子,好像有一股伏特加的味道。 解笙托着盘子移开了一点:“不是,是给ahmad先生的开胃菜。” “你把药下在这里面了?你觉得他会吃吗?”舒贝贝掀开被子,十分怀疑地看着解笙。 解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谁知道呢,如果他聪明的话肯定不会吃的吧。” “所以呢?”舒贝贝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用食指按摩着因为流泪而发酸的眼眶。 “你猜猜嘛。”解笙把其实是半成品的樱桃放回了冰箱,然后捏出一颗胶囊递给舒贝贝,“这个,今晚晚餐之前吃掉。” 舒贝贝接过来捏了捏:“解药?” 解笙点头:“这个的药效有多久?” “大概四个小时吧,时限之内服下迷药都不会受到影响。”舒贝贝揉着肩膀皱眉思考,“你到底想做什么?” 解笙点了点舒贝贝的小鼻子然后把她推向卫生间:“一边洗脸一边思考吧,等下跟我一起出去,昨天的事情必须得找百十伤谈一下。” “等等。”舒贝贝用手卡住门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嗯?”解笙顺便就靠在墙边理着舒贝贝的头发。 舒贝贝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如果你假意要把那些孩子当做礼物送出去,但你怎么知道那个操控炸弹的人不会将这件事定义为‘威胁’呢?万一他一个不开心就炸了,到时候发现是哑弹,不会有点棘手?” “我没说要告诉他们这事啊。只有你会知道,其他人……都是‘群演’。”解笙拍拍舒贝贝让她放心,然后把她推进了卫生间。 舒贝贝想不明白解笙要怎么让ahmad吃下那道菜,更别提还是甜品。这个计谋如果对方来做说不定会成功,因为解笙爱吃甜食。 ahmad看着怎么都不可能是拿着会拿着小叉子吃蛋糕的人啊!要说他拿着铁戟插人舒贝贝都觉得更可信一点。 百十伤经过昨天的事情应该也是一天没睡好,他在看到解笙和舒贝贝准时出现在餐厅的时候立刻过来低下头:“抱歉,因为我们的疏忽才会出现这种事。” “他们还在周围跟着呢?”解笙倒是悠闲,一边随意问着一边示意身边的人为他倒咖啡。 舒贝贝提着咖啡壶扁了扁嘴。 百十伤点头:“……是,一直在周围,我们甩不掉。” “不用着急,甩不掉也没事。”解笙摆了摆手轻笑一脸轻松的样子,“来来来,过来先吃饭。” 百十伤哪里敢坐下,甚至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点:“那个……先生您昨天晚上和那边的船长说了什么吗?” “说……我们很抱歉,但我们没有很多钱。”解笙像是在骗傻子一般面带笑意地回答,“不过我们有一颗尊重他们的心,所以我请了他们今晚过来一起吃饭,大家就友善地聊聊天什么的。” 百十伤露出了很为难的表情:“先生……” 解笙脸色突然一冷,沉沉哼了声:“你知道我的打算又能怎么样?昨天出了那么大事竟然还要让一个女人控场面,你是吃白饭的吗!?” 百十伤十分委屈地低下头不再反驳。 舒贝贝撇了解笙一眼,这男人会不会说话嘛,要这样说,解笙他自己还不是个吃白饭的。 “这事你别管,今晚和我一起跟ahmad谈谈就好了。”解笙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百十伤点头退了出去,但还是心有不甘。他不懂敌方那边ina国家的语言,就算跟着解笙过去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至少解笙让他跟着,这就够了。 “你也去,记得吃药。”解笙点了点舒贝贝的鼻子,胸有成竹地端起咖啡杯想要优雅地抿一口但差点被烫吐。 舒贝贝得逞地勾起唇角,吹了吹自己的那杯咖啡学着解笙的模样优雅地抿了一口:“要不要我给你吹吹舌、头呀,先生?” 第205章 甜点的危险不光是会长胖 第205章 甜点的危险不光是会长胖 现在不少人都在好奇解笙到底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一个不小心可就会全军覆没,平时休息时间还有几个人来小酒吧喝酒,现在那边空空荡荡的,连酒保都不在。 只有悠闲的解笙还嘱咐船员捕鱼,让他们下海打捞点海鲜之类的。 以至于有人怀疑解笙已经倒戈了。只是这话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他们要什么时候过来?”舒贝贝看着解笙指挥人在餐厅清出一大片区域扁了扁嘴在旁边吃起了花生。 最后舒贝贝还是拿来了方糖罐才安抚好被清咖烫坏的解笙先生。 傍晚的时候,解笙让人被餐厅整理了一下,最后只留下一张桌子。百十伤被他派去迎接ahmad,解笙自己就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上面掰摆了些好看的新鲜珍馐,正中间是他亲手制作的樱桃塔。 其实这个看上去真的蛮好吃的,底下一层黄油饼干碎,中间用卡仕达酱和巧克力薄蛋糕垫底,上层铺满了红彤彤的樱桃还淋了一层糖浆一层伏特加,有点像简易版的trifle,想一想就觉得味道不会差。 只不过就算看上去再好吃,也注定是要浪费了。 舒贝贝相信解笙,只不过这次她真的有点猜不到男人想要做什么。 “去那边吧。”解笙指了指钢琴的位置同舒贝贝示意。 舒贝贝站起身刚刚走过去,ahmad和阿学就带人走了进来。 大概是为了制衡,他们这次虽然没把所有人都带来但是最起码也来了两倍的人。一下子原本十分宽敞的餐厅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里有差不多六十人,剩下三十多个应该分两批守着他们自家的船。他们自己的船员只守在靠门口的位置,所以对处于敌人中间的解笙几人而言是非常危险的。 解笙似乎还不嫌对方的优势大,挥手让最靠近他们的何焕东把所有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了百十伤和舒贝贝。 舒贝贝观察着几人的表情,然后抬手打开琴盖随手弹起来。 ahmad对于解笙的举动有些警觉,站在原地看了阿学一眼。 阿学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质问:“你撤人做什么?” “为了表达我的友善啊。”解笙眯眯眼笑起来,本就狰狞的脸如今变得更加扭曲,“更何况管事的都在这里,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阿学看了眼自家的人,似乎觉得只留解笙三人的确没什么可怕的,也就退了回去为ahmad拉开椅子。 ahmad坐下,但并没开口,只是用自己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解笙。 其实他有些搞不懂,总觉得这个难看的男人不会如此轻易屈服,可从现在来看,没有哪里有疑点。 解笙十分礼貌地和ahmad问了好,还邀请他们品尝美食。 阿学听了讥笑一声:“我说你这个猪脸怪是不是脑子也是猪的啊!?你以为我们可能吃你准备的食物吗?” 解笙打了个响指,从外面立刻就有船员走进来将喷枪送过去。 阿学看着解笙一下一下点喷枪的模样有点怂,但是仍未退缩:“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们了吗?” 解笙弄好喷枪之后,终于看向了阿学:“我和你家主人聊天,你一条狗怎么总是吠来吠去的?” 阿学张了张嘴气得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只是解笙故意用喷枪晃了一下把她吓回去,然后点燃了樱桃塔。 “这道菜叫火焰樱桃。”解笙关了喷枪,看着餐桌上的火光又用ina语同ahmad解释了一句。 ahmad点点头,但是十分敷衍,很明显他的确不可能吃他们准备的任何东西。 虽然之前阿学潜入调查的时候并没报道这群人有什么毒药,但做这种行当的,怎么都得防着点。 解笙这次来找他是为了汇报一下他们的线路究竟是怎么来往十余年不被发现的,他也只是想来听这个,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关心,也有那个实力不去关心。 “不吃的话可是会很浪费的呢。”解笙闻了闻空气中因为酒精灼烧糖浆而产生的甜味,十分满意地看着对面的人用ina语说道,“当然,如果几位不饿的话,我们就来讲一讲……我们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得偿所愿的,这件事。” ahmad蒲扇般的大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目如铜铃的盯着解笙,他的手下人立刻就掏出枪指向了解笙几人。 舒贝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现在被枪指着也仍然没停止演奏。解笙不急,自然就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尽管被枪指着很不舒服,不过她相信很快这些人就连抬起手臂都是奢望了。 果不其然,一秒后就响起了“噗通”的声音。 第一个倒下的是阿学,大概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她都没能站起来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用枪指着舒贝贝的那个也如她所料很快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不光是敌方,没有解药的百十伤和那个送喷枪的船员也都倒地不起。 有些人想要趁还能动态的时候开枪,可解笙早就先一步把他们踢翻在地。 只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还站着的就只有ahmad一个人了。舒贝贝本以为他是强弩之末,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有力气移动并且抬枪就解笙头上砸去。他离解笙最近,按理说开枪的话解笙绝对躲不开。 可ahmad力大无穷,就算只是砸一拳还是将用双臂格挡的解笙震得生疼。 旁观的舒贝贝很快就搞清了ahmad的不对劲,对着解笙大声喊到:“他看不清东西了!只是靠印象砸的!” 解笙闻言点头,抬腿狠狠踢了一脚ahmad的下巴,然后抄起手边的叉子直接刺穿了他的锁骨。 对方力气太大,但既然看不见他便可以靠速度取胜。 “他们不会晕很久,我留三个人给把他们绑好。”解笙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嘱咐道,“你跟我一起,带人把他们的船给翻了去!” 舒贝贝点头,难掩兴奋地跟在了解笙的身后。 其实在解笙拿喷枪点燃樱桃塔的时候,舒贝贝就明白他的意图了。原本这道甜点是为了把糖浆烧成焦糖来增加焦脆感才用酒淋的,酒精挥发,甜点也就完成了。而解笙只要把迷药放在酒里让它和酒精一起挥发就会被人吸入体内。 虽然缺点是这样见效慢且时效短,但只要有一段时间能制服住他们就好了。 ahmad剩下的人被分放在两艘船上,解笙带着将近三十人过去逐个击破,很容易就能控制住局面。 何焕东也提前就得到解笙的指令,几乎在他出来的同一时间就带人上船打头阵,将大船上的二十几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至于小船上的那十个就更不够看了,在他们听到对面出事的声音之后没怎么反抗就被压制住。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自家老大都凉了他们自然群龙无首只剩投降。 解笙为了方便监控把这些人都打了他们用来控制孩子的药物放在大船。ahmad因为被解笙捅了脖子所以被单独锁在病房治疗,说实话他的意志力当真是令人发指,中了迷药又受到致命伤竟然是所有人里清醒最早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疼的。 舒贝贝没想到事情能进展的这么顺利,昨天他们还被上百个海盗威胁生命,今天他们就可以威胁上百个海盗的生命了。 但舒贝贝正打算和解笙商量一下等等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发现男人一脸严肃地盯着船上的所有人。 “怎么了?”舒贝贝也扫过去,但看了一圈后突然心里一凉。 解笙盯着他吩咐处理这些人的那几个船员冷冷开口:“那个女孩,在哪!?” 舒贝贝跳到高处寻找,发现阿学的确不见了! 何焕东走过来,难以置信地开口:“我明明看见她被绑好了——但是把人移过来的时候好像的确……” “你是在说,我们可能把咱们的老巢留给那个丫头片子了吗。”解笙貌似轻松地开着玩笑,但表情异常僵硬——就算打着层层硅胶也让人觉得胆寒。 舒贝贝转头看向他们自己的船稍稍吸了口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你们不觉得咱们连接船的铁链梯被人丢下来了吗?” 解笙眨眼间就跳到船边,趁着对面的船还没飘走的时候就跳了过去。还好离得不是很远,男人用手扣住了对面的铁栅,一躬身就翻了过去。 但刚刚落下脚,解笙那边的船就突然动了。 “等下看距离够了立刻把铁链梯射过来!”解笙对着舒贝贝这边大声吼了一句就转身朝驾驶舱跑去。 舒贝贝捏着眉心对着解笙离开的方向摊了摊手:“是谁刚刚才说绝对不离开我来着?” 解笙攥了攥因为和金属摩擦而发疼的手心跑到驾驶室,但推了一下也没动弹。他轻啧一声捶门大喝:“臭丫头!我知道你在里面!” 按理说阿学肯定会先去医疗室找ahmad,可那个大块头并不是好搬运的,阿学这等小力气估摸着连只手臂都搬不动。 如果解笙是阿学,一定会去驾驶舱,不管会不会开船能逃走才是第一要素。 第206章 满嘴跑磁悬浮列车的阿学 第206章 满嘴跑磁悬浮列车的阿学 阿学现在慌得要命,一是解笙好像随时都能撞坏门冲进来,二是她其实根本不会开船。 “好了好了,你要冷静。”阿学对自己说着然后长长地深吸一口气。 刚刚她只是随便扳下一个什么东西船就动了,现在转向应该按哪?这里就没有什么自动开船吗! 说起来她不是把连接船的梯子给丢下去了吗!外面那个男人到底怎么上来的! 解笙知道自己不可能靠着拳头把舱门打开,从后腰上拔出枪准备破锁。但他没直接打门,而是先朝着地板开了一枪。 子弹的声音吓了阿学一跳,她慌张中就叫了出来。 “你果然在里面。”解笙不再犹豫,后退两步直接打穿锁踹开大门。 里面的阿学看着解笙,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我其实对你们没啥恶意,你信吗?” 解笙没理会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墙角的阿学,直接上前把船调回原来的位置。 阿学知道自己跑不掉,也就没敢动。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关于你的问题了。”解笙看差不多靠近了其他两艘船,这才回头一把揪住阿学的衣领。 阿学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乖巧任由解笙提着她走:“大哥,大哥大哥!您看在我这么努力活命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阿学虽然不挣扎,但是嘴可没闲着,她太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怎么也不可能从解笙手里逃掉。 所以,强者面前不逞英雄,这是阿学活了十七年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如果我没有阻止你,你怕是早就开船逃跑了吧。”解笙抽出一个锁带用它绑住阿学的手腕然后将她扔到甲板上。 “我只是为了自保啊,我甚至都没去伤害你那两个快死的船员呢!”阿学嘿嘿嘿笑了笑然后扭着站起来,“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放了我呗。我绝对不乱跑,真的!” 解笙懒得在现在理会这孩子,他拿出手机对着对面舒贝贝所在的船亮了几下手电筒:“听得到吗!过来!” 阿学还在一边转悠:“对啊!漂亮姐姐快过来啊!你知道吗,我跟你老婆聊得超级合得来。” “你的求生欲能不能别这么旺盛,我又没说要弄死你。”解笙嫌弃地推开阿学,走到铁链梯的位置把正晃晃悠悠爬过来的舒贝贝接到怀里。 舒贝贝看着被绑住手悄咪\/咪后退的阿学轻喝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阿学扁着嘴站定,表情一秒变成微笑:“姐姐,咱们有事好商量。” “哟,现在想跟我好商量了?”舒贝贝调动起自己的最蔑视的腔调,“之前谁说我是蘑菇头来着?” “我我我,但我绝对是夸姐姐你啊!”阿学丝毫不在乎自己之前的态度如何,现在上赶着讨好的模样倒真让人忍俊不禁。 “你可得了吧。”舒贝贝看何焕东也带着人回来,拉了拉解笙的衣服示意他去处理阿学。 阿学看上去似乎绝对她好欺负,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舒贝贝懒得和她周旋,直接交给她害怕的人才能让她最快拿出自己的底牌。 解笙也乐得吓唬吓唬这女孩作为娱乐活动,他走过去,饶有兴趣地揪住阿学的衣服:“其实仔细看,你好像还挺水灵的。” “你……你也是。”阿学抬头看着解笙的脸,本想说些奉承的话但是怎么也想不出形容解笙的词汇,竟然直接磕巴了。 解笙瞪了瞪眼:“水灵?要不要我帮你也弄成像我一样水灵?” “不用不用!真的!”阿学求救一般看着舒贝贝,她知道这群人里其实舒贝贝很心软的,而且又是女人,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男人调\/戏其他小姑娘吧?尤其是她这么年轻靓丽娇弱可人的…… “你别吓唬她了。”舒贝贝抱着手臂在一边,现在百十伤还处在昏迷状态,大半的人也在别的船上她便没以前那样收敛,“要上就直接上。” “蘑菇头你什么意思啊!”阿学听了直接吓飞,演戏也不演了,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哪有这种女人啊!神经病啊! 解笙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摇了摇头:“搓衣板一样,没兴趣。” “你可以用言语羞辱我,但请不要用行动侮辱我。”阿学抽了抽唇角,抑郁地做出一副她死心的模样。 解笙见到她这副表情冷哼了两声然后对着不远处的何焕东招了招手:“你,这个赏给你了,我还有话问她,别玩死了就好。” “是。”何焕东带着平日里那样冷淡的表情朝着阿学走去,然后弯腰直接将阿学扛到了肩膀上。 只有他知道这才不是奖赏,这对夫妻明明就是懒得看孩子才给他的! 阿学叫得跟宰猪一样,两条腿被何焕东的铁钳手掌攥住动弹不得,手也被绑着,除了叫就没什么挣扎方法了。 解笙指挥了一半的人去看管那些海盗,他还得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人才行。 但这也不是今天该做的事情了。 舒贝贝找到安排好一切的解笙时,发现他竟然拿着那个樱桃挞:“你难不成还想吃那个?” “我好不容易做的,扔掉好可惜。”解笙看了下时间,“距离解药过时间还有十分钟呢。” “哦,之前说自己不喜欢吃甜食的那个人是谁来着?”舒贝贝靠近解笙看了一眼那个诱\/人的点心撇了下嘴。 “迷药都蒸发出去了嘛。”解笙拿起勺子直接挖了一勺,酥脆焦糖破裂的声音随着勺子的深入响起,绵软的蛋糕被奶黄色的卡仕达酱浸满,挖到饼干碎的时候,发出了“咔”的一声,然后一层叠一层的美味就被解笙从盘子里偷了出来。 舒贝贝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被解笙这么个简单的动作给迷惑了,她一把抢过樱桃挞又抢了解笙马上就要送到嘴的勺子:“不许吃!” 解笙有点委屈地搂住舒贝贝的腰:“这船上的樱桃就这么点儿,全都浪费了。” “浪费了也不许吃。”舒贝贝顺手就吧这个盘子了递给旁边的船员让他扔掉。 解笙本就是闹着玩,他只是见舒贝贝有点疲倦,想让她轻松一下:“不要担心,ahmad的人的会妥善处理,至于那丫头……我想暂时带在身边。” “阿学肯定有她自己的目的,而且她怎么说也是未成年,能不送进少管所就不送进去吧。”舒贝贝摸着下巴貌似仁慈地点点头,“毕竟进去也只顶多是一两年的事。” 解笙和舒贝贝在好几天的忙碌之后终于有了一晚安心睡觉的时间。 但何焕东就没有那么舒坦了。 解笙将阿学交给他看着,那就等于这一晚上都不能睡觉了,而且这女孩子看上去就很聒噪,不像是好惹的。 阿学自然不会安心做俘虏,被何焕东扛回房间的时候一直在嘶吼:“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才十七岁啊!” “闭嘴。”何焕东把阿学扔在沙发上,然后拽掉了她的鞋子。 “大哥!大哥!”阿学蜷缩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地叫道,“你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跟你讲啊,真正的男人都是喜欢男人的!你没试过男人,你不知道男人的好啊!” “你试过?”何焕东解开制服外面的宽腰带挂到一边。 阿学转了个眼珠拼命点头:“对啊,我试过啊!您想想我们船上那是多少人啊!我这种残花败柳配不上您,您就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哦?”何焕东听着阿学满嘴跑火车有些忍俊不禁,“我喜欢有经验的。” “我刚刚瞎说呢!”阿学艰难地坐起来,抬可怜巴巴地头看着何焕东,“我其实还是个雏。” 何焕东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我就让你有经验。” 男人脱掉了上衣,转身对着阿学靠近。 阿学眼中寒光闪过,绑着手腕的塑胶锁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给隔断了,在何焕东转身的那一刻她弹跳起来朝他刺去:“死吧!你这臭猪!” 何焕东只是晃了晃神,条件反射般躲开但还是被擦破了脖子,可见这心狠手辣的丫头是铁了心要弄死他的。他在心里无奈地抱怨了解笙几句,轻松踢掉阿学手里的刀片:“你怎么还不闭嘴。” 阿学瞪着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手:“你要真是男人就放了我!” “抱歉,我还不想死在我家主人手里。”何焕东一步步靠近,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制服了阿学。 阿学像泥鳅一样不停扭着挣扎,但面对强大的力量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个蘑菇头女人想从我身上知道点东西,她不可能立刻杀掉我。我若是能活下来定不会放过你!” “求之不得。”何焕东哼了一声一手捏着阿学的手腕一手去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手铐。 阿学吓了一跳:“你这个变\/态还有这种东西!” 何焕东懒得再理她,拿着手铐将阿学和自己的手腕锁了起来:“你就这样凑合一晚吧。” 阿学不敢再随便挣扎,因为她知道这种手铐越挣扎越紧,最后只能是她难受,而且她手边没工具能开锁。 何焕东看阿学不喊闹了,拉着阿学穿着衣服就躺到了床上:“我今天很累了,你不要做小动作把我吵醒。如果明天早上我醒来没看到你,我真的会折磨死你的。” 阿学胆战心惊地闭上嘴僵直地躺在一边,乖乖地不再出声。 第207章 先生超恶心 第207章 先生超恶心 何焕东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解笙和舒贝贝面前的,天知道阿学那丫头暗杀了他多少次。有一回他刚刚睡着却感觉手腕一疼,睁开眼看见阿学竟然想切断他的手逃跑! “哟,昨晚很辛苦嘛,看来你们进展不错。”喝着咖啡的解笙笑眯眯地看了何焕东一眼。 “别累着啊,还得靠你干活呢。”舒贝贝端着面包盘过来,因为人员不足所以她便顺手干了端盘子的活。 “我这就去厨房,小姐。”何焕东巴不得赶紧离开,去厨房干活他还能趁机补个眠之类的。 “先把阿学带上来。”解笙抬头,对着想要溜走的何焕东敲了敲桌子。 “是。”何焕东听到阿学的名字就很头大的模样,但解笙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他今早出来,特意把阿学带出来让一个还算靠得住的船员看着。 虽然他周围都是犯罪者,但底层阶级大多身不由己,总有几个不那么邪恶。 只不过他刚刚靠近房间,就听到了好几个人大笑和争论的声音。 “喂,等下小何回来你们怎么交代啊?” “什么怎么交代,红骷髅不是说了不死就没事,阿何那个闷葫芦不会说什么的啊。” “可是这……” “别纠结了,你快来摸一把,这小娘皮脸蛋可嫩了,也不知道那群外国佬是拿什么滋养她的!” “哈哈哈!” 何焕东一把推开自己的房间,只见因为太吵闹被他塞住嘴巴锁在床脚的阿学不停地蹬着双腿,而他的“朋友们”则抓着她的头发。 “先生要见她。”何焕东沉着一张脸拿出钥匙走过去为阿学解开了手铐,然后将被吓得哆哆嗦嗦地她横抱了起来。 留下了尴尬或不满的几人。 船舱底下的人他们不敢染指,但阿学却不是,她是俘虏,是不会给红骷髅带来利益损失的人。 “抱歉留你一个人。”何焕东不想听到阿学的哭喊或者咒骂便没有将她嘴上的胶布撕下来,但在她耳边低声道歉。 下意识的,阿学抓紧了何焕东的衣服。这艘船上的人大多习惯板着脸,要不就是那种下流的模样。虽然眼前的男人也总是如此,但并不让人觉得恶心,当然也有可能何焕东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还年轻。 但下一刻,阿学就发觉自己被抱到了红骷髅面前。 “喔,还是公主抱呢。”舒贝贝这次没在弹钢琴,而是坐在了解笙旁边。 解笙见了也调笑起来:“何队长也是个十足的禽\/兽啊。” “先生教导得好。”何焕东撇了一眼舒贝贝将阿学放下来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心想他这位队长在舒贝贝十二岁的时候就撕人家衣服了,他可万万比不上。再说,他一丁点好处也没讨到啊! “你去忙吧。”解笙挥了挥手,然后示意阿学坐下。 在解笙眼前何焕东自然放心,点了点头便退下:“是。” “饿了,吃吧。”解笙又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让她拿了两块面包推到阿学面前。 “我可不敢吃你们的东西!”阿学抱着手臂把头扭到一边。 舒贝贝丢过去几只虎虾白了女孩一眼:“不吃就饿死。” 阿学低着头,饥肠辘辘地吸了吸鼻子:“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解笙用餐巾擦了擦嘴唇,语气也严肃起来。 现在没什么理由不回答,阿学就算不说解笙也可以问别人,何不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留给自己呢? 这样想着,阿学扁了扁嘴回答:“火奴。” “接头人是谁?”解笙用手抵着下巴悠闲地靠在一边。 相比较阿学就十分拘谨了,她还是有点受不了解笙的眼神:“说了你也不认识。” “别废话,我没多少耐心。”解笙瞪了下眼睛。 对面的阿学也终于安分了下来:“火奴码头有一个鱼贩子叫巴鲁德,ahmad通常都是跟他接头,他经营了一点小生意。至于巴鲁德上面还有没有人我就不知道了。” 解笙点了点头把面前的餐具推到一边:“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阿学终于忍不住拿起了一块面包摇摇头:“没,这么多人了你还嫌少?” “你们沿路也抢劫了其他船只吧,那些人呢?”舒贝贝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现在的海盗有些也会去顺路做些其他行当,基本是一路打劫到目的地的。 阿学低下头迟疑了一下:“……有些人就直接丢在海上,有些人就……” “你不害怕吗,做这种事。”解笙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语气淡淡地发问。 阿学这回便不再说话,但脸色也变得很不好。 “为什么会跟着他们?”舒贝贝疑惑地盯着阿学看,她总觉得这孩子不是那么恶劣,但现在看来她却也的确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这和你们没关系。”阿学丢掉食物站了起来,“你们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是不是也应该问你们一个?” 解笙哼笑了一声点头:“行啊,你问。” “你们是做什么行当的?”阿学同解笙对视着,大着胆子问道。 “人口贩卖。”解笙也不避讳,直接回答。 阿学的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但很快就隐藏了过去:“那你们……的人呢?” “人就在你的脚底下,想看看吗?”解笙挑眉,露出一种很诡谲的眼神。 阿学打了个寒战,摇摇头:“算了,没那个兴趣。” “那你想加入他们?”解笙有点惊喜地勾起唇,但十分扭曲。 “我可以帮你们,就像帮ahmad一样。”阿学攥着拳头挺起胸脯,“我能骗人,探查能力也是最强的,我能帮你们!” 解笙微微垂了下眼轻轻摇头搂住身边的舒贝贝:“你觉得自己比得过她吗?” “我——”阿学盯着舒贝贝一时语塞。说实话,她的确比不上眼前这个貌似花瓶的女人,她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出头,但胆量心思却一点也不弱。 “我凭什么要你?”解笙用手敲了敲桌子,貌似失望地叹了口气。 阿学却更加用力地盯着解笙:“你喜欢她,对吧?你重视她,对吧?” 解笙不可置否,在没摸清阿学要说什么的之前并不想做何回应。 “那如果遇到恨危险的事情,你不舍得她去涉险吧?”阿学握紧拳头捶了下自己的胸口,“这时候就让我去。” 舒贝贝眯起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阿学:“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要活下来,我还要钱。”阿学眼神坚定,不再像之前那样闪烁其词心怀鬼胎,她说得坦诚又明白,因为这也的确是她仅有的机会了。 解笙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稍稍笑起来:“听好了,我不是不能留你,但条件是不可心存歹心,而且要想清楚你为了钱究竟能做到哪种地步。” 舒贝贝听了这话在心中暗笑,解笙其实已经把答案告诉阿学了:不可心存歹心。只要她明白为了钱的底线是不能做这种歹毒之事,解笙或许就会放过她了吧。 阿学听得一脸迷糊,但又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就只好傻傻站着。 而这时候,昏迷一晚的百十伤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喔,船长睡得怎样?”解笙看见他后十分友善地问道。 百十伤还因为解笙也将他迷晕有些不爽:“先生的迷药真是后劲十足。” “没办法,解药手上只有一点,辛苦船长了。”解笙说得很无辜却怎么听怎么刺耳。关于解药也是解笙选择舒贝贝手里迷药的原因,这里并不是没有其他药物可以用,但只有舒贝贝的有解药。 百十伤咬着牙笑笑点头,一垂眼就看到了阿学:“您想怎么处置这女人呢?” “昨晚有船员干得不错,赏给他了。”解笙托着下巴,从舒贝贝手中接过一块船员送上来的点心。 百十伤瞪了下阿学:“您又要把人留下?!” “喊什么喊。”解笙懒洋洋地对着阿学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到他身边,“你如果不嫌弃,再给你也行啊。” 百十伤微愠地冷哼指着舒贝贝:“和她不一样,这个女孩是扎扎实实的敌人!” 阿学也知道解笙要保她,赶紧就远离了这个眼神要杀人的家伙:“谁说是敌人?我被ahmad挟持,是你们家首领救了我,我留下来可是要报恩的!” “伶牙俐齿!”百十伤不得不忍解笙冷嘲热讽,也姑且忍了舒贝贝心思叵测,但这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可没必要忍! 舒贝贝见状撇了阿学一眼,然后看着百十伤少有地换上笑容:“船长的担心先生明白,只不过……先生的决定有失误过吗?” “我当然不是怀疑先生的决定。”扯到解笙,百十伤就怂了一半,“……先生如果觉得她没问题,那我自然也不会有何怀疑。” “这就对了。”解笙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你的疑虑我也理解,所以阿学……” 解笙抬手捏住了身边女孩的下巴:“如果你再存什么坏心眼,我就把你扔到船舱里卖给最恶心的人做玩物。” 阿学表面上吓得赶紧点头,心里却不由得嘟囔——看脸的话,世界上的男人应该没有比你长得更恶心的了吧。 第208章 海风舒适 第208章 海风舒适 一晃距离抵达目的地还有大概两三天的时间,这两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之前受伤的两个船员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不养几个月是起不来床的,ahmad也醒了过来,但声带受损,舒贝贝提议干脆就这样直接饿着他所以恢复得也很慢。 而悠闲的红骷髅先生今天在……钓鱼。 阿学看着分给她的一堆散发奇怪味道的鱼食就觉得恶心,但解笙就在旁边让她负责捻鱼食串鱼食,舒贝贝倒是舒坦,坐到荫凉下跟男人一起喝果汁打趣。 她之前是说红骷髅不想让舒贝贝做的就让她做!但是没说是这种事啊! 何焕东又端来一小桶鱼食放到阿学脚边,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觉得自己跟何焕东“睡了”两天的阿学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忍无可忍地问道:“这鱼食是什么啊!味道好大!能不能给我换一点?” “蚯蚓做的,很难得,不要浪费。”何焕东说完,还十分友善地笑了笑。 “啊——?!呕——”阿学看看自己沾着鱼食的手指,忍不住干呕起来。 何焕东也不再戏弄她,端着他同时带来的点心放到解笙的小桌上:“这两天天气不错,没有意外的话后天中午就可以到。” “后面两艘船怎么样?”解笙撇了下海面问道。 “断食加麻药,不可能反抗的。”何焕东显得很有底气,自从上次因为他的疏忽导致阿学跑掉,他就认认真真地看管着被绑起来的海盗。尽管他们没什么战斗力了但毕竟人多,还是辛苦得很。 “反正快到了,继续断食。”解笙在脑子里思考着怎么消磨他们的意志力点点头说道,“也不要每次都是你过来见我,百十伤会怀疑的。” “我会掌握好分寸。”何焕东点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阿学还处在想吐吐不出来的阶段,一脚踢开鱼食,看样子是说什么都不会再碰那东西了。 “哟,这才几天就孕吐了?我是不是得去旁边船上给你找找孩子他爸?”舒贝贝看了噗嗤一笑,但倒了三杯饮料出来,“来,喝点东西压压。” 阿学也不客气,直接拿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到舒贝贝旁边:“这种事有其他人会做吧?” “大家都很忙的。”舒贝贝还贴心地给阿学放了块酸柠檬,“休息休息吧,喝点酸的。” 阿学丝毫不在乎舒贝贝对她的调、戏,拿起来就直接喝,她的确渴了,而且也不怕再被下毒什么的,毕竟,情况还能多遭呢? “你们在这儿这么悠闲真的好吗?”阿学享受海风的时候稍稍晃了晃脑袋。 “不悠闲还能怎么样?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好玩。”舒贝贝眯着眼睛对着阿学诡异地笑了笑,“你真就打算这样跟着我们为非作歹?” 阿学不爽地抬头:“你还想让我怎么表忠心?” “如果你能逃走的话,你会想去做什么?”舒贝贝托着下巴问。 阿学对于这个话题显得很轻蔑:“我又逃不掉。” “如果呢?”舒贝贝其实只是想知道阿学的心到底是怎样的,她是个坏人不假,但总感觉和其他真正的恶人不一样。当然也只是感觉而已,如果阿学这几天还是表露出她恶毒的一面,下船后仍然得去送监狱的。 阿学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冷哼一声站起来朝鱼食桶走去:“我没大饼,也不喜欢给自己画饼吃!” “哼,拗死。”解笙看着鱼线笑着摇了摇头,“想撬开她的嘴可真是难。” “我觉得也不是没戏,你看她到现在也没有问过ahmad的情况,说明在她心里也只是想利用对方而已。”舒贝贝用玻璃叉搅着自己 的饮料歪着头想了想。 “那我们对她而言也是。”解笙倒是对拯救阿学没有多少兴趣,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最后能回归正常人生活的寥寥无几。 舒贝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两天真的没事做?” “当然没事,不过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可不能那么悠闲了。”解笙捏了下自己的肩膀,眼睛仍然看着自己的鱼竿。 算一算时间,舒贝贝离开楚京已经整好二十天了。 楚京的天终于放了晴,最近天气也不是很热,阳光也不毒,是个出去旅行的好时候。只可惜这段日子大家都忙于工作学习,没几个会去感受。 “这边!”林先生叫喊着唐雅雅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 抱着一个小箱子的唐雅雅哀嚎着跟上去:“我们有必要去这么早吗?” “你以为奇迹的人会在那边待多久?”林先生在路过橱窗的时候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脚步又加快了一点。 唐雅雅扁着嘴深吸一口气用力跑着追上去:“您好歹等我一下!” 舒贝贝离开的时候虽然奇迹公司已经不太可能选择她为最终代言人,但该努力还是得努力的。这次奇迹的大陆负责人来楚京办事,她们必须得过去一趟。 有传言说奇迹官方想选择j国的那位,但也只是传言而已。 舒贝贝并没消息说一定不会回来,那她就要继续努力。 “抱歉,李先生已经离开了。”酒店里的前台小姐很是抱歉地看着林先生说道。 林先生冷笑了下:“现在才早上七点半,他能去哪?如果你不说实话也无所谓,我就在这里等着。” 唐雅雅在后面叹口气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放下来在大堂的休息区找了位置坐下。 这小一个月不少人想要聘请她,但她都回绝了。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怎么说吃饭还是要钱的啊,如果再这样坐吃山空唐雅雅觉得自己可支撑不下去。 虽说林先生看着一直就没什么收入就是了。不过她现在是叶顷炫的女朋友,没她那么可怜的。 前台小姐受了吩咐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林先生也知道自己这样讨人厌,但她是没办法了。舒贝贝失踪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虽然她冒充舒贝贝在微博上有留言,可不见人影总会有人怀疑。 “林先生,你来坐一下吧。”唐雅雅来到林先生身边,硬生生将她拉到了座位上。 林先生抱起纸箱放在自己的腿上自嘲地笑起来:“也不知道,解总是成就了她还是毁了她。” 唐雅雅听到这句话忍不住鼻子一酸。她跟舒贝贝时间最久,也最清楚她没遇到解笙之前是什么样子。那个时候的舒贝贝虽然处处受排挤但还是一点点有起色的,遇到解笙之后虽然上升很快,但舒贝贝却累得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唐雅雅捏了下自己的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眼睛湿润:“奇迹那边没给确切消息,总会有机会的。只要贝贝姐在考察期回来,她肯定会被选上。” “或许我不该这么纠结她。”林先生看到唐雅雅的疲样于心不忍起来,“我不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林先生……”唐雅雅抬眼看着林先生,抿了抿唇。 林先生拢了下自己的刘海摇摇头:“我想让她成为君凉那样的人,我想让她超越他,我只是对自己不甘心而已。” “那又怎样!”唐雅雅头一次在林先生面前喝道,“这没错!” 林先生无奈地笑起来:“其实我自己坚持也不是不行。” 唐雅雅好像被看透心思一般偏过头:“嗯……你说什么呢?” “这样,如果九点钟咱们还没找到李先生,就算了吧。”林先生把放着舒贝贝最新资料的箱子放到地上突然说道。 唐雅雅听得懂林先生的“算了”并不只是放弃今天而已,而是要放弃舒贝贝了。她之前偶尔会在心里抱怨,可真的要结束的时候又觉得不甘心。 时间不知怎么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八点半。 那位李先生似乎为了躲着她们便干脆选择不下来了,唐雅雅眼睛直直地盯着电梯口,有点发酸。 “看来我们让白媞心连夜整理的广告造型要白费了呢。”林先生似乎并不显得很失望,只是保持着以前的冷淡偶尔瞥一眼出口。 提到白媞心,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她自从在比赛上一、夜成名,不少人开始关注这个想法新颖基础扎实又因为出过那件事让人觉得怜人的女孩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白媞心的出场费比一些大牌便宜,但质量差不多。 甚至因为她初出茅庐,做得比其他人更用心。 而且时尚圈就讲究个潮流,现在白媞心赢得了比赛就处在了潮流的正中心。 她好像真的如舒贝贝当初所说,在sj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时候得到了金钱和地位。只是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sj究竟为什么逃婚。 “啊,还有十分钟。”林先生看着自己的手表,迟疑几秒后站了起来拍拍唐雅雅的肩膀,“走吧。” 唐雅雅还拿着手机看,疑惑地抬头:“还有几分钟呢。” “我们已经等了他这么久,已经没必要了。”林先生垂眼看了看小箱子将它抱起来,“走吧,休息一天。” 唐雅雅起身,心里突然沉沉的。 休息完这一天,她可能就要去别的地方上班了吧。 但当两人转身的时候,电梯停下的声音响起,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开口喊道:“林经纪人请稍等!” 第209章 放弃也是选择 第209章 放弃也是选择 “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李先生拿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到林先生面前,“说实话,我的确是不太想见你们的。” “您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林先生抱着手臂站在李先生面前,大概因为高跟鞋的缘故还要垂眼看着他。 李先生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我这个人,实在不是很会告诉别人坏消息。” 唐雅雅诧异地瞪了下眼,没想到等来李先生还是避免不了那个结果。 “您应该明白的,奇迹绝对不会选择舒小姐作为最终代言人了,我也很同情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但生意就是生意。”李先生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之所以出来,是觉得不能让您这样继续浪费时间了。” “浪费与否是我来决定的。”林先生的语气强硬,但脸色柔和了许多,“不过您能亲自来告诉我,我很感谢。” 李先生点点头,也露出了十分可惜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让舒小姐尽快走出来吧。我们公司也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出席活动才否决她的,毕竟还在考察期,她应该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热度才行。” 林先生不再说什么,只是和李先生简单地道了别带着唐雅雅离开。 唐雅雅一路上都低着头,一直走到停车场时候才抬起来:“林先生。” “抱歉雅雅,让你陪我胡闹了这么久。”没等唐雅雅继续说,林先生就开口道,“明天我们的工作室就暂时解散吧,你也抓紧时间联系那些有意任用你的艺人。不管怎么说都得先吃饱饭才行啊。” “那你呢?”唐雅雅还是有些不舍,她待在舒贝贝身边并不是为了钱,是真的因为心里舒服,但现在舒贝贝消失,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时候放手了,无论对谁而言。 “快放手!”傍晚,舒贝贝一脸冷漠地看着面前的阿学喝道。 “就不!”阿学吐了吐舌\/头提着袋子就翻过栏杆跑去了厨房。 解笙正在享受夕阳的时候被两个女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刚刚想抬眼制止却发现自己百十伤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哦,船长过来有事吗?” “ahmad醒了,您要见一见他吗?”百十伤垂着头眼睛却不知道往哪里乱瞄。 解笙也不在意,起身直接盯着百十伤:“他伤到嗓子了吧,能说话了?” 百十伤点头,眼神也安分了下来:“能出声,刚刚还大吼来着。只是喊完伤口就裂了。” 解笙挥挥手示意百十伤可以离开然后对着舒贝贝的方向喊了一声:“我要去探病,问问阿学要不要一起?” 舒贝贝刚刚捉住偷走解笙甜点的阿学,听到声音后撇了她一眼:“你去吗?” “不去,我现在过去岂不是要被他给打死?”阿学赶紧摇了摇头缩着脖子装鸵鸟。 舒贝贝放过了她拍打了下自己的手:“他那个要死的样子连坐起来都难,更别提打你了。不过你既然不去,那就得去厨房被人看管。先说一句,何焕东这会儿可不在那边。” 阿学一听立马变了脸笑嘻嘻地端着甜点盘凑到舒贝贝面前:“您让我过去我能不去吗?快走吧正好我能在旁边翻译。” 舒贝贝看着狗腿子般的阿学摇了摇头:“不过也是,你还是站远点吧。” 果然,当ahmad看到阿学毫发无损地站在舒贝贝身后的时候直接就吼了出来,脖子下方的纱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解笙走上前和他说了些什么,舒贝贝听不懂就看向阿学。 阿学这时候倒也听话,听了一会儿就回答:“红骷髅还是问的那点事,目的地接头人什么的,ahmad当然不会回答啦,还把他诅咒了一顿。” “诅咒他什么?”舒贝贝对这种东西向来不太相信,只是出于好奇问道。 阿学想了想才回答:“这个其实我也说不明白,简单翻译过来就是诅咒他这辈子没儿子。” 舒贝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堪,又想起她和解笙的第一个孩子。 阿学也发现舒贝贝的脸突然变成菜瓜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舒贝贝扬起头面带不善地看着ahmad。 阿学扁扁嘴,站在舒贝贝旁边变得规矩了许多:“啊……ahmad说杀他就干脆点。也没什么,他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 然后舒贝贝就不再说话了,搞得阿学还有点心虚。 听人诅咒了句那男人就生气了?阿学可不信。她心里其实不得不承认舒贝贝很聪明,而且长得也漂亮,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对那种人动心呢? 虽说……这个红骷髅的确强大绅士而且很宠着她的样子。 解笙没问很久就转身回来,却不想看到的是一脸沉闷的舒贝贝:“嗯?怎么了。” “没事,走吧。”舒贝贝挽住解笙的手拉了拉男人,“我们今天在房间待着吧,不想去餐厅吃了。” “依你。”解笙知道舒贝贝或许是想和他说些什么便没多问,直接跟着她回了房间。 看得一头雾水的阿学还是被送到了修补了望塔的何焕东身边。 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舒贝贝进屋的时候却没打开灯,只是打开窗帘和电视,似乎回来只是为了看新闻。 “现在可以说出什么事了吧?”解笙从舒贝贝背后搂住了她轻声问道。 舒贝贝因为男人呼出的气体缩了缩脖子:“你明知道这样会让我很痒。” 解笙坏笑了一下,低头允了下舒贝贝的耳垂:“怎么就突然不开心了?” “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舒贝贝跪坐在沙发转过来面对着解笙,她抚上男人被化妆盖住的脸颊认真地问道。 解笙微微扬起眉有点没有诚意地反问:“是什么让你想起这个问题?” 舒贝贝捶了下解笙的胸口:“你快回答。” “我当然有想。”解笙倚在沙发背上拢着舒贝贝的头发,“我有想我们的婚礼,有想像你答应我的那样生要被罚款上千万的宝宝,想把公司继续交给叶然后去海边经营酒吧。” “你想去经营酒吧?”舒贝贝还是第一次听到解笙的这个想法,感兴趣地睁大眼睛。 解笙竟然还有点害羞地直起身子:“还只是想想而已,叶应该不会让我这样悠闲的。” “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舒贝贝把脸靠在解笙怀里轻轻叹口气,“说实话,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解笙揉着舒贝贝的头发点头:“不会的,其实我现在已经是退役状态了,鬼头绝、码头主是我唯一的目标。” “我知道的。只是今天听了ahmad的话有点不开心而已。”舒贝贝似乎恢复了过来,推开解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ahmad?”解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想起阿学在舒贝贝身边肯定同她说了ahmad的话,“他啊,你听他的做什么。如果他说的话有用那我们早就输了。” 舒贝贝听了噗嗤一笑:“这倒也是。” “不过我的确懒得出去吃了。”解笙坐到沙发上一把拉住舒贝贝坐到他怀里,“我们就坐在这里,一起看个剧什么的。我记得最近有一部电影刚刚下映,电视里应该可以付费看了。” 舒贝贝窝在解笙怀里,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睛。 被吩咐送餐的还是何焕东,他真的有很严肃地拒绝过,因为他真的有很多次都过来和解笙见面了。但现在不是他会被怀疑的问题,是真的找不出人敢来解笙这边。不过那些人宁可塞他钱也要他来,那何焕东觉得自己也是很‘无奈’了。 不敢一个人待着的阿学也跟在了何焕东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托着的餐盘自己端着汤跟在后面嘟囔:“他们吃得了这么多吗。” “扔了也和你没关系。”何焕东稍微放满了点脚步可仍然硬生生地回答。 阿学忿忿轻哼了一声:“我昨天只吃了粗粮卷饼!别说肉了连点海鲜都没有!” “你这么肥,少吃点应该的。”何焕东撇了阿学的小身板一眼,毫不留情地嘲讽。 “谁说我肥的!你昨天不还看——”阿学话说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闭了嘴。 虽然何焕东后来和阿学算是相安无事一个睡地板一个睡床,当然睡地板的是一直不老实的阿学。但怎么说一男一女住在一起总有不方便的,比如昨天晚上阿学洗了澡出来看到只围了浴巾走来走去的何焕东,慌张地跑来跑去结果借来的员工睡袍被衣架挂住她还光着身子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并且屁\/股朝男人。 何焕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很不满阿学将他的睡袍挂坏了。 话说回来这是什么船啊为什么船员会有专门的睡袍?还是单人宿舍。人少船大看来还是有好处的。 等等她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啊! 何焕东没有注意到阿学精彩多变的表情,他来到门前敲了两下,规规矩矩地说道:“先生,您的晚餐。” 出来开门的是舒贝贝,她穿着红色的家居裙看到后面的阿学对着何焕东挑了挑眉:“诶,现在走到哪里都带着了?” 何焕东转转眼珠叹气:“如果您能带走她是最好了。” “等等他开玩笑呢!”阿学一听就慌了。 和红骷髅和这女人在一起,她宁可被何焕东取笑一辈子! 第210章 表露出来的善良 第210章 表露出来的善良 “别害怕,你要是想上先生的床我还不让呢。”舒贝贝接过何焕东手里的托盘转身向里面走去。 阿学看不到解笙,也看不清房间的布置,只能看到一个玄关。何焕东挡住她的视线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汤:“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也管好你的眼。” 阿学嘴撇得老高靠着墙站到一边:“知道啦。” 走到屋里,何焕东把东西餐桌上,稍微犹豫一会儿后将装着鹅肝酱的调味碟拿了起来:“那么我就先走了。” “今天也辛苦了。”解笙在床前看着外面的天气,也没注意这边。 何焕东偷偷拿着小碟子走出去然后给了无聊面壁的阿学一个眼神:“喂,走了。” 阿学背着手跟上去,但没走几步就突然撞上了何焕东的背:“你干嘛?” 何焕东拿着那个小碟子放到阿学手里:“拿去吃,别抱怨了。” 就算是这种普通的东西在海上也是很难得的,毕竟航行近二十天又到了末期,现在船上只有新捕捞的海鲜和不容易变质的蔬菜了。 阿学看着这点东西,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诶呦呦,想不到你还挺会心疼人的嘛。” “反正他们最后也是扔掉,不如给你吃,省得浪费。”何焕东脸色不改仿佛刚刚所做的不过是像倒垃圾一样简单的事情。 阿学哼着调调跑到何焕东前面准备朝着她的晚餐前进了。 这两天一晃也便过去,难得的是所有人都没出什么差错,也没人闹出什么乱子。甚至连阿学都安分了两天。 抵达火奴鲁鲁的时候大概是凌晨,所以天黑的时候就要准备了。 解笙随身只有一个小箱子,舒贝贝的东西早就被扔在楚京,衣服她也不打算带着所以什么都没有。 “说起来,那两艘船你打算怎么办?”舒贝贝拿着望远镜站在甲板上试图寻找陆地的时候对着身边的男人问道。 “何焕东会去处理。”解笙对于那边的问题好像不太在意,而且这艘船上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要带着那么多人下船可不是件容易事。 另一边,兼职带孩子的何焕东也觉得很头疼,他被吩咐去做处理这群海盗那就说明不能继续待在百十伤的船上了。 解笙曾同他透露过段日子会有情况发生所以为了他的安全也劝他结束任务,可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喂,你愣什么神啊。”阿学抱着一大堆东西搬来搬去,有人指使她准备打扫卫生,但又不告诉她具体打扫哪里,只让她把清洁用品都准备出来。 何焕东闻声回头,把自己手里的塑胶手套顺便放在了阿学托着的箱子上:“没,只是想着要带什么东西下船。” “这边的所有人都要下船吗?你们要在岸上待多久?”阿学干脆把的东西直接丢到地上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跟在何焕东身后。 何焕东扬起头想了想:“嗯……只有我跟先生还有舒小姐下船。他们留在岸上,我要去处理别的事情。” 阿学听了皱眉,动动嘴唇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却没问出来。 何焕东看她沉默还以为阿学在担心她自己:“你的话先生会妥善安排的。” “我不跟你走?”阿学有点不满地瞪着眼睛,“他们留我一条命除了让我干杂活也没其他事,你做什么去啊,我可以帮你。” “我去把ahmad处理掉,你要来看吗。”何焕东说着,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不经常笑,即便是笑也大多是假装的。 这个笑看上去不像假的,但仍然让人很不舒服,眼里仿佛满含着恶意。 阿学停了下来,没有再跟过去。 这两天日子过得太悠闲了,以至于她会忘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凶神恶煞。阿学走回去捡起了地上的箱子觉得还是安安分分做点杂务的好。 “等那些人下船又要收拾好一阵。”周围响起了有些人抱怨的声音。 阿学把东西放下,好奇地停了一下。 “你还没习惯?好好干活别多嘴。”另一个人看到阿学过来,对那个人说道。 阿学还是抵不住好奇出声:“你们说得那些人,是船舱里的?” “是啊。”被问到的那个回头哼了声,“你想跟他们走?” 阿学在心里郁闷地腹诽:这群人怎么都喜欢说这种话! “不过……”那个整理东西的船员抬头看着阿学,“今天只有一个人去下面送饭,你要不然跟着?” 另一个笑了也转头看她:“你敢吗?” 也不知怎么回事,阿学竟然点了头,直到她离开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点了头的。她的好奇大于对这些人的恐惧,那个船舱里面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她想知道。 只不过等到时间后,阿学发现推着餐车过来的竟然是何焕东。 “怎么是你?”阿学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接过他提着的大水壶。 何焕东一边推着一边从皮带上解下钥匙:“嗯,怎么了。” “没。” 阿学耸耸肩举起了那个过于沉重的水壶。 何焕东在舱门前停下然后拿着钥匙开了两次才推开门:“跟上来,我们要在四十分钟之内出去。” “四十分钟,那么久?”阿学也跟着走进去,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但等她进去看到船舱的大小,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有三十个船员要开一艘这么大的船。 这下面,少说也有七八十个人。 “你把水分给他们的时候要看看这些人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不对劲的就通知我。”嘱咐完阿学,何焕东就开始顺序分发食物。 阿学看着这些坐在角落里和她差不多大的人,暗自咬了咬牙:“嗯……那如果有身体不好的,你负责通知船医吗?” “船医?”何焕东盯着阿学的脸看了一会儿摇头,“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我们是不会冒险开牢门医治的。” “如果是大病呢?”阿学急忙倒了水跟上何焕东的脚步。 何焕东将食物慢悠悠地推进去才小声回答:“不是传染的就等上岸医治,会传染的就扔下船。” 怎么说呢,他很期待阿学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表情。但女孩只是低头不语,什么都没说。 因为阿学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大闹一场了。 何焕东总觉得自打阿学跟他说完话之后就闷闷的,总是慢悠悠走在后面也不再骚扰他,怕不是被吓到了。 不过也好,他省得再操心这家伙。 “要开灯吗,这里好暗。”走出门的时候,阿学拿出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手电筒打开一下子直照何焕东的眼睛。 因为长时间处于昏暗地带,突然的强光照射让何焕东立马就眼睛胀痛视野一片模糊:“蠢货,你在做什么!” “啊啊啊抱歉!”阿学靠在何焕东身边很是抱歉地叫道,“你没事吧?” “躲开。”何焕东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准备锁门,但无奈眼前都是重影竟然捅不进去。 阿学怯生生地握住他的手腕试探着开口:“我来吧?” 何焕东哼了一声算是暂时默许了,将钥匙松手放到阿学手里:“两道锁,记得检查。” “知道啦。”阿学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迅速锁好将钥匙还给何焕东。 何焕东摸了摸钥匙没少这才挂回自己的皮带上:“别磨蹭,还有四五个小时就要下船了。” “哦。”阿学回头撇一眼那道厚重的大门,微微眯起了眼睛。 四个小时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快,阿学还没做完那些人给她的超额任务就听到了即将停靠岸边的提示声音。她跑到甲板上一看,地面近得已经看得见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就会正式停船。 其实阿学跟船许久,已经有三两个月没上岸过了。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她后就偷偷朝后方溜去。何焕东这时候已经上了另外的船所以不会盯着她,红骷髅和那个舒三好从下午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阿学来到舱门前,摸出刚刚偷下来的钥匙打开就钻了进去。何焕东当时眼睛不好只能去人一下钥匙数量,她就把自己从安保室偷来的宿舍钥匙换了上去。 本来阿学是偶尔偷个懒回房间睡觉,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她是坏,是见钱眼开背信弃义,但并不代表她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当何焕东那么轻易地说将生病的人扔掉时,阿学心里对他建立的一点点好感一扫而光。 这个人跟船上那些会占她便宜的男人一样恶劣,甚至还要残忍。 进去之后,阿学掏出她找来的铁丝直接开始撬锁。 “你是谁?”一个靠在牢门的女孩子出声问道。 “别说话,等我开了锁你们就出来,但是别走出门,等下肯定有人进来把你们带出去,他们人少,我把第一个推倒之后你们就立刻往外跑。”阿学很快就撬开了第一扇门,照这个速度大概十几分钟所有人就都能出来了。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男孩站起来出声:“可是他们有枪。” “有枪怎么了,等下是在码头,他们不敢开,都是吓唬人而已。”阿学咬咬牙在跑去另一扇门的空当捏了捏自己发酸的手,“等下年龄大的男生在前面,他们顶多用冷兵器,一股脑涌出去下意识都会躲的。拼一拼或许会挨一刀,但怎么也比被卖作商品的好吧!” 那个说话的男孩沉默下来,借助阿学那边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出是程和,他犹豫许久还是没把舒贝贝告诉他们的事说出,也用眼神嘱咐了下周围的几个人。 没人开头,自然没人开口,先出来的人帮忙把身体弱的扶出来,壮实的人已经准备将年龄小的背在身上。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但出去将要面临什么,谁也不知道。 第211章 大逃亡混乱 第211章 大逃亡混乱 阿学贴在门边听到锚链转动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从门外也传来了脚步声,便起身:“等下他们开门的时候会发现门其实没锁,我撞开他们肯定会被吓一跳。到时候你们就冲出去。” 程和站在阿学的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我来吧,很危险。” 阿学抬眼这才注意到似乎周围的人都隐隐以面前的男孩为主心骨:“行啊,你站我前面。” 怎么说呢,阿学对这种万事都要强出头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既然他想送死那她也没什么意见。 说话间开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学抓着程和的衣服猛得一推将门怼到敌人脸上,然后就把他直接送进了被门撞蒙的船员怀里。 “快跑!”阿学喊了一句,所有人就像是人墙一样从两人宽的舱门里涌出。 外层是年龄大的男孩子们,有的人手上还拿着牢房里的餐盘防御。而阿学则趁着其他船员被这么多人吓到的时候蹲到地上爬回去躲到了舱门后面的缝隙里,而被她推倒的人因为注意力集中在程和身上完全没看到地上蠕动的某人。 她的确是想救这些人的,但她也没说无偿救啊。 红骷髅和他手下的人太心狠手辣又明摆着是在戏耍她,她就算跟着他们做事总有一天会被弄死,她才不想死在这里! 看着所有人都艰难地往外跑,阿学得逞地勾唇。她也知道这样肯定救不下所有人,但一部分人逃出来总比所有人都待在那种地方要好吧? 等到前面黑压压一片人,对面的船员铁定看不到她的时候阿学才跑出来直冲冲地趁乱向楼梯跑去。 这个时候下船无异于自投罗网,闹出这么大动静相信红骷髅跟那女人一定急忙赶到这边,阿学觉得现在红骷髅的卧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当然她不会从正常人会走的通道上去, 之前随便走探查的时候她发现一个可以穿过去的通风管道,虽然窄了点吧。 但是当阿学好不容易从通风口里挤出来并且掉到桌子上的时候,竟然发现舒贝贝用一个勺柄抵着解笙的脖子将他压在地上。 好半天,阿学才挤出一句:“打扰了。” 时间退回到十一点四十分—— 在约莫十天前舒贝贝和解笙曾打了个赌,只要解笙被舒贝贝偷袭到他就答应这女人说过的一件事。 但最近事情接二连三,这一茬解笙也就暂时放在了脑后,不过舒贝贝却一直记着。她深知自己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偷袭到解笙,所以她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解笙完完全全放松戒心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赌约时间截止的前一个小时。 这几天舒贝贝故意没提起这事,就是为了让解笙绝对她已经放弃了。 开玩笑!!让解笙做那件事她怎、么、可、能、放弃! “行了,也就这些吧。”解笙对着镜子按了按自己脸上的化妆胶,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得有一小时才轮得到我们下船吧。是不是得让那些人先出来?”舒贝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冰箱,“我有点饿了。” “那我们直接去餐厅等着。”解笙提起箱子就站了起来。 他们的确还要等很久,因为安排那些人进集装箱就要大概一小时,他们可以选择去岸上站着等,也可以选择坐在这里等。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不闹出太大声响,没人会管他们的。 舒贝贝却嘿嘿一笑从冰箱里拿出一份奶油派:“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解笙本来是眼睛一亮的,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这哪来的?我不记得你跟厨房混这么好了啊。” “我让何焕东拿给我的。仓库里没水果了所以只能做奶油派。”舒贝贝放到房间厨房里的餐桌上拿起一个勺子递给解笙,“就随便吃几口吧,不饿了就下船。我现在只希望过几天没有鱼虾沙拉的生活。” 解笙接过勺子勾了勾唇:“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健康饮食吗,去烤肉店都不爱吃肉的人终于吃腻绿叶菜和高蛋白了?” “再吃下去我要得痛风了好嘛。”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也给自己拿了个小勺子,“说起来诶,阿学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少管所待两年,成年之后如果还干这种行当就该进监狱进监狱。”解笙很是随意地回答,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阿学虽然不是特别坏,但绝不是什么好人。 “也是,不争气的家伙。”舒贝贝也有点失望,只能希望她以后别走歪了吧。 正当他们聊了大概三分钟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堆人的脚步声。 “这些人已经下去开船舱了,大概再有半小时就下船了吧。”解笙似乎想开门看看,就转了身走过去。舒贝贝也趁这时捏着勺子起身,但敏感的解笙因为感觉到她的动作条件反射般回了头。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舒贝贝一边喊着她临时想到的借口一边冲过去直接扑倒解笙用勺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解笙本来在舒贝贝冲过来的时候就想抬起手臂格挡,但只是抬了一下就放下。然后被舒贝贝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上。 愣了足足十几秒钟,舒贝贝才意识到她竟然成功了! “没想到你还在坚持。”解笙无奈地笑了笑平躺在地板上,“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呢。” “我才不会放弃!”舒贝贝突然露出痴汉笑压低了一点身子,“你输了!” “是啊,输了输了。”解笙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以后该怎么办啊,竟然输给你这种小丫头。” 舒贝贝本来还挺美的,但美了一阵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好像也太简单了,更别提解笙当时都回过身看她,不可能再被偷袭到吧。她想了想狐疑地开口:“嗯……你不会故意放水了吧?” “你是个值得正视的对手。”解笙抬手捏了下舒贝贝的脸:“不过还需要时间成长。” 舒贝贝用勺子戳了戳解笙的下巴:“你果然防水了。” “没,你能坚持到我忘记这回事就已经是我输了。”解笙说完刚刚想起身,就听到厨房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阿学从天而降。 沉默了很久,倒在桌子上的阿学才说了一句:“打扰了。” 她颤颤巍巍地起来,一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圆谎的样子。本来阿学是想在上面偷偷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人再下来的,但谁知道这个通风口的网子这么松,稍微一趴就掉下来了! 诶?!等等!她这一胸口奶油哪来的! 还没等阿学反应过来,她就感觉到了对面男人要吃人的目光。 “这真的、真的是个误会!”阿学咽了咽口水从桌子上下来,“我就是来通知你们,你们的那群人啊,他们跑了!” 这时候,解笙才意识到外面的声音有多嘈杂。他站起身来揪住阿学然后和舒贝贝对了对眼神:“我们出去看看。” “好。”舒贝贝丢掉勺子,也狠狠瞪了阿学一眼。 阿学被男人提着领子像提线木偶一般走在前面,不甘心地轻啐了一口。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被关起来的人就抱团跑到了下船的地方,所过之处一地血迹。 但幸好没人敢下死手也没人敢开枪,可不是因为阿学说得他们怕被人发现而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解笙的。而且他们还没来得及下船所以码头上少有的那点没收黑钱的工作人员也看不见。 而百十伤也不是没准备过这种状况的应对措施,他指挥船员捉住一些落单的孩子用武器指着,威胁其他人不许离开。 甚至有些人叫得太大声都会被警告。 解笙恼怒地把阿学丢在地上大声喝了句:“都给我住手!” 即便是大喊但在这么多人中间也显得无力,一直到解笙掏出枪直接朝天开去。 “砰”地一声过后,这船上终于恢复了安静。 他们之所以不惧怕是因为仗着人多,而且阿学说了对方不敢开枪。但现在看上去并不是这样,而且他们闹腾了这么久,这个码头仍然像是没人一样,没一个能注意到他们的人! 舒贝贝先站了出来,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你们听我一句话,先回去,好不好?”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在外面!”人群中,不知道哪个人带着哭腔回道。 他们太想离开这里了,但舒贝贝给他们的,只有一张空头支票。谁能保证她不会出尔反尔呢? 百十伤也在场舒贝贝不好多说话只能咬着牙叹气:“现在这个局面你们以为自己真能逃走吗!你们自己看看有多少人受伤了!你们再看看这外面有人会看到你们吗!乖乖听话,我会让先生不伤害你们的。” 百十伤只当舒贝贝在撒谎安抚人心也出声应和:“回去吧,我们不想让你们受伤的。” 站在前面的程和怀里抱着走不动的红雪,手臂上还有一道血印,他看着舒贝贝的眼睛问道:“我们能相信你吗?” 他不看解笙,也不看其他人,只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直视着程和的目光,缓缓点头。 第212章 大猪头原来不是大猪头! 第212章 大猪头原来不是大猪头! 其实令这些孩子放弃的不是他们面前有怎样的敌人,而是他们在这里根本没觉得自己会被救走。 事实上的确不会。 前两天解笙就跟舒贝贝讲过,他们抵达的不是火奴的大码头,而是附近一个原住民岛的停靠点。别说码头员工了,连只鸟都没有,只有过来接应他们的人。 “好了。”解笙看着那些人安分下来,转身盯向了一直被舒贝贝抓着的阿学,“现在我们改算算账了吧。” 阿学只是摆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那意思好像随解笙处置了。 “把她绑好了,放到我的游轮上。”解笙对着旁边的船员招了招手然后轻哼一声挽着舒贝贝朝前走去。 “游轮?”舒贝贝盯着阿学看了一眼,回头问道。 解笙挑眉:“对啊,他们从这儿进集装箱上放到我游轮的货仓里,然后跟我一起正式去火奴的停靠点。” “其实对他们是挺不公平的。我这么悠闲地在船上待了半个月,他们却吃了半个月的苦。”舒贝贝看着那些人满身伤痕的样子轻叹了一声。 “是教训。”解笙在船员放下踏板后直接将舒贝贝抱了起来,“这个世界是有危险的,总归还是早点明白的好。” 男人横抱着舒贝贝踩上踏板,不理会周围人闪躲的眼光就这样下了船。 “你有点猖狂。”舒贝贝猫在解笙的脖颈里小声嘟囔。 “你喜欢就好。”解笙跳下踏板就走向自己的游轮旁边。 阿学已经被放到了解笙的游轮上。说实话舒贝贝真的佩服她的求生意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挣脱手铐逃跑。 在这个看上去超大的游轮地上,她甚至都已经看不到岸边。 “用那么多人的危险做注来赢得自己逃走的一线生机,你很不错嘛。”舒贝贝有点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坐在解笙给她搬来的椅子上。 阿学费力地从地上坐起来,也不说话,就这样待着。 “你知道他们有可能会死的对吧?”舒贝贝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游轮上只有他们三个和负责开船的船长,所以她说什么都不用有所顾忌了。 “你又不关心。”阿学说着就冷笑起来,“不对,你的确关心,他们是你们的钱啊!” 解笙把手臂搭在舒贝贝的肩膀上,有些疑惑为什么阿学会愤怒:“那你呢,你关心吗?” “我也不。”阿学耸了耸肩膀,貌似无所谓地摇头。 舒贝贝很是可惜的叹息:“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什么恶人,也不想真正为难你的。” “假惺惺地说这些有什么用,让我承认自己罪无可恕会让你们杀我的时候觉得自己更有正义感吗?”阿学已经放弃了油嘴滑舌,她知道自己不会被放走也就放飞自我了,“你觉得你们是救了他们一命吗?如果没趁机逃走他们这些人一年后不知道能有几个还活着!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听了你的妖言!被骗第一次就算了竟然还会被骗第二次,活该成你们的人肉摇钱树!” “嘴巴那么毒,这心里是有多苦。”舒贝贝轻哼着摇了摇头看向解笙。 解笙背手站着,似乎在等什么。 约莫两分钟后,他们的船长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应该是已经设定好了航行。 “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船长,赵若班。”解笙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赵若班看到解笙竟然破天荒的搂着个女人,竟然一时不敢上前,生怕自己认错了人:“……队长?” 解笙点了点头,摸摸舒贝贝的脑袋:“这是我的妻子。” “舒小姐不是在楚京吗?”赵若班虚眯着眼睛看着舒贝贝,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毕竟她的妆画得太浓了,“额……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捣乱鬼。”解笙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丢到赵若班手里,“把人都放出来治疗一下,稍微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安排他们回国的事情。” “是。”当解笙像以前一样说了救人事宜赵若班才真正相信这是解笙,他还有点怀疑是不是其他人化了妆来冒充的呢。 但听到解笙的话,阿学开始迷茫起来,不光是话的内容,她总觉得这男人说话的声音也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虽然也很好听可更普通一点,但也没那么阴森了:“你,你在说什么呢?” “我不是说了,会保证他们的安全。”舒贝贝扭了扭脖子站起来走到阿学眼前,“之前你说什么来着?他们不跑的话不过一年就会死?” “你们是傻子吗?不是这个猪头花钱买的他们吗?你们花钱就是为了送他们回家?”阿学难以置信地看着解笙和舒贝贝,眼珠子瞪得老大。 解笙走到阿学身后将她提起来:“你不是说我是猪头吗,当然傻。” 舒贝贝也朝着赵若班离开的方向走过去:“我去看看红雪他们。” “你也给我过去,好好道歉。”解笙推着阿学快走了几步带路。 解笙的私人游轮之所以那么大,除了要放下两三个集装箱之外还因为他准备了这么多人休息和治疗的地方。 舒贝贝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程和扶着红雪出来。 “三好姐!”红雪一瘸一拐地跑出来一把抱住了舒贝贝,“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们的!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救我们的!” 阿学瞪着眼睛站在旁边,似乎都合不上了。 “三好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和也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他就没红雪那么激动了。 “我未婚夫花钱把你们买来的。”舒贝贝捏捏红雪的脸蛋撇了解笙一眼,“还没办成婚礼别跟我套近乎。” 红雪怯生生地看看解笙,饶是她之前见过男人的样子仍然还是被吓了一跳,哇地就直接哭了出来:“不行啊三好姐!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不能随便嫁人嘛!我们这些人打工凑钱一定会还给他的!” 舒贝贝赶紧摸摸红雪的脑袋:“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没吃亏的。” 说罢,舒贝贝还跟解笙眨了眨眼。 解笙推了下阿学然后松开手:“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等阿学说话,反倒是程和先开了口:“我们也想谢谢你。之前为了保证三好姐的安全没跟你说她给我们的承诺,抱歉。不过也谢谢你抱着生命危险给我们去开门。” “没,我就是想趁乱逃跑而已。”阿学别过头,竟然还有点不自在起来。 “如果不想救我们你也不会冲到最前面的。要是我没说替你撞人,你就是处境最危险的那个了。”程和耸了耸肩对着阿学笑起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相信都有更安全的办法可以达到,你能想到救我们就很勇敢了。” “反正最后救你们的也不是我。”阿学不自在地摇了摇自己的手腕,手铐发出了叮叮的响声。 “哟,看来不止我们被误会成坏人了嘛。”舒贝贝笑着摇了摇头提起阿学的手,“做人要坦诚一点。” 阿学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啰嗦死了,用得着你说我吗!?” “害羞了?”解笙走到一边低下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丫头。 她这个人真的很复杂,但如果有人帮她的话,一定能变成普通的,有点坏心思的但是总体来讲是个好人的女孩子吧。 解笙轻哼着摇了摇头拿出钥匙来给阿学解开手铐:“以前没遇到过这么多人受伤的情况所以只有我和船长在。今天你也去帮忙包扎,不许再耍滑头了,明白吗?” “快去,别愣着。”舒贝贝推了阿学一把小声道,“这个人可是能决定你以后进不进监狱的呢。” 阿学不相信地嘟囔:“切,难不成他还是条子?” “比那个还要厉害一点。”舒贝贝扬起头,自豪地回答。 受伤的人真的不少,但好在大多数都是皮外伤。解笙把妆卸了以免让已经受惊的孩子进一步被惊吓。但也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不泄露所以戴上了口罩。 阿学在拿着绷带路过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她刚刚可没看到这船上还有别人:“嘿,你也是船员吗?” “不是让你别偷懒。”解笙抬头拿了一卷绷带将一个男孩受伤的手臂放到自己腿上,“快点去仓库里找找其他外伤药,都拿过来。” “你你你——大猪头!?”阿学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瞪眼了,她甚至忘记了对解笙的恐惧对着男人的头发伸过手去想去扯扯看是不是假发。 但是“啪”地一声被舒贝贝打掉手:“干嘛呢对我男人动手动脚的。” “我就说你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喜欢这么丑的人!”阿学笑嘻嘻地盯着舒贝贝,恢复了自己油嘴滑舌的模样。 舒贝贝把拿来的药给了解笙一瓶:“他的伪装那么差,你看不出来就直接承认自己眼瞎好了。” “我哪敢直视那张脸啊!正常人都会避开眼神的号码!”阿学也跟上去,继续絮絮叨叨的为自己辩解。 第213章 欢迎来到泥潭 第213章 欢迎来到泥潭 “嘿,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正给最后一个人包扎的舒贝贝用手肘怼了下解笙问道。 解笙还在收拾用过的消毒棉花,听到舒贝贝突然提起这茬就开始飞速思考怎么耍赖:“那也得忙完这些事,等我带你到我的大本营再说。” “大本营?”舒贝贝很配合地把转移了注意力,“话说回来我还真没听你说过下船之后去哪里。” “你到了就知道了。”解笙故意不说,迈了个关子。 提着垃圾桶的阿学也支着耳朵走了过来:“鉴于我也做过好事,你就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嘛。” “等下就给你送监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舒贝贝用绷带给最后一个人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把垃圾丢给了阿学。 阿学乖乖地蹲在地上把东西捡起来还是有些怀疑地端详解笙:“你绝对不可能是警方的人。” “怎么说?”解笙收拾好东西后抬头。 “他们才没那么多钱做这种事。”阿学顺手拿起拖把把地上的血迹药水之类的擦干净,“他们会用命拼,但是没那么多钱。” “对于我而言一年亏个三五百万还是承受得起的。”解笙对着对面刚刚抱着发烧的孩子去休息回来的赵若班指了指阿学,“你,给她也安排一个住处,最好安排在靠你近点的地方,她可会逃跑了。” 阿学提着垃圾桶和拖把,嘴里不知道抱怨些什么嘟嘟囔囔地就跟着赵若班走了过去。 “现在又该怎么处理她啊。”舒贝贝看着阿学的背影一阵惆怅。 “最棘手的就是不能完全信任她,放了说不准还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解笙说完又摇了摇头,“但关起来总有一天她也会出去,毕竟我们没什么证据证明她做过杀人放火的大事,光是诈骗抢劫,加上未成年,如果用被人威胁辩护的话顶多三年。” “啊……”舒贝贝揽住解笙的手臂打了个哈欠,“不管她了,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去休息一下吧。”解笙说着看了看表带着舒贝贝走出医疗室走到外面,却发现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其实过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但船上这些人太累所以差不多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游轮也在岸边停靠了大半天。 解笙一直处于警戒状态所以没睡,倒是舒贝贝趴在餐桌上就睡着了——这回的人稍微有点多就没有她可以躺着的地方了。 解笙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走上前拍醒了舒贝贝:“已经下午了,起床了。” 舒贝贝先是呆滞了一下才抬头:“嗯……几点了?” “差不多该下船了。”解笙用蘸了冷水的手点了点舒贝贝的眉心,“他们不能下岸,要跟着船直接走,我得去嘱咐几句话。” 舒贝贝也拍了拍脸:“直接开船回国?那他们不得累死。” “不,只是开船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坐飞机回去。”解笙摸出了口罩给自己戴好,“直接从这边离开太明显了,长眼的人都看得见我把人放了回去。” “那集装箱呢?作为障眼法?”舒贝贝看了一眼远处摞在一起的大箱子耸了耸肩。 “反正得低调一点。”解笙打开集体宿舍的门,看到一些人已经醒了过来。 阿学也在。 “哟,你竟然没跑。”舒贝贝揉着眼睛讽刺般笑了笑。 “跑哪去啊?我一动弹就有人咳嗽警告。”阿学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忿忿地看着旁边的赵若班。 “呵呵……”赵若班显得有点拘谨,毕竟他跟一个小女孩子在一间屋子里似乎并不太好,而且他一直要勘察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受害者所以并没怎么睡。 “好了,差不多都醒了吧?”解笙指了指赵若班,“你们跟着这个人离开这里,然后到了下船的地方以此说自己的家在哪,到时候会有人接应。” 有些人疑惑地问着问题,当然大多是在问解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会遇到这种事。解笙只是摇了摇头不作回答。为了保证安全他不会和这些人透露任何关于自己的消息,所以他们也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救了他们。 “当然我接下来的问题只是随便一问,你们有没有不想回家的?”解笙抱着手臂很是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们,“我给你们提供工作,如果你们工作期间接受不了可以随时离开,只是离开之后你的身份会被彻底改成其他人,还要签保密条款并且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我这里。” 所有人都对解笙的提议非常好奇,但并没人站出来。毕竟对于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他们而言,回家是最期待的事情了。 但过了大概十几秒后,程和走了出来:“我想试试。毕竟我如果回家的话也只能让我父母更发愁。他们有我的哥哥们就足够了。” “好,过来。”解笙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应答后点了点头,“赵若班,你们准备开船,我带人下去了。” 阿学站在原地,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该不该动弹。 “还有你,愣着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吗?”解笙回头指了指阿学,“快点跟上。” 阿学耸耸肩,小跑着跟了过去。 这个口罩男和那女人看上去是很奇怪,但却很有意思,如果跟着他们的话,说不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阿学这样想道。 等到真的下了船已经是黄昏。和之前停靠的那个小海岸不同,这里邻接的是真正的码头,不远的沙滩上许多人在那里,沿路的餐车还有独特的味道飘过来。 解笙直接走到一辆车子旁边,司机就为他打开了门。 而且还是他们的老熟人呢。 “你也是他的人?!”阿学指着何焕东诧异叫道。 程和也有点惊讶,因为何焕东来送饭的时候他也见过,没想到也是好人。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救你?”何焕东用手搭在车上为解笙拉开车门,“先生请。” “这么快就处理好了?”解笙退一步,先为舒贝贝让开了位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国。” 何焕东摊了摊手:“我把他们交给当局处理了,反正当地警方也很乐意要这份功劳。百十伤那边回去也没什么用了,与其回国不如来你这边帮忙。” “帮什么忙?”阿学已经好奇到极点,实在忍不住不问。 “帮忙看管你。”何焕东冷冷敲了阿学一眼,“没想到啊,你竟然能被先生带走。” 阿学虽然迷茫,但还是开始洋洋自得起来。 舒贝贝站在车门前拍了拍何焕东的肩膀:“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辛苦你了。” 何焕东立刻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 目的地似乎并不在这个海岸,等已经天黑的时候何焕东才缓缓将车停下。但这目的地,怎么看怎么像个酒吧,而且还不是很正经的那种。 戴着假发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站在门口抽烟,甚至就在他们停车的当口有人就跟着豪车主人离开。 “这是……什么地方?”舒贝贝眯着眼睛深深地凝视着解笙。 解笙打开手臂为舒贝贝拉开门:“欢迎来到mire bar。” 打开门是狭窄的通道,走廊上有一些出来抽烟的人,和外面的样子不同,走进来舒贝贝才发现这里是个竟然令人觉得舒适但并不混乱的酒吧。 尽管名字叫作“泥潭”。 台子上有人在唱歌,角落里有钢琴师伴奏。客人不多但每个人都安静地坐着。整个酒吧的格局很空旷,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整个全局。 几人正看着,从吧台那边就传来了女人带着怒气的声音:“我不是说过请您不要再跟船了吗,那边有何焕——” 艾理过来的时候,正好和四处打量的舒贝贝对上了眼神:“你是——舒贝贝?” “我就知道三好这么土的名字没人起,但是贝贝也真的好蠢诶。”阿学已经习惯了自己对状况的不理解,干脆就不费脑筋去琢磨了。 程和也好奇地看了舒贝贝一眼,不过没有告诉他们真名这件事,他倒也理解。毕竟这段路太危险。 “对啊。”舒贝贝对于艾理这个人不讨厌但也不喜欢,不过她不喜欢任何在解笙身边的女人就是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艾理睁大眼睛看着解笙,“您怎么把她带来了!?” 对火药味很迟钝的解笙先生无辜地耸耸肩:“是我被撂倒了,然后她就霸占上船了。” 艾理还想说些什么,但在解笙面前又不敢开口:“这是什么理由……总之带她来实在是太危险了!我马上安排人把舒小姐送回去。” “如果你能找到把我送回去的办法,你大可以试试。”舒贝贝上前一步给足了对方压迫感,“刚刚他说的被我撂倒,可不是什么可爱的比喻。” 这下解笙也感觉到两人不对付了,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艾理作为属下没权利管他的私事:“好了,你先带着这个男孩下去,给他解释一下自己以后要做什么。至于你——”解笙捏住了舒贝贝的脸蛋,“你太累了,我陪你睡一下。” 那宠溺的语气不光让艾理咬牙,还把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膈应了下来。 他们认识的解笙可不是个会宠人的男人,这个眯眯眼笑的狗腿子到底是谁? 第214章 雇佣受害者 第214章 雇佣受害者 其实呢,舒贝贝在见到艾理的时候就突然不想睡了,难不成同性使人清醒?总而言之她现在可是斗志昂扬。 而且历尽千辛万苦到达的地方,她不好好看看怎么行? “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开个酒吧?”舒贝贝挠着鼻子左看右看地问。 解笙拉紧了自己的口罩带着舒贝贝往里面走:“我们的人需要在这里有个转接点,而且我作为红骷髅也必须有个落脚处。然后我就从一个急需用钱的人那么接手了这家酒吧。” “然后呢,艾理到底怎么回事?”舒贝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很是严肃地看着解笙,“我猜到她是你的属下之类,但没想到你们走得还挺近?” 解笙搓搓手迟疑了一会儿:“啊……艾理的确是我的下属,但我们并没有走得很近。之前的事情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嘛,我不想让坏人因为我去而去伤害你。” “哦吼?那我真的得感谢你的贴心了?”舒贝贝托着下巴轻哼,“我不喜欢你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同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而且在我眼里除去和你有亲缘关系的女人之外都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啧啧,真霸道。”解笙瞥了下嘴,然后俯身直接把舒贝贝抱了起来,“要对我啰嗦还是等等吧,我好困,陪我睡觉。” “对别人说什么为了让我去休息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假惺惺。”舒贝贝数落着,耳根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已经在吧台点酒喝的阿学看到两人离开牙根都觉得酸,对着面前已经开始担当酒保的何焕东招招手:“嘿。” “你叫谁呢?这么随意。”何焕东擦着杯子扭头看了她一眼。 “酒保先生,你们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啊?那个人是酒吧老板?他靠什么赚钱一年能亏几百万还不放在心上啊?”阿学看着写着酒名的黑板指了指,“顺便也给我来一杯。” 何焕东放下杯子从底下拿出一个钢制的高壶:“和你要做什么没关系。” “我要做什么?”阿学听了立刻竖起耳朵。 何焕东将一杯牛奶放到阿学面前:“十四$。” “你在开玩笑吗,你给我倒了杯牛奶就找我要钱?”阿学毫不在意地拿起杯子然后喝出了一抹白色的小胡子,“你那个黑板上都没有牛奶卖好嘛。话说一杯牛奶你怎么卖这么贵!怪不得他能随便丢几百万。” “你能闭嘴吗。”何焕东又放了一碟坚果到她面前,“你太烦人了。” 阿学直接站起来从何焕东的手底下拿了碟薯片用牛奶蘸着吃:“所以我要做什么?” 何焕东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围裙丢到阿学的脸上:“先打工把你的酒钱抵了。” “酒钱?屁个酒钱咧我连点酒沫都没喝上点!”阿学像是被网住的小兽一样挣扎出来忿忿地看着何焕东。 何焕东不再理她,安安分分地当起了酒保招待客人。 其实他说得是实话,被安排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成为了服务生,直接做酒保的都没有。 “真不知道队长是怎么想的。”安排好程和的艾理走了过来跟何焕东指了指酒单,“这种地方是她能来的?出了事还要分心去救。” “舒小姐没有你想得那么弱。”何焕东给艾理上了一杯双倍朗姆,“如果不是她撂倒了先生,先生也不会让她留下来。” “那也是因为队长对她手下留情了。”艾理直接一饮而尽呼了口气,“再说了,那种以前犯过事的女人怎么让人信任。” “嘿,以前犯过事怎么了,你这个女人说话好难听诶。”已经系好围裙的阿学不满地拍了下桌子。 这时候艾理才发现阿学:“你是队长带来的另一个人,你又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别替她开脱了,别以为她救了你们就有多善良。” “噗,善良?”阿学推开挡板走到吧台后面也拿起一块擦杯布,“那女人跟善良八竿子打不到好嘛,而且她也没有救了我,她毁了我好嘛。” 何焕东搬了一筐玻璃杯放到阿学面前:“这个是我们半路抓到的海盗。” “啊?”艾理盯着阿学看了一会儿,“这么小?” 阿学夸张地甩甩抹布把灰尘都抖到了艾理那边:“嘿,你得停止再用自己的认知定义别人是什么样的人了。” 艾理推了下杯子看着阿学摇了摇头:“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气量小年龄倒挺老。”阿学白了对方一眼拿着杯子装模作样地擦了起来。 “希望队长别再敛闲人进来了。”艾理作出不想理会这孩子的模样端着酒杯转身离开。 阿学拿着杯子抬头十分不满地看着何焕东:“这女人干嘛的,怎么回事啊?” “她是你以后的老板。”何焕东提起酒瓶,对着一个客人走了过去。 阿学愣了一会儿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敢使唤我我就敢气死她。” 程和在端着盘子路过的使唤,不明所以地皱皱:“我觉得那个阿姨只是严肃了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啊。” “噗,阿姨?”阿学直接笑出了声,“那个蘑菇头还说我嘴巴毒,遇上这小子我都得甘拜下风。” 不过也是,艾理看上去比程和大上十岁,叫阿姨……也算行吧。 程和一脑袋问号地离开,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哪里。 凌晨时候,已经休息好的解笙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穿着比较休闲的黑蓝格子西装和真丝衬衫坐下来,没有进行任何伪装遮掩,好像只是一名顾客。 何焕东看了故意让阿学去给他倒酒:“你过去学学招待客人。” 阿学看到解笙的侧脸眼睛一亮,但很显然没认出来是谁:“诶?这边难得有c国人啊,还是这么好看的!我这就去!” 瞬移到解笙面前的阿学这才觉得有点眼熟,但是还是没没认出来:“先生需要什么吗?” “把你围裙里偷的贝果拿出来。”解笙瞟了一眼,对着何焕东招了招手。 阿学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解笙,但是心理上竟然没法立刻相信:“额……先生你是那个先生?” “是啊,没跟着我一起出来你就不认识了?”舒贝贝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坐到解笙身边,她今天没有化浓到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妆,但也打扮了一下,首先就是把一直被阿学诟病的蘑菇头整理好弄成了泡泡卷,一下子就年轻了几个层次。 “哇——啧啧,有艳福啊泡泡头。”阿学给舒贝贝抛了个电眼,“说真的我超级奇怪为什么他长成那样你还敢躺在他身边,半夜醒来不会吓一跳吗,要我还以为掉乱葬岗里了呢。” “我才不会半夜醒过来。”舒贝贝拿过酒单托着下巴看了看,“有吃的吗,有点饿。” “现在半夜醒过来也会吓到吧!”阿学笑嘻嘻地把围裙口袋里藏的贝果拿出来放到舒贝贝面前,“哇~~我死了吗,这是哪里的天使过来接我了?” “再敢这么油嘴滑舌就毒哑了你。”解笙接过何焕东划过来的淡酒撇了一眼阿学。 阿学依旧托着脸扁了扁嘴:“所以啊,你到底为啥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为了躲谁?” “这时候你倒是挺聪明。”解笙转了转酒杯上的小伞轻哼一声,“说起来我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成了我就考虑不让你进监狱,不成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阿学往何焕东那边靠了靠:“你确定他是你说得‘其实先生是个好人。’?好人才不会这样威胁我呢吧!” “你认真听人讲话。”何焕东继续调着酒,顺手还把阿学放在另一个围裙口袋的小费掏了出来。 “过段时间会有人来这边,我需要一个非常惨的受害者来让那个人相信我是个十分残暴的人贩子。”解笙捻着手指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阿学指了指自己:“额……我?” 舒贝贝开始用贝果蘸何焕东送来的榛子酱:“你年龄合适又很会骗人,而且胆子大自保能力也强。” “自保能力?你们是不打算救我的吗?”阿学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桌子,“我已经是白干活的服务生了我还能有多惨?你们难道真的需要我变成被虐待过的样子?” “我们是不会真的虐待你的。”舒贝贝摆了摆手也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看嘛,几分钟的危险和十几年牢狱比起来,哪个严重?” 阿学立刻坚决地摇头:“我不干,我现在是十七岁,而且我没有直接伤害过别人。顶多是几年过了六个月还有减刑,我才不干这种丢命的事情。” “哦,我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吧。”解笙捻了下自己的眉梢,“我说让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也没人会替你平反的。” “你是……无良律师?”阿学挤着眉毛说了个她绝对最靠谱的答案。 “你就做美梦吧。”解笙很是可惜地叹了口气,“犯人最怕谁,我就是谁。” “上帝吗?”阿学脱口而出,因为她还是不能相信解笙会是……军人之类的人物。 第215章 小小的碰撞 第215章 小小的碰撞 “好啦不吓唬你。”舒贝贝用手指抹了下唇角按住解笙的手臂说道,“你说得对,他其实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就算送你进监狱也得按照制度来。但你不想出狱之后也被人重点‘照顾’吧?这个他还是做得到的。” “你们别跟我玩‘红脸白脸’那一套,我是宁可蹲监狱也不想丢小命的那种人。”阿学甩甩抹布铁了心不会答应的样子。 解笙晃着杯子转了转眼珠突然勾唇:“花钱雇你呢?” “啊……你能出多少?”阿学立马变了个脸色搓搓手问。 “你想要多少?”解笙很是不在意地反问。 阿学感觉自己终傍到大款了但还是矜持地耸耸肩:“一万一分钟?” “成交。”阿学拍了下桌子满意地拿出酒给解笙倒上生怕他反悔,“我们不用立个合同什么的吧?” 解笙敲了敲吧台:“如果我违约你可以直接来我的酒吧找我。” “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阿学俯下身子挤了挤眉低声问。 舒贝贝推着安心地脑门让她远离解笙:“别套近乎,你先把真名告诉我们。” “钟学花。”阿学快速地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然后摆了摆手,“我知道很俗气,不过比舒贝贝什么的可好听多了。” “我的名字可比你的名字值钱多了。”舒贝贝摆出自己轻蔑的眼神盯着阿学,“你整天在海上都没上过网吧。” 阿学不屑地撇嘴:“上网做什么,上网查资料可没有亲身去打听情报来得真实。” 一直在勤恳干活的何焕东转身从休息椅上拿了他的平板电脑放到阿学面前:“你现在查查看。” 阿学将信将疑地地在搜索栏输入了“舒贝贝”三个字,结果竟然出来了几百页的相关内容。她打开舒贝贝的照片,然后抬头看看舒贝贝:“噗,这不可能吧,你是个演戏的?你跟这个人长得……根本不怎么像嘛!” “我是演员嘛。”舒贝贝用手指抵着下巴做出做作的模样。 其实阿学看了照片的确是觉得可以认得出来的,但舒贝贝在船上给她的妖艳贱、货形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她难以相信网上这些优雅的照片和舒贝贝是一个人:“等等你这些关联名人怎么都是男人啊,你真的是明星——我的亲娘啊你的未婚夫!” 阿学磕磕巴巴地抬头看解笙,又看看搜索舒贝贝连带出来的解笙的照片:“你男人是楚京第一富豪?” “能让你露出这种崇拜的眼神真是难得。”舒贝贝用玻璃棒搅拌着苏打水感叹。 阿学还在痴迷浏览网页,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另外好几个问题:“不对啊,网上还有解笙的讣告呢,这个人死了啊,坐在这里的这个是谁?还有你说自己是演员,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整件事难道是什么真人秀吗!?我可不想演《楚门的世界》!” “别激动,你想上电视还上不了呢。”解笙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就得靠你自己想了。” 阿学还想问得清楚点的时候,十米开外都能听得到的皮靴声音就哒哒哒地响起。 阿学模仿着警铃的声音做出摇铃铛的动作:“叮叮,扫兴阿姨过来了!” “不想死就别嘴欠。”何焕东收好平板放在自己身后,走到另一边去招待客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解笙听到艾理过来的声音便抬起头。 艾理撇了眼舒贝贝站到解笙身边:“我需要和您详谈。” “就在这儿详谈吧,也没什么外人。”解笙一边说一边对着阿学摆了摆手,“没包括你,一边儿去。” 阿学却跟着个死皮膏药一样赖在原地:“你现在是我的老板,就不能假装对我好点儿吗?” “算了,说吧。”其实解笙也没真的打算支开阿学,既然他想让阿学帮忙那自然得告诉她基本的事情。 老大都说没事,艾理就算不爽但也没说什么:“下个月鬼头绝会亲自过来和您见面,也就是差不多两周后。” “他为什么要过来见面,不觉得危险吗?”舒贝贝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照解笙所说他们每个人都十分的谨慎,怎么会亲自过来见面呢? 艾理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未作答。 “对了,我记得网上有个测试听力的软件,就六十岁以下听不到的那种声音 ,我给你下了试试呗。”阿学盯着艾理,说着就拿过了何焕东的ipad。 何焕东捂住阿学的嘴直接将她推进后厨:“不是说了想活着就别说话吗。” 解笙稍微有些不悦,但也只是沉了沉脸色:“所以呢,他有说原因吗?” 这时候艾理才回答:“他说这单生意非常重要而且码头主的意思也是让自己重要的干部见个面以免被人冒充。” “有人被冒充了?”解笙刚刚说完就反应了过来,“喔……我好像有一次冒充过我自己来着。” “你不会已经被人怀疑了吧。”舒贝贝蹙起眉开始深思,这次的见面怎么说都很危险,但肯定是不见也不行的。 “正因为被人怀疑所以才有机会见到他。”解笙倒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鬼头绝。如果敌人进他自己的底盘都没抓住的话,那他直接告老还乡得了。 “对了,能不能查一下阿学。”舒贝贝压低了声音提议,“我有点在意。” 艾理这回倒是理会舒贝贝了:“当然要查她,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 “你先去吧。”解笙用手背抵着下巴貌似有点无聊地嘱咐,“最近不要有大动作,我们安分等鬼头绝过来。” 艾理利落地点头:“是。” 舒贝贝看着艾理离去的背影扁着嘴把视线移到解笙脸上:“你这个下属是不是有点太不听话?” “她能力还是很强的,只不过有点认生。”解笙思考半天还是挑了个最和善的说法。 “你是跟她签订了什么主仆契约吗她那么听你话!”终于从何焕东那边挣扎出来的阿学不满地发起了牢骚,“我这个人就是这张嘴闲不住,要让我不吐槽她得等下辈子!蘑菇头被我说了那么久都没急她凭什么给我白眼?” “不要叫我蘑菇头了。”舒贝贝托着下巴无奈地提出抗议。 “还有你蘑菇头,平常跟我那么刺怎么都不带说她一句的?”阿学一边敲桌子一边磨牙,好像被人抢了骨头的京巴狗。 “因为她不想让我难做。”解笙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撇了撇嘴,“艾理不相信生人,你跟她有个过命的经历就好了。” 舒贝贝面带愁容:“如果她一直这样敌视我,我是不会一直忽略的。” “当然当然。”解笙讨好地拍拍舒贝贝的背然后瞟到了她脖颈后面的刺青,“这个已经愈合了吧。” 舒贝贝满不在意地摸了下:“早好了。” “找个时间洗了吧。”解笙拉了下舒贝贝的领子将纹身全部盖住。 “不用了,现在哪有这个功夫。”舒贝贝抬了下肩膀把解笙的手挡开,“你安心思考下个月该怎么办吧。” 唯一一个在正经做事的何焕东给客人倒好酒后也走了过来:“按照艾理说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也做足了准备。就算我们是东道主也不一定占得什么便宜。” “啊——”阿学乖巧地举手,“我能问问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吗?” 解笙转了下眼珠轻笑:“你猜猜看。” “诶呦我的妈!”阿学捧住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我说错了,这男人不是猪头也不是天使,是妖精啊!” “解笙你以后还是化好妆再出门吧。”舒贝贝轻咳几声恒了下,很不满意地样子。 “别别别,我只是因为反差太大吓到了嘛。”阿学笑嘻嘻地拿起擦杯布开始假惺惺地干活,“说实话啦,他在我看来也只是比一般好看多好看几倍而已。” 解笙停止对任何人的眼神交流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这两天的确没什么事,但也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行踪。也就是说白天不能出去。” “我们难道是吸血鬼吗还不能见太阳了?”阿学扫兴了两秒后突然眼前一亮,“等等也就是说我们能晚上出去?” “只要你不怕死,只要你不被人捉住,只要你被敌人捉住后立刻自杀,晚上可以出去玩。”解笙非常善解人意地点了头。 阿学完全没放在心上,兴奋地拉住了何焕东的围裙:“你带我出去玩吧!” “不要。”何焕东打掉阿学的手晃了晃酒瓶,“我没有那个义务。” 阿学把抹布往何焕东那边一丢:“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何焕东稳稳将抹布接住丢进水桶:“别做梦。”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像是普通酒保一样随便做点什么,我得出去了。”解笙站了起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副金属眼镜戴上。 “这个衣冠禽兽范就是你的伪装?”舒贝贝咬着薯条上下打量了一眼。 不得不说,解笙戴眼镜的模样禁欲感简直爆棚。舒贝贝甚至觉得他这样出去就算鬼头绝不来都很危险。 “不用担心,我只是去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毕竟得有几个月没来了。”解笙眨了下眼睛便转身离开,其实现在这样的天色,没人看得清他的脸的。人们与他擦肩而过时唯一的印象只会是眼镜男,大部分人都会忽略他的面貌。 第216章 朔月在高处 第216章 朔月在高处 凌晨三点,但酒吧街周围却还是很热闹的样子,解笙找了个高处观察,这个高度正好能将酒吧全貌收入眼中。 “我是不是,打扰你一个人清净了?”换了便捷男装的舒贝贝从摇摇晃晃的架子上一边爬一边喊道。 解笙看到她吓了一跳,立马俯身下去伸手将她带上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坐在max广告牌上,是个人都能看见你好嘛。”舒贝贝抓稳之后,从身上解下了背包,“我觉得你会无聊就让何焕东包了纸杯蛋糕带来。” “怪不得我这么爱你。”解笙接过舒贝贝的背包往后坐了下,“你上来正好,我刚刚还觉得有点饿。” “这地方真好。”舒贝贝俯瞰街道的时候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解笙拿起一个蛋糕盒子点了点头:“当初只是想有一个碰头点之类的地点,没想到会变成这么漂亮的地方。” “说起漂亮来,你酒吧门口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姐是干什么的?”舒贝贝伸手往街边指了下。 解笙说起这个还有点小尴尬:“这是我的门面。酒吧外面有这些讨生活的人才正常,与其为了安放眼线找人伪装,不如就顺其自然。这样有人在外面观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搞得这层保护色还真是艳丽多彩。”舒贝贝也只好无所谓地扁了下嘴,以前她在国外讨生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这样的高危人群。 “嘿。”解笙靠近了点舒贝贝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你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我可以给你安排别的住处。虽然在这里我不是什么总裁,但钱还是有点的。” 舒贝贝就顺势靠在了解笙的肩膀上:“谁说我不想了?我如果就这么离开艾理不得开心死?” “她那个人也没什么坏心,只是做事太一板一眼而且稍微有点看不起人。”解笙拉长了声音又解释道,“艾理是军事世家的旁系小姐,自小就十分出色。只可惜她的表哥实在是太优秀了,怎么比也比不过,所以好胜心和自尊心很强。” 舒贝贝轻哼了一声:“现在是比谁的童年更复杂吗?我写下来出书可以是她的十倍厚。” “不要在这么浪漫的时候提她啦。”解笙用手指抬起下巴让她看向天上的月亮,“今天是朔月呢。” 舒贝贝眯了眯眼睛,身处高处的摇晃感让她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说起来啊,那整个酒吧里你招揽来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一是真正的服务生,毕竟泥潭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二是属于红骷髅的人,毕竟作为人贩子我总不能单打独斗。第三种就是像艾理和何焕东这样的人了,他们在我分身乏术的时候帮我。” “可你如果让普通人过来不会很危险吗?”舒贝贝动了动因为坐在铁网架上发麻的大腿,“像是程和,他估计都不知道上勾拳怎么打。而且要是临时训练估计也没什么大用处吧?” “的确是这样。”解笙点头应道,“但以前根本没人会来这里,鬼头绝是第一个。不过在他来之前,无关人员当然会被我处理好。” “这就好。”舒贝贝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可再问的便不再说话了。 另一边,酒吧的阿学一边打哈欠一边假装拖地板,直到程和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把拖把接过:“你要不要去睡?” 没等阿学回答,何焕东就把拖把从程和手里拿了过去:“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她干活,不许不听话。” “是。”程和对着阿学耸了耸肩,无能为力地离开。 何焕东把拖把丢回给阿学然后就在旁边坐下:“这个时间客人大多数都准备回去了,所以要提前打扫等早上的客人来。” “这个酒吧没有闭店的时候吗?”阿学瞪圆了自己的杏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何焕东,“还有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酒保吗?” 酒吧里还有早上的客人?这种事她可没有听说过! “泥潭从不关门。”何焕东悠闲地抱着手臂往椅子里一靠指了指吧台的方向,“而且我的班已经轮完了。” 阿学扭头一看,吧台后面果然站着另一个她没见过的酒保:“这不对啊,那我为什么没有轮班?” “你轮了啊,擦完杯子之后是擦地。”何焕东挥了挥手示意,“高脚桌底下也要擦,擦不到就跪地板上把手臂伸长一点。” 阿学白了何焕东一眼抱着拖把转身,嘴里还咒骂着些有的没的。 何焕东倒是不怎么在乎,就安静地坐在原地盯着阿学,看她笨拙地蹲下去捡垃圾或者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拽被桌角卡住的拖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焕东总觉得人流量离开的速率减缓了许多。 阿学在椅子上累到睡着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这个时候把周围勘察清楚的解笙才带着舒贝贝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趴在吧台上睡觉的阿学。 “这怎么回事?让她去房间里睡。”解笙走到他的专属吧台角落里对着吃早饭的何焕东轻咳了一声。 何焕东顺便将给解笙舒贝贝准备好的早餐也端上来:“还没给她准备好房间,所以就让她一直干活来着。” “叫醒她去,在那里睡不过十分钟就会被人占便宜。”解笙挥挥手就拿出了电话拨通,“你在哪里?” 拿起叉子的舒贝贝好奇地凑上去贴在解笙耳边,里面传来的好像是艾理的声音。 “别忘了给那丫头安排房间,然后把她的资料给我传来。”解笙说完就干脆地挂断电话然后站起来从吧台底下拿出一台笔记本插好电。 “艾理是不是除了你任何人都仇视?”舒贝贝啧啧两声拍了拍解笙的脸,“你怎么让她臣服的,说给我听听呗?” 解笙摸摸下巴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其实就因为我是她的上司吧,她对我从一开始就没什么不服气的。” “我不信,你肯定是因为哪里吸引住她了。”舒贝贝托着下巴凑到解笙身边,“不过就这么点时间,只知道名字她能查出什么?” “艾理做这种事还是很不错的。”解笙把艾理发来的邮件点开然后往舒贝贝那边挪了下,“你看,钱学花,辽丁人,今年……十九岁?” 舒贝贝饶有兴趣地继续接着读:“‘十四岁跟随父亲南下,次年父亲去世,之后行踪不明。’你说ahmad是她的恩人还是敌人?” 被叫醒的阿学终于走了过来,揉揉眼睛走到吧台里面:“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哪有员工是从凌晨到早上连着干的?” “咳,你之前说自己多大来着?”舒贝贝抓了下头发对阿学发射出审视的目光。 阿学警觉挑眉:“怎么了?你们是要给我过生日还是怎的?” “过什么生日啊,女人一成年可就不会计算自己的年龄了。”舒贝贝按着键盘把刚刚的页面关掉。 阿学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切了一下:“你以为我这种妙龄少女跟你一样吗?我还有好几个月才成年呢。” “哦是吗,那我们调查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写的。”舒贝贝摇了下自己的餐叉,“还是说是外国籍,二十一才成年?” 阿学一边闹腾一边过去抢电脑:“这才多久你们就查到了?我晚上吃得饭还没消化完你就查到了?” 舒贝贝直接合上了电脑把阿学挡在一边:“你嘴里还真是一点实话都没有。” “所以……你们查到的是多少岁?”阿学噘了噘嘴自己坐在了货箱上。 “你就说一句实话,你今年是不是已经三十岁了。”舒贝贝插块南瓜在盘子里转了下放进嘴里。 “屁啦三十岁我连二十岁都没有好嘛!”阿学摸摸扁平的肚子找出了薯片袋拿着吃,“再说了,十七岁二十岁不都是差不多的。” 解笙大概是因为刚刚吃了东西的缘故所以现在没有吃很多,只是当了个看戏的:“年龄也不是什么必要的,只不过你得更听话才行,毕竟……已经成年可就不是三两年的问题了。” 何焕东走到阿学旁边,将她手里的薯片拿走放回食物架:“你还有什么骗我们的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女人的年龄是隐私啊隐私!”阿学鼓着嘴巴忿忿地抱着手臂嘟囔。 舒贝贝其实觉得这倒没什么,她自己也在年龄上撒过谎。而且阿学爱撒谎的毛病她都已经习惯了:“先不说这些,我想知道你们要怎么把她改造成受害者。” “我们?是你改造她。”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还按了两下,露出对待下级信任的眼神,“你得教她演戏才行,就算不会在鬼头绝面前出现很久也得让她达到一流水平才行,毕竟稍不留意可就是死路一条。” 后半句话他还压低了声音,就跟阿学会听不到一样。 “我的演技还都是你教的呢。”舒贝贝盯着阿学,一脸嫌弃。 何焕东笑了一下,又做好一份早餐放到阿学面前,但说是早餐,也不过是一般的五谷沙拉:“我还没看过舒小姐的作品,这次大概能近距离观摩了吧。” 舒贝贝瞧着因为吃到早餐就满足的阿学,勾着唇哼笑了一声:“也不难,反正她演技本来就不差。” 阿学觉得舒贝贝的意思是——骗子演戏,天下第一? 第217章 舒贝贝的赌注 第217章 舒贝贝的赌注 不过闹腾归闹腾,舒贝贝还是给了阿学几天休息时间,毕竟在船上过了那么久谁都很疲惫,就算是时间紧也没必要赶这一两天。 而且虽然他们经过漫长的时间抵达这里根本不用倒时差,但在泥潭的作息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他们还是要倒时差! 舒贝贝盯着在台子上唱歌的女人打了个哈欠,其实她睡饱了,只不过还是会困。 “看你这么无聊的样子,要不然你上去唱歌?”解笙今天戴了顶帽子,这样会遮住他的大半容貌。 舒贝贝直起身子点了点头:“行啊。” “你还真敢上去?”解笙稍显诧异地挑眉坐到她身边,“说说啊,你都会唱什么?” 舒贝贝自豪地哼了一声用眼神撇撇台上的女人:“别小看我,我在酒吧卖唱的时间说不定比这个人都长。” “真的?”解笙故意貌似不怎么相信地笑了笑然后招招手示意何焕东过来。 正和一群过来进行“女生之夜”的美人聊天的何焕东乖巧地走过来:“有什么吩咐?” “给那个歌手提前结账让她下班。”解笙说完就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如果你唱得不错以后我请歌手的钱可就省下来了。” 舒贝贝自然不怕解笙真让她上台,不过想听她唱歌可没那么容易:“话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答应的的‘那件事’,还没兑现吧?” 解笙一颤,他最不想听到的果然还是被舒贝贝想起来了:“别在外人面前提嘛,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耍赖。” “哦?还有能让先生如此发憷的事情?”何焕东瞬间把给钱的事情抛在脑后专注地站在解笙和舒贝贝面前。 舒贝贝阴险一笑摸了摸解笙的头发:“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这个先放一边,阿学呢,不会还在睡觉吧?”解笙努力地改变着话题将其引到了无辜的阿学身上,虽然她这个时间的确应该过来开始擦杯子了。 “不知道在哪里偷懒,昨天晚上我抓到她两次在厨房偷薯条吃。”何焕东摇摇头,数着现金朝那名歌手走过去。 “喂,他真去了?”舒贝贝看何焕东把歌手支走,还有点小紧张。 解笙拿起面前的奶酒随意摇晃着:“没事啦,就算没人唱歌也没什么的。” 舒贝贝拘谨地轻咳了一声:“再说了,我会唱什么那个弹钢琴的会吗?” “也有点歌台,你可以去看。”解笙看着舒贝贝发窘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 舒贝贝看到解笙笑的样子抬起手指定住了他的唇角:“我喜欢你笑。” “你俩腻腻歪歪的有意思嘛!”不知道从哪里被何焕东揪过来的阿学第一眼就看到了舒贝贝和解笙在一起腻呼的样子,发出了难以直视的叫声。 舒贝贝推开解笙对着阿学招了招手:“正好你过来,咱们就别闲着了。” “不闲着做什么。”阿学呆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还答应对方干事了,“啊——训练时候要是也算在工作时间就好了!” 舒贝贝托着下巴打量了阿学一会儿,然后抬抬手指示意她站好:“你先告诉我,当你独自面对红骷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阿学摸摸鼻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就挺可怕的。” “把那种感觉翻个倍就是你遇到鬼头绝时候的情形。”舒贝贝将手臂支在吧台上一脸严肃,看上去还挺像是那么回事的。 阿学不理解地皱皱眉指着解笙:“你是说鬼头绝比他还可怕。”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之前红骷髅对你没有杀心,但鬼头绝有。”舒贝贝站了起来立在解笙身边,“你要表现的就是纯粹的恐惧,用不到绝望啊心存侥幸啊什么的,只要害怕就行了。” “哦?我倒是还想着要不要给自己加个戏什么的。”阿学用两只手托着下巴坐在货箱上,“话说回来,你们谈生意为什么就非要有个受害者在呢?有我在不还多一个不安定因素?” 阿学这句话倒是真的,而且舒贝贝其实也很奇怪,只不过她觉得解笙向来心里有数就没多问而已。 “这就要解释我为什么要付你那么高的报酬了。”解笙露出他迷人的奸笑轻叹一声,“你得在他身上放定位器和窃听器。” 阿学立刻就瞪圆了眼睛:“你再说一遍?!这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下!” “我怕你涨价。”解笙说完就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其实没多大危险。鬼头绝会高度警惕我们,相对而言就会对你有所疏忽。” “也就是说你要让我在演戏的同时做这些事?”阿学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更对解笙这帮人无语了,那个叫什么鬼头绝的人听着就超级可怕,她还想多活两年呢! 舒贝贝在旁边挑了挑眉:“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危险,谁知道鬼头绝能不能看出来阿学的猫腻,万一暴露可就不好说了。你那边难道没有专门训练过的人吗?” “有倒是有,但年龄都太大了,鬼头绝知道我偏爱小龄。”解笙好无奈地耸了耸肩。 “哇你这么恶心的吗?”阿学听了一咧嘴赶紧往后退。 解笙不屑地撇了她一眼抓住了舒贝贝的手:“那是因为我当初找的人只有十二岁。” 阿学看看舒贝贝,又转头看看解笙:“你们两个那么小就——啧啧,真是人心不古。” “瞎想什么,我们当初可是有正经婚约的。”舒贝贝轻呸了一下,“那些都不归你操心,不敢干了就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阿学霸气地一拍桌子:“接了生意就没有不干的道理!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教我!” “嗯……”舒贝贝看阿学这么果断,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地转了转眼珠。 阿学心里有点虚但还是努力扬起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让你和平常艺人那样学习应该是来不及的,不如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害怕。”舒贝贝一捶自己的手对着阿学眨了下眼睛。 阿学站起来,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哦?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很多想法。”舒贝贝的笑容逐渐放大,“算了,你今天先去休息吧。” 阿学指了指自己迟疑好几秒才相信舒贝贝是在跟她说话:“我?真的?” “你现在是不是就有点害怕?”舒贝贝的笑容越来越阴森,原本拿着饮料的手还抬起来卷了卷自己的发梢。 “我先走了!”阿学心中警铃大响,第一反应觉得还是赶紧远离这个女人比较好。 目送着阿学跑走,舒贝贝终于忍不住噗嗤笑起来。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解笙也知道这个任务比较艰巨,阿学虽然作为海盗经历过很多,但这种事实在是太危险。而且就算是对阿学而言也是第一次吧。 “不要做过头。”解笙将喝完的杯子往前面一推,“她父亲的事不要碰。” “我才不是那种人。”舒贝贝轻轻摇了摇头转着眼珠不知在思考什么。 阿学的父亲他们还没调查到到底是怎么过世的,所以他们都没问,也不敢问。这种事和年龄不同,是真的会使人崩坏的过往。 舒贝贝想让阿学恐惧,而不是想让她伤心。 认真地想了一分钟,舒贝贝和何焕东眨了下眼:“这边临海,是不是很潮湿?” “是。”何焕东擦着杯子点头。 “是不是会有很多虫子和蛇?”舒贝贝双手合十,表情无比温柔。 何焕东勾起了一边唇:“有。” “我们先从正常女生都害怕的东西试起吧。”舒贝贝说着翻出一支眉笔又抽了张餐巾纸,“我给你写几个品种你搞来,弄来之后直接拿给我。” 何焕东接过餐巾纸疑惑地皱起眉:“猫?” 舒贝贝耸肩:“怎么了,有些女生怕毛嘛。” “你怕这些吗?”解笙也拿过那张纸看了眼好奇问道。 舒贝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可能,以前舒油子跟我想改善生活有时候就会捉点这些东西吃。这张单子上有不少都挺好吃的呢!” “你只是自己想要吧?”解笙拿着那张纸推到舒贝贝眼前,指尖还指着她写得“毛绒抱枕”。 舒贝贝丢了个电眼然后假装看表:“快六点了吧,太阳升起来我要去准备睡觉了。” 解笙笑着摇摇头然后把纸丢给何焕东:“别太过火。” 何焕东点了点头就走到后面准备换班事宜。 虽然舒贝贝本意是想溜走,但她也的确是有些困了。只是当她洗了个澡刚要打开门的时候,从外面就传来了音乐的声音。 似乎是以语调性感出名的toxic。 “不是吧……”舒贝贝眼睛一亮就推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的解笙正蹲在地上调音量,听到开门声就站了起来,一脸无奈:“我想着吧,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不然你会每天都念叨的。啰嗦的女人可不怎么性感。” 男人不知何时换上了紧身舞衣,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哪来的,丝滑贴顺的布料和张扬的色彩将解笙的身材完全暴露到舒贝贝眼前。 当初舒贝贝打的那个赌,其实是想让解笙跳一段女舞。 她一开始只是想开玩笑,但后来解笙答应,这个玩笑就变成了令人热血沸腾的遐想。 现在遐想已经在她眼前站着了。 第218章 解笙啊解笙 第218章 解笙啊解笙 妖作为形容词是既好又坏的,但无论是可怕的妖还是迷人的妖,都会让人心率过速。 舒贝贝在看到解笙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甚至要回忆一下才想起应该如何呼吸。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总而言之就是——跟被心脏起搏器电了一样。 “虽说这几年我也学了不少东西,但跳这种舞还是第一次。”解笙整理了一下包裹在自己身上的舞衣,不光是跳这种舞,穿这样的衣服也是第一次。 舒贝贝咽咽口水努力表现出很酷的样子:“嗯哼,跳不好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如果跳得好的话,我希望有奖励。”解笙点了点舒贝贝的下巴,在女人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说实话,舒贝贝觉得自己不是多控颜的那种人。远得不说,舒油子虽然年龄大一点但绝不亚于某些明星偶像,雅痞的气质甚至也是难得一见的;骆怀枫温和正直举止绅士,大家之气也是人中少有。更不要提她本身就在娱乐圈,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 但没有一个人能让舒贝贝看一眼就觉得自己心肝发颤的。 也没有一个人跳舞跳到第二句歌词就让她喷鼻血的。这里的喷鼻血不是形容词,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解笙看到舒贝贝狼狈的模样赶紧停下来抱住了她的头扬起来,“我的贝贝哟,你也太不争气了吧?” “意外。”舒贝贝用手抹干净鼻子下面的血迹指了指卫生间,“帮我拿纸啦!” 解笙站起来顺手关了音乐:“学乖一点,跳舞这件事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都说了是意外,这里太干了我缺水。”舒贝贝一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样子,这件事已经上了她内心的黑名单。 拿来纸的解笙分一些给舒贝贝擦脸,然后把几张卷起来堵住了她的鼻子:“我们在海边一家名叫‘泥潭’的酒吧里,我们这里最多的就是水。” “我的天啊你画眼线了吗?”因为被解笙把头抱在怀里,舒贝贝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的脸。 解笙惩罚般捏了下她的耳朵:“我这是天然的,你看了那么久还没注意到?” “没啦,只是以前你靠这么近的时候我总是会因为一些别的事情不能集中注意力。”舒贝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住了眼睛。她现在还是有点困,但是一点也不想睡觉了。 “哦?怪我了。”解笙吻了下现在看上去十分滑稽的舒贝贝将她圈到自己怀里,“说一个你想要的吧。” 舒贝贝扁了下嘴:“只能说一个?” “说一个等我们回家以后你想要的。”解笙抓着舒贝贝的头毛似乎当成了毛绒玩具。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舒贝贝抬起手指戳了下解笙的下巴,“我想嫁人了。” 解笙听了直接就开始笑:“诶?那这个也只有我能满足你了!” “都说了让你不要笑。”舒贝贝捶了解笙一下然后将男人的脖子拉下来抬头轻吻。 悠闲地过几天,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阿学这两天很心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出现舒贝贝安排的“恐怖袭击”。 虽然,在她的床上放点野味什么的简直是低能手段! “你假装害怕一下吧,总是安排陷阱吓唬你很累的。”何焕东整理着一只爬宠的小缸然后放在了吧台角落。 “不,绝不屈服。”阿学一边拖地一边哼了声,但很明显是在逞强。 面对未知人类总是会害怕的。 “嘿,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她都让你买什么了?”阿学凑到何焕东面前讨好问道。 何焕东把货架上的酒摆好走出了吧台:“到时间,我去睡觉了。” “嘿嘿嘿!”还有两个钟才下班的阿学愣是冲上去直接抓住了何焕东,“你也知道她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吧?为了大家的共同目标你就帮我一下呗?” 何焕东停步,站定,转身:“我好像得不到什么好处。” “听好了,那个叫什么鬼头绝的马上就会来对吧?这样下去我根本学不到什么!我要让她终止这种闹剧,你帮不帮我?”阿学叉着腰挡在何焕东面前。 何焕东从口袋里拿出舒贝贝后来几次给他列下的单子:“我给你这个,你就不会缠着我了吧?” “我保证!”阿学说着就从何焕东手里抢过了那几张纸攥在手里跑走。 拿到东西阿学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两张纸上写得东西有不少她都已经见过,还有一些她根本不可能害怕。 但是看到最后,阿学竟然发现上面还写着玫瑰花。 这个何焕东自然没买给她。 等等啊……这个舒贝贝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阿学到第二天晚上,然后她就顶着黑眼圈出来吃晚饭了。 酒吧夜场从八点开始,他们基本傍晚六点就要上班,吃个晚饭收拾一下就开始。 “今天没睡好?”打扮得很利落的舒贝贝见到打哈欠的阿学走过来勾住了她的肩膀,好像个勾搭少女的小痞子一般。 “也不知道是谁害得。”阿学说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反正,我劝你停止这种骚扰行为,就算你不教我我也没什么问题。” “也是,其实这个程度也差不多够了。”舒贝贝拍了下阿学的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袋薯片来,“这两天辛苦了,奖励给你的。” 阿学露出怀疑的目光,并没马上接过来:“我不饿,你拿着吃吧。” “难不成不敢?”舒贝贝挑眉将薯片撕开抓着一片放进嘴里,“你看,完全没啥事。” “你只要告诉我,那个鬼头绝都做过什么就行了。”阿学把薯片从舒贝贝手里抢过来一边吃一边走到吧台里面。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也不能告诉你。”舒贝贝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当然,如果我告诉你那就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了。” 阿学咯吱咯吱嚼着薯片的嘴巴突然停了一下:“他们那种人,到底有多可怕?” “你想象不到。”舒贝贝在她和解笙的专属位置坐下,“正因为如此,我想让你自己感受恐惧。” 阿学坐在货箱上哼了声:“可你做的这些都不是恐惧,是惊吓好嘛。” “哦,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舒贝贝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再说了,何焕东每天就在这里擦个杯子端个酒,看着他挺闲的。” “闲的是你吧?”阿学撇了舒贝贝一眼,“这就是你要买玫瑰的理由?” 舒贝贝听了皱皱眉:“玫瑰?我没有要买玫瑰啊。” “那——”阿学掏出被她团在一起的纸展开仔细看起来,因为都是黑色字所以一开始她没注意,现在看看笔记好像的确不一样。 舒贝贝的笔迹潦草字体细长,另一个人写的大气一点也更用力。 难不成是何焕东写的?可他为什么要买玫瑰啊?给谁?给她吗?? 怎么可能啦!她还只是个孩子! 不过那男人也的确看过她的身体了,不会是起了坏心眼吧? 噫何焕东这家伙想老牛吃嫩草? 不对不对,他看上去也没多大啊,说实话在二十五岁以下她都能接受的。 “喂,你脸那么红想什么呢?”舒贝贝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阿学变脸。 阿学连忙把纸条重新塞回口袋:“没事,气得!你以后可不许再捉弄我了!” “哦?”舒贝贝扁着嘴摇了摇头,“不信,那可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要知道我可是专门的演员,面目表情骗不过我的。” 阿学跳下货箱朝舒贝贝靠过去,还给他倒了杯柠檬苏打水:“喂,你知道何焕东多大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舒贝贝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对着对面的女孩挤了挤眉毛。 “我只是想判断一下他是不是条子而已。”阿学丢过去一个白眼假模假式地解释起来,“如果他是,那他现在肯定就在做卧底之类的嘛,这种人分两种,一是警校内成绩很好的没毕业就调出来,二是能力超强的,不过他也不算很重要的人物,我觉得他应该是前者。” “何焕东今年二十四岁了。”回答的是解笙,他今天起得比舒贝贝晚一点——主要是白天睡觉的时候“折腾”了太久。 他得把床单洗了。 “那就是大学已经毕业了?”阿学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他,怎么还没来上班?”舒贝贝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张桌子旁边找到了被客人拦住聊天的何焕东,“嗬,他倒是受欢迎。” “别看何焕东长得一般,但他那股子对待谁都假正经的模样还挺招人喜欢的。”解笙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敏锐的何焕东就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马上走过来。 “长得一般?你别拿所有人都跟你比行不行。”阿学不知怎么竟然不爽起来。 不过说句公道话,虽然何焕东面貌不如解笙出色,却也是一等一的。平日不苟言笑也总是垂着眼让人觉得有点内敛,似乎是个很深沉的人,但却给人一种想要凑过去的神秘感。 “让开一点,我要给客人调酒了。”何焕东一进来就拿起了调酒杯摇晃。 阿学正想着怎么问问玫瑰花的事情,暂时充当引客人的程和就拿了一捧红玫瑰过来:“东哥,外面有你的快递。” 第219章 有妇之夫的玫瑰 第219章 有妇之夫的玫瑰 那一捧玫瑰花大概有几十支,总而言之就是大大的一捧,何焕东接过来说了句“辛苦”就拿起布把包装彩纸擦了个干干净净。 “你买这个干什么,送谁啊。”阿学伸着脖子凑过去,玫瑰花的味道直接扑面而来。 何焕东把玫瑰花放到了吧台底下的储物格里然后拿着布开始擦桌子:“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呗。”阿学搬了一些常用的酒到吧台边上,“咱们在这种情况下是可以追女人的吗?” 解笙站在舒贝贝身后给她捏着肩膀,质疑地“嗯?”了一声:“我的酒吧里,恋爱自由。” “我当然没说你们俩啦,油腻油腻的。”阿学啧了声,撇撇那束玫瑰就跑到另一边偷懒去了。 她真的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 毕竟这种临近重要时刻的情况下,泡妹子不太好吧? 当然,阿学也没有好奇多久,当一个褐色头发的女生走进门的时候何焕东就把那束花拿了出来走了过去。 在旁边和解笙计算鬼头绝带人路线的舒贝贝和解笙也抬起头,说实话舒贝贝还真不知道何焕东是怎么回事,偏头看了眼悠闲的解笙,对方却露出个别有深意的表情。 他们可不是每天都闲着没事干的那种人呢。 那个女孩子并不是很惹眼的类型,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混酒吧的人,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戴着黑框眼镜,倒像个过来告诫大家要洁身自好的乖乖女。 何焕东也没多说什么,问候几句将玫瑰花放下就回到了原本的岗位上。 “你才过来几天就迷住那种小女生了?”阿学扁着嘴轻哼。 何焕东捻了下自己的袖子只是笑了笑:“自己找上门的当然容易。” 阿学咂咂嘴:“你这话可有点渣。” 何焕东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调了杯鸡尾酒后就又朝着那女生走了过去。而且在酒吧老板的面前旷班和女性顾客打情骂俏。 “你不管管吗?”阿学指着那边拍了拍解笙面前的桌子。 解笙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你会调酒吗,去替他招待一下客人吧。” “哈?”阿学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我不会调酒,第二我也不会帮他。” 解笙耸了耸肩拍拍舒贝贝:“你认识酒吧?去帮客人随便上点酒,不会调的就说没有了。” 舒贝贝倒觉得没什么,站起来就走进了吧台里面,她有点好笑地撇了一眼气鼓鼓的阿学:“你炸毛个什么劲?” “我炸毛?我没啊。”阿学用力地擦着桌子在有客人对她招手的时候狠狠瞪了回去。 舒贝贝其实也会调几种简单的酒,临时代替是没问题的,顶多就是不怎么好喝而已。她走过去招待那位被阿学瞪怕的客人,还多给了人家一倍浓度。 站在这边根本不知道何焕东到底跟那个乖乖女说了什么,但人家脸红了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舒贝贝因为刚刚坐着背对何焕东所以没注意,但现在却看得明显。 “好吧,现在我也奇怪了。”舒贝贝一边数小费一边啧啧两声,“我是觉得何焕东不是这种人啊。” “看样子你也对他不够了解。”阿学在旁边就差把抹布撕碎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个什么劲儿。 解笙看了下时间合上笔记本然后轻咳了一声:“我得准备一下,三十分钟后去vip包厢一号集合,贝贝你戴个假发化好妆再过来见我。” 这下舒贝贝和阿学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不过既然老大发话了自然要办事去,舒贝贝立马到后面换了衣服,阿学也在三十分钟之后丢掉抹布朝着包厢走去了。 于是酒吧就变成了无法卖酒的状态。 阿学进去的时候看到解笙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因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恢复了自己之前的形象——那个红骷髅的模样。 “你来了啊。”解笙看到阿学后对她招了招手,“你的第一场戏要来了。” “我还没见谁演戏没有剧本的。”阿学走到解笙面前站定,“我要做什么?” “坐在我左面的那个小沙发就行,我不让你动就不要动,侧着头不要把脸露出来。”解笙说完递给舒贝贝一个东西,“去拿给她咬开。” 舒贝贝看了之后不知怎么眼里的疑惑少了很多,按住阿学直接把它塞进了她嘴里:“咬开之后去躺下。” 阿学感觉入嘴之后一股微甜的味道,咬开之后竟然喷出一大口红色的液体:“嘿!这件衣服可是要干洗的!” “快去。”舒贝贝把她刚刚按在沙发里,开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传来女孩疑惑的声音:“whywearehere?” “getin。”何焕东打开门就立马变了个脸,一改刚刚温柔的模样直接就把她推进屋里。 “hey,it’shurt。”棕发乖乖女揉着自己的手臂不满皱眉,然后转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解笙和舒贝贝,还有他们旁边吐了一地鲜血的阿学。 “ohmygod!isshedead?!”棕发女捂着嘴向后退,无论是毁容的男人还是死掉的女人都实在太吓人了! “锁门。”解笙给了何焕东一个手势然后就站起来走向这个女孩,“她年龄大了点,带走拍cult吧。” 何焕东听到之后立刻点头然后捉住了棕发女孩的两只手腕:“是。” “wait!wait!”女孩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然后用蹩脚的汉语喊道,“我是,鬼头绝的人!” 解笙轻蔑地笑起来冷哼了下:“我就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ijust……”棕发女孩刚刚开口就被何焕东按住。 “先生没让你继续说话,不要打断他。”看得出何焕东很用力,将女孩压在地上的时候她的骨头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告诉他,我喜欢别人给我送女人来,但是不喜欢有所图谋的,更不喜欢来勾、引我的下属的。”解笙说完嫌弃地摆了摆手,“把她轰出去,再见到就直接弄死。” 何焕东点点头揪起了棕发女的头发打开门直接就往外怼:“don’teback。” 门重新关上之后,阿学直接就弹坐起来:“所以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需要我做什么啊。”舒贝贝耸了耸肩,她刚刚一句话都没说,事情发生的有点快。 解笙拉住舒贝贝坐回去:“我只是给她造成一个我很可怕的假象,至于你嘛……我身边总要有个女人。我敢说她甚至连你是哪国人都没看清。” “我有一个疑问。”舒贝贝突然严肃起来挑了挑眉,“那以前我不在的时候这个位置是谁代替的?” 解笙沉默了两秒一把将舒贝贝揪到怀里吻住:“你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代替?” 阿学在旁边做出恶心的样子:“我敢说就是那个老阿姨。” “别理她,她单身,嫉妒。”解笙在舒贝贝还想说话的时候又一把搂住堵了她的嘴。 阿学拍拍衣服只能在旁边咂嘴:“大姐,就这张脸你也真啃的下去。” 腾不出嘴的舒贝贝只给了她一个手势,阿学嫌弃地在背后做了个鬼脸就推门离开了。她一边抖着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一边往前走,然后就撞上了转角处的何焕东。 “我劝你现在别进去,根本没法看。”阿学摆了摆手拉住何焕东,“所以……你讨好那个女生就是因为知道她是鬼头绝的人?” 何焕东耸了耸肩:“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阿学跟着何焕东又回去吧台:“我还以为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我的确喜欢,鬼头绝派来的人不错。”何焕东点了点头,然后从柜子上拿出一块毛巾丢给阿学,“擦一擦换件衣服,等下有人看见就要报警了。” 阿学随便将自己脖子上的血浆擦干净然后披了件酒吧里搞卫生的工作服:“那你干嘛给她买玫瑰啊,为了放松敌人警惕?”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买了。”何焕东在给了客人一扎啤酒后弯下腰,从刚刚放玫瑰的柜子里又变出了一支,“买三十三赠一,你想要吗?” 阿学双眼瞬间放光然后瞬间又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我才不要赠送的。” “行吧。”何焕东把剩下的这支玫瑰随手插在了空酒瓶里就继续擦杯子了。 阿学看看何焕东,快速地把空酒瓶抱了起来:“算了算了,我还是要吧,这么好看的东西不要浪费了。” “刚刚那个女人的花也没拿走,你要吗?”何焕东见她这样稍微哼笑了下,指了指还在桌子上的那束玫瑰。 阿学撇了男人一眼:“我才不要别人的。” 舒贝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掉假发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哟,从早上就说想要玫瑰,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你在说什么。”阿学把玫瑰酒瓶放在她眼前,开开心心地擦起了杯子。 舒贝贝还想调、戏阿学的时候,何焕东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但他只是看了眼就关上了。 “谁的电话啊?”阿学好奇地凑在一边,但并没偷看到。 舒贝贝托着下巴打开自己的平板:“不会又是女人的吧?” 何焕东点了点头,把抹布丢给阿学:“你帮我替一下班,是我妻子打来的电话。” 妻……子? 这一下,舒贝贝和阿学都在原地傻了眼。 第220章 骆怀枫答应了什么 第220章 骆怀枫答应了什么 “何焕东,二十四岁,竟然是已婚?”舒贝贝在何焕东出去回拨电话的时候揪住了已经卸妆出来的解笙。 刚刚打开电脑的解笙差点被舒贝贝这一巴掌打吐了血:“突然问他做什么。” “没,我就是挺惊讶他已经结婚了。”舒贝贝耸耸肩,不再去看安静给客人倒酒的阿学。 “那又怎样,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二十二不就会嫁给我了吗。”解笙理好头发打开追踪页面,之前他让何焕东给那个棕发女身上放了追踪器,与此同时艾理也在跟踪她。 虽然这样不一定就能确定鬼头绝现在的位置,但他们总得试着去做一下。 “那不一样,我是有目的性地接近你好嘛。”舒贝贝做了个小声的手势靠近解笙,“我是觉得阿学好像有点不开心。” “首先,你在出生时候就注定要嫁给我了。其次,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解笙对这件事表现的十分冷淡,他其实向来是这种人,只不过对舒贝贝脾气异常地好而已。 舒贝贝耸耸肩也觉得她多说无用,一开始她以为这两人似乎还有点般配所以时常调笑,现在看来可不能乱说话了:“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艾理还没跟丢她。”解笙看了一眼艾理的定位和那女孩的定位,不停切换着地图和地下管道的路线。 正说着话的时候,和妻子通完电话的何焕东就走了回来:“我有错过什么吗?” “没什么,事情还可控。”解笙先接了话然后将笔记本转向何焕东的方向,“你过来看,有看出什么不对劲吗。” 何焕东似乎丝毫没注意到他身边的气氛出现了异常,认真地看着屏幕:“她走的路线很容易被追踪到,好像她是故意的一样。” “没错,”解笙点了点摸摸下巴,“艾理我会调回来,她身上有追踪器就够了。” 何焕东点头退回去拿起了被阿学弄乱的玻璃杯架:“喂,好好干活。” “知道啦。”阿学倒是和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明显不去看何焕东了。 舒贝贝呼了口气对着阿学招招手:“你,过来。” “干嘛?”阿学丢掉抹布就直接走出吧台,“我还要去换个衣服。” “刚刚那个女人的表情,你看到了吗?”舒贝贝抬脚挡了下她的去路出声道。 阿学转转眼珠直接倚在隔离门板上:“看见了,怎么?” “那就是你要学会的恐惧,无论她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舒贝贝站起来一把勾住阿学的脖子,“走吧,我给你去镜子那边做个示范。” 阿学终于可以跟着舒贝贝学习演技了,虽说她现在并不怎么感兴趣。 解笙看那两人走了之后用酒杯敲了下桌子吸引何焕东的注意力:“你迷住那个小丫头了。” “那是意外,她还太幼稚了。”何焕东表现得并不惊讶,平静得让人觉得奇怪,“过段时间她就会迷上别人。如果没有舒小姐,她怕是早就迷上你了。小女生都这样的。” “就像你妻子一样吗?”解笙说完就拿上了自己的电脑,“快天亮了,去休息吧。” 何焕东停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动作,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里朝阳升起,而楚京的太阳却快要落山了。已经是秋天,天气变得冷了许多,天也黑得更早了。 街角上人色匆匆,一辆保时捷停在巷口的位置,和朴素的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舒归一骑着机车赶来,然后停在保时捷的前面摘下头盔:“嘿!” 骆怀枫打开车窗倚在了车子旁边:“你说半小时之前到的。” “反正你坐在车里,又不冷。”舒归一把头盔挂在机车把上看了眼骆怀枫,“我的天呢,你瘦得可真厉害。” 骆怀枫收紧了风衣:“所以呢,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夸我的身材?” “我可能找到关于北儿的线索了!”舒归一显得很兴奋,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的文档袋递给骆怀枫,“你看!北儿的那个助理说了她临走之前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吧?我调查了楚京郊区所有的小时酒店,有一个女顾客把包落在那边一直都没取走,我让老板拍了照片拿给唐小姐看,她说那些东西就是北儿买的!” 骆怀枫打开文档袋子,拿出里面印出来的照片和那家酒店的位置:“那她……” “我沿着酒店周边也调查了一圈,不过没人能认出来她。但是我听说当时那边有个大型的招聘会,那里面有家企业是专门收拢歌手的,虽然现在已经跑了但我能肯定他们有问题!”舒归一越说越激动然后拍了拍骆怀枫的肩膀,“我要去那边亲自找,你和我一起吗?” 骆怀枫将东西重新放回去递给舒归一:“你去吧。” 舒归一看着骆怀枫平淡的表情总觉得自己眼瞎了:“你再说一遍?” “你知道的,她不可能回来了。”骆怀枫躲掉舒归一的手,也躲着他的视线。 舒归一揪住了骆怀枫的衣领强迫他看向自己:“你,再说一遍。” “这些证据都表明她又一次落入那些人手里了。”骆怀枫咬着牙开口,“今天是第二十八天,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们才要赶紧去!”舒归一似乎是急了,一把将骆怀枫推开骑上自己的机车但迟迟没有发动车子,“才一个月而已,她没问题的。”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走了。”骆怀枫打开自己的车门张了张嘴可也没能再说出什么。 舒归一到底还是绝尘而去,看样子他是肯定要去的,这个把舒贝贝当作情人、女儿和挚友的男人永远不会放弃她。 骆怀枫看着舒归一远去的身影握住了自己的手机,他知道舒归一找到舒贝贝并救下她的希望渺茫,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骆怀枫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他已经很久没拨通过的那个号码,那个妖娆的恶毒的女人的号码也是生下他的那个女人的号码。 众人只知道他的父亲是知名电影人,却没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确切来说,是不知道真正生下他的那个女人是谁。 电话接通后对面没只是响起女人的轻笑声,仿佛在嘲讽着他一般。 “我答应你。”骆怀枫颤抖着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无力地靠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 他没得选择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所谓正义再无视舒贝贝的安危了。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她会死的。 这是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事情。 直到天黑,骆怀枫的车子才又启动,却没人知道他要驶向何方。 舒归一在晚上的时候也就到了之前他调查到的那个小酒店,说实话他很奇怪为什么骆怀枫不帮他。因为在舒贝贝刚刚失踪的那几天,骆怀枫几乎是食寝不顾地寻找她的消息,而且今天见到他也真是憔悴了许多。 这样重视舒贝贝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舒归一拿到这点信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给骆怀枫看,本以为他会很开心来着。 “老板。您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吧。”舒归一看了下这里的环境,最后还是决定找别的地方住。 中年男人也不拖拉,直接就把那个编织袋拿了出来:“这个姑娘,你们找到了没?” “会找到的。”舒归一接过编织袋的时候突然有点无奈。 怪不得调查的时候没人认得出舒贝贝,提着这样的东西穿着那么普通的衣服,哪有人会想到眼前的女孩就是电视上的明星呢? “前一阵子这附近报了好几起失踪案。”老板也叹了口气摇摇头,“作孽的啊。” “很多吗?”舒归一顺口就问道。 老板抬头想了想回答:“有那么三四个吧,都是同乡的发现失踪才报的警。” 舒归一谢过之后就走了出去。 三四起被报出来的,那实际上最起码得有三四十个人失踪。他需要调查能放下这么多人的船的出行记录。 不过……没有骆怀枫的帮忙真的很难。 也不知道他怎么只当了一年警就交到那么多铁杆朋友,遇到事情就帮他调查,这可真是难得。 离开这里舒归一也没直接去酒店休息而是来到了码头,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人在,只不过出船的少了许多。 这样放眼望去,不少船符合他的要求,看样子如果要找的话也真是不容易。 就这样看着海,舒归一竟然觉得越来越无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舒贝贝的时候,那个女孩就坐在角落里看书,整个身子都缩在一起,看着异常专注。他忍不住过去想调戏一下,但是被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其实他当时也只是觉得舒贝贝有趣而已,没想到这样小的人受过那么多的苦。 舒归一总想着如果真能成为舒贝贝的父亲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一直宠着这孩子,溺爱孩子以至于让她成为连洗碗缝衣都不会的女人。 宁可这样,舒归一也不愿舒贝贝再经历这样的苦楚了。 第221章 远方的思念 第221章 远方的思念 其实很早的时候,阿学是有想过自己如果成为明星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但真的近距离观看一个演员,她倒是觉得自己绝对不适合做一个演员。 “哭啊,之前你骗我们的时候不是哭得挺自然吗?”舒贝贝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根芹菜不停地敲打着阿学的手背。 阿学嫌弃地躲来躲去然后心不在焉地哭了一下:“这样呢?” “你没法集中注意力?”舒贝贝用芹菜戳了下阿学的下巴,“演员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消极怠工的。”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事没有。”阿学鼓着嘴说完又泄了气,“演员不也有个难受的时候嘛。” “我未婚先孕但以为解笙不会跟我结婚的时候在演戏,我流产之后也在演戏。”舒贝贝拿着杯咖啡吹了吹,“你说得没错,演员也会有难受的时候,但我的职业决定我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解笙曾经跟我说过,就算想哭的时候演喜剧也要能幸福地笑。” 阿学愣了愣,片刻后才接话:“我又不是演员。” “这倒是。”舒贝贝喝了一口咖啡舔舔嘴唇,“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阿学甩掉鞋子窝进沙发里噘嘴:“我不知道你还流产过。” 舒贝贝用手托着下巴点头:“说起来,如果没发生那么多事的话,这时候已经生下他了。医生不肯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流产之后才知道是个儿子。” “……真可惜。”阿学抱着歉意地看了一眼舒贝贝,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点难过。 舒贝贝探着身子靠近阿学,摸了摸她的头发:“解笙花高价买下了一百个人,他们原本是要沦落国外生死未卜的,鬼头绝手里也有这么多人,而且里面有一成是婴儿,这是我们前几个月得来的消息,这十个婴儿就是鬼头绝的护身符,就因为这个之前解笙迟迟不敢对他动手。为了不让那些孩子落得跟我的儿子一样的下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阿学掰着手指点头,然后用屈起的食指抵住了眉心:“之前……我还以为玫瑰是给我的。我觉得自己有点傻。” “对你而言男人有得是啦。”舒贝贝顺势拍了下阿学的脑袋,“何焕东固然是不错,不过他配你还是稍微有点老。” “我也觉得。”阿学拍拍脸吸了口气,“来吧来吧你快来教我吧,我的确是不想当演员,不过解笙的钱还是要拿的。” “嗯……先哭给我看。”舒贝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把我当成鬼头绝,不要表露任何算计,不要历经艰难的绝望,只要纯粹的恐惧。” 不管怎样,舒贝贝和阿学这里终于有了点进展。 艾理那边也终止了追踪赶回酒吧,她来到解笙身边坐在平日里舒贝贝的位置上:“你的女人呢?怎么不见她?” “她在训练阿学。”解笙看着追踪器的移动位置稍微皱起眉,“你继续回去你的岗位上去吧。” “我以前可不是干那个的。”艾理有点不满,抱着手臂没动地方。 解笙垂眼压沉了点声音:“这是我的命令。” “驻扎周围有何焕东可以去做,再说以前就算没他也有别人在。”艾理的声音弱了点,但还是僵持着。 解笙头一次耐着性子看向艾理解释第三遍:“我说了,我不想让我们处在同一个地方,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要保护你。”艾理不知道从哪里壮了胆子,竟然打断了解笙的话。 解笙抬手,缓缓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出去:“别得寸进尺。” 艾理忽地站起来不过并没往外走:“你就是因为她不想见到我才做这种决定的?你不会因为别人影响自己的决定!” “我的确不会因为别人影响自己的决定,但我的妻子不是别人。”解笙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艾理,“但你是。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话就改变自己的决定。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 艾理知道解笙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不敢再说什么还是退了出去。 解笙蹙眉用手背抵在唇上叹了一声。这样艾理只会更加敌视舒贝贝,不过想来艾理也不敢不听他的,她总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啧,除了舒贝贝的女人都是麻烦。 解笙开始思念之前在楚京的日子,虽然那个时候舒贝贝周围也有不少不怀好意的女人,但那些至少比艾理蠢笨软弱。 不过,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光是因为舒贝贝不愿和艾理待在一起,而是因为鬼头绝知道艾理是他——解笙的人,所以不可能出现在红骷髅的地盘,安全起见还是不能让她出现在这附近,暗处埋伏其实是非常适合她的工作。 一转眼又过了两天,解笙追踪的那个棕发一直住在这里,也没和鬼头绝联系,看样子是不会主动回鬼头绝那边暴露他的位置了。 这就说明……鬼头绝现在所在的地方十分重要,不能被人发现。 其实这倒是个好消息。 舒贝贝对阿学的教导已经初见成效,正当她让阿学当众表演还吓跑了几个顾客的时候,解笙终于把她们的项目叫停并表示满意。 “你看,他们那几个跑掉的都以为我疯了呢!”阿学兴奋地跑到吧台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狠狠喝了一口,“啊——爽!” 舒贝贝白了她一眼:“淑女一点。” “淑女一点给谁看?”阿学四下扫视了一眼然后定在酒吧中间的几个年轻男孩身上,“看来我的确应该淑女一点,听说这边的人都还挺喜欢亚裔人的长相呢。” “他们喜欢的是漂亮的亚裔人,而不是你这种。”何焕东为吧台边上的两位喝闷酒的女士上了碟免费甜点后过来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你嘴巴那么毒竟然还能讨到老婆,我长得比绝美差那么一点点绝对没问题的好嘛。”阿学也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何焕东这回却没立刻说话而是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阿学:“没有差一点点。” 阿学本想继续回怼的,但是被何焕东这样看着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切。” 这个“没有差一点点”,究竟是距离绝美差很多呢,还是和绝美没有差距呢,大概就知道何焕东才知道了。 阿学当时心里把何焕东骂了一万遍,但是又忍不住想,如果他说得是后者呢?那不就是在偷偷地夸她嘛。 这样悄悄想了一下的阿学拿起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看起自己的脸来。 诶……她跟舒贝贝一比,就跟没长开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她以前经常说自己十六七也有人信。 “咳,都好好干活。”舒贝贝瞪了眼把阿学看得差点蜷起来的何焕东出声道。 解笙今天的打扮有点像在酒吧看招聘启事的事业男人。他其实每天都有在改变自己的装扮,而且这个角落实在不明显所以至今也没人认出解笙——尽管作为半公众人物的解笙在国外就算在大街上走能被人认出来的几率都很小就是了。 “昨天有三十个人从一个地点出发乘飞机来到这边,而且住在了同一家酒店。”解笙打了个响指打断了所有人的话题,“很有可能是因为鬼头绝的船坐不下而赶来的后备军,说明鬼头绝快到甚至已经到了。” 只可惜解笙说完也没人理他,因为何焕东刚巧又来了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走向后厨,大概又是要和妻子讲电话了。 阿学借着拿水果的时候停在了后厨,偷偷猫在了讲电话的何焕东身后。 “你知道,你不该跟我打电话的。这很危险。”何焕东语气里有一丝责怪,但的确也是为了电话对方的人好,毕竟在这种情况和何焕东联系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给妻子也带来危险。 “我保证我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是吗……”何焕东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似乎有些语塞,就一直听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说话。 “婉婉,别哭,你会见到我的。”何焕东的语气越来越温柔,每个字似乎都要用手心捂热了,用棉花裹好了才送到女人耳里。 “你该睡觉了,不要坐那么久。晚安。”何焕东说完又等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阿学也没隐藏自己偷听的事情,因为她知道何焕东肯定知道她就在后面:“嘿,想老婆了?” 何焕东将手机放好,似乎不想和阿学讨论这个问题:“跟你没关系。” “你应该回去看看她,反正我觉得你每天也挺没事干的。”阿学跟在何焕东屁股后面看着他拿起水果篮子。 “这边需要我。”何焕东十分认真地说道,语气里有着一种执拗。 “行吧,反正我又不是你老婆,想你的人也不是我。”阿学说完,自己偷偷打了两下自己的嘴。 的确,这句话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何焕东在擦杯子的时候撇了一眼偷偷看他的阿学,垂下了眼睛拿着杯子的手差点一滑。 第222章 骆怀枫的过往 第222章 骆怀枫的过往 许多年前的一天,骆怀枫二十一岁。二十一岁的他不过是个刚刚步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人知道他的隐藏身份。 虽然刚刚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片警,但骆怀枫对新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他还是做到了,不管父亲如何反对;不管她……怎么阻挠。 好了,不想那些,他的任务是去处理和人街的市民小摩擦。奇怪的是当他接到任务的时候不少人都用有点担忧的眼光看着他。 啊,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尽快过去。如果有人受伤可就不好了呢。 坐车赶到地点后,骆怀枫刚刚想下去,跟他搭档的那位开车的前辈就按住了他:“你等下走在我后面,别没头没脑地往前冲。” “不是说只是小摩擦吗?”骆怀枫虽然听话地没莽撞向前只是下车站着,但还是疑惑地问。 前辈也走下了车轻叹口气:“最近这边有个小混混滑头得很,说是小摩擦,有几次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都差点死了人。抓也没什么证据,而且那孩子好像才刚满十四岁,就算抓个正着也关不进去。” “十四岁?”骆怀枫这下真的十分好奇了,他十四岁的时候只知道读读书跑跑步写点剧本什么的,而且他自认为这样就算是不错了,怎么还有十四岁就能干这种事的? 不过,当然还是他十四岁的时候干的事情比较正经。 这次他们的运气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到了现场之后只剩下晕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也都是混混,小偷小摸不断,估摸着是惹恼了那个小子吧。不过正好最近想抓他们。”前辈哼了声拿出手铐和骆怀枫一起将这两个人给抓了起来。 骆怀枫提着一个人的脚和前辈将他往车里抬的时候,突然看见转角有个人在探头。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那人就迅速缩了回去。 “我去那边看看!”因为只有骆怀枫看到那个人,所以他主动要求跑过去。 只不过他的主动要求并没有真正得到前辈的允许。 “你小心点!有不对劲就回来!”前辈也熟悉这种新人的冲劲儿,懒得费心去阻拦。这边还没危险到会丢掉性命,所以由着他去看看倒也没什么,吃了亏也就知道了。 而骆怀枫呢,他跑过去之后就看不见那个人了。刚刚的混混个子很高,不太像是十几岁的孩子,应该不是前辈说的那个人。 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骆怀枫下意识地抽出警棍回身,但转过去就发现那个想要偷袭他的人已经被另一个人偷袭了。 “新人吧你?不知道这条街的混混胆子肥得很?最敢欺负的就是你们这种菜鸟。”从一个个子矮小的少年口中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弱小了,这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奶奶的。 骆怀枫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和站在地上的一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什么人。”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菜鸡。”少年拿着棍子转身就走,一边用另一只手挠着自己的后颈一边哼哼着小曲儿,颇有街头混混的模样。 骆怀枫下意识地看向少年的后颈,突然心底一凉。以至于前辈过来之后才知道将准备偷袭他的那个混混铐起来。 因为那些数字纹身,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而且通过纹身他才知道,那个人称狂老三的小混混不是少年,而是女孩子。 船起航的声音响起这才惊醒了处在回忆之中的骆怀枫。 今天,楚京的清晨十分晴朗。虽然最近降了温,但是站在太阳底下还是很温暖的。 骆怀枫收紧了自己风衣的领口,尽管风很小又站在阳光下但他就是觉得冷。他知道自己不该站在这里,可他还是来了。 “您好,骆少爷。”安四成站在骆怀枫身后悠悠问好。 “怎么是你?”骆怀枫看到安四成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很陌生,但有些疑惑,“我记得你离开了。” “没有条件我怎么可能轻易离开那个地方呢。”安四成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任务是保护您,直到哪天您想回家了,我负责引路,这是我最后的任务了。” “这样啊……”骆怀枫靠着自己的保时捷看着远远的海隔了很久才说下一句,“回家?她还真敢说。” “不管对别人如何,码头主是爱您的。”安四成静静站在旁边,却说出了爆炸性的话语。 爱他?并不是啊,她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已。 没错,被舒贝贝恐惧了这么多年,被解笙追踪了这么多年的可怕人物,是个女人。哦,她更喜欢称自己为——母亲。 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骆怀枫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却要去做警察,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到距那个女人最远的地方。只可惜当他去做了才发现,无身处世界上的哪个地方都和母亲紧紧相连——这句话绝对不是在歌颂母爱。 十几岁的时候,骆怀枫曾经疑惑过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和那样一个女人结合,当时那位电影界的权威只是苦笑了一声默默地回答了几个字:“因为爱她。” 爱?骆怀枫当时一点也不能理解,但到后来遇到舒贝贝后才明白爱的确能让人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 只是和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结合,饶是做了许多错事的骆怀枫也无法理解。 骆怀枫在十岁之前都跟着那个女人居住,直到父亲宣布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后他才出现在公众面前。对外的言辞是他们隐婚生子,但实际他根本不是现在这位善良养母的儿子。 而这也是为什么,骆怀枫如此熟悉那些纹身以至于能了解到舒贝贝的经历。当初他知道舒贝贝曾经经历过那种事之后就无法对这个女孩置之不理,骆怀枫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了愧疚感进而变为爱意,毕竟……他的生母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而这也让他更加怨恨那个女人。 但是今天,他为了舒贝贝要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听起来真是讽刺。 “您还好吗?”安四成看着骆怀枫一直发愣好心问道。 骆怀枫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僵硬摇头:“没什么,只是……感叹罢了。” “上船吧,码头主在等您。”安四成做了个“请”的手势,为骆怀枫指向一艘游轮。 “她会跟我说什么?”骆怀枫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动身。 安四成摇头:“您过去自然就知道了。” 骆怀枫又犹豫了很久才缓步上前,在那艘游轮上,码头主在等着他。当然,那个胆小的女人是不会真的过来的,他要去见的,只不过是她的影像。 尽管视频聊天这种事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做,但那个女人生怕会因此暴露自己所以从不敢随意安排,天知道她在聊天的时候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到底站着什么人?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会丝毫不犹豫地向警方举报自己——当然前提是她没有掌握着舒贝贝的情况下。 只不过这个影像要比其他干部见到的清楚得多——毕竟是儿子,对吧? “你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和你父亲一样。”说开场白永远不是骆怀枫的作风,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 “我要知道她在哪里。”骆怀枫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唯一的要求,他讨厌这个地方,讨厌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码头主看上去比她的真实年龄要年轻很多,她侧着身子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骆怀枫听了眉头一厉:“你耍我?” “没有哦,我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没有进入生意线,所有已经开始‘干活’的人我都注意了,没有和你说得那个女人长得一样的。说明她还在运输中或者根本没被我的人抓到,再或者……她被哪个干部扣下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码头主似乎故意挑衅地笑了笑。 骆怀枫咬着牙冷哼:“你如果想找,一定能找得到。” “对啊,我不想找那可怎么办?”码头主拿起一杯白葡萄酒放在唇边贴了一下,“要不,你来?” 骆怀枫刚想自嘲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人脉寻找,突然就意识到了码头主的真正目的:“你不是只为了见我一面,你是为了让我成为你!” “别装得那么惊讶,你早就猜到了对吧?不然你怎么可能怎么害怕来见我?”码头主吟吟轻笑着站起来在夕阳下伸了个懒腰,“你过来了,不就已经做好答应的准备了吗。” “我成为码头主?然后你呢?再去别的地方作威作福?”骆怀枫捶着桌子大吼,“帮我找到她!这是你答应我的!” 女人终于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啧啧了两声:“我要把对你父亲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给你听:要不然你就换个人去爱,如果变不了,就答应我。” 骆怀枫颤抖着,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第223章 甜的东西也许并不美好 第223章 甜的东西也许并不美好 最近,解笙在思考要不要整顿一下自己周围的人际交往——艾理和舒贝贝这两人暂且不提,何焕东跟阿学整天在他眼前晃悠十分就令人伤神了。 啊,算了,好麻烦。 就在解笙这样想的时候,端盘子的阿学就打碎了酒杯,还溅了客人一身。 “hey!what’s wrong with you!?this is silk!”被啤酒泼了个满怀的中年男人立刻站起来吼道。 “because you sh*t touched my butt!”被客人骚扰了的阿学自然不会示弱,扬着拳头就喊了起来。 这男人似乎没想到一个酒吧侍者胆子会大到连这种事都不忍,被阿学吓了一下,但片刻他又觉得这样自己很丢脸,扬言要去找老板理论。 但几乎是在下一秒,暂时管事的何焕东就提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干活。”回来的何焕东看阿学还愣在原地,指了指空着的吧台。 “我来把这里扫了,阿学姐小心划伤。”程和也走过来,戳了下还在生闷气的阿学一把。 阿学这才重新动起来,走到准备调酒的何焕东身后:“你都没问他到底是不是我说谎。” “你会说谎吗?”何焕东心不在焉地问道。 阿学轻蔑一笑:“我当然会啊,我生下来就会骗人。” “反正先生有钱,不缺那一个穿着真丝衬衫还只点啤酒的客人。”何焕东只是撇了一眼阿学,又开始认真摇起酒瓶。 但摇了没两秒,被他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 阿学“切”了一声接过何焕东手里的调酒瓶:“去接电话吧你。” 可这回何焕东并没有离开,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就继续工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吵架了?”阿学看见何焕东表现得如此冷漠还有点不解,“不是你老婆打来的?” “你问那么多有用吗?”何焕东似乎有点不耐烦地应付道。 “是跟我没关系。”阿学白了何焕东一眼,干脆走到别的地方继续端盘子去了。 刚刚走出来的舒贝贝拍了下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解笙:“我头一次这么希望鬼头绝快点来。” “我反正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解笙这次没有在看地势和地图,而是看起了一个个人名单。 舒贝贝将解笙让她整理的附近酒店里比较可疑的人都标了出来,然后将档案夹推给解笙:“怎么样,有你的熟人吗?” 解笙拿过来翻起来:“说起来这个……你觉得鬼头绝会花费多少人用来监视泥潭?” “你说他这个人谨小慎微,安排人是肯定会安排的,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多。”舒贝贝托着下巴回答。 解笙挑眉,对舒贝贝的这个答案有点好奇:“谨小慎微难道不是会安排更多人吗?” “他固然想要提防你,但他也怕惹怒你。你要处在红骷髅的身份上思考,红骷髅并不怕他对那些孩子做什么事自然也不能容忍他蔑视自己的权威。”舒贝贝有模有样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后耸了耸肩,“我就姑且这样一说,如果他看不起你可就另当别论了。” 解笙一边点着头一边在舒贝贝整理出来的名单上圈出可疑人物:“你说得有道理,我先指出几个可疑的然后让艾理去调查,能在暗处先拔去他的几个爪牙是最好不过了。” 舒贝贝皱眉:“不怕打草惊蛇?” “我要得就是打草惊蛇,他害怕了才会带更多人来,这样我才能逮捕更多人。”解笙似乎对自己的人十分有信心,尽管舒贝贝来这边这么久了只看见何焕东和艾理。 不过提到艾理,舒贝贝轻轻地瞥了下嘴:“那个艾理现在被你安排到哪里去了?” “普通地在周边担当护卫。”解笙不想多聊她,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下就扯开话题,“也不知道楚京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舒贝贝轻笑了下,并没继续为难解笙:“说起他们,我感觉等我回去的时候林先生怕是要打死我了。” “她敢?只要我在没人敢动你的。”解笙勾起唇,执起舒贝贝的手吻了下她的指尖。 “不过我有让顾小千去顶替我,也不知道她行不行。”舒贝贝扁着嘴越想越心虚起来,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顾小千……这个人其实比一些假惺惺的女人要好得多,只是她随便发你的照片那件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应该也不知道曝光你会引出后来那么多事情吧。”想到以前的事解笙就忍不住摇头,然后就没了继续聊她的打算。 解笙提起这事舒贝贝才回忆起来,顾小千是她暗中指使用来使自己显得更可怜的,虽说曝光她怀孕会让解笙提前和她结婚,但事关孩子,舒归一应该不会这么冒险,那这件事就是她自己出的主意? 这未免有点胆子太大了吧? 不过还没来得及深想,不远处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就打断了舒贝贝的思路。 她和解笙抬头这才看见,吧台里的阿学还保持着掌掴了何焕东的姿势。当她发觉大部分人都在看她的时候,甩下围裙就进了后厨。 “何焕东,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解笙瞪了一眼何焕东摇摇头拿着笔记本起身离开。 舒贝贝叹口气,暂时接管了酒保的位置,她这几天都穿着男装,再说了在国外,也无所谓能不能被人认出来。 何焕东没说什么,低着头走进了后厨。 阿学蹲在冷藏柜旁边,整理着没地方放的整整一架子碳酸饮料糖浆,铁架被放得满满当当,在不整理怕是一捧就要倒了。阿学其实听到了何焕东的脚步声,但还是一言不发。 “我不是厌烦你关心我。”何焕东抹了下被打的那半张脸走到阿学身后,“但我不想让你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我没想关心你,我只是有点八卦而已。”阿学把一些盖子没拧好的糖浆罐子放到高处,然后将满的放到架子底部。 何焕东弯下腰将手搭在阿学的肩膀上:“我也不是不想跟你说这些事,只不过实在没什么好听的,你不会喜欢的。” 阿学抖开何焕东的手轻哼:“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对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不理不睬!她喜欢你又没错,你嫌她烦了还用为保护她这种说辞拒绝她,这种男人最恶心!” “我不是——”何焕东靠近阿学想把她扶起来,但阿学却先一步用手臂挡开了他。 两人这样一拉一推,不小心碰倒了架子,还好何焕东眼疾手快一手撑住架子一手把阿学捞在了怀里:“你没事吧?” 阿学拧着自己的小眉头,气鼓鼓地看着何焕东,又一把推开了他,只不过这次却没能将他推开多远。在何焕东看来,只不过像是打停在洞口的台球那样轻轻地碰了下。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阿学长得很水灵。她和寻常大陆人的长相稍微有点不一样——或许是少数民族的缘故。尤其这个时候,阿学生气的样子让何焕东觉得有点可爱。 这大概就是他常常惹怒她的缘故吧。 这时候,何焕东突然就想起了解笙的话: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 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或许他应该这样做,就做他心里想着的事情,做他每每看到阿学就会愈发想要做的事情。 然后何焕东撑稳了铁架,搂住阿学的另一只手臂紧了下,低头轻轻亲了下她的脸颊。 那一刻,他好像在体育室和喜欢的女生在一起的高中生。 而后果也如何焕东所料,阿学一下子就急了,揪着他的衣领又扇过去一巴掌,但是下一秒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只是这个地方十分暧、昧,是他的嘴唇。 摇摇晃晃一直没停止的糖浆罐子终于倒了下来,散发着甜味的液体倒在了两人身上,何焕东发誓自己后来尝到的甜味绝对是糖浆,而不是什么女孩子的味道。 两人再次出现在酒吧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舒贝贝正和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讨论男人有哪些恶劣行径的时候,将湿着头发明显刚刚洗过澡还换了衣服的两人的表情看了个满眼。 “啊……何焕东,如果你现在不解释一下我马上就要拿空酒瓶打你了。”舒贝贝指着阿学伸腿挡住了何焕东的去路。 何焕东假装没事人一样简单地回答:“哦,就是我们把架子弄倒了,糖浆洒了一身。” “我们是酒吧,怎么会有糖浆?”舒贝贝对这个回答明显挑错了重点质疑。 这回解围的竟然是阿学:“你不知道吗,咱们所有的碳酸饮料都是糖浆兑水然后充二氧化碳的。老女人就是没见识。” “你现在在干什么,护着他吗?你脑子进糖浆了?”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舒贝贝看着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的两人皱起眉质问。 但两人谁也没人再说话。 不管在后厨发生了什么,总之这两个人的情况好像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舒贝贝觉得她还是离开这个地方乖乖和解笙一起调查鬼头绝去的好。 第224章 码头主的新决定 第224章 码头主的新决定 “虚弱,你得再虚弱一点。”舒贝贝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皮鞭敲打着已经换了衣服的阿学。 毕竟后天就是鬼头绝和红骷髅见面的时候了,但阿学看上去总是不太像受害者,尽管她已经显得很害怕了。 “虚弱?难不成我还真的要被打吗?”阿学捻起自己的破衣服坐进了沙发里。 “不啊,你饿个两天就行了。”舒贝贝思考了一下认真提议道。 阿学点了下自己的头,然后手指在空气中绕了几圈,那意思是:你脑子有问题? “我是认真的,饿两天又饿不死。”舒贝贝显得这事似乎理所当然。 “现在这钱可真不好赚。”阿学摇了摇头从果盘里拿出一个大苹果就开始吃起来。 “你到时候可别掉链子就行了。”舒贝贝正跟阿学打趣的时候,艾理竟然走进了这个vip室。 许久没出现的艾理自然不会对舒贝贝摆出什么好脸色,只是简单地叙述了解笙的命令:“队长让你最近不要出现在外面。” “我?”舒贝贝转了下眼珠点点头,“行啊。” 本以为舒贝贝会不爽地怼她几句的艾理对对方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弄得还有点不适应:“……反正我传达到了,你最好听话。” “我当然会听我男人的话,毕竟他又不会害我。”舒贝贝一边说着,还一边同艾理眨了下眼睛。 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法出气的艾理摇着头摔门出去。 “喔……你对待女人还真是有一套。”阿学放下苹果,做出了拍手的动作。 舒贝贝耸肩:“重点就在于你得搞清楚对方想要什么,然后就是不给她。” “所以解老板不让你出去露面你也不生气?”阿学又好奇地问,在她看来这其实还蛮不能理解的,就算是为了保护舒贝贝,她也肯定会有点不开心吧。 “鬼头绝见过我的脸,我如果出去露面就算化了妆也难免会被认出来,除非也弄成解笙那样。”舒贝贝对这件事倒是显得很理智,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站在解笙身后,什么时候该站在他身边。 阿学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这有什么不懂的?”舒贝贝像是前辈一样看着阿学。 阿学扁着嘴皱眉:“你不是很在意艾理靠近解笙的吗?如果这两天你不能露面,那肯定是她陪在解笙身边了,你能忍?” “她能保护解笙,这就够了。艾理不相信我的为人,但我相信她的能力,不过也是因为解笙相信她的能力。” “其实说到底,那个老阿姨也没有像她说得一样信任解笙,不然她又怎么会质疑你呢?”阿学似乎有点羡慕,也不知道她在羡慕什么。 舒贝贝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走过去将手臂搭在阿学的肩膀上:“那天在后厨到底发生什么了?还不想跟我说吗?” 阿学听到这个问题时,直接把吃到差不多的苹果核捏断了去:“……我觉得何焕东是个大渣男。” 舒贝贝对阿学对何焕东的看法不置可否:“我承认有时候渣男对小女生的吸引力是不可估量的。我的干爹就是不折不扣的渣男,这几年我看他真是祸害了不少好女人,不过嘛,他的确也是真正爱着每一个人的,只不过从不努力去维护感情,而且也很轻易地可以投入到下一段情感中。” “那你干爹也会劈腿吗?”阿学抬起头怯生生地问。 “那倒不会……”舒贝贝说着就变得更加疑惑起来,“你莫不是要变成小三了吧?” 阿学耸耸肩:“那倒也没——”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再交流这个话题,我也不太想掺和进去。”舒贝贝决定还是和阿学暂时划清界限的好,“不过有一句话我作为成年人还是得提醒你的。” 阿学看着舒贝贝嫌弃转而变得神秘的表情也变得好奇起来:“什么?” “安全措施没做好,还有紧急避孕药。”舒贝贝说完就立刻站起来逃到了外面。 阿学立刻红了脸,嗷嗷大叫着跟她跑了出去:“蘑菇头你给我站住!我要弄死你!” 只不过刚刚出门就撞到了过来的解笙身上。 解笙刚刚只是和艾理说了一句对舒贝贝的安排,却不想那女人竟然直接找舒贝贝挑衅去了,为了表达他的忠心男人立刻就朝平常他们偷懒休息的地方赶了过来,正好碰到扬言要弄死舒贝贝的阿学。 “哟,你胆子肥了啊?”解笙揪住阿学的领子就把她稍微从地上提了起来。 “对不起,你老婆回房间去了,快去找她,她看上去很生气。”阿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说了谎话为自己开脱。 当然这谎话也很管事,解笙果然没再打理阿学迅速就朝着舒贝贝走的方向找了过去。 舒贝贝看阿学竟然没追过来,就悠闲地在员工休息区转悠。整个酒吧前面的招待客人的地方,再往里是后厨和vip区,最里面就是他们这些内部人员活动和居住的地方。可想而知解笙当初买了块多大的地盘用来搭建“泥潭”。 “贝贝!”解笙跑着终于看见了在二楼看夜景的舒贝贝。 舒贝贝闻声回头,对着解笙伸出了手:“你怎么来这了?” 解笙看舒贝贝态度竟然这样好一时间竟觉得其中有诈:“啊……我来,跟你道歉的。” 舒贝贝一把拉着解笙的手臂到她身边:“你又没做错事,道什么歉?” 出现了!当女人生气时会说的反话出现了! 解笙十分诚恳地摇了摇头:“不,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我必须道歉。” “你神经病吧?还是说你惹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祸?”舒贝贝靠在窗边捏住了解笙的下巴。 解笙逐渐谨慎起来:“就是,你刚刚遇到艾理没?” “那件事啊,我没生气,也没说反话。”舒贝贝捏着解笙的下巴摇了摇然后放开,“她跟过来趾高气昂地跟我说你让我不要露面,我还懒得出去呢。” “你真的没生气吗?”解笙搂住了舒贝贝的腰摸了摸她的发梢,“我想亲自跟你说的,我不可能做出让别人来给你传话这种事。” 舒贝贝表现地不怎么在意:“不过这也说明一点,我的存在让艾理在某方面变得不可控了,你作为她的上司得控制住她才行。” 解笙点着头也表示赞同:“她的确做得过头了,而且这次行动我也不打算让她出面,她比你还要危险,毕竟她是真正和鬼头绝面对面过的,你的话他只不过是看过照片。” “嗯……其实我还是很有自信他认不出我来的。”舒贝贝说着还跟解笙抛了个媚眼,“只是看过照片的人,不可能认出我的伪装。” “是是是,你最厉害。”解笙伸出双手就捧住了舒贝贝的脸然后低头想要吻上去,可刚刚碰到女人的鼻子,艾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队长!有紧急消息!”艾理踏着自己的高跟鞋快速靠近,丝毫不避讳正准备亲热的两人。 既然别人不避讳,舒贝贝觉得自己更没必要避讳,她拉住解笙的领带亲了个够才放开男人,一边替他整理领子一边也准备听听这个紧急消息。 解笙点点头,也示意艾理赶快说。 事实上在部下面前做这种事,解笙还有点害羞,舒贝贝拉住他领带的那一瞬间他都要被这女人给帅到了。 艾理也真的拿这两个人没办法:“码头主突然下达停止一切交易的指令,等待大面积调查。” “这是什么鬼命令?”解笙显得有些诧异,他在这个组织卧底这么多年,头一次接到这种指令——这种明显要赔好多钱的指令。 “也许码头主知道有人要斩掉他的左膀右臂?”舒贝贝捏着拳头开始猜测起来,但瞬间就摇了头,“不对,还是不对劲。就算他十分谨慎,这种打草惊蛇的事也不该做,他的目的应该是捉住我们而不是防着我们,他肯定明白我们总有一天是要缴灭他们的。” 解笙点着下巴咬了下唇:“不过至少我们知道他们肯定还不知道咱们就是卧底,不然码头主早就带人赶过来了。” “所以我们怎么办?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了吧,鬼头绝就在附近,我们真的要就这样等着?”艾理看上去有点焦虑,她很清楚如果出了事会怎么样,也很清楚如果就这样放走鬼头绝会怎样。 “当然要等着,码头主就是想让我们着急,那我们还就真的要急给他看吗?”舒贝贝听到艾理如此不耐烦的语气也表露出了不满,她就没见过这样没头脑的女人,当真是四肢太发达了? “都不要急,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解笙说这话看似是在警告两人,但眼神却很明显是冲着艾理的。 这种时候如果贸然行动,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为了不让艾理私自有什么动作,他得让这女人明确他的决定——那就是静静等待。 “码头主有说他要调查什么吗?”解笙在用眼神警告过艾理后,又稍微缓和了点语气问道。 第225章 困境突发 第225章 困境突发 “就是个疑似卧底的女人,但他好像认为那个人并不是警方的,总之调查方向听着就很奇怪。”艾理拧着眉回答,她知道自己容易激动,但一时间也不大可能改正过来。 “你现在就去联系鬼头绝,向他……不,不去联系,等他来联系我们。”解笙对这件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顺从自己的第一意识,“人压在他手里变不成钱,着急的是他才对。” 舒贝贝拉住解笙捏了捏他的掌心:“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鬼头绝得到这种消息也一定摸不着头脑,我们这样稍微等一等,如果他那边没动静再做打算。” 解笙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艾理下去:“好了,你去加强防守,码头主如果再有其他指令再过来告诉我,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许在外露面。” “是。”艾理立刻下去,这次倒是没耽误。 舒贝贝像是摸猫儿一样用手指摸了下解笙的下巴:“你怎么了?这么慌张的样子可不是你。” 解笙捉住了她的小手:“没什么,我只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你是怕我会被查出来?”舒贝贝顺势就揽住了解笙的手臂,“你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我的,我一直都是游戏之外的那个不定因素。” “卧底,女性,我只是怕会碰巧把你揪出来。”解笙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但其实可能性很小的,我也知道。所有被抓来的人都没有资料,码头主只能让旗下干部一个个排查,如果我不把你报出去,你是不会暴露的。” “你要是敢卖我,我就打你。”舒贝贝一边说着一边扬手不轻不重地在解笙屁股上来了一下。 解笙则趁她不注意,一把将舒贝贝抱了起来悬在空中:“嗯?怎么又挑衅我?挑衅我也是会挨打的!” 另一边的阿学和何焕东也得到了禁足令,不过他们本来就不怎么出门所以倒是无所谓。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阿学没有听到解释,只收到禁止出行的消息便在这天第一次跟何焕东开口说了话。 “码头主要查一个女卧底,据说闹得很大。”何焕东一边切着柠檬片一边回答。 阿学盯着何焕东的手指喃喃问道:“我们是不是很危险?” “是。所以不要乱跑。”何焕东将切好的柠檬放到杯子上递给了吧台坐着的一位客人。 “或许你应该回去。”阿学抓了下何焕东的衣袖瞬间就松开,然后低低出声。 何焕东撇了一眼阿学依旧认真地切柠檬,尽管现在似乎并没有客人下单:“这里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你可能会死在这里,这样也没关系吗?”阿学盯着何焕东,一双杏眼充满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神情。 何焕东又一次下刀,黄色的果肉被刀刃割开溅出了汁液,小小的籽也因此被挤了出来:“如果我想要保护的人活着,那就没关系。” 阿学沉默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想要保护谁?” “先生,作为我的上司辅助他是我的职责;还有舒小姐,她是先生的未婚妻,也是我们的同伴;还有艾副队,虽然她脾气不好,但她也是我的朋友。还有……”何焕东扭过头垂眼看向阿学,“还有谁呢……啊。”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切柠檬的刀尖正好割伤了他的手指,顿时鲜血就染红了切好的柠檬,液体渗入颗粒状的果肉显得异常乍眼。 “你眼瞎了吗!”阿学抽出纸巾拿起何焕东的手就按住了他的伤口,“真行,敌人还没过来你就把自己给伤到了!” “好了。”何焕东收回了自己的手,止好血就转了身手势案板。 阿学靠在吧台边上怔怔地看着何焕东:“有些人不需要你保护。”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干涉我的决定?”何焕东把切好的柠檬扔进了垃圾箱里,然后刀子把洗干净就又开始了招待客人,刚才的问话似乎就跟不存在一样。 阿学站在原地,终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就该当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事实上何焕东已经这样做了。 这些天所有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是太好,他们等了许久的时机还要后移,任谁也不会开心。 没人知道码头主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他的行事也的确奇怪,因为一天后艾理又传来消息——这位码头主要找到可疑人物的干部不要伤害那个女人,但他只是给了一个这女人的大概信息,这样找其实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很清楚这样的不行的……这样怎么可能找得到!” 楚京码头,正大海捞针的骆怀枫自言自语着愈发焦虑,最后甚至打翻了桌子。 他不敢给出舒贝贝的确切信息,他知道鬼头绝是认识舒贝贝的,就算避开鬼头绝通知其他人也难免那个人会得到消息,万一舒贝贝就在他手里,那就很棘手了。鬼头绝知道舒贝贝是解笙的未婚妻,他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把她交出来。 骆怀枫坐了下来,起伏的胸口显示他愈发暴躁。 他的母亲骗了他,那女人明明说了已经保护好舒贝贝,但其实根本没有!也就是说舒贝贝已经在水深火热中过了整整一个月! 而她后来说只要继承码头主的位子就能找到舒贝贝同样也是骗人的!!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可他现在偏偏也只有这一条路走能找到舒贝贝。 “嘿,这样可不优雅。” 骆怀枫耳边不知怎么就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但他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他开始不停地转来转去希望发现声音的源头却怎么也看不到异常的东西。 “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十分绅士才会被我看中的呢。”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骆怀枫终于听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雕塑。 骆怀枫走过去咬着牙毫不犹豫地直接砸碎了雕塑,然后坐在沙发里平息自己的心情。现在不是被这个女人折磨的时候,他得想办法找到舒贝贝才行。 骆怀枫按着太阳穴,攥紧了拳头。 然而骆怀枫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给解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虽然事情如解笙希望的,鬼头绝首先派人来联系了他,但传达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解笙蹙着眉盯着艾理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起来。 舒贝贝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表情沉重地沉默着。 旁边扫地的阿学头一次主动且不包含任何讽刺地朝艾理问话:“等等啊,你说鬼头绝来见解笙的条件之一是希望见到真正的他。以前他难道还见过假的解笙吗?” “他知道我平日里是易容过的。”解笙捏着手指一下就戳到了重点上,“其实不少人都知道我以假面示人,但没有敢让我揭下来的。” “可鬼头绝不一样,他跟红骷髅的地位相同,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提出这种要求并不过分。”舒贝贝念叨完就看向了解笙的脸,“你总不可能用一个易容盖住另一个易容。” “更何况我现在并没这样的化妆师。”解笙双指交叉着放在鼻下蹙眉沉思,“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好好想一想。” 说这话的时候,解笙握住了舒贝贝的手。 等房间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后,解笙才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你可以换一个人代替你,毕竟鬼头绝也不知道红骷髅到底长什么样子。”舒贝贝耸着肩用轻松地语气提议道,还安慰般拍了拍解笙的背。 解笙揉着自己的眉心无奈地笑起来:“你以为你男人是什么大众体型吗?鬼头绝虽然没和我见过面,但互相的基本信息还都是知道的,他之前甚至还怀疑过红骷髅就是解笙,不然你觉得当初酒保来送酒装窃听器的戏法是我从谁的手下那里学来的?” “也就是说……你在你的手下里找不到一米九的男人?”舒贝贝诧异地看着解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们手下高个子的很多吗?” “个子高的的确是有,但都太壮了,像我这种身材匀称的可没有多少。毕竟我要的是打手可不是模特。”解笙说着说着还自恋了起来,“不过嘛,有还是有的。” “哦?还有像你一样身材这么标准的?”舒贝贝白了眼现在这种时机还跟她打趣的解笙。 “只是那两个站在那里就不像是红骷髅,估计都能被鬼头绝的气场给吓得都迈不开步。”解笙一脸愁容地捂着脸摇了摇头。 舒贝贝还是有些不死心:“阿学都能做好面对鬼头绝的准备,那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行了?” “不一样的,阿学只是要面对鬼头绝几分钟,可红骷髅是要一直站在鬼头绝面前的。而且哪句话出了差错就会满盘皆输,更别提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如果没和他们讲清楚被鬼头绝问住了怎么办?” 舒贝贝垂着头坐到了解笙身边:“这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办呢……” 这时候的舒贝贝还不知道,其实解笙早就有了打算。 第226章 解笙的决定 第226章 解笙的决定 总而言之,尽管出了这种事,但人是不可能不救的。鬼头绝急于将人出手,解笙也急于将人救出,但两人却谁都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着急了。所以苦的还是那些被关起来的受害者。因为之前鬼头绝忌惮解笙,那些孩子足足在他手里压了一个多月,难以想象他们有多痛苦。 所以就算舒贝贝的想法非常难实现,但她还是让解笙叫来了那两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手下。 一个是解笙以前救出来的受害者,叫吴康,净身高一米九零,肤色稍微黑一点但如果易容再戴个手套的话就不怎么明显了,而且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口语非常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才二十二岁。 第二个叫李贞虎,年龄倒是跟解笙差不多,而且也是军人出身,但个子相对而言矮了那么一两厘米。这倒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为人木讷且因为刚刚调到这边所以英语不算特别地道。 “想象一下你们就是红骷髅,如果你们是红骷髅的话,遇到鬼头绝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舒贝贝特意穿了那种导演常备小坎肩拿着一卷报纸站在两人面前。 李贞虎谨慎地沉默着,旁边的吴康首先向前了一步板着脸说道:“我要先验货。” 舒贝贝立马拿起报纸筒打了下他的胸口,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打不到他的脑袋:“验个屁啦!你家先生以前是这么说话的吗?什么时候他有那么拽过?” 吴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求救般看向自己的队友。李贞虎背着手上前:“我会先请他坐下来。” 舒贝贝脸色稍好地点了点头:“然后?会说什么?” “……价格。”犹豫再三,李贞虎选择了一个比较常见的问题。 舒贝贝这回狠狠地摇了头:“不对!解笙什么时候因为钱跟人讨论过?” 这下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了。明明平常舒贝贝看着挺温和一人,原来这么暴躁的? 舒贝贝用报纸捅了下坐在她边上的解笙:“你,公布正确答案。” 正在吃夜宵甜点的解笙拍了拍手上的渣子站起来对着舒贝贝伸出来手:“鬼头绝,当真是久仰大名。” 舒贝贝假装拄着鬼头绝的那根藏剑手杖微笑着点了点头:“彼此彼此。” 只是说完后,舒贝贝并未松开解笙的手而是挑眉,唇角的笑容也渐渐没了温度:“我还以为……红骷髅先生会更老一些。” “年龄大小并不重要,年轻人也能做出一番事业,老前辈也能阴沟里翻船。”解笙仍然保持着刚刚的语气,只是眼珠下移,仿佛有了一丝蔑视。 “ok!”舒贝贝打了个响指松开解笙的手看向对面两人,“我要的就是这种激烈的互动,明白吗?” “激烈?”听见这个词,吴康一头雾水地看着其他人,“不就,就聊了聊天……” “先生刚刚在讽刺鬼头绝虽然有经验但也会阴沟里翻船。”李贞虎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虽然这次他倒是说对了。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也用不着那么紧张。”解笙看到这两人竟然被舒贝贝给吓住了,坐下来摆了摆手。 这时候何焕东正好进来,拿了一些水:“舒小姐还有别的需要吗?” 舒贝贝走上前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啧,你倒是跟解笙挺像,怎么就这么矮呢。” 身高一米八零的何焕东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个子矮,但闻言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喔,那还真是抱歉。” 舒贝贝立马指着何焕东对着那两个说道:“看,你们缺的就是他这种阴损劲儿。” 两个老实人迷茫地看着舒贝贝不明所以。 “好吧,我们来进行下一项,露出你们自认为自己最可怕的眼神。”舒贝贝扶额摇了摇头。 这回先来的还是吴康,只不过他似乎也深思熟虑了一下,然后瞪眼看着舒贝贝。 “你这不是吓唬人,你这是看见我妆只画了一半。”舒贝贝点了点李贞虎示意他上来。 李贞虎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自己震慑他人的目光。 “虽然是在吓人,但解笙吓唬人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比较阴冷,最好笑一下。”舒贝贝说着就掀起唇扬起了一边眉毛但将面部肌肉完全僵硬下来,形成了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效果,“其实这样也不太对,解笙你过来吓唬他们一下。” “你们先下去吧。”解笙挥了挥手,然后拉住了想要阻拦他的舒贝贝,“我要跟你说点事情。” 既然解笙是要说事情,那舒贝贝也就放弃了继续为难这两个可怜孩子:“怎么了?” “我其实已经想到对策了。”解笙看那几个人都走出去了才拉着舒贝贝坐下。 舒贝贝听了打了下解笙的手臂:“你想到其他人选了?那怎么不早说!” “没有其他人选,就是我。”解笙攥住了舒贝贝的手,似乎是怕她突然情绪爆炸。 这下轮到舒贝贝迷糊了:“你?你找到能给你精密易容的化妆师了?不可能,化妆成另外一个人那太难了,你找来的是魔术师才对吧。” “魔术师和化妆师都没有找到,我打算就用自己的脸。”解笙抓着舒贝贝的手腕抿了抿唇,“嗯……你不会喜欢这个办法的,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因为我必须需要一个月。” 舒贝贝还是不明白解笙在说些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猜不到。” 解笙犹豫了一下没能说出口,或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舒贝贝才会不生气,干脆就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上面写着“h2so4”。 果然,舒贝贝在看到的时候差点跳起来朝解笙打过去:“你他娘的疯了吧!” “如果我不想让鬼头绝认出来,那我就只有真正变成红骷髅这一个办法。”解笙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贝贝,其实毁容这件事也没那么可怕,你看我身上那么多伤疤现在也没有几个能看得出来的对吧?我的财力和人脉所认识的医生可以在事后修复好我的皮肤……” “你在说个屁!”舒贝贝甩开解笙的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现在的医疗技术充其量只能让你的皮肤以后不会恶化感染,怎么可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解笙缩着脖子吞吞吐吐地道:“我是说……我就算没了那张脸也还是亿万富翁,也还是位高权重,也还是有你。毕竟你不是只因为我长得好看才爱我的对吧?” “……”舒贝贝冷着脸沉默。 “舒贝贝!”解笙佯装着也生气起来,但并没横得过舒贝贝,“我是说,我毕竟还有钱?还很爱你?还很宠你?” “解笙你他妈给我听好了,我就算把你弄晕了带回楚京也不可能让你做这种事。”舒贝贝抓着解笙的衣服,凝眉看着男人。 “我需要一个月愈合,所以只能现在做决定。”解笙终于认真了起来看着舒贝贝,“贝贝,我们都已经是孤儿了,我们也失去过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离开父母,让他们的父母失去孩子,那是上百个人啊。之前阿学说得没错,如果我不管的话,一年之后能活下来的估计没几个。” “总会有办法的。”舒贝贝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乞求般看着解笙,“吴康可能稍微差一点,但让李贞虎来冒充红骷髅走沉稳风也蛮不错的啊。就算他英语不太好,不过能应付几句不就得了吗,鬼头绝知道你是c国人,有口音也会理解的。再说他不也是c国人,你们两个说话肯定用汉语,只不过跟一些手下要讲英语而已啊。” “贝贝……”解笙看着舒贝贝的眼神,也就不知不觉地想要顺应她的想法,“你也看到了,他身上就没那个气势,就算能应付个第一面,但交易的时候有些事是只有我才知道的。” “那你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他!还有一个月,他肯定能记住的!”舒贝贝捧住解笙的脸抚摸,“我们以后还要生那么多孩子,我不想让他们害怕你。” 解笙有点无奈了,他知道舒贝贝是在用狂老三那套操控他,可就是忍不住也顺着她想:“你还真是清楚我的弱点在哪里。” 舒贝贝扁着嘴一把抱住了解笙:“我不管,你不能做这么反人类的事。哪有你这样救人的!你原本是要救我,可你先不是要我死嘛!” 这一抱,舒贝贝用自己的身体把解笙和桌子上的那瓶硫酸隔开:“我求你了,如果你没把我逼死我也不可能捉你的弱点戳。” 解笙垂着眼,眼神从那瓶硫酸上缓缓移开。 他也知道舒贝贝对于自己狂老三这个身份的看法,她并不怎么喜欢,最近也很少像狂老三那样思考问题。现在虽然是用那一套明目张胆地算计他,但也的确迫不得已。 你看,不亏是“莫言谈”的狂老三,他自己被对方捏住了弱点还得心疼她。 “好,那我就给你一周时间,如果吴康和李贞虎还是不行,那我就得考虑这个计划了。”解笙拍着舒贝贝的背,双臂收紧了女人的腰。 舒贝贝抓着解笙的衣服,稍稍颤抖着来让男人抱得她更紧。 是,没错,她是耍心眼了,但只要能让解笙不做伤害自己的事她怎么都行。 第227章 教导是无情的 第227章 教导是无情的 这两天酒吧的员工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大家谁也不敢偶尔偷懒耍滑开玩笑。原因之一当然是解笙的“生意”出了问题,之二也是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老板娘舒贝贝的心情非常不好。 原本舒贝贝给他们的印象就是个大气温婉的女人,虽然不少时候以男装示人,但这样只让她变得更加干练可靠。 只不过现在,现在真的很不对劲。舒贝贝在指导李贞虎的时候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等她闲暇的时候就除了解笙,其他人生怕自己说错话。 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冷眼竟然能这么可怕。 “这才第二天,他会慢慢熟悉起来的。”解笙坐在舒贝贝对面,柔声安慰着。 在吧台里临时给去调查的何焕东替班的舒贝贝把柠檬剁碎放进了榨汁机里:“你应该是最知道时间紧迫的那个吧?” 解笙伸手,抓住了搅拌东西的舒贝贝的手腕:“那大不了,我就说我是解笙的双胞胎弟弟。” 舒贝贝被男人气得笑了,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你闭嘴!” “你看看你把我这些人吓得,鬼头绝还没来他们就先要被你吓死了!”解笙又捉住舒贝贝的小手指了指兢兢业业扫地的阿学跟程和。 “他们没做好事还不允许我瞪一眼了?再说了,我又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舒贝贝接了扎啤酒直接甩给了吧台的客人。 “让阿学来这边吧,今天我们的歌手请假了。”解笙用眼神指了下空荡荡的舞台和舒贝贝示意。 舒贝贝把吧台上的酒渍擦干净斜了解笙一眼:“你想让我上去唱歌?” “如果你愿意的话。”解笙做了个“请”的手势给舒贝贝。 舒贝贝丢掉了抹布轻哼一声走出吧台,然后和后面放音乐的人说了几句话就站到了舞台上。 这一曲纯音乐结束后,熟悉的音律就响了起来。 解笙唇角扬起来笑着摇了摇头,他记得这首歌——《preparefordisappointment》,他一年前载舒贝贝回家时在车里放的那首歌。他还曾让舒贝贝闭嘴,好好学一学,不想现在她真的会了。 这是一首很“不安静”的歌,要说音律也不是很快,但却能给人悸动的感觉。 只不过歌名……着实不太吉利。他当初就应该放个《love》或者《victory》之类的歌,现在舒贝贝若是唱起来还比较应景。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面生的歌手,舒贝贝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声线并不单薄,烟嗓尽管还算不上优秀,但气泡音却已经很不错了。 她就应该在舞台上的,而不该待在这种地方,也不该只成为他的豪门阔太太。比一个年轻影后还厉害的,那就是一个年轻的歌后兼影后。只不过唱歌需要更高的天分和努力,还需要大笔时间,舒贝贝回家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顾及得上。 “onemore?”待舒贝贝唱完一曲后,有人在底下问了句。 “asyouwish。”舒贝贝的态度终于没有刚才恶劣了,她拿过纸笔写了几首歌递给放音乐的人,然后就站在台上开始调节话筒了。 这一唱就是一个小时,阿学在舒贝贝下来的时候,乖巧地递过去了一杯苏打水。 “你真的是那个演员啊,唱歌那么好。”阿学其实到现在也没真的相信舒贝贝就是网页上的那个漂亮女人。虽说舒贝贝也很漂亮啦,但她更属于精灵的那种。广告上的她有点太大气了。 “我其实只会唱自己喜欢的,如果要新学的话很困难,而且对于中文歌掌握的也不太好。”舒贝贝耸了耸肩,待人态度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解笙在旁边笑了笑:“怪不得你在剧组跟钟鸣学唱歌的时候那么慢,当时我一点也看不出你会唱歌。” “我也没很走心学,想起钟鸣我就浑身毛躁,更别提跟他学唱歌了。”舒贝贝翻了个白眼,对于当时解笙的决定十分不满。 看自己又要惹毛舒贝贝,解笙赶紧改变话题:“反正这几天鬼头绝也不来,要不然你就上去唱两天?” “我才不做你的免费苦力。”舒贝贝嗑着花生不屑摇头,“又不是以前了。” “以前?你以前做什么的?”阿学好奇地一边问一边给薯条装盘。 “街头混混,酒吧驻唱,饭店钢琴师,街头诈骗犯,高智商诈骗犯,练习生,演员。”舒贝贝十分概括地把这些年自己的职业都说了一遍。 阿学狐疑地看着她:“高智商诈骗犯?你骗谁了?” 舒贝贝抬手指了指解笙:“具体应该算是……婚骗未遂。” “哈?”阿学越发迷糊起来,她对舒贝贝的好奇更上了一层楼。 “她啊,为了接近我,假装自己是演艺圈小透明,其实是一家娱乐公司的最大股东。”解笙貌似委屈地数落着舒贝贝,然后拉住了女人的手,“以后可就不是婚骗未遂了。” “你俩腻呼吧,我就不该问。”阿学学着舒贝贝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甩甩抹布到后面搬水果去了。 碰巧,出去办事的何焕东也赶了回来,正好赶上接班。 “事情怎么样了?”解笙抬眼看着何焕东问道。 何焕东先是看了眼貌似心情还可以的舒贝贝,走进吧台里搬起酒:“你让我们注意的那些人还没撤离,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回去再说,说不定会提前见面的时间。” 舒贝贝在旁边听着,无形中心里又焦急了些。 “嗯,我知道了。”解笙点了点头,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怎么新来了这么多芒果啊都没地方放了。”阿学抱着一篮柠檬出来,正好撞上何焕东。 这俩人一碰面舒贝贝就又要头疼,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她已经很不能理解了,难不成她已经老了? 何焕东将阿学的柠檬接过来放好,然后和平常一样看着她:“芒果是用来做甜点的,最近千层蛋糕很招客人喜欢。” “是解笙喜欢吧。”阿学扁了扁嘴,走到一边给啤酒桶续酒。 算了,他俩装作无事发生,那说不定就是无事发生呢。 舒贝贝托起下巴拿着笔,开始写一些给李贞虎的便捷台词。 “对了,艾理没出什么问题吧?”解笙突然抬起头,又看向了何焕东。 何焕东稍微皱了下眉:“也不能算是有什么问题,她也挺急躁的,正常。” “我让你去帮她也是让你看看她,别让她出什么岔子,尤其别在鬼头绝的人面前露面。”解笙又叮嘱了一遍才放心,然后在平板上的地图上又点下几个标记。 舒贝贝一边写着一边和何焕东打了个响指:“把李贞虎叫来,我有事情跟他说。” “他在巡逻。”何焕东看了下时间回答。 “你就放过他吧,跟你学完演戏又得干活,不等鬼头绝来就得累死。”解笙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舒贝贝的背。 “好吧,先让他歇歇。”舒贝贝转了下笔趴在吧台上似乎有点百无聊赖,“其实要说,我的演技不少都是你教的,你去教李贞虎才是最合适的吧,更何况你才是红骷髅。” 解笙摸着舒贝贝的头发似乎想让她也放松:“我只会教你,其他人没什么耐心的。更何况当初我教你的时候也基本没耐心,不是吗?” 舒贝贝这才开始回忆,解笙似乎说得很有道理。从一开始她每一次演技遇到瓶颈,无法进步的时候,解笙都采用了十分粗暴的办法,让她并不是很舒服地提升了演技。 不,哪里是不舒服,每次都要难受死人了! 如果对待她都这样,那要是去教李贞虎,那他真就活不成了。 嗯,保险起见还是她去教比较好。 “什么啊,解笙也会演戏?”阿学立刻新奇地凑过来,“你还是小姐姐的老师?” “不算老师吧,我是她的投资人,当然得保证她演技过关。”解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那你怎么教她的?”阿学眨了眨眼睛,“我是不信会比她对老虎哥严苛。” “那你可真是没见识了。”舒贝贝噗嗤笑了出来,“他,一遍不过就让我再演一遍,不间断让我演了二十多次,足足五个小时。第二次是他亲自跟我对戏,失败一次就要骂一次,我那个时候还怀着孕呢。” 解笙赶紧为自己辩解:“先说一句,当时我可不知道你怀孕了,而且我觉得我那不叫骂,我只是语气冷硬了一点。” 只不过尽管他这样说,阿学和何焕东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 “我还真是没见识了,这样叫教人演戏吗?”阿学挤着自己的眉毛怪叫。 “你是不知道我这样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解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似乎显得他更加冷酷无情。 “好吧,好吧好吧。”阿学一边摇着头一边敷衍地回道。 于是阿学和何焕东难得地暂时统一了战线,俩人都甩了甩抹布就离开这边去招待客人了。 舒贝贝也安慰地拍了拍解笙,拿起笔专心致志地继续写起来。 第228章 给程和的关卡 第228章 给程和的关卡 今天是舒归一停留在楚京郊区的第四天,不说一无所获但是收获甚少。而且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除了让他更焦虑就没别的了。 许多证据显示舒贝贝的确在这边停留过,而且也的确有很大可能已经“被”拐卖了。 不过已经过了那么多天,如果舒贝贝没有被拐卖,她早就回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进行了。 “来碗清汤面。”转移了一上午,舒归一在一家小店里坐了下来。 他走得饿了,却着实没什么胃口,现在什么东西到他嘴里都差不多是一个味道。 “一碗——!”喊堂的服务生声音嘹亮,一边喊着一边给舒归一端了茶水来。 天气越来越冷,现在舒归一走在外面都没像以前那样敞开外套耍酷了。 搓了搓手,舒归一刚刚挑好筷子后就突然被路过的人给撞掉了,那人似乎并没注意到,依旧一边跟人说话一边往里走。 舒归一懒得同对方争论什么,将掉在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后又拿了一双。 “你不知道,现在这生意真的难做,人们都学精了,没有几个跟你过来的。”挤到前面桌子的那个男人用其他地方方言和同行的女人讲到。 女人撇着自己的嘴唇,翻开了沾着油的菜单:“咱们看着哪像经纪人啊?哪像经纪公司啊?人家信了才怪,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 “嘘!别说了。”男人拍了下桌子轻咳一声说道。 “那又怎么了,谁听得懂。”女人反驳了一句,却也没继续说什么了。 舒归一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了这两句,他走过的地方很多,所以地方方言也会不少。而这两个人说的话突然就让他提起了兴趣。 舒归一叫了服务生给他拿过来一瓶白酒,然后他径直走到两人面前将酒放到桌上眯着眼睛笑了笑:“二位,有兴趣喝上一杯吗?” 在舒归一找到疑似人贩子的时候,舒贝贝这边已经是凌晨,她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睡了,李贞虎也是。 说实话,舒贝贝现在才觉得非科班出身的她当演员还真是不容易。虽然当了一年的练习生,但让她进步最多的还是在真正演戏的时候。 只不过李贞虎可没有实践机会,他要是没直接上升倒影帝级别那就是个死。 所以李贞虎也知道自己任务很重,不敢怠慢。 舒贝贝的态度较之前好了许多,没总冷着个脸,也耐心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当初有多难,就能理解李贞虎现在比她还难。 程和今天值班搬水果的时候正好遇上舒贝贝和李贞虎一起练习,对于电视都不经常看的他实在不怎么理解演员的辛苦,不过李贞虎的辛苦他倒是能很明显地看到了。 其实在他看来,李贞虎看上去真的没有枭雄的气势,他太刻板了,太像正经人了。但现在来看,也就只有他最适合假扮红骷髅。 将水果都搬进冷藏室里之后,程和终于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他很感激解笙,不光是因为他救了他,更因为这份工作。尽管这份工作只是简单地清扫垃圾搬运货物,但这比他在老家做的却有意义很多。 程和底下弟弟妹妹一共三个,他十五岁时候辍学干活给家里补贴家用,眼看着他成年能出去打工了,弟弟却在上学途中摔断了腿。因为没得到及时治疗造成了坏死,如果不抓紧做手术那条腿就完了。 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了跟着来村子里找长工的外乡人离开,以此拿了一万块钱给家里人。程和没对任何人说这笔钱真正是怎么来的,只告诉父母是遇到了个好心的老板,可以预支工资。 或许他应该回家帮着父母做事,但他已经十九岁了,在家里十九岁就是要娶媳妇的时候了。他家没钱,尤其弟弟还出了事更没人会答应和他结婚,回去的话也只能让家里人更愁。 好在父亲母亲还很硬朗,养大弟弟妹妹是没问题的,二弟今年也不小了,又比他读书多,相信以后会比他更有出息。 最后决定倒掉垃圾就回去休息的程和最终停止了回忆,他希望自己能在这里学到更多东西。尽管语言不通,文化不通,可以后一定会变得好起来的。 “嘿,小哥你是酒吧里的人?” 程和丢掉垃圾袋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听见了这么一句。出于下意识的,程和点了点头:“怎么……”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不对劲,这里又不是在国内,怎么会有人和他说中文呢? 果然,下一秒,程和就觉得自己后颈一痛没了意识。 程和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很娇气的人。他曾经背着弟弟抱着妹妹登山,几十分钟不带喘的。但现在,他不过是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就觉得浑身酸痛。 “很抱歉,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请你过来。” 晕晕乎乎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程和睁开眼眨了两下才适应周围的灯光。其实灯光不亮,不如说和泥潭酒吧的灯光没什么两样。但暗红的色调却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你们,是什么人?” “是你的朋友。未来的朋友。”男人坐到了程和对面,然后静静望着他,“其实呢,这取决于你自己。” 程和打量了一下面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国字脸,粗眉毛,眼神里有着丝毫不加掩盖的凶煞之气。 “你什么意思。”程和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应该落到解笙的敌人手里了,但他什么也不敢问,生怕自己泄露什么重要信息。 “你是泥潭的服务生,对吧?”国字脸男人还算可气地问道。 “是,是又怎么了。”这个程和没隐瞒,他在自家门口被人劫来,对方肯定早就摸清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站起来,走到程和身后:“那你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认识我的领班。”程和这时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认识解笙,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说谁是自己的领班。 很明显艾理是不行的,她已经被解笙禁止出现在明处了。但何焕东以前又是其他人的手下,似乎也不太可能这么快成为解笙的左右手。 幸好,男人也没将领班作为自己的重点调查对象:“那你平常在酒吧里看到的客人,有没有特别令你印象深刻的?” 他应该不能说没有。程和这样想着便并没直接回答:“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哼,我可没忘记自我介绍,只不过从现在来看,你还不值得让我告诉你我的身份。”男人双手按在程和的肩膀上,冷笑着说道。 “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说我都看到了什么。”程和扭了下脖子,低着头沉默下来。 “你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男人捏了下程和的肩膀,然后逐渐用力,“我不想让泥潭的主人知道我做了什么,所以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也就只能做一些我很享受但你不会喜欢的事情了。你能明白吗?” 程和的第一反应就是宁可自己出事也不能透露半点有关舒贝贝和解笙的事情,但下一秒有觉得如果他不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就算他死了也会有其他人被捉来然后逼问。到时候只有两种可能——多一个人死掉或者解笙的事情暴露。 “我只是不明白你想知道些什么。”程和的语气软了下来,似乎有了合作的想法。 “我想知道很多事情。”男人放开了一只手耸肩,“首先回答我刚刚的那个问题吧。” “……那就不能举个例子什么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有哪些人奇怪。他们花在超市两倍的钱买酒在我眼里都很奇怪。”程和有点无奈地靠在椅子上,偏头想看看威胁着他的人。 男人侧过身子掩饰住自己眼里的不耐烦:“比如每天都在的?” “这种人有不少,许多人都会每天泡在这里。”程和这句话倒是真的,有时候他超级好奇那些人到底以什么为生。 男人摇了摇头:“每天都在,不和别人交流,位置固定且不明显。或许他喝得饮料酒精含量不太高,即便喝酒也不会喝很多。” “这种人……”程和沉默下来,似乎在仔细思考。 男人也安静地等待着,但按住程和的一只手并没松开。 “我不确定,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程和摸着下巴回答,“我只值夜班,而且就是个扫地的,所以也没有很注意。你想让我找找他吗?” 这就是程和的缓兵之计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回去,就算现在告诉这个男人他知道的一切程和也觉得自己应该活不了,从哪个角度考虑他都得回去才行。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男人说着竟然松开了程和,“不过我说过,我是来同你交朋友的。既然如此,我们彼此都得拿出点诚意……我猜你并不是什么百万富翁对吧?” 程和一愣,缓缓抬头看着男人:“当然不是。” “我有个机会可以让你成为百万富翁,就看你愿不愿意了。”男人说着,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 一张可以从银行里取出百万美金的支票。 第229章 考核开始 第229章 考核开始 “程和,刚刚去哪了?”何焕东在早上应该下班的时候就没看见程和所以稍微有点在意,没想到等他睡醒了之后下午出来吃饭才看见程和从外面回来。 “喔,我想转转这周围,有点饿就在外面吃了饭。”程和像没事一样随便回答着,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过去。 “就穿着这身衣服?”何焕东拿了一碟沙拉看着程和一边打哈欠一边往里面走。 程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酒吧的工作服:“啊……我没别的衣服嘛。” “这倒也是。”何焕东点了点头,“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买点衣服。” “谢了东哥。”程和挥了挥手走进后面的休息区,然后伸进口袋里捏了下那张昂贵的纸。 一百万能做太多事了,更别提是一百万美金。程和不懂得汇率,但他也知道这笔很多很多的钱。解笙或许对这一百万不屑一顾,可他不是。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人知道程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变成了百万富翁。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在酒吧里扫地搬东西,只不过偶尔会稍微失踪一会儿,似乎是喜欢上了附近的一家热狗摊。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我来泥潭没有很久,所以知道的不多。”程和坐在一张长桌前面,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显得有些拘谨。 对面的男人叫dean,是鬼头绝的一位亲信,虽然看上去像是无脑肌肉男的类型,但其实城府颇深。 dean拿起贝壳勺给程和挖了一勺鱼子酱:“先不用管那些,吃点东西我们慢慢聊。” “可是再怎么聊……”程和迟疑着接过勺子,看着黑色还有点发绿的颗粒状物体有一点无从下口,更何况闻着并不美味。 “试一试。”dean给程和做了个催促的手势,“含一点放在舌尖,然后喝上一口香槟一起吃下去。” 程和狐疑地看着这个勺子,但还是在dean的建议下放进了嘴里,又喝了一口桃红香槟。 刚入口的时候他非常不习惯,酒的味道和海的味道掺杂在一起冲击感太强,但当他咬破鱼子的时候,真正的鲜味就开始毫不吝啬地冲击着他的舌尖。和香槟的甜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他人生中认识的所有词汇都无法形容的美味。 “我的天啊,咳。”程和摸着自己的嗓子,似乎现在还不能相信自己吃到了什么。 “好吃吧?简单又好吃,以后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dean坐到程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就再给你一百万。” 程和又咽下一口香槟,他这次只是想尝尝这个酒单独品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当听到又有一百万的时候,他兴奋之余又有点害怕:“什么、什么事?” “我希望,你去多接近那个人。然后将他的所有行动都告诉我。”dean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的水晶杯,“干一个?” 程和咽了咽口水,看着这一桌子他几乎叫不上名字的美食举起了杯子:“我敬你一杯。” “好好好,够爽快!”dean拍了拍程和的肩膀然后把香槟一饮而尽。 程和也喝光了酒不留一滴,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喝酒,以前总看桩里的叔叔大爷们聚在街口喝酒聊天,他当时还觉得不能理解呢。现在想来如果有这样的好东西,他也能在街口坐上那一整天。 “嗯,叫她们进来!”dean看程和也算是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立马抬手和守在门口的人喊道。 刚刚说完没一会儿,几个年轻的本地女人就走了进来。她们美艳动人身材姣好,有巧克力美人也有金发的珍珠女郎,一进来就都自动围住了程和。 “这是,这是干嘛?”程和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些外国女人,眼睛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这是你应得的,你可以随便要一个。或者两个。当然都要也可以!只要你身体没问题。”dean大笑着拍着程和的背,被他小心翼翼的目光给逗得合不拢嘴。 程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拼命地躲着女人们的香吻:“那个,这个就不必了吧?我,我跟她们又不熟……” “不熟怎么了?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别跟个小姑娘一样!”dean给了其中一个女人一个眼神,然后那个红色头发的丰、满女人就挺着胸脯朝程和靠了过去。 “hey,coolboy。”红发女人搂住了程和的脖子噘着嘴就朝他的脖子靠了过去。 程和被吓了一跳,像是被烫到屁股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我得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他们就会怀疑我了!咱们改日,改日!” “好好好,改日。”dean见状示意那些女人让开然后上前,“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和看这些女人总算是离开,跌跌撞撞地和dean道了别然后出门。虽说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们,但他还是转身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什么东西不该碰他心里有数,这美色尤其不能沾染。他母亲以前总是说男人沾了色字腿就软了,腿一软他如果想跑,那可就跑不掉了。 这次回来正好赶上阿学值班,这丫头对于程和没及时上岗导致她多待了半小时十分不满,看到程和出现就立马拿着扫把冲了过去:“你小子!去哪儿啦!?翘班竟然敢不带着我?” 程和被阿学吓了一跳,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扫把:“对不起了阿学姐,我就是出去吃了个夜宵。” “又吃夜宵,那外面的小摊小贩不干净的,一天到晚总吃……诶?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阿学说着突然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程和抬起手臂闻了闻,但他的鼻子已经被女人堆的香水弹给糟蹋的差不多了,一点也没闻出来。 “你不会……”阿学坏笑了两声用手指戳着程和,“你不会是被外面街边那些女人给缠住了吧?怪不得去那么久呢!你学坏了啊!” “你别瞎说。”程和抖了抖自己的衣服,逃跑一般拿着扫把远离了阿学。 阿学吐了吐舌头嘟囔两句:“切,男人。” 旁边给客人端酒的何焕东稍微在意地看了下程和的背影,却并没过去问什么。 今天是鬼头绝提出要求后的第七天,也是舒贝贝检验李贞虎学习成果的日子。 换班到吧台切水果的阿学看到舒贝贝出现在酒吧后突然站正,连大气都不敢出。何焕东也暂时把关店的牌子放到了门口,这个时候不太适合继续招待客人。毕竟如果一会儿李贞虎没及格,舒贝贝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妖魔鬼怪呢。 程和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留在了这边一边把刚刚走掉客人的杯子收拾干净一边往舒贝贝这边看。 “你们别这么紧张,李大猫已经很努力了,他绝对应付得来的。”舒贝贝感受到周围这些人的眼神,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 而李大猫,是舒贝贝给李贞虎取的可爱外号。这两天这只真虎已经被舒贝贝给折磨成了猫咪。 当然,这次考试的主考官并不是舒贝贝,而是解笙。 毕竟这里也只有解笙是最了解鬼头绝的,由他扮演鬼头绝,李贞虎自然是红骷髅。 解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手杖拄在手里,他站在李贞虎面前,并没选择开口打破沉默。 李贞虎也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之前舒贝贝给他模拟过无数个两人碰面之后的开场,对方沉默不语正是舒贝贝猜测可能性最高的交锋开始。 “难得鬼头绝先生来我这里,先请坐吧。”李贞虎压低了声音对着鬼头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压低声音也是舒贝贝要求的。因为听过解笙声音的人也有一些,保不齐对方就知道红骷髅的嗓音低沉。虽然李贞虎的声线学不太想像,但只要是压低声音故意沙哑,还是可以糊弄一下的。 解笙抬眼打量了一下李贞虎,竟然只是微微一笑再没其他反应。 李贞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舒贝贝,舒贝贝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回去。她没想到这个李贞虎临机应变的能力这么差,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看看她的眼色? 当然刚刚或许只是个意外,李贞虎连忙别过眼睛正视解笙:“您有什么不满吗?” “不满,倒说不上。”解笙手指敲打着自己的手杖悠闲地说道,“只不过,红骷髅先生忘记了我的要求吗?” 李贞虎这才想起来,他虽然没化妆但红骷髅脸上却应该是戴着易容的。于是抬手做了个撕下面具的动作。 “您也太干脆了,干脆得令人生疑。”解笙挑眉,眸光锐利地盯着李贞虎,“总是听说先生脾气不好,今天一见发现似乎不是这样呢。” 舒贝贝扶额,没想到李贞虎这么容易就会被解笙给诓进去。 “我只是有诚意。”李贞虎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解释,“我也没想到你会因此怀疑我。” 第230章 考试好难 第230章 考试好难 舒贝贝恨不得捉住李贞虎按在椅子上一顿揍。红骷髅是谁?就算是码头主的手下那也算是万人之上的存在,现在这种说什么是什么还有点委屈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他? 解笙没有立刻说李贞虎不及格,他似乎还是想给对方一次机会:“既然你先生么有诚意,我再啰嗦倒显得很矫情了。” 李贞虎稍微松了口气,和解笙一起在酒吧中间的桌子旁相对而坐,这一次他还好,没有忍不住说话,而是等待解笙开口。 解笙盯着李贞虎的眼神诡谲又冷淡,还带着几分审视:“其实这次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仍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先生有什么新的要求要和我提吗?” “我听说您手下有一些不足一岁的孩子?”李贞虎于是提问道,“我想知道这批货里包不包括那些孩子。” 解笙抬了下手,似乎是示意考核暂停,然后严厉地看着李贞虎:“你比鬼头绝还早提出来这件事,是在直接告诉对方你比他还关心那些孩子吗?我假死以后不再追查他,他也用不着拿那些婴儿做护身符,那些孩子照顾起来很麻烦,该着急的是他。” 李贞虎这才明白过来,愧疚地低下头:“抱歉。” “红骷髅从不说抱歉,有人敢教训他,反手就是一枪。”解笙摇了摇头然后轻咳一声继续,“现在,我知道了你对那些孩子很感兴趣,我想知道为什么。而且我还想抬价。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李贞虎调整了一下表情,捻了下手指沉下脸来:“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只是您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 舒贝贝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把手里她好不容易抄写的一些常用英文短语扔到了吧台上。 “鬼头绝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你这样呛他他不可能服软。到头来很有可能那些孩子就不会落到你手里了。”解笙站了起来,他本应该失望的,但看上去却并不明显,“这个时候你应该反问鬼头绝为什么要留下处理起来很困难的婴儿,这样他就会觉得你是在探究他拿婴儿当护身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迫切地关心婴儿。不过……现在知道就行了。” “那我……”李贞虎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看着解笙,如果解笙不愿让他通过,他知道自己肯定会死在舒贝贝手里。 “我不会让这整件事有一点点的不确定因素,所以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解笙拍了拍李贞虎的肩膀然后往舒贝贝那边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我会把你绑回去的,我说到做到。”舒贝贝念叨了一句,然后又大声地说了一句,她站起来看着解笙,银牙紧咬。 解笙侧着身子没看舒贝贝的眼睛,手搭在吧台上叹了口气:“贝贝,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有些事我肯定不会听你的,这就是其中之一。” “啊……大佬们你们都别生气啊。”阿学第一次看到解笙在舒贝贝生气的时候还没过去安慰,也是第一次看到舒贝贝这么怨怒的表情,忍不住出声调解,“你们不是说红骷髅狂嘛,那咱们就不露脸试试呗?再说还有二十多天呢,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我已经有办法了。”解笙握紧拳头扭头看着舒贝贝缓缓回答。 阿学立马眼神一亮:“那咱们还着什么急啊!?” “给自己毁容算个屁的办法!”舒贝贝抓着手边的一沓纸揉成一团就朝着解笙扔了过去,她写了好久的纸就在空中变成了垃圾。 “啥?”阿学大脑当机地看向解笙,竟然没反应过来舒贝贝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何焕东也抬起了头:“先生你要给自己毁容?” 程和也在旁边微微张大了嘴:“这、这不行的吧?” “还有二十多天,只要表面皮肤愈合了就没什么。”解笙解释完绕着酒吧看了一圈,似乎是想要找一个支持自己的人。 阿学瞪着眼看着解笙,好半天才出声:“解老板,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但这件事……太不能让人接受了吧!哪有这样做事的……” 何焕东闭着嘴不说话,但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能理解解笙的想法。 解笙摆了下手表示不在乎:“那你们谁能说出其他的办法来?我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来在这二十多天里训练成我自己!” “队长,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李贞虎立正严肃地看着解笙,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成功解笙就要面临这种境地,眼下才真的急了。 “没有机会!”解笙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就从没遇到过自然直的情况!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二十多天后就只会出现鬼头绝拒绝合作这一种结局!到时候怎么办?等那些孩子都死了再愧疚吗?” 话一出口,解笙就后悔了。他不常生气,但这回是在绝望下又真的没了办法。毁容这件事对他而言也不可能好受,一着急就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但他不该这样说的,因为解笙知道舒贝贝一直因为十年前抛弃那些人独自逃生而愧疚。 果然,舒贝贝在听到解笙的话之后转头就离开了酒吧大厅。 解笙捏了下眉心深吸一口气跟上去:“贝贝!” 舒贝贝跑得很快,但还是被解笙追了上来。 “贝贝!”解笙一把拉住舒贝贝的手然后双臂将她钳在了怀里,“贝贝!” “你他娘的给我滚!”舒贝贝跳着脚骂人,但在解笙的怀里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解笙抱得越发紧,用脸贴在了舒贝贝的头顶上,“我跟你道歉,我跟你说对不起了,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行吗?” 舒贝贝放弃挣扎被解笙抱在怀里:“别用你那张好看的嘴放屁!你也就是现在能仗着自己好看跟我撒娇!等以后毁了容你再惹我生气,你看我还会原谅你吗?!” 解笙蹭了蹭舒贝贝的头发轻笑:“那你现在是不是就原谅我,然后也准许我那样做了?” “我没。”舒贝贝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要等着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没有说要被动地等着看最后会不会化险为夷,更没有说不救那些人!还有很多其他办法的,没必要非得这样。” 解笙松开舒贝贝,但还是把她圈在怀里:“我年轻气盛,也有着急的时候,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就不能确认了鬼头绝然后直接把他抓起来吗?”舒贝贝瘪着嘴忍不住握住了解笙的手。 “那样也行,如果我们不考虑他用孩子做人质,而且也不考虑暴露后怎么抓住码头主就行了。”解笙耸了耸肩,牵着舒贝贝的手拉着她靠在墙边,“贝贝,我现在问你,如果我没了这张脸你真的会不爱我吗?” 舒贝贝眼睛突然就酸了,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感觉如此脆弱:“我承认,一开始……失忆之后的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才心动的。我想把世界上最好吃的甜点和最帅气的衣服都买来给你,所以才会想去赚钱。特简单,对吧?然后后来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质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那个时候是因为你一直很尊重我,我才会一点点认清自己的感情。” 解笙微微皱起眉,似乎对“尊重”这个词有点不明所以。 “哦。”看到解笙的表情舒贝贝就明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我有一段时间很厌男的,你知道的吧?没有你的耐心,我对你的恐惧感就会盖过爱意。当时我就觉得,我是对你有真感情的。我就是喜欢你,谁说你坏话我就搞死他,谁窥视你所拥有的我就把他的骗来给你,你以前做过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但你知道改悔,这对我就够了。” 解笙捻了下舒贝贝的发梢,突然有点说不出话。 舒贝贝也看着解笙的眼睛继续道:“而且你说得没错,的确不能等人没了才知道忏悔。可我爱的是你,我愿意为了你赚钱,为了你争名夺利,甚至为了你欺骗他人当回狂老三也无所谓。事实上我一直都是狂老三,不管舒贝贝如何优雅大气,我的一部分还是十年前那个作恶多端的假小子。相比较其他人可能会受伤甚至死亡,我更担忧的是你因此必然会受伤。我的确不是因为你的相貌而爱你,但我不允许你受到伤害。你说我自私也好恶毒也罢,但你如果想争得我的同意,那不可能。” 解笙垂了下眼睛,一把抓住了靠近自己后腰的舒贝贝的手:“我就喜欢你这样霸道不讲理对待别人的模样,但偷袭我一次就够了,第二次,那不可能。” 男人稍稍用了力气,舒贝贝手里那根不太长的针就掉在了地上。 “我真的好奇,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东西。”解笙看着地上的那根有点弯曲的针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231章 渣男何焕东 第231章 渣男何焕东 “内\/衣钢圈儿,男人不可能知道这里可以藏东西。”舒贝贝有点调皮地笑了笑然后拉住解笙的手。 “你不之前不是说内\/衣里没藏东西吗?”解笙眯着眼问道。 舒贝贝歪了歪头:“有些事即便是自己的男人也得骗一骗的。” “有些事是即便惹怒老婆也得坚持的。”解笙想要反握住舒贝贝的手,却被她给甩开了。 舒贝贝的确生气了,但气得无可奈何。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可能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解笙不听她的话,那她就只能先和男人冷战以示威严。然而其实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解笙也说得没错,没了那张脸,他依然是解家的总裁,是楚京的首富,是战功赫赫的军人,是凶名远扬的逮捕者,也是最爱她的那个人。相比较那么多人的自由,一张脸又能重要到哪里去呢? 但她就是不同意。 世界上需要拯救解笙的人有那么多,但拯救支持解笙的人却那么少。他得有个人永远站在他这边才行,就算不顾正义伦理,不顾道德安危,她舒贝贝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解笙身边。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以,那她也不会妥协,解笙需要一个人,完完全全地替他着想。 尽管……舒贝贝知道解笙的决定是什么,而且也无法改变。 解笙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神伤地看着舒贝贝远去的背影,轻轻叹气。 又能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啊…… 剩下的半天,就这样过去了。舒贝贝同解笙冷战,解笙也没有立刻执行自己的计划。或许他也是害怕的吧?或许他还在想其他的事情? 阿学在得知解笙的想法后一直有点闷闷不乐,何焕东看了她许久突然问出声:“你在幽怨个什么劲?难不成也喜欢先生的那张脸吗?” “你不喜欢?”阿学挑眉,戏谑地反问。 何焕东愣了一下,轻点了头:“当然喜欢,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如果我是女人也会爱上先生的。” “即便在你已经嫁为人妇的情况下,也会喜欢别人吗?”阿学紧接着就又问道。 何焕东自然知道阿学是在暗指什么,转了转眼珠开口:“看情况。” “你真是个渣。”阿学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放好,“我刚刚只是在想,坚持做好事真的难啊。” “做坏事做的久了,自然觉得做好事难。但好事做得久了,就也觉得值得。”何焕东直视着阿学,好像在说着别的事情,“不要害怕做好事。” 阿学别过头,良久之后才嘟囔了句:“你也不要做坏事。” 坏事?是啊,他在做坏事。 何焕东转身,给坐在吧台的客人递了酒过去。 他忍不住想要做坏事。可能就像阿学说的那样,他真是个渣,不停想要做坏事的渣滓。 “叮” 何焕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微微皱起眉头。 旁边偷看了一眼的阿学见到那熟悉的号码之后冷哼了一声:“去吧,你老婆又给你来电话了。这会儿楚京那边应该还是凌晨吧?看来她还挺想你的。” 这一次,何焕东不知怎么没有避开阿学,直接在吧台后面接了这个电话。 “哦,嗯。我知道了。”何焕东沉默片刻后应道,然后用手指捻了下眉心,“那个,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就不要打这个电话过来了。等工作结束后我会去看她的。” 这话听着有点冷酷无情,但阿学知道何焕东是为了保护对方。毕竟这是敌人不知道何焕东是卧底,如果知道了再去查通话记录,那不就一下子暴露他的家人了吗。也不知道何焕东怎么想的把电话号码给了自己的妻子。 “就算是为了她好,你也得说得温柔点吧。”阿学嘟囔了句,也不知道是在替谁打抱不平。 “她去世了。”何焕东捏着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凌晨四点,她不可能给我打来电话的。” 阿学哑然,一是诧异那个女人走得如此突然,二是奇怪何焕东竟然如此淡然:“然后呢?你怎么、你不难过吗?” “有点吧。”何焕东拿起切水果的刀子,片下一块块芒果放到果盘里,“毕竟是青梅竹马。” 阿学按住了何焕东的手腕,杏眼直直地盯着他:“不管你爱不爱她,她也是你的妻子!你跟她说过那么多次打电话来危险她都不听,说明她一直爱着你,你就是这样回应她的吗?!” “渣男不都是这样吗。”何焕东挣开阿学的手,垂眼盯着女孩,“别纠结这个了,和你没关系的,不是吗?” “你!”阿学咬牙看着男人云淡风轻地走到吧台的另一边,跟一个女常客聊了起来。 直到下班的时候,阿学也没再和何焕东搭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何焕东的妻子,和她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就想何焕东说得那样。 何焕东也和人换了班,但已经劳累一晚的他并没什么睡意,就拿了酒在酒吧屋顶自己喝了起来。虽说如此,他喝得也是度数很低的苏打酒,而且喝得很慢,看样子就算喝上几小时也不会醉。 “嘿哟,在这儿呢?” 何焕东听到声音后抬头,发现竟然是解笙走了上来:“需要我给你让地方吗?” “不用,我也想喝上一点。”解笙说着坐在何焕东身边拿出自己带上来的酒杯,“我听到阿学在底下咋呼,她说,你妻子去世了。” “这种事怎么能是随便说的,真是个大嘴巴。”何焕东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生气,提起阿学的时候只有点小小无奈。 “她真是气急了,让我管管你。说你没资格当我的属下。”解笙笑着摇了摇头,“女人啊,有时候真有点麻烦。” “你还在为了舒小姐烦心?”何焕东为解笙倒了一杯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解笙坐在地上靠着护栏望天:“她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应该尊重她的意见,但是……她不可能同意的。” “的确太疯狂了,没人会想出这种办法的。先不说毁容,你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因此落下病根。”何焕东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你很熟悉娱乐圈,也很熟悉那些整容的人吧?他们应该有不少都因为整容常年吃药,你也会变成那样的,比他们还严重。” 解笙拿着酒转了转杯子,皱着眉:“不谈这个了,说你吧。” 何焕东喝了口酒耸耸肩:“我有什么可说的。” “你也许应该跟阿学解释一下。”解笙用手指捻了下自己沾了酒的唇,“我不知道你和你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何焕东沉默了好一会儿,当解笙喝完那杯酒之后他才开口道:“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光屁股的时候一起长大的。不过,和小说里不一样,我对她没什么男女之情,事实上青梅竹马很少有互相喜欢的,书里大多是在骗人。但她喜欢我,很霸道的那种。” 说到这里,何焕东笑了起来,但并不是怀念的那种:“从小到大,她赶走了无数个喜欢我的女孩子,只因为她喜欢我。不过无所谓,我也不喜欢那些女孩所以并没生气。直到我第一次和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她发现了,就把整件事闹到了校长那里,我们算早恋的,所以领了处分后也就分手了。” “喔。”解笙惊讶地扬起眉,“真是个……厉害的女孩子。” “对啊,其实那些事,我现在想起来也没有很生气了。”何焕东摩挲着杯子垂下眼睛继续道,“后来我就没再谈过什么女朋友,一是没那个心思了,二是她在,没有女孩子敢靠近我。我落得个专心学习,考上警校,不能常常见到她了。然后有一天回来,她本应该来接我的,每次都是那样,但那天没有。我回家过了一天她才找上我,说要和我结婚。” 解笙托着下巴,不明所以,然而何焕东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奇怪。 “她怀孕了,为了不让她爸妈生气,所以想结婚。”何焕东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无奈地摊了摊手,“但那孩子不是我的,我甚至都没有亲过她。之后她跟我解释,因为我老是不在,她就对另一个追她的男孩子动心了,这辈子只在追别人,不知道被人喜欢的滋味这么好,但是被人占了便宜之后那男孩就和她断了联系。我要带她去医院打掉那孩子,她却不同意,非要嫁给我,而且在第二天就对她父母说被我弄大了肚子,我要娶她了。” “嗯?”解笙越听越迷糊,他总觉得这样的女孩应该不存在才对。 “她说如果我不配合她撒谎,就只能去死了。可我也不愿背黑锅,我就说:‘那你死了得了。’”何焕东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气急了,不该说那种话的。” 解笙拿起薯片的竹篮放在膝盖上,完全变成了在听故事的悠闲模样。 第232章 想吻你 第232章 想吻你 “然后我就回到学校了,后来大半年也没再回去看她。”何焕东捏了捏手指,说到这里放下了酒杯,“但过年的时候再怎样也要回家的,回家就要看到她。我本想着会不会看到她抱着孩子的样子,还打定主意,如果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去找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说什么也要让他负责。如果怎么也强求不得,那就帮着她一点,但结婚却是说什么都不行的。我才不要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糊里糊涂地结婚。” 何焕东说着偏头看向认真听的解笙自嘲地笑了起来:“但你猜,我之后发现了什么?” 解笙聚精会神地听着,突然被提问还怔了片刻:“她还是没生下那孩子?” 何焕东得到回答后却并没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接着讲起来:“我回去,发现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们两家的走动渐渐少了许多,现在已经不来往了。要知道以前过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即便对她没有爱情也不想真的变成陌路。所以尽管我们的父母不联系了,我还是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偷偷去了她家,然后发现她已经搬家了。” “这故事听着越来越不像可以用结婚作为结尾的了。”解笙拿着酒杯有些不明所以。 何焕东摆了下手:“你别急,我还要继续呢。我问了那家人知不知道她搬到了哪里,又问了他们是用多少钱买下的这栋房,最后发现他们以低于市价的十分之一卖掉了房子,然后在郊区买了间小楼房。我打过去的电话都没人接,无奈之下就冒充电网的工作人员去问这才知道他们的确切位置。她不在家,她母亲磨不过我就带我去找了她。在医院,是血癌,第三期了。” 解笙恍然,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真像书里说得那样,有人会因为绝症离开自己最爱的人。她说她知道我会找到她的,她说她就知道我心里是有她的。”何焕东说着无奈地笑起来,“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她吗?因为在她心里,我是爱她的,我会因为她的病症痛不欲生。现在我找到她了,她说她不想再逃避和我之间的感情,她要完成‘我们’的愿望——也就是结婚。如果我真的爱她,这倒是个很赚人眼泪的凄美故事。” 解笙刚刚还在为这个女人叹息,但继续听下去却又觉得可笑。那女人认为何焕东是爱她的,所以一厢情愿地上演了这样一出自我牺牲的戏码,感动的其实只有自己而已:“嗯……然后你就妥协了?” “一开始没有。”何焕东拿起已经变空的酒瓶,晃了晃丢在一边,“结婚不光是对我意志的背叛,更是对她感情的不负责。” “那你后来又怎么娶她了?”解笙看着逐渐变得嘈杂的街道,被风吹得闭上了眼睛。 “当有人以死相逼的时候,你会不得已答应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何焕东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就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听了这么久,累了。”解笙揉了下眼睛站起来,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丢到何焕东怀里,“叫阿学给人放窃听器的时候别死拽着人家的衣服。” 何焕东拿起来那个小东西一看,可不就是窃听器,听解笙的意思,应该是阿学放上去的。 何焕东郁闷地摇摇头,把窃听器随手放到了口袋里。 果然不一会儿,阿学就拿着新的酒爬到了楼顶。 “要喝点吗?”阿学摇了摇自己手里的酒瓶,在何焕东面前站定。 何焕东指了指自己身边原来解笙的位置,没说什么。 “你怎么不解释?”阿学把酒瓶往栏杆上一敲,直接敲碎了瓶口,然后给何焕东倒了一杯。 “我应该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何焕东拿过杯子闻了闻,“唔,你竟然把这瓶酒偷出来了?先生会生气的。” “他又不知道。”阿学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何焕东轻笑:“你刚刚打碎的这个酒瓶都值两千美金。” “哈?!”阿学诧异地看着这瓶不起眼的酒,啧啧两声,“那真是可惜了。” “为什么要给先生身上放窃听器?”何焕东闻了下这瓶价值不菲的酒,感叹了一声。 阿学也给自己倒了一点,学着何焕东的样子闻:“他说要找你聊聊天,我也想听。没想到他是故意装作没发现的,我还觉得我够小心了呢。” “这就是先生的厉害啊。”何焕东只喝了一口,脸颊就红了,“阿学,作为女人,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我应该娶她吗?” “她最后幸福吗?”阿学小声问着。 何焕东思考良久,摇了摇头:“我没有在她身边,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每天只想着要我回去,这也是我给了她电话号码的原因。她的执念,折磨了太多人了。” “你真的不喜欢她?”阿学挤着眉毛,脸上满是狐疑,“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又靠什么认为你喜欢她还坚持了这么多年?” 何焕东似乎有点委屈,他坚定地摇头:“我不喜欢她,我只拿她当青梅竹马。” “那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放纵她驱赶你身边的女孩,你让她默认自己这样做的对的,说白了还是怪你优柔寡断。”阿学数落得毫不留情,她又喝了一口酒,被酒精的味道呛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啊。”何焕东错了下身子,然后直接在水泥地上躺下望着天空,“我是不该放纵她,也不该让她有我和她相爱的错觉。” 阿学咬了下杯子,最后认命地放下这杯价值不菲她却无法享受的酒:“所以这种事,你不能再犯第二次。”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在犯错吗?”何焕东将自己的这份一饮而尽,瞬间脖子也红了,“我不怕你犯错,我怕你犯错。” “这又跟我扯上什么了?”阿学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我不和你浪费时间,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 “呵呵呵。”何焕东或许是有了醉意,瞧着装糊涂的阿学离开只是笑。 阿学喜欢他,何焕东很清楚的。但阿学太小了,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适合儿女情长。 等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她还会找到其他合适的少年。 他嘛……又渣又老,不值得不值得。 何焕东喝了酒稍微有点飘飘然,他站起来准备吹吹风,结果正好看见程和从后面走出来。 这小子,又去吃热狗了吗?改天还是请他吃点别的东西好了。 然而程和可不是去吃热狗的,他需要告诉dean一些事,当然是关于解笙的。 这次程和过去没有和dean提前预约,但这件事比较重要,所以得赶快过去才行。 dean所在的地方是一家高档酒店,他拿着名片得到了和dean见面的机会。这个时候的dean有求于他,自然很快就赶了过来。 看到程和,dean还有点惊讶:“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取得了进展。” “这次我听到的消息太匪夷所思了。”程和刚要说,却被dean用眼神给打断。 dean拉住程和的肩膀走到边上:“别在这里说,进我房间。” 程和和dean消失在酒店大厅,似乎他的其他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喝了小酒的解笙在酒吧包间逗留片刻后还是回了房间,尽管他知道现在那里有一个愤怒的舒贝贝等着他。 舒贝贝不知道还在搞些什么,一直在电脑前面,听到解笙进门的声音也没回头。 “贝贝。”解笙站到舒贝贝身后,看她竟然在看以前演过的那些电视剧。 “我以前演技可真差。”舒贝贝托着自己的下巴捏了下发酸的鼻子,“解笙,我想以前的日子了。” 解笙摸了下舒贝贝的头发:“我保证会回去的,就跟以前一样。” “我讨厌选择,选择演什么片子,选择要不要孩子,选择要不要爱你,选择要不要伤害你。”舒贝贝用食指按着自己的眼角,以防想要哭出来,“这种日子真的能结束吗?” “会的。”解笙握着舒贝贝的手用自己的怀抱圈住了她,“我承认,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不光是为了救人,我也想报仇。我恨他们害死了我的父亲,恨他们伤害那些孩子,我想要这样,想要看着那些人死去。” “你喝酒了。”舒贝贝吸了下鼻子,闻到了解笙身上淡淡的酒味,“喝了多少?” “只一点点而已。”解笙也闻了闻自己,然后晃晃舒贝贝,“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想惹你生气。” 舒贝贝扯开解笙的手臂叹气:“都这个时候了,我说什么都没用,我只能说我不会同意你的做法,但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不会阻止了。” “想吻你一下。”解笙说着用拇指按住舒贝贝的下唇,然后一边低声问着一边凑过去。 “我还在生气。”舒贝贝冷冷说完,揪住解笙的头发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第233章 解笙隐瞒的文件 第233章 解笙隐瞒的文件 解笙还没有进行他的计划,似乎在准备一些什么东西。毕竟他需要静养小一个月。 舒贝贝看着他拿着一些文件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呼吸均匀又安静,在旁边看一天她大概都不会腻。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解笙手边的那些文件都收了起来。 整理的时候,舒贝贝稍微看了下这些文件,发现都不是关于最近鬼头绝的事情的。有些文件的日期甚至在十一二年前。 等等,如果是那个时候,不正好是她被拐卖的那段时间? 舒贝贝垂下头,确认解笙的确睡着之后把文件拿到了办公桌上去看。 简单而言其实就是一些账目信息,舒贝贝看得不是很懂,但也看得出不是关于酒吧的。但最后有一张,上面竟然写了她家公司的落款。 北氏日百集团,这个公司名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了。 舒贝贝干脆拿着这些文件坐下来,将下面的页码排好重新认真地看起来。通过字迹来看,这是她父亲的账本,而且没有公章,说明应该是私自制作的账目。而且有一些是复印件,有些看不出来,少有的几张从亲自签名看来不是复印件。 就算是没学习过公司管理,但从小耳濡目染舒贝贝还是知道私账很大可能代表着偷税漏税或受贿私贪,甚至是她父亲被关进监狱的原因——洗钱。 舒贝贝脸色铁青,一边上网查专有名词一边看这份文件。而越看下去,舒贝贝的脸色就越难看。 不知何时解笙醒了过来看着舒贝贝,他在看到舒贝贝手里的那堆账目后快步走了过去:“这不是你该看的。” “你怎么会有这份账目的复印件?”舒贝贝捏着一张纸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怎么会有!?” 解笙不语,想直接拿走舒贝贝手里的纸,但被女人按住了手。她拿起那张纸举在解笙面前:“这部分不是复印件,而且也不是我父亲的账本。” 解笙挣脱开舒贝贝的手,将那份文件直接抢走:“你不该偷看我的东西。” “那是解氏和我父亲公司合作的合同,那是份三百万的生意,但账目上却写了三千万。”舒贝贝捏了下鼻子冷笑起来,手却不可控地颤抖着,“我之前就调查过解氏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因为我怀疑是你父亲让我父亲入狱的。不过当时我可没看到有这种东西。” 解笙脸色阴沉,就连平日明亮的眸都忧郁了许多:“我在你翻找之前就知道你可能是北璃了,所以就藏了起来。” “那上面签的是你的名字。”舒贝贝指着解笙手里的文件,嘴唇似乎都抖了起来,“当初那个举报我父亲的人,是你对吧。你看出了那个工程不对劲。” “没人会在谈预算的时候答应的那么轻易的,更别提是在我把价格提了百分之十的情况下。”解笙收起那几张文件,折起来拿在手里,“很明显你父亲在私下搞什么鬼,我就稍微调查了一下。” “所以,你就在我们两家常年交好的情况下,毫不留情地举报了他?”舒贝贝缓缓站起来,只是手撑着桌子,眼睛也没有看向解笙。 解笙又将其他账目都收了起来,站在原地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 然后她的父亲就进了监狱,母亲也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然后她就成了孤儿,被接到解家又被抛弃。 解笙拿着这一沓不太厚的纸,转身默默离开。 舒贝贝回神之后才发现解笙已经不见了,她又坐下来,捏着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就不怎么开心的日子似乎变得更黑暗了,她的父亲,似乎、似乎真的是有罪的啊。她叫嚣了那么久,说什么要替自己的父亲平反,结果呢?她的父亲根本就是活该的?! 舒贝贝揉揉发胀的眼睛,趴在了桌子上。哭不出来,但是又很想流泪。 解笙提着个包走到外面,他给自己开了间包间推开卫生间的门,然后把包丢到了洗手池里。 硫酸会腐蚀很多东西,但石制的洗手池却不会。 解笙把几个瓶子拿出来,可在旁边站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进行下一步。他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快速地跑了出去。 他有点怕。 解笙在床上躺下来,喘匀气之后拿起手机随便划着楚京最近的新闻。 解氏建成了一家max电影院,似乎人流量还挺多的。苏雪情终于公布了自己的恋情,虽然惹来许多人的质疑,但也收获了不少祝福。顾小千宣布出演一部剧情片,似乎没有很多人看好,虽然她自己的粉丝挺支持的。 还有好多好多,没了他的楚京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过解笙仍然相信,他所做的是绝对值得的。只是现在他需要休息一会儿,然后独自完成接下来的这件事。 外面,吧台里的何焕东在照例切水果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整天没露面的舒贝贝。舒贝贝神色不太好地坐下来,然后蔫蔫地开口找他要了杯苏打水。 何焕东点头,给舒贝贝面前放了水,同时给她也放了一块芒果奶油挞:“吃点东西吧,看你心情不太好,吃一点甜食会变得好起来的。” “不会的。”舒贝贝这样说着,还是拿起了叉子,“何焕东啊,我觉得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总会好起来的,如果一直糟糕下去,那岂不就对我们太不公平了。”何焕东叹了口气,也在吧台那边坐下来,看着对面扫地的阿学,“不一定什么时候,这日子就会给你一点甜头,虽然可能吃不到,但是看着也开心。更何况你现在吃得到。” 舒贝贝拿着叉子戳了戳芒果,又抑制不住地想起解笙吃甜点时候的神情:“你知道吗,解笙就是个大傻子,他故意惹怒了我,想让我多恨他一点,然后我就可以不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伤害自己了。” “男人,都有这种牺牲自己保护爱人的欲望。”何焕东说道这里,自嘲地笑起来,“虽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说别人。” 舒贝贝叉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却觉得这块挞竟然是咸的,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哭了,眼泪落在了碟子里:“那他就一个人好了,反正我也不敢看着。他得逞了,我还真就生气了,我——” 舒贝贝在看向这块芒果挞的时候,突然停止了抽泣,愣了片刻就开始大笑起来:“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何焕东被舒贝贝吓了一跳,然后缩着脖子盯着她:“啊?你知道什么了?” 就在何焕东随时提防着舒贝贝发疯开始打人的时候,这女人竟然拿着碟子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解笙的名字。 走在周围的阿学拄着扫把一脸迷茫:“这小姐姐终于被虐疯了?” “希望不是吧,不然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何焕东淡定地站起来,开始给新来的客人调酒。 再说舒贝贝,她拿着点心就开始往他们的房间跑,但进去后却没发现解笙。舒贝贝甚至来不及关门,打着电话就一间间包间开始找。 这样的场景在以前似乎也发生过。当舒贝贝还不知道解笙就是红骷髅的时候,她以为红骷髅要伤害解笙也这样一间一间包房找他来着。现在想起来,她真该好好抽时间揍解笙一顿。 “解笙,解笙!!”舒贝贝没打通电话就开始毫不顾及地用备用钥匙打开每一个包间的门,她知道解笙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会给自己开一间房。大不了就都打开,反正被投诉的也不是她。 解笙在刚刚整理好心情走回卫生间的时候就听到了舒贝贝的叫喊,只不过房间隔音好,他没听清声音也没听清到底叫的是谁。 解笙把几瓶硫酸都倒进洗手池里,然后拿了塑料的刷子准备沾。 他当然不可能直接往脸上泼,那样造成的伤害也太大了,后期就算做植皮也很难恢复。而且如果想防止鬼头绝认出他,也不用将整张脸都烧掉。首先这个发际线和眼睛和嘴唇就不能烧的,植发和眼睫毛什么的有点麻烦,而且舒贝贝可喜欢他用长睫毛蹭她脸颊的感觉了,虽然那女人羞于说这些,但解笙很清楚她的偏好。 所以……脸颊面积大而且好恢复,直接横着刷就好了吧,就跟、就跟化妆一? 当解笙把刷子抬起来的时候,舒贝贝开门并且大喊的声音把他直接吓得刷子掉进了酸里。木质的手柄直接就成了黑色。 “解笙!吃这个!”舒贝贝看到解笙还没开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拿着芒果挞就走上前。 “贝贝,你——”解笙被舒贝贝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弄得有点懵,不过他还是赶紧关上卫生间的门板起脸来,“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你个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那份文件给我看!你要不想让我看能在现在拿出来还正好睡着了让我看到?你以为这样我就能不管你了吗!?”舒贝贝用盘子怼着解笙的胸口,怒气冲冲地说道。 第234章 解笙快吃! 第234章 解笙快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解笙这话可不是装傻,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舒贝贝要在这个节骨眼让他吃点心。 舒贝贝捶了下解笙的手臂:“你再敢说?你真以为我是不分好歹的傻子!?” 解笙不知怎么脸有点红,他的确是想稍微惹舒贝贝生气,但现在闹得又是哪一出呢?“那个……我没啊,你不气我一直瞒着你?” 舒贝贝抓着解笙的手臂闷哼了下:“我当然生气!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一直瞒着我,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揭发了我父亲就对你生气吗?我是因为你不告诉我生气!因为,因为我父亲真的是坏人生气!因为我竟然一直觉得他是无辜的而生气!” “我怕你会同我有隔阂,就不敢说。”解笙被动地被舒贝贝揪着手臂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现在是因为你想同我有隔阂才告诉我的?”舒贝贝狠狠地拧了一下解笙的手臂,“我看你是被人吹捧地傻了吧!” “而且也是因为我的确觉得应该跟你说清楚。”解笙忍着疼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咧开嘴,“嗯——真的有点疼,能松手吗。” 舒贝贝狠狠地拍了解笙的胸口一巴掌:“你早该跟我说清楚!” “所以你真的不生气?”解笙连忙就势将舒贝贝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以前真的行事太莽撞了,从不知道考虑。觉得生意不对劲就去查,查了什么也没想就举报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母亲会因为这个受刺激去世。把你送走的时候也是,都没好好查查你舅舅的为人,害得你被卖掉。” “在你知道我被卖掉之后也什么都没想就直接来找我了。”舒贝贝抬起自己拿着盘子的手,“现在也是这样,别人说你聪明,其实你也就那样吧。” 解笙被这样说稍微有点不服气,不过他做过的这几件错事的确也给舒贝贝带来了伤害:“是我间接害了你父母,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的。” “我生气,就会不因为你伤害自己而心疼了吗?”舒贝贝扁着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解笙揍一顿才能解气,但以后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打他,当务之急是解决另一个问题,“吃了。” 解笙看着这块芒果挞皱了皱眉:“你知道,我对芒果过敏的。” “对啊,上次你嘴馋吃了,嘴角就烂了一点。”舒贝贝说着就直接把盘子扣到了解笙的脸上,“不过只是烂了一点而已,很快就好了。” 解笙被一脸芒果拍得发懵,但听到舒贝贝接下来的话就突然瞪大了眼睛:“对啊,粘在哪里就烂哪里!” 舒贝贝看到解笙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来,然后伸手把解笙抹成了个大花脸:“当初只是在嘴角沾了一点汁就弄得那么严重,这次直接给你涂满脸,一定能让你烂成真的大猪头。到时候就没人认得出你来了。” 解笙的模样傻乎乎的,他一把抱住还在蹂躏他脸颊的舒贝贝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你才是最聪明的。” “我当然知道。”舒贝贝说着捧住了解笙的脸,“几年前,我在国外和舒归一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我俩真的没钱了。” 解笙挑眉,有些不明白舒贝贝怎么把话题跳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舒贝贝把解笙眼睫毛上的糖浆捻掉继续说着:“舒油子想拾起老本行,和我一起干一票仙人跳。我虽然觉得不好,但架不住肚皮饿就答应了。然后我就找了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富家子弟勾搭,他当然乐得和一个不需要他负责的女孩共度春宵。之后就是普通流程了,我俩准备亲热的时候舒油子闯进来吼着要把玷污他女儿的臭小子打死,那个小哥也的确吓个半死,但怎么也不肯放弃自己的钱包。” 解笙听到舒贝贝在勾搭别的男人的时候就想打断了,不过鉴于她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也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不过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吐槽:“舒归一从那个时候就对假扮你父亲如此得心应手了?” “别打岔。”舒贝贝实在看不过去解笙滑稽的样子,拉着解笙坐下拿出手帕给他擦起来,“争执的时候里面的钞票都甩了出来,那男人甚至宁可挨打也非要把钱包捡起来,嘴里哀求着那是他妹妹的手术费。舒油子怎么可能会信嘛,他捶晕看那个人收敛好财物就带着我赶紧跑了。后来我们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那男人一身名牌都是假的,信用卡也都是很普通的那种,但里面放着整整几万美金。我们犹豫了几小时还是觉得把钱还回去的好,但是回到之前男人给我开的房间,老板说他临时退房了,而且一个大男人还哭得很厉害。或许他妹妹死了吧,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了。” 解笙听完,拧着眉毛摇头:“他如果没有虚荣心就不会被你误会成有钱人,如果没有色心就不会被你诱惑,明明有那么重要的事还不专心,你们固然有错,但更可恨的是他。” “对,所以你也是这样。错在我父亲,如果他没违法犯罪我母亲也不会伤心病逝,更何况我还是做了坏事,你并没错。”舒贝贝姑且将解笙的脸擦干净,或许因为芒果的汁液都被挞底吸收了,或许因为接触时间太短,解笙的皮肤还是同以前一样。 “是不是心理原因啊,我有点痒。”解笙搓了下脸,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口气,“其实你闯进来的时候,我突然松了口气。我害怕了,站在那里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舒贝贝揪着解笙的脸,直接坐在了男人腿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我怕得东西多了去了。”解笙颇为虚弱地靠在舒贝贝肩膀上,收拢手臂,“不过我是这里的主人,如果我怕的话,别人也会怕的。” “所以你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做那件事?”舒贝贝直起腰,让解笙更加舒服地靠着她,“说实话,我也不敢陪在你身边的。太可怕了,看着你残害自己,太可怕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所以在当初知道你怀孕之后,我选择了抛弃这里。现在想起来我只不过是为自己疲倦了想要休息找个理由而已。”解笙叹了一声,把下巴搭在舒贝贝的肩膀上就合上了眼睛。 这种事,谁能坚持那么久呢? 解笙看了太多残忍的事情,也经历过许多无可奈何。遇到舒贝贝之后的那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他只需要看着舒贝贝一点点成长,只需要每天多爱她一点,只需要每天多得到一点舒贝贝的爱。和他在这里遇到的事情比起来,美好了不知道几万倍。 “不过,等以后回去,我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舒归一。”解笙假寐了片刻突然睁开眼严厉说道,“竟然让你去做那种事!他怎么不自己去勾搭男人呢!?” 远在楚京的舒归一这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收紧了自己外套的领子。这码头实在太冷了,冷得他都要感冒了。 今天是开船的日子,舒归一拿着自己的行李,对着不远处的那个假经纪人招了招手:“大哥!我在这边!” 那个招摇撞骗的假经纪人看到舒归一竟然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边嘟囔着外行人一边朝着他走过去:“你小点声!当我们做啥光彩事了?” 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舒归一腹诽着表面上却点头哈腰地站在男人面前:“贾大哥,我又没喊别的,你别着急啊。” “最近船上缺人我才会介绍你过去的,你可得安分点,上去见到人别用你这俩窟窿眼乱看。”贾姓男人拍了下舒归一的肩膀,示意他登了船。 船上的人应该都是新招来的,一个个看着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舒归一也不做出头年,就安静地站在角落打量众人。 这些人需要招人,首先不可能是想把他给拐卖了——他都四十的人了还是个男的,就算卖给别人做苦力都不会要年龄那么大的,虽说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排除那些错误选项,只能说明这个码头的某个团伙需要大量手下,要得如此急说明他们不会受到系统的训练,也不会得到首领的信任,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都是炮灰,要死的人。 需要这么多炮灰,那个人一定是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需要有人替他的手下试水。 其实舒归一心里也没什么底气,他知道自己上了船就很难下去,也知道自己要做的可能跟找到舒贝贝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抱着这一点点希望上来了。 怕什么,他可是舒油子,打不过还跑不了吗?他可是最擅长当缩头乌龟的那个了啊,从以前就是。 但现在舒归一不想放弃寻找舒贝贝,或许他并不全是为了舒贝贝,有一部分还是为了自己吧。或许是他内心对某些人的愧疚,想以这种方式平息。 第235章 水果面膜毁容计划 第235章 水果面膜毁容计划 舒归一其实是个很内向的男人。 他不喜欢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流,但年轻时候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变成现在的模样。他喜欢舒贝贝的一个原因其实是不用很多交流,舒贝贝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很简单,他不必考虑那么多照顾她小女生感情的事情。 而且初见的时候,舒贝贝的背影真是好像他的妻子。 哦,现在是前妻了。 他喜欢舒贝贝,以前是作为朋友,后来是作为红颜,现在是作为女儿。说起来父亲就是比其他男人靠谱不是?解笙死了,骆怀枫干脆放弃了,但到最后,他的北儿还有他这个半吊子的假父亲,就算可能一辈子找不到,舒归一也觉得自己会找上一辈子。 很久以前的那天,舒归一看着舒贝贝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死讯的时候那种无助的模样,下意识地说了谎言,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给她带来伤害但还是这样做了。明面上说是为了让舒贝贝走出困境,但事实上,只不过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他这辈子离开了太多人,不能再离开舒贝贝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海风吹到了舒归一的脸上。他抬头,发现是开船了。 那个人贩子假经纪人并没有跟上来,但舒归一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寄给了警局,相信不久之后他和那个女人就会被抓起来了。 舒归一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四处问了几个人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大部分人不理他,毕竟大家做得都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事情。但也有两个跟他说了自己的来历,一个是拿钱做打手的,一个是被朋友介绍来的。但他们说得是不是真话,舒归一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好奇心这么旺盛吗?”一个之前被舒归一问过的男人在他再次询问无果后缓缓出声道。 这男人当时面对舒归一的问题只是哼了一声,没想到现在会主动搭理他。舒归一耸了耸肩走到那人面前:“你就不好奇吗?” “那你又是为什么上船的?”男人反问。 “为了赚钱,我以前是干骗子的,有人跟我说这里专业对口。”舒归一表现得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撞人,大大咧咧地靠在男人旁边的栅栏边,“怎么称呼?” “别那么多问题了,小心第一个死。”男人没有回答,放下这样一句警告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他看上去并不那么坏,又比较冷静,或许可以暂时结个盟?或许只要和他套套近乎也行。 打定了主意的舒归一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他的确是个内向的人没错,只不过迫于生计,内向文艺范都可以靠边站站啦。 并不知道舒贝贝正在和解笙一起做面膜的舒归一就开始了为自家女儿安危出生入死的日子。 当然,舒贝贝给解笙敷面膜当然也是为了正事。 “这样真的能行啊?过敏还能烂得那么严重?”阿学倒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背好奇地看着舒贝贝把切好的芒果放到解笙脸上。 在一旁切水果的何焕东顺便塞了一片到自己嘴里:“最近的芒果买了不少,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现在痒吗?”舒贝贝似乎觉得有点累了,干脆直接拿了半个在解笙脸上猛搓。 “疼疼疼!”解笙被一脸黏糊糊的汁液迷了眼睛,连忙挣扎起来,“我觉得这样就行了!” “现在只是做个实验,看看到底需要多少天能达到面目全非的样子,虽然不着急不过我觉得还是越快越好。”舒贝贝把剩芒果丢到垃圾桶里,用阿学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要不你吃点牛羊肉什么的把你脸给发起来吧。” 解笙狠狠地眨了下眼睛坐直:“你是真想让我变成烧猪头啊。” “这不是为了大义嘛。”舒贝贝和旁边的程和招了招手,“你打点热水。网上说热水也会加重病情。” “还没开始过敏,你们消停消停吧。”解笙舔舔唇角,总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十分滑稽,不过芒果倒是挺甜的。 舒贝贝坐在旁边看了下时间,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晃腿:“我听说过敏原会经常变,你万一要是不过敏了怎么办?” “那就去医院查一下过敏原,把所有过敏的东西都给先生吃一遍吧。”何焕东把没用到的芒果榨汁,放了糖兑了苏打水递给众人。 解笙垮在椅子里,心灵十分疲惫。 把解笙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去把脸洗了个干净。芒果过敏也不是这一两小时的事情,他估摸着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发作,所以把跟要看新大陆的几个人统统赶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你现在有难受吗?”舒贝贝看了眼外面的朝阳,然后拉上了厚重的帘子,屋里一下子变成了黑夜。 解笙还在卫生间照镜子,听到舒贝贝的声音才走出来:“也还好,只是觉得有点热。心理原因吧。” “等你难受的时候也就只能吃点止疼片,能熬得过去吧?”舒贝贝拍拍解笙的枕头,拉着他躺下。 解笙攥紧被窝里毫不在意地摇头:“那算什么,我还发过快四十度的高烧在大雪里等了两天就为蹲人呢,眼睛都要看不清楚了。” 舒贝贝抱住解笙的手臂像条大虫子一样扭到他身边:“为什么你要去做这么多?你不是专门卧底在码头主手下的吗。临时被调去做别的不是很危险?” “只要两个案子不关联,我是可以被临时借调的。而且论资历经验和体能,卧底十年还在三十岁以下的真的太少了,有些事情我做是最合适的。”解笙讲着,语气里还有点小自豪。 “臭屁。”舒贝贝也跟着自豪起来,拍了拍解笙的胸口,“你给我讲讲吧,哪一次差点死了。” 解笙皱眉,伸手关了灯:“听那个做什么,睡觉。” “不行,我想听。”舒贝贝捏了把男人的胸肌,“如果你讲给我听,我也跟你讲一件我以前遇到的事情,保你感兴趣。” 解笙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打开灯清了清嗓子:“很久以前,我二十岁的时候吧。” “二十岁!好年轻哦……”舒贝贝趴在床上抱住了枕头,“你二十岁的时候好想看看,有照片吗?” “认真听。”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手,“我第一次被调任到别的地方,任务是护送一个证人,是个很不起眼的老头子,毛病很多还总是一惊一乍的,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一路上也没什么危险,我们只要做到足够隐蔽就够了,但路程走了快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偷袭我们。我替那个胡乱走的男人挡了一枪,虽然穿着防弹衣但是也骨折了,但那个老头子吓得大吼也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我拉着那个人和仅剩的队友快速撤离,好不容易才甩开了敌人。” “唔……”舒贝贝在黑暗中转着眼珠,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想打断解笙。 解笙感觉到了舒贝贝的异动,他侧过一点身子将手搭在女人的腰上:“你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吧?但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也没经验,只思考着怎么才能带着证人和队友脱身。但是刚刚指定好计划那些人就追来了,不光如此,他们还瞬间就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同时保护队友和证人,但为了任务成功,我选择了让队友假扮证人然后和证人一起离开,但这一次也被瞬间识破了。” “你是故意这样的,对吧?你知道你这一次的决定也会被识破。”舒贝贝越听越兴奋,那双杏眼就算是在黑暗中都有着星点亮光。 “对啊,那个证人,是卧底在我们中间的真正的犯人。”解笙轻轻吸了口气,似乎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还是会紧张,“我被一堆人包围了,身上还有伤。不过我相信我的队友会把我的情况报告出去,也相信他们会发现我留下的线索。” “最后还是得靠自己逃离比较靠谱。”舒贝贝低声念叨,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解笙点头,稍微打了个哈欠:“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要靠近那个老头子加以保护,然后趁机挟持了他。幸好我身为红骷髅的那一面让他们感觉我的确是会杀人的,所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僵持了那么几分钟,我的人就来救我了。” 舒贝贝挑着眉毛发问:“为什么?你留下什么线索了?” “很简单,我把我的手机和对讲系统联通,然后把手机放到了队友身上,只要我声音足够大他们肯定能听到。”解笙耸了耸肩准备关灯。 舒贝贝对这个短小的故事并不满意,一把按住解笙的手:“你等等,这就是你最危险的一次?我怎么觉得比那个发烧大雪的听着还简单呢?” “因为当时我的对讲系统被打坏了,完全就是因为队友聪明才过来救我的。这件事我处于被救才能活下来的状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自己就有活路。”解笙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关灯,“对了,你的呢?” 舒贝贝缩回手臂,不知道是想耍赖还是在酝酿感情,总之没有立刻说话:“嗯……” “别想耍赖,我困了也要听的。”解笙揪住舒贝贝的睡裙扯了下,“不然我就要做点别的打发时间了。” “好好好,我讲给你听就是了。”舒贝贝抬起头托起自己的下巴突然露出诡谲的笑容,“只不过,你确定要听吗?” 第236章 舒贝贝的惊悚故事 第236章 舒贝贝的惊悚故事 现在明明是大白天,解笙看着舒贝贝诡异的眼神却觉得有些心虚。 “嗯……你说啊。”但既然他都讲完了,那舒贝贝的故事肯定是要听的,解笙觉得这丫头的这种表现不过是在故弄玄虚。 “那是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有一天下午我母亲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她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其实我不喜欢参加各种聚会,我太矮了,只能看得到各种大人的肚子,吃也吃不饱,又找不到人聊天,总之烦得很。但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假装自己很开心是一项基本技能。所以尽管不喜欢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跟去了。”舒贝贝托着自己的下巴侧着身子缓缓开始了讲述,“聚会会场在城区以外,是个很僻静的别墅。像往常一样,我待在不碍事的地方假装自己是个听话的小名媛。但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同龄人了,往常最起码也至少有一两个孩子的。我待在休息区实在觉得无聊就去阳台那边,因为就在落地窗后面所以可以看得到我母亲,所以就觉得不是很害怕。但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看着里面那么热闹又有点不开心。就在我准备回到母亲身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解笙听得认真,舒贝贝讲到这里的时候故意降低了声调,还让他觉得有点背后发凉:“奇怪的声音?” 舒贝贝缓缓点头,伸着脖子靠近了解笙的耳朵:“‘咔’、‘咔咔’的声音,明明面前就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party,但我当时就是觉得背后发凉。” “额……说不定是工作人员的推车在哪里卡住了,也不一定就是奇怪的声音啊。而且他们推货物不能在会场里面,肯定要在外面。”解笙喃喃絮叨着,却更像是自我安慰。 舒贝贝按住解笙的手臂继续:“我转过头,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天色太暗?”解笙沉沉发问。 舒贝贝缓缓摇了摇头:“不,我身后没有一个人,而且在我看的时候,那种‘咔咔咔’的声音一直都在响。我有些害怕,所以打算回到里面,这个时候正好响起音乐,大家跳起了舞,我也该进去和母亲跳一曲了。但这个时候我才发觉,阳台的门被锁上了,我只能隔着玻璃和里面的人挥手。可虽然母亲立刻就察觉了我的异状,但周围一起跳舞的人阻拦了她过来的路线。我着急地拍起玻璃来,因为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舒贝贝说着停顿下来,但就在这时安静的卧室里突然响起“咔”的一声。解笙激灵一下起身望向声源,无奈地发现竟然是舒贝贝用指甲扣了一下床帮:“你认真讲,不要故意吓人。” 舒贝贝嘿嘿勾起唇,收回手臂靠在解笙怀里:“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身后闪了下去,要知道我待的地方是二层,正常人不会在这里跳来跳去的。” 解笙下意识地收紧了舒贝贝的腰,但这个故事却让他有点熟悉的感觉。 “对!你猜得没错!”舒贝贝忽然提高声线掐住了解笙的睡衣,“那个黑影——” 解笙有点期盼舒贝贝会说是只猫狗之类的话。 再次开口,舒贝贝却完全换了个语气,带着点蔑视地轻哼:“那个黑影啊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也厌烦这种聚会就迂回到阳台上面踩着那一块凸起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之前听到的‘咔咔’声音就是他穿着大皮鞋在我头顶乱踩。当然,那个臭小子最后还是被他母亲带来的管家捉回了会场,跳舞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呢。” 解笙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如此令他熟悉了,但他并不想承认。 舒贝贝捏了下解笙的下巴:“那是我知道自己竟然已经跟人订婚后第二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夫。第一次见面不记事,只知道是个男的。那次见到了解家的小少爷就只觉得诶呦呦,这个小哥哥长得可真好看,天天和他睡觉也不会腻的,不像我妈妈,和她一起睡的时候要听好多唠叨。” 解笙已经忘记当时是因为什么想要离开的了,但估计也是觉得太无趣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十五岁,刚刚中学毕业开始涉足家族事业,满脑子想得都是股票,完全没注意他的未婚妻也在那个宴会上。或许这就是她母亲让他去的原因,或许她也给他介绍了舒贝贝,但他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解笙挠了挠自己的头关了灯:“那种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之前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肯定是和小姑娘偷情去了。”舒贝贝扭了扭身子,疲倦的骨骼也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总觉得你从小就不学好,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 解笙刚刚还有点困意,现在却清醒了:“你父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虽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的确是我思考不周,我愿意受到惩罚。” “不,是愿意受到我一个人的惩罚。”舒贝贝吻了下解笙的下巴拍拍男人的胸口,“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解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佯装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舒贝贝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愣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也该睡了。 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父母做了再多错事,毕竟还是她的血亲,更何况她的母亲是因为悲伤过度猝死,一点错都没有。 但解笙同样没错。 如果反过来,解郑成被她发现了把柄,解笙又是小孩没有什么分辨能力的时候。她也会直接举报。以前小所以不清楚,但现在大了她也调查过自己父亲的事情,也看清了不少。解笙发现的那个小账目错误还只算冰山一角,整个洗钱金额加起来,给他判了无期徒刑真算是轻的。她甚至怀疑整个北氏集团都是因为洗钱才被建立得如此巨大。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怨解笙的。 幸好现在的状况不是让她纠结这个的时候,她还得将更多精力放到之后的事情上。 过了许久,舒贝贝才靠在解笙身边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收拾一下酒吧就要开始上客了。 舒贝贝推了下还在熟睡的解笙,站起来拉开帘子,然后继续把身体摔回床里犯迷糊。解笙还在逐渐醒来的状态,今天的他状态不是特别好,总有点睁不开眼的感觉。舒贝贝看解笙还在躺着,想像以前戏弄他一样一边说着:“吻醒睡美人。”一边亲一口他的脸颊,但这次当然接近解笙的时候脑门就是一麻:“啊——!” 解笙眨了眨眼睁开,皱着眉打了个哈欠:“你吓我成瘾了吗?” 舒贝贝在顺好气之后,从床头柜上拿了自己的手机调出镜子对准解笙:“你好像挺成功的。” 解笙在看到自己的脸之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睁不开眼了。岂止成功,成功得惨不忍睹啊,他眼皮上都是红肿的斑痕。 “脸有点发热。”解笙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耳后,从床上坐起来,“还好现在只是热而已,没有很疼。” 舒贝贝跪坐在床上吞了吞唾沫:“早知道昨天不给你敷那么多了,你不会出问题吧?” “这个症状不好消,所以还是可以稍微吃点药止痒的。”解笙拍掉舒贝贝还拿在手里的手机。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接受毁容这件事。即便是这种暂时性的他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你这两天就别出去了,有什么事我给你去办。”舒贝贝麻利地脱下自己的睡衣,换了一身便捷合身的男装,然后把稍微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扣在针织帽里。 解笙摸摸很是粗糙的皮肤,坐在床上拿过了自己的平板:“说起来我的确有事,不过也不着急。你先去告诉他们我这边的情况,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跑去洗漱的舒贝贝在卫生间里应了一声,没多久就从里面跑出来窜了出去。 其实舒贝贝在解笙心里是意外地能干。他以前的知道她就是狂老三,但没想到她的思维和行动力都比他想象中机敏。就是记性不好这点是真的,但有时候解笙总觉得舒贝贝是故意的,某些事就好像被她选择性地丢进记忆垃圾桶了一样。 而他也的确乐得清闲。解笙打开平板,首先联系了艾理告诉她不用担心这边的情况了。这两天艾理一直在周边排查可疑人物,看样子鬼头绝暂时已经取消掉靠近泥潭暗中窥视了。 只不过解笙清楚,鬼头绝不会轻易放弃。 艾理立刻就回复了解笙,表示她对舒贝贝想出的这个办法的同意与担忧。尽管过敏让别人认不出来解笙,但过敏也影响了解笙的身体状况。 解笙只让她别瞎担心,毕竟这点小问题他还是没问题的。 然后艾理就发来了一条让解笙瞬间皱眉的消息——“鬼头绝似乎在组织临时人手。” 第237章 解笙长蘑菇啦 第237章 解笙长蘑菇啦 招人代表什么?代表鬼头绝要打架。为什么要打架?说明会有矛盾。也就是说鬼头绝已经做好了和他产生矛盾之后的状况,可问题是现在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和鬼头绝发生冲突,至少在发现码头主踪迹之前绝对不会去招惹他。 “而且他们现在在内地招揽。”屏幕那边的艾理又打出了一行字。 不就近招揽人是个看上去很费力不讨好的举动,但其实很省钱,而且便于控制。如果在这里招揽虽然便捷,可人员鱼龙混杂派系众多,不小心招到有后台的就不好了。而且从鬼头绝的这个决定看来,他招揽的是不需要有多厉害的炮灰人物。 什么情况啊到底,他究竟想做什么? 解笙摸了摸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下巴,面色沉重。 只不过就算这样想也想不出什么,解笙摸了摸肚皮,觉得自己应该吃点东西。 刚刚闪过念头,舒贝贝就带着早餐打开门进来了:“喔,你好像又严重了一点,别抓了。” 解笙偷偷搓了下发痒的脸颊,跳下床却来到了书架旁边。 “我带椰子蛋糕来了。”舒贝贝见男人竟然没理会自己,开口说了句,“巧克力夹心的那种。” “嘘,我得验证一个事情。”解笙竖起手指,还跟舒贝贝示意了一下。 舒贝贝好奇地凑上去看,发现解笙拿了一张地图出来,上面精细地标出了楚京及周边码头的方位和距离。 “你看这个做什么。”舒贝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解笙不让她出声,她就只好自己嘟囔嘟囔。 “我在猜从哪个码头可以截下鬼头绝的人。”解笙平铺好地图,拿起铅笔在合适的地方画出不同的路线。 “鬼头绝的人怎么又在楚京了?”舒贝贝听着解笙的话一头雾水。 解笙把平板直接拿给了舒贝贝,让她看自己和艾理的对话:“看这个就知道了。” 舒贝贝接过来立马就皱起了眉:“鬼头绝招人做什么?他还嫌自己的手下不够多?” “那家伙生性多疑,恨不得给自己的后备计划再搞个后备计划,这应该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解笙现在也不想猜测许多,他把可能的路线画好就又开始愣神。 舒贝贝对看地图这件事十分不擅长,她托着下巴盯了十几秒才提议:“我去查查你这些路线的资金耗费看看最便宜的是哪条。” “不用,我已经知道哪一条是最便宜的了。”解笙摇了摇头,拿起餐盘一边吃一边继续思考。 舒贝贝晃了下手里的平板有点不信:“你在我进来之前查的?我才出去二十分钟你就查完这么多条线了?” “我没查啊,我记得航线和船运的价格。”解笙貌似这很平常地说道,但微微扬起的下巴暴露了他小小的得意。 舒贝贝不可置信:“你之前说自己过目不忘这事,难道是真的?” “我清楚地记得你第一次到我家是十月十四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二分。你第一次担心我的时候是在十月二十八日,我划伤了手臂。你第一次表现出心疼我是在十一月三日,你接下《指匠情挑》的那天,说不要让我吃太多冰激凌。”解笙捻着舒贝贝的脸颊眯起了眼睛,“我能一直这样说下去。” “喔”舒贝贝本想着抬手捧住解笙的脸,然而还是停了下来,“如果你脸上没长满蘑菇我会更感动一点。” 解笙郁闷地斜了一眼舒贝贝,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我变丑了待遇就这么不好了?” 舒贝贝看男人可怜的模样本想着闭眼亲他一下,却在靠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你这条疤……” “这个怎么了。”解笙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鬼头绝给他的那条伤疤虽然很浅但是还是能摸得出来的,“对了这个,我得把这个盖住才行。鬼头绝知道我有这条疤。” “说起来……”舒贝贝不知想起什么拧了眉,“之前我去找过你的尸体看,那个尸体的疤是怎么做的,我扣了好久也没扣下来才信的。” 解笙回忆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因为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你难道不觉得当时那个‘红骷髅’和平常不太一样吗?” “那个带我过去的不是你?”舒贝贝这时候才回忆起来,当时的红骷髅话很少,而且也说得十分简洁。 解笙坐到床边点头:“对啊,我知道你想看我的脸,我就泡了冰水然后躺在那里等你来。然后让别人扮成我去找你。你当时没有去看我的脸,其实就算把单子拉上去看的话旁边那个假红骷髅也会拦住你,时间太紧,我没好几小时浪费在化妆上。” 得到解释的舒贝贝眼里还是有疑惑,解笙见她这样还以她生气了:“如果我知道你会那么难过,我说什么都不会敢这么做的。” “不不不,那个我以后再惩罚你。”舒贝贝摸着下巴扁了扁嘴,“我白天的时候就去过一次,当时是骆怀枫把我拦住了,说他已经看到了你的脸。那他是在哪里看到的?” 解笙稍显诧异,不过并不怎么在意:“如果白天去没人能看得到尸体,就算骆怀枫和警方有交情那也不行。他可能就是为了安慰你吧。” 舒贝贝尽管觉得不对劲但听解笙这样讲就也没深想,跪坐在地毯上看着床上的地图:“那最便宜的是哪条?” 解笙摇摇头,也专心把目光看向地图:“我不觉得他们会走消费最少的那条路,那条路是我经常带人走的,他应该会走他觉得更安全的一条。” “话说他们不觉得麻烦吗,开船到一个地方还要开飞机到另一个地方。”舒贝贝托着腮帮子就觉得不太明白。鬼头绝会缺这点钱吗?还是说他要招的人太多,以至于这点钱也积少成多了? “主要还是这边的人鱼龙混杂,不容易招揽到合适的,尤其这边鬼头绝还没来过夏威夷,他的主场还是在内地。鬼头绝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我总觉得他之所以这样费事肯定还有其他算计。”解笙简单地解释过后将两条线路圈了起来,“你来看看这两条,你觉得他会走哪条?” 舒贝贝凑过去,看到一条路是开船到燕南下游的一个小码头然后坐飞机过来,另一条是开船沿河到东池然后坐飞机过来:“为什么去东池?这样路线不是更远了吗?” “相比楚京周围的几个地方,东池是最国泰民安的,也最不引人注目。而且鬼头绝从以前就这样走过,他似乎有个妻子是东池人,所以对那个地方比较熟悉。”解笙看上去似乎更偏向鬼头绝会这样走。 “我也觉得,燕南明面上是旅游城市但有个佣兵公司在那边,所以那边的码头有外人在,虽然不一定会被发现但是我如果是那个小心翼翼的鬼头绝,我不会去。”舒贝贝说到这里还敲了敲解笙的手腕,“百十伤的运输线就是路过燕南的,当时我就觉得虽然这条线走得弯路少但还是有隐患。” 解笙耸了耸肩:“反正出了事会被抓的也是他,不怕。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鬼头绝招揽的那群人然后把他们截下来,也算是救了那群莽夫一命。” 说这话的解笙却不知道,他的准“岳父”可也在那条船上呢。 舒归一还很奇怪,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就到地方了,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直接拉到目的地。而下了船之后,他收到一张机票就找不到组织了。他之前还奇怪那些人为什么要统计他们的身份证件,明明不是什么好人,搞得跟正经公司一样。 这就奇怪了,他们费这一关是要做什么呢?就为了统计个身份证号好买票?啥时候犯罪团伙跟国营企业一个样了? 而更让舒归一奇怪的事情下一秒就从他的手机里通过短信传了过来——这些人还给他准备了当晚睡觉的酒店,房间卡也在放机票的信封里。 他真的是潜入了一个犯罪组织里,而不是什么良心集团? 但这也没办法,既然准备去那就算再不对劲也得硬着头皮上啊。舒归一一边咂嘴一边打了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话说这个车费给报销吗? 今天的路还好巧不巧地有点堵,似乎是东池的一位医疗用品大亨和另一家日百企业的千金小姐结婚,这大马路就堵得跟停车场似得。 最后舒归一还是一边导航一边走到了酒店,也不知道他们那么有钱,怎么给他们订了家这么偏僻的汽车旅馆。 而最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等舒归一打开门进去之后,立刻就退了出来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在看了三遍自己的号码牌和房间号之后,舒归一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这时候他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请带眼前的女婴抵达目的地。” 没错,舒归一眨了好多次眼最后还是认命了。他眼前的床上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八九个月大的婴儿,现在正安静地睡着。 他,仙人跳骗婚老油条,宁可进监狱也不要带孩子! 第238章 角落里的哭声 第238章 角落里的哭声 生养孩子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舒归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小孩子可爱的外表下有多么令人崩溃。 之前之所以乖乖地躺在床上似乎是因为有人给她喂饱了搀着东西的奶,舒归一一直在心里暗暗骂那个犯罪头子,你找几个女人带孩子不行吗?为啥非得找他这种大老粗呢?而后来他胡乱琢磨着这次的事情,他听说过鬼头绝手下有婴孩的事情,说不准他这次真的找对了地方。而且鬼头绝总觉得上船不光是为了把他拉到别的地方,船上一共有三十多个人,假如真的如他所想,那这些孩子一共有十个,说明这些人中只有一部分人分配到要接走孩子的任务。而在船上,肯定有人观察他们谁更适合这个任务。 舒归一坐在经济舱一边摇着因为饿肚子不停哭泣的孩子一边同其他旅客投去抱歉的眼神。 他上来的时候太急,完全忘记了给这孩子买奶粉。那些人咋就不知道给他放点奶粉呢?他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这孩子这么容易饿?! 好不容易孩子哭累了睡着,飞机上还遇到了气流颠簸,这一颠就把孩子又给弄醒了。 “哇哇”的哭声吵得人心烦,一直到下了飞机这孩子才睡着。 舒归一看着夜晚的夏威夷,默默地叹了口气。而令人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他下飞机之后不但没遇到任何和他一起来的人,而且连短信也收不到了。之前他一直觉得肯定有人替他准备好了一切,可下了飞机都快过了两个小时,没一丁点有人接应的样子。 他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总觉得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举报虐待儿童了。 相比较舒归一这边的焦头烂额,解笙和舒贝贝似乎还稍微好一点。 解笙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一边指挥艾理往东池去调查一边派手下的人继续查询新降落夏威夷的人。 “你觉得那些人现在就已经到这边了?”舒贝贝给解笙煮了点白粥放在桌子上,然后凑到他身边看电脑上显示的信息。 “有备无患,谁也不知道鬼头绝到底在想些什么。”解笙摸着已经感觉不到皮肤触感的嘴唇,点着自己的下巴。 舒贝贝看着解笙的脸皱了皱眉:“你要不然吃点药吧?耳朵后面都烂了。” “嗯?”解笙摸摸耳后,果然有很粗糙的触觉一直延伸到唇角。 “反正距离鬼头绝来还有很久,你先治好了再说吧。”舒贝贝撩起解笙的头发,发现他耳后还延伸到脖子的位置了,看上去十分骇人。 解笙摆手站了起来,只是打算用冷毛巾稍微敷一下:“不,我觉得他会提前,毕竟他有那么大的动作一定是不能再等了。而且过敏刚刚好的时候很难立刻过敏。我得时刻准备好。” 舒贝贝扁着嘴,把白粥的勺子敲了敲:“那快过来吃饭,然后继续保持你丑陋的样子。” 这几天解笙都没有出门,所以泥潭的生意就完全让何焕东支撑。虽说平常的时候解笙也没有很尽力就是了。 “呜,呜呜,呜呜呜。” 舒贝贝刚一出来,就听到了十分奇怪的声音。 这凌晨两点,听到这种凄凉的哭声舒贝贝还有点心悸。 “谁啊?谁在这儿哭呢?”舒贝贝皱着眉走到酒吧后厨的储藏室,踢了一脚门。 哭声停止,四下立刻变得安静了起来。 “赶紧给我出来,不然隔门崩了你。”舒贝贝稍微有点发毛,象征性地踹了两脚。 里面仍旧没有声音。 舒贝贝从身上解下手枪——在这里待了没几天解笙就给她配了一把轻便的小手枪。她拿起手枪故意重新装弹用声音恐吓里面的人。 “贝贝姐——”没想到,竟然是阿学纤细的声音从储藏室里面传出来。 舒贝贝白了一眼将枪收好:“在里面干嘛呢,出来。” 阿学推开储藏室的门,红着眼睛拿着手机走出来:“我没偷懒,现在是休息时间。” “你怎么了?”舒贝贝打量了她两眼,“不会被人睡了吧。要我去给你买药吃吗?” “贝贝姐!”阿学一把抱住了舒贝贝扁着嘴,“你对小姐是真爱啊!” “谁对小姐是真爱!你才对小姐有真爱!”舒贝贝嫌弃地按着阿学的脑袋,一把抓过她手里的手机,“你看k剧呢?” “你还真是个演员啊,我还以为你就是说着玩的呢!”阿学抹了抹眼泪,偷偷在舒贝贝身上蹭了一把。 舒贝贝嫌弃地躲开同时举起手机,这才发现阿学竟然在看她演得那个民国电影。 唔,这样说来“她”的确对小姐是真爱。 “你这么闲?这么闲就出去扫地去。”舒贝贝扯开阿学的衣领,竟然觉得稍微有点害羞。 毕竟有人这样对她的电影表达自己的心情还是第一次,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咋想的嘛!你咋就不带着小姐逃婚啊!她被那个猪头少爷蹂躏的时候你不难受吗!?”阿学拿过手机,她正好看到小姐怀孕那一段,被虐得要命,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不是我不想啊,是编剧不让啊。”舒贝贝拍了拍阿学的背以示安慰,“这不就是剧情设计吗,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小姐和你看上去真的很难受。”阿学又坐回了储藏室,“为什么喜欢人就那么难啊。” “因为小姐是女佣的仇人,而且她现在也只是个佣人而已,更别提还只是个女人。”舒贝贝将手机递回去,顺手摸了摸阿学的头毛。 “那不合适就不能在一起了?”阿学瘪着嘴狠狠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仇人怎么了,下等人怎么了,女人怎么了?” “比你大几岁又怎么了?”舒贝贝勾了勾唇,替阿学说出了她真正的想法。 “我十九了!”阿学猛得抬头固执地说着,“我十九了!马上就二十了!” 舒贝贝耸了耸肩:“何焕东可是二婚。” “那我还有前科呢,他还是条子呢!”阿学抱着手臂,竟然满脸的不服气。 “你见得男人太少了,以后会喜欢上别人的。”舒贝贝靠在旁边的墙上轻叹一口气。 阿学瞪了瞪眼睛,拿着手机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你,见了那么多男人不还只喜欢解老板?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跟他订婚了吗?!” “我周围哪有什么好男人——”舒贝贝刚刚开口就突然想起了骆怀枫。 骆怀枫……的确算是个好男人,但却不是她的好男人。这样说来她的确没什么理由对阿学说教。 可最近的事情又让舒贝贝对骆怀枫产生了一些怀疑。他对自己说过不少谎话,甚至还瞒着她擅自给她避孕,虽说是为了她好,但骆怀枫这样做还是有些不对。 “你看你,犹豫了吧。”阿学也靠在舒贝贝身边,在手机里查找着她的其他影视作品,“你虽然没演过很多东西,但我不相信你在娱乐圈遇不到其他好男人。你一门心思只喜欢解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开心。”舒贝贝抱着手臂微微脸红,“有什么好的都想给他,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那话说回来,你一开始怎么就喜欢他的?”阿学很少和同性进行女生谈话,这回逮到舒贝贝就忙不迭地把想问的都问了出来。 “因为他把我领回家,长得好看又有钱。”舒贝贝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然后带着点坏坏地笑,“他还给我做了面包当早餐吃,特别好吃。咖啡也泡得好喝。总之什么都好。就是对我有点严厉,不过是好得那种啦。他会在外人面前凶我哪里做得不好,但又会私下里偷偷给我道歉,又是拿吃的又是揉腿又是暖脚,反正就是好。” “够了,我不想听你秀恩爱。”阿学不满地拍了下舒贝贝的手臂,打断女人的回忆。 舒贝贝揉揉手垂头蹭了下阿学:“那你呢,为什么喜欢那个有妇之夫?” “他哪里是有妇之夫啊,他是鳏夫!”阿学说完后又有点迷茫,“他……他救了我,他还占了我便宜,总之他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撩了就跑啊!我这还很天真呢,经不起他这种男人的诱惑。” “小心吊桥效应。”舒贝贝轻声嘱咐了句就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你啊以后不许偷懒看剧了!再被我抓到我就不问,直接开枪。” “你可得了吧,谁不知道解老板家的大门都是防弹的,你敢打门小心被流弹反弹。”阿学哼了一声,在储藏室拿了扫把嘟嘟囔囔不满地走了。 舒贝贝无奈地哼笑了一声。阿学心眼虽然多,但在这种事情上却像一张白纸。毕竟以前待在糙汉子堆儿里,啥也不知道是正常的。 而舒贝贝刚想转身离开,就看见了从另一个门进来拿酒的何焕东。 “偷听?”舒贝贝眯着眼睛走到何焕东跟前。 何焕东保持着自己一如往常的淡定模样,一瓶一瓶把需要的酒放进架子里:“没。” “哼,胆小鬼。”舒贝贝发誓自己的饱含着善意说到,如果何焕东不是她的同伴,这话指不定会难听到什么地步。 第239章 老骗子永远是老骗子 第239章 老骗子永远是老骗子 距离舒归一抵达夏威夷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了,这期间他带着孩子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没人接应。也许是因为顾不上,也许是是因为那个头子根本不相信他,而且突然集合也可能被人注意。 这也说明很有可能有人在盯着那个人。 而在整整一天零一个小时过后,舒归一终于受到了下一步指令——隐藏。 隐藏?这回舒归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过来干嘛的了。他还以为那些人让他带着孩子过来是因为马上要把这些婴儿出手了。毕竟距离鬼头绝刚刚抓住这些人已经过了那么久,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鬼头绝到现在还是不着急。 舒归一只是骗人的门道清楚,分析能力并不及舒贝贝,所以他也只能想到这里。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一直在乱闹的孩子。舒归一给这孩子买了点奶粉然后来到短信里指定的地方。 “酒吧街?”舒归一愈发地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带着孩子住在酒吧街的单身男人,这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好人啊! 不过既然过来了,他自然也乐得在这条街上晃悠晃悠。虽然带着孩子不太好吧,可这样也让他收获了不少抱有母性女人的目光。 虽说……大部分都是饱含审视的。 舒归一这时就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唬人特长,抱着孩子扮起忧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寻找流连酒吧的离婚前妻就为了让她再抱一抱总是哭泣的女儿。这让许多单身女性都忍不住过来安慰这个难过的孩子,顺便和舒归一谈起心来。 “你还没找到你的前妻吗?她真的整天都在这里?”一个金发碧眼典型的芭比女郎一边摸着孩子的脸一边问道。 舒归一叹了叹气,熟练地用英语回答:“她屏蔽了我的所有消息,我只好一家一家酒吧找。” “哦我的天,你找了有多久了?”女人轻抚了下自己傲人的胸口诧异地问。 舒归一摇摇头:“没有很久,我刚刚来到这条酒吧街,才找了不到一周。” “你的前妻可真狠心,我是永远不舍得离开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天使的。”女人说着又暖暖地笑起来。 “谢谢你的安慰,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除了天使没有其他女人如此漂亮又如此善良的了。”舒归一说完拍了拍正在吃奶嘴的小屁孩,“嘿,你们都是天使,要不要给人家笑一个?” 女人被舒归一捧得美滋滋的,笑得花枝乱颤:“我真不知道你的前妻为什么要离开这样好的男人。” 舒归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哦对了。”女人突然转变了话题,“你有没有去过这条街尽头的泥潭?” “泥潭?”舒归一听了还以为是什么标志性建筑,“我来这里只看了这几家酒吧。” “泥潭也是酒吧,是这里最好也是最有趣的。你前妻如果很喜欢这种地方一定不会错过那里的。”女人解释道,眼里还有几分兴奋,看样子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舒归一感谢地点点头,又请了女人一杯酒。 他现在自然对那个“泥潭”不感兴趣,毕竟他已经找到了适合最近专心追求的女人。当然关于专心追求这件事似乎并不太合时宜,不过在舒归一的认知里,隐藏自己就没有比融入人群更适合的了。 毕竟谁会找一个目标是追求美人儿的单身父亲的麻烦呢? 舒贝贝还不知道这时的舒归一已经无限靠近他们了,她和解笙这两天是绝对不会随便出门的,白天更是不见人影。 解笙的脸在这几天里已经恶化地很严重,加上没有用药所以一直保持在面目全非的状态。而舒贝贝则是因为自己被鬼头绝看过照片,又是公众人物所以不敢露面。即使她现在已经非常难以辨别了。 这两天的舒贝贝一直以干练的中性装示人,傻瓜头剪得更短了些,只将将过耳朵。妆容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有时候甚至会画个烟熏妆之类的。 “喔,有时候你突然出现真的会吓我一跳!”阿学在看到今天戴着红色假发的舒贝贝出现在后厨,第一反应竟然是进贼了。 “那你可得稍微习惯习惯了。”舒贝贝敲了下阿学的脑壳拿了瓶椰子水往外走,只是刚刚走到吧台却不想正好撞上了和何焕东谈话的艾理。 “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有收到你会来这边的消息。”舒贝贝还算客气地走上前问了句。 艾理却像立刻被点燃的炮竹一般厉眉冷声开口:“我没有必要跟你报备。” “我也没听解笙说。而且你不该在鬼头绝马上会过来的时间段出现在这里。”舒贝贝懒得和艾理生气,姑且耐心的说着。 艾理态度依旧十分强硬:“你也没权力命令我。你甚至跟这家酒吧一点关系都没有。” “解笙是我的人,这里自然跟我有关系,我很确信这也是他的意思。”舒贝贝的脸色终于阴暗起来,扬着头同艾理对视。 艾理看上去十分不爽舒贝贝的说辞,但偏偏她又没什么可反驳:“舒小姐,我请你看清自己。” “到底是谁该看清自己?”舒贝贝差点要笑出声,“没错啊,我是耍心计骗解笙和我相遇,我是满嘴谎言睡在他身边。你还想知道的详细点吗?我会在晚上怎么欺负他,逗得他面红耳赤浑身颤抖?” “你别太过分。”艾理面色不变却暗自攥起了拳头。 “你不敢问吧,因为他是我的男人。”舒贝贝微笑着,肆无忌惮地激怒着艾理。 她故意这样的,艾理屡次对她不礼貌,她以前一直憋着就为了考虑解笙的感受,毕竟这是他的属下,就算是管教也理应是他来。但今天这次真的有些太过分了,她虽然没笑脸相迎但怎么也没有用这么强硬的语气来对话吧? 所以舒贝贝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戳艾理的痛处。她很清楚这女人对解笙是什么感情——病态的崇拜与喜欢还有点恐惧。她不敢做出行动,又嫉妒做出行动的人,所以当舒贝贝这样说的时候,艾理肯定是无比愤怒的。 而激将法十分管用,艾理用拳头捶了下桌子低头靠近舒贝贝的脸:“那可不一定。” “闹什么呢!”解笙终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舒贝贝刚刚跟他说要拿点水过来和他继续确认路线那边的可疑人物,可去了快二十分钟也不见人影,一出来竟然就看见艾理威胁舒贝贝的模样。 艾理听到解笙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赶紧抬起头,见解笙戴着口罩的样子想要靠近但却被他的眼神吓了回去:“队、队长。” “你不该在这里,为什么擅离职守。”解笙的声音很寒,听一句仿佛脑子都要被冻住。 艾理站直规矩地回答:“我听说你的情况,想回来看看你这边需不需要补充后援。” “你在暗示我办事不力?”解笙靠近了几步,勾住了舒贝贝的腰带把她往后拉。 “不敢。”艾理低下头,完全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 看了许久戏的何焕东把椰子水的盖子撬开放到舒贝贝手边的吧台:“艾理过来是担心先生的状况会不会对身体有太大影响。” “你不会打电话吗,不会发信息吗。非要冒着暴露的危险过来?”解笙的语气也不是很气愤,但就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想要立刻逃跑。 当然,躲在舒贝贝腰后偷偷捏了一下她的那只咸猪手暴露了解笙现在的心境。 他在远处停了一下,也听到了舒贝贝挑衅艾理的话,那几句话听得他心痒痒极了。这等让人面红耳赤的流氓话被舒贝贝说出来真是令人喜爱。 艾理在解笙面前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她总是自以为胆子不小,但每每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没有一次敢抬头直视解笙的眼睛的。 她也是委屈,之前听说解笙要自毁容貌混淆视听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想立刻赶回来阻止他可想起解笙的命令就不敢动了。可她这边消息不灵通,没过几天又听说解笙找到了解决办法,她问了何焕东才知道解笙是故意让自己过敏才达到的目的。 “我不觉得自己来确认上司安全有什么错。”艾理仍然嘴硬,但脸色上似乎打了退堂鼓。 “确认完就回去吧,我明明再三强调过不让你露面。”解笙懒得浪费时间对艾理进行口头教育,他还想抓紧时间做点别的。 艾理虽然听解笙的指示,但看到舒贝贝那张脸还是不怎么服气:“那舒小姐也不应该这样随意走动吧。” “这是由我来决定的。”解笙说完就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示意她和自己一起离开。 “别瞪眼啦,人家都走远了。”阿学抖了下自己手里的抹布,在舒贝贝和解笙一起离开后说道。 艾理正是气闷的时候,脾气一点就炸。阿学这样送上门自然先吃了她一记眼刀:“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 “成天到晚总说别人没资格没资格,你就不想想没资格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吗?”阿学完全不吃艾理这一套,怼完一句就跑。 何焕东放了一杯无酒精饮料在吧台上看着艾理的方向:“喝一点休息一下再走吧。” 艾理这时的气焰才熄灭了点,态度还算不错地看着何焕东:“队长的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不对劲的请尽快通知我。” 何焕东点了下头,看着艾理风风火火地离开。 第240章 吵架是不友好的! 第240章 吵架是不友好的! 猫在后厨门后偷听的阿学这时候才冒出个头,戳了下何焕东的后背:“你真要跟她打小报告?” “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通知,先生会在第一时刻告诉她的。”何焕东把吧台上的饮料拿回来递给阿学,“你喝掉,别浪费。” “别人不要了才给我?”阿学扁着嘴还是接过了那杯插着小雨伞的杯子,“唔,果茶?这么甜?” “你不是喜欢喝甜的。”何焕东说完,拿起酒瓶就去给客人续酒了。 阿学眨巴眨巴眼睛才明白过来这杯饮料就是给她的,怪不得没酒精。“诶,诶?你知道老阿姨不会喝专门给我的吗!” “想得美。”何焕东说完就跑到一边继续安慰因为离婚过来续酒的一位大哥了。 至于舒贝贝那边,她很想立刻小小地抱怨一下,但刚刚板起脸就被解笙搂住了腰。 “你刚刚说什么呢,真粗俗。”解笙搂着舒贝贝的腰转了个弯,用另一只手打开房门。 舒贝贝则忍不住笑着眯起了眼睛:“你听见了?” “不听见我还不知道你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解笙搂着舒贝贝挤进门里,隔着口罩蹭了蹭她的脸颊,“你说的时候不会脸红吗?” “脸红?我堂堂正正地想你,坦坦荡荡地说关于你的事,我凭什么脸红?”舒贝贝勾住男人的脖子,可无奈解笙有点高,她站着这样做稍微有点吃力。 解笙干脆托着舒贝贝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正常女人可是会害羞的。” “全天下会让我害羞的只有你一个。”舒贝贝用双臂抱住了解笙的头,尽管男人的样貌已经完全认不出,但只看那双眼睛,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可不能怪她,任谁看到天上的星星都会慌张的吧? “来吧,你不是说要把我弄得浑身颤抖面红耳赤吗。”解笙抱着舒贝贝放在沙发上,但高大的身体像一堵墙一般堵在她面前,“我都要等不及了,现在正好是晚上。” 这段日子他们的作息时间都和正常人相反,工作的时候基本是晚上。之前舒贝贝说晚上会欺负解笙,可也不是这个正常意义的晚上啊! “我为了惹艾理生气瞎说的,你每次可都是英勇非凡地那个。”舒贝贝抱住解笙的腰,讨好地蹭蹭男人的小腹。 这几天解笙一直忙着确认那只炮灰队伍的地点,又加上过敏甚至连亲一亲舒贝贝都没几次,这次可算是逮住了。 “这么讨好我?”解笙笑了一下,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但轻轻的笑声还是传到了舒贝贝的耳里。 “那可不,毕竟我刚刚惹怒了你的得力干将。”舒贝贝伸手摸着解笙衬衫的扣子,却没有主动解开。 解笙感受着女人贴过来时的体温,呼吸稍稍有些加速:“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怒她的,就为了让我看见她对你发飙的场景,对吧?” 舒贝贝局促一笑,用手扣住男人的腰带将他往下拉:“我知道你会出来,就算你不出来我俩吵起来何焕东也会去叫你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跟我动粗。” “幸亏我及时赶到,如果你真把她逼急,这个小身板可不够她一拳的。”解笙捏了下舒贝贝的肩膀,拉住她想要摘掉自己口罩的手,“别看脸了。” 舒贝贝扭了扭自己的手想要站起来:“你还真觉得我嫌弃你了?你就算满脸小蘑菇也比别人好看。” “就不让你看。”解笙似乎还有了小脾气,搂着舒贝贝勾起她的下巴,“我脱还是你自己脱?” “那你是不想亲我了?”舒贝贝噘了下自己的嘴,抽出手脱掉罩在衬衫外面的小马甲。 “就是不想让你看。”解笙趁着这个空当起身去挂衣架上抽了条自己的领带迅速回来,“自己系好。” 舒贝贝看着这条黑色的领带,转转眼珠姑且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不让看脸就算了,怎么身子也不让看了?” 解笙扯开衣领,露出因为过敏蔓延到脖子的红色凸起,然后亲自给舒贝贝的领带绑紧:“居然还想让艾理发脾气被我撞见逼我去数落她,你也太不善良了。” 舒贝贝本想偷偷给自己留个光,现在倒好,一点也看不见了。她伸手摸过去,很快被解笙抓住了手腕。 “别乱摸。”解笙拿着舒贝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你说说我怎么惩罚你比较好?” “不让我看已经算是很严重的惩罚了诶!”舒贝贝不满地捶了一下,然后一个个扒开了解笙的衣服扣子。她是这样想的,既然看不见那就把每一寸都摸过来。 但是解笙似乎故意躲着她一般,只不过其实是每当舒贝贝要摸到他过敏的地方解笙就把她的手拨到别处而已:“没让你乱摸,怎么总是不听话?” 舒贝贝干脆就不摸了,鼓着个嘴表达不满。 她一安分,解笙便开始靠近了,他用手指划了下舒贝贝的腰,逐渐蹲下来和她的视线平齐——虽说她现在也看不见。 “我看得见你的脸红了。”解笙故意在舒贝贝耳边低低说着,他知道虽然舒贝贝总是嘴上说着嫌弃,但她其实很喜欢红骷髅低沉的声音。 舒贝贝的视线受阻,触感和听觉便被放大了一些,她在解笙碰到她腰肢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直起了背,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她猜不到男人下一步会对她做些什么。这真的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解笙已经不满足于只看到舒贝贝泛红的脸颊了,他想看到更多,相信舒贝贝的其他地方相比也变成了甜美的颜色。 就在他准备剥开舒贝贝安心享用是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解老板!解老板!有急事!” 解笙想要忽略,但阿学的声音却愈来愈急促起来:“喂!快开啊,干嘛呢!” 舒贝贝伸手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领带无奈地推了解笙一把:“开门去吧。” 解笙收了下自己的衣服,眼神阴冷非常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阿学还意识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见解笙开了门就立刻说道:“艾理大妈又回来了!” “所以呢。”解笙盯着阿学,真的是眼神死死地盯着。 阿学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劲,解笙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着,她抬头就能看到男人精壮的身体。阿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到了站在解笙身后正在整理衣服的舒贝贝。 即便是什么都不懂,阿学也觉得大事不好了。怪不得何焕东非要让她过来说!那个臭家伙肯定知道解笙带舒贝贝回房会做什么了! “对、对不起。”阿学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口,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艾理回来做什么。”解笙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慢悠悠地系着,但眼睛依然紧盯着阿学,仿佛想要把她看穿个洞。 阿学的眼神不知道往哪儿打,但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方看去:“嗯……对,对,她说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必须要立刻见到你。我看她真的挺着急的,不像是开玩笑所以……” 解笙哼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先和何焕东把酒吧关门,让艾理来第一个vip包间找我们。” “好好好。”阿学哪里还敢待着,立刻就脚底抹油跑得没影。 “出什么事了?”看解笙关门,舒贝贝就走了过来。 解笙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但既然艾理说有急事那也不可能是她瞎说,就暂且把这口气咽了下去:“跟我去包间,艾理说出事了。” “她又回来了?”舒贝贝看上去并不生气,但总有中什么事情要到来的预感。艾理不是那种会撒泼耍脾气的女人,所以她违背解笙的命令折返一定是出了她没法解决必须立刻通知解笙的大事。 所以两人不敢耽搁,没几分钟就赶到了他们专门开会讨论的包间。 艾理似乎真的很急,这会儿也顾不上跟舒贝贝杠了,见到解笙就立刻走上前:“鬼头绝联系我了!” 为了保证红骷髅的神秘度,也为了不让鬼头绝掌握他们这边太多信息,所以双方有什么事鬼头绝和红骷髅都不会直接联系,而是通过双方的得力属下。 解笙笑了起来:“他果然等不及了。” 艾理点头:“鬼头绝提前自己的交易时间,而且日期非常紧,就在后天。” “为了不让我们做太多准备吗……”解笙摸了摸下巴思考。 这样看来,鬼头绝叫来的那些炮灰肯定也都到位了,但他怎么一个都没找到呢?最近抵达火奴鲁鲁的一些内陆人几乎都是游客,少数年龄合适的男性也都带着孩子,有些则是夫妻二人。他想找的那种人连十个都不到! “好,你扯掉咱们附近隐藏的那些人,再调一部分来明面上,怎么门面也是要充一充的。”解笙说完看向了舒贝贝,“你这几天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如果有什么必须露面的情况一定要注意隐蔽。何焕东待在自己的原本位置,阿学饿两天。” “哈?”阿学还想着自己应该做好准备接近鬼头绝,正紧张的时候就听见解笙要给她绝食。 “你这两天眼见着就胖了,不饿虚点怎么看着像被压迫的受害者?”解笙毫不客气地戳中阿学的痛处然后又开始嘱咐艾理绝对不能出现在明面。她比舒贝贝要危险很多,如果她出现那就满盘皆输了。 阿学欲哭无泪,她才没胖!她就是最近吃得甜食多了一点点啊! 第241章 三方混乱 第241章 三方混乱 今天傍晚的风景非常美,晚风也吹得恰到好处就连舒归一怀里的孩子都没有哭闹,简直是完美的一天。 他打算去泥潭看一看,这几天舒归一在各家酒吧晃悠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说酒吧街深处的这家,名字听上去就是个很有趣的地方,但之前舒归一并没动真的去看看的念头。一是因为泥潭这个名字多半代表这个酒吧“太过刺激”,他之前去的几家都是清吧,没有噪音适合带着孩子谈情说爱,可这个就不一定了。 因为泥潭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个混乱的地方,所以舒归一就没去打听,如果他打听了就会知道这个酒吧其实比一些清吧还要安静许多。 不过今天他还是打算去看看了,这么多人都夸赞的地方肯定不错,他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新国家新城市,怎么说都得长长见识,如果真的不合适,那他带着这孩子走了便是。 但令舒归一失望的是,这家酒吧竟然在今天关门了。 这也只能算他运气不好了,不过想来以后也有机会,舒归一转身就想去找个餐馆填饱肚子。只是他刚刚转身,就看见从对面的酒吧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这个人舒归一只在楚京载他们到东池的船上见过,但他对这人的印象很深刻——就是之前嘱咐他不要问太多问题的那位。舒归一后来还想跟他套近乎,可没想到船没有出海而是沿河而下进了内陆,一天半就到了地方,所以最后舒归一还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是什么。 那男人走出酒吧稍微撇了眼泥潭,然后又进了一家餐厅,但没过几分钟又出来,随即又进了一家餐厅。 这期间舒归一一直抱着孩子在热狗摊吃热狗,在男人又进去另一家餐厅的时候舒归一就猜到了他的目的。这男人在找一个好位置以便监视。 而通过位置推测,他想监视的一定是这面建筑物对面的泥潭酒吧,而且他进去的这三家都是有二层的,要监视的话自然的越高越好。 所以泥潭这个酒吧,到底有什么可监视的呢? 既然好奇就没有不去一探究竟的理由,就算舒归一还带着个孩子,但面前的酒吧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酒吧而已,大不了还能跑。 如果舒归一知道鬼头绝和红骷髅两大巨头现在都在这个地方,他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溜掉。 此时的解笙坐在酒吧正中间,看着站在门口的鬼头绝等人微微笑着站了起来:“您真是如旁人所讲的那般。” 鬼头绝只带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dean,一个是十分年轻的外国男人。这两个解笙都很眼熟,但鬼头绝手下的干部不止这两个,而且他到现在也不清楚鬼头绝手下到底有多少高级管理者。 “如别人所讲的哪般?”鬼头绝拄着拐杖上前一步。 有些人看到鬼头绝拄着拐杖会误以为此人不擅武力身体虚弱,但解笙却很清楚恰恰相反, 那根拐杖是他的杀器,而且给鬼头绝跟弱者可一丁点不沾边。 “不如先坐下,大家第一次见面还是要好好聊一聊的。”解笙抬手示意了一下,语气礼貌但并没站起来。在他看来鬼头绝和他地位相同,太过谦卑并不合适。 “先生答应我的事,难不成就想这样糊弄过去?”鬼头绝注视着解笙,仿佛要看穿他一般。 今天的解笙仍然化了妆,但并不是特别厚重仔细。外面戴着他以前戴过的透明面罩,所以即便能看出几分模样可也并不清晰。 “还不是因为您不够有诚意。”解笙没有什么其他动作,更不准备轻易摘下面具,若是在对峙中落入下风他这边的人危险就增加了一分。这个面具就算必须要摘,但也不该这样轻易摘下来。 鬼头绝大笑:“我只带了两个人进来,还不算有诚意吗?” “进来的只有两个,可您把我的地盘给围住了,这算什么啊。”解笙愈发表露自己的不悦,平日里那双总含着几分温润的眼睛如今却锐利异常,眼神仿佛能把人的心剜了去。 鬼头绝笑着点头坐了下来,却没直接接解笙的话茬:“我倒觉得您的人太少了呢。” “我不喜欢有太多人看着咱们聊天,更何况,我这副丑样子也不希望被太多人看到。”解笙微微昂着头,仿佛很是悠闲。 “我倒是觉得,人少的话怎么都感觉会有点没保障啊。”鬼头绝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毫不隐藏。 解笙也不惧,立刻就回道:“人多的话也不一定就真有保障。” 鬼头绝抬手挡住了想要上前示威的那个年轻手下,然后和dean使了个颜色。不多时,解笙的耳机里就传来了艾理的安全通报。 “这才有点想交朋友的样子嘛。”解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长途跋涉,要不要来喝点东西?” 鬼头绝倒也没拒绝,毕竟这种情况下如果解笙要毒死他那他一点油水也捞不到。他看着何焕东为他倒酒,再次提出了之前的要求:“现在我总足够有诚意了吧?” “其实我本来就对这件事挺无所谓的,只不过怕吓到您而已。”解笙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自己的修复面罩。 但就在这个时候,耳机中艾理再次给解笙传来到了警告:有可疑人员接近。 解笙蹙眉立刻站起来,一手按在耳机上表明自己在跟暗中的队友讲话:“把那个可疑人物带进来。” 鬼头绝也皱起了眉,他的人都绝对听话不可能在他下达后退指令后还在周围晃悠,看解笙的意思这是有第三方的人来了? 而对面的艾理却为难了起来:“可能是平民,他带着一个婴儿。” 带着婴儿? 解笙沉沉地俯视着对面的鬼头绝,突然明白之前为什么一直找不到那些炮灰人物了。鬼头绝手下有孩子这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而卖掉婴儿对他来说根本不赚钱,解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鬼头绝对出手婴儿这件事一点也不着急,现在终于知道了。 带着孩子的人即便是单身父亲也不会被人怀疑,他把目光都集中在可疑人物调查却忽略了眼下的盲区!鬼头绝肯定靠这些不易被怀疑的人把他身边调查了个清楚! “我不太喜欢您的做法,这笔生意我不希望再谈下去了。”解笙大有直接送客的模样,但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只不过他想知道鬼头绝查到了什么。 鬼头绝正坐不动,笑着看了看解笙:“年轻人就是喜欢动怒,不管你查到那个人是谁,肯定不会是我的人。” “不光是那个人的问题,你很清楚我的意思。”解笙并没坐下而是靠近了鬼头绝几步,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 舒贝贝只能在暗处旁听对话看监控,虽然现在的局势她很清楚但就算现在她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只是在周围观看也看不出什么,但如果有人深入调查得仔细一些就会发现他们只是个普通的酒吧,没有任何受害者的正常酒吧! 不过鬼头绝既然说撤掉了所有人,那他也不至于撒谎啊,被艾理看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时,被所有人密切关注的舒归一买了顶帽子还在周围晃悠,不过他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经过刚才的简单观测,他看到了不少和刚刚看到的那人一样的可疑人物,这些人把酒吧包围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没过多久,这些人又离开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种在被人窥探的感觉,实在太不舒服。命总比好奇心重要,舒归一觉得还是溜为上策。 只不过等他打定主意以后,却发觉自己竟然被人围了起来。 艾理是指挥者,但因为不能在第一线的缘故所以看不见戴着帽子的舒归一的脸,更别提她只看过舒归一的照片,没见过真人,更加认不出来。所以目前的状况就是解笙的人抓了假装自己是鬼头绝手下的舒归一。 状况简直不能再糟糕。 但说实话,出了这样的状况虽然解笙这方不清楚该怎么办,鬼头绝照样摸不清楚状况。 解笙看得出鬼头绝露出的细微诧异,但鬼头绝看不到他的,幸亏还没把化妆撕下来,不过就算给他看真面目鬼头绝也不一定就能从他这张烂脸上看出什么。 今天早上舒贝贝给他化妆的时候他嘴角都烂到不行了!真的是满面疮痍。 “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原来这就是您的诚意!”解笙仍然用不悦的语气说着,不过没有再逼近。 为表礼貌,鬼头绝也站了起来:“我想要这笔生意顺利完成的心思比你要更急切,相信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也就不隐瞒了,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我的,我都保证不对对您和您的队伍有半点不轨之心。而且,如果不相信先生的话,我又怎么会过来呢?” “那我就让人把鬼鬼祟祟的家伙叫上来,看看到底是哪里的小老鼠。”解笙敲了下自己的耳机,示意艾理下达指令。 第242章 半路出现的舒油子 第242章 半路出现的舒油子 当解笙看到被他自己的人压上来的男人,他甚至连震惊郁闷都懒得提起劲了。 舒归一,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舒贝贝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也开始抓耳挠腮,当务之急不是诧异舒归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要把他给弄出来。 看到情况的艾理也发觉了不对,但她只是觉得解笙稍微有些奇怪。 鬼头绝看到舒归一的时候也很明显地露出了诧异,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安排的障眼法竟然会摸到这里来,dean明明指挥他们隐藏自己,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如果他们知道舒归一对于隐藏自己的概念就是出来撩妹的话,鬼头绝的鼻子都要气歪。 “我听说……您手里正好有这样的孩子,对吧?”解笙盯着舒归一缓缓地朝他走过去。 舒归一就算没见过红骷髅的模样可也听舒贝贝说过,如今见到立马就反应过来他这是碰上鬼头绝跟红骷髅谈生意了! 尽管心里怕得打鼓,但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舒归一转转眼珠立马就想到了对策。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是鬼头绝的人。舒归一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但鬼头绝总不可能派人来窥探自己家,所以这里一定是红骷髅的老巢。自己在红骷髅的老巢旁边转悠被抓到,又在鬼头绝面前,那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他怀里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想逃基本不可能,只好先蒙混过关。这两人急着谈生意不会被他打断的,他只要找到机会再溜走就行了。 “你你你,你们都是谁啊!?”舒归一看着红骷髅靠近,心里打鼓个不停。 虽然这张脸看上去十分地粗制滥造,但也着实难看得紧。而且从下巴蔓延到整个脖子的红色凸起,那些看着可不像假的。 “大概是我的人没有通知清楚,是我的失误。”鬼头绝却在这时候主动承认了舒归一就是他的人,大家都是聪明人,他没必要打哑谜。如果真的让红骷髅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样想着他朝身边那个年轻的男人招了下手,“gotogethim。” 解笙抬手示意,阻止了那个人的前进:“不用了,就当他是来送定金的吧。” “定金难道不应该是先生给我的吗?”鬼头绝似乎并不情愿,他还想问问舒归一这个意外的存在是怎么找过来的,而且他不可能让舒归一落到解笙手里,万一被问出什么那就不好了。虽然舒归一只知道自己从楚京被带到这里,执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但这些话要是到红骷髅耳朵里,他一定能推断出自己干了什么。 “那就当是验货了。”见状,解笙弯下腰直接将舒归一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现在舒归一他不一定能留下来,但这孩子是绝对不可能交回去的。在他怀里怎么说也安全些。 “你放手!那是我的女儿!”舒归一这下是真急了,他没想到红骷髅会把这孩子当做“定金”,之前听舒贝贝讲他如何惨无人道,那这孩子要是落到他手里岂不死定了?! 何焕东之前一直压着舒归一,但解笙拿走孩子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了力不从心,眼前这个花里胡哨的家伙力气竟然不亚于他这个常年训练的人。 “以后就是我的了。”解笙打趣地笑着,语气里含着满满的邪恶。 解笙轻轻拍了拍这个孩子,然后把她的头扣到自己怀里。舒归一他的确很想留下,但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正当解笙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从后厨的位置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去看看。”解笙给了守在周围的吴康一个眼神,吴康也点头迅速走到后厨。 不到一分钟,阿学就被吴康从里面揪了出来。 解笙看了一愣,因为现在根本不是阿学出来的时候,他特意叮嘱了舒贝贝看好情况再让阿学出来,现在怎么——等等,难不成是舒贝贝故意让阿学提前出现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阿学被吴康揪出来后完全没依照以前安排的那样,而是盯着舒归一露出了莫大的紧张和心疼,还小声地叫了舒归一的名字:“归、归一……” 她这样子就连鬼头绝离得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不对劲,这心下就是一沉。他临时雇来的这个小子这么能勾搭的? “我记得,你被关禁闭了。”解笙虚踢了阿学一脚,“我太久没教训你,看样子你自己也过得很开心?” 阿学下意识地躲开,低声暗暗哭泣着,可无形之中靠近了一些鬼头绝那边。她虽然被舒贝贝安排提前出现但也还记得自己的真正目的——给鬼头绝的人安定位。 “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处理了。”解笙瞪了阿学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什么,然后对着旁边的何焕东做了个手势,“包括这个男人。” 吴康见状便朝着阿学抓过去,阿学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该不该留下,总之就先剧烈地挣扎起来,而舒归一那边当然也不会听话,一时间场面还真有点混乱起来。 鬼头绝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没开口,红骷髅手下的女人被发现跟别人不清不楚的,这不就等于戴了绿帽子了嘛,反正下去也就是个死,应该也不会泄露什么。而且这么丢脸的事在别人面前被揭露,相信红骷髅恼火得很,他还是别触人家的霉头。 可舒归一的力气还是太大了些,挣扎过程中反倒把何焕东推到了吧台上。 旁边的解笙见状轻啧一声,抬腿踹了一脚他的小腹,在舒归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手按着舒归一的脸把他拍在了地上,还用膝盖抵着他的重要部位。 因为解笙比舒归一高不少的缘故,就算两只手都能活动却也怎么起不来身体。而且解笙另一只手抱着孩子,他也不敢乱打。 话说这小崽子在敌人怀里怎么就这么安静起来了!?养了你好几天的义父正在挨打呢好不好! 解笙大手下移,直接捏住舒归一的脖颈两侧动脉,大概十秒之后他的动作就缓缓停止了下来。 当然,解笙是不可能杀掉舒归一的,之前他教过舒贝贝挤压敌人脖子两侧的动脉可以导致昏迷,如今他用的就是这一招。他的手中间稍微悬起避开气管就完全可不让舒归一窒息而死。 但在其他人看来,解笙的确用一只手直接掐死了舒归一。 阿学看得傻了,甚至忘了挣扎,吴康见状就直接把她拖回了后厨。 “把他抬到冷库去。”解笙看舒归一完全不动了便站起来,吩咐完何焕东后一边转身一边直接撕下面具,“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想要验证什么,但现在你想看的也看到了,我们能正经谈生意了吧?” 鬼头绝似乎没想到解笙这么爽快地就把真面目给他看了,不过说实话,这位被人称为骷髅绅士的男人比他的伪装还要丑陋,那张脸好像得了什么皮肤病一样,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疙瘩和结痂。 见到这样的解笙就连鬼头绝身边的两人都忍不住低下了眼睛。 “当然可以。”鬼头绝看到这张脸却稍微安下心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不知为何,从很久以前鬼头绝就觉得红骷髅像某个人。虽然现在那个人已经被他杀死,但那男人给他的威胁感仍然环绕在他周围。 再说被何焕东抬进来的舒归一,舒贝贝在监控看得清清楚楚,舒归一一到后面她就示意何焕东把他抬到vip室。 后进来的阿学还有些不在状态,疑惑地看着吴康:“我还没放呢!” “计划有变,你这次出去能把他保进来已经不错了。”舒贝贝叹了口气跟着何焕东一边走一边说。 阿学也赶过来撇了一眼舒归一:“这人、这人死了没?” “没有,只是缺氧昏迷而已。”舒贝贝在进屋之后将门关好就到卫生间接了点冷水。 阿学凑到舒归一跟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真有气:“诶?你都没在现场是怎么看出来的?” “解笙不可能杀死他的。”舒贝贝拿着毛巾走出来,然后坐到床边直接把湿毛巾往舒归一脸上一乎,“舒油子,舒油子!” “你这是,”阿学瞪着眼睛看舒贝贝,“你认识他?!” “是。”舒贝贝拍了两下看舒归一开始咳嗽的时候连忙把毛巾揭开,“老头子,快醒醒!” “咳咳咳!”舒归一被浸了水的毛巾一捂就直接给憋醒了,他睁眼的时候视野还有点发黑,一下子没认出来剪了短发的舒贝贝直接大喊起来,“放开我你这个崽种!!” 舒贝贝抓住舒归一的手靠近:“舒油子,我是舒贝贝。” 舒归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一愣,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确认自己看到了舒贝贝,但入眼却见到和以前一样短发的女人又开始犯迷糊:“啥情况啊?我这是……重生了吗!?现在是哪一年啊北儿?!真有这种事啊?北儿我跟你讲你可不许再有报仇的心思了,咱俩还是好好过日子——” “老头子,你睁大眼睛再看看这周围,别瞎做梦。”舒贝贝瞪了一眼像是发现新大陆的阿学,狠狠捏了下舒归一的脸。 阿学蹭到何焕东身后小声问:“这谁?” 何焕东不吭声,表示自己不想发表言论。 “啧啧。”阿学拿出手机,把舒归一直接抱住舒贝贝大呼感谢上苍的画面给照了下来。 第243章 舒归一带来的消息 第243章 舒归一带来的消息 “等等,你怎么在这里的?”抱着舒贝贝摇了好一会儿的舒归一终于变得大脑正常开始问起问题来,但不等舒贝贝问话舒归一就突然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你不会、委身给那个红骷髅了吧?” 舒贝贝忍不住翻白眼,但实情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旁边看热闹的阿学还跟着应和了一句:“是哦。” “你傻了啊!不行我得去弄死——”舒归一猛得一下站起来,但似乎血液还没供上去又失去平衡倒回了床上。 “别闹了,他是解笙。”舒贝贝打了下贱兮兮的阿学扶着舒归一坐好。 舒归一的眼神更加奇怪起来:“你别是真傻了吧?解笙他、他可是……而且那个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解笙吧,你就算找个替代品也找个像一点的行不行?我都比他长得像解笙!” “没骗你,解笙是卧底。”舒贝贝见状只能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她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舒归一似乎还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阿学和何焕东,微微蹙着眉。 “不信他们也该信我的吧?现在我有正事找你。”舒贝贝说着站起来去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回来,“你得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舒归一看到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舒贝贝,又看到她脖子上那条红线便下意识地伸手:“你果然带着这个出来了。” “嗯?”舒贝贝低头,提出了那条串着玉珠的绳子,“……啊,这个。它不是能让失散的人重逢吗,我就带出来了。不管我父亲说了多少谎话,这个他倒是没骗我。” 舒归一却踢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诶,其实能重逢的话也是我当初编给你听的,你父亲只是说这是他唯一留住的你母亲的东西,让你拿好了,如果哪天遇到困难就卖掉吧。” “他倒是挺现实。”舒贝贝有点别扭地看着这个玉珠,但随即却笑了起来,“这倒是像他。” 她的父亲,或许本就不是那么好的人。只不过是早年离开女儿的他在舒贝贝心里只剩下美好的存在了吧。 “不提那些,你快说你是怎么过来的。”舒贝贝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打开笔记本,“我之前和解笙确定了一些重要可疑人物,我需要你来帮我确认。” 舒归一看着舒贝贝认真的样子,也没有再继续说别的:“我找到了鬼头绝的人贩子。他们先用船把我们拉到东池,然后坐飞机来的。到这里之后就塞给我一个孩子,不过当时一共过来三十多个人,所以一定有二十个被派去做别的任务了。” “你能指出他们吗?”舒贝贝调出一堆人的照片然后把电脑屏幕转给了舒归一。 “当然。”舒归一一边点头一边把他在船上见过的人做标记,“我在船上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又想打听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所以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那你知道他们的信息吗?”舒贝贝又问。 舒归一听了立马挑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有个人说他是被熟人介绍来的。” “哪个?”舒贝贝连忙凑到舒归一身边看他把鼠标指向其中一张照片。 “就这个,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如果他真的是熟人介绍,他的任务一定不是简单的看孩子混乱视线。”舒归一说着露出了邀功一般的神情,“咋样,关键时刻还得你老爹好使吧?” 舒贝贝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抬头看向何焕东:“你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艾理和解笙。” 她没戴着耳机,所以只能摆脱别人传达。而且她主动跟艾理搭话人家说不定都不搭理她的。 “对了,跟解笙说不要在今天定下生意,我也许有办法让他省下这笔钱了。”舒贝贝嘱咐完何焕东便盖上了笔记本。 阿学待何焕东出去之后还留在原地,饱含兴趣的看着舒归一:“大伯,你是小姐姐什么人啊?” “当然是我们北儿的男人了!”舒归一说完又反应过来,“大伯?嘴巴不甜不招人喜欢的!” “喔——”阿学夸张地张大嘴,“男人诶,那你知道现在她跟别人在一起了吗?” “你就别搅浑水了行吗。”舒贝贝戳了下阿学的额头看着舒归一叹气,“你也是,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当然知道,可你不也来了吗?你都来了我要是不来,那显得我这个当爸爸的多怂。”舒归一说完,还笑眯眯地看了眼阿学。 阿学差点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舒归一:“爸?你是小姐姐的爸?” “怎么,看着不像啊。”舒归一直起背靠近了点阿学,“你刚刚不还喊我大伯来着?” “开玩笑呢吧,你也就比她大十岁。而且,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嘛,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学挤着眉毛仔细端详舒归一,这个浑身潮牌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女人的爹。 “行了,你别逗她了。”舒贝贝起身诶舒归一倒了杯水,“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过也不算养父。只是出去骗人的时候会这样假装一下而已。” “小丫头,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要北儿单独谈谈。”舒归一玩笑开口了便正色道。 阿学也不讨没趣,耸了耸肩从房里离开。 舒归一接过舒贝贝手里的杯子轻咂了下嘴:“北儿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结束了,就会回去吧。”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她知道自己的确会回去的,总有一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会结束,“他们都怎么样?” “诶呦你还挂念着楚京那帮人?我还以为你心里只记得解笙一个了呢。”舒归一撇着嘴,气闷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那个林先生和她身边的小丫头一直在替你打理事务,不过过一阵子就撑不下去了,现在各奔东西,不过也不愁吃喝。你工作室里有个设计服装的是吧?” “白媞心。”舒贝贝提醒道。 舒归一点头:“对,就是她。她我不熟,但听说现在挺出名的。不过倒还有心,出去也说是你们工作室的人,但就是这样说而已,合作工作什么的还是到别的公司了,这倒也是人之常情。至于解笙的那个小跟班,现在是解氏的董事长兼总裁,整天忙个不行。天天上报纸头条说他又对解氏进行了什么决策,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他。我真是服了解笙,敢把自己家的公司交给一个外人,虽说那小子也真挺尽职尽责就是了。” 舒贝贝听他把自己后来认识的人都讲了一遍却没提骆怀枫,忍不住蹙了眉:“骆怀枫呢?他还好吧。” 舒归一沉默了许久摇摇头:“他找了你很久,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出来之前去找过他但他没跟我一起。之前我还生气来着,但后来想想他真是被伤得不行才会放弃你的吧。毕竟自己喜欢的女人不顾性命地去为别的男人报仇甚至宁可自己被卖,任谁心里都不好受。如果不是绝望极了,他才不会放弃你。” 舒贝贝垂着眼,心里对骆怀枫的那一点点怀疑变成了愧疚。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没法强迫自己因为可怜内疚而对骆怀枫生出好感。更何况那样也是对骆怀枫的不尊重。 舒归一抱着手臂哼了声:“说实在的,一开始我还有点嫉妒骆怀枫,嫉妒他年轻,嫉妒他出身清白,嫉妒他是个传统意义的好人,嫉妒他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但后来我又庆幸自己不是他,如果我是骆怀枫我绝对不会对你如此放任的。” 舒贝贝忍不住噗嗤一笑:“放任什么,放任我复仇?” “放任你爱上别人。”舒归一仰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总是等着,等来等去的就把你给等没了。说起来我一点也不可怜他,活该。” “你明明就是在心疼他。”舒贝贝摇了摇头,相识这么多年,她和舒归一和骆怀枫的关系好,而这两个男人的关系也不错。舒归一最年长,小了他七八岁的骆怀枫虽然是豪门少爷,但相处起来时也一直把他当兄长看待。舒归一会想办法带骆怀枫一起做点男人才会做的“坏事”,骆怀枫这时就会摇身一变成为老妈子,把调皮捣蛋的舒归一好好管教一番。 “算了,你没事就行。”舒归一说完掰了掰自己的拳头,站起来开始松筋活骨。 舒贝贝怪异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干嘛去?” “等解笙回来啊。”舒归一一边说着一边扭了下自己的脖子,“看我等下不把他好好教训一顿!还敢掐我脖子?我他娘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舒贝贝扁扁嘴,打开电脑开始把可疑舒归一圈起来的人的地址整理成表格出来。男人之间打架这事,她是不想管的。 刚刚解笙让了舒归一一只手舒归一都没打过,更别提等下他双手解放之后了。 第244章 更好的办法 第244章 更好的办法 当何焕东把舒贝贝想要传达的告诉解笙之后,其实他自己也有了几分思量。 他差不多知道舒贝贝想要做什么,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成功率很高,如果成功的话鬼头绝就会被抓起来,但必须得得到本地警方的支持才行,而他的卧底身份就算是在楚京也没多少人知道,为了保证安全必须得和国内取得联系让那边的人和这边谈合作。 于是解笙一改之前的痛快,态度变得令人心急了起来。 “不如我们隔一天再谈吧,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心情太过不好了。”解笙沉默了片刻后站起来有了送客的意思,“我向您保证这单生意我保证会做,但这里总不是交易的好地方,由我来选择交易方式再通知您可以吗?” 鬼头绝盯着被解笙抱在怀里不哭不闹有点发困的孩子咬牙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那我就不打扰了。” 解笙的做法十分不尊重他,但鬼头绝之所以答应可不是他好说话,而是他的确不能在这种地方交易。更何况今天发生的意外有点多,他也需要再做安排。 当艾理确认鬼头绝的人完全走光之后,酒吧里的人们终于都松了口气。 “贝贝他们在哪儿?”解笙一走到后面就把孩子交给何焕东然后问道。 可没等何焕东回答,从前方就冲出来一个人影朝解笙跳了过来:“把你的脑袋给我伸过来!” 解笙虽然一时间没看清舒归一的脸但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他侧身躲过然后伸手一个金刚臂拦住了舒归一的去路。 舒归一挨得这一下虽然没事但皮肉肯定疼的,他咬着牙没吭声小跳着往后退了两步。 解笙见状还站正,乖巧地微微欠身:“岳父好。” “你还敢这样喊我?”舒归一捏着拳头但并没再次上前。其实刚刚他也只是想闹着玩而已,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一点甜头也没捞到。 “我又没占您的便宜。”解笙露出自己礼貌的微笑,只可惜微笑的模样在过敏的皮肤下好像异常难以直视。 “进来,有正事。”舒贝贝在旁边看够了两个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打架,抬手和解笙开始示意。 解笙也过来了一些还对着舒归一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听到我说的了吧,我是这样想的……”舒贝贝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记本想拿给解笙看。 “你想通过这些人找到鬼头绝在这边的据点,然后让警方摧毁?”解笙坐到书桌前面看着调出的表格点了点头。 “不,”舒贝贝抿着唇忍不住微微扬起,“不仅仅是鬼头绝的据点,还有我们的大本营。” 解笙挑眉,意会之后眯眼:“果然还是你狠一点。” “什么意思啊?”阿学凑在后面跟上来,听到舒贝贝要销毁挑眉自己的大本营有点发懵。 何焕东垂眼撇了她一下轻声解释:“鬼头绝在这里的据点不是他的重要大本营,但我们的老窝却被他们知道了。如果我们的大本营和他不太重要的地方被销毁,最有可能是就是被人举报,而这个人,舒小姐和先生要栽赃给鬼头绝。” “他们又不傻,挑拨离间管事吗,而且这样鬼头绝自己的人不也会被抓走,别人更不会相信了吧。”阿学撇着嘴觉得似乎并不可行。 “这些人精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漏掉一个,如果单纯只是我们的大本营被一窝端那还不算太可疑,正因为他自己的人也没了才显得没那么可疑,这才是鬼头绝那样的人会做的障眼法。”解笙开口也解释起来,他阅览了一遍人名单把舒归一指出的那个人的信息点开,“如果能成功,受害者会被警方直接救走,鬼头绝会失去码头主的信任,而我们明面上因此大伤元气,但却可以把主要战力隐藏在暗处。最重要的是以后不管再搞出什么乱子谁都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了。” “那你们这样的话,鬼头绝被抓起来不就不行了吗?”阿学张大了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可能会被抓到,再说了,如果他被抓到那不是咱们赚了吗。”舒贝贝无奈地白了阿学一眼,“你的智商是不是全用在坑我们身上了?” 阿学吐了下舌头一脸不满。 “不过,听着虽然简单但实践起来还是很难的。”舒贝贝嘲讽完阿学后托着下巴撇起嘴巴,“首先我们第一步就还没做到呢,没提前找到他们的据点一切都白搭。” 解笙根据艾理提供这个人的信息开始迅速侧写他的活动范围,这个人虽然是熟人介绍但也不可能是重要手下,所以肯定没法直接接触鬼头绝,但他接触的那个人一定是可以直接接触鬼头绝的人。而解笙初步定位的几个地点都是那个重要手下的位置。 舒归一一直站在解笙身后,他看着这些位置指向其中一个:“我住的汽车旅馆跟这里很近,如果由某人安排我们位置的话,一定会选择距离他近一点的,毕竟他们还要把孩子传递给我们,不可能距离太远。” 解笙此时将舒归一指出的地点标注,然后又点了另外一个点并以这两个点为中心画圆,指着两个圆重合的地方:“这就是他们的据点,虽然不知道鬼头绝在不在这里,但受害者一定在这里。” “诶……”阿学这时突然叹了口气,“如果我能给他们装上定位就好了。” “即便安装成功我们也需要在最快时间里把鬼头绝的位置传递出去,因为他们会很快发现我们做手脚的。这样做只能通过他们的对话得到更多信息,没有这样做来得划算。”解笙说着还一边和艾理联系并把地点给她发了出去。 “诶?等等,另一个地点你是怎么知道的?”舒贝贝指着解笙刚刚直接画出的另一个点问。 “而且我们还面临另一个问题。”何焕东这时候突然开口,“我们酒吧的现状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吧,怎么确定他们不会因此先怀疑我们?红骷髅不可能会经营一个普通酒吧的。” “哦,这个啊……”解笙摸着下巴,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有深意但其实谁也没看出来他在笑的笑容。 与此同时,刚刚一直躲在暗处的程和偷偷从酒吧里溜了出来。现在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研究之后的行动,没人会注意到他。 和以前不同,现在的程和稍微走远一点就直接叫了车代步,他不用在紧衣缩食了,dean给他的一百万足以让他过上好日子。 抵达酒店,他照例找了前台用自己不太标准的英语示意自己要找dean,因为找得次数很多,所以对方也很痛快地通知了dean所在房间。因为怕手机通话被发现记录,所以他们每次都这样。 不多时,刚刚换了身休闲装的dean就走下来,拍着程和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出去。两人来到一家餐厅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这才开始交流。 “您看我是不是没骗您?红骷髅私底下就是个特别残暴的人,他做的那些事都不放在明面上的。”程和喝了口热水搓搓有点发冷的手。 dean冷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信你,之前你总说他的生意如何如何,可我们看不到自然没法完全信你。” “先生的酒吧不接待独自前来的新客,除非是老客人介绍来的才行,所以你们的人才怎么问都没用。”程和说完很是自在地往后一靠,“不过最近先生的女孩子死了不少,他其实还是特别需要这单生意的。” “嗯……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呢?”dean前倾身子靠近了点程和。 程和听了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您说,我就是个扫地的,我哪知道先生最喜欢的是哪个女人?我之前跟您说过的那个阿学也不过就那样,被人拉到后面就直接被关起来了,说是要让她去拍cult片,估摸着出来之后差不多也就死了,好一点的情况少胳膊缺腿。先生怎么可能让自己有弱点呢?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物品而已。” dean却眯着眼摇了摇头:“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我从百十伤那边的人听来,他身边好像有个叫……舒三好的?” 程和表情一僵,张了张嘴迟疑起来:“这个……” dean眼神变得阴冷起来:“你不会,骗了我吧?” “这当然不会!”程和吓得赶紧摇头,“只不过……那个人女人,诶……” dean见到程和如此为难的模样冷冷开口:“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程和见状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您查到三好,可能也知道我是跟三好同一批船上的吧。只不过我比较幸运,因为年龄太大所以被先生留下来当成苦工。但三好就没那么好命了,她被红骷髅看中留在床边睡了一阵子,可毕竟,我俩才是……” dean挑眉,这才明白了程和的难处:“你喜欢她?” “她也喜欢我!”程和皱眉,狠狠地咬着牙,“但有一次我们偷偷见面被红骷髅发现,她没供出我来但自己被红骷髅怀疑了,就被低价处理了出去。” “红骷髅没杀死她?”dean好奇地捻着手指扬声问。 “哼。”程和冷笑着,“他才不会随便就给女人一个痛快,能榨多少是多少。” “这样啊,那是我错怪你了。”dean看到程和眼里的不甘安慰道,“如果你可以继续努力找到我想要的消息,我可以尽可能帮你找到那个女人。” 第245章 厉害的程和 第245章 厉害的程和 当程和看到酒吧边上的热狗摊时,突然小小地松了口气。刚刚和dean一起吃饭他根本没吃饱,那些看上去流着血的牛排咋可能吃嘛,他还是想吃以前过年时候母亲做的尖椒牛肉,虽然一年才能吃一次,可吃一次能香一年。 不管以前的日子有多苦,有多难受,但该思念他还是会思念。 拿出口袋里的零钱,程和买了个多加芝士片的热狗,然后把银色纸抱着的美食攥在手里决定回房间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不过,等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在酒吧。看他进来了便都盯着他看。 “我去……散了散步。”程和有点紧张地举了下自己手里热狗给众人看。 阿学一下子扑过来伸手捶了他一拳:“行啊你!自己去当双面间谍都不跟我们透个口风的!” “什、什么啊。”程和被阿学这一下子打得红了脖子,不满地揉着胸口,“告诉你,那全世界人就都知道了。” “你咋也变得这么讨厌人了啊!”阿学戳了几下程和,轻轻“切”了一声。 “程和,下次就不用再去了,dean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解笙说着拿了一杯啤酒放到吧台上,“来吧,你快十八周岁,能抿一口啤酒了。” 听到解笙说可以不去再见dean,程和忍不住笑起来:“说实话,他每次都要吓死我了!我总觉得要是没让他满意我就得死在那里。回来之后手心都是汗。” 其实程和一开始是有犹豫要不要背叛解笙的,犹豫了大概几秒钟。dean大大高估了金钱对一个穷小子的吸引力,程和并没选择多拿钱,而是在回到酒吧之后独自找到了解笙。虽然何焕东阿学这些人对他都不错,但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被敌人诱惑,所以程和只跟解笙说了他那天遇到的事情。 而解笙也没让他和其他人提起,这倒不是他不相信别人,而是知道的人太多大家都会有危险。不过解笙的本意是让程和别理会dean,他会负责保护好程和不然鬼头绝的人来将他灭口。但程和自己提出想要回去,他想要帮助解笙,他不愿一辈子就做个给酒吧扫地的清洁工。程和固然怕死,但有些事是他需要去做的。 是的,不是需要他,而是他需要。程和想要感觉被人依仗的心情究竟如何,他想做个有用的人,做个拯救者。 也许是有一点年轻气盛,有一点想要成为英雄的中二,有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他到底是回到了dean面前,带着假消息。 “所以dean真的给了你一百万?”阿学又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程和点点头:“可能他觉得反正利用完我就能轻易杀死然后把钱拿回去吧,毕竟我天天在酒吧,不可能花费太多。” “这好事怎么没砸到我头上呢!?”阿学忿忿不平地抱着手臂坐到旁边的小圆桌上。 “然后你就直接把先生出卖了?”何焕东垂垂眼睛望向阿学。 阿学咳嗽了一声摆摆手:“那当然不可能啦,我肯定会拿着这笔钱出去买个基金炒个股票啥的,亏了的话就再找那个dean要,一条消息十万。” “你可真是够不怕死的。”站在吧台后面给舒归一调酒的舒贝贝哼笑着说了一句。 “说道这个我想起来了,解老板你是不是还欠我钱呢?之前说好了论分钟算的!”阿学小手一伸对着解笙做出数钞票的动作。 解笙面不改色地就开始耍赖:“我给你钱让你安定位监听,你放了吗?” “不带你这样的!”阿学鼓着嘴,但并没纠缠很久就盯向了程和,“对了,你给我投资点,我去做点投资,赚钱了咱俩四六分怎么样?你大头。” “行倒是行,只不过我没钱了。”程和无奈地耸了耸肩坐到那杯啤酒前面。 阿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是把支票烧了取暖了吗?怎么可能没钱?” “真的,我不骗你。”程和端起酒杯,尝试着喝了一口,然后脸都皱在了一起。他虽然一直说自己是十九岁,但乡村的人喜欢说虚岁,今年他才只不过十七而已。老家本来就穷,更没闲钱给他喝酒了。过年程老爹会喝上一点白酒,他若是偷喝那可是会被打的。毕竟那殿酒没多少,喝一口都能看出来。 解笙见状开口解释:“别打程和的主要了,人家把钱给捐了。” “捐了?”阿学皱着眉一脸难以置信。 “嗯,我之前成立了一个被拐卖受害者救助中心。”解笙拍了下程和的肩膀,“专门帮助被拐卖过的人,帮助他们找回家人,帮助他们找到工作资助上学之类的。” 阿学听了突然眯眯着眼睛盯着解笙:“也就是说人家的钱都进了你的口袋?” “话可不能这样讲。”解笙竖起手指摇了摇,“我也是为了乐于助人。” “不过也没有都捐了,我留了一部分给自己。”程和说着站起来扯扯自己的衣服,“你们看,我给自己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这一件就要好几百美金呢。然后还存了一点现金。” “都用来吃热狗了吗?”何焕东站在后面,有点无奈地勾勾唇。 之前他不止一次看到程和独自出去却只以为他是偷偷出去玩,毕竟这孩子几乎每次回来都带着热狗,没想到他是去做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因为他,鬼头绝那边没怀疑他们,还通过程和知道了dean的住处,和舒归一指出的那个地点放在一起找出了受害者的可能地位。 他可不能再觉得程和只是个孩子了,程和啊,已经长成个男子汉了啊。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艾理已经按照计划联系,明天早上就会有消息的。”解笙看说得差不多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去休息。 程和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杯啤酒,麦子和苦味混合在一起虽然的确别有风味,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喝白开水,可乐也行。搭配热狗一起真是再美味不过了。 酒吧里于是只剩下舒归一舒贝贝和解笙三人。 解笙抬头看着教舒贝贝调酒的舒归一正色,态度端正地开口:“舒先生,那个……” “别哼唧了,直接说。”舒归一也懒得跟解笙多说牌面话,拿过程和留下的啤酒就喝了一口解渴。 “我想问问我公司那边怎么样了。”解笙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问道。 “你那个小跟班除了要累死,其他挺好的。不过你的股东们好像不是特别服气他,天天都要在新闻上整出点幺蛾子,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舒归一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要是我,早卷钱跑了。” “他可不会。”解笙惆怅地轻轻叹气,“不过还能坚持个几月吧,他没问题的。” “我真是服了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来做这些事。”舒归一一边数落,但眉宇间尽是担忧,“尤其是你,还敢搞个假死什么的,你知道我们北儿每天多难过吗!抱着你那个衣服躺地上哭哭啼啼的——” 舒贝贝突然踹了舒归一一脚:“咳。” “你咳嗽什么?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不承认了?”舒归一贱兮兮地笑起来,“是谁跟我哭诉‘诶呦,我怎么才知道解笙是警察啊嘤嘤嘤’的?” “我哪有那么说话?”舒贝贝不明所以地皱眉,抄起手边的抹布就朝舒归一扔了过去。 “这是我的错,我当时一头热只想着捉住鬼头绝,考虑的太少了。”解笙中肯地自我检讨,但忍不住美滋滋地唇角上翘。 舒贝贝也白了解笙一眼:“你美什么?还想提醒我没打你一顿是吧?” 解笙佯装害怕地缩了一下脖子:“咳咳,我这不是跟你道歉嘛。” “你也别趾高气扬的,人家解笙好歹占个正义,可你呢,有点责任感吗?”舒归一现在倒像个真正的父亲一般教训起了舒贝贝,“你有个演了一半的剧不说,工作室里虽然没几个人但总还是有人指望你吃饭的,就这样走了?脑子里想什么呢?” 舒贝贝立马低下头做出认错的表情。 其实这一单她一直觉得很亏欠她周围的那些人,不过如果这件事她不去做,可能真的会崩溃。当时她的状况太差了,就算等左心伤好之后重新开拍,也不一定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不过,快点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好,反正你剧组那边也还没开拍呢。”舒归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你那个剧组也是运气差,从开拍的时候就没消停过。” “那就怪解笙,有解笙镇着的时候我拍戏都没事的。”舒贝贝挺着胸脯就开始推卸责任,还一脸得理。 舒归一看着她这副样子,伸手就捏了下她的鼻子:“反正回去之后,一定要跟你的那些朋友好好道歉!” 解笙在旁边眨了眨眼:“舒先生有时候还真有威严。” “岂止是有时候?”舒归一一被夸,鼻子都要翘到天上。 理亏的舒贝贝也只能在他背后撇嘴。 不过,道歉是应该的,她的确给别人带来麻烦了。说起她们来,舒贝贝其实还真有些想念了呢。 快了,她就快回去了。 以前那样的生活马上就可以重新得到了。 第246章 计划开始 第246章 计划开始 天蒙蒙亮的时候,从艾理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联系好了本地警方开始彻查解笙找出的那个地点开始解救受害者,并且预备封锁泥潭酒吧。 “说起这个,我们要不要表演一下被抓走的样子啊?”阿学出来找夜宵吃的时候看到解笙几人还在吧台一边喝东西一边安排事务,她睡不着就也留了下来。 “如果我也很轻易被抓走,那也显得我太无能了,同样会让人怀疑。”解笙左右看了看,“舒先生贝贝和何焕东和我都能留下来,前两个在鬼头绝看来已经死了,我和何焕东要藏在暗处,你可以选择离开。有想过以后想去哪里吗?” 这样突然的问题抛给阿学,她一下子也愣了下来:“我也没上过学,能去哪儿啊。” “我的公司倒是一直缺打扫卫生的,你如果愿意去那是再好不过了。”解笙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阿学差点把白眼翻到脚后跟:“才不要,你那个公司多大啊,我哪干得过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公司现在的董事长兼总裁代理以前就是做清洁的。”舒贝贝托着下巴嘟囔了一句。 “哈?”阿学诧异地挑眉凑到解笙身边,“在你的公司干活还都得扫个地?” 解笙耸了耸肩:“扫地只不过是为了抵学费而已,我不会给你工资的。”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阿学皱眉,似乎有点听不明白。 “我可以供你去上学,上学期间你花费的一切都由我承担,但你得用工作抵。”解笙解释完翻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秘书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冒充受害者被救出去,等到了楚京找他就行。” 阿学看着那张名片,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 只和这孩子见过几面的舒归一忍不住笑着开口:“这机会可是不错了,现在楚京有不知道多少人想去解氏工作呢。” “不要。”不想,阿学竟然摇了摇头拒绝,“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我想跟你们一起回去。” “说起来……你不想回家看看吗?”刚刚一直低头计算多久能解救人质的舒贝贝终于加入了谈话。 阿学扁着嘴,走到吧台后面拿出两片面包:“回去也没什么意义,我的家早就没了。” 直到今天也没人知道阿学究竟为什么会离开家,为什么她的父亲会死,为什么她会成为海盗探查猎物的鱼饵。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故事,就算她永远也不说也没所谓。 “如果有危险,没人会保护你的,更何况你现在对我们没什么帮助。”解笙把名片放在吧台上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是怎么在一堆语言不通的彪形大汉堆儿里生活下来的?”阿学并不因为解笙的质疑生气,她只是撇了撇嘴然后切了一大片火腿给自己夹进面包里。 舒贝贝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事实上,她现在对解笙也没什么帮助了,如果这次计划顺利,那武力值超低的她就成了累赘。不过解笙一直没有说什么,或许这事应该她开口谈谈才是。 心里这样想着,天大亮的时候趁着所有人都去休息了舒贝贝拉住了解笙:“如果计划成功,你还有什么打算?” “码头主那边现在一直没有消息,如果鬼头绝这次被我们阴到他还是不为所动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回楚京再作打算。而且回去之后,这个案子应该就不可能归我管理了。”解笙说完就按住了舒贝贝的手,“休息一下吧,别看了。” “我也就现在能发挥点作用了。”舒贝贝耸耸肩,但还是听话地合上了笔记本,“如果码头主有动向的话……” “你不用离开,这是我当初承诺的。”解笙拉起舒贝贝的手吻了一下,“更何况,如果你离开我身边,我也会担心。鬼头绝那边已经查到舒三好这个名字了,如果他把舒三好和你联系起来你会有危险。” 舒贝贝勾勾唇,伸手拍了下解笙的脸:“这个时候倒嘴甜起来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回楚京再作打算的话为什么就不能继续调查了?” “我回到楚京活动早晚有一天会暴露自己还活着,更何况公司那边不可能一直只留叶顷炫一个人,如果码头主一直没动静,那难道我真要丢下解笙的身份活一辈子?”解笙为舒贝贝打开卧室的门然后叹了叹气,“而且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只有鬼头绝,码头主那边会有更多人负责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次任务最长持续半年,半年肯定要回去的。不光是因为,我自己,我的‘死亡’也没法持续太久。现在都快过去一半时间,也差不多了。” 舒贝贝想起解笙之前的承诺不知怎的突然笑了一下:“其实后来我想起你说的那个半年,一直觉得你是在敷衍我来着。” “我可不敢。”解笙听了也笑起来,然后手一抄把舒贝贝抱了起来,“不想那些,现在清晨六点整,正是白日宣淫的时候呢。” 厚重的帘子拉上,任谁也看不到房间里面的样子了。 营救行动自然不能出现解笙这边的人,所以是火奴本地的警方前去调查的。解笙圈定的区域不算太大,里面只有一个工厂可以放下那么多人。但他也不是百分百就确定的,只能说可能性很大。 但好在,解笙的确压对了地方。 中午十二点,众人睡得正熟,艾理那边就发来了消息:受害者救出,惊动鬼头绝。 虽然惊动鬼头绝并不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但这样也算是不错了,而不过一个小时,泥潭酒吧及周边道路就被迅速封锁,但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久之后从酒吧里传来枪战的声音,可火奴骑警很早之前周围就清除了群众,所以大家还是不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 尽管不知道,但所有人都在猜测警方肯定是在抓捕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却不知道酒吧里的这些“罪犯”正打着哈欠吃午饭呢。 “他们这是要自导自演多久啊,咱们这边的枪击录音都要放完了。”阿学摆弄着录音机稍显不满地说道。 “你急什么,如果抓我红骷髅这么简单的话,那这些年我算是白混了。”解笙竟然还有点自豪地捻了下手里的叉子。 但过了几分钟后,外面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解笙安排了一些需要被“救”出去的人,这其中就有程和。 程和背着他新买的书包放了必要的衣服,专门过来同解笙告别。 “那个我打算先回一趟家,然后过几天去那个互助会帮忙。”程和笑得很腼腆,稍微有些不舍地看着解笙。 “互助会?你到底有多少产业。”阿学跑过去告别的时候忍不住后撇了解笙一眼。 解笙摆了摆手作为告别,并没有多说什么。 互助会是他在楚京的一个用来给被救的受害者提供心理救助的地点,其实他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提供了地址和工作人员,后来有许多慈善会都会为这里捐款。之前骆怀枫举办的那个慈善会也是为互助会捐款的。 程和离开,这个酒吧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现在该做点什么?”阿学忍不了这么安静,再次开口。 “等着。”解笙说完调出电脑里的监控看着外面的情况,之前被舒归一抱来的那个孩子也被送了出去,希望能找到她的父母吧,“现在,我们就是逃犯身份了。具体来说,是我跟何焕东。艾理、阿学、贝贝和舒先生仍然是不能露面的,必须在最隐蔽的地方行动。” “你觉得码头主会有行动吗?”舒归一在吧台后面继续他的调酒大业,自打和舒贝贝回到楚京,他就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么多品种的酒柜了。 解笙垂眸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大行动是不会有的,但最起码会有一些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正说着,电脑就传来的提示音,艾理发来通信请求。 解笙也不避讳直接连通,这里就他们几个人,外面又都是警察,没人会来偷听的。 “dean落网,鬼头绝身边那个年轻的金发男人跟他一起跑了,但我们这边也查明了他的身份,叫sam,27岁,是新西兰人。很小的时候就跟在鬼头绝身边,应该是养子一样的存在。” 解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艾理继续。 “就像你所说的,他们放弃了海路偷渡的方法逃走,我……没能找到他们其他的逃跑渠道。” 解笙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飞机呢?飞机你有没有查。” 艾理的语气显得异常疑惑:“当然查了,但是他们也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地搭飞机逃跑吧?” “我说得私人飞机,以鬼头绝的能力买来一架飞机用来逃命完全没问题。”解笙以一边说一边把他觉得可能的起飞地点全部在地图上标记发给艾理。 旁边的舒归一在这时突然皱着眉抬起了头:“其实还有种可能。” 第247章 前期计划的初步实行 第247章 前期计划的初步实行 舒归一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了过去。 这个临时加入他们的人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信任,他们只知道这是舒贝贝的朋友,而且以前还是个骗子。这可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自我介绍。 “货机,你让你手下查查货机。有些货机只要给足了钱就能偷运别人,这些地方的检查比较松散,也不怕临时排查。因为偷渡的人不在飞机里,而是在行李舱里。”舒归一挠了挠胸口继续解释,“虽然是货机,但因为有工作人员所以行李舱还是有的,尽管冷了点不过待人绝对没问题。” “哦,对。咱们不是这样跑过路吗。”舒贝贝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之前因为贩卖——” 只不过说到一半,舒贝贝看了眼解笙然后突然闭了嘴。 解笙扳着脸直起身子:“贩卖什么,继续说啊。” 旁边的阿学已经非常忍不住笑了,就连何焕东的唇角都抽了抽。 舒贝贝勾着背赶紧摇头:“没,我可没这样偷渡过。” 解笙轻哼着笑了笑伸手整理一下因为过敏戴在脸上的口罩,把这种可能性也告诉了艾理。 “小姐姐啊,你不是说自己以前是大家闺秀嘛。”阿学闲着没事竟然不怕死地问了出来。 而她也果然遭到了舒贝贝的白眼:“让你多嘴了吗?” “行了,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解笙咳了一声,“我们要绝对安静地待在这里,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天黑之后酒吧前面要停电,不能暴露有人在。所以作息时间就需要调整一下了。” “晚上睡觉?”阿学挠了挠头,她已经习惯做夜猫子了,突然改变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解笙摇头,一下一下拽着自己的口罩带子然后松开,“我们五个人分三组轮流休息,必须保证时刻都有人醒着。” 一直在沉思的何焕东皱眉:“你觉得会有人偷袭?那我们换个地方待着不就行了?” 解笙将笔记本合上站起身:“来的人不是偷袭的,而是探查情况的。我们是不是真的被抄了家,我猜测码头主一定得确认一下,毕竟我还算是他的得力助手。所以当有人来的时候,我们要立刻把他捉住。” “这样派来人的是谁,都会立刻觉得不对劲吧?”舒归一抱着手臂面露迟疑。 “但来的那个人是我们最好的切入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从那个人嘴里套出话来。”解笙说完敲了下舒贝贝面前的桌子,“现在是下午四点,我和贝贝先去休息,何焕东值班。晚上零点的时候我来换班,舒先生就来守早上八点的时间吧。不过女孩子们什么时候休息都可以。” 何焕东也起身追上:“还是我来值晚班吧。” “听指挥,去值班。”解笙一边说着一边挽住了舒贝贝的手臂朝着房间走去。 夜晚时刻自然是最危险的时候,理所应当该由解笙来,毕竟他是这些人里经验最丰富的。 舒贝贝在回到房间后才出声:“你就这么确认码头主会派人来查探吗?就算有人来了,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确不知道,只是想在等待消息的时候做好万全准备而已。而且真的有人来了我也并不打算严刑逼问,我打算吓唬一下就把那个人放回去。”解笙耸了耸肩脱掉外套躺到沙发上,“毕竟,阿学手里的定位还没派上用场不是?” 舒贝贝抿着唇,窝到解笙身边轻叹了一声:“我果然还是没有你思考得周到。” “但你的确比我聪明一点。”解笙吃下两片抗过敏药,揉了揉发痒的皮肤,“如果不是你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想到计划并告诉我,事情也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行了,别互夸了。”舒贝贝拉下男人的口罩,然后用指肚碰了下解笙的脸,虽然只过了两天,但这两天解笙按时吃药没再让皮肤恶化,看上的确好了一点。 这时候解笙却拉好口罩拿起了眼罩递给舒贝贝:“四点到晚上零点,还有六个小时可以睡。” 对数字并不敏感的舒贝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接过眼罩:“哦……诶?等等,不应该是八个小时吗?还有两个小时去哪了?” “继续那次,没做完的事情。”解笙扯着舒贝贝的手给她戴好眼罩,然后吻住了她的眼睛,“果然,还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脸,幸好没毁容呢。” 舒贝贝弯弯唇笑起来,一把勾住了解笙的脖子,也不管是哪里就直接亲了上去。不管是拥有英红唇线和光滑脸颊的解笙还是肌肤溃烂红斑遍布的解笙,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但舒贝贝还是拼命地想要偷看一眼,毕竟只戴着口罩浑身光溜溜的男人,真是让人兴奋极了。 酒吧里,负责值班的何焕东选择隔半小时就出去溜达一圈。阿学也不太困就陪着何焕东在外面守着。 “平常这个点,差不多都坐了一半客人了。”阿学站在二楼看着外面拉起的黄线嘟嘴。 何焕东一把将她拉到后面:“别站在会被人看到的地方,很危险。” 阿学听了下意识后退几步,略显无聊地抱着手臂踱步:“如果我们一直都没进展怎么办?” “如果先生确认我们在这里不会有收获,他会决定回去。”何焕东一边说着一边锁上了窗台,以免有人再过去。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五个吧。 “那回去之后你会去干嘛?”阿学跟在何焕东的屁股后面,左左右右窜来窜去的。 何焕东没怎么思考便回答:“回到警局吧。这个卧底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但总会有其他任务来让我去做。” “还做卧底吗?”阿学有点诧异,还有点不开心。 何焕东表情一如往常:“我有经验,年龄也合适。很有可能继续做卧底吧。” 阿学这回沉默了许久,然后又问:“那回去之后也不说给你休息几天?” “当然会休息一阵子。”何焕东走到后厨,把暂时用不到的储藏柜都锁了起来,毕竟只有他们五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这些大柜子太容易藏人了。 阿学立马拽了下何焕东的手臂:“诶,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先回家,我答应了岳母去墓前看一看妻子。然后就在家休息。”何焕东丝毫不理解气氛地诚实回答,即便他知道这个答案不会让阿学开心。 但阿学没再像是以前那样耍脾气,她缓缓跟着何焕东继续问:“如果我们一直都没进展怎么办?” 和刚刚一模一样的问题,但问得内容却完全不同。 何焕东看了下时间站定,就在后厨找了地方坐下来休息:“阿学,我不会追你的。” 阿学脸颊微红:“我、我可没说要你追我。” “我是认真的,我比你大上几岁,二婚,工作不赚钱且危险。”何焕东坦然地说着,还直视着阿学的眼睛,“我对你的确有喜爱之情。你可能会觉得我接下来会说我是为了你好才放弃你的,不过恰恰相反。如果你对我有同样的感情,请你来追求我。” 阿学瞪了下自己的杏眼鼓起嘴巴:“你也太恬不知耻了吧!” 何焕东神色不改依然如往常那般平静:“而且我也不会很容易就答应你,等我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才会接受你。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做到,我以后会像兄长一样对待你的。” 阿学的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她搞不清何焕东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种话的,但是听到男人说他对自己抱有喜爱之情,阿学就有点飘飘然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喜欢上这么个奇怪的家伙。明明她的人生路还很长,如果接受解笙的帮助未来总会遇到各种各样优秀的男人,可现在的阿学总觉得未来的那些男人,哪个都没有何焕东好。 “不用立刻就想清楚,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何焕东看着手表,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货架。 他们要尽可能在隐蔽的地方待着,但又不能离门太远,所以在后厨是个十分合适的休息地点。 阿学坐下来歪着头想了好久,几分钟后突然抬头也蹦出个令人意外的要求:“你能吻我一下吗。” 何焕东怀里还抱着武器,听到阿学的话难得笑出声:“你就是这样追求人的?” 阿学不满地扁着嘴,她也觉得很难为情了,但就是想确认一下。 但还没等阿学准备长篇大论忽悠一下何焕东,何焕东就低头用手指夹住阿学的下巴堵住了她下意识微微张开的唇。 舒贝贝曾经同阿学说过,和真心喜欢的人就算是相视一笑心里都会开心得不得了。她同何焕东接吻过,但那次她真是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而且当时又刚刚知道何焕东是有妻子的,心里纠结到不清楚当时开不开心。 可这次她还是不知道。 阿学开始觉得舒贝贝说得都是骗人的,因为当何焕东对着她俯下身的时候,她的世界除了这个男人就什么都不存在了,心情、感受,那些东西都好像消失了一般。 以至于她都没发现何焕东看到她的傻样忍不住发笑,然后又更深入地吻了她一次。 第248章 你在哪 第248章 你在哪? 其实何焕东觉得自己能对阿学说出这种话也的确很是厚脸皮了,但现阶段而言,他的确不适合跟阿学有任何情感关系。可如果现在拒绝,阿学对他的感觉会只增不减。所以何焕东用了这种很被动的办法,说不准哪一天阿学真的遇到了更喜欢的男人,他作为兄长存在也没什么。 当然,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不再做这些危险的事,阿学也成熟了一些,或许该主动的就是他了呢。 晕晕乎乎的阿学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她的脑子已经变成浆糊,挖掘何焕东的真实目的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于是这一个下午加晚上平安度过。快十二点的时候何焕东本想着晚一点去叫解笙,没想到刚刚好零点解笙就出现在了走廊里。 “辛苦了,去休息吧。”解笙将自己的武器装好插进腰带里然后示意何焕东可以离开。 阿学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这边也没她什么事。而且面对何焕东让她感觉愈发地内心不安,思来想去还是休息去了。 何焕东守了好几个小时也的确有些累,和解笙说了几个他注意的地点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尽管解笙这边做好了万全准备,但他们却不知道,真正的码头主这时已经丝毫不在意自己属下的死活,更别提叫人去查探虚实了。 骆怀枫看着电脑里以t为单位的资料,眼里一片阴沉。 他很清楚自己被那个女人利用了,从一开始就是。 那女人骗他舒贝贝由她在暗中保护,只要舒贝贝一出现就会把她送到安全地带。但后来又说,只有他本人成为码头主才能找到舒贝贝。 骆怀枫被逼无奈只好答应,答应之后他的确得到了不少消息,还有大批的人听从他的指令去寻找。可随着骆怀枫对这个组织的深入,他逐渐明白靠这种办法找到舒贝贝是不可能的。那个女人骗他接手这个地位之后又骗他熟悉了组织的日常运作,因为她知道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码头主并学习成为“头目”是很难的一件事,到头来他真正想要的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得到! 完全被骗了,完全被骗了! 骆怀枫不知道舒贝贝究竟在不在这个地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但也只能在这个陷阱里一步步走着期望哪一天能够找到她。 “你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一条女人的手臂像是蛇一般缠上了骆怀枫的脖子。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骆怀枫皱着眉合上眼睛,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那人。 而这个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个被所有人忌惮的魔女。 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柔软的长发十分蓬松,像是云朵一般搭在自己的肩上。她细长的眉和桃花眼组成了一张十分古韵的面容。 “别那么说话,自古父母可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女人松开了骆怀枫的脖子,挽着自己的头发站在他身后,“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阿枫。” 骆怀枫不再说话,他只盼望着这个女人快些离开。 “正因为我是女人,我才知道女人对你的危害会有多大。”这个前任的码头主轻叹着走到窗子前,“她不喜欢你,一定要趁早放手才行。我不是没有给她过机会,但她伤害到你了,我无法接受。”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下落。”骆怀枫几乎是鼓起所有勇气才扭头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笑了,轻轻出声:“知道哦。” 骆怀枫立刻站起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在哪里!” “从楚京走来的商品只有百十伤和鬼头绝两条船的,鬼头绝那条船都是早早找好的,百十伤负责运来的那批是新的,而他们的目的地是……火奴鲁鲁。” 骆怀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你为什么现在才选择告诉我?” “前几天那边红骷髅的据点被人发现了,我们损失惨重,但那些孩子都被救了出去。我特意注意过,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如果没被救出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女人吟吟笑起来,带着无尽的残忍,“毕竟你是喜欢她的,好歹也得给她去收尸嘛。” 骆怀枫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片刻后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女人勾起唇一边叹着气一边喃喃:“我的儿啊,你怎么还是如此愚蠢。” 当然,这一次也是她故意将事情告诉骆怀枫的。目前她需要确认红骷髅是不是被警方控制,也要看看那边到底是否真的是被包抄了。她总觉得这事不太简单,红骷髅那人她很了解,为人谨慎又果断是个不错的左膀右臂,如果不是传闻毁了容她真想去同他再生下一个孩子,定比阿枫狠辣。所以说不准是哪个人叛变了将红骷髅供出去的,这种人她可不想留在身边,必须尽早除掉才行。 表面看上去,这个人似乎应该是鬼头绝,而且如果是他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像他们这样的干部自然不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就举报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被抓要举报减刑。而鬼头绝之前一直被一个厉害的警方人物纠缠,说不准就是被抓住了,然后做出逃脱假象企图蒙骗过关。 可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下寒假前夕,正好是人员不够的情况,她也找不到合适又信任的人选出去调查,骆怀枫倒是能补足这个空缺。 如果他为了那个女人去调查,一定会很细致,而且即便被警方发现也不会被怀疑,只要说为了寻找朋友就好——当然这也是实话。 他不会暴露她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而骆怀枫也不负她所望,当天就叫了自己的私人飞机飞往火奴鲁鲁。尽管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不得不说码头主的财力地位给了他不少的便利。 于是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骆怀枫抵达了火奴鲁鲁。他没有先去红骷髅的据点查看,而是选择和当地黑警接头谈一谈最近发生的事情。 简单而言就是他们收到了举报,说泥潭酒吧的老板是贩卖人口的头目。听上去似乎也没什么疑点,但他有注意到这次出警只出去了一个队,而且回来的时候毫发无伤。他级别不是很高,所以再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骆怀枫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被救出的受害者有没有一个叫舒三好的,但并没得到肯定的答案,但那个人表示可以再去看一看名单帮他留意,因为他不懂得中文所以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叫什么。 只不过通过骆怀枫的描述,没有这样一个人。救出来的受害者不太多,大多还是男性。 调查过后的骆怀枫还是决定亲自去这个地方看一看。这个叫泥潭的酒吧位于十分豪华的商业街地带,也不知道那个头目是怎么想的把据点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吧。 他并不在乎举报黑吃黑之类的事情,骆怀枫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来这个酒吧有什么用,或许……只是想看看舒贝贝可能待在什么地方? 趁着夜色,半夜三点人类最疲惫的时刻,骆怀枫来到了这家酒吧。 而此时的舒贝贝,骆怀枫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酒吧的后厨里为她心爱的男人做夜宵。 “嘿,这都几天了,我们真要一直这样等下去?”舒贝贝揉了下眼睛,她比解笙晚一点起床,所以现在还有点迷糊。 解笙已经转了一圈,暂时回到这里休息,没想到就看见舒贝贝起来烤面包片。 舒贝贝把烤好的面包片抹上盐黄油和果酱然后递给解笙一片,自己则只吃了加鳄梨的。 “再等两天吧,如果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就回家。”解笙拿着面包片伸了个懒腰,他刚刚咬了第一口,酥脆的声音传到耳边却混杂了什么其他的声响。 解笙立马警觉地起身和舒贝贝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禁声,然后放下面包起身把枪蹲身向外移动。 屋外一片漆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异常解笙早就把酒吧前面的所有照明线路全部停了。不过他早有准备,走到外面的时候就立刻戴上了自己的夜视镜。 这时候的解笙是无比谨慎的,而舒贝贝也没傻站着,她直接在后厨打开笔记本看前面的监控,当然这些监控早就被解笙改造成了夜间可看。 解笙小心翼翼地压低身子走了半圈却也没看到人,但他可不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对于自己的能力解笙还是有几分自信的,除非哪里的负鼠撞了窗子或是流浪猫溜进来,不然肯定有人进来了。 而且就算是真的是小动物进来,那他也得确认才行。 好了,小猫咪,你在哪里呢? “咯吱” 因为下雨返潮浮起的木质地板因为被踩踏发出了响声,解笙微笑起来朝着窗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身而过的黑影。 来吧,来吧,让我来捉住你吧。不要逃了,你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第249章 三方汇集 第249章 三方汇集 屋外,骆怀枫看着这个黑洞洞的建筑思考要不要开着手电筒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窗边一闪而过一个黑影。 有人在? 他停住了脚步蹲在窗户外面,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去。 窗子很大,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好在看得清楚。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就藏在桌子底下。 小偷吗?会有人偷这种犯罪现场?那可真是胆子大。不过对方只有一个人,管他是不是小偷,抓住再说。万一是漏网之鱼呢?万一,那个人就是在枪战时多起来的舒贝贝呢? 当然,骆怀枫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他看身形就知道那是个男人。 但正当骆怀枫站起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黑暗的一处突然动了一下。 还有其他人! 对啊,如果里面只有那一个人的话,那人怎么可能躲着呢?! 骆怀枫开始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他想得那么简单,他努力回忆起这个事件的起源。这个红骷髅的地盘在火奴待了许多年,突然就被举报查处……等等,这不太可能吧?他们本身就同黑警勾当,有什么不对劲的早就能察觉才对。更何况举报他的那个人怎么就知道红骷髅是犯罪者呢? 所以……是内斗? 该死的,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冲进去说:我是码头主,你们都给我安静点?! 当然不行!没人见过码头主,安四成也是因为特殊原因才知道他的现任码头主的,而他的母亲谁都没见过。这样冲出去他们肯定是不会信的! 不不不,这难道不是个大好机会吗?他的位置这么好,只要在这里等着不就行了?到时候总会有一个人被抓,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然后等待渔翁得利就行了。 于是,骆怀枫就暗搓搓地蹲在窗子外面偷看这里面的对决。 在哪里呢?你在哪里呢?你在哪里啊!? 解笙故意踏出沉重的脚步声来惊吓对方,几秒后又把脚步放缓,逐步靠近。 而在长达十分钟的静谧之后,那个人终于忍不住钻出自己隐藏的地方,缓缓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这里有人就让他处在下风了,不能久留。 可门的方向为了方便走路的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能在黑暗中看清的解笙自然一下就看到了他。他没有动,瞬间就抬起安了消音器的枪射穿了那男人的小腿。 接下来,解笙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制服了这个男人。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但当解笙把这人用胡椒水喷瞎了眼睛准备揪到有光的后厨时,耳麦里突然传来舒贝贝的声音:“解笙,两点钟方向的窗子外面有人!” 如果论视野好,没人能好得过360°无死角观察的舒贝贝了。 而这时,她也已经把舒归一几人都叫了起来。 刚刚穿好裤子的何焕东也加入通信:“我和舒先生去外面围堵他,你就继续控制好这个人!” 但解笙顿了一下朝骆怀枫这边下意识看来还是让他暴露自己已经注意到了骆怀枫的存在。 骆怀枫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发现,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论武力,他虽然受过警方的正规训练可不可能比得过这些人。更别提他刚刚看得清楚,那个人马上就要跑出来突然就倒了。消音器虽然会降低声音但离得近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对方有枪又能在黑暗处射中敌人一定是有夜视设备的,上策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骆怀枫不觉得舒贝贝会在这里,很明显有两拨人在这里互相算计,这个时候不可能待个拖油瓶。 他这句话可是饱含爱意说的,但舒贝贝作为被拐卖者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 不得不说骆怀枫的判断还是很正确的。当何焕东跟舒归一出来之后,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舒归一还穿着睡衣,他要值早上的班所以现在肯定要睡觉的,和何焕东搜寻一圈找不到人后只能暂且打道回府。 阿学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睡太熟,外面一响起脚步声她就穿衣服起来了。 几人聚集在后厨,看着解笙把那个人的眼睛蒙住绑在架子上。 解笙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何焕东只穿了件工字背心,好在屋里并不算冷。他打量了这个人一眼突然瞪圆眼睛。因为这个人,竟然是鬼头绝身边的那个sam! 解笙示意舒归一留下来看守,然后他带着其他人走到不会被sam听到谈话的位置打开了和艾理的通信。阿学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留在了舒归一的身边。 “鬼头绝没离开这里,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他逃跑的线索!”艾理扶着额头咬牙,这些天她把重点都放在了逃跑线路,完全忽略了鬼头绝留在这里的可能性。如今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再开始找就很难了。 “我们还要假意把他放走然后引蛇出洞吗?”舒贝贝皱着眉,对之前解笙的决定提出了质疑。 “不行,sam是鬼头绝的弃子,他派他来就是为了试探我们。那个老家伙竟然还在怀疑我!”解笙捏着下巴摇头,“我们要把他交给警方,营造出是警方在这里蹲守的假象。” “鬼头绝怎么还会在怀疑你呢?很久之前你不就洗清自己不是解笙的嫌疑了?”何焕东抱着手臂一脸迷惑,他实在想不懂为什么鬼头绝对解笙的执念这么大。 解笙也无奈地叹气:“看不到本来面貌这件事本来就存在疑点,他是个多疑的人,不会轻易相信的。这次他派sam来一定是怀疑这次是事情是我们自己搞出来栽赃给他的,他肯定也料到我会守在这里。如果sam没遇到任何人回去他才会确认我的确被偷袭逃跑了。现在这下无论我们怎么营造假象他都会有几分怀疑。” “让我在意的是,屋外的那个人是谁,sam的同伙?”舒贝贝拿着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把对当时那个人的监控截图打开,“他只露出个眼睛,那周围又那么黑,就算用软件修复了进行样貌识别也很难。” “不会是同伙的。sam怎么说也是他重要的干部,如果拍他出来说明他手下并没有很多能用的人,我猜他现在肯定是独身一人在这里。”解笙摆了摆手,然后拿过电脑把截图发给了艾理,“你尽可能还原这个人的脸。不过我猜他才是我们想等来的那个人。” “码头主的人吗……”何焕东捏着拳头,很是可惜地轻啧一声,“如果早点冲出去的话就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抛掉自己儿子一样的人寻求一个微不足道的真相,鬼头绝真是做得出来。”电话另一边的艾理忍不住嘲讽。 解笙却摆手不予赞同:“他知道,如果是我在这里埋伏的话,是不会贸然杀掉sam的,警方的人更是不会。所以sam活下来的可能性很高,只是失去自由而已。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进监狱可不是件值得在意的倒霉事。艾理,直接联系警方,让他们来接人。” 舒贝贝撇了一眼那张截图,总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可只是这样敢根本什么都看不出。 没人注意到她这一点点的不自然。解笙回到sam身边,只是确认了一下绳子绑得紧不紧和sam身上有没有可以隔断绳子的刀片之类,然后他便示意所有人离开这个地方。 谁都不许和sam讲话,以免他从他们的问题中知道什么信息日后传达给鬼头绝。 没人知道昨晚出现在酒吧外面的那个人究竟目的是什么,而解笙的所有猜测也没一个对的。 离开酒吧的骆怀枫确认没人跟在他身后后找了家酒店住下,就这样度过了第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那个黑警询问关于受害者的事情。 黑警把他偷出来的信息册拿给骆怀枫并催促他赶快看。 骆怀枫便就地打开册子开始一个个人查找。正如这个黑警所说,救出来的人大多是男性青年。 ——这自然是因为选择留在解笙身边的大多都是男孩。 少量女孩子也都只有二十岁上下,因为年龄再大一些的有些选择去上学,有些已经找到心爱的人结婚了。自然就远离了酒吧的事情。 骆怀枫查找一圈也没发现舒贝贝,但他现在更多的是疑惑而不是悲伤。 因为之前骆怀风的母亲就说过鬼头绝的货都是很早之前就拐卖来的,所以舒贝贝一定在红骷髅这里。而从酒吧救出的满打满算才只有十个人,不可能这么少的。每年红骷髅都会接手百十个孩子,这一单又刚刚运来,他再残暴也不可能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把受害者都弄死了吧?这不是烧钱玩吗? 骆怀枫思考后觉得,能解释这一切大概有两种可能,一,这里是红骷髅和他干部的住处不错,但一定不是他做生意的地方,只要找到他做生意的地方就能找到舒贝贝;二,是鬼头绝做的是倒手生意,他已经把这些人卖给了别人。 但后者不太可能,骆怀枫经过这几天的熟悉,知道不同生意做的人不同,红骷髅不是做那种的,不会轻易改变,更不会在码头主不知道的情况下改变。 所以找到舒贝贝的可能性还是有的,红骷髅没有落网,说不定他就在那个“生意场”躲避呢? 第250章 不可能的那一发子弹 第250章 不可能的那一发子弹 泥潭酒吧有人,骆怀枫独身前往查探很明显是不切实际的。但好在,作为码头主的他人脉是最不缺的。 但他并没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码头主的新任手下。 新人接任码头主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骆怀枫现在还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他本来的打算就是找到舒贝贝之后立刻离开。 他没法做到大义灭亲,只能选择懦弱地躲避。 不,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需要更多线索。 骆怀枫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决定白天搜集信息,晚上监视泥潭酒吧。可没多久警方那边就给他传来了最新消息——那晚鬼头绝的人被抓捕了。这个消息没有很刻意地去隐瞒,甚至解笙表明要尽可能地让更多人知道,所以骆怀枫这边的那个警方奸细很容易就知道并传递给了骆怀枫。 所以……在酒吧里蹲守的人是警方的人? 这可不是骆怀枫期待的答案,这样一来红骷髅的线索就断了。不过好的一方面则是,他可以稍微放肆一点去查探了。 毕竟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电影人的身份打掩护,就算被发现也很容易蒙混过关。 那个黑警跟他提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虽然明面上说警方在酒吧内蹲守,但他们没提前得到消息不说,也没发现有哪些人出去执勤了。就算是fbi派人来支援也不可能直接过去,肯定要和本地警局进行接洽的。纠结来纠结去,骆怀枫还是选择了暂时监视一下泥潭酒吧,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有了个初步的“钓鱼”计划。 “图片处理好了吗?”清晨,刚刚轮完班的解笙联系到了艾理。这女人已经一天没同他联系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艾理很快就回复了解笙:“还没,管线实在太暗了,需要把原照片传给本部交给有专业设备的人处理。差不多今天晚上也就能得到答复了吧。 “不管能不能还原完整,只要处理完就立即给我看。”说完这些解笙就合上了笔记本,躺在转椅里看着天花板。 他以前曾经专门训练过一种的技能——通过马赛克辨别不同的人。因为监控大多时候都是不清晰的,但熟悉人脸构造也可以看出两个高糊马赛克之间细微的不同。解笙听说真正擅长的前辈可以通过一个只有十六格清晰度的马赛克分辨那是他看过的哪个嫌疑人。只可惜他做不到,那眼力简直是神仙。 不过尽管没那么优秀,但他到底比正常人擅长一点。那个黑暗的影子,解笙总觉得很熟悉,或许只要还原一点他就能知道是谁了。一定是之前在这些生意里见过的人。 准备早餐的舒贝贝给解笙发来了信息。解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走了出去。 因为是早上,所以大家都聚在一起吃早餐,只有舒归一提前吃了去周围巡查。 阿学拿了许多粗粮饼干过来然后放在盘子里又挤上奶油放了几块水果夹在一起吃,用她的话来讲水果派就是用这几样做出来的,所以这样放在一起吃也是一个味道。 何焕东则提了一罐鱼罐头出来,就着粗粮面包一起吃。 加热过的鱼罐头很香,最近一直在吃素食的舒贝贝稍微皱了皱眉不过也没很在意。 解笙似乎还在思考什么,拿着手机一直往下划。 “看什么呢?”舒贝贝凑过来,伸长了脖子。 解笙直接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也拿起一个肉罐头:“我在留意这附近的租房信息,有一个房间在昨天租出去了。” 阿学舔着唇角的奶油竖起耳朵:“我们要搬家?” 只是刚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解笙的想法永远没可能像她想得那么简单。很久之前她曾觉得自己是整条船汉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后来遇到了舒贝贝,还遇到了何焕东,还遇到了解笙。 舒贝贝心中警铃大响:“你是说,有人想要监视我们?” 解笙点头,但表情并没很在意:“一间正对着我们的二层公寓被租出也没什么好怕的,看前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我们反而知道了他的动向。”而他们酒吧的后面最近在重建,现在已经移成了一片平地。 “说什么呢?”刚刚巡查完的舒归一也回到了后厨这边,把枪放到身边坐下休息。 “那个在外面偷看我们的人,现在可能就在一个街区外的二层公寓住着。”舒贝贝抬头回答并给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舒归一抱着手臂思考了片刻也点点头:“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当然要,不过不是现在。”解笙用勺子挖下罐头抹在了面包上,“要等对方丧失耐心的时候。” 但当解笙把这个决定通知艾理的时候,却得到了对方的反对。 那边的人似乎不是很多,艾理十分有自信带着自己的人过去能将他制服。 “你最好给我冷静一点,如果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出去那便是违抗指令,我完全可以直接扒了你这身警服。”解笙意识到艾理可能头脑一热立刻严厉起来。 “……是。”艾理不愿得很,但解笙这样说她也只能服从。 尽管心里十分忿忿。 解笙以前从没对她说出这种话,让她离开这个集体简直是最残酷的惩罚,尽管现在已经是了。如果是以前的话,陪在解笙身边替他出谋划策的,是她才对。可现在那个位置被人替代了。 艾理不喜欢舒贝贝,从一开始就是。她身世成迷,后来又被查出不怀好意。现在即便为了解笙来到这里又怎样?还不是在给人添乱!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舒贝贝就是个拖后腿的! 入夜,解笙打了个哈欠巡查过后来到监控器前。舒贝贝还在睡觉,虽然两人都不是什么贪睡的人但最近她很累,解笙起来的时候就没有吵她。 前面一如往常的黑暗,但突然,一个红点穿透黑暗打在了墙壁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酒吧前面就传来了杯子被打碎的声音。 解笙立马就站起来,他很清楚,这是枪击! 解笙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那个人如此大胆,竟敢直接朝着他们这边开枪!? 同时一直观察这边的艾理也听到声响并即刻做出判断联系了解笙:“队长,我请求带队进攻!他肯定就在那里!” “都不许动!”解笙站起来猫着身子来到前面蹲在吧台后面,“舒归一!何焕东!你们起来去保护好女人!” “都什么时候了!”艾理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就算不让她去对面她也要进酒吧帮助解笙,谁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有没有热成像,如果有的话这个建筑里的人谁在哪里他岂不是都能看得清楚?! 但就在这时,一发子弹又射了过来! 艾理听到枪击的声音一怒之下摘下耳麦扔到一边就带人冲了出去。 “不,不对,这是自动发射装置!”解笙在发现这两发子弹完全射击同一位置的时候立刻警告艾理,但对面已经没了声音。 这时解笙又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被他疏漏的重点——酒吧后面的确被铲平成废墟,可那边还有升降机呢啊!那个高度别说酒吧了,就连酒吧前面的那个公寓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说,不仅是他们,冲出去的艾理也有危险! “该死!”解笙立刻冲到楼梯的位置上到酒吧屋顶,这地方拥有唯一能狙击到敌人的视野。只不过他自己就完全地暴露在了那个人面前! 可现在的解笙想不了那么许多,他必须得赶在敌人射杀艾理等人之前赶上去先把他干掉。如果先那个人的注意力被艾理牵扯走,那他就还是安全的! 可解笙并没带着望远设备,通过夜视仪用步枪狙击简直难上加难。他干脆把夜视仪扔掉,然后用肉眼看向对面。在月色的衬托下,升降机孤零零地直立在天空中。解笙看不见那个人的头,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而对面,正是准备观察酒吧里到底是不是警察的骆怀枫。 他的设备还是很足的,所以在黑暗情况下也能清楚看到有人从酒吧旁边的高层建筑里冲了出来,这些人装备统一可并没有穿戴警方的制服。 不过骆怀枫也只是看一看而已,他并不想杀人。 当他确认艾理等人藏身的位置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酒吧,酒吧后面似乎是包间之类的,但整天挂着帘子也看不到里面。可就当骆怀枫准备下去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屋顶上来了一个人,一个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旁边的霓虹灯广告牌闪烁的光足以让他看到那个人的脸。那个以前他无比嫉妒又不得不以礼相待的人。 “解笙……解笙怎么可能会活着!?”骆怀枫不可控地喊出声,只是在这空旷的地盘他的惊吼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 就在他诧异的时刻,解笙已经摆好了姿势并决定扣下扳机。 骆怀枫吓得锁紧身体,怔怔地瞪圆了眼睛。 他想杀死自己?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不、就算知道的话也没可能打到他的,这么暗的情况下解笙又只拿了把步枪,想打到他那是异想天开啊! 但就在骆怀枫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一发子弹撕裂空气从他的耳边擦过。 他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子弹撞裂耳骨灼烧皮肤的声音,骆怀枫颤抖地摸向自己的耳朵,温热的液体黏上了指尖。 第251章 是你啊,解笙 第251章 是你啊,解笙 骆怀枫简直不敢相信。如此黑暗的情况下,别说打到他,就算能看到他都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难不成……他其实没看见自己? 对!他肯定看不见只是猜测的而已!只要自己赶快逃跑,解笙不可能打到他的。 但骆怀枫不敢冒这个险,他在上面最起码还有个避身的铁架,可爬下去的过程中是根本没法躲的!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动,解笙就会立刻再次开枪! 这样想着的骆怀枫,将手指按在了自己的狙击枪上。 为了以防万一,他是带着全套装备过来的。 下一秒骆怀枫就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到了,他……想伤害解笙? 叶顷炫曾说过解笙因为执行任务殉职,他并不是人们看到的那个纨绔子弟。更别提解笙对抗的还是码头的生意。现在既然还活着又在这个地方,一定是在继续执行任务。尽管他们现在无奈地处于对立面,但骆怀枫并不觉得解笙该死。而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来让解笙放松警惕。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解笙再次开枪。这一次他更加贴近骆怀枫的要害——一枪擦破了他的太阳穴。 不能迟疑了!下一枪,解笙的下一枪一定会射中他的脑袋! 骆怀枫没有瞄准解笙的脑袋,而是射向男人的肩膀,只要他的手废了就不可能伤得到自己! 可无奈的是,慌乱中,骆怀枫开枪后只擦破了解笙的手臂。 但这一枪也为他赢得了喘息的时间,被射中的解笙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便卧倒躲在矮墙后面,而这时舒贝贝也赶到了这边。 她就在屋顶的门后,听到解笙的闷哼声她就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话筒:“解笙!你那边有危险是不是!” “还好,你在哪里?”解笙按了下自己的手臂,还好他衣服穿得厚,真的只是擦破了皮肉而已。 “我给你扔烟雾弹,然后你立刻朝着门的方向跑过来。”舒贝贝攥着找何焕东拿来的烟雾弹转动门把。 “不行!你快远离门!”解笙还是害怕对方有热感装置,舒贝贝如果在门后的话那个小铁门不知道能挡住多少伤害。 “别废话!烟一起来你就赶快跑!”舒贝贝不由分说,直接拉开门就把烟雾弹拉开扔了出去。 但即便如此,因为在空地的缘故所以造成的视野障碍也是有限的,解笙如果不快点过去还是会有危险。所以舒贝贝就直接推开门俯身靠近解笙,在男人跑过来的那一刻一把拉住了他。 但她露头的那一瞬,还是被骆怀枫看到了。 当他睁大眼睛再去看的时候,酒吧屋顶已经被一大片白烟笼罩。 他不会看错的,那个剪着和十年前一样短发的女孩,是舒贝贝没错!她还活着! 可欢喜并没有持续很久,骆怀枫很快意识到,是解笙救了舒贝贝。 骆怀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走的,却只觉得他的身上果然罪孽太多,老天一点也不向着他。 嫉妒的感觉涌上心头,骆怀枫开始后悔之前为什么没瞄准解笙的眉心。 这样舒贝贝就不会再被人夺走了,他已经救了她那么多次,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她呢? 骆怀枫躲在酒吧旁那栋大楼的楼梯间,这里是他们最不可能盘查的地方,按照对方的想法,他肯定早就逃跑了。骆怀枫坐在台阶上搓了搓脸,将自己心里的冲动压制。他知道这些事也只能是想想而已,那可是真正的杀人,和他以前做的“那件事”是不一样的。 确认了舒贝贝的安全,骆怀枫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办。解笙不会放开舒贝贝的,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那个男人怎么想得,怎么能让阿北在这里待着呢? 解笙的实力他不太清楚,但这两天通过熟悉组织也知道他的确毁了码头的不少生意和计划。更别提解笙手下还有那么多人。那个被他骗出门的女人虽然看上去脑子不好,但行动能力或许不弱,从她那么自信地冲出来就能看出。 骆怀枫狙击的能力不强,所以就算看见那些人也做不到准确击杀。 时间过得很慢,骆怀枫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其实他知道自己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带走舒贝贝的,只能靠臆想安慰自己一下。 现在怎么办,回楚京吗? 可回去之后又能如何呢,等着解笙带舒贝贝回去,在他眼前过幸福美满的日子? 骆怀枫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向墙面。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他早知道就该阻止舒贝贝找解笙报仇! ……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骆怀枫缓缓松开拳头,眼中闪烁着怪异又兴奋的光芒。但随即他似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立马拿出耳机塞到耳朵里。 另一边,舒贝贝给解笙解开防弹衣之后,把自己准备的一大堆医疗用品都推开,然后拿出了一个创可贴:“听到枪声我还以为你被射穿了呢,对面那人的枪法真不怎么样。” “别提了,我也没射中他。”解笙把枪放到一边,看上去十分可惜的样子。视野实在是太差了,他除了一个铁架子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猜测对方在什么位置。 经过这两天吃药解笙的过敏症状也基本消失,脸上只有一点点结痂没掉下去,眼角嘴唇完全消肿,所以也不存在因为过敏没射中的问题。 而这也是骆怀枫能一眼看出他的原因。 “没受伤就是好事了。”舒归一在排查完周围后也回到这边,看到赤膊的解笙只贴了个创可贴也松了口气。 何焕东这时候也带着阿学走过来,只是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先生,艾理在联系您。” 解笙神色一沉,这才打开自己的耳麦:“你在哪里。” 艾理是过了几分钟才听到究竟发生什么事的,也知道她的一时冲动给自己和队友甚至解笙带来的多大危险。当她赶到这个出租屋的时候,果然只看到了一架自动发射的步枪。听到解笙问也只好乖乖回答:“还在这个出租屋。” “从那里回来,然后你立刻回天海主部队,把警徽交了。”解笙非常平静地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艾理瞪大眼睛:“你要开除我?!” “我说过了,如果你再不听指挥,就立刻离开我的队伍,我现在还是队长,我完全有这个权限!”解笙说完稍微沉了沉将语气放平和,“我只是让你离开我的队伍然后停职几天,再有其他任务会有上级找你的。” “可我只想做你的队员!”艾理抑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我们马上就能拿到那个人半张脸的图像找房东对比……” “住口!立刻回来!”解笙听到艾理说前半句话就大声制止,但对面的女人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 “对比之后就能画出那个人的准确图像了!”艾理攥着拳头语气已经有了几分质问之感,“这个节骨眼你怎么可能让我回去!?” “我说了,我让你闭嘴。”解笙话语一出,就连舒贝贝都觉得心下一颤。 解笙真的生气了,仅仅是一句话都能让人心里发寒。而艾理那边也闭上了嘴,但气头上的她并不认为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 解笙不会因为这点事这么生气的,舒贝贝看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艾理现在待着的,可是别人的地盘! “你在联系我之前有没有彻底排查过那个房间?”解笙耐着性子又问。 这时候艾理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如果敌人在这个房间安装了窃听器,那她说得所有话岂不是都被人听到了!? 艾理一下子慌张起来,带着人就冲了出去:“一部分人留下,剩下的跟我回去!” 而另一边骆怀枫的确听到了艾理的话,他没动,而是选择了藏在楼门后面。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之前听了母亲的闲谈。 他听说了红骷髅在调查人时候的一些习惯,也了解了解笙的一些行动规律。在来这里之前,骆怀枫一直觉得会是红骷髅藏在这里所以就故意租了附近的一间房声东击西。但没想到在这里的竟然是解笙。现在想想,红骷髅自然就是解笙的卧底身份了。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当然他现在藏在这里也是有目的的,那个女人的话应该是下意识说出口的,很大可能性是真实的。所以他的样貌的确被拍下来了,只不过那么暗的情况下他不信有人能认出来。而现阶段的图像处理技术他作为一个电影人也很清楚,就算补光还原,那迷糊得也不会看出他的样子。不过……还是有被认出来的危险。 不过这个高楼那么多房间,骆怀枫不可能猜出解笙手下在哪里埋伏,所以他必须得等那个女人回来。 同样的,解笙也料到了骆怀枫的想法,他阻止艾理回去并让她从远处观察自己的楼层。 而当骆怀枫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的时候,他意识到解笙可能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下一秒骆怀枫果断地从门后出来,朝着值班室走去——他要逼那个女人回来! 第252章 一栋楼中的算计 第252章 一栋楼中的算计 当艾理时刻注意着对面大楼的时候,旁边的吴康突然发现有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现在是凌晨三点,不大可能有人出来散步,更别提是用举着双手的姿势出来了。 “怎么回事?”艾理拿过望远镜看过去,发现那人是这栋楼的保安,他就这样战战兢兢地站在外面,动也不动。 解笙在看到那边情况后咬着牙轻啧一声:“你待在那边,我过去看看情况。” 如果依他所料的话,对面那个人一定在楼里逼迫住户出来,以此给他们发出信号——不进来就会杀无辜者。 “不,还是我进去,这是我造成的。”艾理认真地说着走出公寓,她知道如果敌人处于高处的话,自己就是任人宰割。这么危险的境地不能让解笙来,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 舒贝贝也拉住了解笙:“如果你去的话,反而丧失了整体观察的优势。” 解笙思忖片刻点头拿起了一把狙击枪:“我去屋顶,没准能看到那小子。” “何焕东,你也上去看着点解笙背后的方向吧。”舒贝贝看着解笙起来,又对何焕东说道。 何焕东本就打算和解笙一起上去,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舒归一提起枪站在阿学和舒贝贝身前,不停警惕。阿学看着监控突然皱眉:“这个人不想杀人。” “你怎么知道?”舒贝贝托着下巴靠近她身边看着监控范围显示出来的画面。 “如果他想杀人,现在早就杀了把尸体一扔不是更能吓唬咱们?何必这样躲在后面用枪指着人质,那岂不是很难控制?”阿学指了一下显示器画面的道路情况,“你看,他只要突然快速跑进转角,很难被打到的。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活着站在外面。” 舒贝贝挑眉用手臂怼了一下阿学:“没想到你还这么心狠手辣呢?” 阿学摸摸脸,略显窘迫地耸肩:“以前我也会听那些大块头们说话嘛,有的时候他们会用这种法子,都是、都是直接弄死人的。” 那并不是段愉快的回忆,舒贝贝见阿学没有以此为荣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有时候最可怕的是不作为,所以在以前阿学经历的那些事里,她其实是更可恶的那个——也是最自责的那个。 不过这样一来,艾理就安全了许多。不过还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毕竟那个人之前还朝解笙开枪了。 艾理借着路面的车子快速跑到对面,然后奔着楼梯走去。虽然是过来了,但艾理有点搞不懂,她就算过来也不可能回自己的房间,这时候那个人又要怎么办呢? 骆怀枫其实根本没想着靠艾理找到他想要的那张照片,他只想困住一个人而已。至于走出去的那个人质,骆怀枫只是说了句会一直盯着他,但事实上等那保安出去,他就躲在了安保室。艾理对安保室只是撇了一眼就想去找那个挟持人质的人,按照她的想法,如果想随时狙击人质,只有可能在高楼层躲着。 她哪里知道,骆怀枫一直躲在安保室看监控呢。他看到艾理上了楼就立刻切断了整个大楼的电源。 深夜,没有多少人会发现断电的。 但靠着楼道灯找人的艾理就不同了,没了灯的那一瞬间,她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队长,对方把电源切断了。”艾理打开通讯和解笙汇报道。 解笙嗯了一声没再答复,其实有一件事情他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尽管他从通讯中知道了自己这边掌控可以查找到他身份的东西,可那东西又不是没有备份,毁了还有别的。这一点他再蠢也应该知道。 察觉有些不对劲的解笙又通知了在对面公寓待命的剩余队员:“李贞虎,你带着几个人也进去,不用急于找到艾理,先把安保室彻查,如果是断电的话他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 李贞虎点点头,然后指了几个人跟他离开房间。为了避免意外,他还是让那个人质待在原地,万一敌人真的看着这边呢? 进去之后,李贞虎发现安保室的电闸被破坏掉了,就算想恢复也没办法。 而且这里也没人。不过刚刚绝对是有的。 李贞虎举着枪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给解笙汇报:“他不在安保室。” “你守着门,然后让被人从不同方向上楼。艾理,你去到底层楼找别人,尽可能两人结组寻找,除了守在门口的李贞虎谁都不许落单。”解笙说着收起了自己的枪。对面全黑,他就算枪法再好也没可能伤到那个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艾理不明所以,她在黑暗中摸索了几十秒就恢复了一点视力,对方就算戴着夜视镜,但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只要听脚步声就足够了。 “让你做你就做。”解笙挪了下位置,开始盯着出口的方位。 艾理见状也只好闭嘴,逐步下楼找自己的队友。 她刚刚没有往上寻找几层,所以很快就能下到一层。但刚刚下了一层,艾理就从自己的上方听到了脚步声。 下面的队友没可能越过她上去的,所以那个人一定就是敌人! 艾理咬了咬牙,转身开始往上前进。她再怎样说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照样有信心将敌人撂倒。 但上去没几步,那脚步声就急促了起来,随即一个人影就举着双手大叫着跑了下来:“please!pleasehelpme!!hemademedothis!!” “hey!whoareyou!”艾理眼疾手快地捉住那个男人,靠近才发现他穿着保安服。 毕竟,也从没人说保安只有一个人!而且正常来讲,这种公寓保安一定有多个的! 这个保安似乎被吓得不行,他颤抖着手说话都有哭腔,但还是下意识地压低着声音:“i……i、idon’tknow!he、he……” 然后一边说着,一边像是看见鬼混那般恐惧地抓住艾理的手:“请、请帮帮我!” “你先安心……等等,你怎么?”艾理突然意识到对方说了汉语,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说汉语呢? 但下一秒,她的肩膀一痛就没了意识。 该死的是,她的随身耳机之前被她自己扔在了桌子上,手里只有一个对讲机连着的耳麦,解笙和队友没法时时刻刻关注她的情况。 骆怀枫把艾理翻过来,然后在她身上开始寻找钥匙。 刚刚他就勘察过,这个高层建筑和其他高档公寓楼一样都是门卡进去,门卡的话,自然就会写着门号。 而且就算是钥匙,他们这种暂住者没来得及办理备用钥匙的,用大楼给的钥匙也大多印了门号。 就算找不到也没事,他用这女人作为要挟,照样不怕他们不报出门号。 骆怀枫把艾理的手绑好,然后放在消防器材储存处,虚掩着门流通空气。 他看了一眼房卡无奈地笑起来。老天在这种时候倒是待他不薄,竟然这么幸运地就搞来了这东西。 骆怀枫打开门,看到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迹象。看来他们那么多人都是分散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自然要一个人住。 骆怀枫来到她的电脑前,没过多久了破解了艾理的密码。他虽然论射击格斗比不过解笙的这些人,可电脑方面那可是小菜一碟。而且这女人的心思也太好猜了,密码竟然是解笙的生日。骆怀枫只是猜了下解笙的下属,又是个女性,应该会被解笙那副皮相迷惑就随便试了试。 当然,他是不知道解笙的生日的。解笙从来不办生日聚会,能查到的也只有他过生日的月份。不过一个个试很快就试出来了。 那张照片的原件和被处理好发过来的照片都在,处理后的照片甚至还发了传真过来。原件是没可能看出他的脸的,至于处理之后的照片,虽然暗,可却能看出眉眼了。 不过也只有眉眼而已,他之前戴着一些狙击的装置在头上,所以也真的只有眼睛露出来,这张照片根本没法识别他的脸。 不过骆怀枫还是将照片移出来打开最基础的绘图软件,几分钟后,一张看上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照片被骆怀枫放到了原位。 他只把他的眼睛部位阴影修改了一下,这样做看上去虽然没什么用处,只要艾理和解笙跟另一边的人比对或者让对方重新发一张就完了。但骆怀枫并不觉得他们会重新去要,只要他不让解笙发现自己改过照片就行了。 消除了自己的操作证据后,骆怀枫将传真过来的纸质照片拿走放进自己的口袋便想出去。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贞虎就带着人破门而入,还和骆怀枫撞了个正着! 解笙一直保持着三分钟就叫艾理一次,当他发现艾理不回复之后就立刻让李贞虎带人去艾理的房间。不管对方用什么办法,反正目标都是艾理房间的照片。去堵那个门也是一样的。 与此同时解笙自己也赶了过去,还让吴康带人也过来堵住高楼后面以防骆怀枫跳窗逃跑。 虽然那里是十二楼,跳窗很不切实际。 骆怀枫看着眼前一群人,转身就缩回了原本的房间并锁上门。 他不该那么贪的!明明知道那张照片对他的影响没那么大还抱着侥幸心理过来! 可骆怀枫也着实没想到解笙的人会来得那么快。现在怎么办,用床单跳窗?他只在剧本里见过,可从来没亲身实践过!而且许久没进行过专业的训练,他连能不能抓紧床单荡下窗子都另说! 第253章 逃脱 第253章 逃脱 李贞虎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差点撞到他怀里就迅速退回去并关上了门。等他在冲上去拽门就发现对方已经锁上了。 “后退!攻门!”李贞虎带着人往后移了下,然后举起自己的机枪扫射门锁。 没个一分钟,李贞虎就带着人撞了进去,但在卧室并没看见有人的踪迹。他下达了一个寻找的指令,手下的队员就开始把艾理的房间翻箱倒柜。而李贞虎自己则走向卫生间,他发现卫生间也锁着立刻再次打烂了门锁。 众人听到声音也聚过来,发现卫生间的通风窗开着,里面仍然没有一个人影。 “他肯定从楼檐迂回过去了!我下去找他,你们待命!”李贞虎刚刚想从窗户钻出去,耳机里就传来了解笙的声音。 “都不许动!看看屋里有通风管道吗!”解笙听到那边的动静立刻阻止了李贞虎。卫生间窗子外面的楼檐只有巴掌大,很容易被追击到,不是被逼到思路没人会走那种地方。而且,他也的确被通风管道坑了好多次了。 听到通风管道,坐在后厨的舒贝贝尴尬地咳了一声。她不觉得那个人会进通风管道,通风管道大多比较窄,女人和孩子可以进去,身材修长的男人也的确可以进去,但进去之后就不好移动了,这样逃走是真的慢。 不过解笙的人包围了整个大楼,就算他们排查地仔细一点也没什么。 但这个时候李贞虎回复,卧室里没有通风管道,卫生间里也没有。 解笙闻言也只能让李贞虎他们地毯式搜查,那个人逃不出去一定还在房间里。 于是李贞虎开始带着人快速搜寻着整个房间,因为艾理的柜子有些是锁着的,为了节省时间全部被撞开,一时间屋里叮铃哐啷的响成一片,但巡查还算是有序。 “队长,要不要找一下副队长?”吴康在一层楼口带着几个人只能干着急便无奈问道。 解笙本想说艾理的安全不用担心,但又觉得派人搜查也能降低那个人跑掉的可能性,考虑过后说道:“吴康,让你手下的人逐层搜查,但你必须和另一个人待在楼道门口。” “是!”得到允许,吴康立刻让剩下三个队友中的两个往上逐层搜查。 这时,听着李贞虎那边情况的解笙突然眉一皱:“谁开枪了!?” 李贞虎愣了一下,其他在找人的队员也疑惑地面面相觑,大家都在奇怪为什么解笙会说这种话。 而解笙的确听到了几声枪响,有着消音器的枪响。虽然因为有其他开门开柜子的声音混杂,但解笙不会听错:“确认人数!” 李贞虎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回答:“人数没错!” 听到没人受伤,解笙开始回忆起艾理所住房间的平面图,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去看厨房的通风管道,快点!” 李贞虎闻言立刻跑过去,在看到被拆掉的管道铁栏之后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还不快派人上去?”解笙抓着自己的望远镜沉沉叹口气,“卫生间的窗子和厨房外窗台相邻,一跳就能过去。” 李贞虎虽然知道对方开枪毁掉通风管道上去,但要从通风管道追是很不切实际的,他和他的队员块头很大,在管道爬行会很慢,如果对方是个身材修长灵活的人,那根本追不上。 而吴康那边派去的人完全排查是不太可能的,只有两个人上去肯定有疏漏的地方,更何况他们的第一任务是寻找艾理。 所以,骆怀枫躲躲藏藏地跑到了一楼。 他以前听说过舒贝贝讲述自己通过通风管道逃跑,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寻找。但卧室里没有这种东西,卫生间也只有一个换气扇,不过厨房却是肯定有的。 骆怀枫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去厨房,他的确如李贞虎所想从楼檐迂回到另一家住户打破玻璃逃跑,但转头一看就瞧见了不远处的厨房阳台。 可以说,他是真的很幸运了。 骆怀枫没有在通风管道里待很久,他虽然没有解笙他们身材高大但怎么也是个受过训练的男人,所以在找到楼道口的通道之后他就跳了下来。 他听到有人在楼道里呼喊一个叫“艾理”的人名,靠猜测应该就是在找那个女人。所以靠着那些人的声音,骆怀枫很容易就躲避走到了一楼。 可在门口,还有两个人守着。 骆怀枫自知是无法打败两个人,而就在这时,解笙也走到了门口。他走得很谨慎所以慢了些,不过在过来的途中他也探查了一遍周围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骆怀枫这样想着。 被发现其实也不会有什么所谓,只要他说自己是来救舒贝贝的,只要他说自己根本看不清解笙的脸就开了枪,只要他说他以为这些人都是码头主的人大概可以蒙混过关。但那样的话,他的愿望就无法达成了。 平生第一次,骆怀枫那么迫切地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东西。 解笙没有直接上楼跟着一起排查,他先是走到已经被查探过的安保室看了一圈,这里光线很暗,电闸已经被毁坏估计短时间没法恢复。解笙习惯性地翻看桌子时,突然这里有两把椅子。而且这两把椅子都放在桌子下面,不像是匆忙被挟持后的模样。 他将这两把椅子挪开,地板上有符合的刮痕,说明两把椅子都是经常有人坐的。而再深入去看,桌子下面竟然放着狙击枪和一些基本装备。很明显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肯定是有原因的,解笙立刻就想到了答案:“这里还有另一个保安,敌人伪装成另一个保安了,所有人警惕!还有搜查艾理的人重点查询楼道门后和消防器材柜。” 解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且经过解笙的提醒,吴康的队员很快就找到了昏迷的艾理。 “报告!副队长找到了,处于昏迷状态!” 解笙点点头:“你背着她离开,去酒吧里找何焕东接应。” 其实解笙真的不觉得骆怀枫能从大楼里跑出去,但也只是现在而已,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天亮之后他们就不能在这里守着了。 不过通知警察围守这里,对方照样出不去。 有些住户已经因为他们搞出的动静惊醒并发现了停电,部分人出来发现走廊里有举着枪的人走来走去还吓得报了警。 “再给你们十分钟,如果还没找到人的话就撤退!”解笙在接到警方那边的警告之后也只能暂且作罢,而他也再三强调了犯人就在楼里,大楼正门、地下停车场出口都必须守好。解笙还提出犯人可能会选择藏在居民的车子里,所以也必须在早上的时候封锁大楼,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出去。 骆怀枫正如解笙所料藏在了停车场的居民车子里,他撬开一辆大型车子躲进了后备箱,这种车空间还算不小,所以他并不很难受。 不过藏在这里也不能是个解决办法,骆怀枫虽然不知道解笙什么时候会离开,但他知道那人不会轻易放过敌人的。 看了下时间,骆怀枫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外面也逐渐有了嘈杂的声音。 这个时候不太可能是居民上班,很大可能性是本地警方来接手了,毕竟他们不可能让一个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动作太大。 但这样也代表搜查他的人更多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晚上虽然有解笙坐镇将他困在这里,但他们也就只有十人左右,现在警方如果来排查那可就不是这几个了。 警方虽然不能让解笙的人继续参与搜查,但他的建议还是会考虑的,所以不少人就来到了地下车库搜查,还把车库的出口堵了个严实。 这栋高楼的车子不少,但要是逐个排查的话也不会花费很多时间。骆怀枫在钻出来看情况的时候几乎要绝望,但就在下一秒,他便看见了被码头主收买的那个黑警。 上天果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就连上天都想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所想的是没有错的!他就是要执行这个计划! 于是到最后,解笙只得来一个搜查失败的消息,没人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离开的,就连解笙都没料到是火奴警察局出了内鬼。 他的确知道码头主会贿赂各种领域的人员,只是没想到能被警方派出执行这种任务的,竟然能有码头主的奸细。 艾理没有大碍,只是睡了一阵子。 解笙知道她醒过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当即就没收了她的所有武器。本来考虑到艾理的安全他还想让她回到天海她本家那边再说的,肖家的人也许会睁一眼闭一眼对她处罚得轻一点,但这次艾理真的是闯了大祸。 当然,艾理也没再自辩什么,乖乖交了枪准备离开。 她突然觉得无力,好像没了解笙的指挥什么事都做不好,这样的她,如何还能再保护别人呢? 第254章 解笙的猜想 第254章 解笙的猜想 到底还是让敌人跑了,而且没人知道一丁点线索。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解笙这边和当地警方沟通得也不是很顺畅,那边一直觉得是解笙的情报有误而不是自己放走了犯人。并且,对解笙大半夜骚扰民众的举动十分不满。 “那边还真是敢说,咱们都把功劳放到他嘴边了,他吐出来不说还要怪咱们手抖?”舒归一在排查监控的时候忍不住来了这样一句。 舒贝贝抱着手臂坐在后面的柜子上蹙眉:“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杀人,怕激怒我们吗?” “总而言之,反正我们已经失败了,再去思考这些也没什么用。”解笙其实心里最憋屈,他要想留下来继续调查还得借助本地警方的协作,所以根本不能发脾气。 阿学也蹲在舒归一身边,当初就是她发现这个人一直没杀人的,所以到现在也很注意:“你说,他会不会是什么义警之类的?一开始以为咱们是坏人所以过来攻击但后来发现是好人就想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逃跑?这边的电视剧电影有好多这样的热血青年诶。” 而解笙对此并不想很在意,他比较关心的还是那个人怎么逃跑的,以免下一次还遇到这种情况。 舒贝贝摸着下巴耸了耸肩:“哪会有那么闲的人?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有某种限制。” 阿学听了半天也没见何焕东讲话,一抬头才发现何焕东竟然不在。 这时候的何焕东被解笙派遣送艾理去机场,他等到艾理的时候看见对方手里甚至连个行李都没有,稍微挑了下眉:“就这样离开?” “不然还能怎么办,队长已经发话了。”艾理将手插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哈了口气。 已经正式进入冬天了,天气也冷得很。 何焕东怔了一下又说道:“我是说,你不带个背包之类的?” 艾理稍微有些尴尬地扁了扁唇,转身开始往前走。 何焕东也不说话,就安静跟在艾理身后。他的任务是保护艾理安全离开,不是跟艾理聊天。 “你可真跟个闷葫芦一样,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想得都那么喜欢你。”艾理撇了眼何焕东,不满地出声。 艾理只得是在部队的时候,面貌英俊的何焕东虽然不主动讨好女孩子,甚至在大部分人知道他是已婚的情况下还是很受欢迎。 何焕东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为艾理打开门:“这你就要问那些人了。” 艾理坐到副驾驶上,抓着安全带轻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副队长很没用?” “当然不,如果昨天你在的话,一定能更快确认敌人的所在,不用等先生到那里看了情况才控制住。”何焕东立刻就回答,而且看着十分坦诚。 艾理撇了撇嘴:“你是在怪我被敌人放倒的太早了?” “别曲解我的意思。”何焕东发动车子摇了摇头,“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所有人,而不是保护一个人。” “解笙是我的上司,是我的队友,我保护他难道还不对了?”艾理看着何焕东的侧脸十分不满意,“我想早点结束任务,也是我的不对了?” 何焕东目视前方,慢悠悠地回答:“一切都要建立在确认其他人安全的基础上,我们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出现在这里的。” “你说得好听。”艾理似乎不吃何焕东说得这一套,“同等情况下,如果舒贝贝犯了这种错误他绝不会这样生气。” “舒小姐不会这样。”何焕东几乎是立刻就回驳了艾理,“这些日子我待在她身边,也调查了不少她以前的事情。的确舒小姐以前不能算作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她的词典里或许没有大义,为人也着实没多少责任心,而且为达目的什么办法都会去做。但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又很了解她了?”艾理对何焕东的说辞嗤之以鼻。 “不,但是她不会做任何会伤害到先生的事情,而且先生说不可以的事情,她虽然有的时候不听从,但绝对会听他说完。”何焕东说完偏头看了一眼艾理,“舒小姐会和先生吵架,但有一半情况下她会去主动道歉。在我看来,舒小姐并不是拿先生当做倚靠,而是当人生中的另一半。所以你也不要再参考她之前的经历以此作为判定她为人的依据。”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艾理似乎并不很服气,小声嘟囔了一句。 何焕东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会去调节关系的闲人,说到这里也就没再继续。 机场很快就到了,毕竟这个地方也没有很大。 艾理看着机场还有机场里大多来度假的人们却是一脸惆怅。 “回去吧,回到天海就算先生撤了你的职他们也不会轻易让你这样离开的。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和先生合作的。”何焕东姑且安慰了一下,但他很清楚,艾理或许因为她本身的能力和家室不会因此在从警道路上有什么阻碍,但再进入解笙的队伍那是不可能的了。解笙不同意放在一边,估计没多久,他就要脱离这个地下世界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了吧。 卧底那么久本就是非常危险的,解笙已经暴露了太多才会选择假死让敌人放松警惕,但作为半个公众人物的他是不可能一直“死亡”下去的。 这就是解笙的最后一次任务了,尽管他也有点不舍得,不过他可不会表现出来。 何焕东看着艾理走进机场便扶着方向盘掉头。 艾理其实是个很有实力的人,尤其作为女性在体能上很难敌得过男性,可她的身体素质非常厉害,他上去单挑都不一定是对手,事实上整个队伍里除了解笙,没人能打得过艾理。而且平常解笙不在的时候,一切事务都是由艾理负责,她也处理得很有调理。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想证明自己了吧。 这次的任务大概已经到了尾声,虽然被那个犯人逃掉但有时候就是很无奈,这一次逃了,或许就怎么都抓不到了。 何焕东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虽然经历了彻夜的折腾但没人去休息,所有人都聚在酒吧商讨该怎么继续追查那个人。他们也不用很小心翼翼地待在这里了,现在所有人肯定都知道在泥潭酒吧有警方的人驻扎,不会有人再敢过来。 见到何焕东回来,解笙点了点头:“这一路上没什么危险吧?” 何焕东把外套脱掉搓了搓手:“没,估计也没人会注意的。” 阿学顺手递了过去一杯热茶,然后反坐在椅子上继续皱眉:“所以,我们讨论那么半天,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逃掉的?” 解笙一直没参加过讨论,看大家苦恼的样子他才缓缓开口:“我觉得,是有内鬼。” 这话一出,就连舒贝贝都觉得不靠谱:“与其说咱们几个里面有叛徒,不如说他会瞬移来得真实。” “谁说是我们几个里了。”解笙撇了一眼舒贝贝,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 何焕东也蹙眉:“那就是吴康他们几个?那也不太可能吧,他们都在进入队伍之前就被调查了个通透,而且没亲人,被威胁的可能性非常低。” “你们还会专门找这种人?”阿学瞪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当然这件事对她而言也的确很奇怪。 舒归一倒是不怎么惊讶:“这样怎么了,对谁都很安全。不过我以前最讨厌遇到这种人,正是一腔热血的年龄不怕死就算了,把柄也难找。” 其实解笙之所以要脱离这个任务前线,不光是他不愿意继续,就算他想继续下去解笙的上级也要认真考虑——因为他结婚了。这简直是最大的弱点,尤其当所有人都知道舒贝贝就是他的未婚妻之后,根本就是把弱点放到了敌人眼前。执行任务的成功概率也低了不少。 “我指得是黑警。”解笙抱着手臂,蹙眉开口,“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他们在排查的时候把那个人给救走了?”舒贝贝咬了下手指转转眼珠,“那这个人绝对是码头主手下的高层,你在码头主这边有查询黑警名单的权限吗?” 解笙摇了摇头,似乎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推理:“没,而且警军方面的眼线只有码头主一个人能直接调用,无论那个人的等级如何,就算是个片警我也是没权力查到他的,如果我想利用这个资源,只能找码头主。” “等等,也就是说,我们放跑的那个很有可能就是码头主?”舒贝贝觉得一盆凉水把她从头顶浇到了脚后跟,“他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解笙垂着眼沉思:“我也在好奇,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而且虽然我们这种等级的没权限不代表我们之上的也没权利,更何况自己发展人线人也不是不可能。” 舒贝贝的脸色这时候才好一点,她真是宁可相信那个人不是码头主,不然的话……真是憋屈。 第255章 解笙就是红骷髅啊 第255章 解笙就是红骷髅啊 “医生、医生!我求求您救救我丈夫!” 医院急诊部,今天也上演了和往常一样的状况。温子烈握住那个哭泣女人的手然后从自己的衣服上拉下来:“您请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当然,也正如所有人期待着的,那个可怜的男人被温子烈从死亡线上拉了下来。 温子烈坐在休息室里,摘下口罩将泡好的咖啡放在手边。一时间,撒着傍晚夕阳的小房间里被咖啡的香味填满。他现在已经不用管理急诊部的手术了,但只要有时间,他还是会过来帮忙。医院里不少人都说他是个善人,他也的确 当初他被那家小医院开除的时候,院长曾经问过他:你做医生,难道不是为了救死扶伤吗? 温子烈的确凭着这样的心情选择了这个职业,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愈加发觉人是救不完的,有些时候,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当那时他看着或悲痛欲绝或愤怒的死者家属,无力感油然而生。但他无法让死人复活,他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有一天,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拉着他的衣服痛哭:“我只想去死——我只想去死!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我想把这些都忘了啊!”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温子烈意识到他可能无法做到让每个人都一直活着,但他能让失去的人忘记痛哭的事。 他开始尝试,将心理暗示和临床手术结合在一起,虽然温子烈知道伤害哪个地方可以使人失忆,但不进行实验是无法控制的。所以第一次,在做好万全准备后他选择了一个因为和劈腿的前男友分手而被其用车撞伤并因此车祸失去父母并且毁容的女孩子作为实验对象。 “我可以让你忘记这一切,你愿意吗?”温子烈站在病床前,握住了女孩的手。 女孩哭得喘不上气,一直摇着头。 可过了一天后,她还是同意了。 但是实验被中途发现了,他因此失去了一切。 “作为医生,你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老院长望着他,眼里满是失望。 不过还好,他成功了,只不过那个女人不是为了开始新生活,而是为了仇恨和逃避。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目的,也就是让人逃避啊。 温子烈思考了很久,他选择停止了实验。 不应该是这样的,无论人的一生遇到怎样的痛苦,选择丢弃之后只会得来更难过的结局。舒贝贝的人生不就是因此变成一团糟糕的存在? 看了下时间,温子烈发现到应该去看一个脑瘤病人的时间了,他站起来的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骆怀枫,这让他皱了皱眉。 这个向来温婉的男人总是让他心底生寒,他不清楚原因但就是忍不住这样觉得。 “骆先生好,有什么事吗?”温子烈一边问好一边思考着应对对方的言语。之前骆怀枫曾要他给舒贝贝制作一点避孕药,但现在舒贝贝失踪,也不知道找他是要做什么。 说实话,之前那个要求真的是强人所难,其实避孕药不难找,他把粘贴式避孕药买回来再加以调配就能制成骆怀枫想要的效果,但要装进那个小东西里真是让他挤破了脑袋。 听着骆怀枫提出的要求,温子烈瞪大了眼睛:“等等,这行不通,这件事很危险!” 对面的骆怀枫正在整理着他带来的随身物品,听到温子烈竟然拒绝冷哼了一声:“你再说一遍?你以为你现在在医院里做受人敬仰的医生是托谁的福?!” “你——”温子烈听到骆怀枫的威胁却一下没了底气,“骆先生,我们算是朋友,希望你别做得太绝。” “正因为你跟我有几年交情,我才好好跟你商量。”骆怀枫扣好防弹衣又套上衬衫和夹克,“如果你想流落街头,我可以成全你。但是稍微考虑一下你怀孕的妻子。” 温子烈手一颤:“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知道许多事,而且我现在不想等待,你必须现在就回复我。”骆怀枫用肩膀夹着手机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再次确认了一下地点,“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我骆家投资一家医院让你做院长也不是不可以,不到四十岁的院长先生,你要不要当?” 温子烈沉默了十几秒,为难地叹了口气:“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 “最坏的情况会死吗?”骆怀枫重新拿好手机然后连好耳机就走出门。 温子烈摇了摇头:“这倒不会……” “那就行了,三天之内,我会把人给你带过去,准备好。”骆怀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温子烈拿着手机神情有些呆滞。骆怀枫几乎是逼着他同意了,他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刚刚在对面说话的那个人就是骆怀枫。 那个男人在他心里,不是会如此强势的人。温子烈偶尔会和舒归一骆怀枫出来喝酒,舒归一别看年纪大,但总是闯祸的那个,骆怀枫常常只是看着他胡闹,如果过分的话便去制止,然后再把大道理念叨一遍。 舒归一总是抱怨骆怀枫煞风景,不该带他出来,但每次还是会叫他。 这段时间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另一边,骆怀枫赶到了人流非常密集的海边乐园。但其实也只是个沙滩浴场旁边有些娱乐设施和小商贩而已。 他假装自己和其他游客一样过来游玩,还买了一份蒜香黄油虾。 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餐车,但着实好吃。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另一个人坐到了骆怀枫身后的椅子上,他只要了份三明治然后就静静等着。 “您也不用这么谨慎吧?”骆怀枫先开口,只是目光远远望着海边,不知道是在和谁讲话。 “我只是没想到,码头主的亲信里会有如此年轻的人。”男人抬头,竟然是鬼头绝。 “抱歉,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码头主会派人来找我,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是颗弃子了。”鬼头绝拿到了自己的三明治,他拿在手里似乎有些感叹。 他如今元气大伤,虽然表面上还能维持,但亲近的人没了一半,而且出了这种事圈子里知道的很快,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他,有些人还因为这件事终止了合作关系。 而且现在火奴查得很严,他为了安全就躲藏在夏威夷原住民的小岛上,那边是不允许外来人进入的,幸好这边有他的朋友。 “不,码头主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他只是会在合适的时刻才会去拯救他们而已。”骆怀枫一边说着,却忍不住自嘲——说什么拯救,他也只是因为鬼头绝还有利用价值才找上他而已。但这些人,也的确不值得他拯救。 鬼头绝自然不会听信骆怀枫的花言巧语,但他现在也必须配合眼前的年轻人。这个人是直接找到的自己,而他真正的大本营除了码头主没人知道,所以能准确找到他的人,一定是码头主的信任之人。 “好了,我需要你离开这个地方,你不能在这里继续留下去了。不然很多生意会受到影响。”骆怀枫一本正经地说着,似乎也的确是为了他着想。 鬼头绝拿着三明治皱眉:“我没法立刻离开,我的人被关起来了,更何况我也没办法出去了,这帮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所有的路都查封了。” 一开始他是想让sam去查探一下情况他再离开的,他不想自己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被谁给坑了,但没想到等他想离开的时候,没有一条路能走了。 “那个人你不用担心,我的人把他在关照他,有机会就会把他救出去的。”骆怀枫就等着鬼头绝这样说呢,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鬼头绝还在,那就说明这家伙没办法逃出去了。 “说道这个,你知道红骷髅怎样了吗?”鬼头绝还是很在意红骷髅的下落,他当时就在现场,一定发现了什么端倪。 骆怀枫故意讥笑起来:“红骷髅?”骆怀枫冷冷地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呢?他是解笙。” “这怎么可能?”鬼头绝在短暂地诧异过后,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骆怀枫捻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样的老油田他其实非常心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一步,但他能利用的又只有这个人。 “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鬼头绝现在连吃的心思都没了,把餐盘放到一边死死咬着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这不重要了,他现在还在泥潭?” “在,而且就是他把你困在了这里。”骆怀枫拿着饮料晃了晃,“我有办法把你带出去。” “如果你想把我带走,那就不会同我说这些了。”鬼头绝竟然笑了起来,“你很清楚我听到解笙在这里是不会离开的。” 骆怀枫语塞,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也无所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以配合。”鬼头绝攥紧拳头咬着牙,“但我必须要看着解笙死。” 第256章 我们回家吧 第256章 我们回家吧 因为确认不会有人再来,所以解笙几人的休息时间恢复成和以前一样。 解笙找到舒贝贝的时候,她正猫在后厨看日历,走到她身后才听到脚步声。 “怎么,想着回去了?”解笙摸了下舒贝贝的脑袋,吻了下女人的头发。 “快要过年了,就还有一个月。”舒贝贝拉着解笙的手站起来,“你叫我做什么?” “出来一下,有事情通知。”解笙说完便为舒贝贝推开了门。 外面大家都在,好像是解笙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解笙站在正中央,扫视了所有人之后开口道:“我宣布任务到此为止。” 短暂地诧异过后,房间里的气氛突然轻松了起来。 “我们现在,是要回去了?”舒贝贝眼睛亮亮的,显然对这个消息也非常兴奋。 “对。”解笙点了点头,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泥潭已经彻底暴露是被警方控制,没人会再过来,本地警局并不是很配合我们也没法得到更多消息。如果留得太久,我的真正身份被发现就不好了。” “打算怎么回去?”何焕东看了一眼吴康等人,他们都是长久驻扎在这边的,其实也该回去和家人聚一聚了。这种大任务之后都会放假,赶上新年刚刚好。 解笙大约看了一眼人数,指着吴康李贞虎那边:“你们有专机接回。” 阿学从刚刚就一直蠢蠢欲动:“专机?现在你们都这么发达的吗?” 解笙忍不住好笑地勾了勾唇:“咱们几个坐私人飞机回去。” “哇,队长您未免太偏心了吧。”吴康笑嘻嘻地抱怨起来。 然后就被李贞虎打了下脑壳。 “这可不是我滥用职权。”解笙摊了摊手显得十分无辜,“私人飞机是我自己的,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那这边就不再做部署了吗?”李贞虎还是对这边无法放心,毕竟是十年的据点,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会有人来的。”解笙用手背抹了下下巴,“红骷髅的身份不会就这样浪费掉,只不过我是不能用了。” 其实有很多也很合适的人来担任红骷髅,本来解笙就因为年龄太小不怎么合适。 何焕东一直在低头思考,见解笙对此已有准备也没再发表别的意见:“所以我们什么时间离开?” “明天吧,明天晚上离开。”解笙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就要离开了,说实话舒贝贝还有点……也不能说是舍不得,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件事似乎并没结束。尽管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有些东西她放不下。 “好了,都回去准备一下吧。”解笙看说得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这些人解散。 但是低头的时候,看到舒贝贝还是那种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怎么,要回家了不开心吗?”解笙坐到舒贝贝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可以一起过年,当然得要把电视剧拍完,不过我们肯定有时间偷个闲的。” 舒贝贝抬头看着解笙,这个时候的男人那么温和,手心也是暖暖的,但她不知怎么,就是有点不安:“你不觉得你太着急了吗?你一开始肯定没打算这么早离开,不然不会让艾理先走,这还没差一天,先走后走有区别吗?” “我觉得我该放手了,鬼头绝迟早会被抓到,把这个功劳留给别人也无所谓。”解笙用手搂住舒贝贝的腰,然后在她的耳垂边上印下一吻,“我想回去举办婚礼了,总不能让你大着肚子穿婚纱吧?” 舒贝贝的杏眼微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 解笙摸摸舒贝贝的小腹,抿唇笑起来:“你嗜睡,吃得也多了,而且月事从跟我见面后就没有来过,难道还不明显?我之前太忙,一直没注意到你,昨天睡觉的时候才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其实他如果早注意到的话,或许现在这些事早就会被他结束。解笙不可能让舒贝贝跟他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着。 舒贝贝鼓着脸蛋有些发糗:“只才不到两个月而已,万一只是我压力大呢。没怀孕也是有可能的啊。还是……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你不敢告诉我,就是怕我把你送回去,是吧?”解笙蹲在舒贝贝的面前拉住她的两只手,“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舒贝贝咬咬唇,踌躇了一会才开口:“要不我就跟专机回去,你和何焕东他们留下来做你想做的吧。” “不用了,我走了他们还会调人来的。”解笙说完直接把舒贝贝抱了起来,“走了,回家。” 他说过,不离开舒贝贝,那他就不会食言,永远不会。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再坚持只不过是平添危险和暴露的可能。 舒贝贝看着解笙坚定的眼神无奈地笑起来。 要回家了啊。 舒贝贝来之前想都不敢想她还有跟解笙一起回家的机会,还能和他一起准备新年,还能跟他行走在楚京街道上。那是她一个月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我喜欢你,也爱你。”舒贝贝“啵”地一下吻了解笙的下巴。 “我也是。”解笙则回吻了她的额头。 时间跃进九个小时。 解笙站在火奴的码头上,看着火光冲天的船只,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没了。 何焕东跪坐在解笙身后,怀里抱着生死未卜的阿学,黑色的瞳孔被火焰吞没。往日冷静的他,如今不停颤抖着。 “不,不可能。”解笙一步一步往前靠近,一直到火焰几乎燎到他的身体。 舒归一拖着被子弹射中的肩膀用还有力的另一只手臂一把拉住了解笙:“别过去!你会死的!” “我已经死了。”解笙的双目犹如石铸一般,他嘴唇颤抖着,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我只想要死。” 五小时前—— 准备早早睡个觉的舒贝贝刚刚躺下,就发现身边的解笙用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怎么了,你可不许有什么不轨举动。”舒贝贝推了解笙一把,“在没正式确认我怀孕状态之前,你不许对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看着你就高兴。”解笙抿起唇,拉着舒贝贝的小手亲了一口,“睡觉睡觉,明天起来去海边看看吧,总不能来这么一趟只待在这酒吧了。” “好。”舒贝贝用手搓了下解笙的脸,男人脸上的结痂已经完全掉落了,只还有一些棕色的痕迹。看上去就跟个小花猫似得。 “晚安吻,然后关灯。”解笙一边说着一边撅起了嘴。 舒贝贝噗嗤一笑想要凑过去的时候,门外竟然响起了敲门声:“先生!先生!” “何焕东可从来没这样敲过咱们的门。”舒贝贝蹙眉扭身起来,然后拍了下解笙,“你快过去看看。” 解笙无奈地撇撇嘴,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衣服过去:“来了!” 打开门,不仅是何焕东,吴康也跟在后面。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百十伤的船,凌晨零点突然停靠在码头了。”吴康急切地看着解笙抢先说道,“他们、他们不会是……” 解笙神色一黯立刻推门出去:“肯定是有人让百十伤过来强行把鬼头绝救走!” 何焕东跟着解笙一边走一边提出疑惑:“我觉得这事码头主做的可能性不大,鬼头绝还有叛变嫌疑,怎么可能来救他呢?是不是鬼头绝联系上百十伤跟他达成什么约定了?” “这个先暂且不提,马上联系火奴警方,就说我们知道鬼头绝的位置了。”解笙走着来到后厨,直接就拿出了他藏在这里的杀手锏,“你们所有人,回去武装。” 这时候舒贝贝也提着防弹衣出来,她看到解笙和他手里的rpg稍稍诧异地挑眉:“现在是什么状况?” 解笙系好衬衫扣子就直接套上了防弹衣:“百十伤出现了,可能要带鬼头绝走。” “你不觉得这是个陷阱吗?有可能是码头主想要诈那个坑害鬼头绝的人,也许他发现了什么?”舒贝贝披着风衣面露凝重,“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也太突然了,而且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自己。万一要是——” “就算这样也必须过去才行,不能让鬼头绝离开。当然如果百十伤过来和鬼头绝没关系更好,把他抓住也算是意外收获。”解笙打断舒贝贝的话,摸了摸她的脸,“更何况他船上的炸弹已经没了,不用怕。” 舒贝贝闻言也只能点头,这事虽然看上去有点蹊跷,但怎么说都得过去看看才行。而且有本地警方在……等等! 舒贝贝突然抓住了解笙的手臂:“你之前怀疑夏威夷警局有黑警,如果那个人知道你的身份给你设下这样一个陷阱怎么办?” “不,他们只知道我是内陆警方的人,但不知道我就是红骷髅,虽然有人可能会怀疑……不过为了一个猜测如此兴师动众不是码头主的作风。”解笙眼里也满含着疑虑,“而且就算是陷阱,不过去也不行。如果我不过去,鬼头绝趁此机会逃走的可能性太大了。百十伤加上黑警,哪个都能让他离开这个岛。” “那……总之你一切小心吧,我们等你回来。”舒贝贝为解笙扣好防弹衣,然后拍了拍。 这时候被惊醒的阿学也出来了,她看着解笙和他手里的东西差点跳起来:“我的天!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攻城吗?!” “你去和贝贝待在我的房间,我们没回来就别出来。”解笙看到阿学连忙挥了挥手。 何焕东这时候也武装好赶回来,他看着阿学把她往舒贝贝那边推了推,只说了简单的几句话:“快回房,别在这里,会碍事。” 阿学本来还有点不满,但一抬头却看见何焕东眼里满是担忧,口头的话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你……你也小心。” 第257章 紧急情况 第257章 紧急情况 “好了,”解笙抬头看众人都到齐了,抬手一指李贞虎,“你和舒先生带两个人留下来保护她们。” 李贞虎见状连忙点头。 舒归一这时候才得到消息赶来,他站到舒贝贝身边和解笙拍了拍胸脯:“你不用担心,我女儿不会出事的。” 解笙点头,来到舒贝贝身边握住她的肩膀:“我的电脑在房里,你去抽屉里找到耳机戴上,然后用监控时刻盯着码头现在的状况联系我。” 舒贝贝挑眉:“不是只能监控咱们自己的摄像头吗?” “我早就把附近的摄像头都黑了,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有异动一定要告诉我。”解笙嘱咐完后捏了下舒贝贝的肩膀,转身离开。 阿学看着何焕东毅然转身,也没再矫情什么就和这个一直摆着扑克脸的家伙擦肩而过来到舒贝贝身边:“你的电脑能看咱们这边的监控吧?我看这里,你看那边。” 舒贝贝点头,也很是利落地拉着阿学转身。 她和阿学的安全其实还好,因为即便是警方也没人知道她和阿学的存在。知道酒吧有两个女人的,只有解笙的属下。 她立刻回到房间打开了解笙的电脑并把耳机戴好,旁边,阿学也坐在床边打开了她的电脑。 “按理说不会有事的,对吧?”阿学一边点开监控一边问道。 “当然不会。”舒贝贝丢了一个耳机给阿学回答。 “我是说他们。”阿学拿着耳机,摆弄了一下才塞到耳朵里,“我觉得,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们才不会有事。”舒贝贝用手臂撞了下阿学的肩膀,“别分心,专心监控。” 舒归一打开门看到这两个都在便守在了门边:“外面有三个人巡查,有人出现会立刻警戒的。咱们倒是不用怎么担心。” 舒贝贝点头就专注看起码头的监控,对方还没把监控毁掉,应该是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她花了几分钟才找到百十伤的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哪里奇怪,可就是说不出来。 阿学的屏幕里什么都没,她就凑到舒贝贝身边看起来:“你怎么愣神?这里有什么?” “这里就是百十伤的船。”舒贝贝说着皱起了眉,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他们的灯怎么都灭了?按理说应该要开着防止被人擦到船身的。”阿学常年待在船上,一眼就看出了不太正常的地方。 “对啊,怎么上面没人?”舒贝贝喃喃自语着打开和解笙的通信,“解笙,你们在往那边赶吗?” 隔了一会儿才传来男人的声音:“还在路上。” “那边营造了没人的状态,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人,你们带着热感设备了没?”舒贝贝一边放大图像一边问。 解笙的话又迟了一会儿才传过来,而且这次伴随着一点电流的声音:“带了,我们会在远处确认再前进的。” 舒贝贝用嘴唇抿着指节,怎么也不能安心。 虽然可能为了假装正常他们会营造工人已经下船的模样,可这样的货船一个人都没有才不正常!这么大的船就算不起航也会有人在的,有的时候维修人员和船员会在海边这样停靠居住在船几个月之久! 天黑了还不开灯,说明他们就算被其他船擦到也并不在意? 愈发觉得事情不正常的舒贝贝有了想要叫解笙返回的心思,但又觉得他有分寸,而且真的放跑了鬼头绝对解笙无疑是一种伤害。 那可是他的杀父仇人! “诶?!”舒贝贝正在纠结的时候,阿学突然惊叫出声。 舒归一连忙过来查看情况:“怎么了?” 阿学举起笔记本:“监控被人砸了!” 就在阿学拿给舒贝贝看的空当,六个监控一个个变成了黑屏。 舒归一立马联系屋外的人:“李老弟!有情况!把外面的门堵住别让任何人进来!” 说说完,舒归一就来到窗边查看了一圈,确认窗外没人后他推着书柜堵住了砸破窗户就能闯进来的窗户:“你们俩待在里面,别出来。” 阿学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抓住了舒贝贝的手。舒贝贝也紧了紧手但是眼睛还是看着监控,那边的监控仍然没什么问题,整个码头除了偶尔出现的工人没可疑的人在。 对面解笙听到了阿学的声音,但是似乎并不很清楚,而他的问话也不清楚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危险吧?” 大概知道解笙问题的舒贝贝安慰道:“没什么,或许只是故障。” 现在还没确认情况,舒贝贝不想让解笙担心,但她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故障。 而舒贝贝话音刚落,从外面就传来了枪击的声音。 舒归一立马警觉起来,他给舒贝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枪对准了大门。 阿学咽咽口水,摇了下舒贝贝的手:“我们是不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难道我们才是目标?” 想到那没人的船,舒贝贝觉得敌人来抓她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她咬了咬牙抬头和舒归一说道:“舒油子,快联系他们!” 为了不让两拨人联系的时候互相影响,所以李贞虎的通话舒贝贝和解笙一方是听不到的。 舒归一敲着自己的耳机,冷汗直流:“不行,他们没声音了。” “开门,我们得确认那些人在不在屋里。”舒贝贝看了眼堵住窗子的书柜,“如果那些人马上破门而入,我们连跳窗的机会都没有。” 舒归一咬了咬牙啐了一口唾沫:“你们躲在家具后面,我就打开门看一眼!” 舒贝贝立马下床拉着阿学躲在另一个书架后面,死死地拉着她的手。 舒归一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轻轻松了口气,外面并没什么不一样的,甚至连脚步声都没。但就在他准备出去一点看的时候,前面的门后突然有影子动了一下。 如果是李贞虎他们几个,不可能猫在那边一动不动! 舒归一立刻锁好门:“有人在!你们从窗子出去!” 似乎是察觉了舒归一开门,那些人终于有了动作开始靠近。听脚步声,竟然最少有十几个的样子!而且一上来就撞门! 舒贝贝没等舒归一说完就和阿学一起推开了书柜打开窗户:“舒油子,你过来!” “不行,你们先走!”舒归一死死用身体抵住门吼道,“我还能撑一下,你们都出去我就跟上!” 由他在这里堵着,这门应该还不会被破开这么快,如果他不在,怕是几脚就会被踹开。还好解笙给vip包间的锁都是特制的,如果用枪打很容易会造成子弹反弹误伤,所以他们应该不敢轻易开枪破门。 舒贝贝推着阿学出去同时联系解笙,但这时解笙那边竟然什么声音都传不过来了! 这时,解笙那边也意识到他们的耳机都坏了,而这时他们也已经接近船,不少警方也都赶了过去进行部署。 他用热感装置看了一眼,没有显示有人。 “不对劲,立刻回去!”解笙没犹豫,直接下达返回指令。他知道有可以屏蔽信号的机器,而那船上也没人,很明显他们的中了敌人的陷阱。虽然他没有确认舒贝贝那边真的出事了,但舒贝贝的安危比鬼头绝什么的重要太多! 可没走几步何焕东突然按住了耳朵将额耳机掏了出来:“额!” “怎么了?”解笙开着机车准备转弯的时候看到何焕东差点摔倒。 “有电流的声音,和之前的不一样。”何焕东蹙着眉又把耳机戴上,声音仍然有但他不敢摘下,怕错过什么声音。 解笙立刻撇下车拉住何焕东的衣服:“我们被抑制了信号,现在远离船估计的恢复了。不过这种电流声音绝对是因为有干扰——找到了!” 说着,解笙从何焕东身上找到一个窃听追踪器,当初他给阿学的那个。 何焕东这时也想起他在离开的时候阿学的确擦了他一下。 “有了这个,我就能反定位她们了。”解笙把东西放到口袋里重新上车,“总之先回去!” 或许他现在又中了敌人的反调虎离山计划,等他们回去之后才发现敌人真正的目标还是让鬼头绝坐船离开。 解笙现在,巴不得敌人是这样想的。 然而…… 阿学拿着窃听的手机,疯狂和舒贝贝奔跑。现在她们联系不到解笙,也不知道对方出了什么事。阿学怕何焕东为了不让她担心单方面停止通信所以才按了这个窃听器,现在只希望能派上用场了。可现在这个窃听器也听不到声音,看来是通讯器材受到了什么人影响。 舒归一没有跟上来,舒贝贝不停回头可也看不到那个男人。但她既然已经跑出来了就不可能回去。 舒贝贝拉近阿学的手不让她掉队,然后用尽全力跑向附近的酒吧。 可附近商户在剿灭红骷髅那天就停业了,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什么波澜解笙才这样和警方要求的。 所以现在,没有一个人开门! 她还要跑好一段路才能到有人开门的店铺! 第258章 被抓 第258章 被抓 其实开门的商户并没离得很远,用跑的话大概一两分钟就能到。可舒贝贝跟阿学刚没跑出来几十米就发现前面竟然有人围堵,而且很快就发现了她们。 幸好,围堵在前面的人不是很多,舒贝贝当机立断跟阿学指了个方向:“我们分开跑!你去那个街区,咱们海边汇合!” “这样能行吗?”阿学这样说着但也只是迟疑了一瞬便朝着舒贝贝指向的方向跑去。 她和舒贝贝都戴着通讯设备,虽然联系不上解笙他们但是彼此是可以联系的。所以就算是分开情况也没很糟糕。 但是刚刚跑出一个街区,阿学就发现之所以她们前面的人少,是因为这些人呈圆圈状把泥潭酒吧整个包围了起来。 “我的天呢?!”阿学吓了一跳就往回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寄希望于何焕东他们能听到她的声音。 舒贝贝那边自然也听到了阿学的叫声,她咬牙准备折返过去,但在阿学尖叫过后,耳机里就传不过来任何声音了。 解笙那边开始传来嘶嘶的噪音,应该是在往回赶。 舒贝贝咬了咬牙,还是朝着阿学的方向赶了过去。她当然知道凭一己之力是救不下来人的,但是能看到她被什么人抓走了也好! 她能肯定解笙带人回来了,只要她看到阿学被带走的方向,解笙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但是在舒贝贝刚刚折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有人在奔跑的声音,她反应不及,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手臂。 几乎在一瞬间,舒贝贝就抽出随身带着的餐刀狠狠扎了过去。 “阿北!”男人压低了声音,但熟悉的称呼让舒贝贝停住了手。 她抬起头,借着角色望过去:“骆怀枫?” “是我,你小点声音,对面有敌人!”骆怀枫抓住舒贝贝的另一只手才发现刀子,他顺手拿过来攥在自己手里然后紧紧拉着舒贝贝,“你跟我来这边,我带人来救你了。” “等等,我的朋友被抓住了!”舒贝贝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骆怀枫会在这里了,但见到有熟人总是好的。 “我带人人过来,他们会去找你朋友的!”骆怀枫把舒贝贝护在身后快速且小心地往前走着,“等我把你送到安全地点再说,我保证会救出你朋友。” 舒贝贝被骆怀枫拽着,紧张感似乎也减轻了一些:“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骆怀枫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花钱呗,只要花足够多的钱就没什么办不到的。我花得多了,自然就有人找上我,过来之后却发现这里被警方查封了,刚准备偷偷进去看看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你!我就说我没认错,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不错的。” 舒贝贝听到这里微微挑眉,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骆怀枫赶快停下,扶住舒贝贝,“是不是我抓着你跑得太快了?” 舒贝贝扶住骆怀枫,但不着痕迹地让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臂:“先让你的人去救阿学,她一个人,如果被抓住了我不放心。” “也是,也是。”骆怀枫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你们,去西北街区找一个……对了,你朋友长什么样子?” 说着,骆怀枫把手机放到了舒贝贝耳边。 “她个子中等,穿着黑色的牛仔裤,灰色衬衫。”舒贝贝说完就把手机还给了骆怀枫。 但事实上,阿学因为刚刚被吵醒没来得及换衣服,只穿着家居裙和打底裤。 骆怀枫点点头,拿着手机又嘱咐:“找到她之后立刻通知我!” 舒贝贝见他说完,捂着自己的脚为难地说道:“其实刚刚我就扭到脚了。” “我背你。”骆怀枫说着就要蹲下来。 舒贝贝却阻止了他:“不用,不是很严重,你背着我跑得更慢。扶着我就行。” 骆怀枫也赶忙馋住了她:“那我们快走,快一点走几分钟就到了。” “我实在是太担心她了,她一个人如果被坏人抓到,还指不定会遭受什么。”舒贝贝急得快要哭出来,捂着心口沉沉叹气。 “你朋友也不一定就会被抓住的,而且抓了人肯定想着先离开,暂时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只要我的人救到她大家就都安全了。”骆怀枫说完却发现舒贝贝停在了街口,“嗯?怎么了,快走啊!” “你怎么知道她在西北方向街区?”舒贝贝松开了骆怀枫的手,扶着墙狐疑地盯着男人。 骆怀枫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中了舒贝贝的语言陷阱! 从一开始,他听到舒贝贝把阿学形容成男人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在提防自己了,他刚刚抓住阿学自然知道那孩子是个穿裙子的女孩,而舒贝贝又一直表露出她很担心阿学会被敌人欺负,似乎又暗示她是个女孩子,所以骆怀枫一直小心着没有暴露自己知道对方性别。但其实从一开始舒贝贝就没想通过这个诈他!他只注意了一点却忽略了其他! “而且,这个酒吧不会有任何人招揽生意,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生意。”舒贝贝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暗,语气也尖锐起来,“骆怀枫,我知道你瞒了我不少事,私自给我避孕药之类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必须说清楚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骆怀枫无奈地突然嗤笑起来:“我真是大意了,面对狂老三,根本不能闲谈的啊。你说说,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骆怀枫,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舒贝贝咬牙切齿地大声喊起来,伸手捉住了骆怀枫的衣领。 骆怀枫看着舒贝贝的脸却无法长时间同她对视:“你先跟我回去,我会给你解释的。你很清楚,我不会伤害你。” “但你骆怀枫会伤害别人,比如我的孩子!”舒贝贝逼近骆怀枫,还拖着一条腿,似乎真的崴得很厉害,“我从很久之前就奇怪到底是谁指使顾小千在那个节骨眼给我拍照!除了你没有别人!是你吧,是你让我暴露的!是你让我失去了孩子!” 骆怀枫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着牙推开舒贝贝:“我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老天都是帮着我的!那孩子不能留,你不能怀解笙的孩子!” 而下一秒,舒贝贝竟然就趁着这个空当直接转身跑掉,她才不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跟骆怀枫对质,等解笙把他抓起来,她有得是机会跟他对质! 骆怀枫看着跑掉的舒贝贝轻轻“切”了一声,然后大声喊了句:“gether!” 瞬间,不知从哪里就冒出来三四个本地人把舒贝贝给包围了起来。 骆怀枫慢悠悠地走过去,站在舒贝贝面前:“我一直都是为了你好,但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不过无所谓了,以后我会让你的眼前,只有我一人。” 舒贝贝听着这温柔的话语汗毛倒竖,不停查看着周围的情况:“骆怀枫,别执迷不悟了!” 骆怀枫一步步逼近,他没再理会舒贝贝说的,直接抓住她在女人的脖颈上注射了麻药,然后抱着她低语:“不要再大声喊我的名字了,我屏蔽了附近的信号,解笙听不到你说得任何话的。” 舒贝贝微微颤抖着失去了意识,她努力睁大眼睛,也不知道想要再看到什么。 骆怀枫拿掉舒贝贝的耳机,丢在地上踩成碎片然后抬头和面前的人说道:“go。” 舒贝贝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没天亮,看样子并没过去很久,她坐起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的床上,身边躺着阿学。 “醒醒。”舒贝贝见阿学还活着,立马就把她拍醒,看样子她也是被注射了药物暂时昏过去。 阿学皱了皱眉,睁开眼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舒姐姐!你没事!咱们在哪儿?” 舒贝贝站起身往外面看一眼,漆黑一片:“我们……这是、在海边?我们在船上!” “这里不会就是你监控的那艘船吧。”阿学站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那些人可不像对待舒贝贝一样对待阿学,她被一个壮汉直接撞到地上晕了过去,根本没被注射什么!到现在她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舒贝贝看了下房间,所有门都锁着,窗户虽然能看东西,但只是个圆形的死窗口,撞开也出不去。但是这里,有通风管道,只可惜这个通风管道也太小了,充其量能钻进去个脑袋。 “阿学,你爬到我身上,你看看能不能把天花板推开。”舒贝贝说着就蹲到床边和阿学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驮得动我吗?”阿学四下看了看,这个房间竟然除了床什么都没有,而且踩着床根本摸不到屋顶,她俩又不是解笙,高一点的舒贝贝也只有一米六几。 “来吧,你更举不起我来了。”舒贝贝瞥了眼阿学的腿,她刚刚是装瘸,但看阿学的样子似乎是真伤到腿了。 阿学无奈,也只能坐到舒贝贝的脖子上,然后摇摇晃晃地起来。这个高度她刚刚可以推开天花板的一块。 “你上去,然后把我拉上去。”舒贝贝努力站高一点小声道,“快,我没力气了!” 闻声阿学连忙扣住没被推开的天花板边,踩着舒贝贝的肩膀上去。 可就当她刚刚上去半个身子,不远处竟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第259章 杀人凶手 第259章 杀人凶手 “快上去!!”舒贝贝几乎在瞬间就拖住阿学就脚把她往上塞,“快跑!他们不会很快杀我的,叫解笙来救我!” 说话的同时,骆怀枫就推门而入,他站在门口看着舒贝贝和屋顶一闪而过的双腿,镇定地合上门走过来:“接下来的事情会有点麻烦,我看还是给你多注射一点好了。” 舒贝贝看着骆怀枫不着急的模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故意放她走的,是不是?” 骆怀枫抬手捻着舒贝贝的脸颊轻轻叹气:“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死掉的……至少我会尽力注意。” 舒贝贝拍掉了骆怀枫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男人:“你这样,让我怎么爱你!?” 骆怀枫忽然很是迷茫,并不懂得舒贝贝这句话的含义。 “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样,你都知道些什么?解笙是卧底?”舒贝贝无力地坐下来,“你以为商人会做赔本生意吗?我爱得不是这样的男人,我爱得不是那个披着卧底皮去犯罪的解笙!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又一次爱错了人。你不知道他每年能从中获利几百万!” 骆怀枫没有说话,但他下意识地蹲了下来和舒贝贝平视。 舒贝贝还沉浸在崩溃的情绪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像个瞎子一样,重视的男人竟然都是人渣。” “我也是吗,你重视的人。”骆怀枫低着头,仍然不敢直视舒贝贝的眼睛。 “不是了!以后不是了!你不该左右我的人生我的选择!”舒贝贝别过脸去,表面上在生气。 然而,这句话似乎听上去像是埋怨一样。好像就在说,她有多重视骆怀枫一样。 “不是几百万哦。”骆怀枫抖着肩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舒贝贝也一怔,随即心里好像在打鼓一般:几百万,只是之前解笙说过他一年会赔大概这个数字所以随便一说,虽然的确有错但是骆怀枫质疑这个做什么? “最少也有上千万的。”骆怀枫抓住舒贝贝的手腕,惋惜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不是码头主,应该就会相信你了吧。” 舒贝贝瞪大了眼睛,但很快,视野就黑暗了下去。 骆怀枫把舒贝贝抱起来,吹了下她额头的碎发无奈叹气:“诶,你嘴里怎么也没句实话呢。” 另一边,阿学很快就跑到了甲板的位置,她猜测下船口肯定有人所以直接跳进了海里。这里靠岸边,她常年在海上水性极好,就算是腿有些疼游到岸边也是无所谓的。 而这时解笙等人也往这边赶了过来,因为在离开骆怀枫屏蔽的范围以后他很快就可以收到信号了,但这时他却也怎么都联系不到舒贝贝和阿学。 快要回到酒吧街的时候,正好看到舒归一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跑来。 “舒油子!”解笙骑着机车走在最前面,见到舒归一的时候立刻就停了下来,“贝贝呢!?” “不见了!有人闯进来,虎子他们都受伤了只有我一个人还能跑,谁也联系不上!”舒归一托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停下来喘气。 刚刚在挡着那些人的时候挨了一枪,不过那些人只是把他逼出去之后就离开了,竟然没下杀手。 后面的车子上,何焕东打开车门:“你先上来,我们去找人!” 车里坐着不少人,吴康给舒归一进行简单的包扎后却发现解笙还没发出前进的指令:“队长!” 解笙正拿着平板尝试定位阿学的位置,这是找到她们的最快办法了。这时候信号很不稳定,但却能姑且查到。 “这是……往海边走!她们在海边!”解笙说完就重新骑上机车,一个漂移掉头往回赶过去。 海边现在还有警方把手,所以解笙稍微安心了点,但不快点赶到他还是急得几乎喘不上气。 他的预感,非常糟糕。 而赶到海边的时候,解笙糟糕的预感成了现实。码头像是被清场了一般,四下零落着本地警方的尸体,每往前走一步都能闻到更加浓郁的血腥味。 解笙撇下车停下来,谨慎地看着前方:“不用再躲着了吧!” 前方,突然有车打开了远光灯,解笙眯起眼睛看着一个黑影靠近。 “别来无恙啊,红骷髅先生。或者说……解先生?”鬼头绝站在解笙正前方,冷笑逐渐扩大。 而他身后,站着百十伤的手下,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骆怀枫叫了距离最近的百十伤过来支援,正如解笙之前所料的。百十伤听到可以逮捕这样一个卧底,又恨又开心。恨得是他竟然被一个卧底耍得团团转,开心的是可以看到这卧底死在他眼前了。 解笙冷着一张脸,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你还想做什么,你以为你的人厉害就有活路了吗?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百十伤刚刚说完,就突然发现原本他的那个船员何焕东,竟从车里拿出了rpg。 “等等,你们疯了吗!这个地方你们也会受到波及的!”鬼头绝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没想到解笙竟然这么干脆就要交出底牌?! “我没时间和你们浪费口舌。”解笙说完就把手放了下来,而何焕东也瞬间发射。 的确,这个距离使用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武器他们是会受到波及,可顶多擦伤骨折,对方可不一样,那是肯定一个死。 在看到何焕东的那一刻,鬼头绝就带人示意往解笙那边跑去,并且一边扫射一边前进。他们发射rpg肯定会尽可能远一点,所以靠近解笙是最安全的! 但吴康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没等鬼头绝靠近就带剩下的人竖起了防爆盾。虽然他们的人不多,可横着档好子弹也打不到他们。 几乎是一瞬间,百十伤的人就死伤惨重,而解笙这边也不太乐观,冲击力把他们直接冲倒了他们,如果不是戴着头部护具怕是要直接摔晕。 “谁还有意识!?”解笙站起来,好像完全没事一般举着盾就往前走,走一步看到一个还没死透的就补上一枪。 跑在前面的百十伤抬手朝着解笙的头射击,只可惜他的手骨折了,只擦到了男人的脸。 “打脸可不行,我家老婆很喜欢我这张脸的。”解笙勾唇,走到近前用枪直接戳死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百十伤。 “哈哈哈——!”不远处,鬼头绝竟然放肆地大笑起来。 解笙转身,扔掉了碍手的防爆盾:“怎么,你还要拔剑吗?还有力气的话我就花时间陪你玩一玩。” “我早就知道,这回九死一生。”鬼头绝索性躺在地上,一脸淡然,“码头主只是在利用我而已,随便找了个垃圾过来帮忙。不过也够了,他给了我这个。” 说着,鬼头绝举起一个遥控器抑制不住地大笑:“你知道的吧,每艘船上都有一个隐藏炸弹,遥控器在我这里呢,而你妻子在船上。我刚刚就按下了,现在也快了吧……那个漂亮的小女人被炸成烟花!而你只能看着!” 解笙那没有温度的眼神落在鬼头绝脸上,他嗤笑一声,对着鬼头绝的手狠狠踩了一脚缓缓碾压:“真是不好意思,那个破炸弹我一个月前就给拆了。” 鬼头绝眼里竟然满满染上了恐惧,他呆愣了很久,却一直等不来期盼的爆炸声。 “谢谢你告诉我贝贝在什么地方。”解笙抬起脚从鬼头绝的身上迈过去,“吴康,把他抓起来。剩下人跟我往前走。” 身后,传来了鬼头绝悲痛欲绝的嚎叫声。 通往码头的路线是直着的。解笙走在最前面,一边警惕一边前进,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女人喊叫的声音——“救命!!help!!” 何焕东举着枪越过了解笙:“阿学!往前跑!” 果然,从船的方向跑来了一个小小的人影,阿学见到何焕东差点要哭出来:“快点,快点去救舒姐姐!她在船里!!” 何焕东立刻跑过去,但就在这时,并不起眼的声音传来,一颗不过两三厘米的子弹摩擦着空气烫伤阿学的肌肤,穿透她的血肉,埋入了她的身体。 “何——!” 小小的身体刚刚扑到何焕东怀里就瘫软成一滩。 温热的液体留到何焕东的手上,他看着阿学张开嘴,眼泪缓缓流出:“我……我不要离开……我不想离开……别让我走……” 那一刻,何焕东觉得自己从没如此害怕过。 “掩护——!”解笙挥手举枪就往掩体的方向扫射。 如果前面有人的话,还能赢得一丝时间。 有人竖起防爆盾挡在阿学前面,有人跟着解笙往可疑的方向扫射。 解笙在扫射的几秒钟后,突然发现前面远处靠着船的地面上有什么反光,他瞪大了眼睛推开周围还在扫射的队员:“住手!都给我停下!” 但来不及了。 子弹的温度点燃了骆怀枫泼在地上的汽油,几乎是一瞬间,整艘船就烧了起来,并且传来爆炸的声音。 他不光是让人泼了汽油,还让人放了新的炸弹。那种电子炸弹只有一个也很难被汽油引爆,反而是便宜的土炸弹容易达到目标。 解笙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火光,疯了一样往前跑,但不停爆炸的爆破力把他直接掀倒。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消防员过来也应该只能等这艘船烧没了才能救火吧。 被赶来的舒归一拦住的解笙看着眼前的地狱景象浑身颤抖:“……我、杀了她。” 他一个下意识的指令,害死了他的挚爱和未出世的孩子。 第260章 回家了,没有你 第260章 回家了,没有你 “早。” 恍惚之间,解笙好像听到了十二年前,清晨时候北璃同他问好时候的声音。 男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右手紧紧攥着,不知道再看些什么。 窗外,太阳逐渐升起。 阳光打在解笙的瞳孔上,他这似乎才有了些反应。 距离舒贝贝失踪,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那艘船上的确有人存在的迹象,但dna已经无法检验了。海面上有绵延数百米的汽油区域,火势控制住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阿学的伤势被控制住,可现在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昏迷了一整天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舒归一和其他人受伤都不是很严重,可见无论鬼头绝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他都没打算对解笙的人下死手。倒是他们自己的人和黑警都死了个彻底。 阴影偏移,时间逐渐过去,又到了傍晚的时候。阿学醒了过来,她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出舒贝贝原本在船的什么位置。 “的确有人在那个房间,但是……尸体完全碳化。”吴康尽可能用不那么残忍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除了那个,不能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舒小姐身份的东西了。” 事实上,那具尸体因为爆炸被炸得四分五裂,当地法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发现那房间其实是有尸体的。然后,那些人用工具把尸体从墙上“刮”了下来。 解笙打开了自己的右手,手心里有一颗玉珠。舒贝贝的玉珠,她特意带出来希望真的能达到同分开的人相见的那颗玉珠。这也是唯一一件没被烧毁的东西。 现在,到了解笙手里。 你能让我见到她吗? 解笙捏着玉珠,颤抖且疯癫地笑了起来。 第五天,解笙回到了楚京。 没人能相信那个纨绔子弟竟然是如此正义的大人物——既然不做卧底,解笙的身份也就没必要隐藏了,而且因为这次成功剿毁鬼头绝和百十伤的人警方给了他不少荣誉,并且是公开授予。 相比而言,解笙还活着这件事竟然不那么令人诧异了。 只是现在仍然没人知道《清颜记》的女主在哪里。 “我知道他回来了,但你知道我主要是想问谁吧?”林先生坐在叶顷炫家的沙发上,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行事干练,只是头发稍微变长了一点,看到叶顷炫回来立刻就问道,“他回来之后也没大张旗鼓地去找舒贝贝,那个臭丫头一定在他身边对吧?” 叶顷炫刚刚从吴康那边得到消息,他原本立刻就赶去解笙身边的,但头一次,解笙拒绝了见他。 “小生生。”叶顷炫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小生生。” “你瞎叫唤什么?”林先生面前开着笔记本,刚刚她还在阅览关于解笙的事情。 不少人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解笙是在炒作,瞎编了这么多事。但警方官博发出的表扬又怎么会有假呢?她现在都在考虑什么时候通知一下导演,然后再给舒贝贝发个微博,将这段日子她的去向解释一下。如果解笙的正面形象能树立起来,对舒贝贝的影响那可是十分大的。别说《清颜记》稳火,奇迹的代言也绝对就是她的了。 叶顷炫快步过去,一把将林先生抱在了怀里:“舒小姐死了。” 林先生一愣,随即竟然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但看到叶顷炫的脸,她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下来:“叶顷炫,你没在开玩笑吧。” “爆炸,就那么死了,全尸都没留下。”叶顷炫抱着林先生的手臂越收越紧,“总裁不想见我。” 长时间地震惊后,林先生拍了拍叶顷炫的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解笙回归的事情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楚京,不少人都在第一时间发来问候,人们对这个卧底十余年的富家少爷抱有十万分地好奇心。 但失踪了两个月的舒贝贝,仍然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 林先生不知道该不该公布舒贝贝的死讯,可就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白媞心也在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询问,唐雅雅甚至第二天顶门就兴致勃勃地来找林先生打算一起去找舒贝贝“兴师问罪”。 最后林先生把她哄了个把小时才让唐雅雅停止大哭。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啊!”唐雅雅抽泣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其实他们早就有舒贝贝回不来的心理准备了,只是当真的得到消息之后才发现,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叶顷炫还是每天坚持去解笙那边看一看,只可惜他得不到男人的任何回应。 这个各大媒体好像发了疯一样要采访的男人,只会每天都窝在自己的别墅里。叶顷炫现在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寻了短见。 终于,在一周后。对解笙担心到无以复加的叶顷炫找人毁了解笙家的门直接闯进去。 而房间里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杂乱,反而被收拾得很干净。之前被白布罩起来的家具已经被摆放整齐重新刷洗,地毯也铺好了,甚至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你……正好,一起吃饭吧。”解笙戴着棉手套端着一个烤炉专用铁盘走出来,看到叶顷炫也没特别惊讶,竟还叫他一起过来吃饭。 铁盘里放着法式烩菜,是舒贝贝最喜欢的那种。而拿着餐具的解笙竟然也打扮得整整齐齐,还特别梳好了头发。身上穿着衬衫和西装裤,还系了灰色格子的围裙,甚至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竟然打了粉底。 “总裁,我、我来看看你。”叶顷炫都已经做好了把解笙送去抢救的准备,却没想到一进来就被男人按到椅子上吃饭。 “嗯。吃吧。”解笙的脸上看不出失去挚爱的悲痛,但却让人看着十分地不舒服。 这样的表情,实在太过虚假了。 “我……”叶顷炫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拿起叉子。 解笙将调料放到叶顷炫面前,然后看着他:“吃完就走吧,我很忙。” “你在忙什么?”叶顷炫死死盯着解笙的脸,他能看到男人眼底被盖住的黑眼圈。 “我得……去刮个胡子。”解笙的状况仔细看一下就知道并不好,他反应迟缓脸色青白,但这样的他竟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心疼的魅力。 叶顷炫皱着眉站起来想要去阻拦他:“刮胡子?” 解笙又是迟了下才把叶顷炫甩开:“贝贝她,不喜欢我邋遢的样子。” 甩开的时候,叶顷炫发现解笙的脖子上戴着一颗玉珠,他记得是舒贝贝的。作为演员舒贝贝并不经常戴同一种首饰,但这个玉珠是她戴得次数最多的。不拍戏的时候,舒贝贝会在角落吃东西或者休息,低头看剧本的时候,这条项链偶尔会掉出领口。 这就是……遗物了吧。 叶顷炫知道得并不详细。大部分解笙的队员还在火奴进行治疗,据说有个女孩子到现在还离不开icu。 但他接到解笙回国的第一时刻就赶到这边,叶顷炫当时只是远远看了眼解笙。当时他怀里,是抱着骨灰的。 骨灰只剩下那样一小罐,甚至都没有一个巴掌大。可想而知那个爆炸有多严重。 叶顷炫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拽住解笙的衣服:“总裁,舒小姐去世了。” 解笙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没回头。 “你可以,酗酒,或者把胡子蓄得满脸都是,抽烟也可以。”叶顷炫死死抓着解笙,好像怕他突然就去想不开一样,“你可以大吵大闹,可以大哭,甚至可以和我没由来地打一架。” 解笙机械地转了下身体,眼睛逐渐无神:“闭嘴。” “她再也看不到了。”叶顷炫近乎残忍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解笙很清楚,他心里很清楚的。 无论他打扮得再怎么英俊,将这个家收拾得再如何整齐,做出再美味的饭菜,舒贝贝也不可能回来了。 “闭嘴。”他想遍了自己掌握的词汇,但只想到了这样一个词回复叶顷炫。 叶顷炫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总裁,我也失去过,我知道——” 解笙一拳就把叶顷炫的话给打断了去:“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经历的那些事就算是悲痛了吗!?” 叶顷炫抹了下自己的嘴唇,裂开了,但解笙若是没手下留情的话他这一嘴牙怕是会没。他抿了抿发疼的嘴唇,甩开解笙就直接回了一拳:“那你经历的,对有些人而言也微不足道!” 解笙盯着叶顷炫的脸,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微不足道?对谁,对你吗?你的母亲在大街上发疯想要撞车自杀,连累了你父亲,连累了你祖母。但说到底你是因为自己无可奈何!可你知道贝贝是怎么死的吗!?” 是的,叶顷炫的母亲是自杀的。 当初解笙告诉林先生的时候说得很含糊,但叶顷炫其实很久之前就同林先生说过,他母亲是自杀的。 解笙指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戳着:“是我杀的,是我杀死了他们。” 第261章 骆怀枫自述 第261章 骆怀枫自述 他们? 在那一瞬间,叶顷炫并不明白解笙的意思。 “我怎么就忘记确认前方状况了呢?可我周围没有一点掩体!如果不掩护他们的话,对方要是还开枪怎么办?!”解笙的话语逐渐变得混乱起来,仿佛在自责,又好像在埋怨,“我害死了他们,我害死了……” “死者,不只有舒小姐一个吗。”叶顷炫不能相信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推断,他宁可是多死了一个人。 解笙抓着自己的头发晃悠着坐到了地毯上:“她怀孕了,我答应她,要回来办婚礼的。我答应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和她分开的。我当时……应该把她带着的。” 叶顷炫眼圈微红,他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解笙失去和舒贝贝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十分崩溃,但当时还有舒贝贝,他得更加坚强,他得忍住眼泪。 可现在呢?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叶啊,我只,做了那么一件坏事。”解笙靠着沙发扶手,似乎想要起来但是没成功,“我很快就后悔了的,把贝贝送到李晚成我就后悔了,我是想要把她接回来的。我想去给她买那个玩偶,但是现在都没兑现诺言。我发誓这辈子就做过这一件坏事!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叶顷炫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解笙。 是啊,解笙没做什么坏事。他风流成性?那只不过是帮一些处于绝境的艺人摆脱现状顺便树立自己花花公子的人设而已,在舒贝贝之前,解笙甚至都没心思去好好看一个女人。他不学无术?叶顷炫手下处理的不少企划都是给解笙经手的,他只是阅览一遍就能记住全部并指出漏洞,而且他十几年前的管理方案到现在也没过时。他以大欺小?解笙的确会欺负人,但也只教训那些真正的纨绔子弟,而且点到为止除非对方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这十年间,仗着家大业大逃避法律责任的少爷小姐被解笙送回监狱的没有百个也有几十。 他只是做了退婚,那一件没自己考虑的事情而已。若是其他大少爷,别说退婚,安置费也不会给舒贝贝。 所以老天啊,你究竟要让这个男人做什么才能原谅他呢? “哥。”沉默良久,叶顷炫终于开口,“起来吧,地上冷的。” 解笙貌似没听清叶顷炫的话,他抬头迷茫地看着对方:“叶?” “哥,我现在做你的弟弟还来得及吗?”叶顷炫蹲在解笙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任性。但我想成为你的家人。” 解笙把头放在了叶顷炫的肩膀上,他没有流泪,因为哭不出来。但这个兄弟的肩膀似乎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我向你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去任何危险的地方做任何危险的事,我保证自己贪生怕死,一直待在你身边。”叶顷炫抓住了解笙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着,“而且相对的,你也要这样做。如果你觉得舒小姐哪天还会回来也无所谓,只要你平平安安地,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无论你想在家宅多久,我都可以在你的位置上代替,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做回你的秘书。如果你一辈子也不想出来,那我就当一辈子董事长养你。” 解笙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只是如果这时碰巧路过这个因为被毁掉锁而房门大开的别墅,就可以听到一个男人惨痛的嚎叫声。 舒贝贝的葬礼在三天后。 这个时候林先生才在叶顷炫的准许下发出了舒贝贝的讣告,并详细解释了她这段时间失踪的缘由和去世的原因。 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女孩子,好像所有人都变成了她的粉丝。 有人说两个月前的确在楚京郊区见过舒贝贝,但她打扮得太土气了就没放在心上;有人说她曾经来自己打工的店子里大吃特吃,拿着龙虾的模样一点没有偶像包袱,特别可爱;有人说她把自己地摊的小饰品都包下来了,还多给了她两百块钱,虽然一边给钱一边抽烟,但是超级帅气;有人说…… 《清颜记》被长时间搁置了,没有一个演员抱怨,也没一个人提起赔偿。尽管叶顷炫声明会以片酬的全款结付。 而导演也没有短时间内重拍的打算,而且那位打磨了《清颜记》好几年的编剧还首先声明如果没找到合适的女主,这部剧不会重拍。 但后来剧组又临时决定见拍好的剧集剪辑完成,改名为《清颜记·上》。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舒贝贝已经逃到了临近楚京的内陆城市,东池。 十天前—— 舒贝贝费力地睁开眼睛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自己在病房,当然,还是被绑在病床上的。 旁边的骆怀枫见她醒了便掀起了她的眼皮确认的确是清醒的:“你睡了好久,看来我这次的药的确打得有点多。抱歉了,我第一次用这种东西,掌握不好。” 舒贝贝看到骆怀枫那一脸抱歉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就想破口大骂,但张开嘴才发现自己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 “别着急,你睡了整整三十六小时。”骆怀枫坐在旁边,贴心地将她的刘海整理好,“虽然是晚上,但我觉得你也没什么睡意了吧。不如我们聊聊天?” 舒贝贝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表示自己懒得说话。 “嗯,我也不希望你说什么,毕竟你这张嘴,太会动摇人心了。如果我一不忍把你放跑,那可怎么办。”骆怀枫捻着舒贝贝的头发长长叹气。 “哼,我很、怀疑。”舒贝贝到底还是张开了嘴,就是说话还有点磕磕绊绊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骆怀枫的指尖划过舒贝贝的下巴,“我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我很清楚你的纹身代表什么。我当时都愣了,就诧异原来从那种地方还能逃出来如此……有活力的人。” 舒贝贝躲了一下男人的手,干脆合上了眼睛。她现在真的懒得再找机会和骆怀枫勾心斗角,不是放弃,就是烦躁。 “我喜欢你,是一见钟情但不是一时脑热。这种感觉随着时间就变成了爱情,我无法抑制,不能控制。”骆怀枫也不在乎舒贝贝讨厌他的表情,索性把手收了回来,“我其实一直不能理解爱情,因为我的父亲和我的生母在一起……哦,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幸好是她养育了我,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但就像你说过的:有了善良的人才会有人被伤害、被剥削。我母亲也是这样,嫁给了心有所属的男人,养着别的女人的儿子……啊,我扯远了。总之,我小时候是和生母在一起生活的,也就是你们嘴里那个码头主。或者说——上一任码头主,很惊讶吧,她是个女人。” 舒贝贝瞪大了眼睛盯着骆怀枫:“你、你是码头主的儿子?!” “是啊。”骆怀枫又开始连连叹气,他对自己的身世,也很是无奈,“她厌倦了那种生活,或者是觊觎她地位的人太多了?总之她想让我继承她的地位。我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也是我最后选择了和父亲生活并成为警cha的原因。” 舒贝贝听到这里突然冷笑起来:“所以,你还挺正义的是吧?” “我不敢说自己正义,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来,解笙的人怕是早就死了一半,鬼头绝跟百十伤也不会那么容易落网。”骆怀枫提起这个显得有些疲倦,他不喜欢解笙,提到就觉得难过,“当然,我不想在这里提起这些。我只想说说这些日子一直想同你说的话。” “好啊,你继续。”舒贝贝也逐渐振作了起来,她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只要赢得一线机会就好,她这样失踪解笙绝对不会放弃寻找,外面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 “诶……我不聪明,你失踪后我就只能找我的母亲求助,她说她可以保护你,但前提条件是接受她的位置。我被骗了,等我成为码头主才知道,一切都是骗人的。如果不是我幸运的话,我不可能见到你。”骆怀枫说到这里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我不想成为我现在成为的人,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你现在把我绑在这里是要做什么?”舒贝贝稍微挣扎了一下,手铐很紧,不可能逃出去。 “我想让一切回到以前,就是你刚刚遇到我的时候。”骆怀枫站了起来,“这一次,我不会再慢慢等待,我要主动追求你。” 舒贝贝听得一头雾水,但预感非常不好:“你什么意思?” “你也不用费心思打听什么然后想着逃走了,这里是楚京,但解笙还没回来。”骆怀枫垂着眼睛,那眼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他以为你死了,还在火奴搜查你的尸体呢。只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捧回家的骨灰是哪个流浪汉的了。” 舒贝贝瞪圆了眼睛想要坐起来,但却只能无奈地看着骆怀枫转身,最后离开这间病房。 孤立无援! 虽然舒贝贝还不知道骆怀枫想对她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262章 救命! 第262章 救命! “你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吗?”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温子烈死死盯着骆怀枫质问,“第一次成功是运气好,第二次成功那就是奇迹!我拜托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骆怀枫倚靠在墙边,对于温子烈的质问没什么太大反应:“所以呢,你是要拒绝我?” 说道这里,温子烈却不出声了,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抵抗骆怀枫开出的价码,最主要的是他不敢拒绝。 “不管你成不成功,我都会让你当上院长的。”骆怀枫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貌似还挺大度地承诺,“我知道你一直在研究,现在进展的怎么样?好像都不用开颅了吧。” 温子烈一愣,随即就释然了。这个男人当然会提前调查他电脑里的资料,毕竟在他眼里,舒贝贝还是很重要的:“我只能告诉你成功率依然很低,失败之后虽然不至于死,可日常生活肯定会造成影响,她可能会智力低下,会习惯性癫痫甚至瘫痪,这样你都无所谓吗?” 骆怀枫抬头看了看刺眼的白色灯光,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倒是希望呢,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 温子烈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故意将最严重的后果说出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骆怀枫让他放弃,但这个男人说什么?他希望这样?他希望毁了舒贝贝吗?为了让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就可以做出这种事?! 这种爱情,当真是可怕。 “要知道,她因为解笙的事情一直很伤心。”骆怀枫捻着手指垂下眼睛,“她一度去寻思,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救下来。想想你研究的初心,不就是让人忘记痛苦吗?” 温子烈开始动摇了,又或者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心安理得地去做这件事。 “快一点,我不想等。”骆怀枫拍了下温子烈的肩膀,“你的妻子,也还在家等你呢吧?也别让她等,温院长。” 温子烈被骆怀枫推了一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术室,有些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已经要不认识骆怀枫了,让自己再给舒贝贝进行一次手术使她失去记忆,替她做出选择,这不是骆怀枫会做的事情。 而这时温子烈还不知道解笙其实还活着,如果他知道的话,怕是会更加恐惧眼前的旧友。 舒贝贝睡得并不舒服,为了不让她醒着思考怎么跑出去骆怀枫让温子烈一直给她注射镇定剂,而这次,她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 舒贝贝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知道到底是几号,她迷糊着尝试坐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很久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你醒了。”已经准备手术前期工作的温子烈看到舒贝贝睁眼便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你觉得怎么样?” 舒贝贝眨眨眼终于看清眼前的男人:“温……温疯子?” 温子烈并没有回答舒贝贝,他把舒贝贝的手铐接下来,揉了揉她的手腕:“我要给你做个检查,脑ct,你以前做过的,所以不用害怕。” “不,我没受伤。”舒贝贝身体还很软,靠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不对,我不能做ct,我不能做ct!” “为了你的安全,我需要确认。这次虽然不用开颅但是危险还是很大的。”温子烈旁敲侧击着,想要让舒贝贝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之前听骆怀枫的意思,舒贝贝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要再一次进行之前那种手术。 “什么、什么开颅。”舒贝贝看到ct的机器腿差点一软,她揪住温子烈咬着牙往后退,“我不能做,温子烈我不能做,我怀孕了!” 温子烈闻言双目一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舒贝贝:“你怎么可能……骆怀枫的?” “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是我跟解笙的!骆怀枫把我抓起来了!”舒贝贝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便压低了再次说道,“我不知道骆怀枫跟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要你做什么。你把我送回家好不好?过几天,顶多一周解笙就会回来的,我发誓绝对没说谎!” 温子烈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捏住舒贝贝的脉搏,过了一会儿长长吸了一口气:“你真的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温子烈不是专业的中医,他没法摸一摸就知道舒贝贝怀孕几周,但怀没怀孕还是能把出来的。舒贝贝的确怀孕了,这样一来,那骆怀枫说得…… “啧,你现在能走路吗?”温子烈见状立刻放弃了之前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他看舒贝贝浑身无力,干脆将她给抱了起来,“我先带你出去,你指路,现在也只能先去你家了。” 舒贝贝终于立刻了病房,她本想出来就立刻大声求救,这样人多比较保险,可没想到走廊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哪里?” “医院,骆家入股的,他出了一笔钱说是要临时整修,只有我一个人。”温子烈看出了舒贝贝的疑惑,无奈地解释道。 “这里几楼?”舒贝贝死死勾着温子烈的脖子努力看着整个医院的布局。 温子烈本来朝着电梯跑过去的,见舒贝贝这样问便缓了步子:“四楼,怎么了?” “走楼梯。”舒贝贝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骆怀枫的人在监控室,这样一来电梯是肯定要把守的。而且进了电梯被堵住出路那就真的出不去了。 温子烈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转身,还好他平日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不然舒贝贝这小一百斤他还真抱不动。 可刚刚跑到楼梯口,温子烈发现那里竟然站着一个保镖一样的壮汉。那男人看到他就上前了一步。既没说话也没追上来,就只是上前了一步。 而一直看着后面的舒贝贝也发现了其他转角也有人出现。 “我就知道,她说几句话你就会被骗。”骆怀枫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看到抱着舒贝贝的温子烈沉沉叹了口气,“快点回去,你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只是害怕了而已。” 舒贝贝别过脸像是不想看到温子烈一般,实则靠近了温子烈的耳朵:“别告诉他我怀孕。” 温子烈也很清楚自己不能说,骆怀枫曾经让他给舒贝贝开过避孕药,如果现在知道她怀孕,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 他可不知道,骆怀枫早就做过这种事了。舒贝贝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他在查到狂老大回来后指使顾小千、挑拨陈黎伶让舒贝贝失去的。 或许没有那么碰巧的事情,骆怀枫一开始是想让陈黎伶那个暴躁的女人伤害舒贝贝使她流产的,只是没想到舒贝贝逃开了,却没逃开狂老大。他还计划了许多办法,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就成功了。 正如骆怀枫所说,他真的很幸运。 只是除了没得到舒贝贝的爱。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她不愿意。”温子烈仍然和骆怀枫僵持着,如果他知道骆怀枫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或许就不敢了吧。 骆怀枫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 周围那些所谓的“保镖”,露出腰间的武器朝着温子烈走过来。 “我不是什么,好人。”骆怀枫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滑稽,说出来就想笑,“这样吧,如果你能满足我的愿望,我把这医院的五成股份都给你,你不但是院长,做腻了院长就做董事。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会让你继续做医生,不过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医生。武装冲突、疫病、天灾,都得由你拯救呢,而且为了正义,我也会保证你长期待在那里。说实话,你刚刚新婚,连我都不舍得自己的老朋友以后就见不到了,更别提你的妻子了,对吧?” 舒贝贝也冷笑起来:“我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权力。”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可和我母亲熟悉之后,我就越发了解这些事了。”骆怀枫摊了摊手,一步步靠近温子烈,“来吧,我抱你上手术台?” “不用,别污染了手术室的无菌环境。”舒贝贝依然搂着温子烈,丝毫不愿松手,“温子烈,把我抱过去吧。” 温子烈后退了一步,为难地看着骆怀枫转身轻声说了句:“抱歉。” 舒贝贝不会放弃,只是现在看来的确不是硬抗硬的时候。 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必须! 天知道骆怀枫要让温子烈对她做什么……等等,如果是温子烈的话……不、不会的!她没可能再做一次那个手术! 这次,温子烈迟了很久才进手术室,也不知道骆怀枫同他说了什么,但这次,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听好了温子烈,你这里是四楼,我可以从窗户离开,床单足够我到三楼,他应该没那么多人守在底下。”舒贝贝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但刚刚说道突然感觉一疼。 温子烈吐了一口气,颤抖着把麻药按了下去:“抱歉,他给我看了监控我妻子的录像。” “温子烈!我会保护你们的!解笙是警cha!我们会保护你的!只要我能回到解笙身边把骆怀枫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他肯定会进监狱的!”舒贝贝剧烈地挣扎起来,但反而让针管在她的皮肤上划了一个大口子,“啊!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犯罪头子的继承人!” 而这时,舒贝贝才发现,温子烈竟然戴着耳塞。 第263章 三十二岁纪念日快乐 第263章 三十二岁纪念日快乐 是的,为了防止舒贝贝让温子烈心软,骆怀枫让他戴上了耳塞。舒贝贝说得一切事情信息在他耳里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噪音。 温子烈是不知道解笙的身份的,更不知道骆怀枫的身份。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做的话,他的人生就完了。 而对于舒贝贝来说……或许骆怀枫是个更好的男人呢?毕竟解笙就算没死……也不要她了不是吗?她怀孕,他又怎么知道到底是谁的孩子? 温子烈就这样自我安慰着,拔出了注射麻药的针管。 舒贝贝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之后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个样子。不是手术室,而是个卧室。 房间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不好,她不会还是失忆了吧?! 不不不,可她记得解笙,记得她还有孩子,记得骆怀枫是码头主……所以现在是在哪里? 脚步声传来,是拖鞋的声音。 “还在睡吗?”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舒贝贝坐到床边,看着那个人走到她身边,然后吻了下她的额头。 舒贝贝看着眼前的男人,狐疑地开口:“解笙?” 解笙也盯着舒贝贝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傻子,不认识我了?” “我、我回来了?”舒贝贝按着额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解笙救回来的。 “可不,昨天在叶的婚礼上就睡着了,明明怀着孕还走来走去的到处贺喜,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和那小子关系那么好。”解笙转身为舒贝贝拿了几件衣服丢在床上,“早餐想吃什么?佣人已经开始准备了。” “婚礼?”舒贝贝听得一头雾水,还有,她什么时候和叶顷炫关系好了?解笙说得是叶顷炫吧,他结婚了? “医生倒是说了怀孕会导致记性不好,可也不会那么严重吧?”解笙转身,皱眉看着舒贝贝,“你昨天去参加叶顷炫的婚礼了,不记得了?” 舒贝贝歪着头,不敢轻易回答。 解笙耸了耸肩来到舒贝贝面前戳了下她的脸蛋:“算了,没忘了我就行。” 舒贝贝看着解笙,突然感觉好像男人有哪里不同。 “……你什么时候留胡子了?”看了几秒钟后,舒贝贝终于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解笙的下巴上有修得很整齐的胡须,给人感觉更坚毅,但总觉得显老。 “嗯……三四年前吧,你若不喜欢,我刮了就是。”解笙摸摸下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要是把这个都忘了,我可真要带你去看医生了。快起来,今天可是咱们十周年的纪念日,小千好不容易拍戏回来,一直闹着要和你聚一聚。” “什么的十周年?”舒贝贝越来越不懂解笙在说什么,她开始发觉这似乎不是她的生活。 尽管眼前的解笙的确的解笙,这里也好像就是他们的卧室,甚至她也怀着孩子。 “结婚纪念日。”解笙叉着腰生气地哼了下,“这个你都忘了?结婚十年,不想庆祝了?” “不、不是……”舒贝贝瞪着眼睛刚要继续问,一个清脆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妈妈!快去吃饭啦!”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舒贝贝。 这男孩漂亮得紧,穿着小少爷模样的衣服,黑色眸子骨碌碌望着她,亲昵地拉住了舒贝贝的手。 “尘,让你妈妈先换衣服,咱俩出去。”解笙一把将男孩捞起来,然后佯怒地瞪了舒贝贝一眼,“快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下来见我,嗯?” 舒贝贝还处于发愣状态,只能应付着点点头:“哦、哦……” 这是……什么情况? 舒贝贝坐到化妆桌前,当她看到镜子面前的自己时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她穿着真丝睡衣,头发微卷地散在肩膀上,看上去,竟然是三十多岁的模样! 舒贝贝拉开抽屉开始寻找证件,抽屉里放着价值不菲的首饰,竟然一连三个抽屉都是钻石戒指! 终于,舒贝贝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钱包,又在另一个柜子里找到了结婚证,她抽出身份证又拿起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北璃,二十二岁同解笙结婚,今年三十二岁。 网上有关她的新闻都是诸如解氏总裁夫人参加某某聚会之类的。她不是什么狂老三,不是什么舒贝贝,不是什么,她只是北璃,年幼同解氏继承人订婚后一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嫁过来的北家小姐,七年前,生下解家的长孙解尘。 而她脖子后面的纹身,自然也消失不见。 现在不光是解家的夫人,还是解氏集团的总裁。 她的父亲没有因为犯罪入狱,而是和母亲一起都是病逝的。她也没被退婚,更没去做艺人。毕业后就结婚接手北家的事务,在北家和解氏企业逐渐合并后成为解氏总裁。 舒贝贝换好衣服后走到楼下,这里的确是解笙的庄园,餐厅那边解笙和解尘已经坐着等了她好久。解笙的报纸都看到了最后一版。 佣人在旁边给小少爷添果汁,还给他递去擦嘴的餐巾。 “你可算下来了。”解笙为舒贝贝拉开椅子,“先吃一点,然后我们一起去聚会的地方。叶顷炫和林先生一过去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起得那么早。” “解笙,你多大了?”舒贝贝坐在椅子上,犹豫很久后终于问出口。 解笙倒是依然很有耐心,在他看来,妻子估计是在开什么玩笑:“三十八了,怎么?” “没,就觉得你越来越帅气。”舒贝贝拿起叉子,也逐渐露出笑容。 “帅气也不能当饭吃,快点吃。”解笙还是舒贝贝记忆中的那样温柔,或许看上去更加严肃稳重一些,也少了作为红骷髅时候的戾气。 吃完饭,解尘拉着她的手就坐进了车子里,一路上都在说着上学遇到的事情,还为自己参加过许多许多活动而洋洋自得,结果就被开车的解笙温和地教训了一顿。 “的确,不能这样哦。”舒贝贝摸了下儿子的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这样的家室,但每个人都有优于你的部分,用自己的长处和其他人的短处比较,是很丢脸的事情。” 解笙扁扁嘴,抱着舒贝贝的手表示明白。 尽管还有点委屈巴巴的。 下车之后,远远舒贝贝就看到了叶顷炫和林先生。林先生还是跟记忆中的差不多,只是更加美艳了,或许是因为结婚了? 而叶顷炫也没了以前的不正经,但在看到舒贝贝的时候立马就凑了过来:“小北北!听说昨天你累坏了诶。” 倒是林先生,看到舒贝贝后只是点了下头:“北小姐好。” “我还行吧。”舒贝贝对于这样的改变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她印象里和叶顷炫关系真的不太好。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带着另一个女孩子走过来。 “北璃!”顾小千摘下墨镜走过来,“纪念日快乐!看我给你从纽约带来了什么!” 说着,旁边的唐雅雅竟然就递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嘘嘘,别现在拆,回家穿给解董看。”顾小千眨了下眼睛轻拍舒贝贝的小腹,“小心宝宝哦” 舒贝贝脸一红,轻咳了一声:“你说什么呢。” “诶呦诶呦,还会脸红?”顾小千像是看到什么新大陆一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像我,被公司压榨得连个找人结婚的时间都没有。” “顾小姐可是我解氏娱乐的摇钱树,我怎么敢压榨呢?再说了,和君凉一直在传绯闻,也不是没时间找人结婚吧?”解笙拉着儿子走过来。 解尘见到顾小千还很是熟络地喊道:“顾姐姐好!” “真乖。”顾小千白了解笙一眼,不过听到姐姐两个字立刻心花怒放,然后拍了拍唐雅雅,“雅雅,你去车上把我给尘尘的东西拿来。” “现在还这样指使雅雅去干活可不行。”不知何时,林先生竟然抱着手臂站到顾小千面前,“毕竟现在雅雅可是你的经纪人了。” “行吧行吧,不过林先生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我的大恩人,我的金牌经纪人。”顾小千拉住林先生的手臂讨好地笑起来,看样子彼此也都是很熟悉。 所以说……现在顾小千是解氏娱乐的门面,林先生是顾小千原来的经纪人,唐雅雅由顾小千的助理变成了经纪人?! 而且君凉还跟顾小千打得火热? 顾小千……好像还是她的闺蜜? 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的舒贝贝也只能在脸上堆起笑容面对众人。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因为怀孕记性不好?那她以前经历的都是什么,做梦吗?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舒贝贝奇怪的解笙找个机会拉着她到了角落问道。 舒贝贝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事情记得混了。” “是吗,那就不要想了,现在的生活不好吗?”解笙温柔地笑起来,捻着舒贝贝的耳垂俯身吻了一下。 当然好了。 尽管她平白老了几岁,但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 她是解笙的妻子,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没有流产,她有闺蜜,有事业,有未来,而不是在那个冰冷的手术室里,躺在那个坚硬的手术台上。 等等,她为什么会在手术台上? 第264章 门后的人生 第264章 门后的人生 “别愣神了,李总也来了,去打个招呼吧。”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肩膀。和她指了指远处新来的陌生人。 不对,那不是陌生人,那是她合作多年的工作好友。 舒贝贝被解笙拉着走了过去,她也和眼前的男人聊上了几句,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晃也过去十年了啊,我还记得以前我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这个妹妹真可爱。”解笙一边说着一边牵住了舒贝贝的手,“璃,我爱你,永远也不会变。” 舒贝贝望着解笙的眼,总觉得自己视野所触及之处,是无尽的假象。可眼前的解笙如此真诚,如此温柔,如此完美。 他甚至,是对自己一见钟情的。 他是从未放弃过北璃的解笙,是一直爱着北璃的解笙。 “吃不吃蛋糕?”解笙指了下看上去十分漂亮的蛋糕,放在酒会的正中央,“不过还要等宴会开始之后才能切,真是可惜呢,这么漂亮。” 舒贝贝看着那差不多一人高的蛋糕皱起眉,不过并没说什么。 宴会开始后,舒贝贝终于知道解笙为什么让她提前在家里吃过才出来,这个下午茶,着实不很对她的胃口。 而且,她真的很讨厌翻糖蛋糕,以前提起婚礼的时候她舒贝贝就曾经说过,一定不要订这种看上去很漂亮蛋糕。 虽然正常来讲没人会吃婚宴蛋糕的,不过舒贝贝知道解笙对待甜食的执念,如果没有好吃的蛋糕,那可不叫婚礼。 “那个,蛋糕和主菜都是你定的吗?”在终于没人来找他们聊天的空当,舒贝贝捏着叉子问道。 “不,这不早就让顷炫订好了吗?”解笙毫不在意地回答着,又被不知哪里的董事老总叫了过去。 舒贝贝看着解笙的背影,怔了好久。 不,这不是解笙。 解笙怎么可能不考虑她的喜好就哪怕今晚吃什么这种小决定,更别提是结婚纪念日这种重大事宜。不对,解笙根本就不可能办纪念日派对这种事,他会带着她过二人世界才对。 他也不会把切下来的蛋糕放在一边当摆设,更不会把她扔在这里同那些所谓的朋友谈生意。 这个人或许是解笙,但不是她的解笙。 过了好一会儿,舒贝贝突然站了起来,正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解尘抱住了她。 “妈妈,你要去哪儿?”男孩望着母亲的眼睛,那样清澈。 舒贝贝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解笙就走了回来:“如果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吧,从早上就是,怎么一直恍恍惚惚的?” “解笙,我最喜欢的菜是什么来着?”舒贝贝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边问着一边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这个问题的解笙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啊……你是在说晚饭的事情吗?想吃什么告诉佣人就好了。” 不,这个人绝对不是解笙。 舒贝贝摇了摇头,她把自己的手从解尘的小手里抽出来然后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妈妈要先去一下洗手间,你和爸爸待在一起,好不好?” 解尘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了旁边。 舒贝贝转身,强迫自己无视那孩子的眼神,无视解笙和儿子说话时的笑声。 这个人生固然美好,但不是舒贝贝想要的,她的解笙偶尔会很冲动,也会发脾气,还总是同她撒娇。见到甜食就走不动,被夸赞长得好看就偷偷美滋滋。 她爱得是这样的解笙,而不是那个看上去更加“优秀”的解笙。 舒贝贝小心翼翼地溜出宴会场地,但站在外面,她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总而言之,不待在这里就好,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舒贝贝选择回家,尽管这个庄园是她不熟悉的家,可如果想要寻找到以前的生活她又不知道去哪里开始调查,不如就看看这个解笙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 但是当她刚刚打开家门,屋里的一切又变了个模样。 这里是……船舱? 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当舒贝贝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时却发现背后的门变成了墙壁。 “hey!”一个拿着棒球棍的金发男人看到舒贝贝,立刻朝她气势汹汹地跑来,一边跑还一边骂着什么。 舒贝贝下意识地逃走,她这才看清周围,不少女人蜷缩在一起,就这样睡在棉被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眼里无神,不少人身上还有伤。 没人阻拦她,舒贝贝就这样往前跑着,身后的男人越追越近,似乎只要她一跳就可以抓住她。 舒贝贝不敢停下,尽管她的膝盖已经疼到不行,可也不敢松口气。 前面是一条死路,舒贝贝看着眼前的窗子也只能眼一闭,抱着脸跳了出去。 幸好这里是一楼,她根本没受伤就跑出去了。舒贝贝只知道继续跑,甚至不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一直到她发现已经没人追着自己了,这才敢蹲下来喘口气。 此时的舒贝贝才得空看看自己,她透过玻璃橱窗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破破烂烂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暴露的裙子,腿和膝盖上全都是边打的伤口,后背似乎也在隐隐作痛。脸倒是完好的,但透过浓妆却能看到浓重的黑眼圈和暗疮。 而她的牙齿,似乎只有前面八颗,后面的牙不知为何全部被拔掉了。 “you!770!” 正当舒贝贝疑惑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传来。 770,是她的名字。 舒贝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开始逃跑,但不知怎么,周围人好似没看见一般,完全不理会她的求助。 她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找个镜子看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自己脖子后面的纹身。 是啊,已经十多年了吧?具体多少年她也不知道了。 很小的时候她就被拐卖了,拐卖到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舒贝贝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巡查什么真相,好好做阔太太不好吗?好好做——做…… 她以前,是谁来着? 谁是阔太太? 舒贝贝捋了下自己的记忆,她的确被拐卖过,然后逃了出来,然后改头换面成为舒贝贝,并没哪里有所遗漏。 不过现在可不是乱想的时候,她得赶紧从这里逃出去。 既然没人来救她,那她往别人的店铺里闯店主总不能不管了吧? 舒贝贝打定主意以后,朝着旁边的一家快餐店就跑了出去,这样的生活,她可不需要! 于是又一扇门被打开,舒贝贝脱离了危险。 因为这时候,她竟然站在人群里,端着自己的餐盘排队打饭。 食堂大妈给了她一勺并没有肉的小炒肉,然后又给了她一个馒头和一罐果汁,或许只有盘子角落的那个小布丁看上去友善一些了。 “嘿!” 正当舒贝贝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一个男人凑上来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老三!今晚记得老地方!” 舒贝贝回头,发现竟然是舒油子。她见状松了口气:“我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要好好谈谈逃出去的事,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吧?”舒油子给了舒贝贝一个眼神,然后顺手就把她盘子里的布丁给偷走了。 舒贝贝并不记得什么老地方,但这里是戒毒所她还是记得的。幸好,舒油子天一黑就等不及主动找到了舒贝贝。 “每次要你出来你都不守时!”舒归一来到舒贝贝身边将她拉走,周围有一些还在活动的人,他们并不像精神病院和监狱一样监管得那么严格,就算是晚上也是有活动时间的。 舒归一拉着舒贝贝翻墙来到一个被他们掏出洞的绿化带后面,然后就这样和她一起跑到了互助中心外面。 这时的舒贝贝才算是松了口气,刚刚真的太惊险了。 “诺,给你护照。”舒归一拿着一个信封递给舒贝贝,然后又递给了她一根卷烟,“今天我们就走吧,别再回去了。” 舒贝贝打开签证看了眼,发现目的地是美。而那根烟……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烟。在她的印象里,舒归一应该已经不吸毒了才对。 她更是连这种东西碰都没碰过,现在舒归一怎么这么理所应当地给了她这东西? “要说,你也不容易,那么小就出来闯荡,没被抓进局子真是万幸。”舒归一已经点上了自己的烟,眯着眼睛享受地吐出一口烟,“不过这戒毒所也不是长久能待的,等你过了成年的生日,说不准他们是不是要重新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当初虽然和警方达成协议,但杀了人,毕竟还是杀了人。” “哈?”舒贝贝手一抖差点把自己的护照掉下去。 舒归一赶忙摆摆手:“嗨,你不乐意提咱就不提了,走吧,咱们去别的地方好好干出一番大事业!” 杀人?她的确害过人,但亲手杀人可绝对没有过! 舒归一和她都没带什么行李,不过对他们来说,有个护照就够了。舒归一这一路上不过几十分钟就偷了不少人的钱包。 舒贝贝一直没动静,舒归一也就当她是心情不好。 路过一个大广告牌的时候,舒贝贝看到了关于解氏娱乐城的宣传。 “我们也会成为有钱人的,和那解笙一样有钱。”舒归一嘿嘿笑着,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到时候我就是总裁,你就是总裁夫人!” 总、总裁夫人吗? 舒贝贝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她记得自己并没和舒归一在一起。自小出来闯荡的她看了太多的所谓的爱情,心已经死了。而更小时候的事情,她甚至都忘记了。 但这样的人生,是她想要的吗? 第265章 我是阿北 第265章 我是阿北? 这样四处招摇撞骗,纸醉金迷甚至还背着杀人犯名头的人生,舒贝贝还是没有接受。 “舒油子,去找你之前的妻子和女儿吧。”舒贝贝这样说着,推开了旁边咖啡厅的门。 这一次她来到的似乎是很正常的地方,周围有许多工作人员在布置场景。 是片场? “贝贝,快点!” 听到喊声舒贝贝回头,她看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个经纪人正大呼小叫地让她去化妆。 于是就跟赶鸭子上架似得,舒贝贝被化了妆,但只充当了一个人肉背景。 “你看看你,非得拒绝制片人,现在可好,连句台词也没了!”经纪人在休息时间不停地骂着舒贝贝,搞得她有点一头雾水。 “我拒绝制片人?”舒贝贝挑眉,她可不记得自己当练习生的时候有这样的经历。毕竟星娱是她托舒归一买下来的,谁敢潜规则她? 等等,她是不是在做梦?她从十几岁开始做练习生,哪里来的个叫舒归一的金主? “总之,人家郝制片说今天晚上八点再给你个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住,你就别想着演戏了!”经纪人这样说完,就直接甩给舒贝贝一张名片。 舒贝贝拿着那张名片,长长地叹了口气。 生活不易,但她真的要这样做吗? 努力,难道真的是毫无意义的吗? 留给舒贝贝用来纠结的时间并没有很多,很快就到了晚上。 舒贝贝对那位制片人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好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因为秃顶所以干脆就剃了光头。 走到酒店,舒贝贝站在电梯里内心五味杂陈。 但没办法不是吗?现在她还能奢求什么呢?人家已经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如果再一意孤行的话,不知道以后面对她的是什么。如果她不出道,那她以后还能去做什么呢?娱乐主播?视频博主?网店店主? 舒贝贝深吸一口气,还是朝着房间走了过去。这次电影的男主可是君凉,那这电影可以说就火了一半,对她而言真是个无比好的机会。 终于,在七点五十的时候,舒贝贝走到了制片人的房间门口。 七点五十五分,舒贝贝推开了门。 或许是听到推门的声音,男人在里面说道:“进来坐,我在洗澡。” 舒贝贝拘谨地看了下沙发,然后坐了下来。 这个酒店非常不错,舒贝贝看着窗外的夜景,心也逐渐安稳了下来。 “你要不也进来吧?”浴室中的男人发出了邀请。 舒贝贝想了想,站起来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和外套。她路过卧室门边立镜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妆容。 今年二十二岁的她,一事无成。 甚至只能靠这种方法来博得机会。 舒贝贝摸着自己的长发,突然有了剪掉的想法。有人说过她长发不好看,是谁呢?有人说过她演戏认真,是谁呢?有人说过她唱歌好听,又是谁呢? 好像,还有人说过爱她,到底是谁呢? “对不起,郝制片。”舒贝贝站在浴室门口,无奈地笑起来,“如果没法做演员,我还是就不做了吧。” 舒贝贝穿好自己的鞋子和衣服,毅然转身推开了房间的门。 至此,作为北璃的人生,作为的人生,作为狂老三的人生,作为舒贝贝的人生,都离她远去了。 或许是主动放弃,或许是无法接受,却都不重要了。 她睁开眼,看着周围的景象却什么都不无法感知。 “你醒了?”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站在她身边,见她醒来松了口气,“能说话吗?” 她张张嘴,却没什么说话的欲望:“……抱歉,我不认识你。” “我叫温子烈,是你的主治医师。”温子烈照着骆怀枫给他就剧本说道,“你出了车祸,大脑受了伤,或许会……不记得一些事情。” 她合上眼睛,她实在太疲倦了,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只可惜醒来后已经不记得内容了。 “她怎么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她懒得睁开眼,索性就想着继续睡下去。 这个时候的她,甚至不想思考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她需要做个检查,最好还是等一下见她。”温子烈说道,但似乎离得很远了。 她是谁呢?似乎这一切一不是那么重要。她真的很累,只想睡一下。 恍惚之间,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轻语:“阿北?你感觉还好吗?” 阿北?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姓阿的她还是第一次听……不对,以前就算是听过也不记得了吧。 “别着急,她现在体力还没有恢复。”温子烈推开了另一个男人,这回他说完话之后没离开病床。 温子烈看着面前的女人,拿着病例的手都在颤抖。 他看了今天的新闻,他看到解笙回来了!而且不光是回来,他被给予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荣誉! 警cha!他竟然是警cha?!不光如此,他还拯救了数以千计的孩子?!这跟骆怀枫所讲的大相径庭!而且回来之后拒绝所有媒体采访为亡妻凭吊,说明他是爱着舒贝贝的! 但看样子,骆怀枫并不在乎他是否知道真相,因为舒贝贝已经做完手术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如果不是为了保证这女人的安全,他还不一定会在哪里! 温子烈看上去十分地慌张,他看着逐渐睁开眼的舒贝贝轻轻吐了口气,然后在病例上写下一句话,小心地把这张纸撕下来团成一团,最后翻过去几页,掩盖自己撕过纸的事情。 骆怀枫的人一直在外面,他带着舒贝贝出去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给舒贝贝营造一个机会。 他到底还是做错了事情,他不能就这样拆散解笙和舒贝贝,更何况,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我会对你做一些简单的检查,放松。”温子烈靠近舒贝贝然后拿起她的手,“我按一下你的手指,你告诉我是哪根手指,可以吧?” 舒贝贝想着配合一下,却没想到自己手心被塞进来一个纸团。 随即,温子烈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等我出去,藏在被子里看。” 然后,他就开始了对舒贝贝的常规检查。 舒贝贝攥着那张纸,突然有了危险逼近的感觉。 她依这个医生所说,在他离开之后转了个身猫在被子里打开了那张纸条。 ——“你怀孕了,有坏人要囚禁你,快逃!” 温子烈来不及写很多东西,只能把最重要的写上,所以显得没头没脑。但即便如此舒贝贝也能明白她的状况肯定是很危险了! 但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个医生说她怀孕了? 舒贝贝把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心。她不记得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她似乎……知道自己是想要的。 她想要这孩子,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期待。 而另一边骆怀枫看着抛出一大堆专有名词的温子烈终于没了耐心:“所以呢,她的状况到底怎么样?” “我需要一个全面的检查,我得确定她现在的无力是因为麻药而不是因为大脑的问题。”温子烈攥着手,捻了捻手心的冷汗。 骆怀枫点头:“可以,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接回家?” “大概需要休息一个月,我得观察……”说到这里,温子烈就感觉到骆怀枫的脸色不太对立马话锋一转,“不过到底是微创,所以也没有那么严重,等我检查完没问题你就可以带她离开了。” 骆怀枫走过去靠近温子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明白的吧?” 温子烈连忙点头:“我当然知道。” 看到骆怀枫出去,温子烈这才松了口气。他直起身子看着不远处的ct室,若有所思。 舒贝贝在看完纸条后,把那张纸直接吞进了肚子里,她不知道扔在哪里不会被人发现,索性用这种方法处理。 而且说起来……她有点饿了。 咳咳,这可不是她分心的理由。不过那个医生既然提醒她,会不会帮她离开呢?毕竟这外面一直有人站着,她就算没收到纸条也会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想逃跑的话,靠硬闯是根本不可能的,更别提她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在没搞清地形的情况下,贸然跑出去只能让对方更加警惕。看样子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医生了。 尽管,她觉得那医生也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啊——!她遇到的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跟玩恐怖游戏一样!? 在舒贝贝大脑混乱的时候,她也终于迎来了苏醒后的第一个黑夜。 “我现在带你去做个检查,躺着就好。”温子烈依照计划又来到舒贝贝的病房,一边和舒贝贝闲聊一边推着病床就离开了这里。 整个过程中,舒贝贝都是提心吊胆的,她即将要被推到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能不害怕吗? 现在她只希望眼前的这个医生没有骗她,如果她押错了好人,那可就完了。 第266章 新年 第266章 新年 今年新年来得异常寒冷。 女人站在街道上,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突然有一种宁可自己被囚禁的无奈感。她将自己蒙得很严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 “阿北!”街头大排档的老板见到女人便对她招了招手,“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啊!” 阿北应了一声,推门进去。 她在这里找了个临时工做,虽然那个医生给了她一点钱,但那点钱甚至连医疗费都不够。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女人用口罩遮着的部分竟然遍布着红褐色的伤疤,有一些甚至蔓延到了眼底。 一个多月前,她从那间医院里逃出来,但在最后关头却出现了意外。那个医院外面竟然遍布着敌人,好不容易跑到急救区的阿北只能用手边的东西做了个燃烧瓶把来捉她的人赶走。但不幸的是,她自己也受到了牵连。 那个医生——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总而言之就是那个医生在把她假装带到ct区检查的时候给了她几百块钱,说让她打车去谢生家,而且绝对不要报警,因为抓她的人以前就是做警cha的。 这可真是在开玩笑,她哪里认识什么谢生?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被叫作什么生,那她是不是还得自称奴家啊?! 但说实话,其实还是因为她也不怎么相信那个医生,难道她没有家人吗,竟然第一反应是要她去找个外姓人? 总而言之,她出来之后还是第一时间选择去医院急救,然后趁着没人发现,连医疗费都没去交就立刻逃跑了。 对不起了白衣天使们,她是真的没钱。 大概是因为耽误了治疗,阿北的伤势好得很慢。不过后来有了点钱后她也去再看过,通过手术修复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最大的问题,那还是钱。 更别提现在她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满足温饱都成了问题。而那几百块钱,阿学用来打车离开楚京了,因为没有身份证明,她无法乘坐巴士火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过两天我这里就要关门回老家过年了,你有地方待吧?”人过中年的老板一边抻面一边对阿北问道。 这个男人叫王何庄,有一妻一女,是个很普通的小老板,虽然每天给了她一大堆事情干,但为人还是不错的,而且第一个月的时候还预付了她一半工资并且管三餐。 “有的,您放心吧。”阿北说完就拿起两个汤碗,“阳春面两碗。” 这段日子她的确没地方待,所以就去救助站了,反正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也没什么可讲究的。 老板下好面后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包裹的方块:“拿着。” 阿北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三百块钱和一串钥匙:“这是……” “我回家得有一个月,你给我在这边看店吧。”王何庄又冲了下手,拿起勺子把面捞了出来。 阿北有点惊讶地看着男人:“老板你这么相信我?” “你还能咋的,把我店里积的大白菜老倭瓜偷出去卖了?”王何庄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就这个店面你也搬不走,里面剩下的菜你每天做个饭吃应该能坚持到我回来,给你三百块钱,治伤是不够,买件棉袄吧。没事就打扫打扫通通风,等我回来开张。” “谢谢您。”阿北鞠了一躬,把塑料袋裹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行了,快端面去,都驼了。”王何庄嘱咐完就继续做起事情来。 过年的时候有了着落,阿北还是很欣慰的。 老板回家过年的前一天,她还特意把所有地方都给打扫了一遍,以免他少带什么东西回去。而且尽管只有她一个人,也得干干净净地过年不是? 大年三十的晚上,阿北坐在正中央的桌子前,给自己捏了碗饺子吃。 她把自己仅有的钱拿出来数了数,全部放在桌子上。这段日子存下的加上老板留的这三百一共是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别说治伤,连订个生孩子的床位都不够,更别提生完孩子之后还有更多用钱的地方。 不过,做流产倒是够了。 阿北摇了摇头,夹起饺子放进嘴里。 她也只是这样想想而言,这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怎么可以就这样丢掉呢? 听着联欢晚会的歌舞音乐,阿北一边哼哼着一边把碟子碗洗干净。餐馆里就这样一个电视在大厅里面,休息室只有那一张小床,如果能躺在床上看电视就好了啊。 唔,说道这个,她的确应该买个手机,现在便宜一点可以用来联系的手机也没有几百块钱。 打定主意,阿北就去店子里逛了一圈,趁着新年庆买了部最便宜的手机。 于是她就只剩下四百块钱了。 揣着新手机,阿北开始悠闲地逛街,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适合她的活计。当一辈子端盘子的可不行,主要是她在短时间内必须凑齐去医院生孩子的钱。阿北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有多大,但既然还没显怀就说明没超过四个月,她最少也有五个月的时间赚钱。端盘子一个月有一千三,就算她一分钱不花五个月后连一万都不到,连个奶粉钱都不够。 正走着的时候,一个打扮新潮的小哥就走过来和街上的女孩子们搭讪拉客。这也很正常,步行街上的不少美发店服装店和健身房都会派人出来宣传。阿北听了一下,这次好像是个酒吧。 本来阿北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拒绝搭讪的那两个女孩子的聊天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大白天就拉客,哪有这样的酒吧啊?”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孩皱眉吐槽道。 而她身边的那个短发朋友撇了撇嘴:“你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神经病,我之前很喜欢他家的酒吧驻唱所以总去,前几天驻唱竟然被那个老板给扫地出门了,就因为他跑了一个调!” 唱歌?唱歌的话,她也会啊。虽然阿北并不记得自己会唱什么歌,但闲暇时候旋律会自己在脑海里响起。所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以前一定经常唱歌。 不过要是去应聘的话,她穿这一身肯定不行,刚刚那个拉客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且她现在也不太清楚自己会唱什么歌。 阿北正思忖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家酒吧突然被“丢”出来一个人,一个穿着西装背心的男人走出来指着他大骂:“滚!你给我滚!” 摔倒的年轻人忿忿地跳起来:“你他妈有病吧!我哪里弹错了!至于打我吗!?” “说什么自创歌曲,你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抄得是哪首歌吗!?”老板模样的男人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冷哼一声,“滚!我在外面随便找一个人过来唱歌都不会找你!” 唔……还真是个暴脾气的人。 阿北抓了抓头发,站在围观的人群里举起手来:“那您看我行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阿北聚集了过来,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模样。仿佛下一个被打的人就是她了似得。 酒吧老板被阿北这个突然接茬的人给说得一愣,但毕竟之前他说了那种话便姑且问道:“你会唱什么?” 舒贝贝迟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酒吧老板听了眉毛就是一厉:“哪里来得要饭的!在这拿我开心呢是吧!?” 舒贝贝也不着急,她听着酒吧里还在放着的歌说道:“不过这首歌,我会唱。我只是不记得它的名字了。” 那个被人赶出来的驻唱听了差点笑出声:“就你?” 酒吧老板也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但他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一张名片:“今天人满了,明天你再来面试。” 阿北接过名片攥在手里,不理会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转身离去。 现在,她知道这四百块钱应该怎么花了。 耗费四五个小时,阿北终于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都买回了家。首先就是鞋子,因为从医院逃出来所以她一开始是没有鞋的,后来才去地摊上买了双棉布鞋。 所以这次阿北从稍微洋气一点的店铺里买了靴子穿,怎么说也是酒吧驻唱,总不能穿着老头鞋吧?然后她还买了几件还算过得去的衣服,外套不重要因为在酒吧里总是要脱掉的,她在客人眼里必须呈现出一种适合的姿态。 最后阿北买了一块黑色的布头。 她的脸是个问题,平常戴着口罩还好,但唱歌的时候捂着嘴是不现实的。而露出自己的伤疤,估计老板根本就不可能聘用她。所以思来想去,阿北决定给自己做一个特殊的口罩,能完全把自己的伤疤遮掩又可以透声音的口罩。 她把自己的下巴完全遮住,一直到脖子的部位。然后在嘴的位置做了透气处理,缝制了几颗圆形的小洞出来。鼻子上面也和普通的口罩不同,因为她的伤疤蔓延到眼底,所以口罩的布料也完全按照伤疤形状盖住。其他的地方就没什么特别了,挂住耳朵防止掉落。 第267章 新工作 第267章 新工作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阿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有了几分流浪艺人的模样。主要还是因为盖住了脸,显得很神秘。 阿北看着酒吧老板给她的那张名片,上面写着金曲辛。她没有先打电话过去问问的打算,那个男人看上去只是想敷衍她一下而已的样子,如果打电话过去问,怕是会被直接回绝。把仅剩的二十块钱放到外套口袋里,阿北躺了下来准备好好睡一下天亮了就去。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得信心就敢去应聘,而且到了地方后阿北仍然不知道自己会唱哪首歌。 听上去她似乎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可这种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得。 去唱了也不会掉块肉,只不过是四百块钱没了而已,但她也没白花嘛。 白天的酒吧根本没多少人,但过来应聘驻唱的却已经有一两个过来了,但没等她走到酒吧中间就已经被赶出去了一个。阿北其实还挺奇怪的为什么这老板脾气这么差还有这么多人来应聘,等看到招聘信息才真的明了。 上班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有轮班但是似乎只有两个人,这倒还算正常,但基础工资竟然有两万块钱! 要知道普通城市的酒吧驻唱就五六千,加上点歌费和小费也不过八千块。大城市的话像燕南那种旅游城市和楚京这种交通枢纽会破一万,东池这种注重发展商业科技的地方能有个九千就不错了,这位老板竟然把基础工资订到两万,就算是轮班的人少也是非常高的价格了,怪不得这么挑剔。 “嗯?你也是来应聘的?”酒吧老板在赶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坐在边上的阿北。 “对啊,您昨天不给了我名片吗。”阿北站起来,站到话筒前,“麻烦您放音乐吧。” “你自己没准备?你的歌单呢?”酒吧老板稍稍诧异了一下,回忆起昨天那个同村姑一样的女人后便伸出手问。他其实没想到阿北会真的来应聘,昨天只不过是因为赶上了话头,他总不能真的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来唱歌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阿北耸耸肩:“我也不记得自己会唱什么,不过还好,刚刚那两个人唱得我都会。” 酒吧老板似乎没听懂阿北的话,反应了一会儿干脆按下播放:“无所谓,你先唱给我听吧。” 阿北用余光撇了下钢琴,不过并没在意。看到这个的时候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就自动浮现了指法,但与其说是大脑残留的记忆,不如说是肌肉的条件反射。 歌曲的名字她真的不知道,但每一句词都那么熟悉,如果背的话她肯定背不下来,可唱的话就没问题了。其实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喂,你不摘口罩吗?”在前奏已经响起的时候,酒吧老板突然盯着阿北问道。 音乐响起,阿北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唱了起来。 阿北很用心,毕竟她知道如果自己没能入选的话,那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吃土了。 酒吧老板十分认真地看着阿北,但在她唱到歌曲中段的时候,突然停止了伴奏。 阿北微微皱眉,但还是将这句话唱完后停了下来:“我也跑调了?” “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吧。”酒吧老板坐在高脚凳上皱眉问道。 阿北摇了摇头:“应该……没有的。”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应该算什么?”说罢酒吧老板摆了摆手,“会唱什么歌也不知道,还没受过训练,我猜你以前也没有工作经验吧?走吧走吧。” “我知道您想要个能力超强的,可是也不能一直缺一个驻唱歌手吧?”阿北并没有立刻离开,她走下台阶,站到酒吧老板面前。 酒吧老板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走场歌手大概需要……三百块钱?您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再怎么没水准也没被您大骂着赶出去,所以您看这样,我一百五一场,每天晚上来给您接个短,一个月之后如果还没有找到能代替我的,您就给我转正;您要是找到人了呢,我立刻就走,怎么样?” 男人想了想,表情上看似乎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您看我一个人出来赚钱也不容易,反正走场哪里都是找,不如就找我,我还便宜呢。”阿北觉得自己现在笑得肯定特谄媚,不过也没办法,“至于歌单问题,我来上班之前跟您确认。我保证能在短时间内熟悉很多歌。” 酒吧老板听完阿北的话,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可以,不怕我把你赶出去吗?” “只不过被骂几句而已,我需要钱,我必须试试。”阿北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金老板叫我阿北就好。” 金曲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握住了阿北的手:“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九点半过来把歌单给我。” 阿北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不像她预想的那样但最起码算是找到了第二份工作。白天的工作她也暂时不想辞掉,反正她白天待着也没事做,多挣一点是一点。 正当阿北准备离开的时候,金曲辛又突然叫住了她:“等等,你唱歌的时候不会一直戴着口罩吧。” 阿北耸耸肩:“这算是我的特点了,还请您饱含。” “算了,走吧。记得晚上九点半到。”金曲辛也没有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 阿北这才赶紧离开,她可不想留在这里被问东问西的,好在这金曲辛看上也不像个爱八卦的人。 回到餐馆,阿北热了热剩下的饺子填饱肚子,距离晚上九点半还有很长时间,不过她得好好熟悉整理个歌单出来。经典流行歌曲似乎都算熟悉,但是新歌就很差劲。这样一来,虽然唱几个小时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有客人点歌的话很难满足要求。 所以现在她就得学着点了,这也急不来。 一直到八点,阿北才把歌单上的歌都熟悉过来,感觉没什么问题后赶紧吃了口饭就赶去酒吧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好好看清了酒吧的名字——愚之音。 在门口跺了跺脚,阿北感觉这一路走来耳朵都要冻掉了,但她已经没钱买件大衣穿了。不过过了这两天应该就买得起了。 今天似乎还真的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过年过得早了些,竟然赶上了三九天,但尽管如此步行街上的人还是很多。如果她要在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出来工作,是不是得买个羽绒服呢? 虽然说怀孕的时候需要多休息,但阿北也没觉得自己有特别累,不过以后白天要端盘子的时候可就得多注意休息了。 金曲辛看到阿北过来,跟她指了指播放音乐的机器。 其实他对这个女人的能力也不算不承认,阿北的功底听着就知道算不错的,可唱法很杂乱,一听就是没有经过学习的人。当然他也不是说想要个正经歌手,他只是想要个拿这份工作当回事的。前两天那个驻唱觉得自己不错了竟然还说什么要辞职去参加选秀,那条路……怎么可能走下去呢。 但事实上,也许他只是嫉妒这些人而已。他们还有大好时光去尝试,可他尝试了二十年却一事无成。 阿北站在台子上看着下面喝酒的客人,按了下自己的口罩。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口罩等下不小心掉下来把人吓跑。 “你就是接替东哥的?嘿,我叫纪念。”休息的时候,下一个接班的驻唱竟然提前赶到了酒吧。 这人是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孩子,人也长得很干净,估计在这个酒吧会有不少粉丝。驻唱可以向客人推销酒单,看他的穿着就知道拿得提成不少。 “我叫阿北。”阿北唱了两个小时,并不怎么想闲聊。 “我说得是真名,你真名叫什么?”纪念撇了下嘴凑到阿北身边。 阿北摇着头笑了笑:“我说得也是真名。” “那咱俩真有缘,我们的名字都不像真名。”纪念没再说什么,笑嘻嘻地跑到吧台那边和约定的客人聊天去了。 真是个有活力的家伙,好像个大孩子一般。但活跃在夜店的人,没点心眼怎么能待得长久呢? 阿北喝了口水,拍拍衣服重新走了出去。 这会是她的未来吗? 唱歌的时候,阿北不由得想道。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痕迹。但或许失忆也不是永久的呢?如果因为车祸的话,那很大可能性是因为淤血挤压,没准哪一天淤血就散了,她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家庭了。 不过啊,就算没有记起来也没什么,她马上就会有一个家庭了,一个由她和小宝宝组成的家庭。 想到这里,阿北又记起自己现在连做孕检的钱都没有,不由得在自己心里叹了口气,用眼神扫过每一个看向她的客人并点头感谢,然后加倍努力地工作起来。 以后啊,她一定要变成有钱人。 第268章 白驹过隙 第268章 白驹过隙 今天大概是一整年里最冷的一天了,还下了大雪,落在地上足有两寸厚。 解笙穿着一件面包服站在墓前,将怀里的鲜花和一个布偶放到了石碑前。 “你来得还挺早啊。”舒归一也抱着一束花,他看到解笙也没怎么惊讶,放了花就站在一边,“你还记得北儿的生日?” “当然,忘不了。”解笙搓了搓冻红的手插进口袋里,“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什么时候过生日了。” “哦,对,你当然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生。”舒归一想扯扯嘴唇笑一下,但没成功,“她这一辈子,大概就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是最幸福的吧。” 解笙蹲下来,抽出手帕把石碑上的雪扫掉,沉默着没有出声。 “那个布偶……”舒归一看着靠近后看到那个粉色的很适合女孩子的玩具,疑惑问道。 解笙把玩偶扶正,让这位兔子先生端坐在妻子的墓前:“我答应给她买的,只是一直忘了,后来再想给她,她就……就找不回来了。” 舒归一抬起头看了看,悠悠叹了口气。他还以为会见到骆怀枫来着,但舒贝贝去世之后,舒归一就一直没见过这男人的身影。 “我想独自和她再待一会。”解笙站起来对着舒归一说道。 舒归一点头,拍了下舒贝贝的墓碑便转身离开。 解笙把墓碑前的雪拨干净就干脆坐在了地上。地面很冷,不过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你们离开我有两个月了。”解笙捏着手指喃喃自语,“你演配角的那部剧被好多电视台重播,电影虽然没法上映但是上了热搜,大概不少人都在搜索资源看吧。《清颜记·上》马上就要开播了,不过大家都很期待结局。还有……微博粉丝破一百万了。虽然不怎么多,不过你自己也明白,你也不是什么流量明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破一百万已经很不容易了,很棒的。” 说着说着,解笙狠狠眨了两下眼把眼泪憋回去:“还有……还有什么?哦,你记得我以前给你买卫生巾结果不小心买下的那间超市吗?也不知道谁把这事传出去,被人画成小条漫了。超市的生意一下子变得很好,本来我一开始都想脱手掉的,这下就不舍得了。对了,就是你工作室的那个白媞心画的。她最近发展超级好,被好多时装展邀请,还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唐雅雅因为你的事哭了好多次,在葬礼上连话都要说不出,也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多水分,虽然看上不是特别靠谱不过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至于林先生你就更不用担心,从来都是她选艺人,这两天似乎想好好休息,拒绝了好多工作。虽然跟着你没怎么赚钱,不过有顷炫……嗨,没有顷炫她也不会没钱花。我也去公司接管事务了,你以前总是说我不做正事,所以……” 解笙眼睛一湿,但并不是因为眼泪。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会努力活下去,但真的好难,回来陪陪我,我的贝贝啊,我的妻啊,我的儿啊…… 正在餐厅前扫雪的阿北这时也抬起头,略显不满地望着天空。 “怎么又下起来了?”抱怨完,她也只能把扫把放起来,伸了个懒腰把扫把放回去继续补眠。 但总觉得,不开心。 这一晃,日子就过去了四年多。 初秋。 留了长发的林先生站在解氏公司门口,没很久,叶顷炫就从上面跑了下来。 “小生生!”叶顷炫跑下来之后就一把抱住林先生,“抱歉啦,让你等这么久” “松开松开,你搞清楚,咱们现在只是工作关系,我是来要顾小千代言资料的,你是不是让vl公司送到你这里了?”林先生推开叶顷炫,不满地抱起手臂。 叶顷炫皱起脸快要哭了出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有反应嘛,真是她们故意贴上来的!” “贴你?光着屁股贴?人家为什么不贴解董啊?”林先生似乎也并没真生气的样子,走在叶顷炫前面进了公司。 叶顷炫一脸憋屈小媳妇模样跟着林先生:“谁说没贴,自打我哥把过来献媚的女人推进游泳池,哪还有人敢贴?” “哼,我说过这种事情有第三次就跟你分手!上回都第五次了你还没长脑子吗?”林先生冷哼一声,按下电梯准备去楼上拿资料。 “那我以后也推,我直接把她们从楼上推下去!”林先生把头贴在林先生的肩膀上装哭,“以后你多来监狱看看我就行。” “滚滚滚。”林先生嫌弃地推开叶顷炫,但却顺手给他整理好了领带,“别跟我耍嘴皮子,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就把你下面割了生啖!” 叶顷炫捂住裤裆,苦兮兮地跟着林先生走出了电梯。 “董事长——!” 两人还没走到总裁办公室,一个带着工地安全帽的女孩竟然拿着板砖就跑了过来:“董事长我真的受不了了!那群刁民死活不松口还拿砖头打我,这回我可是带着证据来的!” 林先生看着那女孩皱起了眉:“max巨幕电影院的事情还没弄完?” 叶顷炫无奈地耸了耸肩:“地皮上的居民清不完,当然没法动工,这都快半年了。小花花今年的奖金我看是完了。” 而那个拿着砖头一闪而过的女孩,正是解笙在海盗船上捉到的阿学,本名钟学花。 当年在火奴养好伤之后,钟学花就来到了楚京从清洁工开始做起半工半学,前两年大学毕业就在解氏做工程项目部的副经理,专门管理商业地产建设,只是现在似乎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解笙抬起头,古井无波的双眸动了动看向钟学花:“那种砖头,很难查指纹的。” 五年间,男人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头发稍微短了一点,其他还是保持着自己原来的模样——舒贝贝爱得那个模样。 钟学花把板砖拍到解笙的办公桌上就坐在了他对面,然后,她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枚钻石戒指。 解笙这回甚至懒得抬头,只是抬眼看了看:“怎么,你要跟我求婚?” “想得美!”钟学花拿着戒指凑过去,“我要跟何焕东求婚!你看看怎么样?” 解笙终于直起身子,伸手拿过那枚戒指,“年底分红都要拿不到了,你还有钱买这么大颗钻?” “怎么样怎么样嘛!用男人的眼光来看,怎么样?”钟学花沾沾自喜地叉腰,鼻子都要翘到了天上。 “还行,不过你确定他会答应吗?”解笙把戒指放回去推到钟学花面前,“再说了,求婚这种事,还是男人来好吧。” 钟学花收好戒指摆了摆手:“你们这种老年人的思想早过时了,我要是不求婚,他才不可能拉下脸来娶我呢!我跟你讲,二十五岁之前我一定要结婚!” “你急什么,三十岁也还是大好时光呢。”解笙低下头,又开始飞速看起各种合同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钟学花托着下巴扁扁嘴,“不过我想早点把他追到手啊,这样以后就可以早点过银婚金婚钻石婚啥的,再说以后我要是当上总经理不见没时间追他了吗。” “你也真是有毅力,还很厚脸皮。”解笙笑了下,“明天早上空出时间,我跟你一起去工地看看。” 钟学花站起来给了解笙一个飞吻:“谢啦董事长!我等你哦” 说完,女孩就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办公室,还差点蹭到拿完资料的林先生:“喔,抱歉啦!” 叶顷炫不满地啧了声:“再乱跑扣你全勤!” 林先生对这女孩也算熟悉,只不过不是一个工作圈子很少聚在一起,正想离开的时候手机竟然响了起来:“喂?小千?” 另一边的顾小千正在一边化妆一边讲电话:“林先生,新综艺的时间又改了,他们还有没有点谱啊?” “解氏要播出一档选秀节目,赶新年流量冲收视率,所以就临时改档了好多其他综艺。”在旁边贴着偷听的叶顷炫回答道。 “我可真是没人权,你快回来吧林先生!”顾小千苦着脸放下了电话。 “衣服呢?怎么现在才送来?”唐雅雅拿过衣服跑着朝顾小千这边松了过来,“小千!快换衣服,要来不及了!” 顾小千郁闷地站起来:“来不及什么啊,综艺又要往后延,我看我这个金花奖影后也没什么用,竟然还得给一群没出道的新人让路?” “别抱怨啦,谁让你最近接的都是剧情片,没人看可不热度就往下走。”唐雅雅把衣服抖开站到顾小千身后,“说起那个综艺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解董钦定,估计是因为最近歌手圈没新血了吧。” “有什么用,还不是有后台的才能火。”顾小千切了一声,“自打星娱被解氏合并我才真正火起来,这里面的都东西我算是看透了。我敢说报名点全都是解氏高层亲戚的老家。” “你还真敢说。”唐雅雅噗嗤笑了声,“不过报名点分布的确有点奇怪,楚京和远一点的城市就不提了,东池这么近竟然也设立了海选点呢!” 第269章 茫茫人海 第269章 茫茫人海 “你们有病吧!我们给完钱拆房子有什么不对的?谁让他们故意不走的!”钟学花见到记者过来一把拨开挡住了解笙,“想着讹赔偿金哈?我还就不怕你们了,你以为你们拿砖头打我的时候我就没录下来是吧?!” 刚刚包好伤口的解笙摆摆手按住了炸毛的钟学花:“如果是我公司有哪里做得不对,我一定负全责。之前这件事我并不想诉诸法律是因为我可以毫不遮掩地承认,走这个渠道我肯定是百分百获胜。但事情闹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大可以在头条上写我强拆,但这个工地我今天一定要铲平。” 讲话的时候,解笙并没显得很生气,但在他说完之后过来采访的记者都呆滞了片刻。 谁都知道解笙以前时候做过警方卧底,还是特种部队出身。现在就算退役了又怎样?根本没人敢惹。但反过来说,如果他想让这件事在暗处不了了之,那那帮住户根本没闹事的机会。 这时,记者手机上也发来了主编的短信:关注点移到解笙救属下上! 于是丝毫没有疑问的,这个报道最后变成了歌颂解笙勇敢的新闻。 “我真是服了他们,那点小地方拿走一千万还嫌不够吗?”钟学花坐在驾驶位上嘟囔着,还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手臂绷带的解笙,“解笙,谢了啊。” “不碍事,被铁架划了一下而已。”解笙挥了挥手,“回公司。” “不过这个工程已经耽误三个月了,是不是工期也得延后三个月啊?”钟学花小心翼翼地问道。 解笙很不喜欢项目延期,因为各个分公司涉及的事情太多,如果一个项目延期就说明要有无数个项目跟着延期。 “可以啊,当然可以。”解笙温和地点了点头,“如果你连明年的奖金也不想要了的话。” 钟学花一听就丧了气:“好吧,我尽力就是了。” 解笙瞟了她一眼,稍稍翘了下嘴唇,想再嘱咐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后放到了离耳朵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顷炫?” 叶顷炫在电话的另一边嗷嗷直叫:“哥!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怎么没去医院啊?现在没事了吧?” 等叶顷炫把话都说完,解笙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好了,没什么大伤,我就让他们当场包扎了。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哦,那就行。”叶顷炫终于放了心,坐在办公椅上翻阅各类资料,“说实在的,他们闹着要见董事长就让他们闹呗,那群人实在太过分。” “行了,事情过去就算了。”解笙看了下表,“还有《明日》海选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我最近到了一些事情,有人因为在东池设立海选点议论纷纷,怎么回事?” “哦,其实不光是东池,为了能收揽更多人,我们设立了不少临近海选点,只不过东池好像太近了点。”叶顷炫耸了耸肩把有关地点的海选点页面从电脑里点出来,“天海燕南都有嘛,没什么奇怪的。” “想来的自然会来,做个火车过来也费不了多少钱,我只是说扩大规模,还用不着这样扩大。再说这样需要的招聘人员也太多了。” “哦,好吧,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叶顷炫抓了抓脑袋,“不过……为了一个新节目大费周章,真的值得吗?流行乐近几年一直处于低谷期,歌手选秀类节目又那么多……” “正是因为审美疲劳了,所以才要一个有点不一样的才行。”解笙垂着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你照我说得做就好,这个年终项目如果搞砸了,直接扣你股份。” 被挂断电话的叶顷炫郁闷地抱着键盘祈祷至少海选期可千万别出事。 就这样,一晃便到了海选当天。 为了表示重视,叶顷炫甚至亲自到了海选场地看情况如何。 虽然是新节目,但据说会有不少歌唱界大咖出现,甚至还有当红歌手钟鸣担任主持人,冲着这个阵容大家就都会过来看看,想来收视率也低不了。 所以,来面试的新人也真的不少,尤其是当解笙取消了周边海选点之后,抵达楚京进行海选的选手竟然有几百人。 “还真是不少啊。”阿北还是戴着她的黑色口罩,几年过去,这个口罩自然也不是当初阿北做得那个,现在这个做工更加精细,也更加贴合她的脸颊。而且也成为了她的标志。 之前阿北已经在网上报名过,所以当她提交自己的身份信息后很容易就走进了海选大厅,只是门口的审查人员十分诧异竟然有人带着孩子过来。 不光是工作人员,抱着女儿的阿北也受到了不少竞争对手的关注。甚至还有人在旁边低声议论。 阿北已经习惯了,当她在酒吧的时候并没有可以隐瞒自己已经生过孩子的事情,有时候甚至会抱着阿尘在台上唱一些舒缓的歌。所以经常会有对她感兴趣的客人在知道阿北有女儿之后不再过来。 有孩子又怎样?阿北承认她的条件非常不适合和比她年轻好几岁的少男少女竞争,但机会可是平等的,她绝不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叶顷炫看着这两百多个人就有点脑袋疼,这两百个人里面能有两个被选出来就算不错,幸好他多叫了几个评审过来可以分拨选拔,不然这么多人还不知道要选到什么时候去。 幸好会场不小,不然有人都要站在外面排队。而且为了方便选手,他甚至还叫人布置了一些不方便搬运的乐器在这里供人使用。 但即便三方同时选拔,估摸着也得六七个小时才能完。他当然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叶顷炫只是看一看确认没有鱼目混珠的就行了。 “诶,还有带着孩子来的?”走到阿北所在的会场,叶顷炫一眼就看到了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女人,不过也并没在意,现在做白日梦的有得是,但也不想想,其他节目能坚持到最后的都是当过练习生从小开始练起的,那孩子看上去怎么也有四五岁,这就说明那个女人至少有五年没专心致志地练习了,怎么可能比得过其他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刚刚走到门口,叶顷炫就撞上了个高大的男人:“诶——诶?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过来看看。”解笙走到门后,注视着里面刚刚开始评选的评委,“我听说,他们收了不少礼。” “这种钱肯定会有人给的嘛,你怎么这么在意?”叶顷炫也站在门后,透过小窗子看里面的情况。 解笙蹙眉摇了摇头:“我想要一些有真材实料的,而不是想要一些有钱的。” 叶顷炫对这个理由不置可否,解笙说得的确有道理,但这点小事就让他亲自过来,还是有点奇怪,再说,就算解笙在这里有什么用?那么多人他要一个个看过来? 真相是,解笙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放心不下。想起今天唯一要紧点的事就是这里的海选,所以便过来了。 “所以……我们就要在这里一直站着吗?”叶顷炫挠了挠脖子,“您要是闲着没事做,我可要回去了。” “嗯?”解笙站在门后突然眯起了眼睛。 叶顷炫停住转身的动作,也推门看了一眼。现在正好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做准备,但因为背对着他们所以他并没看到女人的模样:“哦……那个带着女儿来海选的啊,虽说我管不着别人的事情,不过让老公看一天的孩子也没什么吧,还非要带着孩子来博眼球,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但解笙不知在看些什么,模样十分专注。 而叶顷炫这一推门,让评审注意到了他们,这位打扮时髦的中年男人立刻站起来朝着他们走来。叶顷炫他是不认识,但旁边的解笙总是认得的。五年前发生的事有很高的网络关注度,更别提他还是解氏娱乐的工作人员,自家老板的脸就算没见过可也是认得的。 “诶呦,是解董吧?您怎么来了?”这位评审搓了搓手笑着走过去,甚至直接挥挥手示意正在弹钢琴的那个选手直接被淘汰。 当然,他的确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解笙就势便走了进来,刚刚他看到了那女人的侧脸,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们,我们是来看一看情况的,毕竟这可是我们下半年唯一制作的综艺。”叶顷炫站在解笙旁边进行了非常官方地解释。 “我保证会用心选择,解总您别再这儿站着啊,来这边听一会儿吧?”说着,男人就做出了“请”的手势。 还没等叶顷炫替解笙拒绝,解笙竟然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行吧,他永远也搞不懂他哥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这时候,阿北已经把阿尘放到自己的座位上走到了钢琴旁边等待海选开始。唱歌被打断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更别提只是等着。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对她的不尊重,毕竟人家才是评审,她有必要等这些人客套完再开始。 还好唱歌顺序是按姓氏排的,她马上就能唱完回去了。反正着急的也不是她。 但即便那个评审坐下来,说了开始,他的注意力还是在别人身上。这阿北可就不能忍了。 而坐在评审席的解笙看着低着头看琴键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的女人,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过去。 第270章 又见面了 第270章 又见面了 噪音一般的钢琴声响起,阿北似乎完全放飞自我一般弹着,当评审看向她的时候,修长的手指突然顿住。 她并不经常弹钢琴,说起来弹钢琴这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会的,但并不会弹很多曲子。 而这次海选,阿北选择的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preparefordisappointment》。也是她弹得最熟的一首。 在女人抬头的那一瞬间,解笙猛得站了起来。 他绝对不会看错舒贝贝的眼睛,更何况,弹钢琴的模样是一样的;唱法也是一样的;声音也是一样的!只是更加熟练,更加游刃有余。 评审还以为解笙是因为看到了人才,不过他也很惊讶,刚刚开始竟然就能遇到可以晋级的人。这个古怪的女人别说是这次初试,复试也绝对没问题! “贝贝。”解笙呢喃着走过去,而这时阿北感觉到陌生男人的靠近也转过了头。 叶顷炫也站了起来,他这时候才仔细注视起那个正在参加选拔的女人。那可不就是舒贝贝吗!?即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她! 阿北有点不情愿地停下了演奏,她站起来抬头看着男人,这才想起他就是之前在电视上见过的那个解氏董事长。 唔,他叫什么来着? “贝贝?”解笙看到这双眼睛大脑就处于当机状态,他想也没想,抓住女人的肩膀就把她的口罩拉了下来。 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这个女人很漂亮,整张脸像是大自然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可并不是他的舒贝贝。 “您有什么问题吗?”因为口罩是特制的,所以在没有解开的情况下被扯下来还有点疼,阿北揉着耳朵语气不善地问道。 解笙向后退了一步,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抱歉。” 道歉过后,解笙转身就朝着出口走去。 紧跟上去的叶顷炫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阿北,真的是很像,但只有上半张脸像。这女人长了一张完美的脸颊,可再怎样美丽只要不是舒贝贝,那在解笙眼里就跟白骨没什么两样。 “哥……哥!”紧紧跟上去的叶顷炫一把抓住了解笙。 解笙抖了下手臂朝着停车场继续前进:“什么事?” 叶顷炫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哥,到年底,也有五年了,你还想这样多久?” “当初可是你说的,只要我不做傻事,干什么都行。”解笙脚步放缓轻轻攥起了拳头。 “好了,那你打一辈子光棍得了,等你死了解氏就不知道给哪个股东的小少爷了。”叶顷炫耸了耸肩故作破罐破摔的模样。 “不是还有你吗,努力啊,解顷炫。”解笙难得地笑了下,尽管模样十分戏谑。 叶顷炫嗷了一声:“我就知道当初不该一时心软改了名字!” 舒贝贝刚刚离世的时候,叶顷炫为了让解笙好过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情,包括改了自己的姓氏正式成为解笙的弟弟。 他倒是想呢,都睡好几天沙发了怎么生继承人!? 另一边,阿北很顺利地就通过了初试。第一轮筛选并没什么竞争压力,毕竟这上百人里面还是鱼目混珠的占多数。 这些人里面留下来进行复试的,也就五个人。如果加上其他城市选拔出来的,大概得有一百人左右。而《明日》需要的,只有三十三人。 “三分之一诶,你说妈妈能不能成功入选?”阿北领着阿尘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阿尘看着街边的甜点店,马上就开始走不动道。 “嘿,你这周已经吃过蛋糕了,甜食绝对不能再碰!”阿北一把将阿尘抱起来往前走,可看到阿尘可怜巴巴的小脸儿又忍不住心软,“嗯……好吧,来到新城市就算新的一周,之后你要是再想吃蛋糕必须得下周才行!哦,你看这家还是新开的呢。” 阿北抱着阿尘走进这个甜点店,虽然是新店但人还不少的模样,她仔细看了开业宣传牌才知道这家店很久以前就开业过,但因为商业城改造就转移到了这里,今天是重新开张。 “管他呢,只要有优惠就行了。”阿北指着“买二赠一”问道,“你想吃什么?” “芒果挞是我们的招牌哦。”服务生小姐向阿北指了指玻璃柜里的点心推荐道。 阿尘听了表现出很兴奋的模样,还伸手指了指芒果挞的位置。 “你过敏,不能吃。”阿北可惜地拍了拍阿尘的脑袋,然后替她指了其他两样。 正在等待打包的时候,一个打包好的大盒子就被推了出来,包装得十分仔细。一开始阿北还以为是她的,但刚刚抬起手就被另外一个男人给拿走了。 阿北一抬头发现,身边的男人竟然就是之前在海选场地见过的那个解氏董事长! 解笙本来是让秘书在这家店里买蛋糕给他的,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他就顺路看了看工地情况,又顺路过来拿了蛋糕。舒贝贝总是喜欢给他买这家店的起司蛋糕,但每次买来,似乎都没有心情一起好好吃掉。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身边的阿北,说起来,解笙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了。 但这么个大块头走过来拿走了蛋糕,阿北自然知道自己看到了谁。 “真粗鲁,是吧?”阿北拿好自己的蛋糕后,挤着眉毛朝解笙的车子看过去。 阿尘也看着男人离开的位置,眨了眨眼睛。 放肆地将蛋糕当做晚餐填饱肚子,阿北在天黑之后带着阿尘开着导航来到了楚京的酒吧集中地。如果能入选节目的话,那她就需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虽然存款足够她坚持到节目截止的时候,但她可不想最后竞争失败还没找到签约的公司最后灰头土脸一点钱没有回到东池。 所以她打算着在空闲时候,可以来这里唱个走场之类的。 一如往常,当阿北带着孩子进来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说实话她也想让阿北待在家里睡觉,可这小丫头一个人待在酒店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而且阿尘很不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 “我们进去问问就出来,不会待很久的。”感觉到阿尘因为到一个陌生酒吧而不舒服,阿北拍了拍阿尘的背小声安慰。 好在,阿尘已经习惯了酒吧的氛围,并没对周围气氛有什么怪异的反应。 为了节约时间,阿北拉住一个服务生直接问能不能见一下经理谈关于走场的问题,这位领班见阿北领着孩子过来,露出了很疑惑的目光:“你要过来唱走场?” “可以吗?”阿北摘下了口罩露出一个笑容,“我以前在东池做驻唱,最近才过来的。” 漂亮的女人总能让人心生好感,但领班还是很可惜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们鬼都酒吧从来不招走场,就算是驻唱都只能轮到一天一个小时,这里离解氏娱乐城很近,经常有星探过来,所以……不过你可以去中心区以外的酒吧试试,应该很好找到工作的。” “那谢谢您了。”阿北道过谢后转身一边往外走去一边皱起了眉,她倒是想去中心区以外的酒吧找,但是离她住得地方实在太远了。怪不得这附近这么多酒吧,原来是因为星探多,不过既然如此她也得另作打算才是。 正思考的时候,一直跟在阿北身边的阿尘突然快走了几步竟然直接跑出了酒吧周围的步行道。 “喂,你去哪?”阿北立刻追上,却被进来的客人给挡了一下。 而阿尘也并没有跑很远,她就在靠着步行道的行车道边上停下,然后抬头看着正在对峙的几人。 “我说过,我不接受你的提议,更不接受这种‘谈生意’的方式。”解笙指着对面男人身边的两个女人,冷着一张脸说道。 而这位急于与解笙达成生意的男人嬉笑着一张脸搓了搓手:“解董您不喜欢说出来就好,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嘛,我这也是……” “你回去吧,如果再这样,我保证贵公司与我解氏不再会有任何商业往来。”解笙刚刚转身就发现自己的视野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如果他没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怕是会直接被这孩子给绊倒。 而他的记忆也立刻提醒他,这是在海选场地见到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你好。”阿尘费力地抬着头,只可惜天暗男人又高,她只能姑且看清他的下巴。 解笙将表情调整地稍微柔和一些,然后抱起这孩子远离了那些盯着他后背看的暴发户:“你妈妈呢?” 阿尘眨了眨眼,感觉着男人衣袖布料的质感然后打了个哈欠:“在找我吧。” 说出的话还没过一秒钟,正准备大喊阿尘名字的阿北就出现在了解笙眼前。 “又是你?”阿北诧异地蹙着眉,“这可是咱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难道你在跟踪我?” 解笙听到这句话,恍惚间想起了舒贝贝和自己发生荒唐事的那一天,他也对舒贝贝说过同样的话。 第271章 第二次选拔 第271章 第二次选拔 解笙没什么聊天的好心情,把怀里的阿尘还给把阿北后转身就准备离去。 阿北挑眉“嗯”着思考了一下:“一般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提出送我回家之类的吗?” 正常状态下,似乎应该是这样。尤其阿北孤儿寡女还颇有姿色,这么晚又是在酒吧街附近,任何一位绅士都会提出送她一程的。 但很可惜,解笙就不是这种人。 他蹙着眉思考了一下,就是有一种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感觉。于是沉默片刻后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几张钞票:“给你,打车回家吧。” 阿北当然不会把钱接过来,她斜了男人一眼用嘲讽的语气开口:“你单身吧?” 解笙举着手臂,总觉得这女人非得把他惹毛不可:“嗯?” “白瞎一张好脸,连怎么和异性讲话都不会。”阿北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地铁的方向前进,“有钱长得又帅可不代表会讨到真心爱你的老婆。” 解笙转身,看着阿北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果然讨厌这个女人。 不过女人怀里的那个小女人伸着脖子一只手撑住妈妈的肩膀,另一只手和他挥了挥,还大声喊道:“再见!” 这一喊让阿北放缓了脚步,她惊奇地看向快要掉出她怀抱的女儿:“真难得,你从来不跟陌生人讲话的。” 其实别说陌生人了,阿尘这一天都不太会和她这个做母亲的讲上几句。 当解笙消失在阿尘的视野里,她乖乖地缩回来打了个哈欠:“妈妈,你也是单身,就别说别人了。”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阿北嘴上嫌弃着,但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 阿尘的事情困扰她得有一年多了,她试过很多办法也没能让阿尘变得开朗起来,现在……这个男人似乎很讨阿尘喜欢? “阿尘,要不要给你找个幼儿园上?”趁此机会,阿北试探着问。 阿尘立刻摇头:“不要。” “阿尘,你是不是……”阿北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其实她无数次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幼儿园欺负她了,毕竟……阿尘没有父亲。和那些自幼丧父的可怜孩子还不一样,阿尘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是怎样的人。 之前在看电视的时候,阿尘甚至连电视剧里的私生子都会羡慕。毕竟他们还知道自己的出身。 不过,这难不成就是阿尘喜欢那男人的缘故?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阿北叹口气,伸进口袋里摸起了零钱准备买票。 复试时间也很快就到了,阿北还是像往常那样带着阿尘在外面候场,但这次上去唱歌要在一个单独的房间,所以阿尘必须自己一个人待在候场厅一段时间。 其实阿北倒不怎么担心她被人拐走,先不说候场厅那么多人看着,自小在酒吧成长的阿尘对待陌生人的警惕心十分高。 嗯……她似乎得注意一下阿尘的教育问题了,毕竟没有哪家小孩是在酒吧一堆大老爷们堆里长大的。 而让阿北有点意想不到的是,复试竟然是有题目的,主考官给了她一首歌,让选手在二十分钟之内学唱这首歌然后进行表演,表演时可以看歌词。 考验临场发挥能力?怪不得她之前的选手到现在还没出来就叫她进去准备了。 阿北有点头疼,学新歌还放在一边,最主要是她要在这里待差不多半小时,也就是说阿尘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待半小时。 好吧,等她出去一定要找个保姆,不然就算能晋级比赛上台的时候心里都不安生。不过她现在就要把阿尘抱进来。 主考官给了阿北一首中文歌,她连这首歌作者的名字都没听过,想来肯定是特意避开了热度较高的歌曲。 因为每首歌都大概五分钟,所以评审助理每隔五分钟就放进来一个人做准备,当阿北准备站起来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又有一个人进来,这时她发现阿尘竟然就站在门后面,然后还用小手挡住门留了一条缝。 是怕她担心吗?那可真是太可爱了! 阿北现在就想好好抱一抱这个软绵绵的小丫头。 既然能一直看着她,那就没必要引起评审注意走出去了。 可是在阿北低头查歌的时候,一眨眼阿尘却不见了,她头皮一麻就站了起来。不过站起来之后就看到了阿北的小脸出现在大门上半部分的矩形窗上。 有人在抱着她?谁那么闲?谁那么好心?是不是人贩子?不对啊,谁能让阿尘同意举着她? “下一个,阿北。” 在阿北心不在焉的功夫,已经到了该她上场的时候。因为担心阿尘,她一句歌词也没能记住,不过能看歌词的话,只要记住旋律就行了。 说实话,阿北对于新歌的掌控能力很差,不知为什么她记忆力非常不好,或许是因为之前伤到过脑袋?总而言之,学习新歌对她而言是个短板。 其实这样的考核挺不公平的,不同歌曲各有不同,难免会有人分到难唱的歌,也难免有人会分到自己听过甚至学过的歌。 但现在大概就是运气也是一部分那句话应验的时候了吧。 这一次阿北发挥得并不算特别优秀,和她不擅长新歌有关,也跟她一直看着门外的阿尘有关。 等她急急忙忙跑出去的时候,抱着阿尘一脸冷漠的解笙竟然不悦地等在门外。 “我过来见一个朋友,就被你女儿叫过来使唤。”解笙把阿尘塞回阿北怀里,“请你以后看好你的女儿。” 阿北无奈地看了眼阿尘,再抬头时解笙已经不见了人影。 而且……怎么所有人都带着敌意的目光看她,是错觉吗? 不过很快阿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知道这个曾经出现在电视节目上的人是谁,是解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轻英俊又多金,简直是行走的老公榜样。 她一个来海选的小透明企图靠着女儿来接近这个的男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唔……她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所以……那个就是你看上的新苗子?”君凉抱着手臂坐在休息室,悠哉悠哉地看着他手下的主考官直播复试,听到门响后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脖子问道。 解笙站在他身后,斜了君凉一眼:“一堆新人,没几个能看的。” “那总有能看的才是。”君凉揉了下眼睛递给解笙一个耳机,“你可真是会使唤人,觉得那些评委不可靠就让我一个个听过来看哪个是鱼目混珠的,我可是搞电影艺术的啊。” “以前你手下全都是歌手,别说什么不懂了。”解笙也拉了把椅子坐下,“现在唱完的这几个有能留下的吗?” “说实话,没有。”君凉很是可惜地耸了耸肩,“初试的时候有几个人特别优秀所以被选出来给我看了看,现在就只有那个叫阿北的唱完,不过她发挥也太失常了。哪有人唱歌的时候眼睛四处乱看的,其他人至少歌曲高潮部分的词都背下来了,唯独她每句词都不记得。” “……因为她女儿一个人在外面。”解笙摆弄着耳机戴上,然后沉闷地替阿北解释了句。 “唔……”君凉好奇地挑眉,然后在电脑上开始查起阿北的基本信息,“二十八了啊,还有孩子……我接下来的话饱含着对这位母亲的敬意:但就她这种情况,就算有能力也火不了的。更别提她快三十了,唱歌姑且算是能过关,跳舞怎么办?” 解笙侧了下身子,无聊地把耳机又摘了下来:“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如果她能力不济被淘汰那也无所谓。” “不,其实节目里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人。”君凉靠在椅背上捻着手指,“她简直就是矛盾的结合体,会引起话题度的。” “为了这种原因让她入选?”解笙摇了下头,“的确节目效果会很好,但这样就等于浪费了一个位置。” “也不算。”君凉将阿北的档案移到单独的文件夹里,“她的初试的确很出彩,至于复试……你不是说她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吗,我们总要给有才华的人一个机会不是?” 解笙看着电脑屏幕,不再说什么。 阿北这个人,本身能力是没问题的,但他就是不太喜欢。要说为什么…… 罢了,既然君凉说她还算是有资格,那就让她入选吧。 这时候的阿北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淘汰,她对这次的复试其实还挺没底的,不过既然都这样了那也没办法,不就是灰头土脸地回东池找金老板嘛。 诶,她能接受。 “喂,你怎么想得让一个陌生人举着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绝对不能让陌生人接近你?”阿北领着阿尘走在街上准备找餐馆吃饭的时候,晃了晃她的小胳膊。 本以为不会得到阿尘的回复,哪知这小家伙很快就开了口:“是他先走过来的,我觉得他想过来看,就把他叫过来了。谁知道他最后又说是因为我。” 说完,小丫头还露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 第272章 甜美阿尘在线僚机 第272章 甜美阿尘在线僚机 一转眼两周过去,终于到了公布入围名单的时候。 阿北在看到自己名字上榜的时候,还稍微有点惊讶,不过想来他们也会参照初试的表现,她对自己的初试还真的蛮有自信的。 不多久,阿北就接到了节目组发来的邀请函,参赛期间所有人都要住在一个地方,明天早上就要去报道。 阿北看了一眼阿尘,抬手摸摸她的头:“你看你非不让我给你找保姆,现在找可来不及了。” “那就带我去,你比赛的时候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没事的。”阿尘一边摆弄着一个娃娃一边回答。 “如果要跟别人住在一个宿舍怎么办,你不喜欢和生人住在一起吧?”阿北叉着腰,马上就要联系她偷偷找的保姆。 “无论是两个人住在一起还是四个人住一起,总会有一个落单。”阿尘不知何时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大堆排列整齐且分好组的叉,最后画了一个圆圈,“鉴于你带着孩子,我觉得你肯定会被分到一人间。” 阿北看着那张纸,蹙眉摸了摸下巴低声嘟囔:“我是不是该教你算乘法了?” 阿尘把纸折好丢进垃圾桶,然后继续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正如这丫头所说的那样,栏目组考虑到阿北的特殊情况而且的确也多出一个人,她被安排在一个人住。 这时距离节目开始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三十三人要进行基本的训练以免出现较为严重的播放事故,当然也是为了提高选手能力满足观众观感。如果上场的时候因为紧张发挥失常,虽然是选手自己的问题但节目可就没那么有趣了。训练期其实就是一个适应期。 当然,抵达宿舍的第一天不会立刻就开始练习,大家都在整理东西互相熟悉,阿北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在屋里把每一个人的基本信息都看了一遍才来到他们的宿舍楼大厅观察对手。 三十三人,十五位男性,十八位女性。阿北因为初试上场最早所以对他们每个人的能力并不了解,到哪这也没什么,明天开始训练再看就好。 而让阿北稍微有点惊讶的是她并不是年龄最大的那个,有一位叫甄诚的男人比她还要大上三岁。他的基本信息没写很多,但他参加过不少类似的选秀,也有得到过还算可以的成绩,只是一直没红。 至于他们中间最小的,是一位十七岁的女孩子miley,好像是解氏旗下星娱的练习生,外型十分甜美,而且是唯一一个没有进行复试就直接晋级的,想来不光后台硬,实力也很强。 当然,这些人里面有孩子的,就只有她一个。 “哇,你的女儿好可爱哦。”阿北站在边缘还没开始融入人群,有人就通过阿尘挑起了话题。 阿北摸了下阿尘的头:“她叫阿尘,我叫阿北。” 过来搭讪的女孩背着手笑了笑:“我叫米温妮,你们的名字可真奇怪。” 阿北耸了耸肩:“新认识我的人都会这样觉得,你叫我阿北就行了。” “喔,你们就是住在单人间的那对母女吧。”有个年轻的男孩也走过来蹲下朝着阿尘伸出了手,“我叫时雨,你可以叫我小雨哥哥。” 阿北刚想解释阿尘不爱和生人说话,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上前一步握住了时雨的手:“小雨哥哥好,还有,米米姐姐好!” 而且,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这清脆又奶奶的声音很快就让很多人注意了过来,几乎所有人都围在阿尘身边,大多选手自己还都只是个孩子,对阿尘自然很容易就产生了好奇心,也放下了来到一个充满敌人新环境的警惕心。 不过也有几个人没有融入进来,阿北稍微扫了一眼,她的记性不好所以只能记住刚刚着重看的几人。甄诚坐在单人沙发看关于节目的宣传册,miley则坐在长沙发上听歌,还有一个一直皱着眉的男人站在桌游旁边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唱嘻哈的,说唱歌手因为很容易分辨所以阿北记得应该只有两位,一个叫t-dog,一个叫贺刹,就不知道这个皱眉男是哪个了。 经过短暂的聊天熟悉后,阿北对这些人又多了解了不少。这些人里面有大概三分之一都是已经签约公司的,一半是做过练习生的,几乎所有都是科班出身。 阿北开始觉得他们对自己态度这样好,估计是因为她没别人那么有威胁吧。 不过有一点那可不是阿北自夸,她绝对是这些女人里面颜值最高的。毕竟,她脸上五分之四的零件都整过,只不过没什么填充物在里面而已,毕竟火也没伤到她的骨头。 但说起来整容这件事阿北也有点心塞,现在她热度不高没什么,如果以后整容被扒出来,那可就热闹了。 尽管没人能找得到她整容前后的照片对比,但网络的力量可是无穷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起来,我们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一起吃个饭?以后忙起来可就没机会了。”米温妮在天快黑了时候提议。不少人都应和起来。 阿北抱起阿尘抱歉地笑了笑:“我就不去了,阿尘要早睡所以……” 时雨这时候凑过来笑眯眯地看着阿尘:“你再叫一声小雨哥哥,我给你带点心回来!” “不叫。”阿尘搂着阿北的脖子扬起下巴。 时雨抱起手臂扁了扁嘴:“为什么啊?” “为了给你省钱啊。”阿尘吐了下舌头,放在阿北脖子后面的小手扯了下她的衣领。 阿尘的话又引得众人笑起来,阿北和大家道过别就迅速离开了大厅。这个时候她瞥了眼其他地方,甄诚和miley还在这里,但另一个大概已经回宿舍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阿北将阿尘放在床上:“你今天是变性了?这么活泼?” “你说的,到新环境要和别人搞好关系。”阿尘坐下来走到电视前面开始观察起投影仪的使用方法,宿舍里没有配备电视,但为了方便选手学习就配了投影,虽然不能调台,但放个视频还是可以的。再说,阿尘也不是为了看电视,她只是不喜欢太安静的环境,当然也不喜欢太嘈杂的。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操心。”阿北拿着遥控笔在投屏上给阿尘找纪录片看,这种节目能让她放松下来,“不过你做得很棒,妈妈喜欢。” 阿尘打了个哈欠:“我不喜欢他们,好吵,你也别指望我再这样给你当僚机了。”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叫僚机啊?”阿北轻轻“切”了一声。 “金叔叔想找女朋友的时候你就是僚机,每次他请咱吃饭都说这个。”阿尘说起来金曲辛就下意识地吞口水。 阿北咳了一声,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说起来阿尘自打见过解董之后就变得开朗了起来,以前别说给她当僚机,跟她聊个天都费劲。 次日清晨,给阿尘留下早餐和嘱咐的字条,阿北就来到了练习室。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来了,而阿北刚刚和熟悉的几人打过招呼后一个女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喔,是sia!”站在阿北身边的米温妮低声惊呼道。 sia,被誉为小歌后的新生代实力派歌手,十九岁出第一张专辑就达到了百万销售量,是国内流行乐的巨头,而且还比阿北小上两岁。 “我在训练期的前一周担任你们的导师,教授你们一些基础。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肯定已经学习过这些,学过就巩固,谁也不许缺勤,都必须认真对待。”sia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认真严肃地说道。 “明白了。”阿北站在靠后的位置,见sia说完了就回答道,但就她一个人回答的声音大,这一下不少人后回头看她。 阿北见状缩了缩脖子,金曲辛指使她做事的时候因为酒吧总有音乐声不大声回答听不到,她也就习惯了,没想到在这里变得这么明显。不过,她也正想要明显一点,和三十三个人相处一周,总归有熟悉和不熟悉的,她就算豁着留个聒噪的初印象也要让sia先记住自己,对接下来的练习会很有帮助。 而且sia大概会和熟悉的其他导师评审聊天,能混个耳熟自然好。 sia倒也没怎么在意阿北,而是看向了其他人:“别人呢,没听到吗?” “明白了!”这一下,其他人的声音就盖过了阿北。 阿北看着sia很快进入教学,听着她在说什么的同时也忍不住看向其他人。miley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周围的选手甚至都站在和她有一块距离的位置,看样子谁都知道她不好惹。甄诚也和她一样在打量别人,至于那个看上去总是在生气的说唱歌手,阿北昨天查了下是t-dog,他不知神游到了哪里,总之没听课。其他人也有打小差的,不过这些舞台知识许多练习生都知道,听不听的差别不大。 “大嗓门,你来演示一下。”说完基本事项,sia指着阿北说道,“想象你现在在《明日》的舞台上,先做个自我介绍?” 阿北有点无奈地走上前:“老师,我叫阿北。” sia依旧还是严肃的模样,指了指自己身边。 第273章 第一阶段结束 第273章 第一阶段结束 其实在舞台上时,仪态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你必须清楚摄像机的机位也必须清楚在观众眼里你是否样貌端正。 还好阿北常年待在酒吧,也算是有舞台经验。尽管如此,sia还是给她指出了不少问题,并且说得毫不留情。 “你本身个子不算高,视线要往上抬一点,不然会给人一种只看着第一排观众的错觉。而且动作一点也没放开,你在跟谁讲话,话筒吗?”sia说完,示意阿北归队,然后又问道,“还有人要上来吗?” miley立刻就举手:“我。” sia点点头,给miley让开位置。 不得不说,miley不亏是直接晋级的选手,表现就是不错。也的确比阿北的整体观感要好上许多。 “你是孔雀吗?”sia抱着手臂,竟然也没说出什么好话来,“不要给观众一种洋洋自得的感觉,高贵可不是自大。” 这话说实在比对阿北说得还过分,前者只是技术的不足,后者可是被否定了整个人的定位。很明显miley的人设是高贵公主类型,这种评价着实不中听。 没得到夸赞的miley虽然乖乖回了队伍,但眼神明显不怎么服气。 “还有下个吗?”sia无视miley的眼神,再一次问道。 阿北本以为这下没人敢上去了,可不想这次竟然有两个人举了手——甄诚和另一个rap歌手贺刹。 当然他们也毫无例外地全部被批了一顿,甄诚还是那副沉稳的表情,也很谦虚地接受了批评;至于贺刹他一直面无表情的,除了课程有关的话之外什么都不说。 午休时间,阿北正准备回去带阿尘出来一起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回宿舍料理,米温妮和时雨却跟上了她。 “sia好凶哦,不过人家也的确有凶的资本啦。”米温妮拍了拍胸口,“你还被她第一个点上去,真惨。” “后面竟然还有自愿上去的,我可是不敢。”时雨抓了抓脑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阿北不介意我跟你去见见阿尘吧?我给她买了好吃的饼干,她还欠我一句‘小雨哥哥’呢!” “你能进女生宿舍吗?”米温妮撇了下嘴。 阿北耸耸肩:“我一个人住倒是无所谓,你可以跟我过来。我也只是要带阿尘出去买食材,正好你们也得去买点东西吃吧,我们一起出去?” “你要自己做?”时雨听了就开始咽口水。 “你们都是做练习生的,应该都会做饭吧?”阿北皱着眉,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米温妮也嘿嘿一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被一个路过的包刮了一下差点扑地上,幸好时雨及时接住了她。 三人抬头,看到那个手提包的主人已经挎好它走在了人群的前面。 “不就是直接晋级吗,又不是直接得冠军了。”米温妮郁闷地拍了拍衣服一脸不爽。 时雨皱眉无奈叹叹气:“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好多人都说miley是这个节目内定的冠军,解氏娱乐做《明日》就是因为她呢。” “不会吧,那咱们还培训个什么劲儿啊。”米温妮诧异地瞪大眼睛,小声质疑。 阿北也好奇地挑眉:“她背后有什么人吗?” 时雨左右看了看然后推着两人快走了几步离开人群:“我听说呢,miley是解氏集团高层股东的女儿,就是那种如果没出道就得回家继承几十亿家产的人!” 阿北眯起眼睛用手肘怼了下时雨:“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时雨摸了摸下巴:“我表姐的同学是解氏总裁的秘书助理。” 米温妮不怎么相信地撇了时雨一眼。 聊着天,三人就来到了阿北的宿舍。打开门,阿尘正在沙发上坐着涂涂画画。听到开门也没抬头,但听到不只一个人的脚步声时立刻就变了脸眨巴着眼睛像只小狗儿一样看着门口:“妈妈!还有米米姐姐和小雨哥哥!” 时雨举着手里的袋子走过来:“我给你带了小点心!” 阿尘打开双手假装要给时雨一个拥抱,却一低头拿走了纸袋:“谢谢小雨哥哥!” 没有得到抱抱的时雨保持着张开手臂的模样,一脸委屈地蹲在地上。 米温妮则站在一边羡慕地打量:“真好啊,我也想住单人间。咦?这是什么?” 说话的功夫,米温妮在冰箱上拿下一张便利贴,上面用拼音写着“早饭在桌上,我中午回来” “啊,我写给阿尘的。”阿北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拿好钱包,“走了,出去买东西!” 宿舍虽然有厨房,但是会买食材自己做饭的却没有几个,不过阿北在超市选蔬菜的时候倒是遇到了甄诚。 甄诚看到她也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自己选好的商品推着车离开。 这人不愿与人深交,但和每个人也没什么矛盾,就是不知道他擅长的是什么了。但阿北感觉到此人一定是个劲敌。 因为多了两个过来蹭饭的,阿北不得不多做了一点,吃过饭后时雨自告奋勇去和阿北洗碗,米温妮就和阿尘在一起看电视。 宿舍里到底地方比较小,虽说有个沙发但只有卧室厨房和厕所三个房间,实际上是没有客厅的。 米温妮一边和厨房里的两人聊天,一边站了起来在卧室里散步,房间被阿北布置的很简单,只有基本能用得到的东西,化妆台上放着不少彩妆和护肤品,都是轻奢的牌子,平常人差不多都能接受。 而当她再凑近看的时候,却发现化妆品中间还摆着一些药瓶。 “米米姐姐,来帮我调一下节目嘛。”米温妮正准备凑近看一看药的名字就被阿尘拉住了衣角。 米温妮见状赶忙回头笑眯眯地和阿尘一起回到沙发。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到了两种药,因为她以前吃过所以看标签颜色就能辨别,那是维生素a和维生素c,而她自己之所以吃这个,是因为整了鼻子之后医生建议的。 送走这两位,阿北开始准备起下午的课程来,阿尘坐到身边抬头:“米温妮看你的梳妆台了。” 阿北眉头一皱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梳妆台,轻哼了一声:“我桌子上只摆着维生素,有什么了?” 整容术后大概有一年时间都是需要吃药的,最近阿北刚刚断药所以还随身带着没吃完的,不过重要的药都被她放在枕头底下,想来也没人会在她眼皮子底下乱翻东西。 对于米温妮和时雨,阿北也没什么想要深交的欲望,大家以后都是对手,能不能坚持到最后都不一定,说不准一开场就得说再见了呢。 sia培训的一周时间过得很快,阿北觉得还没过多久就该上sia的最后一节课了。 最后一节课上,sia没有讲课,而是让大家坐下来一个个指出学生的不足和优势。 “米温妮,你的台风太过温暾,要拿出特点来让观众记住你才行。”sia站在最前面点了点米温妮的名字。 米温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道谢。 “miley和米温妮正好相反,你要收敛自己的气场,观众更想要一个偶像而不是英雄。”sia看着miley的眼睛,很是中肯地建议,这语气相比较她之前还真是温柔不少。 “知道。”miley对待导师倒一直还算尊重,也的确收敛了一点。 “还有阿北,你很清楚自己的劣势,这很好。”sia跨了一步来到阿北面前,“不要只想着自己要补足哪里,半年不到的比赛时间不足够你成长的,你要想着得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你的优势是很突出的。” 阿北抬起头,听到sia对她的评价还有点惊讶,毕竟……这算是夸奖了吧?sia可没有夸奖过什么人。 “我明白了。”阿北刚刚回答完,就感觉到一道眼神射了过来。 她不用看都知道是miley轻蔑的眼神。 评论完所有参赛选手,sia开始为大家介绍明天的课程:“从明天开始,你们会选择不同的导师,他们有各自有不同的擅长领域,而且大家不用有压力,导师很多不会出现一个人带太多学生的情况。具体有哪些导师你们今晚会收到邮件介绍,但你们要记住,这是次互相选择,如果觉得你们不适合导师也会建议你去找其他人。” 详细地介绍过后,sia和所有人道了别宣布下课。 “呼……这个节目组还真是大手笔啊,如果要请很多导师来的话,那得不少钱吧。”时雨拿着包感叹。 米温妮撇撇嘴:“那也比不上解氏赚得九牛一毛。” 这次阿北没有再跟着这两人一起出来,她一个人先出去往宿舍回去。今天最后一次课稍微有点长,现在又是天越黑越早的时候,她怕阿尘一个人会害怕。 不想刚刚下到宿舍区就被时雨给叫住:“阿北姐!” “嗯?”阿北停住回头,看到时雨喘着气拿着个粉底盒跑来。 “你是不是、丢了这个?”时雨站在阿北面前,终于喘了口气。 阿北看了眼这个粉底便拿了过来:“哦,好像还真是我的,我怎么不记得把这个拿出来了?” “是你的就好,我看到你的位置掉了这个就赶紧跑来了。”时雨叉着腰走到阿北旁边,“可累死我了。” 阿北拿着粉底和时雨一起往前走,后面的米温妮也跟了上来,她看着这两个人无奈地叹气:“行吧,你俩就过来跟我一起吃饭吧。” 第275章 无法歌唱的老师 第275章 无法歌唱的老师 阿北发誓再也不同意这两个人过来蹭饭了,本来她就很懒得做,现在还要做四人份。 好不容易把这两人打发走,阿北终于开始看起编导那边发来的邮件,然后开始思量自己选择谁比较好。 导师足足有十个人之多,每个导师最多带领四名学生,也就是说有可能会有导师没有学生,发生这种事会很尴尬吧,不过感觉不可能发生的。 青年男歌手主力军冬白,擅长流行乐,喜欢钢琴伴奏,看上去挺适合她的,不过这个人人设有点太奶了,估计更适合走青春阳光路线的选手。 几年前的《歌王show》亚军,晨光公司的摇钱树闵十字。唔……这人是嘻哈歌手,完全不适合她。 前人气男团主唱舍柒,着名音乐人。嗯?这就没了? 阿北抱着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男人的好奇心,打开引擎开始搜索起他的信息。 “爵士乐王子……正统爵士乐?”阿北托着下巴,感兴趣地挑眉。 第二天阿北还是像往常一样睡饱了起床,今天是第一次和新导师见面的日子,她可不想迟到。 正准备拿粉底开始化妆的时候,却不见桌子上的粉底,她这才想起来粉底昨天是时雨给她送来的,放哪儿了? “阿尘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粉底?”向来记性不好的阿北看到被她吵醒的阿尘看着表问道。 “当然是在梳妆台上。”阿尘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哦,昨天我把粉底带出去被时雨捡到了,拿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阿北仔细地看了一遍梳妆台,就是记不起自己随手放到了哪里。 “不可能。”阿尘从床上跳下来穿好自己的小拖鞋,“你出门之后我有看到,你的化妆品是全的,而且为了忘记化妆品在包里,你专门买了补妆的化妆品一直放在包里备用,为什么要拿家里的出去呢?” 阿北很庆幸阿尘没有继承她的记忆力,从能说话开始阿北就发现女儿的记忆力很强,每天发生的事情像是电影一样记录在她的脑子里,估计是随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父亲吧。 尽管阿北记性不好,但她也不傻。当她在入门的鞋柜上看到那个粉底之后拿在手里打量了一阵,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这的确不是她的粉底,而她真正的粉底也消失不见,她似乎知道是谁在搞鬼了……就是不知道涂上这个粉底她的脸会发生什么了。当然,阿北也不会冒险打开只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不快点动身吗?已经只差三分钟就要开始上课了哦。”阿尘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躺回去为自己盖好被子。 “啊!”阿北这时候才发现她快迟到了,连妆也来不及化穿上衣服就开始往外跑。 跑到练习室的时候除了她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十位导师。阿北低着头一边道歉一边走到人群后面,毕竟她没化妆,外形简直糟糕透了。 看到所有人都到了,平常就比较活泼的冬白首先打破尴尬:“好啦,既然人都到齐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每人唱几句歌我们来进行初步判断,然后我们也会进行自我介绍,咱们再开始互相选择,怎么样?” 亲和的冬白让所有选手的紧张感都缓和了很多,不过临时要求唱歌大家还是有点惊讶的。不过这也能理解,不唱歌怎么被导师们了解呢? 于是依照前后,所有选手每人就简单地清唱了几句,阿北趁此机会快速画了个简单的妆,因为站在最后,所以也是最后一个开始唱的。 她选择了一首略带美声唱法的歌曲,这样虽然难一点但可以弥补清唱的单薄感。 全部人都唱完之后导师们也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当然只是专门说了说自己擅长的领域。 分人的时候就很简单了,几乎所有导师前面都围着人,导师们也基本接受过来的学生。miley选了导师们资历最深的,也是解氏旗下红人的南风,连续三年称霸网络专辑销售量榜单。miley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自己人。 t-dog和贺刹都选择了闵十字,当然也只有他们两人,毕竟嘻哈风歌手只有这俩。 米温妮和时雨都成为了冬白的学生,说实话这两个的确很合适,冬白看上去就很招人喜欢,脾气也狠好的样子,很快就收满了四个学生。 但是除了一个人,有一个人身前没有学生。有选手表示想成为他的队员时,这男人会让他再唱几句,然后重新推荐其他导师。 ——那个六年前就没有公开活动的,举行了一次盛大演唱会后就宣布退出舞台暂时养病的舍柒。 首先在这个主流行乐的歌唱圈,纯爵士乐本就有很大局限性,而且要求也很高。再者说来,几年前舍柒之所以退圈是因为他无法唱歌了,一个没法唱歌的人又能教会他们什么呢?更别提舍柒因为常年没有活动,活跃粉丝不足在场其他导师的一半,资源少,不值得打好关系。 而阿北,在差不多其他人都选完的时候,来到了舍柒面前:“您好。” 舍柒抬眼看到她,点了点头。 “就这么简单?”阿北还打算进行自己的长篇大论并解释一下自己可不是不遵守时间的人,没想到舍柒竟然点头了。 “你很适合。”舍柒说话的速度不快,但看上去之前的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比他全盛时期真的萎靡了不少。 不少人看到阿北竟然站在舍柒的区域,有人诧异有人可怜。 但是阿北偏偏今天迟到结果给其他导师留下坏印象,看来只能选择这个“前主场”作为老师了。 可这些人却不知道,不是阿北被剩下了,而是阿北之外的其他人被剩下了。舍柒不会选择不合适的人成为自己的学生,如果没有阿北,那么他不会选择任何一个。 这其实就等于是分班了,和舍柒组成队伍的最后只有阿北一人,分开后,教学也转移到了一个单独的小练习室。 这时他们的一些学习片段会被录下来,以后穿插在节目里播出。 阿北看着门口的摄像机,稍微皱了皱眉。 舍柒这时举着手,挡住了视野里阿北的下半张脸:“嗯……像。” “嗯?”阿北抬头来到舍柒面前站好,“怎么了吗?” “没什么。”舍柒指了指椅子示意阿北坐下,“为什么要选择我?其实南风很适合你,如果快点过去,相信他会选择你的。” 阿北乖乖坐好扁了扁嘴:“要说我多喜欢爵士乐,说实话,肯定没有您那么痴迷,事实上我以前接触最多的还是正统流行乐。不过根据局势来看,爵士乐会成为突破。” 舍柒稍稍睁大眼睛,难得地笑起来语速甚至都快了许多:“突破?什么的突破?” 阿北捏着肩膀谨慎地开口:“近五年来,国内外的乐坛,热度较高的曲种在逐渐单一化,先不说从很早开始就被流行乐霸占了,就算是流行乐也有很多细分不是?可最近两年来,从欧美开始朗朗上口被粉丝大规模传唱的歌就很少了,榜单上一溜全变成戴着金链子的黑人rapper,至于我们这边像《甜蜜蜜》、《冬天里的一把火》等老少皆宜家喻户晓的歌很难见到。固然和网络多样性、人们生活多元化有关,但为什么不能开始有呢?时尚圈总说复古是潮流,也许歌唱圈也一样?提到复古,我认为爵士最适合。更何况流行乐里已经演变出流行爵士乐,观众应该能很快接受。” 说完,阿北小心翼翼地看向舍柒,据说舍柒以前就是因为不想进行流行爵士的创作而想专心创作爵士乐而脱离组合并且跳槽的。 然而并不是,舍柒为了让钟鸣和冬白提早独立出去发展才跳槽这件事,只有解笙几人知道。 “别紧张,你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唱纯人声爵士乐的。”舍柒站起来走到播放音乐的电脑前面,“参加比赛,你必须准备好十首歌。有没有什么想法?” “啊……我学新歌很慢,不过准备个十首歌还是可以的,不过我猜这种比赛上没有创新肯定不行吧?”阿北的眼神跟着舍柒移动来到了教室中央。 “翻唱当然要改变风格,不然很难让人眼前一亮,我不会给你找这十首歌,歌单由你决定,改变风格翻唱几首也由你决定,翻唱成什么风格也由你决定,我只对你提供技术性上的指导。不过既然你要向流行爵士乐靠拢我就给你先上一棵。”舍柒十分郑重地看着阿北,“爵士乐是活的,你可以透过歌曲知晓歌手当时的心境。你难过的时候,就唱难过的感觉;喜悦的时候,就唱喜悦的感觉。爵士乐没有‘必须’要怎么唱,相比较用脑记忆,更倾向用心感觉。” 舍柒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点了两下。 当时阿北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真耀眼啊。她见到了真正爱音乐的人,这真是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第275章 舍柒老师的言语攻击 第275章 舍柒老师的言语攻击 “今天可真要命啊阿北,你怎么就迟到了?”米温妮晚上下课之后在休息大厅看到阿北就坐到了她身边。 阿北就只是带着阿尘下来活动一下,听到米温妮这样说也只能耸耸肩:“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舍柒老师还是很有经验的。” “这倒是,我听说,舍柒其实很受解氏董事长的器重,几年前那场演唱会没给解氏娱乐带来任何收益,但解董事长还是倒贴钱让他开了,后来他们还偶尔会互相拜访一下。”跑步回来的时雨摘下耳机也坐到了阿北身边。 “你又知道?”阿北看着在大厅假装探险的阿尘笑了声。 时雨煞有其事地拍拍胸口:“想当年,我表姐的同学还是总裁的秘书的助理的实习生,她被指派联系会计拨款,我当然很清楚。” 阿北和米温妮都一脸怀疑地看着时雨。 “妈妈,困了。”时雨正尴尬着,阿尘就跑了过来抱住阿北的大腿。 阿北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好啦,我带着她回去了!” 离开大厅,阿北拍了下阿尘的小屁、股:“都记住没?” 阿尘眯着眼睛舔舔嘴唇:“现在在大厅里闲谈的有十二个,大致分成了四个小团体,你们仨就不说了,剩下有一组是同一个人宿舍的,有一组是同一个人导师的,有一组既不是一个宿舍也不是一个导师。” “你持续观察,我问你的时候告诉我就行。”阿北低声说完就快步向房间前进。 “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阿尘抓着阿北的衣领问道。 阿北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会还回去,但可不是现在,现在还太没意思了。” 刚刚回到宿舍,阿北就收到了舍柒的短信,要她尽早把歌单给他。 阿北也马上回了个“ok”给他。 舍柒看着手机亮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茶抬头看着站在庭院的男人:“她很有趣,功利心有但是恰到好处,对音乐的认识也足够,最主要的是肯用工。我听说她以前是做驻唱的,对人情世故自然也很了解,她有作为一个偶像的条件。” 解笙回过头坐在了舍柒对面的石凳上:“我只是来看你的,不是来问你那些选手怎么样的。” “好吧,是我太兴奋了。”舍柒为解笙倒上一杯茶,“你同我也有一年没见,突然拜访,我下意识就以为是因为节目的事情。” “你真的可以吗?身体已经没问题了?”解笙吹了下冒着热气的茶,只是摸了摸杯子。 舍柒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我这个人,闲不住。其实从去年开始耳朵就可以听到声音了,但是不太清楚,最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再重返舞台……怕是真不行了。没有那种高强度的演出录歌我不会有事的。” 解笙这时才拿起那一小杯茶:“距离那个时候,过了太久了。” “解董,比赛开始之前,过来看看吧,我想我会忍不住向你炫耀她的。”舍柒喝下一口茶,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次日,阿北很早就来到了新教室,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舍柒。 “喔,今天你没迟到。”舍柒看到坐好等待的阿北,调笑了一声。 阿北不好意思地耸耸肩:“那个只是少数情况啦。” “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舍柒也没浪费时间,直接进入主题。 “哦。”阿北拿出一个笔记本递了过去,“我把歌曲名和翻唱的想法都写了上去。” 舍柒翻看地很快,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皱了皱眉:“重新选,英文歌的比例太多了。” “这个……”阿北其实也明白这个问题,只不过如果唱流行爵士乐,能用来翻唱的中文歌实在不多。如果直接用国内歌手的爵士乐进行原版翻唱,她又没什么信心能超过原唱,而且很容易被对方粉丝骂。 舍柒拍了下阿北的肩膀:“不要畏手畏脚,你也许没法唱得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好听,你只需要让和你有共鸣的观众觉得好听就行。或许有人说你唱得没有原唱好,但那也是个让大家认识你的渠道,参加选秀节目有时候就得有点这种‘歪门邪道’。而且你不用把每首歌都想得很清楚,比赛会持续两个月,你有很长时间继续思考。” “我知道了。”阿北点点头,看着舍柒把几首不太合适的歌划掉。 舍柒的确会不少东西,虽然是模特出身但他的歌曲知识绝不少于那些从小开始学习的艺人。也有可能他养病的这六年里,都在一直学习吧。 “还有……我只是这样一问,你现在多重?”舍柒捏着下巴,在阿北认真思考的时候突然说道。 “啊?”阿北猛地抬头捏了捏自己的腰,“为什么问这个?” 舍柒轻咳了一下,说实话他对这种话题还蛮不擅长的:“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会很累,又长期上夜班,而且论年龄也没有其他教室的女孩子有优势……” 阿北拿着笔敲了敲桌子:“老师,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样铺垫半天会让我越来越难受的。” “当然,我不是说你胖。”舍柒在说‘胖’这个字的时候十分小心,就跟阿北会揍他一顿似得,“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开始增肌,毕竟万一在舞台上穿镂空装……而且生过孩子的女人肚皮上的肉都稍微会有一点点软,虽然手感很好。” 阿北捏着眉心:“您再说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舍柒摸了摸鼻子。 尽管听上去这种话很没安好心,但事实上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舍柒完全是因为自己之前是模特,所以才这类要求更在意。 “您到底是怎么追到老婆吧?”阿北托着下巴,似乎还就不想让这一茬过去了。 “事实上是我妻子和我求婚了,要说我们两个能在一起还多亏了……”舍柒说到这里,下意识轻叹,“多亏了一个故人。” 阿北眨巴眨巴眼睛,尽管好奇但也没问出口。 其实当初,如果没有他向着舒贝贝走过去让方珏娃产生了危机感,也许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恋人也舍不得自己。 “好了,既然你能理解,就开始一些简单的锻炼吧,你的确不胖但塑型是必须的,能明白吧?”舍柒指了指教室外面,“这栋楼里是有健身房的。” “好吧,我明白了。”阿北偷偷捏了自己的肚子,她根本就没赘肉嘛!也不知道舍柒到底在嫌弃什么。 接下来舍柒就开始考察阿北对已经定下来的参赛歌曲的理解到底有多深,这一讨论就是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阿北谨遵舍柒的要求来到了健身房,这时候她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不少人。 miley在跑步机上一边听歌一边跑步,看样子已经来了很久了。贺刹在举重,因为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所以身上的肌肉一览无遗,不得不说十分健硕。剩下也有许多人在,跑步的居多。 根据舍柒的要求,她的主要任务不是减重而是减脂,说实话阿北真的不胖,但腰部和腿部没有好看的肌肉线条。 就那miley来说,她穿着运动背心跑步,腰腹的马甲线一览无遗,背部肩膀的肌肉也十分匀称,她做练习生也会练习跳舞所以这些是必须要具备的。 于是,阿北的清晨又要早起一点用来锻炼。 现在的准备时间只剩下二十天,阿北用两周多的时间敲定了六首歌的整体构架,然后准备用剩下一周时间熟练其中两首。 但仅仅能唱出口还是不够的,她需要更多,但阿北越临近比赛时间脑子里的想法就越少。舍柒也逐渐注意到了她的状态。 于是在比赛前的倒数第四天晚上,舍柒提出了明天休息。 “给我放假?”阿北拿着手机瞪圆了眼睛,“为什么要放假?其他人都在加紧联系。” “你很努力,但这不够。”电话另一边的舍柒吹了下自己手里的菊花茶,和身边看书的妻子笑了笑,“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的女儿,明天带她出来,我请你们来我家做客。” “我可不是不想去,但正是因为我努力的不够所以更不能放松了吧?”阿北拿着笔在纸上乱划着。 “可你缺少的不是努力,是别的。”舍柒抿了一口茶舔舔嘴唇,“过来吧,说好了。” 不等阿北再说别的,舍柒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额啊……”阿北趴在桌子上转笔。 床上的阿尘睡得很熟,现在已经十点钟,她早早就爬到床上去了。 阿北干脆扔掉笔,关好灯爬到女儿的上铺准备也早点睡。 她烦闷的不是歌本身,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用初登场抓住观众的眼球。就如舍柒之前说过的,阿北自己也清楚她同别人相比没什么优势。之前那么有自信是因为她还不了解别人。 miley看上去自大傲慢仰仗后台,但她却是所有人里最刻苦的一个;甄诚年龄大样貌一般,但他的经验和心境无人能比;t-dog虽说疯疯癫癫的总是偷懒,可闵十字却私下说过他的潜力比自己还要大。 就连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时雨和米温妮也是乐器跳舞样样拿得出手,更别提这俩人比她小了七八岁。 阿北这样胡思乱想着,很久才沉睡过去。 第277章 人心不足 第277章 人心不足 舍柒的家在楚京边缘靠海的地方,走过来要很久,这也是为什么他放了阿北一整天假要她过来。 走在能看见海的地方真的会让人心情平静很多,就是稍微冷:“阿尘,冷不冷?” 阿尘捏着自己的小棉衣斜了阿北一眼:“当然不冷。” 好吧,虽然现在冷但毕竟刚刚进入冬天,并不算特别冷,但阿尘走在路上像个小粽子一样一摆一摆的,真是可爱极了。 “好了,我们应该快到了。”阿北看着手机里的定位说道,然后抬头指了一栋别墅,“我觉得就是那边。” “喔。”阿尘看着那栋漂亮的别墅拉起了阿北的手,“他们住这么大的房子啊。” “以后我们也会住这么大房子的。”阿北拍了拍胸脯,伸手把阿尘抱了起来,“走啦,咱们快点过去。” 阿尘看着那个别墅把脸埋进不会被海风吹到的妈妈的怀里:“我不要,打扫起来好麻烦。” “又没有要你打扫啦。”阿北被阿尘的话逗得笑起来,差点呛了风。 十几分钟后,阿北终于抱着阿尘走到了舍柒的别墅,她敲敲门,不多久一个女人打开了门。 女人穿着素色的衣服,头发收拢在背后,身前围着一个粉色的围裙,大概就是舍柒的夫人方珏娃了。 “舍柒说你很喜欢迟到,不想是真的。”方珏娃这样说着,却没有什么埋怨的感觉,反而像是朋友间的调笑。 阿北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拿来的礼物递过去:“抱歉啦,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地铁要坐多久。” “我们抱歉才是,要你大老远过来,只是舍柒不喜欢去外面吃饭不然就和你去一家好餐厅吃了。”方珏娃接过阿北买来的甜品,“还让你破费。” “啊,没事啦。”阿北说完拍了拍阿尘的头,“快喊阿姨。” 阿尘上前了一步:“阿姨好,我叫阿尘。” 方珏娃看着阿尘眼里有了慈性的光芒:“哦,你女儿可真好看,快进来。” 阿北和阿尘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舍柒的家没有很多布置,甚至能说有点空,但让人看着很舒服。 “你可算来了。”舍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再等不到你,我就要提前吃饭了。” “那还真是抱歉。”阿北走到舍柒面前,这才看到外面还有个院子,“你家可真大。” 舍柒指了指临靠院子的落地窗:“来这边先坐坐,珏娃很快就准备好午餐了。” 阿北顺着舍柒的手看过去,她走了几步望着院子,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园艺已经差不多都凋落了,一片荒凉:“真可惜啊,如果是春天来就好了。” “其实春天来的话,也是这幅景象。”舍柒坐了下来为阿北倒茶,“我刚刚结婚的时候让人设计了这个院子,想着就算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做不了,还有这些可以让我打发时光。可是久了我发现,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除草看着花朵开放,我只想继续写词继续唱歌,我开始怨恨为什么我会遭遇这些,开始怨恨那个让我进入歌手圈的人。” 阿北坐了下来,捻着茶杯轻轻吹了下:“然后你怎么办了?” “然后?”舍柒捏了下鼻梁,“然后我就开始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这个院子就荒废了。里面的植物也就都变成了些死物。” 阿北扁了下嘴,有点可惜地看着院子。如果好好打理,一定很美的。 “不要喝太多茶,快过来吃饭吧。”方珏娃的声音响起,女人端着托盘到餐厅,屁股后面还跟着拿餐具的阿尘。 “她可不喜欢等着,走吧。”舍柒看到自己的妻子,眼神都软了下来。 阿北见状,稍稍羡慕了一刻。 她这四五年里也并非没机会接触爱情,但刚刚开始的时候顾及阿尘便没同意,后来阿尘稍微大一些,她也尝试过,但对那些对她表示兴趣的男性都兴致缺缺。她似乎就是……不谙此道。 方珏娃的手艺很好,完全看不出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阿北还带了蛋糕过来,我去切。”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方珏娃便站起来。 舍柒抬手先拉住了妻子的手:“别给阿北,她最近在健身。” 阿北闻言郁闷地托着下巴:“老师您可真严格。” 舍柒无奈地耸耸肩:“作为我的学生可得严于律己才行。” 阿尘在一旁听了,偷偷笑起来,结果被阿北捶了额头。 “来,给阿尘水果最多的一块。”方珏娃走过来,先给阿尘拿了蛋糕。 舍柒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低垂,不知因为什么似乎有些沉闷:“珏娃,带阿尘去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吧。” 阿北摸了下阿尘的头示意她可以,看着两人离开后又看了舍柒一眼:“您倒是挺会纵容孩子的。” “因为身体的缘故,我和珏娃结婚这么久也没能有孩子,她很想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舍柒眯了下眼睛,“阿尘可真是漂亮,我以前在各种剧组也没见过有这么好看的小演员。” “你和夫人都这么好看,肯定能超级优秀的小孩的。”阿北有点得意地稍微奉承了自家导师一句。 舍柒毫不谦虚地点头接受:“我每天都在努力。” 阿北闻言轻咳了一声,不亏是着名词人,说话真是有内涵。 “所以……您让我过来是有什么用意吗?”阿北不想就坐在这里岁月静好,干脆问了出来。 “让你看看我妻子手艺有多棒。”舍柒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已经不存在的饭香。 阿北斜着眼睛沉默不语。 “好吧,用意自然是有的。”舍柒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拿叉子拨弄蛋糕,“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闷在宿舍里构思了,出来走走总是好的。” 阿北提到这个就蔫了下来:“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人眼前一亮。其他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我只是会唱歌而已,钢琴也只会几首曲子根本不适合上台。” 舍柒满足地吃了一口阿北带来的点心:“说起来,你之前跟我讲过sia临走前给你的建议是什么来着?” 阿北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在犯sia提醒过她的错误:“我……我不该只注重自己的缺陷。但我的特长是什么,会唱歌吗?” “阿北,你有太多其他选手没有的东西了。你是个母亲,这就是他们望尘莫及的。你和这个世界有别样的纽带,你永远不会一无所有。”舍柒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那可太多了。”阿北掰着手指,却没有说出口,“实在是太多了。” 舍柒勾唇,用之间划着盘子:“我之所以选择你,不光是因为你选择了我。你的情感很复杂,比其他人复杂很多。有些选手单纯地想要赢,有些选手是想证明自己,有些选手是想借此机会成为当红小生。你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你比他们更加贪心。” 阿北撇嘴:“您在谴责我?” “当然不是。”舍柒摆手,“我只是在指出你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这就是你的特点,这就是你应该让大家看到的。” 看到她很贪心?这大概不对吧。 阿北想着舍柒说的话,不由自主地皱眉:“我还是……不太明白。” “反正今天也不是谈这些的,放个假给自己吧。”舍柒站了起来,把碟子摞好放到洗碗机了里,“我特意请人给我带一瓶好酒。这边靠海海鲜很便宜,珏娃早上买了许多,一直听说那个人厨艺不错我很想尝尝看。晚上才是真正的大餐呢。” “谁啊,傻子吧。给你带酒又给你做饭。”阿北的鄙夷之色只持续了几秒钟,客厅里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哦,我明明说他可以晚点来的。看来今天他很想从公司逃走吧。”舍柒说着就站了起来拍拍阿北,“快起来迎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创造的机遇。” 阿北疑惑地跟着舍柒走出去,然后在客厅里看到了拿着酒的解笙。 解笙在看到阿北竟然在的时候,郁郁地看了一眼舍柒:“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居心不良。” “我可是为我的学生行方便。”舍柒小声说了句,然后伸出手为阿北介绍,“这就是解氏集团的董事长,解笙先生。” “解笙?”听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阿北一愣。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才记得,她看新闻的时候从来不走心,也不会特意关注解笙的新闻。而其他人在提起解笙的时候也都叫一声‘解董’。 阿北是突然想起了,四年多前那个医生向她说了一句:去找谢生! 她当时脑子太混乱了急于逃走就没有多想,或许是她会错意了呢?现在想来,叫谢生的或许没有,叫解笙的肯定存在的! “打招呼啊,吓住了?”舍柒看阿北半天没动静,用手轻轻打了她一下。 第277章 不平等条约 第277章 不平等条约 阿北还没反应,刚刚吃了蛋糕的阿尘就从大人的几条腿中间窜了出来,向着解笙打开手臂:“你好。” 舍柒见状眯起了眼睛低语:“你这孩子可比你有悟性。” 解笙把酒递给方珏娃然后很是顺手地就把阿尘抱了起来:“你也跟来了?” 瞧着阿尘一脸开心,阿北觉得这不是阿尘像对待米温妮和时雨时那种敷衍的示好。 舍柒瞧着解笙和阿尘的模样,挑了挑眉:“原来你们早就见过。” “这孩子太黏人。”解笙貌似嫌弃地说着却没放开阿尘,“倒是你啊,觉得自家学生不好就想找我走后门了吗?” “我自然是知道解董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不过混个脸熟总不是什么坏事。”舍柒一边说,一边和解笙走向了茶桌前。 阿北鼓着嘴怨念地看着已经忘了娘的阿尘,找了个靠远一点的地方坐下。说实话她可没想到舍柒同解笙的关系这么好,如果一开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话,阿北断言选导师的时候舍柒这里能被挤爆。 “所以,你让你的学生跟我混脸熟是为了什么?”解笙瞧着眼前的茶杯,给阿尘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 “人总是要有点压力才好。”舍柒看向阿北,“我知道解董不会给她任何帮助,在她有资格成为解氏旗下艺人之前。” 解笙要有兴趣地抬头:“你想跟我打个赌,是吧。” “如果阿北能成为冠军的话,贵公司就签走她吧。”舍柒说完才姑且又问道,“阿北,没有异议吧?” 阿北对签入哪个公司没什么想法,但是解氏还真不是她的第一选择。这样的大公司水太深,她一个小透明就算签约也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嗯……其实也没必要打赌的吧,既然是解氏旗下制片公司的节目,那冠军不就是要签约解氏吗?” “这可不一定,近几年解氏的要求越来越高,就算是选秀冠军,如果没能通过我们的实习期也是不能签约的。”解笙接过话来,墨色的眸子移动着锁定了阿北,“而且我们的实习期什么时候结束不是看时间而是论能力。如果能力不足就算实习几年也没可能通过。” 阿北缩缩脖子非常谦虚地继续道:“这肯定是了,我当然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也会去努力争取。” “虚伪。”解笙听阿北说完,只评价了一个词便重新看向舍柒,“解氏不适合她,竞争力太大,她年龄是我们其他练习生的两倍,争抢资源的适合很容易被比下去。” 阿北在心里开始翻白眼。这位董事长可真不会说话。 “所以您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不光是单纯的签约而已。”舍柒感觉到解笙并不看好阿北,底气稍微有点不足起来。 “我亲自签?”解笙低头,看到了阿尘期待的眼神淡淡道,“五年前我就不打算亲自签约任何人了。更何况只是一个选秀节目的冠军而已,我不同意。” 阿北骤然蹙眉站了起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劲?” 解笙上下打量了眼阿北,然后用手捂住了阿尘的耳朵:“当然。” 阿尘扁着个小嘴儿抓住解笙的西装:“我听得到。” “抱歉。但我必须说实话。”解笙拍了拍阿尘的头,“前两个被我签约的,他们的作品业内平均评分高于八点。第一个影帝君凉十四岁红遍国内,在成为现象级影帝之后才被我签约;另一个二十二岁就拿下国际a类电影节影后,然后被我签约。但说你能成为《明日》的冠军,真的有资格吗?” 阿北终于被男人激起了怒气,之前不管他说什么她也没当过回事,可这一次,她就是觉得解笙在源头否定了她。 不过,她再怎么不爽也知道,解笙说得是对的。这次舍柒想帮她一把,可她的确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你说得没错。”阿北攥着拳头上前一步,“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不过,不要把你的经验当作横梁别人的规则。” 听到这句话的解笙恍惚了片刻。 他与舒贝贝初识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小女人也曾同他说过类似的话。 但阿北不等他表态便继续:“你是个商人,我猜你最重视的是钱,对吧?“ 解笙斜了下头,示意阿北继续。 阿北扬起下巴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能得到冠军,就请让我在解氏做练习生。我猜趁着那个热度一定会有不少通告要我参加,你说个数字,我如果能达到你就签我。” “达不到的话,就去解氏旗下的星娱发展吧,那边也挺好的。但和解氏不同,那边应该很需要一个有经验的选秀明星当摇钱树。”解笙抿起唇,露出一个并不算笑容的表情,“而且是终身签,你这一辈子都得在星娱。你也不亏的,是吧?” 阿北自然知道星娱和解氏娱乐的区别,虽然二者同属解氏集团,但差别太大。星娱因为以前濒临破产被人买下来可也没悉心经营,后来被解氏吞并就情况好了一些,可甚至不如其他一些中大型娱乐公司。如果她在星娱发展,虽然也会成为合格的艺人,但也止步如此了。 舍柒完全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但如今他也只能喝茶旁观,顺便腹诽一句:解笙可真会打算盘。 “我答应你。”阿北向着解笙伸出了手。 “啊,别这么快答应。我还得先看看你的实力,如果比赛第一轮就被刷下去,那我岂不亏了。”解笙没抬起手,反而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天,我会到你们的训练营看看的。” “那我可得先告辞,然后去好好准备一下了。”阿北咬了咬牙强行忽略掉解笙那张欠揍但是不可能下得去手的脸,“阿尘,跟我回家。” “阿尘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叔叔会给你做好吃的。”解笙一看着阿尘马上就变了一张脸,也难怪这丫头喜欢他。 阿尘煞有其事地纠结了一会儿,然后趴下解笙的腿:“下次吧,你把妈妈惹生气了。” 然后趿着小拖鞋走到阿北身边抓住了她的手。 看着阿北气鼓鼓地离开,舍柒闷闷地叹了口气:“我虽说没让你帮她,可也没让你害她啊。” “我有害她吗?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解笙表现得很无所谓,只是眼中稍稍有着几分波动。 “算了,看来想替阿北争取一个机会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舍柒眨了下眼睛,嘴上说着不满但表情上却一点看不出来。 解笙笑了笑:“你不会为自己的学生向我来争取什么机会的,更别提是向我来争取。说吧,你在想什么?” “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舍柒捻了下手指,茶的热度从指尖开始传递,“如果您对她不感兴趣的话,是不会给她一个这样严苛的要求的。” 解笙沉哼了一声:“顷炫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是君先生,大家毕竟都是要参加这个新节目的艺人,之前就聊了几句。他说您对一个选手有点在意,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满意了?”解笙双手交叉,眯了眯眼睛面色十分不善。 舍柒赶紧抬手示意服软:“满意满意,还请解董别生气的好。” “你们这几个,真是闲着没事做。”解笙扶额,对于这个话题表现出了十足的疲惫。 舍柒觉得自己也挺无辜的,解氏董事长自打退役回国之后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这可不是普通贬义上的描述而是十足地夸赞。振作起来后的解笙一人挑起内部已经四零八落的解氏集团,雷霆手段迅速震慑了不服气的高层。有一些抱着小心思想像以前来讨好解笙的全部都被赶了出去,而正因为他之前同楚京一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所以将毁坏公司根基的毒瘤全都扯了出来。 至于那些想要爬上枝头的女人,无论是自愿还是被利用的全部拒之门外,前两天有一位老牌艺人的女儿向解笙表白并无理纠缠,这个丝毫不解风情的男人就将她推进了派对的游泳池。 所有人都说,舒贝贝带走了这个男人一生的爱意。 但这个时候突然又一听到解笙同其他女人联系在一起的话题,他怎么能不好奇嘛,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在好奇,只不过他仰仗着自己是个“病人”不会被解笙惩罚被其他人给推出来了而已,要说他可真是冤枉。 更别提,这女人盖住下半张脸简直和舒贝贝一模一样。 “老公,阿北怎么离开了?”正在清洗超大龙虾的方珏娃从门口走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男人,“你们不会是欺负她了吧?” “我是不敢。”舍柒说着看向解笙,“解董可就没有我这样胆小了。” 解笙眉头皱得已经可以夹蚂蚁,抱起手臂狠狠盯了舍柒一眼。 离开别墅的阿北顺着海边的方向绕了一圈朝地铁走过去,一脸的闷闷不乐。 阿尘看了下被阿北攥着的手,仰着头问:“你讨厌他吗?” 讨厌?似乎也说不上。 阿北抬头看着落霞夕阳,轻轻呼了口气。 不过她的确生气,却是在气自己。气自己没有能力反驳那男人,但这也是暂时的而已。总有一天她会让解笙觉得惹怒她是一件很值得后悔的事情! 第279章 对你诉说 第279章 对你诉说 距离比赛的倒数第二天。 早上的时候各自导师通知要大家在大厅集合,因为有很重要的人过来参观情况。 “我听说,是解氏的高层要来看看咱们能力如何。看样子他们还真的很重视这个节目诶。” 不用回头,阿北就知道是时雨。不过他这回说得还真是对的。 “他们懂什么啊,难道要我们现场表演?”站在阿北旁边的米温妮小声嘟囔。 “估计就是走个过场吧。”时雨在后面也小声说了句,然后看到有导师走进来之后便马上闭了嘴。 但走进来的导师只有冬白一个,他走到大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拍了两下手示意大家将目光聚集过来:“那个……你们也听说今天有大人物要来考察,不过这位……他并不是很喜欢同人接触,所以就去看你们之前各自练习时候的录像了。抱歉啊大家,现在你们可以回到单独的练习室里继续进行练习了。”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一头雾水。 阿北也没再待在这里看一群选手朝着冬白围过去打听是怎么回事,转身就走出了大厅。 舍柒已经在练习室里等着,看到阿北进来对她招了招手:“来吧,得开始努力了。” “解笙到底想做什么?”阿北放下背包就抱怨一般问道,“看什么录像啊,再说看录像不是在哪里看都可以,他有必要过来吗?” “为了保证没有片段提前泄露,录像原带只有这边有的。”舍柒把手搭在椅子上无奈摇了摇头,“不要纠结他了,你昨天不是还嫌时间不够,怎么现在就开始浪费了?” 阿北抱着手臂看向外面,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定。 差不多上午快结束的时候,阿北刚刚准备给舍柒重新捋一遍歌单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噪乱声。 舍柒对声音不太敏感,见阿北往门外看去才感觉到外面似乎出了什么事:“出去看看吧。” 阿北闻言走过去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解笙在走廊里,一堆学员围在他周围。他一个个鼓励着,还同他们握手。 “说什么‘不喜欢同人接触’啊,还不是跟人家小姑娘聊得起劲。”阿北撇了下嘴关好门低声嘟囔了一句。 舍柒虽然听不起阿北说什么,但也能看出她绝对没在说什么好话。 不多时,解笙就走到了这间教室门口,他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阿北。 “你看得怎么样?”阿北拿着自己的歌单,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你很努力。”解笙就站在那里,双眸微垂着俯视阿北。薄唇一张一合是那么赏心悦目,只可惜从这张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讨人欢喜,“但有时候努力并不能弥补一切。肢体动作和台风根本没一点出彩的地方,对于声音的把握也不够,气泡音和颤音混在一起,你歌词烫嘴?烟嗓可不是那么练的。我很难想象你怎么会在初试的时候被人夸赞。” 阿北已经努力在忍耐和解笙干一架的冲动,尚且礼貌地开口:“所以呢,我不及格吗?” “不,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解笙稍微垂下头同阿北直视,可对方那双含着不甘的眼,又一次刺痛了他的心,“……如果你能闯过第一关的话。” 然后,解笙就立刻转身立刻了这里。 他讨厌这个女人,但并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 阿北,和他的贝贝实在好像。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舒贝贝活下来,会不会就是阿北呢? 于是每次见面就都变成了对他心脏的凌迟。解笙只要看到阿北的脸就会想起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舒贝贝。因为他的失误,因为他的愚蠢失去了她和他们的孩子。 这一辈子解笙自问没做过什么坏事,但究竟为什么让他经受如此痛苦的事情呢。 他不会忘记舒贝贝,也不想从悲伤里走出来。当别人都已经忘记她的时候,就算只剩他一个,他也要一直记得舒贝贝。 解笙有太多话都想同舒贝贝说,只恨午夜梦时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迟迟不肯现身。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时舒贝贝的心情,那该有多么折磨人啊,他竟然让她受了那等苦楚。 舒贝贝悲恸了几个月,终于无法忍耐走向绝境,可他连绝境也没得走。 痛了这么许多年,他好不容易麻痹了,可阿北就像警钟一般敲醒了他,让他重新记起这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其实,阿北有点无辜就这也被他无缘无故地疏远。可没了舒贝贝的解笙,也不想顾及这么许多。 练习室那边,不少学员都看到解笙铁着脸从阿北那边走出来,靠得近的甚至还听到了解笙对阿北的评价。 “我没听错吧,解笙董事长刚刚不还挺和善的吗。”一个站在自家练习室门口的选手低声嘟囔。 旁边的米温妮轻咳了一声:“你就别多说话了。” “我可没说错,她做什么了惹得解笙董事长那么生气?”那个选手还是依依不饶地嘟囔。 而站在后面刚刚和解笙打完招呼的冬白皱了皱眉:“你们,都回去,继续练习!” 看到平日里这么温和的老师都板起脸来,这选手终于走了回去。 但一个回去还有好多个,所有人都在好奇为什么舒贝贝会惹解笙生气。解笙虽然待人冷漠,可也不会随便数落人,刚刚大家可都看见了。 t-dog在人群最后面,一双鹰眼锐利地看着这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回去!”南风导师也看不过去乱哄哄的走廊,严厉地看着所有人然后指向教室,“谁再站这里明天就别来了! 这时候这些选手才慢吞吞地开始移动。 直到阿北面色不善地关门,这些人才全部讪讪地回到自己的教室。 “诶……你别生气。”舍柒也觉得解笙说得有点过分,尤其那句‘歌词烫嘴’,嘴毒也不带这样毒的吧?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解笙对待重视的艺人,才会这样评判,虽然听上去真的很刻薄。他虽然只是听说,不过解笙当时对待君凉和舒贝贝也是这样。要不然当年君凉也不能被激得在大红时候进修,以后有段时间提起来君凉还会郁闷。 “我没事。”阿北十分冷静地坐了下来,“不过我的气声的确有点过头。” 舍柒还是耐心地又安慰了一句:“这个东西不是半朝一夕就能练会的,有些已经出道的艺人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这是拿出道十年的歌手标准来说你的,所以……” “我真的没事。”阿北深吸一口气先发出几个音节,“总有一天我会达到他的要求。” 余下的时间过得飞快。 尽管选手们再想要做更多准备,但比赛那一天还是来了。 栏目组会给准备化妆师,服装也会提供,这些对于《明日》根本就是极好的广告费来源。节目不是直播,要抽签分成三人一组,从其中淘汰一人,剩余两人晋级。 不过被淘汰掉的人也不是马上全都离开这个舞台,他们还会参加一次复活赛,然后由粉丝投票选出人气最高的五位晋级。 第一轮,总共二十七人晋级,看上去晋级的比例很高但和其他同类选秀比起来却低得很。 比赛期间导师们不会在和选手接触,他们全部都在首席观众席,坐在评审的后面。 而这次比赛的评审有三人——对歌手培养十分擅长的君凉,也是解笙亲自签入公司的那位影帝,混血歌手,被称为“歌曲艺术家”的本尼和国内remax歌曲的领先者佘漫痕。 阿北在准备好后,就开始等待第一轮比赛的抽签结果。 外面舞台上荧幕趁此时间在播放每个选手的自我介绍和练习时候的剪辑让观众熟悉,播放完每个人之后,屏幕上直接公布了分组。 阿北、时雨和甄诚一组进行pk。 “不、不是吧,一开始咱俩就对上了?”化妆室里,时雨诧异地看向阿北。 阿北面露无奈,暗暗攥紧了拳头。她也没想到一开始竟然就会对上甄诚。这人绝对是个强力劲敌,时雨大概也知道自己和甄诚比没什么胜率,所以他看向阿北的眼神多出了一丝沉重,在他看来在,这场pk其实就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而已了。 不过,阿北可不这么想。 首先上场的是miley,和她一组的才是可怜,这个女孩的光芒足以让所有人折服,到了他们这边差距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他们两个有一个是从小就在k国做练习生的,一个是专门唱自创古风歌曲的,也是唯一一个全部歌都是她自己编写的选手。这两人根本不弱,只是miley太强。 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悬念,miley成功晋级,那位练习生被淘汰。 很快就到了甄诚上场。这男人好像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紧张也看不出来兴奋也看不出来,上台之前甚至还拿着一本书看,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进去的。 “我好紧张啊阿北。”时雨坐到了阿北身边,他是唯一一个在开始比赛前往竞争对手身边凑合的。 阿北皱皱眉,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紧张也正常,不紧张才奇怪呢。反正没晋级也还有机会。” “这倒也是。”时雨刚刚说完,就有人要他去候场了。 阿北和时雨摆了摆手然后专心看甄诚的表演,他的歌给人一种很厚重的感觉,嗓音的把控非常熟练。可以说就连miley都比之不上。 而时雨就显得活泼许多,他的眨眼帅气又可爱,估计能迷倒一群少女。 但别人不重要。 阿北在走上舞台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心脏突然都空了。 她选了《talkingtothemoon》作为对观众真正的自我介绍。 悠长的变调和歌词纠结在一起,阿北好像抓住了每一位观众的手,和他们诉说她的愿望,和他们诉说她的苦恼,和他们诉说她想要以此接近自己的梦想。 和他们诉说远方月影斑驳,诉说星辰闪烁;诉说月光下的泪水是月的颜色,诉说她心底的渴望如月的遥远。 啊,她可真傻是吧,和月诉说又怎么会得到回应呢? 但请不要嘲笑她,这就是真实的她,这就是不完美的她。 她那么贪心,她想要的那么多,但想要的其实又只有一点点。真纠结啊,可这不就是人类吗? “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我的诉说吗?” 此刻,阿北仿佛让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心。 第280章 约定 第280章 约定 或许,阿北不如miley惹眼;不如甄诚的歌曲熟练;不如时雨青春活力。但她拥有别人遥不可及的,同这个世界的联系。 原歌曲是倾诉心爱女孩病逝的悲痛,但阿北的翻唱却变成了一种自白。 她将自己的心拿出来给每个人看,她将自己的心事轻轻低语。 那天在海边,阿北牵着阿尘的手一直看着月亮升起,那一刻她突然明北了舍柒的话。她的确有梦想,但真的只是成为明星吗? 不,她想要的更多,她艳羡舍柒夫妻的爱情,她向往充实的生活,她渴望成为更优秀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在酒吧驻唱的单身妈妈。 主持人钟鸣在阿北曲毕的时候,一边拍手一边上台和阿北握了握手,然后才宣布下一位选手。 时雨在台后看着舞台上的阿北,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用评审打分他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而其他人也突然庆幸起来自己没有和阿北一组,对上这样的对手不光会输,还会输得心服口服。 至于已经在休息的miley,也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她根本没在意过的女人。 甄诚也很庆幸,庆幸他的队里还有个时雨,庆幸他没有轻敌。 这一次,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阿北和甄诚晋级。 毕竟是选出三分之二的人,所以阿北熟悉的一些选手基本都晋级了,就除了时雨。 “我真是衰啊,竟然会和你碰上。”休息室里,时雨气鼓鼓地窝在沙发里。 阿北坐在他对面揉着刚刚心跳巨快的心口:“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复活赛里得到很多票的。” “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啦!”时雨刚刚说完,米温妮也走了回来,“温妮!你也超棒的啊!” 米温妮坐在阿北身边呼了口气:“我可要吓死了,和那个t犬在一组。” t-dog这人好像有点疯疯癫癫的,也有点凶。为了好称呼他,不少选手在背后都简称他‘t犬’。 “不过还好,另一个人紧张到发挥失常诶。”米温妮小声地说着耸了耸肩。 阿北没有作何表示,只是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有些疲惫了。 她顺利过了第一关,距离下一论比赛还有两周,她需要继续熟练自己准备的歌曲。而且过了第一关,解笙应该也会敲定那个赌约了。 说到这个赌约阿北就觉得自己真蠢,万一解笙说先让她赚个一个亿怎么办?她就算真得了冠军想要把出场费涨到一个亿也需要很久啊。 而且做练习生,她都不知道解氏的练习生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万一真的很难完成怎么办? 整个比赛持续了很久,因为有三十三人所以尽管很赶但还是比了一整天。 节目正式播出需要等剪辑处理完之后,大概需要一个月,到时候也正好赶上快放寒假,过年的时候差不多就出十六强了。 而正当阿北回到宿舍,刚刚抱住自家宝贝准备揉一揉的时候,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陌生号码,并不知道是谁。 不过对方的声音,阿北可不会忘记。 “解董,真没想到您会给我打来电话。”阿北抱着阿尘坐到沙发上,小丫头也凑到了她的电话边。 解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恭喜,我听说你晋级了。” “所以呢?”阿北忍不住笑起来,终于有了扳回一局的感觉。 解笙放下手,站起来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就像我们之前约定的,如果你能达到目标就来我的公司做练习生,在此期间你如果能……这样吧,金钱数字变数太大,如果你能在国内的滚岩榜得到第一名,我就亲自签你。” “滚岩榜?”阿北咬了咬牙,“你不会是根本不想我赢吧?” “你不敢?”解笙挑眉,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 滚岩榜是国内十分顶级的歌手榜,刚刚出道的歌手根本没可能上榜,更别提是第一名了。 阿北冷哼着笑起来:“怎么可能,我答应你!” 解笙在阿北答应后又补了句:“喔,你也别想着只要一直不通过练习生培训就行了,解氏娱乐对练习生有规定,如果三年以内还是达不到要求就会被赶出去。” 阿北发誓,对面的解笙现在绝对在不怀好意地笑着。 解笙抿了下自己不自觉扬起的唇轻咳:“把我的手机号码存上,有急事可以找我,我看情况帮忙。” 听到对面挂断电话,阿北放下手机看着那个号码,还是存了起来。 “你晋级了吧。”阿尘坐在阿北怀里见她终于挂断电话迫不及待地拽了下她的袖子。 “那当然。”阿北低头狠狠亲了一下阿尘,“今天休息一天,你想出去吃好吃的吗?” 阿尘摇了摇头:“我想和你在家吃。” “那也行,我去买东西,然后咱们在家涮火锅?”阿北挑挑眉,捏了下阿尘的小脸蛋。 阿尘立马兴奋起来,跳下阿北的腿跑去了厨房:“我来弄调料,你一定要买豆皮福袋回来啊。” “好好好,我给你把东西拿出来。”阿北无奈地追过去,然后给阿尘拿了碗和其他东西。 吃饱喝足地过完今天,十分精神的阿北出现在了练习室。 “我对你的晋级并没感到惊讶,这是正常的。”舍柒说着还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继续努力。” 被这样夸奖阿北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我打算趁这半个月就把所有歌都选好。” “好,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来问我。”舍柒说着拿出几本书,“也许这些会给你一些灵感。” 阿北拿起书,里面有一些是专业书籍,还有一本小说一本诗选:“嗯……我会看看的。” “不需要都看完,随便翻翻或许就会有收获呢。”舍柒放下手,目含自信地望着阿北。 晚休,阿北刚刚吃过饭准备去健身房的时候,鬼哭狼嚎的时雨就敲响了她的门。 “这是怎么了?”阿北叉腰看着时雨,一脸郁闷。 “我是来找你取经的。”时雨长长叹了口气,“温妮说这事也就找你比较靠谱了,带上尘尘小宝贝我请你们去喝个咖啡怎么样?” 阿北抱着手臂皱眉:“大晚上去喝咖啡,你还想不想让我睡觉了?” “那就去吃甜品!”时雨从门外挤进来个脑袋看向阿尘,“尘尘,哥哥请你吃点心好不好?” 哥哥准备睡觉的阿尘耳朵一竖,片刻就走了过来。 阿北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好吧,快点,我要赶在十一点之前回来。阿尘不能睡太晚。” 时雨攥紧拳头兴奋地“yeah”着,然后等阿北和阿尘穿好衣服就一起走了出去。 附近的甜品店其实没有离很远,走着二十分钟也就到了。时雨狗腿子地帮着阿北抱着阿尘,还一边絮絮叨叨的。 “说重点,你到底想跟我问什么?”在抵达甜品店后十分钟阿北还听着时雨吐苦水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时雨叹了叹气托着下巴:“怎么才能让自己的歌有深意呢?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感情。我知道我这样求教你有点厚脸皮,不过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你现在就在用感情,不是吗?”阿北握着盛有温水的玻璃杯呼了一下,“把这种感情用唱歌释放出来。一两句话说不清,多少句话都说不清,让听歌的人感觉到你的心情。” 时雨沉默了许久,缓缓皱起眉。 “如果他们能感觉到,就会被你的歌所感动了。”阿北整理着阿尘的头发,眼里满是柔情,“其实和演戏一样吧,只有真情流露才能感动别人。” “你对演戏也有经验啊。”时雨咬了下叉子,眨眨眼。 “嗯?”阿北想了想然后笑着耸肩,“没有,我就这样一比喻。” 她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阿北觉得的确如此,不管是唱歌还是演戏,应该都是有相似之处的吧。 一聊就不知不觉过了很久,阿尘趴在阿北腿上睡着时两人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次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和作为对手的我说这些。”时雨站起来,十分真诚地看着阿北,“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歌手。” “别拍马屁了,咱们打车回去,你快去拦车。”阿北笑着哼了声,然后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指了指外面。 “好勒好勒。”时雨立马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走。 三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整整十一点,时雨将阿北送到女生宿舍的楼口就回去了,阿北抱着还在熟睡的阿尘打了个哈欠走回宿舍,一推开门,一地水就冲到了她的鞋底。 她赶忙打开灯,地上的水蔓延了满地,还有在继续往外流的趋势。 “怎、怎么……”阿北硬着头皮谨慎地往屋里前进,但水瞬间就湿了她的靴子。流水的地方应该在厨房,但水管明明是拧好的。 阿北推了几步走到卧室,突然瞳孔一缩。 她的笔记和舍柒给她的书,不知为何竟然在地上被水浸了个透。 第281章 求你,不要让我绝望 第281章 求你,不要让我绝望 很快就有人赶到了阿北的房间,但大晚上的联系水管工根本不现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知道该检查哪里。 一些听到声响的女生选手也走出来,看到阿北的情况面面相觑。而在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皱皱巴巴的笔记本更是暗暗咂嘴。 “阿北,你这个……很重要吧?”米温妮走到阿北身边,给她递过来一杯热茶,“今天怎么睡啊,要不然让阿尘到我床上睡,咱俩靠床边眯一下吧?” 谁也想不到阿北的运气这么差,房间被水泡了,重要的笔记竟然也被泡了。 阿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外面找宾馆住吧。” 说完,她又走进去拿了一些重要东西出来,拉好困得迷迷糊糊的阿尘往外走去。 “宾、宾馆?这么晚了……”米温妮没拦住阿北,一脸担忧地看了眼手机。 已经快十二点了,这里靠近解氏娱乐,周围全都是高档酒店不说还必须得提前几天预定才住的上,而且这个点根本不会有空房间! 阿北也是走了几个酒店才发现这个问题。果然和她以前住的穷街区不一样,这边繁华地要命,也贵得要命。想打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可不但不知道去哪里好,而且这么晚也有点危险。 还空着可以住的只有豪华总统套房,而且就算这种房子也没几间空着。 空着也住不起啊!花几十万她怎么住得起!? 原来她这几天住在这么高价的地皮上吗? 抱着阿尘坐在马路边上,阿北觉得自己拿个碗出来就有给她扔硬币的了。 嗯……好像,之前有谁说过可以帮她来着? 看着阿尘冻红的小脸,阿北咬咬牙厚着脸皮拨通了解笙的电话。 这时的解笙刚刚躺下,还处在失眠状态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震了一下。原本他是不想理会的,但实在震地太久他无奈就坐了起来。 来电显示‘阿北’。 按下接听键,解笙没好气地开口:“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啊……你之前说能帮我的对吧?”阿北搓了搓脸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罩在阿尘的脑袋上,“我这边出了点意外。” 解笙听完阿北简单叙述了一下状况,蹙眉掀开了被子:“那你找我也没办法吧,我不会修水管。” 事实上,解笙还真会,只不过他不可能过去给她修。 “我当然不能劳烦您给我修水管了!”阿北偷偷翻了个白眼,可嘴上还是继续讨好,“就是吧,我现在找不到酒店住,你那么神通广大,让他们给我开间房应该很方便吧。” 解笙用鼻子哼了一下:“我给你订房间,然后明天就会出现解氏董事长和《明日》参赛选手开房的新闻了,你也不用比,直接就能冠军。” 阿北挠挠头,她脑子都要冻僵了,还真没想那么多:“那好吧,我打车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 对面有几秒没有声音,阿北还以为解笙已经放下手机就说了句:“那再见,打扰您了。” “你在哪里?”解笙那边竟然又响起了声音,还伴随着柜子开关的声响。 阿北抬头看了看:“喔……我在城滨大酒店对面的便利店。” “等二十分钟。”说完这些,解笙就挂断了电话。 阿北抱紧阿尘,呼了口气让女儿的小脸尽可能暖和一点。 解笙赶到的时候,看到阿北抱着阿尘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电话里他听阿北说在便利店,还以为她是在便利店里面,没想到竟然在外面冻着。 不过也是,这个时间哪里都关门了。 阿北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抬头,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解笙按下车窗给了她一个眼神:“上来。” 阿北连忙抱着阿尘打开车门,然后钻进车厢里才算能感觉到一点自己的脸。外面的风实在好大,她也没多带几件衣服,感觉眼皮都要冻住了。 “谢谢。”搓搓手,阿北轻声说道。 “嗯。”解笙也没多说话,就专心在前面开车。 抵达解笙庄园的时候,阿北才觉得自己以前可真是孤陋寡闻。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还真是浪费。 “不要上二楼,一楼有卫生间和客房。”说完这些,解笙抬手伸出手指,“那边是厨房,冰箱里有奶可以热一点喝。不要动别的柜子。” 阿北把阿尘放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好,我不会乱动的。” 嘱咐完,解笙就上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北把阿尘拍醒,然后搓着她的小手:“我们洗个热水澡再睡觉,好不好?” 阿尘也根本没睡熟,很快就醒了,看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眨了眨眼:“我们在哪?” “解笙叔叔家。”阿北帮阿尘把外套脱下来,“我们在这边暂住一晚,不过你要记好,回去之后就说我们去很远的地方住宾馆了,绝对不要说来住这里了,知不知道?” 阿尘点点头,也学着阿北的模样给她的手哈了口气:“洗澡。” “走喽!”阿北一把将阿尘举起来,“解笙家一定有浴缸,我们放满水泡一泡怎么样?” “好!”阿尘搂着阿北的脖子,也精神了起来。 虽说有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但阿北也没带着阿尘玩太久,时间这么晚还是早点让她休息才是。 给阿尘洗好澡,阿北就让她先出去等自己一下,她得把这里擦干净。 等阿北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解笙就坐在床上,阿尘坐在他的腿上,小脚丫很是自然地伸进他的衣服下摆。 似乎是觉得这样有点变态嫌疑,解笙指了指阿尘:“我是来送被褥的,你女儿说冷,你都是这样给她暖的。” 阿北瞪了一眼阿尘,然后拿浴帽把自己的头发收拢起来:“好啦,阿尘快下来,没礼貌。” 阿尘翻了个身钻进解笙拿来的被子里,还扭了两下。 阿北看着还坐着的解笙指了指门:“您是现在回去睡觉,还是说想让我肉偿房费?” 解笙眯了眯眼睛,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没那个兴趣。” 正当阿北俯身准备低头给阿尘掖被子的时候,同她擦肩而过的解笙看到了她脖子后面的那一串数字。 顿时,男人只觉得浑身一僵。 舒贝贝为了他只身进入险境时的纹身。 他一把抓住了阿北的肩膀,拉下她后面的领口又确认了一遍,的的确确是那几个数字,颜色、大小、字体都完全一样! “你怎么回事?”阿北被吓了一跳,想挣脱开却对上了解笙那双满含痛苦和希翼的眼睛,“解、解笙,你怎么了?” “这个纹身是怎么来的?”解笙几乎是乞求地看着阿北,男人颤抖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无尽的无助感就这样传递了过来。 “我一直、一直有啊。”阿北不敢推开解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个纹身的来源,她根本没法解释,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解笙抱在了怀里。 明明被抱得有点疼,但阿北却觉得是解笙处于弱势,这个平日里见她就没露过笑意的男人,这个平日没什么表情却无比强悍的男人,如今却像摇摇欲坠的枯叶用尽全力地牵着树枝那样抱着她。 “不要、不要离开我。” “是你,是你对吧,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一个人在这世上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解笙的嘴里不断吐出乱糟糟的话语,用近乎疯癫的样子。他的眼泪就流在她的肩膀上,却一直笑着,颤抖怎么也止不住。 阿北不知道该怎么办,尽可能调节着气氛:“怎么了?真要肉偿啊?” 但解笙似乎并没因为这蹩脚的玩笑恢复正常,他抱得更紧,抖得更厉害。 阿北看了眼有点被吓到的阿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解笙的背:“没事,我在呢。” 解笙听到这句话,终于平静了一些,但仍然不肯放开手。 他不愿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想听到阿北说出自己纹身的来源,不想让那个答案泯灭了他的愿望。 舒贝贝刚刚离开的那一阵子,他一直苦苦等着女人哪一天回来,他一直骗自己舒贝贝会回来的,也只有这样解笙才能度过那段时间。 可到最后,万念俱灰。 这么多年的绝望,当突然给他一点希望的时候,解笙更多的是害怕。他怕自己认错了人,怕自己又一次撕裂自己的伤口痛不欲生。 阿北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只觉得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环住了他:“我不走,你想说什么我都听你说完,好不好?” 是一样的声音,解笙合上眼睛,直起身子缓缓放开了阿北。 “你怎么了?”阿北抓着解笙的手肘,稍微推了下男人,“我们去外面。” 这时解笙才意识到刚刚阿尘都看到了。 阿尘……看上去已经四五岁了,如果舒贝贝和他的孩子生下来应该就是这个年纪! 见解笙看着阿尘愣神,阿北直接拉着他走出去合上了门:“你到底怎么了?” “阿尘,阿尘的父亲是谁?”解笙止不住自己希冀之色捧着阿北的肩膀问。 阿北堤防地顿了一下:“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吧。” “那你告诉我,你那个纹身怎么来的?”解笙紧接着就又问,因为刚刚流了泪,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抖着好像小鹿儿一般。哭红的眼角也是那样惹人怜爱。 第282章 请你不要再离开 第282章 请你不要再离开 但不管眼前的男人如何动人,阿北也没有把自己底盘交代出去的想法。失忆毁容逃出医院这种事说出去太离奇,解笙信不信放在一边,暴露这么多也会让她觉得不自在,而且牵扯到整容,这种事还是太敏感。 打定主意,阿北按着解笙坐到沙发上回答:“纹身是我自己纹的,数字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只是觉得酷而已。我不知道让你想起了什么……” 解笙按住阿北的手,直直望着女人的眼睛。 同男人这双眼直视的阿北甚至有了深深的罪恶感,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露出这样无害柔软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抱住他好好安慰。 “抱、抱歉。”阿北低下头,不敢再看解笙的眼神。还糊里糊涂地道了个歉。 而这时,解笙也冷静了下来,其实他很快也没刚刚那么激动了,所以才用那样的神情望着阿北。他知道舒贝贝见到这样的他肯定会露出破绽的。 现在他能看得出,阿北在说谎,但现在具体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解笙在短暂的纠结过后决定还是稍微配合她一下静观其变。 首先解笙并不觉得阿北在故意骗他,如果真要骗他的话她不可能不把纹身洗掉,还这样毫无防备地露出来。 不记得了吗? 有可能。之前舒贝贝就说过她因为第一次手术大脑有轻微损伤,没准是受到什么刺激又造成了淤血之类的。 至于样貌……这个他得靠近点看才能知道有没有整过。 解笙其实很想现在就跟阿北讲清楚确认,但他却不敢这样做。现在的阿北并不是她的舒贝贝,她是一个带着女儿闯荡娱乐圈的母亲,最重要的是,阿北不爱他。 这样的阿北在知道真相后会怎么选择? 他不知道。也难以想象。 啊!早知道就该在之前对她好点的,现在可好,苦水都得往肚子里咽!阿北不会对他动什么心思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在,甚至孩子也好好的!这可真是奇迹。他就说嘛,那小丫头怎么那么喜欢他,这就是父女之间的天性啊! 解笙这时轻轻叹了口气,轻抿嘴唇又渐渐红了眼睛:“我亡妻的脖子后面,也曾有类似的纹身,我思念心切一时没控制住就把你当作她了,对不起。” “啊,这样。”阿北也听说过解笙和妻子的事情,他的妻子五年前过世,从此解笙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不过其他细节她就不知道了,因为解笙丧妻那段时间她正好在四处找工作,手机也没有更别提看新闻了。 “我相信她也不希望你这样的,虽然我没失去过什么人也没法理解你的心情——”话说到一半,阿北就又被解笙抱在了怀里,“喔,好、好吧。” “谢谢你能安慰我。”解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拨开阿北的头发。 要说看有没有整容也就几个地方,她的鼻子看上去挺自然,不过也太精致了,皮肤也很细腻,最起码肯定做过激光,耳后……嗯?这么光滑? “好,好了吧。都两点了,你不休息吗?”阿北稍微推了一下解笙。不过说实话,这男人的手臂可真有力。 “抱歉。”解笙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阿北。这女人抱着的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好像丰满了点?女人生过孩子之后好像都会二次发育吧,要说舒贝贝之前是有点平…… 阿北看解笙还在低着头,哪知道这人其实在用眼睛揩油,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会好起来的。” “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解笙赶忙移开目光,站了起来,“我也上去了。” 阿北回到自己房间,又看了一眼解笙才合上门。 解笙在外面站了很久,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这一夜对解笙而言注定无眠。 阿北并没因为这个小插曲困扰很久,她第二天也很早就起床准备回宿舍看看,那边总不能一直这样泡着。 可一走出来,她就看到围着围裙的解笙走里走去,见阿北出来便笑了下:“你起得这么早?正好过来吃早餐吧。” “你做的?”阿北有点难以置信地走过去,在餐厅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一些面包,散发着十分诱人的香气。 “以前我妻子还在的时候,喜欢我做的早餐,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解笙端着一些沙拉出来,放在桌子上,“帮我把果汁拿出来,可以吧?” 阿北抬头顺着男人的眼神看过去,点了点头过去拿:“我是没有想到解氏的董事长会做菜吃啦。” “我不喜欢雇佣人,所以有些事就得自己来。”解笙看着阿北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满足。 阿北拿着果汁走出来的时候,解笙已经解下了围裙。他穿着真丝衬衫,扣子只简单地系了几颗,领口露出的锁骨仿佛比这餐桌上的食物还要诱人。 “阿尘呢?”解笙拿着果汁喝了一口,抬头问道。 阿北赶紧转移视线坐下:“哦,哦阿尘还在睡,昨天睡太晚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我是想先回去宿舍看看情况再回来。没想到您起这么早,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带她离开。” “不碍事,我今天没什么工作,只是打算在家看一些文件而已,早起习惯了。”解笙拿起一块面包撕开,“你如果有事可以放心离开,我可以照顾一会儿阿尘。” “不合适吧?”阿北对于突然变得友善的解笙还有点不适应,但她的确想让阿尘多睡一下。更何况回去后宿舍也没法待,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办法。 “没关系,阿尘看上去不是聒噪的孩子。”解笙摆了摆手将酱料推到阿北手边,“快吃吧,早些办完事情早些回来。” “我保证会早点回来接她的,而且阿尘一点也不闹,你把她留在客房就行,她可以一个人待着。”阿北赶忙道了谢,快速吃了点早餐就准备前往宿舍。 解笙站在客厅看着阿北离开,拿出手里给叶顷炫打了过去。 早上七点半,这时的叶顷炫还在被子里抱着枕头赖床,听到手机铃声一个激灵睁眼:“喂?哥你有什么事啊。” 叶顷炫拿着手机正想翻身抱住林先生亲一口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女人已经变成了枕头。 “《明日》选手宿舍有一个出了问题。你要确保它绝对不会被修好。”尽管只有他一个人在客厅,但解笙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不被修好?”叶顷炫揉着眼睛坐起来,“谁惹到你了吗?” “你不用管了,只要保证那间宿舍一直坏着就行。”解笙又确认一遍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是叶顷炫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解笙的要求,有点疑惑他怎么和一个小角色较真起来。 林先生打开门发现叶顷炫竟然已经起床了还诧异了一瞬:“该上班了,起来吃饭。” 而阿北那边很快就打车赶回了宿舍,她看屋里的水还是没退,不光如此,漫出的水已经到了门外,幸好宿舍在一楼,不然楼下也肯定会受到波及了。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阿北抬眼看到了窗子。这个窗子,她为了通风就没关上,现在却是关好的。 有人进来了。有人故意把她的水管砸裂。 她就说她不记得自己把包放在地上了,那些笔记那么重要她怎么可能放在地上呢?!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该死的! 阿北退出房间准备往安保室走去,在走廊里正好遇到了米温妮。 “我听到这边有门响就觉得是你回来了,怎么样?”米温妮披着一件针织衫走出来,看到走廊里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我打算去安保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阿北说着就拉住了米温妮的手,露出一个有点虚假的笑容。 米温妮一怔:“为什么去安保室,看什么去?” 阿北不由分说就带着米温妮往前走:“看录像啊。” “有录像?不、看什么录像?”米温妮一脸疑惑。 “你不知道吗?”阿北指了指走廊顶端,“这里一直有监控的。” 米温妮也皱起眉来:“你怀疑是有人来偷东西?” “对啊。”阿北拉着米温妮,很快就来到了安保室门外,“不光是走廊,其实大楼外面也有的,如果有人翻窗进来肯定能发现吧?” 米温妮神情一滞,开口想说什么但阿北已经走进了安保室。 “请问我可以看一看昨晚九点到十一点的监控吗?”阿北抱着手臂,冷着一张脸但礼貌问道。 保安队长听到这个要求面露难色:“这个怕是不行,昨晚监控被人砸坏了,现在还没修好。” “喔,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阿北轻啧一声,盯着米温妮看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耸耸肩,“那也没办法,咱们回去吧。” 米温妮也连忙点头,和阿北念叨着怎么这么衰一边和她一起走回了宿舍。 看到阿北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米温妮攥了攥拳头往后倒退跑出了宿舍,站在楼外监控的地方四处扫视,果然有临近的监控被砸坏只剩下个杆子了。 “到底是谁……”她小声念叨着,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第283章 维修工的维修只是副业 第283章 维修工的维修只是副业 “呀!”米温妮吓了一跳,回头看竟然是t-dog。 “你还真是不小心啊,不知道先看看监控再行动吗?”t-dog冷森森地笑起来,还轻佻地捏了下米温妮的脸。 米温妮一把打掉t-dog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明白得很。”t-dog把手插进口袋耸了耸肩膀,“如果不是我顺手给你砸掉监控,你今天看可以直接离开这个比赛了。” 米温妮提防地看着t-dog:“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只是比赛的话,实在太没趣了。”t-dog桀桀桀地笑起来,那声音听上去疯癫又渗人,“现在才有点比赛的意思,你可别让我失望。” “哼,你说什么我是不知道。反正监控被毁了没拍到那个入室行窃的人,真是可惜。”米温妮紧了紧衣服向着大楼里面走去。 t-dog拉住了米温妮的手腕:“这周围会路过的人不少,灯光也充足,你倒是真胆大。”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温妮皱眉,奋力将t-dog的手甩掉。 “灯光这么好,可是很适合照相的。”t-dog咧开嘴,闻了闻自己拉住米温妮的那只手,“嗯你也的确很上镜。” “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在骗我!?”米温妮转过身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性,一把抓住t-dog的衣领。 t-dog无辜地耸了耸肩,学起了米温妮刚刚的模样:“谁知道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米温妮咬着牙松开了t-dog的夹克:“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停止。”t-dog翘起嘴唇,银色的唇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继续下去,我可不想就这么平淡地比赛。” “你可真是个疯子。”米温妮冷笑了一声,摇着头转身走回大楼。不得不说,她可真是幸运,有那么个疯子莫名其妙地帮了她。 而阿北看着一屋子水只剩下头疼,泡烂的书她还没晾好,这里也没法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会负责修理的吧。这段时间栏目组应该也会给她准备地方住的。 阿北这样想着就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至于衣服之类的,已经湿掉的就暂且被扔在了这里,还能穿的她也收好准备出去住的时候穿。毕竟看样子也不是今天就能修好的。就算修好这些水也不知道该怎么清理出去。 忙活完就到了该去练习室的时间,阿北拿着一大堆东西走到的时候,舍柒已经坐了有好一会儿了。 “爱迟到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你知道我对你很有信心,不过这一点是一定要改的。”舍柒瞧着阿北提东西进来就这样说了一句,不过他也能看出来阿北绝对是因为遇到什么事情了。 阿北郁闷地叹气,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今早去查监控的事同舍柒说了一遍,不过去解笙家借宿那件事就省略了。即便对方是她的老师,有些事情她也不愿说出口。毕竟去解笙家住这件事太暧昧敏感了,她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尽管舍柒不可能说出去。 “所以……你怀疑有人故意这样做的?那人可真是胆大,在这里翻窗太容易被路人看到了。”舍柒摸着下巴皱眉。 “可就算路人看到也不一定会管,而且现阶段把事情闹大了寻找路人对我自己也有影响,一定会有人说我是做戏,还不一定有用。她是吃定了这事没法闹起来才会这样的。”阿北攥着拳头,从包里拿出已经被水泡烂的笔记,“里面记着我所有的想法,我记性不好,有一些如果不记下来就会永远忘了。” “算了,这件事先记着,现在就算不捅破但我向你保证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那个人一定还会露出马脚。”舍柒有些可惜地看着阿北手里的笔记本,“虽然有些想法没法想起来,但一定还会有更多新想法的,你也不用太伤心。” “喔,我当然不伤心。”阿北突然把只剩下褶皱的笔记扔到一边,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差不多的笔记本,“正因为我记性不好,很容易忘记自己把笔记放在哪里,所以我一直有个副本。不光如此,电脑里也有备份。” “喔,那个人一定没想到你会做这么多备份。”舍柒见状也笑起来,“虽然麻烦点,不光也正好避免了这种情况。” “只可惜你给我的书没有第二份。”阿北把还有点潮的书也从背包里拿出来,“不过因为里面是印刷字,晾干了还能看。” “这个没什么关系,书店里有千千万万个备份呢。”舍柒摆了摆手,“我把书名给你,你也可以上网看的。” “嗯。”阿北点点头,把书都摊开放到了有阳光照射的地方。 “对了,你打算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宾馆吗?”舍柒突然想起来便问道,“这附近的酒店应该没有你能住的,如果住得太远了过来也不太方便吧。阿尘呢?” “哦,没事,反正也就这几天。一个水管还能坏多久?”阿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然而午休的时候,她立下的g就被拔了。 “什么?修不好!?”阿北看着维修人员,指了指他的箱子,“大不了,你就换个水管嘛,栏目组不出钱我自己出总行了吧。” “是主送水管坏了,不是修你这一节就行的,如果要换的话就得整栋楼换,大概得……十几万。”维修工先生擦了擦汗,开始尽自己所能地瞎编。也不知道哪个头头下达的命令让他过来说谎,他是个修水管的啊! 水管工修水管才是正道,骗人这事不应该找骗子吗? “十几万?”阿北指着厨房的位置忍耐心里的郁闷,“你跟我说要十几万?你以为我跟这里其他人一样都是小孩子吗?我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好几年怎么不可能知道水管坏了是什么情况?” “我一个人修水管十几年,你清楚还是我清楚?”水管工先生在心里给阿北倒了个歉,然后佯装愤怒地提起自己的工具箱,“你要是觉得自己比我明白,那你来修好了。” 阿北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这个看上去很憨厚的维修工就气呼呼地往外走。 “好吧,好吧抱歉。”阿北揉了揉额头赶紧追过去,“那您说最短多久能修好?” “两个月吧,而且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清走。”维修工本想着赶紧逃走,可惜还是被阿北拦住,只得继续绞尽脑汁地瞎编。 这简直是在自我否定他的能力!他可是个称职的维修工,这点小问题他一下午就能修好还能把她房间里的水抽干!让每个顾客露出笑容是他的职业准则! “好吧。那还是算了。”阿北闷闷地转身,把维修工放走。 此时的维修工先生感觉到了无比的侮辱,但也有口说不出,只能在心底骂一骂那个给他下命令的家伙。 此时的解笙在家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痒,就抬手揉了下,然后手上的白面就沾到了鼻子上。 “哈哈。”在旁边捏面团的阿尘见状,噗嗤笑出声。 “嗯?你敢笑话我?”解笙张牙舞爪地扑过去,用自己的面粉大手将阿尘的脸捏成了小花猫。 阿尘也蹭了他满身。 “好啦,你妈妈快回来了,等下把你做好的饼干给她吃好不好?”解笙拿好烤盘就推进了烤箱里。 “好是好啦,不过妈妈不喜欢吃甜点。”阿尘从凳子上跳下来,凑到解笙身边。 “我知道,所以给她做了粗粮饼干嘛。”解笙一边随口解释,一边调好热度。 阿尘歪了歪头:“你怎么知道的?” “哦。”解笙愣了一下,蹲下身子,“因为舍柒叔叔跟我说过你妈妈在进行塑型锻炼,所以不能吃甜食啊。我是不知道她不喜欢啦。” “嗯……”阿尘撇了下小嘴,不置可否。 天呢,这孩子还挺聪明的。 解笙在心里抹了一把汗的同时也暗自开心,现在看起来,阿尘就跟舒贝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多亏了他的记性好,那女人小时候的样貌还是印象深刻。 不过幸好阿尘继承了他的智商。 哦,他这句话可是饱含着爱意说得,舒贝贝虽然心眼多,但有时候记性是真差。如果当年她没有选择去做那种手术,不,是没有被他放走的话,她一定能成长成一个厉害的女商人。 不过……这些事谁说得准呢,幸好舒贝贝现在就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 “我想让她回来了,饼干的味道好香。”阿尘眼巴巴地看着烤箱,烤饼干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厨房,她虽然刚刚吃过早餐但肚子又开始叫了。 “如果她没回来,你也可以先偷偷吃两块。”解笙把阿尘抱起来,给她洗起沾了面粉的小手和脸蛋,“你喜欢吃甜食?” “嗯,吃甜的会超开心。可是妈妈不让我多吃甜食,一周只能吃一次。”阿尘可怜巴巴地看着解笙,水灵灵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会答应他的要求,“所以你能不能别告诉妈妈我吃了多少?” 解笙要更正一下,这孩子的眼睛,像他才对。 第284章 租房烦恼真是一直不变的 第284章 租房烦恼真是一直不变的 “解笙?”阿北在回到解笙庄园的时候按了几下门铃,大门才被打开。 要说富人真是不一样,回个家还得先开院门,再开自家门,有点急事都得跑五分钟才能到家。这要是突然肚子疼……噗 阿北甩了甩头,丢掉自己脑子里的恶趣味想法,不过她倒真的很想看看这种情况。 “阿尘?”走进客厅的阿北马上走到客房,却并不见阿尘在里面。 奇怪,她明明写了字条让阿尘在客房里待着的啊,那孩子不可能不听她话的,尤其是现在还在别人家里。 “妈妈,这里!”正找着,阿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阿北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一个小人儿举着盘子扑到了她怀里:“喔,你这哪拿的?” “叔叔教我做的。”阿尘把盘子放到阿北手里,只转身指了指靠在沙发边上的解笙。 解笙抱着手臂懒懒地靠在一边,手臂的肌肉被衬衫包裹着露出柔顺的线条,银灰色的衬衫上沾着几块明显被某个小屁孩印上去的白面手印儿,还显得有点……可爱? 不不不,她这都是什么形容词?轻快?不对!活力?不对!性感?更不对!嗯……好像也有点对?等等,她想跑偏了吧!? “哦,麻烦解董了,她吵到您了吧。”阿北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再有两秒她觉得自己就要变成看见小红帽的大灰狼了。 以前解笙总愣冷着张脸,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男人的嘲讽吸引过去了,心里只想着怎么让他打自己脸,现在看一看可真是让人眼晕更别提打了。 怪不得总说有些地位不低的女人也一拨一拨朝解笙扑过去,阿北以前还觉得这群女人想不开又不聪明,现在总算理解了。就算这个男人不解风情又曾有一妻,但光看他的眼神就可以过一辈子了。 更别提,还有钱。 “没有,我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又不放心她独自待着,就叫她出来玩一下。只是做了点饼干,你不用担心”解笙坐到了沙发上也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说说宿舍那边怎么样了?” “短时间是修不好了。”阿北丧气地坐下来,“说什么要修整楼水管,还说要十几万,反正没两个月我是住不进去。两个月,十六强都出来了。舍柒老师给了我两天假期,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在附近租个房子先住。” “租房?”解笙双手交叉着放到膝上,微微翘起唇,“你有三百万吗?” “哈?”阿北抬头一愣,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附近租房的话,价格都非常高,而且普遍要付半年款。差不多就是三百万。”解笙看着阿北诧异的目光,心里十分安慰。 当然,解笙这也是在夸大了说。不过在这个地段附近租房子住,如果想家具齐全的话价钱绝对不低。而那些几千块钱可以住的,全部都是地下室和人拼,有些甚至是蜂窝房。阿北带着孩子还得经常让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短时间不清楚室友是怎样的人,那种地方对于她们而言不可能租住。 “那,那我也只能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了。”阿北皱着眉,决定在靠近地铁站的地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不过这样一来,过来练习室就很困难了。她也不像舍柒有车可以开过来,那么远几十分钟就到了。 “不过我有个地方,价格比较低,也非常安全。”解笙看着阿尘,眨了下眼。 得到暗号的阿尘立马拿起饼干给阿北递过去:“超好吃哦,你快尝嘛。叔叔家的烤箱超级帅气,可以烤出好香的饼干,不像咱们家以前的那个,只能热汉堡。” 阿北也只好拿起来放进嘴里,挑了挑眉:“唔,还真的挺好吃。” “当然好吃,这可是我的秘方。”解笙望着阿北,希望她能觉得这个味道熟悉一点。 只可惜阿北并没什么感觉,她还是比较在意解笙说得话:“解董,您说得是哪里啊。” 解笙也不再纠结,抬手一指阿北住的客房:“我家,水电费全免,家具可以自己支配。只要你能得滚岩榜第一名,租金就免了。” “等等,这不太好吧?”阿北咽了咽饼干,开始有点小小的慌乱起来,“住在您这里……万一被传出去……” “我的安保是整个楚京最好的,方圆三公里都是我的地盘,而且练习室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有不满?”解笙微微沉下脸,语气也重了些。 “这我当然不敢。”阿北连连摆手,“不过,那个榜单第一现在我也得不到啊,万一我以后真的没得到呢?” 解笙的表情更加严肃了起来:“我不希望和我有约定的艺人心里还有这种想法。你要是现在就觉得达不到我的要求,就带着孩子离开楚京。也不要参加什么比赛了。” 解笙发誓,他刚刚说完就后悔了。他干嘛说得那么重啊?万一激将法不管事他又得开始打光棍了!但是听到阿北这样说,他不由自主地就想激一激她,这毛病啥时候能改! “我只是谦虚一下,解董还当真了吗?”阿北挺起胸脯点了点头,“那我就住在这里了,也算是您给我的资助。” 说实话,她还是更习惯这样的解笙,太温柔的解笙实在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好,既然这样就去整理东西吧。今天下午就算了,和舍柒联系一下,明天不许休息,就说你已经找到地方住了。”解笙点头站起来,在转身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妈妈,吃。”阿尘见阿北真的答应住下了,又拿起一块饼干去讨好。 阿北把饼干全部拿走,戳了戳阿尘的脸蛋:“你不许再吃了。还有,你这张讨人喜欢的卖萌小脸对我可没用!” “没用?”阿尘扁了扁嘴,她刚刚的确是想让阿北放松警惕,这一套好像对自家老妈真的没用诶。不过算了,对时雨那几个人有用就行了。 “没用!”阿北恶狠狠地说着,然后亲了一口阿尘的脸蛋。 收拾好东西,阿北拿着盘子来到厨房决定洗一洗,没想到在酒柜前遇到了解笙。 解笙指着厨台上的机器,然后依次指着说:“洗碗机、碗碟架、料理机、调料架、电磁灶、烤箱。酒柜、干料柜、茶柜、糖柜、冰箱。” “谁会把糖专门放一个柜子?”阿北说出了,其实她很久以前就吐槽过的一句话。 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她忘记了什么,有些下意识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解笙忍不住翘起唇角,接过碟子放进了洗碗机里:“都收拾好了?有被水毁掉什么东西吗?要不要出去买?” “没,只是坏了几本书,现在已经晾干了。”阿北挠了下眉心,“应该还能看吧。” “什么书?我这里有不少书你可以去看看。”解笙说着,把脚踩在了在地下室的暗门上。 “有诗选和小说,还有基本专业书,都差不多跟唱歌有关,您应该也没……”阿北正说着,解笙就稍微一用力将暗门踩了下去。 “没有吧”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一条通向其他空间的楼梯就呈现在了阿北面前。 解笙直接跳下去打开了灯:“我有不少不同种类的书,虽然不一定有不过也下来找找吧,万一有呢?” 强大的好奇心让阿北也跟着走了下去,怪不得厨房总感觉比别的地方冷一点,原来是因为没有地暖。解笙家这是什么城堡吗怎么还有个地下室!有钱人都这么有童心的? 解笙看着阿北小心翼翼地走下来,悄咪咪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突然合上的门吓了阿北一跳,她身体一直差点掉下去,幸好身后的解笙一把托住了她。 阿北能感觉到,男人的下巴就抵在她的头顶,带着点调戏语调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腿脚这么不好,以后如果要学习跳舞可怎么办呢?” “抱歉。”阿北连忙撑着身子站起来,跳着离开了解笙的手臂。 解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给阿北指了指几个书架:“这些都是书,左面柜子里的东西没什么用。” 阿北瞟了一眼,那边的物件摆放明显比这边的杂乱一点,应该有一直翻动过。而且那边的确没有书,都是些档案夹之类的,相比是解笙的公司文件之类吧。只不过公司文件放在这里,还被铁皮柜子锁着,应该是很重要了? 阿北应了一声就在各个书架上找起来,她看了才觉得惊讶,刚刚她拒绝是觉得解笙的书肯定都是些商业书籍,再不济也是“教你成功的一百种方法”、“心灵平静”之类的。没想到这种种类书根本没有。不过也是诶,他都那么成功了根本不需要。 这些书种类涵盖非常全,表演、导演、编剧的一些规整地放在一个架子里,关于歌曲的也有一整个架子。其余的还有很多小说,一些改成电视剧的小说这里也有。看样子解笙对娱乐圈作品的了解十分充足。 诗选是她最快找到的,因为这类书出名的本身就不多,所以找得也快。看来看去,也只有一本书她没看到。 刚想说可以离开的时候,阿北就看到了她需要的最后一本在架子最上面,她把其他书放好,然后踮脚去拿那一本。 试了两下拿不到,阿北回头想让在不远处文件区的解笙帮忙时,男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 “这本书的确不错。”解笙一抬手就拿到了书,然后缓缓地抽了出来。 阿北只感觉自己一回头,就看到了两块胸肌朝她靠近。然后在解笙抬手的时候,男人的衣服就擦到了她的鼻尖。 解笙身上没有什么香水的味道,倒有一点柔顺剂的香味。软软的布料在划过她鼻尖的时候,好像也带来了什么迷药。能让人……沉迷的药。 他的锁骨和喉结就在能仔细看到的地方,喉咙处有一道淡淡的疤,阿北在看到那道疤痕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难以遮掩的痛楚。 这道疤是怎么弄得呢? 她忽然不敢知道。 “还回来的时候,可不许折角。”解笙拿到书之后没有后退,而是依旧站在原地嘱咐。 明明不是什么温柔的话,明明只是句带着点严厉的要求。 可阿北,却好像听到了什么魔咒一般。 第285章 悠悠深情,燎燎愤怒 第285章 悠悠深情,燎燎愤怒 “哦,好。”迷糊了好久,阿北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把书接过来道谢。 她有点丢人,是吧? 肯定是好丢人了啊! 解笙为阿北打开门,然后在上楼梯的时候还扶了她一下。 “哦,对了。你要记得告诉阿尘别自己一个人下来,会很危险的。”解笙在盖好暗门的时候顺便嘱咐道,“不过她应该也没那么大力打开这里。” “我会告诉她的。”说完,阿北转身就抱着书跑了,“谢谢你的书,我会尽快还回来的!” 美人计,屡试不爽。 解笙拍了拍手上的土,微笑着站了起来。 追女人他或许不擅长,但追舒贝贝他可是一撩一个准。 但事实上是,他这一套其实对任何女人都会奏效的。 阿北回到房间后拍了拍脸,决定以后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被美色所迷惑,不然这里真是住不下去了。话说她怎么就脑袋一热答应住下了呢?现在想想住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吧?而且她以后要混娱乐圈的话,那么多好看的人她难道要挨个把持不住吗? 但事实上是,她只会对一个男人的美色有反应。 俗话说,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女儿的胃。 解笙在中午的时候就问了阿尘喜欢吃什么,得到的结论是什么都还可以,而甜食,是她最喜欢的。只是阿北对她的糖分摄入有严格要求。 解笙也觉得不能总是给孩子吃甜食,总不可能为了讨她欢喜就让她长虫牙吧?更何况现在的小孩子还挺容易变成小胖墩的,解笙虽然觉得女儿长成什么样子都可爱,不过到底还是对身体不好。 于是在一边吃着起司蛋糕一边思考了一个小时之后,解笙终于敲定了今天的晚餐。 为了不让阿北感觉怀疑,解笙并没做得很丰盛,他只是选了一些自带甜味的米类和蔬菜水果做了正常分量的三菜一汤和小食。 不过饶是如此,阿北依旧很惊讶。 “解董,您一直都是自己做饭?”阿北本想着既然住在别人家里就要做点事,可等她走出来准备做饭的时候,解笙已经快准备完了。 “单身汉可不就得自己做饭。”解笙将菜碟递给阿北,“不过以前妻子在世的时候也是我做饭的,她的厨艺……只是能吃而已。” 阿北突然就有点羡慕以前的解夫人,但有那么幸福的生活却没法一直拥有下去,还真是天妒红颜。 “你的妻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阿北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总觉得那应该是个很美的故事。 “哦,家族婚姻。”解笙的回答,则完全辜负了阿北的浪漫。 不过这也是事实啊,不然他要怎么说,在贩卖人口的船上?突然有一天醒来看到她就在自己怀里了?或者是……选秀节目的海选上,她唱了属于他们的歌。 “那可,真难得。”想了半天,阿北终于想出这么个恭维之词。 解笙笑了笑,没说什么。 次日,舍柒对于阿北能这么快找到合适的住处还蛮惊讶的。这附近可没什么能住得舒适又便宜的地方。 不过既然阿北说已经找到,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时间很快到了复活赛的时候,那天所有选手都会放个假,被暂时淘汰的便进行再一次比拼。 因为现在节目还没有开始放送,所以现在的投票只限当场的观众和主评审,不过主评审的票数量是普通观众的二百倍。也就是说现场这上千人决定了这十一位选手的命运。 阿北只在时雨比赛的时候去加了下油,也没去听其他人的。 时雨在听过她的话之后好像还真的有了点进步,能听得出他在努力地告诉别人自己的感受。尽管有些用力过度。 好在结果是好的,十一选五,时雨排第二名。 和那些要永远离开这个舞台的选手道了别,阿北便回到练习室继续练习了。 那些人和她也没什么交情,走了就走了。 第二轮比赛的日子也很快到来,一不留神就过去两周了。 这天早上,解笙看到阿北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如果输了,你知道后果的。不是我说,星娱到目前开业十余年为止只捧红了一个小影后,还是因为解氏的资源。你过去那可真就是当苦力的了。” “不用您担心,我不会输的。”阿北扬起头,眼神明亮。 “去吧。”解笙点点头,眼神恬静。 依旧是开始到了现场之后开始抽签,这一回,阿北和贺刹还有t-dog在一组。他们三个无疑是最容易被关注的一组。 两位rapper在同一组,这简直是最激烈的对抗。 阿北面色凝重,在听到分组后就一直皱眉。另外两个人的激撞会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那她很容易被忽略。不光是被在场的评审和观众,就算是之后节目被放出后,这个分组也会影响吸引粉丝。 她必须,比这两个人都要耀眼才行。 t-dog的rep含有一些很讽刺的东西,让人听了十分热血沸腾,不过他也很聪明的将一些敏感的东西用隐喻甚至英文俚语表达。这样一来不光过审容易,行内人听了更加有一种发现小彩蛋的兴奋。 贺刹的歌相对而言就柔和一点,但这非常难得,用嘻哈曲表达自己的深情,这根本没人做到过,但他尝试了,也很成功。 不过相比较下,t-dog的曲风更加容易赢得人的好感,毕竟实在是太能调动人的感情了。听着他的歌就好像能和他一起发泄一般。 而阿北这次选择的歌,名字叫《湘江水寒》。 这是一首不太新的曲子,但她很喜欢。 原唱是纪念悼念一位因为被爱人抛弃而投江的傻男人的歌。他的爱意不被任何人接受身体又每况愈下,主旋律是一种悲哀和释然。而阿北必须唱出更多的感觉。 比愤怒和温情更加能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什么? 求而不得,或许算一种吧。用温情留不住,用愤怒挽不回的,复杂的感情。 这一次她选择创作的,就是一首求而不得。 站在舞台上的阿北,仿佛成为了一个充满苦涩的女人。她没有得到过,却不停失去。在这湘江水边,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她的哭泣。而无尽寒水川流之声,也淹没了她最后能发出来的声音。 最后的时候,阿北没有把最后一个音唱完,台上的灯光就全部黑了下来。 她耗尽了温情,愤怒到疲惫,最后还是没能改变这个结局。 女人是离开了吗?还是,跳进河里了? 那个结尾,就这样悬在了所有人心里。 为什么她的感情会如此复杂呢,人们对阿北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 到了宣布入选者的时刻,主持人钟鸣站在三人中间十分赞许地看着几位选手:“我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有戏剧性的一幕,两位rapper竟然这么早就要展开角逐了。贺刹,听说你和t-dog很早之前就见过面,是这样吗?” “都是一个圈子的,当然很容易就会见面。”贺刹友善地笑了笑,尽管这个男人看上去十分强劲有力,但和他相处的时候却能感觉他是个十分温柔的男人。 “我真的很难想象,能有人把温情用说唱表达出来;也是第一次,听到t-dog如此劲爆的歌曲,我在后面听的时候真一直都在抖腿!而阿北的歌也让我印象非常深刻,不怕你们笑话,我眼圈都红了,让人特别特别想哭。”钟鸣拍了下周围两人的肩膀,“好了,我也不耽误时间,让评审公布他们的结论吧。” 坐在中间的君凉首先看向贺刹的方向,从左到右依次点评:“贺刹,你的想法是我见过最独特的,虽然不是没人这样做过,但我感觉到你的用心,不过仍然需要磨合,然后找到一个平衡点。t-dog,你的潜力很大,功底也十足。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对待歌曲的感情不能只是单纯一种,你需要发觉更多。当然,如果你能把愤怒发挥到极致,也是一种成功。至于阿北,你真是每次都会让我惊讶。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本尼这时也参与了评价:“听阿北的歌能让人感同身受,就好像在听她讲一个故事一样。” 佘漫痕也点了点头:“而且有点不想结束。” “谢谢各位老师。”阿北鞠了一躬,向每位老师道谢。 “尽管很难说出口,但是……”佘漫痕呼了口气左右将三人全部看了一遍,然后最终定格在了贺刹身上,“贺刹,很抱歉你被淘汰了。” 贺刹站出来和几位老师鞠躬道谢,然后同t-dog和阿北握了下手,钟鸣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个月我学到了比以前更多的东西。”贺刹拿着话筒,叹息了一声又笑起来,“也是一段非常开心的日子。” “要知道,这次淘汰并不是永远的出局,我很期待在下一次比赛的舞台上看到你。”钟鸣和贺刹拥抱了一下说道。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努力下去。”贺刹说完便和观众鞠躬,平淡地走了下去。 阿北对这个人了解不深,但看上去是个很热爱音乐的人,希望这里不是他在这个舞台上的终点吧。 而他在离开这里的时候,阿北撇到了已经来到后台的,t-dog的冷森的笑容。 第286章 八卦时间 第286章 八卦时间 阿北之后,米温妮也到了该登场的时候。她的组合也十分有趣,另外两个人是甄诚和miley。比阿北还要糟糕的组合。 以现在米温妮的能力来看,除非她之前根本没好好唱,不然不可能晋级。 “天呢,看来我的运气可真不怎么样。”米温妮吐了吐舌头,抬头走向了候场区。 米温妮属于俏丽可爱的那一型,看上去是个很想让人呵护小妹妹,偶尔还会有点调皮。不过对上出场就立刻抓住观众眼球的miley和功底深厚的甄诚,根本没一战之力。尽管她似乎还挺受观众喜欢的。 结果也正如阿北所料,她落选了。不过想来这里也应该不是她的终点。阿北也不希望这是她的终点,不然现在就说再见,那可有点太无趣了。 这一轮的比赛一共有十八个人晋级成功。九人淘汰。复活赛的时候要从他们九人里选出三人晋级。 次日,傍晚。 “t-dog这个人好奇怪,我看着他就觉得后脊发凉,而且……他和贺刹好像有点过节。”阿北坐在沙发上,抱着靠垫撇了下嘴。 解笙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单人沙发上看电视剧,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叫t-dog的人。 这两天他们熟络了很多,不过也只是能聊天的关系而已。阿北整天想得都是自己的歌词,根本不理他。就像现在,他已经凑过来放了两小时的《清颜记》也没引起阿北的兴趣。她甚至都没觉得自己烦! 好吧,也许跟她戴着大耳机有关系。 不过还好,阿北这会儿自己挑起话题来了,他当然要把这话接上,也幸亏他的确知道点内情:“t-dog,以前是地下嘻哈乐队的人,和贺刹的一位挚友是师出同门。不过后来贺刹的那个朋友意外死亡,贺刹从那时才开始进入这个圈子。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两人好像不怎么对付就是了。” “意外死亡?”阿北摘下耳机摸了摸下巴持怀疑态度,“意外死亡……真的吗?” “一开始的确是以谋杀案调查的,但后来所有证据都显示是意外,最后就以意外定案了。”解笙耸了耸肩,“不过当时有不少人都说死者和t-dog有摩擦,死者的家属也一直各种诽谤和骚扰t-dog,即便是定案后也过了好久才停止。” 阿北听着就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以前是做警察的啊,这件事又跟娱乐圈有关系,我就知道的多一些。”解笙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过往,毕竟他的事情查一查就知道,而且阿北以后总是会知道的。 “也是。”阿北伸了个懒腰这才看到屏幕上放着视频,“你在看什么?” 已经等这句话两小时的解笙佯装悲哀地叹了口气:“每次快到我妻子忌日的时候,她的粉丝就会把她拍这最后一部电视剧再推上热搜,这几年一直有剧迷想要《清颜记·上》续拍或者翻拍,也有人不愿任何人再演绎这部剧,总是会吵起来。” 阿北也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演到女主出场的时候:“啊……说起来这个剧的布景道具和服装还真是很精致啊。” 解笙望着屏幕的眼神瞬间柔软:“是啊,当时我是有私心将这部剧给贝贝演的,所以特效化妆服装道具都选得是最好的,后来没想到出了那种事,只拍了一半就放映了,这部《清颜记·上》或许永远也不会完整了。” 阿北看到解笙的模样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如果你想一个人的话我就回房间,阿尘现在也该午睡起来了。” “不用,你不嫌我吵的话就在这里吧,一起来看看也行啊。”解笙指着屏幕,“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剧情?” “其实这剧我一直听说,还真没看过。”阿北放下了自己的笔记本蜷着腿缩在沙发上,“不过我知道是玄幻女主剧,人类女孩和一条龙的故事?” “如果你不介意剧透的话……”解笙故意拉长了声音,在看到阿北好奇的眼神时调大了一点声音,“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 “喔,你这样我看上瘾了可怎么办?”阿北噗嗤笑起来,认真看向屏幕。 不多久,她就看到了少女打扮的女主出现,现在正好是她发现男主是魔龙那段。也是剧情前期的一个小高潮。 “她……”阿北突然出声,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能看到真的感情在她的眼里,她怎么做到的?明明对面那个人都不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爱的那个。” “说起这个,我当时可是很嫉妒的。”解笙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弯了唇角,“她其实一直都没和我举办过婚礼,而且虽说我一直称呼她为妻子,但我们也没来得及正式结婚。她却先在电视剧里和别人拜了天地,那天我好生气。” 阿北忍俊不禁,听着解笙继续说道:“不过她后来告诉我,无论她在荧幕前如何幸福,如何担忧,如何悲伤,都是因为想起了我。想起我给他做的早餐便幸福,想起我受伤回家便担忧,想起我以前曾拒绝过她便悲伤。我也只能更加支持她了。” “这可真令人羡慕。”阿北说完,突然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了虚伪。 这句话,她说得好假。 羡慕无法描述她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是羡慕那么友善的感情,不如说是更加糟糕黑暗的感情。 那是……嫉妒吗? 嫉妒一个过世的人,阿北,你可长能耐了。 在自己心里腹诽后,阿北已经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不过,阿北知道她并不是在嫉妒舒贝贝拥有解笙,她是在嫉妒舒贝贝拥有那么深刻的感情。她拥有记忆的这几年,最深刻的感情就是和阿尘的了。倒不是说她不喜欢这样,只是她还想要其他人的。 “说起来,昨天我去看了看宿舍。”阿北准备改个话题闲聊。 而解笙听到之后立马竖起了耳朵:“那边,怎么样了?” “按理说这水如果一直流,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可我的房间虽然一直被淹,但气其他人并没什么事。我怀疑那个修理工骗我,坏的根本不是统一的送水管。”阿北拿起自己的小笔记本,“我在网上找了个别的修理工准备明天去看看。” 果然啊……这一套不会唬住她太久。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相信别人。 解笙皱眉摇了摇头:“你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的,不用破费了吧。” “虽然住在你这里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我还真不是因为这个。”阿北拿起自己的笔记,小心地翻着每一页,“宿舍外面的监控损坏,宿舍也不能住了,笔记也被毁掉。看表面的确是有人想让我费心重新构思,故意营造一个看似自然的事故泡了我的笔记本。不过如果这个人是想让我离开宿舍才这样做的呢?他为什么不想让我住在宿舍?” 直觉一如既往。解笙知道阿北这次直接将两个犯人的不同目的都猜出来了。分析能力也一如既往,嗯。 不过她应该猜不到其实有两个犯人吧? “当然,如果有两个人使坏,这也是有可能的,我到底做什么了这么多人看不过去?”阿北摸着下巴,在解笙暗自庆幸的时候打破了他的愿望。 解笙抓了下头发:“我觉得应该只是有人想毁你的笔记,毕竟……让你离开宿舍住有什么好处吗?让你每天早起一点去练习室?让你多花钱?没人那么无聊吧。” 阿北撇撇嘴,不置可否:“谁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就拿那个t-dog来说,我感觉这人就不是来比赛的。以前一起学习的时候就没见他听讲或者主动回答问题。分了导师之后也不见他平常有训练,倒总是晃来晃去的,我甚至还有一天碰到他浑身酒味地在走廊里。喝酒?比赛训练期间喝酒?哪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 “这倒也是,不过这个t-dog以前就不怎么正常,他能走到现在也不可能一直都是靠运气,在某一方面,他一定很努力。”解笙摆出了自己的教导腔,还抬手拍了拍阿北的肩膀。 “唔……我其实还有个问题想问。”阿北瞬间变得八卦了起来,靠近了一点解笙,“有好多人说miley是解氏股东的女儿,我是不相信您会允许自己公司的节目有内定的情况存在啦,不过实在太多人说了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解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无奈地笑起来:“miley,她?那孩子是解氏完成练习生培训最快的艺人,哦,外界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具备正式出道的机会了。让她参加这个节目的确有作秀的嫌疑,不过这都是营销手段。事实上miley是个中农家庭的女儿,那些传言都是故意放出的,就是为了让她显得更神秘一点而已。她其实生活蛮苦的,家里人重男轻女,把所有家产都给她的哥哥继承了。所以这孩子……偷了家里的钱出来闯荡了。后来被星探发现收入解氏,她是真的很有天分,也很有冲劲儿。” 第287章 阿尘哪去了! 第287章 阿尘哪去了?! 时雨上场是在第六个,所以就算再快也得四五十分钟才轮得上他。当务之急,是帮阿北尽快找到阿尘,这小丫头如果出了什么事……他都受不了更别提阿北了! 但四下问了一圈,他也没有找到阿尘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回到大厦里找解笙问情况。 只是没想到他刚刚回去,就看到解笙站在走廊里若有所思。 “解董,外面没人看见那孩子!”时雨跑到解笙面前赶紧说道。 “我知道,你回去准备吧。”解笙拜了下手,示意时雨赶紧回去。 时雨有点疑惑地看着解笙:“那个……孩子还没找到。”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你回去吧,见到阿北告诉她在原地等着。”解笙说完就朝着出口的反方向跑了过去。 阿尘时候很聪明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不会不听阿北的话。那张字条上写了什么他虽然不知道,但一定是可以引起阿尘兴趣的内容。一般的话应该都骗不到阿尘,能让她在意的只有阿北。 所以那张字条,肯定和阿北有关。 阿尘知道阿北现在在哪里,她一定是要去找阿北,不管阿尘一开始往哪个方向走肯定最后都要靠近阿北! 解笙这样想着,跑向了从出口往现场最近的一条路。越往前面越靠近后台也就越乱,四处摆着衣服架子,推着服装架子车被推来推去的,有些就直接横在了走道。 “阿尘!”解笙大声喊起来,四下转头看着。 “解笙……”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解笙干脆踩在箱子上,他有个子高,很快就发现了一只挥来挥去的小手:“阿尘!我看到你了!” 解笙赶紧跳下来跑过去,一把拉开堵在阿尘面前的衣服架子,把她抱了起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尘有点心虚地扁了扁嘴:“刚刚这里人好多,我躲一下别人就被这个大铁架堵在角落里了。” 阿尘的左右的两排箱子,看样子是本来想在缝隙里避开人群,没想到却被铁架堵在了这里。 “不听话!你知道我跟你妈多着急吗!?”解笙紧了下手臂,本想象征性地拍一下阿尘但却下不去手,最后就只好敲了一下她的脑壳。 “对不起……可我刚刚捡到一张——”阿尘说道一半,解笙就把她扣在了怀里朝着后台那边跑去。 阿北现在还在那边着急,他得赶紧过去通知她才行。 果不其然,阿北唱完歌甚至都没来得及谢幕就跑出了准备区,原本她是要在那里等着其他两位歌手表演完然后一起上去等待结果公布的。 不过还好,她正好赶上回来的时雨。 “阿尘呢!?”阿北见到时雨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时雨本就在隐隐作痛的肩膀又被抓了一下,苦着个脸开口:“解董叫我回来。,他说他知道阿尘在哪里。” “解董?解笙?他不应该在观众席上吗?!”阿北这话一出,不光是她,别的还在准备上场同时观望事态的选手也诧异起来。 解笙?那个解氏的董事长解笙?他怎么会跑到这后面来? “我也奇怪啊,不过他就突然出现,然后啪地一下打开监控,然后哗地一下冲出去就去找阿尘了。”时雨用了很难让人理解的拟声词叙述完,但听到的人更加疑惑了。 阿北轻啧一声撇开时雨,朝着出口继续跑去,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她只想看到阿尘! 不过当她一打开门的时候,阿尘的脸竟然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了她面前。 “妈妈。”阿尘安稳地在解笙怀里,一脸歉意地看着阿北。 阿北一把将阿尘抱到自己怀里,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随即又狠狠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不让你乱跑吗!” “对不起。”阿尘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样子。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围观着,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北抬头,看到解笙轻轻地咬了下唇,似乎想解释什么:“解董。” 但解笙蹙着眉冷哼了一声:“你不用为自己解释任何事情,表演得那么差,甚至还会忘词,我公司的节目不需要你这样的选手。” 时雨在旁边张了张嘴,有点不敢说话,当看到解笙眼神的时候还是把求情憋了回去。他的肩膀现在还疼呢,看见解笙就想打颤。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孩子不是你的借口,如果你想参加比赛,就要做好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解笙表现得毫不留情,尽管只是低声说着话但整个房间里连个敢喘大气的人都没有。 阿北咬了咬牙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是我不好。”阿尘松开阿北的脖子转头望着解笙,“我看到字条就跑出去了,我本来就知道妈妈不会出事的,但还是好奇,就……” “什么字条?”阿北把阿尘放到地上蹲着问道。 阿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帕抱着的四方块递过去:“就是这张,上面写了‘妈妈遇到危险了,快来门口,我带你离开。’” 阿北拿过这个四方块皱了皱眉:“怎么还用纸包着?” “哦,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写的,本来是想看看出去到底会不会遇到那个写字的人,不过想来想去还是快点回去找你的好。但在这张字条上写它的人总会留下指纹的啊,我就用布包好了。” 阿北也隔着手帕打开字条,上面用拼音写着刚刚阿尘说的那些话,而阿北只会读拼音这件事或许大家在知道之后觉得正常,但不知道的人大概都觉得阿尘连拼音也不会所以不会用这种方法叫她出去。真的见过她留给阿尘的字条,因此才能想起来并加以利用的人,只有米温妮一个。 想到这里,阿北故意轻叹着笑起来:“傻孩子,没有警方立案很难提取指纹对比的。” 她都能感觉得到,身后的米温妮肯定在得逞地偷笑。 而阿北的话音刚落,解笙就弯腰拿走了那张字条:“没有立案也无所谓,我还算半个警cha,这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哦,那就谢谢您了。”阿北立马变得乖巧起来,她差点忘记自己刚刚被解笙很批了一顿。 解笙拿着手帕包着的纸条,将在场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然后在一直躲着他目光的米温妮身上停了停。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阿、阿北,你该上去了。”时雨看着解笙离开,吞了吞口水稍微拉了一下阿北。 阿北把阿尘拉到时雨面前:“你帮我看着点她。” 时雨点点头,紧紧地抓住了阿尘的小手。 miley和t-dog都已经表演完了,他们两人都上去之后阿北才跟着上台。 钟鸣在看到阿北的时候,表情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开始活跃气氛:“啊,现在都来齐了啊。不得不说miley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很难想象你只做了三年的练习生,是三年,我没记错吧?” miley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多说。 钟鸣紧接着又拍了拍t-dog的肩膀:“不过作为男生,我只能说我真的很偏爱t-dog今天的歌,哇……真的是……太厉害了!我只能用厉害来形容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别的好诶。之前听你的歌我已经很兴奋了,但是今天又刷新了我的兴奋值。” 说完这些,钟鸣站在三人的左边,并没对阿北的表现进行评判。 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阿北今天的发挥非常不好,更别提她和miley跟t-dog在一组,就算发挥得好也有可能被淘汰。 首先说话的还是君凉,这一次其他两个导师提前和他讨论了一些,所以似乎都没有什么评论的欲望。在这种比赛里批评别人本就得适度,但对阿北的话,适度的批评根本不够。 “miley,一如既往地优秀。我佩服你能坚持到现在并且每次都有进步。你的工地很扎实,而且让人……移不开目光,是真的,很不错。”君凉顿了顿又抬手指向t-dog,“t-dog,你也让我继续大开眼界,就像钟鸣说得那样,每一次都让我更兴奋。之前我们给你的建议是增加感情的丰富性,不过到极致的一种愤怒也是可以的。你选择了后者,而且目前看来真的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最后,君凉将目光看向阿北:“阿北……阿北啊,你海选的时候,初试和复试我都看过,差距非常大。我以为你在比赛上一定能调整好这个心态。和t-dog一样,你也让我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你的水平竟然还能这样不平衡?” 君凉觉得,他说得已经非常温柔了,再温柔就根本不能让阿北警醒:“你前两次发挥得非常,但这一次……我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也只能跟你说一句——阿北,你被淘汰了。” 第288章 我的心意 第288章 我的心意 阿北带着阿尘离开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不光阿北也没很在乎的样子,她是输了一次,那又怎样? 这个舞台,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开! 只不过这股气势,持续到回解笙家之前就彻底消散了。 阿北几乎是一边祈祷着,一边悄咪咪推开了门。 还好,解笙并没在客厅,她只需要带着阿尘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 “要进来就快点进来,别磨磨蹭蹭的。”解笙的声音,在厨房的方向响了起来。 阿北扁扁嘴和上门,拉着阿尘站到客厅,正好迎上刚刚做好晚饭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出来的解笙:“解董好。” “别装可怜。”解笙解下围裙,十分闲贤妻良母的举止在阿北眼里却像是暴徒拿武器砍人的前奏。 阿尘跑上前,一把抱住了解笙的腿:“对不起,是我乱跑才让妈妈分心的。” 解笙俯身将阿尘抱起来,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你的确不该乱跑,不过你妈妈也应该更加谨慎才是。不过整件事都是设计让你跑出去的那个人的错。” 阿北站在原地,带着点委屈地张了张嘴。 “不过。”解笙又沉下声缓缓看了阿北一眼,“你这几天因为练习跳舞,没把比赛歌曲放在心上也是事实。因为之前的成功就掉以轻心也是事实。太过草率地把歌曲色彩从负面情绪变成完全相反的阳光基调也是事实。所以这次被淘汰也告诉了你,盲目自大不可取。” 阿北被批评得说不出话。虽然这次发挥失常和米温妮让阿尘失踪有关,但就算是没发生这件事她也没百分百的把握能晋级。她之前的确觉得自己对比赛歌曲已经掌握得很熟练了就在比赛之前练习了几遍而已,而且她自己总是在腔调歌曲渲染的情感应该更丰富,所以才心急地唱了这首歌。她总觉得就算发挥得没有以前那么好也没什么,反正也不可能两个都遇到实力那么强的。 这次到可好,直接抽到和miley、t-dog这两个实力前三的人一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如说米温妮这次是帮了她,如果她认认真真地比赛还是输了的话,似乎更丢脸一些。 当然她这种想法也是不可取的。 “好了,让她自己在这里反省,我们去吃晚饭。”解笙拍了下阿尘的小脑袋,抱着她转身离开。 入夜,当阿北在练习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惊醒。 也不是被什么声音惊醒,是被自己心里的危机感惊醒了。 她出线的这一轮比赛,是有复活赛的最后一轮。被淘汰的这七个人里,最后只有两个能晋级。虽然他们的实力没有晋级的那些人优秀,但走到这一步的也不可能是些泛泛之辈。她这次输了还有机会,但下次如果再输了呢? 十六强晋级八强,那可就不是三分之二的晋级,而是二分之一了。这次三人比拼她都输了,以后又能走多远呢? 且不说别人,就算她以后能晋级八强甚至四强,到时候她肯定还会和miley、t-dog他们比拼,到时候又会如何? 如果说来到楚京之前,阿北的理想只是在这个节目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那现在她想要的就更多了。 这种节目上,就算不是第一名,只要你的风格足够惹眼,粉丝足够多也能发展得很好。但她和解笙打了赌之后,阿北的目标就变成了必须要得到冠军。 她不想让自己失望,也不想让解笙失望。 不过,她今天就已经让解笙失望了吧?她还没见解笙那样严厉地批评过别的选手,聊起其他选手的时候也总是很赞许的样子。可今天在后台批评了她还不算,回到家还要再说她。 虽然是解笙说得都是对的。 阿北抓了抓头发郁闷地坐下来,关了音乐。 “这么早就累了吗?” 不想她刚刚关音乐,从门口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解董?”阿北立马站起来,“你在那边多久了?” “自打你开始愣神就来了。”解笙抱着手臂走来,将手搭在音响上,“今天,就去休息一下吧。” 阿北揉了揉鼻子,慢悠悠地整理起东西。 “输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输了我不会失望,但你一蹶不振的话,我会怀疑自己押错了宝。”解笙一把抓起阿北的包,将她的东西一把都塞了进去,“快去休息,这次又要准备加入跳舞又要准备复活赛,你可有得忙。” 阿北站在解笙身边,跟着他往出口走,慢悠悠嘟囔了句:“如果你真的押错了呢?” 站在门口,解笙停下了脚步:“你再说一遍?” 感觉到解笙有点愤怒的语气,阿北吓得立马站直:“我、我是觉得我的商业价值并没有miley、时雨他们多。t-dog的风格太奇怪的确不适合捧起来,甄诚年龄太大,粉丝流量连时雨都不如,不过他们现在也都比我火得多,我只是客观地……” “商业价值?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吗?”解笙微微低下头直视着阿北的眼睛,“这就是你对我的定位吗?” 阿北被盯得有些心虚,但最后还是暗搓搓地开了口:“……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难不成您真是给舍老师一个面子?” 解笙别过了头,转身推开门:“算了,你去休息吧。” 这一段路阿北觉得是她走过最难受的一段路,解笙的背影就像山一样横在她眼前挡住了前面的光,或许是错觉吧,但她真的觉得周围比她一个人走的时候暗了好多。 “我们,我们谈谈吧。”回到客厅,阿北还是停下来,拉住了解笙的衣服。 解笙将手里的包丢在地毯上,转身倚在沙发边上低头望着阿北:“你想谈什么?” 阿北扬起头,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但我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您总不可能是因为当时话赶到那里,一赌气就说了那些的吧?” 解笙抖了下肩膀,唇角扬起一个怪异的笑容:“所以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为了以后在你身上榨钱才做这些事的吗?我一个全国首屈一指影视企业的董事长,给你提供食宿,教你你想学的东西,还费尽心思讨好你的孩子,都是为了用你赚钱?” 阿北看着解笙的表情失了神,下意识地躲开他的目光:“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解笙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阿北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你告诉我,如果一个男人对你做了这些事,你不懂得他想得到什么吗?” 阿北第一次觉得,直视解笙是这样一件难事,她没由来地觉得难过,但组成难过心情最多的元素,竟然是心疼。是的,解笙的样子,竟然会让她觉得心疼? 即便知道自己的答案不可能是解笙想要的,但她还是开了口:“是,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解笙终于还是松开了阿北,他拍了两下阿北的肩膀,似乎有些尴尬:“是吗,是吗……” 这一次,阿北没有再拉住解笙的手,只是看着他离开。 她的确不知道解笙想要什么,她没有故意怎样,是真的……不知道。 想到最后,阿北竟然觉得有些心虚。她从不在解笙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这个问题上深究,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想下去,这个问题就会像无底洞一样吞掉她的心。 所以,干脆不想了,很简单是吧? 解笙坐在自己房间的办公椅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有耐心了,本以为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对她好,她多多少少会有点喜欢他的。但是今天阿北说得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阿北怎么会不懂呢?她是不想懂。为什么不想懂?因为懂了就必须面对他了,但阿北不想面对他隐藏的爱意,不想接受他抑制的爱意,所以就只能这样委婉地拒绝了。 刚刚还教训人家‘盲目自大不可取’,却不知道自己才是盲目自大的那个。以为凭他解笙,废不了多大力气就能让阿北爱上他的。可是他却忘了一件事,阿北不是那个一门心思等他回家的北璃,也不是那个将他视为私有物般霸道的舒贝贝,更不是那个装在笼子里逃不掉的。 她是阿北,是根本不认识解笙的阿北。 阿尘说过,阿北以前的追求者都失败了,他也不过是追求者的一个而已。 说起来……阿北以前的时候他都还没来得及调查,她以前到底遇到什么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虽然说想去调查一下,但这件事交给谁调查他都不放心,包括叶顷炫。 如果那小子知道阿北可能就是舒贝贝,叶顷炫估计不会像他这样耐心,而是会直接找上门问。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最主要的是,他也想先躲开这里两天。 这样想着的解笙打定了主意,决定先去东池两天,亲自调查一下阿北。当然,他倒不是不相信阿北,而是有些事,他靠问阿北是问不出来的。 第289章 关于阿北的八卦在哪里 第289章 关于阿北的八卦在哪里? “我记得,这几个字念‘出差几天’。”阿尘拿着放在餐桌上的卡片,打着哈欠。 阿北将字条随手插在便签座上提起阿尘:“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睡觉去。” “谁让你在外面走来走去的瞎转悠。”阿尘扁了扁嘴,乖乖地任由阿北把她提回床上。 阿北看着阿尘合上眼才关好门离开,虽然阿尘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不会出事,不过她还是想着得早点回来。 “你今天很心不在焉。”正在看阿北比赛视频的舍柒见她托着下巴愣神,伸出手敲了下她的脑袋。 阿北抬起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啊……我只是在想用这首歌去参加复活赛合不合适。” “说起来,马上就元旦了呢。”舍柒搓了下手,望了下窗外,“元旦的时候节目会联播两天,这样节目进度就赶上比赛进程了。也就是说从十六强比赛开始,粉丝们就会加入投票环节,虽然最后谁赢还是得看评委们,但如果粉丝投票差距太大也是没办法的。元旦可是个拉拢粉丝的好机会,至少和你的粉丝互动一下。” 阿北点了点头,仍然保持之前沉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舍柒的话。 她还是在想解笙留给她的那张字条,那男人说是去出差,她可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昨天刚刚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今天就躲开,傻子才信。 当然,解笙的确没去出差,他大清早起来就去赶去东池的高铁了。 “董事长——!!您再这样我就不干啦!”解笙刚刚坐上高铁的时候,钟学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都说了,我这两天要出差。”解笙稍微皱了下眉,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我才不信!你这都失踪多久了!?而且我问过叶总裁了,您这两天根本没有出差的安排!”钟学花说完立马就呜呜地假哭起来,“我求求您快回来吧,地皮那边的问题大了,我不想新年的时候还那么忙啊何焕东元旦的时候好不容易放三天假,我还想求婚呢!” 解笙刚想糊弄过去,正好又来了电话:“喔,有其他人来电话,你等下。” 钟学花忿忿地叫起来:“别啊解——” 但解笙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立刻就切掉了钟学花的电话:“喂?顷炫你找我干什么?” 另一边的叶顷炫抓着自己的头发运气:“哥,我的亲哥!我听小花花说您去别的地方出差了?” “没有啊,我在家呢。”解笙面不红心不跳十分沉稳地说了谎话,“是她太烦了。” “那我今晚去您家能看到您吗?”叶顷炫扶着自己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解笙眉尾一抽,轻咳了一声:“我出来散散心不行吗?” 他当然不敢让叶顷炫去他家,过去看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女儿,他怎么解释?而且解笙之所以瞒着,就是不想让阿北的生活受到影响。 “年底正是忙的时候,和其他公司不一样我们是越到年底生意越多啊!您这两个月旷班都快达到一半了。”叶顷炫学着解笙的模样捏了捏眉心,“我一个人管这么大个公司好累哇——小生生最近也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心里苦,您就赶快回来也算是给我一个心灵上的安慰行不行?” “好啦,我会在林先生那边给你美言几句的。”解笙说完就挂断了叶顷炫的电话然后接到钟学花那边,“如果你把这个项目办好,我会考虑动用关系给何焕东一个回楚京就职的机会。” 说完这两句话,解笙直接就把手机调成静音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 “解董可真不让人省心啊,是吧。”钟学花“啪”地把手机往叶顷炫的办公桌上一拍,郁闷的沉着脸。 解笙早就说过给何焕东调职的事情,但问题是何焕东自己不愿意停下自己手头的工作,她还能怎么办? 对面的叶顷炫依旧保持着自己托着额头的姿势:“还有一个多月就到舒小姐的忌日了,你说他这个时候出去瞎跑干什么去?” “不过这说不定是个好苗头呢,毕竟以前几年他越到这个时候就越勤奋工作,现在变了个悲伤法……没准儿明年他就能完全走出来了呢?”钟学花耸了耸肩,痞痞地把腿搭在桌子上。 “你给我有点小姑娘的样子吧,何焕东为什么不娶你心里没点数吗?”叶顷炫嫌弃地用文件推掉钟学花的脚然后站了起来,“这五年五年过得可快了,一晃他就三十五了,一晃他就四十了,最后等他年过半百孤身一人那可怎么办?” “对啊,简直是浪费资源。”钟学花倒不是很在意叶顷炫嫌弃的模样,她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解董是唯一一个我和何焕东都觉得作为出轨对象也无可厚非的人。” “你们也讨论过这种问题——不对,你们想什么呢?!”叶顷炫走过来狠狠捶了一下钟学花的头。 “对了。”钟学花揉着脑袋皱眉,“你之前说解董多看了几眼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阿北。”想到这个,叶顷炫立马回到位置上打开电脑查询。 “豁,你们已经好到称呼小名的关系了?”钟学花挠了挠耳朵,她只管公司建设方面的一个项目而已,所以对娱乐影视方面的项目并不了解,也不知道阿北是谁。 叶顷炫斜了钟学花一眼,将自己查到的信息页打开示意钟学花过来看:“姓阿名北,是《明日》节目的选手,目前处于被淘汰的状态,下周参加复活赛。” “啊……她倒的确是挺漂亮的。”钟学花来到叶顷炫身边,看到阿北照片的时候点了点头,“二十八岁……虽然大了点不过挺合适的,小姐姐也差不多这个年龄咯。未婚有……一女??也还行吧,娶过来直接当爸爸,不亏。” 叶顷炫撇了点头审视的钟学花一眼,点开照片的大图,伸手盖住了阿北的下半张脸:“你现在再看呢?” 钟学花眼睛一瞪:“小姐姐?!这不是——她俩可真像啊……”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哥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吧?”叶顷炫又点开关于阿北的其他搜索词条,“这女人和舒小姐的年龄差不多,如果当初舒小姐的孩子生下来,也跟她带着的那个孩子差不多。” “你是说……解董把这个女人当作小姐姐的替身了?”钟学花皱着眉扁了扁嘴,“作为女人,我可是很讨厌这种想法的。” 叶顷炫挠了挠脸甩甩头:“如果这个女人能让我哥好受一点……谁管她怎么想的?” “你想撮合他俩?”钟学花摸着下巴思考,“说实话哦,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虽然咱们都知道解董不是那种看一个人表面的男人,所以不管她自身条件和解董差距多大也不是问题,但是啊……你得知道在解董看来,这个女人可能根本比不上小姐姐,只是和小姐姐长得像他就多看几眼了而已。” “不让他们接触怎么知道成不成?”叶顷炫用手点着下巴不停地开始搜索起关于阿北的信息,殊不知他费尽心思想帮助的解笙,现在就在辛苦地追求着阿北呢。 网上关于阿北的资料不是很多,不过解笙还是知道她以前在一家叫“愚之音”的酒吧做驻唱,所以来到东池的第一件事,解笙就先找到了这家酒吧。 愚之音看上去是一家蛮有格调的清吧,解笙找到地方的时候正好天黑,店里面没有很多人,但也有一些了。因为不是人多的时候所以没有驻唱唱歌,但钢琴师在弹钢琴。 解笙做坐到吧台边上,随便点了一杯酒就四处打量起来。 “客人,您等人吗?”酒保郑杰在递酒的时候对这位俊逸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没,不过……我的确想和你们的经理谈一谈。”解笙递出了解氏娱乐的名片,“他的一位驻唱,我们很感兴趣。” 郑杰挑了挑眉,按了一下摇铃:“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金曲辛就从后面走了出来,在看到解笙的时候目光忍不住稍稍停滞了一下。那个摇铃是为了能在酒吧出事的第一时间通知他按的,一般这种情况来得都是些凶神恶煞,这回怎么来得是个傅粉何郎? “你找我?”金曲辛站到解笙面前,提防地看着男人。 解笙用眼神指了下酒吧的一个角落:“我们去那边谈一谈怎样?我不想让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也比较习惯坐在靠墙的位置。” 习惯靠墙?只有警cha之类的人才习惯在便衣或者卧底的时候坐姿那种位置,难不成他是个警cha?不能吧,警cha谁穿得起这么贵的衣服? 不过,金曲辛还是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男人实在有些好奇:“好,请吧。” 离开吧台后面的时候,郑杰将解笙的那张名片给金曲辛看了一眼。 解笙的确是比较习惯不会被人偷袭的位置,不过主要也是为了不让他的问题被什么人听到,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他过来对阿北造成的影响。毕竟解氏董事长亲自过来打听综艺比赛选手的事情,一传出去就小不了。 “你想问什么?我手下可没什么能到解氏娱乐的驻唱。”金曲辛坐在解笙对面,翘起二郎腿,“我的手下,只不过都是些讨生活的人而已。” 解笙摊了摊手:“阿北呢,她是您手下的驻唱吧?只不过多了个‘曾经’而已。” 第290章 解笙不在的日子 第290章 解笙不在的日子 “五年前,差不多是过年的时候,我在大街上见到的阿北,她当时戴个口罩,穿着破旧的外套,第一眼我还以为她是来讨饭的,但没想到她走过来就说想应聘我的驻唱。”金曲辛想起以前的事情,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纯粹是为了打发她离开才点头说让她明天再来的,不想她再来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很帅气很利落,也很有自己的特色,我就姑且把她留下了。差不多到春天,我才知道她怀着孕,她只是为了存奶粉钱和生产费才那么拼命工作的,当时阿北已经是我这边的台柱子,所以我也就留着驻唱的位置一直等她回来。” 提到阿北自己一个人去赚奶粉钱的时候,解笙的手指抖了抖。他从没想到,阿北独自在外的日子竟然那么困难。像个讨饭的?大冬天,她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衣,肯定很冷吧。 “您怎么了?”察觉到解笙皱眉,金曲辛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可不信解笙是个普通的星探,刚刚那表情,分明是心疼了。 “没什么,请继续。我只是过来做一些调查,因为目前有人反应我们节目内部有内定冠军这种事,公司让我确认每个选手的背景情况。”解笙很快就隐藏好了自己的表情,像个普通员工那样说道。 金曲辛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gin摇晃了两下:“我能担保阿北和你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会做那种事。一个母亲最重要的就是给自己的孩子做榜样,阿北很重视她的女儿,她不会做这种事。她的孩子也很可爱,只是……” 听到金曲辛提起阿尘,解笙抬头:“只是怎么了?” 金曲辛叹着气摇了摇头:“那孩子有点孤僻,最近一段时间变得不爱说话,以前可不是那样的。” 阿尘,不爱说话? 解笙回忆了一下平常那小孩偶尔调皮甚至还会腹黑的样子,疑惑地挑眉:“有什么原因吗?” “哦,因为阿北要在晚上出来工作,所以那孩子从出生能自己一个人睡觉之后晚上就一直独自一人在家里,可能是因为害怕吧。而且阿北从没说过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对这个也很在意。小孩子嘛,一时间想不通。”金曲辛提到阿尘就不由自主地多说了几句,“啊,这跟您也没什么关系,我多嘴了。” “没有,我很感谢您能对我多说一点。”解笙暗地下攥着拳头,用指尖戳着手心。 遇到他之后的阿尘并不像酒吧老板说得那样,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喜欢自己呢?她想要一个自己这样的父亲? “我是很希望您能多栽培阿北啦,您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金曲辛客套地笑道。 解笙稍微翘起唇,点了点头:“她的确是个很优秀的歌手,不过我还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她是事,便于以后对她的形象包装。” 金曲辛眼尾稍微跳了一下,张张嘴似乎在犹豫什么:“哦……其实她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了,生下孩子之后就一直在我这里工作,空闲时间就去学习一些相关知识,她是个很努力的人,作为老板和朋友,我对她很有信心。” 解笙故意将沉默的时间拉长了一些然后才继续说:“好,谢谢您的配合。” 然后他站起来,朝着金曲辛伸出了手:“再会。” 金曲辛也站起来和解笙握了握:“再会。” 金曲辛在看着解笙离开之后松了口气,他有犹豫要不要把阿北整容的事情告诉解笙,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这事情一搞不好就会变成很糟糕的负面新闻,他不能在没问过阿北意见的时候就把这事说出去。 解笙转身走出酒吧之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刚刚金曲辛欲言又止,目光闪烁,手心还出了汗,很明显是在瞒着什么。不过他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这种事的确不能随便说,对阿北的影响很不好。由现在可知的消息来看,舒贝贝五年前过年前一段时间失踪,正好和金曲辛说得时间对上。 但一想到阿北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东池生活,他就觉得被内疚压得喘不过气。 解笙还通过查询阿北的银行卡记录查到了她以前租住的地方,看上去虽然并不豪华但看上去很清净。他在周围一些小店里买了阿北和阿尘可能喜欢的东西,然后随便找了个个小旅店住下。 第二天就回去吧,他想回家了。 虽然说出来有点粘人,但解笙想她们了。就算阿北现在不想接受他也无所谓,他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好。总有一天能把她追到手的。 合上眼再睁开,解笙久违地睡了个懒觉。他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订了回去的车票,然后想给阿北发一条短信。不过再想想他这样也许会打扰到阿北就干脆起床,准备早一点出门再转转这个地方。 只可惜,解笙不知道阿北还很盼望他能发这一条短信呢。 “好了,你的伴舞们会告诉你哪里配合的不好,和你不一样,他们可都是专业学校毕业的。”钟鸣微笑地拍了拍阿北的肩膀,但说出的话却略显可刻薄。 阿北也习惯了钟鸣这种偶尔带刺的教学。他和前队友冬白乍一看都是那种活泼的男性艺人,但实际上冬白可是真的小天使类型,钟鸣相对来说就——皮得多? 但他说得话也没什么恶意,舍柒这样告诉过她。钟鸣只是喜欢逗别人,骨子里就跟没长大的熊孩子一样。 这几天相处过后,阿北也觉得的确如此。 她的舞蹈其实只是在唱歌中间没歌词的地方和伴舞们配合着跳上几步而已,说实在真的不难,不过以前没有用心练习的话,在这群伴舞里就会显得很难看。 “嘿,你最近总是心思不在课堂上,到底在想些什么?”钟鸣见阿北蔫蔫的样子,戳了下她的肩膀,“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钟老师,您不是急着给别的学员教导吗,就别在这边取笑我了。”阿北活动着筋骨开始做准备运动。 钟鸣抱着手臂颇感兴趣地耸了耸肩:“喔,我也得关心学生的感情状况嘛,你可是我觉得最前途无量的学生。” “一个已经在复活赛挣扎的前途无量的学生吗?”阿北斜了钟鸣一眼,丝毫不掩盖自己并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欸,我得保证你的心理健康,这样才能更好地学习嘛。”钟鸣靠在阿北旁边,“说认真的,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提不起劲?别说是因为比赛被淘汰了。你的能力在复活赛晋级绝对没什么问题。” “老师您抬举了。”阿北下腰的时候,感觉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腰帮她往下按。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一直这样帮你,你看你看,已经有人看过来了诶。”钟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阿北轻哼了一声:“钟鸣老师是不是忘记我的另一个导师是谁了,舍老师可是很期待能找个借口再鞭策鞭策您呢。” 钟鸣立刻放了手:“行吧,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也没办法啦。” 说完,钟鸣终于远离了她这片净土。 阿北其实也没有很分心,她只是有点怕解笙生气而已,万一解笙一气急,把她赶出去怎么办?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她可没时间去找房子住。 不过有时候也是没办法,手机一直黑着屏不响,你说她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阿北的确想早一点回去给阿尘做饭的,可记仇的钟鸣就非说她不及格。直到她拿着舍柒的电话号码威胁钟鸣才拍拍屁股走人。 “阿尘,咱们今天吃——”她提着一堆蔬菜刚想说吃火锅,这样就不用再费时间炒菜了。却不想一进门,客厅里就飘来了鸡汤的味道。 “哦,你买了鱼丸。”解笙戴着棉手套端着无烟铜锅走出来,“我刚刚还说忘记买鱼丸了,阿尘告诉你今天吃涮锅了吗?” “啊……解董您回来了。”阿北有点诧异地把东西放下,看到一桌子已经摆好的蔬菜和肉片。 “嗯,近期不出差了。在家好好过个年。”解笙把铜锅放好,然后插上电,“快去洗手,然后把你买得也拿出来吧。” “妈妈你的那份我放到你房间了!”阿尘跳出来,举着自己手里的小点心。 这家绿豆饼好像有点眼熟?唔……这好像就是她家门口经常排队的那家点心铺的吧?她不记得有跨市分店啊? 阿北一步一步地走到解笙身边,踌躇地开口:“解董,您不会是去东池出差了吧?” “是啊,随便买了点东西。”解笙说得很随意,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阿北刚想再说些什么,阿尘又拉住了她的衣服:“叔叔还给我买了四年份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阿北睁大眼睛蹲下来看着阿尘怀里抱着的和指尖指着的东西。有衣服玩具,还有书和一辆小自行车,“为什么买生日礼物?”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越发不明白解笙的心思了。 第291章 复活赛复活 第291章 复活赛复活 解笙送了阿尘生日礼物,这件事……实在有点让人不明白。 “解董。”阿尘已经睡下的时候,阿北在厨房里找到了正从酒柜里选酒的解笙。 “要不要喝一点?”解笙拿出酒,刚刚说完就又摇了摇头,“算了,伤嗓子的。” 阿北走了几步靠近,为解笙拿出杯子:“你不是经常会喝酒的人,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就是想喝。”解笙坐在小吧台上,托着下巴看了眼阿北,“既然过来了,就为我倒杯酒吧。” 阿北拔出塞子,为解笙倒了一点:“出差……工作还顺利吧。” “之前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解笙拿着杯子只是抿了一口,“好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喝酒了。妻子因为有些事情戒了酒,我因为精神要经常高度集中也并不总喝。” 阿北犹豫片刻,还是坐了下来:“舒小姐去世的时候,您没有借酒消愁吗?” “喔……”解笙笑着摇了摇头,“我当时不信她就这样死了,一直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每天都做好准备,想等她回来的时候让她见到最好的自己。” “这样。”阿北嘟囔一句之后,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时间还早,去练习吧。”解笙拿着杯子站起来拍了拍阿北的肩膀,“后天就该参加复活赛了。” 阿北蹙眉望着解笙,一直到男人的身影在楼梯尽头消失不见。 她有太多问题,但哪个都问不出口。 复活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阿北来到后台的时候还没人过来,她就先找了化妆师上妆。 “嘿。”时雨突然出现,拍了下阿北的肩膀。 阿北抬手示意化妆师停下,然后坐起来:“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给你加油啦,不来早一点难道等这里来满人下不去脚再过来吗?”时雨搓了搓手坐下,随手摆弄着阿北等下要换的衣服,“诶,等你今天比赛完,咱们出去吃顿好的?我请客。” “喔,万一我被淘汰了可怎么办?”阿北笑着摇了摇头,和化妆师指了下自己的脸颊示意继续。 “那就你请客。”时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是魔鬼吗,我输了还得我请客?”阿北抬脚踢了下时雨的鞋子。 时雨一边躲开一边哈哈大笑:“如果你输了,我就去那个人均一万的普瑞亚餐厅吃饭。所以你还是别输的好,不然就得破产啦!” “豁,你这样说,就不怕我今天赢了之后宰你一顿?”阿北斜了时雨一眼撇了下唇。 时雨摊手:“付不起钱,我也就只能卖身了。” “得了吧,不会让你破产的。”化妆师已经示意画好了妆,阿北就坐直在镜子里看了看,“怎么样?” “特别漂亮!”时雨竖起个大拇指,在看到有其他选手也过来的时候便站了起来,“我走啦,去休息室等你。” 阿北点头表示明北。 走出后台,时雨一边打开手机玩一边朝着休息室走去,但在拐角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卫生间传来什么东西摔砸的声音。 时雨皱皱眉,朝着那边走过去。 但他还没抬腿走上一步,米温妮突然从女厕所里一脸怒气地跑了出来。吓得时雨一下子往后退回去躲在转角。 时雨捂住嘴巴,完全联想不出来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得冷静,选手之间争吵很正常啦,况且t-dog一直就是那种走到哪里人家都会躲着走的那种人,和米温妮或许就是很普通地争吵了起来而已嘛! “装纯。”t-dog冷森森地一笑,丝毫不顾及场合地大喊了一声,“吃抹干净就跑,你也太现实了吧。“ 米温妮一听炸毛了般回头:“我吃抹干净?变态!” “诶呦呦,急了?”t-dog拿出自己的手机摇了摇,“跟我一起玩的时候可没这么冰清玉洁。” 米温妮盯着手机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立刻阴暗起来:“你不会又拍照了吧?!” “没啊。”t-dog咧开嘴桀桀笑起来,“我录像了。” 偷偷听着的时雨捏着自己的脸差点就叫了出来,他这是听到啥了,不会真是——那那那种事吧! 米温妮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压下了音调靠近t-dog:“你到底想做什么?” t-dog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想干什么啊,留作纪念?” 米温妮一把拉住t-dog,狠狠咬着牙:“你死定了。” “算计别人的时候就得做好被别人算计的准备。”t-dog抬手捏住了米温妮的下巴,“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如果哪天你对付阿北还觉得不够把算盘打到我的头上呢?” 米温妮的声音压低了许多所以时雨听不到,但t-dog的声音他可是听得清楚。尤其是“对付阿北”这几个字。 时雨和米温妮因为和一个导师学习,所以有一段时间关系还是很好的,可后来越来越忙,他总见不到米温妮的面,最近就没怎么私下联系了。 他就说怎么后来米温妮和阿北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原来出了这种事吗?! 等等那现在是怎么回事?t-dog跟米温妮又怎么搅合在一起的?而且他们都没被淘汰,来这里做什么? 时雨看他们两个还在纠缠,感觉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便偷偷转身,从另一边跑走了。 好不容易走到休息室,时雨才算是松了口气,和在休息室的其他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就坐了下来。 正好,没看多久就轮到阿北上场了。 阿北其实还是很紧张的,尽管每个人都觉得她没什么问题。但这次晋级的只有两个人,竞争强度是往期最高。而且跟晋级赛不一样,这次如果输了可就是真的离开了,所以每个人都很拼。 而这一次,阿北选择的歌曲名字叫《惑》。很简单的名字,是“诱惑”的“惑”也是“疑惑”的“惑”。 “喔,你在那桥上站着,不要动,等我走过去。” 前奏的声音很轻,阿北的第一句歌词也没什么起伏,好像就是在对约会的人讲话一般。 “我想看你被微风掀起的刘海,想看你一直注视着我的样子,想看你眸中我的倒影越发清晰—— “我想听你轻轻呼唤我的名字,想听你温和又很动听的笑声,想听你叫起我的名字那样轻柔——” 节奏逐渐加快,阿北抬起手,好像向前寻求着什么。她似乎并不想这么快地走过去,大概是因为见到心爱的男人之后,约会结束后就又要分离了吧。 为何如此迷恋你呢,真是搞不懂。 明明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在想念你了。因为想到会分别哪怕片刻,对我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啊。 告诉我啊,你为何如此令人上瘾,能让一个心如止水的人饱受相思之苦。 唱到最后,阿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真的变得难过了起来。这只是一首歌而已,她这样自我安慰着,心里的纠结却无法抑制。 她成功晋级了,正如所有人想到的那样。 时雨拉住了还有点愣神的阿北,说着之前说过一起吃饭的事情,还鼓动阿北别带上阿尘。自打阿尘露出真实面目后,时雨就有点怕这个丫头。 “还、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得告诉你。”时雨心里有事就没发现阿北的异样,他抓着头发磕巴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我觉得,阿尘之前失踪那事应该跟米温妮有关系!” 阿北终于被时雨的声音叫回了神,抬头撇了这个男孩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是听到……诶?你怎么听上去早就知道了的样子?”时雨感觉到不对劲,皱眉看着阿北。 阿北收紧领口轻啐了一口:“那个女人我早就看清了,只不过她之前利用过你,我就没好意思跟你说。” “利、利用?!”时雨差点在步行街上跳起来,连忙整理好自己的口罩小声道,“她到底做过什么事啊?” “你还记得你给我捡过一个粉底吗,那是米温妮故意换掉的,虽然我没用,不过估计会把我的脸搞坏。还有那次你找我去甜点店,回来我的宿舍就被水淹了,也是她做得好事。”阿北有点无聊地念叨着,“之前她还故意把阿尘引出休息室,整天盘算这些还能进十六强,我真是服了。” 时雨只剩下震惊的表情,他张了张嘴:“那……那你怎么也不揭发她啊?” “怎么揭发,又没有证据。”阿北烦躁地摆了摆手,“之前虽说拿到有她指纹的纸,但只有有前科的人的指纹才会记录在案,而且无法立案的话也没法提取指纹。” 时雨愣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瞪:“我、我好像知道她的把柄在哪里了……” 阿北也诧异了片刻,放满脚步看着时雨:“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米温妮和阿尘失踪有关系的?” 时雨吞了吞口水突然换上了自己八卦的语调:“今天我从后退出来的时候,听到卫生间那边有声音,我闲着没事就想走过去看看,没想到看见米温妮和t-dog一前一后从女洗手间走出来!他们一出来就开始吵架,然后还提到‘吃抹干净’啊,‘拍照录像’之类的。后来听不清了,我就跑走了。” 阿北饶有兴趣的挑眉,终于有了点精神:“‘拍照录像’?说起来诶,我记得你就住在t-dog的隔壁吧?” 时雨看着阿北的眼神,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第292章 把柄 第292章 把柄 “我、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时雨走在通往宿舍的走廊上,脚步越发颤抖。 在宿舍外面小巷子里的阿北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拿着手机安慰:“你别怕嘛,男生宿舍本来就背对街道。现在天都黑了,没人会看见我的。而且摄像头还没修好,也没人能看到我转到男生宿舍这面来。” 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在一栋楼里前后相对的位置,如果想去男生宿舍的窗外就要路过女生宿舍绕一圈来到后面,这边和临近步行道的女生宿舍不同,白天也没多少人过来更别提天黑了。而且要过来基本所有人都会选择从女生宿舍那边绕,所以只在转角的地方按了一个监控,可现在那个监控坏了。 时雨按好自己的耳机,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敲响了自己邻居宿舍的门。现在被淘汰了不少人,所以也不像以前那样每个宿舍都是四人了,尤其是他,舍友竟然全部被淘汰,还被人私下叫成克星。 和t-dog同住的一个男生打开门摘下自己的耳机:“怎么了时雨?” 这男生叫夏青衣,写了很多古风原创歌曲,属于不爱和别人一起出去闹哄的那种闷油瓶,不过像时雨这种活泼交际花,也是能说上几句的。 “只有你在?其他人呢?”时雨先是开口寒暄了一下。 夏青衣保持着自己疑惑的表情:“t每天都会出去闹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另一个今天回家了。你找谁?” “啊……我找你,想请你吃饭。”时雨挠着脖子嘿嘿笑起来。 夏青衣蹙眉,扶着门框撇了下嘴:“有什么原因吗?” 时雨左右看看,推着夏青衣偷偷摸摸地进去,然后看了眼窗户,大摇大摆地靠在窗边叹了口气:“你知道跟我关系挺好的那个阿北今天从复活赛晋级吧?” 夏青衣关好门摇了摇头:“不知道。” 时雨完全自说自话地继续说道:“诶呀我想请她吃个饭,但又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不太好,你也知道我们宿舍其他人都被淘汰了我一个人住,她在这边也没什么其他熟人,我就想找个人跟我们一起。” 夏青衣这才懂得地“哦”了一声:“这样啊。不过那种御姐,你追不到的吧。” 本来时雨就是瞎扯个原因,但现在一听夏青衣竟然质疑他还有点不开心起来:“诶?为什么啊?” “你自己一个人住大概不知道,其实阿北在男生寝室的人气很高喔。”夏青衣叉着腰难得地露出坏笑,“虽然她的条件在女生选手里并不算很突出,但大家都想和她相处看看,他们说因为阿北是单身妈妈让人很有帮助欲,有些人也控御姐,不过我觉得他们纯粹是觉得阿北长得漂亮啦。” “原来你也是会八卦的嘛。”时雨一边说着,一边拍在窗户上同时打开了窗锁,“所以,走不走?” 夏青衣耸了耸肩:“反正今天放假,我也想和阿北接触下看看。去哪里?” “小店啦,就步行街那边,阿北要去接女儿所以在那边跟我们汇合。”时雨说着就推夏青衣往外走。 “等等,要穿外套啊。”夏青衣刚刚拿好外套和口罩,就被时雨推到了宿舍外面。 阿北听着时雨那边已经从大楼正门出去,立马踮脚打开了一层的阳台防护栏。这个防护栏大概像是有些大学宿舍那种,有铁门可以开关锁上的,不过基本没人锁就是了。 阿北拨开上面的栏闩就走了进去打开窗户。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阿北靠床铺和桌子的混乱程度就锁定了t-dog在哪里。 有点嫌弃地迈过被随便扔在地上的球鞋,阿北戴好自己的手套打开t-dog的笔记本电脑。有点让人惊讶的是这男人竟然没设密码还处于待机状态。不过这桌面上的文件夹这么乱,她要找起来真的不容易就是了。 阿北其实也拿不准t-dog会把录下的视频备份在电脑,说实话,她甚至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个视频的存在,不过既然有机会她就忍不住想要看看。当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总不能让米温妮一直这样准对她,她也不想说毁了米温妮之类的,只是想拿到点把柄制衡住米温妮而已。 哦,如果真有曝光的那一天,她也许会给t-dog打码吧。 阿北正翻得开心,突然看到一个音乐文件夹里的歌被整整齐齐地归类还做了目录。而且这堆歌……好像不是t-dog的,因为其中有一首贺刹比赛的时候唱过。 不不不,现在可不是偷窥这种隐私的时候,她要找得是视频! 阿北直接开始用拍摄视频的尾缀搜索,t-dog电脑里的东西很多所以也不是一两分钟能结束的,阿北就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声音一边看进度。 当搜索刚刚结束,阿北还没开心两秒,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 阿北立刻关页面合电脑躲到了阳台上。一般人回来应该会先去卫生间吧,等那个人不注意她再脱身。 t-dog每天都在外面玩,应该不会现在回来,夏青衣说另一个室友回家了,那现在过来的是谁? 啧,她运气这么不好的? 推开门,听声音进来的人大概先甩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拿起什么东西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阿北松了口气正准备推开铁栅栏门就跑出去的时候,不想里面竟然传来了t-dog的大吼:“臭女人,滚出来!” 不,不会吧!?他从哪里看到自己的? t-dog站了起来来到宿舍中间:“阿北,还要我亲自捉你出来吗?” 见状阿北也只能认怂站起来,推开了阳台的门走到t-dog面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还觉得自己跑得挺快呢。” t-dog看着阿北,邪笑着抱起手臂:“哦,我还以为你在谁的柜子里呢。” 阿北扁了扁嘴:“你抓到我了,看来我也只能乖乖认错了?” t-dog摇头:“认错就行了?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嘛。” “害怕也没用啊,再说,你还能把我怎么样?”阿北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突然很自然地脱掉了外套,“不是我说,t-dog你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个神经,而且成天在外面疯,玩得也很开,如果我说你喝醉了突然把我拉到这边图谋不轨,你说别人信谁啊?” t-dog看着阿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诶呦呦,我还以为你是个花瓶,没想到肚子里面养得不是花,是蛇啊。” 阿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我自己也不想承认,但单亲妈妈在公众看来就是弱势群体,我如果想黑你,你洗不干净。” t-dog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一把脱掉了自己的卫衣。 “你干什么?!”阿北万万没想到这个展开,诧异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我不能让你白给我安个罪名,我怎么也要把罪名坐实了吧。”t-dog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甩掉衣服就拿出手机朝阿北靠近,“到时候虽然你拿不到自己想要的视频,我也可以给你补一份你自己的啊。”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阿北皱着眉抄起手边的吉他挥了一下。 t-dog稍微停了停摊摊手:“当然,你不就想要我给米温妮拍的录像吗。当初她偷偷进你房间被我看见了,监控还是我替她毁的呢。” 阿北不停后退,冷哼了一声:“你们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没,我只是乐于助人而已。”t-dog桀桀笑了两声,“她其实暗底下扰乱过很多选手比赛,只不过最重视你。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啊。” 阿北停住了脚步,冷冰冰盯着t-dog:“有人告诉我,你之所以拿着米温妮的把柄是为了不让她也对付你,说明你还是不想离开这个比赛的吧?但如果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保证让你直接被剔除,把牢狱坐穿!” “真凶,没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喔。”t-dog终于站定,没有在靠近阿北,“米温妮之所以比你更受欢迎,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她比较容易想让人去疼爱呢。” 阿北把吉他放下,抓着自己的外套勾了勾唇:“说起来,你知道打电话的时候有录音选项吧?” t-dog扬起头,沉默着眯起了眼。 阿北站到阳台边上,推开门并没继续说下去:“我其实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偷看你电脑的?” t-dog轻啧着哼了一下:“我电脑上有个软件,谁打开电脑都会直接被拍照发到我的手机上,我看到信息就回来了。而且你没发现,电脑的摄像头灯一直是亮着的吗?” 阿北咬了咬牙:“看来你以前被人坑过?” t-dog突然一步上前,伸拳除捶了一下阿北旁边的门框:“今天给你一次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就算坐牢也要把你扒了。” 阿北毫不示弱地瞪眼:“你也警告一下米温妮,如果你或她要再妨碍我,我就把今天刚刚的对话曝出去。而且我不光有录音,还有人证呢。” 这个时候,一直没挂断电话的时雨早就吓了一身冷汗。 第293章 做坏事的危险 第293章 做坏事的危险 “喂,你确定你约了阿北?”夏青衣看着自己已经喝了二十分钟的饮料,抬眼撇了一下时雨。 时雨刚刚一直在摆弄手机,阿北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刚刚从男生宿舍出来,现在差不多也快走到了:“啊……到了到了,你别那么心急嘛。” “说起来,你跟阿北关系怎么这么好?”夏青衣等得有点无聊了,就开始把话题打到了时雨跟阿北的关系上。 时雨心不在焉地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契机,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她看上去最和善而已。” 夏青衣托着下巴笑了一下:“是她看上去最没有威胁吧。” 时雨愣了一下,扁着嘴喝了口水解除尴尬:“咳,我也没有……” “得了吧,见到阿北的第一眼,谁能想到那样看上去丝毫没有竞争力的女人会走到今天?”夏青衣咬着吸管,“说实话,我倒是挺佩服她的。” “嘿!”阿北在这时终于出现在了餐厅的包间里,她坐到两人对面和夏青衣挥了下手,“夏青衣,你好。” “不用说什么客套话,一起出来玩而已。”夏青衣表现得倒是很随和,拿起菜单放到阿北面前,“说起来,你女儿呢?” 阿北尴尬地笑了两声:“她啊,一听说和生人吃饭就不出来了。” 其实她哪里有时间去找阿尘啊,被t-dog赶出来之后就一路小跑着过来。阿尘现在……大概正抱着自己的碗问解笙吃什么吧? “喔,阿尘原来是这么怕生的孩子啊,明明一点也看不出来。”夏青衣回忆了一下,阿北的孩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好像总是特别可爱的模样,一点看不出人生。 阿北赶紧摆了摆手:“哪有,人多了就好点,人少了就不行,好像是因为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看吧,人多的时候眼神就会分散一点吧。” “那她一个人在家行吗?”时雨说着有点担心起来,“带点东西回去给她吃吧。” “没事,她饿不到的,我请了保姆。”阿北随意回答着,在心里暗自嘟囔解笙好像最近一直都在替她照顾阿尘,那位一点都不忙的吗? 夏青衣挑眉:“原来妈妈对待孩子真的都是很舍得花钱啊,最近楚京的儿童保姆薪水差不多是普通白领的两倍呢。我的母亲以前就是做月嫂的,当时一个月进账比我现在还多。” 时雨睁大了眼睛:“哇,做月嫂就能支持你上艺校,那也蛮辛苦的吧。” 夏青衣无所谓地撇嘴:“还行吧,反正她因为照顾刚刚出生的我和我爸在一起了,严格来说我无所顾忌地走这条路还是因为我爸有钱吧。” 时雨抽了抽嘴角:“原、原来是继母吗……你原来才是不好好拼搏就得回家继承公司的那种人吗!?” 就这样,几人谈起了很休闲的话题,偶尔八卦一下比赛成员里面的小故事,这顿饭很快也就吃完了。 晚上八点。 解笙一脸阴沉地敲着自己的手表,看着墙上的钟表假装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他们今年冲奖的电影。 八点零一分。 过了一分钟后,阿北竟然还没打开门回来。解笙捏着眉心站了起来,远远地看着衣架上的外套。 “这样等是等不到的喔。”走出来想找水喝的阿尘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还宽慰解笙道,“以前我等妈妈回家都不会干巴巴等的,睡一觉她就回来了。狗狗才会站在门口等人回来哦。” 解笙蹲下身敲了下阿尘的脑袋:“还敢取笑我?” “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讲经验。”阿尘一脸正经地拍了拍解笙的膝盖,就像是长辈拍小孩头那样,只不过就算解笙蹲着她也够不到男人的脑袋所以只好这样将就一下,“睡一觉她就回来了。” 解笙捏了下阿尘的脸,然后从她的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你,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做什么。” 阿尘学着解笙平时的样子抱起手臂:“我不,你怎么不亲自给她打?” “快点,”解笙板起了脸,“照我说得做,我就不把你今天吃蛋挞的照片发给她。这周的甜点次数已经没了吧。” 阿尘鼓起小嘴狠狠捶了解笙一下:“你不是说很可爱才照的吗!” “可爱是很可爱啊,但你也确实没听妈妈的话,对吧?”解笙温和地摸着阿尘的头,用之间戳了下小孩的脸蛋,“你打电话过去,我就闭口不言,好不好?” 阿尘咬咬牙,拿过解笙手里的手机很快按了快捷键打出去。 阿北听到手机响便放下酒杯拿起来立马接通:“阿尘,怎么了?” “没,就问问几点回来。”阿尘嫌弃地推了推凑在她耳边的解笙。 阿北看了下表按按眉心:“喔,九点半,我保证回去好不好?” “我是没什么啦,就是家里的大狗一直夹着尾巴在门口蹲着等你。”阿尘拖着尾音,嚣张地扫了一眼解笙。 阿北意识到阿尘说得人是谁后脸色稍微有了点变化,揉了揉眼睛回答:“喔……总之你早点睡觉,我喝完这杯就回家。” “喝完这杯?”阿尘突然警觉了起来,“你不会又直接睡着吧?” “喔……”阿北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怎么会嘛,我就在步行街这边,保证马上回去,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阿尘噘着嘴思考了片刻:“嗯……她说自己九点半回来,又说马上。还喝了点小酒,应该在和朋友聚会吧。” “聚会?喝酒?”解笙捏着自己的眉心一脸愁容,“她酒量不好的啊……” “你怎么知道?”阿尘放好手机拍拍自己的睡衣,“以前在酒吧有客人给她灌酒,妈妈没喝几杯就会开始脑筋短路,不过都在金老板眼皮子底下所以也没出过什么事。刚刚我好像听到时雨的声音了,会帮她打车回来吧。” 解笙一脸的不放心,时雨是男人吧,和男人出去喝酒,这是一个合格准偶像该做的吗!?舒贝虽然贝一直没怎么喝过酒,但她的酒量他清楚得很,不然上次怎么可能喝醉了就跟他糊里糊涂睡了一觉呢?! “你睡觉。”解笙站起来拿起外套,“我去把她接回来。” “这样不好吧,那边还有其他人。”阿尘上前了一步,“她在外面肯定有分寸,不会喝很多的。” 但是话还没说完,解笙就已经出了门。 “反正我说什么也没人听。”阿尘也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准备回到自己温暖的床上了。 阿北的确也没喝很多,到现在也只喝了两杯调酒而已。只不过今天上午比赛一直很紧张所以一下子放松下来就有点疲乏。 倒是桌子对面的两个人,竟然已经喝到了面红耳赤的程度。 “你说我容易吗?我一点特点都没有,原创歌一点也比不上那些传唱歌,我都觉得评委打分给我的全是同情分。”夏青衣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克人了呢?我的舍友都被淘汰了那是怪他们差劲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太古板了,那群人思想真的——”时雨说着用手指做出一脑子有病的手势。 “好啦,你们也注意一点,多亏了是在包间。”阿北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喝完拍了下桌子,“快点回去,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啦好啦,我们只是小酌而已。”时雨赶紧坐直咳了几声,“不过喝太多确实不好哈。” 夏青衣狠狠眨了几下眼让自己精神一点:“那我们先送你回去吧,天都黑了。” 阿北听了一愣:“啊……啊,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就是因为打车才要送你啊,现在一个女孩子做出租好危险。”时雨说着拿出钱包,“说好了,这顿我请的。” 夏青衣按住时雨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吧,我也想在阿北面前刷点好感度。” 阿北瞧着在她看来不过是两个小屁孩的家伙开始争抢展现自己的男子力噗嗤笑了笑:“要不我来?你们也不用争了。” “那可不行,今天是为你庆祝嘛。”时雨摆了摆手拿起账单,“我先看看——夏青衣你来吧。” 夏青衣白了时雨一眼:“你来搞笑的吗?” “开玩笑啦开玩笑,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时雨按下铃铛抽出卡等着服务生过来然后递给了对方。 参加综艺的人气似乎在这个时候还提供了便利,过来结账的服务生正好在看《明日》,也认出了他们三人,小姐姐和三人合了影还给他们把账单结算成员工价。 走出餐厅已经是八点半,这个点在步行街很难打到车,阿北想着走几步和这两个男人分别就找辆单车骑回去,但不想时雨跟夏青衣执意要送她回家。 “我们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回去,再说这边其实还很乱的。”时雨整理着自己的口罩也帮着拉了一把夏青衣的连衣帽,“车虽然难打,不过叫专车等个十几分钟也能坐到的。” 阿北正愁怎么摆脱这两人的时候,在他们面前突然停下一辆车。 家庭条件最好的夏青衣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以前也见过一两次这种车,不夸张地说,这种车子在楚京不会超过五个人拥有。 时雨眯起眼睛,总觉得好像车子有点眼熟。比如……他在找他表姐的同学也就是解氏总裁的秘书助理套近乎的时候,似乎在解氏的底下停车场看见过,因为看上去很帅气所以印象很深。 等等,不会吧! 第294章 嫉妒 第294章 嫉妒 阿北没有看到过很多次解笙的车,而且解笙的车子实在太多所以她也不记得,但当车停在她眼前的时候,阿北莫名觉得大事不好。 解笙推开门,瞪着一双眼睛扫了眼夏青衣跟时雨,然后将视线定格在因为酒精跟疲倦眼眶微微发红的阿北脸上。 “天黑了,回家。”解笙似乎觉得自己的出现没什么不妥,为阿北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 “什、什么情况啊……”时雨超级小声地压着声音尖叫。 夏青衣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气开口:“这是——解董吧?真巧啊在这里碰到解董。” 解笙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忽略掉旁边两人的存在给了阿北一个眼神:“快啊,站在马路上不觉得冷吗。” 时雨拉住了夏青衣的手臂,谨慎地缓缓远离阿北:“那个……没,没想到解总跟阿北有话说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阿北瞟了一眼这两个惊悚又忍不住八卦的家伙郁闷地瘪了下嘴:“你们先回去吧。” 解笙这时候才姑且斜了那两人一眼:“你们两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时雨跟夏青衣连忙点头,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但虽说要离开,却只是后退了几步,一副想要留下来看后续的模样。 阿北拉下自己的连衣帽小声嘟囔:“你怎么过来了!” “阿尘说你喝酒了,不放心。”解笙顺手就接过阿北的包,“而且留我一个人在家里看孩子自己出去玩,太狡猾了吧。” 阿北听到解笙怨念的腔调赶紧缩进车子里。 解笙合好车门,又默默看了时雨跟夏青衣一眼才慢吞吞上车。 望着车子远去,时雨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我的、我的天啊,你说我们这是知道了什么?” 夏青衣把手插进口袋里转身:“知道你肯定是没希望了呗。” “不是说这个啦!”时雨缩着肩膀跟在夏青衣旁边,“你有没有听到解董说‘回家’之类的词?” “啊,听到了。”夏青衣摸了摸下巴轻啧,“就是同居的意思吧,真不愧是成熟女性啊,段位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难以想象她一直瞒着我!”时雨竟然突然生气起来,“那可是解董诶,我也想和她讨论一下关于恋爱的话题嘛!” “你是什么闺蜜吗?”夏青衣“切”了一声,“阿北应该不是那种会利用和解董的关系蹭热度的女人吧,她想隐瞒这事也很正常。” 时雨抱着手臂摇头:“不管,反正我明天一定要围堵阿北好好找她问问。” “你真是胆子大,没感觉解董看咱们的眼神已经可以用凶残形容了吗。”夏青衣一回想起来,浑身打了个冷颤。 另一边,坐在车子里的阿北捻着自己的手指看车窗外面的风景,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只是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在哪里而已。 阿北不说话,解笙也乐得清净的样子,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回家,舒贝贝才忍不住开口:“解董。” 解笙正整理着脱下来的大衣挂好,简单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那样直接停到我的朋友面前,是不是不太好?”阿北拧眉,双手攥着自己的衣服难掩内心一直以来的疑惑与不满,“而且他们不光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竞争对手。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您不会觉得很困扰吗?” “你生气了。”解笙转过身,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道,“刚开始见面,我忽略你,你生气;之后我轻视你,你生气;现在我对你好,你还要生气。这样不太好吧。” 阿北哑然,她的确没什么可生气的理由,但她还是忍不住毛躁,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我没有,我不是对你生气。” “不过你这次的确应该生气的,我是故意的,因为很嫉妒。”解笙站在原地,用缓慢的语调嘟囔,让人觉得无比委屈,“你和男人一起出去玩,和他们把酒言欢,和他们微笑,都会让我拈酸泼醋坐立不安。” 阿北张了张嘴,眼睛微微睁大望着解笙:“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诶,现在就对你说这种话,我大概会后悔的吧。”解笙上前一步,右手用指尖扫过阿北的发梢,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大概是,痛苦吧。 阿北在直视解笙眼睛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并不是很令人开心的情绪。那一刻她有种感觉,或许解笙和她一样,都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抱有迷茫。 “我啊,喜欢——” 阿北抬起手,捂住了解笙的嘴:“会后悔的话就不要说出来,我不想听那种话。” 解笙心里突然冒出“报应”这个词来,当初他阻止了舒贝贝对他的表白,现在轮到舒贝贝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冷,男人的唇有点冷,在她的掌心中轻轻颤抖着。 解笙微微垂着的眸子掺杂了许多阿北看不懂的东西,明明是无形的东西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要回去睡觉了,今天比赛很累。”阿北没能在解笙的目光中坚持几秒,很快就转身逃跑了。 阿北不知道解笙在客厅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眼睛感觉酸酸的。 “天……几点了?”阿北看了下表,从床上爬起来。昨天虽然没喝很多,但还是让她有点晕乎乎的。如果不是应付时雨把夏青衣叫出去的那个谎言,其实阿北没打算和时雨吃饭喝酒之类的,顶多一起喝杯咖啡。 毕竟晋级十六强,她还是想早点回来告诉阿尘和…… 阿北捏了捏眉心,走进浴室决定冲个澡。 这个点,阿尘还没起床,从餐厅里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解笙拿着平板一边刷新闻一边吃早餐。 “锅里有粥。”解笙指了下橙色的砂锅就继续看平板,昨天晚上的事好像根本没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蔬菜火腿粥,配酸黄瓜吃起来暖和和的很舒服,配菜牛奶炒蛋也软软的,很蓬松,据说可以减轻酒精对胃的伤害。 阿北坐下来,捏着叉子思索后开口:“解董——” “晋级十六强只是第一步,以后要吸收教训,因为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解笙打断了阿北的开场白,将话题引到了比赛上,“还有,之前我拿走的那张引诱阿尘出去的字条我验了指纹,然后动用一点关系调取了所有参赛选手身份证桑的指纹进行比对,是那个叫米温妮做得吧,你应该也知道是谁。” “您没必要为我这么费心的。”阿北没想到解笙真的会去替她查这件事,顿时有些拘谨起来。 “不,这是为了比赛的公平。不过这事也暂时没法公布,毕竟私下调取别人个人信息这事咱们不占理,曝出去还会影响到你自己在路人心中的形象。不到万不得已没法用。”解笙放下平板将最后一口粥喝完就站了起来,“今天我去公司,晚上要见朋友,你记得早点回来给阿尘做饭。还有一个星期就进行晋级赛,元旦会连续放两期节目所以tv进度就会追赶上你们的比赛进度,后期会有一些侧重粉丝量的宣传,不能掉以轻心。” 阿北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看着解笙走出了餐厅。 是啊,现在不是她分心的时候,如果再不走心就会出现上次淘汰赛的情况,这回她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练习室的气氛相比之前又紧张了许多,经过最后一期复活赛,能留在教室里的人又少了几个。走了一半的人,原本就宽敞的练习室变得更空旷了起来。 阿北的几位伴舞已经各自到位,就差多一起练习几遍了。 “哟,美人。”钟鸣像以前那样在过来教导阿北之前和几位伴舞说笑了几句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恭喜你晋级十六强。” “谢谢钟老师。”阿北佯装着感激地点了点头,“以后我也会更加努力的。” “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晋级八强的。”钟鸣摸着下巴点点头,“不过现在这个状态可不行哦。” 阿北疑惑地挑眉:“我的状态怎么了?” “你提不起劲来,总是一脸忧郁的样子,我知道比赛会压力很大啦。”钟鸣靠近阿北小声道,“要不要我给你弄点抗抑郁的药。” “钟老师小心我报警哦。”阿北终于懒得假模假式,白了钟鸣一眼。 钟鸣轻咳几声:“开玩笑啦,我是觉得你这几天心情的确不太好。要及时调整啊。” 说完这些,钟鸣就跑到另一边去找其他学生了。 阿北拍了两下脸颊努力打起精神来,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歌曲上。 在完成今天的训练任务后,阿北稍微提早了一点回去,毕竟解笙嘱咐过她。 说起来……见朋友,是客户之类的吗? 与此同时,解笙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站在停车场出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没几秒钟,马达引擎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戴着头盔骑着机车的男人带着一阵冷风停到了他面前。 第295章 再见舒归一 第295章 再见舒归一 舒贝贝去世后,舒归一养好伤就离开了楚京,一年中也只有快到舒贝贝忌日的时候才回来。 解笙在冷风中搓了搓手,郁闷地盯着舒归一下车:“怎么要在这里见面?” “我只是回来跟你说一声,事情有进展了。”舒归一摘下自己的头盔,一脸郑重地站在解笙面前。 解笙闻言一愣,随即皱起眉:“现在突然有进展?” “怎么了?”舒归一看到解笙的脸色,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解笙捏着下巴缓缓摇了摇头:“你先说什么情况。” 舒归一倚在自己的机车边,沉沉地叹口气:“五年前暗算过咱们的那个神秘人终于有动静了,好像是要回国,而且你之前猜测得没错,那个人的确是新上任的码头主。” 其实那之后有一段时间,解笙仍然在调查关于当时在火奴的事情。表面上看是鬼头绝设计了一切,但解笙仔细思考过后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之前出现在酒吧周围的那个不明人物,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是码头主派来的探子,可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收集资料,解笙发现那之前和之后的码头主的行事有明显不同。 因而他怀疑码头主换人了,而那个人经过各种信息比对很有可能是码头主派来的最近亲信,甚至就是新码头主本人。就凭那人能随意调动黑警,是后者的可能性非常高。 “回国……他是国内人?”解笙突然发现根据舒归一的措辞,码头主竟然是跟他们同一国家的人? 舒归一点头:“没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但外面的确有他要回来的动向。” 解笙摇了摇头:“你先不要私自调查了,这本身就不再是我们的事情,牵扯进去还可能会给本来在调查的警方带来困扰。” 舒归一听了有点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反正我也就是回来告诉你一声,而且……也回来看看北儿。” 听到舒归一提前被,解笙开始思考要不要把阿北的事情告诉他。舒归一虽然不会很心急地想让阿北恢复,但一定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本来阿北现在就对他的接近很困扰了,再加上一个舒归一…… 不过在看到舒归一愁闷的模样后,解笙还是叹了口气:“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但你不能反应太过激。” 舒归一抬起眼皮,手臂夹着头盔在皮衣上蹭了蹭:“怎么了?” “我最近遇到一个女人……”解笙思考着措辞,并不想给舒归一太多希望,万一永远也没法恢复,那舒归一对她而言也许一辈子都会是个陌生人了。 “哦!”舒归一突然拍了拍解笙的肩膀,“我懂得的。” “不,你不懂。”解笙低头看着舒归一,十分不满对方现在的表情。 舒归一却无视了解笙的嘟囔:“虽然我并不是北儿真正的父亲,也不是你真正的岳父,不过这段时间我也一直那你当老弟对待的。以前你那么难受我也看不下去,北儿虽然是你的心头肉,但毕竟回不来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抓住,要幸福啊。” 解笙面对舒归一老气横秋的态度,抱起手臂斜了他一眼:“我是想说,贝贝还活着。” 舒归一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想说些什么好,但最后还是沉痛地摇了摇头:“认清现实吧,北儿她回不来了。” 解笙拿出手机,打开阿北的训练视频调出她的特写:“你自己看,她叫阿北,今年二十八岁,有一个快五岁的女儿,现在是我公司一部综艺的参赛选手。” 舒归一看着屏幕,皱了皱眉:“要说,是有点像,不过要是找和北儿一个年龄有五岁孩子的女人,那岂不是一抓一大把?” “她脖子后面有数字纹身。”解笙收回手机,把手揣进了口袋里,“就是贝贝后来新纹的那个。” 舒归一眼神开始变得古怪起来:“真的?不过这个纹身……” 他本想说或许会有其他人也会纹这样的纹身,不过想一想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谁会纹那种意义不明的数字呢? “那你找到她了没?”舒归一攥了攥拳头,一副等不及见舒贝贝的模样。 解笙点头,只是眉心微蹙显得愁绪满满:“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任何人,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舒归一哑然,诧异地张了张嘴:“怎、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心急去接近她,已经吃了不少苦头,所以……虽然很难,但我希望你不要贸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解笙非常谨慎地说道,这几年他和舒归一关系也变得不错,他也不希望舒归一会因为他的话而心里结下疙瘩。 舒归一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你说得不要打草惊蛇,也是怕北儿出事吧。” 见舒归一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解笙还有点惊讶:“哦……的确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我不会去接近她的,你放心吧。”舒归一缓缓吸了口气,“这种事……真的是很难让人相信啊。” “的确。”解笙微微垂下眼,暗暗攥紧拳头。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阿北受到伤害。 “但你有没有想过……她出现后码头主那边就有了动静,会不会是陷阱呢?”舒归一盯着解笙,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残忍,但也不得不说,因为他知道涉及舒贝贝的事情解笙多少会失去理智,“码头主知道北儿的纹身,他也知道关于北儿的一切信息,如果想要造出一个人来接近你实在太容易了。” “当时我没有公布贝贝怀孕的事情,就连你也是回国好几个月后才知道的。但那女人带着孩子。”解笙当然立刻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舒归一也据理力争:“当时北儿被抓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那些人就是在那段时间知道的呢?” 解笙还是非常坚定地摇头:“你没见过那孩子和阿北,我分得清我的贝贝到底是什么样,而且那孩子……” 舒归一愣了一下随即也说不出什么。的确如此,没有人比解笙更了解舒贝贝了,如果是假的,他就算开始认不出来,但接触一下总会发现破绽的。 “既然这样……我就先离开楚京了。”舒归一突然戴上头盔,跨上了机车。 “这就离开?”解笙往年都会跟舒归一在这个季节聚会顺便喝上几杯,说实话,他还想借此机会让自己努力远离一点阿北。 “我去查查这个阿北。还有你,虽说我相信你,不过我觉得还是确认那孩子是你亲生的比较好吧。”舒归一说完就扣好头盔然后发动了机车,十分干脆利索地离开了解笙的视野。 解笙也不会再说什么去阻止舒归一,舒归一做惯了骗子,生性多疑,这种事就算他怎么说舒归一也不会轻易相信的。让他去查一查也是好事,了解了阿北,自然就会相信了。 和朋友小酌的计划泡汤,解笙也就早早回了家。打开门的时候就听到阿北和阿尘在餐厅的声音。 “在晚上吃早餐,是不是感觉很放纵啊?”阿北举着铲子,把一块热腾腾的美式煎饼放到阿尘的盘子里,“小心烫。” 阿尘拿起自己的小叉子插着吃了一口,然后被烫得无法下咽:“哦,呼呼。” “都说了让你慢点。”阿北拿起奶壶给阿尘加了点牛奶,“接下来想吃什么的?” “巧克力香蕉!还要撒跳跳糖!”阿尘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这也太乱搭了吧。”阿北拿起小碗,然后倒了点面糊,往里面加了巧克力酱和香蕉片,混合好后倒进煎锅里。 “下一个想吃培根的。”阿北眼巴巴看着锅里的,立刻又说道。 “先把你盘子里的那个吃干净!”阿北哼了一声,翻动着锅里的煎饼。 解笙缓缓走过去,坐到阿尘旁边:“能也给我一个巧克力香蕉的吗。” 阿北抬头,没想到解笙会现在回来:“不是,不是说有应酬吗?” “朋友走掉了,我就只好回来了。”解笙说得可怜巴巴的,还搓了搓有点发冷的手取暖。 阿北也没多说什么,拿起小碗又开始混合面糊。 阿尘在得到自己的下一块煎饼后,突然端起盘子跳下了椅子:“我想去客厅看电视,培根的就不要了,已经饱了。” 不等阿北叫,阿尘就小跑着离开了餐厅,她也只能无奈地瞪了眼那个小人精。 解笙托着下巴,还在等他的那块煎饼:“原来你会这样给阿尘做早餐吃啊,真是宠她。” “以前都是上晚班上晚课,阿尘一个人在家睡觉总是可怜巴巴的,我就会在早上尽可能地让她开心一点。虽然有点麻烦,不过她喜欢就无所谓了。”阿北把煎饼放到解笙的盘子里回道。 “抱歉。”解笙捏着叉子,很是认真地看着阿北。 阿北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什么?” “我不会再做让你困扰的事情了。”解笙说得很诚恳,声音也很轻,金属叉子碰到瓷盘的声音似乎都变得乍耳了起来,“我不会再说奇怪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举动,你放心好了。” “哦。”阿北搅拌着面糊敷衍回应,但总觉得,心里闷闷的甚至喘不上来气。 解笙恢复正常,对她而言是好事,对吧? 第296章 元旦快乐 第296章 元旦快乐 或许因为综艺放送进度终于要赶上了比赛进度,或许因赶上元旦假期,阿北的话题圈里活跃了不少。 元旦当天放假,阿北就在前一天傍晚和阿尘出去搞了张街拍发到网上,不少人还回复了。 其实阿北感觉自己的情况还有一点比别人好,那就是粉丝气氛十分友善,毕竟她没什么黑料,目前为止。 但关于整容被爆出这件事她必须有所准备,就算没人发现,阿北也觉得自己以后总要找机会公开。 当然得等她的状况稳定之后才行,现在自曝粉丝基础不牢固,出了事很容易被带歪节奏。 “新的一年诶,真要命。”阿北走回庄园的时候,一边叹气一边说着。 “你不喜欢元旦吗?”阿尘拿着新买的糖葫芦跟在阿北身后。 “也不是吧。”阿北关好门后牵起阿尘的手给她脱外套,“就是觉得在别人家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能热热闹闹地庆祝了。” “那我们明天出去玩吧,你在练习室不是也认识几个朋友嘛,他们又不都是楚京人,总有不能回家过节的吧。”阿尘甩掉小棉袄,拿着自己的糖葫芦爬上沙发在抱枕底下找遥控器,“大不了就回东池,反正做高铁半小时就到了。” “算了吧,那样解笙又要……”阿北本想抱怨一下,但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她担心这个做什么?就算解笙说会嫉妒,那她也没必要照顾他的心情吧。 “他那天的确很担心。”阿尘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双腿,“我如果天黑出去和朋友喝酒你也会着急的吧。” 阿北听了忍不住一笑,走过去揉了揉阿尘的脑袋:“傻丫头,不一样的啦。” 阿尘嫌弃地缩到一边,开始像以前一样看纪录片吃零食。 “算了,就在家里练习吧,反正我的那群竞争对手大概也不会出去玩。”阿北戳了下阿尘的脑袋就准备收拾收拾去练习场。 刚刚提起器材袋,解笙就从二楼走了下来:“回来了啊。” “嗯,现在正要去练习。”阿北换好鞋子站在原地看着解笙。 解笙就站在楼梯上没有再继续往下走,他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你明天是放假吧,有安排吗?” 阿北摇了摇头:“没,就打算在家练练舞之类的。” “明天会有人来拜访我,中午的时候会一起吃饭,你们可以躲一下吗。”解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总觉得比以前要冷淡些。 “哦,可以的,我和阿尘出去吃就好了。”阿北耸了耸肩就转身走向练习场。 阿尘其实根本不明白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在阿北走远后站到沙发上看向解笙:“你们吵架了吗?” 解笙想要回房间的身形一顿:“没有啊,为什么这样想?” “妈妈想要过节的时候热闹一点,我觉得去和那些她新交的朋友聚餐或许可以,但她因为你拒绝提议了诶。”阿尘咯吱咯吱嚼着山楂和糖说道,“你之前是不是教训她太过头了?” “为了我吗……”解笙小声念叨着摇了摇头,“没有哦,不过如果吓到她了的话,我会去道歉的。” 阿尘把脑袋缩回去,看着电视一副操心的表情。 一月一日—— 今天虽然也是一如既往地冷,但却是个拥有充足阳光的晴天。 吃过早饭的解笙拿着平板在看股票,阿北把盘子放到洗碗机里后一边擦手一边走了出来:“解董,您的朋友什么时候来?要不我和阿尘现在就出去吧。” “阿北,”解笙关上平板,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想出去玩吗?” 阿北闻言挑眉:“啊……还好吧。” “如果想出去玩的话,和我可以吗?”解笙很是平淡的望着阿北,一点也看不出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想在家里庆祝的话,和我可以吗?” “解董,您今天有客人吧。”阿北下意识地皱眉,但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象解笙和她走在街道上的样子。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吧!她和解笙要是走在一个镜头可以照到的范围里,会出大事的啊! 所以不等解笙解释,阿北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出去。” 说起来她其实也不是多想在过节的时候出去聚餐,只是绝对自己和阿尘两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待着好无聊而已。 解笙显得稍微有点失落:“客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反正那帮人过年也会过来,来了还会蹭饭,我很烦的,就直接叫他们不要来了。但既然你不想和我出去,和别人出去也可以,想回东池也可以,晚上我去火车站接你就好了。” 阿北的眼神立马射向阿尘,似乎在质问“你是不是多嘴说了什么!” 阿尘马上从座位上跳下来迅速窜回自己的房间。 “明天还要早起,也不想那么折腾啦。而且也不怎么想和他们出去玩,那帮人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抱怨,好像我是个垃圾桶似得。”阿北摊了摊手叹气,“我没事的,所以解董还是别随便拒绝过来拜访的客人,他们也是抱着想要见你的心情才过来的吧。” “已经拒绝了。”解笙很是坚定地摇摇头,说实话,他自己也是觉得叶顷炫有点烦人才拒绝的,越到舒贝贝的忌日那家伙在他面前就越失控,一刻不找他说话就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想着自杀。 这时候在家里的叶顷炫正拿着手机哀嚎:“小生生——!我哥不要我了可怎么办啊!” 林先生无比嫌弃地朝他脸上扔了衣服过去:“给我闭嘴!再吼跟你哥结婚生孩子去!” 叶顷炫缓缓倒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抱着抱枕:“我哥没那个功能啊。” “再多话你就做好跟解笙孤独一生的准备吧。”林先生恶狠狠地瞪了眼叶顷炫,随即又移开了目光。 叶顷炫脸上贱兮兮的表情也逐渐消失,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哥……会孤独一生吗?” 坐在家里的解笙没由来地觉得有点冷,站起来思考着要不要调高暖气的温度。 “以前解董都是怎么庆祝元旦的?既然是在你家,就按照你的传统来吧。”阿北见解笙突然站起来,托着下巴问。 “我?”解笙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年都是给我弟做个饭,他吃完聊聊天半天就过去了,然后下午就随便批一下文件。” 阿北眉头抖动了一下:“这也……太丧了吧?” “你呢?过节的时候会做什么?”解笙拉好椅子重新坐下来,继续看着阿北。 阿北转着眼珠撇了撇嘴:“嗯……因为上晚班,所以我的聚会是从零点开始的,和熟悉的客人喝上几杯然后聊一聊最近的事情,差不多足够一个月挥霍的小费和分成就赚够了。然后我会请个假,带着阿尘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然后买机票就去玩。这几天假期基本就会把赚来的小费花光,然后再回来继续工作。” “真是悠闲啊。”解笙突然有点羡慕起来,真不愧是她啊,随性得要命。 “不过今年就不行啦,三天之后就是晋级赛,可不能那么疯。”阿北摆弄着手机,手指下意识地蜷起来。 是啊,一晃就到晋级赛了,想一想还有点紧张呢。 “所以今天,有什么想法吗?”解笙用手指勾起马克杯的把手拿起杯子抿了口热可可,“我也想参与一下,毕竟好几年没过节了。” 阿北捏起下巴思考了片刻:“元旦啊,其他人家肯定会做一顿很丰盛的饭菜。虽然没有其他客人来,不过今天我也来准备晚餐吧。” 解笙点头,站起来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家里还有一些菜但是不很多了,一起去超市吧。” “我们一起——?”阿北扁嘴拉长了一点声音,“如果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给我一个列表我出去买就好了。” “还没想好做什么,去超市看有什么新鲜蔬菜才能想到做什么菜。”解笙合好冰箱门,抬脚一踩地下室的门,“想看我戴假发吗?” 阿北条件反射地开始脑补金发解笙红发解笙和卷发解笙:“你有变装的东西?” “好歹以前也是做卧底的,这些东西当然有。”解笙一边说着,一边跳到地下楼梯。 几分钟后,解笙就拿着一个箱子爬了上来。 阿北已经在脑海里绘画了不少各种解笙的图像,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长发解笙。 假发的质量很好,完全看不出是假的,解笙熟练地戴好后还拿梳子梳整齐绑了个丸子头,下面散落的长发柔顺地贴在男人修长的脖颈上,有些整理好的短毛就在额头上晃悠。 啊,解笙的发际线好像很安全的样子。 咳咳,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吧! 解笙还递给阿北几个假发,阿北看了一圈,拿起一个金色的短发。有时候很乍眼反而不会被人认出来,因为大家第一眼会被乍眼的部分吸引,但这部分却是假的。 第297章 我们不是夫妻哦 第297章 我们不是夫妻哦 “带着阿尘出去,也给她买点零食吧。”解笙换了一套宽松的运动外套,中规中矩的灰色脖套遮脸,下面穿着牛仔裤中和运动装带来的随意感。 阿北则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面包服罩住身体,然后还找了个针织帽和口罩戴上:“不要再给她吃零食了,又不爱动弹,吃着吃着就要变成小胖子了。” “那就不带着她?”解笙摆弄着头发站在客厅中央,“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没问题吗?” “什么叫我有没有问题啊,只不过去个超市而已。”阿北不满地嘟囔起来,她都没想那么多了解笙竟然还替她纠结。 阿北今天答应了解笙的提议也是因为想起了以前带着阿尘准备聚会时的情形,她喜欢大家一起去超市讨论聚餐的时候吃什么好,有一种令人期待的感觉。 解笙折好放东西的袋子,看到阿北突然炸毛的样子抿了抿唇:“我开玩笑的,带上她吧,哪有让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阿北不等解笙说完,就进到屋子里去给阿尘穿外套了。她当然不会放阿尘一个人在家啦,只是解笙说出那种话,阿北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阿尘对于三人能一起出去买东西表现得很兴奋,只是等阿北到超市的时候才猛得发现,他们三个这样走在一起就好像一家人一样。 所以阿尘才会很开心吗? “阿尘有什么喜欢吃的蔬菜吗?”解笙推着车子低头问走在前面的阿尘。 阿北佯怒地哼了一声:“菜?一提吃菜就跟咽药似得。” “那是因为你做得都很难吃。”阿尘忿忿又嫌弃地回怼。忘记放盐或者多放一次盐已经是常事,最不能忍受的是前一天晚上明明兴致勃勃地说了第二天要吃什么,到早上回家总是忘记买回来,真是浪费感情。 解笙把推车交给阿北,然后伸手把阿尘抱了起来:“你妈妈脑子不好使,不过我记性好得很,以后你想吃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什么叫我的脑子不好使!”阿北听到两人一团融洽的谈话就觉得气闷,她也想跟阿尘一样聪明啊,谁知道她为什么“脑子不好使”! 打闹中,阿北并没有反应过来解笙这句话的深意。 不过说实话,解笙做菜的确很好吃,阿北以前有问过,结果解笙只说都是照着食谱做的。 果然是因为人比较聪明? “你们聚会的时候会准备什么食材?”解笙单手托着阿尘,挑了一些水果放进推车里。 “酒吧里的话大多都是些下酒菜吧,有的时候会跟比较熟的客人一起出去。有一次万圣节我们还去马场烧烤来着。”阿北想起以前那些本应该很开心的事却并没有什么很怀念的表情。 说到底,那些人也只不过是客人而已。酒吧人员的流动性太强,很多时候还来不及成为朋友就先陌生了。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粉丝经营了吗?”解笙又拿起一份牛排仔细看着说道。 “啊,说起来还真是的。”阿北和解笙一起笑了笑,这些事情就都被抛之脑后了,“还有阿尘,快点下来自己走,不要老让人抱着!“ 阿尘装作没听见,抱住解笙的脖子竟然开始假寐起来。 阿北抬手戳了下阿尘的额头,带着点无奈地说道:“其实她以前没那么亲人的,果然是解董你太招人喜欢了吧。” “招人喜欢吗?”解笙喃喃着,偏过头稍稍沉默了片刻,“如果真的很招人喜欢就好了。” 啊……这种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情况!好像她做错事了一样。 “说到一起吃饭,果然还是吃火锅比较好吧,买一点点食材做火锅吧。阿尘有吃过椰子鸡火锅吗?”解笙拍了下阿尘的背,把她的目光从巧克力区移到自己身上。 阿尘摇了摇头,但很感兴趣的样子:“想吃。” “那就做一点,用火锅当配菜吃吧。”解笙眯眯眼睛笑起来,轻轻地捏了下阿尘的小脸。 阿尘在男人怀里躲来躲去的,最后还是一头埋进了解笙怀里。 阿北推着车子跟在后面,感觉自己好像个保姆似得。阿尘就算是稍微喜欢点解笙,但她怎么觉得喜欢过头了?啊,这丫头不会是暗恋的那种喜欢吧? “解董你不要那么宠着她啦,哪有用火锅当配菜吃的。”阿北凑过去,想找机会把阿尘从男人怀里接过来,但发现这丫头根本不理会她的眼色。 走到奶制品区,解笙看了一圈拿了写芝士之类的东西,正准备往前走就看到有推销的台子,好像是新品酸奶。 “先生要不要尝一点,果肉含量百分之三十的新鲜酸奶呢。很适合小孩子喝,为女儿买一点吧。”导购小姐看到阿尘就拿着试尝品走了过来。 阿尘对待所有甜品都是一视同仁的喜欢,酸奶自然也不例外。 阿北跟上来看了一眼酸奶里的黄色颗粒问:“是什么果肉?” “是从东南亚空运来的芒果,所以赏味期比较短。妈妈爸爸都喝一点对身体也很不错的。”导购小姐看看阿北又看看解笙,再看看精致可爱的阿尘,忍不住羡慕起来。虽然这个小宝贝的爸爸妈妈都遮着脸但是一看就是很好看的人呢。 “喔,我和她不是夫妻,这个也不是我的女儿。”解笙立刻就澄清道,但还是拿起了酸奶拿到阿尘面前,“想不想喝?” 这下导购小姐有点尴尬地缩了缩肩膀:“真是抱歉,二位看上去好般配呢。” 竟然这么急着澄清?之前说不会让她困扰这事还真是做得很到位啊。 阿北轻咳一声摆了摆手:“没事啦,不过我女儿对芒果过敏,有没有其他水果的?” 解笙把一罐酸奶放到推车里稍微挑了挑眉:“阿尘也对芒果过敏吗?” “也?”阿北敏感地发现了解笙话里的关键,“还有谁也对芒果过敏吗?” “我也过敏。”解笙抱着阿尘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不过一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是了。” “我不怎么喝这种调制酸奶的,不用给我买了。”阿北说着就拿起了那罐酸奶。 解笙慢悠悠地解释:“不是给你买的,是我想喝,感觉喝一点也没什么。” “不许喝!”阿北立刻就把酸奶放了回去,“从很久之前我就发觉了,解董你和阿尘一样对待甜食真是喜欢到出圈啊,不要仗着块头大就乱来吧!脸会烂掉的!” 解笙一听竟然噗嗤轻笑了一下:“啊,没事啦。” “反正不许喝了!”阿北突然感觉到无比操心,她以前跟阿尘说过无数次含芒果的甜品不许吃,可这丫头跟会失忆一样看见芒果制品还是会两眼放光,有时候阿北真觉得阿尘是不是间接性白痴,现在倒好,解笙竟然也这样? 这一个两个的,也未免太不让人省心了吧。 “以前为了毁容,在脸上涂抹过很多芒果。然后肿得跟猪头一样,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解笙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会令人十分惊讶的内容。 阿尘立刻抬起头来:“为什么要毁容?” “为了不让坏人发现我的身份。”解笙故作神秘地小声回答,“这可是机密,你不要随处乱说出去哦。” “你才不会告诉我机密呢,别以为我跟其他小孩一样好骗。”阿尘哼了一声,完全不吃解笙这一套。 解笙无奈笑了两声,突然将手遮在阿尘的耳朵旁:“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真的机密,不许跟任何人说……” 阿尘听了之后面无表情,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样子:“这个也不算,我早就知道了。” 解笙的表情变得有些诧异:“那这个呢……” 这次阿尘听了后撇了下嘴:“嗯……这样就能解释很多事情了。” “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样都不惊讶?”解笙不再继续说,戳了戳阿尘的小脑袋。 阿北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 “不能告诉妈妈,是机密。”阿尘眨了下眼睛,十分欠揍地嘿嘿一笑。 “我才不稀罕!”阿北只当解笙在逗孩子玩,也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听了解笙“机密”的阿尘,抱着男人的手臂更紧了一些。 这一路上果然没有人认出他们来,阿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心。虽然乔装打扮了但走在人流量这么大的超市里也没被认出来,她还有点小失落。 不过这点小失落很快就被冲淡了,解笙买了许多食材,火锅需要的椰子和整鸡不说,他还买了一些高档牛排羊排用来做烧烤。 也不知该说他讲究还是该说他暴殄天物。 当然为了健康,蔬菜是少不了的,虽然每次吃饭的时候,吃菜的永远都只有阿北一个。 “嗯……要不要去室外烧烤呢?”解笙捏着下巴打开手机看天气,“不过也太冷了点。” “烧炭什么的好麻烦。”阿北也立刻拒绝,她知道解笙肯定有酒精碳之类的东西,不过感觉操作起来会手忙脚乱。 “那就用电烤炉吧。”解笙打开高层的吊柜,拿出了阿北没见过的厨房机器。 诶……阿北觉得自己对解笙家有这么多种类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当男人搬下来的时候,有一个东西也被带着砸了下来。 就站在旁边的阿北只觉得眼前一黑。 第298章 难道解董是…… 第298章 难道解董是…… 解笙好像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整洁,不像阿北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有的时候她的目光会在解笙的下巴上停两秒而且没由来地庆幸解笙没留胡子。 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她又没见过解笙留胡子的样子。 解笙的脖子也很好看,比脸稍微白一点点,虽然有一道棕色的疤但是丝毫不影响,而且有伤疤的男人总会让人觉得很性感。 诶?她怎么就想起这些了? 阿北眨了眨眼,突然发现她现在就正看着解笙的下巴和脖子,这是什么角度?话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解笙拿着抱着冰块的毛巾贴了下阿北的额头:“还好没肿起来,就是不知道等上台的时候能不能把这块淤血遮掉了。” 阿北眨眨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然后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枕在解笙的腿上:“唔——” “抱歉啊,拿炉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下面的铁架给勾下来了。”解笙把冰块递给阿北站了起来,“还好这个铁架是平着砸下去的,要是被铁角磕到你就别想参加比赛了。” “明明是你的失误不要一副教训我的样子啊。”阿北揉着自己的头顶鼓着脸抑郁地皱了皱眉。 “那今天就多做点你喜欢吃的。”解笙卷起袖子和阿北指了指沙发的位置,“你和阿尘就坐在这里等着好了。” “那可不行。”阿北也站起来扭扭脖子,“就是要一起准备才行,只不过被砸迷糊了一下而已。” 解笙笑笑也没阻止,系好围裙后拿起蔬菜切块。 阿尘看阿北没事,坐在厨房附近小吧台的高脚椅上打开手臂:“要不要我抱抱你啊?” “当然要。”阿北圈住小丫头揉了揉顿时就觉得头痛的感觉好了大半。 “没什么大事吧?如果头晕得厉害就带你去医院,脑震荡就不好了。”解笙熟练地拿出一把铁签递给阿北,“没事的话就把蔬菜和肉串起来。” “知道啦。”阿北放下阿尘,将厨房台上的签子拆开,“蔬菜和肉还是不要串在一起吧,烤得时间都不一样,不过不这样的话你们更不吃菜了。” 解笙擦了下刀子偏头:“嗯?” “我说得有错吗?你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爱吃蔬菜。”阿北毫不畏惧地指了下阿尘,“解董,跟小丫头一样。” “你明明也不爱吃。”解笙擦好刀子后又换了其他食材继续切气力。 “谁说的!”阿北别过眼神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我说的,你吃蔬菜是因为不喜欢浪费粮食而且蔬菜对身体好吧,谁会喜欢吃炒熟的胡萝卜,那种东西纯粹是为了加进去颜色上好看啊。”作为成年人的解笙将这种幼稚发言说得一本正经。 阿北是想反驳的,但解笙说得又很对的样子,不过她的事情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的内心有这么好读懂吗? 阿尘在不远处歪了歪头,其实她是想让他们其中一人把她从椅子上抱下去去院子的马场看看那匹经常被人遗忘的马的,不过又觉得在这里好像更有趣的样子:“妈妈是不爱吃菜的吗?那你以前不就是骗我的,说什么妈妈喜欢吃蔬菜才很快长大的。” 阿北假装没听到阿尘的质疑洗干净手狠狠甩了下:“解董你才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瞎猜的吧。” “等等,快回答我的问题。”阿尘向着两人招了招手,但无奈两人似乎都把她给屏蔽掉了。 “你说是就是吧。”解笙倒也不纠结,有条不紊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这个真相他在和舒贝贝相处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有一次他在做早餐的时候把培根和胡萝卜分别打成碎混在面糊里做了两种煎饼,本来胡萝卜的是专门做给舒贝贝吃的,但哪想那女人把属于他的培根煎饼吃了个干净。 解笙等着她吃完了才说出她到底吃了什么,舒贝贝那时候才吞吞吐吐地为自己辩护,说什么当然是肉更美味但蔬菜也得多吃之类的话。 阿尘抱起了手臂撇嘴:“你们快把我抱下去,我要离开这里!不要理你们了!” “你就在那边待着嘛,我不要洗手抱你再洗手再回来。”阿北拿着一碟肉块一边串着一边嘟囔。 但话音刚落,解笙就已经擦干净手走过去把阿尘抱了起来放到地上蹲着问:“去客厅看电视吗?” “想去马槽。”阿尘对阿北做了个得意的表情回答道。 解笙摇了摇头:“不可以,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我和妈妈会不放心,而且天气太冷了。不想看电视的话就在这里和我们聊天嘛,我想榨点橙子汁,你帮我们剥橙子好不好?” 阿尘故作沉吟了一下,还有点小傲娇地扬起下巴:“不要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问我,要我帮忙直接说就好。” 解笙抿唇笑了下:“好,那我带你去洗手,然后来给我们帮忙吧。” 阿北看到解笙抱着阿北站起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家”这个字。 解笙对阿尘怎么这样有耐心?看上去,好温柔。 分神的时候,铁签的尖一不小心扎到了阿北的手指,虽然因为很钝所以没扎破,但还是会有点疼。 阿尘这样喜欢解笙,大概也是想要个这样的父亲吧,真可惜啊,解笙如果是阿尘的父亲就——等等,她不能这样想。 阿北捻了捻被铁签扎痛的手指,继续准备食材。 新的一年在今天开始,虽然以前阿北也和阿尘这样庆祝过,但还没一次这丫头如此开心过。 解笙最后还是亲自带着阿尘出去喂了马,那匹被解笙买下的马似乎已经快十岁了,上了年纪的它对待小孩子还是展现了好奇心,甚至还温顺地让阿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耳朵。 晚上十点,阿北在把所有餐具都收拾好后从厨房走出来:“阿尘回房间了没?” “嘘。”坐在沙发上的解笙竖起食指贴了下自己的唇,在男人怀里,阿尘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似乎已经睡着了。 解笙瞧着阿尘的小脸笑得柔和,小声地嘟囔:“本来说要听我读故事睡的,没想到一窝进我怀里就睡着了。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可真是好。” 阿北靠近想要将阿尘从解笙怀里抱过来:“我带她去睡觉好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解笙起身,把阿尘小心翼翼地放到阿北怀里,“过几天的比赛可不要掉链子。” “解董您不要总像个教导主任一样吧。”阿北无奈地扁了扁嘴,“那,晚安了。” 解笙抬了下手作为回答,然后就转身上了楼。 不过当阿北洗澡准备休息的时候抬头看到自己额头上的那块青紫,差点叫出声。 这个没法盖住吧!?比赛之前能好过来吗? 考虑再三,阿北第二天戴了个头巾,虽然也挺潮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型问题给她一种自己是刘姥姥的既视感。 舍柒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你要改变形象吗?短发和头巾更配吧。现在总觉得……你好像要起义之类的。” “您可别说了,昨天磕到头了。”这里没别人,阿北干脆把头巾摘了下来。 舍柒诧异地挑眉:“还挺严重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阿北这才想到这事没法说,也只能可怜巴巴地撇嘴,“我也不想的啊。昨天看还没这么紫呢。” “反正还有几天才比赛,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明显了。”舍柒只好安慰阿北放宽心,不过看样子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了,说不定还真的得戴着头巾参加比赛。 上午就是例行和舍柒说一些变动阿北就开始自己练歌,这个时候差不多所有歌都整理得差不多,舍柒的任务就轻了不少。 中午出来吃饭,阿北就在附近找了家定食餐厅,丝毫没察觉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喂,前天我们就没堵到她,这次一定要过去了!” “你去吧,我其实没什么兴趣。再说了,这是人家的隐私吧?” “你不好奇吗?你难道不好奇吗!” 这两人,自然就是时雨和夏青衣,自之前一别,时雨就被好奇心搞得无法抑制。夏青衣虽然说着不感兴趣,但还是跟着时雨走了过来。 “啊。”正准备走过去装作偶遇的时候,夏青衣突然皱眉。 “怎么了?”时雨迈出的步子都被吓了回来,郁闷地看着夏青衣。 夏青衣抬手指了一下:“你看阿北的额头,是不是受伤了。” 刚刚阿北一直低着头看菜单,这时候时雨才看到阿北额头上的淤青:“喔,还真的……你、你说会不会是……” 夏青衣赶忙摇头:“不可能,别瞎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说明你也这样想对吧!”时雨压低了声音没立刻走过去,“说起来那天解董带着阿北离开的时候,脸色好像很不好啊。” “不会的不会的。”夏青衣喃喃了两遍,但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理由喂解笙辩解。 这个情况看上去,好像的确很像是—— “是那个吧,”时雨咽了咽口水攥起拳头,“解董一气之下,家暴了吧!” 第299章 话可不能乱讲 第299章 话可不能乱讲 这家定食的盖饭尤其好吃,人也不多,因为阿北不在这边住所以中午没地方去,她很喜欢在上午上完课之后来这里休息一阵子。 但今天吃饭的时候,她总觉得脖子根吹来阵阵凉意。 快速吃完饭,阿北决定早点离开这里去药房买点药,可刚抬起手找服务员,时雨拉着夏青衣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坐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两个过来做什么?”阿北被两人郑重其事的表情吓了一跳,又坐回了卡座上。 时雨身体稍稍前倾压低声音问道:“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阿北摸摸额头,拿起发带绑好:“撞的呗,不就一点小伤。你们不在宿舍休息找我有事?” “撞得?撞得这么严重?”时雨突然拍了下桌子,厉眉道,“而且你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吧。” 阿北完全不知道时雨在干什么,不过她不知道也不打算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虽说这两个家伙已经知道她和解笙认识了:“嗯……只是不小心伤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吧。” “虽然这种事我们不该插手,不过还是多在意一点自己比较好吧,更何况又是比赛中受了这么明显的伤会很麻烦。”夏青衣是被时雨给拽来的,他其实觉得解笙打了阿北这事不太可能,但现在看阿北遮遮掩掩的样子却感觉有点拿不准了。 时雨一脸着急的样子,又不敢直接问,嘟嘟囔囔地:“虽然咱们就是小透明,不过小透明也是人啊,就算胳膊扭不动大腿也不能打碎牙咽进肚子里吧。” “啊?”阿北越听越迷糊,赶紧抬手打断,“你们到底在想什么,直接说行不行。” 时雨攥着拳头身体前倾低声问道:“咳,你头上的伤是不是解董弄得?” 阿北张了张嘴皱眉:“算是吧,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 虽然已经有了这种猜测但真的听到阿北承认夏青衣跟时雨还是很惊讶,没想到那个自打五年前就风评大好的男人竟然私下是这种人! 时雨咬了咬牙别过脸尘尘地叹了口气:“作为男人我最了解男人了,嘴上说只是一时冲动不会再犯但实际上一定会再犯的!阿北,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虽然可能长得比解董好看有钱地位还高的没有了,但是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他的,还是趁早离开那种男人比较好!” 夏青衣也点了点头:“虽然会很困难,不过无论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更何况你还带着个女儿,更要小心才是。”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阿北总算是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了,不过她倒也不着急给解笙解释,“觉得解笙是故意打我的?” “那天他很生气的样子。”夏青衣补了一句,看上去似乎在犹豫些什么,“阿北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跟我们讲?虽然这种事还得你自己拿捏,不过……” “你们两个就不用担心了。”阿北托着下巴摇了摇头,“解董那天脸色不好是因为看到我喝酒,会伤嗓子影响比赛才会生气。而且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在他家租房住。解董和我的导师很熟悉所以我们才认识的,碰巧赶上我的宿舍出事他就帮了我一把。” 时雨都听傻了,一脸呆滞:“你、你骗人呢吧,解董有那么热心肠?” 夏青衣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阿北白了两人一眼:“当然是有条件的,如果我没达到他的要求成为解氏的艺人,我就要付三百万的房租。” “解董……好像不是会差这三百万的人吧?”夏青衣摸了摸下巴,还是觉得阿北的话漏洞百出。 “的确不是,但我付不起这些钱,只能努力达到他的要求。”阿北耸了耸肩,指指自己的脑袋,“至于这个,昨天我们一起吃烧烤的时候被烧烤架砸到的。” “你们那么悠闲的吗?我昨天可是一边吃泡面一边和家里人视频过来的哇——”时雨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所以能放我走了吗?”阿北转转眼珠看着两人,“解董不是那种人,我不希望你们误会他。” 夏青衣敏锐地眯了眯眼睛:“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现在就和解董两个人同居中了?” 阿北可不会表现出什么害羞的样子被这两人取笑:“是啊,还有我女儿。不过说是住在一起,他白天上班我晚上练习,基本也碰不到面。” 时雨显得有点失落:“这样啊……算了,只要他没打你就行。” 阿北托着下巴也靠近趴在桌上的时雨:“所以如果解笙真的像你们猜测的那样,你们想怎么办?” 时雨支支吾吾的,磕巴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们做不了任何事。”夏青衣倒是很坦荡地开口,“解董是《明日》的幕后老大,我注定没能力帮助你,也不会替你曝光之类的。除了劝你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时雨坐起来无奈地叹气:“是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总有一天你们的一句言辞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到时候就能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了。”阿北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盯着这两人悠悠地继续说,“当然,如果说错了一句话,也会给人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这就是作为公众人物的负担吧。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千万不要随便说话啊。” “是!”时雨自然而然就正襟危坐立刻回答了阿北。 阿北点点头,这才站起身离开。 时雨松了口气瘫在卡座里:“呼……这就是身为成熟女性的严厉吗?” “话说……她没买单吧。”夏青衣撇了时雨一眼,看着他露出贫穷的微笑无奈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一晃就到了晋级赛的前夜,阿北在练习场最后一次跳完舞后就关了音乐准备早点去休息。走上二楼的时候,看到解笙的门又留了一条缝隙。 一道光带从里面洒出来。 思索了片刻,阿北走过去敲了两下门。 “进来。”解笙的声音在门内响起,并不是很清晰,或许是因为乏了吧。 阿北走进门后也留了一条缝:“解董明天会去比赛现场吗?” “不会,明天是解氏的总裁去。我们这些高层不会一直去的,不过总决赛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到场吧。”解笙大概地说了一下,不过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我知道了。”阿北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出去。 解笙抬眼放下了手中的笔:“好不容易主动找我,一定是又什么事吧。” 阿北挠着自己额头上的青紫摇头:“没什么事,就是临近比赛想和人说上几句话而已。” “不安吗?”解笙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用眼神指了指自己房间里的小沙发,“不困的话就聊一会儿吧。” 阿北搓了下手走过去坐了下来:“其实还好,就是没想到走到这一步会觉得这么难。虽然这样说很自大,到哪以前在酒吧我就没见过比自己更好的歌手,走出来才知道像我这样的数不胜数。越是比赛就越觉得自己不足的地方太多了。” “这是好事,只要努力就好了,有时候结果并不是那么重要——也许其他温柔的人会这样安慰你。”解笙拿起眼前的文件随手整理着,“不过事实上是,比你优秀的人有得是,想要出名就需要有个平台,需要被能够让你出名的公司看中,得到冠军只不过是进修的敲门砖。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即便你参加完比赛进入到我的公司做练习生,能力还是垫底的那个,更别提如果你没得到冠军了。我不想让你觉得每个人都会前途大好,在这个圈子里失败的确可以从头再来,但像《明日》这样的综艺今年不会再有。尤其你的年龄还是正常练习生的两倍,失败的话就做好年过半百再成名的准备吧。” 阿北听着嘴角抽了抽:“解董您说得还真是现实啊。” “我相信你。”解笙抬手指了指门,“快去睡。” “哦。”虽然吃了一嘴毒鸡汤,但阿北不知怎么竟然变得平静了起来,她站起来拉开房门,“解董晚安。” “不用总叫解董,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解笙说完便又拿起笔,继续标记合同里他在意的地方。 其实每当解笙这么认真对待赌注的时候,阿北都觉得解笙对自己的那些示好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过无论解笙说得多难听,阿北都能接受,总觉得解笙的话比那些虚伪的安慰让她更加安心。 这一夜阿北睡得很沉,睁开眼的时候就七点多了,她得提前一点到,这次晋级十六强还要加入跳舞元素,她的服装都是特别制作的。 “何姐,我的衣服在这边吧?”阿北走到更衣室,看到有许多人都在稍微皱皱眉,“啊……出什么事了吗?” “阿北,这么早就来了啊。”管理衣服的何姐看到阿北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十分内疚的表情,”那个……你的衣服出问题了。“ 第300章 意外连连 第300章 意外连连 所有人的服装都是在前一星期就准备好放在仓库的,解氏的综艺和节目要录制基本都是在这个专用的场地所以服装也是提前拿过来的,怎么到这个节骨眼才发现出问题了呢!? 管理员很早就过来开始安排所有人员的衣服,而且阿北的服装提前一天都会进行最后检查,难不成就昨晚一天出了事? “其实,并不是‘你’的衣服出了问题,是你伴舞的服装出了问题。”何姐很是为难地看着阿北,她是总负责人,出了这种事她难辞其咎,严重的话可是要被辞退的。 阿北丢下自己的包走到里面,拉开放衣服的架子,属于她的架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衣服,但花花绿绿的没一件是她伴舞的衣服。 这次阿北的歌曲整体感情比较隐忍,色调也都是黑红等比较压场的颜色,但现在她架子上的都是些亮眼的服饰,很明显不是她的。 “有监控的吧,去查……”话刚出口阿北就轻啧了一声。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仓库里的衣服那么多,就算她的衣服在这里又怎么能确定可以短时间内找到呢? 两个小时看起来很久,但半小时后这里就会变得非常忙并且拥挤,根本没法找东西。 “我们已经去找过监控了,库管也找了,但他们说这批衣服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何姐非常不安地看着阿北,她送衣服来之前明明已经反复核对过了,不应该不对才是啊! “是吗……”阿北捻着下巴眉心微皱,“你来安排送货的同一天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服装道具过来?” 何姐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每天都会送来不同的衣服,但货架这里都会标好名字和使用时间推到相应区域,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错误的。” 的确,这样按节目分区域存放道具是很方便也不容易搞错,但在存放进去之前把标签换掉也很简单。 所以她的衣服应该就在这个小一千平的仓库里,不过还是缩小了范围,只有一周前送来并且还没用到的道具里有阿北的。 “把和我衣服同一天送来的服装架全部找一遍。”阿北拍了下何姐的肩膀,并没再多说什么就走向化妆间,“我需要上妆,麻烦化妆师快一点。” 既然当事人决定要这样做,那他们也没有悠闲的理由了,刚刚还在慌乱的人就立马动了起来。 一周……一周前? 阿北不信这是碰巧,但她警告过米温妮和t-dog了,难不成t-dog没告诉她?不能啊,那家伙这么不怕被威胁的吗?她当时所说的人证自然是时雨,不过这事阿北并不打算让时雨掺和进来,不过电话录音她的确是有的。 这录音阿北后来将对自己不利的全部剪辑掉存了副本放在家里,t-dog难道就真不怕她把“意图对其他女性选手用强”的录音曝出去? 还是说米温妮不怕?不,不可能,米温妮肯定是怕t-dog的,这一点她平常在练习的时候就能隐约看出来。 或许是有其他人看她不顺眼? 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她不能这么遭人恨吧?要算计也应该算计miley吧,那丫头难道不比她可恨? 一小时后,其他选手也差不多都到齐了,见到这里乱糟糟的样子还有人吓了一跳。伴舞在另一个地方准备,阿北的伴舞就只能坐在外面干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何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阿北!” “找到了没有?”阿北这时也快化好妆了,还穿好了服装,就差一些小修饰。 何姐皱着眉点了点头。 “你这表情,是找到还是没找到?”阿北咂了下嘴,着急问道。 “算找到了,但是……”何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调度问题有其他节目和你们的比赛重装,那节目的道具就临时被调往天海地方电视台在那边录制了。” 阿北捏了下自己的眉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那什么时候能给我送过来?” “我已经打电话过去了,那边的工作人员也要找一下,现在又是早高峰末期,最少也要三小时。”何姐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她觉得自己是绝对没可能再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三小时。”阿北合上眼睛坐了下来和化妆师示意,“继续给我化完妆。” “阿、阿北小姐……”何姐战战兢兢地看着阿北,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有别的选手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大多数都给阿北投来同情的目光。不过有些人暗自也松了口气,看到竞争对手出事总比他们自己出事的好。 “没事了,你就催他们赶快送过来。”阿北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多着急上火,她说完这句话就安安静静地继续化妆。 但这一下子,其他人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出声。 着急吗?当然着急! 但着急也没用,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如果他们能准时送来,那么她只要不抽到靠前表演就可以了。就算抽到靠前的,和导演组商量一下延后似乎也没什么。 可阿北忽略掉了一个问题,现在可不是淘汰赛,分三组一起表演还有评审和互动时间。十六强的角逐是顺着来的,人少了不说,时间间隔也短了。 而且,有时候遇到一件坏事,老天就会让你遇到更差的事情来让你觉得之前的事也没那么糟糕。 “抽签决定的第二位表演者,阿北。” 阿北已经不知道是谁跟她说了这个消息,总之一个人说了之后就有无数人都在跟她说,都在安慰她。 “导演呢。”阿北站起来拉起自己的裙子一边问一边往里走。 导演助理也知道了阿北的情况,所以早就和导演提了解决办法。反正这次抽签也不是向观众透明的,后措几个也没什么。 导演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这个安排,这次抽签之所以不透明的原因是他们提前做了调查,将受人期待的选手分布在合适的位置上台,这样才能保持收视率。而且钟鸣那边还有一些和顺序有关的台本,按理说是不能改的。 “王导,拜托您了。”阿北在导演面前站直,郑重地鞠了一躬。 导演助理也为难地看着导演:“要不就让她和后面不重要的人对调一下吧。” 王导沉沉叹了一身点头:“行吧,最后三个是肯定不行,你就……跟第十个人换吧。不过这次换了就不准再换一次了,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没法上场想要顺移的话我会就没时间修改你之后的台本了。” 阿北咬了咬唇:“谢谢您。” “快去准备。”导演摆了摆手就立刻到一边去忙其他事情了。 第二个人和第十个人,其实差了很多。第二个虽然不如首个出场给人印象那么深,但也的确还是在开播的兴奋感中。到了第十个的时候,前面一些受欢迎程度比较高的已经表演完,压轴的也还没出来,观众很容易就疲惫了。尤其在现场的,坚持了一个多小时,想要出去休息一下的肯定不少。 阿北这次,可真是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看着其他人都去准备了,阿北也只能跟着自己的伴舞留在不妨碍别人的地方坐着。 “衣服一定能送来的,虽然电视台和咱们这边比较远,不过已经快过了早高峰了,我以前开车去那边只走了两个多小时。” 阿北抬头,发现她的一个伴舞就坐在自己身边,名字好像是……张思樱。以前她们在一起也都是说些舞蹈的事情,还没怎么正经聊过天。 “或许吧,谢谢你。”阿北想抓抓自己的头发,可想到已经做好造型就又把手放了下来。 “这种事真的很多,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张思樱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抿了抿唇,“不过你很冷静,这倒是挺稀奇的。” “是吗,主要是我不冷静也没用啊。”阿北用指甲划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这样能让她平静一点。 张思樱耸了耸肩:“我就没法像你这样,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或许现在就不只是个伴舞了。” 阿北偏过头看着张思樱,这女孩很年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但眼底的无奈却像是四五十岁女人才会流露出来的。 “你怎么了?”阿北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问道,“不介意的话就跟我讲讲吧,反正这一个小时对我也很难熬。” 张思樱抖了抖唇,略带忧愁地笑了笑:“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因为被顶替领舞位置打闹了一场,我以为总会有人维持正义的,结果我却被人剔除了她们的‘正义’。后来不但做不成领舞,连团里都呆不下去。后来几年就去做替身,最近年龄太大替身也不能做就来做流水伴舞了。” “跳舞的做替身不好吧,不是很容易受伤……”阿北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是做另一种替身的,对吧?” 张思樱丝毫不遮掩地点了点头:“是啊,做裸替。这一行做到二十岁就不行了,我还多坚持了两年,但后来就怎么也接不到活了。” 真是,每个人都不容易啊。 阿北低下头,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这个地方追求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第301章 今日的我前进一步 第301章 今日的我前进一步 一首歌平均大概是五分钟,加上中间的互动和准备时间总共不会超过十五分钟。阿北前面有九个人,也就只能拖延两小时多一点。 阿北没有看任何一位对手的比赛,她只是坐着闭目养神。 “阿北!”刚刚比完赛的时雨跑出来走到阿北身边,“我听说——” 阿北抬手掰了掰然后指指自己旁边:“坐下歇会吧。” 时雨蹙眉坐了下来,用拳头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阿北,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做得?” 阿北缓缓睁开眼,神情愈加冰冷:“上星期,复活赛的时候你说看到她了是吧?” 时雨看看周围没人靠近点了点头:“我当时还奇怪,明明她已经晋级了怎么还在这里,而且她来了也没跟其他人过来打招呼。” “不给她点厉害,真敢得寸进尺。”阿北看看自己的手边咬了咬牙,“你是第几个比赛的?” “第八个。”时雨提起这个就有点无奈,他上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观众情况看上去并不很是活跃了,还好他的曲风比较热情,本身也擅长台舞总算是带起了气氛。 不过观众这样的热情估计也没法持续很久,阿北上场绝对是所有人都疲惫的时间,大家都知道最后的才是压轴,有些想要休息的人大多都会选择这个时间段吧。 而和阿北换的那个选手时雨也看了他的比赛状况,估计导演组也是觉得他没什么希望才把他安排在那里的,倒是给第三位上场的米温妮衬托了一把。 导演不想调换,其实也有其他选手不愿意和阿北换的原因,所以她只能和自己次序相比更差一点的选手换,现在如果再想换第二次,估计没人会同意的。 “时雨,如果我做了稍微有点过火的事情,你会讨厌我吗?”阿北用手指擦干净表盘,然后将表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时雨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 “不,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阿北站了起来,朝着后台走去。“我去补妆。” 时雨也跟着站起来,而这时准备厅那边也通知现在阿北的伴舞必须要上台准备了。 “麻烦您给我补妆。”阿北坐下来,不理会周围人各种各样的目光。 化妆师有点迟疑地看着阿北:“阿北,你伴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怎么不见她们过来?” 刚刚他的团队已经提前给伴舞们化好了妆,但却就是不见她们备场。 “先不用关心她们,给我补妆就好。”阿北说完就不再出声,在脑内回忆着自己应该怎样发挥。 “哦,好。”化妆师也只能拿起工具认真地给阿北补妆,虽然就算他再认真也不能弥补现在的真正问题。 导演助理这时也赶快跑了出来看着还没比赛的选手:“现在好不容易导演同意可以让阿北稍后出场,你们有人愿意和她换一下吗?” 空气稍微安静了一下。 “要不然就我来换吧。” 阿北闻言回头,看到竟然是甄诚站了起来。 甄诚走到阿北的身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过我就在你后面一位。” 甄诚作为十分热门的选手自然有不少人都是为了他才看的,安排在靠后的位置也是为了提起收视率,就像时雨被安排在第八位炒热气氛一样,但甄诚表演完后下一个如何和他人气差距太大难免会被忽视,所以后面安排的不是水平和其他人差距太大的就是和甄诚旗鼓相当的压轴人物。阿北如果在他后面情况或许只能更糟糕。 尤其被安排在甄诚后面的是t-dog,两位人气选手一下子就能把气氛炒起来,阿北如果和甄诚换就算能争取一点时间但也打乱了导演的计划。t-dog也不可能和她换,被挤在甄诚和t-dog中间存在感不能更低。 阿北没有立刻答应,她先是看向了一直在门口来来回回打听情况的何姐:“送货的到哪里了?” 何姐正拿着手机和送货车联系,过了两分钟后抬起头看着阿北的眼神满是内疚:“现在还在高速上,不堵车的话还得二十分钟。” “那就算了吧。”阿北看着甄诚露出感谢的微笑,“衣服送上来加上换衣服的时间怎么也得半小时才能准备好,赶不上的。更何况抵达这个市中心的商业区,八成都要堵车。” 甄诚也没再坚持,他只是过来提供一下帮助而已,阿北究竟怎样选择都是她的事情。 “真的没人和她换吗?”时雨抬起声音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这时刚刚下场的夏青衣也走了出来,看到这个阵势无奈地看了眼时雨。 这样的举动,真的是非常鲁莽了。 “阿北!”这次导演亲自出来喊了一声。 如果持续空场,台下观众的耐心会更差,这样无论谁上去都会因此被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准备放前奏吧,我上场。”阿北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就朝着准备场走了过去。 “那,那你伴舞怎么办?要不让她们先穿一下其他伴舞的衣服,反正只要统一一下上去就行了呗。”时雨这时又跟着阿北提议。 阿北摇了摇头,来不及解释就站到了幕后。 因为她的基础不好,钟鸣特意给她建议了一种比较特殊的表演形式,用舞蹈讲故事。所以她的伴舞不是单纯的统一服装就好,根据不同角色都有自己不同的服装。 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其实目前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她只要不跳舞就可以了。出了这种状况比赛组也会酌情宽容对待。但阿北不甘心。 她练了那么久,她的伴舞们练了那么久,到最后却不能呈现在观众面前,这种结果她不接受。 前奏是一阵电话铃声,舞台一部分一部分地亮起来,就像她排练时候一样。 阿北的记忆力明明很不好的,但现在她却清楚地记得每个人的舞步每个人的动作。 今天她要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她总是在等待。 等待人生的机会到来,等待爱人的回心转意,等待父母的宽厚谅解。 逐渐啊,她变得不再期待什么,只要不期待就不会失望了。 但是今天,天啊,今天…… 阿北张开了手臂,另一只手提起自己的裙角,仿佛接受了什么人的同舞请求。但下一秒,她却什么都没抓到,节奏放空的时候,阿北也扑了个空。 不,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有再次被抛弃的可能,她也想试一试。男人是那么优秀,跳舞的身姿像是油画一般美丽,那双手还能写出动听的音乐。 她一个人练起了跳舞,下一次再见到他的话,想要做伸出手的那个人啊。 阿北独自在台上踏着舞步,显得那么……可悲又令人感动。 她只想和那个英俊的男人跳一支舞而已,就算无法成为对方的什么人,只做他一次舞伴就好。 你们快看,机会马上就到了,那个男人就在舞池中间。 阿北跟着节奏前移几步,手像是幻灯片一样一下一下移动着朝着面前伸了出去。 “hey,i’m……” 下一句是什么?喔,歌里也没有写出来。不过男人是个音乐家,或许这首歌是为已经成为他恋人的那位写得也说不定呢。 阿北鞠躬,在灯光下轻轻喘着气。 “哇哦,我刚刚还在想,阿北不选择伴舞会不会显得气势有点弱?结果分分钟打脸啊。”钟鸣举着话筒走了出来,但也变相和观众解释了阿北没有伴舞可并不是因为意外。也警告阿北最好别将这个事故说出来。 这种事,节目组是绝对不会背锅的。毕竟是在他们管辖下出了问题,如果被观众知道整个讲节目组会受到影响。 负面影响,哪怕一点也不行。 阿北也没多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回先说话的是本尼,他对阿北这种本该存在另一人的独舞很感兴趣:“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胆大,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让观众觉得不明所以,你的歌就会有种令人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是你处理得真的很好。” “我也很开心你恢复了之前的实力,”君凉用手指抵着下巴轻笑,“我对歌曲比较深刻的知识没有其他两位老师好,但我的本行是演戏,所以我对你的故事很喜欢。有许多歌曲都是以故事性串联的,甚至还有几首歌一个故事的先例。不过现场表演出来会很有难度。虽然还有一些值得推敲的地方,但做得不错。” 佘漫痕作为三人中间经验最丰富的那位也很快发表的相同但是更为尖锐的意见:“你是有天赋的,但经过上一次的失误我不敢说完全地信任你,为什么,你之前被淘汰的那次如果我没记错是一首整体很明亮的歌,尽管肯定有其他因素导致你没有专心但我还是觉得你本身是不擅长那种风格的。作为一个歌手,你要安排好自己擅长的部分和不擅长的部分,而不擅长的部分,不应该是永久的。” 听佘漫痕说完,阿北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302章 撕破脸 第302章 撕破脸 阿北走下台,直接扯掉了碍事的服装装饰。 没人感和她搭话,这倒也不错,她可懒得再听那些“好意的安慰”了。 阿北走到休息室,打开门看着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比赛现场直播的米温妮:“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你一定很享受这一切,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看我表演的。” 米温妮抱着手臂无辜地耸耸肩:“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是很支持好朋友的啊,你的比赛,我一定会看。” 阿北前进一步,反手将门关上并且上了锁:“你知道我为什么容忍你这么久吗?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让你能退出这个比赛,但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我一个人。我不想两败俱伤,所以我没有动你,你真的要得寸进尺?” 米温妮眯起眼睛看着甄诚上台,勾唇笑了笑:“很久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懦弱。我相信脚踏实地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然后呢?你对这个世界失望了?”阿北轻轻磨着牙齿,对米温妮这一套有点厌烦。 “恰恰相反,我在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后无比兴奋。我知道什么能让我改变我的人生。”米温妮抬手指着屏幕,“甄诚,唱歌很好听对吧?但我能断言他就算拿到冠军也不一定能比miley在这条道上走得更久。就像你,无论怎么挣扎也不可能比我更受欢迎。” “哼。”阿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就算你说的对,可既然这样的话你又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更别提未来可不是你规定的。” 米温妮轻蔑地撇了一眼阿北:“当然不是我规定的,这是世界的规则。我是想和你成为好朋友的,我的人设需要在比赛中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和她一起做一些闺蜜会做的事情,让大家看到我我们的友善。不过这个人不能比我强,她可以比我更有人气,但不能比我强,我不想要一个最终排名会比我高的朋友。” “听上去你似乎很嫉妒我?”阿北上前走了一步,将双臂垂下来。 米温妮竟然毫不遮掩地点头:“很嫉妒,我嫉妒你的美貌,你的悟性,我不想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你。” 阿北走到了米温妮面前,她弯腰抬手戳了下米温妮的额头:“我猜t-dog没有告诉你我拿到你们的把柄了对吧?不光是你的,还有他的,所以你不要想着他会帮你了。” 米温妮一直淡然的表情终于有了崩裂:“你——不,这跟t犬有什么关系?” “别装了,我知道你跟他睡了还被拍了写真。”阿北用手撑着米温妮背后的沙发靠背一点点压近,“还算是有料,只不过仍然比不上我。” 米温妮后退无路,皱着眉咬了咬牙:“你最好想清楚,就算曝光我跟t-dog有恋情受益者对我也没有什么大影响!” “真的?我敢说你的粉丝有一大半都是因为你‘纯洁天真’还单身,他们知道你跟人有恋情还会继续喜欢你吗?知道你跟人上床还被拍了小电影还会喜欢你吗?让我再猜猜……”阿北靠近米温妮的耳边低语,“当时,不止你们两个人,对吧?还恋情,合不合法都是问题呢。” 米温妮似乎恼羞成怒了,一把推开阿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张脸是整出来的!” 阿北稳住身体,神情一顿:“哦?” 米温妮猖狂地笑起来:“我第一次去你的宿舍就看到了一堆药,我就知道你这张漂亮脸蛋不是从娘胎里长出来的!” 阿北捏了下自己的拳头,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一般:“你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这种言论一出来你就死定了!就算没有证据我照样能让所有人相信!”米温妮提起自己的包,用肩膀撞了下阿北准备离开,“如果你敢乱说话,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迫害!” “光凭一张嘴说而已,谁不会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阿北仿佛很逞强的模样,无意间又激怒了米温妮。 米温妮背对着阿北冷哼:“那我们就走着瞧。” 阿北在听到摔门的声音后,轻轻掀起唇不屑地‘啧’了一声。 蠢女人。 大概一小时后,导演联系她说要最后上台公布晋级结果了,阿北这才走回后台。她伴舞的服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只不过没人敢告诉她,毕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时雨看到阿北情绪还算正常,这才敢靠近:“你的配饰,还是重新戴上吧。” “嗯,谢了。”阿北点点头,看着服装师过来给她重新整理。 差不多整理好后,他们就按照刚刚表演的次序走到了台上。虽然阿北的次序不太好但现在却正好站在靠中间的位置,也算是补偿了吧。 佘漫痕先是整体地夸奖了一下,然后和君凉本尼随便聊了两句就示意钟鸣可以开始了。 钟鸣拿着白色名单,沉重又不舍地打开:“大家也知道我是选手们的舞蹈指导,说实话我真的很舍不得这些朋友。不过我相信我也只是暂时在这个舞台上和他们分别,不会是永远的。好的,第八名——阿北。” 第八名,很危险的位置。稍有不慎她就会淘汰下去。现在导师的意见比较重要,但最后总决赛的时候是要统计粉丝投票的。 阿北不得不承认,这里面她的粉丝量的确没有其他人多,难道真的如米温妮所说,她不会比那女人更受欢迎吗? 宣布八强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但阿北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就没怎么在意了。最后的结果也和她想得差不多。 miley、t-dog、甄诚、贺刹、时雨、夏青衣、米温妮和她,最终晋级八强。 接下来就是例行和其他选手道别,互相祝福再赚一波眼泪之类的。 阿北没有接受时雨跟夏青衣的约饭邀请,而是破例打车回了家。或许是有点累了吧,累到不想挤地铁。 她只想抱着阿尘揉揉她的小脸,和那孩子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 阿尘也等了阿北好久,她看不到直播也收不到消息,只能在客厅转移,累了就在沙发上吃一块解笙留给她的饼干。 “嘿,我回来了。” 阿北抬头,看到自己的笨蛋妈咪蹲下来朝她伸出了手臂:“我赢了哦,要不要给我一个奖励?” 她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下窜进阿北的怀抱。 今天解笙似乎在忙公司的事就没按时回家,阿北也久违地和阿尘过了二人世界。 “妈妈,什么时候能看到比赛?”阿尘枕着阿北的手臂在被子里有点发困地喃喃。 阿北思考了一下轻声回答:“下周吧。” “嗯,我想和你一起看。”阿尘的声音变得很小,然后就变得安静了。 阿北在阿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抽出手臂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正在阿北思考着要不要在楼下等解笙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我猜你应该在阿尘的房间里,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解笙拿起遥控器打开了音响,“因为视频资料按理说不能被发到别的地方,我就去录制的现场看了一下这次比赛,结果就回来晚了。” “没事,我今天早回来给阿尘做饭了。”阿北听到音乐,思考着大概是解笙还想在底下坐一会儿就指了指楼梯,“那个……我先上去了。” “好,今天也该休息一下了。”解笙点点头就放下遥控器拿起平板继续看,屏幕上显示一片红,似乎是股票。 他,他干嘛在楼下看股票啊? 还有这个音乐……《preparefordisappointment》?她还蛮喜欢这首歌的。 阿北不知怎么,回头看到男人的侧影就移不动脚步了。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她预产期的时候,那时候她将将存够生孩子的钱,刨除订床位的钱就只剩下五万,现在肚子大了也不能继续在酒吧工作,累不说,客人也不喜欢看,她已经有两个月没到愚之音唱歌了。至于以后,阿尘没过哺乳期的时候根本没法长时间去工作,只能在晚上唱几首。金老板也不是慈善家,自然不可能给她太多工资。 阿北在逛婴儿用品的时候捏着自己的钱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给阿尘最好的,但负担不起。 更让她难受的是,来这里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她是一个人。 这时候她在商场里听到了这首歌,《preparefordisappointment》,一首听名字就让人注定悲剧的歌。 但奇怪的是,她好像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癔症了,阿北甚至觉得有人也牵住了她的手。 就像其他一起过来的夫妻那样,丈夫说着些开心又兴奋的话题。 明明是那么、那么无奈的歌啊,为什么会让她感受到温暖呢? “解笙。”阿北转回了身子。 解笙好像并不很意外,轻轻歪了下头眨眼:“什么事?” 她伸出了手,鬼使神差的:“那个……我喜欢这首歌,来跳一支舞吧。” 对了,她今天比赛歌曲的名字,叫作《期待》,就像刚刚男人望向她时眼里隐忍的感情一样。 第303章 这一舞中却有第三人 第303章 这一舞中却有第三人 阿北并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怎么想的。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阿北男人握住手之后就后悔了,但好在解笙并没很靠近她。 解笙点头:“是啊,不过并不是因为这首歌本身,而是它带给我的意义。” “意义?”阿北迈着并不标准的华尔兹舞步,轻轻抬起头。 解笙平视前方,不知在看什么:“啊……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意义的。我第一次……不,也不能说是第一次带她回家,总之那天,我带她回家的时候,车里就放着这首歌。” “她”?是解笙以前的妻子吧。 阿北垂下眼睛:“那是因为放着音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解笙忍不住笑起来:“并不是,我嫌她聒噪,放音乐让她闭嘴来着。” 阿北抽了抽嘴角:“您可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解笙松开握着阿北肩膀的手带着她转了个圈:“这可是冤枉我。” “那这首歌也不足以让你印象这么深刻吧?”阿北舞步逐渐变得凌乱起来,她不擅长这种高雅的舞蹈,只能被解笙带着跳。 “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解笙轻轻叹了一下,“不过后来她也把这首歌唱给我听了。那种耀眼的样子怎么也忘不掉,即使她离开我许久还久久不肯入梦,也记得清楚。” 阿北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夫人也擅长唱歌?这首歌很不好唱吧。” “当时也只不过是还算有天赋,不过她有一种能让人融入歌曲的能力。演戏的时候也是那样,有时候同她对戏的人演着演着就会被她带到她的世界里。这种感染力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解笙讲起舒贝贝的时候,浑身好像都变得有了色彩。 突然,阿北就松开了男人的手。 虽然这样说很冷漠,但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解笙,只是提到亡妻就熠熠生辉的解笙。 “你累了吧,早点休息。”解笙也松开了阿北的肩膀,十分绅士地背着手站在原地。 阿北同他道别,逃跑一般离开了客厅。 解笙到底在想什么? 阿北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从以前的不愿知道到想要了解了。 他明明那样眷恋那个女人,又何必要对她浪费暧、昧呢? 趴在柔软的被子里,阿北用手机随便搜索着关于舒贝贝的信息。五年过去,这个女人的热度仍然持增长趋势,或许一部分是因为解笙,但和她自己也有着不小的关系。 她……是个很帅气的女人。 她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从默默无闻成为影后,她能在失去孩子后重新站在镜头前,她能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成为疯子。 连死亡都不畏惧,或许就没什么她害怕的了吧。 在滑动关于舒贝贝照片的时候,阿北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 一段关于舒贝贝的介绍下面放了她一张头部照片,阿北只划到一半,只露出了舒贝贝的眼睛。 她攥着手机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自己的梳妆镜前。 啊……原来是这样吗。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这晚,阿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只觉得累极了却怎么也不困,最后混混沌沌地才睡过去。 第二天,在经过晋级八强后她照例要和舍柒总结一下这次的比赛问题。 阿北捏着自己的眉心一边点头一边打瞌睡。 “你啊,昨晚去玩了吗?”舍柒放下自己的笔记本,伸手敲了下阿北的脑袋,“现在可不是贪玩的时候!” “我哪敢啊,只不过昨晚太兴奋了睡不着。”阿北抬起头,轻轻揉了揉眼皮想要警醒一点。 舍柒佯怒地皱眉:“只不过晋级八强,有什么可兴奋的?” “不是开心的兴奋,是害怕的兴奋。”阿北托着下巴抬起眼皮,“虽然当时是出了点问题,可我已经很努力把缺陷变成加分项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别人差在哪里。” “其实之所以名次不太好,也跟你临时变动有关系。”舍柒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是谁这么不待见你?我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可也不会让你白受欺负。” “没事,我会处理的。”阿北努力笑起来摆了摆手,“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正说着,阿北的手机就“叮铃”一声响了起来。 舍柒走过去低头看阿北的手机屏幕:“怎么了吗?” “哦……我正说着就来了呢。”阿北勾唇,笑容里泛起几丝冰冷。 “今日热搜:《明日》八强中御姐阿北疑似整容” 舍柒看到这条消息后眼睛都睁大了一圈,连忙拿起自己的手机搜新闻:“等等,这是谁爆出来的?抹黑到这种程度到底是有多恨你?” 阿北很是无所谓地看着一条条新闻冷笑:“‘抹黑’?这还真不是抹黑我。” 舍柒眉毛一抖:“你、你的意思是你的确整过容?” 阿北耸着肩点头:“对啊,我的确整过容,而且不是微整,是换了整张脸的那种呢。” 这个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虽然现在总在说整容是个人权力,但阿北受欢迎有一半原因是她样貌出色。 尽管作为整个综艺里年龄最大的女性,阿北却仍然在身材和面容上比其他人高了不止一块。她的美如此精致,如此标准,如此不真实。 而今天大家知道了,她的没的确不真实,贬义的不真实。 这件事其实是源于一个已经被淘汰八强的女选手在网络平台上和自己粉丝进行的一个道别直播。 女选手叫张也宁,有些中性,人也比较开朗。虽然被淘汰但并没表现得很沮丧,还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给粉丝开吃播,顺便总结一下失败原因和未来展望,也感谢一下一直支持自己的人。 她和朋友聊天的时候,那位朋友突然提到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关于微整。 其实这也没什么的,进到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修饰过自己的面容,最少也得整个牙。可别小看整牙,有时候只是拔掉几颗牙就会让你的脸型变得漂亮起来。 而这个朋友,正是米温妮。 米温妮偶然提到她在整眼角的时候会吃的药,但那些药里面更重要的还是维生素之类。 张也宁也没回避这个问题,说到她其实也做过激光,还推荐给自己的粉丝一些可以祛斑缩小毛孔的美容手术,还问米温妮是不是不同的手术吃得维生素药物不一样。 米温妮就好像说漏嘴一般,说她在阿北房间看过同样甚至更多的药,想来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带起了头,说阿北是不是整过容。 这一下可就停不下来了。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说出自己的疑惑。什么阿北那么漂亮真不现实,还有没见过她的旧照之类的。 阿北对这种套路不能再熟悉,米温妮只需要一个造谣的带头,下面的就不用她操心,其他人会为她做好她想做的一切。 到后来,甚至有人拿出了疑似阿北整容前照片的对比图。一时间所有自媒体宣传的标题都变成了阿北整容。 事件经过一整个上午的发酵,已经到了没看过《明日》的人都来吃瓜的程度。 作为当事人的阿北却悠闲地不能再悠闲,她叫了份外卖,索性在教室里吃了起来。 “阿北,你打算就这样冷处理?”舍柒抱着手臂面露无奈地望着她,“你要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越来越严重,现在发微博出面承认,大家也只会说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的。” “不,只是一个上午,知道的人还不够多。”阿北用筷子夹起一个寿司放进嘴里嘟囔,“对了,我下午要请个假,下午的练习就不去了。” “不去?!”舍柒愈发不明白阿北在想什么了,“今天是学习新编舞的第一天,你不去?” “对啊,我受到伤害了,我无法面对我的对手们。”阿北象征性地抚了下自己的胸口,“而且在这里多练习一下也是一样的,我对下一首要参赛的歌有了新的想法。” “新想法?你现在还有心情?”舍柒坐下来,眉头紧皱,“阿北,这种热度有害无利,虽然你的知名度在扩散,但都是不好的名声也没用啊。相比较之下就算粉丝少一点,但如果他们是真的喜欢你的话,黏度高也没什么问题。你不要看其他人粉丝数那么多,能代替那些人的艺人也不少。但你,喜欢你的人很难再找到相似的第二个了。” “很难找到第二个?”阿北咽下一口鱼肉喃喃。 相似的第二个人,找到了就能很轻易地代替吗? 人类的喜欢,怎么会这样廉价啊。 “总之,我在明天之前都不会做出任何声明的,随他们闹腾。”阿北没了食欲,放下筷子就继续窝起来听音乐。 舍柒不知怎么,看到阿北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起来。 但他说得是事实,其实在娱乐圈里,作为偶像明星,也是很容易让人忘记的。因为优秀的人实在太多了,相似的角色也实在太多了。 阿北……难道没法接受吗? 第304章 浪潮袭来 第304章 浪潮袭来 “咚咚” 时雨敲了两下教室的门,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后叹了叹气。今早的事情他也很快就知道了,随着舆论走向越来越糟糕他也越来越担心。 但整容一直是个很敏感的事情,稍微处理不好就会成为黑历史,虽然到最后大家也就都淡忘了不过总会有几个偶尔会提起这事。 而且说这话虽然很丢脸,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也觉得有点失落。更别提那些纯粹就是因为阿北漂亮才关注的粉丝了。 本来想趁着下午的课问问阿北打算怎么处理,却没想到她竟然请假了。他趁着短休息时间尝试着敲了下阿北和舍柒的教室,果然早就离开了啊。 时雨刚刚转身准备回去,阿北就打开了门。 “哟,你在这干嘛?”阿北提着刚刚收拾好的包一边锁门一边问。 时雨瞪着眼睛看她:“你还问我?为什么请假?” “不请假到那里去被人盯着看吗?”阿北抱着手臂迎上时雨的目光。 时雨缩了一下:“我,我也没那意思。” “好啦,我又没说你。”阿北拍了下时雨的肩膀准备离开,“你快去上课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你不打算解决这事了吗?”时雨跟着走了两步便停下。 阿北摆了摆手作为回答,径直走出了大楼。 事件在阿北的沉默中持续发酵,阿北看着自己的粉丝从三十万跌成二十几万后,无奈地笑了笑。 “啊,我做了曲奇,有无糖的你要吃吗?”解笙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还伴随着阿尘的说话声。 “哦,我马上来。”阿北干脆把手机关机丢到沙发上穿好拖鞋走了过去。 解笙系着围裙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整个人身上竟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阿北甩甩头坐了下来:“解董今天很悠闲?” “嗯,很悠闲,我也给自己放了个假。”解笙把曲奇分给阿尘,认真地看着她吃。 阿北摸了下阿尘的脑袋:“别吃那么多还有晚饭呢,回你房间画个画吧。” 阿尘还是一手拿了一块饼干,嘴里还叼了一块,跳下椅子跑去自己的房间。她还是很读得懂气氛的,阿北肯定是……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吃甜的那份? 解笙倒了杯水给阿尘,然后坐到了她面前:“怎么了?” “我还想问解董呢,不想问我别的吗?”阿北用拇指捻着杯子,透明液体轻轻颤动着,似乎和心跳变成了同一频率。 解笙捏起一块曲奇摇头:“不想问。” 阿北无奈地笑起来:“我的确是整过容的。” 解笙丝毫没有觉得意外,神情似乎还变得更轻松了一点:“虽然不想问,不过我的确想知道,如果你想说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阿北开始用看不懂的眼神望着解笙:“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整容过?” 解笙点头并没隐瞒:“你的表情虽然自然,但五官太标准了,不同国家的整容风格不一样,我甚至都能看出来是哪个地方给你整的。而且……之所以没有明显走形,因为你没有进行美化整容,单纯地植皮了而已吧。” 这回阿北可不淡定了:“这都能看出来?” 解笙耸了耸肩:“我是做娱乐公司的,艺人的形象管理也学过一些,每个新练习生几乎都得微整,我得知道哪里的整形做得最好。” 阿北投出看怪物的眼光然后正色道:“反正因为一些事,我的脸有一些烧伤。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还是留了疤,我当时怀着阿尘所以没钱也不能去整容,后来阿尘长大了些,我就用存款做了手术。其实一开始还挺困难的,前前后后持续了大概一年半的时间,我才彻底停药。” “因为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阿北说得和解笙想得也差不多,只是有些心疼,这种手术其实很危险,一年半还算时间短的。 阿北挠了挠自己的手臂迟疑片刻:“啊……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我只知道有个医生告诉我快逃,有人要伤害我和我的孩子。” 解笙瞳孔微缩攥紧了拳头:“医生?你一醒来就受到治疗了?那个要伤害你的人你看到了吗?” 这就跟他猜测的有出入了,他想得是舒贝贝在码头船爆炸的时候掉进海里被人救下。以前她说过自己的大脑受损记忆不是很稳定,或许因为太过紧张就造成了ptsd之类的。现在怎么还出来个要害她的? 阿北被解笙紧张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并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到最后也不清楚,只是尽可能逃跑了。那个人我也没见到,不过他的手下的确来抓我,我当时做了个燃烧瓶,本来想投远,但没想到最后变成‘近战’了。结果自己也遭了秧。” 解笙转了个方向继续问:“那那个医生你总看到了吧,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阿北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当时太紧张了,我根本没仔细看他的脸。而且过了这么久我更记不住他的样子了。不过再见到的话应该能认出来。” 虽然这样说了,但全天下这么多医生,怎么可能让阿北一个个看过来? 解笙托着下巴蹙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阿北稍微靠近了点解笙观察他的表情,“我有点奇怪,你知道我整容也应该知道今天我被爆出什么新闻了吧,我还以为你会更着急一点。” “这是你的事情,你不作为自然有你的思量。我不会对你指手画脚。”解笙对阿北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而且这种事他出头也没什么用。 阿北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万一我真臭了怎么办?” “那就是我看走眼了,但我不可能看走眼。”解笙显得自信满满,将曲奇碟推到阿北面前,“只许吃两块,不许吃巧克力的那边。” 阿北点头,看着解笙走掉看着黑色的曲奇把手伸了过去。 这种好吃又源源不断的瓜不可能一天就吃腻,以至于第二天中午阿北去练习室的时候,一瞬间所有目光就都聚集了起来。 阿北却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很自然地开始准备活动。 看到阿北没事人的样子,其他人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一直到钟鸣咳了一声才安静。 “都站好!把你的胳膊腿都活动开!”钟鸣说完就走到阿北身边,“你昨天没来,我已经拿到你的比赛歌曲了,我一起把包含舞蹈种类的练习视频发给你,回去加倍练习。” “是,知道了。”阿北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接受视频文件。 现在只剩下八个人,还好这些人还是对自己更感兴趣,所以阿北这边的没过多久就没人看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多练习比较重要。 不过休息的时候,练习室里还是想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哇……没问题吧,粉丝关注还没有小网红多。”米温妮低低嘟囔,但在没人说话的练习室里显得很是乍耳。 阿北装作没听见,依然在单杠上拉筋。 “和你有什么关系?笑话别人的小心自己最后被笑话。”想不到,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miley,而且似乎在站在阿北这边。 阿北这才往那边投向注意的目光,好奇地看着miley。 这个女孩的底细解笙曾和她说过,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只不过太争强好胜。之前对阿北从不理会也只是因为根本没把她当成对手吧。 米温妮也没想到自己会被miley怼一句,不甘地咬了咬牙却以软咳硬:“我可没笑话,你觉得我刚刚就是笑话别人?真是冤枉。” 话一出口,就好像是miley太敏感了似得。 阿北在这时冷哼了一声终于对上了米温妮的眼睛:“别话里带刺,谁不知道你的意思?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吗。” t-dog吹了声口哨在一旁继续刷新闻:“三个女人一台戏,说得还真没错。” “怎么,你现在怕人说了?网上那么多人说你也不见你出声啊,心虚吗?”米温妮早就跟阿北撕破脸,她自然不会再柔柔弱弱地回应,而其他人……这些人可不会多管闲事的。 时雨咬了咬牙,他也不傻,昨天的事他仔细想想就看出来从头到尾都是米温妮故意设计好的。 夏青衣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有其他人掺和进去更乱。 “你是真敢啊,到现在还理直气壮的,不怕吗?”阿北语露威胁之色。 米温妮丝毫不惧:“一个连群众都不敢回应的人,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有人信了。” 这句话别人不明白,但阿北却知道是什么意思。 米温妮做这种事表面激怒了掌握她把柄的阿北,实际上却是断了她曝光自己丑闻的路。阿北如果在这个时候曝光米温妮,不但没人信还会有人说她是怀恨在心借机报复。反而给米温妮赚了一拨。 但米温妮却少算了一茬,如果阿北公布自己整容的原因后,没人会怪她呢? 玩手机的t-dog突然眉毛一挑,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有趣。” 阿北也勾唇,对着米温妮露出个令人抓心的微笑。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我整容之前的照片怎么都找不到。”阿北眨了眨眼,“没错,我可以承认,我的确整容了。” 第305章 反转 第305章 反转 其实米温妮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走上艺人这条路也纯粹是个意外。大概五年前的一天,还在上高中的她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人抢劫,当时还叫作米圆的她躲在一边报了警。 那个人,就是发掘她的星探。 说实话,米温妮之所以走上偶像这条路,也不过是因为她厌倦了读书而已,这种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实在太令人疲倦了。 尽管有贵人相助,但她实在没什么特点,才能也并不突出,意料之中的,那位星探也不再对她用心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米温妮每一天都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尽头了,所以只能不断挣扎。那些自以为努力却靠着才能浪费机会的人,不配当她的对手! “你想跟我说什么?”米温妮盯着阿北的眼睛,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气势,“只会跟我横两句,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 阿北走了两步,抓起米温妮拿着手机的手腕:“谁说我没有回应,拿出你的手机自己看。” 米温妮挣脱开阿北,狐疑地将手机拿起来。热搜上仍然有阿北的名字,但“整容石锤”已经变成了“另有隐情”。 她咬了咬牙赶忙点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阿北穿着病号服的照片,下面还有“高能预警”的字样,米温妮再往下翻,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今天中午的十二点三十分,阿北终于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整容”的有关声明,内容如下: “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的确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大家一个答复,十分抱歉。但之所以沉默并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承认整容这个事实,而是我并不想回忆起那些事,更不想记起整容的原因。那段往事对我而言是十分痛苦的,即使现在我也不想提起。 但无论如何,我不想再看到维护我的粉丝继续受到攻击,我选择向大家澄清一切——我的确整容过,而且前后手术跨度和后期治疗超过四百天。 我这样做也的确为了使自己更美丽,并不存在什么高尚的理由。 大概是五年前,我当时怀着女儿阿尘,因为一次意外脸部烧伤,虽然并不是特别严重但烧伤面积正好占据了我的下半张脸。由于怀孕和贫穷,我没有选择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修复治疗,脸上就烙下了伤疤。或许有从我做酒吧驻唱就关注过我的人知道,我在愚之音工作的时候有差不多四年时间都是戴着口罩的。 后来脸上的伤彻底恢复后我才偶尔会露出脸来,不得不说我很喜欢大家没有用看怪物的样子看我,我喜欢现在自己的这张脸,我的女儿也喜欢。 她从未害怕过我丑陋的样子,她是我最爱的人。 不支持我的人继续对我进行评判,但请不要说那些会伤害到我女儿的留言。” 底下附有一些医院记录和手术前后以及过程的照片。 而评论区,以前尖酸刻薄的气氛也一下子改变,阿北的整容理由并不是为了锦上添花,而是必须的,谁也不愿意顶着那样的伤疤过一辈子。而且受过那样伤害的女人,又有谁忍心再谴责她呢? 米温妮在看到那些阴谋论者开始怀疑这是谁想要故意整垮阿北的时候,冷汗倒流。 这次之所以闹得这么厉害,的确和她雇了些人做话题引导有关,而阿北自然也知道这个做法,如果她也这样的话—— miley忍不住笑了两声,放下手机继续活动身体。 而练习室的另一边,t-dog从刚才就在看阿北的那条声明,还点了个赞。烧伤成那样简直太酷了,不过可惜只是烧伤了表皮,他还真想看看连肉都化掉的样子。 僵持的时候,钟鸣就一边拍手一边走了进来:“喂,你们在偷什么懒!快点和伴舞商量一下啊!” 阿北耸了耸肩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唇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如此刺眼。 当然,只是对于米温妮而言。 她总算明白自己彻底中了阿北的圈套。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故意激怒她!逼迫她破釜沉舟! 阿北揉了揉脖子戴上耳机放大音乐音量。 这次没有实锤,也不会让米温妮受到多大伤害,顶多受人猜忌减少点粉丝而已。她说过不会一直纵容米温妮,不过这次也手软地放了她一马。 当然,之所以这样做除了要警示米温妮,更多是想趁此机会告诉大家事实,她不可能将这件事一直瞒下去,许多人包括粉丝都在好奇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再不回应迟早都会有人挑事,还不如一次性堵住他们的嘴。 而且这样曝光,那些想要对她的脸嗤之以鼻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了吧。 更好的一点就是最近因为这件事她的搜索量直线上升,虽然之前掉了几万粉,但相信今天过去,她的粉丝量绝对会比以前还高。 “嘿,我今天也要去中心街那边,咱俩同方向。” 下课后,时雨抓起包就跟在了阿北身边。 阿北耸了耸肩:“行啊,我是骑车的,不过陪你坐段地铁也行。” “哈哈,谢啦。”时雨摸了摸头戴好帽子,“那个……抱歉,以前没相信你,也没帮到你什么。” “你蹚浑水不仅会牵连你自己还会害了我,如果因为你替我说话被人群攻,那真是得不偿失,我明白的。”阿北笑着拍了下时雨的肩膀。 “不过我应该相信你不是那种不承认事实的那种人的。”时雨戳着自己的平底眼镜低声说着,“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的身上发生过那种事。” 阿北哈了口气,白雾甚至都能透过口罩飘在空中:“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所以——”时雨突然话锋一转,“你整容医院在哪里啊,手艺这么好?” 阿北无奈地白了时雨一眼:“你已经够好看,别再动刀子了。你可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开刀拆线差不多快有二十次。第一次手术前就开始吃药,处方药吃了小两年。” 时雨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之前只有打过针,原来开刀这么可怕的?” “而且整形大家都说k国好,但事实上j国的整形更适合你自己一点。”阿北眨了眨眼,一副前辈的表情。 时雨也笑起来,他知道阿北不想讲自己经历过的事干脆就变了话题。如果是他遇到那种事,别说抚养女儿,不整日闭门不出一心寻死就不错了。 说实话,就算是有整容又怎样呢?能整成阿北这个级别的也是凤毛麟角。 今天回家稍微晚了一点,虽然搭了地铁但加上等地铁的时间比她骑车回家竟然要长上不少。 这个时间,解笙少有的不在厨房,阿北走了一圈只看到烤箱里有菜在烤,但不见人影。 “找叔叔的话,他在楼上打电话。”在客厅看电视的阿尘听到阿北换鞋子的声音说了句。 “我才没找他。”阿北撇了眼这个小人精,踏上上二楼的楼梯。 解笙的声音依稀传过来,但没有多久就停了。阿北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解笙走出了门。 “喔,回来了啊。”解笙随手带上门示意阿北和自己一起下去,“马上就能开饭,你帮我切一下面包吧。” “解董很忙的话不用那么早回来的,我可以给阿尘做饭。”阿北跟着男人下去,抓了抓头发。 “哦,刚刚不是在讲公司的事情,我是让人去嘱咐一些自媒体公司别为了蹭热度乱写题目。”解笙回了下头,“你对整容事件的处理我已经看到了,做得不错。” 啊——这种对待下级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阿北摊了摊手捏着自己发酸的手臂:“还好吧……” “只不过有些细节还是欠考虑,如果米温妮破釜沉舟买人继续引导舆论,这事就会越扯越浑。不过那些事你先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解笙戴好棉手套,拉开了烤箱。 “你会帮我?”阿北靠在一边,拿出点橄榄油来准备和盐调一下当作蘸料。 “这是为了比赛的公正。”解笙把主菜拿出来,又递给阿北一盘面包,“米温妮需要有人给她点惩罚才能安生。不光是你,她也骚扰过很多其他选手。” “这样。”阿北想要从解笙的表情里看出其他什么来,不过有些让她失望。 好歹……她也鼓起勇气邀请他跳舞了啊,这男人怎么还往后退了? “不过你也安分一些,总有聪明人能看清你的心思。”解笙垂着眼睛吹了下热气,“为了让人相信,后期还是多上传一些证据的好。” “我的,心思?”阿北眯起眼睛一脸不相信,“这事可是米温妮先挑起来的。” “你是本来就想找机会曝光,顺便接了米温妮的力吧,圈子里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解笙放下盘子后,抬手敲了下阿北的额头,“博同情得来的粉丝不牢固,你可要努力才行。” “解董,您把我当小孩子吗。”阿北感觉自己被浇了一桶冷水,但好像也冷静了不少。 解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涨粉固然是好事,但博同情分着实有些不稳。 “只是给你个提醒而已。”解笙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其实还是很开心阿北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在被敌人知道自己弱点的情况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处理好的。 第306章 t-dog和贺刹 第306章 t-dog和贺刹 “不过说实话,托这次事件的福你的粉丝量问题算是解决了,而且知名度也提升了上去。”在阿北从练习场走回客厅准备休息的时候,坐在客厅的解笙突然出声。 阿北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得有点不知道怎样接,只好点了点头:“啊……如你所说,我也会在其他方面继续努力的。” “最近会有一些官方活动,参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言辞。”解笙好像只是要嘱咐一下,说完这几句话就站起来准备上楼。 “解董。”阿北也跟在解笙身后,晃着自己的背包往上走,“你在客厅坐着就为告诉我这件事吗?” “原因可不能告诉你。”解笙走到阿北房间的时候才回答,他站定,转身望着阿北,“你不让我说会让你困扰的话,告诉你原因我就要食言了。” 解笙,可真是个会说话的男人啊。 阿北搭上自己房门的把手,眼神稍显无奈:“解董,真狡猾。” 解笙耸了耸肩挪到自己的房门前:“晚安。” 阿北干脆地走进屋子合了门,今天着实有点累,还是清空脑袋早点睡觉的好。 其实,阿北这几天偶尔的主动有点让解笙摸不清头脑,他几乎每天都在坚持不懈地做那些会让阿北感动的事情,但突然的转变实在不真实。 他搞不懂自己做了什么让阿北原因接近自己了,还是说量的积累终于导致了质的变化? 所以最近解笙也没有很急于回应阿北,算是……以退为进吧。 真搞不懂追自己老婆怎么弄得跟打仗似得。 解笙躺在床上,抱紧了自己的小枕头叹气。 “以后这种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跟我讲。真的很让人担心的。” 第二天上午,阿北坐在舍柒面前乖乖地接受教训。 阿北摸着自己的脸叹气:“我也有很伤心嘛,这件事给我打击好大。” “在我的面前就不要假惺惺的了。”舍柒用书敲了下阿北的脑袋,“也亏你能想出来这种法子曝光自己,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让米温妮上钩的。” 果然,在明眼人眼里她的心思还真是容易被猜中啊。 阿北撇嘴转着手里的笔:“不是我故意要这样算计她,是她好多次跟我过不去,稍微惩罚一下罢了。” “我倒是不会管你们这些选手之间的事情,不过要小心被反咬。”舍柒放下书,按了下自己的助听器,“被逼急的人即便很蠢也说不准会做出哪些让你措手不及的事。” 阿北捻着下巴,点了点头。 蠢人搏一搏尚且会让人头疼,更何况米温妮也不算个完全的傻子。 比如今天,米温妮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照常练习。 舆论在昨天就被引向了对米温妮非常不利的一方面,不过她也只是掉了几千粉,没造成太大影响。 伴舞张思樱今天也和阿北商谈好了基本的架构。上次阿北的名次低和独舞其实也是有一定关系的,舞台的张力明显没有其他人乍眼,并不熟练舞蹈的她在这方面只能被扣分。 阿北拿着自己的热水杯,准备趁着休息时间在第一次排练前泡杯柠檬水,但走向水房的过程中,突然听到了男人的笑声。 听笑声她就知道是t-dog,那样猖狂又带着疯癫的笑声也只能是t-dog了。 阿北本着多听点没坏处的想法,端着自己热腾腾的柠檬水就朝着声源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楼口,阿北就看到贺刹朝着t-dog的脸直接来了一拳。 啧啧啧,还有十几天就得上台比赛,也不知道能不能消掉淤青。 说着阿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的淤青倒是消得很快。 “你这种杂碎,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往日里待人一直很温和的贺刹竟然对着t-dog说出了这种话,看来t-dog的确做了很让他生气的事情啊。 t-dog揩了下自己的鼻子,抖着肩膀桀桀笑起来:“我想活着,这就是我想活着的理由。不像其他人,遇到点小事就四处嚷嚷着要死。” “你还敢说这种话!?”贺刹愤怒到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hoho又怎么会死!?” “那个胆小鬼是因为自杀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t-dog抿唇,无所谓地挠着自己的脖子,“说白了就是他自己乐意作践自己,我也管不着啊。” 贺刹一把上前捉住t-dog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今天是他的忌日,我不希望看到你嬉皮笑脸的样子。” t-dog咧开嘴:“我就是要笑,你要怎么办?杀了我吗?就像你杀死hoho一样?” 贺刹的手一抖,拳头狠狠砸向t-dog头旁边的墙壁:“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那可真是抱歉,我就今天想好好在教室练习,有本事你走啊?”t-dog欠揍地耸了耸肩膀,一把推开贺刹,“胆小鬼的朋友都是胆小鬼,你除了胡乱叫嚣还有什么本事?” 贺刹的身体僵直着,一直到t-dog走掉才又狠狠地捶了下墙。 阿北吹吹自己的温水,扁扁嘴喝了一口。 贺刹转过身,正好看到悠闲的阿北在路口准备走向教室。 “我跟t-dog的话,你都听到了?”贺刹站在阿北身前,低低出声。 阿北无奈地点点头:“虽然一开始的确想要偷听,不过你俩说话声音太大了,又站在教室外的这条走廊,估摸着好多人都能听到。我不好意思在你俩讲话的时候路过,就只好在这边看着了。” 贺刹皱了皱眉叹气:“抱歉,我没有要故意吵到别人的。” 气氛有点僵持,想要姑且安慰贺刹一下的阿北张了张嘴:“啊……你们在争吵关于你朋友的事情吧,那件事我也听说过一点。你真的觉得是t-dog杀了他吗?t-dog虽然挺疯的,不过杀人……” 贺刹轻“切”了一声:“那家伙当然不会用自己的手杀人。” “虽然最后警察判定自杀,不过t-dog如果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肯定会遭到报应的。”阿北说着些没营养的话,她其实就是觉得这样直接走回教室太尴尬了,但实在不知道劝慰贺刹什么好,只能乱说几句。 “报应?”贺刹靠在墙边,冷笑起来,“那遭到报应的可不会只有t-dog一个人。” 阿北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好似找到发泄口的贺刹也乐得同阿北倾诉,便讲起了关于这个旧友“hoho”的事情:“侯百庭从很久以前就是我的好友,后来我们开始发歌后他给自己取了‘hoho’这个奇怪的艺名,就像是圣诞老人在笑一样,hoho想给听到他歌的人带来快乐和幸福。” “唔,还真是个温柔的人。你们两个都是。”阿北不由得感叹,她没有见过很多rapper,但印象中的rapper都和t-dog差不多,没想到也会有像贺刹hoho这样柔软的人啊。 贺刹点头,眼神却越发痛苦:“但因为一些事,hoho变得很忧郁,精神状况也非常不好。那天我去打理出歌的事情去了其他城市,hoho突然发了条微博,说自己准备自杀。” 阿北瞪了瞪眼睛:“直播……自杀?” 这种事在网络发达后也发生过,但大部分都不了了之。可但凡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贺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沉沉叹气:“那么多人都在说‘去死吧’、‘骗子’、‘博同情’,真正相信他,安慰他的人却没有几个。我手机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第一时间赶回去后就直接去医院认领尸体了。那些人,都是杀人凶手。” 阿北听到这个故事皱了皱眉,故事好像和t-dog没有什么关系。 见到阿北疑惑,贺刹收敛起自己沉痛的表情:“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怀疑t-dog,是因为t-dog曾经扬言要杀死hoho,而且他死的那天t-dog也去过hoho家,还毁了他家的门,屋子里乱糟糟的全都是t-dog的指纹。” 阿北有些唏嘘,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不过让她有点在意的是——为什么t-dog说贺刹才是杀人凶手呢? 贺刹并没打算将整件事都告诉阿北,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摊了摊手:“抱歉,和你说了这些话。我只是觉得……你会是个很懂得痛苦的人。” 阿北摸摸自己的脸,无奈笑了笑。 好吧,看来之前的事给其他人还真留下了那种她会因此悲痛的印象啊。 虽然阿北对贺刹跟t-dog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但t-dog到底有多残忍她还是很想知道的,如果这个人真的会杀人的话……那她果然还是别去招惹比较好吧。 晚上的时候,阿北坐小酒吧边上一边喝红茶一边搜索关于hoho直播自杀的事情。关于这件事其实闹得还挺大的,不过hoho只是发文字信息出来,并没有照片和视频,所以网络另一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得而知。 甚至到底是谁用手机发出的这些信息也不得而知。 说不定,是杀死hoho的t-dog拿着他的手机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