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迷云》 第1章 红颜一怒纵身跳:两位美女欲轻生 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儿。第一件事儿，我成功地在公共场合被称为女士；第二件事儿，我离开了京都，被毫无征兆地调往我的家乡——盛京市的一个项目任总经理。 第一件事儿充满了戏剧性。就在昨天，住建部某位副部长，我的莫逆之交，正在举办一个全国性的房地产论坛，其中，关于城市综合体部分的发言者，因故不能出席。我临危受命在论坛上做演讲，题目为“中国城市综合体未来发展趋势”。论坛的讲演者不是业界翘楚，就是行业知名学者，只有我是入行方五年的新兵。我当然毫不犹豫地推脱，电话里的副部长厉声说道：“这方面，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帮不帮大哥救场，就看你的表现了。”说罢，放下了电话。 来不及写稿，我准备了五点提纲，正在台下候场。 一袭晚礼服的俏丽主持人，眨着被拉长的睫毛介绍道：“下面有请本次论坛的最后一位嘉宾，着名综合地产操盘手张晓宇女士上台讲演。” 主持人话还未说完，会议总监用口型示意道：“错了，错了。” 主持人立马心领神会：“有请着名综合地产操盘手张晓宇小姐上台讲演。” 《星球大战》主题曲响起，我只能走上了舞台，全场哄堂大笑。 我不以为然地调侃道：“很荣幸能出席今日的盛会，能有机会向各位前辈们请教地产开发问题，更加荣幸地是人生首次被称作女士，而且美女主持纠正的好，我的确没有结婚，称小姐更恰当。” 台下的笑声更加猛烈了，场上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现在就将我5年来，在京都从事综合体开发的经验和体会分享给大家，并就未来城市综合体发展趋势，与各位探讨一下，欢迎各位前辈斧正，也欢迎在座的各位板砖伺候。” 我先简要回顾了国际、国内综合体的发展历程，又阐述了目前国内综合体发展的瓶颈和痛点，接着论述起城市综合体发展的趋势。不出所料，最后有关趋势的论述，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我论述道：“城市综合体的主要作用不是城市地标，而是为了减少交易成本，节省交易时间的必要举措。其核心要旨就是‘10分钟生活圈’，让人们生活、工作均在10分钟可达的生活圈内完成。其中，购物、餐饮、服务等配套设施的完善与否，将是综合体开发成败的关键。” “其中，综合体的购物中心，必须放弃百货业态那种追求平效的规划模式，而是注重休憩的重要性。购物中心未来发展趋势一定是场景化、社交化的城市公园。” 到了提问互动环节，各位专家纷纷发炮。 燕京大学某教授说道：“城市规划必须遵循功能分区的原则，将居住区、商务区、商业区严格区分开来，你的发言显然违背了这一规律，是外行的谬论。” 我一脸谦恭地说道：“感谢您的意见，请各位注意，交易成本降低这一城市发展的重要意义。大家应该知道，交易效率与交易成本的关系为成反比关系，即交易成本愈高，交易效率愈低；反之，交易效率愈高，交易成本则降低。二者之间的关联主要体现在：第一，交易成本度量了完成交易活动所需的时间、财力或物力投入，重在强调成本投入，而交易效率度量了完成交易活动时间的多寡或质量优劣，重在强调速度的快慢。第二，完成一个经济活动所付出的成本与交易成本正向相关，而时间的投入与交易效率负向相关。” 台下一位学者高喊道：“我赞成张老师的观点，在座的不知道京城目前的交通阻塞现状吗？不知道京都地铁每天2000万流量吗？时间成本人为提高，是对交易效率的谋杀行为。”全场一片掌声。 燕京大学教授显然不甘心在此场合遭此非议：“小张同学，你对购物中心的理解，显然是外行的观点，你做过购物中心吗？” 台上我的朋友，住建部副部长连忙为我辩解道：“张老师早年从事过百货的投资，近几年参与多项购物中心的开发和建设，光京城就在五个新建的购物中心中有他的影子。” 燕大教授继续不依不饶：“你把购物中心定义为社交场所，还说什么城市公园，显然对购物中心的属性不甚理解，狗屁不通。” 我微笑道：“百货靠扣点和货款展期的确赚得盆满钵满，但是，这种盈利模式马上将成为过去时了。随着电子商务的兴起，和消费者对购物场所环境的挑剔，百货只能成为购物中心中的一个主力店，没有购物中心的依托，百货将很难单独生存下去。至于购物中心的社交属性，请您移步香港看看便知，如果能去美国看看，您就不会由此异议啦。场所吸引力将是购物中心生死存亡的关键。” 全场形成了两派，各执己见，争论不休。副部长只得宣布：“关于综合体发展趋势，是永远需要不断研究的课题，今天这个开头很好，我们准备在合适的时间，就这一问题展开专门的讨论，谢谢大家。” 副部长的话音未落，台下我的助理忧心忡忡地跑到我身边：“张总，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你的班机就要起飞了。” 盛京是东北最大的城市，当年满清的发源地。民国初期以及建国初期，其城市gdp位列整个亚洲第一，有“东方鲁尔”之称。改革开放后，由于国家政策的调整以及当地官员理念的偏差，整个东北逐渐成为经济落后地区，尤其在营商环境方面，有“投资不过山海关”之说。 我即将操盘的项目位于盛京市中心，属于当地着名的棚户区集中地，近几年当地政府加强了棚户区改造力度，棚户区基本夷为平地，但是，处处烂尾，处处荒凉，仿佛城市的疮疤，市民对此议论纷纷，当地官员更是头疼不已。 项目原主人是盛京附近城市，煤都一个大矿的矿主，5年前财大气粗的煤老板，一口气拿下占地1平方公里棚户区的改造，并注册了“千户置业有限公司”，声势可谓浩大。但是现在，除了一片平地上孤零零的4栋烂尾楼，就是拖欠近五十亿元的债务，项目开发难以为继，没人敢碰这个烫手的山芋。 深谙房地产投资测算的我在飞机上算过账。1平方公里的平地，在省会城市中心几乎绝无仅有，省去了动迁的艰辛和烦恼，背后是至少500亿元的货值。看来集团这回是大手笔的投资行为，但绝对是一步险棋。 出盛京机场，我首先奔向我的母校也是我的出生地——东北大学。已经两个月没回家看依然在东大居住的父母了。 手机铃响，是集团董事长：“小宇，能不能马上去项目地售楼处，那里发生了突发事件，你必须马上处理，处理的好坏关乎公司的声誉。” 我的出租车停在一幢民国时期的建筑物门前，这个建筑原为张大帅手下一爱将的官邸，后改为温州商会会所，现为项目的售楼处。 四层的建筑用玻璃幕墙罩面，原建筑巴洛克风格清晰可见，也算别致。 集团项目收购组的王总已经等候多时：“半个小时前，一位售楼员爬上了未竣工项目的顶层，想跳楼。警察已经到了现场，谈判官谈判无效，消防队还在路上。” “为何寻短见？”我急切地问道。 “此售楼员名叫庞雅雅，是千户置业二老板赖新平的情人，跟了赖总好多年，为他打过胎，没得到过什么好处，赖总只承诺给她一套房。今天早上得知她的那套房子，在财产交割名单中根本不属于她，就一时想不开，爬上了顶层。” “我知道了，找人把云龙开动起来，31层等我步行爬上去，一切可能都晚了。还有，把赖新平那个混蛋给我叫到现场，就说是我找他，并告诉他我全权负责处理财产交割。”赖新平是我小学同学，听说十年前和他哥哥去煤都开矿，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 此时的烂尾楼附近已经聚集了近千人，绝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更有甚者想亲眼目睹惨状，正在鼓噪道：“美女，磨蹭啥啊，咋还不跳啊？快跳啊！” 我看了一眼维持秩序的警察，对那几名鼓噪者说：“懂不懂法？如果现在人跳下来，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要负法律责任的。”警察听罢，马上上前制止了那几位不闲事儿大的鼓噪者。 云龙快速将我送入了顶层。项目地块尽收眼底。此地块东西向横亘盛京的二、三环，南北各有一个公园，玉带般的运河和茂盛的绿色，如同城市的肺都，与周边的钢筋混凝土森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董事长不愧为好眼力，来盛京一次就拍板接手这一绝版地块。 救人要紧，容不得我多观察项目。 顶层的西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身材凸凹有致，面容姣好，尤其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属于街上回头率极高的女孩。 “庞小姐，我是新来的总经理。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别想不开。” “你给我走开，就是因为你们的到来，我的房子没了。我的青春也没了，我没脸活在这世上。”说罢，做出了一个准备向下跳的姿势。 “稍等一下美女，听我把话说完，再跳也不迟。”我连忙阻止道。 “我可看过跳楼身亡的现场。跳楼者骨头尽碎，疼痛难忍，在地面上还痛苦地挣扎了半天才断气，再看脸，那可不是毁容那么简单，而是五官移位。啧啧，惨不忍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漂亮女生啦，我这样说是有意拖延时间，等待消防队布置好救援气垫。 我的一席话产生了一定效果，女孩犹豫再三，干脆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美女，假如你就这样走了，谁最痛心？那是你的父母和家人，至于赖新平那个王八蛋，他才不会伤心那，他认为那是他的福分。你就这样便宜那位混蛋吗？” “你认识赖新平？” “我从小就认识他，放心，我负责财产交割，你那套房子我保证帮你要回来。” 女孩明显放松了许多：“真的吗？你们男人哪有说话算数的？” “这世上的确有许多坏男人，但是我肯定属于好男人的范畴，至少说话算数，我保证一周内，那套房子会备案登记在你的名下。” 云龙响起，一位警察领着一位矮胖的油腻男出现在现场。那位油腻男，一身名牌也掩饰不了天生的猥琐，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贼眉鼠眼。此人正是赖新平。 我见罢大声说道：“小赖，几年不见发福了。” “小宇？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后在这里打工，不行吗？” “原来新来的张总就是你啊，太好了老同学。”小赖张开双臂欲和我拥抱。 “停，我可没有你这样不守信用的同学。答应女孩的房子，赶快备案。” “张总，一言难尽，房子给她了，别的女孩子如何处理啊？我可给不起啊！” “类似这种情况还有？几个？” 小赖右手先比划个6的数字，又转为7，并沮丧的低下头：“若让我二哥知道，会把我赶出董事会的，我这几年的心血就全没了。” “这种代价你必须认，我来处理，你二哥那里我会沟通好的。你要知道，我可是全权代表集团清算项目的。别磨磨唧唧的了，人家姑娘还等着你回信那。”我用眼神指了指屋顶上的庞雅雅。 小赖一脸苦笑地点了点头：“雅雅，明天我让人给你办备案登记，下来吧。” 小赖的话音未落，我身后又响起了一声怒吼：“好个赖新平，你不是说雅雅死也不会给她房子吗？那我那。” 说话者是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子，年龄约二十五、六岁，较高的颜值透出少许风尘味道。 小赖回头一看，吐出了一口痰：“啊，呸！你也配要房子？当年不是我从ktv把你带到售楼处，你现在就是个婊子。” 来者好像相当刚烈：“赖子，你竟敢这样侮辱我？当年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你能把我带到你公司吗？你不是贪财吗？那就死去吧！” 女子话音未落，已经快步冲到小赖身旁，抱起小赖纵身一跳。 第2章 下车伊始坑满路:成功的新闻发布会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本来的峰回路转，瞬间变成万丈深渊。 我和警察移步到屋顶边缘，探头下望，只见美女的身下是肥胖的小赖，小赖身下是硕大的气垫。“感谢上帝，估计二人没死，真是万幸啊！”我暗思道。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者是集团收购组的王总：“张总，没事儿啦，气垫刚刚搭起，气儿还未充满，二人无生命之忧。就是赖总右臂脱臼，救护车马上把他送往医院救治。” “让那个跳楼的女孩也随车去医院，好好全面检查一下，别出什么纰漏。”我说道。 “人跳下来了，虽然没死，可是任务没完成，如何向董事长交待？”王总焦急地问道。 “董事长方面我来处理，麻烦您处理好善后事宜，尤其稳住新闻媒体，准备好1000元的红包，听我后续指示。” 和董事长简短通话后，我成竹在胸：类似公关危机，我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我的计划董事长完全同意。 我在云龙中拨通了王总的电话：“有新闻记者一定要挽留，晚上六点开新闻发布会，让策划部马上通知各个媒体，就说关于项目有重大事项披露。会议时间一个小时，地点就在售楼处，会后我们在万豪酒店招待各位来宾，每人辛苦费1000元，准备80份。” “另外，所有人员包括千户置业的员工，今晚全员加班，集团付给每人加班费200元。分成接待组、后勤组及应急组。所有售楼员分到接待组，主要任务是接待媒体记者，考核指标就是获得记者名片的数量。将所有财务人员和工程部人员分到应急组，妥善安置可能的要债人，有要债的立即打电话，我会亲自处理。” 晚六点，“创新地产集团盛京项目新闻发布会”如期在售楼处举行。不知是“跳楼事件”的影响，还是千户置业策划部的公关能力，省市大小媒体到场的居然有百人以上，财务部正在紧急补齐红包数量。 关键时刻，我的住建部副部长朋友发挥了巨大威力。他的一个电话，盛京主管城建的副市长亲帅规划局、房产局和区里的一、二把手悉数到场。 千户置业的办公室主任一一向我介绍各位领导。为首的陈副市长，中等身材，显然的营养过剩造就了他肥硕的体型和红润的面庞，但仍不失领导的派头。 陈副市长接过我的名片，仔细端详一番：“久仰，久仰，创新地产集团营销总监能亲临盛京，幸会。”接着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我客气道：“在京都久闻陈市长在城市规划方面，造诣颇深，以后还得多向您请教。鄙人出生在盛京，以后就任本项目负责人，还望市长大人多多关照。” “噢，原来是盛京项目的总经理啊，还是老乡，我对本项目就更有信心了。” 我心想：“我的住建部朋友已经向他全面介绍了我的身份，他居然在此场合佯装一无所知。真是老滑头！” 临近开场，策划部的李一经理递给我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张总，这是我们为发布会设计的记者提问内容和您回答的要点，您看若没问题，我们就将问题分发给熟悉的记者。” 我摇了摇头：“不管你如何设计问题，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这是事先准备，有造假之嫌，这会对公司和项目产生负面影响。我不允许这样操作。谢谢你的辛劳。” “张总，以前的新闻发布会我们都是这样操作的，别的公司也如此。” “以后就不允许这样操作了，还有，宴会结束之前，你把新闻稿写好让我审阅，不能写一样的通稿，至少有五篇新闻稿，每个稿应该有不同的侧重点，这样才有效果。以后均按此办理。”我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收购组王总一脸沮丧地走了过来：“策划部刚刚告诉我，因时间紧急，认识的电视台节目主持人都有公告不能前来，看来只能是无主持人的发布会啦。” 旁边的一位身穿销售工装，似曾相识的高个子女孩来到我面前：“张总，我在盛京大学本科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这种场合我可以应付，让我试试吧。” 我兴奋地问道：“您是？” “我叫赵婷婷，就是刚刚跳楼的那位，谢谢领导让我进行了全面身体检查，除了手腕一点儿扭伤，完好无损。”边说边摘下了左手腕上的绑带。 容不得我考虑再三：“你先介绍来宾和主要新闻媒体，名单在招待组手里，然后介绍陈副市长致辞，我最后登场讲演，我的讲演结束后，是答记者问时间，你任意选择举手记者。问答环节整个时间控制在半小时。ok？” 盛京大学的播音主持专业学生果然不同凡响，端庄的仪表、稳重的声音，甜美的声音一开嗓就镇住了全场：“各位来宾请就坐，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为保障会议的正常进行，请在场所有人将手机铃声打到震动状态，谢谢各位配合！”只见台下的来宾纷纷鼓弄起手机，嘈杂声瞬间降低了不少。 五分钟后会议正式开始。来宾除了有陈副市长、规划局的马局长、房产局的厉局长，还有项目所在区的王书记和李区长，更有住建部副部长发来的贺电，短时间“拼凑”的“领导助阵”阵容还算说得过去。 首先登台的是陈副市长。他首先对创新地产进驻盛京表示欢迎，一番官样的客套话后，话锋一转：“盛京市政府为了此地区棚户区改造，可谓呕心沥血。四年，我们共拆迁居民8000户，各种企事业单位近千家。可是，至今开发商依然拖欠土地款和安置费，造成了许多社会不安定因素，也给政府的工作制造了许多麻烦。这里，我恳请创新集团能够尽快妥善处理上述历史遗留问题。”为此，我并未回话。毕竟这是我们集团进驻盛京的首次公开亮相，陈副市长搞这么一出居心何在？为了他的脸面，我等会儿再给他个明确答复。 轮到我上台了，我将刚才台下草草整理 ppt打开，开始了我的演讲：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媒体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创新（中国）集团成立于2006年，主要业务涵盖地产开发、地产运营和地产金融等服务，股东由中国内地、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的业界精英构成，是一家大型的综合地产服务机构。目前集团主要业务涵盖中国内地十大城市，在建项目超过500万平方米，年销售金额超过人民币500亿元，中国内地自持地产项目市值约人民币200亿元，储备土地总面积约800万平方米。此次来盛京，就是参与合作开发当地最大的城市改造项目——盛京1号。相信通过我们辛勤工作，会给盛京市民拿出一张满意的答卷。” 接着我图文并茂地介绍了集团成功开发案例和一些大型在建工程，从台下领导和记者认真听讲程度看，我惯用的“干货”讲演，还算及格。演讲结束，掌声也算热烈。 轮到了记者提问环节，婷婷不卑不亢地轻挥手臂，沉稳地说道：“有请第二排左手第四位女士提问。” 首位提问者是位红衣女士，娇好的面容透出行业的老练：“我是盛京电视台今日焦点栏目的主持人，本来我们是为了跳楼事件进行现场采访的，很荣幸能参加贵集团的新闻发布会。请问张总，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刚才事件的经过吗？” 好一位伶牙俐齿的大记者，开场就来了个下马威。我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家可能都关注这个突发事件，这也是我走马上任处理的第一项工作。本公司有一员工因家庭纠纷，一时想不开，欲寻短见。亏得公司的赖副总及时赶到，将轻生者送到消防安置的救援气垫上，二人目前已无生命危险。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消防部门和公安分局的及时救援，阻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红衣女不依不饶道：“据我们现场采访目击者和千户置业的员工，轻生者是与赖总有染，并因财务纠纷商议未果，才出此下策的。还有，据有人反应，那位轻生女已经生命垂危，并非张总所述的无生命危险。请问张总您就此如何解释？” 我的公关经验，对此类问题不能轻易回避，更不能扭曲事实，尤其在当事人身份和事情起因方面，绝不能颠倒黑白、张冠李戴，否则越描越黑。“至于纠纷的原因，公司仍在调查中。我在这里再一次郑重的宣布，两位坠楼者生命无忧，有现场消防人员和围观群众可以作证。请记者不要道听途说，罔顾事实。”我将提问的焦点引向了坠楼者是否有生命危险。 我的话音未落，旁边主持人的话筒响起：“各位来宾，各位记者朋友们，本人是千户置业的一名普通员工，所谓跳楼轻生女就是本人。请各位提问围绕会议主题，若想了解刚才事件的来龙去脉，请会后采访我本人，谢谢合作！”婷婷话音未落，各种长枪短炮对准了她，闪光灯此起彼伏，亮成一片。 我没想到，婷婷竟如此救场，小小年纪，如此勇气，实在令人钦佩。 接着一名省报记者又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张总，贵集团针对此项目不是采取全额收购，而是收购千户置业，是不是为了逃避巨额土地转让费率吗？” 我沉着地答道：“您的问题可能源于您对项目收购方式的不了解。的确，如果土地全额收购，需要补缴总交易额4%的契税，但是，这种方式依然需要公开招拍挂。本项目关于对外招商政府公示，已经有两年之久，至今没有接盘者。我们做为具有一定实力的地产商，投资此项目是采取国际通行的投资入股形式，也就是说，我们的投资弥补项目原有资金之不足，属于增资扩股，并购买了项目公司的部分股份，完全符合国家和盛京市政府的有关规定，不存在你所说的避税问题。下一个。” 《盛京日报》记者显然得到了授意：“刚才陈副市长说过，本项目拖欠了许多土地款和动迁安置费用，请问这笔资金如何解决，有没有付款计划表。” 我微笑地回答道：“您的问题很好，也正是我要向各位汇报的内容之一。首先，据我们所知，按五年前签订的土地买卖协议，买方千户置业已经如期付清全部土地款和契税，有政府相关部门出具的发票为证。至于，后来有关部门认为土地卖便宜了，想追加不菲的土地款，目前买卖双方还在交涉中，具体协议尚未签订，所以，并不存在您所说的拖欠土地款问题。至于动迁安置费用，据我们调查发现，里面存在许多问题。有的拆迁户，拒不承认原房产证中写明的面积，通过关系虚增面积写在补偿协议中，企图以此骗取钱财，造成许多不良影响。这方面我们正在逐一核实，严格按照五年前制定动迁补偿政策和房屋面积核定标准执行，这方面也请政府有关部门大力协助我们处理好此事。本着‘公开、公平、透明’的原则，本人不允许安置补偿出现任何形式的暗箱操作。” “另外，经我们多方调查，的确存在拖欠安置费发放的问题。目前集团正在多方调集现金，争取早日发放下去，但是，有个前提条件，拆迁面积补偿必须符合相关规定，对存在问题的拆迁户，这笔资金我们会缓期发放，直到问题得到解决。” “最后，项目公司的确拖欠许多工程款。但是，据我们调查，财务部报的应付款金额与总包合同不符，原合同属于大包，除了工程设计方面的巨大变更，不应该出现如此多的‘现场签证’款项。这方面我们正在积极调查取证中，也希望总承包商能尽快和我们就已完成的工程，进行早日决算，确认质量，按照原合同规定结清余款。” 晨报的记者问如何解决农民工拖欠的工薪。 我回答道：“据我们所知，本项目已经上缴了足额的农名工应付款保证金，有的农民工没有如期得到工钱，据我们调查是工头私吞并携款潜逃。有的按规定应该由有关部门先行从农民工保证金中垫付。待我们与总承包商决算完毕，再进行清算。希望我的回答您能够满意。这里我保证一点，创新集团过去没有，今天没有，未来更不可能拖欠农民工一分钱。” 终于有记者提出本项目的关键问题：“我是《盛京晚报》的记者，请问创新集团对原有规划有何异议，新规划又是如何，请详细介绍。” 我微笑道：“如果展开详细讲解我们的规划，恐怕今晚也讲不完，况且这些规划仅为草案，尚未得到规划部门的审批，不便于披露，这方面请您理解。总之，创新集团十分重视‘盛京1号’项目，正在组织六家国际知名设计机构，紧锣密鼓地设计方案。新的规划，在保证原规划30%商业占比不变的前提下，增添了许多新的建筑，本人相信，新规划将处于国际领先水平，‘盛京1号’会成为盛京的地标项目。” 在我的示意下，婷婷心领神会地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并恳请各位移步酒店用晚餐。 我陪同领导刚刚走到大门口，王总慌慌张张赶到我面前，对我耳语道：“张总，赶快从后门走，来了一伙流氓，凶神恶煞般点名要你出面解决问题，警察也不知为何对此熟视无睹，说是开发商需要自行解决，他们无权干涉。” 我移步到陈副市长身旁：“陈市长，有紧急公务需要我马上处理，您和诸位领导先去酒店，我随后就到。” 来者共六人，清一色的光头，肥硕无比的身材，上身布满俗气的纹身。看来，来者不善。 现场围观群众较多，不便于处理问题，我让保安将他们请进了售楼处的会议室。 我刚刚进入会议室，为首的一位黑大个儿晃着身子对我说：“你就是新来的张总，胆儿挺肥啊，来了就想否定我们安置协议的补偿面积？” 听罢我心中一惊：新闻发布会刚刚结束，就有流氓来骚扰，看来盛京的水真的很深了。 我镇定地微笑道：“具体协议细节由我的下属处理，我不能马上答复你，请回吧。” 黑大个儿一步窜到我身旁，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我腰间：“今天你必须答复并付给我们全款，否则你甭想站着走出去！” 第3章 舌战群魔任我行:孤身一人战鸿门 看到黑大个儿的行为，我反而放心了，心想：“这群人就是小毛贼，没啥大能耐，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我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推开匕首：“这位兄弟，你是来要钱的还是来要命的？要钱有要钱的道，要命就不好说了，我的命没了，你也没命要钱了。” 黑大个儿对我的应对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我当然是想要钱的，但是，今天不给钱，你就没有命，你看着办吧！”匕首又抵到了我的腰间。 我哈哈大笑道：“就你这几个小毛贼，想用这种下三滥方式威胁我？你杀过人吗？来，有本事你就捅过来，我要眨一下眼，就不算爷们儿。”这帮人不敢轻易动刀，我心知肚明，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六位小流氓，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我看准时机，快速一个扣腕下去，匕首当啷一声落地，室内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位彪形大汉率领两个人走进了会议室，后面还亮起了闪光灯。 此彪形大汉身高近2米，满脸的络腮胡须，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谁的裤裆没系紧，把你们给露出来了，小样儿，还敢动刀？”彪形大汉厉声说道。 为首的黑大个儿见罢马上深鞠一躬：“二哥，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这里。张总是您什么人？” “听好了，张总是我过命的好兄弟，和张总过不去，就是和我结仇，听到了没有？” 黑大个儿立马软了下来：“那好，二哥，我们这就走，不打扰您老人家了。”说罢，示意同伴撤出。 彪形大汉拦在门口道：“慢，就这么走了？你刚才用没用刀恐吓张总？” 黑大个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根据‘治安处罚条例’应该如何处理，你小子应该比我清楚。警官同志，这么明显的寻衅滋事你们不管吗？这里可有媒体全程录像啊！” 门外的四名警官走进室内，将六名小流氓押出售楼处，但听售楼处门口掌声一片。 收购组王总慌慌张张走进售楼处大厅：“张总，没事儿吧？那么多人，您还敢徒手夺刀？不要命了？” “一群小毛贼，不敢伤人。对啦，二哥是您请来的。” 王总摇了摇头。 婷婷匆忙赶到我的身旁：“张总，您没事儿吧？刚才在接受记者采访，放心，责任全揽在我的身上，与公司无关。给您介绍一个人。”婷婷亲热地将身后的彪形大汉推到了我的面前。“张总，这位是赵二哥，我的远房亲戚，正好在附近，我就请他来解围。” 原来是婷婷的功劳，我伸出双手：“二哥，多谢您刚才出手相救，今天公务缠身，改日请您和两位兄弟以及婷婷一起小坐，您看如何？” “张总客气了，都是好朋友，不必多礼，有啥事儿尽管找我。”二哥双手毕恭毕敬递给我一张名片。只见名片上写道：金鑫财务公司 业务总监。原来二哥的本职工作是要账的。 我和婷婷将二哥一行送出门外，我对婷婷说：“婷婷，多谢你今天两次救场，你还不能走，陪记者到酒店，今天的酒局少不了你，我处理完公务，随后就到，谢谢啦！”我拱手一礼。 婷婷一展迷人的笑眼道：“张总，您别这样说，小事一桩，您先忙，酒席暂时我帮您撑着。” 我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正想向他汇报新闻发布会情况，电话里的董事长先说道：“不用汇报了，盛京电视台对新闻发布会进行了现场直播，我们几位董事都全程收看了，各大门户网站也现场播报了整个过程。我们的许多供应商也看过了，纷纷打电话向我祝贺发布会的成功。不错，张总处理公关果然不一般，将劣势转化成低成本的传播，为集团节省了大量宣传费用。还有，那位叫婷婷的员工必须重奖，她的一切困难集团给解决，集团应该鼓励那些为公司利益挺身而出的优秀员工。” 当我走进宴会厅，宴会已经开始，我们准备的20桌酒席，居然座无虚席。 “刚才公务缠身，让各位久等啦，我先干为敬！”按照东北的酒桌礼仪，迟到者必须自罚一杯酒，当然我也要尊崇这种酒文化。 盛京喝白酒与南方不同，很少用小酒盅干杯，而是采用容积约有二两半的“口杯”干杯，没有酒量的人，一般三杯下肚就会醉倒在酒桌上。我所在的领导席，桌上只有一种酒，就是当地特产“盛京老窖”，这种高度白酒我已经好几年没喝了，今天第一杯二两半酒下肚，除了有烈焰在喉的感觉，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陈副市长反客为主，起身一一介绍起酒桌上的来宾。同样按照东北酒桌习俗，介绍一位必须干一小盅酒，一圈下来，空腹的我已经喝下去至少六两酒。 陈副市长醉眼惺忪地举杯说道：“张总不愧为东北爷们，好酒量，爽快，希望今后你与我们的合作也如此，我先干了，你看着办。”接着马副市长将满满一杯白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我无可奈何，只能奉陪。 陈副市长接着说道：“你们项目的总承包商背景不一般，你尽快按他们的要求把工程款结了吧。” “集团有规章制度，连董事长也不能绕过，我更不能随意给供应商付款。这方面您放心，敢结的款项，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少。”我从容地答道。 没想到，陈副市长右手掌重重拍了一下餐台，声色俱厉道：“给你脸你不要脸了，今天在会上和我理论土地款拖欠的事儿也就罢了，可就这点儿小钱，区区几个亿，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还想不想在盛京混了？” 规划局长马上道：“张总，你们做的新规划还有增容问题，都需要我们配合，你这样不讲情面以后就不好办了。” 房产局长接着说道：“你们还想重新核实动迁安置补偿面积？这可是我们负责啊！” 我心想：“都说‘投资不过山海关’，今天刚刚认识的当权者就原形毕露，可见社会上的传说都是事实，东北的营商环境的确堪忧。” 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不慌不忙地答道：“关于工程款，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谈论，况且本公司只是与千户置业签订了合作框架协议，真正的合作协议还未完成，如果我将各位的意见报上去，董事会肯定会中止项目投资的，请各位不要为难我。” 显然这番话起了作用，这帮恶魔才不愿意看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陈副市长一反刚才的丑恶嘴脸，满脸堆笑道：“你们都喝高了，这个场合就是喝酒，联络感情，怎么能谈工作？张总，对不住了，我先罚酒一杯。”说罢，咕咚咕咚，又一口杯白酒下肚，其他官员笑脸呼应。 陈副市长漂亮的女秘书马上将我的空酒杯斟满了酒，我则无动于衷，没有举杯，看着他们把酒喝完。“本人就是一位打工的，希望各位能尊重集团的规章制度，也希望各位领导理解本人的苦衷。你们先慢用，我去敬敬记者朋友。” 此时我才发现，婷婷一直形影不离伴随着我的左右。 “张总，你的酒可能有问题，换这瓶酒吧。”婷婷边说边将我手中的少半瓶酒夺下，塞给我另一瓶“盛京老窖”。我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问题？” “你没来时，我看见陈副市长的秘书一直用你这瓶酒斟酒，而且只倒给您，还是小心为妙！”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帮孙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何况往酒里下药。” 婷婷陪着我走到一张桌，盛京电视台的红衣主持人格外显眼，除了衣服的颜色，其眉飞色舞的仪态，应该是“酒精”考验的厉害角儿。 红衣女一手捧着高脚杯，另一只手像老熟人一样很自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之上：“大帅哥，听说您是单身，我至今未婚，您做我的男朋友如何？” 我瞄了一眼红衣女，的确姿色不凡，厚厚的胭脂下，眼袋处的斑点隐约可见，应该是内分泌失调或者房事过度的结果。“小姐如此美貌，想必追求者趋之若鹜，我可不想参与这种竞争哦。”我调侃道。 “二话别说，先和我喝一杯交杯酒再说。”红衣女说罢举起满满一杯白酒。 我微笑道：“本人不胜酒力，刚才已经喝了不少，唯恐伶仃大醉，酒后失态。扫了诸位的雅兴。这样吧，全都有，共同干了这杯酒。”在我的倡议下，酒桌上的人，无论男女均干下了满满一杯白酒。 此时我感觉一阵眩晕，心想：“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大醉。首次宴请，就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对不住董事长的信任。” 移步他桌时，我轻声问身旁的婷婷：“有没有解酒的东西？” 婷婷微微一笑，魔术般从挎包拿出一个针剂模样的小药瓶，上写“解酒灵”。我打开小瓶盖一口气服下，感觉好一些，至少呕吐感消除了。 “张总，还有十几桌，这样喝下去您恐怕不胜酒力。下面的我已经和同事们沟通好了，每桌选一位同事替您喝酒，实在不行，我上。”婷婷轻描淡写地说道。 果不其然，随后的几桌，每桌都有一位花姿招展、能说会道的美女售楼员替我挡酒。我暗想道：“别说，小赖还真有眼光，工资不高，找来的售楼员女生美貌如花，男孩英俊潇洒，可谓帅哥美女如云，这在京都的售楼处中，也是十分罕见的。看来，我必须好好利用这些难得的资源，将他们训练成能征善战的销售高手。” 接下来一桌遇到了难题。省报一位记者已经醉眼惺忪，非要和我干一杯不可。我心想：“记者乃无冕之王，得罪不得，必须给足对方面子。” 我用求助的眼神瞄了一眼身旁的婷婷。婷婷心领神会：“这位大哥，我们领导喝酒没问题，不过按公司规矩，您先过我这一关，才能和领导干杯。”婷婷要来三个空杯，每杯斟满了白酒，一口气逐一喝下。全桌开始起哄，省报记者硬着头皮喝下了两杯，第三杯刚刚举起，人已经钻到餐桌下面。 接下来的几桌如法炮制，酒量了得的婷婷又喝了三轮“三杯酒”，白皙的脸庞，微显红晕，更加花枝乱颤。 婷婷脚下一晃，我上步搀扶：“婷婷，差不多了，别喝了。” 婷婷的舌头有些发硬：“今天是空腹喝酒，要在往常，两瓶盛京老窖才能灌倒我，我还能撑住。” 招待酒会按照盛京标准，只能用圆满成功来形容。因为盛京标准只有一个：喝酒的数量。20桌共消耗白酒近百瓶，啤酒50件，桌上的菜肴也吃下了大半。来宾各个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看来盛京首战我算应付过去了。 出于礼貌，我搀扶着摇摇晃晃的陈副市长，走出了酒店的大厅。陈副市长满嘴酒气地说道：“不错哦，小张。第一次宴请气氛就如此热烈，盛京罕见。再接再厉，你们的生意就会如火如荼、红红火火。”生意未成，酒先到位。盛京真正的“酒文化”我算见识过了。 送走陈副市长等一行领导后，可能是见风的缘故，我感觉头痛欲裂，天旋地转。我忙对身边的婷婷说：“我酒劲上来了，恐怕撑不了多久，先回酒店，剩下的客人，麻烦你替我送一下。另外，麻烦售楼处保安将我的行李送到房间，谢谢。” 我在酒店保安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到了事先预定好的房间。 这是一间行政套房，秉持着万豪一贯的原则：宽敞明亮，豪华典雅。我快步走进卫生间，先将寄存在腹内多时的水排尽。 我刚刚走出卫生间，但见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姐妹拥了上来。“哥哥，我姐俩先为您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来个双飞，包你欲仙欲死，快乐无比。” 一位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小姐妩媚地说道。 我警惕地问道：“你们啥时候进来的？是谁派你们来的？” “当然是领导派来的，至于哪位领导暂时保密，我们做完再告诉哥哥。” 盛京首夜，在房间突遇陌生美女，我的醉酒醒了一半：“如果是千户置业安排的，他们一定会另有所图，绝不能上当，如果是马副市长布局，那就更可怕了。”我正在想着应急对策，两位姊妹花在嬉笑声中开始扒我身上的衣服。 第4章 步步惊心无退路:惨遭迷药 我一时不知所措，此时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手拽行李箱，站在房间门口。原来是神奇的婷婷来救驾。 婷婷一脸怒气对双胞胎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缠着我老公？真不要脸！” 两位美女立刻哑口无言，悻悻离去。 “婷婷，你怎么来了？”我欣喜地问道。 “我怕你出事儿，把送客人工作交待给我的闺蜜，策划部经理吴双，就借送行李名义来探个虚实，果然碰上了两位狐狸精，在纠缠我们领导。哦，对不起，是不是我搅了你的好事儿？”说罢嫣然一笑。 “救驾及时，谢你还来不及那。喝口水，然后赶快回家吧。” 警惕性极高的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口红状物体，那是公司给高管配备的摄像头和窃听器检测仪。我示意婷婷不要作声。 检测的结果：床头和卫生间镜子各有一个窃听器。天花的火灾报警器其实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一直大气不敢出的婷婷愤怒地骂道：“哪个孙子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恶心！” 婷婷话锋一转：“领导，我也喝醉了，估计还没到家就不省人事了，能不能在您这儿暂居一宿？您睡大床，我睡外面的沙发，如何？再说，您喝成这样，也需要有人照顾啊。”婷婷真诚地说道。 为了女孩的自尊心，我不好马上婉拒。“你先喝水，我去冲个凉。” 行政套房的卫生间宽敞得有些夸张，除了双洗手盆，还配置了一个硕大的淋浴间，更有一个大大的双人浴缸正在诱惑着我。“泡个热水澡，也许能醒酒。”我天真地希望出现瞬间醒酒的奇迹。 硕大的浴缸，温暖的水，不禁让我想起二道白河温泉的泡池。我和亲爱的alice鸳鸯戏水，无尽缠绵…… 当我睁开眼，面前的却是身穿浴袍的婷婷，薄薄的被单下，我居然一丝不挂。我心中大惊：“我的原则是绝不能和下属有任何感情瓜葛，更不得有染，因为那会后患无穷。何况董事长最讨厌上司和下属有那种关系，有借职务之便白嫖之嫌。第一天上任我就犯了大忌！” “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的外衣哪儿去了？”我故作镇静地问道。 “发生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比中国男足还厉害。”说罢，房间内响起婷婷爽朗的笑声。 听这笑声，我更加心虚：“男足？什么梗？” “这你都不知道？笑死我了。”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我心中开始发毛，脑海想着各种应对之策。 婷婷止住了笑声：“领导，不逗你了，你是绝对的正人君子。你刚进入卫生间摇摇晃晃，我怕你出危险，就进去想帮你。可是浴缸里的你像见鬼一样。我从来没能想象，你的尴尬居然是那个样子，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小伙儿。”接着又是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婷婷突然表情凝重道：“再后来，卫生间里没了动静，只听你反复念叨一个名字，大概是爱丽丝，然后，我发现你中毒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毒？” “迷药，也叫春药，至少属于中度中毒。” “为何不叫120？” “来不及了！我前男友是个缉毒警察，有一次执行卧底任务，就被毒贩下了此药。当时的症状和你的一模一样，找了医生也没用，最后还是我帮助解毒的。” “如何解毒？” “2小时内必须将体内的有毒液体排出去。否则……” “否则如何？” “轻者患附睾炎，重者需要割去睾丸，否则，性命不保。” 我还有些半信半疑。 婷婷显然读懂了我的疑惑：“都这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 我此刻才感觉有着难以描述的疼痛感。 我羞涩地说道：“既然这样，请您出去，我自行解决。” 婷婷怒目圆睁：“领导，都这时候了，性命攸关，你还思虑再三，你还算个爷们儿吗？” 话音未落，婷婷已经脱下了浴袍，一对滚烫的热唇盖住了我欲说又止的嘴巴…… 这种欲仙欲死的体验我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的症状减轻了不少，疼痛感也不那么强烈了。 婷婷轻手撤下了浴巾，进入卫生间。卫生间中响起了淋浴的水声。须臾，一个凸凹有致的玉体，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略有尴尬的说道：“谢谢你，婷婷，我会负责的。” “别说废话，赶快冲一下，我可不想搂着一个浑身汗臭男人。” 这句话可是我的alice经常说的。容不得我多想，洗去一身汗臭，是当务之急，毕竟我也是有洁癖的男仕。 自卫生间出来，床前的婷婷正在更换被汗水打湿的床单。看着她那洁白如玉的背影，我不免心动，从背后轻轻搂住她，嘴里呢喃道：“真的谢谢你，婷婷。” 婷婷转过身来，莞尔一笑：“除了谢谢就不会说些别的吗？你爱我吗？至少说声喜欢我也行。” 我真挚地点了点头：“我喜欢你。” 没想到，婷婷双眼浸满泪水紧紧抱住了我：“宇哥，不瞒你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心中认定你就是我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干我们销售这行的，阅人无数，各式各样的男人我都遇见过，我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如此动情，床上的感受也从来没有如此般的激情澎拜。” 此时我怀中的婷婷还在轻声呜咽，仿佛发泄着多年积压的愤懑。我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抱着她。 “忙活大半夜，我累了。哥，抱着我，我们睡一会儿。” 此时的我同样充满着倦意和疲惫，搂着美女，迅速进入了梦乡。梦里怀中的女人居然不是alice，而是一位年轻的美女。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一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上午10点。我猛地坐起身来，刚欲下床。睡眼惺忪的婷婷笑道：“今天是星期六，公司没人上班，我也休息。还是多睡会儿吧。刚才看你睡得像个孩子，我已经点了送门早餐。” 头脑已经完全清醒的我，正在复盘昨晚发生的一切：跳楼——化险为夷；流氓骚扰——化险为夷；舌战群魔，遭遇下毒，美人舍身相救……所有的酸甜苦辣，仅仅发生在不到八个小时中。是命运使然，还是有人恶意而为？其中，我有没有重大失误？除了和婷婷耐人寻味的经历，还有什么？ 婷婷看我若有所思，从后面抱住了我，柔软的前胸靠在我裸露的后背，我的心跳又加快了。“昨晚真好，我还想要！” 我转过身来，婷婷轻吻一下道：“昨晚我是医生角色，是给你治病的；现在，我是你的女人，是尽妻子的义务。” 婷婷的表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种待遇，只有alice曾经给过我，看来婷婷真是深深地爱着我。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我一看是陌生号码，习惯使然，置之不理。接着，婷婷的电话又响起，正在兴头的婷婷，接过我手中她的手机，扔到了床下。 激战终于落幕，满脸绯红的婷婷瘫软在我的怀中。 门铃响起，我连忙身披浴袍打开房门。一辆餐车推了进来，除了牛排和奶油蘑菇汤，还有一瓶拉菲，年份是2004年。看来，婷婷深谙葡萄酒哦！ 我拿着红酒来到床边：“昨晚还没喝够？” 婷婷媚眼一抛：“常喝酒的人告诉我，大醉后次日醒来喝低度酒，能解酒，我可是屡试不爽哦。走，起驾鸳鸯浴，热汤美酒伴佳人，这才叫闲情逸致，这才是生活应有的模样。” 久违的热汤美酒，还有美人相伴，昨晚的阴霾，烟消云散。 五星级的送餐果然细致入微，热水上的牛扒居然还散发着热气，嫩嫩的腓力，酌以名贵的拉菲，饥饿感在美味的滋润下，消失殆尽。好一个难得的周末大餐。 我小口品尝着美酒，同时欣赏着对面的婷婷：昨日脸色还有少许黯淡的面庞，浮出了红润，凝脂般的肌肤仿佛能掐出血来，看来女人适当的雨露滋润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功效。 婷婷打开手机，瞬间表情凝重：“策划部吴双的短信，刚才的电话也是她打来的。大事不好，王总病危，正在盛京医院抢救中。” 我大吃一惊：“哪位王总？” “集团收购组的王总，双双短信中说，昨晚酒后的王总，突然暴病在床上，不省人事。据说，报案者是两位穿着暴露的女性。” 我暗忖：原来遗漏的是王总，他可是一周前来的盛京，接触到的文件还没来得及向我汇报，联想昨晚双胞胎，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事先布置的陷阱。 我果断地说道：“婷婷，拜托你马上去盛京医院探视，想想昨晚的双胞胎，这背后的故事还没完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联络一下老板，必要的话，为安全起见，创新地产撤出盛京。” 此时的婷婷一脸委屈，我连忙说：“宝贝，放心，回京都我也带上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 婷婷马上多云转晴：“当你的私人助理我愿意，不要报酬，只要24小时陪着你。吃完这块牛排，我马上去医院。” 一人处于诺大的套房中，思维变得异常清晰：现在当务之急是自保，必须将各种风险减低到最小程度。 此时能保障我们安全的唯有“拯救会”。我用手机拨通了郭雪的电话：“雪儿姐，最近一向可好？” “原来是大帅哥啊，终于叫我姐了，一定有事儿求我。说！” “我现在盛京，遇到点儿麻烦，能不能在盛京给我安排一间安全屋。” “没问题，一会儿地址发到你手机里。还有，大墓的事儿考虑如何啊？总部催我多次了。” “把有关资料放在安全屋里，晚上我答复你。” 婷婷的电话终于来了：“哥，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王总已经去世了，初步诊断是兴奋过度导致大面积心肌梗死，采购组的王会计已经汇报给总部了。” 王会计是集团的主办会计，审计水平在集团数一数二，她应该掌握一些千户置业的财务秘密，不能让她再涉险境。我连忙说：“让办公室处理王总的后事，你和王会计马上到万豪来，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在一楼的咖啡厅见面，注意观察，尽可能甩掉尾巴。” 事到如今，我必须将盛京的危机让董事长知晓。 电话里董事长说：“刚刚有人告诉我，王总不幸去世了，死于心肌梗死，集团年年给员工体检，没发现他有这个病症啊？” 我如实将昨晚发生的一切简述一番，并诚挚地说道：“董事长，我犯大错误了，为了降低影响，请求您批准赵婷婷调离项目公司，任我的专职秘书，薪水由我个人承付。” “事出有因，我可不是不讲情面的老头。我原来的秘书kathy让给你，就是想处成你俩，五十出头的人了，身边无女人照顾，肯定不妥。没想到，你对人家女孩子的主动，居然无动于衷，真服了你了。也好，现在有婷婷在你身边我就宽慰多了。明天我让人力资源办理婷婷的背调和入职手续，职位就是你的助理，月薪2万元人民币，一年开24个月，奖金另算，如何？我可不允许你个人出这笔费用。” “谢谢董事长，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细，我准备雪藏一段时间，待事情明朗化，再到公司上班。我马上退房，朋友给我安排了一个安全住所，尽可放心。” “小宇，要不你回来吧，我可不愿意我的员工，为了工作还冒着生命危险。明天我召开临时董事会，商讨撤出盛京1号的方案。” “董事长，您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从不会服输的。集团为盛京项目，已经投入了两千多万，现在退出，将直接影响即将到来的董事会的下届选举，如果您离任无论对公司还是我个人，都会是巨大的损失。我是地地道道的盛京人，这里的人脉我还没用起来，这样就退出，实在于心不忍，董事长请您酌情考虑一下。” “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克服不了的阻力，你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平安退出。切记！” 我收拾完行李，仔细确认没有婷婷留下的个人物品，轻声关上房门，走进电梯。 我刚刚走到前台，服务员就对我说道：“这位先生找您，因不知您的房间号，按酒店规定，我只能让他在此处等您。不好意思！” 但见声称等我的先生，高高的个子，消瘦而不失健硕的身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文雅中透出点滴威严。“张总您好！我姓于，干钩于，叫我小于即可。郭姐让我把车送过来了，车牌号和我的手机号码在钥匙牌上的皮套里，这几天我和另外一名同事陪您，有事儿随时召唤我们。” “于先生，您来的正好，半个小时后，麻烦您到酒店的咖啡厅找我，有位女士需要您陪同到机场。谢谢！” 退房手续很快办理完毕，我踱步到咖啡厅，要了一杯美式咖啡，找了一张可以观察整个咖啡厅的小桌，坐了下来。同时，观察周边是否有人在监视我。 观察片刻，感觉咖啡厅门口一位男士行踪可疑，他是从前台随我一起进入咖啡厅的，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从神态即可想象镜片后面有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睛。 第5章 层层迷雾挥不去:涉嫌巨额洗钱的账目 婷婷陪同王会计走进了咖啡厅。二人入座点完咖啡后，婷婷神秘地说道：“张总，您真是料事如神，的确有一辆白色轿车一直跟着我们，出租车司机甩也甩不掉，对不起，我只好把尾巴带来了。” “不怨你，这里也有监视我们的人，我会想法子摆脱跟踪的，相信我！”我沉着应道。 我一脸沉重地望着王会计：“您来盛京查账有一个星期了吧，有没有人为难你？” 王会计答道：“干审计这行的受刁难已经习以为常，不过，更为严重的是我们发现千户置业的财务有巨大问题。这些问题直接关乎到投资合作是否能顺利展开。” “具体有哪些，说说看。” 王会计打开笔记本电脑：“一周时间，我们审计了1867本账本，1798个凭证，发现了五大问题。问题主要集中两点，一是，账目混乱，资产负债表实际不平；二是，退款过多，竟达千次以上，而且绝大多数是对方支票打进，千户置业现金退款，光单笔十万元以上的涉及金额就在十亿元以上，有洗钱之嫌。” “您初步审计的问题金额有多少？” “至少有二十亿八千多万元，还需要一笔笔仔细核实，才能定性。” “有没有调查方向？” 王会计点了点头：“所有的问题账目，我们顺藤摸瓜，全和一家名为正财商贸公司有关联。经查询工商局相关资料，正财商贸的法人代表叫王正财，是一位七十岁的老者，总经理王红则是王正财的女儿，公司注册时间恰巧和千户置业拿地时间一致。经多方调查，王红竟然是陈副市长的情妇。” “还有，在建的4栋楼的总承包商为内蒙四建，是一家有一级资质的民营企业，可是，去年底这家公司被人零元承债收购，也就是说，原建筑公司股东没有从交易中获得一分钱。现在建筑公司法人名叫王勇，经查实，是王红的亲弟弟。几笔问题较大、金额也较大的账目，也是在建筑公司被收购后发生的。” 我心想：“怪不得马副市长昨晚借着酒劲，明目张胆索要所谓的工程欠款，原来这些和他有关系。” 我问道：“最近你们在审计期间有何异样？” 王会计回答道：“昨天下午，就是在您到公司之前，千户置业的主办会计，将我们尚未审计完的账本和会计凭证全部收回，还声称是老板的指示。还有，今天我出行，发现一直有人跟踪尾随。” 我焦急地问道：“除了您和故去的王总，掌握上述信息外，收购组还有何人知晓这些？” 王会计思考片刻后说道：“除了我和王总，组内的其他同事顶多知道某些片段，依据这些构不成账目定性。” 我果断地说道：“辛苦了王会计。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决定您即刻启程暂去京都避一避。在京都遥控指挥组内其他成员，尽可能地继续查账，待危险解除，您再回盛京来。事不宜迟，所有行李不用收拾了，安全抵达京都后，再告诉组内同事。还有，到京都后，麻烦您第一时间找董事长如实汇报您的初步审计意见，这些信息除了董事长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 郭雪的手下小于如约出现在咖啡厅。“这两位女士到酒店时，后面有一辆车也尾随而至。车上的人下车后，即与广场上的两人比比划划、指指点点，我唯恐出意外，已经通知基地派另一辆车，在合适的地点换车去机场。郭姐指示我开车护送张总，这位女士由我的同事小王开车奔机场。” 门口停着两辆相同型号的黑色凯迪拉克防弹车。我和婷婷上了小于驾驶的车辆，跟随王会计的车向机场方向驶去。车辆刚刚启动，一辆白色捷达轿车则尾随而至。 按我和小于商讨的计划，两辆车行至文化路立交桥，即分道扬镳。白色轿车继续跟随王会计乘坐的suv，我们的车辆则向反方向行驶。 郭雪安排的安全屋位于文化路立交桥2公里处的湖畔佳园，这是中国首个全精装豪宅，由新加坡的伟力集团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虽然房龄已有二十年以上，但因物业管理水平优异，目前依然是盛京市民家喻户晓的豪宅。 前方就是湖畔佳园的正门，我仔细观察前排的后视镜，发现另一辆白色捷达车好像在跟踪着我们。 机警的小于显然已经发现了异样，没有将车开进小区，而是继续在青年大街上行驶，并有意加快了速度，在茫茫车海中穿行起来。 后面的捷达车不甘示弱，依然紧追不舍，半小时后车辆即将开出市区，讨厌的尾巴还在后面。 我果断建议道：“于先生，去棋盘山，那里有个小路，捷达车上不去，我们就在那里甩掉尾巴。” 小于说：“那条小路我知道，各位坐稳了。”卡迪拉克suv风驰电掣般向棋盘山方向驶去。 棋盘山风景区位于盛京市东北部，山体属于长白山系哈达岭余脉，处于辽东低山丘陵地带向西延伸地段。最高峰石板上刻有一个巨大的象棋盘，据传说，当年八仙中的两仙铁拐李和吕洞宾曾在此地对弈，因而得名。景区由棋盘山、辉山、大洋山和秀湖构成，即所谓的“三山一水”。风景区四季皆景，春季赏花，夏季赏荷，秋赏枫叶，冬赏雪景。是盛京市民经常光顾的休闲之地。 今日正逢周末，风景区内游人如织，我们的车不得不降低了速度。后视镜中已经被甩掉的那辆捷达车，又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 婷婷挽住我手臂兴奋地说道：“好美啊，我真想和你徜徉在森林中，享受新鲜的空气。” 我轻声说道：“会有机会的，可惜今天不行。” 婷婷撒娇般撅起了小嘴：“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数，拉钩！” 车辆行至转弯处，其左侧森林中出现一个不起眼的口子，这就是我所提及的小路。此路是雨水长年冲刷而成，狭窄陡峭，一般车辆很难通行。 小于见车前无人，一个急转弯，加大油门，车辆已经进入到丛林中。 此地是盛京仅有的原始森林，各种珍贵树种在此疯狂生长，争奇斗艳，好不壮观。车上的我们，无暇顾及难得的森林美景，在车辆的颠簸中，双手紧握扶手，同时注视着后视镜。 果不其然，白色捷达车跟行不到50米，就趴窝熄火了。小于欣喜道：“这个傻狍子，也不看看自己开的是啥车，这种路也敢上，趴窝了吧，下一步看他怎么把车弄出山？” 四十五分钟以后，车辆安全抵达湖畔佳园的地下停车场。 小于双手递给我一把钥匙：“张总，这是您的房间钥匙，房号钥匙牌上有。这里有5个同事24小时轮流值班，保护您的安全。我们对外公开身份是物业公司工作人员。有事随时打我电话。祝您周末愉快！” 安全屋位于公寓楼的8楼，属于顶层，是一间近300平方米的豪宅，从房间中配置的昂贵进口家具以及油画可以看出，房屋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盛京的母亲河——浑河，只见斜阳夕照、波光粼粼，零星的游船在河中懒洋洋地“散步”，再现了“盛京八景”中的浑河晚渡： 暮山衔落日，野色动高秋。 鸟飞空林外，人来古渡头。 微风飘短发，纤月傍轻舟。 十里城南望，钟声咽戍楼。 “如果没有这些突发事件，那该多好，至少我可以去探望我的父母”我望着一路之隔的东大校园心里感叹道。 婷婷小鸟依人般靠在我的怀中：“哥，我们还没吃中午饭那。宝宝饿了，据说对面广东酒家很不错，要不我们去那里吃顿大餐？” 我轻轻摇了摇头：“局势尚未明朗，个人安危是小事儿，集团使命才是大事儿。这几天，我们就呆在这里，不得外出，静观事态发展再做决定。请你理解。想吃对面的美食，我们可以点外卖。” “广东酒家的电话多少啊？” “放心，我的朋友肯定给我们准备了。” 婷婷跟着我步入书房，只见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一沓文件，全部都是附近名店的菜谱。婷婷兴奋地拿起电话，对着菜谱报着菜名。 依然小心的我，拿起探测器在房间中忙碌起来，确信没有任何窃听装置后，我抱住婷婷：“一切正常，房间隔音也很好，你可以去客厅玩卡拉ok，不会影响到邻居。” “我不，要唱歌，也要和你一起唱，最好一起看毛片。”婷婷诡秘地一笑。 我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里面一个便签飘落在台面上。眼疾手快的婷婷拾起便签，大声朗读道：“宇，多日未见，甚为想念。你要的文件就在档案袋中，晚上我来取结果。书房保险箱内，有机构付给你的酬劳，密码是你的生日，请笑纳。雪儿，即日。” “好肉麻啊，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说，雪儿是谁？你还有多少女人？”婷婷嗔怒道。 “她是我的同事，曾经救过我的命，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我平静地说道。 看婷婷依然愤恨不已，我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两叠美钞递给了婷婷。“如果工作不忙，明年开春我们一起去日本赏樱花，这是你的零花钱。” 婷婷显然喜出望外，手捧美元，猛地亲了我一口：“还是哥哥好，两万美金啊，可以买很多漂亮衣服和包包。” 我目送着婷婷哼着小曲，走出了书房。我心中暗喜：“看来小女孩还算懂规矩，不搅和我的工作。看来上天待我不薄！” 都说播音主持专业的人都多才多艺，婷婷的歌艺果然不凡，无论是模仿原创歌手，还是自唱，均美妙动听，韵味十足。听着婷婷客厅内美妙的歌声，我迅速进入了状态。 依据鬼谷子的《九鹿十八猴》和文件上的提示，我推测出藏宝图所指位置：内蒙大草原。 而具体位置的指向线索，则来自一幅书法作品，上面书写的是唐朝诗人曹邺的《寄刘驾》： 一川草色青袅袅，绕屋水声如在家。 怅望美人不携手，墙东又发数枝花。 堪舆可释义为：此地面积较大，毗邻大草原，河水环绕其侧，北侧为山脉。 我打开谷歌地图，找寻有山、有水、有草原的区域并不难。位置指向：内蒙赤峰巴林右旗索布力嘎北 15公里的庆云山南麓。此位置居然是辽代契丹大墓，统称辽庆陵及其陪陵。谷歌上记载具体的建造日期分别为：辽圣宗的永庆陵（建于太平十一年，即1081年)、兴宗的永兴陵（建于重熙二十四年，即 1055 年)、道宗的永福陵（建于乾统元年，即1101年）及若干陪陵。 历史上，金兵已对诸陵进行了盗扰。上个世纪初又有较大规模的盗掘两次：第一次是在 1914年，林西县王知事率人盗掘中陵；第二次是在1930年，热河军阀汤玉麟之子汤佐荣对全部帝陵进行盗掘，陵寝内所有珍贵器物被掠一空，哀册被掘出土。 我不禁疑问道：一个多次被盗的皇陵，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文件中的一幅国画吸引了我的目光，画上是一豪华的寝宫的场景，题诗竟为连小学生都能倒背如流的《敕勒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恍然大悟：莫非被盗多次的中陵，里面另有玄机？ 再仔细研究那幅描述寝宫的画面，放大镜下的帷帐皱褶暗藏一行诗：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这是李白《古朗月行》中的诗句，隐去的下一句应该是：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在这里，此诗句的涵义应该是：正墓为伪墓，真正埋葬辽圣宗的墓室应该在伪墓以下九尺处，珍贵的随葬品也应该在这个隐蔽的墓室中。这种设置也正合《九鹿十八猴》中遁篇的“隐局”：“费尽心机知其踪，只见伪迹真迹隐。” 传说鬼谷子密不示人的《九鹿十八猴》就是在安史之乱后，在西域被金人所截获，难道这本书也被金人的死对头——契丹人读过？ 谷歌资料又记载，1914年那次盗掘，摸金校尉是抽干了墓室的水方进入。墓室一般均选择离水源远的地方，出现大量水，一般是为布一种局：天崩地裂无解局。这种局十分厉害，盗墓者只要触发局的机关，机关就会触动水银或者水为动力，瞬间将整个墓室毁坏殆尽，墓室中人很难逃脱。早年我当“拯救者”科考队的堪舆顾问，在内蒙莫尔道嘎的青龙峰，就遇到过这种局。 我刚刚把研究成果整理完毕，屋外门铃响起。 来者是郭雪，已经年过五旬，半老徐娘，韵味不减当年。 郭雪看到婷婷道：“哎呦，好水灵的姑娘啊，小宇你这不是老牛啃嫩草吗？” 我拉住婷婷郑重地向郭雪介绍道：“郭姐，这位赵婷婷，是我的助理，请多多关照。” 婷婷虽然对郭雪的阴阳怪气不满，但碍于我的面子，还是乖巧地躲进了主卧室。 婷婷将我的堪舆鉴定报告仔细阅读了两遍。“总部也有专家意见与你一致，但是没人提到伪墓之说，更没人提及那首李白的诗。” 我又强调道：“转告科考队，绝不能动墓室里任何祭祀物品，即使那些物品价值连城，也不要动。否则会触动天崩地裂局，墓室中所有人将有去无回。” 郭雪认真地点儿点头后，又恢复了调侃的表情：“小宇，这么多年没见面，你想不想我哦？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记了旧爱？那位alice也断了联系吧！” 我笑而不语，岔开了话题：“助理在广东酒家订了一桌菜，你能否赏光一起用餐？” 郭雪莞尔一笑：“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回基地需要把你的结论赶快传给总部，我们改日再聚。”说罢一个飞吻。 郭雪刚进电梯，外卖就出现另一部电梯内。婷婷高兴地说：“总算到了，我都饿瘪了。” 英俊的送餐员说道：“对不起女士，今日周末，客人较多，稍有耽搁，请多包涵。以后订餐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不仅能节省时间，还有大量折扣。”说罢，送餐员递上一张名片，上书“广东酒家 拓客经理”。此时我才发现，轿厢内一角，站着身穿园区保安制服的小于，正对我呲牙傻笑并比划出一个v的手势，意为王会计已经平安通过机场安检。 因为忙碌，今天只吃了一客牛排，现在确感饥肠辘辘。 婷婷在餐厅的酒柜中找出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媚笑道：“哥哥，能否陪我喝这个，我好馋威士忌啊。”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愿意喝就喝，以后类似此事，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婷婷俏皮一笑：“那可不行，你是我的老公，我必须做到夫唱妇随。” 席间婷婷诡秘地问道：“哥，你可真神，懂得什么堪舆，一出手就两万美金进账，对方是什么人啊？” “对方是联合国动物保护基金会，他们正准备去内蒙考察，需要我在地理方位方面给出建议。” 婷婷满脸现出崇拜的神情：“哥哥真厉害，管理学博士居然还懂地理。” “这是我的副业，希望妹妹能替我保密。” “放心，我会分出里外的。”说罢，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温馨。 我打开入户门，只见小于一脸严肃地说道：“张总，出事儿啦。您的同事王姐的飞机即将起飞，突然来了一辆警车拦住去路，王姐被一群警察带走了。” 第6章 拔刃张弩箭指何:莫名其妙被拘禁 “你知道是哪个部门的警察吗？”我焦急地问道。 “机场的朋友帮我打听了，据说是市局经侦大队。” “谢谢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送走了小于，我的思绪进入了繁杂状态：对方所有动作指向很清楚，那就是我方接触那本糊涂账的知情人。王总的遭遇说明，他们不仅想让我方知情者住口，而是想让知情人永不得开口。 事不宜迟，必须动用我的老关系了，市局主管经侦的副局长，我的发小何相，小名大象。 电话里的大象听到我得声音显然很兴奋：“老同学，啥时候回盛京的，定个时间，我召集要好的同学一起聚聚。” “昨晚刚到，我准备长期在盛京工作，同学聚会不急。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儿，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有个同事刚刚在飞机上，被你们经侦大队的警察带走了。请问她犯了什么事儿？” “噢，你说的是创新地产的王伶俐女士吧，你现在创新集团？” “我被创新集团任命为盛京1号的项目总，王伶俐是我们公司的审计会计，刚来盛京一周，能有什么事儿？” “刚刚接到市政府秘书处举报，说王伶俐有重大经济问题，欲畏罪潜逃。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请她到局里了解情况，扣留时间不得超过24小时。” “能透露是哪位市长秘书举报的吗？” “老同学，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了。放心，我们会好好对待王女士的，问询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焦急等待大象的回信，懂事儿的婷婷一声不吭，在沙发上陪着我。 半小时后，大象的电话来了：“不好意思，老同学。与王女士交谈不到半小时，她就突发心脏病，被我们紧急送往盛京医院抢救，估计现在已进入急诊室了。我们派四个人保护她的安全，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婷婷听到了电话里大象的声音：“王姐和我说过，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常年服药，平时还备有急救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哥哥，请放心，别再愁眉苦脸的，宝宝我看到心疼。” “婷婷，你有收购组其他人员的电话没有？” 婷婷点了点头。 “你马上让她去医院探视，本来我应该亲自到场，如果那样，我们就是自投罗网，他们现在想控制的人是我。” 婷婷放下了电话：“我和收购组的小胡相对熟悉，她正在盛京医院处理王总的后事，听说王姐出事啦，马上就奔急诊室了。有消息她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我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据我了解，此时董事长一定还在公司等待王会计的汇报。现在应该让他老人家先回家休息。 我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首先，将白天王会计关于查账的疑点，向董事长一一复述了一番，然后将我对陈副市长的怀疑和盘托出，并表示，事已至此，创新集团已经没有退路，一定要和他们干到底。最后，又将王会计心脏病复发的消息告诉了董事长，让他先回家休息，明日再行处理上述问题。 董事长坚定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服输的性格，不要怕，你要充分利用好你在盛京的人脉，我在京都找找中纪委的朋友。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就不信了，大千世界，朗朗乾坤，竟有人胆敢如此胡作非为？不要怕，我们公司一向遵纪守法，在保证个人安全的前提下，你大胆去干，无论出什么事儿，我给你兜底。” 听了董事长这一席话，我更加坚定与对手死磕到底的信念。此时，更需要冷静，绝不能出半点儿差错。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完备？对方需要控制的人是我，那么我的家人可能会被作为人质。小妹一家人在美国，姐姐一家人正在美国探亲，估计他们鞭长莫及。现在，最有可能出危险的是我的父母。 想到此，我迅速拨通了郭雪的电话：“郭姐，还得麻烦您。我预感到对手想绑架我的父母来要挟我，您能否派人立刻去我家，将二老接到安全的地方？具体地址我稍后会发到你的手机里。” “小宇，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马上派兄弟拿上家伙去你父母家。看来对方来者不善，你们俩不要离开房间半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关键时候，郭雪还是能挺身而出的。 时针在一秒一秒过去，我只能在房间焦急地等待。 婷婷的电话铃声响起，对方是收购组的小胡：“王姐已经苏醒，医药费我已经垫付完毕，大夫说必须留院观察十二个小时以上，今晚我在盛京医院陪王姐，还有警察相伴，尽可放心！” 小胡的电话刚刚结束，郭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宇，亏得你通知及时，我亲率领八位弟兄到了你父母家。还没进单元口，就看见五名彪形大汉押着二老上了一辆面包车。我们几人迂回到车旁，干掉了三人，将二老救下车，剩下两位匪徒也被我们当场擒获。” “太感谢你了，郭姐。对方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 “为首的人曾经和我们交过手，是盛京知名毒贩集团红桃k的打手，为防后患，我们已经将这五人处理掉了。二老应该已经到了郊外别墅，我们的人24小时保护，生活方面有专人负责，尽可放心，一会儿让二老和你通个话。还有，为防意外，我让小于给你送一把手枪。” 一个陌生号码在我的手机出现，对方居然是我亲爱的妈妈：“妈，不好意思，让您和爸爸受惊了。不要怕，接你的人全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好好照顾您们的。我现在国外出差，等处理完工作就回盛京看您二老。” 妈妈在电话中焦急地说道：“儿啊，你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刚才我和你爸好像还听到了加消音器的枪声，接我们的是什么人啊？你可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往来！” “妈，您和爸爸放心，儿子怎么能和坏人往来呢？接您们的是政府的人，是为了您们的安全着想。” 电话收线，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愿我善意的谎言，能使二老平静下来。 门铃响起，小于真的送上来一把手枪，还有60发子弹。 婷婷欣喜地端详着手枪：“太神奇了，这把枪我在防恐精英游戏中见过，fn57，弹容量20发，灵活轻巧，可配消音器和全息式瞄准镜。”边说边熟练地摆弄起来。 我疑惑道：“你会玩枪？在哪儿学的？” “我的前男友是警察，他教过我开枪。再说了，大学军训时，我的射击成绩可是优异哦，没想到吧。” “那好，这把枪暂由你保管，注意不要走火。” “yes，boss。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贴身女保镖。”接着一个标准的军礼。 刚才还欣喜万分的婷婷瞬间却忧郁起来：“刚才真的好悬啊，假如郭姐不及时赶到，伯父伯母很有可能现在已经沦为人质了，想起来真后怕啊！对方好歹毒啊，你说陈副市长那个老王八犊子到底是什么背景？” 我摇了摇头，心中盘算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可能是什么？对了。怎么能忽略这个人？ 我迅速拨通了小赖的电话，电话中显然不是小赖的声音：“怎么，想好了，货什么时候到？我们一手交货，再一手交人，别跟我们耍花招。” 我灵机一动，手捏住喉咙变声道：“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具体你们想要的什么货，一直没人和我说清楚啊。” 对方大声喊道：“别和我装傻，叫你二哥明天把那几本账本亲自带过来，否则，只能看到小赖总的尸首了。” 我放下电话，茅塞顿开：对方不仅要知情人，更要物证，那就是账本和凭证，看来这几本帐可不一般，背后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惊天秘密。 我迅速接通了大象的电话：“老同学，请你马上派人保护千户置业的财务处，想害我们的人可能要实施抢劫，或者想纵火毁灭证据。时间不多了，具体细节我们见面聊，希望你能马上行动。” 大象说道：“你的话我相信，我现在亲自带人去现场查看。通过王姐我们感觉，你们好像得罪了通天的大人物，别人去我可不放心。” 放下电话，我依然心神不宁。不是不信任我的发小，而是担心他们队伍中的内鬼，毕竟陈副市长也是常务副市长，少不了和公检法打交道。 我又拨通了郭雪的电话，电话中的郭雪轻声道：“刚才我们发现，去你家的那伙人不是五人，而是六人，查那辆面包车车牌号是在千户置业名下，我现在和三个弟兄就在千户置业楼下，有何吩咐，快点儿说。” “他们可能要盗取千户置业财务处的文件，你派人去看看，一定把他们手中的文件夺下了，那是我翻盘子的关键证物。” “明白，我会只留文件，不留人。等我消息，不好，二楼一个房间着火了。” 接着电话一片忙音。 身旁婷婷不无夸张地说道：“哥哥你真是料事如神，步步领先。” 我回答道：“没有步步领先，而是步步惊心，现在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惜我只能呆在房间里。” 郭雪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一摞子文件在我手里，全是账本。那三个人我们已经干掉了，包括从你家逃出来的那个混蛋。警车和消防车正在往这里来，我们必须撤了，电话联系。” 郭雪愤愤地说道：“小赖那混蛋咋办？我们不管他了，让他去死！” “我了解小赖，人虽然混蛋，但是不敢干太出格的事儿。现在账目在我们手里，对方不知道具体情况。没见到账本，不敢轻易杀小赖。他现在反而安全了。小赖对我们还有用，至少可以做为重要的证人。我知道你对他恨之入骨，但是也应该以大局为重。” “哥哥，事到如今有些事儿必须要你知道。我不是小赖的情妇，当年糟蹋我的也不是小赖，而是那个姓陈的衣冠禽兽。” “当年我和前男友，那位缉毒警察正处于热恋中。他让我暂时去ktv卧底，收集毒品交易的证据。一周后，我取得了一些情报，正想撤出，就遇到了小赖领着陈副市长一行来消费。我在门口被强行带入包房，让我陪陈副市长喝酒。然后就不省人事。醒来后，那位衣冠禽兽还在床上大睡，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他。” “后来小赖走进了房间，反复向我赔罪，并说他将负责到底。我前男友感觉千户置业与毒品交易可能有牵连，就让我借坡下驴，帮我开了一张假的怀孕证明，威胁小赖让我进入了售楼处。在那里，我的确发现小赖和毒品交易有关联，销售经理就是毒品交易的接头人，只是还没有获得完整的证据。” “那么后来那？你男朋友现在何处？” “再后来，我前男友突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了任何音讯。一年后，也就是昨天，缉毒警察朋友告诉我，我前男友参与贩毒，在与毒贩火拼中被击毙。所以，我一怒之下，就抱着小赖跳楼了。因为是他毁了我的一切。当时我还是不够冷静，其实罪魁祸首应该是姓陈的这个衣冠禽兽，我和他不共戴天，恨不得能将他碎尸万段！” “再再后来，我遇到了你，是你给了我生的勇气，也让我体会到活着才有意义，谢谢你。”婷婷扑到我的怀中放声痛哭。 我刚想安慰怀中的婷婷，电话又响起，对方是大象：“小宇，我们来晚了一步，真让你说中了，财务部的资料库起火，火灾现场发现了三具尸首，面目全非。消防部门初步勘察结果是人为纵火，财务部的所有文件也已经基本焚毁。看来，这里的水真的很深。” 我刚刚收线，沙发上的婷婷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泪水依然挂在脸上：“我想起来了，公司的电脑是无盘终端机，主机在省信息所，能不能找个黑客把财务资料拷贝下来。” 我抱住了婷婷，轻吻道：“你帮了我大忙。” 我立即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叫小李，是集团的网络安全顾问，同时也是黑客联盟的成员。“小李，哥哥现在盛京，有一事相求，无论如何你必须帮忙。” “什么事儿，快点儿说，我正在打游戏那。” “你能不能黑进盛京千户置业有限公司的服务器，它的主机在省信息所，尽快，否则数据可能就被破坏了。我要的是这个公司所有的财务数据。” “省信息所的服务器如同裸奔，好拿下。数据我会直接拷到你公司的网盘里，我也留一份备份吧。等我消息。” 不到十分钟，小李的电话打了进来：“财务处的数据库我进去了，怎么有两套帐？不管了，我全拷贝下来，不好，有人正在删除数据，我马上把他踢出去。稍后联系。” 第7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罪证终于到手 五分钟后，小李的电话又来了：“哥，数据备份到90%，主机就被关闭了，估计对方也是高手，发现我在拷数据，就关掉了主服务器。” “这已经相当不错了，一会儿把文件包密码传给我。回京都我请你喝酒！” 婷婷问道：“聪明的哥哥，你还有啥没考虑到？” 我猛然想起：“千户置业的财务人员你认识吗？” “当然，不过半年前，基本全换掉了，据说，这些新人全是陈副市长那个混蛋推荐的。我和他们的关系很一般。你问这干啥？” “我担心财务部经理要出事！” 我马上拨通了大象的电话：“老同学，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最好尽快派人去千户置业财务部的何经理家看看，我怕他遭遇不测。” “好，我查询完具体地址，马上就去！” 婷婷的手机也响了，是盛京医院在陪护王会计的小胡打来的：“王姐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情绪很激动，心动过速，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能联系上张总吗？让他劝劝王姐。” 婷婷刚刚收线，我连忙问道：“小胡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马上打给她。” 小胡的电话瞬间接通：“胡小姐，辛苦你了，我是张晓宇，王会计现在能接电话吗？” 电话里出现了王会计焦虑的声音：“张总，你得替我做主啊。刚才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声称让我住嘴，否则就将我的所谓不雅照传到我的未婚夫手机里，并在网上散布。您知道我这个大龄女正在筹备婚事，出此变故，如果未婚夫和我解除婚约，我年迈的老母亲肯定受不了。您看看我该如何处理啊？” “什么不雅照？”我问道。 “有一张是我本人在浴室的照片，估计是针孔摄像拍摄的。其他乱七八糟和多人在床上的照片，干脆不是我本人，而是将我的头像p上去的。我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王会计呜咽起来。 “王会计，你放心，所有这一切我会替你摆平。市局负责经侦的副局长是我老同学，他一定会主持公正，让犯罪份子绳之以法。你现在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报警，提供证据并做笔录。其他的交给我处理。我保证此事儿绝不会影响到你和未婚夫的关系的。” “这帮孙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p图的事儿都干得出来。”收线后我忿忿地骂道。 婷婷义愤填膺道：“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姓陈的那个老王八犊子手中，就有我昏迷时拍摄的裸照。” 我抱住婷婷道：“放心，我保证将这些东西要回来并销毁。” 婷婷的情绪尚未平复，大象的电话又来了：“小宇，我们又晚到了一步。何经理妻子身中数刀，何经理身中一刀，头部被钝器击伤，我们来到他家时，已经没有了呼吸，亏得我们抢救及时，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但是生命体征依然不够平稳，他的妻子已经不治身亡。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就是胡经理妻子手里，有一根毛发，我们正在基因库里进行比对。” “为做到未雨绸缪，我们又派人去了千户置业主办会计家里，发现她已经遇害，手法和胡经理的妻子一样，看来凶手是一人所为，还是一名左撇子。” “我们查询了胡经理和主办会计最后的通话记录，最后通话人分别为内蒙四建的法人代表王勇和正财商贸的总经理王红，二人关系是兄妹，手机定位查明今天这两人一直在香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内。这两家公司与千户置业的业务往来密切，这两人有重大的犯罪嫌疑。为此，我们一面请求国际刑警组织发布红色通缉令，一面派我们潜伏在香港的探员去酒店侦察，就在刚刚，姐俩所住的酒店抬出两具尸体，身份已经核实，分别为王勇和王红，死因是海洛因注射过量。” 我补充道：“据传王红是陈副市长的情妇。” “这个我们知道，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我同时负责缉毒业务，王勇有重大毒品贩卖嫌疑，我们的人已经跟踪他两年了。事出紧急，我已经违反了纪律，我向你透露的一切案情，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放心，老同学，当务之急是你要将公司财务人员以及我公司的收购组成员，进行妥善的保护。” “这不用你再操心了，我正派人进行布控！还有王会计的不雅照已经鉴定完毕，除了一张，剩下的全部是ps处理的。在她宿舍浴室镜子背后，我们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大象接着说道：“我刚刚将你的手机进行了定位，位置是在湖畔佳园。用不用我派人去保护你。” “不用了，集团已经给我配备了足够的安保人员，就不占用公共资源了，还有什么遗漏的，我们共同想想，看来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将我放下电话，旁边的婷婷嘟囔道：“再大的事儿也不能耽误睡眠啊，况且我们24小时开机，不耽误事儿就行了，我现在可困了，想搂着你睡，肌肤相亲的那种一级睡眠。” 我一看手表，时间已近午夜。 婷婷若有所思道：“哥哥，你会不会嫌弃我的过去，我怕失去你！”说罢，头埋入我的怀中抽泣起来。 “怎么会那？只要你真心爱我，过去的事儿只能是过眼云烟，算不上什么事儿，别胡思乱想了，睡觉。”我吻了吻婷婷睫毛上的泪花，与她相拥而眠。 婷婷已经进入了梦乡，我却久久不能入睡：对手如此疯狂，更加说明他们的心虚。下一步我们必须高屋建瓴，抢占先机。什么事儿能触动陈副市长，让他自乱阵脚呢？ 我思前想后，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成型。“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欲擒故纵，化被动为主动。 我蹑手蹑脚披上浴袍，走入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起草给董事长的电邮。 没想到，邮件发出后不到10分钟，就得到了董事长的回复：“同意，就按此计划执行。由你全权负责并执行，注意安全。”看来董事长也一夜无眠。 我正在书房反复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此计划关键在于时间节点的把握，只有做到领先对手半步，且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能事半功倍。 身穿浴袍的婷婷出现再书房中，她温柔地在背后搂住我，甜甜地说道：“亲爱的，怎么醒了？又有啥事儿让你烦恼？我能帮上忙吗？” “千户置业还有一拨人处于危险之中，我正在想是否应该出手救援？” “难道你想救案场销售经理？” 我点了点头：“据你说，这位经理和毒品交易有关。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想牵涉太深，那样更容易节外生枝。估计对手这番杀人灭口的操作，有放弃此交易点的打算。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如果招惹上毒贩，我们会更麻烦。” “据我所知，那位经理是个小角色，他的主要任务是将新型毒品分发给下线或者吸毒者，测试市场。大部分属于免费的，真正出货不在这里。”婷婷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装作对此一无所知，只要他离开售楼处即可。至于他的性命，只求他能自保了。” “对啦，售楼处还有三位美女是陈副市长长期包养的情人，有时她们还被派去招待陈副市长的客人。” “这样歹毒？她们能愿意吗？” “不愿意也没办法，陈副市长是用毒品控制她们。我看过她们其中有人毒瘾发作，那样子实在恐怖。这方面我有证据，能不能凭此扳倒这个恶棍？” “这需要看什么样的证据。如果证据链不完整，恐怕很难定罪。陈副市长是老江湖了，估计即使他涉毒，毒品和毒资肯定不经他手。” 我思考片刻接着说道：“你的这个建议提醒了我。对手所做的一切，应该试图销毁与毒品有关的一切证据，主要应该是毒资的走向。我们先装不知道，等证据完全，在拿出来收拾他也不迟。要知道，这可是死罪啊，陈副市长不会愚蠢至此，轻易就能让别人找到他的把柄。” 我又问道：“婷婷，你两天没回家，父母不着急吗？” “我早就在外面租房住了。父亲已经过世，妈妈常年在滨海和大姨一起生活。家里的老房子也租给别人了，正好能抵上我的房租。” “对不起，不知道你父亲已经不在世了。等这件事儿告一段落，我还在盛京继续工作，你帮我租一处像样的房子，你就把你现在的房子退掉吧。” “谢谢，老公！”婷婷搂住我的脖子，狠命亲了一口。“没事儿，家父已经故去多年。对啦，提起滨海我想起来了，陈副市长在滨海还有一艘豪华游艇，曾经邀请我去玩，我讨厌他，就回避了。那三位女孩去过，回来说，船上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不少政府官员，当然，也配备了不少供他们享乐的美女。船到公海，还可以尽情地赌博。这个线索对我们有用吗。我有女孩发给我的照片，船名好像是圣路易斯号。” “先留存，备而不用。时间还早，你先去睡一会儿吧。” “不，要睡，一起睡，没你我可睡不着。” 凌晨六点，大象来电：“小宇，打扰你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千户置业的出纳李小姐突然死亡，法医刚刚鉴定完毕，死于食物投毒。据死者母亲讲，昨晚她们一起吃的外卖，她母亲什么事儿也没有，后来我们检测到螺蛳粉中有毒药，而她母亲不吃螺蛳粉。看来罪犯远比我之前想象的复杂，你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尤其外卖食品，必须严格控制。” 婷婷睡眼惺忪地问道：“啥事儿？这么早打电话。” “你们的出纳李小姐，刚刚死于外卖有毒食品，在螺蛳粉中查出毒物。何局长警告我们尽量不要点外卖。” “好恐怖啊！我看见厨房中有许多罐头和预制菜，还有我喜欢的冷冻牛排，这几天我们先凑合用餐，我当厨师。ok？” 我预感到那位年轻的销售经理危在旦夕，可能要出事儿，毕竟生命攸关，我还是提醒一下大象吧。 我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大象，我感觉千户置业的案场销售经理可能有危险，你是否也采取保护措施？” “这个我早有安排，我们跟踪他已经一年了，昨晚他和三个女孩打了一宿麻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不好，他们也点了外卖。我马上让执勤警官去看一下。” 十分钟后，电话里传出大象愤懑的声音：“百密一疏，果然外卖有毒，经理已经没有生命体征，那三个女孩还有一口气，我们正把她们送往医院急救。不知是怎样中毒的，我们还需要化验。现场搜出大量毒品，好多是盛京毒品市场尚未流通的新品种。不过据我们以前调查，三位女孩均有毒瘾，而且和那位陈副市长的关系很暧昧。他妈的，身为政府官员，这叫什么事儿？” 我心情沉重地将此消息告诉了婷婷。 婷婷说：“你已经尽力了，就怪他们不检点，咎由自取，我们也无能为力。至少今后售楼处清净了不少。” 婷婷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问问二哥，他对我们那个地段非常熟悉，那里贩卖毒品的小马仔，都给他面子。如果那些人也遭遇不测，就进一步证明了你的判断。” 婷婷收线后对我说：“果不其然，两个小马仔不明原因暴毙，小头目二秃子昨晚被人拿刀捅死了，这三个人经常出入我们售楼处。看来对方想斩草除根。再说了，他连跟他多年的情妇都敢杀，何况几个小马仔？就是没有证据啊，我真想看到他早日下地狱，最好我能亲手弄死他。” 我自言自语道：“如果与毒品有关联的人都没有了，我们反而安全了。” 婷婷一脸迷惑：“怎么会呢？至少你一直是他们想清除的对象啊？” 我胸有成竹说道：“我敢和你打赌，就在这两天内，陈副市长就会正式邀请我去他办公室面谈。” 第8章 欲擒故纵初见效:对手玩起了苦肉计 我分析出对手的目的就是想消除所有的毒品相关隐患，为此，对手也基本上已经将手中的牌出尽，就差最后摊牌逼我们就范。 此时，在局势可控的前提下，我们只要先不给对手摊牌的机会，对手一定会自乱阵脚，急着与我们谈判，我们就会变被动为主动。 陈副市长本名陈新，5年前仅为一位主管城建的副区长，就是因为棚户区改造项目，尤其盛京1号项目拆迁进展顺利，才得以快速晋升为盛京市副市长，去年又被提名为常务副市长。如果现在我们退出盛京1号项目，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接盘，那样，陈副市长居功至伟的项目，就会变成盛京有史以来最大的烂尾工程，不但直接影响年底的换届选举，他的乌纱帽也极有可能不保。我知道，中国官员最在乎两件事儿，一是乌纱帽，二是个人的性命。往往两者被他们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现在，对手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一定就要拼命保住乌纱帽。 保住乌纱帽的当务之急就是保住项目，保住项目的前提当然是必须留住创新集团。 “婷婷，你知道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典故吗？” “略知一二，大学语文中有这篇课文，难道你想抓陈新，再放了他？” 我摇了摇头：“孟获当时曾经骚扰蜀国，罪恶滔天，诸葛亮为什么抓住他后不杀反而放了他？” “记得书中说，诸葛亮考虑到孟获在西南夷中威望很高，影响很大，如果让他心悦诚服，主动请降，就能使南方真正稳定。不然的话，孟获虽然死了，但是南方夷各个部落仍不会停止侵扰，后方难以安定。” “正确，擒住孟获不是目的，让他心服口服，使蜀国南方稳定才是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抓住陈新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陈新被拿下还有王新或李新管项目，走了一匹狼，却来了一头虎，如果是饿虎，我们会更麻烦。” “聪明，大型地产开发，就是在刀刃上跳舞，必须适应与狼共舞。” “你接下来会用欲擒故纵，逼姓陈的就范？” “不是让对手就范，而是让他与我们合作。估计他自认为所有不利于他的人证和物证已经不存在，我们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他会与我们暂时合作的。殊不知我们拷贝了千户置业的大量财务数据，尤其还有关键的账本和凭证。假如姓陈的还继续为难我们，或者妄想置我们于死地，这些物证就是最好的反攻武器，也许对手尚蒙在鼓里，我们就能一招制胜。” “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安全了，那可太好了。我想吃对面的小背篓火锅，今天就去。” “还不能轻敌，这些仅仅是我的推论，只要他正式邀请我去市政府谈判，危机才算解除。你不是说要在我面前展示厨艺吗？我可是正在期待中。”我微笑地调侃道。 “现在才六点半，离早餐还有一段时间。忙活了一宿，难道你不困吗？” “困啊，但是我怕打呼噜影响公主的美容觉。” “你打呼噜吗？我咋没感觉，只知道你在我身边，我睡得格外香。对啦，我不打呼噜吧？”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你不打呼噜，但是磨牙、放屁，还吧唧嘴。” “怎么可能，你欺负人。”接着一顿粉拳落在我胸膛。 理清了思路，找到了突破口，“回笼觉”格外香。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卧室外牛排独有的香味，正在刺激着我的味蕾。 婷婷头戴丝巾，身穿围裙，如玉藕般的双臂下，一双玉手正在摆弄着刀叉。围裙呈真空状包裹着若隐若现的双峰，充满了美感。我暗忖：“看来上天待我不薄，虽已年过中年，竟得一个宛若天仙的美人相伴，上得了牙床，下得了厨房，男人追求无不如此。” “估计你这个点儿会醒。牛排刚煎好，是你喜欢的五分熟。冰箱里的水果罐头正好可以拌个沙拉，煎蛋在锅里，马上上来。” 我说了声谢谢，就起身去卫生间。 婷婷见罢，嘟囔个嘴嗔怪道：“饭都好了，干什么去？” “一嘴口气，我先去刷牙。” “穷讲究，我到现在也没洗漱那，难道你嫌弃我的口气。” “没有，没有。你的嘴里，啥时候都是香的。”我微笑道。 “这还差不多，老公，赶快用膳，我都饿了！” 别说，婷婷的厨艺堪比西餐厅的大厨，沙拉美味可口，煎蛋火候适中，尤其牛排，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晨起有淋浴的习惯。当然，淋浴期间少不了婷婷的“捣乱”。二人在浴室中嬉笑过后，时间已过中午。 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大象的电话：“小宇，我一夜未睡，刚想回家，接到局长电话，让我去处理车祸，怀疑是有人蓄意谋杀。” “被害者何许人也，需要您这位大局长亲自出马？” “陈新，陈副市长。十一点钟左右，他的座驾行驶在浑河大桥上，被对面一辆疾驶的卡车反向撞上，司机当场死亡，陈新正在医院救治，暂时无生命危险。” “如何评判出蓄意谋杀，而不是交通肇事？” “肇事司机戴着口罩，现场目击证人看不清他的容貌。而且当场跳河逃逸，估计是早有准备。另外，肇事卡车是昨天就报案的丢失车辆。看来，我们的对手真的是不简单啊，老同学可不能轻敌啊！” 放下电话我将陈新出车祸的消息告诉了婷婷。 手舞足蹈的婷婷，拽起我在客厅跳起了华尔兹：“哥哥你没想到吧，这个姓陈的这回是下血本了，居然玩起了苦肉计，只能说明他心虚或者黔驴技穷。” 我暗想：“这个小丫头可真不简单，连苦肉计都能看出来，以后我必须对她另眼相看。” 闲得无聊的婷婷睁大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哥哥，今天能干什么，无聊死了。” “宝贝，再忍耐一天，明天我们就可以走出这里。如果感觉无聊，你可以唱歌或者追剧。” “那你干什么，不能陪我吗？” “我还有许多材料需要起草，请示董事长之后，明天可能需要正式与陈新谈判。” 我起草的创新集团针对盛京1号项目合作，前期工作要点如下： 1. 原项目公司盛京千户置业有限公司，封账停盘，聘请世界知名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全面审计，审计费用由创新集团垫付，合营公司摊销。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会计师事务所的正常审计工作，审计结果作为项目清算的依据。 2. 土地价格按照2005年“土地确权书”执行，合营公司同意为政府援建人才公寓一栋，面积不低于4万平方米，援建两座幼儿园，一座高品质九年义务制学校，专供项目业主使用，房屋产权归政府所有。上述援建项目费用可以用于折抵项目整体的土地增值税。 3. 原项目规划方案已经不符合市场需求，在现有在建工程不动的前提下，合营公司有权重新制定新的规划方案，报请规划部门审批。其中，项目整体容积率由2.5调整至3.0，增容部分楼面价，商办部分不高于每平米800元，住宅部分不高于每平米1000元。项目商住比由40%调整至30%。 4. 政府有关部门必须无条件全力配合合营公司，重新审核拆迁户的补偿面积。安置补偿费按照2005年标准执行，原项目公司拖欠的拆迁户安置补偿费按照新审核的补偿面积执行。 5. 政府有关部门必须无条件全力配合合营公司，重新审核拆迁单位的补偿费用。安置补偿费按照2005年标准执行，原项目公司拖欠的安置补偿费按照新审核的补偿金额执行，多退少补。 6. 政府有关部门有义务协助项目公司清理“三角债”，债务清偿必须严格遵守国家和地方政府制定的相关法规。 7. 原项目公司所拖欠的民工薪酬，由政府有关部门尽快从项目的“农民工保证金”中先行垫付，具体费用最终按审计结果执行。 报告起草完毕，我马上电邮给董事长。两个小时后，接到了董事长的答复：“小宇，你的方案我们班子经过讨论，全部同意。按你的意思，律师函昨天就已经快递给盛京市政府招商办，估计今天上午就能收到。我全权委托你与政府谈判，你先准备一下，谈判结果及时告诉我即可。” 下午四点，我就接到陈新的电话。估计这老滑头看见了集团的律师函，觉得大势不好，马上就与我联络了。“张总啊，可能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你明天能抽空到我办公室聊聊吗？” 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也好，创新撤出盛京前，已花费的一些费用，也需要与政府协商补偿，你安排时间吧。” “老弟，先不要撤吗，我们好好聊聊，贵公司有啥要求，我们尽可能满足。假如以前多有得罪，你大人大量，请多多包涵。” 听到陈副市长如此低三下四，我故意沉默不语。 陈新又接着说道：“老弟，明天上午十点，在我的办公室，不见不散，可以吗？” 我回答道：“可以。如果方便，请招商办主任、规划局长和房产局长也能参加会谈，我可以全权代表创新集团。” 陈新马上应道：“当然可以，会后我哥俩好好喝一个。” 我轻蔑地答道：“吃饭就免了，工作日集团有规定，严禁饮酒。关键你能尽快处理好我们的撤资问题。” 欲擒故纵见效，我们已经掌握了主动，两天来压抑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有必要庆贺一下，可惜还是不能出外就餐。 不可思议的婷婷居然利用冰箱里的食材，烹饪出一桌丰盛的午餐。婷婷刚想启开一瓶日本产的威士忌，小于的电话来了：“张总，有位姓何的先生，自称是你老同学，现在想见你，我们该如何处理？” 电话里马上传来了大象的声音：“可以啊，老同学，安保做得不错哦，你现在有空接见我吗？” “当然可以，来之前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你把电话交给小于。” 一身便装的大象在小于的陪同下，来到了门口。大象张开双臂与我热情的拥抱起来：“老同学，4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冻龄了吗？”大象调侃道。 我大方地将婷婷拉到身旁：“大象，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业务助理赵婷婷。” 婷婷主动伸出手来，大象不失时机地调侃道：“郎才女貌，看来老同学艳福不浅啊，怪不得冻龄了。” “我们用冰箱里的食材，刚刚准备一桌饭菜，老同学若有时间，我们小酌几杯？” “我今天休息，当然可以。洋酒我可不爱喝，一股刷锅水的味道，有高度白酒吗？” 婷婷马上在酒柜中找出一瓶未开封的五粮液。 大象兴奋地说道：“还是这个好，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大象沉重地说道：“有些秘密事儿需要与你商议，弟妹能否回避一下？” 懂事的婷婷刚要起身离席，我拦阻道：“婷婷也是我的私人助理，我和她之间没有秘密，但说无妨。” 大象微笑道：“恕我直言，看赵小姐很眼熟，你是否认识廖辛？” 婷婷直言不讳道：“他是我的前男友，两天前有人告诉我他已经变节身亡。” “廖辛是我们缉毒大队的一位侦察员，只可惜没能抵住各种诱惑。据我所知，他还没有死，有人看见他现在活动在边境线上，我们正在通缉中。” 婷婷睁大眼睛：“他还活着，你们的人不是说他心脏中枪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心脏长在右侧？据我们分析，他是有意安排诈死，企图蒙混过关。另据我们的眼线报告，廖辛已经更名为杜亮，留起了胡子，外号杜大胡子，现在是红桃k的骨干成员，血债累累，其中包括我们在红桃k的卧底人员，他的变节，使我们损失惨重。” 大象接着说道：“下一步不排除他会找你，你一定要多加防范，他的反侦察能力极强，而且心狠手辣，遇到他不要揭穿他的身份，有机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直接给我打电话也行。” 婷婷陷入了沉思。 我岔开了话题：“老同学，你怎么看陈副市长的交通事故。” “不瞒你说，他和红桃k的关系一直值得怀疑，而且我们苦于没有证据。这回他的苦肉计，只能是心虚的表现，欲盖弥彰，企图扰乱我们的破案方向，将自己摘清洗白。” 大象抿了一口酒：“此次找你，就是想问问老同学审计千户置业账目，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当然，估计王会计和你说过一些。可疑款项至少在20亿元以上，下一步我们会请第三方进行严格审计，会水落石出的。” “这些账目，我们也有些掌握，可惜原始凭证在火灾中损毁，电子数据也不见了踪影。他的情妇和小舅子也命丧香港，线索彻底断了。” 我微笑道：“这些不是问题，先喝了这杯酒，我给你一个惊喜。” 大象高兴地干下一杯酒，充满期待地望着我。 “亏得婷婷提醒，在电子数据被删除前，我已经委托朋友拷贝了90%，相信这些数据能有助于你们破案。” “太好了，你可立大功了。省信息所的那位黑客的ip地址在境外，绝对是高手。他格式化的硬盘，我们技术人员根本无法恢复，正在发愁那。估计90%就足以查出蛛丝马迹了。” “你们早知道这和正财商务有关，为何不及早采取行动查明账目那？” “不瞒你说，据我们所了解的情报分析，陈新背后还有一只更大的老虎，这只老虎有权有势，至少能影响到检察院。我们几次到检察院申请搜查令，都遭遇到阻力，此人一直在背后阻挠我们的调查行为。” “晚上我就将我们拷贝的财务数据与你共享，希望老同学慎重处理，待我们与陈新谈完盛京1号的合作协议，你再行抓捕。” “这个你放心，陈新只是一个鱼饵，我们还想通过他，将整个贩毒集团和背后保护伞一网打尽，具体收网时间还有待时日。” 大象接着说道：“你知道陈新的亲哥哥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 大象诡秘一笑：“陈新的亲外侄女名叫陈小丽，耳熟吧。” 陈小丽是我的小学同学兼邻家小妹，也是我的初恋情人，现在美国。没想到，她居然和陈新有亲属关系。 “没想到吧，婷婷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一个秘密。陈小丽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她和你面前的这位校草可是初恋情人。呵呵！” 婷婷一脸迷惑的嗔怒道：“张晓宇，你还有几个情人，从实招来！” 不怕事儿大的大象，居然一本正经地掰起了手指头：“这可数不过来，你宇哥早熟，从小就风流倜傥，追他的美女可多得去了，他一般来者不拒。”说完，龇起了大牙，咧嘴狂笑。 看到我尴尬不已，大象更是得意，边笑边将头抵到餐桌上。突然，只听“嗖”的一声，餐厅窗户破碎，一枚弹头贴着大象的头皮，打到其背后的墙壁上。 第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寓所内的枪声 “赶快趴下，匍匐爬出餐厅。”大象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们三人分别躲开窗户的视线，爬到走廊中。 大象拿出手机：“索芙特酒店顶层有狙击手，赶快派人搜索。” 门铃响起，小于出现在门口：“张总，没事儿吧。我的人已经去索芙特酒店搜寻枪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郭姐让您赶快撤，行李我们帮您收拾。” 我镇定的说道：“不急，等一会儿枪手就会离去，还是我们自己收拾行李吧。”我主要考虑笔记本中有公司的机密文件。 十五分钟后，大象手机响起：“何局，我们的人已经包围索芙特酒店，顶层仅发现一枚步枪弹头。查监控，没有可疑人员出入，估计枪手在酒店定了房间，涉外酒店，我们不好逐一盘查。请指示！” “你们退出来吧，大厅前台安排自己人，遇到可疑退房者，立即抓捕。” 电话收线，大象一脸沮丧对我说：“对不起，估计枪手是跟踪我到这里的，你们的秘密屋已经暴露，还是尽快转移吧！我们明天再联系。” 我和婷婷在地下车库等待小于提车，婷婷无精打采地说道：“看来对手还是没有放弃对你的追击，这几天还是躲在室内为好。” 我从容不迫地答道：“此时对手才不愿意看到我消失，他们还想利用我，他们这是敲山震虎，恐吓我呢。明天我按时赴约。” “我不放心你独自前往，还是我陪你去吧！” “在市政府办公楼里他们可不敢恣意妄为，放心。你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候。” 新安全屋位于离湖畔佳园不远的香港新世纪花园，同样是临河的顶层，只是房屋面积少了一些。 晚上，用完晚餐并洗漱完毕的我们，关上所有照明，打开窗帘，欣赏着夜晚波光粼粼的浑河，耳边飘着莫扎特的乐曲，别有一番情趣。 微风拂面，佳人相拥，此时此景和这几天的惊险经历，让我不禁想起高中时读过的一首宋词。 婷婷见我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哥哥想什么呢？” “想起了一首宋词，很符合现在的心境，只记得下半阙。” “安稳锦衾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没想到婷婷嗔怪道：“什么‘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难道你忌恨我和廖辛的过去？” “哪能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只要问心无愧，往事连过眼云烟都不是，不要多想了。” “那宝宝就放心了。我倒想起另一首宋词，只记得几句符合此时此景。” “海棠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说罢，竟然脸色绯红依偎在我的怀中。 我调侃道：“没想到你如此高雅？” “怎么个高雅法？”婷婷不解地问道。 “淫荡到如此境界，无人可及。”婷婷一阵粉拳过后，与我激吻起来，接着就是“香汗渍鲛绡”的“浪翻红绉”。 古人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辈道：不谈愁云论天地，任尔东西南北风。 第二天十点，我准时出现在盛京市政府后院的市长会议室。 会议室内，陈新和他的女秘书，以及三个部门的领导已经等候多时。入座寒暄后，我直入主题：“我此行是代表集团正式宣布，创新集团从今天起，撤出盛京1号，前期所花费投资需要与各位逐一清算，请各位理解和配合。” 老奸巨猾的陈新显然早有准备：“老弟，先不要开口闭口谈撤资，作为老盛京人，家乡可是待你不薄啊。” “集团怕我们深陷盛京，性命不保，近期千夫置业及相关供应商多人命丧黄泉，就在昨天下午，狙击手居然对我开枪，各位做何解释？” 陈新解开上衣扣子，露出胸口的红印：“这几天的确发生了不少命案，你看我也是侥幸逃过一劫。犯罪分子应该是另有所求，不是针对创新集团的。” 我佯做不知惊诧道：“陈副市长也遇难了，您又与何人结仇，对方竟敢下此狠手。” 陈新一脸无辜状：“陈新我任劳任怨，坚持原则，不知道得罪了哪方流氓，蓄意制造车祸，我的司机当场毙命，我也是受害者啊！放心，公安机关已经保证限期破案，犯罪分子一定会绳之以法的。至于您和创新集团的人员安全，我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差池，否则唯我是问，我将承担全部责任。” 我接着苦诉道：“都说‘投资不过山海关’，这次回家乡，我算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我们的工作阻力重重，处处受刁难，如何还敢投资？” 陈新马上接话道：“张总，您的工作还没有正式展开，一些言语请别在意，前一段时间，我们有人的确态度不好，为此我召开专门会议，研讨近期对投资者存在的问题，重申营商环境营造的重要性。这不，按照你的要求，我今天把三个部门的一把手都请过来了，我们现场办公，当即拍板，您看如何？” 我看时机已经成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案放到会议桌上：“这是本公司关于盛京1号项目的初步7点要求，希望市政府能满足我们的合理诉求。你们先答应我们这些条件，也许我会想法说服董事会，暂停撤资。” 陈新示意秘书将我的文稿复印若干份，我借故如厕，让他们商讨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陈副市长秘书将我请进会议室。陈新满脸堆笑道：“我们认真研究了贵公司的七点要求，除了折抵土增税问题需要与税务局长商议后特批外，其余我们完全同意。你看还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全心全意为贵公司服务的。” 我微笑道：“至于是否撤资需要董事会决议，政府的全力配合能扭转股东们对盛京营商环境的看法，我这面也多做做工作。” 陈新接着说道：“不过，千户置业的账目因故损毁，会计师事务所凭什么审计啊？”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方面不用你操心，我们掌握的项目的财务资料，足够可以完成审计工作了，否则，我们不会提出这方面的请求。” 陈新听罢，脸上的惊恐和诧异稍瞬即逝。看来，他也没想到我们已经掌握了财务数据。 “为了加快集团董事会的决议进程，希望政府招商办尽快起草一个合作协议，当然包涵政府承诺。” 陈新满脸媚笑道：“放心，下午我们就可以给你协议样本，至于土增税问题，有先例，估计问题也不大。” 我走出盛京市政府大院，婷婷正在车上焦急地等待。看到面无表情的我，紧张地问道：“不顺利？” 我微微一笑，手比划一个v字：“现在去售楼处。” 由于出现了多起突发事件，售楼处的工作人员减员一半以上。所有的人均表情凝重，低头不语。 我来到二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只见小赖正在百无聊赖地抽着雪茄。看到我连忙起身：“张总，你可算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微微一笑：“一路追杀，没有得逞。你怎么样？” “奶奶的，在小黑屋里关我两天，差点要了我的命。陈新，从此我与你不共戴天，非得把你送底眼儿里不可。”小赖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有扳倒陈新的证据吗？”我诡秘一笑。 “当然有，她和女人胡搞的视频我手中有几个g，必要时我就寄给中纪委。” “那顶多说明他生活不检点，顶多受个纪律处分。关键你手中有没有他刑事犯罪的证据。” 小赖一脸苦瓜状：“当然有，不多而已。但是，投鼠忌器，和他在同一视频的人权势大的很，我可不敢得罪。” 我心想：“这从侧面证明了陈新背后还有大老虎，现在不是收网的时候，这方面只能让大象处理。” 我对小赖问道：“那位权势很大的人现在没直接得罪你吧。” 小赖点了点头：“我们经商是求财，不是得罪人的。我和二哥为此就忍了。” 小赖接着说：“老同学，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必须同心协力，绝不能三心二意。” 我微笑道：“我们创新一直这样做，希望贵公司也如此，我们的合作才能进行下去。” 小赖一脸无奈道：“事已至此，我们公司亏损严重，负债累累，还指望通过和创新的合作翻盘子呢，我们以后保证绝无二心，唯创新马首是瞻。” 我一摆手：“别表决心了，重在行动。我现在就问你，正财商贸是不是利用千户置业洗钱？” 小赖惊异道：“刚来两天，这个你也看出来了。没办法，陈副市长压着我们，只能乖乖合作。” “你知不知道，正财商贸的许多钱款和毒品有关？” “那也是我后来才感觉到，但是一切全都晚了，财务、出纳、财务经理全是陈新的人，我发号司令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 我拍了拍小赖的肩膀：“若想自保，你必须搜集这方面证据，一旦查到你这里，这些证据能保你的命，知道吗。” 小赖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手中的关于毒品方面的视频倒是有，不过当事人，那姐俩都死了，还有用吗？” 我答道：“当然，至少能让你摆脱干系。你是聪明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你应该比我清楚。告辞，今天的对话就当不存在。” 小赖高声应道：“明白，老同学。” 我将一个u盘递给小赖：“麻烦你把项目的500图和规划图，以及四栋在建工程的施工图给我，总部设计部需要。” 小赖说：“一周前我们已经将这些图纸的电子版，拷给你们的收购组了。” 我诡秘一笑：“现在还跟我玩心眼，你们给的图没有市政配套的线路图，据我所知，这块地市政配套老旧，不能满足我们的规划要求。也许这方面需要大量资金。” 小赖尴尬道：“不愧为学霸，啥也瞒不了你。稍等，我把我电脑中的全部资料都拷贝给你，包括土地交易文件。这样总行了吧？” 我微笑着拍了一下小赖的大脑袋道：“这还差不多，和我们藏心眼儿没用。” 回到住处，我打开电脑，先将小赖的所有文件发给了董事长，并将与政府会谈结果做了简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规划的落实，最好不影响明年开春的施工。 为了能通晓规划，几年前我在清华特意旁听了建筑规划的主要课程，随着几年的实战，在建筑规划方面，一般的建筑规划师和我相比还查一个层级，主要差距在实用性和经济性方面。 经过反复研究项目的强排，以及财务测算，我制定的规划方案如下： 总地块分成5期开发，需要每个地块独立办理土地证。 地上总建筑面积约300万平方米，其中，住宅开发面积为209万平方米，分高层精装豪宅和独创产品——空中花园。 商业占比30%。主要产品类型有五星级酒店、两处独立商业、两栋5a标准写字间，和一处大型业主会所，这部分总面积为51.44万平方米，此部分为公司自持。其余商业别墅、独立商铺、服务式公寓则卖掉。可售商业总面积为39.8万平方米。 按照市场价格预估，总销售额为639亿元，项目开发周期为6-8年。项目总体启动资金不到20亿元，项目总利润可观，光土增税就需要支付近52亿元。 我将这份初步规划连同完整的财务分析报告，以及与政府首次谈判结果，以电邮形式发给了董事长。 三个小时后，我接到了董事长电话：“小宇，孤军奋战能取得如此佳绩可喜可贺，董事们对这一结果十分满意。另外，我们将你的规划和财务分析，会同项目规划部和财务部以及设计部进行了反复商讨，大家一致同意你的强排方案，设计部正在依次编制《规划设计任务书》，今天就发给四家国际知名设计所，要求半个月内提报正式方案。对啦，政府起草的《服务协议》已经发给我了，基本符合我们的要求，你明天代表公司就签了吧，签约授权书随修改协议会一并发给政府。” 放下董事长的电话，我如释重负般抱着婷婷说道：“前期工作告一段落，下一步就该紧张异常。盛京1号项目绝对是一场硬仗。” 我接着说：“盛京出了这些危及人命的突发事件，估计总部没人敢来了，这还得靠我们自己。你今天开始帮我招聘至少5个人，职位要求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现在开工，ok？” 婷婷抱怨道：“现在都几点了，你不饿吗？” 此时我方感觉饥肠辘辘：“实现你的愿望，我们现在去小背篓吃火锅。” 第10章 闺蜜无间无彼此:是考艳更是考验 小背篓火锅的全名是小背篓菌类养生火锅，是以经营野生菌菜为主的大型菌类餐饮连锁企业，2000年创建于盛京，现有各种类型的小背篓连锁店近百家，分布于全国各地。他家主打特色菌类火锅，羊肉等肉品来自内蒙草原的特等食材，因而价格也是同类火锅的两倍以上。 小背篓火锅坐落在五星级索芙特酒店背后，依靠周边的高档住宅和写字间的客源，生意也算火红。我们下午两点到此，居然等了20分钟，才等到餐位。 婷婷端起餐牌，熟练地点了一桌子精美的菜肴，显然两个人吃有些浪费。婷婷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有个闺蜜，父亲是消防大队队长，毕业后本来在电视台任综艺节目主持人，因和上司纠纷，最近刚辞职。她公关能力极强，还有家族人脉，非常适合办理项目的前期手续。” 我兴奋道：“好啊，商业地产最难通过审批的当属消防，她既然有这个关系，我们不但可以聘任她任前期经理，整个消防工程都可以承包给她。” “她家就住在附近，我马上叫她过来。”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出众的美女出现在大厅里，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此人身高有1.70米，长着一个让女人艳羡的小蛮腰，上半身则夸张的大，外加一双高傲的双眼，酷似香港艳星叶子楣。 两位老同学可能久未相见，拥抱良久后方入座。此时我的面前有着两个超级美女，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婷婷介绍道：“张总，这位就是我的大学同学，盛京电视台着名综艺主持人高爽小姐。这位是我的老板，盛京1号的总经理，张总。” 高爽主动握着我的手说：“这么英俊的领导，不会是你的男友吧？” 婷婷充满自信道：“差不多，我是他的私人助理。” 朱爽兴奋道：“还有这种好事儿？天天和心爱的人厮混，24小时不分离，只有影视剧能写得出来。有这好事儿，想着姊妹。” 婷婷道：“说正经的，请你来除了聚会外，还有一件事儿想和你商量。你能否愿意做盛京1号项目的前期经理？月薪2万元，每年24薪，奖金另外计算。” “好啊，这个工作我喜欢，人脉没问题，就是不懂业务。” “这点好办，有张总在，你一学就会，很容易上手，关键在于公关，这方面对你来讲就是小菜一碟。” 朱爽高兴地点头道：“那以后我们不就是同事了吗？” 婷婷笑逐颜开：“当然。不过你的工作关系在哪里啊，能影响到你换工作吗？” 朱爽有些气愤道：“电视台的工作我已经辞了，损失了近百万的年终奖，都怪那个孙子。” “你说的是你的顶头上司，猥琐总监？” “就是他，这家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仗着省委宣传部长是他亲叔的关系，胆大妄为，糟蹋了台里不少美女，被害者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会竟敢遭惹老娘我，能有好果子吃吗？” “具体因为啥？” “大上周，节目组宴请广告赞助商，我多喝了几杯。这家伙居然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要来了我房间的钥匙，趁我熟睡，欲行不轨。梦中的我惊醒后，看到是这王八犊子，也没客气，上去一把，差点把他的命根子扯下来。医院的鉴定报告是二级伤残。” 婷婷听罢，狂笑不已：“不愧为烈女，这回猥琐总监连风流的资本也没有了，痛快！来干一杯！” 我们三人干下一杯红酒后，朱爽接着说：“台里领导迫于上面的压力，准备把我调出综艺组，可是这孙子依然不依不饶，竟恬不知耻要求我在全台职工大会上向他公开道歉。老娘我哪受过这种委屈，当然不干啦。反正现在电视台日子也不好混，被网络冲击得日稀里哗啦，我就此辞职不干了，老娘我不伺候你们行不。”朱爽说罢又愤恨地干下了一杯红酒。 朱爽的气愤尚未平息，桌边来了一位彪形大汉，显着标志是右手腕上刺着一个红桃图形。我心中一怔：“难道他是红桃k成员？” 彪形大汉居然彬彬有礼道：“二位小姐，请赏光到二楼包房，我老板想与你们喝杯酒。” 我感觉情势不妙，手伸进口袋解锁后，一键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希望大象能听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我们。 情绪依然激动的朱爽厉声道：“你们老板是谁啊？想跟谁喝酒就邀谁，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彪形大汉依然平静地说道：“我们老板久仰各位，见面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接着一手迅速拉住婷婷的左手腕，一手拉住朱爽的右手腕，转身就想往楼上走。 我见罢大喊一声：“太猖狂了吧，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征得我同意了吗？” 彪形大汉听罢，瞬间变脸，凶神恶煞般挥舞起拳头，向我扑过来。 彪形大汉足有1.90米，体重估计有200斤，我若硬碰硬肯定吃亏，急中生智高喊道：“且慢，让杜大胡子下来解释一下。” 昨天刚刚知道廖辛变节后更名为杜亮，人称杜大胡子，在红桃k集团无人不知，提他的名字也许能延缓一些时间。 没想到，我的话音未落，楼上传来一声喊叫：“这是哪位吃了豹子胆，敢碰我的女人？”一位身高1.8米的还算英俊的男子走下楼来，脸上蓄着长长的胡须，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难道他就是杜大胡子？”我边想便把目光移到婷婷身上，只见此时的婷婷满脸通红，睁着惊恐的眼睛道：“廖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还有脸出现在盛京？” 杜大胡子听罢，轻蔑一笑：“宝贝，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当时不从就是小命不保，跟从他们就会飞黄腾达，我至少可以少奋斗20年啊，请你体谅我的苦衷。过去吃公家饭，和现在一样，脑袋均拴在裤腰带上。差别就是现在有花不完的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快活得很！” 婷婷依然愤懑不已：“你咋不去死？你现在就是行尸走肉的狗腿子，对得起你父母吗？对得起我吗？”婷婷说罢痛哭起来。 杜大胡子应该对婷婷还有些感情：“婷婷，别哭了，请你上去小坐片刻，我好好和你解释。这位兄弟对不住了。” 杜大胡子眼睛瞟了一眼彪形大汉，头摆向楼上，彪形大汉瞬间将婷婷扛起，向二楼奔去。 婷婷狠命地咬了彪形大汉的右手大喊救命。彪形大汉迟疑片刻，婷婷已经躲到了我的身后。 “事已至此，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只能枉为男人。”情况危急，容不得我多想，我迅速将餐台公文包中的甩棍抽了出来，与彪形大汉且战且退，背后是婷婷惊恐的喘息声。 我用甩棍弹开对手的重拳，顺势一挑，甩棍的头触到了彪形大汉的前胸。他龇牙咧嘴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簧刀向我扑来。 此时我和婷婷已经退到酒店大门口的台阶上，我一个趔趄差点儿滑倒，对方的刀尖已经在我右腮旁，倘若我此时躲避，背后的婷婷肯定中刀，看来，我只能用甩棍尽量阻挡对方的猛攻，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且听彪形大汉一声惨叫，手中的弹簧刀跌落到台阶上，原来彪形大汉的手中，被一个小小的钢珠击中。 我往左侧看去，潇洒的小于已经冲将过来，与彪形大汉扭打在一起。 恼羞成怒的杜大胡子一摆手，只见身后又窜出两个彪形大汉，三人将小于围在了中间。我马上抡起甩棍前去增援，瞬间我们五人打得难舍难分。 正当我思考如何摆脱鏖战，酒店内响起一位老者的声音：“住手，都是自己人。” 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干瘪老头出现在酒店门口，小于拱手一礼道：“闻哥好！” 此时我才看清，干瘪老头原来是“拯救会”东亚部的小头目闻哥，郭雪的上司，他原来可是肥胖之人啊，十几年不见，怎么落得这般模样？ 闻哥对杜大胡子说道：“此人就是我多次向你提及的《九鹿十八猴》正宗传人张大师，以后我们还得仰仗他发财呢。” 闻哥话音未落，两位巡警手持手枪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三位彪形大汉举起手，缓慢转过身去，一位警察正欲戴手铐，一位彪形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位警察击倒，拷上手铐，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卸下，放入警察的腰间。“我们不杀警察，你们回去吧！以后见我们客气点儿，滚！” 两位警察背剪着双手，刚刚走出百米远，只见一辆特警车飞驰而来。 杜大胡子拱手一礼：“张哥，今天多有得罪，后会有期，婷婷就让给你了。”说罢，领着三人往楼上跑去，瞬间出现在酒店的屋顶，跳入旁边的小区不见了踪影。 大象气喘吁吁跑到我身边：“可惜，又来晚了。我听到你的电话，马上飞奔过来，没想到又让这小子跑掉了。我们目前已经封锁了此区域，全市通缉杜大胡子，但愿这次能将其抓获。”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擒的，不要轻敌。” 一位特警问闻哥与杜大胡子什么关系，闻哥拿出一个小本本道：“警官先生，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还是皇城区的政协委员，这是我的证件。那位大胡子我可是刚刚认识的，还没说上几句话，外面就打起来了。是我劝住了这场架，制止了一场流血事件，不信你们问问张老师。” 大象问我：“你认识他？他是做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认识，但不熟，就是一位退休老头。估计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还是放了他，并跟踪他，也许能有意外收获。” 大象率领特警撤出了现场，小于向我跑来：“张总，没想到你会功夫，居然还能和高手过招。” “哪里，我只学点儿皮毛，与你相别，差远了。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张总，郭姐一直担忧您的安危，就命我们三人轮班远远防护，刚才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您和他们打出门外，我才看见。 “谢谢于先生的多次搭救。”我拱手一礼，接着问道：“请问，你认识钢子吗？” 小于眨了眨眼睛：“何出此言？” “我看你会使这种钢珠暗器，据我所知，这种独门绝技世上就两个人会用，其中一位就叫钢子，我的莫逆之交。” “钢子我听说过，论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师叔。” “这么说，常师傅就是你师爷了？” “常老爷子你也知道，看来你不是一般人。常老爷子我听师父老谈及他，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你的师父叫什么？” “眼睛特别大，人称大眼儿哥。” “大眼儿也是我的兄弟，他不是在美国吗？啥时候回来的。” “师父不习惯美国的生活，五年前只身一人回国，利用北市场师爷留下的房子，开了一个拳馆，我是他的第一批徒弟，算得意弟子吧，暗器他也就教过我一人。” “那么闻哥又是什么情况，为何如此消瘦？” “三年前闻哥得了胃癌，亏得发现及时，手术还算成功，胃被切掉五分之四，命是保住了，体重却急速下降。总部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退休，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居然和杜大胡子搅到一起。” 饭店内，婷婷还在大哭不已，朱爽在旁边苦苦相劝中。 婷婷看到我，马上扑入我的怀中，哭泣道：“哥哥对不起，宝宝今天伤了你的心，好好的饭局让那个混蛋给搅黄了。” 我轻拍婷婷肩膀：“没事儿，我没有任何介意，要不，我们打包回去再吃？” 我现在安全屋中，有一个铜质火锅，超市买来的底料虽然不及“小背篓”的鲜美，但也说得过去。 这两位小姐妹好像啥也没发生一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肆无忌惮地说着只有闺蜜间的悄悄话，好像我是位真空人一样。 她俩正在兴致勃勃聊着房事的经验，婷婷突然对我说：“光我们两人聊了，你也不说点儿啥？讲个笑话也行啊！”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听你们聊天就是一种享受，笑话我可不会说。” 朱爽连忙说道：“笑话我这里有的是，想听荤的还是清淡一点儿的？” 婷婷忙说：“初次见面，你可别把我男朋友吓坏了，就讲个清淡点儿的吧。” 朱爽绘声绘色讲到：“从前有两个个读书人，一起游览到西湖边的岳王庙，看到秦晖跪相旁有一个香炉，里面全是游人吐的口水。一位文人就挑衅道‘你若敢喝一口这香炉里的东西，我就给你二十两银子。’另一位文人听罢，二话不说，举起香炉，咚咚咚，将一炉口水灌了下去。赌输的文人连忙将二十两银子给了对方，并说道‘不是说好了，喝一口就行，你怎么全喝了。’另一位无奈地回答道‘我也不想全喝进去，不过，香炉里的东西咬不断啊，只能全下去了。’” 这个段子我以前听过，还有心理准备，而婷婷听完，大笑着跑向卫生间呕吐起来：“这哪是清淡的，这可是重口味的，有你的，小叶子。” 我好奇地问道：“朱爽小名叫小叶子？” 婷婷诡秘一笑：“这可是我们大学的典故，你看朱爽那小蛮腰，多细，多让人羡慕，再往上看，那可是波涛汹涌的36d啊，再看她脸，像不像香港艳星叶子楣。阿may，赶快把上衣脱掉，让我老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胸器。” 没想到，旁边的朱爽竟配合着婷婷的讲述，脱起上衣来。 我故意一脸尴尬道：“二位美女，不要欺负老头了。” 微醉的婷婷觉得还没过瘾：“一会儿你二位就表演三级片，我当观众，适时加入也成。叶子好长时间没有男人了，我老公功夫一流，今天我就隐痛割爱。” 朱爽接着调侃道：“婷婷这可是你说的。张哥，今晚就咱俩同床共枕，大战三百合，让婷婷羡慕死。” 我无奈地看着两人的嬉笑怒骂：原来闺蜜间竟可以这样，作为男人真是无法想象。 刚才在酒店我们就喝下了一瓶红酒，回家中，两人又喝下了两瓶高度白酒，也许刚才惊险一幕深深刺激了她们，豁达的两姐妹，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发泄一下。其实，两人的酒量不相上下，她们不过是多日未如此疯狂而已。 看到二人已经赤裸着上身，在一起又唱又跳，作为旁观者，我只能知趣地走开。 我进入卫生间，迅速洗漱完毕，然后躲进客卧，思考起盛京1号那四个烂尾建筑的恶心户型如何改造。 我对着电脑，反复比划着户型改进方案：除非重新设计，否则无从下手，因为结构动不了，除非全部炸掉。 客卧的门突然打开，满脸通红的婷婷依偎在我的后背，醉言醉语道：“我和她不分彼此，今晚我们三人同床共枕，如何？” 第11章 峰回路转再启航:对手暂时让步而已 我转过身来，温柔地搂住婷婷：“朱爽马上会成为我们的同事，如果我们之间有这层关系，还将如何共事，如何合作？你俩今天喝高了，不要做傻事儿，否则醒酒后会后悔的。” 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和人武斗了，近十分钟的鏖战，倍感筋疲力尽，毕竟岁月不饶人。微醺的我迅速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胸前蠕动，睁眼一看，原来是俏皮的婷婷。 “你怎么来了，不陪闺蜜了，昨晚你俩可是一人一瓶白酒哦。” “那骚姊妹我太了解了，喝点儿酒就像吃了春药一样，处处发情。不是我拦着，她现在可能就在你的被窝里，那可不行，我必须守住这块阵地，绝不能让她染指我的男人。” 我调侃道：“昨夜你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可是提议我们三人同床共枕的。” “对不起老公，昨晚我喝多了，我会补偿我的过错的。” “如何补偿？30天家务你全包？” “可以，不过我认为那还不能弥补你的感情创伤，小娘子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肉偿。” 闹哄哄的一宿过去了，餐厅和客厅一片狼藉，除了残羹冷炙和油腻的餐具，客厅中两人的内衣裤竟然散落在沙发上。室内弥漫着火锅店的味道。 我暗思道：“生活就应该这样，井井有条固然重要，潇洒的放纵也是生活的润滑剂。” 我打开客厅和餐厅的窗户，一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至。雨后的空气分外透明，晨雾霞光下，浑河水中仿佛漂浮着五彩缤纷的宝石。联想这几天的惊险经历，不禁感叹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朝霞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不管生活如何不如意，太阳还会照样升起！” 锅碗瓢盆清洗过后，我开始准备三人的早餐。 冰箱里有速冻的狗不理包子，熬上一锅粥，就着煎蛋，也许是尚佳的解酒神器。 朱爽一丝不挂，旁若无人地冲进了卫生间。一阵冲水后，身披浴袍，站在我面前，腰间的系带不知在何处，胸前的两只小鹿乱窜：“哥，看到我内衣没有？” 还未等我回答，客卧内传来了婷婷的声音：“什么意思？赤身裸体还想勾引我老公？” 朱爽回答道：“穿衣服了，放心，你老公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内衣上面全是火锅味，扔了吧。穿我的，卧室里有，不过胸罩你可穿不进去。”婷婷的话音未落，同样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餐厅门口。 两人嘻嘻哈哈在卫生间洗漱完毕，身披没有系带的浴袍坐在餐桌旁。 朱爽兴奋地喊道：“皮蛋瘦肉粥，狗不理包子，爱心煎蛋，都是我爱吃的。婷婷，你真幸福，有这么一位暖男做老公，羡慕死我啦。” 婷婷自豪地说：“当然，你还没尝过他做的广东菜呢，那味道堪比大厨。喂，美女检点一些，波涛汹涌勾引谁呢？” 朱爽一脸无奈道：“鄙人发育得好，浴袍罩不住哦，谁让你找不到带子的？” “走，进屋我给你找一件我老公的衬衫。” 朱爽穿着我的牛仔花格子衬衫重新入座。衬衫虽然稍显肥大，反而更衬托出她的妩媚。厚脸皮的朱爽意犹未尽地挑逗道：“都说男人是臭男人，可是张总的衣服怎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今天我就穿这件出门，一定会有好运。” 早餐过后，我匆忙打开了邮箱，收到一封来自山田忠雄的回信。山田忠雄是日本山田建设的二公子，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常年居住在滨海，管理一间专供日本的橱柜厂。前几年，我们的样板间壁橱和橱柜均出自他家，我们之间的合作相当融洽。 山田家族在日本是名列前十的大会社，除了房地产开发，在日本还有几间久负盛名的购物中心，并代理十几个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盛京1号的未来开发，一定少不了和他家的合作。 山田建设下辖一个建筑师事务所，我将烂尾楼的户型图发给他，就是想听听他们的修改意见。 山田的回信写道：“来件收悉，最迟后天修改意见就会发给您。祝一切顺利！” 刚刚用完早餐，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者是陈新：“贵公司修改的协议我们收到了，班子昨晚临时召开了特别会议，全票通过。定于今天上午十点在市政府举行一个签约仪式，各大新闻媒体我们都通知了，老弟一定要准时出席啊！” 我将签约仪式的消息告诉了小赖，毕竟他还是我们的合作方代表，小赖爽快地答应，并声称他二哥也会一同前往。 两位美女听到这个消息，无不兴奋不已。婷婷说道：“这个场合我必须出席，至少帮你撑撑场面。” 朱爽道：“我也去，那帮老家伙我全熟悉，有我在至少不会为难你。还有，我邀请我老爸出席可否？这种给开发商站台的事儿，他可是从未做过。” 我连忙道：“好啊，朱大队长能出席再好不过了，估计规划局、房产局的头头脑脑都会亮相，加上家父的出席，集团董事会成员就更有信心了。” 我又接着说道：“婷婷，你通知策划部的吴经理也到场，九点四十五分我们会在市府门口等她。千户置业的其他人就不要通知了。” 兴奋的朱爽如同打了鸡血，一返先前的嘻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回家换衣服，九点十五我在小区门口等你们。张总的衣服借我穿一下，最好能送给我。”说罢，挑衅般瞄了婷婷一眼。 婷婷嬉笑地说道：“想得美，洗干净还给我，我可不想闻到你的骚味儿。” 九点五十五分，我们一行四人，外加千户置业的赖氏兄弟俩，正装准时出现在市政府新闻发布厅门口。十余家新闻媒体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我纷纷跑过来欲采访。 聪明伶俐的婷婷上前拦住了记者：“各位媒体的朋友们，我是创新集团盛京1号项目的新闻发言人，会议马上开始，尚不方便接受各位的采访，签约仪式结束后，会有答记者问环节，届时请各位畅所欲言，谢谢大家的合作。” 满面春风的陈新将我请入主席台。只见蓝色背景幕布上悬挂着条幅，上书：盛京1号项目政府服务协议签约仪式。主席台正中放置了一张硕大的写字台，舞台旁边的讲坛上，漂亮的主持人早已就位。 十点钟会议正式开始。政府方面除了各个部门的一、二把手外，市长和市委书记也出席了会议，朱爽的爸爸朱大队长满脸微笑地端坐在主席台一侧。盛京电视台正在现场直播签约仪式，估计集团的董事们正在收看中。 盛京市长简短的发言后，主持人请我登台发言。我不慌不忙，脱稿演讲。首先是一堆客套话，感谢盛京市政府的大力协助，并盛赞盛京市政府的高效率，接着简要介绍了创新集团的背景，最后阐述了盛京1号的开发计划。结束语是：给创新10年，还盛京一个奇迹。 签字完毕，我和陈新互换文本，并同身后的市长和市委书记以及赖氏两兄弟一一握手后合影，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到了答记者问环节，开始进行十分顺利，记者们的提问不痛不痒，我的回答游刃有余。轮到中华晨报记者提问，他可是毫不客气：“张总，前几天盛京发生了多起致人伤亡的恶性事件，受害者均与盛京1号项目有关。这些事件均发生在您来盛京之后，请问这与创新集团收购项目有关系吗？” 早有准备的我不慌不忙道：“我初到盛京，的确发生了多起匪夷所思的刑事案件，媒体已经早有报道。在这里，我代表创新集团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致以沉痛的哀悼。目前公安机关正在紧锣密鼓地破案中，在上述案件没有权威部门的定论前，本人不敢妄加评论。但是，在这里我向各位保证，创新集团坚信盛京1号的投资一定会成功，再大的困难也不能阻止我们为盛京市民奉献一张满意的答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那些别有用心、企图破坏盛京营商环境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会议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我和婷婷刚想离席，陈新一脸沉重地走了过来：“张总，我们退一步说话。” 陈新一人将我和婷婷带入新闻发布厅一角的休息室中。 陈新左右了望后，慎重地关上了大门。“张总，有一事我今天必须和您说清楚，否则唯恐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此时的婷婷正横眉冷对，恨不得把陈新一口吃下。 “婷婷息怒，我向我的列祖列宗保证，本人绝没有碰过您一个指头。那天下春药并将你送予我，全是廖辛那小子的安排。其实我早知道他的警察真实身份，不敢得罪，只能逢场作戏，佯装对您有非理行为，实际上我什么也没做。” 杏目圆睁的婷婷厉声道：“那照片和视频又做何解释？” “那是我为了事后讹诈廖辛，出了此下策，现在后悔不已。照片和视频全在这个手机上，没有留任何备份，连手机你一起拿去。”陈新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台手机，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婷婷。 “我不想因此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未来审计也望张总能高抬贵手。” 我沉着地说道：“审计是由国际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负责，任何人不得干预正常的审计工作，当然包括我，请你理解。婷婷的事儿就此翻页，今后谁也不要提起。倘若再发现这些视频和照片，我一定唯你是问，到时就莫怪我不讲情面了。婷婷，我们走！” 婷婷旁若无人地挽着我的左臂，旁边是朱爽，我在两位大美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市政府，对记者的长枪短跑，视而不见。 婷婷柔声细语道：“老公，你不怕这些照片刊登出去吗？” 我微微一笑：“你我均单身，恋爱交往属于正常，既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标准。我就是要让对手看看，我张晓宇不是‘厦大’的毕业生，任何事吓不倒我，我会一直潇洒地活着。” 我将跟随在后面的策划部经理吴双叫到我身旁：“吴经理，从今天起，你们部门的工作将十分艰巨，效率需要大幅提高，熬夜加班可能在所难免，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吴双满怀信心地说道：“忙不怕，关键是必须有成效。过去我们部门受外行领导们制约，将策划案改得面目全非，不是您来，我都有辞职的打算了。现在不同了，有您掌舵，我们的作品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下一步你们部门全员脑力激荡，将在建楼盘的广告语和策划案好好想一想。产品类型改为精装小户型，剩下就靠你们发挥了。加油，我相信你们一定会不负众望的！” “领导，下一步我做什么？”一袭职业装的朱爽满面春风问我。 “朱爽，刚才人太多，仅跟令尊大人寒暄了几句。你回家代我好好谢谢他，改日我宴请你全家，好好聊聊。一看家父就是个爽快人，我和他一定会谈得来的。你现在回家好好休息，工作的事儿不急，待集团任命下来，再上岗也不迟。” “我一个人没啥事儿，也闲得无聊，你们办什么事儿，方便带上我吗？我也好熟悉一下房地产业务，多多向你请教。还有，晚上我还想住在你家里，睡得真香，失眠症都没有了。” “这我可做不了主，还需征得你闺蜜的同意。”我把皮球踢给了婷婷。 婷婷诡秘一笑：“我当然不能拒绝你，不过你可不要勾引我老公，多多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哦。”两个姊妹开怀大笑，闺蜜间的友情，我们这样的老男人真是难以体味。 我和两位美女刚刚行至到郭雪提供的suv旁，一身便装的大象拦住了我的去路：“小宇，我们借一步说话。” “刚刚接到匿名举报，声称你的座驾上藏有国家严令禁止的违禁品，能否让我们查看一下，还你清白。” 我微微一笑：“早就料到他们会出此损招，我早有预案，尽管查验。” 两名便衣在我的车中勘察起来，不久拿出两瓶白色药瓶。大象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微笑地旋开瓶盖，拿出一粒药丸含在嘴里：“这是朋友从美国寄给我的深海鱼油，你也尝尝。” 大象和两位缉毒警察分别将一粒药丸含在口中，又将两瓶中的药丸倒出，一一排查。一位警察道：“局长，的确是深海鱼油，没有任何举报电话声称的违禁品。” 我将大象叫到一旁：“这些天我一直比较谨慎，昨天晚上就发现两瓶药出现在我的后座里，应该是劣质的摇头丸，为避免麻烦，我已经差人将药品扔入浑河中。看来这帮人对我是不依不饶啊。” 大象说道：“没事儿就好，我相信你不会沾毒的。不过，那位名主持人需要被提醒，她可有吸毒纪录，别影响到你。”大象边说边把目光指向朱爽。 第12章 一手烂牌巧化解:烂尾盘却成了畅销品 得知朱爽有吸毒史，我刚刚晴朗的心情瞬间充满了阴霾，要知道创新集团对吸毒可是零容忍，哪怕吸毒人已经戒掉了毒瘾。这方面很难躲过创新人力资源的背景调查，好在朱爽的职位我还未上报，权宜之计就是朱爽以公司身份与“盛京1号”合作。 想到此，我用善意的谎言说道：“刚刚接到总部的电邮，他们不赞同你聘为公司的职员，因为前期工作需要公关，公关离不开招待以及必要的潜规则交易。总部一贯的做法是将此项业务承包给专业服务公司，这样，即使发生什么问题，也与公司无关。我们是外资公司，在这方面一般考虑相对慎重，请你理解。” 没想到朱爽应道：“那更好，我很讨厌打卡坐班，我个人名下的公司。工作时间会更自由些，何乐不为？我现在就去注册一个公司，公司名称就叫爽宇如何？”朱爽依然不忘调侃婷婷。 婷婷不以为然道：“爽宇不好听，还是换个名字吧。就叫宇宙爽如何？”两人的嬉笑消除了我心中的阴霾。 回到寓所，我问婷婷：“刚才听大象讲，朱爽有过吸毒史，这个你为何不告诉我？公司对吸毒人员可是零容忍的。” 婷婷不以为然道：“这事儿，都过去多年了。当年朱爽刚进电视台，经不起市长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省长公子的软磨硬泡，谈起了朋友。没想到，公子有吸毒的嗜好，传染给了朱爽，让她也染上了毒瘾。为此，朱叔差点和朱爽断了父女关系。好在朱爽毅力较顽强，孤身一人去广东戒毒，用了三个月时间完全戒掉了毒瘾。当时遭了不少罪，现在即使毒品放在她面前，她也会无动于衷的，这点我敢以人格担保。” 我说道：“让她单独注册个公司也好，既符合公司的相关规定，公司的账目和一些麻烦事儿也好处理，她又不用坐班，一举三得。” 婷婷不失时机地调侃道：“还有一得，不是上下级关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与她继续发展亲密关系，是不是？” 我不紧不慢应道：“如果总部查验到我与供应商有染，那问题会更大，等同受贿。” 手机邮件app提醒我山田忠雄的回函到了。我打开电脑，看到山田建筑师事务所的修改意见，只能用“佩服”二字来形容。 山田建筑师在不改变原面积，不动用承重墙，不改变上下水和厨房烟道的前提下，将原有户型做了彻底地优化。增添了原设计忽略的冰箱和洗衣位等放置空间，强化了日常收纳功能，使房屋的使用功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共11个户型，如此繁琐的工作，山田会社仅用不到一天就完成了，而且分文不取。 将烂尾变成活盘的关键在于脱胎换骨。山田的设计，激发起我的策划灵感。想起前几年在日本研修，日本建筑协会的设计师谈及战后日本重建，为了降低建造成本，提出了“最小化功能”设计的概念。即是通过人体工程学原理，将业主各种行为方式的功能进行最小化处理，在不影响心理愉悦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最大限度压缩建筑面积，从而使房屋面积最小化，又不丧失基本的使用功能。 受此启发，我将四栋住宅的产品类型命名为“日本功能化精装住宅”，广告语则为“小得精彩，活得自在”。八个字突出地段位于市中心的便利，以及小巧舒服的特点，楼盘名称则为“盛京雅筑”。 有了上述定位，宣传文案自然水到渠成： 出则繁华，入则幽静 绝对的都市核心：皇城区 绝对的生活便利：二环内 绝对的都心绿洲：63万平米万泉公园，31万平米万柳公园，20万平米南运河绿化带。 绝对诚信的发展商：享誉京都的外商独资企业创新集团倾力奉献 第二段文案则为： 盛京雅筑业主宣言：做有“心”有“肺”的城里人 在紧张的都市旋律中， 我们摈弃居住郊区奉献时间的愚蠢行为， 我们选择悠闲自在的都心生活方式。 我们选择都市核心寓所， 我们尽情享受都市的繁华和都心配套的便利。 在都市钢筋水泥森林中， 我们猎取纯美的人生品质， 我们寻找灵魂的居住空间， 我们选择罕见的都心绿洲。 二环内、双公园 盛京首席日本功能化精装住宅 盛京雅筑：小得精彩，活得自在。 婷婷看罢，感觉文案清新脱俗，言简意赅，一气呵成，并将楼盘优势完整表达清楚。 事不宜迟，我将修改的户型图以及我创作的文案发给了董事长，让他会同有关人员，及早拿出相关修改意见。 下午，效率极高的山田建筑师事务所，将修改的外立面效果图也发了过来。设计采用德国包豪斯的设计风格，大量运用直线条色块，稳重中不失活泼，现代感中不失典雅的韵味，符合东方人的审美特色。也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我将效果图也发给了董事长，不一会儿电话中就传出董事长兴奋的声音：“首先感谢你小宇，你的工作效率极高并卓有成效，解决了困扰我们多日的大问题，户型图和效果图修改得相当不错，你可以拿这个方案尽快与规划部门沟通。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合同明天就可以正式签约，王会计下周将带领审计组就会入驻盛京1号项目，我们给他们限定的审计时间为不超过半个月。审计完成，其他工作就可以有的放矢地快速推进。” “同时，经决策层研究，同意你用精装修弥补产品缺陷的方案，精装价格控制在每平方米1500元，够吗？” 我回答道：“多了，就按照我们在京都ceo官邸的装修标准，我初步询价的结果是每平方米可以控制在1000元以下。” 董事长疑问道：“怎么可能，ceo官邸可是我们集采的价格，已经很低了。” “董事长，您可能有所不知，京都的建材供应商报价含有给采购决策者的腐败水分，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在盛京的代理商为促成订单，报价仅仅是京都的六成左右。这样，我建议我们先制定一个统一的建材采购标准，包括每种建材的品牌和型号或者相关质量标准，集团采购部和盛京项目公司齐头并进，共同询价。另外，我准备把原设计的塑钢窗，升级为高档的断桥铝系统窗，即使加上铝窗，每平米1000元的花费也够用。” “那就再好不过了，楼盘的定价你准备如何处理？根据周边竞品情况，集团策划部制订的产品价格为均价6600元。” 我回答道：“多少？太低了，我市场调研结果制定的产品均价为8000元，起步价为6600元。” 董事长沉重的说道：“可能你有所不知，此楼盘最好的东南端的e户型，已经由市金廊动迁办全部扣下，用于金廊拆迁户异地安置。虽然没有备案，但支付了定金3亿元。千户置业也是为了解决资金短缺的燃眉之急，每户清水均一价格仅为3500元。我们以为加上装修，均价6600元推广也会有一定困难。” “董事长，我们楼盘整体定位为高端，绝对不能有回迁户存在。我建议想法退掉，实在不行就尽快改户型，先斩后奏，如何？” “小宇，我完全同意你的建议，你那里先探探路再说。有进展我们随时沟通。” 放下电话我对婷婷道：“给我准备两万元的万象城购物卡，明天我们和朱爽一起拜会规划局局长，探讨修改户型和外立面的问题，尤其是将e户型与f户型合并，有一定难度，需要公关。明天我们先探探路。” 婷婷很快拨通了朱爽的电话，朱爽兴奋地说“我的营业执照已经下来了，工商最终核名为通达商务咨询有限公司，执照都到手了，税务登记也已经办理完毕。没想到明天就开工了，好期待啊。我今晚回家求我爸约一下规划局王局长，最好让他明天一上班就能接见我们。然后，你们帮我参谋一下，选个像样的写字间。” 规划局王局长早年毕业于清华建筑系，是盛京市少有的技术型官僚。业务精通，为人低调。 王局长看到我们为他准备的，装帧精美的彩打文稿后，直入主题：“外立面需要通过市规委会的审查，恰好后天就开半个月一次的规委会外立面审查研讨会，我把你们的修改方案加进去，通过审核应该问题不大。户型优化方案我就可以审批。” “至于e和f户型合并，政府有文件，现在提倡开发小户型，户型改小容易，往大了改则需要班子集体决策，一会儿就开班子周例会，我把你们的要求也加进去，理由就说f户型不实用，合并户型属于无奈之举。” 王局长接着诡秘一笑：“我知道你们为何合并户型，其实是为了赶走动迁户，这点我完全理解。据我所知，你们的房子，金廊回迁户认购不到50户，动迁办有人想玩猫腻，把好房子用公款低价扣下，就是为了日后加价卖房，个人赚取差价。这件事即使金廊办细究起来，他们也不敢坚持下去。但是有一点，金廊办扣你们的房子，并没有向我们打任何招呼，到时你们必须把责任揽过来，就说故意向我隐瞒了此事。” 看来朱爽父亲和王局长的交情相当不错，否则他不会这样帮助我们。临走前，朱爽递给王局长的购物卡，王局死活也不收，并说小事一桩，无功不受禄。看他的表情，相当真挚，盛京这样的干部可是属于珍稀物种。 回到车上，朱爽说：“王局不收购物卡无所谓。我妈和王局太太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周末我让妈妈请她逛街，就去万象城，这不就顺水推舟了吗。以后求王局帮忙的事儿会多的很，他又是有名的怕老婆，夫人外交是最好的公关途径。交给我办，请放心。” 第二天，朱爽电话告知，我们的户型修改包括e、f户型合并，已经通过规划局的审批，让我通知项目公司有关人去办理手续。 我将这一消息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兴奋不已，并同意尽快与通达商务咨询签约，月费10万，含5万元招待费，其他公关费用一事一议。 策划部脑力激荡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时间紧迫，集团决定采用我的方案，并着手与广告公司签约，同时找寻优秀室内设计公司，进行实体样板间的设计。现在是九月初，每年“金九银十”的卖房季绝不能错过。 周末，国际知名的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思勤，派审计组正式提前了四天进驻盛京1号，项目的工作基本走上了正轨。 原项目公司的管理水平极其低劣，规章制度实用性不强，形同虚设。我适时导入集团普遍推行的“两个标准”，即“职位标准”和“工作标准”，前者规定做什么，后者规定怎么做。同时命令婷婷按照职位标准的要求，“广撒英雄帖”，积极推进招聘合适人才的计划。 原项目公司千户置业的股东由三人组成，均是赖氏兄弟。大哥赖永平占比50%，系公司法人代表兼董事长，二哥赖清平占比35%，老三赖新平占比15%，系公司总经理。其中，大哥因10年前械斗导致身体瘫痪，已无刑事能力，只是挂名董事长，是老二的股份代持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也是老二赖清平。 审计方的高效率工作，使我们很快就弄清了赖氏兄弟的实际投资额。赖氏兄弟实际投入现金为十亿元人民币，拆迁补偿费总计约20亿元中，只支付了十亿元，还是通过抵押土地证获得的银行贷款解决的，剩余10余亿元尚拖欠。工程款几乎一分未付，现有工程资金均为总承包商垫付。“金廊办”的3亿元“房屋定金”，已经全部用于公司的日常运营，早已花光殆尽，还欠下了2亿元高利贷。如果我们不介入，按此状况和此价位，即使在建工程全部卖出，千户置业则依然亏损近10亿元，后续工程当然难以为继。 获得此情报，我与千户置业的谈判有了充分的底气。好在赖家是我家老邻居，我与小赖又是同班同学，而与老二更是不打不相识。彼此知根知底，合作谈判进展十分顺利。 赖清平急于甩掉盛京1号这一烫手的山芋，经过几轮谈判，他完全接受了我方的收购计划： 1. 创新集团向项目公司投资现金50亿元，项目公司增资扩股，按实际投资额溢价分配各方的股份比例。 2. 银行贷款和金廊办定金由合营公司负担，不计股东投资额。 3. 2亿元高利贷加上利息共计2.5亿元由合营公司如期支付。 4. 审计决算后的工程应付款以及拆迁户的补偿款和过渡补偿费，由合营公司承付。 5. 千户置业现有员工由创新集团重新考核后决定是否留用。 6. 协商的合营公司股份最终构成：创新投资85%，赖清平10%，赖新平5%。赖氏兄弟不参与合营公司运营管理，不在合营公司担任任何职位。合营公司更名为盛京创新地产投资有限公司。合营公司主要负责盛京1号项目的各地块投资管理工作。 我将谈判结果告知集团董事长，董事会全票通过此方案，并全权授权我马上签署相关协议。另外，整个项目五大地块，分属五个项目公司开发运营的方案，也通过了董事会的决议。五个公司分别为盛京雅筑置业有限公司、盛京观天下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盛京巴比伦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及盛京创新商业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神通广大的朱爽不但将五家公司注册完毕，而且按我方要求将整个地块拆分成五个地块，每个地块开立了独立的土地证，每个土地证分属五个项目公司。我这一高屋建瓴般的操作，为事后项目开发的顺利进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项目当务之急是审计工作。开始理清了赖氏兄弟的实际投资总额，为后续工作的进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性。 根据工程总承包协议，项目公司聘请第三方项目管理公司，对已完成工程的质量和工程项目进行了全面符合，最终决算金额为人民币1.1亿元。 董事长的中纪委朋友此时也帮了大忙，适时派出“中纪委巡视组”来到了盛京，重点调查房产局、规划局、建设局等部门的贪污腐败问题。知时务的相关责任人不敢轻举妄动，全面配合项目公司重新审核了拆迁户的拆迁补偿金和过渡安置费，以及企事业单位的搬迁费用，最终决算金额为20.42亿元。去除已经承付的10亿元，剩余款项公司第一时间付给了相关单位。 上述“难啃的骨头”问题解决后，农民工欠薪问题也迎刃而解。 审计工作的难点也是工作焦点，最后集中在与正财商贸的往来账目上，支票、现金纷繁复杂，来往账户也多达一百家以上，让审计组一直没了头绪。 审计工作会议上我提议，这些账目以平账为主，不管用途和路径，只要符合财务准则以及相应法规，简单处理，只要做到账目金额准确即可。 审计组接受了我的建议，账目处理结果，正财商贸的资金居然在千户置业账号上，还剩余两千六百万。由于正财商贸的实际控制人已经故去，公司正在注销办理中，我只能找陈新商讨剩余账款的处理方案。 老奸巨猾的陈新开始当然是躲避：“老弟啊，正财商贸与本人没有半毛钱关系，找我干什么？” 我明确地告诉他：“结算后，账面上还盈余两千多万，属于正财的钱款，这笔巨款如何处理？” 陈新在电话中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还是面谈为佳。” 我按时赴约，准时出现在万豪的咖啡厅里。满脸堆笑的陈新与我寒暄客套后入座。 陈新微笑道：“没想到，我们二人还有一定的渊源。” 我沉着地问道：“何出此言？” “前几日从我在美国的哥哥那里听说，我的侄女小丽居然是你的初恋情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我哥哥对你印象极佳，多次叮嘱我要好好关照你。过去多有得罪，请多多原谅。” 陈新接着说道：“首先感谢你没有让审计细究正财账目的来龙去脉。你应该知道我和王红的关系，细究起来肯定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心说：“消息很灵通啊，审计报告还没有正式出炉，他就对正财商贸的账目处理结果如此清楚，看来审计组中应该有他的眼线。” 我若无其事地听着陈新继续说道：“那两千多万巨款其实就是我的钱，现在转到我名下显然不合适。您看这样处理如何？” “盛京1号应该有独立商铺吧，我这些钱买一套肯定没问题，就当我家购买商铺的预付款，你们公司给我出个收据即可，啥时候交房无所谓，到时给我留个好位置就行。” 我犹豫片刻道：“这样直接处理显然不妥，因为从面上，你和正财商贸没有任何关系，此笔款项只能返给正财商贸，除非你现在能全资收购正财商贸，否则，如此巨大的款项，税务局肯定不会放过。” 陈新的眼睛开始滴溜溜乱转：“这样吧，容我回去考虑个万全之策，然后再与你进一步商议，请老弟一定帮我保密，我可与正财商贸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点你尽可放心，盛京1号项目，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 回寓所的路上，我将与陈新谈话的结果通报给董事长。 电话中的董事长高兴地说道：“干得漂亮，这家伙终于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这笔帐你跟审计说，暂按挂账封存处理，就说是我的意见。” 我说道：“陈新的把柄不止仅有这些在我们手里。我们截获的未损毁的会计凭证上，许多账目收款人就是陈新，有近10亿元之多，上面还有陈新的亲笔签名。这些证据如果交给中纪委，足可以够他喝几壶的。现在知道此凭证的人不多，只有思勤事务所的审计负责人和王会计知道。审计组可能有陈新的眼线，他尚未知道这些会计凭证的存在，说明眼线的职级不高。我们今后一定严守这个秘密，必要时一定有用。” 董事长说道：“既然如此，我让王会计今天就把这些会计凭证特快专递，寄回总部机要室保管，以防万一。” 董事长接着又说道：“堂堂市长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种愚蠢的洗钱方式，就不怕秋后算账吗？” 我应道：“这就是权力的傲慢所致，他自认为没人能查到这些帐，所以无所顾忌。” 董事长接着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周一，四家国际知名建筑师事务所会到盛京汇报建筑规划方案，我和集团的建筑设计总监也去参加，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让助理与婷婷联系会议准备事宜。你的进度如此快，我也必须赶上才行。还有，你也不能老是借用别人的车，我们刚刚买了一辆凯迪拉克suv，型号与你的一样，为了安全起见，也是防弹车。周一我们就把车给你带过去。” 我独自一人将车开到寓所的地下车库，一位女人来到了我的车旁，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郭雪。 郭雪一脸严肃地说道：“总部按照你提供的点位，轻松找到了宝藏。可是，就在回程中遭遇匪徒打劫，宝藏全部丢失，科考队员生死未卜。” “科考队中有我认识的熟人吗？” 郭雪点了点头：“大、小钢子和david，其中大钢子手臂中有gps，位置显示他现在盛京。” 我焦急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小钢子和我最后通话是，匪首叫杜大胡子。市局的何局听说是你同学，我想通过你找警方帮忙营救他们，还不得暴露组织的身份。”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第13章 外生枝危情急:哥们儿被绑架了 大小钢子均是我年轻时的挚友，两人均是拯救会的成员。二十年前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遭绑架，我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我马上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大象听说有了杜大胡子的踪迹，无比兴奋道：“你们在新世纪花园的业主会所等我，我们先研究一下行动计划。”有了上次的教训，大象不敢再去我的寓所了。 大象一身便装出现在业主会所，一起和他来的还有缉毒大队队长张猛。浓眉大眼的张猛是特种兵出身，以前和杜大胡子曾经一起共过事，对杜大胡子的行为模式较为熟悉。 郭雪指出关押人质的地方位于棋盘山别墅区内，周边地势复杂，难攻易守。 张猛说道：“依我对廖辛的了解，关押人质的地方外围除了布置了明岗以外，他还会至少安排一名狙击手作为暗哨。我们行动时，如果没有将狙击手制服，一定会很麻烦。这样，我先领两个人去现场侦察一番。” 郭雪连忙说道：“我的朋友已经派人在那里侦察，你们的人可别误会了，他们的右臂都有联合国徽章。” 张猛队长点头称是，会同郭雪一起动身出发。 此时，作为我的助理，婷婷已经在我身边聆听多时。“张总，藏人质的地方我好像和工程部经理去过。我想起来了，那里是一片烂尾的别墅群，当时是内蒙三建承建的。因开发商拖欠工程款，法院将欠款方的烂尾别墅执行给了建筑公司。这个内蒙三建的老板和内蒙四建的属于同一个人，名叫王天利，为人非常不错。” 大象问道：“你能标出哪些建筑属于这家建筑公司的？” 婷婷凭记忆标注了20余幢别墅，并对两个特别大的别墅说道：“这两幢是王老板现在一家在住，紧挨着那两幢则是公司的办公室。” 大象看罢说道：“很好，办公室紧邻关押人质的别墅。” 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的项目和王老板有生意上的合作，近期正想去拜访。警察先生能否扮作我方人员，潜伏在办公室内侦察？” 大象说道：“正有此意，你赶快联系，现在就出发。” 王天利年龄近六十岁，身高中等，体态偏瘦，皮肤黝黑，应该是长期户外工作所致。猛一看，和普通建筑工人无异。然而一双不大的眯缝眼炯炯有神，充满睿智，并透出少许威严的霸气。 首次见面，当然不能马上表明我们一行人的真实目的，而是先聊起工程方面的欠款问题。 我将审计结果以及应付内蒙四建的欠款数目告诉了王天利。 王天利微闭双眼，嘴里默念一番后说道：“太好了，这些钱款将够还上银行本金和供应商的应付款。” 我纳闷地问道：“内蒙四建你不是全部转给王勇了吗？” “想得美，内蒙四建的信誉是我拼死拼活赢来的，那里还有我的许多好兄弟，我怎么能轻易拱手相让？” “现在的法人代表可是王勇啊！” “王勇已经归西，有些话可以讲了。当年我们正在投标一个政府工程，我们很有希望中标。开标前，陈副市长找到我，给我开出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让我同时也接下盛京1号工程。” “我知道赖氏兄弟的德行，之前他们就找过我们做总承包，我们不愿意接。但是，既然陈副市长发话，我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以后就甭想在盛京混了。” “在接盛京1号项目之前，我们就准备好对方长期赖账的思想准备。将四建的账目归零，所有业务只有盛京1号一家，四建相当于盛京1号的项目建设公司，这样做是为了事后便于处理财务纠纷。” “果不其然，赖氏兄弟将工程款一再拖欠，而陈副市长还催促工程进度。当我们垫资超过8000万时，我紧急叫停，以无资金为借口停止了工程。” “没想到，陈副市长出了一个馊主意，让王勇收购四建，他会筹集贷款将工程进行下去，收购的前提条件居然是零元承债。不瞒你说，四建的品牌就不止一亿元。” “但是，我又不能马上拒绝陈副市长的要求，只能用缓兵之计，让出了公司经营权，实质就是暂时将公司租借给王勇，股份变更方面则以集团不同意为借口，拖至现在。这期间，王勇一点儿活儿也没干，却开出了不少现场签证。” “这些后开的现场签证，经过第三方鉴别和当事人对质，证明全部无效。”我连忙解释道。 “那就好，否则，这些烂东西在手，工程欠款想结清就更难了。” 我接着问道：“这么说，你现在可以随时收回四建？” 王天利自信地说道：“必须的！我已经征询了我的法律顾问，王勇已死，董事长这个职位需要全体股东决议再产生，我依然是四建的大股东，而王勇的股东地位没有任何法律文件来证明。” 我微微一笑：“王老板，我希望你赶快收回公司，我们好把欠款尽快承付，你们继续施工，并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封顶并安上窗户。” 王老板爽快地说道：“没问题，看来您也是一个痛快的人，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对待好朋友，就不能撒谎。你们不用付那么多钱，总承包价格每平方米多出了110元，这些是领导索要的回扣，我就不说是谁了。” “这时候不好得罪领导，既然工程审计以原合同为准，我们当然要遵守，所谓回扣该如何处理，就和我们无关了。这样做，你对那位领导也好交待。但是，接下来的剩余工程，我们需要签署补充协议，再进行的工程按990元的市场价执行，否则，合同不能通过集团审计。” 王老板感激地说道：“谢谢张总的理解，尽管放心，后续工程我会按时保质保量完成，我还想继续与你们合作呢。” 我接着话锋一转，将此行另一个目的简述给王天利。 王天利听罢，脸色阴沉道：“王勇那小子半个月前找我借一间别墅，我就将装修一半，做为库房的那幢借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利用这里干不法勾当。” 王老板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外人有所不知，当年我们所在的这幢和那幢别墅本来是准备我们自己住的，那幢准备给儿子。为了方便通行，这两幢的地下室是相通的。后来，风水先生说风水不好，房屋已经装修一半，我们就放弃自己居住的想法。” 大象眼睛一亮：“人质很有可能被关押在地下室，如果他们不知道相通，我们就可以从地下解救人质。” 王老板应道：“那个入口没有完工，我用一个轻质板掩住了洞口，颜色和墙面一样，不是内行，干脆看不着。” 大象说：“能否现在让我们去看看？” 王老板领着我们一行六人，蹑手蹑脚来到了王老板所说的那个洞口前，只见一块1.2米宽、2.4米高的轻质板堵住了洞口。 我们安静了一分钟，确信对方没有动静，我示意用摩斯密码，与对方可能的人质联系。 我走到轻质板旁，轻声用密码敲击轻质板，如果大钢子在对面，应该知道是我来了。 片刻，轻质板上有了回应：“我们一行6人，被困在此，谢谢你们的营救。但是现在不是时候，隔壁就有看守，晚上十点后地下室无看守，适合行动。” 我用密码回击道：“一切收悉，晚上再见，信号照旧。” 我们小心退出地下室，我将大钢子的回复告诉了众人。 大象一脸沉重地说道：“王老板，为了平民的安全，你的别墅区现在被警方征用了，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所有人赶快撤离。” 王老板说道：“正好我老婆和儿媳妇想领着孙子去外旅游，马上就让他们离开此地。我和几位干部也要去京都的工地看看，剩下的人我放假，整个别墅区全部交给你们。这里还有许多集团的工装，你们尽可以用。” 一个小时后，我们送别了王老板一家，后备的特警也已经便装到位，全部换上了内蒙建工集团的工装，各就各位，等待指示。 大小钢子是我过命的兄弟，营救过程中我坚持要求在现场，况且，他们熟悉我的密码。大象思虑再三，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让婷婷和郭雪先回寓所等待我们的消息，郭雪的手下也撤出了别墅区。 婷婷她们走后，大象微笑地说道：“为了保密起见，在场所有人的民用通讯工具一律关机上缴，由我们专人保存，你我都不例外。” 我将手机关机后，交给了大象。 此时进入了难熬的等待阶段。行动计划已经制定完毕，特警先行通过地下通道营救人质，外面的人接到信号后，就开始进攻，内外夹击，制服歹徒。 晚上十点还差五分钟，我们已经站在那块轻质板前。 十点过五分，我身旁的特警已经全部就位。 我用密码轻击门板：“现在行动可否？” 对方密码回应道：“大小钢子被带到楼上审问，行动能否延迟？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发信号。” 大象用手势示意特警暂时在原地待命，我和大象退回到了别墅内商讨对策。 大象说道：“为了人质的安全，我们必须等待最佳时机，才能开展营救，这种事儿可急不得。” 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焦急地等待大象所述的“最佳时机”的到来。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心急如焚的我，坐立不安，一种不祥的预兆涌上了我的心头。“大象，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不能再等下去了，先解救几名人质再说，如何？” 大象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人质的安全必须放到第一位，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贸然行动。” 大象的话音未落，只见楼下的地下室中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传来密集的枪声。 大象在对讲机中焦急地喊道：“楼下什么情况？” 对讲机中伴随着枪声，一位特警队员喊道：“报告领导，敌人突然发起进攻，活力很猛，我们申请暂时撤到地面。” “可以，注意安全，报告伤亡情况。” “两名特警队员头部中弹，已经牺牲。” 接着，别墅外面也枪声大作。 对讲机中的特警队员说道：“头儿，东西两面突然响起了枪声，许多兄弟中枪，对方火力很猛，人数众多，请求支援。” “援军马上到，请耐心等待，所有人打开红外标识对向空中。” 顷刻间，传来一阵阵直升飞机的马达声，一阵激烈的炮火响起，枪声开始逐渐减弱。 对讲机中的特警队员呼道：“领导，敌人已经被直升飞机火力压制住了，开始撤退，我们是否追击？” 大象果断命令道：“一组、二组、三组分别追击来犯之敌，务必歼灭。四组负责别墅区警戒，搜查残敌。马上行动。” 密集的枪声响起，并渐渐远去。 此时，对面的别墅门慢慢打开，只见两位蒙面的武装人员，押着两名带头套的人质慢慢走了出来。我透过窗户看到，一位蒙面的武装分子步态似曾相识，忙喊道：“暂时不要开枪。” 大象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我连忙说：“蒙面的武装人员是我们自己的人，至少那位是我的们的朋友，钢子。” 大象听罢高喊道：“停火，停火！” 大钢子和我们一样，也曾生长在东工大院，我和大象都非常熟悉他。 别墅中一个人高声喊道：“各位老战友，我是廖辛，因为组织亏待我，我迫不得已走上这条路，我可不想与诸位为敌，只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大象高喊道：“廖辛，若想不死，放下武器是你唯一的选择，你的人都逃跑了，你也插翅难飞。” 杜大胡子声音中带着笑意：“我手中还有两名美国人，据说是联合国派遣的科考队成员，你们若想不造成国际影响，尽管开枪。” 大象喊道：“廖辛，你有啥条件尽管说，我会尽量满足的，绝不能伤害国际友人。” 杜大胡子喊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还没容我们开出条件。我的条件很简单，放我们走并释放老黑，我会保证人质的安全。否则会发生什么，你们应该清楚。” 大象对我说道：“老黑是红桃k的二把手，前几天刚被我们抓获。” 大象为了拖延时间说道：“可以，别墅门口有一辆suv，钥匙就在车上，你们可以用这辆车离开这里。至于放老黑，需要时间。” 杜大胡子说道：“何局，我就信你这一回。” 五人在一群特警的包围下，缓缓走向别墅区的大门口。 但见杜大胡子已经坐在驾驶室里，四人正欲上车，只见一名“武装分子”一个锁喉将“人质”控制起来，另一名“武装分子”将另一名“人质”一拳制服。 大象见罢忙喊道：“人质才是匪徒，大家不要轻易开枪。” 杜大胡子顾不上关后座的车门，迅速启动了车辆。 杜大胡子开的车刚走出不到百米，突然停了下来，车内传来了两声枪响，路边的特警迅速涌向suv。只见杜大胡子手持手枪，跳下车来，向一侧的悬崖边跑去，几声枪响后，不见了踪影。 我连忙跑到扮作歹徒的钢子身旁，钢子大声喊道：“我们身上有炸弹背心，躲远点儿。” 两位钢子摘下面罩，脱掉上衣，只见上面的显示器在倒计时中，显示的数字是60秒。 第14章 瓮中捉鳖难解恨:哥们儿身上的炸弹 特警队的拆弹队员身穿防护服来到了两位钢子身边，仔细检查了一遍炸弹背心，焦虑地说道：“多重起爆方式，最要命的当属水银引爆。水银是在常温常压下唯一以液态方式存在的金属，利用水银的这一特性，只要水银流动或倾斜就会产生电流，从而引爆炸弹。” 我连忙问道：“如何破解？” 拆弹员答道：“从原理上讲，只要起爆装置和爆炸装置分离即可安全。但是，这枚的导线错综复杂，剪短任何一根线就可引起爆炸，唯一的可行方式是，拆掉背心迅速扔掉。” 现场人员均被疏散到百米之外，拆弹员小心解开炸弹背心的扣子：“你俩站在悬崖边，我数到三时，你们迅速摘下背心扔到悬崖下，并迅速卧倒。” 当拆弹员数到三时，两位钢子步调一致地将炸弹背心扔下悬崖，悬崖下面响起两声巨响，并伴随着两股蘑菇云升入空中。 拆弹员说道：“看爆炸威力，应该是以黑索金为爆炸成分的c4炸药。看来，这伙人不是普通的匪徒。” 我跑到两位钢子面前，我们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我不解地问道：“很有可能是遥控起爆，你们为何还跟歹徒搏斗？” 小钢子答道：“起爆装置在杜大胡子手里，我们看他进入了驾驶室操纵汽车，短时间不会触碰到起爆装置，才敢动手。谢谢你小宇。” “什么时候来的大陆？为何不找我聚聚？”我疑惑道。 大钢子说道：“我俩年岁大了，几年都没出山了。这次任务特殊，总部特命我俩前行。本来以为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颐养天年，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事故？”我不解地问道。 小钢子说道：“劫匪就是号称杜大胡子那波人，他们好像对我们的行动计划了如指掌。我们万分小心，一路上没有感觉任何人在跟踪。可是，当我们刚刚走出来，这伙人就将我们制服了。我们的哨兵也早被他们残忍地杀害了。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行动计划，被这伙人截获了，否则他们偷袭行动不会计算的如此精确。” “另外，本来我们想引诱他们触发天崩地裂局，至少让他们伤亡一些有生力量。没想到，杜大胡子就是不上当，并说出了天崩地裂局这个名称。不是预先知道情报，他不可能知道这些。所谓事故就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奸细。” 大钢子沉重地说：“这次行动，拯救会损失惨重，出来的时候共9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啦。到手的宝藏还被人劫持了。” “难道地下室中的另外四人也……” 大小钢子沉痛地点了点头。 大钢子又说道：“我们的证件全被歹徒销毁了，现在没有任何证件能证明我们的身份，酒店也去不了啦。也不知道如何与总部联系。” 我连忙说道：“食宿不成问题。不嫌弃的话，今晚就住我那里，我那里还有两个客房空着那，正好我们好好叙叙旧。至于与总部联络，交给郭雪即可。” 气喘吁吁的大象跑到我们身旁，见两人毫发无损，与大钢子热烈拥抱，然后握住小钢子的手说：“郭女士说你是科考队的队长，很抱歉我们来晚了，救援行动也不得力。” 小钢子严肃地说道：“本来白天计划好好的，不到八点，地下室中来了几个歹徒，直接奔向那块轻质板，并在上面安放了爆炸装置。我和大钢子随即也被带上楼，杜大胡子反复问我与小宇的关系，并声称警察高层中，有他们的眼线。我们当时非常着急，苦于如何让你们停止行动。” 我疑惑地问道：“那么晚上十点用摩斯密码与我联系的人是谁？” 小钢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还能有谁，杜大胡子呗。他还以此向我们炫耀他控制了大局，就等特警们进入陷阱。” 大象沉吟片刻：“他们的眼线在现场基本不可能。因为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就三个人，小宇、我和缉毒队队长，连参与解救行动的特警也是行动前半小时才知道。况且，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上缴了，根本不可能与外界联系。除非，真像杜大胡子说的那样，局里的高管中就有他们的眼线。这点，你们务必先替我保密，我回局里只有一个人独自排查。今天我们也损失了五位弟兄。” 小钢子问道：“杜大胡子抓获了没有？” 大象遗憾地摇摇头：“本来我们的预案是布置了至少三道防线，来防止歹徒逃窜的。那辆车就是预案之一，后车座是经过改装的，背后可以隐藏一位特警队员。没想到，杜大胡子早有防备，特警刚出现，就将其开枪击毙。那个悬崖估计他也勘察过，熟练地通过三棵石缝里长出的松树，安全落地。悬崖下的公路，本来我们也布置了岗哨。也没想到，那里也有接应他的人和车，而且火力十分强大，所以，他才得以迅速逃跑并冲过了我们最后一道封锁线。” 我突然想起什么：“大象，我的电话赶快给我，我联系一下郭雪和婷婷。” 婷婷的电话很快拨通了，里面传来她焦急的声音：“哥，都几点了，才来电话。你的电话一直拨不通。” 我回答道：“我很好，平安无事，警局有规定，执行任务时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上缴。我也是刚刚拿到我的手机。你和郭姐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尽可放心，郭姐很有经验，甩掉了跟踪的尾巴，平安到家。现在郭姐的六个弟兄在楼下轮班警戒中。” “你代我好好谢谢一下郭姐，让她暂时不要走，等我回来我有要事和她相商。还有，你马上把两个客房收拾一下，今晚我的两个哥哥暂住在我们这里，最好你能准备一下晚餐。” “晚餐早备好了，你们回来可以马上开饭！” 由于科考队此行伤亡巨大，餐桌上的人均不言不语，久别重逢的激情不复存在，晚餐显得格外沉闷。 婷婷正在收拾碗筷，大小钢子、郭雪和我在客厅紧急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郭雪说：“两位钢子不要着急，我一会儿就把这里的情况上报总部，也许明天你们可以到盛京领事馆领一本临时护照。” 小钢子一脸严肃道：“先莫急，郭女士想一想，你的信息有没有泄露的可能。” 郭雪思考片刻：“不会啊，按照总部的安全规定，所有程序、呼号和密码，我们可是定期更换的，邮箱也是如此。” 小钢子又接着问道：“你的邮箱除你之外，谁还能打开？” 郭雪说：“以前闻哥有邮件的初始密码，他可以打开。他走了以后，初始密码交上来了，我们也更换了密码，而且盛京办事处的一切密码由我保管，他不可能知道。” 我接着分析道：“你再看看，你的电脑现在还能和闻哥的电脑联网吗？” 郭雪打开笔记本，在拯救会局域网中的组织架构图中，果然找到了一个陌生id。郭雪说：“曹哥走的时候，他的电脑也上缴了。我们的电脑上有拯救会的密钥，别的电脑登不进去。” 我微微一笑，打开了我的电脑，对郭雪说：“微软程序有个bug，有些高手可以绕开密钥就能登入，但是前提条件必须知道登录密码。你拿我的电脑也能登入进你们的局域网。不信你来试一试。” 郭雪在我的电脑上，果然顺利登陆到了他们的局域网。郭雪不解地说道：“不对啊，闻哥走后，总部已经把他的id删除了，那他又是如何登陆的？” 小钢子说道：“管理员手里一般有着若干备用id，一般是在紧急情况下才使用的。” “闻哥退休时也没有说过什么备用id，总部也没有跟我说啊。”郭雪迷惑不解。“问题是他如何进入到我的邮箱？” “在局域网中安个木马，所有人的id和密码就可以一目了然。你现在请求总部检测一下你们的局域网，总部网管可是24小时在岗。”小钢子说道。 半小时后，郭雪接了总部的回复，大意是：发现木马程序，已经删除。备用id号也已经删除。入侵者系用备用id号通过木马侵入的，最近14天，侵入次数56次。 郭雪读罢，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闻哥有重大嫌疑？“ 我点了点头：“前天我们在小背篓遭遇杜大胡子，并和对方打斗，就是曹哥调节的，看样子他和杜大胡子交情不一般。” 郭雪说道：“小于回来和我说了当天发生的事儿，我压根没往泄密方向多想。对不起两位钢子，由于我的疏忽，给你们带来损失，我会和总部交待清楚，并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小钢子说道：“责任不在于你，总部网络管理有漏洞才是根本。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当考虑如何亡羊补牢？” 大钢子又说道：“我们再仔细想一想，今后很有可能发生什么样的突发事件，我们能否针对这些可能的突发事件做出应急预案？” 小钢子若有所思：“记得我们刚刚找到正墓，david顺手将一个金色动物脚环跟踪器安在一个金瓶的底部，严丝合缝。就是不知道那个脚环的gps频段。” 郭雪说：“这好办，你们过关时的海关清单在我电脑里，那里就有动物脚环的编号，有了编号，就不难找到gps频段。” 通过总部，我们得到了五个gps频段。打开跟踪仪，看到只有一个频段在工作，位置竟然是盛京棋盘山的别墅区，在三建办公室所在的别墅里。看来，匪徒抢劫来的宝藏也带到了别墅区，因突发事件，没有来得及转移出去。 小钢子说道：“既然如此，待警方撤出别墅区，估计那帮人还得回来取宝藏。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小宇布一个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郭雪说道：“当时接到总部指示，为了预防万一，总部让我们制作了一批契丹大幕的赝品，材质选用的是铜锌合金，和金质差不多，图纸是总部参照已出土契丹文物一比一编制的，足可以乱真。赝品就在基地中。” 郭雪手下可用之人为9人，加上我们4人，人数虽然少了点儿，但是参与《九鹿十八猴》的“瓮中捉鳖”困局，也足够了。因为，此局关键就是通过声东西击，“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一招制敌于死地。 郭雪连夜派4名手下前去侦察，只要警察有撤出迹象，当即会通知我们。先头部队派两人绕道基地，将宝藏的赝品也随同前往。 午夜三点，郭雪手下来电告知，警察正在陆续撤出别墅区，而gps显示，宝藏依然在原地。 我们几人车行至一半，郭雪手下报告，有一伙来历不明之人，正在向别墅区移动，很有可能赶在我们大部队到达之前，先行赶到。 经过商议，我们一致决定让先头部队，将宝藏取出并待命，同时将宝藏与赝品掉包，放在原匪徒所用的包装物中。 按照我的“瓮中捉鳖”阵法，所有人已经各就各位。我则站在高处，和狙击手一起观察全局，随时调动。 好在先头部队已经在预定各点埋好装置，我们还未进入别墅区，匪徒一行二十多人已经到达三建办公室所在的别墅。 我提醒狙击手注意附近有没有对方的狙击手，我则手持红外望远镜，静观事态发展。 这伙匪徒为首者并非杜大胡子，而是当天在小背篓遭遇的“彪形大汉”。只见他指挥几名手下，小心将一个箱子抬上一辆皮卡。 皮卡车已经缓慢向大门口开去。我见时机已经成熟，果断命令开始行动。 艮土方位伴随着浓烟，一声巨响，正好挡住了皮卡车的去处。 “彪形大汉”马上下车查看，身旁的狙击手一枪将其毙命，接着“彪形大汉”身边三个歹徒也纷纷倒地，枪声大作。 群龙无首的匪徒开始弃车向别墅区内逃窜。 我在对讲机中命令道：“启动2号、3号和4号。” 只见，震木、巽木和离火三个方位的火药包被点燃，腾空而起响声一片。 已成惊弓之鸟的匪徒向西部逃窜，正好符合我们事先的计划。 我估计大钢子率领的人已经进入了伏击位置，于是果断命令道：“5、6、7号点火！” 我的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插着我的右臂呼啸而过，对方的狙击手终于露面了。我连忙卧倒，匍匐前进，移到一块巨石的后面。 随着一阵爆炸声响起，对讲机中传来小钢子的声音：“小宇，没事儿吧，对方狙击手已经被我击毙，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我在巨石后面探出头来，看见剩余的十一、二名残兵败将已经进入了“瓮中”，我命令道：“速战速决，5分钟后无论战绩如何，必须按原计划撤出。听我口令，开火！” 乾金位的枪声响起，接着匪徒所在空场周围的别墅里，也喷出了一串串火舌，那些残兵败将如同活靶子，瞬间倒地不起。 对讲机中传来大钢子兴奋的声音：“漂亮，解恨，全歼来犯之敌！” 小钢子在对讲机中喊道：“不要恋战，所有人按原定计划撤出登车，快！” 别墅外围的警戒喊道：“一公里外，有警车向别墅区驶来。” “以快制快”的战术果然不一般，我方毫发无损，对方二十余人被全歼！ 回到寓所，出了一口恶气的大小钢子，显然有了少许宽慰，提议喝酒庆贺。 小钢子对大钢子道：“小宇提出此方案时，我还有所犹豫，唯恐我方兵力不足，处于下风，弄巧成挫。看到你和郭雪强烈支持，我也就打消了顾虑。没想到，如此快速地结束了战斗。” 大钢子干下一杯白酒道：“这不算啥，当年小宇还是个初中生，策划了我的胜利大逃亡。我当时被几百名官兵围住，小宇照样布局化险为夷。那才算惊险，痛快！” 小钢子说道：“让我们为失去的弟兄们干一杯吧！” 次日清晨，我和婷婷备好早餐，没有惊动依然熟睡的大小钢子，向盛京机场驶去。今天，将召开盛京1号项目总体规划方案研讨会。 第15章 蓝图在手愿景现:规划终于有了眉目 因为时间紧任务急，此次规划设计邀标单位为四家，结标日之前竟回来了5家，山田建筑师事务所在没有收到邀标金的前提下，依然义无反顾地前来投标，其余四家均为国际上名列前茅的建筑设计机构。这次评标会顺理成章变成盛京有史以来，设计机构阵容最强大的盛会。许多同行，甚至头部房企均有意愿旁听。为了保密起见，我们婉然谢绝，甚至谢绝了媒体的采访。 董事长一行看到这空前的盛况相当兴奋，对会议内容也充满了期待。 上午十点，方案讲解正式开始，按流程，每家介绍时间二十分钟，答疑十五分钟。到中午十二点前，五家设计机构的方案介绍全部完毕。 这五家各有千秋。久负盛名的魏斯里在整体规划方面更胜一筹；来自捷得合伙人的查尔斯因设计环球影城及其周边的商业街而闻名于世，他的设计沿袭着场所吸引论的原则，在购物中心规划设计方面独树一帜；而山田则在住宅规划尤其户型方面，更具有竞争力；另一家商业地产设计机构——美国的安第斯则在酒店及写字间规划设计方面，具有相当的竞争优势。 评标结果，上述四家设计机构均中标，只不过设计任务除魏斯里依然深化整体规划外，其他三家机构则在其擅长的领域展开设计。 董事长显然对此结果十分满意，略显激动地说道：“没想到，创新地产自进军中国内地市场以来，居然能在盛京交出令我最为满意的作品。” 董事长话锋一转问道：“小宇，你考虑没考虑，我们的新建筑物对周边住宅的挡光问题？” 我马上应道：“董事长，这也是我要当面和您汇报的问题之一。” “盛京1号在建的四幢住宅楼，经日照分析，在大寒日日照时间低于两小时的受影响住宅共有168户。按照2005年盛京市政府的补偿标准，每户仅补偿7000元，这显然满足不了被遮光户的基本要求。” “所以，现在开发商一般是与被遮光户协商解决，由于被遮光户往往狮子大张口，最后补偿价格很难达成一致。” 董事长一脸焦虑地问道：“那这168户居民闹过没有？” “我听小赖讲过，曾经闹过两次，均被他找黑道暴力压了下去。” 董事长说：“作为创新地产，绝不能采取暴力方式来解决，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点了点头：“我最近思考再三，比较了多种解决途径，最经济也是最节省时间的办法就是收购这些房产。这些建筑大多数建于上世纪50年代，属于‘老破小’住宅区，但又不在政府棚户区改造范围内。原住户基本全部搬出，现在主要是出租给外地打工者。它的存在会严重影响我们楼盘的高端定位。“ “如何收购？” “我已经研究完毕，可采取多种渠道，齐头并进，个人名义和中介参与都是不错的选择。唯一不能采用的收购方式就是以我们公司面目出现。而且，收购行动必须严格保密，绝不能让被收购户察觉出是创新地产在收购，否则前功尽弃。” 董事长问道：“你估计收购这些房产需要的资金量有多少？” “这些旧房产，目前最高的二手房挂牌价格为3200元，如果考虑到未来整个项目的遮光数，共计500户，我们按3400元收购，估计绝大多数业主会同意，加上中介的费用，整个收购资金可以控制在9000万以内。如果政府收购，按照评估价则为7000元，至少多一倍。” “那么政府有拆迁计划吗？” “当然有，政府一直想清除这块此区域中的最后一处疮疤，可是苦于资金不足。现在国家又不许毛地出让，他们也正在寻求开发商来合作整理此地块。据我所知，目前千技、永大等头部房企，均就此地块咨询过政府的相关部门。因为此地块毗邻万柳公园，属于盛京难得的河景用地，外加对面有我们的开发，地块升值不言而喻。” “对收购的可行性，你们有没有深入调查？”董事长又问道。 “五年前，疯传此地要动迁，附近的中介机构，就已经收了50-60套，苦于不能出手。至于老百姓手中的房产，我派婷婷调查了两天，报价3300元，绝大多数业主愿意出让。另外，还有几栋建筑是张作霖时期的兵工厂，德国建筑师设计，很有味道。现在用途是公寓，我们接手后可以改造成为酒吧一条街，这可是盛京尚不发达的业态，很有市场。” 董事长说道：“此次并购盛京1号，我们至少节省了5亿元，这方面资金没问题。如果，我们将后面不挡光的住宅也收购如何？” 感觉董事长有明显的整块地的收购意向，我摇了摇头：“1600户的收购量动静太大，我唯恐适得其反。我们先将遮光户收购到手，别的开发商就很难染指，到时候再行收购也不迟。” 董事长点了点头：“我同意，明天先给你拨款8000万，专款用于收购。还有什么要求？” “为了保密起见，能否让总部财务人员单独参与此次收购行动，我需要王会计和出纳小胡，暂时留在项目，财务部建设也需要她们的参与。” “没问题，拆迁后的地块你有何打算？”董事长又问道。 “在规划强排时我就考虑过。现有地块建学校显然是浪费。我们不妨就利用北面那块地。最南端用于建体育场，没有日照要求。至于人才公寓，我打算拿出在建的4号楼交给政府。” 董事长果断说道：“就按你说的执行，贵在神速。还有何时可以复工？” “董事长，今天就和内蒙四建签订后续合同，我已经和四建老板沟通差不多了，明天他们的人就可以进场。” “如果所有的项目总全像小宇一样主动工作，我该少操多少心？今天的结果我很满意，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简单的工作午餐后，我和婷婷将董事长一行送出公司后，立即召集集团财务的王会计、出纳小胡以及朱爽，研究收购事宜。 朱爽说道：“前两天张总让我探中介的底，我已经摸得倍儿清。我现在通知他们，都会马上和我签约。至于剩余的户数，需要动员我的人脉，问题不大。给我五天时间，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我对两名财务人员说道：“此次收购以个人名义，盛京人不便出面，签约能否用你俩的名字，便于掩人耳目。” 朱爽摇了摇头：“不妥，最好以公司的名义签约，个人收购完毕后，还得转让给公司。这样需要发生不菲的税费。来盛京前，为并购千户置业，创新不是注册了一个盛京清扬房地产投资公司吗？从名字上看不出与创新的关系，股东又全是自然人，看不出破绽。” 没想到，入行几天，朱爽的业务能力竟有如此提升，看来我用她属于英明决策。“朱爽，那就按你的主意办，就用清扬的名义收购。王会计，你通知集团将收购金直接打入清扬的账户，我马上和开户行行长申请大额提现，估计问题不大。” 下午四点，我与内蒙四建的王老板顺利签约。对方承诺，四建留守人员，今天开始整理工地，明天正式全面复工，十月底前保证按合同约定，完成所有建筑物封顶和门窗安装工程。 临别前，王老板握着我的手说道：“还得谢谢你张总，没有你们的行动，我的别墅也不可能出手。” 我纳闷地问道：“何谢之有？” “张总可能有所不知，何局看中了我的别墅群，准备作为市局的反恐基地，何局已经正式任命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啦！” 我心想：“这个大象，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改日我们好好聚聚，庆贺一下。” 此时我的手机响起，原来是朱爽的电话：“张总，一切顺利，中介手里的56套房子均已签约，全是3300元成交的。明天就去办过户手续。其他散户，我通过人脉，找到居委会，正在挨家挨户动员中，进展非常顺利，等我好消息吧。” 忙碌了一天，收获颇丰，我竟然忘记寓所还有两位老朋友。“婷婷，我的两位哥哥的吃饭问题是如何解决的？” “领导，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打过两次电话了。他们临时护照已经拿到手，两位老盛京的吃饭问题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他们声称去看看在盛京的家人，晚饭让我们自己先吃，不用等他们。”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我和婷婷刚欲启程回家，工程部的值班人员拦在我车前：“张总，不好了，4号楼地下室发现了鬼。” 我一头雾水：“怎么可能，这里有鬼？” “张总，此地以前是盛京市最大的看守所，据说有许多孤魂野鬼在此地流窜，过去只是传言，今天我算开眼了，真的遇到了鬼。” 婷婷不信地问道：“鬼长啥样？难道都是长发披肩，一袭白袍吗？” “不是，鬼的穿着和我们普通人没有两样，只是有的衣装过时了一些罢了。两名工人和两名保安都看见了，我不信走下去也遇到了。我们是否应当报警？” 我跳下车，摆了摆手。自从研习《九鹿十八猴》后，我这名无神论者，对阴阳两界之说，不能算完全信服，至少不排斥。因为，的确有些现象，现在科学解释不了。“先暂时不用报警，看看我是否能先压制住这些孤魂野鬼。” 作为日伪时期就开始使用的盛京看守所，经过战争和动乱年代，存在许多冤死的鬼魂并不稀奇。《九鹿十八猴》中的“制篇”就有详尽的封印方法，我早烂熟于心。 我让婷婷先准备几张宣纸，统一裁成三尺长和一尺宽，我凭着记忆在上面书写了一些封印咒语。所谓咒语是在道法的过程中配合符、印、罡、诀、法器来行道施法，代神明宣言的一种咒术，是行法演道的核心手段。在中国是修道之士日常生活中防身保命的武器，也是沟通神灵的媒介，更是驱妖除邪的法宝。 当我书写了若干张净心、净口和净身神咒后，晴朗的夜空，忽然狂风大作，室内的电灯，好似电压不稳，忽明忽暗。我暗思道：“看来，这些孤魂野鬼已经感觉到有人可能找他们麻烦，正准备做最后一博。” 工程部值班人员将我和婷婷领到地下室入口，就止步不前：“领导，太吓人了，我只能陪您到此。”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我的生辰四柱为甲辰、丙申、戊寅、庚申，属于四柱纯阳。而婷婷的四柱我早已查过，她的四柱居然纯阴。 我轻声对婷婷道：“我的四柱纯阳，天生不怕鬼神。而你的四柱纯阴，为了安全起见，就在这里等候。如果十五分钟后我没上来，你就报警。” 婷婷犹豫再三后说道：“那也好，上面必须有人，要注意安全啊！” 我微笑道：“没有事儿，大墓我都下过，这些只能算小菜一碟。” 我将粘好不干胶的符咒放在双肩背里，戴上墨镜，手持强光手电，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一层是停车场，二层则是设备间。4号楼的地下二层，安置有蓄水池，系专为在建的4栋高层提供生活用水的。 我拿手电照了照地下负一层，感觉尚无异样，安全起见，我在通往负二层的入口两旁，贴上了两个符咒。 站在通往地下二层的入口，感觉一股股阴气铺面而来，并伴随着啼哭般的风声。我想起安土地神咒，大声吟咏道：“元始安镇 普告万灵 岳渎真官 土地只灵；左社右稷 不得妄惊 回向正道 内外澄清；各安方位 备守坛庭 太上有命 搜捕邪精；护法神王 保卫诵经 皈依大道 元亨利贞。”拟请求当地土地爷的神助。 突然，地下的负二层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土地爷已经被我们赶跑了。请问您是何方神圣，竟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我听此不禁汗毛倒竖，顷刻间平静下来，一板一眼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困由汝自召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我乃张晓宇是也，可领诸位早日超生投胎！” 我说罢此言，忽听底下一阵狂笑，接着更多的人瘆人地狂笑起来，汇成高分贝的刺耳声自地下奔涌而至。 那个声音又说道：“吾等超度已经五十载有余，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就汝等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轻言领我们超生，岂不贻笑大方？” 第16章 孤魂野鬼路难行:送鬼魂安家 我连忙拱手一礼道：“小的我并无恶意，只想请诸位另寻他地，各位在此已经妨碍我们的工程。你们若有要求尽管提。” 此时，黑暗中只见一黑衣老者上前一步道：“我们生前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惨遭恶人迫害，被屈打而死。因惦念阳间的亲人，才错过升天、投胎的机会。五十年弹指一挥，挂念的儿女已经找寻不得，我们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等待魂飞魄散。没想到，人间处处为难我们，让我们无处可去，只能暂避于此。” 我虔诚地问道：“能否将您理想之地，告知于我，看看我是否能帮上忙？” 老者说道：“离此地90里，煤都市有一多年废弃的煤矿，人迹罕至，适合我们这类族群居住。苦于恶魔当道，路途危险，一直未能成行。” “您所说的废弃煤矿是否名叫红海煤矿，那里个地方和您的描述相似。” “正是，可是苦于需要穿过都市喧闹和悬崖峭壁，那里各路妖魔兴风作浪，只能借助现代交通工具。” “何种交通工具？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金属罐体的罐车即可，必须是全新的，罐内无任何残留物方可。” “这好办，需要几辆罐车？您何时用？我马上安排。” 老者拱手一礼道：“我代表大家多谢大侠的鼎力协助。两辆即可，明日子时可否？” “没问题。明日子时，在门口我们安排两辆崭新的水罐车，把各位安全送到目的地。” 我一看手表，十五分钟将至，唯恐婷婷担忧，忙鞠躬告辞。 只见老者鞠躬还礼，后退一步，就无了踪影。 为安全起见，我将通往楼上的通道关键点位，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符咒。当我粘贴最后几张符咒时，底下老者又喊道：“那些破玩意儿对我们不起任何作用，不过能挡住真正的厉鬼。” 焦急万分的婷婷看到我泰然自若地走上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张总，没事儿吧，见你这么久没上来，担心死了。下面什么情况？” 我将刚才经历简要描述一遍，然后对旁边的工程部值班人员说：“此事没有大危险，切勿外传，否则会给楼盘造成负面影响。知道此事的人还有谁？把他们叫到售楼处门口，我有话要说。” 工程部值班人员，领着两名保安和两名四建工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郑重说道：“今天此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大家没有任何危险。明天我就能将这些冤死的鬼魂请出去。为了楼盘声誉，请各位一定严守秘密，不得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的亲人。否则，本人对违令者一定重罚。” 婷婷拿出了一摞现金，这些本是我提取的今天会议的备用金，我给每人分发了一千元：“这点儿钱是本人付给每人的辛苦费，请收好。明天你们可以放假一天，请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 回寓所的路上，我叮嘱婷婷：“明天一早，你先分别向四建的项目经理以及我们的保安队长和工程部经理，替这五人请假一天。然后，你亲自去现场，将我们刚刚提回来的用于防尘的洒水车，找外面的专业保洁里外清理干净。运送这些孤魂野鬼的工作，不能让本公司人参与，我准备请两位钢子出马，他们在美国都开过大货车。” 我将刚刚发生的事儿告诉了两位钢子哥，并把请他们帮忙开车的想法也提了出来。 两位钢子均点头称是，大钢子一脸焦虑地说道：“毕竟不是运送普通的货物，况且荒郊野岭，难免有恶魔当道，为安全起见，我们是否应该聘请高人陪同？” “我可不认识能对付妖魔鬼道的高人，您有人选吗？” “当年师父在北市场结识过许多捉妖高手，其中最厉害的当属黑山魔手，此人估计今年不到七十岁，还能外出做法。我现在就联系大眼儿兄弟，让他帮我们找找这位高人。” 大钢子的电话很快接通了，电话里的大眼儿说：“黑山魔手很好找到，他孙子现在就是我的徒弟。至于老人家愿不愿意出山，明天一早我就去登门拜访，争取他能帮助我们。” 第二天早上七点，大眼儿的回复就到了：“我在公园遇到了晨练的黑山魔手，他思量再三决定帮我们这个忙。现在正准备法器，你们最好九点前来武馆接他。” 我当即决定，我和婷婷打车去工地，公司刚刚拨过来的凯迪拉克suv让给两位钢子，赴北市场接法师。 昨晚的五位当事人做到了守口如瓶，工地上没人议论昨晚的鬼事件，我长舒了一口气。马上去见正在准备复工仪式的内蒙四建王老板身边。考虑到原定复工仪式有鞭炮和舞狮，唯恐惊扰了那些孤魂野鬼。 “王老板，刚刚接到城管通知，按要求城区内不准燃放任何烟花爆竹，为了控制噪声，威风锣鼓和舞狮也免了吧。我请了一位高手，可以为项目祈福并保平安，如何？” 王老板答道：“我也不喜欢这种乱哄哄的仪式，还是祈福更符合，毕竟这几年盛京1号发生了许多不测，需要找高人好好做法。你的想法正符合我的要求，谢谢张总。” 黑山魔手的相貌远低于他年近七十的真实年龄，看起来仅为五十余岁。白皙的面容一个鹰钩鼻格外显眼，一副金丝边眼镜，衬托出学者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其与斩妖降魔有关。 黑山魔手与我握手后，一脸焦虑地说道：“此地戾气太重，比我想象得要危险，这种戾气如果横行起来，事故将不断，必须布大法消魔减灾。好在鄙人准备的法器本来想用于煤都，现在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 一刻钟后，黑山魔手已经在工地四角立起四根符咒竿，中央安置一个祭坛，他身穿道服，手持桃木剑，做起法来。 黑山魔手刚刚念完一段咒语，工地上忽然狂风大作，狂风掀起的泥沙瞬间遮天蔽日，在场人难以睁眼。但见有一股旋风漂移到祭坛附近，缓缓落下。此时，黑山魔手大手一挥，只见另四根符咒杆竖起。那股消失的旋风，瞬间又起，开始攻击后立起的符咒杆，企图将其吹到。 看到此我方看出点儿门道。大师应该用招法换来戾气的源头，让它们入阵后，然后再用道法将其封印，好一个艺高人胆大啊！ 此时的大师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那股旋风又刮到了祭坛附近，只见他瞬间快速拿起祭坛上的一个魔瓶，另一只手挥舞桃木剑，咒语声逐渐加大：“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收！”话毕，剑指瓶口，助手迅速将一红布栓住瓶口，再贴上两个符咒。此时，工地迅速恢复了刚才的风和日丽。 黑山魔手道：“一会儿，路上将这些小喽啰放归于他们该去的地方，省得在这里搅得阴阳不宁。”黑山魔手话音未落，突然拱手一礼道：“小小道法，不足挂齿，福德正神不必如此多礼。”原来，黑山魔手正与土地爷交流。 黑山魔手做法完毕，大气不喘，可见功底之深厚。我拱手一礼：“感谢大师出手相助，将妖魔封印。” 黑山魔手摆摆手：“此乃一群小妖，其头目一会儿我们在路上会遇到，大首领名叫白虎，二首领名叫白狼，已经盘踞在煤都近千年了，我和师父同他们斗了一辈子。” 黑山魔手又说道：“此地戾气已经消去大半，现在正逢吉时，你率众人赶快进行祈福仪式，我来主持。” 可能在场众人看到了黑山魔手之神奇，大家十分配合大师的安排，迅速列队完整，拜祭音乐声起，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内蒙四建王老板，手持大师现场草就的祭文大声朗诵道：“王天利率内蒙四建各位同仁，今天在此复工祭祀，焚香奉请本境城隍老爷，民主公王、山神土地福德正神、土府尊神，虚空过往监察尊神，仗此真香普同供养，今日吉日良辰在此动土，兴建盛京雅筑宅第，兴土动工恐有冒渎神威。座上虔备香灯花果，金银财宝，请来众神监纳斋诚，开恩赦罪，下祈城隍山神土地龙神列圣尊神，慈悲给予成全，在兴工期间，工程竣兴，人口平安，万事孰顺，万事大吉。” 王老板的开工祭祀语读完后，众人在大师的率领下，分别向各方神仙施祭祀大礼，接着祭祀人员分批烧香祈福。简朴而又不失隆重的复工祭祀活动至此圆满结束。 黑山魔手对我和大钢子说道：“这些祭品本来属于路途中用，我们绝不能空手过绝命谷，需要照此再准备一批，烦请二位差人速速置办，可否？” 我连忙点头称是，未等我下命令，聪明伶俐的婷婷已经叫住了新来的行政部经理。 大钢子看着婷婷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小宇人品出众，女人缘也出奇地好，看背影，婷婷竟有几分当年alice的风韵。” 我听罢，无言以对，心里却乐开了花儿。 子时已到，我启开了通往地下室的封印，对着下面轻声呼唤道：“老人家，我们如约而至，并按您的要求备好车马，有请各位起驾！” 楼下的老者喊道：“请你把水管一头送下来，我们顺着管子就能上车。” 五分钟后，下面又传来老者的声音：“第一辆车已满，请关闭水龙头，递过来另一辆车的水管。” “魂魄迁徙”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黑山魔手道：“此魂异常聪明，竟想出如此屏蔽之法进行魂魄旅行，贫道倒是首见。” 我费尽口舌，没能说服婷婷固执跟随前往的提议。好在大师解围道：“四柱纯阴女子入绝命谷如同自投罗网，我们到时可能还自顾不暇，无人能保证姑娘的安全，还牵涉我们的精力，届时很有可能将你心爱的人置于危险的境地。何去何从，姑娘需三思而行。” 大师一席话，终于打消了婷婷随行的念头，接着就是一阵子的千叮咛万嘱咐。车辆启动，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婷婷身边，原来是郭雪。可能大眼儿的爱徒小于，把我们的行动通报给郭雪，郭雪不放心婷婷独自一人在家，特地赶来陪伴。 大钢子开第一辆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大师及其小徒坐在后排位置。小钢子开第二辆，大眼儿及其爱徒小于随车同行。 此时的我，全无后顾之忧，心里盘算着马上可能的遭遇以及应急之策。与鬼神打交道，我是第一次，鬼谷子的《九鹿十八猴》是否能派上用场，以及如何运用，对我来讲还属于未知数。好在万变不离其宗，人也罢，鬼也罢，均不能违反自然法则。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电话里传来婷婷焦急的声音：“张总，来了一队城管，声称接到附近居民举报，投诉我们工地夜间施工扰民，责令立即停工，水泥罐车也不让进。现在正在浇筑楼板，没有混凝土可就麻烦了。” “你赶快给四建的王老板打电话，他声称开工手续齐全，夜间施工手续也完备，让他们摆平城管。”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婷婷，处理完此事儿，你给朱爽打个电话，问问北面地的房子收购还差几户，为避免夜长梦多，让她设法加快收购进度。”因为能投诉我们扰民的，仅有北块地的居民，收购进度延缓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车辆很快离开了盛京地界进入了煤都。公路两侧的路灯没有打开，车辆依靠大灯的照明，小心地行驶在荒郊野外，不一会儿就拐进了深山。 但见满天星斗蔚为壮观，微风拂面，好不舒坦，让人忘却了这是在送灵的路上。 车行片刻，道路愈加狭窄，路上的浓雾逐渐聚集，在破雾灯的照射下，我们的罐车仿佛悬浮在浓雾中。 “前面就是夺命谷了，钢子请你加倍小心。”黑山魔手的话音未落，突然一团团昆虫向车辆袭来。我们赶快关上车窗，打开强光手电定睛一看，昆虫是硕大的蝗虫，密密麻麻落在车上，挡住了前行的视线。 第17章 干戈兵革斗未已:与虎狼魔头缠斗 肆虐的蝗虫不得不使我们停下车来。我回头求助黑山魔手。 但见黑山魔手不慌不忙，拿出几张事先准备好的黄色符咒，贴在两侧玻璃之上，嘴中念念有词：“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上天下地，断绝邪源。乘云而升，来降坛前。降临真气，穿水入烟。传之三界，万魔擎拳。斩妖灭踪，回死登仙。” 念罢咒语，黑山魔手睁开双眼大喝一声：“小小妖儿，若想不死，速速离去，让你家主子来见我。”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蝗虫纷纷离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山魔手不以为然道：“没想到这帮妖孽，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车辆请停在前面一块平地上。我要在那里布置道场。” 车辆继续前行拐个弯后，豁然开朗，狭窄的路段前方，出现一块平地，面积足有一千平方米。 车辆刚刚停稳，黑山魔手道：“时间不多，诸位请帮我布阵。” 黑山魔手布的阵法，属于八卦阵，和在工地上的阵法极为相似，只是，坤土位凸出八卦图边缘近3米。 黑山魔手显然看出我的迷惑：“此二妖存于此地有千年之久，我和师父的功力都收不了他们，只能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别再骚扰我们。如果生门坤位扎死了，困兽犹斗，我们会更麻烦。” 我听罢点了点头，想起《孙子兵法·军争篇》说过：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对走投无路之敌不可过分追逼，包围敌人时要虚留缺口。 《九鹿十八猴》也有过类似的论述：“无头蝇，不足惧，无处逃之穷寇，方可畏。故，用兵之法，并非全歼为上，留敌后路，可保全自身，事半功倍，反之，则自身难保也，事倍功半。” 黑山魔手布阵完毕，左手一指坤位道：“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诸位请帮我把祭品放置到那块石板之上，打了它们一巴掌，必须给它们一个甜枣，至于香炉蜡台还是放在八卦中心，贫道另有他用。” 我们在黑山魔手的指点下，将祭品布置完毕。黑山魔手接着说道：“一会儿是一场恶战，你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这种场合能帮我的只有我这位徒儿。你们也许能帮到我的，就是打开车灯，阻碍妖孽的视线。” “我构置的八卦阵，虽然阻止不了两位老妖，且能将小妖进入不得。你们呆在阵内还是安全的。另外，倘若看我不支，不要管我，马上将车掉头原地返回，此次行动就告失败，切记！” 看到黑山魔手如此坚决，我和大小钢子只能默默点头，回到各自的车上。 但见黑山魔手，双目微闭，气若神闲，盘腿而坐，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神态，身边小徒则手持拂尘，巍然立于其旁。 现在已近凌晨，东方天际现出鱼肚白。微弱的晨光倾洒在森林边缘，合着浓雾，轻盈飞舞，恍若仙境。 突然，狂风四起，宿鸟惊飞，黑云蔽日，曙光乍现的空地上，瞬间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两辆车，大灯齐开，聚焦到八卦阵的中心。 但见两股黑色旋风，伴随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狂笑，落在八卦阵中心，强光下，只见两根半透明状物体“柱子”，若隐若现，“柱子”周边白雾笼罩，夹杂着游丝般的黑烟上下蠕动。 黑山魔手不慌不忙拱手一礼：“白虎、白狼，好久不见。今日贫道路过贵方宝地，请勿拦阻。” 黑山魔手话音未落，狂笑声更为响亮，山谷中回荡出一个嘶哑的声音：“车上魂魄，乃我哥俩之奴仆，识相的就速速将其放出，我哥俩饶你不死！” 黑山魔手呵呵一笑：“尔等乃贫道手下败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另一个声音狂笑道：“当年你师徒二人，奈何不了我们，今日你仅带一乳臭未干之小儿，是不是来给我们送下酒菜的？”说罢，一根“柱子”腾空跃起，向黑山魔手面门砸去。 但见黑山魔手不紧不慢，手持桃木剑，将“柱子”弹出五米开外。另一根“柱子”则盘旋在黑山魔手之左右。须臾，两根“柱子”如两条龙一般，围绕着黑山魔手的上下左右，盘旋飞腾。大师则步斗踏罡，闪转腾挪。大师的徒儿，手持拂尘助战。但见场地上一片飞沙走石升腾至空中，更多的沙石则落下，砸在车上咚咚作响。 黑山魔手见二妖盘旋在半空之上，顺势扬起香炉中的香灰，并一手执剑，一手挥舞着蜡台，念起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驭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天之光 地之光 日月星之光 普通之大光 光光照十方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师徒二人和两个老妖激战正酣，一时难分伯仲，而车上的我们只能屏住呼吸，控制着手中的方向盘，尽力将大灯照射在二人和两妖的交战中心。 恶斗大约进行了十五分有余，黑山魔手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且战且退，已经退到东北角的艮土之位，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而我们的车头已经调整至最大角度，车灯很难照到妖怪身上。 眼见情势危急，我和大钢子不容多想，一起跳下卡车。我将强光手电盯住两位妖怪，大钢子则从腰间拿出一把金色的钢珠，向两位老妖身上掷去。 没想到，钢珠起了神效，两位妖怪痛苦不已地高声嚎叫：“卑鄙老黑，竟敢使诈，暗中差人使此恶毒暗器。” 大眼儿听罢，也掏出一把银色钢珠，掷向老妖，然而，钢珠且在其身旁纷纷落地。 大钢子又掷出一把钢珠后，高声喊道：“大眼儿，银色的没有用，就用我们昨天刚刚买的金色钢珠。” 大钢子和大眼儿两位暗器金珠猛攻两位老妖，黑山魔手则顺势对其发起反攻，须臾，两位老妖且打且退，退到了西南角的坤土之位。在我们的两束强光手电照射下，终于看到两位现了原形的老妖。已经修炼成一定程度的白虎和白狼均穿着一身白袍，呈现半人半兽的模样，站立身高不足两米，在强光中微闭双眼，喘着粗气。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不知何时黑山魔手已经将两张符咒，分别贴在两妖胸口之上，使它们不能做出大的动作。 黑山魔手拱手一礼：“多有得罪，请二位让我们走，你们背后有贫道备的薄礼，请笑纳。”黑山魔手拿出一盏魔瓶，正是昨日在工地收妖的那盏。“另外，这里有几十个小妖，做你们的奴仆十分合适，请放了我车中的魂魄。”黑山魔手说完，解开瓶口的红布，将魔壶中的小妖倒了出来。 两位妖怪微微点头，白虎说道：“感谢大师手下留情，他日若再经过此地，我们哥俩一定会盛情款待。” 两位妖怪已经退出八卦阵，台板上的贡品瞬间也不见了踪影。 五分钟后，山谷恢复了平静，林中鸟声阵阵，天已大亮。 但见黑山魔手脸色苍白，其小徒则鼻中流出丝丝黑血。大钢子见罢，刚想上前处理，黑山魔手大手一挥：“刚才多谢各位鼎力相助，小徒只是受少许妖气，服下此丹即可。”大师自腰间取出一个药葫芦，从中取出一粒仙丹放至小徒口中，自己又随即服下一粒。瞬间大师的脸上，恢复了红润。 只见八杆符咒旗，不知何时已经被扯出几道口子，在微风中好似瑟瑟发抖，可见当时鏖战之惨烈。 大师一指符咒旗：“这些在红海煤矿还有用，你们小心取下。” 车辆继续向红海煤矿开去。初秋的夺命谷层林尽染，分外妖娆，丝毫没有让人抑郁之感。 大钢子一脸迷茫地问道：“大师，我们到了红海煤矿，是否还需等到天黑才能将这些魂魄卸下？” 黑山魔手应道：“大可不必。红海煤矿人迹罕至，没有避人之忧。白天即可迁徙。” 大师接着又说道：“红海煤矿富含瘴气，对生前有功德的魂魄恰是极好的延续魂魄时日的良药，然而，生前作恶多端的孤魂野鬼遇此，则会时日不多。魂魄下车时，我需要将不合适的收住，交给白虎和白狼二妖。” 我好奇地问道：“大师，那些孤魂野鬼你看得一清二楚，我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我已经开过天眼，当然可见。有的人阳气不足，可以看见这些孤魂野鬼，而你四柱纯阳，除非魂魄想让你看见，否则你连个影儿都见不到。” “魂魄如何可让我看见？” “很简单，他上前一步，你就可见，往后一步，就消失不见。这与白天或晚上无关。” 我想起一事儿，不得不提：“大师，今天多亏您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钢子兄是我的好兄弟，他推荐的人我决不能亏待。请问，今天两场法事，应该付您的法酬多少？只要您说出个数，我一定照办。” 黑山魔手笑道：“贫道早已将钱财视为粪土。本人辟谷多年，早已不涉俗事，假若昨天不是常师傅的徒儿钢子央求，我不可能出山。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有道酬之说？” 我连忙回道：“大师今天可是出生入死，费尽心机，如若没有报酬，小的我毕竟于心不忍。大师，请您不要为难我。” 黑山魔手答道：“居士若真有此心，能否赐贫道一独立商铺一用？这几十年，世风日下，一切向钱看，已经严重影响了道界。居士应该知道，道家推崇‘天爱万物, 一切平等。’没想到，近些年，恶道横行，许多道士，以道为名，却干起坑蒙拐骗，欺良霸女的勾当。这些人，有些竟然堂而皇之加入了道教协会，甚至成为官宦人家的座上宾。最不可思议的是，已经绝迹数十年，臭名昭着的衣冠道竟死灰复燃。而吾等不谙世事真正的道家弟子，却被贬为异类，岂有此理。” “今日一战，贫道深感自己已经是廉颇老矣，从此我不再除魔，只做降妖。像今天我们遇到的白虎和白狼两位魔，现在看来，还懂得些阴阳界的江湖道义，它们的存在，至少能维持魔妖界的秩序。所以，今后贫道不再与魔界为敌，而是寻求阴阳两界的相安无事。” “下一步，贫道准备专心弘扬道家文化。借用贵方商铺的意图，就是准备筹建一个易经研究所，网罗同道之人，研究并传播真正的易经文化。至于杀妖，就交给徒儿处理。” 我连忙道：“好啊，集团不少董事都是易经的爱好者，我们董事长更是如此。我不用请示，您的要求我们盛京1号一定能满足。” 我拿出5万元现金：“但是，这点儿钱不算道酬，只是权充大师您今日劳累购买补养品之用。您不收下，我张晓宇今后就无法在江湖上混了。” 黑山魔手犹豫再三道：“那好吧，此笔钱款就当易经研究所筹建资金，谢谢居士之慷慨解囊。”说罢，黑山魔手拱手一礼。 我与大师畅聊正欢，车辆已经行至目的地，红海煤矿。 黑山魔手让我们把剩余的符咒旗，插到路边，一是警示妖魔误入，二是防止魂魄逃离。 一切准备就绪，黑山魔手喊道：“所有魂魄请听令，生前干过有损天理之事者，请入此魔瓶，贫道给你另谋居所。因此地瘴气很重，只适合生前无作恶之灵魂。”大师说罢，打开魔瓶盖，并睁大法眼，一一巡查。 最后下井的是昨日与我说话的老者：“谢谢大师，谢谢诸位，一路劳顿，费尽艰辛，能让吾等孤魂野鬼在此地重生。” 车辆行至今晨做法之处，黑山魔手示意车辆停下：“最后一步，将这些即将成妖的孤魂野鬼交予白虎白狼调教。” 大师走下车高喊道：“白虎白狼，吾乃黑山魔手，谢谢你们放行。这里有十几个孤魂野鬼，适合你的口味，请笑纳！” 晴朗的空中传来一低沉的声音：“谢谢大师，我们刚刚商议过，从今往后不再与你为敌，你若有事相求，吾兄弟二人一定奉犬马之劳。” 接着一群蝗虫盘旋在我们头顶，将车辆一直护送出夺命谷。 走出夺命谷，我这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今天终于完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降低了盛京1号在声誉方面的负面影响，为楼盘的高端定位扫清了障碍。 看到手机已经有了信号，我迅速拨通了婷婷的电话，还未等我发话，电话里传来婷婷焦急的声音：“张总，一直未能打通你的电话。工地出大事了，一伙老人自称是北面地块的业主，拦住门口，不让任何车辆出入，声称维权，要求赔偿遮光损失。” 我问道：“不是大多数已经签订房屋买卖合同了吗？他们怎么还闹事？” “你有所不知，今日朱爽去房产局办理这些房产的过户手续，房产局说接到上级指示，让我们先处理好遮光补偿问题，做到无一户上访，才给办理过户手续。朱爽费尽周折查到，下此命令的是陈新那个混蛋。” 第18章 魑魅魍魉徒为尔:另辟蹊径的动迁 “还有多少户没有签约？”我急切地问道。 “不到50户，主要是有些业主在外地，还有一些，不知受了何人的挑唆，答应好好的，签约时却放弃了。” “警察没有来执法吗？围攻工地可是犯法行为。” “分局派几个人来了，声称接到上级指示，不管民众行为，主要监督我们的人是否殴打民众。” “我知道了。马上让采购部紧急采购防护铁丝网，将工地护栏加高到四米。我现在问问何局，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很快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小宇，很对不起。本来我已经安排好人去工地维持秩序，忽然接到局长命令，让我们按兵不动，说是市里的安排。没办法，我刚刚派了一个中队的交警，去现场维持交通秩序，基本只能管到马路牙子以下的道路上，民众聚集在人行道上，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你知道市里哪位领导下的命令吗？” “局长没有和我说，我猜是陈新。” “正是，你帮我出出主意，现在这种状态应该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办法是找陈新协商，如若不成，就找他上面的领导出面协调。还有，就是举报，让有关部门查他。最后这招最管用。” 我接着拨通了企划部经理吴双的电话：“吴经理，你有没有非常要好的大媒体记者？” “张总，省电视台新闻栏目的记者王静是我的同学，我已经联系她了，她和采访组还在路上。不过，市台今日焦点那位妖精早早就到了现场，好像事先安排好了。而且，最令人气愤的是，不听我们辩解，只听那些刁民的一面之辞。” “注意你的措辞，如果真让那些民众听到就麻烦了。我给你几个电话，有律师、有大学法律教授，你让王静女士电话采访这几个人，他们应该从法律的角度诠释民众的诉求和行为是否合法。” 放下电话，我考虑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水泥罐车能进入到工地。我再一次拨通了婷婷的电话：“我们的工程部这时候指望不上，现在你马上找四建的经理，让他在南侧临时开个口子，仅供工程车辆出入。现在北侧估计停了不少水泥罐车，先不要动，就让老百姓去拦阻，等我命令后再往南口开。还有，马上求你二哥，派几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把守住这个出入口，每人每天800元，条件是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马上就到，这两辆洒水车就停在门口做路障，你抓紧时间布置下去。” 事出紧急，此刻我不得不和陈新再过过招。陈新的电话拨通，接电话的是他的女秘书：“张总，对不起，陈市长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还未待我回话，傲慢的女秘书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董事长的电话打了进来：“小宇，听说你去送孤魂野鬼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请示我？” “董事长，这是小事儿，我能处理得好，所以就没有请示您。” “小事儿？这可是有生命危险啊。小宇啊，你的安危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儿啊，更是集团的大事儿。因为，你已经是集团的宝贵财富了，你若有事儿，就是集团重大的损失，你清楚吗？以后这种事儿，绝不可亲力亲为。” 我连忙岔开话题：“知道了，董事长。不过现在工地上的事儿，才是大事儿。“ “因事出紧急，公司又联系不到你，王会计已经把工地上发生的一切向我汇报了。既然陈新这个人油盐不进，我们就不怕和他翻脸。我刚刚开完董事会，会上讨论了陈新的问题，董事们一致同意将我们手中的证据上缴给中纪委，让他们处理。” “这不失一个好办法。可是，董事长您应该清楚，中纪委双规一名官员，从搜集证据到执行至少需要三个月。我们的混凝土可是一天也不能等的。”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给您打电话的意思就是，你将有陈新签字的那几页凭证，找人拍照清晰，发给我。我拿这些敲敲他，至于这些凭证的来源，我们就不告诉他。如何？” “好，就这么办。一会儿我让助理把这些资料传给你。” 我又拨通了王会计的电话，电话另一端的王会计明显焦急万分：“张总，我现在银行，刚提出2000万现金，行长派运钞车和押解员为我们专程运送。可是，现场同事说工地已经被民众堵住，我们不敢贸然行动，请指示。还有，因为您的电话打不通，我就将工地情况告诉了董事长，让他拿主意，请您不要误会啊！” “王会计，你请示董事长的行为十分正确，我不会误会的。你现在让财务处人员打印几十张告示，分别贴到北侧的家属区和我们工地的围挡上，大意是已签约的业主，在工地正门可以全额领取现金，落款就写清扬公司，并让行长抽调几名银行职员负责现场发放。现场安排就绪后，马上给我打电话。另外，再起草一个告示，以清扬公司法律顾问的名义告诉民众，已经签约的业主无权索要遮光补偿，就让公司的法律顾问起草。” 电话收线，我闭上眼睛，反复思考还有什么遗漏的问题。大钢子关切地问道：“小宇，又遇到难题了吧，需要我们做什么，赶快说。”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麻烦你用对讲机联系小钢子，让小于和我说几句话。” 对讲机中传来了小于的声音：“张总，有何吩咐，尽管说。” “你一会儿提前下车，到现场仔细观察，找出领头闹事者后，跟踪他的去处和所见之人，最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没问题张总，我这就通知郭姐，派几个人拿上空气声波监听器，去工地帮忙。监听器是美国最新的技术，通过空气振动或者玻璃振动，就能监听到谈话内容并录音。” 车辆进入了盛京市区，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一路寡言少语的黑山魔手说道：“张总，我看出你那里出了紧急状况，这种事情我插不上手，到前面那个停车标志，你就把我们放下，我和徒儿自行找交通工具回家，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说罢，拱手一礼。 车辆已经开到了工地。高效率的四建已经在北侧开了一个口子，并正在铺设可供大车通行的简易路面。我让两位钢子将洒水车分别斜向停在新门口的人行道上，仅留两个小口供行人通行。北侧道路的车辆和行人较少，这种布局不会影响交通通畅。 清扬公司的现金发放告示也出现在围挡上，吸引许多路人驻足观看。“万事俱备，可以行动了。”我暗忖道。 我迅速拨通了大象的电话：“老同学，工地的混凝土浇筑干上了，就一刻不能停。我已经在南侧开了一个临时口子，仅供工程车辆出入，你命令你们现场执行的交警，护送现场受阻的十六辆罐车进入工地，这也能缓解北侧盛京大道的交通阻塞。” “好，我正愁着如何疏通盛京大道的交通阻塞问题呢。我马上下命令，确保十六辆罐车安全进入工地。” 我又拨通的王会计的电话：“发放现金已经就位了吧？” “张总，已经准备完毕，现场现在排出的队伍有上百人，我还唯恐现金不够呢。” “你马上发放，行长已经短信通知我，又为我们调拨了3000万现金，现在路上。” “太好了，一解我们的燃眉之急，我马上下命令开始发现金。另外，法律顾问建议在业主领取这笔现金前，必须在一个声明上签字，声明的大意是放弃遮光赔偿及一切有关此房屋的赔偿请求。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还是你们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须臾，工地正门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估计那些闹事儿的民众，正在庆贺他们所谓的胜利。这说明，十六辆满载混凝土的罐车正在向这里驶来。 此时，婷婷的堂哥——赵二哥领着二十多位膀大腰圆的汉子来到了南门，随行的还有四辆金杯面包车。 二哥与我拥抱后说道：“让我的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很难做到。张总放心，剩下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收拾闹事者。警察那面我已经打好招呼，他们至少现场不会找我们麻烦的。” 四辆罐车已经顺利进入了工地，那些所谓“维权”民众好像才反过劲儿来，正在向新开的口子聚集。水泥罐车周围迅速挤满了闹事者。 二哥不慌不忙指挥手下将闹事者，两人一组抬一人，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弄到面包车上。被阻拦的罐车，开始缓慢进入工地。 二哥见两辆面包车已经塞满了闹事者，挥手示意开走。面包车中一片鬼哭狼嚎。 看到混乱的场面，两位钢子走到了我身边。大钢子说道：“这场面充满了火药味儿，我怎么预感到事情不妙，小宇，你赶快进去，这里有我们助阵。” 我不以为然地答道：“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们也不敢怎样。此时如果我退缩，公司员工就会有样学样，那场面才可怕。” 我怕二哥手下出手太重，惹出事端，快步走到二哥面前：“让你的手下悠着点儿，不要出手太重。” “张总放心。我这帮人就是打人在行，被打者会很痛苦，但是绝不会伤筋动骨，连个轻伤害都够不上，就是教训他们一下，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还有，顶头闹事的那几位流氓，根本不是盛京人，全是煤都人。声称有人雇佣他们这么做的，一天报酬是二百元。还说，警察会向着他们的。” 和二哥聊完，我走到围挡旁，静观事态发展。只见机敏的小于，领着两个人，跟随着一位闹事者向现场外走去。 突然，两位彪形大汉手持钢管向我扑来，一人厉声喊道：“他就是这里的项目经理，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拿命来！” 我听罢，迅速将手中的甩棍展开，准备迎敌。一直在我左右的两位钢子迅速跑上前去，与两位企图行凶之人扭打起来。 就在我决定是否助战犹豫不决之时，一位黑衣人迅速向我走过来，我定睛一看，但见此人手持一把杀猪刀，刀尖距离我腹部不到一厘米。 面对锋利的刀刃，我本能地用甩棍弹开杀猪刀，顺势劈到对方的肩膀上，随着一声嚎叫，另一把杀猪刀与我近在咫尺。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先玩个声东击西，然后置我于死地。 此时反击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闪转腾挪与对方周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对方一声惨叫，紧握着拿刀的手腕，杀猪刀也应声落地。不用说，对方中了大钢子的暗器。 几名警察见我们已经制服了行凶者，才跑过来，将四人押上了警车。大钢子一脸焦虑说：“这样耗下去，可不是办法，对手的行为，明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啊！” 我从刚才激烈的战斗中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拿出手机，打开邮箱，只见董事长助理的邮件已到。我再次拨通了陈新的电话，对着电话中的女秘书说道：“给我个邮箱，我有些文件要发给陈市长，那些东西可能是陈市长想要的。” 刚才的一番操作，显然起了效果，最后一辆罐车终于安全进入了工地，至少今天的混凝土供应满足了。我欣慰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陈新。“老弟，我们有啥过节，你竟用这种东西威胁我？” “什么东西威胁到市长大人你了？这我可不知道，只知道这几张图是有人发给我的，并声称你会感兴趣。” “原文件在哪儿？我们做个交易。” “对方是匿名的，只说此文件是在当天的财务室火灾现场，从你的手下那里高价收购的，原文件是啥，长啥模样，我可不晓得。” 对方愤恨地撂下了电话。 “第一局过招，至少我们没处于下风，看来，明后天将是一场恶战。”我暗思道。 第19章 魔由心来鬼自生:餐厅中的枪战 我看到南侧基本大功告成，让内蒙四建负责看门的工人关上大门，送别二哥后，转向北侧。 此时北侧的正门依然人山人海，看热闹的远比领现金的人多，毕竟成捆的现金明晃晃放在地上，这种情形很难遇到。许多人纷纷拍照，更有甚者跑到“钱堆”前面，合影留念。 王会计三步并两步走到我的身边：“张总，现场发现金真是有效，原计划收购502户的房屋，现在已经完成大半。受现场领现金的影响，许多犹豫不决的业主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朱爽那面最为紧张，四个人忙着签约，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拿起电话催促婷婷赶快给现场的工作人员预备几箱矿泉水。婷婷答道：“领导，这种小事儿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定了满满一车矿泉水，不仅提供给现场的每个工作人员，工地上的所有工人以及排队的业主都有份。马上到！” 几位围观群众，可能看见了王会计正在向我汇报，就围拢过来。其中，一位文质彬彬老师模样的人说：“您应该是创新地产的负责人吧。我们是对面住宅的业主，我们的住宅不在清扬公司收购的名单中，请问您能决定收购这些房产吗？只要价格与名单上的一致即可。” 我认真地回答道：“这位先生，这里需要声明，清扬公司与创新地产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临时借用本公司的工地，其余本人一概不知。有什么问题请向清扬公司咨询。” 人群中的其他人说：“我们已经咨询过了，他们说也不清楚。”现在不知道这些问题谁能给个明确的答复。 我摇了摇头，几位围观群众悻悻离去。 刚刚分完矿泉水，一脸疲惫的婷婷走到我的身边：“哥，听说刚才有几位歹徒持械围攻你，你还是躲到办公室里面吧。” 我微微一笑：“我可是公司的重点保护对象，你看有两位钢子哥寸步不离保护我，小小毛贼又能咋样？放心，我会没事儿的。对啦，刚才多亏了二哥帮忙，否则罐车就会寸步难行，你替我好好谢谢她，并申请5万元现金作为酬劳。你赶快申请，我会马上签字的。” 风尘仆仆的朱爽也跑到了我的身边：“领导，你看我们的效率如何？500户已经搞定了360户，还有50多户在排队，估计今天啥时候现金没有了，人才会散去。明天不用我们通知，他们还会来。” 我真挚地对朱爽说道：“朱大美人，今天多亏了你，效率不是高，而是极高。你别忘了今天结束后，好好犒劳一下你的手下，还有银行那些职员。你和王会计今晚就张罗请他们吃饭，你安排酒店，我抽空露面敬两杯酒。” “没问题，晚宴的时间和地点我短信告诉你。对啦，领导。我刚刚和房产局备案登记处的处长通完话，他和法律顾问说得一样，只要房屋买卖合同合法，即使不备案也具有法律效力。至少现在这些房产大部分属于清扬公司了，这方面任何人也推翻不了。处长还说，只要上级发话，他们可以给我们立即办理房产登记备案过户手续，原业主不用出面就可以办。这方面的工作请你放心吧。” 晚上七点，我和婷婷以及两位钢子哥，准时来到朱爽预定的酒店。好玩的朱爽定了一个二十人的大包房，偌大的餐厅辅以豪华的装饰，外加进口音响的卡拉ok助兴，十几名帅哥美女正在兴致勃勃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中。 包房中基本全是三十岁以内的年轻人，以女性居多。白天的一袭工装和忙碌，与现在的年轻靓丽、花枝招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他们如火的热情感染下，我和两位钢子仿佛也年轻了许多。 到了八点，我提议收看当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看看对今天盛京1号发生的事件，媒体如何报道。 盛京电视台的今日焦点栏目，显然得到了某人的授意，画面满是愤怒的民众，以及业主对遮光问题的声讨。压根不提房屋已经被收购事宜，把创新地产描绘成狠心的黑商。 我让婷婷转台，看看省台如何报道。 省台正在播放的栏目是“新闻正前方”，主持人恰是今天现场采访的王静女士。她将我们推荐的知名律师和法学教授请进了直播间。 端庄秀丽的王静问律师：“请问张律师，像住宅已经被收购，原业主是否有权索要遮光补偿费等其他费用？” 充满睿智的张律师答道：“根据国家2007年颁布的《物权法》第十五条规定，当事人之间订立有关设立、变更、转让和消灭不动产物权的合同，除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合同另有约定外，自合同成立时生效；未办理物权登记的，不影响合同效力。也就是说，只要合同成立，物权转移就已经发生，有关房屋的所有权益则由房屋受让方所有，原业主没有任何权益享有此房屋的所有权益，当然包括遮光补偿费。” 王静接着又问道：“李教授，您是中国着名的法律专家，同时也是刑法修正案的起草人之一。请问，今天民众围堵工地的行为是否违反了有关法规？” 李教授义正言辞说道：“《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的规定，扰乱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秩序，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医疗、教学、科研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均属于不当行为，一般对肇事者处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政府对维权者的诉求途径很多，除了法院以外，还有各级上访机构。维权者不应以任何维权的名义，阻碍企事业单位的正常经营生产行为，否则适得其反。本来的有理，由于其行为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法》，反而很被动。这一点，需要广大消费者树立法律观念，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进行合理的诉求。” 听完两位专家的上述论述，我认为媒体已经把事件性质阐述的十分清楚。“好了，不看了，你们尽情地一展歌喉吧！” 我们玩性正浓，包房大门打开，端庄的服务员声称外面有人点名找我。我和婷婷跟随服务员，来到了酒店大门口。 来者是陈副市长的漂亮女秘书，一改过去的傲慢，双手垂在腰间，微微鞠躬道：“张总，我们陈市长有请！” 我早已预料到陈新今日会找我，但没想到如此之晚，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我推辞道：“对不起，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有公事明天白天再约。”说罢，婷婷挽着我的手臂，转身欲离去。 此时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老弟啊，我找你可不是公事，而是就想和你叙叙旧。”说话者正是陈新，满脸皱纹中透着令人不快的媚笑，如同宽灯芯绒面料上的几粒狗屎。 谦恭的女秘书，领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小包房门口，里面放着两个尚有存酒的酒杯，一瓶xo。看来，他们已经在酒店等候多时了。 “老弟啊，我有个请求。一会儿能否就咱俩叙谈，其他人暂且回避？” 我点了点头，并示意婷婷赶快回包房中。婷婷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匆匆离去。稍息，我的手机振动，来电者是婷婷，我会意地打开了免提。 “老弟，你发给我那个文件是几个意思？”陈新略带微怒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是集团董事长转给我的，并说你会对此感兴趣，别的就一概不知。对啦，董事长还告诉我，有笔你签字的巨款，直接汇给了香港的金山娱乐，据我所知，这家公司可是知名的博彩企业，没想到陈副市长的生意如此广泛！” “这样吧，我开门见山。你把原始资料给我，我存在贵公司的两千多万也不要了，我们就此两清，如何？” “刚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董事长也不知道资料现在何处？提供图片的人是匿名。”我不紧不慢地答道。“至于，那2600万，我们公司是不会要的，你只要提供上次我所述的文件，我会连本带利马上转给你。” 我的一席话显然激怒了陈新：“张晓宇，你可不要如此不讲情面，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也毫不客气回应道：“陈新，到底是谁惹是生非？本来说好了，你做你的官，我发我的财，我们彼此相安无事。可是，瞧瞧你今天弄得这出大戏。还有，你竟敢违反法律，不让清扬的合法房屋买卖合同备案，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陈新看我发火，依然不依不饶：“张晓宇，今天就一个要求。把你的美丽小妹妹留下，你马上拿文件来交换。否则……” 我怒拍桌案：“陈新，你堂堂政府公职人员，竟然玩起黑社会这一套。你也不向你大哥打听打听，当年我张晓宇都做过什么？你不是想玩大的吗？本人奉陪到底！”我站起身来接着说道：“陈新，刚才我俩的谈话已经全程录音，某些部门会对你的言辞感兴趣的。” 陈新恼羞成怒，大喊一声：“来人！” 包房到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两位目光呆滞的彪形大汉，身后是两位钢子用手枪分别顶着对方的腰间，再看后面的女秘书，正在瑟瑟发抖。 大钢子沉着地说道：“外面有两车打手，其中一车人的脚下可能是乌兹冲锋枪。小于他们一直跟随在我们左右，现在正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婷婷已经给大象打了电话，特警马上到！”大钢子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还有，对方有几人我见过，除了杜大胡子，还有在内蒙劫持我们的匪徒，他们全是红桃k的成员。” 陈新听此，大惊失色，故作镇静说道：“没想到你们了解的如此清楚，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轻蔑一笑：“红桃k是什么组织，你陈新应该比我清楚。政府公务人员，与毒贩为伍，该当何罪？” 陈新呵呵一笑，快速跳出包房，一把餐刀已经对准了婷婷的脖颈：“放下武器，否则这小妞马上命丧黄泉！” 我见此马上说道：“息怒，有话好商量。” 我的话音未落，但见陈新“哎呦”一声，满脸痛苦地缩下身去。原来，婷婷的高跟鞋在陈新的脚面上，狠狠地跺了一脚。那把餐刀，也出现在婷婷的手中：“混蛋，王八蛋，想偷袭姑奶奶我，你还嫩点儿。” 此时，酒店门口出现一片打斗声，接着外面响起阵阵警笛声，然后就是一片密集的枪声。 我一步跨到陈新身旁，控制住身体如筛糠般瑟瑟发抖的陈新，婷婷也架住了女秘书，我们几人向酒店深处退去。 就在我们行走一半，旁边两个小包房的门突然开启，两位黑衣人窜了出来，直奔两位钢子。被两位钢子押解的两位彪形大汉，顺势回身企图制服对方。 但听几声枪响，四名歹徒应声倒地，酒店内则一片慌乱，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我和婷婷分别控制陈新和他的秘书，两位钢子则持枪断后，我们小心翼翼倒退着向酒店深处撤离。还有几步就能进入我们的那个大包房了。 此时，包房旁边的一个仓库的铁门猛然被人踹开，跳出一位黑衣人，手持匕首直接扑向婷婷，婷婷一脚踹开面前的女秘书，随即一闪身，没想到，黑衣人的匕首只是虚晃一枪，瞬间匕首已经插入了女秘书的后背。 小钢子回手一枪，正中黑衣人的眉心。 就在我们所有人将目光聚焦这位黑衣人时，陈新旁边虚掩的包房门轻轻开启，一把匕首对着陈新的左胸刺来。我本能地一脚踢开了匕首，刺客的手中又出现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的面颊。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惊，两位钢子将枪口瞄向了刺客。 没想到刺客并未开枪，而是低声说道：“张大师，我不想要你的命。请闪开，陈新这个混蛋今天必须死！” 我听罢忙说道：“这位先生，警察已经将此地团团包围，你现在还有机会逃脱。至于陈新，不用你下手。”我话音未落，挥起一掌击向旁边陈新的脖颈，陈新“嗷”的一声，倒地不起。 刺客点了点头，将手枪别到腰间，我挥手示意两位钢子不要开枪。刺客感激地拱手一礼，随即迅速跳进库房。我们迅速跟进，刺客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来库房有个小门，直通户外。 惊魂未定的婷婷抱住我说道：“哥，刚才你为何不让钢子哥哥开枪？” “对方并未置我于死地，得饶人处且饶人，穷寇莫追，给人留条生路，对日后有好处。” 大钢子走到我面前：“小宇，行啊，我交给你的拳脚功夫还没忘，陈新只是昏迷，那位女秘书则很悬了。” 小钢子将库房已经查看完毕，锁住了小门，沉着说道：“看来这里最安全，进可攻，退可守，让所有人暂避于此。” 不大的库房，迅速被二十几人塞得满满登登。朱爽抱住婷婷相拥而泣：“我刚才看见那一幕，真的好悬了，那把匕首就差那么一点点。” 十分钟后，仓库门外响起了小于的声音：“师叔，外面安全了！” 大钢子打开门，只见一身血迹的小于站在那里傻傻地笑着。我连忙问道：“小于，受伤了吗？” 小于继续傻笑着摇摇头：“真过瘾，师父交给我的功夫也太厉害了，我今天曾经一对五，居然没占下风。身上的血迹全是歹徒的。” 大象身披防弹背心，头戴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走了过来：“小宇，你们是否有伤亡，门外有救护车。” 我指了指躺在地下的陈新和他的秘书：“秘书被刺客一刀毙命，陈新仅仅是昏迷，交给你了，老同学。陈新的犯罪证据，我今晚就会传到你的邮箱里。” “太好了，终于抓住了这条大蛀虫。可惜，又让杜大胡子跑了。” 大象又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并耳语道：“刚才你们开枪了吧，那可不行，现在清除手枪上的指纹，马上交给我，后续一切由我处理。” 我向两位钢子走去，还未等我发话，两把手枪已经出现在大钢子手中，手枪被一块餐巾包裹着。大钢子将手枪连同餐巾递到大象的手中，并说道：“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枪战过后的酒店门外一片狼藉。酒店一层的玻璃幕墙无一幸免，霓虹灯店招已经破烂不堪，几根导线耷拉着残缺的字体，在夜幕中闪着忽明忽暗的亮光。门前车辆上一排排弹孔依稀可见。这场恶战虽然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却有11人歹徒死亡，受伤6人；警察有7人殉职，6人负伤。郭雪的部下也有3人负轻伤。最为悲惨的是，此次枪战造成26名路人伤亡。 一脸硝烟的郭雪见到我，兴奋地睁大眼睛：“小宇，你完好无损我就放心了。至少今晚，我还是必须派人保护你，可不准拒绝哦！” 我诚挚地说道：“郭姐，万分感激你多次救险，有二位钢子哥在，我会高枕无忧的。再说，你的手下也有人负伤，还是多多照顾他们吧！” 午夜一点，我接到了大象的电话：“两段录音和会计凭证影印件均已收到。两段录音足可以说明，陈新与红桃k有不可告人的勾当，而那份文件则需要原件，经鉴定后方可作为证据。辛苦一下老同学，请尽快把原件提供给我们，谢谢！” “原件不在我手里，现在太晚了，我明天答复你。那位陈副市长现在如何啊？” “这家伙一直顽抗到底，拒不回答我们的任何问询，非得让自己的律师在场才能作答。时间不早了，我们只能等待明天。” 第20章 夜中风雨洗青天:与竞品周旋 第二天，我和婷婷早早来到了工地，但见两个门口，依然有民众围观，只不过人数较昨日少了许多。 “婷婷，今天我们继续玩声东西击，一切根据现场情况，听我的安排。”我镇定地说道。 此时，有一辆公安宣传车开到了工地正门口，车上的高音喇叭正在播放《致市民的一封信》。 “尊敬的市民朋友： 近期有不明真相市民，听从了别有用心人的挑唆，阻拦盛京1号工地的工程车辆出入，严重阻碍了公共交通，同时也为企业带来一定的经济损失。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的规定，扰乱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秩序，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医疗、教学、科研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均属于不当行为，一般对肇事者处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请市民朋友们通过正确途径维权，不要阻挠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活动，否则，公安机关将对肇事者采取必要的措施，望在场的各位周知。” 婷婷笑着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看来，斗争还是有用的！” 我摇了摇头：“变化太快了，背后应该还有事儿，不会就这么简单。至少，政府还是要面子的。” 估计董事长已经起床，我迅速拨通了他的电话，将昨天的事情阐述了一番。董事长说：“怎么又遇到了枪战？好在陈新终于落网了，我们给过他机会，可是他还是执迷不悟。” 我又把政府今天政府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情形汇报给董事长。董事长听后马上意识到，政府为了面子肯定会和创新提某些条件。“小宇，政府这个面子我们如何给？” “政府一直想拆迁北地块，苦于资金不足。估计，今天他们就会和我们谈房屋收购以及买地事宜。董事长，您有何指示？” “董事会一直有意向收购北地块，现在正是个契机，我们提早参与可能会节约一部分购地款。你估计收购剩余房产还需要多少钱？” “剩余房产房龄不到20年，估计按我们原先的收购价格，部分业主不会和我们交易的。我准备把这部分房产的收购价提升到3800元，经过朱爽摸底调查，绝大部分业主还是能接受的。” “可以，按此计算，大约需要1.5亿元，今天我就将这笔钱汇给清扬。” “董事长，还有一个事情需要您决策。据我所知，国企汉泽地产已经跟政府就北地块购买勾兑很长时间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我们和汉泽联合购买北地块如何？” 董事长犹豫片刻道：“我没有问题，但是必须通过董事会决议。与知名国企合作，对项目形象是有好处的，我会说服他们的。但是，有一个条件，我们必须操盘。” “知道了，董事长，我会随机应变的，请放心！” 婷婷走了过来，一脸喜悦：“哥，看来政府服软了。市政府秘书长刚刚电话通知我们，今天上午九点，市长高立会率领各部门负责人来我们工地调研，并现场办公处理所谓民生问题。另外，原千户置业的工程副总，昨晚在家酒后暴毙身亡。”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财务室失火时的当晚，这位工程副总就在工地值班，只不过当时醉酒没有出现在现场。联想到那些不合理的“工程签证”均经过其手，可以判断此人至少与陈新关系不一般。 “派行政部经理去他家吊唁，并送去慰问金4万元。毕竟英年早逝，而他的家庭是无辜的。”我对婷婷说道。 上午八点半，工地两个门口前出现了大批警力维持现场秩序，我们的水泥罐车也顺利进入了工地，一切恢复了正常。 九点钟，两辆考斯特出现在工地正门口。首先下车的是盛京市长高立。此人原籍江苏，去年空降盛京任市长，据传明年很有可能将晋升为省长。他到盛京，无非是为了“镀金”。这种人更在意执政期间，不能出现大的事故。 紧随高立的是规划局局长、土地局局长、房产局局长、建委主任以及市招商办主任。我一一和诸位握手后，简要介绍了工程进度以及工程计划。 高立市长认真听完了我的汇报，一脸严肃地说道：“陈新同志涉嫌与毒贩集团有经济往来，现在公安局正在侦办中。听说，贵公司提供了许多有力证据，协助有关部门办案，值得称赞和表扬。假如我们的企业全像创新集团一样，对不法行为零容忍，盛京的营商环境将会有大的改观。” 高市长又接着说道：“刚刚结束的市政府班子紧急会议一致决定，从今天起，规划局的王宪局长，将暂时代理副市长，负责有关城建的一切事务，希望你们今后能好好配合。” 此时我心中长舒一口气，心想：“就怕走了一只老虎，再来了一群饿狼。规划局的王局长我们已经有过交往，朱爽的家庭又与他家关系较好，将给我们日后工作大有益处。” 高市长话锋一转：“张总，我们此次调研及现场办公，主要是为了解决老百姓的一些诉求。现在，北地块的许多业主的房产，也想被清扬公司收购，这方面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政府会大力配合的。” 我微笑说道：“我们已经与清扬公司有过沟通，他们同意将收购的房产加价10%全部转让给创新地产。如果下一步继续收购剩余的房产，他们也会参与的，也非常希望收购行为能得到政府的支持。” 我又开门见山地说道：“资金本公司不缺，只是这块地最终成交价格不知道是多少，价格太高，集团董事会肯定不会同意。” 高市长脸上略显为难，将我拉到一旁说道：“不瞒你说，这块地汉泽地产已经与政府商议了很久，他们连地块的规划方案都做出来了。但是，汉泽地产总部只接受净地出让，不会参与拆迁工程。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两家联合拿地，虽然也需经过招拍挂，但是动迁成本你们说得算，至于该如何操作，你们比我们在行。”说罢，诡秘地一笑。 我瞬间明白了市长的意思，他授意我们提高拆迁成本，从而使其他竞标人望而却步。 我诚挚地说道：“市长，这方面我做不了主，还需要通过集团董事会的决议，我会想方设法说服董事会的。但是，我知道集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对于地产合作项目，我方必须操盘，麻烦您问问汉泽地产是否同意这个条件。” 高市长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个好说，汉泽地产在盛京的许多合作项目，也是不操盘的。他们有这个先例，就好办。” 高市长又接着说道：“你们的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并全力配合，今天你能否决定全面收购北地块的老旧住宅？” 我微微一笑：“这也需要得到集团董事会的批准，请市长容我一点儿时间，我明天正式答复您可以吗？” 高市长好似熟人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派人摸底收购价格了，收购价格由市场买卖双方决定，我们政府不参与。你看这样行不行？为安慰百姓情绪，就说政府正在做清扬公司的工作，准备全面收购北地块剩余房产，如何？” 我故意停顿片刻，然后微笑地点了点头。 高立市长的确与其他领导的工作作风不同，看到我的态度，马上登上已经事先准备好的临时舞台，手持扩音器说道：“尊敬的业主们，我是盛京市的市长高立。我们已经接到了你们的诉求，可是政府苦于资金不足，只能和企业合作，才有可能满足你们卖房的意愿。我们已经与清扬公司商议过了，他们会考虑各位的要求的。现在，请业主持房产证，到这里来申报你们卖房的意向，关键是意向价格不能离谱。我这里可以保证的是，收购价格不会低于已经发生的价格，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也请各位不要阻拦此工地的进出车辆，谢谢各位的合作。” 高立简短的讲话，引起台下一片掌声。顷刻间，台下的条案旁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兴高采烈的业主们等待着意向卖房登记。 高市长果然不一般，他用此举倒逼我们“就范”，同时又树立起“为百姓办实事”的良好形象。 送走了市长一行，我如释重负。 路过长长的登记队伍，听见由业主议论道：“这位创新地产的老总可不简单。据说陈副市长曾经为难他们，这位老总干脆把他送进了监狱里。”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据说昨晚为了抓捕陈副市长，发生了激烈的枪战，还死了不少人呢，真可怕！” “其实人家开的收购价格可以了，别听那几个坏小子的胡说八道，说什么能卖到7000块。我那破房子，50多平方米，现在月租连500元都到不了，放在手里也是累赘，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不能用，还不如及早换成现金。” “就是，最好今天就能卖掉，据说创新地产很有实力，我还想用这笔款付首付，买他们的房子呢。毕竟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对这里有感情啦！” 婷婷带着笑意对我说道：“领导，这一战你算出名了，连老百姓都知道是你把陈新送进监狱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盛京这么长时间，连老爸老妈的面也没见到。我转身对婷婷道：“婷婷，今天十点是售楼员第一堂培训课，新来的销售总监让我去讲两句。然后，你陪我看看我的父母，如何？” 婷婷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啊，这么长时间我们一天也没休息，我倒是好像搂着你美美地睡一觉。” 经过几轮严格的面试和笔试，16位售楼员终于就位，今天是他们入职的第一天，也是为期半个月培训的开始。 我走进会议室，只见会议桌旁的帅哥美女们已经就座。 望着室内一位位年轻的面容，我不禁感慨万分：“青春是美好的，我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的培训内容我已经看过了，这些课程是你们的必修课，许多内容属于自学，培训后会有笔试的，希望各位能取得良好的成绩。今天我给诸位上的第一课，其实是分享，内容是本人经过多年实践总结出的一些心得。今天我要分享的内容是如何与人进行有效的沟通。” “下面是本人总结的有利于个人成长的激励词语，也可以称为格言，请各位能牢记，最好能背诵下来。” “生命的奖赏远在旅途终点，而非起点附近，我不知道走多少步才能达到目标，踏上一千步的时候，仍然可以遭到失败，但成功就藏在拐角后面，除非拐了弯，我永远不知道还有多远。 在向前进一步，如果没有用，就再向前进一步，事实上，每一次进步一点点并不难。 坚持不懈，直到成功。 我决不考虑失败，我的词典里不载有‘放弃’、‘不可能’、‘办不到’、‘没法子’、‘成问题’、‘失败’、‘行不通’、‘退缩’这类愚蠢的字眼。我要辛勤耕耘，忍受苦难。我放眼未来，勇往直前，不再理会脚下的障碍。我坚信，沙漠尽头必是绿洲。 坚持不懈，直到成功。” 我的这段开场白显然得到了大家的共鸣，沉默片刻后是一片掌声。 接下来，我开始了今天的分享内容： 与人沟通高效技能之一 如何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的唯一标准就是让对方感觉舒服，要想达成舒服，必须让对方感觉你在思想、需要、感情等方面与其一致，你的所言所行必须做到与对方合拍，至少让对方感觉到你是他的同路人。这方面很重要，这是良好沟通的前提条件。” “大家要知道，总与别人冲突，来自一成不变的方法。沟通的黄金法则是‘以己所欲施于人’，而我更推崇沟通的白金法则，那就是‘以人所欲施于人’。这句话需要大家仔细体味，才能做到融会贯通。还有一点大家必须清楚，做到与对方合拍并非屈从，而是要做得恰当。” 接着我又分享了识别和反思四种人际交往方式，无非是重视结果、重视细节、重视友情和重视社交的四种方式，并重申“人喜欢与基本上和自己相似的人相处。” “而如何能做到良好沟通呢？不过是简单的‘二步法’，同步——引导——再同步——再引导，直至达成共识。” 最后，我又给大家分享了沟通中引人注目的艺术，那就是： 1. 积极态度：获得、培养、保护和散发积极态度； 2. 记住：“进去是垃圾，出来的也是垃圾”； 3. 散发信心； 4. 从你的词汇中删除“试试”这个词； 5. 团体使用有成效——集体的力量； 6. 为你所做的一切承担责任； 7. 有意识地引起能带给你机会的人的重视； 8. 避免在工作的地方讨论容易让人生气和引起不和的话题； 9. 在压力面前显示沉着有助于你发展，不要向别人撒气； 10. 每天真挚地问候别人三次。 我的分享在二十分钟内就结束了，然后是销售总监组织的分组演练，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这时保安敲门道：“张总，门外有位姓陈的女士找您，自称是您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随着保安走到了接待大厅，但见一位两鬓斑白、衣装考究的中年女子站在大厅中央，岁月的沧桑也难掩曾经的美丽。来客是我的初恋，也是陈新的侄女——陈小丽。 第21章 恶妖背后必有魔:被绑架的父母 陈小丽是我的邻家小妹，我们自幼两小无猜，差点儿私定终身。由于当时不可抗拒的原因，陈小丽初中没毕业就随全家移民美国，杳无音信至今已经三十年有余，没想到在她亲叔入狱时找到了我。 陈小丽看到我，抑制不住的泪水奔涌而出，扑在我的怀里抽泣不止。旁边的婷婷，只能默默看着这难以琢磨的久别重逢。 我搀扶小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询问她这几年的状况。 陈小丽在美国中学毕业后就考入了哥伦比亚大学，一直读完博士后，被美国外交部聘用至今。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因丈夫嗜赌成性，早已离异。两个年幼的孩子由她一人抚养成人。此次来盛京是代表父母，处理东大老房子的拆迁补偿事宜。 陈小丽说道：“前天才从我老叔口中得知你们相识，还说有些误会可能需要我从中斡旋调节。今天，得知他已锒铛入狱，只能找你问个究竟，同时也麻烦你能营救。” “我与陈副市长只是简单的工作关系，我们二人的确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他甚至还数次派人暗杀我，他走到今天，与我张晓宇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他行为不检点，咎由自取。他的事情，我无权也无能力干涉，只求他能通过检举他人进行自保，争取能得到宽大处理。”我开门见山堵住了陈小丽求情的嘴。 “我今天来有一事相求。前天老叔说，有几张会计凭证原始文件在你手中，对他十分不利。你能否把这些文件交由我来处理。如果老叔曾经严重伤害了你，我现在代替他向你赔罪，但是，他可是我爸爸唯一的弟弟，我们全家都不想失去他。”说罢，小丽向我深鞠一躬，看我无反应，竟要跪下。我连忙将小丽搀扶起来入座，小丽依然痛哭不止：“念及当年我俩的情分，我陈小丽今生仅求你这一次，放过我老叔吧！” 我轻声说道：“陈新先生涉嫌严重犯罪，这可不是我放不放他的问题，若是触犯了法律，会有刑事责任的。再说，你所说的那些文件我也仅听说过，真不知道原件在何处，如何帮你？” 小丽站起身来，用纸巾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愤恨地说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只能说我当年看错人了。”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拨通了大钢子的电话：“大钢子哥，你小姨子来盛京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弄我个措手不及，不欢而散。”大钢子的老婆是陈小丽的亲姐姐。 “小丽来盛京了吗？这我可真的不知道。你有所不知，五年前我就与小丽的姐姐陈小美和平分手了，我现在可是孑然一身，她家的事儿我真是一概不知。” “好，我知道了，今晚有空我们好好喝一顿，过几天你们就要回美国了。”我岔开了话题，心中却为大钢子和陈小美惋惜：曾经多么恩爱的夫妻，到老了却各奔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刚才的不愉快，让我没了胃口，我看着婷婷在我面前吃下了整整一张披萨饼，依然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懂事的婷婷看我一脸不快，并没有追问我和小丽的往事，而是默默地陪着我。 自从上次父母差点遭绑架，二老就一直住在郭雪安排的别墅里。别墅位于郊外，空气清新，没有了城市的喧嚣。二人闲着无事，就在院内侍候起花花草草，身心愉悦，心情舒畅。爸爸的两次脑出血引起的偏瘫，居然有了明显的好转。二老已经乐不思蜀，想呆到冬天再回东大院内居住。 车行至别墅门口，我感觉有些异样：门口的保卫不见了踪影，园中的工具散落四处，一片狼藉，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自从发生了前晚的枪战，婷婷这几天就将郭雪送给我的手枪随身携带。此刻，她手持打开保险的手枪，向别墅正门摸去。 别墅内空无一人，饭后的餐桌没人收拾，也是一片狼藉。餐桌一角，一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见信中写道：“张总，您二老和别墅其他人均无恙，请勿念。今晚六点，你独自一人持记账凭证原件来此。然后，你就能与家人团聚。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信上没有任何落款，也没留下电话号码。 我连忙问婷婷：“集团给我的记账凭证原件邮来了吗？” “中午就到了，看你心情不好，就没告诉你，就在车上，我现在去拿。” 见婷婷走进别墅外的车中，我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立即说道：“营救二老要紧，别的什么也不重要。这个邮件就给他们，我们有预案，现在不能告诉你。就按我说得做，出了事我替你兜底。” 婷婷仔细阅读那封信，心情无比沉重：“哥，我应该做什么？” 我说道：“他们要的人是我，与你无关，你现在马上撤离，回寓所与大小钢子研究对策。车辆驶离别墅，你再给郭雪打个电话，估计她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晓。绝对不能报警，也不能告诉大象，切记！” 婷婷依依不舍地登上了suv，驶离别墅。 我分析，陈新背后肯定还有至少一名更大的人物，要此文件，并非是想替陈新开脱，而是为保那位大人物的命。那位大人物是谁呢？我想起小赖曾和我说起一段不雅视频中，就可能有那位大人物。看来，等父母无恙，我必须好好研究一下那位大人物，否则，他会和你纠缠到底的。 晚上六点，别墅内出现一名戴面罩的黑衣人。我一看眼神，认出此人就是前晚，我在酒店放跑的那名刺客。 黑衣人仔细检查了我递过来的文件，点了点头：“张大师，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和家人，请放心。十五分钟后，你将会看到这哥别墅内的所有人。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告辞！” 妈妈见到我，抱住我说：“你结交的都是什么人啊？平时看着老老实实，居然欠下高额赌债，惹债主在院内打打杀杀。这里我们不住了，还是回东大老房子安全。” 我微笑地对父母道：“可能是一场误会，这不没事儿吗？一会儿等车来了，我们就回家。” 按约定时间，六点半，婷婷领着两位钢子走进了院内。二老年龄均尽九十，这几年患上了轻微的海默症，多少有些糊涂。 妈妈看到婷婷说：“老头子，这不是我们的孙女吗？你看都长这么大了。” 爸爸仔细端详婷婷回答道：“儿子给我们生的不是孙子吗，这位可是姑娘，你搞错了。” “我说是孙女就是孙女，哪来的孙子？你真是老糊涂了。” 二老的争吵的模样，惹得众人大笑，大钢子挽着我母亲的手臂：“王姨，还认识我吗？我是钢子。” 妈妈仔细端详后道：“你们竟骗我，钢子可不是你这个模样。” 我们与别墅内的人一一道谢后，suv向市区驶去。我们一行七人将七座的suv塞得满满当当。 婷婷小声对我说：“我问过郭姐了，她也的确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看来，这个安全屋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还是把二老安排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我轻声答道：“对方要的人是我，不会为难他们二老啦。我已经通知了原来的保姆，她现在东大老房子等着我们呢。没事儿的。” 妈妈此时好奇地问道：“你俩说什么悄悄话那，是不是说我呢。”海默症的症状之一就是疑神疑鬼，怀疑别人背后说他坏话。 我连忙说道：“婷婷是我的同事，我们在讨论工作。” 妈妈打岔道：“她是你媳妇啊，那太好了，啥时我和你爸爸能抱上孙子？” 连平常善于开玩笑的婷婷此时也闹个大红脸。 爸爸说道：“孩儿他妈，别逗人家小姑娘了，她可是比你儿子小至少二十五六岁啊！” 妈妈说道：“哎，我们就没有那个福分。” 婷婷听罢，向我眨了一下眼睛，幸福溢满笑脸。 到了东北大学的老宅，妈妈依依不舍和我紧紧拥抱，爸爸和妈妈的强忍泪水生怕我伤心，旁边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无不动容。我心里默默地说念道：“今后我有空一定先回家陪父母，这比工作重要。” 回寓所的路上，郭雪打来了电话：“小宇，我已经调查过了，这回的对手可不容小觑，他们可是直接跟省厅高管挂钩。总部认为你的家人处于危险中，决定马上给你的父母办理美国签证，并由总部负责补交美国的相关保险。总部决定，让你的父母尽快动身去美国！” 晚上我和婷婷缠绵过后，婷婷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哥，我想和你结婚，给你生个孩子，这样我的人生才算完美。” 我郑重地说道：“结婚可是大事儿，你现在年龄尚小，体味不到结婚后的烦恼，这种事儿你必须三思而行。” “我想过好久了，非你不嫁，这辈子我黏定你了。” 第二天早七点，朱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北面地块第一批的房屋收购，仅差两户，其余全部签约完毕，而且钱款也已全部发放。政府动员的第二批，昨日意向登记完成了近1000户，而且意向价格和第一批的基本相同，是否马上进入签约阶段，您定。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工。” 婷婷抢过电话，笑着说：“朱大美人，没人陪就睡不着吗？才几点，就来骚扰我老公。” 此时，婷婷已经免提打开，做了一个鬼脸，只听朱爽说道：“真过瘾，没想到收购的进展如此之快，当然必须搅和你的鸳鸯梦了。第二批签约，我一人可能忙不过来，还需要你帮忙。当然不会白忙活，我给你开日薪，一天一千如何？”说完嘻嘻一笑。 我说道：“我会控制节奏的，购房款已经准备好，还有些事情需要和政府商议，你侧面也问问新上任的王市长。土地出让金的标准是多少，我好向总部汇报。这种事儿急不得，请理解！” 关掉电话，婷婷兴奋地对我说：“自从朱爽成立了公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过去的懒惰一扫而光，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充满了能量。她妈妈多次来电话谢我帮她女儿脱胎换骨。” 我微笑地答道：“人总该有追求，最好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你不是也说，自从跟了我，没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能耐吗？” 婷婷听罢依偎在怀中，喃喃地说道：“关键是你影响了我，我看你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休息不好，心疼啊。总想帮你多分担些工作。” 九点钟，我准时来到了售楼处。项目公司近期给我配置了一间新办公室。 前台小姐见到我说道：“有一位客人找您，自称是汉泽地产盛京公司负责人。” 接待大厅的沙发上，只见一个人站起身来。此人年龄不到50岁，已经轻微秃顶，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不大的小眼睛，充满了不易察觉的坚毅。 客人走到我面前，伸出双手自我介绍道：“张总，我是汉泽地产的贾大鹏，是高市长让我找您谈合作事宜。” 我把贾大鹏让进我的办公室，秘书沏上一杯上好的金骏眉。 只见贾大鹏呷了一口茶：“好茶，张总的品味不低啊。骏眉水仙妃子笑，岭外能有几个尝。这种品相的金骏眉，市场罕见。” 我微笑着说：“我哪里懂茶，这罐金骏眉是好友送的，你若喜欢就送给你。” 来者不善，用日常小事儿吹捧并拉近关系，后面再把葫芦里的药一一摆出来，这种谈判方式我见得多了。 我首先直入主题：“听说贵公司对我们的北地块也感兴趣，想和我们合作，不知道你们的合作条件如何？” 贾大鹏神秘一笑：“我们公司的实力张总应该了解吧，在全国，没有汉泽拿不到的地。纠正一下，北地块尚不是你家的地，这块地我们已经跟踪一年多了，势在必得。” 我听罢哈哈一笑：“好啊，欢迎更多人对这块地感兴趣。反正我们收购价格你应该知道，‘招拍挂’我就按政府三年前的评估价7000元计算，价高者得，我们创新躺着赢，何乐不为？”我心想：小样，既然合作就拿出平等的姿态和我们好好谈，一上来就拿大国企的权势压我，老子可不吃你这套。 贾大鹏可能没想到我居然这样接招，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既然张总这样认为，那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余地了？” 我微微一笑：“贾总，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我的哪句话说的不对，请指教。” 贾大鹏显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脸色一变，堆满笑容：“张总您是误会了，我可是诚意满满来和您谈合作的。” 我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就接受你的满满，现在说说你们的诚意吧。” 贾大鹏苦笑一笑：“是这样。我已经亲自与市长勾兑完毕，规划指标是3.0，商住比40%，收购成本可以执行三年前的标准，溢价部分市长承诺转为市政配套费。” 溢价部分转为其他费用，是我目前在盛京不敢操作的，我也一直对此犹豫不决，想到汉泽的威望，他们这种头部国企操办此事应该轻车熟路，游刃有余，这就是与国企合作的优势所在，少了不少公关成本。 我马上应道：“好啊，说说贵公司的投资规划。” “我们现在能拿出土地出让金部分，我们的想法是股份至少占51%，项目由我们操盘。” 我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份“盛京雅筑”已经定案的装修材料清单：“贾总，你看这种建材配置，贵公司做至少要多少钱？装修周期又是多少？” 贾大鹏仔细阅毕文件后说道：“类似标准我们有个项目正在实施，实际造价是1600元，还不包括你们配置的嵌入式空调。整个装修周期我们控制在半年。” 我又递上另一个文件，贾大鹏看后大吃一惊道：“你们实际造价不到1000元，工程周期仅三个月？怎么可能？” 我笑道：“这就是民企和国企的差异所在，倘若贵公司操盘，如此高的造价，我们集团董事会肯定接受不了。另外，你也应该知道建设周期对时间成本的影响。最后，我们公司与其他公司的合作条件前提就是必须我方操盘，想必高市长已经跟你说了。但是，合作方职业经理人的待遇，包括项目公司的董事，我们可是不差的。” 显然最后一句话起到了效果，贾大鹏满脸笑意地说：“这方面好办，就按你的想法，你们操盘，但是我们的股份比例不能低于50%，否则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合并就有一定问题。” 我马上应道：“这好办，50%没问题，只要我们操盘。” 贾大鹏听罢站起身，主动握住我的手：“张总，跟你谈判真痛快，你就像理解我的一切想法，一拍即合。我马上汇报，明天正式答复你，争取后天签订合作协议，如何？” 我看到对方如此之急，不禁苦笑道：“我还要时间请示集团董事会，不像你们总部已经批准了合作条件，这样，今天你把合作协议先发给我，这样至少能抢出一天时间。” 贾大鹏手捧金骏眉，满面春风离开了售楼处。 两个小时后，贾大鹏传来“合作协议”文本，基本与我们的商讨结果相同，我马上将文本传给了董事长。 婷婷蹑手蹑脚走进办公室：“张总，样板间装修设计是否需要召开评审会？” 我听罢微微一笑：“你看公司现有干部那些审美水准，再看看售楼处这种土豪水平，找他们评审就是浪费时间。这样，样板间装饰设计方案由我来定，集团设计部审核后执行，理由就是为了抢时间。” 我接着说道：“六家投标方案，我都审过了，就是大胜装饰的设计还算可以。我把他们的设计和我的意见转给了山田，估计今天他们就能回复修改意见。时间不等人，明天必须将方案报总部，下周样本间工程必须开工，一个月内结束。否则，影响我们准时开盘。” 此时，朱爽打来了电话：“我刚从王市长办公室出来，他告诉我，永大地产想参与第二批房屋收购，你看如何处理？” 永大地产近年疯狂扩张，年销售额已经超过了“千年老大”——千技地产。他们的介入，不可小觑。 我回答道：“知道了，麻烦美女帮我紧盯永大地产的动向，我马上与董事长商议。” 第22章 万事开头不畏难:工地上的打斗 董事长听说永大地产拟参与收购，焦急地说道：“永大地产的操作方式我很看不上，绝不能和他们合作。如果他们获得北地块，那种不计成本只要回款速度的操盘方式，势必对我们现有地块的开发造成影响。必须狙击，让他们知难而退。” 我马上打通了朱爽的电话：“朱大美人，发挥你的魅力，马上出摊收购，钱款我半小时内到现场，你先组织签约，收购统一价就定在3450元，别问什么原因，马上出工，公司全力配合。” “张总，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永大地产已经在北地块现场支出摊子，收购价为3400元，但是，只签约，没有现金。许多业主还在观望中。” “那你就把收购价提高到3500元，我马上到工地北门。” 聪明的婷婷，不仅在北门支起摊子，还租用了拱门和空飘，现场气势瞬间压倒了对面。 此时，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估计人数在300人以上，围观者更是不计其数，北门前的盛京路出现了交通阻塞。 看到这种场景，我悬着的心暂时落了地：只要我们收购过半，对方就会白忙活一场。 朱爽头也不抬地说道：“感谢领导亲自视察工作，我们这里一切正常，工作井然有序，轻车熟路，请放心。” 我刚想说上几句朱爽喜欢听的话，只见一辆面包车出现在马路上，车上下来七、八名蒙面人，手持棍棒扑向签约台。 这几天，为防身我随身携带甩棍，见此情形，我向保安队长使了一个眼色，就率先冲了过去。 一位手持钢管的壮汉，凶神恶煞般向朱爽劈来。我的甩棍显然禁不起钢管的击打，情急之下，我左手握住下降的钢管，右手的甩棍顺势向歹徒的头部击去。顿时，歹徒脑袋上鲜血直流，呲牙咧嘴大声喊叫，我的左手虎口也一阵阵发麻。 惊慌失措的朱爽脸色惨白，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她目瞪口呆，我将甩棍递到她的手中，并将她拉起送到我的身后。 此时歹徒的钢管已在我手中，对方有三人疯子般向我扑来，我纵身一跃跳上了条案，居高临下，用手中的钢管与歹徒周旋起来。 我的果敢行为，激发出保安队长和几名保安队员的勇气，只见他们手持钢叉，也参与进来，瞬间，我们逐渐占了上风。 鏖战正酣，警笛响起，一车特警赶到了现场。 歹徒见大势已去，扔下手中的钢管和受伤的同伴，疯狂钻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抱头鼠窜。 我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钢管递给保安队长，接过现场工作人员递给我的扩音器，站在条案上说道：“亲爱的业主们，大家不要慌张，作恶之人的水平不过如此，不堪一击。现场签约接着照常进行，请签完约的业主拿好合同，去另外一个位置领取现金。” 我轻快地跳下条案，现场一片掌声。有人高喊：“张总，好样的！”许多人高举手机，纷纷拍照。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现金领取处，搬到了大门里面的工地一角，旁边加派了10名保安维持秩序。 惊魂未定的朱爽抱住我抽泣道：“谢谢哥哥，我刚才以为自己会毁容了，你怎么这么勇敢，像小伙子一样。” 不知何时婷婷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朱大美人，抱够我老公了吗？没抱够继续，我不介意。” 朱爽看到了婷婷，小鸟依人般又转投在婷婷的怀里哭泣起来。须臾，抬起头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愤恨地说道：“他妈的，竟敢欺负姑奶奶，永大，我与你们没完！”接着对着手下的工作人员喝到：“看什么看，马上开工！” 特警询问了我们的伤情，做了简单的笔录。一位警官说道：“歹徒身份尚未查清，为安全起见，我们在现场给你们留几个人维持秩序。”我连忙拱手致谢。 警车尚未启动，对面永大地产已经开始收摊，在业主的冷嘲热讽中，这行人灰溜溜离去。 而此时的我却想到：这一切也许才刚刚开始，后面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我反复思考对手能让我们停工的可乘之机，看来在工地安全生产这方面，需要严防死守，尤其必须杜绝工地伤亡事件的发生。 事故无小事，事不宜迟。我快步走到工地暂设，本来想借用一个安全帽。没想到，内蒙四建的项目经理，领着一众小头目，正在热火朝天打着扑克牌。看其桌上一摞摞钞票，估计赌注不小。 项目经理看到了我极不自然道：“张总，没想到您来视察了，我们在小玩，一会儿就去吃饭。这几天兄弟们太累了，领他们放松一下。” 我启齿一笑：“小玩？我看赌注不小啊，再说，工程部的人说你们可是天天在玩，这种事情传到你们老板那里，知道后果吗？” 项目经理马上说道：“别，张总，千万别告诉老板，那样的话，年底的奖金就没了，我们还指望用这笔钱回家过年呢。” 我郑重地说道：“对这种事情，我们公司可是零容忍，下不为例。给我找顶安全帽，跟我去趟工地。” 我和内蒙四建的项目经理登上了4号楼的顶层。我看到外面密布的防护网：“经理，这些防护网是什么时间布置完成的？有没有安全检测报告和出厂合格证明？” “一个星期前安装完成的，所有出厂文件齐全。”项目经理自信地答道。 我自楼板拿起一个砌块，向安全护栏扔去，只见那块砖瞬间穿透了几层防护网后，摇摇晃晃在20层才停了下来。 “就这质量，如果人员掉下去，后果是什么？”我厉声问道。 “这，我们可没这样试验过。”项目经理一头冷汗。 “如果人亲自试验过，一切就晚了。今天的混凝土浇筑任务是否完成？”我严肃问道。 “报告领导，全部完成。” “你马上下令停工，疏散工地上的所有人员，尽快检测并更换所有的防护网。啥时候复工，听我们的指令，因此耽误的工期，本公司不负任何责任。” 我坚守在工地半个小时，看着所有人安全撤离大楼，一颗悬着的心方落地。 我对身旁的保安队长说道：“组织人力，二十四小时全面封锁工地所有出入口，不让任何人进入。” 我气愤地走进会议室，工程部和监理公司值班人员已经等候多时。 我先将刚才工地安全检查结果通报给在做的各位，接着询问工地防护工程中，各职能部门当时的检查情况。他们回答的结果居然是：仅在总承包商提供的文件上进行了签字，并未逐批次检查和检测安全网的所有文件。我当即要求工程部人员复查所有文件。 复查结果仅有两个批次的安全网手续齐全，其余均没有任何合格文件。“如果工地出现了人员伤亡事故，在座的每个人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说，今天应该如何惩罚自己？” 工程部经理和新来的工程副总主动表示，放弃当月奖金作为惩罚，其他人员愿意放弃半个月的当月奖金，同时所有人与年底的安全责任奖金无缘。 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创新集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没有罚金，只有负激励。因为，我们都是打工的，每个月挣那点儿薪酬不容易。公司收上来的负激励金，也不是进入公司账户，而是放在工会手里，待年底冬歇时节，组织旅游或团建，作为改善伙食或增添娱乐项目之用。请各位理解公司的用心良苦。罚金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提醒大家能举一返三，不再重犯类似错误。” 工程副总以及监理公司负责人，对下一步的安全措施，均提出了各自的计划，尤其对安全网的重建工程，制定出详尽工作程序，杜绝任何工作遗漏点。 安全会议开完已经晚上五点半，因中午饭未吃，现在感觉肚子在敲鼓。 我刚刚进入办公室，朱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领导，已经完成签约500多户，外面还有至少100人在排队。许多人因为上班，延误了签约时间，能否将今天的签约延长到晚上八点？” “不行，你们如此高强度地连续作业，虽然每份合同均有人复核，也难免忙中出错。你们给每位还在排队的业主，发出顺序号，然后，六点停止工作，回家休息。明天周末，估计工作量也不会小，养精蓄锐方能保证斗志昂扬。”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遵命，领导。我准备还是请现场人员吃晚饭，也请您参加。” “你们年轻人聚会，我老头子就不参加了。一定把握好时间，不要熬夜，尤其注意安全，不要与人发生纠纷。” 总承包商内蒙四建的王天利老板，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张总，感谢您及时发现了问题，避免了一场重大人身伤亡事故，我已经对本公司的责任者进行了严厉的处罚。至于贵公司工程部人员的处罚还望您能高抬贵手。” “王老板，你我都是企业管理者，都知道赏罚不分明会出现的后果。放心，只要他们努力工作，不出差错，年底我会以别的名目将罚金补回来。供应商提供如此低劣的防护品，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我来电话正是要与你商讨此事。我们原来的供应商合作已经将近五年了，从没出现过任何差错。就在我去办理工程手续时，建委主任秘书让我用这家供应商，声称这家公司的老板的后台是省里的大人物。出现这种情况，我很难处理，只能将拆下来的不合格防护网退还给厂商，更换新品。还有，近期从他家采购的个人安全带，也存在质量问题，我也是按换货处理。货款已经付出去了，退不回来，也得罪不起，只能这样处理了。” 我思考片刻说道：“这样可不行，明天你还是请质监站的人到现场取样，让他们出具质检报告和处理意见。这个厂商的产品以后坚决不能用了。人命关天，竟敢如此操作，最起码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我可不管他是谁，背后老板是谁，如此黑心商坚决不合作。如果有人因此为难你，我替你撑腰。”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明天我还是联系原供应商供货，争取早日复工。至于经济损失，我就当交学费了。” 婷婷应邀参加朱爽组织的晚宴。我独自一人徘徊在工地的门口，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各项设计工作按部就班、销售团队均已到位、广告格调定案、广告公司已签约、断桥铝合金系统窗已经订购、北地块收购进展顺利……下一段工作关键节点就是盛京雅筑开盘。 我问门口的保安队长：“内蒙四建的临时工或者日工共有多少人？” 保安队长答道：“截至到今天，共有110人。所有人的身份证我们都存档了，所有人出入均凭公司签发的专用出入证。” “你看到这些人中有没有可疑或者异样之人？” 保安队长思考片刻：“张总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一米九的大个子，是个力工，但是平常很少看到他干活，而是在四个楼间游荡。他的活儿一般交给他的手下，手下有七、八个人，都很惧怕他。因为他脾气暴躁，生得又人高马大，工头都对他敬而远之。” 我点了点头：“从明天起，你派专人轮流盯住他，如果他有异常举动，马上拿下或者报警。还有，你们的人需要加强督促四建对云龙、吊车等工程机械的安全检查，索要每天的检查报告交工程部存档。” 完成整个工地的巡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饥肠辘辘的我才想起还没用晚餐。 上车启动车辆，手打方向盘，忽然感觉左手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再看受伤的户口，已经肿起一厘米的高度。轻按虎口，疼痛更加剧烈。凭我的经验，应该是指掌韧带组织受到了伤害。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天是初发期，及早治疗应该会缩短痊愈时间。想到此，我右手单手执方向盘，向盛京医院驶去。 离开盛京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经过一系列的仪器检查以及焦急地等待，急诊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掌骨轻微骨裂、韧带拉伤，需要固定治疗。于是，我的左手被石膏和夹板弄得严严实实。 饥肠辘辘的我，在医院门口的面馆要了一碗面条，只能俯在餐桌上，一只手狼吞虎咽般迅速解决。 我刚吃完饭，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婷婷：“老公，不好了，朱爽和一群流氓打起来了。”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惹事儿，这又是怎么个节目？” “不怨朱爽，本来我们玩得好好的，进来三个流氓，非得让我们这些女士到隔壁陪他们喝酒，你也知道朱爽那火爆脾气，当然不干了。对方竟然对她动手动脚，她回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扇在为首的脸上。然后，还……” “然后如何？” “然后，朱爽用餐叉捅了一下另一位打她的人，位置是对方的眼珠子。” “报警了吗？” “餐厅报警了。派出所就在餐厅旁边，现在刚刚做完笔录，我们其他人都让回家了，仅留下朱爽，说是互殴造成对方重伤害，可能需要拘留。” “在哪个派出所，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我开车向派出所方向驶去，同时打开手机免提，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将刚才事件讲述一番，并说明了朱爽明天必须到公司的重要性。 大象回答道：“按照相关法规，这种情况一般可以确定为互殴，受伤者需要对方赔偿，但是，就看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要惊慌，我问问分局局长，让他协调解决。” 派出所内，婷婷搀扶着朱爽坐在长椅上，朱爽的右眼有淤青，依然一脸不忿。 我刚想上前安慰二位美女，一位警官叫住了我：“您是张总吧，没事儿了，你可以将朱女士领走了。我们刚刚查看了包房录像，虽然朱女士先动的手，但是起因却是对方的侮辱性语言和挑逗动作。朱女士是遭到对方破碎的酒瓶子致命威胁下，才动手的，初步鉴定属于正当防卫。对方三人已经被派出所拘留。” 我将警官的裁定结果告诉了两位落魄的美女，婷婷听罢满脸的愁云瞬间不见，而朱爽还不依不饶道：“我的脸都破相了，谁赔偿？” 我们刚刚走出派出所门口，刚才的那位警官又叫住了我们：“对不起，刚刚接到电话匿名举报，声称朱女士的皮包中有违禁品，请各位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第23章 紧追不舍意为何:黑暗中的刺客 原来，警方刚刚接到一位女子的匿名举报，声称朱爽随身挎包中藏有兴奋剂。 一位警察打开朱爽的挎包，果然在挎包的夹层中发现了一包小的自封袋，里面是二十几粒红黄相间的胶囊。警官道：“看外观，好像是近期黑市流行的新红牛毒品。” 朱爽愤恨地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明显是诬陷。” 警官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此包药就地封存，等待化验结果以及指纹比对。看来，朱女士今晚应该是回不去了。” 朱爽刚想发作，我拦住道：“警官先生，您看看这样可否，再查看一下酒店的监控录像，看看当时是否有人动了朱小姐的包包。” 朱爽说道：“这个挎包里面有公司重要资料，我在酒店里基本没离手，不过，在和那几个流氓冲突时，包包有一段时间没在我手上。就先查看那个时间段吧。” 录像中的朱爽可谓威猛，先给对方一个耳光，接着旁边的流氓上去一拳打在她的面部，又操起啤酒瓶将瓶口在桌角上打碎，向朱爽脸上捅去，朱爽顺手在餐桌上拿起一把叉子，一叉下去，对方蹲在地上。就在此慌乱中，一个女生出现在朱爽旁边，手拿着朱爽的红挎包。我忙喊道：“停，回放5秒，这位女子是谁？” 婷婷答道：“你刚到公司救过的红颜，忘了，就是想跳楼的售楼员庞雅雅。” “她不是离职了，怎么又回来了？” “昨天哭天抹泪想回项目，我看她可怜，业务能力尚可，就暂让她无薪培训，又碍于小赖总的面子，想借考试成绩劝退。” “她怎么今天和你们一起聚餐。” 朱爽说道：“今天人手不够，她是被借来增援的。” “警官先生，有没有走廊的录像？” 警官打开另一个画面，果然在门口逗留片刻的庞雅雅只做了一件事儿，就是将一包东西，放到朱爽的红色挎包内。将画面定格放大，正是朱爽包中的那包毒品。 我预感到事情的不妙，让婷婷赶快给庞雅雅打电话，我则拨通了小赖的电话：“赖总，庞雅雅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小赖回答道：“她说晚上有饭局，还没回来呢。有什么事儿，张总？” “你最近和她在一起吗？” “没有，只是昨天，她声称所租的房子到期，又没找到合适的，就在我这里凑合几天。” “不要多问，你现在马上出去迎迎她，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婷婷问道：“雅雅的电话停机。怎么？担心庞雅雅会出意外？” 我焦急地回答道：“但愿安全，这几天意外太多，不得不多想。” 十分钟后，小赖的电话来了：“张总，在我家单元门旁发现了雅雅，地上全是血，脖子上也是，估计颈动脉断了。我该怎么办？我可怜的雅雅啊！”平时薄情寡义的小赖竟然哭了起来。 “马上报警，我就在派出所，地址告诉我。” 我对警官说：“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所谓朱小姐挎包里的毒品是有人栽赃陷害，您应该放我们走，去抓捕真正的罪犯。以后若有问题，您可以随时找到我。”我递给了警官一张名片。 走出派出所，我问身旁的婷婷：“手枪带了吗？” 婷婷点了点头：“但是，我可不敢轻易用，除非迫不得已。” “那就对了，如果你今天哪怕亮出来，没开枪，也会以私用及私藏枪支罪受到起诉，最低获刑3年。以后，用枪可需要格外小心。” 朱爽依然忿忿不平：“张总，这些是什么人啊？为何盯住我们不放，有什么目的？” 我摇了摇头：“什么人尚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我们动了他们的奶酪，今天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恐吓我们，让我们创新地产知难而退，退出盛京。” 朱爽听罢，更气愤了：“想得美，姑奶奶我不是‘厦大’的，让我退出？没门！” 我话锋一转：“无论如何，我们以后都需要倍加小心，平时言行一定要低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朱爽所居住的小区门口，已经是午夜了。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昏黄的路灯无精打采地眨着眼，仿佛睡意正浓。 我感觉莫名的异样，坚持要求送她进入家门为止。 寂静的高档园区，仍然不见人影，园区的路灯居然没了光亮。我拿出了甩棍，婷婷也将手枪打开了保险。 我们三人行至朱爽所住的单元门门口，我问道：“朱大美人，园区的摄像头在哪里？” “还美人呢，都破相了，摄像头就在单元门口的电线杆子上。”说罢用手一指，只见电线杆上空无一物，一根导线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上面，就像已经醉去。 我示意二人提高警惕，一个人走在前面，轻启单元门。 突然，一把砍刀劈了过来，因早有防范，我闪身避去，手中的甩棍本能般刺向门里。 且听门内“嗷”的一声，接着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 我上前一步，将蹲在地上的一个人踹倒，同时后面婷婷手机上的手电光照在其脸上。 地上平躺着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仰面朝天，右眼角泛出了丝丝血痕。 我正要上前制服歹徒，另一把砍刀带着风声向我劈来，此时我重心在前，已经没有后退躲闪的机会。只能将受伤的左手搪起砍刀。 我受伤手上的石膏被一分为二，好在歹徒力度不够，砍刀并未伤及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两声枪响，只见那把砍刀应声落地，两位歹徒均中弹倒地。原来是婷婷手中的枪，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我连忙退出门外，示意两位美女赶快跑。 当我们跑到园区门口，只见门口的摄像头也不见了踪影。事不迟疑，我发动了车辆，带着两位惊魂未定的美女向郊外驶去。 寂静的街道，偶尔只见一两辆车在通行。我们在郊外的三环兜了多半圈，确信后面没有车辆跟踪，才将车开到我所住寓所的地下车库。 两位钢子因为计划陪同我父母一起去美国，而父母的签证迟迟未下来，所以二位一直悠闲地住在我的寓所内。 我轻声打开门，婷婷则直奔壁橱，从中找出一贴日本产的跌打损伤药膏，正欲敷在朱爽受伤的眼眶上，大钢子推开了客卧的房门。 “小宇，怎么才回来？有客人，还挂彩了。”大钢子说道。 估计是大钢子的话惊动了小钢子，小钢子也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朱爽见罢大吃一惊。因为，二人的相貌如此相似，恰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婷婷惊呼道：“你们两位是双胞胎吗？我见过钢子，也知道钢子分大小，你们二人同时出现倒是第一次，你们谁是哥哥啊？” 娇艳的朱爽虽然只睁开一只眼，依然难掩其天生丽质。大钢子连忙说：“我是弟弟，比他小两岁。” 婷婷听罢哈哈大笑：“头一次听说双胞胎不是同日出生的。”婷婷的情绪瞬间改观，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之“常态”。 我连忙说道：“两位钢子的故事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你就当他们是双胞胎吧。” 其实两位钢子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二十年前，大钢子在美国遭遇车祸，全身多处烧伤并被毁容。为躲避仇家的追杀，以及工作的需要，拯救会决定大钢子隐姓埋名，并整容成小钢子的模样。 小钢子马上严肃起来：“小宇，怎么出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一言难尽，一天内我们三人先后三次历险，现在需要休息，明天再给你们详细诉说。” 我看着两位美女进入了熟睡状态。轻手从壁橱中找出一床被和一个枕头，走进了客厅。看来，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对付一宿了。 疲惫的我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隐隐作痛，刚才的一幕幕恶战，如同电影画面，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可思议的打斗，毫无道理的袭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恐吓吗？不是恐吓，还有什么背后的原因？”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进入了梦乡，一睁开眼，天以大亮。贤惠的婷婷正在厨房准备着早餐。 我正想用温柔的话语感谢婷婷，入户门轻轻开启，两位钢子走了进来。 小钢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俩像往常一样晨练，发现昨晚的保安不见了踪影，园区内的保安全是陌生的面孔，用贼眉鼠眼的目光看着我俩。” 大钢子补充道：“我特意转到大门口，当时一位保安正在接电话，我看到他的右手腕内侧纹着一枚扑克牌的红桃。” 我睁大眼睛：“那是这里着名的贩毒集团——红桃k的标志，看来我们遇到强敌了。” 大钢子又说道：“看门口几个人东张西望的模样，估计他们还在等什么人，事不宜迟，走为上。” 我走进厨房，将两位钢子们的发现复述一番，然后果断说道：“安全起见，我们现在就撤离，你马上叫醒朱爽。” 五分钟后，我们五人穿戴完毕，每个人只带了一些必要的随身用品。小钢子说道：“电梯可能不安全，如果他们能控制电梯，我们只能束手就擒，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走步梯。我和大钢子打头阵。” 头戴墨镜的朱爽显然看不清，伸手欲拉开餐厅的窗帘。我见状刚想阻止，窗帘已经掀起了一角。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粒子弹击穿了三层玻璃，打到餐桌上。 门口的小钢子迅速打开了入户门，瞬间又退了回来，紧接着一阵密集的子弹击打着防盗门：“走廊步梯上有几个枪口，正对着大门，我们出不去了。”说罢，他一个眼神和大钢子一起，将餐桌挤到入户门上，将防盗门的机关全部挂上。 “这道门顶多能坚持五分钟。”小钢子毫无底气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你要知道，这可是安全屋，有备用通道，轻易不用，跟我来。” 我将众人领进主卧，打开壁橱门，指着壁板道：“我手使不上劲，你们谁能把那个壁板打开？” 话音未落，急性子的朱爽伸手将壁板打开，一股阴风瞬间飘进卧室。 这是一个密道，就是一个闲置的管道井，郭雪将楼板打通，并加上了简易的楼梯，可以直通地下车库。 我们唯一的致命武器就是婷婷身上的那把手枪，我让其交给大钢子，然后几人跟随他向下面走去。 此时的入户门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我示意断后的小钢子关上卧室门和壁橱门后，向下面走去。 须臾我们从密道来到了地下车库，大钢子示意我们呆在管道井内，从我手中拿起车钥匙，准备将车提到管道井附近。 我们五人坐进了suv，大钢子启动了马达，车辆轰鸣着向出口驶去。 突然，车辆的两侧和后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从车窗上看，地下车库里的武装人员不少于十人。我们的突然出现，显然使他们触不及防，只能将怒火通过子弹发泄出去。好在我们是防弹车，车窗仅有几个白点，顷刻间，车辆已经出现在地面的大门口。 门口的火力更加强劲，密集的子弹好似随时能穿透薄薄的玻璃。 大钢子一踩油门，撞断了车库门的栏杆，我们终于逃出了重围。 大钢子边开车边喊道：“小宇，往哪儿开，快说！” 我想到最近的蹊跷以及对手火力之强烈，普通警局也不是安全之地：“往郊外开，我联系大象。” 大象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大象，我们一行五人在新世纪花园，遭到疑似红桃k成员的袭击，对方持有重武器。我们现在防弹车上，后面有歹徒追击，请为我们安排个安全的去处。” “我们刚刚接到报警，特警正在路上。这样，你们往棋盘山方向开，目的地就是原内蒙三建的别墅群，我刚刚买下作为特警训练基地，局里的许多人还不知道这个基地，很安全。现在正好有特警在那里训练，你们将他们引到别墅群，我们将其一网打尽。” 车辆很快到了棋盘山的别墅区，后面仍有三辆车紧追不舍。 园区简陋的车门迅速为我们开启，早已待命的一辆车将我们引领至别墅区深处。 我们五人刚刚从车上下来，后面的车就跟随而至，密集的子弹也随之向我们袭来。 我们五人低头钻进别墅，进入了地下室。 此时外面的枪声更加密集，除了枪响，还响起一阵阵的爆炸声。 第24章 抽丝剥茧现谜端:别墅区的战斗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歹徒的火力越来越猛，而特警的火力反而逐渐减弱。 别墅的地下室为了采光，南侧抬高了近一米，顶端设计出三扇小窗。为了一探究竟，我小心地攀上窗户，观察战况。 窗口处埋伏着一名特警队员，我喊道：“先生，为何不开枪啊？” 特警一脸无奈的说：“今天是演习，发放的子弹基本全是空包弹，实弹已经用完了。” “实弹在哪儿？” 特警摇了摇头，通过耳麦喊道：“头儿，哪里还有实弹？我们队的实弹马上耗尽。” 特警兴奋地转过头：“先生，麻烦您找一找，地下室就有子弹。” 我将特警缺少实弹的情况同地下室里的同仁简述一番。 婷婷指着地下室角落里一排绿色的箱子说：“实弹是否就在这里？” 大钢子打开后兴奋地说道：“应该就是。” 小钢子踩着大钢子的后背，小心翼翼将一箱子弹抬到窗边。 我大声对特警队员喊道：“找到子弹了，先给你们一箱。”说罢，将子弹箱递出窗外。 特警队员兴奋地对耳麦喊道：“一组，一组，请到404领取子弹。” 几位队员跑到窗边。须臾，地下室中的三箱子弹已经发放完毕，我们这边的火力也明显加强，包抄进攻的匪徒开始退却。 此时两位钢子神奇般在地下室找到了两组头盔和防弹背心，小钢子手中还握着一杆88式狙击步枪，大钢子手中则多了一个狙击副手的望远镜。 小钢子说：“我们去楼顶增援，你们多多注意安全！” 清脆的狙击步枪射击声在楼上响起，从小窗望去，匪徒已经不见了踪影，密集的枪声也逐渐远去。 我大胆地走出屋外，只见四散的歹徒，已经躲在三栋别墅中负隅顽抗，战事又进入胶着状态。 我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对方火力很猛，现在躲藏在三栋别墅内负隅顽抗，特警进攻受阻，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对我方不利。增援部队何时来到？” 大象回答道：“已经到了，后援部队正在包抄别墅内的残敌，顶层的狙击手是否是钢子哥？我们的两组狙击手已经挂彩，他是否能迂回到残敌所在别墅的背后支援一下？” 我大步跑上屋顶，将大象的意思告知两位钢子。 大象显然将护送狙击手的任务，通知了特警队员，一行五人特警，将两位钢子夹在中间，向匪徒占据的别墅后方迂回。 十几分钟后，一个别墅内的敌人停止了抵抗，显然，增援部队的包抄战术发挥了功效，现在只剩下两个别墅还有残敌。 眼看胜利在望，别墅区内出现了一辆大型垃圾封闭车。这辆车显然经过了改装，车身上布满了厚厚的装甲，车厢上设置的射击孔中喷出了条条火舌，将正面进攻的特警完全压制。 别墅中的残敌在“垃圾装甲车”的掩护下，开始向垃圾车上撤离。顶楼上的钢子迅速开枪，击毙了两名登车匪徒。 突然，垃圾车的顶端出现一挺机关枪，一排排子弹向钢子所在的顶楼射去，其余匪徒则趁机登上了垃圾车。 这辆垃圾车如同一辆装甲车，肆无忌惮地在别墅空地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然后大摇大摆地向别墅区的大门口开去。 无奈的特警们，只能望车兴叹，眼看着垃圾车越走越远。 全副武装的大象走进我们所在的别墅内，愤恨地将钢盔摔在桌面上：“没想到歹徒居然用上了装甲和重机枪，看来，我们的防爆预案还有漏洞。小宇，你们没人受伤吧。” 此时两位钢子疲惫地走进别墅，两人满脸是硝烟留下的黑印，间或夹杂着血迹。我马上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挂彩了吗？” 小钢子摇摇头：“亏得我们躲得及时，重机枪子弹击穿了墙体，脸上的血迹是砖头瓦块的残渣迸上的，无大碍。” 一名特警走进别墅，对着大象一个标准军礼：“报告何局，共击毙匪徒9人，击伤11人，俘虏6人。我方受伤12人，其中重伤4人，无一人死亡。” 大象摆了摆手，待特警走出别墅对我说道：“我刚刚接管特警部队，还是缺乏一定的战斗力，连这群小毛贼都制服不了，任重道远啊，好在没人殉职，也算万幸啊！”接着对两位钢子道：“多谢二位及时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全屋是回不去了，我们只能住在大象特意安排的“公安局招待所”。 刚刚进入房间，大象派来的公安医院的医生，分别给两位钢子和我进行了伤口处理。我的左手又被厚厚的石膏所包覆，还配置了一个外科吊带。 我对两位钢子苦笑道：“我好像从火线上死里逃生，伤势比你们还重哦。” 婷婷一脸严肃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别当儿戏。” 我对着屋内的人说道：“趁着吃饭前，我们是否应该复盘一下这几天的历险经历，找出一些原因，如果能找出幕后黑手就更好。” 婷婷突然想到：“这三次袭击与过去的不同，过去往往针对的是张总，这三次好像次次针对着是朱大美人。” 朱爽一脸无辜道：“针对我？我也没得罪什么人。” 小钢子说道：“朱小姐，你再仔细想想，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你知道什么有人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 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朱爽和她的前男友曾有过吸毒经历，莫非见过什么人使对方忌惮。 我认真地说道：“对不起朱爽，可能有些事儿你不愿意回忆，但是这些事情可能与我们这几天的遭遇有关。” 朱爽睁大一只眼睛：“哥，没事儿，尽管说。” “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前男友的毒品从何而来？” 朱爽说道：“开始只是玩玩，以为剂量小不会上瘾，至于毒品的来源，我也没有问过前男友。就是有一次在饭局上，公安厅长的公子送给我们两包新型毒品，声称不会上瘾，但是吸食后魔幻的感觉无敌。” 小钢子问道：“你前男友现在哪儿，还有没有联系？” 朱爽不屑地说道：“我已经好几年没和他联系了，就是前几天他的朋友电话告诉我，前男友被人殴打，差点儿丧命，这也是他咎由自取，纯属活该。” 大钢子说道：“可不可以这样理解，省厅厅长的儿子参与了贩毒，对方因此想灭口。” 众人听罢均点了点头。我对朱爽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你现在最危险，建议你赶快去外地避避风头。” 朱爽听罢，一脸不情愿，撅个小嘴说道：“如果真是惹上了贩毒集团，还能躲哪儿去？还不如在盛京安全，也许我可以当诱饵将对方抓获。再说，盛京1号项目现在一天也离不开我。” 没想到性命攸关之时，朱爽依然不惧怕，还惦记项目，我对她开始另眼相看。我对朱爽劝导：“如果你真有危险，我们所有人都说了不算，我还是征询一下何局的意见吧。” 我将我们的分析，在电话中向大象和盘托出，大象犹豫片刻说道：“我们早就怀疑厅长公子和红桃k有染，苦于无实锤的证据。最近听说他正在办理移民手续，所以，我推断公子不至于下此狠手。” 我问道：“不是他，难道背后另有其人？老同学，小赖手中可是有陈新嫖娼的证据，画面上还有一个大人物，莫非就是厅长？” “老同学，你这个信息很好，我马上安排人和小赖好好谈谈。至于背后黑手到底可能是谁，我现在不便说，请理解。另外，我赞同朱爽的意见，留在盛京反而更安全。今天开始，我会安排人24小时保护朱小姐，如果有人敢动手，那就是自投罗网。” “谢谢老同学。如果小赖手里的确有证据，那么他现在也应该受到应有的保护。” “放心，我马上安排。” 电话收线，我对着朱爽微笑说道：“何局同意你继续留在盛京，他已经派人24小时保护你。为了迷惑对手，你每天的言行照旧，工作按计划如期执行。” 半小时后，大象又打来了电话：“老同学，你的电话可能被窃听了。十分钟前，我们刚刚赶到小赖住处，就遇到有刺客企图干掉他。好在我们的人正在处理庞小姐遇害事件，经过紧张的搏斗，我们一位警员殉职，另一位受重伤。小赖很幸运，危机时候我们出现，刺客仓皇逃走，小赖才幸免于难。” “替我问候小赖。那份视频找到了吗？” “小赖可能受到了警告，一直说干脆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个视频。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马上差人送你一部加密手机，只用于我俩之间联络。” 第二天，我与婷婷和朱爽两位美女准时上班，工作一切如常。只不过朱爽身旁多了两名男性工作人员，寸步不离。 北地块住宅收购十分顺利，不到两天，签约率就超过了90%，剩下一些“钉子户”，社区干部和朱爽公司一起努力做“钉子户”的工作。 半个月后，警方经过评估，决定撤销对我们的24小时保护。 我父母的赴美“团聚签证”也正是批准，在两位钢子的陪同下，顺利到达洛杉矶的我妹妹家，和我的姐妹团聚。 至于北侧地块住宅收购，仍有7户业主，不接受我们的收购价格。北地块也进入“招拍挂”的公示期。 售楼处一角多出了一处“盛京雅筑建材展示区”，样板间正式开放。朱爽也将四栋住宅新的销售许可证办妥，售楼处开始正式接受预定。 今天是盛京雅筑“内部认购”的第五天，四天来，交付预定金的客户超过了100组，主要客源来自原居住在此的居民，以及距项目2公里以外的“服装及小百货”批发市场的从业者。 干练的销售总监今天一脸惆怅，原来，他听说批发市场的业主们正在商议，在开盘日联合起来，通过集体“不买房”逼迫楼盘降价。 我听罢说道：“他们这种集体行为说明他们钟意我们的楼盘，只不过想以更低的价格获得而已，这反而是好事，你们应该更有信心才对。” 销售总监依然忧虑道：“张总，如果开盘日出现没人买房的情况，那可怎么办？” “一栋楼共297户，现在预定才百户，啥时候突破300户，我就告诉你们新的销售策略。” 有了半个月前的历险，婷婷和朱爽仿佛长大了许多，工作场合的玩笑话也少了许多，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更为老练。 朱爽在约定时间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内，今天重点讨论整个地块增容问题。 朱爽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从侧面打听，像我们这种情况，至少要给规划局领导2000万元的好处费。我通过母亲探听王太太的口风，他们只需要800万元即可。” 王太太是原规划局长现负责城建的副市长王宪的妻子。 我微笑地说道：“有价钱总比不标价要好办的多，这样，我打听到王副市长的公子在美国读大学，我们以助学基金的名义先给他公子50万美金，其余的我们再想办法。前提条件是，这笔钱必须干净。” 朱爽突发奇想：“王副市长本人并无什么嗜好，唯独喜欢打麻将。要不，我们就通过赌局把剩余的钱输给他？” “集团已经为新规划公关准备了1000万元，50万美金相当于350万元，其余650万元如果通过赌局出去，太明显，容易惹麻烦。现在正在实施‘八项规定’，量他王副市长也没这个胆量玩这么大的麻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我让我妈再从王太太那里探探口风，看看他们愿意接受何种方式？要不，就将1000万元换成美元，全部转给他儿子如何？” “这么一大笔钱，放到他儿子手里，王太太肯定不会放心。据我们调查得知，他儿子平常贪玩，花天酒地，大学本科已经读了六年，至今还没有修完学分。要不用这笔钱给他们在美国买套房子？待王副市长退休后，他们可以去美国养老。麻烦你问问他们是否愿意？” 我和朱爽的谈话尚未结束，销售总监又匆匆忙忙找到了我：“张总，大事不好，批发市场已经认购的业主，一起来了五十多人，声称如果房子不降价，他们今天就想退回认购金。您看如何处理？” 第25章 锐始者必图其终:突如其来的大卖 我叫来婷婷，给她布置了新工作：“婷婷，你现在马上准备60组合同，并制作出16套标准签订文本。” 婷婷一脸迷惑道：“现在还没开盘，没到正式签约阶段啊！” 我微笑道：“开盘时，我们就会卖1、2号楼了，现在先卖4号楼。按我说的做，肯定没问题。你现在马上和内勤准备合同，并通知财务部，至少调集4个人准备收款。。” 我又对销售总监说道：“别愁眉苦脸的，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才算真的开张。走，我给你们开个头。” 当我和销售总监走进售楼处，现场已经聚集了近百人，正在窃窃私语。 我不慌不忙走上了小舞台，打开麦克风：“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欢迎各位光临盛京雅筑，我是该项目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请对我说，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需求，毕竟我是为各位服务的。” 下面一个大嗓门喊道：“别光说好听的，来点儿真格的，降价，至少降价1000元，我们才会买，否则，今天我们就要回诚意金。” 大嗓门的话音未落，要求降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不慌不忙，伸出双手，手心向下，做出息怒的手势：“现在的价格属于盛京雅筑一期的价位，二期至少涨价10%，是我们经过市场研究后由集团制订的，集团所有人当然包括我本人，无权更改。况且，价格已经在房产局备案，现在更改根本不可能，请大家能够理解。” “另外，盛京雅筑的产品这个价位，我不敢说是盛京最便宜的，至少是性价比最高的楼盘之一。想必大家已经看过样板间，售楼处也有装饰建材展示，这种品牌配置，只有在高端楼盘才出现。” “现在我将手中的权力放到底，今明两天，只要选房并付清首付款，按揭享受97折，一次性付款享受95折。而开盘期的优惠大家应该清楚，按揭99折，一次性98折，这种优惠力度仅限于今明两天。” 底下有人喊道：“不摇号吗？” “从现在开始，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十点，开始正式选房，房源是整个4号楼。选房顺序就是按诚意金收据的编号，先到者优先选房。如果有人想退诚意金，我们也可以马上办理退款。” 刚才鸦雀无声的大厅，又进入“乱哄哄”的状态。有争论者，有倾听者，更有人马上离开了售楼处，还有人自觉排起队来，准备签约。而坚决要求退诚意金的那几个人，几乎没有人搭理。 看到此突变的情形，销售总监和售楼员均目瞪口呆。我对销售总监道：“赶快去取合同文本，给你们留不到一小时时间，马上让所有的售楼员学会签约，让老员工带新人。所有合约签订前，按签约流程，每份你必须把关，绝对不能出错。” 婷婷一个人捧着一个箱子来到了案场，箱子里全是空白合同。她看到这个场面，兴奋地问道：“张总，你怎么瓦解他们的‘攻守联盟’的，这也太神了。” 我微微一笑：“他们既然集体要求降价，还是为了占便宜，这很符合购物心理，你我买东西也一样。关键是他们已经看好了我们的房子，我稍微给点儿优惠，就能破防。这两天够售楼处和财务忙的，你统计好人数，参与售楼的所有人，包括保安保洁，均有免费午餐和晚餐，标准不低于30元。” 干练的销售总监，按员工“老带新”模式，已经将现场16名售楼员分成了8个签约小组。我满意地对销售总监说：“不错，现在把已经制作好的销控公示表抬出来，有价格的那个，摆在显着位置。” 几位男生将四块销控表抬了出来。销售总监老练地说道：“各位请看，4号楼可售房源297套，现在没有卖出一套，所有房源全在表上。” 瞬间，销控表旁聚集了大量的人群。 由于天生的缺陷，盛京雅筑虽为住宅产品，但是由于外行领导的参与，房型并非是盛京人所能接受的南北通透型。唯一的好处是出了不少小户型产品，而且，由于受道路走向影响，没有纯北的户型。这类产品目前在盛京市场，除了公寓产品外，绝无仅有。 盛京雅筑的户型面积跨度很大，最小的不到50平方米，最大的88平方米。经过山田的妙手调整，每个户型均能满足业主的使用需求，尤其在功能化方面，更是独树一帜，也是我们主要推广主要诉求点之一。 为了将采光相对不好的户型尽快出手，我制定的价格策略是加大位置差，南向的和偏北的户型同层位置差基本在500元左右。我预计价格便宜的户型，将被批发市场的业主抢购一空。因为，此区域新盘很少，而批发市场从业人员的特点是，早晨六点就得出摊，在此区域有套小户型住宅，对他们来讲将是“奢侈”的享受。而剩下采光较好的户型，将收到刚需客户的青睐。 10点钟正式选房开始，现场此时已经聚集了近500人，保安加派了人员维持现场秩序，门口交警也在疏导交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火爆的场面极为壮观。 我将现场照片发给了董事长，并附上说明：“因为有批发市场业主集体抵制，意图降低价格，我按权限今天就正式签约，先到先得，公关危机已化解。因事情紧急，没有提前请示，请原谅，并愿为此承担所有责任。” 董事长迅速回了短信：“怕你忙，就不打电话了。我的答复是干得漂亮！” 选房已经开始，老道的销售总监手持无线话筒，适时喊道：“祝贺xx业主，喜提吉宅一套，面积xx平方米，总价xx万元！”售楼员和现场员工则报以热烈的掌声。如此这般，将销售之火爆瞬间推向了高潮。 案场的员工全在忙碌之中，所有人都笑逐颜开，因为他们知道我制定的奖金政策，公司所有人的奖金是和销售业绩挂钩的，热卖意味本月奖金飙升。 我将支援登记的策划部经理吴双叫到身旁：“马上用相机记录现场，挑选有代表性照片及时发到网上。签字我后补，关键要实时更新速度，将销售业绩及时公示，我相信你会做好的。” 临近中午，婷婷定的盒饭来到，忙碌的员工，无暇吃饭，而是将自己的那份让给了排队中业主。此时，案场的客户越聚越多，签约不得不采取预先登记排号，直接将认购环节跨过。 不到两个小时，婷婷愁眉苦脸道：“领导，库里的标准合同准备不足，马上告罄，怎么办？” “难道有团购？”我惊讶地问道。 “是，一个公司老板，一下子买了一整层楼的11套，而且还是顶楼，准备作为员工宿舍。”婷婷答道。 如此快销，我也始料不及。现在去买空白合同，马上赶上房产局午休，需要等到下午，而业主不会等啊，如何是好？ 我正在因空白合同不够，一筹莫展。朱爽一脸疲惫地走到我身旁：“领导，我看买房的人如此之多，唯恐空白合同不够，就亲自去房产局买了一些，麻烦找一下男孩帮忙搬运。” 售楼员们都在忙，我也算男孩，老男孩，一次搬个一包还能成。我随着朱爽走到她的爱车旁，只见后备箱中的包装箱堆得满满，真难为她，是如何装车的。 我转身对朱爽道：“感谢你雪中送炭，这么多如何搬上车的？” 朱爽骄傲地一笑：“本公主貌美如花，人缘又好，一个眼神瞬间吸引十几名男生帮忙。” 我对门口保安队长说道：“赶快找两辆平板车，再找几个人搬资料。告诉后勤，别忘了登记。” 此时售楼处门前的小广场上出现了骚动。只见两名保安正在与五名工装女争吵，并抢夺工装女手中的dm单。 为首的工装女身高在1.75米左右，披肩长发，高挑身材，凸凹有致，属于街头高回头率那种美女。 我走过去想一探究竟，保安对我说：“他们是旁边楼盘的售楼员，竟敢在我们门口发他们楼盘的传单，这也太不像话了。” 高个美女听罢一脸不屑：“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不准发传单了？警察都管不了，你算哪根葱啊？” 保安回呛道：“怎么说话呢？给你脸啦？” 高个美女不依不饶道：“我说得是中国话，标准话，听不明白吗？” 见此情形，我无奈地摇摇头，对着保安道：“随她去，让她看看客户到底选谁家的房子。” 我话音未落，朱爽赶了过来：“那可不行，谁敢在我家地盘上撒野？” 两个美女马上争执起来，惹得路人驻足观看，如同在欣赏街头话剧。 争吵声惊动了婷婷，她刚想加入战斗，却突然喊道：“雯雯，原来是你啊，来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两人竟拥抱在一起。 我和朱爽面面相觑：“你们认识？” 婷婷说道：“何止认识，我们俩可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哦。” 高个女说道：“张总，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老部下戴雯。” 怪不得觉得这位高个女有些眼熟，她的确是我四年前的老部下。当时公司在京都有个滞销盘让我去处理。我重新调整楼盘定位，拿出一个组图命名为ceo官邸，走高端精装路线，一举击败附近的大牌房企。戴雯就是我首批录用的售楼员，当时她刚从京都大学毕业，高高的个子，婴儿肥的脸庞，虚心好学，不耻下问，后来成为楼盘销冠。没想到，几年不见，变得如此漂亮，不仅女人味儿十足，更有着职场白领不可多得的傲娇之气。 婷婷转过脸问戴雯：“你们认识？” 戴雯诡秘一笑：“何止认识，当时我还追求过他呢，可是他就是被那个狐狸精彻底迷住了。” 婷婷听罢，脸上现出不易察觉的嫉妒加微怒。 当时戴雯的确在售楼处公开向我求爱，我碍于上下级关系，况且当时正在与证监会一美女热恋中，所以婉拒。戴雯也因此感觉没面子，年终奖都不要了，立马辞职。为此，我一直难以释怀，毕竟人家是位小女孩，我当时的做法的确有些欠妥。 我向戴雯招招手说道：“想起来了，欢迎光临盛京雅筑。我有些忙，你们先聊。” 不一会儿，婷婷走进售楼处：“领导，我们现在售楼处还招人吗？雯雯想加入。” 戴雯的业务能力我知道，是不可多得的销售奇才，尤其在拜访式销售方面，当时可是无人匹敌啊。 我连忙答道：“好啊，欢迎她加入。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婷婷莞尔一笑：“看把你急的，遇到老情人了？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我故意调侃道：“那还用说，你们两人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婷婷嗔怒道：“你想让她与我平分你吗？”说罢挥起粉拳。 我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哦。” 婷婷笑道：“看你劳累半天，消遣一下，缓冲一下你紧张的神经。我要在乎她，就不会向你请示了。” 婷婷接着说道：“她原来就是我们这里的销售组长，小赖迷恋她的姿色，不时骚扰她。有一天她忍无可忍，将小赖大骂一顿，就愤而辞职，去了对面的楼盘，是那个楼盘的销售经理。最近那个楼盘拖欠他们的提成，所以萌生去意。她表示明天就可以上岗，不要工资，只要求销售提点高一些，而且她想带四个人一起加入。” 我犹豫片刻：“马上我将启动商墅定制，需要她这样的人才，你跟她说，这些要求公司完全同意。有底薪的售楼员提点是千二跳千四，他们团队如果无底薪，销售起跳点是千四跳千八。和房产中介一致。” 婷婷点点头：“她说今天他们会替我们发传单，同时办理辞职手续，前提条件是，持他们传单的客户，业绩归他们所有，一会儿她就会派两位售楼员专门接待她找来的客户，可以吗？” 我连忙说：“售楼员们看到销售形势如此之好，有些懈怠，对顾客的态度也不如以前。来几条鲇鱼会刺激一下他们。你找几件工装，马上发给他们。” 婷婷从室外带来一位乖巧的漂亮女孩，向我深鞠一躬道：“张总好，谢谢您的关照。”我马上还礼，旁边的售楼员一头雾水。 我叫来销售总监：“这位是公司新聘的行销团队成员，主要负责外销拓客业务，直接归婷婷管理。以后与你们同台竞技，你不准欺负人家。” 雯雯的团队果然出手不凡，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带来的客户已经成交十余单。鲇鱼效应起了效果，有些疲惫的售楼员打起了精神，对顾客的态度也明显好转。 到下午三点半，除了不好的楼层个别户型外，整个4号楼基本售罄，仅剩7套房子尚未售出。 销售总监焦急地问道：“张总，是否开3号楼？” 我微微一笑：“先别急，4号楼不留尾巴，先秒杀光再说。信息发出去，秒杀价表单8折，先到先得，然后再开3号楼。” 销售总监一头雾水：“如何秒杀？” “价格先放出去，半小时后限时秒杀，同时准备3号楼销控板，让美工社半小时内送到。具体如何秒杀，我来主持，让策划部马上群发短信。” 策划部吴双经理对我说：“3号楼的销控板我们早已制作完毕，现在搬出来吗？” 我高兴对她说：“员工都像你这样积极主动工作就好了。马上搬出来，并放出消息，半小时后，也就是四点钟，出秒杀房源，同时3号楼开卖。” 第26章 成功者先计于始:目标是售罄 现场的员工至今还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秒杀是集聚人气的一个手段，长时间高强度和高节奏，不但是售楼员就连现场的顾客也有些厌倦，现在需要的是精彩的节目来缓冲。而“秒杀”则是体现运气的表演。 四点钟已到，锣声响起，我站在了小舞台的中央，宣布半小时之前已经张贴的活动规则。大意是： 参加秒杀者，每人每次预缴一万元抵押金，获得在抽奖箱中摸奖机会一次，中奖概率为20%。中奖者优先选择秒杀房源，直至房源全部售罄。中奖者，抵押金直接计入首付金，未中奖者，当即退还抵押金。 参加秒杀者有近百人，大多数是慕名而来，有的已经刚刚买了一套房，参加秒杀则是为了试试自己的手气。 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位壮汉，摸出一个彩球，打开后对应号码为6，大屏幕显示的7组号码中，无6这个数字。壮汉在一片哄笑声中悻悻离场。 第二位登场的是一位小美女，旁边给她鼓劲的是一位年近半百富豪模样的人，富豪为小美女一气买了10组。小美女显然运气不佳，摸出的10组号码均不在中奖之列。台下一片口哨声和嘲笑声。 我见小美女眼泪含在眼圈里，十分失落，于是叫住她问道：“请问小妹妹，你买了雅筑的房子了吗？” 小美女不屑一顾道：“当然，买了一套最大的，88平方米。” 我微微一笑：“我这里有个特殊的大礼包赠予你，你要不要？” 小美女马上一脸兴奋：“白给的，当然要啊。” 我拿出两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这两张纸条代表不同的礼包。1号是减免一年物业费，2号是地下车库一年的使用权，你想选哪个？” “当然想选2号，但是，今天我运气极差，抽出来的都是最次的。” 我微笑道：“那可不见得啊，没准儿你能抽中2号。” 小美女默默祈祷一番，选择了我左手中的字条，打开一看，即刻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中了，我中了2号。” 旁边的婷婷一脸不屑，因为字条是她做的，两个均是2号。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进入售楼处的所有顾客，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到了第五个人上台，。此人个子不高，仪表堂堂，又不乏有幽默细胞。他笑嘻嘻地“抢下”我手中的话筒：“我需要靠全场观众的智慧。” 只见此幽默男移步抽奖箱，对着手中的麦克风喊道：“我应该取上面的球，还是下面的球？”下面观众多数选择取下面的球。 “我是选左面还是右面？”台下观众迅速分成两个阵营，幽默男犹豫片刻，选了左面。 果然不负众望，他选的球出了一个中彩的号码。顿时全场欢声雷动，掌声不断，许多观众如同自己中奖一样，兴奋不已。场上气氛迅速达到了高潮，而排队签约的顾客也同时明显增多。 当第七个中奖彩球出来后，我兴奋地宣布：“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我们创造了一个盛京记录，那就是一天内，一栋楼的所有单位总计297套房源，全部售罄。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场中还在观望的顾客，看到销售速度如此之快，也不再犹豫，迅速加入选房签约的行列。 此时，场中顾客余兴未消，有的人高喊道：“秒杀房源太少，明天能否多出一些。” 我微笑答道：“采纳这位先生的意见，明天出10套特价房参与秒杀，上午和下午各有一场秒杀活动，可否？” 场上顾客齐声回答：“可以！”接着是一片笑声。 销售总监小声对我说：“张总这招可真高，花不了多少钱，聚客效果极佳，估计明天再卖光一栋楼不成问题。” 我轻声说道：“明天是周六，一栋哪儿成，我把2号楼也推出来，价格涨10%，3号楼上午就应该售罄。你有没有这个信心。” 销售总监听罢兴奋地点儿点头，一路小跑对各组销售人员喊道：“明天出2号楼，户型一样，价格上涨10%，各位加油。”他故意让旁边的顾客也听到。 买到房子的顾客听此欣喜不已：房子买到手不到24小时就增值10%。瞬间，售楼处内“涨价了”、“升值了”的话语不绝于耳，买到房子的顾客均满脸喜悦，排队签约的人数也更多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售楼处的顾客人数依然不减。样板间管家来电：“事先准备的一千组鞋套全部用罄，顾客依然应接不暇。” 婷婷一脸焦虑地说道：“张总，现场所有人中午饭均没吃，晚餐如何解决？” 我拽住正在一路小跑的销售总监：“问问售楼员，晚餐最想吃什么？大餐没有，简餐随便点。” 销售总监不一会儿就跑到我身旁：“兄弟姐妹们一致决议，想吃麦当劳。” 我微微一笑：“这好办，管够。” 婷婷听罢说道：“那我现在就去麦当劳订餐。” 我一把拦住婷婷：“不用，我让他们送过来，不是成品，而是半成品，让他们现场制作。” 我拨通了王小胖的电话，他原是京都麦当劳店的一个店长。当年我在一个购物中心任项目总。费尽口舌说服麦当劳在我们项目开店，没想到此店成为京都的销冠，他也因此获得提拔，三年内连升两级，现任盛京地区总经理，半个月前刚刚到岗。 我将我的意图向王小胖和盘托出，王小胖说道：“张总，我们明后两天是周年店庆，正在找寻外销店址，我手下推荐的地方不是不合适，就是租金太高。你这个点可以，租金怎么算？” “免费，最好今晚六点钟就能支上摊儿，先满足我们员工就餐。” “正好我们也想实地演习一番，我马上安排，今晚所有商品，我对贵公司五折优惠，包括许多新品。ok？” 六点，“麦当劳+盛京雅筑欢乐嘉年华”的拱门在售楼处门前就位。引来行人驻足观看。早已过了交通高峰期，售楼处门前的大街依然车行缓慢，交警们在加班疏导交通。而售楼处内则人头攒动，火爆热卖景象依旧。 4号楼已经售罄，下午刚刚推出的3号楼，销售已经完成四分之一，许多热销户型告罄。 销售总监身高有1.9米，此刻正被二十余位顾客团团围住，争吵不休。顾客诉求只有一个，要买那些售罄的户型。 干练的销售总监竟一脸无奈道：“公司卖房有其推盘节奏，现在还不到推出二期的时候，请各位谅解。” 销售总监的话语显然让顾客不满，场面一时失控。 我挤进销售总监身旁，大声说道：“尊敬的顾客们，大家晚上好。我是楼盘的项目负责人，今天我破例让诸位可以挑选2号楼的房源，不过价格可比一期的高10%，折扣不变，你们能接受吗？” 顾客一致回答：“没问题，快点儿推出来吧，我们等不及了。” 我微微一笑：“请容我时间准备，诸位饿了吧，请移步旁边的麦当劳就餐，我请客！” 刚才还愤怒不已的顾客，此时各个笑逐颜开。 销售总监一脸懵懂：“张总，我入行也五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做销控的，剩下不好卖的房源如何处理啊？” “我们的宗旨是让所有顾客乘兴而来，满意而归。这些顾客是纯刚需型，对价格不甚敏感。至于销控，我早在制订价格表时就做好了，价差决定销路，不要拘泥于理论，顾客第一，成交至上！” 销售总监一脸不解地离去，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张总，许多楼盘来项目观摩，明调的暗调的都有，捣乱的也有，如何处理？” “来的全是客，来者不拒，要有高姿态。你尽可能抽出时间接待，除了项目的秘密，其余的尽可畅所欲言。招待汉堡也可以，业内的认可才是最好的广告。” 我快步走到售楼处大门外，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以及紧张忙碌的交警，对身边的保安队长说道：“现在是与交警搞好关系的最佳时机，你马上带两个人，从摊上拿一打牛堡和可乐，送给交警，估计他们现在也没吃饭。” 满脸喜悦的财务总监王会计对我说道：“张总，久违的热销，真是过瘾。” 我问道：“销售额多少？” 王会计高兴的说道：“截至刚才，签约额突破了3亿元。真没想到。” “有多少现金？” “两千多万，一会儿银行会派运钞车来取。” “预留50万现金。在场的销售人员下班前每人发现金1万元，后勤人员每人五千，就当奖金预支。具体金额马上统计，我签批。” “保安保洁也发五千？” “一视同仁，在我们这里每个岗位都重要。明后天肯定人手不够，那些轮休的人就会主动上岗。” 售楼处到晚上十点，才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 售楼员虽饥肠辘辘，但个个的满心欢喜。在热气腾腾的麦当劳专供的大餐面前，一边大口朵颐，一边开着玩笑。销售队伍的第一次团建，没想到在如此氛围下展开。 我和婷婷正在品尝美味的巨无霸，我问婷婷：“雯雯她们组的业绩如何？” 婷婷兴奋地说道：“客人全是她们自己从大街上挖来的，半天时间，五个人成交52套，其中雯雯还拉来个团购，一气买下了10套房。” 王小胖满脸欢喜地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四个小时的销售额，比普通店一天的还高，只有给你们的是半价，其余可是全价啊。这样，张总给我留个铺位，我准备在这里开个旗舰店。” “铺位是现成的，4号楼西北角那块商铺可以租给你，交通要道，符合你们的选址条件，至少要一二层哦。”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是一共四层吗？我全租下。盛京区域总部的写字间租约马上到期，我想把区域办公室放到三四层，不过只能按写字间价格承租。” “没问题，你的申请下来，随时找我，租金尽量给你优惠，提点我可要最高的，我对你们在这里的销售业绩充满信心。” 财务部将一摞摞现金放在售楼处的小舞台上，刚才还欢歌笑语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一脸不解的望着那些现金。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各位都很幸苦，公司决定，今晚先预支部分奖金。销售一线的每人1万，其余岗位的一律五千。” 我的话音未落，发自内心的掌声响起，几位保洁大姨竟然流出了眼泪。 我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公司要求所有人尽量打车回家，明天凭正规发票到财务报销。为了安全起见，最好男生能主动送女生回家，多跑出来的车费我给报销。” 安静的大厅瞬间又恢复了喧闹，销售部的帅哥美女在嬉笑怒骂中相互告别，刚来的雯雯团队的五人，也迅速融入了团队。 手机上显示董事长来电：“小宇，恭喜你创造了集团单日销售记录。你们整个销售过程，董事们和我一直在关注中，你们网站更新速度很快，很及时，大家均感到无比兴奋。没想到，销售记录诞生在一个二线城市，而且原产品还有严重缺陷。” 我谦虚地说道：“董事长，不好意思，刚才一直在忙，没有时间和您汇报，请原谅。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成绩也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董事会一致决定，从明天起，任命你为集团东北大区总经理，薪酬加倍，任命书周一到。” “谢谢董事长提携。” “我应该谢谢你。最近集团头寸有些紧张，多亏了你这销售回款，可谓及时雨啊，一解集团的燃眉之急。董事会决定额外奖励你现金20万，请接受。” “另外，鉴于你们的优良表现，集团决定各个区域公司派代表进行观摩学习，明天中午前全部到位。你们继续忙销售工作，我命令他们自行前往，住宿和吃饭问题也自行解决，必要时，他们还可以协助你们的现场工作，这些人完全听你的指挥。” 我暗思：“董事长让兄弟公司人员自行解决住宿，那是考虑到我们工作紧张。然而，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为他们解决食宿则是起码的接待。” 我叫来行政部经理：“你马上在旁边的快捷酒店预定50间大床房，卫生条件一定要过硬。定好后，马上通知集团行政部经理。” 见众人基本离去，我和婷婷以及朱爽拖着沉重的步伐刚想起身回住所。门口等待多时的销售总监说道：“我有个问题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的业绩是如何做到的。我对那些调盘的同行，也是一脸懵逼。我们的广告刚刚出街，没有销售培育期，就迅速到了强销期，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笑了笑说：“一两句话解释不清，希望你能慢慢研究，答案也许明后天你就会领悟出来。不早了，晚安！” 回程的路上，朱爽说：“这么长时间住在公安局招待所，即麻烦人家，也不方便。我父亲让我回家住，同时也正给二位物色合适的住处。” 我说道：“首先谢谢你父亲，至于何时搬出招待所，我还得与大象商量后再决定，他建议我们住在警官家属院，我还没回复他呢。” 我又问道：“近期你们发现有可疑人跟踪我们吗？” 两人均摇了摇头。 此时，我公文包内的手机响起，那是大象给我的加密手机，知道此号码的人极少。 来电者是郭雪：“小宇，房子卖得好并有两个美女陪着，就得意忘形了？后面有人跟踪都没察觉。” 我抬头观察后视镜，只见隔两、三辆车后面，有一辆黑色轿车若隐若现，还不时超车，保持与我们的车有10米左右的距离。 郭雪接着说道：“你们的安保工作我一直没有放松，最近发现还有人偶尔跟踪你们。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他们可能有所行动。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们把车径直开进招待所院内，在院内兜几个圈子，然后从后门开出，直奔新世纪花园地下车库。你们的安全屋地址和电子锁密码，我以短信形式通知你。至于你们的行李物品，稍后我会派人把你们在招待所内的所有物品送过去。” 车行至距招待所正门尚有500米，对面一辆卡车突然变道加速，开着大灯，逆行冲着我们撞来。 第27章 顺风顺水顺心意:招待所里的枪声 就在对面卡车距离我们不到五米的距离时，旁边胡同里穿出另一辆卡车，直接撞到我们对面卡车的车身中部。 卡车侧翻，接着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我听从了郭雪的指示，没有减速，而是快速绕过侧翻的卡车，开进了招待所。 招待所内的两位门卫此时手持冲锋枪，站在了大门口，示意我们赶快进入，随后迅速关上了大门。更多的全副武装的警察，向门口跑来。 就在我们的车在招待所院内兜圈子时，一辆皮卡撞开了招待所的铁门，向我们扑来。 此时，支援的警卫正处于我们车辆的后方，一位警官果断开枪，击毙了皮卡司机。我则迅速从后门将车驶入马路。 我们的车开出不到百米，背后的招待所大院内，响起了一连串爆炸声。婷婷感慨道：“如果我们此时还躲在大院内，爆炸势必会波及到我们，看来郭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观察是否有尾巴。 车行至新世纪花园地下车库，已近午夜。经历过前几次的化险为夷，两位美女显然已经练就了临危不惧的沉着，也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失措，反而不慌不忙、泰然处之。 我们按照郭雪短信地址找到了单元入口，但见两位精炼的小伙已经等候多时，其中的一位说道：“张总，没事儿吧！郭姐让我们护送你们到寓所，今晚我俩保护各位。” 寓所的面积将近300平方米，共有四间套房，简约装饰又不失轻奢，两位美女均很喜欢。 刚才的危险遭遇，两人好像没发生一样，有说有笑，一齐进入主卧的卫生间，在圆形的浴缸中，享受泡澡的乐趣。期间还不忘记喝上两杯，让我找些红酒送进来。 专业的恒温酒柜中，有不少我喜欢的红酒，虽然不是市面常见的名酒，但是看年份和场地，可知原主人是绝对懂酒之人。 我选了一瓶卡尔邦女酒庄2003年份的红酒，叩响了浴室的大门。 朱爽喊道：“都是自己人，不用敲门，进来吧。这个浴缸足够大，我们三人共浴如何？” 在哄笑声中，我走进了浴室，朱爽见我进来，毫不避讳：“姐夫，你找到的是什么牌子的红酒，我咋没喝过？” 旁边的婷婷道：“卡尔邦女酒庄的红酒，产于波尔多，市面难见，好久没喝了。” 朱爽呷了一口道：“入口柔软，含花香和果香，不错。对了，婷婷说你搓背在行，一会儿让我也体验一下？” 我笑而不语，走出了卧室，步入书房，寻找郭雪可能留下的信件。 书房面积不大，一尘不染，十分整洁。满墙放置的书柜里，基本全是悬疑小说，以英文版和繁体字居多，其中的一本英文书籍引起了我的注意，书名竟然是“nine deer and eighteen monkeys”，翻译过来正是“九鹿十八猴”。 我饶有兴趣打开这本书，版权页上的出版日期就是今年6月，开篇的几个推荐序言中，竟有美国前中央情报局局长的名字，并声称是不可多得的兵书。 书中掉下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郭雪清秀的字迹： 小宇，见信如面。 此安全屋是几年前，专为总部一位高级特工配置的高标准安全寓所，书架后面是一安全屋，可直通地下车库。密码按你的“九鹿十八猴”之“退一进二”镜像编排。 屋内所有物品已经检验，确信安全，请随意享用。床上用品均为全新，且经过消毒，请放心使用。 隔壁是两位保镖的住处，如需要请按“紧急呼叫”按钮，每个房间均有配置。 红桃k为何纠缠不休，我们正在调查中，请勿麻痹大意，注意安全。 信件没有落款。 我拿起桌案上的打火机，看着整封信件在烟灰缸中燃尽。又继续翻看起那本英文版的“九鹿十八猴”。 通篇浏览一遍后，我深呼一口气。此版本与我当年默写给闻哥的那个版本基本相同，无关紧要，作为阅读消遣之作尚可，唬唬外行也是无懈可击的。姥爷编写的真本，目前世上应该还是只有舅舅和我掌握中。舅舅膝下无儿，仅有一女，按祖训不得传女。而我至今未婚，却有一位从未见过的“儿子”。 婷婷满脸绯红，赤身裸体跑进书房，抱着我撒娇道：“老公，没有换洗衣服，我们这个样子见你，你不介意吧！” 我不客气地说道：“当然介意，稍等，行李应该马上就到。” 我的话音未落，门铃声响起。 车库那两位精干的小伙子，将整整7个大旅行箱抬进屋内。 其中一位小伙子说道：“刚刚接到郭姐电话，让我转达，就在刚才，陈新自公安局招待所被人劫走，目前下落不明，让您多多注意安全！” 原来陈新一直被囚禁在公安局招待所。那里肯定戒备森严，安防等级极高，歹徒能劫狱成功，可见不是一般人所为。但是，我们遭遇的袭击，又与劫狱有何关联？ 两位美女依然一丝不挂地跑进客厅，嘻嘻哈哈地翻腾起行李箱。 朱爽看我主动转过身，忙说道：“姐夫，这可不怨我，浴室内没有浴袍、连浴巾和毛巾也没有，你没看见我们全身湿漉漉的吗？” 朱爽早已不把我当外人了，她这种表演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为避免继续尴尬下去，最好的回答就是保持沉默。 我踱步到客厅的落地窗下，眺望浑河，乌云笼罩的月光下，浑河好像无精打采，不情愿地在慢慢流淌。 “明天太阳依然照样升起，她才不关心我们究竟遇到过什么危险。”想到此，我顿生困意，自我的行李箱中，找到了我的换洗内衣，步入浴室。 细心的郭雪不可能忘记准备毛巾。洗漱完毕，我打开浴室中壁橱的上层，但见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未开封的毛巾、浴巾和浴袍。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穿上浴袍，小心地打开主卧的门。 但见两位美女搂抱在一起，已经进入的梦乡。 我轻手关上主卧门，进入一间次卧，瞬间进入了熟睡状态。 考虑到这两天的繁重工作，我们一行三人九点前就到达了售楼处。 也许是昨晚“现金”的力量，往常习惯迟到的员工，今天均已就位。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签约台前已经排起了队伍，人数大约五十人左右。 散发着香气的麦当劳摊位，正在供应早餐，咖啡的浓郁味道弥漫在整个大厅中，为忙碌的售楼处，增添了少许温馨的滋味。 简短的早会结束，我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品尝着美式咖啡，脑海中还在盘算着下一步的工作，以及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应急预案。公文包中的手机响起，来电是大象：“老同学，听说昨晚你们也遇到袭击，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放心，安然无恙，而且昨晚就找到了安全的住处，就不再麻烦老同学了。” “我可是一夜没合眼。陈新被劫跑了，应该有内线接应，你知道就行了。他被关押在招待所的地下室，知道的人可不多，连他的律师访问，我们也是安排在市局，看来这个内鬼的职位不低啊。好了，你们安全就行，我得抽空睡一会儿。” 九点钟，只见四家银行，自带工具摆起摊来，做起了按揭贷款业务。 王会计一脸喜悦的告诉我：“昨天找上门的银行就有八家，按您的要求，我精选了四家服务好，下款快的银行，刚刚签完合作协议，还得麻烦您走合约审批。” 忙碌的一天照常开始，买房者和访问者络绎不绝，不到中午，2号楼的畅销户型即告罄。 按照昨晚的部署，临近中午，销售总监主持起“秒杀”活动，5套特价房被200多组顾客追逐，场面不输昨日。 “秒杀”活动临近结束，销售总监不失时机地公开了1号楼的房源，排队者更加踊跃。而售楼员对签约业务已经轻车熟路，签约速度明显高于昨日。 大汗淋漓的销售总监走到我面前，小声地说道：“我明白了张总。所谓畅销户型的定价较高，这些房源出尽，低价的房源就更好去化了。” 我微微一笑：“明白就好，许多事情在于自己的悟性。自己体味出来的，才会印象深刻，应用起来才会游刃有余。” 临近中午，董事长安排的集团其他区域公司的代表，纷纷出现在售楼处，人数有80人之多，大都是区域总或项目总带队，许多人就是我过去的同事，见面十分亲切，当然也少不了各种祝贺之辞。 看到售楼员和销售总监一直在忙碌中，临时担当起楼盘讲解员的角色。我对讲解也吸引更多顾客前来旁听，一时间售楼处内水泄不通，拥挤异常。 见此状况，我果断终止了讲解，让同事们阅读楼书和户型图，并随意自行参观。 一位长相精致的小女生抱住了我：“张总，您不认识我吗？” 这位女生是我在京都某楼盘的售楼员，也是最肯吃苦的销售人员。她曾经连续六个月蝉联京都区域“销冠”，却经常不在售楼处出现，而其业绩主要来自外销拓展。日前刚刚提升为华东地区销售总监。 “当然认识，我们的销冠师太。”此人名叫娜娜，我却叫起她在公司里的外号，惹得她满脸绯红。 我让身旁的婷婷叫来雯雯，有意让销冠师太带带雯雯。 雯雯听罢介绍，谦虚地说道：“久仰大名，还望能收我为徒。” “相互学习，相互学习。”两人拥抱在一起。 须臾，销冠师太爽朗的笑声，就感染了周围紧张工作的售楼员们。 观摩学习的同仁们果然业务老道，不到半个小时，就将楼盘的所有卖点牢记，并志愿担当起解说员和样板间讲解员的任务，80多人的团队，瞬间缓解了我们接待能力不足的难题。签约进度也更加快速，场上顾客抱怨也不见了踪影。 我对婷婷说：“今晚找一家能体现盛京美食的大店，我要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宾，公司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均出席。” 突然，外面传来刺耳的口号声：“还我房产！” 我和婷婷移步室外，雯雯则紧随其后。 只见售楼处正门对面的绿化带旁，二十几个人手举手写的白色横幅在抗议，横幅上写着：“黑心开发商”。 原来这几个人是金廊的拆迁户，手中拿着“安置协议”在抗议。 当年千户置业的确同意“金廊办”整栋购买现在的盛京1号，但是，“金廊办”仅将位置较好的房子押上，且没有办理过户手续，为他们定制的其他户型一套也不要。创新地产全面接手项目后，已经与金廊办终止了这方面的合作协议。 我客气走到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旁：“大姨，谁占了你们的房子，我是这里的项目负责人，有啥事儿尽管和我说。” 老太太愤恨地说道：“四年前金廊动迁，政府说分给我们房子，还签订了协议，现在怎么不算数了？” 雯雯微笑着接过老太太手中的协议，慢慢说道：“大娘，您这协议不是和我们签订的，我们的确曾经和政府签过类似回迁协议，但是现在已经作废了。再说，协议上的案名、房号和面积，都与我们的楼盘对不上号啊！” 老太太着急地流出了眼泪：“姑娘，那你说可咋办啊？我和老伴无儿无女，属于低保户，就这么一套房子，现在给拆了，连平房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见此，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想发话，懂我的婷婷拦住了我：“大娘，这我们也没办法，但是会给你想个办法。你们把这个条幅往金廊办门口一放，他们立马会给你们解决问题的。” “真的吗，姑娘，别骗我啊！” “我天天在这里上班，你随时能找到我，我怎敢骗你呢？” “今天上午来了几个人，说这样找你们能给房子。” “大娘，那些人才是骗你的。谁和您签约，就找谁，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娘点了点头，几个人收起了条幅，无精打采的离去。 婷婷将我叫到一旁，温柔地对我说：“我知道你心很软，是不是刚才想给大娘在我们这里解决一套房子？大娘这种家庭即使住进了雅筑，物业费对他们来讲，就是沉重的负担，这方面的问题你考虑了吗？” 我故意佯装不解，但是难免透露出点滴尴尬，我知道这些是逃不过婷婷的眼睛的。 婷婷不依不饶道：“当时是你坚决杜绝拆迁户进园区的，口口声声对董事长表示，动迁户的存在会影响整个楼盘开发的品质，为此我们都和区政府都闹掰了，难道你忘记了吗？大娘这种身世的人的确可怜，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可不是慈善机构，这样的问题只能依靠政府来解决，因为这是政府的责任所在。” 看来许多问题不能感情用事，年轻时我就经常犯这种毛病，没想到年近五旬，依然“涛声依旧”。我对婷婷笑道：“宝贝，你说得完全正确，我虚心接受你的意见。” 得到我如此的回复，婷婷高兴得如同中了彩票，挽起我对手臂就要进售楼处。 我悄声说道：“今天集团的销售骨干可是全在这里，咱俩如此亲密出入，明天就会在创新地产成为大新闻，到时最难堪的可是董事长哦。要想亲热，我们回家去亲热。” 婷婷莞尔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第28章 多思多虑多得助:美女的大戏 由于集团观摩团成员的帮助，周六的销售工作异常顺利，到晚上八点，最后一位顾客离开时，较昨日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而签约总额竟达到惊人的3.6亿元。 婷婷为观摩团安排的招待晚宴，定在盛京饭店规模最大的“渔人码头”，该店属于辽派海鲜的代表，远近闻名，顾客盈门。 “渔人码头”由一幢超级厂房改建而成，层高足有六米，营业面积超过了1万平方米。 渔人码头是以旧金山渔人码头为背景的主题餐厅，也是盛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景餐厅。装饰设计采用“室内景观室外化”的设计思想，包房立面和功能区划，均取自旧金山渔人码头的实景素材，环境优雅别致，备受消费者的青睐。 宴席定于八点半开始，我们已经算作酒店晚餐的第二批客人。10张12人的餐台，座无虚席，宾客满座，好不壮观。旁边顾客以为我们正在办理婚宴，甚至有好奇者还在等待新郎新娘的到来。 调皮的朱爽说道：“张总，要不借此机会你们就把定亲宴也一块办了吧，到哪儿找这么多天南海北的同事，机会难得啊！” 婷婷听此马上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和她耳语起来，朱爽听完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婷婷的一脸尴尬。 我首先举杯欢迎各位的光临，并感谢各位对“盛京1号”的大力协助，并祝愿在座的所有人“顺风顺水顺心意，迎财迎福迎好运”。我以前的同事，现在的集团营销总监王海马上调侃道：“不对，应该祝张总迎福迎财迎新娘。”引起全场一片笑声，公司的干部还把目光投向了婷婷，平时桀骜不驯的她，此时却羞红了脸。 来宾中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盛京，均没想到一个内陆城市，能把海鲜做得如此美味，纷纷赞叹不已。可能是饥肠辘辘外加好吃的缘故，菜品消化速度超乎了我的想象，许多女士竟然也“入乡随俗”喝起了白酒，场上气氛如同白日的销售，格外火爆。 在人来人往的餐厅中，我偶尔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郭雪。感激之情不禁油然而生：我的安全没有郭姐的保驾护航，几个小宇也会命丧黄泉了。 我走到郭雪的身旁：“谢谢郭姐，这么晚还亲自为我们的安全忙前忙后，您让我如何感激您？” “这是我的工作，你可是机构的宝贝，出不得半点儿差错。听说你们在此设宴，我动员了基地所有成员，提前一个小时里里外外查了个遍，这不，刚刚全面确信菜品没毒，才敢从厨房出来，你们就放心用餐吧。” “还没吃饭吧，让你的人随便点，账就记在我们这里，一会儿我和行政部经理说一声，千万不要拒绝，请给我一次感恩致谢的机会。” 郭雪见我如此坚决，也不好意思推辞，微笑地说道：“我们这些人可是能吃啊，到时结账时不要嫌花费太多就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见汉泽地产的贾大鹏，携一众人到我们这里来敬酒，我刚刚起身，朱爽气愤地说道：“张总，别理他们，那里面有我们的冤家对头——永大地产盛京负责人。” 此场合，只能把个人恩怨搁置起来，场面上的礼仪必须遵守。 我微笑迎上前去，将集团各主要负责人向贾大鹏一行做了介绍。人群中一位眼镜男满脸堆笑道：“张总果然不同凡响，销售伊始，不但屡破盛京地产记录，全集团销售精英也悉数助战，令人好不羡慕。” 贾大鹏介绍道：“此人是永大地产东北区总经理鲁涛先生，旁边的全是永大地产东北区域的高管。” 我拱手一礼：“幸会，幸会，鄙人刚来盛京，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鲁涛开门见山道：“上次收购北地块住宅，可能产生了不应有的误会，我特意前来澄清，如有得罪请多多包涵，我先干为敬。” 火爆脾气的朱爽听罢刚想上前理论，被旁边的婷婷拦住。 鲁涛见我没有陪他喝酒的意思，马上又说道：“那天歹徒袭击你们的会场，可是与本公司没有一点儿关系，在这里我再次说明，如有误会，敬请海涵。”鲁涛又是两杯白酒下肚。 我示意婷婷倒满三杯白酒，丝毫没听任何人的劝阻，一一喝下：“希望今后我们能成为朋友。创新地产的理念是，商场绝非战场，而是生态系统，生态系统被破坏了，谁也没有生存的空间。” 鲁涛看到我这个态度，厉声对手下命令道：“张总绝对是你们的大哥，张总都干了，你们怎么还无动于衷？” 手下五人，包括一位女士，听罢脸色巨骤变，谦卑地喝下了三杯白酒，瞬间我们酒桌上白酒告罄。聪明的酒商代表，马上又搬上了两件白酒。 鲁涛接着说道：“张总，今日只是认识一下，改日您若方便，愚弟专门设宴请您，一醉方休，如何？”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目送他们一行七人离开后，集团营销总监王海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张总海量，刚才我们每人至少喝了半斤，而您又接连干下三杯，小弟自叹弗如啊，佩服！” 我摆摆手说道：“其实本人早已不胜酒力，但是刚才这个场合是代表公司形象，在场面上绝不能有丝毫的逊色。对不起了各位，不能继续陪你们喝酒了，明天还有公务，我只能喝茶了。” 朱爽依然不忿地说道：“下次让我和婷婷上，灌死这孙子？” 众人听罢，无不惊讶。行政部经理调侃道：“本公司最能喝的当属这两位美女，白酒每人一斤半打底，不服者请来挑战。” 鲁涛感慨道：“盛京公司真是卧虎藏龙啊，而且工作效率极高，值得在座的所有人学习。来，让我们共同再敬张总一杯！” 此场合我绝不能推脱，强忍着醉意，又干下了一杯白酒。 我拱手一礼，大声说道：“感谢各位的大力协助，使本公司的年度销售任务提前完成。本公司在集团中属于少年公司，很多方面需要向兄弟公司学习，下周开始我会组织营销人员，分批次前往各地项目进行学习和考察，同时为了把握市场潮流，恳请各公司安排3个以上的当地代表楼盘进行调研，有劳各位啦！”说罢，我又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婷婷、朱爽外加雯雯三位美女唯恐我喝多，纷纷站起身来，替我喝下了一杯杯酒，微醺的我看到此，感到无限欣慰，甚至有些骄傲。 晚宴在及其良好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看时间已近午夜，本公司人回家好办，但是，这八十多客人怎么回酒店？ 我对着行政部经理温怒道：“没有给客人定车吗？来的时候如何解决的？” 行政部经理怯生生说道：“来的时候是打车，现在也可以打车吗。” 我气愤道：“深更半夜，到哪里打至少30辆出租车？有没有脑子，没交待的事儿就不想不起来，会不会主动工作？” 此时郭雪来到我身边：“张总，息怒，知道你们这么多客人没定车，半小时前我定了六辆中巴，应该能一次性把客人送回酒店。” 在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王海拱手一礼：“大姐，太感谢您了。” 王海转过身问我：“这位大姐也是公司的员工吗，应该奖励。” 我摇了摇头：“她是我们的合作单位。” 王海问道：“哪方面合作？” 郭雪抢先回答道：“安保方面。”又砖头对我说：“车全部到了，赶快引导客人上车。至于自驾员工，我的人当代驾将车主平安送到家，尽可放心。” 送别客人，我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司机竟然是久违的小于：“张总，今天由我值班，您尽可放心。” “张总哦，您级别真高，还有专用保镖护送。”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销冠师太，后座上除了婷婷和朱爽外，销冠师太和雯雯不知何时也挤进了车里。 朱爽说道：“对不起，没有事先和领导商议。我们几人畅谈正欢，意犹未尽，想继续联络感情，一会儿到家，你负责我们四人的夜宵。”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想：“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又加了一个，今天够我受的。” 机警的小于，依然兜了一大圈，确信没有尾巴，方将车辆驶入了新世纪花园。 四个女人嘻嘻哈哈，如过年般走进了寓所。销冠师太早有准备，行李箱居然随身携带，看来她压根儿就不想住进酒店。 朱爽高声命令婷婷：“去把浴缸水加满，我要好好泡一泡。”说罢，对我好似视而不见，在大厅中开始脱起衣服。 两位客人见此状况，无不目瞪口呆，朱爽一脸不屑地说道：“没事儿，张叔叔不是外人，我经常这样。他还会把脏衣服洗好，一会儿你们也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这里，他负责收拾。” 两位女孩听罢居然也脱起衣服来，我只能移步厨房：“朱大美人，家里只有馄饨了，我包的，可以充当夜宵吗？” “你包的馄饨可比京城的‘馄饨侯’好吃多了，让她们见识一下。”朱爽话音未落，人已经进入浴室。我心想：“一个浴缸如何能同时容下四人共浴？真搞不懂这些女孩子。” 馄饨已经下锅，正好能出四碗。按照朱爽的“命令”，我将客厅内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收拾干净，按深浅色扔入了洗衣机中。 浴室内的朱爽高声喊道：“我们口渴，把上次那种红酒送进来，别忘了杯子。”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酒柜里找出一瓶卡尔邦女酒庄的红酒，启开后，倒入醒酒器中，又在厨房找到四个红酒杯，在冰箱中取出一些冰块，一并放入一辆小推车中。 我将小车推到门边，轻叩浴室门说道：“红酒就在门口，用者自取。” 朱爽喊道：“我们一身湿漉漉的，还是你送进来吧，我们不介意，是不是啊姐妹们？”浴室内传出一阵阵肆无忌惮的狂笑。我置若罔闻，径直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事先做好的妈妈传授的秘制鸡汤，开水稀释，一碗晶莹剔透的靓汤就制备完成，配以葱花，滴上两滴香油，一碗美不胜收的馄饨则大功告成。 嗅着馄饨的香味，我也感到有些饿了，毕竟喝酒占地方，影响了美食的摄入。 我找到一包龙须挂面，下到锅里，酌以鸡汤，配上葱花，也不失一碗美食。 两位客人有样学样，和那两位没心没肺的美女一样，披着浴袍就走进了餐厅。 雯雯高声喊道：“好香啊，把馋虫都勾出来了。” 四位美女开始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我做的馄饨，期间少不了有真有假的“赞不绝口”。 娜娜见我端上一碗面条，饶有兴致地说道：“这碗面条看来好好吃哟，我能尝一口吗？” 话音未落，四位美女嘻嘻哈哈，你一筷子，我一勺地瞬间一碗面条则见底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起身再做一碗。 厨房内的我，听到四位美女开始对我品头论足。 朱爽说道：“我们没看到过年轻时候张总的样子，应该比现在还帅。” 雯雯马上接话道：“四五年前我就认识张总，和现在比，变化不大，就是更沉稳一些。” 销冠师太娜娜抱怨道：“你们都有福气，摊上这么一个好领导，不像我的上司，整天绷着脸，业务不精通，只知道抓迟到早退。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对新来的女孩子动手动脚，真渣！” 雯雯问道：“业务不精通，那是怎么当上集团营销总监的？” 娜娜接着说道：“还不是他死皮赖脸追上集团董事的一个千金，要不那个位置非我们张总莫属。不提他了，再谈他我能吐。” 我知道她们议论的是王海。王海如此上位，我还真不知道。至于集团营销总监位置，我丝毫不感兴趣。我的能力更适合做项目总或者区域总经理。 我手捧新煮出来的面条说道：“不要背后议论同事，影响团结。你们谁还想吃我的面？” 四个美女面面相觑，吐出了舌头，做起了鬼脸。 朱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一致认为，嫁人就嫁张总这样的人，仪表堂堂，英俊潇洒，下得了厨房，上得了牙床。”话毕，满屋哄笑不止。 我认真地说道：“时间不早了，疯也疯够了吧，该睡觉了，明天还有繁重的工作要做。” 好久没吱声的婷婷说道：“报告张总，明天沙盘和样板间讲解的人我找好了，是旅游学校的美女们。今天她们随老师来调盘，马上被我们的现场气氛所感染。带队老师当即决定来项目实习，向我要了统一说辞，一个小时后各个倒背如流，因看您忙，我们还缺人，关键对方不要任何报酬，我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我表态道：“以后这样的事儿不用请示我，你自行决定即可。我们可不占人家的便宜，每位学生发500元的补助，老师发1000元，看好的苗子先定下来，明年项目会用很多人。” 我又对娜娜说道：“销冠小姐，我有一事儿相求。你能否在盛京多停留两天，给我们的营销人员培训一下如何拓客以及渠道营销的基本知识。传统媒体不在灵光了，过去靠媒体广告推广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明年开始，更多的成交靠的是外销拓客和渠道，这方面，集团没有人比你更有实战经验。如果你同意，明天我就和你领导说说，估计他能给我这个面子。” 娜娜满面春风地回答道：“好啊，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住宾馆。” 我点头道：“没问题，我做好后勤，为你们做饭。雯雯这几天也在这里陪你，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好好向你多多请教。” 众美女大喊“乌拉”，接着又启开了一瓶红酒。 第29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销售神话的诞生 有了前两天的紧张磨合，加上强有力外援的介入，盛京雅筑的销售更加顺利。超过百人的销售队伍，让探盘的人摸不到头绪：哪里冒出来如此多的精兵强将？短时间内如何培训的？ 下午开始，集团观摩团的团员陆续离开盛京，但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项目的正常销售，刚刚入市的1号楼热销户型，接近上午即告罄。而具高性价比的朝向较差的户型，依然热销，上、下午各一场的秒杀特价房活动，也将销售不断推向了高潮。 截止至晚上八点，整个雅筑四幢楼的房源，3、4号楼全部售罄，涨价后的1、2号楼，热销户型和总价相对较低的小户型全无；剩下的居然是中等价位，朝向微差，户型结构相对较好的房源，未去化数量不到80套，总销售额则突破了10亿元。 看到如此战绩，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年底去化率达成100%不成问题，集团制订的销售任务提前一年半完成，这种业绩，不仅在集团绝无仅有，在盛京市场也是刷新了市场销售记录。” 如此战绩，更应该给辛劳的一线人员打打气，为此我临时决定：除值班人员外，参与销售的所有员工放假三天，结算的奖金在三日内打入员工账号，周日晚在渔人码头举办庆功宴。 精明的渔人码头在酒店的正门口，打出了“热烈祝贺盛京雅筑三日销售额过十亿”的条幅，大巴车载来的一线营销人员，包括旅游学校的同学们，均没有脱去工装，帅哥靓妹个个精神抖擞、笑逐颜开，瞬间在“渔人码头”形成了颇具特色的风景线。致使食客纷纷观看，有的还询问起楼盘的信息，不到15分钟，20位精明的售楼员，又得到100组以上的顾客。 宴席开始之前，考虑到孩子们的疲惫，我的开场白仅两句话：“公司感谢在座所有人的辛勤努力，请各位吃好、喝好、玩好！” 此时的主角应该是孩子们。想到此，我委托婷婷、朱爽等小姐姐陪孩子们畅饮，自己则知趣地悄悄离开酒席，回到了寓所。 明天上午八点是集团高管例行周报的截止时间，由于工作繁忙，我一直未能动笔。完成周报不是为了应付上级，周报已经成为我对工作进行全面总结，以及制订完善工作计划不可或缺的工具。 惊喜的成绩当仁不让地摆在了总结的前面，然后笔锋一转，总结销售工作的不足，如培训不到位，没有事先预判内部认购客户的集体降价行为，致使销售伊始，工作有些混乱；各部门协调能力有待提高；员工主动工作的精神有待培育；激励机制有待完善；工程计划与项目销售的脱节有待克服。 下一步的主要工作计划就是加强员工培训，增强各部门协调能力，工程计划与销售节点尽可能完美，项目设计与施工本着降低时间成本为原则的前提下，进行适当创新，从而达到节约项目成本的目的，全面探索渠道营销。 周报写完，迅速发到了集团的邮箱，同时我也如释重负般感到了莫名的疲惫。洗漱完毕，躺在次卧的床上，仍然辗转反侧，大脑皮层依然思考着设计进度和设计内容，看来，这方面已经成为项目开发速度的瓶颈，如何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缩短设计时间，还是需要反复研究的课题。 我被四位美女的欢笑声吵醒，一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两点。 婷婷走进卧室，轻吻后道：“老公，你没去真可惜，那场面可比昨天好多了。孩子们干劲十足，主动要求只休息一天，然后开始培训。你昨晚的安排有问题，如果孩子们休息，娜娜就得多呆两天。还好，就歇一天，正好给娜娜留下准备讲义的时间。” 我一想也对啊，看来酒精有时真的误事啊。 我披上睡衣走进客厅：“诸位，你们看这样安排好不好？明天营销部全员休一天，轮值人员除外，后天，娜娜培训两天，大后天我们去泡温泉如何？当然，娜娜也可以同行。” 朱爽道：“好啊，泡温泉必须带上我们的人。” 我点了点头：“当然了，财务部和银行帮忙的也一同前往。泡温泉你们代替我组织，我就不去了。” 雯雯说道：“那可不行，领导不在，没有意思。”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就不去凑份子了，这样你们能更放松。” 销冠师太——娜娜的水平果然不同凡响，其教学方式完全舍弃了高深空洞的理论，分享的全是通俗易懂的满满干货。最特别的是，其半天时间授课、半天时间实习的模式，迅速将学员代入了实景。 第一天的课程内容主要是陌拜（陌生拜访）的技巧，下午则领着20多名学员去5a级写字间扫楼，检测成果则是目标客户名片获得的数量。 不出我的所料，有效名片数量上名列前茅的依然是雯雯小组，获得100张以上，紧随其后的居然是旅游学校的女孩们。其他小组也收获颇丰，连许多不愿意和陌生人主动开口的学员，也能充满自信地侃侃而谈。学员们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个人潜能也被不同程度地调动了起来。最出乎意料的是，一下午的陌拜，居然有五十组以上的客户对盛京雅筑的房子感兴趣，第二天上午，培训课程不得不延时两小时，让学员们接待昨天结识的新客户，两个小时不到，剩余的八十多套房源，去化了六十余套，一半以上的成果来自昨日的陌拜。再一次从实践上证明了直销的威力。学员们对拓客、直销的疑虑完全烟消云散，培训效果意想不到的成功。 员工们的积极主动深深打动了我，第二天我也主动讲了一个小时的课程，为销售人员透露盛京1号的其他产品类型，并做出问卷，让学员们开展市场调研。 盛京1号的产品类型丰富多彩，住宅、公寓、商铺、写字间等应有尽有，其中最具特色的产品，也是盛京市场尚未出现的当属空中花园——巴比伦、商住两用别墅——商墅和小型公司写字间——共享办公，上述产品因为尚未定案，我只能将产品形态、产品特点、使用功能以及核心竞争力进行一一阐述，讲解当中也不忘记告知学员们下午调研的主要内容：目标客户的功能配置和需求空间以及装饰风格需求等。 精干的策划部迅速设计出一套图文并茂的问卷，午饭过后，各组学员带着问卷，兴高采烈地开始了扫楼陌拜。 学员们在晚上六点才全部归来，带回来1200多份极有价值的问卷。我马上率领策划部全员，挑选出1028份具标本的问卷，利用excel表格里的统计公式，对问卷结果进行全面分析，从统计学理论上讲，1028份有效问卷的置信度达到了98%，这个结果对产品规划设计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统计结果，大平层精装住宅的装饰风格绝大多数顾客青睐时尚轻奢型，面积区间为120-180平方米；商墅的面积需求为300-400平方米；5a写字间的需求面积分别为80平、240平、320平方米和400平，正符合我们“大小由之”的模块化产品设计思路，且绝大多数客户要求配齐办公家具；而空中花园产品的需求面积居然为240-300平方米，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 我将问卷统计结果，即刻发给了各设计机构，同时也发给了总部，并敦促相关单位加快设计进度。此时，又有一个好消息让我意想不到。 晚上八点，盛京雅筑项目的总承包商——内蒙四建的王老板打来电话：“张总，听说雅筑的房子卖得不错，我们集团想现金购买20套，作为员工奖励。重申一遍，是购买而不是顶工程款。” 我深知，建筑质量的最好保证就是承包商员工是业主。我仔细核对了一下销控表：“对不起，只剩下16套，欲购从速。” “没想到销售进度如此之快，这样吧，剩下的16套我们全要，最好给我们一个特殊的折扣。”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问题，一律8.8折，这可是除了特价房以外没有的折扣，是否满意？” “太感谢了，明天我就让会计领着公司优秀员工去签约，您先把户型和价格发给我，我好提前分配好房源。” 明天计划是营销部门全员出行旅游，看来接待和签约任务只有我来完成了。我估算了一下，16套房子的销售提成大约近8万元，这笔钱我当然不能要，还是要分给辛苦的销售人员。 旁边的婷婷提议道：“张总，明天营销口员工全员旅游，作为晚餐助兴节目，这笔钱以抽奖的形式发下去如何？” 我当即表示：“好主意，你先用我的钱垫上，回头再用提成冲抵，奖金设置一定要富有趣味。” “这方面我在行，领导尽可放心！” 机灵的策划部经理吴双，已经起草了一篇短文《盛京雅筑再创销售神话，一千余套房源五天内售罄》，准备在盛京各主流媒体上刊发。我审阅完毕，签字同意。 盛京雅筑的销售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婷婷满脸忧虑地说道：“张总，这就意味着至少半年以上，售楼处将无房可卖，我们养了那么多员工，总部肯定会有微词。另外，还有不拿底薪的雯雯组，这对她们可是不公平的。” 我眉头一皱：“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只因一切变化太快了，但是，我不想让任何一位售楼员离开项目，这些人都是项目的优良资产。” 旁边的娜娜兴高采烈地说道：“盛京的销售人员，我认为是集团最敬业的一批人，您这里暂时用不上，我可以全员接受，跟我回京都，那里更需要他们。这些孩子们收入一定不会低于盛京的。” 我大喜过望，对着娜娜说道：“你可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难题，既将这些人得到了合理的安置，又能跟随你在一线城市得到相应的锻炼，我该如何感谢你？” “不用感谢我，而是你的员工优秀。放心，用不了两个月，各个区域公司都会欢迎你这些人进行销售援助，对此我有绝对的信心。”娜娜自豪地回答道。 娜娜见我欲言又止，接着微笑地说道：“放心，等盛京项目启动时，我一定会完璧归赵的，但是，如果某些人乐不思蜀，我可就没办法了。” 今天好事儿如此之多，适时“犒赏三军”则是领军人物必行之事。我兴趣盎然地提议道：“都没吃晚饭吧，加班的所有人去广东酒家，我请客。” 广东酒家依然顾客盈门，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餐台，众人入座后，我提议每人点一道菜，并附上具有诗意的菜名。 朱爽首先点了一道烤乳鸽，上来的是一对焦黄诱人的鸽子，朱爽说：“这道菜叫‘在天愿作比翼鸟’。”惹得众人大笑。 婷婷点了一道凉菜，凉伴双拼，就是金华火腿外加耗油芥蓝，婷婷称其为“红嘴绿鹦哥”也算贴切。 娜娜点了两道菜，分别为小白鱼苋菜羹和虾炒蛋，分别命名为“漠漠水田飞白鹭”和“阴阴夏木转黄鹂”，充满了诗意，众人拍手称好。 雯雯点了一道凉菜，凉拌笋丝、萝卜丝和金针菇，命名为“情人相思泪”，让人哭笑不得。 王会计不忘她的本行，一道凉拌猪耳朵和猪肘子，被命名为“八方来财”，另一道爆炒腰花，则被命名为“腰缠万贯”。 策划部的吴双出手不凡，一道 “炒三丝”（海苔芽丝加青椒丝加香菇丝），被命名为“燕草如碧丝”；另一道青椒牛柳，则被命名为“秦桑低绿枝”，取自杜甫的“春思”，充满了意境。杜甫原诗为：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从不忘记调侃的朱爽戏说道：“没想到吴姐如此闷骚，想的应该是‘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吧！”闹得吴双瞬间大红脸。 我则点了三道菜：基围虾、蒜蓉扇贝和清蒸鲈鱼，被分别命名为“阖家欢乐”、“笑逐颜开”和“蒸蒸日上”。 我刚刚解释完毕，从不落后的朱爽又肆无忌惮地调侃道：“最后一道菜我最喜欢，我喜欢被争着日上。”众人一头雾水后，瞬间恍然大悟，婷婷当即给朱爽起了一个外号：闻人骚客。 此时我才发现，诺大的一桌人，竟我一个男人，还有些不甚熟悉的女士在座，听此妄语，感觉有些尴尬。而朱爽依然口无遮拦道：“张总，今天你可是月亮，我们全是星星，蒸蒸日上全靠你了，来，大家伙敬张总一杯。” 第30章 外生枝未可期:大冰沟里的鬼打墙 在员工们的强烈邀请下，我踏上了温泉旅游的大巴。而内蒙四建的团购签约，只能通知王老板等两天后再行办理。 年轻人的世界的确与我的认知有些差异，平时认为本是少言寡语的小女生，此刻却兴奋异常，一路上的欢歌笑语，外加诙谐幽默的笑话，强烈感染了我，我仿佛回到了风华正茂的二十岁。 车行一半，孩子们普遍反映，光泡温泉没有意思，至少缺乏运动量，不如远足来得刺激。 我看车辆刚过本溪，想起当年还是户外爱好者时，曾经游历的大冰沟。 众人听说大冰沟尚未正式对外开放，兴趣倍增。大巴车则在桥头站下高速，向大冰沟方向驶去。 大冰沟，位于本溪东南郊35公里的南芬区思山岭境内，属于长白山余脉，拥有本溪地区最大的瀑布群，以炎炎夏日，瀑布上仍有冬季里的残冰存留而命名。风景四季不同，风光旖旎，有北方小九寨沟之称。 此时正值秋季，是赏枫的好季节。 大冰沟的枫树，完全属于野生自然生长。枫叶品种，除了类似北京香山的五角枫以外，三角、七角、九角、十一角等应有尽有，可谓中国枫树的天然博物馆。 进入大冰沟，恍若进入了世外桃源，流水潺潺，野花灼灼，翠树绿腾，苍松蔽日。但见满眼的绿色贯穿始终，间或大片红色欲滴的枫叶，更是美不胜收，给人的感觉只能用“震撼”两字来形容。 到了“沟口”则是绵延不断的溪水，溪水并不深，水中布满了石头，所有石头则被密实的苔藓所覆盖，仿佛水中的巨型玛瑙。 年轻的孩子们惊呼大自然的美丽，迅速“扑”入了沟里。而我则对“沟口”的一处鬼斧神工的造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沟口有一处凸凹不平的石壁，仔细辨认，如同弥勒佛正襟危坐，笑逐颜开。迷离的笑眼、垂肩的大耳以及浑圆的大肚子，无不栩栩如生。 仔细辨认大佛的腹部，让我大吃一惊。只见腹部好似被人工雕刻过，上面显现的是后天洛书图的图案，虽久经岁月，仍依稀可辨。而弥勒的手指所向。则为耐人寻味的乾卦老阳6。这在《九鹿十八猴》和《鬼谷子》中，均为“仵合”。 兵书云：“凡趋合倍反，计有适合。化转环属，各有形势，反覆相求，因事为制。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因知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 乾卦又为兵法中的绝对死门，难道这沟口的弥勒指向大冰沟有宝藏，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位于乾卦之处？ “今天是游玩之日，绝乎探宝之时。”想到此，我打消了继续深究的念头，和婷婷一起，追赶“大部队”。 大冰沟内共有五处瀑布，所有的瀑布水均来自景区内的最高峰——玉皇顶，五处瀑布分别被命名为天台、漱玉、浣沙、飞虹和追风，其中最大也是最着名的当属追风瀑布，那里有大冰沟最晚消融的冰块，也是大冰沟名字的由来。 追风瀑布也属于大冰沟的乾位，同时也是民众旅游线路的尽头。 几位调皮的男员工登上了瀑布顶端，一位高喊道：“一览众山不小哟，对面有座山峰比这里高多了，上面还长着一个圆柱体。” 大家顺着这位男生手指的方向，浓雾中隐约看见一座山峰，上面果然有一块圆形的桶状石，这座山峰名为一桶杯。一桶杯坐落在玉皇顶的左侧，是景区内的第三高峰，因此峰形似酒杯而得名，此杯高30米，杯径10米，传说当年薛礼征东，群仙约他在此聚会，一桶杯便是薛礼饮用过的酒杯。 大冰沟最壮观的景色当属在玉皇顶观日出，今天显然时间不够。我示意大家原路返回。 大家沿着溪水旁的小道，听着泉水叮咚，享受着鸟语花香，欣赏着秋季的美景，悠然自得，兴致正浓。 溪水中的淡淡薄雾不知何时，已经凝聚成牛奶般的浓雾，头上的蓝天白云也不见了踪影，能见度不到5米，前面的道路也很难辨认清楚。 我感觉大事不好，高喊道：“每个人记住你前后的同事，顺序不能乱，男生断后。” 孩子们依然嘻嘻哈哈，尚不知危险之临近。 走在队伍中部的我感觉正在上坡，忙喊道：“停，打头的注意观察，我们走错路啦。” 我三步并两步走到排头，只见三位男生惊慌失措般呆立在小溪旁，下面则是几十米高的瀑布。我们又走回到了折返点的追风瀑布，只不过，现在全体均在瀑布之上。 追风瀑布属于乾位，乃死门之首，如果再这样走下去，天黑了我们也难转出大冰沟。 队伍中一小女生喊道：“张总，我的登山棍上有指南针，能否为我们指引方向？” 我回答道：“此地富含铁矿，指南针在此处失灵。” 我的话音未落，另一位女孩惊诧地喊道：“太奇妙了，指南针在快速旋转哟。” 我连忙喊道：“大家不要慌，所有人听我口令，向后转，排头变排尾，记住你前后的人。” 我的话音未落，远处隐隐传来低沉的鸣叫声，声音越来越近，水流的速度也仿佛随之加快。 一位男生惊慌地喊道：“是棕熊的叫声！” “不要慌，熊怕人，会抽烟的男生赶快点上一支烟，熊的嗅觉灵敏，闻到香烟味儿就会止步，不要怕！” 队伍中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此时，我和婷婷已经转到了现在的排头，小心地指挥队伍前行。 此时的浓雾就漂浮在地面上，遮住了道路，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小溪中。 我停下脚步，自背包中拿出户外刀，砍了十几根儿树杈做拐杖。“没有登山棍的想法弄个树枝做拐杖，用拐杖探前面的路，千万不要落入水中。”我边说，边把做好的简易拐杖传到了后面。 确认每人手中都有一根拐杖后，队伍又开始缓慢地前行。 前面是一从未经过的岔路口，右侧道路的能见度明显高于左侧，排头的三人一时不知所措。 “鬼谷子云：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现在情势，好似为阴，实则为阳，唯不受迷惑，方可逃出升天。”想到此，我信心倍增，挥手道：“往左面走，右面还会回到原点。” 众人迷惑不解，但也没了主意。而我则是依照《九鹿十八猴》判断出来的。“兵书云，诡者，往明示之，诱以中计。明者往固执己见，不为表象所惑，方不致有祸。故，祸者乃蛊惑而就也。右面的道路通向的是东南向的巽木位，而左侧则是西南向的坤地位，乃生门也。” 队伍小心翼翼地缓慢行进，每隔五分钟我发起报数一次，以防有人掉队。队伍小心翼翼地行进了四十分钟，道路前面的迷雾方逐渐散尽，前面则是沟口的弥勒石。 但见弥勒依然充满笑意地看着我们，仿佛告诉我们：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雯雯长舒一口气道：“如果今天没有张总在，我们现在还在沟里转呢。” 我苦笑道：“如果我不来，你们也不会进大冰沟啊，一切怨我，让大家受惊了。” 娜娜笑着说道：“有惊无险，刺激满满，何怨之有？” 今日出发较早，估计绝大多数人误了早餐，外加刚才的遇险经历，估计大家已经饥肠辘辘。我提议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农家院，还算干净，要不午餐我们在那里解决？” 农家院就在国道旁边，依山伴水，别有洞天。 农家院的老板居然还认识我，开门见山地说道：“还是老三样为主呗，再加个蘸酱菜？” 我点了点头，挑选了一间最大的包房。 所谓包房就是靠窗一连串的大通铺，炕上放置五张炕桌，恰可容纳我们一行三十五人就餐。 老板所说的老三样就是炒笨蛋、鸭子炖土豆和家焖冷水鱼。所谓笨蛋就是当地散养的母鸡所下的鸡蛋，鲜香无比。这里的清水鸭城里很难遇到，肉质鲜美，松软可口，肥而不腻。而冷水鱼更是市场上罕见的金鳟、虹鳟、哲罗鱼、鲟鱼、细鳞鱼等，还有野生的虫虫鱼、嘎鱼，由于生长季节较长，外加优质的山泉饲养，肉质鲜嫩无比。而蘸酱菜则是精选院内种植的无公害蔬菜，以及本地特产的山野菜，酌以农家自酿大酱，成就无敌的“东北式沙拉”。 鲜美的菜肴很快就上桌了，饥肠辘辘的孩子们马上即进入了开胃模式，大吃特吃起来，顷刻间邻桌的炒鸡蛋和几盘鱼已经见底，满满一锅土豆炖鸭子也所剩无几，而我们这桌才刚刚动筷。我见罢，马上喊来老板加菜。 不用说，午餐相当成功，孩子们风扫残云般“结束了战斗”，早早在院里等待我们这些“老人”用膳完毕。 我们的下一站就是弓长岭温泉，该温泉位于辽阳市弓长岭区汤河镇，也是近年才开发成熟的温泉主题度假区。平时像样点儿的酒店都一房难求，现在正逢淡季又不是节假日，我们一行以优惠价格，在当地最好的酒店——希而顿定了二十间客房。 这家名曰希而顿的酒店与久负盛名的五星级希尔顿酒店没有任何关系，占地近千亩，拥有特色客房200余间，酒店将天然冷泉与热泉直接引入房间，建设标准还算上乘。酒店除了拥有室内外温泉泡池外，各式餐厅也一应俱全，不失一个度假的好去处。 分配完房间后，孩子们则齐刷刷聚集在室内公共泡池。此时，我和婷婷等“老人”恰好在考察晚宴的餐厅路过此处，只见我们的女孩子好像事先约定好般，均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泳装，展示着各式妙曼的身材，很是壮观，惹得住店客人纷纷观看。 朱爽摇摇头说道：“看来我们这些老女人就不要在泡池丢人现眼了！” 婷婷调侃道：“朱大美人啥时这样没自信？你的波涛汹涌可以碾压泡池中的任何人。” 朱爽现出苦瓜脸：“年龄不饶人啊，倒退几年，这场合我才不惧任何人呢。我们还是回张总的套房孤芳自赏吧。” 敏锐的娜娜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们看，孤男寡女，如此穿着，擦枪走火应属必然，但愿别出大事儿就行了。最让我不放心的就是销售总监，以前是黏着售楼处一位小女生，周日开始就缠着旅游学校的小小不放，人家孩子还小，唯恐出什么意外。” 小小名如其人，长得小巧玲珑，十分可爱，她是旅游学校个子最矮的也是年龄最小的学员，今年还不满17岁。销售总监如此这般地纠缠，实在过分。我对婷婷说：“你适当敲敲销售总监，让他注意影响，适时收手，不要酿成大错。” 婷婷一脸愤怒地回答道：“我已经或明或暗地提醒他不止三次了，他依然我行我素，还说什么都是成年人，都是单身，我们的顾虑纯属多余。”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本以为业务能力可以，人品就不会差到哪里，再渣也不至于影响工作，看来我需要仔细考虑他的留任问题，好在他还在试用期内。” 精明的雯雯走到我的身旁对众人道：“我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这里有一个私人大泡池，可一次性容纳十余人洗浴，只对vip会员开放，我好说歹说，酒店经理看在我们一次性定了这么多房间，好不容易同意我们免费使用两个小时。” vip大泡池的设施极尽奢侈，金碧辉煌的巴洛克装饰风格，透出淡淡的土豪气息。好在私密性强，比公用泡池更卫生些，一众女将对此均十分满意。 我对大家说道：“我今天有些疲惫，就不参加你们的群芳斗艳了。回房间我简单洗漱一下，想休息一会儿，好养足精神参加晚上的宴会。” 我独自一人在房间洗漱完毕，刚欲睡下，此时厚重的房门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我轻启房门，但见一长须帅哥，身穿酒店工装，好似酒店的服务人员，仔细辨认，原来是小于。 小于前后观察了一下走廊，闪身进入屋内：“哥，总算等到你们了。昨晚听说你要和员工旅游，郭姐连夜安排我们五人前来保卫，已等候多时了。” 我感激道：“只是普通的度假之旅，没想到惊动了你们，实在抱歉。” “我们已经侦察过了，此地人员成分复杂，你们不得外出，就在酒店内活动，我们就在您的左右，尽可放心。”小于说罢，拱手一礼，快速离开了房间。 送别小于，我望着寂静的走廊，一种不祥之感涌上了心头。 第31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温泉宾馆里的骚扰 晚宴如期于晚上六点举行。令人想不到的是，孩子们竟然在短期内，精心准备了节目。个人一展歌喉的独唱，自不必说。最震撼的当属舞蹈。 售楼处的女孩子编排的是爵士舞，帅气的舞姿充满阳刚之气，流畅的动作又透出刚柔的倔强；五位男孩子表演的是街舞，无论是groove律动，rock摆，skate滑动，还是roll各种转以及wave波浪，刚劲有力，收放自如，“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旅游学校的小女生表演的是肚皮舞，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舞者在情感和韵律中起舞，虽若有青涩，但举手投足之间，可窥见青春的内涵和别致的美感。 在孩子的一致呼声下，婷婷和朱爽这两位“播音主持”专业的“老生”走向了舞台，她们展示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民族舞。两人虽久未演练，仍不失扎实的基本功，“形、神、劲、律”如行云流水，“眉、目、指、腰”，举手投足若龙飞凤舞，甚为爽心悦目。 四个精彩的舞蹈过后，孩子们依然意犹未尽。调皮的雯雯掀起了我的老底，声称我曾在集团与人打赌，登场跳过一段精彩的独舞。 我在少年时，的确练过舞蹈，只不过那些是非正规的少儿动作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被逼无奈的我，赶鸭子上架，走向小舞台，想起我当年从“舞蹈教材”基本动作，自创的一段舞蹈组合：滑步向前、吸腿转端腿、拧身探海、接单足旋，紧接着一个反身跳，下一个动作本应“倒踢紫金冠”，跳不起来了，改为滑步离场。上述动作已经三十年未练，没想到我依然能一气呵成做完，台下惊诧不已，连婷婷也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此时，欢呼声、呐喊声、口号声及要求返场声响成一片，令我无地自容。我灵机一动，二次登上舞台：“下面是各位期待已久的抽奖环节，每人的座位上有一个号码，每个号码经由抽奖人抽出后，自己再去摸奖，最高奖金为人民币一万元。” 如此诱惑的奖项，当然吸引人。大家充满期待地等着抽奖结果。 古灵精怪的婷婷设置的奖项，果然充满了趣味。先开的二位，一位中奖金100元，另一位仅为1元，引起全场哄堂大笑。 一万元大奖由雯雯获得，也算众望所归，销冠师太娜娜的奖金是五千元，婷婷和朱爽的奖金是两千元。台下的每人都未空手而归，晚会在高潮中进入了“吃货”模式。和中午一样，年轻的孩子们依然战斗力不减，菜品去化速度极快，各种酒类也消耗不少。 忙碌了一天，每人都露出了疲惫之态，我和婷婷洗漱完毕后，在泡池中没呆多久，困意就把我们“赶到”了床上。 温泉地处山区，入秋的夜晚相对盛京更加凉爽，漫天的星斗伴随清爽的微风，婷婷温柔地依偎在我的怀中，进入了梦乡。 不知何时，我被走廊上的一阵谩骂声惊醒，一看时钟，午夜两点。 我披上外衣，轻启房门，顺着噪音声在长长的走廊里拐了一个弯。只见几位纹身的彪形大汉，堵在销售总监居住的房间门前。 我快步走上前去：“各位，有什么事儿？请和我说，深更半夜的，不要惊动其他客人。” 一位一米七左右的胖墩好像是头儿，歪着膀子走到我面前：“你就是张总吧，我妹妹被人欺负了，你说该如何处理？” “请问你妹妹是哪位？” 我的话音未落，房门打开，披头散发的小小从门里跑了出来，一头扑向胖墩的怀抱痛哭不止，而背后则是一脸猥琐，身子如筛糠般颤抖的销售总监。 原来，蓄谋已久的销售总监，在酒桌上将小小灌醉，趁周围的人不注意，以帮助醒酒的名义，将小小抱入自己的房间，图谋不轨。 胖墩听完小小断断续续的阐述，抡圆了右手，给销售总监一个耳光，接着一脚将其揣进屋内，背后的几名彪形大汉则鱼贯而入，并迅速关上了房门。屋内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对这种上级欺侮下属的事情，一般均是零容忍。所以，对销售总监因此遭殴打，并未马上制止，而是想让销售总监长长记性。 吵闹声惊动了公司所有人，大家聚集一起，议论纷纷。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身工装的小于。而销售总监的惨叫声也渐渐微弱，我唯恐出人命：“小小的哥哥，出现这种事情，我很遗憾，并向小小同学致歉，相信我，此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你也应该解气了，别出人命，你把小小领走，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胖墩大嘴一咧：“就这样就完了？小小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必须给与经济赔偿。” 我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婷婷耳语几句，没想到，婷婷早有准备，从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了两万元现金。 我将钱递到胖墩手里：“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具体赔偿应该由法院决定。” 胖墩接过现金说道：“就当预付的，这点儿钱哪儿够？至少要二十万。” 我刚想据理力争，房门突然开启，遍体鳞伤的销售总监跑了出来，藏在了我的背后：“张总，求求你，不要见官，那样我的前途就完了。” 我回头怒目圆睁：“你还想着前途？你考虑没考虑人家女孩的前途？” 销售总监一脸苦相：“张总，也不能全怪我，是她自愿的。” 小小满脸泪水怒喝道：“胡说，我都不知道怎样进的你的房间，醒来后才发现一切全晚了。” 旅游学校的学生一致说：“对，我们都不知道小小进了他的房间，只见这个衣冠禽兽将小小搀扶到外面，说帮助醒酒，小小就不见了踪影。我们以为她去看她哥哥。” 我连忙问道：“哥哥，小小哥哥在弓长岭？” 胖墩答道：“正是本人，我在此地工作，大半夜接到小小的求助电话，就马上赶来了。这个混蛋我们带走，剩下的就是你们准备赔偿金吧！” 我沉着地说道：“小小你可以带走，销售总监我们需要交给警方处理。” 胖墩大嘴一撇：“不行，门也没有！” 关键时刻，小于跳到了我的前面：“这位先生，酒店已经报警，还是请警察来处理，你们几位请回吧，不要骚扰酒店的客人。” 胖墩对着小于说道：“你算哪根葱，竟敢和爷爷我如此讲话？”说完就抡起了右手。 身手敏捷的小于左手一把抓住了胖墩的右手，同时右膝盖抵住了对方伸出的左腿，大喊一声：“休得撒野！” 胖墩的手下见此状况，团团将小于围住，准备大打出手。 四名保安也突然出现小于的周围，胖墩手下不甘示弱，先行出手，顷刻间那几位彪形大汉连同胖墩倒地不起，哀嚎声一片。 外面警笛声响起，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向保安问明情况，将销售总监戴上了手铐，同时也将胖墩等人押了出去。 此时，我猛然瞥见一位彪形大汉的手腕内侧纹有一红桃，心中一惊：“难道他们是红桃k的成员？” 小于凑到我的身旁耳语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弓长岭是红桃k的一个基地，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马上启程回盛京，我和同伴护送你们。” 我将遭遇红桃k集团的情况告诉了婷婷，婷婷马上动员大家收拾行李。 我们的大巴车刚刚开出酒店大门外，不远处几辆suv正在疾速向酒店开来。我不禁一身冷汗：“就差一步，否则又是一场遭遇战，对方可是有重武器的，我个人安危不重要，孩子们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真没法交待。” 大巴司机一路狂奔，半个小时不到，车辆已经驶离本溪地界。我长舒一口气对婷婷说：“今夜之事让孩子们暂时保密，等警方调查结果出来，我再向集团汇报。” 我话音未落，婷婷的手机响起，对方是弓长岭的一位警官。据警官说，销售总监企图逃跑，慌不择路，坠下悬崖。警方待天明将派人找寻尸体。 我微微一笑道：“看来弓长岭的水很深哦！” 大巴车安全抵达盛京1号的售楼处，我命令男孩打车送女孩回家，确保所有女孩平安进入家门方可离开。完成护送任务，必须向婷婷报平安。 我启动停在售楼处的卡迪拉克suv，载着四位美女回到了我的寓所。小于的suv则全程护送，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娜娜一脸不高兴道：“真该死，好好的度假之旅，让那个渣男给闹腾的如此狼狈不堪。” 已经知道遭遇红桃k的朱爽安慰道：“姐姐，今天多亏了张总的英明决定，我们得以平安归来，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我郑重其事对婷婷说道：“你有空以我的名义起草一份情况说明，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向集团禀告，并说明本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服从集团的任何处罚。” 婷婷不满道：“责任也不能全由你一人承担啊，是销售总监惹的祸。” 我回答道：“那也是我用人不妥，背调不彻底。我负责任也是应该的，这总比酿成大祸强很多，我们以后都应该引以为戒。” 我突然想起，后天上午是规划设计的定案研讨会，我必须准备充分，争取研讨会议就能定案，为项目开发赢得时间。 我对大家说道：“大家都没有休息好，各自回房间吧，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朱爽道：“这么一折腾，毫无睡意，我想喝两杯，压压惊。” 众美女一致赞同，于是我陪同四位美女唧唧咋咋地喝下了两瓶红酒。别说酒精下肚，愤懑全无。天已大亮，我们居然又各自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第二天中午，各位才陆续醒来，吃完了午饭，大家一起为娜娜送行。 娜娜的培训任务已经完成，她现在回去主要为盛京公司的“闲置人员”解决出路，安排销售援助单位并解决孩子们的食宿问题。 下午，我和婷婷将参加盛京项目规划定案研讨会的集团代表，陆续送到了酒店。当然，董事长也在其中。 谈及昨夜发生的事件，董事长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宇，你的情况通报我看过了，总结的比较深刻。我决定，你因此将会受到警告处分，保留现有职位，以观后效。这个处分会通报集团所有部门，希望集团各部门，引以为戒，加强新聘人员的背调管理，对品行不佳者一律不予聘用。你也不要因此产生任何负担，妥善处理销售总监的身后事，然后翻过这一页，轻装上阵，做好项目的下一步管理工作。” 项目规划定案研讨会如期结束。由于我们那份内容详实的调研问卷报告，将市场实情准确展现在各位代表面前，而设计机构的方案就是依据此报告进行了大量的修订，从而使方案设计更加符合市场的需求，同时又不失创新性以及项目的核心竞争力。集团所有代表最后在方案设计通过一栏上签了字。集团责令盛京公司找寻当地的设计院，及早展开施工图和结构方面的设计，争取项目早日开工。 送别董事长一行后，公司行政部经理找到了我。他刚从弓长岭赶回来，陪同销售总监家人认领了遗体，并就地火化完毕。我比照集团的处理意见，当即清算了销售总监的提成和工资，并附上抚恤金五万元交给了其家属。死因就是按照警局调查结果，定性为意外死亡。 当天，集团对我的处分通知也已下达，公司的同事见此均为我鸣不平。而我则对此处分不以为然，依然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一周内，盛京雅筑的装饰工程招标工作完毕，四栋楼共分四个标段，将于明年四月份前正式开工。 为减少装修期间对电梯的损伤与破坏，我特意吩咐总承包商，将装修工程所需的水泥和沙子，按照楼层需求用量，年底前运送到位。同时为了减少装修期间，工程人员对防盗门的损坏，我责令防盗门招标采购增加一项：安装防盗门先不安装锁具，只安装把手，待业主办理入住时，再另行安装定制的指纹锁。这些措施，均是基于我以前类似工程血的教训。 为了追赶进度，内蒙四建主动要求以优惠价格，承接整个商墅项目，并保证在年底前完成地下工程和地面主体工程。 在我对敦促下，配套设施的各专业设计院同心协力，将园区内各种给排水、水暖、燃气以及通讯的管路设计完毕，确定了各管路的立体交叉节点，从而杜绝了日后重复土方工程，以及交叉作业等带来的诸多影响工程进度的问题。 在董事长的大力支持以及娜娜强有力的斡旋下，集团为我们的“闲置销售人员”特意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销售支持中心，并委任雯雯任中心总经理，职级相当于地区公司总监，直接归娜娜领导。下周开始，中心全体员工将在娜娜的率领下，赴各地公司及相应城市调研考察。 细心的娜娜在集团周围，为孩子们安排了宿舍，两个人一个房间，厨房、洗漱、洗衣、冰箱、wifi等设施一应俱全，解决了孩子们的后顾之忧。 项目公司经过这两个月的紧密合作，协调性和一致性问题得到了显着改进，项目公司终于走向了正轨，我也不像以前一样事必躬亲。腾出的时间，能让我集中精力思考区域公司的长远规划，并找寻新的项目。 联想到我回盛京期间的遭遇，我苦笑地想起一句诗： 不禁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但愿盛京1号的磨难已经结束，以后是一马平川。 第32章 地下有物草连空:工地发现了文物 盛京小有名气的民营设计院——远望设计，承担了盛京商墅的施工图设计任务，不到二十天，设计图全部完成。效率极高的朱爽不到三天，即拿下了项目的施工许可证。 内蒙四建选了一个吉日，开槽施工，并承诺一个半月内，在冻土期到来前，完成地下以及地上部分的主体施工。 我正在审阅设计公司提报的巴比伦和观天下样板间的设计方案，婷婷惊慌失措地走进办公室：“不好啦张总，四建在商墅工地上挖出了文物，市文物局已经派人封存了现场，不准再进行施工。” 商墅的地下车库是联通的，一旦任何一处停止施工，意味着整个项目将停摆。 盛京1号的地勘报告中说，此地块地下没有任何文物存在，现在居然冒出所谓文物，我必须一探虚实。 商墅地块已经架起了警戒线，文物特警正在执勤，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向一位警官亮出公司的胸卡，并表明身份，在另一位警官的陪同下，进入了文物挖掘现场。 所谓文物遗址，就是四道砖墙合围的十米见方，类似墓穴的遗迹。一处砖墙已经破损，我捡起半块砖，看茬口好像是老物。但是，这种无棺椁的建制，我是闻所未闻，何以断定此处乃文物遗址？ 我看见一位戴眼镜模样的人，就走到其身旁询问道：“老师，您是文物局的专家吧，初步判断，此处属于哪个时期的文物？” 戴眼镜的老师迷惑地看了看我对胸卡，满脸微笑道：“是张总，初步断定，此地属于红山文化遗址。” 红山文化距今至少6500年，现已发现的遗址，主要集中在内蒙的赤峰和辽西一带，河北北部和吉林北部也有少数遗迹发现。盛京出现红山文化遗址，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谦恭地问道：“老师，从哪里证明此处就是红山文化遗址？” 眼镜男回答道：“早在三个月前，我们接到匿名人的文物检测要求，要求被检测的是一块砖及其上面的泥土。我们通过碳-14检测法，断定被检测物品的年代有6500年以上，与朝阳红山文化发现的砖头和泥土一致。匿名人号称文物是在盛京发现的，后来我们与匿名人断了联系，今天发现此遗迹，我一眼就辨认出，遗址上的砖头，与我们上次检测的那块一样。” 我微笑道：“老师，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我说得是假设。假设砖是红山文化那个年代的，但是，这些砖是被人运到盛京假造了一个遗址现场。” 眼镜男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如果砖是后来人砌筑的，那么泥土不可能年代那样久远。” 我接着说道：“如果泥土也是来自红山文化遗址呢？” 眼镜男微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抬杠？” 我微笑道：“不是我抬杠，而是我怀疑。如此构造，没有棺椁也没有生活遗迹的所谓遗址，难道不令人生疑吗？” 我又拿起一块砖：“您看，这层粘合土里，还掺和有少量的白灰，哪本史书记载，6500年前的红山人就能锻造白灰？” “还有”，我指了指残墙中的一块砖，“请看，这块砖上竟雕刻有小篆红山二字，这位作假者应该不懂得历史，小篆出现在6500年前，使中华有文字历史整整提前了4000多年，这可信吗？发明小篆是李斯难道是红山人？” 眼镜男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说一句：“对待你这样的外行，我无话可说。” 我微微一笑，为了公司的利益我应该表明身份了：“您有空问问你们王局长，我张晓宇到底是不是外行？还有你打听一下，汤公馆那几个石碑上的契丹文又是谁破译的？作为文物工作者，首先应该具备去伪存真的起码素养。” 眼镜男听此只能张口结舌，拂袖而去。 我拨通了文物局王局长的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向他复述了一遍。王局长说道：“那位戴眼镜的同志，是我们文物研究所的副研究员，也姓王，马上退休了。因为学术造诣差强人意，一直没被评上研究员。所谓盛京红山遗址就是他开的课题，他还想凭此弄个论文出彩呢，张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我回答道：“不是我和他一般见识，作为一个文物工作者，不能罔顾事实吧，更不应该把假的东西说成真的，从而影响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活动。” 王局长说道：“张老师，息怒。我马上再派一名研究员到现场勘察，如果如你所说，他可不会作假，会如实写出调研报告，然后我们再给市局打报告，撤出保护建议，你看如何？” 我将当时施工的挖掘机师傅叫到身边：“师傅，你看见遗址的盖子是什么样子吗？” 挖掘机师傅指了指“遗址”边缘的一堆树木：“就在那里，上面盖的是草帘子，做法和我家里挖的菜窖差不多，还说有6000多年？这种做法，连六年也挺不住。” 我转身对婷婷说道：“我现在说话，你全程录像。” 我捡起一根树木：“看此木材，被砍下绝不超过8年，还有这草帘子，年龄也就是五年而已。这块砖用于的粘合的泥中，竟然有白石灰。那块砖上面的红山二字是小篆，小篆可是秦始皇时期才有的文字，我估计这块砖也应该是本世纪出产的。所谓遗址现场并未发现任何文物或者生活痕迹，对此，我高度怀疑遗址的真实性，请权威部门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解释。” 我有对婷婷说：“你让吴双找她在电视台的朋友，最好能报道我的存疑，还有，我们的保安24小时坚守在此，不允许任何东西损毁或搬离现场，我唯恐造假者会毁尸灭迹。”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应该对此事多少有些了解。 我拨通了小赖的电话，约他下午到公司喝茶。 下午两点，无精打采的小赖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项目地挖出文物了吗？” 小赖一脸堆笑地回答道：“刚听说，怎么，还不让施工了？” 我点了点头：“在此之前，也就是我们接手本项目之前，你听没听说过此事？” 小赖闪烁其辞地说道：“没，没听说啊！”他那贼溜溜转动的眼球告诉我，他说了谎。 “你身为股东，不知道停工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吗？还是实话实说吧，和我不要玩花样。” “不是我不说，而是不敢说，因为这与陈新有关。他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我还怕他秋后算账呢！” “一个被通缉的人有什么可怕的？钱财损失才是大事儿。这么一停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复工，那损失可是数以亿计的，你应该知道吧。” 小赖沉默片刻说道：“那是五年前，那块地刚刚完成拆迁不久，有一天陈新让我找工人砌一个菜窖，还说砖和泥必须用他提供的，工人必须是临时工，干完活儿每人多给一倍工钱，条件是不能再回到盛京。” “这么说你照办了？” “市长我哪儿敢得罪。我亲自找人一晚上糊弄完毕，然后就不知道这个菜窖做何用了。”小赖此时不敢对视，最后一句话明显说了谎。 我紧盯着小赖的眼睛：“别再蒙我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后来，有一天晚上，也就是你们收购本项目的前一个月，值班的保安给我的保镖打电话，声称有几个小偷正在工地实施盗窃，地点就是我给陈新挖的那个菜窖。” “当时那个菜窖内藏有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给他盖完我也没过问，这一晃都快五年了。我生怕陈新在菜窖里面有什么东西丢失，就亲自领着十多个人去了现场。” 小赖接着说道：“在现场我们逮住了5个小偷，有两个人没抓住，逃跑了。经过我们的审问，这五人的身份你猜是什么？” 我回答道：“盗墓的？跑的二人当中，应该有一人是买家。” 小赖睁大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的确是盗墓的，只不过他们的头儿和金主跑了。” 文物行有许多盗墓者专门贩卖假文物，其中有一个方法就是“放钩”。将做旧的假文物与相应年代泥土掺和在一起，放入预先设定好的所谓墓穴中，有的甚至提前几年就放了进去。然后，通知买家发现了大墓，尚未挖掘，让买家亲临现场观看整个“发掘”过程。 “我们在现场搜出三件所谓的文物，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儿，拍了照片。” 小赖将手机中的照片一一给我展示。照片上的三个物件分别为玉猪龙、马蹄冠和勾云形玉佩，的确像红山玉器，从图片上看尚辩不出真伪。 小赖接着说：“当年在煤都开矿，我玩过煤精石，对玉器也略懂一二。这些物件都是岫玉做的，原料不稀罕，当时天太黑，我没能仔细辨别，但是用手一摸，摸到了机械加工的痕迹，初步确认是假货。” 小赖顿了顿接着说：“后来呀，陈新出现了，把我痛骂一顿，还说我多管闲事儿，把那些假家伙都拿走了，抓的人也让我放了。” 小赖又神秘的眨着眼睛：“张总，最近我发现了这批假货的踪迹，你猜在哪儿？” 我知道小赖的脾气，他故弄玄虚时，你不以为然，他就会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我没兴趣，你不说我可请你走了，今天还有许多活儿还没干呢。”我若无其事地说道。 “别呀，领导，是苏富比，香港的苏富比拍卖网站上正在公示，预估拍卖总价美元5亿。” 我打开了苏富比的网站，这三件果然是今年的“秋拍”重头戏，照片上的和小赖手机里的，形状和细节一致，只不过颜色略有不同。 我对小赖说：“回头你将照片发到我的邮箱里或者qq上。” 小赖诡秘一笑：“高材生，你out了，现在都用微信了，不但能传东西，还能打电话。你下载一个，我的微信号就是我这个新手机号，我们回聊。”说罢，小赖得意洋洋哼着小曲走出了办公室。 小赖离开办公室，我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此穴从头到尾都和陈新有关，那么，势必和他背后那个身居高位的神秘大人物有关。本来我和董事长商议，尽量不捅这个马蜂窝。但是，这回肯定绕不过去了。五亿美金不是小数目，揭穿这件事儿就是明摆着挡了人家的财路，如果不揭穿，我们的项目将无限期搁浅，政府也不会赔偿我们的损失，甚至已付的土地款也会索要无门的。这方面已经有不少先例，公司绝不能因此蒙受不必要的重大损失。 事关重大，我必须和董事长商议。我迅即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阐述完毕，并说明了我的意见。 董事长说道：“我们占理，对方属于犯法，我同意你的提议，我们这回绝不能退缩，和他们干到底。这样，我马上请我的老朋友，社科院文物研究所的王不灵亲自出马，到工地鉴定遗址的真伪，同时，也先给足政府方面的面子，鉴定结果暂不公开，让他们自行撤销停工令。” 王不灵是国内着名的文物鉴定师，本名王凌云，因多次揭穿文物造假大案闻名于世，王不灵是文物造假者送给他的外号。 策划部的吴双急匆匆找到我：“张总，就在刚才，我的同学，省电视台新闻栏目的记者王静，正欲去挖掘现场采访，却遇到不明身份人的阻挠。对方声称，接到上级部门的命令，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准采访并报道遗址挖掘任何信息。您看我们如何应对？” 我沉着地说道：“不急，王静女士在哪儿，我先和她聊聊。” “就在楼下，我现在就请她上来。” 衣着朴素又不失文雅的王静，忽闪着镜片后面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怒地说道：“我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样无理的人，不讲道理，还要拘捕我，成何体统？” 我微笑道：“王女士，息怒。您先看看这个。”我将苏富比网站的三件红山玉器的网页打开，将笔记本电脑递给了王静。 王静杏目圆睁：“难道这三件文物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我点了点头：“您应该知道问题的复杂性了吧。对手的来头不小，很有可能位高权重，您害怕吗？还敢继续采访吗？” 王静义愤填膺道：“怕什么？将事实和真相公诸于众，是我们新闻工作者的职责所在。” 我接着说道：“看来现在明访肯定不行了，两天内京城国家所的王不灵会亲自到这里勘察，您若想采访，我想法让你扮作文物所的考古人员深入暗访，如何？” 王静微露笑靥：“太好了张总，我随时听从您的安排。正好台里刚进了一台高清针孔摄像机，我可以全程记录整个勘察过程。” “有句老话叫欲速不达，您先不要急着报道，此事暂时保密，不要告诉台里的任何人，到适当时候，再把采访结果公开，否则事与愿违。我更担心的是您的个人安危。”我真挚地说道。 第33章 艰深乍觉诗如谶:文物遗址的真伪 下午四点，市文物局的王局长给我打来了电话：“张老师，我们的研究员已经去了现场，当场就和姓王的副研究员干了起来。研究员根据勘察结果推断，此穴是伪造的，已经出具了报告。我怕耽误你们工期，就将复工申请提报给了市局，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没有得到回复，怕你着急，先把情况告诉你，你再想想办法。” 王局长的结果是我早已意料到的，看来王不灵现在出马，正是时候，我只有静候事态的变化了。 傍晚，我和婷婷以及王静在盛京站接到了王不灵。安排完他的住宿，我们一行四人在西塔找到一家韩国料理，品尝着别具特色的异族美食。 王不灵不到六十岁，铮亮的脑盖周围，一圈浓密的黑发；满是皱褶的中式便装中透出与众不同的放荡不羁，一口纯正的京腔犹如京城里的哥，瞬间拉近了与人的距离。 王不灵说道：“那三件红山玉器我见过，是你们省里的大人物派人让我鉴定的。这几年我吃亏太多，所以说话往往留三分，没说其真也没说其假，也没出报告，更没有签字。没想到，这三物件居然出现在苏富比的秋拍上，让人哭笑不得。” 我将王静介绍给王不灵，并把暗访的意思也解释清楚，王不灵听罢，眼睛一亮：“好啊，这样的美女适合当我的助理，到时候我将你带入现场，一定记住，要与我寸步不离。” 王静略显忧虑地说：“就怕那些保卫不让您进入。” 王不灵不慌不忙拿出一页纸：“我有这个尚方宝剑，至少现场没人敢阻拦。” 我接过那页纸，原来是国家文物管理局的一个公函，大意是遗址即时被国家文物管理局全面接手，任何人不得干涉。 久闻王不灵嗜酒如命，今日接触，果然名不虚传。一瓶韩国烧酒下肚，居然脸色不变。好在婷婷在场，替我挡了不少酒。可是，现场有美女相陪，王不灵更是肆无忌惮，一个小时内，自己又饮下两瓶烧酒。 有些微醺的王不灵突然睁大眼睛，凑到我耳边耳语道：“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听罢我暗惊：“他所述的是崇祯贺寿币的寻宝谶语，知道此谶语的人，活在世上的可是寥寥无几，今日他为何向我提及？” 我故作迷茫地说道：“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沉吟片刻：“想起来了，是《红楼梦》中群芳夜宴众人掣签，贾探春掣得一支杏花签，‘日边红杏倚云栽’。这句诗出自唐朝诗人高蟾之手，我还记得后两句是‘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王老师提起这首诗有何寓意？” 王不灵的脑袋摇得如波浪鼓一般：“兄台，你应该十分晓得另外一个版本，‘猕猴出没秋江上，麋鹿扬蹄路已开。’” 我故作不知状：“王老师，鄙人才疏学浅，又是傻傻的理工男，哪知道这么多版本啊！” 王不灵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兄台，不要谦虚了，如果仅仅是理工男，怎么能破译久已失传，困惑考古界近一个世纪的古老的契丹文？许多方面，我应该拜您为师，譬如《九鹿十八猴》。” 我心中暗暗一沉，脸色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心想：“此人是敌是友，现在不重要。至少，在这个场合他不应该如此这般地探讨这些神秘的问题。” 我举起酒杯：“王老师，我敬您一杯，希望您这次出马，能解开更多的谜团，让骗子无藏身之所。” 王不灵可能看出我的不情不愿，马上堆起笑容，举起酒杯：“说得正是，文物打假可是我的强项。至于刚才那段谶语，好说，好说，这些玄妙之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 回程的路上，小于充当了驾驶员。原来这段时间，他和他的伙伴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看我今晚饮酒不便驾车，方现身替我代驾。 我凝重地对小于说道：“这个王不灵可不简单，你让你的同伴这几天仔细观察他接触了什么人，并向我通报。” 婷婷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你怀疑王不灵？” 我摇了摇头：“这只是感觉，我感觉他的眼睛背后，还有一双眼睛。” 回到寓所，已近晚上十点。 客厅中，朱爽身披浴袍，散发披肩，懒散地堆在沙发上追剧。手中握着半杯红酒，茶几上孤零零地伫立着一支空酒瓶子。 朱爽见我们进门，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个人喝酒可真没意思，你们再陪我喝两杯呗。” 婷婷满嘴酒气的说道：“今晚可不行，遇到了一位酒懵子，没完没了的干杯。” 朱爽抬头看见满脸红晕的婷婷：“谁这么大的酒量，居然把我们酒神喝成如此模样，我要在场就好了，好开开眼！” “就是那位叫不灵的文物专家，嗜酒如命，口若悬河，又会恭维人，让你防不胜防。” “你说的是王不灵吧，那个酒懵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不但嗜酒如命，而且还好色，尤其那张嘴，能把人哄上天。” 我忙问道：“你见过王不灵？” 朱爽不屑地回答道：“何止见过，还一起喝过酒，要不是我酒量好，那天晚上就能被他骗上床。” 我又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三年前吧，我还任节目主持，那天采访的专家就有他。节目录制完毕，总监偏让我陪酒，说是王大师点名的。我不好推脱，就上了酒桌。除了喝，就是听他云山雾罩。” 婷婷深有同感地说道：“对，今天他就是这样，害得我家小宇满脸不悦，他还不依不饶。“ 我微笑道：“我刚才在酒席上表现出不悦了吗？” 婷婷媚笑道：“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我是你老婆啊，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能拉几个羊粪蛋儿。” 朱爽佯装呕吐状：“好酸啊，你俩就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好不好？” 朱爽又接着说道：“那天我也是来了脾气，想着如何让他醉倒，彻底不灵。没想到，他越喝越兴奋，还哭着说盛京有他最想见的人，还说那位高人精通什么‘猴’的兵书。笑死我啦！” 听此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莫非他早就知道我是何许人也？不能啊，我的另一个身份，可是隐藏着极深，除机构里的人之外，连我的父母和婷婷都不知晓。 昏昏沉沉的婷婷简单洗漱完毕，就瘫软在床上，迅速入睡并打起鼾来。 此时，婷婷蹑手蹑脚走进卧室，对我耳语道：“我们的项目上新闻了，说发现了6500年前的红山文化遗址。” 我听罢，大吃一惊，马上披上外衣和朱爽一起走进客厅。 电视上正在播放市台的《午夜新闻》，此条消息可能是刚刚加入的，播音员对着一份稿件，不流畅地读着，而非像往常一样看着眼前的阅读器。 只听播音员说道：“本次发现，可以说将会震惊整个国际考古界，同时也将盛京的历史，由3400年提升到6500年，这将对东北振兴，产生极大的影响，具有深远的意义。” 我忙问朱爽：“播音员说没说发现了文物？” 朱爽点了点头：“说了，说发现了什么马蹄还有什么猪龙，还说遗址已经被盗，被盗的三件文物出现在苏富比秋季拍卖会上。又说，拍品提供者身份不明。” 听此，我如五雷轰顶：“看来我还是少算了一步棋，没想到他们捷足先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如果想掰回来，生米已成熟饭，可不是容易的事儿。政府可不愿意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朱爽见我沉默不语，呆若木鸡，妩媚地凑过来，双手搂住了我的肩膀：“哥哥，愁什么？这可是好事儿啊，我们挖出了文物，那块地至少升值了。” 我一把推开朱爽：“你有所不知，按照政府有关规定，发现文物的项目，会无限期停工，除非政府出什么保护性建设措施。到时候，最好的结果就是白白损失大片建设用地不说，文物地的天际线限制，只能做低层建筑，开发商会亏损严重的。” 朱双听此睁大了眼睛，收起了玩笑：“有这么严重？为何不早告诉我，至少我可以求王副市长将新闻缓播，我们好有时间应付啊！” 我一掌击倒脸上：“全怪我，少算了这一步。” “这也不怨你，老公，毕竟此事儿今天才发生，我们的应对计划已经够严谨了，没想到对手迫不及待在媒体曝光，就是为了想造成既成事实，这是他们心虚的表现。”婷婷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里。 朱爽也惊讶婷婷的突然冒出，然而她却一改一脸严肃，肆无忌惮地调侃道：“婷婷你是间谍出身吗？悄莫声地咋进来的，好在我和哥哥没有亲热举动。” 婷婷寸土必争地接招道：“亲热怕什么，你俩上床我都不害怕，有比较才有鉴别，我老公一定会更喜欢我这位玉女的。” “好你个婷婷，你污蔑我是骚女人？看我如何收拾你？” 顷刻间，两人嬉笑着扭打在一起。 看到此我倒有些释然：“婷婷分析得有道理，对手如此迫不及待地出手，一定会漏洞百出的，我们还有不少杀手锏，至少省台他们不好染指，他们也许会如实报道。” 我微笑地扯开衣衫不整的二人，调侃道：“别闹了，都几点了，让邻居听到，以为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婷婷整理了一下头发：“对啊，他们有市台，我们有省台，这两家可是经常打得昏天黑地的啊！” 朱爽一头雾水地说道：“什么市台、省台的？难道不灵先生到盛京就是为了勘察项目地里的遗址？” 我和婷婷一齐点了点头。 朱爽马上来了精神头：“市台里的软肋我再清楚不过了，这回老娘一定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次日七点，小于亲自驾车将王不灵送到了工地，随行的还有省台的着名新闻记者兼主持人王静。 王静为了这次暗访，可谓煞费了苦心。一头波浪披肩长发，换成了呆板的五号头，一脸素颜，略施粉黛，漂亮的金丝边眼镜，换成了黑框学生镜，肩背一个硕大的皮包，活脱脱一位学生模样。 执勤的特警仔细查验了王不灵的证件，又仔细端详了公函，一通电话请示后，一个军礼，将王不灵请进了挖掘现场，却拦住了其身后的王静。 王不灵见状马上解释道：“这位女士是我的助手，博士生在读，请放行！” 特警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王静进入。 王不灵的勘察仅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只见他和王静爬上了地面，一言不发地钻进了车里，此时一辆警车拦住了车行的去路。 警车中跳下一位警官，快步走到王不灵的座驾，一个军礼：“我是省厅的二级警司，王先生，我们领导有请，请跟我走一趟。” 王不灵慢慢按下车窗，一脸不屑地说道：“什么省厅、市局的，管不了我，我的领导是国家文物局局长，他命令我即刻回京复命，请理解。”说罢，示意小于发动车辆。 见警官乘着警车悻悻离开，我拨通了王不灵的电话，没想到，对方迅速切断，再拨就是一阵阵忙音。 我正在焦急中，小于打来了电话：“张总，王先生说凭他的经验，再不走连盛京城都出不去了。我们在半路上已经让王记者下车，现在直奔机场。王先生还说等他安全到了京城，再联系您。” 王先生的异常表现，让我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但愿他不要出事儿，项目复工全依仗他的鉴定报告。 我又想到，小于孤身一人，如遇不测，很难抵挡。我只能求助老同学，市局的常务副局长大象。 大象的电话很快拨通了，对方焦急地说道：“你的项目发现文物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和我商量？” “现在找你也不晚，我有一事相求。” 我将事情经过和我的顾虑告诉了大象，并求他派人保护王不灵的安全。 大象说道：“早晨接到局长命令，你们遗址的案子已经由省厅全权接手，我们无权过问。刚刚省厅又发出通缉令，全省缉拿王不灵，这到底又是为何？” 我听此心中不免大惊：“老同学，就让你的人找到王不灵先生，并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具体什么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大象的电话刚刚收线，小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张总，高速已经封闭检查，收费口沿途到处贴着王先生的通缉令，我们只好走便道。本来我想把先生送到我们基地躲藏，车牌都换了。可是，现在遇到两辆车前后夹击，我们无法脱身，车上的人全是便衣，持有微型冲锋枪，请指示如何行动？” 我听罢果断说道：“安全第一，不要抵抗，跟他们走，我和郭姐再想办法营救你们。” 第34章 消散方知道是虚:文物专家被绑架 王不灵被不明身份者绑架可是大事儿。我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禀明了情况。 不一会儿，董事长回话道：“我刚和国家文物局局长通完电话，他说为了以防万一，文物局的专家身上都植入了gps芯片，定位他们的位置不难。考虑到省厅和市局的蹊跷表现，局长已经请示了公安部，部里将派小分队营救王先生，这方面尽可放心。现在当务之急，你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将小于和王不灵遇险的事情告诉了郭雪，郭雪沉默片刻，电话里说道：“刚刚查到小于车上的gps，车辆还在移动，现在盛京和煤都的交界处。我即刻派人跟踪这个信号。” 我又将公安部已派小分队营救王不灵的事情告诉了郭雪，郭雪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至少要知道人质的关押地点。这次绑架非同小可，完全是针对你而来。所以，你和婷婷现在立刻回安全屋，危险不解除就不要出来。另外，对外联络只能用何局给你的加密电话，上网就用总部的vpn，让对手找不到你的行踪。我现在人手有限，你们的安保只能暂时靠你自己了。” 我和婷婷刚刚启动车辆，果然后面两辆轿车明目张胆地紧随其后。在市区甩掉尾巴很难，看来只能去棋盘山那个小道啦。 半小时后，我的座驾稳稳地行驶在市区的道路上。感谢小于，费尽心机给我的爱车弄了一套车牌自动更换系统，一键更换车牌。我和婷婷又戴上了大大的墨镜，估计摄像头也不会辨认出我们。 车辆停入地下车库后，为安全起见，我和婷婷没有乘电梯，而是走步梯，避开监控摄像头，回到了家中。好在公司运转已经进入正轨，我离开一周都不会影响正常运作，何况我还能电话遥控指挥。 婷婷正在网络和电视上搜寻有关“遗址”的最新消息，我则泰然自若地审核设计院刚刚转过来的工程图。 “关于‘遗址’的消息，只限于昨夜的那个报道。”婷婷失望地说道。 “你想一想，对手抓王不灵的目的是什么？”我问婷婷。 “那还用说，让王不灵给他们撒谎呗，把伪造的现场说成真的遗迹。” “正确，至今没动作，估计王不灵尚未同意。那我们就加一把火，让王不灵曝光。” 婷婷迷惑着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现在各论坛以及微博上，盛京的红山文化遗址已经上了热搜，就在此时我们抛出遗址系伪造的证据，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对方一定惊慌失措，想尽办法逼迫王不灵替他们辩解。” “对方惊慌失措，一定会露出马脚。只要王不灵对他们来讲，还有价值，那么他就安全。你用vpn换不同的ip，用不同的马甲，将我现场那段视频发出去，对方就会坐不住了。因为苏富比秋拍还有三天就开始了。” 婷婷将我那段视频发到网上后，不到一小时，“盛京红山遗址”已经冲上了热搜第一。 我正在纳闷对手为何没有反应，婷婷说道：“快看，市台正在我们的工地进行现场直播。” 我微笑道：“让吴双暂停我们项目的所有硬广，有那么多媒体报道盛京1号，可为我们省了大量广告费。” 市电视台依然老调重弹，不断重复着昨晚午夜新闻的论调。现场的专家则是那位王姓副研究员，只见他苍白无力地讲解着遗迹，最后的结论则很坚决：“现场种种迹象表明，盛京1号工地发现的红山文化遗址确属真迹，这是毋庸置疑的。望广大观众不要听信网络上的谣言。”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王不灵的消息。我对婷婷说：“你用我的加密电话给王静通个电话，让她将现场采访的视频转给我们，我们剪辑现在有用的部分发到网上。” 接到婷婷的电话，王静喜出望外：“台里接到上级通知，不得报道任何有关红山遗址的新闻。整个暗访视频我已经剪辑完毕，压缩后可以传给你。好在台里任何人不知道我曾去你们那里采访，我也没有出境露脸，放出去应该没人知道采访者是我。” 王静的采访果然内容极为详实，完全可以证明遗迹属于伪造的。但是，为了王不灵的安全，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我的想法是只截取王不灵模棱两可的话，引起网络大讨论，逼王不灵出镜解释。 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婷婷，对视频剪辑也很在行。不到一个小时，一条十分钟的视频即剪辑完成。为了王静的安全，我们隐去了她的声音，画外音是我重新配音的。整个视频的基调是，盛京红山文化遗址的确存在许多疑点，但是现在完全否定其真实性，尚为时过早，需要有关专家进一步论证。 这条视频上线后，果然不同凡响。王不灵至少是业内的知名专家，他的出镜更说明问题。网上的讨论更加剧烈，视频播放量不到一个小时，就达到了2000万次。 果不其然，对方坐不住了，网上出现了王不灵的视频。 视频中的王不灵一反往常之神采奕奕，微缩的肩膀透出惊恐的模样。 王不灵有气无力地说道：“今日上午，本人的确受总局指派，以专家身份，去盛京1号工地，进行现场勘察以及考古作业。由于此遗址经历过盗挖，外加现场工程机械的破坏，现场有价值的文物寥寥无几，也可以说荡然无存，唯一可以证明红山文化的，仅有墓穴的砖头。经我初步勘察，确信现场的砖与朝阳红山文化遗址中发现的一样。鉴于此，本人意见是，现在尚不能确定此遗址之真伪，还需要现场继续进行保护性挖掘，找出更多的证据。感谢朋友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就在盛京，正在欣赏枫叶，这里的枫叶比香山的还要美，恰如那首诗说得那样‘世态炎凉不足忧，吾生赢得日优游。九日忽惊枫叶落，百年几见菊花秋。’” 王不灵的结论以在我的意料之中，唯一令人不解的是他最后引用的诗句，难道其中另藏玄机？ 前面两句是他的人生感悟，莫非他的梦想是忧郁中游山河以终？而后两句的数字九对应的是乾金位，西北向。难道，他被关押之处位于盛京之西北？那里正是盛京与煤都交界处，与小于的车辆行踪一致。王不灵又反复说在赏红叶，还说他所居之处的红叶比香山的要美，说明那里应该有一片枫树林。 “婷婷，盛京哪里有成片的枫树？” “就在我母校的旁边，靠近煤都，是一片废弃的别墅区，名字就叫天都庄园。” 我马上打开谷歌地图，确认了坐标，发给了郭雪。 我刚想拨打郭雪的电话，她的电话号码已经显示在我的加密手机上：“小宇，你发的坐标是天都庄园吧？何意？” “郭姐，小于的车行驶到哪里了？” “我们的人还在跟踪中，车辆好像开往煤都一处废弃的矿区。” “刚才从王不灵的视频分析，他现在极有可能关押在天都庄园，你最好派人到那里侦察一番。” “五年前，我们全款买下了天都庄园中的一栋别墅，想作为安全屋。施工都是按我们的设计图纸进行的，后来开发商卷款逃跑，总部考虑到那里的安全性问题，就废弃不用了。别墅的主体已经完工，还有一条密道直通园区外面。” “还有谁知道这个安全屋？” “除了我，就是我当时的上司——闻哥，剩下就是总部的人啦。” “你最好现在派人去侦察，不要轻易动手，还是等待公安部的营救小组吧。” “明白，我熟悉那里，我亲自带队去。至于小于的车辆，我们人手有限，我准备暂时放弃追踪。” 我向董事长发送了一个加密邮件，内容是：“王不灵可能关押在盛京的天都庄园，唯一主体完工的别墅有密道可通向园区之外，我的朋友正在严密监视中。” 一刻钟后，董事长回复道：“情况属实，密道不知何处，请把你朋友联系方式告知。” 我将郭雪的手机号码发给了董事长。 此时大象的电话打了进来：“小宇，王不灵被绑架，想必你已经知道。绑匪给市局打来匿名电话，点名让我亲自处理，交换条件是五万美金，外加你知晓的什么《九鹿十八猴》，大概是一本书罢。” 我微微一笑，暗忖道：“《九鹿十八猴》估计是王不灵自作主张，夹带的私货。” “可以，不过我手中没有中文版的，只有英文版的，问他们可否？” 婷婷突然喊道：“不好了，苏富比网站撤下了红山玉器。” 我移步走到婷婷的大电脑旁，只见苏富比的网页上写道：因拍品来路不明，本公司决定本次秋拍撤下红山玉器。 婷婷焦急的说道：“红山玉器停拍，王不灵岂不有危险？” 我微笑道：“王不灵老奸巨猾，《九鹿十八猴》应该就是他提议要的，那是他活命的筹码。” 婷婷一脸委屈说道：“哥，有一件事儿埋藏在我心中很久了，一直没敢问你，现在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哈哈一笑：“在我面前，我的婷婷还有惧怕的话？但说无妨。如果是《九鹿十八猴》，就暂时打住罢。因为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况且知道此秘密的人都有危险，我可不想你因此天天提心吊胆的。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向你和盘托出的。” 婷婷懂事的点了点头，从书房拿来了英文版的《九鹿十八猴》。“刚才我听到你与大象的通话了，我现在就将这本书扫描，制成pdf文档，争取时间。” 我有些愧疚地说道：“把出版社的信息隐去，谢谢你。” 说罢，我轻吻了婷婷一口。 婷婷刚把资料整理完毕，大象的电话就到了：“绑匪来电话了，英文版要，中文版也要，会泄露国家机密吗？” 我回答道：“当然，不过英文版就是照中文版翻译的，也无大碍。我现在就准备。” 我口述，婷婷打字，十五分钟后，加密版的《九鹿十八猴》文本制作完毕。我将两个电子文档发到了大象指定的邮箱，接着就是焦急地等待。 大象的电话终于来了：“对方已经收到了电子文档，发来一首古诗，声称是钱和人的交换地址和时间，还说如果我们破译不了，就找你帮忙。我们几位专家实在搞不定，只能交给你。我已经把它发到你的邮箱中。” 我打开邮箱，看到一首晦涩难懂的诗词： 耄耋饕餮魑魅地，觊觎倥偬琅琊时。 白水几时念过往，天少棱角土自清。 看此诗前两句生僻字，应该和数术有关。 第一句的笔划数分别为：22 18 19 14 10 12； 第二句的笔划数分别为：10 13 10 11 11 10。 我将上述数据反复测算，没找到任何规矩。猛然想到《九鹿十八猴》的一句箴言：万事吾乃大，重复无可敌。 意思是，拿我自身的数相乘，就是绝对的无敌，成功可以复制。 于是我将每句话的笔划数平方后，分别相加，得到两组数据，分别为：1609和711。 莫非1609代表下午四点零九分，而711代表西南坤土位？诗的作者有意将地点和时间的数字弄反，扰乱破译者的思路？ 而后两句则很好理解，就是万泉公园。 整个谜底应该是：下午四点零九分，万泉公园西南门。 事不宜迟，时间紧急，不允许我再多虑。 我将这个结果发给了大象。一刻钟后，大象回复道：“对方发个大拇指的图标。” 我心想：“对方这又是什么把戏？故弄玄虚还是装神弄鬼？” 等到下午五点，终于等到了大象的电话：“四点钟我们就派人埋伏在万泉公园西南门，一直等到四点三刻，也没见人来接头。一位警官想起四点零五分，曾有一辆垃圾车来收垃圾，就去垃圾箱查看。看到一个编织袋扔在垃圾箱里，打开一看是你我的熟人小于。昏迷不醒，遍体鳞伤，估计受过重刑，好在还有生命体征，现在空军总医院急救。可是，没看见王不灵，对方也没有要那笔五万美元的赎金。” 我迅速将找到小于的消息告诉了郭雪，郭雪低声说道：“公安部的营救小组与我们已经取得了联系，天都庄园已经包围起来了，为确保人质安全，等到天黑再实施营救。” 第35章 闲花落地听无声:解救人质的战斗 天都庄园整个别墅区横跨盛京和煤都，因管辖权归属不甚清晰，使当地治安管理一直存在或多或少的漏洞。曾经的所谓豪宅区，现已沦落为传销组织和电信诈骗的“基地”，区域内人员成分复杂，给营救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况且公安部营救小组的武装人员不超过8人。我唯恐营救失败，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请求大象出手相助。 电话里的大象听完了我的请求，沉默良久后说道：“事情的确有些棘手，如果我伸手援助，可能会招致上级的责备。如果坐地不管，又于心不忍。这样吧，我派我的特警大队，以抓捕电信诈骗团伙的名义，先控制住那些社会闲散人员，为部里的同事们减轻一些压力。同时密切关注事态发展，适当时候给予必要的援助。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为了避免误会，伤及友军，我将大象的特警部队参战的想法告诉了郭雪。郭雪说道：“部里来的人的确人手不够，而我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使用武器，正为此事犯愁呢。这样，你让大象先与我联系，我们和部里的人共同研究一个进攻计划，分工明确，步调一致，首先将人质安全救出，再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我将郭雪的建议向大象转述一番，大象说道：“这样当然好，我也有个行动计划。煤都特警大队的队长是我校友，我请求他帮忙。我们先进入别墅区清剿那些传销人员，煤都特警以过界执法为借口，与我们发生争执，这样势必会吸引绑匪的兵力加强西面的警戒。部里的特警趁机发动进攻，我们的人在外面策应，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象接着又说道：“不过，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帮忙，而且非你不可。” “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帮上忙，尽管说。” “据我们的同事讲，前几次清剿都没有成功。原因是电信诈骗团伙中有一人精通易经，在废弃别墅区内布置了不少我们看不懂的阵，还有一些陷阱，为此我们的人在阵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致使诈骗团伙的头目得以逃脱。既然要清剿，必须彻底，首先需要破了他们的阵，这方面我相信你能行。” “你有没有他们布阵的现场图纸，我先研究一下，半小时内我就会到现场。” 婷婷听说我要去山庄，一百个不放心，将轻型防弹背心套在我身上，自己也穿上了一件，央求着要与我同行。我执拗不过，只好应允。路上，婷婷开车，我则研究起大象刚刚发过来的“阵法图”。 所谓“阵法图”就是在卫星地图上，手绘标注而成。标注并不完全，但是我依然看出来，对方布的阵法是诸葛亮的“八卦阵”。 八卦阵源自《易经》，战国时期由鬼谷子弟子孙膑所创，三国时期由诸葛亮发扬光大。 阵法的核心是八个卦象，分别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它们各自代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按遁甲则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可攻可守，变化万端。 然而，八卦阵并非无懈可击，一般只需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即可破阵。 天都山庄的“八卦阵”是利用原有的管道壕沟，修整打通后，连成一片，并巧妙利用水源和建筑踏板形成屏障，开合自如。不懂此阵法者，往往进去就会迷路，当然就会耽误时间了。 见到大象，我将破阵之法在图上详细推演数遍，特警们完全理解后，又说明了注意事项，以及敌方可能变阵的重要点位，并分配了具体各“门”攻守需要的人数，尽量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晚上六点，围剿行动正式开始。大象站在高地亲自指挥各路人马破阵。 第一组刚刚进入生门，对方应该当即看出我们懂破阵之法，马上变阵，将西南的“休门”关闭，并启用水淹之策。我见罢大笑：“他们堵住了自己的逃生之门，现在二组马上从正北的‘开门’杀入，和一组成犄角之势，直接攻入中宫别墅，那里就是他们的防守要点，也是他们的大本营。热兵器时代和冷兵器时代的破阵方法可以不同，他们可能还不知道。” 大象马上按照我的方法指挥各小组协同作战，不到十分钟，两组队员押着一百多位犯罪嫌疑人，走出了八卦阵。而且一枪没放，无一漏网。 大象看罢，咧嘴大笑：“这个阵法真挺有意思，老同学出马，如同诸葛再世，佩服。不过，动静不够大，围剿西面的传销组织，必须动静大点儿。” 我建议道：“赶快命人恢复八卦阵，绑匪若有人进阵，我们就可以关起门来打狗。” 大象笑道：“这个主意好，也让我们这些只知道苦练的大头兵，见识一下古人的智慧。”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烂尾的别墅区，一片阴森恐怖，如果没有红外装置，战场全貌很难掌控。 我从大象那里要来一个红外望远镜，仔细观察西面清剿情况。 按照计划部署，特战队员们并未形成合围之势，而是在西面留了一个口子，将传销组织成员赶往煤都方向。 大象进攻口令下达后，天空中居然出现了一颗红色的信号弹，特战队员们则高声呐喊，如同拍电影一样，阵仗可谓壮观。 果不其然，东面的大别墅出来七个人，慢慢向西面的战场移动，其中一人应该是狙击手，登上了一栋废弃别墅的楼顶。 我示意大象狙击手的位置，大象在对讲机中命令道：“2号狙击手，敌方狙击手在你十点钟方向，接到我命令后，你必须将其击毙。” 其他六名匪徒，则直线进入了八卦阵，可能为了观察方便，直接进入了中宫的别墅，也就是电信诈骗团伙的老巢。 我看此和大象轻声说道：“这六个人一时半会儿，不能赶到他们的据点增援，没想到八卦阵帮了我们大忙。” 此时，西面吵闹声响起，盛京特警和煤都特警的“骂战”如期举行。 大象看时机已经成熟，命令二号狙击手，迅速开枪击毙敌方的潜伏狙击手，然后发布了行动指令。 在大别墅附近潜伏多时的公安部特战队员，发起了冲锋，经过一番激战，迅速攻入了室内，别墅内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而八卦阵中的匪徒听到枪响，立即跑出增援，这些人如同活靶子，被大象的两位狙击手击毙了三名，剩下的只能退回别墅。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十分钟，八名特战队员跑出别墅，对讲机中传来行动组长的声音：“报告何局，击毙8名匪徒，人质没有发现。” 大象说道：“收到，你派两人封锁地下室出口，估计他们从密道逃逸，我们的人正在出口等着他们，请放心。” 五分钟后，一位特战队员在对讲机中说道：“报告何局，生擒两名匪徒，人质安全获救，已经送入救护车检查身体。” 大象对着对讲机高喊一声：“收网。” 几组队员向中宫别墅开始射击，一会儿一条白毛巾从窗口伸了出来，两名匪徒双手抱头，走出了别墅。 大象对我咧嘴一笑：“还没过够瘾呢，就结束了！” 我和大象向部里的特战队员挥手致意，对方回以整齐的军礼，只见两名特战队员手臂缠着绷带，估计仅仅是轻伤。而盛京的特战队员，无一伤亡。 婷婷健步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身后的郭雪一脸微笑道：“你猜我们抓住了谁？” 我顺着郭雪手指的方向，看到警车前蹲着一位小老头，如上霜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拯救会沈阳基地的原头目，郭雪的顶头上司，代号闻哥。 郭雪愤恨地说道：“没想到，他和红桃k的人混在了一起。” 王不灵如同充电般满血复活，与视频中的颓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紧紧抱住我：“谢谢兄台出手相救。” 我回答道：“这是应该的，总不能把客人弄丢吧？您身体如何？” 王不灵微笑道：“非常好，绑匪一点儿也没难为我，亏得你先发了视频，他们来不及写我的讲稿了，让我随意发挥，否则我晚节不保啊！” 我轻声问道：“交换条件为何要《五鹿十八猴》？” 王不灵惊异地回答道：“这可不是我要求的，虽然我也想要，但是你想想，他们能给我吗？是杜大胡子要的，为此事儿，他和闻哥还争吵了很长时间。” “我们稍后再谈，这两天你最好在盛京留院观察。” “别了，盛京太可怕了，还是安排我尽快回家吧。放心，你的报告两天内给你。记住，这可是你欠我的。”王不灵说完哈哈大笑。 我找到大象：“听王不灵说，绑匪的头领是杜大胡子，你们是否发现他的踪迹？” 大象快步走到闻哥面前：“杜大胡子在哪儿？快说！” “听到你们动静，他和两个保镖换上了你们的服装就走了，也没管我。”闻哥闪烁其辞地答道。 “从哪里跑的？地面还是地下？”大象又追问道。 闻哥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这边还没响枪，他们三人就不见了踪影。” 大象把部里的特战组长拉到身旁：“你们攻进别墅，是否看见有我们的人在里面？” 特战组长摇了摇头。 大象自言自语道：“别墅出入的所有人都被我们的狙击手严密监视，难道这三个大活人人间蒸发啦？” 我分析道：“有没有这种可能？他在密道中隐蔽，战斗结束后，趁乱逃逸？” 大象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有三名匪徒穿我们的服装，企图逃跑。所有卡口，遇到所有穿特警制服的人，必须查验证件，确认无误后才能放行。” 我和婷婷陪同王不灵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席间的王不灵一反常态，滴酒不沾，并声称喝酒误事儿。 用毕晚餐，大象的手下将其安排到安全处所，并决定明日赶早班飞机回京。 临别时，我抱歉地握住王不灵的双手：“王老师，因特殊情况，明早不能为您送行，请多多保重。到家后一定要通知我。” 因为类似的鏖战已经经历过多次，婷婷显然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忧虑。回到寓所后，我们洗漱完毕即相拥而眠。临睡前，我也没忘记给董事长发信息，向他禀告王不灵安全获救，明日即可回京。 一周后，盛京的各大媒体才刊登了“红山文化遗址系伪造”的新闻。工地也恢复了正常的生产，公司运转依旧，如同没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 京城的娜娜传来了喜讯，我们派驻的二十一位销售人员，在销冠师太的带领下，所向披靡。经他们出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京城的滞销盘销售不仅得到了转机，有的甚至大卖售罄，这二十一人让被誉为“盛京勇士”。 临近年底，各地公司都面临着回款压力，他们听说“盛京勇士”的佳绩后，纷纷申请销售援助。二十一人被拆分为四组，紧急奔赴各地的销售战场救火。盛京公司再一次在集团受人瞩目。为此，集团特意颁布嘉奖令，销售支持团队集体荣获一等功，每人额外获奖金一万元。孩子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我们新建的微信群也热闹非凡，除了每日捷报频传外，孩子们更多地是想家，想念盛京公司。 项目“北地块”终于进入了拍卖程序，除了我们和汉泽地产外，还有七家知名企业参与竞拍。好在与政府的勾兑工作，由汉泽地产负责，我们的胜算较大。 为了“北地块”的势在必得，我们的竞拍预案加入了代建高中校舍一项，加上原来的“九年义务制”校舍，盛京1号成为当地唯一拥有“小升初至高中”名校的楼盘，项目又增添了一项竞品难以超越的核心竞争力。 为了早日解决区域内基础设施陈旧老化问题，我们的另一项提案是，合营公司愿意垫资参与此区域城市基础设施的改造。我们这个提议得到了政府的普遍赞赏，毕竟此时政府财政并不宽裕，这笔巨款能一解资金紧张之燃眉之急。当然，这笔款项也是经过汉泽地产的努力，以合营公司名义，自银行获得。老牌国企的融资成本，普通企业是无法企及的。 这天，我和竞标小组正在准备明天的拍卖会，一封快件掀起了轩然大波。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放弃竞拍，否则性命不保！”信上还附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把手枪。 第36章 绯闻缠身显威力:绯闻创造的奇迹 我正在不以为然地阅读着这封恐吓信，汉泽地产的贾大鹏来电，他也接到了同样内容的恐吓信，另外至少还有五家竞拍公司的负责人，也接到了这封恐吓信，他们已经报警。并称，为了个人的安全，他暂不参加明天的土地竞拍会，改由盛京汉泽地产投资部经理代理其拍卖的职责。 北地块总占地11.5万平方米。容积率是2.5，商住比为30%，我们和政府勾兑的实际楼面价是2000元\/平方米，按现有市场价格计算，盈亏平衡楼面价为4000元\/平方米。溢价空间非常大，竞拍一定相当激烈。 按照上述测算，即使我们有加码附加条件，止拍价格也应该是3800元左右，否则项目风险极大。 这么一幅地块，竟然弄得如此大的动静，我预感到此番拍卖之不寻常。我又与贾大鹏继续沟通了加码预案的细节，以及止拍价格，他经过测算后表示同意，也同意在此地块为政府代建人才公寓和九年义务制学校加一重点高中，条件是汉泽地产参与南地块商业的开发，独立开发住宅面积不低于20万平方米。上述附加合作条件需要双方以“会议纪要”形式签署。 贾大鹏还通过与市政府的沟通，将我们的附加条件作为竞标最终考核指标，只是九年义务制教育和人才公寓占地1.5万平方米，不在拍卖范围之内，且这些公益项目指定由我方承建。至于高中校舍承建作为附加竞标条件，则未获批准。另外，由于竞拍家数过多，许多房企的背景也不一般，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政府承诺的原定拆迁溢价返还则不能操作，此部分金额以区域城市基础设施改造工程的名义，计入地价。至此，我们与其他竞标者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临竞拍前产生如此大的变故，我只能请示董事长召开临时董事会决议。 临时董事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激烈地商讨后，董事们集体表决，汉泽的合作条件以微弱的优势通过了董事会决议。 下午，我赶到汉泽地产盛京总部，与贾大鹏正式签署了会议纪要。至此，北地块竞拍的合作障碍方算消除。 次日上午九点半，北地块竞拍会如期在盛京房地产大厦的综合会议厅举行。 由于，近几天的恐吓信威胁，会议加强了安保措施，进入会场的任何人及其携带物品，都需要经过x光检测。 为公平起见，盛京土地中心特意自京都聘请了着名拍卖师李科沣。李科沣本名李科峰，父母为他起这个名字，有勇攀科学高峰之意。不知哪位算命先生说其命中多土少水，遂自作主张，将名字中的峰改为沣。有人误将沣念为蚌，连读则成了磕巴。而他以前的确有些口吃，本不适合拍卖师这个职业，后因其努力刻苦，不仅纠正了口吃毛病，而且还成为京城着名的拍卖大师，尤其在土地拍卖方面，以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而着称。尽管如此，李科沣在紧张之时，偶尔也会口吃，业内人送绰号李大磕。 上午十点，土地竞拍准时开始。 竞拍价格系按楼面价议价，起拍价格为2000元，不到2分钟，价格迅即飙升至3500元，场内的7家，没有一家放弃。 我让婷婷报出3600元，追加基础设施垫资2亿元。 永大地产紧跟为：3600元，基础设施垫资3亿元； 千技地产则为：3700元，基础设施垫资3亿元； 其他家此时均放弃了竞标。 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李大嗑的口吃时刻，我岂能放过。 当拍卖师喊道：“3700元，基础设施垫资3亿元，第二次。”时我连忙直接追加道：“3700元，基础设施垫资4亿元。” 拍卖师对我的这种加价方式，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接着即喊道：“3700元，基础设施垫资4亿元，啊啊啊，第一次。” 我看时机成熟，拍卖师话音未落接着喊道：“3700元，基础设施垫资5亿元，成交。” 拍卖师显然被我带了节奏，有些紧张地喊道：“3700元，基础设施垫资5亿元，一次，呃呃，再一次。”紧接着竟喊出“嘀嘀嘀，第三次，成交。”随即木槌落下，而另两家的竞拍者尚未反应过来，竞拍已经结束了。 全场静默片刻，接着哄堂大笑并伴随着掌声。此时的拍卖师已经是一头冷汗。 婷婷和场上大多数人一样，尚未反应过来，土地已经被我们竞得，相当兴奋：“张总，你是怎么做到的，每平方米省了100元，直接就省了2500万。” 我微笑地回答道：“主要是拍卖师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 至此，我们以总价3.7亿元，外加5亿元基础设施垫资，拿下了北地块。 土地交易中心主任首先在一式四份的确权书上签了字，接下来应该是我代表合营公司“汉新地产”履行合约签署职责。 此时，旁边走出一位陌生男子递给了我一支签字笔，我接过后感觉重量比普通的笔沉一些，正在慢慢端详，笔头不自觉地对准了那名陌生男子。陌生男子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跳到一旁，避开了笔头所指的方向。 我感觉其中有诈，趁其不备，拿起笔，笔尖往桌子上大力砸去，但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笔头冒出，射到了天花板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而那位陌生男子，则迅速向大门口溜去。 刚刚反应过来的保安试图拦住陌生男子，均被其巧妙躲避过去，眼看他即将逃出大门。此时，台下的小于已经迅速蹦到了台上，操起桌面上一个茶杯，举手掷向那位陌生男子。茶杯不偏不倚，正中其后脑，陌生男子应声倒下，全场一片哗然，接着是各种哭喊声响彻大厅。 慌乱的场景也没能阻止我冷静地签署土地确权书，签署完毕，我拿起两份文本，和婷婷一起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地产大厦。 回程的车上，几个电话陆续打了过来，全是询问我是否平安的问候。原来，当时现场一家自媒体正在直播整个竞拍实况，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也直播了出去。更有甚者，迅速将“枪击”那段剪辑后传到网上，瞬间火遍全网。创新地产也因此次突发事件，知名度再次飙升。 当然，这些问候电话也包括董事长的询问。他在电话中肯定了我这次竞标尺度的把握，并让我多多注意安全。 波澜不惊的竞拍结束已经半月有余，凶手受何人指使以及作案动机，仍然没有下文。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盛京1号项目的正常运转。冻土期到来之前，内蒙四建如期完成了其工程进度承诺，四栋雅筑和56栋商墅，不但完成了主体工程，外立面和门窗工程也竣工完毕，为项目抢出了宝贵的时间。而曾在项目进行过磨练的旅游学校学生，利用业余时间主动拓客，商墅的购买意向书已经签订了六份，总成交套数达到了10套。我们对此盛京独有的产品则更加有了信心。 在售楼处搭建的观天下和巴比伦样板间也已经竣工，每天参观的顾客超过了百组，临时聘任的售楼员，只能是旅游学校学生，显然捉襟见肘，心急如焚的我只能向总部索要我们的销售援助人员，请求其部分早日归盛。娜娜经多方协商，为我们“抽调”出六人，终于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同时，北地块也紧锣密鼓地进入到方案设计阶段。 此时，总部让我们想尽办法，除了付给供应商的应付款外，最好能向总部回款5亿元。年底前盛京公司需要向供应商支付应付款2.7亿元，如果再转给总部5亿元，意味着可售的存货至少去化80%以上，也就是至少卖出48套商墅。 现在并非销售季节，如果商墅开盘，肯定有难度。好在，娜娜调教的队伍已经转战各地，对陌拜及拓客轻车熟路，除了先前的10套意向商墅外，其他三十多套在半个月内，购买意向的企业已经超过了50组。我当即决定元旦期间，商墅一期开盘，且没有出街广告。 商墅的一二层面积分别为140平方米，而三四层则采取了退台设计，南向各有一个大露台，四层还有一间十余平方米的阳光房，可以用于健身或洗浴，两者均是产品的主要卖点之一，深受顾客青睐。 因套数有限，客户积累数量充足，商墅销售我们准备采取现场摇号方式，当日清盘。 神奇的朱爽不仅办理了56套销售预售证，而且还将商墅的水电计价申请为民用，且准许通入煤气。这样，使商墅的商住两用功能全面实现。 明天就开盘了，婷婷会同朱爽找到了我。原来，她俩想各自买一套商墅。 我思量再三说道：“估计现有房源还满足不了客户的需求，我们抢了两套，唯恐客户有意见。” 朱爽说道：“领导你多虑了，我们也不是不付款，为此我特意请示了董事长，没有任何意见，他让你全权处理。一期的价格不到三万，二期至少涨20%以上，你还是让我们买吧。” 商墅组团呈错落布局，正好四栋共用一个庭院。另外，我还尚未脱离拯救会，寓所也必须满足他们的安全要求。 我向郭雪说明了商墅的购买意向，没想到，郭雪也想购入两套作为办公场所和安全屋。因为，机构业务不像头几年那样繁忙，他们已经成立两家公司，做起了外贸业务。 征得两位美女的意见后，我们一气订下了四套商墅。当然，标准必须符合机构的规定，逃生通道按照机构提供的图纸施工。 就在开盘前夜，一则绯闻上了热搜：创新地产盛京老板张晓宇，利用职务之便，长期玩弄多名下属女性。 朱爽和婷婷两人忧心忡忡地将此消息告知我。传言大意是：此事发酵，是因售楼员小小受销售总监欺侮而掀开，销售总监还因此背黑锅丧命。并配有两张图片。一张图片是我与小小的合影，小小身穿露脐装，与我亲密站在一起，一看背景就是弓长岭的希而顿温泉酒店，那是小小肚皮舞演出后主动要求与我的合影，当时与我单独合影的售楼员和旅游学校学生，不只她一个人。另一张则是我眺望窗外，背景是两位女士一丝不挂的背影。那是我在新世纪花园的第一个安全屋的客厅，应该是被袭击前，两位美女酒醉被偷拍的。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理他们。还应该谢谢他们为我们商墅做了免费推广。” 第二天上午十点，商墅一期开盘如期举行。简短又不失高雅的开盘典礼过后，直接进入关键的摇号环节。准备参加的客户已经超过了百组，一半以上是因为我的“绯闻”慕名而来。 摇号依然是在盛京公证处的全程监督下进行。为公平起见，朱爽母亲和郭雪也参加了摇号，好在两人手气极佳，第二拨的5人组中，两人就身在其中，我们中意的房子也落入了囊中。 在开盘仪式上，我看见了一位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被破格提升为集团拓客总监的雯雯。原来，她听说商墅开盘，特意从广州赶来帮忙。雯雯走到我面前，旁若无人地紧紧拥抱我，她的这一举动，吸引了场内无数手机的拍摄，以及采访记者的闪光灯。 雯雯与我耳语道：“关于您的绯闻我们都听说了，一会儿就会还您清白。” 我微笑道：“对谣言的正确处理方式，就是置之不理。” 雯雯杏目圆睁：“您能忍，我们可忍不了，我也是您的下属。”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半小时过后，56套商墅全部售出，签约合同总额突破了7.8亿元。尚有20组客户依然不死心，签下了二期购买意向书，并留下了定金。 看到如此盛况，我十分欣慰，更多的是感动，我当即宣布：“今天交意向金的客户，将享受一期商墅的价格。” 我话音未落，在场的客户，有的已经买得一套或一套以上，也加入了购买意向的行列，截至中午十一点五十分，意向签约突破了80套，商墅开盘圆满成功。 公证处念完公证书后，雯雯将自费准备的香槟塔抬入了会场，全场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高潮。 此时，有记者缠住我，让我对“绯闻”做出正面的回应。 我泰然自若地说道：“首先感谢绯闻的制造者，没有他的努力，盛京1号商墅，不可能如此大卖。” 我的回答引起全场一片哄笑。就在这时，雯雯、朱爽领着一众售楼员，包括旅游学校的学生登上了舞台。 雯雯抢过我手中的话筒大声说道：“各位记者，各位亲爱的顾客，我们就是绯闻提到的‘张总的美丽下属’，我们承认……” 台上的众美女一起高声喊出：“我们全是张总的红颜知己！”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不禁眼眶略有湿润。 雯雯接着说道：“张总来本项目不到半年，有了他的完全付出和无私奉献，他的非凡能力和殚精竭虑，才有了项目今天的辉煌业绩，盛京1号才能实现一个个销售神话。” 此时全场掌声雷动。 雯雯接着说道：“对张总的污名化，就是对我们的不公，就是对盛京1号项目的抹黑，为此，我们不能无动于衷，更不应该置之不理。今天我率众佳丽向谣言制造者正式宣战。” 众佳丽开始一一说道：“我们支持张总，我们向谣言宣战！” 到最后，全场一起响起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支持张总，向谣言制造者宣战！” 第37章 他山之石可攻玉:红磨坊的邂逅 盛京1号的住宅产品以及商墅，旗开得胜，大获成功。然而，项目的重头戏——购物中心，一直未能定案。原因是集团董事之间的分歧比较严重。 董事长和我的想法是情景化为主，增强场所的吸引力。而一半以上依然希望类似百货一样布局，平效为主，以获得更高的租金。两种相悖的意见难分胜负，争论不休。 董事会为此召开的特别会议也不欢而散，忿忿不平的董事长力排众议，强调“场景化”的设计理念，名我起草出相关“设计任务书”，其主要内容如下： 鉴于基地所处商圈位置以及周边环境具体情况，综合参考国内外成功的购物中心规划，本项目建筑形态应定位为全天候室内步行街为主动线的多层商业街，地下两层为商品卖场和停车场，地面建筑以符合规划限定要求，以部分2-4层建筑为主，商铺不要局限于3层以下，有些餐饮、娱乐、服务项目完全可放置在3层以上。 建筑规划和功能布局要综合考虑车流、人流、货流动、静线的合理性，避免三线交叉重叠。其中逛街人流主动线必须一个，专业服务分区的人流以导向明晰的专用电梯形式导入、导出。 建筑风格应考虑盛京建筑文化的历史传承性，将室内步行街，做出室外街区的感觉。在使用功能方面必须符合现代商业使用要求。 整个建筑规划指导思想应为： 1商业空间步行化； 2商业空间室内化； 3公共空间社会化； 4人流动线唯一化（最好呈大曲率弧线形）； 5人流动线清晰化； 6人流导向无楼层差； 7商铺布局无死角； 8建筑空间趣味化和艺术化。 在建筑规划方面，既不能一味地追求所谓“街区模式”，也不能单纯地模仿美式郊区shopping mall简单的“大盒子”建筑，更要汲取上海正大广场的“迷宫”教训，努力构筑依清晰人流动线弧线形布局，并无楼层差的经典购物中心。 设计师查尔斯对我们的提议赞不绝口，不久规划草案新鲜出炉，独创的盛京city walk和city loft，惊艳登场。 此方案经专家论证，迅速定案，董事长决定明年春天即破土动工，建设周期定为两年。 由于项目的销售成果喜人，盛京1号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收回了启动资金，形成了自身造血的良性循环发展。明年购物中心、商墅以及巴比伦住宅将启动，一年总开工面积将达到40万平方米，无疑成为创新集团的第一大盘。 东北冬季的建筑施工休眠期有五个月之久，因“无房”可卖，盛京公司的一反过去之繁忙，各部门仿佛进入了“无所事事”的“休眠”状态。 与其说装模作样上班，还不如让员工养精蓄锐。为此，我特别请示董事长，盛京公司除了日常值班以外，其余员工进入两个月的带薪假期。 婷婷和朱爽这对姐妹，由过去的紧张繁忙瞬间进入无聊至极。每天除了睡懒觉，就是品尝各种美食，体重迅速飙升，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当然，她两无一例外地对着我发泄。 鉴于此，我提议两人出国旅行，最好能去远一点的国度过春节，在异国他乡，体验不同的文化，体味不同的生活。 两人闻此，兴奋不已。经反复研究，决定远赴欧洲，来个痛痛快快的自由行和彻彻底底的深度游。 好在现在非旅游季节，机票和酒店预定相对容易，价格也十分优惠。不到两天，一个半月的旅程被设计完毕。 两人的英语水平差强人意，我这位提案者，如同被绑架般，被两人“押上”了飞机。 我们欧洲行的第一站是巴黎。两位美女下飞机后，不顾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却兴致勃勃地观赏红磨坊的演出。 这个创立于1889年的剧场位于蒙马特山脚下，虽然经历了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其主题风格——康康舞一直没有变化，已经成为了巴黎的名片之一。 时间接近晚上八点，歌舞厅外开始排起了长队，维持秩序的是高大而威猛的保安，保安引导人们将随身携带的包要寄存，相机更是严禁带入场内的。 我们的座位是第二排，一个六人的小圆桌，安排了五个人。和我们同桌的是两位金发碧眼的法国情侣，女生天生丽质，面容酷似法国影星苏菲·玛索，而男生的面容则与阿兰·德龙有几分相似。 朱爽被男生的容貌所吸引，操着蹩脚的英语搭起讪来。没想到，小伙子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二人的沟通畅通无阻，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而我身边的法国妹子，则也用汉语与我交谈起来。我们要了两瓶香槟，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红磨坊的节目安排以短小精悍和引人入胜闻名于世。早期的纽约百老汇就是模仿其形式才发展起来的。 两个精炼的歌舞结束以后，则开始了红磨坊的特色秀——无上装表演。上场的二十余名女演员，竟有一半上身是肉色的胸兜。法国美女告诉我，只有够资格的演员才能无上装出演，其他演员如同跑龙套。 纵观整个演出，登场的全部是美女帅哥，而且芭蕾功底深厚，表演一丝不苟，年龄则在18-28岁之间。他们的无上装表演没有丝毫色情的意味，更多的是展现人体之美，这其中也体现出巴黎的浪漫，以及巴黎对美执着地追求。从而打造出“不到红磨坊，就没到过巴黎”的硬核ip，而且还坚定地树立起不追求回头客的营销理念。 走出剧场，呼吸着巴黎甜美的空气，我方彻底理解欧洲人“懒散”的奥秘：人不要受金钱指使，而是指使金钱，享受永远比金钱充满更多的诱惑。 在寄存处取来挎包，我打开了手机，里面竟有7条未接电话的提示，打电话者均是郭雪。我迅即拨通了郭雪的电话，电话里传出郭雪焦急的声音：“小宇，你们出国为啥不事先通知我？” 我迷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总部在法国的入境名单中找到了你，为了安全让我叮嘱你们，绝不要理睬任何陌生人，具体原因我就不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你们马上更换酒店，为你们安排的安全酒店地址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我们随时联系。” 我用眼瞟了一眼朱爽，见她与那位法国帅哥还在津津有味地聊着。我将婷婷拉过来小声说道：“刚跟郭姐通过话，让我们不要搭理陌生人。你看那对情侣，怎么就那么凑巧，和我们同桌还精通汉语？值得怀疑，还是小心为妙。” 我婉拒了法国情侣想送我们回酒店的好意，搭上一辆出租车向酒店开去。后视镜中，一辆雪铁龙一直形影不离地尾随我们到了酒店。 进入酒店房间，我让她们马上收拾行李，也不要去前台退房，理由是我找到了更好的酒店。 好在行李没有打开，我们三人只换了一套衣服，迅即动身。 为了安全，我们没有乘坐电梯，而是走步梯到一楼，从后门离开了酒店。就在我走出酒店的一霎那，只见几名彪形大汉，簇拥着我们在红磨坊“邂逅”的帅哥，急匆匆向电梯处走去。 马路上的婷婷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三人迅速登车，离开了酒店。 朱爽一脸疑惑地问道：“一周的房钱都交了，这不是浪费吗？” 婷婷微笑答道：“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儿，怕时间掌控不好，特意预定的是可退的房间，只不过损失一些手续费而已。” 我确信没有“尾巴”跟踪后，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塞纳河畔旁的雅高酒店。 走到前台，只见一位帅气的小伙子直接用汉语说道：“您是张先生吧，郭女士让我在这里等你们。check in已经办好，跟我上楼吧。” 我们跟随着小伙子来到了行政楼层，小伙子打开门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特意将你们安排在一起。这是一间家庭套房，有两个卧室，希望你们满意。” 酒店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塞纳河，远处可看见埃菲尔铁塔，巴黎旧城尽收眼底。 两位美女显然对房间十分满意，兴奋地参观起来。 小伙子从包里拿出两把手枪和一把车钥匙：“巴黎禁枪，你们收藏好，防身用。这是我们为你们安排的车辆，就停在楼下，车牌号在这张纸条上。上面的手机是我的，座机号是我们机构的紧急救援电话，24小时有人值守，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随时拨打。最近巴黎分部人员紧张，抽调不出人来保护你们，安保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若去下一个地点，请随时联络我，我负责为你们预定安全的酒店。晚安！” 送别小伙子，我走进卧室，两位美女已经泡在浴缸里尽情地享受着。而我却感到一脸无辜：“为什么连出国度假，也不消停？到底是谁与我们过不去？” 看腕表现在正是中国的午间，我当即拨通了郭雪的电话：“郭姐，谢谢您的安排，我们已经住进了新的酒店。好悬啊，就差一步。一伙人好像再找我们。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和我过不去吗？” “小宇，你可能有所不知，你在欧美探宝界可是名人啊，许多人想找你的麻烦。还有，你三番五次地和红桃k过不去，他们可是跨国集团啊，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你们一定要小心，听从机构的安排，不要擅自做主换酒店。” 谢过郭雪，我放下了电话走到浴室门口：“刚刚和郭姐通过电话，可能是红桃k再找我们，你们任何人绝不可以擅自行动，更不要理睬任何陌生人。红磨坊遇到的那位帅哥就很可疑，刚才也进入了我们预定的酒店。” 朱爽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呢？听不见，进来说。”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外加香槟的作用，我略感疲倦。我快步走到婷婷的卧室，进入浴室打开了淋浴。 通身的热水绝对是解乏的良药，简单地冲洗后，我刚刚披上睡袍，朱爽推门而入，俏皮地调侃道：“哥哥，别急着走啊，小妹还想给你搓背呢。” 我没有搭话，微笑地说声晚安。背后的朱爽喊道：“婷婷，哥哥今晚陪我睡了。” 我拿着内衣，快步走进我和婷婷的卧房。 婷婷一丝不挂地躺在大床上：“怎么，不和朱大美人睡了？” 我忙说道：“别开玩笑，趁着睡意，赶快入睡，现在当务之急是倒时差。明天怎么安排的？” “明天我们准备逛罗浮宫，如何？”婷婷兴奋地说道。 “好啊，现在睡觉！” “必须先运动，我才能睡得着。这可是我在巴黎的初夜啊！” 我们面前的是罗浮宫的着名建筑——玻璃金字塔。louvre 经过数百年不断的整修与扩建，兼具哥特式与文艺复兴时期风格，而在 1985 - 1989 年间，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在广场上所设计的金字塔，也使得 louvre 同时成为经典与现代建筑风格的最佳融合。贝大师的创意由满城骂声到满堂喝彩，可见美的事物需要时间来检验。 计划一天游览完毕的罗浮宫，我们用了两天。两位与艺术沾边的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生，完全为罗浮宫的魅力所征服，徜徉在艺术的海洋中，流连忘返。 我们在达·芬奇的名画，也是罗浮宫的镇馆三宝之一《蒙娜丽莎》画前伫立良久，不解的朱爽问道：“蒙娜丽莎的微笑为何如此迷人？” 我回答道：“这也是我一直苦苦思索的问题，直到读过了傅雷的《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才茅塞顿开。” 婷婷也凑过来对我说：“继续。” “在《蒙娜丽莎》问世之前，波提切利画中的微笑，一直广受人们赞赏。然而，达·芬奇的微笑却另有一番细腻的、谜一样的情调。使人们忘却了波提切利的《春》、维纳斯和圣母。” “蒙娜丽莎的微笑完全含蓄在口缝之间，嘴唇抿着的皱痕一直自然地延续到面颊。最奇妙的是，画家将整张脸，不经意间展现出迷人的微笑。所有微笑的元素集中在皱痕上，这应该是达芬奇精通解剖学的结果。下眼皮差不多是直线的，因此眼睛显得有些扁长，从而使眼睛具有了微笑的倾向，自然也和口唇一样，形成了微笑的标识。而且，这种神秘的微笑，仔细看，一直延续脸庞的下部，下巴上居然也有微笑形成的不规则的线条，形成了满脸的笑靥，所以迷人。” 看两人饶有兴趣，我接着说道：“你们再看看眼睛，好似无神，其实这副眼神蒙着一种惆怅的哀怨，与她似笑非笑的面容相互协调。这恰如有人在模仿前人的作品，顶多做到形似，而那种神来之笔的神似完全做不到。就是因为缺少必要的协调性。楼盘设计也一样。国内出了不少橘郡，单栋看还尚可，整体观，则没有丝毫美国橘郡的神韵。” 第38章 杀机暗布不胜防:塞纳河畔惊魂 我们一直在罗浮宫游览到下午六点，清场关门后才离开。 走出罗浮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提议在塞纳河游船上吃晚餐。 塞纳河有“巴黎的血脉”之说，它宛若一条奢华无比的锦带，将巴黎老城最为壮观的景点串联在一起。 我们在八头-木狮码头乘坐塞纳河游船，这座码头在阿尔玛桥与荣军院桥中间，在河的右岸。 此时的游船已经爆满，其中不乏有众多中国游客。因为有了郭雪的警告，对陌生人的问候或搭讪，我们均以礼相回，并远而避之。 游船很快通过了荣军院桥，充满巴洛克风情的亚历山大三世桥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这座悬拉结构的名桥是靠四个巨大的石柱支撑，石柱上则是振翼欲飞的飞马骑士铜雕群像。桥身则是一组花环图案，极具巴黎风韵。桥身的一侧，还悬挂有俄国圣彼得堡的城徽以及象征涅瓦河睡神的雕塑。为了不影响香榭丽舍大街和荣军院的视野，桥拱弧度压得很低。但丝毫不影响整个大桥雍容华贵与金碧辉煌。大桥与周围建筑物完美结合，相互映衬，不愧为塞纳河上最奢华的桥。 游船经过古老的协和桥和墨绿色的利奥波德·赛达·桑戈尔行人桥，就到了着名的皇家桥，该桥与新桥和玛利桥被誉为巴黎历史最悠久的三座桥。桥的北岸是卢浮宫，左侧是杜伊乐里花园的。 接下来的下两座桥分别为左岸有奥赛美术馆的卡卢索尔桥，以及通向法兰西学院的艺术桥，此刻我们依然徘徊在罗浮宫的周围。艺术桥又称爱桥，原来的桥上护栏曾经布满了情侣留下的爱情锁，桥体还因众多的锁头负荷过重而部分坍塌。巴黎人执着的浪漫，从此桥就可窥一斑。 游船上的菜肴很一般，不过，不知名的红酒则沁人心肺。品着美酒，徜徉在巴黎的母亲河中，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此时，天上飘起了雪花，美丽的夜色外加两岸的灯火的映衬，整个塞纳河宛若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 游船经过巴黎最古老的新桥以及王桥和小桥，就来到了巴黎圣母院的所在地——双桥。巴黎圣母院是巴黎第一幢哥特式建筑，这座以雨果同名小说而闻名于世的建筑，此时正矗立在斯德岛上，向人们展现神秘、哀婉和崇高的宗教情怀。 旁边聚精会神的朱爽问我：“哥，这是第几座桥了，啥时能看到凡尔赛宫？” 我看着导游图说道：“双桥是第11座，下面分别是阿西卫士桥、都尔奈勒桥、苏利桥、玛丽桥、路易菲利普桥、圣路易桥、阿荷高勒桥、圣母桥，就到了第20座桥——兑换桥，那里就是凡尔赛宫。明天我们就去那里游览。” 游船又通过了阿尔玛桥、德比利行人桥，第23座桥伊阿纳桥的所在地就是着名的埃菲尔铁塔。而后面的比阿盖姆桥和杰奈勒桥，依然可以欣赏到埃菲尔铁塔的风姿。至此，巴黎的绝大多数桥我们都欣赏完毕，游船调头驶回起点，我们的晚餐也稀里糊涂地吃完了。 此时，天空中的雪花更大了，此时我方悟道徐志摩为何能在巴黎写出浪漫无比的《雪花的快乐》，我情不自禁向婷婷轻声朗诵道：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我刚诵读完毕，朱爽坏笑道：“好酸啊，不过挺应景的，可惜啊，我不是陆小曼啊！” 走下游船，婷婷轻挽我的臂弯，漫步在塞纳河畔，向罗浮宫的停车场走去。此时的夜灯点亮了无边的夜色，波光粼粼的河水上飘落的雪花，更是显得如梦如幻。佳人相伴，徜徉在爱河，也是充满着无穷的魅力。 朱爽嗔怒道：“你们俩炫耀什么，欺负我没伴吗？”说罢，快步上前挽住了我的左臂。 前面就是卢浮宫停车场了，但见停车场门口聚集了十几人，叫好声不断，好似欣赏街头卖艺人的演出。爱凑热闹的两位美女，甩开了我，兴致勃勃地挤进了人群。 人群中央是一身姿飘逸的男舞者，只见他手持挂满绸布的中国扇，正在表演中国民族舞。 舞者忽而旋转，忽而大跳，俊美的面庞，配上不凡的舞姿，招致围观者的阵阵掌声。 没想到，在深夜塞纳河畔，还能欣赏到如此精湛的中国舞技。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忙将婷婷拽到身后，正想拉朱爽时。但见那位舞者“嗖”的一下，跳将过来，偌大的扇面下，依稀可见一把闪亮的匕首。 出国前，为了顺利通过安检，我托人专门打造一支小甩棍。精钢打造，强度无比，收缩起来，外观就是一支不锈钢圆珠笔。 我迅速自腰间抽出甩棍，甩棍瞬间张开，就势一拨，弹开了对方锋利的刀刃。又顺势一脚向刺客的裆部踹去。 由于刺客尚在空中，无根之身无法躲避，被我踹个正着，痛苦地跪在我面前。我接着用收回甩棍，向刺客的后脑砸去，刺客瞬间倒地不起，场内响起一片惊叫声。 两位美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早已花容失色，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我高喊一句：“三十六计走为上！”顾不得多想，一手牵着一个人的手，向停车场跑去。 车辆开出了停车场，两位美女才缓过神儿来。朱爽愤怒地说道：“什么人，都追到巴黎来啦？” 我边开车边摇头道：“可能是红桃k，以后一定多加小心，绝不能去人少的地方。两位美女，一路上帮我细心观察，看看有没有尾巴跟过来？” 婷婷不解地问道：“老公，为啥不等待警察来处理，我看对面就是警局，我们这样跑了，不就便宜那位刺客了吗？” 我答道：“你们可能不了解巴黎警察的办事效率，如果警察来了，我们一时找不到律师，今天晚上就得住在警局。处理此类案件，没有四天完不了，巴黎旅游肯定泡汤。况且，如果查出我们车内的违禁品，就会更麻烦了。轻者马上驱逐出境，重者判刑两年以上。” 朱爽惊讶地问道：“车上有什么违禁品。” 婷婷抽出一把手枪：“忘记告诉你了，那位帅哥送给我们防身用的。巴黎严禁个人持有枪支弹药。” 回到宾馆，我和婷婷刚刚入睡，猛然看见，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床头前。 我迅速自枕头下摸出手枪，打开了保险，只听黑影说道：“哥，别开枪，我是朱爽。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还是和你们同床吧。” 我下床披上睡衣：“还是我去你房间，你和婷婷一起睡吧！” 婷婷喃喃地说道：“你不在，我们俩也不敢睡！” 朱爽也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无奈，婷婷滚到了大床的中间，朱爽则占据了婷婷原来的位置。巴黎的第二夜，我居然和两位美女同床共枕。 黑暗中，那位舞者手持匕首再追杀我，甩棍也不知在哪里，我只能玩命地奔跑。突然，一块石头拌了我一下，我跌倒在地，动弹不得，睁眼一看，只见婷婷的玉腿压在我身上，再看婷婷的身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大腿。我一身冷汗暗思到：“这姐俩，不但臭味相投，连睡姿也惊人的一致。 第二天早晨，用过美味的早餐，我对两位美女说道：“要不给你们压压惊，今天改变一下计划，我们先去血拼如何？” 两位美女听罢大喜过望，竟然每人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痕。 我们购物的第一站是久负盛名的老佛爷百货。 巴黎老城区内仅有5家百货公司：春天百货（le printemps）、老佛爷百货公司（les galeriesfayette）、好商佳（le bon marché）、莎玛丽丹百货公司 samaritaine）和市政厅百货公司（bhv），其中，最着名且规模最大的当属老佛爷百货公司（les galeriesfayette）。 老佛爷百货的建立与着名的圣拉扎尔火车站紧密相关。十九世纪末， 这座第一个连通巴黎和郊区的火车站的建立使进城购物便利可行。来自法国阿尔萨斯地区的两个表兄弟很快领会到这一商机，于1894年在火车站附近的拉法叶特fayette）街开了一间七十平方米的商店，专营女士时髦用品。galeriesfayette 店名也由此而来（中文译名老佛爷百货）。由于经营成功，商店五年内扩大五倍，并于1906年搬至现址——巴黎着名的奥斯曼大道。 由当时国际级建筑师georges chedanne为整个百货公司做外观和内部的全盘设计(其弟子ferdinand chanut 稍晚也加入设计规划的行列)。自此，这个由奥斯曼大道、chausée d’antin路、mogador路、和provence路所围成的区域被重新规划为一个近似如建筑师georges chedanne所钟爱的的异国风情的 “东方市集”大商区。堆积如山的货品和分门别类的产品专区，吸引了大批疯狂购物的人潮。 今年，老佛爷百货已经过一百岁啦，当之无愧地成为现代百货的鼻祖和开山元老。如今，老佛爷百货已发展成为集团公司，拥有连锁百货店、超市、信用卡公司、电脑管理公司等多种业务公司，成为法国上市公司中的佼佼者。更值得一提的是，经过百年经营和扩张，公司仍掌握在原始创建家族手中，这在法国百货界也是唯一的。 由于老佛爷百货地处繁华闹市区，6个线路的地铁可直达，是世界上连接地铁线路最多的商场，同时，9条公交车经过此地，周边名胜古迹众多，使其不仅是巴黎乃至欧洲人钟情的购物场所，更是到巴黎旅游者必选的旅游项目。今天老佛爷的含义早已经超出一家百货公司，成为巴黎时尚文化的缩影和策源地。商场里的时尚品牌极其丰富，几乎所有叫得上名的牌子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其骄人的业绩和统计数字让同业艳羡不已： ? 全球最大的香水化妆品部 ? 欧洲最大的男装商场 ? 10万商品目录单 ? 1500多个品牌 ? 150个名牌专卖店 ? 营业面积6万平方米 ? 年营业额6亿多欧元 ? 每天接待10万顾客 老佛爷主馆为时尚女士／儿童天地，共9层，地下一层，地面8层，较吸引人的是凭借古典豪华的装修,在拜占庭式豪华圆顶下（巴黎重点保护建筑），使购物真正成了一种享受。老佛爷另辟两个馆，分别为“时尚男士／美食超市”和“家居生活艺术超市”。 进入老佛爷主馆的第一印象就是其商业布局似曾相识：从首层直通8层（当地习惯首层为0层，而8层则为7层）的中庭气势磅礴，每层围绕中庭呈边岛和中岛布局，顾客行进主通路唯一，宽5-6米，使整个楼层动线清晰，无购物死角。 这种方式目前国内商场普遍采用，均为直接或间接借鉴18世纪末期诞生的老佛爷百货。然，国内许多商厦规划设计者不知晓“购物动线学”的基本知识，仅仅以追求商业经营面积最大化为目的，视觉设计方面仅全部或者局部照搬中庭模式，而动线设计往往2条以上，中岛布局往往高度过高，形成视线屏障。 老佛爷经典的室内设计一直倍受业内推崇，尤其是拜占庭式穹顶，一直成为同业纷纷效仿的内容。然而，其精美的壁雕和经典的文艺复兴式柱廊和建筑花饰，由于水平和造价等原因，使许多模仿者难以企及。老佛爷的室内设计已经成为不可复制的经典。 刚刚进入一楼大厅，穹顶之下的金碧辉煌中，是琳琅满目的化妆名品，两位美女笑逐颜开，如蝴蝶一般穿梭于各专柜之间。 我走到婷婷身旁，递给她一张黑卡：“你们俩省着点儿花，我这个黑卡的额度只有人民币三十万。” 朱爽兴奋地说道：“我比较了几个名品，价格只有国内的四分之一，甚至还要低。怪不得我的同学说，圣诞后的巴黎才是购物者的天堂。” 第39章 异国除夕团圆宴:在米兰包饺子 我跟在两位美女后面充当搬运工，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不堪重负，两只手中全是她们的宝贝。 老佛爷百货的负一层有专门针对中国顾客的退税处，我提议已购的商品先办理退税，然后，将其放到车上，以减轻些负担。 我正在排队等待办理退税，看到服务台后有位健硕的保安似曾相识。此人属于传统的东方面孔，身高有1.8米以上，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精明中透出些许干练。 我走上前去用高喊一声：“ray，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仔细端详我后，迅速走出服务台，我们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此人在二十年前，和我同是联合国科考队的成员，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ray给我要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我手中的商品：“这么多商品，货值已经达到了vip标准，你不用排队，我让同事给你办理。”说罢，要走了我的护照和商品发票。 ray祖籍中国，出生于美国，曾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队员，在科考队中负责保卫工作。前几年在“拯救会”退休，随法籍太太定居巴黎，现任老佛爷百货保安队长。 ray和我除了叙旧，当然也少不了问询我在巴黎的状况。我简单描述两次遭遇刺杀的经过，ray皱起眉头：“我现在是巴黎警察局的安保顾问，红桃k我早听说过，近几年，在法国势力也不小，你们不能马虎。老佛爷百货是游客必到之地，估计他们很有可能，一直派人在这里等着你们呢，你还有同行的伙伴，现在还在店里购物吗？” 我点了点头。ray随即带我进入了负一层的监控室。 我轻松在一个屏幕上找到了婷婷和朱爽。 ray熟练地操控并切换着镜头，指着定格的一个人：“这个人你见过吗，他从二楼开始，就一直跟踪你的同伴。” 我仔细辨认以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此人就是昨晚塞纳河畔那位舞者刺客。 ray紧张地说道：“你马上提醒她们注意，我让我的同事过去保护。” 我好不容易拨通了婷婷的电话，将在监控室中的所见告诉了婷婷。 监控中的婷婷一脸镇静，将朱爽叫到身边，嘀咕了几句，此时两位保安也来到了她们的身边。见到保安的这一行为，舞者刺客又招呼过来四个人，肆无忌惮地紧随其后。 ray问道：“我听说半年前，在东北，机构折了好几个兄弟，也是红桃k干的？” 我点了点头。 “这里是我的地盘，地形我熟悉，兄弟们都很听我指挥。她们呢度安全你尽可放心。” ray见我还有些犹豫，接着说道：“放心，我的人大部分是退伍军人，军事素质比较高，你和你的同伴不会出任何问题。” 我点头应允：“他们主要是针对我的，为了快速结束战斗，我出去诱敌，如何？” ray又看了看监控：“对方没有人跟你到负一层，说明他们想绑架那两位女士。” 我听罢预感到事情不妙，迅即向门外冲去。ray边对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说着法语，边跟随我向楼上跑去。 我和ray走到二层，就与婷婷和朱爽相遇。她们后面跟着舞者刺客为首的四个人，商场的两个保安，则一前一后紧张地跟随着。 ray见此马上在对讲机中呼唤更多的保安向我们靠拢，而我和ray的身后又聚集了七八个阿拉伯人。 我抽出甩棍，ray拿出配枪并用法语厉声呵斥，但是，对方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而是怒目圆睁，对我们步步紧逼，并在楼梯口形成了对峙局面。 ray问我：“你把那位东方人打了？” 我点了点头：“当时他想用匕首袭击我，我属于正当防卫。” ray接着说：“他让你赔偿一万欧元，否则不放你们走。” 我对舞者刺客用中文喊道：“你应该是中国人，说出谁指使你袭击我，一万欧元我就可以考虑给你。” 舞者刺客微微一笑：“没有人指使我，我也没有袭击你，而是你无缘无故地袭击了我，这事儿没完。” 此时室外警笛声大作，那几位阿拉伯人听此，猖狂四处逃窜。 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将舞者几人团团围住，舞者刺客和警车争辩着什么，警察则将他们五人戴上了手铐，押到门外的警车里。 ray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们也需要到警局接受问询，商品先交给我保管吧。” 可能需要汉语翻译的缘故，我们一行人被带到位于巴黎第四区的巴黎警察总局，其附近就是巴黎圣母院。 有ray的陪伴，我们的问询相对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走出警局，ray一脸愁云地和我说道：“你们可能得罪了大人物，现在几乎全巴黎的所有黑道小混混，都收到悬赏捉拿你们的赏金令，并附上了你们三人的照片。看来，巴黎不能久留了，你们还是立刻离开为好。” 听此，我拨通了机构与我们的联系人，就是为我们安排酒店的帅气小伙子——狄奥的电话。我将刚刚得到的资讯告诉了他，狄奥说道：“我们也是刚刚收到黑道的赏金令，总部让我将你们护送出巴黎。” 我说道：“谢谢，半小时后老佛爷百货停车场见。” 为了安全起见，ray亲自驾驶我们以前的座驾，上了高速公路，路过就近的服务区，确信没有人跟踪，我们三人才登上了狄奥的suv防弹车。 拯救会总部对我处境的评估建议是：火速离开巴黎，最好暂时离开法国。 婷婷和朱爽依依不舍地同法国告别，晚上狄奥驾驶的车辆开到了意大利的米兰。 米兰原是我们计划欧洲行的最后一站。 据《意大利通史》记载，米兰由高卢人创立，罗马人发展，先后遭受法国、西班牙、奥地利以及德国的侵略统治，融入多民族文化。 米兰近代艺术起源于文艺复兴时期当时的统治者维斯孔蒂从佛罗伦萨请来达·芬奇等着名人文主义者，使这里的艺术、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米兰成为重要艺术中心。着名的油画《最后的晚餐》就诞生在米兰。 二战结束后，米兰在意大利经济发展中占据重要地位，工业发展迅速，与都灵、热那亚一起组成“工业三角地带”，带动了全国的经济发展。米兰的工业门类齐全，有汽车、飞机、摩托车、电器、铁路器材、金属制造、纺织服装、化工、医药、食品等，商业、金融业也十分发达，是意大利最重要的金融中心。有全国最大的批发市场和证券交易所。米兰也是意大利北方地区重要的交通枢纽，公路四通八达，铁路连接26条路线。这里也是全国的重要文化中心，有圣心天主教大学、国立米兰大学、博科尼商业大学、米兰工学院、音乐学院以及费米核研究院等研究机构。有很多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影剧院、体育馆和体育赛场的文化体育设施。意大利很多国际大公司的总部也设在米兰。而ac米兰和国际米兰足坛双雄，更使米兰蜚声国际。 看来，正是由于工业、经济、金融、教育、艺术、体育等多门类协同发达，方成就了时尚之都的业绩。 狄奥给我们安排的酒店位于拿破仑大街附近，离米兰大教堂不远。分手前，他将三块腕表交给了我，其中两块为女款：“这三块表里面是gps，假如遇到紧急状况，按下这个红色按钮，离你们最近的机构人员就会赶过来。” 狄奥依然将我们三人安排在一个大套房中。 套房的窗户可以眺望拿破仑大街，只见大街上挂满了中国式的大灯笼，这才使我们想起，今天是农历三十。 旅途的劳累已经使我们饥肠辘辘，现在最想吃到的就是热气腾腾的水饺。 拿破仑大街后巷的餐厅均已打烊。我们走了二十分钟，竟然没有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餐厅。 正当我们心灰意冷，准备原路返回时，看到一个餐厅依然亮灯。 兴奋的朱爽快步走进餐厅喊道：“hello，is there still dinner served?（您好，还有晚餐供应吗？）” 一位高鼻梁的老者迎了出来，摇头道：“sorry, it\\u0027s closed.（对不起，餐厅打烊了。”” 眼睛敏锐的婷婷，看见餐厅正中，好像有人在包饺子。 只见一位意大利大嫂，正用一个茶杯盖按在摊开的面饼上，企图压制出一张饺子皮儿。 婷婷看到此，马上说道：“the dumplings made that way are not authentic.（那样做出了的饺子可不地道。）”没想到，婷婷的英语这几天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意大利大嫂睁大了眼睛道：“are you chinese？can you teach us how to make dumplings？（你们是中国人，可以教我们包饺子吗？）” 婷婷和朱爽兴奋地一口同声道：“certainly.（当然可以）” 此时我才看到，餐厅内有一男四女，外加两位小孩，应该是三世同堂的大家庭。 婷婷和朱爽已经洗手完毕，戴上了围裙及夸张的厨师帽。 婷婷问我：“擀面杖怎么说？” 婷婷话音未落，那位老者操着略显生硬的汉语说道：“擀面杖，我们有，就是没有人会用它擀饺子皮。” 不一会儿，老者就拿来两根擀饺子皮用的小擀面杖。 此时，一位年轻的姑娘准备拌饺子馅，正在往牛肉馅中放黄油。我一看她这般操作，连忙制止道：“wait a minute，can i mix dumpling filling？（等一下，我可以拌饺子馅吗？）” 姑娘高兴地点了点头。 老者领着我进入了餐厅的厨房，我问道：“你们家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譬如不吃葱姜蒜啊，对胡椒和大料不喜欢啊，等等。” 老者兴奋地说道：“没有，就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做法来，越地道我们越喜欢，我还特意准备了山西的老陈醋和海鲜酱油，还有大蒜头。” 我在后厨又找到了洗好的西芹，过完开水后，切成末。我对老者讲：“牛肉西芹馅，应该很好吃。” 老者满脸微笑地点了点头。 饺子馅制备完毕，我开始擀皮，两位美女则包起饺子来。 我从小在母亲那里就学会了包饺子。这些年，闲暇时经常亲手包许多饺子，在冰箱中冷冻起来，随时可以蒸煮，因而，包饺子对我来说轻车熟路。尤其我拌的饺子馅可算一绝，用婷婷道话就是：碾压市面上80%以上的饺子馆。 不到十分钟，两位美女就包好了近50个水饺。婷婷对老者说道：“老人家，孩子们饿啦吧，赶快下锅煮饺子，您会煮饺子吗？” 老人家微笑答道：“孩子们早就饿坏了，煮饺子我还是会的。” 不一会儿，四大盘子水饺端上了旁边的餐桌，老人又像变戏法一样，将一些广东烧鹅、叉烧肉也摆上餐桌。 看到各位期望的眼神，我用英文道：“don\\u0027t wait for us, you eat first. we continue to make dumplings.（不用等我们，各位先吃。我们继续包饺子。）” 餐厅的主人，听我这么一说，异常兴奋。大人用筷子，小孩用刀叉，不到10分钟，四盘饺子无影无踪。 老者用餐巾抹了抹嘴道：“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饺子，我们的家人满意极了，谢谢你们。”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我们将所有的饺子馅全部用尽，估计又包了200个左右的饺子。我吩咐老者，吃多少煮多少，剩下的放到冰箱冷冻室内。 我好奇地问起老者：“老人家，您是在哪里学的汉语？” 老者微微一笑：“我其实是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人。” 原来，老者的祖父是山东人，也姓张。一战时被朝廷派往欧洲负责后勤工作，无非是干些运送伤员或死者的苦力活儿。一战结束后，老者祖父孤身一人流浪到米兰，靠做苦力积攒的钱，盘下了一个小店供应中国小吃。后来娶了当地的姑娘，生意也越做越大，直到今天，餐厅的规模近千平，以意大利菜系为主，兼做一些东西方的融合菜。老者用其自己的话讲，他是两代单传，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会说汉语。今天是年三十，就想用吃饺子的方式过春节并祭奠先祖。可惜，没人会包饺子，幸亏遇到了我们。 老者及其家人，又下厨做了几道精美的意大利菜。我们三人和老者一家，吃起了春节宴。别说，中西菜系完美碰撞，别有情趣，也分外好吃，在异国他乡享受一顿如此令人难忘的“三十宴”，这个春节也算足矣。 第40章 辉辉赫赫浮玉云:惊艳的米兰建筑 大年初一的米兰阳光明媚，空气好似透明一般，让人精神倍爽。我们三人自酒店步行来到了大教堂广场。 偌大的大教堂广场因米兰大教堂而命名。米兰大教堂又名多摩（duomo）大教堂，是世界上最着名的哥特式教堂，其规模仅次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和西班牙的塞利维亚大教堂，位居世界第三位。 米兰大教堂长约168米，宽约59米，层高平均高度达到40米，大厅被四排柱子分开，柱子加上柱头总高约26米，大厅顶部最高处距地面45米。圣坛周围支撑中央塔楼的四根柱子，每根高40米，直径达到10米，由大块花岗岩砌叠而成，外包大理石。在所有柱子的柱头上都有小龛，内置雕像，手工精美。柱与柱之间有金属杆件拉结。 朱爽不解地问道：“不就是哥特式的尖顶建筑吗，为啥马克吐温称其为‘大理石的诗’？” 婷婷说道：“这方面我可做过功课哦，看似建筑面积不大的教堂，整个建设周期可长达近600年啊，可见其建筑难度之大。光尖塔就有135个之多，如同一座锦绣的森林。” 该教堂全部用砖建造，外表覆盖着洁白的大理石。今天它虽然昔日的亮白色不再，但那华丽、纤巧的外貌，仍使游客叹为观止。特别是教堂顶上那135个尖塔直刺苍穹，给人以难以磨灭的印象。每个塔尖都有和真人一般大小的雕像，外加墙壁雕塑，其总数有3000个之多。教堂西端是仿罗马式的大山墙，众多的垂直线条和扶壁将墙面分成五个部分，扶壁上布满神龛雕像。 婷婷和朱爽面对着如此震撼的建筑，默不作声，举起手中的单反抓取每一处令人难忘的细节。大教堂最高的尖塔高达108.5米，上方置有圣母雕像，教堂拱顶由52根多柱体梁柱支撑，其上共有135根石柱尖塔、2245座雕像，均取材自圣经故事，教堂内外所呈现的圣者及使徒像，数目达3159座。也就是说，若想拍全每个雕像，需要按下快门三千多次。 婷婷不无感慨第说道：“第一次看见一个建筑可以如此完美地展现如此多的人物，让人匪夷所思。” 步入教堂内部，一种对神的庄严肃穆感油然而生。教堂厅内全靠两边的侧窗采光，窗细而长，上嵌彩色玻璃，光线幽暗而神秘，上面讲述的全是有关耶的故事，庄严地向人们宣示着宗教的美。教堂东端的三个环形花格窗，宽约8.5米，高约21米，是意大利花格窗中的精品。 我们三人意犹未尽地走出金碧辉煌的大教堂，我手指一个古老的建筑说道：“你们不是还想购物吗？那里可是荟萃国际知名时装品牌，款式可比巴黎的要新很多噢。” 大教堂广场一端，矗立大型骑马者是意大利第一位国王维克托·埃曼纽尔二世（victor emmanuel ii）的雕像。 广场两侧林立的柱廊就是建于1865-1877年间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室内步行商店街——维克托·埃曼纽尔二世走廊（galleeria vittorio emenuele ii）。 走廊内街呈十字型布局，南北长196米，东西长105米。建筑以巨大的石灰岩柱支撑着47米高的屋顶，屋顶全部由精钢和弧形玻璃构成，气势恢宏。内部正立面做出室外的感觉：以男女雕像柱和文艺复兴风格的雕塑以及巴洛克浮雕装饰，地面则有名贵的多彩大理石镶拼铺就，上面绘有意大利各个城市的标志，象征着国家的团结统一。 着名的埃曼纽尔二世走廊是米兰最奢华的所在地之一，众多世界名牌均在此开设旗舰店，可以说是大品牌的样本店。 由于商品主要面向游客，因而，价位不算实惠。国内熟悉的lv、prada、gi等，展示的均是最新款商品，而且以意大利特产的皮件类商品为主，价格不菲。因此，每个店面里可供欣赏的东西很多，橱窗都精心打造，充满了前卫的设计概念，充分体现时尚与经典的完美统一。 在埃曼纽尔二世走廊最具风情当属餐饮了，在这里要一杯酒，品尝意大利大餐，看来来往往的游客和时尚的米兰人，一定会别具情趣。 已经逛累的我们，挑选了一家名为biffi的餐厅，点了一瓶红酒，每人又要了一客牛排和一碗洋葱汤。餐品虽然价格不菲，但是其地道的美味，高雅的氛围却使两位美女赞不绝口。 用毕午餐，两位美女提议继续逛一会儿。 prada门前的精美大理石地面上聚集了许多人，人们排队就干一件事儿，用脚后跟在地面上旋转，而且做此行为的女性居多。 prada旗舰店正位于走廊的十字路口，此地中心的镶嵌大理石图案，则是那个着名的好运公牛，据说用脚后跟转一圈公牛的生殖器就会带来好运。 可怜的公牛的生殖器位置地面明显坍陷，出现一个大洞，连全身黑布缠绕的阿拉伯妇女，也肆无忌惮地用后鞋跟在此处旋转。 两位美女饶有兴趣地加入了“旋转”的行列，转完以后还觉得不过瘾，驻足观看各种肤色的游客的表演。 场上不知谁的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在场的人们情不自禁随者节拍舞动起来。两位美女当然不甘示弱，专业的舞姿伴随着欢快的音符，给人以赏心悦目之美感，场上一片喝彩声。 有两个阿拉伯少年竟然与朱爽跳起了对舞，朱爽兴奋地将手中的购物袋交给了婷婷，欢快地与其斗舞。 没想到，两位阿拉伯少年离朱爽越来越近，我预感事情有些不妙，跑上前去，将朱爽拉回到场边。 我问朱爽：“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朱爽摸了摸口袋，大惊失色：“手机丢了？那里有不少照片哦。” 此时，两个少年突然狂奔起来，向走廊后面一个小巷奔去。 我边追边对两位花容失色的美女喊道：“站在原地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实话，我这个年龄很难追上风华正茂的少年，好在走廊上人较多，阻碍了他们的速度。 两位少年的前方就到达小巷了，小巷的边缘有一排矮矮的石桩，故意喊道：“ah bless（真主保佑）！” 两位少年听到我对呼喊，果然好奇地回头观望，没注意脚下的石桩，纷纷被石桩绊倒在地。 一位少年的裤兜里蹦出一个手机，正是婷婷的苹果。 我见状加快速度，用手中长长的甩棍将手机拨到了我脚边，弯腰拾起。两位少年站立起来，摊开两手，一吐舌头后，转身向小巷深处跑去。 我快步向走廊的十字路口奔去，行至一半，后面传来了一片呼喊声，我回头一看，只见一群阿拉伯青年，足有二十人之多，正向我追来，我本能地加快速度，狂奔起来。 走廊内警笛声响起，而后面的阿拉伯人丝毫没有减速之意，对我穷追不舍。 我拼命跑到一队警察面前，高喊：“help！” 警察将我挡在了身后，对着那群阿拉伯人举起了警棍。 经过一番斥责，阿拉伯人愤愤不已外加理直气壮地退去。警察愤恨地说：“since the arrival of this group of refugees, there has been no tranquility here.（自从这群难民来了以后，这里就没安宁过。）” 我和婷婷谢过警察，将手机交给了朱爽。 朱爽将爱机摆弄片刻：“除了钢化膜有裂痕，完好无损，真是万幸！” 此地不宜久留，我拉着两位美女向广场方向走去。突然，一位头戴长舌帽的青年人，拉住了我的衣襟。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舞者刺客。 我拿出了甩棍，对准了舞者。舞者微微一笑，举起了手机，手机上是我和婷婷及朱爽的照片。舞者说道：“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若想活命，最好马上离开米兰，最好能回中国。过去的事儿，对不起了。”舞者拱手一礼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婷婷说道：“看来欧洲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提前回国吧。” 我们三人急匆匆赶到了米兰国际机场，将原来的回程机票改签后，顺利通过了安检。 我拨通了狄奥的电话，向他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并告知车钥匙放在了酒店的前台。致谢后，狄奥祝我们回程顺利。 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正好可以办理退税业务。 办理退税的人很多，排队的除了阿拉伯人就是中国人了。我们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办理完毕，马不停蹄地向登机口走去。 我们三人顺利登上了飞机，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能回到祖国，不到一周的欧洲旅游，就这样草草收场，我多少有些心有不甘。 飞机开始缓缓地在跑道上滑行，等待机场塔台发出起飞的指令。突然，外面警笛声大作，只见两辆警车拦停了我们乘坐的飞机。 机舱里出现了四位警察，径直向我们的座位走来。 他们没听我的英语问询，分别拉起我们，让我们取下随身携带的行李，和他们走。 面对警察这番操作，我当然要问清缘由。警察也不听我们的解释，用意大利语大声说着什么，给我反剪双手，戴上了手铐。旁边的乘客纷纷举起手机拍摄，其他警察不容对方辩解，纷纷抢下了乘客的手机，删除了刚刚拍摄的影像。 走下飞机舷梯，我们看到一辆行李车拉走了我们的行李。 警察把我们带到了机场的警务室，打开了我的手铐，并反复用英语向我们致歉。此时走来一位东方面孔的漂亮女警官，对我用汉语说道：“对不起张先生，请原谅我们用这种方式请您，我们是意大利国家警察，有要事想请您帮忙。” 美女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照片是古罗马斗兽场的鸟瞰图。斗兽场的正中有一个显着的纳粹符号，围绕其中心的八个点位分别用记号笔标注了数学。 我一眼认出，记号布局正是八卦图。 美女警察对我说：“一周前，罗马一私人博物馆被盗，被盗的文物大都是古罗马和古希腊时期的珍贵藏品，前天凌晨，我们发现疑似的被盗文物出现在斗兽场遗址中，文物上绑有爆炸装置，并附上一张纸条，说爆炸装置是联动的，拆弹机会只有两个。” 我又仔细端详炸弹位置，竟与八卦图完全吻合，可见布局者应该十分精通中国文化。 本书上文说道，八卦阵并非无懈可击，一般只需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即可破阵。 然而，对手费尽心机地布阵，能如此简单吗？ 美女警察接着说道：“是拯救会推荐的您，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警局准备拿出十万欧元奖励给破阵者。” 我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奖金可以不要，假如我们能破解就有一个愿望。” 美女微笑地说道：“是不是想在欧洲安全旅行？这不是问题，再说追杀你的人以为你已经回国了。” 我看到了婷婷和朱爽的兴奋，心中暗喜。我又对美女警察问道：“对手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还有一句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说完递给我一张纸。 只见上面写道：and see thy blood warm when thou feel\\u0027st cold.翻译成中文则是“虽死更生，以免温血如冰。” 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死门才是生门？纳粹标志是反写的佛教万字，这两者提示又有什么逻辑关系？ 难道暗示先从绝对的死门西北的乾金入手？而“温雪如冰”中的“温”也可能代表着永恒。八卦图源自洛书图，而洛书图永恒之数则是“四正四维皆和于15”，也就是说，从九宫格看，横向、竖向和对角相加的三个数之和均为15。 如果按此的拆弹顺序则为西北乾金位到东南巽木位，再按逆时针对角拆解，则为正西兑金到正东震木，西南坤土到东北艮土，最后一组则是正南离火到正北坎水，正北坎水也是八卦图最终破阵的关键点，也称开门。 为了验正我的推论，我问美女警察：“在斗兽场发现这些是哪一天？” 美女警察犹豫片刻道：“大概是2月16日。” 我摇了摇头：“应该是2月15日下午三点三刻吧？” 美女警察又问了旁边一位年长的警察回答道：“现场发现一个倒计时钟表，起始时间的确为2月15日15时15分。” 听罢，我长舒一口气：“可以去现场吗？” 第41章 剪截锦机输子巧:斗兽场的宝藏 古罗马斗兽场，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市中心威尼斯广场的东南面，是古罗马帝国标志性的建筑物之一，也是古罗马建筑艺术和建筑技术的最高水平的体现。斗兽场在建筑史上堪称典范的杰作和奇迹，以庞大、雄伟、壮观着称于世。虽只剩下大半个骨架，但其雄伟之气魄、磅礴之气势，即使放到现代，也属于绝对的经典。 婷婷和朱爽在意大利国家警察的陪同下，头戴墨镜，乔装改扮，正在游览罗马的名胜古迹。而我则在美女警察的陪同下，来到了斗兽场。 美女警察本姓梅，意大利名字叫做may，父母为越南华侨，七十年代末期，越南政府曾大肆排华，她的父母向越南政府交纳不菲的赎金后才得以脱身，费尽艰辛，以难民身份来到罗马的。梅也出生在罗马，毕业于意大利经济和财政警察学院，先后获得了法学学士、金融与经济安全学硕士，现在罗马市警察局任高级警司。 此时的斗兽场，已经被警察层层封锁，严禁平民和游客出入，不远处还停泊有数台电视台的转播车。 梅认真地向我介绍道：“斗兽场建筑为4层结构，外部全由大理石包覆，下面3层分别有80个圆拱，其柱形极具特色，系按照古希腊的多立克式、爱奥尼式和科林斯式的标准顺序排列，第4层则以小窗和壁柱装饰为主。” “角斗台下是地窖，关押猛兽和角斗士。角斗台周围的看台分为3个区。底层的第一区是皇帝和贵族的专用席，第二层为罗马高阶层市民席，第三层则为一般平民席，再往上就是大看台，一般观众只能在此处站着观看表演了。场内看台共可容纳观众约9万多人。底层地面有80个出入口，可确保在15分钟至30分钟内把场内5万观众全部疏散离场。” 我好奇地问道：“地下供观众的出入口居然有80个之多？” 梅点了点头：“夜间的斗兽场都是整体封闭的，因出入口太多而且隐蔽性强，所以才给犯罪嫌疑人以可乘之机。”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场内的平台，这个平台是专供游客参观搭建的，现在上面只有警察和拆爆人员。 梅将一位拆爆破专家介绍给我。拆爆专家名叫alfio，五十多岁，身高也就1.7米，留着一撮意大利男人喜欢的小胡子，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充满了睿智。 寒暄过后，我手持那张平面图，在梅的翻译下，与alfio交流起来。 alfio听罢我的解说，让我在图片上用数字将排爆顺序标注清楚，就向四名身穿防爆衣的警官布置起来。 四位防暴队员已经就位，场内的其他人则被请出斗兽场，我和拆爆专家及梅，站在了斗兽场的最高层。 拆爆行动开始。在alfio的指挥下，1号西北乾金位开始拆除，alfio的对讲机中即刻传来拆爆人焦急的喊声。梅告诉我那个爆炸装置开始冒烟了。我听罢连忙说道：“2号马上行动。” 东南巽木位的2号被拆除后，1号的烟雾止住了。 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对梅和alfio说道：“这么具有仪式感的布局肯定背后还有文章，等所有点位拆除后，再剥离爆炸装置。” 3、4号和5、6号依此法顺利拆爆，当要拆解第7号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现场有个倒计时装置，现在还差多少时间归零？” 梅问过alfio后告诉我，我们进场后倒计时还差3个多小时。我看了看表，此时是下午三点十一分。直觉告诉我，可能还有机关，那就是时间：“你再问问，是否现在是差4分钟？” alfio问询后梅翻译道：“拆弹以后，倒计时加快，现在显示还有不到4分钟。” 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我果断说道：“7号过三分钟再行动，8号必须在归零前十秒内才能拆弹。” alfio思考片刻，将命令传达了出去。 三分钟后，7号正南离火位冒出了浓烟，时针走到三点十四分十一秒，8号正北坎水位开始行动。 8号行动完毕，也冒起了浓烟，alfio果断命令所有拆爆人员迅速撤离现场。 7号和8号的浓烟未减，1号也冒起了浓烟，紧接着2、3、4、5、6号也依次冒出了浓烟。现场的气氛异常紧张。 时针指向下午三点十五分，但听“砰”的一声巨响，1号位一个爆炸物升空，在离地面约50米高处炸开。原来，是一枚焰火。 紧接着2、3、4、5、6、7、8位焰火也依次升空，斗兽场内烟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 8枚焰火全部爆炸后，斗兽场又恢复了平静。 alfio的对讲机不断传来兴奋的声音，梅快步走过来，抱住我说道：“8枚焰火升空后，下面的机关随即开启，丢失的文物完好无损，谢谢你张先生。” 我们几人迅速向斗兽场的下层奔去，一位拆爆队员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 原来，中央那个纳粹标志的木盒子没有打开，里面好似有东西存在。 我们来到斗兽场的中央，见一个900毫米见方的精致木盒子安静地躺在地面，木盒子中间有一把钥匙模样的物件插在上面。 拆爆队员通过梅告诉我，木盒上还有8个锁眼，他们用中间那把钥匙挨个试过，钥匙转不动，机关也打不开。 我想了想说道：“先用钥匙试一下十一点位置的钥匙孔。” 拆爆队员将钥匙插入西北乾金位，钥匙转动了起来，里面隐约传来金属的碰撞声。 我心中暗喜，又让拆爆队员试一试十二点位，钥匙也转动了起来。如此这般，沿顺时针方向，剩余的6个钥匙孔都转动了起来。最后我让拆爆队员将钥匙插入中心点试一试。 中心点的钥匙转了足有三圈，钥匙停止了转动，而木盒子盖子居然神奇般地向上移动了半厘米。木盒子终于打开了。 拆爆队员小心翼翼取出木盒中的物品，递给了alfio。 物品是一件850毫米见方的物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天鹅绒。alfio小心翼翼揭开天鹅绒，大喊一声：“leonardo di ser piero da vinci”。接着他与梅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兴奋的梅告诉我，那个物件是一幅画，原藏于意大利国家博物馆，是达芬奇晚年的自画像，于十几年前被窃，一直下落不明。 我们还沉浸在欣喜中，拆爆队员拿来一封信递给了alfio。拆爆专家打开信后向梅说着什么，梅转过身向我翻译道：“信上的大致内容是，破此局者，请协助我们找回耶稣圣杯。” 关于圣杯的描述，我先是从电影《达芬奇的密码》和《夺宝奇兵3》中，获得过少量信息，后来通过查阅国内外的大量文献，对圣杯有了初步的印象。 圣杯，宗教传说中的圣物。圣杯（san-greal）是在公元33年，犹太历尼散月十四日，也就是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上，耶稣遣走加略人犹大后和11个门徒所使用的一个葡萄酒杯子。耶稣曾经拿起这个杯子吩咐门徒喝下里面象征他的血的红葡萄酒，借此创立了受难纪念仪式。后来有些人认为这个杯子因为这个特殊的场合而具有某种神奇的能力。相传彼世安温的魔法炉则是圣杯的前身。很多传说相信，如果能找到这个圣杯而喝下其盛过的水就将返老还童、死而复生并且获得永生，这个传说广泛延续到很多文学、影视、游戏等作品中。在欧洲大约有200个古酒杯被认为可能是传说中的圣杯，着名的有瓦伦西亚大教堂的瓦伦西亚圣杯（valencia chalice）、圣老楞佐主教座堂的热那亚圣杯（genoa chalice）等。 人们找寻了千年以上的圣杯，不会那么轻易找到的。在言语不通，文化不同的异国他乡完成此重任，基本上是不可能。想到此，我释然了许多。 当我们走出斗兽场，只见魁梧健硕的警察局长正在路边向记者说着什么。 梅打开手机，只见各大电视台正在转播局长的答记者问。梅翻译道：“在一神秘东方隐士协助下，警察局不但找到了前几天被盗的文物，被窃多年，意大利的国宝——达芬奇的自画像，也同期找到。警察局马上会给这位隐士授予罗马荣誉市民称号，并发放赏金10万欧元。”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出席什么颁奖，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一路上，一直有刺客再追杀我。” 梅笑道：“清楚，我们已经找好了一名不知名的华裔演员，冒充你领奖，而且不会暴露姓名的。” 好客的罗马市政府，把我们一行三人安排进知名的拿破仑三世酒店 （residenza napoleone iii）中的着名的套房——公主套房。 相传当年谦逊不张扬的贵族公主letizia ruspoli在宫殿里开放了一个三间房一单元的套房，被后人命名为公主套房。法国的最后一任皇帝也曾在此居住过。 套房内饰设计是原汁原味的巴洛克风格，复古奢华，令人惊叹。房间内有许多可以媲美博物馆藏的老物件：枝状大烛台、镀金的半身像、镶嵌细工的桌子和有帷幔的床等。据说系列电影《007》的许多外景，就取自于此。 婷婷和朱爽参观完套房后，竟然一致认为：“繁复过了，不舒适，不如简约的设计让人随意，总有一种鬼仙仙的感觉。” 当晚七点，就在这“鬼仙仙”的套房客厅中，罗马警察局的局长[xz1] 罗卡（ra），和他漂亮的女助理以及梅，为我举行了一个没有记者的颁奖仪式，除了10万欧元的现金支票，还有一把象征罗马主人的镀金钥匙和一份精美的荣誉证书。 颁奖仪式过后，在套房的餐厅内，罗卡局长亲自主持了晚宴。 席间我了解到，罗卡局长系1950年生人，曾经担任过五个城市的警察局长，即将退休。此案的破获，为他的履历增添了辉煌的一笔。 罗卡举杯向我敬酒时，忽然说了一句英语：“save yesterday\\u0027s culture for tomorrow.（为明天拯救昨日的文化）”，这是拯救会的slogan，知道的可不多。 梅连忙解释道：“罗卡先生是拯救会意大利分会的会长，这次找回失窃文物，也有共济会的功劳，总部决定要和共济会合作，找回丢失千年的圣杯。另外，我也是拯救会的一员。” 关于共济会，我早年曾有过研究。共济会，全称为free and epted masons），是一种带宗教色彩的兄弟会组织，起源于18世纪的苏格兰，它的成员主要来自英国和欧洲，也有其他地区的人加入。共济会宣扬平等、互助和自由，它的标志是圆形，里面包含一个三角形，以及一个石匠的标志。 共济会的发展历程中，它逐渐成为了一个资本家的共同体联盟，影响着西方国家政府和政党高层的幕后主要操控势力。共济会的长远战略目标是建立一个大一统的世界政府或世界联邦政府。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共济会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地区，也面临着各种不同的争议和批评。一些人认为共济会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其内部存在着某种秘密或阴谋；另一些人则认为共济会是一个有益的组织，它能够促进成员之间的信任和互助。 总的来说，共济会是一个具有复杂历史和背景的组织，其成员信仰和理念的核心是平等、自由和互助。成员不乏商界大佬和隐形富豪。 我问道：“共济会发现的圣杯埋藏处在哪里？” 梅翻译道：“从他们提供的资料显示，应该在匈牙利境内。” 我暗忖道：“难道这与成吉思汗有关？” 成吉思汗在1218年至1223年期间征服了新疆以西的中亚地区，为蒙古帝国的扩张奠定了基础。在他的领导下，蒙古军队在1236年至1241年期间入侵了波兰、匈牙利、斯洛伐克等欧洲国家。 在1241年，蒙古军队在波兰击败了波兰和日耳曼联军，然后入侵匈牙利。在匈牙利，蒙古军队分兵多路，从不同方向进攻，使其防线难以抵挡。最终，蒙古军队在1241年春天成功地征服了匈牙利全境。 蒙古军队在欧洲的征服并非一帆风顺，他们也面临了来自欧洲军队和民众的抵抗。但是，蒙古军队的骑兵战术和火药武器使其具有强大的战斗力，能够在战争中取得胜利。此外，欧洲当时也处于动荡时期，黑死病的肆虐使得各国力量严重削弱，也为蒙古的征服提供了有利条件。自从成吉思汗征服捷克斯洛伐克后，其征服整个欧洲的梦想终于止步不前。祸害世界的“黄祸”也终于没有得以在整个欧洲蔓延。 我问道：“关于圣杯藏宝地点，有没有什么资料？” 梅翻译道：“除了一张布达佩斯的地图，就是一首诗，我翻译不好，有中文原文，还是你自己看吧。” 梅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隐含数字的诗词： 十九月亮八分圆，七个才子六个颠。 五更四鼓鸡三唱，怀抱二月一枕眠。 我看罢摇了摇头：“这是清代诗人李调元的《咏月》。他生活在乾隆年间，与成吉思汗征服匈牙利差600多年啊，成吉思汗怎么能借用他的诗句？” 梅继续翻译局长的回答：“这方面，我们也有疑问，后来方知，这是后人重新选择的藏宝地点，年代是十九世纪，运用的却是你熟悉的《九鹿十八猴》。” 第42章 一河两城尽璀璨:马加什教堂的秘密 我没想到，局长在此场合下，若无其事般提到了《九鹿十八猴》，可见，他多少了解我的一些底细。 我故作若无其事状：“《九鹿十八猴》的英文版已经出版了，你们那么多专家，破译藏宝地点应该没问题。” 局长耸肩、摆手表现出无奈，梅翻译道：“那本书连游戏都不如，现在真版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知道。机构找过你的舅舅，因年事已高，记忆力减退，已经默写不出来了。” 我故意岔开敏感话题：“估计的藏宝地点在哪里？” “极有可能是教堂。”局长回答道。 梅补充道：“布达佩斯有大小教堂30余个，其中知名教堂有三个。分别为圣·斯德望大教堂和圣·伊斯特万大教堂，这两座均建于十九世纪，我们基本可以排除。另一个最古老的教堂马加什教堂，建于1015年，匈牙利的许多国王都曾在此教堂加冕。此教堂曾经于十九世纪重修过，确切的讲就是1874年，与共济会提供的信息相吻合。但是，宝物具体藏于何处，就有赖于张先生了。” 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推脱的理由了。我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梅答道：“如果张先生可以的话，我们想明天就成行。” 梅和局长交谈了几句后说：“机构有纪律，只能您一个人去，您的同伴可以在我们的保护和陪同下，尽情在意大利游玩。” 婷婷听罢，满脸地不高兴。我安慰道：“能游玩多好啊，我可是去工作，也许还有危险呢。” 罗马距离布达佩斯大约800公里，我们一行十人乘坐的支线小飞机，一个半小时就到达了布达佩斯机场。 我们入住的酒店就在马加什教堂所在区域——渔人堡的希尔顿酒店。办理完入住后，我当即决定考察马加什教堂。 马加什教堂在布达城区，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建筑。正如同雨果所形容的，马加什教堂是一座“石头的交响曲”。它抛弃了传统哥特式建筑的对称结构，独具匠心地将高高的钟楼修建在教堂的一角，这使得整座建筑一下子变得轻盈，少了其他教堂的沉重与拘谨。 教堂的拱顶尤为壮观，皆由马赛克镶嵌而成，拼成美丽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教堂两侧高耸若干尖塔楼，其中最高的一个呈圆柱形。它下半部分的四周布有5 层尖形拱券长窗，往上犹如一段经过雕镂的象牙塔，再往上陡然变细，好像插在那里的一把利剑直指青天。 十五世纪，匈牙利曾被土耳其野蛮侵占，马加什教堂内的藏品被抢劫一空，教堂内精美的壁画被损毁殆尽，教堂曾被改作清真寺，直至匈牙利人将土耳其人赶走，夺回了自己的家园。 圣杯因此可能在此阶段，被转移到他处，直至十九世纪末期又被请回了教堂。至于，圣杯为何保存在此处，有一种解释是，马加什教堂是为数极少的圣母曾经显灵的教堂，兴建之初其就叫做圣母堂。 我漫步在大厅之内，找寻着可能的藏宝地点。 李调元的《咏月》属于极少数字入诗的诗词，而且一气呵成地将九个数字按降幂排列入诗，这在中国诗歌中极为罕见。 《咏月》的第一、二句是“十九月亮八分圆，七个才子六个颠。”。 晚上的月光的确可以透过彩绘玻璃拱卷窗照到对面。而八月十九的月亮从东方升起来，应该照到西面。而西面也是拱卷窗，彩绘玻璃上的确有7个使徒，但我不知道哪位是“不颠”的才子。 《月咏》的第三句为：五更四鼓鸡三唱。五更是每日的凌晨三点到五点，难道这又有什么玄机。 见大厅无人，我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对着西面的玻璃彩画照了起来。突然感觉有一片玻璃好像能反射手电光，位置正是在一个使徒的左手上，反光折射至东面的案台上，案台上除了两个金质蜡台，没有其他物件。 为何诗的第四句提到了二月？而且还是“怀抱二月一枕眠”？ 中国历法二月有仲春之意，“怀抱二月”又是何意？难道是春眠不觉晓？早春时节，温和嗜睡？这样解释和一枕眠则相吻合，而谁又在一枕眠那？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转身问梅：“你能和教堂的神父交流吗？” 梅回答道：“应该没问题，神父一般至少会英文。” “麻烦您问问神父，此地以前是否有一尊雕像，一个人躺在榻上的那种。” 梅找到神父交流了一番后，对我说：“的确有一个大理石雕刻作品，一女子躺卧在床榻之上，不过，二战期间被炮火损毁了。神父还夸你呢，说你是第一个提出此疑问的游客。” 虽然得到了神父的夸奖，可是我丝毫提不起兴趣。雕像不在，意味着宝物的线索丢失。 我接着对梅说：“你问问神父，是否雕像没有完全损毁，教堂还保留一个雕像中的枕头吗?” 梅将我对疑问转述给神父，没想到神父听罢，大惊失色，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梅迷惑不解地问道：“为何问那个枕头？” “那个枕头可能有圣杯的线索。而且，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个枕头并非放置在雕像人物的头部，而是是完整的一个枕头。” 没有找寻到枕头，线索断了，唯一可以挖掘的只剩下那首谜一样的《月咏》。既然此诗与晚上有关系，也许通过夜景的观察，能看出什么端倪。 为了摸清地势，我建议现在就登高远眺布达佩斯。 午餐后，我和梅汗津津地爬上盖雷特山，山顶上是双手高举棕榈叶的自由女神铜像。距离山顶15米处，有一个设有保护栏杆的平台，这里是鸟瞰布达佩斯的最佳观景点。 从山顶俯瞰下去，眼前无比地开阔迷人，蓝天上悠闲地飘荡着雪白的云朵，宽阔的多瑙河上，造型各异的古老桥梁横跨其上，经典的建筑和雄伟的教堂分列河流两岸，辉煌的皇宫和雄伟的国会大厦遥相呼应，不愧为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在这座城市里，多瑙河犹如一条华美的彩带，将城市分为布达和佩斯两部分。布达部分的山丘之上，布达皇宫、马加什教堂等历史建筑错落有致，其红色屋顶与黄色城堡塔相得益彰。而佩斯部分则拥有着宽阔的林荫道，繁华的商业大街直通向中央广场。 登高远眺，整个多瑙河尽收眼底，恰似一条巨龙，蜿蜒在两座城市之间，其走向好似易经中的太极图中阴阳两极的分割线。 我和梅在盖雷特山顶呆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并未发现什么线索。“我们日落前还是到这里，我把相机也带来。”我对梅说道。 同行的有一位意大利着名的考古专家，他听从梅的口中听说神秘“枕头”的存在，中午就找到了神父，锲而不舍，想问出个究竟。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但也并非一无所获，神父说，雕像是一尊贝尔尼尼晚期的作品。 贝尔尼尼有两个卧姿雕塑作品世界闻名，一个是《睡梦中的赫尔玛弗洛狄托斯》，另一个就是《圣者阿尔贝托娜之死》。这个作品我曾经见过高清图片，用傅雷先生的话，它是“强烈的、富有表情的艺术的代表。”画面上，阿尔贝托娜手捧胸口的动作和似乎迷醉的神情表现了沉迷与解脱的快感，服饰凌乱更显动感。雕塑的大理石仿佛具有了肉感般的弹性：真实的肌肉和布料表现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新的表现形式，同时也在形式上呈现了一种独特的美学效果。 “两个雕塑作品都有枕头，且均枕在人物的头之下。”此时的我，思绪进入了死胡同。 下午六点，我背着摄影器材，和梅一起再登盖雷特山。 此时的天空如慢速幻灯片般不断变换的色彩，天边出现了由粉嫩金光所编织而成的一抹彩霞。不久，晚霞的力道渐浓，天空中枯燥的雾灰色逐渐被晕染成浅浅的紫蓝色，靠近夕阳余晖的部分，则是呈现带有金边的浪漫绯红。随着阳光渐弱，天空中的蓝色调也愈发浓烈，直到最后，被平整的暗黑所取代。天彻底地黑下来，而城市的景观却呈现出与白天大不相同的震撼。 夜晚的布达佩斯仿佛披上了另一袭衣赏，以崭新的面貌展示在众人面前。这袭衣赏的底色，是带有神秘感的黑幽幽，其上缀饰的色彩，多以银白和亮金色为主，是低调中的华丽，也是沉稳中的浮华，与轻奢的气质倒有些吻合。 在山丘上，可以清楚的看见远方的国会大厦、锁链桥、摩天轮，还有离山丘较近的伊莉莎白桥。虽然万家灯火点亮的模样不及想象中的明亮，但这正好是众桥墩与地标性建筑骄傲展现自我的时候。 眼前的景色，开始“谋杀”我手中的相机，随着镜头的移动和快门的按动，一幅幅美景已经存入sd卡，更融进了我的记忆中。 我猛然从镜头中惊醒：一河两城构成的阴阳图，最高点圣·伊斯特万大教堂则是中宫位，而马加什教堂则位于其西侧。《咏月》中用光影移动最后指向也正是西侧，如果等到五更四鼓鸡三唱，也就是东方日出之时塔尖的日影位置是不是和宝藏埋藏地有关？ 《九鹿十八猴》“遁篇”谶曰：“晓声隆隆催转日，暮声隆隆呼月出。不出五更鸡不叫，金山银海事莫急。” 由此推断，藏宝地点有二：一是马加什教堂内原被毁的雕塑之地下；二是马加什教堂塔尖处。 回酒店的路上，将我的推断告诉了梅，梅回答道：“回去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争取明晚即行动。” 夜，温婉而宁静，气温开始陡然下降，而人们依然悠闲地遛着狗、散着步。布达佩斯不像意大利的城市，休闲场所的开放与人们上下班时间同步。此时的布达佩斯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而这才是东欧“小巴黎”的魅力：一种令人着迷、难以言表的浪漫。 梅提议去酒吧喝一杯，于是我们就近在街角找了一间小酒馆，在街边的小圆桌上，一人要了一杯威士忌。 望着小街上人来人往的悠闲的人们，我不禁感慨万千：有人把布达佩斯形容为欧洲的幸存者，浪漫的匈牙利人则把多瑙河比喻为吉普赛人小提琴上的曲线。李斯特用音符将布达佩斯顽强的生命力演绎得出神入化，仿佛正在冲破数百年的劫难。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布达佩斯偶然性地融合了奥斯曼与古罗马的建筑风格，有了巴洛克的形式美和新古典的精神象征，成就了自己的国家气质。 此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连忙对梅说道：“那位是不是今天在教堂看到过的神父？” 梅礼貌地把神父领到了我们的桌边，神父要了一杯苏打水，突然用英文向我发问：“how do you know the secret of the pillow?（你怎么知道枕头的秘密？）” 我微笑地回答道：“god led me here.（神引领我至此）” “are you also looking for the holy grail？（你们也在寻找圣杯吗？）” “i didn\\u0027t say anything，but i know that the holy grail has something to do with the pillow.（我可没说，但是我知道圣杯与枕头有关。）” 神父沉默片刻，接着又说道：“i came here for the holy grail, but i searched for many years without sess.（本人到此地也是为了圣杯而来，但是寻找多年无果。）” 原来神父是意大利人，名叫马休，隶属于梵蒂冈大主教，身上背负的使命之一就是寻找圣杯。 梅听到后，马上与马休用意大利语交谈起来。此时的我好似局外人，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并微笑着。 梅兴奋地说：“神父愿意协助我们寻找圣杯，前提条件是，找到的圣杯必须归还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收藏，这也是机构的意思。” 听此，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明天能否带我上塔顶？” 梅翻译后接着说道：“上塔顶没有问题，只是没人知道塔顶门的密码，多少年了，没人上的去，连维修只能从外面进入。” 我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大概可以破解密码。” 也许，这时候我的《九鹿十八猴》才真正能发挥功效。 第43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耶稣圣杯 次日凌晨，按照与神父的约定，我们团队全体来到了马加什教堂门口。马休神父和他的助手，已经在此等候我们多时了。 此时，天依然一片漆黑，河对岸的国会大厦的穹顶照明，熠熠生辉，宛若披上金色龙袍的皇帝。而教堂附近的渔人堡，仅有零星的黄色灯火，使我们的行动倍添了几层神秘感。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随行的五名保安，全副武装，在队长的安排下，各就各位。剩下梅和我以及考古专家鲁索，跟随着神父及其助手走进了肃穆庄严而又阴森的教堂。 神父助手点亮了教堂内的大灯，在开灯的一刹那，彩绘玻璃上的七个圣徒，如同活人一般，随着灯影的摇曳，轻轻微动。 梅向我解释道：“彩绘玻璃上的7位圣徒，分别是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约瑟、摩西、大卫、所罗门，他们属于犹太先祖，上次那位手部反光的叫大卫，是以色列联合王国的第二任国王。大卫的意思是被爱的。大部分关于他的记载都出自圣经中的撒母耳记上和撒母耳记下。虽然大卫不是没有缺点，但在以色列所有古代的国王中，他被描述为最正义的国王，并且是一位优秀战士、音乐家和诗人。根据圣经记录，耶稣是大卫的后裔。” 马休神父停下脚步，通过梅向我问道：“是否在此处掘开地面？” 我摇了摇头：“天亮之前我们应该登上塔尖，我想在那里看到东方第一缕阳光。” 我们三人跟随着神父及其助手，拾阶而上，顷刻间就到了大钟所在的楼层。 神父摊开两手耸肩说道：“there is no road ahead.（前面没有路了）” 此时，放眼向东望去，茫茫的天际弥漫着一层轻飘飘的灰色浓雾，浓雾逐渐泛白，露出点点金光，瞬间形成了万道霞光，照进了钟楼里。 我仔细观察照进来光束的投影，并没有什么异常。 随着光亮强度的加强，西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嘴唇般的光影，浮在凸凹不平的砖墙上，格外醒目。我回头一看，这束光原来是通过拱卷的花墙投射而来，而其余同样形状的拱卷，透出的光束则呈现的是圆点。 我在钟楼的角落里找到一架木梯，示意神父助手帮我一起抬到“嘴唇”光束处。登上梯子，我轻轻敲击嘴唇光束处的砖墙，轻轻地抠出了一块砖，打开手电，砖的位置深处，是一个钥匙孔。 我对着神父说道：“a key is needed here, which should be in that pillow if i\\u0027m not mistaken.（这里需要一把钥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在那个枕头里。）” 神父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向楼下走去。五分钟后，神父又出现在钟楼里，手里多了一把长长的旧式铜钥匙。 梅向我翻译道：“神父说，前任主教让他无论如何保管好这把钥匙，还说这把钥匙是本教堂的镇馆之宝。” 我拿起钥匙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把手工打制的青铜钥匙，看光亮程度，估计年代不会超过两百年。做工相当考究，钥匙柄是如拱卷般一大两小的三朵梅花图案。钥匙齿呈对称排列，不分正反。 我小心翼翼拿起钥匙，向砖墙深处的钥匙孔捅去。 我先顺时针转动钥匙，纹丝不动，再逆时针转动，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瞟了一眼腕表，马上就到七点了。我向梅喊道：“你跟助手说，我摆一下手，他就敲一下钟。” 随着我的手势，神父助手拉动了敲钟的绳索；第一声钟响，钥匙顺时针转了一圈。我又示意助手拽第二下，顺时针方向，钥匙纹丝不动。“难道这里需要运用《九鹿十八猴》的‘进一退二’吗？”我暗忖道。 我示意助手拽第三下，钥匙顺利地沿着逆时针方向转动了一圈。我连忙示意助手拽第四下，随着钟响，钥匙逆时针又转动了一圈。 助手刚想再拽一下钟绳，我示意他暂停。突然，钟楼的大小钟有节奏地自动响了起来，伴随着悦耳的钟声，钟楼的天花板缓缓落下一角，最后掉下了一个木梯。 在场所有人无不为此惊叹不已。我们五人依次爬进了钟楼的上层。 钟楼的上层房间呈圆锥状分布，我们五人使房间显得拥挤不堪。顶棚的通风口的泛光，可以照亮整个圆锥体。室内除了一个圆形的小桌子，空无一物。 小圆桌上放置一个方盒，方盒上面放置一个玻璃罩子，上面布满了灰尘。 神父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玻璃罩。须臾，玻璃罩内一枚金光闪闪的玻璃杯呈现在人们眼前。 玻璃杯被一组黄金掐丝杯座所包覆，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宝石，杯座底部则是一组橄榄枝图案，美轮美奂。 神父刚想拿开玻璃罩取出里面的玻璃杯，教堂外面突然警笛大作，梅的耳麦响起室外保卫焦急的声音。梅一脸愁云地说道：“警察包围了教堂，让我们高举双手走出来。” 我故意最后一个走下“藏宝阁”，趁人不备，将玻璃罩和杯子移开，拿出玻璃罩下面的盒子。 盒子外面包覆着厚厚的黑色牛皮，上面居然有个大大的钥匙孔。我试着用那把铜钥匙，依照“进一退二”，盒子的后盖轻轻开启，一个圆形的羊皮囊滚落了出来。 时间不多了，我也顾不得仔细端详羊皮囊，将它放进了相机包里，迅速将圆桌上的物品恢复原状。 梅在楼下高声喊道：“张先生，就差你了，警察都没耐心了。” 我连忙应道：“刚才脚崴了，我这就下来。” 我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进了教堂。趁人不备，将那个羊皮囊藏在蜡台下面的架子里，同时示意梅，蜡台下面藏了东西。 我们五人双手抱头，走出了教堂。外面已有十余名警察，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因有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之嫌，我们的保卫并未露头，而是隐蔽在教堂房顶的角落中。 梅边走边比划着我看不懂的手势，大概是告诉保卫，教堂内有东西需要他们去取。 抓我们的是布达区警察总署的警察，原来他们曾经接到密报：有人潜入教堂实施盗窃。 经梅翻译后，我松了一口气，满脑袋想的是，那个沉甸甸的羊皮囊里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此时的匈牙利和意大利外交关系，因欧盟投票问题，尚有一些紧张。警察听说我们是考古工作者，未经匈牙利有关部门批准，擅自行动，表示出强烈的抗议，并将我们一行三人驱逐出境，三年内不准进入匈牙利。 中午，意大利驻匈牙利大使馆的大使特意将我们保释出来。 走出警察局，警车将我们直接送到了飞机场。 我问梅：“行李怎么办？” 梅狡黠地说：“您的行李还有那个物件，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已经送到了机场，尽可放心。” 飞机驶离跑道，舷窗下的多瑙河两岸依然风姿绰约。布达佩斯，这座古典与现代交织，东方与西方融合的城市，让我流连忘返。可惜，三年后才能再走进这个城市。 走出米兰机场，我迫不及待地给婷婷打了一个电话。因机构纪律，我进入匈牙利后，不能与机构外的任何人联系，所有私人通讯工具必须处于关机状态。电话里的婷婷撒娇地说道：“有美女相陪，就忘了原配了？” 我将这几天未打电话的原因解释了一番，婷婷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儿啊，老婆我相信你。我们现在威尼斯，明天去佛罗伦萨，你来和我们会合啊！” 走出机场，登上迎接我们的专车，我就迫不及待地找出那个羊皮囊。 在教堂里因匆忙，没有注意，羊皮囊上竟有机关，类似中国古代的藏诗锁。锁码共四排，每排有六个意大利字母，为此我一筹莫展，只能求助梅。 梅也是首次遇到这样的锁，听我说完原理，依然一头雾水。 我跟他说，应该是和圣经有关，如耶稣永在等句子的开头字母。 梅琢磨了一会儿，机关终于打开。里面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牛角杯，唯一的差异，牛角杯外有一个银质的杯托，杯托上面雕刻有橄榄枝。 已经打盹的鲁索听罢，猛然醒了过来，仔细端详杯子后，大惊失色地问我：“where was this found?（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鲁索没等我回答，打开一瓶矿泉水倒进牛角杯中，又将牛角杯中的水倒入一个空矿泉水瓶，无色的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鲁索大喊道：“this is the real holy grail.（这才是真正的圣杯。）” 当晚，警察局长和梅来到了我的房间，进门紧紧拥抱着我，又递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100万欧元的现金支票。 局长真情地说道：“这笔钱无论如何你得收下，不是机构给你的，是共济会奖励给你的，感谢你找到了遗失千年的重要文物。不方便代会中国，我们就在瑞士银行给你开个账户如何？” 听完梅的翻译，我点了点头：“有一事不解。这个圣杯是否和蒙古人有关系？是否和中国人有关系？” 局长摇了摇头：“这方面共济会没有透露线索来源，反正是找到了，就不管其他了。” 我又问道：“马休神父怎么样了？” 梅告诉我：“他现在应该在前往罗马的飞机上，手里应该捧着圣杯。” 局长接着说道：“那个杯子也是重要的天主教圣物，马休神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估计明天会出现在梵蒂冈。” 兴致勃勃的局长又起开了一瓶红酒：“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搞清楚。共济会的人几乎走遍了布达佩斯的所有教堂，搜寻圣杯的下落，十几年了，依然一无所获。你一出马，为何如此容易地就找到了？” 我回答道：“藏宝人不是中国人就是深谙中国文化，那首诗，没有中国古文造诣的人，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玄机。不是我有能力，而是运气好，恰巧解开了。” 局长和梅听我如此这般地轻描淡写，不禁哈哈大笑。 我接着说道：“其实，有些看似简单的数字，就可以表现出不同的意境。譬如这首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浮生。一曲一场叹，一世一双人。’每句话，甚至每个1都代表不同的意思。” 局长听完梅的解释，依然一头雾水：“我数学不好！我读一首我们意大利的诗歌吧，很直接，也很有韵味。” 局长读完，梅翻译道： 爱的世界里没有羞涩。 播种你的梦想，成长你的生命。 朋友给予的回忆，用心才能保存。 每一个分享的时刻都会是神奇的。 生命，就是不断精彩地存在着。 所有人都有一双翅膀， 但只有有梦的人才能学会飞翔。 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但不是都看着同一条地平线。 局长又问道：“张先生，在意大利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我见缝插针地说道：“只有一事需要麻烦局长大人。我们公司在中国盛京建设了一个购物中心，想请意大利的品牌入驻经营，您看能不能成功？” 局长听罢兴奋地说道：“现在意大利许多商人想到中国做生意，苦于无门路。这样，我可以帮忙为你们开个项目推介会，让品牌老板出席，应该没问题。” 我大喜过望地说道：“事不宜迟，那就定于月底在罗马开这个会，有劳您的帮忙。” 送走二位客人，我将招商推介会的计划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兴奋地说：“我会率几位董事亲自出席这个会议，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另外，你们在欧洲的所有食宿费用，由集团承担，毕竟你们有工作成果，集团不会让你们个人搭钱。” 今晚，是我到欧洲后，睡得最好的一夜。没有今夜无眠，只有格外香甜。 梦中我居然想起电影《罗马假日》里的一段台词：each, in its own way, was unforgettable. it would be difficult to - rome! by all means, rome. i will cherish my visit here in memory as long as i live.（每一个城市都有其独特之处，令人难忘。这很难说，罗马！不管怎么说，就是罗马。我将会永生永世珍惜我访问此地留下的回忆。） 第44章 美不胜收翡冷翠:佛罗伦萨之旅 次日一早，我乘坐罗马警察局安排的车辆，前往佛罗伦萨与婷婷和朱爽会合。 佛罗伦萨(florence)，意大利语是花之都的意思，徐志摩将其称为翡冷翠，同时也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这里曾经活跃着不胜枚举的文化名人，孕育了不计其数的艺术作品与文化珍宝，城市中的每个角落皆蕴藏着影响着世界的历史轨迹。 如果说，罗马是座大型博物馆，佛罗伦萨则是大型美术馆。佛罗伦萨由一个古罗马的军事要塞，演化成为一个文化名城，都和一个古老的家族有着割不断的历史渊源，这个家族就是美第奇家族。 十三世纪美第奇家族所赞助的艺术家，囊括了后世所熟知的文艺复兴三杰：被称为“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的全才——列奥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最初是由美第奇引荐至宫廷任职；文艺复兴雕塑艺术最高峰的代表——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michngelo buonarroti）十三岁在美第奇创建的雕塑学院时受到洛伦佐·德·美第奇赏识，因而被带入美第奇宫进修；意大利肖像画先驱——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也是美第奇家族发掘的艺术家，他最着名的几幅作品都是受美第奇之托创作的。除此以外还有多纳泰罗（donatello）、提香·韦切利奥（tiziano vecelli）、拉斐尔·桑西（raffaello santi）等十几位艺术大师，都受到过美第奇家族的鼎力支持。可以说，美第奇家族哺育了大半个文艺复兴。 我和两位美女在便衣警察的陪同下，来到了领主广场。罗马警察局为我们专门雇了一名导游。导游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中文名字叫做郭启茹，年龄四十余岁，祖籍台湾，远嫁到意大利已经十余年了。 郭女士对我们的服务态度尚可，但是骨子里却透出淡淡的鄙视，中国大陆人在发达国家的待遇，往往如此，我们也见怪不怪了。 坐落于市中心的领主广场是一座l形广场，得名于广场上的旧宫（原名领主宫），因为这里是佛罗伦萨共和国起源地，至今仍享有佛罗伦萨政治中心的美名。广场上还有佣兵凉廊、乌菲兹美术馆、商人法庭（今农业局）和乌古其奥尼宫等古老的建筑物。广场上陈列诸多文艺复兴时期的诸多艺术品的赝品，因而有佛罗伦萨露天博物馆之称。 进入广场，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科西莫一世骑马像”，他的儿子，科西莫二世成为了佛罗伦萨实质上的统治者，也是文艺复兴运动的主要推动者。他一共为文艺复兴投入了66万枚金币，相当于当时佛罗伦萨6年的地方财政收入。自科西莫二世开始，美第奇家族开始了对佛罗伦萨长达300年的统治。在此期间，美第奇家族共出了3位教皇、7位佛罗伦萨的实际统治者、5位大公、2位法国王后。 两位美女听完导游的介绍，感慨万分。心直口快的朱爽一语道破“天机”：“如果当时没有大批资金投入，文艺复兴运动很难开展起来呦。如同中国的春秋时期，如果没有贵族的赞助甚至完全的供养，绝不可能出现那么多的伟大的思想家。” 台湾导游朱爽的观点，十分赞同，我们之间的沟通开始增多。 科西莫二世的雕塑旁，就是那组着名的雕塑“海神喷泉”。雕像竖立在八角形喷泉中间高高的底座上，海神尼普顿的面孔很像科西莫一世，暗喻佛罗伦萨的海上统治权。 两位美女看着海神健壮的肌肉，听着完导游的讲解，婷婷调侃道：“过去只要有钱，可以把自己的脸雕塑成神。还是现在方便，ps、ai可以迅速实现换脸的梦想。人的虚荣心一直没变。” 广场上的大卫雕像虽然是赝品，但是其精美的雕塑技法依然可见端倪。作品中的大卫。体格匀称，肌腱毕现，仿佛令人觉察到在那光洁皮肤下溢出脉动的活力。他不似一名专业健美运动员而更近乎常人，因此也多了亲和的魅力，并多了几分性感。 调皮的朱爽说道：“当时读高中，第一次看到这个雕像，那个逼真的小鸟，看得我们面红耳赤。” 婷婷马上接话道：“行啊，大美女高中就看过真的小鸟了！” 朱爽居然脸红了起来：“不是的啦，我那时只见过小孩的，人是有想象的吗。” 导游听罢连忙补充道：“这个很正常，当年就是因为雕刻的太逼真，引起过争议，佛罗伦萨政府无奈，还给雕像加了一条橄榄枝裤衩。” 我自然自语道：“在布达佩斯，我就是靠大卫的指引，完成了任务。” 两位美女听罢，张大了嘴巴，异口同声地说道：“圣杯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 台湾小姐姐快步走到我的身旁：“新闻中那位神秘的东方人就是您？” 我的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朱爽说：“不用谦虚了，有警察贴身保卫，那些混蛋又敢怎样？” 我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并说道：“低调，低调！我的确没做什么。” 台湾小姐姐听说是我找到了圣杯后，对我们的态度马上与先前截然不同。讲解更详细了，并能耐心回答我们的问题。婷婷见状小声对我说道：“看来，不管到哪里，这个世界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佣兵凉廊前，伫立着切利尼的着名青铜雕像《帕尔修斯斩杀美杜莎》。此作品描写的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英雄帕尔修斯，在斩杀蛇发女妖美杜莎之后，将其头颅高高举起的瞬间。 婷婷仔细端详后感慨道：“此雕塑最妙的地方就在于动感十足。你们看，帕尔修斯全身肌肉绷紧，就像刚刚用尽全身的力那样。他那张愤怒而俊秀的脸孔略微向下低垂，略有所思，像是在缓解刚结束的紧张情绪。再看美女美杜莎，她的左手抓着左腿的脚踝，手指关节的塑造孔武有力。美杜莎像是刚从梦中惊醒，胸脯有向上弹起之势，试图发力还击，但为时已晚。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现场的还原，妙哉！” 离开领主广场，我们直接奔向圣母百花大教堂。 圣母百花大教堂（cattedrale di santa maria del fiore），名列欧洲第四大教堂，是佛罗伦萨的主教座堂，也是该城市代表性的建筑物。该教堂于1296年由美第奇家族出资建造，历时175年才完工。作为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建筑的瑰宝，这座使用白、红、绿三色花岗岩的美丽教堂将文艺复兴时代所推崇的古典与优雅诠释得淋漓尽致。 细细凝视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外立面，象牙白是卡拉拉白色大理石，翡翠绿是普拉托的绿色大理石，珊瑚粉为马雷马的粉红色大理。大片紧致的宗教绘画与雕刻，恰如其分地分布在协调的色彩之间，教堂外立面所散发出来地奢侈之美，将巴洛克风格展现的淋漓尽致。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大理石并非是薄片粘贴上的，而是作为实体墙的整块大理石，其造价令人叹为观止。 在建造方面，百花大教堂的最大贡献是将在意大利失传近千年的圆顶技艺重新恢复。与其说是恢复，不如用“创新”两字更为贴切。 由于没有足够的材料搭建脚手架做支撑，穹顶不能采用万神殿那样的灰泥混凝土建造，于是设计师布鲁乃列斯基，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鱼刺式”建造方式。他用几条石链和铁链围成桶圈状，以此为依托用砖石从下往上逐层堆砌。他的施工方案全都来自对古罗马建筑的研究，尤其借鉴了古罗马的石榫与铁匝工艺。 穹顶的建造一共使用了四百多万块砖，为此，布鲁乃列斯基还专门发明了一种起重机，便于将材料运到高处。而且圆顶创造性地采用了双层结构。内层为持力结构，外层作为饰面，兼具遮风蔽雨功能。内外两层之间的夹层，有通向顶端的楼梯。施工时，布鲁内列斯齐亲自参与，他和工人吃饭都在上面，当工人不敢在他设计的近百米高的脚手架上施工时，他自己上去亲自给工人做示范。历经十六年的时间，大圆顶终于建造完成，没有一个工人死亡。因此，布鲁内列斯齐也被成为文艺复兴建筑之父。 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圆顶，在当时的欧洲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个崭新的创举。107米的总高，几乎可与周边的托斯卡纳丘陵试比高，那可是距今600多年前的奇迹。百花大教堂建筑本身也影响着后世的伟大的建筑家，如布拉曼特、米开朗基罗等人，以至于欧洲遍布各式各样的圆顶型建筑。 当我们进到百花大教堂的内部，教堂外立面的那种华丽和张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简朴、肃穆和庄严。与外观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听导游讲，差距如此之大的原因是，在建造教堂外部后已将预算耗尽，因此内部无法以同样奢华的手法进行奢华装饰。除了细腻绘饰的圆顶外，教堂内部仅有少许的雕像与相对低调的彩色花窗，尖肋拱顶清楚的划分了主殿与侧廊的界线，两旁的侧柱，在这样的空间里更显得坚强而稳重。不变的是，在这样的空间里，我们仍能深刻的感受到平静、和谐和尊敬。 游览完百花大教堂，已经是下午。为致谢，我提议请警察和导游共进午餐。 台湾旅游郭女士为我们找了一家小店，那里的招牌菜是牛排，披萨饼和沙拉也不错，酌以红酒，简单又不失庄重的午餐，充分满足了每个人的味蕾。 午餐即将收尾，我和两位美女说道：“一会儿我们去选礼服，每人一套，如何？” 朱爽马上兴奋起来：“哥哥终于想通了，想结婚了？” 我微笑道：“在罗马就用上了。公司决定，本月底在罗马举行招商洽谈会，由罗马警察局长亲自为我们操办。” 郭女士听罢，毛遂自荐道：“意大利礼服的水颇深，你们去肯定会挨宰。我的本行是服装设计，只不过生小孩儿放弃了。这样，我领你们走几家店。” 定制肯定来不及了，台湾导游为我选择了一款黑色的青果领无尾吸烟装，十分合体。又精选了一款白色翻折领衬衫，佩戴黑色领结，也完全符合本人的气质。台湾导游郭女士赞叹道：“张先生好有绅士风度啊！” 两位美女则犯起了选择困难症，一时难以定夺。还是服装设计出身的郭女士一锤定音：“您二位参加晚会，不是突出个人，而是代表公司形象。所以，必须和张先生的礼服颜色一致，选黑色，能透出两位美女白皙的皮肤。” “两位的身材真让人羡慕，所以可以选腰线收得利落的、直线条剪裁的、突出上半身纤细优雅的、下半身没有夸张图案和装饰的款式。还有就是全贴身以‘突出s曲线为目的’的连身长裙，如何？既优雅又不失性感！” 专家的意见无懈可击，两人欣然接受。 郭女士又说道：“光有礼服还不够，还需要鞋子、首饰以及包包的协调一致，这样才能构成完美搭配！记住，在意大利开发布会，所有服饰都需要选意大利的品牌。” 台湾导游的一句话，10万欧元顷刻间殆尽，最贵的当属bvlgari项链和prada手包，frragamo的高跟鞋也价格不菲，与华美的礼服形成了完美的搭配，两位东方淑女羞涩地出现在镜子里。 郭女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如果头发好好梳理一下，再施以晚妆粉黛，一定会碾压大多数model的。” 显然两位美女对台湾导游的眼光十分满意，婷婷自作主张：“我们缺意大利语翻译，您是设计师出身，肯定能胜任，发布会那天我们希望能见到你。” 郭女士眼睛闪着泪花：“不瞒各位，我已经远离时尚圈很多年了，很感激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连忙表示：“时间很紧，麻烦您能尽快和我们工作，毕竟您熟悉市场，对邀约成功与否，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此时梅的电话打了进来：“这两天，我们局长亲自为你们的发布会，动员个人资源进行邀约。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有‘投资不过山海关’之说，许多老板都婉言谢绝了。” 听到此消息，我无言以对。 “但是，也并非无计可施。关于发布会，我们有个想法，需要征得您的同意。”梅接着说道。 第45章 贼胆滔天难成事:众目睽睽之下的抢劫 只要有一个成功的招商推介会，任何条件我都可以同意。我马上说道：“当然可以，愿闻其详！” 梅接着说道：“马休神父拿着那个圣杯，刚一入境，就被罗马警察没收了，现在这只圣杯还在警察局手里。局长的想法是先以警察局的名义，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做一个内部预展。考虑到贵公司的实际情况，局长决定将两个会合二为一，这样，各品牌商的老板没有不出席的道理。” 听此我兴奋地说道：“好啊，我完全同意，悉听贵方的安排。” “但是，如果直接将两个会议捆绑在一起，肯定会引起公众的疑问，警察局也不好解释。局长的意思是让您公开自己的身份，您是宝物发现者，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我思考片刻：“梅，一切听从你们的安排，所有会务费用，由我们公司承担。” “会场租金就不用你们出了。罗马的eur区新建了一个会议中心，名字叫做罗马新欧洲会议中心和酒店，目前除了酒店以外，其他的设施已经建设完毕，可以投入使用。他们为了争取g7和g20会场举办地，正在寻找一个震撼项目作为处女秀，是他们主动要求承办此次预展，并愿意负担全部费用。” “好啊，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明天我回罗马，具体细节面谈。” 董事长尚不知道我与圣杯的关系，时间紧急，我必须向他汇报。 董事长听说是我找到了圣杯和博物馆的丢失文物，一时间沉默良久，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他满含深情地说道：“我代表教友感谢您的功绩，我们的招商会以这种方式展开，最难的邀约问题解决了，剩下就看我们的实力了。设计师查尔斯听说了我们的招商意向后，已经将情景改为欧洲名胜古迹，作为环球影城的主设计师，我相信会比原来的方案更精彩，他正在画草图，并准备在罗马亲自讲解。” “另外，根据市场行情的需要，董事会决议，对国际一线品牌有每平方米3000元的装补，租金免一年。品牌商外籍人员的住宿由我方提供，居住条件不低于四星级酒店的标准，我准备在服务式公寓开辟三层楼，做为他们的寓所。你看看，还需要开出什么条件？” 我想了想说道：“这些就足够了，另外加上一条，国外品牌的所有政府相关手续，由我方协助办理。老外对内地的手续比较怵头。” “好，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另外，用不用我和盛京市政府打个招呼？” “现在许多事情尚未定案，暂时先别惊动他们。政府知道了，品牌代理商就会知道，他们也许会千方百计阻挠的。一切既成事实后，怎么也好办。我这里只需要一个盛京简介的宣传片，英文版的就行，开会时用。如果有盛京1号的项目介绍新宣传片则更好了。” “这些就不用你在意大利操心了，我马上安排人去做。” 罗马新欧洲会议中心位于罗马的eur区，也称罗马新区。始建于1937年，是墨索里尼为承办世博会，建立的罗马新城区。整个城区的建筑，充斥着法西斯主义理念，采用现代理性主义风格，主张放弃复杂、奢华的装饰，让建筑适应现代社会生活所要求的简洁和明快，体现的是一种对于秩序、效率和国家至上等价值的追求。 二战爆发，罗马世博会计划被搁置，eur区的建设也被迫停工。在战争中，eur区先后被德军和盟军所占领，那些半成品建筑被征用作为军需品仓库、修理厂和兵营。 1960年，罗马成功地举办了第17届奥林匹克运动会，运动场馆主要就集中在eur区，从而使该新城区得以继续发展。现如今，eur区不仅是众多政府部门和公共机构的所在地，还陆续进驻了许多国内、国际的知名企业。此外， eur也是意大利的金融中心之一。 可以说，eur见证了意大利与罗马的政治转型、经济发展与社会变迁的整个历史过程。而建在eur中心的罗马新欧洲会议中心，则是完全按照现代美学理念打造的现代化建筑。综合体的外观呈长方形，与周边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理性主义建筑相一致。也是近50年来，罗马投资的最大的建设项目。 整个项目包括三个不同的建筑概念：地下空间、“膜”和“云”以及“刀锋”。 地下空间入口位于科伦坡大街，通过楼梯下行可进入大楼主前厅和信息服务点。经过这一区域，可进入大厅，到达可容纳6000人的宽敞会议和展览厅。 “膜”是会议厅和酒店的外墙立面，由金属、玻璃和钢筋混凝土组合搭建而成，令人叹为观止。在大楼内，7800平方米的公共空间可用于举办各种类型会议、展览和大型活动。我们的会议地点，就是准备在这个场所举行。 “云”悬浮于“膜”内，这两个空间之间的相互作用对建筑综合体至关重要，是罗马城和会议中心之间的连接点。“云”是一个由平方米的高度先进的纤维玻璃膜和阻燃硅树脂覆盖的独立茧状结构，部分结构于包裹其外的“膜”相连接，作为支撑。“云”位于建筑综合体的中心，可经由连接两个建筑结构的主通道“公共论坛”进入。“云”内空间共有五层，经由自动扶梯和走道相连，设有可容纳1800名听众的礼堂。 建筑最后的概念“刀锋”则体现在与会议中心分离，尚未竣工的17层酒店上。 我和警察局长，站在宽阔的“膜”厅中，感到无比兴奋，因为在罗马很难再找到如此大的空间了。 我们和会议中心的代表，商榷了会议各个功能区的划分以及设施的布置后，警察局长不无焦虑地说道：“如此大的空间，给安保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听说我们在此布展，没有一家保险公司愿意接受圣杯的投保。” 我漫不经心地调侃道：“中国有个古戏叫《狸猫换太子》，我们可以以假乱真吗！” 梅马上明白了我对想法：“局长，张先生意思是展会开始前的展品是赝品，以假乱真。” 局长恍然大悟：“对啊，我们给博物馆安防系统设计了一个类似装置，真假物品可以随时转换。” 次日，国际各大媒体均刊登消息：遗失百年的耶稣圣杯重见天日，2月28日罗马将举行首展，届时宝藏发现者——神秘东方人将现身会场。 出于安全的考虑，会议参加人数被限制在3000人以内。被邀请的嘉宾除了政经界名流外，罗马警察局特意邀请了更多国际一、二线品牌商的老板，作为时尚界代表出席。一千余封时尚界的邀请函发出后，依然一票难求，有许多社会名流譬如西方各国政要以及演艺界明星也纷纷申请要求出席，使罗马警察局一时难以招架。 品牌商的回执名单让我们大喜过望，欢喜过后，更大的忧愁来袭：公司能接待的只有婷婷和朱爽，两人又属于非业内人士，外语水平又堪忧，如何胜任接待？ 在征得罗马警察局同意后，我们紧急登报招聘精通中文和意大利语及英语的人才，作为我们的临时接待人员。 经过三天的面试，我们从千人报名者中，选出120名。这些人经过台湾郭女士的培训考核后，精选出98名作为临时接待人员，统一归郭女士领导并指挥，这里不乏有中国留学生，甚至还有许多在时尚界工作的成功人士，他们不计报酬，只为一睹圣杯的风采。同时，困扰我们的翻译人员问题也迎刃而解。 会议定于晚上六点正式开始。不到五点，嘉宾们就开始陆续进场，中国大使馆为我们准备的几百瓶盛京雪花啤酒，不到半个小时，已经被消耗殆尽。 董事长率集团董事等一行五人，进入会场，看到如此盛况，无不欢欣鼓舞。均精通英语的董事们，也迅速担当起接待的角色。 会序的ppt和视频文件顺利输入了大会的播放的电脑中，一切正常，万事俱备。 在三大块led屏构成的背景墙前，一个精致的盖有猩红色天鹅绒布的水晶玻璃展台内，放置的就是本次大会的绝对主角——“耶稣圣杯”，圣杯附近有八名全副武装的帅气警察充当护卫的角色，给人以固若金汤之感。 六点钟，会议正式开始。罗马市警察局长罗卡身穿白色礼仪制服，神采奕奕地走到了舞台讲坛前。 简短的开场白后，罗卡警察神情严肃地宣布：“下面，各位将鉴赏遗失千年的圣物——耶稣圣杯。” 局长话音未落，猩红色的天鹅绒布已经揭开，水晶保护罩内，熠熠生辉的“圣杯”呈现在众人面前。 棚顶的聚光灯恰好照射在“圣杯”之上，金色的杯托上的红宝石，发出炫目的红光，一时闪光灯频现，全场惊叹声一片。 突然，场上灯光骤然熄灭，接着几声爆炸声后，几股浓烟升腾，闪光灯下，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在搏斗中。 惊慌失措的人们开始四处逃窜，哭喊声响成一片，场面一度失控。 就在这紧要关头，场上的灯光重新亮起，只见警察局长从四名警察的包围圈中站起身来，举起麦克风分别用意大利语和英语喊道：“镇静，不要动，我是罗马市警察局局长，警报解除。” 有涵养的人群马上恢复了平静，但见台上的水晶玻璃罩内，空无一物，“耶稣圣杯”不见了踪影。台上缺躺着两名昏迷不醒的警察。 罗卡局长十分镇静地又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嘉宾们，不要惊慌，请各位见证奇迹。” 罗卡局长话音未落，水晶罩内缓缓升起一个物件，正是那个“圣杯”。 罗卡局长微笑道：“中国有句老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暂时丢失的是威尼斯新鲜出炉的赝品，真正的圣杯还在这里。” 局长的话语再一次引起全场一片掌声。此时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先生，手戴白手套，拿着一个不大的仪器登上了舞台。随着这位先生的登场，两名昏迷不醒的警察，也被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抬出场外。 局长拿出腰间的钥匙，启动机关，水晶玻璃罩开启。局长说道：“这位是意大利着名文物专家francesco先生，想必在座的嘉宾许多人早有耳闻甚至与其相识，现在请他现场检测这个物件真伪。” 五分钟后，francesco先生走到讲坛前郑重地宣布道：“本人以个人名誉担保，本物件历史有千年以上，具体年份还需在专业实验室内检测，特此证明。” francesco话毕，全场掌声雷动。罗卡局长也走到讲坛上：“罗马的治安管理任重而道远，贼人竟如此嚣张，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现场实施抢劫。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刚刚，我的手下已经将抢匪及其同伙共八人，全部抓获，各位请看大屏幕。” 台上的led屏上出现红外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只见一群警察将一辆封闭货车团团包围，八个人反剪着双手，头戴黑套，被警察押入囚车。 录像放映完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伴随着掌声，场上的嘉宾纷纷站起身来。 局长接着说道：“刚才的一幕，仅仅是本场的一个小插曲，其仅有的功绩就是提升了本次活动的传播量，使罗马市警察局威名远扬，我在这里谢谢这帮抢匪及其背后的黑手，你们给我们做了免费的广告。” 局长这席话，惹得全场哄堂大笑，看来意大利人的幽默真的是无所不在。 局长接着又说道：“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罗马大学的终身教授，国际着名文物专家，gianluca先生为大家讲解这个珍贵的圣杯。” gianluca教授年近六十，俊俏的脸庞，花白头发，天生的笑眼让人倍感亲近。他用了近十五分钟时间讲解了圣杯的历史，以及历史上曾经出现的圣杯的记载，并指明本圣杯的款式，历史文献中确有记载，只不过已经遗失千年以上，原来就保存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中。 gianluca的讲话结束，罗卡局长又走向台前宣布道：“现在我们有请尊贵的教皇francis，为本次找寻圣杯的功臣张晓宇先生，颁发梵蒂冈大骑士勋章。” 教皇驾临并给我颁发勋章，会前没有这等安排，我不懂天主教礼节，唯恐出丑，一时手足无措。旁边的梅说道：“这也是我们刚刚接到的通知，教皇亲临现场，也没有事先通知我们，至于礼仪，你注意看我，我如何比划你就照做就行了。” 此时一身白袍的教皇已经走入了舞台的中央，我按照梅的手势，快步走到教皇的身前。 第46章 白云飞渡仍从容:教皇的勋章 慈祥的教皇微笑地将一个绶带戴到我的脖子上，绶带上面悬挂着一个古老黑十字图案的徽章。旁边的梅向教皇施礼，我也只能有样学样地模仿着施礼的动作。 场上的掌声压过了教皇的声音，他只能在我耳边用英语小声问道：“您帮了这么大的忙，有什么要求没有？” 我听罢突然眼睛一亮，突发奇想：“教皇，本人仅有一个要求，就是能否将此圣杯的独家仿制权授予本人，放心，肯定是非盈利的。我会将圣杯送给值得拥有的人，这样能更好的弘扬上帝的精神。” 教皇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完全没问题，回梵蒂冈我就为你颁布授权书。” 全体嘉宾起立，目送教皇走出会场后。风趣的局长又走上了讲坛：“张晓宇先生是一名非天主教徒，但是，他却能不计报酬，不顾个人安危，历尽千难万险，将圣杯完璧归赵，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受到大家的尊敬？” 场下齐声喊道：“certainly！” 局长接着说道：“张晓宇先生是名职业经理人，从事的是房地产开发工作。目前他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个难题在座的许多人，只需举手之劳就能轻松帮助他渡过这个难关。本人恳求各位，能尽力而为。现在有请国际知名建筑师查尔斯先生，介绍他的新作，也是张先生操盘的项目，中国盛京1号欧洲城的项目规划。” 没有想到的是，进入了这个与圣杯无关的主题后，台下的嘉宾竟然无一人离场。 一袭黑色礼服的查尔斯先生，走上讲坛，开始了他的讲演。 查尔斯先生原来是捷德国际建筑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亲自操刀设计了许多购物中心、购物街区以及娱乐地产项目，如，洛杉矶的环球影城、city walk等，在业内具有较高的威望。 查尔斯的演讲，没有所谓高深的规划思想或规划理论，而是立足于以人为本，遵循消费者习惯。惊艳的设计，让人脑洞大开。 欧洲城总规划面积为25万平方米，其中地下两层，一层为停车场，地面四层。卖场部分以欧洲着名景点为情景主题，一层开辟出巴黎馆和伦敦馆，层高达六米，商品定位为国际一线服饰品牌以及国际品牌的皮包和化妆品。二层为意大利馆，以罗马、米兰、佛罗伦萨为背景，主要经营国际轻奢品牌，尤以意大利品牌为主。三层为瑞士馆，全馆以瑞士风光为背景，主要经营运动服饰、户外用品以及其他休闲用品。四层为欧洲市集，主要经营餐饮和娱乐，情景沿用欧洲传统的市集特质，给予适当的升华，使整个情景风格协调，一气呵成。 查尔斯挥斥方遒般的精彩演讲，显然吸引了台下的许多业内人士。巴黎春天的老板亨利饶有兴趣的问道：“该项目是否欢迎我去开店？盛京我去过，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 亨利旁边的lvmh总裁阿尔诺调侃道：“等我选完好位置，再给你留个店中店吧！” 巴黎春天系法国着名百货商场，而lvmh名下的知名品牌是lv、迪奥、纪梵希、芬迪、豪雅等，是国际第一奢侈品集团。他这种本末倒置的设置提议，惹得场内哄堂大笑。 miia prada明知故问道：“prada可是意大利品牌，我想在一楼开店，但是情景却是巴黎或伦敦，与我们的主题不符哦。” burberry的ceo反唇相讥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你的品牌应该退出伦敦市场啊！” 老奸巨猾的查尔斯马上接过了话题：“情景就是情境，用哪个国家的城市命名无关紧要，关键是情境能符合品牌的调性，有利于销售。” 查尔斯又打开了一张ppt：“本人斗胆给各位的品牌，在这里进行了落位，目的是在良好的氛围下共同发展，也不排除能给某个品牌进行定制。” 西班牙着名的快销品牌——飒拉的ceo马上接话：“我报名定制一间旗舰店。” 查尔斯毫不客气地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们能收敛海盗的行事方式即可。”场上的嘉宾听此，无不忍俊不禁。因为这家公司对出租方的苛刻要求，人所共知。 查尔斯显然了解招商业务的操作要点，此时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二维码：“如果各位感兴趣，请扫这个二维码，上面有各楼层铺位的位置和面积。若想进一步洽谈，请找场内穿制服戴创新地产公司胸章的招商人员。下面，我们欣赏项目简介。” 追求完美的董事长亲自把关，5分钟的视频将盛京城市概况以及项目简介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高分辨率的画质，散发的是经典与时尚的味道。 接着是董事长登台演讲。为压缩会议时间，董事长用英文开门见山地说道：“本人就是盛京1号项目投资商的董事长，多余的话不必多说，除了欢迎各位到盛京1号经营外，我更应表示一些诚意。如果是公认的一线国际品牌，除了享受免一年租金的基础上，在店铺装修方面，本公司给予每平方米300欧元的补贴。其他品牌我们根据实际承租情况，一事一议。所有商家在中国的工商登记、税务及海关办理，由我公司免费代办。欢迎大家到盛京1号发大财！” 接着就是答问环节，这部分按计划是由我来主持。 有记者问道：“张先生不是天主教教徒，为何能不畏生死，为天主教找回圣物？” 我回答道：“耶稣圣杯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宗教的涵义，它更多体现是世界文化的符号，拯救文化是每个地球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又有人问道：“张先生对天主教了解多少？是否考虑皈依天主教并接受洗礼？” 我微笑答道：“我已经研习《圣经》多年，在其中学习到不少知识和哲理，至于是否皈依天主教，还需要一些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记者问道：“张先生，能否介绍一下发现圣物的精彩过程？圣物是在哪里发现的？” “圣物的发现地点和发现过程，我已经和罗马警察局签订了保密协议，不方便披露给任何人，请原谅。” 有记者问：“张先生，请您谈谈对意大利的印象。” 这个问题已经在我脑海中思考了多日，近一个月的欧洲行，让我对这块神奇的土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为了准确地表达我内心的感受，我改用中文回答，由郭女士全程翻译。 “半个月前，我参观了巴黎的罗浮宫，看到我的同胞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先生，于八十年代末期设计并建造的罗浮宫金字塔，这看似违和的建筑，且成为经典与现代建筑风格的最佳融合。贝大师的创意由满城骂声到满堂喝彩，这其中弘扬的是文艺复兴的精神。” “至于对意大利的印象，就我走过的城市来看，除了经典风格建筑和精彩街巷，即使是新型建筑无不隐藏巴洛克、拜占庭或者少许哥特式的建筑语汇，与古城协调共生，每个城市都是一部完整的交响曲，不和谐音极少出现。每个城市均具有自己独特的城市轮廓线，威尼斯是蓝色的，佛罗伦萨是红褐色的，罗马则是颜色厚重的博物馆，而米兰，则像一位不老的冻龄女郎，时刻洋溢着时尚高雅的香水味道。” 说到此，台下一片笑声，接着就是一片掌声。 “无论是街边小店还是购物广场，贩卖的是现代的时尚，世界时尚的前沿就在这里。而这种经典与时尚是那样的和谐统一，相互映衬的是高雅和艺术，无论是金碧辉煌兰埃曼纽尔二世走廊，还是街边 “不起眼”的小店，甚至便利店，所有的标识、装璜、橱窗展示、商品陈列，均给人带来感官上的愉悦。” “为此我感到茫然和惊诧：是什么造就意大利如此深厚的艺术底蕴？是什么成为欧洲工业革命的原动力？又是什么使意大利从未衰败过，时刻充满时尚的活力？这些问题触动我二十年前热衷的课题——文艺复兴。” 讲演到此，全场鸦雀无声，显然他们也想听听我这名普通东方人对文艺复兴的理解。 “文艺复兴一词，源出于意大利语rinascita，意为再生或复兴。十四世纪，欧洲新兴中产阶级视中世纪文化为黑暗的、倒退的，希腊、罗马古典文化为光明的典范，力图复兴古典文化，遂产生文艺复兴一词，作为新文化的美称。” “文艺复兴的先哲们研究了古希腊、古罗马的遗迹、文献和文学，发现其中对自然和人体价值相当重视，促使他们对人和自然做出新的评价，因此人文主义兴起。他们提倡以世俗的人为中心，肯定人是现世生活的创造者和享受者。他们以人性对抗教会的神性，标榜人权对抗封建的神权。” “有了文艺复兴，才有了后来的‘大宪章’，有了英国的工业革命。文艺复兴标志着西方第二次的物质文明，资本主义的开始，各民族文字语言白话化的统一时代来临。文艺复兴并非简单地复古，而是创新性的挽救古希腊和古罗马灿烂的历史文化，并将其发扬光大。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文艺复兴将理智的人性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将自由的概念坚持到底。” “文艺复兴时代是人类第一次完全诠释真正的科学观念，注意在人的经验上发掘自然，因此个人天才得以自由发挥。最具代表性的当属运用科学的透视技法，再现具有三度空间的实体的形状，并善用解剖学表现真实的人体结构。” “而在艺术上最大的成就在于，唯美主义战胜禁欲主义，人性的本质得到了释放。” “以佛罗拉萨为代表的欧洲文艺复兴的鼎盛时期属于十五世纪中下叶，中国正值明代正统年间至弘治年间，朝廷昏庸，宦官擅权，中国被一批宦官、阉党操弄着。太监的势力掌控了十二监、四局、八司，还染指司法与军事，并牢牢把持了令人谈虎色变的东厂和锦衣卫。中国的权力中枢和行政机构尽落阉人之手。在佛罗伦萨东眺中土，我相信中国当代某学者的话：中国由于没有经过文艺复兴而落后于西方，正是文艺复兴促使西方民众的思想解放，才有了以后的工业革命以及资本主义进程。在这里目睹的一切使我确认，早在五百年前西方就把中国远远抛在身后。” “有人说法国和意大利目前缺乏活力，然而，缺乏活力的民众何以缔造时尚之都，让全世界爱美人士的眼球都随着巴黎、米兰t型台上的服装所眨动，直至心动？要知道世界顶级服装品牌的设计师三分之二来自法国、意大利这两个受文艺复兴影响最深的国度，而国际级电影名导演，工业设计大师，建筑大师等等需要艺术创新行业的佼佼者多半来自法兰西或者亚平宁半岛，全世界的艺术人士每年均蜂拥至意大利、法国，汲取取之不尽的文艺复兴艺术元素，启迪其创作或者创新灵感……意大利和法兰西不是走向没落，而是承袭文艺复兴的光芒，立于国际创意产业的顶峰。这些正是我热爱这片土地的原因。” 我的演讲结束后，全场鸦雀无声。董事长先起身带头鼓掌，接着，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从现场观察，这种掌声不仅仅是礼节性的，更多的是对我观点的赞同。 见没人问询项目问题，我不免心里有些着急：“在这里，我向各位嘉宾报告一个好消息。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得到本人赠送的按比例制作的圣杯模型，需要的请联系我公司的工作人员，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和邮寄地址。另外，凡是今天能与本公司签订合作协议的品牌商代表，将获得本人赠送的圣杯复制品，这可是限量版啊。教皇刚刚授予本人独家拥有圣杯复制权及其周边商品的经营权。” 这番话果然产生了奇效，各品牌商纷纷联络起现场的我方工作人员，更有人找我签订合作框架协议，董事长、董事以及我和婷婷瞬间应接不暇。 还有媒体邀请我去电视台直播。更有甚者，愿意聘请我做商家的品牌代言人。考虑到商家的排他性原则，我婉言拒绝了商家品牌代言的邀请，却欣然地接受了意大利旅游局（enit）委托的义务担当意大利旅游形象推广大使的邀请，合约期为两年。 招商会现场气氛异常火爆，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完成了与116家品牌商的框架协议签署，所有的商家都留下了联系方式，更有许多商家提出组团赴盛京，进行现场考察和市场调研。 计划外的盛京1号首次招商推介会，竟然旗开得胜，大获成功。 第47章 晶莹剔透金琉璃:圣杯订单 次日的国际主流媒体，大都报道了“耶稣圣杯”预展的盛况，我和教皇的合影，也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版上。 半天的时差过后，国内的媒体因一位中国人的功绩，各种报道更是层出不穷。盛京记者甚至采访了我的中小学老师，我俨然成为了孩子们的学习榜样。 午餐时刻，董事长满脸笑意说道：“小宇，你又为公司节省了巨额推广费用，同时招商又取得预想不到的成绩，可喜可贺。干杯！” 我一脸苦相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高名名丧人。本人可撑不住这些美誉，更不想当公众人物，我只想默默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此时，梅差人送来了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着我们三人的护照和一封密封的信件。 原来半天前梅借走了我和婷婷以及朱爽的护照，今天归还，我们三人的护照上均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签证：多次往返申根签证，有效期五年。这是警察局长罗卡先生，向意大利出入境管理局为我们特意申请的。 朱爽看着签证，高兴得像个孩子：“以后去欧洲，就是想走就走的旅行了。” 随护照一起的那个大信封，里面装着是罗马教廷颁布的“耶稣圣杯特许经营证书”，上面有教皇的亲笔签名。信封中还有一个订单：圣彼得大教堂定制耶稣圣杯仿制品5千个，订购单价1000欧元。 婷婷看着订单说道：“以后我们可以不上班，靠圣杯生意就可以吃穿无忧了。” 我反驳道：“想得美，这个特许证书是为了招商需求，特意申请的，特许经营权还是属于公司。” 董事长听罢连忙摆手道：“这我可不同意，该谁的就是谁的。除了给品牌商那百十来个圣杯我不付特许经营费外，公司只负担工本费，其他有关圣杯的任何生意，与创新集团无关。” 我苦笑道：“没想到做起圣杯生意来，我连公司都没有。婷婷，你问问郭女士，在意大利如何注册公司。还有，制作圣杯可是技术活儿，让她为我们聘请一个顾问，全程负责质量监督。鉴于圣杯的特殊意义，圣杯还是在意大利制作，看看威尼斯哪个作坊合适。” 婷婷回答道：“明天就回国了，这么多事儿哪干得过来？” “你暂时留在意大利，把这些事处理妥当后再回国。” 朱爽马上凑过来：“我也留下吧，他乡异地，语言不通，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能行，你舍得吗？” “楼盘还有一些手续等着你办理，你若能分身就好了。” 朱爽神气地说道：“手续问题好办，我打一通电话，助理替我办就行。” 我又对董事长说道：“董事长，意大利的招商马上会全面展开，有没有必要公司在这里设立一个代表处，负责与国内的联络以及欧洲客户的跟进？” 董事长回答道：“我正有此意。那位郭女士任代表处领导就很合适，招商会现场的许多人很优秀，尤其某些留学生，可以考虑聘用。这几天婷婷也同时办理代表处开张问题。盛京的事儿交给别人处理。” 高效率的婷婷马上联系了郭女士，郭女士电邮了一堆注册用的表格，并全部翻译成中文。 婷婷汇报道：“代表处的手续简单，但是许多业务还是受限，尤其我们这种服务招商的业务，主要牵涉人的出入境问题。最好办理一家旅游公司，这样会少许多麻烦，节省大量费用。” 董事长说道：“好啊，大陆人出入境的确很麻烦，就办个旅游公司，让郭女士任法人，给她20%的股份。在国内我们也开设代表处，也许通过旅游业务，弥补意大利代表处的一些费用。小宇的名声比较大，代表处的法人就是他了。他本身也是盛京创新集团的董事长，顺理成章。” 婷婷又对我说道：“你的公司设立麻烦一些，您若是法人，还需要警察局移民办公室办理短期居留，通常需要40天左右。然后，凭警察局提供的回执、本人护照以及其他有效法律文件，到当地税务局申请个人税号。凭此税号，外派人员可以用公司名义在意大利银行开立意大利账户。但，这需要一周时间。” 我果断回答道：“成立有限责任公司，你当法人，我和朱爽是股东，不就解决了吗？ 名字就叫意大利圣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如何？” 婷婷接着说道：“关于业务问题，意大利有许多业务代办公司，非常专业，能少走弯路。第一批货是否交给代办公司办理？这也能节省我们的人力资源，在这里雇人太贵了。” 我回答道：“可以，除了业务代办，还需要找一家权威的质检机构，作为我们每批货的质量监督，每个产品都需要颁发专门的证书。这方面你也研究一下。” 接下来的半天，婷婷和朱爽在梅的帮助下，将两个公司和一个代表处的注册表格填写完毕，并办理了相关公证手续。所有费用，包括我的公司的开办费用，都是董事长垫付的。 两位美女在梅的帮助下，自作主张，在罗马警察局旁边的一幢百年建筑中，平价租下了一套房子。共两层，临街的一层可以作为门市，二层一半可以作为办公室，另一半是上一个租客装修的豪华套房。为了节省住宿费用，两位决定明天开始，她们就搬进去居住。 第二天，我和董事长及董事们，按计划登上了飞往京城的班机。 在欧洲的这一个多月，经历了许多意想不到，更有许多意外惊喜的收获，宛若梦，更似烟，千山万水不曾行，魂梦欲教何处觅。人生不过如此，只能且行且珍惜。 回到盛京，我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盛京1号新建住宅的出街广告。广告语依然延续盛京雅筑的宣传格调：出则繁华，入则静谧。 我将策划部经理吴双叫到了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道：“经过几次轰动性较大的公关事件，以及楼盘早期的宣传推广，盛京市民基本全部知晓我们楼盘的位置优势，而这句‘出则繁华，入则静谧’已经被诸多楼盘用滥啦，我们再用是否合适？” 吴双说道：“这个广告语，我也不满意，是广告公司提供的，我又想不出更好的，所以一直等您回来定夺。” 我接着说道：“广告语必须具有独一无二的特质，否则人云亦云，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我问你，欧洲你去过吗？” 吴双摇了摇头：“那是我梦想的地方，一直未能成行。” “公司已经在罗马成立了代表处，以后公司的优秀员工会有机会去欧洲看一看的。你提到的这个‘梦’字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住所也一样，每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梦幻小屋。” “梦幻小屋这个概念很好，还没见哪个楼盘用过，如何应用？” “我口述，你记录，再润色。” 欧洲的经历，已经让我对梦幻有了全新的理解： 谁没有过梦幻的童年，谁没有过梦幻的景观； 谁不想在梦幻的场景中，与梦幻对话； 谁不想在梦幻的小屋中，与梦幻同眠； 今天， 盛京1号可以实现你的梦幻， 盛京1号可以完成你的心愿， 有梦这里来， 盛京1号，有你的梦幻小屋。 我接着说道：“广告语就叫‘有梦这里来’，如何？” 吴双思考良久：“领导，依我的意见，这段主文案一字不改就挺好。我们市调的结果，目前的购房主力是八五后，这段文案包括广告语应该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好，你们部门会同广告公司好好研究一下，原来的设计推倒重来。还有，光有梦，还是虚，梦想化为现实，才吸引人。我再想想相关工具，成熟了我再找你。” 我拨通了京城小李的电话，他可是京都闻名的it达人，而且也是国际知名的黑客高手。千户置业的财务资料，就是他帮我从网络上下载的。春节前听说他已经辞去了工作，自己组建了一个工作室，也许他能帮我们实现“梦幻小屋”的计划。 小李现在手中就有一个项目，为装饰公司解决效果图的问题。想法很好，效果图的完成在云端服务器内完成，终端设计师主要是选材质、颜色、家具及其他软装和装置。然而，由于现有的3d渲染软件对服务器的要求较为苛刻，渲染时间过长，外加网络速度受限，完全实现很难。他现在正在重新编写一个新的3d渲染软件，试图克服上述弊端。 小李听了我的需求，兴奋地说：“我刚刚开发的软件可以满足你的需求。因为，梦幻小屋的材质库小，种类也少了很多，许多原始模不需要做的精密逼真，这样就会节省大量容量和时间。这样，给我两天时间，我将软件样品发给你。” 正在威尼斯的婷婷打来电话：“我和郭女士找寻了好几家玻璃制品厂，目前看中一家，相对合适，性价比较高。厂商说，如果沿用原样品的材质，成本太高，不可行。他们建议用替代材质。除了玻璃杯体用水晶材质外，杯托用合金取代黄金，这样硬度还能高一些。红宝石也用水晶玻璃代替，这样成本可控制在每个800欧元左右。如果，杯托该由中国厂商提供，成本还会降低200欧元以上。成品出厂价每个仅需600欧元，效果一样。” 我回答道：“只要成品组装在意大利进行，原材料全球采购也属于国际惯例，关键qc必须严格把关。” “这点你尽可放心，我们委托的检测公司认定中国温州一个厂商的产品质量可以达到欧盟标准。” “给梵蒂冈的货品，什么时候能完成？” “5000个杯托的加工运输周期为7-10天，必须空运，玻璃杯的加工周期不到5天，两者同步进行，组装3天就可以，加上运输到梵蒂冈的时间2天，15天内能搞定。” “以新公司的名义给梵蒂冈发一封商务涵，报价就暂按900欧元，加工期限15个工作日，以预付款到账日期起计算。50%的预付款够吗？” “威尼斯工厂肯定够，只是温州的预付款还未谈，要不你抽空亲自去一趟？” 盛京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当务之急是完成圣杯的订单。 我问询郭雪，是否可以单独去温州出差。郭雪马上反对，委派小于当我的贴身保镖。 国内普通人对温州人的印象无非是务实、吃苦、会做生意，有“中国的犹太人”之称，缺少的是文化底蕴。然而，真正走进温州，深入接触温州人，你会由衷地钦佩甚至喜欢这片贫瘠土地生长出的“打不死的小强”。 温州其实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拥有5000多年文明史、2200多年行政建制史。这里有谢灵运、叶适、张璁、高则诚、孙怡让、李叔同、朱自清、郑振铎、郭沫若、余光中、汪曾祺、舒婷、黄亚洲、韩小蕙等历代名家留下的诗句和美文。 徐霞客曾拜倒在雁荡山的石榴裙下，汪曾祺曾热烈亲吻过楠溪江，余光中视洞头为自己的恋人，朱自清视仙岩为自己的女儿，曾经写出如此激情四射的文字：“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婷婷介绍的厂商位于温州的苍南，是一家专门为海外品牌代工的苍南卓越金属加工厂。 很难相像，在苍南一个偏僻的山坳里，有一片不起眼的厂房，居然是国际奢侈品牌的代工厂。 卓越的老板姓陈，名叫卓越，工厂成立于30年前，靠着几把小锤敲敲打打起家，没有享受过政府任何政策，仅凭过硬的质量和优惠的价格以及良好的信誉，经过不懈的努力，10年前就跻身国际顶级金属加工行列。 在陈老板的陪同下，我们进入了一间朴素的厂房。外立面除了整洁的涂料外，没有任何装饰，车间里面则是一间现代化的车间。厚厚的环氧地坪地面，纤尘不染，上面则是十几台各种型号的进c（计算机数字化控制精密机械加工）。 在一张手工工作台上，陈老板拿出一个物件：“这是我们按照赵小姐提供的图片，赶制的杯托样品，您看合格不？” 我拿起金光闪闪杯托样品，图案清晰细腻，镶嵌的红宝石颗粒均匀，严丝合缝，与真品几乎无异。 陈老板说道：“材质采用的是日本进口的铜锌合金，密度和黄金一致，成色也与狗头金一样。红宝石是高温烧结的水晶，硬度和成色高于天然红宝石。整个加工是c上完成，加工精度远高于手工。张总，您看还有什么疑问？” 面对这种高质量的样品，我无话可说。 陈老板看我好似有些犹豫，领我去了一间成品展厅，指着一面墙的样品说道：“这些都是我们为施华洛世奇oem的成品，样品和批量生产的没有任何区别。” 我点了点头：“一次订货5000个，单价多少，加工周期需要多长时间？” “加工周期不会超过5天，至于价格吗，看在您亲自来温州的面儿上，出厂价198欧元，这已经是最低价啦。” 我刚想讨价还价，展厅外一片骚动。 第48章 谁言梦幻只是虚:梦幻小屋 陈老板和我移步走出展厅，出于安全考虑，小于快步上前，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只见一位中年妇女领着三十多人围住了陈老板。他们之间说的是温州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陈老板和中年妇女走到了我面前，双手合十说道：“张大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多多原谅。” 一头雾水的我连忙回礼：“质量和价格我均满意，何谈得罪？” 陈老板又说道：“刚才自内人口中方知，您就是那位发现圣杯的贵人。贵人将此订单交付我们，代表了上帝的旨意，能让我们多多为福音传播尽绵薄之力，感激不尽。” 原来，陈老板夫妇及其全家均为虔诚的天主教徒，陈太太通过教友得知我的身份后，想劝说其丈夫将此批订单免费。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说道：“陈老板，那可不行。鄙人很荣幸获得此圣杯独家经营许可，以后还会有不少订单，倘若都不要钱，唯恐您吃亏。” 陈老板坚持说：“这批货是罗马教廷订购的，那我就更不该要钱了，以后的订单另议。” 我摇了摇头：“如果那样的话，就打乱了我的部署。向我订购圣杯的绝大部分是宗教组织，我如何报价？” 陈老板思考片刻：“以后只要起订量500，就按出厂价每个150欧元计算，报价有效期1年，可以吗。这批货我绝对不能收一分钱，否则会受到上帝的惩罚的。” 看夫妇俩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坚持，将运至威尼斯工厂的运费计算完毕后，我们签订了正式合约，我承诺运费款三天内到账。 明天是星期日，陈太太恳求我到教堂为教友讲讲有关圣杯的故事。我面带愧意地说道：“不好意思，陈太太。本人和罗马警察局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有关圣杯的任何事情不得向任何人泄露。这样吧，您报个数，此批货我多订一些，您的教友每人可以得到一个圣杯，如何？” 我婉拒了陈氏夫妇的宴请，夫妇二人和一众教友热情地将我们送出了厂区。 回盛京后，婷婷用电邮发来了三个圣杯的包装草案。我选择了一款黑色做底子，代表教廷的紫色为轮廓，暗金色字的方案。 包装方案选定后，我委托老陈找人报价。苍南的包装印刷也很发达，许多厂商质量优异，价格有竞争力。尽管如此，包装加运费的总单价也达到了20欧元。 我经过测算，商品的总价可以控制在500欧元以内，含税价格也不会突破600欧元，我让婷婷把教廷的订单改为单价600欧元，对方欣然接受，订单开始顺利履约。 京城小李的软件样品发了过来。软件容量仅为200m，界面友好，操作简单，材质库也基本能满足我们的需求。经过策划部和广告公司的测试，一致认为可以应用推广。 痛快的小李以10万元的朋友价，将软件授权给我们无限次使用，至此，盛京1号“梦立方”的雏形形成：建造一间3米见方的立方体，内部六面放置高清led大屏，屏幕上则是“梦幻小屋”的背景。 不到一周，“梦立方”建成，软件自带的迪斯尼主题情境打上去后，效果超乎想象。 次日是周五，盛京1号“梦幻小屋”系列广告出街，“有梦这里来”的广告语正式开始使用。 周六上午，售楼处人山人海，绝大多数的来访者是为体验“梦幻小屋”而来，而且以八五后年轻人为主。 年轻人的脑洞真是令人钦佩，他们自己设计的“梦幻小屋”多姿多彩，五花八门。女孩子多以童话世界为题材，如白雪公主、千与千寻、美少女等，充满着浪漫情怀。而男孩子则以哈利波特、星球大战、变形金刚等科幻主题为主，让我们的材质库“捉襟见肘”，不得已，只能向小李求援，追加材质库类型。而孩子们选的自己的“梦幻小屋“背景音乐，更是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交响乐、民乐、流行歌曲、r\\u0026b、rap、soul、punk rock，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有的梦幻小屋居然还自行配上了话外音，直入心扉的朴实语言，为“梦幻小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如一位刚刚走向工作岗位的女大学生写道： 我的小屋安静不语 在梦境中孤傲地存在 它是我灵魂的栖息地 更是我心灵的游乐场 每天我与童话共舞 夜晚与精灵对话 虽然身披着人间烟火 却享受着难得的纯粹和花的浪漫 各种“梦幻小屋”新鲜出炉，不用售楼员动员，孩子们主动把现场照片或视频，分享到自己的朋友圈里。到十一点，“梦幻小屋”体验者已经人满为患，不得已，我们只能将体验改为预约制，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更多的孩子涌进售楼处。 策划部经理吴双，满脸欢喜地来到了我的身边：“张总，同行看不懂我们的操作，不明白我们广告出街一天，效果就比竞品轰炸半个月的还好。” 我微笑道：“明天开始，除了网络和自媒体广告，其他形式的全叫停。看到那些拍照的孩子没有？他们就是我们项目的最好的推广者。” 我指着一位业主的微信朋友圈的一条分享：“你看，他将孩子制作的梦幻小屋图片发到了网上，一个小时不到，获赞超百，留言过50条。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推广效果，远超硬广。” “你再看，这位着名的诗人，有感而发，信手拈来一首精巧的小诗《梦幻小屋》，也获赞无数。这种推广效果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现在销售，只要有了流量，就会有商机，就有机会将流量转化为留量。” 临时委任为案场代理经理的吴双话锋一转：“现在有一事很紧急，现场六位售楼员的接待能力显然不够，您看怎么办？” 我焦急地问道：“不是让我们的人全从各地撤回吗？” “哪有那么容易？我们的人分散在十几个楼盘中，个个全是主力，要脱身很难。这方面，还得您亲自出马与总部沟通解决。” 我拨通了“销冠师太”娜娜的电话：“大小姐，说话不算数啊，我的人怎么还没回来，我这里都火烧眉毛啦！” “张总，别发火啊！为了您的人员调动，我可是煞费了苦心，好的、坏的、硬的、软的各种话都说尽了，各项目公司就是不放人。他们为了安抚你的人，也是想尽了办法，有的提职，有的给介绍对象，有的提职加介绍对象。更有甚者，承诺只要再干满一年，所建楼盘房子任选，八折不说还免首付。我现在无计可施了。” 听了娜娜的话，我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我也是从低层做起的，如果我的同事在别的楼盘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我没有理由挡人家的去路。我话语有所软弱：“至少你把雯雯调回来，只要三个月就行，我想让她培训新员工。” 五分钟后，雯雯打来了电话：“张总，听说我们的项目急需人，我决定带领我的原小组成员，马上撤回盛京，盛京项目毕竟是我们的家。我争取再动员几位同事和我们一同回盛京。娜娜说我们要招聘新人，这几天就开始吧。我一周内到盛京，马上领着新人进行各种实效培训，请您放心。” 我叫来了行政部经理，布置招聘事宜，没想到他的工作居然走到了前面，一向懒惰的他，今日却令我刮目相看。原来，他看到预计回归的售楼员迟迟不见踪影，一周前就着手招聘储备人才，目前合格简历已经收取了一百多个，就等着面试后上岗。 我把吴双叫到了办公室，把刚刚与娜娜沟通结果和雯雯的想法告诉了她。“事已至此，事在人为，还得靠我们自己。你马上去找行政部经理，把应聘人员的简历要来，明天开始，你和行政部经理一起面试应聘者，争取一周内至少要有二十人上岗。” 吴双点头称是，接着说道：“张总，我有一事相商。担任临时案场经理以来，我一直不太适应，可能我的性格不适合吧，这样下去也许策划部的工作我也做不好。不如这样，我有个闺蜜，现在一家着名的国企楼盘任案场经理，她不适应国企那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有意跳巢到我们这里，这是她的简历。” 吴双推荐的人名叫江一楠，东北大学营销专业毕业，从业经验五年有余，曾经先后在三个楼盘任案场经理，年龄28岁，相貌也算出众。 我看罢简历，马上说道：“你推荐的人应该可靠，我就不面试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最好她能试岗一天，也适应一下我们的工作环境。她自己认为合适，再辞职也不迟，毕竟国企的铁饭碗，很多人是求之不得的。至于薪酬，肯定不会低于她现在的水平。” 我接着又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看到今天的态势，我想最好给这个热度再加把火。现在小屋的数量不愁，差的是质量。” 吴双心领神会：“您的意思是举办一场梦幻小屋创意大赛，这样也许能招揽专业人士参加，小屋的质量自然就能提高。”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你马上制定大赛规程，奖项就按盛京地区最高标准设定，题材不限，风格不限，材质不限，只要天马行空，脑洞大开。另外，再研究一下如何将梦幻小屋与楼盘特质紧密结合，不能老飘着，适当时候必须落地。” 次日是星期天，售楼处热度依然不减，访客络绎不绝，吴双推荐的江一楠马上进入了角色，代替吴双，指挥者售楼员和案场其他人员，混乱的局面迅速得到了改观。 “梦幻小屋”电脑设计地点，虽然增添了五台电脑，预约到场的顾客依然需要等两个小时以上。 参观样板间的顾客太多，接待人员应接不暇，只能让顾客自行参观。 签订完“认购书”，准备缴纳诚意金的顾客，也排起了长队。 四月的东北地区，并非卖房热销季。盛京雅筑的热销场面再现，令集团董事兴奋不已。截止至周日晚上六点，两天签订的“认购书”突破了一千份，盛京1号再一次创造了当地的销售奇迹。 临近下班，我收到了几件国际快递，打开一看，是两件红酒和两件啤酒，发件地址是意大利，发件机构是italiano santo graal cultura unicazione ltd（意大利圣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我为耽误吃中午饭的现场人员，点了大量的麦当劳，红酒和啤酒正好可以佐餐。 我打开一瓶红酒，倒入杯中。但见酒色醇厚，散发着淡淡的木桶香味。轻轻入口，甘甜中略带淡淡的苦涩，至喉咙处则感到软绵的丝滑，一小股津液返回口中，如同热恋中的初吻。 我又开了几瓶红酒，倒入纸杯：“大家辛苦了，品尝一下婷婷送给各位的美酒，有人说，享受尊贵人生，应该从一杯至醇的红酒开始，点滴回味，犒赏成功。” 看着售楼处的姑娘们喝得正酣，我拨通了婷婷的电话：“感谢大小姐的红酒，真不错，大家都很喜欢。” 婷婷惊讶道：“这么快就到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红酒和啤酒都是郭女士推荐的。国内只知道法国红酒，其实意大利葡萄酒产量占世界总产量的四分之一，而且价格亲民。你猜猜你刚刚喝的红酒价格多少？” 我想了想：“至少人民币400元吧。” 婷婷笑着说道：“我们算过了，加上运费和关税，每瓶酒的价格不超过人民币120元，啤酒每听折合人民币不到3元。我和朱爽商量了，想在国内经销这种啤酒和红酒，厂商说可以oem，我们准备就用自己的‘圣杯’商标，商标注册登记已经办理完毕。” 婷婷接着说道：“这几天我们逛了不少酒吧，回去想在售楼处一角辟出一个位置，装修成文艺复兴风格的酒吧，朱爽负责经营，并愿意交租金。就供应我们自己牌子的红酒和啤酒，既展示了商品又增加了卖场氛围，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主意好，我和董事长请示一下，应该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售楼处现在人手奇缺！” “今天从网站中看到了，亏你想得出来，弄什么梦幻小屋，朱爽说只有热恋中的人才能有此创意。”电话里传来婷婷爽朗的笑声。 笑声过后，婷婷严肃地说道：“教廷的订单很重要，不能出错，我们必须盯紧。另外，我和朱爽也在寻找合适的商机，把大陆产品打进欧洲市场。” “无论如何，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方面你尽管放心，天天有警察当保镖，安全得很！” 婷婷的电话刚刚收线，大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老同学，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回来不到半个月，就一直脚打后脑勺地忙。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等我忙完这段，我们几个发小好好聚聚。” “先别说礼物了，你最近是不是注册了新公司？”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打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并涉嫌非法传销，你现在哪儿，我们当面聊聊。” “我在售楼处，正好聊完一起吃个饭。” “吃饭就免了，先解决你的问题。” 第49章 鱼目混珠鹿为马:我的替身 大象一行五人来到了售楼处。和他同行的还有市局经侦部门的负责人以及两位陕西公安厅的警官。 大象将一份工商执照复印件递到我手上，注册地是陕西神木市，注册名称为陕西小宇创新科技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为张晓宇。 大象说道：“这位张晓宇的身份证信息与你的一致，id号也相同。” 我微笑道：“半个月前，我仅在意大利注册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在国内，除了盛京创新地产以外，没有担任任何公司的法人，这家公司显然是用我的身份证冒名顶替的。而且，我从来没去过神木。” 陕西一名佟姓警官又递给了我一些复印件：“您看看该公司工商注册时您的签名，我们鉴定结果与您的笔迹相似度90%以上。” 我看了看签名：“明显是伪造的。本人签名的每个字都有一处特殊的防伪记号，这些签名显然没有。”我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并将签名防伪记号指给了各位警官。 陕西佟警官给我看了一段录像，背景可能是员工培训的动员报告，一位相貌酷似我的男人正在侃侃而谈，声音也与我的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刻意的盛京话让人不舒服。 我说道：“仔细观察此人的神态和肢体语言，和本人有一定差异。另外，声音虽酷似，但是通过声纹比对，肯定会有差异。” 大象笑着说：“咱俩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一看录像中人就知道是仿冒的，所以亲自带陕西的同仁和你了解情况。” 我又说道：“看录像日期，当时本人还在意大利，有护照海关签章为证。”我拿出了我的护照，递给了大象。另一位陕西警官马上拿出相机，将关键页进行了拍照。 佟警官说道：“接到这个案子，我们也一直对这个法人的身份存在疑问，此次来并非把您列入犯罪嫌疑人，而是想找您了解一些具体情况。这个公司是神木新进冒出来的诈骗集团，组织严密，行动诡秘，手段毒辣，反侦察能力强，给我们的破案工作制造了不少难度。半个月内，我们的两名卧底警官就惨遭他们的杀害，所以，尽快将他们抓捕归案，是省厅的主要任务之一。” 我说道：“我能做些什么？如有可能，本人会尽力而为的。” 佟警官欲言又止，大象说道：“下一步具体行动部署尚未批准，此次来这里仅仅是了解情况。另外，据被害者举报，这个组织已经在河南开展了业务，近期很有可能会流窜到盛京作案，你要多加提防。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必须向警方通报。” 我点了点头。 大象一行刚想起身告辞，佟警官将手机中的一段视频打开让我观看。 画面中一名女子赤身裸体，正在遭受几个男人的强暴，然后被四肢割接，最后被割头至死，惨不忍睹。施暴的为首之人，正是冒名顶替我的那位“法人”。 佟警官含泪说道：“这个女孩是三年前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刚刚过完24岁生日就惨遭杀害。这段录像是我们另一位卧底冒死送出来的，不久他也被肢解了，尸首就被扔到派出所门前。现在，压抑的雾霾弥散在我们整个专案组中，挥之不去。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帮助我们尽快破案，将作恶者绳之以法。” 我听罢马上回复道：“各位警官，有什么事儿只要我张晓宇能办到，一定会献犬马之劳。” 大象微笑道：“本来确有一事请你相助，不过，看到你的业务如此繁忙，就没好意思开口。” 我诚挚地说道：“只要我能办到的，请尽管说。” 大象接着说道：“我们厅里找到了一名你的替身，想冒充你深入虎穴，需要与你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可否？” “没问题，此人在哪儿？” “别急啊。此人姓王，名一丁，是省厅缉毒大队的一位优秀的侦查员。十年前因卧底任务受重伤，一直在家里疗伤，对外公布的是因公殉职。近期经过医生全面检查，身体已无大碍。他的年龄比你小两岁，身材和相貌如同你的孪生兄弟，就是神态与你相距甚远，如果没问题，明天就让他到你这里报到。他很有经验，又经历过特殊的训练，只要用一周时间细心观察你的言行举止，就可以做到惟妙惟肖。” 我点了点头：“明天上班时间，让他直接找我。”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走进了售楼处。前台小姐看到我，睁大了眼睛：“张总，您刚才不是上楼了吗，怎么又从大门进来了？” 我微微一怔：“是的，有份文件落在车里，我刚刚去取。” 前台小姐又说道：“您的车不是刚刚开进院里吗？” 我没有答复，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一位戴墨镜的先生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喝着茶。看我进门忙说道：“张总的茶叶不错哦。”说罢摘下了墨镜，戴上一个与我同款的镜架。 我呆若木鸡，久久端详眼前这个人。此人身穿一套黑色的西装，竟然和我的一致，没系领带，只是衬衫与我的身穿的图案略有差异，简直就是我的镜中之人。 来者又说道：“不好意思，在办公室衣橱中发现了这套西服，没想到如此合身，请您别介意。” 我伸出双手：“王先生，您好！” 对方连忙伸出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张总，幸会，幸会！” 王一丁拿出一张白纸，熟练地写了三个字，正是我的签名：“张总，您看我模仿地如何？” 我仔细看了看：“与我的签名无异，就是下笔稍微重了一些，不过已经可以乱真了。” “您的声音我模仿起来比较吃力，这样，您若现在有空，请朗读一下文字。”王一丁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有十几行字，依然是我的笔迹。 我按照稿子朗读了两遍，王一丁用手机录了下来，微笑道：“半个小时后，您再来检验。” 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门：“那是我临时休息时，不方便时你可以躲在那里，密码是。” 王一丁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用耳机反复听着我刚才的录音。 我将桌上一沓文件仔细审阅过后，递给了王一丁：“这些文件上午必须下发，一共五个部门，您能替我代劳吗？”我将文件处理意见以及对应部门经理讲了一遍。 王一丁点了点头：“记住了，您现在就招呼他们来取文件吧。对啦，何局给了我一张电话卡，电话号码和你的工作电话一致，请不要介意。我现在就用这部电话，请各部门经理来取文件。” 我躲进休息室，打开休息室中的监控，戴上耳机。监控可以覆盖整个办公室，听到王一丁正在打电话招呼各位经理。我首次感觉到，我的声音怎么与平时的不一样？我想起了百度中的解释：人耳听到的外界声音，是外界空气的振动通过耳膜将声音的信息传给听觉神经，加上大脑的加工处理，就形成我们说的听觉。而我们自己讲话自己听到的声音，是由颅骨把声带的振动直接从内部传给听觉神经的，加上大脑的加工处理后形成的另一种听觉。 此时，我的监控耳机中传来了王一丁严厉的训斥声，对面坐着工程部经理：“我多次开会三令五申，规划问题马虎不得。你看看，这排‘观天下’的开槽，多出半米，如果有关部门较真，公司会受到重罚的。你马上通知总包单位，重新标出实际槽口，然后让土地监测部门今天复核，多出半米就说为护坡预留的。听到了没有？” 我心想：这个王一丁不简单，不到半天，就知道了我们的专业术语，指责也恰当，就是态度比我平时蛮横了一些。 行政部经理正在等待关于售楼员入职的批复，只听王一丁问道：“我标红笔的这几个人，做过背调吗？” 行政部经理胆怯地点了点头。 王一丁接着说道：“据我调查，至少这两个人曾经在千户置业工作过，而他们的简历中没写这段，你知道原因吗？” 行政部经理摇了摇头。 “你这样工作可不行。这些要入职的所有人，背调马上仔细复核一遍，你亲自把关，再出现类似问题，你的年终奖就没有了。看什么看？马上去办，下班前我希望看到你的工作成果。” 行政部经理灰溜溜走出了办公室。 我走出休息室：“王先生，您处理的十分妥当，只不过态度蛮横了一些，这点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 王一丁愧疚地说道：“可能是职业毛病，和员工谈话，遇到问题，不自觉地就像审讯犯罪嫌疑人，这点我今后一定注意。” 我连忙说道：“没啥大不了的，我早想训斥他们了，就是有些抹不开面子，谢谢你替我做了。以后注意语气就可以了。” 王一丁又说道：“听何局说您的古文造诣很深，这方面是我的短板，能不能推荐几本书？” 我指着座椅背后的书架：“那几本书是我平常精读的，有空你看看。” 我接着问道：“对不起王先生，我多问一句，什么时候您深入虎穴啊？” “以后你也称我为张总，让我尽快转换身份。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现在是姜太公钓鱼。对啦，按照计划，你录一段视频，由市局负责传到网上，内容就是撇清与小宇创新科技的关系，文稿在这里。” 我看现在有空，锁上房门，背诵完讲稿的内容后，让王一丁录下了视频。 王一丁反复看过视频后，微笑道：“可以，今天传上网，用不了几天，对方就会上钩。” 晚上，王一丁依然戴着墨镜，换上了自己的休闲装，与我同行回到了寓所。 在寓所中，王一丁时刻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连如厕和洗澡也不放过，弄得我有些尴尬。 王一丁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礼貌，这是我的必修课。你应该知道，许多卧底暴露，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捅了篓子，身份败露，性命不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理解。” 王一丁如影相随和我相处了五天，明天婷婷和朱爽就要回盛京了，王一丁说道：“明天我去接机，如果瞒过了你的女友，才算彻底过关。” 为稳妥起见，我和王一丁同样的穿着，乘坐同一辆车来到了机场。 我坐在车里，王一丁则手持两束鲜花进入了机场。 半小时后，我的加密手机响了起来，是婷婷的电话：“老公，你在哪儿？怎么怪怪的，我们分开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如此生分？” 我刚想搭话，婷婷接着说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不一会儿，后备箱掀起，只见王一丁把两个大箱子放了进去：“两位美女的行李真多，不知道怎么上的飞机，我还得跑一趟。计划照旧。” 车外响起了朱爽银铃般的笑声。 王一丁放好行李，见两位美女后排入座，坐进副驾驶位置。“对不起，刚才没和你们说，一块儿来接你们的还有一位我的兄弟。” 我和王一丁同时回头，看见了两张惊恐的面容。 朱爽惊讶地喊道：“小宇哥，你可太神了，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告诉我们你有个孪生兄弟。” 王一丁微笑着用我的口吻将整个事情述说了一遍。 婷婷长舒一口气：“怪不得看他怪怪的。”手指王一丁道：“你不是我的老公，那位才是。” 朱爽诧异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看他俩可是一模一样啊！” 婷婷骄傲地说道：“所以他才是我的老公，这种感觉你体味不到。” 朱爽不无时机地调侃道：“太好了，那位小宇你不要，我要。你们不知道暗恋的滋味有多痛苦，暗恋如烟花，绚烂也落寞。”说完哈哈大笑。 我连忙说道：“王先生有太太，女儿比你大两岁呢。” 朱爽故作尴尬地说道：“人家有想法也不行吗？” 市局在我的寓所单元内，为王一丁秘密租下了一个两室豪宅。接下来的几天，王一丁开着我的车，在公司替我行使总经理的权力。代表着盛京创新地产，在公众场合频繁露面，好不威风。而我则像老鼠般东躲西藏，随时联系彼此的位置，避免现场撞车。 两位美女每天倒十分充实，忙活着酒吧的装修以及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婷婷则成为盛京创新地产的实际控制人，指挥着王一丁行使着我的权力。我如局外人一样，恍惚有些大权旁落的感觉，这种遥控指挥的操作，第一次感觉不那么适应。 还好，因为有了充裕的时间，我能静下心来研究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更有闲心研究我喜爱的《易》学。偶尔品赏着婷婷背回来的意大利红酒，享受穿越唇齿的甘洌与柔滑，浪漫与温情在肺腑之间随波荡漾。 这样悠闲的生活没有持续几天，突发事件打破了平静：顶替我的王一丁被不明身份者绑架了！ 第50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隐身的项目总 大象打来电话，王一丁在盛京房地产大厦的停车场遭绑架，目前下落不明。大象还说，这是意料之中，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绑匪不敢轻易伤害他，最多两天就会有消息。 王一丁的突然失踪，使我也不能在公共场合现身，每天只能在寓所内，通过婷婷遥控指挥着公司的运作。 雯雯领着六位老员工，费尽周折，终于回归。新售楼员也已经到位，紧张的培训工作顺利展开。 借鉴雅筑以及外地楼盘的成功经验，雯雯提议新盘销售以“地推”为主，“渠道”为辅，争取在二十天内，蓄水完成，五一长假开盘，销售目标：开盘后一周内去化率达成85%以上。 因盛京1号开工面积较大，运用资金数量也较大，我们提出“良性循环”的资金计划得到了集团批准，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 雯雯的培训方法与别人不同，偏重于实战，在各个开创的“地推”点，如大型综合超市、购物中心中，边培训边工作，新员工的进步突飞猛进，销售业绩也如同滚雪球般上涨，各路捷报频传。 而江一楠领导的案场工作也不轻松。尽管他们这个团队仅负责自行到访和渠道推荐的客户接待，平均每人每天接待顾客20组以上，案场售楼员如同军人战备，“上厕所跑步，吃午饭快速”，一天工作忙完，个个疲惫不堪。即便如此，销售人员依然干劲十足，主团队空前团结，认购书签订数量直逼雯雯领导的“直销组”。 吴双负责的“梦幻小屋”大赛也获得空前成功。许多专业人士报名加入，甚至还有远在千里的兴趣爱好者，乘飞机往返参赛，作品质量直线上扬，周末的售楼处依然人山人海。 以朱爽名义开办的酒吧，终于试营业了，名字就叫做圣杯酒吧。供应的也是我们的自有品牌“圣杯”系列酒品，除了啤酒和红酒以及白葡萄酒外，还有其他品牌的白兰地和威士忌，价格是同类酒吧的一半左右。除了酒品，还有意大利原产果汁供应，外加飘香四溢的现磨咖啡，整个售楼处弥漫着果香及浓郁的咖啡味道，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据两位大美女讲，在装饰方面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也没找设计师，而是仅靠几个含有文艺复兴元素的雕塑，突出主题。另外，酒吧的座椅是从意大利淘来的二手廉价家具，经翻新处理后效果非同一般。从手机图片找出意大利酒吧的霓虹灯图片，找灯行定制，配上意大利酒吧音乐，一个意大利感十足酒吧就成型了。 由于顾客较多，办业务时往往需要等待多时，致使许多顾客因此与现场工作人员发生纠纷。我们一直想开设一个水吧，用以安抚顾客的情绪，同时借以提升楼盘的高雅品质。酒吧的开张马上解决了这一难题，顾客听着音乐，免费品尝正宗的咖啡和果汁，不但气氛融洽，售楼处的高端质感也得以提升，顾客的投诉率明显大幅度降低。 目前，公司只有我和婷婷及朱爽担心一丁的安危，毕竟多日的朝夕相处，我们之间的友情也逐日加深，已经视对方如自己的亲人。尽管工作很忙，每天两位美女还是不断打听一丁的消息。 一丁失踪后的第三天晚上，我身旁的婷婷接到了我的电话，我示意她打开了免提：“亲爱的，我是你老公，不好意思，前天和政府领导在煤都喝酒，喝高了，昏睡了两天，没耽误事儿吧？今晚我就会回家。” 机灵的婷婷马上喝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人吗？去哪儿喝酒不好，非去煤都？是不是找小姐鬼混了？” “领导有这个需求，我也只能满足。放心，我也是逢场作戏，心里一直有你的。哈哈哈。”电话里的一丁狂笑不止。 当天晚上，我和婷婷一直等待一丁到午夜，依然不见他的踪影。 午夜时分，我突然听到书房有动静，仔细辨听，是我与一丁早就设定好的摩斯密码。 一丁是从地下车库的秘密安全通道爬进书房的。 王一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出手机并关掉电源。婷婷心领神会，递给他一个手机屏蔽罩。 接着婷婷又拿出一个铝膜口袋，一丁进入浴室将内衣放在里面。 我和婷婷拿出测试仪，测试完毕，王一丁的西服三个扣子被婷婷拆下，只见她很爷们地走进厨房，用榔头将纽扣一一砸碎，里面显现出一堆线路和不知名的电子元器件。 身穿浴袍的一丁走出浴室。两天不见，王一丁满脸憔悴，人也瘦了一些。 我开了一瓶红酒，将半杯红酒递给了一丁。只见他一饮而尽后说道：“这帮歹徒实力不可小觑，我怀疑和红桃k有关。” 我问道：“何以见得？” 一丁又倒了一杯红酒，轻呷一口道：“因为我见到了陈新，还有杜大胡子。” 听此，我和婷婷不免大吃一惊。我面带愧疚地说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却是兄弟代替我受苦。” 一丁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和何局单线联系，唯恐局里有他们的眼线，你把你的加密手机给我。” 一丁拨通了电话，我和婷婷主动回避，走出了书房。 打完电话的一丁满脸欢喜地说道：“婷婷还真聪明。在我接到这个任务前，何局为了我家人的安全，已经将她娘俩送到了外地，我以为自己没有了后顾之忧。没想到，我被绑后，他们竟然打起了婷婷的主意。好在之前我和他们透露我们感情不好，否则，现在婷婷估计也在他们手里做人质。反正我发过毒誓，只要敢动婷婷一个手指头，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我问道：“他们具体让你做什么？在组织中充当什么角色？” “怨就怨你的名气太大，想把我捧为‘精神领袖’，好吸纳更多的孩子加入他们的组织，同时让我参与洗脑课程的传授。” 一丁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后来，我才了解到，他们早就想让婷婷离开你，好在我身边安个眼线。哎呀，你的我的都让我说糊涂了。这么说罢，他们给我安排个新助理，有些姿色，好像在项目做过售楼员，名字叫梁小凤。” 婷婷听罢，愤恨地说道：“原来是这个骚货啊，只要有钱的男人她都贴，以前是小赖总的小三，后来跟陈新扯到了一起，被辞退了。如果她想回公司，我和雯雯还有朱爽，见一次骂一次，看她如何在公司立足？” 一丁说道：“那样最好，我可不想在身边有个他们的眼线。” 一丁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帮家伙够狠，发明了一种贩毒新玩法，叫什么‘死士’。就是招‘生瓜蛋子’，采取洗脑、威胁等下三滥手段，让他们充当贩卖或运输新型毒品的走卒。即使犯事儿了，对贩毒集团无大的影响，还可以不时牺牲这些小沙弥，送大礼给缉毒大队。这更加坚信我们缉毒大队有他们的奸细。” 我问道：“你看到是什么样的毒品了吗？” “各种五颜六色的胶囊，包装成药品，上面全是洋文。有的供给基督徒或者天主教徒，声称服用一粒，可以与上帝对话。有的说，吃一粒可以见到逝去的亲人。无非是勾引正常人上毒瘾，扩大顾客资源而已。” “对啦，他们还有一个计划，想将雅筑下面的商铺全部租下来做夜总会，我以欠政府钱为由，没有答应他们。估计他们一定会不死心，你最好想个办法。绝不能把毒窝开在咱们项目里。”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我能做点儿什么？” 一丁答道：“老哥你什么也不要做，就是老实在家里呆着。婷婷上下班也需要注意安全，实在不放心就雇个保镖。另外，隔壁我不能住了，怕暴露你住所的位置，能不能尽快给我安排个新住处？市局的安全屋很有可能已经不安全了，我只能找你帮忙。还有，你原先的手机号，只能我一个人使用，你马上换号吧。” 我拨通了郭雪的电话：“郭姐，机构还有没有废弃的安全屋，闲置的那种，我朋友想住一段时间。另外，最近有些状况，可能危及婷婷，能不能派个保镖保护她？” 郭雪答道：“离你们项目一公里的格林庄园有一套房，闲置半年了，还算安全，我把地址和入户门锁密码发到你手机里。婷婷的保卫工作就交给小于，明天一早就在楼下等你们。” 王一丁从自己居住过的寓所里搬出一个大箱子，与我们匆匆告别后，进入了电梯。 郭雪依偎在我的怀中：“老公，你一个人在家我可不放心，有空我还是回家陪你吧。” 我摇了摇头：“公司的运营一刻不能停止，还是以大局为重。我们的事儿董事长不知道，如果公司出了什么状况，董事长追问起来就不好解释了。乖，你安心上班，要与小于寸步不离，你现在比我更需注意安全。” 婷婷已经进入梦乡，而我则毫无睡意。 这几天的突发情况，完全打乱我的工作计划。总这样遥控指挥，难免会出错，另外，婷婷和一丁经验不足，学识有限，对公司业务一定会有影响。现在公司业务正出于繁忙期，不像前一段的冬闲期，每天随时可能遇到新问题，如何及时应对处理？如何计划出个万全之策，两不耽误？关键是不能让问题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我突然想起一年前，京城小李按我的模块，开发的房地产公司项目管理（pm）软件，测试已经通过，也许现在能派上用场。 第二天，我将一个u盘交给了婷婷：“你让一丁找网管和行政部经理，让他们今天搞明白这个软件，明天全公司开始试运行。” 婷婷一脸忧郁道：“现在每天用的是集团的表格，各部门叫苦不迭，现在若再加个软件，他们一定会有意见。” 我微笑道：“我当时开发这个软件的初衷之一，就是为了废弃集团的表格，这个软件界面友好，不但有电脑版，还有手机app，员工可以轻松地在任何地方操作，方便得很，而且还可以节省大量纸张，你们用用就知道了。” 我接着说道：“有了这个软件，我可以时刻监控各个部门的各个环节，有问题能随时处理。这样你和一丁的工作压力就会减轻不少。” 婷婷走后，我给集团董事长发了一个电邮，大意是：盛京公司因业务繁忙，原表格已经满足不了工作需求，现准备试用项目管理软件，试用期无误后就正式推行。另外，告知我的手机已经受到监听，暂时不用，有事情拨打我的加密电话。 婷婷打来了电话：“那个张总说暂时有事儿，下午才上班。软件如何处理？” 我说道：“这个软件已经通过了各种专业测试，性能稳定。你今天的首要任务让全公司的电脑都安上这个软件，每个人必须学会如何使用。让行政部经理根据软件要求，设立不同的访问权限，明天开始试运行。你领着行政部经理和网管马上行动，麻烦你啦！” 电话刚刚收线，董事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早就看那些落后的表格不顺眼了，盛京公司先试用你所说的软件，你们用好了，整个集团推广。你把软件安装程序尽快发给我，我让电脑部再评估一下。另外，多多注意安全。以后这样的小事儿就不要向我请示了，你自己决定就可以啦。还有，圣杯做好后，先给我20个，教友天天打电话催，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董事长的电话提醒了我，不知道教廷的订单处理到哪步了？ 我拨通了朱爽的电话：“朱爽，教廷的订单处理如何？” “放心吧张总，刚刚出货，今天就能到梵蒂冈。郭女士说成品相当不错，厂商还想让你授权至少两万个给他们经营。” “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以及宗教的敏感性问题，目前我没有放加盟权的想法，我们可以给他出货价，让他们帮助分销。另外，大陆那1000个圣杯啥时候能到？” “今天就会运往机场，估计五天内就可清关到我们手里。” “朱爽，你能不能和市里领导好好商议一下，将雅筑下面的商铺转给他们做办事大厅？” “领导，春节前就商议过了，只是回佣问题不好处理，金额太大。现在好了，我们可以通过酒类贸易，将这笔钱直接给他们存到瑞士银行。我现在就去勾兑，等我的消息。” “一丁出现了，毫发无损，你就别担心了。这几天我还不能上班，有事儿就打我的加密手机，或者到我寓所面谈。我的行踪一定要守口如瓶。” 这时候了，朱爽还不忘记调侃：“好啊领导，我现在就去你家，正好婷婷不在，我们就在浴缸里好好聊聊，哈哈哈！” 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见我们的pm软件已经上线，各部门已经将基础数据录入完毕，各部门的月度、周度和当日工作计划，以及完成情况和未完成理由，一目了然，完全可以覆盖原来的表格内容，而且更加详尽，工作效率则提升了至少五倍以上。 中午过后，我刚刚想小憩片刻。朱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领导，我就在你家门口，赶快给我开门。” 我以为是玩笑话，刚想回绝，转念一想，她也不至于如此无厘头吧。 朱爽果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大包水果，手捧一束鲜花：“知道你出不了门，贼不走空，就给你带点儿水果，就当贿赂啦！花儿不是送你的，是婷婷喜欢的郁金香。” 我接下沉甸甸的水果，将朱爽请进家门。朱爽熟练地在书房一角找到一个玻璃花瓶，装满了清水，将鲜花插进花瓶中，放在客厅茶几上，顿时满屋是郁金香的味道。 朱爽严肃地说道：“因为事关保密，只能当面向你请示。两位市长我都谈过了，没问题，条件是让我们完成基础装修和外立面装饰，我估算了一下，室内基础装修每平方米不到1000元，3亿元的欠款完全可以盖得住。回佣可不低，至少8个点，那得多少红酒才能洗白？我还得继续想想办法。两位夫人的护照号码都给我了，今天我就让郭女士找中介为她们各自立个账户。还有，区政府明天就会派人洽谈合同。” 朱爽如同机关枪般的话语过后，我则陷入了沉思：这种合同一丁和婷婷未必搞得定，我又不好现身，这该如何是好？ 朱爽看到我的表情，大笑起来：“原来神通广大的张总，也有为难的时候。合同我已经谈好了，初稿就在这里，你修改一下就行。区里的人就是履行个手续，走个过场。毕竟这笔巨款是市里拨发的，区里无权转变资金用途。” 第51章 临危受命不惧险:深入虎穴 查尔斯的购物中心规划设计，终于定案了，比预期时间整整提前了半个月。争取的时间得益于我的提议。因查尔斯本人及其设计团队成员，均在美国，凑齐所有成员，远渡重洋到中国的时间很难定下来。因此我提议采取视频会议形式进行规划论证，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不受空间影响，相互沟通也比较顺畅。 视频会议进行了两天，经过热烈的讨论，大家终于统一了思想，认可了查尔斯的设计理念： 项目的规划策略是试图将本项目打造成为东北第一个商业休闲中心及市民交际中心，该中心将成为盛京市未来的商业中心及地标建筑，并且成为周边地区生态化可持续发展的催化剂。国际知名奢侈品牌旗舰店、国际轻奢品牌旗舰店、欧洲设计师品牌和时尚品牌矩阵，将改写盛京高端购物的市场态势。富有欧洲特色的步行街，浓郁异国风情的餐饮以及丰富多彩的娱乐体验项目，将使此地段形成盛京新的超级区域商业中心，本项目将成为覆盖全市及周边城市的区域性的购物、休闲的首选地。本项目的建成，将有效地拉动项目所在地的其他产品类型的档次，提升区域地产等级，促进盛京经济发展，为盛京的中心城市地位加分。 购物中心的功能规划基本按照原方案展开，董事长提议增加一层楼辟为展览馆，从而填补了项目所在区域的城市功能。另外，新增的五层屋顶上，改造为绿地，建设屋顶花园和空中四合院，增设空中酒吧和四合院餐厅，使购物中心的多功能运用到了极致。 项目管理软件在盛京项目公司的推广和普及，不但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而且使我更方便地隔空领导公司运营，项目进展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公司员工也未察觉出这段时间，我没有在现场工作，为一丁身份掩护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刚刚适应这种“隐形项目总”的角色，王一丁的潜伏工作却出了意外。 一天，大象给我打来电话：“一丁跟踪红桃k高层，悄悄潜入其指挥中心收集证据，不幸被对方发现，身中一枪，侥幸逃脱。但是，至少在伤势痊愈前，不能再实行潜伏工作。” 我问道：“一丁的工作完成了没有？” “就差一点点，就能挖出背后的大鱼，也许能将其一网打尽。我不想因此功亏一篑，你能否暂时接替一丁的工作？” 想到红桃k的种种恶行，以及对我及家人的多次骚扰和伤害，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老同学，只要你信任我能完成任务，我责无旁贷。” “潜伏工作非同儿戏，需要专业的训练，否则自身难保，就谈不上完成任务啦。时间紧迫，我可以派人专门培训你，但是，这需要大块的时间，而且需要隐蔽地进行学习才行。你最近有没有短期出国的机会，15-20天即可。” 我想了想：“我是罗马旅游形象公益大使，盛京市长也有意与罗马结成友好城市，需要我亲自出马。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太好了，你安排一下，我让我的助理龚守道教你，他以前就是警校特勤专业的讲师，水平没得说，同时也能做你的贴身护卫。” “一丁最近在红桃k的潜伏任务，有哪些需要我知晓，以免因一无所知，引起对方怀疑。” 大象想了想说道：“这样，他潜伏期间的日记在我租用的一个加密网盘里，我让小龚整理一下分享给你，你必须牢记在心。” 半个小时后，我进入了小龚分享给我的网盘，开始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一丁此次潜伏的主要任务就是摸清红桃k集团的行动模式，查清主要物流路线、分销网络以及整个组织结构。 由于红桃k经常更换物流途径，一时间很难摸清其规律，但是，一丁发现有几条线，是他们固定使用的，只是不知道具体运作时间。境内的分销网络已经知道了大概，网络的主要联系人，现已处于被警方的严密监控中。而集团的组织结构中，除了已知的头目外，暗藏在公安系统里的“大佬”因从不在集团中露面，至今尚未找到，但是方向已经确定，此人在省厅身居高位，而且还负责缉毒工作。市局缉毒大队中，红桃k的卧底已经找到，也处于大象的严密监控中。我的后续工作就是尽可能完成王一丁尚未完成的任务。 当天下午，我按照大象的部署，驾驶着小龚送回来的我的座驾，打开了我原来的手机，向公司方向驶去。 临近公司，后面有两辆车突然从背后快速开到了我的前面，逼停了我的suv。 一辆车中下来一位头戴墨镜的女人，走到车旁，轻敲玻璃：“亲爱的，昨晚到现在你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你？” 我猛然想起，此女就是婷婷所提的骚女，红桃k给一丁安排的眼线，梁小凤。 梁小凤，高挑纤细的身材，白皙的肤色，满脸的粉底，一双大眼睛，时刻露出狐媚的神情，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情场老手。 我故作气愤地说道：“还好意思说呢，就将我一个人放在那伙骚货堆里，把我灌得找不到北，中午才醒酒。没事儿别拦着我，两点我需与集团开视频会议。” 梁小凤脸色一变：“开完会去基地，别忘了五点钟的培训课程。还有，你昨晚的失踪引起了上峰的怀疑，从现在开始，上峰让我与你寸步不离，晚上也一样。”说完，一阵淫笑。 “如果还想听婷婷她们的恶语相向，你就跟我走一遭。”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梁小凤装作没听见，坐进了副驾驶，我刚想启动车辆。 梁小凤恶狠狠地说道：“停车！把上衣脱下来。”她手中还多了一把手枪。 我若无其事地说道：“啥意思？大白天地就想干那事儿？” “少废话，昨夜基地秘密机构内潜入一个人，上峰怀疑是你，马上脱衣服！” 我慢悠悠脱下了上衣，梁小凤拿枪一摆，示意我接着脱。 我上身只剩下了一个跨栏背心。梁小凤上下仔细端详一番，又拿出手机拍摄了几张照片，脸色一转，恢复了先前的狐媚相：“穿上吧，亲爱的，别感冒了。晚上我去找你，想和你爱爱。” 我故作气愤地边穿上衣服边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不为例，否则我就不和你们合作了。还有，以后不要找我，我对公共汽车没有任何兴趣。” 梁小凤装作啥也没听见般媚笑道：“你身上没有枪伤就好，上峰还是多疑了。我不和你去公司，见到那几位贱人我就烦。” 我走进售楼处，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走廊里遇见了婷婷，她看了我两眼，立刻认出我是张晓宇“真身”，立即跟随我走进了办公室。 我拿出检测仪，将整个办公室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信没有窃听装置后，把大象安排给我的任务和她简述了一遍。 婷婷满脸泪水道：“咱能不能不去？我们可没有义务为他们出生入死。” 我回答道：“红桃k骚扰我可有二十年了，现在是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还我个清净的生活，这是我的愿望。另外，考虑到那些牺牲的弟兄们，我责无旁贷。” 我又将近期工作计划，和婷婷交待透彻后，对婷婷说：“忙完这一周，你陪我全球走一圈。” 婷婷大喜过望：“那这边的事情如何处理？” 我微笑道：“我自有对策！” 红桃k的学员训练基地位于南郊的马耳山庄园。 按照“一丁日记”的描述，此山庄占地面积近万亩，拥有大片果园。原被一位盛京首富花巨资购得三十年的使用权，后因首富烂赌成性，欠下巨额款项，无奈将山庄让渡给红桃k。 基地中有一幢白色四层高小楼，学员们的生活、学习全在此楼内进行，封闭管理，不得外出，待遇和囚犯差不多。 小楼的一层除了一间大食堂外，就是大小不一的房间。小的仅有几平方米，大的有四十平方米左右，有的房间甚至没有窗户，名曰“醒悟堂”，其实就是禁闭室。 二、三层则是学员的宿舍，男女混层居住，公用水房和卫生间，每个房间4-8人不等，和普通的大学宿舍差不多。 四层则是学员们的教室和体能训练室。 按照“一丁日记”，此次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教学。教学任务其实很简单，先是放映吹捧“小宇”的ppt，然后就由“小宇大师”本人亲自授课。授课的内容是以玄幻为主，越晦涩难懂越好。上次一丁宣讲的是连他自己也未能搞懂的《道德经》。 “一丁日记”中还说到，这次可能被允许参观整个基地。 走进基地的大门，必须把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包括手机和任何硬物交由门卫代管。所有人需要通过安全门的检测，最后是警卫全身搜查，连鞋也需要过x光机。 检测完毕，警卫送给我一个访客胸牌，另外还有一个电子手环。进出基地所有的地方，必须使用电子手环。 迎接我的是一位五短身材的小姑娘，皮肤黝黑，稚嫩的面容透露出丝丝杀气，一看就是长期洗脑的产物。 我的座驾已经被门卫开往基地的访客停车场，黑丫开着一个敞篷电瓶车，将我拉到小楼所在地。 黑丫首先领我参观一层。只见长长的走廊内分设了五道门。最里头的是刑讯室，我的手环没有进入权限，我只能先参观惩戒室。 黑丫用手环打开一扇门上的小窗，透过铁门上的小窗，看到室内一人，身穿一身肥大的白衣，头却不见了踪影，隐隐可听见的是女孩的哭泣声。 我转头欲问黑丫女孩因何事受此惩罚，黑丫幸灾乐祸地说道：“基地规定任何人不准许谈恋爱，这个小女子爱上了教官，并与教官有了那种事儿，被判享受最轻的惩罚——‘偷天换日’，具体情况估计你也看清楚了，隔壁的是那位教官，也享受一样的待遇。哈哈哈，真好玩。” 我不禁说道：“真恶心！” 黑丫不屑地说道：“这算什么，好在是自己的。同样的惩罚可比这种好受些，只不过需要整天面对别人的排泄物，手臂支在脏兮兮的马桶沿儿上，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整天瞪眼看着马桶里的脏东西，叫‘观察与思考’，这个时间可比‘偷天换日’长很多，一般人适应不了，出号子后，一周内不能进食，吃进去立马就吐出来。哈哈哈！” 听着黑丫毫无同情心的描述，我不但感受到这个基地的邪恶一面，更感受到解救这些孩子于水火，刻不容缓。 黑丫见我不语，诡秘一笑：“请你看的都属于文明的，上司交代我啦，那些更加变态的惩罚，张大师还是眼不见为净，以免影响了你的教学情绪。” 走到二层楼，黑丫说道：“你上课时间快到了，就不领你参观学员宿舍了。主管一级的四个人一间，组长一级的六个人一间，其他人八个人一间。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也没有手机讯号，学员的娱乐活动每层有个娱乐室，那里面有电视，放的全是集团允许播放的内容。” 我问道：“教员住在哪里？” 黑丫马上警惕起来：“张大师，你问多了吧！” 我轻蔑地回答道：“随便问问，不告诉也罢。” 黑丫微笑道：“你是大师，我才告诉你。普通教员也住在这里，不过条件要好一些，每间两人。特殊的老师，住在山上的别墅，我也没去过。据说条件比五星级酒店还好，每晚上还有美女陪睡，估计你能享受到。” 我不以为然：“不想，再说，讲完课我就撤！” 黑丫把我领到四层一间大教室里，里面四十余名学员列队整齐，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男女学员着装也是一身白衣，清一色的寸头，唯一的区别是男生的手环是蓝色，女生的手环是红色。 一位戴眼镜的猥琐男显然是他们的教官，笑眯眯地对我说道：“二十分钟前，学员就已经列队完毕，我们已经恭候您多时啦。” 我看了看黑板上的石英钟：“我没有迟到啊，为何那么早聚集？” 猥琐男淫笑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越大的人物，立正等待时间越长，以示尊敬。” 我严厉的说道：“下不为例，孩子们没犯错误，无端受此体罚，能对我有好感吗？我的教学效果如何保证？” 猥琐男狂笑道：“他们敢？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他们的服从力。” 猥琐男举起手中的不锈钢教鞭：“全体都有，女生向前两步走，呈两排，一至二报数。” 女孩子顺从地随着猥琐男的命令，整齐地站成了两排。 猥琐男又喊道：“男生向后转，向前两步走，立定！” 猥琐男看了我一眼，对女孩子们恶狠狠喊道：“所有女生，将身上衣服脱下！” 第52章 震撼无比灵魂场:游览梵蒂冈 随着猥琐男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女孩子面无表情地迅速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原来孩子们没有穿内衣。 我见此愤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接下来我如何教学？” 猥琐男嘿嘿一笑：“既然大师不喜欢，那就，所有女孩子，把衣服穿上。” 猥琐男接着说道：“张大师有所不知，在我们这里，没有性别，只有战士，他们唯一需要做到的是，绝对地服从命令，绝对地听从指挥，不允许有任何其他想法。” 我刚想拂袖而去，转念一想：“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王一丁应该如何做？看梁小凤的话语间，与王一丁的关系好似不一般。我现在扮演的是红桃k这几天接触的小宇，而不是我本人。绝不能因我的行为，而使一丁的辛劳前功尽弃。” 我默默地转过身来，在黑板上书写了三个大字“翠玉录”，然后对猥琐男说道：“我现在开始上课，你还要留在课堂上吗？” 猥琐男走到门口，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果大师喜欢哪个或哪几个女孩，今晚就可以送到您的别墅里，供您享用，如何？” 我毫无反应地把房门关上，轻声说道：“各位同学，请坐。现在正式开始讲课。” 我接着在黑板上默写了十三行字： 1、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2、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3、万物本是太一，借由分化自太一创造而来； 4、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5、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最为完全； 6、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 7、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 8、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9、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 10、世界即如此创造； 11、依此可达奇迹； 12、我被称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因我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 13、这就是我所说的伟大工作。 “今天我们学习《翠玉录》。《翠玉录》诞生于近4000多年前的古埃及，传说是古埃及的法老赫耳墨斯与他的父亲及大儿子，‘三人合体’，成为人们传说中的‘赫尔墨斯神’，赫尔墨斯神将炼金术的知识浓缩为13句话，雕刻在一块绿宝石板上，流传人世。人们称这段文字为《翠玉录》。” “我们看到的这段文字，翻译于英文，而英文翻译于拉丁文，翻译成英文的人，却是伟大的科学家牛顿。可见，《翠玉录》的价值有多么重大。” “相传这段文字是由亚历山大大帝于2000多年前发现的。与《翠玉录》同时发现的还有四张羊皮卷，这十三句话，被后人称为埃及版的《道德经》。这十三句箴言是当时学习炼金术的必修课，其中蕴含着哲人的智慧，强调将‘物’的描述应用于‘心’，获得那潜藏在背后的灵性教诲。” 基地学员的纪律是不能与教员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我的上述话语，却打动了一些孩子，原本呆滞的目光，变得有了少许的活性。 接着我将《翠玉录》逐句进行了讲解，讲到“太一”时，从几个孩子的表情可以看出迷惑。于是，我将“太一”这个概念进行了如下阐述：“赫耳墨斯的意思是，理念、宇宙、自然这个大宇宙，跟个人、心灵、灵魂这个小宇宙是一种一体、和谐、映射的关系，利用炼金的转变过程将性灵从物质中解放出来，既重造物质、又重塑心灵，将可重现宇宙太一亦即道、‘一切万有’创造的奇迹。这一点与中国的道教极为相似，道教尊崇‘道法自然’，认为人的心灵也是对自然万物的映射。人必须敬畏自然，遵循大自然的规律，方可获得正确的道法。” 最后，我将这十三句箴言打乱顺序：“如果彻底读懂了《翠玉录》就会发现，如果把某些句子的顺序重新排列，则是对自然规律的系统诠释。顺序8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3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4万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9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5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7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6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最为完全。10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11世界即如此创造，依此可达奇迹。2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课程讲授完毕，虽然没有回应，但是，我从几位孩子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至少明白了我此堂课的宗旨：“真实不虚，永不说谎。所有行为，遵循自己的良心。” 黑丫早已在教室门口等候，看到我笑眯眯地迎上前来：“大师，有位大人物，也是你的老朋友，想与你叙叙旧。” 我暗忖道：“在这里谁会是我的老相识？莫非是陈新？” 黑丫把我领进四层走廊另一头一个房间，应该是教员的办公室。打开门，一个矮胖的背影对着门口，果然是陈新。 陈新转过身来，操起他那招牌式的假笑，并伸出双手：“老朋友，好久不见！” 一丁与陈新的最近相见，在他的日记中已经有所描述，我知道那是一场尴尬的见面。 我故意不理睬陈新伸过来的双手，毫无表情地说道：“前几天不是刚刚见过面吗？” 陈新尴尬地说道：“老朋友，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是很深的。” 我连忙说道：“打住，我可没你这样的朋友，几次想置我于死地。” 陈新媚笑道：“那是因为当时我们背后的主子不同，所以才造成误会。” “我背后可没有什么主子，我的所作所为，均是依从我自己的良心，这方面，可不要把我和你扯到一起。” “现在不就行了吗，我们在同一条船上。” “你可不要乱说，我和你们可不是一伙的，如果不是你们拿婷婷威胁我，我才不会和你们合作呢。虽然这个女人是我的旧爱，但是她也没有伤害过我，是人就应该讲情义。” “小宇，不，张大师，还是给我个面子，去别墅小酌几杯，晚上再找几个女孩好好服侍你。” 我摇摇头：“免了，后天我陪市长去意大利，然后我还得履行罗马旅游形象大使的义务，这几天我必须把公司的业务安排好。” 说罢，我转身走出室外。 驶出马耳山，就有两辆车跟踪而至，我加大油门，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摆脱了尾巴。五分钟后，又有车辆如影相随，甩掉一辆，又会冒出一辆。 我估计红桃k在我的车辆上面动了手脚。 我果断将车开入一家车辆维修站，其实，这也是机构的秘密联络点，小于常年在此工作，是维修站的负责人。 我示意小于全面检查一下我的座驾。十五分钟后，小于微笑地示意：“找到了两个窃听器，一台gps跟踪仪。” 小于让手下开着我的同款suv，将三个物件带了出去。 十分钟后，小于笑着说：“尾巴已经被引到浑河处，所有仪器已经扔入了浑河，你可以回家了。” 回程的路上，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大象。 大象兴奋地说道：“马耳山是红桃k一个显性基地，对他们来讲，不太重要。我们已经派人24小时监督。至于其他事情，等你出国回来再说，但愿那时候，一丁也痊愈了，你就不用涉险啦。” 回到家中，我与婷婷将公司的工作盘整了一遍，找出了关键控制点和近期需要完成的任务后，才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出国这半个月，应该不会影响公司的运营。 四月的罗马，正是大地回春，鲜花初绽的美好季节。英文四月april便由拉丁文aprilis（即开花的日子）演变而来。aprilis又来源于aperio---开花的意思。四月（april）来源于单词aperire，表示“开”，可能意味着植物在春天开始生长。 我和盛京市代表团一行十人，在罗马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建立友好城市的洽谈也进行的比较顺利，经过不到一天友好协商，次日，罗马市长和盛京市长就正式签订了“友好协议”。 随后的新闻发布会，盛京市长高立不失时机地向记者介绍起盛京：“三万年前，盛京地区在旧石器时代已有人类活动。7200年前，有中华民族的分支先民——太阳鸟，在此农耕渔猎，繁衍生息，创造出新乐文化。公元前300年，燕国将领秦开率军驱逐东胡，在此地筑候城，成为盛京城的雏形。到1945年，东北工业规模超过日本本土，亚洲第一。而盛京已经成为东亚gdp最高的城市，盛京的铁西有“东方鲁尔”之称。建国初期东北三省gdp一度占据全国85%，其中一半的贡献来自盛京。” 有记者问高市长：“现在的盛京为何沦落为中国的不发达城市？” 高市长思考片刻：“这里有多种原因，因为时间关系，就不展开论述了，其中也有产业转型不及时，所以沦为‘铁锈’地带。但是，盛京的工业基础依然全国领先，尤其在重化工方面，一枝独秀。德国宝马汽车的世界最大的超级工厂设在盛京，就能说明一切。” 我们到罗马的第三天，盛京已经成为西方热烈议论的城市。盛京市代表团罗马行大获成功。 大象的助理龚守道先生为了能与我成行，蓄起了胡须，留起了长发，俨然一位艺术家，其身份是盛京创新地产公司新聘的艺术总监。 与盛京市政府分手后，我出席了在梵蒂冈举行的罗马教廷耶稣圣杯首发仪式。 仪式在圣彼得大教堂的门前举行，除了罗马的教皇和大主教以外，各地的主教也前来参加，上百名主教欢聚一堂，共襄盛举的场面十分罕见。 我们制作的圣杯复制品，质量和做工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认可。上百个圣杯，整整齐齐排列成一个圣杯墙，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如同水晶和黄金构成的幻境，好不壮观。 会上，教皇francis隆重地将我推荐给大家，使我再一次成为西方媒体的新闻人物，这种由教皇亲自推荐的殊荣，而且还是非天主教徒，我是第一人。 仪式过后，我和婷婷以及龚守道开始游览梵蒂冈。 面积仅0.44平方公里，常住人口不足千人的梵蒂冈，不但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而且也是全球13亿天主教徒的信仰总部，控制着全球各地的天主教会。 梵蒂冈主要由圣伯多禄广场、圣彼得大教堂以及梵蒂冈博物馆和西斯汀礼拜堂组成。 由于圣彼得大教堂排队人较多，教皇的随从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捷径”：从梵蒂冈博物馆走到西斯汀礼拜堂（sistine salon），直接进入圣彼得大教堂（papal basilica of saint peter），最后再到圣伯多禄广场（piazza san pietro）。 进入博物馆前首先经过松果庭院，因耸立着一颗两千多岁的大松果而得名。博物馆的收藏品艺术价值极高，除了古罗马的雕塑外，也有大量文艺复兴巨擘拉斐尔、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人的作品。博物馆的收藏品密度极高，精致度也不在话下，以信念作为动力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看起来自带光环。途经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石雕浴缸，相传是暴君尼禄所拥有的，发现于金宫中。浴缸旁边围绕着许多雕像，除了尼禄本人的雕像外，也包括金色的大力士赫力克斯。这种布展的方式仿佛尼禄残暴的灵魂仍禁锢在浴盆中，接受众神严厉的瞪视。 博物馆建筑相当华丽，不只廊道两侧布置各式艺术品，屋顶也装饰着浮雕与壁画。一系列的挂毯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幅诉说耶稣复活的故事，我虽非天主教徒，也被现场般的情节所震撼。 结束了博物馆的参观后，接着进入西斯汀礼拜堂。西斯廷礼拜堂的地板简直以朝圣人群修葺而成，圣经故事与各式宗教画搭将空间凝结成神圣的形状，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在头顶庄严罗列，亲眼见到创世纪、亚当与夏娃，游客兴奋的絮语弥漫，教徒、异教徒、无神论者、多神论者，都仰起头来，艺术之神将垂怜的手伸进了世人的烦恼与焦虑之中，巨细毕举地安抚了浮生纷扰。 此时，我们出现在圣彼得大教堂里，满眼则笼罩在米开朗基罗的画作中。 米开朗基罗虽是雕刻家，湿壁画也没令世人失望，仰望大师杰作，色彩极美、人物栩栩如生、而高超的透视感更是让人产生画中人物跃然而出的错觉。难以想象独自一人躺在鹰架上一笔一画勾勒出这座神的宇宙，超然入圣的艺术造诣令人屏息，而祭坛后方另一幅作品“最后的审判”更是气势浩荡。短时间内看见两幅在美术课堂中不断被追捧的杰作，顿觉圣洁光辉，灵魂在艺术的洗礼下变得闪闪发光。 带着米开朗基罗的余荫，继续参观大教堂。此刻的灵魂已经拉满弓，无法再以言语描述更多感动，教堂最深处正在进行一场弥撒，我听不懂意大利语，只好无声地在教堂中闲逛，置身于难以言表的震撼。 离开教堂之间，不得不欣赏教堂的镇山之宝–米开朗基罗的《圣殇像》，据说是米开朗琪罗唯一的一幅署名作品，那一年他才25岁。 雕像中死去的基督安详地躺在圣母的膝上，似乎熟睡中，而怀抱基督的圣母，从面容看不出极度悲痛，却像是在淡淡的忧伤中恍惚出神。因为与死亡有关，这优美让人无法长久地凝视，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萦绕心头，那是灵魂的影子。 走出大教堂，梵蒂冈广场已经沐浴在夕阳中，280根长柱组成两个巨大张开的半圆形回廊，犹如圣母的双臂向前伸出，随时准备拥抱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这两组长廊共由284根高18米的多立克圆柱和88根方柱组成，顶上是140位教会历史上有名的殉道者雕像。殉道者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态，在夕阳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龚守道快步上前走进我的身旁：“在我们进入博物馆开始，我就发现有一东方面孔的人，与我们一直保持一定距离，好似在跟踪我们。我现在去会会他。” 第53章 商利本是趋高行:圣杯的变故 龚守道走到一位中年人面前，交谈几句后，龚守道向我招手。 我和婷婷快步走过去，中年人操着南方口音道：“张大师，我一直想找您，有要事与您相商。”说罢，中年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圣杯仿制品。 此圣杯除了玻璃体稍微浑浊一点儿外，整体做工也算精美，尤其杯托与我们的无异。 中年人说道：“过不了几天，这种圣杯会大量出现在欧洲，您猜零售价多少？” 我摇了摇头。 “零售价仅100欧元，批发价是50欧元起。” “销售途径在哪儿？” “您看到旅游区那些流窜小贩了吗？主要通过当地的非法移民流动贩卖，当地政府干脆没有办法封住此条途径。” “这是哪里制造的？” “温州，卓越的竞争对手。” 我陷入了沉思。 婷婷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中年人递上了一张名片：“我是温州人，已经获得了意大利的永居身份，和贵方合作的陈卓越是我的堂兄。” 名片上的名字是陈超越，职务是意大利超越工艺品有限公司。 我问道：“您有什么事儿找我？” 陈超越说道：“我们想全面与贵公司合作。” “陈卓越为何不直接找我？” “找过了，您的手机不是忙音，就是别人接听，无法联系上。” 前一段，我的手机号一直由一丁独占，有一段时间可能由红桃k控制。 陈超越拨通了他堂哥卓越的电话，并把电话递给了我：“张大师，真不容易，终于联系上你了。我的堂弟超越把事情都和您说了吧。现在有个紧要事情，我想您应该知晓。” “陈老板，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和您合作的意大利玻璃厂想和我下5万个订单，价格压得非常低，出厂价为16欧元，我还没同意。” “这个价格你们能做出来吗？” “材料选择国产的，就差不多，只不过微利。同时，他们也找了我的竞争对手，居然是连玻璃杯也oem，直接出成品，包括包装，最后协商价格是出厂价20欧元。” “20欧元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毛利在10%左右，一般厂商都可以接受。” “我知道了，我会与您联系的。” “您直接找我堂弟超越也可以，意大利的业务由他全权负责。” 我主动伸出双手：“陈先生，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与您联系的。您的样品能留给我吗？” 陈超越从包中又拿出三个包装：“这些就是准备留给您的。” 看着超越远去，我问婷婷：“与意大利玻璃厂的分销协议签了没有？” 婷婷回答道：“本来应该签的，前一段你太忙，就耽搁了。” “走，去代表处。” 在代表处，我将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郭女士。 郭女士不以为然地说道：“意大利人的确这样，利益为先，不太讲究。既然如此，只要大陆制造能符合要求，何乐不为？总不能让冒牌货充斥市场吧？” “这是样品，麻烦您找检测机构做个评估，如果合格，我们就改由中国制造。还有，为以示区别，便宜的比原来的稍微小一点，这样也好向教廷有个交待。还有，与威尼斯玻璃厂的合作暂停。” 我接着说道：“郭女士，麻烦您联络一下意大利的厨电和橱柜厂商，如果价格合适，我们的楼盘准备批量采购。”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跟随着罗马市政府旅游局，行走在东欧各大城市，进行旅游推广。除了旅途时间，每日的活动一般在2-4小时左右，我有了大块时间接受龚守道的培训。 龚先生先从反跟踪入手，过渡到反侦察，绝大部分运用的是心理学知识以及平常的小心谨慎，好在我有一定基础，培训进展较为顺利。譬如，发现跟踪的基本技巧是，你正常走路或者驾驶，如果你刻意反常，对手跟着反常，那对手就暴露了，下一步就是想对策了。 龚先生又传授给我一些文件的加密和解密方法，制定了我与大象联系专用的密码，确保今后的联系做到不留痕迹、滴水不漏。 下一站是匈牙利的布达佩斯。由于我的“旅游形象大使”特殊身份，匈牙利出入境管理局，暂停了对我三年的禁止令。 当晚，我们下榻在布达的索芙特大酒店，与上次的下榻处不远。 用完晚餐，龚先生正在向我传授手枪的使用技巧，房间电话响起，是总台打来的，对方用英文说道：“张先生，布达佩斯警察局局长在大厅等您。” 龚先生陪我来到了大堂的咖啡厅，见有一着便装的魁梧男士站在咖啡厅的门口，旁边是一位俊俏的东方女士。 局长名叫内梅特，五十岁出头，东方女士则是他的翻译。 我们握手寒暄后，刚刚入座的内梅特率先发话：“怪我们的情报工作没做好，误会了张先生，我已经打好招呼，您以后可以随时进入匈牙利，不用任何签证。另外，接到罗马警方的通报函，我们会保障张先生在匈牙利的安全。” 我微笑不语，只是礼貌性地拱手致以谢意，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局长亲自出马，肯定有事。” 局长接着说道：“我们通过俄罗斯的情报系统获悉，张先生对当年蒙古藏宝发掘有一定研究，特此拜访，恳请您伸出援手。” 我摇了摇头：“贵方的情报可能有误，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局长听罢，不免有些焦急，马上凑到了我的耳边，用生硬的中文念出一首诗：“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猕猴出没秋江上，麋鹿扬蹄路已开。”接着又用英语说道：“save yesterday\\u0027s culture for tomorrow.（为明天拯救昨日的文化）”前者是《九鹿十八猴》的“寻宝谶语”，知之者甚少，后者则是拯救会的口号。 我故作不知状：“局长先生，您说的话我可听不懂。” 内梅特显然更急了，顺手从餐桌上拿出一张餐巾纸，在上面书写出一行数字，递给了我，并直接用英文说道：“这是我在机构中的id号，请您向总部核实。” 我没有接到上级的任何指示，更不知内梅特的真实身份，龚先生近日传授的知识，让我戒心重重，况且，我在拯救会身份也不能让龚先生知晓。 我将餐巾纸揉成一团，放在手心中：“局长先生，近日车马劳顿，颇感不适，今日不便议事，不好意思，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局长瞟了一眼龚守道，好似明白了我的顾忌，面带微笑道：“多有打扰，我们择日再议。” 走到房间门口，我以头痛为由，建议取消今晚的培训。而龚守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也未询问刚才的事情，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我将纸团展开，拨通了郭雪的电话，将刚才发生之事简述了一番。郭雪说道：“小宇，你没有马上答应做得很对，我现在就向总部核实一下这位局长的机构身份。” 半小时后，郭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小宇，问过总部了，内梅特的确是机构成员。不过，半个月前，总部发现匈牙利分部出现了奸细，俄罗斯的情报组织已经在分部有所渗透，因而，总部暂停了与匈牙利分部的一切联系，所有成员均处于甄别中。而且，内梅特无权直接与总部沟通，他的上线已经证实被俄国情报机构策反，总部意见是让你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听罢，我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则感谢龚守道先生的培训。 郭雪接着说道：“至于龚先生，你尽可放心，有件事儿一直未告诉你，他也是拯救会的成员，是我们的同事，只不过直接归总部联系，不隶属于盛京办事处。有什么事儿你需多多听听他的意见。” 临睡前，我对着身旁的婷婷说：“我们可能需要推迟回国，赶不上‘五一’长假的盛京巴比伦开盘，据你了解现在筹备的怎么样了？” “雯雯告诉我，交诚意金的客户已经超过了1800组，巴比伦一期共有1200多套房源，开盘期间的去化率不成问题，就是朱爽那边销许办理遇到了瓶颈。” “这么重要的事儿，咋不早和我说？”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想明天告诉你。” “手续差哪儿啦？” “其实政府那方面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按规定18层楼的高层，需要至少完成一半，也就是九层才能下销许。我们一期已经抢到了四层。不过，如果关系好，和政府通融一下会提前下证的。可是，这次没给我们面子。” 我恍然大悟，一定是雅筑商铺的佣金问题，合同已经开始履行了，回佣部分尚未到位。“你明天和朱爽说，先从圣杯货款中拨出一部分。” “那可不行，马上执行第二批订单了，流动资金没有可不行。” “没关系，外汇我们缺，人民币就容易解决了。” “你的意识是从第二批货品开始，全由国内制造？” “正是，只要质量没问题，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竞争对手肯定会钻这个价格空子。至于已经签约的订单，让郭女士一一解释，降价总比涨价好谈得多，何况我们这是降很多，估计谁也不会按原价做的。新订单报价暂按单价100欧元处理，给教廷就报80欧元。” “现在是国内的上午，我通知朱爽按你的意思和市长交涉。欧元调拨多少合适，意大利账面上还有不到300万。” “账面留20万备用金，剩下的全转过去，明天银行开门你就办。” “如果转钱，不用上银行，我在网上就可以操作，用途写货款就可以，附上与教廷的合同，瑞士政府不会查的。” 婷婷马上起身，先给朱爽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转账事宜。婷婷说道：“这样的话，剩下的订单用等价的人民币支付就可以了，两不耽误。” 次日上午，我正在布达佩斯自由广场做推广，期间，警察局长一直在台下焦急地注视着我们，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忙碌着推广事宜。 走下舞台时，局长的翻译拦住了我的去路：“不好意思，张先生，我们局长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我摇了摇头：“下一站去捷克，然后去俄罗斯三个城市，我的时间安排满了，不好意思。” 内梅特凑到了我的身旁，用英语耳语道：“我刚刚联系了总部，总部的意思是你完成在捷克的推广后，就回到匈牙利，俄罗斯你们去不了啦，对方可能不欢迎你们的到来！这是我的手机号，我们随时联系。”内梅特塞给我一张小纸条。 在去往布拉格的飞机上，婷婷小声说道：“就在刚才你在台上讲演时，郭女士打来了电话。她当时在梵蒂冈，刚和教廷谈判完毕。教廷充分理解了我们的苦衷，短期内赶制出那么多的杯子已属不易，价格高点儿无妨，这批圣杯已经发放完毕。教廷对我们新报价很感兴趣，将订单增加到5万枚，而且还付了总货款之30%的定金。” 婷婷接着说道：“今天上午，检测机构给郭女士回信了，我们送去的两个圣杯样品，通过了严苛的检测。而且他们不建议我们缩小尺寸，还是按原来的一比一比例制作。还有，朱爽说，回佣的钱款已到账，销许这两天就可以下来，不会影响开盘。” 捷克首都布拉格有3d建筑学教科书之说，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罗马式的教堂和地下室、哥特式的教堂、巴洛克式的宫殿和花园、新艺术风格建筑和独特的立体派建筑，让布拉格成为世界上唯一的建筑风格大融合的城市。圆形的圣马丁古教堂、泰恩圣母教堂、华伦斯坦宫或者市民会馆，当然还有伏尔塔瓦河畔的现代建筑风格典范——跳舞楼，这些建筑都在我计划游览的范围内。可是，由于匈牙利的可能任务，此行很有可能实现不了我的愿望。 飞机即将降落在布拉格的拉鲁尼国际机场，突然，我发现右面舷窗外面的一个飞机发动机，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机舱广播传出一个浓厚的男中音用英文说道：“亲爱的旅客们，我是本机的机长，非常不幸地通知你们，本飞机发生了故障，一个发动机失火，现在马上要进行迫降，请各位旅客遵照乘务员的指示，做好个人防护。本人驾龄20年，保证会使飞机平安着陆，尽可放心。” 第54章 行而不辍未可期:瓦格纳阴影 机舱内瞬间一片混乱，哭喊声夹杂着祈祷声此起彼伏。航空小姐镇定地走上过道，手拿提示牌向乘客讲解迫降注意事项。 婷婷脱下了高跟鞋：“我想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吧。”接着按照迫降图上的指示，低下头，两腿分开，两手用力抓住双脚。 我抬头看了看舷窗外面，只见飞机经过盘旋已经对准了跑道，隐约可见跑道两侧的消防车。 飞机的襟翼和起落架感觉都已放了下来，只听“咚”的一声撞地响，飞机已经稳稳地着陆，在跑道上滑行。 广播里传来了机长的声音：“亲爱的乘客们，飞机已经安全着陆，请各位听从乘务员的指挥，不要拿任何行李，空手走到紧急出口，顺滑道下机，谢谢合作。” 紧急出口就在我们的后一排。婷婷趁航空小姐不注意，伸手自行李架拿出了自己的手提包，那里有笔记本电脑和我们的所有现金。 航空小姐用英语劝说婷婷放下手中的皮包，婷婷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倔强地将皮包捧在胸前，顺着滑梯快速滑了出去。 我和龚先生也滑出了飞机，而婷婷则笑嘻嘻光脚站在地面上，好像刚刚坐过游乐场的过山车。 龚先生如同变魔术般，把两只鞋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了婷婷。婷婷谢过后，蹬上了高跟鞋。 我们随着人流快速离开了跑道，只见两辆消防车正在进行灭火作业。 罗马市政府的领队走到我们身旁，询问我们每人的情况，紧皱眉头道：“刚才接到我们情报部门的电话，不明组织拟对我们实施刺杀计划，我的上司命令我们马上回意大利。但是，严禁乘飞机。” 龚守道说道：“布拉格距离罗马有1300多公里，如果走高速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在路上的时间多，更为危险，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 我坚持道：“不要惊慌，还是从长计议，研究一个周密的方案。” 两辆标有北约标志的装甲运兵车开到了我们附近，一位军官用意大利语喊着什么，罗马领队迎了上去，与军官交流几句后，示意我们和代表团登上装甲车。 装甲车刚刚驶离布拉格瓦茨拉夫·哈维尔国际机场，机场的跑道方向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天空升腾起一股蘑菇云，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格外醒目，看来爆炸威力不小。 领队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情报准确，爆炸很有可能是针对我们的，现在我们去北约在布拉格的空军基地，乘军用飞机回意大利。” 婷婷不无自豪地拍了拍手提包说道：“看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笔记本和现金在手，我的心里才有底。”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郭雪。“小宇，总部刚刚来电，让你火速联系内梅特先生寻找宝藏，有消息说，俄国的瓦格纳雇佣军正在找寻这批宝藏。” “我们现在北约的装甲车中，飞机刚刚迫降成功，机场也发生了爆炸声，你知道是何组织所为？” 郭雪说道：“很有可能也是瓦格纳所为，他们的人渗透进了我们的组织，可能知道我们人的行动计划，你们一定要小心。北约有我们的人，他们会保障你们的安全。” 北约的军用运输机将我们平安送到了罗马，回到下榻酒店已近傍晚。 因为捷克的突发事件，使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沮丧，大家静悄悄吃完晚饭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房间显眼处放着我和婷婷的行李箱，那是意大利驻捷克大使馆送过来的。电视里播报着布拉格国际机场的爆炸画面。 我的行李里多了一套黑色的冲锋衣，衣兜里放着一封信，信的落款是内梅特，信函的大意是：为躲避耳目，穿上冲锋衣，不要拿任何行李，走到楼下，有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在等着你们。 龚守道先生也接到了相同的衣服和信件。我们商议后决定即刻出发，婷婷留在罗马处理我们的商务事宜。 黑色的奔驰suv将我们带到了匈牙利驻罗马大使馆的公寓。内梅特一身黑色西装，站立在公寓门口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内梅特递给我一张纸，是复印件，上面用繁体字书写着一首宋词，作者是无名氏，曲牌为西江月： 么六把门已定，二四三五成梁。 须知四六做烟梁。 五六单行无障。 掷得么三采出，填胲此处高强。 到家先起妙无双。 号曰金赢取赏。 内梅特说道：“据传，当年成吉思汗的部队退出匈牙利时，将一批在欧洲掠夺的宝藏，藏匿在某地。之后的千百年来，世界各地的探险家纷至沓来，找寻这批宝藏，一直无果。近期我们接到情报，俄罗斯的瓦格纳也正在继续找寻这批宝藏，这张纸就是我们的情报人员截获的，您看看这首词中有什么线索？” 我问道：“具体地点在哪里？” 内梅特神秘地说道：“为了保守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到了现场就会知道了。” 我坚定地说道：“这首词像描述赌场的玩骰子技巧，看不出任何与宝藏相关的讯息，如果你不告诉我大致地点，就无从入手分析。” 内梅特很为难的样子：“我的上司让我这样做的，请你理解。” 我和龚先生眼神交流片刻，对内梅特说道：“这样吧，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和你联系。” 回到酒店，按照每天的习惯，我打开电脑，查看我与总部沟通的专用的信箱。一小时前，郭雪来了一封新邮件：小宇，唯恐你们的手机被监听。刚刚得到总部情报，内梅特已经反水，受瓦格纳控制，他们想利用你找寻宝藏。总部考虑你们的安全，请尽快回国，直接找罗马局长罗卡先生，他会妥善安排你们的撤离行程。 与龚先生商量后，我当即拨通了罗卡先生的电话。 罗卡先生说道：“我就在楼下的咖啡厅，准备与你们商议下阶段的推广工作。” 我思考片刻：“还是在我房间里谈吧，旅途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罗卡和梅走进了我的房间，刚刚坐定就焦急地说道：“接到总部安排你们撤退的命令，我就派人在酒店内外侦察，发现至少八名可疑人员在监视着你们。正常出走恐难躲过他们的监视。瓦格纳是比较凶残的军事组织，不排除他们在半道实施绑架。所以，我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罗卡将计划详细和我们交待完毕，龚守道点了点头：“可行！” 晚上12点，婷婷声称肚子疼痛难忍，我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让前台帮我叫一辆救护车。 十分钟后，救护车来临，两位救护人员将婷婷放到担架车上。 担架车进入电梯，就在电梯即将关闭之际，一位彪形大汉挤进了电梯。 我和担架车经过大堂，半夜的大堂沙发上，还有四人注视着我们登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启动，两辆黑色的suv则紧随其后。 救护车行至五分钟，前面可能因为肇事，车行缓慢，最后竟停了下来。 车上的一位医护人员打开了车厢底板，下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那位医护人员示意我们下去。一位医护人员走在了前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龚守道，只见他戴着口罩，身穿救护人员服装，俨然一名医护人员。 我们没拿任何行李，按照计划，警局会将我们的行李邮寄到盛京。而婷婷依然紧紧捧着她那个宝贝的提包。 地下是一条城市管廊，里面有两名警官在等候着我们。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行走了大约200多米，顺着梯子爬上了地面。 地面上停着一辆面包车，面包车的底盘上的洞口，和救护车一样，与地下的井口相对。 我们轻松爬进了面包车，车上迎接我们的是罗卡局长和梅。 罗卡说道：“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不用安检，直接登机去米兰，从米兰转乘赴京都的国际班机，在意大利境内的全程，由我们的人贴身保卫，尽可放心。” 面包车直接开进机场的一架波音747旁，我们三人顺利登上了赴米兰的班机。 飞机从罗马城市上空掠过，夜景下的罗马如同一位妙龄女郎，眨着明眸注视着我们。斗兽场、西班牙广场、卡比托利欧博物馆依稀可见，城中央的梵蒂冈恰似一枚美丽的珍珠，耀眼无比。 再见了罗马，再见了意大利，再见了美丽的欧洲，我还会回来的。 经过十几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从京都转机回到了盛京。 回到寓所，我接通了大象的电话：“老同学，因种种原因我们提前回国了，盛京这边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做？” “你照常上班，再有一周时间，一丁伤势就会基本痊愈，那时候你还需要躲起来。你不要与陈新他们联系，让他们主动找你。你和他们少接触一天，就会牵制他们，反而对我们有利。” 明天就是五一长假的第一天，我依然不放心开盘的筹备情况。我和婷婷一人吃了一碗方便面，就启程奔赴项目地。 前面就是售楼处了，看来朱爽为酒吧增加了亮化，真彩led的点缀，将这座古老的建筑凸显出迷人的巴洛克味道。酒吧的店招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格外醒目，为寂静的项目地增添出一抹亮丽的风景线。 售楼处门前聚集了一大批人，伴随着着“国骂”声，响起了玻璃的破碎声。婷婷惊诧地喊道：“不好，好像有人在砸售楼处。” 我对婷婷说道：“我去正门了解情况，你从后门进去看看朱爽他们是否安全？” 我将车停在马路对面，先给龚守道拨打了电话，让他安排警察及早前来处理。 五月的盛京夜晚，依然寒气逼人，几名彪形大汉却裸露着上半身，故意露出身上的纹身，趾高气昂地高声喊叫着，而我们的人甚至保安则不见了踪影。 我挤到的围观的人群中，向一位围观者询问道：“因为啥啊，还砸玻璃？” 围观者回答道：“好像这伙人说酒吧宰客，与老板娘一言不合就动气手来。” 我焦急地问道：“老板娘受伤了吗？” “没有，这娘们真厉害，躲过了对方的酒瓶子，拿开瓶器刺伤了一个小子的前胸。” “后来呢？” “后来保安上来了，和这伙人扭打了起来，将他们赶出了室外，这伙人不服气，就把玻璃砸了。” 旁边的另一个围观者忿忿不平道：“这伙人明显是来砸场子的，这家酒吧的价位全盛京都找不到，价钱不高，酒还好喝。这伙人却说宰客，岂有此理。” 旁观者的话好似传到了一位彪形大汉的耳朵里。只见他快步走到那位旁观者的面前，挥起一拳向对方的面门击去。 这几天经过龚先生的培训，我的反应明显提高了很多。彪形大汉的拳头还未到，我的右手已经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彪形大汉没想到有人能接住他的拳头，不敢贸然出拳，大喊一声：“来人！” 顷刻间，我的前后被五位彪形大汉团团围住。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那把迷你甩棍，心里盘算着如何摆脱纠缠。 一位将近一米九的大汉向我挥起一拳，我不慌不忙，侧身躲开，顺势一棍击到大汉的拳头上，痛得他嗷嗷大叫。 其他人见同伴吃亏，蜂拥而至。我想起龚先生教授给我的躲避技巧，边挥舞着甩棍，左突右刺，边用蛇势躲避对方的拳脚，同时向售楼处正门方向退去。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对我采取了左右夹击，我的胳膊和腿上瞬间重重地挨了几下，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后，勉强站稳。 倘若这样僵持下去，我肯定会招架不住，受伤将会在所难免。 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一个一个上！” 我的喊声惊动了屋内的人们，只见保安队长率领着三名保安，手持警棍杀将出来。 形势立刻发生了反转，在保安们棍棒的加持下，那五位彪形大汉渐渐处于了劣势，边打边退，顷刻间就退到了售楼处的台阶下。 保安们居高临下，棍棒更有了用武之地，两位彪形大汉已经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下，引起围观者哈哈大笑。 看情势对方不可能再反击了，我大声喊道：“见好就收，我们回室内。” 我的话音未落，只见一辆皮卡跳下了几个人，手持铁棍扑将过来。 第55章 无可奈何麻烦至:售楼处门前的枪声 皮卡车上跳下的首领身高也足有1.9米，满脸的络腮胡须，手中的钢管则有2米以上，杀气腾腾直奔我而来。 我的甩棍在这种钢管面前，不堪一击，连小树枝都不如。匆忙间，我迅即收起甩棍，放入腰间，准备徒手接棍。此时，保安队长和保安看到情况不妙，纷纷逃回室内。 此刻我的脑海中浮想着是龚守道交给我的徒手接棍技巧：如果对手将棍棒捅过来，你只需侧身避过，抓住棍身，再行使用绞术将棍棒夺下；如果对手将棍棒劈下来，你除非有足够的臂力搪住棍棒，否则，只能避让。然而，若对方速度较快，你的避让往往会不及时，挨上一下，在所难免。 只见那位大高个儿的手举钢管，向我的头部砸了下去。 对方力量太大，我只能躲闪。只听“嗖”的一声，钢管自我的耳边及臂膀侧落下，钢管头重重砸在台阶上，一块花岗岩石板被砸碎，碎石四溅，打在了大高个儿的脚踝处，瞬间血流不止。 大高个儿“哎呦”一声，他的同伴见状，几根钢管伸向了我的头部。 我没有能力躲过如此多的棍棒，只能护住要害部位——头部。我正准备卧倒，把腿部暴露在棍棒的击打范围内，且听“啪、啪”两声枪响，两个钢管应声落地，我顺势接住一根，握在了手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两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吓懵了，只听匪徒中一人高声喊道：“他们有枪，快撤！” “岂能如此便宜了这帮混蛋，害得我们影响明天的开盘。”我暗想道，举起钢管，一下子砸到一个匪徒的小腿上，后面赶来的保安们瞬间将其制服。 我心里清楚，这两枪是婷婷开的，而且是对准了对方的钢管，不敢轻易伤人，如果是警察就不会这样做了。 警笛声响，警车开始追赶四处逃窜的匪徒，我则跑进屋内，快步走上二楼的办公室。 只见，婷婷双手握着一把手枪，睁大眼睛，站在地上发呆。 我快步上前，拿下了她的手枪，婷婷则扑在我的怀里轻声抽泣：“亲爱的，你没受伤吧？我杀人了吗？” 我轻捧她的脸庞，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儿，而你的枪法真准，没有伤到任何人，两枪均打中了钢管。” 我又问道：“你进售楼处，还有谁看见你啦？” 婷婷声音依然带着颤抖：“我直接上的二楼，在你的办公室看到了朱爽，后来她下去了，我就在窗户旁开了两枪。” 我把枪和车钥匙递给婷婷：“你马上从后门出去，别让其他人看见，开车把枪藏起来，再回来。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我在二楼目送着婷婷开车离去，马上跑到售楼处门口，和朱爽耳语几句，就手持手机上的手电，蹲在地上找了起来。 五分钟不到，我在台阶的缝隙中发现了一个弹头，朱爽在台阶下也找到了另一个弹头。我对朱爽说：“你赶快开车，把弹头扔河里，若有人问起你，你就说去医院了。” 龚守道先生领着两位警官走到了我的身边，只见他满头长发和满脸的大胡子不见了踪影，一身警服，与几小时前判若二人。 龚先生问道：“张总，你和你的人有受伤的没有？” “一位女士身上挨了几拳，已经去医院检查，应该没大事儿。” 龚先生轻轻撸开了我的衣袖，上面有少许瘀伤，又看了看我的腿部，点头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龚守道话锋一转：“听围观群众讲，听到了两声枪响，你知道是何人所为？” 我摇了摇头：“当时我正在专心与歹徒搏斗，真不知道谁开的这两枪。” 龚先生对两位警官命令道：“仔细查找，一定要把弹头找到。” 龚先生又转身对我说道：“动枪比械斗还严重，必须上报省厅解释清楚，并找到枪。请理解我们的工作。” 此时一位黑大个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婷婷的堂兄——赵二哥。 我握住二哥的双手：“二哥，你怎么来啦？” “我的弟兄听见这里有枪响，怕你和婷婷出事儿，就来看看。”他指了指蹲在地上那名匪徒。“此人我认识，是二秃子的手下。这伙人专门在皇城地界找酒吧和夜场的麻烦，借机索要保护费。我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从明天起，我派两位弟兄帮你们看场子，你把工钱直接给他们就行，每天每人300元。” 二哥见我有些犹豫，马上说道：“放心，张总，我不会找五大三粗的人来，那会影响了你们的形象。”他指了指远处的保安。“看到没有，我派的人全是帅哥，气质和形象可比你的保安强得多。” 我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借用你的人，我怕影响了你们的生意。” 二哥接着说道：“也许你能帮我的大忙。我推荐的这四人都当过兵，还有文化，和我其他那些进去过的弟兄不同。我认为他们不适合干我们这行，我也不想影响人家的前途。你先试用一段时间，认为好就留下，也算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好的去处。” “明天我们有大活动，需要人手，你明天让他们直接找婷婷。谢谢二哥。” 送别二哥，龚守道来到了我的身边：“行啊张总，居然认识赵老二，他可是盛京知名人物，道上无人不知。” “怎么，你认识他？” “只是打过交道，算不上认识。此人及其手下和道上的其他人不同，讲道理也讲义气，除了偶尔打架斗殴，从不给警方添麻烦。何局指示我和他们合作，可是赵老二就是不肯，还说这是原则问题，甚至说，某些警察还不如道上的人，经常翻脸不认人，他可不想再吃亏上当。” “这样，忙完这段，我设宴招待你们两位，顺便把误会解释清楚。” “那再好不过了，谢谢张总。我们上你办公室，耽误你十分钟，做个笔录，你就不用去警局了。” 我和龚先生及两位警员走到了售楼处门口，看到两人正在量尺，身边站着内蒙四建的项目经理。我连忙问道：“经理，你怎么在这里？还没休息，这些人是哪里找来的？” 项目经理回答道：“张总，我的人说售楼处的玻璃被人砸了，我怕影响明天的开盘，就让我们的合作单位玻璃厂连夜加工，争取明早把破损的玻璃安上，这些是玻璃厂的师傅。” 我握住了项目经理的双手：“十分感谢，帮了我们大忙了。玻璃安装完毕，你请这些人好好喝点儿酒，发票交给婷婷即可。” 一位警官手捧两个钢管，跑到了龚守道面前：“报告龚助理，弹头至今没找到，仅找到了弹着点，经我们初步分析，子弹可能是5.7毫米口径，估计是国外的手枪发射的。” “发射地点找到了没有？” “听现场围观群众说，子弹来自那扇窗户，还有说旁边的树上，我们现在还未确认。” 龚守道对我诡秘地笑了笑说：“走，我们上楼。” 来到楼上我的办公室门口，龚守道阻止我道：“且慢，这里很有可能是射击点，按惯例，我们必须勘查一番。” 两位手戴白手套的警官，在门窗把手取了指纹，在桌面和地面上又取了脚印。 我镇定地走进屋内，配合警方做起了笔录。 笔录做好我审阅并签字后，其他人走出了办公室。龚守道关上房门，神秘地对我说道：“看手法不像机构里的人的行为，桌上的脚印我看着眼熟，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婷婷的。张总，你不应该瞒着我，我们可是同事加兄弟啊！” 我微微一笑：“事出紧急，来不得和你解释。对朋友实话实说，最好你不要告诉你们何局。” 龚守道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的确是婷婷所为，当时事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否则我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了。” “婷婷她人在哪里？” “婷婷是从后门上来的，除了朱爽在现场看到她，没遇到任何人。我怕惹麻烦，让她开车把子弹头和枪械处理了，一会儿她就会回来。” 龚守道点了点头：“没想到婷婷的枪技进步得如此神速。” “还不是你这位师傅教授有方？” “你刚回盛京，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出了枪击事件。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不会让警局任何人怀疑到你们头上。以后那把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了。fn57，在盛京可是稀罕物。” 龚守道接着说道：“出了枪击事件，陈新他们应该知道你回来了，估计他们明天就会找你。你以工作忙为由，想方设法拒绝。” 我点了点头：“大象也是这个意见。” “这帮混蛋吃了亏，不会就此罢休的，唯恐还会来捣乱。今晚和开盘活动期间，我会派人协助你们的安保工作，同时也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这也是何局的意思。” 我将龚守道送到了售楼处门口，此时婷婷和朱爽正在广场上窃窃私语，看到龚先生问好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和我回到了办公室。 朱爽先说道：“婷婷，有空教教我，你的那两枪开得真准。” 我微笑道：“百密一疏，一个自称没在现场的人，在现场发现了她的指纹和脚印，这方面我们今后一定要注意，避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朱爽连忙说道：“婷婷走后，我现场简单擦了擦，可能没处理干净，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我为了缓和一下紧张气氛：“两位美女，饿了吧，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吃夜宵？” 婷婷说道：“回来就吃了一碗方便面，我早就饿了。朱大美人应该连晚饭还没吃吧？” 婷婷接着又对朱爽说道：“上次你看上的那款爱马仕包包，我在罗马给你找到了，就在我家里。吃完夜宵，你就和我一起回去，晚上就住我家吧。” 我们寓所旁边，新开了一家广东餐馆，供应晚茶。 餐厅规模算中等，二十几张的四人台，座无虚席。 这几天经过龚守道的培训，我十分在意安全，况且还有两位美女在旁，必须小心谨慎。 我们等了将近十五分钟，终于等到餐厅角上的一张餐桌，在那里整个餐厅以及大门，一览无余。 我们入座后，婷婷在流动餐车上拿了十几小盘菜，并点了半只烧鹅。 朱爽见此情况，惊讶道：“几天没见，饭量见长啊，这么多菜，你吃的完吗？” 婷婷边啃着凤爪边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几天在欧洲西餐都吃腻了，就怀念这口。吃不了打包回去，我还有一瓶威士忌，我们痛快喝点儿，压压惊。” 听说有酒喝，朱爽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不一会儿，十几盘菜烟消云散，小笼上的点心也消失殆尽。 婷婷用餐巾纸抹抹嘴：“真好吃，意犹未尽。再点几笼点心，和烧腊一块儿打包，我们回去接着造。” 婷婷去结账，我和朱爽站在门口不远处。 一位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汉领着身后两个随从，走到了我的面前：“张总，我老大想见你。” 我仔细辨认，此人就是刚才在售楼处和我交过手的头领。 我下意识将手伸进衣兜，快速指纹解锁，一键拨通了龚守道的电话，还未忘记打开免提，电话处于静音状态。这些都是龚先生近期传授的，我也演练多时，驾轻就熟。 我示意朱爽去找婷婷。自己则跟随着大个儿来到二楼的一个小包间。 包间内坐着一位秃头大汉，满脸的络腮胡须，眼睛透着凶光，一看应该是二哥曾提及的二秃子。 二秃子微微一笑，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久仰，久仰，刚才误会了，砸碎的玻璃我们会照价赔偿。” 我不动声色道：“大可不必，以后请你的手下不再骚扰我们就行了。” “张总息怒，今天见你鄙人有一事相求。” 看对方如此态度，还声称有求于我，我的担心瞬间少了许多。 我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求我何事儿？但说无妨？” 二秃子微微一笑：“能不能帮我们弄几把真家伙，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二秃子边说边将右手拇指朝上，食指向前，比划着手枪的样式。 “那玩意儿可是违禁品，我可搞不到。” “别装了，张总，我的手下已经认出了今晚的枪手，她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你呢。” 我听罢心中暗自一惊。 二秃子接着说道：“至少今晚把你那把给我，我要用它干个大活儿。” 我急中生智：“那把枪吗？为了避免麻烦，我已经差人将它销毁，扔入了浑河。” 二秃子听罢怒目圆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姓张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56章 螳臂挡车无所惧:巴比伦开盘 我见状不以为然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此byebye。” 我起身站起，黑大个儿挡住了我的去路，透过门缝，看见婷婷和朱婷分别被一个彪形大汉反剪着双手。 我走回包房，一拍桌案：“还算不算爷们，竟拿女人威胁我，有本事我们两人单掐。”我这样做是有意拖延时间，等待着龚先生的救援。 二秃子听此哈哈大笑：“哎哟，还厉害上了，好啊，我们就到外面比量比量？” 我跟随着二秃子一行人走出酒店，婷婷和朱婷依然被押着跟在后面，酒店里的客人见此状况，有人拿出手机拍摄，马上就招致二秃子手下的一顿拳脚。 走到一片空地，二秃子对我说：“小样儿，你说，规则是什么？别说我欺负你！” 我答道：“无差别，手击地面三下算告饶，比赛中止。比赛未中止，任何人不得帮忙，否则算输。” “好啊，你先出招吧！” 二秃子身高应该在1.83米上下，体重近200斤。而我的身高1.78米，体重150斤，近身肉搏吃亏的肯定是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我摆起拳击架势，与二秃子周旋起来。 我先左手一个刺拳，二秃子漫不经心地用右臂挡住，我右手接着一个摆拳，二秃子正欲躲避，我顺势摆拳变直拳，二秃子躲避不及时，左眼实实惠惠挨了一拳。 二秃子哎呦一声，扑将过来，试图抓住我实施摔法。 我后退半步后横移至其右侧，再向前一大步，已经绕到其侧后方。 二秃子刚想转身出拳，我的左腿已经卡在他的两腿之间，突施一掌击中其胸部，二秃子瞬间失去重心，肥硕的身躯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我快步骑在其身上，左手的臂弯已经环在其脖颈下，这就是龚先生近期教我的锁喉术。 二秃子使起蛮力，想将我拱倒，我顺着他的力道轻微移动身体，同时加大了锁喉的力度。 二秃子显然恼羞成怒，拼命挣扎。 我看时机已到，在二秃子耳边小声说道：“赵二哥是我的朋友，警察马上就到了，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手下被抓，这场架我认输，你们赶快撤。” 我用右手轻拍地面三下，示意认输，站起身来，将二秃子扶起，接着拱手一礼：“承让！” 此时，二秃子一个手下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头儿，不好，警车已经到交叉路口了，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能到这里。” 二秃子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挥手示意手下撤退。顷刻间，三辆汽车启动，快速消失在马路的车流中。 朱爽愤恨地走了过来：“哥，警察都来了，为何放了那帮龟孙子。” 我微笑道：“今天我已经让他在手下出洋相了，倘若他的人再被抓，他的威信将会受影响，一定会和我们纠缠到底的。他们仅仅属于小流氓，我们犯不上和他们结仇。” 龚守道快步走到我的身旁：“张总，没事儿吧。接到你的电话，我们一路定位赶到了这里，是什么人，跑了？” 我点了点头，与他耳语道：“还是刚才在售楼处闹事儿的那伙人，二秃子亲自出面找我，逼迫我交出那把手枪，或者为他们购买类似武器，声称最近要干大活儿。” 龚守道听罢咧嘴一笑：“这帮小喽啰能干什么大事儿？放心，他们的活动尽在我们掌控中，等红桃k收网，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回到寓所，两位美女依然嬉笑怒骂地吃着烧腊，喝着威士忌，将刚才的惊恐时刻抛在了脑后。酒足饭饱后，将餐桌上的一片狼藉交给我处理。 和往常一样，朱爽无视我的存在，在客厅里除去衣衫，两人双双跑进浴室泡起澡来，还不忘记让我供应红酒。 我无可奈何地收拾起客厅里的脏衣服，送到了洗衣机中。 可能年龄大的缘故，刚才的恶斗让我倍感疲惫，想到明天的开盘，两位美女爱怎么闹和我没关系了。 我走进次卧的卫生间，淋浴中的丝丝水流，减轻了我的疲乏。出浴室，倒出一杯红酒，点燃一支哈瓦那雪茄，听着我喜欢的交响乐，眼睛不由自主打起架来。 现在是二秃子将我压在身下，一条粗壮的胳膊锁住了我的喉咙，让我难以呼吸，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难忍的疼痛传导到大脑的疼痛中枢，让我无计可施。 睁眼一看，天已大亮。赤身裸体的我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丝不挂的婷婷。 睡眼惺忪的婷婷轻声说道：“终于醒了，昨夜你像死猪一样，我和朱爽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你抬到床上。” 我纳闷地问道：“昨晚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婷婷呢喃道：“亏得我们发现及时，还在燃烧的雪茄就在茶几的理石台面上。另外，你也真能忍，四肢的淤青也不说一声，我和朱爽给你上药，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可能是昨天打了两场架，体力有所不支，年龄不饶人啊！” “今天你就在家里休息一天，案场的事儿我们能搞定。” “不行，今天开盘，绝不能出半点儿差错，我必须去现场。” 我们三人不到八点就来到了售楼处。昨晚被砸碎的玻璃已经安装完毕，台阶上破碎的石板也已经换成了新的。门口的拱门和工地上空飘以及楼体广告也已经就位。 销售人员均已到岗，销售物料也安置完毕，连银行代表也出现在售楼处，一切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八点半开始，顾客就开始涌进了售楼处。门口两位保安，一袭黑西装，扎着黑色的领带，清一色的一米八个头，清爽的平头，背手伫立在售楼处门前，透出阵阵的威严。这两位均是二哥推荐来的，还有两位在摇号排队处站立，一样的威武雄壮。 婷婷笑着说：“张总，二哥推荐的人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不能亏待他们，公司按标准支付薪酬，剩下的由酒吧负责，必须保证每天300元，加班费另算。” 九点钟简短又不失高雅的开盘仪式过后，在四位美女的提琴四重奏声中，摇号正式开始。不到一个小时，一号楼即告售罄。 由于我们和设计机构的精心规划，盛京巴比伦几乎不存在劣势户，因而，楼层差仅为20元，同层位置差为零，不设特价房源。 巴比伦的1-4层属于跃墅产品，退台布置，每户两层，每户均有不小的自家花园。5-18层则是市场上青睐的大平层产品，户型为140平方米和180平方米两种，一梯两户，电梯双门独立进户。产品最大的特点是每户均有很大的封闭露台，露台上可以种植盆栽花卉或绿植，使家中充满了生机盎然的绿色，这种设计目前在盛京绝无仅有。 为了增强产品优势，我们顺应市场，除跃墅产品外，大平层采取精装修交付，产品设计则否定了原来的设计，突击委托意大利的着名设计师操刀，并在一个月内将样板间做出，简约的风格，轻奢的装饰，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符合了绝大部分人的审美要求，成为热销已在意料之中。 临近中午，近600套房源已经名花有主，按此速度，三天内巴比伦一期完全去化已不是问题。 雯雯和江一楠急匆匆跑到我的身旁，江一楠小声说道：“张总，有106套出清的房源存在异常。” 雯雯接着说道：“这些房源只签订了购房合同，没有补交首付款，也没有办理按揭手续。” 江一楠说道：“最蹊跷的这些房源由六个人代表选的，也不像团购，其中一人我认识，是永大地产一楼盘的销售经理。” 雯雯说道：“我认出两人是金新地产销售部的。他们这么做，很有可能是恶意占用房源。按合同规定，首付款可以在14个工作日内缴纳，14天内，他们都有新盘面世，是不是有意抢夺我们的客户？” 婷婷说道：“售楼处外，这两个楼盘正在发单，价格比我们的便宜，领导，是否把他们赶走？” 我思考再三：“婷婷，让二哥派几个人把这帮发单的人请出去，注意，千万不能动手。” 我又对雯雯和一楠说道：“你们赶快把可疑户的身份证复印件给我，我想办法找到身份证持有人，了解一下情况。” 我拨通了龚守道的电话，将情况简述后，龚先生说道：“现在是假日，好在局里有人值班，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会将这些人的手机号码和名下房产告诉你，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十五分钟后，106个购房者的信息发到了我的邮箱。婷婷将名单打印完毕，交给了一楠。一楠马上命令一位老售楼员，领着三位见习销售，开始拨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楠告诉我：“总计打通了100个电话，有6部电话接不通，我们还再继续打。这一百人均为建筑工人，对认购盛京观天下的事情一无所知，估计是有人盗用了他们的身份证。” “你马上派人找到这些人，每人给500元现金，让他们在‘情况说明’上签字，并同意放弃购买，这两天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领导，你看我们人手不够啊，怎么办？” 我一眼看到了赵二哥，马上走到他身旁：“谢谢二哥，打扰您休息了。” 二哥回答道：“没事儿，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应该的。还有啥吩咐，尽管说。” 我将找寻不明真相的购房人的事情讲述清楚，并表明需要他手下协助。 二哥马上称是道：“小菜一碟，这可比要账容易得多，你不用另付我们报酬了，300元给对方，剩下200元就当弟兄们的车马费。” “注意，一定不能动粗。” “张总，这点您放心，要账不能老动粗啊，说客套话，我们的人在行，您瞧好吧！” 此时的售楼处，虽然人头攒动，但是，在优雅的乐声中，咖啡香气弥漫下，所有顾客都面带微笑，悠闲地等着办理下一步业务。梦幻小屋的获奖设计展示，则吸引着年轻人和小孩子们排队光顾。 雯雯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张总，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原来厨电的品牌是西门子，现在换成了意大利原产的elica，许多客户不认识。虽然原来的样板间已经明示为交屋可能为同类品牌，但是，尽管我们磨破了嘴皮子，还有些人就是不理解。” 这件事儿怪我，更换厨电品牌是我匆忙决定的。精明的郭女士的谈判价格，居然和西门子的价位相当，可是许多客户对此牌子一无所知的，怪就怪我们的宣传工作没有到位。 “这件事情怨我没有考虑周全，你赶快找婷婷索要说明书，同时让合作的美术社尽快制作出展板放到样板间。如果客户依然坚持，就破例为他们购买的房子用西门子厨电。” 下午四点，二哥手拿一摞子文件兴高采烈地走到我身旁：“如果要账都这样痛快就好了，共一百份，一份不少，您请过目。” 我搂住二哥的肩膀：“关键时刻，还得靠我的二哥出马，谢谢。” 我把文件交给旁边的江一楠：“仔细核对无误后，把这些房源重新放出来，至于诚意金，按认购书规定，最后一天再还给他们。” 江一楠说道：“剩下的六户都找到了，有三户居然是那两家公司的员工，死活不肯签字，您看如何处理?” 我微笑道：“好事啊，同行买我们的房子就等于肯定了我们的产品，让你的手下在各自的同行群中发布这个消息，公司名字保留，名字就保留姓氏，将消息散布出去，让他们弄巧成拙！” 临近五点，不算被恶意扣下的一百套房源，合同认定的销售数量已经突破八百套，销售业绩超出预期。 保安队长气喘吁吁跑到我的身旁：“张总，外面有人挑起横幅闹事儿，说我们是黑心开发商，一房二卖。” 我心想：“这帮人也就这点儿本事，真是一群杂碎，与他们斗都有失我们的身份。” 我叫来二哥：“看到没有，让你的人客客气气把那帮人请走，千万不能动粗。” 二哥自信地说道：“这好办，我们在理，给我几个签过字的复印件，看他们还说什么？” 第57章 世事徐观真梦寐:纹身 这帮闹事儿的可能觉得不硬气，并不敢在售楼处门前举牌，而是在马路对面。条幅上赫然写道：黑心开发商一房二卖！ 二哥的手下还未走到马路对面，举条幅的人就将条幅扔到了地上，可能他们看到来者凶悍，不敢惹事儿。 二哥客气地问道：“你们谁是头儿，来，我们谈谈！” 有几个人手指一位农民工模样的中年人，中年人马上蹲下，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二哥直入主题：“给了你们多少钱？” 中年人依然低着头说道：“每人50元，明天如果干一天，就再给100元。” 二哥接着轻声说道：“是金新还是永大指使的，不要怕，我们不会打你。” 中年人此刻才抬起头来，一脸惶恐地说道：“大哥，请不要为难我，我可不敢说，我们现在就走还不行吗。”说完站起身，示意其他人离开。 二哥接着喊道：“各位听听，金新地产和永大地产，恶意扣房，盗用农民工的身份证押下房源，企图搅浑市场。我们已经找到被盗用身份证的受害者，并一一签下了情况说明，声明放弃了房源，而金新地产和永大地产还使这下三滥手法，雇佣人举牌抗议，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围观者有人高喊：“撵走！”还有人喊道：“该打！”引起哄笑一片。一场公关危机就这样成功化解了。 朱爽打来了电话：“领导，跃墅还剩多少？” “除了没有公开的，其余全部售罄，估计还能剩八套左右。” “领导，想法给我留六套，市里领导的亲属想买，而且不止一个人，可是他们没有签认购书能行吗？” 我心想：“领导可不能得罪，人家看上了你的房子，也没要折扣，已经很给面子啦。” 我回答道：“这样，六套跃墅给他们留着，明天公布，我想法走个过场，让自己人摇中。告诉他们，我的权限最高是5个点，贷款94折，全款92折，本周内最好能付首付，否则我的折扣权限按集团规定就失效了。” “太好了，明天我就让他们签约，共六套，留住了。” 第二天的销售依然延续前日的态势。由于一楠和雯雯优化了销售流程，使整个效率提升了近一倍，顾客的等候时间也降低了许多，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突破上次的销售记录应该在情理之中。 聪明的雯雯找朋友通过摇号，顺利扣下了朱爽预留的六套跃墅。下午就有四位领导的亲属前来签约，并对我的折扣，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朱爽凑到我耳边：“领导，剩下两套分别为两位市长的直系亲属留下的，钱款如何处理？” “确认是直系亲属？” 朱爽点了点头：“一套是给高市长女儿的，另一套则是给王副市长儿子的，两人都要了一楼，还好，剩下的全是一楼，而且还隔着一幢楼，十分完美。估计他们不愿意成为邻居。” “两位市长孩子的身份证给你了吗？” 朱爽点了点头。 我说道：“那还等啥啊？两套房马上签约，按全款处理，账目我们事后再处理。观天下超容积率问题一直没有定论，一套房子算不了什么，反而说明他们十分信任我们。” 朱爽说道：“签约前我再问问二位，对位置是否满意。节后上班我就找他们研究扩容问题。” “为防止意外，收款收据上，必须让两位亲自签名，以免后患。我马上就和财务打招呼。” “不用了，王姐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让我先申请一下你而已。” 我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通常这种号码往往属于骚扰电话，我当即按断了来电。没想到，这个电话又接连响了三次，我不耐烦地接通电话：“谁啊？什么事儿？” 电话里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是我，你的老朋友，从欧洲回来也不吱一声，忙啥呢？” 来电者是陈新，我没好气地说道：“回来就一直忙，这几天开盘，想必你也知道。没啥事儿我挂电话了。” 我正欲挂断电话，陈新死皮赖脸地接着说道：“白天忙，晚上应该不忙，今晚到我们别墅来，我为你准备好几个漂亮的小妞，还有雏呢。”接着是一阵淫荡的笑声。 “本人岁数大了，对这种事儿已经失去了兴趣，此类事情就不要找我了。” “听说你和婷婷和好如初了，到欧洲还带着她。” “她是我的助理，属于工作需要。至于我们是否和好，应该与你没关系吧，这属于我的隐私。”说完，我愤然挂断了电话，对他的再次来电也置之不理。 婷婷问道：“亲爱的，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陈新那个王八犊子呗，胆子也真大，还敢在盛京呆着。” “不在盛京，他还能跑到哪儿，据说他的名字已经上了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 “也不知道大象的计划是什么，明明知道他在马耳山别墅，就是不去抓捕，难道是放长线，钓大鱼？我实在搞不懂。”我摇了摇头。 婷婷靠近我说道：“别为那些事儿操心了，想一想晚上我们吃什么，中午饭大家伙可是都没顾得上吃呢。” “晚上好好犒劳一下大家。每次集体聚餐，我在场就有事儿，还有朱爽也是，我们三人就不去了吧，你让王会计安排。也许我不在场，他们更能放得开。”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两天共计签约1160套，距离售罄仅一步之遥。 见此情况，我让一楠和雯雯妥善安排手下人员，不必全员上岗，剩下的十几套房子，几个人就能处理妥当。 销售人员和财务人员兴高采烈地乘坐着行政部经理租来的大巴车，向预定的餐厅方向驶去。 五一长假还未过去，盛京的像点儿样的餐厅，全处于爆满状态，我提议点外卖解决晚餐问题。 两人为吃什么样的菜系争执不下，让我定夺。 我则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就吃传统辽菜，我知道一家餐厅，一直保留二十多年前的老味道，估计你们没吃过，要不然尝一尝？” 两人兴奋地称是。我也毫不客气自作主张点了八个菜，当然包括女孩子们爱吃的锅包肉。 车行至门口，我让两位美女去2号楼门口等外卖。这是我们的惯例，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不暴露我们寓所的准确位置，尤其这几天，我们更是加倍小心。 确信无人跟踪，我将车辆开进了地下车库，关上车门，正欲上车。一位黑衣人微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人身高能有1.9米以上，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不似凶恶之人。 来者笑着说道：“张总，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有没有人跟踪你？” 我正在诧异，王一丁笑嘻嘻地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 我高兴地抱住一丁，嘘寒问暖后说道：“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定了一桌老菜，咱哥俩喝几杯如何？” “好啊！”一丁叫来那位大个子说道：“我还带来一人，为你纹身。” 为我纹身？这又是从何而来？ 一丁敞开上衣，露出左肩膀的一处纹身：“这是我的伤口，现已痊愈，为了安全，我纹上了这个图案。这位是我们局里的人，名叫王力，以前卧底干的工作就是纹身，手艺精湛，包你满意。纹身时，我必须在旁边，保证两个图案分毫不差才行。” 我们三人走进寓所，王力仔细查看一丁的纹身，又拿出钢板尺量了几个尺寸后，微笑道：“王哥，您忙您的，需要时我再喊您。” 接着，王力拿笔在我的左肩处画起图案的底稿。 门铃响起，一丁快速打开了入户门，媚笑地说道：“亲爱的，辛苦了。” 但听婷婷说道：“哥哥好，哪儿阵风把您给吹来啦？” 朱爽接茬道：“老夫老妻还客气起来。” 婷婷带着笑意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不是小宇？” 朱爽嬉笑道：“原来是我的男朋友，一丁先生。” 两位美女高喊道：“菜还热着，呆一会儿就凉了。”接着传来碗筷的碰撞声。 我对王力道：“要不，我们先吃饭，吃完继续？” 王力微笑地摇了摇头：“吃饭肯定要喝酒，喝酒会影响伤口愈合，血流的多，影响图案质量。您让他们先吃，我们半个小时后就能搞定。” 我只能高喊道：“你们先吃吧，我这边还有事儿？” 婷婷边走边说道：“忙什么呢？咦，纹身，挺时髦哦！” 旁边的朱爽喊道：“太酷了，我也要纹一个。” 一丁掀开衣服说道：“你们别闹了，这是工作！” 两人仔细端详一丁肩部的纹身后，恍然大悟。 经过短暂的疼痛，那朵百合花终于大功告成。翠丽的绿叶托着鲜活欲滴的一朵完全绽放的百合花，花蕊与“伤口”天衣无缝，完美融合。 两位美女在旁观望了整个纹身过程，朱爽看到渗出的滴滴鲜血，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放弃了纹身的念头。 一丁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外卖加热了一遍，确切地讲是简单处理了一番，八道菜整齐地摆到兰花瓷盘中，和饭店中上的菜肴无异。 一丁说道：“现在的厨师还是不够认真，明明掌握辽菜的技巧，可是就是不彻底，每道菜都差那么一点儿。你家厨房就找到醋和白糖，大家凑合吃吧。” 王力收拾完工具，站在餐厅门口：“各位，你们慢慢吃，我得回家陪家人。”接着拱手一礼。 一丁不客气地说道：“你有事儿就先走，改日我们再聚。” 送走王力，一丁对着朱爽感慨道：“做警察不易，做卧底侦探更不易。看到没有，王力因为执行任务，常年不在家，他老婆正在闹离婚呢。做卧底的老婆，也不易啊！” 朱爽回怼：“我也没说要嫁给卧底啊，怎么对着我来？” 一丁连忙解释：“我只是对着你有感而发，别误会。” 婷婷马上圆场道：“一丁哥，您对厨艺还有了解？” 一丁自豪地说道：“何止是了解，可以说是精通，我曾经拜名师学过5年的辽菜。” 朱爽不以为然：“辽菜？还学了五年？用得着吗？” 一丁严肃地说：“可别小瞧辽菜。中国大陆就举行过两届厨师大赛，一届在全军，一届在民间，你们知道两届的冠军厨师是什么菜系吗？” 朱爽夹了一口锅包肉：“别说，这个锅包肉味道的确很不错。一丁哥哥，两届的冠军不会是辽菜吧？” 一丁点了点头：“真是不入中国八大菜系的辽菜。” 一丁如数家珍地说道：“辽菜是从鲁菜分化而来，十分讲究火候，擅长使用烧、炖、扒、靠、熘、拔丝、小炒、酱等烹调方法。能做到嫩而不生、透而不老、烂而不柴，或外脆里嫩、外酥内烂等特征，火候的运用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丁看众人兴趣昂然接着说道：“醇厚香浓是辽菜风味的主要特征，也是辽菜特色的核心。在众多的辽菜中，浑厚鲜咸味、香辣味、五香味、甜咸味、甜酸味、茄汁味、酸辣味、甜香味等口味香浓的菜肴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在餐饮市场上售卖的品种和个数上占的比例更大。人们吃辽菜，往往就是为了吃它的醇厚香浓。” “辽菜的这种醇厚香浓和川菜不同，川菜主要靠佐料入味，，而辽菜讲究的是体现食材本身的味道。可惜啊，现在真正掌握辽菜精髓的厨师少之又少。” 我问道：“一丁，当年你也是师从名家？” 一丁不无志豪道：“当然，我的师父是辽菜的正宗传人，也是满汉全席的传人，李鸿图大师。” 朱爽问道：“满汉全席中有辽菜？” 一丁点了点头：“满汉全席中辽菜的比例近四分之一，许多山珍海味的烹饪方式就是辽菜的做法。当年红卫兵向我师父索要满汉全席菜谱，他老人家熟读在心后，按祖训全部烧毁。所以，满汉全席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分别为刘敬贤、李春祥和李宏图，前两位是全国厨师大赛的冠军得主，名气大，而真正的传承人非我师父莫属。” 我好奇地问道：“一丁，干警察前，您是厨师？” 一丁诡秘一笑：“我警校刚毕业就安排到皇宫酒楼学徒，其实就是卧底，这一干就是五年，直至皇宫酒楼倒闭。” 朱爽问道：“皇宫酒楼，听长辈们说过，当时可是盛京数一数二的餐厅，厨师力量那么强，为何倒闭了。” 一丁说道：“绝非经营问题，而是一言难尽啊！” 我问道：“那吴戈您应该很熟悉吧。” 一丁惊诧地睁大眼睛：“他可是皇宫酒楼的总经理啊，你怎么认识他。”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可是我的发小兼同学，年龄小我一岁，移民新西兰后就断了联系。” 一丁又问道：“吴戈当时娶了刘敬贤的长女，才开了皇宫酒楼？” 我摇摇头：“吴戈的身市我再清楚不过了。他的父亲吴老师和家父在同一个教研室，他的母亲在东大医院当大夫，东大医院的副院长叫刘敬辉，是刘敬贤的亲弟弟。是刘敬辉将他侄女介绍给吴戈的妈妈，两人才成婚的。再说，皇宫酒楼属于国企，股份构成很复杂，最后倒闭极有可能与股东内斗有关。” 一丁睁大眼睛：“你现在能否联系上吴戈？” 我想了想：“多年未联系了，你不是认识刘敬贤吗？” “吴戈和刘敬贤的女儿十多年前就离婚了，他们也找不到吴戈。” “他俩离婚我知道，是友好分手，不至于断了联系吧？况且刘敬贤的女儿后来和孩子移民澳洲，两个国家离得那么近，还有共同的子女，不应该没有联系啊。” 一丁严肃地说道：“小宇，你想方设法帮我联系上吴戈，因为这与我正在处理的一个案子有关。” 第58章 蹉跎岁月见真情:盘锦的记忆 董事长打来电话：“查尔斯的设计全出来了，我们集团已经讨论过了，不错。图纸和效果图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委托内地的设计院赶快进行施工图设计。” “好的，如果没问题，我直接将平面图和立面图发给意向品牌商如何？” “可以，你直接定就可以了。巴比伦一期销售效果不错，你们又遇到无房可卖了，把你的销售人员借给集团吧。” “可以，全力配合，但是有一点要求，我们再开新盘，会一个月前通知集团，到时候我的人必须回来，不要像这次，让我们捉襟见肘，很被动。” “人员100%回流，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还是做预案储备人才吧，你那里就是集团销售的黄埔军校，你应该感到自豪！” 一丁又顶替我深入魔窟了，接下来的至少一个月，我又成为了隐形经理，连哈尔滨的地块考察，也只能委托集团相关人员代替我。好在盛京公司的项目完全进入了正轨，外加上项目管理软件的全面应用，省却了不少必须亲赴现场的时候。至于公司和集团的例会，完全可以通过视频形式进行，集团以及公司上下，除了婷婷和朱爽，其余人均以为我并未离开办公室。 朱爽费尽心机，终于取得了地块容积率扩容的批复，剩下的工作就是较为艰难的“洗钱”。根据我的私人财务顾问的提议，我们准备从意大利进口的厨电款项中寻找突破。 透过吴戈的母亲，我终于找到了吴戈本人。他早于十年前移居欧洲，居无定所，至于现在何处，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另外，不知什么原因，吴戈和以前的故交，统统断了联系，甚至与父母和弟弟也鲜有来往。 吴戈的电话我已经拨通几次，每次都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他断掉，看来他是有意躲着我。小时候的吴戈是性情中人，我曾经还救过他的命。思虑再三，为了完成一丁的嘱托，我只能打感情牌了。 我不厌其烦地翻阅十年前的老硬盘，那里有当时在盘锦的旧事记录。已经损坏的硬盘经过多日精心恢复，终于找到了那个文件。 我的那篇小文题目叫做《难忘的记忆》，具体内容如下： 盘锦位于辽宁省中南部，地处辽河三角洲中心地带，辽河入海口处，距离盛京160多公里。盘锦近海滩处布满盐碱地，原为青黄不接的不毛之地，五十年代开始通过农垦战士的辛劳耕耘，开辟出许多稻田，生产出大量优质的碱水稻米，水田又滋养出数量庞多的稻田蟹，使盘锦逐渐成为东北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文革中期，为了安置城市新晋的大量“地、富、反、坏、右”等“五类分子”，盛京市各大企事业单位，纷纷在盘锦建立了“五七干校”，实质上就是集中关押“有问题人员”的集中营，又称“牛棚”。 林叔祖籍山东，出生于清朝官宦世家，据传其祖上曾中过状元，官至翰林院大学士。他自小聪明伶俐，满腹经纶，学术造诣很深，又兴趣广泛，为玩“京剧票友”竟然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此次能回东工，属于临时外调，为全市“样板戏”汇演临时充当京胡演奏员。 林叔早于1957年就被打成右派，文革又被定性为“反动学术权威”，全家都被下放至农场。岁月之沧桑非但没有磨灭林叔的意志，反而磨练出超出常人的乐观性格。微胖的身材，矮矮的脖子托举着硕大无比的光头，眯缝着的双眼时刻洋溢着笑意，仿佛弥勒佛再世。 和妈妈及姐妹告别后，我背着一个军用书包，书包里面仅有几件换洗衣物及一条磨破的毛巾。我的小手牵着林叔的大手走出了东工校门。至于暑假作业，我已经在两天前突击完成，这也是妈妈要求能成行的先决条件之一。 在南湖公园车站等候片刻，就登上了“环路”无轨电车。行驶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俗称“南站”的盛京火车站。 盛京站始建于1899年由沙俄建设的中东铁路，原名谋克敦。日俄战争后，战胜国日本按照与清政府的协议，全面接管中东铁路，改名为南满铁路，并按“东京驿”样式于1907年扩建了车站，谋克敦也改称为奉天驿。光复后1946年4月，奉天改为盛京，奉天驿也改为盛京南站。1950年5月，盛京南站正式命名为盛京站，成为全国最大的铁路交通枢纽。 林叔让我站在“苏军东北解放纪念碑”下，看着他的行李——一个绿色帆布手提包，他去南侧的候车室排队购票。此刻我有空首次详细端详盛京站。 记得爸爸曾经和我说过，盛京站的建筑风格具有少许巴洛克的影子，主体建筑按横纵分三段式镜像对称，中央及两翼建有绿色的穹顶，红砖为墙，线脚、门窗框、墙角等由白色花岗岩砌就，红白相间，具有浓郁的俄罗斯风味。 车站广场西侧也是俄国人兴建的车站附属建筑，依然是红砖绿顶的对称结构，五层建筑顶端上有“盛京饭店”四个铁质雕刻大字。 文革开始后，提倡艰苦朴素，对外营业的饭店，严禁供应大鱼大肉，祖宗留下的经典菜品都被列入封建糟粕，禁止售卖。因而，四层的盛京饭店仅开放了一层原来的“快餐厅”，每天开放时间分早中晚三次，与饭时相当。由于供应货品有限，一般开门不到半个小时就售罄。现在是上午九点，估计已经没有什么食品可卖，两扇近四米高的盛京饭店大门紧闭，然而其两侧的硕大的橱窗前却人头攒动。 文革伊始，老字号商店都被换成“反修”、“反帝”、“卫东”等鲜明的革命字眼。1969年的“九大”召开以后，各种店铺的橱窗除了悬挂毛主席画像外，红绸子、小红书（毛主席语录）、毛主席像章是标准的配饰元素，从南站的商业街-中华路远望，一路的橱窗形成绵延不断的红色溪流，不看店名到处都像“新华书店”，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同一制式下，比谁的规模大。 盛京饭店的两个大橱窗虽然布置相同，但却震撼无比。正中心是直径足有两米五的“光辉灿烂闪金光”特大号主席像章，下面斜立着比例足有1：10的“红宝书”，旁边配饰是近千本 “毛选四卷”和各种版本的“红宝书”，扑天盖地的红绸布则环绕其中。整个橱窗布置，主题明确、中心突出、大气磅礴、错落有致，前几天的《盛京日报》曾经专门报道过，每天引来无数全国各地的“革命群众”聚集瞻仰，观摩学习。 “抓小偷啦！”突闻广场上有人大声呼叫，但见广场南侧，一名蓬头垢面的“要饭花子”飞奔而来，应该就是小偷，距他10米开外，紧追不舍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失主啦。突然的骚乱，引来广场上匆匆行人的目光，然而竟无一人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就连戴“红胳膊箍”维持秩序者，也无动于衷地静观事态发展。小偷娴熟地在人群中拐来拐去，马上就要跑出广场啦，突然一个跟头结结实实地栽到地面上，原来是被一位少年出腿将小偷绊倒。 少年身高有一米七，上穿军用跨栏背心，下穿洗的泛白的绿色军裤，手提一只黄色帆布旅行包，慢吞吞走到小偷旁边，将其手中紧攥着的一个钱包模样的物件夺下，回身递给那位中年妇女手中。一会儿，围观人群逐渐散去，少年大步向我所在的纪念碑处走来。我惊叫一声：“钢子哥。” 那少年就是“抗大”开学第一天曾经帮助过我们的钢子。 “钢子，你也去盘锦？”我回头定睛一看，林叔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 林叔将手中的一张车票交给钢子，“你应该是站台票吧，先拿这张票检票上站台，那个小偷肯定不只一个人，他的同伙马上会来报复你的。”林叔的话音未落，但见一群不三不四的壮汉，从小偷摔倒地向我们这里跑来。 “林叔，暂时替我保管一下行李。”钢子将一张车票与林叔交换完毕，拔腿就向车站中部的紧急进站口跑去。 “火车要开了，售票处买票来不及了，我们用这张站台票上车，跟上。”丁叔不慌不忙地两手各拎着一个旅行袋，走到了前面。 由于我身高不到一米二，连儿童票也不用买，但是，林叔手中的站台票能上车吗？我边走边想，在旅客人流裹挟下，我跟着林叔走到了检票口。可能旅客太多，检票员压根儿没注意我们这老实的一大一小，瞥了一眼我和林叔，咔嚓一声后，林叔手中的票多了一个小洞。我们终于上了站台。 我随林叔走到了12次特快的2号车厢，面对严肃的列车员，林叔迅速堆起他那迷人的笑脸：“同志，出门紧急，我们去盘锦，上车补票可以吗？” 不一会儿，我已经坐在2号车厢9号座位上，就是林叔递给钢子那张票的位置。 十分钟后，门口的那位列车员走进了车厢，大声喊道：“本次列车由盛京南站开往北京站，送站上车的和坐错车的赶快下车，列车马上出发啦，没有车票的马上找我补票。” 列车员走到我们这里，林叔正要掏钱时，列车员做出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低声对林叔说：“今天人不多，空座有的是，你一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一会儿到盘锦就直接下车吧。”然后，转身向前走去。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代，12次列车员看到在盘锦上下车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都很照顾，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知识分子已经被停发了工资，每月只有可伶的少许生活补助，拖家带口的都不容易。 “车马上开了，钢子还没上来那？”我着急地说道。 “没事儿，一会儿你准能看到这小子。”林叔沉着地说道。 果不其然，火车启动后，钢子就不慌不忙地坐到了我旁边。 “没遇到麻烦吧？”林叔依然冷静地问道。 “我是谁？那几头蒜能追上我？追上又奈我何？”钢子神气地答道。 “出门在外，别再生事，否则我向你父亲告状！” “别，别，别，我的亲叔，千万别告诉我爸，要不他就不让我出门啦！今天啥也没发生，小宇你一定要嘴严啊！”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钢子，也怕自己的老爸。 一路上钢子眉飞色舞地和同车旅客，吹嘘着他打架经历，不知不觉盘锦到了。 可能这种五、六等小站没人查票，我们一行三人畅通无阻地走出盘锦火车站。出站后林叔拐进一间小商店，出来后，手中多了一盒“红玫瑰”牌香烟。 “林叔，您不和我爸一起忌烟了吗？”我好事儿地问道。 林叔微微一笑：“这可不是香烟，是车票。” 我一脸迷茫着跟着他俩走到了车站广场的停车场，诺大的场地，除了一排自行车以外，就是一溜大马车啦。 但见林叔手举烟盒，微笑地对车老板喊道：“有去兴隆台的吗？” “林老师，回盛京啦，还磨蹭啥啊，上车呗！”不远处一位老者操着浓重的盘锦口音喊道。 原来，这些马车都是盘锦周边公社的资产，车把式进城拉货，一般都拐进车站广场，顺路捎上几个乘客，至少能弄盒烟抽。 马车走了一段柏油马路，就拐进了一条泥泞的小路，经过半个多小时“酸爽”的颠簸，马车停在一个砖砌的大门前，上书一行大字：东北工学院“五、七”干校。 现在已近中午，与车老板话别后，走进大门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估计东面的水泡子被抽干了，中午大家有鱼吃了。”林叔微笑地说道。再看我俩，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啦。 钢子谢过林叔轻车熟路地向东边平房走去，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林叔领着我走到西侧一处平房，敲开门，出来的正是我久违的老爸。 “老张，宝贝儿子给你带来了，这孩子很懂事，一路上很乖。”林叔依然呈现他招牌式笑脸，和我爸爸打着招呼。 爸爸向林叔致谢后，没把我领进他的屋子里，而是带我拐进后面一处小茅屋。 “我的宿舍人太多，怕影响你休息，你暂时和柳大大一起住吧，我已经说好了。”爸爸和蔼地和我说道。 爸爸轻扣门板，须臾出现了一位满头银发的和蔼老者，他就是我柳大大。 柳大大全名柳运光，文革前是东北工学院的党委书记兼副院长，据传他可是东工级别最高的抗日老干部，延安时期就在中央党校担任领导。 “小宇来给我作伴啦，欢迎！”柳大大微笑着露出了豁牙，不用说那是红卫兵小将给留下的标记。 柳大大的房间不大，仅有十平方米左右，除了一排包装箱改制的小书架，一张小书桌，就是一通大火炕了。屋内十分整洁，一尘不染。 “小宇，晚上就和大大睡一个炕，我打呼噜就推我一下。”柳大大笑道。此时我才发现，他拄着一副木拐杖，左腿微跛，这是小赖他爸老癞子给老者留下的印记。 第59章 鬼使神差天有助:吴戈的糗事 “干校今天中午炖鱼，我一会儿把您和小宇那份送来。”爸爸很自然地拿起了一个饭盆，看来，爸爸是柳大大小茅屋的常客。 “儿子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一块儿吃吧。”柳大大建议道。 “好的，我请示一下领导。”说罢走出屋外。 “小宇，听说你都上学啦，功课咋样？”柳大大慈祥地问道。 我骄傲地回答：“还行，语文和算术都是一百分！” “学习是门苦差事，无论如何，不要忘记学习知识。”柳大大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像你这么大，天天背这背那，什么三字经啊，论语啊，一想起来就头大。可是工作后，这些全用上啦，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大大，三字经我偷偷背过，好多内容不懂，论语是什么？”我眨着眼睛问道。 “论语是孔夫子学生为他整理的语录，里面有许多治国为政、修身养性的道理。” “那和毛主席语录差不多吧？” 柳大大苦笑道：“有点儿那个意思，但内容不一样。” 话没聊完，爸爸一手端着一盆菜，林叔端着一大盆米饭走进屋来。 “柳老师，这次回盛京我给您带来了您爱喝的十里香，下午休息，我们几个整两盅？”林叔眯缝着眼睛说道。 “好啊，好长时间没见过杜康啦！”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爸爸问：“柳老师，腿好点儿了吗？” “张老师，多亏了你给我砌的这个炕，冬天派上大用场啦，一会儿两杯下肚，我的拐杖就应该扔掉了。”柳大大说完仰天大笑。 两盆鱼分别为鲤鱼和黑鱼，白水清煮，配以咸盐和葱姜蒜，没有半点儿油星，入口即化。我正在大口“朵颐”，爸爸道：“小宇慢点儿吃，注意鱼刺，别卡了嗓子。” “小宇多吃点儿，好长时间没尝到腥味儿了吧？”柳大大笑着说。我点点头，继续享用久违的美食。 一会儿我就吃饱了，看着大人们喝得微醺，我懂事儿地说：“叔叔、大大和我爸，各位慢慢吃，我出去玩会儿。” “别出院子，就在附近玩，注意安全。”爸爸叮嘱道。 “东工五七干校”经历过两次扩建，因而，学员宿舍分东、西、北三个院落。东西院主要是单身学员，每间宿舍居住12到16人不等，北院主要安置被下放的家庭。 享用完肥美的鱼宴，我的心情别提多好啦。盘锦的夏天可比盛京舒适多了，因为临海，空气湿度大了很多，伴随着缕缕柔软的海风，在多云天气下，感觉有难以言表的舒服。 院内闲逛良久，没看见同龄人，正觉无趣，突闻院外有小孩子的声音。兴奋的我也忘记了父亲的嘱托，三步并两步循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原来，隔壁是干校的仓库区，七八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朋友正围聚在门口议论纷纷。估计这些孩子属于长期在干校居住的家属，与我们这些探亲者的差距主要在于皮肤。他们的肤色比我们的深了很多，有的竟和附近村里的小孩无异。 我好奇地挤进人群，想一探究竟。 仓库门口的角落里，并排放置了三个狗笼子，其中两个笼子中空空荡荡，第一个铁笼子门前栓着一条大狗。 此狗站立高度尽一米，黑色的毛发披满后背，腹部则是一些棕色毛，腹部中间夹杂少许白毛，呈对称式分布。此狗脸颊略宽，嘴吻稍长，正瞪着两只大眼睛与孩子们对峙。 好奇的我问一位个子较高的孩子：“这狗咋的啦？出啥事儿啦？” 高个子旁边一位大眼睛小孩抢答道：“昨晚有贼来偷狗，那两只狗被套走了，只有小黑幸存，可是嘴里的钩子还没取下来那。” 事后我才知道，由于那个年代食用肉类属于稀缺物质，一般人家为了节省口粮，都将豢养的狗杀掉解馋。盘锦的狗仅存于物资仓库等重点场所，用于看门护院。小黑来自于盘锦某军队物资库，因仓库养不起，转让给了“东工五七干校”。 “为啥不找医生把钩子取出来？”我焦急地问道。 “胖医生刚才来啦，刚往小黑嘴里喷了酒精，小黑就不干了，还在胖医生手上咬了一口。估计，胖医生回诊所上药去啦。”大眼睛又抢先答道。 胖医生原是东工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军医出身，拥有一张与林叔神情相似的笑脸，和蔼可亲，孩子们都很喜欢他。那年代的孩子磕磕碰碰，弄出口子缝针属于常态事故，东工淘气孩子绝大多数伤口的包扎，都出自胖医生之手，当然，我也不例外。据说胖医生被贬到农场是因为他同情“走资派”的言论：“走资派也是人，受伤也应该受到人道的及时诊治。” 我们还在聊着，小黑突然往孩子们方向走了两步，呜咽地张开了嘴，露出一小截麻绳和满舌的血。 当地偷狗的惯用手法是，将挂有麻绳的鱼钩塞入玉米面团团中，食不果腹的狗狗们往往经不起面团的诱惑，迅速吞入口中，暗藏的鱼钩就会挂在嘴上甚至进入腹中，偷狗贼就会轻而易举地用铁丝勒住狗嘴，再疯狂的恶狗也会成为囊中之物。估计小黑还是有些警觉，没有急着将面团吞入腹中，而是将口中的面团咀嚼片刻，可是没有躲过狡猾的鱼钩，鱼钩挂到小黑的舌头上。机灵的小黑咬牙闭嘴，虽然经过盗狗贼的拉拽，舌头没有二次受伤，并顽强地磨断了嘴边的麻绳。 看到狗狗异样的表现，大个子斗胆上前，刚刚想伸手摘钩，小黑突然狂吠起来。接下来小黑不可思议的举动震惊了我。 只见小黑把头对准我，跪下了前腿，乖巧的张开了大嘴。原来他想找我帮忙。 我从来没有与大狗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何况还需要将幼嫩的小手伸入他的血盆大口中。我愣了愣神，不假思索地跨步上前，伸出小手轻轻地将鱼钩摘下。 小黑看见我高举着双手，手中捏着一个带血的鱼钩，才轻轻闭上嘴，昂起头轻吠两声，估计是向我致谢。 此刻我才缓过神来，细思极恐，但转念一想：关键时刻我居然如此勇敢！骄傲的情绪难免洋溢出来，伸手抚摩小黑颈下的软毛，脱口一句：“手感好极了！”其实，我那只手正在轻微地颤抖中。 “怎么个情况？”惊魂未定的我被这句醇厚的男中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可敬可爱的胖医生。 “赶快把手拿开，除了饲养员，本农场没人敢碰这条狗！”胖医生严厉警告道。 我神气地扬了扬左手中一截麻绳，下面摇晃着带血的鱼钩，不无骄傲的轻声说道：“我刚刚把这个东西从狗嘴中摘了出来！” 此时的胖医生才敢凑到小黑身旁，一般端详着鱼钩，一边用缠着绷带的右手抚摩着我的头：“谁家的孩子？真勇敢，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胖叔叔，我是小宇，我爸是……” 我的话音未落，胖医生连忙说道：“张老师！” “胖叔叔，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小黑的伤口，看看还需要处置吗？”我欠儿欠儿地说道。 “就怕他不配合，你看就在刚才他咬了我这位救他的人。”胖医生边说边扬了扬缠着绷带的右手。 “我试试！”我转过身来，对着小黑轻声的说：“小黑，胖叔叔是给你治病的，是好人，乖，张开嘴巴！” 小黑听话地张开嘴巴，并特意伸出略带血丝的舌头。 胖医生举着手电仔细端详片刻，微笑地说：“伤口很小，过两天就会好了！”顷刻间，传来了孩子们的欢呼声。 “小宇，兔崽子，谁让你出院的？”不用说，那是严厉的爸爸声音。 胖医生忙说：“张老师，不要责备孩子，他刚刚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然后，胖医生不厌其烦地一字一句地将刚才的经过，给我爸讲了一通。 接着发生的事儿，足让我回家吹上一年的：第一天到农场的我，就成了头条新闻人物，我的名字居然在东工五七干校内家喻户晓了！ 我在盘锦的历险刚刚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更玄啦！ 有了那次救狗事件，我在农场小孩子们的威望迅速产生，孩子们都愿意聚在我的周围，听从我的指挥，因为我也给他们带来了许多新奇的游戏。 可能是由于盘锦信息闭塞的缘故，男孩子们的基本游戏是爬树，女孩子们天天玩的是跳房子和跳猴皮筋。 而我首先教男孩子们的是“踢盒子拔橛子”，然后是简易版棒球——“打郭球”，又有“骑驴”、“跳山羊”等，每天领着孩子们换着花样玩，到第三天，个别女孩子也不跳皮筋了，和我们男孩子们玩起的“打衙祭”就是法官审盗贼的智力游戏。 当然，天天陪伴小黑也是我的必修课。唯一能驯服小黑的仓库管理员说：“狗如果不溜，会抑郁而死。” 不久，农场特批我成为可以领着小黑，在仓库外面散步的小主。小黑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放风机会，每次外出都格外地乖巧，对我更是言听计从。 转眼盘锦就进入了少雨的夏末，卤水般的阳光刺眼地布满大地。 我和小伙伴们玩了一会儿“踢盒子拔橛子”就汗流浃背，毫无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大眼儿弟说他舅舅在浴池工作，提议领我和臭臭去澡堂子泡泡。我和臭臭当然求之不得，当即称“诺”。因为“走后门”不能多带人，于是仅有我们三人神秘地向浴池开拔。 所谓浴池，比起东工浴池只能算做简陋至极。屋顶上四个灌满井水的废油桶，就是浴池的“锅炉”。屋内一排共计6个蓬头，对面土制的水池子一排水龙头，就是浴池的全部家当了。所谓“泡澡”不过是洗澡的代名词。 正逢中午，非开放时间，浴池空无一人。还是大眼儿的舅舅给力，痛快地让我们进去了，还给了一块硫磺香皂，每人一条薄毛巾。 正午的阳光辐射，使水温恰如舒适的38度左右，不太通畅的喷头，依然可以冲刷我们身上的污泥浊水，瞬间心情的愉悦，仿佛进入了盛京传说中的“连奉堂”。 因为下午两点开始是女浴开放时间，我们遵照大眼儿他舅舅的命令，速战速决。 在水池旁，臭臭捡到一条脏兮兮的麻绳，登上水池沿儿，踮脚把麻绳挂在房梁上。 大眼儿问：“臭臭，你想干嘛？快下来！” 没想到，臭臭兴致正浓，给麻绳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据说，这就是绞刑结。你说人挂上去就能一命呜呼吗？” “小屁孩儿谈论死亡问题，真是无聊。”我心里默念道，为了不干扰他们的趣味游戏，我走出浴池，在外屋迅速穿上衣服。心想：“别耽误了我的正事，上次拣鱼借用柳大大的两个面袋，干脆洗不出来，今天趁人少，我到仓库求管理员大叔匀我两条。”我正想着如何借小黑的话题，让管理员大叔开恩，突然听到里屋有哭声传来。 我快步跑到里屋，看见大眼儿正在咧着大嘴嚎啕大哭，再看水池子上的臭臭，两腿乱蹬，翻着白眼，脸憋得通红。不用说，臭臭真的体验上吊了，而且“成功”了。 我见大势不好，马上跳上水池，抱住臭臭的双腿，缓冲下坠的重力，并试图把他拖到水池子上端。原来，不知道哪个缺德孙子安的房梁，居然是斜的，臭臭试着套着绳索时，不幸脚底一滑脱离了水池边，麻绳借着重力向房中央滑去，臭臭越挣扎，离水池越远，外加湿麻绳增加了摩擦阻力，靠我的力量把臭臭拽回来根本不可能。 “赶快找大人，找锯子把绳子弄断。”我大声地对大眼儿喊道。 大眼儿止住了哭声，仓皇地一丝不挂地奔向室外。 不到半分钟，臭臭停止了蹬腿，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抬头观察，但见臭臭嘴唇微动，挤出两个字：“救我！”看来，我的缓冲动作起了一定的作用，此刻我感到双臂发酸，估计我这小体格也支撑不了多久。 又过了几分钟，大眼儿的舅舅跑进了浴池，手中执有一板斧。 大眼儿舅舅迅速登上水池，手执板斧，向麻绳劈去。劈砍片刻，麻绳居然仅掉了些丝麻，按此速度，很难短时间斩断麻绳。 大眼儿舅舅对我说：“我来把着臭臭腿，你去找锯子。” 我跑到外屋，大眼儿也穿上了一个小裤衩。“你去木工班，我去修理站借锯子。”话音未落，我已经到了户外。 修理站离浴室仅有500多米，待我跑到修理站门口，迎接我的是冰冷的大锁头。盘锦有睡午觉的习惯，午休时间一般为中午十二点至下午两点，估计现在没人。 我砸了半天门，又高声呼喊救命，诺大的街道居然无人应答。待我绕道后窗，扒玻璃一看，窗台居然躺着一把钢锯。一不做二不休，我顺手捡起地面半块砖头。 我把钢锯递给大眼儿的舅舅，和大眼儿在地面一人托举臭臭一只脚，舅舅在上面使起锯来。 不一会儿，臭臭被放到地面上，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逐渐平稳。 大眼儿的舅舅对着大眼儿说：“小祖宗，浴池不让不购票人进入，你竟给我惹事儿，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领导不得把我撵回地里？” 我居然像大人般出奇的镇静。“舅舅，这事儿天知地知我们三人知，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我又面向坐起来的臭臭：“都是你淘气惹的祸，现在没大事儿就不要声张了，连父母也不能告诉，否则就害了舅舅丢了饭碗。” 大眼儿的舅舅又费了半天劲儿，将剩下的麻绳取下。 我们三人走出了浴池。在大门口三人均向毛主席保证：一定要严守此秘密。 我又拐到修理站，绕道后窗，依然空无一人，顺着破玻璃洞，小心翼翼地将钢锯扔了进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难道鬼使神差？ 文中的臭臭就是吴戈的小名。我将这篇小文发到了吴戈的邮箱，静等他的反应。 第60章 抽丝剥茧寻谜底:谁是黑手 半天过后，一个境外电话打了进来，归属地是斐济。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宇好，我是臭臭，好久不见。” “你现在斐济吗？” “没有，为了安全，我用的是ip电话。我现在意大利。” “真遗憾，半个月前我就在意大利，如果知道你在那里，我们就聚聚，那该多好。” “是啊，童年的时光恍若隔日，谢谢小宇，你的文章让我激动不已。” “我的签证是多次往返，随时可以去你那里。你啥时有空，或者你回中国？” “我已经和一个人承诺过，永远不回祖国，你可以随时到意大利来找我，给我一个安全邮箱，我将我的住所位置和联系方式发给你，期待和你相见。” 晚上，我将一丁叫到寓所，把找到吴戈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问他有何打算。 一丁听毕，陷入了沉思，目光有些迷茫地向我讲道：“皇宫酒楼的倒闭，也意味着我的卧底工作结束，更意味着我的卧底工作失败。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盛京银行抢劫案？” 我回答道：“当时新闻天天报道，盛京人应该家喻户晓。” 一丁若有所思地说道：“当时我知道他们要抢劫，抢劫用的车辆之一，就是皇宫酒楼的运货车，一辆依维柯封闭货车。当时，我已经将歹徒的大致计划摸清楚了，并报告了我的直接上级，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居然成了悬案。这是我多年来解不开的结，也是我的梦魇。”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下午，位于盛京市中街商业区的盛京银行储蓄所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因为这家银行位于商业区，平时的业务量很大，况且今天还是星期六，有大量的现金尚未运入总行金库。 一辆松花江微型货车停在盛京银行储蓄所门口的车位上。车上下来高高矮矮四个人。这四个人相貌平平，身穿工作服，和普通的搬运工无异。车上还有一位司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只见其中一位瘦瘦的高个子，站在银行的大门口，平静地对门前的人说道：“各位，这里一会儿可能有大事儿发生，请你们离远点儿。”路口上的两人也是如此劝说路人。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五十分，银行的运钞车准时停在了储蓄所门前。 银行内部的押运员像往常一样，提着两个专用运钞袋，走向运钞车准备和车内保安交接。然而让在场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他们重复了无数次的“程序”被“轰”的一声巨响打破。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四名“搬运工”蒙面快速扑向运钞车。随着几声枪响，八名银行工作人员倒在血泊之中，储蓄所220万元人民币被抢，那四名劫匪快速登上封闭货车，逃之夭夭。 公安局的技术专家经现场勘测和实验室分析，最后断定：作案人是事先把爆炸物放置在储蓄所门前的自行车后架上，等待运钞车送接款的一刹那，通过传呼机遥控引爆，然后实施了抢劫。 这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发生歹徒使用炸药抢劫银行的恶性案件。220万现钞被劫，银行员工3人死亡，5人受伤。 讲到此，一丁平静地说道：“这是公开的版本，其实，真实的情况现在没有几人知道。” 我连忙说道：“案件不是已经告破了吗，而且五名罪犯均被绳之以法，全被枪毙了。” 一丁说道：“那五名罪犯的确抓到了，也被绳之以法，但是你所不知的是，除了这220万元，当时运钞车上还有660万元不知去向，至今成了悬案。” 婷婷连忙问道：“那当时为何没有报道？” 一丁回答道：“现场的银行目击证人证实，歹徒仅仅抢了两袋现金，里面共有220万元现金，后来仅仅追回了130万元，其余的90多万最后定性为被歹徒挥霍掉了。另外，现场明明有手枪的枪响，可是，公开报道是仅有猎枪，而且共3支，均已截获。” 我问道：“你当时是如何提前知晓这次抢劫的。” 一丁答道：“我在一个包房安置了窃听器，他们的银行抢劫计划，就是这样被我截获的。而且，包房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现场的抢劫犯。” 婷婷说道：“这么说，被抓到的是小喽啰，真正的大鱼一直逍遥法外？” 一丁点了点头：“最为诡异的是，歹徒所乘车辆，不是依维柯，而是松花江微型。 婷婷若有所思道：“依维柯应该是趁乱把那660万元带走了？“ 一丁说道：“聪明，但是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这辆车和钱袋子的关系，而且，这辆车早于歹徒提前来到现场，在案发后歹徒的松花江驶离后也随之开走，关于这辆车的所有录像也被莫名其妙地删除了。“ 我好奇地问道：“案发时你在哪里？“ “案发前，我就在案发现场埋伏，可是，在案发前半小时，我们执行埋伏任务的所有人，接到上级指示，被撤回了。否则，我们会阻止惨剧的发生。” 我又问道：“案件与吴戈有何关系？” 一丁说道：“当时，大陆的进出口贸易属于特许经营，有进出口权的公司，都掌握在省或市的外贸局手里，所有的进出口生意都得通过外贸公司，每笔交易由外贸公司按货款提成1-8%。” “当时，皇宫酒楼需要进口一些食材以及大量的洋酒。为了降低成本，吴戈就盘下了一家市属外贸公司，更名为盛世外贸。经营范围很广，除了酒类还有原料药、电机和工业电器等。” “别小看这家不起眼的外贸公司，它一年的销售额有2亿美元之多，当时绝对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 “我发现这家公司经营异样，是从外汇上发现的。当时国家外汇紧张，实行外汇的双轨制。美元的公开牌价是1：5.85，而实际换汇价位为1：8.73或者更高。吴戈的本事很大，经营的洋酒基本按公开牌价换汇，但是，结算却按市场价格甚至是更高的黑市价格，这样，每笔境外汇款，至少有25%以上属于非货款。” 婷婷说：“这不是洗钱行为吗？” 一丁说道：“当时外汇紧张，绝大多数外贸公司也是这样操作的，多余的外汇高价换给需要外汇的厂商，也能大赚一笔。然而，距我所知，盛世商贸从来没有这样做，多余的外汇去向不明，而且数额巨大。” 我问道：“难道这笔钱和贩毒所用的毒资有关？” 一丁点了点头：“我经过两年多的观察，高度怀疑多余的外汇的用途。” 一丁接着说道：“突破口是我在包房安置的那个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只有我一人知道。通过窃听，我查到了多笔外汇的蛛丝马迹，也就是多余的外汇基本用于在境外购买毒品，更让我惊异的是，出口的原料药，许多竟是甲基苯丙胺盐酸盐。” 婷婷说道：“这个药品我知道，甲基苯丙胺盐酸盐，为无色透明结晶体，形似冰，所以又名冰毒。” 一丁以称赞的眼光看着婷婷：“多年后我才知道，红桃k威震江湖，就是从供应冰毒开始，而且越做越大，现在遍布世界各地。” 我疑惑道：“你查出幕后大佬是谁吗？” 一丁神秘地说道：“还是通过那个窃听器，我偶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和那个声音并存的还有红桃k的老大，外号肉皮。” 婷婷焦急的问道：“那个声音是谁？” “当时市局负责缉毒的刑警大队副队长，后来的缉毒大队队长，现在的省政法委书记，唐亮。” 我听此，不禁诧异万分。唐亮可是中国缉毒战线的明星，公安部嘉奖的缉毒神探。 一丁又陷入了回忆：“得知这个情报，我没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告诉局里，只能找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小学同学何相，当时他是市局科技处的处长。” “何相让我按兵不动，继续收集证据，直到有一天，我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一丁点燃了一支烟接着说道：“唐亮不是我卧底直接领导，和我联系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探员，名叫王城。可是，有一天王城突然毫无征兆的突发脑溢血毙命，不久，盛世商贸的经理和主办会计也莫名其妙的死亡。我担心下一个就会轮到吴戈，所以，一直关注他的行踪。” “还是通过那台窃听器我得知，唐亮命手下，也是皇宫酒楼的他的卧底，在吴戈的茶中下毒，死因和脑溢血无异。” “我得知此情报，冒着被暴露的危险，跑到吴戈的办公室，表明了身份，并让他赶快去外地躲避一段时间。可能吴戈早有预感，当天就带着老婆和孩子去了日本，名义就是在日本开分店，他们的赴日签证早就办好了。” “吴戈出逃后，皇宫酒楼就炸了锅，各股东都想争取酒楼的经营权。然而，经过查账发现酒楼欠有巨额债务，于是各个股东只能通过清算破产止损。” 我问道：“你的卧底身份又是如何暴露的？” “卧底上线出事儿后，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在那之前，我也一直格外小心。进吴戈办公室一言不发，当时向他传递消息也是通过书写的形式，唯恐办公室有窃听器。吴戈走后，我就从酒楼辞职，闲赋家中，等待组织的呼唤。半年后，市局缉毒大队成立，唐亮任大队长。由于我手中证据不足，没法告倒唐亮，就借故有病没有回局里，其实，那时候我只接受何相的指令。何相将我调到了省厅的缉毒大队，我还是干老本行，卧底，职业是某智能化公司的电工，主要负责为警方安装监听装置。” “我就这样碌碌无为卧底了十三年，一直平安无事，当然，通过我的努力监听，也破获了不少大案，本以为可以这样退休，告老还乡。就在一年前，我在朝阳宾馆执行完安装任务，半夜走到招待所门口，被不知身份的人击中了后脑，昏迷不醒。” 一丁叹了一口气：“我是被刺骨的寒冷惊醒的，醒来时，我双手被反绑，禁锢在一个麻袋中，沉入大凌河的河底。好在我右脚鞋里藏有一把弹簧刀，脚趾头就可以控制。我用刀割破麻袋，浮出水面，游到岸边，挣脱了捆绑我的麻绳，辗转回到了盛京。” “当时厅里以为我已经殉职，并为我开了追悼会。我跑到只有何局知道的秘密屋躲藏了半个月，才联系上何局，过了半年何局就安排我这个任务。” 我问道：“你这几年费尽心血找吴戈又是为了什么？” “吴戈是名很谨慎的人，他当时肯定握有唐亮的犯罪证据，我想找到这些，将唐亮绳之于法。” 我连忙说道：“吴戈同意和我见面，他的住所我也知道，为了证明你的身份，咱俩拍张合影，他应该能认出你，毕竟你当年救过他的命。” 吴戈微笑着摇了摇头，从钱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我原来长这个模样，也不叫王一丁，我的真名叫王有元。” 我和婷婷看完相片，又看了看一丁，婷婷笑着说：“你为了执行任务，整容了？” 一丁苦笑道：“我这位已经被开过追悼会的死人，只能整容，何局让我整成你的模样执行新的任务。否则，哪那么好遇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丁接着说道：“与吴戈见面，还得有劳你亲自出马，他毕竟信任你，最好这几天就成行，我也好休息一段时间。” 我和婷婷对视片刻：“正好，我们有招商任务需要去意大利，安排好公司的业务，我俩就成行。” 我和婷婷按照约定地点，找到了吴戈在米兰的住所，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应答。 我拨通了吴戈留给我的电话号码，吴戈说道：“为慎重起见，我更换了会面地址，我现在不在意大利，你们先忙公务，过两天我再联系你。” 接下来两天，我和婷婷奔走在意大利各个奢侈品牌商之间，费劲了口舌，品牌落地正式协议完成了7家，分别为giorgio armani全线品牌、gi、fendi、versace、prada、dolce \\u0026 gabbana和roberto cavalli。 婷婷看着这些成果，自豪地说道：“有了这七家进入，招商就成功了一半。” 回到酒店，我终于等到了吴戈的电话。吴戈的会面地点定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城——阿维尼翁。 第61章 他乡断壁残阳里:漫游阿维尼翁 阿维尼翁，法国南部东西方向交通线上的一个重镇。在我国西汉时期，阿维尼翁就已经存在了。作为世界文化遗产，阿维尼翁的城墙建于14世纪，19世纪进行过重修，墙上雨水冲刷的痕迹凸显其抹不去的沧桑。 城中教堂多，钟也多。敲钟时，丁当之声此起彼伏，余音缭绕，悦耳动听。教堂之所以多，有历史缘由。从1309年到1403年天主教廷重新迁都罗马，在长达百年的时间内，相继有9位教皇在此居住，阿维尼翁在政治、外交、艺术、商业上繁荣一时，成为当时天主教世界的中心。 建于600多年前的教皇宫至今犹在，曾被誉为“世界上最坚固、最漂亮的房子”，它巍峨矗立在多姆山脚，外观雄伟。这座宫殿曾经是全球天主教的最高权力中心。 城里街道均位于百年古建筑之间，青石板铺路，两排绿树相依，街旁布满店铺，尤其是街角的咖啡，坐着懒洋洋的人们，不时传来咖啡的香气与细语声，整个城市弥漫着一种悠闲、祥和的生活气息。 我和婷婷来不及欣赏悠闲的街景，而是匆匆赶往吴戈指定的约会地点——爱马仕阿维尼翁店。 爱马仕位于小城街市一角，其背后就是着名的阿维尼翁歌剧院了。 爱马仕阿维尼翁店不像国内的店铺，采用大片的爱马仕橙色，而是在巴洛克风格建筑中，嵌入了一块黑底白字店招，与建筑外立面完美地融为一体。 我和婷婷走进店铺，用英文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后，彬彬有礼的店员将我们带入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是vip室，里面有试衣间及休闲座椅，房间内弥漫着咖啡的香味。 沙发一角坐着一位微胖的东方男子，满头花白头发，满脸的黑色胡须仿佛一位艺术家。 东方男站起身来，伸出双手道：“小宇啊，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方，20多年不见，依然是过去的模样。”此人正是吴戈。 我与吴戈拥抱寒暄片刻，吴戈指着身旁的一位法国男子说道：“这位是爱马仕的前ceo让·路易·杜迈先生，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我特意将他约来，也许对你们招商有益处，算我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吴戈用法语与杜迈先生交谈着，婷婷则不失时机地介绍着我们的项目，以及近期在意大利的招商成果。 杜迈先生眼睛一亮，用英语说道：“盛京我去过，一座很有活力的城市，包容性极强，连续七年versace的销售冠军店就在盛京。你们和lv洽谈如何？” 婷婷说道：“lv在盛京已经开了三个店了，明确表示不考虑在我们那里设店。” 杜迈先生笑道：“这老狐狸不去，我们去，给我留个最好的位置，准备建一个大型旗舰店，到时候我要看看lv去不去。” 吴戈说道：“杜迈先生虽然已经退休，但是爱马仕许多重要决策还是征求他的意见，他建议开旗舰店，应该没问题。” 杜迈先生说道：“盛京1号的欧洲城项目我已经关注多时了，查尔斯先生还就设计征求过我的意见，我认为你们的定位很不错，做高端零售应该会成功。” 婷婷连忙用生硬的英语说道：“谢谢您的赞赏和鼓励！” 杜迈先生接着说道：“如果哪些品牌还在犹豫中，尤其是法国的品牌，我帮你们美言几句。” 婷婷高兴得说道：“那再好不过了，谢谢！” 杜迈先生又说道：“据我所知，香奈儿想在盛京开一间outlet旗舰店，苦于没有合适的地点，你们若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 我连忙表示：“既然这样，我们去一趟巴黎，还有劳您的推荐。” 时间已近中午，吴戈做东，请我们以及杜迈先生共进午餐。 餐厅的入口看起来像一个公寓楼的门。餐厅的名字叫restaurant hiely lucullus，属于米其林级别，只接受预定。 据介绍好评率在当地排名第一。 吴戈敲响了门口的一个小钟，侍者引导我们一行四人来到楼上。 位于楼上的餐厅，清一色的文艺复兴时期装饰风格，轻奢感和年代感满满，与餐厅门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戈和杜迈先生经过简单的交流，对着精致的餐单点完了菜。吴戈说道：“小宇，我和杜迈先生自行做主，为你们选择了不错的菜品，希望你们能喜欢。” 我连忙致谢并说道：“我和婷婷不懂西餐，今年内来过欧洲几次，呆几天后，就怀念家乡的美食。” 吴戈说道：“别说你，我来这里已经20多年了，依然想念家乡的味道。现在最想吃的竟是老四季抻面，现在多少钱一碗啦？” 我笑着比划一下手指：“才四元，我隔一段时间也必须吃上一碗。” 杜迈先生通过吴戈的翻译知道，这世上居然有人民币不到0.5欧元的美食，而且能让人永久难忘时，惊讶地瞪大眼睛：“下次我去盛京，一定要带我品尝，我要将这种美食带到法国，火遍欧洲。” 吴戈摇摇头说：“杜迈先生，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不是学美术的，离开祖国前，我开过一个盛京最知名的餐厅。出国时，我就想加盟‘老四季抻面’，梦想把这种美食推向全世界，可是，老板死活不肯接受加盟。” 我惊讶地问道：“臭臭，你会画画，我怎么不知道？” 吴戈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别叫我小名好不好，不过，已经近三十年没人叫了，听着好亲切啊。来，我们先干一杯，就为逝去的青春。” 米其林餐厅的葡萄酒果然不凡，婷婷小呷一口后，惊诧地睁大双眼，又猛地喝下了一大口。 杜迈笑道：“这家餐厅的葡萄酒的确好喝，不过市面上可买不到，酒来自他家自己的酒庄，产量很少，只供应给自家餐厅。” 吴戈说道：“刚出国，没啥事儿，尤其到欧洲后，没有朋友，百无聊赖。后来，我就捡起儿时喜欢的水彩画，然后又学了油画，自学了中国画，甚至对日本的浮世绘也感兴趣。就是打发时间而已。” 杜迈说道：“吴先生的造诣可不简单，我和他结识就是因为他的画作，太震撼了。我专门聘请他做包包上的图案，他画过盛唐、西周甚至日本的浮世绘，都成了爱马仕的限量版包包，一面世就被抢购一空。” 吴戈显然不愿意别人的夸奖他，红着脸岔开话题：“小宇，据我所知，你可是理工男，硕士学位的专业是金属热处理和化学工程，现在怎么搞起了房地产？” 我不以为然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博士学位，专业是工商管理，进入房地产行业，也属于误打误撞。” 此时，婷婷正在和杜迈先生看着一台ipad，那里有吴戈的作品。 婷婷惊讶地喊道：“这不是盛京博物馆里的契丹碑文吗？” 吴戈惊讶地问道：“果真是才女啊，这块碑我也没见过实物，是我在一个画册上看到的，做包包图案比较合适，就应用上了，上面写的什么我也不认识。” 婷婷指着我说道：“问他，他能破解契丹文。” 吴戈更惊讶地看着我：“我一直想知道上面写着是什么，找了许多专家，没人能认识。” 我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解释道：“契丹文分为‘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两种版本，是辽代契丹人参照汉字创制的用来书写契丹语的文字，属于汉字的派生文字，曾在公元920年至1191年作为辽、金两代的官方文字而被使用了271年。这张图上属于契丹小字，大意是歌颂已故的君王，英明神武，威震四方。” 吴戈笑着说道：“还好，文字意思尚可，没弄出笑话。” 杜迈先生听罢，让吴戈将碑文大意翻译成英文，记在一个小本子上。杜迈用英语自言自语道：“当年拯救会的一个客户，一单买了五十个，还问我文字上的涵义，今天我终于知道了。” 听到拯救会这个词汇，我心中暗惊：“看来拯救会真是分布各地，神通广大啊。” 我向杜迈先生问道：“先生，您接触过拯救会？” 杜迈点了点头：“我的好多客户都是拯救会的会员。” 吴戈说道：“听说这次发现圣杯就有拯救会的功劳。” 婷婷听此与我对视一下，我点了点头。婷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纸盒，递给了吴戈。“吴先生，这是我们给您准备的礼物，本来想吃完午餐后送给您，既然您现在提到了，就请笑纳。” 吴戈小心翼翼打开包装，一枚崭新的圣杯出现在餐台上。 这是我们新研制的新款，杯里放置了特殊粉末。我往杯中倒入了多半杯矿泉水，瞬间透明的水呈现红酒的颜色。 吴戈再一次惊诧的问道：“莫非新闻上说得神秘东方人，yu就是你？” 我微笑不语。 吴戈用法语和杜迈先生聊了几句后，杜迈先生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激动不语。 吴戈说道：“杜迈先生很喜欢这个杯子，让我问问你们，是否送给他一个。” 我微笑道：“不巧，我们来时带的不多，就剩下这一个了，想送给你。不过没关系，罗马我的代表处还有大量现货。这个你就让给杜迈先生吧。” 吴戈把我的话翻译给杜迈，杜迈兴奋不已，竟与我热烈拥抱起来。 平静下来的杜迈用英文说道：“既然张先生拥有生产权和经营权，能否制作一批与爱马仕的联名款，我们至少需要10万枚，条件只有一个，排他性。” 我点了点头：“服饰品牌联名款仅此一家，珠宝品牌我也准备放一家。有好几家品牌商正在与我商榷中。” 杜迈先生兴奋地说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朋友之间能有假话吗？我给您出厂价50欧元一个，含运费，如果加个人名字，一个名字额外付10欧元，限定不超过13个字符。还有，您的零售价最好不要突破100欧元，如何？” “太好了，明天我就让公司与您签约，同时把设计图稿传给您。” “设计图稿收到后，争取一周内我们将样品寄给您，贵公司若满意，就按样品封存制作。” “痛快，今天我又谈成了一笔好生意，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好菜不怕晚，我们等了半个小时，菜品才一一摆上了餐台。米其林果然名不虚传。头盘的鹅肝是果冻和鹅肝的完美融合，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让人更能体会到鹅肝的醇香。鱼肉sauce也是精彩纷呈。而主菜的羊肉系列则美味无比，非常地道的普罗旺斯做法，加上艺术的摆盘让人食欲满满，而且一只羊的几个部位都能吃到，且每个部位的风味不同。 可能我们的圣杯引起了餐厅服务员的注意，他们叫来了餐厅的老板。 餐厅老板搂着杜迈先生的腰，说了一阵子法语，吴戈翻译道：“这个杯赠给老板，我们今天的餐费免单，临走时还给我们拿两瓶特色葡萄酒，如何？” 杜迈先生点头应允，并将我们一一介绍给老板。当老板得知我是圣杯的发现者时，喜出望外，非得与我合影。 待我们酒足饭饱，起身离开饭店时，看到门口的橱窗内摆着圣杯，背景是我与老板合影的大幅照片。 见此我小声对婷婷说道：“看到没有，趁着圣杯的热度，我们应该多多想想如何把它运用到极致，否则我们同胞的假货会捷足先登的。” 婷婷说道：“好，我和伙伴们这几天就脑力激荡，专门商讨圣杯的可能用途。” 我和婷婷刚想与杜迈先生告辞，杜迈先生真挚地说：“我今晚不回巴黎，就住在普罗旺斯，那里有我朋友的一个酒庄，你们也住那里如何？” 我看了看吴戈，见他点头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们现在就出发，正好我们没有订房。” 吴戈提议临走前看看阿维尼翁大桥。 阿维尼翁有一处有名的古迹，圣贝内泽桥，又名阿维尼翁桥。根据传说，这座桥的建筑设计灵感来自当地牧羊少年圣贝内泽，天使命令他修建一座跨越这条河流的桥梁。他奇迹般地将一块十几个人都抬不动的巨石搬到河边，确定了建桥的位置，并证明他有神灵相助，于是赢得了众人相助，终于将大桥建成。 在很长的时间里，这座桥是罗纳河下游唯一的桥，为往来的朝圣者及商务人士带来很大的便利。大桥本来长900多米，有22个拱洞，是欧洲中世纪建筑的杰作。但因经常遭受洪水冲击而倒塌，不得不多次重建，直到一次特大洪水导致大部分被冲毁，终于放弃不再试图修复。幸存的桥拱也陆续倒塌或被拆除，成为只有4座桥拱被保存下来的断桥。站在罗纳河中的断桥上向四周看去，更能体会古城的沧桑，而这个断桥也成了阿维尼翁的一处美丽景点。 我望着美丽的断桥，对着吴戈感慨道：“往事不堪回首，这座桥见证着历史，更记录着欢乐和心酸，恰如人生，不管有多少不如意，太阳天天照样升起，你的无尽悲伤，也许就是永久的记忆。” 第62章 偷天换日瞒过天:完美的肇事 普罗旺斯，这个名字让人联想到薰衣草、向日葵、橄榄树和葡萄酒。这个迷人的地区位于法国地中海沿岸，西临罗纳河，东临蔚蓝海岸。从占地面积上看，它只有3.14万平方公里，但对世界的影响却极为深远。 这里已有2600多年酿造葡萄酒的历史，是法国最古老的葡萄酒产区。 普罗旺斯得天独厚的气候，尤其适于葡萄的生长。葡萄树每年至少需要1400小时的阳光照射，才能结出成熟的果实，而普罗旺斯年均日照时间达到2700-3000小时，充足的阳光，使普罗旺斯的葡萄酒驰名遐迩。在整个普罗旺斯，迷迭香、杜松子、百里香和薰衣草等野生树脂灌木几乎也随处可见。 杜迈先生推荐的酒庄坐落在普罗旺斯的埃克斯丘产区，此地也是塞尚的故乡。该地区属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土壤为石灰石粘土土壤，多砾石。酒庄所处海拔为350-480米，四面环山，形成了独特的微气候。该地区阳光充足，雨量不多，白天温暖，晚上凉爽。地中海缓和了气温，着名的“mistral”风使葡萄园保持干燥，害虫极少。 寒冷的冬季，湿润的春天，炎热干燥的夏季，秋日里的艳阳则可以让葡萄健康地生长，完全地成熟。其葡萄别有一番风韵，这也使得酒庄的混酿葡萄酒口感别具风味，深得人心。 酒庄的大厨特意为我们煎制了葡萄酒牛排。六、七分熟的香嫩，外加葡萄酒的果醇，绝对可以媲美米其林任何牛排。而酒庄的两款混酿经典：薇尼罗酒庄起源红葡萄酒和薇尼罗酒庄红葡萄酒，更是美不胜收。饮毕方能体味法国喜剧作家莫里哀的名言：“一个人最大的财富莫过于拥有一瓶好酒、一本好书和一个好友。” 晚餐后，我和婷婷以及吴戈在酒庄中散步。山坳里的酒庄，微风习习，不禁让人感到丝丝凉意，然而，这种微寒中的微醺则是恰到好处。 吴戈说道：“酒杯里有今天的情绪，也有明天的期许。说罢，不远万里找到我，究竟让我做什么？” 我郑重地问道：“你还记得当年你们酒楼有个厨师，名叫王有元吗？” 吴戈回答道：“当然认识，他为了我全家的安全，不惜暴露卧底身份，冒险给我通风报信。他现在如何？” “二十多年的卧底，九死一生，现在已经变换了身份，继续卧底。他现在的模样你可能辨认不出来了。”我打开手机，让吴戈看我和一丁的合影。 “小宇，你有个孪生兄弟吗？这也太像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应该看出他与我的关系，他现在冒名顶替，以我的身份，周旋于毒贩之间。” “如果是他的事情，本人只能爱莫能助了。你一开始联系我，我就猜到你想要什么，所以，我才安排了杜迈先生与你见面，希望能帮到你什么，你也不会枉此一行。如果你想要什么情报，就只能免谈了。”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畏惧什么？”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为了家人的安全，与妻子离异，孩子的成长也少了我的陪伴，甚至不敢回国探望自己的父母。这些年，我居无定所，从新西兰跑到澳大利亚，又流浪到欧洲，每天不敢熟睡，已经熬成严重的神经衰落。” “既然如此，为何不破釜沉舟，将罪证交给警方，还你自由。” 吴戈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他们的关系网太强大了，姓唐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官员做后台，不可能一网打尽的。” “姓唐的知道你手里有他的犯罪证据吗？” “他当然知道，还为此多次找过我，几次派杀手想灭了我。” “你是如何躲避追杀的？” “开始我一直东藏西躲，后来我看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如面对。和姓唐的最后一面，我使出了杀手锏，先承诺我永远不回祖国，永远不把情报提供给任何人。条件是确保我的家人安全。我明确告诉他，情报在境外一个可靠之人手上，没经我的同意，不会交给任何人。除非我的家人及我本人突发意外，他就会将罪证公诸于世。” 我沉思片刻：“你看老同学这样可否，既然你说遭遇不测就会将罪证公诸于世，为何不自己做个局？” “这方面我也想过，难度太大。计划不但周密，还得瞒过警方，最难的是后续身份如何解决？难道让我成为没有身份的人？” “老同学，你可能已经猜到我是拯救会的成员，你也应该知道拯救会的能力。我初步想出个计划，可以保你安全，又能给你换个身份，你能否考虑一下。”我将计划和盘托出，吴戈边听边不住地点头。 吴戈深呼一口气：“你的计划解决了我多年思考的难点，应该可行。最好能够成功，我好光明正大地做人。这样，老同学，我先安排一些事情，尤其我的家人，必须能得到妥善安置，最多一周后，我们再执行你的计划。” 我想了想：“也好，未雨绸缪，不留后患。我先随杜迈先生去巴黎招商，然后我们在罗马碰头，估计那个时候已经万事俱备。” 杜迈先生在业内的威望果然不同凡响，通过他的引荐，我和婷婷会见了十余家法国的奢侈品牌商，又顺利签下九个品牌入驻协议，招商成果远超我们的预期。当然，我们的圣杯在其间起到了润滑剂和催化剂的作用。 设计院的欧洲城施工图业已完毕，神通广大的朱爽不但拿下了欧洲城的规划证，且已经进入了施工图审图阶段，预计一周内，施工许可证即可到手。 我将招商成果和设计进度汇报给董事长。董事长说道：“欧洲城的建设比较复杂，不但需要土建施工经验，后续的装饰工程也需要与土建施工紧密结合，没有经验的施工单位很难胜任。我的意见是直接发包给与集团合作多年的中建一局，后续的装饰工程也可能包给他们，可能会造价稍高一些，但是不但施工质量可靠，还能确保我们按时开幕，毕竟时间成本在项目中也占有很大的比重。” 我说道：“董事长，就按你的意见办。但是我有个要求，盛京公司的工程技术人员没有购物中心施工经验，尤其缺乏机电工程师，这方面的人才希望总部能支援。” 董事长答道：“好办，京城的购物中心已经通过验收，我将那个项目的工程副总在开工前派往盛京。至于机电方面，你考虑得比较周全，我准备委托台湾一家机电工程公司负责所有的机电工程，他们完全可以胜任，尽可放心。你以后的重点依然是招商和运营，其他工作，集团会尽量为你分担。” 六天后，我和婷婷回到了罗马，按约定时间找到了警察局长罗卡先生。 梅依然担任翻译的角色，罗卡先生透过梅开门见山地说道：“接到你的请求，我首先申请了拯救会总部，总部的意见是全力配合，并愿意负担全部费用。你也知道，红桃k一直与我们作对，只要我们的行动能伤了他们的元气，就是最大的回报。”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计划安排得如何，能让我知道吗？” 罗卡微微一笑：“为了实施这个计划，我动用了私人关系，整个计划实施者全是我的老部下，且现在这些人均已离开了警界。我甚至还动用了好莱坞的御用技师参与行动。至于吴戈先生以后的身份，请看这些。” 罗卡递给我一个大信封，里面有一摞子大大小小的证件和文件。罗卡解释道：“此人叫中田幸夫，国籍意大利，系日本后裔，公开身份是服装设计师，未婚。他原是机构的一名特工，三个月前在执行任务时，不幸殉职。机构尚未在警局注销此人。他的年龄、身材、相貌与吴戈先生很像，至少普通意大利人分不出彼此。吴戈以后可以用这个身份。信封里有中田的纳税记录和保险资料，也有对他职业、性格、爱好、习惯等细节的详细描述。” “局长先生，您准备何时执行这个计划。” “就看你们的意思，我想最好明天夜里执行，正好明晚有大暴雨，雨水可以冲刷一些痕迹，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现在需要吴戈先生的证件。” “我下午可以交给您。” 谨慎的吴戈将会面地点安排在一家地下室的酒吧。 头戴鸭舌帽的吴戈入座后说道：“放心，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的老朋友，我曾经帮助过他，为人十分可靠。这里不会有监控设备，尽可放心。” 吴戈将他的护照和手机递给了我，同时把一个u盘交到我手中：“不管事情成功与否，这些情报我交给你。u盘是密盾，里面还有解密程序。网盘地址和密码已经发到你的加密邮箱里。” 我将中田的所有文件递给吴戈：“这几天你就躲在中田的寓所里，那里也是我们机构的安全屋，等事态明朗，你再露面。” 吴戈郑重地说道：“事成后，我的真实情况等半个月后再告诉我的家人，既然要做戏就一定要做到底，我相信我的父母会挺住的。”说完此话，吴戈的眼泪夺眶而出。 接下来的一天，我坐立不安，生怕出差错。为了缓解我的压力，我和婷婷主动到代表处帮忙。 我们的第二批圣杯由于极高的性价比，订单雪片般涌来，郭女士和两位员工应接不暇。 我和婷婷勉强能处理英文订单，即使这样，也大大缓解了代表处的工作压力。 郭女士边工作边说道：“有生以来，这是我做过的最容易推销的生意。不用废口舌，先拿出样品，就会一片惊呼，再报价，对方立马下订单。通关也容易得很，给官员几个圣杯，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只是，市场上出现了假货，不过这些假货没有我们的防伪标志，明眼人一看便知，对我们形成不了大的冲击。” 我急切地问道：“假货长什么样？你有样品吗？” 郭女士指了指书柜：“全在那里，你自己去拿吧。” 我和婷婷查看三种圣杯仿品，除了一种与我们类似以外，其余的做工粗糙，甚至金属杯托上的镀金，用手就可以擦掉。 我问道：“这些东西都在哪里卖，什么价位？” 郭女士头也不抬地应道：“基本全由阿拉伯人或者黑人在旅游区外摆地摊售卖，价格不等，最低的10欧元，最像的那款卖20-30欧元。” “销路如何？” “主要卖给不知真相的外地旅游者，销路应该不错。” “既然查这些货品，警力不够，能否让警局或旅游部门，在旅游区张贴警示，广而告之？” “我也正有此意，您可是罗马的旅游形象大使，只要你出面，罗马市政府一定会同意的，这也是为了净化罗马的旅游商品市场。” 事不宜迟，我和婷婷当即决定，拜访罗马市旅游局局长。 看到我们要出门，郭女士叫住了我，并递给我一个u盘：“张先生，我弟弟正在米兰进修美术，这是他设计的宣传海报。你应该知道，罗马政府的办事效率，只要局长同意，我们全额负责印刷，打假行动才能提前，否则至少得等半个多月。” 走出门我轻声对婷婷说：“你看人还是很准的。郭女士虽然有些傲气，但是工作的主动性和责任心比大陆员工强很多，回公司培训时，可以也她为例教育并激励员工。” 肥硕又富含幽默的罗马市旅游局长，以拥抱的形式欢迎我和婷婷的到来。 问明我们的来意，当场应允：“我们也一直想做这样的动作，苦于没有这方面的预算。如果您能解决这方面的费用，我们明天就可实施，同时我还可以利用我的人脉，向意大利的旅游城市推广。至于人工费，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有不少志愿者，全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谢谢局长先生！” “谢什么，要谢我应该谢谢您。您的城市推广大获成功，罗马近期游客人数同比增加了20%以上，为此市长正在筹划给您颁奖呢。” “颁奖就免了，各城市打假就靠您了。” 局长不无时机地推荐道：“为了扩大罗马的知名度，增加旅游商品的销路，最近我们特意开了个网站，里面有旅游纪念品售卖，您可以把圣杯放在上面，扩大销路，同时也为我们的网站添彩，如何？” “我现在就可以和您签约，马上把圣杯挂在网上。” 离开罗马市旅游局，我和婷婷商议道：“回国你和朱爽研究一下，我们在亚马逊开个店铺，专门售卖我们的商品，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销售渠道。” 婷婷说道：“可以啊，不需要多少人，货品就在大陆，这样卖向全世界，能节约不少成本。我回国就去办。” 我默默地说道：“如果金额足够大，收款就在境外账户，还能解决公司一些灰色支付问题，你回去马上办，近期有空你熟悉一下亚马逊的跨境电商业务。” 次日早晨，意大利各大电视台均播报了这样一则新闻。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显示，一辆雷诺车违章闯信号，快速撞到一辆货车上，瞬间起火。主持人说道：“昨夜罗马发生一起重大的交通肇事，肇事车辆当场起火，肇事者面目全非。警方在其身上搜出残缺不全的护照，经核实死者系亚裔新西兰籍公民，有意大利永居证，事故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五分钟后，我的手机传来中田的短信，内容是一个笑脸。 第63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梵蒂冈的洗礼 按照既定的计划，我将吴戈传来的资料下载解密后，打包发给了大象。 吴戈提供的资料可以清楚地看出，每笔多余美元的境外接收账户以及其他方式的洗钱途径。其中，一笔美元按当时牌价正好折合人民币660万元，也汇入境外同一个账号。另外，数十笔“原料药”的收货人均为境外一家公司，账号和洗钱最终流入的账号相同。所有汇款人和发货人的最终指向均为唐凯，而唐凯则是唐亮的哥哥。再者，从资料可以看出，当时皇宫酒楼唐亮派遣的卧底，也是和他沆瀣一气的同伙，此人的姓名叫金彪，现在任盛京市局缉毒大队的副队长。最令人费解的是，境外还有一个账号，累计获得现金的数额最大，而且此账号经常将外汇反向汇入吴戈当时的外贸公司。资料包中还有一些音频资料，应该是窃听而得，许多声音听不清楚，公安系统通过软件处理，应该能还原声音。这些肯定对破案有利。 看来，肆无忌惮的唐亮当时丝毫忌讳上述操作，可见其有恃无恐的傲慢。 两个小时后，大象打来电话：“小宇，你发来的资料悉数收到，经过我们初步判断，这次唐亮难逃法律的审判。因事关省里高官，我已经将这些资料和案情分析，密送给中纪委和公安部。唐亮和金彪已经处于严密监视中，就等着部里的一声令下，立刻展开抓捕行动。另外，红桃k的贼窝之一马耳山也处于我们的严格布控中。” “一丁的情绪如何？” “分析完情报，就和我喝了几盅酒，边喝边哭，最后竟然醉卧不起。看来，这么多年他的确很不容易，压抑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消散了许多。” “吴戈很安全，换了一个干净的身份，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国，他的安全尽可放心。你让一丁也多多注意防范，防止对方穷凶极恶，狗急跳墙。” “放心，我自有安排，你也要多多注意安全。”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老同学，你棋盘山基地的土地手续弄清楚没有啊？” “别提了，我们基地用地一般都是国家划拨，本来上级都批准了这笔款项，并付清了全款，现在又挂了起来。土地证也没有下来，我现在骑虎难下。另外，别墅群开始有业主入住了，经常投诉我们扰民，打乱了基地正常的部署。” “没关系，这块地我要了，我把钱付给你。需要你在市政府帮我将土地性质和归属权及使用年限弄清楚。” “太好了，你可帮我大忙了，我现在就差人办理此事儿。” 本来计划这几天就回国，由于招商工作又取得新的进展，需要我亲自出面签约。另外，圣杯的订单，尤其特许经营资格的审批，也需要我现场与同事研究后拍板。再者，我一直惦念着吴戈的安危，静等事态发展，才能决定他是否回归正常生活。 就这样静静地等了三天，国内还没有动静，唐亮等人依然逍遥法外。通过与大象的通话得知，唐亮背后的保护伞应该位高权重，一直有人在阻挠办案。经与大象商议后决定，按照当时吴戈的承诺，将部分犯罪资料公诸于世，借助国外媒体的力量，将唐亮等人尽快拉下马。 于是，我和婷婷利用vpn，以匿名的方式，向国际几大知名媒体曝光了唐亮等人的罪证。 两天后，国际各大媒体头条纷纷报道“中国省级政法高官原来是贩毒集团的头目”、“知法犯法，政法委书记充当贩毒集团保护伞”、“骇人听闻，省级高官参与贩毒”、“真相大白，国际知名贩毒集团的头目原来是中共政府高官”…… 随着境外媒体的不断发酵，公安部会同中纪委快速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辽宁，并将唐亮、金彪等人“双规”。同时，二人为立功赎罪，又招认出许多各地身居高位的政法高官，一时间，全国范围内政法系统，形成大面积的人事地震。 案件发展基本达到了我的预期效果，我和婷婷决定次日回国。 大象发来了紧急讯息，让我呆在境外，深居浅出，暂时不要回国。 莫名其妙的我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大象低声说道：“我通过警校的校友得知，你已经被秘密通缉，入境后就会接受审查。” “为什么，什么罪名？” “莫须有！大概是你前些日子与吴戈见面，让无孔不入的红桃k发现了。接着吴戈肇事身亡，唐亮的罪证公诸于世，他们可能高度怀疑你从中作梗，企图置你于死地。据我们卧底人员的情报，红桃k已经发布了江湖密杀令，征召赏金猎手，要你的性命，三天内悬赏金额由200万欧元，飙升至500万欧元，你一定要小心！” 罗卡先生打来电话，透过梅的翻译得知：红桃k的“江湖密杀令”已经到了欧洲，意大利的各大帮派都得到了消息。因为我发现圣杯的缘故，许多帮派首领视我为“上帝的使者”，公开谴责这种亵渎基督的行为。许多组织主动向警局表示，愿意负责我的安保，确保我的生命安全。 罗卡先生还提议，让我皈依天主教，请教皇为我亲自洗礼，这样我的身上又会多一道宗教光环，无形中多了一层保护伞。 我和婷婷商讨再三，决定双双皈依天主教。这种决定绝对属于发自内心，因为尤其在此生死攸关之时，天主教的教义能使我更加清醒。因为，天主教的生死观，把生死看待为一种喜悦，因为人生完成了使命，死亡后，永生是真正生命的开始。死亡是由一扇门进入永恒的一个门户，在过去的生命里，每一步皆走向永恒，经过这扇门，迈向另一个生命，而且这个生命是永恒的，所以死亡并不可怕。 透过梅，向教皇转达了我自愿皈依天主教的意愿。教皇francis当即决定本周礼拜日为我在梵蒂冈亲自举行圣洗仪式。 周日的梵蒂冈艳阳高照，梵蒂冈广场像往日一样，人来人往，游客如织。圣彼得大教堂门口更是人潮汹涌，除了游客和信徒，数百名身穿白袍的主教聚集一起，预示着今日又有大的盛典。 我和婷婷一袭黑色衣装，虔诚地伫立在教堂的门口，在教皇的带领下，进入了神圣的殿堂。 教堂内座无虚席，过道上也站满了各种肤色的教徒，新闻记者也站立其间，见证着这场不同寻常的圣洗仪式。 教堂内响起格里高利圣咏旋律《主啊，拯救你的子民》，全体起立，随着唱诗班一起咏唱，歌声震天动地，场面壮观无比。 我和婷婷不禁为这种神圣的氛围所感染，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歌声结束，教皇举行弥撒念集祷经，然后由读经员念读经文：我们的天父，愿祢的名受显扬；愿祢的国来临；愿祢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祢今天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求祢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阿们。 教皇缓慢地走到我们面前，轻轻地说道：“张晓宇先生、赵婷婷女士，我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你们施洗。” 教皇用他那柔软的食指蘸上圣水，分别在我和婷婷的额头画了十字…… 伴随着受洗礼仪的同时，教堂内的管风琴响起，场内所有人齐唱起我和婷婷熟悉的歌曲《you raise me up》：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 when troubles 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 then, i am still and wait here in the silence until you e and sit awhile with me.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此时，我和婷婷并没有擦拭额头上的圣水，而是情不自禁地相拥而泣，时间彷佛静止片刻后，全场响起隆重的掌声。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教皇francis庄严地宣布：“现在，我以圣父圣子及圣灵的名义，授予张晓宇先生为罗马教廷名誉推广大使。” 教皇亲自为我披上大使白袍，戴上高高的礼冠，并授予我一个象征罗马教廷大使的权杖。闪光灯伴随着热烈的掌声频频闪现，我和教皇这个珍贵的影像，随着现场直播，迅速扩散至全球。 仪式圆满成功，按照既定会序，我和教皇移步教堂门口，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 意大利较有影响力的报纸 repubblica”记者率先提问：“教皇大人，听说张晓宇先生正遭遇某黑帮组织的‘江湖密杀令’，今天的赏金已经飙升至1000万欧元。教皇此时亲自为张先生举行‘圣洗仪式’，并破例任命张先生为教廷名誉推广大使，其中想要向公众发出什么样的信号，请明确指出。” 教皇坚定地回答道：“据我们所知，张先生的‘江湖密杀令’的发出机构是一家臭名昭着的贩毒集团。众所周知，教廷对毒品一直采取零容忍的态度。而张先生十余年来，以个人之力，与该贩毒集团进行着顽强的斗争，使不少民众脱离苦海，代表着上帝的旨意。今天，我代表教廷在这里庄严的宣布，我们始终会与张晓宇先生站在一起。任何组织和个人，倘若胆敢对张先生下黑手，那就是相当于对整个天主教宣战。在这里，我号召天下所有的天主教徒，都能支持张先生的正义行为，向黑恶势力和毒品说‘不’。” 英国的ft记者问道：“请问张先生是何时接触到天主教，又是何时开始崇尚耶稣的？为何在自己生命攸关的时刻，接受教皇洗礼？这样做，是否有‘拉大旗作虎皮‘之意？”他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嘘声，显然人们对记者这种问题极为不满。 我微笑地答道：“早在幼年，我就接触了天主教，我的外公和母亲，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是，如果您知道中国那段历史，就会知道在文革期间，普通中国公民信仰天主教会是什么下场。所以说，天主一直在我心中，我的人生轨迹都是在主的指引下，走到了今天。 “耶和华所恨恶的有六样，连他心所憎恶的共有七样，就是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人血的手，图谋恶计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并弟兄中布散纷争的人。这七种恶，在贩毒集团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本人毕生致力于与毒品犯罪的斗争，为弘扬耶和华的善，选择此时正式皈依天主教，正是响应神的召唤。我相信自今天起，本人在神的雨露滋润下，对黑恶势力一定会有全新的认识，一定会加强我向黑恶势力宣战的决心。” 我最后说道：“感谢大家今天能见证我的洗礼，为感谢主的恩赐，感谢各位的光临，今天在场所有人，将会得到本人赠予的耶稣圣杯仿制品一个。笑纳者请扫门口的二维码，填上您的地址，我会尽快将礼品寄到您手上。”我的话音未落，现场掌声雷动，甚至有人齐声高喊“天使”。 身穿西装的罗马警察局长罗卡先生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说道：“警局接到情报，几拨赏金杀手，正等在梵蒂冈门外想要你的性命。为此，我征调了装甲车，护送你到安全屋，请马上出发。” 梅领着我和婷婷，走进教堂内的一个书房，递给我们两套意大利国民警察制服及防弹背心，让我们火速换上。接着又分别递给我们一件大氅：“按法律规定，罗马警察不得进入梵蒂冈。你们出门后脱掉大氅，会有我的同事护送两位登上装甲车。” 我告别教皇和众主教，在热心教友的簇拥下，走出了梵蒂冈。 我和婷婷刚刚离开梵蒂冈的国境线，就有二十余名国民警察将我们团团包围，并递给我们一人一顶防弹头盔。 距离我们有百米处，停着两辆装甲车。我和婷婷在警察们严密防护下，快步向装甲车走去。 突然，“嗖嗖”两声，我的头盔中弹，强大的冲击力将我的重心偏移，我重重地摔倒在马路上。 摔倒中的我，看到旁边的一位警察胸部中弹倒地，虽然有防弹衣阻拦，痛苦的表情依然溢于脸上。 现场立即响起密集的枪声，几位路人不幸中弹，倒在血泊之中。刚刚还十分和谐的气氛，瞬间化为险恶的境地，我们在乱枪的压制下寸步难行。 第64章 几度秋凉身后事:死而无憾 我匍匐爬到中弹警察的旁边，刚想查看对方的伤势情况，一阵密集的子弹袭来，我的左后背和左肩膀各挨了一枪。疼痛如毒虫肆虐般传遍全身，我瞬间昏厥了过去。 待我醒来，旁边多了一位警察，他对我耳语道：“if you want to save your life, y dead.（若要保命，就装死。）” 我心领神会，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 时间大概过了五分钟，我微睁双眼，看到四周半跪着几个警察，正对我做着默哀状。紧接着一副担架把我抬上了救护车，担架旁跟着全副武装的梅，还有哭泣的婷婷。 救护车启动后，我又昏厥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担架上坐起身来，旁边婷婷连忙说道：“不要动，你受伤了！” 我微笑地答道：“无大碍，有防弹衣。” 婷婷焦急地说道：“肩膀处还是中弹了，医生说是贯穿伤，无大碍。” 我低头查看，不知何时，左肩膀处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此时，我方感觉左肩膀一阵阵疼痛。 救护车将我送到罗马杰梅利大学医院，该医院在国际排名前五十，因曾为教皇治疗过疑难杂症，有“教皇医院”之称。 此时的杰梅利大学医院，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除了我们这辆救护车以外，急诊门前，停着五辆救护车，依然还有救护车呼啸而至。伤者绝大多数是梵蒂冈附近的中枪者。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示意我不要动，接着拿出一副担架，上面放上一个充气塑料人，盖上白布，抬了下去。 十分钟后，两位医护人员抬着空担架走上了救护车。救护车迅即离开了医院。 救护车的驾驶员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报新闻。梅微笑地说道：“新闻里说您已经为主殉职了，也好，以后至少没有赏金猎手的骚扰。” 救护车开到了罗马郊外，在一个无人的路口停了下来，那里停着一辆奔驰suv防弹车。 救护车上的医务人员示意我们上那辆suv，接着则呼啸离去。 梅说道：“警察队伍比较复杂，局长通过朋友为两位安排了一个安全的住所，这几天我和你们在一起，充当你们的翻译兼保镖。” 车辆启动拐进了一个山间小路，继续行驶约半个小时，一个美丽的小镇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梅自豪地介绍道：“这就是罗马的后花园——蒂沃利。” 蒂沃利（tivoli）位于罗马以东30公里的山中。在西方文化中是度假圣地的代名词。在这里既有潺潺的流水和丰富的温泉资源，也有拉丁姆平原的景致和美丽的山景。宛若世外桃源。这里主要的景点是三个不同历史时期的三大别墅，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收录为世界遗产。 suv驶进了一个巴洛克风格的庄园，那里有局长特意为我们安排的安全屋。 梅愉快地充当起导游：“这个小镇最着名的建筑物，当属建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埃斯特别墅。200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埃斯特别墅是红衣主教伊波利托·德埃斯特于最辉煌的16世纪在原圣芳济会修道院旧址上建造的。它是利用水力建造别墅和花园的典范，完美展现了人工与自然巧妙结合的艺术效果。建造者匠心独具，利用天然落差，不依靠任何动力建成了多达500多个大小不一的喷泉。流经蒂沃利的阿涅内河就是这些喷泉的水源。历史悠久的供水系统使用至今。只可惜，因为两位的特殊身份，短期内不能去游览，但是我们的庄园中也有温泉，矿脉与埃斯特别墅的温泉相同。” 庄园里面有三座别墅，呈品字形分布。我们的安全屋位于东侧的别墅内，毗邻悬崖峭壁，可以俯瞰美丽的山景。 庄园中鲜花盛开，那香香甜甜的味道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可是却将人紧紧的怀抱，在发稍，在脸庞，在心上，让人无法自拔。 走进二楼的安全屋，婷婷马上打开绷带，查看我身上的伤口：“医生说，只要血止住了，就拆掉厚厚的绷带，这样有利于伤口的快速愈合。” 我低眼向伤口望去，只见弹孔不偏不倚，恰恰位于刺青百合花的花蕊中。 我兴奋地说道：“大小钢子左侧臂膀就纹有百合花，一丁和我纹有相同的百合花，而且伤口位置相同。看来百合花和我们有缘，我们四人可以组建个百合会啦。” 婷婷嗔怒道：“中枪了还贫嘴，什么百合会、百合花的，我情愿你没有受伤。” 我微笑道：“我已经是死人了，麻烦您不要对我如此苛刻！”说完仰天长笑。 梅赞叹道：“遭此劫难，你们还能有说有笑，这心理素质岂非常人可比，看来教皇选您为大使，绝非偶然，而是名至实归。” 我漫步走向窗前，眺望窗外美丽的山景，一段古文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这段文字与此情此景十分贴切。 我饶有兴致地朗诵道：“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认真聆听的梅鼓掌道：“好美的文字，没完全听懂，但是那意境真是美轮美奂。” 我微笑地说道：“这是唐代大家王勃的《滕王阁序》，大意是雨后的积水消尽，寒凉的潭水清澈，天空凝结着淡淡的云烟，暮霭中山峦呈现一片紫色。在高高的山路上驾着马车，在崇山峻岭中访求风景。来到昔日帝子的长洲，找到仙人居住过的宫殿。这里山峦重叠，青翠的山峰耸入云霄。凌空的楼阁，红色的阁道犹如飞翔在天空，从阁上看不到地面。仙鹤野鸭栖止的水边平地和水中小洲，极尽岛屿的纡曲回环之势；华丽威严的宫殿，依凭起伏的山峦而建。千年大文豪的描述，居然可以用在万里之遥的意大利，妙哉！” 估计我的“死讯”已经散到全世界，为避免亲人的焦虑，我首先拨通了远在美国我妹妹的电话，向她和家人报了平安，转达我对父母的思念，同事叮嘱她不要向任何外人泄露我现在的真实状况。 我又拨通了大象的电话：“老同学，我还活着，不要纠结我的生死了。”接着我简述了死里逃生的经历。 电话里的大象显然极为兴奋：“我的上帝啊，我们询问过大使馆，使馆人员通过警方核实，你已经中弹身亡。看来我们的罗马同行还是技高一筹，竟然使出瞒天过海之计，瞬间化解了危机。” “我还在海关通缉名单里吗？” “我从侧面打听过，你的名字至今没有从海关黑名单中删除，你还是暂居境外，等条件允许，再行回国，免得无事生非！” 大象接着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唐亮在羁押中服毒自尽，看来是有人蓄意所为。另外，为了不在社会中造成不良影响，部里内部通知我们，唐亮‘双规’只公开贪腐和生活作风问题，不能将其贩毒的罪行公诸于众，估计唐亮的背后还有大鱼，有意隐瞒唐亮的罪行，以免引火烧身。红桃k只是伤了元气，估计还会东山再起，你要格外地小心。而且，这次的抓捕行动，杜大胡子和陈新依然漏网，估计有人事先给他们通风报信。” 我和婷婷百无聊赖地过起了隐居生活，活动范围除了别墅内，就是别墅门前的一个小花园。 经多日的观察后发现，诺大的庄园仅有一名管家和五名仆人在有条不紊地打理着。每天的饭菜，也均是由梅亲手送来。 梅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这里是拯救会的一个秘密基地，是拯救会的一名成员捐赠的，为了迎接你的到来，紧急清空。不要小瞧那些管家和仆人，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擅用各种武器，你的安保问题不在话下，尽可安心居住。” 几天来，罗马市区梵蒂冈附近，在所谓我的“遇难处”布满了鲜花和蜡烛，四面八方的人们，无论昼夜，在此祈祷，寄托哀思，让我感动不已。 罗马教皇亲自为我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主持安息弥撒，上万名教徒参加，盛况空前。 我接受了大象的建议，没能将我的真实状况告诉董事长及公司任何同事。从公司的网站上，我看到了集团在盛京为我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集团董事会全体成员悉数到场，几百人参加，董事长亲致悼词，市府领导也送了花圈。这种“乌龙”令我感动，更令我哭笑不得。 为了安全起见，婷婷也与公司断了正常联系，谎称为处理我的后事，滞留在意大利。公司的业务也因我的离去，曾经一度出现了混乱。好在我们的项目管理计划制订的较为周全，外加集团的介入，项目建设和工程进度并没受大的影响，公司依然能够正常运转。 安静的日子促使我能冷静的思考，我开始考虑我的身后事，尤其是《九鹿十八猴》的传承问题。 我将《九鹿十八猴》全本默写下来，并做了全面的注释。利用区块链加密技术，将文件存入了云端，密钥则交给了婷婷。 我郑重地说道：“三十年前，我曾经深深爱过一位女子，她的英文名字叫alice，中文名字叫张思雨，日文名字叫山田优子，美籍日本人，目前居住在东京。我和她的故事，有空我会慢慢向你述说。” “二十多年前，alice曾经意外怀孕，生下一子取名张宇生，据她讲，这个孩子是我与她的爱情结晶。我和这个孩子从未见过面，近些年也与alice断了联系。” “按照祖训，假如我遭遇不测身亡，《九鹿十八猴》的传承人只能是我这位亲生骨肉。到时，你按照这个地址联系alice，将密钥亲手交给他，完成我的最后遗愿。至于我的其他所有财产的处置，全在我这份遗嘱中，请收好！”我递给了婷婷一个手写的文件。 婷婷听罢，泪流满面地依偎在我的怀中：“老公，我可不想你离开我，你不要吓唬我好吗？” 我微笑道：“我这样做，是未雨绸缪，以备万一，目前还不是事实，你不要为此伤心。” 婷婷接着说道：“老公，我们结婚吧！” 我心中不免一震：“与婷婷成婚，我曾经考虑过，因公事繁忙，一直没提到议事议程。而现在我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我可不想她因此遭受不测，也不愿意她有可能成为寡妇。” 我深情地说道：“我们现在完婚，还不是时候，时间不对。你在我心中早已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保证，等熬过这段艰难的时日，我们能像正常人一样，稳定的生活，我会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那样才完美。” 婷婷跟随梅去忙活今日的午餐。我独自一人坐在起居室内的沙发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过往的经历，彷佛一部连续剧，一个个画面，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有必要将我的经历用文字记录下来，留给我的后人。”我暗思道。接着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敲下书名《望湖路》。 望湖路是我童年和少年时生长的地方。自传体小说《望湖路》主要记述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往事，有些趣事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使我忍俊不禁。 十分钟不到，《望湖路》的写作大纲构思完毕，我开始奋笔疾书，不到一小时，我完成了小说的第一章。 仔细审核我的文字，感觉有些莫名的不足，缺欠具体在哪儿，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休息一下，回头再看，也许能找到问题的所在。”我暗思道。 于是，我鬼使神差般拨通了alice的电话：“alice吗？我是小宇，你在听电话吗？” 电话里沉默良久，传来了哭泣声。“小宇，你还活着？我和儿子以为你已经……，我们在家里为你设立了灵堂，孩子这几天还在为你戴孝呢。” 我将死而复生的经历简述一番，安慰道：“放心，我没有任何问题，活得好好的，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惊受怕。” “你在哪儿，我和儿子现在就去看你。” “我还在意大利，机构给我安排了安全屋，并指示我现在不能见任何人，等事态发展平稳，我会去东京看望你们，请理解。” “你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啊，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接着电话里传来哭泣声。 “以防不测，我已经立下了遗嘱，其中指定张宇生为《九鹿十八猴》传承人，假若我真的遭遇不测，会有人第一时间联系你。” “先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无论如何，好好活着，这才是你的第一要旨，其他都不重要。” 电话收线，我的心情痛快了不少：“后事已经安排妥当，我死而无憾了。”我点起了一支雪茄，倍感轻松。 第65章 祸不单行危情现:下马威般的枪击 我和婷婷隐居的生活过了将近一个月，终于熬到了头。 罗卡局长透过梅告诉我，我的“江湖密杀令”已经失效，现在可以有限度的活动，但是还是不要在公众场合出现。 与大象电话沟通得知，由于我生死未卜，已经列入失踪人名单，因而，我的名字从海关黑名单中删除。 经过与婷婷反复讨论，我们决定及早回国，尽快回归正常的生活。 罗马到京都的班机载着归心似箭的两人，终于平安降落在首都机场。下飞机，我和婷婷立即打车向创新地产集团总部奔去。 我敲开了董事长的办公室的大门，满脸疲惫的董事长看到我后，一句话不说，紧紧地抱住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让你再离开我。”说罢，董事长痛哭失声，我和婷婷也不禁流下了热泪。 哭声惊动了楼层其他高管，顷刻间，董事长的办公室人满为患。人们看到我安然无恙，纷纷与我相拥而泣，令我难以想像的是，居然无一人没有问我如何做到死而复生的，而是纷纷祝贺重归正常生活。 当日，集团特意向各部门和各公司发布简报，说明我尚健在，所谓死讯纯属乌龙。整整一天，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认识的、不认识的均向我致以诚挚的问候，而各部门同事的宴请则已经排到三天以后。 我在京都也没得清闲。集团决策层认真审核了我两个多月前的提案，根据市场形势的变化，调整了开发策略和资金运作方式。将过去的追求高利润、高负债和沉淀资产，调整为快速周转、降杠杆和轻资产，并准备剥离一些收益较低的自持商业物业，准备打包出售给国际知名的资产管理公司。当然了，盛京的商业地产项目的资产最终处置计划，也提到了董事会的议事议程。 我经过周密分析，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盛京的商业地产项目建设初期就采取合营的模式，降低集团的投资风险。所有商业项目建成运营三年后，尽量打包售出。盛京公司的经营管理，也由地产投资商向项目运营商方向过渡，从而达到轻资产的目的。 另外，我提议今后集团地产的开发，不要在经济不发达地区恋战，而是快速回笼资金，甚至不再副省级以下城市，将有限的投资用于投资相对安全的项目，从而提升集团投资资金的周转率，降低投资风险。 集团决策层根据我的建议，将全国各地50个城市的分公司重新整合划分四大地区集团，分别为北方、南方、华东、华南四大地区板块，加快处理不发达地区的土地或项目，将资金集中投入到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我被任命为北方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工作重点是快速处理手中项目，加速资金回笼，争取在五年内，公司的开发业务仅在经济发达城市进行。同时，命令我牵头组建商业管理集团和商业地产运营管理公司，打造国际一流的运营管理团队。 我的工作地点自然就安排在京都，我和婷婷的办公室就安排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隔壁。 三天后我和婷婷启程回盛京，准备与集团委任的盛京公司新项目经理办理工作交接。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国际着名的商业地产投资集团，美国金石公司的中国区总经理麦克先生。 为了不打扰公司正常工作，我仅安排了公司的商务车接机，并未透露我将随行而至。 接机的司机看到我，目瞪口呆含泪道：“张总，公司所有人都以为您遭遇不测，我们还举行了多场追思悼念活动。前天接到集团的通知，大家一直不相信您能死而复生，现在看到您完好无损，我们就放心了。” 深谙汉语的麦克一头雾水问婷婷：“这是什么情况？” 婷婷简要讲述了我的前段经历，麦克也睁大眼睛道：“原来张总就是那位上帝的使者——宇，我今天太幸运了，见到了真人。”说罢，麦克也含着眼泪和我热烈拥抱起来。 航站楼的到达厅内，有人认出了我，纷纷窃窃私语，不久即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还有一位美女，将亲人送给她的鲜花递到我手中，满含热泪地拥抱着我说道：“张先生，我是虔诚的新教基督徒，十分感谢您为主所做得一切，感谢主把您又带了回来，欢迎您回家！” 此时，大厅一角响起了“哈利路亚”的歌声，原来是几名外国友人认出了我，正在齐声歌唱，歌声瞬间遍布整个大厅，我的怀中也塞满了鲜花。 一位警官领着几名同事走到了我的面前，真挚地握住我的双手：“欢迎回家，一会儿跟着我的警车走，我们将护送您回家！” 我们的gl8商务车在警车的伴随下，开到了盛京1号项目地。麦克提议，绕工地一周，感受一下项目的氛围。 盛京1号就像我的孩子，有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工地上到处是忙碌的人们。所有的地下工程全部完毕，除了酒店、写字间以及服务式公寓，其他建筑均已出正负零。看来，我的短时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工程进度，一切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商务车最后停在了售楼处门口，只见朱爽和几名销售人员正在门口焦急着等待我们的到来。 我刚刚走下车，朱爽就不顾一切跑过来，紧紧地拥抱我：“你这个死鬼，诈死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人家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朱爽，事出有因，那段时间意大利警方不让我与家人联系，以免走漏了风声，破坏了计划。” 朱爽指着小广场道：“前天以前，这里，还有售楼处门口，摆满了鲜花和蜡烛，这都是员工、业主甚至素不相识的市民朋友们，来此自发悼念您的。” 婷婷顽皮地说道：“朱大美人，重色轻友吗，为何不理睬我？”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以前，朱爽愤恨的说道：“咱俩可是过命的姐妹，那么大的事儿，为何不告诉我，难道嫌我嘴不严吗？” “没有，我的亲姐姐，那是警局的要求，我们的手机都被暂时没收了，要不，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在旁边，看着两位姐妹又哭又笑，不知所措。 护送我们的那位警官来到了我的面前：“张总，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就送你上路。” 我还在纳闷警官何出此言，只见他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把非警用的小手枪。我心中暗思：不好。但听“啪、啪”两声枪响，我的前胸重重地挨了两枪。 我倒在地上，但闻警官背后一声枪响，警官应声倒下，左胸口冒出汩汩鲜血。在警官完全倒下前，他又惯性般开了一枪，子弹贴着我耳边呼啸而过，我转身一看，那颗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身后婷婷的腹部。 为安全起见，我和婷婷均穿着轻型防弹衣。但是，防弹衣并未覆盖下腹部，只见婷婷强忍剧痛，脑门上滴下了巨大的汗珠，右手紧紧捂住伤口，指缝间冒出了鲜红的血液。 不知所措的朱爽坐在地上，用前胸倚住婷婷，高喊道：“赶快拨打120。”又俯下身来对婷婷说道：“好妹妹，要挺住啊！” 我忍住剧痛，爬到婷婷旁边，满脸惨白的婷婷睁开双眼：“哥，你没事儿吧！” 我强忍泪水，摇了摇头。“那就好！”婷婷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双眼，晕厥了过去。 马路上响起刺耳的警车声，远处也传来救护车的声响。一人单手轻拍我的肩膀，我抬眼一看，原来是一身便装的小于。 小于关切地问道：“您没有受伤吧！” 巨大的冲击力使我的胸骨疼痛无比，我强颜作欢微笑道：“谢谢，你怎么来啦？” “郭姐刚刚接到总部的情报，说你今天可能回盛京。我们得到信儿就马上赶过来，可惜还是来晚了。” 我的加密手机铃声响起，我费劲地从口袋中将手机掏了出来，由于手脚仍处于半麻木状态，手机不小心跌落在地上。 小于连忙捡起手机，打开免提，递到我耳边。电话里传出大象焦急的声音：“回盛京为何不提前告诉我？听说你那里发生了枪战，你受伤了吗？” “我前胸中了两枪，是一位从机场一路护送我们到售楼处的警官开的，好在我穿了防弹衣，无大碍。可是，婷婷下腹部中弹，已经昏了过去。目前小于在我旁边。” “小于，你的人再坚持几分钟，我们的特警马上就到。” 婷婷已经被抬入救护车，朱爽和她的小助理给随。小于为了我的安全，说啥不让我上救护车。我只能眼巴巴看着救护车离去。 大象跟随着特警来到了现场，指挥手下布置完毕，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向你开枪的那位警官的确是一名警察，平常主要在机场路上执勤，是位交警，没想到是杀手。其他交警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我们正在一一询问。” 我焦急地说道：“我现在只有一事相求，让我去医院守候婷婷。” 大象坚定地说道：“那可不行，杀手属于什么组织尚未可知，医院人员复杂，很难布控。再说，你在不在医院，对治疗结果无丝毫影响。” 麦克走到了我旁边：“张总，没想到发生这些事情，要不我们的谈判择日进行，我还是先回北京吧。” 婷婷救治结果如何，尚不清楚，我哪里有情绪和人谈判？我握住了麦克的手：“对不起。我还是让手下为您详细介绍项目，我们京城再谈判如何？” 麦克点了点头，跟随着行政部经理走进了售楼处。 一辆警车开到了售楼处门前，一位警官领着两位全副武装的特警走到了我的面前。警官向我出示警官证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张晓宇，我是省厅经侦处的警官。我们接到举报，你有受贿及洗钱之嫌，现在请跟随我们去厅里接受问询。” 大象快步走到面前：“张先生刚刚中枪，伤势尚未得到检查，你们就想带走他，还讲不讲人道？” 那位警司向大象敬礼道：“报告何局，我也是执行领导的命令，请不要为难我。至于张先生的伤势，我们会负责检查的。” 大象不依不饶道：“我和张先生一起去你们厅里，亲自与你们领导交涉。” 大象的防弹车跟随着我乘坐的警车向省厅方向驶去。 警车开到了省厅，警官和那两位全副武装的特警，将我带到三层的一个小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是一间无窗的问讯室。房间的里侧摆放这一把铁质的刑讯椅，对面则摆放着一张条案，旁边的墙上是一整面的镜子，对面应该有人正在监视问讯室内的一举一动。 我被粗暴地拷在铁椅子上，三位关上了门，房间中仅剩我一人。 等待了大约一个小时，进来两名警官，一位是漂亮的女士，看警衔是一级警司，另一位则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 女警司首先宣读了我的权力，然后就展开问询。 我轻蔑地回答：“我知道我的权益，在我的律师不在场情况下，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女警司恼羞成怒：“张晓宇，不要以为你是国际名人，就敢肆意妄为。” 我反唇相讥道：“肆意妄为的应该是你们。我刚刚中枪，你们不给我检查身体，还把我锁在椅子上。我的伤势如果是你们耽误的，你们是否应该负全责？” 女警司刚想继续发飙，可能接到耳麦中上司的指示，走出屋外。 十分钟后，来了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用听诊器检测了我的前胸和后背，轻按我的胸骨，让我深呼吸后再吐出：“张先生，感觉哪里不适？” 我轻声说道：“胸前有阵阵的疼痛，你按压后，疼痛加剧。” 医生快速收起听诊器，大声说道：“初步诊断是肋骨骨折，需要ct诊断，不能耽误。” 问询中断，我被全副武装的特警送进了省公安医院。 走进医院，我被安置在担架车上，径直送到了ct室。 做完ct，我在门外等候半小时后，又被推进十层的骨科病房。随行的医生告诉我，两处肋骨骨折，需要留院观察24小时。 第66章 来者不善真亦假:无奈的逃亡 我被安排进住院处的一个套房，位于走廊的尽头。病床位于里面的房间，外面的房间和门口各安排两名荷枪持弹的特警。 婷婷的救治不知如何，我向特警索要我的手机。两位特警均摇摇头，表现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按照一丁教给我的防范措施，我拉上窗帘，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环顾四周。猛然瞥见墙上有一个固定电话插座。我马上起身，在屋内翻腾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门口的壁橱上层角落处，找出一个半新的座机。 我迅速将座机的导线插到电话座上，电话里居然有了声音。 我当即拨通了朱爽的电话，朱爽的话语明显带着焦虑：“婷婷刚刚做完手术，尚在昏迷中。子宫被摘除了，可惜孩子没有保住，以后她也没有生育能力啦。” 我惊诧地问道：“孩子，什么孩子？” 朱爽的声音明显带着愤怒：“你是如何当父亲的？你老婆怀了你的骨肉你居然不知道？” 我只能沉默无语。 朱爽接着说道：“可惜弹头现在还无法取出，嵌在骨盆上，离坐骨神经不远。盛京的医生没有把握保障手术成功，失败的结果就是婷婷会终生瘫痪。何局建议我们去京城的301医院，并联系了你们共同的发小，301医院的主任迟大夫。” 我回答道：“迟大夫医术高明，应该没问题，尽快将婷婷送到301医院，麻烦你陪同。” 朱爽又愤怒道：“怎么，出这么大事儿，你不陪同？” 我略显愧疚地答道：“大象没告诉你吗？我被省厅的经侦处带走了，说我涉嫌经济犯罪，正在接受传唤问询。” 朱爽显然激动万分，高声地骂道：“这帮孙子，不干好事儿，就知道欺负遵纪守法的老实人。放心，我一定把婷婷照顾得好好的，我们时刻保持通讯畅通。” 我又拨通了大象的电话，电话里的大象先用手指打出一串密码，那是我们事先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我处于危险之中，以下通话绝密。大象低声说道：“我听医院的大夫讲你肋骨骨折，估计一会儿还需要做核磁共振。你一定有好兄弟，他可以为你出生入死的。”此话的意思是：一丁准备顶替我住院。 我和大象的通话尚未结束，一位特警走进屋内，恶狠狠地拽掉了电话线：“未经允许，不得与外界联系，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微笑道：“还有这个规矩，没人告诉我啊。” 特警转身欲拉开窗帘，我高喊一声：“不要！” 我的话音未落，随着窗帘的拉开，一颗子弹击破玻璃，贴着我的右耳边射到床上，显然枪手应该位于对面建筑的屋顶，居高临下。 我迅速趴到床下，而那位特警则举起枪向外面瞄准。接着又一声枪响，特警眉心中弹倒下。 外面听到枪声的三位特警聚到了门口，我见状高声喊道：“枪手能射击到门口，退后。”我的话音未落，又一声枪响，一位特警脖颈中弹，倒在了血泊中。 我焦急地等待了大约十分钟，一群特警手持防弹盾牌走了进来。 特警先将门口的尸体拖出屋外，接着三位特警用盾牌保护着我，将我拖出房间。拉拽使我肋骨一阵阵剧痛。 我刚刚忍着剧痛坐稳身体，外面当即推进一辆轮椅，为一位医生说道：“患者张晓宇，需要做核磁共振。” 为首的特警凶狠地说道：“还要检查？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医生不慌不忙地说道：“不信你问问你的领导。” 特警用耳麦与他的上司沟通片刻，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我可以上轮椅了。 一名男护士将我搀扶进轮椅，快速向电梯走去，后面三位特警寸步不离地紧跟着我们。 男护士将我推到核磁共振仪器旁，不客气地对着特警说道：“闲杂人员必须离开此房间。” 特警走后，男护士又推进了一个担架车，然后将我安置在核磁共振的检测床上。 经过几分钟“叽叽嘎嘎”的仪器扫描，检测终于结束，我被两人抬到了担架车上。一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和防辐射眼镜的男人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仔细辨认对方的眼睛，认出此人为小于。 我侧脸看了一眼轮椅，一丁和我着装一样，一身病号服，悠闲地坐在轮椅中，向我微笑地挥了挥手。 我全身盖上了一块白布，担架车被推到一旁，只听见轮椅被推出去的声音。 过了大约十分钟，我被推了出去，转了几个弯，上了一辆救护车。公安医院的放射线科位于负一层，同层还有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救护车呼啸地驶出医院，旁边的小于摘下口罩和眼镜：“何局和郭姐安排我护送您到京城，现在就出发。”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径直开进了机场，停在一架麦道飞机舷梯下，这个航班我经常坐，是盛京开往京城的末班机。 小于递给我一个口罩和一副墨镜：“为隐藏你的身份，张总请戴上，下飞机到安全屋后，才能摘下。何局精心安排的，我们不用安检，乘客名单中也没有你我的名字。” 我在小于的搀扶下，通过飞机在商务舱坐稳后，飞机即开始滑动，顷刻就飞到了空中。 我问一丁：“婷婷在哪里？” “半小时前，她和朱爽乘坐上一班飞机走了。何局已经将就诊的一切安排妥当，尽可放心。何局叮嘱，到京城直接去安全屋，你不得在任何公众场合露面，包括医院。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一丁掏出一个手机递给我：“你的加密手机在省厅办案人员手里，已经废掉，清除了一切通话记录，以后你就用这部加密手机与何局联系。” 一个小时后，飞机就降落在首都机场。我和小丁先于其他乘客走下舷梯，一辆军车牌照的suv已经等在飞机旁。 我和小丁钻进suv，离开机场，向京都市内驶去。 小丁说道：“刚刚和郭姐通过电话，考虑到市局的安全屋不仅何局一人知道，为了稳妥起见，郭姐说服了何局，将您安排至机构在京城的一个安全屋内。” 我们乘坐的suv显然是为了摆脱盯梢，在四环上绕了一圈，一个小时后，车辆驶入了紫云山庄。 紫云山庄是创新集团十多年前在京城参与开发的项目，因一期销售不畅，我被紧急派驻做销售支援。自从知名导演冯裤子成了紫云山庄的业主后，许多演艺界人士纷纷入住，项目逐渐成为了热销楼盘。 紫云山庄所处地段，现在已属于京城的中心区域，拥有千亩翠绿和百亩水体，交通便利，周边市政配套齐全，还属于京城珍稀的学区房。另外，开发伊始，创新地产就秉承自然的理念，园林设计完全遵循自然的原则，并饲养了大量动物，现在紫云山庄系京城唯一一个允许饲养一二级野生动物的园区，园区内有梅花鹿、羊驼及两百种鸟类，有“都心桃花源”之称，房屋价格也比开盘期间飙升了六倍以上，目前已成为京城远近闻名的高端豪宅。 suv停在紫云山庄二期的一个别墅前，我和一丁下车致谢司机后，目送车辆驶离。 一丁搀扶着我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让车停在此地，我们的别墅离这里还有600米远，请理解。” 郭姐安排的安全屋位于项目五期，毗邻项目中心湖泊一角，拥有500平方米的独立院落，四米高的围墙环绕，如同城堡般固若金汤。 紫云山庄五期的建筑偏向于地中海风格，清新不落俗套，白墙红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的大面窗，可以俯瞰优美的湖景。建筑的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出细致入微的严谨，让居住者倍感舒适，到处洋溢着家的感觉和味道。 我的卧室被安排在顶层的一个大套房，硕大的落地窗，直面湖光荡漾，清风徐来，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中。 细心的郭姐已经差人给我购置了换洗衣物，尺码适合，风格也是我喜欢的那种。 我心中依然惦记婷婷的伤势，迫不及待地拿出新的加密手机，正欲拨通朱爽的电话。敲门声响起，门口站着小于，手持一个医药箱。 小于轻关房门，看着我手中的手机说道：“张总，您是想给朱小姐打电话吧，不用了。我刚刚和她通过话，婷婷已经进入手术室。何局千叮咛万嘱咐，为了一丁的安全，让你这几天不要和任何人联系，否则前功尽弃！”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依然心有不甘。 小于轻轻打开我左肩的伤口：“可能受二次创伤的影响，你以前的创面出现了红肿，需要消炎。” 小于打开医药箱，熟练地为我伤口消毒后，贴上一块纱布块：“注意，至少五天内不能沾水，否则影响伤口愈合。没啥事儿我就出去了，我就住在您的隔壁，有事儿随时找我，您也需要尽快休息，这样才有利于伤口愈合。” 小于小心翼翼地帮我脱下医院的病号服，放到一个塑料袋中：“这个我拿出去销毁，用不用我帮您洗澡？” 我感激地摇了摇头。 小于拿起我的加密手机，轻声关上了房门。 进入浴室，我小心地脱出身上的内衣，慢慢地洗起了淋浴。洗浴过程中，前胸依然隐隐地作痛。 我披上崭新的睡袍，走出浴室，毫无任何睡意，心中依然惦念着婷婷：“也不知道手术效果如何？有迟医生亲自主刀，应该没什么问题。” 百无聊赖又忧心忡忡的我打开了电视机。紫云山庄由于属于涉外别墅，能看到境外的卫星电视。我找到英国的bbc频道，里面正在播放着新闻节目。 电视画面中显示“break news”字样，转到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现场。只见罗卡局长正在义正言辞地说道：“经过罗马警方精心布局，张晓宇先生已经化险为夷并回到了中国。可是，据我们刚刚得知，张先生刚刚回国就遭遇了枪击，令人不安的是，中国警方今日竟然拘捕了张先生，原因不明。我们为张先生的安危深感忧虑。张先生身份是罗马的荣誉公民，又是梵蒂冈的推广大使，意大利驻中国大使馆大使，非常关心张晓宇先生的案情进展，正在与中方进行交涉，大使明确要求中国警方及早释放张晓宇先生，还他以应有的自由。在此我郑重地宣布，张晓宇先生可以随时加入意大利国籍，成为一名真正的意大利公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一个区区小人物，居然成了国际媒体瞩目的新闻人物，这可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感到口渴的我，在房间的酒柜中找出一瓶红酒，启开后倒入杯中，加入冰块，自斟自饮。“假如现在婷婷在身边该多好！”此时的我方感觉到，我已经一刻离不开婷婷啦。 房门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听节奏应该是小于。 小于关上房门：“张总，没影响您休息吧！” “婷婷还在手术中，我怎能睡得着？” 小于兴奋地说道：“我刚刚和朱小姐通过电话，婷婷的手术已经完毕，非常成功，您就放心吧。” 我高兴地倒了一杯酒递给小于：“为了这个好消息，我们干一杯！” 干杯后，我和小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小于说道：“刚才我又仔细巡视了周边，一切正常。京城的弟兄增派两名保镖，24小时在这里守候，您尽管放心。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不打扰了。” 小于走后，我依然兴奋无比，长时间的焦虑终于缓解了许多。我就着曲奇饼干，将剩下的红酒喝尽后，方感觉有一丝丝困意。 次日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我摇了摇依然有些醉意的脑袋，感觉肚子在咕咕叫。 我走进套房的起居室，见餐桌上放置着两个西餐盘子和一杯牛奶，盘子上面放置着不锈钢餐盘盖。 我打开餐盘盖，里面的食物居然冒着热气。是一客半熟牛排和面包片加煎蛋，外加一盘沙拉。 我狼吞虎咽般将桌上食物全部消灭，饥饿感荡然无存。 透过落地窗，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对黑天鹅正在水面嬉戏。天鹅属雁形目中的鸭科，是游禽中体形最大的鸟类，在北方实属罕见。但见这一对黑天鹅，时而舞动翅膀，时而交颈亲热，优美的身姿和温婉的羽毛，让人沉浸在它们纯净而无暇的世界中。 我正在欣赏黑天鹅优美的舞姿，一束炫目的光，射进了我的眼中。警觉的我连忙躲在窗帘后面，睁大眼睛，仔细眺望。但见一位男子站在湖泊对岸，手持望远镜正在观察着这里。 第67章 天网恢恢终难逃:实锤铁证 此时有人敲门，听敲门的节奏依然是小于。 我大声喊道：“注意，湖泊对面有人用望远镜观察这里。” 小于用其备用钥匙打开房门，贴着墙脚小心来到我的对面。 小于经过仔细观察，深呼一口气：“很好，应该时刻保持这种高度警惕。拿望远镜的那个人是我的同事，应该在对面查看我们所在别墅的屋顶。”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小于看了一眼电话，连忙把电话递到我手上，来电者是大象：“小宇，上午不到九点，一丁就被放了出来，他们不敢问询超过24小时。一丁很机智，没露出什么破绽。他已经平安回来啦，就在我旁边。” 我高兴地说道：“你替我好好谢谢一丁，问声辛苦。我可以联系朱爽吗？” “当然可以，不过可以通电话，不能去医院探视。用不了五天，她就会出院，你们暂时就在郭姐提供的安全屋休养，小于说那里很安全。” “除了可以联系朱爽，我还能联系其他人吗？” “今天不行，明天开始你可以电话沟通，但是一定不要暴露你现在京城。估计红桃k的余党目前还在疯狂地找你，我还是让一丁替你掩护几天，代替你上班。等风平浪静后，你就可以出现在公众场合。” “一丁不能代我上班，因为我的工作地点已经调往京城，需要和新来的项目总交接工作，这些他可搞不定。你让他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拨通了朱爽的电话，电话里却响起婷婷的哭声：“对不起老公，我们的孩子没留住。” 我回答道：“手术后你感觉如何？孩子没了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就行。” “这个孩子都怀了一个多月了，本来应该告诉你，可是你一直处于危险中，我怕让你分心。我已经不能生育了，这样，你和朱爽结婚吧，她一直暗恋你，你也不讨厌她。让她为你生个孩子吧。”电话另一端的婷婷开始嚎啕大哭。 “婷婷，不要瞎想，我都这么老了，有没有孩子无所谓，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健康快乐。过一阵子，一切正常，我们俩就举行婚礼。” “老公，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 “对不起宝贝，我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如果去医院探视，反而会给你和朱爽带来危险。五天后你出院，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你要多多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电话收线，我心中一片茫然：“一生努力奋斗，为人善良，从未害过任何人，到如今却落得骨肉分离的下场，看来老天待我不公。” 接下来的五天，我只能靠读书打发时间并让自己平静。套房有一个书柜，里面全是我喜欢的经典着作，与一群伟大的作家为伍，我丝毫没有了寂寞，相反，每读完一本书，彷佛登临一座山峰与大师对话，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将个人的恩怨抛在了脑后。 “垂下的头颅只是为了让思想扬起，你若有一个不屈的灵魂，脚下就会有一片坚实的土地。”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地匆匆呢?” 小于将已经出院的婷婷和朱爽接到了别墅。当然，久别的婷婷见到我，少不了一顿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我好不容易将婷婷安抚下来，握着她的双手，坐在沙发上。仔细端详那张熟悉的面容。几日不见，多了不少憔悴，发丝间竟冒出一缕白发，看到此，我不禁心中一阵酸楚。 朱爽调侃道：“要不您二位互诉衷肠，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罢，欲转身离去。 婷婷连忙叫住朱爽：“你在这儿不碍事儿，我们都是一家人。” 婷婷又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宇哥，我不能生育了，我还是那个意见，你还是和朱爽结婚吧，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朱爽看到我一脸茫然的表情，机智地说道：“说什么话呢，你小宇哥绝不是那样的人，没有小孩，也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相反，我看到过不少原先恩爱的夫妻，有了孩子以后反而成了仇人。” 我接着朱爽的话说道：“还是朱大美人说得对，孩子有可能是夫妻间的润滑剂，更多的是绊脚石。” 朱爽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对啊，听说小宇有个儿子，他有自己的骨肉，老张家不至于断种，和你要不要孩子无所谓，是不是啊，小宇哥。” 我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 朱爽接着凑到婷婷面前，神秘地说道：“听你说，小宇的儿子比我们大，要不我当你的儿媳妇如何？” 婷婷听此破涕为笑：“好啊，那你必须听话，好好孝顺我们。”说完，两人拥抱在一起，笑着笑着又哭泣起来。 我连忙转移话题：“婷婷，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意见。”于是我将罗卡局长新闻发布会的讲话简述给两位。“你说，我们是否应该更换国籍？这样，出国方便，也不影响在国内的工作。” 婷婷尚在沉思中，朱爽高兴地说道：“意大利国籍可不好取得，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错过。最好也能帮我取得意大利国籍，我很喜欢意大利那个浪漫的地方，没准能遇到像贝克汉姆那样的帅哥，与他共度余生。” 婷婷笑道：“这么快就不想当我儿媳妇了？再说，小贝是英国人，可不是意大利人。” 朱爽马上辩解道：“我知道他是英国人，娶了辣妹，可是他曾经在意大利踢过联赛啊，也算半个意大利人嘛。” 两人一顿说笑后，婷婷平静地说道：“老公，我听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到哪里。” 朱爽一脸疑惑地说道：“对了，小宇哥，你是如何脱险跑到京城的？” 我将前几天的经历轻描淡写地简述一番。婷婷说道：“这几天多亏了你的发小大象，还有迟医生，手术安排的非常好。另外，大象的助理一直为我们充当临时保镖，跑前跑后，嘘寒问暖，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少了我们不少事儿。还有，你分析得对，每天总有可疑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回来时，如果不是小于机警，京城立交桥也熟悉，跟踪的尾巴就甩不掉了。” 我问道：“这几天是龚守道先生陪着你们？” 朱爽点了点头：“龚先生很机警，精力旺盛得很，每天只睡不到4个小时，依然充满活力。” 我自言自语道：“这些朋友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感谢。” 朱爽着急地说道：“区消防办换个新头儿，我父亲也不熟悉。一上任就否定了我们已经通过的购物中心消防分区，说什么要重新设计。我看了他们的意见，如果那样改，不但丢失大量的可出租面积，也会影响整个空间的效果。再说，二十几个国际大品牌已经落位，如果更改位置，恐怕对我们不利。我今天必须回盛京，好好和那些孙子理论，不就是要钱吗？老娘用钱砸死他们！” 简单的午饭过后，我们送别了朱爽。 婷婷躺在我的怀中安然地睡去，梦中不时发出阵阵的笑声，看来她的困难期终于熬了过去。 董事长在电话中得知我安然无恙，非常高兴：“小宇，这几天你不用上班，在寓所好好陪陪婷婷，毕竟小女生受到如此伤害，需要有亲人陪伴。你的绝大部分工作可以在网上完成，需要亲临现场的我会安排别人处理，你尽管放心！另外，我批准了你的提议，小于以后就跟着你，做你的司机兼保镖，毕竟你的身份特殊，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是公司重要责任。” 我让小于给我购置了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其后的几天，我在寓所透过电脑，指挥手下的工作。此时才发现，我提议的pm软件功能如此强大，能实现公司管理无死角的有效覆盖。 婷婷出马，一个顶俩。她顺利说服了新来的区消防头头，消防分区划分依照原方案执行，只不过又花费了百万级的灰色支出，好在施工进度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购物中心主体建筑很快就能封顶。 婷婷的手术刀口刚刚拆线，就想急着回盛京，取我们的生活物品。 我电话征询了大象的意见，大象说道：“老同学，至少在辽宁，红桃k的余党仍很猖獗，不建议你们出现在盛京，还是京城安全一些。” 婷婷委托朱爽将我们的生活用品打包托运到京城，三天后，托运的行李堆满了半间起居室。我笑道：“您这可真是搬家啊，恨不得把家具都搬过来。” 婷婷回怼道：“你懂什么，这些都是我们用惯的东西，再买不一定买得到。再说，我这也是为了省钱。” 通过梅，我联系上罗卡，并表明我们申请入籍意大利的愿望。梅迅速将一堆空白表格发到了我的邮箱，让我填好后，送到意大利驻华大使馆即可。 为了办理盛京公司的交接工作，我开始整理盛京公司浩如烟海的文件，挑选有用的文件分文别类，准备移交给新来的项目总。 整理财务文件时，我发现三个excel文档有些异样，上面的符号系有一串串乱码组成，十分诡异。这些文件，看创建日期推断，应该与千户置业财务部有关。 我将这三个文件发给京城电脑高手小王帮忙破解。小王三小时后就打来电话：“张总，这三个文档本属于一个文件，是有俄罗斯黑客高手发明的名为‘绞肉机’的程序加密处理的。就是把一个文件打碎，分散成三个文档。一般人很难破译，幸好你找到了我。解密后的文档，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 我打开解密后的文件，原来是红桃k的赃款分配单，里面详细记录三年的红桃k主要头目所获赃款的数目，这些钱款全是由千户置业财务部经手的。除了警方已经掌握的唐亮、陈新等几人以外，还涉及几个人的名字，他们现在仍在省厅或市局任要职。其中，仅有一个人没使用姓名，而用的是代号k1，此人的几个国内的收款账户均设在京城。 我马上将这个文档发给了大象。 一天后，大象打来了电话：“小宇，十分感谢你的文件，这可帮我们大忙了。其中，几位嫌疑人我们已经怀疑很久了，苦于没有证据。我们按照账目的日期进行查账，所有账目均符合，有了这些实锤的证据，他们无处可逃。很遗憾，我的一位老领导也在名单上，具体案情我们正在侦办中。还有省厅的一人，就是他下达传讯你的命令。看来，盛京的红桃k主要成员已经全部落网或暴露了，你应该能安全一些。可是，绝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敌人可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和大象通话完毕，我当即决定回盛京，处理交接工作。 考虑到婷婷术后恢复需要静养，我恳求朱爽来京城陪她几天，照顾婷婷的起居。 告别两位美女，我和小于踏上了回盛京的路途。 经过三天紧张的交接工作，我的任务暂告一段落。接着就是与挚友的道别宴请，当然少不了与大象和龚守道的答谢宴。 席间，微醺后的大象眼含热泪：“没想到，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伯乐，那么地光明磊落，却抵御不了贩毒集团的威逼利诱，酿此大错。人都光荣退休了，还得遭受牢狱之灾，估计晚年会在狱中终老一生，何其悲惨！” 龚守道愤愤地说道：“领导，您太善良了，他这是咎由自取，自食苦果。您忘了当年你提级，阻挠最多的就是他，要不，您现在应该是正局了。” 大象摇摇头说：“受人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他阻挠我提级，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应该是红桃k的意思，为此，我一点儿也不怪罪他。” 我转移话题：“陈新和杜大胡子有何消息？” 大象马上一脸严肃道：“据线报，盛京公安系统人事地震后，这两人就亡命俄罗斯。前几天有人在远东看到了他们，和俄罗斯红桃k成员在夜总会喝酒。” 龚守道说道：“啥时候能将此二人绳之以法，以告慰我们的英烈。这两人直接或间接至少杀害了我们二十名战友，罪恶深重，我看到他们一定当场将其击毙，以免后患！” 大象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龚，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必须考虑周全，毙了他们容易，可是，他们的一些秘密就该随着他们带入坟墓？要知道孰轻孰重。” 我问道：“大象，我几次问你，你都欲言又止。婷婷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你为何不向我说明？” 第68章 茶烟细杨落花风:凡事可交易 大象沉默片刻：“这件事儿你早晚会知道，不妨现在就告诉你。婷婷家境贫寒，就读主持人专业因其背景不行，毕业后很难进电视台。有一年警局去她的学校招募警员，婷婷就报了名。后来经过我们多次考核，她所在的学校只有她一人入选。她的大学还有一个月毕业，毕业答辩已经做完。我们就将其秘密安排至警校进行为期半年的集训，我曾经做过她的教员。” 见大象中断了讲述，我急切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她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警校的考核，我们就将他和一位警员派驻红桃k进行卧底行动。那位警员就是现在的杜大胡子，真名廖辛。他二人是假扮情侣混入红桃k的。” 大象点燃一支烟接着说道：“廖辛当时是警队的优秀探员，小伙子也很帅气，一直没有对象。当时拼命地追求婷婷，婷婷也就和他假戏真做，发展至男女朋友。” “再后来廖辛反水，并供出红桃k中我们的其他卧底。婷婷不肯与他同流合污，就冒险逃离魔窟，找到了组织。但是，由于她是廖辛的女朋友，其间的关系一直很难解释清楚，经过长达一年的审查，依然不能让婷婷官复原职，她一气之下就辞职离开了警队。” “小宇啊，婷婷认为自己的这段历史不光彩，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看到你们马上成婚的份上，我觉得她这段经历你应该知晓。” “你们查出来婷婷卧底有何问题吗？” 大象愤恨道：“根本没查出任何问题，警队因为卧底战友的牺牲，全因廖辛，所以就迁怒于婷婷，使他蒙受不白之冤。离开警队也好，否则她在警界不会有大的发展。” 我安心地点了点头：“老同学你放心，你告诉我婷婷这段经历，我会守口如瓶的，也谢谢你能如实地告诉我这些。” 盛京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将寓所清空，还给了郭雪。我和小于准备驾驶着以前的suv回京城。 临行前，小于告诉我：“接到线报，红桃k很有可能在半路截杀我们。机构现在人手紧张，只能将我们护送到盛京地界。” 我思量再三：“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不如雇人将车辆开到京城，我们改乘别的交通工具。” 小于点头道：“这不失一个好办法，还是安全第一。” 我和小于将车辆行驶至郊外，换乘机构的陪同车辆，然后改乘高铁赴京。我的suv则由一名临时雇佣的代驾司机开往京城。 我们到了京城后，一直没有代驾司机的消息，司机的手机也打不通。小于预感到事情不妙，打开了gps。gps显示，我的suv过了山海关，就下了高速，停泊在一个乡间小路上，半天没有动弹。 我当即联系了山海关的警方，报案称车辆可能被劫持。 三个小时后，山海关警局来电称，车辆完好无损，没见到任何被抢劫的痕迹，司机则不见了踪影。 又过了一天，山海关警方告知，在车辆停泊处不远的山谷里，发现了代驾司机的尸体，双手被反绑，嘴中塞有毛巾，初步勘查结果为窒息而亡，系他杀。高速公路出口的监控录像显示，我的座驾下高速时，前后各有一辆suv同行，而这两辆车牌号均为套牌，初步断定是有预谋的抢劫。 小于倒吸一口凉气：“张总，亏得听了你的意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是两辆车前后夹击，将我们的车辆逼停后，挟持下的高速。在高速公路遇到这种挟持方式，很难摆脱，抗争的结果往往是出现交通事故。” 到总部报到的第一天，我与董事长商讨盛京的沉淀资产处理策略，以及是否开发奥特莱斯项目。 董事长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宇，我赞同你轻资产、小投资的建议，也非常赞同由开发公司向运营公司过渡的提案。outlets是非常不错的项目，没有招商资源的公司无法操作，而且从市场的长远发展来看，outlet这种业态不同于其他实体商业，具有相当强的生命力。我们绝不能放弃这种机会。我的意见是第一个outlets项目，先有创新地产独立开发，独立运作，待时机成熟再与资本方合作。资产溢价的前提是我们的经营出色，不能为了轻资产而轻资产，轻资产运营的关键不是轻资产而是运营。董事会已经决定由你挑头建设商业运营公司，这方面的成功与否就看运营公司的未来表现。” 第二天的董事会上，我将别墅地块的详情向董事会成员做了简报。董事会投票结果是尽快拿地，除了通过奥特莱斯项目炒热地块外，同时开发周边土地，将此区域建设成为盛京首席温泉度假区。 董事会接受了我的建议，将集团的投资部和前策部合二为一，组成投资论证部，同时增加客研功能，此部门也直接归我领导。盛京的温泉项目顺理成章地成为投资论证部首个项目。 经过部门的反复论证，我们将盛京温泉项目命名为“盛京金汤温泉小镇”，产品定位分析主要结论： 倡导理念：“都市村庄” 推崇的是现代、时尚、返璞归真的生活方式； 提供的是自然、生态、环保、换了的休闲场地； 倡导的是自我、个性、纯净的魅力空间； 引领的是专业、合理、前瞻的开发理念。 社会形象定位则为： 城市名片：结合地域特点，构建不可复制的建筑群落和具有度假意义的休闲项目，使项目成为现代休闲地产开发典范； 城郊客厅： 是广大消费者度假、购物、休闲、娱乐、聚会、商务的场所； 时尚文化： 结合基地特有元素，引入时尚元素。 功能定位：集度假、餐饮、娱乐、休闲、居住为一体的大型休闲综合体。 本项目总建设面积78.12万平方米，其中地下公建和人防工程（用于设备用房和停车场）13.24万平方米。 地上部分64.88万平方米，主要内容包括： 五星级温泉酒店 5.00万平方米（自持物业） 温泉中心 4.00万平方米（自持物业） 奥特莱斯 21.80万平方米 洋房及别墅 34.08万平方米 项目总投资人民币38.80亿元。其中自有资金投入12.00亿元。洋房及别墅销售收入70.72亿元。 项目启动资金 12.00 亿元 投资利润率 70.24%（ 未含7.2亿元沉淀资产） 投资利税率 91.55% 资本金利润率 293.63% 财务内部收益率（税前） 39.29% 财务净现值（i\\u003d15%，税前） 86,944.45 万元 投资回收期（税前） 3.48 年 如此漂亮的数据让董事们兴奋不已，投资方案当即全票通过。 效率极高的朱爽在大象的协助下，迅速办理了土地证。 经与董事长商议，为节省时间，奥特莱斯部分的设计直接委托给查尔斯，而温泉中心、温泉酒店以及洋房和别墅的设计任务，则委托给山田建设。 尽管如此，我对盛京项目的写字间和五星级酒店的资产处置依然忧心忡忡。 盛京做为老工业基地，风光不再，尤其民营企业的发展与南方沿海城市相距甚远，目前盛京市内写字间的空置率已经超过了40%，写字间的前景令人堪忧。 盛京并非旅游城市，近几年商旅人士光临盛京的数量也逐年降低，外加盛京五星级酒店总数目已经突破三十座，再开发五星级酒店，经营前景也不乐观。 然而，盛京1号项目的写字间和五星级酒店属于填补区域空白的产品，按照政府规划要求必须上马建设，推脱不得。 深思熟虑后，我执意尽快这两块烫手的山芋转出去。 盛京1号北地块的拆迁完成，华泽地产盛京公司总经历贾大鹏专程来到京城，与我商讨下一步具体工作。 由于我们的前期工作到位，北地块的开发建设方案，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中午我设宴招待贾大鹏一行。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后，我提议与贾大鹏移步茶楼，继续聊聊。 我领着贾大鹏步入一间茶楼，名叫观天下。 贾大鹏看到店招感慨道：“这个茶楼的名字与我们合作的楼盘名称一致，看起来倍感亲切，只是给我们的面积少一些，实乃憾事。” 时机恰巧，我顺水推舟道：“贾总，不要遗憾，假如我们一起开发整个观天下如何？” 贾大鹏眼睛一亮：“愿闻其详，我们好好聊聊。” 新开张的观天下茶楼，到处充满了中式的文化氛围，然而竟没有用任何中式元素和中式符号，只是通过不同的房间之间的错位布置，让视觉在里面穿插和迂回，借景透景，体现赏和玩的趣味氛围，并表现出强烈的禅之意境。 我们选择二层的一个小包房，茶艺师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女生，看年纪年仅二十，举手投足透出淡淡的清雅和高傲。 我们两人入座点了一壶上好的台湾高山茶，茶艺师在忙碌，贾大鹏则有感而发：“观天下在我心中如同对面的小妹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听到这一连串赞美之词，美女茶艺师瞬间羞红了双颊：“先生，您过奖了，我可没有您描述得那样优秀。” 美女搭腔更使贾大鹏兴趣倍增：“梦里寻花，梦外吻茶，寻花千里，定格吻茶。我希望您就是我口中的茶。” 美女听此，有些温怒，皱着眉头说道：“人有人道，茶有茶道。茶道，道亦有道，道为方向，讲究聚气、色、味、心、神、禅、悟、觉为一体。茶道亦悟道，人道亦心道，茶品亦人品，茶道亦人道，茶道易抒，人道难语。请先生体悟茶品的真谛。” 美女这一番精彩的回怼，让贾大鹏无言以对，瞬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我品了一盏茶后打起了圆场：“品茗讲的是一个心静，当它刚刚进入口中时，味道虽然涩，但当它在缓缓渗入喉咙时，你会感到一种清香的回味，甜甜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慢慢的你就会融入其中，但要切记，喝茶也是会喝醉的，茶醉猛于酒醉。” 贾大鹏恢复了常态：“张总，您刚才说观天下如何能大范围合作？” 我不动声色说道：“我可以说服董事会仅就观天下，与贵司进行全面的合作，条件满足董事会的心愿，可以考虑贵司的股份最多占50%，但还是必须由我方来操盘。” 贾大鹏兴奋地说道：“这方面没问题，条件是什么？” “条件就是，贵司全面承接五星级酒店和写字间的开发。” 贾大鹏沉思片刻：“我们虽然是国企，每年有资产沉淀的指标，可是近期由于汉泽万家超市开发速度过快，整个东北地区的商业地产已经形成亏损，集团要求我们减缓酒店和写字间的开发速度，这个有些难办，不过不是不可能的。” 我听出贾大鹏的话外之音：“听说贾总对我们的巴比伦感兴趣，可惜没有摇上号，这好办，二期开盘我给您预留一套好位置。” 贾大鹏捧杯的手微微一抖，显然动心：“不是我非得买巴比伦，而是你弟妹看中了，不仅买一套，还想留一套给她的父母，最好在同一楼层。” 我会意道：“好啊，楼层你们定，我的权限顶多是免了首付，剩下房款你们一次性或贷款都可以，您看这个条件如何？” 贾大鹏咧着嘴举起茶杯：“好说，好说，合作的事宜我会争取的。” 贼心不死的贾大鹏，一直用色迷迷的眼睛瞟着美女茶艺师，我见罢借故将美女请出茶室，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这位老总看上了你，想与你共度良宵，这个数是否可以？”我用右手比划出“三”。美女摇了摇头欲离去，我接着又张开所有的手指，比划出“五”，美女害羞地点了点头，与我耳语道：“如果要我选择，我宁可选择您，一看您就是位真正的绅士。” 我微微一笑，加了对方的微信，当即向茶艺师转款五千元。 回到茶室，我向贾大鹏说道：“美女同意今晚与您吃夜宵，如何？” 贾大鹏喜不自禁，竟然一把搂住美女纤细的腰身，轻吻一口道：“一帘春欲暮，茶烟细杨落花风。我期待着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69章 策而知得失之计:是机会还是陷阱 两天后，贾大鹏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兴高采烈道：“总部已经批准了你的方案，现在就可以签订合作协议了。” “好啊，我们来起草，今天就可以把协议内容发给你。” “我倒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更为广泛。” 我故作不知地看着贾大鹏。 “比如你们最近拿的别墅用地，通过奥莱炒热地段后，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而且，项目地还发现了温泉，真让人羡慕不已。” 贾大鹏很明显有意在金汤小镇分一杯羹，我故意打岔道：“希望有机会能与贵司有更多的合作。” 贾大鹏沉默片刻，突然脸色一变严肃道：“张总，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贾总，有何话尽管说。” “有人传话来，让您收敛些。还说，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是哪位让你传话的？” “你的老朋友，姓陈。” “你告诉陈新这个王八犊子，不是我为难他，而是他三番五次与我过不去。就在一周前，他还派人袭击了我的座驾。他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放马过来，本人奉陪到底！” 贾大鹏见我神色不对，连忙说道：“我只是传话而已，听不听是您自己的事儿。告辞！” 贾大鹏走后，我叫来小于：“你派人盯住贾大鹏，看看他这两天在京城都接触了什么人，最好能拍下影像。我怀疑他最近和红桃k有所接触，如果发现陈新，马上告诉我。” 与汉泽地产的合作协议顺利签约，我心中的一块悬而未决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签约后，贾大鹏一脸媚笑道：“还是那位朋友传话来，只要您不再干扰他的生意，绝不会为难您。” 我微笑道：“也请你转告他，谁动了我的亲人，我会让他永世不得安生，他最好不要回中国，老实在俄罗斯呆着吧！” 贾大鹏听我这样说，额头渗出了冷汗：“张总，息怒。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还是各自好好过日子吧！” 我语重心长道：“贾总，本人奉劝你少和这种人来往，要知道他可是全球通缉的要犯，知情不报者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千万不要存侥幸心理，执迷不悟！” 贾大鹏灰溜溜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小于轻声走进来：“张总，最近两天我和以前的同事，轮流跟踪他。他每天除了去总部外，经常去一家名为‘观天下’的茶楼，与一小女子厮混，没看出什么异样的行为。” “他去茶楼是一个人还是与他人同往？” “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每次都待三个小时以上，有一天夜里，茶楼也打烊，他搂着那位小女子，一起去了簋街吃小龙虾。” “在簋街他见了什么人？” 小于摇了摇头：“除了那位小女子，就没有别人了。不过，离开簋街，他买了一堆小龙虾，把那位女孩送到楼上后，就没见下来。惹得出租车司机因为没付车费，骂了半天。对了，中途他下车去了一家便利店还购买了两瓶二锅头。” 不付车费，可不是贾大鹏的风格，一定另有原因。再者，贾大鹏的酒量我知晓，四两白酒下肚，就找不到北。酒应该是给别人的。我又问道：“你们在楼下等候了多久，此楼仅有一个出入口吗？” “我等他一个多小时，不见踪影，以为他留宿在小女子家中，就上楼巡视一番，并没发现别的出入口。” 小于沉默片刻：“不过，有个细节我可能漏掉了，小女子四层的公寓，好像有两个房间，而另一个房间，应该属于另一个单元。因为，我看见他俩上楼后，两间屋子同时亮灯，应该是相通的。” “那个公寓在哪儿？” “六铺炕！一幢老房子，两个单元，共五层楼。” “这样，你马上去那栋公寓，问问邻居，核实一下这小女子是否住在此？另外，给他们看看这两个人的照片，问是否见过？。”我将两张照片，传到小于的手机里。 小于边端详照片边吃惊地问道：“您怀疑杜大胡子和陈新住在那里？” 我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小于打来电话：“张总，我问过邻居了，都不认识酒楼的那位小女子。不过，好像见过杜大胡子，还说他们大概有五、六个人，租下了四个单间，并把两套房子打通了，为此，邻居还向房管所投诉过。不过业主不以为然，所以此事儿不了了之。” “你让你的弟兄过来帮你，把那里看住，注意隐蔽，剩下的我来处理。” 我将发现杜大胡子踪迹以及陈新请人传话之事，在电话中向大象详细讲述了一番。 大象沉吟片刻说道：“那个贾大鹏我好像有所耳闻。那是三年前，我刚刚接手缉毒大队。有一晚抓到一个毒贩，正与一人交易海洛因，交易人就是贾大鹏。据贾大鹏自述，他遭遇车祸，术后疼痛难忍，就托人购买吗啡止痛，后来上了毒瘾，就吸食海洛因。当时，他身上携带的数量，足可以判刑。谁知陈新派秘书求情。我看他属于自用，态度也算不错，不想毁了他的前程，经过教育后就放了他。” “杜大胡子如何抓捕？” “如果跨省抓捕，必须办理手续，很麻烦，也唯恐他们手眼通天，会得知抓捕他们的情报。这样，我想个万全之策。你让小于注意保护自己，将他们看紧了。我马上动身去京城。” 两小时后，大象又打来了电话：“我已经到达了六铺炕，我的人已经将公寓团团包围，一会儿，我们看准时机，就会行动。”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我的人手可能不够，就让小于和他的朋友协助我们行动。” 电话收线，我陷入沉思：“狡猾的杜大胡子，为何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行踪？暴露行踪的目的是什么？想让我们去抓捕？抓捕是为了分散我们的兵力吗？分散兵力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为了抓我？再联想到贾大鹏匪夷所思地替陈新传话，难道他们有意把我们带入陷阱？我的安全屋可能不好找，而创新地产总部人人皆知。” “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看来，杜大胡子远比我所认识的要复杂得多。 为安全起见，我拨通了婷婷的电话：“婷婷，你在哪儿？发现什么异样的事情了吗？” 电话里的婷婷说道：“还能在哪儿？别墅呗，你们都走了，朱爽也回盛京了，就剩下我一人，好无聊啊！没发现什么异样。” “好，就呆在别墅里，谁敲门也不应声，更不能开门，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释。” 我迅即拨通了大象的电话：“大象，那间公寓好像是个陷阱，你们不要轻易攻入，唯恐有诈。”我将我的分析阐述了一遍。 大象说道：“老同学分析得有道理，是有些蹊跷，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看如何能进去一查究竟。” “你可以邻居的名义，以存在安全隐患为名，投诉拆改的房间，让派出所先出面，看看屋内什么情况？” “好办法，我马上去办！另外，一丁也跟我来京城了，我现在让他和小于及其弟兄过去支援你。” “你那里人手不足咋办？” “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我刑警学院的老同学联系过了，他现在是新成立的京都防暴大队的大队长，我正等着他带人赶过来。” 慎重起见，我拨通了前台的电话：“我是张晓宇，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切记！” 我又拨通了一丁的电话：“你们来时，先和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们。还有，准备好随时应战。” 这几天为了以防万一，我随身携带着那把fn57手枪。 我拿出fn57，子弹上膛，放到桌面触手可及之处，静等小于他们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小于来电：“张总，总台说您不在公司，您现在哪里？” “我就在四楼，你们暂时不要动，我走步梯下楼。” 我穿上轻型防弹衣，外面套上一件汗衫，手中握着fn57，离开了办公室。 我从步梯下至二层半，看到几个陌生人正在往上而来，为首的满脸络腮胡须，正是杜大胡子。 我不由分说，抬起一枪，杜大胡子闪身一躲，子弹击中了杜大胡子的右肩。其旁边两人欲举枪向我射击，我连开两枪，正中两人眉心。 我转身向楼上跑去，刚刚跑到三楼，背后一个黑影闪过，我的脖颈一阵刺痛，瞬间手脚麻木，说不出话来。 我还有少许意识，朦胧中看见杜大胡子手捂伤口，后面两人各扛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楼下响起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那个黑影身穿黑衣裤，脚蹬老京城布鞋，一手握着我的fn57，一手将我拖进了电梯。 电梯升至顶楼，轿厢上盖开启，我被黑衣人托起，上面一个人将我拽了进去。 上面是设备夹层，漆黑无比，只能听见机器隆隆的轰鸣声，以及楼下微弱的枪声。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过来。头依然有些钻心般的疼痛，如同挨了一闷棍。双腿和双手被捆绑着，嘴上被塞了纱布，不能发声。 身体不住地摇晃，我判断出现在应该在一辆封闭货车的车厢中。 突然车厢中亮起一个小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眨了眨眼睛，看见对面坐着杜大胡子，右肩膀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我的左右和杜大胡子左右，各有一名凶神恶煞般的匪徒。 杜大胡子微笑地看着我，示意我旁边的手下，将我口中的纱布取出来。 我长呼一口气，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杜大胡子接着微笑地说道：“佩服，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居然看出我们绑架你的意图。” 我愤恨地说道：“陈新不说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以这种方式找我又是想干什么？” “不为别的，而是你独有的技能也许能帮得上我们。” “我们这是开向哪里？你不知道你已经被全球通缉了吗？” 杜大胡子轻蔑地说道：“您就别费心了，我们已经出了国境。至于那个‘红色通缉令’，就是‘告知单’，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屁用没有。” 此时车内有一个小红灯一闪一闪亮起，我身旁的匪徒马上将纱布塞到我嘴里，并强迫我躺在地上。头顶本来不高的不锈钢天花板缓缓降下，车也慢慢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双大皮靴在我的头顶上走来走去，还有着不知什么语言的对话声。 须臾，响起了车厢门关闭的声音，汽车又启动了起来。我估计，刚才经过的是某个检查站。 我头上的天花板又缓缓升起，我口中的纱布又被拿了出来。 杜大胡子依然满脸微笑地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开枪，而且枪法不错，不是我躲避及时，就会胸口中弹了。而我的兄弟就没那么幸运了，两枪都击中眉心，佩服。” 我不以为然地追问道：“找我究竟干什么事？” “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你的特殊技能就是精通《九鹿十八猴》，我们想请你帮我们找寻宝藏。” “到底去哪里？” “到地方你就会知道了，时间还早，你还是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吧！”杜大胡子旁若无人般闭上了眼睛。 此时，车辆比以前平稳了许多，速度也快了许多。 又过了半天，车辆终于停了下来。 我被两位匪徒架出车厢。但见天近黄昏，我的面前是一排普通的单层瓦房，周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难道这是蒙古？”我暗忖道。 杜大胡子依然满脸微笑说道：“今晚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整，你先方便一下，喝点儿水然后吃饭。” 我双腿、双手的绳索被匪徒解开，在他们的注视下，我对着茫茫草原放起水来。 一望无际的草原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绿油油的草叶泛着少许的金光，仿佛一片片艺术品。 我无心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顾不得口干舌燥外加饥肠辘辘，心中只盘算着如何能逃脱魔爪。 晚餐吃的是涮羊肉。一锅清水，加了几片姜片和几个葱叶。薄厚适中的鲜羊肉下锅，蘸上海盐，入口即化。羊的膻香溢满口中，回味无穷。 为了补充体力，我二话不说，只顾闷头吃着羊肉，半小时不到，我至少吃下了半斤羊肉。 杜大胡子姗姗来迟，手中拎着一瓶二锅头：“哦，张总，这么快就吃完了，我本想和你喝两杯。” 我冷眼以对道：“你慢慢喝吧，我想睡觉。对了，让你的手下给我一块无菌纱布，拜你们所赐，伤口又发炎了。”我掀开了左肩上的衣衫，露出刺青和泛黄的纱布。 杜大胡子笑道：“呦，好啊，伤口和我的位置对称，这回我们俩扯平了。” 我被一名匪徒推进一个小房间。房间内除了一个大通铺的土炕以外，空无一物。矮矮的房梁上，吊着一盏白炽灯，无精打采地眨着眼。显然此地电压不足，应该地处荒郊。 房门吱嘎响起，走进一位小伙子，身背着医药箱：“张总，我们头儿让我给您换药。” 小伙子的手法不错，消毒、上纱布一气呵成，没感觉丝毫疼痛。 小伙子在整理卫生箱时，好似无意间冒出了一句话：“忙里偷闲，且和一杯茶去。” 这是我和大象之间的暗语，这位小伙子如何知晓。我沉吟片刻答道：“苦中作乐，再倒一碗酒来。” 小伙子抬起头来：“我是何局的下属，正在执行卧底任务，叫我小王即可。非常情况时，我会出手相助帮您重获自由的。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杜大胡子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从他手中逃脱几乎不可能。” “这是哪里？” “图瓦共和国，就是古中国的唐努乌梁海。” 小伙子背起卫生箱，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屋外。 第70章 作而知动静之理:重启 唐努乌梁海位于外蒙古的西北，北至萨彦岭，南到唐努山，是一个群山环抱的盆地，面积为16.86万平方公里，人口31.56万，现属于俄罗斯西伯利亚联邦管区的一部分，首府为克孜勒。 清朝时的唐努乌梁海不仅包含俄罗斯联邦的“图瓦共和国”，还包含今天俄罗斯的“阿尔泰共和国”东北部、“阿尔泰边疆区”东南部、“克麦罗沃州”南部、“哈卡斯共和国”南部及蒙古国的“库苏古尔省”大部分，总面积约24万平方公里。 唐努乌梁海以前主要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和匈奴、鲜卑、突厥等外夷的拉锯统治地区，虽然在汉朝的时候就有中国人在那个地区活动了，但是直到唐朝时期才正式归顺中国。 因为当时的唐朝实在是太强大了，生活在唐努乌梁海的都播人也梦想着成为大唐的子民，于是都播人就派遣了许多使者前往唐朝，他们请求唐朝将唐努乌梁海纳入唐朝的管辖。 在唐努乌梁海人民的请求下，唐朝在唐努乌梁海设置了隶属于安北都护府的坚昆都督府，还派遣了唐朝官员前去管辖，具体时间在公元647年至648年，唐努乌梁海也就是从这个时候正式成为了中国的领土。 十九世纪，沙俄制定了黄俄罗斯计划，目的在于侵占中国大片领土。继割占了外东北后，19世纪60年代又通过多个不平等条约，割占了包括唐努乌梁海在内的中国西北地区的大片领土。1921年苏军武力占领唐努乌梁海。 1992年，苏联解体后，图瓦共和国又成为了俄罗斯联邦的一员，2001年7月16日，中国与俄罗斯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睦邻友好合作条约》，根据条约第六条，双方在两国边界尚未协商一致的地段维持现状。 据《元史》记载：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草原各部，建立大蒙古国。次年遣其长子术赤北征“林木中百姓”，降服了唐努乌梁海地区主要居民秃巴思人，并在该地设置了4个千户，归成吉思汗直接管辖，后成为元朝岭北行省的组成部分，称益兰州。蒙古大军自欧洲撤退，就是以唐努乌梁海为大本营。 按逻辑分析，当年蒙古人自欧洲掠夺的宝藏，埋藏在此地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天清晨，杜大胡子依然满脸微笑地进入了我的房间，手上捧着两张蓝图：“张大师，您看看这两张图到底是什么机关？” 第一张图以一个八角亭状构筑物为中心，团城环绕，依稀可分辨出，团城共有八个小门。九个构筑物清晰可见。 第二张图中，构筑物混沌不清，好似有什么物体附在上面，小门依稀可见，但有少许破坏。 杜大胡子说道：“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藏埋藏地点，十几个兄弟进去后，就没能出来。您看到的两张图，是他们进去前后的状态，这些图都是通过无人机上的遥感仪器在空中拍摄的。” 我仔细辨认混沌的物体，好似水银。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很有可能触动了墓地里的“天崩地裂”局。然而，构筑物并未损毁，估计这个墓属于“墓中墓”，上下至少有三层，上两层已经被破坏，而底层的藏宝墓穴应该完好如初。 这种“天崩地裂”局的布置，并非一次性的，而是可以恢复原状，类似系统重启。重启后，只要得法，依然可以到达底层的墓穴。 我仔细观察八个小门的布局，看似全为死门，然而，根据《九鹿十八猴》中的描述，应该会有一个生门，这个生门一般位于西北向的乾金位。 古语云：“盗得乾坤祖，阴阳是本宗。”乾金虽属于极阴之位，然，否极泰来，虚实转换，正是《易经》中的精髓。所以，为迷惑盗墓者，设局人一般均喜欢将绝对的死门设置为隐藏的生门。 我指着图中西南向的坤土位问道：“难道他们是从此门进入的吗？” 杜大胡子惊诧地说道：“正是，你怎么知道的？” “这扇门就是陷阱，引诱盗墓者自寻死路。” “现在还有没有办法再次进入？” 我故意摇头说道：“他们已经触动了‘天崩地裂’局，墓穴已经被破坏，无法复原，无路可走。” “您应该有补救的良策，求求您帮帮我们，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20%的分成。”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无解之局，本人能力有限，实难胜任，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们的顾问说过，能破此局者，目前世上仅有一人，那就是大师您，请不要谦虚了，帮帮忙。”杜大胡子拱手一礼。 “你们可是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三番五次追杀我及我的家人，一点儿合作的姿态也没有啊。现在谈合作？岂有此理！”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昨日您伤了我，并击毙了我的两位兄弟，我都没有怪罪您，难道这种姿态还不行吗？大师您说，还需要我如何做才行？” 我轻蔑一笑：“再强调一遍，本人才疏学浅，能力有限，实难胜任。另外，你们红桃k一贯有卸磨杀驴的光荣传统，本人恐难从命，你们还是放了我吧。” 杜大胡子恼羞成怒，刚欲发作，转念化为满脸微笑：“大师，我给您时间，您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本人保证，干完这票，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发誓绝不与您为敌。” 杜大胡子将两张图留在了屋内，转身离去。 我又仔细端详图纸，虽有生门可出入，但是当务之急是重启，而重启的机关应该就在中宫附近，仔细辨认，图中果然有齿轮组的装置，就是不知以何种方式重启？重启机关又是在哪里？ 我想起《九鹿十八猴》关于化险为夷的描述：“麒麟意合乾坤地，獬豸机关日月东。”此局中的麒麟就是机关，应位于中宫，而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的獬豸一般位于正东向震木位。如果此位是重启开关，那么自乾金位如何能到震木位完成重启？除非，墓地中还有暗道。 我又仔细查看起遥感图，暗道的位置丝毫不见踪迹。 我现在考虑的是并非如何进入墓穴，而是如何全身而退。 早餐后，我被带上一辆suv上，手脚并未受束缚，只是给我戴上一个黑色的眼罩。 车辆颠簸行驶大约三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我被带下车，摘下了头套，眼睛适应半分钟后，举目四周，但见我们站在一片沙漠和一片草原之间，不远处是绵延的山峦，山上郁郁葱葱，植被茂盛，并隐约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杜大胡子依然强装笑脸：“大师，宝藏位置就在不远处的山里，车辆过不去，我们只能步行前往。” 杜大胡子一行加上我，总共20人，均为一身野外探险装束，有几个人还拿着捕捉昆虫的网子，仿佛野外昆虫考察的模样。从此我可以看出，杜大胡子的行动，并未得到联邦政府的批准，应该属于“名不正，言不顺”。 队伍从两个山丘之间的山谷进入山林，路上有着一米宽的溪水，清澈无比，水中的鱼虾清晰可见。 走了大约半小时，队伍来到一个瀑布面前。 瀑布自百米高的峭壁处飞流直下，没有震耳的轰鸣声，取而代之的是潺潺的流水，溅起的水花，晶莹而多芒，像一朵朵小小的雪花，微雨似的纷纷落下，如同张大千笔下的山水画。 几位士兵模样的人，徒手攀到20米高的一处平台，一人背靠着峭壁，小心翼翼钻到了瀑布里。其余人放下了几条绳索，大家顺着绳索爬到了平台。 瀑布后面是一个可容纳百人的洞穴，借着洞口微弱的日光，可以看见里面晶莹剔透的钟乳石。 还是那几位士兵模样的人，轻车熟路般绕过钟乳石，来到一个石门面前。 石门的上面明显有人工的痕迹，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串串蒙文。 杜大胡子说道：“上次同行的还有一位蒙古探险家，他告诉我们，石门上写着‘天佑大蒙古帝国千秋万代’，还有一些萨满教的咒语，无非是‘擅自闯入者，有去无回’等等吓人的鬼话。” 我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如何开启此门？” “本来我们想用炸药炸开石门，没想到那位蒙古探险家，轻轻一推，石门当即开启。” 杜大胡子的话音未落，一位匪徒手扶着右侧门边，用力一推，石门以中心为轴，轻轻开启。 石门开启，里面飘散出一缕缕雾气。我紧捂口鼻喝声道：“水银，有毒！”我的话音未落，杜大胡子迅即递给我一个防毒面具。 石门后是一个更大的洞穴，高有二十余米，直径达50米，仿佛一个硕大无比的蒙古包。 几人打开强光手电，但见洞穴墙面均匀分布着八个向下的洞口，洞口处明显可看出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杜大胡子递给我一个罗盘：“大师，您看看应该从哪个洞口进去？” 我摇摇头：“罗盘应该在此处已经失效。” 杜大胡子低头端详罗盘，果然，罗盘上的指针无序旋转着。 杜大胡子沮丧地说道：“罗盘失灵，定不了方位，这可如何是好？” 我临近洞穴前，通过时间和太阳的位置，已经辨明了方位。进入洞穴后，也未迷失方向。 我指着一个洞穴说道：“当时你们遇难的弟兄，是从此洞下去的吧？” 杜大胡子惊讶地点了点头。 那个洞穴的方位，恰是西南向坤土位，再一次证明我的方位正确。 我思忖再三：“看来如果重启系统，必须冒险自正东向震木位进入。一线希望就是，未重启的系统不具备破坏力，但是，启动机关开关，需要穿越厚厚的水银层。” 我对着杜大胡子说道：“恐怕难成此行，因为有厚厚的水银层阻拦。” 杜大胡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微笑：“我们早有准备。特意找了两位潜水员，身穿防腐蚀的潜水服，可以潜下去。您就告诉我们从哪个洞口下去，如何操作即可。” 两位潜水员已经整装待发。我指着正东向的小门说道：“从此处潜入，下面可能会有一个怪兽的雕塑，你们将它的头轻轻扭动，指向正西即可。”我同时又让两位潜水员反复记住了正东的方位。 由于水银的屏蔽作用，无线通讯根本失去了作用。两位潜水员仅凭各自身上的一根钢丝与地面保持联系。 两位潜水员下潜十分钟后，只听“咔哒”一声，有齿轮转动的声响。杜大胡子等为此欢欣鼓舞，纷纷庆贺起来。 我仔细观察后，高喊一声：“且慢，大家现在退出洞穴。” 只见，洞口处的水银面开始慢慢升起，即将溢出洞口。 一位潜水员浮出洞口，透过无线话筒大声喊道：“头儿，下面啥也看不清，摸到一个柱状物体，上面有头，按方位只有逆时针转动九十度，就可以指向东。可是，根本转不动。” 我连忙说道：“你试着顺时针转到一圈，再逆时针连转两圈，然后逆时针转九十度，要快！”我说得正是《九鹿十八猴》中的“进一退二”秘诀。 潜水员潜了下去，十分钟后，水银面开始快速下降。 又过了十分钟，两位潜水员终于走出了洞口，旁边的几名匪徒，纷纷用喷雾器将硫磺粉喷到潜水服上。 半个小时后，洞口里的地面见底，只剩下一层水银。齿轮的转动声也停止了，估计系统已经重启完毕。 我看罢说道：“将硫磺粉喷到下面水银上。” 两位潜水员穿着潜水服再次走进洞口，开始喷雾作业。 杜大胡子兴奋地说：“大师，啥时候去取宝贝？”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在48小时之后，待水银全部挥发完毕才能行动。否则，高腐蚀性的水银蒸气，会严重损伤宝物的金属表面。” 大队人马听从了我的建议，有序撤出了洞穴，沿原路走出了山口。 此时已过正午，骄阳似火，远处的大漠雾气腾腾，仿佛扣着一个诺大的蒸笼。 我们刚刚走出山外，只见树丛中站起一群士兵，看制服式样以及装备，应该是俄军特种兵。再回头看身后的半山腰，十几个枪口已经瞄准了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第71章 形而知死生之地:他乡遇知己 杜大胡子无奈地先举起手来，他的手下也跟着双手抱头，向山谷外走去。 就在此时，几发迫击炮，不偏不倚，落入灌木丛中，特种兵瞬间被炸起。与此同时，我们后面更高的山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子弹如暴雨般射向半山腰的特种兵身上。 战场上形势发生了逆转，杜大胡子率先从长衫中拿出乌兹冲锋枪，开始向半山腰扫射，其他人也如法炮制，顷刻间半山腰上的特种兵消灭殆尽。 就在山上山下的士兵举枪庆贺之时，沙漠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三辆坦克和五辆装甲车，隆隆作响，耀武扬威地向我们所在之处驶来。天空中也响起了马达声，两架武装直升机，飞到山峰附近，一排排重机枪子弹和炸弹倾泻在山峰上士兵所在位置，接着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杜大胡子只能示意手下缴械投降。 坦克车停在我们不远处，而装甲车并未停止，慢悠悠地直接行驶在我们的面前。装甲车上的重机枪直接瞄准众人，为保命，大家无奈地高举双手，等待着束手就擒。 装甲车上下来近三十多人，全副武装，虎视眈眈地将我们团团围住。 此时，一辆坦克慢悠悠开到了我们面前，塔台上站立着一位少校军官。只见他用俄语对下面的士兵发号施令。不一会儿，我们队伍中，被拽出十名穿黄色军裤，脚蹬大头鞋的人。 这十名匪徒被一一撤下了上衣，露出了画有瓦格纳标志的背心。上校不容分说，举枪击倒了三人，旁边的士兵一阵乱枪将剩下人全部击毙。 已经凑到我身边的小王说道：“这次挖宝行动，是瓦格纳委托杜大胡子进行的，被击毙的包括山峰上的埋伏者，全是瓦格纳的人。一会儿你不要有任何行动，静观事态变化。” “我们队伍中的那十人可是长着亚洲面孔。” “他们来自西伯利亚，拥有亚洲血统，属于雇佣兵。” 我和幸存的九人，双手反绑，分别被押入两辆装甲车内。 装甲车行进了大约两个小时，开进了一个野战兵营。 我被两名士兵，押进了一个帐篷中。 帐篷中有一健硕的老人，满头银发，花白胡须，身穿便服，身高将近1.9米。 老者示意士兵解开我的束缚，然后命令士兵退下。 老者拱手一礼，操着稍有生硬的汉语道：“张先生，你受惊了。” 见老者这样说话，我不免大吃一惊。我神色自若地问道：“请问先生，您是何人？” 老者微微一笑：“我叫谢廖沙，现在是俄罗斯联邦情报局的高级顾问，真实身份是拯救会的会员。” 我听此，不露声色，沉默不语。 谢廖沙见我如此反应，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递给了我。 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用英语说道：“张先生，您好，我是罗卡，谢廖沙是我们的同事，你尽可完全信任他，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我和罗卡经过一阵简短的通话后，将手机还给了谢廖沙。 谢廖沙说道：“总部得知你失踪后，当即向各个分部发送了‘找寻令’。刚刚，特种部队传来你被俘的照片，我通过电脑比对，确认是你本人，刚刚通告了总部。” 谢廖沙给我倒了一杯咖啡：“红桃k是接受瓦格纳的委托，共同找寻当年蒙古人掠夺的宝藏。联邦情报局和拯救会均得到了这个情报，没想到，他们首次失败后，这次行动竟然把你绑架过来。你亲自出马应该有什么收获吧。” 我此时才终于相信了谢廖沙：“墓穴中的古老的安防系统并未完全破坏，经过我的指导，已经重启完毕。下一步就可以到底层墓穴找寻宝藏。”接着，我将刚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谢廖沙先生。 谢廖沙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批宝藏我不想落入瓦格纳之手，也不想让这个威权的联邦政府所有，最好的归宿就是能由拯救会代为保管，最后将宝贝一一完璧归赵。” 我试探性问道：“谢廖沙先生，您有何打算？” 谢廖沙将他的计划一五一十对我阐述了一番，我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谢廖沙接着说道：“但是，此计划实施缺你不可，需要你亲临现场方可。当然了，保护装置不用你担心。”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向谢廖沙发问道：“谢廖沙先生，听您的汉语口音，略带点儿东北味，难道您在东北呆过？” 谢廖沙自豪地答道：“我曾在盛京的东北工学院当过俄语老师。”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谢廖沙先生，您是否认识一位叫常金亮的武师？” 谢廖沙听罢，眼睛一亮：“认识，他可是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 常金亮是我发大钢子的师父。提起常金亮何谢廖沙的渊源，还是充满戏剧性的。 据大钢子讲述，常金亮出生于胶东牟平，自幼习练宫氏八卦掌，师从宫氏八卦掌二代传人刘炳锡之高徒杨臣，深得真传。后因同门师兄陷害，触犯了门规，不但被逐出师门，而且被判永生不得修炼并使用八卦掌。 走投无路的常金亮流浪至老盛京，当时称奉天的着名北市场，靠打“野拳”谋生。天资聪颖，又武功底子深厚的他，在北市场遍访名家，偷得多门武术绝学，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独特的常氏拳法，一时间威震整个关东武林。 解放后，政府取缔了北市场格斗赌博以及其他任何形式的搏击擂台赛，常金亮的生活一度出现了窘迫。无奈之下，开起了武术培训班，靠微薄的学费收入勉强糊口。 一九五六年的一个夏天，刚吃完午饭想午睡的常金亮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该人身高有两米，硕壮无比，自称是东北工学院的俄语外教，名叫谢廖沙，仅想就自由搏击与常金亮切磋切磋，并奉上人民币一百元。 为钱所困多日的常金亮感觉仿佛天上掉馅饼，没有丝毫犹豫，满口应允。 二人切磋的规则很简单，除了不准击打后脑和裆部外，基本属于无差别格斗，无时长和场次限制，只要对方认输或失去反抗能力，比赛就结束。但是附加一条：以武会友，点到为止，绝不可出杀手。 切磋在常金亮的小院里进行，二人均未穿上衣，赤膊上阵。开始，谢廖沙稳扎稳打，并不积极进攻，处于消极防守状态。反观常金亮，手脚并用，疯狂出击。 令常金亮意想不到的是谢廖沙的超级抗击打能力，他仅仅阻挡常金亮送过来的直击面门的拳脚，对其腹部的进攻既不阻挡也不退让，而是挺直身体迎接击打。常金亮这辈子从未遇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打法，逐渐加大了进攻的力度和速度，而谢廖沙依然岿然不动。几个回合下来，常金亮因体力消耗过大，拳脚速度和力度明显降低。但见谢廖沙使一记直拳，向常金亮的面门击去，不敢怠慢的常金亮连忙双拳抵挡，没想到，谢廖沙的重拳力大无比，竟然将常金亮的双拳击穿，拳面重重地打到对手的面颊上。 常金亮顿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面上，神智略有不清，缓了片刻站起身来。 此时的谢廖沙一改前面的打法，使起令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拳脚。常金亮干脆抵挡不住如此密集的重击，好在他曾经学过名师的遁术，依据口诀通过走位躲避了对方几遭进攻，抵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招架不住了。常金亮跳出场外，挥手示意认输。 谢廖沙微笑地走到常金亮面前，先主动握手，然后操着略有些生硬的汉语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常大师，没事儿吧？” 常金亮连忙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您的拳脚力道太大，我很难招架。” 没想到谢廖沙却认真地说：“您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像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我很难抓住目标，我想拜您为师！” 常金亮没想到对手竟如此谦逊，立刻肃然起敬道：“您的拳法和脚法均和中国武术不同，直截了当，杀伤力极大。您的抗击打能力又是如何练就的，这些本人倒想好好向您讨教。”常金亮虽然武艺超群，但是从不目中无人、耀武扬威，他的口头禅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待任何对手均一视同仁地，以诚相待，因而才“偷学”到其他门派的不少绝技，有的门派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好啊，我们相互学习，相互交流，以后就是好朋友了。”谢廖沙诚恳的说道。原来，谢廖沙也不是平平之辈，早年曾经获得苏联综合格斗公开赛的冠军，并任苏联特种部队教练。因其厌倦了苏军内部的尔虞我诈等种种恶习，愤然退伍，以俄语教师身份来到中国。 听完谢廖沙的自我介绍，常金亮拱手抱拳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然后就欲行跪拜大礼。谢廖沙见状连忙阻止，伸双手将常金亮扶起道：“中国武术博大精深，我好不容易寻觅到像您这样真正的大师，如果我成了您的师傅，我们将如何交流下去？” 谢廖沙的快人快语尤其是其精湛的综合格斗能力，深深打动了常金亮。二人连忙进屋入座饮茶畅聊。 谢廖沙一阵见血地指出：“我在苏联读到过日本一位武学家的专着，书中说，不知何时，中国武术开始忽略力量基础训练，而专注各种招数，这种本末倒置的训练方法，毕竟会在实战中失去优势。”常金亮点头称是并说道：“中国有句俗语，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刚才与您切磋过招，更体会到力量和抗击打力在自由搏击中的重要性，今后我一定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也恳请您多加指点。” 二人天南海北般畅谈甚欢，不知不觉聊到了天黑。离别时，互道彼此相见恨晚，并约今后每周至少相聚一次。从此以后，二人频繁交流切磋自由搏击技术，常金亮更是加强力量训练，在谢廖沙的指点下，在综合格斗方面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二人的友谊持续有三年之久，不料中苏关系破裂，谢廖沙无奈地离开了中国。临行前，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分手时互赠礼品依依惜别。 谢廖沙感慨道：“没想到在图瓦，还能遇到我几十年不见的朋友的朋友。常师傅现在如何？” “您与他这段难得的友谊，外加北市场的不寻常经历，文革伊始，常师傅就被红卫兵冠以流氓和苏修特务的大帽子，饱尝各种不公平的待遇。三十年前，他已经移民美国，现在纽约开了个武馆，传授自由搏击，终生未娶，无儿无女，徒弟倒是满天下，现在活得也很自在。” 谢廖沙眼睛有些细润：“没想到常师傅因为我，蒙受了不白之冤，他可是一位真正的仁义之人，有机会我一定去美国看看他。” 我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执行您的计划？” 谢廖沙感激地说道：“张大师，不急，先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早行动。为掩人耳目，今晚我还是把你和其他人关在一起，明早我会借提审的名义，将你带出军营。” 回到我们的拘押之地，杜大胡子问道：“张大师，怎么这么长时间？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自然地回答道：“没有，我就按照你事先编的身份，一口咬定我是昆虫学者，来图瓦找寻珍稀物种，别的一概不知。” 杜大胡子咧嘴一笑，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次日清晨，我们吃完糟糕的早餐，两位士兵将我反剪双手，押出帐篷外。 走出很远，在兵营的一个角落，停着一辆军用卡车。两位士兵看四周无人，解开我的束缚，将我托举到卡车车厢中。 卡车启动，顺利地通过了哨卡，向前方的大草原奔驰而去。 卡车经过一段颠簸后，驶入了辽阔的大草原。 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远方的天际线有微微起伏，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着，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看着那无际的草原如同一幅巨大的画铺展在天地间，绿得那么纯粹，绿得那么渺远，真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卡车行至草原深处，只见前面停泊着两架武装直升飞机。 第72章 角而知不足之处:发现宝藏 直升飞机前，站着一位高个子男子，一身防化服，仔细辨认，原来是谢廖沙先生。 我快步向前：“谢廖沙先生，您年事已高，就不要去探险了。” 谢廖沙轻蔑地说道：“我还不老，不信咱俩比试一下拳脚，一分钟内，你肯定倒下。再说，我不去可没人给你当翻译啊。” 直升飞机飞行不到十五分钟，就盘旋在山谷之上。 为安全起见，谢廖沙的手下打开热敏探测仪，确信五公里内无人员活动时，才命令放下悬梯和绳索，让每个人快步走到绳索端，滑下平台。 包括我，我们一行11人，均身穿防化服，头戴防毒面具及供氧装置，进入洞穴。同行的其他4人，则在洞外负责接应和警戒任务。两架直升机也飞离而去。 我们七人很快进入到墓穴的顶层，下一层则弥漫着尚未吸收的汞蒸汽。 进洞穴前，我已经记好了方位，为了不至于迷惑方向，进入顶层墓穴后，我当即在正北向做出了明显的记号。 我指挥前面两位士兵走进西北向乾金位的小洞口，除一人在原地留守接应外，我们其余六人，则进入了二层墓穴。 二层墓穴比上层略小一些。洞穴边缘则是宽度一米的环形墓道，环形墓道有八个入口，可以直通下一层墓穴。 二层墓穴到处弥漫着汞蒸气，我们不得不打开了氧气瓶。但见，墓道中的各个角落，有着十余具尸体，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面目表情狰狞无比。看来这些尸首应该是杜大胡子的手下。 坤金位的洞口深不见底，我嘱咐前排人员先下去一探虚实。 三分钟后，无线电对讲器传来呼唤：“下面没有水银，一切正常。” 我们沿着下行楼梯，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底层墓穴。只见中宫位放置了一个四方铜质巨鼎，巨鼎的表面可能已受水银腐蚀，黢黑一片。 我拿起望远镜仔细辨认，铜鼎上有一盖子，盖纽恰是一只雕刻精美的麒麟。 吕洞宾诗云：麒麟意合乾坤地，獬豸机关日月东。三尺剑横双水岸，五丁冠顶百神宫。闲铺羽服居仙窟，自着金莲造化功。 这六句诗词，暗指第十五卦：亨，君子有终。谦卦。即通达，君子有好的结果。 谦卦是下艮上坤，亦即“地山谦”。《序卦》说：“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在大有卦之后，要能谦逊，做到谦逊退让，何处不能通达？山本崇高，却处于地之下。越是自视卑下，别人越尊重你；越是自己隐晦，德行就越光辉。这样的人会有好的结果和结局。彖曰：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终也。 谦卦六爻没有任何一爻是不利的。这是《周易》极少数的例外。有学者称，此卦是六十四卦中最好的一卦。初六，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六二，鸣谦，贞吉。九三，劳谦，君子有终吉。六四，无不利，撝谦。六五，不富以其邻，利用侵伐，无不利。上六，鸣谦，利用行师，征邑国。 以上皆吉之卦，也未曾保佑大元江山永驻。不可一世的元王朝，自1271年建立的王朝，定都大都，传五世十一帝，止于1368年，历时仅九十八年。 谦卦各爻性格不明显，关键就是一谦之后，人都隐蔽自己，处于什么爻位就不重要了，结果大家都形象一致了，但关键是，每个人都无咎、无不利而吉了。初六谦谦无位之谦，六二鸣谦有位之谦，九三劳谦承重之谦，六四撝谦高位之谦，六五侵谦帝王之谦，上六鸣谦耆老之谦。 难道这些信息里暗藏打开鼎盖的密钥？道号纯阳子的吕洞宾的诗句又暗指什么？ 我仔细端详麒麟头的方位，指向正西，并未与正东的獬豸形成呼应，显然有问题。 我快步移到，正东位，但见獬豸的底座居然贯穿至底层生根，圆形底座上有大量蒙文，不知所云。 我走到獬豸底座前面，见1.6米处有一手纹状的凸纹，戴上手套，握住此处，手感出奇地舒服，而底座别处，则无这种感觉。 我试着按照《九鹿十八猴》的“进一退二”，顺时针扭动底座。 底座居然吱嘎嘎转动起来，当我顺时针转动一圈又逆时针转动两圈之后，只见中宫穹顶缓缓垂下一个诺大的圆环，圆环轻轻落到鼎盖麒麟足下，停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启动鼎盖的机关？我又试着暗“退一进二”，即逆时针转动一圈，又顺时针转动两圈。只见圆环直径竟然逐渐变小，最后卡在麒麟足之下，顶盖渐渐升起，升至两米处，戛然而止，鼎内浮现出一朵金灿灿的莲花，莲花上则放置几件珍宝，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在场众人见此，无不欢欣鼓舞。 谢廖沙命令一名士兵爬上大鼎，取下宝物。 这名士兵刚刚取下一件珍宝，交给下面的同伴，只听头顶响起轰隆的响声，这种声音我熟悉，就是“天崩地裂”局启动的声音。 我连忙喊停，让士兵将宝物放回原处，从鼎上跳下。轰隆声则停止了。 谢廖沙疑惑地问我：“刚才是什么声音？” “应该是天崩地裂局启动的声音，好悬啊！” “那该如何破此局？” “古人讲，此局无解。然而，既然此局能重启，肯定有破解之道，我们不妨这样试一下。” 我让谢廖沙差人将准备偷换的赝品平铺在地上。这些均为近几年拯救会俄国分部收购的中世纪文物赝品，不是内行人干脆分辨不出真伪。谢廖沙本意是让杜大胡子取得这些赝品，以让我避开嫌疑，金蝉脱壳。 此时四位士兵已经整齐地站到巨鼎之前，谢廖沙让一人骑在另一人的肩膀上，顶层之人的头盔上的摄像头，则将莲花上面宝物的画面，传到谢廖沙的手机屏幕上。 莲花内整齐地排列七件宝物：两把重剑、一副黄金盔甲、两顶皇冠以及两个金杯。 我判断因为莲花上有重量感知系统，类似现代的传感器。倘若重量降低，则会启动天崩地裂局。 我的方法很简单，拿下一个文物，马上将估计同等重量的赝品放在莲花里面，这样就不会启动机关。 由于直升机荷载有限，赝品仅带来九件，目测其重量应该小于上面珍宝的实际重量。 我找出两块石头作为准备作为重量补充，于是按照原计划开始取宝。 按照图像，我建议先易后难。先取下两把重剑，同时放上与重剑相同的两件赝品。 第一步果然成功，如此这般，随后取下了酒杯和皇冠。 到最后取重量最大的黄金盔甲时，在场的所有人均屏住了呼吸。 上层一位士兵费尽力气将盔甲捧在手上，旁边的士兵则将所有的剩余赝品放在莲花上。 突然，上面又开始隆隆作响，我赶快将一块大石头递给放赝品的士兵。 士兵将石头小心翼翼放在莲花上，上面的轰隆声终于停止了。 谢廖沙命令士兵们将文物珍宝放置在，事先准备的防腐蚀收藏袋内。四位士兵将所有宝物妥善包装后，分别背在了身上。 为防止再次触动机关，我并未要求将巨鼎恢复原样，而是让莲花依旧浮在鼎口之上。 我们一行六人，开始沿原路返回，队尾的谢廖沙和一位士兵则仔细地将我们所有痕迹小心抹去，包括我标记的记号。 我们终于走出洞穴，与洞外的接应人员会合。 洞外的一位士兵紧张地与谢廖沙说着什么，谢廖沙一脸凝重，亲自打开了热成像仪。 成像仪上显示，大约二十人就埋伏在平台之下。 谢廖沙打开对讲机，大声呼喊着什么，然后让我们原地卧倒。 几发炮弹呼啸而至，爆炸处火光冲天，并可看到被炸飞的人体碎块。 谢廖沙又打开了对讲机呼喊，须臾，两架直升飞机向我们所在之地飞来。 一架直升机旋停在了我们的上方，放下了悬梯，另一架直升飞机则盘旋在山谷之间实行警戒。 当士兵按照原计划准备搬运文物时，满脸疑虑的谢廖沙先让四人先上飞机，文物暂时留在了原地。 谢廖沙对我说道：“人体只要穿上热量屏蔽服装，热成像仪则看不出来。为稳妥起见，我先让那架直升机虚晃一枪。” 直升机飞速向山口飞去，谢廖沙的对讲机中发出了焦急的喊声，随着两声巨响，对讲机中只剩下了忙音，接着传来了密集的重机枪子弹声音。平台上所有人都疑虑重重。 片刻，对讲机中又传出了声响，谢廖沙脸上浮现出笑意，对着无线电说着什么，众人开始激动地欢呼，谢廖沙马上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谢廖沙对我说：“刚才直升机驾驶员从雷达上发现有rpg在瞄准飞机，马上就释放了热敏诱导弹，躲开了rpg的袭击。机上的士兵用机枪已将投弹手击毙。现在应该安全了。” 两架直升机分别旋停在我们的头顶，将一众人及文物安全接上了飞机。 二十分钟后，飞机停泊在一个废弃的谷仓旁，谷仓内分别驶出两辆卡车，其中一辆卡车就是我从兵营来时，乘坐的那辆。 我与谢廖沙拥抱告别，谢廖沙说道：“估计手眼通天的瓦格纳今天就会找人斡旋将杜大胡子放出。你不动声色，领着他们取回宝藏。半路上，我们也许会伏击，你到时候注意隐蔽。” 我乘着另一辆卡车回到了兵营，已过正午，错过了午餐时间。早有准备的随行士兵，递给了我一个汉堡。 吃完汉堡，我被那两位士兵押回了帐篷。 杜大胡子见到我马上说道：“他们找你干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镇定地回答道：“他们把我的图像上传给总部，查到了我的真实身份。于是，整个一上午，分别三人审问我此行的真实意图，我当然没有告诉他们，一口咬定是受人之托，寻找昆虫的真实珍稀物种。他们见没问出什么，只能将我放了回来。” “还没吃饭吧，锅里有疙瘩汤，难吃死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摇了摇头，借口头痛没胃口，倒向了床铺。 半天的紧张历程，的确感到筋疲力尽。上床不到几分钟，我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看到了憔悴的婷婷，怀抱一个婴儿，惊喜地对我说：“老公，看看我们的女儿，多漂亮。” 我刚想伸手接过孩子，婷婷则粉化般瞬间不见了踪影，我的手中只有一件小小的襁褓。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脑门渗出一片汗珠，手中握着枕巾。 杜大胡子在床边满脸堆笑道：“大师，醒了。准备一下，我们自由了！” 我们一行九人被押上了一辆军用卡车，行驶在平坦的公路上。 杜大胡子对我说道：“他们看到我与瓦格纳有关，也不敢过分为难我们，现在让我们去图瓦共和国的首都克孜勒，补办科学考察许可证。” 我故作不知地问道：“瓦格纳到底什么背景，怎么如此神通广大？” 深谙瓦格纳实情的杜大胡子，向我娓娓道来： 瓦格纳集团的首领名叫叶夫根尼·普里戈津，原本是一位贫民窟长大的小混混，十几岁时就走上了犯罪道路。1990年从监狱获释时正值苏联解体。趁着经济混乱，普里戈津开始在家乡圣彼得堡经营汉堡店，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时任圣彼得堡副市长的普京，非常喜欢普里戈津餐馆的美食，经常光顾，并在他的餐馆招待宾客。 普京当上俄罗斯总统后，依然不忘记普里戈津的餐馆，经常在餐馆中举行宴会招待海内外宾朋好友以及其他国家来访的政要。普里戈津成了普金的御用大厨，生意更是风生水起，在俄罗斯全境开设了不少连锁店。 搭上普京这条线，普里戈津凭借过人的手腕和丰富的资源，在俄罗斯政商界混得如鱼得水。2000年，普里戈津获得了为俄罗斯学校、幼儿园甚至军队供应膳食的合同。每年的合同额达到百亿美元。 2014年，瓦格纳集团在普京的授意下成立，首领就是有大厨之称的普里戈津。起初，它是一个秘密组织，当年在顿巴斯前线一战成名，自此，瓦格纳开始在世界舞台崭露头角，并全方位升级。瓦格纳招聘的成员基本全为退伍军人，其中不乏刑满释放人员，因为薪水较高，应聘者趋之若鹜。 2015年起，瓦格纳集团开始在叙利亚活动，如今业务已经延伸到非洲，包括利比亚、苏丹、马里，甚至中非共和国。 从某种程度上讲，瓦格纳集团是游离于俄罗斯国防系统之外的，俄罗斯最大的私人雇佣军，总人数最高时有五万人之多，英勇善战又罪恶多端，国防部对瓦格纳也是无可奈何。 车辆行驶到克孜勒的一家宾馆，我们一行下车后，杜大胡子对我说：“在此好好休整一晚，明天凌晨我们就出发。” 第73章 麒麟守住虎关严:金蝉脱壳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杜大胡子叫醒。 杜大胡子递给我一个汉堡：“快点儿吃，我们即刻出发。” 两辆轿车将我们拉到郊外的一处平地，那里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居然挂着俄国空军的牌照。 直升机飞行了约半个多小时，天已大亮，藏宝的山谷近在眼前。 因直升机荷载有限，此行仅有六人。 悬梯把我们依次放到平台后，掉头远去。 杜大胡子神情忧郁地说道：“就在昨天，帮我们监视宝物的瓦格纳雇佣兵二十多人，在此殒命。大家打起十二倍精神，预防埋伏。” 六人顺利到了底层墓穴。匪徒们看到莲花上的“宝物”，无不兴高采烈。 杜大胡子命令一名手下爬上了巨鼎。 只见那名匪徒，小心翼翼站在鼎边上，伸手拿出一个皇冠。瞬间，轰隆声声响起。 早有准备的我高声喊道：“赶快把宝物放回原地。” 这些匪徒都见过自己同伴惨死的状态，小匪面容失色，马上将皇冠放回了原处。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仿佛我是无所不能的神仙。 见时机成熟，我提出了要求：“若想活命，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号令。”我瞥了一眼杜大胡子，只见他狠命地点着头：“所有人听好了，一律听张大师指挥。” 我让一个小匪蹲在地上，我骑上他的肩膀，被托举到莲花旁。 我拿起莲花上的一块石头，轰隆声又起，放下后则不见了声响。 我转身对着杜大胡子说：“莲花宝座上面有重量感应装置，假如重量降低，就会启动机关。” 杜大胡子一脸茫然：“那该如何是好？” 我微笑道：“有样学样，重量轻了，用石块凑数。” 杜大胡子命令手下收集了一堆石块，并按照我的指示，两人一组，下面的人将上面的人用肩膀托举到鼎口附近，人绝不能触碰巨鼎。 接下来，我在下面负责接宝物，杜大胡子负责递石块，不到十五分钟，九件宝物均已取出。 杜大胡子手捋胡须微笑地看着地上金灿灿的宝物：“总算没有枉此一行，折了那么多兄弟，这些算是补偿吧。也许，这就是应该付出的代价。” 杜大胡子命令手下将“宝物”仔细包装好，放入了防腐蚀的袋子里，九件“文物”由五个人分担，背在了身上。 我们沿原路返回平台上，杜大胡子用对讲机将直升机呼唤过来。 直升机悬停在我们头顶，九件文物被上面的人拽进了机舱，谷底则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直升机的机身上，砰砰作响。 直升机见状马上启动，准备快速飞离山谷。 杜大胡子气愤地对着直升机大骂不止。但见不远处的直升机尾翼突然被一发rpg击中，摇摇晃晃坠入山谷，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蘑菇云升空。 杜大胡子倒吸一口冷气：“好悬啊，差一点就命陨他乡。” 我忧虑道：“下面有不少人正等着我们，我们如何突围？” 杜大胡子假笑道：“突围，都啥时候了，保命要紧，我们投降，他们也不敢把我们咋样。” 杜大胡子命手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布，向山谷中摇晃着。 一队荷枪持弹的特种兵慢悠悠来到平台下面。 我们六人依次顺绳索滑下，束手就擒。 一辆军用卡车将我们依然拉到军营，我们所有人经过一轮问话后，军用卡车日夜兼程，将我们送到了中蒙边境，我们面临着被驱逐出境。 卡车已经驶入蒙古国的西伯库伦，对面则是内蒙古额济纳旗策克口岸。 远远望去，策克口岸中方一侧，一队边防军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准备接受我们这些被驱逐出境的人员。 杜大胡子一脸沮丧：“妈的，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没想到折在这里。”杜大胡子应该清楚，等待他的将是审判和死刑。 我们一行人下了卡车，所有人，除了我以外，各个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 正在我们在蒙古边防兵的押送下，缓慢向口岸走去的时候，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卡车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将一个文书递到蒙古边防军管手中。 我们又被命令向后转。而杜大胡子则不顾蒙古兵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西装男身旁，两人热烈地拥抱起来。 杜大胡子与西装男寒暄一番后，兴奋地跑了过来：“来者是我俄国的朋友。直升机虽然坠毁，由于我们包装得当，所有文物完好无损。俄国文化部一高兴，让我们回去帮助寻找其他蒙古人留下的宝藏。” 我微皱眉头，低头不语。杜大胡子笑道：“我们说话算数，你已经帮助我们找寻到了宝藏，其他事情暂不麻烦你。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只要你好好对待婷婷即可。”杜大胡子主动伸出了一只手，为不使对方怀疑，我顺势握住了对方的手，表示和解生效。 杜大胡子点燃一支烟：“我们被驱逐出境，俄国和蒙古国及中国均有外交照会，擅自撤销属于重大外交事故，无奈，我决定将你送过去圆场，反正你也不想和我们继续呆在一起。” 两位蒙古兵客客气气将我送到了口岸，开闸过后，两位中国军人上前，恶狠狠地将我五花大绑，押入边防的办公楼。 我怒目圆睁：“请不要这样对待我，我是被绑架的，其他人才是罪犯，不信你们询问一下盛京市公安局副局长何相先生。”我将大象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口岸一位军官。 十分钟后，军官快步走进办公室，亲自给我松绑：“误会了，我们接到的情报是被俄方驱逐的是大毒枭。一会儿我派专车把您送到额济纳旗桃来机场。” 我借用口岸的电话，拨给了婷婷。婷婷满含焦虑地说道：“终于找到你了，这几天我几乎没合眼，啥时候能见到你？”电话另一头响起婷婷的痛哭声。 “宝贝，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吉人自有天助，我们今天就能见面。” 飞机顺利降落在首都机场，走进到达大厅，只见婷婷和朱爽以及小于正在等待我的归来。 婷婷紧紧拥抱着我，少不了一顿莫名其妙的埋怨和痛哭流涕，朱爽非但不劝阻，也在一旁哭天抹泪，惹得旁人纷纷驻足观看。 在回别墅的路上，婷婷紧紧拉住我的手，彷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小于开着车说道：“张总，你那天的电话太及时了。杜大胡子果然在门上安置了炸弹，屋内还放置了七八个液化气罐，倘若警察贸然闯入，后果不堪设想，整个公寓都会夷为平地。” 此时此刻，我不愿意当着婷婷面，再提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连忙打岔道：“朱大美人，你怎么来京城了？盛京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朱爽兴奋地说道：“工程进行得十分顺利。雅筑的装修工程月底就会完毕，购物中心已经封顶，‘一消’已经通过检验，马上进入装饰工程。商墅下面已经全部竣工，很快就可办理入住手续。其他工程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 “新来的项目总如何？” “业务尚可，责任心也强，几乎天天吃住在工地。就是过于那个，天天盯着员工的考勤，额外的加班也不给加班费，员工现在都想念你当头儿的日子。” “他还年轻，没经历过如此重大的项目，只要有责任心，不出差错就行。至于考勤问题，员工的确有些散漫，不过我还会提醒他注意调动员工的积极性。” “对了，山田温泉项目方案出来了，非常惊艳，我很喜欢，公司现在就等着你拍板定案。” “董事长看过没有？” “董事会都讨论通过了，不过，董事长还是坚持听听你的意见。” 当晚，婷婷和朱爽亲自下厨，给我接风。没想到，两位大美人居然能像模像样弄出一桌子美食。 在我们的再三邀请下，小于也参加了我们的聚会。 席间，婷婷问我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我就将三次进墓穴的过程，轻描淡写地叙述了一番。 婷婷咬牙切齿地说道：“廖辛这个混蛋说话也能算数？” 我苦笑道：“但愿如此，也许至少近期红桃k不能再为难我们，因为他们现在帮助俄罗斯联邦找寻宝贝呢。” 婷婷狂笑道：“就凭他还能找到宝藏，联邦政府的脑袋应该是让驴给踢了。” 次日早晨，我准时到总部上班。 董事长握着我的手，心疼地说道：“小宇，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你还是在家休整一段时间再上班吧。” 我微笑道：“已经习惯了，人不是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不投入工作我会于心不安的。” 上午，总部的设计部会同董事长以及我，再次商讨了山田建设温泉小镇的设计方案。我仅提出一些风水上的问题，以及户型优化意见后。会议决定当天我们的反馈意见就传给了山田建设。 会间，查尔斯的奥莱设计方案也到了，两会并一会，展开了激烈地研讨。 查尔斯的设计思路依然沿袭city walk的原则，外加威尼斯酒店的设计方法，使立面更加丰富多彩，赋予浓厚的趣味性。 由于设计部的年轻设计师见识所限，他们喜欢风格整齐划一的外立面风格，对商业精髓的理解还差许多火候。 我和董事长苦口婆心将查尔斯的设计理念展开论述，与会全体人员终于达成了一致。一个国内绝无仅有的风情购物小镇设计方案终于尘埃落定。 会议结束，董事长沉重地告诉我：“汉泽地产的贾大鹏涉嫌与贩毒集团有关，已经被公司除名。为此，汉泽地产与我们盛京的合作项目也搁浅了，按计划应该承付的资金迟迟没有到位，这样下去，也许会严重影响盛京合作项目的进度。你抽空尽快与汉泽地产总部进行协商，让对方尽快履行合约。” 我点了点头，当即联络了汉泽总部董事局主席秘书。 下午，我和婷婷如期来到了汉泽集团总部。 汉泽集团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在香港成立，为新中国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作为老牌国企，汉泽集团的级别竟然是正部级。 汉泽集团的董事会主席高宁先生原是国家计划经济委员会的副主任，属于政府难得的技术官僚，胆大、务实、开放是其显着的工作风格。在他任内，汉泽集团由一个单一外贸业务公司，发展成为投资、实业、地产开发等多元化经营的超级航母，在国内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高主席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双方握手寒暄后，高先生开门见山地说道：“早就想见你，没想到你才来。” 我谦逊地说道：“对不起，本来应该早日拜访您，可惜公务缠身，前些日子我在境外。” “和我别打马虎眼了，你在境外可不是为了公务，而是遭遇了绑架。” 没想到高先生这样口无遮拦，无非是想打消我身上的锐气，取得谈判的主动。 高先生接着说道：“本来经过集团投资委员会商议，已经否定了与你们在盛京的第二个公建项目的合作事宜，既然你来了，我认为有必要把事情挑明。” 我微笑道：“创新地产盛京1号的观天下项目，可是盛京难得的好项目，贵公司与我方的合作前提也是因为看好了项目的前景。” 高先生摇了摇头：“不是仅有你们预见到将来地产的发展前景，我们也是如此。早在去年，我就领导集团开始‘降杠杆、轻资产’的行动。再说，凭借我方实力，难道我们在盛京就拿不到比盛京1号更好的地块吗？之所以迟迟没有马上答复你们，除了贾大鹏的审计需要时间以外，更重要的是，我们想与你们有更大深度的全面合作。” 听此，我感觉合作依然有希望：“高主席，我们也想与贵公司有更大深度的全面合作。愿闻其详！” 高先生微笑道：“你应该知道，在奢侈品零售这块，汉泽经过十年的不屑努力，在国内如果敢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本来我们的市场态势很好，可是你这条鲇鱼出现，不到一年，这种竞争格局就被打乱了。” 高先生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个人不愿意与对手进行硬碰硬的正面冲突，更希望与竞争对手展开合作。我的提议是你们的欧洲城项目允许我们入股，这样汉泽就能依然占领奢侈品零售的制高点。我准备在国内经济较好的副省级以上城市，每个城市开一个欧洲城，专做奢侈品零售，而汉泽的万象城品牌，则变成高端零售品牌。两个品牌的顾客有高度重叠，这样就能形成优势互补，从而成为国内的高端零售市场领导者。” 我问道：“贵公司想占多少股份？” “至少60%。” 我摇了摇头。 “那好，各占50%如何？作为上市公司，汉泽的合并报表会好看一些，低了就不行了。” “我决定不了，需要与董事会商议后再答复你。” 高先生让秘书递给我一个文本：“盛京具体合作协议必须重签，这是我们起草的合作协议。另一个文本是汉泽入股欧洲城的协议，你们看看。凭借我们集团的实力，以后在其他城市再建欧洲城，贵公司极有可能不用投入一分钱，投资资金均可以合营公司名义获得低息贷款。” 第74章 旧时楼台韵味鲜:老东大建筑 回到公司，我径直敲开了董事长的办公室，将两份协议递交给董事长。 董事长思考片刻：“小宇，与汉泽合作也许是好事儿，能为公司降低投资风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争取说服董事会。” 周一下午两点，汉泽集团和创新集团，在京城香格里拉酒店举行了盛大签约仪式，汉泽的董事局主席亲自出席了签约仪式，宣告两家地产集团全面合作开始。 为了风格统一，欧洲城的内装设计也委托给查尔斯集团。盛京雅筑则顺利交房，盛京1号诺大块土地，终于迎来了新业主的成批入住，增添了区域活力。同时，皇城区政务中心也在雅筑底商正式启动，盛京1号项目的人流和车流瞬间增加了几倍，政务中心旁边的麦当劳店，迅速成为盛京的销售明星店。麦当劳的示范效应，也拉动了项目独立商铺的快速销售。 我们的圣杯销售业绩喜人。在没有进行任何宣传推广的前提下，仅靠口碑，半年不到，圣杯的总销量突破了20万个。 月底，商墅正式交付，婷婷回到盛京，处理收房、装饰设计和装修工程事宜。郭雪将三户的秘密通道和堡垒安全屋设计完毕，已经开始让四建进行施工。 山田建设的设计师提出，盛京的建筑文脉应该是中街的折衷主义建筑风格，其中表现最典型的当属老东北大学原址，当时的设计系由德国的着名建筑师操刀。 提起东大旧址，我想起了一段往事。 四十年前，已过古稀之年的爷爷来盛京，点名要看看东北大学，因为，当时负责监造的官员之一，就是在东北军任职的爷爷。爷爷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回奉天，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老东北大学。毕竟我在那里干了三年多，有感情啊，现在也不知道啥样子？” 妈妈忙回应道：“解放后，东北大学原校址已经被东北局征用，后来成为辽宁省政府和辽宁省军区的办公场所。现在省政府已经停摆，整个园区应该由军区管理，一直不对外开放。去也无妨，我请楼下何军长帮忙，他应该有办法。我吃饱了，现在就去，爸爸你们慢用。” 妈妈的急性子在此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问过何军长了，他满口答应，即刻拨通了电话，安排明天上午九点，还派了辆吉普车接你们。何军长和大象也同行，小宇你也去吧，妈妈明天向你老师申请补假一天。” 第二天，我和爷爷不到九点就在楼下恭候。爷爷依然身穿他那套黑色的中式棉袄棉裤，头顶黑色瓜皮帽，双手操在衣袖中，一看就是一位典型的北方农民。我穿上了今年春节妈妈给我置办的藏蓝色中式棉袄罩和藏蓝色裤子，脚踩北京棉，头顶藏蓝色棉帽子，也算精神。再看，走过来的何军长父子二人，均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只是没有领章帽徽，脚踏军用大头鞋，头顶羊剪绒军帽，好不威风。我们四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幅活脱脱的军民大团结画面。 爷爷同何军长握手寒暄片刻，吉普车就到了。车辆不一会儿就开出了东工西门，奔向北陵大街。 车上听闻两位长辈的对话，我方知爷爷也当过兵，而且还是东北军张作霖大帅麾下的警卫副官。何军长提及几个老战友的名字，他们来自原东北军，爷爷居然全都认识，其中一人居然还是爷爷当年的老部下。远亲不如战友，车上的气氛立即活跃了许多。爷爷口若悬河般讲起了直奉大战，全车人听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车辆就到了位于北陵大街的辽宁省军区正门前。 门口卫兵看了看车牌，又仔细辨认了一下司机，马上示意放行，车辆行驶到一栋老式建筑门口停了下来。 建筑物并没有什么标志，只在四层醒目处书有四个大红字：奋发图强。爷爷指着那四个字道：“原来那里是四个银光闪闪的大字，汉卿北楼。”接着爷爷如数家珍般讲解道：“这是东大的第二批建筑，和对面的汉卿南楼同时竣工于民国一十八年九月底，是少帅捐资兴建的，北楼总建筑面积4555平方米，南楼4589平方米。原来的设计比这豪华多了，说是什么西洋的巴洛克风格，因为资金和时间所限，修改成现在这个模样。法学院在北楼上课，南楼是文学院。” 爷爷快步进入大门，甩开了随同的卫兵，自言自语般指着走廊旁的房间：“这是教室，那是办公室，地下室怎么不让进了？”何军长忙道：“前辈，地下室现在是机要室，没有通行证不让进。” 我们四人边走边聊，不到半小时就逛完了汉卿北楼和汉卿南楼的各三层建筑。 回到楼下，看到一位静候多时的卫兵。卫兵将一张纸双手递给何军长：“首长，省政府大院已经打好招呼，这是特别通行证。” 省政府大院中最大的建筑当属理工大楼，据爷爷介绍，它是东北大学的首批建筑之一，由德国着名建筑师设计，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面积7544平方米，俗称“大白楼”。 我们一行四人进入大厅，大厅高度有三层楼高，正上方设有一个大型采光穹顶，大厅的内墙和地面铺设的全是大理石，偶有破损。地面一片狼藉，基本全是撕下来的大字报。 爷爷见状摇摇头感叹道：“败家玩意儿，这可是当时沈阳造价最高的建筑，现在弄成这样！” 走到图书馆楼下，爷爷说：“这是东北大学最后竣工的建筑，当时正值战乱，经费紧张，大帅咬牙拨出巨款，并说，没有一个像样的图书馆，怎么能叫大学？” 何军长问道：“昨晚听王老师说，当年您负责整个工程？” 爷爷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就念过私塾，能记个流水账，哪能负责如此大的工程。是大帅担心工程进度，让我这名能识几个字的副官任特别监造。就说这图书馆吧，预算大银3万，我被委任主持招标，最后省了近7000个银元。如果没记错的话，中标的公司好像叫复新。” 何军长由衷地说道：“前辈记性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这些数字。佩服，佩服！” 爷爷不无自豪又略带谦虚的说道：“当时大帅要求严格，不能错一笔账，随时提溜我问这问那，马上答不上来就会挨骂，这些数字不禁记在了脑子里，也融化在血液中啦，就差落实在行动上了。”说完二人仰面哈哈大笑。 我们走到一栋精致的二层小楼前，但见大门紧闭。何军长说：“现在这是省长的办公楼，全封闭保护，我们此行进不去了。”爷爷呵呵一笑，指着建筑物说：“这栋楼的一层是教师办公室，二层是校长办公室和会议室。建造时大帅特意吩咐，一定要建成沈阳最气派的办公楼，至少比他的办公楼豪华。看那柱头了吗，据设计师讲叫什么科林斯式柱头，是从欧洲定制的。办公室的装饰可比大帅府豪华多了。现在这些当官的挺会选地方啊！” 不到半天时间，东北大学旧址就逛完了，回程时爷爷兴致未尽，一路上侃侃而谈。 “诺大的东北大学，现在竟仅剩了一个工学院，当年大帅的规划可是理、工、文法、商、农、教六大学院，剩下的学科都去哪儿啦？”爷爷不解的问道。 “说来话长，这里的原因十分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何军长谨慎的答道，接着又说：“前两年我受命担任东工军管会的主任，当时许多被打成历史反革命的干部和老师，向我直呼喊冤。他们自称解放前就是中共的地下党员，绝大多数人都是和组织单线联系，这些人也散布在全国各地。一段时间，军管会的主要精力之一就是外调。这一调不知道，调查完毕吓一跳。” 何军长停顿片刻接着说：“东北许多知名学府，都有老东北大学的影子。有的学校居然是由东大成建制搬过去组建起来的。例如，吉林大学就是东北大学的数学系、物理系、化工系等为基础组建的；东北大学的文、理、法、商和教育学院在长春组建了东北师范大学；东北大学的整体建筑系搬迁至西安成立了西安冶金建筑学院；东大农学院整体迁入哈尔滨组建成东北农学院；辽宁大学建校初期的主力教员，均来自东北大学的理学院、文法学院和商学院；还有像大连工学院的化工系，初期的老师均来自东北大学化工系。建国初期中国组建的兵工院校，比如哈军工、北京工业学院、太原机械学院、沈阳工学院，许多教师都是原东北大学的。有个疑问一直困扰我百思不得其解，沈阳在建国初期是中国第一工业重镇，急需通过输血来弥补战争带来的创伤，应该像清华大学、武汉大学等当时和东北大学同样规模的大学那样，招兵买马，重整雄风。偏偏东北大学，东北唯一能叫得响的大学，却被拆解的四分五裂。时过境迁，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啊！”车上瞬间沉默良久。 想到此，我找到董事长，提议让设计部的技术人员，参观东北大学旧址，体味一下真正的盛京建筑文脉。 不到五天，集团设计部就东大旧址，编写了一篇图文并茂的考察报告。深谙建筑学的年轻设计师，还总结出突显折衷主义的主要元素。这些文件，我们一并发给了查尔斯和山田建设。 一个月后，欧洲城的内装设计方案和温泉小镇规划设计方案，均已成稿，那里面或多或少有着东大旧址的影子。山田建设更是“向经典致敬”，其温泉宾馆的设计，上半部分则采用了东大汉卿南楼的主要设计元素。 第75章 蹉跎岁月不蹉跎:抗大小学的记忆 秋后的一天，我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大象。大象因为办案到北京公干，特地来与我相聚。 婷婷、小于和我在别墅接待了他。 酒过三巡，大象说起现在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的确在许多方面，比当时的我们优秀许多。比如知识面广、信息灵通、办事不拘泥于套路。但是，唯独缺乏的是吃苦精神。我们警局就有不少这样的高材生，论能力和知识水平，那是没得说。一旦进入办案瓶颈，往往退缩。这点真不如我们这些老同志。” 我打趣地说道：“独生子女造就的一代，鲜有吃苦精神。我们可是经历过抗大小学，7岁就自己搬桌椅上学。” 婷婷好奇地问道：“儿童小桌椅吗？” 我摇了摇头：“大学生用的实木桌椅，一套足有60斤，我那时刚过1米，扛起来走1公里。” 小于问道：“只听说过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盛京的抗大小学是怎么回事？” 大象微笑道：“你们张总为此特意写过一个小文，就是记叙抗大小学，你们有兴趣让他讲讲。” 婷婷兴奋地说道：“我怎么也不知道？老公，就讲讲呗！” 我迅速陷入了沉思，年过五十后，我不自觉地愿意回忆过去，过去的故事，哪怕过了四十多年，依然恍若隔日。 1972年中国教育界发生一件大事：可能是为了缓解毕业生的就业压力，全国中小学在校生集体“蹲班”半年。无奈，我的一年级还得再读半年，大我五岁的姐姐当然也不例外。 至于抗大小学，也可能是盛京独有的产物。 1959-1961年，中国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产生了大饥荒，据说饿死数以千万计的普通百姓，人口出生率也锐减。 进入1963年，随着“饥荒”的缓解和结束，人口出生率“报复性”增长。“三年大饥荒”新生儿人口总数仅为3986万，而随后的1963、1964、1965年三年新生人口总数为8334万，较“三年大饥荒”暴增4348万，增长率109%。 1966年进入文化大革命，百业凋零，全国经济大倒退，国库捉襟见肘，原有的教育资源，已经满足不了入学新生的暴增需求。党中央推出企事业单位自行办学的要求，且国家不拨付1分钱。 当时中国其他城市的企事业单位连开资都困难，根本不具备自行办学的条件。而作为“共和国长子”（亦称“共和国提款机”）的盛京，尚有少许家底。于是盛京市委号召大型厂矿和事业单位，发扬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的建校精神，因地制宜，自力更生创办低年级学校。于是，在盛京就诞生了新中国的“奇葩”新生事物——抗大小学。 东工抗大的创立适逢我到入学年龄的1971年，本人荣幸地成为“抗大小学”的首批学员。 开学第一天，1971年的3月1日，残雪犹存，道路依然覆盖着冰雪。我和一群同龄人到“学校”报到。 从家到学校步行约半个小时，走到五宿舍尽头，看到一个快坍塌的大门，左侧门柱上树立一个旧牌匾，牌匾的背面翻了过来，用红色粉笔书写着“东工抗大小学”。 进入校区，看到的所谓“校舍”，就是废弃多年的实验室，一大溜简陋的一层砖瓦房，几乎没有一扇窗户拥有完整的玻璃，好在窗户上面刚刚覆盖了薄薄一层塑料布。屋内没有暖气设施，偌大的教室，估计仅靠一个小煤炉取暖。新旧程度不同的烟筒，歪歪斜斜伸出窗外，不情愿地冒着缕缕黑烟，以此唯一的尚带点儿活气的“隆重”仪式，欢迎着我们这些7岁的一年级“小豆包”。 班级人员是按照所在居住区即“x湖里”分配的。一年一班是住在迎湖里的，一年二班是带湖里的，三班是林湖里的，四班是望湖里和六宿舍的外加科南宿舍的，五班是滨湖里的，每班约40-50人。 我和大象好不容易找到门上的粉笔字“一年二班”，推门进去，全是熟人儿，小伙伴们彼此嘻嘻哈哈打着招呼，形成了嗡嗡不止的高分贝噪声。 仔细端详教室，破烂不堪的红砖地面上，几乎空无一物。讲坛是木制包装托盘，讲桌是一张破烂不堪的小课桌，黑板仿佛是新的，仔细辨认原来是由两张a0图版拼装吊挂组合而成，图版面上的黑色居然是未干的墨汁。 这条件别说和望湖路小学，就是与东工幼儿园相比，也是差出十万八千里。 耿直的大象突然大声冒了一句：“是不是走错教室啦？这里怎么没有课桌椅啊？” 大象的话音未落，教室门吱嘎开了一扇，钻进一位成年小男生。 此人相貌平平，身高仅有1.6米左右，身穿一套不戴领章帽徽的崭新军装，腰扎武装带，脚踏黄胶鞋，好不威风。 黄军装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大声喝道：“肃静！按大小个儿排成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 早已在幼儿园接受过队列训练的我们，很熟练地排好队型，因为在幼儿园都是一个班的小朋友，绝大部分次序与原来无异。 “各排1、2报数。”黄军装很正规的号令道。 小朋友们机械般地报数完毕，毕竟这在幼儿园也经常这么做。 “两排排头开始，相距两米，快，迅速。听我口令，数2的同学，侧上1步走。” 唰，两队变成四队，原来受房间长度局限七扭八歪的阵型变成整齐的队列。 “我姓王，是你们的体育老师，你们以后就叫我王老师。”黄军装说完此话，全体人员不禁哄堂大笑。也是，瘸子体育老师能胜任吗？ 我早就听过黄军装的故事，此人全名王大军，也是军人子弟，自幼患小儿麻痹，竟然智力超群，门门满分，以优异成绩考入当时全省最好的高中——沈阳二中，高考总分跻身沈阳市前五名，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不幸的是当年开展了全国性的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全国学校均“踢开党委停课闹革命”，他彻底无缘清华。因身体问题，没有合适的单位可以接收他工作，这几年他一直闲赋在家。后来才知道，听说东工抗大小学成立，他以志愿者的身份报了名，并声称不要任何报酬。他本来可以胜任我们任何科目的教学，唯独体育。无奈，由家庭妇女组成的抗大师资难免嫉贤妒能，故意让王大军难堪，没想到大军毫不犹豫答应了。就是这名“瘸体老师”（后来大家对他的背后称谓），率领我们获得全区广播体操比赛第一名，这是后话了。 因为从小我父母就教育我们以大军为榜样，身残志坚，奋发图强，所以，他在我心目中的威望，不容他人侵犯。 “不准拿老师取笑！”我大声喊道。 同为军人子弟的大象也高声喝道：“谁再笑话王老师，我就削谁！”比同龄人高半头的大象，还是能镇住这种场面，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我虽然腿瘸，那不是我的选择，咱们操场上见！”大军微笑地说道。 “一会儿你们的班主任张老师会给大家训话，张老师脾气可不如我，要注意教室纪律。”说罢，大军迈着轻快的碎步走出了教室。 片刻，踱步走进来一位中年妇女，个子很高，浓眉大眼，留着一头“妇女主任”发式，当年俗称“五号头”。 “全体起立！”讲坛上的中年妇女大声喊道，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大象调侃道：“老师，是否我们应该先坐地上再起立？” 中年妇女脸色一沉说道：“站好，未经允许，不准说话。” “我姓牟，是你们的班主任，各位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辜负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养育之恩……”中年妇女侃侃而谈，重复了一遍每天的央广“新闻和报纸摘要”，然后拿出花名册点名。全班共计42人，男生22人，女生20人。 我喊“到”完毕，与牟老师对视片刻，眼睛就有些不自在地酸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一看周围的同学，有的已经“对眼儿”啦！原来牟老师有着轻微斜视，俗称“斗鸡眼”，这种眼神对孩子具有一定的“传染性”。我心里暗想道：“斗鸡眼的特点是不知道她正在瞧谁那，所以以后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避免挨批评。” “今天我们上第一课。”牟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出四个大字：“抗大精神”。 接着，牟老师如同背诵般地宣讲了“抗大”及其“抗大精神”，这些我早听我姐姐给我讲过了，无非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节约闹革命”云云。 牟老师话锋一转，说道：“各位同学，今天你们就应该发扬抗大精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不求任何人，在东工院里，找到你自己的课桌椅并搬回来。” 听闻此言，全班一片哗然：“到哪里找？找到了如何搬回来？”毕竟我们是年仅7岁的孩子。由于营养匮乏，许多同学身高刚刚过1米，如何能完成如此繁重的任务？ “肃静！”牟老师大声喊道：“这点儿困难算什么？革命先辈当年流血牺牲都不怕，况且东工院内有不少闲置的课桌椅。” 牟老师所言极是，由于停课闹革命，东工已经停课5年有余，大量座椅板凳散落在院内各处，无人保管，给我们也算做到物尽其用了。 “报告！”一位扎着两个小辫的女生举手说道：“老师，我妈妈就是这个实验室的老师，去年我到这里玩，发现有一个房间还有一些桌椅。”发言者名叫默默，她父亲是东工采矿系的一位高级讲师，可能家庭出身不好，前几年和我父亲一样，遭受过批斗和游街。她和妈妈为了划清界限，成为首批和家人脱离关系“革命最彻底的家庭”。 “你说得是501室吧？那里的桌椅早就搬到老师办公室了，还不够用那。”牟老师答道。 “报告，我知道机电馆1楼有桌椅”外号“二秃子”的男生立功心切般地说道。 大象呵呵两声：“那里的桌椅板凳，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当劈柴还差不多。冶金馆里的货不错。”大象说得没错，我俩经常一起在东工院内“溜达”，哪里有什么东西，哪里有好玩儿的，那叫门清。 牟老师清清嗓子：“何相同学，命令你率领全班同学马上去冶金馆搬桌椅。” 何相是大象的本名，据他自己讲是爷爷取自《易经》，具体何意他也说不清楚，至于《易经》是什么？那个年代《易经》属于典型的封建迷信大毒草，大家谈“易”色变，没人敢深究这些。 此时，大象领着一溜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冶金馆挺进。 第76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罪恶的养成 大象不愧为军人之后，外加经常和大孩子们玩“打仗”游戏，颇有些指挥经验。在路上他一板一眼地做了分工。男生主要负责找桌椅并搬运下来，女生负责看管并放哨，防止民兵小分队“找麻烦”，并定下暗语，防止新同学不熟悉，别的班的浑水摸鱼，抢夺我们的“战利品”。分工完毕，队伍已经走到冶金馆后门。 东北工学院南湖校址创建伊始，就建设了当时享誉东北的“地标”建筑，有“一楼六大馆”之称。“一楼”是指正门附近的主楼，参考莫斯科大学主楼的尖顶建筑建造，当时是盛京的最高建筑；“六大馆”是指教学区环形主干道的六大建筑，分别为北侧的建筑馆、采矿馆、体育馆和东侧的化学馆，以及南侧的冶金馆和机电馆。环形林荫大道中间分别是运动场和绿化园区，其规划水平当时即使放到全国大专院校，也属于名列前茅的。这得益于东北工学院前身——东北大学建筑学院，建筑学院当时的院长可是大名鼎鼎的梁思成教授，据说中国第一个高等建筑专业就是由东北大学创立的。 冶金馆位于院区东南角，正门大台阶直接上到二层，如同法院建筑，具有某种威慑力。建筑风格与其他建筑形式大致相同，属于苏式折衷主义。建筑有大小教室若干和一些实验室，最具特色的居然是在四层开辟出一间可容纳近2000人的俱乐部，无柱高举架，设有小舞台和银幕，可以放电影。我们的目标就是大象和我曾经进去过的，俱乐部旁边的一间大型实验室，那里存放大量课桌椅。 虽然停课加寒假，冶金馆好像空无一人，但是从正门大台阶明晃晃地进出，还是容易被人发现，大象把队伍领到后门，自有其道理。 只见大象攀到一个合堂教室窗前，轻车熟路地推开一扇没有锁住的窗户，翻进室内。一会儿后大门就开了，大象耀武扬威地说：“一切正常，开路地干活！” 大象按事先分工，领着一众男生走到了四楼大实验室。 四层大走廊出奇的静，静到我们头皮发麻，毕竟第一次从事“大规模盗窃”，小屁孩儿们都有点儿心虚，大气都不敢喘。 走到实验室大门口，大家都傻眼了，但见一副崭新的大铁链子外加一把永固牌大锁拦住了去路。大象挠了挠头，露出了标准的苦瓜脸，大家的心也立刻拔凉拔凉的。 “我来试一试！”闻声看去，一个刚过1米，穿着大棉袄的小男孩来到了门前。此人名叫魏国，小名小国，其父亲是东工机械厂八级钳工，他父亲最有名的绝技是修锁、开锁、配钥匙。但见小国拿出一把小钥匙，这把小钥匙与正常钥匙不同，出奇地长。小国说：“这是我爸发明的万能钥匙，我今天偷出来本想去食堂弄点儿好吃的，没想到先在这里露一手。”只见小国把钥匙插进锁孔，鼓捣片刻，“嘣”的一声，永固锁居然开啦！ 大象摘掉锁链，轻轻推开大门，但见满屋都是八成新的课桌椅，居然还有两个标准讲台和一块毛玻璃黑板。 大象得意忘形地说：“黑板和讲台搬回去，老师能让我当五好学生不？” 我微微一笑“就凭我们几个小豆包，能抬动这些大家伙下四层楼吗？” “那咋办啊？”大象又露出标准的苦瓜脸。 “小国，你火速回家，求钢子哥叫几名大孩子，再拉两辆平板车过来，他爸爸可是老厂长啊，他可欠你人情啊！”我一脸坏笑地对小国说，因为我知道个小秘密，小国曾经帮钢子撬过东工大菜窖的锁。 小国答道：“没问题，这不算干坏事儿，是给班级做好事儿，别忘了在老师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啊！”话没说完，小国已经跑出实验室向楼下飞奔而去。 此时的大象，俨然一位排长，吆五喝六地指挥各位男生开始搬桌椅：个子高的每人扛一个课桌，个子矮的每人搬一把椅子。 不到半个小时，20个男生就把42套精挑细选的课桌椅搬到楼下啦！ 这时候最神气的当属大象，只见他放下课桌，学着大人的模样把手一挥：“同志们辛苦了，歇一会儿，等车辆到了，我们装车回营。” 再看我们这些“小战士”，一个个灰头垢面，身上布满了灰尘，毕竟课桌椅放置过久，积满尘土。但是，小家伙们无不兴高采烈，就像打了胜仗一样。 “不好了，白匪来啦！”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她是我班的一朵花，马小美的妹妹马小丽，她今天的任务是和另一位女生一起放哨。 小丽话音刚落，但见其后面跑来十余个小孩。这些孩子与我们年龄相仿，为首的长得贼眉鼠眼，外号“小赖”。小赖的父亲是东工房产科的瓦工，平常蛮不讲理，不带脏字不说话，人送绰号“大老赖”。因造反武斗有功，站队正确，居然混进了东工“革委会”，任个小头目。小赖是他三儿子，仗着他爸爸的淫威，一天到晚到处撩闲，打架斗殴，是出了名的小混混。 小赖看着我们搬下来的桌椅，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啦。“你们竟敢盗窃公家财产，看我爸爸会怎么收拾你们！”小赖叫嚣道。“知趣的就让给我们！”说罢，和他同行的几个高个子就想上前抢桌椅。 “谁敢？胆儿肥啦啊？”发话的是好样的大象，不知何时他已经几步跳到小赖面前，手里摇着长长的一段大铁链子，正是四楼实验室拴门的那副。 小赖曾经和大象交过手，从来没占过便宜，外加大象家的军人背景，还是不敢轻易动手。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有人喝道：“谁敢欺负我弟弟？”回头一看，居然是钢子。 钢子年约十五、六岁，为人憨厚仗义，有着一身蛮力气，好打抱不平，是民兵小分队的“常客”。但见钢子不是推着平板车，居然开来了一辆电瓶车，看来老厂长的儿子还是有面子。 钢子跳下电瓶车对着小赖吼道：“我从来不和小屁孩动手，你今天要是打我弟弟，我就破例。”边说边亮起了拳头。 小赖立刻变脸媚笑道：“我哪敢动你弟弟一根毫毛，全是误会，误会！” “那就好，赶快给我滚，能滚多远就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钢子霸气地命令道。 小赖一伙悻悻地向冶金馆前门走去。 话不多说，给力的钢子率领几个大孩子，很快就把玻璃黑板和讲台搬上车，又跑了几趟，中午前将课桌椅悉数搬到了我们的教室。 男生们把桌椅摆好，女生们唱着歌就把桌椅擦拭干净，教室终于有了模样。 刚刚整理完毕，班主任牟老师迈着方步踱进了教室，看到这般景象，不免大吃一惊。“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值得表扬，给大象立一功。”这是全班同学第一次看到牟老师的笑脸。 大象忙说：“功劳是大伙的，尤其是小国，借来了人和车，要不，打死我们也搬不过来这么多东西。” “都一点啦，大家回家吃饭吧，下午就不用来啦，明天我们分配座位，正式开课！”感觉牟老师的声音都含着笑意。 这一上午的体力消耗，可能是我们这些小屁孩凭生经历的第一次，大伙儿虽然都疲惫不堪，但是看着不可能完成的劳动成果，各个满脸洋溢的是自豪。 待我们三三两两走出教室，路过邻班教室，看见那里的课桌椅星星点点而且破烂不堪。走到门口，迎面遇到牟老师正陪同一群不知名的老师，向我们班走去，应该是去参观。一年二班首战告捷，一战成名。 我的故事告一段落，婷婷和小于意犹未尽。 婷婷问道：“也就说你七岁时就与小赖打过交待？” 大象回答道：“何止七岁，还要早。” 接着大象一脸严肃道：“我们一直忽略了小赖，认为他胆小、窝囊、无智谋。然而，在我们侦察红桃k案件过程中，许多重大案件的线索都与他有关。然而，调查到最后，都进行不下去，线索自他身上终止。” 我问道：“这么说，你怀疑小赖。“ 大象点了点头：“如果小赖有重大嫌疑，很有可能，他是红桃k中最大的头目，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会多，也许只有部里那位隐藏的高官。很有可能，部里那位位高权重的人也受命于他。” 我倒吸一口冷气：“需要我做些什么？要不我去会会他？” “不用劳你大驾，一丁冒充你与小赖已经接触多次，多少还发现一些问题，如果哪天小赖找你，你不要露馅即可，不能和他纠缠，借故离开，否则他会怀疑的。” 大象接着说道：“据我们的情报，最早大赖是红桃k的头目之一。大赖帮派火并中致残后，二赖接了大赖的班。然而，二赖子为人过于尖刻，帮里的人都不喜欢他，还是小赖圆滑一些，给帮里人的感觉是为人仗义。经过几次清洗，我们高度怀疑小赖应该已经取得了红桃k的实际控制权。” “为了分析小赖的性格特点，小宇你再讲讲，当年小赖是如何做到凤凰涅盘，成为先进的？”大象要求道。 婷婷惊讶道：“当年小赖还成为过先进人物？真不可思议！” 思绪又将我拉到四十多年前。 我与小赖真正交手，始于1972年。两个事件\\\"震惊\\\"到我：一是我们居然集体蹲班，一年级需要读两年，具体原因是什么？没人能解释清楚；二是我调班了，各班将“差生”调出去组合了一个新的班级——一年六班，班主任是因病回城的知识青年傅烨老师，她的母亲和我妈是老同事，请求我去一年六班当班长，协助她管理班级。 顺着嘈杂的声音找过去，走廊的尽头噪声最大就是一年六班了。教室内没有了一年二班的整洁，取而代之是七扭八歪的桌椅和满地的废纸。同学们的两大阵营业已形成：后面三排凌乱不堪的一定是“混小子”的“大本营”，而头三排明显整洁了许多的位置，当属“乖孩子”的“领地”，中间居然有一条过道，仿佛象棋盘中的“楚河汉界”。 嘈杂的教室中，居然有一位老师，就是那次雅静“政治小事件”的始作俑者——革委会主任。任凭她嗓音一次一次地高八度，底下依然如一团团“绿豆蝇”般，嗡嗡不止。后来方知，班主任傅老师那几天因血压骤增导致休克，正在医院抢救中。 我的到来居然使教室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听眼珠子大得几乎要脱离眼眶的男生说道：“咦，班长到了，全体起立，呱唧呱唧！”教室内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掌声基本全来自后三排。 大眼珠子名叫王铁生，外号“铁球子”，在“混小子”阵营中排第二把交椅，他旁边的则是“老大”小赖。 我心想：“把所有班的混小子都拘到一个班，除了欺负新来的知识青年老师，应该没有别的目地。这些三人既能成林的家伙，聚到一堆儿，除了闹就没有其他节目了。” 瞬间的安静，明显刺激了主任。善于“发动群众斗群众”的她，立马给我来个下马威。“让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由傅老师指定的一年六班班长张晓宇同学讲话。”她话音没落，教室前部分响起了还算热烈的掌声，后面则是嘘声和口哨声。 我毫无惧色地站在讲台上往下一望，不禁窃喜。之所以形成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源于心理因素和政治因素。“混小子”阵营都是各班最能作的“嘎杂琉璃球”，每个班主任的心理极其讨厌的那伙人；而为何出“乖孩子”，是因为这些学生的家庭出身不好，班主任争先恐后地利用其表“忠心”。 前三排一些熟悉的面容正在向我微笑，他们均来自一年二班，分别是一年二班最淘的小国魏国，刚从五七干校回城的我的盘锦小伙伴臭臭吴戈、大眼儿刘成杰，家庭成分不好的牛大力，还有两位特殊人物。一位是我尊敬的姜婉丽，另一位就是年长我们两岁的小儿麻痹症患者尹丽萍。这二人是邻居，为了解决尹丽萍的上学问题，姜婉丽天天背着尹丽萍上下学，已经毫无怨言地坚持一年有余。 看到了熟人，我底气倍增，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故意顿了顿，意图和同学们互动，居然没有任何回音。我只能接着说道：“同学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合理的，我向老师申请。” 铁球子举手说道：“报告，我们现在想出去玩！”惹得一阵哄堂笑声。 第77章 知错能改子可教:小赖的滑铁卢 “那可不行，这节不是体育课，也不是体育活动时间，我们不能破坏学校其他班级正常的教学秩序。”我微笑地答道。 “那就讲故事！你行吗？”小赖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以啊，想听什么？”我依然微笑地应道。 “打仗的呗，大家说是不是啊？”还是小赖，他还有一定的感召力，答“是”者居然占多数。 我微笑地对着主任道：“主任，哪里有故事书或者小说？实在没有，近期的报纸也行！” “这节可是算术课，你能不能不胡闹？”主任瞪着我呵斥道。 “讲算术也可以，可是同学们手里没有教材啦！”我不慌不忙地应声道。 不一会儿，主任狠狠地将一摞报纸摔在讲桌上，又摔门而去。铁球子率领他的“乌合之众”喊道：“不送，不送。”全班有一阵子哄堂大笑。 硬着头皮的我翻开了报纸:“秦始皇专横跋扈、穷奢极欲，遭到了人民的强烈反抗，全国各地都酝酿着反抗秦王朝暴虐统治的起义。秦二世继位，变本加厉地压榨百姓，肆虐残暴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我津津有味地读起了报纸，同时夹带低年级孩子能理解的语言，全班竟然鸦雀无声。 当读到陈胜那句掷地有声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时，我直接意译成白话文，“小家贼哪知道老鹰的宏伟志向？”接着翻译道：“逃亡是死，造反也是死，反正都是难逃一死，不如举旗造反，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即使死了也轰轰烈烈。” 一直听着很入迷的小赖居然说道：“这段好，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我们也来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吧！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我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以后我们共同学习，找到答案。” 一堂课就这样结束啦，不乱不闹，同学们还踊跃发言。 我的沾沾自喜还没持续到下午放学，意想不到的事件就发生了，当然和一年六班有关。 下午，我躲在角落里正在偷偷阅读当时的“禁书”，小说《红岩》，这可是我用《连心锁》和《渔海怒潮》两本小说，从五班的张猛手中换的，就听到走廊一片嘈杂声。 只见小赖手中高举一把脏兮兮的拖布，高喊：“第一次农民起义开始，陈胜吴广揭竿而起！”身后跟着他的那些小喽啰正在冲击一年五班。 起因是按照课程排序，今天下午第二节课由一年五班在足球场进行体育活动。小赖竟然纠集他那些歪瓜裂枣们抢了足球，霸占了足球场。人高马大的张猛当然不愿意了，只身将嚣张的小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小赖哪吃过这种大亏，脸面也过不去，声言要“血洗”一年五，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那一幕。 待我赶到一年五班教室，教室内已经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纸片子散落得到处都是，几位小女生聚在教室一角正在哭泣。 不知好歹的革委会主任也出动啦，未能幸免，被小赖的脏拖布涂成了大花脸。“这帮臭小子真行啊，上午刚讲完陈胜吴广，下午就有样学样地给我戴眼罩。”我心里暗自骂道，感觉自己无能为力了。 “体瘸老师”将我拉到一旁，面授机宜道：“这帮家伙这么闹，无非想露脸。他们有个最大的弱点是好面子，只要给足面子，什么话都好说。我们下一步如此这般……”我不住地点头。 正在我和“体瘸老师”商量对策的时候，旁边的一年四班也遭到了洗劫，室内惨状与一年五班无异，接着是一年三班。 我和大力堵在一年二班门口，焦急地等待“体瘸老师”搬的救兵，小赖领着一众人马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年二班也没招惹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大声问道。 小赖一脸坏笑的说：“是你上午讲得，陈胜吴广掠城拔寨，这可是革命行为。让开！” 小赖的话音未落，只见五个成年人手持桦木棒，向我们这里走来。 小赖一看，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拖布。 来人是东工维护治安的“民兵小分队”成员，当然就是“体瘸老师”搬的救兵。 但见一名“黑大个儿”径直走到小赖面前，威严地说道：“就是你领头起义？学点儿啥不好，偏学打砸抢？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市革委会最新颁布的《治安处罚条例》，现在决定对你进行批捕。”说罢，一副锃明瓦亮大手铐子戴到了小赖的手上。 小赖吓得脸都绿了，无助的小眼神儿四处张望，企图能有人救他于水火。我装作没看见，目光避开了他的眼神。当小赖看到他的手下也一个个面如土色时，虚荣心马上作怪，故作镇静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跟在“民兵小分队”的后面，走廊里立刻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看来“抗大”苦赖久矣！ 原来，“体瘸老师”直接向小赖的爸爸老赖告了状。身为院革委会成员的他，正深为家里这三个不争气的孩子所困扰，因为总有家长三天两头找上门来告状，弄得他好没面子。因而，派“民兵小分队”诈捕小赖的计谋，老赖马上同意，而且特意委派了五名长相凶残的彪形大汉，来执行这个特殊的任务。 到了楼下，平常咋咋呼呼的小赖，如同遭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下来。我看时机已到，按“体瘸老师”的原定计划，拦住了“黑大个儿”的去路。“同志您好，打扰了。小赖同学虽然违反了《治安条例》，但是他年龄尚小，不懂事理，请您给他一个纠正错误的机会。”说完我斜眼瞟了一眼小赖，只见他那个眼神瞬间成了“久旱逢甘霖”。而“体瘸老师”、大力、小国，都加入了“求情”的行列。 黑大个儿装模做样思考片刻，打开了小赖的手铐。“你看看，多好的老师，多好的同学，你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他们还给你求情，还不快谢谢？”黑大个而话音未落，小癞子居然向众人鞠躬致谢。黑大个儿接着说：“本来应该拘留你几天，这次就免了，下不为例！你再胡作，只能进劳教所了，知道不？”小癞子连忙点头称是，并保证不犯类似错误，现在马上收拾被破坏的教室。 不到半个小时，不但那三个教室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年六班的桌椅板凳也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可见，小赖及其手下的行动力还是蛮高的。 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就凭小赖的坏脾气，肯定饶不了张猛。猛子这几天都猫在家里，不敢上学。 第二天，“体瘸老师”出现在我班教室门口，将我和小赖叫了出去。 体瘸老师说：“小赖，是爷们就应该光明磊落，对不？” 小赖回答道：“当然，我最讨厌背后使绊子的小人。” 体瘸老师马上顺水推舟般地说道：“那就好。但是，你在猛子家楼下安排那几个大孩子是咋回事？算不算小人行为？” “这，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想找人教训一下。”小赖有些不好意思地敷衍道。 “能勇于担当的才是爷们儿行为，你勇于承认派人威胁猛子，就有点儿爷们儿的样子。但是，勾人群殴就不爷们儿了，有能耐单挑。”体瘸老师的确厉害，夸一把，打一把，让癞子无话可说。 体瘸老师接着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也不打架，要文斗不要武斗，你和猛子比赛一把射点球如何？“ “好啊，还没人敢和我挑战点球那！”小赖信心满满地应道。 当天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体育场聚集了上百人，除了小赖的小喽啰无一缺席外，更多的人想看看小混混赖新平在正式场合的首秀。对了，赖新平是小赖的本名。 比赛规则除了执行点球规则以外，那就是双方二人随着攻守转换，分别充当罚球人和守门员。共罚5球，平局后递进再罚，直至分数领先者为最终胜利者。 瘸体老师王大军担任裁判，按硬币投向结果，小赖先攻，猛子守门。 只见小赖自信地走到罚球点，轻松助跑，踢出一记高球，没想到神勇的猛子跃起将皮球扑出。首战失利的小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悻悻地走向守门区，全场一片欢腾。 猛子即将发球，但见球门后跑来七八名小赖的战友，嘘声和怪态跌出。王大军果断终止了比赛，对着小赖道：“干扰球员是严重的犯规行为，难道你想自动让对手赢？”小赖听罢忙回头道：“都滚远远的，闭嘴！” 小赖预判准了对方罚球方向，无奈对方是一记低平球，小赖鞭长莫及，痛失一分。 这回该小赖发球，只见他抡圆了右腿，大力踢出一记刁钻的弧线球，皮球挂角而中，小赖终于扳回了一分。 接下来的三个球，双方均很认真对待，居然全进，现场比分是4:3，只要猛子踢进一球，比赛即告结束。 已经踢红眼的小赖大力抽射一脚，皮球挂角而入。轮到猛子罚球，他居然失误了，一脚射在门柱上。场上比分4:4，需追罚一球，全场一片欢腾。 好像找到窍门的小赖，不慌不忙站在足球前，用足弓推出一记地滚球，球直奔球门左门柱。低幼年级的孩子，身高有限，干脆扑救不了，虽然猛子使出浑身力气，但见皮球摇摇晃晃滚进了球门。比分5:4，小赖领先。 此时的猛子不见丝毫惧色，如法炮制，一记地滚球奔向右门柱，小赖没做出任何反应，正望球兴叹时，皮球神奇地撞到了门柱又反弹到他身上。 小赖瞬间躺在球门线上，半天不起。却见猛子大度的走到小赖身旁，将他轻轻拉起，两人居然握手言和啦！此时，整个操场一片沸腾，这种精湛的点球大战，谁也没想到能够出现在低幼年级的抗大小学。 大军老师宣布赖新平获胜，并递上奖品，一枚精致的足球模型，那可是王老师的存货啊。 赚足面子的小赖高举足球模型绕场一周。 在我的动员下，现场的全班同学纷纷与小赖握手祝贺，我是最后一名。小赖握着我的手，和我耳语道：“真正的大场面赢了，这是我的第一次，真爽！” 第二天，我依照惯例提前二十分钟到校开门，走到教室门口，只见房门大开，室内一片欢歌笑语。再看地面居然没有一片纸屑，桌椅板凳纤尘不染，我的第一感觉是走错教室啦。 小赖嬉皮笑脸地蹦跶出来：“班长，合格不？按此标准坚持半个月，我班能得卫生流动红旗不？”那种从未见过的自豪感出现在小赖脸上，我是第一次看到。 “整洁肯定能达标，就是我班的桌椅板凳上划痕太多，印象分就过不去。”我答道。 “把教室钥匙给我，明天周日，我求人翻新我班全部家具。”小赖坚定的说道。 周一上学时，全班同学惊呆了，大病初愈的班主任傅老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全班座椅板凳及讲台焕然一新，不仅修补过破损，还油饰一新，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信那水的味道。 小赖恶狠狠地说道：“贵在保持，谁乱扔东西，立马给我捡起来；谁吐痰，就给我舔了。我的目标是得卫生流动红旗！”全班哄堂大笑，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半个月后，年级卫生流动红旗果然挂在我班门口，一个月后，学校的卫生标兵流动红旗也出现在我班的教室门口。一年六班让全校师生瞠目结舌！ 从此，小赖也增加了“做好人”的自信心，读书学习的兴趣也日益浓厚。在他的影响下，小赖组成员的成绩得到突飞猛进地提高。老话讲：淘小子反而聪明，只要不浑，还是可以成为好孩子。 为此，小赖诗性大发，曾赋诗一首： 九天揽月奈何我 五洋捉鳖舍我谁 浪子本非无我事 千军万马我统领 第78章 凤凰涅盘曾几何:小赖的转变 转眼进入了下学期，念了两年半一年级的我们，终于升入二年。3月5日，全市中小学开展“学雷锋，树新风”活动，并评选“学雷锋积极分子”。这天，小赖拿着“通知”问我：“我们能做积极分子吗？”我回答：“当然可以，只要做足够多的好人好事，就会当选。” “我大哥说雷锋是傻x，他到底有啥英雄事迹。”小赖问道。 旁边的小国抢答道：“捐款，搀扶老人过马路，下雨时把雨伞让给别人，全是助人为乐的小事儿。” 听罢，小赖急匆匆跑到姜婉丽身边：“婉丽同学，从今天开始，背尹同学上下学的活儿，我们哥几个包了。” 第二天早晨，上课铃快响了，小赖气喘吁吁背着尹丽萍走进了教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搀扶进座位。没想到，尹丽萍脸色惨白，有些微喘。傅老师问道：“尹丽萍，哪里不舒服？” 尹丽萍带着哭腔回答道：“本来开始从家到学校挺好的，几个人轮流背我，很快就到了学校。可是，他们看到校园没有校领导，就背着我从校门口到楼门口来回走，都十几个来回啦，把我都颠晕啦！”说罢，全班哄堂大笑，连傅老师也笑了起来。 小赖说道：“对不起丽萍，今天是个意外，明天我们算好时间，能准时遇到领导，保证一遍成。谁说做好事不留名，为了二年六班的荣誉，我们做好事儿，一定要留大名。”全班又一片笑声。 进入了夏天，小赖组的好事名单中出现了十多次“舍身救落水儿童”的“先进事迹”。蹊跷的是，落水儿童大多数小赖组员的弟弟或妹妹或邻居。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舍身救落水儿童”的铁球子，居然在南湖出事儿了。 中午吃完饭午睡完毕，我和几名要好的小伙伴们正在上学的路上。就听有人喊道：“铁球子溺水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因为铁球子可是全校的“游泳健将”啊。有句俗话叫做“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没准儿铁球子今天大意了。人命关天，赶快去现场先看看。 我们几人跑到南湖河畔，看见一个树荫下围了不少人。我们忙跑过去，果然，树根下坐着铁球子。 我忙问道：“铁球子，咋的啦？听说溺水了，没事儿吧！” 铁球子不耐烦地回答道：“没事儿，班长。下午不去上学了，替我请假半天。”说完，披上一件衬衣灰头土脸般离开了，过去耀武扬威的劲儿已不见了踪影。 我回头一看，人群中竟然有七、八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有些孩子我们认识，都是小赖组员的兄弟姐妹或者邻居。 只见一个胖乎乎大眼睛的小女孩自言自语道：“叫他做好事儿，叫他做好事儿，也让他尝尝呛水的滋味儿！” 联想到刚才铁球子的反常，我断定这背后必定还有故事。 我和小伙伴们把这几个小孩领到了别处，我将书包里平时积攒的糖果全部拿出来，每人分了一块。 我问那个胖乎乎的小女孩：“你铁球子哥是下水救你们吗？” 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溺水了？”我接着问道。 小女孩停止了嘴里咀嚼糖块的动作，一声不吭，旁边的小孩子们也低下了头。 “小朋友，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哥哥，哥哥肯定不批评你。” 真实的情况让我们啼笑皆非。 半个月前，铁球子的确下水救过儿童。那些孩子也的确是他的邻居，是不小心掉到水里的。 铁球子的见义勇为行为，很快传到了学校，学校给予公开表扬，并号召全体同学向铁球子学习。 铁球子的壮举严重“刺激”并“启发”了小赖组的其他成员。接下来的两周，小赖组和铁球子“勇救落水儿童”的事迹竟然有八次之多。当然，落水儿童依然是他们的弟弟、妹妹或者邻居小孩儿。 可能因为这种事儿太多，这些落水儿童最后居然全“被逼着”会水了。 中午，几个小伙伴正在南湖河边捞蝌蚪，铁球子看到，“见义勇为”的心情立刻到来。他先将三个小孩先后扔入河里，然后脱去上衣跳入水中。 看到这个情形，岸上的小朋友彻底不干了。纷纷跳入水中，有拽腿的，有按头的，先“落水”的孩子也加入了行动，不一会儿，铁球子居然喝了不少河水。 铁球子心底还算善良，虽然遭此奇耻大辱，但面对邻居和弟弟、妹妹，并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孩子们摆布。等孩子们也“玩”累了，他才自己游上了岸。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几个小伙伴们商议，绝不公布实情，否则，爱面子的铁球子会受不了的，也许会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并影响到小赖组的其他成员。 第二天，学校门口的 “好人好事宣传栏”中新增一则消息： 昨日中午，二年六班王铁生同学突遇几个孩子落水。王同学奋不顾身跳入水中，勇救落水儿童，这已经不是该同学第一次这样做了。可是，由于落水儿童太多，王同学精疲力竭，不能自己游上岸，后被几名落水儿童救起。学校号召全体同学向王铁生的见义勇为行为学习。 学校门口有两个公示栏，一个是“好人好事宣传栏”，另一个是“不正之风曝光栏”。一年前，小赖组成员名单多出现在后一栏，逐渐，前一栏中也有了他们的名字。最奇葩的是，同一名字经常在两栏中同时出现，被老师命名为“双榜题名”。 一天下课间隙，傅老师语重心长的对小赖说：“学习雷锋积极分子，单纯好事儿做的多，远远不够，至少学习应该及格，曝光栏上也应该榜上无名才行。” 小赖一脸苦相地问道：“老师，我们学习基础差，现在上课听不懂就看小人书，您以为我们愿意吗？” 傅老师说：“不急，我让我的同学辅导你们。今天开始下午自习课你们跟他学。” 没想到，傅老师所说的同班同学居然是体瘸老师王大军，二中的优等生辅导小赖组肯定轻而易举。以后的每天下午，小赖组成员都聚集在大军老师的办公室听课。大军不愧为高材生，因势利导、深入浅出、趣味横生的课程，居然引来更多的落后生加入。学习累了，这些清一色的秃小子就在大军老师的指导下，有模有样地练起足球或广播体操。不到两个月，小赖组成员居然跟上了我们正常的学习进度。自此，“曝光栏”中的小赖组员名单彻底不见了。小赖代表学校参加的广播体操比赛，居然获得了优等奖。 一天，小赖头缠着绷带，背着尹丽萍走进教室，没有了以前挂彩后的荣耀吹嘘，且是一声不吭读书的画面。 见此情形，傅老师没有直接问小赖挂彩的原因，而是向铁球子询问。 原来，昨天听说别班的小朋友校园外约架，小赖以“调停人”的身份出现在打架现场。没想到，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误伤在拉架的小赖脑壳上。还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小赖居然没还手，一场大架也以小赖的挂彩收场，双方竟然握手言和。 一晃，一个学期又结束了，小赖组三个成员，毫无悬念地被评为学校“学雷锋先进个人”，赖新平同学被评为和平区“学雷锋标兵”。一学期下来，二年六班教室后面荣誉栏被各种奖状所占据。 轰轰烈烈的二年级终于结束了，我们的抗大小学也毕业了，二年六班全体也顺利地升入了望湖路小学。 此时的望湖路小学，全校学生已由原来的700人，突然增至1200人，全校20多个教室显然不够，只能两个班共用一个教室，采取二部制授课，分上、下午两个时段，每个班每天授课半天，其余时间均在学习小组活动。 三年六班的班主任老师名为肖明慧，据说是望湖路小学最优秀的班主任之一。肖老师面容消瘦，身材削弱，然而，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 第一天上学，按惯例全班点名，一番下来，肖老师居然记住了全班每位同学的名字。第二天，把每个人的特点，尤其曾经获得的奖励，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这种超强的记忆力让同学们好不钦佩。 此时，持续两年的批林批孔运动依然在全国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毛主席又提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全民动员，全民备战，准备与苏联打一场史无前例的核战争。 东北工学院常规放映地点就是体育馆，每当有新片上映，人们摩肩接踵扛着自备的凳子或椅子，奔向东工的东北角。 这天全校组织同学集体观影，科教片《人民防空》，片中详细介绍了针对原子弹袭击的种种措施，还教授人们如何用步枪或机关枪打飞机，看的我们是一头雾水，索然无味。但是，比起过去的《新闻简报》，还是感觉国产影片在题材方面有所进步。当时，全国7、8年没有生产故事片，如想看情节片，只能看几部朝鲜、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拍摄的影片。人们对此还编出顺口溜：“中国电影新闻简报，阿尔巴尼亚电影飞机大炮，朝鲜电影又哭又闹，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 影片结束，校长立即布置给全校师生四项基本任务： 一，号召每人捡拾废钢铁，支援社会主义建设； 二，全校师生见缝插针种蓖麻，秋天奉献蓖麻籽，支援国家的润滑油产业； 三，每人每周至少用一天时间去工地进行义务劳动，支援国家的全民防空事业； 四，每家每户贴窗花，以备爆炸冲击波对玻璃的破坏。 对于藏龙卧虎的三年六，这些任务小菜一碟。 先有小赖组跑马圈地，在院内的犄角旮旯开荒获得“良田”10亩，全部种上了蓖麻，秋天的任务肯定超额完成。 接着巧手尹丽萍带领全体女生，一天时间全教室窗花安置完毕，并手把手教大家如何制作防震窗花。 后有小国发明了一款探测器，准确勘察出东工院内废钢铁掩埋地，不日组织全员开采。 至于上工地义务劳动，大力早已联系完毕，并将全班同学分组排班，安排妥当。 最繁重的当属挖掘废钢铁。小国探测到是东工机械厂文革前的机加废料，以废钢屑为主，成片沉睡于地下浅层，需用工具挖掘，手推车搬运。 三年六班集中一周时间，挖掘出废钢铁尽百吨，全员提前半个月超额完成了任务，成为望湖路小学唯一靠集体力量完成任务的班级。 至于蓖麻地，积极的女生全部承包，按时除草浇水，植物长势良好。 紧接着学校组织足球赛，三年六班当仁不让地获得了年级冠军。友谊赛将四年组冠军也拉下马来。 全班团结一致，斗志昂然，课堂纪律无以伦比，作业和课外读物完成率也是全学年组第一，原来最差的班级，居然现在各路领先。肖老师一天也高兴得合不拢嘴，鼓励、表扬，赞美之词，经常也挂在了他的嘴边。 小赖“凤凰涅盘”的故事我讲完了，大象若有所思地说道：“小赖绝对不是一位简简单单的人。经我们走访了解，小赖这几年做了大量的善事，而且从不留名。如，供养孤寡老人、捐助失学儿童等等。就连尹丽萍这三十多年的生活费，都是他匿名捐助的，直至尹丽萍去年过世。而且，他还是位虔诚的佛教徒。盛京的所有寺庙都得到过他的捐赠。在家里，他还建立了一个‘念佛堂’，坚持每日诵经。” 婷婷说道：“小赖最大的优点是没有老板架子，不像他二哥，把所有员工都看成分他钱的，对待员工苛刻无比。” 我说道：“看来，我们真的应该重新认识小赖。” 大象建议道：“小宇，把你刚才的叙述有空写成了小文，我让一丁冒充你给小赖看看，观察一下他的反应。毕竟，儿时的情感最真挚，做不了假，也许能发现些线索。” 第79章 利字恰如杀猪刀:重新认识小赖 我分管的集团业务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尤其在“轻资产、降杠杆”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致使集团的总体资产负债率降至40%以下，较去年同期降低了一半以上。 然而，在目前的轻资产实践中，我们发现了如下主要问题： 首先，轻资产模式门槛较高，需要过硬的运营能力。 在轻资产战略下，在营商业体数量及管理面积都在快速增长，怎样保证每个项目都有较高的出租率及客流，这对商企的运营经验和能力提出了严苛的考核。 好在目前我们的购物中心开始与汉泽合作，至少在欧洲城运营方面，风险相对小一些。 第二，快速扩张更加依赖合作方，对于合作方的甄选很重要。 对于轻资产模式的合作方，除需要其具有合作意愿外还需具备一定的资信实力，而这一因素其实也限制了商企的轻资产发展速度。另一方面，过度依赖合作方会削减轻资产输出一方的话语权。欧洲城50%的股份比例，对合作方可能的一家之言起到了一定的限制作用，两位股东股权相同，事无巨细均需要商讨处理。 第三，轻资产容易形成产品复制，或缺少特色竞争力。 在轻资产战略的快速扩张模式，其单一复制化会让产品缺少创新力及独特性，不利于产品竞争，这也是很多商企选择单一产品线进行轻资产复制，但实行“一城一店”或者“一店一特色”的差异化发展路径的原因。 第四，市场一旦出现较大的波动，仅靠租金维系庞大的运营体系相对困难。 根据不同发展环境及自身战略定位做出的不同理性选择，在商业地产转型的道路上，轻资产扩张和重资产增值并不是对立的关系，更无轻重优劣之分。 轻与重的发展模式应相辅相成，在项目拓展方面，更多采用轻资产方式，提升品牌影响降低负债；而在具有价值潜力的项目上则更多采用重资产投资方式，额外获取增值收益。 为此，集团决定在欧洲城和奥莱方面，采取长期持有的战略模式，其资金来源除了自有资金，更多的通过ipo股市融资。 为此，各地已建成的购物中心，开始大刀阔斧地向“欧洲城”转型，有了汉泽的参与。改造资金则是通过低息贷款解决，大大降低了集团的现金使用。 上述问题成败关键，在于盛京的欧洲城项目是否能一鸣惊人。 盛京欧洲城项目的内装工程，虽然完成过半，但是我依然对工程进度十分焦虑，承诺给供应商的圣诞节开幕，剩下不到半年，留给商户“二装”的时间不到三个月。 为提高工程进度，我建议采取各专业“交叉作业”的方式，缩短工程周期。执行伊始，由于工地出现多个建设商，难免出现这样和那样的问题。通过一个月的磨合，公司制定出标准化作业流程，使“交叉作业”相对顺畅了许多。 一丁拿着我关于童年回忆的小文，的确打动了小赖。用一丁的话讲，小赖居然三天茶饭不思，神情一直在回忆中难以自拔，诵读佛经的次数也多了许多，谢绝见客，潜心忏悔，仿佛变了一个人。 大象来电话对此评价道：“按照心理学，每个人的经历并不能决定人生的成与败，这就是个体心理学对决定论的反对之处。一个人的经历不能决定其一生的命运，但会对人的命运造成影响。如果我们将某种特殊的经历作为未来人生的基础，那么必定会被误导。环境因素并不能决定人生的意义，我们却可以通过解读自己的人生状况来改变命运。小赖的反常之举从侧面说明，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并非他在童年时期所期望的。而忏悔的表现，很可能就是罪孽深重的良心发现。” 大象接着说道：“据一丁讲，小赖的家中有个密室，只有他一人可以进出，任何人包括保姆都不允许入内。有一个网络专线，专供密室使用。也许，密室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局的it人员曾经试图黑进小赖的电脑，尝试了多次，没有成功。” 我说道：“我在京城有个着名黑客——小王，为人相当可以，也和他合作过。当年千户置业的财务账目就是他帮忙得到的。我可以请他出马，你把小赖电脑的相关信息给我，我让他试试，费用由我出。” 小王爽快地接受了我的委托。一周后来电道：“小赖的电脑不止一台，应该至少五台，是独创的一个系统。所有文件全部采用最先进的64位加密，很难破译。但是，我好不容易查出，他的系统主要是和境外交往，用的是加密的vpn。在给我一段时间，我争取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我将小王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大象，大象满脸狐疑地说道：“主要是和境外联系？据我所知，他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说道：“从小赖的性格看，他对有学问的人，相当羡慕，也比较尊重。而且他骨子里还是想做一位好人的，尤其是让人尊敬的人。按理说，他这种性格不会使他的言行过于离谱，然而，儿时的他却具有双重人格特点，这方面已经在我的小文中有所记载。” “至于小赖是否具有双重人格，这方面我让小丁反复检测过。双重性格属于人格分裂的范畴，也叫 dsm中为癔症，或者叫分离性心理障碍 did。双重人格实际中如果出现，那么必定是记忆缺失，就好像自己少了一段时间一样，这跟健忘是不同的，而是断片。想不起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到底自己去过那里做了什么事。而据一丁讲，小赖的记忆力其实惊人，他甚至能将一年前的酒局中所有人的名字记住，而且还能记住每个人在酒桌中的位置。” 大象接着说道：“如果你说他有双重性格吧，就更不像了。双重性格的突出表现就是选择综合症，不会取舍，选择太多容易造成思维混乱。一丁和他下象棋发现，小赖的取舍能力极强，有时为了棋局的全胜，不惜丢车保卒。”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小赖不是双重人格，更不是双重性格，而是很懂得投机取巧、趋利避害之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将自己伪装得很好。但，他也有善的一面。他行善是怕恶的报应。总之，还是趋利避害。” “你这样分析就对了。这些日子，小丁少不了接触小赖，为了不穿帮，把你的行踪必须告知我，让小丁备而不用。还有，不排除哪天小赖去京城拜访你，你必须有心理准备。”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前几天，我们的电梯供应商讲述了小赖的一件糗事： 当年还是千户置业主导盛京1号项目。千户置业资金紧张，小赖竟然想出一个损招坑害供应商。 小赖将20余家供应商召集在一起，召开什么电梯招标大会。会上提出为了合约执行，让准备投标的供应商每家缴纳50万的履约保证金。这样，他轻松弄来了一千多万，这笔钱去年他才退还给供应商，等于无息白用了五年。而事实是，创新地产接手盛京1号项目后，小赖根本不缺钱，区区一千多万，对他来讲可以轻松偿还。 我将此事儿告诉了大象，让他或者市局的心理分析师了解一下小赖的性格特点。 大象说道：“你这个情报非常好，说明小赖为了占便宜，可以不择手段，也说明他贪得无厌的本性。” 到此，我对小赖又有了新的认识：投机取巧、趋利避害、不择手段、贪得无厌。外加一条：伪装得很深！ 我每天早晨都提前十五分钟到公司，进办公室前习惯在楼下的星巴克买一杯咖啡，带上楼慢慢品尝。 我刚刚点完一杯美式，就听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也要一杯美式，不加糖。” 我回头一看，正是小赖，赖新平。 我让婷婷先去办公室处理公务，自己则和赖新平坐在星巴克一偶聊了起来。 小赖首先发话：“这个世界不公平，你看咱俩同岁，而你看起来像四十多岁，而我看起来已过六十。” 我微微一笑：“我把白发染成黑发了，所以看起来稍年轻点儿。其实，面相上看，我们的年龄相仿。” 我看了看腕表：“无事不会到京城找我。什么事儿？尽管说。” 小赖说道：“长话短说，不影响你时间。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我的儿子，需要你关照。” “你不是有一个女儿吗？啥时候冒出了个儿子？” “那是我的私生子，今年二十八岁了，普通大学毕业，现在国企一家公司混日子，一事无成。” “那你女儿的股份怎么处理？” “我将其他产业的股份转给她。儿子名叫赖小平，你叫他小小赖或者小平都可以，最好把他当成你的孩子。” “怎么？看破红尘了，不想打理生意了？” “我这辈子，浑浑噩噩，也干了不少坏事，我现在潜心修行，一心向佛，世间俗事准备逐渐淡化。小儿年幼无知，我怕二哥欺负他，你至少是盛京创新地产的董事长，恳求你帮忙为小儿指点迷津。”小赖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并向我鞠了一躬。 我连忙站起，双手扶住小赖：“尽可放心。你家的股份是以千户置业形式入股的，你在盛京创新的股份转给小平，同时，你也要处理好他在千户置业的关系。” “千户置业只是空壳，我会尽快将债务处理清楚，免得日后二哥欺负小平。” 小赖接着说道：“你推荐我的几本书，我都认真阅读过，受益匪浅。” 我也没向小赖推荐过任何书籍，难道是一丁所为还是其中有诈？我并没有接话，而是站起身来：“对不起，一会儿集团有个重要会议，我不能缺席，失陪了。中午不要走，我和婷婷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高铁票，一会儿就回盛京，此行是专门找你照顾小儿，多谢。不打扰你了，后会有期。” 我和小赖一起走到咖啡馆门口，握手告辞。我向集团正门走去，背后的小赖突然冒了一句：“半榻梦刚回，活火初煎新涧水；” 这是崔秀莲所创作的国画《梦回煎茶图》里面的题诗，贾大鹏在茶楼撩妹时曾引用过。 我随口应道：“一帘春欲暮，茶烟细杨落花风。\\\" 走进大厅，我对小于道：“跟踪小赖，看看他还会去哪儿？都见了什么人？” 回到办公室，我将小赖来访之事告诉了大象，大象听罢，着急地说道：“坏了，小赖上午约了一丁，现在至少应该在路上，这个老狐狸。” 一个小时后，小于神色慌张地走进我办公室，打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小于抹了抹嘴：“张总，我跟踪小赖来到了‘观天下’茶楼，看见他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小包房。我看见小包房窗户对面是一家快捷酒店，就潜入酒店，打开那个房间。房间正好没人，我隔着窗户，拍下了这些照片。” 小于把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上共有五张茶楼的照片，可以辨认茶艺师依然是贾大鹏的那位相好，小赖和一位男人正对着窗户，那个男人是陈新。陈新旁边坐着一位微胖的男子，只拍到侧脸，放大照片后，我大吃一惊。 微胖男子头发稀疏，眼睛扁长，上身魁梧，看相貌与某位高官高度相似。这位高官就是公安部的现任副部长周康。 我将这五张照片发到了大象的加密邮箱中，并说明了拍摄地点及时间。 大象迅即打回电话：“还好，一丁刚到楼下，就被我叫住了，这几天他不会露面，你将与小赖见面的细节统统告诉我，我转告给一丁。” 我将刚才与小赖相聚的所有细节，包括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地叙述一遍。 大象接着说道：“你发来的照片太珍贵了，至少证明周康居然和一位通缉犯在一起，够他喝一壶的。至少缩小了我们的侦察范围。你们多加小心，有情况及时沟通。” 收线后，我让小于删掉了手机中的照片，并焦虑地问道：“刚才看你慌慌张张，是否有尾巴？” 小于点了点头：“我走出快捷酒店，就有一位高个子大汉一直跟踪我。我走进集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顺了一套保安制服，才走出酒店。门口已经有多人再埋伏，好悬啊！” “他们的人是否看到了你的正脸？” 小于惊恐地睁大眼睛：“出快捷酒店时，我与高个子大汉打了一个照面，他应该看清了我的全貌。” 第80章 一品知味天下观:惊艳的杭帮菜 我坚定地说道：“对方实力非同一般，绝不可粗心大意。这样，你马上化妆回盛京，或者去外地躲一段时间。” 小于回答道：“那可不行，您的安全咋办？这样，我还是委托婷婷帮我化妆吧。” 婷婷听闻让其为小于化妆，兴趣盎然：“老公，上大学时，化妆课我可是全班第一，你瞧好吧！” 一个小时后，从我的房间出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士，后面跟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婷婷。我正在纳闷，只听那位女子羞涩地说道：“我让婷婷给我改头换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效果。” 那位女子正是小于，只见“她”脉脉含情的丹凤眼上，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衬托出姣好的面容。一身装束正是婷婷的时装，没想到出奇地合身，俨然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我高兴地拍手道：“非常好，没人能认出你。今天开始你就依此装束出入公司，别人问及，你就说自己是婷婷的远房亲戚，来公司实习。” 婷婷笑道：“他那个粗嗓门还是不说话为好，免得穿帮。” 小于说道：“我本来话就少，也不愿意说话。就是还得好好学习做一位女人。” 婷婷开心地说道：“没事儿，尽管交给我，不出一周，你就会变成一位令人艳羡的淑女。” 接下来的一周，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寓所，婷婷一有空就充当起教师的角色，悉心“调教”起小于。无论是站立行走还是举手投足，婷婷就像一位严厉的模特老师，一点一滴纠正小于的不足。 细心的小于为了扮演好实习生的角色，竟然刻苦学习起打字，不到五天，不但能盲打，打字速度也达到了每分钟60字以上。 看到小于如此好学，婷婷教给他一些招商基本知识，尤其在餐饮方面，让他深入学习。的确，招商已经进入了攻坚战，尤其在餐饮招商方面，公司一直匮乏这方面的人才。 欧洲城的餐饮招商与其他项目不同，必须立足高端，否则将影响整个项目的定位。而高端餐饮几乎全集中在国内的超一线城市，盛京的招商团队，显然对此力不从心。于是我果断决定，在京城成立创新餐饮招商团队，面向全世界招商，当然，远在意大利的郭女士团队，也加入其中。 婷婷和小于如同好姐妹，在公司总部出双入对。婷婷本想用此检验她的成果，没想到却遭到集团单身男员工的青睐，索要微信号的人应接不暇，婷婷反而成了小于的护花使者，巧妙地挡住了小于追求者的“狂轰滥炸”。 婷婷加入餐饮招商团队后，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为利用有效的人力资源，集中力量各个击破，婷婷采纳了我的建议，集中游说米其林和黑珍珠餐厅。不到两个月，已经与七家黑珍珠餐厅和两家米其林餐厅签订了入驻意向，具体分别为： 杭州解香楼（黑珍珠一钻）、杭州桂语山房（黑珍珠一钻）、京城新荣记新源里店（米其林三星）、京城大董工体店（黑珍珠三钻）、京城和木私厨（黑珍珠一钻）、京城京兆尹（米其林二星）、上海龙吟山房（黑珍珠一钻）、上海菁禧荟虹桥店（黑珍珠三钻）和上海食庐（黑珍珠一钻）。 我看罢这个豪华的名单，心满意足地说道：“江南菜系够了，差的是粤菜。” 杭州解香楼是一座古老而迷人的餐厅，位于杭州市内，以其精致的菜肴和优雅的环境而闻名，也是我比较喜欢的餐厅。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踏入该餐厅的感受： 步入杭州解香楼，仿佛踏入了一个时光流转的古色京华。红墙黛瓦，古香古色的建筑凝聚着岁月的沉淀，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门前的庭院被绿树掩映，鲜花盛开，芳香四溢，清新的气息伴随着微风轻拂，让人感到无比的宁静与惬意。 踏入餐厅内，一片优雅的氛围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柔和的背景音乐在耳边轻轻荡漾，让人心情平静。每桌都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宛如艺术品般展示，餐桌上摆放着精心折叠的餐巾，整洁有序。 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丹青山水画，画面中的山水之美仿佛能使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壮丽和宁静。传统的装饰器物点缀在墙角和窗台，带给人一种浓厚的历史氛围。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令人垂涎欲滴。厨师们娴熟地切割着新鲜的食材，炉火熊熊，烹饪声不绝于耳。每一道菜肴都经过精心的烹饪和装饰，色彩鲜艳，形状别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服务员们穿着传统的侍应服装，笑容满面地向客人致以问候。他们熟练地为客人倒茶，温柔地解答疑问，周到细心的服务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品尝解香楼的菜肴，每一口都是一种享受。无论是杭州的经典名菜还是创意新品，每一道菜肴都独具特色，口感鲜美且层次丰富。糯而不腻的西湖醋鱼，嫩滑入口的龙井虾仁，还有鲜美可口的东坡肉，每一道菜都展现出解香楼独特的烹饪技艺和对于食材的精心搭配。 在杭州解香楼，你仿佛置身于一个艺术的殿堂，感受到美食和文化的交融。这里是品味与优雅的完美结合，让人流连忘返，被杭州的美食和韵味所吸引。 这种文化韵味十足的餐厅，绝对符合欧洲城的定位：高雅、美味、有故事、有文化底蕴。 然而，难题摆在了面前。这些餐厅在当地生意十分火爆，并未考虑在异地他乡拓展市场，这其中除了投资环境的考量，更多的考虑是厨师资源的短缺以及食材问题。另外，为了保证餐厅品质，这些餐厅均没有加盟的意向。 我将婷婷和小于叫到了身边：“意向不是合同，这些美食落地还要下许多功夫，你们怎样突破这些瓶颈？” 婷婷思考片刻：“我曾经试探过，假若餐厅不投资，只出厨师和店长，并保底厨师团队和店长的工资，他们也许会考虑的。” “这些餐厅如果同意这种合作方式，我可以说服董事会，由我方出资承建。你再和商家接触一下，问问他们具体意向和真实想法。” “恐怕我和小于身份有些低微，最好你能亲自出马。” “可以，安排妥当，我可以见见老板。” 这个周末闲着无事，我决定和婷婷及小于一起赴杭州。在小于的强烈要求下，小于卸掉了妆容，还其男儿身。 出发前，我联系了温州陈卓越先生，他和家人在杭州购置有房产，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应该能为我们客观提出有效的建议。 陈老板将聚会安排在一个茶楼——语新茶楼。 语新茶楼位于郊外山脚，宛如一座藏在山林中的世外桃源。踏入山房，仿佛迎来了一股清新的山风，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阳光，照亮了这个恬静而祥和的天地。 在山房的院子里，庭院内绿草如茵，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高大的松树和翠绿的竹林营造出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草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房间内的装修简约而典雅，大量运用木质装饰，给人一种质朴和温暖的感觉。窗前放置着一张典雅的红木桌椅，桌上摆放着一本古籍，静静地等待人们来品味。墙上挂着几幅传统的山水画，画中的山水和林木仿佛跃然纸上，让人感受到山房与自然的紧密融合。 山房内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和经典文学作品，沉静而古雅。宽敞的阅读区摆放着舒适的靠背椅和柔软的坐垫，让人可以尽情地享受阅读的乐趣。静谧的环境和书香弥漫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古代文人的雅座之间。 语新茶楼不仅提供丰富的读书和阅读空间，还拥有一个精致而独特的茶室。茶室内铺着砖红色的地板，墙壁上挂满了茶具和茶壶，散发出淡淡的茶香。茶席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和杯盏，茶艺师们熟练地为客人泡制各式香气扑鼻的名茶，品茗之余，仿佛能够感受到茶文化的深厚底蕴。 在语新茶楼，人们可以不受外界喧嚣的干扰，沉浸于文学和艺术的境界之中。这里是灵感的摇篮，思考和创作的天堂。无论是细细品味一本古籍，还是与好友一同品茗诗意，语新茶楼都能给人心灵的滋养和平静的安宁。 陈老板听明白我们的来意，开诚布公地说道：“你们找寻的黑珍珠或者米其林餐厅的确不错，但是，就我对这些餐厅的了解，他们并非完全代表杭帮菜的饮食文化，价格高的离谱，菜量小，华而不实，不适合北方人的体验心态。” 我问道：“那请您推荐几家餐厅？” 陈先生诚挚地说道：“依我走南闯北的经验，杭帮菜固然好，但是，尤其在北方，一条街有一家具代表性的杭帮菜足矣，多了反而恶性竞争，两败俱伤。所以，我推荐你们能引进知味观。” 知味观是我杭帮菜的启蒙餐厅。早在童年，我就在京城的新街口品尝过知味观的菜肴。 知味观始创于1913 年，开始主打杭州传统点心。开业次年生意冷清，老板孙翼斋想着自己的点心不比别人差，就写“欲知我味，观料便知”八个大字，贴在门楣上，迎来顾客的好奇，生意日渐兴隆。知味馆以经营各式名点为主，辅以杭州名菜的经营，“幸福双”、“猫耳朵”、“西施舌”等成为菜馆的传统名点。1956年公私合营，文革期间改名东风馆，1979年恢复原名。 陈先生说道：“‘知味停车，闻香下马 。欲知我味，观料便知。’已经成为杭帮菜的佳话，而且。知味观也不用申请什么米其林，生意一样红火。” “知味观的荣誉只能让杭州的同行望其项背。早在一九九三年，知味观被评为‘中华老字号’，知味观商标先后被评为和认定为浙江省着名商标和中美着名商标。2000年被评为‘国家级特级酒家’和‘全国十佳酒家’、2001年被评为‘中华餐饮名店’、2002被评为‘中国名牌企业’和‘国际餐饮名店’。知味观的产品以其色、香、味、型俱佳的特色名扬天下，‘幸福双’等五种小吃被评为‘中华名小吃’，‘鲜肉小笼’等二种点心被评为‘中国名点’，‘叫化童鸡’等五种菜肴被评为‘中国名菜’，‘蟹黄橄榄鱼’等二十余道菜点获历届全国烹饪大赛金牌奖。这些在百度上都可以查到。对了，知味观被米其林指南列入杭帮菜头牌。另外，知味观并不排斥连锁，目前加盟店已经超过了百余家，合作也相对容易些。” 我兴趣盎然道：“好啊，知味观管理层中，你有没有熟悉的人能将我们推荐过去？” “当然有，否则我就不会向你们推荐。知味观是国企，其书记兼董事长李健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与我的关系非常好。几次提出想见您这位上帝的使者。这样，今晚我让他在味庄招待诸位。” 知味观·味庄就开设在西湖杨公堤“揽胜长廊”上。这家独一无二的园林式休闲湖景餐厅，占地72亩，依水店面长达500多米，前拥山水，后挹湖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共有6幢风格迥异、新颖别致的独立式小楼，如明珠般点缀于湖光林荫间，其环境之优美无与伦比。 宴会安排在味庄湖中最里面的包房，能容下十余人就餐。因为包房探入湖中，坐如其中，如同坐在水面上，别有一番滋味。 迎接我们的除了董事长李健外，知味观的董事会成员也一并出席。 宾主入座，相互介绍后，精美的菜肴一一端上了餐台。 除了金牌蟹酿橙、金牌扣肉是两大招牌菜品外，还有蟹粉豆腐 、西湖莼菜汤 、东坡肉、宋嫂鱼羹、西湖醋鱼、西湖牛肉羹、乾隆鱼头、手剥龙井虾仁等，以及虾仁小笼、荷花酥 , 三鲜猫耳朵 、木瓜酥、蟹黄小笼、知味小笼、舌尖荷花酥等知味观名点。 第81章 苍茫湖水照幽冥:西湖下的鬼魂 百度上讲，杭州菜分为“湖上”、“城厢”两大流派。前者用料以鱼虾和禽类为主，擅长生炒、清炖、嫩熘等技法，讲究清、鲜、脆、嫩的口味，注重保留原汁原味。后者用料以肉类居多， 杭帮菜烹调方法以蒸、烩、氽、烧为主，讲究轻油、轻浆、清淡鲜嫩的口味，注重“鲜咸合一”。而知味观的菜品包含“湖上”、“城厢”两大流派之优点创新而成，有杭州菜掌门人之称。 李董让来宾品尝每道菜，并用一句话评价。 我用筷子夹起西湖醋鱼鳃下一片肉，感叹道：“鲜嫩无比，入口即化。” 婷婷将一小块东坡肉轻入口中：“肥而不腻，质地酥烂。” 小于夹了一个龙井虾仁：“鲜嫩清爽，茶香别致。” 众人纷纷鼓掌。李董说道：“三位贵客言简意赅的说出了三道菜的显着特点，佩服，来，请喝一杯绍兴老酒。” 所谓绍兴老酒绍兴酒系用米和小麦长期发酵而成，历史悠久，传说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越王勾践的“投醪劳师”。由于其特殊的工艺，致使成品酒呈琥珀色，透明澄澈，共有甜、酸、苦、辛、鲜、涩六味在其中，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别有一番风味，是江南人世代喜爱的酒类之一。 我曾经饮绍兴酒大醉，因此心有余悸，除了第一杯一饮而尽外，其余几杯一直小口品尝，酌以美食感觉神清气爽。 因陪酒人较多，酒宴显得隆重有余，热烈不足，宴席中人都没有尽兴，菜品剩了大半。 临近晚上九点，桌上其他人各个神情紧张，匆忙告辞。 李董告别自己的同事后，将我们来宾四人留住，沏上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就着龙井，吃点心，也是不错的选择。招待不周，请多多海涵。” 李董接着说道：“卓越和我说过你们的来意，没问题，明天就可以签一个战略合作协议，合作条件的前提是，我们不投资，投入品牌和人力资源，除了我们派出的人员工资外，其他费用暂不用给我们，每个会计年度结算后，纯利部分我们公司要两成即可。这是目前公司开出的最优惠条件，仅仅针对创新地产，请各位严格保密，否则我们的加盟商就会找公司讨个说法的。” 见李董如此豪爽，我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谢谢李董，明天就按此基本条件签约。” 李董微笑道：“张大师，本人一直想拜见你，今天有幸与你在此相见，甚感欣慰。” 我连忙说道：“本人何德何能能让董事长如此夸奖，甚感惭愧。” 李董接着说道：“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就不要自谦了。今日本人有件事情想请大师帮忙，请您务必应允。” “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帮上忙，本人定会全力以赴。” 李董点了点头：“刚才我们那些股东神色慌张，纷纷离席，各位应该看到了。那是事出有因，每逢阴历的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个房间都会闹鬼。他们是为此躲避的。” 我问道：“什么样的鬼？能描述一下吗？” 李董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容我和你细说。” 味庄所在的位置杨公堤是与白堤、苏堤齐名的“西湖三堤”之一，因由明朝杭州郡守杨孟瑛为治理水患，主持开挖而成，故名杨公堤。杨公堤位于西湖以西，堤上有六桥，自北向南名为：环璧、流金、卧龙、隐秀、景行、浚源。杨公堤全长3.4公里，北起灵隐路，南至虎跑路，串联起曲院风荷、金沙港、杭州花圃、茅家埠、乌龟潭、三台梦迹、浴鹄湾和花港观鱼等着名景点。 在2000年后的综保工程中，西湖西进，把西湖水体引至堤边，水岸及水中大规模种植了各种水生植物，形成优美的湿地，杨公堤景观得以重现，并且作为湖西的游览主线，串起了沿线的黄蔑楼、环湖碧舍、兰苑、景行古桥、赵公堤等23处历史文化景观。 味庄经过投标获得在杨公堤建造杭州唯一西湖水上餐厅的资格。 李董叙述道：“当时，杭州的宋城获得巨大成功，我们就创意出‘水下西湖’的游览项目，借清淤工程，我们将基地的地下往下挖了近八米，进口了国外制造的水下玻璃罩，安装了先进的声光电系统，想给游客提供全新的水下视觉盛宴。” “我们的立项得到了市政府的批准，并为此贷款3亿元。此房间下面，就是我们水下西湖的实验室，本想借此实验室，找寻可靠的工程方案。可是，实验室刚刚竣工，就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儿，项目被迫中止。” “众所周知，杭州虽然是国内经济发达城市，但是，至少是西湖，除了面积扩大以外，其余基本与2000多年前没啥变化。灵隐寺的大和尚说，西湖下面飘荡着数不清的孤魂野鬼，开始我们还不信。可是，随着实验室的投入，诡异的事件就屡屡发生。” “开始，在测试国外进口的实验水下全息成像系统时，间或出现我们没有准备的秋瑾、林昭等人的图像，后来又有岳飞、白娘子甚至法海出现，甚至还有秦桧喊冤的镜头。再后来，就是各种知名或不知名的妖魔鬼怪不断出现，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甚至有工作人员因此患上了忧郁症甚至精神病。实验室被迫关闭，所有设施没人敢下去拆除，只是把电源关闭。” “本以为废弃实验室就会万事大吉，没想到，每月每逢五，这个六号餐厅就会闹起鬼来，厉鬼的基本要求就是要求恢复电力。为此，我们请求杭州市警局协助处理，最后居然惊动了部里的周康副部长。” 听到了周康的名字，我和小于心有灵犀地对视一下。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不是与毒品有关？” 李董睁大眼睛道：“张大师，您可真神，居然知道毒品！” “杭州虽然是旅游城市，但是毒品在此地规模很小，吸毒者也不多。自从实验室闹鬼后，杭州酒吧等夜场就冒出‘西湖神仙丹’、‘西湖圣水’等毒品，缉毒大队的人说，无非是市面流行毒品换了个名词。而且，缉毒大队还发现这些毒品许多与杨公堤有关，线索到了杨公堤就终止了，为此，部里也派人介入了调查，案件至今没有个最终的说法，杭州城内的毒品依然泛滥。” 我问道：“你们最后是否恢复了电力？” “闹鬼后，我们就一直送电，不敢怠慢，这些厉鬼可惹不起啊。别说，自从供上电，至少湖面上的餐厅就很少有闹鬼的事儿出现，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将这个秘密保守了近20年，否则，味庄早已人去楼空。” 李董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今天是十五，应该会看到鬼魂的出现，你们是否有胆量和我一起下去？尤其女孩子，就留在这里吧。”李董把目光投向了婷婷。 小于呲牙接茬道：“我们这位大美女的胆量比一般男孩子还大，没问题！” 婷婷瞪了小于一眼，莞尔一笑。 李董将一块壁板推开，露出两扇直升电梯的金属门，轻按按钮，电梯门开启。 电梯荷载仅为800公斤，空间较为狭窄，我们五人缓缓下到了地下室。 电梯门开启的同时，地下室的照明开启。 地下室的面积几乎是楼上的四倍以上，两排豪华座椅环形排布，中间是一个高约6米的圆形玻璃体。 李董用遥控器关闭了座椅区的照明，玻璃体内瞬间亮起了灯光。几丛水草仿佛跳着曼妙的舞蹈，大大小小的鱼儿漫不经心地游动着，在五彩灯光映衬下，如同水下宫殿。 不一会儿，音响中传出一阵无法形容的哀鸣声，由远及近，令人毛骨悚然。 透过好似深邃的水下世界，那里的静谧与神秘相互交织。蔚蓝的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出来，仿佛水下鬼魂，宛如来自远古时代的幽灵。 那鬼魂身躯若隐若现，仿佛由流动的水珠和湛蓝的光线所构成。它虚幻而又幽深的眼眸中透露出强烈的悲伤和迷茫。在这潜藏的深渊中，它游弋着，沉思着。 它的流苏般的发丝随着海流摇曳，如同水下的柔丝，轻盈地舞动。它苍白的脸庞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曾经的美丽，却被岁月的洗礼变得朦胧而神秘。随着微弱的波动，它的身体散发出阴森的气息。水中的泡沫迎风漂移，仿佛是悲伤的诗篇，伴随着鬼魂的徘徊。 那水下鬼魂的身影愈发清晰，好像在凝视着玻璃后的我们，渴求着什么，似乎渴望寻找失落的记忆。 婷婷不以为然地微笑道：“这是什么鬼，虚张声势吧！” 李董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能对鬼魂不敬，否则她会一直缠着你的，我们的好几位员工，都因此被吓出大病。这仅仅是开始，后面更惊悚！” 李董的话音未落，又一位神秘的鬼魂徐徐浮现。湖水的晶莹透明，宛如碧玉般清澈，却无法掩盖鬼魂身上的幽冷气息。 这个鬼魂仿佛一个失落的灵魂，宛若从传说中穿越而来。它的身姿优雅，如同优雅的舞者，在水下世界中舞动着寂寞的旋律。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垂下，微微泛起幽暗的光芒。 那鬼魂的眸子透着苍茫的忧伤，宛若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沧桑。在湖水的映照下，眼中闪烁着遥远的记忆，仿佛流逝的岁月正在呼唤它回归。 它悄然悬浮在湖底，静静地注视着玻璃后的我们。湖水的波纹似乎透出淡淡的忧伤，暗示着这位鬼魂曾经的人间荣光与无尽的遗憾。那水下的鬼魂的身姿如梦幻般明亮。它的指尖轻轻触碰湖底的湖花，湖花如玉，绽放着幽幽的荧光，犹如流转的星光。 这两个鬼魂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悚，我们仿佛在欣赏着一出歌剧。 突然，平静的水中波涛汹涌，两个鬼魂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只见四个白衣黑面厉鬼，不约而至，快速游到两个鬼神的旁边，瞬间将鬼魂大卸八块，装入口袋，扬长而去。水中冒出的并非红色的血液，而是白色浆状物体，弥漫在水中，遮挡着我们的视线。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使众人骇然，婷婷已经花容失色，面目惨白。 我们尚未从惊诧中缓过神来，一支巨大的黑手撞击着玻璃。 这只黑手比正常人的手大一倍，瘦骨嶙峋，青筋暴跳，长长的指甲令这只手恐怖无比。 李董连忙按下手中遥控器的一个按钮，一群活鱼虾自天而降，飘入水中。此时白浆已经散去，但见两位白衣黑鬼，用手中的网兜，将一些鱼虾网罗其中后，竖起大拇指，露出獠牙。水中顷刻间恢复了平静，鱼儿又在悠闲地游荡。 李董轻声说道：“今天的场面还不算什么，没有做到震天动地！” 我们五人乘坐着电梯来到了楼上的包房。 惊魂未定的陈先生此时才发言：“看那四个厉鬼，好像我老家传说的黑白无常。为何只看到白衣使者，黑衣无常却没有踪影。” 李董说道：“按照西湖传说，黑白无常出现倒是好事儿，至少能给孤魂野鬼一个归宿，而单出现白无常，则预示着鬼魂会永远飘荡在西湖水中。” 李董转身对我说道：“张大师，您看看如何能除去这些妖魔鬼怪，假以时日，纸包不住火，这里有鬼的事儿倘若传了出去，味庄的生意会一落千丈。” 我问道：“部里的来人有什么指示？” 李董摇了摇头苦笑道：“他们来过几次之后，就没了下文，只扔下一句话，保守秘密，保护现场，维持原状。” 我坚定地说道：“我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感觉人为的痕迹较大。” 李董兴奋地说道：“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我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其目的很有可能和毒品有关。” “您的意思说贩毒集团为了推销毒品，故意演出这一幕幕装神弄鬼的场面。” “不排出这个可能。你把味庄的图纸给我看看，我也许能发现一些问题。” “好办，明天上午我差人把全套蓝图送到你们下榻之处，下午我们正是签约。” 第82章 鬼魅偏为暗处生:味庄水下的秘密 我们下榻的酒店位于杨公堤旁，系一家航空公司的度假酒店。现在正逢旅游淡季，入住率不到六成，倒很清净。 这家度假酒店，犹如一颗瑰丽的明珠，镶嵌在湖光山色之间。在这里，人们可以体验到宁静祥和的自然之美，感受到浓郁而悠久的文化底蕴，仿佛置身于一个人间仙境。 酒店的建筑别具一格，仿佛是从绘画中走出的仙境。雄伟的庭院内绿树成荫，点缀着鲜花和灿烂的藤蔓。石桥弯弯曲曲地穿过湖中的水葫芦，平添了几分浪漫的氛围。 远远望去，酒店的外墙由历史悠久的青砖砌成，淡淡的历史气息从中散发出来。巍峨的角楼上，层层叠叠的檐口和飞檐挂角，展现着古典中式建筑的精致和庄重。 步入酒店的大厅，一片宽敞明亮，豪华的装饰点缀其中。雕花木质吊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照亮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满是书架的角落提供了一个安静的休憩场所，让人沉浸其中，尽情享受阅读的乐趣。 酒店的客房内布局精美，融合了现代与传统的元素。大窗户洞开，透过窗外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投射在床上，温暖而柔和，宛如天堂般的梦境。 迈出房间，步入酒店的花园，绚丽而丰盛的植被映入眼帘。青翠的草坪铺展开来，花朵在微风中摇曳，释放出迷人的芳香。一条曲折的小径蜿蜒穿过绿意盎然的草地，引领着人们走向湖边。 湖水静谧而宁静，犹如一幅画卷，展示出西湖的精髓。远处的景致，宛如童话般的景色在湖面上倒映出来，令人如痴如醉。 凌晨时分，朝阳慷慨地洒落在湖面，金辉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坐在露台上，品尝着当地特色美食，一边享受美妙的美食，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婷婷兴致盎然地说道：“我坚信昨晚看到的鬼魂应该真实地存在着，也许这些西湖水下的鬼魂，沉醉在浸润着古老传说的湖水中。它用冷漠的眼神，望着湖岸上的人们，见证着岁月的流转，记录着人间的喜怒哀乐。” 上午九点，知味观李董事长差人将合作协议文本送了过来，另外还包括杨公堤味庄的全套建筑施工图。 我和婷婷仔细审阅了合作协议，问题不大，我们仅将铺位号以及建筑面积加了进去，同时约定了经营成本计算规则。 味庄的平面规划与众不同。五幢单体建筑呈w型分布，昨日我们用餐的那幢曾经“闹鬼”的建筑，6号楼，则位于w顶端建筑3号楼，10米开外的水中。 仔细审阅图纸，发现进出6号楼地下空间的通路仅有一部直升电梯，没有设步梯，这不符合国家的技术规范，也可能当时设置此地下室系作为实验室的缘故，并没有正式报建。 6号楼外侧还有一间不起眼的耳房，有一个单独的步梯可以进出地下室以及地下室的配电室和化妆间，标注是演艺人员专用通道。这个地下空间并未与观众席相通。 下午，知味观的董事长牺牲了休息时间，与我们商讨合作细节后，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 协议签订完毕，李董一脸凝重地问我审图结果。 我指着6号楼耳房：“这个小耳房是做什么的？” 李董回答道：“为了实验‘水下西湖’项目，临时加设的，直通地下室，主要供演职人员使用。” 我问道：“现在这间房子及通路归何人负责管理？” “一位电工师傅，义师傅，姓义，主义的义。” 我想起知味观创立之初共有两名合伙人，除了人们熟知的孙翼斋外，另一位则叫义阿二。这个义姓很少见，因此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 “这位义师傅和义阿二是什么关系？” 李董睁大眼睛兴奋地说道：“不愧为大师，一开口就问到点子上了。这位义师傅恰是知味观创始人义阿二师傅的嫡孙。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曾经被劳动教养。出狱后，曾经找过我，我当时在国资委负责老字号品牌知识产权管理，声称想要回属于他家的知味观品牌。你应该知道，早在建国初期，知味观就被公私合营了，后来转为国有，而品牌已经成为了国有资产，不能再转给他。” “后来，考虑到小义无就业门路，我们曾经准许他无偿使用‘知味观’品牌。没想到，店是开出来了，经营者不是他本人。他将品牌违法卖给了别人，而这位经营者也不遵守公司的加盟规定，胡乱经营，菜品质量也不好，给公司造成了许多不良影响。无奈之下，公司花钱收回了这家店。” “后来，小义三番五次到国资委去闹，考虑到他的自身情况，国资委只能安排他去知味观做一名服务员。没想到，这小子对电感兴趣，并私下拜了一位老电工为师，居然拿下了‘电工证’。最后，公司看他表现尚可，于是让他转岗做了电工，薪水也翻倍了。” “自从六号楼出事儿后，没人敢接近，只有他无所畏惧。于是，公司就让他专管6号楼的电工事宜，耳房和库房的钥匙也归他个人专管。” 我问道：“6号楼还有库房吗？” “所谓库房就是地下的一个小房间，主要放置当时实验室的一些装置，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 我提议：“能不能现在领我们看看那个库房？” “可以，就是小义今天临时抱病休息，他不在，没人能打开门。”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小于：“没关系，我们小于接受过专业训练，一般的锁没钥匙也能打开。” 小于用曲别针顺利打开了耳房的门。开门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们顺着一个步梯下到了地下室。这间地下室和图纸一样，单独设立，并未与观众席相通。实验室的配电房就在此处，旁边则是李董所说的库房，一个大锁头锁在库房门上。 小于看了看这把锁：“看着与普通锁无异，其实这是一把加密锁，市面少见，很难撬开。” 小于拿出一包工具，换了五把以上的开锁工具，这把锁头才应声而开。 小于轻推库房门，打开了手中的强光手电。 库房内，除了一些电子设备和仪器外，一个硕大的木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问道：“这个箱子是放什么的？” 李董摇了摇头。 木箱子上有一把和库房大门同样的锁，轻车熟路的小于，迅速打开锁头，掀起盖子。更强烈的一股霉味，弥漫在整个小小的空间内。 小于戴上乳胶手套，慢慢拿起里面的物件。 婷婷惊恐地睁大眼睛道：“这不是那位女鬼身上的吗？” 箱子里的物件一一拿出，平摊在地上。除了两位女鬼的乳胶制装束外，还有四套‘无常“的服装和道具，以及其他厉鬼的服装，共有十件之多。 拿纸巾捂住口鼻的李董声音中带着颤音：“这些鬼服我都见过，原来真是有人在捣鬼。” 我让小于把所有物件放回箱子，恢复原样，并清扫了我们的痕迹后，离开了地下室。 我问道：“演职员下水的地方在哪里？” 李董指了指耳房：“就在那里，不过好久没有使用了。” 小于按照李董指示的方向，在耳房的内墙打开了一扇小铁门，下面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 “初步判断，装神弄鬼之人就是通过此处下去的，您再看看这扇门，不像年久失修，没人使用的样子。” 李董一脸焦虑：“我们回办公室，商量一下对策。” 回到办公室，我的第一反应：“李董，不要报警。连我这样的非警方人员，都能轻而易举地发现破绽，何况警方？我严重怀疑，警方和此事相关。” 李董满脸迷惑：“那如何破案？” “守株待兔，拿下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就看警方如何辩解？” “杭州和浙江警方接到命令，不让管这个案件！” “那就更好办了，证据到手，地方公安也许会说公道话。” 我安排小于买四个高分辨率红外摄像头，安装在地下观众席上方，镜头直对水里。考虑到地下信号被屏蔽，将信号用线缆引到了地面。监控系统安装有移动报警，如遇画面有物体移动，就会有信号报警，画面可以直接传到监视人的手机上。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静等结果。 果不其然，凌晨两点，我的手机提醒：监控发现移动目标。 我打开手机监控画面，见一身背氧气瓶的潜水者，正在从一个类似井口的地方，往外提拉什么物品。提拉完毕，又将一大包物品，放入铁框中，从井口顺了下去。 小于敲门而入：“张总，我已经联系了机构杭州基地，他们有潜水装置，我已经借来。一会儿我下去查看一下如何？” 小于曾经当过海军，潜水属于其基本技能，应该没问题。我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我也随时监控画面。” 半小时后，小于潜入水中，从那个井口提出铁框，取出一个小东西，端详片刻，放入口袋中，然后将铁框放回了原处。 小于走进屋内，递给我一个大大的蛤蜊：“铁框里全是这个东西。那个井口，其实就是打地基用的管桩，深不可测。这样的管桩周围还有三个，每个里面都有个长长的锁链。” 我仔细观察这个大大的蛤蜊，发现蛤蜊的接缝处有一道细细的痕迹，酷似胶水留下的。 我拿出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割开细缝，轻撬蛤蜊，一包黑色粉末掉了出来。 婷婷拿起那包黑粉，仔细端详片刻：“非常像k粉，一种兴奋剂，就是毒品。” 我递给小于：“你请机构的朋友帮助鉴定一下。” 一个小时后，小于归来。兴奋地说道：“婷婷说得没错，杭州基地就有仪器，鉴定结果就是高纯度k粉，品质与杭州黑市大量流行的一致。” 婷婷对我说道：“头儿，这证据还不够吗？现在就报警如何？” 我摇了摇头：“还不够，必须人赃俱获。这样，估计今晚这个水鬼还得活动。小于你再找两个帮手，待水鬼从耳房出来后，将其擒获。然后，我们再报警。”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小于领着两位基地的同事，埋伏在耳房附近，我和婷婷则在包房内守着手机，等待水鬼的出现。 凌晨两点，耳房附近出现了轻微的响动。耳机中传来小于低沉的声音：“这次来了三个人，拿了两个大包。” “你人手够吗？”我焦急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如果有帮手就更好了。” 我抽出了甩棍，悄悄走出了包房，婷婷则守着手机的监控画面，随时待命。 我轻声走到小于的潜伏地点，小于轻声说道：“进去两个人，估计一人会潜下水，一人在地上拽东西，外面还有一位应该在放风。我和两位弟兄商量好了，我先解决外面的那位。” 我点头示意同意他的方案。 小于蹑手蹑脚走到耳房门口的黑衣人附近，黑衣人正在悠闲地抽着烟。小于绕道其背后，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纱布，轻捂对方口鼻，十几秒后，黑衣人一声不响地瘫软在地上。小于麻利地用“勒死狗”反绑住对方双手，又将双腿捆住，嘴上塞入一块布。扛起黑衣人，快步走到我旁边，将黑衣人放到了草地上：“头儿，此人就交给您了，他若醒来，直接打昏，绝不能让他发出任何声响！” 小于走后，我仔细查看起这位黑衣人：身高中等，身体强壮。翻开右手，手腕处纹着一个小小的红桃。果然是红桃k的人，那么，周康参与此案就顺理成章了。 此时黑衣人突然吭叽一声，猛一翻身。我刚想用甩棍击向对方头部，那人却吧唧几下嘴，倒头昏睡了过去。 我长舒一口气，接着睁大了眼睛：黑衣人的右耳内掉出一个黑色椭圆形物件，我拾起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隐形耳麦。 我连忙将新发现通过对讲告诉了小于，小于说道：“你戴上耳麦，如果耳麦有声音，你不回答。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三人对付他们二人应该没问题。” 一会儿，歹徒的耳麦中传出一句杭州话，大意是：“上面情况如何？”我按照小于的意见，并没有应答。耳麦中传出一阵大骂声，大意是：“酒量不好，干活前还喝酒。”云云。 第83章 皦日当空鬼魅惊:妖怪现形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寂。皎洁的月亮已经被一片乌云遮蔽，味庄的灯光也全部熄灭，只留下草坪上几盏灯，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冷光。一阵劲风吹来，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之兆，更像大地的哀鸣。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打破了夜的沉静。树上的小鸟开始漫无目的地疯狂地逃窜，风声更大了，居然掀起了西湖平静的水面，发出啪啪的声响。 我的耳麦中出现了一声“哎哟”的叫声，因为我头戴两个耳麦，一时分不清是哪个发出的。 事到如今，千万别出意外。我刚欲拔腿向耳房冲去，背后的草坪里传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此时，月亮已经飘出云层，露出一角。我借着月光回头一看，四肢被束缚的黑衣人正在拼命挣扎中，试图站起身来。 我快步走到黑衣人身旁，举起了手中的甩棍。黑衣人见罢，猛一转头，闭上了眼睛。我用甩棍指着黑衣人说道：“老实点儿，否则要吃苦头。” 黑衣人听罢，点了点头。 当我跑到耳房的门口，只见小于和他的一个朋友，押着一位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小于朋友的左上肢往下，沾满了鲜血。而那位彪形大汉，则是满脸鲜血，愤怒地瞪着牛铃般的大眼，嘴里不断地嘟囔什么。 小于见我走来，马上说道：“帮我把背包中的‘勒死狗’拿出来。” 我用‘勒死狗’捆住了彪形大汉的四肢，并在他嘴里塞入一块毛巾。 正在查看同伴伤口的小于说道：“子弹还在里面，必须马上做手术取出来，但愿没有伤到骨头。” 我焦急地问道：“出了什么情况？” 小于边为同伴包扎边说道：“我们在门口听见屋里的这人，好像已经将物品顺下去，又将什么东西提了上来，就想进去抓捕。没想到，这家伙早有防备，抬手一枪，好在距离不远，还没等他开第二枪，我的腿已踢出，对方枪掉到了地上。费了好大劲儿，我们才将这家伙制服。” “水鬼在哪？” “估计听到了动静，没有上来，我的另一个兄弟正在水门口等候。” “你们带枪了吗？” 小于摇摇头：“怕持枪惹麻烦，再说，开始以为三个人就抓一个小毛贼，用不着带武器。” 我将手中的甩棍递给了小于，因为甩棍在他手中会发挥更大的威力。 小于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玻璃罩的水中画面。只见水鬼悠闲地坐在地上，耳边冒出一串串气泡。 小于问道：“张总，这个实验室会不会有别的出口，至少应该设置了排水管。” 我肯定地答道：“我仔细查看过实验室的图纸，的确有排水系统。由于杨公堤处淤泥较多，排水线上设置了三处除淤泥装置，人是绝对过不去的。另外，进水管口径也太小，人不可能钻进去。再者，湖中若有别的通路，这伙人也不必费劲从耳房进出。我们还是在此守株待兔吧，估计不到半个小时，水鬼的氧气就会耗尽，他不得不沿原路上来。” 此时我和小于已经进入了耳房。小于让耳房中的兄弟出外警戒，我们两人则静静地守在水门旁。 五分钟后，小于的耳麦响起，原来外面的弟兄在房顶上发现，有多辆警车正向味庄开来。也许枪声惊动了巡逻的警察。 我慎重地说道：“这里不像盛京，警方没有熟人。如果我们落入警察之手，也许会百口难辨，会惹不少麻烦。不如我们先撤出，等待时机，以静制动。” 小于说道：“对，不惹麻烦。我们把这些毒品带走，估计一定有人会找我们。” 小于将两位俘虏的相貌完整地拍了下来，将照片上传给总部，请总部协助辨明这两人的身份。 此时，婷婷也已经走出了包房，我们五人快步走到1号楼，这里的监控系统已经被小于破坏掉，应该不会留下我们的影像。 我们逐一翻过了两米高的围墙，登上了路边的一辆suv。 在车上，小于小心翼翼打开对方取的水下包裹，除了k粉和摇头丸外，还有八包海洛因。 婷婷兴奋地说道：“不算别的毒品，单单这八包海洛因，按市面零售价，就超过了一千万元，这回对手可被我们打疼了。” 婷婷提议赶快去医院救治那位中枪的弟兄。 中枪的兄弟摇摇头说道：“谢谢美女的关心，我还能挺得住。估计现在杭州各大医院的急诊，布满了警察，就等着我们去看枪伤呢。稳妥起见，去基地医生家，这种小手术对他来讲，不在话下。” suv向着萧山方向开去，半个小时后，停在一幢别墅院门前。 别墅门前站立着一位中年男子，好似已经等候多时。 别墅院门轻轻开启，我们的suv开入了院内的一个停车位上。我刚想开门下车，开车的兄弟说道：“等等，这里可以直接进入地下。” suv缓缓地停在地下一层，司机轻踩油门，车辆慢慢进入一个地下车库。 开车的弟兄说道：“这里是机构的一个安全屋，绝对安全。” 小于将受伤的弟兄扶到地下室车库旁边的一个房间门口，只见那里有着一张标准的手术台，手术台上悬挂着无影灯。 那位中年医生说道：“接到电话后，我就开始准备，现在马上就可进行手术。由于手术室属于无菌区，请各位止步，剩下的一切由我处置。” 中年医生轻声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我们五人只能在手术室外，默默地焦急地等候。 小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总部通过数据库人脸比对，辨识出此二人的身份。一位姓邵，公开身份是武馆自由搏击教练，就是开枪的那位。另一位姓顾，公开身份是味庄的水案，两人都属于红桃k的成员。” 开车的那位兄弟说道：“怪不得那位黑大个那么能打，原来是武馆教练，可是功夫还是不如我们于哥。” 小于抬起头问道：“张总，您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沉思片刻：“把我们缴获的毒品照片，以匿名方式，发到海外红桃k的招募员工官网上，条件就说拿姓义的来交换。我估计那位水鬼就是小义。” 小于微笑地点了点头：“好主意，以静制动，让他们主动找我们。” 婷婷焦急地问道：“今晚的事儿还告诉李董吗？” 我摇了摇头：“暂时对任何人保密。李总的身份我们并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如果他将我们出卖给红桃k，我们以静制动的计划就会彻底泡汤，到时候被动的就会是我们。” 小于提议去室外透透风，并喝些水。此时，我才感觉到有些口渴。 按照那位弟兄的口述指引，我们迅速走出了地下室，路过厨房自冰箱中取出三瓶矿泉水。 走进别墅的庭院，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简约中式风格的别墅。 别墅的庭院由一道古朴的青砖围墙所环绕，围墙上老旧的藤蔓爬满了墙头，形成了一层原始的氛围。庭院一角有一个古雅的亭廊，亭廊两侧种植着苍翠的竹子，随风摇曳，发出优雅的沙沙声，如同小提琴的拨弦。 温柔的月光下，一条青石板小径蜿蜒穿过庭院，小径两旁，花草繁盛，色彩斑斓。红色的牡丹盛开在亭廊旁，紫色的藤萝攀附在别墅墙上，宛如一条紫色的长衣，为整个别墅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此时我的手机震动，来电者是还在酒店的陈先生。陈先生焦急地问道：“张总，你们去哪里啦？吃完晚饭就不见你们的踪影。” 我回答道：“对不起陈总，吃完晚饭我接到杭州朋友的电话，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以为当晚就能回酒店，所以就没能告诉你。老朋友久别重逢，少不了喝上几杯，没想到我们都喝多了，就在他家里住下了。因为时间已晚，怕打扰你的休息，就没有告诉你。” “张总，我包了一辆车，马上就会温州处理急事儿，我的房间已经退了，你们的房间还保留吗？” “你先忙你的，明天上午我们就回酒店，一路顺风。” 一瓶矿泉水喝下去，顿感清爽无比，此时我们已经走进了别墅的后花园。 别墅的后花园曲径通幽，杂花丛中有着蟋蟀的鸣叫，小桥流水下，金鱼在池塘里睡眠。园中林木修剪有序，竹林、柳树、珍稀花草错落有致，为别墅增添了几分禅意。 夜幕下，别墅屋檐下的红灯笼，随微风的吹拂，灯影摇曳舞动，映照出深邃的夜色。丝丝清香，飘散而至，让人不禁陶醉其中。看着夜幕下别墅的美景，仿佛穿越到了一个风雅的古代仙境。 小于对着耳麦小声说着什么，然后微笑地对我和婷婷说道：“天色已晚，医生早已为我们准备了三间客房，今晚就在此休息。手术还在进行中，我们要不先去看看手术结果，再回房间休息。” 我们顺原路返回地下室，刚刚走到手术室门前，大门开启，医生搀扶着中枪的兄弟走了出来。 “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没有伤到骨头，可是损伤了一段神经，我好不容易把神经给接上了，估计用不了半年，只要理疗得当，就会完好如初，各位尽可放心。”医生沉着地述说着手术结果，在场所有人均舒了一口气。 在医生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别墅一楼的客厅。宽敞的客厅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上精绣着金色的花纹，仿佛富丽堂皇的龙凤舞动其中。客厅的墙壁上一幅中国画吸引了我的目光。 这幅国画展现了美妙的山水景色，让人仿佛置身于烟雨弥漫的古代仙境之中。绘画中，巍峨的高山起伏，翠绿的松树掩映其间。山脉蜿蜒曲折，如同一条巨龙伸展身躯。宽阔的天空挂着明净的月亮，月光柔和洒下，映照着大自然的静谧与神秘。 在山的脚下，一片宁静的草地广袤无垠。几只鹿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穿梭，优雅地低下头品味着青草的鲜美。它们散发出宁静与自然的气息，仿佛在山林间自成一派。 而从山间翠绿的林中，数只顽皮的猴子欢快跳跃而出，展示出活力四溢的身姿。它们在树枝上嬉戏，追逐着彼此，有的倒挂在树枝上，有的做出各种顽皮的姿势，充满着童真的仪态，完美地融入了山水之间。 我仔细数了一下，画面中共有九只鹿和十八只猴，两种可爱的生灵相互呼应，形成了一幅和谐的景致。鹿象征着庄重与湛然，猴子则代表着机智与活力。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生命的图景，展现了自然界的生机和平衡。 整幅画笔触流畅细腻，色彩和谐而充满层次感。细腻的线条勾勒出鹿的优雅身影，栩栩如生的表情和姿态透露出它们独特的气质。猴子则以灵动的形象展示出生动的动作和活泼的神态，仿佛随时准备着继续他们的欢乐游戏。 我仔细查看题款，竟然是“九鹿十八猴”，作者为向东居士。 此时，一位弟兄手拿着几个茶杯，医生拿着一壶茶走进客厅。 我迎上前去微笑的问道：“请问此幅画的画师是哪位？” 医生略有歉意地回答道：“谈不上什么画师，这是鄙人的拙作。刚才忙，忘了相互认识。避人姓张名东，向东居士是避人的号，初学国画，技艺不精，请多多包涵。”医生说罢，热情地伸出双手。 我紧握医生的双手道：“哪里，哪里？我认为您的国画技巧相当精湛，有张大千的风范。鄙人也姓张，名叫晓宇，幸会！” 我尚未来得及介绍我身旁的婷婷，张东医生就睁大双眼说道：“请随我移步楼上，我给您看一样东西。” 我和婷婷给随医生沿着楼梯上二楼，走进了一间精美的书房。书房的门窗采用红木雕花，门上镶嵌着黄金铜环，闪烁着古朴般的光芒。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本古籍，纸张泛黄，散发着岁月的沉淀。书架上摆满了名家的书籍，古籍、典籍、山水画册，让人感叹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医生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了我：“半年前我公干去了美国总部，发现此书在机构的同事们中，几乎人手一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就是此书的编着者，失敬、失敬！”医生拱手一礼。 第84章 叶落归根赤子魂:来自海外的孤魂 医生递给我的书是英文版的《九鹿十八猴》，二十多年前，由alice主笔翻译，当然是“加密”版本，只能作为益智游戏使用。 医生接着说道：“回国后，我就如饥似渴地读着这本书，恕我直言，我老感觉差点儿什么。就在百度上寻找这本书名，没想到在一个文学创作平台，发现了一本2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也叫《九鹿十八猴》，我不到一周将此书读完，意犹未尽。” 我微笑道：“您对此书的评价是什么？” “请允许我实话实说，《九鹿十八猴》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充满了奇幻、探险和冒险的元素。第一，故事情节丰富多样。《九鹿十八猴》的故事情节非常丰富多样，跌宕起伏。主人公们饱经磨难、历尽危险，以追寻宝藏为目标展开一场激动人心的冒险之旅。情节紧凑，悬念不断，让读者难以放下书本。” “第二，精彩的角色塑造。小说中的角色个性鲜明，立体而又有趣。主人公们各具特色，不同的性格、能力和目标相互交织，形成了一支独特而和谐的队伍。读者可以跟随他们的成长和冒险，看到他们在困境中的勇敢和智慧。” “第三，奇幻世界的描绘。作者通过生动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一个奇幻的世界。无尽的山川、神秘的洞穴、古老的宝藏，让人仿佛身临其境。这个世界充满了魔力和神秘的力量，读者可以在其中感受到探索的乐趣。” “第四，深入的思考和寓意。《九鹿十八猴》并不仅仅是一部冒险小说，它也带有一定的思考和寓意。通过主人公们的冒险之旅，读者不仅可以享受刺激的阅读体验，还可以思考人生的意义、友情的珍贵以及成长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九鹿十八猴》是一部集冒险、奇幻和思考于一体的优秀小说。它的精彩情节、丰富角色和奇幻世界的描绘，使读者沉浸其中，渴望了解更多。这部小说不仅带给读者乐趣，同时也能启迪读者的思考，带给他们深刻的体验和启示。” “小说没有采用目前流行的玄幻故事情节，而是基于生活现实将故事赋予逻辑性展开，还考古以本来面目。另外，小说中引用大量古典诗词以及古典书画，以及通俗易懂的易经基本知识，致敬中华优秀文化，同时又为小说润色添彩，增强了可读性和趣味性。” “这本小说，我已经推荐给机构中懂中文的朋友。他们有的甚至说，小说中的许多探险故事，均有原型，而且还和拯救会有关，简直就是探险的指南。” “您全名叫张晓宇，小说作者叫笑宇，难道此书就是您所作？” 我笑而不语，而婷婷则对我怒目圆睁，嘴里振振有词默念着什么。 我们和医生互道晚安，进入了医生为我们准备的客房。 婷婷嘟囔个小嘴说道：“怪不得前一段时间，你总是半夜起床去书房，原来是背着我写小说，出息了你。” “我可没想背着你，写这本书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记录逝去的日子。” 婷婷不依不饶道：“那里面一定有你初恋的描述，所以才不给我看。” 次日早晨，我们正在别墅用早餐，陈先生打来了电话：“张大师，这次无论如何您得出手相救。这几天，我的家族散落在欧洲各地的亲属，一下子回来三十余人，这三十多人的共同特征就是好似魔鬼附身，胡言乱语，行为诡异，找过许多道士和高僧，布道作法都不灵光。” 我诚挚地回答道：“这很有可能是孤魂野鬼附身，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我可不在行，但是，我可以推荐一位朋友，他也许能帮上忙。” “那太好了，请您朋友出山，救救我们。” 我迅速拨通了黑山魔手的电话，将温州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一遍。黑山魔手沉默片刻：“据你的描述，应该是他乡异地的孤魂野鬼通过他的亲人灵魂附体，辗转回到了家乡。这种情况很复杂，关键是给鬼魂一个合理的理由和去处，他们才能罢手。” “您能帮忙解决吗？” “你应该知道，我年事已高，已经半年多没降妖伏魔了，不过既然你提出请求，我义不容辞。我可以让我的徒儿作法，我旁边协助，不敢说肯定能成功，只能说是试一试。” 我和黑山魔手约定，当天他和徒儿直飞温州，我和婷婷及小于，则乘高铁赶往温州机场。 按照计算好的时间，我们三人赶在盛京的飞机落地前半小时，抵达了温州机场。陈先生一行三人分开三辆车，在机场上已经等候多时。 飞机准时降落，我们几人在到达厅翘首以盼。 傍晚的阳光洒在到达大厅中，乘客中出现一位身穿中式便装人的身影。他身材挺拔，目光如炬，一双澄澈的眼眸透露出沉稳和智慧。那件中式便服，由细腻的云锦所制，华丽而不失素雅。绣着金色纹路的黑色袍襟展现出深邃的神秘感，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颗孤星。袍襟下垂至双膝处，优雅中透着严肃，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庄重。杏黄色的衣襟用红线点缀，勾勒出华美的花纹，这些红线犹如凤凰翱翔于云间，生动而灵动。袖口处点缀着一些精致的银线，闪烁着微光，仿佛是星空中的繁星，在织就一幅璀璨的画卷。 此人正是黑山魔手，多日不见，道长细长的黑发已经披散在肩上，微微拂动着，给人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他额前留着一缕刘海，如墨一般深邃。那双略微上扬的眉毛透露出坚毅和果断，使人不禁生出一股敬畏之情。 除了中式便服，他还佩戴着一个精致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螭龙纹路，流转着翠绿的光泽。玉佩悬挂在他的胸前，增添了一丝神秘和庄重，宛如一个护身符，象征着他对邪恶势力的驱逐。 当他行走时，每一步都显得极为平稳，垂手自然，宛若流动的云彩般轻盈。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清新而又宁静，仿佛能带人进入一个纯净的世界。 我快步向前，拱手一礼，并将黑山魔手介绍给众人。 我陪同黑山魔手师徒二人，向苍南驶去。旅途全程，坐在后排的黑山魔手一言不发，好似在闭目养神。 车辆刚刚行至一个山口，黑山魔手猛地睁开双眼，轻声说道：“快到了，戾气极重，好像还有未知的事情。” 开车的陈先生惊讶地说道：“不愧为高人，的确，前面就是我的工厂，也是近几天经常闹鬼的地方，害的我们不能正常生产了。” 车辆刚刚行驶到卓越公司正门口，黑山魔手突然说道：“就在此停车，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黑山魔手和他的小徒下车后，走到路边一块大石头旁，对着空气拱手一礼，接着口中念念有词。 我怕黑山魔手势单力薄，就叫上后车的小于，走到路边，观察着黑山魔手师徒二人的一举一动。 只听小徒大声喊道：“请说普通话，你们的温州话，我们可听不懂，不会说的请找个人翻译。” 接着小徒不住比划着手势说着什么，而黑山魔手则一言不发，在徒儿身旁微闭双目，手中多了一个拂尘。 师徒二人的怪异行为，引起厂内人员的注意，他们纷纷走出厂门，试图一探究竟。 平静的山谷突然间被一阵狂风所打破，风势如刀，凶猛而狂暴。山谷中的树木忍不住摇摆，枝叶瑟瑟作响，仿佛在跳动一曲风的序曲。风带来了无边的威严与狂放，从山顶峭壁上急速冲下，如洪水般席卷而来。它突破了平静的边界，带着无穷的力量吹散了沉寂，让谷中的生命一同响应。 尘土在风中升腾，随着风的呼啸而旋转，形成一片模糊的褐色幕布。树叶被风撕扯着，纷纷落下，犹如飞舞的蝴蝶，彰显着风的无穷力量。那些坚挺的树干也在风中弯曲，仿佛在舞动着自己的命运之舞。 大风呼啸而过，呈现出一片混乱而壮观的景象。风中弥漫着尖锐和急促的呼啸声，彷佛是大自然的呼唤和质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兴奋和激动的气息，仿佛强劲的风暴正在唤醒沉睡的大地。 正当我们迷茫在风沙中，黑山魔手使徒二人，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到了我们身旁。 黑山魔手轻拍我的肩膀：“通过问询，我们了解了一些情况，进屋再聊。” 黑山魔手师徒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厂区，被请进二层楼上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有一些人正在焦急地等待，为首的是一位耄耋老人。 只见他端坐在宽大的红木太师椅上，身姿挺拔而庄重，散发着一种威严与权威。他的面容显露出几分岁月的痕迹，皱纹深深刻在额头和鬓角，却也增添了他凝重而深思的气息。他的眼神犀利而透澈，透露出无可匹敌的智慧和阅历，仿佛是一个睿智的贤者。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旁边则是一沓厚厚的a4纸。 陈先生起身介绍道：“这是我们陈氏家族的宗族长，名叫陈焕章，家族内的大小事务，均有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 宗族长起身向我们拱手一礼：“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没想到年逾八十的宗族长普通话竟然如此标准。 陈先生焦急地问道：“大师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刚才二人好似与鬼魂在交流，我们全是陈氏宗族委员会的成员，愿闻其详。” 黑山魔手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这些孤魂野鬼全部客死他乡，据我们问询得知，他们有身故在法国、意大利、德国还有西班牙的，基本上全是陈氏嫡亲，或者是嫁到陈家的外姓人。” 宗族长问道：“他们有什么要求？为何从欧洲回到了家乡。” 黑山魔手接着说道：“这些鬼魂全部客死他乡，因惦记欧洲的家人，所以就错过了唯一一次的投胎机会，成了当地的孤魂野鬼，受尽了洋鬼的欺凌。他们在欧洲的心愿已了，不想在他乡异地漂泊，在一位名叫陈耀祖先生的安排下，俯在同族人的身体上，飘洋过海，回到家乡，心愿就是叶落归根。” 宗族长恍然大悟般微笑道：“耀祖是我的同族兄弟，比我小十几岁，懂得一点儿奇门遁甲，原来是他干的好事儿！” 陈卓越先生接着问道：“他们想安家何处，我们可以尽一族之力，满足他们的要求。” “离此地5里地，有个绣岭峰，绣岭峰下有个地方名叫深坑，据鬼魂讲是一个废弃的采石场，他们想把因修建高速公路被拆掉的宗祠，搬迁在此地，他们愿意在此守候列祖列宗。” 宗族长听罢，老泪纵横。“这些游子客死他乡，还惦念着宗族的列祖列宗，我老陈家真是积了大德啦！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向海内外的宗族同胞发起募捐，争取早日恢复陈氏宗祠，也给这些好儿女安排一个好的处所。” 黑山魔手轻捻胡须：“恢复祠堂倒不难，难的是绣岭峰中的妖魔鬼怪，否则，这些孤魂野鬼早就在那里安家落户了。” 宗族长说道：“那些赤子所言极是，绣岭峰本是我们陈氏家族的圣山。陈氏家族落户苍南有将近三千多年的历史，绣岭峰一直保佑着整个宗族。可是，就在二十年前，这里经常出没各种神秘的生物和邪恶的妖魔，害的大家不敢入内，采石场就因此而废弃。我们曾经请过多位道长和高僧对付这些妖怪，均无功而返。” 黑山魔手说道：“贫道愿意前行，一探究竟。” 我疑惑地问道：“何时？” 黑山魔手哈哈一笑：“就在此时，在他们每天的尖峰活动之前。” 众人听罢，睁大双眼。陈卓越说道：“绣岭峰山势陡峭，白天攀登况且险象环生，何况夜晚？” 黑山魔手微笑道：“我也没说要爬山啊，只是想在合适的位置，会会这些妖魔鬼怪。” 第85章 同为天涯沦落魂:绣岭峰的游魂 陈氏家族胆大的几名壮汉主动请缨，愿意为黑山魔手师徒俩带路。我们这些盛京来的也唯恐黑山魔手势单力薄，强烈要求一同跟随前往。 车辆经过一条小溪，绕过废弃的采石场——深坑，就来到了绣岭峰山脚下。 夜晚笼罩着绣岭峰，高耸入云，如同一个失落的巨兽，孤独地屹立于山谷之间。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山峰，只有微弱的月亮从云层间透过，投下稀疏的银色光辉。 绣岭峰的险峻蕴含着强大的威严，陡峭的峭壁宛如铁壁般立于那里，顶端笼罩着阴森的云雾。在黑暗中，峰顶的轮廓轻轻起伏，散发出一种神秘而不可捉摸的气息。峰顶上的岩石花纹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它们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犹如凝固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再往前走，就必须爬过陡峭的山崖，夜晚行动很危险。”一位向导说道。 黑山魔手仔细观察地势，手捋长须：“试试就在这里与那些鬼魂通话，我们的到来，已经被放哨的小妖察觉了，估计山大王正在往这里走。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山脊上的岩壁陡峭无比，宛如尖利的刀锋一般，令人望而生畏。在夜风的吹拂下，峰顶的岩石时而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响，犹如山神的呼喝，提醒着人们这个地方的危险与神秘。 一阵黑风袭来，婷婷恐怖地睁大了眼睛轻声道：“这些人怎么都四肢不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有的甚至只剩半个脸？” 听罢此话，我和小于一脸迷惑，因为我们除了看到黑风，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黑山魔手拱手一礼喊道：“各位壮士，贫道知道你们生前遭受过痛苦，有的也蒙受了不白之冤。今日到此，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具体需求。”黑山魔手的话语，声如洪钟，在山谷间回荡。 山峰中飘来了另一种声音，我们干脆听不懂，应该是晦涩难懂的温州方言。一旁的陈卓越先生翻译道：“对方说的是瑞安话，我也没完全听懂，大意是终于来个明白人，以正常的方式与我们交涉。” 黑山魔手接着问道：“请问你们之前是什么人？” 那个声音不慌不忙地说道：“很悲哀啊，你们这些不孝子孙都忘记我们了，我们是‘88军新21师’的战亡将士。”这个声音此时说得则是不熟练的普通话。 我旁边的陈卓越先生突然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后用普通话说道：“你们当中可有叫陈章文的？” 山谷中回荡一个声音：“我就是陈章文，你是何人？” “我是您从未见过的孙儿，我应该喊您祖公爷，我是您的嫡孙陈卓越！”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对方愤恨地回答道。 陈卓越先生依然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双眼流着泪水。 突然，黑山魔手和他的徒儿单膝跪地，拱手拜礼：“各位英烈，以前照顾不周，多有得罪。现在可以说出你们的心愿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各位如愿以偿。” 大家见黑山魔手师徒二人单膝跪地，马上纷纷效仿。顷刻间，山谷中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而且，这种声音不仅来自我们这里，更多的是来自对面的绣岭峰。成片的抽泣声在山谷中缓缓回荡，没有让我们感到任何恐怖，而是感觉到一种极有能量的悲壮。 那位陈章文接着说道：“我们没有其他过分的要求，新21师绝大多数都是温州人，在战争中，我们有几千人为国捐躯，因惦念家乡父老，至今死不瞑目，所以没有投胎。现在，我们只想要个清净的地方，守候家乡的父老乡亲。” 陈卓越高喊道：“祖公爷您放心，我这就回去筹款，选地方，为你们建造一个豪华的墓园。” 陈章文说道：“地方我们已经选好，这里就不错。如果你是我的孙子，应该说话算数，以实际行动告慰我们这些英灵。” 黑山魔手站起身来，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大家纷纷站起，冲着绣岭峰的方向三鞠躬后，缓步离开。 回程的路上，大家一言不发，默默回到卓越公司。公司二层的会议室中，宗族长和宗族委员会的成员以及一些乡亲，一直在此等候着我们。 陈卓越用温州话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叙述完毕，屋内本是沉闷的气氛中又平添了几分哀愁。 宗族长陈焕章打开桌案上的那本线装书，对陈卓越说道：“这个家谱上的逝者，近代唯有你祖公的卒年不详，打上了一个问号，今天终于可以填上具体年份了。” 一位年轻的族人问道：“前辈，陈章文老先生又是何人，他是抗日英雄？” 陈老先生默默地点了点头：“先公陈章文是我的堂叔，在我刚记事时，他已经就是国军的一个连长了。1944年9月9日，日军开始第三次进攻温州，当时先公已经是88军新21师62团团长。有一天，作为主力的62团接到命令，强攻日军已经占领的温州城制高点——莲花芯山。” “莲花芯山高600米，长10余里，岩壁陡峭，形势险要。日军在此筑有炮台和坚固工事，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主攻这场战役的是新21师主力62团，团长就是先公。战斗期间，国军向莲花芯日军发起5次进攻，2次得而复失，与日军肉搏3次，国军将士战亡人数就逾千人，具体人数至今没有统计出来，反正整个1万人的新21师最后幸存的将士不足千人。” 我问道：“对不起，请问那些阵亡将士的遗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陈老先生失声痛哭道：“先公说我们是不肖子孙，说得极是，为此，我们对不起这些英灵。” “战斗结束后不久，温州城就沦陷了。几个月后，日本鬼子就投降了。乡亲们那时才开始正式找寻阵亡将士们的遗体。哪里能找得全啊，找到的也分不清具体是谁，只能就地掩埋。解放后，莲花芯山变成公园，经过几次大规模的建设，这些尸骨被当作无主遗骨处理掉了，具体在何处，无人知晓。当时，我们曾提议至少建立一个烈士陵园，由于他们隶属于国军，所以就……不了了之。遗憾啊，我们对不起列祖列宗！” 依然泣不成声的陈卓越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我们村里有个九十多岁的老者，四川人，文革时期下放到我们这里。一辈子无儿无女，他好像就是抗战老兵，平时少言寡语，现在靠乡亲们接济生活。他的右手臂上有一个纹身，上面就是21师字样，要不我们去问问他老人家？” 宗族长和众乡亲纷纷点头称是。 陈卓越接着对着黑山魔手问道：“大师，抗战英烈和宗族祠堂安放在一起，是否可以？” 黑山魔手坚定地说道：“不但可以，而且非常好。经过战火洗礼的英烈，是列祖列宗最佳的保护使者。” 陈卓越又问道：“太好了，能做到两全其美。如何布置，请大师指点迷津。” 黑山魔手接着说道：“借着月光，我仔细查看了绣岭峰下的深坑，就是那个废弃的采石场。这个地势，和贫道两年前参谋的一个项目极为相像。” 黑山魔手要了一张纸，手持一支碳素笔，唰唰几下，一张草图悦然纸上。 黑山魔手指着草图介绍道：“项目暂命名为地宫。说起地宫，地宫是石雕刻和石结构相结合的典型建筑，是陵寝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安放死者棺椁的地方。多见于帝王陵寝和佛教高僧。” “我为了降妖伏魔，曾经深入研究过地宫。本人虽为道教中人，然而大家知道佛道本同源，当时南京有个项目，找我的一位佛门中人当参谋，他就拽上了我。” “大家熟知的地宫应该有很多，有法门寺地宫、秦皇地宫、宋陵、乾隆地宫、慈禧地宫等等。随着时代的发展，建设并开发地宫已经属于文旅地产的一部分。也有人探讨将地宫这种建筑形式用于公民的殡葬事业。” “贫道策划的地宫结构大致是这样的。整个建筑9层，其中地面3层（16米）、地下6层（34米），总建筑面积约10万平方米。总占地21亩折合平方米。我目测判断，深坑能满足这个要求。” “我策划的地宫主题内部，系按照禅宗思想进行主题功能分区。分为禅境大殿，由地上贯穿地下。地宫部分-6至-4层为福位阁，用于存放个人骨灰，-1至-3为宗宫，用于族宗祠堂。地上主要为综合服务设施，并设立了会议室等。” “当时的设计是作为大众公墓形式，所以，福位面积较大。而我们作陈氏宗祠，就不必了。依据家族分祠堂，并设立一个总祠堂即可。这样，也不用建那么多层，投资就可大为节省。” 宗族长饶有兴趣地问道：“大师，您规划的祠堂是什么样子？” “这需要根据客户的需求而定，可大可小。最小的仅放置祖先灵位，留下拜祭面积即可，这样几平方米就可以。差别就在入门处，可以采用我们常见的传统宗祠牌坊形式，也可以采用庙堂大门式样，甚至可以用简约中式也可以。” “除了祠堂，也可以根据需求，设立其他场所。例如南京的地宫项目，我就设立了一个千佛大殿。佛殿以中间的舍利圣塔为中心，加之盛典上的四波罗蜜菩萨，对称于环廊四周的四方佛、慧门十六尊菩萨，立体呈现了佛教密宗金刚界曼荼罗第四供养会的神圣场所。中间供养佛祖头顶骨舍利的圣塔，高21.8米，造型基于大报恩寺鎏金七宝阿育王塔造型，取象与敦煌莫高窟中的倒立须弥山行中心柱，象征清净庄严的华藏世界。 ” “围绕千佛殿的一圈是万佛廊，万佛廊由地下的三、四、五层构成，场面十分恢弘。其中地下三层主要讲述的是中国的佛教文化。地下四层表现的是印度的佛教文化。地下五层主题是佛陀本身和舍利文化。其中特别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万佛廊里面有代表十二生肖的佛，而且这些佛的制作都是相当精湛且用料考究的，非常值得欣赏。” 陈卓越问道：“这个项目完工了吗？我们可以去参观吗？” 黑山魔手说道：“很遗憾，建筑完工后，福位阁和宗宫并没有得到政府的批准，无奈只能变成文旅项目。前几天刚刚试营业，各位有兴趣可以去参观。” 陈卓越不无遗憾的说道：“这么好的项目居然没获批，那么我们能通过政府审批吗？” 黑山魔手镇定地说道：“据我所知，根据近期国家的殡葬政策，宗祠项目，哪怕是原址复建，不会获批。但是，只要换个名目，就可以批准。” “我们将地上部分的功能叫做‘温州抗日英烈堂’或者博物馆，并申请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地下建祠堂，不对外开放，就有可能获批。我的那位佛教朋友最近帮助福建人操作的类似项目，已经立项，正在建设中。” 宗族长对陈卓越说道：“卓越，我认为这个项目很好，也可行。这一段时间你去温州城跑一趟民政部门，找找我们那位本家局长，让他帮忙解决。” 宗族长又说道：“温州信奉基督教的人毕竟少数，我赞同地宫项目就采用佛教主题，届时我们好好策划一下。” 黑山魔手说道：“佛教主题非常丰富，比如南京那个项目，宗宫和福位阁没获批，我们就利用原有空间建成了一个禅境大观南北长112米，东西宽62米，高46.5米，内部净高约38米，空间面积超过6000㎡，呈椭圆形。这里由三个部分组成，包括佛祖出生的禅境花园、成道的禅境花园还有中心的莲花剧场，精妙的展现了佛祖一生的传奇故事。非常壮观！” “禅境大观现在已经演化为剧场，其顶部是娑罗穹顶，图案来源于佛陀涅盘时的娑罗树杈。穹顶采用了全覆盖的透光膜和灯光，可以营造出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正午热烈的日光、傍晚的彩霞和入夜的月光。” “剧场的南北两侧是两个禅境花园。南侧是象征佛陀出生的禅境花园，整体造型像一朵莲花，中间是一棵生生不息的无忧树。北侧是表现佛陀成道的禅境花园，中间是一棵永不凋零的菩提树，地上用黑白两色的砂石暗喻人世的混沌和佛光的纯洁。” “中心为全铜铸造的释迦牟尼卧像，全长 7.5 米，表面仿以汉白玉材质，能 360 度缓慢地旋转，表现了佛祖宁静、安详的涅盘境界。当有演出时，卧佛缓缓降下，舞台、演员、16米高的莲花瓣伴随音乐、灯光、水雾从地下徐慢慢起，观众走入其中，在声光电的效果下感受动人心魄的佛教文化气息。” “在佛顶宫禅境大观内举行每场约30分钟的‘如莲佛颂’佛禅仪式及舞台多媒体秀表演。仪式表演形式中结合燃灯祈福、献花礼佛、大型舞台机械舞美视觉艺术展示，为游客带来一场恢弘绮丽的视听盛宴。” “至于我们的地宫，主要是面向内部族人，不必开设这样的项目。但，可以借鉴禅的意境，营造佛境。譬如，在地下大厅亮出千盏明灯，寓意‘亮千慧心灯’；还可以用高高的水幕，营造‘沐三界净水’的境界；还可以通过先进的通风系统，制造出‘浴八面来风’；更可以用灯光变幻下的卧佛，产生出‘迎万世光佛’的景象。总之，花费不会太大，效果则非同凡响。” 第86章 风骨英灵殁有神:两全其美之地宫 宗族长兴奋地说道：“妙哉，每逢重大日子，我们可以请高僧过来布法，这些环境应该十分契合。” 我参谋道：“现在网络发达，我们可以通过网络控制，远程上香、点蜡、开灯、扫墓，并可以网上祭奠，这对忙碌的海外游子，无非是一种极好的祭奠选择。” 陈卓越兴奋无比：“这个主意好，我一直想怎样让海外的族亲能身临其境，网上祭奠就可以实现。” 宗族长问道：“大师，估计总投资多少？” 黑山魔手说道：“不算土地费用，整个建设投资，估计在5亿元到8亿元之间，10亿元则效果更好。” 陈卓越说：“那就按10亿元募捐。” 我摇头道：“不如将募捐改为认购，让每个族亲认购或定制祠堂不是更有说服力吗？把公共设施投资分摊到祠堂里，整个项目投资问题就解决了。” 宗族长说道：“卓越，按照大师的基本规划，找法国的润之，让他深化设计，图纸有了就可以认购了。还有，必须给大师报酬。” 黑山魔手连忙摆手：“免了，我就是国军抗战老兵的后代，我深知他们遭受的苦难，这些就当我为先烈奉献的绵薄之力吧。” 在座的纷纷点头称赞。没想到，温州之行居然促成了一个崭新的阴宅地产项目——地宫。 此时已近午夜，经过一整天的奔波，我们均有些疲惫。工厂位于苍南县城的郊外深处，婷婷查高德导航得知，此地离最近的酒店也足有50公里之远，其中一半以上为山路。我们倒可以凑合，黑山魔手年事已高，属于贵客，随便凑合下榻，唯恐让老人家得不到良好的休息。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陈卓越说道：“本厂建有招待所，共有五间套房，各位如果不嫌弃，就暂在这里委屈一宿吧。” 我们跟随陈先生步入工厂的后院。 后院位于一个小山谷之间，三面环山。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一个精致的中式庭院。 在悠然的夜幕中，皎洁的月光抚摸着中式庭院的每一寸空间，点亮着宁静而古朴的景致。独特的建筑风格与精心设计的园林艺术相融合，展现出中式庭院独有的韵味。 庭院中央是一片精心修剪的青草地，轻柔的月光将其映照成一片荧绿色的海洋。微风拂过，草叶轻轻摇曳，发出一片清脆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 庭院四周是高墙，墙上青砖斑驳，见证了岁月的流转。墙上爬满了青藤，藤蔓纷纷垂挂，如同绿色的瀑布，添增了一丝生机与神秘感。 墙边点缀着精心安置的盆景，盆景群中有奇石、翠竹、红叶，形成了一幅幅自然和谐的画卷。每一盆盆景都是独特的艺术品，展示了园主对自然之美的追求。 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台坐落在庭院的一角，亭台披着微雾的月光，看上去更加神秘。亭台四周是池塘，池塘借着月光的映照，水面如镜，倒映着庭院的美景。 庭院中还零散地摆放着一些静物，如石凳、古井、石桌等，都呈现出浓郁的中式古典美。夜幕下，这些静物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安详的气息，仿佛诉说着古老故事的回忆。 我们的下榻之处，则是充满江南韵味的合院二层建筑。 陈先生说：“这里居住过不少来我厂监工的知名品牌的设计师，他们非常喜欢这里，还说比五星级酒店舒服。” 在远离尘嚣的地方，清秀的中式建筑矗立于青山绿水之间，宛如一幅古代画卷跃然纸上。建筑主体依托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地融入自然环境。坚固的木质结构嵌入瓦片覆盖的屋顶，屋檐上悬挂着垂柳，枝叶被微风轻拂，发出沙沙的声音。屋顶上还点缀着华丽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如同星辰点缀夜空。 走进建筑，一扇古老的红木大门映入眼帘，带着历史与沉淀的气息。推开大门，宽敞而明亮的大厅展现在眼前。大厅中央是一张雕刻精美的红木大桌，桌上放着一盆精致的盆景，盆景中有小桥、流水和繁茂的花草，宛如一幅活生生的山水画。 大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古色古香的字画，草书、篆刻、山水画等，每一件作品都透露着文人雅士的智慧和境界。 穿过大厅，一道红色花纹的挂屏引领着人们步入卧室。卧室内铺着柔软的花纹地毯，床榻上铺着锦缎被褥，床头摆放着一对雕刻精致的红木夜灯。墙边摆放着一个雕花红木屏风，屏风后是一方雅致的小书房。书房里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桌和一排红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和文化经典，如《红楼梦》、《论语》等，书香弥漫，仿佛时空穿梭，将人带回古代的智慧之中。 从窗外望去，一道窄窄的曲廊蜿蜒穿越庭院，与庭院中的池塘相连。池塘清澈见底，池水中游弋着红色的锦鲤，水面上开着几朵粉色的荷花，花瓣洁白如雪，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婷婷高兴地说道：“哇塞，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当然碾压五星级酒店了。” 陈先生一脸焦虑的说道：“就怕那些孤魂野鬼还会找上门来。前几天晚上，那些鬼魂就是在此聚会。估计大师的话语感动了他们，此时已经退避三舍了。” 黑山魔手大手一挥：“不怕，如果有什么异样就告诉我。我就住在最里面的那间吧。那里清净，便于我和他们倾心交谈，你们今晚应该会高枕无忧的。” 久违的山中幽静，使我和婷婷很快安然入睡。手机震动惊醒了我，一看已经是上午九点。 来电者是知味观的李健董事长：“张大师，宾馆前台说你们昨天就退房了，现在你们在哪里，我这里有要事想与您商量。” “对不起，陈先生家中出发急事请我们帮忙，我们现在苍南。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前天晚上你们是否去了6号楼？警方在那里抓到两位被绑住的闯入者，审问无果。另外，现在店里来了一帮人，凶神恶煞般索要什么东西。我们查看监控录像，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小义找到了吗？” “小义家属说昨晚他在家酒后突发心梗，已经离世。” “李董，你和警方和那帮人说，啥也不知道，你和我们的确什么也不清楚，就这样说，等我们回去在再见机行事。” 我们的早餐安排在庭院里。日间的庭院，比昨晚看起来更精彩。绿意盎然中，点缀着奇石、绿竹和花草，一切都以自然的姿态呈现，仿佛时间在此停驻，人们期望的所谓宁静的生活感，应该就是这般状态。 用完早餐，我问黑山魔手：“昨晚是否遇到了那些鬼神？” 黑山魔手微微一笑：“当然有，就一位，陈老板的爷爷陈章文先生。我们相聊甚欢，聊了近一个小时。” “您把地宫的想法告诉他没有？” “和盘托出，他十分感兴趣。没想到，那些鬼魂中陈氏家族的后人居然有千人之多，他们愿意守候并陪伴祖先，保佑家乡的父老乡亲。还提出，把其他外姓人也安排于此，他们毕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愿意永远在一起。” 上午十点，陈卓越先生邀请我们一同看望那位年迈的抗战老兵。 陈老板的家乡坐落在丘陵中的湖光山色之间，犹如一颗翡翠镶嵌在碧水蓝天之中。 蜿蜒的山路将村庄与外界连接，古老而石板铺就的小径上，草木葱茏，花开如锦。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一片和谐而宜人的氛围。 走进小山村，便能看见一排排古老而精致的青砖瓦房。这些古民居依山而建，低矮而典雅，墙上斑驳的青苔显得岁月的沉淀。窗户上挂着红纱幔，微风吹来，轻轻摇曳，散发出淡雅的气息。 村中的小广场是村民休闲聚集的地方，广场四周种满了樱花树和梅花树，春天百花争艳，花瓣像雪花一般飘落，营造出一片如诗如画的美景。 山村之中，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蜿蜒流淌。沿溪而建的小石桥纵横其中，桥上的青石板已被踩得发亮，桥下鱼儿自由自在地嬉戏，溪水潺潺作响，悦耳动人。 山村里的农田一片如锦，稻田中绿油油的稻谷随风摇摆，金黄色的麦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小山村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古朴而真实。 车行至村东头，只见一间相对低矮的小屋，小屋上的瓦好似刚换过，与斑驳的墙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老板轻叩房门，一位耄耋老人精神矍铄地站在我们面前。 老人的房间内宽敞明亮，朴素的墙壁洁白如雪，没有一丝灰尘或杂物的痕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柔和的光线照亮整个房间，令人心生舒畅。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而整洁的木质床铺，床上铺着薄如蝉翼的白色床单，愈发衬托出纯净的氛围。枕头和被子叠放整齐，宛如一封未拆封的礼物，静静等待主人的回归。 房间内没有花哨的家具，唯有一把小红木书桌和一把椅子，摆放得恰到好处。书桌上整齐地放着一本书和一个茶杯，透露出主人崇尚简约和享受宁静的品味。 墙上挂着一幅简朴的水墨画，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座青山和流水，似乎将自然的美妙完美地展现出来。 房间中并无多余的装饰和摆设，一切都极简，只留下宁静与空灵。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与物的距离近了，心灵也变得更加清澈透明。这间家徒四壁、纤尘不染的房间如同一方清澈的湖泊，给人带来了内心的平静与宁愿。 经介绍得知老人叫齐正义，今年已经九十六岁，耳聪目明，生活能完全自理。 陈老板拿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递给了老人，老人仔细端详片刻，热泪盈眶，指着照片上的人说：“这位是我们哈儿师长范绍增，这位是我的团长陈章文。” 陈老板听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轻声问道：“老人家，还记得您当年的部队番号吗？” 老人操着四川普通话说道：“永远不会忘记，国军第88军新21师63团。”老人又指了指左臂上的青色纹身：“看，‘生是21师的人，死是21师的鬼。’” 据史料记载，抗战初期，范绍增为赶赴当时的“第三战区”江浙一带抗日，需自募军队。他变卖财产买武器，更亲自跑回家乡征兵。“袍哥”起家的“范哈儿”，在当时的达县（今达州）、大竹一带有着惊人的号召力。一声吆喝，几千视死如归的弟兄就被聚到一起，这就成为了后来的“新21师”。这支队伍出川时，除了惊天的气魄和为国血战的豪情，其他几乎一无所有。草鞋、短裤布衣、家中带出的大铁刀和红辣椒，就是他们搏命的行囊。进浙江的一路上，有哈儿之称的范师长一路吆喝，又吸引几千名浙江子弟入伍，部队迅速扩大至万人规模。这个部队的显着标志就是，所有人的左下臂均被刺上“21师”字样，这也是部队将士的荣誉标志。 陈卓越又问道：“您还记得莲花芯战役吗？” 老人家含泪说道：“怎么不记得？我们是从山下向上冲，日军则在制高点上用机枪向下扫。第一排冲锋的弟兄们全部牺牲了，战友们的死尸已经摞成了墙。等鬼子机枪停下的一瞬间，我们排猛地发起了进攻，竟成功攻上了高地。可到了夜里，日军反攻，刚打下的山头又失守了。当日冲锋的我连166人，最终生还者仅有22人。那些天的莲花芯是在反反复复的拉锯战中度过的。而最终，新21师败于弹尽粮绝。” 陈老板又问道：“您还记得陈团长吗？他当时如何牺牲的？” “当时，我们团的通讯员牺牲了，我被团长临时指派为通讯员，没有参与冲锋作战。那一天，陈团长非要靠前指挥，我当时送信，还有不到50米就能跑到团临时指挥部。突然飞来一发炮弹，直接把指挥部炸到天上，当我和战友赶到那里，一个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 “您不是四川人吗？为何留在这里？” “文革时期把我打成历史反革命，让我下放，我特意要求去温州，心想着就是能守候死去战友的灵魂。” 陈老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拟建的地宫项目，向老先生慢慢详细讲述一番。老人听完，老泪纵横：“不瞒你们，这几年我经常梦到老战友，梦中的他们述说没有住的地方，冬天很冷。这下子好了，他们这些英魂终于有了家啦。建成后，我申请搬到那里，为战友们守灵。” 第87章 金樽清酒玉盘珍:隆重的家族宴会 从抗日老兵家中走出后，大家都沉默无语。老人的过去惊心动魄，出生入死，老人的晚年竟如此凄凉。是命运还是造化使然，总而言之应该是人祸。“交善人者道德成，存善心者家里宁，为善事者子孙兴。”我坚信，上苍能明辨是非，行恶者必遭天谴。 陈老板率先打破了平静：“昨晚开始，从欧洲返乡治病的那些人，原来的病症都消除了，和正常人一样。看来黑山魔手真是名不虚传，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了。还有，他们听说张大师在此，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都想和您见上一面，晚上已经安排好宴会，款待你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宾。” “另外，欧洲回来的亲属听说您正在进行餐饮招商，他们觉得这是报恩的机会。” “张总，可能您有所不知。在整个欧洲，只要繁华一些的城市，除了粤菜和福建菜以外，其他中国名菜的餐厅，基本全是温州人开立的。甚至欧洲的日式料理和韩式料理也控制在欧洲温州人手中。” “至于西餐，如果您找老外做，基本不可行。除了水土不服外，国内的生活和工作节奏他们根本适应不了，他们在国内投资餐厅，很少有成功的。不如西餐也交给温州人来做。” 我回答道：“好啊，欢迎。我可以把你们介绍到集团各地的购物中心，至少人流能保证，我再争取一些优惠条件。” 面对陈总及其父老乡亲的盛情邀请，我们不好回绝，只能推迟了回杭州的行程。 回到卓越公司的“招待所”，婷婷好奇地问道：“老公，温州人怎么那么厉害？白手起家，竟能在许多领域称霸当地市场。” 我回答道：“据我所知，海外拼搏的温州人，除了第一批外，并非白手起家，而是相互帮助的结果。” “温州人对熟悉的人，可以进行信誉投资。比如，20个温州人一起在巴黎打工，他们会每年每人将打工所得，拿出一部分作为‘发展基金’。20人抽签决定谁能使用这笔基金。中签者就用这笔钱，开一个小买卖，从销售收入中至少拿出10%再投入‘基金’中。第二年再抽签产生一名‘老板’，如此反复，10年内‘基金’越滚越大，20人最后均在‘基金’的资助下，成为了老板。而销售额的10%依然进入这个‘基金’，以备经济形势不好时，帮助贫困者或者为新进巴黎的乡亲使用，如此往复，每个人都有了一定的基业，再研究扩大投资问题。” 婷婷问道：“那如果投资失败，怎么处理？” “再动用‘基金’资助失败者，失败者再创业，同时永久退出‘基金’圈子，直到连本带利完全偿还借款，才能再回圈子里。” “所以，为了降低投资风险，成功者作为创业者的楷模，必须无偿帮助创业者。譬如，巴黎的日式料理，就是一个温州老板的成功店，拉动许多温州创业者开店，最后垄断了当地的市场。曾经有日本外相在巴黎品尝一家日本料理的美食，觉得很不错，请出老板和大厨，日本料理的老板和大厨居然不会日语，一问原来是温州人。这件事情被随行记者回日本广泛报道，被日本国民视为耻辱。许多日本厨师纷纷到巴黎开设日本料理，有的就开在温州人日本料理店的旁边。你猜结果如何？” “当然日本人开设的正宗，对温州的日本料理形成了威胁。” “恰恰相反，这些日本人开设的店，不到两年，纷纷转让给温州人。因为，温州人已经完全掌握了当地人的口味，外加上相对合理的价格，已经成为了当地市场的日料标准，日本人做的日料，巴黎人反而认为不地道。” 婷婷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接着又进一步总结了温州人在欧洲打拼的过程中，表现出的积极的特质和特点，做出以下客观评价： 1. 努力奋斗：温州人在欧洲打拼时展现出了顽强的努力和奋斗精神。他们通常从基层开始，通过勤奋和努力工作逐渐积累经验和资源，为自己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2. 商业头脑：作为中国着名的商业城市，温州人在欧洲打拼时展现出了出色的商业头脑和商业敏感度。他们擅长经营和创业，并能迅速适应市场的需求和变化。 3. 手工技艺：温州人在制造业领域有着丰富的手工技艺传统，这使得他们在欧洲一些传统工艺和手工艺复兴的行业中获得了一定的竞争优势。他们注重细节和精湛的工艺，受到了名副其实的手艺人的称号。 4. 团结互助：温州人在欧洲形成了紧密的社群和互助网络，彼此之间相互支持和合作。他们通常积极参与组织和参与社区活动，为彼此提供帮助和支持，共同面对生活和工作中的困难。 5. 适应能力强：温州人善于适应不同的文化和环境。他们能够快速适应新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学习当地语言和文化，与当地人民建立良好的关系，融入当地社会。 总之，每个温州人在欧洲打拼的经历和表现都是独特的，无法一概而论。然而，总的来说，温州人在欧洲的努力和坚持为他们赢得了许多成功和尊重。 “所以，我准备在集团所有购物中心异域餐饮招商方面，如法式西餐、意大利美食、西班牙海鲜甚至部分日式料理，试用一些海外的温州人。并为此设立专门的投资基金，用于店面装潢方面的投资。” 晚宴在苍南一个知名的大型餐厅的宴会厅中举行。 走进装饰华丽的宴会厅时，迎面是一道巨大华丽的门廊。门廊上的流苏挂帘和花环相互交错，铺陈出宴会的喜庆氛围。厅内灯光柔和，烛光闪烁，彷佛映照出数百锦绣堂皇的盛宴。 宴会大厅内，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厅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宴会厅内的宴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菜肴。细嫩的烤鸭片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鲜嫩多汁的海鱼被巧手厨师切成纹丝，配以酱汁，仿佛瞬间就能融化在舌尖。色彩斑斓的佳肴，香甜如蜜的糖醋里脊、鲜美诱人的葱爆羊肉，以及滋味十足的海鲜汤，无一不展现着家族丰盈的财力和美食文化的底蕴。 十里八村的陈氏家族成员代表身着盛装，散发着一股高贵与庄重的气息。男士们穿着华丽锦袍，绘有各种祥云，象征着家族的昌盛和吉祥。女士们身着绣满金丝花纹的锦衣，端庄大方，楚楚动人。 我和黑山魔手等盛京来宾，与那位抗战老兵一起，被安排在宴会主桌上。陪同我们的则是陈氏宗族委员会的主要成员。 宗族长陈老先生身穿一袭华丽的长袍，以丝线精心绣制的细腻图案展示着家族的庄严和繁荣。袍子上的颜色是宝石般的深红，如同鲜血般醒目，象征着他身负家族使命的血脉和荣耀。 宴席开始，陈老先生祝辞：“各位嘉宾、各位乡亲：大家晚上好。请允许我介绍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是他们解决了我们前些日子面临的重大问题。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致以深深的谢意。” 记忆力惊人的陈老先生，居然一口气说出了我们五人的名字，接着他又说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有幸站在此地，向各位述说一位伟大抗战老兵的故事。有一位抗战老兵，孤零零独守着战友的牺牲之地。五十多个年头，他像石榴石一样在风中凝固，守望着那些无法重返家乡的英魂。他守候不离，默默守护着草木苍苍的战地，默默守护着那些已逝去的战友。终生未娶，无儿无女，日夜守候英灵，无怨无悔。他就是今年已经九十六岁高龄的齐正义老先生。” 抗战老兵齐老先生慢慢站起身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全场掌声雷动。 陈老先生接着说道：“作为漂泊在他乡的异客，能有如此地壮举，鄙人两天前得知实情后，深感震惊。在这里，我代表宗族委员会宣布，我们马上为齐老先生翻新住房，将每年七千元的帮扶金额增加到五万元，并派专人日夜照顾老先生的生活起居，让他老人家能在我们这里，在爱的光环下颐养天年。” 陈老先生讲演结束后，场上马上响起了《哈利路亚》的音乐，众乡亲一起深情合唱，洪亮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宴会大厅里。 宴会正式开始，陈老先生率先举杯敬酒，此时我方发现，本桌上的所有酒杯居然是我的“圣杯”。 家族成员们纷纷举起美酒，杯盏相交，欢声笑语在宴会厅中回荡。宴席上时不时传来高低音调的弦乐四重奏，曲调宛如仙乐，仿佛将所有宾客们引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 随着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宴会逐渐进入高潮。邻座的众乡亲纷纷向我们敬酒，同时和我交换起名片。 我粗略浏览一下名片上的职位，基本全是国内外各大公司的董事长，行业牵涉各行各业，以轻工业和服务业为主。 陈卓越先生显然十分高兴，应该也喝了不少酒。他满面红光地坐到我身旁：“张总，和我们温州人做生意尽管放心，诚信已经融进温州人的血液中。就拿国外的华人来讲，别的地方的同乡会，还在尔虞我诈之时，而我们温州商会，秉持的是信任、沟通、尊重与合作。所以，温州人才能做到，无论在哪里，都能打拼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在哪里都能自己当老板！” “另外，温州人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能吃苦。别的地方人也能吃苦，为什么说这就是温州人的成功原因之一呢？因为温州人能做到在他很穷时能吃苦，富裕起来还能吃苦；在他当小老板时能吃苦，当大老板的时候还能吃苦；在没有文化时能吃苦，到了知识时代还能吃苦。这就是温州人特有的东西。” 陈老板的话音未落，我们几位盛京来的客人，则陷入深深的思考。婷婷说道：“看来，过去至少我并未深刻了解温州人。我们必须对照自己，重新审视温州人，重新发现并认识温州人的商业之魂。” 晚宴结束，回到招待所，我和婷婷徜徉在月光下的中式庭院中，古朴而典雅的建筑和园林艺术，梦幻般的氛围令人陶醉。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可以感受到浓厚的文化底蕴，仿佛人与自然的和谐交融。而其背后的温州精神，才是承载这些优秀文化传承的桥梁。就在刚刚结束的宴会上，我们看到了一个家族的历史与传承，也看到了智慧与尊严的象征。温州宗族的辉煌与荣光，与温州精神密不可分。 大象突然来电：“老同学，你们去了杭州？” 我平静地回答道：“为了招商，利用假日去走访客户。” “你们现在马上离开杭州，越快越好！” “我现在温州，怎么，出什么事儿啦？” “你们把红桃k在杭州最大的分销窝点给端了，我们卧底说，现在整个红桃k组织接到命令，全力追杀你们，还扬言务必将你们手中的什么货物拿回来。” “那是他们窝藏的毒品，本来我想用此做一些文章，现在需要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市场价值过了千万元。还有，我感觉此案可能与部里的那位k1有关。” “情况复杂，我可不允许你涉险，马上离开那里。至于货物，你们到机场，找一个保险箱，把保险箱号码以及钥匙寄给我即可，我派专人处理。注意安全，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必须及时掌握你的行踪。” 大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焦虑，看来问题很严重。 事不宜迟，我和小于以及婷婷商议后，决定马上离开温州，飞往京城。 我们辞别了黑山魔手师徒二人，趁着夜色，向南京机场奔去。因为，我们估计浙江境内的所有高铁车站和飞机场，均有可能有红桃k的人员把守，此时的南京，应该安全。 我将我们即将赶往南京机场的决定，告诉了大象。大象说道：“不要去南京，那里离杭州也不远。还是奔上海，上海安保系统较为发达，即使碰见红桃k的成员，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88章 螳螂不知黄雀位:机场历险记 夜幕下的上海浦东机场犹如一颗闪烁的明星，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入口处的巨大玻璃幕墙透过柔和的灯光，映照出机场的现代化建筑的轮廓，银白色的外观与夜空中的星辰熠熠生辉。 我们三人下车，正想进入候机大厅。只见入口处，几位安检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所有行李不仅要进入x光机检验，而且所有箱包都要通过爆炸物的检测才能过关。安检人员的旁边，站立着一条缉毒犬，正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行人。 我指了指缉毒犬，小于会意地停止了脚步。“张总，我这个包肯定从此进不去，你和婷婷先走，我再想办法。” 婷婷严肃地说道：“犯不上为这些东西冒险，还是通知大象吧，让他想办法。” 我连忙说道：“大象让我们把东西送到飞机场，也没要求非得存入机场的保险箱。我知道机场附近有个锦江饭店，那里就有寄存行李用的保险箱。” 为保险起见，我们又购置了一个普通的蛇皮袋，将物品放入其中，轻松存进了锦江饭店的保险箱。而小于原来那个旅行袋，我们准备存入机场的保险箱。 在锦江酒店的大堂我故意与几位陌生人寒暄并握手，弄得对方一头雾水，这是一丁曾经教给我的混淆视听之术。 浦东机场候机大厅仿佛是一个现代化巨兽的心脏，脉动着繁忙的节奏和无尽的能量。人潮汹涌，宛如一幅独特的都市交响乐。巨大的空间中充斥着各国语言的混杂声，犹如嘈杂的音符交织成绚烂的乐章。行人们匆忙穿梭其中，身着各式服装的旅客们如忙碌的蜂群，经过机场通道，携带着彩色的行李箱，步履匆匆、目光匆忙。 最近赴京城的航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起飞，婷婷迅速跑到了售票处，买下了三张机票。由于属于短期旅行，我们三人都没有携带巨大的行李箱，托运环节则省略了过去。 我们顺利通过安检，按登机牌指示，在21号登机口等待登机。 宽阔的玻璃幕墙透过朦胧的灯光滤过，透射出浦东夜晚的迷人风景。光线在大厅中洒下，映照在地面的大理石上，犹如星星般闪烁，仿佛为行人们指引着方向。繁忙的航班信息在巨大的显示屏上不断滚动，提醒着旅客们的时间和目的地。 尚未登机，21号登机口的引导员用麦克风呼唤着我的名字：“旅客张晓宇先生请到检票口，有人找您。” 我看了看婷婷和小于：“可能遇到麻烦，不要等我，你们先回京城，落地就找大象寻求帮助。” 我刚刚走到检票口表明身份，就被两名保安客气地带到候机大厅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等候传唤，里面有三个小房间，房门紧闭。看来，这里就是传说中机场的临时问询室。 一位警察让我交出登机牌、身份证和手机，将我带进了一间小屋。 这是一间无窗的小屋，房间正中安放着一把椅子，椅子对面有一张条案，条案背后坐着一位中年警官。 中年警官见到我，满脸堆笑伸出双手：“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与你相见，我是何局的朋友。” 我微笑地说道：“山穷水尽疑无路。”这是我与大象事先定好的，与派来人的接头暗号之一，回答应是“牧童遥指杏花村。” 中年警官顿了一下：“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听罢依然面带微笑，心中则一紧：“看来，我和大象的秘密，被人截获了。” 中年警官若无其事地说道：“何局让我取一件包裹，请把钥匙交给我吧。” 我毫不犹豫地将一把钥匙递给中年警官：“我的任务完成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说完站起身来，欲转身离开。 中年警官严肃道：“且慢，等我们看过包裹你再走也不迟。” 中年警官走出屋外，关上了小门，小屋内仅有我一人，十分安静，与候机厅里忙碌的噪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几分钟后，中年警官走了进来：“看来，你可能需要改乘下一班飞机，或者永远留在上海。你的两位同伴就在门外。” 我故作不知：“什么情况，东西已经按何局指示转交给你了，为何不放我走？” 中年警官脸色一变，厉声道：“老实点儿，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识相的话，赶快把包裹交给我们，否则，门外你的人就会遭受苦头。” 我一言不发，怒目圆睁与中年警察对视中。 中年警察又说道：“到了机场，为何不马上进去。你们去锦江酒店干什么，见的是何人？” 我微笑应道：“你们如此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见了何人？把手机给我，我要与何局通话。” 中年警官脸都绿了：“都这时候了，你还负隅顽抗？只有交出东西，我才能保证你们安全离开上海，否则……你懂得！” 我思虑再三，知道对手已经掌握了主动，倘若我死扛到底，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把另一把钥匙掏了出来：“锦江酒店保险箱。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二十分钟后，中年警官满脸堆笑地走进小屋，将扣留我的证件和手机等一一还给了我，另外递给了我三张登机牌。“我已经为你们改签，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你们不用通过登机口进入，一会儿，我的同事会把你们直接送到飞机上。” 十五分钟后，我们三人已经坐在了商务舱里，是那位中年警官给我们办理的升级。 透过悬窗，只见夜幕下的上海浦东机场仍然忙碌，它是无数人开始或结束旅程的地方。而我们的旅程依然漫长。 五分钟后，大批乘客才被摆渡车运至停机坪，人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嘈杂声瞬间打破了宁静。此时，我和婷婷以及小于只能用目光交流，彼此心照不宣，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身边可能遍布耳目，我们的一举一动也许正在某人的监视下，倘若此时说错一句话，也许就会被“请”下飞机。 夜晚的浦东机场显得更加繁忙，各式各样的飞机陆续降落，或者起飞。高大的柱子上，灯光洒下，照亮了拥挤的候机区，人们匆忙赶往登机口，仿佛无数夜晚的故事在这里交织。 飞机正点降落在首都机场。在vip摆渡车中，一眼望去，灯火璀璨的航空港区忙忙碌碌，已过午夜，依然有飞机起降。划过星空的飞机，尾部的火焰在黑暗中形成美丽的拖尾，映衬出机场周围的夜景格外迷人。 “不管有任何艰难险阻，明天太阳依然会照样升起。”我想到此，心中也坦然了许多。 小于和我说道：“临起飞前，我已经通知基地京城的弟兄来接机，他们会一直护送我们回家。” 小于的两位朋友，开着一辆与我座驾相同型号的suv，我们三人坐在宽敞的后座上，丝毫没有感觉到拥挤。 时间已过午夜两点，我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大象的手机，还未等大象发话，我连忙说道：“老同学，你要的包裹我已经交给机场上你的同事。” “我的同事在机场没有找到你们，你把东西交给谁了。” 我连忙打岔道：“我从杭州给你带来了上好的龙井，怕窜味儿，没有邮寄，还是用老办法送过去可以吗？”这是我和大象的暗语，意思为通话可能被窃听，改为加密邮件联系。 车中的司机说道：“后面有尾巴，好在我们有预案，一会儿下高速，你们再换乘另一辆车。” 车辆刚刚驶出高速公路口，一辆和我们型号相同的suv就停在我们的前方。 司机快速将车停在另一辆suv的侧边，示意我们开门。 此时，一辆货柜车呼啸而至，一个紧急刹车，车头倾斜，庞大的车身横亘在两辆车的尾部。 车门瞬间打开，我们迅速下车，跳进另一辆车中。我们原来乘坐的suv迅速启动，引擎声渐渐远去；而我们的这辆suv则轻启油门，如一只猎豹般瞬间冲出，消失在黑暗中。 火红的尾灯照亮了后方的货柜车，它正在慢腾腾地挪着车，后面已经形成三条车龙，被阻挡着前进不得。 我们车上的司机说道：“放心，你们的行李晚上就会送到。” 北方的初秋，的确比南方凉爽不少。树上的知了声仍在提醒我们酷暑尚未结束，“秋老虎”即将来临。 我们三人悄声闪进寓所，而小于的两位兄弟，则在警惕地巡视着周围。夜。静的有些恐怖！ 我们走进寓所后，小于迅速将周边防范系统开启，门窗的金刚卷帘门无声落下，宽敞的别墅瞬间好似成为一幢固若金汤的城堡。 我和大象的加密邮箱系统，近期升级，可以拨打加密的ip电话。 ip电话迅速拨通，我先将在上海浦东机场发生的一切，详细描述了一番，最后追加一句道：“我们的加密电话可能被窃听了，要不就是你身边的人有对方的卧底。” “我身边的人跟我多年，不可能是卧底。加密电话很难窃听，除非窃听者知道加密电话的加密规则，这个系统目前是部里最先进的。” “莫非部里的人做了手脚？” 大象沉默片刻：“不排除这个可能，真可惜，包裹被截获，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过，只要你们安全就行。以后，我们在电话里尽量说暗语，说不明白就用这个ip电话，虽然有些滞后，至少还算安全。” “那个包裹里的东西，我都留下了样品，所有东西我也录了视频，是否有用？” “太好了，我还是派人去取，这些都是很有力的证据。” 我边与大象通着话，边查看信箱中堆积如山的信件。有一封信吸引了我的目光，发信者是黑客小于，题目是：“头儿，我终于挖到了矿！”我打开邮件，欣喜若狂，当即将此邮件转给了大象：“老同学，我的黑客朋友一直锲而不舍地破译小赖系统里的秘密，这是他破译的与小赖来往的真实ip地址，遍及全球，竟有五六十个之多，也许这些对你们有用。” 为了直观了解ip地址的分布，小王还特意建立起一个3d模型。只见3d生成的地球仪上亮起了一颗颗红色的标记，代表着已确认的ip地址。这些标记遍布世界地图的各个角落，从亚洲的繁忙都市到南美洲的热带密林，从欧洲的古老城镇到非洲的沙漠边境。每一个标记应该都代表着一条线索，每个ip地址背后应该均隐藏着一个密集的网络。 十分钟后，大象在ip电话中兴奋地说道：“老同学，这个情报太好了，身为国际缉毒联盟的一员，我已经将这些ip地址，分享给我们在全球各地的同行，希望能有所收获。世界各地的专家们可以利用高科技的软件和算法，对比和纠错，最后可以锁定毒贩的真实位置。” 关上ip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这一阶段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应该可喜可贺。 盛京新来的项目总给我发了三封紧急邮件，内容都是关于北地块那个民国时期厂房再改造规划设计。 这个厂房系张作霖时期建设的被服厂，由德国专家设计，系当时全国首个现代化的被服和服装加工厂，已经被市政府评定为“不可移动历史保护建筑”。为了填补区域商业空白，在我的建议下，集团已经同意将此厂房改造成为酒吧街，打造盛京最大规模的酒吧区。可是，原建筑如何利用，酒吧街的情景主题一直迟迟未定案，直接影响了北地块的建设速度。 盛京项目总的三个邮件，为三个主题方案，分别为民国老盛京、渔人码头和city walk。 婷婷走进书房，满脸坏笑地调侃道：“忙活一天不累吗？还在背着我写小说，回忆你的昔日恋人？”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曾经对酒吧街有过研究，你看看盛京项目总发过来的三种方案，哪个适合北地块，我总觉得还是不够精彩。” 婷婷仔细浏览一遍，摇摇头说道：“这些方案匮乏新意和独创，没有亮点，或者亮点不足。” “你所理解的亮点是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现在所有的购物中心都在打造打卡点，试图吸引年轻人拍照或录制视频，传到微信或者抖音上，这已经成为裂变营销最佳的手段之一。”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设计缺少打卡点？” “打卡点容易做，但是营造打卡的整个环境却很难。我们的酒吧街应该处处都可以成为打卡点，吸引各种coser前来拍摄才算成功。” “什么样的主题可以实现上述目标。” “这方面我已经深思熟虑考虑很久，那就是赛博朋克风！” 第89章 c位有我自在地:惊艳的赛博朋克 赛博朋克，对我来讲，完全是一个全新的名词。上网查询后，我才明白这个名词深刻的文化内涵。 赛博朋克，英文cyberpunk，诞生于1982年，源于科幻小说，随同时代科幻电影画面而兴起，后衍生出赛博朋克城市美学，近期因某游戏公司宣布cyberpunk 2077电游即将面世而风靡全球。 赛博朋克美学显着特征体现在： 绚烂和浮躁的霓虹背景； 充满束缚感的设施和交通工具； 机械对立的架空世界中的轨道交通； 沉浸式独特美学形式的强烈体验感； 赛博朋克之所以吸引人的因素体现在： 硬核科幻内核与人文烟火气息的强烈碰撞； 高科技的未来感； 貌似阴暗杂乱的神秘感； “完美社会”的差异； 赛博朋克更可以体现围绕专属个性的独特的文化特色。 这种文化特色体现在小人物的争取自由的呐喊，表现个性的挣扎。 更令人震撼是，赛博朋克过去、现在、未来的场景碰撞与融合，营造出令人震撼的视觉场景。 用九零后熟悉的语言来描述，则是：极致社交，破次壁元的狂欢。可以营造出酒吧街、文创市集和cosy的完美结合，形成多元化的社交空间，jk控、汉服党、lo娘等可在其中破壁狂欢。古今中外、架空、梦幻、玄幻，在此均有一席之地，人们狂想的“关公战秦琼”在这里也可以实现。总之，这里是颠覆传统，致敬经典，time out潮流时光。 我迅速被赛博朋克这一主题文化所吸引，竟然久久不能入睡。我对婷婷道：“明天你着手撰写一篇任务书，我们找寻一家具有前卫思想的设计公司展开设计，我们合作过的设计公司很难担此大任。” 婷婷说道：“我上大学时有一位学长叫派克，他的专业就是空间设计。他现在开了一家设计公司，专攻餐饮方面的装修设计，想法怪异，思维前卫，手下的设计师竟以九零后为主，让他试试，也许能符合我们的要求。” 次日清晨，一脸焦虑的小于找到了我：“张总，您最好今天不要去上班。我的弟兄在你办公室对面的窗户的房间，发现了一个狙击手，刚刚报警。” 我将此情况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带着充满怜爱的口吻说道：“小宇，你可是集团的宝贵财富，出不得半点儿问题。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等警方处理完，事情明朗了你再来，有事儿我们电话联系。” 上午，我和婷婷经过激烈争吵，终于达成了共识。一篇图文并茂的“设计任务书”新鲜出炉。 我将“任务书”发给了董事长，半小时后，电话中就传来了董事长兴奋的声音：“我终于找到了能与年轻人共鸣的话题，明天下午开董事会，由我来讲解这个方案。这帮顽冥不化的老家伙，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说服。我还有些最近研究的新的商业思想，请你也加进报告里，题目改为赛博朋克方案简报。” 董事长的秘书将董事长的商业思想发了过来，我和婷婷看后，不禁大加赞赏。董事长写道： 现在当前经济发展形式与消费主流决定了，最大的竞争对手恰恰是商家自己；决定竞争成败的关键在于自己是否能赶上消费需求；新形势下的新商业逻辑就是不断跟上消费者不断变化的需求。 新消费是基于新一代消费者，自我意识觉醒带来的，“从心出发”的商业新逻辑改变。 新消费的关注点体现在，经济繁荣、独立富养、国富民安，造就了z世代视野宽广，内心超乎寻常之强大，相对于商品表象和商品价格，他们更在意内心的体验和感受。 当我们还在关注商品的高性价比时，新消费反而更在乎“好看、好玩和有故事”。这就要求在商场设计方面首先做到高颜值，外观和场景必须有吸引力，过去的所谓“高大上”已经out；“好玩”方面则是重在体验，沉浸式场景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所谓高性价比也重点体现在体验方面；所谓“有故事”的白金法则就是让顾客转变为场景中的“角色”，甚至是场景中的主角，让顾客由流连忘返，到“心灵栖息地”。 第二天下午，董事长在董事会上是这样描述他心目中的酒吧街： 在赛博朋客风格的酒吧街上，霓虹灯闪烁着炫目的光芒，映衬出微风拂过的真空感。大街两旁的高楼大厦如巨兽一般矗立着，立体投影广告在它们的玻璃幕墙上无声地跳动着，宛如虚拟世界与现实的交融。 行人们身着富有未来感的时尚装束，头戴着智能眼镜和耳机，几乎完全与现实隔绝。他们以快速的步伐走过街道，或聚集在街角的各种酒吧门口。 这些酒吧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建筑，而是由流动的透明材料搭建而成，简洁而富有科技感。颜色斑斓的螺旋楼梯串联着各个楼层，仿佛通向无尽的宇宙般的空间。 一进入其中一家酒吧，立刻被音乐的魔力所吸引。沉浸在未来主义的电子音乐中，舞池中的人们载歌载舞，身体舞动的灵魂的延伸。透明屏幕的投影墙上播放着夸张的视觉效果，营造出超现实的氛围。 吧台上的酒瓶与酒杯时而变换着颜色，时而释放着微弱的荧光。酒保们穿梭其中，手法熟练地调制着各种科技感十足的鸡尾酒，犹如一场化学实验的奇妙演绎。 坐在高脚椅上的人们纷纷举起他们的透明酒杯，微笑着交谈着，彼此分享着未来的梦想和体验。智能助手在桌子上留下闪烁的痕迹，为客人们提供着即时的点歌和交流服务。 沿着街道，赛博朋客风格的酒吧街上弥漫着神秘而刺激的氛围。它是现实与幻想的交叠，科技与艺术的融合，让人们迷失在未来世界的无限可能中。各式各样的cosers出现在酒吧街上，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人们举起手机，收录着每个角落的精彩，散发着自信心态。这里是年轻人和年轻心态者的聚集地，他们用身体感受节奏的脉动，用思维穿越时空的迷茫。在这个醉人的夜晚，未来从这里开始，希望从这里诞生。这就是赛博不夜城，创新地产又一超级品牌。 董事长的讲演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各种非议也瞬间烟消云散，项目方案方向设计以全票顺利地通过了董事会的表决。 婷婷将盛京的派克邀请到总部，洽谈设计事宜。 派克姓齐，因父亲喜爱派克笔的精湛工艺，将爱子起名为派克齐。小齐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时尚西装，每一件细节都体现着他对时尚与艺术的敏锐品味。长发自由地飘舞在肩上，给他增添一抹时尚与叛逆的气息，仿佛是一位来自未来的艺术使者，更像赛博朋克的缔造者。他的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质，如同一道彩虹划过灰色的都市天际，散发着充满未知创意的光泽。 我们直入主题，谈起设计任务。小齐迷离的眼神，瞬间一亮，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对新潮事物的渴望，以及对未来可能性的追寻。 听完了我们的需求，他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用手中的ipad展示他们的一系列作品。从这些作品中可看出，他们擅长运用现代材料，结合变化的灯光创造出未来感十足的商业空间。夸张的形状、炫目的灯光、柔和的色彩，无一不展现着对美学与功能融合的独特见解。他的设计作品如同艺术品一般，可以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简单沟通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十天内我将初稿送过来，我相信我的设计应该远超你们的精彩描述。” 董事长为了稳妥起见，将设计任务书也发给了几家国际知名的前卫设计机构，成稿期限一律为十天。 温州的意外之行取得了成果，意向签订超过了20余家，菜系涵盖杭州菜、粤菜、日本料理、法式大餐、披萨、意大利美食、西班牙海鲜等。 我将成果向董事长做了全面的汇报。董事长认为：“查尔斯的设计涵盖了各店铺的外立面，如果延展至店内，对购物中心整体形象来讲，肯定大有益处。装修款可以分七年摊销到房租里，温州商户也可以将店铺炒热后，出兑转让。这样做能保障招商质量。” 我和婷婷的招商成果，促进并拉动了地区招商水平，不到半个月，欧洲城的餐饮招商任务即告完成，开始进入商户的二装审核阶段。 赛博不夜城的方案设计汇报会如期举行。山田的方案充满日式色彩、查尔斯的方案与city walk类似，精彩有余，创新不足。其他设计机构的方案则平平。唯有小齐的方案可以称为震撼。其方案说明如下： 方案设计：赛博朋克风酒吧街 1. 主题和氛围： 酒吧街的主题以赛博朋克为基调，融入未来科技与都市风格的元素。 建筑外观采用金属和石材的组合，结合霓虹灯、led灯光和大型显示屏幕，营造未来感和高科技氛围。 街道上的墙面和地面可以使用led流光溢彩的材料，打造幻彩效果，增加街区的视觉冲击力。 音乐播放和特别效果的表演将传递强烈的节奏感和赛博朋克的韵律。 2. 酒吧建筑和室内设计： 酒吧的室内设计以未来工业和科技风格为主，使用金属和玻璃材质，营造机械感和现代感。 钢架结构和裸露的管道设计可以展示出工业美感，同时也暗示着未来科技的发展。 酒吧内的装饰物和家具可以采用反光材料和发光元素，增加未来感和科技感。 吧台和沙发区域可以设置led灯光效果，给人一种夜空中星星闪烁的感觉。 3. 音乐和演艺表演： 酒吧街上的每家酒吧都可以有不同的音乐和演艺表演，包括电子音乐、机器人dj、激光秀等。 在街道的某个区域可以设立一个舞台，定期举办赛博朋克风格的音乐和舞蹈表演，吸引游客和顾客参与。 4. 食品和饮品： 酒吧街上的每家酒吧都可以提供独特的食品和饮品，体现赛博朋克风格的创新和未来感。比如使用荧光食材或者特殊的分子料理。 各家酒吧的饮品可以设计成具有科技感的外形，如led饮品杯，发光冰块等。 5. 安全和便利设施： 酒吧街应设有安全系统，包括监控摄像头和安保人员，确保游客和顾客的安全。 设有洗手间、紧急出口、消防设备等必要的便利设施，保障顾客的舒适度和安全性。 6. 社区环境： 酒吧街可以成为社区的文化和娱乐中心，吸引不同年龄和背景的人们参观和交流。 定期举办赛博朋克主题的文化活动，如音乐节、艺术展览等，促进文化交流和创意产业的发展。 总之，赛博朋克风酒吧街的设计将营造出未来科技与风格的独特结合，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音乐韵律和独特的食品饮品体验，吸引人们进入这个富有未来感觉的自在空间。 设计说明文字朴实无华，然而其提供的效果图则极具震撼力。 设计师用玻璃罩子，将两幢历史建筑包装起来。这些建筑保护性翻新，修旧如旧，在玻璃罩中的质感更加赋予情调。玻璃幕墙上安装镂空的led屏幕，夜晚可以播放具有赛博朋客风格的图像，渲染出酒吧街的氛围。 两栋建筑之间假设可部分开启的玻璃屋顶，同样安置镂空的led屏幕，可将天幕变幻出更多的背景。 由于东北的无霜期长，漫长的冬季会阻止酒吧外摆，甚至严重影响酒吧的经营。玻璃罩内的温度，可以通过空调装置自动调节，不但能使外摆区四季如春，还能阻挡酒吧的噪声扰民，一举多得。 高层高的原厂房，可以打造loft风格的酒吧，适合各种类型的演艺需求。小齐额外也做了一套此类酒吧的内装方案。方案与酒吧街的整体风格契合，完全符合我们的设计要求。其设计费用，与国际设计机构相比，仅为其50%以下。 看到小齐的精彩方案，董事长如获至宝：“以后集团的商业项目，多多给小齐机会，他的设计能让人耳目一新。” 赛博不夜城的招商手册迅速做出，盛京招商团队却遇到了阻力。因为，盛京已经开辟两条酒吧街，其中一条酒吧街由酒吧协会创建，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对我们的异军突起，充满恐惧，企图动用一切资源进行封杀。 我和董事长研究后决定：暂定酒吧街的招商动作，加快工程进度，待工程竣工，搞一个大型开街点灯仪式，吸引人们光顾打卡。同时，公司投资一个酒吧，委托专业团队管理，以示范效应及人流优势吸引招商。 第90章 妙手天成美酒聚:梦幻酒吧街 一个半月后，欧洲城和赛博不夜城“一装”几乎同时完成。迫不及待的商户已经开始紧张的“二装”即店铺装修，整个盛京1号好似不夜城，每天24小时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主街的装饰也已经显出雏形，灯光尚未完全安装完毕，其震撼力已经成为盛京业内的主要谈资之一。 赛博不夜城主街如同一条熙熙攘攘的都市大道，灯火辉煌，霓虹闪烁。在这条街道上，各式招牌争奇斗艳，各国文字尽在其中，迷离的炫彩如星星点点，犹如一个个迷失在未来宇宙的彩虹。 主街入口处，赛博不夜城的店招十分醒目，旁边则是酒吧街霸气的slogan：自在cyberpunk，我主c位。一块巨大的3d-led屏幕高高悬挂在上空，以流动的数字代码和鲜艳的动态图像展示着各种前卫的画面。从这些屏幕上，跳跃的光线向四面八方宣告着各种场景：飞驰的机器人、计算机生成的巨龙，甚至是艳丽的太空船。 每家酒吧的立面都被彩色的霓虹灯装点得绚丽多姿。有的酒吧选择用大胆的花纹照亮整个门前，宛如流动的彩带绽放；有的则用平面的几何图案，刻画出未来的科技风貌。霓虹灯的光芒涂抹在大片深夜的黑暗背景下，瞬间将整个街道映照得如同一个奢华的彩色乐园。 除此之外，酒吧主街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特色招牌，诱人的气息从每个字母中散发出来。有的酒吧拥有一个巨大的机械手臂，十分抢眼地在招牌上摆弄着高脚酒杯，仿佛邀请过往行人来尝试他们的独特饮品；有的招牌上则是由像素点组成的招牌图案，以雷电般的速度呈现出诸如古董电脑，未来机器人等令人瞩目的图像。这些五花八门的招牌渲染，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聚集在这条街上，将整个赛博不夜城主街装点得炫目而又引人入胜。 为了便于停车，公司特意在南地块的地下停车场辟出500个车位，专供赛博不夜城的顾客使用。为方便人流通过，斥巨资建造一个前卫的过街天桥，天桥的风格依然是赛博朋客风格，各种变化的炫彩霓虹灯，在远处就格外醒目，无形中成为了酒吧街的一个立体店招。 公司自营酒吧面积近2000平方米，酒吧名字就叫赛博朋克，是一个大型演艺吧，依然委托小齐亲自操刀设计。装修过半，惊艳乍现： 整个酒吧未开灯时，黑色被当作主导色调，从入口延伸至整个空间。当你踏入酒吧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灯光迷离而微弱的led照明，就像星空中散落的微光。远处的吧台镶嵌着闪烁不定的电子线路，散发着微光，仿佛一部神秘的机器心脏。 酒吧的墙壁被装饰成与虚拟世界并驾齐驱的图像，未来感的城市风景融合了灯光投影的幻觉，展现出繁忙的都市夜晚。墙上的液晶显示屏循环播放着跳跃的数字代码和抽象的几何图案，创造出一种非现实的感觉。此外，墙上还挂满了艺术家们用3d打印技术创作的抽象雕塑，犹如未来的科技艺术品。 酒吧中央的大型投影仪向四周投射出耀眼夺目的光束，形成各种几何形状的光影，营造出一种虚拟与现实交错的错觉。钢琴的琴键被替换成了复杂的电路板，音乐家细腻的指弹穿越电子音乐的海洋，让人沉浸在未来的音乐氛围中。 卡座被设计得像是来自未来世界的太空舱，表面覆盖着柔软的合成纤维，在黑暗中闪烁着不规则的荧光色彩。桌上摆放着由纤维光传输技术打造的饮品杯，杯底处散发出微光，与周围的灯光交相辉映。 整个赛博朋客风格的酒吧装饰，交织着电子元素与未来科技的美学，营造出一个前卫、前沿、神秘而又令人兴奋的空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科幻世界的酒吧中。 看到酒吧街这般景象，朱爽终于坐不住了：“张总，也给我一千多平方米呗，圣杯酒吧总有一天随着售楼处的关闭而关闭，我那时候到哪儿经营啊？” 我慢条斯理地回答道：“酒吧街的商铺承租，对任何人都是开放的，但是，你要想好，几十平方米和上千平方米的酒吧经营完全不同，面积越大投资风险越大。” “这方面我已经想好了。你们老说什么z世代，他们的确爱玩，但是客单价不敢说高。我准备开个慢摇吧，主要演唱经典歌曲，目标客户是八零后和七零后，也就是把十年前喜欢泡吧的人请过来。” “还有二十天就是开街仪式，你能保证酒吧可以开张营业吗？” “这您就不要操心了，那么好的时机我怎么能错过？我保证开门营业。另外，婷婷也必须参股，否则那么大的场子，我一个人张罗，可忙不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婷婷和朱爽几乎形影不离。她们承租的店铺居然墙面已经处理完毕，开始铺设地砖并安装空调了。 墙面装饰采用刚刚进入内地的微水泥工艺，具有耐磨、附着力强、防水、疏油疏水、防火、抗菌、防滑、厚度薄、环保、无缝一体化等特点。厉害的朱爽，针对经销商急于打开市场的愿望，竟然将工程价压到原价的四分之一。 我疑惑地问道：“即使这样，还剩两周，无论如何，很难完工。你们的效果图已经通过审核，雕塑和装饰较多，时间恐怕不够。” 婷婷说道：“这些东西已经开始制作了，音响和灯光正在路上，我们有这个信心，如期开张营业。” 又过了两天，圣杯酒吧的棚顶绗架开始施工，灯光和音响也陆续开始安装，小舞台框架已经完毕，进度之快，超乎想象。 还有三天就是预定的“11.8开街”庆典，圣杯酒吧的大型物件才开始安装。婷婷和朱爽则天天熬在工地，疲惫不堪。 11月7日晚上，圣杯酒吧的内装工程终于竣工。 原来，她们姐俩弄了个雕塑主题的酒吧。 门外悬挂着一个醒目的新设计的圣杯酒吧店招。具象的圣杯中，用灯光营造出杯中酒摇曳的状态，颇具创意，也极有吸引力。 入门玄关墙上，是古希腊风格的龛盒矩阵，格子背后隐藏着柔和的灯光，映射着一枚枚精美的圣杯，将酒吧的圣杯主题发挥至极致。 步入酒吧的那一刻，仿佛穿越进了一个奇幻的艺术殿堂。高大而宏伟的大理石罗马柱子托起了酒吧的屋顶，似乎在向天空延伸，散发出斑驳光泽的雕塑装饰，在柱身上细致地刻画着人类历史和文化的壮丽画卷。 顶部巨大的灯光矩阵，艳丽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酒吧一隅的那座令人震撼的雕塑——维纳斯。 维纳斯，她是雕塑艺术的至高典范，被誉为美的化身。站在雕塑维纳斯前，仿佛与梵高、达芬奇等伟大艺术家共同领略了她的完美。她是一个迷人的女神，纯洁而妩媚，身姿婀娜动人。她的雕像造型独特而精致，仿佛由大理石曲线构成的完美诗篇。一袭飘逸的布料轻轻覆盖着她的身躯，仿佛风在她的肌肤上轻拂而过，显露出柔软的质感。布料与她的身体相交融，揭示出她完美曲线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头部微微倾斜，似乎在陶醉于某种美妙的旋律。优雅的脖颈线条向上延伸，如同百合花盛开的茎干，与她的面容相得益彰。她的面容端庄而宁静，五官精巧而完美。她那双目光深远而迷人，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柔情。高挺的鼻梁与柔和的唇线构成了她独特的面部特征，展现出一种无可挑剔的美丽。 维纳斯的美是一种超越时空的永恒，她的存在让人们陶醉在她展现出的完美中。仿佛感受到她那纯粹而无暇的美丽，人们的内心被她的存在所撼动，灵感与敬畏交织。站在她的面前，仿佛与美妙的艺术交融，引领人们超越世俗，触碰到一种深邃而充满生命力的美的境界。 维纳斯支撑起酒吧的定位：高雅的艺术氛围。 婷婷得意地说道：“这个维纳斯是我的创意，只要现场的欢呼声达到一定程度，她就会动起来。”。 安装调试人员为我们展示。只见维纳斯的头开始微微摇动，双眼开始发出蓝色的光泽，妖艳中透着高雅，神情间仿佛流露出一份娇柔的姿态。她的腰侧微微凸起，让人想起了诗意的弧线，流畅而富有韵律。她的长腿修长而修盖，交替交错的曲线形成了她完美身材的最终契合。这应该就是理想的原作的姿态。最后，维纳斯眼中射出两道激光，瞬间“点燃”了舞台一侧的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 与维纳斯对称分布的则是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塑。 米开朗琪罗的大卫，是雕塑史上的巅峰之作，展现着卓越的技艺和艺术家独特的创作风格。站在大卫雕塑前，仿佛目睹了一个完美的人体雕塑，展现出英勇和美丽的融合。 大卫矗立在那里，身高超过五米，仿佛是凤凰涅盘，沉默而威严。他肌肉发达，充满力量与活力，每一根肌腱都极为真实地呈现出来。他的胸肌高高隆起，雕刻出锥形的曲线，似乎将勇气和决心诠释得淋漓尽致。 大卫的身躯姿态自然而优雅，左腿微微前伸，展现出一种动感和平衡感。他的手臂下垂，手握着手中的弹弓，凝聚着他的斗志和决心。大卫的面容端庄而坚毅，高耸的眉骨与深邃的眼眸彰显着内心的自信和智慧。 大卫光着身子，他的皮肤如雪般洁白，光滑而富有质感。每一处肌肤细腻的纹理和线条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大卫的肌肤能感受到微风的吹拂。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有力度，展现出身体的完美比例和协调性。 大卫雕塑的底座上，雕刻着花朵和古代浮雕图案，增添了艺术的氛围。整个雕塑沉静又婉约，仿佛依然在讲述着大卫战胜巨人歌利亚的故事。 米开朗琪罗的大卫是一幅立体的画卷，展现了人性的壮丽和无畏。站在雕塑前，仿佛与大卫的目光相对，感受到了他坚定且无可动摇的意志。大卫雕塑的存在让人们感受到了艺术的力量和人类精神的伟大，激发着人们追求卓越和勇往直前的激情。 除了上述两个着名巨型雕塑以外，酒吧大厅中还错落有致散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雕塑。有雅典娜神像、掷铁饼者、思想者等，这些雕塑原作，均诞生自文艺复兴时期，雕塑上的人物仿若活现，刻画出栩栩如生的肌肉纹理和精细的面部特征。每一个肌腱和线条，都展现着创作者的卓越技艺与艺术才华。他们的姿态矫健，仿佛冻结在时间的瞬间，完美地捕捉了人类的力量和激情。 舞台的轮廓借用了古希腊神庙的元素，背后是三块错落有致的高清led大屏。古典与现代技术完美融合，没有丝毫违和感。 舞台两侧的灯光，则隐藏在两个半边的比萨斜塔中，与舞台风格形成了完美呼应。 站在这个以雕塑为主题酒吧的中央，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灵感和震撼的艺术殿堂。每一个雕塑都是艺术家的心血结晶，它们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讲述着世界的故事，吸引着人们驻足观赏。在这里，艺术与酒精交织，人们在欣赏艺术的同时品味着美酒，沉浸在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官震撼中。 夜幕降临，灯光亮起，酒吧则呈现另一种景象，恍若踏入了一个魔幻的艺术王国。灯光从各个角落投射出来，穿梭在室内，将每个雕塑都照亮，仿佛给它们注入了生命的能量。红、蓝、绿的灯光聚集在一起，在酒吧的墙壁上跳跃，像是魔法般绘制出深邃的光影图案。这些灯光舞动着，投射出各种流线型的形态，将整个空间包裹在绚丽的彩色光芒中。在灯光的照耀下，雕塑的轮廓在空气中跃动，每一处细节都被映射得清晰可见。 多彩的灯光间或出现埃及金字塔、美国国会山等雕塑画面，将雕塑主题演绎着精彩绝伦。酒吧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艺术的氛围。音乐缓缓流淌在空气中，与灯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动感的氛围。 可以想象，当人们围坐在装饰精致的桌子旁，品味着各式美酒，享受着艺术和音乐的交融。每一个瞬间都仿佛定格在了雕塑主题酒吧的秘境中。 在这绚烂而奇妙的灯光下，雕塑们宛如活物一般，散发出一种超越现实的魅力。从大卫的英姿挺拔到维纳斯的优雅动人，每一尊雕塑都展现出独特的个性和寓意。人们沉浸在雕塑和灯光所创造的异境中，感受到艺术的力量和灵感的涌动。 第91章 未雨绸缪预则立:开街仪式的准备 不无骄傲的朱爽问道：“张老总，怎么样？说话算数吧，如期开业！” 我鼓励道：“装饰效果超乎我的想象，谁设计的？” 婷婷说道：“还能有谁？我们的学长小齐。他领着几个人加了三天班搞定，现场效果比效果图还精彩。” 我焦急地问道：“乐队请来了吗？这很重要！” 朱爽说道：“十几年前，我就经常光顾酒吧，最喜欢的演艺吧当属‘流光溢彩’，他们的乐队很棒，几乎没有主唱，因为乐队成员既是乐手也是歌手。经过我的苦口婆心，这个解散多年的乐队终于复合了，一会儿就能到这里彩排。他们的歌，可是盛京八零后和七零后的记忆，一定会火，您等着瞧好吧。” 婷婷邀功般说道：“为了丰富演出，我还请了辽歌乐队，他们的演奏和演唱水准可是专业级的，碾压盛京所有酒吧里的乐队，非常适合我们的定位。” 朱爽一脸迷惑地说道：“刚才看到对面工地已经平整完毕，工人正在地上铺红毯，难道开街仪式在那里举行？” 我微笑道：“主会场还在酒吧街里，那里是分会场。为了扩大影响，我建议盛京创新搞一个为期三天的啤酒节，支上大屏幕，将两个酒吧的精彩演出信号引到那里，让大伙边吃烧烤，边喝啤酒。” 朱爽说道：“天儿冷了，光是啤酒可不成，我们代理的洋酒在那边一定会有市场，这也是扩大知名度的好机会。” “现在具体负责是策划总监吴双，你让她安排即可。” 此时，一群帅哥美女刚刚聚集在酒吧中央列队，我问道：“这些孩子是做什么的？” 婷婷说道：“时间太紧，侍应生招聘和培训肯定来不及，我就找了我们的合作单位，盛京旅游学校，他们正苦于没有地方实习，我与校长一拍即合，他们精挑细选了二十多个孩子，都在这里，形象如何？” 我不禁点头道：“气质高雅，符合酒吧定位，不错！不过薪酬不能低，只要他们做得好，应该和市场薪酬至少一致。” 朱爽说道：“周薪一千元，奖金除外，每天还有二十元的打车补助，这可是目前盛京最高的。” 我关切地说道：“酒吧每天营业到后半夜，女孩子打车也不安全。酒店式公寓马上竣工了，你可以租下一层供孩子们就寝，这样孩子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做好顾客的服务。员工也是顾客，公司的内部顾客，只有内部顾客满意，才有可能让外部顾客满意。” 朱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满脸笑意地说道：“成本我刚刚算过，应该能盖得住。” 我又说道：“这么大的酒吧，和过去的小酒吧运营可不一样，至少需要职业经理人。” 朱爽指了指正在给孩子训话的美女：“看到没有，那位美女叫liya，在成都的大型酒吧做过前场经理，回盛京做旅游学校的老师，可是编制迟迟未落实。经过我和婷婷的工作，同意全职在我们这里干经理。平时白天也可以去学校授课。” 朱爽又指了指在舞台忙碌的一位近四十岁的年轻人：“他以前是‘流光溢彩’的演出经理，我也挖过来做我们的演出经理，他手中还有原来‘流光溢彩’的会员名单和电话，是带着客户来的。” 我又对婷婷说道：“盛京的酒吧业水很深，酒吧协会一直跟我们过不去，为应付突发事件，你让二哥多找些兄弟负责安保。” 婷婷莞尔一笑：“已经找了，五十个人够不？别看我俩这几天在酒吧里忙，公司的事儿丝毫没耽误。” 我对两位美女说道：“我知道你俩这两天很辛苦，但是吴双性格内向，有困难往往自己消化解决，你们之间是闺蜜，有空多和她聊聊，多多帮帮她。” 朱爽说道：“闺蜜间的事儿，你们男人很难理解，这些事儿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我又问道：“会员卡是怎么做的？” 婷婷说道：“充值8888元顶1万元，就成为vip会员，所有消费享88折优惠。” 我建议道：“很好，你们考虑让服务员也参与推销会员卡了吗？给提些佣金，会增加他们的积极性的。弄得好的话，充值款就可以收回投资，还获得大量的稳定客户。我们的圣杯很受欢迎，前200名vip客户就赠送限量版圣杯，也是一个好的噱头。” 朱爽说：“这个主意好，一会儿我就和liya商量如何推广。” 我最后又建议道：“现在有不少app不错，酒吧软件也有，扫码点餐、自动积分、抽奖等，功能齐全，省去不少人力，你们可以考虑选一个可靠的，试应用一下。但是一定要注意选付款t+0的那种，钱款必须即时到公司的账户，t+1那种优惠力度大，但是后续有财务风险。” 两位美女点了点头，就各自忙去啦。 吴双和项目总急匆匆地找到了我：“张总，有一个问题需要请示您。我们也没有宣传，就来了不少乐队，希望能参与演出，您看如何处理？” “让赛博酒吧和圣杯酒吧的演出经理考核一下，并和他们好好研究，如果演出水平可以，是否考虑举行首届音乐节？主会场和分会场巡回演出，让更多的人去体验。” 吴双说道：“我们也有这个想法，就怕时间来不及。” “不要你亲自干，发挥演出经理的积极性，他们可是专业的。另外，漫展团体联系得如何？” “我们找了漫展协会，演出倒没问题，可是他们想收门票。” “收门票可不行，这样，你派人联系各个大学的相关组织或团体，他们肯定有兴趣，并联系几家服装提供商以及人物化妆的商家，让他们做现场服装租赁业务，我们可以免费提供场地，毕竟我们还有不少空铺。这样才能调动起顾客参与的积极性。事不宜迟，马上办，希望明天就能进场。” “张总，新闻媒体找哪些家合适？” 我考虑片刻：“一家也不用请，我这次想试一试自媒体的效果。还有，到时候能来这么多人，绝大多数有消费能力，让商业公司组织人力，现场免费办理欧洲城的会员卡。” “我们向商业公司提议了，他们说会员卡印制来不及，就不组织了。” “没有纸质卡，就用电子卡，连微信都能加上。再说，现在顾客哪位愿意拿实体卡？售楼处有什么动作？” “雯雯在酒吧街建了一个dp点，在分会场也准备建一个。活动期间，雇人发dm单。” 我自言自语道：“如果各个部门经理都像雯雯一样主动工作，公司的运转将会顺畅许多。” 项目总问道：“我们举行这么大的活动，是否请市里和区里的领导参加？” 我笑了笑说道：“这种场合你愿意看到那些官员在台上讲话？换位思考，另外，这些领导对夜场退避三舍，不要为难他们。不过，城管和公安一定要打好招呼，该明白就明白，不要吝啬花费，这对活动有好处。” 此时，外面的保安正在列队。这些新招的保安，基本全是退伍军人，清一色一米八的身高，年轻俊朗，好不威风。 我对项目总说道：“不是建议你们保安制服换成黑色西装吗？怎么还是这种过时的工装？” 项目总满脸委屈地说道：“西装需要定制，来不及啊！” “现在外贸企业积压大量货品，为何不联系他们？” “这……”项目总支支吾吾无语了。 我迅速拨通了一家温州服装老板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积压的黑色西装。温州老板说道：“当然有，高级毛料西装。128道工序的欧版货，对方交了定金，迟迟不开信用证，已经过了合同有效期，正愁无法处理呢。” “一共有多少？” “还有500套左右，你们如果全要，我一套500元处理给你们，运费另付。” “好，你先把每个规格微信过来。我研究一下。” 我的微信出现了西装的图片，以及库存的规格。 “张总，还有100套左右黑色防泼水风衣，也是和黑西装配套的，要不我200元一套也处理给你们？” “可以。这样，你把这些货品马上空运过来，我随后付款。” “行，我现在整理打包，明天一早就发货！” 电话收线，项目总惊讶地睁大眼睛：“500套？我们用不了那么多啊！” “你有所不知，这家工厂是给buberry等多家一线品牌做oem，一套西装在欧洲的售价都超过了2000欧元，给我们的价格可是白菜价，以后除了赛博，欧洲城的保安也用得上，另外京城的购物中心保安也换装，我还怕不够呢。” 我又对吴双说道：“明天你派人去小商品批发市场，挑选一些精致的发光手环、发卡和荧光棒等，每种至少5000个，做为赠品送给顾客。” 微信中传来了董事长信息，我阅读后问项目总：“酒店式公寓装修如何？” “除了布草，其他全部到位，酒店管理集团也已经就位，想在一周内试营业。” “很好，赶快采购200套布草，董事长率领集团和关系企业的领导，近百人来观摩。你准备至少100间客房，董事长想亲自体验一下我们的酒店式公寓。” 项目总又说道：“有一家国际知名的酒水供应商找到了我，想在酒吧街推广酒品，代价是赠送给我们100箱皇家礼炮，你看如何处理？” “可以，让赛博酒吧的采购部来处理，结果向你汇报。” 我指了指酒吧街的装修垃圾：“让保洁部赶快处理这些建筑垃圾，等装饰公司来处理就晚了。还有，所有开荒，明天下午四点前必须结束，到时候我亲自组织验收。” 此时，二哥领着一众人马，约有五六十人，威风凛凛地开进酒吧街。这些人身高均在1.78米以上，一袭黑西服，统一的寸头，威严中透出了丝丝杀气，路人见此，纷纷避让。 二哥拱手一礼：“张总，我们培训了一周，定制了服装，你来检阅一下，合格不？” 我微笑道：“二哥办事我放心，服装费多少？不能让您破费，明天你找婷婷报销。” 我将项目总拉到身边，介绍给二哥，然后一脸沉重地说道：“据我的情报，活动那几天有人会来捣乱，一场恶战可能在所难免。二哥，您让您的人做好准备，绝不能吃亏。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如果非打不可，务必速战速决，将影响降到最低。还有，最好不要在酒吧街里发生冲突，这方面二哥有经验，选几个点位，不能影响到顾客。” 项目总惊异地问道：“还有可能发生武斗？如果那样，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解决。” 二哥说道：“肉皮的大哥就是区刑警队队长，如果靠警察维持秩序，我们肯定吃亏。” 二哥所说的肉皮就是盛京酒吧协会会长，小混混出身，仗着其亲属在公检法有人，号称白道和黑道都好使，称霸一方。 我又认真地对二哥说：“警告你的手下，绝不能染毒，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张总，这方面尽可放心，我对毒品是零容忍，我的手下没人敢涉毒。” “如果发生肢体冲突，不要怕，只要不下致命的黑手，尽管干，对方医药费由我们负责。我们的人确保不能吃亏。” “这点你也放心，这帮孩子都会点儿功夫，这几天我们重点演练的是集体作战，我知道肉皮手下的软肋。单打独斗可以，集体作战就是一盘散沙。”二哥自信地说道。 “还有，我可不允许我的场子有人把毒品带进来，这方面你们有没有什么措施？” “这些我也想好了，刚刚高价买了两条退役的缉毒犬，放在两个门口笼子里，五米外就能闻到毒品的味道。” “不能让二哥破费，缉毒犬公司买了，你找专人负责即可。谢谢二哥，考虑得真周到。” “还有，为了增强战斗力，我想给每人配备了这个东西，你们提供的电击手电没有这个灵活，可以藏在身上。”说罢，二哥拿出了一个甩棍。 我看了看：“保安持甩棍至少不违法，但是违规，我认为可以佩戴，备而不用。费用由公司出，不走报销流程。” 二哥龇牙道：“张总真狡猾，违禁品不沾公司边，也对。这笔钱我出的起，出事儿也与公司无关。” 第9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祥的预兆袭来 此时，赛博酒吧中响起了铿锵有力的歌声，是我喜欢的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 歌声吸引我们走进了酒吧。只见在幽暗的舞台上，一位歌者犹如黑夜中的明星，正在沉思吟唱中。那张年轻而又坚毅的脸上，透出一丝深沉和激情，就像一朵燃烧的火焰。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 多少次 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随着他的演唱，台下的听众也跟着低声吟唱，全场迅速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卡拉ok现场，激情迅速感染着每个人。 当他最后一声高亢的歌唱落下，掌声如雷霆般响起，整个现场都笼罩在狂热的氛围中。歌者微笑着向听众们鞠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和满足。 我眼含泪花对着旁边的吴双说道：“我要的就是这种互动效果，这个乐队一定要留下。” 再看吴双，已经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大学毕业的前一晚上，我们宿舍区就是千人齐唱这首歌，恍若隔日啊！” 接着上场的乐队，年龄清一色二十岁左右，充满着青春活力。手持吉他的主唱说道：“我们是刚刚成立不到一年的乐队，名字叫做‘自在组合’，主要演唱自己的原创作品，希望这首《舍得》大家能够喜欢。” 乐声响起，主唱用烟熏般的嗓音唱道： 过去的风雨已成记忆，留下了痕迹和感慨 在每个伤痛中成长，不再畏惧孤独的挑战 勇敢地展开双翼，飞跃在辽阔的天空 我要向世界宣告，这是我要追求的自由 我舍得放下一切，去追逐内心的自由 不畏惧失去的痛楚，只为了寻找真实的我 纵然路途未知，一往无前的坚定 我愿用心悸的热忱，舍得拥抱命运的波澜 演唱过程中，主唱经常闭上双眼，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仿佛身躯随着音乐一起飘荡。他的声音从深处迸发出来，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充满力量和感染力。每个音符似乎都承载着他的心声，激荡着观众们的内心。 台下的朱爽对着吴双说：“这个乐队留给我们，我们的顾客也许更喜欢这种充满沧桑感的原创。” 接着登场的两个乐队，风格各异，可圈可点，关键是唱功都不错。 我询问吴双：“这些孩子唱功不错，你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的？” 吴双说道：“他们毕业于音乐学院的流行音乐专业，这几年，演艺圈人才济济，竞争激烈，内卷和潜规则横行，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出路，就靠这种地下乐队的方式维持着梦想。” “我原来设想的赛博不夜城的广告语就有‘梦开始的地方’，我们应该为这些孩子提供一个舞台，让他们有圆梦的机会。你和两位演出经理好好商量一下，如果是这种水准的乐队，我们照收不误，有了他们的参与，音乐节就可以举办。” 小于面容凝重地找到我：“我们基地有位弟兄，和肉皮他们团伙的一位小弟是发小，他告诉我，肉皮可能在我们的肉品中下毒，企图制造集体中毒事件，迫使我们被有关部门下令停业整顿。类似这种勾当，他们对竞争对手，不止一次这样做了，您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我马上找到二哥：“二哥，您购买的缉毒犬是否能嗅出拉肚子的药？”我将刚刚得知的情报告诉了二哥。 二哥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将这两条狗在部队的训犬员找到了，他应该知道。” 二哥将我和小于领到了南地块工地一角，这里已经被辟为缉毒犬的临时训练场。 只见两条缉毒犬站在训练场上，警惕而专注。它们身姿挺拔，毛发如钢丝般紧绷，展现出强健的体魄和敏锐的感知力。 一只黑色的缉毒犬，目光如电，透露出无尽的警觉。它耳朵竖立起来，微微摇晃，准备随时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它的肌肉紧绷着，显露出它的强大力量和敏捷的身手。 另一只棕色的缉毒犬则展现出温和而机警的神态。它的眼睛明亮而深邃，透露出一丝聪慧和冷静。耳朵微微向后倾斜，似乎在倾听着周围的声音，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无法逃脱它的观察。 尽管它们身上都散发着威严和力量，但它们的表情却流露出忠诚和坚定。它们的目光清澈而明亮，仿佛诉说着它们对工作的热忱和对使命的忠诚。它们的姿态端正而稳定，彰显出对训练和纪律的严谨态度。 训犬员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修长身材，面容白皙，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训犬员姓袁，人称小袁。二哥把需求告知小袁，小袁谦逊地说道：“市面上能使人腹泻的药物，这两条犬基本全能嗅出来。” 小于问道：“那种无色无味的药物也能嗅出来吗？” 小袁坚定地回答道：“只要是市面能买到的泻药，他们都能找出来，这方面我们曾经做过专门的训练。” 我点了点头，对小于说道：“这两天你的主要任务就是防止不法分子投毒，麻烦小袁好好配合小于。还有，露天烧烤的所有肉品，通知商家，由我们集体采购，原价供应。” 小于问道：“那么多的肉品，储藏都是一个问题。” “欧洲城的美食街大厨房不是已经完工了吗？冰柜就是十台，完全够用。让商家在那里加工肉串，出库后我们有专人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小袁忧虑地说道：“就怕犯罪分子在含有辣椒或者黑胡椒的食材中加入泻药，我们的爱犬很难嗅出。” 二哥说道：“这好办，我派几个人在厨房看着，所有商家自带的食材，让他们自己先亲自试吃，没问题才允许出库。” 我想了想：“这也许是个好办法，无奈之举。那就麻烦二哥了。” 我又对小于说：“这些天你主要负责后厨的食品安全，和商家客气地解释清楚，我们这样做，也是考虑他们的招牌。如果不同意，可以撤出。人手不够，你自己找些弟兄，费用由公司负担。” 小于问道：“除了食材，酒品和饮料是否也照此办理？” “酒吧的饮品质量，让他们自行控制。分会场的每批货主要验收包装是否完整，记录出厂批次和合格证，散装的一律不准卖给顾客。” 二哥神秘地将我叫到一边：“教训捣乱分子的方案我已经想好了，保证不会干扰到顾客，不过我还得二十人左右的人手。” 二哥将方案告诉了我，我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我们的人绝不能吃亏，关键是给对手以教训。增加人手的费用我用现金支付给你，不用发票。” 我又拉来小于：“小于，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协助二哥处理突发事件。你们俩加个微信，给二哥和他的特殊任务执行者，每人配个耳麦，单独频道，随时沟通，一定要加密的那种。库里不够，你马上去采购，费用找婷婷处理。” 回到酒吧街已经是晚上十点。酒吧街依然灯火辉煌，玻璃幕墙上的透明led矩阵大屏正在调试中。 绚丽多彩的led大屏在虚空中绽放，宛如一幅梦幻般的画卷。流光溢彩的图案和纷飞的粒子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星河在宇宙中跃动的舞蹈。 画面变换着色彩和形态，细腻而华丽。瑰丽的花朵盛开，绽放出绚烂的彩花，每一瓣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栩栩如生的动植物在画面中穿行，它们展现出活力与生命的力量。 随着音乐旋律的起伏，led大屏上的画面瞬间变幻成一个奇幻的仙境。神秘的森林出现在眼前，草木葱茏，小精灵们嬉戏着穿梭其间。巨大的瀑布倾泻而下，溅起层层水雾，仿佛在传递着自然的生命力。 画风突变，在迷幻的霓虹光芒中，屏幕上展现出一个充满未来感的城市风貌。高耸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建筑外墙上覆盖着炫目的光线，仿佛是蜿蜒的电路线路交织而成的神秘符号。 巨大的机械臂在画面中舞动，机械零件和电路线的图案在屏幕上闪烁不已，似乎在演绎着科技与人性的碰撞。城市的街道上行人如同机器人一般快速穿梭，他们身上的机械改造和激光眼镜令人目眩神迷。巨大的城市屏幕上不时出现的数字代码流动着，仿佛在演绎着未来科技的编码语言。时而是神秘的密码图案，时而是跳动的光线效果，犹如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的可能。 整个赛博朋克世界展现在led大屏上，融合了科技、未来感和绚丽的光影。这个梦幻的舞台如同一个虚拟的次元门，让人们探索着科技带来的未知与激情，舞动在现实与虚拟之间的边缘。 婷婷和朱爽来到了我的身旁：“老公，我俩现在可是饥肠辘辘啊，我们连晚饭也没吃，现在我请你去个地方享受大餐。二哥和小于也一同前往吧，人多才热闹。” “工地不用你们操心了？” “有专业人员看着，比我们管用。” 二哥坐在朱爽的车上，我和婷婷坐着小于看着点车，跟着朱爽，拐了两个弯，来到了南地块的地下车库。 下车后，婷婷神秘兮兮地说道：“老公，给你来个惊喜，闭上眼睛！” 我微闭双眼，在婷婷的搀扶下进入了一部电梯。走出电梯，婷婷让我睁开了眼睛。 只见三栋简约而精致的别墅耸立在郁郁葱葱的花园中，它以优雅的姿态展现出现代建筑的独特魅力。墙面的色调以纯净的白色为主，散发出一种清新而雅致的氛围。 别墅的外墙没有繁琐的装饰，简洁而平滑的线条勾勒出现代风格的美感。宽大的落地窗给予了充足的自然光线，使整个别墅显得明亮而通透。墙上零星地点缀着木质饰品或雕塑，增添了自然元素的温暖和生机。 一条宽敞的木质阳台环绕着别墅，提供了一个休憩和欣赏花园的完美场所。阳台上放置着简约而舒适的户外家具，让人们可以坐下来，沐浴阳光，享受宜人的气候。 别墅的内部设计同样采用简约风格，充满了现代的气息。宽敞明亮的大厅中心放置着一套精致的现代沙发组合，简练的线条和中性色调展现出高雅而舒适的氛围。 别墅的客厅连接着一个宽敞的开放式厨房，厨房中的橱柜简洁而实用，用料纯粹，兼具美观和功能性。大理石的台面和不锈钢的厨具完美融合，增添了一丝现代奢华的氛围。 卧室设计简洁而温馨，以柔和的色调为主，营造出宁静和舒适的氛围。木质家具和舒适的床品相得益彰，让人们在这个私密空间中得到最大的放松和舒缓。 我惊异地问道：“难道这是我们买的商墅？啥时候装修好的？” 朱爽不无自豪地说道：“按照你喜欢的简约风格，我们找意大利的设计师设计的，由郭姐组织人装修的，我们基本没操心。” 此时，郭雪笑容满面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入座。” 简约而精致的餐厅被温暖柔和的灯光所照亮。宽敞的空间中摆放着一张简洁而雅致的西餐桌，岩板台面散发出一股朴素而高贵的氛围。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美味的菜肴，菜肴的摆盘精致有序，每道菜都妥善地构思和安排，细节处透露着主厨的匠心。色鲜味美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的味蕾也在期待的张望中被激发。 美妙的钢琴曲流淌在餐厅里，为整个氛围增添了一抹浪漫和轻盈的色彩。音乐和美食交织在一起，让人们沉浸在一种愉悦和放松的氛围中。感觉这不仅是一场味觉盛宴，更似一场视觉艺术和情感交流的盛宴。 第93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震撼的点灯 桌上摆满了一道道经典的辽菜，宛如一幅美味的画卷展开。首先是锅包肉，金黄酥脆的肉片裹着酱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每一口都咬下去带来脆嫩的口感和浓郁的味道。 紧随其后的是溜肝尖，鲜嫩的肝尖炒至微微焦香，入口即化。肝尖的鲜美和轻盈的口感完美结合，带来一种独特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 尖椒干豆腐是一道辣而鲜美的菜肴，鲜嫩的豆腐与香辣的尖椒相得益彰。豆腐入口即化，搭配尖椒的辣味，给味蕾带来一种麻辣的刺激与满足。 红烧肘子慢炖而成，柔嫩多汁，肉质鲜美。入口后，肘子的香气扑鼻，咸甜的味道渗透进每一寸肉中，带来一种口感的层次和极致的享受。 炸茄盒，外层酥脆，内里鲜嫩的茄子和馅料完美的结合。茄子的绵软和馅料的鲜味相互交融，令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这些经典的辽菜，都是我喜欢的，既体现了辽东菜系的独特风味，又展现出浓郁的传统文化和烹饪技巧。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的制作和烹饪，既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又赋予了其独特的口感和美味。 朱爽说道：“感谢本次盛宴的大厨——郭姐。” 没想到，郭雪的厨艺竟然如此精良。 美酒伴佳肴，晚宴在深夜逐渐进入高潮，大家兴趣盎然，谈笑风生，几瓶红酒见底，竟然无半点醉意。 宴席结束，送别二哥，小于依然和我们住在同一别墅。而朱爽看着我们宽敞的卧房，不无感慨地说道：“为了增加办公空间，我那座商墅仅在三层弄了两间套房，怎么感觉像宿舍，丝毫没有家的味道。” 婷婷调侃道：“那是因为你的空间缺少男人，别再挑肥拣瘦了，差不多找个对你好的就嫁了吧！” 朱爽认真地说道：“在婚姻方面，我的原则是宁缺毋滥。” 婷婷说道：“如果自己睡，感到孤单，你今晚就在我们的客房下榻。” 朱爽摇着头说道：“你们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想影响你们的开门炮。”说罢，笑嘻嘻地离开了我们的别墅。 我问道：“婷婷，我们的安全屋在哪里？” 婷婷指了指主卧的大壁橱：“在那里，直通地下室。为节省空间，三个别墅共用一个安全屋，里面有上下水和卫生间，储存的食品和饮用水够10人用半个月的。” 11月8日终于来到了，整个工程也竣工了，设施和灯光调试也完成，就等着晚上的“开街仪式”。 董事长对酒店式公寓的设施十分满意：“以后来盛京，公司所有人不准住酒店，我们的公寓不输五星级酒店。” 傍晚时分，董事长及集团及区域公司高管一行三十余人，浩浩荡荡开进酒吧街进行视察。看到震撼的情景，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董事长满脸喜悦地说道：“小宇，看到没有，好的作品必须首先应该让员工满意。看来，创新地产又诞生了一个超级品牌，值得整个集团全面推广。” 我不无忧虑地说道：“酒吧街不一定适合每个城市，盛京的能否成功，还需看后续运营结果。我的直觉告诉我，培育期至少三年，上马酒吧街一定要慎重，毕竟它属于特类。” 董事长问道：“这么说投资酒吧街还是风险蛮大的？我们有没有必要找寻合作伙伴？” “为降低风险，寻找合适的合作方是最佳选择之一。另外，干这种夜经济，与当地公安的关系必须要好，当地的黑社会也需要摆平才行，这其中麻烦事儿不少啊！” 董事长听罢，陷入了沉思。然后微笑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干部，实话实说，未雨绸缪。没关系，万事开头难，盛京的赛博是样本，接下来的三年内，你最好多多参与酒吧街的经营管理，别人负责我心里没底。” 此时的酒吧街人头攒动，分会场更是人声鼎沸。 董事长不解地问我：“我没有看到你们做广告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我微笑道：“这就是自媒体裂变营销的力量。” “这么多人，安全很重要，准备得如何？” “安保人员我们增加了百人，还请公安和交警帮忙。消防方面，我们现场配备了足够的灭火器，消防队还派出两辆消防车停在附近随时待命。连食品安全我们也考虑到了，所有的食材都是我们自采的，做到专人负责，严格把关，确保万无一失。” 我陪同董事长来到了分会场。此时的分会场已经聚集了千人以上的食客，各个餐桌坐满了人，东侧一整排餐车，厨师们正在紧张地忙碌中。 董事长充满疑惑地问道：“我们的厨师为何那么年轻？你是在哪儿找的？” 我微笑道：“为保障食品安全，我们规定所有的食材由公司负责采购，原价供应给商户。为此，我们特地从内蒙购进了几吨的牛羊肉。没想到，已经签约的商家不愿意。因为他们平时用的肉品，绝大多数属于合成肉，就是鸡肉加上添加剂合成的，一般顾客根本看不出来，价格当然低廉，口味也可以乱真。” 董事长气愤地说道：“这样的无良商家绝对不能合作，会影响我们的品牌。” “是的，我对掺杂使假的商家一贯零容忍，所以，昨天我们决定烧烤改为全部自营，找厨师学校合作，高价租来了高档卫生的餐车，肉串的价格却是平价。您再看看啤酒，厂商直供，比超市的还便宜。” 众人来到餐车附近，只见热气腾腾的羊肉串在火上烧烤着，令人垂涎欲滴。金黄的焦糖包裹着嫩滑多汁的羊肉，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令人嗅之心动。 因为座无虚席，大家站立着品尝起羊肉串。 董事长咬下第一口肉串后，由衷地感概道：“盛京被誉为烧烤重镇，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比京城的烤串好吃多了。” “除了调料，食材也很重要。您品尝的可是真正的内蒙羊肉，盛京的烤串很少有用内蒙肉的，因为价格高。” 董事长疑惑地问道：“原料价格高，还平价，不亏钱吗？” 此时我们已经进入了“大厨房”。我解释道：“其实烤串中很大一部分成本在人工，除了烤串师傅，就是切肉和穿串人工费。为此，我们特意采购了两台切肉机，四台穿串机，你看，就在那里。这样就大量地降低了人工费，串的质量还好。” 董事长又说道：“肉品和蘸料的味道一流，这么短的时间你从哪里搞到的配方。” “发动员工和朋友啊，不到一天，我们就收集了十几种配方，经过反复试制品尝，就固定成今天的味道，怎么样，各位满意吗？” 董事长一行纷纷点头并伸出了大拇指。 吴双告诉我：“露天会场开张不到两小时，销售额已经突破4万元，看来今天目标8万元应该不成问题。” 小于的对讲响起：“张总，两个酒吧均已满员，可是一伙人非要进去，还口吐脏字，如何处理？” “现场的保安不要和对方动手，让二哥处理，我马上就到。” 我借口现场有急事儿处理，暂别了董事长一行，委托婷婷和朱爽陪同。 赛博酒吧门口，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几名身穿黑西装的保安，还有六名不三不四的人。说他们不三不四，丝毫不冤枉，因为天已经转凉，这帮人故意穿着跨栏背心，露出身上的纹身。 我刚要走上前去处理纠纷，背后一个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哥：“张总，这种小事儿交给我即可，不用劳您亲自出马，一切按计划行事。” 此时，一位彪形大汉急匆匆赶到了酒吧门口，好似“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纹身男，这六位不三不四的人立刻把怒火发泄到彪形大汉，几个人开始推搡起彪形大汉。彪形大汉不慌不忙，一步步退到路上，突然一个直拳，将其面前的一位纹身男击倒在地，然后转身狂奔。 这些纹身男显然被激怒了，开始在彪形大汉后狂追起来。 彪形大汉迅速跑过马路，麻利地翻过了工地上的围挡。后面的纹身男也毫无顾忌地翻了进去。 围挡里面传出一阵阵叫骂声，只听见那位彪形大汉喊道：“你们这是以多欺少，有本事在摄像头下单挑。” 彪形大汉的话音刚落，围挡上的摄像头就被一块砖头击碎，紧接着里面就响起拳头落在身体上的可怕声响，接着就是一片哀嚎，听声音应该是那些纹身男被打了。 二哥指着工地笑道：“张总，怎么样？把武斗放在那里，顾客看不见，还可以尽情地揍。” 我刚想称赞二哥的计划，就见又有六名莽汉翻进了围挡。我大喊道：“不好，对方有后手，你里面的兄弟要吃亏。” 二哥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早就料到肉皮他们会搞这一手，放心，里面二十个弟兄可不是吃素的。” 二哥话音未落，只见围挡内侧开始往外面扔人，不多不少正好12人。 我回头看二哥，没想到他没有了刚才的笑容：“肉皮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怕他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按照预定计划，开街仪式定于晚上六点零六分。 随着董事长的一声令下：“开街仪式现在开始。” 主街上开始弥漫浓雾，那是用干冰制造的效果。迷雾中，若干灯亮起，更有一根发光灯带如同导火索被点燃，向大屏幕“燃”去。 紧接着一阵无烟礼花燃起，酒吧街的外立面霓虹灯开始进入跑马灯模式。然后，极光氛围渲染开启，整个街区仿佛融入了赛博未来的空间之中。五彩斑斓的极光洒向大地，犹如绚丽的彩带，在黑暗中跳跃舞动。街道两旁，建筑物的外墙点缀着灯光装置，闪耀着变幻的光芒，勾勒出未来城市的轮廓。 透过街头的投影装置，奇幻的图案在墙壁上跃动着，线条交织成一个个仿佛活动的梦境。虚拟现实技术将人们带入另一个维度，穿越未来的门槛，置身于那个充满科技感的赛博世界。人们穿戴着vr设备，眼前的景象仿佛真实地展现在眼前，五彩的极光在眼中流转，让人心神迷醉。 街头艺术家们用他们的创作之手，在城市的街道和墙壁上挥洒着色彩的魔法。绚丽的颜料和发光材质交织出一个个奇幻的场景，将极光的魔力带入现实。机器人、未来人、光线元素在壁画中跳跃欢快，成为这个街区的独特魅力。 而街角的招牌上，一个个赛博特色的吉祥物焕发着生命的光辉。他们展示着未来的面貌，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在这个未来派的街区中，人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光与影共舞的舞台上，追寻着未知的未来之光。 此时，场上响起节奏极强的音乐，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网红dj，美女nico，她现在正在露天会场，引领着千百名狂热的食客，开始尽情舞蹈。 在跳动的灯光下，nico傲然屹立。她身穿一身闪亮的黑色紧身衣，紧贴身姿展现出她的曼妙身段。她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飘动。 她双手轻轻搁在音乐控制台上，镶有华丽灯光的设备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她确定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在一阵电子音乐的律动中，她灵巧地扭动身体，与音乐建立起默契的联系。 随着音乐的鼓点，她的指尖迅速舞动在控制台上，精准地调节着节奏和音效。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与音乐合为一体。她的身体随着节奏的高低起伏跳动，呈现出欢快的舞姿。 音乐的节奏从舞台上传出，回荡在整个场地上。大屏幕也同步出现现场的盛况，而酒吧街外立面的led矩阵，也随着音乐的节奏，不断变化着画面。音乐的魔力仿佛感染者天空和大地，整个区域随着音乐舞动，将疯狂的震撼推向了高潮。 第94章 歌舞升平含杀机:酒吧街的枪声 令人激动人心的蹦迪时刻终于结束了。 月光轻洒在舞台上，照亮了那片静谧的黑暗。人群的嘈杂声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期待的宁静。舞台前的灯光熄灭，只有一束柔和的聚光灯凝视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寂静中，一个清脆的吉他声悠然响起，如同春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每一位观众的心间。大厅中一下子静了，人们凝视着舞台，等待着美妙的音乐。 正当期盼渐浓之时，音符转瞬间跃动，仿佛千万只蓝色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那高亢的嗓音悠扬而洒脱地溢出，唱出了生命的力量和情感的张扬。 台上的歌手扮演着一个清晨的画面，他的声音淋漓尽致地展现一座花样年华的城市，繁忙而又富有生机。众人的目光紧紧凝视着他，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而在台下，观众们也被歌声所陶醉。他们的心潮汹涌，情感在歌声的引领下开始蔓延。有人轻声哼唱，有人默默流泪，有人闭上双眼，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幻世界。 歌声透过时间的隧道，一字一句穿越了岁月的浩瀚，唤起了每个人心底深处的共鸣。在这个瞬间，音乐化作了一颗蓝莲花的种子，在每个人心间生根发芽，演唱会瞬间化作千人卡拉ok。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台上的歌手将情感融入每个音符之中，他弹奏着吉他并舞动身姿，犹如热情的舞蹈者。而观众们也不再是静坐听歌，他们与音乐相互交融，拍手呐喊，齐声欢唱。我还看见几位女孩子，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也许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因为自由是人生的永远主题。 接着三个独立的场地，争奇斗艳般打起了擂台。 第一个场地设在露天舞台，名为“能量之殿”，如同一座燃烧的火山。巨大的喇叭喷发出动感的节奏，热情四溢的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现代电子乐的狂野融合与鼓点的咚咚声叩开了每个人的心扉，观众们跟随着节奏扭动身体，尽情释放自己的能量。 第二个场地，在圣杯酒吧，名为“奇幻之境”，恍若置身于童话般的仙境。巨大的布景和丰富多彩的灯光将场地装点得宛如梦幻一般。流行摇滚、独立民谣等风格独特而又迷人的音乐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音乐家们在舞台上尽情发挥，用各种乐器演奏出动人的旋律，观众们沉醉其中，仿佛穿越到一个奇幻的世界。 第三个场地，设在赛博酒吧，名为“激情之都”，犹如一个绚丽夺目的都市广场。流行嘻哈、嘈杂的音乐和刺激的舞蹈在这里成为主角。舞台上充满了时尚的街舞、霓虹灯、城市风光的投影，观众们被音乐冲击得热血沸腾，纷纷加入到疯狂的狂欢中去。 三个独立场地的音乐在夜幕下交织在一起，同步在三个场地的大屏幕上轮流展示，相互辉映。观众们的情绪则穿行于这些场地之间，尽享不同音乐风格的碰撞与交流。 台上台下，大屏幕上下，唱与听成为动人画卷的染墨，彼此交织成一幅精神的交响。音乐成为了纽带，连结了每个人的心灵，让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 我好奇地打开了抖音，只见平台给我推送的一半是我们现场的盛况。我微微一下，心中想到：“看来我是赌对了，自媒体的功效的确不可轻视！” 精彩的演唱已经过半，一直身处露天广场的我，转向酒吧街巡视。 我刚刚走到酒吧街门口，就发现铁笼中的缉毒犬开始躁动，并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这是它们发现毒品的讯号。 刚才还激情四溢的酒吧街，瞬间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仿佛预示着不祥的降临。 训犬员用遥控器打开铁笼的闸门，两条忠犬恰似离弦之箭，以迅疾之势，扑向了两名黑衣男。 两名黑衣男已经倒地，发出凄惨的呼叫，两人的手腕被缉毒犬牢牢地咬住。二哥的安保人员刚想扑过去抓捕毒贩，另一位黑衣男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两条猎犬好似嗅到了枪的味道，没等黑衣男举枪，已经跳将过去。一条犬走着之字型路线，绕到黑衣男的背后，用大嘴咬住了歹徒的脚踝。另一条犬则扑向歹徒持枪的右手。但听砰砰两声枪响，子弹飞向了天空。紧接着，几发二踢脚升空，再看那三位歹徒，已经被安保人员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这是我和小于事先订好的计划，如若遇到枪击事件，则用鞭炮声进行掩饰。 听到声响，酒吧街上的行人纷纷跑过来一探究竟，只见二哥高喊道：“各位顾客，没事儿，有人喝醉了，在酒吧街违规燃放鞭炮，已经被我们制服。” 三名毒贩已经被反绑双手，头上戴上了黑面罩，押向警卫室。 二哥问道：“这三人如何处理？” 我答道：“马上报警，不能拨打110，直接打市局缉毒大队的电话。如果区刑警队来要人，就说闹事儿的已经放走。” 十分钟不到，酒吧街外面的马路上响起一连串的警车声，八辆警车，不请自到。两拨警察，手持手枪，将酒吧街的两个出入口封锁了起来。 我快步走到a口，看见一位中年警官，满脸横肉，正在蛮横地斥责保安。 我高声喊道：“警官先生，晚上好，你们深夜到此，有何贵干？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中年警官转过身来：“我们是区刑警大队的，刚刚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生了枪战。按《治安管理条例》，我们会封闭这里，疏散人群，暂停营业，请配合！” 我微笑道：“刚才的响声是几个二踢脚，是三位醉鬼所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中年警官连忙问道：“那三个人在哪里？必须把他们交给我们。” “我看事儿不大，经过说服教育，已经放走了。” 此时外面又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的大象，亲率十几名特警，跑到了a口。 大象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是市局的，姓何，这里已经被我们接管，请你们迅速撤离。” 中年警官马上笑脸相迎：“原来是何局啊，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刚刚发生了枪战。” 大象严厉地对我说道：“张总，是这个情况吗？” 我微笑道：“误会，所谓枪响是二踢脚，是三个醉鬼所为，已经被我们制服后放走了。” 中年警官听罢，满脸怒气，悻悻离去。 我将大象和特警们请到了警卫室。三个毒贩蹲在墙角，会议桌上放着两个行李袋。 小于迎上前去：“何局，罪犯已经被抓获，随身带的袋子，还未来得及打开。” 墙角的一名罪犯声嘶力竭地辩解道：“那些不是我们的东西，这是栽赃。” 大象冷冷地说道：“是不是你们的东西，一验指纹便知。” 大象又问小于：“你的人没有直接用手触摸过这两个袋子吧？” 小于点了点头，高举双手道：“我们所有人都戴着手套。” 大象的手下小心打开了袋子，将袋内物品一一放在会议桌上。 大象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些足够毙了你们的，带走。” 几位特警将三人戴上了手铐。 大象微笑地对我说：“至少这几天，何人问起，就说是醉鬼放的二踢脚。我留下一个小队的人马，帮你们维持秩序。” 大象挥手道：“收队！” 为了不引起顾客的注意，大象将囚车开到了警卫室旁，直接将三位罪犯塞进了车里。 看见大象和特警们远去，我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我对小于说道：“我刚才查看了毒贩的手腕，没有红桃k的标记，估计还是肉皮的人，企图制造事端，让我们停业。估计还有人在酒吧街内接应，要防止他们继续捣乱。现在就差火了，注意防火！” 小于说道：“我们的人不停地在场内外巡视，并按照政府规定，酒吧内一律不准吸烟，遇到明火，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的，请领导放心。” 小于的话音未落，那两条缉毒犬迅速扑倒了两个男人。 小于上前查看后对我说道：“好悬啊，这两个人身上缠满了塑料袋，塑料袋里是汽油。” 我愤恨地说道：“教训一顿，问出幕后指使再交给特警处理。” 我的话音未落，只听见a口又发生了骚动。 只见在酒吧街的喧嚣中，一群蒙面大汉身穿黑衣，手持沉重的斧头犹如野兽般冲入了这个繁华的场所。他们面目狰狞，身上透着凶残的气息，像是来自黑暗角落的恶魔。 酒吧的保安们迅速做出了反应，拿出甩棍，以坚决的态度迎击这些入侵者。 凶猛的斧头挥舞着，寒光闪烁，破坏力惊人。二哥派来的保安们利用他们的训练和技巧，巧妙地避开攻击，同时展开有力的还击。他们用剽悍的身姿和稳健的拳脚加甩棍配合，与蒙面大汉们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小于高喊道：“为了安全，不要开枪！” 此时，b口的一小队特警也赶了过来。他们运用着高超的防御技巧，对抗着这群凶残的恶人。 战斗场面异常激烈，保安和特警们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拼搏。斧头和甩棍的撞击声回荡在街道上，掌声和尖叫交织在一起。街上的顾客开始四处躲避，寻找安全的避难处。 十分钟不到，十几名匪徒已经被制服，酒吧街又恢复了喧闹和欢笑。 气急败坏的我对着为首的一位大汉，抡起右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肉皮，别整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让他来找我，我叫张晓宇。” 这位大汉已经威风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大象打来了电话：“小宇，要不你们就暂停营业吧，我怕这伙人不依不饶。” 我回答道：“一切在我掌控之中，这伙人为了求财而不是要命。没事儿，一会儿他们的头儿肉皮就会来和我谈判。” “你孤身面对他可不好，等我过去，我便衣会会他！” 肉皮终于出现了。 有人说肉皮，乃是一个狰狞恶魔般的存在，果然如此。他身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饰有各种锈迹斑斑的铆钉，给人一种野蛮而凶残的感觉。他高大而威猛，肌肉贲张，尽显出无穷的力量。皮肤如铁般黑暗，光滑而硬朗，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给人一种难以逾越的绝望感。 他的脸上布满了纹身和疤痕，细密如蛇的纹路在黑暗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深邃的眼窝中，一双狰狞的眼睛宛如两颗冷酷无情的黑曜石，漆黑的瞳孔中透着一丝冷漠和邪恶。 厚重的黑色长发垂至肩部，凌乱而野性，宛如黑夜中的鬼影。他的颌下，两条尖利的獠牙露在外面，透露出他那残忍而凶狠的本色。每当他露出那恐怖的笑容时，那双獠牙仿佛能撕裂一切生命。 肉皮对我拱手一礼：“久仰，久仰，多有得罪，纯属误会！”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说吧，想谈点儿什么？” 肉皮高挑大拇指：“怪不得杜大胡子对你钦佩有加，佩服！明人不做暗事儿，那我就看门见山。你的酒吧街可是影响了我的财路，不可能和平共处，只能两败俱伤，这样吧，我们谈谈合作！” 我轻蔑地一笑：“谈合作得拿出合作的态度，你今天派人三番五次地来捣乱，严重威胁了我的生意，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肉皮没想到我一开口就是索赔：“好说，好说！”他伸手递给我一个皮箱：“这里面有三十万元，就当我的诚意，可以看作我的赔偿，最好能当作我的租房定金。” 我推开皮箱：“有些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如果我现在收了你的钱，我的兄弟就会看不起我的！” 肉皮强忍愤怒，犹豫再三：“你看这样好不好？赛博不夜城剩下的场子，按你们的实价给我，我全包了，剩下的招商就交给我，我保证把这里打造成为东北最大、最好的酒吧街。” 我轻蔑地说道：“招商我不愁，经过这一晚上的盛况，准备租铺的人有的是，就不劳您大驾啦！” 肉皮哈哈大笑：“这不怨你，你不知道盛京的行规。在盛京如果想开酒吧、夜场、商业ktv，甚至带妞的澡堂子，哪个敢不拜我这个码头？” 第95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肉皮的下场 看到肉皮如此猖狂，我故意说道：“原来你的权力比政府还大呀，现在可是‘打黑除恶’阶段，低调点儿吧，对你有好处。” 肉皮终于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一把枪，指着我的头咆哮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手指轻动，你的小命就没了。” 我连忙举手说道：“我好害怕啊！我的命若没了，你能出去？” 我的话音未落，几名特警队员出现在我身旁，用枪指着肉皮，为首的小队长高喊道：“缴枪不杀！” 肉皮的几个保镖见此状况，有的掏出枪来，有的拿出匕首，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特警小队长用枪抵住肉皮的脑袋：“我数三个数，不缴枪我就开枪。” 特警小队长刚刚数出“一”，肉皮就将手枪扔到地上，高举双手并对手下厉声命令道：“把家伙扔下，快！” 特警将肉皮及其保镖拷上了手铐。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肉皮一伙，此时都耷拉着脑袋。 大象身穿便衣手持手枪跑了过来，用枪指着肉皮喊道：“肉皮，你及其同伙非法手持限制用武器，现在我们就逮捕你。” 肉皮不以为然地说道：“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乖乖放了我，咱们走着瞧。” 大象轻蔑的说道：“你的那几个在公检法的兄弟，就在刚刚，在同一时间，已经被抓捕归案，等着你们的将是正义的审判。” 此时的大象，也不怕顾客知晓，让手下将肉皮等人，光明正大地押在酒吧街中，并高喊道：“各位顾客，打扰了。我们刚刚破获有黑恶势力保护的犯罪团伙，将主犯一网打尽，请各位支持我们的正义行动。” 酒吧街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此时酒吧街上响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曲，顾客们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 刚刚从赛博酒吧走出来的董事长一把抱住我：“你又不听我的劝告，只身面对歹徒的枪口，你不要命啦？” 我轻蔑地一笑：“邪不压正，你看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今天最值得欣慰的是，在我们的场子，干掉了我们的最大障碍。” 这时一位时尚的中年人紧握我的双手：“张总，我也姓张，叫张烨。我代表盛京酒吧从业者，好好谢谢您。您终于帮助我们清除了一个恶霸。我会领着几个老板入住赛博不夜城，请给我留至少六个商铺。” 张烨大名我早有耳闻，他是盛京酒吧的领头羊之一，具有相当大的感召力。 我握着张烨的手：“欢迎张总能入驻赛博不夜城，明天您去售楼处直接找招商人员，还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找我。”我将我的名片，双手递到了张烨的手中。 午夜一点，三个场地的演出终于结束了。音符轻轻余韵，但掌声却如雷霆般响起。观众们起立，向着台上的歌手献上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他们感受到了音乐的动人力量，也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共鸣与情感的交流。 此时的街区开启极光氛围渲染，五彩极光营造出的赛博空间效果，让人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走在街道上，人们仿佛成为未来世界的一部分，充满了对科技进步与人类想象力的渴望。而这个街区，也因其独特的赛博气息，在城市中熠熠生辉，成为一个迷人的旅程。顾客、观众和众多cosers在李宗盛的《爱的代价》歌声中，依依不舍地缓缓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拍照、留影、上传。 虽然发生多起突发事件，然而却有惊无险。开街仪式的效果，远超预期。我也终于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心情虽为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然而，成功又让我充满了喜悦。 可能由于意想不到的兴奋，观摩团成员毫无睡意。董事长提议当晚就举行活动总结会，其实就是庆功会。之所以不叫庆功会，因为董事长的不愿意夸大任何部门的功绩，而是愿意开会多多总结经验和教训。 总结会就在赛博酒吧举行。刚刚经历疯狂的六个小时的场地，没有想象的杯盘狼藉、垃圾遍地，除了残留淡淡的酒精味外，座椅放置井然有序，整个酒吧一尘不染。 董事长迷惑地问道：“这种状况令我匪夷所思，难道盛京的酒吧客人素质比别的地方的高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若早进来五分钟，现场就不是这个状态啦。素质高的是我们聘任的经营团队，他们在店长的亲历亲为带领下，克服了疲惫，清洁整理完毕。店长在日本做过餐饮业，这种作风是跟日本的同行学的。打烊前必须清洁到马上可以迎客的状态。” 会议进行中，董事长破天荒的允许在座的所有人尽情饮酒，并解释道：“我们总结酒吧街的工作，如果不饮酒，就体味不到成功和失败的味道，谈何总结？” 董事长接着又说道：“在这里我必须表扬盛京团队，尤其紧急支援的张晓宇先生，他们的努力，给诸位提供一个精彩纷呈的活动，而且花费不多，甚至没有在传统媒体做广告。这里面的诀窍，值得集团各部门、各分公司学习并推广。现在有请张总总结此次活动。” 场上掌声响起，我站起身来说道：“本次活动的策划我参与过，主要执行还是盛京公司的同事们，还是请盛京公司的同事进行总结吧！“我看了看盛京项目总。项目总马上起身说道：“本次活动的总策划及执行总监是公司的策划总监吴双小姐，请她来总结吧！” 习惯极佳的吴双有记录和整理工作日志的习惯，只见她不慌不忙拿出工作日志，开始了工作总结。 吴双首先简要汇报了整个活动的策划案，其关键要素是因地制宜，充分发挥项目的情景优势，在店铺出租率极低的情况下，通过公益演出聚客，制造酒吧街人头攒动的景象，从而提升赛博不夜城的知名度并借此促进招商工作的展开。 吴双接着又总结了活动的具体临时组织设置以及相应分工，介绍了工作要点和工作流程以及突发事件应对策略，并特意说明活动中，成功地化解了四个突发事件。 董事长打断了吴双的发言：“四次突发事件？我仅知道一次，其他三次是什么？” 项目总马上解释道：“这四次危机化解，多亏了张总的现场亲自指挥。四次突发事件分别为：流氓闹事、纵火未遂、毒品抓现行及背后黑手现场抓捕。其中，一次开枪，一次出现了双方武器对峙，四次危机除了最后一次以外，都是通过武力解决的。” 全场与会者听此无不唏嘘不止，纷纷询问每次危机的具体细节，董事长对我说道：“张总，你就详细介绍一下吧，今天一天发生的危机，是集团从未经历过的。你们是如何制定应急预案，如何成功化解的。这可是宝贵的经验，值得在集团干部中内部交流。 四次危机化解的许多诀窍，譬如二哥的黑道身份以及我与大象的关系，在这种场合不适于披露。我只能从安全的角度出发，介绍如何预判出对手可能使出的下三滥手段，做好相应的应对策略和执行流程。同时，研究大型活动的突发事件处理办法，也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力争做到未雨绸缪、万无一失。在组织方面，我仅透露让合适的人在合适的地点做合适的事儿。 最后我说道：“最关键一点，对于那些违法之人其实他们比你惧怕，只要毫不畏惧，至少能处于上风，掌握先机！” 吴双又接着总结了活动的整个执行过程，并总结出较好的一面——计划周密，万众一心。同时又总结出员工普遍经验不足，应变能力差的毛病，以及今后加强培训和演练的重要性。 董事长做总结性发言：“赛博不夜城的开街仪式好不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自有公论，我现在期待的是一个月后，盛京欧洲城的开幕仪式，届时集团还会组织大家观摩学习。今天在座所有人员，均需要写一份心得体会，我会亲自审阅的。” 回到我和婷婷的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婷婷怜爱地在我枕边说道：“老公，以后可不要那样涉险了，有危险让属下上，你在后面指挥就行。” 我轻声回答道：“如果没有我今天的亲力亲为，今天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不是活动不成功，而是面临停业整顿，我今天还算比较幸运的。希望你能理解，干我们这行少不了和牛鬼蛇神打交道。” 次日上午，送别董事长一行后，我连忙组织盛京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开会，研讨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我问新来的招商总监：“你们昨天找到多少有效客户？” 招商总监自豪地说道：“我们六人，共接触了10组意向客户，其中两家意向强烈，也许我们马上就会有零的突破。” 我微笑道：“不简单，在茫茫人海中，你们居然能找到客户。你们还是请教一下雯雯的销售团队如何做的？” 雯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可不能随便拉客户问他买不买房，我们是在活动现场让客户主动找我们的。” 招商总监一脸迷惑：“如何让客户主动找你们？” “我们现场所有人员的胸前都有一个led胸牌，上面写着‘买创新的好房子请找我’。” 我问道：“业绩如何？” 雯雯说道：“不太理想，我们十人登记的有效客户不到200人。我们还需继续努力。” 我不客气地对招商总监说：“我昨日在现场的业绩都比你们强，要主动工作，多动脑筋。” 我显然对国企出身的这名招商总监不满意，张烨这单大生意交给他，恐难成功。还在别人发言时，我给张烨发了一条微信：“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坐坐，吃点儿简餐。您的朋友也可以加入。” 我决定，暂时让朱爽负责这单生意，因为酒吧招商方面的业务知识，目前盛京公司属她最强，而且她还经营酒吧，与对方会有共同语言。 中午的宴请，我安排在公司的赛博酒吧。为了增加效益，延长营业时间，赛博酒吧白天供应西餐，也就是温州朋友供应的西班牙海鲜美食，晚上八点后则变身为酒吧，当然，只要客人有需求也供应西班牙美食。 中午的赛博酒吧主要供应工作餐。张烨带来了五位朋友，分别为五家酒吧的老板。我让后厨自行安排他们的拿手菜。 首先，一盘鲜嫩多汁的西班牙烤虾端上桌面。那些鲜红的虾肉与金黄色的烤面呈现出迷人的对比，如同艳阳下的一抹绚丽。烤制过程中，虾肉中自然释放出的甘甜香气填充了整个厅堂，仿佛一股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 接着，一碟醇香诱人的西班牙海鲜饭登场。这道传统的西班牙美食是一种宛如艺术品般构建的美味。在金黄色的饭粒中嵌入了各种令人垂涎的海鲜，如扇贝、虾仁、章鱼和鲜鱼。每一口都带来无尽的滋味，米饭与海鲜的融合，仿佛在舌尖上舞动。 随后，刺激味蕾的烤鳕鱼出现在餐桌上。这种精心烹饪的鳕鱼肉质鲜嫩，脆皮外酥内嫩，轻轻一咬，鱼肉中散发出奶油和香草的迷人香气。每一口都带来柔滑的口感和浓郁的海鲜味道，让人唇齿留香。 最后，一盘令人垂涎欲滴的西班牙海鲜沙拉在桌上摆开。新鲜多样的海鲜，如虾、蚌、蟹肉等，与青瓜、番茄、橙子等水果蔬菜和橄榄油相互融合。每一口都让人感受到清新爽口的口感，海鲜的鲜美和蔬果的清甜交织在一起，给人带来一丝丝的惊喜。 众人显然对如此精湛的厨艺大惊失色，品尝后纷纷赞叹不已。张烨问道：“张总，你们是在哪里请的西班牙大厨，能做出如此地道的西班牙美食，我还是只有在上海的西班牙饭店吃过。” 我微笑道：“厨师是我的朋友推荐的，西班牙籍的华人，你们能满意，我就更有信心了。” 这顿简易的西班牙海鲜美食，不仅展示了海洋的丰富与鲜美，更融入了西班牙料理的独特风情，让人陶醉在美食的海洋中。无论是色彩、香气还是口感，都让人沉醉其中。 午餐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外面等位的人，络绎不绝，已经排起长队。为不影响酒吧的转台，和我同来的朱爽提议到圣杯酒吧继续喝咖啡。 第96章 制造繁华乐无边:效果超预期 朱爽将客人领进一间尚未完全竣工的大包房。包房采用的是当下流行的后现代风格，硬装基本完成，仅差餐桌等家具和饰品。 婷婷介绍道：“这间包房是为怕喧闹，还想在酒吧谈事儿的商务人士准备的。” 房间中仅有一组崭新的意大利进口沙发和一张考究的茶几。我们让客人在沙发就坐，我和婷婷则坐在临时搬来的椅子上。 组团过来的夜场老手果然不一般。他们将我们提出的报价降了一半，并要求一年的免租期。 我微笑地说道：“你们现在酒吧街的租金水平我们十分清楚，我报的价格相当于你们实际租金的八折。” 张烨愁眉苦脸道：“张总，您有所不知，那个租金是肉皮硬压下来的，这种租金标准，酒吧根本不挣钱。” 婷婷笑道：“这间酒吧就是我开的，我给你算个账。”婷婷把租金、酒水、食材、水电费及雇佣人力标准一一列出，说出了对方的毛利率，然后诡秘一笑：“这个租金不可能不挣钱，而且还会挣大钱，不到一年就可收回酒吧投资，除非酒吧经营方面存在问题。” 张烨几人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说道：“大美女将账算到了骨子里，我也无话可说。就怕酒吧街属于培育期，我们必须做好亏损两年的准备。” 朱爽说道：“这方面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不夜城保证会将人流导过来，至于去不去你家和有没有回头客，全在酒吧自身的本事。这是赛博不夜城一年期的活动策划，你们先过目。这些活动只要落实，就不怕没有客源。”婷婷将打印好的六份文件递给了客人。 这个推广计划已经获得我的批准。主要内容系围绕项目特点，开展目标客户关注的各种活动，借此提升品牌形象，扩大酒吧街的知名度。年底前的主要活动有：国潮祭、国潮电竞、漫展、赛博圣诞及跨年夜等。酒吧街还通过vip会员卡、来店礼、买赠、过关奖等，配合商家的各种活动。 张烨一行看过后，不禁感慨道：“类似活动都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可是贪恋的肉皮不肯在此方面投资，他只知道搂钱。这些活动商家还另行支付费用吗？” 我摇头说道：“除非商家另有需求，所有的投资都是我们经营公司出，这也是我们为培育市场的必要投入。” 朱爽拿出了合同展示给商家：“各位老板，你们看看，这就是本人与酒吧街签订的租赁合同，其价格以及免租期和张总报给各位的一样。可能你们有人知道我和创新的深度合作关系，但是我所能享受到也仅仅如此，估计后期绝无可能有如此优惠的条件。” 张烨说道：“我们几人出去再讨论一下。” 我连忙说道：“你们就在这里谈，我们暂时回避，就在外面等你们。” 我和朱爽走到外面的主街，看见到一个个精彩的画面。 缤纷的服饰从四面八方闪耀而来，各种角色扮演者（coser）们汇聚于此，他们身着精心打磨的角色服装，仿佛从动漫和游戏的世界里走出来。 当他们聚集在一起，一股浓烈的热情弥漫开来。相机的快门声如火花般频繁闪烁，记录下每一个精彩瞬间。华丽的姿态、夸张的表情、激动的动作，每个coser都尽其所能地展现着角色的独特魅力。 有的cosyer似乎置身于战场之中，他们高举着武器，尽情展现斗士的威严和勇气；有的cosyer沉浸在童话世界里，他们穿着流苏飘动的长裙，优雅地演绎着公主的温婉和魅力。 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每个coser都成了镜头前的明星，他们整装待发，准备以最完美的姿态展示给大家。他们时而整齐划一地排列，形成了一个壮观的群像；时而独自伫立，表情凝重而专注；时而相互交流，分享彼此的心得和经验。 这个场景充满了创造力和激情，正是cosy文化的真实写照。他们通过coser的身份，融入到角色中，展示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梦想和希望。每个角色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而这些故事通过他们的表演得以呈现，引起了观者们的共鸣和想象。他们用自己的热情和创造力，展现出了一个个生动的角色形象，让人们有机会接触到不同的世界和文化。在这个场景中，每个人都成为了艺术的创作者，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我主c位的主角。 我对朱爽说道：“音乐节还有两天，我们还不能让赛博不夜城的热度降下来。这些就是绝好的资源，你和吴双商量一下，争取能让cos发挥至极致。可以组织角色扮演大赛，或者‘我最喜欢的赛博短视频’评选，在主街建立一个‘我主c位’展示点，将孩子们的优秀作品在那里展示，并奖励顾客发朋友圈或抖音，活动费用由公司出。活动一直持续到年底，元旦揭晓评选结果。” 朱爽点了点头：“我也准备让孩子们进我的店里拍照，这些活动，我和吴双好好研究一下。” 此时一位美丽的小姐姐找到了我：“您是张总吧，我是服装租赁的商家，我准备在你们这里长期租赁一个小铺，除了租赁服装外，再出售一些相关商品。租金怎么算？” 我微笑道：“商铺越小，单价越高，您应该能理解吧。” 小姐姐微笑地点了点头：“高不怕，高说明生意机会多，会有更大的收益，只要不离谱，我就能接受。” “具体价格我还不能马上报出来，这样，您明天找朱女士，她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朱爽和小姐姐相互加了微信。这时，张烨满脸笑意地走了出来：“我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如果可以，今天我们就签约。” 入座后，对方开出了条件：租金在我报价基础上打八折，每两年租金递增5%，合约期限不得低于10年，免租期为半年。 我略加思索后说道：“别的条件好商量，就是免租期我可不愿意给半年。免租期的意思是装修期间免费，对我们来讲，商家越早开业越好。您看这样行不行。免租期还是3个月，不过，商家提前一天开业，就免一周租金。” 张烨和同伴耳语一番后，点头应允。 我接着说道：“你们先来的，肯定占据了较好的位置。这个市场没有不透风的墙，好位置租金折扣力度还大，其他商家肯定有意见。这样，因为你们一次性签下六个商铺，我统一打九折如何？行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签约。” 看来他们已经将折扣达成一致，张烨假装思考一番后说道：“可以，现在就可以签约。” 张烨又说道：“听说赛博酒吧是贵公司自营的，能不能把这家店让我承包？” 我微笑道：“作为出租方，我们可不愿意成为经营者，开这个店是为了酒吧街的示范效应。承包额肯定比租金高很多。如果你整体盘下这个店，可能对您更合适。” 张烨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价格合适，我可以考虑整体盘下赛博酒吧。” “具体出兑价格需要与财务部核算后，才能报出来，您能等一天吗？” “可以。还有一个请求，西班牙海鲜的厨师团队必须留下。” “这个团队本来是欧洲城的商户，现在是临时帮忙的，合作形式是承包厨房。我问问他们的意愿如何，再答复您。” “我们也喜欢承包厨房的经营方式，就延续你们的条件即可。” “那您还签不签租赁合同？” “当然签，同时我再盘下赛博，我们几个人准备共同投资经营。” 半个小时后，六份租赁协议签订完毕，六位老板有备而来，公章和法人章及执照副本等文件，就带在身上。我签字完毕后，朱爽让其手下找行政部盖章并复印相关证照。 朱爽大方地打开了一瓶红酒庆祝签约成功。 玻璃瓶内，一款来自意大利的红酒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当朱爽轻轻扭开瓶盖，飘香便如清晨的阳光穿过树荫，温柔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丝丝芬芳充满着果实的醇厚与成熟，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它的香气与普通的红酒截然不同，仿佛是树木间飘散的花香，让人心生怡然。初闻缕缕樱桃与黑莓的清甜，仿佛在口腔里绽放出一朵朵酒液的花朵。接着，是来自橡木桶的香气悄然绽放，散发着令人陶醉的香草和肉桂。 这瓶红酒如同一个魔法师，悄悄将时间的雕琢融入其中。每一口，都是对岁月的品味。那犹如七月炎夏中的微风，带着阳光的温暖和土地的滋养。酒液在舌尖上悠然流淌，轻轻触及味蕾，唤醒沉睡已久的感官。而它的余味，则是一种浓郁的长久感。仿佛在嘴里灼烧般，仍然保留着深红果实的甜美与浓郁的酒体。这时，时间仿佛凝固，静静地停留在舌尖，享受着这份意大利红酒的馈赠。 每一次轻抿，都是对品味和慢慢生活的致敬。这瓶意大利红酒，如同一首诗，借酒香娓娓道来，教人陶醉其中。它是意大利土地的馈赠，也是人类智慧和美学的结晶。它的香气在心间游离，如同一抹梦幻的颜色，让人愿意将它珍藏在心底，永远追忆。 张烨一行品尝后，赞不绝口。当看到酒吧的售卖价格后，他们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朱爽说道：“怎么样，各位可是品酒高手，提提意见。我还有这个牌子的白葡萄酒。”朱爽说罢，又启开了一瓶白葡萄酒。 白葡萄酒的芬芳，如同一段美丽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能为每一个人带来一份独特而难以忘怀的味觉体验。 朱爽接着说道：“这个牌子我已经与厂商签订了中国大陆的独家代理，厂商给我的价格十分优惠。各位如果感兴趣，我可以按我们店零售价的四折供应给各位，而且起批量十箱即可，现钱交易。库房就在盛京。” 张烨一行纷纷点头：“这种高品质的葡萄酒，我们可找不到如此低的价位，既然圣杯有，我们也不能因此流失客户。我们会采购的。但是，贵公司必须规定统一的零售价，如果做活动，也是统一降价。” 朱爽微笑地说道：“保护我的商户利益，这是敝公司的经营理念之一，各位尽可放心。” 合约返回后，朱爽送给每人一个精美的礼盒，里面是一瓶红酒和一瓶白葡萄酒。 送别客人后，我对朱爽说：“这六个商铺的奖金我一分不少给你，请不要拒收。” 朱爽微笑道：“别，这点儿忙算不了什么，客户是你找来的，我只是参与谈判而已。” “奖金是公司的规定，谁也不能违背，同时也借此触动一下招商部。至于这笔钱你怎么用，我不管。” 朱爽一脸坏笑：“好，我就和婷婷出国挥霍掉，我们正计划去帕提亚。” 酒吧街的招商终于有了起色，我步履轻松地走在赛博不夜城主街上，心情出奇地好。 在白日酒吧街，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浓郁的光线和动感的音乐交织成一幅繁忙而欢快的画卷。灯火辉煌的招牌依然可以投射出缤纷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星点缀在街道上。 沿街而行，人流如织。人们穿着各种时尚的服装，时而急促忙碌，时而悠闲漫步。他们涌动而来，汇聚成一股独特的能量，将这里变成一个热闹而充满活力的地方。看来酒吧街日场的餐饮也不错，两间营业的酒吧门前，依然排着长队。 应该晚上出摊的商家，也在街头摊位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和手工艺品。人们围绕着摊位，品尝着各种美食，流连忘返。香气四溢的烧烤、炸薯条、鲜果冰淇淋以及各种异国风味的料理，让人垂涎欲滴。手工艺品摊位上的精美饰品、工艺品和艺术品，基本全与赛博朋客风格沾上边，吸引着游客的目光。 赛博不夜城雏形终于形成，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终于超预期达成目标。 第97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严峻的房地产形势 回到办公室，打开邮件，我接到一封论坛的邀请函。 此论坛系由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以及住建部联合主办，每年一次。主要议题就是探讨目前房地产市场的金融政策。 会议在京城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出席会议的除了主办方代表外，各大银行以及商业银行的有关高层领导也派代表参加，剩下的则是各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会议一开始，就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乐观派，一派是唱衰派。乐观派认为中国房地产市场健康稳定发展，仅存在少许问题，谈不上危机。而唱衰派则认为，近二十年的中国房地产一直处于野蛮生长阶段，住宅价格已经与人均收入完全脱节，不但加重了购房者负担，而且还影响了其他行业的正常发展。房价虚高不下，政府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必须充分认识房地产泡沫的存在以及泡沫即将破灭的危害性，危机已经不可避免，有关部门应该采取有力措施，降房价，稳市场，让即将到来的房地产市场危机能“软着陆”。 两派你来我往，争执不下。轮到我这位嘉宾发言时，两派几乎达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我发言开始并未站队，而是从“常识”出发，试图把问题讲透。 房地产是一个关键的行业，对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起着重要作用。以下是本人对房地产的评价： 1. 经济影响：房地产产业是一个庞大的经济部门，对国内生产总值（gdp）和就业率有着显着的贡献。它涉及房屋建设、土地开发、物业管理等各个环节，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据统计，房地产市场直接或间接关联行业种类有百余种。房地产已经成为中国的支柱产业，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以说，房地产市场出现危机，必定导致大范围的经济危机。 2. 投资价值：房地产通常被视为重要的投资资产之一。由于房价长期来说有上涨趋势，许多人倾向于将资金投入到房地产市场。这也使得房地产市场成为了投资者追逐的热点。如果，不通过抑制土地价格，阻止住房价格上涨，“房住不炒”的理念不会让炒房者信服。 3. 住房需求：房地产满足了人们对住房的需求。随着人口的增加和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住房需求也相应增加。房地产行业提供了多种类型的住房选择，满足了不同人群的需求。刚需也好，刚改也罢，需求是存在的，关键在于现在百姓的实际购买力堪忧。 4. 城市规划和发展：房地产在城市规划和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它促进了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商业中心的发展，同时也推动了城市空间的合理利用和社区建设。现在全国范围内，大搞基建工程，尤其遍布全国的高速公路、高铁和机场，这种高投资需要有关部门慎重评价，据我所知，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建设的这些项目，许多在投入运营后，连年亏损，连利息都难以按期承付。这种“基建大跃进”模式的发展，也许会制造更多和更大的财务窟窿，会影响金融市场的稳定发展，必须引起有关领导的足够重视。 5. 波动风险：房地产市场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经济周期、政策调控、土地供应等。这也意味着房地产市场存在一定的波动风险，投资者需要对市场进行深入的分析和评估。现在各大房地产市场面临的主要危机就是高负债和高杠杆带来的风险，倘若市场价格下降15%以上，这些企业将会面临着债务不能及时偿还，企业现金流断裂，资不抵债，濒临倒闭。如果这种情况大面积发生，将直接给金融市场带来损失，从而会影响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 如何化解即将到来的房地产危机？本人认为化解房地产金融危机是一个复杂的任务，需要综合考虑政策、市场和金融等多个因素。以下是一些建议来化解房地产金融危机： 1. 加强监管和政策调控：加强对房地产市场的监管，确保市场秩序良好。政府可以采取措施限制房价上涨，加大土地供应面积，将房价真正的降下来，而不是期望房价还能继续稳步上涨，最好每年房价的降幅控制在5%左右，大家齐心合力拆房地产泡沫蓄水池的砖头，慢慢拆，一层层拆，慢慢地捅泡沫，这样才能有效地抑制投机行为。现在各级政府主要依靠土地财政，有关领导必须看到这种严重的弊端，建立中央和地方的合理有效的财税分配体系，让各地政府及早摆脱土地财政这种“财政鸦片”。时不我待，刻不容缓，否则后患无穷。 2. 稳定金融体系：确保金融系统的稳定和健康发展。监管机构应加强对金融机构的监督，规范房地产相关贷款和金融产品的发放，防止风险积聚。据说最近要公布房地产金融领域的“三条红线政策”，第一条红线是不含垫款的资产负债率不应大于70%；第二条红线是净负债率不应大于100%；第三条红线是现金与短债之比不应小于1倍。 根据“三道红线”的触线情况，将分为红、橙、黄、绿四档，红色档三条红线都触碰到了不得新增有息负债。橙色档碰到两条线负债年增速不得超过5%。黄色档碰到一条线，负债年增速不得超过10%。绿色档三条线都未碰到，负债年增速不得超过15%。 设立这三条红线的初衷是好的，这些红线的设定旨在遏制过度的借贷和风险积累，以控制房地产市场的泡沫化和金融风险。通过严格执行这些红线，政府可以促使房地产企业更加谨慎地运营和融资，有助于维护金融稳定和市场健康发展。 但是，制定政策者并没有考虑到市场的实际情况，而是惯性地采用“一刀切”的办法，其实施后果令人堪忧。 首先，资金来源红线。房地产企业的资金来源不得过度依赖银行贷款。这意味着房地产企业在资金方面需要多元化，不能过度依赖银行贷款来进行楼市投资和开发。实际上，房企尤其民营房企，由于拿不到国企那种低息贷款，早就在各种金融市场融资，最高利息已经达到20%以上。至于资产负债率，在各家上市房企的年度中期报表可看出，80%的企业的资产负债率超过了70%。这些企业的现金流基本依靠融资，现在断了融资这条生命线，如同宣告这些企业破产。 对这样的企业，我们不应该“一刀切”地断血，而是应该想方设法降低这些房企的资产负债率。譬如，这些房企均囤积了大量的土地资源，政府能不能采取一些手段，将这些积压的土地通过市场盘活换取现金，从而降低企业的负债。当然，处理这些旧地，不如拍卖新地块溢价高，然而，大家应该明确，政府可是非盈利的机构，为公民服务才是其根本。还有，有关部门可以协调组织将资产负债率过高的企业，通过资产打包形式，在金融市场流通，尤其是国际金融市场。因为中国的房企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融资比例最大，国际金融机构为了自身利益，会倾力合作的。通过国家金融市场分担风险，也是最好的办法之一。 只要有关部门能真心协助降低房企的资产负债率，至于杠杆率红线和债务偿还红线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3. 优化土地供应：合理规划土地供应，确保土地资源的合理利用和平稳供应。政府可以加大土地开发力度，增加供应量，降低房价波动性。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永远是过剩经济。只要看到某个行业有前途，各种资本就会蜂拥而至，近年的光电产业、led、风电等，都是过度竞争的结果。房地产市场也一样，增加供应量，优化相应的地块基础设施配置，房价必然会降下来，泡沫就会越来越小。 4. 多元化产业结构：鼓励城市多元化发展，减少对房地产行业的过度依赖。引导资金流向多样化的产业，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5. 国际合作与交流：加强国际间的合作与交流，借鉴其他国家的经验和教训。利用国际资源和资金，化解金融危机，共同应对全球房地产挑战。这方面问题，本人在前面有所阐述，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需要注意的是，解决房地产金融危机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并不仅限于上述建议。在实际操作中，需要权衡各种因素，综合采取有效措施，确保经济和金融系统的稳定。 最后，我需要说明的是，政府应该在扩大就业、降低失业率、增加百姓收入、建立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为目标。所有的市场蓬勃发展都是建立在有效需求的活跃方面。百姓没钱，何谈扩大内需？百姓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来，何谈内需消费升级？ 我的讲演得到了大多数与会者的赞同，赢得了不少掌声。 到了提问环节，此时台上的嘉宾，除了主持人以外，就剩下包括我本人在内的共五名嘉宾。 我的讲演显然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因为其他讲演者大都是停留于理论层面，不像我这个无名小卒，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住建部一位领导还算客气地说道：“张总，你说应该有针对性地协助房企降低资产负债率，应该优先帮助哪些企业？”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当然优先考虑大型房企，尤其是头部房企。他们绝对不能倒闭，否则会导致一些商业银行倒闭。也许会导致金融危机。” 住建部领导又接着说道：“你可能有所不知，有些房企的负债总数惊人，很难处理。” 我沉着地答道：“这方面我有所研究，最多负债竟然达到惊人的两万亿。对于这样的企业，必须分拆处理，通过项目来引进合作者，化解危机，度过难关。” 有记者问道：“张总，你说政府应该在扩大就业、降低失业率、增加百姓收入、建立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为目标，这方面，这几年政府一直在做，而且有所改善。针对这些事实，您又该如何解释？” 我不客气地回答道：“有关部门的失业率统计存在大量问题，可以说存在常识性的‘错误’，各位心照不宣，我这里就不挑明说了。至于老百姓普遍收入问题，有人统计，中国有6亿人每月收入1000元，也就是说中国大约有一半以上的人，每天为温饱担忧，何谈扩大内需？在欧美的一些发达国家中，其工资在gdp中的比重大都在50%左右。各国劳动者报酬在gdp中所占份额最大的前五位经济体为瑞士（59.2%），美国（53.57%），德国（53.13%）和冰岛（53.12%）、斯洛文尼亚（52.76%）。此外，英国、法国、丹麦、加拿大、奥地利等国家劳动者报酬在gdp中所占比例均超过50%。而我国的居民工资性收入总额在gdp中的比重更仅为24%左右。这里还包括20%的高薪者拿走了近80%的报酬。至于我国的社会保障体系如何，这里就不便展开说明。‘一人病倒，全家返贫’的案例，已经屡见不鲜。我们许多人笑话发达国家的百姓没有存款，而这却恰恰说明人家的社会保障体系好，百姓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尽情消费。” 我当天讲演和答问的所有内容，都通过几大平台直播了出去。转载者和讨论者云集。评论栏中，分成两派，赞扬者有之，谩骂者也不计其数。尽管有小编如此规劝道： 在评论栏中，人们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和观点，但有时也可能导致激烈的争论和谩骂。这不可避免，因为意见分歧和不同立场是正常的社会现象。然而，重要的是保持理性和尊重，进行有建设性的讨论，以促进更深入的理解和解决问题的努力。 对于谩骂者，重要的是不被其情绪所左右，坚持自己的观点，并尝试与他们进行理性的交流。而对于赞扬者，也应保持开放的态度，听取不同意见，并思考其中的合理之处。 最终，通过平等和尊重的对话，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各方观点，推动问题解决和改进。 然而次日我的微信账号被“永久禁朋友圈和群聊”。为此我哭笑不得，不禁想起我的朋友，笔名归去来兮的一首早年作品： 青灯青瓦青山青，醉卧柴门任雨蒙。 踏雪无痕梅半掩，落霞秋水漫声声。 第98章 调头斗转疾于飞:去化为王 微信部分功能被禁，反而觉得少了不少麻烦。不用每天爬楼去微信群看朋友们的发言，也不用及时回复群友的“艾特”，更不用被迫参与朋友圈的“点赞”。然而，若干个工作群被屏蔽，却给工作带来诸多不便。无奈，我只能新购一个手机号，用此注册了一个新微信号。 接着就是一个个找群主解释，让我的新号进群。一通操作下来，竟然浪费了两个多小时。 紧接着就是各个朋友的电话问候。这些朋友不是来自金融群就是房地产群，绝大部分是业内之人。这几天，这些群因为我的讲演已经炸锅，议论和争吵之激烈只能用沸沸扬扬来形容。好在这些争吵我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也使我安静了不少。 下午临近下班时，接到了董事长的电话：“小宇，下班后到办公室来找我，我们去一位朋友家做客，不能推脱。” 下班前，我匆匆整理完当天的工作日志后，就准时出现在董事长的办公室中。 董事长正在处理一个重要的电话，他示意我坐下后，就不断用汉语和英语切换交谈着什么。 董事长放下电话说道：“刚才是黑石资本关于中国地区房地产前景的电话会议，我被临时邀请为特约嘉宾进行发言。多亏了你前天在论坛上的讲演，我受此启发，将严峻的市场形势如实告诉了他们。” “董事长，我们去见什么人，神神秘秘的。”我好奇地问道。 “见面就会知道了。我们的会面属于秘密，对方特意千叮咛万嘱咐我的。” 董事长的座驾将我们拉到西二环的西海附近，这里我曾经非常熟悉，因为当年我姥爷的一处住所就在此。 董事长的座驾开入西海一个小门口，门口卷帘门开启，车辆开往了地下。原来，这是一座改建后的地下车库。 我们乘坐一个小的直升电梯来到地面，来到四合院的中央庭院，一株参天古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给整个院落增添了几分生机。庭院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花香四溢，让人沉浸在自然的美景中。四合院属于“双合两进”，看建制当年应该至少属于王爷级别的寓所。 围绕着庭院的是沉稳而宽敞的房舍，每一间房间都独具特色。宽敞的客厅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家具，墙上悬挂着传统的字画，展示着房主对文化艺术的追求。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屋内，温暖而柔和。 走廊两旁的房间，是雅致而精致的卧室。飘窗边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桌，上面摆放了几本古籍，流露出主人对文学的热爱。床榻上铺着细腻的锦被，宛如云彩般柔软，给人无尽的舒适与安抚。 四合院的静谧被周围高墙所守护，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繁华喧嚣，但却无法打扰这里的宁静。夜晚，灯火映照出四合院的独特韵味，似乎带着时光的痕迹，让人沉醉其中。 我们被管家带进后院，但见园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喂食一只八哥，此人是汉泽集团的董事局主席高宁先生。 高先生满脸笑意地和我们一一握手：“首先声明，这座漂亮的四合院可不是我的，是我的一位挚友十多年前购买并重新翻建的，他现在人在美国，委托我过来打理一下。” 董事长说道：“高先生，为何如此谨慎，作为年薪过千万的您，拥有一个四合院也不为过。” 高主席哈哈大笑道：“首先，这个四合院的确不是我的。再者，这个四合院的现值至少四个亿。如果真属于我，我就会惹上大麻烦。” 高先生又说道：“小宇，我听说你小时候在京城生活过，你知道西海这个地方吗？” 我谦逊地回答道：“小时候曾经在此处游玩，据说老舍就住在离此地不远的小杨家胡同，他曾经描述西海‘柳林环堤，千顷荷花、芦苇丛丛、水鸭为群、蝉声鼎沸。’我仅知道这些。” 高先生听我这席话大吃一惊：“老舍先生住在附近你都晓得。” 我点了点头：“因为听我姥爷说过，老舍投湖自尽的前一个晚上，就是因批斗后，无家可归，和我姥爷一起在此附近喝了一顿闷酒。” “请问你姥爷贵姓？” “姓王名玉侯。” 高先生听罢陷入了沉思，董事长问道：“你姥爷是侯爷？他的书法作品在台北现在依然很珍稀，那可是一名大的书法家啊！” 高先生自言自语道：“何止是大书法家，他还是古建筑专家，更是一位仁慈的善人。” 评价我姥爷为善人的可不多，看来高先生对我姥爷有一定了解。 高先生不声不响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出现一把精美的扇子。扇面是一幅精美的水墨工笔画，画的正是西海的早晨。只见朝阳下，水面荡漾，周边树木茂密，一只小鸟落在枝头，题款为西海知春，上面有王玉侯的签名和篆章。 高先生说道：“这把扇子就是侯爷临终的前一年，赠送给我父亲的，当时家父刚刚从农场回京治病，侯爷就给他画了这幅珍贵的扇面，逝者如斯夫。”高先生说罢，眼睛中已经噙满泪水。 我轻声问道：“请问家父是何人，能与我姥爷有此深厚的交情？” “家父姓高，全名高大力，曾用名李克俭。” 我马上拱手一礼外加一个深鞠躬：“您原来是李部长之后，也是我姥爷的救命恩人，失敬，失敬！” 姥爷王玉侯是行伍出身，祖籍山东青岛，毕业于黄埔军校，属于黄埔军校四期学员。北伐时就是连长，卢沟桥事变前已经官至师长。北平沦陷前夕，姥爷受命以文人身份长期蛰伏，主要任务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北平的古建筑免受侵略者的破坏。北平沦陷期间，姥爷几乎走遍了北平所有的大街小巷，将有价值的古建筑登记编号造册，并配有建筑图像。因那时摄影成本昂贵，除少数重要建筑外，其余的都是姥爷亲自手绘。 姥爷自幼喜爱书法，遍临名帖，曾师从清末胶东着名书法家丁佛言，三十年代已经在北平小有名气。姥爷王玉侯擅长临摹古代着名书法家的作品，据传可以乱真，是大栅栏荣宝斋的“御用”书法大师，北平人称“侯爷”。正直的姥爷，从不沽名钓誉，每每临摹大师作品，均在作品不起眼处标有自己的名号，因而广受文人敬仰。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等大书画家都是姥爷家的常客，酷爱书法的皇室后裔——爱新觉罗·启功也是姥爷的“忘年交”挚友。 正是因为姥爷一手书法绝活，使妈妈一家即使在战乱时期，依然生活无忧。 光复后，姥爷得到国民政府的嘉奖，并邀请他在国军任职。因为当时正处国共内战的前夕，全国上下，火药味儿十足，姥爷不想“中国人打中国人”，于是借故婉拒，闲赋在家。 当时的京城鱼目混珠，治安状态堪忧，由于姥爷长期潜伏，对日伪时期的“白道和黑道”较为熟悉，在其老师的再三邀请下，进入了警界，被委任为西城分局局长，主要负责刑事案件。 一九四八年的一天，姥爷亲审一药品仓库被盗案。根据战时条例，盗窃管控药材应判死刑。但见主犯浓眉大眼、仪表堂堂，言语间可知其有一定的文化，不似鸡鸣狗盗之人，又无案底，就起了怜悯之心，正欲轻判。此时，总局政治处来函提人，严重怀疑主犯系解放军高官，需将此案主犯押至总局审讯。去了总局，主犯势必凶多吉少。 姥爷当即决定亲自押送该主犯去政治处。 当时政治处位于京城郊区的门头沟。囚车行至一采石场，姥爷命令停车，与政治处押解犯人的副处商议道：“此人嘴极硬，估计上大刑也不会招供。这里是临时刑场，不如我们在此吓一吓他，没准儿他就招供了，你也可以因此邀功。” 副处邀功心切，当即赞同。 姥爷亲自为主犯松绑，送到石崖边。姥爷先厉声说道：“我们早已掌握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的死期已到，只要你招供，供出你的京城同伙，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姥爷说完上述话，就凑到主犯耳边：“拔出我腰间的枪，将我作为人质，往山上跑。” 主犯二话不说，迅速将枪拔出，将姥爷当人质，向山上走出。 姥爷故作惊慌状命令道：“不要开枪！也不要跟过来！” 就这样，主犯押着姥爷一直走到山林深处，才和姥爷依依惜别。 不久，京城和平解放后，解放军一进城就将所有的原警务官员，统一派到清河大队学习。此期间，原中统出身的警官基本上全被处决，城内七个分局长，仅剩我姥爷一人还在甄别中。 一日，我姥爷正在放风，但见一匹高头大马上下来一位威武的解放军军官。军官快步跑到姥爷身前，双膝跪下，并高喊：“恩人，您受苦了。” 此人正是前不久姥爷设计放走的“盗窃主犯”，现为解放军某部的军长李克俭。 因李克俭的担保，姥爷幸免一死，二人从此成为莫逆之交。这段历史，我还是听姥爷讲述的。 高先生满怀深情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这种渊源。” 高先生话锋一转：“此次请二位到此，是有要事相商。”高先生拿出一沓a4纸说道：“小宇，几天前你在论坛上的发言十分精彩，对房地产市场形势的预估，与本人不谋而合。然而，我公司内的许多高管，对此却不以为然。感觉你当时并没把话说透，请你来就是好好聊聊这方面的事情。” 董事长欣慰地说道：“小宇发言前也没有和我商议过，我也非常赞同他的观点。” 高先生又问道：“按你的预判，房地产市场真正的拐点何时到来？”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原来我预判是三年内，昨天我的微信号莫名其妙地被限制了群聊和朋友圈功能，我判断为顶多两年，头部房企最先爆雷的应该是永大、金造和清净园这三家，因为他们已经严重资不抵债，早已突破了三条红线，一直靠‘借新还旧’生存。若断了融资输血，只能债务违约。” 高先生点了点头：“倘若这三家中有一家爆雷，就会影响整个房地产市场，拐点也就来到了。” 高先生又探讨道：“你认为两年后，市场上的房价将是什么状况？” 我诚恳地说道：“跌幅最大的恰恰是那些热门城市，超一线城市和经济发达城市，房价腰斩都不为过，因为那里的房价水分太高了。然而，一手房不会降太多，因为当地政府控制地价，如果房价过低，必须导致地价大幅度下降，由城投贷款收购的土地价值将大幅度缩水，会导致地方债爆雷。所以，那时候当地政府会拼命限制降价，而二手房就会大量面世并降价，两级市场也许会有价无市，房地产市场面临停顿状态。” 高先生点头称是：“逻辑分析就应该是这个结果，可是有许多人就是视而不见。” 董事长问道：“高主席，我们合作项目的对策应该是什么？我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高先生坚定地说：“见利就走，尽快清盘，也不再购置新地。” 我和董事长都赞许地点头称是。 我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比谁去化速度快，‘击鼓传花’游戏已经到了最后一棒，逃生的窗口期就剩下一年半。” 高先生说道：“很好，没想到我们两家这么快就达成了共识。小宇，你尽快起草一个我们双方合作的住宅快速去化提案，不写什么原因，提原因更加麻烦，我们公司那些官僚董事一定会磨叽，我直接批复，合营公司的项目就按此执行。至于盛京的写字间和五星级酒店，我想停工观望，希望你们能多多和盛京政府好好沟通解释，你们和他们的关系跟我们的不一样，我们老是拿中央压他们，现在需要我有求于他们。”高先生说罢，呵呵一笑。 第99章 浑水摸鱼立险滩:上海的下马威 高先生邀请我们在四合院吃晚餐，我和董事长不好推脱，只能应允。 宴席以京城私房菜为主。清新的豆芽沙拉舞动着脆脆的音符，轻轻盈盈地散发着馥郁的葱香和炙热的微辣。肉嫩酥烂的京酱肉丝，红亮的酱油点缀其中，如同艺术家的创作，将色彩和质感交织成绝美的画面。糯糯的酒酿丸子，软糯入口，香甜诱人，仿佛品尝到了花开满城的甜蜜。 京味小吃，更是私房菜品中的瑰宝。炸得酥脆金黄的豆腐脑，滑嫩的豆腐与花生酱的邂逅，入口即化，唤起一份对故乡的无限思念。诱人的京糕，酸甜之间，伴随着一抹淡淡的文化气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这些私房菜品，精致考究，宛如一幅油彩画卷，用深情厚意的笔触勾勒出京城的味道。一口咬下，便能品味到历史的沉淀，感受到家的温暖。 席间，高先生突然说道：“我听说，你们的奥特莱斯也不错，我们正在筹备开设奥特莱斯，还是那个观点，我们之间就不要竞争了，合作经营如何？条件和过去一样。” 董事长毫不犹豫地说：“我们的奥特莱斯是香奈儿找我们做的，在盛京已经选址完毕，正在设计中。基地发现了温泉，我们也准备开发温泉产品，贵公司与我们合作，何乐不为？” 高先生又说道：“我知道你们通过特殊渠道，盛京温泉那块地十分便宜，我们也不想占你们便宜，土地你们投了多少，我们就按原值付给你们作为股金，占股50%就可以。” 董事长摇头道：“这样可不符合我做人经商的原则。我们为此项目还花费了不少隐形支出，这样，就按财务成本10%折算地价，你看如何？” 高先生竖起大拇指：“乃真君子也，和你们合作真是开心！董事长，我还有一事相求。” 董事长说道：“但说无妨！” “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国企的我们，人际关系复杂，盘根错节，有时就连我的指示也很难落实。譬如，高去化项目就遇到阻力，我需要一位适合的人，适当时候进行推进。董事长，您能否把小宇的少量时间借给我，在不影响他本职工作前提下，帮助我推进一些工作？” 董事长把皮球踢给了我：“小宇，这要看你的意见。” 我微笑道：“一切听从董事长的安排。” 高先生微笑道：“兄台，这可不是让你忍痛割爱，只是占用小宇的一点儿时间，甚至是业余时间。比如，我们的华东公司最近在上海看上一块地，我不可能亲自考察，想让小宇代劳，全权代替我处理。职务就是董事局主席特别顾问，如何？” 董事长哈哈笑道：“兄台如此真诚，我实难推脱，就让小宇出马，他一定能胜任，而且保证让您满意。” “好，明天我就宣布这项人事任免，签订个人顾问合同，并为小宇印名片。小宇，你把你的电话和邮箱发到我的微信里。还有，明天我就把你拉到高层工作群，你把你的新微信号也告诉我。” 次日是周末，我得到了汉泽的名片，同时个人顾问合同也签订完毕。高总通知我最好当晚出发到上海，有专人接机，并让我带上助理，当然是婷婷。 事不宜迟，我拉上婷婷，收拾好行囊，匆匆赶往首都机场。 飞机在浦东机场降落，迎接我们的是一位高个子美女。 聪明伶俐的大美女竟然一眼认出了我，可见事先应该做足了功课。她大方的自我介绍道：“张总，我叫王伶俐，是汉泽地产华东公司的投资部专员，您叫我小王就可以，叫我伶俐我更高兴。” 在赴酒店的车上我们得知，王伶俐毕业于清华大学mba，入职汉泽地产两年有余，祖籍大连。 我们以用过晚饭为借口，婉拒了伶俐的宴请，直接进入了酒店客房。 酒店位于浦东的陆家嘴，乃国际知名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酒店设施和服务自不必说。 我们的房间是一间行政套房。套房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圆形的大浴缸，泡澡时可以通过落地窗直接浏览黄浦江江景。 婷婷看到浴缸调侃道：“不洗个鸳鸯浴就对不起这个大浴缸，不过，我必须先填饱肚子。” 我和婷婷走出酒店不远，就看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墙面采用古朴的红木雕花装饰，巧妙地勾勒出中式简约的氛围。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光闪耀的\\\"一间房秦源\\\"匾额，映衬出它的独特古朴韵味。 进入餐厅，一片宽敞明亮的大堂映入眼帘。天花板上嵌着精美的雕花灯盏，随着光线的变幻，投射出温暖柔和的光芒。红木结构的餐桌和椅子，沉稳而典雅，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抛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铺设着绣满花鸟图案的地毯，显得高贵典雅。其中，大厅显眼处一个红木茶台引起我的注意，介绍铭牌上写着，此茶台通体采用万年红木制作，属于本店的镇店之宝。 整个餐厅内部以古代传统元素为主题，墙上挂着古朴的字画，展示着名家的墨宝。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和古典造型的餐具，不经意间透露出尊贵与典雅。舒适的座椅配上红色的绸缎靠垫，让人能够更好地享受餐食的同时，体味着古老时代的风雅。 餐厅的背景音乐荡漾在空气中，旋律婉转悠扬，传统的古琴与二胡的演奏交织在一起，让人仿佛穿越到古代文人雅士的世界。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徜徉在空中，让人食欲大增。 因为已过饭点儿，客人不是那么多，我们在大厅靠窗位选了一个小桌。接待我们的是餐厅前台经理，三十岁出头，高挑身材，眉清目秀，典型的上海小资。 在美女经理的推荐下，我和婷婷点儿四道小菜以及两碗阳春面。 首先上来的是樱桃鹅肝，精选鲜嫩的鹅肝与熟透的樱桃巧妙融合。鹅肝细腻滑润，色泽如琥珀般晶莹剔透，搭配着樱桃的酸甜爽口，仿佛在口中演奏出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第二道菜是皇家佛跳墙。久负盛名的老火汤底中，藏匿着狮子头、鲍鱼、鱼翅、海参等极品食材。火候熟练的厨师将各种珍稀食材烹制至鲜嫩可口，色香味俱佳。一口品尝，香气四溢，口感绵密，回味无穷。 第三道三十年陈年花雕蒸活鲥鱼则是一道中华传统美食中的经典之作。选用优质活鲥鱼，经过特殊工艺腌制，再使用三十年陈年花雕酒蒸制而成。蒸鱼时，馥郁的花雕酒融入鱼肉，使鲥鱼肉质更加鲜嫩，酒香四溢，咸鲜味道恰到好处，让人回味无穷。 而第四道菜咖喱牛腩烧蹄筋，则烹制得非常用心。牛腩经过长时间的慢炖，肉质鲜嫩多汁，咖喱汁浸润入内，口感醇厚，香辣诱人。搭配烧蹄筋，筋道有嚼劲，口感极佳，使整道菜品更加丰满美味。 最后是两碗阳春面，朴实而美味。面条细嫩柔滑，配以鲜嫩的蔬菜和浓郁的高汤。一碗面条夹杂着酱香和咸鲜，另一碗则带着清鲜和甜香，令人回味无穷。它们平凡而温暖，仿佛给人的味蕾带来一丝安慰和宽慰，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满足。 婷婷品尝完毕，赞不绝口，结账时则瞠目结舌，我们两人的这桌美食居然消费了3000余元，有些小贵，但是依然感觉有些值，这种地道的海派美食，只有在上海才能品味到。 十分满足的我们，得意地通过宽广的滨江大道，来到了黄浦江边。黄浦江上的船只穿梭往来，渡船和游船灯光璀璨，点缀着江面，形成了一条流动的明线。码头和外滩的灯光也映入眼帘，外滩的建筑群在夜色中展现出迷人的魅力，霓虹灯投射的光束与江景相映成趣，浪漫而绚丽。 回到酒店，俯瞰整个黄浦江夜景，可以感受到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的繁华和热闹。夜晚的黄浦江犹如一条流动的明珠项链，将浦东与浦西相连，大片的高楼大厦在夜晚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如同一座耀眼的夜空。东方明珠电视塔矗立在江边，灯光璀璨，犹如一颗巨大的明珠镶嵌在天空中，照亮着整个外滩。让人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磅礴气势和无穷活力。 婷婷感慨道：“上海的确有国际大都市的风范，怪不得连克林顿总统的女儿都流连忘返。” 我沉重地说道：“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又有多少人的苦难。上海和京城差不多，对于外地的漂流者，每个月的基本开销需要1万元左右，所以，在上海工作其实并不轻松。看看凌晨两点中地铁中的疲惫孩子们，就可略见一斑。” 我接着说道：“再看看上海是的房价，市区起步价就是5万元，内环的价位动辄10万。一个80平方米的住宅，普通白领的收入，需要不吃不喝20年以上，这里的泡沫成分太大了。如遇楼市爆雷，价格腰斩也不为过。” 婷婷好奇地问道：“这么说，高先生派你来是为了阻止拿地？” “没有直接说，他是让我用数据分析和逻辑分析判断是否拿地，估计还有降价处理的问题。” “好在我们创新地产在上海的楼盘基本售罄，现在又没有什么新项目。你去视察上海公司吗？” “董事长没给我这个任务，我就不麻烦人家啦！” 次日上午，王伶俐来到了我们的房间，递给我一个u盘：“张总，这就是我公司下午准备拍的一块地，详细资料都在上面，您先过目。” 我心说：“下午开拍，现在才给我资料，不是为了走过场，就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依然满脸微笑地说道：“放在这里吧，下午拍卖前来接我，我要去拍卖现场。午餐我们自行解决，就不麻烦你们了。”接着我将董事局主席授权书递给了伶俐，授权书给我的权限是全权代理董事局主席关于土地购买的决策权限。 这块地位于浦西，属于老上海的偏郊，原为上海造船厂所在地，名为西岸。近几年两条地铁修到此，此地开始疯狂大兴土木，目前地块所剩无几，土地资源相对稀缺。 婷婷帮我在网上查询了地块周围的新盘以及二手房的价格，没想到，此地豪装二手房居然卖到每平方米12万元，而此地块的政府限价为9.8万元。这也是政府以控制价格的名义，有意通过二手房价差抬高房产的投资价值。这种套路，目前在上海和杭州广泛运用，而且十分有效，“制造”出不少“日光盘”。 婷婷接着说道：“地块一街之隔的御景东方，上个月开盘，共放出房源480套，起步价每套2000万元，除两套超过两亿元的房产尚未售出，其余全部售罄，从开盘到清盘，仅用了三天时间，均价也是9.8万元，看来我们这个项目风险不大。” 我摇摇头：“从拿地、规划、建设到销许到手，在上海最快周期是一年半，一年半以后的市场状况很难逆料，还是稳妥为好。我看看他们的财务分析。” 我打开了一个excel文件，这里有关于项目分析的所有表单，看似应该出自专业人员之手。但是，所有表单，只有数据，将计算公式和数据关联关系全部隐去。 我微微一下：“这是有意为难我们，以为我不会测算。看来中午吃饭时间需要缩短，婷婷，你给我在网上买一个巨无霸就行。” 两个小时后，我终于将近百张表单中的公式设定完毕，所有表单也关联完毕，三次检查，确信公式和关联无误后，输出的结果竟与华东公司提供的出入较大。 譬如，我得出的股东资本金年化率为22.81%，而华东公司测算结果在数值上则少了5%，则意味着股东收益将少2亿元以上。 我毫不客气将我发现的问题，直接报告给宁主席的助理，并将两个文件也一并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宁主席助理在电话中说道：“我已经把两个文件交给了集团的财务总监，同时集团也向华东公司要了他们有公式的那个文件，财务总监经过找两人测算，一致认为您的计算正确。” 我叹了一口气：“谢谢您，我知道了！” 宁主席助理的电话刚刚收线，王伶俐则打来了电话，声称华东公司的领导班子要在中午为我接风洗尘。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可不必，再说，我还有工作要做，只要在土地开拍前，把我送到拍卖现场即可。” 第100章 无可奈何流拍去:意料之中的拍卖 土地拍卖会在上海航空的一家度假酒店内举行，因为此块地原属于上海航空，在此进行拍卖也属顺理成章。 拍卖由上海联交所主持，拍卖性质属于股权收购。 项目地块性质为住宅用地，占地面积约17,557.3 m2，容积率2.5，,地上总计容建筑面积不大于43,893 m2，绿地率不小于35%，建筑限高60米。 本案地块为民航置换用地，上海民航置业有限公司于2014年签订土地出让合同，土地出让金2.7亿元，原始楼板价6111元\/㎡。 2015年取得土地证及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土地所属权在上海民航置业有限公司名下。原方案于早年报批，由于机场联络线暂停搁置，需重新方案设计报批。目前为净地状态，地上无待拆迁建筑。 上海航空建设管理有限公司（项目公司的全资母公司）100%股权转让，股权对价10亿元，需承接2.93亿元债务（2.82亿元股东借款，1000万银行委贷，80万银行利息等），合计12.93亿元，折合楼板价元\/㎡。如成交获取，则另需支付交易服务费2500万元（股权交易价款的2.5%）。 这里的上海航空建设管理有限公司，实为上海航空旗下的全资子公司，而所谓的上海民航置业也在上海航空名下。拍卖说明书未披露的是，此地块原为上海航空下的民航职业技术学校，2014年，上海航空经过一系列操作，将划拨的土地变性为住宅用地，又通过内部关联交易，形成今天的土地持有情况。 在去拍卖会现场的路上，王伶俐递给我一个规划方案，原来，汉泽华东公司，已经就此地块进行了详细的“强排”方案。 规划共有三个户型，分别为130平方米、160平方米和180平方米。总户数280户，住宅总建设面积4.22万平方米，配套面积0.24平方米。预计总销售收入（含地下车位）为39.62亿元，利润总额为16.06亿元，销售净利润为30.41%。令人吃惊的是，由于原始楼面价较低，只有六千多元，项目还得缴纳土地增值税和所得税15.2亿元。 从数据分析看，利润和利润率相当可观。然而，倘若市场形势发生变化，其实际盈利情况就很难说了。 我看罢这些资料，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王伶俐：“华东公司预计的止拍价格为多少？” 王伶俐答道：“15.5亿元，这个价位已经通过了总部审批，再高了风险就大了。” 进入拍卖现场，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厅充满了莫名的紧张气氛。照明灯光柔和而温暖，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城市建筑，如钢筋水泥森林，透出隐隐的杀气。参与土地拍卖的房企有7家，众多竞拍者们坐在宽敞的座位上，期待着即将开始的激烈竞争。 拍卖师微笑着登上讲台，声音洪亮而铿锵：“尊敬的各位竞拍者，感谢大家莅临今天的土地拍卖会。今天我们将见证一场重要的竞拍，徐汇区所剩无几的住宅用地，不知名落谁家？” 随着拍卖师的话语，舞台上的屏幕显示出土地项目的详细信息。主持人耐心地介绍着土地的规划用途、面积和周边的配套设施，引发着参与者们的窃窃私语。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们手中的竞拍牌急切地等待着被举起，展示自己的势在必得。 看到此情景，我暗忖道：“这些公司都疯了，估计今天的拍卖价肯定突破16亿元。” 拍卖师宣布拍卖开始，竞拍正式拉开了帷幕。 起拍价格刚刚报出，就有一家竞买者直接将总价提到13.5亿元，接着每次加价为1000万元，到15亿元时，7家竞买者没有一家退出。竞拍进入了高潮阶段，随后的每次加价都让人心跳不已，紧张气氛愈发浓厚。 当加价到15.3亿元时，一位尖嘴猴腮的眼镜男来到了我身旁轻轻坐下：“张总，我是华东公司的总经理费新，刚才和主席刚刚通过电话，过15.5亿元，我们是否还加价？主席意见是由您决定。” 我问道：“你心中的止拍价是多少？” 费先生毫不犹豫地小声说道：“16.5亿。”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到时候再说，是否加价看我手势。” 费新悻悻离开，回到了原来的举牌位置。 价格刚到15.4亿元，808号竞拍者直接喊出16亿元。费新恳切的目光转向我这里，我让身边的婷婷做了个不动的手势。 竞拍的声音不断回荡在会议厅中，仿佛一场激烈的交响乐。有人充满信心地举起竞拍牌，有人不断加价争夺，而有人更加沉稳地观察着竞争对手的反应，尝试着找到最佳时机。此时，竞拍者仅剩下了三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拍卖师喊道16.5亿元时，仅剩下808号竞拍者举牌。拍卖师喊了三次价格后，拍卖锤落定，拍卖结束。 婷婷小声耳语道：“费新的脸都绿啦！808号是金造地产。” 我轻蔑地一笑：“不出我所料，肯定金造拿，他们玩的不是地产，而是金融。” 自会议厅到酒店大堂，费新等人并没有和我打招呼，而一直阳光灿烂的王伶俐则紧锁眉头，绷着脸，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上车后，王伶俐诚恳地问我：“张总，为何不让我们继续跟拍？” 我淡然一笑：“止拍价已经通过了公司项目审核组的决议，自有其道理，过了止拍价，风险很大。” 王伶俐好似还不甘心：“张总，您知道周边的同等楼盘价位吗？比我们的限购价整整多出两万。” 我坦然地说道：“如果此项目一年内就能开盘，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你们继续举牌，可是，一年半后的市场行情就很难说了。我们的风险是时间。” “难道您认为一年半后，上海的房价会大跌？”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伶俐，请问您本科什么专业？” “本科投资学，研究生学的是mba。” “你最近是否注意了上市房企的资产负债率以及国家颁布的‘三条红线’政策。” 伶俐点了点头：“上市房企的资产负债率均很高，基本全突破了企业经营的安全线，‘三条红线’政策一出台，很多房企的现金流将出现问题。但是，这可是供给端，市场需求一样会旺盛，不会出现房价大跌吧。” “如果房企的资金链断裂，消费者最先感知的情形是什么？” 伶俐想了想：“当然是迟交房了。” 我微微一笑：“说到点子上了。迟交房大面积发生，购房者就会处于观望，房企为了现金流只能主动降房价，房价越降，观望者越多，那时候市场会什么样？” 伶俐恍然大悟：“有价无市，房价大跌，拐点来临。” 伶俐接着又说道：“真会发生那种情况？二十多年，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一直只涨不跌啊。” “房价不可能永远处于涨势，总有止步或下跌的那天，对于中国，如果存在下跌，就不会和风细雨了，一定会是惊涛骇浪，所有房企不会独善其身。” 伶俐的脸色明显好转，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伶俐接着问道：“张总，金造地产也属于头部房企，他们为何敢拿下这么高价的地块。” 我微笑道：“金造地产的许多操作，不是房地产开发，而是金融操作。” 伶俐睁大双眼，不解地问道：“金融？那是如何操作的？” “由于上海这种超级城市，不是所有的房企都有资格在这里搞开发的，上海市政府对房企实行综合评分的准入制，需要考察房企的以往业绩和以往项目所在城市的级别，这样致使大部分房企没资格在上海获得房地产开发资格。这种状况，在超一线城市都差不多。这就给金造这种房企钻了空子。” “凡是上海等超一线城市有土地拍卖，金造肯定出场，而且往往中标。中标后金造自己不会独立开发，而是采取联合开发的形式。合作方无论资质，只要有意愿即可，但是前提条件就是金造中标的土地款，必须在一个月内归还给金造，外加10%的利润。整个项目则有合作方自行操盘。” 婷婷不解地问道：“那么这种操作，怎么属于金融呢？” 我接着耐心解释道：“譬如金造在金融市场融资10亿元，利率为10%，这笔钱每个月都可以用到土地拍卖上，这样操作每年至少可以周转十次，实际利率就可达到100%，去除付给金融机构的10%利息，这笔钱的实际净利率可达到90%，那么请问，现在什么样的生意可以年获利90%。” 婷婷气愤地说道：“这不是投机吗？” 伶俐说道：“是投机，但是不违法。怪不得我们公司在上海的土地招拍，往往败在金造手下。” 我又说道：“金造的这种操作，在房地产市场较好的情况下，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然而，如遇房地产市场出现波动，房价暴跌，报应就会到来。因为，即使金造已经拿走了10%的利润，然而在项目合营公司的股份依然存在，合营公司后续发生的债务依然有他的份儿，这种负债也会有杠杆效应的，成倍增长，最后很有可能致使金造地产资不抵债，如果没了融资那条路，金造地产的资金链肯定会受大的影响。” 车行至酒店，伶俐说道：“今晚华东公司领导坚持为您洗尘接风，您最好不要推脱，否则我又会挨骂的。” 我点了点头，礼貌地目视车辆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我拉住婷婷进了一家小笼包子店：“估计晚宴少不了喝酒，午餐就没吃饱，现在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这家包子铺位于临街一个老商铺，面积不大，还不到六点，已经人满为患。 我和婷婷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一张桌子。 小店的特色就是小笼包子，我们两人要了两屉，很快就上来了。 精致的小笼包，外形别致，薄薄的外皮质地柔软，内陷的馅料鲜汁十足。咬下一口，汤汁在口中爆破，肉香弥漫开来，令人陶醉，丝毫不输上海久负盛名的“南翔记”。 吃完小笼包，我们刚刚进入大厅，华东公司的商务车就如约而至，带着我们来到了长乐路。 上海老城区的巨鹿路，富民路，长乐路，合称巨富长，方圆只有3-4平方公里，处于上海老城区的中心位置，基本都是民国时代的老建筑。巨富长每个老建筑里面都充满烟火气的潮流，也是年轻人的打卡圣地。各式时尚小店透出的是烟火气的浪漫，已经成为新新人类与新潮对话之地，也是上海人市井精致生活的缩影。 宴席安排在一家名叫“海上海”的餐馆。百年的民国建筑，精致的极简风格门面，牌匾旁，放置了一朵不锈钢雕刻的立体玉兰花，显得分外醒目。 可能是职业使然，我对精彩的装饰设计十分感兴趣。听伶俐讲，华东公司领导正在开紧急会议，可能晚点儿到，使我有时间仔细研究海派风格的极简设计。 一扇静谧的木门，推开它，你会发现自己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简约而不简单。 整个餐厅的设计极富现代感，墙壁采用了暖色调的灰色石材，光滑而质感出众。没有花哨的装饰和繁杂的图案，简洁的线条勾勒出整个空间的轮廓，给人一种清爽而舒适的感觉。 餐厅的每个细节都展现着极简主义的精髓。木地板上的白色圆形的餐桌，简单而精致。桌上只放置了几个精心挑选的餐具，没有花哨的摆设。透明的玻璃杯悄然散发着光芒，优雅而纯净。 墙上的照明设计别具一格。一排简洁的吊灯悬挂在头顶上，照亮了整个餐厅，却又不刺眼。柔和的灯光穿过灰色的石墙，在空气中弥漫出柔美的光影，为用餐的氛围增添了一份雅致。 而餐厅的背景音乐也是精心挑选的。轻柔的钢琴曲调流淌在空间中，平和而舒缓。它为餐厅带来一种宁静的氛围，让人仿佛远离喧嚣，沉浸在宁静的时光里。 菜单也延续了极简的设计理念。没有过多的文字和装饰，只有简洁的菜名和简短的介绍。菜品的摆盘精致而简约，颜色鲜明的食材与白色瓷盘的对比，让人一眼就能被吸引。 而最令人称道的是厨房的窗户。宽敞明亮的厨房透过透明玻璃，向顾客展示了整个烹饪过程。厨师们手法熟练，专注而优雅地操作着，简单的食材经过他们的巧手变成了艺术品般的美食。 在这家极简风格的餐厅里，一切都是简约而精致的。从空间的设计到音乐的选择，再到每一道菜品，都散发着一种低调而高雅的气质。没有喧闹和繁琐，只有沉静和纯粹。这是一个让人放松心情，享受美食和宁静的地方，代表着巨富长的一种文化精髓。 第101章 鸿门宴突变欢颜会:对手过招 我正陶醉在设计师精巧的构思中，一行人进入了餐厅，为首的正是华东公司总经理费新。 宾主入座后，费新将他的同事一一向我介绍。有主管开发的年龄不到四十岁的略有些油腻的副总迟东亮，小巧玲珑的女开发经理唐阿妹，以及开发部的其他三名成员。 费新客气地让我点菜，我将此“重任”交给了婷婷。 婷婷点了她爱吃的几道传统上海菜，剩下的菜品则由土生土长的“上海宁”唐阿妹承包。 菜尚未上桌，费新直截了当地质问道：“张总，今天为何不让我们继续跟拍？” 我谦虚地说道：“止拍价公司早有定论，我可不敢擅自做主。另外，怪我没有和你们进行良好的沟通。今天我看到金造地产在场，我清楚他们的拿地套路，今天即使我们叫到16.5亿元，金造一定会再报价的，最后肯定是金造中标。而且，估计金造今天就会联系我们，想进行联合开发。” 我的话音未落，费新的电话响起，片刻后，费新电话收线，傲慢地说道：“果然是金造的华东总找我联合开发，不过他们的条件很苛刻，总部可能不会同意。我再考虑一下。” 费新话锋一转：“张总，你此次来华东公司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我轻轻地说道：“董事长助理没有和你说？” 费新轻微摇头后说道：“仅仅说了一句，好像是帮助我们去库存，还有全权代替董事长，审核新项目。” 我点头道：“大致如此，不过，董事长的意思是必须快速处理库存并慎重拿地，因为，我们预估到一年半后，全国的房地产市场将会出现销售不畅的情况，拐点将至，我们必须做到未雨绸缪。” 费新不以为然地说道：“张总可能在房地产市场的经验不多，没有在超一线城市干过，我认为至少超一线城市和杭州那种经济发达城市，住宅市场再火五年没有问题。” 婷婷听此马上说道：“请问费总是哪年进入房地产市场的？我们张总98年开始，就在京城做项目总。” 婷婷还想说下去，我连忙打断了她的讲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市场会变化的，每个人如果仅凭经验预判市场，往往会失误的。”我这句话其实也是讲给费总听的。 阿妹看到现场气氛有些不对头，马上打岔道：“还不上菜，我去催一催。两位贵客，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我连忙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可不是什么贵客，我们都是打工的。没有忌口的地方，谢谢美女。” 刚才的火药味儿渐渐散去，所有人都在摆弄着手机，现场则变成静默的尴尬。 迟东亮打破了僵局：“张总，我听说您爱喝汾酒青花瓷，我特意买了一箱，不知道您是否满意。” 费新用斜眼恶狠狠瞪了一眼迟东亮，1.9米身高，体重200余斤的迟东亮，满脸通红，尴尬地坐下。 我马上说道：“谢谢迟总，最近我血压有些高，大夫严禁我喝白酒。” 费新听此，好像有了报仇的机会：“不喝白酒可不行，东北人都能喝白酒，若你不喝，就不是东北爷们儿。” 费新的话的确很噎人，婷婷不服气的说道：“费总，如果想让我们张总喝白酒，你必须先过我这关。” 婷婷打开两瓶白酒，拿出六个大杯子，斟满后，将三杯酒一口气喝下，然后，客气地将三杯酒递给对面的费总：“该您了，喝不下去就不是爷们。”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都被婷婷这番操作弄得目瞪口呆。 费新只能硬着头皮将三杯酒一一喝下，最后的一杯竟然有一半倒入脖颈里。 费新喝完酒，满脸如同红布染过，马上向卫生间跑去。再看其旁边的迟东亮，正在解恨般偷笑，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问候或帮助费新的。 迟东亮笑逐颜开地说道：“美女，好酒量，一会儿我们好好喝，但是不要这样急呀，那我可受不了。” 走回酒桌的费新显然刚刚呕吐完毕，脸色没有刚才那么红。我就势给费新下了台阶：“既然费总如此英猛，我今天就破例，和诸位弟弟、妹妹们喝几杯。” 此时，菜品陆续上来。上海精美菜肴，源自于这个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国际大都市，它融合了传统的本地特色和现代的烹饪技巧，展现出独特而美妙的味觉体验。 俗话说：“美食先美具。”这家餐厅的餐具则相当考究，充满艺术气息，细腻而富有设计感。无论是鹅黄色的汤匙还是象牙白的瓷盘，每一个细节都展现着一种浓浓的小资情调。 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上桌。清爽的海鲜、嫩滑的肉类和新鲜的蔬菜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上海菜的独特风味。鲜嫩的小龙虾，经过独特的调味和烹饪技巧，肉质鲜美而有弹性，配上细腻的龙虾油，入口即化，余味无穷。 而红烧狮子头则展现了上海菜的深厚文化底蕴。巨大的肉丸搭配着香气四溢的熟透豆腐，炖煮出的汁液浓郁而醇香，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这道菜肴所蕴含的传统烹饪方法和匠心独具的手艺，堪称上海餐桌上的一颗明珠。 婷婷点的融合菜也十分精彩。清蒸 vegetable-seqa或 stir-fry vegetable-seqa，使香味和色彩充分发挥，给人以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细腻的花鲢鱼配上清爽的蒜蓉西兰花，或是鲜嫩的虾仁搭配上炒得恰到好处的空心菜，都能展现上海人对于饮食的独到品味。 我下桌给在座的每人斟满一杯酒，然后起身站起：“谢谢各位同事的热情款待，我先干为敬，各位随意。啥话也不说了，用东北话讲，一切全在酒里。” 我举杯一干而尽，酒桌上除了费新象征性抿了一口外，其余人均干下了杯中酒。 我接着说道：“对不起，刚才没有问有没有不喝白酒的，抱歉。” 迟东亮说道：“在座的所有人酒量都在半斤以上，要不怎么能做开发。”全桌哄堂大笑，刚才尴尬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迟东亮又举起杯：“美女，我是否可以敬张总一杯？” 婷婷微笑不语，我连忙举起杯和迟东亮同步干下了一杯酒。 此时的费新的脸色已经由通红色转为惨白色，这是醉酒的信号。阿妹看罢，马上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位精干的小伙子出现在餐厅里，他是费新的司机，在另一位开发部男孩子的帮助下，将费新背了出去。 那位男孩子回来后，大家竟发出了欢呼声，看来费新的存在至少使孩子们感觉不自在。 刚才还羞涩有加的年轻人开始甩开膀子，大块朵颐，痛快喝酒，白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婷婷也兴奋地加入了行列。 微醺的迟东亮手拿一杯酒，坐在我身边，和我耳语道：“对不起张总，知道您来，我特意通过朋友调查了您的过去，您的业绩和为人，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好奇地问道：“都打听到我什么？” 迟东亮先干了一杯酒，舌头有些硬地说道：“我是北大的硕士毕业，但是比起您来，自叹弗如。” “从何而讲？我哪里值得让你佩服？” 迟东亮清了清嗓子：“各位啊，张总当年可是高材生，16岁上大学，20岁就拿了两个硕士学位，23岁就获得了 博士学位。至于他在房地产方面的业绩，可以写入教科书的许多精彩案例，就是出自张总之手，我们很荣幸能有这样的领导来指导我们工作。我提议，大家一起敬张总一杯。” 在座的所有人，毫不含糊，大杯满上，与我碰杯后，一饮而尽，我也随着喝下了一杯。 迟东亮接着又与我耳语道：“华东公司所有人都烦费新，他不学无术，只知道溜须拍马，不知道啥时候攀上了某大领导，是什么远房亲戚，从此后就平步青云，由经理跳到总监，又从总监跳到了现在的位置，三年内完成了惊人的三级跳。” 我问道：“董事长的话他应该听吧？” “仗着大领导的关系，表面上对主席恭恭敬敬，实质上阳奉阴违，我们这些下属都看得出来，他的野心很大，想早日坐上地产总经理的位置。” 我摇了摇头：“绝无可能，汉泽的一把手必须有相当的履历才能够被提名。” “我们全知道，就他一人自不量力，以为会梦想成真。” 我最讨厌在背后议论人，我马上岔开话题：“我此行的主要目地就是为了清库存，以及对新项目进行甄别。你能否将华东公司的这些项目资料，搜集整理后传给我？”我将我对名片递给了迟东亮。 “不用特意搜集，我网盘上就有，现在就给您一个链接。” 阿妹和婷婷坐到了我旁边。阿妹谦虚地问道：“我为您二位点的菜怎么样？吃得惯上海菜吗？” 我微笑道：“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菜品很满意也很喜欢，至于评价，那得问问你身边的美食家，她可做过电视台的美食栏目主播。” 全场安静下来，婷婷当仁不让地操着主持人的口吻说道：“在上海，精美菜肴承载了过去的味道，同时也交融了现代的烹饪技巧，让你在舌尖上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繁荣和创新。每一道菜肴背后都有故事，每一口美食都是一次意味深长的品味之旅。以老上海的独特韵味和现代都市的创意，上海精美菜肴让人留连忘返。这些美味佳肴，汇聚了传统的中式烹饪技艺和珍贵的食材，每一道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品尝这些美食，仿佛在品味一场视觉和味觉的盛宴，给人带来满足感和美好的记忆。” 婷婷“解说”完毕，惹得全场哄堂大笑，接着是热烈的掌声。 回到酒店，婷婷依然兴趣盎然，欢笑不止：“老公，我们去k歌吧，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唱歌了。” 我向她亮起腕表：“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明天我们还得起早去杭州，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微醺的婷婷满脸羞红道：“那必须洗鸳鸯浴，床上运动也必不可少。” 第二天一早，华东公司的同事就把我和婷婷驱车送到了杭州，住进了西子湖畔的汪庄。 汪庄，又称西子宾馆，始建于1927年，对外开放后，众多伟人巨匠在此留下了足迹。g20峰会期间，作为接待各国元首、国际组织领导人的场所，惊艳世界，名声显赫。 民国初期，汪庄由着名建筑师戴念慈先生改建，历经数位大师精心设计，将艺术设计和湖景园林完美结合，成为杭州知名的度假酒店。 今天是周末，华东公司特意安排我和婷婷在此度假。 恭敬不如从命，难得的休闲时光，我们可不能错过。 作为西湖四大名园之一，亭台楼阁、屋檐翘角，巧妙地隐于园林山水间，将古典韵味一一再现。宛如一幅翠绿的山水画卷，静静地躺卧在湖泊之畔。它坐落在满目苍翠的山峦之间，被众多的古树环绕，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汪庄三面濒湖，背倚“雷峰夕照”山麓，庭院深深，如同一块镶嵌在碧波湖边的温润美玉。 汪庄的建筑充满了古朴的韵味，古老的石桥横跨在碧绿的荷塘上，石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林间湖畔。走进汪庄，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回到了民国的江南水乡。 一道石阶蜿蜒而上，通往一座座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古亭飞檐廊翼，青瓦红墙，墙上的藤蔓已经攀满了一大片，随风摇曳。在亭台之间，画舫穿梭于别样的湖泊，荡漾着微波。 湖面上荷叶翻飞，碎片般的阳光洒落其中，犹如星点璀璨。荷花静立于水中，粉红、白色、浅黄色交相辉映，花瓣如丝缎般柔嫩，散发出阵阵清香。 湖边的溪水潺潺流动，微风拂过，荡起微澜。树影婆娑，幽静的山谷里传来鸟儿欢快的歌唱声，仿佛在迎接每一个到访的游客。 汪庄，宛如一个世外桃源，是人们远离尘嚣的胜地。在这里，你可以静坐湖畔，聆听自然的呢喃；你可以漫步林间，感受大自然的美妙；你可以在亭台之间，沉浸在古韵悠长的文化氛围中。 第102章 困惑处水妖时弄池:精彩的演出 这一阵子，婷婷迷上了单反摄影，她孤身一人在西子湖畔捕获美景，我则在房间阅读华东公司在建项目资料。 汉泽华东公司的工作成果可圈可点，不到6年的耕耘，他们已经在华东地区开发房产超过两百万平方米，现有在建项目总开发量超过一百万平方米，按现值计算，库存货值约500亿元左右，用高先生的话讲：“这些存货是金砖，也可能是炸弹。”合理地去库存，迫在眉睫。 我根据当地市场情况，将华东公司的现有项目分为四个等级，分别为a、b、c、d，四级分别为相对优良、良好、一般、相对较差，所有项目都是通过评分。其中c和d资产处置的建议是成本价沽清，b级低于市场价迅速出清，a级按市场价在一年半内清盘。标准一旦订立，往下的资产处置工作就相对容易。 我草拟的标准如下： 住宅项目评分体系如下： a级：相对优良 - 该住宅项目在多个关键指标上表现出色，包括地理位置、建筑质量、配套设施、社区环境等方面； - 项目销售状况良好，市场认可度高； - 建议按市场价在一年半内清盘。 b级：良好 - 该住宅项目在大部分指标上表现良好，但可能存在一些缺点或者还有提升空间； - 项目销售相对顺利，但可能需要一定时间来完全出清； - 建议低于市场价迅速出清。 c级：一般 - 该住宅项目在多个关键指标上表现一般，可能存在一些明显的缺陷或者不足之处； - 项目销售可能较为困难，建议成本价进行清盘； - 需要通过一定的改善举措来提升项目价值。 d级：相对较差 - 该住宅项目在多个关键指标上表现较差，包括地理位置不佳、建筑质量差、配套设施欠缺、社区环境较差等； - 项目销售前景堪忧，建议成本价迅速清盘； - 需要采取措施来彻底解决项目的问题，或者考虑重新规划和重建。 以上评分体系仅供参考，具体评估项目时还应综合考虑实际情况和市场因素。对于每个具体项目，建议进行全面的尽职调查和评估，以做出明智的决策。 我将华东公司项目分级汇总后，发给了高先生的助理，静等其批示。 两个小时后，高先生对我对建议亲自做了批示：“建议集团项目部在两个工作日内优化此标准后，在全集团正式颁布实施，华东公司、华南公司作为试点单位，即日起开始实施。试点单位的实施牵头人为张晓宇先生。” 得到董事局主席这个“尚方宝剑”，我的工作推行就方便了许多，至少没人敢故意刁难啦。 忙完了上述工作，我看时间尚早，应该联系一下知味观的书记兼董事长李健，毕竟上次的事情实质上并未了结。 联系完李健后，不到一小时，李健的座驾就停在汪庄我的住所门前。 我的到来使李健喜出望外，他直接略过礼貌性的寒暄，直入主题：“张大师，非常感谢您能出手帮助味庄，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也消除了重大隐患，您就是知味观的贵人。” 我客气地回应道：“这不算什么。后来的毒品交易问题警方是如何处理的？” “警方压根儿就没提毒品二字，只是让我们关闭六号楼地下室，钥匙交予警方保管，未经警方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 “警方没在水里搜出什么东西吗？” “一伙儿水鬼工作了将近一周，从水下找出不少东西，也没向我们表明具体是什么，反而让我们为此事保密。” “负责此案的警方隶属于哪里？” “起初我们都以为是杭州市局在办案，后来方知，这伙人全是部里来的，地方警局不得插手，只是负责警戒。”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部里的那条大鱼亲自出手了，也不知道大象那里有何进展。” “可是！”李健欲言又止道：“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现在杭州盛传味庄水下出现了魔鬼，我们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尤其在晚上，生意冷清。大师，您看如何是好？” 关于此方面的对策，我当时就有了想法：“李总，部里的封条上面有期限，具体多少天？” “就一个月，前几天已经到期。可是，警方不发话，我们也不敢动啊。” “你在市局有没有熟人？” “干我们这行，少不了与公安口打交道。市局、区局的上上下下我们少不了公关，关系还不错。” “市局领导是否对部里的行为有些反感？” “何止是反感，就差直接掀翻桌子了。市局认为部里无故干预他们的工作，很是不满。” “好，你现在就找市局一把手，让他下令解除六号楼的封闭，我估计他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李健的一通电话就搞定了解封之事，市局还同意派人到味庄，负责安保工作，实质上就是为味庄保驾护航。 我得意地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一步我们味庄可以这样做，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会不攻自破，味庄还有个噱头，晚上的顾客会更多。” 接着我将我的想法通通告诉了李健，李健频频点头，听完后说道：“我现在就回去着手准备，争取今晚就开始彩排。” 婷婷兴高采烈地回到房间：“今天我拍了不少好片，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我就可以举办个人摄影展了。” 我故意诡秘地对婷婷说道：“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的素材将会更丰富。带上你所有器材，背上三脚架，我领你看一场好戏。” 晚上七点，我和婷婷刚刚用完晚餐，电话里就传来李健兴高采烈的声音：“排演十分成功，由于过去的节目我们已经准备了一年多，好多道具还能用，现在又不缺演员，节目编排进展也十分顺利，准备八点钟正式彩排，欢迎您光临指导。” 晚上七点五十分，我和婷婷已经进入味庄六号楼的地下室。能容纳百余人的地下室，人满为患，许多地方架起了摄影用的“长枪短炮”，更有几位美女主播正在准备直播。 我问身旁的李健：“为何要直播？” “我们领导班子认为这是宣传推广的好契机，这些网红都是合作的演出机构推荐的，每个主播的粉丝都在千万以上，我们也想试一试自媒体的效果。再说，我们和主播说了。为了节目的神秘性，不准他们全程直播，仅可以播出几个画面，这些画面我们白天已经录制完毕，到时候让他们自觉切换。” 晚上八点，水下节目正式彩排，观众席上的灯光熄灭，人们都屏住呼吸，注视着玻璃后面的水中。 水中的大幕缓缓拉开，在透明的大玻璃后，观众的视线穿透水面，探入湛蓝的水下。如梦如幻的舞台在湖底展开，点点星光倾洒而下，犹如银河倒映于碧波之中。 水下的舞台，如同一片宽阔的水中舞池。灯光照亮了整个水底，璀璨而柔和，将水下世界衬托得如诗如画。水波荡漾，灯光在其中翩若惊鸿，投射出千姿百态的光影。 悦耳的音乐从隐藏在海底舞台的音响中传出，交织着天籁般的声音。宛如鱼儿的歌唱，在水下回荡。音符在水中传播，带来一种超脱尘俗的韵律，将人们的心灵带入无尽的遐想之中。 演员们化身为神秘的生物，在水中翩翩起舞。鱼儿们翻滚跳跃，宛如彩色的流光，水草在音乐的引导下轻盈摇曳，如同精灵的芭蕾。 演出的每个环节都交织着艺术的光辉。水中的魔术师聚焦所有光线在潜伏的光束中，带来奇幻的光影效果。水下的歌唱家用澄澈的嗓音演唱出动人心弦的悲欢离合。演员们以娴熟的技巧，在水中展开了精彩纷呈的戏剧演绎。 观众们凝视着水下的演出，沉浸在奇妙的海洋体验中。他们似乎置身于湖水之中，与奇幻的水下世界紧密相连。水滴敲打玻璃，仿佛是观众们的鼓掌声，为演员们的精彩演出喝彩。 十五分钟精彩的演出过后，演出则进入今晚的主题：水妖。 随着画外音叙述，剧情开始一步步展开：“在湖泊的深处，静谧的水面映照出璀璨的星光。晨曦初露，清晨的雾气弥漫在岸边的芦苇间。湖畔的小村庄里，居民们听说湖中有两位神秘的水妖出没，如梦幻般的美貌令他们神往。” “在这个安宁的清晨，村子里的少年阿瑞和少女艾莉莎决定揭开水妖的神秘面纱。他们相信，只有通过亲身经历，才能看清真相。” “携手来到湖边，阿瑞用熟练的手法织起一张细密的网，与此同时，艾莉莎轻柔地散发出甘甜的花香，在湖面上留下淡淡的香痕。他们的目的是引诱水妖走进他们织就的陷阱中。” 突然，湖中泛起涟漪，两道美丽的身影悄然出现。她们身披湖水色的长衣，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后。她们迈着轻盈的步伐，身姿婀娜，仿佛来自水中仙境。 被艾莉莎的花香所吸引，水妖们慢慢接近陷阱。突然，阿瑞巧妙地拉动绳索，陷阱瞬间合拢，将两位水妖困住。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水妖们并没有恐惧之情，反而发出娇媚的笑声。” \\\"你们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们来投降吧。\\\"其中一位水妖美丽地说道。\\\"我们只是想领略人间的美丽，感受一下人类的善良。\\\" 少年少女们惊讶地看着这两位自称为水妖的美丽女子。他们慢慢地明白，原来水妖并不是那个可怕的传说，而是爱与美的化身。 阿瑞和艾莉莎交换了疑惑的目光，决定解放她们。触摸到她们柔软的肌肤，两位水妖含笑离去，留下一片温柔与祥和。 画外音接着说道：“从此之后，阿瑞和艾莉莎不再追求水妖的传说，而是将那份美丽与善良予以传承，让人与神奇的自然和谐相融。他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要心怀美好。纵使被时光深埋，它依旧驻留在这个美丽而神秘的湖底，承载着无尽的悲凉与寂寞。西湖似乎是它的永恒归宿，是它心灵的舞台。在西湖水下，鬼魂的存在如诗如梦，勾勒出一幅幅扣人心弦的图画。它是湖水的灵魂，是湖水记忆的守护者，也是人们心中永不磨灭的传说。” 演出落下了帷幕，关于水妖的故事控制在5分钟，画面精美，精彩纷呈，获得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李健兴奋地说道：“时间太紧，今天的节目就是抛砖引玉，下一步我们准备把白娘子等西湖故事做成水下节目，估计观众会喜欢。” 彩排刚一结束，我和婷婷就开始关注起自媒体的表现。 如潮水般涌来的自媒体，将这场壮观的表演迅速传播。各大自媒体平台纷纷转载了这场精彩的演出视频，仿佛点燃了万千观众内心对奇迹的渴望。短短半个小时内，播放量便飙升至数百万，各大媒体的头条也因此被水下杭州的奇观霸占。 视频中的每一帧都成为了艺术的镜头，在网络上迅速传播。演员们在水下的舞姿犹如精灵般优雅，音乐在键盘与弦乐的碰撞中营造出神秘而梦幻的氛围，光影交织形成的艺术画面引人入胜。 观众们被这场独特的演出所深深吸引，纷纷在网络上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短视频、图片、文字与评论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幅闪耀的网络画卷，进一步推动了水下杭州的知名度和声誉。 与此同时，网络上的评论和讨论也如潮水般涌现。观众们纷纷赞叹这场文艺演出的壮丽和创意，感叹水下杭州的魅力。许多人为了亲临其境，纷纷计划着前往杭州欣赏这场惊艳的演出，同时关于味庄水妖的传言也蜂拥而至，读者则将作为笑柄纷纷发表议论。 李健看此，欣慰的说道：“没想到，传闻或者就叫谣言吧，不攻自破。” 第103章 繁华背后危机现:踩盘杭州 我语重心长地对李健说道：“李总，这仅仅是开始，明天以后，味庄的生意，尤其夜场将会十分火爆，在提高节目质量的同时，安全意识一定要加强。” 李健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有人也许会来搞破坏？” 我点了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能有所不知，据我的情报，这里以前是杭州毒品交易的一个窝点，现在被端掉了，那些毒贩会善罢甘休吗？” “我们该如何防范？” “具体措施你们多多听从警局的建议，他们这方面比较有经验。我的建议是，为水下演员购买意外伤害险，这也花不了多少钱。同时，严格控制演出区域，不让任何人靠近。同时，对每天下水的演员测试口腔酒精浓度，严禁演员酒后下水。还有许多防范措施，你们可以具体研究后实行。” 当天自媒体播放量飙升至亿次，这种情景，如同水下杭州的梦幻演出一般，竟然席卷了全球的观众们。有观众评论说：“水下鬼魂宛如一个永恒的迷雾，守护着西子湖底。它的存在提醒着人们生命中那些逝去的瞬间，那些如潮水般流逝的时光。” 还有网友评论道：“在这寂静的湖底，水下的鬼魂以它的存在，将过去与今天连接，将生与死相接。它承载着无尽的史诗，在梦幻的水下世界中，继续着独特而孤独的旅程。” 更有学者评论道：“水光潋滟、音乐激荡、灯光交织的华丽画面，在网络上绽放出绚丽的光芒，激发出人们对艺术和美的热情，让水下杭州有可能成为一个传世之作，其潜力将会十分巨大。”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决定，在不惊动华东公司任何人的前提下，亲自探盘，这样也许能获得相对准确的市场讯息。 一早，我和婷婷包了一辆日租商务车，草草吃完早餐后就匆忙上路。 考察的第一站是位于拱墅区的运河新城，那里有汉泽一个在建楼盘。 运河新城原址为杭州的主工业区，历史上曾经有大型电厂、炼油厂、纺织厂等，这些厂矿因污染原因，不是停工就是搬迁，使该地区成为杭州城最大的工业遗址区，有“铁锈区”之说。 前几年，当地政府做出了运河新城的规划，规划形成“一芯，两带，两廊、四片区”的功能结构，用地面积为719.85万平方米。 功能定位是成为大城北核心区的中部组团，城北城市副中心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展示大运河历史文化和工业遗产活化利用为特色，构建集文化展示、商业商务、品质居住等功能为一体的大城北示范区。 发展目标是打造杭州城北地区美好生活的示范之区，杭州独特韵味别样精彩的典范之区，国家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样板之区。 项目位于运河新城的“一芯”附近，毗邻正在兴建的大运河博物馆和综合文化公园，位置相当优越，临河而建，楼盘命名为“大河华章”，住宅总开发总面积约20万平方米，土地楼面价为1.5万元，一期平米售价为5万元，一期8万多平方米开盘当日即已售罄，现在正准备进行二期预售，二期交房时间为一年半以后。 大河华章的售楼处建于大运河畔，简约中式风格与经典紧密结合，别有一番风味。门楣上刻有精美的篆刻，镂空的木雕窗棂透露着岁月的沉淀。整座售楼处到处散发着江南水乡的静谧与温婉。 沿着小石桥蜿蜒而入，一片青石铺就的庭院呈现在眼前。庭院中繁茂的翠竹摇曳生姿，与清澈的小池塘相互映衬，仿佛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画卷。 走进售楼处的大堂，屋内摆放着沉稳优雅的紫檀红木家具。墙壁上挂着金碧辉煌的国画风格的漆画，上面描述的是整个运河新城的规划。巧妙的灯光照射下，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悠久的文人气息，仿佛置身于历史的长河中。 售楼处的销售人员穿着传统的旗袍，彰显出女性婉约的美感，优雅地迎接着每一位前来咨询的人。墙上挂着大型的电子屏幕，宣传着项目的规模和特色，展现着现代科技与传统文化的融合。 售楼处设计最为出彩的是将室内的水系巧妙通入运河中，好似运河水循环其中，宛如穿越时空，置身于与大运河相互交织的壮丽景色之中。 整个中式简约风格的售楼处散发出一股宁静与和谐的气息，让人沉浸在古老的韵味中。这里仿佛是一座既承载历史记忆，又融入现代元素的文化之地，引人向往，使人不由自主地被历史和美景所吸引。 大河华章的户型可圈可点，尤其200平方米的户型，不缺角的单元内，巧妙规划四室两厅，其中两个是套房。二十余米的南向和东向大露台设计，将河景一收眼底。站在这壮观的露台上，河水清澈如镜，波光粼粼，映照着天空的蔚蓝与云朵的自由舒展。远处，水天相连的大运河蜿蜒流淌，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河岸两旁，古老的杨柳依依，低垂的枝条轻轻摇曳，似乎在与大运河一同述说着千年的沧桑与文明。 楼盘的装修属于中档，风格依然是汉泽惯用的简约中性风格，可以通过软装诠释出不同的风格。询问售楼员，这套户型因为不多，十分抢手，一般人很难定到。 兴奋的婷婷显然被大露台所吸引：“老公，我们也买一套吧，这个户型我太喜欢了。” 我微笑道：“我俩不够资格，一没杭州户籍，二没在杭州连续缴纳24个月的社保。” 看来大河华章的去化不成问题，只要及早开盘，价格适中，售罄没问题，项目就无大的风险。 下一站，我们去往萧山科技城，那里有汉泽的一个在建项目—天曜云府。 项目距离杭州亚运村仅1公里，属于杭州亚运会重点配套工程之一。楼盘建设总面积约20万平方米，以洋房为主，小高层为辅，均价2.8万元，房屋总价在295-380万之间。 项目周边商业配套业已完善，其中比较有竞争力的是在建的杭州首家costco，和高端百货钱江世纪城的skp，看来，政府有意将此地打造成为杭州的高端社区之一。 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北面仅一路之隔的崇贤新城，政府限价为2.36万元，因而项目销售不温不火。 由于正逢假日，售楼处人满为患，售楼员的接待也是顾此失彼，我俩只能默默地侧面观察楼盘实际现状。 经过详细观察，此楼盘的最大优势是洋房和小高层，这在亚运村板块属于稀缺资源，其他并无显着的竞争优势。户型设计无新意可言，整装水平属于中档，并无大的亮点。崇贤新城能抢夺这里的客户资源，也在情理之中。 婷婷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这样的楼盘，面对竞争对手，只能降价快速去化，别无他路。” 对于婷婷的意见，我是十分赞同，也想好了楼盘的去化策略。 下一站我们驱车前往余杭区的临平，那里有一个汉泽的40万平米的大盘——汉泽华庭。 临平区位于长三角都市群南翼、杭州市东北部，北接湖州市德清县、南濒钱塘江、西至京杭运河、东依嘉兴市海宁市，是杭州市通往上海和江苏方向的东大门，区域面积286平方千米常住人口110多万，属于杭州市的新区，由于阿里巴巴总部迁至余杭，使杭州的许多it企业纷纷把总部建在此地，形成了杭州“小白领”的密集区。 楼盘距离阿里总部不到10公里，毗邻正在建设的公园，绿化率较高，配套设施相对完善，属于相对理想的白领家园。 汉泽华庭的售楼处大门紧闭，我和婷婷费了将近五分钟时间，大门方开启，迎接我们的居然是楼盘的物业经理。 精干的物业经理身材魁梧，一口地道的东北腔，细聊方知，他是辽宁铁岭人，在杭州读大学，毕业后就在杭州工作，已经落户杭州，成为媒体中经常报导的“新杭州人”。 可能由于见到老乡的缘故，快人快语的物业经理告诉我们，此地块拿地时间在两年前，楼面价不到6000元，已经建好近20万平方米，由于政府限价销售，最高价不得超过1.65万元，此楼盘和附近大盘均封盘惜售，等待涨价。 我看了看楼盘规划，洋房、中高和高层并存，楼间距较大，绿化率34%，户型区间80-220平方米，属于中档楼盘，按此价位去化应该没有问题。 我问道：“楼盘没有卖，已经封顶，是否欠供应商的钱？” 物业经理沮丧地说：“公司经理级别的就我一人留守，每天都有人要账，我也没有权限，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离开汉泽华庭，我心情沉重地对婷婷说道：“这个楼盘如果不马上去化，一年半后，也许一万元都无人问津。” 婷婷迷惑道：“有这么严重？蚂蚁金服马上就要上市，光阿里系的员工，需求就不止百万平。” 我忧郁地说道：“据我分析，蚂蚁金服的上市日期很有可能无限期延迟，具体原因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你的意见是尽快去化？” “我提议与政府谈判，洋房均价2万，高层均价1.5万，这样每平方米的净利润也在5000元左右，何乐不为？要知道，等待政府允许提价，提的价差不一定能弥补财务成本的增加，迅速封盘是当务之急。” 最后一站，我们去往市中心的华泽杭州发迹之地，那里在建的工程名为杭州中心。 杭州中心项目为地铁1号线、3号线武林广场站地铁上盖综合体，由a、b塔楼加裙楼构成，两座塔楼高约130米，是集四季酒店、万象城和高端写字楼为一体的市中心地标性tod城市综合体。 此地块，汉泽地产已经精心耕耘六年之久，购物中心、高端写字间和五星级酒店已经完工使用，两栋超高层建筑，则成其封盘之作。 杭州中心2018年4月开工建设，项目由汉泽地产、绿城集团和地铁集团共同开发，整体建筑分为a、b两座塔楼，两座塔楼高约130米，之间用裙楼连接。a塔计划26层，初步规划9层以上为写字楼，楼下则是高端商场杭州中心·万象城；b塔28层，将引入甲级写字楼与超五星酒店“四季酒店”。 连接a、b塔的裙楼用作商场，其中b塔边上的裙楼还将设计成一座有特色的“城市会客厅”，融休闲与娱乐于一体。 可售的房源基本全属于写字楼，单位面积1800平方米左右，单价5-7万元，总价9000万元起。由于位于杭州核心商圈，开发者对项目寄予厚望，认为去化没有问题。而恰恰是这点，反而使我忧虑重重。 进入2018年，中美贸易战开打，外资逐步撤离中国，许多产业链也逐步撤往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作为出口轻工为主的杭州外向型工业必定受到冲击，直接会导致高端写字楼的销售不畅。然而，由于尚有其他两家国企参股，如若达成共识估计有一定难度，这个问题必须由高先生亲自出马游说方能解决。也许，此楼盘只能作为沉淀资产留存。 此时已近傍晚，华灯初上，站在杭州中心40层上，透过落地玻璃，整个杭州尽收眼底。 楼书上的一席话，能描述此地段的观感：“阅尽千年杭州繁华的流向，矗立武林门繁华心脉，杭州中心于华贵的源点，凝视西湖、大运河双世界文化遗产，将千年杭州风景化作恒久珍藏。在中心，拥有杭州的精粹，在心中，与诗意繁盛相逢。” “在杭州，这一脉历经千年的兴盛流向，于延绵风景中激荡心灵的震撼。难道，杭州的繁华不久就会走向衰败？”我心中无限感叹。感叹命运不济，感叹生不逢时，感叹人的劣根性会断送大好前程，更感叹香港那位李先生超人般的预判。 是白居易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相伴山水的亲和；是苏东坡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意延绵；是那位远渡重洋朝圣者留下“世界上最美丽华贵的天城”的千年赞叹。看来，美丽的杭州也许将会经历意想不到的劫难？ 第104章 拱宸桥边烟火盛:夜游京杭大运河 我和婷婷离开杭州中心的售楼处，正想找一家餐厅用餐。伶俐打来了电话：“张总，杭州城投公司领导听说您来了，想今晚设宴招待您和赵女士，我们领导也去，请您一定要赏光前往，因为城投可是我们的大客户，可以说是坚定的合作伙伴。” 伶俐已经将话儿说到这个份儿上，我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只能按时赴约。 车辆将我们又载回拱墅区的运河边。微风拂过湖面，抚慰着繁华都市的喧嚣。如画的水街旁，古老的石桥横跨两岸，静静地守望着历史的河道。清澈的河水在石砌的河岸上欢快地嬉戏，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个摩登都市的脉动。 河边的步行街上，彩灯绚烂，充满了独特的艺术氛围。街头艺人们以各种形式的表演吸引着游客的目光，歌舞与音乐交织出一幅欢乐的画卷。 绕过步行街，繁华背后，有一个大院，低调地躲在街道一隅，如果没有“杭州城投”的铜匾，路人不会将此院落和每年千亿的流水联系在一起。 走进大院，穿过办公大楼，眼前矗立一幢青砖小楼，低调地如羞涩的少女，打开斑驳的木门，出现两扇崭新的铜门。 铜门开启，则别有洞天。皓月镜面的石柱与大理石铺地，映衬出华贵的氛围。灯光熠熠生辉，铺展一地水晶碎花，如繁星点缀天幕。金丝绣花的地毯蜿蜒在脚下，柔软而富丽堂皇。 静谧的走廊，悄无声息间掩映着精心打造的私密房间。每个房间都被设计成独立而独特的主题风格，奢华与精致相得益彰。大胆而富有表情的艺术画作装点着房间墙壁，情绪四溢。舒适的家具，柔软的沙发，彰显着对完美享受的孜孜追求。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里一张张精致细腻的雕花红木餐桌散落其中。桌上香气四溢，珍馐美味摆放其上，令人垂涎欲滴。 原来这里是城投自建的秘密会所，对外声称为“食堂”。 大厅里，汉泽的迟副总、阿妹以及开发部的三人已经等候多时，经迟总介绍，城投公司出面的分别是书记兼总经理、开发副总等。唯一缺席的是华东公司总经理费新，理由是身体不适。 城投公司是由地方政府通过划拨土地等资产组建一个资产和现金流大致可以达到融资标准的投融资平台类国有企业，必要时再辅之以财政补贴等作为还款承诺，重点将融入的资金投入市政建设、公用事业等项目之中，主要包括城市建设投资公司、城建开发公司、城建资产经营公司等不同类型的公司。杭州市城投公司的财力和影响力，非同一般。今天能放下架子大摆宴席，肯定是有求于汉泽地产。汉泽地产毕竟是央企中的头部房企，尤其在融资方面，具有巨大的优势。 由于高先生并未安排我与杭州城投接触，今天的场面我只能随机应变啦。 城投公司的书记与我年龄相仿，是地地道道的杭州人，姓顾名义，憨厚的微笑背后透着隐隐的狡诈，一看就是官场老手。 顾书记谦逊地说道：“为了遵守‘八项规定’，我们只能让您屈尊在本公司食堂用餐，请不要介意。” 我马上说道：“让书记破费了，这蛮好。” 顾义接着说道：“小迟说您爱喝汾酒，这也正合我的口味，我这里有几瓶三十年前的汾酒，请您品尝。” 顾义打开一瓶酒，我瞟了一眼酒标，果然是手工凸版印制，三十年前汾酒的模样。酒瓶开启，一股异香飘满全桌，令人心旷神怡。 顾义让服务员将酒倒入分酒器中，为桌上的每个人斟满一小杯。顾义客气地说道：“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先敬各位一杯。” 我将这杯酒倒入口中，酒香浓郁，沁人肺腑，饮罢之后唇齿留香。这是一种醇厚的绵甜，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在岁月的磨砺下默默地积淀自己的底蕴。 此时，我才注意到桌上的菜肴，基本全是杭州的经典名菜。 金黄色的西湖醋鱼，看起来鱼肉鲜嫩，入口即化，淋上香郁的醋汁，酸甜交织，仿佛舌尖上奏起一曲动人的乐章。紧随其后的是东坡肉，滚烫的红色肉块散发着香气，肥而不腻，质地酥烂，每一口都是满满的满足。口感鲜嫩清爽，色泽明快的龙井虾仁，看着就非常有食欲吃后让人回味无穷。色泽黄亮的干炸响铃，更是一绝。薄如蝉翼豆腐皮，食时脆如响铃，鲜香味美。而“莼羹鲈脍”的西湖莼菜汤的入口的嫩滑，让人如沐春风。杭菊鸡丝，则香浓而幽雅，味甘醇郁。 这些精美的菜肴并非主菜，随后上来的波士顿龙虾以及蚝皇极品鲍，才是宴会的主角。 宴席上，城投公司的人并未谈及任何业务，而是天南地北地摆起了龙门阵，我也只能无奈地附和着，场面倒无半分尴尬，气氛也算超乎寻常地热烈。 经过对方轮番的敬酒后，原已疲惫的我略感微醺，面颊感觉有些发烫。顾义见罢，贴心般地说道：“看来张总今天不胜酒力，宴会到此为止，我们喝点儿茶，继续聊。至于赵女士，就让阿妹陪同逛一逛夜市，来杭州不领略大运河夜市，就是枉此一行。如何？” 我估计书记可能有什么话，与我单独聊，只能让婷婷去逛街。而我则跟随顾义，移步走廊里的一间屋子内。 这是一间带有浓郁东方风情的偌大茶室，茶香扑鼻，清幽弥散。传统的百花茶具与精美瓷器完美融合，爽口的龙井茶香滋味淋漓尽致，能引领品茗者进入一种宁静自若的心灵境界。 一杯茶喝下去，我感觉酒醒了一半，但是头部依然隐隐作痛，可能是我近期睡眠不足的缘故。 顾义微笑道：“张总，隔壁有个浴缸，里面有醒酒的药材浸泡在水中，您泡一会，酒醉即会全无，这样才能开始我们下一步的会谈。” 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想借此好好休整一下。 推开一个雕花木门，里面则是一间硕大的中式浴室。如水的月光，洒进中式浴室的天窗，柔和的光线在墙壁上舞动着。红木镶嵌的门板上雕刻出精细的花纹，给予了整个浴室一股古朴华美的气息。 步入浴室，香气扑鼻而来，满室药香弥漫。一方大理石制成的浴缸静静地放在浴室中央，如同一颗明珠镶入平静的池水之中。浴缸边缘雕刻着精巧的龙纹，透露出浴缸的尊贵和独特。 浴缸中，散落着各种解酒的中药材。一束束枸杞浸泡其中，散发出淡雅的香气。小块的当归、山楂和木香等中药，漂浮在热水中，互相交织出一幅药香飘溢的画面。药材的香气融汇于水中，弥漫在浴室的每个角落，仿佛让人融入一个宛如仙境的世界。 炭炉燃起，水蒸氤氲，腾腾的热气弥漫开来。浴室里的空气温暖而湿润，舒缓着身心的疲惫。细腻的香烟环绕着空气中，伴随着中药的独特气味，让人感到一种内在的宁静与平和。 我躺在浴缸中，水中的药性让我进入了半睡状态。突然一阵迷人的香味扑面而来，我睁开双眼，但见一位妙龄女郎，身披薄薄的轻纱，站在浴缸一旁，宛若天女下凡。 不远处，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梳妆台静静地立在一旁。放眼望去，小瓷瓶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和植物萃取精油，清新芳香扑面而来。柔顺的毛巾和细腻的浴巾整齐地摆放在旁边，如同为身体的呵护而准备的细腻品味之物。看到这些，我方感觉这不是梦境，我面前站着是一位大活人。 我镇定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孩莞尔一笑：“老总，是领导让我来服侍您的！” 女孩说罢，脱去半透的纱衣，凸凹有致的玉体，尽揽无余。 我马上用毛巾捂住私处，站起身来，跨出浴缸，顺手抓来墙边的一件浴衣披在身上。我镇定地说道：“对不起，女士，我不需要什么服侍，请您尽快出去。” 女孩一脸尴尬，满脸羞红地走出浴室。 我迅速揩干身上的水迹，穿戴整齐，回到茶室中，继续品茶。 十分钟后，满脸潮红的书记身穿浴衣从一暗门进入茶室。 顾义将一杯茶一饮而尽：“张总，那女孩可是艺校舞蹈系的学生，很清纯的，您不享用，真可惜。” 我微微一笑：“鄙人没有那个嗜好，您费心了。还有何事需要相商。” 顾义略显尴尬地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此次请您来，就是想利用贵集团的融资便利，成立一个基金，主要收购杭州市内的土地，然后整理后推向市场，这可是溢价率极高的好生意，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我微笑道：“关于这方面业务，高先生并未授权于我，不过，我可以将您的想法转达给他，最好能有一个正式文字说明，这样才有说服力。” 书记又诡秘一笑：“我们设计的这个基金并非属于国有，名义上是民间募集的资金，这样每笔买卖投资者就会有较大的收益。正式文字说明，就不便于出了。” 我早就知道高先生的正直，这种业务他绝不会染指的。 我礼貌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将你的原话传达给高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回酒店了，明天还有一堆公务等着我去处理。” 书记脸色阴沉地与我道别，我如释重负般，离开那个阴沉的茶室。 走出城投公司的大门外，大运河两岸的建筑灯光闪耀，绚烂多彩的霓虹灯，在黑夜中绽放着宛如星辰的光芒。大型的观光船缓缓驶过河面，带来夜晚的浪漫与诱惑。岸上的咖啡香与美食的诱惑，在街巷中弥漫开来，将百姓的烟火气显露无疑，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一切又是那么自然。我感慨道：“我们的政府官员如果深知烟火气的内涵，一切言行都真实、自然，也许就会没有那些乌烟瘴气。” 我通过微信上的位置共享，找到了婷婷的位置。婷婷在阿妹的带领下，正在兴趣盎然地体验杭州夜晚的市井生活。 婷婷说道：“这里太有趣了，处处是精致的美食和小吃，处处可见精致的景致，以前咋不知道杭州有这么个地方。” 我附和道：“你这不来了吗，尽兴没有？” “对了，明天还有工作，我们还是尽快回酒店休息吧。” 与阿妹话别后，婷婷提议在运河边再走一会儿。 晚上十点的运河两岸，人们依然络绎不绝，时尚的小店，美食的小屋，仍然人满为患。 在小巷一隅，我们看到了一块铜制的导视牌，那里居然标注着若干家特色博物馆。 有“博物馆控”之称号的婷婷说道：“看来明天白天还得抽空来一趟，这些博物馆可能是全国独一无二的，应该很有趣。再说了，着名的京杭大运河博物馆我也没去过。” 我故作卖弄地说道：“你提的这些还远远不够。据我所知，这里有拱宸桥、大兜路历史文化街区、小河历史文化街区、桥西历史文化街区、手工艺活态馆（通益公纱厂旧址）、富义仓、香积寺、运河天地、运河天地文化艺术园区、浙窑公园等。还有被美誉为‘运河十景’：广济通衢、拱宸邀月、桥西人家、香积梵音、富义留馀、武林问渡、凤山烟雨、三堡会澜、龙山塔影、西陵怀古。” 婷婷嗔怪道：“那你咋不早说，害得我走了不少冤枉路，好多景点都没有拍摄。” 我继续说道：“围绕杭州的大运河，还有不少经典的古诗句，你知道多少？” 婷婷摇了摇头。 我用手机百度后念道：“俯瞰拱宸鸥逐潮，昔年风采尽堪骄。临波对月欢邀饮，把酒当歌醉此宵。这首是描写运河十景之‘拱宸邀月’。” “还有这首，是描写香积寺的‘香积梵音’，香积寺你还没去过吧。青灯昼夜耀宫堂，烟缕满炉时炷香。古寺幽深千籁寂，梵音袅袅渡慈航。” “这还有一首，描写‘武林问渡’。交错时空萦梦影，舣舟水步迹堪寻。武林不夜繁华渡，无觉从前还是今？” 婷婷抢过我的手机，饶有兴趣地浏览一番，突然脸色一沉说道：“骗人，这些哪是什么古诗词啊，明明是现代人写的。” 第105章 莫为风险羡平地:高速上的厮杀 “别瞧不起现代人，现代诗也可以写成回味无穷。比如卞之琳老先生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全诗短短35个字，意境却很美。” 婷婷沉默很久，猛然醒悟般说道：“这个意境好，明天我就拍一张拱宸桥，把这个意境体现出来。” 此时我们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话语：“梦是做出来，装饰不得！” 我和婷婷回头一看，原来是小于。 小于说道：“张总，董事长知道了您上次在杭州的遭遇，特意派我负责你们的安保。” 我说道：“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董事长多虑啦！” 小于微笑道：“多一个人能多一份保障，我没影响二位游览吧。” 婷婷说道：“哪里？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还没吃饭吧，我领你去一家店，那里的小吃超精致。” 我不解地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小于指了指手机：“你都忘记了，你的加密手机上就有加密的gps。” 婷婷将我们带进运河边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建有一个水池。玲珑的水池中，金鳞游弋，水草摇曳。花团锦簇的庭院，灵动繁盛。细心灌溉和景观设计，为这片别有洞天天地注入了一份典雅与宜人。餐厅就位于院中的民居里，名字就叫“金色池塘”。 婷婷熟练地点了三碗片儿川面，外加几个苏州酥油饼。 片儿川是杭州的一道特色小吃，最早由杭州市区老店奎元馆首创，已有百余年历史，其特色在于由雪菜、笋片、瘦肉片等组成浇头的鲜美，让食客吃后回味无穷。酥油饼则用上等白面粉掺和白糖，用花生油煎制而成。饼色金黄，松脆可口，颇具风味。 小于说道：“酥饼的确好吃，不过有些甜了，如果是咸的配这碗面就更理想了。” 我听罢连忙说道：“婷婷，再叫两屉小笼包。杭州的小笼包一般以肥瘦猪肉或鲜虾肉为馅，馅中加入皮冻，再放入蒸笼中蒸熟。味道不输上海小笼。” 鲜肉小笼包上桌，入口柔软，馅料滑嫩，鲜香无比。 婷婷尝罢说道：“杭州小笼包，在盛京大街上到处都有，味道很一般，还是这里正宗，味道完全不一样。” 小于微笑道：“这就是李逵和李鬼的区别，也是小宇和一丁的差别。” 我们三人相视而笑，我问道：“小于，一丁近况如何？” 小于忧郁地说道：“由于您在京城，与小赖的接触也暂停，一丁无所事事，人好像抑郁了。后来我才知道，多年前一丁就已经离婚，孩子现在也不认识他，可以说有些孤苦伶仃。” 婷婷说道：“一丁哥可是个大好人，你有空多多陪陪他。” 婷婷的话音未落，旁边一人轻声说道：“谁说我孤苦伶仃？” 我抬眼一看，只见一袭白衣之人，满脸络腮胡须，正对着我们微笑，后面则是两名小伙子，正在警惕着扫视着餐厅。 小于认出了来者，小声说道：“一丁哥，你怎么来这里啦。” 来者正是一丁，见我们已经用完夜宵，小声说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外面说话。” 我们六人走出餐厅，来到小院僻静处，一丁一脸严肃地说道：“张总，何局接到情报，红桃k试图在杭州对您有所行动。何局担心您的安全，特意派我冒充您的身份。何局怕被窃听，就没有电话联系您。”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思维有些混乱，经过短暂的调整，我意识到：“既然大象不远千里派人顶替我的身份，可见事情一定较为严重，还是听从安排为妙。” 我镇定地说道：“一丁，你和我回酒店，我将明天的工作内容全部告诉你，明天最重要的事情是会议，会上你代替我将各个项目的处理意见告知华东公司即可，至于他们说什么，你也不予以答复。” 我们六人分乘两辆出租车，回到了汪庄。一丁的兄弟在小于的带来下，在房间外面警戒。我和婷婷则迅速为一丁“培训”。 会议内容有详细的报告，按照报告述说即可，关键是华东公司的员工，一丁可不能叫错。好在我们和这些员工有合影，在婷婷的耐心描述下，一丁也很快熟悉了几名主要员工的名字，以及相关背景。 “培训”完毕，我又说道：“按计划后天我需要回华东总部，审核那里的项目，这方面工作你可不能替代我。” 一丁沉默片刻：“情报说，红桃k主要在杭州行动，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在杭州出现，可以连夜赴上海，我让我的弟兄陪着你。” 我摇了摇头：“有一丁在身边，应该无大碍。你身旁不能缺人手，问及身份，就说是创新地产的同事，协助我的工作。另外，若有人问起婷婷，就说她去上海会朋友去了。”接着我将这几天穿的那套休闲西装，递给了一丁。 小于走进房间：“张总，我让机构派车送您和婷婷去上海，车辆就在外面。”原来，一丁和小于已经研究好了我的撤退方案。 我和婷婷收拾完行李，和小于一起，连夜驱车奔向上海。 夜幕低垂，杭州的城市灯火辉煌，勾勒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灯光闪烁的大运河纵贯其中，翩然流淌的西湖波光粼粼，如同一面沉静明镜，倒映着城市的璀璨与宁静。 灯光点亮了夜空，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光彩，熠熠生辉。繁华的步行街上，人流如织，每一家商铺都充满了灯火通明的诱惑，各色招牌和霓虹灯交织出一场灿烂的光影秀。 古老而庄严的建筑在夜幕中显得更加神秘而梦幻。古韵悠长的灵隐寺静静地屹立在山间，庙宇中的香雾弥漫，让人不禁沉醉在宁静和平静之中。历史悠久的苏堤和白堤被夜色渲染成一幅幅优美的画卷，流露出江南水乡的浪漫和柔情。 夜色中的西湖和墙体交相辉映，水天一色，美不胜收。一边是古老的廊柱回廊，一边是湖水的宽广，构成了现实与梦幻交错的美丽景致。柳暗花明的曲院风荷，在浓郁的湿气中竞相竞开，为夜幕的杭州增添了一抹独特的生机和浪漫。 此时此刻，城市霓虹闪烁、古建光辉，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构成了夜幕下杭州的奇妙景象。这座城市集现代与传统、繁华与宁静于一身，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江南大地，让人沉迷其中，为这片土地的美丽默默点赞。杭州是我偏爱的城市，可是每次离去都是那样的匆忙，如同一位过客，每每与中意之人擦肩而过，而无法向其敞开心扉。 我猛然想起刚刚读过的关于杭州的一首诗： 三百年前，你就在等了。 在这不舍的城市与王朝， 一切仿佛起点，又成为终点， 与你有关，却形同陌路。 时间的皱纹，遗落在河上， 让石头，具有生命的迹象。 在城北，桥是步履的款待。 黑色的猫穿过钟楼， 黑色的站台上，人们向着远处望， 他们的服装也是黑色的。 时间把废墟，扔进无人的手掌， 雨很大，石头也泪水长流。 半个小时不到，小于同事亲驾的suv已经驶入了高速公路。 夜晚的高速公路已经化身为一条闪烁的巨龙，仿佛是城市的动脉，在黑夜中依然涌动着车流。无尽的车辆，如星辰般在高速公路上闪烁，犹如快速移动的流星雨穿梭而过。明亮的车前灯划出一道道流动的光束，在黑暗中划过，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在跳动。车流穿梭其中，以各自的速度奔驰而过，彼此之间犹如一群匆忙的蚂蚁。车窗中的光影倒映出行车的节奏，时而明亮，时而昏暗。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的声音，轰鸣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曲独特的协奏曲，在公路上回响。 突然，一辆货柜车从我们车辆右侧飞驰而过，猛一摆尾，车辆斜斜地挡在了我们的前面。 小于的朋友大喊一声：“不好！”一个急刹，车辆迅速漂移到右侧的紧急通道上，车身与公路栏杆产生了摩擦，冒出一串火花。 我们的suv从一个小缝隙穿越而出，将卡车甩在身后。 惊魂未定的婷婷准备拨打110，小于说道：“暂时不要报警，否则我们更难脱身了。” 车辆平静地行驶片刻，只见一辆货柜车头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 小于高喊道：“那辆车把货柜卸下了，这种奔驰车头，速度很快，小心！” 司机猛踩油门，车速迅速超过200。我们的车如同蛟龙，在一片车海中穿行而过，而后窗的卡车头依然紧追不舍。呼啸的风声与轮胎的磨擦音交织在耳畔。后车的灯光闪烁不停，好似与我们愈来愈近。 还有四公里就到上海站出口了，我们的司机不慌不忙，略微降低了车速。 后面的卡车从右侧追了上来，几乎与我们的车头平行。 司机高喊一声：“坐稳了！”接着轻踩刹车，车辆猛一减速，卡车头出现在我们的右前方。 只见司机猛地往右轻打方向盘，车辆的右前轮咣当一声，撞上了卡车中部的铁架子上。 卡车猛地向右一歪斜，被护栏踮起，飞出一米多高，恶狠狠地倾倒在公路外面。 婷婷高举双手，大喊一声：“精彩！” 车已经驶入收费口的弯道，稍微减速通过etc口，驶上车水马龙的大街。 小于说道：“刚才好险，没想到对方很机警，一直在盯着酒店。为安全起见，我们今晚就住在机构的安全屋，你们两人要停止一切对外联系。” 我们的车驶入长宁的一个别墅区，开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 司机一脸歉意地说道：“由于我的失误，让各位受惊了！” 我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怨你，属于突发。” 司机依然愧疚道：“如果我早注意有车辆跟踪，就不会让货车追上了，我一直留意小车，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丁说道：“兄弟，此事你无责，而且处理得相当好，我会向你的头儿，多多夸奖你。好在我们上下高速用的是套牌，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估计警察现在满城寻找我们这辆车。你赶快把车辆开到修理厂，连夜修复划痕。” 司机走后，小于说道：“您二位尽快休息，为以防万一，今晚我值班。” 细心的婷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壶咖啡：“天气凉了，注意保暖，咖啡提神又能御寒。” 我和婷婷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依偎在我怀里的婷婷说道：“老公，到底什么情况，为何这帮人一直阴魂不散，紧追不舍？” 我轻蔑地说道：“因为我多次让他们难堪，所以，一直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往后我们必须加倍小心，要不，明天你就回盛京吧，欧洲城开业在即，那里需要你。” 婷婷娇嗔地说道：“不，你上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再说，万一对方想绑架我要挟你咋办？你还给我派个保镖吗？” 我心想：“也是，现在婷婷在我身边，也许是她安全的选择。” 我轻声说道：“不早了，我们睡吧。” 疲惫的婷婷顷刻间就进入了梦乡，我却毫无睡意，披衣走到窗旁。 寂静的秋夜，月色如水，洒在安静的街道上。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不时地飘落下来，在地面上铺成一层金黄的地毯。街灯闪烁着暖黄的光芒，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份温暖。 然而，尽管一切看似平静，但寂静的秋夜却让人难以入睡。内心的不安在静夜中显得更加明显，无形的压力逐渐浸润进来。回忆与忧虑交织在一起，思绪纷乱不堪，无法得到宁静的休憩。 夜晚的寂静使得周围的声音异常清晰与突出。远处传来车辆的呼啸声，时而有夜行人的低语打破了沉默。这些声音仿佛是入侵的入口，让思绪无法沉淀，心神无法安宁。 窗外的明月悬挂在清冷的夜空中，它触动着我内心深处的真实的柔软。一抹秋意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独特的凉意，让人感到孤独和寂寞。或许是秋天的离别之情，或许是岁月的轮回，寂静的秋夜叫人陷入沉思和思考。或许，正是在这个寂静的秋夜中，人们能够窥见内心深处的渴望和追求，从而走向更加真实和充实的人生旅程。 第106章 另辟蹊径尤可为:青浦新城的困惑 早上醒来，盛京的商业总给我打来了电话：“张总，现在有个紧迫的问题.欧洲城开业在即，近百家品牌正在招聘并培训导购，可是依然缺口40人以上，租户向我们求援，您看如何处理？” 我有些纳闷地问道：“这么长时间，租户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商业总说道：“您应该知道，奢侈品导购首先要求的是形象气质，这些租户对我们售楼员的素质十分满意，想让我们忍痛割爱，而且他们已经私下开始挖人了。好在我们的售楼员对公司忠诚，没有一名被挖走的。” 我知道奢侈品导购的基本要求是18-35岁之间，女性要求165cm以上净身高。形象气质佳，有亲和力，抗压能力强，沟通能力强，有良好的服务意识，工作细致认真等，至于学历要求，高中以上即可。而我们的售楼员大多来自盛京市旅游学校，虽属于中专学历，然而，其培养出来的人才，在盛京服务业属于首屈一指，无人匹敌。盛京创新又与旅游学校签订了人才培训基地协议，好的学生一般都会优先考虑创新的。 我问道：“现在我们的售楼员有多少？” 商业总答道：“加上实习和见习的，共50名。”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让实习生和见习生全部到租户那里报到，另外再从正式售楼员中抽调一些人，总数凑够40人，支援租户。” 商业总问道：“那售楼业务怎么办？” 我说道：“这方面不用你担心，我马上和营销总监沟通，半小时后你去售楼处直接调人即可。前提条件，薪酬和待遇不得低于我们付给售楼员的。” 我马上拨通了营销总监雯雯的电话，将人力支援的要求告诉了她。 雯雯不解地说道：“过去是集团调人，也就罢了。现在是把人支援给奢侈品，无疑是抽血，而且是有去无回。我保留意见。” 我耐心地说道：“雯雯，有空你研究一下市场形势，过去的那种售楼方式可能不灵光了，以后售楼的主要途径很有可能是渠道，还有就是电商直播，这方面你好好研究一下，做好准备。留下的售楼员必须能直播，这也许是未来售楼的主要途径之一。我过两天就回盛京，到时候我们面谈。” “既然领导发话了，我只能执行，那售楼员还招不招？” “盛京1号以后最多配置20名售楼员，金汤小镇也会归你管，那里最多招10人即可。” 我又拨通了吴双的电话，询问欧洲城开业的准备情况。 吴双答道：“我们对楼盘开盘比较在行，商场开幕没有做过。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和一家擅于做开幕活动的专业公司，在一周前刚刚签约，估计今天会将方案报上来，到时候我第一时间转给您审核。” 购物中心的开业手续至关重要，这些工作我们委托给朱爽办理。 电话里的朱爽嗔怪地说道：“只有干活时才想起我，也不问问这几天我们是多么辛苦，多么不容易。为了这些手续，我和助理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说了无数恭维话，就差出卖色相了。” “我知道你们很不容易，等我和婷婷这两天回盛京，好好犒劳你们。” “不需要，你只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就行，标准就按你那样就可以。” 我调侃道：“我这样可不行，我太老了，你应该找小鲜肉。” “那些小屁孩没有深度，相处没意思，还是大叔好。” “别闹了，大美人儿，手续办理的如何？” 婷婷的语气突变，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难就难在消防，商户太多，问题也多，二消迟迟不能通过，后来无奈，我垫了大约二百万保证金，这才下来了一个临时文件，不会影响开业。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批文昨天才下来。” “还差什么手续？” “最难的就是卫生许可证，由于餐饮商户还在装修中，卫生许可证迟迟不能签发，昨晚我和卫健委主任喝了一宿，勉强同意可以按图纸验收，还得缴纳100万保证金，本来原定上午就去办理。可是，对方又犹豫了。” “这不挺好吗？还有啥困难。” “主任有个外甥女形象不错，可是毕业半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主任话里话外想让我给她在创新找个位置，我也不知道哪里合适？” “你问问主任，外企如何？奢侈品导购正在招人，问问他外甥女是否感兴趣？还不行，就安排在售楼处。” “好的领导，我马上问问。” 婷婷睡眼惺忪地来到我身旁：“老公，大清早和谁打电话呢？” “还是大清早，现在是上午十点啦！” “啊！我睡了那么长时间？今天没什么事儿吧？” “后天我们必须启程回盛京，欧洲城开幕在即，我必须亲自坐镇才放心。为了争取一天时间，今天我们必须在上海把汉泽的问题楼盘调研一番。” “小于不是要求我们不要露面吗？” “古时有微服私访，我们不妨化妆踩盘，只要外人认不出我们就没问题。现在需要考验你的化妆技巧了。” 婷婷兴奋地说道：“包我身上，保证你亲妈都会认不出你。不过，需要买一些物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可以，只能你化妆后让小于陪你去采购。” 临近中午，小于和婷婷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婷婷满面春风地说道：“能买的都买到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我的技术了。” 为节省时间，我让小于叫了汉堡，接着就是婷婷的表演时刻。 我看了看镜中五十多岁的我，还算风华正茂，眉间还时而闪现着几丝青春的朝气。然而，今天我将自己的容颜妆点成七十岁的老者，不知妆后的形象如何？ 婷婷先拿起一支细长的刷子，蘸取浅灰色的粉底，轻轻地涂抹在额头、颧骨以及下巴上，仿佛我的美好岁月已经泛黄一般。 然后，满脸坏笑的婷婷细心地勾勒了一道道苦涩的皱纹，令我的眼角似乎承载了过去岁月的痕迹。婷婷的手法的确不凡，经她一番涂抹，细细地为我勾勒出深深的法令纹，仿佛它们是智慧与沧桑的结晶。眉毛则被涂上了灰白色的染料，变得零乱而稀疏，仿佛岁月已经将它们一根根拔掉。 为了更好地扮演七十岁的老者，婷婷用深深的墨绿色的眼影勾勒出了一双深邃而苍老的眼睛。眼角的细纹在眼影的衬托下更为明显，仿佛昔日的风华已经被岁月温柔地抚平，留下了经历的痕迹。 最后，婷婷轻轻地用粉扑按压在脸上，令整个妆容更加自然。接着将一个灰白色假发套入头上。 镜中，一个七十岁的老者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忍不住微笑，因为这个妆容不仅能给我带来丰富的表演力，更能唤起我对岁月流转的感慨。 大功告成，再看婷婷，上午的妆容略施粉黛，加上一个长发头套，活脱脱变成了一位妙龄女郎。 我故意调侃道：“剧本中的你是我的情侣，你把自己化妆得如此年轻，可不搭啊！” 婷婷自豪地回答道：“今天我扮演十年前的我，身份是你的小女儿。” 我们三人快速用罢汉堡后，婷婷递给我一身中式服装，又递给我一根登山棍，戴上礼貌，穿衣镜中的我就是一位七十岁的老者。 早有准备的小于将一辆suv停在别墅门前，正是我们昨夜乘坐的那辆，撞痕和划痕消失殆尽，完好如初。 下午的上海，马路上汩汩流淌的是车水马龙。车辆如潮水般涌动，伴随着马达的嗡嗡声。阳光透过高楼大厦的缝隙洒在大街小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和喧嚣的都市味。行人们匆匆穿行于繁忙的街头，像是忙碌的蜂群在这个都市中进行着自己的舞蹈。霓虹灯在路边闪烁，投下绚丽的颜色，为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欢乐的氛围。人们在赶往各自目的地的途中，偶尔停下脚步，享受一杯咖啡，品味着这个充满活力和魅力的城市。上海，这座现代化的都市，不仅是经济的中心，更是文化的交汇点。而在这个下午，繁忙的街景仿佛诉说着这座城市不息的脉搏和繁荣。 今天踩盘的主要目的地是位于青浦的汉泽天枢。 六年前，汉泽地产刚刚进入上海。高瞻远瞩的高先生力排众议，拿下青浦二十万平方米的土地，不到两年后，此地建起青浦新城地铁站，周边地价迅速飙升几倍，汉泽在此地已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只剩下十几万平方米的建筑待开发，而华东公司认为政府现行限价有些低，想等价高时再开发。 此地块的好消息是，华为上海总部落户淀山湖，与此地块仅一街之隔，华为的进入必定引领相关供应商的进驻，此地块客源应该不愁。当务之急则是尽快出手，华为大公主昨日刚刚在加拿大被抓，一年后华为恐遭美国全面封杀，也许风光不再。 青浦新城是由现青浦老城、青浦新区（东部）、向西延伸区域和朱家角镇区四部分组成，它具有居住生活、产业、旅游等综合功能，是全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具有水乡文化与历史文化内涵的现代化中等城市，服务长三角的上海西部综合性生态宜居城市。青浦新城总体规划以“产城一体、水城融合”为理念，在原总体规划范围基础上，向北将工业园区整体纳入新城范围，强化产业支撑作用，推动产城一体化发展。向西充分利用水体资源，拓展新城范围，建设蓝、绿、城高度融合的“绿色水城”。青浦新城规划范围总面积为119平方公里。人口规模为70万人，建设用地规模为85平方公里，人均建设用地120平方米。 类似这种新城规划，在全中国比比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新城是否能得到永续的发展，综观国内外经济形势，本人对此并不持乐观态度。 我正在思考青浦楼盘的下一步开发策略，开车的小于镇定地说道：“刚刚有一辆车一直在跟踪我们，紧追不舍。” 我和婷婷相视一笑：“减速，慢慢停下来，装作检查后轮胎。也检验一下婷婷的化妆成果。” 小于减速后，挠着头转到车辆的尾部，用脚踢了踢轮胎，仿佛检查轮胎是否漏气。 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慢慢驶过我们的车旁，只见车上两个人，贼眉鼠眼地打量着我和婷婷，然后桑塔纳迅速提速，消失在车海中。 婷婷不无骄傲地说道：“本公主的化妆技巧咋样？干脆看不出你原来的模样。” 我们按照高德地图顺利到达汉泽天枢的售楼处。虽逢周末，售楼处内顾客并不很多，这点与内环里的新盘相比，售楼处的热闹程度简直相距甚远。 汉泽天枢的户型以100平方米为主，最大的120平方米，最小的60平方米，看来规划设计是以“刚需”为主。 无精打采的售楼员，领我们参观已经建好的三期工程，无论从外立面还是园林规划，感觉就像个安居工程，没有丝毫高雅之感，令我大失所望。 一问售价，竟然是精装交付2.8万元，政府最高限价为2.98万元，可见此楼盘的去化率并不高。 看来楼盘现有优势并不明显，只能曲径通幽，挖掘一下楼盘的周边资源。 我对婷婷说道：“踩盘到此结束。周末了，我们去看看风景。” 婷婷一脸不解地问道：“去哪里？” “淀山湖。” 上海的淀山湖，宛如一幅恢宏壮丽的画卷，展现了大自然的神奇魅力。湖水碧绿如玉，微风吹拂时，波光粼粼，犹如镶嵌着无数颗宝石的明镜。湖畔的青山环绕，蔚蓝的天空延展至远方，与湖水融为一体，构成了壮丽的山水画卷。 葱翠的树木点缀在山间，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湖面上，几艘小舟悠然而行，船桨划过水面，激起涟漪，在湖的表面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图案。湖中的鱼群欢快地游动，偶尔跃出水面，留下一串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湖岸边，茂密的芦苇丛生，摇曳着轻盈的身姿，似乎在诉说着她们与大自然的密切联系。远处，几只水鸟振翅飞翔，划过湖面，留下一道绚丽的弧线，与湖水的纹理融为一体。 第107章 运筹帷幄创意先:婷婷的精彩创意 淀山湖的风景令人陶醉，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它给予人们一种返璞归真的感受，让人远离尘嚣，静心感受大自然的美妙。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心灵在湖光山色的映照下得到了洗涤和宁静。无论是湖中的鱼儿还是水面的风，都在诉说着生命的延续与律动。站在淀山湖畔，仿佛置身于一个纯净、和谐的世界，感受到了大自然的至美馈赠。 我指着淀山湖道：“没想到吧，上海周边还有这么一个天然湖存在，水体面积可是惊人的62平方公里。我们可以在其上做文章。走，我领你去看望我的一位老朋友，汉泽天枢的销售也许他能帮上忙。” 婷婷哈哈笑道：“我们要见的人是谁？ 你化妆成这个模样，如何去见老朋友？” 我回答道：“无妨，就说某剧组让我客串一位老者，没来得及卸妆就来看老朋友了。” 旁边的小于连忙说道：“不妥，您人应该在杭州，此时出现在上海，万一泄露出去，对一丁的安全将构成威胁。今天还是不要见任何人，少量电话可以。” 我继续说道：“我刚到创新做的第一个项目是与联想公司合作，也就是现在的联想大厦，当时联想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叫老王。本来他已经从联想集团退休，近期被华为返聘，任华为产业园的总顾问。华为拟建的上海基地就在淀山湖，汉泽天枢三期的销售，老王也许能帮上忙。” 我拨通电话：“老王，你现在哪里？我在杭州，明天可能在上海，你有空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电话里的老王说道：“欢迎，欢迎。 你还在创新地产吗？” 我回答道：“当然，不过此行却不是创新的活儿，而是为汉泽的董事局主席高先生干点儿事儿，我现在也是他的特别顾问。” “汉泽地产？太好了，我正想接触汉泽高层，可是苦于无门，这么说汉泽上海项目的许多事情，你就是决策者之一？” “决策倒谈不上，只能说帮助参谋参谋，您找汉泽有啥事儿？” “我们在淀山湖拿了一大块地，准备开发成华为上海基地，完成后，那里将有4万员工在那里工作。” “你也应该知道，淀山湖在青浦，离市区较远，我们必须为大多数员工解决住宿问题。” “离我们项目最近的住宅就是汉泽天枢，也是那里最大的小区，正好三期没有动工，我们想整体购买，为我们专门定制。” 我故作不知地说道：“这是好事儿啊，双赢！” “不瞒你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可是一接触汉泽华东公司的费总，他的报价居然比现在二期在售的高近20%，这我们公司可接受不了，这些房子属于团购，最终还是落在员工名下，他们肯定不会买账。” “贵公司要求的价位是多少？” “比照二期正常价格打9折，我们可以预付20%的订金，不过户型和面积区间必须符合我们的要求，园区规划也是。” “老王，您将你们的诉求或想法写一份正式公函，最好今天完成，我将公函递交给高先生，如何？” “好啊，我这就让人去写，您的邮箱多少，发到我微信里。” 半小时后，老王的公函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我阅读后，当即转给了高先生并用微信提醒了他的秘书，同时在邮件的正文上附上了我的意见。 十分钟不到，我就接到了高先生的电话：“小宇啊，如果华为团购天枢三期，还支付20%的定金，就解决了我们现在寸头暂时吃紧的大问题，你代替我命令华东公司马上与华为签约。”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华为以前和费总接触过，费总报价比二期现行价格还要高近20%，华为当然不同意。” “现在，至少汉泽的一把手还是我，我有这个决策权，我一会儿让法务起草团购协议，发给你一份再发给华东公司一份，他们不执行，你代表集团签约即可。为了你工作方便，就说华为通过关系找到了我，是我让你执行的。” “谢谢高先生的安排！” “杭州的会议开完了吧，刚才御状就告到我这里了。说什么你冒领我的名义，越俎代庖，瞎指挥，打乱了华东公司的战略部署。还说什么，这样做会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简直是胡说八道。好在你对杭州项目的处理意见我都看过了，并全部同意。否则，这帮混蛋是不会轻饶你的。” 我轻松地说道：“没事儿，这种结果我早已有所预料，有心理准备，无关紧要。只要不耽误公司的业务就可以。” “我马上再发一份授权书，全权委托你处理华东项目，你受累了。” 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高先生，还有一事您必须应该知道。盛京的欧洲城开业在即，我必须在盛京坐镇指挥，这段时间不可能天天窝在华东。” “这方面我已经和你们董事长商讨过了，欧洲城也有我们的股份啊，开业必须圆满成功。你就幸苦一下，哪里有事儿就出现在哪里。另外，我已经让管理部为你开通了集团oa端，有些文件的审批，必须通过你的签署后，才能到我这里。” 我如释重负般放下了电话，将与高先生的通话内容告诉了婷婷：“汉泽华东公司工作进展顺利，决策已经完毕，剩下就是执行了，可以说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下面我俩着重处理欧洲城的开业事宜，现在我们就回寓所，研究一下活动公司的开业方案。” 回到别墅，我让婷婷打开了邮箱，而我则为我们三人手工冲调咖啡，这可是我的绝活。 首先，我选择了别墅里存留的阿拉比卡咖啡豆。这种咖啡豆具有浓郁的香气和丰富的口感。我找到咖啡研磨机，仔细地将咖啡豆放进去，并调整磨盘的距离，以达到理想的粉末细度。当我转动磨盘的时候，咖啡豆中的香气立刻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可见咖啡的出产日期应该在三个月之内。 接下来，我轻柔地将滤纸放入咖啡壶内，并用一小量热水冲洗滤纸，以去除任何余味。然后，将精心研磨的咖啡粉倒入滤纸中，确保均匀地覆盖整个滤纸。 接着就到了关键一步。我用一个小壶来控制水流，从壶嘴处缓缓地倒入咖啡粉上方，以细腻的漩涡形式，让水和咖啡粉充分接触。眼睛注视着水和咖啡的交织，仿佛看到了一幅独特的艺术画作。 随着水的倾斜，清澈的液体逐渐穿过滤纸，顺着玻璃壶的曲线滴入下方。我小心翼翼地保持水流的稳定，让咖啡的精华逐渐释放出来。室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宛如花园中迷人的芬芳。 最后，当滤水过程完成时，我将热气腾腾的咖啡倒入一只精美的杯子里。杯中的咖啡液体呈现出诱人的深棕色，它散发出的香气更加浓郁。 我拿起这杯咖啡，递到忙碌中的婷婷手里，婷婷轻轻地品尝着咖啡，咖啡的香气也在空中弥漫开来。 闻到如此沁人心脾的咖啡香气，我不禁感慨道：“人的一生如同一杯手工调制咖啡，有时慢下来，静静地等待，才能获得独特的感受。 三杯咖啡调制完成，婷婷也将活动公司的方案仔细阅读完毕。 “整个活动方案虽然很热闹，但是总感觉精彩有余，独创性不足，好像换个案名，就能应用到别的商场开业。”婷婷好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我打开文件，快速浏览起来，只见文件开头部分序言中写道： 尊敬的来宾们，欢迎光临我们盛大的开幕典礼活动！今天，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与一个独一无二的体验，探索奢华与时尚的完美融合。以下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开幕典礼活动方案： 1. 高端时尚秀：演绎时尚与艺术的魅力，我们将邀请国际知名时装设计师和模特来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时装秀。华丽的服装和令人惊叹的舞台效果将让您感受到精致奢华的欧洲时尚风采。 2. 奢侈品品鉴会：在我们的购物中心，流行趋势与奢华品牌汇聚一堂。为了让您更好地了解并体验这些精致品牌的魅力，我们将为您安排一个奢侈品品鉴会。您将有机会近距离欣赏世界一线奢侈品牌的经典作品，并与品牌代表进行互动交流。 3. 限量版时尚发布会：在开幕典礼活动中，我们将举办一场限量版时尚发布会。知名设计师将展示其最新的限量版作品，这些作品将以独特的设计和精湛的工艺呈现出时尚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您将有机会亲自观赏并预订这些珍贵的时尚艺术品。 4. 美食体验之旅：购物中心不仅满足您的购物需求，也提供了一系列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选择。在开幕典礼期间，我们将组织一场美食体验之旅，带您品尝多国美食与着名酒品。无论您是爱好甜品、海鲜还是传统料理，我们都将满足您的味蕾。 5. 艺术展览：购物中心将与当地艺术家合作，为您带来一个精彩的艺术展览。您将欣赏到各种形式的艺术作品，包括绘画、雕塑和摄影等。这是一个了解欧洲当代艺术的绝佳机会，为您带来心灵上的愉悦和灵感。 以上活动方案仅仅是为您带来开幕典礼的一部分精彩节目。我们相信，您将在购物中心的开幕典礼中享受到无与伦比的购物体验和文化盛宴。谢谢您的光临，让我们一起开启一个奢华与风尚的新时代！ 我看过以后，问婷婷：“你有什么好的创意？” 婷婷依然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希望有那种过目不忘的震撼，而且上面必须打上欧洲城的烙印，别人无法复制。” 我感兴趣地问道：“愿闻其详！” “譬如，一般的所谓高端服装秀，往往流于形式，不会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我们动员国际一线的服装品牌商，让他们通过模特走秀，讲述自己品牌的故事，那效果则不一样了。首先如果品牌商同意参加，他们就会有精心的准备，会动用自己的御用设计师，甚至自己的签约模特或品牌代言人，来充分诠释自己的品牌。节目水准自然会得到大幅度提高。” 我听此，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尽管我们有过宣传，盛京仍会有许多人不知道欧洲城的存在。当天晚上，我们可以搞一场大型无人机矩阵表演，可以让方圆10公里的人看到，更能吸引许多人观看，欧洲城的品牌影响力就会有潜移默化的作用。” 我不禁说道：“好点子！” 兴奋的婷婷又接着说道：“我们的酒吧街现在生意一直不错，酒吧街的常客中，具备高消费力的人为数不少，我们可以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比如，推出奢侈品牌联名的酒品，消费至一定额度赠送某品牌的代金券。让赛博不夜城能与欧洲城充分互动起来。” 我肯定地说道：“你这些创意的确不错，趁热打铁，写出来。同时起草邀请函，让品牌商每家准备5分钟的品牌故事秀。必须说明，出场顺序部分先后，以品牌首个字母为序列，避免品牌商误会。” 我和婷婷从已入驻商户中，仔细甄选出如下国际一线服饰品牌： giorgio armani、burberry、celine、chanel、dior、fendi、givenchy 、hermes、louis vuitton、versace和ermenegildo zegna。 婷婷兴奋地说道，这些品牌都有其专长，展示的服饰按此顺序就会充满韵律感。 1. giorgio armani：作为开场品牌，giorgio armani以其经典的剪裁和优雅的设计风格展示品牌的独特之处。男女款式相间的服装展示了品牌注重细节和完美剪裁的传统。 2. burberry：burberry通过其标志性的格纹设计和经典的英伦风格，展示了品牌的历史和传承。时装秀中将展示一系列经典的风衣、围巾和配饰，彰显品牌的时尚与品质。 3. celine：celine以简洁而摩登的设计为特点，展示了品牌的现代风格。时装秀上会呈现优雅的剪裁、流线型的裙装和精致的配饰，彰显女性的自信和优雅。 4. chanel：chanel以其经典的黑白配色和永恒的设计风格，展现了品牌的经典与优雅。时装秀上将呈现经典的双c标志、奢华的珠宝和令人赞叹的创新设计。 5. dior：dior展示了品牌的华丽与时尚风格。时装秀将展示女性的优雅魅力，有精致的连衣裙、经典的dior手袋和令人惊艳的配饰。 6. fendi：fendi以其奢华的皮草和精湛的工艺而闻名。时装秀中将展示一系列细腻的皮草服装、精致的手袋和独特的鞋履设计。 7. givenchy：givenchy以其简约而优雅的设计风格展示了品牌的独特之处。时装秀上将呈现经典的黑白色调、古典而现代的剪裁以及品牌标志性的面纱饰品。 8. hermes：hermes以其传统的手工工艺和高级皮具而闻名。时装秀将展示一系列精致的丝绸服装、奢华的皮革制品和令人惊叹的配饰。 9. louis vuitton：louis vuitton以其标志性的箱包和时尚配饰而闻名。在时装秀中，品牌将展示豪华的旅行款式、创新的设计以及对细节的注重。 10. versace：versace以其大胆而令人难忘的设计风格闻名。时装秀上将展示一系列具有强烈异国风情的服装、奢华的面料和独特的印花。 11. ermenegildo zegna：ermenegildo zegna以其优雅而时尚的男装而闻名。时装秀中将展示剪裁精良的西装、奢华的羊绒外套以及品牌标志性的风格。 “也许品牌商会将今年秋冬季的部分商品也会展示出来，甚至召开限量版发布会，这样能吸引全国各地的品牌黑卡顾客的光顾，欧洲城的影响力将会迅速扩散至全国。”婷婷兴奋地补充道。 第108章 黑夜不知白日险:前途未卜的楼市 一丁的电话终于来了：“整个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我按照你的要求，基本上照本宣科，表明了意见。费新的脸都绿了，又摔文件又摔门。我不动声色，多一句废话也没说。但是，我却看着管理部做完了会议纪要，里面的内容，基本全是你的意见。” 我诚挚地说道：“谢谢一丁，不过你的安全怎样了？是否遇到什么异样的事情。” “公司楼下来了两辆车，下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公开叫板之势。这样我反而不怕，仅仅是虚张声势而已。放心，何局已经安排妥当，特警也过来了，他们不敢胡来。” “那就好，你马上去上海，然后回盛京吧，以免夜长梦多。” “何局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带来的那两个弟兄需要留下来，协助小于。” “你到上海就住进我来时住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小于已经办理好订房，你晚上或下午再化妆回盛京，房间不用退，我和婷婷会住进去。” 关于品牌故事的时装秀说明函已经发给了意大利，郭女士差人翻译成英文、意大利文和法文，直接发给了对应的品牌总监。 郭女士兴奋地说道：“我怕他们没注意这封信函，就一一打电话确认，现在有六家已经明确表示会做这个秀，婷婷的创意不错，也是品牌推广的好机会，相信到时候会相当精彩的。” 伶俐告诉我，上海项目研讨会准备在次日上午九点举行，为此我将上海项目所有意见整理成文，发给了高先生。项目甄别标准很简单：一年半内保证能开盘的项目就留着，保证不了的就尽快处理掉。现有的可售项目，打折促销，尽快去化。 次日的项目研讨会，只能用沉闷来形容。我和费新虽然各执己见，但是并没有公开争吵，连辩解也没有。因为，高先生完全同意我的意见，会议纪要也按我的要求做出。 研讨会完毕，铁青着脸的费新，一言不发，匆匆离场。据伶俐讲，费新回京城找他的老领导去了。 我和婷婷搬回了酒店，出入有三位保镖保驾，看似好不威风，实际上我和婷婷都感觉十分别扭，一旦人失去做为常人的自由，其心理将会产生莫名的忧郁，会徒添不少烦恼。我和婷婷都想尽快离开上海。在征得高先生的同意下，当晚，我和婷婷以及三位“保镖”坐上了赴盛京的末班飞机，在登机前，接到费新辞职的消息。 我和婷婷得到此消息，两人的第一反应均为，费新玩的是欲擒故纵，虚晃一枪。 飞机降落在盛京机场，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小于的朋友开着我的座驾等待在机场的停车场内。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大象也亲临机场，并声称为我们设宴接风洗尘。 晚宴，更确切讲是夜宴，安排在离盛京1号不远的一家广东菜馆，诺大的餐厅，仅接待我们一桌客人，除了两个服务员外，连厨师也下班了。所有菜品是大象事先点好，厨师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全部烹调完毕。 大象关切地说道：“你们应该饿了吧，趁菜还热乎，我们先吃点儿，边吃边聊。” 一桌丰盛的广东菜摆在眼前，香气扑鼻而来。麻辣鲜嫩的椒盐虾卷裹着金黄的外衣，脆嫩爽口，宛如藏在海洋深处的珍珠般珍贵。丝丝嫩滑的蒸蛋羹，犹如白莲花盛开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细腻如花瓣般入口即化。 叉烧肉色泽红亮，肉质酥烂，每一口都能品尽肉的鲜香和醇美，仿佛是用时间炼制的美味。清蒸活鲈鱼，白皙的鱼身上横切的花纹犹如酣睡的河流，嫩滑的肉质透出天然的甘甜，鲜美的鱼油在舌尖回荡。 一道道颜色缤纷的热炒菜品摆放在菜盘上，翠绿的蒜苗炒虾仁散发着诱人的蒜香，鲜嫩的虾仁似乎在电光火石间跳跃，让人垂涎欲滴。椒盐鸡翅外脆里嫩，每一口都带来全新的滋味体验，香辣中带有微微的酥脆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鲜嫩的花菇扣肉亮相于桌面，金黄的花菇宛如精致的花朵于肥瘦相间的烧肉之间绽放，肉质醇厚，滋味鲜美。清炒鳝鱼片鲜活地摆放在炒锅中，随着厨师的巧手翻炒，鳝鱼片柔软而富有弹性，散发出鲜香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这些菜品均是我和婷婷中意的广东菜经典，每一道菜品都展现出精巧的制作工艺和独特的口味搭配，让人仿佛置身于美食的海洋中，尽情享受那无尽的味蕾盛宴。看来大象还是用心了，发小的友谊实在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参加宴会的除了我和婷婷，还有小于，以及先回盛京的一丁以及他的两个弟兄。 大象倒满一杯酒：“令我彻夜难眠的48小时终于过去了，有惊无险，各位依然安然无恙，颇感欣慰。来，我们共同干了这杯酒！” 我好奇地问道：“大象，这次对我的追杀，怎么不像过去那样剧烈？这可不像以往的操作啊。” 大象苦笑道：“不可思议的是，这次红桃k的追杀令得到了修改，以恐吓为主，顶多让你受伤，原话是让你长点儿教训。你知道这个修正令是谁下的吗？” 我迷惑地摇了摇头。 “居然是杜大胡子，据说，他已经成为红桃k大中华组的三掌柜。小宇，你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恶棍，‘高抬贵手’啦。” 我依然不解地摇了摇头：“匪夷所思！” 一丁说道：“是不是上次在瓦努，你帮助过他？”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杜大胡子还是讲点儿江湖义气。”说完，我瞥了一眼婷婷，生怕此言激怒了他。且看婷婷，只顾往自己的嘴里夹菜，面无表情。我知道，她的这种表情更可怕！ 大象说道：“我的分析，杜大胡子很有可能还有求于小宇，这点你必须加倍小心。” 此时的婷婷终于发话了：“这种场合，别提那个王八犊子，坏了各位的好心情。我敬大家一杯，谢谢这几天大家的倾力帮助。” 此时董事长发来了微信：“小宇，你给汉泽起草的项目发展策略及执行标准，我略加修改，刚刚通过了董事会决议，整个集团明天起全面推行。另，经我提名，董事会全票通过，任命你为董事会监事，即日起生效。打扰了，勿回，有事儿明天商议。晚安！” 一丁突然问我：“张总，您认为今后市场房价是涨还是跌？” 我坚定地回答道：“至少一年半内，全国房价将进入拐点，然后下行，而且是跌跌不休。” 一丁说道：“我现在手里有五套房，该如何处理？” 大象说道：“行啊，一丁居然有五套房。” 一丁有些尬尴地说道：“何局，您有所不知。我当时卧底时，匪窝里有个老者和我交情不错，他会玩新房。就是新房刚刚面世，他就通过小笔定金按到手里，待正式开盘后，加价出让。我这么跟他一起玩，也挣了不少。后来有了交易税年限限制，我就扣了四套地段较好的房产，再也不碰了。” 我告诉一丁：“郊区或者新区的房产，趁着现在价格可以，必须马上出手。学区房挂出去钓鱼，价高者得，然而，一年半内必须出手。留一处市中心的小户型出租用，剩下一套周边配套好的自用。” 一丁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卖房子得的钱如何使用，进入股市？” 我笑道：“中国股市就是了大赌场，而且是庄家能看到散户底牌的赌场，玩不得。你可以将现金换成美元，每人一年可兑换5万美金，必须早点儿行动，就怕国家外汇管制。” 一丁又问道：“换成黄金是否更保值。” 我坚定地说道：“未必，黄金进出差价太大，国际市场也不甚稳定，而且急用钱时，兑付需要时间，不建议持有。” 小于说道：“金条市面上假的较多，甚至大牌出品的也有可能是假冒的。如果买到假的，就麻烦了。我朋友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说道：“美元目前是国际唯一通行于世界各地的货币，永远的硬通货。近几年虽有些超发，影响了其币值，但是世界各国银行都在超发，而且超发的比例均比美元大得多。所以，美元是市面上唯一可以信赖的币种，投资风险最小。” 一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回寓所的路上，婷婷略显沉重地问道：“老公，你判断未来中国的房地产市场，真的有那么严峻吗？” 我无奈地说道：“喊了多年拐点将至的这句‘狼来了’，这次真的来了，好多房企竟然浑然不知。” 婷婷忧郁地说道：“观天下二期尚未开盘，北地块也一样，金汤温泉小镇刚刚出了正负零，这些没销许的存货，货值就好几十亿元，如果滞销，盛京公司就会一蹶不振的。” “何止一蹶不振，那会拖累整个集团的现金流，如果那样，现金流断裂只是时间问题。” “有什么办法现在就能卖一些房子，哪怕交一些定金也可以，这样至少能锁住一些客户。” “你和我想到一块了。明天我就和盛京公司同事一起探讨这个问题。我的想法是定金五万抵十万，一年内可以转为首付款，也可退。退款就五万，而且不计息。这样能减少客户流失。” “好办法，明天开会前，我先征求一下雯雯的意见，毕竟她身处一线，更有发言权。” 我点头并夸奖道：“没想到我的婷婷现在考虑事情能做到如此周全。” 我本想以恭维话博得婷婷的欢心，没想到婷婷脸色一沉愤恨地说道：“我现在说每一句话都思前想后，不像某些人说话，不注意听者的感受。以后至少在我面前，不要夸奖杜大胡子那个王八蛋，他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只有在有求于你时，才会收起獠牙，相信他讲义气，会害死自己。” 婷婷这一席话弄得我哑口无言，车内尬尴得令人窒息。开车的小于说道：“张总，前面那家广东晚茶还未打烊，我去买点儿点心，明早当早餐如何。” 我连忙附和道：“好啊，好啊，多买点儿虾饺或者虾皇，婷婷喜欢吃。” 婷婷突然扑哧一笑，将头埋进我的怀中：“这还差不多，于哥，最好打包点儿浙醋，他家的醋，味道特正，市面上买不到。” “没问题，店长和我已经很熟悉了，我向他要一瓶也能给。” 此时夜幕低垂，都市中弥漫着一片寂静的氛围。高楼大厦的轮廓隐约可见，点点星光在闪烁的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遥远的灯塔指引迷途的行者。 行人匆匆而过，他们的脚步声轻快而急促，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车辆的轰鸣声渐渐消散，只剩下微风拂过街头巷尾的微弱呼啸。 市中心的公园安静而幽深，漆黑的湖水静静地躺卧在黑暗中，仿佛镜面一般平静，宛如一面透明的黑境，映照着夜空中的点点星辰。 街灯投下的柔和光线在寂静的夜色中闪烁，照亮着沉睡中的街道。偶尔有一两只猫儿跃过墙头，安静的夜中留下了它们短暂的足迹。 在巷子深处的那家广东晚茶，一盏孤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吸引着困倦的游子。店主与客人们轻声交谈，点点故事在这安静的夜晚细细绽放，交织出一幅温情的画卷。 夜晚的都市，仿佛是一个沉睡的巨兽，安静而静谧，但又蕴藏着无穷的活力。在这片寂静中，梦想在暗夜中长出翅膀，在寂静中翱翔，历经黑暗的洗礼，迎接黎明的曙光。 夜的沉寂，并不等于明日的安宁。天气预报说，明日盛京将迎来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而且是雨夹雪后加凶猛的暴风雪。很有可能，会造成全市交通大瘫痪。 车辆缓慢走进盛京1号的商墅区，临近我们的房子时，路灯下，一位娇小的女孩失魂落魄般徘徊在我们商墅的门前。 我隐约感觉这位女孩有些眼熟，旁边的婷婷大声说道：“这不是小小吗？” 小小原是盛京1号的售楼员，两年前，因为当时销售总监的迷奸，受尽凌辱，在弓长岭温泉酒店和我们不辞而别。今天她怎么出现在我们寓所的门口。 第109章 千树万树梨花开:罕见的暴风雪 婷婷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小小的身边，小小惊异地睁大眼睛：“婷婷姐，终于找到你了。”说完投入到婷婷的怀抱，失声痛哭。 婷婷温柔地说道：“小小，别急，有话慢慢说。” 小小带着哭腔说道：“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找你们。我怀孕了。” 婷婷耐心地问道：“孩子爸爸是谁？你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小小使劲地摇了摇头：“这我可不能说，反正我不想要这个孽种，婷婷姐，救救我！” 婷婷依然耐心地说道：“姐不是在这儿吗？不要着急，有话进屋慢慢说。” 婷婷将小小扶进客厅，为她倒了一杯水。口渴的小小将杯中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婷婷接着问道：“还没吃晚饭吧，饿了吧？” 小小使劲地点头道：“午饭还没吃呢。” 婷婷拿出小于买的点心，为小小挑选了一盒虾皇饺、一盒叉烧包以及一对鸡脚：“我记得你好像爱吃这些，还没凉，慢慢吃吧。” 小小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童真般的笑容，开始大口地吃起来。 小小吃完后，应该十分满足，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红润。 小于轻声走了进来，将婷婷叫了出去。 小于神情凝重地问道：“这位小姑娘是什么人？” 婷婷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原来是我们这里的售楼员，我以为问我啥事儿呢，神秘兮兮地。”说罢，婷婷就欲转身走回餐厅。 小于叫住婷婷：“赵姐，今晚让她住在我们这里？” 婷婷应道：“当然，大半夜的，难道让她露宿街头吗？我们这里空房间有的是，难道没有她睡的地方？” 小于依然认真地说道：“搬家时，你忘了郭姐怎么说的吗？这里是我们的安全屋，绝不允许外人进入，过夜更不行。” “小小可不是外人，我了解她。” “你了解她？你和她相处了多长时间？与她中断联系又有多少时间？她进客厅时左顾右盼，可不像纯洁简单的小女孩，我必须提醒你要提高警惕。” 婷婷显然被问毛了，瞪大眼睛愤恨地说道：“那你说，让她去哪里休息？” 小于依然毫无让步之意：“我开车送她去酒店，五星级酒店，安全应该没问题吧？” 婷婷无语地看了看我，我连忙回答道：“作为安保的责任人，小于这样做完全正确。不到六小时前，我们差点儿遭遇车祸，绝不能麻痹大意。小小的家庭背景很复杂，我们有必要仔细了解后再做决定。我赞同小于的决定。” 婷婷沉思片刻：“那我先好好问问她最近都在做什么，然后你们再送她走。” 我说道：“太晚了，有啥事儿明天再说，现在先安置她休息。” 婷婷缓缓走进餐厅，不知道和小小说了什么，小小又痛苦第哭了起来，五分钟后，小小和婷婷走出餐厅。 我们目送小于开车离去后，我说道：“小于的警惕性很高，他这样做无可厚非，这里不仅仅住着我俩，还有朱爽以及郭姐的同事，马虎不得。我想起来了，在弓长岭温泉酒店出事儿的那天，来接小小的人，自称是小小的哥哥，他手臂上就有红桃k的标志。我们绝不可以麻痹大意！” 婷婷一言不发，悻悻地走向楼上的卧室。 二十分钟后，小于回来了：“我在万豪给她定了一张大床房，含单早，先定了两天。”说完，小于就拿着检测仪器，在客厅忙碌起来，接着又去了餐厅，在餐柜边角隐蔽处，找出了一部手机。 我疑惑地问道：“难道这是小小的手机？这孩子可真马虎，手机都没拿。” 小于紧皱眉头：“她在车上一直微笑着摆弄她的手机。一个小女孩，连饭都吃不起，竟有两部手机，更值得我怀疑了。”说罢，小于拿着这部手机向屋外走去。 我追过去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小于对我耳语道：“我怀疑这部手机有窃听功能，现在就把这部手机送到售楼处，我有售楼处的大门钥匙，不会惊动任何人的。”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三楼的卧室，看见婷婷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我小心翼翼走进浴室，洗漱完毕，轻轻地躺在婷婷身旁。 突然，院内传出阵阵狗吠声，那是郭姐豢养的两条退役军犬，白天拴起来，夜晚则在院内巡逻。 狗叫声惊醒了婷婷，她睡眼惺忪地问道：“狗咋叫得这么凶，难道有外人侵入院内？” 我连忙披上外衣：“你躺在床上别动，我去看看。” 走到楼下，隔着玻璃窗我看到小于和几位他的同事，手持强光手电，正在搜寻着什么。 我刚想推门走出室外，门口的一位保安弟兄马上用身体抵住门并小声说道：“张总，不要出来，外面危险！” 此时寂静的院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几名保安穿梭在暗影中，警惕地四处寻找着闯入者的踪迹。他们眼神锐利，步伐稳健，准备随时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突然，一道黑衣蒙面的人影闪现而出，与其中一名保安交手在一起。他们的身影交织在黑暗中，招招狠辣，犹如两头搏斗的猛兽。拳风呼啸，脚步连连，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其他两名保安感受到同伴的危险，立刻飞身冲向战场，加入了激烈的厮杀之中。他们身手矫健，配合默契，互相呼应着，试图合力制服黑衣蒙面人。被打斗激起的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在夜风中飞舞，为这片黑暗的场景增添了一抹凄美的色彩。 然而，就在紧张的厮杀中，角落里又突然扑出了一位黑衣人。他身法灵动，宛如夜猫般敏捷，显然他的武功非同凡响。他迅速接近另一名保安，带着一缕冷酷的笑容，展现出令人胆寒的实力。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更加激烈，保安们如同浴血奋战的勇士，与这些神秘而强大的黑衣人展开了生死搏斗。他们的拳招迅猛而有力，如同刀光剑影，交织在凌乱的夜空中，形成一幅场景恍若仙境的画卷。饱含杀机的气息弥漫在夜色中，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保安和黑衣人的力量和矛盾。在漆黑的夜晚，这场肉搏的较量如同一出生死决斗，让我不禁屏住呼吸，为小于和他同事们的英勇与机智而默默祈祷。 只见两位黑衣人逐渐向墙边退去，靠近墙边人刚一蹲下，前面的那位黑衣人已经站在他的手臂上，黑衣人轻抬手臂，上面的人已经跃上了墙头，而下面的人则顺势一跃，搭住了墙头人伸出的一只手，也上了墙头。上述动作组合一气呵成，耗时不到3秒，待我眨着眼睛再看，两位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于和他的几名同事又在院内巡视了一圈后，走进屋内。“这两个人可不是寻常之辈，武功比我们所有人都高。假如赤手空拳打下去，我们这几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疑惑地问道：“难道他们是红桃k，已经找到了我们的安全屋？” “是不是红桃k，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是这伙人很有可能是小小遭惹过来的。这伙人也挺狠，扔下了两块鲜牛肉，我看到牛肉的表面已经发黑，估计上面有剧毒药物。万幸的是我们的警犬训练有素，并没有吃下。” 我静静地望向室外，眼前的景象让我陷入了惊叹中。此时，黑暗的天空已经开始飘落鹅毛般的雪片，它们轻柔地舞动着，犹如天使的羽毛缓缓降落。 我关切地对小于说：“辛苦一天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看来这场大雪将使全市的交通处于瘫痪中。” 第二天醒来，打开窗帘，我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院内一片洁白，树上堆积着成团的雪，如同夸张的树挂。 院内有保安正在清理积雪，最深处足有一米，而此时漫天飞舞的雪花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着水晶般的光点，仿佛一颗颗微小的星星从天上飘落下来。它们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仿佛被雪的神奇魔力所覆盖，变得绚丽而纯净。 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一切上，洁白的雪花轻轻击打在窗户上，发出柔和的声音。窗外的树木、街道、屋顶都被雪覆盖得如同一幅素雅的画卷，平添了一抹清冷和宁静。再看街边停泊的车辆，有的仅仅露出车顶。 我马上打开电脑里的oa，给盛京项目总发了一条指令：“今日受暴风雪影响，全市交通瘫痪，建议暂时休假一天。另，兹决定今日上午九时，在oa上召开视频会议，公司部门以上经理准时参加，烦请尽快通知为盼。” 可能由于睡眠不充足的缘故，我感觉头颅有些发沉，并伴随着隐隐的疼痛。既然毫无睡意，不如到室外清醒一下。 我走出大门，伸出手感受着雪花的凉意。每一片雪花都独一无二，形状各异，或如落英缤纷，或如絮絮飞舞，纷纷落在我的掌心，瞬间融化成水珠。放眼望去，身处飘雪中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眼睛因为雪花的翩翩起舞而不愿离开，心灵因为这片纯净的景象而得以平静和宽慰。 大雪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童话般的仙境，给人们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美好与愉悦。我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了诗意和感激。在这浪漫的季节里，我被大雪的柔美与神奇所深深吸引，我沉浸在这一切的魅力中，欣喜地迎接着大自然的馈赠。此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压向我的心头：“都说瑞雪兆丰年，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也许预示着悲惨的来临！” 此时，穿戴整齐的婷婷慌慌张张走下楼梯，向门口跑来。 我连忙问道：“这么大的雪，去哪里？” “我去看看小小，她孤身一人，还有孕在身，我不放心。” “你看看外面，车辆都不能行走，大雪能到你的胸口处，如何行动？小小已经成年了，小于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你尽可放心。” 婷婷看了看室外的大雪，思考片刻后喃喃自语道：“的确走不动道，再说小小身体尚无大碍，我在微信上给她转点儿钱，让她一日三餐都在酒店里解决。” 我叮嘱道：“别忘了，上午九点，准时召开视频会议。” “知道了，我马上联系雯雯，探讨抵用金事宜。” 上午九点，视频会议正式开始，会议由项目总主持，他先宣读了集团刚刚颁布的“项目处置标准”，然后，让我分析一下当前的房地产形势。 我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道：“本人刚从上海和杭州回来，那里的房地产形势，用绝大多数人的眼光来看，就是一个字，火！” “如何火？杭州买房子需要预先登记，开盘由公证处负责摇号，中签率最低只有1%，最高者也不过20%。也就是说，如果你运气不好，有钱也买不上房子。上海好地段的房子，即使10万元以上的价位，也是如此。看似到处一房难求。” “尽管如此，但是绝大多数房企，尤其是头部房企，马上将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险。为什么呢？因为国家颁布了房地产‘三条红线’的政策。” “这个政策实施后，绝大多数房企不仅不能再从银行获得贷款，其他融资渠道也将被堵死。后果是什么？首先是到期债务不能按时还本付息，因为这些房企的资金运作模式基本全是‘借新还旧’。最先爆雷的将是现在依然不可一世的永大、金造、清爽园这种超大型、跨地域经营的房企。” “这三家房企，只要一家房企爆雷，将启动整个楼市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开发商不能按期交房、购房者开始观望、二手房大规模上市、开放商开始变相降价、一些房贷出现断供、市场的销售量断崖式下跌，喊了多年的房地产拐点，将正式来临。房地产的冬季也将到来，何时回暖将遥遥无期。这就是血淋淋的客观现实，也许一年内，最多半年内将会发生。” 我讲完上述话语，全场鸦雀无声。 我接着说道：“下一步房企之间的竞争就是看谁跑的快，好在盛京公司有销许的房源基本售罄，但是正在开发的房源货值近百亿，如何去化，这些尖锐的问题已经摆在各位面前。” 第110章 会当绝顶谁能敌:紧张的筹备 盛京项目总皱着眉头问道：“张总，您说这些房产怎么处理啊？” 我看了看雯雯：“这方面，雯雯已经考虑了一个可行性方案，我认为非常好，可以在盛京公司先试行，试行成功后推向全集团。” 我这样推举雯雯，就是想树立雯雯在盛京公司尤其在新项目总心中的威信。因为有人多次反映，盛京的新项目总企图将公司现在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全换成他自己的人，醉酒后也曾说过“盛京公司去张晓宇化”这样的言论。我对他的这种言行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国内的地产公司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恶习，那就是某城市公司如果换个新的“老大”，此人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儿，往往是换人，至少将重要岗位全换上自己的人。至于这位新的盛京项目总，仍在集团的考核期，如果业绩不佳，也有随时被撤换的可能。至少，现在我还是盛京城市公司的董事长。我考核下属的最重要标准之一就是能力和业绩，其他全是次要的。 婷婷谦逊地说道：“此方案是在张总的提议下，本人根据盛京市场的实际情况，做了少许调整。具体方案如下。” 婷婷修订的方案主要内容是，售卖盛京公司的实名制售房卡，此卡可以适用盛京地产正在开发的所有住宅项目，交五万抵十万，有效期一年半。可以依据购房卡编码，参与楼盘开盘时的优先摇号，每张卡可用于一套房产的首付款中的十万元，持卡人可以随时退卡，退卡时只退还持卡人实际花费的钱额，即五万元，且不计利息。 盛京项目总显然不喜欢雯雯，只见他阴沉地脸说道：“我在青岛做过项目，那里的政府规定定金不得超过两万元，购房卡需要交五万元，是否不合适？” 雯雯严肃地说道：“盛京市房产局也有类似规定，数额也是两万元。然而，我们的购房卡属于代金券范畴，并没有指定购买具体哪套房产，不属于定金，所以不受此规定约束。” 朱爽抢麦发言道：“雯雯让我向有关部门咨询过了，我们的购房卡没有违反政府有关规定，因为有优惠，还属于政府鼓励项目。” 盛京项目总又问道：“准备卖多少张？” 雯雯沉稳地回答道：“没有销许的库存共有五千余套房产，我们准备卖出5000张卡。” 盛京项目总又为难道：“这么多的卡，如何短期内卖完，销售途径有哪些。” 雯雯不紧不慢回答道：“除了各个楼盘的售楼处，我们准备动员公司全员参与，提成是2%，也就是说卖一张卡，可以获得1000元的奖励。另外，我们准备动员盛京城内的所有的房产中介机构，帮助我们促销，成交后也是2%的提成。” 盛京项目总阴阳怪气地说道：“房产中介以二手房为主，他们能帮我们卖这种卡吗？” 婷婷依然沉稳地答道：“这方面我已经联系了芒果、贝壳、链家等大型房产中介机构，他们均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因为优惠力度大，创新地产以及我们的合作公司，汉泽地产在盛京的口碑较好，不愁卖不出去。” 盛京项目总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果好卖，我们就不必麻烦别人了，还省了巨额中介费。” 忍耐很久的雯雯好像被激怒了，刚想发作。我连忙发言道：“如果达到中介房产的那种铺点量，集团现有资源根本实现不了，而且找房产中介，会为我们节省大量的广告费，这些广告费的投入要比中介费高得多。” 我看到视频中的雯雯平复了激动的情绪，项目总也耷拉着脑袋，就不失时机地总结道：“购房卡必须在圣诞节前推出，赶上欧洲城的开幕盛典，还可以多卖一些。购房卡一卡两种形态，一种是具备防伪功能的实体卡，一种是可以存在手机中的虚拟卡，这两种样式由广告公司明天设计完毕，按管理流程明天审批完毕。行政部经理即刻联系合格供应商，我希望后天的此时，能向我汇报入围厂家。另外，中介持有带编号的购房卡联络单，成交后，我们按编号识别对应的商家，每周一必须把中介费划拨出去，不能耽误。至于发票问题，中介公司应该能出具，员工的由财务部处理。” 我接着又问道：“欧洲城开幕典礼准备得如何？” 吴双马上回答道：“广告公司的出街广告已经完成，就差我们审批了。活动公司的模特已经甄选完毕，具体走秀内容只差品牌故事那部分。无人机团队已经找到了，共2000架无人机，报价不菲，十五分钟的节目要两百万元，还是有请领导定夺。” 我问道：“广告公司的方案什么时候出的？我怎么不知道？” 吴双回答道：“一周前就完成了，王总说等等再审。” 王总就是盛京公司的新项目总。我毫不客气地质问他：“欧洲城开幕典礼是集团重中之重的事件，你为何如此拖拖拉拉。” 项目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说道：“现在就审，把文件共享到会议里吧。” 项目总此时更尴尬了：“我不会共享。” 吴双连忙说道：“正好我电脑里有，我把文件共享到会议中。” 看过作品，可看出广告公司的下了功夫，共三套方案供我们选择，从调性和广告语以及画面设计方面，我更钟意第一套方案：婉约中蕴涵着经典，浪漫中饱含大气。 我没有发表意见，想听听公司同事们的意见。 项目总率先发言，他认为第三套的金色方案好，充满珠光宝气，符合我们奢侈品的定位。 身为雯雯闺蜜的朱爽毫不客气调侃道：“王总眼光不错，具有四线城市的土豪情怀。”引起会场哄堂大笑。 项目总立现苦瓜脸，愤恨地说道：“你不土豪，你说，哪个方案好？” 朱爽微笑地说道：“如果非得从这三个方案中选，我更喜欢第一套方案。这篇奢侈品购物中心开幕典礼广告作品，展现出优雅与韵味，主题婉约而含蓄，同时又散发着经典与大气的氛围。完全符合我们商场目标顾客的审美情趣，将浪漫与奢华相互交织，将我们的开幕典礼的调性诠释到位。” 接着婷婷、雯雯、吴双也纷纷表示喜欢第一套方案。行政部经理应该站队项目总，但看到这种阵势，他无奈地选择了第二套平平的设计方案。 我总结道：“看来各位均喜欢第一套方案，本人也如此。但是，广告公司的文案，差一条点睛之笔，那就是欧洲城的广告语，这方面各位有什么想法。” 不到十五分钟，大家就想出如下广告语： 欧洲城，属于您的时尚奢华！ 至臻之境，至尊聚萃。 在这里，绽放属于您的精彩华章。 比肩时尚，与潮流同步。 这里不仅奢华，更多的是内涵。 优雅、时尚、永恒 经典恒久远，一店永流传 我循循善诱道：“广告语的特点是简洁凝练、明白易懂、朗朗上口、新颖独特，富有情趣、主题突出等;其要求主要有要简短易记、要能突出特点、号召力要强、要能够适应需求。” 我接着说道：“大家先学习一下知名奢侈品牌的广告语。” 普拉达：真正的幻想。 阿玛尼：欧州时尚生活的缔造者。 杰尼亚：英雄所见略同。 迪奥：最令人渴望的秘密。 蔻驰：胜无止境。 纪梵希：古典优雅愉悦。 lv：inside everystory, the reisa beautiful journey（每个故事都蕴含着一段美丽的旅程。） “因此，简洁凝练、明白易懂、朗朗上口、新颖独特、富有情趣、引发共鸣应该是广告语的基本要素。” 鬼灵精怪的朱爽马上说道：“时尚潮流，同步欧洲。” 婷婷连忙说道：“创意不错，措辞方面还需要打磨。” 雯雯又说道：“时尚购物，何必舍近求远，欧洲城同步欧洲。” 吴双连忙说道：“意思不错，就是太俗了。各位看看‘至臻、至尊、至爱’如何？” 婷婷又说道：“‘圆梦欧洲’如何？” 我看到大家伙七嘴八舌，一直未达成共识，这样下去，会议不知会开到何时，于是果断说道：“广告语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反复琢磨，今天暂到此，各位回去后，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头脑风暴，选中者，公司奖励五万元。” 丰厚的奖金，令会议室内一片欢腾。 我话题一转：“现在将开幕典礼各个功能小组定下来，行政部经理先说说你的意见。” 没想到行政部经理迷茫地说道：“对不起，张总，这方面我没有准备。” 我又问道：“商业总，你有何想法？” 商业总说道：“没人安排我这方面的任务啊。” 我强忍怒火：“创新集团的理念之一就是主动工作，各位这种工作态度很有可能会被淘汰的，项目总也有责任。此三人本月绩效奖作为负激励。”所谓负激励，乃创新独创，奖金为正激励，罚款则为负激励。负激励由财务保管，作为团建活动的部分费用。 画面上的三人听罢，立即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再看其他员工尤其几位女将，抑制不住的兴奋已经表现在脸上。看来几周没来盛京，精英员工应该对这三人的工作尤其是为人颇有微词。 我为了缓和气氛，轻声说道：“吴双，你是不是有所准备，请分享一下。” 吴双说道：“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写好了开幕典礼的策划案，其中一个章节，专门讲述活动的组织结构。” 吴双的活动组织结构如下： 策划组织部门：主要负责整个演出动的策划、组织、协调和管理工作；另外还负责与专业演出公司的对接，制定演出节目、设计舞台布置和灯光效果等工作，以及设备、音响、灯光、背景等物料的租赁或采购。 财务与经济管理部门：主要负责活动的财务管理、票务销售、节约成本和获利等方面的工作。 安全保障和卫生管理部门：主要负责现场的安全保障和卫生管理工作。 营销推广部门：主要负责演出活动的宣传、推广、媒体合作等工作。 外联部：主要负责与政府相关部门的沟通、公关、法务等工作。 接待部：主要负责来宾的接待管理工作，包括来宾的住宿、订餐、接站、报到及接待车辆的管理。 我按照吴双这个组织结构，对人员进行了相应的分工。 没想到，项目总突然打断了我的发言：“诸位，张总的工作节奏和工作方法我很难适应，本人决定向集团申请辞去盛京公司的所有职务。” 项目总显然给我来个下马威，因为现在正是活动的紧要关头，来者不善。我当即说道：“好啊，我现在就批准你的辞职申请，财务部经理按规章算账，下午就办理离职手续，你的工作暂时由我来担当。” 项目总依然不甘心道：“我的任命是集团下达的，你没有权力批准我的辞呈。” 我微笑道：“你尚在试用期，我是盛京公司的董事长，根据集团相关规章，我完全有权利批准你的辞呈，何况我还是集团的总经理。” 项目总听罢无语，恶狠狠地关闭了视频终端。 会议现场一片欢腾。我忙说道：“这样可不好，有幸灾乐祸之嫌，毕竟同事一场，离别不应这样。” 朱爽说道：“张总，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盛京公司的几乎所有员工，苦王大事儿久矣。此人无德无能，就会整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看了看屏幕中的商业总和行政部经理，缓缓说道：“在座的还有哪位想辞职，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我马上批。” 整个会场顿时鸦雀无声，那两位低着头，面无表情。我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各位就应该同心协力，将今年的工作做好，春节后，集团会重新考核在座的所有人，不合格的干部，集团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撤换，公司不养闲人、懒人以及无事生非的人。”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是商场的物业经理：“张总，出事了，购物中心上面的积雪太厚，已经超过了负荷，必须及时清理。老王头主动申请清理积雪，可是不慎跌落下来，现在正在往陆军总院的路上。” 我忙问道：“这么深的雪，车辆也走不了啊，老王是怎么被送往医院的。” “我们这里有两条训练有素的军犬，1号地和北地块的工地上还各有两条，这四条犬在两条警犬的带领下，正在往医院赶。我们这里有个雪爬犁，是训犬员的藏品，这回派上了用场。训犬员以前在陆军总院住过院，那两条军犬去过那里，训犬员说它们应该能完成任务。医院急诊会有大夫接伤员的。” 第111章 天上乱花危机伏:蹊跷的事故 工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我只能临时终止会议。我和婷婷以及朱爽，踩着齐腰深的积雪，顶着凛冽的北风，向800米以外的工地进发。 寒风凛冽，凝结了冬日的寒意，吹过这座城市，将大地披上一层冰雪的华袍。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街道上，形成了一幅万里雪飘的壮丽画卷。 城市的常规景象在白雪的映衬下变得陌生而又神秘。高楼大厦被雪花包裹，仿佛穿着银白色的天鹅绒披风，透出一丝庄严与肃穆。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踩着雪花发出沙沙的声音，留下一串串印记，如同时间的脚步。 与商墅一街之隔的公园，银装素裹，树木被大雪覆盖，树枝仿佛张开了冰雪之翅，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枝头挂满晶莹剔透的冰霜，闪烁着寒光。城市的喧嚣被大雪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寂静，仿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沿街的店铺橱窗也装饰得如同冬日仙境。玻璃上凝聚着雪花的花纹，精致而繁复。霓虹灯招牌映照着雪花的光芒，散发着点点暖意，给这冰冷的世界带来一缕温暖。 凛冽寒风下，齐腰深的大雪将城市装点得宛如童话中的景象。寂静的雪夜，大地沉睡，等待着春天的到来。这一刻，让我们沉浸在这雪的世界里，感受大自然的神奇魅力，体味冬日的宁静与美丽，使人们看不到皑皑白雪下的肮脏与龌龊。 此时的工地门口已经聚集了几十人，几个警察正在事发现场紧张地忙碌着。 头戴狗皮帽子，外扣安全帽的物业经理，看到了我，趟着厚厚的积雪，快步走了过来：“张总，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好在地面积雪很厚，老王的神智尚清楚，也算是万幸啊。” 老王是公司的老员工，无儿无女，与瘫痪多年的老伴相依为命，一直从事保洁工作，连续多年被评为公司的优秀员工。他已经过了退休年龄，由于生活困难，经过我的特批，继续在物业公司工作，主要职责是稽核外聘保洁的工作质量。 我问道：“老王师傅岁数那么大，你还让他登高作业？” 物业经理一脸愁云地说道：“雪太大，保洁员工没有准时到现场，老王家近，早早就来工地了。看没人清除积雪，就自告奋勇上去了。” “系安全带了吗？” “当然，可能是老王体重过大，安全带断裂。” “我们采购的安全带符合欧盟标准，300斤体重的人都能承受，是不是买了假货。” “不可能，全是新的，刚刚开封，我亲手给老王系上的。” “出事儿时，老王系的安全带在哪里？” “警察刚刚拿走化验去了。” 我又问道：“我们的玻璃屋顶不是有融雪装置吗？为何不开！” 物业经理无奈地回答道：“昨晚下雪时，融雪器的确开启，而且工作正常，当时的玻璃屋顶上没有半点儿积雪。可是，王总来电话让我们关掉，并说是为了配合集团‘增收节支，开源节流’的活动，电热装置耗电量太大了。等天亮了积雪已经过了半米，再开融雪装置就不好使了，下面的雪化掉后又被冻上，干脆除不尽。只能靠人工清理。” 一位警官来到了我们身旁，问物业经理：“你是这里的物业负责人吧，我们目测老师傅带过的安全带，里层被人做过手脚，所以才导致安全带断裂。” 我马上问道：“警官先生，我是这里的总负责人。请问安全带如何被做过手脚？” 警官看了看我：“里面的两层承重皮革，被刀割断，而且是新痕迹。” 物业经理惊慌地说道：“不可能，安全带是全新的，是我亲自给老王系上的。不过，……”物业经理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不过，只有老王那副安全带的包装好像被人打开过。” 警官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把今天可能接触到安全带的所有人名单交给我，他们都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物业经理被警官带进了物业办公室。 突然，工地大门口传来一片欢呼声，只见两条边牧后面是四条黑贝，六条犬拉着一辆精致的爬犁，爬犁上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大雪中格外动听。 退伍军人出身的训犬员拦住爬犁，抚摸着每条忠犬，小心摘下了犬身上的牵引带。六条犬喘着粗气，自豪地围着训犬员跳跃着。 训犬员看到我，连忙跑了过来：“我的战友退伍后被安排到陆军总院的院务处，昨晚正好是他值班，今晨被大雪阻隔在医院。我就电话通知他，会有爬犁送病人。战友认识我的这两条警犬，及时将老王送到急诊诊治。我就住在工地，在宿舍有五千元现金，我让边牧把现金带了过去。” 我说道：“很好，一会儿我让财务人员，将你垫付的钱款还给你。” 训犬员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战友说老王已经被急诊收治，并无大碍，刚刚做完核磁共振，诊断结果是骨盆破裂，需要马上手术。好在骨科大夫就住在后院，手术正在紧张准备中，可是……”训犬员欲言又止。 我安慰道：“有话直说，但说无妨。” “可是，按照医院规定，做此大手术的押金是10万元，如果老王有医保卡也就好了，就不用缴纳这笔钱。可是，老王没有办理医保，必须用现金支付。如果押金不到位，系统不会下达手术指令的，手术用的药品和器具都领不出来。” 我对身旁的婷婷说道：“马上让出纳给陆总汇去十万元。” 婷婷无奈地说道：“不是你下命令，因大雪全员放假一天吗，出纳今天不上班。” 我连忙问训犬员：“麻烦你问一下，你战友带没带银行卡？我用我的钱转给他，让他帮忙把押金交上。” 训犬员拨通了陆总老战友的电话，要来了银行卡号。我对婷婷说道：“马上用你的手机银行把钱转过去，附言要标注万分感谢。” 婷婷点了点头，开始摆弄着手机，顷刻间即完成。 我对训犬员说道：“马上通知你的战友，告诉他钱已到位，手术要紧，一刻也耽误不得。” 此时保安经理和物业经理来到了我的身边。物业经理忧虑地对我说道：“警官将在场所有人的名单要去了，并做了笔录，现在正在找人挨个问询呢。” 物业经理又说道：“老王走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派人去他家照顾他卧床不起的老伴，把钥匙也交给了我。” 我将钥匙递给了婷婷：“你和朱爽辛苦一下，先去周围的家政公司找找护工，如果马上找不到，就麻烦你两人照顾老王的老伴。” 婷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刚想和朱爽离开，保安经理说道：“这么大的雪，估计家政公司也不能开门，即使开门也找不到合适的护工。我姐姐从农村老家到盛京打工，做的就是护工工作，有职业培训的证书，护理老王老伴应该没问题。她这几天正好在家休息，我请她过去帮忙。” 我紧握保安经理的手说道：“太好了，你帮了我们大忙了。每天工钱多少，不要客气，由公司承担。” 保安经理马上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收线后说道：“我姐说她可以去，工钱是24小时护理，每天300元，这是市场价，中介一般扣除60元，您就给240元就行。我将老王家地址告诉了我姐，她现在正在往那里去。” 我说道：“就按300元计算，负责老人家的所有生活起居包括饮食，如何？” 保安经理说道：“谢谢张总，没问题，我姐姐一定能胜任的。” 我又对婷婷说道：“你和朱爽去开门，顺路有营业的店铺，就买些吃的，回来我给你报销。” 婷婷调侃道：“好啊，我还有许多餐饮票子，你也给报了呗。”说完，婷婷和朱爽急匆匆地消失在大雪中。 我对保安经理说道：“开业在即，可能有人想弄些事儿阻止我们开业，这几周，保安所有人员必须放弃休假，全员上岗，公司按要求付双倍的加班工资。你和保安队长仔细研究一下防范措施，并向我直接报备。还有，组织人力及时清除积雪，别再出现跌倒事故。” 我又对物业经理说道：“存放安全带的库房在哪里，领我去看看。” 物业经理回答道：“在负一层的库房，警官正在那里勘察现场。” 我对身旁的训犬员说道：“带上你的两条忠犬，我们去库房走走。” 我们一行四人走到地下一层，看到两位警官和仓库保管员站在仓库门口。 其中一位警官就是刚才和我说过话的那位，他看到我，连忙跑过来：“张总，果然不出我们的所料，在仓库角落里，我们发现了这个。” 警官将手中的一个塑料袋高高举起，塑料袋中放置着一截美工刀片。警官说道：“仓库管理员说，按规定，除了管理员，任何人不得进入库房，也近期也没人用过美工刀。” 我看了看那节刀片：“很有可能这就是作案工具，我们凭此应该能抓住嫌疑人吧。” 警官摇了摇头：“光凭这一小截小小的刀片，很难找到犯罪嫌疑人，我们只能在所有人中逐一排查，寻找有用的线索。” 我对训犬员说道：“你的爱犬，能通过刀片上的气味找到犯罪嫌疑人吗。” 训犬员说道：“如果犯罪嫌疑人触碰过证物不超过3个小时，我的爱犬找到的概率在80%以上。” 我对警官说：“这两条犬是退役的缉毒犬，训练有素，不妨让它们试试？” 警官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训犬员戴上了白手套，小心将刀片放到手心上，对两条忠犬命令道：“大黑、二黑，嗅！” 两条忠犬分别仔细嗅过后，均点了点头。训犬员命令道： “搜！” 训犬员解开了狗绳，两条警犬箭一般地向楼上跑去。我们几个人紧随其后，来到了一层物业办公室的门口。 物业办公室门外站立着几名保安、保洁以及装修工人，看来他们正在等待警官的问询。 两条警犬不慌不忙小心凑到那些人的脚下，仔细嗅了起来。我连忙说道：“各位同事，警犬正在工作，不会伤害大家，请予以配合。” 两条警犬将众人逐一嗅过后，停在了物业办公室门前，乖巧地坐在地面上，回头望向了训犬员。 训犬员说道：“嫌疑人应该在屋内。” 警官操起对讲机，同屋内警官说起话来。不一会儿，屋门打开，两位警官站在门口，办公室长桌背后，站着一位彪形大汉，身穿一件半新的军大衣。 两条警犬对彪形大汉狂吠起来，彪形大汉则面无血色，躲在墙角旁，小心地注视着两条恶犬。 训犬员命令道：“袭！” 两条警犬无动于衷，边狂吠边回头看着训犬员。 训犬员好似恍然大悟，对彪形大汉说道：“你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 彪形大汉顺从地将军大衣脱下，扔出很远。军大衣落在门口的地上，两条警犬迅速跃起，踩住了军大衣，并不断狂吠。 训犬员命令道：“停！”然后说道：“警犬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穿过的衣物。” 警官厉声问道：“这件军大衣是谁的？” 彪形大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件军大衣不是我的，是电工老高的，他早上看我身穿单薄，就好心借给了我。” 此时，训犬员从大衣口袋中搜出一串钥匙，举起来让物业经理辨认。物业经理说道：“有一把是大门的钥匙，一把是配电室的，另几把就不知道了。” 仓库管理员凑过来：“那把钥匙好像库房的，不过钥匙料不对，好像是后配的。” 警官问道：“电工老高是谁？怎么没见到他？” 物业经理说道：“老高是新来的，前天才上班，主要在配电室值班。”物业经理又指着彪形大汉：“他也是新来的大黄，还在试用期内，是我们的保安。”物业经理又问大黄：“你知道老高去哪里了？” 大黄回答道：“老王出事儿时，在现场看到他了，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物业经理对警官说道：“老高值得是夜班，现在不在岗也属于正常。” 警官严厉地说道：“他家在哪里？今天必须找到他，他的嫌疑最大。” 第112章 防不胜防无所惧:恐怖来袭 现场的另一位警官则向分局打电话求援，并上传了老高的图像，请求分局通过街道的监控录像，追踪其行动轨迹。 十分钟后，分局发来信息：老高最后出现在离此地三公里以外的一个公厕，监控显示他进入后就没再出来。 警官马上通知公厕所在辖区的派出所，派人封锁并搜查那个公厕。我和训犬员则带着两条警犬，跟随警察奔向公厕所在地。 此时的鹅毛大雪已经变作小雪，风力依然有五级以上，凛冽的寒风吹着漫天雪花，在天空中飞舞。主干道上，环卫部门出动了大型铲雪车，正在艰难地作业。铲雪车行至1米，巨大的铲斗即堆满了积雪，铲斗只能旋转90度将积雪临时堆放至人行道上。由于马路两侧停满了车辆，铲斗卸下的部分积雪，将只露出车顶的车辆完全掩埋起来，铲车经过之处的马路两侧，惊现出两米以上的雪墙。 由于昨夜先下的是小雨夹雪，马路上的积雪清理后，露出一层薄冰，雪花落在上面，变成了“增滑剂”，着急地跟在后面的车辆只能缓慢龟行，而行人则频频摔倒。清理过后的马路俨然成了“大冰场”。 我们跟随着警察横穿过马路，在厚厚的积雪上艰难跋涉，3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近一个小时，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而那两条警犬，却如鱼得水般，欢快地在积雪表面上来回奔跑，仿佛在感谢大自然送来的洁净空气。 此时的公厕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门口有四位警察在站岗，为首的则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 与我们同行的警官是盛京1号辖区派出所的，他们之间显然很熟悉，简单寒暄后，我们进入了公共厕所，厕所内的每一个角落经过了多次搜查，果然空无一人。公厕后窗也没有人翻越的痕迹。 不一会儿，分局发过来一段录像，是老高进入厕所后，三十分钟内，公厕进出人员的画面。 两位所长经过仔细辨认，发现一高个警察形迹可疑。此人身高有1.8米，头戴墨镜，脸部被一个口罩挡的严严实实。两位所长均表示，其手下没有此人。 大象打来了电话：“老同学，本来应该提早告诉你，但是为了保密起见，一直隐瞒中。我的人一直秘密在你们的购物中心卧底。那位老高就是我们市局的侦查员，一会儿你能收到一段视频，看过后，你就会明白一切。” 两位所长显然也接到了分局领导的指示，于是命令所有警察收队，向欧洲城集结。 大象发来了五分钟的视频，画面应该来自针孔摄像机。视频中可以看到，欧洲城的仓库管理员正在往库房搬运什么大箱子。还有一段，仓库管理员正在用美工刀在橙红色的安全带上，做着什么手脚。 欧洲城辖区派出所的所长看罢，马上拨通电话，让其现场人员捉拿犯罪嫌疑人——仓库管理员。 在回去的路上，我通过手机oa找到了这位仓库管理员的档案。他的名字叫贾昱，现年56岁。原是盛京某厂下岗工人，后买断工龄，获得一笔资金，自己成立了一个物流中介站，一干就是十几年。后因市场形势变化，物流中介站很难生存，于是关掉生意，外出找工作。其间干过卡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去年到欧洲城应聘为仓库管理员。 派出所也调来了贾昱的信息，无任何刑事犯罪记录，但是有一段经历贾昱向公司隐瞒。出入境记录显示，贾昱前年和去年约一年半，一直在俄罗斯的远东地区活动，具体工作不详。也就是说，他在欧洲城应聘前，一直在俄罗斯活动。 我联想到红桃k频频出没俄罗斯的远东地区，感觉贾昱的来头不小，怪不得大象亲派卧底潜入欧洲城。 就在我们即将回到欧洲城时，现场的派出所警察来电：贾昱爬上欧洲城屋顶，企图自尽，警察正在与其谈判。 所长看罢此消息冷笑道：“让谈判代表和他说，下面雪太厚，死不了，但是终生瘫痪难免，让他三思。” 我们几人加快速度，赶到事发现场，只见贾昱被反绑双手，耷拉着脑袋，跪在雪中。所长马上命手下将其押解至物业办公室，进行突击审问。 大象来电：“小宇，贾昱已经落网，这我已经知晓。我已经命令现场的公安干警，保护现场，我们市局的危险品处置专家正在往你们那里去，你们耐心等待。据卧底讲，你们的库房存有致命的神经毒气，马虎不得。” 我当即叫来物业经理、保安队长以及开发的工程部经理和电气工程师，在商场管理公司，召开临时会议。会议的主题当然是安全问题以及突发事故的预案。 在会议中我方知，原定商场双回路电力供应，工程已经完毕，项目总为“节省开支”，擅作主张，将备用回路方案废弃。适逢大雪，施工肯定来不及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断电时，启用柴油发电机。然而，项目总还是打着“节省开支”的旗号，将原定六台的大功率发电机，砍掉了四台。现有的发电机，仅可以解决部分照明，外墙的霓虹灯也带不起来。 我强压怒火询问工程部经理：“现在采购发电机是否可行？” 工程部经理摇了摇头：“我们需求的这种大功率发电机，厂商一般不留库存，需要预定，加工周期至少一个月。” 我又问道：“租赁是否可行？” 工程部经理回答道：“刚刚询问了几家大型的租赁公司，他们没有这种设备用于租赁。” 面对此，我只能默默无语。 电气工程师说道：“并非没有办法。红线内的双回路工程已经完成，备用电源只要花高价，抢时间，引进红线内，我算了一下，一周即可完成，但是需要找供电局长特批。” 我当即拨通了朱爽的电话，问她是否熟悉供电局长。朱爽当即说道：“是不是备用回路问题，我早就拿到了批文，也找好了施工单位，就差签约干活儿了。可是，那个王大事儿死活不同意，只能搁浅。” 我急切地问道：“让工程队加急，能做到吗？” 朱爽气愤地说道：“早干嘛了，现在抢工工钱至少涨20%，还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做？” “你马上联系他们，工钱好说，关键是赶在圣诞节前必须竣工。” “我马上问问。另外，你交办的事情，我和婷婷已经完成，现在就可以回去。” 我叮嘱道：“天寒地滑，路上小心！” 接着我又问道：“电工，如果有不法分子企图将毒气通过空调扩散，如何可以做到？” 电气工程师显然对我这个问题感到惊讶，他停顿片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进入空调总控室，将毒气注入主管道就能扩散到全馆。” “还有没有别的途径？” “别的途径的效果，均没有主管道来得快，怎么？有人想搞破坏？”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听完电气工程师的介绍，我恍然大悟，老高的卧底地点就是电力机房，与空调总控室仅一墙之隔，看来警察已经有了预案，这方面我只能求助警方啦！ 沉默少许，我说道：“物业经理，你今天把我们会议谈论的内容，做成文件，我审阅后，向有关部门分发。”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盛京公司除了完成艰巨的扫雪任务外，就是反复演练突发事件的处理流程，包括水灾和反恐，甚至地震逃生等演习。全员的安全意识日益加强，整个装修工程也按计划进入了扫尾时刻。 今天计划是商场开荒作业，整个盛京公司，全员参加，我也身先士卒，走到了第一线。 清晨，阳光透过商场的窗户轻柔地洒进来，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橙黄的温暖。厚重的尘埃和过往的无尽喧嚣似乎一扫而空，曾经喧嚣的装修工地，如今沉寂得像一片净土。 盛京公司全体员工，九点钟准时踏入商场的大厅，手持扫帚和拖把，带着勇敢面对未知的决心，开始他们辛勤的商场开荒之旅。 随着各部门分工安排完毕，人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开始了艰难的开荒作业。各种装修垃圾一个小时后，就全部清理出场，接着就是细致的大扫除。扫帚划过地面，轻柔地拂去每一粒尘埃，让地面重新焕发出它的光泽。拖把沾上清水，水珠滑过大理石的纹路，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撒播着希望与新生。门窗、吊灯、扶手，每一个角落都无处遁形，每一处都需要大家的精心呵护。皮毛刷在墙面上轻轻划过，一抹抹苍白渐退，墙壁恢复了生机与光彩。窗户上的污垢被擦去，透明的玻璃透视着外面的世界，仿佛在诉说着新的故事。 而氤氲的尘埃随着拂动的清风飘散，似乎将旧时的记忆渐渐抛在脑后。员工们面带微笑，偶尔交换着一句赞美的话语，仿佛他们正在创造着一幅新的画卷，将商场带回它崭新的辉煌。 整个开荒作业持续了两天，才大功告成。 我在总结大会上说道：“员工们的集体付出，不仅将商场翻开全新的一页，更是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的一段美好回忆。我们的付出见证着欧洲城的蜕变，也留下了一段时光的印记。在这个新的起点上，欧洲城才能傲然矗立，才能向全世界展示它的魅力与骄傲。我以各位为荣，各位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经过5天的综合评估，市局的危险品处理小组，才将十六罐神经毒气，小心搬离库房，运输至郊外安全销毁。欧洲城的一大隐患也随之消除。尽管如此，开业前夕直至开幕典礼结束，大象派出警员精英，穿上了欧洲城的工作服，24小时在关键岗位，为欧洲城保驾护航。 欧洲城金碧辉煌的门楣上，镶嵌着玫瑰金色的logo，闪烁着典雅的风韵。一尘不染的商场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投射出一片恍若仙境的氛围。璀璨的吊灯优雅地雕塑在高挑的天花板上，如星光点点，宛如仙女雕塑在天空行进。 伴随着音响系统传来的轻爵士乐，婀娜多姿的绿植和花卉点缀着整个商场，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光滑细腻的大理石地面上倒映着商户们忙碌的身影，仿佛踏在水面上，行走间似乎与梦幻交织。 开幕日期逐渐临近，仿佛一幅有生命的画卷，场景逐渐丰满起来。各个品牌专柜，彷佛一位位美艳的新娘，优雅地为所有人展现她的优雅和魅力。 而无形中，商场内的人流也开始涌动起来。工作人员们精心摆放陈列，逐个确认物品的陈设与完美结合。他们灵巧而熟练地调整灯光，确保每个展柜中的饰品照射出最迷人的光彩。 注目的目光在高级定制的服装、闪耀的珠宝、丝滑的面料间穿行。专业的销售员们，许多原来就是我们的售楼员，正在优雅地演练迎宾、导购，以微笑和热情将“顾客”引领至专柜内，以欢笑和优雅感染着每一个人。 商品陈列后的卖场，宛如一座汇集了世界顶尖品牌的殿堂，琳琅满目的陈列柜上陈设着令人艳羡的尖货。形态各异的橱窗仿佛是一扇扇时尚宝盒，内部陈列着璀璨夺目的服饰，如此美景令人心生向往。 我正在二层欣赏着人们的快乐忙碌，欧洲城的机电总顾问，台湾人陈先生感慨道：“我这一生中，至少经历过30余个商场的开幕筹备，像欧洲城这种规模和这种档次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样，我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我发至内心地说道：“没有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以及像您这样朋友的大力协助，欧洲城开幕只会遥遥无期。势在人为，人为在势。顺利开幕后，我建议集团召开一个大型的庆功表彰会，主角就是眼前这些默默无闻的一线员工。” 一身职业装的朱爽和婷婷，陪同一群人走到楼下。兴奋的婷婷看到二楼的我，悄悄地向我比划着一个v的手势。 今天是“二消”正式验收的日期，看检查者笑逐颜开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我们的消防工程赞赏有加，欧洲城开幕前最难的一关终于攻克了。 我深情地凝视整个商场，各种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创业的艰辛，起步的艰难，如潮水般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事到如今，我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在这个商场里，无论是时尚白领还是贵族绅士，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丝自己的向往。所谓奢华与品味，在真实的需求面前不堪一击，市场是检验一切的唯一途径。“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113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震撼的开幕庆典 今天是12月24日，按照原计划，欧洲城今天将举行开幕庆典。 开幕式的主会场安排在商场的中央大厅，升降舞台、led大屏、音响、灯光等，昨晚已经安装完毕并通过了调试。为品牌黑卡会员举办的限量版售卖会，则安排在六层的博览馆，各种设施也已经到位。 上午九点，开幕典礼正式开始。由汉泽集团的董事局主席高宁先生，亲自主持。随着高先生一声“开幕”，场中央的7位嘉宾一起触动“水晶魔球”，中庭广场的穹顶上飘落出五彩缤纷的彩带和气球，气球中有红包等小礼品，观众们在欢乐声中，追逐着从天而降的礼物，欣喜的笑意，充满了整个大厅，开幕典礼瞬间达到了高潮。 紧接着一把大提琴和两把小提琴，开始演奏起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中的第四乐章，随着乐曲的递进，大管、单簧管也加入其中，紧接着不断有乐手自四面八方、楼上楼下向大厅中央聚集，五分钟后，一个标准建制的交响乐队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待到人声合唱部分，二楼出现一百多位盛装的歌者，将乐章推向了高潮，观众中也有许多人情不自禁地跟唱起来：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欢乐颂演奏结束后，全场瞬间安静。钢琴响起，一群可爱的孩子演唱起《平安夜》。“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这优美的旋律回荡在大厅中，让人心旷神怡，我旁边的董事长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他小声说道：“那年我十岁，家境不宽裕，母亲在五星级酒店做保洁，平安夜那天，我在酒店大堂等母亲，大堂中就有教堂的唱诗班孩子们演唱这首歌曲，我当时突然产生出莫名的激动，和今天一样，热泪盈眶。” 乐曲的优雅旋律在空中徐徐荡漾，仿佛一缕清风轻抚心灵。欢快的音符跳跃在空气中，轻盈而愉悦。 然而，这美妙的乐声刚刚落幕，舞台上突然闪耀起炫目的灯光，破开了宁静的氛围。两支摇滚乐队登上了舞台，他们充满了自信和活力，乐器奏响着富有力量的旋律。电吉他的嘹亮声音炸开空间，鼓点的轰鸣仿佛击打着每个听众的内心。观众们被这情感澎湃的音乐所深深吸引，仿佛被音乐的魔力紧紧束缚。 摇滚的旋律在空中肆意飞舞，歌手们唱着《圣诞歌曲大串烧》，将圣诞传统与摇滚精神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他们的歌声高亢而富有激情，唤起了观众们对节日的热爱与期待。每一个音符都散发着独立而狂野的魅力，不受拘束地传达着音乐的力量。 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观众们情不自禁地跟随着节奏起舞。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摆，脚步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跳动，释放出青春与热情的能量。狂放派对的氛围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每个人都被席卷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这一幕幕场景仿佛凝结成画面，带给人们心灵的震撼。优雅与摇滚的碰撞，传递着音乐的多样与包容。在那充满激情的舞台上，人们沉浸在音乐中，感受着节奏的跳动，共同创造出一个难忘的时刻。这一刻，音乐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构筑起一座无形的桥梁，让彼此的心灵共鸣。 精彩的乐队乐队演出刚刚告一段落，人们期待已久的国际知名品牌之品牌故事主题走秀，终于登场。 按品牌字母顺序，首先亮相的是armani系列品牌。 率先亮相的是一帮小鲜肉，以白种人为主，黑人和黄种人为辅。一个个身着各个年代不同类型的西装，有平驳领西装和戗驳领西装以及晚礼服，还有suit(西服套装)、zer(运动西装)和jacket(休闲西装)。模特各个风度翩翩，优雅迷人，博得阵阵掌声。 接着一群彩妆大美女登场，展示有代表性度假都市风系列时装，充分展示出armani简单、实用、舒适的设计理念，将华丽、性感、恬逸与创造性演绎到极致。 第二个上场的品牌是来自英国的burberry。开场将观众带入十九世纪的“一战”战场，一群英军官名身穿burberry的防水透气雨衣，向敌方阵地英勇进攻。 紧接着画面一转。伦敦街头背景下，一帮俊男靓女身穿经典burberry的格子图案的各式时装。最后展示的是burberry check系列加入新色的黑、红格子图案时装，以及经典的围巾和手袋等饰品，引起全场一阵阵喝彩。看来，burberry在中国的拥戴者不在少数。 第三个出场的是简洁而摩登的celine。首先亮相的居然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儿童，揭开出其从童鞋起家的历史，大屏幕也展示出曾用过的大象商标。紧接着曾用过的马车logo出现，一队优雅的模特开始展示celine的经典包包，接着大屏幕上展示出各式celine曾用过的logo，直至今日的简洁logo，同时模特也快速变幻着对应时代的经典时装和饰品，场上刮起一阵 “极简化的都市时髦感”的旋风。 第四个上场的品牌是chanel，大屏幕显示出其经典的双c标志。第一批登场的女模特头戴具有时代色彩的各式帽子，大屏幕上同步显示1910年巴黎开设了第一家chanel女装帽店子。紧接着出现品牌的首创者可可·香奈儿的玉照，同时变幻着如下字幕： 1914年时，巴黎的两家时装店正式诞生chanel时装品牌。 1921 年推出史上第一瓶以设计师命名的香水叫做chanel五号。 此时屏幕不断变幻着chanel的经典设计，1920年的斜纹软呢 以及上个世纪40年代的菱格纹。场上的模特的对应着装，迅速将观众带回到那个激情澎湃的岁月。当小黑裙出现时，屏幕中出现的是逝去的大明星奥·赫本身穿小黑裙的珍贵画面，台上二十多位模特，也以chanel的黑白设计，向1971年去世的coco致敬。 画面展现出一位绅士，也就是接棒coco的天才设计师卡尔·拉格菲尔德(karlgerfeld)。模特身上的时装开始出现了变化，摇滚运动元素、彩妆元素等依然不离chanel经典文脉。紧接着就是各种黑色系列的小礼服配着各种彩妆，各种经典款的包包出现在模特身上，场上发出一阵阵惊叫。 dior的登场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展开，令人目不暇接。华丽的舞台上，光影交错，充斥着灼灼炫目的色彩。迷人的模特穿着dior的经典设计，魅力四溢地行走在t台上。她们身着高贵优雅的礼服，流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dior的展示不是按照时间轴，试图告诉人们：经典的时尚没有时限。各种风格迥异的作品，每一件都彰显着品牌的独特魅力。有那些精心雕琢的晚礼服，缀满了细腻的华丽刺绣和珠宝；有那些简约而时尚的日常装束，展现出一种时尚与舒适的完美结合。精心挑选的面料，精致的剪裁和细节处理，使得每一件服装都充满了质感和精致。 充满了艺术气息的模特，举手投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故事。透过每一套服装，人们仿佛能感受到设计师的匠心独具，以及品牌所传递的独特精神。热情的掌声不绝于耳，观众们被dior的魅力所征服，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奇幻和梦幻的世界。 dior仅仅五分钟的表演，给人一种惊艳的视觉享受，让人迷失在充满艺术和时尚的氛围中。 fendi的登场犹如一阵清风，带来了一股别样的时尚氛围。该品牌展示了与众不同的皮草服饰、精致无比的手袋以及独一无二的鞋履，将整个时装秀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应季的设计和细致入微的制作工艺，展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迷人风采。 品牌引以为傲的双f商标，巧妙地融入了每一个设计细节中。无论是手袋上的金属扣链，还是鞋履上的金属装饰，都透露着浓厚的品牌风格和独特的辨识度。这一标志性的设计元素贯穿整个时装秀，使得fendi的每一款作品都充满了与众不同的气质。 fendi的出场展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视觉享受，将观众们带入了一个奢华而精致的世界。在fendi的时装秀中，每一件皮草都展现出其独特的质感和豪华感，每一款手袋都散发着一种优雅和精致的气息，每一双鞋履都彰显着品牌的独特风格。细腻的手工，精致的细节处理以及对材质的精心选择，都使得fendi的作品充满了独特的魅力和诱人的神秘感。好似宣誓自己是皮草世界的老大。 givenchy的开场只能用震撼来形容。当大屏幕上闪现出givenchy标志后，依次出现的是五十年代好莱坞十大女星：奥黛丽·赫本、凯瑟琳·赫本、伊丽莎白·泰勒、嘉宝、英格丽褒曼、格蕾丝·凯莉、玛琳·黛德丽、梦露、丽塔·海华斯、费雯丽等身穿givenchy时装的精彩画面，而台上的模特也不失时机地展示画面明星的同款系列时装。 紧接着就是眼花缭乱的早春、早秋、秋冬和彩妆系列时装，节奏变化迅速，令人目不暇接，意犹未尽。 场上的音乐节奏突然慢了下来，灯光也开始变得柔和，hermes闪亮登场。 丝绸服装是hermes的拿手好戏，每一件都透露着高贵典雅的气息。无论是长裙、短裙还是衬衫，每一款都以精致的剪裁和柔滑的面料展现出高级定制的精髓。细腻的丝绸在光线下闪烁着纯净的光芒，仿佛给每一位穿着者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魅力。 同样令人瞩目的是hermes的皮革制品，每一款都充满了奢华与品质。从经典的皮革手袋到时尚的皮革外套，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的打磨。顶级的皮革材料质地鲜明，色彩深邃，让人着迷。hermes独特的制作工艺和对细节的精雕细琢，使得每一个皮革制品都成为别具一格的艺术品。 配饰在hermes的时装秀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它们精心点缀着每一套服装，为整体造型增添独特的亮点。奢华的包包、华丽的丝巾、精致的腰带、高雅的项链，每一件配饰都让人惊叹不已。无论是颜色的选择还是造型的设计，都体现了hermes对细节的一丝不苟和卓越的品味。经典的凯莉包（kelly bag）、柏金包（birkin bag）、康康包（constance bag）、琳迪包（lindy bag）等成批出现，引起台下女生一阵阵惊叫。 令人意想不到的，hermes的品牌秀竟以一匹高头大马和威武的骑马绅士收场，揭示出品牌当年是靠精致的马具起家。此时的大屏幕展示的是兰博基尼车内的hermes皮革内饰，暗喻着既然拖拉机出身的兰博基尼可以打造世上最好的轿跑，马具出身的hermes一样可以出品世上最昂贵的包包。 接着就是令人瞩目的lv登场。前面已有三个品牌在其lvmh旗下，大哥的出场则是让人震撼四方的华丽盛宴。 舞台上，华丽的布景、绚丽的灯光与mv同步呈现，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氛围。独特的lv标志无处不在，高贵典雅的lv字母组合散发着不可抵挡的魅力，仿佛它们在诉说着一个个梦幻般的故事。 lv的设计作品充满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奢华和精致。无论是精心制作的皮质箱包，还是华美夺目的服装，每一件都彰显出无可比拟的品质和工艺。lv以其独特的风格和独到的设计理念，成为时尚界的一座标杆。每一套lv的服装都展现出高级时装的精髓，每一款箱包都凝聚着匠心独具的制作工艺。 在这充满梦幻的视觉享受中，每个模特的表情和步履都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魅力，使得lv的作品更加生动而丰富。lv的魅力被演绎得淋漓尽致，自信地展示出一种时尚的象征和生活态度。 lv精彩秀刚刚落下帷幕，大屏幕上分别依次展示出各大品牌曾经的首席设计师的形象，各品牌模特则将其经典的作品一一呈现，向时尚敬礼，向经典致敬，整个秀，以气势磅礴的高潮收尾。大厅中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第114章 贼心不死频生乱:蹊跷的停电 创新集团董事长、汉泽集团董事局主席及众多嘉宾，纷纷向我祝贺，祝贺我策划的开幕庆典如此成功。 我和众嘉宾一一握手后说道：“请各位移步大厅旁边的星巴克，我们为各位准备了手冲咖啡和精美的糕点。” 此时的星巴克已经座无虚席，好在我们早有预案，准备了二十几张折叠桌，利用开幕典礼嘉宾的座椅，组合成三人一台的咖啡桌，构成了咖啡临时区。 清晨的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懒洋洋地洒进来，落在放在桌子上的咖啡壶上，泛起了轻微的金色光芒。一缕缕芬芳的咖啡香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唤醒了人们的味蕾和渴望。 站在临时座位区中央的咖啡师，将饱满的咖啡豆放在手中，细细感受着它的重量和坚实。轻轻将豆子放进研磨机中，只听见嗡嗡的声音，豆子被细细磨碎，释放出迷人的香味。研磨后的咖啡粉轻轻地倾倒进滤纸滤泡的手冲壶中，温暖的水滴滴下，将咖啡粉包裹在其中。 慢慢地，热水与咖啡粉相遇，气泡迅速涌起，伴随着咖啡香气的蔓延。热水轻轻地浸润着咖啡粉，舞动着，仿佛一场奇妙的交谈在展开。而人们则倾身靠近，聆听咖啡与水的默契。 等待的过程仿佛变得漫长，但这正是期待的魅力所在。渐渐地，滴滴咖啡汁从滤纸中渗透而出，像琥珀一般璀璨诱人。这些滴滴不仅带来了咖啡独有的醇香，更寄托着冲泡者的心意。 最后一滴咖啡汁从滤纸中滴入杯中，一杯完美手冲咖啡就此呈现。透过杯壁，可以看见浓郁的焦糖色液体，仿佛是大自然亲手调配的艺术品。拿起杯子，微微一晃，咖啡在杯中舞动，香气四溢。 细细品味，咖啡的醇香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让人陶醉其中。每一口都充满着厚重的味道，仿佛口中盛开的花朵，绽放出对味蕾的诱惑。喝一口，岁月仿佛停驻，世界在此刻安静而美好。 手冲咖啡的过程并不简单，它需要的不仅是咖啡师的技巧，更是对咖啡工艺的深入了解和对咖啡热爱的匠心。每一杯手冲咖啡都是一次与咖啡的亲密邂逅，一种对生活仪式感和品质追求的表达。借着手冲咖啡的美妙，可以感受生活的细腻与浪漫。 嘉宾们对手冲咖啡赞不绝口，现场则呈现出一种安详的慢节奏景象。 高先生品了一口咖啡后，问我：“小宇，你们酒店的经理是从哪里挖来的？” 为节约费用并避开圣诞档的酒店高峰期，与会所有嘉宾以及境内外的供应商代表，我们均安排在新近竣工的酒店式公寓，住宿完全免费，餐饮完全可在公寓内解决。 我诚挚地说道：“刚刚开业，招待不周，请多提宝贵意见。酒店的总经理是一位女士，原是九龙香格里拉酒店的店长，盛京人，我也是在香港和她相识的。” 高先生兴奋地说道：“怪不得呢，细节考虑得十分周到，软硬件都很不错，无打扰服务，比五星级酒店还舒服。整个氛围如同在家里，可以说宾至如归。”高先生又对董事长说道：“好羡慕啊，您的麾下能有如此人才，干哪行像哪行。” 我略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里懂那么多啊，只不过运气好，找到好人了。” 高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做地产的，尤其做商业地产，就应该像小宇一样，能整合各方优秀资源，进行系统化的优化集成。可惜，我们好多地产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往往凭个人喜好决策一些重大事项，没有充分利用专业的优势，最后弄得不伦不类。元旦后，我让集团各分公司来你这里参观学习，就让他们住在公寓，费用由公司出。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服务式公寓，什么叫公寓式酒店。” 董事长问我：“小宇，购房卡卖了多少了，我还等着你操盘全集团推广呢。” 我愧疚地回答道：“不好意思，董事长，这期间一直筹备开幕庆典，耽搁了一些时间，我明天就会把总结报告发到您的邮箱。” 高先生诧异地问道：“什么购房卡？能不能向我简单介绍一下。” 董事长看到我略显尴尬，马上接话道：“我和小宇预见可能明年开始，房地产市场销售拐点也许会逐渐来临，为了规避销售风险，我们采取购房卡形式提前圈住一些客户。购房卡是五万抵十万，限期一年半，可退。凭此卡可以优先购买盛京创新地产名下的所有楼盘，也包括我们的合作楼盘。” 高先生凝神倾听，若有所思：“购房卡的售卖效果如何？” 我连忙介绍道：“购房卡的销售渠道一个是我们楼盘的售楼处，更大的渠道是利用遍布大街小巷的房产中介机构，他们卖一张，我们给他们提成一千元，相当于回扣2%。截至昨晚，准备的五千张购房卡，已经卖出去四千多张，其中三千多张是中介卖的，售楼处卖出不到五百张，员工卖出不到一百张。今天开始，准备在欧洲城和酒吧街设dp点进行宣传售卖，刚才销售部数据说，一个多小时已经卖出两百多张，估计五千张能全部售罄。” 董事长坚定地说道：“再准备一千五百张，我希望借此势头把公寓也全部卖掉。” 高先生马上说道：“那么好的公寓，卖掉可惜。如果想脱手，就整体卖给我，这种优质资产，我们集团应该持有。” 高先生又转身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小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还是我的特别顾问，这么好的销售策略，为何不告诉我？” 瞬间有些脸红的我诚挚地说道：“购房卡销售的主要途径是和房产中介机构合作，我知道汉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独立卖房，绝不和销代合作。再说，首次和房产中介合作，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想拿创新盛京项目试水，试水成功了，再告诉您。” 高先生语气有些缓和地说道：“不和销代合作是我的意思，因为销代的利益点在提成方面，他们往往先把好卖的先卖出去，撤出后往往留下的是烂摊子。房产中介可不同，他们主要依靠个人提成，各个精得很，个人销售能力普遍比售楼员强，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他们合作。小宇这一举措，如同破冰之旅，今后依靠房产中介的渠道销售会变成新房销售的主流。” 高先生又对董事长说道：“兄台，小宇关于购房卡的总结报告能否分享我一份？我也想好好学习。” 董事长点头应道：“没问题，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也希望汉泽的类似文档，也能分享给我。” 高先生说道：“我们研究院每周会出一期《市场观察》，属于内部刊物，概不外传，我可以把它分享给你们。” 高先生又对我说道：“后天您忙完圣诞开业，麻烦你接待一下我的同事们。我准备让汉泽地产各公司营销总监，到你们这里观摩学习购房卡销售经验，回去后全集团推广。最好元旦期间就能全面铺开。届时，还得利用欧洲城和酒吧街做dp点。” 董事长替我回答道：“没问题，推广售房卡，你们若缺人，我们的售楼员可以免费帮助你们。” 高先生对我们的回答显然很高兴：“我今晚不回京城，兄台也在盛京陪我过平安夜吧。来了这么多的国际大牌明星，错过这一难得的机会，会十分可惜的。晚会结束，我会设宴款待大家，就我们三人，对啦，小宇的漂亮女朋友和她闺蜜叫朱爽吧，也可以参加。有年轻人在，热闹。” 董事长频频点头称是：“我也正有此意，还怕兄台您着急回京城呢。晚上的圣诞大餐我请客，我请来一位台湾大厨和他的团队，给各位奉献精美的台湾菜，食材已经空运至盛京。我的醉翁之意不在此，而是想让他在盛京开一个店，盛京的台胞有十万人之多，顾客肯定不愁。” 高先生饶有兴趣地回答道：“台湾菜好啊，我喜欢。不过，如此美食，我还想带几个人，可否。” 董事长说道：“您有所不知，除了您还有境外的品牌代表，我们准备了一百人的食材，您带几个人都可以。” 高先生拍着我的肩膀：“如果那样，我们几人的约定就泡汤了。小宇，宴会结束以后，我们几人小酌几杯如何？你有什么压箱底的好酒吗？” 我微笑道：“听说您爱喝茅台，我收集了几瓶三十年以上的茅台，今夜我陪您和董事长多喝几杯。” 高先生兴高采烈地说道：“准备好盐爆花生米，它和茅台在一起品尝，那才是绝配，就这样安排吧。” 我们三人的聊兴正浓，突然全场漆黑一片，借着穹顶的日光，我看见高先生和董事长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我连忙站起身：“没事儿，我去看看，备用发电机五分钟内就会启动，满足全场照明应该没问题。” 董事长微怒道：“我们欧洲城的设计不是双回路吗？” 我沉着地应道：“对不起，这事儿怪我。项目总声称响应集团‘开源节流’的号召擅自取消了双回路，我事先也不知。” 董事长愤恨道：“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的辞职我签字了，薪酬没让结，审计发现，他向负责装饰的供应商索要回扣，否则就不给人家结款。我准备把他送进去，并以此告诫全员，廉洁是做人之本。” 董事长的话音未落，全场灯光骤然亮起，电扶梯也开始运行。 高先生说道：“难道是临时停电？连动力电都恢复了，这可不是柴油发电机所能做到的。” 物业工程部长来电：“张总，好悬啊，红线外的双回路刚刚调试完毕，就停电了，好在我们工程完工及时。放心，我让部门里的全员再检修一下整个线路，确保万无一失。” 我向两位老总汇报道：“还好，虽然大雪，朱爽找的工程队刚刚把双回路工程做完，就遇到了停电，我们的运气不错。” 董事长说道：“原来你一直在抢工啊，不早说。” 我说道：“原计划是明天完工，不过朱爽让工程队加了两个夜班，所以才能提前竣工。” 董事长说道：“市长答应我保证此处的电力供应，你去问问，何人搞破坏？” 我拨通了婷婷的电话：“哥，我查清楚了，是离我们3公里的永大地产施工，声称不小心弄坏了地下主电缆，造成此区域全面停电，连交通信号灯都不能正常工作。” 我气愤地说道：“天寒地冻地，还进行土方作业？地下电缆标识那么清楚，这应该是有意破坏。” 婷婷回答道：“据说现场的挖掘机司机中电身亡，他们这回可是下血本啦。” 我电话收线，将事故原因告诉了两位老总。 高先生气愤地说道：“我们欧洲城开业，与永大有何冲突？竟下此狠手！” 我连忙解释道：“当年对面的北地块拆迁，永大试图染指，没有成功，因此就与我们接下了梁子。另外，距此3公里以外的永大项目，也准备做个奢侈品购物中心，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我们做成了就打乱了他们的战略部署，因而怀恨在心，一直伺机破坏我们开业。” 高先生骂道：“永大地产就是这个德行，喜欢玩下三滥的手段，这回中央的‘三条红线’政策，立马使其趴窝。我倒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董事长忧心忡忡地说道：“就怕对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必须做好预案，防微杜渐，未雨绸缪。” 我点了点头：“为此我们制定了多项预案，包括火灾、突发事件，甚至地震避险。开业前也经过了全员反复演练。我们欧洲城的重点部位，目前均有市局便衣警员24小时参与值守，所有员工经过反复宣导，也把安全置于首位，并反复敦促商家进行必要的整改。” 高先生诚挚的说道：“很好，小宇，能否把你们的预案和疏散流程文件，分享给我们。要过年了，安全问题是头等大事，我们应该向你们好好学习。” 我看了看董事长，董事长连忙说道：“没问题，还要什么资料，我们相互学习。” 第115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忘的平安夜 圣诞招待晚宴在六层的百合盛宴举行。百合盛宴属于董事长和部分股东以个人的名义投资，主要承办团队宴会以及婚宴。其隔壁就是欧洲城博物馆，还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屋顶花园。 整个大厅可以容纳两百余人同时就餐，招待晚宴的嘉宾共一百余人，十二张圆形餐桌，座无虚席。 暮色渐降，大地被冬日的寒意所笼罩，然而这并未阻挡圣诞节的璀璨光辉。华丽的大厅被点缀成了一个令人陶醉的童话世界，充满着暖意和喜庆的氛围。巨大的圣诞树伫立在一旁，装饰着金银灿烂的彩灯和精致的小挂饰，树下洒满了闪烁的礼物盒子。 厅内桌椅整齐的摆放，细致的白色桌布上点缀着银边红点的装饰，绽放着节日的祝福。一盏盏水晶灯挂在顶棚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香气缭绕着，一道道诱人的美食被端上了桌子。金黄的火鸡皮脆肉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精心烹调的牛排散发着热气，令人垂涎欲滴。五颜六色的蔬菜沙拉摆放成艺术品，彰显了大厨们的巧思。各式各样的甜点摆满了另一张专门的甜品台，让人们仿佛身临甜蜜的仙境。 音乐响起，轻柔的圣诞歌谣温暖着人们的心房。欢笑声和祝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流光溢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划出美丽的弧线。人们举杯相邀，幸福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场所，每个人的面庞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宴会正式开始前，董事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演： 尊敬的嘉宾们：晚上好！ 我感到无比荣幸和高兴，能够在这个特殊的圣诞季节，与各位一同欢聚一堂，共同庆祝这个盛大的圣诞晚宴。 我想首先向远道而来的各位嘉宾致以最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您们不仅代表着各自的品牌，更是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尊贵嘉宾。您们的到来，不仅为我们的晚宴增添了光彩，更为我们带来了文化的交融和友谊的延续。 对于我们而言，圣诞节是一个充满希望和喜悦的节日，它象征着爱与宽容，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与家人、朋友和同事们共度美好时光，一同分享幸福和温暖。 值此节日之际，我特别想向我们的团队表达由衷的感谢。正是由于你们勤勉努力的付出和无私奉献，欧洲城才能够不断发展壮大，今天的盛大开幕，就是在座各位的功劳。你们的激情和才华，是我们成功的关键所在。 今年对于我们而言，是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一年。我们所面临的变化和变革，迫使我们不断寻求创新、适应变化，以保持竞争力和领导地位。然而，正是我们团结一心、敢于担当的团队精神，使我们度过了一次次的挑战，并取得了辉煌的成果。 在这个特殊的晚宴上，我希望我们能够共同回顾过去的一年，感悟其中的收获和成长，同时也展望未来的机遇和挑战。让我们携起手来，更加紧密地合作，努力开创一个更加美好和繁荣的明天。 最后，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个温馨的晚宴和即将到来的新年，祝福我们所有人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幸福安康！感谢大家！ 谢谢！ 灯光渐暗，舞台上的帷幕缓缓升起，透露出了一片神秘而富有仪式感的氛围。观众们的目光紧紧聚焦在舞台中央，期待着即将上演的精彩表演。 天籁般的乐音从舞台深处传来，一阵悦耳欢快的音乐响起，将整个场地笼罩在欢乐的气息中。随着旋律的逐渐升腾，舞台中央的彩色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华丽而奇妙的故事。 第一位国际明星缓缓走上舞台，身着华丽的礼服，如星辰般闪耀着。他毫不费力地演绎着一首深情的情歌，歌声伴随着乐器的和谐旋律，在空中飘荡，让人心旷神怡。 而后，舞台灯光一切，转向了第二位明星。他熟练地演奏着钢琴，每一个音符从他的手指间跳跃而出，仿佛有生命力般。音符汇聚成一曲激昂的乐章，席卷着整个场地，让人们沉醉其中，忘却一切烦恼。 接连而来的明星们各展所长，舞台上的璀璨表演层出不穷。有歌剧女高音高歌一曲，仿佛抚慰了人们的心灵；有摇滚乐队激情奔放，让人热血沸腾；有轻快的舞蹈表演，展示了动感与优雅的结合。 每一位明星都以自己独特的演艺风格和精湛的技巧，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喝彩和掌声。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和文化背景，却在这个圣诞舞台上融合成了一道绚丽的风景线，为这个晚宴增添了无限的魅力。 在这个圣诞招待晚宴上，明星们不仅仅是演唱家和艺术家，更是将音乐和舞台艺术的力量传递给每一个观众的使者。他们用音乐的语言，唱出了欢乐与爱的旋律，将人们的心灵引向温暖、和谐与承诺的彼岸。 圣诞晚宴的主角——台湾美食终于闪亮登场，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满了餐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彩鲜艳的菜肴，仿佛一幅幅艺术品，让人们忍不住驻足欣赏。 先是一道道开胃的小吃摆放在盘子上，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脆皮烧肉，外焦里嫩，肉质鲜美，让人垂涎欲滴。酥脆的葱油饼，内馅鲜美，口感丰富。还有口感鲜嫩的小笼包，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汤汁和肉香。 接着是一道道精心烹制的主菜。红烧鲍鱼，鲜嫩多汁，入口即化，散发着浓郁的海鲜香气。清蒸鲈鱼，鱼肉鲜嫩，搭配上清淡的调味料，口感清爽。还有香辣脆皮鸭，外酥里嫩，辣味与鸭肉的鲜美相互融合，令人回味无穷。 菜肴中的配菜也别具一格。清炒空心菜，绿叶嫩滑，口感清脆，带来一丝清新的味道。蒜蓉西兰花，西兰花的嫩脆与蒜蓉的香味相得益彰，令人食欲大增。 最后是甜点，一道道精致的甜品让人垂涎欲滴。芒果布丁，细腻的布丁搭配上新鲜的芒果，口感丝滑，甜而不腻。还有传统的凤梨酥，外皮酥脆，内馅酸甜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这些精美的台湾菜肴不仅仅是味觉的享受，更是对台湾美食文化的一次探索和传承。它们展示了台湾独特的烹饪技艺和食材的丰富多样性，让人们在圣诞晚宴上品味到了不一样的美食体验。 宴会过半，来宾们兴致盎然，杯觥交错。大家相互问候，相互拥抱，场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马上到十点了，是我们预定的无人机矩阵表演。 在某个角落，数以千计的无人机排列成整齐的阵型，仿佛是一支庞大的舞蹈团，准备为观众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董事长邀请各位嘉宾穿好外衣，移步屋顶花园，观赏盛京城首次无人机矩阵秀。 这2000架无人机都是最新研发的高科技产品，每一架都配备了精准的定位系统和亮度可调的led灯。在控制中心的指挥下，它们可以完成精准的飞行动作，从而演绎出各种精彩的图案和动态效果。感谢京城黑客小王，他的团队，以每台200元的优惠价格，为我们奉献出一台视觉盛宴。 十点钟，先有500台无人机，排成十二行队列升空，接着另三组1500台无人机也顺利升空，天空出现一个大型的矩形画面。 突然画面开始摇晃，须臾，形成一个大型的旋涡，在天空中旋转。旋转片刻，旋涡演化成两组巨大的3d文字，分别为中英文的圣诞快乐。欧洲城上下响起一片欢呼声。 圣诞快乐很快演变成巨大的欧洲城logo，接着展示出一系列国际品牌的logo和英文名称：armani、burberry、celine、chanel、dior、fendi、givenchy、hermes、louis vuitton、versace、ermenegildo zegna等，随着每个品牌的出现，全场均发出一阵惊呼声。许多品牌商的兴奋也溢于言表，因为他们的品牌绝大多数是第一次在空中，如此大面积地展示。 接着2000台无人机幻化为璀璨的星空，清晰可见的太阳系逐渐远去，变成璀璨的银河系，银河系也越来越远，幻化成茫茫宇宙。接着图案变化成一群在天空翱翔的小鸟，小鸟又迅速幻化成流动的河流，流动的河流又变成白雪皑皑的世界，3d文字打出新年快乐的中英文，全场顿时欢声雷动。 30分钟的精彩表演终于落下帷幕，2000架无人机有序地降落在地面。 当人们以为表演结束时，正想依依不舍地离去。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一朵绚丽多彩的礼花在空中绽放开来。它宛如一只巨大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随着第一朵礼花的绽放，更多的礼花开始缓缓升空。它们在空中盘旋、舞动，宛若一群璀璨的精灵，为人们带来无尽的惊喜和欢乐。 红色的礼花如火焰般燃烧，散发出热情奔放的气息；蓝色的礼花宛若深海中的明珠，清冷而神秘；金色的礼花则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佛是一抹温暖的阳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礼花们变换着形状和颜色，犹如天空中的绚丽绘画。它们时而形成五彩斑斓的彩虹，时而绽放出如梦如幻的星星，时而又化作柔和的雪花飘落。 人们纷纷驻足观赏，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用手机拍摄下这一美丽瞬间，分享给身边的亲朋好友。瞬间，整个城市仿佛被礼花的美丽所点亮，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礼花绽放的时间虽然短暂，却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每一朵礼花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每一次璀璨的绽放都是大自然对人们的一次独特赠礼。 当最后一朵礼花绽放完毕，天空恢复了宁静。人们仍沉醉在美丽的礼花秀中，心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感激和对未来的期待。 高先生由衷地感慨道：“没急着回京城就对了，如此天空夜场秀，看过的人可不多。还有圣诞美食也是美妙无比，就差我们一醉方休啦。” 夜晚十二点，精彩的圣诞晚宴终于结束，我陪同高先生和董事长站在门口，一一送别各位嘉宾。当最后一位嘉宾走出大厅，两位老人竟然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起来。 婷婷和朱爽早已把大厅中的一个餐桌重新布置，桌上摆着四盘盐爆花生米以及四瓶三十年前出厂的茅台。 同样像老小孩儿的是年过六旬的台湾大厨——陈先生：“看到有真正的陈酿茅台酒，我怎能错过？” 我小心启开一瓶陈年茅台，顿时香气四溢，在座的所有人不禁将舌底的口水偷偷咽到肚中。 我将瓶中酒慢慢倒入六个酒盅中，大家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酒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陈酿茅台的酒液经过岁月的洗礼，口感更为柔和细腻。入口的瞬间，茅台的醇厚与香甜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舌尖上的一抹香风。酒液在口腔中散发出细腻的回甘，令人陶醉。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回味并不会轻易消散，仿佛在口中停留了许久，让人无法忘怀。 两瓶酒顷刻间即烟消云散，各位品酒的兴致依然不减。 董事长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花生米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果然高先生才是真正的美食家，不对，应该叫品酒家。喝这种酒，不能吃任何菜，否则酒香就大打折扣。只有这劲爆的盐爆花生米才适合，不错，精彩！” 董事长接着又对陈大厨说道：“怎么样老弟，盛京的冬天不冷吧，来此开店想好了没有？” 陈大厨高兴地说道：“没想到盛京冬天室内比南方舒服多了，除了有些干燥，其余的我还能适应。只要隔三岔五能喝上茅台，不是陈年的也罢，我就可以在盛京做生意。这里的人真好，直爽、讲义气，符合我的性格。” 我举杯说道：“茅台酒鄙人管够，只要大师喜欢，本人随时奉上。大师，我敬您一杯，祝您在盛京多多发财。” 陈酿美酒如同岁月的印记，散发着香气四溢的诱惑。它不仅仅是一种酒，更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一个小时过后，四瓶陈酿茅台告罄，所有人居然毫无醉意，均感到心满意足。这个平安夜真是令人难忘。 第116章 平安夜中不平安:遭遇抢劫 我和婷婷以及朱爽，分别搀扶着高先生和董事长，向公寓方向走去。两人毕竟年事已高，每人半斤多酒下肚，难免产生醉意。开始仅是舌头有些微硬，走到外面，清风徐来，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欧洲城距酒店式公寓，走路至少800米，我唯恐二人醉倒在路上，我们三人力量不足，无法处理。 我让婷婷快速回商墅，把我的suv开过来。婷婷恍然大悟道：“盛京一号的地下室是相通的，可以直接通到公寓楼下。” 朱爽的爱车就在欧洲城的停车场，朱爽飞速向地下室跑去，我和婷婷则招呼两位老人家，回身走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两位老人像孩子般相互拥抱，谈论着各自童年的趣事。 因朱爽也喝酒了，不能开车，他让一位年轻的保安帮忙代驾。此时婷婷已经通知两位老总的助理，让他们派人在地下停车场等候两位老者。因车辆装不下这么多人，我和婷婷则步行向商墅方向走去。 婷婷调侃道：“这个平安夜可真够奢侈的，光四瓶酒就花费了二十多万。” 我轻声说道：“只要两位老人高兴就值得，钱财没有，可以再挣，而快乐往往是用钱买不来的。” 盛京1号的地下车库，硕大无比，纵横交错，很难辨认方向，好在导识清楚，也不至于迷路。 此时，我们所处于的区域尚未开启使用，微弱的应急灯光如同萤火虫一般，在我们的前方晃来晃去，一股莫名的杀气充满了整个空间。婷婷警惕地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功能，我则悄悄将甩棍拿到手中。 突然，我们右前方有一个黑影跳将过来，惊慌的婷婷忙用手电照射，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肥硕的黑猫。只见这只猫全身浑圆，毛色黢黑发亮，一对如炬的绿色眼睛，正在无辜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打扰了它的清净。 婷婷莞尔一笑，从挎包中拿出一支火腿肠，掷给那只猫。黑猫首先愣了愣神，小心地用鼻子嗅了嗅，就卖力地啃起火腿肠的包装。 婷婷见黑猫啃破包装有些费力，忙又拿出一根，用水果刀切开包装，上前一步，将火腿肠递到黑猫的嘴边。黑猫先下意识退后一步，然后温顺的上前吃起火腿肠来。顷刻间，一根肠烟消云散，黑猫依然抬起脑袋，温柔地看着婷婷，轻声地喵叫。 婷婷俯下身，捡起地上的那根火腿肠，用水果刀切开包装，递到了黑猫嘴边。黑猫得意地啃食着火腿肠，大胆的婷婷竟然抚摸起猫的脑袋，黑猫毫不忌讳，只顾享受着美食。 我兴奋地问道：“怎么，你还随身带着火腿肠？” 婷婷边抚摸黑猫边说道：“这个院里拆迁前是棚户区，那里的居民当时饲养了不少猫狗，还有许多流浪猫狗。搬迁后，许多居民把猫狗留在此地，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平时这些流浪猫狗在马路对面的公园活动，天冷了它们就跑到我们的地下室来避寒。商墅那里就有许多流浪猫，我喜欢猫，可是猫毛过敏，不能饲养，所以平时就买几根火腿肠背在包里，看到流浪猫狗，就送给它们。” 黑猫将第二根火腿肠吃完后，满意地看着婷婷，喵喵两声后，向黑暗中跑去。 婷婷让我从她包中拿出一张酒精湿巾，边擦拭双手边说道：“虽然我喜欢猫，但是它们毕竟生活在野外，难免会有大量病菌，我还是小心为上。” 婷婷的话音未落，黑影中窜出三个男人，凶狠地将我和婷婷围在中央。但见这些人浑身破烂不堪，脸上和脖颈上满是污泥，好像是流浪汉。 我镇定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请问各位有何事？” 我话音未落，两位流浪汉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为首的高个男则站着未动：“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弄点儿钱花。”说罢，举起手中的一根破木棒。 我连忙说道：“有话好说，不过我俩身上都没有现金。我们就住在附近，你们能跟我们回去取吗？” 高个男厉声喝道：“少废话，没现金把手机留下。”说罢用眼神示意另两位流浪汉，上前去搜身。 我不慌不忙地举起手机：“这个手机属于加密手机，除了我以外，别人用不了。你们很难脱手，也卖不上价钱。还是跟我们回去取现金吧，我说话算数，绝不食言。” 高个男仗着人多，依然命令那二人：“快，搜身，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位流浪汉一位走向婷婷，一位向我扑来。我迅速拿出甩棍，抬手一棍，击到我面前流浪汉的头顶上，流浪汉“哎呦”一声蹲在地上，另一位流浪汉见状扭头后退。此时，高个男的木棒向我头顶劈来，我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左臂硬扛，左上臂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棒，疼痛难忍。 突然，一只黑猫从背后跳到高个男背上，吭呲一口，咬到高个男的左耳上，还有一只体型更大的肥猫，如法炮制，咬到高个男的右耳，高个男顿时痛苦万分，扔掉手中的棍棒，用双手将两只猫赶出身外。 再看我们周围大约有七八只猫，围成一圈，呲牙咧嘴，与三位流浪汉形成了对峙。 久经沙场的婷婷哈哈大笑：“好猫咪，给我咬，给我挠。” 这群黑猫似乎听懂了婷婷的话，快如闪电般向三位流浪汉扑去，瞬间这三位流浪汉的脸上伤痕累累，叫苦不迭。 三位流浪汉疯狂地向黑暗中跑去，众猫紧随其后，不久就不见了踪影。当我和婷婷还在诧异时，突然看到猫儿疯狂地跑过来，再看其身后，出现了七八位手持铁锹、木棍、镐头的流浪汉。 我暗思：“寡不敌众，该如何是好？” 在此危难之时，只见黑暗中闪现出一束手电强光，伴随着一声枪响，我面前的大汉手中的锹头溅出一片火花，众人大惊。再看，黑暗中小于手持手枪出现在视野中，后面是手持手电的婷婷。 流浪汉中有人喊道：“他们有枪，快跑。”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这群流浪汉瞬间没了踪影。 小于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张总。忘了告诉你们，进入冬季后，地下室就不安全，老有流浪汉聚集并聚众抢劫。我听朱姐说你们走地下，就马上跑过来啦，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此时的那群猫好似懂得持枪的小于和我们是一伙的，不再逃窜，而是乖巧地坐在我们附近，仿佛在讨赏。 婷婷哈哈笑道：“好猫咪，跟我们走，给你们好吃的。” 猫咪们好似听懂了婷婷的话语，乖乖地跟在我们的后面，而且越聚越多，等到了商墅楼下的停车场，居然有百只左右，场面可谓浩浩荡荡。 我微笑道：“瞧你惹祸了吧？这么多的生灵，你哪里有那么多的猫粮啊？” 婷婷不屑地说道：“前天刚到了一大袋猫粮，应该够这些猫咪的。另外，这段时间不在家，我买的香肠不含防腐剂，保质期短，也马上到期了，也送给它们。” 婷婷比划一个坐下的手势，前面的猫咪乖乖坐在了原地，后面的猫也齐刷刷坐下，百余只的猫阵，居然鸦雀无声。 婷婷和朱爽上楼取猫粮，我和小于则在地下室陪着猫咪。 我问小于：“那些流浪汉会不会跟过来？” 小于说道：“不好说，不过至少通往我们所在区域的门禁十分坚固，很难闯入。” 突然，猫群的后部出现了一片骚动，弱小的猫纷纷跑到前部，而体型彪悍的成年猫则向后部跑去。 小于打开强光手电，猫群的后面出现了十几位体型魁梧的流浪汉，这些人衣衫破旧，有的还打得补丁，但是衣服很干净，而且脸上没有任何污渍，和刚才那些人的浑身污泥形成了鲜明对比。另外，这些人最显着的特征则是每人手中均拿着统一规格的桦木棒。 小于看到对方这个阵仗，马上拔出手枪，打开了保险，将枪口对准为首的彪形大汉。 为首的彪形大汉示意其他人放下木棒，他则将木棒夹在左臂中，双手抱拳道：“大侠，我的手下说您能施舍给我们钱财，还声称说话算数，我们特来此地等着您兑现承诺。” 我也拱手一礼道：“本人定当信守承诺，稍等！” 我拿出手机拨给婷婷：“亲爱的，家里还有多少现金，全拿下来。” 婷婷没问什么用途，只说道：“我印象仅有五千元，我这就给你送去。” 我将电话收线后对彪形大汉说道：“就有五千元，是否够用，不够明早我给你们取。” 彪形大汉听罢显然十分激动，拱手一礼道：“您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我的弟兄昨天吃饭店剩菜，没想到二十几人中毒，现在盛京医院抢救，我们把所有的钱凑齐后，依然缺5000元。您的这笔钱可是救命钱，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我也拱手道：“钱就不必还了，救人要紧，如若不够差人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我同时示意小于将手枪收起。 此时保安队长领着七八名保安慌张地跑了过来。保安队长看到我，马上说道：“原来是张总，他们没有为难您吧。我的手下听到好像有枪声，就马上搜查到此。” 保安队长接着厉声道：“老八，不要为难我们领导，难道昨天给你们送去的两袋大米还不够吗？” 外号老八的彪形大汉马上冲着保安队长拱手道：“谢谢队长，您的两袋大米可真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正无米下锅，你们这是雪中送炭啊，可是千八百号人，两天这些大米就吃完了。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代表父老乡亲谢谢您。” 此时婷婷扛着满满一袋猫粮，后面的朱爽则手拿许多快递用的空盒子走了下来。 朱爽将盒子一字排开后，对着猫咪们说道：“大家不急，都有份儿，我让你们吃再吃。” 一只老猫后退一步，别的猫也有样学样地后退，然而，后面的彪悍大猫还是警惕着看着那些流浪汉。 婷婷熟练打开口袋，将猫粮倒在一个个空盒子中，倒完以后，温柔地说道：“我们现在开吃。” 众猫看了看老猫，然后井然有序地围在盒子边，仔细地吃起来。现场井然有序，前面的吃得差不多了，就退下让给了后面，两拨下来，盒子中的猫粮基本殆尽。 婷婷赶忙将剩余的半袋猫粮一一倒在空盒子中，此时朱爽又从楼上拿来两个大的不锈钢盆，对着小于喊道：“楼上我接满了两桶水，搬不动，麻烦你请人帮忙。” 小于忙拨打电话，五分钟不到，两个精干的小伙子分别扛着一桶水走了下来。 我接过婷婷手中的信封，将信封递给老八：“今天就能找到这么多，你先拿去应急。” 老八高兴地接过信封，深鞠一躬后刚欲转身离开，我连忙喊道：“您请留步！“ 我转身问保安队长：“食堂还剩多少大米。” 保安队长将我叫到旁边，一脸愁容地说道：“食堂还剩不少呢。” 我问道：“有员工反映，最近食堂的大米有些难吃，到底是什么情况？” 保安队长说道：“张总，您当时定的规矩是食堂必须买好米，而且要买五常大米。可是两个月前那个新来的，不对已经离职的项目总，不知从何处弄来10吨所谓的五常大米，食堂主任一看不但货不对，而且是三年以上的陈米。但是碍于王总的面子，只能验收入库。为此，员工们怨声载道。” 我说道：“过去的事儿就暂时不要说了，食堂还剩下多少大米？” 保安队长说道：“我住在工地，食堂主任是我的老乡，据他讲还有五吨。” 我对保安队长说道：“那些米只要没变质，就全部送给他们。”我指了指那群流浪汉。 保安队长连忙点头称是：“那感情好了，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又能帮助别人，这可是大好事儿。” 保安队长对老八说道：“回去叫上你们的人，去我们食堂库房拉大米，我们领导说了，库里的五吨米全送给你们。” 第117章 此生逍遥天休问:与丐帮过招 老八等众人显然大喜过望，纷纷点头哈腰地表示致谢。老八拱手说道：“谢谢领导，我这就派人去取。咱们后会有期。” 保安队长见事态平息，刚想和其他保安一起离去，我马上叫住了保安。 见所有人已经走远，我轻声问道：“队长，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健谈的保安队长马上兴致盎然地说道：“张总，可能您有所不知，这些人就是盛京最大的乞丐组织——奉天丐帮的成员。要说起奉天丐帮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民国初年，也就是闯关东的末期。奉天丐帮组织严密，成员遍及整个东三省，连当年的日本人都对他们礼让三分。解放后，这个组织被当作反动组织被镇压了，帮主及各个堂会的堂主落网后全部被处决。奉天丐帮就此转入地下活动，即使文革十年，他们也没有完全销声匿迹。改开以后，奉天丐帮再现江湖，以信义为旗号，招揽了不少信徒，当时连公安破获某些刑事案，也求助过奉天丐帮来帮忙，因为他们组织的眼线以乞丐身份为掩护，遍及东三省的每个城市角落。十几年前严打，丐帮帮主黄皮子落网，他手上有十几条人命，本应枪决，后来他居然贡献出几个江湖秘方，能治绝症，得以活命，改判了无期，至今还在狱中。据说关押他的监舍条件和高级领导的待遇相当。” 我耐心听到此，不禁追问道：“那么，他们和我们有什么摩擦吗？” 保安队长接着绘声绘色地说道：“现在的帮主外号洪七公，帮内尊称为七爷，刚才那个老八是他的徒弟。据说黄皮子倒台后，洪七公凭借祖传武功，击败了帮内所有挑战者，被推举为帮主。奉天乞丐帮的人数虽然没有辉煌时期的十几万人，但也有万余人以上。” “盛京1号旁边的公园本是他们帮主的老巢，可是今年夏天，区公安局以安全隐患为名，将他们驱逐出去。这伙人无奈，偷偷潜入我们项目地下室的尚未启用的区域，现在已经成为他们既成事实的老巢。” 我纳闷道：“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向我通报。” 保安队长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们建议向您报告，可是那位新来的项目总就是不同意，还说他能解决。” “他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无非是求助公安局。区里的确派警察在我们的地下室抓了一些人，但是，这些人并没有触犯法律，只能说服教育然后通过民政系统，由警员押送，遣回原籍。然而，这些人表面遵从，回原籍恢复自由后，一般当天就返回盛京，继续盘踞在此。另外，地下室较为复杂，公安警力有限，往往不能完全剿灭这些人。” 我问道：“他们就没有反抗吗？” “当然有，开始是扬言威胁搞破坏，然后夜晚就有业主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辆被砸，车内贵重物品丢失，为此，公司为买车位的业主车辆，投了盗抢险。但也没有彻底解决问题。” 保安队长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我看这样也不行啊，于是背着项目总和他们私下做交易，拿食堂的大米换暂时的平安。”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下去总不是事儿，地下室早晚会全面启动，他们绝不能盘踞在此。这些人也比较可怜，必须为他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处所。” 我对保安队长说：“辛苦你了，这件事儿我会处理好的。你的当务之急是和丐帮搞好关系，尽量阻止他们骚扰业主。” 婷婷准备的猫粮，此时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猫咪们疯狂享用到饱，大部分的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有的还在喝水。婷婷和朱爽又拿出切好的香肠，分发给众猫咪。 香肠块儿被洒在空盒中，迷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立刻引起百只猫咪们的兴奋。它们个个显得亢奋不已，摇摆着尾巴，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美食。 第一只猫好奇地靠近，低头闻了闻，随后迫不及待地用小巧的舌头舔起了香肠。其他的猫咪见状，也慢慢靠近，纷纷弯下身子，享受着每一口美味。有的猫蹲在盒子旁，有的猫趴在地上，它们用颤巍巍的爪子抓起香肠，咀嚼出满口香气，享受着美食的味蕾盛宴。 渐渐地，一种欢乐的气氛弥漫开来。猫咪们围绕在一起，彼此交流着喜悦与满足。它们互相蹭着鬃毛，用柔软的身体来传递彼此的情感。那是一种无言的语言，一种谢意和信任的表达。 在这个人与猫的美妙时刻中，婷婷和朱爽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微笑。他们的眼神如慈爱的守护者，看着这群活泼可爱的小生命，内心满溢着对生命奇迹的敬畏。 我走到朱爽身边：“朱大美女，人防办的人你应该熟悉吧。” 朱爽边用一根扫帚枝条挑逗猫咪边回答道：“还可以，我们两块地的人防项目就是他们审批的，从来没有难为过我们。” 我把利用公园闲置的人防工程借给丐帮使用的想法告诉了朱爽，并补充道：“如果人防办担心人员安全问题，公司可以出资整改，并将人防工程整修到可住人的标准。” 朱爽停止了玩猫，瞪大眼睛说道：“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啊，领导，你想清楚了吗？” 我冷静地说道：“我估计整个投资不会超过200万元，这笔钱花下去，至少能解决丐帮对本项目的负面影响，有利于房屋销售和物业经营。再说，这些乞丐也挺可怜的，我们不能把事情做绝，就当是做公益了。” 朱爽说道：“好，今天上午等他们一上班，我就去找人防办主任，好好求求人家。” 我说道：“不急，你还是好好睡个美容觉吧。” 朱爽说道：“公主我尚年轻，熬上一宿不睡觉也无妨，公司正事儿要紧。” 所有的食物终于分发完毕，猫咪们的眼神中洋溢着满满的感激和爱意，开始向黑暗中走去，有的猫咪依依不舍地回首向我们致意。这一幕精彩的场景，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它告诉我们，温暖的善心可以点燃生命的希望，让无助的小生命重获幸福和温暖。 我和婷婷尚在睡梦中，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唤醒，我一看床头的座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来电是朱爽：“头儿，和主任谈得相当好。主任虽是党员身份，同时也是虔诚的基督徒。他十分同情乞丐们的处境。他同意你的安置方案，前提条件是按他们早已设计好的图纸进行整改，而且让居住在里面的人保证不会动明火。就是这点比较难，他们毕竟是流浪者，很难遵守秩序。” 我回答道：“不见得，这伙人组织严密，纪律严明，也许能遵守。这样，我下午就去会会帮主，和他们好好谈谈。” 撂下电话我对刚刚睡醒的婷婷说道：“宝贝，一会儿你去银行提两万现金，我有急用。” 婷婷没问我有什么用途，当即下床：“我简单梳洗一下就去银行。” 我说：“不急，还是先吃完饭再说。” 已经快步进入浴室的婷婷说道：“我不饿，办正事儿要紧。还有，你和帮主说，让他们不要再猎杀猫狗了，它们也是生命，怪可怜的，再说食用流浪猫狗也不健康啊！” 我急忙调侃道：“你怎么知道它们猎杀流浪猫狗？难道你懂猫语？昨晚小猫告诉你的？” “是保安和我说的，听得我头皮发麻，那些人也太残忍了！” 我说道：“好的，我一并和帮主说说，还有什么诉求？” “最好给他们划定了活动区域，这段时间不要影响我们及业主的日常生活和工作。” “好，我记下了。下午我就和保安队长和技术部经理研究区域划分。” 我和婷婷匆匆用完午餐，我按约定独自一人去和物业经理、保安队长及技术部经理商议丐帮安置问题。 婷婷也执意要去，我说：“丐帮的巢穴不知道什么样子，也许臭气熏天，你会受不了的。” 听我这样诉说，婷婷只好作罢：“回来后，你不能进屋，把衣服全部脱下，洗完澡消毒后才可以。我怕把害虫或病菌带家里来。还有，不要穿那么正规，披一件军大衣即可，回来后就扔掉。” 婷婷将我下工地的工作服找了出来，又找出一件崭新的军大衣和一顶军用狗皮帽子，让我换上。并说道：“你穿这身衣服，才能和他们拉近距离，有助于谈判。” 会议进行得十分顺利，不到十五分钟，丐帮的安置内容、区域划分、安全隐患处理等问题以及公司帮扶条件等，均详细商讨完毕，并形成了书面会议纪要。按照保安队长的安排，两点钟我们正式与丐帮谈判。 我和物业经理、技术部经理、地下室管理员，在保安队长以及保安的陪同下，向盛京丐帮帮主的巢穴进发。 地下室二层，一片阴暗而凌乱的角落中，犹如被遗忘的角落，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一个进出口。浓重的垃圾味道笼罩在空气中，令人难以忍受。 为了防范可能的传染病的蔓延，我命令公司的所有成员戴上口罩和手套，呈现出一种庄重而冷酷的氛围。紧张和戒备感弥漫在每个人的心中。 两位流浪汉模样的彪形大汉将我们带向地下室的深处，沿途可以看见到处堆积着废品，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废品捆绑结实，堆积整齐，丝毫看不出任何垃圾的身影。 两位流浪汉将我们带进一个房间，硕大的led灯泡，将房间照得雪亮，素面水泥墙面和地面，竟然一尘不染。 不久，丐帮帮主，一位苍老而威严的身影，缓缓走入了房间。他身着一袭破旧的道袍状棉衣，深邃的眼神透露出无穷的智慧和阅历。他直接坐在一把破旧的红木椅子上，微闭双眼，一言不发，仿佛是一座高高在上的山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我们几人则站在地上，等着他说话。 我率先打破僵局：“帮主，本人是项目负责人，有些事情想与您商议。” 帮主微睁双眼：“如果是赶我们离开这里，就请免开尊口。” 我沉着地说道：“不是赶你们走，而是给你们安排一个新的住所，条件要比这里好。” 帮主完全睁开眼睛：“噢？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我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你们过去居住过的地方，对面公园的人防工程。我已经和有关部门谈妥了，本公司负责整改和修缮，并为你们配好必要的家具。那里的埋深可比这里大多了，可谓冬暖夏凉。” 帮主站起身来，微微抬起眉头，默默地观察着我的神情，面带微笑地说道：“那感情好啊，在我们的新家建好之前，我们哪也不去，就怕政府变卦。再说，冰天雪地，我们的确无处安身，只能借贵宝地一用。” 我诚挚地说道：“老人家，此行并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而是跟您商量如何妥善地度过这段时间。” 帮主手捻胡须，在房间踱步道：“如何妥善度过，愿闻其详。” 我看他戒心有所降低，直截了当地说道：“首先，这段时间，我们会满足你们所有人的温饱需求，但是，你们也需要满足我们的一些基本要求。” 帮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以，只要不是苛刻的要求，我们肯定遵守。” 我提高音量说道：“首先，必须遵守国家有关安全规定，不能在地下室动明火，抽烟也不行，我们就怕酿成火灾。” 帮主点头说道：“这方面我们一直遵守，为此特意让保安队长为我们接通了电源，安上了专用电表，解决了我们的安全照明问题。” 我接着说道：“但是，地下室到处堆积废品，大部分易燃，有安全隐患。你们必须将这些东西清理出去。我们在楼上给你们清理出一排暂设房，你们可以把废品整齐堆积在那里，可以吗？” 第118章 仁慈风里驻扁舟:帮主的心愿 帮主想了想，点头后问道：“只要门完好，有锁，这个要求我们可以接受。” 我接着说道：“不能在地下室大小便，既不卫生也不雅观，我们在上面为你们专门暂设一个公共厕所，你的人大小便就在公厕解决，可否？” 帮主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还有什么？” 我接着说道：“我们特意给你们划定了活动区域，超出此区域，你们就算违规。你们不能再骚扰业主啦，也不得猎杀流浪猫狗，我说过了，至少在过渡时期，你们所有人的温饱，我们公司负责。” 保安队长展开了一张图纸，那里划出了丐帮的活动区域。 帮主喊道：“老八，我眼花，你看看这张图，划分的区域是否合理。” 外面一人应道：“七爷，老八在此恭候多时了。”话音未落，昨晚那位老八走了进来。他首先向我们拱手一礼，然后对帮主说道：“七爷，就是这位张总昨晚给了我五千元钱，以及五吨大米，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帮主听罢连忙对我拱手一礼：“谢谢大侠鼎力相助，有眼不识泰山，他日定将加倍奉还。” 我接着说道：“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过渡期间你们在这里人的所有温饱问题，本公司负责解决。每天我们可以提供500人的一日三餐，再多了，我们的食堂忙不过来。每天你们派人去取就可以，另外，在负一层我们为你们专门开辟一个水房，配有两台大功率热水器，你们的人可以在那里洗澡，电费我们负责。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们只要把尺寸、数量等数据告诉我们，本公司可以为你们采购一些冬装。至于其他要求，你们尽可以提，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各位。” 帮主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这里有不少孩子，喜欢吃麦当劳，平时又买不起。您能否和店家说说，每晚将他们店里剩余淘汰的食物，留给我们，我们派专人穿得干干净净去取。”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问题，我再联系其他餐厅，如果每天有这种需要淘汰的食物，也留给你们。” 帮主拱手一礼：“太感谢啦，我替孩子们谢谢您！” 洪帮主接着吟了一句诗：“蹇拙命中迷直道。” 我一听知是唐代方千的名句，知之者甚少，这首诗还是姥爷当年教给我的。忙答道：“仁慈风里驻扁舟。” 洪帮主听罢大吃一惊，忙又吟出下一句：“膺门若感深恩去。” 我吟出下句：“终杀微躯未足酬。” 洪帮主紧握我的双手：“小兄弟，没想到你会背诵此诗，难得，幸会。这是我师傅教给我的，当时我还很小，连字都认不全。” 洪帮主接着又说道：“如不嫌弃，请移步鄙人寒舍一叙。” 想到今日圣诞节，商场比较忙碌，我就跟同行的员工说：“你们先回岗位工作去吧，我和帮主再聊一会儿。” 洪帮主将我领到走廊尽头，打开一个小门，里面竟然是一间近200平方米的大屋，清一色的明清款式红木家具，雕刻精美，纹饰非凡，一看就是上乘之作。 我欣赏完毕，赞叹道：“先生这套家具属于稀世珍品，市场价格应该在亿元以上。” 洪帮主微笑道：“小兄弟很有眼光啊，这套家具是晚清一位王爷送给我的，当年特意从京城送到盛京的。” 洪帮主说罢，兴致勃勃拿出一本泛黄的相册：“这是光复以后，我在盛京开店的纪念，由京城的一位英国摄影师亲自拍摄的。” 我小心地翻阅相册，原来是“奉天老菜馆”开业时的盛况。 我小心问道：“能问先生您和奉天老菜馆有何渊源？” 洪帮主轻捋胡须，自豪地说道：“鄙人是创建者，怎么？看着不像？”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菜馆老板，当时的年龄应该有二十几岁，到今日至少九十有余，而我面前这位老者，看相貌顶多八十出头。 我小声问道：“晚辈可以问您高寿吗？” 洪帮主哈哈笑道：“本人早已过了九十岁，直奔百岁。呵呵，看面相年轻？” 我连忙夸奖道：“没人相信您已经年过九旬，您的状态可真让人羡慕。” 我继续翻看影集，猛然间被一个熟悉的面容所震惊，照片c位，洪帮主旁边的一位身穿马褂的中年人，竟然是我的姥爷。 我连忙问道：“难道您认识王玉侯老先生？” 洪帮主惊诧地睁大眼睛：“你是什么人？居然认识我的恩师？” 我如实回答道：“王玉侯先生是我的亲姥爷，我母亲的父亲。” 洪帮主大喜过望：“没想到今日能见到恩人之后，入座，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原来，洪帮主祖籍山东，自幼父母双亡，一直靠乞讨为生。日本侵华期间，为躲避战乱，随着逃亡的人流浪到了京城。那时正逢冬季，饥寒交迫的洪帮主晕倒在马路边。幸好被姥爷王玉侯发现，见他还有一口气，就用棉衣抱回家中抢救，使其幸运地活了下来。那时舅舅尚未出生，姥爷家中育有四女。姥爷遂认洪帮主为义子，将其收留在身边，教其识字以及武功。姥爷看到洪帮主身体条件不错，就将其送到一家武馆学习擒拿格斗，平时也随姥爷走街串巷，考察京城的古建筑，俨然姥爷的得力助手。 光复后，洪帮主考入戴笠的特训班，成为特训班中年龄最小的一名特工。特训班毕业后，被派往盛京，主要负责收集俄国人的情报。为掩人耳目，开了一间饭店，名曰“奉天老菜馆”。 解放后，由于洪帮主的特殊身份，被列入敌特分子名单，遭到了政府的通缉，好在饭店老板的身份掩护，幸而躲过一劫。自此，为了姥爷的安全，就断了与姥爷的任何联系，直至今日。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老先生，您的这套珍贵家具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洪帮主说道：“文化革命期间，饭店和我的房产全部充公，家具就被拉入盛京农业展览馆作为地主阶级剥削人民的证据展出。1979年，农展馆恢复功能，处理这些物件，我就花三千元将其买了回来，保留至今。” 洪帮主顿了顿，深情地看着我：“我无儿无女，饭店的经营所得，全部用于流浪汉的救济，估计我死后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些。今天见到你，我决定百年之后，这批家具就交给你替我保管，请不要推辞。”说罢，洪帮主拿出笔墨，在一张书案上写了一页文字并交给了我：“这是我的遗嘱，也是这批家具的处置的愿望。至于饭店，我准备留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们，由老八继续经营。你把这张纸收好，替我找一家公证机关进行公证，也算了却我一大心愿。” 见老先生如此坚决，我不能违背其心愿，只得点头称是。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房间，虽然一尘不染，但是毕竟属于地下，感到有些潮湿。 我诚挚地说道：“您年事已高，不适合长期居住在地下室中，请听晚辈一句劝告，最好尽快搬到地面居住。正好我还有一套三室一厅的住宅，刚刚装修完毕，风格就是中式的，您应该喜欢。恳请您上楼居住，我为您聘请保姆照顾您的起居。” 洪帮主想了想，指指两条腿：“去年查出我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医生也建议我离开地下室。老八也成熟了，帮中的事情我就交给他打理，另外有了你的协助，那些可怜人的生活我就可以放心了。再说，我早也应该颐养天年了。好，我听从你的劝告。”说毕哈哈大笑。 我所说的那套住宅，是集团奖励我的。本来想留给父母居住，他们两位老人，在美国乐不思蜀，外加有姐妹的陪伴，没有回乡的打算。 事不宜迟，我拨通了婷婷的电话，让她找人马上将房子打扫干净，今日就让老人家住进去。 洪帮主听罢，微微摆手：“不急，等我择日办个交班仪式后，再搬家也不迟。另外，我想把这套家具也搬过去，在这潮湿之地，不利于家具的保养。” 接着，洪帮主为我讲述了丐帮的历史。 丐帮，在历史上曾真实存在过，在当代，有许许多多的人依然干着这种古老的行当： “乞丐”。他们或是“个体经营”，或是“公司化”成群结队，拉帮结伙。文献记载：《後汉书独行传》曰:“向栩字甫兴，河内朝歌人。向长之後也，少为书生，性卓诡不伦，不好语言，而喜长啸或骑驴入市，乞丐于人。”《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记载晋公子重耳“乞食于野，野人与之，公子怒欲鞭之。”《龙城录》载有“一日，伊水上遇一丐者。《稽神录》有云：“安陆人性毛，善食毒蛇以酒吞之，尝游齐鲁，遂至豫章，桓弄蛇于市，以乞丐为生。” 而盛京丐帮在黄皮子任帮主时，曾经有悖祖训，走了一段弯路，所以洪老先生为了帮中那些民众，才力排众议，通过比武登上宝座，又将盛京丐帮拉回了正轨。 这几年由于电子支付的广泛普及，乞丐的生路基本断绝，丐帮除了一些人喜欢捡拾废品外，剩下的一千多号人基本全依靠奉天老菜馆的收入维持生活，因为供养人数过多，也是举步维艰。 洪帮主用其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所做的公益事业，对你来讲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对于我们丐帮而言，可是终生贵人。我代表丐帮父老乡亲，再次谢谢你。鄙人一直潜心保护弱者，助人为乐，这是我的本心。但这个世界并非简单，利益纷争、权力腐败，无处不在。我已经看透了一切！” 我沉默片刻后，坚定地说道：“帮主大人，我知道您在这个险恶乱世中应对了许多挑战和考验。我知道单靠努力，也不一定能改变现状，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我只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给弱势的人们带来一些希望。” 洪帮主深深地凝视着我，目光中闪烁着迷离而又复杂的光芒。最后紧握我双手道：“小宇，放心，我们绝不会为难公司，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你有勇气和毅力，或许，能改变一些东西。” 临别前，帮主将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缎面木匣赠予我：“小宇，这是我做恩师助手时，你姥爷给别人题字时废弃的墨宝。恩师追求完美，挥毫时哪怕咳嗽一声，也废之不用。我调减了一些几乎没瑕疵的作品，让恩师签名盖章后留给了我。逃难时流失了不少，实乃可惜。不过剩下这六幅字画可以称之为传世之作。曾经有人出高价购买，我再困难也没有卖这些宝贝，今天终于能完璧归赵了。” 我正欲打开木匣，帮主阻止道：“这里还是有些潮湿，对宝贝收藏有影响，你还是回家打开欣赏吧。” 帮主一直将我送到门口，当我回头时，看到老人居然若有所思，不禁璨然泪下。我暗忖道：“人生不过如此，即使历尽荣华富贵或者千辛万苦，到头来不过无尽的怅然或遗憾。” 我慢慢走进商墅的庭院，时间仿佛慢下来了。泛黄的草地上聚集着十几只温顺的猫咪，它们背部毛发柔软，闪烁着丰富的色彩。太阳透过树梢洒下温暖的光芒，映照在它们炯炯有神的眼睛中，仿佛点亮了整个空间。也可能这些流浪猫，将此地当成了它们的家园，在喂饱后不再是饥饿的流浪者，而是拥有了安稳和归属感的幸运者。动物尚且如此，作为生灵的人类也如斯。 我回家打开了木匣子，看到的第一幅作品，是姥爷书写的唐代方干的《赠信州高员外》： 溪势盘回绕郡流，饶阳春色满溪楼。 岂唯啼鸟催人醉，更有繁花笑客愁。 蹇拙命中迷直道，仁慈风里驻扁舟。 膺门若感深恩去，终杀微躯未足酬。 第119章 匆别三镇走他乡:幸运的大逃亡 盛京的购房卡销售业绩喜人，创新地产的董事长和汉泽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均决定在各自的集团广泛推广，我被两个集团任命为“购房卡促销小组”的首席执行官。 汉泽地产华东公司在杭州和上海的两个棘手项目，在我的促进下，分别以“团购”形式，优惠卖给了阿里集团和上海华为，董事局主席高先生的忧虑终于得到了缓解，外加在我的坚持下，华东公司适时促销，使当年的销售额创历史新高，华东公司的住宅去化速度，在整个汉泽地产集团，位列三甲，我在汉泽集团的声誉也日益提高。 临近春节，创新地产董事会派遣我赴华中地区，监督当地分公司的房屋销售并指导工作。 腊月的武汉，仍然比较寒冷，气温虽然位于零上，然而，由于其相对湿度较大，户内外均有“透心凉”的感觉，仿佛盛京零下十度以下的天气。 我和婷婷下榻在汉口的一家高层五星级酒店，我们的酒店房间位于三十层，可以远眺长江的壮丽景色，仿佛置身于一幅宏伟的画卷之中。长江宽阔而磅礴，蜿蜒曲折地穿过城市的中心。它的水面波光粼粼，如同一块闪烁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城市的繁忙景象。 岸边是一片密集而繁华的城市景色，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云集着现代化的摩天都市风貌。巍峨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映衬着蓝天，给人一种无限的向上力量。 长江两岸的河流无声地奔流着，它是时代的见证者，承载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在我俯瞰的角度，可以看到许多游轮穿行其中，载着游客欣赏这壮美的风景。而在远处，对岸的山峦层峦叠嶂，给整个景色增添了一份恬静和神秘。 这样的景色，让我感受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长江永恒的流动，映衬出城市的繁荣与活力，让人感叹大自然的伟力和人类的智慧。在这壮丽的景色中，我在心中默默祈愿，希望长江永不停歇地流淌，见证着这座城市的未来与希望。 华中公司的主要项目集中在武汉市区，拿地时间均不长，总的开发周期按计划要在五年以上。为了与时间赛跑，总部决定，武汉的项目开发周期限定为三年，为加大去化速度，可以考虑大幅降价。 首日的动员会开了近一天。主要是武汉的高层领导，认为其地块的最大价值在于时间，均认为，假以时日，房价至少会上涨一倍以上，利润最大化的时间段在五年之后。 好在我早已有准备，打开ppt，用详实的各项数据，预测并推导出一年半后，全国的房价走势，并结合当年日本房地产崩盘的实际案例，说明市场形势之严峻以及后果之可怕。 我的讲演富有逻辑性，推导严谨，几乎无懈可击。可是，华中公司总经理则依然固执己见，甚至说出“现在武汉的楼盘，谁降价谁就是傻瓜。”这种对市场的普遍认知。我们之间的争论僵持不下，中午休会时依然没有结论。 午餐期间，我接到了董事长的电话，我将武汉的会议结果如实汇报后，董事长则有些气愤地说道：“小宇，我派你去指挥并监督工作，不是去当说客的，没有时间和他们讨论啦。这样，我给华中公司的总经理打电话，让他无条件服从董事会的决议，坚决执行你的命令，若有意见，就换人。” 董事长的电话起了神奇的功效。下午的会议进展非常顺利，在没有任何异议的前提下，我们逐一按项目修正了开发计划，制定出三年内全部去化的策略以及具体实施步骤，并结合其他地区公司经验，落实了购房卡的推广具体工作。 会后，我谎称拜见朋友，婉言谢绝了华中公司总经理的宴请安排。 我和婷婷漫步在长江边上，找了一家店面比较清爽的鱼馆，准备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沔阳三珍”。 “沔阳三珍”又称“沔阳三蒸”是湖北仙桃的一道传统名菜，即粉蒸肉、蒸珍珠丸子、蒸白丸。至少已有600年历史。 相传元末渔家子弟陈友谅在酒阳揭竿而起，率众起义，在攻陷沔阳县城后，为犒赏兵士，陈友谅的夫人潘氏亲自下厨，她别出心裁，将肉、鱼、藕分别拌上大米粉，配上佐料，装碗上甑，猛火蒸熟。蒸出的肉、鱼、藕味美质嫩的味道，将士们啧啧称赞，从此民间常用“三蒸”款待宾客，或喜庆佳节。 后来“三蒸”的制作越来越精细，除粉蒸肉外，有蒸珍珠丸子。珍珠丸子是用肥瘦均匀的猪肉作主料，剁成茸拌上鸡蛋清，配胡椒粉、姜末等六七种佐料与湿淀粉调匀，用手挤成直径五分钱大小的肉丸，放入筛内滚粘糯米后装进小宠展，在沸水锅上用旺火蒸。蒸出的丸子色泽晶莹洁白，米粒竖起似珍珠透明，肉丸软糯松泡，味道鲜美。蒸白丸，以瘦猪腿肉作主料，更注重火功，其色泽乳黄，丸质软嫩，油润松软。 三个小笼上桌后，婷婷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这道菜最引人注目的是口感。嫩滑的肉质与脆嫩的莲藕相得益彰，入口即化，令人陶醉。肉质鲜嫩多汁，蔬菜则保留了原汁原味的鲜香。菜肴的口感层次丰富，让人充分体验到食材的细腻与鲜美。 烹饪的精髓在于每一味的食材都保持了独特的口感和原汁原味。清淡的鲜香与微妙的调味相结合，既彰显了食材的自然之美，又展现了厨师的独到功夫。每一口的味道都相互呼应，令人回味无穷，陶醉其中。 婷婷品尝后不禁感叹道：“中华饮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食材竟有多种烹调方法，而且烹调出来的菜品风味各异，甚至完全不同。” 我接话道：“如同对市场形势的判断，各家之言，往往相悖，然而市场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老菜之所以成为经典，就在于其掌握了市场规律，符合市场需求，因而长久不衰。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谈工作，我们再点一盘青菜吧。” 此时，汉泽集团的高先生打来了电话：“小宇，国家卫健委的一位朋友告诉我，近期武汉发现了一种不明病毒，类似2003年的非典，具有较高的传染性。我们武汉公司的业务你暂不用处理，抓紧时间，赶快撤出武汉，再晚就可能来不及啦！” 我撂下电话，将高先生的忠告如实告诉了婷婷，婷婷表情凝重地说：“离开京城前，我有个学医的闺蜜就告诉我，武汉好像正在流行一种新型冠状病毒，据说治愈率低，死亡率高，让我们多加小心。最好戴上3m的专用防病毒口罩，登机前我在机场买了一打，应该够我们用的。我一会儿去药房再买些酒精消毒液，做好预防。” 回到酒店，婷婷好奇地查看着回京的航班，居然全部停运。此时接到了华中公司总经理的电话：“张总，我接到可靠消息，武汉今天夜里封城，只进不出。现在高铁和飞机均已停运，据说国际航班还在运行，您和赵小姐最好马上去机场，随便找一个航班，只要能离开武汉就可以。偌大的武汉，上千万人口，没有准备的封城，食品供应肯定会遇到大麻烦，不能轻视。” 我和婷婷立即收拾行李，十五分钟后我们已经站在酒店门前的马路旁，等待出租车。 马路上依然车水马龙，街道两旁也依然人来人往，看不出丝毫大难即将到来的痕迹。只是马路上的出租车一直处于满员状态，我们焦急地等待了十五分钟，没有遇到一辆空车。 正在我们焦急万分时刻，酒店的保安轻声走到我身旁：“贵宾，您们是不是要去机场，现在出租车不好打，正好我们酒店的客人预定了一辆酒店的礼仪车去机场，车上还有两个空位，你们搭这辆车走吧。” 婷婷大喜过望，毫不犹豫掏出两张大票塞到保安手中。 礼仪车是一辆盛京产的别克gl8商务车，此车型由于安全性好，乘驾舒适，在同类车型的销售中，一直处于领先位置。 车上是两位慈祥的白人老夫妇，我们登车后，他们友好地用生硬的汉语和我们打起了招呼。我们之间用英语简单闲聊后得知，夫妇二人来自意大利，到武汉属于公干。 婷婷小声说道：“到了机场也未必能离开武汉，我刚刚查了航班，所有的飞机全部满员，我们只能到机场碰运气吧，看看有没有退票。” 没想到同车的那位老先生居然会汉语，他用着略带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们的返程机票早就预定好了，本来还有两位同行，今天这两位同事接到总部命令，临时去成都办事，我们正准备到机场办理退票手续呢。” 婷婷连忙说道：“把这两张票转让给我们，更名就行，你们就不必损失手续费了。” 老先生又问道：“您二位有意大利或者欧盟的签证吗，如果没有，登机会很困难。” 婷婷莞尔一笑：“我们两人都是意大利的公民。” 先生回头仔细看了看我们二人，睁大了眼睛：“这位先生原来就是我们意大利的英雄，圣杯使者。” 先生用意大利语和身边的老妇人交谈了两句，两人转过头来纷纷和我们握手。 此时董事长打来电话：“小宇，我刚刚接到准确讯息，武汉马上要封城，你和婷婷火速离开武汉，去哪儿都可以，要快！run！” 我轻声回答道：“我和婷婷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国内的航班均已停航，我和婷婷很可能绕道意大利，才能回国。” 董事长欣慰地说道：“没关系，只要离开武汉就行！” 到了机场，婷婷将四副口罩和两瓶酒精洗手，送给了两位好心的老人，老先生惊讶道：“你们是在哪里买到的？我们临行前遍寻不得，十分感谢。” 在机场售票处，我们很顺利地将机票更名完毕，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通过值机并托运行李后，我们四人顺利通过了海关检查以及安检，待走到登机口，航班刚刚通知开始登机。 十五分钟后，我和婷婷及两位意大利老人，已经坐在商务舱内。一切仿佛做梦，两小时前，我们压根儿没想到现在会飞往意大利。 我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告知行程，董事长客气地说道：“这几年你也没好好休假，到意大利后，别着急回国，就在那里过春节吧。” 婷婷也将行程告诉了朱爽，没想到朱爽也想到意大利过春节，声称两天后，我们在意大利会合。 当客机缓缓起飞，逐渐离开地面，我透过舷窗，眺望下方的武汉三镇夜景，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征服。 夜幕下，武汉整个都市熠熠生辉。星星点点的灯光犹如繁星闪耀，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如幻。高楼大厦、商业街区和居民区的灯火交相辉映，宛如一片灿烂的海洋延伸至远方。 长江蜿蜒穿越城市，犹如一条闪动的银河，河面上倒映着点点霓虹光芒，将夜晚的美景呈现得更加绚丽多彩。桥梁上车流不息，车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道灿烂的痕迹。 每一个繁忙的角落、每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都是人们演绎生活的舞台。商业区繁荣的夜晚氛围，餐馆、酒吧、咖啡厅的灯光与人声交织在一起，展现出都市的热闹与活力。而住宅区的安静与温馨，则透露出家庭的宁静和幸福。 从高空俯瞰，武汉三镇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无限的魅力。无论是历史悠久的汉口、优雅繁华的汉阳，还是生机勃勃的武昌，每个区域都有着独特的韵味。它们相互交融，构成了这座城市的多彩画卷。 从空中俯瞰，我仿佛站在时间的巅峰，眺望着这座城市的脉搏跳动。武汉三镇夜晚的壮观景象令我心旷神怡，沉浸在它的美丽之中。我感叹着城市的发展和人们的生活，也为自己有幸成为这个时代的见证者而深感荣幸。 没想到几日后，武汉这座英雄的城市，则经历了长达半年之久的艰难历程。 第200章 百密一疏终遇劫:万米高空中的危难 武汉距离意大利的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的直线距离为 8660公里。我们乘坐的意大利航班本应经停北京，因武汉封城原因，航班临时变更为直飞罗马，这样航行时间就节省了2个小时以上，12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罗马。 此时的飞机已经处于9000英尺以上的巡航高度。 这几年，如遇不按计划的旅程，我往往遭遇意外。惯性思维的我，表面上好似闭目养神，其实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中。我一直在复盘过去一天的所见所闻，查询有何种异样的事情存在。 我的脑海停留在刚刚登机时的情景，猛然感觉刚才见过的两个男人似曾相识。那两个男人中等身材，身体微胖，均为披肩长头发，络腮胡须。一位圆脸，圆得近乎夸张。一位长脸，长得如同漫画。这种特征，我应该过目不忘。我的脑中如电脑比对照片一样在飞速运转，突然两个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只不过那两人当时是光头，也没留胡须，他们当时的身份是杜大胡子手下，我在盛京那次枪击案中，看到过他俩。 飞机起飞一小时后，灯光关闭，整个机舱进入了睡眠模式。为了证实我的记忆，我佯装上厕所，向普通舱的后部走去。 行至飞机中部，看见两人一前一后，正趴在小桌板上熟睡，我装作没看清路，故意一个趔趄，轻轻握住了那位大长脸的手，翻开一看，手腕有一处伤疤，隐约可以看见红桃图案；如此方法，查看到大圆脸的手腕也是如此。两人的伤疤均很新，应该是近期内为除去图案留下的。 就在此时，我猛然在黑暗中看见一位白人，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我，眼中散发出一丝凶光。我装作视而不见，避开他的目光，径直打开了机舱后部的厕所的小门，钻了进去。 我所乘坐的飞机为八成新的空中客车a330-900，大约运载乘客287名。与国内的航班不同，飞机上提供24小时免费wifi服务，可以随时通过即时通讯软件，与地面进行联系。 我在厕所内找到大象的微信，向其询问道：“因武汉封城，我现在开往意大利的航班上。” 没想到大象很快回信道：“能逃出去就是幸运，你应该去买彩票，肯定能中大奖。” 我接着问道：“红桃k杜大胡子手下，一个圆脸、一个长脸的杀手，你是否了解？” 大象回到道：“略知一二，怎么个情况？大半夜提起他俩？他俩心狠手辣，而且形影不离，人送外号方圆双煞，他们有命案在身，公安部正在全国通缉中。” 我写道：“他两人就在我现在的飞机上。” 大象忙回道：“谢谢你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这两人在飞机上很危险，也不知道他们如何通过安检以及海关的。我必须上报部里协查，知道他们所在座位号是多少？” 我回道：“23c和25c。” 十分钟后，大象回信道：“此二人持的是蒙古国护照，出入境记录完整，名字分别为巴图和巴特尔，而方圆双煞本身就是中国蒙古族人。空管已经联系了机长，让他们密切关注此二人，你好好隐蔽，有事儿及时联系。” 我走出厕所，看到那位刚才瞪着我的白人男子正站立在门口，看到我用英文开口骂道：“fuck u，have you eaten spoiled food?（混蛋，你吃腐败食物了吗？）” 我装作听不懂，若无其事向前方走去。沿途看见中部的卫生间的标识是无人，此白人好像在监视我。 回到商务舱，旁边的婷婷已经在舒适的座舱中睡去，我此时也感到疲惫不堪，倒在180度全平躺的座椅里，盖上毯子，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灯光亮起，已经是早晨。飞机已经越过了中国边境，进入了俄罗斯境内。美丽的意大利空嫂正在供应早餐。 我和婷婷各自点了一盘意大利面。飞机上供应的意大利面通常是一种简单的意大利面，配有番茄酱。它通常是预先煮熟的，然后在飞机上加热，除了意大利面，还有一些蔬菜、肉类或奶酪作为配料。味道马马虎虎，我和婷婷也仅是为了填饱肚子。 吃完面条，勤快的空嫂迅速收拾起餐盒，开始给我们供应咖啡。 飞机上除了五名意大利空嫂外，还有一名美丽的中国籍空姐。她身材高挑，年轻貌美，格外引人注目，优雅而充满自信的神情又让人备受尊敬。她的秀发在灯光的映衬下闪耀着柔亮的光泽，轻轻地拂过她修长的肩膀。她微微挑起的眉毛勾勒出一双明亮而富有韵味的眼睛，仿佛带着一抹神秘的光芒。 我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旁，小声说道：“飞机上有中国通缉的杀人犯，需要格外警惕。中国警方应该已经通知了你们的机长，开驾驶舱门时一定要注意，绝不能让不法分子闯入，毕竟飞机上有近三百人，关乎三百多个家庭，马虎不得。” 空姐警惕地看了看我：“您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 我微笑道：“中国公民，我现在是尽我公民的义务。” 空姐放下手中的咖啡壶，走到驾驶舱前的料理间，和意大利的乘务长耳语起来。瞬间，满脸笑容的乘务长表情呆滞，马上拿起了通往驾驶舱的电话。 须臾，中国空姐走到我的身旁：“谢谢您的提醒，机长的确接到了通知，但是，他若不喝咖啡，一天都会难受，一会儿他会自己出来拿。” 此时，我才能近距离观察这位美丽的空姐。华丽而典雅的空乘制服，衬托出她完美的身形，胸牌上的英文名字为kate。 kate接着说道：“机长交待，如遇突发事情，希望您能站出来，用汉语指挥飞机上的中国人。关键是不要慌张，绝不能制造紧张空气，拜托了！” 我点了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婷婷调侃道：“怎么，我们张总也学会搭讪空姐了？” 我严肃地将发现红桃k通缉犯的经过，详细讲述给婷婷。婷婷略显慌张地说道：“怪不得我右眼一直在跳，他们不会是想劫机吧？”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中国机场的安检比较严格，尤其是国际航班。致命的武器，他们可带不上来，驾驶舱很坚固，根本没有办法打开。歹徒的人数不会太多，寡不敌众，不敢轻易出手惹众怒。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kate为我们送来一瓶白葡萄酒：“这是机长的个人喜爱的酒，特意让我送给你们，以表谢意。他还说，如遇异常，他会直接在广播中说笑话，此时，你最好能联络几位身体健壮的中国人，想方设法制服那两个人。” 我听罢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此时我们就认出两个人，我昨晚还看到38d座的那位白人，好像和他俩是一伙的。我们尚不知道飞机上还有什么人是他们的同伙。行动前必须先沟通，倘若走漏了风声，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就会被动。绝不能贸然行事。您转达机长，务必看好驾驶舱大门，轻易不要打开。” kate用其温柔而动听的声音说道：“您分析得有道理，我现在就联系机长，让他们与中国海关核实每个乘客的身份。” 我问道：“kate，飞机上的中国籍乘客有多少？” kate回答道：“中国籍的乘客不多，仅有10人，但是许多中国人持有的是欧洲国家的护照，我初步统计还能有40多人。” 我又轻声说道：“那两位通缉犯分别叫巴图和巴特尔，持有蒙古国护照，其本人也是中国蒙古族人，心狠手辣，告诉你们乘务员，一定要小心，不要和他们有任何正面冲突。” kate点了点头，微笑的唇角流露出自信和感激：“张先生，您也要多多注意安全。我们机组的大姐认出了您，说您在意大利几乎家喻户晓。” kate走后，我站起身来，打开上方的行李箱，拿出我的登机箱，从中取出我那根定制的甩棍。这根甩棍外观与不锈钢伸缩教鞭无异，所以能顺利通过安检。其实它是用特殊材质制造，坚硬无比，必要时也许能派上用场。 我微闭双眼，脑中想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面，反复思考着相应的对策。 此时大象从微信上传来信息：“经警方反复核实，查明本次航班上有7人持有高仿的假护照，除了方圆双煞外，其余全是白种人，有俄罗斯籍、意大利籍和法国籍。我们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组织，准备在芬兰机场迫降，将其一网打尽。” 我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大象迅速回答道：“什么也不要做，万不得已，绝不能出手，以静制动，一切由警方处理。” 我看完此条信息后，迅速删除了我与大象的所有聊天记录。 为以防万一，我和婷婷均拿出大象送给我们的轻型防弹背心，在卫生间套在里面，以防万一。因为，防弹衣还有一个功效就是防止尖锐物刺入。 接下来就是焦急而漫长的等待，飞机还需飞行4个小时，才能到达芬兰国际机场，但愿这期间不要发生什么变故。 午餐时间到了。意大利航空公司的飞机餐据说由米其林大厨亲自主理。百闻不如一见，看色相十分诱人。尽管如此，我和婷婷均没有什么胃口，匆匆吃完后，喝起飞机上供应的免费葡萄酒。 婷婷叮嘱道：“少喝点儿，别耽误了正事儿。” 我点了点头：“不会的，我现在需要用酒精刺激一下麻木的神经。” 此时，后面的普通舱出现了一片吵闹声，我回身一看，只见方圆双煞正在与kate争吵不休。kate羞红地双颊上，已经沾满了泪水。 我连忙跑了过去，一探究竟。 原来方圆双煞看到商务舱免费供应葡萄酒，他俩也想要，并出言不逊，用脏话侮辱kate。 想到大象的忠告，我连忙打起圆场：“两位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同伴不喜欢喝酒，我们那份让给你们。中国人不为难中国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此时，旁边的几位中国人也纷纷谴责起方圆双煞，两位见状只好收敛，坐在了座位上。 我保护着kate回到了商务舱，心生一计，对kate说道：“飞机上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让人昏迷，放到酒中，麻倒这两位该死的。” kate噙满泪水的眼睛一亮，破涕为笑：“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去问问乘务长。” 不一会儿乘务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白葡萄酒，向普通舱走出，后面的kate小声说道：“乘务长把她的安眠药贡献了出来，三倍的计量，能放倒一匹马。” 我会意地笑了笑：“估计这两个酒懵子每人一杯肯定不够，至少准备两瓶，如果他们送给同伙喝，就更好了。” kate听罢，一溜烟地钻进了料理间，顷刻间拿出两瓶开了盖的白葡萄酒。kate对我眨了眨眼睛，坏笑道：“这个管够！” 果然，方圆双煞将一瓶葡萄酒递给了后面的两位白人，而那位昨晚跟踪我的人，并未和他们有任何接触。看到此，我分析道：“也许这伙人互不相识，只有一个首领，能认识他们所有人，看来事情比较复杂，只能静观其变。” 一刻钟后，kate笑着走到我身边：“张先生，您的主意真不错，那两位现在烂醉如泥，应该不省人事啦。” kate的话音未落，只听普通舱出现玻璃破碎的声响。透过门帘的缝隙，可见方圆双煞的一个同伙，满脸通红，一手拿着已经破碎的高脚杯，一手搂住乘务长的脖颈向商务舱走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百密一疏，忘记了破碎的玻璃杯可以变成致命的武器。” 那位白人大汉身高足有两米，硕大的手掐着乘务长的脖子，如同拎了一只小鸡，其凶神恶煞般的神态，惹得众人纷纷避让。 这位大汉说的语言应该是俄语，可是商务舱的空嫂没有一位懂得他在说着什么。 大汉见无人搭理，拿起玻璃杯的破碎面，猛地向乘务长的脖子上划去，乘务长的脖颈上顿时鲜血如注，在场的所有人均目瞪口呆。 第201章 千钧一发叵测路:高空中的劫机 我不顾一切地走上前去，大声喝道：“stop，why？”我想，这两句简单的英语，对方应该能听得懂。 大汉依然无动于衷，嘴里乌哩哇啦，不知喊着什么。 我看到乘务长血流不止，疼痛已经使其面目扭曲，倘若不及时救治，恐有生命危险。 我嘴里边喊着：“keep cool.（镇定）”边慢慢靠近大汉，趁其不备，掏出甩棍，大力甩出后，棍尖直接插向大汉的左眼。 大汉显然没有防备，左手将乘务长放开，按住左眼的伤口，嚎啕不已，右手上的破碎玻璃杯依然紧紧攥在手中。 事不宜迟，我上前一步，将甩棍对准了大汉是右手，斜劈了下去。没想到大汉已有防备，左手搪住甩棍，右手的破碎玻璃杯，则对着我的前胸刺来。 此时，我的重心全在前面，惯性使身体处于前倾状态，玻璃杯结结实实扎到我的左胸，如同重重地挨了一拳。好在我身上有防弹衣护体，并无大碍，而大汉由于用力过猛，玻璃杯则完全碎在他手中，破碎的玻璃，使大汉右手鲜血淋漓。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窜出一位彪形大汉，对着大汉的面目左右开弓，瞬间大汉仿佛一座铁塔一般倒在了地上。彪形大汉则熟练的解下自己身上的领带，熟练地将大汉反绑双手，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机舱里的人终于舒了一口气，而kate则托着乘务长的头颅，用 一块白毛巾，按住了脖颈上的伤口。 我连忙喊道：“就怕伤到了颈动脉，必须找医生，赶快在广播里询问一下，乘客中是否有医生？” 不一会儿，一位魁梧的中年人出现在商务舱，自称自己是外科医生。 中年医生小心打开充满鲜血的毛巾，仔细查看后用英语说道：“割破了颈动脉，必须马上手术止血。” 他又问乘务人员，是否有订书器。一位空嫂迅速递给了中年医生。医生用镊子夹出一团酒精棉球，将订书钉和订书器反复消毒后，用英语轻声对着乘务长说道：“没有麻药，可能有些疼痛，请稍微忍耐一下。” 中年医生小心将订书器按了下去，汩汩的鲜血瞬间停止。中年医生又用酒精棉球反复消毒后，放上了一块纱布。 中年医生示意我将右手指尖消毒后，帮他按住纱布，他则小心翼翼地用绷带将伤口缠住。 自始至终，乘务长一声不吭，紧咬牙关，面无血色，表情却痛苦不堪。 中年医生边用棉球清洁乘务长脖颈上的血渍，边说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多坚持两个小时，还需要到医院实施手术，否则脑部因缺氧会受到严重损伤。现在必须静卧休息。” 空嫂们将乘务长扶到我的座椅旁，将座椅180度放平后，将乘务长轻轻放在座位上，并在其身上盖了两层毛毯。 中年医生接着说道：“最好有抗生素，预防伤口发炎。” 此时，一直和驾驶舱保持通话状态的电话里，一个男中音说道：“我是机长，我这里的药箱里有口服青霉素，还有消炎药，是否可用？” 中年医生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太好了，马上送出来！” 机长说了一句：“稍等！” 不一会儿，驾驶舱的大门露出了一个缝隙，缝隙中出现了一只大手，大手中抓着两盒西药。 中年医生移步上前，刚欲接下药品，我连忙用英语警告道：“停，除乘务组人员外，任何人不得靠近驾驶舱。” 我的话音未落，后背被重重一击，一只大手将我扒拉一边，一位彪形大汉已经跳到舱门面前，并用脚伸进门缝，同时双手紧握门把手，大力将门拉开。 躺在地面上的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击倒歹徒的那位彪形大汉。 机长伸出双臂喝道：“退后！”话音未落，彪形大汉的双手已经抓住了机长的头颅，使劲一扭，嘎巴一声，机长的脖颈断裂，瘫软地堆在地上。 此时副驾驶挥拳迎了上去，彪形大汉熟练的躲过对方的直拳，左手一记摆拳，正中副驾驶的太阳穴上，应声倒地。机舱内瞬间一片混乱，几位勇敢的乘客迅速涌了上来，而彪形大汉已经将驾驶舱大门关上了。 此刻，突然出现四位白人，其中两人手持空酒瓶，站到了驾驶舱门前，与愤怒的乘客们形成了对峙，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此时，广播里响起驾驶舱内的彪形大汉的声音：“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已经控制了飞机，若继续反抗，我会让飞机撞地。”他的话音未落，明显感到机头朝下，飞速地向地面驶去，站在机舱的人们纷纷倒地，惊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见此状况，我用英语大声喊道：“各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我们配合他。” 透过小窗，我看到飞机距地面应该不到500米，地面上的树叶都能清晰可辨。突然，飞机止住向下的势头，机头被迅速拉起，快速上升，不久又恢复了平稳。 我慢慢走到驾驶舱门口，甩开了一位彪形大汉的阻拦，拿起通向驾驶舱的电话：“先生，乘务长生命垂危，请允许飞机在就近的机场着落。” 机舱里的彪形大汉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芬兰机场现在已经布满了特警，我们现在下去就是自投罗网，一切服从我们的命令，我们自有安排。” 两位大汉将我按在地上，下掉了我手中的甩棍，我同样被用领带反绑了双手，再看眼前站立之人，正眯着左眼，笑嘻嘻地看着我。此人就是刺伤乘务长的罪魁祸首，现在他已经被松绑了。突然，彪形大汉挥手一拳，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左眼疼痛难忍。 两名歹徒将我按到地上，并厉声命令我：“不许乱动！” 飞机完全控制在歹徒手里，何去何从，前途未卜！ 再看座位上的婷婷，正在眼含热泪，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无计可施。 我微微一笑，用口型比划出“大象”，婷婷心领神会，开始摆弄着手机，双手不住地在输入文字。 突然，驾驶舱门大开，里面的人将机长扔出了门外，又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一直滞留在商务舱照看乘务长的中年医生，快步上前，俯身掀开机长的眼皮，仔细端详一番，又蹲下靠近机长的心脏，听了听后，沮丧地摇了摇头。 看来机长已经遇难，机舱里传来空嫂们的痛哭声。 就在此时，飞机外面一片轰鸣，透过舷窗，可以看见飞机两侧出现了f35战机。 驾驶舱内的大汉用广播喊道：“若想活命，迅速关上遮光板。”机舱内的所有临近窗户的人，只能照办。 飞机就这样行驶了一会儿，外面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广播里又传来大汉的声音：“现在可以打开遮阳板了，各位现在必须把手中的通讯仪器上缴，谢谢各位的配合。” 两位彪形大汉，手持大大的蓝色垃圾袋，穿梭在过道上，我的手机则被一名看押我的歹徒，搜了出来。我再看婷婷，她也无奈地将手机交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估计飞机已经离开的芬兰境内，不知位于何处。此时只见方圆双煞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这里走来，嘴里不停着吐着脏字。 大长脸率先认出了我：“这不是张大师吗？你怎么在这里，还被绑着？” 我没好气地说道：“拜你们这帮杂碎所赐，真是卑鄙小人，竟敢拿普通平民的性命做赌注。” 大圆脸笑嘻嘻说道：“放心，只要老实配合，会放你们回家的。只要意大利政府能满足我们的诉求。” 我心中暗喜，只要这帮人有诉求，机上乘客及机组人员，就有生还的可能。 我故意诱导道：“兄弟，我们出来混是求财的，而不是求命的，更不能稀里糊涂地命丧他乡！” 大圆脸微笑道：“哥哥说得极是，我们可不像那些傻逼阿拉伯人，为什么信仰献身，我们还想吃喝玩乐地多活几年。到了意大利，我哥俩就自由了！” 我接茬道：“意大利好，不像内蒙那样寒冷。到了意大利你哥俩有何打算？” 大长脸满眼充满了渴望地说道：“干完这票，到了意大利，我们想用这笔奖金买个庄园，金盆洗手，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找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好好地过日子。” 我趁势追问道：“你们有何诉求。” 大圆脸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红桃k和意大利的黑手党有生意往来，最近他们的一个首领，应该是二号人物，被意大利警方抓获，我们想用这一飞机人换取这位首领的自由。” 我讽刺道：“想得美，飞机落地后你们如何脱身？这你们考虑过没有？” 大长脸接话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老大说，意大利的兄弟自有安排，他们会保障我们的安全的。” 我冷笑道：“如何保障？没告诉你吧！其实就是没有保障。你哥俩肯定被人耍了，自己被卖了还浑然不知，真可怜！” 大长脸听罢刚欲发火，大圆脸拦住道：“张大师分析得有道理，我们一会儿必须问个究竟。” 我继续穷追不舍道：“必须问明白，否则死得也不清不楚。如果对方使诈，你们二位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大圆脸凑过圆圆的肉球问道：“什么机会，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我微微一笑：“凭你俩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偷袭那些洋鬼子，你们就能得到警方的宽大处理，这叫戴罪立功，你们至少挽救了近三百人的性命！” 两人若有所思，大长脸回了一句：“我们从不和条子合作，因为他们往往不讲信用。”说完，方圆双煞悻悻离去。 我心中暗喜：“攻心战已经有了成效，很有可能这两人是我们力挽狂澜的奇兵。” 此时的飞机突然遭遇湍流，剧烈的震动使得整个机身犹如摇摇欲坠的小舟，在汪洋大海中孤立无援。飞机在空中颠簸着，犹如被巨浪拍打的脆弱船身。 乘客们被突如其来的湍流所惊扰，恐慌的情绪如同病毒迅速蔓延开来。他们眼神惶恐，不知所措，仿佛世界末日就在眼前降临。他们的面容失去了平静，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恐惧。 飞机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剧烈的颠簸使得乘客们无法保持稳定的坐姿，他们一遍遍被推离座椅，如同风中摆弄的树叶。恐惧的尖叫声在机舱中回荡，将紧张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此刻，窗外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在强烈的湍流中，乌云密布，遮天蔽日。飞机不再是安全的天空之上，而是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混乱的世界。 强烈的震动下的我，如同无助的陀螺，在地板上摆来摆去。由于双手被反绑，我的脸没有任何防护，暴露在空气中，一阵颠簸来袭，将我轻轻托起，又重重地摔在对面的墙角上，让我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脸部摩擦。受伤的左眼如针刺般疼痛难忍。 飞机逐渐恢复了平稳飞行，乘客们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中年医生快步走到我的身旁，蹲下来打开手电仔细查看了我的眼睛，轻声说道：“还好，只是外部受伤导致毛细血管破裂，眼部组织无大碍，先冷敷再热敷即可，你稍等一下。” 不一会儿，医生回来，手捧一个白毛巾，里面包裹着冰块：“用此敷在患处，能缓解疼痛，减少炎症。” 中年医生接着小声说道：“张先生，你有没有注意到，劫机的七人当中，有四人是光头，而且有的人的胳膊上还留有静脉点滴后的胶布，他们每隔两小时服一次药，那种药是化疗后用于止吐的药物。据此判断，这四人可能是癌症晚期，正在化疗中。” 听此我心中一惊：“濒临死亡之人往往无所顾忌，也许会孤注一掷，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问道：“这么说，这些化疗之人，身体应该十分虚弱，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医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此时一位空嫂跑了过来：“医生，乘务长浑身颤抖，抽搐不止，该如何是好？” 医生连忙回答道：“这是脑部缺氧的反应，我去看看。” 医生将冰袋放置在墙壁上，让我用头顶着敷在眼部，我双手被反绑，这种姿势应该十分滑稽。 第202章 危在旦夕命悬线:歹徒企图坠机 婷婷看罢，十分愤怒，快步走到我的身边，三下两下，即将捆住我双手的领带解开。 一位光头男凶神恶煞般跑过来，大骂婷婷，婷婷站起身来，用起了“吃奶”的力气，奋不顾身地双手推向光头的前胸.没想到，体重近200斤的彪形大汉，被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推倒在地，引起全舱一片喝彩。 重新站起的光头男刚想发作，大圆脸跑了过来，用俄语和他一顿理论，光头男悻悻地离开。大圆脸媚笑道：“张大师，还得把你双手捆起来，不过这次不反绑，我再给你找个座位。” 我终于坐在公务舱一个靠过道的位置上，背后则是公务舱与普通舱的隔板，旁边正是与我们一块到机场的意大利老夫妇。 老先生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您受苦了，小兄弟。”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接过了矿泉水，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此时的驾驶舱门突然开启，年轻的副驾驶被推出门外，大门重新被重重地关上。 副驾驶的半边脸浮肿着并出现了淤青，可见他刚刚遭遇了毒打。 kate将一包毛巾包裹的冰块递到副驾驶手中，俯下身和副驾驶轻声交谈，好像在嘘寒问暖。 kate又走到我的身边，边装着整理我的座椅，边小声说道：“歹徒以全飞机人为人质，交换已经入狱的黑手党二把手。只有载有二把手的专机离开意大利并进入俄国境内，我们的飞机才能降落。” 我问道：“那位二把手的飞机起飞没有？” kate愤恨地说道：“内务部长和外交部长意见不统一，争执不下，那位坏蛋现还在狱中。我们飞机上的燃油不多了，顶多还能坚持三个小时。而飞机从意大利到俄国，至少在空中飞行需要两个多小时，形势严峻。” 我小声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我争取让那两位蒙古族人站在我们这边，因为他俩全怕死，其余那四位光头者是癌症晚期患者，死后其家属可能会获得大笔补偿金。想法动员机上的健壮者，伺机一起行动，制服歹徒。还有，必须找到驾驶员，副驾驶的身体状况，很难让飞机平稳着陆。” kate点了点头：“副驾驶说了，他的右臂被里面那位歹徒掰断了，不能独自操控飞机，最多只能在旁边指导。我们必须设法找到飞行员。” 一位光头男来到我们的身边，厉声训斥道：“不准说话！” kate没好气回了一句：“我在正常工作，正在询问贵宾的伤势。” kate走进了普通舱，广播中出现了她的甜蜜的声音：“我们在飞机上已经一起度过了十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将会降落。让我们打起精神，做一些基本活动。” “身强力壮的男士请站起来，让我能看到你们。” kate的话音未落，商务舱中齐刷刷站起三十余人，各种年龄段、各种肤色均有，年龄最大的居然有六十多岁。 kate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各位一定具有正义感和责任感，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请大家跟我做如下动作，缓解旅途上的疲劳。” 音乐声起，众人在kate的带领下，做起了简单的健美操。 音乐结束，kate又说道：“小朋友们请站起来，姐姐带领你们玩个游戏。” kate在前，后面跟着二十几名儿童，后面的人抱住前面人的腰，在过道上玩起了过山车游戏，并逐步将孩子们带到后部的普通舱。 kate接着说道：“请家长们记住这个位置，看护好你们的宝宝，尤其应该注意，不要让孩子们玩扶手上的电话。电话线会勒住孩子的脖子造成危险，尽管电话线很结实，但是身强力壮的男士还能将其拔掉的。”kate暗示勇敢者可以用电话线做武器，与歹徒们进行搏斗。 kate又说道：“小朋友，你们当中谁是第一次坐飞机请举手！” 三个小朋友举起了小手，稚嫩的表情着实可爱无比。 “很好，坐过三次以上飞机的小朋友请举手！” 有十几名孩子举起了小手。 “很好，那么开过飞机的小朋友请举手！” 只有一位小朋友举起了小手，并说道：“我在游乐场开过大飞机，可好玩了。”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kate接着说道：“飞机可是不容易开的，需要正规的培训，希望孩子们长大了，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独自驾驶，遨游在蓝天上，并能在飞机上开着阅读灯看书。”kate的意思是能开大飞机的，请打开阅读灯。 我起身观看，只见31a座的阅读灯瞬间亮起，而且是“三短三长三短”，这是摩斯密码中的sos信号。 kate温柔地说道：“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祝愿大家旅途愉快！” kate坐在厕所旁的一个空乘位置上，31a的男子，好似排队等着上厕所，坐在了kate的对面。此男子，东方面孔，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好像是军人出身。 男子走进厕所后，kate借故取我身上的体温计，走到我旁边说道：“此人以前是中国空军轰炸机驾驶员，转业后在一个知名大型民航公司驾驶波音737，此行是去意大利与家人团聚过春节。问题是，他从未驾驶过空客系列飞机，一会儿我和副驾驶沟通一下，看看他是否能胜任？” kate拿着体温计后，微笑地走到副驾驶身旁，将温度计消毒后，递给了副驾驶，并小声谈了起来。不一会儿，kate向我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计算时间，飞机应该已经进入了意大利境内。我再看乘务长，明显处于昏迷状态，呼吸急促，面色苍白。 医生正在义正言辞地与一位光头男交涉，命令其赶快降落，否则乘务长性命不保。而那位光头男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微笑地看着医生在那里发泄。 不一会儿，飞机开始盘旋，飞行高度也明显降低，副驾驶露出欣慰的笑容。 kate走到我身旁：“按此节奏，半小时内应该能降落。”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半个小时就要到了，忽然，飞机的机头猛地被拉起，机身呈30度状态紧急爬升。 我和副驾驶一脸茫然，再看那四位光头男，正在聚在一起，按照天正教的礼仪，正在默默地祈祷。一种莫名的不祥预兆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 这种莫名的不详感觉，近期灵验无比，屡试不爽。我马上叫来kate：“估计谈判未果，他们可能在准备坠机。你赶快把那两位中国歹徒叫过来，他们是我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方圆双煞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身边，大圆脸媚笑道：“张大师，有何吩咐？” 我脸色一沉：“你们哥俩真蠢，被出卖了还不知道，都快被殉葬了，还被蒙在鼓里。” 大长脸连忙问道：“怎么可能？” 我一指驾驶舱门口的那四位光头男：“看到那四人没有，癌症晚期，他们上这架飞机，就没准备活着回去。不信你们去问问。” 大圆脸迫不及待地说道：“tmd，敢唬我？我这就去问个究竟。” 我连忙嘱咐道：“欲速则不达，旁敲侧击，不露声色，否则，你俩会先一步命丧黄泉。你问问是否二把手的营救失败，如果失败了，他们肯定会坠机的。” 方圆双煞横晃着走向驾驶舱门，此时后部机舱已经无歹徒值守，我对kate说道：“抓住时机，赶快动员身强力壮者做好准备，三人一组袭击一个歹徒，小孩和妇女、老人撤到后舱，快！具体行动，看我高举双手为号。” kate与空嫂们交流几句后，乘务组人员马上分头行动起来。 妇女、儿童和老人开始不声不响地向后舱转移，固执的婷婷坚持留在我身旁。 方圆双煞悻悻地走了回来，大长脸沮丧地说：“果不其然，这些人全是癌症晚期患者，里面的那位是他们的病友，只有他是黑手党成员，我二人的确被骗了。” 我连忙问道：“他们的二把手是否营救失败？” 大圆脸点了点头：“他们也可能以为我们也是死士，让我们祷告。并说，二把手的专机在意大利边境被导弹击中，很难生还。” 我沉着地说道：“不要慌张，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只要你们帮助我们控制飞机，落地后你们肯定会获得宽大处理，也许会得到赦免，相信我，我从不食言。” 大长脸说道：“机长都挂了，副驾驶受伤，谁还能驾驶飞机？” 我坚定地回答道：“这方面你们不用操心，只要你们能进入驾驶舱，控制住里面的那个人，你俩的任务就完成了。趁着现在还在自动驾驶状态，赶快行动。” 大圆脸说道：“里面的那位四个多小时没出来了，我不相信他不上厕所。走，伺机而动。” 我说道：“就和那四位说，你俩想换班，还想在前面喝点儿酒。” 方圆双煞顺利地说服了四位光头佬，站在了驾驶舱门口，kate为他们二人递上了两杯红酒。与上次不同，酒杯没有用玻璃杯，而是塑胶一次性酒杯。 我默念着：“只要方圆双煞进入驾驶舱，我就发信号。” 我示意婷婷解开了我手上的束缚，并将一个空酒瓶放到了我的旁边。我说道：“一会儿打起来，你千万不要靠前，一定要注意隐蔽。” 婷婷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驾驶舱门口。 驾驶舱门口的绿色顶灯亮起，我则操起了空酒瓶，并快步移向驾驶舱门口。 方圆双煞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严阵以待。 舱门刚刚启开一个缝隙，前面的大圆脸猛一用力，推开了舱门，后面的大长脸也迅速冲了进去。 我看时机已到，高举双手并大喊道：“action（行动）！” 顿时，整个机舱乱成了一锅粥。骂喊声、拳头击中肉体的闷响、哭闹声连成一片。 我刚想冲进驾驶舱，没想到，驾驶舱的铁门轰然关闭，且听里面也是一片打斗声。 此时，透过舷窗，只见飞机两侧出现了两架f35歼击机，我默念道：“不好，意大利军方可能准备空中击毁客机，现在应该是警告。” 我马上跑到乘务员的料理区，找到一支笔和一叠白纸，在白纸上写下：in a struggle（搏斗中），并加粗了字体。 婷婷马上将白纸贴在右侧的舷窗上。 我又接着写道：control it immediately（马上即可控制飞机）！ 一位空嫂将这张白纸贴在了左侧的舷窗上。 驾驶舱的大门终于开启，只见那位彪形大汉被反剪双手，被后面的人一脚踢出了门外，再看方圆双煞，脸上都挂了彩，但却笑容满面。 我让婷婷查看彪形大汉被捆绑的是否结实。另一位空乘则拿出了胶带，在彪形大汉的双臂和双腿间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我和副驾驶进入了驾驶舱，那位中国驾驶员也随之而入。 副机长马上打开广播说道：“尊敬的乘客，感谢各位的一路配合，我们已经重新控制了驾驶舱。” 顷刻间，整个机舱一片欢腾。 为安全起见，我关上了驾驶舱的铁门，而那位中国驾驶员，确切地讲，应该是中国机长，已经接通了旁边的f35战机。 副驾驶用意大利语说道：“我是it842的副驾驶，我的名字叫阿拜尔，我的id号是xxx，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驾驶舱。” 此时中国机长也接通了意大利空管，副驾驶用英语重复了刚才的话语，并申请降落。 意大利空管激动地说道：“it842，欢迎回家。你们周边四公里内已经清空，最近的机场是那不勒斯机场，跑道已经清空，请在此降落。” 此时两架伴飞的f35也悄然离去。 副驾驶和中国机长用英语交流着，主要内容是各个操控按钮的位置和作用。 中国机长说道：“刚才在意大利境内盘旋时间太长了，燃油快耗尽了。” 此时机舱内的电话响起，我马上接了起来，原来是kate的电话：“四个光头佬已经被制服，被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不可能再有能力反抗，请放心！” 我问道：“大长脸和大圆脸如何？” kate话中含笑地说道：“他俩刚才也出手相助了，现在被旅客们当成了英雄，正在美滋滋喝酒呢。” 我重申道：“麻烦您告诉他们，我张晓宇以个人名义担保，保证他们会得到从宽处理，尽可放心。飞机与地面已经联系上了，我们会在就近的那不勒斯机场降落，让乘客们做好准备。” 第203章 危机过后险相随:完美的降落 副驾驶在广播里用英语说道：“亲爱的家人，我们马上会降落在那不勒斯机场，请各位收起小桌板，调整座椅，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在驾驶舱里可以听见机舱里的一片欢呼声。 kate打来电话：“医生说乘务长生命危在旦夕，他让机场的救护车准备好o型血浆。” 副驾驶通过对讲将医生的要求告知地面。 飞机经过一段时间盘旋后，高度已经下降，正前方就是机场跑道。机场两侧的消防车、警车和救护车，依稀可辨，跑道上还有一辆引导车。 副驾驶和中国机长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开始滑行，外面客舱中掌声雷动。 忽然，300米前方的引导车停了下来，两位身穿机场地勤制服的男人开始弃车。我见罢高喊道：“不好，马上拉起！” 中国机长迅速将操纵杆拼命拉起，引导车一声巨响，并伴随着火光和浓烟。 副驾驶用英语喊道：“赶快收起起落架。” 起落架正在缓缓收起，着火的引导车近在咫尺，机头已经离开地面，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飞机已经升空。 中国机长略显沮丧地说道：“左侧起落架遇到了撞击。” 我们身后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塔台人员说道：“那不勒斯机场因事故封闭，请你们到罗马机场降落。” 中国机长用英语说道：“燃油即将耗尽，飞不到罗马机场，请找寻更近的机场。” 地面空管说道：“最近的机场是罗马的空军机场，不过跑道长度只有1500米，而你们的飞机降落至少需要1800米。” 中国机长沉着地回答道：“收到，我们只能在罗马空军机场降落。” 地面回答道：“好的，罗马空军机场已经清空，祝你们好运。” 中国机长开始升空，副驾驶迷惑地问道：“罗马空军机场离此地不远，最好保持2000米的高度，便于降落。” 中国机长镇定地回答道：“燃油马上耗尽，我保持5000米以上，有利于滑翔飞行。” 此时的中国机长镇定地操纵着飞机，从他那坚定的目光可看出，他还是充满信心的。 此时空军机场塔台问道：“it842，您现在可以降落了，不过您的高度高出了3000米，请下降到距地面2000米的距离。” 中国机长冷静地说：“谢谢塔台，我的燃油马上耗尽，只能靠滑翔降落，届时请提示飞机距地面的高度，谢谢。” 中国机长让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会儿快要触地时，你听我指示再放下起落架。起落架不能完全放开，一则左侧起落架有些损坏，全放下会造成侧翻。二则，起落架不完全放下，有利于减速。” 中国机长又把刚才说的话，用英语对站在后面的副驾驶复述了一遍。副驾驶表示完全赞同。 中国机长又用中英文说的：“听我口令，当我说踩刹车时，你必须使出最大的力气踩到底。” 我大声回复道：“收到！” 此时飞机对准跑道，燃油表指示针到“零”，机舱内所有灯光也熄灭了。 副驾驶告诉机长：“打开蓄电池供电，照明能持续五分钟。” 现在飞机只能靠滑翔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度也逐渐降低。 中国机长在广播中用英语喊道：“飞机马上迫降，请乘务组人员宣导迫降基本动作。” 中国机长话音刚落，机舱中就响起乘务员的反复大声喊道：“heads down, brace for impact. ”（低头弯腰，全身紧迫用力。） 同时，机场塔台也用英语说道：“高度800米，距离跑道起点2800米；高度500米，距离800米；高度150米，距离200米，很好；高度50米，距离100米。” 此时，中国机长大声喊道：“放起落架！” 我连忙按下了起落架按钮。 机场塔台接着说道：“高度20米，距离50米，完美；高度5米，距离8米，太漂亮了！” 飞机忽然摇晃了一下翅膀，并高喊道：“踩刹车！” 飞机稳稳地落地，右侧机翼滑在跑道上溅起一派火花，紧接着飞机向左倾斜，左侧机翼也同样溅起火花，如此摇摆，是为了让机翼摩擦地面，起到减速的作用。而我则丝毫不敢怠慢，使出全身的力量，紧紧踩着刹车。 前面就是跑道的尽头，跑道尽头是绿油油的草坪。草坪虽然好看，此时飞机开进草坪，也许会翻个跟头，如果那样的话，后果则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机头已经探进了草坪，而整架飞机则稳稳地停住了。 副驾驶高喊：“完美，太漂亮啦！可以写进教科书。” 镇定的机长打开广播用英语说道：“飞机已经安全着陆，各位可以回家啦！”机舱内一片欢呼声。 塔台工作人员应该被刚才惊险的一刻所震惊，此时才说道：“it842，祝贺您，您是我们的大英雄！” 此时我们三人紧紧相拥，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救护车呼啸而至，舷梯车也靠近了机舱，机舱门打开，欢声雷动。 首先被抬下的是乘务长，接着妇女儿童以及老人有秩序地走下了舷梯，几名特战队员全副武装登上了飞机。 接着，男人们也陆续走下了飞机，唯独没有见到我的婷婷。 正当我纳闷时，婷婷走到驾驶舱门口，高喊一声：“老公！”我们两人相拥而泣。 方圆双煞也被反绑双手，最后一批走下飞机，大圆脸仍没忘记补了一句：“张大师，不要忘记您的诺言。” 我挥手高喊道：“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 我和中国机长以及副驾驶最后走下飞机，当我们出现在舷梯上，没想到所有的乘客以及乘务员并未离去，而是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感谢我们的所作所为。更有数十名记者的“长枪短炮”对着我们，整个机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意大利公司的郭女士打来的电话：“张总，您现在可是整个意大利，不，至少是整个欧洲的头号新闻人物。您和赵小姐想下榻在何处？有好几家酒店打来电话，热烈欢迎您去他们那里入住，费用全免。” 我马上说道：“我们毕竟来自疫区，还是自觉点儿为好。您让人把宿舍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就住在那里。另外，帮我们联系一家能做核酸检测的机构，为我俩抽样检测，我们必须为公众负责！最后，公司里的所有员工，无限期带薪休假，何时复工等待我的通知，我们回去之前，你们必须离去，以免可能被我们传染。” 我和婷婷头戴n95口罩，婉言谢绝了任何记者的采访，钻进机场为我们准备的军用专车。临行前我和kate交换了电话号码，并嘱咐她：“若有乘务长的消息，无论好坏，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时刻为她祈祷的。” 在军方的协调下，我们顺利到达位于罗马市中心的公司。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见我们的车到来，警车中下来一位身穿警服的慈祥老人，正是我们的老朋友，罗马警察局长罗卡先生。 我和婷婷跳下军车，向军车司机致谢后，就快步走向罗卡先生。在距离罗卡先生尚有3米的距离后，我用英语说道：“停，罗卡先生，对不起，我和婷婷毕竟来自疫区，我们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佳。况且您还未戴防护口罩。” 罗卡先生微笑道：“我来这里本想为两位接风洗尘，看到您如此慎重，只能改为他日再聚。另外，就是警局需要录笔录，您的笔录对歹徒获刑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听罢说道：“还是改日再聚吧。至于做笔录，我会全力配合警方，不过同样的原因，能否改为视频问询。” 罗卡先生想了想说：“警方的确有这种视频问询系统，便于异地做笔录。我回去后，让我的秘书把接口给您，我们择期进行，如何？” 我说道：“ok？” 罗卡先生又说道：“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这回您又得罪了黑手党，本来在那不勒斯机场，他们就想干掉您，没得逞，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派一个小队的武装警察24小时保护你们，请笑纳。” 我又说道：“有一个全不锈钢的可伸缩教鞭，是我的东西。飞机上我曾用此袭击歹徒，后被歹徒缴获，现在应该在警方的手里，麻烦您把它给我要回来，这件东西对我很重要。” 罗卡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这个物件可能已经成为歹徒袭击乘客的证据，等办完手续后，我派人还给您。” 罗卡先生登上了警车，婷婷大声喊道：“代问梅小姐好！” 公司大门已经换成了密码锁，锁的密码郭女士已经告诉了婷婷。 我们顺利进入屋内，来到了三层的宿舍。 在我和婷婷的房间里，我们看到了郭女士留下的字条：“张先生，见字如面。朱小姐说要来意大利过春节，我们将两个房间全部打扫干净。布草和毛巾已经消毒，请放心使用。听说你们要来，员工们紧急采购了一些食材和预制菜，估计够你们三人吃一个月的。另外，米兰能进行核酸检测的机构很少，好不容易联系到罗马医学研究院，他们能进行新冠病毒的核酸检测，就是费用偏高，一次需要80欧元。他们同意亲自上门取样，初步定的日期是明天下午，请留意您的电话。” 我俩来到了厨房，打开双门冰箱，看见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欧洲的预制菜还是十分方便的，只要按照说明，简单加工一下，一道佳肴即大功告成。 我和婷婷共做了四道菜，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当我们正在品尝时，楼下警察来电：“罗马医学研究院的两位医生来取样。” 我对婷婷说道：“原定是明天下午，提前一天到来，有些蹊跷。但是不能马上质问人家，我们还是做好防范吧。 我让婷婷躲进卧室，我则找出一把勃朗宁手枪，装满子弹，放在身上，备而不用。 两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了三楼，看面相，很难将其与医学专家或者医学工作者联系在一起。 只见二人身材魁梧，透过衣服，也可看出其健硕的肌肉。两人均留着小胡子，所说的英语带着浓烈的意大利口音。 我客气地与来者寒暄后，示意后面的警员暂不要离开。 一位医生问我：“不是两位吗？怎么就你一人？“ 我搪塞道：“她刚出去购物，一会儿就会回来，您先给我取样吧。” 两人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位医生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出了一组一次性注射器。 在这之前，我曾经查阅过谷歌，知道常用的核酸检测取样有鼻、咽拭子、血液、肛拭子等。其中，最常见的是前两者，后两种方法并不常用，尤其是抽血检测，一般用于鼻或咽拭子检测后的复检。 我连忙用英语说道：“取样不是通过鼻拭或者咽拭子吗？怎么你们首次就抽血？” 这位医生一言不发，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径直拿着注射器走到了我面前，此时我看见，注射器底部存在一小截透明液体。 我厉声质问道：“注射器里的液体是什么？” 手持注射器的医生依然我行我素，手持注射器，眼睛中露出丝丝凶光。 我感觉来者不善，马上喊道：“help（救命）！” 楼梯拐角处的两位警员马上狂奔而至，没想到，另一位“医生”掏出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猛扣扳机，两位警员应声倒在血泊中。 我见此状况，马上用中文高喊道：“婷婷，赶快通知楼下的警员，有刺客，他们的人已遭袭击倒地。” 在我高喊的同时，那位手拿注射器的“医生”依然不依不饶，试图将针头扎在我的身上。我和他在餐厅里周旋起来。 我先扔出一个盘子，迫使对方减速，顺势掏出勃朗宁，对着这位“医生”连开三枪，对方应声倒地，而另一位持枪者也出现在餐厅门口。 我正想开枪，突然门外响起两声枪响，那位持枪者也应声倒下。 第204章 桃花园中忆桃花:难得的清闲时光 我忙双手举枪跑出餐厅查看，只见婷婷手中正举着一把勃朗宁，手枪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我连忙安慰道：“乖乖，不怕，不怕！”我小心将婷婷手中的枪接了过来，婷婷则“哇”的一声扑到我的怀里，痛哭不已。边哭边说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忙宽慰道：“你击毙的是杀手，你不杀他，他们会灭了我们。” 此时，楼下的警员也持着长枪跑了上来，见现场情景，无不惊诧不已。 两位警员分别在头部和颈部中弹，几乎就是当场身亡。而那两位刺客均是头部中弹，也是当场毙命。 门外几辆警车蜂拥而至，警车的后面跟随了不少电视台的新闻记者进行现场报道。 一位警长走进屋内，微笑地对我说：“张先生，您的住所已经暴露，最好还是转移。” 我也微微一笑道：“我的住所固若金汤。”说罢，我按下了一个按钮，所有门窗的卷闸门迅速落下。 我解释道：“这套系统可以防弹，卷闸上的涂料能吸收人体的红外线，使歹徒不能利用红外线发现屋内人的位置。” 警长依然微笑的摇摇头：“倘若歹徒使用rpg，你的卷帘则形同虚设，还是听从我们的安排吧！” 我认真地说道：“不是我们拒绝与警方配合，主要因为我们来自疫区，唯恐给警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警长恍然大悟道：“那我们就把你们安排在一个疗养院，你们可以占据一个别墅，不与任何人直接接触，如何？那里有医生，还可以定期监控两位的身体指标，为两位的健康保驾护航。” 我想了想，恭敬不如从命，只能收拾行李，跟随着警察去往新的安全屋。 为了防止跟踪，我们在路途中换了三次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安全屋位于罗马郊外的一处别墅群中。我们的别墅，它坐落在郁郁葱葱的山丘之上，可以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壮丽景色。别墅的建筑风格充满了巴洛克的韵味，每一个细节都展现着浓厚的历史氛围，让人不禁想起文艺复兴那辉煌的岁月。 别墅的外墙由古老的石材砌成，沧桑而坚固。它的外观仿佛是一座宫殿，高大而庄严。别墅的门廊上有着精美的雕刻，展现出古罗马的艺术之美。 一进入别墅，你会被宽敞明亮的大厅所吸引。大厅的天花板上绘有精美的壁画，描绘着神话传说和历史场景。墙壁上挂满了名家的油画，每一幅都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别墅的花园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花园里种满了各种绿植，在此寒冷的冬日，依然顽强地展示着浓浓绿意。在花园的中央，有一座精心修建的喷泉，如果在夏天，水流从喷泉口中喷涌而出，应该会形成美丽的水幕。 别墅的内部布置充满了奢华和品味。每一个房间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家具和摆设都是精心挑选的艺术品。别墅的客厅宽敞明亮，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华丽的吊灯。卧室则充满了温馨和宁静，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让人感到宾至如归。 从别墅的阳台上，可以俯瞰到远处的罗马城。城市的建筑和红瓦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这座罗马郊外的精彩别墅，哪像疗养院啊，活脱脱是一座豪华的住所，更是艺术和历史的结晶。它将人们带入了一个充满魅力和浪漫的世界，让人流连忘返。无论是在别墅内还是在别墅周围的自然景观中，人们都能感受到一种宁静和美好，仿佛时光在这里静止了。 随行的警官告诉我，这里是意大利贵族的疗养胜地，警戒程度达到了最高级别，非常安全。 婷婷满意地说道：“终于可以在世外桃源中静一静了。” 过去的24小时，我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早已身心疲惫，处于如此幽静的环境，实乃“充电”恢复的最佳处所。 下午，罗马医学研究所的三名研究员到达了我们的安全屋，为我和婷婷抽样。 经过痛苦的咽拭子后，一位研究人员告诉我：“据我们得到的数据，此次疫情的传染率达到了6以上，也就是说一位带毒者至少可以传染六个人。目前意大利全境已经发现百人以上的带毒者，估计今后每天新增病例会在三位数以上。” 我疑问道：“看中国政府每天公布的数据并没有那么多。” 研究人员耸肩道：“我们和国际同行一起研究过中国政府公布的数据，均感觉匪夷所思。也许真实数据只有上帝知道。然而，至少在欧洲，病情会失去控制，会有大批人，尤其是年迈的有基础病的老人，会在这次疫情中丧生。愿上帝保佑这些可怜的人！” 闲得无聊，我和婷婷打开电视，搜索能听得懂的新闻节目。整个欧洲除了it842航班化险为夷的报道，其余就是关于疫情的新闻，几乎每小时都有更新，看疫情传播的速度，前景的确不容乐观。 其中，一个频道专家讲解疫情下的房屋布置，以及进门的消杀功能，启发了我。 我马上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估计现在受疫情影响，住宅销售不畅，我倒有一个好的建议，不知您是否同意？” 董事长焦急地问道：“先不要谈论工作。你和婷婷当时是否在it842的航班上？” 我支支吾吾不置可否。 董事长气愤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向我通报，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位董事长吗？” 我诚挚地说道：“最后平安无事，怕您担心，就没有打扰您！” “如果不看国际新闻，我还不知道你们经历了这么重大的事件。只要安全无恙就好，以后一定注意，事无巨细，关乎健康之事，必须向我及时汇报。对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最近各地的售楼处受疫情影响，门可罗雀。” “现在国人受疫情困扰，非常注意进家门后的消杀问题。国外专家已经提供了较好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在入门处，设立‘一条龙’的消杀装置。” “很好，能详细阐述吗？” “我一会儿给您发一张草图，那里可明晰地看出我的想法。譬如我们金汤小镇的洋房，样板间马上竣工。我建议砸掉门口的玄关，让业主家人从室外归来可以直接进入客卫进行必要的消杀作业。现有的玄关衣柜中放置紫外灯，鞋柜也是，这样能及时将外穿的衣服和鞋帽进行必要的消杀，避免传染给家人。也许一个小小的创意，就能促进销售。” “很好，我马上召集设计部的人深化你的方案，尽快在全国的楼盘中推广，必要时也可以申请专利。” “董事长，您可要多多注意防护。” “我倒问题不大，因为鼻炎，每年冬季来临前，预备了大量的口罩，可是，目前集团两千多名员工的口罩实难解决，带来了不少潜在的风险。你在意大利能不能想想办法？” 电话收线，我让婷婷联系郭女士，发动这里的员工，采购n95口罩。婷婷马上就与郭女士通上了电话。 此刻，瞬间失去了忙碌，又经历了死里逃生，我更加思念我的家人。虽然美国政府已经禁止中国航班入境，但是，整个欧洲是不设防的地区，每天有大量的商旅人士依然往返于两个大洲，疫情扩散应该是早晚的事情。 虽然我几乎每天和父母视频十分钟，但是，关于疫情问题，一直也没有在视频中提及。 我迅速接通了母亲的whatsapp账号，画面中的母亲依然满脸红润，神采奕奕，丝毫不像年过九旬的老人。 母亲听说我在意大利，十分兴奋：“儿子啊，我们近三年没见面了，今年春节能不能我们一起在美国？” 我回答道：“儿子也有此意，可是美国政府对近半个月内，来自疫区的中国人实施禁止入境的严控策略，儿子是进入不了美国的。不要着急，也许过一阶段，情况就会有好转，到时我再去看您和父亲。父亲身体如何？现在新冠疫情来势汹汹，你们必须注意防护。” “你父亲的海默症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我也有初期症状。人老了，真不中用，好在有你姐妹陪伴，我们会没事儿的，尽管放心。另外，天儿冷了，我们很少出门，也不下馆子，不会接触到病毒，儿子你尽可放心。” 此时妹妹接过了母亲的电话，严肃地问道：“哥，it842航班中那位叫yu的东方英雄是不是就是你？” 我故作不知道：“哪会呢，我可没有他那个本事。” “哥，我告诉你，你已经过五十岁了，不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以后少管闲事，远离危险。至少你应该考虑一下家人的感受，如果你出了事儿，至少两位老人该如何是好？” 好在我一直没有接受任何采访，电视上没有我的画面，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我只得说道：“放心，我会绝对注意的。疫情很严重，你和家人出门一定要做好防护，回家后要洗手，最好用酒精消毒。” “知道了哥，你多多保重！” kate打来了电话：“虽经多方抢救，想尽了办法。可是，乘务长还是被宣布脑死亡了，很遗憾。”电话里传来了kate的抽泣声。 kate接着哭诉道：“乘务长自幼父母双亡，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无儿无女，曾经有一段短暂的婚姻。后来把全部积蓄都花在救助孤儿身上，是一位非常善良的老大姐。没想到，却遭遇如此不公平的遭遇！” 我只能安慰道：“逝者如斯夫，节哀顺变。何时举行葬礼，我一定会参加。现在我在隔离期，哪怕在墓地远处，也要默默地祝福她上天堂。” 一天后，我和婷婷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均为阴性。但是研究院的医生依然坚持我们继续隔离，因为此病毒有14天的潜伏期。 接下来的两周，我和婷婷除了一日三餐以及餐后在院内散步，其余时间我花在阅读英文原版书籍上，而婷婷，为了提高其英语水平，拼命地追剧，《神探夏洛克》看了两遍，《黑镜》则看了三遍，别说，通过追剧，她的英文听说能力，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由于阅读了十几本英文原着，我的英文读写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整日沉浸在英文优雅的世界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韵律和美感的境界。 每当我打开一本英文原着，那些精心构建的句子和丰富多彩的词汇就像是一幅幅绚丽的画作，将我带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我沉浸在作者的文字之中，感受着每一个字母和单词所传递的力量和情感。 透过英文原着，我能够领略到不同文化的魅力和智慧。每一本书都是一个窗口，让我窥探到不同国家和时代的风貌和思想。我与伟大的作家们对话，与他们分享着他们的故事和见解。 通过阅读，我的英文写作能力也得到了提升。我学会了运用丰富的词汇和优美的句子结构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我能够用英文书写出精彩的故事和深刻的观点，让读者沉浸在我的文字之中。 整日沉浸在英文优雅的世界中，我感受到了语言的力量和魅力。连每天的简短日记，我都尽量用英文书写。在我眼里。英文不再是一种工具，而是一种艺术，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我愿意继续阅读和写作，不断提升自己的英文水平，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有一篇名为《青春》的短文，直击心扉： youth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s of life. youth means a temperamental predominance of courage over timidity, of the appetite for adventure over the love of ease. this often exists in a man of 60 more than a boy of 20. nobody grows old merely by a number of years. we grow old by deserting our ideals. years may wrinkle the skin, but to give up enthusiasm wrinkles the soul. worry, fear, self-distrust bows the heart and turns the spirit back to dust. whether 60 or 16, there is in every human being’s heart the lure of wonders, the unfailing appetite for what’s next and the joy of the game of living. in the center of your heart and my heart, there is a wireless station; so long as it receives messages of beauty, hope, courage and power from man and from the infinite, so long as you are young. when your aerials are down, and your spirit is covered with snows of cynicism and the ice of pessimism, then you’ve grown old, even at 20; but as long as your aerials are up, to catch waves of optimism, there’s hope you may die young at 80. 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炙热的恋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 青春气贯长虹，勇锐盖过怯弱，进取压倒苟安。如此锐气，二十后生而有之，六旬男子则更多见。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 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废必致灵魂。忧烦，惶恐，丧失自信，定使心灵扭曲，意气如灰。 无论年届花甲，亦或二八芳龄，心中皆有生命之欢乐，奇迹之诱惑，孩童般天真久盛不衰。人人心中皆有一台天线，只要你从天上人间接受美好、希望、欢乐、勇气和力量的信号，你就青春永驻，风华常存。 一旦天线下降，锐气便被冰雪覆盖，玩世不恭、自暴自弃油然而生，即使年方二十，实已垂垂老矣；然则只要树起天线，捕捉乐观信号，你就有望在八十高龄告别尘寰时仍觉年轻。 这段典型的英文语境描述，让我对青春有了不同的认识。她不同于中国古诗词里的“青春几何时，黄鸟鸣不歇。天涯失乡路，江外老华发。”的豪爽，更不似“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里的洒脱，而是一种侵入骨髓的深切感受，看来，只有年过半百之人，才能真正体味青春的真实内涵。 第205章 化险为夷天注定:朱爽的到来 罗卡局长终于将我的甩棍派人送到了安全屋。 罗卡局长在电话里说道：“注射器里面的药剂经过化验，确定为新型麻醉剂，通过肌肉注射到体内，成年人一般5-7秒钟就可以进入深度昏迷状态，看来歹徒并非想当即置你于死地，而是想将你绑架至别处。歹徒身份我们依然再核实中。在警报解除前，你们还得呆在别墅里。” 罗卡又说道：“意大利政府决定对it842的见义勇为者进行嘉奖，您和那位中国机长各获得特等奖金5万欧元，并终生享有乘坐意大利航空公司任何航班，一折票价的权利。颁奖仪式您可能不能参加，您的奖金及意大利航空优惠卡，我会派专人送去。谢谢您！” 晚上观看当地新闻频道，黑手党已经退休的原一号人物复出，他在声明中说道：“我们机构立足于保护平民的任何权力，厌恶一切恐怖活动，更不会与意大利的贵人——张晓宇先生为敌，过去多有得罪，更多的可能是误会，希望张先生既往不咎，也希望他看到这个声明后，随时联络我，我想用贵族的礼仪宴请张先生。” 我将这个信息发给了罗卡局长，罗卡局长评论道：“这位老牌的黑帮老大还是比较讲江湖义气，他能为您特意发出公开声明，证明他真心与您和解。另外，二把手的专机被击落的凶手已经查明，经专家现场勘察及侦察，系由黑手党内斗所为，这点，现有的黑手党老大应该十分清楚。至少短期内，他们不会再与您为敌的。” 我问道：“这么说，我可以离开安全屋了？” 罗卡先生说道：“我们再评估一下，最晚下周一给您确切答复。” 周一到来，我和婷婷的安全威胁被解除，我们两人当天回到了宿舍，下午去机场将朱爽接了回来。 时光荏苒，转眼间距离农历的大年三十只有三天。在这个古老而神圣的夜晚，罗马的许多街道被欢庆的气氛所包围，洋溢着欢乐和喜庆的气息。 在接朱爽的路上，只见罗马的一些街道上点亮了灿烂的灯光。无数彩灯在黑夜中闪烁着，像是星星落在尘世间，点亮了每一个角落。街边的建筑物也不甘示弱，红红的灯笼和五彩缤纷的灯饰挂满了窗户和门廊，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行人们穿着节日盛装，走在人群中，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有几名金发碧眼的女士身着华丽的旗袍，穿梭在欢腾的人群中，婀娜多姿，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而更多的男士们则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彰显着对节日的重视。 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口张贴着红纸上的吉祥标语，喜庆的灯笼悬挂在门前，象征着新的希望和好运。商家们也为了迎接中国农历新年，陈列出琳琅满目的传统节日食品和装饰品，吸引着顾客们络绎不绝地光顾。 到处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人们载歌载舞，欢快地敲击着鼓乐和锣声。街头艺人们表演着传统的舞蹈和音乐，给人们带去无尽的欢乐。欢呼声、笑声、祝福的话语交织在一起，瞬间让整个城市都弥漫着浓厚的喜悦和团圆的味道。 朱爽看到街道上的景象，兴奋地说道：“没想到，罗马也有春节的味道，看来我的选择十分正确。” 朱爽又问道：“张哥，您又成了国际焦点人物，现在公司里到处议论你的英勇行为，说你孤身制服劫机犯，挽救了近三百人的性命。” 我略显尴尬地说道：“在哪儿得到的消息，歹徒有7个人之多，我孤身一人如何能敌？” 朱爽解释道：“没有官媒详细报道，全是自媒体透露出来的，好多播主因为介绍你的先进事迹，增粉无数。” 我岔开话题问道：“盛京公司的经营如何，受疫情影响大吗？” 朱爽眉飞色舞地说道：“多亏了你的提案，公司将在售住宅全部改为‘三防屋’，防火、防盗、防疫，尤其防疫这项独有的功能，使我们的产品鹤立鸡群，别的楼盘现在基本不走道，而我们的已经售出50%以上，大多数为持有购房卡的客户，其余基本为中介推荐的。由于提点高，中介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周末产品介绍会，我的人都派去增援了。雯雯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估计年底她的提成应该在三百万以上。这样她还不满足，找人做出了一款app，可以网上看房，网上咨询、网上交易，她有信心春节前将去化率达成70%以上。” 我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新来的项目总表现如何？” “相当不错，不愧是你的徒弟，工作作风与你几乎一模一样，责任心强，敢担当，赏罚分明，员工们对他赞赏有加。” 我心中暗喜：“怪不得这臭小子不向我请示工作，原来盛京的开发工作进展顺利。” 我又问道：“欧洲城的经营受到的影响大吗？” “影响很大，盛京出现疫情后，人流比过去少了至少一半，这不，临近春节了，顾客也没有多少，商家为此叫苦不迭。” 我对婷婷说道：“提醒我一下，过完春节开工后，我向董事长申请，给租户减免部分租金和物业费。” 婷婷点了点头。此时车辆正在一条商业街行驶，由于人流众多，车行速度较慢。突然，婷婷大喊一声：“停！” 我将车停在路边，婷婷拽着朱爽，恶狠狠地跳下车。 只见两人向路边一群人走去。这群人中有一位东方模样的修长女子，眼睛蒙着眼罩，手中举着一块牌子，上面用英文和意大利文写道：“请与我拥抱，我来自中国，我的身上没有新冠病毒。” 举牌女子不停地与男女老少亲切拥抱。 这一段时间，当地媒体纷纷讨论病毒来源问题，有的人比较激进，节目中对中国人可以说是咬牙切齿。这些人属于极个别的极端分子，我对这样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但是许多长着“玻璃心”的中国人，对此却耿耿于怀，纷纷在媒体和自媒体上谴责这些极端言论，本来属于小范围注意的言论，竟掀起轩然大波。想毕这位爱国女子，想借此行为艺术，劝告当地人不要歧视中国人。 婷婷走到女子面前，一把抢过牌子，和那女子理论起来。因为距离较远，听不清她们在说得什么，但是透过双方激动的情绪表情，可看出争吵之剧烈。最后，举牌女子在一片哄笑声中，收起牌子，悻悻离开。 婷婷愤恨地登上车，使劲关上车门。朱爽劝道：“和这个小屁孩斗气没意思。” 婷婷依然愤恨难平：“不是和她斗气，而是她侵害了我作为中国人的利益。她这种行为不是欲盖弥彰吗，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质问她做过核酸检测没有，她不是哑口无言吗？” 我连忙说道：“我们刚刚度过危机，行为举止最好低调，我虽然意见和你一致，但我不建议我们在大庭广众中做引人注目的事儿。” 婷婷沉默不语，情绪也逐渐恢复了到平稳。 回到宿舍，朱爽大喊道：“飞机上的餐饮真难吃，我基本没吃，就吃了点儿饼干。现在饿得前墙贴后墙了，你们为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婷婷莞尔一笑：“朱大美人大驾光临，我们岂敢怠慢。咱俩厨艺不精，给你准备了意大利美食，不过都是半成品的预制菜，你稍等一会儿。” 十五分钟后，婷婷变出一桌美食，细数竟有九道菜。有肉酱千层面、福卡恰（focia）、帕尼尼、意大利奶酪饺子、蔬菜浓汤、菜肉馅煎蛋饼、牛排等。 朱爽尝了一口饺子，兴奋地说道：“奶油味的饺子，还是首次领略，别有风味。” 婷婷又说道：“对了还有我亲自做的一道菜，各位稍等。” 婷婷一溜烟似地跑进厨房，一会儿捧出一大盘子沙拉：“正好凑够了十道菜，象征着十全十美。” 朱爽撒娇般地说道：“这么多美食，岂能没有美酒相伴？” 婷婷诡秘地一笑：“今天我在中国超市为你买了几瓶你的最爱。” 朱爽睁大眼睛道：“难道是五粮液？” 婷婷微笑地点了点头：“正是，而且超便宜，比中国的零售价低50%还多。” 朱爽高兴地说道：“怎么可能，还不上来，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我故意说道：“可别喝多了，明天中午过后，罗马所有的店可能就采购不到中国菜所用的食材了。” 婷婷诡秘地说道：“放心，我自有安排，不会耽误事儿的。” 两位大美女开始肆无忌惮地大吃大喝起来。朱爽显然几顿没好好吃饭，一半的菜都是她消灭的，我们三人推杯换盏，不到半小时，一瓶五粮液见底，朱爽又意犹未尽地启开了一瓶。 已经微醺的婷婷红唇微扬，眼含笑意，散发出迷人的气息。朱爽侧目一瞥，咯咯笑着说道：“没想到今天的婷婷这样迷人，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如痴如醉的。” 我们的杯中倒满了美酒，舌尖上品味着五粮液的醇厚，畅快地喝个不停。醉意渐浓，红光满面，笑语盈盈，尽情享受这个欢愉的时刻。 两位美女犹如烈火般闪耀着，她们笑容灿烂，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玩味和挑逗。朱爽瞪大了眼睛，看着婷婷娴熟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挑逗地举起空杯示意续杯。朱爽兴奋地拿起酒瓶，倒满了婷婷的杯子，两者间的电流似乎在此刻凝结。她们不仅在享受美酒的味道，更在享受彼此间的交流。推杯换盏进行得如火如荼，又一瓶的五粮液被抛弃，宛如两枚互相对峙的骰子在餐台上轻轻滚动。这是一场充满诱惑与挑战的酒宴，热闹欢乐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她们共同创造了一个畅饮的时刻，用五粮液抚慰内心的渴望，同时也展示着她们无与伦比的风情和魅力。 看着姐俩如此尽兴，我不禁有些释然。婷婷这一段因为我担惊受怕，今天能如此放松尽兴，就让她尽情地释放压抑已久的愤懑吧！ 不胜酒力的我先行告退。进入浴室简单冲洗后，就一头栽倒床上大睡起来。 睡梦中的我，感觉身体越发沉重，如同被重物压在水下。我猛一惊醒，借着月光只见我的身体两侧，各有一条白嫩的大腿压在上面。借着窗帘缝隙中的微弱月光，我看见我的左边醉卧着婷婷，右边则躺着风姿卓越的朱爽，两人均穿着薄薄的睡衣，身体内的轮廓清晰可见。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姐俩酒后这样已经不止一次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更无任何非分之想。 我用力双手抱起朱爽，大醉后的她如同死狗般，毫无反应。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抬进她的卧室，轻轻放到床上，临走前也未忘记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声关上了门。 我小心走进我和婷婷的卧室，只见床上的婷婷怒目圆睁地低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们酒后误事儿，我刚才醒来，朱爽就躺在我的身旁，成何体统？” 婷婷突然一脸笑靥地说道：“大美女送上门来，咋不好好享受？” 我温怒道：“这种事儿怎么能开玩笑，倘若传了出去，我如何在公司抬得起头来。” 婷婷微笑道：“我知道我老公正直，不会胡来的。其实，只要我知道，我也不在意，总比你背着我到外面寻花问柳要好得多。” 我假装生气道：“婷婷，你再这么说就是对我的侮辱。” 婷婷大笑道：“好，不说了，我老公是绝对的正人君子，堪比柳下惠。” 接着婷婷如播音员般说道：“柳下惠夜宿城门，遇一无家女子，解外衣裹紧，两人同坐一夜，未发非礼。” 我笑道：“别闹了，酒还没全醒吧，好好休息，不要耽误明天的正事儿。” 没想到婷婷却说道：“在我面前你可别装什么柳下惠，网上说，醉后床上运动，有助于醒酒。” 我没好气地说道：“网上还说，酒后做运动还伤身呢。” 婷婷嗔怪道：“我不管，反正一个多星期了，你都没疼过我。” 我扑哧一笑：“你这一星期真够短的，忘了在安全屋，我们几乎天天颠鸾倒凤？” 婷婷说道：“不记得了。”说罢，一双热唇就紧紧地贴了过来。 第206章 他乡故知好事连:巧遇初恋情人 第二天，婷婷还未算食言，早上十点钟就起床了，而且做好了早餐，吃完后就和朱爽走出了家门。 临近中午，两人兴冲冲地赶了回来，大包小裹买了一大堆食材。 婷婷说道：“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位批发食材的中国人，一聊居然是咱盛京老乡，在罗马已经居住了二十年了，我特意让他为我们留一些食材，他还帮我们在其他摊位买了海鲜。今年的春节年夜饭，应该超乎寻常地丰盛。” 婷婷说完，两人就唧唧喳喳地到厨房将食材分类，并放置到冰箱里。 半小时后，婷婷遗憾地说：“可惜冰箱不够大，我们还是买多了，绝不能浪费，这几天谁也不许下馆子，就在家里吃。” 我故意调侃道：“那谁做啊？” 婷婷回答道：“还能有谁，大厨你啊！” 此时朱爽拿着婷婷的单反相机跑了过来：“你别说，的确太像了，这不是青春版的张晓宇吗？” 我仔细看了看相机中被放大的人脸，此人年龄应该刚近三十，皮肤白皙，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别说还是有少许当年我的风采。 我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在哪里偷拍的？” 朱爽说道：“本公主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吗？我看到小伙子酷似咱家小宇，就主动上前要求合照，小伙儿上下打量着我，马上被我的风韵所吸引，欣然同意。” 朱爽将照片缩小，小伙儿旁边果然是面如桃花的朱爽。我再仔细辨认画面后面的一位中年女子，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一角，虽然是侧影，我也能一眼认出她就是alice。 朱爽又问道：“whatsapp是什么东西，如何下载，我答应帅哥将照片传给他，他给我留的账号是whatsapp。” 婷婷嘲笑道：“还不如你张哥的九十岁老母，她可是用whatsapp与你张哥天天聊天。你上苹果商店，就能找到。” 朱爽自言自语道：“好，我这就去下载，只是还不知道帅哥叫什么？” 婷婷接着嘲笑道：“你这个花痴，见到帅哥就语无伦次，想泡人家也不问人家的姓名，真有你的。” 此时的我还陷入沉思中：“怎么那么巧，居然在异国他乡遇到了alice？” 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是用英语，但我依然可辨识出：“hello，hello！” 我连忙答道：“i’m here!” 我慌忙跑到一楼的门市中，只见一位东方女性，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头青丝难掩鬓角的白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旁边则是一位身高有1.82米的帅哥，帅哥正是相机中和朱爽合影的那位，而中年妇女则是alice。 alice也认出了我，我们两人相互凝视，均说不出话来。 朱爽蹦蹦跳跳地跑了下来，看到帅哥惊呼道：“先生，我正想加您的whatsapp，没想到您居然找到这里。” 帅哥看到朱爽略显羞涩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您能在这里，我和老妈想鉴赏一下圣杯，没想到遇到了您。” alice率先说道：“这么巧，没想到在意大利能遇见您，张先生。” 朱爽听罢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alice：“原来你们之间相互认识！这也太巧了吧。” 此时的我才回过神来：“张女士是我四十多年前的老友，只不过多年没联系。” alice认真的问道：“这位是您的女儿？”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她是我女朋友的闺蜜，我们准备在这里过年。” 婷婷跑下来楼梯：“我说巧遇谁呢，怎么这么热闹。” 我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赵婷婷小姐。”我又指着alice说道：“这位女士就是我曾多次提及的alice，张思雨女士。” 婷婷听罢目瞪口呆，呆滞片刻后，带着颤音说道：“这么巧，幸会张女士，我是赵婷婷。”说罢，大方地伸出了右手。 alice礼貌地与婷婷握了一下手，神色坦然地说道：“真不巧，影响了你们过年，我们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alice转身欲向门外走去。 不知情的朱爽连忙拦阻到：“您是贵客，他乡遇故知，更是难得。要不我们就一起过年，至少现在就吃顿饭，叙叙旧啊！” 帅哥也不住地点头：“妈，您还没有鉴赏圣杯呢，正好老板在，机会多难得啊！” 已经走到大门口的alice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她将左手慢慢地从门把手上移开，慢慢转过身来，泰然地说道：“也好，正好人都在这儿，那我们就一起叙叙旧。” 兴高采烈的朱爽拉着alice的手说道：“这些就是我们经销的圣杯样品，一比一的比例，与文物丝毫不差，请您鉴赏。” 没想到婷婷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是小宇的故交，送给两位一对也不为过，你说呢，老公。”婷婷将脸对着我，面如纸色。 我如梦方醒：“alice，还是留下吃午餐吧，毕竟多年不见，整得这样生分多不好，不为了我们也应该考虑孩子的感受。” alice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朱爽大跳起来，帅哥则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只有婷婷依然面无表情。 朱爽热情地拿出两个圣杯，精心包装完毕，放到一个纸袋里，送到了alice手上：“伯母，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但愿您能喜欢。” alice莞尔一笑：“谢谢姑娘，这么好的宝贝，谁能不喜欢。” 平常很少主动进厨房的朱爽，拉着帅哥的手，欢天喜地般走进了厨房，婷婷则在旁边默默地切着菜，我和alice尴尬地坐在客厅里。 alice率先打破了僵局：“小宇，这几年过得如何？为何不与我联系？” 我略显愧疚地说道：“不好意思，换手机啦，您的电话号码遗失了。不过，您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alice大笑不止，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我也换手机了，你信吗？” 我们两人大笑不止，平静后的alice说道：“我以为你早已成家了，不想打扰你们幸福的生活。” 这么短的时间，烧菜肯定来不及，两位大美女，轻车熟路般，将昨晚的预制菜又“操练”了一遍，瞬间满桌美食，帅哥还切出漂亮的三文鱼片，摆在了餐桌的正中央。而婷婷则煎了五客牛排。 婷婷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姐，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几分熟，新鲜的腓力，我们都喜欢五分熟。” 婷婷旁边的朱爽一脸不悦，冲着婷婷眨着眼睛，意思是：“我叫伯母，你叫大姐，这是想大我一辈儿吗？” 婷婷则面无表情，视而不见。 alice大方地说道：“谢谢美女，我和小儿也喜欢五分熟。” 五分熟的牛排，宛如一幅艺术品般，十分诱人。其外表微微泛着金黄，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切开后，肉质紧实而有弹性，细腻的纹理呈现出鼓起的状态，宛如将美味捧在手中的感觉。浅粉色的汁液渗透在嫩滑的肉质里，释放出撩人的香气。一口咬下，牛肉的鲜美在舌尖迅速散开，充满了浓郁的牛肉香味，仿佛与它的原始本质相融合。 而我如同嚼蜡般食而无味，只顾埋头吃，瞬间一客牛排吃去了大半。 alice说道：“如此美食，怎么能缺了美酒？” 朱双连忙答道：“伯母，我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酒，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红酒，可否？” alice摇了摇头：“红酒劲儿太小，老友重逢应该喝中国白酒。” 朱爽高兴地应道：“五粮液如何？” alice微笑地点了点头。 朱爽拿来一瓶五粮液，熟练地开启后将酒倒入了分酒器：“伯母，您是贵客，您说应该怎么喝？听您的！” alice潇洒地接过分酒器，又拿出三个喝威士忌的玻璃杯，将酒杯倒满后，手举一杯酒：“第一杯酒敬我的老友，小宇先生，祝您早日与赵小姐结成连理，儿孙满堂。” alice举起第二杯酒：“第二杯酒敬美丽的赵小姐，敬您青春永驻，幸福满满！” alice举起第三杯酒：“第三杯酒敬可爱的朱小姐，祝您永远像今天一样快快乐乐！” alice的酒量依然不减当年，而不知底细的婷婷和朱爽则无不惊叹，毕竟六十岁的人啦，三杯白酒下去，竟然脸不变色，未有任何变化，实属罕见。 朱爽连忙起身说道：“我也敬伯母永远健康！” 接着朱爽倒下了第二杯酒：“我祝帅哥事业有成，永远帅气！” 婷婷慢慢悠悠站起身来：“谢谢大姐，我祝您容颜不老，幸福无边！”朱爽的言行，明显带有醋意，只有我和alice看得一清二楚，而alice依然不动声色，昂首看着婷婷。 婷婷端起第二杯酒：“我祝帅哥能早日与我的姐妹朱爽相恋，也祝您早日享受天伦之乐！” 朱爽满脸绯红，但可看出心意满满，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再看帅哥，微笑不语，心里也应该美滋滋的。 我则说道：“大家先吃菜，我晚一会儿再祝酒。” 桌上之人响应了我的号召，开始品尝着美食，婷婷和朱爽也一扫往日的粗犷豪迈，慢条斯理如淑女般享用着盘中菜。 我率先打破僵局：“alice，如果我没记错，令郎今年应该有30岁了吧？现在何处高就？” alice高雅地说道：“谢谢小宇，还记得吾儿的年纪。不错，他刚过完三十岁的生日。前年终于在美国读完博士后，目前在东京医学院附属医院任主治医师，主要负责癌症的诊治。” 朱爽兴奋地说道：“没想到帅哥是医生啊，怎么到意大利来了？” alice优雅地回应道：“吾儿自幼喜欢画画，此次来意大利是借着年假，到罗马美术院进修油画，我已经退休，闲着无事，就陪同前往，没想到在罗马能巧遇各位，幸会幸会！” alice说罢又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们四人只能跟随。 alice惆怅道：“好酒啊，让我想起当年在二道白河喝的小烧，也是烈性满满，入口绵绵。” 我见桌上的菜肴已经消耗了大半，我要了三个空杯，倒满了酒，站起身来：“各位，本人年事已高，不胜酒力，但是今日偶遇多年未见的老友及其家人，甚感高兴，破例连干三杯，诸位随意。就说一句话，全在酒里！” 我将三杯酒一一干尽，顿觉一阵眩晕，但是看到酒桌上的每个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拘束，颇感欣慰。 alice站起身来：“我就不再敬酒了，各位都在，均不是外人，我现在有一事要宣布。为此，我曾幻想了多种场景，唯独没有想到在宴席上揭晓。此事已经折磨我多年，今天就一吐为快。” 她对帅哥喊道：“吾儿请站起身来。” 帅哥莫名其妙地站起来，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alice接着说道：“大家有的可能还不知道吾儿的全名，他姓张，名宇生，宇宙是宇，生于美国，还有一个日本名字，叫山田宇生。” 婷婷若有所思，而朱爽则一头雾水，紧盯着alice。 alice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吾儿，你不是一直想见到你的亲生父亲吗？今天就圆你的梦。你面前的张先生，名为小宇，与你的宇字一致，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这是不争的事实。” 宇生大惊失色，犹豫一番后，扭头跑出了餐厅，而朱爽则紧随其后。只有婷婷呆若木鸡，坐在那里，默默地发呆。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也没有思想准备，无话可说。alice依然沉着地说道：“看来孩子没有心里准备，事情来得也太突然，荣他好好想想，放心，过不了几天，我会亲自带着他登门谢罪。” alice接着莞尔一笑：“婷婷，你好好对小宇，他极为善良。祝你们幸福，也感谢你今天的美食。” 婷婷机械般点了点头，一言不发，我则说道：“还没吃完呢，怎么就走了，至少喝点儿茶啊！” alice优雅地摇了摇头：“你没看到宇生刚才那种表情吗，那可是受到极大的伤害时才有的。我就不再打扰二位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alice双手抱拳，拱手一礼，转身离开了餐厅。 我和婷婷愣了一会儿，马上跟了下去。 我和婷婷下了楼梯，alice已经走到了室外，她挥挥手说道：“老朋友就不要客套了，就此留步。” alice拦了一辆出租车，与脸色苍白的宇生上车后，消失在一片车海中。 我身后的婷婷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207章 守岁家家应未卧:败兴的年夜饭 看到婷婷的这般情形，我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朱爽也跑过来安慰她。 婷婷含着眼泪说道：“老公，我完全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也清楚地知道，在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但是，我自己就是过不了我自己心头的这个坎儿。” 朱爽调侃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无端长了一辈儿，假如我和宇生谈成了，以后我还得管你叫婆婆，你说我找谁评理去？” 婷婷破涕为笑：“该叫妈时，必须得叫，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知道吗？” 自今年开始，罗马市政府将农历新年列为法定假期，全市休息一天。 罗马的大年三十，是中西文化的融合和交汇，是对中国农历新年的热烈祝贺。无论来自何方的游子，都能在这里感受到家乡的温暖和浓浓的节日气氛。罗马的街道仿佛成了一道彩虹，连接起东西方的文化和友谊，让人心怀感恩和希望，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三十那天，我和婷婷及朱爽正在准备年夜饭，楼下的门铃响起，有客人造访。 好似早有心理准备的朱爽如猴子般快速向楼下奔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alice母子。 alice身穿旗袍，姿态端庄而优雅，仿佛是诗意与典雅的化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旗袍的剪裁与她的身形完美契合，凸显出她婀娜多姿的曲线。她的手臂柔美修长，轻轻舞动间仿佛承载了岁月的沉淀和智慧的积淀。她的步伐轻盈自信，每一步都仿佛是舞台上的芭蕾舞者，展示出她内心深处的自在与闲适。她的面容洋溢着宽容与温暖，微笑如花的嘴角绽放出岁月的明媚。或许她已经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但她的目光依然明亮，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魅力，不仅是外在的表现，更是她内心深处的青春与活力。倘若站立在罗马街头的人群中，她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独一无二，将会分外引人注目。 alice大方地说道：“我是按时来赴约的，想与你们共度春节，不知道欢迎不？” 我连忙说道：“欢迎还来不及呢，哪有不欢迎之理？” 宇生略显歉意地向我哈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过年好！”。 我和alice坐在客厅里，孩子们则在厨房中忙碌着，原本静悄悄的厨房，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alice问道：“在新闻中听说你们在赴罗马的航班遭到了歹徒劫持，虽然化险为夷，但是你的小情人毕竟年龄小，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害？” 我微笑道：“这几年婷婷和我经历了多次出生入死，她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这段经历，无论对任何乘客，在心中会留下犹如惊涛骇浪的记忆。对婷婷来讲，虽然面对生死未卜，也曾经惊慌失措，但最终，我们还是与飞机一同渡过了那场恐慌的黑暗之夜。这段经历，不但会使她终生难忘，更能磨练她的勇气和毅力，将来如果面对突发情况，也许会做到处乱不惊。” 异国他乡的春节宴如同绚丽的画卷，展现出丰富多彩的文化瑰宝。婷婷和朱爽将宴会的场景布置得富有中国韵味，华丽的红色装饰点缀其中，象征着喜庆和祥和。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令人垂涎欲滴。金黄酥脆的春卷，香喷喷的糖醋排骨，鲜嫩多汁的烤鸭，诱人的馄饨和糯米糕，以及令人叫绝的海鲜美食……每一道菜品都展现着异国风情和独特的味道。 穿着节日盛装的我们，笑语盈盈，亲密地围坐在一起，共享这份团圆的喜悦。 突然室外音乐声响起，原来是罗马中华商会组织的舞龙舞狮队，正在街道上欢快地舞动着，热情的歌舞表演让整个宴会厅欢声笑语不断。异国他乡的春节宴洋溢着新年的气息，既庄重又热烈，将人们连接在一起，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和亲人的关怀。昨天的隔阂和误解，烟消云散，在这个异国的春节之夜，人们忘却了距离和文化的不同，用美食和欢乐将彼此紧紧相系，如同一个大家庭共度一个难忘的晚上。 宴席过半，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向二老以及姐妹拜年。 母亲兴奋地说道：“我们这里还没到大年三十，街上已经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现在全家就差你，啥时候我们能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我诚挚地对母亲说道：“妈，明年我就去美国看望你们，到时把您的儿媳妇带过去，我们全家好好过个团圆年。” 婷婷听到这番话，笑眯眯地抿着嘴，而alice母子两人则友爱地用目光表达着祝福之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患海默症的父亲，竟然吟起孟浩然的《除夜有怀》： 五更钟漏欲相催 ， 四气推迁往复回 。 帐里残灯才去焰 ， 炉中香气尽成灰 。 渐看春逼芙蓉枕 ， 顿觉寒销竹叶杯 。 守岁家家应未卧 ， 相思那得梦魂来 。 五更钟漏欲相催，四气推迁往复回。 帐里残灯才去焰，炉中香气尽成灰。 渐看春逼芙蓉枕，顿觉寒销竹叶杯。 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 放下与母亲的电话，我不禁掩面痛哭，并感到深深的自责：“父母均已九十高龄，我竟然两年多没去看望他们，实乃不孝！” 没想到，宇生说了一句：“爸，您别哭了，您去探望爷爷奶奶，我和您同行。” 宇生此话更让我泪流不止，我感觉真正的天伦之乐来得太突然了。 按照惯例，我分别向董事长及汉泽集团的高先生电话拜年。 高先生讲完拜年话后，话锋一转：“小宇，据可靠消息，欧洲疫情大爆发，已经控制不住了。政府正在研究是否关闭国门。你最好尽快启程回国，否则就来不及了。两个集团的业务还需要你来处理。” 我将高先生的建议告诉了在座所有人，朱爽一脸不悦地说道：“要走，你俩先回国，我在意大利还未玩够呢，再说，我积攒了近两个月的年假，我想痛快玩一玩。”说罢，深情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宇生。 我微笑道：“我并未要求你回国。只要你将家里的工作安排好，不会影响项目进度，你就尽情地享受假期吧。我和你不同，不回去无法开展工作，而且许多工作需要我亲自处理才行，请各位理解。” 我见诸位无异议，就接着说道：“婷婷，马上订两张回国的机票，我们明天就出发。” 好似因我的回国决定，热闹的春节宴瞬间冷清了许多。大家默默吃了一会儿，就纷纷离席，也取消了预定的麻将游戏。理由是不耽误明日我和婷婷的旅程。 我抱歉地说道：“对不起，由于我的欠考虑，破坏了大家的雅兴，改日定补偿。” 朱爽直截了当地说道：“张总啥都好，就是遇到工作就不顾一切，也不管听者的感受，一心只想着工作。下次我让你陪我们连续打三天麻将。” 我和婷婷的机票定于明日上午。婷婷略显愧疚地说道：“老公，刚才我和alice姐姐谈得非常投缘，一激动，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将《九鹿十八猴》放在区块链上的地址及密码给了alice，你不会怪我吧？” 我轻吻了一下婷婷：“哪儿会呢，谢你还来不及呢。本来我想等着午夜时分拜年时，郑重地交给他，没想到他们提前走了。” 我接着说道：“估计晚饭你没吃饱，我就是。这样，我俩就着剩菜，喝点酒吧。” 婷婷欣然同意，并打开一瓶我珍藏在此的四十年的陈酿茅台。 茅台的陈酿是一种艺术，是时间与技艺的结晶。四十年的时间，使得茅台的酒液在玻璃瓶中沉淀和交融，香气得以更加浓郁。当你打开一瓶陈酿茅台，那扑面而来的香气，仿佛能让你闻到岁月的痕迹。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置身于茅台酒厂的酒窖之中，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 我喝了一杯茅台,嘴中回味着酒香，搂着婷婷感慨道：“我真希望这种美好的时光能够停滞，我也真的太累了，真想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两人，舒舒服服地过着二人世界，没人打扰。” 第二天清晨，我和婷婷并未打扰熟睡中的朱爽，仅留下个字条，就匆忙拦了辆出租车，奔赴机场。 罗马的机场依然繁忙，各种肤色，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构筑出一幕紧张的画面。 婷婷调侃道：“又是临时决定，但愿此次航班不要再出什么事情。”接着连忙说道：“呸，呸，呸！瞧我这臭嘴，你就当啥也没听见。” 我温柔地看着婷婷：“放心，出事的概率用完了，我们不会再倒霉的。” 航班准时起飞，准时平安降落在首都机场。由于，在飞机上，我们就填写了“健康申报表”，因而出海关并未花费更多的时间。 走出首都机场的接待大厅，夜幕降临，灯火辉煌，到处洋溢着节日气氛。 此时，机场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朵朵礼花升空，礼花绽放的那一刻，不仅仅是短暂的美丽，更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的追求。它们告诉我们，无论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我们用心去感受，就能在平凡的日子里发现美丽，迎接每一天的惊喜与喜悦。 兴奋的婷婷在等候出租车时，依靠在我的肩膀上，轻柔地问我：“老公，你爱我吗？” 我俯下身轻声低吟道：“世界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习惯了有你。” 婷婷调侃道：“在哪儿学的词，忽悠小姑娘呢？” 我微笑着指着马路对面的香奈儿广告牌，上面的广告词，正是我刚才说的话。我微笑道：“我是现学现卖！” 接着我又深情地朗诵道：“尊贵而优雅的时刻即将降临，让我们一同驻足于奢华华丽的舞台，迎接一个充满梦幻与魅力的时刻。于光影交织处，探寻美的辐射线，绽放出一片悠然自得的时尚花园。” “倾听着经典的韵律，在这梦幻的序曲中，演绎出浪漫与大气的诗篇。以深邃如镜的大厅为魂，由斑斓流光点缀成的星辰旋律，定格了奢侈品购物中心的独特韵致。” “在这个时尚殿堂中，我们将领略到世界顶级奢侈品牌的卓越尊崇与品质匠心。她们从文化脉络中采撷灵感，以优雅之姿展示出属于自己的时尚表达。犹如艺术品般的设计，融合了精湛的工艺与前卫的潮流，勾勒出了流行与经典的完美交织。” “升华自我的奢华之旅，将赋予每位尊贵的品味家绵长的记忆。在琳琅满目的精品世界中，人们心驰神往的心愿将得以满足。其间的购物体验仿佛是一场奢华的舞蹈，每一次掌心的触摸都弥漫着优雅与自信。” “在这里，奢华不仅仅是外在的眩目，更是内心的自信与魅力。” 婷婷迷惑地问我：“你这是说得哪儿里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眨了眨眼睛：“你感觉刚才这段文字文采如何？” 婷婷茫然地说道：“还可以，难道描述得是欧洲城？”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为欧洲城开业写的文案，可惜没用上。” 婷婷怒目圆睁：“张晓宇，大过年的，不要谈工作，再谈我就跟你急。” 我略带惭愧地说道：“好的，不谈工作，那就谈谈我们俩的事儿。” 婷婷没好气地说道：“咱俩的事儿有何谈的，你不说习惯我了吗？仅此而已！” 我微笑道：“习惯一个人就是爱到极致的表现，只有习惯，才能相守，只有习惯，才能不离不弃，如同手足，不可分离。” 婷婷听罢，激动地扑向了我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净耍嘴皮子，你到底啥时候娶我。我不要风光的婚礼，只要法律保障的那张纸。” 我说道：“这好办，等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我们就去办理结婚登记。”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数！” 我诚挚地回答道：“当然说话算数，你啥时候发现我食言了？” 婷婷幸福地说道：“这也是我深爱你的原因之一，敢于担当，从不食言！” 第208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拜见老太太 婷婷又说道：“京城的这个家，怎么觉得好像缺点儿啥，我们还是回盛京吧，如何？” 我说道：“好啊，正好也看看你老妈，毕竟过年了吗。再说，我们俩快结婚了，也应该和老人家见个面，这也符合基本礼节。” 婷婷想了想说道：“也好，我虽然与她关系不好，毕竟她也是我的母亲，好长时间没见面了，现在春节了，也该看看她，至于她是否同意，并不重要。” 我们顺利定到京城飞往盛京的末班航班。由于大年初一的原因，飞机上乘客算上我俩，仅有五名，全被请进了商务舱。 下飞机后，小于已经等在到达厅。根据约定，为了我们的个人安全，我在盛京公开场合的任何活动，小于都不离我左右，春节也不例外。 小于将我们送到商墅后，就连忙和家人聚会去啦。 我和婷婷虽然没有吃晚饭，可能由于忙碌的原因，没有丝毫饥饿感，反倒感觉疲惫不堪。简单洗漱后，我俩在室外鞭炮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起床，早餐后我提议开车转转，买些老年人喜欢的食品，送给婷婷妈，第一次去绝不能空手去。 待我拿着大包小裹回到住所，婷婷已不见踪影。 当我还在纳闷时，婷婷微信：“事发突然，我还是先和我妈打声招呼，避免她的不当言行让你尴尬。” 我只能在家里静静等待婷婷的归来。 临近中午，婷婷急匆匆赶了回来。 进屋后，婷婷一脸严肃地说道：“到我大姨的沈阳家后，只看到了大姨，没有见到我妈。大姨说，早在三年前，她就不在大姨家住了，说是去了某个大户人家当管家。并给了我大致的地址，说是一个别墅。” 婷婷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知道那个区域的别墅只有一个，那里好像是小赖大哥的寓所，很显眼也很豪华。但是小赖的哥哥大赖已经死去多年，现在应该无人居住。于是，我就在那个别墅蹲点，观察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出去购物的母亲。” “我当时并未惊动她，继续观察，半个小时后，你猜我看见了谁？” 我脱口而出：“小赖？” 婷婷点了点头：“小赖有点儿鬼鬼祟祟，四处张望后，用钥匙打开了院墙的大门。” 我说道：“小赖有他哥哥房子的钥匙，不稀奇。关键是你母亲怎么出现在那里。” “我也是纳闷，我妈怎么能做管家，而且还是在臭名远扬的赖氏家族。接着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我连忙问道：“什么现象？” “小赖进去后不久，顶楼别墅发出一阵噪声，戛然而止后，烟囱上居然冒出一缕青烟，也不知道小赖搞什么鬼。” “接着发生了更神奇的事情，我的手机居然没有信号，而我的瑞士产机械手表也停止了转动。” 我想了想说道：“那里应该有大功率波，干扰了你的手机和手表。” 婷婷接着又说道：“后来，我问了问附近遛弯的大爷，大爷告诉我，这段时间，这里经常这样，连电视信号都受到了影响，害得他们全家没有看到春节晚会。” 我突然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与婷婷分析道：“小赖连初中都没毕业，北京的小王说他的电脑加密水平极高。现在，又发现他出没的地方出现大功率信号，非同一般，我是不是应该把此事告诉大象？” 婷婷点了点头。我当即拨通了大象的电话，简单寒暄后，直入主题，将婷婷刚才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大象现出忧虑的声音：“我们的监听部门近半年的确发现那个区域，偶有大功率讯号存在，就是不知道在何处，也不属于通讯讯号，发生时间也没有规律。所以，一直未能准确定位。现在放假，我们弄不到搜查令。麻烦你和婷婷借着看望妈妈的理由，先行侦察一番。注意安全，绝不能打草惊蛇。为了预防万一，我率领便衣，埋伏在别墅外面，以防不测，必要时，也可以接应你们。一小时后，我们就会就位。” 我和婷婷穿戴整齐，拿着我刚刚好不容易采购的年货，驱车前往大赖的别墅。 当车辆驶至一片陈旧的住宅区，路口处耸立着一栋独特的别墅，格外显眼，与周围的老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座别墅矗立在那里，仿佛一个沉睡已久的古老守望者，怀揣着无数岁月的秘密。 它的外墙，曾经洁白的涂层已逐渐剥落，露出暗沉的砖石质地。虽然岁月的痕迹已在其上刻下深深的痕迹，但它仍然展示着一种极端的自信和独立。窗户洞开，探出的铁栅栏散发着历经沧桑的铁锈气息，仿佛在述说着曾经的光辉岁月。 这座别墅的建筑风格充满了浓厚的欧洲复古氛围。屋顶上方高耸的尖顶，巧妙地与墙壁上雕刻精美的花纹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它独特而悠久的历史。门廊上方悬挂着一个精致的铜质灯笼，即使在白天也透露出一股古老的庄重与庄严。 与周围的老旧建筑相比，这栋别墅仿佛是一个时间的旅行者，穿越了岁月的洪流，倔强地屹立不倒。它独具魅力的存在，令人忍不住驻足停留，沉浸在那份厚重而神秘的氛围之中。这是一栋别具一格、让人过目不忘的建筑，见证了时光的流转，承载着过去与未来的回忆。 婷婷说道：“我刚查过百度，这里原来是张作霖手下一员大将的私宅，解放后一度成为东北军区司令员的住处。后来几易其手，现在由一名匿名者托管，市场价格为人民币八千万元。” 我想了想说道：“这么说，这栋别墅应该不归大赖所有，其实应该另有其主。” 婷婷疑惑地问道：“此推论从何而来？” 我说道：“当年赖氏家族曾经一度手头吃紧，如果别墅在其名下，应该早就抵押出去了，何必大赖还因为欠钱丢了性命。” 婷婷看着手机说道：“评论区有人高价购买房主的联系方式，并说多人想购买此物业，苦于找不到房主。还有……，又没信号了。” 此时我们将车辆停在离别墅五十米的一个停车位上。我仔细观察周边，看到有许多摊位好像刚刚出摊，正在理货。不远处一位戴鸭舌帽的老者向我挥了挥手，我定睛一看，大象已经化妆成七十岁的老人。 我让婷婷直接摁门铃，自己则倒退两步观察别墅建筑。 当院墙上的铁门缓缓打开时，我终于得以一窥别墅的全貌。这座别墅应该是在民国时期兴建的，它展现出典型的折衷主义建筑风格。 别墅的外观设计融合了多种不同的建筑元素，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和谐的风貌。它的建筑风格既有西方建筑的影子，又融入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特色，形成了一种独具魅力的折衷主义风格。 别墅的外墙采用了欧洲建筑常见的砖石结构，墙面上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装饰，展现出一种精致而华丽的氛围。屋顶采用了尖顶设计，与墙面上的花纹相得益彰，增添了一份庄重和古老的气息。 为我们开门的是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家，腿微瘸，应该安装了假肢。 他客客气气请我们走进院内，并没有询问我们的身份。 我和婷婷被老人家领进一层的客厅。 客厅虽然经过修复或者再装饰，依然可以看到一些典型的民国时期的装饰元素，如复古的家具、精致的壁画和雕刻等。这些元素展示了那个时代的独特风貌，让人仿佛穿越到了过去的岁月。 一位富态的老女人慢慢从别墅的环廊走了下来。 老女人说道：“婷婷，怎么找到这儿的？来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婷婷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说和大姨住在一起吗，我去了大姨家，大姨说三年前你就住进了这里。” 老女人看了看我，故意打岔地说道：“这位老弟何许人也，婷婷，你也不让客人入座。” 我和婷婷分别坐在两把太师椅上，那位老者则一瘸一拐地为我们上了两杯热茶，透过茶杯里面的热雾气，我嗅出明前龙井的味道。 此刻，我终于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富态的老太太。她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茁壮的参天大树，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纹，却无法掩盖她那份庄重和优雅。 她的头发已经斑白，但依然梳理得整整齐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透露出岁月的智慧和阅历的深度。她的双唇微微上扬，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的欢乐和忧伤。 她身穿一袭华丽的中式长袍，绣着精致的花纹和图案，展现出她对美的追求和品味。她手腕上佩戴着一串珍珠手链，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衬出她那双纤细而有力的手。 她的气质高雅而从容，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她的微笑温暖而亲切，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善良和温柔。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岁月的积淀和生命的韵味。她是一个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却依然保持着内心的坚定和乐观。面相上看，她是一位值得敬重和倾听的长者，然而她的笑容背后好似有着许多涵义，让人琢磨不透。最为突出的是，婷婷的容貌，没有半点这位老者的影子。 老女人慈祥地问道：“婷婷，你还未向我介绍这位帅气的小哥哥呢。” 婷婷没好气地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名叫张晓宇，过两天我们就登记结婚。” 老太太稍显惊讶：“噢，原来是你的夫君啊，请问贵庚啊？” 我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大姨，本人属龙，今年五十有七。”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掐指一算：“这么说你我们家婷婷，大了将近三十岁。那我应该管你叫女婿还是贤弟？” 婷婷很不高兴地说道：“就叫小宇，我们都这么叫。我来此告诉你一声我终于要嫁人了，不管你同意与否，我们过两天就登记。” 老太太莞尔一笑：“自从你过了18岁，做什么决定，你也没有征询过我这个做妈的意见啊，只要你满意就行，年轻人的事儿我更不能瞎掺乎。” 我连忙站起身来，深鞠一躬：“谢谢大姨的恩准，并给您拜个晚年。”我将来时带的礼物，一并堆放在老太太的身旁的案几上。 老太太说道：“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婷婷长这么大，第一次给我买礼物，我要好好谢谢你们二位。” 此时楼上响起一阵轰鸣声，接着发出一阵阵刺耳的低频噪声。 婷婷捂住耳朵大声说道：“这是什么动静啊，吵得我头疼。” 老太太对楼上喊道：“快把你那个破玩意儿关掉吧，影响到我们娘几个聊天。” 紧接着楼上的木质楼梯响了起来，老太太脸色一沉大声呵斥：“不是不准你下楼吗？谁让你下来的？” 老太太话音未落，环廊一角一人探头探脑，正是小赖。 我高声喊道：“小赖下来，老朋友来拜访，也不迎接一下。” 小赖扭头刚想走回去，听到我的说话，欲行又止，缓缓走下了楼梯，看了老太太一眼：“此人是我们的股东，也是我的发小，我聊两句就上楼。” 看小赖这架势，分明惧怕老太太，丝毫没有主仆的关系。 我微笑道：“小赖，鼓捣啥那？又玩什么高科技？” 小赖一脸堆笑：“我那点儿文化，能摆弄什么高科技，就是一个小发明而已，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也微笑道：“我相信你，别看念书不多，绝顶聪明，能告诉我你这发明有什么用吗？” 小赖有些飘飘然：“暂时保密，能成功了，你们就会知道了，也许会轰动世界。”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这个破玩意儿能让人升天？” 小赖不高兴地说道：“什么升天，那叫量子跃迁。” 我听此，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第209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婷婷的家史 在这个散发着一种历史的韵味的别墅中，听到文化水平不高的小赖，提及高深的量子力学名词，感到十分违和。 早在大学时期，我就迷上了现代物理学，尤其是量子力学，并经常跑到物理系偷听老师的讲课。 量子跃迁是指量子系统从一个状态突然地跃迁到另一个状态的现象。在量子力学中，粒子的状态可以由波函数来描述。当一个量子系统处于一个特定的波函数态时，它可以存在于多个可能的状态中，直到被测量或与其他粒子相互作用。 量子跃迁的实际过程涉及到量子隧穿和叠加态等复杂的概念。在某些情况下，当粒子处于一个能级之间的叠加态时，它可以通过能级间的隧道效应，即无需通过中间能级，直接跳跃到另一个能级。 量子跃迁在量子力学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例如在原子、分子、凝聚态物理学等领域中的研究中经常涉及到。通过对量子跃迁的研究，我们可以理解和解释一些奇特的现象，如量子纠缠和量子计算等。 然而，要深入理解量子跃迁的物理细节和数学描述，需要对量子力学有一定的背景知识。总的来说，量子跃迁是一种量子系统在不同状态间的转变，具有特殊的规律和性质，对于理解微观世界的行为具有重要意义。 量子力学在人类日常生活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和影响。以下是一些例子： 1. 通信技术：量子力学的原理被应用于量子通信，这种通信方式比传统的通信方式更加安全和隐私。量子密钥分发和量子隐形传态等技术正在不断发展，有望在未来改变我们的通信方式。 2. 计算机科学：量子计算机是基于量子力学原理的新型计算机，它具有处理大规模数据和解决复杂问题的潜力。量子计算机的发展可能会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影响到诸如密码学、优化问题和模拟量子系统等领域。 3. 材料科学：量子力学的理论和方法在材料科学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研究和理解材料的量子行为，科学家们可以设计和合成具有特殊性质和功能的材料，如超导体和量子点。 4. 医学和生物学：量子力学的原理也在医学和生物学领域有所应用。例如，核磁共振成像（mri）技术利用了原子核的量子性质，用于检测和诊断疾病。此外，量子力学的原理也有助于理解生物分子的结构和功能。 总的来说，量子力学在人类日常生活中的意义和影响是多方面的，涉及到通信、计算机、材料科学、医学和生物学等领域。随着量子技术的不断发展，我们可以期待更多的应用和突破。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小赖，你对量子力学了解多少。” 小赖显然已经对量子力学研究了很久，信手拈来一些超乎寻常的理论：“高深的量子力学我没有什么了解，但是量子跃迁等，却与古老中华文化中的羽化升天等有一些联系。几千年前的老祖宗也许得到过外星人的点化，尤其《易经》简直就是量子力学的升华总结。比如，所有生命的遗传基因，根本不会超过八八六四组，也就是八八六十四卦。至于几千光年的外星人旅行，不是简单的时间和空间的跨越，而是量子跃迁。另外，爱因斯坦所说的当物体的速度超过光速，则时间即会倒流，这完全是错的。” 我问道：“那你理解的跃迁是什么？” 小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理解的人类跃迁其实理论很简单，那就是人体的能量波段与外界一致时，就可以形成时空穿越。起点是羽化，终点是重合，期间起重要作用的就是64个生命密码。” 我认真地说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小赖诡秘地笑道：“我的实验装置已经调整了无数遍，现在只差一步就能将人实现量子跃迁。” 我迷惑道：“难道其他动物可以？” 小赖得意地说道：“我先后用小白鼠、猫、狗、小猪，都成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狗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旅行，回来时苍老许多，不久就一命呜呼！” 我用激将法：“我不信你有这种装置？” 小赖脖粗脸红地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我跟随小赖来到了三层楼。 三层楼的层高能有五米以上，穹顶的高度则达到了将近7米。 只见屋子正中央，有一个神秘的装置。这个装置每一个细节都被雕刻得独一无二。金属构件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宛如星河中的珍宝，它们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宏伟而复杂的结构。 玻璃部件则如同梦幻的水晶宫殿，透明而纯净，似乎能将粒子内部的奥秘展现得淋漓尽致。它们精确地排列在装置的各个角落，仿佛在宇宙中呈现一场奇妙的景象。 装置当中，一颗核心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小赖自豪地说道：“这块水晶体，可以装载着高度精确的能量信息。这些信息如同宇宙中相互交织的群星，隐含着无尽的可能性。” 小赖轻轻触摸控制面板，充满仪式感的动作，仿佛要与宇宙之间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联系。装置响起微弱的震颤声，如同宇宙中的微弱鼓动。 实验装置中的能量传输通道宛如错织的细丝，将能量从源头传导到目标地点。这些细丝犹如宇宙中的力量之脉，无声地承载着粒子们的命运。 而粒子们则在实验装置中跳跃，如同宇宙舞者的优雅演绎。它们敏感地捕捉着装置中微小的变化，随着能量的涌动，踏上前所未有的旅程。 在实验装置的引导下，粒子们好似破除了空间的束缚，挣脱了时间的枷锁。它们跨越了维度的壁垒，进入了全新的境界。在这个极限的边缘，粒子们与宇宙的奥秘相互交融，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突然，小赖喊道：“时机成熟了，我要羽化升天了。” 只见控制面板旁边的能量指示棒，峰值已经达到了最大。 小赖毫不畏惧，满脸笑意地站在一块圆形的不锈钢板上。钢板开始旋转并加速，加速到小赖犹如一团白光后，瞬间冒出一缕青烟，青烟迅速透过穹顶开启的天窗消失不见。 青烟消失后，整个别墅灯光开始忽明忽暗，直至完全熄灭。而那套装置，也停止了轰鸣声。 大象领着七八个便衣警察迅速冲进了别墅。 大象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小赖哪儿去了？” 我无奈地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已经羽化升天，或者量子跃迁了。” 大象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此时我的微信通知响起，进来一条信息，居然来自小赖，上面写道：“我终于成功了，这近年我如履薄冰，早已厌倦了这种日子，以下是一个区块链地址及密码，那里有关于红桃k我所掌握的全部情报，但愿对你和大象有所帮助。后会有期！” 我将这条信息转给了大象，大象兴奋地说道：“没准小赖迷途知返，痛改前非，我这就回去下载这些文件。不过，你一定要暂时保密。这些情报也许能抓到意想不到的大鱼。” 我和大象走到楼下，婷婷马上跑过来焦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断电了？小赖去哪里了？” 我抱住婷婷说道：“三言两语讲不清楚，我们回家后我再仔细告诉你。” 再看此时的婷婷妈，一反刚才的光彩夺目，而是一脸愁云，面如土色。 大象严厉地说道：“今天别墅里的所有人，未经我们许可，不准离开半步，而且每个人准备随时接受我们的问询，希望各位配合。” 我不解地问道：“难道我和婷婷也在其中？” 大象一脸苦笑：“事情蹊跷，我只能一视同仁，而且你还是小赖神秘失踪的唯一目击证人，请理解。” 婷婷妈恢复了情绪，微笑道：“好啊，这里有的是地方，难得女儿和未来女婿能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欢迎！” 在夜幕的降临下，这座矗立在黑暗中的别墅，仍然彰显着精致与独特。然而，与白天相比，它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煞气，静谧中透露出一丝阴森的氛围。 墙壁上的雕花细节如同幽灵的倩影，在月光下显得模糊而扭曲。原本温暖的光源如今变得昏黄暗淡，仿佛被某种未知力量所侵蚀。 门廊上的藤蔓图案纠结交缠，宛如魔爪一般伸展出来，给人一种不安的触感。风吹过时，树叶发出低沉的响声，仿佛是别墅内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轻声述说。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一片昏暗的灯光，不定的闪烁着，向外散发着阴暗的味道。在那些影影绰绰的角落，钟表的指针似乎停滞不前，时间在这里变得模糊而迷离。 整座别墅仿佛被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所笼罩，无形中透出一种压抑的气息。它彷佛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隐藏着未被揭示的秘密，诱人而又恐怖。 夜幕下的别墅是一个谜，一个敞开了门却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恐惧之门。人们对于这股煞气既好奇又惧怕，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冷意。而那座别墅，默默地伫立在黑暗中，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婷婷的妈妈一脸沉重地走进我们的卧房，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入，仿佛是自己的房间。 婷婷刚想发作，老太太摆了摆手：“进屋没敲门是我的错，但是我想和你们长谈一番，一吐积压在心头多年的不快。” 婷婷没好气地说道：“和你有什么谈的？” 老太太心平气和地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干什么的？我这些年又是都做了什么？你和小宇为何能多次化险为夷？” 婷婷听此，不禁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哑口无言。 我在房间里找出一把椅子，放到老太太身边，并礼貌地请她坐下。 老太太又恢复了白日的风采，双目炯炯有神，思绪回到了从前：“那还是清朝末年，你爷爷当年和小赖的爷爷共同创立了威远镖局，两人是拜把兄弟，均武艺高强又臭味相投。威远镖局在他二人的经营下，威震四方，所活动的区域内，无论白道和黑道，都给他们面子，所以生意也好得一塌糊涂。” 老太太喝下我递给她的茶水说道：“谢谢女婿。1949年，镖局被政府强行没收，他两兄弟不会别的，只会搞运输，就又当起了车老板，依然重操旧业，只不过，过去是为了镖局，现在是给人民政府打工。” “那时候车老板位于生活的最底层，收入不高，工作又十分辛苦。他俩的生活也十分拮据，不时也利用老关系，夹带私货。一日，老赖接到一个大活儿，跑一趟就够两人一个月的开销，运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晓得，只知道路途遥远，从旅顺港到中苏边境。这趟线儿因为艰苦外加路途遥远，又没有太多的报酬，没有车老板愿意承接，一般都是抓阄找倒霉蛋跑。两人很容易就得到了跑这条线的差事。” “一趟跑下来，也不知拉得什么货，但是私下给的报酬，果然不少。两人于是就定下此线，一个月跑上两趟，剩下的时间每个月居然可以休息几日。” “有一年冬天遇到了暴风雪，驾辕的头马受惊，将马车掀翻。他们在事后整理货物时，发现委托人的货物居然是鸦片。两人开镖局时就立下了规矩，绝不贩毒。但是为了信誉，还是将这批货按时送到。回到旅顺，两人就找委托人理论，没想到委托人拿出一个账本，那里清楚记着他俩为他们运输鸦片的事实。这笔帐如果被警方发现，虽然他们不知情，也属于过失贩毒，会被判刑至少二十年。委托人又花言巧语说道，说他们的后台如何硬，货品属于驻旅顺的某个高官所有，保证会万无一失等等。最后还威胁道，倘若他们不继续合作，后果将很严重。” “为了活命，两人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为这伙人服务，直至苏军撤出旅顺军港。两人也因此有了不少的积蓄，分别花大价钱找媒人成了家，开始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小日子。” 第210章 量子跃迁奈何能:小赖的失踪迷云 婷婷妈接着说道：“中苏断交之后，你爷爷就和对方彻底断了联系。可是，那种好日子不长，在你大爷也就是你父亲的哥哥出生后不久，政府就翻出旧案，你爷爷和老赖都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并双双被送到新疆劳改。” “在新疆的劳改营中，工作繁重，生活艰苦，经常吃不饱饭。在劳改营中，居然遇到当年的委托人。他们三人不甘在新疆了此一生，制定了一个冒险的计划，经过千辛万苦穿越走出戈壁滩后，过起了颠沛流离的流亡的生活。” “和他们共同越狱的委托人，找到了原来的老板。此时，鸦片贩运在中国陆地行走，几乎没有意义，因为当时中国政府与北面边境的国家都很紧张。于是，三人偷渡到了香港，成为一艘巴拿马注册的一艘大型客轮的水手。” “你爷爷聪明伶俐，不久就升上了大副，收入也提高了不少。这艘船除了正常的航运业务外，偶尔也贩运海洛因、大麻等毒品。你爷爷将收入，想方设法转给了仍然在盛京的你奶奶。奶奶和孩子的生活迅速得到了改观。” “待你大爷长到了12岁，正赶上文革，你爷爷害怕你奶奶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也许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于是，派人辗转三个月，将你奶奶和你大爷偷渡到香港。” “不久，你爸爸就降生了。而你爷爷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成立了着名的双k会。你爷爷还是有原则的，那就是只负责贩运毒品，绝不贩卖，哪怕利润再大。另外，绝不把毒品贩运的目的地定在中国境内，避免毒品伤害国人。” “文革结束后，你爷爷和老赖看到风声已过，思乡心切，有了告老还乡之意。当时，你大爷和小赖的大爷已经长大成人。两人逐渐将生意交给了两位晚辈。此时，双k会已经拥有十几条货轮，货运业务遍布全世界。当然，毒品贩运也遍布了世界各地。” “由于你大爷和小赖大爷的成长太过于顺利了，吃不得半点亏。因而，在业务上，往往因一点儿小事，就会和对方大打出手，终于酿成了恶果。一次，由于把黑手党老大的公子被他们打成半残废，黑手党就发布了江湖密杀令，全球追杀你大爷和小赖的大爷。” “两人就躲在大陆，不敢轻易出境。但是，也没能躲避厄运。一次，五个赏金杀手将两个人包围在一个酒楼里，经过半个小时的鏖战，你大爷和小赖的大爷双双殒命。双k会的首领位置自然就落入你爸爸手中，当然，两位老人也暂时出山，为你父亲撑腰。” “你父亲也是绝顶聪明，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双k会的航运业务增长很快。另外，为了双k会的转型，你父亲还成立了地产公司，在香港、澳门、纽约、东京等地开发了不少项目，盈利状况远好于航运和仓储物流。” “正在你父亲准备金盆洗手，双k会全面转型之时，适逢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东京的房地产项目亏损严重，债台高筑。无奈，毒品贩运还得继续。那时候我和你父亲已经成亲，我刚刚怀了你，你父亲就全款买下这栋别墅，准备把此房产当做你的嫁妆。并发下毒誓，绝不让他的后代涉及会内的毒品生意。” 婷婷妈说完，将一个房证交到婷婷的手中，房产证上的姓名赫然写着赵婷婷的名字。 婷婷妈接着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毒品贩运属于刀尖上舔血的生意，虽然利润丰厚，然而竞争者众多，尤其在地盘方面，经常争得你死我活。” “一次，泰国金三角的毒品供应商也想分一杯羹，找到了你父亲。条件竟然是不花一分钱，而且要霸占双k会的两条大型货轮。你父亲当然没同意，会谈不欢而散。可是，他刚刚到酒店，就遇到了枪击，当场身亡。” “由于当时小赖的父亲年纪尚小，能力有限，双k党的生意一直没有交到他手里。本来想培养他在仕途方面有所建树，就像帮里一些兄弟的后代那样。可是，小赖爸爸实在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学习成绩上一塌糊涂。无奈只能让他走学徒当技工之路。” “双k党还有许多兄弟靠其吃饭，小赖爷爷身患重病，你爷爷只能孤身一人再度出山。当时你已经过了满岁，为了减轻你爷爷的负担，我就试着帮着他老人家处理一些会里事务。” “你爷爷感觉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要来临，果断处理会里的资产，将航运公司转让，境外的房地产公司关闭，只留下一些黄金地段的商铺吃租金。同时，也汲取了教训，绝不再涉毒，将毒品贩卖业务拱手相让给竞争对手。可是，帮里的兄弟不愿意，于是你爷爷就将双k会一分为二，分别成立了黑套k和红桃k。红桃k交给我经营，名下有百辆载重卡车，主要做物流生意。” 婷婷惊诧道：“红桃k的实际控制人原来是你啊，那它现在为何成为远近闻名的贩毒集团？” 婷婷妈对婷婷的不礼貌视而不见，接着耐心说道：“不久你爷爷和小赖的爷爷双双故去，红桃k的经营就落在我手里。当时考虑你年龄尚小，我就将生意交给已经长大成人的大赖和二赖两人，我专心陪伴你。没想到，这两个人禁不住毒品买卖的高额利润，受帮内兄弟挑唆，背着我又干起了毒品贩运甚至毒品交易生意。当我知晓后，已经为时尚晚。” “当时帮内兄弟的后代已经成熟，许多人爬上了省市公检法的高位，甚至公安部的副部级领导层，也有帮内兄弟的后代。帮内兄弟说，父辈苦心经营不容易，不愿意放弃贩毒生意。我势单力薄，只能睁眼闭眼任由他们发展。自此，我也正式转为幕后，主要负责帮会的财务管理。” 婷婷依然愤恨不已：“红桃k有今天，你难逃其咎。” 婷婷妈摇摇头，接着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啊，也是出于无奈，我这样做也是考虑你的安全问题。自此，帮内的业务我一律不参与，隐姓埋名，帮内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我的存在，但是，我依然是帮内的实际控制人，尤其在财务方面。” 接着，婷婷妈递给了婷婷一把钥匙及一个纸条：“这些年，我们挣了不少钱，大部分的钱都分给了帮内的弟兄，所以我的威望也如日中天，不可撼动。分给我的钱，我一直没有挥霍，全部捐给了孤儿院和希望小学。” 婷婷妈指了指地下：“此别墅地下有个暗门，这是暗门的钥匙，暗门的开启方式见纸条，那里有我给你留下的一吨黄金，保证是干净的，不是贩毒所得，而是当年变卖资产的收入。另外，本别墅的真正的管家是你见过的瘸叔，他和你父亲是过命的好兄弟，十分可靠。他这些年没有参与帮内的任何事务，专心为你守候这栋别墅，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尽管找他。” 婷婷妈说完，身体有些摇晃，面如土色：“小赖留下的东西，里面肯定揭露了我的实际身份，为了不影响你和女婿的大好前程，也为了保护帮内一些兄弟的性命，我刚刚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妈妈看不到你披婚纱的样子了，但是我曾派人多次跟踪你和小宇，知道你们真心相爱，恩爱有加，也在一直暗中保护你们，希望你们早结连理。妈妈对不起你，在你有了记忆以后，由于帮内事情的纠缠，少了对你的陪伴，妈妈为此深感内疚。妈妈只有一个心愿，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到老。” 老太太说完就晕了过去直至停止了呼吸，此时的婷婷抑制不住悲痛，放声痛哭，我也只能在其旁边守候，默默地安慰着。 我拨通了大象的电话，没有提及婷婷妈的身份，而是将她的死讯告诉了他，让他联系殡仪馆，将老太太的遗体妥善安置。 大象亲自跟随殡仪馆的灵车来到了别墅。 大象见到我和婷婷，不无遗憾地说：“小赖的情报，的确说出了老太太的真实身份，不过，就我的经验，如果她真的没有参与帮会其他任何业务，只是负责财务，罪不至死。她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有些可惜了！” 大象也向婷婷表示了深切地慰问，接着话锋一转：“我们经过多方查找，找到了这台设备的可能设计者。此人很神，你我都认识。” 大象所说的神人毕业于东北大学，名叫张新亚，学生时期喜欢戴着一副与脸型不匹配的大大的眼镜。说他神在于他的“杠精”性格，尤其在学术方面，无论谁的理论，无论多么成熟，他都能挑出一些毛病。人送外号“二八大杠”。他的本科专业就是物理学，硕士研究生的方向也是量子物理。只不过由于屡次与导师发生争议，硕士论文迟迟通不过，最后仅拿一个研究生文凭。 毕业后被分配到中科院物理研究所，也是主攻量子力学。“杠精”的老毛病更是变本加厉，与他工作的任何人，都与他发生过或大或小的冲突，被物理所普遍认为是另类。没想到小赖与他有联系。 张新亚茫然地走进别墅，相貌没有大的变化，除了有些苍老和落魄。新亚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这是搞研究，没想到他能用于犯罪。” 大象敏锐地反问道：“谁说小赖犯罪了？” 一句话呛得新亚哑口无言。 我见场面尴尬，忙向新亚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后，冷不丁问道：“新亚，你说量子跃迁和人类的穿越有何关系？” 新亚显然兴趣大增，侃侃而谈道：“虽然科学界对于人类实现时间旅行或空间穿越的可行性存在着一些未知，但有一些理论和概念被提出来完全可以作为探索的思考基础。以下是一些相关的想法和概念。” “一是，广义相对论和虫洞：广义相对论是爱因斯坦提出的一种描述引力的理论，其方程预言了虫洞的存在。虫洞是通过将时空弯曲而连接两个不同点的曲率结构。一些科学家认为，通过控制虫洞的特性，可能实现时间跃迁或空间穿越。” “二是，时间旅行的概念：时间旅行是指在时间上向前或向后移动，与传统的线性时间观念不同。一些科学家提出了一些理论模型，如霍金提出的“封闭时间曲线”理论，这些模型探讨了通过利用黑洞或弯曲时空的方法实现时间旅行的可能性。” “三是，多维宇宙和平行宇宙：一些理论认为，我们所处的宇宙可能是一个多维度的宇宙中的一个，而其他维度可能存在着与我们的宇宙相互影响的可能性。在平行宇宙的概念下，人类可以通过穿越到其他维度或平行宇宙来实现时间或空间的跃迁。” 意犹未尽的新亚最后补充道：“需要指出的是，目前这些理论和概念仍然处于理论和研究阶段，并且缺乏实证性的证据支持。对于人类穿越时间或空间的能力来说，我们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和理解，以便在未来可能找到更具体和可行的方法。但是，事实是我与小赖的研究，已经证实了上述理论，而且还使上述理论得到了升华。” 我反问道：“量子跃迁是指量子系统在没有经过连续运动过程的情况下，瞬间从一个状态跃迁到另一个状态。虽然这在量子物理中经常发生，但它跟人类穿越时间或空间的概念是有所不同的。” “人类穿越时间或空间的探索是一个复杂而广泛的主题，涉及多个学科，包括物理学、哲学和科幻。目前，科学界对于人类真正实现时间旅行或空间穿越的可能性还没有一致的共识。” “在物理学中，一些理论和概念，如广义相对论和虫洞理论，提供了一些可能远足时间和空间的可能性。然而，这些理论仍然处于探索阶段，没有实际的实验证据证明它们的可行性。” “此外，穿越时间或空间涉及到一些复杂的问题，如因果律和能源需求等。这些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和理解，才能对人类是否能够成功穿越时间或空间做出准确的评估。” 第211章 禅心静境悟无常:奇妙的装置 新亚的“杠精”性格被杠了出来：“总的来说，尽管我们对量子物理和宇宙的理解日益深入，但目前科学界对于人类真正实现时间旅行或空间穿越的可行性仍然存在很多未知。这仍然是一个备受关注和兴趣的领域，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但是，小赖的不知所踪，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大象大声质问道：“身为科研工作者，又在中科院系统工作，你应该深知拿人类做未知实验，需要一些审批手续。你们这种地下实验已经造成人员失踪，你又做何解释？” 没想到“二八大杠”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小赖拿自身做实验啊，我仅仅按他的要求，帮他造出一套装置，压根不知道他用于什么？” 大象紧追不舍：“那你说说，小赖的需求是什么？” 新亚慌张地说道：“这，小赖的需求，是什么来的？” 大象忙说道：“穿越！” 新亚忙点头道：“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大象乘胜追击：“张新亚，看你如何狡辩，穿越还不属于人类实验？” 新亚急得汗都下来了：“至于穿越吗？这个概念看要怎么解释，穿越也完全可以与人类无关吗，穿越也就是幻想。” 我心想：“大象让新亚来此的初衷应该是解决小赖失踪的实际问题，这样将他，一定问不出结果。” 于是我转变方式：“新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小赖的失踪也不能怪就你，是他咎由自取。你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人可能通过你发明的仪器消失。” 新亚听我这么说，情绪明显好转：“量子跃迁实验装置是科学的奇迹，是人类对于宇宙深度探索的艰辛努力。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类是何其渺小，而人类在三维世界里的生命，又是何其短暂。我设计这一装置的初衷很简单，没有任何反人类或者图财害命的想法。相反，而是对宇宙和生命的奥秘充满敬畏，对未知的探索充满了渴望，试图通过实验引领我们走向未知。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清楚并认可，否则我将一言不发。” 我用眼神与大象交流片刻，大象点头称是并说道：“新亚，我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讲解一下你发明这台装置的基本原理，并告诉我们通过此装置，是如何使人类消失的。” 新亚坚定地说道：“首先声明，通过此装置，人类不会消失，而是漂移或者跃迁至另一维度的世界，通俗讲就是所谓失踪的人，现在所处的空间和时间，与我们现在的并不一致。另外，如果想弄清楚此装置的原理，没有高深的量子物理学知识储备，根本听不懂。” 我语气缓和地说道：“能否用通俗的语言描述一下实现跃迁的基本原理。” 新亚想了想说道：“可以这么说，普通人没达到一定的功力，本装置对其没有任何影响。” 大象问道：“那什么样的人，达到什么样的功力，此装置可以起作用。” 新亚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个装置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事在人为，还得靠人类自己的功力。譬如，有活佛虹化的见闻，就是活佛本人的功底已经练就的如火纯青，完全靠自身的功力，只要时间一到，条件成熟，就可以冲破一切束缚，虹化升天，实现量子跃迁。而我这个装置的最大功效在于，实验者本身已经具有一定功力，但是并未达到活佛那种程度，在此装置的辅助作用下，一样可以完成量子跃迁。” 新亚接着说道：“为此，我发明了一个小装置，只要人站在上面，开动仪器。通过特殊的肉眼不可见的光波打在人体上，只要人体可以出现透明或者半透明的状态，这种人在此装置的辅助作用下，就可以实现量子跃迁。” 大象听罢，充满了兴趣，连忙说道：“新亚，麻烦你先测测我，看够格不？” 新亚打开一个玻璃罩子，让大象站了进去：“这种不可见光对人体是否有害，尚不可知。本着对人负责的原则，我特意定制了这个含铅玻璃制作的玻璃罩，被测试者站进去，光波不会从玻璃罩中跑出来。” 新亚见大象站好后，按动一个按钮，屋内的天穹和玻璃窗上的密实的窗帘开始关闭，顷刻间，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新亚打开一盏红灯，借助微弱的灯光，轻启仪器。屋内瞬间发出了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再看玻璃罩内的大象，仿佛经过x光照射，身上的衣物和皮肉全无，只能看到一些骨架和经络，头颅中的大脑则清晰可见。 新亚关闭了仪器，摇了摇头，打开大灯：“大象，你戾气太重，还不具备条件。小赖开始也和你一样，不过，他经过了一年多的潜心诵经，就得到了大大的改观。” 大象无可奈何地说道：“看来今后我只有潜心向佛，才能得道升天。” 新亚摇了摇头：“不一定非得诵经或者皈依佛教，其实任何宗教或者哲学，只要学到一定程度，都可以符合要求。” 我饶有兴趣地说道：“新亚，你测一下我，看看我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走进玻璃罩内，按地面标有脚印的位置站好，全身放松，双手合十，头微微低垂，整个人呈祈祷状。 此时，灯光渐暗，红灯亮起，没有听到任何轰鸣声，仅感觉到全身一阵阵灼热，接着一丝丝清凉笼罩整个身体，如沐春风，舒服无比。我微闭双眼，开始默诵旧约《圣经》中“诗篇”里的第一篇：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 惟喜爱耶和华的律法，昼夜思想，这人便为有福！ 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做的尽都顺利。 恶人并不是这样，乃像糠秕被风吹散。 因为耶和华知道义人的道路，恶人的道路却必灭亡。 阿门！ 吟诵完毕，我又觉得不过瘾，又用英文复诵道： blessed is the man who does not walk in the counsel of the wicked or stand in the way of sinners or sit in the seat of mockers. but his delight is in thew of the lord, and on hisw he meditates day and night. he is like a tree nted by streams of water, which yields its fruit in season and whose leaf does not wither. whatever he does prospers. not so the wicked! they are like chaff that the wind blows away. therefore the wicked will not stand in the judgment, nor sinners in the assembly of the righteous. for the lord watches over the way of the righteous, but the way of the wicked will perish. amen！ 在我默诵过程中，波涛汹涌的感觉在内心涌起，仿佛站在一片汪洋大海的岸边，目睹着上帝创造世界的伟大景象。我的心灵被神圣的诗句所触动，如同琴弦被轻柔的指尖轻触。每一个词句，都仿佛是上帝的呼唤，娓娓道来主对世界的创造和启示。 我默默地低吟着，如同一阵温暖的微风，轻轻抚摸着她的灵魂。我完全陷入到自己的宁静世界中，时间似乎停滞，只剩下与上帝之间的交流。 我的默诵渐渐结束，然而，那份与上帝的亲密联系却仍在心中继续。 我感到内心的平静和满足，仿佛得到了上帝的眷顾和庇佑。 我深信此刻与上帝的灵魂相互交融，仿佛迎来了真正的内心宁静。 此时，室内的大灯开启，而我依然呆立在玻璃罩中，沉浸在那种难以言表的愉悦之中。 大象和新亚纷纷向我致意，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我迷惑地问着婷婷：“婷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婷婷兴奋地说道：“太神奇了，开始，图像和大象的差不多，只不过更透明一些，骨骼和大脑依然清晰可辨。接着骨骼看不见了，只能看到大脑、心脏和全身的血管，再往下，这些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看到大致身体的轮廓，而且时大时小。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微笑道：“我默诵旧约圣经里的诗篇，开始用中文，后来用的是英文。” 新亚兴奋异常：“就你这功力，和那位虹化的活佛应该相差无几，只要做到天时地利人和，也许可以不借助我的装置，就可以实现跃迁。我今天算开了眼了，佩服！” 新亚双手合十，躬身一礼，我只得回礼道：“哪里？哪里？还需要多多学习，多多修行。” 我虚心地问道：“新亚，你这个装置的辅助作用是不是让生命密码与量子跃迁处于同一波段，从而实现迁移？” 新亚惊诧地睁大眼睛：“老同学，不愧为当年的学霸，你偷学量子力学的成绩，都比我们班的任何人都高。大致是这个原理，但是，倘若实现同步，是十分困难的，我为此已经苦苦探索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让小赖实现了。” 大象又问道：“小赖是否还能回来？” 新亚摇了摇头：“他的功力远远不够，虽然实现了跃迁，也许不能将生命密码解压复原，更不可能穿越自如。只有小宇的那种功力可以实现。或者，小赖去的另一个世界，也有类似我这种装置，能辅助他完成跃迁，至于是否能回到现在，也是未知数。” 我问道：“老同学，你所说的生命密码还可以解压？那又是如何压缩的？” 新亚兴奋地说道：“你又说到点子上了。我这个装置是依照易学原理，试图将人体基因压缩成64个压缩包。你应该知道，人类基因组，又称人类基因体，由22对染色体以及1条x染色体和一条y染色体组成的，其人类基因组含有约31.6亿个dna碱基对。人类只有一个基因组，大约有2-3万个基因。人类实现量子跃迁，将2-3万个基因组一起带走，显然不够科学。只有通过一定的算法，将这些基因组分组、压缩打包才行。” 我又问道：“那么，你的算法是什么？” 新亚微笑道：“很简单，还是依靠易学原理，把x染色体和y染色体看作阴阳，按照易经原理组合成64卦。具体算法相当复杂，能否压缩成功，因人而异，主要看功力或道行。“ 我又问道：“那又如何解压缩？” 新亚说道：“依然靠功力啊，不过生命密码压缩包中已经自带了解压程序，只要能启动，就能实现基因重组和人体复原。” 大象听得一头雾水，问我道：“你们谈论的是什么？小宇，你不用跟我解释，只要告诉我新亚说得靠谱不？” 我点了点头：“新亚是位奇才，他的理论、研究方向以及刚才的精辟分析，相当靠谱，这方面我可以为他担保。” 得到了旁人的肯定，新亚显然感到了欣慰，握了握我的手：“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肯定我研究成果的人，谢谢。” 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瘸叔双手抱着婷婷妈的遗体，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众警察也飞奔而至。 一位警衔稍高的警员说道：“头儿，我们刚刚做完尸体勘察，这个老头趁我们不备，就突然抱起尸体跑了上来，您看如何处理？” 大象镇定地说道：“还是请老人家把话说完。” 瘸叔将婷婷妈遗体轻轻放到房间里的一个大台子上，向我们拱手一礼：“何局，您可能是这里的最高首长。大当家的遗体已经勘察完毕，就等着火化了。她可是个大好人啊，这些年光做慈善的捐款就有几个亿，而且全是匿名捐出的。她这样走了不值当。能否让她上这个神奇的仪器，至少让她的灵魂不死。如果复活，也许能帮助你们破案。” 大象思考片刻，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没问题，同意。但是如何处理遗体，我可做不了主，需要征询家属的意见。” 大象望着婷婷，期待她的回答。婷婷焦虑地思考再三后真诚地说道：“我完全同意瘸叔的建议。” 大象对一位女警官说道：“王医生，你让这位女士签署遗体交接文件。新亚准备仪器！” 女警官应该是法医，只见她迅速从公文包拿出一张纸，将填空处填写完毕后，交给了婷婷。 婷婷接过文件，仔细阅读后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新亚已经将设备预热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大象对着婷婷说道：“你需要考虑清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