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异事录》 第1章 两条人命 第1章 两条人命 我年轻时候有个外号叫鬼眼，现在知道这个外号的人不多了。 年纪大了，因为口罩的原因不想出去，闲来无事喜欢回忆一下年轻时候的事情。 这一闲下来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很多圈儿内的朋友打电话让我去给一些老板看事儿，大多是云南的玉老板，山西的煤老板，香港的地产大亨，还有澳门的赌王，……。我都给推了。 这几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有再多的钱不如有个好身体。人这一辈子，花多少钱，吃多少饭，论命！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他们有事那是他们的事，也是他们的命。 每个人都能过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 不同的，是过程。 我叫王云，小名大力。老家在兴安岭深处，世代打猎为生。 我少年时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扛着猎枪和爷爷一起在山林里追野猪；喜欢用荆棵子去打漫天密密麻麻的红蜻蜓；喜欢在蚊子包上掐一个十字花。 我打猎是把好手，但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考试一般都考个位数，用现在的话说，我有阅读障碍。这是一种病，文字和数字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幅图画，抽象又难懂。期间我却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桂花表姑她那八十多岁的老娘死后，我看到停在外屋排子的尸体不停地往外冒丝丝黑气，就像是长了一身黑毛。 从那时候开始，我再也不敢去看白事。 二零零二年在电子厂上班那段时间，我活得麻木不仁，像是一条野狗。 和我一样的“野狗”在这个厂子里有两万多，每天都是两点一线，排队坐着厂里的大巴车从“监区”到厂区，再从厂区回到“监区”。 这里的保安不论男女都非常凶，经常会对职工大打出手。 有一次起来晚了没吃早饭，排着队上车的时候觉得饿了，告诉我的小伙伴我去买了个煎饼果子，再回来保安就觉得我插队了，我只是理论了两句，就被两个保安拎出来用橡胶棍子打了一顿。一边打我，还一边骂我是小比崽子！ 我不想惹事，没还手。只能忍着气从后面重新排。 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一点快乐。 每个周日，我都会跑去外面的镇上网吧上网，只要往南走过两个街口，一直往西走三里路就到了。 我也看到过很多人走小路过去，只不过走小路要路过一片坟地。我不愿意走坟地这种地方，因为我经常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会吓到自己。这是我的秘密，我从来没对别人提起过，包括我爷都不知道。 那是腊月十五，月亮特别圆，我在镇上的网吧办了包夜，打算第二天早上回来直接上班。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海涛呼我，说宿舍被盗了，警察让我回去就是看看丢什么东西没有。 我唯一值得被偷的就是一个笔记本电脑。 我着急，所以从小路往回跑，当我跑过那片坟地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声名字：“大力！” 我下意识哎了一声。这是个女的叫我。 我认识的女的不多，在流水线上，我负责打螺丝，我旁边的女的是四川人，她负责用扫码枪，啾啾啾啾地扫主板上一个个码。我俩还算是能说上几句话。 我停下脚步顺着声音往旁边一看，借着月光看到一座老宅子，门口挂着俩大灯笼，灯笼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旁边有停了一辆红色轿车，车里坐着一个女的，正趴在窗户上看着我。 我没听说过这里有人家啊！ 我大声说：“叫我呢？” 车里的那女的对着我招手，她的手在月光下显得很白。 我走了过去，她却不开车门，还把车玻璃给摇了上去。 她指了指车前面的挡风玻璃。 我走到前面看到的是一个挪车的手机号码。 这号码挺好记的，。 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要我打电话联系她。我怕记不住，又找不到笔。 她把车窗摇下来，递给我一支圆珠笔，我在手心里写完了看看这女的，确实漂亮，又加了“美女”二字。这才把圆珠笔还给了她。 我站在车窗外，伸着手展示着说：“这是你电话？” 就在这时候，我就觉得肩膀一沉，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但是他长得魁梧，一米八的大个儿，骨头架子大，有二百来斤的样子。 “你怎么走这里来了？” 他的声音很响亮，就像是洪钟一般。 “我是电子厂的，这是什么地方？” “快回去吧，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岔路往右走。” 这时候我的呼机又响了，警察那边着急了。我抬腿跑了出去。 到了宿舍我一看，果不其然，这可是我爷打猎攒了一年的钱买的笔记本。就这么被我给搞丢了。 一着急我就病了，第二天高烧不退。 ……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上铺的小龙回来问我好点没有，他一摸我的头，喊着说你还烧得厉害，我去给你抓点药吧。 我嗯了一声，掏钱给他。他拿钱的时候看到我手里的电话号码了，说：“这是谁的qq号？你对象的？” “这是手机号。”说完我就闭上眼，又迷糊了过去。 小龙回来叫醒了我，给我药，还有一瓶矿泉水和剩下的钱。 小龙急着出去耍，有人等他。我看到小龙走路一踮一踮的，脚后跟不着地，身体轻飘飘的，看着挺瘆人的。我揉揉眼睛，小龙已经出了门。 我应该是烧糊涂出现幻觉了吧。 吃了药之后，我又难受了一阵子，总算是退烧了，这才真正睡着了。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噩耗，小龙昨晚上吊死了。 他吊死在了院子里体育场的篮球框上。 据说小龙死状异常恐怖，舌头伸出来很长，眼珠子瞪得像是牛，屎和尿都顺着腿流了下来。 我伸手抓床上的钢管想坐起来，这一抓，手心火辣辣的疼。 我哎呦一声，松开手一看，我这手心里竟然有了纹身，正是那个电话号码和美女俩字——美女。 我看着手心，开始想那天晚上的事情，明明那美女给我一支圆珠笔，我在手心里写了这个号码，怎么就变成纹身了呢？ 对面床下铺的海涛递给我一杯水，他说：“你手心里纹得是手机号吗还是qq号？那美女是谁呀？还纹手心里攥着，怕跑了咋的？” 我接过水点点头，一笑，没回答。 我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开始用右手去搓左手的手心，心说，好奇怪。 我这时候一下想起了那个健壮的家伙，他又是谁啊？！这几天把我烧得糊里糊涂的，我算是彻底懵了。 小龙年纪轻轻，二十出头，没什么烦心事，怎么可能上吊自杀呢？大家其实都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都不说这件事。警员调查了一下，也就结案了。 没有他杀的证据，结论是小龙可能得了急性的抑郁症。 烧退了就得赶紧上班，干几天就要放假回家过年了。 就在上班的时候，我旁边的赵大勇看到我手心里的纹身了。 他说：“不是说有纹身不让进厂吗？你咋进来的。” 我说：“关你屁事！” 赵大勇这人很讨厌，爱占小便宜，干活也不好好干，整条生产线，经常在他那里卡住。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非要看看我手心里的纹身，说：“不让看我就告诉组长你有纹身。” 我不得不把手心伸开给他看了。 他看后笑了，说：“幼稚不，你纹的这什么呀！” 我把手拽回来，继续干活。 下班之后回了宿舍，去食堂吃了饭之后我就躺床上了。心烦意乱，一想起丢了的笔记本我就难受，开始诅咒这个贼不得好死，我盼着警察赶快破案，把我的笔记本找回来。 也是累了一天，看了一会儿书就困了，一翻身就睡了。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对面铺的海涛就把我喊醒了，说赵大勇也在篮球场里上吊自杀了，也吊在了篮球框上。 我一听就穿鞋跑着去了篮球场，到了的时候，警察已经把这里给围了起来。我看到赵大勇挂在绳子里，舌头伸出来半尺来长。 我慢慢地展开了左手，看着手心里的纹身。然后又慢慢地攥紧了拳头，心说这是怎么了？ 小龙先死了，他会不会是因为看了我手心里的号码呢？接着，赵大勇又死了，他也是看了这个号码。 第2章 我没杀人 第2章 我没杀人 赵大勇和小龙认都不认识，他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看过我手心里这个美女的手机号码。难道他们的死和这个号码有关？ 我这时候看向了公用电话亭，那是个插卡的电话亭。 海涛说：“也没有凳子啊，这是怎么上吊的呢？” 我伸出双手向上，我说：“引体向上，把脖子伸进去，一松手。勒死狗的扣儿，后悔都出不来。” “怎么觉得不对劲啊！小龙急性抑郁症，难道这赵大勇也是急性抑郁症？他可是爱占小 便宜的人，说他抑郁，不可能啊！” “难道还是谋杀啊！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说着，又攥紧了左手。 海涛伸着脖子看着远处说：“法医来了。” 来了一群警官开始勘察现场。 厂里的保安过来驱赶我们，像是赶羊一样，把我们赶回了宿舍里。 回到宿舍，海涛我俩对着坐着。 海涛看着我说：“大力，不太对啊！我怎么觉得心里发慌啊！这地方不能继续干下去了，我得辞职回去。我就说我姥爷死了，我得请假。” “你这不是咒你姥爷呢吗？” “我姥爷早死了。” “怕是厂里不同意啊，最近订单多，正缺人呢。你走了，咱这条线就得停下。年前招不到工，不可能放你走。” “但是这一直死人，我怎么觉得有点怕啊！” “不会一直死人吧，难道还会死吗？” “那可说不准，你没听说吗？咱这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 九点过，尸体被拉走了，我们也被放了出来。 海涛去请假，果不其然，厂里根本就不听他那些，不让他走。 海涛挺丧气的，他说：“真他妈没人性，我说我姥爷死了，他说姥爷不是直系亲属，不给假，我真服气了。” 不过保安不让大家聚在一起瞎议论这件事，不让造谣生事，更不让提宿舍区有鬼。谁要是敢胡说八道，不仅要被扣工资，还要抓起来蹲拘留。 但还是传得沸沸扬扬，明里暗里都说我们的宿舍区闹鬼。 这时候我开始把小龙和赵大勇的死联系到了我手心里的纹身，我开始怀疑他俩都是因为打了这个电话才死的。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把他俩结合起来。 白天赵大勇刚看了我的纹身，结果第二天就吊死在篮球框上了。这难道只是巧合？ 到时间上班，也容不得我多想。赵大勇的位置组长顶了上来。看来是真的很缺人手，招不到人。 而且今天三班倒都做不到了，只能两班倒。这就太累了，从上午来的，一直干到了晚上十点钟。下班之后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去上夜班走了。 宿舍里只有我和海涛。 我俩累了一天，也没说啥，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海涛把我晃醒了。 “大力，又死人了。” 我猛地坐了起来，说：“谁呀？” 海涛用手一指说：“挨着你床的，李刚！” “李刚？”我一下想起来，李刚是从四川来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也就是九十多斤吧，但是人挺机灵的，说一口正宗的川普口音！ “死了，还是吊死在了篮球框上。” “他昨晚上没上班吗？” “听说他没上班，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反正是出去了。”海涛说，“大力，这地方不干净，这活儿不能干了！” 不仅海涛要走，辞职的人多了去了。这些要辞职走人的竟然史无前例的凝聚在了一起，喊着要辞职，要命！ 没办法，厂里接二连三的死人，也算是有过错，只能同意这些人辞职，一下走了三分之一。 我很顺利办好了辞职手续，收拾好了行李，就要走的时候，警官上了门。 一个男警官说：“你叫王云？” 我点点头说：“我是。” “跟我走一趟吧。” “我得回家。” “你暂时不能回去了，三位死者都和你有关系，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我没杀人。” “没说你杀人，我是说请你提供线索，配合调查。” 我被他们带回了警队，进了审讯室。 坐在我对面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我坐下之后，那女的递给我一杯水，她看起来倒是挺和善的。 她说：“三天之内，死了三个人，全都吊死在了篮球场。第一个，于小龙，是你上铺的兄弟；第二个，赵大勇，是流水线上挨着你装内存条的兄弟；第三个，李刚，是和你头对着头睡觉的兄弟。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我说：“我一直上班，下班，睡觉。我一直和海涛在一起，他能给我作证。” 这女的坐在了椅子里，看着我说：“我没说是你杀人，我只是问你，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男警官说：“我们调查过你了，你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我们也没找到他杀的一丝证据和线索。他们都是自杀。但是未免太匪夷所思，怎么就赶在年前都自杀了呢？主要是，这些人都和你关系密切。” 我摇着头说：“我和于小龙、赵大勇、李刚没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很熟。” “但是他们都挨着你，你别告诉我，他们是被你妨死的。” 我这时候攥紧了左手，手心里全是汗。我不敢让他们看到我手心里的电话号码。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上班，下班都和海涛一起，他能给我作证。” 这女的问我：“他们有什么反常的吗？” 我摇着头说：“我真不知道。” 第3章 是空号 第3章 是空号 女警官拿出来了一些照片，举着说：“他们每人都有电话ic卡，而且有人看到，他们在死前夜里都在电话亭里打电话。到底打给谁呢？” “你们去电话局查一下就知道了嘛！” “怪就怪在这里，查不到。”那男的说，“你和他们三个都有联系，而且都很近。一个是上班的时候挨着你，另外两个，一个是你上铺，一个是你邻铺。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到他们反常吗？” 女的说：“王云，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必须告诉我们。” “不是说自杀吗？” 女的摇摇头说：“连续三个自杀，这太匪夷所思了。现在搞得人心惶惶。所以，也请你帮助我们一下，争取早日搞清楚这件事，给死者和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也给社会一个交代。” 我这时候小声说：“我的笔记本电脑找到了吗？” “什么？”女的愣了一下。 “我们报案了，你们也立案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丢了。” 这女的看着我说：“哦，那个案子啊！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我只是想找回我的笔记本。” 女的看着我说：“你帮我破案，我帮你找回笔记本，怎么样？王云，那个笔记本电脑对你很重要吧！” 我猛地抬起头来，我说：“真的？” 女的点点头说：“真的，找不回来的话，我买一台笔记本送给你。” 我舔了舔嘴唇，这时候我浑身颤 抖了起来，额头上开始冒汗，我不停地用袖子去擦。 女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这才慢慢地张开手，把手心展现给他们看，我说：“大概和我手里这个纹身有关！” 他俩快速地从桌子后面出来，一起看着我的手心，然后用数码相机给我手心拍了照。 之后俩人坐了回去，这女的问我：“这是个手机号码！” 我点头说：“大概是吧，我没打过。” “那你为什么把这个号码纹在手心里，这又和三位死者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我把那天晚上从镇上抄小路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本来我就是用圆珠笔在手心里写了这个号码，第二天就发高烧，高烧三天之后，我醒了就听说小龙死了。” “王云，你精神方面没问题吧！” “我精神正常的很，我只是有阅读障碍。但是我认识字，但是我容易写不出字来。” “你说有个壮小伙儿拍了你肩膀，你认识他吗？” 我摇摇头，我猛地抬起头说：“我见到就能认出来。” 女的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上，递给男的，让男的去打。 男的出去，很快回来了，小声在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女的看着我说：“是空号！” 我说：“你晚上再试试，也许晚上打就不空了。他们三个不都是晚上去电话亭打的电话吗？” 女的伸着脖子看着我说：“你确定你精神方面没问题吗？” “我没问题，不信可以去查一下嘛！对了，我被你们带这里来了，算上班还是算什么？” 女的深呼吸一下，他说：“这样，你先回去。有事我们再找你。” 我回到了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了。大家都走了，整个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这三个家伙是怎么死的问题。 一直想到了半夜，我才睡去。反正离职手续都办好了，我想着明天早上干脆就睡个懒觉。 结果天刚亮，我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我一开门，看到那女警官出现在了门口，她直接就给我戴上了手铐，拽着我出去，塞进了车里。 我大声说：“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再次坐进审讯室的板凳里的时候，这女的看着我说：“我同事昨天晚上上吊死了，又死在了你们宿舍区的篮球场！” 我一听也呆住了，我伸出左手，看着手心里的这个纹身，脑袋嗡嗡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抬起头，很肯定地说：“他昨晚去打电话了，他肯定昨晚打这个电话了！他百分百去电话亭里打这个电话了。” 女的死死地盯着我，她看着我说：“你昨晚在做什么？” “你怀疑我？”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说：“我，我在睡觉啊！前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后半夜才睡着的。” “谁能给你证明？” 她这么一问我愣住了，我摇着头说：“没人，海涛走了，大家都走了。没有人能证明。” 她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这么说，你有作案嫌疑！” 我皱着眉说：“你别吓我，你不能血口喷人啊！有人证明时候，你让我配合调查，我要走你不让我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别和我胡搅蛮缠，你昨晚到底去做什么了？” “我睡觉，我做梦了。” “做什么梦了？” “做什么梦你也管？梦，做了之后，醒了就忘了。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我伸出手说，“我手心里这个号码才是你们要找的线索，你盯着我有什么用？我实话告诉你，宿舍区不干净。” 她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说：“你少跟我装神弄鬼，你这个纹身到底怎么来的？” 我只能又把那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看着她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就是这样。” 她歪着头看着我说：“圆珠笔写一下就变纹身了，你挺会编啊！” “我有人证，那个壮小伙能给我证明。” “他在哪里了？” “你们去找啊，他身材高大，一米八左右，体格健壮如牛，能有二百斤，但是一点不显得胖。这样的人在这里应该不多吧！”我看着她说：“你把我扣留在这里不合适吧，我没杀人。” 她看看表，然后指着我说：“今晚你去打这个电话，我倒是看看，能不能打得通。” “你怎么不去打？” 她拿起我手心里的照片，举着说：“我打是空号！你以为我没打吗？” 第4章 又见鬼宅 第4章 又见鬼宅 到了晚上，我被这女的开车带去了电话亭。 我有电话卡，但是这女的递给我一张卡，她说：“用我的卡！” 我看看周围，这时候，篮球场和电话亭都被他们管控了起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和她。 “你给我打，你只要能把这个号码打通，我就放你走。” 我拿起听筒，拨了这个号码：9-0-0-3-4-7-8。 稍等之后，里面传来了回音，说是我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让我核对后再拨。 我把听筒给了她，她接过去放在耳朵上听了听，随后举着听筒说：“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我倒是看看你能撒谎到什么时候？” 我说：“这能证明什么呢？” “证明你心里有鬼，你撒谎！” 我大声说：“我没撒谎。” “你说的那片坟地周围我们都找了，没有找到你说的人家，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更不会有什么小轿车能开进去。那是一片荒草甸子。” “不可能，你找到那个健壮如牛的小伙子了吗？” “你还撒谎！”她盯着我说，“你到底要隐瞒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怎么杀的人？” 我摇着头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她咔嚓一声把电话听筒挂在了电话机上，声音很大，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 她指着我说：“你要是说不清楚，你别想离开。” “你让我说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天你们的人来了，当时我在镇上网吧。海涛呼我，我着急回来于是抄小路，走到半路有人喊我……” “编，你接着编！”她盘着胳膊看着我，随后用手一指那个方向说：“我带人在那边走了三遍，除了荒草甸子，什么都没有。你说的老宅，难不成一夜之间被搬走了吗？” 我木讷地看着她喃喃：“那就奇怪了，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我做梦当成真事了？不对啊，要是梦，我手心里的这个纹身又是哪里来的呢？” “跟我回队里，我就不信你不说实话。” 她拉着我往外走，刚转过身，这电话机响了！ 我俩同时回过头，电话机上来电显示，正是。 我的手颤 抖着指着说：“快看，我没撒谎，我真的没撒谎！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她看着这电话机也懵了，慢慢地伸出手去要接，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别接，谁接谁死。这手机号有问题。” “手机号能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打不过去，它却能打进来呢？而且你们还查不到关于这个手机号的通讯记录。这手机是不是鬼在用啊，这是勾魂的鬼吧！” 她猛地推开我，这时候，电话已经响了一阵子了，她伸手去抓的瞬间，电话不响了。她急匆匆把听筒拿了起来，但还是晚了。她喂喂喂了几声，把听筒拿开，举着听筒要砸我。 我用双手一挡，她这才把听筒挂在了电话机上。原来她只是吓唬我。 “要不是你拦着，我就接到这个电话了。” 我指着说：“你再拨一下试试。” 她拿出ic卡插 进了机器里，然后拿起听筒，拨了这个号码。但是随后，她把听筒塞我耳朵上，还是空号。 最后她又把听筒摔在了电话机上，掐着腰看着我说：“你还找得到那间宅子吗？” 我说：“我知道个大概位置。” “现在你带我去。” “就我俩啊！” “我俩怎么了？” “我现在想想，那多半是鬼宅！”我盯着她说。“我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我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真的没骗你。” “鬼宅？呵，我还没见过鬼呢，我倒是想看看鬼宅什么样子。别废话，带路。” 她带着我出了宿舍区的大门，出了门的时候刮了一阵风，我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我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天上的月亮不大，但也算是能看清道路。我按照记忆带着她沿着小路往里走，清楚记得有一条岔路。那健壮的兄弟告诉我遇到岔路往右拐。那么我返回去，那就是遇到岔路往左走就对了嘛！ 但是我这一路走下去，这条小路并没有岔路，一直穿过了那片坟地，然后向前一直走，弯弯曲曲，眼看都要穿过这片地到了前面镇上了。 我停下脚步说：“不对，走错了。这样，咱们先去镇上，然后从网吧一路回来，我也许能找到那老宅。” 她掐着腰看着那片坟地说：“这一片地方除了这片坟地，那边就是一片荒草甸子，根本没有什么老宅。白天的时候我带人踩了三遍，一无所获。” 我想了想说：“那不一样，我上次也是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也许是我走错了路，偶然就走到了那户人家。” “那我们再重走一遍吧。” 我带着她一直到了镇上，镇上是有路灯的，不过冬天的夜里还是冷，外面没什么人。路灯把我俩的影子拖得很长。我和她一直到了网吧门口，这里停了很多的自行车。 我用手一指前面的路说：“我们走。” 就这样我又和她出了镇子。 到了那条小路上之后，她一拉我的胳膊说：“这不还是这里吗？” 我这时候突然有了个想法，上次我是跑回去的，这次我是不是也得跑啊！ 于是，我撒腿就跑。 她在后面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你跑不了。” 我跑得很快，她根本追不上我。我甚至会故意等一下她。我从五岁就开始跟着爷爷在山里打猎，每天不停地在山里奔跑，有时候我和爷爷会一直把兔子追得跑不动为止。 那时候我该多开心啊！想不到，到了社会上生活会这么难！我回去之后再也不出来了，在这个工厂上班，畜生不如！ 我一直往前跑，当我跑上一个坎子之后，看到前面有一片林子，在林子里有灯光，刚好有一条小路通向林子深处。 我停下了脚步，她追上来就要抓我。我指着说：“你看！” 我俩沿着小路往里走，很快，我就看到了那座老宅的大门。门口还是挂着俩大灯笼，停着一辆红色轿车，但是那一男一女不见了，那车里的女人也不见了。 不过，车前的挪车电话还在，正是那：。 第5章 诡遮眼 第5章 诡遮眼 她拿出手电筒往车里照着，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扔着一把带有血迹的刀子。 我用手去拉车门，车门是锁着的。 “你相信我了吧！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在这里见到一女的，……” 她瞪了我一眼，嘘了一声。然后一步步朝着这老宅的大门走去。 这门楼子很气派，两扇木门，黑漆。门上有两个黄铜门环，她伸手去推右边那扇门，这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她回头看看我，就要往里走。而我这时候，看到她的脚踮了起来，脚尖着地，脚后跟高高抬起，人也显得轻飘飘的，像是有个鬼在抱着她的腰，把脚尖插 进了她的脚下，在带着她走一般。 我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一把拉住了她说：“你不能进去，这里不对劲，你想想，为啥白天你没发现这里？” 她被我一直拉到了外面的街上，我又用力拉着她后退到了树林里的小路上。 她用力推我，我不松手，她却想给我来个大背跨，我直接用膝盖顶住了她的后腰，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说：“你干嘛！你冷静一下行吗？你这是要送死啊！” “你放开我。” “不放。” “不放我算你袭警。” 我只能放开了她。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想不到还有两下子，当过兵？” 我摇摇头，随后我指着宅子大门楼，小声说：“那是鬼宅，白天你踩了三遍都没找到这里，现在出现了，你也敢进？！进去就出不来了。你知道吗？” “少跟我危言耸听，什么鬼宅？白天漏掉了而已。” 她还要过去。 我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说：“白天再来也不迟，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天亮再说。在我们老家有很多关于鬼宅的传说，你要不要听一个？” “死了四个人了，再等到天亮，保不齐还要死人！我没时间听你讲鬼故事。” 我摇着头说：“不会死人了，没有人可死了呀！人都快走 光了，谁还会死呢？” 她有些犹豫了，随后用袖子擦了擦汗说：“这里确实挺邪性的，但邪不胜正。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鬼。” 说着，她又要往前走。 我死死地拉着她不放，她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推我，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 她开始和我角力，一个女的，再大力气也是不如我的，更何况，别忘了我的小名就叫大力。 我俩正说着，突然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大红袄红裤子，女的穿着绿袄绿裤子，脸煞白，看着和精神病似的。 我拉着她进了小树林往里面看着，我小声说：“看到了吗？红男绿女，这是鬼仆。” 她小声说：“我怎么就不信呢。” 说着就站了起来，站起来就往前跑，我伸手没拉住，让她跑了出去。 她大大咧咧到了街上，拿出证件举着说：“我警队的警官姚雪，有几个问题请你们回答一下。” 那一男一女根本就不搭理她，只是站在门的两侧，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们一直望着我这边，似乎是在看我。 我慢慢地走了出来，一步步走到了姚雪身边，他们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我。 此时，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了我一句：“大力！” 我没回答。 “大力，是你吗？” 我哎了一声，伸着脖子看着大门里面。门洞里很黑，似乎有个人在里面。应该就是那天在车里的女的。 “叫我吗？” 一只手从门洞伸出来，对着我招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稀里糊涂伸着脖子就要往前走，就是此时，一只大手再次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 一转身，我又看到了那个健壮的小伙子，我说：“是你！”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好了不让你来了吗？看到那条路了吗？一直走，遇到岔路口往右就到你们厂了。” 姚雪举着证件说：“我是警队的警官姚雪，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配合我调查。” 这小伙子力气很大，一伸手抓着一个，拽着我俩往外走，很快就走到了岔路口，他用力一甩，我俩被扔出去很远。当我俩起来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全是大雾。 想要再找到那条小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说：“这是遇上鬼遮眼了呀！路就在面前，我们就是看不见。” “你少来这套神神鬼鬼的，我不信这些。” 此时我再看她的脚，走路正常了，不那么一飘一飘的往前走了。 这团雾越来越大，我们只能沿着小路往回走，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大路上。再往地里看，这片地被大雾完全笼罩了。 姚雪一跺脚说：“这该死的雾！” “这不是雾的问题，这是鬼遮眼！大姐，你咋这么固执呢？”我说，“能放我走了吧，现在火车票还好买，再晚几天买不到火车票了。” “你还不能走。” 我摊开双手说：“我没撒谎啊！是不是有老宅？” 她点点头。 “是不是有壮小伙儿？” 她还是点点头？ “是不是有个女的？” 她还是点点头。 “轿车你也看到了。” 她还是点点头。 “这证明我没撒谎啊！” 姚雪说：“你就更不能走了！” 我气得直跺脚，在地上转了一圈。 姚雪这时候嘿了一声说：“你这身手和谁学的？” “没和谁学，小时候跟爷爷上山打猎，练出来了脚力。” “那擒拿格斗呢？别和我说你没学过。” “经常遇到发了狂的野猪，没点自保能力，在大山里活不下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有点意思，回宿舍吧，我在你那对付一宿算了。今天也确实不早了。” 我看看我那能“随时随地传信息”的摩托罗拉寻呼机，这都凌晨一点半了。 我和姚雪到了宿舍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宿舍的门是打开的。 我心说坏了，难道又来贼了？不过也没啥好担心的了，除了几件破衣服，啥也没有了。这贼总不至于偷几件破衣服吧！ 我推开门，一伸手把灯打开了。 一下把我吓得坐在了地上，我看到海涛吊在了吊扇上，舌头伸出来很长。他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屎尿还在顺着他的腿往下滴答。下面已经露了一摊。 我指着大喊道：“海涛，海涛！海涛也上吊啦！” 姚雪把我拉了出来，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靠着走廊里的墙。 她拿着对讲机喊什么我没听清，此时，我的脑袋嗡嗡的。我知道，一定是海涛拨我手心里那个电话了。 我后悔呀！我就应该嘱咐海涛，千万别打我手心里这个美女的电话。哎呀，现在说啥都他娘的晚了啊！ 第6章 还会死人 第6章 还会死人 我吓坏了，我被带到了警队的宿舍里瑟瑟发抖。 一直到天亮我也没能闭眼，海涛是我在这里最好的兄弟，他死得这么惨！海涛就这么死在了我的面前。 他死了不超过十分钟的样子，要是我们早回来十分钟，也许就能把他救下来。 我伸出左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此时，我恨不得把我这只手给剁下来。 姚雪进来的时候，眼圈都是黑的。 她呼出一口气看着我说：“这下麻烦大了，这下你肯定走不了了。” 我伸出双手摊开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是把治安搞好了，宿舍就不会有贼，没有贼就不会丢笔记本，我不丢东西，那天海涛也不会传呼我，即便我回来，我绝对不会走那条小路。我不走那条小路，就不会遇到那女的，也就不会带回来这个鬼号码！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是吗？” 姚雪歪着脖子看着我说：“都是我的不对，行了吗？但是事情出了，你必须配合我把整件事调查清楚，死了他娘的五个人了，五条命。” 她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胸 前说：“其中一个是我的兄弟！我的战友！” “你的兄弟管我屁事！”我不屑地说，：“我得回家！” “你回家，把这个号码带回你家吗？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 “离开这里就没事了，到了老家要加拨区号才行。” “这不是区号的问题。” 我大声喊：“我把手砍下来总行了吧！” 姚雪点头说：“行，你砍！人走，手留下！” “你大爷！” “你竟然敢在警队公然侮辱警官，这下你麻烦大了，王云同志，你走不了了。” “你姥姥！”我大声骂道！ “你抓紧休息，我去汇报一下工作，今晚我们有行动。” “我们？” “我和你。” “就我俩？” “不然呢？” 她转身走了出去，我跟了出去，俩警官把我堵在了屋子里。 我朝着姚雪的背影大喊：“我去你 大爷的，我诅咒你八辈祖宗！” …… 晚上八点半，姚雪来了。 进来之后，背着手站在我面前说：“我宣布一件事，针对这个案子，局里专门成立了灵异事件调查科，我是科长。” 我说：“姚科长，你有几个手下？” “一个！” 我哼了一声说：“真寒碜！” “走吧！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 我跟着她出来，上车之后，我看看车的后座说：“姚科长，你手下呢？” “你啊，你就是我手下啊！” “我，我是你手下？合着你一个手下都没有啊！” “你挺好的，身手不错，暂时算是我们刑侦二队的编外人员。” “我不干！” “一天补助八十五！” “啊？”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账，咕噜吞了口唾沫。八十五可是不少啊，我在厂子里干十二小时也挣不来这么多。 “可以吗？” 我叽叽歪歪地说：“这，这还凑合吧！是月工资还是日工资？” “月工资，一周休息一天半。” “那，那还行吧！” “别废话了，去微创宿舍区！” 我和她又去了那电话亭里，我把我的ic卡插上，呼出一口气。我说：“为啥打电话会上吊呢？” 姚雪说：“所以啊！我们得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电话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但是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你死了算烈士！” 我呵了一声：“你愿意当烈士你打！” 姚雪看着我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男人？” 她抓起听筒就拨了出去，还是空号。她无奈地给我听了听，放下了听筒。她靠在电话亭里，看着我说：“你说她会再打过来吗？” “我怎么知道？！” “但是你见过她啊，说说，长啥样！” “挺漂亮的，但是你让我说长啥样，我说不上来。但见到我就能认出来。” “你傻吗？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这些你不会说吗？” “我记不住别人长啥样，我连我爹啥样我都不记得。我这脑子有点问题，真的记不住，但是我看到就能认出来。” “行，我真服了。” “对了，这个编外人员是长期的吗？” “破了案再说，看你表现。” 我舔了舔嘴唇，开始想着自己要是能当个公职人员就好了。那我回家可就有面子了啊！ 姚雪看着我不屑地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哈喇子都下来了。” 我吞了一下口水，然后盯着那电话机，慢慢地伸出手抓起来那电话机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通了，发出了嘟——嘟——嘟——接通的声音。 我看着姚雪说：“通了！” 姚雪凑过来，把耳朵放在了听筒上。 也就是此时，一只大手直接就按住了电话机的挂断按钮。 我和姚雪回头一看，正是那壮小伙儿。 姚雪瞪圆了眼睛说：“你干嘛！？我正找你呢。” 壮小伙儿看着我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抢过我手里的听筒，挂在了电话机上。他看着我说：“立即离开这里，你很危险知道吗？” 姚雪挡在我面前，她看着壮小伙儿说：“刚好你来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 她拿出来了对讲机，喊道：“来几个人，在电话亭这边。” 很快跑过来十几个联防队员，把电话亭给包围了。 姚雪盘起胳膊看着壮小伙儿说：“你叫什么名字？” 壮小伙穿着军大衣，却袖起了手。 “壮壮！” “我问你大名！” “马国梁！” “哪里人？” “黑人。” 姚雪呵呵笑了：“黑人？非洲人？不像啊！” “没户口。” “没户口，超生的吗？” “不知道，我爹没告诉我因为啥没户口。” 姚雪看看外面，又看看电话机，他指着说：“这电话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说大力有危险，你知道些什么？还有，你知道死了五个人了吗？” 壮壮指着我说：“他要是留在这里，还会死人。一直到他死了为止！” 我顿时不干了，我说：“你这叫什么话，好像是我把人妨死了一样。” 壮壮看着我说：“差不多吧。” 姚雪看看壮壮，又看看我，她说：“回队里再说。” 第7章 大口井 第7章 大口井 我以一个警队编外工作人员的身份指着壮壮说：“你最好老实点！别耍滑头，不然对你不客气。” 壮壮袖着手，看着我一哼说：“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少来这套，跟我走。” 壮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走就走，我又没杀人。” 我拉着壮壮把他塞进了车里，一下感觉到了权利带来的快 感。 我挨着壮壮坐下，姚雪麻利地把车开了出去。 我俩一直把壮壮带到了审讯室。 警队的审讯室内，我面前摆着一个水杯，里面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没等姚雪开口问话，我就拍了桌子，把水都震了出来，没把那小子吓到，倒是把姚雪吓一跳。 “名字？” “你傻啊！” “性别？” “要不要老子脱了裤子给你看看？” 我指着他说：“你最好老实回答。” 姚雪此时问了句：“你住哪里？” “太平镇上。” “做什么工作？” “修鞋，补车胎。” “哪里人？” “不知道，我是我爹捡来的。” “你爹是哪里人？” “不知道，他没说过。” “那你爹叫啥？” “叫马大炮。”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你爹是做什么的？” “驱邪捉妖出马他是个萨满巫师，跳大神儿，给人看香的。” “是个神棍啊！”姚雪终于问到关键问题了，她说：“昨晚那宅子怎么回事？” “没有宅子。” 姚雪一愣，一拍桌子说：“明明就是你把我们从宅子前给拽走的，你说没有宅子？” 壮壮很严肃地说：“那是一个大口井，你们再往前走，可就要掉进去淹死了。” 我说：“扯淡，明明是个老宅子，我还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轿车，还有红男绿女，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壮壮摇着头说：“没有，你们看错了。”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说：“看错了？怎么可能看错了？我看错一次，难道还能看错两次吗？” 壮壮看着我一笑说：“别说两次，就算是一百次一千次，你们也看不穿迷雾，看不到真相。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已经跳井两次了。” 壮壮看着姚雪说：“还有你，和他吵着要去跳井，他拉都拉不住你。” 姚雪捏着下巴，歪着头打量着壮壮说：“看你的身材应该是草原上的人，你们那里应该有不少萨满巫师吧！”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但是我能看穿你们看不穿的东西。” 姚雪点点头说：“你说那里是一口井，怎么证明？” “你要是不瞎，天亮了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嘛！” 我说：“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那个电话号码是怎么回事？” 壮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全都上吊了？” 壮壮还是摇头。 姚雪说：“天亮之后，我们就去看看那口井！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 姚雪把夹子一合站了起来。她说：“今晚你和大力一起睡吧，有什么需要，和大力说。” 我明白姚雪要他和我睡的意思，就是让我看着他别跑了。人家没犯错，拘留不行，放走又怕找不到，只能这样了。 …… 第二天一大早，姚雪开着车带着我和壮壮去了电子厂宿舍区。 此时，这里的篮球场和电话亭都被封了起来。但是很明显，这是毫无意义的。 篮球场封了起来，海涛还不是在宿舍里上吊自杀了。 电话亭封了起来，海涛还不是在别处拨了这个手机号码吗？ 姚雪当即让联防队员解封了，这些人的死和篮球场无关，和电话亭也无关。封了篮球场和电话亭，毫无意义。 之后，姚雪让壮壮带着我们去找那口井。 那口井在那荒草甸子深处，在这里果然有一个大口井。这井直径有十几米，全是用花岗岩磊起来的，井水清澈，但深不见底！ 大冬天的这要是掉下去，几下扑腾不上来，冻都得冻死到里面。 姚雪指着说：“壮壮，你的意思是，我们昨晚看到的老宅，是这口井，是吗？” “没有老宅，当时你就站在这里要往前走。要不是大力拉着你，你已经跳井了。” 姚雪摇着头说：“不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 壮壮说：“但这就是事实，我关注这里很久了。” 姚雪问：“你为什么关注这里？” “有妖气！” 姚雪呵地一声笑了，不屑地抬高了声音说：“妖气？！你说妖气？” 壮壮也看着姚雪哼了一声：“以后别来这里了，会死人的知道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壮壮说着就要走。 姚雪说：“你还不能走！” “我得挣钱吃饭，我不走，你们开工资吗？” 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往回一拉。 壮壮转身就推我，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拽，一个绊子把他给撂倒了。 壮壮可是二百斤的壮汉，他跳起来看着我一哼说：“你小子行啊，有两下子！” 我指着他说：“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能放倒一头三百斤的野猪。你不是我对手，你别自找麻烦。” 姚雪盘着胳膊看着我说：“大力，你要是能把这小子给我制服了，我宾服你！” 我指着姚雪说：“这可是你说的，宾服我。” “对，你只要把这小子给我拿下，我就宾服你。” 我歪着脖子看着壮壮说：“壮壮，兄弟我对不起你了。” 壮壮看着我哼了一声说：“你要是能把我制服了，我也宾服你。” “看来我要一石二鸟了啊！” 壮壮上来就给我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拳头和足球那么大，这要是被他给掏上可不得了。 我快速后退，他追上来，左一拳右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正所谓是久攻必下，我不能一直被他这么追着打啊！看准时机，一脚踢他裆里了，他顿时双腿一夹，我膝盖直接顶他心窝上。 壮壮仰翻在地，一只手捂着裆，一只手指着我说：“你他奶奶的不讲武德！” 姚雪却无奈地摇摇头说：“不讲武德啊！让人怎么能宾服你！” 我嘿了一声说：“你不能说话不算啊！” 姚雪一挑眉毛说道：“谁叫你不讲武德的？比武怎么能攻击被人裆部呢？你犯规了，算你输。” 壮壮指着我说：“我鄙视你！” 姚雪过来用脚踢了踢壮壮大腿说：“别废话了，跟我回去。晚上我们还是打那个电话看看，我倒是想知道，电话那头那女的能说点什么出来！” 壮壮说：“我还得挣钱，我忙得很。” 姚雪一伸手说：“你修鞋补车胎能挣几个钱？” 壮壮拉住了姚雪的手站了起来。 他开始拍打屁 股上的尘土，尘土纷纷扬扬，把壮壮给包围了。 第8章 红鲤鱼 第8章 红鲤鱼 我给姚雪出了个好主意，其实壮壮也就是想回去上班挣钱，他这工作在哪里都是干，人流量大的地方就行。干脆，就给他挪个地方，搬个家就好了嘛。 姚雪小声说：“你的意思是让他搬刑侦队门口？” 我点头说：“路口不是有两间小房往外出租嘛，这地方人流量大，干脆租下来，让壮壮在这里修鞋补车胎。到时候你随时能找到他，他也不耽误挣钱。这可是一举两得啊！” “租房的钱谁出？” 我打量着姚雪说：“肯定你出啊！你是姚大科长，这点钱都出不起吗？也不用一直你出，你先出三个月的，等壮壮挣了钱，也就不好意思让你帮他交房租了。” 姚雪看看壮壮，大声喊：“马国梁，你过来，我和你商量个事。” 壮壮嘴里叼着一根草，晃晃悠悠过来。 我笑笑，姚雪抬着胳膊搂着他的肩膀走到了一旁。 俩人一商量，这事儿还就这么定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家还就搬完了。 壮壮也没什么家当，一个倒骑驴的车，车上是铁皮箱子，里面就是修鞋和补车胎的一系列工具。另外他有一些破衣服，骑上倒骑驴就过来了。 壮壮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晚上请我和姚雪在隔壁小吃店吃馄饨和肉夹馍。 在吃饭的时候，姚雪看着我说：“你看看人家马国梁同志，靠手艺吃饭，光荣啊！你呢？你会什么手艺吗？” “我会打猎，你给我一杆猎qiang，我能把周围的野兔子全打给你。” 姚雪说：“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自食其力吗？” 我往后一闪，一摔筷子说：“咱可是说好的，一天八十五的补助，你这是想打耙啊！” 姚雪端着碗看着我笑了：“打耙？什么意思？” 壮壮说：“反悔，变卦的意思。” 姚雪撇撇嘴说：“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吃完了我们去电话亭，我倒是要看看这手机号打通后会发生什么。然后，我们再去那鬼宅，我倒是要看看这鬼宅有什么猫儿腻！” 壮壮顿时大声说：“不要命了吗？你们这是给老虎镶牙——找死啊！” 姚雪把饭碗一放，往后一靠，看着我俩笑笑说：“有你们哼哈二将我还怕什么？应该担心的是你俩啊！” 她笑了起来，竟然笑得前仰后合。 我和壮壮互相看看，都无奈地低下了头。摊上这么一个女妖 精，只能认倒霉！ 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这一低头才发现，我的鞋开胶了。我动了动大脚趾，这鞋张开了嘴，就像是一条鱼一样。 壮壮说：“脱下来，我给你修好。” 我嗯了一声说：“可能是刚才和你比武的时候脚下用力张开的。” “你的意思是这鞋张开嘴和我有关，是吗？不想给钱就明说，别来这套。” “我是差这块八毛的人吗？你小子未免太小瞧我王大力了吧！” …… 晚上九点钟，阴。 湿冷的天气让我很不适应，在电话亭里袖着手打哆嗦。 姚雪对我一摆头说：“打吧！” 我哆哆嗦嗦把电话卡插到了电话机里，然后按了那个号码——。 电话一下就接通了，这下壮壮没有再拦着我，他只是在一旁不停地诅咒我说：“打吧，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电话通是通了，但那边就是不接。这姚雪把耳朵贴在听筒的后背上，一直等着。 但是那边就是不接，这可是急坏了她。一直到最后也没接通，电话就这样断了。 姚雪直起身看着我说：“重新打！” 我拿着电话很尴尬地摆了摆，按了一下挂断按钮，重拨了出去。 这次姚雪要过来听，我一伸手阻止了她。 我在想，是不是她偷听对面就不接电话啊！她只要不听，对面就能接到这个电话了。 没想到的是，这电话还没接通的时候，我看到一群大红鲤鱼从电话亭外面游了进来。没错，就是大红鲤鱼，在空气里游动，足足有十几条，非常鲜艳，就这样从门口游了进来。 电话此时接通了，是一个女人的悦耳声音：“大力，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 “来找我啊，见到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我去哪里找你？” “看到那群鱼了吗？你跟它们走，它们会带你找到我的。” 电话被她挂断了。 我放下了电话的一瞬间，那十几条大红鲤鱼猛地转身，朝着外面游了出去。 我盯着这群鱼往外走，到了外面，这群鱼就在我五米之外，朝着前游动了起来。我跟着这群鱼往前奔跑，这群鱼竟然一转弯到了前面宿舍楼里。 我快速奔跑了起来，一直追着这群鱼，看到这群鱼上了楼梯。我一直跟着这群鱼上了顶楼，当我走出楼梯间的时候，看到这群鱼游进了我的宿舍。 我走到门口，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那群鱼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有些猝不及防，我木讷地站在那里。 就在这些鱼将要撞到我身体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我的身前。接着，我一激灵，反应了过来。 “大力，大力，你怎么了？” 姚雪此时抓着我的肩膀在摇晃着我。 我呼出一口气来，摇摇头说：“我没事。” 壮壮此时一伸手打开了宿舍的灯，这里就是海涛上吊的地方，那绳子还拴在吊扇上。 姚雪看着我大声说：“你看到什么了？你刚才疯了一样跑出来，你在追谁？” “一群鱼！” “鱼？” “红色的大鲤鱼。”我说。 壮壮看着屋子里说：“有妖气！大力，要不是我们拦着你，怕是你今天就要吊死在这绳子里了。” 我抬着头看看绳子，心里想着自己抓着绳子把身体引上去的动作，然后又想着自己吊死在里面，舌头伸出来，屎尿流了一地的画面。不寒而栗！ 我突然看向了姚雪，摇着头说：“那电话不能打，千万绝对不能打。” “什么鱼？你说清楚点。” 我伸出手比划着鱼游动的样子，我说：“就是这样在游动的鱼，非常漂亮，让人无法拒绝。”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把事情说得过于清楚，我得留一手。不然我这个编外人员啥时候能转正啊！哪怕混个合同工，对我来说也是意义非凡。 我不想一辈子做临时工。 我看着壮壮说：“我想再去鬼宅看看，我觉得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第9章 线索在井里 第9章 线索在井里 我们走出宿舍区大门，往西走是一条水泥路，走个二百米左右就是一条南北的大路。一条小路弯弯折折通向前面的坟地，穿过那片坟地后也就到了镇上。 壮壮一直带着我们往里走，一边走，姚雪问我：“你看到什么鱼了？” 我讳莫如深地笑笑，我说：“你别问了。” “什么叫我别问了？你别忘了，我是姚科长，你是我的手下。” “那你要是非要问，你换个手下好了。” 姚雪无奈，指着我说：“你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是我行不行的，而是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魔怔了，你懂吗？” “魔怔？” 这时候，壮壮在坟地前面停下了，他朝着北边那片草甸子看了过去，他说：“有妖气！” 姚雪看着说：“什么妖气！那就是一团雾气。你俩怎么回事，都神神叨叨的干嘛！到底是听你们的还是听我的？” 壮壮哼了一声说：“谁有本事听谁的，我听大力的。” 我看着壮壮说：“壮壮，我们走。” 壮壮抬腿走进了这片草甸子，这一走进去没多远，又看到了那条小路。沿着小路前行，很快到了那片小树林。 穿过小树林一眼就看到了那老宅，我看到那老宅的门口一如既往地挂着俩灯笼。 此时，门关着，那辆红色的轿车还停在门外，车头对着门口。一条大路从大门口而过，两边都通向远方，一眼看不到头。 姚雪说：“壮壮，你告诉我，我面前的确是一口井吗？” 壮壮点点头说：“没错，前面是一口井！就是白天看到的那大口井！” 姚雪摇着头说：“我怎么就不信呢！” 壮壮却弯腰捡了一块土坷垃，用力一甩，这土坷垃直接飞过了院墙落到了院子里，就听噗通一声，落到了水里。就连这院墙都跟着像是露天电影的幕布一样晃了起来。晃了一会儿，这院墙才算是稳住了。 我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看向了姚雪。 姚雪也看向了我，她小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一男一女再次走了出来，男左女右，站在门口朝着我张望着。 里面的女人开始喊我的名字。 “大力，大力，是你吗？” 壮壮说：“有妖气！” 说着，我看到壮壮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东西来。还有一些哗啦啦落到了地上，我蹲下细看之下，发现这是大米。 “你扔大米干嘛！” “你懂什么！” “壮壮，她在叫我。” “千万别答应。” “答应能怎么样？” 壮壮说：“让你别答应就别答应，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那女人继续在门洞里喊我的名字，还把手伸了出来召唤我。 壮壮过去朝着这只手就把手里的米一把撒了出去，这米碰上了那只手，竟然发出了一串串火星子。 那只手随后缩了回去。 “大力，快过来，帮我缠毛线！” 姚雪看看我，她看着壮壮说：“那女的让大力帮她缠毛线！你听不到吗？” 壮壮摇着头说：“我听不到，我爹说我阳气重，什么邪术都别想迷惑我。” “大力，快来呀！你撑着毛线，我来卷。大力，大力！快来了，毛线瞎了！” 我是真想答应她一声，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左看右看，我看到了一块烂了的棺材板，我把棺材板搬了起来。 姚雪问我：“大力，你干嘛！” 我举着棺材板冲出去，到了门口，直接把棺材板甩了进去，就听啪的一声，像是棺材板落进了水里的声音。 接着，我面前的宅子晃了几下就不见了，在我面前，出现了一眼大口井。 月亮倒影在水里晃动不停，那块棺材板在井里晃动着。 姚雪走上前来，打开了手电筒照着井里。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说：“那天你要是不拉着我，我岂不是直接就跳进去了吗？” 突然，一只猫在不远处叫了一声。姚雪手电筒照过去，那猫就蹲在大口井的对面，它再次喵喵喵地叫了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它的声音就像是丧钟一般令人不安。 我说：“我们回去。” 我们转过身走了几步，刚到小树林里，就听到后面又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看到那女的此时坐在了那红色的汽车里。 她趴在车窗上，对着我招手。 “大力，你过来！” 我们三个都站在那里看着她。姚雪肯定是看到她了，但是壮壮看到她了吗？ 我看向了壮壮，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壮壮说：“一只猫，两只猫，三只猫！都在叫。” “大力，大力，你听到我叫你了吗？” 那红男绿女也对着我招手，开始叫我的名字。 “大力，大力。” “王大力，你聋了吗？我在叫你啊！” “大力，来啊，帮我缠毛线！冒险都瞎了，快来帮我一下嘛！” 壮壮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说：“我们走。” 姚雪忙不迭地说：“走，离开这里。” 我们三个是跑回来的，一直跑到了大路上，姚雪弯着腰喘着气说：“太邪性了！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案子，就不是人干的。” 壮壮这时候却说：“那可不一定，我倒是觉得这就是人干的。难道你觉得大力手心里的纹身是平白无故来的吗？” 姚雪这时候嘿了一声说：“我是科长还是你们是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反客为主了呢？你俩听好了，我是姚科长，懂了吗？” 我说：“我懂，姚科长！我听你的。” 壮壮哼了一声说：“管我啥事，我就是个修鞋的。” 我们三个回去，姚雪把车停在了壮壮修鞋铺前，我们下了车，一起进了壮壮的屋子里。 我坐在小马扎上，壮壮坐在床上，姚雪盘着胳膊站在地上走来走去。 姚雪突然说：“这些人要是被人害死的，那么作案动机是什么呢？明显这是无差别杀人啊！图什么呢？死了的这五个人，都是打了这个手机号码，五个死者也都是很偶然的看到了大力手心里的号码。所以，凶手在死者死之前，是无法知道谁会看到这号码的，对不对？” 我点头说：“是啊，无差别随机杀人！总得图点什么吧！对了，姚科长，你看到那女的了吧？这下不用我告诉你她长啥样了吧！” 姚雪仰着脖子开始思考，说：“我也记不清她的样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壮壮说：“那是你们的梦，自然记不起来。” 姚雪看着我说：“你到底看到什么鱼了？你跑什么？你在追谁？” 壮壮说：“姚科长，大力也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我这时候看向了姚雪，我说：“我倒是觉得，线索应该在那口井里。不会无缘无故在那里出现一座宅子的吧！你说，这井里到底有什么呢？” 第10章 毛线毛线 第10章 毛线毛线 这天回来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在回想今晚的情景，那女的让我帮她缠毛线，为啥要缠毛线啊！这里面难道有特殊意义吗？ 现在我虽然是个编外人员，但是我还是很想进步的，我争取先混个合同制，然后再立功转正，那我可就是吃皇粮的人了，我可就光宗耀祖了啊！我也就对得起我爷给我买的那台笔记本了。 现在我还可以得意洋洋告诉家里，我工作忙，今年过年怕是回不去了。 家里人要是问我忙啥工作呢，我就告诉他们我在刑侦队上班，在帮助刑侦队办案。 全村还不得轰动啊！我爷走路肯定要背过手去，仰着脖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想都开心。 第二天一早，局里牵头，姚雪出面，组织了五台大功率潜水泵，准备对那大口井下手了。 电工直接从农电的杆子上扯 下来三相电，五台大功率潜水泵开始抽水。 管子直接通向了不远处的小河沟里。 村里人听说了，都跑来看热闹。 周围要是没有警戒线，那就得像是看大戏一般热闹。就这，离着一百多米，村民们还是不肯散去，都等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水位快速下降，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已经隐约能看到水底有一辆红色轿车的车顶了。 不过此时水深还有十来米呢。 越往下抽得越慢，到了这时候，水位基本就不下了。 只能再次从附近的生产队调用潜水泵。 又加了五台潜水泵，水位总算是又开始下降了。 不过一边往外抽，眼看着从两边的井壁开始往井内哗哗进水。 我伸着脖子说：“这地下水也太丰富了，我们老家打一口井要打上百米深。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说：“要不怎么说江南鱼米之乡呢！”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汽车的顶部总算是露了出来。 有人下去拴上绳子，大家在井口搭上了架子，用导链把这汽车给拉了上来。 汽车被拉到井口外放下，就看到车里坐着三具尸体。 男的主驾驶位置，副驾驶坐着一个女的，后面坐着一个女的。 这是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没有车牌。 我走到近前看里面的尸体，已经没有肉了，只能从衣服上分辨出是男是女。 我伸着脖子看向了井底，这井底里有大量的鱼在游动。我知道，他们的肉都喂了鱼。 有警官在水底清理现场，暂时没什么发现。那些鱼在不停地游动着，溅起来的水打湿 了警官的衣服。有一条大红鲤鱼一下窜了起来，足足有三米高，落下去的时候直接就被警官抓住，他举着喊：“这鱼可真大啊！” 姚雪此时从车那边过来，趴在井口喊：“好好找，可能要有一把刀子！” “姚科长，你放心，一根针都落不下。” 也就是五分钟之后，下面的人找到了一把折叠匕首。这刀子是不锈钢的，上了黑漆，特别漂亮。又搜索了半小时，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了。 姚雪这时候在检查那辆车，我和壮壮在一旁站着看他们忙。 到了中午的时候，所有的证物和尸体都装车拉走了。 姚雪过来，揉揉眼睛说：“发动机号和车架号都被抹掉了，尸体身上也没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死因也查不出来，只能看出是两女一男，就剩下骨头了。不过至少死了三年以上。大概率是被那刀子给捅死的，然后用安全带绑在了车上，凶手把车推 进了井里。” 我打着哈欠说：“我这脑袋都麻了，能回去先睡一会儿吗？” 中午回来吃了饭之后，我回到宿舍去睡觉。 下午六点睡醒了吃饭，吃完了去找姚雪，发现他们在开案情讨论会。 于是我就去找壮壮，他在干活，给一女的钉鞋掌呢。 修完了鞋，又补了个自行车的车胎，然后给一个自行车拿了笼，这才收摊儿。我这一看可不得了，壮壮这一下午竟然赚了四十多块钱。 我说：“壮壮，你行啊！” 壮壮一边数钱一边说：“咱这是手艺！” “你没睡一会儿？” “挣钱要紧，没钱吃啥？” 壮壮请我吃的馄饨大饼，吃完了之后，我跟着壮壮进了屋。我发现在壮壮的屋子里多了一把摇椅，壮壮说是一个收破烂的收来的，他看不错就花了十五块钱留下了。 壮壮累了一天一夜，倒下就睡着了。我坐在摇椅里，闭着眼在想，这死了的三个人到底是谁啊！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到那大口井的，引我们去发现这三具尸体。引我们去的那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要说是人吧，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要说是鬼，倒是说得通。车上给我圆珠笔记下电话号码那女的，会不会就是失踪的那女的变成的鬼呢？ 还有这手机号码，是不是死者的手机号码呢？是不是要在全国范围内查一下这个手机号码呢？ 每个市都有这个手机号，那也只有几百个，按理说也不会很难查到吧。 不对不对，这个号码应该是这辆车的车主的。要是这辆车的车主是凶手的话，查到这个号码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没办法把死者和车主联系起来啊！ 我倒是觉得这辆车很可能是一辆盗抢车，要是这样的话，就很容易把车主和手机号码联系起来了。丢车的人，大概率会留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这个。 这倒是一条线索。 我伸出左手，睁开眼，看着我的手心里的号码。 我能想到的，这些警官一定也能想到，他们的专业就是干这个的。我想这些事没什么意义。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毛线来，那女的一直喊我缠毛线，这到底什么意思呢？ 毛线，毛线，这女的和毛线有什么关系吗？ 门这时候被推开了，姚雪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对着我一摆头说：“跟我走。” 第11章 一张收据 第11章 一张收据 我跟着她去了宿舍，她坐在椅子里，我坐在床上。 她说：“调查清楚了一件事，井里这辆车是明海市一个货栈老板的，货栈老板姓孙，这孙老板的车是1999年7月1号夜里丢失的。这手机号也是这孙老板的手机号，还在用。孙老板我们也联系上了，只不过没什么用，他对死者一无所知。” 我问：“车上有毛线吗？” “毛线？” 我点点头说：“没错，有毛线吗？你难道忘了吗？那女的一直喊我帮她缠毛线！” “车里没有发现毛线，你难道觉得这事儿和毛线有关系？” 我没说话。 她揉着眼睛说：“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我倒是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早把它打捞上来。要是能多观察些日子，也许能有更多的线索。现在就只有那把泡了多年的刀子，那刀子市面上分布太广了，全国都有分布。想凭着那把刀子找人，不太可能。” 姚雪站了起来，打着哈欠说：“我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困死我了。” 姚雪走了之后我躺在床上想，七月把车丢了，七月是夏天啊！那三个死者的衣服也能说明死的时候是夏天。 我算是彻底的躺不住了，下了床去了外面的网吧，我查了下当地1999年七月的天气预报，那时候连着下了5天的大暴雨。正是涨水的时候。 凶手这是故意选了这么个天气里作案啊！我基本能判断，这凶手就是在1999年7月3号到7号之间把车推 进井里的。那几天正在下大暴雨，电闪雷鸣，他把车开进那荒草甸子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后来的痕迹，也就随着大暴雨彻底消失。可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作案时机啊！ 我往后一靠，闭着眼在想，大暴雨，涨水，毛线。 我猛地坐直了，站起来就跑了出去。 我坐上公交车到了我们厂区，然后坐上了厂里的大巴车到了宿舍区。 下车之后我没进宿舍区大门，而是直奔那大口井。 此时，大口井的水又升了上来。 而我则扒着井壁下去，开始围着井壁的石头缝寻找我想要找的毛线。 我想，要是车里没有毛线的痕迹，要是有毛线的话，应该是浮了上来，浮上来的毛线会到井壁的缝隙里，水落下去，毛线会留在这缝隙里。 我拿着手电筒一个缝隙一个缝隙的寻找，一直找了两个小时，终于，我从一个石头缝里找到了一张收据。 我慢慢地用手指夹出来，这是一个信用社的收据，有章，但是看不太清了。有字，字写得很清楚，纯羊绒毛线三两，单价是十二块钱一两，一共是三十六元。 只有三两毛线这是要织围脖啊！什么地方的人需要毛围脖呢，那肯定是北方。这女的能从这家供销社买毛线，那么就说明她离着这家供销社不远，我喜出望外，小心翼翼把收据叠好，放进了口袋里，一点点往上爬。 我爬了上来，回头看看这大口井，然后开心地往回跑。 这时候没有了公交车，我一直跑回了刑侦队，我到了刑侦队的时候天都亮了。 我满头大汗，用衣袖擦了擦，然后直接去找姚雪，姚雪不在，我去办公室一问，她去开会了。 我直奔会议室，把门推开，刚好看到姚雪在分析案情。 下面坐着很多人，都穿着警服。 姚雪说：“你这满头大汗的，你干嘛去了？” 我忙不迭从口袋里拿出来那毛线的收据，我双手拿着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我指着说：“我从大口井里发现的，一张毛线的收据，上面有供销社的章。” 姚雪盯着我说：“你什么时候去的？” “昨晚上我去网吧查了一下三年前的天气预报，7月3到7号在下大暴雨，水位上涨，我想，也许会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卡在井壁的石头缝隙里，没想到，真的被我找到了，你看看，这收据对案情有没有用？” 从下面桌子后面站起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半大老头子，他脸很黑，很长，眼睛不大，鼻子和嘴巴却很大。人有一米七八左右，体重一百六上下。他目光如炬，指着我说：“这位小同志是谁呀？” 姚雪说：“郎局，这就是我申请的编外人员，王云同志。” “是个好苗子。”郎局指着说，“先看看这收据。” 大家一起上来，开始用放大镜看收据。还是看不太清。 郎局说：“立即送去检验室，必须把它给我还原出来，也许这张收据能解开死者身份之谜！” 收据被送去了实验室，而我这时候转身要走。 郎局却指着我说：“王云同志，你也留下，我们一起等结果。”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是常丽县供销社的印章。常丽县在河北秦市，是一个沿海县城。离着这里有一千八百公里呢，常丽县的一张毛线收据出现在了南方的大口井里，明显这就是不合常理的。 现在基本能判定，这收据就是死者的东西。这也是死者给我们留下的唯一有价值的线索。 也就是用了一个小时，就从失踪人口库里基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三个死者都是常丽县城关镇人，一个叫李艳丽，一个叫李艳红，一个叫杨成。三个人都是轴承厂的职工，都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李艳丽和李艳红是叔伯姐妹，杨成是李艳红的对象。 他们都是在下夜班之后失踪的，人没找到，自行车也没找到。失踪的时间是1999年六月29号。 郎局说：“作案动机是什么呢？谁会杀这样三个年轻人呢？最关键的是，谁在指引我们办案呢？这个人深不可测啊！他要是好意指引我们办案，为什么又要杀这么多人呢？还有这个手机号，为什么打了的人，都会死呢？这全是疑点啊！” 我这时候伸出手来，我手心里的纹身，此时竟然没了。 我举着手说：“没了，纹身没了。看来不是纹身，确实是圆珠笔写的呀！” 姚雪抓住我的手，看着说：“这太不可思议了，郎局，你看，他手里的纹身没了。” 郎局大声说：“把照片拿来。” 我的左手的照片被找了出来，然后这么一对照，我的手还是我的手，只是这纹身真的消失了。 我盯着郎局说：“纹身消失了，但是这电话还是可以打。我今晚还要试试这电话。” 姚雪盯着我说：“那天你打通了电话，你看到什么了？你到底在追什么？” “鱼！” 姚雪皱着眉问：“鱼？” 我点点头，后退两步，我跑出了会议室，我去找壮壮。我知道，会议室的人帮不了我，能帮我的人，只有壮壮！ 第12章 又见鬼宅 第12章 又见鬼宅 我见到壮壮的时候，一辆自行车肚皮朝上，他正在扒车胎呢。 我想了想说：“壮壮，你机会来了啊！” “啥机会？”壮壮说完抬头看看我。 我舔了舔嘴唇，我蹲下挨着他说：“很快姚科长就会来找你帮忙，到时候你别和她客气，你让她给你交三年房租，再给你装一部公用电话！” 壮壮呆愣愣地看着我说：“啥意思？” 我小声说：“我今晚得去打电话，你得保护我啊！但是你不能白给她姚科长干活吧！” 壮壮哦了一声，她看着我说：“是不是有点不仗义？” “你听不听我的？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再说了，这钱肯定不是姚科长出，这姚科长后面还有个郎局长呢。公家的，你还有啥磨不开的？这是你应得的。” “三年房租会不会太狠了点？”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说，“咱又不是讹人，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壮壮嗯了一声，点点头说：“那行，我听你的。” 我诶了一声，点着头笑着说：“这就对了，等下我配合你，咱俩演一场双簧。” 壮壮嘿嘿笑着说：“懂！” 这壮壮看起来是个粗人，但是他不傻啊，粗中有细。壮壮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壮壮拉着我，估计我早他娘的跳井了。我必须给壮壮捞点好处，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果然，姚雪随后就到。 她也是跑来的，到了后喘着气说：“你跑什么呀！大家还以为你小子是个骡子，惊了呢！” 我说：“我来找壮壮，今晚我还要去打电话，我得让壮壮保护我。这小子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去啊！” 姚雪看着壮壮说：“嘿，这是咋的了？这地方给你找好了，房租也给你交了，你这买卖也干起来了，咋就不去了呢？” 壮壮一边干活一边说：“我可是救了你俩的命，就这点好处就能平了账吗？行吧，算我大度，就当是把以前欠我的抹平了。再想让我干活，可以啊！拿钱。” 姚雪又嘿了一声说：“你这黑人，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壮壮一扔手里的工具，站起来看着姚雪说：“黑人怎么了？黑人也是人。我还没找你呢，我是不是人？我是不是中国人？凭啥不给我身份？你得给我解决户口问题。” “我倒是想给你解决户口问题，你到底哪里来的？得有个来龙去脉吧，得有个证人吧！万一你是杀人犯呢？你说得倒是轻松。你有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证人吗？” “我爹啊！” “你爹呢？” “我爹死了，埋在秦岭了。” “除了你爹，还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没了。” 姚雪摆着手说：“户口问题我解决不了，你还是说点别的吧！” 我说：“姚科长，咱别求他了，我还就不信了，离了他还打不了槽子糕了咋的？” 姚雪看着我说：“啥叫槽子糕？” 我看着姚雪说：“我和你说话真费劲！意思就是，离了张屠户，难道就吃带毛猪？” “我问你啥叫槽子糕？” 壮壮这时候用手比划着说：“就这么大一个个槽子里打出来的蛋糕，发面的，上面会溢出来一个盖子，像是蘑菇。” 姚雪瞪了我一眼说：“蛋糕就蛋糕，还槽子糕，把我整得直懵圈。” “我说的不是槽子糕的问题，我说咱离开他就不办案子了吗？这地球离了他马国梁同志就不转了吗？” 姚雪呼出一口气，拉着我到了一旁，小声说：“这事儿还真的离不开壮壮，你想啊，多危险啊！一步走错可就掉井里了，今后保不齐哪里还有陷阱等我们呢。壮壮就是我们的护身符，懂了吗？” “怕个毛线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姚雪在肩膀上给了我一拳说：“少来，小命要紧，壮壮必须要用，明白吗？” 姚雪转身又找壮壮了，说：“壮壮，配合警方办案是你的义务，懂吗？” 壮壮点头说：“我懂，但是我得挣钱养活自己。” “你开个价吧！”姚雪说。 壮壮这时候站直了，看着矮他一头的姚雪。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三年房租。” 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头说：“外加一部公用电话。这公用电话也是为了我们联系方便，我还能赚个零花钱。” “你怎么不去抢！”姚雪顿时急了。 壮壮坐在了小马扎里继续干活，用锉刀锉着车胎说：“这可是卖命的钱，你觉得多吗？” 我过去拉白雪说：“算了算了，他不同意就算了。这人就是没觉悟，没思想，没高度。” 刚好此时，我身后突然有人 大声说：“我答应，马国梁同志是吧，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我一回头，竟然是郎局。 郎局过来，到了壮壮面前，伸出手说：“马国梁同志，我叫朗太行！是市局的局长，你的困难我来解决。今晚的行动，就得看你的了。你能保护好我们的同志吗？” 壮壮看着朗太行说：“我能信你吗？” 姚雪说：“马国梁同志，这是我们郎局。” 壮壮不屑地呵了一声说：“关我啥事，我就是个修鞋补车胎的。” 朗太行看着壮壮，上下打量着说：“这体格子，不错啊，好苗子！哪里人啊？” 姚雪这时候小声在朗太行耳边说了几句。大概在说壮壮是个黑户。 朗太行点着头说：“哦，这还确实难办！但也不是没办法，主要就是要查清他的来历，来历不清，谁也不敢给他办户口。” 姚雪说：“就是啊，万一是个杀人在逃犯呢，或者是境外流窜进来的，给我们编了个故事呢？一个证人都没有，神仙也没办法给他办这个户口。” “这事以后再说，眼下这个案子要紧。我还有个会要开，我得走了。” 朗太行说完转过身走了出去，上了旁边一辆黑车，坐着车离开了。 姚雪看着壮壮说：“这下满意了吧，你的要求，除了户口全答应你。” 壮壮笑了。 夜里九点半，晴！满天星月！有风。电话亭内。 壮壮袖着手靠在墙上。 姚雪盘着胳膊说：“大力，很明显对方就是想把我们引向那口井，但是她为什么不直接站出来告诉我们那口井里有尸体呢？你打通了，问清楚。” 我抓着电话听筒，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 “喂！大力，我等你很久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非常好听，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个电话亭里，大家都听得清楚。 “你到底要做什么？既然你知道井里有尸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何必要死那么多人呢？” “想知道吗？来找我呀！” 这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十多条大鲤鱼，从外面晃晃悠悠游了进来。 电话断了。 我把电话挂上，看着我面前的大鲤鱼呆了一阵。这一群红色的发着光的大鲤鱼猛地转身游了出去。 我抬腿往外走，姚雪一把抓住了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指着说：“你看不到是吗？”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大力，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大鲤鱼眼看就越来越远了，我撒开腿就追了出去。大鲤鱼顺着路一直游，出了大门之后，往西一直游，游动得很快，我一直追着这群鱼。 我跑得飞快，一直追着这群鱼顺着小路穿过那片坟地到了镇上。 这群鱼走街串巷，最后穿过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前，进了这家的院子不见了。 我正在思量，这群鱼猛地从门板上钻了出来，直接扑向了我的胸 口。 吓得我后退了两步，壮壮的大手这时候一把抓住了我胳膊往后一拉，他挡在了我的身前说：“有妖气！” 这群鱼撞在了壮壮身上，直接就散掉了。 我看向了这户人家，又看看壮壮。我说：“姚科长呢？” 姚雪此时姗姗来迟，她到了我和壮壮面前的时候，双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她喘着气说：“岔气了！这是哪里呀？” 我看着这户人家的大门楼，竟然和那鬼宅的大门楼子一模一样，我看着姚雪说：“你看着不觉得眼熟吗？” 姚雪站了起来，看着这大门楼子说：“鬼宅！” 第13章 纯阴之眼 第13章 纯阴之眼 这宅子不只是大门楼子一样，这大门楼子旁边还停着一辆红色的桑塔纳轿车。 我和姚雪、壮壮三个互相看看，然后一起抬头看向了这老宅的大门楼子。 姚雪喃喃道：“缺了俩红灯笼。” 壮壮主动地说：“这可不是幻觉，这真的是一套老宅！” 我说：“我刚要问你，你就抢答了。你小子越来越懂我了。” 姚雪对我说：“我们去看看那辆车。” 到了车前面，姚雪拿出小手电筒往车里照，在车的副驾驶座位上，扔着一个圆珠笔。 我看到圆珠笔的瞬间，就觉得手心痒，忍不住用右手的手背搓了搓。 姚雪看看我说：“这圆珠笔你看着熟悉吗？” “熟悉，我告诉过你，我是用圆珠笔往手心里写字的。就是这圆珠笔。” 姚雪打着手电筒围着这辆车转了一圈，随后她又抬头看着这宅子说：“这宅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壮壮抬着头说：“我去敲门。” 我一把拉住了壮壮的手腕说：“你急什么呀！这大晚上的去敲门，那不得打草惊蛇啊！我们明天早上再来也不迟。” 姚雪小声问我：“你的意思是，这宅子有问题？” 我看着姚雪压低声音说：“这不会是巧合，这宅子一定和那三个死者有关系。你听过一句话没有？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这镇上要是没人指引，凶手怎么知道那边有个大口井呢？你想想，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怎么就把一辆山东的车和三个河北的青年，一起扔到了咱们这里的大口井里呢？” 姚雪想了想嗯了一声，她小声说：“我们先撤！” 我和壮壮纷纷点头。 我们出了镇子走上那条小路的时候，姚雪突然问了句：“那宅子明天不会没了吧！” 壮壮摇着头说：“那不能，那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你们的幻觉。” 姚雪又看着我说：“你到底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我一脸茫然地反问：“难道你没看到那一群鱼吗？红色的大鲤鱼，你没看到吗？” 壮壮接了一句：“她看不到，因为她没有阴眼！大力，我倒是明白为啥那女鬼找上你了，你有一双阴眼啊！” 我心说我这是什么阴眼啊，我只是有阅读障碍！但我不方便说这种事，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文盲。我会写的字不多，只会写一些简单的好记的。 姚雪呵呵一笑说：“壮壮，你的意思是，大力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你相反，你是怎么也看不到不干净的东西。是这意思吧！” 壮壮嗯了一声说：“我是纯阳之眼，大力是纯阴之眼。” 姚雪指着自己说：“那我呢？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壮壮点头说：“有！” 我问：“有？” 姚雪顿时来了兴趣，追问：“我有什么特别的？” “你特别抠，特别傻！”壮壮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我听了也笑了起来，和壮壮一起嘎嘎地和大鹅叫一样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我俩笑够了，我和壮壮小声说：“咱俩跑，让她追。” 接着，我给壮壮使了个眼色跑了出去，姚雪果然气急败坏地从后面在后面追了起来。但她哪里跑得过我俩，竟然扬言我俩不停下她就开qiang。 我俩跑到了坟地里之后，躲到了坟头后面，当姚雪来了，我俩直接跳出来，吓了她一跳，着实好玩。 姚雪却瞪了我俩一眼说：“幼稚！” 然后她很无趣地气呼呼地率先走了出去。 这天我美美地睡了一觉，睡觉前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很有可能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饭碗。我甚至开始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包括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娶妻生子，甚至连一双儿女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上中专花了不少钱，都是我爷打野猪攒下的钱，上学的时候说是包分配的，结果把我分配到了这个鬼厂子里，我也是没脸见人了。 现在我混出头了，等发工资后抽空买一身西服回去，告诉他们，我在单位上班了，吃了皇粮，那媒婆还不得踏破我家门槛子啊！ 想想都美。 醒了的时候我还在流哈喇子呢。 我净是顾着自己美了，我开始为壮壮发愁了，连个户口都没有，难道就修一辈子的鞋补一辈子的车胎吗？这没户口，哪一家姑娘敢跟他谈恋爱啊！ 我叹了口气，心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壮壮不是什么坏人，我明显能感觉到他内心里充满了灿烂的阳光。他怎么可能是在逃犯嘛！ 我去食堂打饭，干脆打了两份，我给壮壮带了一份出去。 我俩正吃饭的时候，姚雪开车来了，这是一辆两箱的夏利轿车。她把车停在了门口，下车进了屋。 我说：“你吃了吗？” “我吃完来的，你俩是猪啊，大早上吃这么多？” 我确实打得有点多，要了八个馒头，一些咸菜。 我说：“我吃三个，壮壮这体格起码吃五个。” “吃吧吃吧，早晚刑侦大队让你俩吃黄了。” “饭都管不起，开啥刑侦队！”我说。 姚雪盘着胳膊靠着门框说：“我想好了，我让人把他家电话线断了，然后我们以电话局修线路的名义去他家里先看看，先去探一下虚实。” 我说：“修电话线路一个人就行了，我们三个去不合适啊！那不还是打草惊蛇吗？” 姚雪说：“你俩去嘛，俩人修线路多正常的。” 我说：“我也不会修啊！” 姚雪说：“你就进去看看嘛，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那老宅子的主人是镇上大户李永忠家。知道李永忠吗？你们厂宿舍楼都是他盖起来的，租给了你们厂。” “开发商？” “全是小产权房，国家没批他就盖了，工程款还没给人结呢，材料费也都欠着。但是这租子可是没少收。”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是个奸商啊！那老宅是他买的还是祖产呢？” “老宅是他家祖产，据说大门总是关着，他从来不在老宅里招待客人。看到西山了吗？他在西山还盖了别墅，也没有审批就盖上了，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那里。” “这边谁住呢？” “他老婆孩子和他父母。”姚雪说，“这个李永忠，手眼通天啊！” 我这时候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喝了半茶缸子热水。我问：“电话线断了吗？” 姚雪说：“昨晚就断了，我都安排好了。” 我看着壮壮说：“快吃，吃完干活！” …… 早上九点，我们到了这李永忠家老宅大门口，这大门还是关着的。 壮壮上去敲门，很快，一个老太太把门打开，她像个乌龟一样把头从门缝伸了出来，一头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光！看来抹了不少头油。 她看看我和壮壮说：“你们是谁？” 壮壮说：“修电话的，你家电话不响了。” “哦，那进来吧。” 第14章 一条围脖 第14章 一条围脖 我和壮壮进了这院子，中间是一条青石板铺出来的直道，在直道的中间摆着一口很大的水缸。水缸里有鱼。 这水缸是消防用的，哪里着火了，从这里拎水就能灭火。 两边是东厢房和西厢房，全是古建筑。 正北是一间正房，正房盖在院子的中间，左右都有通道通向后院。想必这后院儿应该是后花园。 整个房子都翻修过，修得水平很高。 古建筑的底子，有很多现代的改进，比如这门窗就全是铝合金材料，还都装了空调。不得不说，这是土豪之家。 电话就放在正房内，这老娘子带着我们正房屋的时候，屋子里有一姑娘坐在沙发里在看电视。 开着空调，屋子里温暖如春。 这姑娘多半就是李永忠的女儿，她穿着一身睡衣，见到我们进来了，也不知道动一下身子，还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嘴里在不停地嚼着泡泡糖。 糖纸就扔在茶几上，这是一块大大泡泡糖。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刚好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啪的一声炸了，然后吞进去，周而复始嚼了起来。 吹泡泡也是一门技术，我就吹不出泡泡来，所以别人给我个泡泡糖，我基本都是嚼没味儿就吐了。 壮壮过去拿起电话听听，然后插拔了一下电话线。 这时候那姑娘开口说话了：“是不是电话坏了？” 壮壮说：“估计是线路坏了，这得检查检查。” 我扫视了一眼屋子里，一眼就看到衣架上挂着一条围脖。看这围脖有些年头了，围脖上面还有一顶毛线帽子，这围脖是红色的，帽子却是灰色的。这就有点奇怪了，要是一起织的，肯定用一种线啊！ 我走过去把围脖拿了起来，掂了掂分量，差不多三两。 我说：“这围脖织得不错啊！摸着这么厚，肯定暖和。” 我这时候看向了姑娘，我说：“这是你的围脖吧！” “你看像我的吗？多土啊，我奶奶的。” 我看向了老太太，我说：“这围脖织的不错，这叫什么针法啊！我回去让我妈也给我织一条！” 老娘子这时候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说：“不是您织的啊！” “这个是我儿媳妇织的。” 话刚说完，一个中年妇女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说：“妈，我回来了。买了点排骨，中午我们炖排骨。” 我笑着说：“阿姨，这围脖您织的啊，这是什么针法，得多少毛线呀？” “早忘了，好几年了。” 我说：“这得半斤线吧！” “差不多吧，记不清了。”说着，拎着排骨就进了厨房。 我摸着脖子说：“最近冷了，出门冻脖子，就想让我妈给我织一条围脖。可惜我妈太左了。” 老娘子一听呵呵笑着说：“瞧瞧把孩子冻得，脸都冻青了，奶奶把这围脖送给你，你快点帮我把电话修好，怎么样？” 我笑着鞠躬说：“谢谢奶奶！” 我随即就把围脖围在了脖子里。 我对着壮壮使了个眼色，壮壮心领神会地说：“毛病应该出在外面，我们去外面找。” 到了外面，老娘子跟了出来，我在门口说：“老娘子，您回去吧，外面齁儿冷的，您回去等着就行，不超过一小时，您这电话指定通。” “那好嘞，我回去等着。” 这房子在一条老街里，再往东走有一个大碾盘，那里也是街道的终点。碾盘后面是一片槐树林，槐树林里有一条小路，不知通向何处。 我们沿着老街往西走，就走上了镇上的大街。 刚到街口，就看到一辆奔驰车拐进了老街，我和壮壮盯着，这辆车停在了碾盘前面。下来一个中年人，直接就进了那老宅。 我小声说：“那应该是就是李永忠。” “你小子要一条围脖干啥？我都替你脸红。一条围脖，值当你占便宜吗？” “你懂啥！” 这一家子都不知道这围脖叫什么针法，也不知道用了几两毛线。我甚至觉得，这围脖就是那个李艳红织好了送给她对象杨成的。 姚雪在车里等我们，上了车之后我说：“回去再说。” 我们直接回了壮壮的两间小房里，我问壮壮：“你有称吗？” 壮壮说：“我肯定有，过日子咋能没称呢。” 他把称拿了出来，我把这条围脖摘下来放称上这么一称，不多不少，刚好三两。 我把围脖拿下来，秤砣直接滑 落，砸在了壮壮的脚上。 壮壮哎呦一声，说：“你大爷啊！” 我抓着围脖看着说：“太巧了，刚好三两！” 姚雪盯着我说：“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姚雪说：“你不觉得太巧了吗？还有，这是南方，南方人很少有人用粗毛线织这么厚的围脖，甚至会织围脖的人都不多。起码我不觉得这围脖是李家的人织出来的。” 壮壮说：“你的意思是，那老娘子撒谎了吗？” 我摇着头说：“不一定是老娘子撒谎，也许是老娘子的儿媳妇撒谎。为了讨好老娘子，把一条捡来的围脖说成了自己给婆婆织的。” 姚雪看着我说：“会这么巧吗？” 我点点头说：“不然呢？为什么那些大红鲤鱼会带着我去那老宅呢？” 姚雪说：“是啊！有人在为我们引路，现在我觉得更应该先找到引路的这个人。” 壮壮一屁 股坐在了床上，这张床嘎吱响了一声。壮壮太重了，一个顶姚雪两个还多。 壮壮拿起茶缸子，里面有一缸子热水，他吸溜了一口后，吹着里面的茶叶沫子说道：“这人也是，为啥非要弄死那么多人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太邪了！” 姚雪这时候想了想说：“我看有必要传一下李永忠的老婆，我想听听她怎么解释这条围脖的来历。” 我看着姚雪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条围脖就是死者的。” “我们这就传唤她。这围脖要是她织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要不是她织的，她又说不出个来路，那这围脖就大概率是死者的。她家有死者的围脖，那么我们就有理由去深 入调查一下这个李永忠了。你们觉得呢？” 我看着姚雪说：“你是科长，你说了算！” 第15章 杀人灭口 第15章 杀人灭口 我们去了镇上派出所，很快所长就把李永忠的老婆带来了。 她坐在我们对面的椅子里，我和姚雪并排坐在桌子后面，壮壮盘着胳膊站在一旁。 李永忠的老婆叫郭秀梅，在当地也算是出了名的贵妇人，那辆红色的萨塔纳轿车就是她的。 郭秀梅看着我和壮壮说：“我认识你们俩，刚刚你俩去给我家修电话。” 姚雪说：“我是刑侦二队的警官姚雪，请你过来，是想请你辨认一样东西。” 说着，她站了起来，把围脖拿起来走到了郭秀梅身前，递给她说：“认得这个吗？” 郭秀梅看了围脖并没有显得慌乱，而是说：“这个围脖啊，我认得。” 姚雪说：“你婆婆说是你给她织的。” “我不会织围脖，我这是请人织的。” “请谁织的？” 她这时候才有些慌了，眼珠子转来转去。 我一看就知道有戏，她在撒谎。我一拍桌子说：“郭秀梅，一个谎言需要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只会漏洞越来越大。” 郭秀梅仰着头看着我们说：“这围脖有什么特殊的吗？” 姚雪把围脖拿回来，放在了桌子上，她坐好。 “你不用管别的，你只要说你知道的事情就好。” “这围脖不是我请人织的，是我拿的。” 姚雪问：“拿的？从哪里拿的？” “从我老公车上拿的，在车座的下面。我看挺新的就拿下来送给我婆婆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了吧。” 我说：“你想清楚点，三年前什么时候。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三年前咱们这里连续下了几天大雨。” 郭秀梅说：“没错，就是下大雨之后有个三五天吧，具体日子我也说不好了。” 我小声说：“大夏天的，怎么会有围脖呢？” 郭秀梅一听也笑了，说：“我也觉得纳闷儿，我拿出来之后没当回事，也是天冷了才送给我婆婆的。这围脖有什么问题吗？” 姚雪把记录本一合说：“今天我们的谈话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你们从镇东边荒草甸大口井里捞出来一辆汽车，这围脖是不是和那汽车有关系啊！” 我心说这家庭妇女都这么敏 感了吗？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吗？ 我说：“你难道觉得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没有，我，我就是乱猜的。”郭秀梅眼神闪烁，明显她知道些什么。 郭秀梅站了起来，指着外面说：“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还炖着排骨呢。” 姚雪点点头说：“你可以走了，最近不要出远门，有事我还会找你。” 郭秀梅出去之后，壮壮盘着胳膊看着外面说：“这个郭秀梅有问题啊！” 姚雪呵呵笑着说：“想不到壮壮都看出来了。大力，你看出来了吗？” 我嗯了一声说：“明显她知道些事情，但是她也不能确定，她也只是猜测。这事多半和李永忠脱不了干系！” 姚雪小声自言自语：“这就有点怪了，三个北方小青年死在了一千多公里外的一个大口井里。而且被绑在了一辆山东的汽车内。能和这个暴发户有什么关系呢？” 壮壮说：“把李永忠叫来就知道了。” 姚雪看着壮壮说：“李永忠可不能随便叫，他可是最新评选出来的市十大杰出企业家，十大杰出青年，微创电子厂就是他招商进来的，给当地创造了几万的就业机会，创造了十数亿的税收。间接收入就更多了，最近又成了民大代表。你叫他，你觉得他会不会像是郭秀梅这么听话？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得和郎局做一下工作汇报，听一下郎局的意见。” 回来之后，我在壮壮的小屋里躺着看电视，壮壮在外面出摊儿，一下午挣了三十多。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进厂了，分配的是个狗卵子活儿啊！还不如壮壮一个修鞋补车胎的赚得多。当初还说什么包分配，当工人。 没错，也确实分配了，也确实当了工人。 我呸！ 但是我进厂一问才知道，没上过学的也一样进厂当工人。我就这样被人给糊弄了。 越想越生气，不过再一想也就释怀了，现在不是也挺好的么，一天补助八十五，跟着姚科长混还是很有面子的。好好干，立个功，争取先混个合同工再说吧。 姚雪从局里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和壮壮正在涮火锅。她进来就笑着凑了上来，一边吃一边说：“郎局同意我们深 入调查一下李永忠了，但是不能以传唤的形式调查，还是我们要登门拜访的形式才行。意思就是请他配合调查的方式进行。一队的人已经北上，去常丽县调查三位死者的社会关系。” 我说：“那赶紧吃吧，免得夜长梦多。” 姚雪摇着头说：“晚上去怕是不好，要求还是要白天去。这深更半夜的去拜访，不是那么回事儿。” 壮壮嗯了一声说：“刚好能睡个好觉。” 我看着壮壮说：“壮壮，我搬来和你住吧，你这有电视，我愿意看电视。” 壮壮说：“你愿意来就来呗，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就在这晚上，我从刑侦大队宿舍搬到了壮壮这里，我俩都是单人床，刚好放下，布置得和酒店标间差不多。壮壮这里住着还是很舒服的。 别看壮壮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壮壮爱干净，屋里屋外收拾得一尘不染。我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在厂里上班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宿舍那味儿。 现在总算是离开厂里了，我暗暗发誓，我这辈子都不进电子厂上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镇上李家老宅，结果刚到了门口，就看到门口挂着俩大白灯笼，我一看就知道坏了。 姚雪说：“来的不是时候，看来老太太去世了。” 我却摇摇头说：“不是老太太，十有八 九是郭秀梅死了。” 姚雪说：“不能吧，郭秀梅才四十多岁，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她截断了自己的话，然后快速进了院子，一直进了正房屋，正看到郭秀梅的尸体停放在大厅里。 我看着郭秀梅的尸体在冒着丝丝黑气，就像是长了一层黑毛一样。我看死人都是这样，尤其是刚刚死的人，这黑气越是浓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黑气会越来越淡。 我早就习惯了，不以为然。 我大打量周围，一眼就看到沙发里坐着在和喝茶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大眼睛，四方脸，身材中等，偏胖。不用说，这就是李永忠。 李永忠这时候站了起来，他看着姚雪说：“你就是姚科长吧，我妻子被你叫去问话，回来就上吊了。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妻子有抑郁症你知道吗？你必须对这件事负责，这件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姚雪看着李永忠说：“李总，还请节哀顺变！家里有丧事，我就不打扰了。” 姚雪带着我和壮壮出来，上了车之后一句话不说。 壮壮大声说：“怎么都不说话？明显这是杀人灭口啊！” 现在这个局面还能说啥，我知道，事情被我们搞砸了。 三个小时之后，姚雪接到了停职的命令。她和我们一样，成了庶人。 第16章 大力你好 第16章 大力你好 我们三个在壮壮的小屋里面面相觑，一下失去了主张。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下好了，我可以安心干活挣钱了。你俩放心哈，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俩的。” 我点头说：“壮壮，还是你够意思。” 壮壮说：“大力，我知道你对我不错。” 姚雪却咬着牙说：“这明显就是杀人灭口，栽赃陷害。郭秀梅怎么可能上吊？她分明就是被勒死的。” 我喃喃：“死了六个了，都是吊死的。” 姚雪摇着头说：“不，郭秀梅的死和前面五个不同。她绝对是被杀死的，李永忠有很大的嫌疑。我甚至有理由怀疑，李永忠和三年前的案子有直接关系。” 壮壮说：“你都被停职了你还想这个干嘛！还不如想想晚上想吃啥，我请客！” 我说：“吃火锅吧！” 壮壮点头说：“行，晚上咱吃火锅。” 姚雪心情很不好，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被停职了。 李永忠直接把她告到市里，这是市里直接做的决定。 我躺在床上看书，姚雪坐在外面的躺椅里，守着公用电话，一下午还赚了二十来块钱。壮壮在外面干活，赚了四五十的，这就够我们三个晚上吃火锅了。 不得不说，干点啥都比进厂打工强。看壮壮一天带干不干的，自比进厂累死累活赚得还要多。己说了算，多潇洒啊！什么他娘的电子厂工人，我呸，还不如在家打猎呢。 我说：“实在不行我就回家去打猎，再也不出来打工了。” 姚雪说：“你这编外人员还没被解雇呢，你慌什么？” “你都被停职了，我这活儿还怎么干？” 电话这时候突然响了，姚雪一看来电显示，顿时神色凝重了起来。 她一招手，我知道出事了，一下就想起来了那个手机号码，我快速穿鞋下床到了电话前面，一看果然是，于是我伸手抓了起来。 “喂！” “大力，快来啊，帮我缠毛线啊！” “我缠你大爷！”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 “放弃了吗？” “不放弃还能怎么样？” “来找我啊，我告诉你真相。” 电话这时候挂断了，这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一群红色的大鲤鱼。 这群大鲤鱼慢慢悠悠往屋子里游，刚要游进屋子里，就被壮壮那健壮的身体给拦住了。壮壮用围裙一甩，这群鱼就散了。 壮壮转过身看着我说：“有妖气！” 我慢慢地把电话听筒放在了机子上，转过身看着姚雪说：“这女的到底谁呀！” 姚雪说：“就是她，先是用杀人的方法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一步步把我们带到了李永忠的面前。明显，她在拿我们当炮灰，要我们替她去查李永忠。” 我小声说：“我们不在乎帮她找出真相，但是我们不接受这种方式方法，好像我们都是傻 子一样。干脆老子不管了，我这就收拾收拾回家打猎，再也不出山了。” 姚雪问我：“你不要工资了呀！” “不要了，回家。再不走买不到火车票了。” 壮壮在门槛子上坐着，看着外面说：“你还有个家！你还能回家，比我强。” “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回家过年。” “那是你的家。” 壮壮说完出去收拾东西去了，把工具都搬了进来。还有几双 修好的鞋，客人没来取。他又把鞋拿进了屋子里，整整齐齐放到了鞋架上。 壮壮说：“我去买点菜和肉，一会儿就回来。” 姚雪把钱匣子拿起来递给了壮壮说：“这是今天公用电话的收入。” 壮壮数清楚钱之后，叠好了塞进了兜里。这才出去买肉卷去了。 姚雪吃火锅的时候一言不发，吃完开车走了。感觉得到，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了行李，开了门。 昨天吃火锅的时候我就拿定了主意，今天早上我就回家了。 一开门，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围着红围脖的女人。她头发散着，一张俊俏冷艳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她给我的感觉很特殊。 我拉着一个巨 大的行李箱，她也拉着一个巨 大的行李箱。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门，她却看着我藐视地一笑，随后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刑侦大队的大门口，她把行李箱平着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打开行李箱，双手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我过去一看，她的行李箱里，蜷缩着一具男人的尸体。这尸体什么都没穿，全身都是伤，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洞，这个洞贯 穿了他的身体，从前到后透亮了。 现在刚好是上班的时间，瞬间这里就围了一大批警官，直接就把这女的给围了起来。 这女的表情淡漠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一笑说：“大力，你好。” 我盯着她说：“是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跪在地上抱着头，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上来俩警官给她戴上了手铐，把她带走了。 而箱子里的人还蜷缩在里面。 有人认了出来，这箱子里的尸体是李永忠！ 我立即回去给姚雪打传呼，很快姚雪就开车到了修理铺，她下车就问：“李永忠死了吗？” 我说：“死了，那女的出现了。” 姚雪盯着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一大早我一开门，她就在门口，拉着一个大箱子。她自己到了刑侦大队门口，把箱子打开，双手抱着头，跪在了大门口。她骂我是废物，说她都是我这个废物逼的。” 姚雪无奈地摇摇头，她直接坐在了躺椅里，闭着眼摇了一会儿，小声说：“这个案子才刚刚开始，这下有意思了。我倒是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快中午的时候，郎局的车停在了修理铺前。他下车之后直接进了修理铺，笑着说：“姚雪，大力，这嫌疑人还得你们去审理啊！” 姚雪摇着椅子说：“我被停职了。” 我这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女的点名要我俩去审问了。不然咋可能这么快就复职了呢？我觉得，机会又回到了我的手里。 郎局大声说：“别废话，执行命令！” 姚雪这才起来，无精打采地样子敬礼说：“是！” 姚雪对着我一摆头说：“走吧！” 第17章 你去查啊 第17章 你去查啊 这女的被关在地下的一间监禁室里，这监禁室里的墙壁都是软包，这是怕嫌疑人撞墙自杀吗？ 就在不远处就是一间审讯室，这里的审讯室里布满了摄像头。 我和姚雪坐好之后，她被带了过来，然后被锁在了一把铁椅子里。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锁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带她来的人出去之后，姚雪关了门，然后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 这了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都是能看到和听到的。 我说：“没必要锁着她，她是自首的，她要是想跑，不来就是了。” 那女的听了之后一笑说：“我来了也能后悔。不是吗？” 姚雪翻开了夹子，拿起了笔，她说：“你来都来了，说说吧！” 女的说：“说什么？” “比如你叫什么？” “阴春丽。” 姚雪说：“姓阴的不多，云贵川那边的人？” “你去查呀！”阴春丽蔑视地一笑。 “李永忠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 阴春丽看着姚雪嘿嘿笑了，她说：“你不会去查吗？” “我在问你，这就是在查。” “我不告诉你，难道你就查不出来吗？你是废物吗？” 姚雪一拍桌子说：“你别这么猖狂。” 阴春丽一闭眼说：“我这不是猖狂，我这是觉得可笑。一个警官被一个罪犯给停职了，简直滑稽。我替你出气，把他给做掉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姚雪顿时就羞愧难当，她红着脸说：“你到底是谁？于小龙，赵大勇，李刚，我同事肖剑还有海涛，都是怎么死的？” 阴春丽皱着眉说：“你不会去查吗？你干嘛什么都要问我？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还不查吗？” “李永忠的妻子郭秀梅又是怎么死的？” 阴春丽盯着姚雪咬着牙说：“你去查啊！还要我教你吗？你去问问李永忠的老娘和他的女儿不就都清楚了吗？” 姚雪说：“你为什么要杀李永忠！” 阴春丽不屑地呵呵一笑，看向了我说：“大力，看来你得好好帮帮你们这位姚科长了！除了拍桌子瞪眼睛，她什么都不会做。她是不是傻呀！” 我看看姚雪，又转过头看着阴春丽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把自己给弄到大牢里了，你满意了吗？” 阴春丽摇摇头说：“我不满意，我一点都不满意。这只是开始，你们要是查不清楚，这太平镇的微创电子厂还要死人。” 姚雪盯着阴春丽说：“你已经被抓了，你觉得你在这里还能兴风作浪吗？” “我累了，今天到此为止吧。”阴春丽最后看看我，微微一笑，往后一靠。“大力，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点点头说：“荣幸！” 任凭姚雪再问什么，她都不再回答。 阴春丽被带回了监禁室里，我和姚雪去了会议室，大队长和朗太行都在会议室里等我们。 朗太行说：“她承认李永忠是自己杀的，但是怎么杀的？” 大队长说：“验尸结果出来了，没有刀伤，没有一下致命的伤。更像是被动物给抓死的。” 我问：“那心脏是怎么被掏走的？” 大队长说：“像是一个这么粗的铁管，前面有刃儿，凿穿了他的身体，把心脏连同肋骨，血肉，一并给取走了。”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这很有仪式感啊！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朗太行指着姚雪说：“你说到问题的关键了，这阴春丽还真的不一定就是凶手。她目的很明确啊，就是想让我们去查这李永忠的死因。” 我小声说：“是水钻，给油烟机打孔的那种水钻取走了李永忠的心脏。我觉得，杀人的这个人，和三年前磨掉车架号和发动机号的，大概是一个人。” 朗太行顿时抬高了音调，指着我说：“说得好，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一看那尸体的胸 口，我就想起了水钻来。这李永忠大概是被猫给挠得起不来了，然后活生生看着别人把自己心脏给取走了。他躺在某个地方，凶手拿着水钻往下一按，呜呜呜呜，水钻多快啊，水泥墙里的钢筋都能钻断，几根肋骨根本挡不住。” 我点头说：“朗太行被害的位置应该是个修理厂之类的地方，凶手很懂汽车，大概率是个汽车修理厂。” 姚雪说：“凶手为什么要杀李永忠呢？那李永忠的妻子郭秀梅又是怎么死的呢？” 朗太行点点头说：“阴春丽说得没错，得去查啊！姚雪，你立即全力调查郭秀梅和李永忠的死因，和大口井里的命案并案侦查。这阴春丽的背景，我让一队去查。” 姚雪说：“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的社会关系都查清了吗？” 朗太行说：“一队的人刚到常丽县，已经和当地的派出所展开了联合的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点点头说：“他们一定和李永忠有联系，应该不难把这三个人和李永忠联系起来。” 朗太行看着姚雪说：“快去干活吧，这个案子很棘手啊！争取年前把案子破了，不然这年怕是过不消停了。对了，李永忠的老母亲和一双儿女已经到了，姚雪，你们去接待一下吧。” 我和姚雪先带着他们去认尸，老娘子一看儿子惨死，顿时就晕死过去了。 李永忠的儿子默不作声，李永忠的女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看得出来，这李永忠的女儿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感情。 我猜，李永忠的儿子一直是跟着李永忠在西山别墅生活，这李永忠的女儿，应该是跟着郭秀梅在镇上生活。 老娘子直接被送去了医院，李永忠的一双儿女也就都去了医院，现在也来不及问什么了。 我们在刑侦大队门口看着远去的救护车。 姚雪说：“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壮壮此时正坐在修理铺门口，给一辆自行车换辐条呢！看来又是个大活儿，他最近生意很不错。 我到了壮壮身边，拎了个小马扎坐下，我说：“那女的叫阴春丽，她说厂里还会死人。” “李永忠不是她杀的。”壮壮说。“那些人的死和她没关系。” 我吃惊地看着壮壮说：“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身上没有妖气！”壮壮说，“凶手就在你们厂里，你们宿舍区有问题。” 我呼出一口气，我看着壮壮干活，过了很久我下了决定，我说：“今晚我们去宿舍区！这事情随着阴春丽的自首，才刚刚开始。” 第18章 诡抱人 第18章 诡抱人 接下来姚雪一直在开会，我和壮壮又是吃的火锅。 吃饱了我俩就看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姚雪。 我说：“再呼一下姚雪，咋还不来啊！” 壮壮说：“都呼八遍了，她开会呢出不来。” 我哼了一声说：“开会要是能把这鬼案给破了，倒是省事了。得去查啊！” 姚雪总算是来了，她一推门进来，喘着气说：“我的妈呀！开会都快开吐了。” 我说：“坐一天？” 姚雪说：“又分了几波人去审问阴春丽，这阴春丽太难缠了，一句话都不说。到现在为止，愣是没查到她任何信息，连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我一边下床穿鞋一边说：“我觉得重点就不应该放在阴春丽身上，壮壮说她不可能是凶手。” 壮壮说：“我也是猜的。” 姚雪直接就躺在了外面的摇椅里面，她大口喘着气说：“我和你们看法一致，这阴春丽虽然很狡猾，但是我始终不觉得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这件事很蹊跷。现在难题摆在我们面前，她承认自己杀人，但是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甚至连她在哪里杀的人我们都不知道。” 我一边穿鞋伸着脖子大声问：“几波人也没审出来吗？” “她什么也不说。” 姚雪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说：“连省里的专家都来了，愣是没能让阴春丽说一个字。” 我哼了一声：“人家不想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人家也不会说。这阴春丽又不是傻 子。” 姚雪嘿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向着嫌疑犯说话呀！你有情绪啊！” 壮壮说：“你没意见吗？说停职就停职，说复职就复职，你倒是没脾气哈！” 姚雪走到了里屋的门口，靠在门框上说：“破案要紧，懂了吗？阴春丽可是说了，电子厂还要死人，远远没有结束。” 我说：“如果再死人的话，那就证明先前死的人，和阴春丽无关。” “你想替阴春丽脱罪吗？” “关键是你们有证据来证明阴春丽杀人吗？仅凭她那半句口供，能定罪吗？” “什么叫‘你们’没证据，是我们，懂吗？走，我们这就去找证据。” 我们到了厂子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上白班的下班，一个个都有累得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宿舍区里进。他们都有一个卡，进去的时候需要刷一下卡才行。 姚雪有警官证，她出示警官证，那保安竟然不放行，说要请示一下队长。 我一听乐了，我说：“兄弟，你看清了，这是警官证，我们不是来这里参观的游客。”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鬼地方，谁会来这里参观。这大晚上的，来参观鬼啊！” 保安拿对讲开始和队长去沟通了。 而我这时候，看到一个兄弟走路脚后跟离地，踮着脚走路。 他走路轻飘飘的，姿势很是奇怪。我一下想起了当初小龙死之前的那个晚上从宿舍出去的时候也是这么走路的。他轻飘飘的，随时要飞起来一样。 我指着说：“壮壮，你看那人怎么走路！” 壮壮伸着脖子说：“哪个？” 我指着说：“就那个，穿蓝色羽绒服那哥们儿！” “没怎么的啊！” 我盯着壮壮，他不像是撒谎，我拉了下姚雪，我说：“姚科长，你看那穿蓝色羽绒服的脚，他走路的姿势。” “没什么不对啊！” 我小声说：“他脚后跟不沾地踮着脚走路，只有脚尖沾地。就像是你们女的穿高跟鞋，但是他的鞋没后跟啊！” 姚雪看看壮壮，俩人纷纷摇头。 壮壮随后却说：“你没看错吧？” 我这时候还在盯着那兄弟呢，我说：“怎么会错，我又不瞎！” 姚雪这时候就要往里闯，却被保安给拦下来了。 “你们不能进。” 突然，从后面又跑上来十几个保安，带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他一脸横肉，脸带凶相。他挡住了姚雪说：“你有搜查令吗？” “我来调查，要什么搜查令。这里连续死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我的同事。你和我要搜查令？” “那就不好意思了，没搜查令，那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我说：“你就一保安，你挡着警察办案，你这不合适吧！” 他看向了我说：“你算个几啊和我这么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王大力嘛，死的那几个人都是挨着你的。我没找你算账呢，你还跟我这里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抓起来送派出所去。” 姚雪说：“谁告诉你他是王大力的？” “这你就别管了，因为这小子，厂里一天损失几百万。”他指着我说，“你给我等着。” 这群保安特别凶，平时我是领教过的。以前我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得过且过，现在不一样了，我虽然是编外人员，但我也算是师出有名啊！ 我说：“你阻碍我们执行公务，你就不怕蹲拘留？” “谁抓我，你吗？就凭你们几个也要闯微创的大门吗？”他哼了一声说：“你们想进来也行，去市里开出入证，我看到市政府的公章就放你们进去。别忘了，这里是市重点企业，一年纳税那都是十几亿，你们说查就查吗？” 姚雪一摆头说：“壮壮，把他给我拿下。” 这家伙顿时一挥手大声喊：“我看你们谁敢动！” 我这时候担心的不是打起来的事情，而是担心刚才我看到的那兄弟，他为什么要踮着脚走路啊！据说快死的人才会这样走路，这是被鬼给迷了，鬼搂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脚尖插到了他的脚下，是鬼在抱着他走路呢。 要是这样的话，刚才那兄弟可就危险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走路的人。 我必须得进去，救下这个苦命的兄弟，我不能让他重蹈小龙和海涛他们的覆辙。 第19章 来找我啊 第19章 来找我啊 现在门口堆了很多人，想进的进不去，想出的也出不来。 保安把挡车的杆子抬起来，工人们从旁边进出。 我猛地从一旁跑了进去，试图去追上刚才的那兄弟，当我转过弯的时候，那兄弟却不见了身影。 在我前面一共有十几排的宿舍，右边是女宿舍，左边是男宿舍。这十几排到底进了哪个门里面啊！ 我开始往前奔跑，一边跑我一边往宿舍的门里面看，要是幸运的话，我还是能看到他的身影的，我虽然没记住那兄弟的样子，但是我记住了他的衣服。 但是事与愿违，我一直跑到了头，也没有看到那兄弟。 这时候，保安追了上来，把我给围住了。 我摔倒了两个之后，其余的还是把我按在了地上。接着，他们竟然用手铐把我给拷上了。 就在他们押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看到那踮着脚走路的兄弟去了超市。 超市在最南边的一排商业房里面，他走路还是踮着脚，用脚尖走路。一边走，身体一上一下就像是在飘一样。 我没办法，硬生生被这群保安给拉了出来。 一直到了大门口，那长着凶恶脸的保安队长才让人把我手铐打开了。 我看着他说：“里面有人很危险，就在超市里了。你让我进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盯着我说，“我叫李永义，李永忠是我大哥，郭秀梅是我嫂子。我哥和我嫂子怎么死的？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姚雪看着李永义说：“你嫂子和你哥怎么死的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进微创调查的就是这个案子，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们呢？” “这里没有你要查的东西，要查你去镇上查啊！你去我哥家里查啊！”他上来盯着姚雪说，“姚科长，你查错地方了吧！” 正说着，就听到李永义的对讲机响了。 “队长，篮球场这又有人上吊了。” “什么？卧槽！这什么情况啊！” 李永义临走还不忘指挥手下说：“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要是把他们放进去，那你们就别想在这里混饭吃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被拦在了大门外面。 很快，派出所的车来了，直接开了进去。 这里死了人，竟然没通知刑侦大队，派出所通知了殡仪馆，直接就把尸体拉走了。 姚雪我们开车回了修理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她给郎局打了电话。郎局接了电话之后，也只是说知道了。没有再多说别的。 姚雪挂断了电话，看着我和壮壮说：“郎局说知道了。” 壮壮说：“知道了是啥意思？” 我哼了一声说：“都说是人命关天，在这微创死个人看来也不算啥嘛！不用说，又是急性抑郁症自杀身亡。我就纳闷儿了，他朗太行怎么不抑郁症自杀了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咳嗽了两声，接着，朗太行走了进来，看着我说：“你小子就能不盼着我点好啊！你盼我死啊！” 我一听撇撇嘴，心说这下尴尬了。 朗太行说：“微创宿舍区里有员工打了110报警，110把案子转到了刑侦大队。刑侦的人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拉走了。是当地派出所拉走的。自杀的案子嘛，算不上刑事案件。” 我说：“明显不是自杀。” “证据呢？我要的是证据。”朗太行看着我说，“王云同志，你得给我证据啊！微创死了五个员工，我们牺牲了一位同志，再加上李永忠和郭秀梅夫妻俩，短时间内死了这么多人，这绝对不是偶然。但我需要证据，同志们，明白吗？” 壮壮说：“要不是那个李永义捣乱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能救下这个人。大力已经发现他不对了。” “哦？”朗太行看向了我。 “他走路的时候踮着脚走路，一走一飘，这太反常了。这条命得算在李永义身上。” “李永义只是个小喽啰，大鱼还在后面呢。”姚雪说。 朗太行呼出一口气说：“让那个阴春丽说中了，微创果然还要死人。” 我说：“我怀疑凶手就在厂宿舍区。” 朗太行说：“但是我们要是进去查，势必会影响微创的生产啊，一天有大量的订单需要处理，一旦我们大张旗鼓进去查，员工们一定会有心理波动，就怕起蝴蝶效应，造成再一次的大批人离职。” 我说：“那就不查了吗？那就看着一个个的去死吗？” 朗太行歪着头看向了我说：“看来先前的人之死和阴春丽没什么关系。最新死的人，难道也打了那个电话号码吗？你们得去问问阴春丽才行。” 我点头说：“我打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我到了桌子前面把电话抓了起来，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一下就打通了。 “大力，你好。” “你到底是谁？” “来啊，来找我啊！” 我这时候抬起头来，一伸手，刷的一声把窗帘拉开。我看到一群大鲤鱼，在我们的窗户外游来游去。 她把电话挂断了。 我伸着脖子看着这一群大鲤鱼，在修理铺外的空气里来回游动，就像是在水里游动一样。我揉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这群大鲤鱼还在。 我要往外走，壮壮拉住了我说：“别去！” 壮壮拎着笤帚出去，一笤帚打散了这群鲤鱼。 壮壮转过身说：“微创不干净！”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看着朗太行说：“必须进微创才行，不能公开查，我们能以员工的身份混进去。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保安根本认不出来，他们只认卡，一刷是绿色的就让走了。” 朗太行点点头说：“我来安排你们三个进微创！” 我说：“不用安排，我们直接报名进厂上班就好了，现在他们正缺人呢。” 壮壮哼了一声说：“你安排，保不齐就得泄密！” 朗太行皱了皱眉头，随后舒展开了，笑着说：“那我倒是省事了。” 第20章 大力出奇迹 第20章 大力出奇迹 壮壮不是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他情商不高，但是我感觉得到，他智商非凡。虽然姚雪要带着壮壮去见见阴春丽，但壮壮拒绝了。 他回屋去睡觉了。 我把我的寻呼机从腰带上扣了下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我是个心里有事就睡不着的人，我说：“我得去和阴春丽聊聊。” 阴春丽再次被带进了那个审讯室里，她坐下之后，还是被锁了手和脚，令她动弹不得。她根本也不想动弹，一副淡漠的样子。 姚雪此时看着阴春丽，也不打算做什么笔录了。 我说：“电话那头不是你。” 阴春丽看着我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 “李永忠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阴春丽伸长了脖子看着我说：“你去查呀！” “为什么是我去查？” “因为你有一双别人没有的纯阴之眼。” “我这不是什么纯阴之眼，我这是阅读障碍！我连字都写不全，我只是个文盲。”我说，“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难道只会问我，不会去查吗？” 姚雪一拍桌子说：“阴春丽，我们现在就是在调查。” “你调查我有什么用？你去调查死者的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啊！李永忠全家没一个好东西，这你都查不到还当什么刑 警？人都给你你配备齐了，一个有一双纯阴之眼的高手，一个有纯阳之眼的高手，你还破不了案吗？” 姚雪看着阴春丽说：“这么说，壮壮和大力都是你替我安排的。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只是把他们引到了你的身边。” “你为什么帮我？” “我可没帮你，只是恰巧你负责这个案子而已。” 阴春丽这时候突然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她说：“王大力，有时候你要胆子大一些，你听过一句话吗？叫大力出奇迹！说得就是你。” 说完，她咯咯笑了起来。 我盯着她说：“你到底要让我查什么？” “是不是又死人了？我告诉你，事情还没完呢，还要死人。” 我看着她说：“到底是谁干的，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你去查啊！肯定是有人在捣鬼啊，你不去查怎么能知道呢！” “看起来你比我们还要着急，不然你不会拎着李永忠的尸体过来！不过，这李永忠是你杀的吗？” “李永忠是我杀的。” 姚雪这时候追问：“你怎么杀的？” 阴春丽噗嗤一声笑了：“是啊！我怎么杀的？”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你疯了，你就是个精神病。” 阴春丽再次盯着我说：“大力出奇迹，别怕，胆子大一些，动静越大，离着真相就不远了。” 我点点头说：“阴春丽，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和我说实话，李永忠真的是你杀的吗？” 阴春丽对着我勾勾手指头，我走了过去，侧耳倾听。 她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去查啊！” 然后看着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得越来越放肆，一直笑到浑身都颤 抖了起来。 阴春丽被带走了，我们刚出了审讯室就见到了朗太行。 朗太行看着我说：“阴春丽和你说什么了？” “她让我去查！” “这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嫌疑人啊，自己带着尸体送上门，然后什么都不说，我们又什么都查不到。到现在为止，连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更别说给她定罪了。这人难不成是从天而降的吗？” “郎局，这世上没有户口的人多了去了，搞不好这阴春丽和马国梁一样也是个没户口的人。所以我们查不到。” “这是个大问题啊！阴春丽到底是谁呢？”朗太行说完，背着手先走了。 第二天，我们通过中介公司报名，然后去做了一个免费的体检。体检也就是抽个血，化验一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抽完了血，中介就告诉我们，明天早上去中介那里报道。他们会开车把我们送到厂里先接受三天的培训。 她强调，培训也算工资。 我知道这三天都培训什么，会派一个老师给我们讲课，给我们洗 脑。先说老板有多伟大，再说厂子有多伟大，最后还说厂子里的等级有多么分明，下级对上级要绝对服从。 还有就是讲5s，用中文来说就是整理，整顿，清扫，清洁和素养。 好好的中文不用，非要用英文忽悠人，这也是没谁了，搞得人五迷三道晕头转向，把脑子洗一遍也就能乖乖听话了。 最后就是一些可恶的口号，叫“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之类的话，搞得你心慌慌的。 说心里话，电子厂是冷血的怪兽，上级和下级之间那就是驱使和被驱使的关系，不存在任何的人类情感。 他们冷血到什么程度呢？发烧到三十九度，不停地咳嗽，只是让你去卫生所拿退烧药，想停薪请假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带薪请假了。他们只在乎产量和自己！ 反正我所认识的同事，都恨不得捅 我们组长一刀。 这里，完全就是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说心里话，没劲！ 午饭我们是在修理铺旁边的馄饨馆儿里吃的，我挺喜欢这里的肉夹馍。 吃饭的时候，姚雪说：“下午我们要不要去太平镇李永忠家一趟。” 我摆着手说：“还是别去了，你也看到李永义的态度了，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怎么对付我们，我们去了那不是自投罗网么？他们会以受害者的姿态指责我们，不会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姚雪说：“那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我点头说：“当然要做，我们从厂里做起。我总觉得这李永忠和这厂子之间有很深的联系。李永忠的死不是孤立的，我甚至觉得，李永忠的死，和微创脱不了干系。” 姚雪说：“关键是怎么入手呢？难道我们进厂去打螺丝就能找到线索了吗？” 我这时候一笑：“没听阴春丽说吗？大力出奇迹！” 壮壮一听直接就一拍桌子说：“我看阴春丽说得对，大力出奇迹！” 我点点头说：“我们就先把这厂子闹翻天吧！先进厂再说。把水先搅混，那些妖魔鬼怪就要现身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干成一件事很难，要是想诚心捣乱搞砸一件事，那太容易了。” 我笑笑说：“而且很过瘾，你们觉得呢？” 姚雪和壮壮纷纷点头，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忽然都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第21章 还有谁 第21章 还有谁 我上次进厂的时候，满怀热情而来，但是体验确实不怎么样。其实我刚刚发过誓的，离开这电子厂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我又回来了，接下来我们三个很可能会有一段时间都在微创的厂区和宿舍区。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问：“咱几号开工资？” 姚雪说：“五号，怎么了？” 我说：“壮壮呢？不能让壮壮白忙吧！” 姚雪说：“我也想给壮壮要个名额，但是壮壮没户口，他真不行。” 姚雪说完叹了口气说：“这个案子破了，我会申请一笔专项基金的，放心，不会让壮壮白干的。其实最主要还是要查清壮壮的来历。” 我问壮壮：“就没一个人能证明你来这个世界吗？他只要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就行，你们村子里邻居啥的，没有吗？” “我爹马大炮一直带着我走街串巷的流浪，我都不知道我爹是哪个村子的。我也没见过我爹有户口本。” 姚雪吧唧了一下嘴巴，哀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次日一大早，我们就坐公交去了中介所，中介用一个面包车拉了我们二十来人，就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把我们送到了厂区大门口。 很快保安就把我们放了进去，然后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大会议室里。当场在大会议室里给我们发了一份协议。 上次我签这协议的时候，我都没看，他们让怎么签我就怎么签。 这次我倒是看了看，很扯，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和厂子之间并不是直接的劳动关系，我们是第三方派遣来的员工。这个第三方叫祥龙公司，这祥龙公司是谁我都不知道。估计就是他们编出来的一个皮包公司。 这样一来，微创就不用给我们上保险了。要找，让我们去找祥龙公司，我估计，这祥龙公司根本就不存在。 签完了之后，有人带着我们几百人去办了入职手续，领了工牌和门禁卡、饭票。然后分了宿舍，我和壮壮并没有分到一个宿舍，不过都分到了顶层六楼。 这都不要紧，只要住进来，想住哪里就能住哪里，没人管的。 姚雪住在我们的对面，也就是路西那一栋楼里。我们是7号楼，她是8号楼。 分完了宿舍就去食堂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个坐在了一起。 我要了俩鸡腿，壮壮要了四个。鸡腿三块钱一个，壮壮这个吃法，挣得赶不上吃。他太能吃了。 吃完了午饭之后，我们就被带着去培训了，厂子不会耽误一分钟时间的，因为我们进了厂，这就算钱了。 培训的地方就是厂区了，一辆辆大巴车拉着我们，像是拉小猪一样把我们拉走，卸在了厂门口。 有人带着我们进了厂区的办公区，这里有讲师给我们上课。 说心里话，这课上一次就明白了，他不讲技术，就是给你讲些有的没的那些屁话。 在这里，每个等级的工作服颜色都不一样，人人不平等才是正常的。处处都在显示着阶级的存在。 在这里，有组长，班长，主管，还有什么工程师之类的。我知道，我记住这些没意义，我就是一屁 民。我穿的衣服都是能导电的防静电工作服，白色的。还有个白帽子，和戴孝似的，很难看。 我来这里就没想好好干活，我是来大力出奇迹的。 奇迹，就从这课堂开始吧。 讲师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穿着小西服，开始给我们画大饼，畅享未来。 我实在听不下去就站了起来，我说：“说这些有啥用？我们就是来挣钱的，告诉我们一天上几小时的班，一个月给多少，给不给上保险就完事了。” 这臭不要脸的女人可能没遇到过我这种人，她一下愣住了。 “你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 我大声说：“别废话了，我们就是来干活挣钱的，一天上几个钟头，一个月上多少天，一个月多少钱，上不上保险？说清楚就完事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当不了工程师，我们都是农民，在家种地挣不到钱，我们出来就是挣钱来了。” 顿时我周围的兄弟姐妹们都笑了。 我说得本来就是大实话，城里的孩子们才不会来这鬼地方呢。他们也就是能骗骗我们这些农村出来刚步入社会的孩子们。这里的人，流动性很大，很少有能做满一年的。 说心里话，我倒是挺佩服能在这个冷血的地方干长了的，那得多不是人啊！ 这女的说：“你提的这个问题，可以问你们的组长或者班长，他们会给你说明白的。” 我说：“你昧着良心讲课一年不少挣吧，小嘴儿叭叭叭的在上面这么一白话，钱就来了。挺能耐呀你！” “你不是来工作的，你是来捣乱的吧！”她拿出对讲，开始喊保安来会议室。“来几个保安，这里有人捣乱。” 也就是半分钟之后，直接来了四个保安，一进来就拎着棍子要揍人。 以前我怕他们，现在我可是不怕。 我干啥来了，我就是大力出奇迹来了。 入了职，想把我赶走，门儿都没有。 我大手一挥说：“壮壮，给我上！干 他们！” 壮壮站起来，迎着这四个保安就过去了。壮壮这块儿头，这几个保安和他比就像是小 鸡子似的。 一拳一个，全干地上了。 壮壮拳头一挥道：“还有谁！” 第22章 这个交给我 第22章 这个交给我 一起来的农村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大多数都是胆小的，但是也免不了有胆子大的，开始起哄架秧子。有的在吹口哨，有的在叫好！一下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这几个保安纷纷爬了起来，一看对付不了眼前这个庞然大块头，开始拿着对讲呼叫同伙。 很快就跑进来十几个，手里都拿着橡胶棒。 壮壮大声说：“谁也别帮我，谁帮我，我和谁急，看我的！” 壮壮那足球那么大的拳头一拳一个，打得这些人无法招架。 主要是打架的地方在通道里，这十几个人不能围攻，只能从正面一个人一个人的上。那橡胶棍打在壮壮的胳膊上，就像是挠痒痒。 壮壮皮糙肉厚，你打我一下不当回事，我打你一下，你就直接趴下了。这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甚至觉得，能和壮壮硬拼的，非泰森莫属。 壮壮一路打穿了这条通道，然后踩着这群保安的身体走过去，一直走到了台上。 到了台上，一把就抓住了那个女讲师的衣领，把她给举了起来。 壮壮哈哈大声说：“宝贝儿，来吧，跟我回去给我当压寨夫人！” 就是此时，李忠义带着二十多保安涌了进来。 这李忠义一出来，直接从腰上拔 出来一把刀子，这是一把折叠刀，样式竟然和大口井里发现那一把一模一样。我一眼便知，这李忠义和大口井里的案子是有联系的，起码，这刀子和那把刀子是一样的，这说明，即便他不是杀人凶手，他也和杀人凶手有莫大的关系。 这一动刀子可就不好玩了。搞不好就出人命。 姚雪大喊一声：“住手！” 她摘了头上的帽子，拿着帽子就跑上台去。站在壮壮身前，看着李忠义说：“你想杀人吗？” 李忠义这时候总算是认出姚雪了，他呵呵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姚科长啊！你跑我们这里捣什么乱？” 姚雪说：“这都是拜你们兄弟所赐啊！我被局里给免职了，只能来你们这里自谋出路找口饭吃。怎么？不欢迎啊！” 李忠义手里摆弄着刀子说：“我看你们不像是来这里打工的。” 姚雪说：“工牌都领了，我们是真想好好上班，但是这位老师只是和我们讲怎么听话，不讲一天干多少活，拿多少钱，保险怎么上。问一问就不行了，不讲道理。” 姚雪看着大家说：“大家说说，这是不是不讲理啊！” 壮壮把那女讲师往地上一扔，这女讲师一屁 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直接就跑到了李忠义的身后。 我站起来大声说：“老师，你怎么跑到走狗身后了？你要跑到人民群众当中来，你要和人民群众站在一起啊！你这是站到了人民的对里面啊！” 李忠义举着刀子说：“后面那小子，你有胆子就给我出来，今天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给你放放血。” 我直接跳上了前台，一把拉住了壮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壮壮虽然皮糙肉厚，但始终是血肉之躯，一不小心被捅了要害，小命可就没了。 姚雪说：“李忠义，你可得想好了，动刀子打架，搞不好就出人命。” 李忠义呵呵笑着说：“怕了？怕了就给老子跪下，老子饶你们三条贱命。不然就站出来，咱们就血拼一场，谁报警谁是孙子！” 我突然觉得李忠义是个戾气很重的人，搞不好他手上沾着人血，身上背着人命！ 姚雪盯着李忠义不说话。 李忠义对我和壮壮说：“你俩要是男人就别躲在女人身后，出来和我打！那大个儿，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了？见到刀子就怂了？” 壮壮还要往前闯，我一把拉住了他说：“这个我来。” 李忠义盯着我说：“小子，跪下老子我就饶你一命，不然今天就让你消失。” “这不是第一次让人消失了吧！”我说，“大口井里的三个人，就是你弄消失的吧！” 李忠义听了之后顿时严肃了起来，他瞪着我说：“小子，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不然我要告你诽谤。” 我说：“你还要告我啊，你不是动不动就让人消失吗？” 女讲师这时候用手一指说：“捣乱的就是他，李队长，给我弄死他！” 我心说这都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弄死别人。这女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李忠义用刀子指着我说：“有种站出来，老子和你单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这时候哼了一声，心说野猪的獠牙我都不怕，我能怕你拿个刀子，你再厉害，能厉害过三百斤的野猪吗？ 我从姚雪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姚雪的身前。 姚雪小声说：“大力，回去。” 我回头看着她一笑说：“你在后面给我看好了，我今天让你看一场好戏！” 我把身体微微前倾，死死地盯着李永义的眼睛。我伸出手对他勾勾手指说：“来啊！” 李永利这时候把刀子拿起来，用舌头舔了舔刀刃，然后看着我狞笑道：“你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农村来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哪里看过这个啊，都吓坏了。不过此时又来了二十多个保安，让所有人都不要乱动。 我知道，这些人是这么打算的，把我们镇住，或者制服，带我们立场，他们继续上课。毕竟赶紧培训完，让他们上生产线最要紧。 至于我们三个，也许会消失。 难道大口井里的三个人也是这么消失的吗？不，他们是轴承厂的工人，那是国营大厂，怎么可能会辞职来这里打工呢，那可是铁饭碗啊！ 李忠义看着我说：“现在跪下还来得及，我一动手，你就没机会了。” 我说：“李忠义，别和我吹牛掰了，来嘛！” 李忠义拿着刀子一步步朝着我走了过来，到了我身前左手一伸就来抓我的衣领，右手拿着刀子直接就捅 我的肚子。 我一侧身，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刀子贴着我的肚子就过去了，他的身体被我一拉则站不稳，转了半圈。我不管武德不武德的，一脚就踢这货裤裆里了。 他俩腿一夹，半蹲在地。我一膝盖顶他面门上，他仰翻在地，刀子直接就脱手。我捡起来，一刀插在了他的锁 骨上，他嗷得一声。 我一根手指直接抠住了他的眼珠子。只要我一用力，他这眼珠子就能被我抠出来。 李忠义这下可是吓傻了。 他眼珠子疼啊，不停地流眼泪，惊恐地看着我，此时，他是看不清我的。 “兄弟，别，别这样。” 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拽着他站了起来，他被我拎着往前走了几步。 我看着他的那几十个手下，一伸手就把李忠义肩膀上的刀子拔了出来。用刀子指着他们说：“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不怕死的一起上，我也好一锅端了你们这群资本的走狗！” 第23章 软的怕硬的 第23章 软的怕硬的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拧的，拧的怕不要命的。 俗话还说得好，大力出奇迹！ 这下就出了奇迹了，当我当刀子举起来对准了被我抓着头发的李忠义的眼珠子的时候，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说：“老弟，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看着李忠义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老弟，你把刀子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我连续抽了李忠义十几个大嘴巴，打得他两个脸都肿了起来。 “磕三个响头，学狗叫，放了你。” 我抓着李忠义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这时候我想起了在老家被我手刃的野猪。 这李忠义还不如野猪有志气，他简直就是一条癞皮狗。 我用刀子顶着李忠义的眼珠子说：“我不逼你，全凭你自愿。” “我自愿，我磕头。我就是一条狗。” 李忠义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每磕头一次便学狗叫一次。三次之后，我一脚踹他脸上了。 “我去你二大爷的，给老子滚！” 这李忠义被我踹飞出去很远，他手下的保安把他扶起来，背着走了。 这下讲师没有了，保安也走 光了，我们的领队一下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领队是个三十多岁女的，站起来跟着那群保安跑了。 我大声说：“诸位，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流水线。我给你们讲一下这电脑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带着这几百人出了会议室，朝着生产车间走去。 此时，已经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我们成了一股洪流一般进了厂房大门口。 进去这里不需要安检，出来是要安检的。怕有人往外偷东西。 我们往里走的时候，那保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棍子，威风凛凛。 现在哪里还轮得到他指手画脚，我和壮壮推开他俩，我们直接带着几百人呜呜喊叫着就进去了。 厂子里有十几个车间，我在这里也干了一段时间了，我带着这些人先进了最近的第三车间，进去的时候，流水线上正在转呢，每个人都和机器一样，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 在我看来，进了这里，如同行尸走肉。能长久干下去的人，我必须佩服他，但是不太赞同把毅力用在这方面，太吃亏。 这里的主管也不知道咋回事，出来问我们谁是负责人，没人搭理他。 我们看完了流水线之后，就去看安装系统和测试区域，这里全是一台台笔记本电脑。到了后面就是装箱了。装完箱就可以入库。 参观完这一个车间之后，又参观了两个，没啥意思，我就带着大家去食堂吃饭去了。吃完了饭，带着大家出了厂区大门，上了大巴车，回了宿舍区。 进大门没有遇到阻拦，我们很顺利就进了大门，然后全都进了自己所在的宿舍。 我们三个则一起去了我的宿舍，和我分到一个屋的还有三个兄弟。我对那三个兄弟说：“你们收拾收拾，去别的屋住。我怕你们受牵连。” 这三个兄弟很听话，都收拾东西走了。姚雪搬了进来。 现在我们三个不能分开，免得被李忠义那伙人给各个击破。 壮壮说：“大力，你说李忠义会这么认了吗？” 我一哼说：“他跪下的时候有多卑微，此时他就有多凶狠！” 姚雪看着我说：“大力，你刚才把我吓到了，你的眼神太凶了，就像是野兽。” 我眨巴着眼睛说：“是吗？其实我还是多老实一个人。” “是啊，以前真觉得你是个老实人。不过今天一看你，你是个狠角色啊！” 壮壮哼了一声说：“姚科长，一个有纯阴之眼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老实人呢？我一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地道。” 我歪着脖子看着壮壮说：“嘿，我看你小子才不地道，不带这么拆台的哈！以后咱得互相吹捧，尽量多说学雷锋，树新风的好事。比如扶老娘子过马路啊，比如给寡妇挑水啊！” 姚雪顿时接道：“你还给寡妇挑水啊！寡妇漂亮吗？” “村里老杨寡妇，七十多了，漂亮。” 壮壮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门这时候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的，他袖着手，头发有些乱，一脸沧桑的样子。 壮壮顿时站了起来，说：“你找谁？” 这人往里走了两步，说：“你们三个立即离开这里，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壮壮说：“我们要是不走呢？” “那你们恐怕就走不了了，命就留下吧。” 壮壮呵呵一笑说：“就凭你？你算老几！” 就是这时候，我看到一个人踮着脚从门口走了过去。 我大声喊：“站住，你给我站住。” 我要往外走，这人拦住了我。 我伸手扒拉他，他却站那里一动不动，这是个练家子！ 我还要往外走的时候，他的手猛地从袖子里拿了出来，一把匕首闪着寒光刺向了我的肚子。 我往后一退，他转身关上了门，把门插上了。 然后慢慢地脱掉了大衣，里面是一身破西装，西装下面是暗红色的毛衣。毛衣又脏又破，他倒是不修边幅，看起来就是个邋里邋遢的家伙。 不过我知道，这家伙是来杀我们的。 这家伙太托大了，看着挺狂，举着刀子就过来了。想不到的是，壮壮把铁皮衣柜举了起来，直接就把这货给砸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壮壮一脚踩这货手腕上了，把匕首夺过来，然后一只手掀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铁皮衣柜，再看这家伙，从鼻子里不停地往外流血。 鼻梁断了，这一下砸的可是不轻。 壮壮指着他的眼珠子说：“就凭你？你算老几！说吧，谁让你来的？” 这人倒是不怂，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壮壮用刀子逼着他的脸说：“说不说？不说花了你这表子养的。” 他这时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说：“有种就弄死我，别废话。” 我说：“还用说么，李忠义让他来的。” 壮壮起来后退了两步，对着这老小子招招手，这老小子刚起来，壮壮一脚踹这小子肚子上了，把这小子直接踹飞出去，直接出了门口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壮壮到了门口一摆头说：“还不滚！” 我把这老小子的大衣扔给他，一摆头说：“滚！” 这老小子点点头，佝偻着身体离开了。 而我转过身去找刚才踮着脚过去的那人，这一直往前走还有十几间宿舍。 唯一的办法就是敲门找一遍。 我挨个把门敲了一遍，进一个门，就让屋子里的兄弟站起来走一个。大家不明所以，但还算是配合。 一直走到了最后一个门，也没有找到那个踮着脚走路的人。 我出来之后，一转身，却看到那人从厕所出来了，踮着脚进了楼梯间，下楼了。 我不管壮壮和姚雪了，而是自己追到了宿舍外面。我看到这人踮着脚朝着超市走去了，他进了超市。 我刚要追过去，一群保安从一旁出来堵住了我。 李忠义这时候披着军大衣，梳着小分头，手里拿着一根电棍。他看着我说：“王大力，我们又见面了。” 我说：“看来你又皮痒了！” “走吧，我们老大要见见你。” 我说：“你最好让开，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时候，我仰着脖子看到那踮着脚走路的小伙子买了些东西出来了，踮着脚走进了旁边的电话亭。我心说坏了，这小子该不会去给那女的打电话了吧。这要是打了那个号，那就死定了。 壮壮和姚雪随后出了门，看到李忠义，壮壮大手一伸，指着说：“你老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找死是吧！” 我看着李忠义说：“我没空和你在这里扯闲蛋，滚开。” “在这里，老大的命令就是圣旨，没人敢违抗。”李忠义手里举着电棍，按了一下，啪啪响了起来。“就看你抗不抗电了。” 他手下几十人，都拿出来电棍，举着啪啪响。这群家伙这是要跟我来真格的，我拉着姚雪后退到了宿舍楼内，壮壮手里抓着刀子，把门一关。 我在门口对着外面大声说：“李忠义，你敢进来我就弄死你！” “我就不信你这辈子就不出来了，你想在这里养老吗？” 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看他笑了，他的手下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我对壮壮说：“我们上楼。” 第24章 活死人关九阳 第24章 活死人关九阳 我们一直上了六楼，然后找了一间没人住的南边的宿舍，壮壮一脚踹开。 我进去直接就到了南边阳台上，我刚好看到那小子踮着脚从电话亭里出来，他身前有一群红色的大鲤鱼，在带着他往前走。 大鲤鱼游得不快，这小子走得也不快，就这样一直跟在大鲤鱼后面。大鲤鱼一直钻进了小树林，这小子也进了小树林，进去之后，我就看不到他了。 小树林后面就是篮球场，我心说坏了，这小子这是要去上吊啊！ 但是随后我一抬头，看到超市老板娘站在超市的窗户后面，正看着刚才从电话亭出来的那小子。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随后，她一拉窗帘，把自己给挡上了。 保安这时候从下面闯了进来，开始找我们。他们已经搜到了第五层，很快就会上来。 我们从宿舍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上来了。 我看着李忠义说：“立即去篮球场，那边又有人要上吊！” 李忠义看着我说：“你少来这套，老大请你过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看着李忠义说：“我得先去篮球场？” “篮球场已经封起来了，门都锁上了，不会有人再进得去。” 我大声说：“你能不能派个人过去看看？要快！” 李忠义有些犹豫，但还是对身边的人一甩头说：“六子，你去看看。这小子说得和真的似的。” “好的队长！” 这小子不紧不慢下楼去了。 李忠义看着我说：“走吧，别拖着了，老大找你。” 我说：“你带路，我跟着你走。” 壮壮手里的刀子一直抓着，李忠义只要敢乱来，壮壮肯定见谁捅谁。尤其是壮壮这块头摆着呢，谁看了都发憷。 李忠义转身往下走，他的人就像是一群鸭子一样都跟在他的后面。 刚走到四楼的时候，就听到他对讲机响了。 “队长，不好了，有人上吊！” 顿时，大家开始往下跑，我跑得比较快，很快就超过了他们到了篮球场外面。 这篮球场用铁网围起来的，好几米高呢，门锁着，我眼瞅着里面的人就拴上了绳子，用手抓着绳子把自己身体引了上去。 我大喊一声：“你干嘛，你醒醒！嘿，你醒醒啊！” 那人的身下有一群大红鲤鱼在围着他的脚转动，就像是在拖着他一样。 我开始用力踹门，这门用的可是拳头那么大的锁头锁着的。 这时候，里面上吊那兄弟竟然看着我诡异地一笑，随后把脖子伸进了勒死狗的绳套里，然后放开了手，他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然后慢慢地垂下，指向了地面。 接着，他挣扎了几下，人很快就不行了。 李忠义到了的时候大声喊：“钥匙呢，钥匙在谁手里？” 有个小子说：“在保安室了。” “快去拿啊！” 有人去拿钥匙，有人顺着这网往上爬，根本就来不及了，等他们爬上这网的时候，里面的人早就死透了，舌头都伸出来很长。不过我发现，这哥们儿的右手食指，一直就指着地面。 我看向了尸体的脚下，此时，它的舌头伸出来很长，它的屎尿都顺着脚往下流到了地面上。 但是他的手指却一直都在指着地面。 我喃喃道：“以前死的人都什么样？尤其是右手。” 我抬起我的右手来，伸出了食指，指着地面说：“是这样的吧！” 姚雪小声说：“没太主意。我这就让人把材料复印一份给我们送过来。” 我这时候看向了超市那边，树林挡着，看不到超市。但是我总觉得超市老板娘的眼睛也在盯着我们这边。 超市就挨着电话亭，会不会是超市老板娘有问题啊！ 钥匙总算是拿来了，那些爬上去的人也白爬了，还不敢下来了，一点点下来，生怕摔了。 门打开了，我也不想去看了，毫无意义。 姚雪说：“我去打电话。” 我点点头。 李忠义伸出电棍拦着说：“给谁打电话？” 姚雪大声说：“给刑侦大队，还能给谁？难道你觉得这还是自杀吗？李忠义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拦着我，那就是妨碍公务了，你要坐牢的知道吗？” 李忠义有些怂了，说：“让刑侦大队来也好，免得老子担嫌疑。” 姚雪走了，李忠义看着我说：“王大力，可以和我去见老大了吗？” 我看着李忠义说：“你老大和我有毛线关系！又不是我老大，有事可以去我宿舍谈。”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壮壮拿着刀子走上来，站在我身边说：“狗东西，你想死啊！” 我说：“别搁这儿和我装大尾巴狼，什么他娘的老大，在我这里狗都不如。回去和你们老大说，找我有事，带着橘子汁和果匣子来拜见，我要是有时间会接见他一下。” 李忠义气得咬牙切齿。 壮壮用刀子比划着说：“还不滚！” 李忠义点头说：“行，你小子狂，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你给我等着。” 壮壮作势要捅李忠义，吓得李忠义往后一闪，哼了一声，带人走了。 刑侦大队的人很快就到了，开始勘察现场和验尸。 我最关心的就是以前死者的现场照片，我和姚雪仔细看了一遍，每个死者的手，都是指着脚下的。 就连海涛死的时候，手都是指着篮球场的。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姚雪说：“这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呀！” 我说着就往人群外面走，我得去会会超市老板娘。老娘娘我还是很熟悉的，看起来挺普通的一个女人，三十来岁，长得普普通通，但是身材不错。她每天都吃住在超市里，和电话亭只有一墙之隔！ 我进了超市，买了一联潘婷洗发水，一联是十小袋，五块钱。 到了前面结账，老板娘看着我说：“你还不如买瓶装的划算。” “买瓶装的大家都用，我岂不是吃亏了吗？买一联，我用一袋撕一袋下来，谁也不知道我还有。” 此时，李忠义带着人把我堵在了超市里，他大声说：“王大力，我们老大亲自来见你了。” 我拿着一联潘婷洗发水，看着门外的李忠义说：“人呢？” 这时候人群分开，从后面走过来一个干干瘦瘦的男人，一米六五左右，形如枯槁，像个死人。 他看着我嘿嘿笑了，说：“你就是王大力？” “你谁呀！” “我叫关九阳，幸会！”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看到他身上竟然冒着丝丝的黑气，像是长了一身黑毛。以前村里桂花表姑他娘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样的黑气，郭秀梅死的时候身上也有这种黑气，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 这关九阳，难道是个死人吗？我盯着他，打量他，这家伙是不是死人说不好，但绝对不像是一个活人。 第25章 大幻术师 第25章 大幻术师 关九阳轻声咳嗽了起来，他从怀里拿出来一方手帕捂着嘴，轻咳了几声之后，把手帕塞到了衣袖里。 虽然抬起头来，用那干涩的眼睛看着我，笑了笑。 我说：“有这么好笑吗？” 关九阳笑着说：“我得谢谢你。” “谢我？” “是啊，要不是你，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 说完，他又咳嗽了起来。他忙不迭地把手帕从袖子里拽了出来，捂在了嘴上。 壮壮呵呵一笑说：“就这病老鬼，不在家好好养病，出来当什么老大？一看就是近 亲结婚的产物啊！” 关九阳呵呵笑着说：“年轻人，说话别这么刻薄，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就是找到幕后真凶，不是吗？” 姚雪说：“找幕后真凶是刑侦大队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关九阳摆着拿手帕的手说：“此言差矣，这是我的底盘，我能不操心吗？我得对全厂两万多职工负责啊！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这幕后真凶总算是被我找到了。” 说完，他把手抬了起来，指着超市里面说：“就是她，超市的老板娘，红门的妖女，苏艳艳。” 超市老板娘从里面往外走，一边走摘了帽子，摘了套袖，到了门口没有出来，而是直接关门，把门从里面上了锁。 她大声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妖女，更不姓苏。我姓刘 ，我叫刘晓琴。” 关九阳看着我一抱拳说：“老弟，这里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我吧。” 我大声说：“你怕是搞错状况了。这里，得我说了算。” 关九阳指着地面说：“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底盘。” 我也指着地面说：“这里必须归我管。” 关九阳一挥手大声说：“给我上，给我砸门。一切的猫儿腻都在这超市里，都是这妖女捣的鬼。” 李忠义一挥手大声说：“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女的抓出来。” 姚雪大声喊：“我看你们谁敢乱来！我看谁敢撒野！” 李忠义拎着手里的电棍一挥说：“给我上，出事算我的。” 这群保安无法无天习惯了，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货色，平时当李忠义是皇上，当关九阳是神。自然不会拿姚雪的话当回事，尽管姚雪代表的是官方，也毛线用都没有。 他们一群冲了上来，我们自然拦不住。我只能拉着姚雪闪开，壮壮也识时务，跟着我闪到了一旁。 超市的大门被闪了出来。 就在这群人要冲向大门的时候，里面的灯一下全灭了。 顿时超市门口漆黑一片。 接着，竟然直接从玻璃窗户里跳出来两个门神。一个秦琼，一个尉迟恭，闪着金光，威风凛凛。这下，可是把李忠义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连连后退。 关九阳走到前面，大声喊：“妖女，你这幻术糊弄一下普通人还行，在我关九阳面前，就有点班门弄斧了吧。” 说着，这关九阳竟然双手一伸，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接着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旋涡。这旋涡里电闪雷鸣，从里面竟然降下来一条黑龙，在我们头顶盘旋了几圈之后，直接冲向了超市的大门。 那两个门神来挡，和这黑龙撞在一起，哗啦一声，就像是有人泼了一盆水落地，门神没了，黑龙也没了。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姚雪喃喃道：“我的天，这是什么啊！” 壮壮说：“道家的幻术！” 我小声说：“你也看到了？” 壮壮嗯了一声说：“这是幻术，这不是阴邪之物，我自然看得到。” 我说：“就是戏法吧！” 壮壮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是，也不是。幻术真的能杀人，但戏法不能。但是它们的原理都是一样的，你可以这样理解，幻术是戏法的加强版。” 接着，我看到超市里的灯一下全亮了，接着，一群小纸人从里面跳到了玻璃上，直接把玻璃糊满了。 然后一个个的发着金光的战士从玻璃上跳了下来，一个个手里握着长矛，就像是一群兵马俑，把超市大门口守得严严实实。 关九阳伸出右手二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符咒是黑色的，周围是红色的。符咒画完，落地之后，竟然化作了一只闪着红光的斑斓猛虎，直接扑向了超市大门口。 超市大门口的那些符兵根本抵挡不住这猛虎的进攻，几下就被冲散了，化作了一片片碎纸落在了地上。 这猛虎一头撞向了大门。 大家都在等着看大门被撞开的那一幕的时候，壮壮突然出现在了大门口。 他就像是一座铁塔一样戳在那里，这猛虎到了近前，他一拳打在了这猛虎的下巴上，愣是把这猛虎打得倒飞出去。落地之后，化作一团黑烟，散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在这里，还轮不到你个病老鬼耍威风。在这里，我们说了算。” 姚雪此时咕噜一声吞了口水，她小声说：“大力，你抽我一嘴巴！” “啥意思？” “我这不是做梦吧！” “不是做梦，我们遇上新事物了。” “看来咱这异事科大有作为啊！” 我这时候站了出来，指着关九阳说：“关九阳，你别太嚣张，这里发号施令的是我。” “凭什么你说了算，你问问这些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我看着关九阳很严肃地说：“自然是听我的，毕竟我是人。” 李忠义瞪着眼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毕竟你是人？难不成我们都不是人吗？” 我看着关九阳说：“人要是死了，就不该在人间走动了，尘归尘，土归土，你也该去下面听喇叭去了。” 关九阳开始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我，随后逐渐转为笑脸。他指着我呵呵笑了起来：“大力兄弟，你真会开玩笑。” 我哼了一声说：“有些话我就不说明了，麻烦你，带你的人，离开这里。” 其实我也就是诈他一下，只有死人才会浑身冒黑气，这关九阳虽然站在这里，但浑身冒着黑气，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生死问题。很明显，他被我诈到了。 关九阳一抱拳说：“好，那这里面的妖女就拜托你们官方了，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壮壮说：“我们有必要和你解释吗？” 关九阳对李忠义说：“李队长，收队！” “老大，这就走了？这里面那女的还没抓到呢，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关九阳盯着李忠义说：“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李忠义这才不情愿地挥挥手说：“撤了。” 这群人呼啦啦全撤了，在超市门口，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们三个走到了门口，我伸手敲门说：“老板娘，把门打开，他们走了。” 姚雪说：“老板娘，我们得谈谈。” 老板娘过来把门打开，我一进这门，就听到了一声猫叫。一只黑猫趴在窗台上，死死地盯着我。 这里面阴气森森，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老板娘站在柜台里，拿出来几瓶健力宝，递给了我们说：“谢谢了，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可就要倒霉了。” 我拿起健力宝打开，一边喝一边说：“你到底是谁？” 壮壮此时看着超市里面的一个角落说：“有妖气！” 第26章 暗室有诡 第26章 暗室有诡 壮壮第一个走了过去，他走得很快，走后走到了一堵墙前面。在这堵墙上有一道红色的门，这门是锁着的。在门上，画了两个门神。 在门的上面还画着一个双鱼图案，很像是“吉庆”牌香烟盒子的图标。 不过这两条鱼让我想起了那一群在空气中游动的大鲤鱼来。 老板娘这时候盘着胳膊走了过来，说：“这是仓库。” 姚雪说：“ 你的仓库和电话亭只有一墙之隔，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猫儿腻吧！” 老板娘一笑说：“这里面堆了很多纸巾，你们想看，我打开给你们看看就是了。我去拿钥匙。” 姚雪示意我跟着她，意思是她别搞什么花样。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电话亭里的电话，就是装在和超市的这一面伙墙上的。要是这电话有人捣鬼，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超市里的人。 我能想到，姚雪自然也能想到。这老板娘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尤其是关九阳的话，应该不是乱说，正所谓是，空穴来风，必有出处。关九阳说老板娘是红门的妖女，叫苏艳艳，她自称刘晓琴。其实她叫什么并没有意义，最关键的是她的身份，到底是个妖女，还是良家妇女呢？ 她走到了柜台里面，我跟在她的身后说：“红门是个什么组织吗？” “红门是个宗门组织，阴八门之一。” “这么说你真的是苏艳艳了，是吗？”我说，“其实我对你们什么阴八门不感兴趣。” 她拿出钥匙，盯着我说：“我叫刘晓琴。” “关九阳说你是妖女。”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那样的话你还查什么呀，你就听他说好了。” 我小声说：“你和阴春丽是不是一起的？” 我把她拦在了柜台里面。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看不看仓库了？” 我点点头，把路闪开，她拿着钥匙一直往西走，我在后面跟着。 她到了仓库前面，把门打开，和她说得一样，这里面堆了大量的纸箱，最多的就是纸巾产品，还有就是一些日用清洁用品。 里面一排排全是货架，壮壮围着对我说：“大力，你堵着门，我去里面看看。” 这里面是一排排货架，货架上全是纸箱子。虽然灯停亮，地方也不算很大，但是这里面想藏人，还是不太好找。 壮壮大声说：“你自己出来，还是非要我进去抓你出来？” 姚雪小声说：“壮壮，你确定里面有人吗？” “不确定是人，但是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壮壮一步步往里走，姚雪和我站在门口，一边一个。 我开始观察这仓库，仓库四面是墙，只有这一扇门。这里面的人想逃的话，只能从这个门口逃出去。我和姚雪堵在这里，就算是神仙想出去，也得在我们这里打个站吧。 壮壮先是脱掉了大衣扔在了货架上，然后一步步往里走。 当他走进去七八米的时候，灯突然就灭了。 顿时一片漆黑，接着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脚步追逐声。我和姚雪拿出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壮壮一个人站在我们面前，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一道抓痕！像是猫抓的。 姚雪大声喊：“灯怎么黑了？” 我转身往外追去，一直跑到了院子里，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外面静悄悄的，静得有些可怕。 冷不丁一只猫在旁边的小树林里叫了两声，我用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我转身回到了超市里，一把抓住了老板娘的衣领，推着她到了墙角上，我盯着她说：“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老板娘说：“可能是保险丝断了，这仓库的线路经常出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就去换保险丝！” 壮壮和姚雪过来，壮壮的手在流血，他一脸怒气。 姚雪哼了一声说：“这保险丝烧得刚刚是时候啊！” 壮壮说：“刚才那人是谁？” 老板娘说：“有人吗？我怎么没看到。看你那伤，倒像是猫妖抓的。” 壮壮说：“你少和我装，我这伤就是人抓的。” 我看着壮壮手背上的伤，怎么看都像是被猫挠了。但是我也知道，猫想挠到壮壮的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壮壮看着我说：“刚才就在我要看到那家伙的时候，等一下就黑了，接着我伸手去抓，他反手就挠了我一下，人影一闪就不见了。你们没感觉到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人出去。” 壮壮盯着我说：“那么就应该还在这里面。” 姚雪点点头说：“应该还在，我也没感觉到有人从这里出去。大力，你和老板娘去换保险丝，我倒是看看，这仓库里藏了个什么玩意。” 我拽着老板娘去换保险丝，打开保险盒，这保险丝还真的烧了。 换上之后，一推闸，这仓库里的灯刷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次我们进了仓库之后，直接关了门，开始在里面搜查了起来。 老板娘一直被我抓在手里，她那小细胳膊，我一把都能攥过来，她想跑是不可能的。 姚雪突然说：“你们来看。” 在最里面的墙下有个插座，这插座孔熏黑了。在地上有一截“u”形铁丝。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猫妖还懂电工啊！老板娘，你养这猫妖多才多艺啊！” 老板娘很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刚才有人在这里，把这铁丝插到了插座里，直接造成了短路。不烧保险才怪呢。” 壮壮站了起来，开始四处观察，最后，他走到了最里面的墙角。他把堆在墙角的纸箱都搬开了，露出来一面墙。 壮壮看着这面墙说：“大力，你看这墙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摇摇头，看向了姚雪。姚雪也摇摇头。 大力却一伸手，手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他一拧，就听咔嚓一声。接着，这面墙在我们面前竟然幻化出来了一道门。 壮壮说：“你们都被鬼遮眼了，这里有一道门。” 门一推开，壮壮走了进去。 姚雪随后跟了进去，我拽着老板娘往里走。 一进去，我就看到几块显示屏，还有一部电话机。显示屏里全是电话亭和超市的画面。 在电话亭里，竟然有秘密摄像头。看样子就装在头顶的吸顶灯里面。 这密室里还有一个暗道，壮壮一伸手就掀开了暗道的盖板，这是一个竖井，他顺着竖井往下走，姚雪给他用手电筒照着。 到了下面，他很快就爬了上来，喘着气说：“下面太窄了，这是电缆通道，应该一直通向外面的电缆井。从这里能一直到外面。” 我把老板娘的手举了起来，我瞪着她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老板娘盯着我摇摇头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不知道有这个暗室！” 姚雪哼了一声说：“你不知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我真不知道！要不是你们过来，我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暗室！我更不知道这里有鬼遮眼。想在想想还真的挺可怕的，一直有人在这里监视我。” 我盯着她说：“你有什么好监视的？难道你真的是妖女？” 老板娘盯着我说：“我无话可说，你要是有证据就把我抓走，不然就别烦我。” 说着，她用力想甩开我，但我死死地抓着她。突然，她的手竟然变成了一条眼镜蛇，对着我在吐信子，吓得我直接松了手。再一看，她的手分明还是她的手，被我抓得出了一道瘀痕。 她又在我面前露了一手，这女的有点东西。 她要不是和这暗室里的人一伙的，那她又是谁呢？那些死去的人，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呢？那一群大鲤鱼，要不是她干的，就一定是这暗室里的人干的，这老板娘和暗室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啊！ 第27章 关九阳的豪宅 第27章 关九阳的豪宅 壮壮身材粗壮，他没办法在电缆井里钻来钻去，但我和姚雪可以。 姚雪说她要下去看个究竟，被我阻止了。 我说：“还是我去。壮壮，你去外面守着出口，我别被人打了地鼠。” 壮壮点点头，跑着出去了。 我对姚雪说：“看好这女的。” 姚雪点头说：“放心，她跑不了。” 我这时候已经看到姚雪和老板娘的手拷在一起了。 我在腰里塞了一把螺丝刀就下了井口，到下面一看，这里面全是胳膊那么粗的大电缆，一捆一捆的在这井管子里绑着。我用手电筒朝着左边照了照，又朝着右边照了照。再看看脚下，这大量的痕迹都是朝着左边去的。 再往左走就是宿舍区外面了，这外面是一片野林子，林子不是很稠密，里面长满了杂草。我以前经常去太平镇上的网吧，总是要路过这里，这林子就在南北那条大路的左边，这林子里还有一些坟，应该是以前的老坟地。 我朝着这林子的方向爬行，手电筒一直照着前面。 突然，在前面出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我顿时不敢动了。 这双眼睛开始朝着我移动了过来，我一伸手就从腰里拔 出来那把螺丝刀。这双眼睛离着我越来越近，当它再近一些，我倒是能看清了，这是一只狸花猫。 这猫朝着我喵喵叫了两声，我不为所动继续前行。 这猫竟然朝着我嘶吼了起来。 我举着螺丝刀比划着说：“不想死就给我滚！” 这猫顿时吓得转身就跑。 野猪我都对付得了，更别说你一只小猫了。还真当自己是老虎了呀！ 再往前爬了十几米，就听到这管子里传来了壮壮的喊声：“大力，大力！” 我大声回了一声：“在呢！” “还有多远啊！” “我咋知道！” 我继续往前爬，爬了也就是十几分钟，我看到了出口，这是一个竖井，在竖井上面，伸着壮壮那颗硕 大的脑袋在朝着我笑。 我爬往上爬，壮壮伸出大手把我拉出去。 我到了外面，果然是那片野林子。 我拍着身上的灰尘说：“看来对手就是从这里跑掉的。” 壮壮嗯了一声说：“这一片以前应该全是这种老林子，林子里全是老坟。盖这宿舍应该毁了不少林子，平了不少坟。怪不得这里这么不消停。这宿舍就是盖在坟地里了呀！”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李永忠占了公家的地，盖了自己的楼，发大财了。” 壮壮说：“我们回去吧。” 我和壮壮要是翻墙回去会快很多，但是这墙上都是有电网的，这宿舍搞得和监狱差不多。我和壮壮只能绕半圈从大门口回去。 大门朝着北边开，一进大门，壮壮就说：“本来就建在坟地里了，这大门口还朝着北边开，这是阴上加阴，不闹鬼也就怪了。” 我一听乐了，我说：“壮壮，你见过鬼似的！” 壮壮说：“我肯定没见过，你没见过吗？” 我这时候仔细想想这么些年，我还真的没见过鬼。我看着壮壮摇着头说：“我还真的没见过鬼，我不确定在那鬼宅见到的算不算鬼。那算吗？” 壮壮哼了一声说：“我见都见不到，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只是能感觉到那是不干净的东西。” 我和壮壮回到超市里，发现超市里没有人。 我第一感觉就知道坏了，我大声喊：“姚科长！姚科长！” 没有人回答，我和壮壮立即往仓库里走，果然发现姚雪被拷在货架上，她靠着货架晕了过去。 我给她打开手铐的时候，壮壮拿了个湿毛巾过来，给她擦了一把脸。顿时姚雪就清醒了过来。 我说：“姚科长，老板娘呢？” 姚雪这才回过神，她直着眼看着我说：“我搞砸了，她突然变得很香，我就闻了一下就晕过去了。我让她给跑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她要是心里没有鬼，她跑什么呀！看来这里死的人，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深呼吸一口，拉着姚雪站了起来。 我看着壮壮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关九阳说老板娘是红门的苏艳艳，你们记得吧。这个应该不会有假。老板娘说，红门是阴八门之一，这阴八门又都是什么宗派呢？” 姚雪说：“去找关九阳问问不就都清楚了吗？我们走，去找关九阳。” 我们出了超市往回走，刚走过院子里那片小树林，我看到篮球场里一片红彤彤的。 在这篮球场的篮球框下面，竟然围着几十上百条大红鲤鱼，不停地在空气中游动着。 这些大鲤鱼有它们的活动范围，以篮球框为中心，半径大概十米的范围，就这么游来游去。 他们不超过三米高，有的贴着地皮，就像是在一个圆形的隐形鱼缸里一样。 我朝着篮球场走去，门是开着的，我进到了里面，站在场外看着这群鱼。 壮壮和姚雪也跟了进来。 姚雪说：“大力，你看到什么了？” 壮壮小声说：“好重的妖气！我们走吧！” 壮壮拉了我一下，我没有动，而是继续看着这群鱼。 姚雪伸着脖子看看我，又看看篮球场内。 她仰着脖子又看看场边的街灯，再次看看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说：“好多鱼！” “什么鱼？” “红色的大鲤鱼，有几十条，上百条，都在围着这篮球框转来转去。” 我们三个都站在了这里，但实际上，只有我能看得到。因为我有一双不怎么识字，但却能看到不干净东西的眼睛。 我小声说：“这篮球框下面一定有问题，接二连三出事，都指向了这里。包括现在这些鱼，一直围着这里转，这下面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壮壮小声说：“走吧，我这心里发慌，小心中邪！” 壮壮刚说完，这群大鲤鱼突然静止不动了，但是我发现，它们的脸都朝着我们这边。 突然，这些鱼就像是疯了一样冲向了我们。 我大喊一声：“快跑！” 我们三个转身就跑，一直跑回了宿舍关上了门，我才算是靠在了门板上，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心都快跳出来了。 姚雪说：“大力，到底怎么了？” 我喘着气说：“那些鱼要咬我们。”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我就说那地方邪得很，搞得多玄啊！那一团妖气很重，就像是在烧轮胎一样。看了就让人觉得浑身发冷，以后还是离这种地方远一些，尤其是晚上。” 姚雪这时候慢慢地站了起来，她说：“我们去找关九阳，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嗯了一声，我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就看他愿不愿意说了。不过，我觉得这篮球框下面肯定压着秘密呢。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们得挖开看看。” 姚雪说：“这不是说挖就能挖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就是破坏人民财产安全。别忘了我是警官，我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我不是土匪。” 我说：“是啊，我们不是土匪，不能想干嘛就干嘛，现在想想，当土匪倒是比当警官痛快多了，比如关九阳那个病痨鬼，他可没什么规矩。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病痨鬼！” 宿舍区有一栋办公楼，这里面相当于一个高级酒店，应有尽有。 一到三层是娱乐区和餐饮区，四到六层是客房区和办公区。关九阳平时就住在顶层最里面的一个大房间内。这里本来是设计的会议室，被装修改造之后，成了关九阳的豪宅。 他有一部私人电梯，直接通到他的豪宅里。 李忠义带着我们进了电梯之后，没有跟进来。这电梯没有2、3、4、5层，从一楼直接到六楼。 电梯门一开，我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电梯门口在迎接我们，她有着一头大 波浪的头发，长得丰 满精致。 关九阳坐在一套茶具后面，在慢悠悠地鼓捣茶水呢。 说心里话，我看不惯这个，这是在喝茶，还是被茶折腾啊！累不累啊！ 他穿着一身丝绸的传统服装，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油亮油亮的，应该是抹了头油。我甚至闻到了一种异香，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有熏香。 虽然关九阳看起来神采奕奕，但还是遮挡不了他浑身的沉沉死气，这家伙，浑身依旧像是长了一层黑毛一样在冒着黑气。在我看来，他本该是一具尸体！ 关九阳笑着说：“姚科长大驾光临，请坐，尝尝我亲手泡的这大红袍。” 姚雪说：“关九阳，我们不是来品茶的，我也不懂品茶，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关九阳这时候抬起头看着我们一笑说：“苏艳艳是不是跑了？我就知道你们抓不住她的，这妖女，狡猾得很！” 第28章 要命的关系 第28章 要命的关系 姚雪盘着胳膊走到了关九阳的茶桌前面，在这里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椅子。她坐在了里面。 我和壮壮则站在一旁，壮壮袖着手，我手里摆弄一把螺丝刀，以防不测。 关九阳看着我说：“大力，你带着你的兄弟跟我干吧，我一个月给你俩每人三万。” 姚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说：“关九阳，你别太过分。当我面就挖我的人，当我是死人吗？” 关九阳双手摊开说：“姚科长，这也叫公平竞争嘛！人才嘛，谁又不想为我所用呢？” 姚雪说：“关九阳，我问你，这阴八门是怎么回事？” 关九阳笑着，一边摆弄茶具一边说：“这也不算什么秘密，阴八门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为中平门。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我说：“这么说，阴八门并不是八个门派，而是一种学派。” 关九阳指了我一下说：“说对了，这阴八门幻术一门的人崇尚红色，所以他们自称红门。但绝对不是一个门派，阴八门分相术，幻术，风水，卜卦和寻龙。此乃阴五术，暗合五行八卦。知道什么叫寻龙吗？” 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寻龙就是摸金之术，寻龙点穴，开棺摸金，土夫子也！” 我说：“这么说，老板娘是阴八门里的幻术一派，所以，她是红门的人。” 关九阳说：“没错，我能说的都说了，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姚雪说：“你问。” “我想知道，超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关九阳看向了我说，“你们要是把人交给我，我不可能让她逃了。这件事，你们要负全责。” 我笑着说：“关九阳，你在吓唬我吗？我看这件事得你负全责吧。一切的起因，都在篮球场。” 关九阳听了之后脸色一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指着篮球场的方向说：“那篮球框下面到底埋了什么？” 壮壮说：“你们干什么坏事了？不说实话谁也帮不了你，这问题不解决，还要死人。每一条命都要记在你关九阳的头上。” 关九阳哼了一声说：“厂里死了人，你们不去查凶手，你们查我。难道你觉得人都是我杀的吗？我会在自己的厂里杀人吗？” 我伸出手指说：“每个死者在死前都用食指，指向了篮球框下面，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壮壮说：“这里是不是有一座大墓啊！你们修宿舍是假，你们摸金是真吧！这下面到底埋了什么？” 壮壮的话其实也是我想说的，这里以前应该是一片老坟。天亮之后我就打算去太平镇里问问这边的情况，这里搞不好有一座大墓。这关九阳和李永忠当年是什么关系，修这厂区宿舍，为什么偏偏选在了这乱葬岗上呢？ 关九阳盘着胳膊往后一靠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要是你们没有别的事，请回吧！我有些累，我想休息了。” 我盯着关九阳说：“关九阳，你有问题啊！说到关键问题你就和我打马虎眼，你觉得能随随便便就过去吗？这宿舍区以前是什么，太平镇的人应该都清楚吧，明天我们去镇上一问便知。你不说，有意义吗？” 关九阳呵呵一笑说：“王大力，我每个月给你们兄弟十万，你俩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小声说：“行。” “行？”关九阳面漏喜色。 我说：“我考虑考虑。” 关九阳嘿嘿一笑说：“你跟着姚科长，一个月能拿三千吗？拿不上吧，我一个月给你俩十万，你俩攒半辈子也攒不了十万吧。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愿意跟我干，我们签订长期合同，我让你做厂里的副总经理，你看怎么样？” 我说：“关九阳，你挺大方啊！我最喜欢跟大方的老板打交道。我很好奇，我听说这厂子是外资的啊，怎么你就能说了算呢？” 关九阳撇撇嘴，靠在沙发里说：“老板信任我，把厂子交给我管理，有问题吗？” 说着，这货又要咳嗽，赶忙抓起手帕堵住了嘴巴，咳嗽了起来。 姚雪站了起来，转过身说：“我们走吧。” 我们下楼出来，刚好下班的回来，这群兄弟姐妹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进了大门开始分流，走向了一座座楼栋的门。 恰好这时候，姚雪的呼机响了。我们再次去了电话亭，姚雪拨了电话，是郎局呼她。 去北方常丽县的人把三位死者的基本信息发了回来，李艳丽和李艳红是叔伯姐妹，杨成和李艳红是恋爱关系。那收据确实是常丽县供销大厦的收据，时间太久了，售货员回忆不起到底是谁买的这三两毛线了，不过底单倒是找到了。 暂时还没发现这三个人和太平镇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电话挂断了之后，我靠着墙说：“这不太对啊，这三个河北的小青年都是轴承厂的员工，他们同时遇害，被装进一辆山东的汽车里，扔到了一千多公里外江南的大口井里，要说和这太平镇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壮壮说：“是不是派去的人不行啊！” 姚雪说：“我知道一队的能力，他们肯定没问题，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你说会不会是轴承厂里有太平镇的人呢？毕竟那是国营大厂！” “要是有的话，相信一队的人早就查到了吧！我不觉得一队的人比我们差。” 姚雪说：“不仅不差，精英都在一队了。我们刑侦二队，以前一直给一队打杂，后来差点就解散了。要不是这次的案子如此诡异，估计也轮不到我来做这个牵头的科长。” 壮壮说：“那就怪了，要是一点联系都没有，咋会被杀害，又被扔到这里来嘛！” 我小声说：“再等两天，实在查不到，只能我们亲自去一趟北方了。也许一队的人没找对方向。” 姚雪说：“什么方向？” 我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好，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三位死者一定和太平镇有直接的联系，不然不会被杀害。太平镇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跑一千多公里去杀死三个无辜的年轻人吧。” 姚雪点头说：“我们先回队里。” 我们三个坐着大巴车去了厂区，到了厂区之后打车回了队里。 我们一如既往地在壮壮的修理铺吃起了火锅。一边吃火锅，壮壮出了满头大汗，我却是那种怎么吃都不出汗的类型。 壮壮用袖子擦了一把汗说：“啥时候去北方？” 姚雪说：“再等等一队的消息，如果还查不出来我们就过去。我有一种直觉，只要把三位死者和太平镇联系起来，这案子就会有一次跨越性的进展。” 我接着一株子牛肉在锅里涮着说：“到底是什么关系会要命呢！这还真的是让人费解啊！” “明天我们去镇上，打听一下这宿舍区以前是什么地方。”我说，“我和壮壮的感觉一样，搞不好这下面压着的秘密，是一座大墓！” 壮壮拿起一瓶健力宝，咕咚咚全灌进去了，他说：“这地方，妖魔鬼怪全到了，这地方邪得很哦！” 第29章 狗急跳墙 第29章 狗急跳墙 我们正围着火锅吃得热火朝天，突然我就看到外面闪起了红光，接着，一群大红鲤鱼直接就穿过了门板，从外面游了进来。 进来之后，开始在屋子里游来游去。 我是直接看到了，壮壮是感觉到了，他一伸手从兜里抓出来一把黑色的米，哗的一下就撒了出去。这些米撞在了大鲤鱼身上之后，发出点点金光，这些大鲤鱼随后就不见了。 姚雪用筷子指着火锅说：“吃啊，怎么吃吃的就扬沙子了啊！” 壮壮看看我，我也看看壮壮，我俩低头继续吃。谁都没说出来。 就是这时候，有人敲门。 “有人吗？车胎爆了，能修吗？” 壮壮一边起身一边说：“内胎还是外胎啊！” “都要换，一起爆了！” 壮壮刚要开门，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刚才那大红鲤鱼怕是来报警的吧。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这大红鲤鱼前脚刚到，他后脚就来了。 我说：“壮壮！” 壮壮伸出去已经摸到了门闩的手，慢慢松开了。 我走到了门前，我说：“大哥，打烊了，去别处看看吧。” “我推着走了三里路，只看到你家还亮着灯。麻烦给换一条吧，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我这时候一伸手关了灯，把门灯打开了。 顿时屋子里就黑了，外面一下亮了起来。 我慢慢地走到了窗帘后面，掀开一角往外看，看到一个裹着军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前，他身后是一辆二八大杠。 这辆二八大杠崭新发亮，这么新的自行车怎么可能爆胎呢。看轮胎还是新的呢，轮胎上的揪揪刺还在呢。除非是有人用刀子划开，不然离着爆胎远着呢！ 姚雪此时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她慢慢地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 我小声说：“有诈！” 壮壮到了窗户前面，看看外面之后，他大声说：“车子放下吧，打车回去吧，明天再来取。” “不行啊，有打车的钱够买二斤肉了。还是麻烦您开门给修一下吧，我知道不早了，但实在是遇上难处了。” 壮壮看向了我。 我后退了两步，然后朝着他俩招手。 我们三个一直退到了里屋，壮壮已经抓了菜刀，我手里抓着一把螺丝刀，姚雪手里有一把一尺多长的锉刀。 我小声说：“外面来杀手了，差不离是关九阳派来杀我们的。” 姚雪说：“看来是我们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关九阳最怕的就是我们查这宿舍区的旧址。他这是要杀人灭口。” 壮壮看着我说：“怎么办？” 我小声说：“那自行车不超过七天，怎么可能爆胎？即便是扎了也不会爆。还有那人，你们不觉得有点熟吗？” 壮壮小声说：“拿着刀子去宿舍那个家伙吗？我说怎么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呢。” 我说：“这次来的不会是一个人，我们应该已经被包围了。” 姚雪这时候小声说：“我去打电话。” 她去了电话机旁边，抓起电话的时候，这电话已经没有了动静。电话线已经被掐断了。这就更证明了我的判断。 我小声说：“他们这是要在刑侦大队门口把我们给悄无声息的干掉啊！” 姚雪小声说：“他们胆子太大了。在这里杀人，门卫魏老头一转头就能看到。” 我小声说：“意思是，只要引起魏老头的注意，我们就安全了，是吗？” 姚雪说：“魏老头喜欢看电视，这时候应该看《情深深雨蒙蒙》呢。” 我说：“小燕子那个吗？我都看过了。” 姚雪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引起魏老头的注意！” 壮壮这时候拿出一箱子烟花来，他说：“这是我准备过年放的，现在放了吧！这能引起魏老头注意了吧。” 姚雪负责放闪光雷，我和壮壮放二踢脚。 都从窗户横着往外放，顿时叮咣的就在刑侦大队门口炸开了。 魏老头果然出来了，站在大门口开始骂：“你们俩兔崽子，是不是活腻了。快别放了，再放我可要对你们采取措施了。” 我们哪里管这些，继续对着刑侦大队的大门口开始放。 魏老头气得回去拿了哨子，含在嘴里吹响了哨子，很快就有值班的警官从里面出来了，俩人开始往我们这边走。 我心说怎么就来俩人啊，一个年轻警官，一个看门的老头，这俩人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呢！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尤其是这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目标。他们敢杀了这两个人吗？只要这俩人死在外面，立即就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果然，这俩人安全到了我们门外，此时再看那要修车的人已经不见了。但自行车留在了外面。 魏老头咣咣砸门：“开门，壮壮，大力，你俩小子给我开门。” 壮壮打开门，嬉皮笑脸地说：“魏大爷，晚安！” 魏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们说：“晚安个屁，你们在搞什么鬼！这还没过年呢，放什么烟花？放也行，你竖着放啊，你为啥横着放。横着还对着刑侦大队的门口，你们存心的吧。” 姚雪从里面出来了，尴尬地一笑说：“魏大爷，不好意思，放歪了那么一点！” 魏老头看到姚雪，这才态度好了一些：“姚科长也在啊！” 姚雪说：“魏大爷，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魏老头对年轻的警官说：“我们回去吧！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送走了魏大爷，我们三个一商量，干脆今晚住进刑侦大队。 关九阳这是急了，他急于除掉我们，一定是因为宿舍区有大问题。而这个问题，其实就浮在水面上。 第二天一大早，姚雪开着她那辆两厢夏利带着我和壮壮出发了。我们直奔太平镇。 要去太平镇，就必须要路过宿舍区大门口。我们的车从大门口开过去，然后上了南北那条主路，拐过弯向南，刚走到那小树林旁边，后面就上来一辆蓝色厢式货车。 我往后看了看，它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我盯着这货车，发现这货车的司机是戴着口罩的。这就有点不对了啊！本来车内空间就小，戴上口罩呼吸都成问题，他戴口罩干嘛！货车突然加速，在路口直接就撞我们车的尾巴上了，毫无征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们的车直接被撞飞出去，掉到了前面的深沟中。沟里有一片杨树林，夏利车砸断了三棵小树，最后翻在了树林里。这辆蓝色的厢式货车踩了一脚刹车，停下了，然后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军大衣，戴着口罩和毛线帽子，手里拎着一根铁棍，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偏偏这时候来了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三个年轻人看热闹。 这人转身又回去了，上了车之后，开着那辆蓝色的厢式货车，离开了。 我用力踹开了车门爬了出来，先把壮壮拽了出来。 然后我又把姚雪拽了出来。 我和壮壮一起拽着姚雪往后走，走了十几米之后，我们的车呼地一声就炸成了一团火。 我这才觉得自己的脸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全是血！ 我摸摸我的头，疼得我哎呦一声。 壮壮的小腿断了，姚雪昏迷不醒，我仰着头看着上面，看到看热闹的三个小伙子跑了下来。 随后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就听壮壮大骂一句：“这该死的关九阳，这是狗急跳墙了啊！” 第30章 姬家坟 第30章 姬家坟 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医生告诉我，这是脑震荡的症状，不要紧，他给了我两颗止疼药。 另外就是我头上开了一道口子，也垫了纱布，用网给罩上了。 壮壮的腿上打着石膏，他靠在床上，在抱着一袋子方便面，像个老鼠一样在啃那袋方便面。 我头疼的厉害，看了看壮壮没搭理他。 壮壮说：“你醒了啊！” 我闭上眼靠在了床上，一直过了大概一小时，头才不疼了。我这才睁开眼坐了起来，我说：“姚科长怎么样？” 壮壮说：“没什么大事，比你还先醒过来呢。” “我昏迷了多久了？” “两天了。”壮壮说，“这关九阳这是想弄死我们啊！要不是有那三个年轻人，我们就死定了。” 朗太行胳肢窝里夹着个包推门进来，他像是个收电费的一样，进来之后，用双手把包拎在了手里垂在身前。 他说：“你们看清那个开车的人样子了吗？车和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都没找到。不过我肯定，这车一定还在我们明山市。” 我这时候想起了修理厂来，李永忠大概率就是在修理厂被害的，那么要害我们的人，应该也在修理厂。而且，这辆车不一定就是蓝色的，也许登记的时候是灰色的，或者是白色的。他们早就准备好要动手了，把一辆别的颜色的车，改成了蓝色。 办完事之后，又把这辆车恢复到了本来的颜色。然后大摇大摆地开出去，根本无从查起。 我突然问了句：“周围有大一些的修理厂吗？” 朗太行摆着手说：“周围的修理厂我们都摸排了一遍，没有线索。这车应该被藏在农村某个地方了。我已经动员了全市的力量在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这么大一辆车，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壮壮说：“找车都是多余的，要弄死我们的人肯定就是关九阳。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朗太行打断道：“你小子别胡来，没有证据谁也不许给我乱动。这个关九阳可不是个普通人，他可是我们市的民众代表，协商委员。这是个手眼通天的家伙，你一个搞不好，我这乌纱帽不保事小，乱了我们的方寸，事大。明白吗？这老小子就怕抓不到我把柄呢，你可不能把小辫子送到人家手里去。”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侦查员干得真他娘的窝囊，还不如在家修鞋补车胎顺心。” 我慢声慢语地说：“壮壮，稍安勿躁！敌人急了，说明我们碰到他的痛处了。只要顺着线索深挖下去，水落石出的那天就不远了。现在我们有两条线，其一就是宿舍区旧址问题；其二，就是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与我们明山市太平镇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两点搞清楚了，这案子也就柳暗花明了。” 朗太行说：“这宿舍区的旧址我已经查清了，以前啊，这里有一座土山，大家都管这里叫姬家坟。可奇怪的是，太平镇上没有姓姬的，为什么叫姬家坟，无从考证。”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就对了，小土山，那应该是封土堆。姬家坟，这大概率是西周末年到东周时期王室的大墓！从东周开始，我国的墓葬开始出现封土的形式，并且开始兴盛。” 壮壮说：“你还懂这个啊！” 我说：“历史学的还行，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但还是听得懂。” 我沉思了一会儿，我说：“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当初李永忠和关九阳平了这姬家坟盖楼的目的不纯，他们明着是开发房地产，实际上，可能是为了盗掘东周王室大墓。” 朗太行说：“可是这都是猜测啊，总不能凭着猜测我们就大兴土木，去挖人家的篮球场吧！要是挖不出来，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那死去的人，可就都白死了。” 我小声说：“郎局，那些死去的人，其实是诱饵。有人故意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让我们去查关九阳。不得不说，这人目的不纯，其心可诛啊！” 壮壮小声说：“大力，你想过没有，要是事情不闹大，真的会有人查这件事吗？李永忠和关九阳这俩混蛋，岂不是要一辈子逍遥法外？那可真的是祸害遗千年。什么他娘的好人有好报，我呸！” 我说：“壮壮，这世上确实存在着很多不公，气也没用。看来是关九阳和李忠义得罪了人，被人给点了啊！” 朗太行哼了一声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案子一定要一插到底，不管涉及到谁，绝不手软。不过，我们还是要讲究点策略，不能蛮干，不能鲁莽，最重要的还是要证据。同志们，明白吗？” 我点点头说：“明白。” 我这时候在想，阴春丽和老板娘之间会不会是同门关系呢？老板娘说她并不知道超市里还有个暗室，这是真话还是骗我们的呢？ 还有那个电话号码，电话亭能接通我还能理解，我们修理铺的电话，也能接通，这就有点奇怪了，只有一种可能，我们修理铺的电话线，也被人动了手脚。 一切都还是迷，当务之急，我们要搞清楚的不是阴春丽、老板娘她们和关九阳之间的关系。而是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他们是怎么和太平镇联系到一起的。只要找到这层关系，那么就能顺藤摸瓜，案件会变得一通百通。 我说：“郎局，一队在北方对三名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有结果了吗？” 朗太行摇着头说：“还没有，实在是没办法把他们三个和我们太平镇联系起来。” 我说：“我想去一趟常丽轴承厂。” “一队的人已经做了全面的调查，他们查不出来，你就能查出来吗？” “我想试试！”我说。“当初大口井里的收据也是我找到的，不是吗？” 郎局点点头说：“好，那么一队的人是在轴承厂等你，还是让他们先回来？” 我说：“让他们撤吧，我想秘密调查。有些时候，人们一见到带着大檐帽的调查员，可就不怎么爱说实话了，倒是平时闲聊的时候，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 壮壮说：“没错，调查这种事，还是秘密进行的好。” 朗太行嗯了一声，他过来看看我的伤口，又看看壮壮说：“你这腿不行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最少得养一个月。” 我说：“我自己去就行。” 姚雪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是穿着警服进来的，一进来就笑着说：“怎么能让你自己去呢？我这个科长带你一起去。” 我看着她笑了，她也看着我笑了。 第31章 他抹了尸油 第31章 他抹了尸油 我们三个，倒是姚雪伤得最轻，壮壮伤得最终，看片子，他的小腿骨裂缝了。 但是医生说也用不上一百天，有一个月就能痊愈。 只是过了三天，壮壮就吵着要出院，他想回去做买卖去。要不是姚雪给他下了死命令，估计他说啥也待不下去了。最后好说歹说，姚雪同意他半个月出院。 我和姚雪刚要去办出院手续，关九阳和李永义就来了。还带来了十几个跟班。 李永义拎着一个果篮儿，放到了我和壮壮之间的床头上。 他说：“大力，我们老大专程来看望你们，你们这里也算是蓬荜生辉了吧！” “是不是蓬荜生辉，得我说。李永义，你没事别总看电视，学电视里的人说话，你多读读书对你有好处。” “我说错了吗？”李永义一脸懵逼地样子看着他的手下。 李永义当关九阳是神仙了啊！关九阳成了他的信仰。估计他爹妈 的话他都不听了吧，只听关九阳的。 关九阳穿着一身毛呢大衣，竖着大背头，不过怎么看他都油乎乎的，浑身上下散发着黑色的气，像是长了一身黑毛。要不是我习惯了，我还以为进来一个大狗熊呢。 关九阳走过来，看着我笑笑说：“大力兄弟，你没事吧！” 我一笑道：“托您的福，还没死！” 关九阳一挥手说：“你们都出去，我和大力兄弟单独聊聊，任何人不许打扰我们。” 李永义小声说：“我们在门口，有事喊我。” 李永义出去了，关九阳坐在了我的床前，他身后是壮壮，身前是我。 我现在真担心壮壮伸手搂住关九阳的脖子，直接把他勒死！我看了壮壮一眼，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 关九阳笑着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银联卡，放在了床头柜上。他说：“一点小意思！不多，五十万！花完了再找老哥拿，我关九阳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壮壮在他身后哼了一声说：“关九阳，你这什么意思啊！” 关九阳转过头，看了壮壮一眼说：“兄弟，别急，都是误会。有了这五十万，还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吗？” 我说：“开车撞我那人我认识，就是拿着刀来我宿舍要捅 我那家伙。我见到他就能认出他来。” 关九阳说：“这都没有意义，五十万，够你们兄弟在明山买房了，这只是意思意思，你们跟我干，我亏待不了你们。你们跟着姚科长，她能给你们什么？大力，你也许还有转正的机会，壮壮呢？他可是连个户口都没有的黑人。只有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吗？” 说着，关九阳用手拍了拍那张卡说：“其实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揪出幕后黑手，不能让我的员工白白死去。现在警方的结论是自杀，我是不信的。我一定要把真正的凶手找到，大力，你愿意帮我吗？” 我摇摇头。 “嫌钱少啊，你开个价！” 我继续摇摇头，笑了。摆着手说：“关九阳，这不是钱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差哪儿了呢？”关九阳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笑着说：“我不能和一个死人合作，关九阳，你是个死人啊！” 关九阳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他盯着我说：“你看出什么了？” 我说：“你心里没数吗？你是个死人，你是个鬼啊！我只听过人给鬼烧纸，没听过鬼给人送钱的。你给我这钱，我怕没命花啊！” 壮壮抽 动着鼻子说：“关九阳，你身上该不会是擦的尸油吧！我闻着这味儿怎么就那么像尸油的气味呢！当年我爹给人看事儿，用尸油点灯招魂，就是这个味儿。” 关九阳盯着我说：“大力，你不会一直这么运气好，也许下次，你的小命就没了。” 我笑了：“刚才还拿五十万收买我，现在又威胁我，你什么意思！您这变脸比翻书可快多了。” “我们走着瞧。” 关九阳站起来就出去了，却把卡留在了床头柜上。 壮壮笑着说：“这病痨鬼，给卡不给密码，这太没诚意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了，五十万啊！大力，你一点不动心？” “虽然我穷，但是我明白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不该拿的钱要是拿了，是要烫手的。” 姚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回头又看看身后。她应该是遇上关九阳的人了。 她指着身后说：“关九阳干嘛来了？” 壮壮笑着说：“大力发了，关九阳给大力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五十万。” 姚雪哼了一声说：“要是有诚意就给现金了，给一张银行卡，算什么嘛！” 我笑着说：“可笑的是给卡不给密码，也不知道这卡是用谁的名开的户，当我是傻 子了吧。这个关九阳，收买人都这么虚头巴脑，这嘴脸够八个人看的。对了姚科长，人家关九阳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你这好歹给我和壮壮弄点福利啊！哪怕是五百块钱也行啊！” 姚雪哼了一声说：“案子还没破呢，先想着要福利了。等案子破了再说吧，现在，五毛都没有。别废话了，走吧，去办出院手续。” 我小声说：“我想再见见阴春丽。” 姚雪呼出一口气，点点头说：“这个阴春丽，太神秘了。到现在为止，我们愣是不知道她是谁。见见她也行，也许她能给我们一点建议。” 办好了出院手续，刑侦大队的车把我们接回了队里。 阴春丽这时候没有关在地下室里，而是关在了上面的禁闭室里。看得出来，大家都觉得这个阴春丽不太像是一个杀人凶手，她更像是一个报案人的角色。 我在审讯室里见到她的时候，她显得很淡定！她有着出众的容貌和身材，同时，她又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她虽然戴着手铐，但还是不失从容和优雅。 她看到我的时候一笑说：“查得怎么样了？” 我说：“宿舍区的旧址叫姬家坟，以前那里有一座大墓，姓姬的大墓应该是东周诸侯王的大墓。大墓周围会有家族的随葬坟，慢慢荒废了，也就成了乱葬岗了。当时开发这大墓的人是关九阳，李永忠是地头蛇，关九阳找上了李永忠，以合伙的名义开发了这一片乱葬岗。我觉得，他们开发房地产只是个由头，真正的目的，是盗墓。” 阴春丽点点头说：“你们总算是查出来一点东西。” “还有，井里打捞上来的三具尸体，全是北方人。一个叫李艳丽，一个叫李艳红，还有一个叫杨成。他们怎么会死在太平镇的大口井里呢？” 阴春丽笑着说：“这其中肯定有关联啊！这需要你们去查呀，难道你们觉得我知道吗？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姚雪一拍桌子说：“你老实点！阴春丽，你到底是谁？” 阴春丽说：“李永忠和郭秀梅是怎么死的，你们去查了吗？” 我说：“还没来得及。” “这么多天，你们都查到什么了？我也是真服气了。” 姚雪大声说：“阴春丽，怎么办案不需要你教我们。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我说：“我们还查到老板娘是红门的人，叫苏艳艳！” 顿时阴春丽不淡定了，盯着我说：“你们把她抓了吗？” 我摇摇头说：“被她跑掉了。” 阴春丽突然笑了，说：“我就说嘛，凭你们这几块料，抓不到她。” “你和她什么关系？” 阴春丽伸着脖子看着我笑了，她说：“不知道的话，你去查啊！” 第32章 进驻轴承厂 第32章 进驻轴承厂 阴春丽并不是不知道一些内情，而是不想多说。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阴春丽被带走之后，姚雪靠在椅子里，手里摆弄着一支钢笔，她说：“你说这个阴春丽在想什么呢？” “她怕暴漏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应该藏着一些秘密。”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是啊，好奇怪！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很明显她是冲着关九阳来的，她要置关九阳于万劫不复。她和关九阳有仇吗？她到底是谁呢？” “抓到苏艳艳，就能知道阴春丽是谁。可惜的是，被她跑了。” 姚雪说：“我查了苏艳艳，没有这个人的资料。这些人，就像是从坟里钻出来的一样。一个个的，太邪门儿了。” 我站起来说：“先不管这些了，我去医院陪壮壮，你回一趟家吧。明天我们出发去北方。” 我又问：“买好火车票了吗？” “买好了。你也准备准备吧，带上换洗衣服，听说北方挺冷的，准备点厚衣服。” “我是北方人，我自然知道北方是什么样的，年前年后正是冷的时候，倒是你，手套，帽子，围脖都准备好。” “有那么邪乎吗？” 我知道，劝人是劝不动的，我只能笑笑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们上了火车，在津门转车，一共用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总算是在常丽县下了火车。 下来之后我们直接住进了当地的招待所，洗了个澡，就在楼下的小饭馆吃了点饭。一边吃饭，姚雪就开始挠手背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外面很多店铺都关了门，人都回老家过年去了。 外面刚下完雪，特别冷，得有零下十五度左右。姚雪穿了一件羽绒服，下面没穿毛裤，只是穿了一条秋裤，一条牛仔裤。她觉得这样就是穿很多了。用她的说法，羽绒服是长款的，能盖上腿。 结果一下就服了，不仅冻得腿疼，没带手套和围脖，手背冻伤了，耳朵也冻伤了。 我和她一样没有戴手套和围脖，但是我穿了毛裤，穿了毛衣和军大衣，我还有一双条绒棉鞋。从小习惯了这样的气候，我是一点都不冷，更不会冻伤。我下了火车的时候，我还特意深呼吸了两口，呼出来了心中的闷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白雾。 姚雪吃完了跺着脚说：“怎么这么冷啊！” 我打量了她一番，我说：“吃完你直接回去，我去给你买绒裤。” “你买绒裤我这牛仔裤就穿不进去了。” “我再给你买一条肥一些的条绒裤子。” “穿肥了，多难看啊！” 我说：“这只是出来吃顿饭，这要是去了轴承厂，冻死你！” 吃完了我就走了出去，我大声说：“别忘了结账！” 我出去给她买了围脖，手闷子，绒裤，裤子和一双棉鞋。花了我三百多。 我进了屋就把衣服扔给她了，我说：“我们睡一觉，睡醒了去轴承厂。对了，去了人家认识我们吗？” “已经和厂长打过招呼了，我们进去是人事科的人。作为人事科的人，调查起来会方便一些。” 我坐在床上开始脱 衣服，一边脱一边说：“怎么就不能开两间房？你这多别扭啊！” “我都不怕你怕啥？我们经费有限，多一间房就多一份开销！” 我钻进了被窝，用手抓着床头的暖气管子说：“我也是服气了，说好的穷家富路，出来办案，怎么连个房间都开不起啊！孤男寡女的，多不好啊！” “你怕我玷污了你啊！切！”姚雪白了我一眼，她说，“这屋子里热死个人，到了外面冻死个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冰雪两重天啊！” 说着，姚雪竟然流鼻血了。 我懒得搭理她，闭上眼就睡了。总算是离开了太平镇，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我和姚雪去了厂办，厂长叫孙连福，五十多岁，花白头发，脸上有一颗带着一撮毛的黑痣。他爱抽烟，牙龈萎缩的厉害，显得牙很长，都黄了。一说话，一股子烟袋油子气味，再混合上隔夜酒的味道，难闻的要死。 我嫌弃他那股子难闻的气味，进去之后就出来了，都是姚雪和孙厂长接洽的。 最后，我们顺利地办理了入职手续，成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工人。 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是需要人事部门的人配合才行。厂长虽然没说我们是来查案的，但是人事部的同事里有一位小伙子，直接就问我们是不是来卧底的。 这小伙子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戴着一副近视镜，眼睛很大，脸上没肉，但是牙齿很白。 他拉着我说：“王大力同志，你和姚雪同志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呀！” 我一听口音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我说：“你怎么这么说？” “我虽然没什么阅历，但是我一看姚雪同志就像是一个警官，就像是写在脸上一样。她有一股浩然正气，你感受不到吗？” 我笑着说：“合着我就没有浩然正气。” “我要是说错了，就当我没说。我要是说对了，也许我能帮你们一点忙。”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呀？” “我四川人，我叫周涛。你叫我小周就好了。” 我一听乐了，我说：“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是为啥来的，是吗？” “还用说嘛，三个厂花，一下死了两个，还带走了一个小伙子。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得查呀！前几天来的人没查出什么结果，之后，你们又来了，我说得没错噻！” 我点点头说：“没错，小周啊，你得替我们保密啊！” 小周笑着说；“我就知道，厂长一说我们科室的人都要配合你俩的工作，我就猜到是你们了。果然被我猜中了，看来我也有当警官的潜质呀！” 我上下打量着他说：“只是兄弟啊，你这体格怕是不太行啊！” “是噻！当初我报考警校，因为个子矮被淘汰了。也不怪别人，都怪我不争气，一个一米六、体重八十五斤的警官，确实有点弱不禁风，有损形象。你这样的才行，遇到坏人也有力气抓住他们。”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现在也挺好的啊，国营大厂人事部当科员，稳定。” “就是图个稳定，不然也不进国企。”他说。 那边姚雪在翻看三明死者的档案呢，估计一队的人早就看过了，姚雪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我肯定不看，我一看文字就头晕，和看画一样。我也认不到太多的字，认识一些字够用也就行了。 我说：“小周，先带我们去宿舍吧，宿舍暖和吗？” “我们厂有自己的锅炉，暖和得很。” 我搓着手说：“那就好，那就好。带我去吧。” 小周笑着一摆手说：“带上行李，跟我走。” 到了宿舍，我一边收拾衣服啥的，一边说：“小周，李艳丽和李艳红、杨成都是在一个部门上班吗？” “他们是外贸部的，两个姑娘是后勤，杨成是开叉车的。” 我哦了一声说：“咱们厂的轴承还出口吗？” “主要就是出口到印度和俄国，去印度走海运，去俄国走火车皮。最大的客户还是在国内，咱们厂的轴承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是省优、部优、国优产品呢。”小周笑着说。 我嗯了一声，铺好了床，我一边脱大衣一边说：“休息一下，我们去外贸部看看。” 小周说：“要得嘛，我给您倒杯水！” 第33章 诺基亚5110 第33章 诺基亚5110 小周是个很热心的人，他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他总是笑呵呵的样子，给人的感觉特别温馨。 不过，一些人会觉得这种人是二傻 子。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小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表现得平易近人不是二傻 子，这是亲和力的绝对体现。 他不仅乐于助人，而且细致入微，他会把别人的事情考虑得非常周到。 给我倒了水之后，竟然蹲下给我解鞋带，他说：“王云同志，脱了鞋上 床上坐着聊，北方很冷的，尤其是冻脚，我这脚可是糟了老罪了，没经验嘛！” 我赶忙说：“我自己来。” “别客气了，这不算什么。” 他帮我解了鞋带，我脱了鞋坐在了床上，端着水杯喝着水。 小周也脱了鞋，和我坐在一张单人床上。他说：“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以问我，我知道的事情还真的比一般人都多。” 我小声说：“小周，你说杨成他们会不会贪污呢？三个人在一个部门儿，两个管后勤，一个管叉车。你说他们会不会做假账单，偷厂里的轴承呢？” 小周嘿嘿笑着说：“你还别说，他们三个还真有这个可能。李艳丽是会计，李艳红是库管，杨成是叉车司机。这三个人要是想偷点轴承，那真的是太容易了。不过想把轴承偷出去，还要一个人配合，那就是看门的老秦。平时小门儿一直打开着，职工都走小门儿。但是大门可是一直关着，想拉轴承出去，必须得有保卫科开的出门条才行。” “前些天一队的调查员都查了什么？” 小周说：“他们主要就是查了三位死者的亲属关系和工作关系。” “哦！这么说没有往他们利用职务之便贪污盗窃方面查。” 小周看着我嘿嘿笑着说：“他们不问，我们也不好乱说。三个年轻人的父母都是厂里的骨干，这要是乱说，不是给人家抹黑嘛！你晓得噻！” 我点点头说：“那倒是。小周啊，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小周小声说：“我和你想一起去了，搞不好他们的死，和轴承失窃有关。轴承厂的仓库管理非常混乱，保不齐这三个人就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往外拉轴承，谋取私利。这其中指不定出了什么差错，把命丢了。” 我在想，一队的人都不傻，该查的都查了，到底差哪里了呢？要是再走一队的老路，我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 就算是去这三家人调查，他们即便是知道自家孩子可能偷了厂里的东西，也不可能说出来。咋可能给自家孩子抹黑嘛！死都死了，再说这种事也没意义了。 这种国营大厂里的人都相处得不错，即便是相处得不好，到了这时候，也都释怀了。谁要是和侦查员说，怀疑这三个孩子借工作之便偷厂里东西，那就是罪人了啊！ 谁也不愿意当这个罪人。 小周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有独 立的人格和独 立的思考能力。他能顾全大局，明辨是非，这很难得。 我看着小周说：“小周，你继续说。” 小周说：“我怀疑他们偷轴承也不是没有证据的。” “哦？”我顿时来了兴趣，我说，“你说说。” 小周这时候下了床，到了窗户下面朝着外面看看，然后打开门又看看外面，确定没人，这才回来说：“上次来的人啊，不像你能深 入基层，我几次想去找他们谈话，我又回来了。我有些担心啊，要是让李家和杨家的人知道是我说出去的，他们肯定要把我赶出厂的。” “这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的父母都是厂里的人吗？” “那都是厂里的骨干啊！得罪不得。”小周叹口气说，“要不我还是不说了吧，这风险有点大。” “别介啊！小周，你怎么能说半句话呢。” 小周这时候吧唧了几下嘴巴，他说：“一旦传出去，大家肯定怀疑是我走漏了风声，以后我还怎么在厂里混啊！逝者已矣，追死人的债，有点不厚道哈！” 我小声说：“这不是追债的问题啊，我们是想搞清楚他们三个的死因，捉拿凶手，替死者申冤！” 小周说：“道理我都懂，但是这厂里的规矩，你不懂啊！他们可不管你这些道理，要是他们三个合伙偷东西的事情曝出来，我肯定就混不下去了。我会被赶出轴承厂的呀！” 我小声说：“小周，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是有严格的保密条例的。” “那都没有用，厂里没人说，你们不可能调查出来。一旦你们开始调查，那么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他们肯定会怀疑我。” 我问：“为什么会怀疑你呢？” “实不相瞒，李家和杨家的人都找过我，要我不要乱说。人死了，让三个孩子清清白白的走。你可能不知道，三个人死了，走得是工伤体系。” “工伤？” “因公殉职！是在下班的路上失踪的，也可能是在厂里失踪的。不管是在哪里失踪的，这都是因公殉职，明白了吗？有大笔的抚恤金。要是查出来他们三个是因为偷东西死了，这抚恤金可就全泡汤了。这下你懂了噻！” 我小声喃喃：“挡人财路，相当于杀人父母啊！” “是噻！所以我还是不要说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了，我知道，他提出来了，他是憋不住的。这是个有话不吐不快的人。 小周这时候小声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手机！” “手机？” “最新款的手机，诺基亚5110，一千八一部，一下能买三部手机，还是很有经济实力的噻！” 我顿时看着小周笑了，我的眼睛这时候估计也亮了起来。我笑着说：“我懂了，小周，我谢谢你呀！” “别把我暴漏了就行，我这可不是和李家、杨家有仇，我纯粹是为了大局。” 我拍了拍小周的肩膀，然后捏了捏他瘦弱的肩膀。 “哎呦，你轻一点，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你捏。”小周用标准的川普说道。 我再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笑了。 我往后一靠说：“这屋子太暖和了，舒服啊！” “你休息，我还要去上班。我就不打扰了，对了，我可啥子都没和你说过。” “我啥子也没听到过，你放心。” 小周笑笑，走了出去。 我抱着头躺在床上，在想三部手机的事情。五千多块啊，在轴承厂上班，一个月也就是七八百的工资，一下买了三部手机，这可不像是工人阶级能干出来的事情。再说了，三个年轻人，凭啥就每个人一部手机呢？还是诺基亚5110。 现在的老板们都还在用摩托罗拉二哥大的模 拟机，七位数9开头的手机。这诺基亚5110，那可是用139开头的手机啊！ 他们的死，应该和手机有一些关系，没有直接的关系，起码也有间接的关系。 没想到我刚到这里就有了突破。 姚雪还在忙着调阅三位死者的信息，我呢？先睡一觉再说。 第34章 抽丝剥茧 第34章 抽丝剥茧 我是被姚雪叫醒的。 “大力，快醒醒啊！大白天的你怎么还睡着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姚雪在阳光中，她背后就是窗户，阳光穿过她的身体照在了我的身上。她就像是镀金了一样。 我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说：“查到什么了吗？” “我刚才看了下他们三个的档案，没什么特别的。你又不帮我，竟然跑来这里偷偷睡觉来了。” 我说：“你知道我不识字的。” “我都纳闷儿了，天下怎么有你这种人。早就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了，你倒是成了漏网之鱼。”她哼了一声说，“你呀！早晚吃没文化的亏。” “咱不说这个了，我得到了一条线索，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三个人同时买了诺基亚5110手机，三年前也就是1999年的时候，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你想想，他们凭什么买诺基亚5110？” “大力，你怀疑什么？” 我小声说：“李艳丽是外贸部的会计，李艳红的仓管员，这杨成是叉车司机。你说这三个人要是联合起来，往外面运点东西，不是太简单了吗？” “你怀疑他们偷轴承吗？不太可能吧，他们能把轴承弄出来装上车，但是他带不出去啊！” 我小声说：“那就需要另一个人配合了，就是看大门的老秦头。要是老秦头和他们联合起来，那可就大有作为了。别说是买诺基亚5110，就算是买房都不成问题。只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去手机卖场问问，先落实一下是不是他们一起买了手机，什么时候买的。” “你哪里搞来的情报？该不会是你梦到的吧！” 我讳莫如深地一笑说：“走吧。” 常丽县手机卖场都在电影院附近。 电影院对面是邮局，邮局旁边就是中国联通和中国移动的大厅，对面是常丽商厦，一层全是卖手机的。 虽然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一下卖出去三部诺基亚5110手机，也不是经常有的事情。这几年手机卖得好，相信这老板不至于不做了，只会越做越大。 进了常丽商厦一楼，一家挨着一家的走，很快我们就打听到了。接待我们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女营业员，个子不高，身材有些粗，但是挺能说的。我们一问，她直接就哈哈笑了起来，说：“我想起来了，是两女一男三个小年轻，周末过来的，是我卖给他们的。” 我说：“你们还有当时的单据吗？” “我们是私人的买卖，一年一清账，账清了，单子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但是肯定有这么回事。” 我追问：“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你一问我想起来了，不是周末，是五一节过来的。就五一当天。” 我这时候沉思了起来，说：“九九年五一是放七天假吗？” 姚雪摇摇头说：“五一七天小长假是从零零年开始的，99年只放一天假。” 营业员说：“没错，所以，他们肯定是五一当天过来的。” 我点点头说：“好，谢谢！” 我和姚雪出来之后，我俩去了中国联通的门口，在台阶上坐下。她应该是脚走酸了，一边揉脚一边说：“1999年五一节当天，三个人买了三部同样的手机。他们倒是整齐划一啊！” 我说：“他们这是统一行动，一定有一个人说了算。我觉得说了算的人应该是李艳丽。” “为什么？” “因为她是会计啊，会计的地位是很高的，你不知道吗？”我看着她一笑说，“看来你对社会不怎么懂啊，一个村会计，能顶多半个村支书呢。” 姚雪说：“要是他们手里有货，也不可能一下全卖出去。他们得有地方藏这批货，一车一车的轴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藏的下的，需要一个很大的场地。” “李艳丽和李艳红不太可能去做这种事，找场地，负责运送，应该都是杨成的事情。围绕杨成的社会关系，应该不难找到他们藏轴承的地方。” “你说过要是想把轴承偷出去，需要老秦配合的。” 我说：“老秦只要负责开大门就好了，他应该分不了多少钱。大头都在李艳丽手里。藏轴承的地方，老秦也不可能知道，李艳丽应该是按照次数给老秦钱。反正我要是会计，我会这么干。难不成还要给老秦头提成吗？那就太吃亏了。我估计老秦头也不愿意去算那些细账，我开一次门，你给我定额的钱就成，我才不管你卖多少钱呢。” “要是我就要提成。” 我笑笑说：“要不我们北方人做买卖做不过你们南方人呢，我们不喜欢去精打细算。”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我小声说：“查杨成的社会关系。” “杨成的祖籍是凤凰山乡杨庄人，他爷爷奶奶现在都健在。杨成要是藏东西，自然会找个自己熟悉的地方，这杨庄他最熟悉不过了吧！” “是啊！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家庭有实力能在1999年同时买三部诺基亚5110手机。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先回去吧，天也不早了，这太阳一下去，外面也太冷了吧。” 我伸手叫了个三轮，我俩上去，坐到了轴承厂，脚钱一元。这可比打车便宜多了。 到了宿舍之后，我去把饭菜打了回来。我就在姚雪宿舍里和她一起吃了。 吃完的时候，姚雪出了满头的汗，热得受不了，她想把窗户打开，但是这窗户上又都封了塑料布。她只能把门打开，又把棉门帘掀开。这才喘了口气说：“屋子里热得要死人了，又热又干，这北方气候我是真受不了。” 我说：“我倒是觉得挺舒服的。你穿太多，你在屋子里就穿单衣就行。” 绒裤不好脱，我帮她往下拽，结果一用力，把秋裤也拽下来了。她死死地拉着秋裤哈哈笑着，我也笑得坐在了地上。 当天晚上，小周偷偷摸摸在外面敲我房门。 “王云同志，是我呀！小周。” 我开了门，他像个贼一样挤了进来，然后快速地关了门，脱了大衣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 这是一个木板连起来的衣架，我一直觉得这东西很像一个绘图工具。但是仔细看，又没什么作用，只能当衣架来用。 第35章 可疑的拖拉机 第35章 可疑的拖拉机 小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你别忙了，我自己来。” 随后，他脱了鞋，坐在了我的床上，小声问我：“查到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查到了，1999年五月一日在常丽商厦一楼，他们同时买了三部诺基亚5110手机。” 小周点点头说：“那就不会错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一下那么有钱！三年前我一个月工资才四百八嘞，我还是个大学生嘞。我一年也攒不下多少钱，再说了，攒钱要过日子的，要攒钱买房的，指望厂里分房是不可能了，最多就是分这么一间宿舍。冬天去趟茅房都要走很远，夏天去茅房回来，咬一屁 股包。宿舍是过不了生活的。” 我小声说：“小周同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有做侦查员的潜质啊！” “是吧！要不是我个子太矮，我现在肯定也是你们其中的一员。” 我小声说：“这么说，你是怀疑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偷了厂里的轴承出去倒卖，对吗？” “我想不出他们还能从哪里搞到钱！而且还这么舍得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会这么随便就花掉了，一部手机两千元呢，两千元那可是一笔大钱。” 我点点头说：“小周同志，你帮我分析一下，你说这轴承偷出去，是不是需要先存放起来，然后再和买家联系，谈价钱，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轴承不是轻物件，这需要车辆，需要仓库，对吧！” 小周嘿嘿一笑说：“王云同志，你和我又想一起去了。” “你也别一口一个王云同志了，你叫我大力就行。” 小周小声说：“好吧大力同志。” “叫大力就行。” “大力。”他嘿嘿笑了，说：“其实我也有小名，我叫小九。” “小九。” “诶。”他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说：“杨成有一辆拖拉机！1999年春天，我见到过他开着拖拉机带着李艳丽和李艳红去杏树园看杏花。拖拉机前面两个大轮子上面有叶子板，李艳丽坐在左边叶子板上，李艳红坐在右边叶子板上。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他一个城里孩子，怎么会有拖拉机呢？” “你们看了资料吧，他老家是凤凰山乡杨庄的。”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我说：“看来我得去杨庄看看了。” “我等你好消息，明天晚上我再过来。” 小周这时候把一杯水喝完了，他穿上鞋，偷偷摸摸离开了我的房间。 小周刚走不久，姚雪又来敲我的房门了。她裹着羽绒服来的，进来就脱了，只穿着一身睡衣。 我说：“怎么都搞得和做贼似的啊！” 姚雪挂上了自己的羽绒服。 “秘密调查嘛！来了我才发现，要是直接就喊着我是警官，我来查案子，还真的不好查。也许你不知道吧，李艳丽他们三人，那可是按照因公殉职处理的后事。三家都能得到一大笔钱。即便是有人怀疑他们偷东西，也绝对不会说出来。这要是说出来，还不得被这三家人恨一辈子啊！” 我小声说：“我知道，小周都和我说了。” “这小周也是，怎么就不和我说呢。看来他不知道我才是正式工，我是科长，你是我聘用的临时工。” “我正要说这个问题啊，我啥时候能转正？” “你这刚开始工作就想着转正，这不太可能。你得先做出成绩。汇报一下吧，小周刚才来找你说什么了？” 我把小周和我说的和姚雪做了一次汇报。我小声说：“这个杨成，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这个小周不简单啊！这是一来就盯上杨成了。” 我笑了。 姚雪看着我说：“你笑什么？” 我笑着说：“李艳丽和李艳红是姐妹花，小周盯上的可不是杨成，他是盯着李家姐妹呢。姚科长，我发现你考虑问题挺奇怪的。” “你就说我笨呗，不如你脑子好使，是吗？我可告诉你，我记忆力超群，对我看过的资料，过目不忘。你聪明，你认识字吗？” 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说：“明天我们去凤凰山杨庄。” 姚雪披上羽绒服，裹着自己说：“太冷了，还没开始行动我先发愁了。早点摸清，早点回去，我都开始想明山了，还是江南好啊！” 第二天我俩在厂门口花一块钱坐人力三轮车到了碣石山市场汽车站，在那里坐上了去凤凰山乡的班车，在十八里碑下车，直接往里面走是一条柏油路，直接走就到了杨庄。 进了杨庄没去杨成老家，而是直接去了村 长家里，村 长去把治保主任喊了来，叫杨志安。 杨主任很有觉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他说：“杨成这孩子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小学都是在咱们这里读的，初中就去了城里。初中毕业之后，就留在城里轴承厂了。他是城市户口，在轴承厂里有关系，村里很多同龄人都羡慕他呢。” 我说：“杨成家里是不是有一辆拖拉机？” “有一辆十五马力的小四轮，他家也不种地，也不知道他买了干嘛用。倒是见他开过几次。听说人没了，这小四轮就停在他家院子里了。” “我看村里路挺窄的，是不是汽车进不来啊！” “老村子了，当时建村的时候最多就是有辆驴车，村里的道路都是按照驴车设计的，大汽车肯定是进不来。不过小四轮子还是能开进来。村里来客人了，都是把车停在大队部里面，大队部还是能进得去。” 姚雪问：“杨成的爷爷奶奶多大年纪了？” “六十多，身体不错，平时就伺候院子里几颗葡 萄树。长了 葡 萄也不卖，都拿去城里给轴承厂的领导送礼。” 姚雪说：“杨主任，带我们去杨成爷爷家看看。” “出什么事了吗？” 姚雪说：“就是看看，但是不能暴漏我们身份，要严格保密。你就说是人口普查的。” 杨主任点头说：“好，我明白。” 我看着村 长说：“村 长，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你们先去吧，我给你们准备饭，工作餐。” 我笑着说：“谢谢谢谢！麻烦您了村 长。” “这都是我们基层应该做的嘛，不麻烦！咱们就吃火锅，都吃得惯吧。”村 长笑着把我们送了出来。 有人在门口闲聊，问我们是干嘛的，村 长笑着说：“县里下来的，搞人口普查的！” 杨成老家三间正房，旁边有一间矮小的棚子和一间猪圈，没养猪，猪圈里堆了一些柴火。 小棚子里面是一些锄头锹镐，绳子镰刀这些农具。棚子的门也很小，一件一件的货不可能赛的进去。 进了屋子，中间是厨房，东屋老两口住，西屋成了仓房，放一些粮食和大白菜之类的东西。还阉了一缸酸菜在西屋，想在这里藏轴承，也不可能。 小四轮子我看到了，这车放了三年，倒是没生锈，老爷子重新刷了油漆。 我们从前门进去，从后门出来，到了后院儿，后院儿是一棵葡 萄树，现在葡 萄树下了架，都埋在土里。旁边有个菜窖，里面放的土豆萝卜这些。轴承没藏在这里。 看完了之后，我和姚雪就回了村 长家里。 此时，火锅已经准备好了。还准备了几瓶地王大曲。村会计和村支书都到场了。 我不喝酒，尤其是工作时候，肯定不能喝酒，他们四位，就是村里的四大天王，村支书，村 长，治保主任，村会计。这四位可就喝起来了，一瓶不够又开一瓶，两瓶酒进去，舌头都大了，还要喝。 冬天嘛！不喝酒干啥啊！ 这时候我问了句：“杨成在村里还有没有别的落脚的地方？” 村 长说：“杨成有个同学是耿庄的，俩人关系好，杨成每次回来都去耿庄找他同学。他同学叫耿二江，他同学的爸爸是耿庄的村支书。杨成的事情，二江知道的比我们多。” 我对村 长说：“村 长，咱先别喝了，带我们去一趟耿庄，我想立即见见这个二江。” 村 长看看治保主任说：“我俩骑摩托去吧，你没喝多吧！” 治保主任一拍胸 脯说：“没事，我这就去骑摩托，一会儿就回来。” 治保主任出去了，他们三个接着喝。我心说酒后骑摩托，能行么？别把我俩给摔死。 不过看他们这样，应该早就习惯了，大概率没事。 第36章 山场药库 第36章 山场药库 不得不说我们农民兄弟就是豪迈啊，喝了将近一斤酒，摩托骑得那才叫一个豪迈，排气管子负责消音的芯儿掉了，发出吨吨吨的声音。 一路就到了耿庄！ 摩托一停，里面就出来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人，面红耳赤，还拿着筷子呢。看来也是喝酒呢。 “老杨啊，我一听摩托动静就是你来了，快都进屋喝点，我们正喝着呢。” 村 长拉着耿庄村支书老耿去一旁小声说了几句，老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让我们等一下，回去把筷子放下，带着我们去了西屋坐下。 老耿伸着脖子说：“几位远道而来，肯定有大事吧！” 我说：“我们有点事问问二江。” “老 二犯事了？” 我赶忙摆着手说：“没犯事，你别多想。” “我就知道这小子跟城关那个杨成混，早晚出事。那小子，开着个拖拉机，带着城里俩女的，那打扮的妖道儿的，那就是俩小狐狸精啊！这小子没在家，我这就把这小子给叫回来。” 我笑着说：“老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就是找二江了解一下情况。” 老耿抓起桌子上的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这事儿已经相当严重了，这小子弄了个手机。我都没有手机呢，他先弄了一个，这小子比他老子本事大啊！这钱肯定不是好来的。你们肯定是冲着这手机来的吧！” “手机？”姚雪一愣。 “诺基亚5110，那可是好东西啊！” 我说：“什么时候买的？” “有三年了吧！他说是杨成送给他的手机，我咋那么不信呢。一部手机两千块钱，就送给他了？”老耿哼了一声说，“这小子肯定跑出去扎金花去了，我这就让他滚回来。你们直接把他抓走才好，我是真让这个老 二给我气死了。” 老耿气呼呼开始打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骂。 “你他娘的立即马上给我回来，知道吗？你妈死了！”说完就把电话摔电话机上了。 耿二江很快就骑着摩托回来了，这是一辆金城铃木摩托车，一听发动机声音就知道这是进口的，这得八千多元呢。 我说：“这摩托不错。” “他说是借的，这一借就借了三年。谁那么好心，把上万元的铃木摩托借给他？你们好好审审这小子，我是管不了他了。” 耿二江一进屋，老耿就把门给插上了。 老耿指着他说：“耿二江，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爹，你啥意思啊！家里来且了啊！” “啥玩意来且了？刑侦大队的，抓你来了。” 耿二江一听就慌了，看着我和姚雪说：“我，我犯啥事了？” 杨主任说：“二江这孩子是有点浑，但不至于犯事吧，会不会搞错了啊？” 我看着耿二江说：“多大了？” “二十一，咋，咋了？” 我点点头说：“二十一，用诺基亚手机，骑金城铃木摩托车，还是进口发动机。钱哪里来的？” “手机是别人送的，摩托是借的。” 我说：“手机谁送的，摩托借谁的。” 老耿瞪着眼说：“快说，如实招来。” 耿二江这时候小脸煞白，他支支吾吾说：“手机是杨成送我的，我俩是发小儿，关系铁。他有钱，一部手机对他来说小意思。” 我点点头说：“他有钱，就把手机送你了，这逻辑很清奇啊！摩托呢，借得谁的？” “也，也是杨成的，也不算是借的，他买了先让我骑回来。他有时候带着他对象和大姨子回来玩，他就骑走，带着她俩出去浪。都是杨成的。” 我看着耿二江说：“杨成怎么就这么有钱呢？” “他家是城里的。” 我说：“城里的都有摇钱树吗？二江，你要是知道些啥，你得告诉我们。要是不说，那就是包庇！” “人都死了，我还包庇谁呀！” 姚雪接道：“是啊，人都死了，你还有啥不能说的呢？” 二江的眼珠子开始转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我知道，二江肯定知道很多内幕，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杨成和二江关系好，杨成有很多事肯定要和他说，说出去才痛快，二江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而且，我甚至觉得，二江在这件事里也有参与，不然杨成凭啥把刚买的诺基亚手机就送给二江呢？ 老耿上去就打了二江一个大嘴巴，打得二江叽叽歪歪。 二江歪着脖子说：“你除了打我，你还有啥本事？”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我们大家都过去拉着，这才拉开了老耿。 老耿指着二江说：“还不快说！现在说是投案自首，说晚了，那就是负隅顽抗，你懂吗？小兔崽子，我打死你我！” 我一拉老耿，我说：“别急，老耿，听二江慢慢说。” 耿二江这才吞了口唾沫指着东边说：“凤凰山有个药库，以前开山放炸药的地方，杨成以养鸡的名义给租下来了。那是山场的药库，他往那里放了一些东西。” 老耿一听皱着眉说：“你们倒是本事大，和山场还有联系啊！放了啥啊！和你有关系吗？” “放的轴承，我就是帮忙卸车啥的，我没干啥啊！” 老耿一听又把手抬起来了，大骂道：“小兔崽子，他杨成哪里来的轴承？” “他是轴承厂的。” “轴承厂是他家开的？” 大家又拉住了老耿。 但是我知道，这耿二江确实惹麻烦了。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他没参与盗窃，没有参与倒卖，只是帮忙联系了场地，然后帮着卸车了。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知道，这些轴承来历不明，他起码是个帮凶啊！ 最轻也是个知情不报，落下案底是跑不了了。 我站了起来说：“走吧，我们去药库。” 老耿和耿二江坐着那辆金城铃木，我坐着村 长的摩托，姚雪坐着治保主任的摩托。我们就沿着一条土路进了山。 顺着凤凰山和鹦哥岭之间的山沟，蜿蜒而上，很快就到了药库。 药库的大门锁着，钥匙在耿二江手里。 他打开门，带着我们进去，这是一片很大的场地，里面设施齐全，有电，有井，还有水塔。 不过这里很久没人来了，冷锅冷灶的。 耿二江打开了药库仓库的大门，一进去，我就看到了十几件用木板封得严严实实的货。我知道，找对地方了。 我说：“诸位，你们都回去吧，这里归我们接管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保密，一个字都不能向外透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二江，你留下。” 老耿这时候看着我，噗通就给我跪下了，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仰着脖子说：“王云同志，我有个请求啊，能不能放了二江这孩子这一次啊！这老 二不懂事，但毕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说：“老耿，你先起来，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我们留下二江，就是要和他好好了解情况。他没什么大事，放心哈！” 老耿被我拉了起来，他指着二江说：“好好配合，知道吗？争取宽大处理！” 耿二江此时还嘴硬呢，梗着脖子说：“我没干啥！我就是帮着杨成联系了这个地方，我帮他卸了几次车。” 我往仓库里面看，在这里，有一辆叉车。这叉车很新。 我看着老耿说：“你们先回去，有情况，我们电话联系。二江这里不是有手机嘛，联系也方便。千万要保密，要是泄露一个字出去，按照泄密罪处理，知道了吗？” 老耿指着耿二江说：“三年了，你瞒了你老子三年，你这是要毁我的仕途啊！” 我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当个村支书也算仕途吗？我还真的是孤陋寡闻了。 第37章 有内奸 第37章 有内奸 送走了那三位，我让二江把大门锁了，然后去点了炉子，给暖气里加了水，很快屋子里就暖和了。我们烧了点热水，一边喝着一边聊了起来。 我说：“二江，杨成这买卖干多久了？” “陆陆续续两年多。”二江说，“我其实知道这不是什么正道，不过和我也没啥关系，我就是帮他联系了个场地，我帮着卸车，我真的没参与。” 姚雪说：“你觉得你能择干净吗？手机，摩托，加一起一万多元呢，数额巨 大！二江，这时候你就别打马虎眼了。你就直说吧。” 耿二江这时候彻底崩溃了，他声音颤 抖着说：“我，我知道他们的轴承是偷来的。他杨成又不会生产轴承，肯定是偷来的。但是我不问，杨成也没说。心照不宣嘛！” 我说：“这就对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必要打马虎眼，我们搞刑侦的不可能是傻 子，你说是吧！” 耿二江点点头，又问：“我该不会被判刑吧！” 姚雪盯着耿二江说：“大概率会判刑，但是你要是配合我们破案，我能为你求情，争取判个缓刑。” 我说：“杨成和你说过没有，他是怎么把东西给弄出来的？” “用厂里前四后八大货车拉到十八里碑后面，然后卸车装到小四轮上，拉到药库再卸车。前四后八一次拉八件，小四轮一次拉两件。一晚上跑四趟就卸完了。然后杨成开货车回厂里，我把这里一锁就不用管了。” “两年多时间里他倒腾了几次？” “一个月差不多一次，二十多次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出事了。人突然就没了，最近听说，人死在南方了。” 我嗯了一声说：“你觉得杨成的死，和轴承有关系吗？” “按理说偷轴承被抓到无非就是蹲大牢，还有，偷轴承是偷公家的，即便是被抓了，也不至于被 打 死啊！我觉得这两件事不太像是有关系，要说有关系，可能是谋财害命。杨成有钱！” “他的钱都藏哪里了？” “他不可能告诉我，不过我觉得，钱应该都在他大姨子手里。对了，他大姨子是个会计。” 我说：“走吧，我们去检查一下货！” 耿二江说：“都是轴承，说心里话，这三年我过得胆战心惊的，我就知道这些东西在这里放着迟早出事，但是我又不知道往哪里弄。我也没销路，最近听说杨成死了，我一下就怕了，打算当废铁给处理了又不敢，生怕什么时候就来人查。一旦来人查，没有东西了，我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姚雪哼了一声说：“二江，你多亏没当废铁卖了，不然你就完了。这叫销赃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后来也意识到了。所以没敢动。” 我们去了仓库，拿着撬杠开始验货，当我打开第四箱的时候，明显就不一样了。这箱货打开纸箱里面不是轴承的小包装，是那种一捏啪啪响的缓冲气泡塑料。 我把纸箱从下面剪开，然后直接拽了出去，把裹着的这些气泡塑料剪开，里面竟然露出来一个巨 大的铜鼎。 我的思维一下就发散了出去，直接联想到了微创电子厂宿舍区的姬家坟，在那里会不会出土了一大批文物呢？这些文物在国内是绝对不能变现的，他们会想办法运送到国外，会走什么渠道呢？ 我回过神来，就听二江大声说：“这里面还有东西。” 大鼎里面还有小鼎，小鼎里还有一些青铜锅什么的，造型古朴精致，一看就是好东西。就这一件货，大大小小清理出来了三十多件青铜器。 我看着这些宝贝叫不上名字来。 姚雪给这些东西拍照，做了登记。 我们打开了所有的货，只有这一件不是轴承。 最后姚雪看着我说：“我好像知道杨成三人是怎么死的了。” 我小声说：“厂里有关九阳的人在帮着关九阳走 私文物。应该是走海运到印度，然后再从印度转运到欧洲或者北美。” 我看着二江说：“从现在开始，你就看着这些东西，一件也不许给我弄丢了，知道吗？这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不能报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懂吗？” 耿二江点头说：“谢谢组织给我这次机会。” 姚雪说：“你得把握住这次机会，千万别搞砸了。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宝贝，明白吗？” 耿二江一拍胸 脯说：“包我身上，我今后吃住都在这里了，谁来我也不开门。我把家里的狗也带来，万无一失。” 安顿好了这里，我骑着二江的摩托带着姚雪往县城赶。 此时天都快黑了，特别冷。我把头盔给姚雪戴上，我就只能任凭冬天冷风的摧残，风吹在我脸上就像是千万万剐。 回到厂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冻得我腿都没了知觉。回到屋，姚雪要用热水给我泡脚，我说：“你还是先给我整一盆凉水吧。直接用热水，这腿就废了。” 我先用凉水擦了一遍，然后用手搓，总算是搓热乎了，身体也暖过来了，这才用热水泡了个脚，出了一身汗，人一下就轻松了。 姚雪坐在我的床上说：“二江靠得住吗？” “他不敢乱来。” “我是怕他畏罪潜逃啊！” 我说：“你放心，我观察过了，他不敢。另外还有老耿看着他呢，他能跑哪里去？最关键的是，他有任务在身，他这么跑了，对不起自己良心。二江本质还是不坏。最主要的是，我们在这里不能相信任何人，倒是村里这些乡亲最信得过。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呀？” “关九阳布局，就算是再深，手再长，也伸不到下面村里去。三年了，关九阳愣是没找到杨成的老巢，足以说明他没摸到耿二江这条线。关九阳一定去过杨庄，一无所获，这一拖就是三年，这批货就这样在这里放了三年。杨成临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为啥死的。” 姚雪叹口气说：“李艳丽，李艳红，杨成，三个年轻人，成了糊涂鬼啊！” 我嗯了一声说：“没错，这就是三个糊涂鬼啊！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轴承厂的内奸，这个内奸就是三位死者和太平镇的联系，也是三位死者和关九阳的联系。三个死者的账，要记在关九阳的头上。” 姚雪小声说：“关键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一队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么好查的线索，这么多天也没找到，我也是服了。” 我心说，这线索很好找吗？是我能干好不好！ 姚雪站起来说：“我去向郎局汇报一下今天的战果，相信郎局听了一定会大受鼓舞的。” 我嗯了一声。 姚雪出去了，门我没插。 小周随后就从门外挤了进来，进来就插上了门，他还是先给自己倒了水，然后脱了鞋，捧着水杯坐在床上小声说：“你们出去了一整天，有什么发现吗？” 我点头说：“发现倒是有一些，不过暂时得保密！” 小周笑着说：“我懂！我还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我这时候想了想，没说。 小周小声说：“王云同志，看来你有些不信任我啊！” “也不是不信任，我只是怕你有危险。咱们厂里，有内奸！你帮我想想，谁最可能是内奸！” 小周伸着脖子小声问：“你说得内奸是哪方面的？” “能偷偷把外面的东西混在货物运往海外的内奸。” 小周这时候沉思了起来，水捧在手里，很久都没喝。 第38章 为什么会死 第38章 为什么会死 过了五分钟，小周总算是喝了一口水。他说：“这就要从整个过程分析了。你的意思是有人鱼目混珠，把不该带出去的东西装上了去印度的货轮，我分析的对吧！这是传说中的走水货啊！”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说：“你不要分析这些，你帮我分析谁有这个权利和能力。” “这就有点麻烦了，想要装船，得先入库。要入库，就得先走账。李艳丽是会计，第一个知道有一批货要入库，然后李艳红负责收货，登记造册。仓管员也是有一本账的，和会计的不一样，她的账是没有金额的，只有数量。那谁负责运到仓库里呢？杨成是开叉车的，肯定是杨成负责把货送到仓库里。这杨成和李艳红就是这么搅在一起的，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说：“其实这都不是关键，货品都是打包好的，整箱入库。每一箱都是有编码的。所以，仓管员只是知道有多少件货，每一件的编码是多少。她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会计倒是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会计不会去打开验货。也就是说，谁负责装箱和编码呢？” 小周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这就得是生产线上的人啊！负责打包和编码的，是负责生产的厂长和车间主任两个人，吕良友吕厂长和黄主任。不过有个问题啊，外面的东西是怎么进到厂里的呢？又是怎么打成包入了外贸库的呢？” “往里运东西，老秦管理的也那么严格吗？” 小周摇摇头说：“往里边拉东西倒是不怎么严格，喊一声老秦就给开门了。这东西弄进厂里倒是不难，难就难在怎么送进外贸库。你说，会不会是杨成参与了整件事呢！” 我想了想之后，我摇摇头说：“不，杨成是枉死的。杨成参与了盗窃，别的事情和他无关。” “那我就搞不懂了，只是盗窃轴承，怎么会死掉呢？这轴承厂又不是什么保密单位，做轴承也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术，两个套，几个珠子从旁边塞进去，两边的珠架一扣，把珠子的间隔位置固定住，轴承就做成了。要说技术，也就是车珠子算是一门技术。这不存在保密啊！” 我笑着说：“小周，你想多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的意思是，外面的东西想伪装成轴承打包进外贸库，必须要过吕厂长和黄主任这一关，是吗？” “没错，两个人缺一不可。” 我点头说：“行，明天你带我去车间和外贸库走一圈，我想看看他们的流程。” 小周说：“这没问题，不过我最好是回避一下。你找小赵带你过去走一走，看一看，我不想太高调。你明白的，我是外地人，我惹不起地头蛇啦。” 我看着小周一笑说：“行，小赵是哪个？” “我们办公室里，窗户下面那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戴着一副近视镜，挺斯文的。她负责招聘，平时没什么事，一年也就是毕业季那段时间忙一些。” 我点点头说：“好，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我这跑了一天也挺累的，我想休息了。” 小周忙不迭放下了水杯，一边穿鞋一边说：“那我就不打扰了，王云同志，你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我笑笑说：“我送你。” 我把他送走，关上门。 这门刚关上，姚雪又来了。 我打开门，她挤了进来，关上了门说：“小周又找你干嘛了？” “能干嘛，帮我分析案情呗。”我脱了鞋上 床，我说，“应该准备一双拖鞋，澡堂子里应该有拖鞋，明天去偷两双过来。不过澡堂子里的拖鞋不分左右，怪难看的。” 姚雪笑了：“拖鞋怎么会不分左右？那还是鞋吗？”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北方文化。要是澡堂子里的拖鞋分了左右，很快就会被偷光了。” “拖鞋也有人偷吗？” 我说：“偷，无所不偷。偷是一种文化，我的笔记本怎么丢的？你破案了吗？” 姚雪呼出一口气，盯着我说：“大力，你能先放下你的笔记本吗？咱能把注意力先放在人命案上吗？你那笔记本是小案子，这案子破了，你笔记本也回不来了，早就被贼给卖二手市场了。钱早就挥霍一空。” “去二手市场找啊，肯定能找到。”我说。 姚雪盯着我说：“大力，咱不说笔记本的事情了好吗？案子破了，我送你一新的。” “主要不能便宜那小毛贼，这不是小毛贼了，这是大盗。我那笔记本可是五千多买的。” 姚雪上了床，盘腿和我对坐，她小声说：“大力，先说说小周和你说什么了。” 我把小周的话转述了一遍，我说：“按照小周的说法，产品打包要进外贸的库，必须要吕厂长和黄主任合作才能完成。他们把东西打包好了之后，封箱，上封条，打上编码，然后才能入库。这东西就不动了，会计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会计没权利打开检查。库管只知道进了一件货，和这货的编码。出库的时候，按照编码出库。也就是说，只要李艳丽和李艳红不登记入库，不做账，这东西入了库之后，杨成再偷偷拉出去，这就当这东西从来没有。杨成把东西拉到凤凰山先藏起来，然后找下家便宜出手，这钱就到手了。” 姚雪说：“生产部门生产了多少，没有账的吗？” 我说：“进了多少铁，出了多少轴承，这账怎么做啊！难道生产一个轴承记一次账吗？还是生产一个滚珠做一次账呢？只要保证东西不被拉出厂子就行了，不然做账的成本太高了吧！”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李艳丽权利太大了，只要她不做入库，李艳红也不做入库，那么这仓库可就是他们家的了，杨成随便拉啊！” 我点头说：“没错，但需要一个人配合，就是老秦头。老秦头不开门，他是一件货也拉不出去。我分析情况是这样的，犯罪分子有把货送进仓库的能力，也能记住这件货的编码，但是出货可就是李艳丽和李艳红、杨成说了算了。” 姚雪说：“大概流程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把赃物送进了外贸库，然后他们要提货，写清了要什么货。这边李艳红安排出库，李艳丽做账，杨成负责装车，但是犯罪分子发现，他们的某件货不见了。于是开始寻找，最后发现货不翼而飞，所以找到了杨成他们三个。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个人都被杀了。丢的那件货被遗忘在了凤凰山的药库里。” 姚雪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又说：“但还有个问题啊，老秦为什么还活着呢？” 我小声说：“老秦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杨成往外拉东西，并不知道杨成拉出去的是什么。所以，老秦还活着。” 姚雪这时候略有沉思，他喃喃：“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对方知道货丢了，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老秦。一定是老秦把杨成用车往外拉轴承的消息透漏给对方的。” 我摇摇头说：“也不一定啊，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找老秦头，而是直接就找上了李艳红，是李艳红经不住考验，把李艳丽和杨成一起给招了出来。或者对方直接就把三个人给堵住了。但为什么会死呢？把货还给他就是了。” 第39章 是个人才 第39章 是个人才 姚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盯着我说：“你还记得那个杀手吗？杀我们的那个家伙，不容分说，上来就动刀子。还有这次开车撞我们的人，他根本就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他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人灭口。” 我点头说：“是啊，这次要不是有那三个爱看热闹的小青年，我们三个就死定了。他撞翻我们之后，拎着铁管下来，这是要补刀啊！” 姚雪嗯了一声说：“也许这人直接堵住了下夜班的三个人，全杀了之后，连夜开车带着尸体回了太平镇，磨去了车架号和发动机号。正赶上下大雨，于是，他趁着雨夜连人带车，扔进了大口井里。这一沉就是三年，要不是你丢了笔记本，也就不会走那条路回来，那么你就看不到那鬼宅，这车和尸体指不定要沉到什么时候，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被打捞出来了。” “是有人故意引我过去的。”我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他们应该是没找老秦头，不然的话，老秦头三年前应该也就被灭口了。正因为没找他，所以他还活着，还能在那门卫室里听半导体。” “什么半导体？” “半导体就是话匣子，就是广播。我和你沟通怎么这么费劲呢。”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说黑话？” “半导体是什么黑话？” “你上过学吗？半导体是什么还用我教你吗？” 我指着地面说：“在这里，半导体就是话匣子的意思，懂了吗？” “我不和你吵，你是文盲，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气得都快哭了，我说：“这和文盲有啥关系吗？半导体你都不知道是话匣子的意思吗？” “实话告诉你，话匣子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我就知道有句话叫，打开了话匣子，意思是滔滔不绝。” 我呼出一口浊气，我说：“我们没共同语言，半导体的问题不说了，好吗？我们说案情。” 姚雪这时候也缓和了一下情绪，她说：“所以，我们暂时不要去找老秦头，避免打草惊蛇。” “你学聪明了。” 姚雪不服气地咬着嘴唇，抬手就要打我。我一伸手抱住了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姚雪放下手之后，喃喃道：“我们查清楚了李艳丽等三人的死因，但还是没有能把三个人和太平镇直接联系起来。这中间缺少关键一环。就是那个杀手，这个杀手是谁呢？” “李永义手里有一把折叠刀，我看过，和车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也就是说，杀人的凶手即便不是李永义，也和李永义用一样的刀。” “杀手会是对我们下手那个人吗？” 我沉思了一下，我说：“找个杀手可是不容易，尤其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我说，“你别看他轻易就被壮壮一下给砸倒在了地上，那不是因为他太弱，是壮壮太强了。” “壮壮太强，但是壮壮最服你，你岂不是更强？”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一般人我还是不服他。” “那行啊，过完年咱系统内比武大赛，我给你报名，你拿个省冠军回来，给咱大队长长脸！” 我笑着说：“我就是一临时工！” “你把这案子破了，我最少给你弄个顾问还是没问题的，财政拨款，也是有编制的。” “有编制的，和你一样吗？” “我是公务员，你不是，但你也是财政拨款有编制的，你懂了吗？也就是说，工资会低一些，待遇差一些，但你也是正式工了，明白吗？” 我哦了一声，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很满意。我说：“那壮壮呢？” “壮壮没户口。除非查清楚他的来历，要么找到他亲生父母，要么找到马大炮是哪里人，调查清楚马大炮的为人，从村里走手续就比较简单了。前提是，马大炮是个好人。” “你看壮壮像是坏人吗？壮壮不是坏人，马大炮也不会是坏人，有其子必有其父。” “合着他爹随他呗！”姚雪瞪了我一眼。“明天做什么想好了吗？” “明天让小赵带我们去生产部走一走，看一看，见见吕厂长和黄主任，他们两个谁有问题？还是都有问题呢？”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有问题是肯定的，关键是什么问题。”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是被逼无奈，还是同流合污呢？我们需要一点点摸清，还有现在的外贸库是谁在管呢？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开这条线，我们的到来，会不会惊到他们了呢？” 姚雪小声说：“我们现在只是在人事部打了个照面，不至于惊到外贸部和生产部的人吧。” 我小声说：“互联网时代了，我们的照片怕是早就传过来了，我们一露面，那就是暴漏了。他们必定会被惊到，也不知道关九阳到底在这厂里布局有多深。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姚雪说：“这个关九阳，在明山盗墓，在常丽县海港装船，到印度销赃，干的还真的是大买卖啊！你说他为什么不走微创电子厂的渠道呢？微创每年往北美走很多船电脑，有台式机，也有笔记本。他走微创的渠道不是更方便吗？” 我说：“这正是关九阳的高明之处啊！他把自己和微创都择得干干净净的，黑锅让轴承厂来背。这厂子不显山，不漏水的，要不是死了三个轴承厂的工人，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这厂子管理漏洞也多，好钻空子。即便是出事了，和他一千多公里外的关九阳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他嘴一歪，什么都不承认就是了。这叫祸水东引！他可是当地的企业家，民大代表，协商委员，想动他，难啊！” 姚雪咬着嘴唇一直在想问题，过了十分钟之后，看看表说：“我困了，这都半夜了。明天还要早点起来呢，你别睡过了啊！” 我送走了她闭上眼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端着牙缸去外面刷牙。我看到姚雪也在刷牙，刷牙还戴着手套，看来是真的冻怕了。 小周裹着羽绒服从我身边经过，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看到，大家陆陆续续开始去上班了，小周不理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和我们走的太近，他还是个很有城府的小伙子嘛！ 我刷着牙，看着小周的背影，笑了。 心说，这小子，是个人才！ 第40章 秘密调查 第40章 秘密调查 小赵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姑娘了，她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近视镜，不怎么爱说话。 长相一般，身材单薄，但是人看起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最主要的是，她未婚。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有些犹豫了，我不打算大张旗鼓地让她带我们去生产车间了，这么一个姑娘，肯定是厂里重点关注对象。盯着她的小伙子肯定多了去了，她下班肯定会被小伙子半路拦截，追着搞对象，这是可以预见的。 让这么一个姑娘带着我们去车间，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关九阳的人，我们来了吗？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得自己想办法。现在绝对不能正面出手，直捣黄龙。要循序渐进，从外围一点点渗透，要施展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才行。 我和姚雪出来之后，站在楼梯间里，我小声说：“我们暂时不要去生产车间，我们现在只要一露面，那就暴漏了。” 姚雪说：“你确定现在我们还没暴漏吗？” 我点点头说：“我们来了之后，没接触什么人，只有小周和我们接触的比较多，小周这人非常谨慎，他甚至像个特务。其他人，也就是孙厂长了，他虽然是个烟鬼，是个酒蒙子，但是看得出来，这个老同志还是很有觉悟的。他不可能把我们到来的消息全厂通报，更不会拿着大喇叭去喊，来了两个侦查员调查命案来了。所以，知道我们来的人，不多。” 姚雪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还不到我们暴漏的时候。但是不暴漏，我们怎么查下去啊！先去外贸部看看？” 我小声说：“这库房的钥匙只有库管有吗？” 姚雪小声说：“肯定在厂办有备用钥匙。这备用钥匙一定锁在保险柜里。” 我说：“这样，我们去找孙厂长，等外贸部的下班了，我们进仓库去看看。” “那得惊动保卫科才行，孙厂长想开保险柜拿钥匙，估计也得在保卫科那边备案。这仓库的钥匙，不可能随便就拿得出来。” “那就先找孙厂长谈谈，看看这保卫科长是不是靠得住呢。” 姚雪一摆头说：“走，我们去厂办。” 孙厂长穿着一身西装，优雅地坐在巨 大的办工桌后面，但是他那一身烟味儿，还有呼吸出来的酒气，令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他倒是热情，亲自给我们倒了茶水。说心里话，虽然我没有洁癖，这孙厂长看起来也挺体面，但我就是觉得这是个很埋汰的人。 他倒的水我都喝不下去，干脆我放在了茶几上。 孙厂长指着说：“好茶叶，尝尝！” 无奈之下，我才喝了一口。好茶叶，坏茶叶，我根本就尝不出来，咱就不是喝茶的那块料。 孙厂长坐在了我的旁边，说：“调查的怎么样？有进展吗？” 我说：“老孙，我们想去外贸部的仓库看看。” “可以啊，我这就给外贸部打电话。” “不。”我摆着手说，“我的意思是秘密调查。” 孙厂长一愣，说：“难道你觉得外贸部有问题？” 我一笑说：“以防万一嘛！现在还说不好。” “外贸部仓库的钥匙只有仓管员手里有，另外还有一把钥匙在厂办专用保险柜里锁着的。想打开这个保险柜，需要我和保卫科的老李一起才行。我有钥匙，他有密码！” 姚雪说：“李科长靠得住吗？” “老李是厂里的老人了，土生土长的常丽人。他不会有问题，我俩从小光屁 股玩到大的。这是个红脸汉子，一言不合就骂人的主儿，不过他讲道理，人也仗义。谁有问题，老李也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你能不能把李科长叫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姚雪说。 孙厂长说：“我这就打电话。” 李科长是个大个子，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魁梧，不过和壮壮还是比不了。我一直就觉得壮壮是草原人，汉人中没有那么壮的汉子。 李科长头发花白，褐色的脸上全是坑，这脸应该是得过严重的青春期痤疮。他先看看我和姚雪，然后说：“老孙，找我有事啊！” “有事，坐下说。” “不坐了，赶紧说，我那边还有个会要开呢。这不是年关了嘛，贼又多了起来，总有翻墙挖洞来厂里偷铁的，尤其是过年这几天，更是严重。” “你急什么，先坐下，我给你倒杯茶。” 孙厂长给李科长倒了一杯茶，然后去反锁了门，回来后坐下，他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明山刑侦大队来的侦查员。” “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你急什么，听我说啊！上次来的啊，是明着来的，这次是暗着的。是来我们厂卧底的，明白了吧！” “厂里出事了吗？不还是那李艳丽他们三个的命案吗？这需要卧底吗？” 我知道孙厂长说不清了，我说：“李科长，情况有点复杂，我不方便和你解释。这样，我们打算暗中调查一下外贸部的仓库，需要你来协助一下。” 李科长看看孙厂长，然后立即说：“没问题，今晚八点之后，外贸部的人都走 光了，拿了钥匙就进去嘛。” 我点头说：“就是这意思，我们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李科长点点头说：“那行，我晚上八点我再过来，咱拿了钥匙就过去。我这还开会呢，我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忙得很！” 李科长说完风风火火离开了。 孙厂长去看看日历牌，他说：“这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你说这事儿闹得。怕是年都过不好了。” 我说：“还有，我们来这里调查的事情要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姚雪说：“李科长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吧。” “这点你们尽管放心，李科长那是老安保员了，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细着呢。他知道你们是来卧底的，就绝对不会把你们的消息走漏出去。” 我点头说：“那就好！对了，咱们主管生产的吕厂长和黄主任是本地人吗？” 孙厂长说：“咱们这是国营大厂，虽然本地人居多，但每年也从外地分配一些人过来。这吕厂长和黄主任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同志。” 我说：“是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孙厂长说：“他们都是从广东调过来的高精尖人才，主抓技术。调过来有将近四五年了吧，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你们人事部有档案啊，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姚雪站了起来说：“行，您这里也挺忙的，我们就不打扰了，有问题我们再来请教。” “我冒昧地问一下，案子有眉目了吗？” 我笑着说：“还在调查当中，孙厂长，还要感谢你的配合啊！” “这都是应该的，咱这是国营大厂，都是一个组织下的单位，我不配合你们，谁配合啊！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毕竟我也是老党员了。” 姚雪和孙厂长握手，我也和他握手，然后离开了厂办，回了档案室。 看档案的事情我干不来，姚雪在档案室里坐了一天，我就回去在床上躺了一天。 刚下班，小周又来了。 第41章 小周被鬼抓了 第41章 小周被鬼抓了 小周这次来的急匆匆，他一进来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 他一边脱羽绒服一边小声说：“要坏事啊，我有很不好的感觉。” 说着，他水都没有倒，直接就脱了鞋，坐在了我的床上，他看着我小声说：“那个小赵好像有问题。” “哦？她有什么问题？” “我今天特意查了一下，不得了啊，那个主管生产的吕副厂长和黄主任，那都是小赵从南方招来的。就是刚才，小赵在锅炉房后面的理发店里，和黄主任见面了。俩人在理发店里谈了将近五分钟。” “什么理发店？” “沙龙，理发店的名字叫沙龙，厂里的年轻人都愿意去沙龙理发，南方人在厂里开的，理个发十元钱呢。手艺也就那样，不过里面全是漂亮女孩子，手指软软的，洗头舒服得很哦！” “你的意思是，小赵去沙龙理发店见了黄主任。” “正确的名字应该叫沙龙发廊。” 我点头说：“名字不重要。小赵和黄主任有什么关系吗？” “怪就怪在这里，平时两个人都没什么联系的。今天下班我不经意看到小赵往北走了，大门在南边，她去北边干嘛了呢？她从来不去公共浴池洗澡的，也没有关顾过沙龙发廊。于是，我就偷偷跟了上去，发现她进了沙龙发廊，坐在旁边和黄主任聊了足足五分钟。多亏你没让小赵带你去生产车间，不然你们就暴漏了呀！” 我点头说：“小赵要是黄主任的人，那么就一定会告诉他，人事部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生人。黄主任接到消息之后，一定会拿我们的照片给她辨认。” 小周摇摇头说：“不一定，黄主任要是内奸的话，他也不可能随时带着你和姚雪同志的照片吧！他得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再约小赵去辨认。” 我嗯了一声说：“你觉得他们会约在什么时候呢？什么地点呢？” 小周小声说：“我觉得沙龙发廊应该是他们的据点，很多事都在那里去做。比如在烫头理发的时候就把事情办了。明天我盯着点小赵，他如果还去沙龙见黄主任，那肯定就有问题了。”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也是有所顾虑，所以今天我没去生产车间。” 小周小声说：“先不慌去嘛，调查一件事，还是要先从外围多了解，有把握了再做。不然只会打草惊蛇，起不到最好的效果。上次来的人就是犯了这个错误，低估了敌人的狡猾程度，导致他们无功而返。”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小周同志，你说得很好啊！上次来的是一队的人，都是精英呢，高傲得很。我觉得他们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脱离了群众。” 小周频频点头说：“说得没错，脱离群众怎么可能做好工作呢！这是我今天新发现的情况，向你汇报完毕，有什么新情况，我随时过来和你汇报。” 我点头说：“行，辛苦你了，你明天必须把小赵给我盯死了，她要是去见了黄主任，你立即来向我汇报！” 小周下床穿上鞋往外走，这一走，我就发现他飘了。 他脚后跟离地，人一走一飘，像是要起飞一样。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怎么回事？以前我见到这样的人，很快他就会死，难道小周有危险了吗？ 我顿时大声说：“小周！” 小周本来已经伸手去拉门把手了，听到我喊他，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说：“王云同志，还有事吗？” 我怎么和他说啊，难道我告诉他，你快死了吗？他会信我的话吗？ 我说：“要不再坐一会儿，我刚想起来还有一些事要问问你。” 小周想了想说：“好的呀！只是我这还没吃饭呢，肚子咕咕叫了。” 我说：“先不急吃饭，等下让姚雪同志帮我们把饭打回来吃。我想姚雪同志也要回来了。” 小周这才点点头，又笑着说：“那咋好意思，再说了，我饭盒还在我屋呢，要不我先去把饭盒拿过来。” 小周说着拉开了门。 我说：“小周。” 他再次回过头指着外面说：“我去去就回，不远的。” 小周掀开棉门帘出去了，出去也就是三十秒，姚雪回来了。 一进来就呼出一口气，她说：“这个吕厂长和黄主任还真的有点问题，看档案，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两个人。怎么就从富庶的广东沿海，到了这北方搞重工业来了呢？这调动得有些奇怪啊！” 她坐在了椅子里，要脱 衣服。 我急忙说：“先别脱了，等下帮我和小周去打饭。” “你腿瘸了？你不会自己去啊！” 我小声说：“小周走路不太对了，我看他开始飘了，就是脚后跟离地，被鬼给抓了。” “什么？你看准了吗？” 我说：“刚出去，说是拿饭盒去了。” 正说着，小周掀开门帘进来了，笑着说：“姚雪同志，你回来啦！看了一天的档案，辛苦了，我去打饭吧！你们最好少露面，不然被敌人看到，就暴漏了。你们的饭盒呢，都给我吧！” 我看他走路还是飘的，就像是身体后面藏个鬼，鬼抱着他把脚尖插 他脚后跟里，抱着他走似的。 我立即说：“别，还是让姚雪同志去吧，她坐了一天，刚好活动活动。” 姚雪说：“小周，你工作一天也挺累的，我去吧！” 姚雪去打饭了。 小周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笑着说：“看得出来，你是领导哇！” 我笑着点点头，心说我是个鬼领导啊，我只是个临时工啊小周同志，我还不如你呢。 姚雪回来之后，我把小周今天看到小赵去见黄主任的事情说了一遍。 姚雪听了之后颇为震惊，他说：“这轴承厂里这么复杂吗？” 我点头说：“姚雪同志，你别忘了，我们面对的是一群走水货的文物大盗，他们要是被抓到，那都是要qiang毙的。这是个非常隐秘而且强大的团伙，他们分工明确，而且心狠手辣。不要忘了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是怎么死的。一千多公里啊，从这里一直扔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明山市太平镇，要不是有那一张收据，我们说什么也找不到这里来。这也算是天意吧！” 我看着小周说：“小周，晚上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门。谁敲门你都不要开。屋子里有马桶吗？” “撒 尿还好说，我要是闹肚子总是要去厕所的吧！” “你经常闹肚子吗？” “我最怕着凉，只要着凉就闹肚子。” 我该怎么和他说呢？ 我说：“敌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小周，你晚上千万不要出门，闹肚子就在屋子里解决嘛，把我屋这痰盂你拿去，我不吸烟，我不吐痰的。” “没这么紧张吧，他们不知道我和你们有联系。” 我严肃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听我的，这是命令。” 小周这才频频点头，说：“行，那，那我们吃饭吧，我这肚子饿得直叫。就是这么没出息，不吃不行，吃了也不长肉。” 我们吃完了饭，姚雪拿着饭盒去水房洗了，然后把饭盒一下全带回来了。这时候看看表，夜里七点半了。 我把小周送回了他的宿舍，嘱咐他不要出来了。转过身就看到安保科的人拿着手电筒在巡逻呢，这厂子里最近安保工作做得很到位，只要小周不出来就不会有事情。 我回来之后，一边穿大衣一边说：“走，我们去厂办！” 第42章 艰难的决定 第42章 艰难的决定 到了厂办的时候，李科长和孙厂长已经在喝酒了。 这俩酒蒙子看来是约好了，边喝边等我们。旁边还摆着一盘象棋，俩人一边喝酒一边下棋呢。 我们一来，孙厂长就站了起来说：“小王，小姚，坐下我们一起喝点再去工作也不迟，工作不是一天做的，这贼也不是一天能抓干净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我笑着说：“这个还真的不行，我不会喝酒。你们喝你们的，不要管我们，我们吃完过来的。” 李科长把筷子一放，用手背擦了擦嘴巴，他说：“先不喝了，办正事要紧。办完正事回来接着喝。” 孙厂长一听也就站了起来，俩人开始穿军大衣，都穿好了之后，俩人让我们等一下，说是要去财务室。保险柜都在财务室里了。 俩人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了外贸部仓库的钥匙。 我这时候就觉得外面一下安静了下来，我推开门一看，下雪了。 姚雪没见过雪似的，特别兴奋，她说：“这么一会儿地上就一层了！你看多白啊！” 我心说你没见过雪，你爸咋给你起名要姚雪的呢？下雪有啥大惊小怪的，小时候在大山里，没少掉雪里，走着走着就陷进去。 我们四个从厂办出来之后，下了楼，孙厂长本来是带着手电筒的，我让他把手电筒关了。就这样，我们穿过了半个厂区，到了外贸部的仓库前。 此时的仓库一片漆黑，地上的雪越来越厚，我们走过来，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 到了门口，李科长拿钥匙打开了门，打开之后要开灯。我还是阻止了，我说：“先不要开灯。” 李科长说：“小王，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出大事了啊！” 我小声说：“李科长，死了三个人，难道不是大事吗？” “是大事，人命大于天啊，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杀人！” 我们四个进了仓库，关了门。我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然后继续往里走，再走就是仓库的办公区，这里的暖气烧得很热，我用手摸了下，烫手。 后面是个小屋子，里面有几个铁皮柜，有个窗口对着我们。这里应该就是李艳红曾经工作的地方，我甚至能想出李艳红坐在屋子里的样子。 在小屋子旁边放着两台叉车，当时的杨成，应该就在这里待命，拿着出货单交给李艳红，然后在李艳红的监督下出货。 里面的门也打开了，这里面就是真正的库房了。 这里面全是整箱的货，每一箱货都有封条，有编码！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计那边知道。出货的话，要先从会计那边走账，从会计那边到库管，然后才能出库装车，最后拉到港口去装船。 我心想，这些货里，会不会有文物呢？他们走水货应该是长期的，稳定的，他们应该会一直把东西往这里塞，如果是这样，现在这些货里，一定还有文物。 我说：“孙厂长，李科长，能打开检查一下吗？” 孙厂长看着李科长说：“老李，你说呢？” 李科长说：“这肯定得配合啊！大不了重新办一次入库，重新编码！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呢？” 孙厂长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这有点违反规定。” 李科长说：“规定是厂里的，法律是国家的。现在是国家的侦查员要求检查，我们不能以厂规来阻止国家的执法部门，这个道理你要懂得啊！” 孙厂长点头说：“那行，检查吧。不过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在查什么呢？” 我小声说：“查到你们就知道了。我去找个撬杠。” 仓库里就有撬杠，我拎着撬杠回来，没有急着去开箱。 文物比轴承要轻很多。 轴承那都是实打实的铁疙瘩，文物就不一样了，字画，青铜器，瓷器，没多重。 所以，我开始用肩膀去靠一箱箱的货，来感知这些货物的重量。 我一箱挨着一箱的靠，终于被我靠到了一箱，这箱子一靠就动了，明显轻很多。 轴承这东西不管大小，都是钢铁，重量都差不多。但是这箱货可就明显轻了很多很多。 我直接就打开了这一箱东西，木板撬开之后，我又切开了纸箱，直接把纸箱四散开，露出来的，是一间间方形的小纸箱子。 我搬下来一个，打开一看，是一个青铜的炉子。我不懂文物，但是我也知道，这东西肯定值钱，也不知道古代人咋这么有想象力，把一个炉子造的这么漂亮。 我搬起来看着说：“这是古代人煮肉的吧！” 姚雪看着说：“我觉得这应该是礼器啊，煮肉用青铜器太奢侈了吧！古代没这么富裕。” 李科长这时候瞪圆了眼珠子，他说：“怎么会这样，厂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孙厂长这时候一跺脚说：“这不是出大事了吗？这得报警啊！” 姚雪小声说：“报警？我就是警察，我专门来查这件事的，你还报什么警！” 孙厂长抬手敲着自己的脑袋说：“瞧瞧我这脑子，我被吓傻了。是啊，你们就是侦查员啊！我知道了，这肯定是老秦头放进来的啊！这件事和老秦头脱不了干系。” 李科长说：“还有吕厂长和黄主任，这箱子都是他俩封的。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失踪之后，这外贸部的人都是谁安排的？这得去问问人事科长宋老九，这宋老九该不会叛变革命了吧。不行，我得把宋老九等人先控制住。一个宋老九，一个老秦头，一个吕厂长还有就是黄主任。这四个人脱不了干系。说干就干，我去抓人。” 我一把拉住了李科长说：“你手下那点安保员怕是不行。” “你小瞧我，我可是当过侦察兵的。” 我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搞不好就要出人命，咱们得从长计议。” 李科长一跺脚说：“我们得当机立断，等到明天人就跑了，我们还抓谁？还有这绝对不能申请支援，这么大案子，保不齐我们内部有被腐蚀的人，一旦走漏风声，可就抓不到了。抓这几个人，手到擒来，看我的。” 我拽着李科长说：“不行，实不相瞒，因为这个案子，明山已经死了十来个人了。这群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李科长，孙厂长，你们务必听我指挥，现在我们锁上门，不动声色。李科长，我们现在去武装部队请求支援，要是能赶在天亮前抓人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就明天白天抓人。” 李科长一摇头说：“不用，我手下三十多人呢，抓这几个人没那么麻烦。一个个全抓了，百分百出不了事！夜长梦多，搞不好明早人就都跑了，到时候抓谁去？” 姚雪看着我说：“李科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觉得，对方已经嗅到了气味，搞不好今晚就得跑路。” 我也想到了，只要黄主任再和小赵见面，估计我和姚雪就暴漏了。一旦我俩暴漏了，他们也许会紧急撤离，一分钟都不会等，给我玩一个人间蒸发，那样的话，线索可就都断了。 我用手掐着脑门在想，但是这么就去抓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搞不好，就得有安保员牺牲，这些可不是简单的小毛贼，这都是江洋大盗，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啊！ 孙厂长说：“小王，关键时候得敢于担当啊！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咬着牙说：“抓，先从老秦头抓起，然后找小赵！” 李科长说：“小赵？” “人事科的小赵，她多半是有问题的。然后再抓人事科长宋老九，接着是黄主任，最后抓吕厂长。” 李科长说：“要抓就一起抓，我们分头行动。” 我摆着手说：“不行，我们要围捕，不能分开。对方是阴八门的人，不好对付。” 李科长说：“什么阴八门？” 我说：“这个以后再解释，听我统一指挥，立即召集人手。” 李科长拿出对讲开始喊人。 我看着孙厂长说：“老孙啊，我们去外面仓管员的屋子里，我们得做个抓捕计划！” 第43章 小周死了小赵活了 第43章 小周死了小赵活了 我们制定好了抓捕路线，抓捕顺序，还有突发事件的应对方案之后，安保科的小伙子们都到了，一个个精神抖擞，李科长开始给大家训话。 之后，我们和李科长简单开了个会，说了一下抓捕计划。 李科长看了之后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干就完了。老子在老山前线qiang林弹雨都过来了，还在乎这几个小毛贼？” 我听了之后，一下就对李科长肃然起敬，他竟然是个战斗英雄。 我们的行动开始了，按照计划，先把老秦头给控制起来。 老秦头在大门口，我们从门口往里开始抓，争取一个不落的全部抓捕归案。这里面有个难点，就是小赵，别的人都住在厂区，这小赵住在城关镇的家里。 抓捕老秦还是很简单的，到了大门口李科长去敲门，老秦是门卫，李科长是他的顶头上司。 李科长一敲门，他把门一开，人就涌进去，直接就用手铐把人给拷在了暖气管子上。以防万一，派了两个人看守他。 我打算去问问小周，他应该知道小赵家的住址。我最担心的就是黄主任在外面和小赵碰面，一旦他俩再次碰面，那么这群亡命徒估计就要逃了。一旦逃出去，天大地大，再抓可就难了。 搞不好会成为一桩悬案。 当我去敲小周门的时候发现，小周的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一想坏了，小周肯定擅自决定，去监视小赵了。 要是去厕所不可能锁门，这肯定是出去了啊！ 我一想到小周走路一飘一飘的，我就从心里觉得发冷，浑身直哆嗦。我心说完了，这个小周，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我立即跑向了沙龙发廊，这里关着灯，早就没人了。我再次跑回大门口的时候，我说：“必须尽快搞到小赵家的地址，小周可能去监视小赵去了。有人知道小赵家的地址吗？” 李科长从一旁走了出来，他说：“搞到了，毛三儿知道他家在哪里。” 我说：“我们立即去抓小赵，刻不容缓。一旦让小赵和黄主任接上头，我们将会功亏一篑。” 我们所有人都骑上自行车，直奔城里。 轴承厂到城关镇小赵家里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有人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骑得飞快。 姚雪不会骑自行车，我带着她，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我们到了胡同口，李科长对我说：“我去那边堵，你带人从这边进去，我们两头一堵，她插翅难飞。” 我点头说：“小心些！” 李科长看看表说：“五分钟后，我们同时行动。” 我看看我的呼机上的时间，点点头说：“好。” 我们在胡同口埋伏了五分钟，然后快速往胡同里涌去，当我离着小赵家三十米的时候，用手电筒一照，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抓在手里，接着瘦小的身影颤 抖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就知道，这个瘦小的身影是小周。 我跑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看，小周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我把他扶了起来，搂在怀里大声说：“小周，小周，你醒醒！” 小周睁开眼，看着我竟然一笑说：“我确实不适合干这行！我打不过他。”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小周捂着肚子摇摇头说：“我不行了，王云同志，你抱抱我，好冷啊！黄主任就在屋子里，快去抓他们，再不抓就跑了。” 李科长此时也到了，带人翻墙而入，接着就打开了大门。 安保员们踹开了小赵家的大门，把黄主任和小赵都堵在了屋子里。 我搂着小周哭了，我说：“小周，你不会有事。” “杀手，杀手！”小周的手指着对面的围墙。 我放开小周爬上了围墙，蹲在墙上看着前面的院子，这雪地里有一串脚印。我跳下去，顺着脚印追了出去，又上了一堵墙，到了胡同里，顺着胡同跟着脚印一直往外追，一直追到了外面的街上。沿着大街一直往前追出去。 最后，脚印消失了。杀手上了一辆汽车走了。 我站在原地，用手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心说让他跑了。这天大地大，我去哪里抓他啊！ 我跑回了小赵的家里，这才知道，黄主任被杀了，小赵也已经奄奄一息，被送去了人民医院。 我这才意识到坏了，我说：“不好，吕厂长危险。” 当我们回到厂里，去敲吕厂长家门的时候，门没人开。李科长让人撬开了门，吕厂长倒在了客厅里，身下流出一大滩鲜红的血。 李科长一跺脚说：“哎！又来晚了一步。杀手肯定没走远，还在厂里呢，给我去搜。犄角旮旯，都给我搜遍了。” 大家出来散开，开始搜寻，而我看到了一串脚印从大门口翻进来，又从大门口翻出去，到了街上，脚印就不见了。 杀手离开了小赵家之后，就来了厂里，和我们打了个时间差。 他悄无声息地到了厂里，敲开了吕厂长家的门，把他杀了之后，从容离开了。 奇怪的是，保安室里的两个兄弟和老秦头都没事，这杀手竟然放过了他们。也许是因为老秦头无关紧要吧！ 我估计他刚离开我们就回来了。就差一步。 我气得直跺脚，这才反应过来，我该去看看小周怎么样了。 当我再次见到小周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了。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小周身边，我在想，如果我看紧了小周，他就不会死。我明明看到他被鬼给抱了，他走路飘了起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带上他呢？我要是带上小周，他还会死吗？ 想着想着，我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我还清楚记得小周临死和我说的话，他说自己确实不适合干这行，打不过别人。我倒是觉得他要是进入这行，会成为一个好的侦查员，小周是个很细心，很热情的同志，他的死，对我的打击犹如被人劈开了天灵盖，灌了一桶冰凌水下去。 我坐在小周旁边浑身发抖，无疑，我们这次抓捕是失败的。同时我也庆幸实施了抓捕行动，要是不抓，估计连小赵今晚都要被一起灭口了。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小赵还活着。 我擦了一把眼泪，小声说：“小周，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我看到小周的尸体开始冒黑气，他的身体就像是长了一层黑毛，这一身黑毛不停地摆动着。我以前觉得这黑毛特别恐怖，这次，我伸手去摸了这黑毛。它是有触感的，冰凉，顺滑，就像是摸到了泥鳅一般！ 第44章 一车大同煤 第44章 一车大同煤 要不是小周让杀手分了心，死的就是小赵这个老姑娘了。 天亮之后，我和李科长、姚雪一起勘察了小赵家。 小赵自己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院子有个小门房，自行车就放在里面。再往后五米距离就是两间正房。城关镇里寸土寸金，能有这么两间平房，住着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这里没有集体供暖，需要自己烧锅炉。锅炉房就在东厢房，连着门房。在门房里有堆大同煤。 李科长看着这一堆煤炭说：“这煤是厂里的啊，这是大同煤，一般人买不着这种煤。而且很明显，这煤是和厂里的煤是一个煤窑出来的，质感都是一样的。” 我说：“李科长，这能看出来吗？” “当然看得出来，虽然都是大同煤，但是每个煤窑出来的煤都是不一样的。这玩意就和指纹似的，天下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 我心说这个李科长说得够乱的，一会儿指纹，一会儿树叶的，但是道理我懂了。 我看着李科长说：“李科长，你说这煤是怎么拉出来的呢？这老秦头不给他们开门，他们能拉的出来吗？” 李科长说：“是啊，这真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姚雪看看我说：“大力，你想到什么了吗？” “老秦头为什么要给小赵开门呢！谁给小赵拉的煤呢？” 李科长说：“我们走访一下周边的群众，这小胡同车肯定进不来，煤只能卸在外面，然后用小推车推 进来。小赵肯定不行，弱不禁风的，一定有人帮她往里鼓捣。这小赵不简单啊，这还真的是以厂为家了。” 李科长突然一愣，说：“我想起来了，黄主任有一辆长城皮卡，有一天车队的队长洗车，我看到洗车那水特别黑，应该是刚拉完煤。这就是入冬时候的事情。不行，我得去把这小子抓来问问。” 李科长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我们到了厂里的时候，车队的队长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队长姓苏，叫苏宝珠。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 此时这苏宝珠被人安保科的人给拷上了，他坐在凳子上，一脸无辜地说：“老李，我可没犯错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科长一拍桌子，指着他大声说：“你装，你还跟我装！人赃俱获，小赵都已经招了，你不要想着蒙混过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我这里还能网开一面，真把你上交到刑侦队，那你就完了。” 李科长这么一诈，这苏宝珠脑袋开始冒汗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到，到底，到底怎么了？小赵招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还不说吗？” “老李，你给个提示，我真的不知道啥事。” 姚雪这时候敲着桌子说：“你好好想想，和小赵有关的事情。” “我和小赵啥事没有，我俩清白的啊！” 我一看这小子可能真的不知道，我说：“小赵家的煤。” 苏宝珠一听，顿时一哆嗦，他脸上开始冒汗了。 李科长说：“还想顽抗到底？小赵都说了，你还有啥不能说的？” 苏宝珠呼出一口气说：“那煤，那煤是黄主任和我一起给小赵送去的。确实是从厂里装的，但我是被迫的啊，这事儿是吕厂长吩咐的，我也没办法。我是个合同工，我得罪不起当官的，我一家老小等着养呢。李科长，你不能把盗窃罪按我头上啊，我真承担不起啊！” 我说：“你起码是个帮凶，没错吧。” 苏宝珠这下慌了，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他眼泪汪汪地说：“李科长，两位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老婆身体还不好，我不能蹲监狱啊！求求你们了，放我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姚雪说：“行了你，起来吧。坐好了，还有话问你。” 苏宝珠坐好了，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他浑身哆嗦了起来，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姚雪说：“你们是怎么出的大门呢？” 苏宝珠说：“黄主任打了一声招呼老秦就给开门了。我也挺纳闷儿的，这老秦怎么就这么听黄主任的话啊！这老秦应该归李科长管啊！” 李科长一拍桌子，哼了一声说：“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这老东西，他这是玩忽职守！” 我却不这么认为，这可不是玩忽职守那么简单了，这老秦似乎和黄主任、吕科长是一伙的。只不过，这老秦有私心，在杨成那里干了点私活儿！也许老秦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进进出出的，老秦都是清楚的。老秦为什么没死呢？ 我想了想，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老秦那屋太严实了，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去，杀手不是不想杀老秦，是没有机会。他知道我们很快就会赶回来，他只能杀死最要紧的吕厂长。 我站起来说：“走，立即去审老秦。” 老秦在上班之前转移到了保卫科的禁闭室里，这里是用来临时关押小偷的地方。 我们见到老秦的时候，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一脸颓废的样子。他抬起眼皮看看我们，又垂下了，哀叹一声。 我说：“老秦，知道为啥抓你吗？” 老秦点点头说：“因为杨成那个案子，我早就准备好这一天了。我有罪，我应该早点向组织汇报的。现在性质不一样了，我是个罪人，我该死。” 我说：“老秦，不要避重就轻。” 老秦抬起头看着我，这老家伙，一脸褶皱，那张脸就像是一个核桃，他的眼睛略微浑浊，看来他眼睛很不好，他的脖子里挂着一副眼镜。眼镜腿上拴了毛线，这样这眼镜挂在脖子里就安全了。 他用手背揉揉眼睛，然后戴上了眼镜。 他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谁呀？” 我一笑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老秦笑了，说：“我是谁？我老秦啊！秦献平。厂里的人都认识我。你到底为什么找我，难道不是因为杨成的事情吗？” 我盯着老秦说：“是，也不是！老秦，你先说说你和杨成的事情吧。这件事怎么说，你应该在心里编了无数次的台词了，我得让你发挥一下。等这件事说完了，我们说说别的。” “别的？还有什么别的？” 李科长敲着桌子说：“先说你和杨成的事！” 第45章 和小周尸体的对话 第45章 和小周尸体的对话 老秦开始叙述和杨成的事情，他说的和我们掌握的基本一致。我就不再赘述了。 老秦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早就想好了台词，怎么说，甚至用什么表情他应该都想好了。 说完了之后，姚雪也记完了。 姚雪看着我点点头说：“差不多。不过他交代的这些连盗窃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个玩忽职守。” 我看着老秦说：“老秦头，你挺狡猾啊，杨成死了，所有的责任你都推给杨成了，是吧！你明知道他往外偷东西，你还给他开门，这是玩忽职守吗？这是同犯，你觉得你择得干净吗？” “我有罪，请组织重判我。” 我一哼，我说：“这件事就算是你交代清楚了，说说你和黄主任的关系吧！” “我和黄主任的关系？”他猛地抬起头来，“我和他没关系啊！” “你和他没关系，那你为啥要给他开门呢？入冬的时候，苏宝珠和黄主任开着厂里的那辆长城皮卡，拉了一车煤出去，是不是你开的门？” 老秦一下就慌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有这事？我，我记不起来了。” 我说：“老秦头，你和杨成的事情你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轮到和黄主任的事情，你就记不起来了？要不要我把苏宝珠叫来，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黄主任找到我，说要拉一点煤出去。他塞给了我一条石林烟，当天晚上，我把他放出去的。” 李科长一拍桌子，指着老秦大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难就难在，黄主任和吕厂长都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 不过小赵还活着，只要把小赵抢救过来，那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杀手要是知道小赵还活着，肯定会去进行第二次刺杀。 李科长排了六个人在医院守着小赵，这刺客就算是天大的本事，这大白天的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杀了，他还全身而退吧！最关键的是，小赵被安排在了武装部队医院，那里的安保措施可不是一般的强。他敢去那里杀人吗？ 我说：“石林烟呢？” 老秦立即说：“我抽了！” 我走到他身前，从他口袋里掏出来一盒黄果树。 黄果树两块钱一盒，和“吉庆”一样属于中下等级的烟。 一般的人都抽三塔，两块五一盒。 虽然我不抽烟，但是在厂子里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抽烟，因为这个，我是真的挺烦他们的，有这钱干啥不好，抽这玩意，呛死个人。 石林就属于中高档的烟了，五块钱一盒。富人都抽红塔山。 这叫穷三塔，富塔山，不穷不富石林烟。黄果树这种烟，基本都算是不入流了。 “自己抽了吗？舍得抽吗？” “别人送的，自己抽了。我一天一包烟，十天就没了。” 李科长指着老秦说：“老秦啊，一条烟换你一车煤，你不会算账吗？” “李科长，我有罪。重判我吧，我认罪。” 李科长看着我说：“怎么办？要不先送看守所去吧！” 我点点头说：“马上联系看守所，老秦先送去看守所，重点看押！” 李科长点头说：“得嘞，先关起来再说。” 李科长对老秦一挑头说：“走吧！主动点，别让我费事！” 老秦站了起来，李科长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拎着他就出去了。 姚雪看着我说：“多亏了李科长当机立断实施抓捕，再晚，可就全死光了。” “要不是小周，小赵也死了。小赵的命是小周换回来的，小周也给我们换来了一个机会。要是小赵也死了，线索就真的全断了。” “杀手是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说：“应该是对我们下手的那个家伙。这家伙开始露了一面，你还记得他吗？” “他化成灰我都记得。难道你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我摇着头说：“我不记得了。但是看到我就能认得出来。”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脑子明明很好用，但就是不识字，记不住人。” 我看着她说：“我也不想这样，不然我也会上高中，考大学，像你一样做个吃公粮的公务员。” “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小伙子，加油哦！只要我们抓到这个杀手，那么线索可就全接上了。” 我摇着头说：“这是个亡命徒，他不会被我们抓到的，我们能抓到的只会是他的尸体。”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 我说：“这是交易，他一个人在外面卖命，家里人都过着富足的生活。这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在家里，也许是个好父亲，好儿子，好丈夫。不管怎么说，不要试图去追那条线，那是条假线。” “现在我们只有小赵了，我们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我没有先去看小赵，而是先去了太平间，又坐在了小周的旁边。 小周的身体还在冒着黑气，而且越来越浓密了。我伸手摸着，又凉又滑。我小声说：“小周，我对不起你。” 我一说话，小周身体上的毛竟然全炸了起来，就像是有静电一样。 难道小周听到我的话了吗？ 我吃了一惊，随后我小声说：“小周，和你说一个好消息，小赵还活着。小赵醒过来这案子就能有很大的突破。” 小周身体上的黑毛抖了抖。 我这时候看向了周围，我觉得，小周就在我的身边一样。我闭上眼，就能感觉到小周的音容笑貌。 我睁开眼四处寻找，除了尸体，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小声说：“我怀疑老秦和小赵、黄主任、吕厂长是一伙的。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老秦被送去了看守所。李科长带人搜了一遍老秦的宿舍，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搜老秦的住处，想必也搜不出来什么来吧！” 刚说完，我就看到小周尸体上的黑毛抖了起来。 小周有话要对我说，但是他说不出来了，他是个鬼吗？我能感觉得到，他很着急。 “小周，是你吗？” 我这么一问，小周尸体上的黑毛慢慢地放平了，然后抖了抖，稳了下来。 “小周，你的意思是，老秦头有秘密，是吗？” 小周尸体上的黑毛又抖了一下。 “什么秘密呢？是不是需要仔细搜一下？李科长已经搜了一遍他的宿舍，难道是门卫室里有秘密吗？” 小周的尸体的黑毛抖了起来。 我问：“我是不是应该去搜一下门卫室？” 尸体上的黑毛再次抖动了。 我起身大步离开了太平间，到了上面和守在病房外的姚雪说：“你在这里守着小赵，醒了第一时间就审问她。她肯定会全招的，她心里清楚，现在只有我们可以依靠，她的人，已经抛弃她了。” “你去做什么？” 我呼出一口气说：“我得去搜一下门卫室里。” “李科长已经搜过了，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得再搜一遍！”我说。 我转身出了住院部，坐上人力三轮车直奔轴承厂。我有感觉，秘密就藏在门卫室里。 第46章 摩托罗拉v998 第46章 摩托罗拉v998 一元钱的脚钱就到了轴承厂大门口，我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李科长和一群警官在大门口站着呢。 毕竟死了这么多人，李科长作为一个工厂的安保科长，报警是他最正确的决定。 我到了，李科长就开始给我介绍当地的警官领导，我敷衍了一下。 然后我就要往门卫室里走，当地的警官喊住了我说：“这位同志，等一下。” 我回过头说：“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听听案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案情重大，不便透露。”我说，“过几天会有通报发到当地局里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毕竟是个大案，又是在我的辖区，作为重案大队的大队长，我必须知道详细的经过。不然领导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吗？” 我看着他一笑说：“你觉得你很能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隐藏着这么大一个团伙，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有脸找我了解情况，我也是服了。” “这位同志，你这么唠嗑的话可没朋友。” “我现在要工作，我可以工作吗？” “你要做什么？” “我要彻底搜查一下门卫室，可以吗？” “你要搜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搜一下。” “我已经搜过了，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指着里面说：“我想再搜一下，可以吗？” 说着我就往里走，一个穿着警服的大汉直接拦住了我，他说：“我们领导还没同意呢！”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大背跨，把他摔在了雪堆里。我看都不看他，直接就走进了门卫室。 这小子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在外面叫嚣，我哪里有精力搭理他！我扫视了一眼整个门卫室，一台又老又破的电视机，一个写字台，电视机就放在写字台上。 一张单人床，铁的。 旁边有个饭桌子，饭桌子上摆着一台收音机。我们管它叫半导体。 在墙角有个衣架，上面挂着安保的服装，看起来还挺新的，老秦没怎么穿。 床下有一双劳保鞋，翻毛皮的，里面有毛。 我找了一遍，确实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这时候伸手把收音机打开了，收音机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了下频率，然后看着收音机发呆起来。 按理说听收音机一定是要有台的，不想听了，拧音量旋钮到最后，嘎达一声就关了。但是这频率应该还在有台的地方啊！为啥老秦会把收音机放在一个没有台的频率上呢。 我很奇怪，坐在床上看着这台收音机发呆起来。 当地的重案大队的大队长走了进来，看着我说：“有什么发现吗？” 我摇摇头。 “我搜过无数次了，什么发现都没有。这半导体和电视都拆了，里面啥也没有，又装上了。” 我说：“谁让你们乱动的？” “我们都拍了照片的，怎么叫乱动？王云同志，不要以为就你行，我们也不是草包，大家都是同行，你为啥这么防备我们呢？” “任何一个细节的打乱，都可能导致线索中断，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了。不得不小心，请见谅！”我说。 “理解。”他也坐在了单人床上，看着收音机说，“有问题吗？” “你们没动这频率吧！” “没有，绝对没有，拆开了之后，我们就复原了。” 就是此时，这收音机突然咕咕咕响了起来，声音特别清晰。 紧接着，大队长腰里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拿出来开始接电话。 我的注意力可不在他接电话上，而是在这个频率上。这个频率能接到手机来电的信号！难道这是巧合吗？ 大队长放下手机之后，看着我说：“发现什么了吗？” 我抓起来门卫室的电话，看着他说：“你手机号多少？” “干啥？” “告诉我！” 大队长把他手机号告诉我，这是个139的数字手机号码。 我用门卫室的电话拨，打外线前面要加拨0，刚拨出去，这收音机又咕咕咕地响了起来。 我说：“别接！” 大队长不接，这收音机就一直咕咕咕的响，一直到电话断了，这收音机才不响了。 我看着大队长说：“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为什么老秦头会把收音机放在这个频率呢？” 大队长盯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这屋子里有一台手机。” “我就是猜测，不一定准确。”我开始打量这屋子里，我在想哪里能藏一部手机呢？ 我抬头看向了屋顶的檩和椽子的缝隙里。 大队长立即大声说：“去搬个高凳过来。” 我小声说：“要是用高凳，老秦怎么拿手机呢？” 我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我爬上了桌子，往檩缝隙里一看，并没有看到什么。我开始用手摸，结果这房檩被挖了一个凹槽，在这凹槽里我摸到了一部手机。这竟然是一部摩托罗拉v998，这手机可要七八千呢。 我把手机翻开看看，信息都清空了，静音模式。 我用这个手机打了大队长的手机号，一下就显示了这台手机的号码。 我抓着手机看着大队长说：“立即去调取这手机号码的所有通信记录，包括短信！” 大队长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办，王云同志，你真行！我服。” 我心说，这下老秦该没话说了吧！他要是再不说那就是负隅顽抗了，那性质可就变了。 现在好了，我们又多了一条线，除了小赵，还有老秦这个突破口。 我看着大队长说：“这个手机我想借用一下。暂时不入库，我想拿去给老秦看看，这样更容易撬开老秦的嘴。” 大队长说：“没问题，不过我要先拍照，做一下登记。然后你签一个单子。” “没问题。” 程序走完了之后，我对大队长说：“小赵现在还没醒，是厂里保卫科的人和我们的姚雪警官在守护。你要是能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守着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千万要信得过，出事了你我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大队长点头说：“我从武装部队借人去守着，放心，不会有事的。还有，我们是不是要立即去看守所提审老秦，一鼓作气，把这案子给他落实了，办成铁案。”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不停地翻开，合上，翻开，合上，我在想那杀手现在应该在做什么。他一定在医院里寻找机会呢。我是去抓这个杀手，还是去提审老秦呢？ 我说：“先去医院！老秦先不急，小赵的安全最要紧。” 第47章 等风起 第47章 等风起 大队长姓丁，四十多岁，小眼睛，大嘴巴，嘴唇很厚，鼻子很大。脸黑乎乎的，简直就是个活包公。 不过这人看起来还行，虽然有点脾气，但是他懂得轻重缓急。 他说：“走，我俩一起过去，老秦在看守所绝对跑不掉，小赵那边要紧。” 大队长有一辆jeep213，我俩到了武装部队总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这时候感觉到饿了。 去看看小赵那边没事，我就自己出来了，在医院门口的包子铺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羊汤。 我吃着包子喝着羊汤，同时我也注意周围的人，我知道，杀手应该就在医院周围晃荡呢。我吃东西，这杀手他也要吃东西，要是赶巧了，也许就碰上了呢。 杀手要杀死小赵，可以假扮成医生或者护士。 他假扮护士是不可能的，护士全是女的，他一个糙老爷们儿是绝对扮不成的。 假扮医生？他那穷酸样，邋里邋遢的，怎么可能假扮医生嘛！首先他得刮胡子，理发。 这刮胡子理发还不够，医生都是白白净净的，他黑乎乎的脸，全是油。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好好洗洗能洗白那张脸吗？ 明显行不通啊！再说了，他虽然敢在这武装部队总医院行凶，但是要进这医院是要安检的。我身上的刀子在进去之前都被搜了出来，给存上了。要不是有丁队长，估计我得被带走盘问一番。 那可是管制刀具。 因为这里不只是警官来看病，还有很多犯人也来这里看病，也有部队的大领导来这里看病。这里还要做伤情鉴定之类的事情，还要鉴定吸毒者之类的，杂着呢。 想带着刀子进去不容易。 不带刀子进去，在医院虽然找一把刀子不难，但是他知道去哪里找吗？他难道可以大大咧咧闯进外科医疗器械室里面拿一把刀子吗？ 这好像也不现实，那么他怎么才能杀死小赵呢？小赵在整件事里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他应该很关键。甚至老秦，我都觉得他和关九阳应该是有联系的，不然他藏一部手机干嘛呢？ 老秦会是这里的头头吗？ 从吕厂长和黄主任给小赵送煤就看得出，小赵在这个团伙里的角色非常重要，甚至要高过吕厂长和黄主任。不然这俩人没必要用送煤的方式巴结小赵。这小赵和关九阳有直接的联系吗？ 我要是杀手，我会想什么办法杀死小赵呢？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毒药打进小赵的输液瓶里。护士配好了药之后，会在瓶子上贴 上标签，这是怕弄错了。于是，也给了杀手可乘之机，他可以拿着一个注射器，往这瓶子里打一些毒药，最好买的毒药就是除草剂，剧毒，这要是输进血液里，那小赵绝对就醒不过来了。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于是我吃完了之后，立即去了护士站，姚雪刚好在护士站里坐着呢，她穿了一身护士服。 我说：“你想到什么了？” 姚雪小声说：“我得盯着点药啊！” 我点头说：“没错，唯一的可能，就是杀手把毒药混进输液瓶里。” 我抬头看看后面，这后面就是护士配药的地方，药领回来之后，全部都送到这里，然后护士根据处方配药，然后送到每一个病房给每一个患者用上。 但是从药房领药到这里的这一路，保不齐就出什么差错，尤其是药房。一旦杀手混进药房，完全可能大面积下毒，他毒死所有人都在所不惜。这种亡命徒才不管什么伤天害理呢，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我小声说：“我去药房。” 姚雪小声说：“这一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半路上出事的概率很小，路上人来人往，想悄无声息劫持一个护士，然后把药换了，不太可能。最可能出事的就是护士站和药房。守住这两点，杀手就没有任何机会。” 姚雪看看病房那边，小声说：“那边应该没问题，全是荷qiang实弹的武装部队战士，一下来了六个。”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总医院，这里要是出事了，他们脸上也挂不住。” 姚雪看着我一笑说：“快去吧，杀手应该就在周围找机会呢。” 我去找丁队长，丁队长找院长说了一下情况。 于是我也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进了药房成了一名药师。 我不干活，我就坐在一旁等着杀手出现就好了。我戴着口罩，桌子前面放了一杯茶，一张报纸，就像是一个老干部一样。 我有预感，杀手会出现在药房。因为只有这里，才是最容易得手的地方。尤其是快下班的时候，也是这里人最少的时候。 护士站的人也会来这里领一晚上的用药，他到时候把所有的药里，都注入毒药，那么那一层楼的病人都得死。当然也包括小赵，甚至还包括某位大领导，或者什么其它人。 杀手才不管这些呢，只要小赵死了，他就完成任务了。 至于他想动关在看守所里的老秦，除非看守所里有他的内应，不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阴八门的人过来，搞出来一些幻术之类的东西蒙混过关。 我一想还真的有这个可能，也许关九阳已经派人过来了，只不过还没到这里。我必须赶在关九阳的人到之前，把老秦守住。 这时候我开始想壮壮了，要是壮壮在的话，任何歪门邪道的幻术都骗不过他的眼睛。只要他在看守所内，老秦就绝对不会出事。 我想了想，还是必须把壮壮叫来，虽然他的腿不好使了，但是我需要的是他那双能看穿迷雾的眼睛。 现在比的就是时间，让壮壮快点到现场，一刻都不能耽误。 我立即给护士站打电话，让姚雪安排这件事。 姚雪接了电话之后，也就是五分钟就安排好了，她告诉我，郎局亲自开车带壮壮过来，另外，一队的队长也跟过来。 这次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就是为了一个老秦。 郎局也意识到了老秦的重要性，他甚至比小赵还要重要。 开车过来走高速可就比坐火车快多了，比坐飞机也快，飞机不是随时都能起飞，进出机场也麻烦得很。开车是最快的办法，一千多公里，郎局和一队的队长两个人换着开，二十个小时就到了。 我现在离不开，只能指望壮壮比杀手早一步到看守所了。不然，关九阳一定想尽办法也要杀人灭口的，他的手段我是见过的，一般人还真的抵挡不了。谁也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奇人异士，还能搞出什么花招子来呢？！ 我接到了姚雪的反馈之后，心里也就平静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我就安安静静地等杀手出现，那时候才是我俩一决生死的时候。 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他逃了。 等风起！ 第48章 手刃杀手榜龙七 第48章 手刃杀手榜龙七 人来人往，我一直在用余光扫视着每一个人。 我主要关注的就是中年男性，女人就忽略了。 让一个女人进来干这种事不太可能，女人的心理素质一般都比较差，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女人做不来。 药房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想进来不太可能。药房的窗户上都有铁栅，他想从窗户进来也不太可能。那么他怎么进来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锁。于是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口的那把锁上。 药房是两班倒，要到夜里十点下班。我看看表，已经夜里九点半了。 此时已经没有了门诊的病人前来取药，只剩下住院部的护士过来。 人逐渐的也少了下来，我开始变得有些紧张，我知道，剩下这半小时是最关键的时候，他快来了。今天不来，明天也会来，明天不来，后天也会来。 但是今天来的概率会更大。他不想等，他也不敢等了，小赵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他必须要赶在小赵醒过来之前动手。 我手里拿着报纸，桌子上的那杯茶放了一天，早就凉了，我一口都没有喝。我根本就不是老干部，我不善于喝茶，我更看不懂报纸，我看报纸就像是一片蝌 蚪在找妈妈。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这报纸没有拿反。我想，他进来之前一定会在外面隔着大玻璃观察里面，我起码不能让他看到报纸是反着拿的。 报纸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看电视我都是看不懂字幕的，所以我从来不看外国片，因为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再次看看表，九点四十了，他应该来了啊，再不来可就没机会了。 前面住院部的护士都已经把药取走了，难道他想在半路上动手吗？他杀死一个护士有什么意义呢？杀死一个护士就暴露了啊！他难道还能变成护士的样子吗？这是不可能的啊！ 我一直在考虑各种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药房。药房里的生理盐水大概率是他下手的目标。 又过了五分钟，外面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药房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换衣服，准备下班了。 他竟然还没来。他打算什么时候来呢？ 我这时候意识到，他也许并不想撬开门，而是想等药房的人开门的时候，他挤进来。 这家伙心狠手辣，进来就要杀人。 终于到了十点钟，大家开始下班。 药房里一共四个人，加上我一起五个人。 有三个女 同志，一个男同志，这个男同志三十多岁，他走得最早最快，拉开门就出去了。据说是他女朋友在外面等他呢。俩人出去之后要去吃饭，然后看电影。 这都几点了，不回家睡觉去吃饭看电影，不累吗？我们村里人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些城里人的想法。 年前年后是最冷的时候，我们村里人这时候都在家猫冬，哪里都不想去。 一个个的都走了，我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想在有人的时候动手，他想等大家走 光了再动手。 他会数里面有多少人吗？我想他未必会数一下，因为里面有很多药架子，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他数也数不清。 最后一个人走的时候，我让她把灯关了，然后从外面把门给锁了。 我一个人摸黑坐在椅子里，把报纸放下，闭着眼等着他的到来。 我觉得这家伙此时应该藏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就等着大家都走了之后，他才会进来动手。 他只需要一瓶除草剂，往每一瓶盐水里注入一些，那么整个医院的病人都得死。这才真正的叫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他会在几点动手呢？我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门诊大楼除了急诊还亮着灯，其它地方都一片黑暗。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啊！难道我判断错了吗？ 我再次把呼机拿出来，用手捂着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但我一点都不困，我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一定会来的。我要做的，就是多一点耐心。 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门锁开始响了，咔嚓咔嚓几下之后，门开了。 我知道，他来了。 一个黑影进来之后，他用一个小手电筒照着药架子，开始寻找目标。 而我这时候把手伸向了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我把灯打开了。 接着，我快速走到了门口。 在门口还有一个开关，我一按，屋子里的灯全亮了。 我看到一个穿着军大衣，戴着大耳朵棉帽子，戴着口罩的家伙站在货架之间。他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应该是一瓶毒药。右手拿着手电筒。 灯一亮，他把手电筒关了，抽 动了两下鼻子之后，把手电筒塞进了大衣口袋里，把塑料袋扔在了地上，拔出刀子来。 他说：“兄弟，给我一条活路。” 我说：“你给小周活路了吗？” “那是他自己找死。” 我说：“你也是自己找死！想走，过我这一关。” “何必呢！” 我说：“你从明山追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要杀了我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你怎么了？怂了？” “我这次任务的目标不是你，放我走，对你我都有好处。真打，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为什么不来个互相成全呢？” 我抬起手指着他说：“我灭你，易如反掌！” 他伸手摘了棉帽子，然后又摘了口罩，脱了棉大衣。在我面前的，正是那个穿着破西装，穿着红毛衣的邋遢男人。 他看着我说：“认出来了吧！” “早就知道是你。报个名号吧！” “龙七。”他说，“我就是一条咬人的狗，你何必和我拼命。” 我拔出刀子，抓在手里说：“别废话了，想出去，就得过我这一关。” 他开始左右看。 “别看了，就这一个出口。想出去的话，就先杀了我。” “何必这么玩儿命呢，大力，你只是个临时工。” “你不该杀了小周，今天就让你以血还血，杀人偿命。” 他一伸手，从腰里把刀子拽了出来，然后伸手打开了刀刃。 这把刀和车里那一把一样，和李永义手里的也是一样的。 他猛地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把刀子举起来直接插向我的心口。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刀刃，我的手被割开了。但是我的刀子，直接捅 进了他的肚子。 他的刀子也捅穿了我的衣服，划破了我的皮肤。 我把刀子反复在他的肚子上捅，他的手开始的以后抓着我的脸，想抠的眼珠子，但是慢慢地，他失去了力量，他的身体开始下滑。我反复地捅他，就像是杀野猪一样，一直到他死亡。 最后，我抓着他的衣领，盯着他那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说：“来啊！你他娘的倒是给我起来啊！” 我左手抓着他的头发，右手举起刀子，就要把他的头割下来，祭奠小周。 此时，丁队长闯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大声说：“小王，你冷静点！你是捕快，你不是江湖上的大侠！” 我这才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把刀子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我说：“他叫龙七！” 没想到丁队长大喊一声：“鬼手龙七，他就是那个杀手界排名第七的鬼手龙七吗？” 我没说话，把刀子塞到了腰带上的刀鞘里，用袖子擦了额头的汗，擦了眼睛上的泪，擦了鼻涕之后，朝着尸体啐了一口。我转身走了出去！ 第49章 夜审老秦 第49章 夜审老秦 我走到病房护士站看到姚雪的时候浑身是血，她出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你在流血。” 我这才意识到胸 口隐隐作痛。 掀开衣服一看，胸 前有一道口子。 姚雪紧张地说：“这多危险啊！快点处理一下伤口。” “我真没事，破了点皮。” 丁队长随后就到了，他看着我说：“太可惜了，没留活口。” 没等我说话，姚雪便大声说：“什么叫可惜！这是胜利，巨 大的胜利。那是个亡命徒，是个杀手，你想抓活口，抓错人了知道吗。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线索，你去抓轴承厂内浴池外面的沙龙发廊的人，那里面有敌人。” 丁队长叹口气说：“沙龙发廊就没开门，老板娘死在了出租屋里。被人用刀子割喉，一刀毙命！” 我脱了衣服，护士长过来帮我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说：“这需要缝两针，我去叫外科医生过来。” 我点点头。 丁队长看着我说：“你也太狠了，杀死就行了，你干嘛要斩首啊！我要是不拦着你，你就犯大错误了。还有，你捅了龙七多少刀你知道吗？” “我记不清了。” “十几刀，明显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畴。” “我这不是正当防卫，这是和敌人的殊死搏斗。” “王大力同志，这不是战场，这是人民内部矛盾。” “那是杀手，对待杀手就要像对待敌人一样。我不管那些，我得保证把他杀死。只有他死了，我才安全。” 丁队长点点头说：“好吧，我会在报告里把情况说清楚的，尽量不能让你承担办案不力，滥杀无辜的责任。” 我顿时就不干了，我说：“这叫什么话？我滥杀无辜？这个龙七杀了多少人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们厂里的三位小同志，就是被他杀的。包括黄主任，吕厂长和沙龙发廊的老板娘，都是他一个人杀的。” 姚雪说：“丁队，大力这是立了大功，要不是大力，这个案子我们破不了。这破获了走 私的大案，你也算是立了大功。希望你在报告里手下留情，尽量多为大力美言几句。” 丁队点点头说：“嗯，那是一定，我有分寸。” 医生到了，为我缝了三针，然后用纱布裹了胸 口的伤，这伤口也就没问题了。 丁队帮我穿上了衣服，他说：“王大力同志，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你一个人面对杀手榜第七的龙七，毫不拖泥带水将对方秒杀，你这份魄力和你的年龄有点不相符！我很欣赏你啊！” 姚雪说：“听丁队的意思，想挖人啊！” 丁队笑笑说：“我还真有这点意思，大力同志，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我听说你是北方人，留在这里，离家近！” 我一笑说：“丁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人啊，念旧！这次破案，小周同志功不可没，他的牺牲很有价值。我希望组织能给小周同志一个名分。” 丁队点头说：“小周同志会被追认为烈士，我们会终生对烈士的家属负责。” “小周的牺牲要有意义。”我说着，又泪眼朦胧了。我用袖子擦了擦，我说：“这里的安保不能松懈，小赵必须活着。他要是死了，丁队，你可能就要脱了这身皮回家卖红 薯了。” “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丁队拍着胸 脯保证，“我用性命担保。” 我看着姚雪说：“我们马上去审老秦头，免得夜长梦多。” 姚雪说：“有新证据了吗？” 丁队接道：“我们在门卫室里发现了一部摩托罗拉v998。” 姚雪立即说：“丁队，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去审老秦。” 丁队说：“我也一起去。” 我这时候看着丁队说：“没必要，这边的案子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明山太平镇的事情了。你去也没什么意义。” 姚雪说：“丁队，走 私大案已经告破，剩下的嫌疑人就是小赵和老秦，现在对于你们的案子来说，保护小赵更重要。” “但是杀手已经死了。” 我说：“杀手不一定是一个，丁队，还是劳烦你在这里盯着点，我们先去审一遍老秦。一旦审出点什么来，明山那边也好采取行动。倒是这走水货的案子，不急了。” 丁队摇着头说：“我觉得这是一个案子，我们抓到的都不是真正的老大，真正的老大，还在你们明山。” 我把带血的衣服重新穿上，看着他说：“所以，你看守小赵，我立即提审老秦头。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丁队点点头说：“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随便就杀人。你小子下手太狠了。还有，这衣服换了吧，穿我的。” 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递给我说：“算是老哥送你的见面礼吧！” 我接过来笑笑，然后脱了身上带血的军大衣，穿上他的制服，还别说，这警官的棉大衣就是舒服，毛料的。我穿上之后，显得人也精神了很多。 …… 我见到老秦的时候，老秦已经被锁在了一把纯铁的椅子里。他的双手被固定在挡板儿上。 老秦看到我就说：“我有罪，王同志，姚同志，你们qiang毙我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姓王，你怎么知道她姓姚？” “你们来的时候，我看过你们身份证，我记得住。” “看来你记忆力不错。”我说。 说着，我从口袋里把那一部摩托罗拉手机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部小巧精致的手机，也是非常昂贵的一部手机。 他看到手机的时候，眼神飘忽，明显慌了，脑子里开始想着怎么撒谎。 “看来你还记得你有一部手机。”我看着他说：“知道我是怎么找到的吗？都是源自你那部半导体。” 姚雪说：“半导体就是收音机。” 我看着姚雪说：“不用翻译，北方人都知道半导体就是收音机。” 老秦看着我没说话。 我看着老秦说：“你为了不让人怀疑你，你把半导体调到了一个特殊的台，只要来电话，你的半导体就会咕咕咕咕叫起来。但是你的手机是放在房梁上静音的。不仅静音，你还在檩上扣了一个槽子，把这手机藏在里面。只要不知道这里有手机，就不会找到。我想知道的是，你在等谁的电话，你在和谁联系。” 老秦看看我说：“我有罪，qiang毙我吧！” 我看着老秦笑了，我说：“你要是顽抗到底，那真的会qiang毙。你清楚的，要不是我们及时保护了你，现在你已经是龙七刀下的鬼了。黄主任死了，吕厂长也死了，就连沙龙老板娘也死了。但是小赵活了下来，小赵之所以活了，是因为小周惊到了龙七，龙七把小周杀死了。你觉得要不是我们保护你，你能活着坐在这里吗？” 姚雪盯着老秦说：“老秦，还不打算说吗？晚说不如早说，早晚你都要说。” 我盯着老秦说：“你有什么顾虑吗？是不是你的家人被对方控制了？老秦，有什么话，我们都可以谈。记住，我们是人民的守护神，只有我们才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你千万不要指望错了人！送你一个词，错爱！” 姚雪大声说：“老秦，你还等什么呢？” 老秦这时候突然低下头去，他浑身颤 抖了起来，他说：“我有苦衷啊！” 第50章 钱是杀人的刀 第50章 钱是杀人的刀 老秦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想说了。 老秦这时候叹口气说：“造孽啊！” 我说：“老秦，我想听听你的苦衷。” 老秦又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都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 老秦这时候慢慢抬起头来，说：“能给我根儿烟抽吗？” 姚雪说：“我们都不吸烟！” 我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找。” 到了外面，我找狱警要了半包烟进来，我把烟放到了老秦的面前。他用手抽出一支，低下头去。 我用打火机帮他点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全部都吸进了肺里，这一口气我真的怕他出不来。 最后，他缓缓地把一口烟呼了出来。眯着的眼睛这才慢慢地睁开了。 他说：“我儿子叫秦小勇，从小学习就好，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京都，并且谈了一个京都本地的女朋友。那时候我儿子二十七了，那姑娘和他同年，也二十七，俩人都属马。到了结婚的年纪，姑娘要我们出个首付买房，她的娘家陪嫁装修。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我哪里有钱买得起京都的房子啊！那时候我是彻夜难眠，一个月下来，我这头发都愁白了。” 老秦这时候又把香烟放进了嘴里，用力吸了一口。 他说：“就是这时候，有个南方人找到了我，说愿意借钱给我，而且不要利息，我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 我说：“这人我们认识吗？” “这个人就是李永忠，那手机就是李永忠给我配的。” 我说：“李永忠给你拿了多少钱？” “十万，就是用这十万，给我儿子在京都交了房子的首付，我儿子也就结了婚。现在我孙女都已经五岁了。” 姚雪大声说：“十万你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吗？” 老秦呵呵一笑说：“十万，我这一辈子连一万都没攒下，更别说十万了。有了这十万，我儿子才能娶他喜欢的姑娘，才能在京都买房，落户，过日子。我死不足惜，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找我儿子麻烦。” 我说：“你多虑了，现在他们顾不上找你儿子麻烦，现在我要找他们的麻烦。” 老秦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拿了李永忠的钱，自然就要替李永忠办事。自那以后，李永忠会给我打电话，让我放一些东西进厂，其它的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李永忠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不久前，有一个来月了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每次他给我打电话，我那半导体就会响。等我方便的时候，我会给他回电话。他告诉我什么时间，有几件货要进厂。其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老秦说得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杨成把混在货里的宝贝稀里糊涂给拉了出去。这真的是百密一疏啊！ 我问：“你除了和李永忠联系，还有别人联系你吗？” “没有了，但是我心里清楚，黄主任和吕厂长都是李永忠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每次往厂里运东西，都是黄主任和吕厂长一起。” “所以，那次黄主任往外拉煤，你就放他们出去了，是吗？” 老秦点点头说：“一车煤而已，厂里的煤堆成山，少一点谁也不知道。” 我问：“你知道那煤送去哪里的吗？” “我从来不多问，我和黄主任、吕厂长也没什么交集。我们都心照不宣，假装不认识。但是办点什么事，互相还是能帮衬。” “三年前你帮杨成的事情，李永忠一直不知道吗？” 老秦又叹了口气说：“三年前杨成和李家姐妹俩失踪后不久，我就接到了李永忠的电话，他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搞出这种事情。钱不够用可以和他说，我说我儿子想买一辆车，他同事都有车，只有他每天挤公交上班。李永忠让黄主任给我拿了十万现金。” “杨成和李家姐妹死后，外贸部的会计，库管和叉车司机，是李永忠的人吗？” 老秦摇着头说：“应该不是，你也知道咱这是国营大厂，想进这厂子也不是随便谁都行的。要么有背景，要么有技术。这人事部不是李永忠家开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安排人进来。” 我点点头说：“你知道小赵是李永忠的人吗？” 老秦摇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我怀疑过，因为黄主任和吕厂长都是小赵从南方招来的高级技术人才。黄主任和吕厂长是李永忠的人，这小赵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姚雪一言不吭，一直在做着笔录。 说心里话，我挺失望的。我本来以为老秦能把关九阳牵扯进来，想不到的是，和老秦联系的一直都是那个死了的李永忠。 那么李永忠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是被龙七杀死的，还是被阴春丽杀死的呢？ 我一直觉得，阴春丽不像是杀人凶手，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逼着刑侦大队去破案。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李永忠是被谁杀死的，他只是搞到了李永忠的尸体。 他想利用警方的力量，铲除掉关九阳。 阴春丽和关九阳有仇吗？ 我问：“李永忠前后给了你几次钱？” “就这两次，每次十万，一共二十万，全是现金。” “你想没想过，他李永忠凭什么给你二十万？你的价值何在？” “我没想那么多，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孩子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吧！” “但那都是非法所得，就算李永忠不找你麻烦，我们也会把这赃款追回来的。这都是走水货得来的钱，你知道吗？他们把文物混在外贸部的货物里，然后转船运到印度。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老秦点点头说：“你一说我就懂了，以前我也想过，但是我不敢去想，我也不愿意去想。我觉得这件事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摆出来。” 姚雪此时说了句：“老秦，你在逃避和自我麻 痹，对吗？” “是自我欺骗。”老秦点点头说，“明明知道这是犯罪，但就是在心里不敢承认，劝自己，让自己和自己妥协，告诉自己，只是开了一下门而已，没什么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鸡飞蛋打一场空！我只是请求组织能不能放过我儿子一马，车可以收了，房子只是交了个首付，就不要追回了吧。钱可以让他慢慢还，他没了房子，他们一家人住哪里啊！” 我只能在心里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51章 一只狸花猫 第51章 一只狸花猫 审完了老秦，我和姚雪一直认为，老秦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和李永忠是单线联系的。而且，他现在并不知道李永忠死了，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对方没有理由再来杀老秦，现在最危险的是小赵。 我和姚雪立即回到了医院，此时，药房门口坐着两个武装部队战士，药房已经被严密保护了起来。杀手再想从药房下手是不可能了。 过了药房是一条直直的走廊，一大早，我和姚雪一直穿过这条直直地走廊，直接通向住院部。 小赵在住院部的七楼，我们乘坐的是一部可以塞进一个带轮子床的电梯，这床上躺着一个病人，看样子是被人用刀子捅了肚子。病人自己用手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病人很虚弱，到了七楼立即就进了抢救室。 姚雪此时已经不再假扮护士，而是穿着便装直接坐在了护士站里。 一宿没睡，她脸色很不好。 我倒是没什么事，到了病房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看看里面。小赵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和电线，她还在昏迷中。 她旁边的机器一直在闪着，包括监控心跳的机器，跳着规则的曲 线。 丁队说：“审得怎么样了？” 我说：“老秦是李永忠的下线，他们是单线联系的，李永忠已经死了，所以，线索断了。” 丁队说：“这么说，就只能指望小赵了。而敌人的目标，也将会是小赵。” 我点点头说：“是这样。姚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通知我们的人了，直接来武装部队总医院，老秦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你一宿没睡，去睡一会儿吧。” “你也没睡吧。” “我刚才睡了俩小时。” 我坐在了病房门口的铁椅子上，这铁椅子实在是太凉了，坐在上面就觉得肚子不舒服，我只能又站了起来。 再看门口站着的六个武装部队的战士，一个个挺拔雄壮，眼睛里透着精光。杀手想硬来是不可能的，任何杀手都不可能在六个荷qiang实弹的战士面前讨到好处。要知道，这些都是职业军人，他们的职业就是弄死敌人。 外面的雪停了，出了太阳，太阳从窗户外照进来，在阳光里飘着很多灰尘。 阳光只是假象，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估计得有零下十八度左右。 我和姚雪为了省点经费，是坐人力三轮车过来的。这大雪天的拉脚的师傅也不容易，平时一块钱，今天两块钱。到了上坡的地方，师傅实在是蹬不动，就下来推着我俩走。 这一路下来，把我的脚冻得生疼，就更别说是姚雪了。 此时姚雪正坐在护士站里打哆嗦呢。 我说：“你把衣服敞开就能快速暖和过来。” 姚雪把帽子摘了，把围脖解开，又把衣服敞开，顿时一股寒气从她身体里冒了出来，冷得我打了个寒战。 我说：“你去值班室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盯一会儿。” 姚雪打了个打喷嚏，她揉揉鼻子说：“千万不能感冒啊！我浑身发冷，确实得去睡一觉了。” 她去了值班室，我坐在了护士站里，在这里，我拿着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我哪里是看报纸的料啊，但是不看报纸又不知道做什么好，难道盯着人家小护士看吗？说心里话，一个大男人，在护士站里坐着确实挺尴尬的。 幸好，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只狸花猫，这只狸花猫一直就走到了护士站里，然后竟然跳到了桌子上，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睡着了。 我开始观察这只猫。 护士们见到这只猫非常开心，都想去摸一摸，但是看这只猫睡得很香，又都不忍心去打扰它。 这猫就在我身前的桌子上趴着，这猫很漂亮，很干净，长相肥美。 这肯定不是流浪猫。 这只猫的头朝着外面，屁 股对着我。我从后面看它，就像是一个球一样。 护士长拿着夹子走了过来，看着这只猫说：“这猫哪里来的？” 我说：“不是你们养的吗？” “医院有规定，不许在医院里饲养宠物。这肯定不是医生和护士的，难道是患者带进来的？”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了太平镇大口井周围的猫。 这只猫肯定不是流浪猫，但又不是医生和护士的，那么它是哪里来的呢？难道是引我去大口井的人出现了吗？ 现在想想，即便当时没有壮壮拉住我，我掉进了大口井里也是不会被淹死的。我会水，我可以顺着井沿爬上来。对方引我跳井，其实并不是想杀我，只是想告诉我一些事情。 这个对方又是谁呢？ 阴春丽似乎不属于这一股势力，阴春丽大概率和超市老板娘苏艳艳是一伙的。她们俩应该是属于阴八门的幻术一派。 再联想到李永忠的死，好像是被猫抓死的，但是又被人给挖了心。 难道他的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这只猫，是不是大口井旁边的一群猫里的一只呢，难道这只猫身后的主人也来了吗？ 如果李永忠是死于猫抓，那么就是被这股势力所杀，而且，包括海涛在内的上吊的那些人，应该都是这股势力所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地去杀人，这股势力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他们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和关九阳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 我这时候想到了最老套的一个判断结果，那就是分赃不均！ 我甚至觉得，这股势力很可能是阴八门里的寻龙一门。 这只猫的到来引起了我足够的警惕，但是我心里也清楚，这猫绝对不是来杀小赵的，甚至大概率是来保护小赵的。 猫后面的主人很希望小赵醒过来，最好是把关九阳给牵扯进来，借我们的刀，报他的仇，杀他想杀的人。 到了傍晚的时候，一个小护士推车进了后面的配药室取药，出来的时候，推着车往外走，一边走，我就看到她走路飘了起来。 我直接站了起来，大声说：“嘿！” 小护士听到了之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说：“有事吗？” “你去哪个病房？” “36房，就是早上的时候抢救过来的那个病人。” “他怎么了？” “被人捅了，伤得挺重的。不过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 我站起来说：“走，我和你一起去。” 姚雪这时候刚好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在咬着面包。她足足睡了一整天，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很不好。 她靠在桌子上看着我说：“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说：“你发烧了，大概有三十八度五。” “我没事。” 我看着她说：“你要是没事，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去就回。” 刚好此时，姚雪的呼机响了。姚雪看看呼机说：“壮壮和郎局他们到了。” “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你去接他们一下。” “你去干嘛？” “我和护士去走一趟。” 小护士走了出去，我在后面跟着。 小护士直接去了36房，里面的病人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气若游丝，他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人陪床。 护士给他挂上了药瓶子，然后说：“连个家人都没有，还和人打架，被人捅了，捅他的人还跑了。” “他是被谁送进来的？” “自己捂着肚子进来的，进来的时候肠子都出来了。太惨了。”小护士说。“这人还是挺坚强的，人呐，还是得有个亲人才行。” 我嗯了一声说：“走吧！” 小护士出来往外走，推着车又去了一间病房，这病房里有三个病人，他给三个病人都挂上了药水之后，嘱咐家属盯着输液瓶。然后就回了护士站。 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走路始终是飘起来的，就像是被鬼抱了一样。 第52章 号病房 第52章 号病房 有了前车之鉴，我意识到，我必须寸步不离，只要我离开，这小护士怕是性命不保了啊！ 而我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那个被别人捅了的病人，他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很可能是装出来的。 回到了护士站的时候，壮壮和郎局、一队的队长刘队都到了。 壮壮是坐着轮椅来的，他看着我说：“其实我拄拐就行，非要让我坐轮椅。” 我说：“现在不需要你的腿，我们需要的是你的眼睛。盯着点儿，别出错。” 壮壮点点头说：“没问题。” 我看着郎局和刘队说：“郎局，刘队，你俩找地方去睡一觉吧，这一路肯定累坏了。” 刘队打着哈欠，转着脖子说：“都快累死我了，郎局，咱找个招待所去睡一觉吧！我看医院外面就有武装部队的招待所。” 郎局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们先去休息一下，洗个澡，吃点东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他看看表，又说：“晚上十点半，我和刘队过来替你们。” 我立即说：“不用，这里就交给我们二队吧。” 郎局听了一愣，他看着我说：“王大力，你是不是觉得就你行，我们都是废物？” “郎局，我没那意思。我只是不放心，在小赵醒过来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刘队看着我说：“王大力同志，我承认你办案有一套，你这次算是把我们一队彻底给羞辱了一次，不过我不得不说，这次干得漂亮。” 姚雪一笑说：“刘队，你还是和郎局抓紧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呢，没事。” 刘队看着姚雪说：“好的，你们也注意身体。” 郎局和刘队离开了，壮壮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游戏机，在打俄罗斯方块。 他门口守着，像是一个门神。 我把大衣脱下来垫在了铁椅子上，这才坐下。我往后一靠我闭着眼说：“壮壮，我眯一会儿，有事叫我。” 壮壮说：“有妖气。” “我知道，猫已经来了。”我闭着眼说。 壮壮一边打俄罗斯方块，一边说：“那你还睡得着啊！” 我睁开眼看看护士站那边，又有护士推着小车去病房了。这护士的走路姿势是正常的，她们暂时安全。 我实在是困了，我说：“壮壮，盯紧了，我眯十分钟。注意三十六房里的病人。” “三十六房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怀疑。你多注意下就是了。” 这时候一阵吵闹，又进来一个出车祸的病人，他是从手术室推过来的，是一位女 同志。也被安排在了36号病房里。 本来要眯一会儿的，这下我也不眯着了，起身跟着去了36号病房。看了看，这女的床周围站满了家属，有老人，有孩子，有几个青年人。这女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没见过哪个杀手来杀人，还拉家带口的。 护士给她挂上输液瓶后，我跟着护士出来，到了护士站我问：“新来的病人什么情况？” “昨晚上出的车祸，患者身体多处骨折，大腿粉碎性骨折，刚做了手术。还好命保住了，不过可能会多多少少落下点残疾。” 七层的护士每天面对的都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习惯了，就像是在说一个电视剧一样轻松。 我点点头，再次看向了36号房，我对护士说：“下次去给36号房的患者换药，叫上我。” 护士点点头说：“行。” 我指着小赵的病房说：“我去那边坐一会儿，姚科长，有事叫我。” 姚雪点头说：“去吧！” 我伸出手去摸姚雪的额头，她伸手打了我的手一下说：“我没事。” 我一笑，转身回到了小赵的病房前。 小赵是6号病房，在护士站的左边，再往前很快就到了走廊的尽头。在尽头是一个消防通道，那边还有一个垃圾站，扔得全是医疗垃圾。36号病房在护士站的右边，从这边看过去，离着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 我闭着眼说：“壮壮，盯紧了。” “你放心。”壮壮一边打俄罗斯方块，一边说。“有我在，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我闭着眼倒在椅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做得很奇怪，我一直想呼姚雪，她的呼机号我记得很清楚，。但是我怎么都按不对号码，把我急得啊！我醒来的时候，心脏还在狂跳。 刚醒过来，我就听到猫在我旁边喵喵叫个不停。 我坐起来，猫跳到了椅子上，蹲在了我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赵的病房。 我说：“猫大爷！你这是在叫我吗？你想告诉我什么呀！” 这猫看着我喵喵喵叫了几声，然后蹲在椅子上盯着小赵的病房不放。 我看看壮壮，他还在打游戏呢。 我看向了护士站那边，再看看呼机，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刚好这时候郎局和刘队从电梯间走了出来，一直就走到了小赵的病房前面。 姚雪也跟了过来。 郎局说：“我们来接 班，你们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吧！” 我摇摇头说：“我刚才睡了一大觉，刚睡醒，人精神着呢！” 壮壮一直在旁边打游戏，他说：“刚才护士来找你了，看你睡觉就没叫醒你。” “管36房的护士吗？” 壮壮说：“对的。” 我指着护士站的方向说：“我去护士站看一下。” 我找到了那个护士的时候，她看到我先笑着说：“你醒了啊！” 我说：“嗯，刚才睡着了。36房没什么问题吧！” “一切正常！”她笑笑说。 我点点头，然后去了36号病房，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那个女患者身边只有一个陪护了，是她的丈夫。 旁边床上的中年男人气色好了很多，他躺在床上，在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着。 我到了这中年男人身边，看着他说：“大哥，你哪里人？” 他正在喝水，我这一问，他喝呛了，不停地咳嗽。这一咳嗽就牵动了伤口。他捂着肚子，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我赶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不该打扰你喝水。” 他摆着手说：“没得事。” 我说：“听大哥口音，西南那边的人。” “我是四川人，今年四川的柑橘大丰收，我运了一车过来，打算发个好价钱。想不到遇到了欺行霸市的鬼儿子，我和他们打了起来，被他们给捅了一刀。” “报警了吗？” “报了噻，但是没啥子用，我又不认识对方。”他叹口气说，“外地人做啥子都挨欺负，这地方欺生。钱没挣到，人还进了医院，真背时！” “家里人知道了吗？” “肯定不晓得噻，眼看过年喽，我啷个能让家里知道嘛！我老汉儿有心脏病，知道了怕是过不去这个年喽！也没啥子大事，就是肚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肠子没有破，缝上就好了噻！” 我笑着说：“行，大哥，有啥事说一些。比如去厕所不方便，我可以扶你过去。” “我能行，没得事。谢谢了哈！” 我摆着手笑着说：“不存在噻！” 第53章 猫笑了 第53章 猫笑了 我出了36号病房，回到了6号病房前。 壮壮打着游戏问我：“发现什么了吗？” 我看着郎局说：“郎局，去查一下当地的报警记录，落实一下有没有人在水果批发市场打架。他自称四川的水果商人，运了一车的柑橘到了水果批发市场，结果被人欺行霸市，他和人打架，被捅了一刀。” 刘队说：“我去查，等我电话。” 郎局点点头说：“尽快落实！现在是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疏忽，小赵的生死关乎到我们的成败。” 刘队敬礼说：“郎局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队快速离开了，而我这时候又看向了36号房的方向。同时，那只猫再次喵喵地朝着我叫了起来。 我低头看向了椅子上那只猫，我坐在了这只猫的身边，伸手摸了摸猫的头。 这只猫仰着头看着我，它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和我一样。 郎局夹着个包像个收电费的，在病房外面走来走去。他时不时像个乌龟一样把头伸进病房去看看，然后又缩回来。 他操着南方口音，用蹩脚的普通话说：“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我说：“医生也不确定，伤了肝脏，差点就没命了。多亏发现的及时，我看一直在输血。” 郎局呼出一口气说：“真的太急人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老秦，揪出来了一条线，结果李永忠早早就死了。” “郎局，能麻烦你个事吗？” “你说。” “门口有卖包子的，你能不能给我们买几屉包子回来？” 郎局一拍脑门说：“我怕净是顾着自己吃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 郎局夹着包出去了。进电梯间的时候，他朝着姚雪大声说：“我去给你们买包子和豆浆。” 姚雪从护士站出来，她到了我面前笑了，说：“你让郎局去给你买包子啊！”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我看他闲得难受，像是驴拉磨一样走来走去的，还不如给他找点事做。” “行，也就你敢说郎局像个驴。让郎局给你跑腿买包子，你是破天荒了啊！”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然后看向了护士站那边。 姚雪坐在了我的旁边，小声说：“说不着急是假的，我这心里都急得火上房了。当年看高考成绩都没有这么急。” 此时，那只猫嗷嗷地叫了起来，声音特别大。 它对着一个推着小车走过来的护士在叫着。 这护士我是认识的，一直是这个护士给小赵拿药，她是医院的老员工了，同时也是一名武装部队战士的编制，绝对不会有问题。但是偏偏这只猫反应如此大。这只猫坐在椅子上，把头伸出去，对着这个护士嗷嗷地叫着，声音有些瘆人。 壮壮最先察觉到的不对，他把游戏机暂停，塞到了大衣的口袋里，然后推着轮椅挡在了病房门前。 我这时候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护士面前，我看着她说：“这次是什么药？” “病人需要输血。” 我看着车上的血包，然后又看看这个护士。 护士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要是有问题，那就是血包有问题。我们大家都对这个护士太了解了。 我回头看看那只猫，此时，那只猫不叫了，死死地盯着我。我看着这只猫，就像是一个小男孩的样子。它似乎在告诉我，怀疑对了。 难道是血包出了问题吗？ 我看着这护士说：“这包血谁领回来的？” “是小玲领回来的，怎么了？” “小玲是谁？” “我去把小玲给你叫来吧，让她和你说。” 小玲很快就来了，竟然是那个管36号病房的护士。 我看着她说：“这血是你从血库拿回来的吗？” 小玲点头说：“我去拿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和姚雪互相看看，然后我又看看壮壮。 壮壮摇摇头说：“不能冒险！重新去领一包，这一包先放着。” 我看着小玲说：“去找医生再开一包血，你带我去领。” 小玲点头说：“那好吧，走吧，我们去医生的值班室。” 我们找到了医生，医生又开了一包血。我和小玲拿着单子去血库领了血，然后一起回来，给小赵输上了。 而剩下的一包血，直接送去了法医处，做毒性检验。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里面竟然有百草枯的成分。 百草枯这种毒药简直就是魔咒，只要是到了体内，必死无疑，根本就没有抢救过来的可能。和我想的一样，百草枯是杀手下毒的第一选择。 我们在护士站站着吃包子。 郎局呼出一口气说：“这太险了吧，那个小玲怎么回事？” 我摇着头说：“和小玲没关系。至于百草枯是怎么到了血液里的，还真的难说。” “血是她领回来的，她亲手交给了护士站。姚雪一定盯着护士站呢，出问题，一定出在小玲身上！” 我说：“也许小玲在路上遇上了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状况。小玲不会有问题，她是医院的老员工了，同时也是一名战士。把小玲放回来吧，问题不在她身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严肃对待。还是要谨慎一些。”郎局说。“小玲同志作为一名人民战士，应该也是能理解的。” 我点点头说：“换了小玲，还会有小红，还会有小珍，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背后捣鬼！” 就是此时，郎局手机响了，是刘队打来的。 郎局接了电话，嗯了几声之后，他挂断电话看着我说：“昨天晚上没有水果市场发生斗殴事件，全市都没有。” 我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立即跑去了36号病房，发现那自称四川人的水果商不见了。 我问旁边陪床的丈夫说：“这床的病人呢？” “去厕所了吧！” 我看到输液的针头已经拔下来了，要是去厕所的话，应该是自己举着瓶子去啊！不可能把针拔下来。 我去厕所找了一遍，没有找到，然后我在七层走了一遍，尤其是开水间里，没有发现他。 此时我能确定就是他搞的鬼。这混蛋到底是怎么把小玲手里的血包给换了呢？ 我回到了病房前面，我说：“人跑了！36床那人不是什么水果商，那是个杀手。” 壮壮说：“这人也够拼的，竟然把自己肚子给划开了一个口子，抱着肠子进来。太敬业了吧！” 我看看椅子上那只猫，然后呼出一口气来，我知道，这只猫的主人应该就在不远处，也许在六楼，也许在八楼，或者，他就在七楼某个病房内。 找到这只猫的主人，也就能替海涛报仇了。 电子厂宿舍被害的人，全是这猫的主人害死的。那些人不可能是关九阳害死的，关九阳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人一直就没露过面，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伸手摸了摸这只猫，然后坐在了这只猫的旁边。 猫看着我竟然笑了。 第54章 一具老尸 第54章 一具老尸 现在还不到找猫主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守住小赵。小赵醒了才能破局。 从这次敌人失败的刺杀就看得出，小赵是一个关键人物，她发挥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不然杀手不至于费这么大劲，捧着自己的肠子混进来。 我不觉得他是四川人，不过他离着四川应该不远，也许是贵州人，也许是云南人。总之，他不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他的口音不会造假，他离不开云贵川一代。当然，他也许故意模仿的那边的口音，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无法判断了。 毕竟很多人是有语言天赋的。我肯定不行，我除了方言，只会普通话。让我再学一门语言，打死也学不会了。 六个武装部队的战士，加上我和壮壮八个人，一直就守在门外。 郎局和刘队负责我们的后勤支援，就这样，一直守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这小赵还没醒过来。 但是医生却说，小赵的脑电波显示，她已经醒了。 我知道，小赵在装，她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她在逃避，她怕什么呢？她怕坐牢，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坐在了小赵的旁边。她这时候还在插着尿管呢。 我呼出一口气说：“小赵，昨天我妈在镇上公用电话亭给我打传呼，问我买到火车票了没有。我告诉她过年不回去了，年后再回去。知道为什么吗？都是为了保护你。现在关九阳想方设法要除掉你，而你却用装睡的办法保护他。你这是想让他过个好年吗？你可以装睡，但是我想问问你，你能装一辈子吗？你一辈子不吃东西，一辈子输糖水和盐水，一辈子都插着导 尿管吗？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看看旁边的脑电图监控，明显有变化，她是醒着的。 我说：“行了，起来吧，吃点东西。” 壮壮拄着拐进来，看着说：“醒了吗？” 我嗨了一声，没说醒了，也没说没醒。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么多人为了保护你，你也好意思！你知道吗？有人往你的血包里放了百草枯，你差一点命就没了。做人得知道感恩，你这么装睡，你到底在保护谁呢？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又是什么呢？” 我说：“这么多人陪你，你也好意思啊！” 我把被子掀开，她的双脚露了出来。我开始挠她脚心，她闭着眼噗嗤就笑了出来。 我也呵呵笑了。一伸手把她的被子盖上了。 小赵睁开眼，她看着我说：“是关九阳，我是关九阳的人。” 我看着小赵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郎局和姚雪、刘队一起涌进来。 我对小赵说：“你把这话和郎局再说一遍。” 小赵看着郎局说：“都是关九阳指使我这么做的，他一年给我二十万的酬劳。我在京都二环有一套房子，就是用他给的钱买的。房子不在我名下，在我姐姐名下。” 郎局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郎局出去打电话了。一定是在安排抓捕关九阳。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关九阳就是个小渣渣。任凭他有再多的弯弯绕绕，也是不堪一击。 正所谓是一力降十会，大力出奇迹。在国家机器面前，不要试图挣扎，束手就擒才是唯一的选择。 我看着姚雪笑了，松了一口气。 姚雪这时候竟然一头栽倒在地，我过去把她扶起来，一摸，烧得厉害。 我说：“这怕是有四十度了啊！快找医生。” 干脆我就把她报到了旁边的病床上，很快就有医生过来给她挂上了药瓶。 郎局安排完了工作回来了，看着我说：“大力，好样的。这案子能办成这样，你是首功。你放心，我朗太行不会亏待你和壮壮的。我和刘队立即回去组织抓捕关九阳及其同伙，你在这里照顾一下你们姚科长，等她恢复了，你们三个再坐火车回去。买软卧，局里给报销。” 我笑着点点头说：“好，不过我暂时不想回队里，我买初二的票回老家过年。” 壮壮说：“我估计姚科长初二基本就康复了，到时候我和姚科长一起回明山。” 郎局点头说：“也行，大力，初八归队上班。到时候给你开庆功大会。” 我点点头笑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成就感，我在想，也许，这就是我灵魂的最终归宿吧！ 不过，仅仅过了五个小时，在大年三十的夜里，别人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我接到了郎局打来的传呼。 我给郎局手机回了电话，他上来就说：“明天立即归队，出事了。” “怎么了？” “关九阳死了。” “不可能。”我大声说。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去买票，明天立即归队。实在不行让姚雪暂时在常丽接受治疗，你和壮壮立即归队。” 我呼出一口气，想了想说：“这事儿有诈！我这就去买明天的票。” 一晚上的时间姚雪的烧就退了。 我和壮壮在这天晚上就睡在病房的地板上，地上有地暖，睡起来就像是大炕一样，别提多舒服了。 我们在过年这天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脸没洗胡子没刮就出发了。 姚雪在早上录下了小赵的口供，然后做了书面文件，小赵在上面签字，按了手印，算是固定了证据。 这下，小赵彻底安全了，关九阳的人不会去杀一个没有秘密的人，那毫无价值。 姚雪虽然退烧了，还是有些虚弱，还好大年初一的火车票好买，我们在上午九点坐上去南下的列车，坐的是软卧。 我们三个在一个包厢里，另外还空出来一个床铺，一整天都空着。 我们下了火车，是大队派车来接得我们三个。 我们三个没有到大队，直接被接到了电子厂的宿舍区。 因为关九阳的尸体就停放在他那豪华的大房间里，就躺在他的那张大床上。 我进了屋子一看关九阳的尸体，这尸体上一点黑气都没有，光滑的就像是千年老尸一般。 我伸手摸了摸这尸体的额头，尸体冰凉冰凉的，我翻开它的嘴唇看看牙齿，牙齿很黄。 我看着法医说：“什么时候死的？” 法医说：“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我呼出一口气，摇摇头说：“我觉得这尸体至少死了二十年以上了。” 法医大声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郎局这时候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看着我说：“大力，我们回去再说。” 这明显就是关九阳的金蝉脱壳之计！要是刚死的话，尸体上一定会有像是黑毛一样的死气，但是从这具尸体上，我一点死气都感觉不到。 这尸体就像是死了几十年。这怎么可能死了只有四十八小时之内嘛！ 我倒不是怀疑法医的专业，我只是觉得，这关九阳，太鬼了！ 第55章 江湖的《心病》 第55章 江湖的《心病》 在刑侦大队的会议室里。 我和姚雪坐在一起，壮壮不喜欢开会，他回了自己的修理铺。在这大年初二，他也想家了，在他看来，修理铺就是他的家。 郎局看着姚雪说：“姚雪，你说说吧。” 姚雪说：“郎局，难道你不觉得关九阳死得太蹊跷了吗？”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关九阳会把死的时间拿捏的这么精准呢？就在我们查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就死了。他是被人灭口了，还是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呢？ 一直都是他灭别人的口，会有人灭他的口吗？ 刘队把手里的夹子往桌子上一扔说：“还没办过这么窝囊的案子呢！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随着关九阳的死，一下线索全断了。这关九阳太会死了吧！” 郎局点点头，看着我说：“大力，你有什么看法？” 我摇摇头说：“没有。” “在电子厂宿舍区的时候，你说着尸体死了至少二十年以上，是吗？” 我点头说：“我是说过。” “凭据呢？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我要是说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呢？ 我只能说：“我能感觉到，那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具老尸。” 刘队说：“你不能凭感觉，我们要讲科学的。法医鉴定是一门严肃又严谨的科学，他们的检查不会错的。” 刘队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还能怎么说？难道我和他争论吗？我告诉他，我没看到尸毛，这尸毛会随着尸体的腐烂才会逐渐褪去，只有我看得到，你们都看不到。 我要是这么说，估计郎局和刘队都会把我当神棍了。 郎局主抓刑侦和经侦，他压力很大，此时，他不停地挠着头皮，头皮屑掉满了肩膀。 我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我说：“大队长呢？” 郎局说：“病了，在家休养呢。短时间内上不了班。” “什么病？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姚雪问。 刘队叹口气说：“鼻咽癌，晚期。现在刑侦大队的工作，全部压在了郎局的身上了。” 郎局看着我说：“关九阳一死，我们岂不是又要从头开始了吗？说说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我说：“常丽县那边的走 私案，和我们这边的杀人案，其实是一个案子。杀人案陷入僵局，我们可以从走 私案入手。那些文物是从哪里来的呢？大概率就是从姬家坟里挖出来的。而入口，应该就在那篮球框下面。” 姚雪说：“依照现在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申请开挖。只要挖开大墓，真相应该就不远了。” 我说：“连续死了几个人，手指都指向篮球框下面。这是有人要指引我们办案，虽然对方居心叵测，用的方式也不对，但是他指的路应该没错的。这案子有更深层的原因。” 郎局看向了刘队，他说：“老刘，你觉得呢？” 刘队十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他说：“就怕什么都挖不出来，那影响可就太坏了。有把握吗？”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沉默了。 是啊，谁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呢？一旦调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人家的院子里挖个大坑，最后什么都没挖出来，那可是和抽大口井是两回事。 抽大口井，即便是抽不出什么来也无所谓。毕竟那是在荒草甸子里，谁也不在乎。但是这里只要开挖，那么厂子势必会受到影响，这里住着几万名工人，到时候搞得人心惶惶，也许一个厂，就会毁在我们手里。 挖出东西来还好，要是挖不出来，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这是外资企业，关系几万人的就业，一年十几亿的税收面前，我们就是个屁啊！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必须郎局来下这个决心。 郎局的手机响了，是他家里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是啊，今天是大年初二。 郎局在手里反复摆弄手机，他说：“散会吧！各回各家，保持通讯畅通。” 我们四个站了起来，郎局先拎着包匆匆离开了。 刘队叹了口气，然后也拿着夹子离开了。 我看着姚雪说：“你回家吧！我去壮壮那里。” 姚雪的呼机也响了，应该是家里人在呼她。她看看后说：“好吧，有事随时呼我。” 我从刑侦大队出来，一直往前走到了路口就是壮壮的修理铺。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壮壮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拨呢。 壮壮笑得前仰后合，看我回来了，他立即喊我说：“大力，快来看小品，老赵和老范、老高的小品太有意思了。老赵今年当医生给人看病了嘿，嘎，抽过去了。哈哈哈哈……” 我坐在床上，眼睛盯着电视，但是心里想的都是关九阳的事情。 他怎么就死了呢？我看了尸体，是关九阳无疑。不存在什么人 皮 面具之类的玩意，那实实在在就是一具尸体。大家都不是傻 子，更不是瞎 子，关九阳不可能用一具假尸体来骗我们的法医。 以前我倒是经常看到他冒着黑气，浑身的黑毛，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呢？他涂抹尸油，难道是为了掩盖他是个老尸的事实吗？ 壮壮一直沉浸在小品里，我也不想打扰他。难得他有这份闲情逸致。 看着老范穿着大西服，小布鞋，大裤裆的裤子，小平头，在心口捂着一个暖宝宝的样子，他笑个不停。 我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快乐。 老赵穿着白大褂，嘴巴上一横小胡子，带着他那传承下来的弯了帽檐的蓝帽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那都是戏。 不过我也听过很多南方的朋友说过看不懂他的幽默，这就像是很多人不喜欢周星星的《大话西游》一样，大家不在一个频道，没必要在一起讨论。这就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是今天，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啊！ 转念一想，是啊，敌人不会束手就擒的，他们一定会做垂死挣扎。他们的死穴在哪里呢？他们的死穴就在地下，在那篮球框下面。 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必须要郎局才能做这个决定。因为我不能为这件事做任何的保证，我也保证不了什么。 出了事，我扛不起！ 老范在电视里又抽了，嘎嘎抽！老赵开始给他数数，万，吐，思瑞！…… 把壮壮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儿，把他笑抽了。 不得不说，壮壮是个内心干净到了极致的人，说壮壮是个逃犯，打死我也不信。我相信壮壮绝对是个好人，他就是马大炮的养子。 小品演完了，壮壮坐了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们开会说啥了？” “没说啥，咱俩晚上吃点啥呀？” “涮火锅吧，我看前面小超市还开着呢，我去弄吃的。” 我站了起来，我说：“我去吧！你这腿脚不方便。” 我刚出门，就看到从院子里跑出来五个穿着警服的警官，到了门口四处张望。见到我站在外面，顿时有人 大喊一声：“大力，阴春丽逃了！” “啥？”我俩大吃一惊，快速跑到了他面前，看着他说：“阴春丽怎么可能逃了呢？” “刚逃走，应该不远，大家分头去追。” 这五个人往两边追了出去，但是我知道，肯定追不到了。阴春丽能从刑侦大队看守严密的禁闭室里出来，到了外面，就更找不到她了。看来，她应该也是得到了关九阳死掉的消息。她在里面再也坐不住了。 也许，这是个机会。我们查不到的事情，阴春丽和苏艳艳也许就查得到。毕竟，他们都是阴八门的人。 在平静的表面下，还有一个暗流汹 涌的世界，叫做江湖！ 第56章 灯下黑 第56章 灯下黑 我没参与他们追捕阴春丽的事情，而是去买了牛肉卷和蔬菜回来。当我进屋的时候，竟然发现阴春丽坐在我的床上，在看电视呢。 我看着她笑了，她也看着我笑了。 她说：“有我的份儿吗？” “够，够吃。” 壮壮哼了一声说：“那群废物，跑哪里去追了？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说：“这叫灯下黑！” 阴春丽一笑，一挑头说：“我想走，他们谁也留不住我，除了壮壮。” 壮壮看看自己的腿说：“我也不行啊，我现在自身难保，我可抓不到你。” “抓什么抓，吃火锅！”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收拾。 壮壮和阴春丽也过来帮忙了。 收拾好了，我把门一关，我们三个开始吃了起来。 阴春丽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有着惊艳的美和绝对的亲和力。和她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开心。 同时，又觉得她神圣不可侵犯，这也许是她的一种手段吧，难道她有媚术吗？ 壮壮是百无禁忌的，他有一双纯阳之眼，任何的障眼法都对他无效。 大量的警官在外面来来回回，大量的警车都开了出去，看来是要全城搜捕。 郎局和刘队也来了，我亲眼看着他开着车进了刑侦大队，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应该是在监控室里，看天眼呢吧！ 而我们三个一直在屋子里吃火锅。 一直到了傍晚，我们三个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 阴春丽拿了纸巾擦了嘴巴，她放下纸巾盘着胳膊看着我说：“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篮球框下面，我觉得，那下面应该是有座大墓。但是这微创电子厂又是个敏 感的地方，外资企业，纳税大户，几万人的宿舍区，在那里挖，一旦挖不出来什么，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阴春丽盯着我说：“我几乎能肯定那下面有东西。不然那猫妖背后的人，也不会一直引你们去那篮球场。”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阴春丽摇摇头说：“我们一直在追关九阳，这猫妖背后的人，简直就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啊！要不是他，艳艳也不会暴漏，至于关九阳的问题，迟早能解决。这个关九阳太奇怪了，简直就是个不阴不阳的怪物。” “他突然死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刑侦大队的人告诉我的，略施小计！”阴春丽看着我得意地笑了下。 她的那双大眼睛开始像月亮一样弯了下来，而我看着这双眼睛，就像是掉进了漩涡，无法自拔。 壮壮这时候咳嗽了一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大力，大力，睡着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再看眼前的阴春丽，她还是在看着我笑呢。 壮壮说：“阴春丽，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用你那歪门邪道勾大力的魂。”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中了阴春丽的圈套，但是她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她的皮肤真白真嫩啊！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壮壮再次拽了两下我的胳膊说：“醒醒！” 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你们是属于阴八门里哪一派的？” “我们是幻门，关九阳是幻门的叛徒。他杀兄弑父，人人得而诛之。” 壮壮惊诧地问道：“杀兄弑父？” “杀了我们大师兄和师父，然后他假传遗诏，说师父把幻门交给他打理，他以后就是幻门的门主。事情败露之后，他就逃了出来，一直躲在电子厂宿舍区的办公楼里。在这里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苏艳艳也进了这里，就是想找时机铲除这个败类。想不到他突然就死了，这倒是令我很意外。” 我说：“你想怎么做？” “我得去确认下尸体，大力，你能帮我一下吗？” “尸体应该在刑侦大队的法医处。” “是啊，但是那里需要指纹识别和证件识别才能进去，我根本进不去。” “我也进不去，但是我可以让姚雪带我进去，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阴春丽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个特点，关九阳左小臂摔断过骨头，骨头应该是有痕迹的。还有他下牙有两颗智齿，长得和正常牙是一样的，不疼不痒，一直没有拔掉。如果尸体是有正常牙一样的智齿，左胳膊的骨头有断过的痕迹，就证明是关九阳。如果没有，那就不是他。”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吧！” 阴春丽点点头说：“没错，我不相信关九阳就这么死了。这个老狐狸，鬼门道多着呢！只要他不化成灰，我就能认出他来。” “阴春丽，你帮了我们大忙。” 阴春丽这时候看看外面，她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晚上我给你们打电话，问结果。” “你出去不安全。”我立即说。 她看着我一笑说：“大力，谢谢！” 她还是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很久。 壮壮搂着我的肩膀说：“是漂亮哈！” 我嗯了一声。 我立即抓起电话，要给姚雪打传呼。但是被壮壮按住了。 壮壮说：“大年初二，让姚科长在家过个年吧。明天早上再打，急什么？我们也过个年！” 我放下了电话，看着壮壮点点头。 我俩收拾了碗筷之后，坐在床上，下了一盘棋。壮壮下棋很厉害，看得出来，他抽象思维很好，智商也很高。我输了。 之后我俩开着电视，睡着了。 大年初三，早上八点，我给姚雪打了传呼。 九点钟的时候，姚雪就打车到了修理铺，进来就说：“什么事这么急啊！” 我说：“刚得到的消息，关九阳下牙有两颗智齿没有拔掉，长得和正常牙一样，排列整齐。还有，关九阳小时候左小臂摔断过，要是关九阳的话，左小臂的骨头会有痕迹。” 姚雪盯着我说：“哪里得到的消息？” “阴春丽逃了，你知道吧！” 姚雪说：“阴春丽给你的消息，是吗？” 我一笑说：“大队的人在满城追逃的时候，阴春丽就在我这里和我吃火锅呢。想想都觉得可笑，这就叫灯下黑吧！” “她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关九阳是她那门派的叛徒，她是阴八门里的幻门。关九阳杀了大师兄和师父，想篡权夺位，事情败漏后逃了出来。我觉得这关九阳背后应该也是有人支持的，不然他不敢这么做。” 姚雪一摆手说：“走，立即去法医处！” 第57章 白鹤纸扎铺 第57章 白鹤纸扎铺 到了法医处门口的时候，姚雪刷了门禁卡，然后指纹识别，门打开了。 但是当姚雪抓住了门把手之后，她突然停下了。松开手看着我说：“等下不要和法医说太多，我们自己知道就行。” 我点点头，我知道姚雪一定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又不是很明确她在担心什么。 进去之后，两名法医正在显微镜前面观察着什么。看到我们进来了，一名年轻的女法医站了起来，调侃道：“姚科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你少来这套，什么科长不科长的。” “你们二队不是改名叫灵异事件调查科了吗？那你不是姚科长又是什么呢？难道是姚局长？” 姚雪笑着说：“小美你少来！我来看看关九阳的尸体，冻了吗？” “还没冻，还在做病理检测。” “是不是中毒？” 小美摇摇头说：“没有中毒迹象！至于怎么死的还没查出来。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灵异事件吧！” 姚雪说：“什么灵异不灵异的，哪里有那么多灵异事件？走，带我去看看。”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法医看着显微镜说：“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无可奉告！”姚雪调皮地回了一句，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其实我知道，姚雪是真的不想让法医知道太多。 小美带着我俩进了尸检室，关九阳的尸体就摆在一个不锈钢案板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小美掀开了白布，我过去捏开了尸体的嘴巴，检查了一下尸体的牙齿。 并没有发现这具尸体长了和正常牙一样的智齿。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这就不是关九阳，万一他拔了呢？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是拔了的话，牙槽骨也是有痕迹的。这还是需要解剖才能更直观看得出来。 小美说：“牙齿有什么问题吗？” 姚雪哦了一声说：“没什么问题，只是想看一下他的牙口符合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人。” 小美摇着头说：“这可不好说，看是看不出来的。有些人天生牙齿就好，有些人三十几岁牙齿就掉光了。” 姚雪嗯了一声说：“行，我们回去了。” 小美说：“大过年的，你没休息呀！” “还不是关九阳的案子闹的，这下好了，又跑了一个。只能等案子完了，再补休。” “姚科长辛苦了！”小美咯咯笑了起来。 “你还不是一样辛苦！” “做完了关九阳的尸体，我和师父就休息了。希望这个年能消停点，别再有命案了。” 姚雪说：“谁说不是呢！” 我和姚雪出来，一直出了刑侦大队的大门到了壮壮的修理铺。 坐在床上后，我说：“没看到有智齿！但是不能排除他是不是拔了啊！这需要做针对性的鉴定，切开牙龈检查一下牙槽骨。还有左小臂是不是断过，也需要切开检查。” 姚雪看着我说：“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我怕阴春丽在骗我们。” 我说：“你的意思是，本来关九阳就没有智齿，左小臂也没有断过，但是阴春丽故意这么说，引我们进一个圈套。” “是啊，阴春丽的话也不能全信。” 壮壮在一旁看着电视说：“也不能不信，我觉得还是应该姑且信之！你说呢大力？” 我嗯了一声：“是啊，我觉得阴春丽不像是在撒谎！我们是看过关九阳怎么对付超市老板娘苏艳艳的，他确实会幻术。” 姚雪看着我说：“所以当下要紧的不是检查关九阳的尸体，而是调查一下信息来源是不是可靠。这样，我们想办法找到阴八门的人打听一下，当年是不是有关九阳背叛师门这回事。要是有，我想早就传遍整个江湖了吧！” “可是我们去哪里能找到阴八门的人呀！” 姚雪撇撇嘴，双手一摊说：“我这方面一点经验没有，我和你们一样，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壮壮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他说：“去西岚街的白鹤纸扎店，找白老鬼，他应该知道。” 姚雪看向了壮壮说：“你怎么知道的？” 壮壮说：“我来太平镇就是投奔白老鬼的，我爹和白老鬼是朋友。这白老鬼做纸扎和寿衣一绝，还会帮人看阴阳宅，我想，他应该是阴八门里的风水师。是不是过去问问就知道了，只是这大过年的，不知道他还开没开门。” 我说：“白事铺子过年不关门的，越是过年越死人。你不能让办白事的人家没有纸扎用吧！一般白事铺子，都是门房做买卖，正房住人，厢房就是白事铺子的仓库。” 壮壮说：“西岚街是丧葬一条街，那里卖什么的都有。这过了年烧纸的也多，我想，白老鬼应该是在营业。” 姚雪点点头说：“那我们现在就开车过去，我去取车。” 我说：“你查案子别开警车啊！” “我不开警车，我自己的车撞报废了我开什么呀。等过了年，保险公司才能把钱赔给我。” 我说：“那这样吧，把车开到西岚街外停下，我们走进去。” 姚雪点点头说：“也行。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取车。” 西岚街离着火葬场不远，这地方本来没有西岚街，这里是西岚镇。就是因为火葬场选址在了这里，于是沿街开了很多白事铺子，逐渐就变成了丧葬一条街，干脆以镇为名，叫了西岚街。 我们把车停在了镇政府，然后从镇政府出来，沿着街道往前走。 这里现在最多的就是卖鞭炮的，过年需要放鞭炮，家里有喜丧，还是要放鞭炮。 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已经发展成了全市鞭炮集散地，是全市最大的鞭炮批发市场。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一个市场的形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谁也想不到，火葬场和鞭炮能扯到一起去。 这里的派出所有几十号人，除了几个正式工之外，其它的联防队员都是合同工。 主要就是负责防火防盗，这地方要是炸了，那可不得了。 街上的联防队员不停地巡逻，告诉大家，不许吸烟，不许玩火。甚至这里不让点炉子，所以，整个镇上，家家都有空调。 壮壮拄着拐跟着我们往前走，他的腿看起来没什么大事，昨晚上他就要拆了石膏，我坚决反对。我提议还是过完年去医院拆比较靠谱，自己给自己看病，这想法有点疯狂。 到了白鹤纸扎店，一进屋就看到一排花圈，在花圈旁边还摆着一辆纸扎的大众轿车。 柜台后面挂着大量的寿衣样品，具体的尺寸，需要根据死者定做。一般都是人活着的时候，自己就把寿衣做好了，还要穿上试试合身不合身。没有人会死后再去买寿衣的，那就赶不上趟了。 再旁边就是骨灰盒，什么材质的都有，还有人工合成的材料，像是树脂，还像是玉石。不过最贵的，还是木头的小棺材。 柜台里站着一个年轻人，文质彬彬，像个大学生。他看我们进来了，便站了起来。 “几位看看什么？” 壮壮说：“我们来找白鹤白大叔。” “我爸不在铺子里，请问你们找我爸有事吗？” 壮壮说：“你给白大叔打个电话，就说马大炮的儿子找他有事。” “你们稍等一下。” 小伙子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他小声说了几句之后，把电话放下了。 他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笑着说：“原来是马伯伯的儿子马壮壮啊！自己人，走，去后院儿，我爸在后院儿了。” 第58章 摸金一脉 第58章 摸金一脉 白鹤是一个中年人，四十多岁。他人长得很清瘦，穿着一身传统服装，戴着一顶瓜皮帽。 他坐在沙发里，旁边摆着一个电暖小太阳，在烤手呢。 我们一进来，他就站了起来，看着壮壮说：“你爹以前经常说你能吃，我就告诉他，能吃是好事，能吃才能长得高，长得壮，果不其然吧！这才三年没见你，长这么高了。” 壮壮说：“白大叔，你怎么不开空调啊！这小太阳比空调还费电呢！” “开空调太干，鼻子疼。也不是很冷，忍一忍过了年就一天比一边暖和了。” 我说：“确实，看天气预报气温要回升了，明天最高就有十五度。” 白鹤笑着说：“看最高没用，得看最低。” 这时候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端了茶水过来。 白鹤笑着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儿媳妇，小玉。这是你马伯伯的儿子马壮壮和他的朋友。” 壮壮笑着说：“嫂子，我叫马国梁！叫我壮壮就行。” “以前就听我爸提起你，但还是没想到你这么壮！你这腿怎么了？” 壮壮叹口气说：“别提了，出了点事！” 小玉说：“别站着了，快请坐，有什么话坐下说。” 我们坐好之后，小玉就回避了。 看得出来，这白家的家规还是很严格的。 壮壮开门见山说：“白大叔，有件事我要请教你一下，你知道阴八门吗？” 白鹤听了之后一愣，他说：“阴八门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你问这个干什么？” 壮壮说：“实不相瞒，我们在查有关阴八门的事情。你知道关九阳吗？” 白鹤听了又是一愣，他盯着壮壮说：“你何出此问？” “白大叔，关九阳死了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不过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壮壮说：“传闻，阴八门分五派，白大叔，你知道是哪五派吗？” 白鹤往后一靠说：“愿闻其详！” 壮壮说：“相术，幻术，风水，卜卦和寻龙。暗合五行八卦！这关九阳据说是幻门的人，是吗？” 白鹤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壮壮说：“你还听说什么了？” “我听说这个关九阳杀兄弑父，想学李世民篡权夺位，只不过他失败了。杀了大师兄和师父之后，事情败漏，成了幻门的叛徒。但是好像有人罩着他，他一直躲在电子厂宿舍区里。白大叔，你知道这件事吗？” “略有耳闻，壮壮，你问这些做什么呢？这些和你有关系吗？你不要去管这些事情，你只要修好你的鞋，补好你的车胎，你这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不好吗？” 壮壮摇摇头说：“白大叔，我没有户口。” “你要户口做什么？没户口，也就没有牵绊，没户口更自由。我巴不得自己没户口呢。” 壮壮看向了我。 我知道，我们不说明来意，这位白大叔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们实情的。 我说：“白大叔，实不相瞒，现在壮壮在替刑侦大队办事。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查一下关九阳的历史。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不知道白大叔是不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雪拿出证件递给了白鹤，她说：“白大叔，我是刑侦大队的二分队科长，我叫姚雪，这是我的证件。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请你务必告诉我们实情！” 白鹤看了证件之后笑了，说：“我就说吧，有户口就有麻烦，没户口，我就不是公民，也就没有义务配合你们办案。不过话说回来了，壮壮，你怎么和官方搅在一起了呢？你爹没告诉过你，不要走官道吗？” 壮壮说：“电子厂死了那么多人，白大叔，你不能不知道吧！就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能坐视不管吧！” “你可以管，但是没必要走官道啊！你可以用自己的办法。” 壮壮摇摇头说：“白大叔，我觉得走官道没什么不好的，光明正大。” 白鹤点点头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这关九阳的确是阴八门幻门里的叛徒，我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说：“白大叔，你知道阴春丽吗？” “阴春丽，又叫阴十三娘！”白鹤一笑说，“我当然知道，她是幻门现在的门主，有点道行！不过我是做白事生意的，和幻门没什么过往。一切都是听说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相我就不知道了。” 壮壮说：“白大叔，你是个风水师，对吧！” “我是风水师，但我真的和幻门没有什么联系。我们不是一条道 上的人。我劝你不要打听幻门的事情，对你们办案没什么好处。” 我点头说：“这么说，关九阳当年背叛师门的事情，是真。” “我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传说，关九阳毒杀了自己的师兄和师父，事情败漏之后逃亡出来，最后被寻龙一脉收留。至于怎么到的电子厂，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寻龙派，摸金校尉？”我问。 “没错，传说关九阳最后入了寻龙一脉，成了寻龙弟子，成了一个摸金校尉。” 我看着姚雪说：“这就说通他为什么会在电子厂宿舍区了。” 姚雪说：“白大叔，怎么能找到寻龙派呢？” “他们就和鬼一样，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怎么可能让人找到嘛！除非他想找你，不然他走到你面前，你也不可能知道他就是摸金校尉，你说呢？”白鹤说，“摸金校尉的身份本身就是秘密！要是让人知道他是摸金校尉，那他就只有进大牢一条路了。” 我说：“这么说，关九阳是摸金校尉。” “他半路出家，对于摸金的手艺，他不会很懂。但是他幻术一绝，这也是寻龙一脉愿意收留他的原因吧！”白鹤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以后再有关于关九阳的事情你们不要来找我了，知道的，能说的，我都说了。” 这时候，小玉走了出来，白鹤起身去了里屋。 小玉说：“我送几位出去吧，我爸有些累了，不能送几位了。” 我们三个从白家出来，一路走到了镇政府，上了车之后，壮壮叹口气说：“我算是把白大叔给得罪了！带着官方的人过来，是大忌！” 白雪哼了一声说：“官方的人怎么了？” 壮壮说：“官方一直说风水是封建迷信，白大叔的父亲就是动荡时期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堪其辱上吊了。所以，白大叔不喜欢和官方的人打交道。” 姚雪看看我，我点点头说：“走吧，回去再说。” 第59章 万紫千红 第59章 万紫千红 回到了修理铺，我和壮壮先下车，姚雪把车开进了刑侦大队的院子里。 进屋之后，我们便准备吃午饭了。 我和壮壮一致认为，吃火锅最有营养，而且最方便。 先吃肉，再吃菜，最后下点面条溜溜缝，喝点白开水，这就能吃得美美的。如果没有面条，下点方便面也可以，华丰的方便面还是不错的。 姚雪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用电磁炉开始烧水了。 我们三个一边洗菜择菜，一边议论了起来。 壮壮说：“大力，你觉得那娘们儿没骗我们吧！” “什么娘们儿？” “就是阴春丽，阴十三啊！” 我说：“别娘们儿娘们儿的，人家还是姑娘呢。” 壮壮顿时瞪圆了眼睛说：“大力，你该不会看上那娘们儿了吧！” “你瞎说啥，看上啥！我能看上她？” 姚雪在一旁哼了一声说：“瞧瞧把你牛的，人家能看上你？中专毕业，小学文化，其貌不扬，除了有一身力气，一无是处！” 我说：“姚科长，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这案子的线索不都是我找的吗？” “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说：“得，这死耗子偏找我这瞎猫！行了吧！” 壮壮说：“大力，说正经的，你说那阴春丽应该不会骗我们吧！骗我们对她没好处啊！” 我点点头说：“按理说是的，她要是红门的门主，那就和关九阳有不共戴天之仇。她确实急于知道关九阳的生死，有向我们求助的动机。看起来一切没什么问题，姚科长，你觉得呢？” “我在想，这幻门又叫红门，那摸金派是不是叫黄门啊，摸金子的，金子是黄色的！” 壮壮摆着手说：“你这说法不对，摸金属土，又叫土夫子。叫黄门没错，但和金子没关系。卜卦属金，对应白色；相术属木，对应绿色；风水属水，对应蓝色，幻门属火，对应红色；摸金属土，对应黄色。” 姚雪点点头说：“长知识了，想不到这阴八门里有这么多门道。阴八门对应阴八卦，这五派对应五行。按理说五派应该是一家啊，怎么还搞得这么紧张啊！” 我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怎么可能是一家嘛！亲兄弟因为分家都要搞得老死不相往来，乡里乡亲因为三寸地头，打得能出人命。更何况是阴八门这么大一个门类呢。里面充斥着各种利益交叉，不可能没有矛盾。” 姚雪说：“说到底是缺少信仰。” 我还是认同这个说法的，我点点头说：“是啊，没有共同的信仰，只能各自为政，为了自己的小圈子的利益杀个你死我活。” 壮壮哼了一声说：“要是能为自己的门派去拼命还算是好的了，就怕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关九阳就是例子！” 我说：“他这是真的想学李世民啊，可惜，他没有秦琼和尉迟恭来保他。说到底，他不得人心！只学会了李世民的野心，没有学会李世民的手段。姚科长，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郎局？” 姚雪想了很久，都没有回复。她拿出一盒万紫千红牌雪花膏，一直擦手。她往手上擦多了，还把我的手拽了过去，都擦我手上了。 一直到我们坐下开始吃了，壮壮夹着涮好了的一箸子牛肉说：“告诉郎局有个麻烦啊，他在忙着抓阴春丽，我们却和阴春丽达成了某种协议。” 姚雪看看我说：“你有时候都没有壮壮聪明。要是告诉郎局我们和阴春丽有信息互动，郎局还不气疯了啊！现在全城搜捕阴春丽呢，明白吗？这会让郎局很难堪！” “那我们怎么知道那尸骨的左小臂是不是断过，这下牙的智齿是不是拔过呢？”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这得请小美帮忙了，只是我和小美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还得你去想办法，毕竟你是男人，她是女人。” 我歪着头说：“姚科长，你什么意思啊！你让我用美男计吗？” 壮壮哼了一声说：“你不去难道我去吗？你看我像是会用美男计的人吗？我这块头，不合适！” 姚雪说：“你偷偷叫小美帮你留意一下，或者让她私下帮忙检测一下尸体的牙槽骨和左小臂。这应该不难。” 我说：“他师父可是一直在，怕是不行啊！你这事儿搞得，咋还斗智斗勇的呢！明说呗，就说这信息是从别处查到的。” 姚雪摇着头说：“你开什么玩笑，从哪里查到的是要做记录的。到时候固定证据，一下就露馅了。谎言永远是谎言，是不能进档案袋的知道吗？撒谎不如不说，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 我举起筷子摆着手，于是筷子晃动了起来。我说：“我干不了这活儿，爱找谁找谁。” “我要是有人用还犯得着找你吗？现在只有你去最合适了。” “我不骗人，尤其是欺骗小姑娘的感情的事情更不能做，伤人心！” 姚雪小声说：“你就假戏真做嘛，小美不错的，清清白白一姑娘，就是因为这工作的原因把谈恋爱给耽误了。不然能落你手里啊，想得美吧你！” “少来这套，我不去。” 壮壮呵呵笑着说：“姚科长，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咱们想想别的办法。不妨今晚我们听听阴春丽怎么说。” 姚雪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吃完了午饭她看看手表，然后急着离开了。应该是家里有事吧，大过年的，谁家里还没点事啊！ 我和壮壮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风云》里的聂风和步惊云是真的很帅气。 我和壮壮说：“我电脑要是不丢，网站里啥都有，想看啥就有啥。你知道迅雷吗？里面资源多得是，只要一搜风云雄霸天下，所有的资源都出来了。现在都是4兆宽带，下载东西贼快。” “电脑丢了，说这些有啥用？” “姚科长说过，案子破了，赔我一新的。干脆我不要笔记本了，我买零件自己攒一台台式机。台式机的好处就是能升级硬件，只要机箱不碎，电脑就会一直在。” “你会组装电脑啊！” 我笑着说：“那玩意没啥难的，别忘了，我也是在电子厂干过的。组装一个台式机，小菜一碟！” “那就要钱，咱们自己装电脑，同样的钱自己装的电脑，配置会高很多。但是这零件去哪里买呢？” “肯定是电脑城啊！里面什么零件都有，最好找个熟人，免得被忽悠。” 我们正商量组装电脑的事情，电话响了。我指着说：“肯定是阴春丽。” “接吧！” 我抓起来电话喂了一声，那边果然传来了阴春丽的声音。我辨别了一下，并不是我以前听到的那个号码的声音。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我们今天去了法医处，我看了一下，并没有智齿，但是不排除他后来拔掉了！” “左小臂呢？” “还没看。” “你们可以把皮肉切开直接观察啊，还有智齿拔过没有，切开牙龈就直接看到了呀！这还要我教你们吗？你们去查啊！”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你要是愿意指正关九阳，你回来，光明正大录口供，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去取证，你明白吗？” “我回去恐怕想再出来就难了，我估计他们会把我关进看守所。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你不能把你的无能归结在我的头上。” “你让我很为难！” “为难就不联系好了，我用我的办法去证实。” 她把电话挂断了。 第60章 可恶的女诡 第60章 可恶的女诡 很明显，阴春丽有些失望。在她看来，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她忽略了两个字，规则！ 她的世界可以不讲规则，但是我们不可以。 郎局在那边全城搜捕阴春丽呢，我们在这边和她达成交易。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告诉郎局，那让郎局的威严何在，郎局不要面子的吗？这就坏了规矩。 想要有针对性地检验尸体，必须有可靠的线索。很明显，现在阴春丽提供给我们的线索不可靠。虽然我觉得她是可靠的，但凭着直觉是没有用的。要是她肯再次露面的话，那么她的口供就是可靠的了。 这微妙的差别，就是天壤之别！ 我给姚雪打了传呼，很快姚雪就回了电话。 我把和阴春丽的对话对她说了，她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 这天晚上我睡着觉突然就醒了过来，我睁开眼就感觉到屋子里五彩缤纷的闪着光。我坐了起来，就看到一群大红鲤鱼在外屋围着我们的饭桌子游动着。 我伸着脖子往外看着，这群鱼在外屋游来游去，我知道，那猫妖后面的人来了。 也就是那电话号码后面的红衣女鬼来了。 我坐了起来，刚要穿鞋。 壮壮突然打开了灯，他说：“你去找死啊，别出去。这群鱼几次试图闯进来，都被拦住了。你看门框上，是不是有符咒。” 我看着门框，摇着头说：“我看不到！” 壮壮这时候关了灯，果然在门框上隐隐约约有个红色的符咒在发着淡淡的光。 我说：“看到了，这好像是阴春丽留下的。” “嗯，这娘们儿对你不错。她可能知道对手是谁，这符咒就是用来挡住这些妖气的。” 我看着门外的这群大红鲤鱼，这群大红鲤鱼在外面游来游去，几次往门里闯都被拦下了。最后竟然张开了嘴巴，我在这些大红鲤鱼的嘴里发现了獠牙！ 这哪里是什么大红鲤鱼啊，这是一群妖怪啊！ 但是壮壮什么都看不到，在他看来，这就是一股妖气。黄褐色的，混在空气里晃来晃去。 我说：“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的对手，可能是摸金门。” “你的意思是，摸金一门和关九阳闹掰了，于是摸金一门想除掉关九阳。但是关九阳已经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躲在这电子厂里不出来，摸金校尉们下不了手。于是，搞出这么多事情，想借我们的刀杀人。” “要真是这样，这摸金门也犯了大忌，他们滥杀无辜。”我说，“他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举报呢？” 壮壮盯着我说：“你可能不知道阴八门的规矩，江湖事，江湖了。” “就为了一个所谓的规矩，杀这么多人，值得吗？” “这也是他们的价值观。在他们看来，人命，不值钱。” 我盯着壮壮说：“海涛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说着，我呼吸急促起来，把拳头死死地攥在了一起。 我想到了海涛死时候的样子，他是那么老实厚道的一个人，那么无辜，就因为好奇打了一个电话就被他们给弄死了。这还真的是视人命如草芥，他们还有王法吗？ 我一拳砸在了床上。 我的怒气可能是起了连锁反应，那些鱼这时候猛地就冲了进来。但是刚一进来，门框上的符咒便发出了一道道红光，把这些鱼尽数击落在地，消失了。 壮壮手里举着个枕头，已经准备用枕头驱散这些妖气了。不过没等他动手，那符咒就帮我们把这群鱼给收拾了，壮壮举着枕头还挺尴尬的。 他把枕头扔在了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块老上海牌手表看看说：“一点半了，睡觉吧！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消停，这群混蛋，啥时候是个头啊！” 我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看。试图再次看到那个女鬼，外面什么都没有。 我想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我说：“壮壮，你记得不，我们曾经用这里的电话打通了那个女鬼的手机。” “我记得，怎么了？” “这证明他们在我们的电话线上做了手脚，不然不可能打得通。” “怎么了嘛！” “我想再去试试！” “你可别试了，电话通了，那妖气就顺着电话线进来了。搞不好直接就把你带走了，你又不是没领教这妖气的厉害。” “在我看来是一群红鲤鱼！” “随便是什么嘛，在我看来就是一团污浊的妖气，土黄色的，像是在烧煤泥。” “有你怕什么？我去试试。” “我现在腿脚不太行，不要冒险。”壮壮说，“她要是想找你会给你打电话的。她不是想找你，她是想害你，你没看出来吗？” “她想除掉关九阳，为什么要害我呢？” 壮壮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反正她绝对不是在帮你那么简单，她和阴春丽不一样。” “她不就是盼着我们挖开篮球场吗？这是她的目的。”我说，“为什么要害我呢？把我弄死，谁帮他们去挖篮球场呢？” 壮壮看着我说：“会不会想用你的命，逼郎局他们下决心呢？如果我们不行动，宿舍区绝对还要死人。除非关九阳死了，事情才能了解。” “那关九阳到底死了没有呢？” 壮壮说：“问题就在这里了呀！我们不知道呀！不过看阴春丽和这女鬼的反应，关九阳没死的概率很大。这是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他哪能这么容易就死呢？” 我这时候想起来他曾经涂得满身尸油，他为什么要涂尸油呢？难道是为了辟邪？是为了躲避摸金一门的追踪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涂尸油的目的就是隐去自己本身的气味，让摸金一门无从下手。 这个关九阳，藏了多少秘密啊！ 我看着壮壮说：“我还是去打一下那个号码试试。不然我不死心。” 壮壮呼出一口气，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和壮壮一起到了外面，先是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接着，我放下窗帘，拿起电话来，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一下就接通了。 “大力，好久没联系了。我都有点想你了。” “想我了呀，来找我啊！” “我会去找你的，我会去你的梦里找你。”她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把电话挂断了。 我气得对着电话骂了句：“娘的，这个女鬼，可恶！” 第61章 柳暗花明 第61章 柳暗花明 睡觉之前我还有点疑心，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她并没有到我梦里的能力。她要是有这本事，那岂不是成了神仙了吗？进入别人的梦里，那就相当于开了别人家的后门，相当于给电脑植入了病毒，那几乎可以做成任何事情。 梦是一个人世界观的映射。 我和壮壮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刘队突然就带人闯了进来。进来之后就开始在屋子里翻找。 床下和一个简易衣柜里都翻了。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在找阴春丽。 我和壮壮不理他，一直低着头吃方便面。 刘队最后掐着腰站在我的面前说：“大队门口的监控拍到阴春丽到了你们修理铺。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我放下筷子，撕了一块纸巾，一边擦嘴巴一边说。 “人呢？” 我又拽了一块纸巾，开始擤鼻涕。 我说：“走了。” 我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去刷牙。 刘队追着我说：“走了，这么轻松你就放她走了吗？” 我一边挤牙膏一边说：“人在禁闭室你们都看不住，你指望我什么？要知道，他是一个幻术师！我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一边刷牙，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我这里吃了顿饭就走了。” “你怎么不试着抓住她？” “壮壮腿不行，而我没办法破她的幻术，你让我怎么留住她？全局的人全城搜捕，还不是一样抓不到她。她会幻术，这就很麻烦。” 壮壮说：“刘队，要抓你去抓，我们真的抓不到她。” “我不信她来你这里只是为了吃一顿饭，她到底和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说：“真的没说什么，她就是来吃饭的。” 刘队哼了一声说：“看来不对你用点手段你不会说实话。现在我哦口头传唤你跟我回去接受调查，走吧！” 我嗯了一声，看着壮壮说：“我和刘队去一下。” 壮壮嗯了一声：“我要不要也去接受调查一下呢？” 刘队说：“你就免了，你有伤，我不为难你。” 我被刘队带进了审讯室里，不过没给我戴手铐，他也没让我坐铁板凳，而是让我坐在了桌子旁边。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把台灯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用手挡着光说：“刘队，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到了这里，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阴春丽到底去找你做什么。” 我一想这倒是个机会，想不到转机来得这么快。以前愁白了头发都做不成的事情，这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我说：“你把台灯移开我就告诉你。” 他把台灯的头按了下去，我坐直了身体，抓过来水杯，里面没有水，我递给了刘队说：“小刘，给我倒杯水。” “你叫我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阴春丽和我说了什么？小刘，你可要想清楚这个问题。” 刘队顿时嘿嘿笑了，接过去水杯，指着我说：“大力同志，你太调皮了。等着，我亲自给您倒水。” 我笑笑说：“这还差不多。” 我像个大爷一样往后一靠，闭着眼开始想，怎么和刘队说最合适呢？这是个机会，干脆我就让刘队立这个功好了。这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刘队回来把水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拿起来，像是老干部一样吹水。 刘队说：“快喝吧，又没泡茶，你吹啥呢？” 我喝了一口说：“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这个消息还没经过证实，我们也只是初步调查了一下。” 刘队看着我说：“虽然你是归二队管，但我们可都是刑侦大队的人，有消息还是要互相沟通一下比较好。这也是郎局的意思。” 我嗯了一声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阴春丽和我说了什么。她说，死的人可能不是关九阳，这关九阳有两个明显的特征，其一，关九阳下牙有两颗智齿，长得和正常牙齿一样，排列整齐，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拔掉这智齿。其二，他小时候左小臂摔断过，骨头再次愈合，应该是有痕迹的。所以，只要两点符合，就是关九阳的尸体，要是两点都不符合，那就一定不是。尤其是左小臂，一旦这尸体的左小臂没断过，就绝对不是关九阳。” “这线索很重要啊！主要是这线索是不是准确呢？” 接着我把关九阳和红门的恩怨说了一遍，然后我把昨天去西岚街调查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最后我说：“情况就是这样的，线索是不是准确，刘队，你自己判断。我们姚科长一直没汇报这件事，也是担心线索不准确。最怕的就是阴春丽估计往坑里带我们。” “你们去了法医处，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我们发现，尸体并没有智齿。但是不排除关九阳离开红门之后，把智齿拔了。毕竟那两颗牙什么用都没有，长在那里怪碍事的。” 刘队盯着我说：“这个线索很关键！如果确定关九阳没死，我们就有理由去搜查关九阳的住所，我们也有了理由去挖开那篮球场。看看那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就算什么都没挖到，我们也不理亏。关九阳诈死，就是我们最大的理由。” 我说：“刘队，你的意思是，不管这线索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加以利用，是吗？” “聪明，一点就通！”刘队站了起来，看着我说，“你回去吧，我去找郎局商量一下怎么办？你回修理铺待命。” 回到修理铺的时候，姚雪已经来了。 我一进屋，姚雪就站了起来，问我：“怎么样？！” “柳暗花明！”我呵呵笑着说，“把这个功劳送出去，刘队对我们那是无比感激啊！” “你指望他感激你就错了，他觉得那是自己的本事。”姚雪看着我一笑，摇摇头说：“你太不了解刘队了。” 我用食指点着桌子说：“刘队的意思是，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加以利用。以关九阳诈死的名义，搜查关九阳的住所，然后去挖开篮球场。” 姚雪这时候开玩笑地说了句：“难不成他怀疑关九阳躲在下面大墓里吗？” 我听了深受启发，我说：“你还别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这关九阳如果真的是诈死，他能躲到哪里去呢？眼下他最好的藏身之处，难道不是地下吗？而且他在这里经营多年，这地下大墓，他最熟悉不过了。” 壮壮点点头说：“别说，还真的有可能。我觉得刘队说的有道理，不管这消息真假，我们都可以利用起来。” 我呼出一口气说：“郎局一直下不了的决心，这下应该能下了吧！” 第62章 开始挖 第62章 开始挖 姚雪在中午前就离开了，说是回去有事。但是她并没有说啥事。 姚雪离开之后，壮壮笑着说：“大力，你听我分析的对不对哈，姚科长大概率是回去相亲去了。过年可是相亲旺季啊！” 我笑着说：“你咋知道的？” “我猜的呗！正月相亲多火爆的，尤其是她走的时候含含糊糊说有事，但是没说啥事。你想过没有，啥事不能说啊，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这是好事，怎么就不能说了？” 壮壮说：“你傻啊！” “不是，我真的理解不了，相亲有啥不能说的？” “说了，我们就要问，相亲成了没有啊？要是没成，我们还会问，是人家没看上你啊，还是你没看上他啊！”壮壮看着我说，“是不是很麻烦！？最关键的，一旦她让我们知道她去相亲，她的形象可就毁了。那可是姚科长啊，姚科长还用去相亲吗？长得不丑，身材又好，应该有很多人追求才对嘛！” “还别说，真没看到谁追求她。这姚科长是不是眼光太高啊！” 壮壮说：“你问谁呢！” “你关心人家私事干嘛！” 壮壮却说：“我这是替你关心，我倒是觉得你俩挺合适的。阴春丽是很漂亮，但是那是个妖女，那绝对过不了普通人的日子。姚科长你俩不挺好的嘛！” “去你大 爷的，我才多大！人家姚科长是适婚年龄，相亲多正常的。” “女大五，赛老母！你要是娶了姚科长，你就享福去吧！” “你快拉倒吧，人家是公务员，我只是个临时工，你扯啥犊子！” 壮壮抱着头往后一躺说：“等人家姚科长真找到对象了，你就哭去吧！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 我还真的没想这么多，再说了，我和姚雪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是大学生，是公务员，我是个中专毕业，小学文化的文盲。咋可能嘛！想都不敢想。 我也抱着头往后一仰，靠在了被摞子上说：“我就盼着赶紧办完这个案子，我得回趟家。要是能给我弄个合同制就好了，那样我回去就有面子了。” “你这么在乎面子吗？” “我在乎的不是我的面子，是我爷爷的面子。我爷爷把我送出来就是让我能出人头地的，我不想让他失望。” “你对你爷爷感情很深。” “嗯，胜过我父母。我是和爷爷一起生活，在爷爷那里长大的。” “每个人都有爷爷，可惜我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我看着壮壮笑着说：“壮壮，你肯定是草原人，你不是汉人。” “我也觉得。”他看着自己粗壮的胳膊说，“但是我爹一直就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从哪里把我领到的。他一死，我的身世直接成了迷。不过也无所谓了，知道又能怎么样！” 我心说，知道的话你起码有户口。现在连个户口都没有，就算是想给你转正都不可能，难道你想一辈子在这里修鞋补车胎吗？ 白鹤那老东西说什么修鞋补车胎有啥不好的，他咋不让他儿子修鞋补车胎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最看不起这样说话的人了。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好歹上过学，壮壮连学都没上过，不过他认识字比我多。他能看懂好莱坞大片的字幕，这一点他比我强多了。 不过我不看那种片子，我也不让他看。看的话，我也要看翻译过来的，不过壮壮说，翻译过来之后就没了那种味道。还是原声的好看。 壮壮和我下午去了电子城，他想买一台三盘的影碟机，三盘轮播的影碟机要一千四五，单盘的八 九百。不过看起来，三盘的质感更好一些。 壮壮喜欢看电影，但是电视局限性太大了，人家演啥咱看啥。 但是买了影碟机就不一样了，可以咱想看啥，就买啥碟片。翻录的碟片很便宜，十块钱三张随便挑，全是港台片和好莱坞的大片。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钱花了有点冤枉，买碟片的钱，都够交网费了。 最后在我的劝说下，壮壮没有买影碟机，还是等案子完了，我们买电脑，装网线吧！这样就一步到位了。 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买了影碟机，再买电脑，影碟机也就没用了。 我俩天黑才到了家里，这时候天气转暖，在被窝里躺着特别舒服。 就这样一直到了初七下午，姚雪没有来，刘队和郎局也没有来。我和壮壮甚至觉得，我俩被人抛弃了。 我和壮壮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壮壮有些不耐烦了，说：“啥意思啊，到底还干不干啊！” 我劝壮壮道：“别急嘛！” 壮壮说：“我不急，我是替他们着急，干点事怎么就这么磨叽呢！” 到了初七的晚上，我发现有动静了，警官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我和壮壮看着窗户外面，姚雪这时候也打车到了。 她到了之后先来了我们屋。 进来后开门见山说：“准备行动！” 我说：“怎么行动？” “听指挥嘛！我先去开会，你们随时待命！” 壮壮这时候一边拆腿上的石膏一边说：“这玩意我还是拆了吧。我这身体好着呢，这骨头早就长好了。” 壮壮自己就把石膏给拆了，这腿都捂白了，白的像是尸体。 他在地上走了一圈说：“看吧，啥事没有。” 姚雪看着我说：“这下动真格的了，郎局总算是下了决心。” 我点头嗯了一声，她一笑，转身离开了。 我这时候很想问她一个问题，她到底相亲没有，相了几次亲，成了吗？ 又一想，大战在即，还是别问这个了。多无聊的。 到了晚上十点钟，姚雪开着车出来了，到了门口放下车窗喊我：“大力，壮壮，我们走。” 我和壮壮上了车，直奔宿舍区。 到了之后，刘队直接出示搜查令，对关九阳的住所进行了彻底的搜查。 而且，立即把篮球场给围了起来。 初八，凌晨一点，来了大型的机械开始挖掘。 篮球场上的混凝土打得很厚，用那种挖掘机带着的冲击钻打穿废了很大的力气，这哪里是修建的篮球场啊，飞机场都没它结实！ 从这一点就看得出，这下面多半是有问题的。不然为什么要超标修篮球场呢？ 李永义从一旁带着人过来，指着我大声说：“大力，谁让你们来挖的？你们通过市府了吗？你们这么做，对厂子的影响很不好。” 此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西装革履的，梳着小分头。他直接就走到了郎局的面前，他说：“郎局，我叫关山月，关九阳是我父亲。现在我是微创电子厂的总经理，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郎局看着关山月说：“我们做什么没必要向你汇报，请你们配合好我们的工作。” 关山月呵呵笑了，他说：“郎局，你想过后果吗？你在这里大兴土木，对电子厂的影响很不好。要是这样的话，我要考虑把电子厂迁走，这里的商业氛围实在是太差了。” 我到了郎局身前，郎局离开了。以郎局的身份，没必要和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多做解释。 我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这无关紧要吗？你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我点头说：“我负责，出事了找我王大力就好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就是王大力，好，我记住你了。” “你千万得记清了，别忘了，好吗？”我看着他不屑地说道。 那边一直在往下挖，到了天亮的时候，挖了有七八米深，还是没有挖到什么。 这时候，郎局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让人把我叫了过去，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确定这下面有东西吗？我们可是挖了七八米深了，再挖可就到了含水层了。” 我小声说：“接着挖，一定有东西！” “但是挖出来的全是生土啊。” “不管生土还是熟土，继续挖就是了，挖到含水层再说。” 刘队呼出一口气，小声说：“郎局，骑虎难下了，挖吧！” 郎局点点头，伸着脖子看看挖掘现场，他叹口气说：“挖不出来东西，我引咎辞职。你们一定要坚定信念，必须给我把关九阳揪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郎局做这个决定的代价有多大。我看着郎局说：“放心，不会让你坐蜡！” 姚雪在旁边说：“坐蜡？啥叫坐蜡啊！” 我懒得和她解释，而是踩着挖出来的浮土，蹲在了上面，我盯着这个大坑里的挖掘机在挖，果然挖出水来了。 挖掘机师傅关了引擎，打开门朝着我喊：“还挖吗？” 我喊：“挖！” 第63章 大费周章 第63章 大费周章 我喊挖掘机师傅，就在水层上面，往周围扩一下。 我觉得那些死了的尸体指着下面，也不一定就是专门指这一点，也许有误差。范围扩大一些再看。 挖掘机开始横着挖，一下一下，一直挖到了下午三 点半的时候，挖掘机师傅从驾驶舱里跳了出来。 我大喊：“怎么了？” “有情况，领导，你下来看看。” 我从上面顺着土坡跑了下去，和挖掘机师傅一起站在了钩机的挖铲下面。我看到了一块青石。 郎局大声喊：“大力，发现什么了吗？” “说不好，给我铁锹！” 刘队把铁锹扔了下来，我几下就挖出来了一个青石雕刻的龙头。 师傅大喊一声：“是龙，是龙！” 郎局和刘队一起都跳了下来，郎局身手不太行，下来之后在泥土里打了个滚儿，但随后立即爬了起来，跑到了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说：“是不是挖到了！” “差不多。”我说。 我继续用铁锹清理，周围的土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露出来一个乌龟的身体。 挖掘机师傅说：“这是玄武吧！龙怎么会有乌龟的身体呢？” 刘队说：“玄什么武，玄武身上有条蛇！” 我再次用铁锹捅往里捅，在乌龟身体的后背上露出来一座石碑。这下就明白这是什么了，我说：“这是龙龟赑屃！驮着的是碑文。这赑屃后面，应该就是大墓的入口了。你们觉得呢？” 郎局松了一口气，他的大手抓着我的肩膀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刘队竟然眼睛里含了泪花，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说：“总算是挖出来了。” 挖掘机师傅看着石碑说：“这上面什么字啊，这也看不懂啊！” 我心说，简化字我都看不懂，更别说这天书了。我能做的就只是这么多了。 我说：“不能用钩机了，得人工挖。从这里往北挖，墓道口应该在北边了。师傅，你把钩机开出去吧，你任务完成了。” 师傅点头说：“得嘞！我这就开出去。” 师傅把钩机开了出去，下来了十几个刑侦大队的壮小伙儿，开始挖这墓碑。 很快这龙龟赑屃连同墓碑就全被清理了出来，上面有碑文，当然，不只是我看不懂，在场的没有人能看懂。 郎局大手一挥说：“我们收工，叫考古队的过来挖。” 考古队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接手之后可就麻烦了，做事磨磨 蹭蹭的，清理土，就像是挑花生种子一样，一颗一颗往外捡。 这可把我们急得啊！ 到了正月十五，郎局总算是按捺不住了。 郎局出了一嘴的泡，他带着我找到了考古队的张教授，这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头。 郎局说：“张教授，能不能加快进度啊！我们等着破案呢，你这大姑娘绣花一样，我们受不了。犯罪嫌疑人还没抓到，很多谜题没有解开。都在这里面了。” “这不能急啊！我和你说，这可能是吴王周章大墓。” “不对，这大墓里的肯定不姓周，应该姓姬！这里叫姬家坟，怎么会有周章呢？”我反驳道。 张教授呵呵笑了起来，说：“周章不姓周，他姓姬。你知道太伯奔吴的故事吗？” 我摇摇头。 “不知道没关系，你知道姬昌吗？” 我点点头说：“这个知道，《封神榜》嘛！” “太伯就是姬昌的大伯父。是这里的第一代吴王，你明白了吗？” 我看看郎局说：“郎局，你懂吗？” 姚雪这时候走上来，娓娓道来：“我倒是知道一些，太伯奔吴，为王。太伯死，无子，其弟仲雍继位；也叫吴仲雍，严格来说，是姬氏，吴姓，仲雍。仲雍死，其子季简继位。季简死，其子叔达继位。叔达死，其子周章继位。那时正值武王战胜殷纣，寻找太伯、仲雍的后代，找到了周章。周章已经是吴君，就此仍封于吴。又把周章之弟虞仲封在周北边的夏都故址，就是虞仲，位列诸侯。这段历史还是很精彩的。” 姚雪追问：“张教授，这里面埋的是吴王周章吗？” “这墓志铭写的就是周章的由来和一生功绩。你看后面清理出来的就是墓道，修建等级很高，再往后应该就是墓门了。不过西周大墓在唐朝时候大多数都被盗掘了，况且这大墓这么显眼，这里面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啊！” 郎局说：“张教授，从初八一直到了十五了，这墓门还没弄出来，你不急，我可要急死了。咱能不能加快速度，明天我能看到门吗？” 张教授说：“考古急不得。” 郎局说：“你们把土都一点点筛了，这外面能有什么啊，你们在筛什么啊！” “筛历史啊，我们在寻找历史的真相。一点都不能马虎，我们的发现都是要写进历史书的。” 郎局呼出一口气说：“我们说的大费周章，是不是就是这个周章啊！” 郎局的解释把我们都逗乐了。郎局的脸却是黑色的，他是一点都笑不起来。 我们这边挖到了大墓，关山月那小子倒是不着急了，每天过来看热闹。是啊，他甩得干净。 我们也查了一下这小子，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美丽的国家上了个纸加哥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金融街混，他爸一死，他立即就回来了。回来直接就接任了他爸的位置，成了微创电子厂的总经理。他又住进了他爸住过的办公楼里。 不管我们挖到什么，那都是他爸干的，和他无关！所以他能置身事外、泰然处之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我知道，关九阳大概率没死。只要我们把他揪出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我盯着墓道说：“看来要进去这大墓，确实要大费周章了啊！” 郎局说：“张教授，我求求你了，杀人案，走 私案，可都和这里有关。你能不能快点打开啊！我真的等不了啊！” “考古是一门科学，急不得。争取明天吧，明天我们把墓门清理出来。” 郎局揉着额头，他说：“好吧，那我明天再过来。” 此时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院子里的观赏树开满了鲜花。春风拂面，香气扑鼻。 我穿着一件毛衣，坐在椅子里，看着张教授在用放大镜看一块瓦片。我心说，这有啥好看的啊！我也是服了，真的是把老子急得都要火上房了，人家还优哉游哉玩儿呢！ 正月十六这天，姚雪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保险公司的保险赔偿金到账了，同时，局里又赔偿了一部分，她自己又添了一些，去提了一辆新车回来。这是一辆桑塔纳99新秀轿车。电喷的发动机，比化油器的可就要好使太多了。 也就是这天，考古队总算是决定打开墓门了。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被放进去，参观了这宏伟的地宫大门。 这是两扇巨 大的石门，上面雕刻了大量的龙纹和云纹。一看这大门，我就意识到这地宫的规模小不了。这门有六米多高，六米宽，基本是方形。试问，一个小屋子，配得上这么大的门吗？ 我小声喃喃：“西周的王都这么有钱吗？” 张教授用手摸了摸眼镜说：“这里面的青铜明器也许都没有了，但是一定有尸体。” “尸体？” “那时候流行活人殉葬，周章自然也不能免俗，何况，他是王，他手下有大量的奴 隶。用奴 隶为自己陪葬，天经地义！” 郎局说：“快打开吧，哎呦张教授，你就别给我们讲历史了，我们以后再学习，好不好！” 张教授伸出手说：“开门！” 第64章 鬼斧神工 第64章 鬼斧神工 本来以为他们会把门炸开厚重的墓门呢。 想不到的是，他们用一种钢板顺着门缝伸了进去，直接捅开了顶门石。 我笑着说：“这就打开了？” 我看到大门已经开了缝。 张教授说：“西周时候的制造工艺就是这样，两扇门，两块顶门石，里面有个斜面，门一关，顶门石滑进去，这门就再也打不开了。但只要把顶门石掀翻，门就打开了。那时候的工艺和现在没法比。” 门推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从里面涌了出来。 我看到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就像是一只可怕的大嘴，随时要把我们吞没。我甚至有了恐惧的感觉。 壮壮看着里面说：“这里面妖气很重啊！小心点！” 考古队的人先进去了，一边往里走，一边拉电线，电线上有灯泡，很快这条通道就被灯泡都照亮了。 通道两边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墙，一直以四十五度角往下扎。 我们脚下是石头台阶，打磨得非常精致，台阶是错缝的，一步三块石头拼接而成，下一步就是两块石头拼接而成。 我说：“壮壮，看到了吗？古人就知道错缝好看了。” 壮壮说：“现在镶瓷砖都是对缝镶，也挺好看的。” 张教授却呵呵笑着说：“倒不是西周人懂得审美，只不过那时候制造工艺有限，对缝镶嵌的话，容易歪，歪了可就难看了。但是错缝就无所谓了，只要不对上缝隙，那就是正确的。” 壮壮笑着看着我说：“这下你懂了吧，不是他们不想对缝，而是对不上！” 姚雪说：“你俩少说几句，主意脚下。” 考古队的人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 一直就沿着这墓道走了很久，给我的感觉，我们下降了有一百多米深。 我小声说：“张教授，你见过这么深的大墓吗？这得有三十层楼那么高了吧！” 张教授小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没什么担心的，里面的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 终于，这台阶走到了尽头，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条天然的地下溶洞。 电线到了这里就没有了，考古队的人已经有人回去找电缆了。 张教授用手电筒照着前面说：“想不到这下面别有洞天啊！” 我说：“这以前应该是一条地下河。” 张教授照着地面说：“鬼斧神工啊！你们看，西周的匠人利用这天然溶洞，打造了一个地下世界。” 我怕顺着他的手电筒看了出去，目光对着光柱移动，这里借助溶洞的石头，雕刻了大量的人像和神兽，千奇百怪，目不暇接。 最后，张教授的手电筒停留在了一尊三眼神像上。光柱照着神像的脸，照亮了额头那只眼睛。 那眼睛此时闪着光，像是一颗宝石。 我笑着说：“壮壮，你顺着光柱爬上去，把那宝石拿下来给张教授看看。” 壮壮一边卷袖子一边说：“没问题，张教授，你可要看好了电门，不然我爬到一半，这小子一关电门，还不得摔死我啊！这么高！” 姚雪白了我俩一眼说：“你俩能严肃点吗？” 壮壮说：“姚科长，放松点嘛！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张教授呵呵笑着说：“那不是什么宝石，就是普通的水晶石，只不过恰巧出现在了那里，古代的匠人依据这颗水晶石，雕刻了这尊神像！” 我说：“这是二郎神杨戬啊！难道真的有这个人吗？张教授，你看过封神榜吗？” “封神榜我当然看过，但是长三只眼的杨戬，我不觉得是真实存在的。要是杨戬存在，雷震子呢？你觉得会有鸟人吗？”张教授说，“我们等等电缆，到了地宫也就真相大白了。盗墓贼不要的东西，对我们考古队还是很有价值的，比如周章的棺材，周章的尸体。看样子，大概率这是一幅石棺！” “确定这里面是周章了吗？”我问。 “确定了，周章大墓不会错。只是这里面有什么还真的说不好。说不准这里面有什么重器是盗墓贼拿不走的。” 郎局看着后面说：“找电缆这么麻烦吗？这电子厂肯定有电缆。” 刘队说：“郎局，电子厂有电缆，但是人家不会借给我们的。实在不行去镇里找吧，再不行可以去买嘛！” 正说着，灯泡突然全灭了。 我们没带几个手电筒下来，刘队手里有一个，张教授手里有一个，另外的考古队员手里有两个。 我们一下陷入了黑暗中，手电筒陆续都亮了起来。 壮壮说：“怎么觉得不太对啊！” 我说：“张教授，我们先出去。” “肯定是烧了保险丝，我们等一下嘛！” 我说：“不等了，立即出去。先排除故障再回来，没有光，在这里非常危险。” “这里都是死人有什么危险的，你多虑了。” “这里不一样，这里可不只有死人，搞不好，这里还有可怕的活人呢。我们先撤出去再说。” 郎局说：“没错，听大力的，可千万不能再死人了，要是你们考古队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人，那我这个局长可就混到头了。还不得被同行笑话死啊！快走，我们先撤出去，不急于这一时嘛！” 刘队大声喊：“撤撤撤，大家听我命令，立即撤退。” 郎局把手电筒塞给了我，他先撤了，接着，张教授他们也撤了，我和壮壮是最后往外撤的。 到了外面才知道，电子厂的电工把我们的电给掐了。理由是没有供电所批准，不许私搭乱接！要搭临时用电可以，要和供电所沟通，得到供电所的批准才行。 这明显就是找茬，不过我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郎局开始打电话协调，很快，盖着供电所印章的批文就有人给送来了。 我们直接从变压器接了电过来，郎局专门派人看守。再有人敢捣乱，那就要抓人了。不过关山月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李永义这时候又成了他的一条狗，一直围着关山月转，对关山月惟命是从。 李永义到了我面前，介绍道：“大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的关总，关山月先生。关总，这是王大力，我和你说过。” 关山月说：“王大力，下面有什么呀？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呀？” “找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好奇，问问不可以啊！毕竟这里是我的地盘。” “哪里有你的地盘？这是中国的地盘。”我指着地面说。“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得遵守我们的规则！你也不例外。你不是要记住我吗？关总，你记住我了吗？要不要拍张照片回去好好记一下，免得忘了。” 他说：“行，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俩拍个合影吧！洗出来之后，我会装裱好，放在桌子上，时刻盯着你的。” 我点头说：“好啊！拍吧！” 我和关山月站在了一起，李永义举着个数码相机真的就给我俩拍了一张。 这张照片拍得非常漂亮，我俩身后那棵树开满了红色的花朵，鲜艳如血。 我说：“发我邮箱一个吧，这照片拍得不错。我给你留个qq邮箱。” 关山月点头说：“好啊！等下我就发给你，以后我们常联系。” 我拿出笔来，在李永义的电话本上写上了我的邮箱。 我说：“只要你愿意，随时联系我嘛！干脆，我把我的呼机号给你，你有事随时呼我。比如，有人想杀你的时候。” “杀我？谁杀我做什么？我是个文明人，我是个正经商人。” 我盯着他说：“没有最好，太平镇死得人够多了。不多你一个，也不少你一个，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第65章 地宫悬棺 第65章 地宫悬棺 输什么不能输气势，这和打猎一样，要是遇上狼群，你要是扭头逃跑，那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拿着刀子恶狠狠地看着它，它倒是会忌惮你三分，不敢轻举妄动。 社会上的道理和打猎是一样的，并不是你表现得软弱，对方就会放过你。相反，你越是软弱，他越有想弄死你的念头。相反，你让他觉得你很强大，他反倒不敢随意动你。 当然，实力是第一位的。做人要掌握好这个平衡点，千万不能让气势大过实力太多。更多的时候，需要的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电缆很快就从镇上找来了，我们再次下了大墓。 有了光就有了保障，这次下去的不仅是我们几个，还带了十几个警员。 考古队的人在前面，我们在后面。不过这次，郎局和刘队带了两个警员跟在前面，他们负责考古队的安全。因为这里面很可能藏着犯罪分子。 死人不可怕，就怕有活人在死人墓里，他们可都是亡命徒。 前面铺设电缆，灯光亮之前，我们原地待命。 刘队带人到前面跟着考古队的工程组人员一起。郎局带人和张教授要一起走。 我们是走一段，就让这灯亮起来一段。这地下河道被照亮之后，壮观至极，河道下面是一条弯弯折折的道路，两侧全是巨 大的雕像。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比如有一个神像，从眼眶里把手伸了出来，手心里还有眼睛。 这家伙是封神榜里的杨任，《封神榜》是明代的小说，我以前一直很佩服这本小说的作者许仲琳，他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呢。现在一看不是那样，也许，许仲琳也进过这大墓，看到过这神像吧！ 再往前走，我突然就看到了雷震子的神像，这简直和小说里的一模一样。我不得不怀疑，许仲琳老先生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了，或者他去过类似的地方。不然他一个几百年前的老先生，怎么能写出那么具有想象力的小说呢。 《封神榜》就算是放到现在，也让人望尘莫及啊！ 姚雪仰着脖子望着高大的神像说：“这不就是雷震子吗？”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太漂亮了，能看到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 张教授在前面大喊：“叹为观止啊，叹为观止！这绝对是世界考古界的奇迹，没有之一。哈哈……” 听着张教授兴奋的笑着，我们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这次考古是成功的，是要载入史册的，我们呢？我们的案子才刚刚开始。 我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我说：“也不知道还有多远！” 壮壮说：“是啊，怎么就走不到头呢，我觉得走出来有最少三公里了。” 姚雪在前面突然喊了句：“大力，壮壮，你们快来看。” 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郎局和张教授都在仰着脖子看着什么。 我顺着姚雪的手指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尊高大的妲己石像。这太形象了，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这石像占据了整个河道的高度，有十几米高，虽然没有乐山大佛的气势，但是它更加的细腻，真实。 这是一具没有穿衣服的石像，女性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在她身后是开放的九条毛茸茸的尾巴。雕刻工艺绝佳，这时候看去，甚至能看到毛发的走向。太细腻了，随时要活过来一般。 张教授口水都落到了脚面上，他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说：“太美了，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这些，就是盗墓贼拿不走的宝贝啊！同志们，我们这次发了啊！” 郎局笑着点头说：“发了发了。” 张教授笑着说：“郎局，是谁发现的这里？我得给他记大功啊！” “记大功，二等功，没错，最少二等功！” “到底是谁呀？” 郎局回过神，咕噜吞了口唾沫，他说：“就是大力同志啊！是大力同志发现的这个线索。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便宜你们考古队了。” 张教授呵呵笑着说：“发现这座地宫，可是比你们破一个案子的意义要大得多，这下怕是要改写历史了啊！封神演义并不是凭空虚造，而是有此出处！你们觉得呢？” 郎局点头说：“是啊，本来一直当神话小说看的，想不到是一本历史小说。《封神榜》绝对和这里脱不了干系。” 壮壮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说：“别看了，小心中邪！有点不对劲！”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我竟然也流了口水，不得不说，这雕像实在是太美了。美到我忘乎所以！ 我低下头，再看我面前的人们，除了我和壮壮，姚雪之外，其他人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开始发飘了。 壮壮小声说：“咋总觉得心里这么慌呢！大力，你有感觉吗？” 我小声说：“这不是感觉的问题了，而是有危险！” 我大声说：“大家先别走了，原地休息！” 郎局和张教授一起过来了，张教授说：“怎么了，你不是挺着急的吗？” “考古是一门科学，急不得！”我说。 “我这都急得火上房了，我巴不得立即就看到地宫是什么样子！你想想，通道能做成这样，地宫会是什么样？” 郎局说：“大力，到底怎么了？” 我小声说：“感觉不好，有危险。大家原地待命，我和壮壮先去前面看看。” 刘队从前面跑了回来，他说：“瞎喊什么呀，怎么就原地待命了呢？我们在前面挺顺利的，不过电缆不多了。” 我说：“这就派人去弄电缆和灯泡，你们原地休息，我和壮壮去前面查探一番。” 姚雪说：“我也去，你们去了，我这个科长怎么能不去。” 我点点头，看着郎局说：“有危险，你们千万不要动。” 郎局说：“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没办法和他说，我只能说：“感觉不好，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等我们一下。” 姚雪说：“郎局，你知道的，大力的判断一向准确。相信他。” 郎局点点头说：“那你们小心。” 我点点头，看着壮壮说：“我们走！” 壮壮手里从背包里拽出来一个活口大扳手，这是他平时修轮胎时候用的。这东西修车好用，打架更好用，不长不短，顺手。 我从腰上把折叠刀子摸了出来，把刀刃展开。 姚雪则是把手摸在了腰上的qiang套上，她一摆头说：“我们走！” 我们从高大的九尾狐妖雕像下走过去，再往前还有五十米是铺设了电缆的。这五十多米有灯光，不过，此时竟然起了雾。 壮壮小声说：“你俩跟紧了，这前面好像有问题，千万别跟丢了。” 我和姚雪纷纷点头。 壮壮带着我们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堵墙横在面前，壮壮却不见了。我一回头，我身后还是一堵墙。 我一把抓住了姚雪的手说：“小心！” 这时候，从我身前的墙里，伸出来一只手，就听壮壮在墙那边说：“抓住我的手过来。”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一拉，把我和姚雪都拉了过去。我们就像是茅山道士一样穿墙而过。 顿时前面一片黑暗，我们三个打开了手电筒往前一照，竟然看到一具悬棺。 这是一个巨 大的圆形地下宫殿，在我们面前是一条向下的台阶，台阶下面是一条直道，直道往前走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座高大的铜鼎。后面是一个圆形的高台，在高台的空中，悬浮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手电筒的光有限，看不太清，也许有铁索拉着棺材呢吧！ 第66章 心慌慌 第66章 心慌慌 我和壮壮的手电筒都照在了悬棺上，而姚雪的手电筒则照在了地面上。离着我们很近的一个位置。 姚雪说：“大力，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光柱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跪着的人，这人跪在地上，头垂着，一动不动。 我说：“壮壮，这是什么？” 壮壮说：“这是尸体。” 我说：“你看到了，说明这是实实在在的尸体。但是刚才我明明看到除了我们所有人的身体都飘了起来，这危险在哪里呢？” 姚雪吃惊地说：“你看到所有人都飘了起来？那岂不是说明大家都得死吗？” “可以避免的。”我说，“现在只是不知道危险在何处。” 壮壮说：“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嘛，我们要不要下去？” 姚雪的手电筒往远一点过去，还有死尸跪在地上。再往前照，模模糊糊看不太清了，不过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有成片的尸体都跪在地上。而且在这些尸体之间，有大大小小的青铜器物无数！ 我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全局，我说：“整个地宫的构造是个圆形，悬棺为核心，有四条路通向四个方向。每一条路中央都有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上都有一尊巨鼎。另外，周围大概有上千具尸体，尸体并没有腐烂，也许是这里特殊的小气候导致的吧。也许他们体内有防腐剂，这就不得而知了。存放这些尸体的空间里，有很多小件的青铜器。这些，应该就是那些从常丽县走得水货来源，你们觉得呢？” 壮壮说：“没错，四个方位，代表四相，东边是青龙，西边是白 虎，南边是朱雀，北边是玄武。而悬棺居中，代表至高无上的王权。下面那些殉葬的尸体，到了阴间还是要伺候他们的王。” 姚雪说：“有阴间吗？” 壮壮说：“不知道，无法证明有或者没有。但是起码这位周章大王觉得有，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殉葬者了。” 我把手电筒照向了周围的石像，在这周围是一具具顶天立地的人像，全都是从石壁上雕刻出来的。这些人有的慈眉善目，有的像是凶神恶煞，但是和外面那些有本质的区别，这里的，全是人。 还真的是以人为本啊！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是没有进这庙堂资格的，只配在外面的通道里。 我说：“这棺材里要是周章，那么这周围的，应该就是他的祖先吧，或者是当时的圣人们。” 壮壮点头说：“应该是姜子牙那些圣人之类的吧！谁知道呢！这地方太邪性了。” 姚雪说：“最关键的是，危险呢？危险到底在哪里了？” 壮壮这时候小声说：“危险就在我们周围。” 我说：“我们下去看看。” 我刚要往下走，壮壮就拉住了我，他小声说：“你看，这地宫里有雾气。” 我手电筒照着下面，果然看到了淡淡的雾气。我说：“有雾气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不舒服，心里慌得很！还是别下去了，我们先回去吧。” 姚雪说：“是啊，我们先把灯扯进去再说，这地宫就在这里，它跑不了。” 我捏着下巴说：“好奇怪，没有被盗过的痕迹，难道摸金校尉几千年来没找到过这姬家坟吗？不可能啊！姬家坟就摆在那里的，别说是摸金校尉，我都能知道这里有座坟。” 壮壮说：“是啊，你看这下面，井井有条，不像是被盗墓贼光顾过。这下面肯定有问题。盗墓贼为什么没带走这里面的东西呢？还有，那些走的水货难道不是这里面的吗？” 我摇摇头说：“一定是这里出去的东西，但不一定是这面的，也许在后面。” “你的意思是，盗洞是从北边打进来的，是吗？” “这地下河南北走向，而且很明显的从南向北流。越往北越宽阔。不可能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吧。这后面，还有通道能进来。” 壮壮接道：“没错，我们走的南门，肯定还有北门，你们觉得呢？南北通透的大宅子嘛！” 我点点头说：“没错，应该是南北通透的大宅子！关九阳和摸金一族的人进来，应该是从北边进来的。这里是地宫，也是他们的仓库。他们控制了这里，就没必要把东西都弄出去。运一些，弄一些，岂不是更好？” 姚雪突然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关九阳也许摆脱了摸金校尉，自己控制了这大墓。摸金一族气急败坏之下，用特殊的方式举报了关九阳。但是关九阳有后手，那就是诈死！” 我说：“虽然不一定是真相，但是离着真相不远了。这结论是我们没见到地宫之前无法想到的。这么大一笔财富，谁看了不眼红啊！还开什么电子厂啊，走水货就够挥霍八辈子了。随便一件东西弄出去，就够在京都买一座豪宅！” 壮壮说：“你说也奇怪了，这东西再好不就是铜疙瘩嘛！这外国人要这些有啥用，我们还可以研究下历史，他们呢？难道就是为了好玩吗？” 我说：“放在博物馆里可以卖门票。” 姚雪说：“还可以用来洗黑钱。要说文物的本身价值嘛，离开这片土地，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我呵呵笑着说：“我要是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我绝对不会买这些铜疙瘩，我要买房，买车，娶老婆！这铜疙瘩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生孩子的，我要它有啥用！要是论价值，还是黄金靠谱。” 壮壮说：“是啊，我怎么突然觉得倒卖文物接近于骗 局呢，就像是卖钻石一样。钻石那东西，出门前价值一万五，刚出门再回去，最多给你一百五。靠着一句广告词支撑起来的价值，根本经不住考验。明显就是骗 局！” 我笑着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就是让你流传，因为卖不出去嘛！” 壮壮说：“传到最后，一文不值。人家钻石不回收，托架是铂金的，给个百八十的就不错了。” 姚雪咯咯笑着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了生日蛋糕而不是长寿面了，流行买钻石戒指，不是金手镯了。流行穿白色婚纱，不是红色喜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管爱人叫老公和老婆了。在京都那边，老公那是太监的意思！”我呵呵笑了起来。随后我严肃地说：“我们先撤出去吧，我现在也觉得心慌了，这里不太对。” 壮壮说：“撤撤，立即撤！” 第67章 有大凶 第67章 有大凶 壮壮就像是见鬼了一般，用力一拉我，然后推着我往外跑。 他这么一弄，把我和姚雪都给整毛了，我俩也不管身后有没有鬼，跑就是了。 我们三个一路跑了回去，见到郎局的时候，我们是呼哧带喘的。真的就像是被鬼撵了一样。 郎局说：“前面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只能问壮壮：“你看到什么了？” 壮壮挠挠头说：“没看到什么，突然就觉得挺可怕的。” 姚雪指着说：“前面不远就到地宫啦，特别大，里面有一副黑色的棺材，悬在半空。” 郎局瞪圆了眼睛说：“悬在半空？” 我解释道：“也许有铁链，离得远，也看不太清。还有四座巨 大的铜鼎，一个得有几吨重。还有很多小件儿，有上千的殉葬者，都跪在地上，没有腐烂。” 郎局摇着头说：“虽然我历史不好，但是我知道西周到现在起码三千年了，没有腐烂，这说不过去。温度很低吗？” 我摇摇头说：“温度不是很低，和这里差不多。但湿度好像更大一些。” 张教授说：“也许用了特殊的防腐剂。” 我点头说：“我也这么想的。” 电缆刚好此时到了，前面又有人开始布线，接灯泡。逐渐的，前面亮了起来。 那鬼打墙随着灯泡的点亮，也不见了。 是啊，鬼打墙不可能在几十瓦的白炽灯下形成的。不过刚才的鬼打墙是谁搞出来的呢？ 难道是关九阳设的局吗？ 他们去前面忙了，再看郎局他们走路的姿势，还是一飘一飘的。我知道，危险并没有随着我们的探寻解除。 大家都起来了，开始往前走。 壮壮在我耳边小声说：“刚才我看到有妖气凝结，大凶！” 我这时候想起来了妲己的雕像来，我问了句：“什么大胸？多大啊！” 姚雪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说：“你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壮壮说的是吉凶难料那个大凶，你想哪去了。” 壮壮说：“这还没老呢，先不正经了哈！” 我心说惭愧啊，是啊，我咋会想歪了呢。大家都知道，我多正直一个人啊！ 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说：“我知道是这个大凶，我开个玩笑。” 姚雪又切了一声说：“才怪！” 壮壮补刀说：“鬼才信！” 前面几十人飘啊飘的往前走，很快就都走到了地宫的入口。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长直道的台阶，这台阶是往下的，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圆形平底的大坑。地宫就在这大坑之中。 我们要是沿着台阶往下走，垂直落差要有三十米左右，穹顶是半圆的，像是一个锅扣在上面，从穹顶到地面大概也有三十米左右。也就是说，地宫的垂直高度，在六十米左右。 虽然地宫是圆形的，但是地面下是方形的，所以在四边上有圆形的切口，刚好作为那些神像的祭台，上面摆着很多的铜鼎。每一个都有千八百斤。太重了，盗墓贼不喜欢这种。盗墓贼更喜欢百八十斤的，最大别超过五百斤。这是张教授告诉我们的。 张教授说：“天圆地方，这里完全符合古人多世界的认知啊！这里就代表了一个世界。” 几十个手电筒在地宫里晃来晃去，就像是一根根柱子一样，最后都集中在了那黑色的悬棺上。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那悬棺有用铁链捆 绑的发现。它就是悬在半空中的。 张队在前面扛着一捆电缆说：“郎局，这太神奇了，这地方简直就是神宫啊！” 郎局大声说：“快扯线，把这里都给我点亮！” 工程组的人，加上十几名警员下去，开始布线，亮灯，用了一个来小时，把整个地宫都给照亮了。这时候，电缆也就用完了。灯泡还剩下几个。 这时候我看到所有人走路都是飘着走的，我知道，危险就在我们周围。 不过危险在哪里了呢？难道是这些三千年前的尸体吗？ 三千年过去了，他们要是能活过来早就活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且很明显，他们不是活葬的，全是死了之后被摆在这里的。不然不可能都这么老实地跪在原地等死，一个个会饿得皮包骨才会油尽灯枯死去。这里的尸体不是的，一个个的非常饱 满。 他们活着的时候应该吃得不错。 等全亮了，再看那棺材，还是悬在空中。 张队在棺材下面，仰着脖子大声说：“我知道了，是磁石，用磁石做的棺材！这地面上全是磁石，你看，是不是像个大碗，把棺材拖了起来。” 郎局这时候一摆手说：“我们走！” 张教授也一摆手说：“我们走！大家都小心点，不要碰这里的一切东西，这是一个没有被盗过的大墓，这绝对是顶级的国宝！哪怕碰坏了这里的一片瓦，那都是死罪知道吗？” 考古队员们齐声喊：“知道！” 郎局也大声说：“同志们，大家千万小心，不要碰任何东西。要让这里保持原样，记住了吗？” 警员们一起喊：“记住了！” 这群人一起往里走，我大声喊了句：“等等！” 我看到大家的脚后跟全是飘起来的，就像是被鬼抱了。我知道，这非同小可，这下面很危险。但是危险又在哪里呢？ 郎局回头看着我说：“怎么了？” “有危险！” 郎局看看周围，他说：“危险？什么危险！” 他这么一问，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姚雪看了我一眼，对着我摇摇头。意思我懂，是要我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壮壮也摇摇头，意思是劝我不要乱来。 我也明白自己人微言轻，我只能说：“小心些，可能有危险！” 郎局笑着说：“小心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谨小慎微。难道你觉得这些尸体会活过来吗？还是觉得有犯罪分子藏在这尸体里鱼目混珠呢？他们难道跪在这里一直不吃饭吗？没什么好怕的，邪不胜正！” 刘队在地宫的中央喊：“没错，邪不胜正！” 他们大家都转过身去，往里走。转眼就下了台阶，一群人一起沿着这一条直道往前走，再一转眼，他们就到了那铜鼎下。 就听张教授大声说：“这是朱雀神鼎啊！这太壮观了，如果所料不差，这地宫内有四座神鼎，这南方的是朱雀神鼎，东方的是青龙神鼎，西方的是白 虎神鼎，北方的是玄武神鼎。这可都是国之重器啊！我的天，能见到这四方神鼎，我死而无憾了啊！” 刘队在前面大声喊：“张教授，你快来这里看看，这棺材下面挺玄乎的，看不懂是什么呀！” 一行人纷纷朝着中央走去，又是一转眼，他们都到了悬棺下面。 这群人到了悬棺下面后，围着下面站了一圈。 我们三个在上面面面相觑。 姚雪说：“大力，有什么危险呀！啥事没有，要不咱也过去吧！” 壮壮说：“也许是多虑了吧！大力，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说啥好，我只能说：“那行，我们过去吧！”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在这里，我是多么的无力。我只能管好我自己，我根本没办法去管好任何人。包括姚雪和壮壮在内，要是我说下面的人都有生命危险，估计此时此地，连他俩都不信吧！ 好吧，我接受现实。我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而不是逆天而为。 这是我最新的感悟。 第68章 瓮中之鳖 第68章 瓮中之鳖 我们三个是最后下去的，走上直道后，一步步往前走。 我看到前面的人全是撅着屁 股在研究那碗里的字符。 但是一边走，我就觉得不太对，就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 我一伸手拉住了壮壮和姚雪，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转身，我就看到身后的那些尸体都站了起来。 齐刷刷，一大片，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长矛，活脱脱一群阴兵。 我们三个一步步后退，这群阴兵一步步向前。 而那群撅着屁 股研究棺材下面大碗的一群人，都还不为所知呢。我这才意识到危险来自何处。 壮壮说：“大力，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到什么了？” “有妖气！”壮壮说。 姚雪却说：“我看到有一群拿着长矛的士兵！太可怕了，这是阴兵。” 我说：“我和姚雪看到的一样，看来我们入了圈套，这里的磁场异常，影响了我们的神经系统，让我们产生了幻觉。” 有一个阴兵冲了过来，壮壮抓住长矛一拽，一扳手就敲这阴兵的头上了。 阴兵噗的一声化作了一团黑雾散了。 我一拉姚雪，站在了姚雪的前面，和壮壮并肩作战。但是阴兵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两个根本就打不赢。 我大声说：“壮壮，我们快跑！” 我们三个一直跑到了中间的高台上，这群人还在研究那巨 大的碗里那些奇怪的符号呢。 在我看来，字就是符号，符号就是画面，没有任何区别。我是万万看不懂那些的。 但是眼前的阴兵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是幻觉，但是他们可怕万分。要是幻觉的话，我们是不是不抵抗就行了呢？ 不一定哦！看壮壮的严肃样子，很明显，不抵抗是没有活路的。 我小声问壮壮：“既然是幻觉，为什么要抵抗呢？” 壮壮小声说：“这不是幻觉，这是妖气！有妖气你懂吗？一旦被妖气入体，就会控制你的神经，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我大喊一声：“准备战斗！” 大家一起转过身来，这时候，我们已经被上千阴兵包围了。 这些阴兵一个个鬼样子，令人不寒而栗。 郎局大喊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大声说：“必须毁了这棺材和这大磁碗！” 壮壮大声喊：“谁有大锤啊！快砸啊！” 张教授却说：“不许动，谁也不许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我这时候爆了粗口，大喊道：“卧槽！都啥时候了，不要命了吗？” 张教授大声说：“难道你确定砸了这瓷碗，就解决了这些阴兵吗？我告诉你，这是幻觉，不可能有阴兵，也许这里有产生幻觉的毒素，只要我们忽略他们就好了。” 张教授举着双手大声喊：“都别乱动，别开qiang，这是幻觉。开qiang的话，很容易伤到文物，我们无视他们就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被壮壮否定了。 张教授这时候竟然只身站了出去，迎着这些阴兵就走了过去。 他显得很从容，很淡定，他就像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王。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被戳死！ 一个阴兵的长矛直接贯 穿了他的身体，把他挑了起来，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张教授当场身亡！ 他死得稀里糊涂，死之前身体抽搐着，眼睛看着我们，血流了一地。 郎局大喊：“给我打！” 顿时qiang声四起，阴兵根本就不惧这些子弹。我上去抢过了一把长矛，一下一个，倒是比子弹好使得多。 我大声喊：“壮壮，用长矛戳他们！” 壮壮却大喊：“我看不到长矛， 我这扳手很好用！现在我需要大锤！” 我大喊：“没有大锤，用铜鼎！” 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最近的，我长矛挥舞起来，就当眼前是一群狼，是一群野猪，是一群黑瞎 子！ 我一矛一个，连续挑了十几个。 不过旁边兄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下就被一个阴兵也挑了肚子，人直接别挑飞起来，落下来的时候，被扎了十几个窟窿！ 当场就死在了我的身边。 壮壮过来补位，他说：“大力，你掩护我！” 我俩冲了出去，十几米直接就闯到了那个铜鼎下面。看着小，但是这东西起码有二百多斤。 壮壮一伸手就把铜鼎举了起来。 他大声喊：“大力，掩护我！” 姚雪不停地开qiang，不停地换弹夹！她带了很多子弹，看来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子弹能延缓这些阴兵的速度，但是不能彻底杀死阴兵。干脆我和姚雪配合，她击中哪个，我就去捅哪个。倒是一下一个，很有效率。 张队和郎局带着人冲了过来，他们吸引了大量的阴兵。 我大声说：“引开，把阴兵引开！” 郎局大声喊：“不要过去，跟我来！” 他们形成了一个大圈子，很快就被阴兵围在了中间。 壮壮举着二百多斤的铜鼎跑了起来，我给壮壮开路，姚雪断后。 我扫了一眼那边，死了好几个人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关九阳给我们留下的陷阱啊！看来这里，并不只是地宫那么简单。不过，既然关九阳能从这里弄出去宝贝，就说明关九阳有进来的办法。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关九阳有了摆脱摸金一脉的想法。因为摸金校尉根本就没办法进来，他们全仰仗关九阳的幻术才行。 可惜啊，技术是别人的。关九阳可不是任人鱼肉的主儿，他野心大着呢！ 我们快速跑到了这大磁碗下面，壮壮直接把铜鼎砸了下去。这大瓷碗直接就裂开了。 这一裂开之后，磁片顿时翻转然后噼里啪啦都飞了起来，吸在了棺材上。 棺材迅速落地，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后，把下面的大磁碗砸了个稀巴烂。磁碗的随便噼里啪啦全都吸在了棺材上，把棺材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这些阴兵消失了。 再看张教授，他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心脏。 虽然身上没有外伤，但是他早就死透了。 其它死了的人也是一样，都是一个死状，蜷缩在地上像是一个虾米。 再看那些尸体，还是跪在地上的尸体，这些阴兵，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 此时再看郎局他们的脚，都脚踏实地了，我知道，现在他们安全了。 要不是有壮壮举着大鼎砸烂了这磁碗，我们都得死！ 郎局指着周围说：“大力，刚才那是什么？” “是幻觉！” “幻觉吗？太可怕了。既然是幻觉，张教授为什么死了？” “被吓死的吧！” 其实我知道不是被吓死的，他是被妖气入了体，影响了心脏功能。至于具体是怎么死的，我没体会到，不可能知道。 不过从壮壮对这妖气的重视程度我能知道，这妖气，绝对大凶！ 我开始对壮壮有了进一步的信任。 而这时候，就听到咣当一声，我们进来的地方落下来一道黑色的万斤闸。这万斤闸落下来的瞬间，灯泡闪了几下。还好，电缆被压在了底下，并没有被砸断。 但是，我们的路被截断了。 我快速往北边跑，到了北边一看，北边的通道也落下来一道万斤闸。我跑上去看着这万斤闸，这是用磁铁打造而成的，这大概率是天然磁铁，应该是陨铁！ 我心说完了，我们被关九阳设计了。怪不得关九阳一直没破坏这大磁碗，原来这磁碗碎了，就意味着万斤闸落下。 我们成了瓮中之鳖！ 第69章 殊死一战 第69章 殊死一战 我转过头看看，郎局和刘队都在台阶下仰着脖子看着我。 我站在北门往南一看，坏了，那些跪着的尸体此时全站了起来，手里握着长矛，一起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刘队大喊一声：“还来！” 我大声说：“大家快上来，到台阶上来。” 这地宫是天圆地方的设计，所以在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都有切圆后的平台。 南北的平台刚好就在门前。 我们可以借助这个平台来防御。居高临下，起码有了地利。 突然，那磁棺材啪的一声就炸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宽松长袍的男人。他披头散发，双眼红得和兔子一样，手里握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 他一挥手，闷声闷气地大喊一声：“杀！” 这群阴兵疯了一样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宛如潮水。 壮壮手里握着扳手站在前面，我手里抓着刀子，弯着腰，等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郎局大喊：“同志们，外面是我们的人，我们只要坚持住，等到我们的人炸开南边的门，我们就胜利了。给我打！” 他第一个拔 出 来手qiang，对着下面冲上来的阴兵开了一qiang。 考古队的人都在我们身后，全都靠着大门瑟瑟发抖呢。他们有的已经把裤子给尿了。这样的场景，别说是没经过训练的群众了，就算是经过训练的战士，也得吓尿。 要不是有坚强的信念支撑着警员，正常人都得吓尿。 我从小和爷爷打猎，血腥看多了，不然这样的场面我也接受不了。这可比狼群和猪群的冲锋壮观太多了。这简直就是史诗般的画面！ 我一把抓住了一杆长矛，一脚踹翻了一个阴兵，长矛在手，刀子插到了腰里。 我和壮壮、姚雪、张队四人，在前面和这些阴兵短兵相接，厮杀了起来。 我身前是阴兵在鬼叫，身后是考古队员们在嘶吼。这里简直成了人间炼狱，真的是鬼哭狼嚎。 姚雪和张队很快就体力不支了，动作越来越慢。 郎局大声说：“同志们，坚持住就是胜利。给我打！” 子弹很快就打光了，警员们捡了长矛开始和阴兵厮杀。 虽然我们更强，但是阴兵实在是太多了。 刚接上手，一个警员就被阴兵捅穿了胸 口，人直接就被挑了起来，扔到了阴兵队伍里，他直接在空中就给刺成了筛子！ 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和壮壮杀红了眼，竭尽全力和敌人厮杀，警员们也都嗷嗷喊着，不拿自己当人了，开始往前冲。 阴兵死了之后，会化作一团黑烟散去，我们的人死了，就是血流满地，陈尸当场。 就这样，我们愣是把阴兵给压了下去。 但是那位拿着短剑的家伙，再次挥舞手里的短剑，指着我们大喊：“杀！” 阴兵再次冲了上来。 郎局这时候也拎着一杆长矛上来了，结果刚上来，就被阴兵戳穿了肚子。我一看不好，左手抓住了刺 穿郎局肚子的矛杆，右手握着长矛，刺 穿了 阴 兵的胸 口。 长矛拔 出 来的时候，阴兵噗的一声化作了一团黑烟散了。 我把长矛从郎局肚子里拔了出来，大声说：“退后！” 郎局捂着肚子，此时，他肚子开始往外冒血。 眼看姚雪也坚持不住了，她握着长矛的手开始发抖，她的腿也发抖。 我说：“姚科长，你检查一下郎局的伤口。” 姚雪大声说：“我要战斗！” 我说：“听我命令！退后！” 郎局大声喊：“姚雪，听大力的。” 姚雪扔了手里的长矛，扶着郎局到了后面去了。 我知道必须拿出必胜的信心才行，我举着长矛大喊：“同志们，冲啊！” 这时候，考古队的小伙子们也都上来了，捡起来长矛，嗷嗷喊着冲了上去。 我带着几十人和对方就在这台阶上打了起来。我们在上面，他们在下面，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这种仗打得就是气势，正所谓久攻必下。一味地防守，迟早会被攻破。 正所谓是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我眼睛盯着对方的那个拿着短剑的王，我知道，只要把他杀了，这些阴兵就没有了主心骨，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就是一盘散沙！ 我叫王云，我必须拿出赵云的气魄才行。我得冲 进去，万军之中直取敌军上将首级。 我大喊：“壮壮，掩护我，我身后交给你了。” 壮壮大喊：“你要干嘛？” “我要取敌军上将首级！” “放心，你身后交给我了。” 我举着长矛冲了上去，一下一个，攻击前进。 我和壮壮很快就冲下了台阶。 我们的人也开始往下冲击，直接就来了个两面开花。 我和壮壮的进攻打乱了敌人的阵型，不过，这是一招险棋，我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中了招，送了命。 壮壮大声说：“没问题吧！” 我说：“没问题，我缓口气！” 我深呼吸了几口，大喊一声：“壮壮，我们走！” 我们继续往前冲，我们身后的阴兵根本不敢回头追我们，他们要是回头，就会把后背露给我们的人。 这次冲锋，直接给我们的人减轻了百分之八十的压力。 也许是受到了我和壮壮的影响，我们的人都疯了一样，嗷嗷喊着就跟着冲了下来，形成了势如破竹之势。 壮壮大喊：“大力，我们好像打赢了！” 我回头扫了一眼，可不是怎么的，阴兵竟然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我们一鼓作气，竟然冲了个遍地开花！ 冲过了阴兵集群之后，干脆，我和壮壮杀了个回马qiang，两面夹击，接下来就是一场殊死搏斗，用了二十分钟，我们的人杀光了阴兵。不过，我们也付出了五个人的生命。 其中四个是考古队员，一名警员！ 大家都累得快虚脱了，一口气顶到现在，一旦放松下来，大家都有点站不住了。 但是我和壮壮都还站着，我们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活着呢。 眼前的这个长发男人，他紧紧地抓着短剑，看着我们。 壮壮拎着扳手就冲了上去，这老不死的竟然用断剑磕飞了壮壮手里的扳手，一脚就踹在了壮壮的肚子上。愣是把壮壮踹飞了回来。我去接壮壮，但是他那硕 大的身体我哪里接得住，也只能是缓冲一下，最后他落在了地上。 我说：“怎么这么厉害！” 壮壮捂着肚子说：“这不是妖气，这是大粽子！” “我去他姥姥的！”我举着长矛就上去了，长矛去刺这货的胸 口，这货躲也不躲，长矛直接刺进去了他的胸 口，但是，就像是刺进了棉花一样。 我喊道：“壮壮，你不是说他是大粽子吗？” “他是大粽子，你的长矛是妖气啊！” 这时候已经晚了，我用过过猛，身体失去了重心。 他的短剑直接刺向了我的心口。 我随机应变，一伸手抓住了短剑，顿时就被短剑割裂了手掌。但是这能保命啊！我一推一拽，这剑贴着我的胸 口过去，我一把抱住了这家伙的脖子，到了他身后。勒着她的脖子用膝盖去顶他的后腰。 第70章 蹊跷的盗窃案 第70章 蹊跷的盗窃案 他的腰很硬，我怎么也顶不动。 但是没关系，我双腿直接盘住了他的腰，胳膊用力勒他的脖子，想把他拉倒在地。 不过我还是没有达到目的，他还是坚 挺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我们的人都围了上来。 有个警员拿着匕首上来，却被他一剑刺 穿了肩膀。 要不是这小伙子机灵往下蹲了一下，刺 穿的就是心脏。 他背着我，被我勒着脖子竟然还能作战，而且还这么灵活，我算是开了眼了。 这老不死的背着我，直接就倒退着撞向了那巨 大的玄武神鼎。他直接就把我靠在了神鼎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我差点就喘不上气来放手。 但我还是坚持住了，不过他要来第二下，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猛地倒退着往后撞去。结果我撞在了壮壮的身上。 原来，壮壮一看不好，用身体当肉垫给我垫上了。 这么多人，竟然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早知道这样，就省着点子弹了呀！ 当这家伙来第三次的时候，壮壮被撞得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扛不住了。 这家伙力气太大了，堪比一头四百斤的野猪。 我的双手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但这时候我意识到根本勒不死他。似乎他是不用呼吸的。 我的右手力气大，死死地扣着他的脖子，我的左手开始摸腰里的刀子。 这刀子是折叠刀，不是弹簧刀，摸出来了，但是单手很难打开，我只能用左手一点点往外撵刀刃。 撵出来一点之后，用我自己的身体卡住刀刃，一压刀柄，总算是把刀刃给掰了出来。 这家伙再次把我撞向了神鼎。 而我的刀子也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一用力，直接就割断了他的脖子，而他也结结实实把我撞在了神鼎上。 我的腰顿时就不会动了，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也倒在了地上，他的头还连着半个脖子，跟随身体落在了地上，就落在了我的面前晃啊晃，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不会动了，他彻底死了。 姚雪从后面跑了上来，伸手就要拽我。 我大声说：“别动，我腰，腰不行了。” 郎局捂着肚子过来，站直了身体，大声说：“关九阳，我不抓到你，我朗太行跟你姓！” 壮壮在我身后咳嗽了起来，他爬到了我的身前，把那大粽子拽开，看着我笑着说：“大力，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腰，这腰好像断了一样。” 壮壮掐了我大腿一下。 我说：“疼！” “没事，腰没断，就是扭了。”壮壮再次咳嗽了起来。 众人都围了上来，我趴在地上撅着看着大家。 我一点都不敢动，只要一动，这腰立即就疼得我失去所有力气。 这时候，就听到一声爆炸，南边轰隆一声。 接着就是密集的脚步声，我们的人总算是来了。 就听郎局大声喊：“找个担架过来，大力不能动了，只能在地上撅着！看着像个大蛤蟆！” 姚雪看着我呵呵笑了，她眼睛是红的，湿润的，擦了又擦，一直到我被人放倒了，放上了担架，她跟着我一直到了外面。 此时是晚上，外面的空气非常清新！我深呼吸一口，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畅了。 …… 我能再次活动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不过我没住院，医生告诉我在家静养就行。扭腰了，住院也没什么好办法。 姚雪告诉我，他们采集了关山月的dna，和尸体做了比对，二者没有血缘关系。 姚雪说：“不过这关山月比关九阳还要无赖，他居然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怀疑自己妈妈年轻时候偷人生下的他。这才导致了他和关九阳没有血缘关系。” 我哼了一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姚雪告诉我，牙槽骨的鉴定和左小臂的鉴定结果显示，死者的确有智齿，不过智齿是横着长的，还在牙龈下。左小臂没有骨折过的痕迹。 “没拔掉吗？” “没拔掉，按理说横着长的智齿很难受的，至于为什么没拔掉，不清楚。” 这样一来，综合判断，那具尸体不是关九阳的。 那会是谁的呢？ 我这时候倒是想起来了那大墓里的尸体。 我说：“大墓里的尸体都检查了吗？” “那些尸体都没有腐烂，在血液里检查出了一种特殊的防腐剂，分子结构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 我说：“赶紧查查，关九阳的尸体体内，是不是也有这玩意。智齿没拔掉，会不会是三千年的老尸呢？那时候还没有拔智齿的技术。” “你的意思是，这尸体是关九阳从地下大墓里找到的吗？” “不然他去哪里找一个和自己这么像的尸体呢？也许他偶然得见，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呢？” 姚雪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法医处。” 壮壮一边准备火锅一边说：“大力，你说这关九阳能藏在哪里呢？” “这可说不好，狡兔三窟。不过他儿子在这里，他又能走多远呢？难道他真的以为别人不会让他父债子偿，要了他儿子关山月的命吗？” 姚雪说：“这个关山月不简单啊！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是个高手。” “高手？” 姚雪点头说：“关山月也是个幻术高手，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些是从李忠义的手下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我嗯了一声说：“如此说来，关山月是个比他老子更难缠的小畜生，是吗？” “没错。” 姚雪笑着从身后拎出来一个电脑包，她说：“噔噔噔噔！看，这是什么！” “笔记本！” “答应你的。” “我还寻思直接补助我点钱，我买个台式机呢！” “这是我私人补偿你的，谁叫我没破了你们宿舍的盗窃案呢！” 我笑着说：“那个案子还是算了，哪里有空去破什么盗窃案啊！爱谁偷的就谁偷的吧！我那电脑里没啥资料，我用电脑无非就是看电影方便。我一个文盲，不认识几个字的。” 很快就有人来把网线接上了，不得不说姚雪还是很有面子的，一般去营业厅办业务，都是七天内给安装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嘛，看来是找关系了。 接上网线，第一件事我就是查看我的邮箱。 关山月那小畜生还真的给我发了照片，我俩肩并肩，互相搂着肩膀，都微微笑着，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我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我说：“等等！上次失窃，别人都没丢啥，偏偏就我丢了笔记本电脑。为啥只有我丢了东西，别人都没丢呢？” “你们宿舍也就你的笔记本值点钱，破衣烂衫的，白给人都不要。” 我摆着手说：“不对不对，海涛的手表没丢，小龙的钱包也在。就我丢了笔记本电脑。这贼，该不会专门来偷笔记本电脑的吧！” “你在怀疑什么？” “让我想想，我这笔记本被人借走过，那天我在办公楼下蹭网下载电影，刚好被办公室的冯媛看到了。她说想借我笔记本刻几张盘，她说办公电脑刻录机坏了。我就给她了，她拿进去之后很快就还给我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冯媛了。” “冯媛呢？”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刻盘？刻什么盘？” 我摇摇头。 姚雪小声说：“看来得查查冯媛的下落。” 壮壮在外面说：“准备好了哈，可以开始吃了。” 我们三个在屋子里摆好了桌子，其乐融融地吃起了火锅。 “吃吃吃！快吃！” “壮壮，你一顿能吃多少？” “三斤肉我自己能都吃了。” 姚雪笑着说：“你是猪啊！” 第71章 调查冯媛 第71章 调查冯媛 第二天一上班姚雪就带着我去了法医处，要求对关九阳尸体做一下针对性检测。 检测有没有和大墓内尸体一样相同的防腐剂。 这个一点都不难，检测结果没到中午就出来了，小美给姚雪办公室打的电话，告诉姚雪，关九阳尸体含有那种成分。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关九阳没死。 现在不只是我们在找他，红门的阴春丽也在找他，包括摸金一脉的人还在找他。 他四面楚歌，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关九阳大概率是活着的。 一下弄出来一千多具尸体，可是把考古队给高兴坏了。市里专门拨款修建了一座恒温冷库，用来存放这些尸体。 这可都是三千多年前的老尸了，从他们的衣着上，从他们的饰品上能发现大量的历史线索。 经过检验，这些尸体的衣服上也包含了那种特殊的防腐剂材料。 这种材料能使一具尸体三千年不腐，要是现在能模仿出来，绝对是神药啊！搞不好能获得个诺贝尔奖啥的。 我甚至觉得这种防腐剂在特殊的环境下有致幻效果，比如在磁场异常的时候。 这不是我这个文盲该考虑的事情了，我现在该考虑的是冯媛！她的失踪会不会和我的笔记本失窃有关呢？ 这笔记本是谁偷走的呢？ 吃了午饭，我和姚雪从刑侦大队出来，壮壮正在给人修鞋呢。 壮壮这买卖真不错，刑侦大队有活儿他就干刑侦大队的活儿，这边没活儿，他就修鞋补车胎，挣双倍工资。他一个月不少来钱啊！ 姚雪开着车停在了门口，放下车窗对壮壮喊：“上车！” 壮壮说：“去干嘛！” “还能去干嘛？干正事，你那鞋先放一放，回来再弄。” 壮壮起来把摊子收拾了一下，锁了门上车。 姚雪说：“我们去电子厂宿舍区查一下冯媛的去向。” 壮壮坐在后面，他抱着头往后靠着说：“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冯媛会不会往大力的电脑里藏了什么东西啊！不然为啥专门有人去偷大力的电脑呢？” 姚雪说：“这冯媛是干什么的呀？” 我说：“我也不知道，见过面，但是没怎么说过话。” 姚雪嗯了一声说：“等下就知道了。” 姚雪把车开得很快，直奔太平镇电子厂宿舍区。 下午两点我们到了宿舍区，我们把车停在了门口，刚下车走到大门口，就看到李永义穿着一件黑风衣站在门内。 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管控，里面有我们几十人住在这里没走，就住在篮球场旁边的宿舍楼里。 进了门，姚雪便走到了李永义的对面说：“李永义，你认识冯媛吗？” 李永义明显一愣，随后笑着摇头说：“不认识。” 我说：“李永义，你想好了再回答。给假口供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别因为一句话给我拘你的理由。” “嘿我说你一个临时工，你牛什么呀！你拘我，来，拘我，看把你能的。” 姚雪一伸手就把手铐摘了下来，说：“还有提这种要求的，我成全你。” 她咔嚓一声就铐住了李永义的一个手腕。 李永义立即就怕了，嬉皮笑脸地说：“姚科长，我就是和大力开个玩笑。” 姚雪声色俱厉地说：“我可没心情听你的玩笑，我再问你一遍，认识办公楼里的冯媛吗？” 我说：“咋还心虚了呢？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有啥不能说的？” “不瞒你说，这个冯媛被公司开除了。” 我说：“开除？因为啥呀？” “她手脚不干净，经常偷东西。老大丢了一块劳力士手表，最后我从她家里搜出来了。我要报警，老大没让，说让她写悔 过 书，开除就算了。一块表十几万呢，这要是报警，她最少坐三年牢。要不怎么说我们老大仁义呢！” “你说得老大是关九阳吗？” “是啊！那时候老大还活着，小关总还没来呢，就是年前的事情。” 姚雪说：“行吧，带我们去见见关总。” 李永义问：“怎么突然问起冯媛了呢？” 姚雪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李永义，你大哥和你嫂子到底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去你家，我们得走访一下你母亲和你的侄儿侄女。你安排一下时间吧！” “我侄女和侄儿都搬走了，去了澳洲留学。我妈也跟去照顾两个孩子了。” 我笑了，我说：“这俩孩子父母双亡，命不好啊！关键是走得也太急了点吧！你大哥和大嫂才死了才一个多月，这就急着走了啊！你大哥和大嫂的尸体还没领回去呢。现在直系亲属都走了，我们给谁呀？” “给我啊，我不是直系亲属吗？那是我亲哥，亲嫂子。” 我哼了一声说：“你能活几天还不一定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撇撇嘴，没有再搭理他。我就是在吓唬他，我觉得李永义这条狗心里是虚的。 姚雪一直就这么拽着李永义进了办公楼，前台接待给上面打电话，很快，关山月就派人下来了。是一个姑娘，看着挺厉害的，穿着黑色靴子，一身迷彩服。 她普通话很差，应该是广东人。见到我就盯着我说：“你就是王大力吗？” “是我，你是谁？” “我是关总的助理，我叫肖琳。关总让我来接你们，跟我走吧。” 姚雪拽着李永义往里走，我们到了电梯前。 肖琳看着姚雪说：“你就放了李队长吧，这样上去很不雅观。” “你是广东人吧！” “算是吧，我是香港人，我的户籍是澳洲，我是澳籍华人。” “外国人，跑来这里给我们中国人当助理，关总够有面子的。” “混口饭吃，让您见笑了。” 肖琳的普通话很差，但是她的词汇量不小，而且她谈吐得体，穿着随意，看起来可不是简单的助理，她更像是一个练家子。我看她的手臂和大腿，都特别健壮有力。虽然比不上壮壮，比我也差很多，但她绝对比一般男的更有爆发力。 姚雪把李永义手腕上的手铐打开，推着李永义进了电梯。电梯直达六楼那巨 大的套间里。 电梯门一开，直接就进了屋子。 关山月站在客厅里张开双臂笑着说：“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啊！” 姚雪说：“指导谈不上，我们来调查一个人，冯媛，年前是你们这里的员工。” 关山月说：“你们也知道，年前我还在美丽国呢。我是年后回来的，所以年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我看着李永义说：“你给关总介绍一下吧！” 李永义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关总，冯媛以前是咱们这里的会计，但，但是她手脚不干净，偷了老大的一块劳力士手表，被我抓到了。老大就把她开除了，应该是腊月的事情吧！” 我说：“把开除她的资料都拿来，我们想看看。” 李永义看向了关山月。 关山月问了句：“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个女贼了呢？” 姚雪说：“李永义应该知道，年前的时候宿舍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大力的笔记本电脑丢了。当时你们可没告诉我有冯媛这回事，我们怀疑大力的笔记本也是冯媛偷走的。” 关山月看着李永义说：“还等什么呀？去资料库拿吧！” 李永义要往外走，我站起来说：“李永义，我和你一起去。” 我怕李永义把资料烧了，回来告诉我们，资料不见了。 第72章 出租屋 第72章 出租屋 我跟着李永义坐电梯到了一楼，然后又走步梯上了二楼。 资料室在二楼，到了资料室找到了冯媛的资料，这是一个纸质档案袋。 资料递过来，我直接就接到了手里，把上面的绳子绕开，把资料拿出来先看看。 我直接就看到了悔 过 书。 我把资料全放回去，看着李永义说：“我们走吧！” 回到了办公室里，我把资料全拿了出来，摆在了茶几上。 姚雪拿起悔 过 书看看，没看别的，悔 过 书上有血。 姚雪说：“你们打她了？” 李永义说：“绝对没打她，这是流的鼻血！” 姚雪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这些资料我们先带回去，复印完了，我再给你们送回来。” 关山月说：“我给你复印，原件我们得留下，这是公司规定。” 姚雪说：“你们的公司规定大，还是法律大？” 我说：“关总，请配合一下。” “为什么复印件不行呢？不是一样的嘛！” 我把文件从姚雪手里拿过来，塞进了衣服里面口袋。我看着关山月说：“复印件没有血，原件有血，这是有区别的。” “你们要做什么呢？有什么话你们去问冯媛就好了呀！” 我说：“我们会问她的，但是现在，我们要拿走这份文件，有问题吗？” 关山月点点头一伸手说：“随便，你们拿走吧。反正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那时候还在美丽国呢。”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姚雪一边开车一边说：“悔 过 书的时间就是你笔记本失窃的时间。也就是说，白天冯媛被开除了，晚上你的笔记本就丢了。难道这是巧合吗？尤其冯媛是个会计，她可能知道了一些关于关九阳的秘密。她把这个秘密藏到了你的电脑中，结果被关九阳发现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 姚雪直接把车开进了刑侦大队，到了刑侦大队开始在电脑上查冯媛的资料。 查完了资料后，打印，复印手里的悔 过 书等线索。最后，姚雪把悔 过 书交给了法医处，提取冯媛的dna。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冯媛被害了。 张队回来了，他带人在十公里外的一个枯井里找到了地下河的入口，不过此时，这通道入口被炸塌了。 张队带人重新挖通了这个通道，顺着枯井下去，到底之后，横着走十几米有一道铁门，打开铁门就到了这地下河中。从那里一直往南走，就能走到地宫的北门。 张队一边画图一边说：“厉害吧，在十公里外打盗洞，这边把坟头给平了盖楼，自己就住在这大墓上面。我就奇了怪了，他不觉得这样风水很不好吗？他一点都不忌讳吗？对了，你们查那个冯媛，查得怎么样了？” 姚雪说：“资料刚拿回来。” 我把情况和张队说了一下，我说：“我有不好的预感，希望我的预感是错的。” 刘队说：“我立即让人去冯媛家里，她家是本地的吗？” 姚雪说：“是本市的，河东区，花园小区。我亲自跑一趟吧，大力，壮壮，我们一起去。” 壮壮指着外面说：“我还有活儿，我就不去了。” 姚雪点点头说：“那好吧，大力，我俩去。” 我嗯了一声。 见到冯媛父母哥嫂的时候，一家人准备吃晚饭。 姚雪说：“我们是刑侦大队的，我是二分队的科长，我叫姚雪。” 冯媛父亲一听愣了下：“刑侦大队，我家谁犯事了？大强，你犯事了？” 冯媛的哥哥大强摆着手说：“我什么坏事都没干。” 冯媛嫂子说：“爸，你还不了解你儿子啊！不是我瞧不起他，你让他干坏事，他会吗？” 姚雪说：“我们是来找冯媛的，你们别紧张，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关于电子厂的事情想问问冯媛。冯媛去哪里了？” 冯媛爸爸说：“年前哪天记不清了，一大早她回了趟家，取了行李，说是去羊城总部那边上班，她被调去羊城了。过年就不回来了。” 姚雪说：“之后联系过吗？” 冯媛爸爸说：“没有联系，我们家没有电话，联系不方便。” 姚雪点点头说：“我们知道了。我们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这就走了。” 这一家子一起送了出来。 我们下了楼，上了车。 姚雪把车开了出去，她说：“感觉不太好啊！冯媛可能出事了。” “她为什么要说去羊城呢？” “肯定是关九阳先骗她，说调她去羊城，让她回来拿行李。结果拿了行李到了公司之后就被控制起来了。也许冯媛被杀人灭口了。” “嗯，概率很大！希望我们的分析都是错的。但是冯媛绝对没在羊城，按照李永义的说法，冯媛被开除了啊！难道是开除之后，她回家拿行李，谎称被调到了羊城，其实是她真的偷了手表不敢和家里人说，自己去了羊城打工吗？” “悔 过 书上有喷溅型血迹啊！那可不是流鼻血能出来的效果。”姚雪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懂什么叫喷溅型血迹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也知道一点。也就是说，冯媛凶多吉少了，是吗？难道她在我的电脑里弄了个隐藏的文件夹吗？当时我拿回笔记本仔细查一遍就好了，我要是看到有隐藏文件夹，也许冯媛就不会死了。” 姚雪说：“那消失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你的笔记本应该已经被销毁了，找不回来了，但是冯媛呢？要是死了，尸体呢？” “他们本事大着呢，应该是拉到什么地方直接给埋了或者烧了。那个杀手龙七，就是专门干这种脏活的。” “大力，我们要不要再去宿舍区查一下呢？” “没必要了吧！再去就没意义了。当务之急，我觉得应该从李永义入手了，我们可以传唤李永义了。” “以什么名义啊！” “冯媛失踪的名义，请他过来接收调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李永义会不会被灭口。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干脆我们直接去带李永义算了。” “没有传唤证，恐怕带不走他啊！先回大队向郎局汇报情况，让郎局开传唤证，走正规手续传唤李永义接受询问。” “要是李永义被人灭口了呢？” “那就是一个新案子了，他们做得坏事越多，漏洞就越大。到最后千疮百孔，不堪一击！”我说，“李永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当我们的诱饵，是个好料。” 姚雪看着我一笑说：“大力，我发现你有时候挺阴的，这么坏的招儿你都想得出来。” “和坏人斗智斗勇，不能一本正经。他们不是君子，不会按照常规套路出牌。所以，我们也要随机应变嘛！” “大力，我可是听说郎局把你的资料递上去了，先给你转合同制，以顾问的身份加入我们。好好干，离着转正不远了。” 我一听直接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开心地为自己鼓掌了一下，往后一靠，笑了。 姚雪开车带我到了太平镇上，冯媛在这里租了个小房子，平时，她下班不回市里，都是一个人在镇上住。李永义就是从这里找到那块劳力士手表的。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她开了门说：“这就是冯媛租的房间，收拾得挺干净的，里面的东西我都没有碰过。” 我进了屋子，先扫视了一遍。 第73章 寻找光盘 第73章 寻找光盘 这是在二楼的两间小房。 一进门是厨房加厕所，再往里是卧室。 厨房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来，冯媛是个很会生活的姑娘。 厕所是那种老式的蹲便，上面有个水箱，一拉绳子就冲水。 在蹲便上面还有一个莲蓬头，平时就在这里洗澡。 但是我不喜欢这种设计，也许家里是农村的吧，总觉得在茅坑上洗澡有点不舒服。一边洗澡，还要小心别掉茅坑里，这叫什么设计嘛！ 屋子里有吊顶，就是用三合板吊起来的，刷了绿漆。 我看到这吊顶的角上掉了一块下来，那边形成了一个大洞。 我指着说：“大姐，这吊顶什么时候掉的？” “我也不知道，冯媛的房租还没到期呢，这姑娘干净利索，我平时很少过来。租给她，我挺省心的。” “这房子还没退租是吧？” “是啊，我以为她回家去过年了，过完年就回来了。结果一去不回，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怎么发现她没回来的？” “从初八开始我就天天过来。有人送了我二斤糖，我不吃糖，打算把糖送给冯媛，结果天天来她天天不在。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在想，李永义说是来找手表，难道是李永义拆了吊顶去找手表的吗？ 要是栽赃陷害何必这么麻烦，把手表往褥子下面一塞就行了，何必要去拆这个吊顶呢？拆这吊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起码需要高凳，或者踩着桌子才够得着。 冯媛这里就一个人吃饭，所以她的桌子是放在墙角上的。我看了看桌子，这上面还有两个大脚印呢。 姚雪给这脚印拍了照片，这一拍照片，房东大姐敏 感地问：“冯媛该不会出事了吧！” 我问：“冯媛人品这么样？” “你指哪方面？” 我想了想说：“我就直说了吧，你和冯媛接触的过程中，你觉得她会去偷别人东西吗？” 房东大姐摆着手说：“这绝对不可能，冯媛人家是大学生，学的是会计。你看看她有多少书，她还准备考注册会计师呢，咋会偷东西嘛！” 在冯媛的床头柜上摆着很多书。我一本本拿起来翻了一下，没有夹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接着我把桌子搬到了另一边，站上去往吊顶里看了一下。 我在想，如果李永义在找东西，他在找什么呢？冯媛说过要刻光盘，难道是在找光盘吗？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光盘，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有，估计也被李永义拿走了吧。 要是光盘没藏在这里，而是藏在了其它地方呢，李永义找到光盘了吗？ 我下来之后继续在屋子里找，我到了外面厨房，看了下煤气灶，发现煤气灶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很明显，李永义搬过这个煤气灶。他一定是在找光盘。 我把煤气罐拎了起来，煤气罐下面也没有。接着，我开始用手掏米缸，没有。 房东大姐说：“你们在找什么呢？” 我说：“我在找一张光盘。” “光盘，影碟机里的那种光碟吗？” 我点头说：“没错。” “冯媛没有影碟机，哪里会有光碟嘛！我家里倒是有一些光碟，你喜欢的话拿去看好了。” 我进了卫生间，仰着脖子看着厕所的水箱。之后我去搬了桌子，过来看了下水箱里。还是没有。 我下来之后，搬着桌子出来，心想，我要是冯媛，会把光盘藏哪里呢？ 我蹲下，看着桌子下面，也没有。 之后我看向了外面，是啊，我为什么非要藏屋子里呢？ 这外面是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两棵树。两棵树上拴着一根绳子，这里应该是晒衣服的地方。 我看着这个小院子，还是很别致的，被冯媛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说：“大姐，多少钱一个月租出去的？” “镇上的房子不值钱，一个月二百六。” “很实惠，连院子都有了哈！” 我从屋子里出来，下楼到了院子里。我扫了一眼，这院子是用青砖铺成的，要是藏东西，会在哪里呢？ 我一步步往前走，我的脚在踩着每一块青砖。我在感知着这些青砖里面最不同那一块。 我一直围着院子缓慢地走着，我眯着眼，竟然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我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上。 如果冯媛把东xz在了砖下面，那么这块砖掀开再盖上，那感觉会完全不同，只要用心去感觉肯定能感觉得出来。 姚雪说：“大力，你魔怔了吗？你和驴一样转啥圈啊！” 我没搭理她，聚精会神走当我的驴。 终于，我脚下一软，顿时我的眼睛就睁开了。 我踩到了。 我蹲下，拿出刀子，把这块青砖掀开，下面的沙土是新装进去的。我用刀子贴这边划了几下，然后用手往外抓下面的沙土，一下，两下，三下，我看到了一个塑料袋，我把塑料袋拿出来，里面是一张光盘。 我看着姚雪说：“找到了。” 姚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大力，你会算卦吗？” 我一笑说：“走，我们回去。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姚雪看着房东大姐说：“大姐，你要严格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和家里人也不要说，明白吗？” 房东大姐点头说：“我懂，我经常看侦探片。我就说你们是来看房的小夫妻。其实你俩还真挺般配的。” 她这么一说，我看看姚雪，脸红了一下。 姚雪看着我一笑说：“你想什么呢？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 我尴尬地笑了，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姚雪。人家是城里姑娘，大学生，年纪轻轻就当了科长。 我只是个合同工，不过我打听了，这刑侦大队的合同工也是有五险一金的。这就太好了。无非就是少一些福利吧，比如绩效奖金和年终福利啥的，正式工都有，我没有。 不过据说绩效奖金一年就两三万呢，这合同工还是和正式工没法比。 谁叫咱不是读书的料呢，怨不得别人。 我和姚雪回到了刑侦大队，姚雪就把光盘插 进了电脑里，出来的全是账目。我一看脑袋嗡嗡的，赶紧离开了。 我看不懂账，这对我来说比杀死一头黑瞎 子还要难。我这辈子只能干点粗活累活了，这是我的命。 姚雪却兴奋地大声说：“太棒了，太好了，大力，你又立大功了啊！这里竟然有关九阳行贿的详细名单和数额、时间，地点，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天啊，这送礼也太下本儿了吧，一百万起！” 我说：“你先复制一份吧，免得光盘坏了。” “对对对，我先复制一份再说。” 我走到了外面，下楼，到了一楼大厅的时候，负责接待的警员笑着说：“大力，我听说你转合同制了呀！” “是啊。” “恭喜你啊！” 我一笑，开开心心到了外面。 第74章 百密一疏 第74章 百密一疏 做人得知足，我一个中专毕业，小学文化的人，能在刑侦大队混个合同制，我就得感谢组织对我的重视和培养。做人得知道感恩，这是我爷经常教导我的话。 壮壮还是在修鞋，我看到壮壮的时候，我站在他旁边说：“我转合同制了。你得想办法把户口找到。” “无所谓，我也不指望了。反正我够吃够过就行了。” “你得搞对象啊，没户口怎么搞对象？” “大不了不搞对象呗，不搞对象也不耽误活着。” “耽误下一代啊！” “顺其自然吧。” 那可不行，这种事怎么能顺其自然呢？我得想办法给壮壮弄个户口。不过现在肯定不行，得等我转正了，再想办法帮壮壮办这件事，我现在人轻言微，我说啥，没人听。 转正就不一样了，那我就是和他们一样，都是组织内部的人了，到时候我就有话语权了呀！ 姚雪开车从大队院里出来，到了修理铺前面，她放下车窗大声说：“立即去电子厂宿舍区，马上拒捕李永义！” 我知道，这是拿到了拘 捕证，这都是基于证据做出的决定。这张光盘直接就把李永义给拖下水，他死定了。 这次抓捕李永义还是很顺利的，到了大门口就看到李永义在门卫室里坐着玩电脑呢。 他在玩纸牌游戏，他这人没啥大出息，也就只能玩玩这种游戏了。 对于我这种玩《魔兽》的人来说，这种纸牌游戏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他玩得乐此不疲，当姚雪把手铐戴在了他手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姚雪把拘 捕证拎着给他看，说：“李永义，你被拘留了。” “凭什么拘留我？我做什么了？” 姚雪说：“有什么话到大队里说，给你说话的机会。” 到了车上，我和壮壮把李永利夹在了中间，姚雪快速开车离开了电子厂宿舍区，回到了大队。 带回来直接就开始审问，还是我和姚雪两个，壮壮不喜欢这行场合，他忙着去修鞋了。 我现在想想，壮壮这样倒是自由，不像我，现在是合同制了，有了领导管着，领导的话就是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 他不一样，他才不管那些呢。他现在说不干就不干，说修鞋就去修鞋。倒是潇洒！ 这就是古人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李永义被锁在了铁椅子里，叽叽歪歪，骂骂咧咧。 我看着他说：“李永义，知道为什么拘你吗？” “不知道，我没干过违法的事情。” “冯媛呢？你们把冯媛弄哪里去了？” 李永义说：“我怎么知道？我们把她开除，她就离开了。离开了就不归我管了，你们找冯媛，怎么找我头上来了？” 我说：“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去冯媛的住所找手表，手表从哪里找到的？” 李永义这时候犹豫了。 我一拍桌子说：“这有啥犹豫的？从哪里找到的？” “从她枕头里找到的。” “谁找到的？是你吗？” “是，是我，我亲自找到的。” “那么你告诉我，你找到的手表是什么颜色的。” 他的眼睛飘忽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摸到手表，他自然也记不清手表的颜色。这只是个说辞而已，漏洞百出。 我说：“记不清了吗？” “记不清了。” “你找到手表，连手表颜色都记不清吗？表带什么颜色，表盘什么颜色，这也记不起来吗？” “我记性不行，真记不清了。” 我呵呵笑了，我说：“你就没见过劳力士的手表，对吗？” “我见过，我找到的，从枕头里弄出来的。那枕头应该有个口子啊，我用刀子划开的。” 我说：“我没问枕头，我在问手表。你再好好想想，你找到的手表是什么颜色。” “真不记得了。” “一句不记得你就想逃避责任吗？你带谁去的？你总记得吧！” “我，我带刘全胜和马五去了。我们三个去的。” 我说：“刘全胜和马五应该也看到了这块表吧，毕竟是你们三个一起搜得她的屋子。” 李永义舔了舔嘴唇说：“他俩没进屋，在车上等我。我自己进去找的，找到就出来了。” “这么说，要是你拿着手表进屋，然后割开枕头，假装找到东西，这刘全胜和马五也不知道，对吗？” “我真没乱说，真的是从她枕头里找到的手表。” 姚雪把手里的笔一摔说：“编，接着编。你要是这个态度咱就先不谈了，我去申请逮捕证，直接逮捕你，把你关进看守所，咱们慢慢来，好吗？” “凭什么逮捕我，我又没犯罪。” 姚雪说：“我们怀疑是你陷害并杀害了冯媛！现在冯媛失踪了，从年前到现在失踪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解释？” “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有证据吗？” “你在她的出租屋的房间里，留下了你的一双脚印。另外，你不是去找手表，你去找光盘的吧！” “光盘！”李永义听到这俩字，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笑着说：“现在你知道为啥抓你了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冯媛死了对吗？” “她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开除了她，她走出厂子大门就和我没关系了。” 姚雪哼了一声说：“我看她不是走出去的吧，她是被杀害后躺着出去的吧！你说悔 过 书上是鼻血，我告诉你，那不是，那是喷溅型血迹。一个人流鼻血滴在纸上和喷在上面的血迹是不一样的。李永义，你在隐瞒什么，你想替谁隐瞒呢？关九阳已经死了，你怕什么呢？冯媛又不是你杀的，是关九阳命令龙七杀的，和你没关系嘛！” 我说：“你应该知道，龙七也死了。难道你想替关九阳和龙七背黑锅吗？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成全你！” 我就等着李永义内心崩溃，说出实话，只要他吐口了，说冯媛被关九阳和龙七给杀了，那么，我就会追问尸体的去向了。 他李永义不是主犯也是帮凶，那就坐实了证据。 姚雪看着李永义笑了，说：“还不说？李永义，冯媛死了，我们找到了尸体。” “不可能！” 我盯着他说：“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能。” 李永义这时候开始不停地低下头用额头蹭自己的袖子，他在擦汗，他心虚了。 我说：“你是说我们不可能找到尸体吗？” 李永义这时候趴在了桌子上，他虚脱了。在不停地哼哼着。 他栖栖遑遑，他的灵魂已经没有办法支撑这幅躯体了，他必须说实话才能缓解这种局面。 我说：“李永义，你何必这么难受呢，替人背锅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永义哼哼着说：“我说，但是你们先告诉我，怎么查到冯媛头上的呢。我做得天衣无缝了啊！” 我说：“这都怪你去我们宿舍偷东西，偏偏偷我的笔记本电脑，钱包你都不偷嗦？！” 李永义抬起头，一闭眼，叹了一口气说：“百密一疏啊！” 第75章 拨云见日 第75章 拨云见日 我靠在椅子里，盘着胳膊，默然地瞅着李永义，等他叙述。 我知道，他必须说出来，他不说出来会憋得很难受。 李永义最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抬起头来，他此时非常虚弱，他的脸色苍白，他已经无力再撒谎了。 这是个胆小鬼，要是放在当年，他第一个当汉奸。 李永义说：“你的笔记本是我偷的，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我说：“说说吧！”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冯媛偷偷进了关九阳的办公室，偷了什么资料。后来我骗冯媛说临近过年了，羊城总部那边有事情忙不开，调用她去羊城工作。她回家收拾东西回来的时候，关九阳直接就把人给扣住了。后来人就不见了。” “那你偷我的笔记本干嘛！”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关九阳就让我去把你的笔记本偷出来，我也纳闷儿呢，你俩要是一伙的，干脆把你抓来就是了。为什么还偷偷摸摸的呢！关九阳不让我动你，只是让我把你笔记本偷来，我就按他说得办了，趁着你们宿舍没人，把门撬开，伪造了一个盗窃现场。这种案子，没有人关注的，一年宿舍区发生几十起盗窃案，没有破过案。有监控也没用，根本找不到人。”李永义说，“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就盯上冯媛了呢？” 我说：“冯媛被杀害了是吗？她并没有去羊城。”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没看到龙七杀人，所以也不敢乱说。” 我说：“但是你说过，我们不可能找到尸体，这又是怎么说呢？” “我不知道真假，但是我听说，西岚街走到头那个火葬场的场长和管着炼人的陈喜旺，那都是老大安排的人。” “你的意思是，冯媛很可能已经被烧成灰了，是吗？” 姚雪说：“火葬场是民政直属单位，怎么会有他的人。火葬场干部的任用把控是非常严格的。” 李永义说：“我就是听说，不一定是真的。你们去查一下嘛。” 我盯着他说：“你哥是怎么死的？” 李永义摇着头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听老大说，是摸金一脉的人干的。我哥是关九阳的人，摸金一脉这是在找事。” “摸金一脉为什么要找关九阳的事情呢？” “还不是为了利益嘛！当初这姬家坟是我哥和关九阳联合拿下来的，当初说好了，下大墓摸金，一次性给摸金一脉三千万，他们负责找到入口，然后打开大门。其它的就不用他们管了。但是真的打开了大墓，摸金一脉非要说见者有份，见面分一半，这是江湖规矩。” 我点头说：“不义之财，见面分一半，确实是规矩。” “关九阳不干，严词拒绝了。就这样坐下仇了。我哥我嫂子都是被摸金一脉所杀！” 我摇摇头说：“不像，你哥你嫂子大概率是被龙七杀死的。这是关九阳在灭口。” “不可能，我哥和关九阳那是结拜兄弟，俩人歃血为盟的。” 我哼了一声说：“你还信这个啊！我问你，要是摸金一脉杀人，为啥把心脏给掏了？还是用水钻掏的，就是给油烟机打孔那种水钻。我实在是想不到答案，我想问问你，你知道答案吗？” “我听说是红门的人带着我哥的尸体去自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还想问问你呢，难道你不知道你哥怎么死的吗？为什么要挖掉心脏？你好好想想，你哥最可能在哪里被挖掉心脏的？”我说，“摸金一脉杀人不至于挖心脏吧！挖心脏绝对不是偶然的，是有动机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奇怪的。难道是我哥诈尸了？” “你猜得靠谱，但是这么容易就诈尸吗？” “摸金校尉用了起尸咒，对于摸金校尉来说，用起尸咒让一具尸体诈尸再容易不过了。” “人要是摸金校尉杀的，为什么还要让他诈尸呢？让他乖乖躺下不好吗？” 李永义说：“你的意思是，我哥是被龙七杀的，之后尸体被摸金校尉下了起尸咒，然后又被龙七掏了心脏。但是尸体怎么到了红门手里呢？” “是红门的阴春丽从龙七手里偷了尸体来自首的。要不是阴春丽，估计你哥也化成灰了吧！” “那我嫂子怎么死的？” 我摇摇头说：“答案怕是要去问关九阳了。其实你我都知道关九阳没死。李永义，你难道就这么愿意当关家的狗吗？伺候完了老子伺候儿子，你什么时候能翻身农奴当家作主把歌唱呢！” “我侄儿侄女和我妈都在他们手里。说是送我侄儿侄女去留学，现在想想，那是绑架啊！我问过我哥的股份，关山月说，我哥的股份有我侄儿侄女和我妈继承，没有我的份。但是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关山月没和她说过股份的事情。” “你哥有多少股份？” “我哥有四成股份，关九阳六成。说白了，微创电子厂不是外资企业，只不过是利用外资的身份洗钱。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什么了，能说的我都说了。” 我嗯了一声说：“这么说，你并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又不傻，我怎么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嘛！龙七那是亡命徒，我和他不是一类人。要不是这里有我哥的股份，我也就走了。这个安保队长干着没意思，我哥死了就更没意思了。” “看来你小子不傻啊！”我说，“我们把你弄来是在救你！李永义，你要是再给关山月干下去，你可就洗不清了。再问你一个问题，大口井里三个人，是谁杀的？” “龙七和黄标、老吕他们干的。杀死之后，尸体是龙七开车拉回来的。车也是龙七从山东偷的，然后在修理厂磨了车架号和发动机号。” 哪个修理厂？ “苏杭胜利修理厂！” “黄主任和铝厂长都被龙七灭口了，龙七要灭小赵的口的时候，被我当场给捅死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我只是知道龙七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原来是死你手里了啊，我说呢，谁有这本事。” “你不觉得龙七杀黄主任和铝厂长的手段很眼熟吗？” “你的意思是，我哥也是龙七杀的。” 我点头说：“关九阳有动机，杀了你哥，一举多得。不仅能杀人灭口，还能侵吞他的股份。你觉得呢？” “我哥的股份永远是我哥的，他关山月想侵吞，不可能的。” 姚雪说：“醒醒吧，还睡呢？你要是死了，谁还会替你哥要股份？到时候再把你侄儿侄女加上你妈一起弄死在澳洲，也许是失火，也许是煤气爆炸再失火。在那里，谁会管三个外国人的死活？你觉得澳洲的袋鼠那么仁义吗？” 李永义不说话了。 我站起来说：“你再想想，有什么要说的，随时找我。” “你去做什么？” 我说：“我去找杀你哥的线索，我还能去做什么？” 有人进来把李永义带了出去。 我说：“可惜，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实证证明火葬场和关九阳有关联。” 姚雪看着我一笑说：“那本私账里面有一份工资表，我没记错的话，里面记载了大量的编外人员的工资发放标准和发放情况。” 我一听笑了，我说：“怪不得关九阳这么费劲巴力要偷我的笔记本，原来我笔记本里藏了这么大的秘密。可惜的是，笔记本他找到了，账本丢了。先去火葬场还是先去汽修厂？” “我们去火葬场！”姚雪说，“同时，让刘队立即带人去汽修厂，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郎局办公室。” 我指着外面说：“我去修理铺等你。” 第76章 李永义彻底崩溃 第76章 李永义彻底崩溃 我到了的时候，看到壮壮刚补了一个轮胎，收了三块钱。 送走了顾客之后，他直了直腰，把三块钱扔进了屋子里的钱匣子里。 壮壮出来后，扶着门前棚子的立柱看着我说：“审得怎么样？” 我说：“都招了，事情基本就弄清了。一切的因果都源自关九阳、李永忠和摸金一脉的矛盾。宿舍区死的人，得摸金一脉负责。冯媛估计是死了，这条命要算在关九阳头上。包括李永忠，黄主任，吕厂长还有沙龙发廊的老板娘，都是关九阳让龙七杀的。大口井里的三个年轻人，是关九阳和李永忠一起干的。李永义倒是没什么大事，从犯吧！” “交代的够彻底的。” “现在有两条线索，其一，西岚街火葬场。李永义怀疑龙七把冯媛尸体弄去火葬场直接给火化了，因为火葬场的场长和焚化员陈喜旺被关九阳收买了。现在姚雪正在落实证据。落实了，立即抓人。还有一条线，苏杭胜利汽修厂，那辆汽车就是在那里被磨掉了车架号的。另外，我怀疑李永忠也是在那里被挖了心。” 壮壮说：“这案子岂不是彻底搞清了？” “案子是搞清了，但是人没抓到啊！李永忠死了，关九阳却逍遥法外。等等，李永忠死了吗？李永忠和关九阳到底关系怎么样呢？” “难道你怀疑李永忠也没死吗？” “关九阳能给李永忠四成股份，就证明李永忠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他这么容易就死了吗？我分析，李永忠的本事应该不亚于关九阳啊！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李永义还活得好好的。关九阳要是灭口，岂不是可以连李永义一起灭了吗？” “那么李永忠的老婆呢？” “那个应该是真死了，也许是李永忠怕他的尸体被他老婆认出来是假的。为什么会挖掉心脏呢？” 壮壮说：“难道是心脏上有什么记号吗？” “心脏上有什么记号？”我看向了壮壮，我说，“这李永忠会不会有冠心病啊！拿掉心脏，其实是为了让我们认不出这是不是李永忠的尸体。你觉得呢？” 壮壮说：“做一下dna比对，和李永义比对一下很容易得出结论吧！” 我点点头说：“没错，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如果李永忠的尸体也是假的，那么就说明，一切阴谋都是李永忠和关九阳商量好的。俩人的关系就真的不一般！” “那就是真铁子！”壮壮说。“科学不造假，你去和姚雪说，让她申请测一下李永义和李永忠的dna。” 我点点头说：“我这就去。” 郎局最近不离开刑侦大队，他正式接任了大队长的职位，属于代管！ 我到了大队长办公室门前，想敲门，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和姚雪说吧。刚转身就看到刘队拿着资料过来了。 看到我在门口，刘队说：“大力，你的入职手续还没办好吧，人事那边还以为你是一队的人，给我打电话催你去办手续呢。” 我哦了一声说：“我明天就去。” “你找郎局有事？” 我没说话，他却搂着我的肩膀，直接就敲门了。 敲了门里面没说话，等了三秒，张队就推门而入。进去的时候，姚雪正在郎局的办公桌前面站着，有一些打印的资料放在郎局面前。 郎局说：“有了这账本，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了，这是实证啊！必须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立即抓捕西岚火葬场的场长田春林和焚化员陈喜旺。” 姚雪点头说：“好，还有就是胜利汽修厂那边。” 郎局说：“刘队，你来的正好。李永义这边撂了，交代了很多新线索。主要就是两条线，其一，火葬场。其二，就是苏杭胜利汽修厂。火葬场这边的抓捕工作，由姚雪、大力和壮壮执行。汽修厂那边得你去，多带点人，跑一只耗子，我撤你的职！” “保证完成任务。” 姚雪要走，我抓紧说：“还有个事！” 郎局看着我说：“说啊，怎么还欲言又止的？都是自己同志，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抬起头说：“我觉得应该给李永忠和李永义兄弟俩做个dna，确定俩人的兄弟关系！” 郎局说：“哦？你怎么想的？” “关九阳能造假，李永忠不能吗？尤其是他的尸体有残缺，缺了心脏。我在想，缺少心脏会不会是为了掩盖什么痕迹呢！是不是欲盖弥彰呢？” “你有话直说！” “我只是怀疑李永忠可能也没死！你们想，关九阳这么厉害的人能给李永忠四成股份，这是什么关系？李永忠可能是泛泛之辈吗？搞不好，李永忠和关九阳还真的是生死兄弟！李永义说过，俩人是歃血为盟的兄弟啊！这俩人应该是老搭档了啊！”我说，“虽然他们是坏人，但是他们也有人性！我在想，要我杀了壮壮，我能下得去手吗？” 郎局点点头说：“这样，我们兵分三路，姚雪你们去火葬场，刘队你们去汽修厂。李永义和李永忠的dna采样和鉴定，我全程跟踪，我要快速准确的结果。还是那句话，这个案子，必须办成铁案如山！明白吗？” 我们三个一起喊：“明白！” 郎局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了，刘队撞他屁 股上了。 郎局指着我说：“还有，快举办比武大赛了，你准备下！” 我说：“壮壮呢？” “壮壮没户口怎么参加嘛！”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在心里发誓，等我当了正式工，一定帮壮壮上户口。 郎局大步离去，刘队一边走就开始喊了：“集合，开会！” 姚雪看着我一摆头说：“我们走！” 抓捕田春林和陈喜旺非常顺利，下车进了场长办公室就把田春林按住了。接着是陈喜旺，他是夜班。田春林也不知道陈喜旺住在哪里，干脆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到了晚上十点，这陈喜旺来了之后，我们直接就给他戴上了手铐。 俩人对罪行也是供认不讳。 陈喜旺交代，年前龙七确实带来了一具尸体给烧了。是男是女他不知道，在袋子里，直接就推 进了炼人炉。 我看了一下炼人炉，是烧柴油的，一开火呼呼呼可旺了，在这里烧一遍，也就只剩下一把骨灰了。 田春林其实就是贪，他的贪不仅仅表现在贪财上，他还好 色。一个破火葬场的场长，竟然和民政局一个女科员搅在了一起，他还买了房，那小科员还就和他同居了。那房写得那小科员的名字。 贪财好 色，这是有关联的。 他们的问题很清楚，渎职，受贿。并且造成了严重后果，够他俩喝一壶的了。 胜利汽修厂那边白天没有动手，刘队先是对汽修厂进行了摸底，到了半夜才动手的，一网打尽，一个也没跑。 到了凌晨三 点的时候，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俩人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不仅不是一个爹的，也不是一个妈。这就奇怪了，难道这李永忠是石头缝蹦出来的吗？ 当我拿着结果拍在李永义面前的时候，他看了后愣住了，说：“不可能！” 我说：“你想想，要是你哥没死，他会在什么地方呢？” 李永义眼睛都直了，他喃喃道：“澳洲！他去找袋鼠耍了吗？他为什么不带上我呢？我是他亲弟啊！他只带走了他的儿女和娘，他这是不要我了啊！他要是诈死，应该告诉我的呀！” 我看着李永义说：“你可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帮我想想，李永忠心脏是不是有问题啊！” “他有冠心病，做过支架手术，还是我大半夜的背着他上了车，把他背上手术台的。”李永义盯着我说，“那天他都喘不上气了，差点人就没了。你，你什么意思？” “把心脏切了，是怕你认出那尸体来。把你嫂子杀了，是怕你嫂子认出尸体是假的。毕竟你嫂子最熟悉他的身体了。” 李永义摇着头说：“不可能的，我哥走，怎么会不带上我呢，不可能的，你们在骗我，在骗我。” 看得出来，他崩溃了！ 第77章 纸扎铺有问题 第77章 纸扎铺有问题 在我看来，李永忠不是瞒着他，而是在保护他这个亲弟弟。 要不是李永忠的保护，李永利不可能安全脱身，现在看来，李永义还真的没什么大事。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参与，他无非就是陷害冯媛，偷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他还做什么了呢？还真想不起来。 李永忠把他这个傻弟弟保护得确实很好。而且我也能感觉到，关九阳也并不想把李永义拉下水，关九阳并没有让李永义进入他的核心圈子。 这说明什么呢？是不是能说明关九阳也在保护李永义呢？ 关九阳为啥要保护这个李永义呢？无非是看在李永忠的情分上。既然李永忠对关九阳这么重要，关九阳又怎么可能杀死李永忠呢？ 从李永义的情况来分析，关九阳和李永忠的感情可不是乌合之众，更不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他们之间是有默契，有深厚的情义的。 如果这样的话，就都想通了。 包括李永忠的股份，还是在李永忠手里。甚至李永忠的母亲和儿女，此时大概率已经和李永忠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李永忠的妻子郭秀梅为什么会死呢？应该是情况紧急，郭秀梅被我们询问之下，李永忠慌了。再加上他和郭秀梅感情并不好，也许俩人之间还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看在有一双儿女的面子上，在凑合过。 于是，在情急之下，关九阳出手替李永忠除掉了这个隐患。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关九阳呢？他第一时间就逃走了，狡兔三窟，这种人都是有几本护照的。坐上飞机去境外不是什么麻烦事。 要是这样的话，关九阳和李永忠大概率在一起了，都在澳洲。 想要抓回这俩罪魁祸首，只能是麻 痹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我们秘密监控，只要他们在香港或者澳门露面，立即抓捕。我就不信了，这俩二货又不会英语，跑澳洲他们能呆多久呢？ 难道他俩每天面对面喝酒打发时间吗？ 同时我也意识到，这是一场持久战！想抓住这俩老狐狸，必须外松内紧，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难度肯定有，但是机会也不是没有。 我看着李永义笑了，我说：“现在案子的脉络都查清了，你没什么大事，蹲个几年就能出来了。接下来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抓寻龙族的罪魁祸首，死了这么多工人不能白死！” 李永义说：“寻龙族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他们不容易。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怎么找到寻龙族的人，西岚街的白鹤纸扎铺的白老鬼。” “又是白鹤纸扎铺，你为什么觉得白鹤纸扎铺能找到寻龙族的人呢？” “白鹤是风水师，这风水师和寻龙族同气连枝，当初我哥联系到寻龙族的摸金校尉，就是通过白鹤纸扎铺联系上的。” 我听了就是一愣，我说：“你哥和白鹤纸扎铺还有联系吗？” “白鹤纸扎铺的白老鬼也是个高人，他做中间人，还拿了一成好处费呢。别小看这一成，那就是三百万啊。当时我还觉得这白老鬼太黑了，我哥说，该给的还是要给，不通过白老鬼我们想找到摸金校尉，难啊！” “这么说，关九阳其实和寻龙族没有什么联系。” “以前有，后来撇清了。也就不联系了。关九阳什么人啊，不可能让寻龙族摆布，你可能也听说过关九阳背叛红门的事情吧！” 我嗯了一声说：“我也是听白老鬼说的。” “据说关九阳背叛红门，就是寻龙族支持的。最后失败了，关九阳和寻龙族一拍两散，各不相欠了。” 我往后一靠说：“白鹤这三百万是非法所得啊！” 李永义呵呵一笑说：“没错，非法所得，最好再罚这老东西一笔。他这算不算犯罪？” “参与非法交易，数额巨 大，获利巨 大。这三百万其实可以认作是盗墓所得。”我说。 “最好把他抓起来，这老家伙心黑着呢，眼睛里只有钱，六亲不认的。” 按照李永义的说法，这白鹤应该是没朋友的那种人，但是偏偏他和壮壮爹关系不错。这又是为什么呢？壮壮爹就是来投奔他的，才在这太平镇落了脚。 后来壮壮爹死了，据说骨灰盒和棺材、扎材都是白老鬼出的，甚至火化的钱都是白老鬼给的。壮壮那时候还小，在壮壮看来，白鹤是个不错的人。 壮壮他爸马大炮应该对这白老鬼有大恩啊！不然按照李永义说的，这白老鬼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会出钱安葬马大炮呢？ “李永义，你回去后好好想想，类似这样的线索你整理一遍，最好写成书面文件。争取立功，早日得到自由。” “大力，我听你的。” 我点点头说：“家里有老婆孩子吧！” “他们都是无辜的，别打扰他们。” 我看看表说：“天快亮了，我忙了一宿，我得回去睡一觉。” 李永义松了一口气说：“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段时间太累了，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白鹤这个人，总觉得这人口是心非的。 他竟然让壮壮一直修鞋补车胎，他觉得壮壮这样过一辈子挺好的。 这是什么人啊，虽然大多数人都怕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己孩子过得好，但是也不能这么歹毒啊！竟然说壮壮一辈子修鞋补车胎挺好的，从这一点上看，我倒是觉得他和马大炮不是有情义，更像是有仇。 这白鹤白老鬼，是在用另一种办法报复马大炮，那就是让马大炮的儿子修一辈子鞋。这心肠何其歹毒啊！ 不过壮壮不傻，甚至我觉得壮壮的智商在普通人之上。他只是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罢了。 李忠义被带走了，我把新得到的消息和姚雪做了汇报。 姚雪靠在椅子里看着办工作对面的我，她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逮捕白鹤了呀！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想不到他不仅有问题，问题还不小呢。三百万，够判他半辈子了。这可是盗墓的从犯啊！” 我嗯了一声说：“不过有个问题，抓了他的话，那么寻龙族摸金一脉可就不好找了。最近这一阵子，寻龙族好像消停了不少。” “你打过那个电话吗？” “没有了，我这就去打一下试试。” 姚雪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到了修理铺的时候，壮壮刚起床。 他问：“有什么新消息吗？” 我说：“还真有，等下和你说。” 我抓起电话拨通了这个手机号，很果断就说是空号。我放下电话，看着姚雪摇摇头说：“空号！” 姚雪喃喃：“看来是藏起来了，杀完人就想跑，没那么容易。立即抓捕白鹤，从他那里应该能得到寻龙族的消息。” 第78章 老街上的纸人 第78章 老街上的纸人 白鹤纸扎铺对面有一家自强烟花店。 我们三个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自强烟花店里蹲了一天，却没看到白鹤这老东西露面。 他儿子白静轩一直在前面铺子里，偶尔会走出来在门口溜达一圈，左看看，右瞅瞅，然后又回去了。 白静轩的妻子小玉出来了几次，上午出来买了鸡蛋和蔬菜回去。下午出来买了三条活鱼，都是不大的鲤鱼。看来是要晚上吃。 壮壮说：“买了三条，一人一条吧！我觉得白鹤这老东西在家了。” 我说：“姚科长，你觉得呢？” “不能确定，三条小鱼加一起也就是三斤多一些。两个人吃也是刚刚好。” 壮壮说：“不够我自己吃的。” 姚雪说：“这白老鬼一旦他不在家，我们冲 进去的话，那可就打草惊蛇了。再想抓他，怕是难了啊！” “想必这白老鬼也听说了李永义被抓的事情，西岚镇和太平镇只相隔五公里。李家又是当地的大户，李永义被抓的消息不可能传不到这里。” 壮壮说：“你的意思是，白老鬼很可能畏罪潜逃，是吗？” “这就看他的嗅觉灵敏不灵敏了。” 壮壮哼了一声：“他跑不出中国。” 姚雪说：“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们去哪里找嘛！白老鬼必须抓到，不然线索就断了。” 壮壮说：“姚科长，要我说咱们直接冲 进去。他要是在，那就好办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把他抓住。他的障眼法根本就骗不了我。” 姚雪说：“所以要确定他在不在家，要是不在，就不要惊了白静轩。” 我盯着对面小声说：“这得等啥时候去啊！” 姚雪说：“有点耐心，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去，适得其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懂吗？” 壮壮说：“就怕我们这里蹲着，其实蛇早就惊到了。得想办法去看看才行！” 正说着，联防队员从一旁巡逻过来。姚雪想了想，让我出去把联防队的人叫了进来。 队长姓廖，就是西岚镇的人。属于是派出所雇佣的合同制。他进来之后，姚雪对他出示了证件。 廖队长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对我们也是恭敬有加，他敬了个礼说：“领导，有什么指示？” “你帮我们去对面白鹤纸扎铺，看看白老鬼在不在家里。” “这白老鬼不在家能去哪里啊！你们找白老鬼做什么？” 姚雪说：“你别管这些，要不动声色，帮我们打探清楚。” “白老鬼犯事儿了？你们刑侦大队抓他，他事儿不小啊！” 姚雪愁的直皱眉，他嫌烦了。 我搂着廖队长的肩膀小声说：“你帮我们去看看他在不在，别惊到他！能做到吗？” “没问题，我和这白家没少打交道。这白家难缠，不让他用明火，他非要点炉子。还问我哪条法律不让老百姓冬天点炉子了。我说消防法，他问我是不是消防队的。我是真拿他没办法。” “你这样，你再去检查一下他是不是点了炉子。” 廖队长对跟着的两个兄弟说：“都给我机灵点，知道吗？这次执行侦察任务，别给我露怯知道吗？坏了大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廖队你放心，兄弟们都是久经沙场了，尤其是和这白老鬼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 “廖队，我杨小儿啥时候掉过链子，放心，肯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对了，他家还没交管理费，我们去催管理费。” 我嗯了一声说：“这个理由不错。” 廖队长对我说：“我这就去，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 我点点头。 我眼看着廖队长进了白鹤纸扎铺，也就是十分钟就回来了。 一进屋我们就迎了上去。 廖队长伸着脖子小声说：“在家呢！” 姚雪点头说：“家里几个人？” “没别人，就他们一家三口，白老鬼，白静轩和媳妇小玉。” 我问：“没发现什么反常的吧！” “一切正常！白老鬼还和我吵了两句。我让他交管理费，他不交。” 我问：“他咋说的？” “他说今年刚开始，为啥就要交管理费？要交也是年底交。你这家伙真不讲理，难不成我们还要等年底一起开工资啊！” 我说：“可以按月收嘛！” 廖队长说：“那多麻烦啊，也没多少钱，一户也就五百块钱。我们这些联防队员发点奖金啥的，都从这管理费里出，都是有账的。” 姚雪嗯了一声说：“行了，我们知道了。廖队长，你任务完成得很漂亮，我会和你们所长为你请功。” 廖队长指着外面说：“要不要我们的人去后面盯着他家后墙？防止他跳后墙跑了。” 姚雪点点头说：“让一个兄弟盯着就行了，机灵点。” 廖队长小声说：“放心，我亲自去盯着，保证把这老小子给盯死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街上安静了下来。 这条西岚街走到头就是火葬场，平时也没人从这地方经过。 西岚街入了夜静得出奇，挺瘆人的。 廖队长带了全部的人守在后面，我们三个打算跳墙进去，直接把白老鬼堵被窝，这是最安全的。 壮壮说过，这白老鬼还是很有道行的。他可不只是会看风水，布个迷魂阵啥的，有一套。 我们四个上了厢房的屋顶，看着被月光打成灰色的院子。 我说：“下。” 我们四个顺着绳子从厢房上下来，落到了院子里之后，我刚要往正房屋走，一抬头坏了。 我看不到正房了，我看到了一条老街。 老街的两侧都挂着大红灯笼，在我们身前五米外的路中央，趴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她脸朝着地面，头发散开铺在头的周围。 我看不到这女人的脸。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大口井鬼宅，这老街两边的灯笼，怎么和鬼宅前那两个大红灯笼那么像呢。 壮壮这时候小声说：“小心点，有妖气！” 壮壮手里握着扳手，小心翼翼往前走。 廖队长小声说：“我的妈呀！这是啥地方啊！这像是到阴间了吧！都说这白老鬼通阴阳，他不只是个风水师，也是个阴阳先生。看来传说是真的呀！” 正说着，我们身前不远处趴着那女的咳嗽了两声，身体也跟着抖了两下。 廖队长说：“姑娘，你怎么了？” 说着，梁队长就要上前。 壮壮一把拉住了他说：“你干嘛？” “你看那姑娘，好像是受伤了。不能见死不救吧！” 壮壮呼出一口气，他说：“我要是告诉你，那是一个纸人，你信吗？” 趴在地上那女的这时候慢慢抬起头来，她的头发太厚了，她抬起头我们还是看不清她的脸。 她呻 吟着说：“帮帮我，求求你们了。送我去医院。” 廖队长大声说：“快帮忙，送去医院。这肯定是被白老鬼给欺负了！” 廖队长甩开壮壮就往前走。 壮壮再次一把从后面拽住了他说：“你不要命了？” 壮壮把廖队长拉了回来，他自己走了上去，到了这女人身前，二话没说，抬起穿着大皮鞋的那大脚丫子就踩在了这女的头上，就听嘎巴一声，头骨都踩碎了。 把我看的心惊肉跳，廖队长直接看呆住了。 壮壮多大力气啊，这一脚下去别说一个姑娘了，就算是野猪都要受内伤。 壮壮连续踩了几脚之后，女人的头被他踩扁了。他一弯腰，抓住了女人的头皮，竟然把头皮抓了下来。 我接着月光再看，这哪里是什么女人，这分明就是一个纸人！ 而这是一个点了睛的穿着绿旗袍的纸人。 这让我想起了大口井鬼宅门口的红男绿女，难道那里也是这东西吗？ 第79章 我的尸体纸娃娃 第79章 我的尸体纸娃娃 这时候突然起了雾，这老街两边的建筑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了老街两边的灯笼。 壮壮大声说：“小心。” 正说着，突然我就感觉到身边窜出来一个人影，我下意识就动了刀子，一刀捅向了他。 他穿着长袍马褂，戴着个瓜皮帽，脸很白，一个大男人，喷的很香。到了近前我借着月光看到，他竟然画了红嘴唇。 我这一刀捅 进了他的肚子，他却嘿嘿笑了。我一脚踹他胸 口上了，他很轻，直接就倒飞出去，落进了大雾里不见了。 我刚要追，壮壮拉着我说：“别追，是纸人！” 姚雪这时候连续开了几qiang，我看到姚雪面前一下来了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都神经兮兮的样子。 但是子弹对这些人没有用，这些人竟然笑了起来。 壮壮过去站在了姚雪的身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米，哗啦一下就撒了出去。 这些米落在这些人身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这些人随即就不动了，再看这些人，全都是纸人。 廖队长大声说：“鬼，鬼啊！” 壮壮瞪了他一眼：“别喊，这不是鬼！” 这时候，起了风，把这些纸人都吹倒在地，吹散了大雾。 正房屋的灯也亮了，我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映在了白色的窗纱上。 在这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很凄凉。 夜里的雨呀下呀下， 路边的娃娃找妈妈， 纸娃娃，纸娃娃， 没有妈妈没有家。 壮壮死死地盯着正房屋，我拉着廖队长，防止他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姚雪举着qiang指着窗户里的女人说：“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出来。” 但是这屋子里的女人就是一动不动，在那里唱着。 夜里的雨呀下呀下， 路边的娃娃找妈妈， 纸娃娃，纸娃娃， 没有妈妈没有家。 壮壮大声说：“和我来这套，不好使！” 壮壮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门。在我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座灵堂。 一口大棺材摆在灵堂正中央，后面竟然是我的照片，屋子里挂满了白布。而刚才映在窗帘上的影子，竟然院子一个纸人。 那么是谁在唱歌呢？ 有人唱歌吗？ 我问壮壮：“你听到了吗？” “你看到什么都别信，听到什么都别信，你就信我好了。” 我嗯了一声说：“姚科长，廖队长，不要偏听偏信，就信壮壮的。” 廖队长小声说：“大力同志，我都快吓尿了。这怎么会有你的灵堂呢！” “装神弄鬼罢了。”我说。“别怕，邪不胜正。” “对对对，邪不胜正，人定胜天，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壮壮咬着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闭嘴！” 壮壮上去一伸手就掀开了棺材盖，棺盖落地，里面赫然躺着我的尸体。 我一看可吓坏我了，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 壮壮一脚踹翻了棺材，我的尸体直接滚了出来。 我的尸体此时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壮壮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尸体的头上。我就觉得头疼欲裂，再看这尸体的寿衣上，竟然贴着黄符。 壮壮把这张符咒扯 下来，这一瞬间，我就觉得头里一热，接着就开始发麻，逐渐好转。用了十几秒，我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壮壮把这张符递给我的时候，我看到这张符上有我的生辰八字，还有一根头发。 我再看我的尸体，哪里是什么尸体，那就是一个纸人！ 再看那棺材，也是一口纸棺材。 周围的家具，甚至一切，全是纸扎。 “来啦！” 我突然就听到右边门后传来这么一声。 那里面关着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这是白老鬼的声音。 “大力，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是高估你了，这么久才找到我这里，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晚吗？”我回了一句，就要往前走。 壮壮拉住了我说：“你干嘛！” 我指着说：“白老鬼在东边屋子里。” 壮壮一步步走向了那道门，他没有推门，而是一伸手，刷的一下，把那道门给撕了下来。这竟然是画上去的纸门。 “不对，这不是正房，我们转向了。” 壮壮带着我们出来，他从口袋里抓了大量的米出来，朝着四周打了出去。 顿时噼里啪啦出了一串串的火星子。接着，我就看到周围一下就亮了不少，和以前比就像是突然把整个世界加了一层颜色。 虽然是晚上，现在周围给我的感觉和刚才还是很不同。 再看我们身后，哪里是什么正房啊，我们刚才进的是厢房。 这厢房上的窗户，竟然是用纸糊上的，上面的窗帘是画上去的。 壮壮一伸手扯烂了纸，这才露出厢房本来的窗户。 我们一起转身，看向了正房。 此时，正房屋子的灯是亮着的，屋子里再次传出来唱歌的声音。 夜里的雨呀下呀下， 路边的娃娃找妈妈， 纸娃娃，纸娃娃， 没有妈妈没有家。 偏偏此时，天上竟然真的就落了雨点！ 我用手摸了摸头顶，我的手就湿 了。 姚雪也伸着手接着雨点，她说：“下雨了！” 廖队长仰着脖子，张着嘴接雨点。小时候我也经常这么玩，想不到廖队长还有一颗童心。 壮壮却一拍廖队长的头说：“吐了！” 廖队长噗噗噗吐了几口，吐出来的全是纸屑。 再看这天空，哪里是下雨啊，全是纸屑哗啦啦落了下来。 屋子里那女的不厌其烦地再唱歌，壮壮走上前去，再次推开门，在我们面前的还是一个灵堂，这次是姚雪的灵堂。 我说：“还来这套！” 姚雪大声说：“白老鬼，你耍这么多花招有意思吗？” 我这时候看向了四周，全是正房，每一面都是正房，每个正房里都有一个灵堂。我知道，这是被鬼遮眼了。 廖队长这时候站直了，他无非就是走夜路吹口哨，给自己壮胆呢。他大声说：“白老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天我们就是来抓你的，你要是投降，算你自首。” 这时候我听到白老鬼呵呵笑了起来，他说：“想抓我，好啊，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跟你们走。” 我这时候看到白老鬼就站在我右边门口，但是姚雪却看着我们左边。在左边门口还站着一个白老鬼。 我转过身看身后，身后还有个白老鬼。 我再转过身看向身前的时候，在我身前还有个白老鬼。四个白老鬼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那女的还继续唱纸娃娃，越唱越凄凉，越唱越像是在唱戏。 我们三个都捂住了耳朵，我脑袋嗡嗡响，耳聋眼花，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接着，就看到壮壮的影子跑了过来，他直接点了一挂鞭炮扔在了院子里。 也不知道这鞭炮是什么时候弄来的，应该是从对面鞭炮店拿来的吧。 这鞭炮一响，顿时这笑声就没了。唱歌的声音也没了。 在我们面前，只剩下了那一座正房，还有和姚雪的灵堂。 壮壮说：“我们进去。” 姚雪深呼吸一口说：“我倒是看看，这棺材里装的什么！” 第80章 摸金校尉现身 第80章 摸金校尉现身 姚雪也是气急了，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气急了就要上头，她上去就掀开了棺盖往里看。这里面确实有一具尸体，不过是趴在棺材里的。 看这尸体，穿了一身黄色的长裙，头发还是很长，趴在里面一动不动。 姚雪一伸手就抓住了尸体的头发，把尸体拽了起来。这尸体的脸露出来的瞬间，我看到尸体的眼睛闪了一下，接着，我看到这眼睛又黑又亮，死死地盯着姚雪。 姚雪吓得一松手，这尸体啪嗒一声落在了棺材里。此时再看，竟然成了一个纸人。 但是姚雪此时猛地跳了起来，直接窜到了棺材上，举着手里的qiang，就对准了我。 吓得我立即来了个赖驴十八滚，子弹噼里啪啦在我身后打在了地板上。 就听姚雪哈哈笑着说：“让你知道知道我黄三姑的厉害！” 还好，子弹打光了，不过姚雪这时候直接顺着柱子窜到了房檩上，在上面伸着脖子看着我们哈哈笑了起来。 壮壮大喊一声：“不好，被黄皮子迷了！大力，接着。” 他一伸手从包里摸出来一个拨浪鼓扔了过来，我一伸手接住，我说：“这是干啥？” 壮壮大声说：“跳大神啊！还能干嘛！你帮个忙，等下看我眼色摇动拨浪鼓！” 壮壮说完一伸手抽出来一根鞭子，他一甩鞭子大声喊：“哎嗨哎嗨哎嗨呦！” 萨满教是我们东北那边的神教，从小看跳大神的看多了。知道什么时候摇鼓。我这时候把鼓摇了起来，棒 棒 棒 棒 棒 棒 棒！ 七声鼓响过后，壮壮一甩鞭子，啪的一声，然后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归沧海虎归山；行路君子住旅店，家雀卜鸽奔房檐。只有一家门没锁， 烧香打鼓请神仙。二神拿起文王鼓，大神拿起武王鞭。小小鼓鞭一尺三， 五彩飘带上边栓，往下一拄一个弯，往上一指一个尖。 打一下颤三颤， 打三下颠九颠。鞭要一打鼓就响，鼓要一响请灰仙。哎呀哎嗨呦！ 唱到这里，我就看到一窝老鼠从门外跳了进来，三只大老鼠，六只小老鼠，排着队像是士兵一样。 这九只老鼠排着队往外走，一直就进了东厢房的厨房里，进去之后，围城了一个圈子。 在这圈子上面挂着一个葫芦头。这葫芦头应该是装鸡蛋的，吊在半空，是怕老鼠偷了鸡蛋。 壮壮一伸手就把葫芦头摘下来了，刚摘下来，一只黄皮子从葫芦头里窜了出去。壮壮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黄皮子的尾巴。 就听屋子里的姚雪大喊：“哎呀，这个红脸大汉他拽我小辫儿！” 壮壮一鞭子抽在了黄皮子的后背上，抽了一道血槽。 这黄皮子吃痛，脚下用力，猛地窜了出去。尾巴上的皮都被壮壮给lu了下来。黄皮子嗖地一下跑进了黑暗中不见了。 我俩再回屋的时候，看到姚雪瘫软在了房檩上。 晃晃悠悠，人掉了下来。 我没接，以为壮壮会接，壮壮也没接，他可能以为我会接住。 到最后还是廖队长一弯腰接住了，廖队长大声说：“两位，看啥热闹呢！姚科长脸着地还能看吗？” 壮壮大声说：“这是他娘的寻龙族的手段，这白老鬼和寻龙族是一伙的！土耗子，白老鬼，你们给小爷听着，我马国梁不怕你们这一套。你们敢对我下手，那就别怪我马大仙不仗义。” 我对着壮壮竖起了大拇指。 壮壮活得明白，跟这些人就不能示弱。得让他们怕才行。尤其是壮壮，他有这个本事。 我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说：“壮壮，你说你有没有可能是你爹马大炮偷来的孩子。你爹看到你有纯阳之眼，于是心生奸计，就把你给偷来做了自己的儿子和接 班人。不然为啥不给你上户口啊，咱小时候上户口很方便的，和村 长说一声，就说捡来的就能上了啊！” “我咋知道，我爹又没和我说过。” 姚雪这时候缓了口气说：“我怎么了，怎么这么累啊！” 壮壮说：“你还得发烧呢，快走，离开这鬼地方。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那女的又开始唱歌。 夜里的雨呀下呀下， 路边的娃娃找妈妈， 纸娃娃，纸娃娃， 没有妈妈没有家。 …… 唱的很委婉，凄凉。 不过这首歌像是在送我们一样，一直把我们送上了车。唱这首歌的嗓音，很像那首《难忘今宵》。 我们进来时候以后多猖狂，走得时候就有多狼狈。 廖队长骂了句：“这他娘的白老鬼，天亮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说：“这一家子在我们来之前就逃了。这是给我们留下一个陷阱！” 壮壮说：“能出来就不错了，一个不小心我们几个都要死在这纸扎铺。谁会开车呀？” 我说：“我倒是会开小四轮子，不知道这个和小四轮有区别没有。” 壮壮看向了廖队长。 廖队长摆着手说：“我不行，我没摸过车。” 壮壮骂了句：“废物！” 廖队长也不含糊，说：“你不废物你开啊！” 我下了车，上了驾驶位，拧钥匙打火，挂挡，松离合，慢慢把车开了出去。这一开才发现，这玩意比小四轮好使多了。 姚雪发烧了，她烧得很厉害，头疼欲裂。 谁也没办法，只能给她吃点脑清片，缓解她的头疼。 这一烧就是三天，三天后总算是退烧了，头也不疼了。 不过这案子随着白家人的出逃陷入了僵局。 好消息是，白老鬼是带着儿子和媳妇一起逃的。 不不不，我这时候再想那个小玉，突然觉得她不像是白静轩的媳妇儿。她一直和白老鬼在一起，我倒是觉得她身份诡秘，像个摸金校尉。 我虽然记不住小玉的样子，但是姚雪记得住。并且她把小玉给画了出来，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小玉。 白老鬼和白静轩的照片镇上是有的，也能从白家亲戚那里搜集到，他们是本地人，搜集他们的资料倒是不难。 在接下来的走访中，白家的人也纷纷表示，这个小玉没和白静轩一起吃过饭，没一起说过话。他们也怀疑这小玉是有问题的。 而且她和白静轩没办酒席没领证。 如此看来，那黄仙应该是小玉豢养的，这小玉大概率就是寻龙族的摸金校尉之一。 她在这里，是监督白家也是在这里掌控白家。白家父子，应该是被小玉给带走了。 如此一来，倒是多了条线索。 白家始终还是把寻龙族给牵连了进来。这是当下最好的消息。 第81章 省城之行 第81章 省城之行 这次抓捕失败，姚雪和我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郎局怪我们没有及时上报，要是上报的话，完全可以多派人去围剿。 我据理力争说：“郎局，对付白老鬼不是人多就行的。我们是异事科，我们办的案子都是灵异事件。” “哼，邪不胜正，我还真的就不信邪！” 我还要说话，姚雪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就不说话了。 郎局说：“说说吧，接下来你们打算从哪里突破？” 我说：“小玉我们见过，小玉的画像我们也有了。接下来就是全国通缉这个小玉和白家父子，同时，我也打算自己去找找门道，看看能不能敲开这寻龙族的大门。” “这些摸金校尉都是亡命徒，你和他们斗，千万不要逞英雄，不要搞个人英雄主义，你时刻要记住，你背后是强大的国家，是全国人民在为你做后盾，你必须走到人民群众当中来，才能做好国家的利器，明白吗？” 我点头说：“我明白。” 郎局指着我说：“对了，你得准备一下，下个月三号去省城参加全国干警系列大比武的初选，争取为我们市拿下省队初赛名额。” “咱们市有多少人啊？” “三个，那两位都是武装警察部队选拔 出 来的，你是唯一的刑侦口推 荐上去的，别给我丢脸。” 我说：“省队要几个人？” “省队不限名额，不过想要参加全国大赛，那就得先进省队，然后复赛，选三个人去参加全国大赛。” “全省就三个人吗？” “三个还少啊，三个一组，到了全国大赛才是真正考验你们的时候。那时候全国的精英聚在一起比赛，那才是重头戏。” 我问：“一百人乱战啊！” “肯定是对抗晋级啊！到时候你会知道规则的，咱不需要你夺冠，你给我争取个前五名，我就给你转正。” 我一听转正，顿时来了兴趣，我说：“转正，转成和姚科长一样的吗？” “那不能，我先给你转到乡镇公务员，然后借调到刑侦大队。你的工资走乡镇，然后补助走咱们刑侦这边。有机会再把你的工作关系转到刑侦口。当然，你要是给我夺冠了，我直接给你转正。一切都和我们一样，你就是正式的刑侦干警！”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想着穿上警服的样子，哈喇子都出来了。美啊！ 我这要是穿着警服回我们村，我们村支书还不得亲自出村在桥头的大柳树下迎接我啊！那可是真的光宗耀祖了。 看来我还不能急着回家，我得先混到这身警服。为了这身警服，我必须要夺冠才行。 我看着郎局说：“壮壮能参加吗？有壮壮，我有把握。” “你有什么把握？” “进前三没问题，你也知道的壮壮的实力。” “他不行，他没户口。”郎局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想帮壮壮，但是这件事不能急。我们不能违反原则，要照章办事。等等吧，下次人口普查，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保证壮壮不是坏人，……” 姚雪打断说：“行了，走吧！” 我闭了嘴。 电子厂宿舍区的案子后续一直在进行，抓了不少公务人员。 此时我才深刻意识到，什么叫人间正道是沧桑。这些人啊，还是没能守住初心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在练习射击和体能。准备比赛。 说心里话，打qiang这种事我不用练，我从小就是用步qiang打猎。在深山里没有人管我们用什么qiang，我现在想想，我的qiang应该是一把三八大盖，是小鬼子用的qiang。 而且，我家的qiang不只是一把，只要我的qiang滑膛了，我爷就会拿一把新的出来。我家的子弹不限量，好像永远打不完。 现在仔细想想，我家用来装子弹的箱子，那都是小鬼子的弹药箱啊，上面全是日文。 我这才意识到，我爷很可能摸到了一个小鬼子的弹药库。只有这样，我从小到大才能有不限量的子弹。 步qiang能端稳，手qiang自然也不在话下，我能百发百中。我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毕竟从小到大就一直和野猪群、狼群战斗，习惯了血腥场面。 壮壮这些天一直在家修鞋补车胎，他倒是心里坦荡，无欲无求的。 正所谓是无欲则刚，壮壮心胸宽广，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这么一来，查寻龙族的事情就交给了一队。 一队摸排，走访，甚至还开始发展阴八门的下线，但是始终不得门路。 我实在是着急，难道真的这么难吗？ 监狱里关着那么多的土夫子，随便找一个快放出来的，接近他，慢慢就套出话来了嘛！这一队破个案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姚雪一个人干不了什么，她孤掌难鸣，总不能让她进男子监狱去接近土夫子吧！ 要是让一队的人去，我还有些不放心，这些土夫子全是亡命徒，搞不好就出人命。他们卧底，一旦露馅命可就没了。 倒不是我这个人自负，说心里话，一队那些人一身正气的，自带荣耀光环，给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警察。这哪儿行啊？！进监狱接近土夫子，得我和壮壮这样的，一看就是社会人儿才行。 懒得管他们了，我还是专心准备比赛，眼下抓寻龙族不是最大的事情，我转正才是王道。 一切等比赛后再说吧！ 很明显，在郎局看来，抓寻龙族的凶手第二，比赛才是第一大事。要是我能拿个冠军回来，郎局也有面子，估计要升官吧！ 到了比赛这一天，我惊奇地发现，武装警察部队那边派来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精壮，女的看起来也是一身腱子肉，但是脸很小，看起来就像是街霸里的春丽一般。 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陈亚男！” 我和她握手，我说：“我叫王云，叫我大力就行。” 那男的和我握手说：“我叫龙啸云。” 我点点头说：“幸会幸会！咱们三个一队，争取夺冠！” 陈亚男一笑说：“我和大龙就是冲着夺冠来的，关键是，你行吗？” 我一笑说：“你行我就行，绝对不给明山市掉链子！” “我可是听说你只是个合同工！” “我中专毕业，小学文化，能拿到合同工，岂不是证明我的实力超群吗？” 龙啸云说：“英雄不问出处！大力，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俩，咱们三个一组，我当队长，你俩统一听我指挥。怎么样？” 我点头一笑说：“没问题。” 到了省城训练基地，这两位放下行李就去锻炼了。 在外面的单杠上做引体向上，一做就是一小时。这体力真不是吹出来的。 论爆发力我还真的不行，但是论耐力，他俩差得远。我在大山里跑了十几年，能追得兔子跑不动。 尤其是胆识和临场判断能力，这不是简简单单在这操场上就能练出来的。 第82章 门外有人 第82章 门外有人 晚饭之后，大多数人都去洗澡，然后回了宿舍。 我没运动，没出汗，本来我也不是个爱洗澡的人。我没有洗澡，而是出来在院子里溜达。 前面有一片小树林，这小树林中间有一条水泥砖铺出来的小路。在这小路旁边有一根根的柱子，柱子上顶着灯，把小路照得还算明亮。 我这人喜欢走小路，而且这条小路看起来挺深的，我想看看它到底通向哪里，于是我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于是我假装蹲下系鞋带。这一蹲下，用余光往后一撇，果然有人在跟踪我。 我刚进来跟踪者就进了林子，这时候，一双眼睛在林子的深处死死地盯着我。 他就像是一条要扑出来的毒蛇一样，在等待时机。 我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前走，刚好前面有个拐弯处，在这里有一棵很粗的大榕树。我拐过弯之后，立即就用大榕树挡着身形，一闪身进了林子。 到了林子里，快速隐藏了起来。 果然，不出十秒，对方就出现了。 一个身影快速到了大榕树下面之后，然后朝着前面走了出去。 这下是我跟踪她了，我几下就到了她身后。 我一伸手去抓她肩膀，她却一转身死死地盯着我。 我这一看，伸出去的手愣在了半空中，来的人竟然是阴春丽。 “怎么是你？你跟踪我。” 我把手放下。 阴春丽一笑说：“找你有事。”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全是警察。” “你这是在替我 操心吗？”阴春丽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 “郎局在通缉你知道吗？” “我没杀人，你们不是查清了吗？”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关九阳的猎杀目标吗？关九阳和李永忠不会放过你的，寻龙族也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正是杀你的好机会，你和壮壮分开，你落单了。” “周围全是警察，谁能杀我？” 阴春丽盯着我说：“记住，身边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身边的人？你的意思是龙啸云和陈亚男吗？” 阴春丽点点头说：“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不过这俩人很可疑。” “他们都是武装警察，怎么可能是杀手？” “对于你们刑侦大队来说，你死了，只是多了一个案件，死了一个临时工。但是对我来说不一样，你死了的话，想找到关九阳就难了。只要你活着，关九阳就会一直对你动手。他一定非常恨你！要不是你，他和李永忠就不用远走他乡了。你的嗅觉太灵敏了。” 我笑着说：“你是专程来保护我的吗？” “一方面保护你，另一方面顺道查一下寻龙族和白老鬼的消息。一举两得。” “你找寻龙族做什么？” “别忘了，杀我师父，寻龙族也脱不了干系！关九阳算是败了，但寻龙族还在，白老鬼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看的话，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我盯着阴春丽说：“白老鬼家里的小玉是谁！” “你应该判断得出来，那是寻龙族的摸金校尉。” “你知道她的详细身份信息吗？”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你为什么要怀疑龙啸云和陈亚男呢？他俩可是武装警察，你怀疑他俩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阴春丽这时候拿了一张照片出来，她说：“苏艳艳持续跟踪关九阳，把和关九阳接触过的人全都记录下来，并且拍了照片。” 我拿过来照片，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威武，人看起来很霸气。 我说：“这是谁？” “这是东方市武装警察部队的总政委，龙海洋。” “龙海洋，龙啸云，莫非有什么关联吗？” “没错，这个龙啸云就是龙海洋的养子。他是龙啸云收养的孤儿。而这个龙海洋，曾经在金陵和关九阳秘密见过面。可惜，苏艳艳没有拍到照片。” “秘密见面？” 阴春丽点头说：“金陵大酒店，关九阳住进去不久，龙海洋就穿便装到了。为了苏艳艳的安全，在苏艳艳给我打电话，提出想混进去的时候，我让她果断放弃跟踪。” “陈亚男呢？” “不太清楚，这是个新人。但是我在想，龙啸云要是有问题，陈亚男一定也有问题。我没必要费尽心机再去查她。” “阴春丽，谢谢！” 阴春丽看着我一笑说：“能听到你说谢谢，不容易啊！有人来了。” 阴春丽说完看了一眼树林外，他随即躲进了树林里，她一进去，我一点都察觉不到她了。看来，刚才是她故意让我察觉到她的。她要是不想和我见面，我不可能发现她。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我靠在了大榕树后，那边来了两个人。 这两位一直顺着小路往前走，到了大榕树这里，他俩直接从右侧走了过去。 正是龙啸云和陈亚男。 他俩往前走，我靠着大树往反方向挪，他俩并没有发现我。很快我就听不到他俩的脚步声了。 我快速回到了宿舍，上了床，关了灯。我们住得都是标间，但是每一间房只住一个人。所以，我旁边的床是空着的，我干脆把衣服脱了扔在对面床上。 刚躺下十几分钟，就听到陈亚男来敲门了。 “大力，在不在！” “我在，我有些累了，躺下了。” “这才几点你就睡呀！” “有点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行，你睡吧。” 我睡着了，结果在半夜突然就感觉有危险。我猛地坐了起来，一伸手就按开了灯。 我对面的床上，躺着个女人。 她背对着我，但是一看身体我就知道，这是阴春丽。 我太熟悉她了，就算是让我看到她的后背，我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我小声说：“你怎么进来的？你吓死我了。” “我都睡着了，你一惊一乍干嘛呀！” 她坐了起来，用双手把头发拖到了身后，露出了精致的面容来。 “你不要命了呀！你怎么敢来这里，这全是警察！” “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况且，我得保护你！谁死你都不能死，你是我的诱饵。”阴春丽呵呵一笑说：“就凭这两个小角色就想取你的命，他关九阳是想错了。” “关键是你不能确定龙啸云和陈亚男就是来杀我的人。你有证据吗？” “等他们出手不就有证据了吗？他们很快就会出手的。也许不是龙啸云和陈亚男出手，但是你的详细信息一定是他们提供的。比如你在哪个房间，睡哪一张床。在你回答陈亚男问话的时候，你已经暴漏了你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对面那间屋听得清清楚楚。” “我对屋的人呢？” “你放心，我就是让他睡个好觉而已。关灯，外面有人。” 我把灯关了，然后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我的门口走了过去。应该是宿舍管理员吧！ 第83章 摸金杀手现身 第83章 摸金杀手现身 “躺下，不要动！”阴春丽小声说。 我慢慢地躺下，盖上了被子。 她也慢慢地躺在了床上，侧着身看着我。 外面的那一串脚步声又走了回去，非常清晰。好像是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走出来的声音非常清脆。 她过去之后，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是在一座山里的训练基地，在这里没有汽车声，没有任何杂音，到了晚上特别安静。尤其是今晚，一点风都没有。 接着，我看到从门板上下来一个黑影。 这是个人影，黑乎乎的，看不到脸，到了我床前弯着腰打量我。 阴春丽没有动，而且她的手慢慢地拍着床。意思是让我也不要动。 我现在真想打开灯，看看这个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这黑影围着我的床走了一圈之后，慢慢地退回到了门前，就像是茅山道士一样穿门而过。 我这才呼出一口气。我说：“那是什么？” “你不要管，那只是个小把戏，主要是看看你在不在屋子里。他们要动手了。” “他们会怎么动手？” “关九阳出手的话我倒是能猜个差不多。但这次出手的不会是关九阳，也不会是关山月，应该是寻龙族的人。他们的手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豢养术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善于操控黄鼠狼迷人。不过黄鼠狼有个大问题，就是迷女人拿手，迷男人会大概率会失手。除非这个男人很虚弱。” “刚才那黑影到底是什么呀？！”我小声问。 阴春丽小声说：“就是个小把戏，是一个魂符，是用黄皮子的血炼成的。说了你也不懂，你问这么多干嘛！说白了，那是个侦察兵。” “我反锁了门，他怎么杀我？” 阴春丽小声说：“我怎么进来的？不要太自信，摸金校尉打开这门轻而易举！来了。” 她把枕头扔给我说：“伪造一下！” 我把我俩的枕头塞到了被子里，然后把被子往上一拽，看起来不太像，又把一团衣服放在了头部，这才看起来像个人了。 我站到了门后，阴春丽站到了窗帘后面，我俩静静地等着杀手的到来。 我俩刚站好位置几秒钟，我就看到一只大黑手从门外伸了进来，抓住了锁，慢慢地拧，这锁咔咔轻微地两声过后，就这样被他打开了。 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小心翼翼走到了床边，拿出刀子直接就刺进了被子。 而我这时候关了门，反锁。一伸手开了灯，顿时，一个蒙着面、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男人曝在了灯光之下。 他一看失手了，直接朝着窗户就跑了过去，结果就被阴春丽一脚给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爬了起来，用刀比划着我说：“小子，别逼我。” 我说：“你要杀我，还让我别逼你。你怎么这么大脸呢？” 阴春丽小声咬着牙说：“今天你别想跑了，劝你别抵抗，我保证留你一条命。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快说，白老鬼在哪里，你们寻龙门的总部在哪里？” 这人举着刀过来，直接刺向了我的胸 口。我一闪身，一推他肩膀。 他再次横着用刀子划我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力道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给他来了个大背跨！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过紧接着他就跳了起来，大喊：“我杀了你！” 就是这时候，门被踹开了。 龙啸云举着qiang进来，对着这家伙大喊：“不许动！” 这小子哪里还刹得住车，直奔我而来。 我大大喊道：“别开qiang！” 龙啸云还是开qiang了，连续三qiang都打中了胸 口。前面子弹进去，在身体里翻滚，这内脏都打烂了，人直接就倒在地上断了气。 我扯开了面罩，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回头再找，哪里还有阴春丽的影子，在龙啸云踹门的一瞬间，她就凭空消失了一般。她人呢？ 听到qiang声，所有人都起来了，全都拿着qiang冲了出来。几十号人都聚到了我的房间里。都穿着大裤衩子小背心，一个个生龙活虎。 看到地上的杀手，大家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有人说：“干咱们这行的免不了得罪人，但是想不到他们敢来这里动手。” “大力，这是谁呀！” 我低着头看着尸体说：“寻龙族的摸金校尉，这次就是来要我命的。他们不杀了我，我迟早要端了他们的老窝。” “这群盗墓贼心狠手辣，大力，你得小心啊！” “听说你们明山这次办了个大案，你可是出名了。” 我一笑说：“这都是郎局领导有方嘛！” 大家都呵呵笑了。 有人蹲下说：“这小子胆子真肥，敢来这里撒野。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大力住在这屋呢？肯定有内奸啊！” 有一位领导从外面进来，他很高大，长脸，眼睛很小，小平头，头发花白。他看到地上的杀手后，他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把武器交出来，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接受组织的审查。我这就联系检 察和督查的同志过来，这次啊，问题大了！” 我看着龙啸云说：“你没必要击毙他，他手里只是一把刀，他没有热武器。” “我担心你安全。” 我点点头说：“谢谢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陈亚男走了进来，她姗姗来迟，她去做什么了呢？ 领导大声说：“所有人先去缴qiang，然后回自己屋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大家向后转，齐步走。” 所有人听号令，离开了我的屋和走廊，全都去门口缴qiang了。 领导关上门看着我说：“知道谁要杀你吗？” 我点点头说：“寻龙族的摸金校尉。我们刑侦大队在明山刚捣毁了一个走 私团伙嘛！和这寻龙族有莫大的关联，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并阻止我们继续调查关于寻龙族的事情。” “嗯。”他关了门，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问你答。这杀手是谁打死的？” “龙啸云。” “在什么情况下打死的？” 我说：“他刺杀我，被我抓住手腕，来了个大背跨摔在了地上，他爬起来要扑我，龙啸云踹开门举qiang击毙了他。” “龙啸云鸣qiang警告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大喊别开qiang，但他还是开了。” “我听到你喊了，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作为一名警察精英，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就击毙歹徒呢？况且是在你没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对他的腿射击。这么近的距离，百发百中。” “我要是想杀他，还轮不到龙啸云开qiang，我能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领导点点头，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被刀子捅出来的窟窿说：“他进来直接奔你的床，然后一刀捅 进去，你在什么地方？” 我指着说：“我在门后，关了门，反锁了门。” “他怎么进来的？” 我说：“一只大黑手伸进来，拧开了门锁。我知道这很荒唐，但确实是发生了，我亲眼看到一只大黑手进来，把门锁拧开了。” “不不不，不荒唐！”他看着我一笑说，“我干警察三十年，什么怪事我都遇到过。你尽管说你的看法，我不会觉得你有精神病的。” “我怀疑这是某种法术，但是又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法术能从外面开门。” “你别忘了，寻龙族的摸金校尉，开门是基本功。”他看着床说：“他怎么知道你住这屋，睡这张床，而不是对面那张床呢？一定有人给他提供信息，这个人，就在我们之间。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点点头说：“我怀疑……” “不用说了，你最好不要说出来。”他转过身去，看着门锁说：“这门锁坏了，给你换一间房。跟我走。” “不坏也不能住了，我不喜欢和他住一起。”我看着地上的尸体说。 我收拾了东西，跟着他去了另一栋楼，换了一个豪华套间住了进去。 他说：“你哪里都不要去，我会让人把饭菜送来。你住在这里是秘密，知道吗？” 我点点头。 第84章 面对诱惑我失眠了 第84章 面对诱惑我失眠了 这是一个套间，有两个房间。 我进了卫生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马桶，这个马桶是旁边有很多的按钮，我刚好要解手，所以我坐在了上面，这马桶盖竟然是热乎乎的，坐上去别提多舒服了。 这是我第一次享受到智能马桶，也是这次之后，我就深深爱上了这玩意。发誓以后我自己的房子后，什么都可以先不买，必须要以后这玩意。 按钮都是日文，看不太懂，不过有图啊！我一按按钮，很快，一股热水开始清洗，我的天！这简直舒服到家了。 我出来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了直接进了主卧室。发现主卧室真大啊，里面有独 立的卫生间。 而且这卫生间里隐隐约约有水声。 我本以为水龙头没关好，但是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卫生间分为两部分，外面是洗漱和方便的地方，里面是洗澡的地方。 有个人在里面洗澡呢。 这是个女人，她的衣服脱在了外面，这是一套毛茸茸的粉红色睡衣。 我心说不大可能啊，难道还给配了陪睡？这不是组织的风格啊，朗朗乾坤，这什么情况啊！ 我正在想着，里面的水停了。就听里面的人喊了句：“把我睡衣递给我。” 接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开了一条缝，一条白嫩的胳膊伸了出来。 我一看到这条胳膊，加上她说话的声音，我就知道这是谁了。这是阴春丽。 我把睡衣拿起来递了进去，我说：“你胆子太大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外面一百多号人，全是警察里的精英，大多数都是武装警察部队选出来的。你要是被发现，你可就死定了。” 她在里面用浴巾在擦身体，一边擦一边说：“你在为我着想吗？” “我是怕你连累我。” “这点你大可放心。” 她洗完了，穿上长长的睡衣出来了，这毛茸茸的睡衣显得她丰 满了许多。 我看着她，我知道，此时在这睡衣下面，她什么都没穿。 她站在了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看我多大了？” 我说：“不到80。” 她看着我呵呵笑了，说：“你平时和你们的姚科长也是这么聊天的吗？” “我不太善于和人聊天。” “我二十八，你呢？” “比你小。” “小多少？” “不告诉你。”我说。 她坐在了镜子前面，扯开了头上的毛巾，顿时，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了下来。 她指了指吹风机说：“帮我吹下头发吧！” 我这时候闻到了飘柔的香气，这气温直接冲 进了我的大脑，令我迷迷糊糊的。 “说你呢，听到没！” 我拿起吹风机，打开给她吹了起来。 头发吹干之后，她站了起来，搬开凳子看着我一笑说：“干嘛呢？走吧，难道在卫生间聊啊！” 我放下吹风机出来，我坐在了旁边的沙发里，她坐在了床上，这一坐，长睡袍撇开，一双大白腿露了出来。 我显得很局促，我从来没和一个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她说：“你怎么了？不敢看我呀！” “有，有有，有什么不，不不不敢的！” 我把头转过来，看着她，突然脸发烫，心狂跳。我心说，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女的会媚术吗？ 我深呼吸了几口，但鼻子里全是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气。心跳得更快了。 阴春丽咯咯笑着说：“看你那傻样吧！不逗你了，说正事。你在这里没有别人知道，除了我和你的那个上司！” 我听了一愣，盯着她说：“难道这是你安排的？那个人，是你的人。” “那是训练基地的主任，姓苗，是我们的人。不过你别误会，他不是什么卧底之类的，他就是单纯的警察，明白了吗？” “那怎么会是你们的人。” “他爸爸是红门的长老，他自然就是我们的人。但是红门不是寻龙族的摸金派。我们都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我们的人擅长表演，比如杂技，魔术，这都是我们的绝活儿！同时，我们也会替人处理一些阴八门内邪性的怪事情，也做一些生意。这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办法。” 我问：“我对阴八门倒是挺有兴趣的，我想问问，相术一门靠什么生存呢？给人看相吗？” “当然，相术一门，给人看相收费还是不低，不过他们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不是看相，而是治病。相术一门的传统医术很精湛，一些顽固的慢性病，有一些他们有对应的好办法。比如皮肤病，烧烫伤。当然，一般的疾病他们也能治。” “那么风水呢？” “风水师也是阴阳师；通阴阳之道。卦师善于占卜，也善于驱邪；这摸金一门善于寻龙点穴摸金，干得大多数都是地下的活儿，同时，他们善于豢养，比如养狐仙，黄仙，养通灵的麻雀，养穿山甲，养老鼠。他们能把这些动物养得通人性，听人话。同时，他们还会一些符咒之术。” “这摸金校尉会的挺多。” “很杂，但是都不精。大多数的摸金校尉都是从阴八门转行过去的，所以寻龙族里什么技能都有。你也知道，这寻龙族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当年曹操成立的一个官方组织。曹操当年自然是从阴八门里找人成立这一支摸金部队，所以这寻龙族的构成挺复杂的，和阴八门的其它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想找到寻龙族的老巢，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办法？” “你自己觉得怎么才能做到？” 我舔了舔嘴唇说：“我觉得可以去监狱找一个摸金校尉，取得他的信任，让他带着我去找到寻龙族。” 阴春丽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可行，但是摸金校尉生性多疑，来历不明的人，他不会带去寻龙族老巢的。来历才是关键，你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才行。很明显，这个合适的身份就太难了。” “什么是合适的身份？” “打个比方，无期徒刑的杀人犯就很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你杀了谁，在什么地方杀的，为什么杀人。这些都是要形成证据链支持才行。” “总不能让我去杀个人吧！” 阴春丽耸耸肩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的事。” 我知道这很难行得通，因为我的脸对方太熟悉了，白老鬼认识我，关九阳也认识我，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一露面对面就能认出我来。看来我的想法过于天真，这事没那么简单。 这要是冒冒失失就去搞卧底任务，那我岂不是死定了？！现在想想，浑身发冷，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力，你能帮我揉揉肩膀吗？” 她这时候上了床，把一双腿并着盘向了一侧，把白白的膝盖露了出来。她侧着身体看着我说：“过来，我肩膀好酸哦！” 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捏了两下，她慢慢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背，扭头看着我说：“大力，我好冷，你陪陪我吧！” 我盯着她，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直直地看着她，我的呼吸急促，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行，她是个犯罪嫌疑人，而我此时，是个合同制的警务人员。 我把手抽了回来，看着她说：“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 “我，我我，我有点困了，我去睡觉了。” 我出了门之后，快速进了另一间房，关上门，关了灯，快速上了床，钻进被窝之后，我大口喘着气。 我哪里睡得着，闭上眼就是她那双大白腿，我失眠了。 第85章 遗憾地离开 第85章 遗憾地离开 一晚上没睡，到了早上倒是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醒了的时候，看到阴春丽穿着睡衣坐在我的床旁边，就像是医院陪床的。 我揉着太阳穴说：“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我有那么可怕吗？” “突然出现还是挺可怕的。” “我真的就那么可怕吗？”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问。 “也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不可怕昨晚你什么意思？我不美吗？” “不，不是。” “你不喜欢我？” “也，也也不是。我还小，我得以事业为重。”我此时竟然觉得自己很懦弱，我没有看她眼睛的勇气。我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低着头。 “好了不逗你了，起来吃饭吧。” 她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吃完了饭，她把残羹剩饭和餐具都送到了外面。很快她就回来了。 阴春丽突然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她说：“突然我觉得自己像个班主任，你像是我的学生。” 我没有勇气面对她，一直低着头。 阴春丽就坐在我旁边，她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说：“你真不喜欢我呀！” 我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样的诱 惑了，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直接就去亲她的嘴。 她却一伸手挡住了我的嘴，咯咯笑着说：“你干嘛！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她不停地笑，笑的我心里没底了。 阴春丽笑完了，白了我一眼说：“我就知道你经不住诱 惑，这点诱 惑都经不住，你怎么和寻龙族斗？干脆，你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去做别的事吧，寻龙族的事你办不了。” “我怎么办不了？” “你经不住诱 惑啊！有多少人都栽在了女人的身上，用我说吗？你好 色肯定不行。” “我是因为喜欢你，我才不好 色呢！” 我这话说完了，自己都呆住了。我喜欢她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行了行了，你别狡辩了。”阴春丽脸一红，她进了她的卧室，再出来的时候，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衬衣，还有一件粗线毛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知识分子。我看呆了。 “你喜欢我什么呀？”她坐在我旁边，突然问我。 “我逗你的，我不喜欢你。”我起来也进了卧室。 到了卧室里，我大口喘气。照照镜子，脸通红。 一下午我都没出去，在屋子里胡思乱想到了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我还不饿，以前在老家，到了冬天不干活的时候总是吃两顿饭，上午九点吃一顿，下午四点吃一顿。谁没事老吃饭干啥啊！ 中午刚吃完没多久，到了傍晚五点半又吃，一天没挪窝，肚子还圆着呢，根本吃不下。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大力，你和壮壮在一起你才安全。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尤其是全国总决赛到了蓉城，那里可不是我的地盘。” “你知道这场比赛对我多重要吗？三年一次啊！只要我夺冠，立即就能转正。” “我知道对你很重要，但你的命更重要。” “你觉得我能夺冠吗？” “概率很大，不过也有变数。你比赛的过程里，难免不受到干扰，没有壮壮在你身边，你很危险。” “壮壮没户口，不然壮壮也能来参加比赛。壮壮的户口是个大问题，我不转正，就没人去操心这件事。所以，这次比赛对于我和壮壮都很重要。对了，你对马大炮了解多少？” “马大炮是萨满巫师，他们不属于阴八门，是个独 立的组织。萨满我国北方和俄国、北欧比较流行，据说是北欧一带的神教，起源于伏尔加河一带。包括东瀛的神道教，也是起源于萨满。我对萨满巫师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很少在江南出现。马大炮来江南，倒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这里可没有人请他跳大神！” “这么说还真的挺奇怪的。难不成和白老鬼有关？这马大炮会不会是白老鬼请来的呢？” “这就要找到白老鬼才知道了。不过，马大炮南下和白老鬼一定是有关系的，一个萨满巫师渡江南下，本身就是一件奇葩事。” “我倒是听壮壮说过，他们是来投奔白老鬼的，这是三年前的事情。” “这就有点奇怪了，难不成也和周章大墓有关？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三年前那个点上。”阴春丽站了起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她说：“想知道真相，必须找到白老鬼，不然这马大炮的死也是个迷啊！他年纪不算大，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太平镇呢？这里面应该有蹊跷。” “壮壮说是病死的，应该是癌症吧！” “验尸了吗？” “火化了验什么尸啊！” “在哪里火化的，去查一下嘛！看看有没有正式的记录。说不定就找到一些线索。”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西岚火葬场，我猛地站了起来，我说：“我得回去！” “回去？你不参加这比赛了吗？” “有些事比转正还重要，我现在怀疑，马大炮是被谋杀的。” “太平镇还有很多事情都是迷。想必郎局此时已经接到了这边的通报了，他知道有人要杀你，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 她刚说完，我呼机响了。一看正是郎局办公室的座机。 桌子上有电话，我抓起电话说：“郎局。”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怀疑龙啸云和陈亚男是帮凶。但是没证据，这很麻烦。” “你回来吧，这比赛就算了，不比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工作问题处理好。” “好，我这就回去。” “我已经让姚雪和壮壮开车去接你了，苗部长已经给我来了电话，说了你的情况。你现在不要动，等姚雪和壮壮到了，你上车直接回来。现在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 我嗯了一声说：“好，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半小时左右。你收拾东西吧！” 我刚收拾好东西，姚雪就在苗部长的带领下到了我的房间里。而这时候，阴春丽进了卧室，锁了门。 只要我不说，没有人知道屋子里还藏了个女人。 但我还是心虚，拎了东西急着往外走，很怕姚雪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苗部长说：“大力同志，我们后会有期！” 我点点头说：“苗部长，后会有期！” 壮壮此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主卧室的门，我大声说：“壮壮，走了。” 壮壮哦了一声，后退两步，转过身快速追上我，和我并肩而行。 他小声说：“她在你屋？” 我看了他一眼，没回答。意思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急什么啊！ 我看看身后，上了车，遗憾地离开了。 第86章 又有疑点 第86章 又有疑点 在车上，我问壮壮：“壮壮，你爸到底咋没的？” “那时候我还小，具体咋没的我也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早上就没起来，我一摸就没气了。” “不是癌症吗？” 姚雪说：“应该是冠心病吧！” “我也不知道，丧事是白老鬼给办的。我爹死后，我就留在了太平镇。” “既然你们是投奔白老鬼的，为什么没留在西岚镇呢？” “我爸当初租房就租在了太平镇，他说不要离朋友太近。不然好朋友都变赖朋友了。”壮壮说，“你问这个干嘛！” “这么说，你爹死后是在西岚火葬场火化的， 是吗？” “是，我跟着去了。我爸死，白老鬼还在胳膊上戴了黑箍儿的。坟地也是白老鬼给找的，就埋在西岚镇的坟地里了。” “火葬场的田春林和陈喜旺是不是还在押？” 姚雪开着车接道：“还没批捕呢，纪委一直在调查。纪委调查完了估计就要批捕了。怎么了？” “人关在哪里了？” “暂时关在当地派出所的拘留室里，这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会有人对他们下手吧！案子已经真相大白，关九阳没必要再冒险。” 我说：“这个关九阳看来和白老鬼联系颇深，这样，咱们去西岚镇派出所，我有些疑问要问问这田春林和陈喜旺。” 我们是下午到了西岚镇派出所的。 我先见了田春林，他显得很落寞，一脸懊悔。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这些年就像是一个恶魔住在了我的身体里，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党对我的栽培！我是个罪人啊！” 我说：“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你帮我想想，三年前是不是有个马大炮的在你们那里火化的？” “我不是有意对抗组织审查，我真的记不住。每天火化那么多人，全区死的人都来这里火化。要看火化了谁，还是翻看账本吧。” “废话！”我说，“要是账本上有我还用问你吗？我问的就是没有入账的。” “没有入账的！”田春林努力回想起来。 我说：“提醒你一下，三年前，是白老鬼送去的。” “白老鬼白鹤，他送去的吗？”田春林猛地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天夜里送来的，白老鬼说这人是他朋友，没户口，让我帮忙给火化了，还说这人只撇下一个小儿子，小儿子才十六，还不懂事呢。化了之后抓把骨灰给孩子带回去，钱他出。” 我说：“这你就给火化了？” “我没答应啊！这是违反原则的事情啊！但是后来，关九阳亲自打电话过来，我这才给他办了。”田春林说，“人是陈喜旺化的，他知道细节。” 姚雪听了之后追问：“关九阳为什么要你帮白老鬼的忙？”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是关九阳的走狗，关九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关九阳给你多少钱啊？”我看着他哼了一声说：“你还知道自己是走狗哇！” “那时候觉得人无非就是互相利用，我给他当狗，他给我狗粮。这天经地义嘛！” 田春林突然痛哭流涕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就像是嗓子里塞了稻草一般，他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天下没有后悔药吃啊！” 我说：“行了别哭了，一个男人像什么样子。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想起来什么，让派出所的同志联系我们。” 我出去，对廖队长说：“廖队，把他带下去，把陈喜旺带来。” 壮壮一直在我身后站着，我和姚雪并坐在一起。 陈喜旺进来之后，低着头坐在了椅子里。 我说：“陈喜旺，有个情况核实一下。三年前你是不是在晚上火化了一个没有户口的人，叫马大炮，是白老鬼送来的。你知道这事儿吗？” “我知道，开始的时候没手续，我不给化，让白老鬼找场长去。白老鬼去找场长，很快就拿了批条过来。我就给化了。” 壮壮说：“我记得这人，他看起来挺凶的。” 我打量了一番陈喜旺，确实长得挺凶的。不过这时候，见到我们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蔫头耷脑，无精打采。 他说：“我得判几年啊？” 我说：“你看看我身后这人，认识他吗？” 他抬头看看，摇摇头。 壮壮说：“我就是马大炮的儿子，我爸有户口，为啥说他没户口？” 陈喜旺说：“我不知道，这都是白老鬼弄得事，你去问白老鬼。” 姚雪看着我说：“这件事不对。为什么是关九阳给田春林打电话呢？这件事和关九阳有什么关系吗？” 我大声喊：“廖队，把人带下去吧！” 廖队进来把人带了出去，送回了拘留室里。 我关上门，看着壮壮说：“你爸可能是被白老鬼和关九阳一起谋杀的。” 壮壮说：“为什么这么说？” “白老鬼为什么叫你爸下江南呢？你想过没有？这边没人信萨满，作为一个萨满巫师，来江南做什么呢？” 姚雪仰着脖子看着壮壮说：“是啊，为什么呢？你们父子俩一千多公里来江南做什么呢？你们在东北混不下去了吗？” “我爸在东北出了名的大巫师，怎么可能没有买卖嘛！我们在盘山还有一套别墅空着呢。不过我爹死前那晚上告诉我，不回去了，以后就留在太平镇。” 我说：“这是为啥？盘山的别墅不住，跑这里租房住。还永远不回去了，这是在东北得罪人了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在躲什么人吧！” 我说：“所以你一直没回去，是吗？” “我爸说不让我回去，就让我在太平镇踏踏实实过一辈子，修鞋，补轮胎。”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本来就是个怪人。”壮壮说。“他要是不怪，为啥不给我办户口呢？” 姚雪说：“壮壮没成年的话，只需要采个血，然后进丢失儿童dna库作比对，比对不上，那么就能上户口了。” 我一听突然愣了下，我说：“这么说，比对上，也能上户口，是吗？” “那当然，比对上，就是找到家了啊！你的意思是，采壮壮的血，进丢失儿童基因库去作比对，一旦比对成功，就找到了壮壮的亲爸亲妈，是吗？” “没错。”我说，“我觉得壮壮十有八 九是被拐走的，而且这个拐走壮壮的人，就是马大炮。动机就是壮壮有纯阳眼。” 姚雪看看表说：“市局法医处已经下班了，要不这样，我们回单位给壮壮采样，然后明天送去市局做dna分析，然后在市局资源库里作比对。要是能比对上，那就太好了。” 我说：“比对很慢吗？” “这得看电脑的算力了。我最担心的是，如果壮壮的亲生父母没有把自己的dna信息入库，那么可就没处去比对了。” 我说：“试试嘛！你看看壮壮的身材，不是草原人就是吐蕃高原的人。” 壮壮说：“我不是高原人，那边信奉佛教。草原上才信奉萨满！” 姚雪说：“还有一个可能，你说会不会是壮壮的父母把壮壮送给马大炮了呢？马大炮看上了壮壮当养子，草原人又信奉萨满巫师，所以，心甘情愿把孩子交给了马大炮。” 我嗯了一声说：“如果比对不成功，大概率就是这样的。姚科长，你说得对，你的分析更贴合实际。” 壮壮说：“我爹不是个会拐卖孩子的人，他很正义的！” 我嗯了一声说：“回家，吃火锅。” 到了修理铺，姚雪打电话向郎局汇报工作，我和壮壮准备火锅。 我问壮壮：“你是希望比对成功还是不成功？” “不成功。”壮壮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我知道，壮壮和马大炮父子情深，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拐带孩子的混蛋。 第87章 阴魂不散 第87章 阴魂不散 姚雪放下电话说：“添一副碗筷，郎局没吃呢，听说我们吃火锅，他也要来凑个热闹。” 郎局说到就到，进了屋就说：“这么近你们都不进去，在这里打电话汇报工作，不像话！” 姚雪说：“跑了一天，太累了。领导请见谅。” 郎局看着我说：“大力，你没事就好。来，我们边吃边聊。” 在吃饭的时候，我详细地向郎局汇报了在训练基地的事情。 我说：“看来寻龙族誓要杀我，他们这是在杀一儆百！” 姚雪说：“对了郎局，还有个情况有些不对，那就是壮壮的父亲马大炮之死，有疑点。” 我们又向郎局汇报了马大炮的死亡情况。 郎局看着我说：“你觉得这马大炮同志是怎么死的呢？” 我说：“最大的疑点就是马大炮是有户口本和身份证的，但是白老鬼说没有，稀里糊涂就给火化了。他要是说马大炮有户口，会怎么样呢？” 郎局看着壮壮说：“你爹死了，身上有伤没有？” 壮壮摇着头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我没那么多的心眼儿。” “是啊，为什么一个有户口的人，要说成没户口呢？我觉得多半身上是有伤的。一个中年男人死了，要是走正常的程序，只要经过派出所的。尤其是这种死在家里的，要派出所出死亡证明才能火化。这样的话，有户口还不行，必须要拿到派出所的死亡证明。要火化一个人，手续还是很严谨的。” “白老鬼就是不想经过派出所，所以找到了关九阳。他和关九阳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姚雪说：“寻龙族和关九阳、李永忠的接触，就是通过白老鬼。这就说明，白老鬼和关九阳是能挂上关系的。但是具体细节，我们恐怕不好猜！” 我说：“白老鬼和马大炮是朋友，他把马大炮骗到了明山市，然后又杀了马大炮。这是为什么呢？还有，马大炮嘱咐过壮壮，让壮壮这辈子都不要回盘山了。我想，马大炮应该是在躲什么人。正是因为躲人，所以才找一个不可能的地方安身，目的就是让人找不到他。他躲谁呢？” 壮壮看着我说：“要是我回盘山，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我说：“也许你爸在躲的人，就是寻龙族。也许回盘山，我们顺着这条线，就能查到寻龙族的线索。” “大力，你很敏锐啊！”郎局用筷子指了指我说。 我说：“我开始的时候想从监狱入手，监狱里毕竟关着一些摸金校尉。但是后来一想行不通，我把摸金校尉想得太简单了，把摸金校尉想得比我们傻！觉得敌人比自己傻，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说完我摇摇头，叹息一声。 郎局指着我说：“难得你年纪轻轻有这等城府，我没看错人。这样，我批准你们三个去盘山，一定把寻龙族这条线给我摸出来。案子破了，我给你们庆功。” 我点头说：“行，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只是可惜啊，这次比赛耽误了。” “你年纪还小，三年后你们都会更加成熟，到时候再给我拿个冠军回来。三年后，我推 荐你们三个一起去。” 我们三个互相看看，都笑了。 郎局吃完就走了，还说明天他晚点过来，就不送我们了。 送走了郎局，姚雪也要走。 我说：“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姚雪在门口左右看看，又看看表说：“好，我们进屋说。” 回到屋子里，我关了门。 姚雪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你可真能藏啊！” 我说：“这次我能逃过一劫，是阴春丽帮了我。” “她？你说她在训练基地？” 我点点头：“要不是她，我可能要遭！”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我不会把苗部长的事情告诉姚雪的，该藏的，还是要藏。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她在跟踪我。” 姚雪盯着我说：“你说她会不会跟着我们去盘山？” “不知道，不过她也在找白老鬼和寻龙一族。她想为师父报仇。” 姚雪哼了一声说：“借着报仇的名义，争取最大利益罢了。阴八门的人没什么仇恨，他们只在乎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我嗯了一声说：“你说得有些道理，阴春丽的话，我们得挑选着信。” 姚雪又看看表说：“我得回去了。” 我说：“你最近一直忙着干嘛呢？相亲呢吧！” 姚雪看着我一愣，随后又一笑说：“你管得着吗？明天见。” “怎么去东北啊？” “开车去，我俩换着开。” “我没本儿！能行吗？” 姚雪笑着说：“你的本儿明天我给你带来，我给你办了，已经下来了，在我办公桌里。” “是吗？别等明天了，这就去拿吧！” 姚雪笑笑，把办公室钥匙扔给我说：“去拿吧，在我办公桌右边抽屉里了。” 姚雪开上车走了，我和壮壮笑着一起跑进了刑侦大队，拿到我的驾照的时候，我欣喜若款，不停地用手抚 摸着说：“办个驾照这么容易？” 壮壮说：“看来姚科长有点能量，半个驾照一句话的事儿，当场就出了啊！” “车管所是她家开的吧！” “有关系的话，办个证挺容易的。”壮壮说，“别人都是花钱买证，都不去考就下来了。” 我们回来看到门是开着的。明明锁上了，这门怎么开了呢。 我和壮壮进了屋，看到阴春丽坐在桌子旁边正吃火锅呢。 壮壮哼了一声说：“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阴春丽用筷子指着壮壮说：“你说对了，我得跟着你们。你们在明，我在暗，我们可以警民配合，一明一暗，争取一举端掉寻龙这个邪恶组织嘛！” 壮壮坐在了阴春丽对面说：“我看你就挺邪性的！” 阴春丽看着我说：“大力，你说我邪性吗？” 阴春丽说着，故意把穿着牛仔裤的腿伸了出来。她让我想起了在沙发上那尴尬的一幕。我心说完了，这娘们儿这辈子都得用这件事恶心我。她不会把那件事告诉姚科长吧！那就丢死人了。 我干咳了两声说：“明天我们去盘山，打算查一下马大炮的事情。” “行，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对了壮壮，你家在盘山哪里呀？” “白马山别墅区，六十九号。” 阴春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不停地吃肉。她是真能吃啊，我觉得阴春丽吃这一顿打算三天不吃饭，她自己吃了二斤肉。 我也是服了！ 第88章 柿子树下 第88章 柿子树下 阴春丽临走的时候，在手心里哈了几口气，然后就像是盖章一样拍在了里屋的门框上。 他离开了。 开着灯的时候还不显得啥，关了灯之后，就看到这门框上隐隐约约有一道符。 我说：“壮壮，你能看到那道符吗？” “我看不到符，但是我能看到有一团灵气！” “你这又是妖气，又是灵气的，搞得挺邪性啊！” 壮壮看着我说：“狗看这个世界，和我们看到的绝对不一样，据说狗的世界是黑白的。也许这就是个体差别吧！” 我笑着说：“壮壮，我发现你挺聪明的，你要是上学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那可不一定，你也挺聪明的，你为啥没考上？” 我摆着手说：“我不行，我有阅读障碍，我认识不了几个字的。” “你咋认识钱呢？” “你这不废话吗？我看颜色就知道了，再说了，那几个阿拉伯数字我还看得懂。” 壮壮呵呵笑了。 我问他：“你好好想想，你们在盘山的时候，你爸有啥反常举动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接连几天他都在打电话，现在想想，应该是在和白老鬼联系吧。” “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寻龙族的人找到你爸，他们想拉你爸入伙。结果没想到的是，你爸不想入伙。因为你爸知道，粘上寻龙族，麻烦也就来了。” “有这种可能，但为啥偏偏要来到这太平镇呢？” “因为白老鬼啊！你爸在南方只认识这白老鬼。所以你们来了太平镇。殊不知，这是寻龙族和白老鬼设下的圈套，把你们引导这里，其实就是为了除掉你爸。” “我爸得罪他们了吗？” “寻龙族拉你爸入伙，你爸不肯入伙。同时，你爸知道寻龙族的秘密，所以你爸知道，不入伙的话，寻龙族不会放过他。你好好想想，在你们走之前，你爸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壮壮足足有三十秒没说话，三十秒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我一看他坐了起来，我也坐了起来。 我说：“你想到什么了吗？” “柿子树。” “柿子树？” 壮壮说：“我家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长很多柿子。但是我不喜欢吃柿子，我爸也不喜欢，长了柿子都不摘，全被鸟吃了。临走之前，我说把柿子树毁了种大樱桃，我爸说，这柿子树是我的命 根子，不能毁。说的时候，还用脚在地上跺了一脚。现在想想，好像挺不寻常的。一棵柿子树为啥就成了我们的命 根子呢？” “壮壮，你看会不会是这样，你之所以没被除掉，就是因为寻龙族的人还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而那东xz在你家柿子树下了。白老鬼邀请你们来太平镇，其实是他和寻龙族设的局。这叫请君入瓮。” “他们要是灭了我，不就没有人知道秘密在哪里了吗？” 我说：“壮壮，他们不知道你爸把秘密藏在柿子树下了，也许，你爸也在威胁他们，说只要你死了，那么就会有人把他们的秘密交给警察。所以，白老鬼才说，你在太平镇修鞋补车胎是你爸的遗言，这是你最好的归宿。他们想一辈子让你不要离开这里，不离开他们的视线。”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你的意思是，我爸一直在用那个秘密保护我，是吗？” “不然没有留你活下来的理由啊！寻龙族难道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吗？” 壮壮点点头，他又躺下了，说：“我也都是猜的，那棵柿子树下到底是不是有秘密，不一定呢！” “你爸说柿子树是你的命 根子，不能毁，然后在柿子树下跺了一脚。这个举动确实反常，一定另有深意。我看十有八 九，那下面埋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再想想，在这之前，你和你爸去过什么地方吗？” 壮壮说：“之前去了一趟盛京，给一户姓钱的老板的媳妇儿看香，这钱老板的媳妇儿庄客了她婆婆，疯了一样用头撞墙，非要撞死这老娘们儿。好像是老太太活着时候，她不孝顺。我爸一看就知道，这是被黄皮子给上了身，经过询问得知，黄皮子的窝就在老太太的棺材里。跳了一场大神儿，先把黄皮子赶走了，然后我们去了坟地堵住了黄皮子的洞穴，在老太太的棺材里，把黄皮子给抓住，剁了黄皮子半截尾巴，这黄皮子就再也没敢上这钱老板的媳妇儿。” “这钱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好像是做外贸吧，我不太清楚。” “是不是从那回来以后，没过多久，你爸就开始和白老鬼频繁联系，你们便逃到了江南。” “是啊，到了江南没多久，我爸就没了。” “这问题的根儿应该就在钱老板身上。你爸会不会人到了江南，但是东西留在了盘山呢？这就叫转移视线，他让寻龙族的人误以为秘密也跟着他到了江南，所以，现在那秘密还安全地在盘山那棵柿子树下。” 壮壮说：“这么说的话，我们这次回去的意义可就太大了。也许，这能一举揪出寻龙族的老巢。” 我嗯了一声说：“我有一种预感，这寻龙族的老巢，大概率在盛京到大港一带。寻龙族想要把东西变现，他们需要渠道，那就是港口，他们会把货装船运到欧美。那么哪里最合适呢？自然是盛京和大港最合适，盛京是老巢，大港是出海口。” “为什么是大港呢？” “因为咱们那嘎达有钱好办事啊！这也是咱老家的优越性。” “是啊，肯花钱送礼，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一笑说：“出了山海关，一切都好办。睡觉吧，明天你先去市局采样，然后我们就要跑长途了。” “我没事，我在路上睡，我又不开车。” “你这大块头，在后面躺不下，根本睡不好。”我打了个哈欠说，“我得睡了，明天我还要跑高速。” “你跑过高速吗？” “你得相信我的技术。”我嘿嘿笑了起来。 “我相信你个鬼！”壮壮说，“能不能活着到盘山还不一定呢，这得跑一天一夜吧！” 第二天一大早姚雪就来了，我和壮壮并没有把柿子树的事情告诉姚雪。现在告诉她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我把这个线索存在了我的邮箱里，这样，我要是遭遇不测，组织会从我的邮箱里提取信息。放邮箱里的好处就是不会丢，笔记本就算是烧了也没关系就，在任何地方登陆邮箱都可以找回。 我们到市局法医处给壮壮采样，之后等比对结果就行了。 壮壮倒是对结果无所谓，比对成功了，他能找到亲生父母，不过这对他的信仰是一种打击。 比对不成功，说明马大炮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壮壮来说，虽然找不到亲生父母，但是能给他足够的欣慰。 采样之后，我们就直奔高速，奔向盘山！ 第89章 有没有东西 第89章 有没有东西 三月二十七号上午十一点，我们的车停在了盘山市白马山别墅区六十九号大门前。 这是一栋占地面积八百平方的别墅，壮壮说只花了二百万就买了下来。只不过是小产权房。 这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给官太太准备的，或者是二太太。他和他爸纯粹就是凑热闹。 在这里住了五年，愣是一个邻居都不认识。 人家都不愿意和人交往，更别说闲聊了。 壮壮看着院子里说：“在这里哪怕是住一辈子，也不会认识一个人。”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柿子树。 上面的柿子已经被麻雀给吃光了，只剩下一个个柄拖还挂在树上。 此时的南方已经繁花似锦，这里还是一片萧条。只有在墙根下长出了几棵蒲公英和车轱辘菜。 壮壮拿出钥匙开了门，这屋子里满是尘土，看来是被贼光顾过。翻得乱七八糟，能拿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上了二楼，窗户开着，屋子里有人住过的痕迹，满地的烟头，烟盒，还有方便面袋子，方便面盒子等等烂七八糟的。 床上被褥别提多脏了，能到这里面住的贼也是不简单，他是怎么进的小区大门呢？再一想，十有八 九是有内鬼啊，肯定有物业知道这家人很久没来了。 正所谓是，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要不是钢化玻璃，估计这窗户都被砸没了吧！这里治安这么不好吗？家里没人，物业就不管了吗？” 壮壮说：“没交物业费。走了之后就断了和这边的联系。” 姚雪说：“收拾收拾吧，该扔扔，收拾完了去超市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估计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我们三个开始收拾，这楼上楼下一共三层，壮壮说实际面积大概是二百多平米。一层是客厅，餐厅，卫生间，老人房和厨房。 我愿意住一层。 壮壮和姚雪打算住在二层，不过我们把三层也收拾了出来。 壮壮忙着去找物业，把水电气都给交了，很快，水电气也就都通了。 我们三个午饭都没吃，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也就傍晚了。我们去超市买了被褥啥的，大包小包拎着回来，也就能过日子了。 晚上还是吃火锅，吃完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到壮壮在外面铲草。 我起来的时候，壮壮已经把院子里的草都铲干净了。我出来一边捆草，就看到我们不远处的隔壁窗户后面站着一个女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阴春丽。 她提前来的，此时竟然住在了我们的隔壁。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难道她这么快就租下来了吗？ 不对，她一定是有同党替她先在这边准备好了一切，她到了直接就能住下。 她竟然对着我摆摆手。 壮壮说：“看啥呢？” 我一挑头说：“阴春丽。” 壮壮站直了身体，挠着头皮说：“这娘们儿是不是看上你了？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你想多了，她也想查清楚寻龙族的事情。看来这阴春丽和寻龙族，苦大仇深呀！” “我看这阴春丽没安好心，大力，你得离她远点。小心惹一身骚！” “嗯，确实得防备她点，这娘们儿不按常理出牌。” 我和壮壮站在柿子树下，壮壮的脚点着地面说：“就这里。”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不能挖，寻龙族的人搞不好在盯着我们呢。我们一动手，他们瞬间就明白其中的深意了。我们得假装干点别的。” 壮壮说：“去买一条狗，再拉一车砖，然后在这里修狗窝。东北冷啊，狗窝都要修得厚实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头说：“可行，尤其是我们需要一条狗。狗眼看阴阳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脱狗的眼睛，尤其是那些黄皮子和狐狸最怕狗了，有了狗，我们就算是有了辟邪神兽！” 壮壮说：“寻龙族真想动我们，只需要把狗除掉就行了，一个肉包子的事儿。” “我看警犬不吃别人喂得东西。” “咱买不到警犬啊！不过咱可以买一条黑背，那家伙凶得很！” 说干就干，上午我们就去了狗场花了两千块钱买了一条黑背回来。 这黑背懂事啊，开始的时候嗷嗷对着我们怒吼，呲牙咧嘴，哈喇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狗场主人把绳子递到我们手里的瞬间，它就明白了，开始对着我们晃尾巴。 狗牵回来之后，我又开车和壮壮去买了一车红砖回来。然后又买了沙子和水泥、筛子，准备明天就开工盖狗窝。 姚雪有些不理解，说：“你们还打算在这里常驻了吗？不回明山了吗？” 我说：“你这话说得，我有别墅不住，去住修理铺吗？” “你别忘了，郎局要给你转正呢。一个别墅，难道比转正还重要吗？你这是想撂挑子不干了吗？你可别犯糊涂，这别墅绝对支撑不起你的灵魂。” 我一听乐了，但是我知道，姚雪说得有道理。 我点头说：“我听你的。” 姚雪看着我呆了一阵子，她说：“你听我的干嘛！我只是在给你讲道理。” “我听懂了，我和你回明山。我都听你的。” 壮壮接了句：“总不能让狗淋雨吧，不然拴哪里啊！这狗臭的很，不能进屋的。盖个狗舍，买几根木头，屋顶铺上稻草，再把挖地基的土扔屋顶上，最后盖上几块石棉瓦就能挺几年。” 姚雪说：“既然上瓦就买陶瓦，挺几十年不好吗？费不了几个钱。” 壮壮点头说：“上陶瓦也行啊，就买陶瓦，陶瓦也漂亮。” 姚雪说：“最关键的是，你俩会泥瓦匠吗？” 我笑着说：“你就瞧好儿吧，我在老家的时候是个手艺超绝的泥瓦匠，是好大工。几个小工头都找我去干活呢，给我开双倍工资，我爷不让我去，说干泥瓦匠没出息。” 姚雪点头说：“你爷说得对。” 我看着壮壮说：“过这柿子树有点碍事了，毁了吧！” “毁了吧，反正没人吃柿子，那玩意不水灵，也不甜，还有些涩，说心里话，不如西红柿好吃。” 我俩拿着锯就把这棵树毁了，然后趁着傍晚那灰暗的天色，开始挖树根。 就是这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有东西没东西，很快就见分晓。 第90章 日记本 第90章 日记本 我和壮壮只用了四十分钟就把这个树根给挖了下来，这是一个半人高的树墩子，有二百多斤。 我在下面把树须子都砍断了，壮壮自己就把树根拽了出去。 天这时候黑了，我们点着灯，开始在树根周围挖地基。 一直到天黑透了，我们也没挖到什么。 难道是我们想错了？ 我站在沟里，把手里的锹往外一扔，爬了上来。 姚雪给我递了一杯热水，我接过来，一边喝一边说：“壮壮，上来吧，明天再干！” 壮壮说：“再干一会儿呗，不然干啥？！连个电视都没有。等会累了就洗澡睡觉，免得躺着无聊。” 姚雪说：“你俩不吃饭，不饿啊！先吃饭吧，干不干的吃完再说。” 壮壮爬了上来，噼里啪啦拍着身上的土说：“那就洗澡，洗完了吃饭睡觉。” 还是一股既往吃的火锅，主要是方便，不腻，换着花样吃。 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吃啥，就壮壮这饭量，包饺子的话，包半天不够他自己吃的。 吃完，我和姚雪收拾了碗筷之后，姚雪就回楼上去睡觉了。 壮壮坐在我屋的一把沙发椅里，他在想事情。 我回来关了门，上了床，靠在床头说：“你想啥呢？” 壮壮突然坐直了说：“难道是我想错了？你说我爸为啥说那棵树是我的命 根子啊！现在把树挖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还信这个啊！” “不是信这个，那你说我爹到底啥意思啊？” 我也是累极了，倒在床上就睁不开眼了，我说：“门窗都关好了吧？” “关好了。”壮壮说。 “睡觉吧，又困又累，折腾好几天了，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壮壮挠着头皮说：“我实在是想不通了，这柿子树怎么就成了我的命 根子呢。现在挖了，又咋样嘛！” 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说：“我真的要睡了，不陪你聊了哈！” “你睡吧，别管我。” 我很快就睡着了，当我睡醒的时候，我发现壮壮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看看表，早上五点半，外面已经亮天。 我穿上衣服去洗漱，然后开了门到了外面，那条狗本来是趴在地上的，看到我出来，突然就跳了起来，看着我跳舞一样跳来跳去。 我过去摸了摸狗的头，然后去拿了狗粮喂了它。 之后我到了树墩子旁边，用脚踹了一下树墩子，这树墩子晃了晃。 我围着树墩子走了一圈，当我绕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这树墩子下面有一个根瘤，这根瘤长得有点奇怪，竟然是方形的。 要说是天然的吧，有可能是圆形的，不可能是方形的。这自然界好像并没有方形的东西。 太阳是圆的，月亮是圆的，地球是圆的，大树是圆的。人的脑袋是圆的，胳膊腿和躯干都是圆形的。 要是有人长个方形的脑袋，那绝对是奇葩了。四川话骂人，都说别人长了个方脑壳。 这个树瘤竟然长成了方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曾经从这树根上刻下去一个方形，然后又把这个方形给安装了回来，就像是嫁接一样，又长在了一起。 我抬起头四处看看，我想知道有没有寻龙族的人在监视我。 在我们对面有三栋别墅能看到我的位置，也许在某栋别墅里就有人在24小时监视我们。 我要是刻意锯这树根，寻龙族的人看到一定会心生警惕。一旦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取，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把树墩子掀翻了，把树瘤子压在了下面。这样别人是看不到的。而且这树墩子被我推到了狗舍的中央，这样的话，今天我把围墙磊起来之后就能挡住所有人的视线，到时候再用斧子劈开这树瘤子。马大炮一定是把东西塞进这树墩子里了。 还别说，一般人还真想不到东西能长在树根中。 我没声张，没有把我的发现告诉壮壮和姚雪。 这一天，壮壮给我做小工，我把墙磊了起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站在地面上，仰着脖子看墙的高度，此时我已经看不到对面三楼的楼顶。我知道，到时候了。 我说：“壮壮，去拿斧子！” “拿斧子干啥？” “去拿嘛，我有用。” 壮壮去拿了斧子过来，我开始砍树墩子。 这活的树墩子肉得很，不过还好，斧子够快，我一层层往下削，树根竟然开始流血。 壮壮说：“卧槽，咋还流血了？” 我说：“知道为啥说这是你的命 根子了吧！这树成精了啊！” “你开啥国际玩笑，树还能成精啊！” “你们萨满不是说万物有灵吗？树成精奇怪吗？ “虽然说是万物有灵，但是在萨满巫师看来，能成仙的无非就是狐黄白柳灰五大仙。你说柿子树成精了，我肯定不信。” 姚雪在一旁伸着脖子说：“我也不信，这流的水里应该含有什么化学成分吧。话说回来了，你砍它干嘛呀？” 我这时候已经把树瘤子砍掉了，姚雪和壮壮都不知道我在干嘛！我故作神秘地不告诉他们，只是讳莫如深地一笑说：“等着看好戏吧！” 我一直砍，看了半小时左右，突然就听啪啦一声，像是瓷器被我砍碎了。 里面一下就空了，我顿时兴奋地用力砍，很快就露出来一个碎了的瓷罐子。不大，像是装豆腐乳的。上面有个盖子，我砍碎的是罐身。 盖子是封了蜡的，罐子竖着在这里，按照推算至少有三年半了。 罐子封了蜡，说明里面有怕水的东西，什么东西最怕潮湿呢？那就是纸张啊！ 我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砍，用了一个小时，终于把罐子给松动了，抠了出来。 壮壮说：“啥呀！” 姚雪说：“不会是骨灰罐吧，谁把罐子给弄到树里了呢？怎么弄进去的呢？” “亏你还是警察，这都想不明白？” 我把罐子的盖子慢慢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红色塑料封皮的笔记本。这笔记本中间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黄色五星。 我把本子塞进了衣服口袋里，看着壮壮说：“把这树墩子劈碎了。” 壮壮点点头，他知道我什么意思，现在这树墩子上面有半个罐子的凹陷痕迹，必须把这痕迹给抹掉。那就得彻底劈碎这个树墩子。 壮壮力气大，他用斧子开始劈，用了两个小时，把树墩子给劈碎了，劈成了柴火，我们把柴火堆到了屋檐下晒着去了。 这才收了工，回屋继续吃我们的火锅。 今天姚雪买了大骨头回来，在锅子里一个劲儿的煮。别提多香了。 吃完了火锅之后，我们拉上了窗帘，都聚在了我的屋子里。我这才把笔记本拿了出来。 姚雪说：“我去拿相机！” 我点头嗯了一声，打开了第一页！ 1996年1月1日，晴。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新的一年来了，我换了一个新日记本。 我们老钱走了一年多了，我儿子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之后，联合家族里的人把我赶出了公司，要我交出所有的账目。新的一年竟然是这样到来的，我很生气，也很失望。他可是我的亲儿子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母亲呢，我想不通。 第91章 抑郁了的老太太和小五 第91章 抑郁了的老太太和小五 姚雪这进来，她拿着数码相机开始一页页的拍照。 姚雪说：“先不管什么内容，全拍下来我们在电脑上慢慢看。另外，存一份在邮箱里，这样就不会丢失了。” 壮壮小声说：“我爹要是知道有邮箱这个东西，他就不会费尽心机把这个本子塞到柿子树里了。” 姚雪看着壮壮说：“要想作为证据，还是需要原件才行。影印件只是便于展示而已。回去之后，原件入库，万无一失。” 我看着姚雪认真地在拍照片，我说：“壮壮，这应该是钱老板的媳妇儿交给你爸的。但这很明显是钱老板母亲的日记，为什么会交给你爸呢？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壮壮说：“有没有鬼你比我清楚，不是吗？我想是这样的，钱老板的媳妇儿庄客了她婆婆，是她婆婆上了她的身，通过她把日记本交给了我爸。黄大仙只是媒介，你觉得呢？” 我这时候想起了小周的尸体来，很明显，那尸体是能听到我说话并给予回应的，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一类的东西吧。 今天姚雪开车去买了电视，顺便去联通营业厅办理安装宽带，不过这里可不是明山市，人家明确告诉她，七天之内来给她装。没有加急的。 没有网可就耽误大事了。 现在照片拍了下来，没办法上传，就这么在手里太危险了。万一我们出个意外，这东西被人拿走就真的是拿走了。数码相机会和日记本一起烧毁，灰飞烟灭。 壮壮说：“去网吧？” 姚雪说：“不安全。” 我说：“你担心啥呀？我们三个一起去，开上车去市里随机选一个网吧，开个单间，上传照片。传完了，咱们玩儿一会儿游戏，下了之后关机。他们网吧的电脑都是带还原精灵的，只要关机，再开机就还原了系统。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姚雪说：“我们对这里不熟悉，就怕稀里糊涂进了虎穴龙潭。” 壮壮说：“不至于吧，寻龙族不至于在盘山这小地方开网吧，他们没这么闲。这照片只要存了档就彻底安全了。我们搂着这照片才危险呢。大力，你说呢？” “我也是这意思，不能让这照片过夜，必须尽快上传到邮箱，然后再发一份到我邮箱里，万无一失。” 姚雪看着我说：“你说要不要发一份到郎局邮箱？” 我想了想说：“先不急，我们看完再说。” 壮壮说：“走吧，别磨叽了。” 我站起来说：“走走走，说走就走！” “我去拿数据线，你们等一下。” 我们开了个单间，三台机子，包夜，十五一台，三台四十五。 进了单间之后，姚雪就看头顶。 壮壮说：“放心吧，单间里咋可能有监控嘛！你看这大沙发，有的小两口约会就选在这单间里，大沙发俩人抱着睡刚刚合适。” 壮壮说到这里，看着我嘿嘿笑着说：“大力，我要是不来就好了，哈？” “去你二大爷的，你说啥呢？别忘了，咱可是警察！” “警察也是人啊，警察不搞对象吗？” 壮壮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姚雪：“姚科长，你说呢？” 姚雪直接一巴掌打他头顶上了，说：“人不大，咋就一肚子坏水呢！干活！” 三台电脑开机，姚雪把相机接在了电脑上，开始上传照片。 数码相机拍出来的相片都很大，一张都要几mb，压缩了也有几个g。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上传速度320kb左右，已经很不错了。 上传完了之后，看看时间，是晚上十点半了。 姚雪说：“发完我们就回去！” 我说：“很慢吗？” “已经在发送了，文件太大，需要一些时间。几乎和上传时间一样耗时。” “等嘛！壮壮，会打反恐精英吗？” “我不懂电脑，我这手比脚还笨呢，哪里会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嘛！” 姚雪说：“咱俩一起啊！” “好啊！” 我和姚雪开始打反恐精英，打了几盘，邮件发送完毕。 我打开我的邮箱，里面有了rar压缩文件。我这才放下心，看着姚雪笑了。 姚雪举着相机晃了晃说：“互联网真的太好用了。这下不用担心了，走吧，回家！” 我说：“不玩了？” 姚雪瞪了我一眼说：“多大了，你还当自己是个孩子啊！听我命令，撤！” 回到家，我们开始慢慢地翻看日记。 开始的时候这老太太天天写日记，后来就跳着写了。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老太太很焦虑。 姚雪给我读完了一篇说：“看来这老人家有些抑郁啊！” 我嗯了一声说：“可不是么！被亲儿子背叛了，能不抑郁吗？老娘子怀疑是儿媳妇家族搞的鬼。尤其是怀疑他的亲家老段！他多次提到老段，多次说自己儿媳妇不错，但是扛不住亲家不是人。” 姚雪说：“你过来自己看不行吗？我给你读，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我说：“我认不到那么多字，我只认识简单的。不过我用电脑能打出字来，奇怪吗？” “是啊，你为啥用电脑能打字呢？你不是不认识字吗？” 我说：“逻辑是这样的，我会说话，于是我会拼音。但是拼音字母我记不住，但是我有肌肉记忆，能稀里糊涂在键盘上打出拼音，根据拼音选字，我看到这个字，我就能认识，是我想要的。但是你冷不丁拿出一个字来，我就和看鬼画符是一样的。”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阅读障碍还有点意思啊！得了，我给你读。” 壮壮拿起来翻了一页，开始读。 1999年2月13号，大雪。 明天就过年了，今天下了一场大雪，预示着瑞雪兆丰年吗？ 今天我接到了小五的消息，他说老段他们在利用我们的公司干非法勾当，可能是在走 私。我那个傻儿子啊，被他三个大舅哥和老丈人给架空了，现在的公司已经不是我老钱家的了，成了他们老段家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多生几个儿子就好了。我的肚子太不争气了，生了一个儿子之后，生了三个女儿。女儿是真没用啊！ 1999年2月20号，晴。 他们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说我疯了。 我没疯，我不吵不闹，我哪里疯了？这是老段的阴谋，小五失踪了，该不会被老段杀了吧！我打电话到小五家，电话没人接，小五啊，你没事吧！你要是有事，就是大娘害了你啊！我又出不去，没办法去看你，大娘对不起你啊！ 我插了句：“这小五是谁？” 壮壮看着我说：“看意思应该是钱家的人，钱老太太是小五的大娘，小五应该是钱老板的堂弟。” 姚雪说：“我分析这个小五，应该在他们的公司上班。大力，你觉得呢？” 我指着日记本说：“壮壮，接着读！” 第92章 眼中钉 第92章 眼中钉 壮壮翻到了最后一页。 1999年3月8日，阴，有沙尘暴。 今天是妇女节，但是天气糟糕透了。我的心情很不好，又是一晚上没睡觉，我真的活够了，我就在这个属于妇女的节日去找我们老钱吧！ 同志们，永别了！ 我敬爱的马克思，我来了！ 壮壮往后翻了翻说：“就这么多了。” 姚雪说：“这些日记充分说明钱家的公司有走 私的重大嫌疑，最主要的提到了一个叫小五的人，这个人还在不在？在的话在什么地方？不在的话，人是怎么没的？” 我点头说：“没错，就从小五入手。希望小五还活着。” 姚雪摇摇头说：“怕是人已经没了，日记里写，小五失踪了。” 我也摇摇头说：“不一定，如果小五够聪明完全可以自己消失，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苟延残喘。日记里说得很明确，老太太死之前被软禁了，估计电话也给没收了，被说成了精神病，实际上，她只是有些抑郁，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精神病。比如精神分 裂。” 壮壮说：“这钱老板够狠的啊！” 我又摇摇头说：“我觉得钱老板不一定是够狠，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和母亲，他也是被逼无奈。很明显，钱家彻底被段家控制了，钱老板被彻底架空了。” 姚雪说：“这么说，钱老板并不想软禁他的母亲。” 我点点头说：“他没有理由夺母亲的权，因为他是唯一的儿子。母亲最喜欢的人就是儿子。” 壮壮点头说：“是啊，闺女是父亲的小棉袄，这儿子是母亲的心头宝。这亲生儿子怎么可能和母亲作对呢？这里面定有蹊跷！” 姚雪说：“可惜啊，这老太太自杀了，她要是还活着，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她要是活着，这日记本也到不了壮壮他爸手里。” 正说着，姚雪的呼机响了，姚雪指着外面说：“郎局呼我，我去回个电话。” 我说：“我们一起去。” 上车的时候，我问姚雪：“你去办宽带的时候，是不是也一起办了电话？”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办了呀！” “啥时候给装呢？真急人啊！” 姚雪说：“急也没办法，人家说规定就是七个工作日内。” 我哼了一声说：“还工作日，我要是有钱非要自己开个电信公司，我把他们挤兑黄了。” 姚雪一笑说：“国营有国营的好处，起码有底线。资本要是控制了电信，后果不堪设想。就拿火车票来说，多少年没涨价了？这就是国营的底线。” 大晚上的来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 我们到了小卖部，这里有个小窗口，摆着一台红色的电话机。电话机后面的窗户上挂着很多洗发水，一联一联的，五毛钱一袋那种。 姚雪回电话的时候，我从小窗口往里瞅了瞅，这里面坐着一个半大老头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姑娘。 姑娘打扮得很低调，但是难以掩盖骄傲的灵魂。老头子有些拘谨，他看我的眼神都是飘忽的。 我伸着脖子说：“大叔，这是你闺女？！” 那女子顿时笑了一下，用标准的盘山口音说：“嗯呢！” 大叔也嗯呢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电话回完了，旁边有个计价器，一块钱。 姚雪一边给钱一边说：“壮壮的鉴定出来了，没有比对成功。” 壮壮说：“那就对了，不可能比对上，我爸不可能拐带小孩儿。” 我们三个上了车，我开车。 我把车开出去之后，我说：“刚才小卖部里有个女的不对劲，应该是寻龙族的摸金校尉。” 姚雪说：“我没太注意！哪里不对？” 我没说话。 壮壮坐在副驾驶，他用手推了我的胳膊一下说：“你说说，你看出啥来了？” “气质不对，不像是一个小卖部老板家的女儿。” “那像什么？”壮壮说。 “女战士。”我说。 “那还等什么呀，抓了她呀！抓了她一审不就有线索了吗？” 我一听乐了，我说：“壮壮，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不能像土匪一样随随便便就抓个压寨夫人回来。” 姚雪在后面把头伸了过来，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说：“不动她，我们知道被人监视就行了。” 壮壮问：“姚科长，这钱家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远航集团。主要做进出口贸易，尤其是做进口汽车和机械，出口瓷器，工艺品，服装，布匹和仪器仪表。” 壮壮叹口气说：“名字起得真霸气啊！有品位，可惜了。” “工艺品是什么？” “工艺品嘛，比如一些摆件。” 前面有个急弯，我开车转过这个急弯之后，一直向上爬过了一个小坡，再沿着山坡往前走不远，就是白马山别墅区了。 我说：“你说他们走 私的时候，比如有个青铜器长得很好看，它们会不会仿造出九个来，然后出口十个。看起来这十个都是一样的，其实有九个工艺品，一个古董！” 姚雪点头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而且海关不可能分辨出哪个是古董，哪个是工艺品。这样的话，走 私就变得容易太多了。” 壮壮说：“可以去海关先查一下他们的出口清单，这个没问题吧！” 姚雪说：“还有他们最近报关的货物，还要看看海关商检的流程有没有什么漏洞。”” 我摆着右手说：“不行，我们只要去大港海关，不等我们查，远航集团绝对就收到了消息。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他们会做好准备等我们登门，我们会像是查关九阳一样，事情查清了，但是什么都得不到。” 姚雪说：“你的意思是，寻龙族在大港有眼线。” 我说：“不只是眼线这么简单，他们在大港海关安排了人，而且绝对是个在权利中心的人。以此，用以保障他们的货物能稳定安全的出港。” 姚雪说：“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投鼠忌器，无从下手了吗？” “我们从小五入手。我有感觉，这条线会是千里堤防的蚁穴，只要打开这个缺口，千里堤防就会瞬间崩溃！” 壮壮说：“但是附近一直有人监视我们。” “所以需要先拔了这个眼中钉，这事不能急。” 到家之后，看看表已经凌晨三 点钟了。从这里跑一趟市区再回来，要一个小时左右。不得不说，这里干点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在这里住着的人，真的很享受吗？不过话说回来了，这里住的人，谁家没有个电话啊，不至于大晚上的去市区找公用电话。 我关了灯之后，上了三楼，从窗帘的缝隙朝着对面的三栋别墅看了过去。 第93章 输液管 第93章 输液管 我们到了盘山就应该被盯上了，具体为什么会被盯上不得而知。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地址一直就被人盯着呢。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此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三个每天都在做什么，更不知道我们找到了钱家老太太的日记本。 不用说，寻龙族最怕的就是这笔记本落到警方手里。 白天我就发现了，正对着我们这家的房子里住着一家三口，男的四十多岁，女的三十多，孩子六七岁，上小学了。 我看到这女的开车接送孩子，男的只露了一面，远远地看着我们。 别墅的外墙是用铸铁栅栏拼接而成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外墙，同时，也挡不住别人的目光。 他看我们，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出于别的目的。 而且，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这家的后面有一个房间，白天也拉着窗帘，到了晚上还是拉着窗帘。 另外两家没啥问题，右边那一户住了一个鳏夫，看起来有七十岁左右，但是身体不错。我看到他几次到小区门口拿蔬菜。 姚雪说：“我问过了，那老人家在这里住了六年了，肯定不会有问题。他总是打电话让下面的小超市给他送菜，给五块钱跑腿费，小超市的人自然愿意给他送。” 我嗯了一声说：“这个办法不错。老爷子不差钱，又喜欢清静，所以没有雇保姆。他在享受一个人的日子，看来是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把他吵烦了。” 左边那一户住的是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据说在这里住了八年了。 现在她的女儿住校了，她经常开车带不同的男人回来。 但是，有一个男人是固定的，和她年纪相仿，看起来像是一个有学问的男人，不过没什么钱，来的时候总是开一辆夏利。 姚雪说：“我跟物业的了解了，我觉得这个女人不会有问题。只有中间这一户正对着我们的，嫌疑最大。那间房应该是书房，也是最适合观察我们的位置。” 我点点头说：“就是他，但问题是，我们总不能直接就闯进别人家里吧！” 姚雪说：“是啊，明明知道就躲在那窗帘背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呼出一口气说：“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盯着我们，我们只要一出去，他就会遥控外面的人跟上。一旦我们接触和小五有关的人，他们第一时间就会知道。那就打草惊蛇了呀！” 姚雪说：“不除掉这个眼中钉，我们无法避免被人跟踪！” 我说：“必须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完成调查工作，然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抄了远航集团。”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壮壮这时候突然笑着说：“有办法了！” 我说：“你有啥办法？” “我去弄个气qiang，打它玻璃。” 我说：“那都是钢化玻璃，气qiang肯定打不碎。得用猎qiang才行，现在管得严，去哪儿弄猎qiang啊！” 姚雪皱着眉说：“你们这叫啥办法啊！还不如捡石头砸呢。用qiang是违法的知道吗？” “砸肯定砸不碎，我见过别人砸钢化玻璃，用大锤都砸不碎。”我这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说：“用弹弓！” 壮壮一拍大腿说：“没错，弹弓肯定行，我打弹弓可准了。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去小树林用啤酒瓶子练手。百发百中！” 我歪着头看着他说：“是不是哦！” “必须的！”壮壮说。 姚雪笑着说：“这不错，弹弓不违法，最多就是寻衅滋事。” 我一拍大腿笑着说：“前提是抓到，抓不到就没任何问题。壮壮，我们去做弹弓！” 做弹弓最好的材料就是橡胶的输液管，以前输液用这种橡胶的，后来都改成塑料的了。 如果不是孩子们玩弹弓，估计这种输液管早就停产了。是孩子们在支撑一个医疗器械厂家，听起来有些奇葩。卖这种输液管的，只有在学校外的小卖部才有，别处还不好买到呢。 还有就是用汽车的内胎，这种需要用剪刀剪成面条一样，然后根据自己的臂力选择用几条。 第二天我们就去了盘山市江南区第一小学门口，找个小朋友一问就都清楚了。 壮壮过去拦住了两个小家伙，交谈了一会儿，壮壮回来指着前面说：“一百米有个小卖部，小卖部里就有卖的。” 我往后看看，然后又看看左右，我说：“你去吧，我盯着你，免得有尾巴跟着你。” 壮壮跑着去买回来了一整根，有六米长。 我说：“你买这么多干啥？” “富裕点嘛！干哈弄得紧巴巴的！” 我打着了汽车，说：“壮壮，你说等下会不会有人进去问老板，你买了啥？” 壮壮点头说：“还真有可能！” 我对姚雪说：“姚科长，你来开车！” “你干嘛！” “要你开你就开，我有用。” 姚雪下车和我换了位置，我坐在后面，然后躺在了里面。 姚雪把车开出去。 我躺着说：“找个合适地方把我放下，我蹲一下这小卖部。” 姚雪说：“你蹲它没意义，蹲到也只是个跟班的。” “那可不一定。”我说，“跟班的总有人指使吧，我顺藤摸瓜，把水搅浑。” 壮壮说：“也行，不过你得小心点，这群盗墓贼可都是亡命徒，他们可不像阴春丽那么仁义。” 我点头说：“我知道，放心吧！放下我之后，你们开车回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在这里才能蹲到人。” 姚雪说：“明白，不过你千万小心啊！” “没事，放心吧！他再狡猾，能狡猾得过山里的狐狸吗？” 姚雪车开得很快，拐弯之后，直接把车开到了便道 上，在一个公交站后面停下。我快速下车，她随即把车开了出去，上了主路，扬长而去。 我在路边靠着大树看着马路上，果然有一辆捷达车拐过弯来跟了上去。 我快速往回跑，一直跑到了小卖部旁边，这里是一家早餐店。我坐在这里吃油条，喝豆腐脑儿。 我刚坐下，就有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人袖着手进了小卖店。 我随即把钱放下，站起来跟了进去。 这是一个自选小超市，他到了柜台买盒烟，我往里走，在方便面区后面假装选吃的。 他买完了烟，就听他问了句：“刚才有个大个子过来买啥了？” “你说那个大个子啊，他没买啥啊！”店员是个姑娘，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说道。 “那他干哈来了？” “买输液管来了，说是要抽柴油用。” 那人说：“什么输液管？还有吗？” “有，就在玩具那边了，在那挂着呢，过去就看到了。” 这小子长得一脸坑，头发枯黄，一看就是烟酒过度的家伙。他晃晃悠悠朝着玩具区走了过来，一边走把烟点上了。看了看输液管，也买了一截。 我直接就把刀子摸出来了，和这些人打交道，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这人往外走的时候，我捏着刀子跟了上去。 第94章 我一个人干 第94章 我一个人干 我开始的时候远远地跟着这小子，这小子不走大路，出来不久就钻小胡同。 进去就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我从后面上去就把刀子横在他脖子上了。 一伸手说：“把手机给我，别动！” 他举着双手说：“兄弟，你知道我谁吗？你抢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少废话，手机拿过来。” 他把手机递过来，这是一个诺基亚手机。这手机还没拨号呢，我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我说：“对不住了，手头紧，缺钱！” “我这有两千块钱，你把手机给我，我把钱给你。” “成年人不做选择，钱和手机我都要。”我说，“别动。” 他这时候想伸手掏东西。 “我给你掏钱啊！” “别和我耍花招。你掏什么钱？你想掏刀子吧！我告诉你，我不傻！” 我一把从后面抓住了他干茅草一样的头发，把他顶在了墙上。 我说：“别乱动，我这刀子快着呢，别让我激动，不然一不小心割断你的气管。” 我伸手开始摸他的衣服下面，一伸手就摸到了qiang套，我把qiang拿出来，这竟然是一把警用制式手qiang。 我再摸他的上衣，从他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警察证。我打开看看，他叫李军，是当地刑侦队的组长。 “知道我是警察，还抢我吗？把东西还给我，让你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里可没有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正说着，过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半大小子，胡同不宽，他一边骑一边按铃铛。我往前挪了挪，他这才骑了过去。 到旁边的时候，还问了句：“你俩搁这干哈呢？” 我说：“滚犊子，没你事儿！” “问问还不中？” “你问啥？该干哈干哈去。” 这小子叽叽歪歪走了。 我继续抓着他的头发说：“我怎么觉得你不像警察啊！” “警察应该什么样？” “你他娘的跟踪那大个儿干哈？那大个儿得罪你了吗？” “我没跟踪那大个儿！” “你没跟踪？你买输液管干哈！” “兄弟，你是哪路好汉啊！我能不能别面壁了，让我转过来。” “少废话，我没心情和你扯犊子。我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没什么耐心。告诉我，你买输液管干哈？” “能干哈，抽柴油呗！” 我哼了一声说：“那大个儿买输液管儿抽柴油，你也买输液管儿抽柴油。我就纳闷儿了，你家有小四轮子啊，你抽柴油干哈？！” “我说你这人咋管这么多呢，我告诉你，不该问的别问，对你没好处。要不这样，你把我眼睛蒙上，把我qiang和证件给我留下，你拿着钱和手机走你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不行？！” “你少废话，说吧，谁让你跟踪那大个儿的。” “我是警察，我跟踪谁用和你一个抢劫犯说吗？我在执行任务。” “放你妈 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警察执行任务最少俩人儿！你自个儿执行个嘚儿啊！” “听你口音hlj那边的。” “干哈？你查我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小命儿在我手里了，你必须乖乖的知道不？” 我掏出qiang来，打开保险，直接顶在了他的腰里。我说：“不然一qiang毙了你！被你自己qiang打死，也是活该！” 我往地上不屑地呸了一口唾沫，很江湖，很豪迈！ “手机给你，钱也给你，这还不行吗？你要我qiang没用，只会给你带去杀身之祸。兄弟，我是为你好啊！这样，我自己蒙上眼睛，你把我铐上，然后你走，怎么样！” “行，这办法我接受。” “你肯定得接受，不过我也有条件，qiang和证件必须给我留下。” 我说：“我好奇啊，那大个儿是干嘛的，你为啥一直跟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我只是想黑吃黑，要是知道你是警察，打死我也不敢动你。我们之间，看来是误会。” “没错，是误会。你往后点，我把自己眼睛蒙上，然后戴上手铐。这样就没问题了嘛！” 我后退了两步说：“你别耍花招，敢回头看我，一qiang打死你！” “我保证不回头看你。” 他用围脖把自己眼睛给蒙上了，然后拿了手铐出来，在后面给自己拷上了。 他说：“兄弟，现在可以了吧！” 我说：“钥匙给我。” “在我腰里，一串钥匙上挂着呢！” 我摘了他腰里的钥匙，装进了我的口袋里。 我说：“你跟我走。” “咱说好的，兄弟，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是劫匪，你是警察，你指望我说话算话，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跟你说，别乱动，敢叽叽歪歪，立即把你弄死。” “你到底想要啥？” “现在不太一样了，把你放回去，我就要没命。你需要和我待几天，等我离开盘山，我才能放了你。” “你现在可就不是抢劫了，你是绑架了。兄弟，你越玩越大，你知道绑架一个警察是什么罪吗？” “虱子多了不咬，抓不住我就没罪！你连我样子都不知道，等我一走，你根本就抓不到我。现在可不行，我放你出去，你转头就打电话在盘山抓我，你当我傻啊！” “行，我跟你走。” “你别耍花招啊，我杀人不眨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只是现在还没必要杀你。你得明白自己的价值，好吗？” “兄弟，我都听你的，你别乱来。” “等下我打车，现在我是警察，你是贼，知道吗？证件在我手里，你戴着手铐呢，明白了吗？” “我明白，都听你的。兄弟，我劝你冷静点，别搞出大乱子来，好吗？” 我知道，这老小子怕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警察还是假的，不过他给我一种感觉，他不像个好人！ 我打了车，一直到了北山下，然后我推着他进了山林里，把他铐在了树上。我又下来在村子里的小卖部给姚雪打传呼，姚雪回电话的时候我等了半小时了。 姚雪和壮壮开车过来，找到了我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我把证件和qiang都交给了姚雪，我说：“跟踪壮壮的人竟然是当地的一个警察。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姚雪说：“人呢？” “被我给铐树上了，眼睛蒙着，嘴堵着，跑不了。” “你闯祸了知道吗？” 我说：“他又不知道我是谁，他没见到我脸，我闯什么祸？” 姚雪看着我说：“把qiang和证件给他，把人放了。” “现在还不行，我还不确定他为啥要跟踪壮壮。” “一旦露馅，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你绑架警察，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我说：“他为什么跟踪壮壮呢？” 姚雪说：“这是两回事！你这是绑架。” 我小声说：“你别管了，你先回去。” 姚雪把qiang和证件塞给我说：“我命令你，立即把这事儿处理干净，迟了怕是要出大事。一个警察突然失踪了，全市的警察都会动起来，到时候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别忘了，城里是有监控的。” 我说：“放心，根本拍不清楚。那家伙一直没看到我脸。我必须搞清楚这货为啥跟踪壮壮，这事你别管了。” 我看看后面说：“没尾巴吧！” “放心吧，壮壮把对面玻璃打烂了，风直接往里灌。壮壮还打了那家伙的头，已经头破血流，去医院了。” 我对他俩说：“你俩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之前，我一定把事情办妥。” 姚雪小声嘱咐道：“这事搞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我一定得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来。” 我看着壮壮说：“你和姚科长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一个人干！” 第95章 蓄势待发 第95章 蓄势待发 姚雪去小卖部买了一些食物，包括涮火锅的食材和槽子糕。 到了北方，槽子糕是基本糕点，这下姚雪开了眼界。这槽子糕是今晚我和那个警官李军的食物。 我没急着回去，而是远远地观察李军和周围的动静。 我在小山坡的制高点上观望，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动静。看来警局并不知道这个警察的失踪，也许他经常失踪吧。 天黑透了，我才打着手电摸黑下来，这小子已经把头上蒙着的围脖给鼓弄掉了，不过这样的光线，他看不到我的脸。 我的手电筒一直照着他的脸，我说：“饿了吧！我把你嘴放出来，你别喊。喊我就打死你。” 我把绑在他头上的勒布解开，他的嘴这才露了出来。 李军说：“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手机和钱都给你，你把我的武器和证件还给我。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兄弟，给我一条活路，也给自己一条活路。” “你怎么当上警察的？！” “我，我是从乡镇基层上来的。” “哦，你爸爸是当官的，是吗？” “我爸是普通的农民。” “你哥做什么的？” 我猜他肯定是内部有人，不是他爸就是他哥，别人谁会管他这事儿啊！ “也，也是警察。” “你这警察走后门当的吧！”我拿着证件举着说。“问你话呢。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就捅死你。这鬼地方，十天半月没人会发现你的尸体。你最好识相点。” “没错，我大哥是武装警察大队的政委。叫李爱民。” “那就是盘山警局的局长，对吗？一般都是由局长兼任武装警察的政委，没错吧！” “没，没错。” “你这警察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啊，你走后门上来的啊。” “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拉着他蹲下，我坐在了他对面，把手电筒放在地上，调整角度，对着他的脸。 我把槽子糕拿了出来，把我的刀子、qiang和他的证件都摆在了他面前，摆成了一排。 “李军，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槽子糕也是给你买的。你要是敢胡说八道，那我就喂你吃刀子！” “兄弟，你问，我肯定说实话。” “还是那句话，为啥跟着那个大个儿！” “这真的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得抓到你的把柄，不然你扭头就全国通缉我怎么办？你要是有把柄在我手里，那我就高枕无忧了。李军，你得让我心里踏实，不然就只能宰了你，明白这里边的逻辑了吗？” 我把刀子拿了起来，看着他说：“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我说，我说。跟踪大个儿确实不是公务，为也是替人办事。” “替谁办事？” “四爷，段四爷！” “哪个段四爷？” “东北有几个段四爷呀？肯定是盛京段家的段四爷，段希恩。” “他呀！”我说，“都说他改邪归正了嘛，现在不是在经营他姑爷家的远航集团了吗？” “兄弟，狗能不吃屎吗？” “那大个儿是干哈的？” “具体我说不好，反正就是有人告诉我，让我盯着那三个人，俩男的一女的，听说是从南方来的。然后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告诉段一龙。” “段一龙是谁呢？” “一龙，二虎，三豹你不知道吗？段承恩的三个儿子啊！兄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放了我，我保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把刀子和qiang、手机收了起来，证件和槽子糕没动。 我打开了他的手铐，我说：“把你手机号告诉我，以后有事我联系你。” “你还找我干哈？我俩就此两清了。还有我的武器，你必须还给我。” 我指着山下说：“看到那村子了没？我先下山，你天亮再下去，没手电筒容易滚山涧，别找死。天亮后你去村里，在村中央有一个大碾盘，你去碾盘下面找你的qiang和手机。说你的手机号码，别让我找不到你，知道吗？” “兄弟，你还找我干嘛？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就当我没见过你，不好吗？” “少废话！” 他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我，他说：“你最好别找我，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我拿出纸笔记下来，然后对着本念了一遍，我说：“对吗？” “对。” “你在这等天亮吧。后会有期。” 我拿起手电筒，转身下了山。 走了十几步我转过头，用手电筒照照他，他在吃槽子糕！ 我也拿着一块槽子糕，一边下山一边咬。 到了下面的村子里，我把他的qiang和手机都塞在了碾盘下。这碾盘是用三个石墩子撑起来的，下面有很大的缝隙。qiang和手机塞进去之后，我关了手电筒，出了村，沿着路一直往白马山走。 天亮的时候，我到了门口，刷卡进了小区。 我到家的时候，看到有一辆警车停在门口。 来的是派出所的人，来调查对面玻璃被砸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壮壮不承认，对方啥办法没有。他们不可能因为对面玻璃被砸了，就动搜查令。只是训诫了一番就回去了。这要是用气qiang麻烦就大了，气qiang也算武器。私藏气qiang，就是私藏武器，估计就不是派出所来了，而是换刑侦大队了呀！ 弹弓再厉害，也只是玩具。 尤其是壮壮手里的弹弓，配合他的臂力和准度，要是成心打的话，估计能打 死 人！ 派出所的人走后，我把询问李军的口供说了一遍。 我说：“看来这段家脱不了干系，我们刚到这里，就被他们盯上了。还动用了李军这个刑侦大队的组长跟踪我们，看来也是怕被我们反制。” 壮壮说：“寻龙族未免太谨慎了吧！” 我说：“要是寻龙族的人被我抓到，那后果不堪设想。这寻龙族的人谨慎是对的。” 壮壮哼了一声说：“听你说话的意思，你这是在英雄惜英雄呗！我怎么觉得有点商业互吹的意思啊！” “就你奸！”我说。“你哪个耳朵听出来我这是英雄惜英雄啊？！” “俩耳朵都听出来了。” “割了算了，下酒。” 姚雪听不下去了，说：“咱谈论案情，别跑题！” 我看着对面说：“对面那小子服了吗？” 壮壮笑着说：“露头就打，我看他还敢不敢偷窥！下次打他一个脑震荡，专打头盖骨！” 姚雪看着我说：“我都快担心死了，李军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你就完了知道吗？还好没出事，这个李军应该不会声张，一是丢人，第二，他干这事儿确实不光彩。他大概率会选择沉默。” “我倒是希望通过这个李军帮我们查点消息，而且我有感觉，这个李军还没彻底陷进去，现在拉他一把，也是在帮他。” “你想发展线人？” 我点头说：“这个案子我们去查会很麻烦。但是李军去查就很简单，首先，我们能很轻松地知道小五的下落。你们觉得呢？” 壮壮说：“这李军靠得住吗？” 我看着壮壮说：“管他靠得住靠不住，他李军也要趋利避害吧！很明显，和我们合作，符合他的利益。姚科长，你觉得呢？” 姚雪点头说：“我同意。” 壮壮也点点头。 我往沙发里一靠，伸了伸脖子说：“这一晚上把我累够戗，我吃点东西睡一觉。我们先不急，静下来，再考虑考虑，一切等有网和电话再说。这几天，我们不出去了。” 这叫蓄势待发！有了目标，做起事来就容易多了。 一切的功劳，都是壮壮他爸马大炮的。 第96章 她到了 第96章 她到了 接下来三天，我们都没等到人来给我们装电话和宽带。 我们用这三天把狗舍盖好了，也赶巧了，刚盖好就下雨了。 对面书房的玻璃又装上了，并且对着我们的院子装了个监控。 这就有点过分了。壮壮出去了一趟，用弹弓把监控打碎了。 对面这人也不讲究江湖规矩，动不动就报警，派出所的人顶着雨又来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最好能和好，别再闹下去了。能住这里的人都不差钱，你们有好日子不过，总有啥闹得呀！” 我说：“警察同志，真不是我们干的。另外我也要投诉，他们对着我们家放个监控，啥意思啊！监控我们呗！” “这不是因为他们怀疑上次是你们砸玻璃嘛！” 我说：“我还怀疑他监控我们！” 老警察一看不好弄，立即说：“这样，你们给我保证，不再砸人玻璃。我保证他不再对着你们家装监控，可以吗？” 我点头说：“我这没问题啊，再让我发现他偷窥我们，我也报警。” “你们和好吧，别再报警了，消停点过日子比啥都强。” 两个警察都出去了，去了前面那家。估计就是和稀泥。 我发现，弹弓在大多数时候比qiang好使！这要是用qiang打碎监控，那可就出大事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这家又把书房的窗帘拉上了。然后关了灯。 书房大晚上的你拉窗帘干啥呀！这就没安好心啊，肯定又躲在窗帘后面偷窥我们呢。 之所以这么肯定有人监视我们，因为上次我们出去买输液管，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跟上了。说没人监视，不可能的。 壮壮出去就把书房玻璃挨个儿给射 了，钢化玻璃碎了声音特别大，啪啪，稀里哗啦！ 之后我和壮壮拎着棍子等着那家来找我们算账。 也就是三十秒，那老小子还真的就拎着菜刀出来了。 他站在后门口指着我们说：“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我说：“你大晚上的拉书房窗帘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别惹我。” “你说啥我听不懂。” 我哼了一声说：“别和我装哈，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最好今晚给我搬走，不然对你不客气。” “你对谁不客气！信不信老子给你开个瓢！” “借给你个胆子！净吹牛比！” 他举着刀就上来了，呜呜渣渣看起来倒是凶，不过一伸手就知道是个完蛋玩意！ 壮壮一棍子就打这小子肩膀上了。他直接就跪在乐地上，手里的刀也脱了手。他应该是骨折了！ 我上去一脚踹他受伤的肩膀，把他踹翻在地。我还要打他，他却大喊大叫起来。 “来人啊，警察打人了。” 我一听乐了，壮壮也乐了。 姚雪从院子里出来，盘着胳膊看着这老小子说：“谁告诉你的我们是警察？和我装，继续装啊？” 这老小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我猜的！” 姚雪说：“你真能猜啊！我们到这里之后就没和人接触过，你咋就知道我们是警察呢？你是万事通还是先知呀？” 壮壮用棍子指着他说：“滚，别让小爷再见到你！” 这小子起来就跑了。不一会儿，那女的就开着车，带着他和孩子走了。 壮壮呵呵笑着说：“这王八蛋，露馅了吧！” 物业随后就到了，应该是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来的。 到了我们面前，胖乎乎的物业经理搓着双手说：“你们是警察呀！诶呦，我还以为你们是，……” 我说：“以为我们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们是传销的呢！这事儿闹得。” 姚雪说：“这里的主人叫马大炮，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怎么了？” 姚雪说：“马大炮在南方被人杀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调查马大炮的死因。以后希望你们物业能多配合一下。还有对面这一家子，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监视我们的行动。” “犯罪分子啊！”物业经理挠着头皮说，“这一家子搬来三年多了。” “是不是马大炮离开他们就搬来了？” “没错，他们搬来的时候，那孩子还小呢。刚会走。” 我插了一句：“咱这里装电话和宽带咋这么慢啊！你认识装宽带的人吗？” “两盒烟的事儿，明天我让他来装，警察用电话不能耽误。三位领导别管了，这事儿交给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多谢了，愁死我们了，好几天乐，愣是没信儿！” “您早说啊！管这片装宽带的人是我媳妇儿的外甥，我一个电话的事儿，好使！您别管了，这事儿我来办，保证漂漂亮亮的。” 寒暄了几句之后，物业就回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觉得窗户外面有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反正睡着睡着猛地就有了强烈的感觉，我坐了起来。慢慢地掀开窗帘，一眼就看到一张大白脸。 我先是吓一跳，接着松了一口气。是阴春丽。 我去开了门，她进来之后，一步步进了我屋。 我关上门小声说：“你干啥呀！吓死我了。” “你们把对方的眼线给拔了，对方肯定要来报复。我怕你出事，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我看看表说：“十一点了，你不睡啊！” “就是这时候才危险！”阴春丽本来是坐在我床上的，她站了起来，到了窗户旁边，掀开窗帘看着外面小声说：“来了！” 我看到墙外有一条红色的鲤鱼从栅栏外钻了进来，这一进来，我家的狗就窜了出来，对着这条鱼狂叫了起来。 这条鱼根本不在乎，摆着尾巴朝着窗户就游了过来。 外面下着雨，漆黑漆黑的，这条鱼在夜里游动是那么的清晰，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样。 这诡异的场景以前只在梦里和电视里见过，最近却屡屡地在现实中看到。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我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大腿里子一把，疼！ 我知道，这些大鲤鱼一来，就预示着电话那边的女人来了。 我说：“该来的总要来！” 正说着，壮壮和姚雪推门进来了。 姚雪一看到阴春丽，说了句：“你？” 阴春丽一笑说：“姚科长，好久不见啊！” 姚雪盘着胳膊歪着头看着我说：“大力，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阴春丽笑着说：“我替大力解释，我和你们目的是一样的，我也想知道这寻龙族的老巢在哪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是我主动跟来的。和大力无关！” 我说：“差不多就这样！” 姚雪看着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她什么时候来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结结巴巴说：“她，她比我们早到，是，是我给她的地址。” 姚雪气得一屁 股摔在了沙发里。 壮壮说：“姚科长，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杀人凶手来了。” 姚雪说：“什么凶手？” 那条鱼这时候头对着玻璃，想通过窗帘的缝隙往里面看。 阴春丽用手抓着窗帘，让窗帘一点缝隙都没有。她用唇语说：“别说话！她到了。” 第97章 白马寺 第97章 白马寺 阴春丽说着用手指了指窗户外面，意思是人就在窗户下面了。 我们的狗这时候竟然不叫了，我有些担心，她该不会把我们的狗给祸害了吧！ 我抓着刀子就要往外走，壮壮一把拉住了我，摇着头。 我指着外面小声说：“她不会祸害大黑吧！” 壮壮拉着我摇头，意思是让我不要出去。 阴春丽皱着眉用唇语说：“别出去！” 一个红色的影子在窗户前面晃来晃去，晃了几下之后，垂直着往楼上游去了。 阴春丽掀开窗帘往上看，她小声说：“上去了。通风口！” 我们到了厨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丝丝的红光从油烟机渗透了出来，最后凝聚成了一条红色的大鲤鱼。 壮壮上去一扳子就把这鲤鱼给敲碎了，他用袖子一挥说：“妖气！” 红色的鲤鱼被壮壮一砸，一挥袖子，彻底散开了。 阴春丽走到了楼梯间，仰着脖子看着楼顶，她指着说：“在楼顶，这才是阴魂不散呢！” 壮壮说：“我去把她抓来！” 壮壮说着噔噔噔就跑上了三楼，三楼前面有一个房间，后面是凉台，凉台上有个梯子能上屋顶。 我们一起上了三楼，刚到楼上，就听到我们屋顶上有大量的猫在叫。 我一把拉住了壮壮说：“别乱来，别忘了李永忠是怎么死的！” 阴春丽说：“李永忠没死，那是假的！那是从地下大墓里选的一个尸体，冒充的李永忠。” “小心这些猫。” 壮壮拍着胸 脯说：“我这么大个子，还怕猫吗？我上去。” 壮壮拎着板子就爬了上去，这些猫嗷嗷叫着，和闹春似的！ 壮壮在屋顶走了一圈，没找到人，他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我给他扶着梯子。 看着硕 大的壮壮，就像是一个大狗熊。 他下来之后嘿嘿一笑说：“跑了，没影了！” 阴春丽说：“这女的不会轻易放手的，我怀疑，就是她，一直潜藏在电子厂宿舍区的超市里。” 姚雪说：“这么说，那些死了的人，都是她干的。” 阴春丽说：“几乎百分之百就是她，可惜，很难有直接的证据。只能通过旁证来证明她就是凶手，比如关九阳的口供和李永忠的口供。但是很难啊，他们都在国外，鞭长莫及。” 姚雪呵呵一笑，讥讽道：“你本事挺大的嘛！你把关九阳和李永忠抓回来呗！到时候我让郎局亲自给你戴大红花。” 阴春丽也不屑地一笑说：“人家在那边已经根深蒂固，把所有关系都打通了。我们冷不丁过去就是送死。你们官方都没办法，我一个小民间组织，更没办法。” “你那是民间组织吗？你们是带有教会性质的团体。”姚雪说，“你不用那么低调，只要你们不违法，我就不会为难你们。” 阴春丽摇着头说：“那可不一定，你们不是还在抓我吗？我违法了吗？” “你是自找苦吃，怨不得谁！” 俩人吵起来了，我和壮壮一个眼色，我俩先回去了。 壮壮跟着我下了楼，进了我屋之后，壮壮坐在我床上说：“这女的不会一直不露面吧！” 我说：“这就要逼她一下了。明天装上电话我就联系李军儿。我给这小子分配个任务，让他秘密地去查一下小五的下落。” “他能听话吗？” “他必须听话，我知道他底细。” 壮壮说：“是啊，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我们一查段家的人，寻龙族立马就知道了。他们的动作肯定比我们快。也许我们冲到盛京的时候，这远航集团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现在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不行，我们必须要反制。李军儿是一步好棋，这步棋要是走好了，全盘就都活啦。” 姚雪气呼呼进了屋，她掐着腰看着我说：“大力，你真行。你竟然在身边藏了个女人。” “姚科长，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什么叫我藏了个女人啊！” “难道不是吗？你到底想干嘛！” 壮壮呵呵一笑，站起来摇着头说：“酸啊，真酸啊！” 壮壮背着手走了出去，像个老大爷一样，还给我俩关上了门。 姚雪咬着嘴唇看看我，随后转身，摔门而去。 我一笑，心说这是发的什么无名火嘛！到底怎么了嘛！ 次日早上六点半，装网线的小伙子就来了。一根电话线拉进来也就是用了半小时，网和电话就接通了。 物业经理拿了两盒烟，扔给了小伙子，说：“三儿，这三位可是南方来的警察同志，以后电话和网啥的，你用点心。” 小伙子笑着说：“那必须的。老姨夫，我还有事，我去下一家。” “去吧。” 小伙子跟我们打了招呼后告辞了。 物业经理笑着邀功道：“昨晚上我打的电话，让他早早的来，好使！” 我笑着说：“让您费心了，什么时候请您喝酒。” “等案子破了，咱开庆功宴嘛，我请客！”物业经理拍着胸 脯说，把胸 脯拍得啪啪响！ 我把笔记本插上了网线，然后笑着说：“您要是没什么事，咱们改天再聊。我们这得工作了，一大堆工作要做。” “好好好，我懂，互联网办案，现在都是高科技啊！没文化干不了警察。” 物业经理走了，我们拉上窗帘，开始查资料。 远航集团的董事长是钱孝文，钱家唯一的男丁了。他有三个妹妹，两个女儿。钱家也算是后继无人了，所以才被段家取而代之。 钱孝文的老婆叫段萌，没有她的详细资料，只有一个名字。看得出来，这段萌是个低调的女人。 段萌的父亲段希恩，现在是公司的总裁，也是实际掌控人。段希恩有三个儿子，老大段一龙，老 二段二虎，老三段三豹。这三个家伙，性格不一样。老大文质彬彬，老 二有勇无谋，老三有点智商不足，但是心狠手辣。 远航集团在整个东北是龙头企业，段家在盛京那是出了名的，网上很容易就查到他们的信息。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是鸠占鹊巢了啊！这钱孝文还不得气死啊！” 我说：“没办法啊，自己俩孩子的亲姥爷，老婆的亲爹。也只能接受现实。” “要是我接受不了，我亲妈可是被他们给逼死的。” 姚雪说：“钱家老夫人的自杀，虽然和被逼退位有关，但是这里面不存在必要联系。也就是说，逼老夫人退位，不一定就会引发她自杀。这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我摇着头说：“只能说因果关系不大，但，我要是钱孝文，我就会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因果关系。” 我这时候搜到了一个帖子，我说：“你们看，钱家老爷子是坠崖死的，就死在了白马山的后山悬崖下面。” 壮壮指着说：“没错，后面有一条山路，一直能上白马山顶，山后有一面断崖，挺高的。我以前小时候去过。” 我喃喃道：“好好的，怎么就坠崖了呢？壮壮，我们上山去看看。好奇怪，他不是盛京人吗？来盘山白马山做什么？” “山上有个白马寺，应该是来进香的吧！” 第98章 小五还活着 第98章 小五还活着 白马寺有个后门，从后门出来就是一条石阶小路。沿着小路一直走穿过一片松林，就到了悬崖边上。 在这里，有一道围栏，翻过围栏才能看到悬崖。 我没有走白马寺，说心里话，僧人也是人，我不相信僧人无欲无求，毕竟他们都用上了摩托罗拉v998。 而我这个俗人还在用 “摩托罗拉寻呼机，随时随地传信息”的数字机。 我和壮壮用双手扶着围栏，我说：“要掉下去也不容易，要跨过这围栏才行！” 我俩跨过围栏到了悬崖边上，顿时就感觉到有大风迎面而来。 我说：“倒是有一种可能，就是站在这里的时候风很大，然后突然风停了。人本来是迎着风的，风一停，人涌了下去。” 壮壮摇着头说：“突然风停了，这不可能，这可是山顶。再说了，有那么大的风，钱老爷子会站在这里等死吗？他可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所以我不觉得钱老爷子会从这里掉下去，他的脚步一定停在了围栏那边。有人把他打晕从这里扔了下去。” 壮壮点点头说：“大概就是你说的这样，不过这种事没证据。警察也只能按照失足坠落处理，毕竟这样大家都不麻烦。” “是啊，这要是定性为谋杀，到最后再查不清楚，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没有确切证据下，想定性为谋杀是不可能的。”我说，“你想想，打了一闷棍，之后扔下去。谁能判断出这一闷棍是在上面打的，还是坠落的过程里撞的呢？” 壮壮摇摇头说：“是啊，法医不是神！” 我摆摆手说：“我们回去。” 我们绕过了白马寺回到了住处，到家的时候，看到姚雪在跟郎局打电话呢。 她应该是在汇报工作，我很担心她把阴春丽的事情汇报上去。还好，她自始至终没有提阴春丽的事情。 姚雪放下电话说：“大力，你是不是心虚了？你听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等电话呢。我联系李军儿！” 我先掏出来电话本，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李军的电话。 电话想了有三十多秒他才接的。 “喂？” 我说：“兄弟，是我。” “你找我干哈呀，我和你很熟吗？” “面谈，老地方。” “什么老地方？我不去。” “就是捆你的地方，去不去看着办。” “我不去你能怎么的？” “我就把你勾结段家的事情汇报给纪律检查委员会。” “你有病吧，你是个劫匪！” “劫匪不能举报吗？你在上班时间干私活，和黑恶势力蛇鼠一窝，你就活该倒霉。你在给你哥摸黑，你知道吗？” “你找我到底干嘛！” “见面聊。” “几点？” “下午五点，你一个人来。你车牌号多少？” “尾号88 9。” “好，我知道了。” 我挂断了电话，看着姚雪说：“他必须来，这小子心虚的很！” 姚雪看着我说：“我最担心的是被人跟踪。” “放心，你开车把我送到山下的村子里，然后你和壮壮在村里等我。我一个人上山。没有人能跟踪我，她没这个本事。” 壮壮点头说：“可行！” 吃了午饭我睡了一觉，四点半我准时到了山上的那棵树下。 四点五十的时候，李军来了，他胳膊上拖着军大衣，一边走一边说：“热死我了，今天气温高！” 我知道，他拖着军大衣的手里抓着qiang呢。一言不合，他就要打死我。 我说：“李军儿，有人知道我来见你。我有两个朋友在下面的村子里，我们的车也在小卖部门口，一辆桑塔纳，99新秀，你应该看到了吧！” 他把军大衣一扔，用qiang指着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别纠缠我了好吗？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帮我查一个人，远航集团钱家应该有个叫小五的人，帮我查清楚这个人。” “远航集团在盛京，我在盘山，我怎么查？” “那是你的事。” “你到底是谁？你查远航集团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说，“你和我合作对你有好处，最关键的是，你应该和我合作。” “兄弟，你什么意思？” 我把证件拿了出来，举着说：“看清楚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吗？” 李军把qiang收了起来，走上前看着我的证件笑了，他挠着头皮说：“合着你是同行啊！你是明山的侦查员，你来我们盘山做什么，这十万八千里呢！” “马大炮你知道吗？” 李军听了一愣，他点头说：“我知道这个人，是个神棍！” 我呼出一口气说：“死在我们明山了，我就是来调查马大炮的死因的。我怀疑他的死和钱家的小五有关。你去帮我调查一下，注意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老刑侦了，你应该比我懂。” 李军呵呵笑着说：“兄弟，你可是把我吓死了。前几天你把我吓得尿了裤子，你还真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警察，你找死啊！” 他笑着推了我一把。 “兄弟，对不住了。” “你们是来调查马大炮死因的，段家要我跟踪你们干哈？” 我看着他说：“是啊，所以啊，你和谁合作，你得想好了。” 李军点点头说：“我懂了，段家的人在监视你们，弄得你们脱不了身。所以你想到了我，毕竟，我是警察，我们是同志关系。” “你还是我的同志吗？” “当然，大是大非面前我不含糊。那大个儿也是警察吗？” 我摇摇头说：“那是我们的顾问，也是马大炮的儿子。” 李军哦了一声，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等我消息吧，我怎么联系你？” “随时呼我，我给你回电话。记一下我的呼机号。” 我把呼机号码告诉了他，他用手机记下了。 我问：“得几天时间？” “三天吧，三天之内我给你答复。到了三天，即便是没有结果我也会联系你。” 我伸出手说：“拜托你了。” 他和我握手，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这算是公务还是私活儿？” “私活儿，是我和你的关系。不过要是案子破了，我们局会联系你们局，给你嘉奖。” 他点点头说：“我懂了，你信不过这边的人。也有道理，有道理。” 他苦笑一下又说：“我先下山。” 我点点头。 他下山半小时之后，我下山，到了山下天黑透了。 三天之后，有了小五的消息。 小五大名叫钱孝武。在家族里排行老五，所以都管他叫小五。小五一家子都失踪了，包括父母和妻子、一双儿女。这说明小五并没有死，而是眼看事情不妙，逃了。 一家子能去哪里呢？他既然是躲出去了，就不会用自家人的身份买房买车。但是他们真的和亲戚断绝往来了吗？ 比如小五的岳母，难道就不和女儿联系吗？ 想找到小五，我觉得应该去找小五的岳母，她应该知道小五的去处。 但是一旦我们去找小五的岳母就会被寻龙族发现，他们一下就会联想到我们得到了钱老妇人的日记。 这肯定不行！这事儿必须李军儿帮我去查。但是李军儿那德行，小五的岳母不可能相信他，这可怎么办啊！ 我这时候想起了阴春丽来，没错，她本事大着哩！ 第99章 尽快抓人 第99章 尽快抓人 我和姚雪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姚雪有些犹豫。 她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点点头说：“没有合适的人选。你不用担心阴春丽，她不会背叛我们，你也不要怀疑她的能力。” 姚雪白了我一眼说：“你这是向着她呗！” “我不是向着她，我向着你啊！” 姚雪呵地笑了一声，随后又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担心什么？我是担心她用不法的手段获取线索，但又是在我们授权下进行的。这就麻烦大了知道吗？我们的权利不是无限的，是受到法律限 制的。但是她做事完全没有限 制。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壮壮在一旁坐着看电视，一句话也不说。 我说：“壮壮，你说呢？” 壮壮说：“有道理。” 姚雪大声问：“什么有道理？” “都有道理。”壮壮回答了这么一句，很明显，他懒得操心。 姚雪看着我说：“咱们三个举手表决吧！” 壮壮随即来了一句：“我支持大力！” 姚雪说：“得！” 她耸了一下肩膀，看着我一笑说：“去吧！” 我点头诶了一声，我说：“出问题，我扛着。” “大力，别忘了，这是我们集体做出的决定。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我又诶了一声。 我见到阴春丽的时候，她光 着脚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呢。 她的屋子里有供暖，一进屋把我热够戗，像是进了澡堂子。 阴春丽只穿了一身单的碎花白睡衣，慵懒地躺在沙发里，看起来柔弱无骨。 她侧躺着，腰塌了下去，刚好能放一个圆底锅。 我用手揉了揉鼻子说：“真暖和啊！” “找我有事？” “有，有点事！” “有事就有事，结巴啥？我能吃了你啊！” 她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坐好，我有正经事和你谈。” “你说嘛，我躺着不影响耳朵。” “钱孝文有个堂弟叫小五，这人和钱家老太太说过，段家的人在利用远航集团走 私。现在这个小五失踪了，你帮我把他找出来。” “你哪里得到的线索？” 我说：“这你就别管了，线索绝对真实，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到小五。我能给你提供一些思路，小五的父母和妻儿一起失踪了，应该是全家离开了盛京那个是非之地，去了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我觉得他丈母娘肯定知道他们一家的去处。当母亲的不可能不和女儿联系。” “嗯。这么说，远航集团和寻龙族应该有很深的勾连。” “我甚至觉得寻龙族控制了远航集团，段家是寻龙族推在前台的工具人。” “这么说这个小五是个关键人物，搞不好被寻龙族灭口了。” 我摇着头说：“也不一定，毕竟小五是钱孝文的堂弟，也许给钱孝文一个面子，不到关键时候，不会动小五。” 阴春丽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毕竟寻龙族是由一个个的人组成的，是人，就有感情。放小五一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千万不能让寻龙族的人知道我们在找小五。你相信吗？小五即便是活着，此时也在寻龙族的监视之下。” “所以我找你啊，你必须秘密地和小五取得联系，拿到他的书面口供。只要我们拿到远航集团走 私的证据，立即抓捕段家父子。通过段家父子，挖出寻龙族。” 阴春丽坐了起来，她看着我说：“交给我吧，今晚我就去盛京。我走后你得小心些，尤其是晚上没事不要出去。” “我没问题，放心。” 阴春丽看着我咯咯笑了，说：“等我消息。”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说：“我回去了哈！” “回去吧，难道你还想留下过夜啊！” 我笑了，转身出了她家房子，袖着手出了大门，左右看看，没有人，回到了我们的院子里。逗了一会儿狗之后，进了屋。 阴春丽是晚上九点开车离开的白马山别墅区。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我们三个每天就是走一走，转一转，爬了两次山。 还买了不少家具家电回来，在院子里还弄了一次烧烤。 这大别墅就是费钱，我们三个几乎掏空了所有的钱包，总算是把这里给置办得有个家的样子了。 壮壮说，这里以后是我们三个的老家，除了我们三个，不许别人住进来。壮壮的意思很明确，不许我们带对象来这里过日子，这是一个纯粹的我们三个人的老巢。 其实我的心里是很焦急的，阴春丽一去一星期了，没有任何消息。 我不提，姚雪也不提，壮壮这个没心没肺的才懒得操这个心呢。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天晚上我说：“怎么还没消息啊！找个人这么难吗？要是我的话早就找到了。” 姚雪说：“找到人是一回事，拿到证据是另外一回事。我们需要的是证据，是小五签字画押的口供。” “小五肯定有顾虑，他要是把口供给我们，肯定会遭到寻龙族的报复，他没有能力抵抗。这关系到全家的性命，他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我说，“不过阴春丽应该有她的办法，阴春丽去办这件事比谁都合适。” “大力，我发现你对阴春丽评价很高啊！”姚雪歪着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喜欢她干啥？我喜欢她还不如喜欢你呢！” 顿时姚雪脸就红透了，娇 嗔道：“你这叫什么话！” 壮壮嘿嘿笑着说：“大力，你这是表白吗？” “我表白啥呀我表白，去你大 爷的！住嘴！” 我这时候心跳加速，我知道，我春心荡漾了啊！ 这很不好，我才多大？我得以事业为重呀，年纪轻轻得干点正事。一门心思成了媳妇儿迷，这种人能有啥出息？罪过罪过，我知错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天之后的傍晚，电话突然就响了。 我冲过去抓起来喂了一声。 “是我！” “嗯。”我听出来了，是阴春丽。 “是你吗大力！” “是我，怎么样？” “拿到了，很详细，你可以去抓人了。不过有件事你想错了，钱孝文是主犯，段承恩是从犯。用小五的话说，钱孝文他疯了。” “好，我们连夜去盛京拿人。我们立即联系当地警方，发协查通报，一起抓人。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对了，小五安全吗？” “我把他们一家都转移了，所以用了这么久。现在是我的人在保护他们一家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阴春丽说，“我和小五在盛京。对了，不要用盛京警方的人，你们可以从盘山调人。他们在盘山没什么根基。” “到盛京我联系你。” “尽快抓人，免得还夜长梦多。” 第100章 衣冠禽兽 第100章 衣冠禽兽 我放下电话大声说：“立即联系郎局，让郎局联系盘山警方，给盘山警方发协查通报。从盘山调集人手去盛京抓人。” 姚雪点头说：“我这就联系。” “手续可以补，抓人刻不容缓。寻龙族的人一旦知道小五脱离了控制，一定会立即采取行动，现在是比时间的时候，必须争分夺秒。” 姚雪点头说：“我知道。” 接下来姚雪和郎局汇报，开始等郎局消息。 一小时之后，郎局来了电话，要我们三个立即去盘山刑侦大队，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好配合我们了。 我们三个立即去往盘山刑侦大队，在这里，有全体三十多位刑事警察外勤人员，还有二十多名武装警察。其中包括四名负责占领制高点的狙击手。 李军看到我的时候笑着说：“兄弟，来了啊！你总算是公开露面了。王云王大力同志。” 我说：“兄弟，知道什么任务吗？” “局长有命令，配和你们行动。” 我说：“你猜猜！” 李军小声说：“我猜是去盛京抓人吧！” 我小声说：“立即出发。” 所有的车都打开了警灯和警笛，一路叫着直奔盛京。 到盛京的时候是夜里十二点半，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李军一路去抓钱孝文。 姚雪带着另外的人去段家抓段希恩和段家三兄弟。 抓捕行动非常顺利，除了段一龙不在家，其它人全部落网。 抓完了人之后，我联系了阴春丽，她给了我一个地址。 这是一个农村的大院子。 我和姚雪、壮壮到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看到小五一家人都在这里，阴春丽把小五的口供交给了我。 我装模作样看看口供，反正我也看不懂，交给了姚雪。 “阴春丽，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把关九阳抓到就算是还了。” 姚雪在旁边看着小五的口供说：“这可不容易，关九阳和李永忠都在澳洲，我们不可能去澳洲抓人。” 阴春丽看着我说：“大力，总会有办法的，就看你想不想帮我。” “我肯定想帮你。” “我相信你。” 我看到了小五，这是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人，三十多岁，上有老，下有小。 我说：“小五大哥，委屈你了。” 小五叹口气说：“钱孝文是我大哥，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干走 私文物的买卖，还说以后要买个小岛，买直升机，要做比尔盖茨第二。我拒绝了，他疯了知道吗？我只能逃，我要是不逃，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姚雪说：“放心，警方会负责你们的安全。” 阴春丽说：“就让他先住在这个村子里，这村子都是我们的人。” “全村吗？”姚雪问。 “意外吗？没什么好意外的，我们的门徒遍布天下，我们的宗门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这个村子只是我们繁衍出来的结果之一罢了，全国这样的村子我们有很多。”阴春丽说，“说白了，村子的形成，是因为我们的人到了这里，繁衍生息的结果。我们的人结婚都是要找门徒才行，找了外人，也必须先加入我们的宗门满一年才允许结婚。” 我说：“这是内部考察吗？” “没错，宗门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噻！” 壮壮呵呵笑着说：“听着有点像以前的丐帮，门徒遍天下！” 阴春丽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之后，看着我说：“段一龙在喜都城大富豪夜 总会露面了，不过这小子有点手段，也挺狡猾的。不好抓。” 我抠出来呼机看看，是早上六点半。 我说：“从这里开车去喜都城还要几个小时？” “大概三个小时。”阴春丽说。 “我去抓人。” 壮壮说：“我陪你去。” 我点点头说：“好。” 姚雪说：“我得回盛京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还有，我要立即审问钱孝文和段承恩。你们两个小心。” 我一摆手说：“壮壮，我们走。” 我和壮壮上车，我刚发动引擎，阴春丽一拉车门上来了。 “我和你一起去，我们的人在盯着呢，他只和我联系。” “好！”我把车开了出去。 上午十点到了夜 总会旁边的喜乐大酒店，在这里见到了监视段一龙的人。负责监视的是个机灵的小伙子，也就是十七八岁。 在酒店的房间里，能看到夜 总会的大门。 他说：“门主，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肯定还在。” “没有地下车库吧？” “没有，这夜 总会以前是供销大厦，供销社干的半死不活的，就把供销大厦承包出来了，被当地的一个大哥承包改成了夜 总会和大酒店。这里生意挺好的，到了晚上，门口的车停不下。” 我呼出一口气说：“关键是这里面这么大，他会藏在几楼呢？这得有二十来层吧！得摸清楚才行啊。” “那只能晚上了，找我们的人混进去，想办法摸到段一龙的位置。”小伙子说，“我觉得人不可能在营业区，他大概在客房了。六楼以上全是客房，一间间的找肯定不现实。” 阴春丽小声问：“这里面没我们的人吗？” “没有，现安排也不赶趟了，只能是找几个姐姐和哥哥以开房的理由混进去，见机行事吧！” 阴春丽说：“他段一龙再大的本事也是孤掌难鸣，我还就不信他能翻起什么浪。我们这么多人要是堵不住他，就别混了。” “门主你放心，段一龙跑不了。” 我看着阴春丽说：“我进去。” 阴春丽点点头说：“那行，我陪你进去。” 我看着壮壮说：“你就别去了，你这体型一进去就暴漏了。” 壮壮笑着说：“我懂，电灯泡呗！” 我说：“你别胡说，我这都是为了工作。” “你放心，我保证不和姚科长汇报。” 白天我睡了一觉，到了夜里八点半，阴春丽给了我一套衣服，把我打扮的像个衣冠禽 兽。 我照着镜子，都想给自己一拳，这样子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阴春丽开着本地牌照的一辆宝马汽车，把车停在了大门右边的停车场。然后挽着我的胳膊往大门走。 一边走一边说：“算上我们两个，一共十二个人，不过对于这供销大厦来说，十二个人不多。我们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我说：“跨省抓人这是违规的。所以，这不是公开的行动，最多就是带有正义感的个人行动。” “好嘛我晓得了。” “你是四川人？” “蓉城人。” “好地方。” “有兴趣的话，做个上门女婿。” “算了，软饭不适合我。” “德行！别人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美得你。” 进了大门，站着两排年轻人，一排男的，一排女的，大声喊着欢迎光临。 娘亲勒，吓我一跳！ 第101章 十七层 第101章 十七层 第一层是舞厅，段一龙不可能在这里。第二到第五层是ktv包房。第六层是酒店大厅。第七层到十七层都是客房，顶楼18层是餐厅。 我从来没见亲自走进过这么高的大楼，这次我算是开了眼。 我们从舞池旁边走过去，直接进了电梯间，上六楼。 我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就住最高层。 我说：“给我开一个十七层的房间。” 服务员却笑着说：“对不起先生，十七层客满了。” 我一听愣了下，心说什么就客满了啊，十七层上面可是餐厅，那地方乱哄哄的，咋可能客满嘛！ 我一下就警觉了起来，我说：“我不需要位置好的，差一些的也行。比如窗户对着北边的都没问题。” “真的客满了，十六层行吗？” 我点点头说：“好吧，本来想着来看看夜景的，结果住不到最高，太遗憾了。” “十六层也差不多的，先生。”服务员给我开卡，他说：“先生，房费260，押金一百，您住几天？” 我说：“住一晚上。” “请两位把身份证给我。” 阴春丽说：“我也用吗？” 我知道，阴春丽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要是出示了身份证，岂不是暴漏了吗？她的身份是个秘密。 不过我倒是想看看她怎么过这一关。 服务员说：“女士的也需要，警察那边管得严，以前的话只登记一个人就可以了，现在不行了。尤其是我们大富豪，是重点关注单位。” 阴春丽点点头说：“好嘛！”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本护照递过去，全是洋文。我连中文都看不懂，更别说洋文了。 服务员也看不懂，只能叫来她们的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过来拿着护照看看，笑着说：“您是戛纳大籍华人吗？” 阴春丽点头说：“祖籍蓉城，阴春丽。” 值班经理对服务员说：“登记一下，没问题。” 服务员点头开始在电脑上登记，最后把护照递给了阴春丽，把身份证和门卡递给了我说：“1609号房，祝两位入住愉快。” 我和阴春丽回来重新等电梯，到了16楼，进了客房之后，阴春丽开始检查房间是不是有监控设备。 这是一个大床房，我坐在床上，她站在床上检查棚顶。 我说：“不太可能有监控，这是客房，有监控还得了啊！” “那可不一定，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大意。被偷 拍了，然后敲诈你，你要是不给钱就把录像给你老婆，我看你怎么办。” 我知道，她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怕有人录音。 我干脆也跟着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偷听设备。 她这才放心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里，看着我一笑说：“怎么样？” 我指着上面说：“我怀疑段一龙在十七层。你想想，十七层怎么可能住满了呢？十八层是厨房和餐厅，那地方一天都不闲着，叮咣的，谁会喜欢住十七层呢？” 阴春丽点点头说：“你看这一层，几十个房间，即便段一龙在十七层，他到底在哪个房间我们不知道。”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要是在明山或者是盛京都好办，可以封 锁搜查。但这是在喜都城，跨省必须要有协查通报才行。一旦走手续，横生枝节。” 阴春丽点点头说：“绝对不行，对段一龙必须精准抓捕，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想拿住他必须有耐心。” 我想了下说：“我倒是有个想法，这段一龙总得吃饭吧！他肯定不敢到餐厅去吃，而是叫餐厅送餐。我们可以关注一下十七层的送餐预定，也许就能找出段一龙。” 阴春丽嗯了一声说：“他活得挺精致的，一天三顿饭不会少。其他人不一定会吃早餐，尤其是自助早餐，大家一定都会去餐厅吃。这样，明天早上我们看十七层谁叫了餐食，那么大概率就是段一龙。” 我小声说：“这十七层大概率只住了段一龙自己，我怀疑十七层的客房根本就没开放。” “那就更好办了，我们只要跟着送餐的服务员就能找到段一龙。” 我点头说：“没错。明天早上我们赌一把。” 阴春丽打了个哈欠说：“今晚我们凑合一宿吧。” 阴春丽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里。她说：“北方真冷，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力，把空调打开吧！” 我把空调打开，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大床房不比标间，只有一张床一套被褥。阴春丽钻被窝了，我可就没处睡了。 正当我无处安身，踟蹰彷徨的时候，阴春丽说：“上来凑合一宿吧。” “不好吧，男女有别。” “我都不怕你怕啥？你还是男人吗？” “我是男人才怕嘛！”我小声说。 “男子汉顶天立地，你有啥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阴春丽一伸手关了灯，“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叫你了。”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坐在那张单人的沙发里，别提多尴尬了。 到了后半夜，困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钻进了被窝里。但是我离着她至少有两尺距离。 结果刚要睡着，就听到隔壁有动静了。一个女的嗷嗷使劲叫，哎呦，这大半夜的，隔壁算是玩尽兴了。 好不容易隔壁那女的消停了，我却睡不着了，心狂跳。 阴春丽倒是呼吸均匀，应该是睡得香。 而我这时候偷偷地起来，拿了阴春丽的包进了卫生间，偷偷拉开了她的包，把她的护照拿了出来。 可惜的是我手上没有相机，不然我拍个照多好啊！ 我试图记住上面的外国文字，但是我失败了。我这脑袋是真的不适合读书认字，我一个字也记不住。我急得脑袋上都是汗，但是一点办法没有。 我只能把她的护照偷偷放进了包里，当我一开门的时候，发现阴春丽直直地站在卫生间前面。 她舔了舔嘴唇，看着我说：“大力，有意思吗？” 我把包递给她说：“我只是好奇！” 她一把就把包夺了过去，回去放床头柜上，钻进了被子。 我也上去，却被她一脚踹到了床下。 我坐在了那单人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会儿，到了七点钟的时候，我和阴春丽洗漱完毕，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了十七层，发现这里的防火门是锁着的。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上了十八楼，这里的门是开着的，我们进了餐厅，出示了餐券，然后开始挑选食物。 吃东西的时候，阴春丽对我说：“我去一下。” 我嗯了一声，就看到她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但是她没有进卫生间，而是直接进了后厨。我知道，她去找送餐的单子去了。只要看到单子，就基本能判断出段一龙是不是在十七层了，在的话，也能根据单子确定他在哪个房间。 三分钟之后，我看到阴春丽竟然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从后厨出来，她推着餐车走出了餐厅，在门口看了我一眼。 我放下手里的包子，用餐巾纸擦了嘴跟了过去。 第102章 总算见面了 第102章 总算见面了 我俩一起进了电梯，门开了，我没出去，按着电梯的开门键不放。 根据订餐的信息是1736号房。按照16楼的格局，36号房在最里面。这间房有西窗户，是挨着西山墙的房间。这样的话，有利于他逃跑，一旦有情况，他能爬窗户。但是话说回来了，他不是猴子，爬窗户不怕摔死吗？ 我觉得他应该为自己准备了绳子！ 阴春丽自己推着餐车出去，他先去确定下目标。 走了几步并没有人拦着她，于是我走出了电梯。一步步往前走，走到了拐弯地方的时候，看到一个保洁员在清洗地毯。 我朝着他一笑，点头说：“你好！” 保洁员也笑着点点头，他只是个保洁员，他才懒得管我是谁呢。 阴春丽此时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敲门，门开了，他把餐车推了进去，大概一分钟之后，她走了出来，带上了门。 随后她对着我一招手。 我快速过去，到了门前，阴春丽敲门。 很快里面问：“谁呀？” “您好，我把餐车忘了。” 门开了，段一龙看到我的时候一愣，我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推门就进去了。 他手里突然挥动着水果刀，刺向了我的肚子。 阴春丽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拧，把他按在了地上。 “别动！老实点。” 我拿出手铐来，直接就给他拷上了，然后薅着他的头发往外推。 结果这时候，一个女的盘着胳膊堵住了门口。 后面呼啦啦围上来十几个跟班，有的手里拿着暖气管子，有的拿着球棒。他们也是有所准备的。 段一龙嘿嘿笑着说：“抓我，来啊，抓我啊！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带我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表现得很淡定，呵呵笑了两声，又说：“王大力是吧，听说关九阳和李永忠就是被你给逼走的，你有两下子，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我和阴春丽都没说话，抓着段一龙看着对面那女的。 这女的短发，瓜子脸，大眼睛，身高一米七左右，一看就是个办事利索的人。她长得不赖。我有一种感觉，这女的就是那个操控大鲤鱼的女人。 我看着她说：“总算见面了。” 段一龙被我抓着头发，他还不老实，说：“王大力，你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还不放我吗？” 我看着那女的说：“你最好识相点，我们的人知道我来了这里，我死在这里，谁替我偿命你得考虑清楚。” 这女的看着呵呵一笑，伸出手说：“大力，我们见面了。” 真的是她！我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我说：“电子厂宿舍区的人，都是你害死的！” 她一步步走向我，一挥手，一股黑烟从她手心里喷出来。喷在了段一龙的脸上。 段一龙身体突然一沉，瘫软在了地上。我随即松开抓着段一龙头发的手。 她摆摆手，她身后的人全都出去，她关了门。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她伸出手说：“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左诚意！” “我问你话呢，电子厂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我大声说。 “我觉得这笔账应该算在关九阳和李永忠头上，是他们背信弃义，我们寻龙族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我盯着她说：“你叫左诚意？” “有诚意的诚意。” “左诚意，你给我听好了，寻龙族必须为这件事承担后果。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什么好交易的？” “我把段一龙，李永忠和关九阳交给你，你可以查抄远航集团，你可以去大港调查走 私案。我只要求你，不要继续再深 入查下去了。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不要把寻龙族牵扯进来。”左诚意看向了我身旁的阴春丽，她看着阴春丽说：“阴春丽，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阴春丽说：“李永忠和关九阳在你手里吗？” “他们现在如丧家之犬，势单力孤，我有办法把他们弄回来。我们各取所需，公平交易，怎么样？” 阴春丽看向了我。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关九阳和李永忠会那么听话跟你回来吗？” “现在他们就在我的手里，此时此刻，在半岛南国。只要你同意，三天之内，我把人带到盛京。”左诚意看着我一笑说：“大力，你考虑考虑吧！” “我说了不算，我只是个草帽警察，合同制。查不查，得郎局说了算。” “只要你不再追查，别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摆平。现在对我来说，你是最大的麻烦。”左诚意呵呵笑了，“你也是最难缠的对手。我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愣是被你给撕出一道口子来，甚至悄无声息就把远航集团给我端了。我喜欢你这样的对手。不过你要是继续查下去，我就治好除掉关九阳和李永忠，到最后，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我知道，阴春丽是希望我做这个交易的，但是此时，阴春丽又不好开口。 左诚意说：“我不用你代表警方，你代表自己就好。只要你点头，我就把李永忠和关九阳送到你的手上。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抓到这两个人，你们的案子就能结案了，不是吗？我就纳闷儿了，你们是怎么摸到盛京远航集团的呢？” 我不可能告诉她，我是怀疑了马大炮的死因，才查到盘山，拿到了钱家老夫人的日记。 “宿舍里死的那些人，没有交代！他们不能白死。” “我还可以把白老鬼的地址给你。” “难道海涛他们就白死了吗？” “他们没有白死，揪出来了关九阳和李永忠之后，就能证明微创电子厂是非法所得而建立的厂，并不是什么外资！你们可以收归国有，然后转卖给有实力的组织或者个人去经营，这一大笔财富可都是那俩混蛋走 私得来的钱财，难道你们就甘心让国有资产落入关山月那小子手里吗？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转移资产，别忘了，他是大漂亮国的混蛋。”左诚意指着自己说，“我们可都是中国人，我没有外国户口，我的钱，都用在国内建设上了。我捐助的希望小学就有三十多座，都叫诚意小学，不信你可以去查嘛！” 阴春丽歪着头看看我，她说：“远航集团你也不要了吗？” “已经证据确凿，我想要也要不了。大力，你把我害惨了知道吗？” 我开始思量，是啊，要是我继续查的话，她杀了关九阳和李永忠，我真的什么都得不到。这个案子将会成为悬案，遗憾终身。要是我同意了，也只是代表我自己。并不影响被人去查寻龙族。这个案子就能告一段落了。 我说：“即便我同意了，以后你们再落我手里，我也不会留情。” 左诚意点点头说：“没问题，我们的交情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嘛，我代表我个人同意。人什么时候交给我？” 左诚意看着阴春丽说：“阴春丽，你做见证人。我和大力达成了协议，我把关九阳和李永忠交给他，他不再参与调查我们寻龙族关于微创电子厂的事件。” 阴春丽点头说：“我见证！” 左诚意看着我笑了，伸出手说：“握个手吧！” 我伸出手，和她那细腻的手握在了一起。她的手很凉，我的手很烫。我和她有点水火不相容的意思。 左诚意抓着我的手说：“大力，后会有期。段一龙是你的了，三天内，我把李永忠和关九阳送到你家里。你带回明山，就可以交差了。对了，三天后我给你白老鬼的地址，不过抓他得小心点，白天去，挑个晴天。” 我点头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左诚意笑着说：“放心，寻龙族几千年历史，不是靠着坑蒙拐骗生存的，盗亦有道！” 我心说狗屁盗亦有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人命大于天吗？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不吃这一套。 我的妥协纯粹是为了利益，两权相害取其轻，李永忠和关九阳要是死了，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还不如顺水推舟，争取最大利益。正如左诚意说的，国有资产不能就这么白白流失掉。 我和阴春丽拽着段一龙出来，上了车之后，我从后视镜看到左诚意在门口对我们挥手告别呢。 阴春丽说：“见好就收，这女的不好惹。” 壮壮从一旁胖了过来，上车后看着还在昏迷的段一龙说：“这么顺利吗？” 我嗯了一声说：“回去再和你细说。” 第103章 光宗耀祖 第103章 光宗耀祖 我们回到盛京的时候，郎局和刘队都到了。 接下来的审问和继续调查的行动我没有参加，也没有参加的必要。 我和壮壮先回了盘山，在这里，我和壮壮交了实底儿。 壮壮用夹着肉的筷子指着我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姚科长！” 我说：“但是怎么瞒得住啊！左诚意到时候把李永忠和关九阳送来，又把老白的地址送来。我怎么和人说？这谎没办法扯，我即便是编个理由，但是李永忠和关九阳不会配合我的呀！” 壮壮看着我说：“你一旦说了和左诚意合作，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呢？关九阳和李永忠被杀，埋尸半岛南国，给木偶喔儿了。我们还能怎么样？无非是和寻龙族死缠烂打，大概率什么都得不到，我们没有寻龙族杀人的证据。能证明的人，都死了。”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那就趁着他们在盛京和大港忙活，我们在盘山做个局。” 阴春丽拎着菜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说：“我来打平伙！欢迎吗？” 壮壮说：“不行你就不吃吗？” “那么冲干嘛，吃qiang药了吗？” 壮壮叹口气说：“我在替大力发愁，大力怎么和单位交代啊！总不能说大力和犯罪分子达成协议了吧！” 阴春丽笑着说：“我早就替大力想好了，把人交给我嘛！就说是我得到的人，然后我把人交给了大力。要查怎么抓到的关九阳和李永忠，让你们郎局找我好了。”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这办法行。” 我这时候也松了一口气，我看着阴春丽说：“谢谢你了，替我背这个黑锅！” “该谢谢的是我，要不是你，我抓不到关九阳报不了仇！” 壮壮突然忧虑地说：“这左诚意不会打耙吧！” 阴春丽说：“不会，这要是失信于人，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这可不是小事。再说了，左诚意既然出这个建议，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也想干净利索地解决了这件事。她要是失信于人，我们怕是不会放过她。她这么做，间接也了结掉和我们红门的恩怨。” 我说：“让你做见证人，也就代表和你达成了谅解协议。左诚意这是一石二鸟啊！” “没错，我做了见证人，以后也就没有脸再找寻龙族的麻烦了。左诚意很聪明，她也把利益做到了最大化。而她交出来的，只是他们寻龙族的两个仇敌。” 我说：“白老鬼到底和寻龙族什么关系？看来关系也不咋样嘛！” 阴春丽嗯了一声，点点头说：“应该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吧！白老鬼这次算是玩到头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我非要手刃了这个混蛋，给我爸报仇。” 我盯着壮壮说：“别胡来，你爸的仇要报，但不是这种方式。交给姚科长和郎局，他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阴春丽一边吃一边说：“明天就是第三天，我们静候佳音。” 第二天晚上八点，一辆商务车开到了对面的院子里。 很快，我们的电话响了。 左诚意打来的，告诉我们，人已经放到了我们对面的客厅里，让我们去提人就好了。茶几上有个纸条，上面是白老鬼的藏身之处。 我们放下电话的时候，对面的商务车开走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去对面这户人家，大门开着，房门也开着，进了屋子的时候，看到李永忠和关九阳被扔在地上，被反绑着，处于昏迷状态。 阴春丽打了个电话，很快来了一辆面包车，把这俩人装车拉走了。 阴春丽说：“姚雪回来之后，我就把人送过来。我先替你们预审一下。” “你别乱来，这俩人都不能死。” “你还不放心我吗？”阴春丽说完一笑，对着我点了下头，她离开了。 她应该是把这两位弄到了村子里，不知道关九阳和李永忠醒来看到自己落到了阴春丽手里，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这次，是阴春丽替我解了围，还要不是她，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姚雪交代。 又过了三天，姚雪和郎局、刘队一起回来了。 到了之后，我们还是吃火锅。 郎局很开心，笑着说：“这次收获颇丰啊！我们成功端掉了这个国际走 私组织，查获了一大批的珍贵文物，全是国家一级文物，随便拿出一件那就是国宝啊！” 就是此时，电话响了。 我过去接电话，就听阴春丽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马上送到。” 电话随即就挂断了。 姚雪问：“谁的电话？” 我举着电话说：“郎局，姚科长，刘队，是阴春丽打来的电话，说送给我们一个礼物。” 郎局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哼了一声说：“她还敢露面，我正发愁抓不到她呢。” 一辆越野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门打开，关九阳和李永忠从车里下来，俩人都被反绑着。这俩人指不定糟了多少罪，一脸很丧气的样子。 见到我的时候，关九阳大声说：“大力，救我，快抓我，我是关九阳。” 李永忠大声喊：“抓我，我，我是李永忠啊！” 阴春丽从车里下来，看着郎局说：“郎局，我这份大礼，你满意吗？” 郎局面漏喜色，但是随即脸一黑，声色俱厉地大喊：“你少来这套，你说，这俩人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去查呀！” “我查，我现在就抓了你查！” “郎局，稍安勿躁，我还有一份大礼，不知道你想要不想要白老鬼的藏身之地。” 我说：“郎局，我现在严重怀疑，白老鬼是杀死壮壮他爸马大炮的凶手。马大炮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谋杀的。” 郎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他说：“阴春丽，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撤销我的通缉令，我把白老鬼的地址给您。我们公平交易，好吗？我没杀人，你知道的，大力也知道，姚科长心里也明白，不是吗？” 郎局说：“少说废话，成交！” “成交？” “别废话，地址给我。” 阴春丽手里夹着纸条，说：“让大力来拿！” 我过去拿的时候，阴春丽调皮地朝着我挤了下眼睛，她说：“我在蓉城，去找我玩！” 我没搭理她，把纸条拿了过来。 我走到郎局面前的时候，阴春丽已经开车离开了。 我转过身，看着车离去，心里竟然莫名地有些失落。 她就这么走了吗？我可能永远都看不到她了吧。 我们吃完了火锅立即出发，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赶回了明海。 这个案子随着关九阳和李永忠、白老鬼父子的落网，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在审问，整理材料，这是一个大案，没有一年是弄不清的，一切都要弄得清清楚楚才能交到检查官那边去公诉。 对寻龙族的追查，也因为没有有效线索，在一个月后停止了。 而我，也从合同工变成了有编制的乡镇工作人员。我现在还不属于正式的警察编制，属于是调用的。我的工作关系就在太平镇，是太平镇办公室最普通的一名科员。 对于我来说，这还不是最好的结果。还不到我衣锦还乡的时候。 我需要继续立功，转正，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察后再回家。 光宗耀祖！ 第104章 消失的断指 第104章 消失的断指 二〇〇三年七月十五号，在刑侦大队开了一场盛况空前的表彰大会，我戴上了大红花，得了荣誉证书，另外，我还得到了大队给我发的奖金一万元。我把这钱打给了我爷，让他买点好酒喝。 我爷随即就把我的光荣事迹宣传到了全镇，他告诉大家，我当了警察，出息了。 他老人家开心，是我最开心的事。 到了月历七月十五中元节这天，也就是表彰大会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局总算是把电子厂宿舍区自杀的案子移交到了检察 院。这个案子在我们这里，基本就完结了。 至于以后出庭指证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去做这件事，即便是需要出庭也是姚雪去。我不认识字，我没办法读稿子。 阴历的七月十六，街口烧纸钱的余灰还在。在明山市霸县出了一个奇怪的案子，县分局报上来，说是有个农村的妇女晚上浇地回来后就发高烧，当天夜里突然就被鬼迷上了，用菜刀剁了自己的手指头，然后用头撞墙，愣是把头撞碎了，脑浆流了一地。人就这么死了。 这女人叫齐燕翔！她的丈夫是个大车司机，出事的时候，他在外面跑车。 郎局让我们异事科去县里复查一些这个案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办完了微创电子厂宿舍自杀案之后的第一个蹊跷的案子。 到了县局的法医处，看到尸体的第一时间我就看出不对劲了。这尸体的头碎裂的太离谱了，整个的额头都凹陷了下去，脑浆少了一半，十个手指头都都剁掉了，但是断指不知去向。 我把尸体盖上，我说：“人能把自己撞这样吗？” 法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姓林。林大叔摸着下巴说：“我也好奇，到底什么力量支撑她把自己的头撞得脑浆崩裂呢？按理说只要一下就撞晕了，根本撞不到这个程度。” 我说：“还有，我听说乡亲们亲眼看到她剁了自己的手指头，但是断指呢？” “刑 警出现场，没见到断指。” 我点点头说：“死前有被性 侵的痕迹吗？” “死者体内没发现体液，不过，确实有擦伤。不排除自 慰。”他说，“对了，我们的同志在她家里找到了快乐器，毕竟男人不在家，自 慰多正常的。” “我不太懂，自 慰会擦伤吗？” “会，自 慰更容易轻微擦伤。人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痛感会转化成快乐的感觉。” 县局刑侦队的王队长说：“这个案子太诡异了，众目睽睽之下，人就这么把自己撞死了，据说特别惨，浑身上下全是血，把大家吓得不敢靠近！” 我摇摇头说：“这案子不对！我不觉得一个人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她的头多次遭到重击，按理说只要一次人就不行了，后面的几次是怎么来的呢？” “但这是乡亲们亲眼所见啊！就是在屋子的门框上撞死的。在场的有村 长，村治保主任，还有一百多村民看着她撞死在门框上的。” 我点点头说：“她庄客谁了？” “是个几十年前死去的老寡妇，就埋在齐燕翔家地头上。齐燕翔今年种地，看着老寡妇是个绝户，就把坟给平了。晚上去浇地，第二天回来人就发高烧，她打电话给她丈夫二胜，还是二胜给赤脚医生打的电话送的退烧药。就在七月十六的晚上，人就疯了，嗷嗷叫着砍了自己的手指头后，不停地用头撞门框，众目睽睽之下，惨死当场。” “踹寡妇门，平绝户坟。这也是缺了大德啊！”我说。 “谁说不是呢！”王队随声附和道。 “她丈夫二胜有不在场证明吗？” “一直在外面跑车，很多人可以证明。齐燕翔出事的时候，二胜还在羊城了。”王队小声说，“大力，难道你觉得这是谋杀？” “断指呢？这疑点太大了。为什么断指没了？问题就出在这断指上。” 姚雪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她说：“卷宗我看完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尤其是断指不见了，明明大家眼看着她砍断了手指，为什么不见了呢？凭空消失的断指，这太不科学了。” 王队叹口气，摇摇头说：“要是科学的话，也不会麻烦你们二位了。” 我点头说：“走吧，去村里！” 这个村子叫杨村，村里大多数人都姓杨。齐燕翔的丈夫叫杨胜，我们找到杨胜的时候，杨胜在自家低头给老寡妇修坟呢。 还请了道士做法。 跟在杨胜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穿得颇为时髦，一看就和杨胜关系不一般。她和杨胜站在一起的时候，挽着杨胜的胳膊。 杨胜推开了这个女人的手，这女人还不服，嗔怪道：“怕什么？你老婆已经死了！” 我干咳了两声说：“这位女 同志，注意点影响，毕竟齐燕翔尸骨未寒。” “你摸了呀！还尸骨未寒。” 我说：“我刚才确实摸了。” 我说着把手伸出来，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不屑地撇着嘴说：“真晦气！” 我看着杨胜说：“你妻子就是晚上浇的这块地吗？” 杨胜说：“是的，今年旱，地多水井少，所以大家换着浇地，轮到我家是晚上。浇地前燕翔还给我打了电话，我还嘱咐她小心一点。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平这座坟，但是燕翔说这是封建迷信，直接就给平了。” 村 长杨德海说：“平了坟头，但是棺材没挖出来，还在这地里。要是棺材挖出来烧了，应该就没事了。” 姚雪看着旁边的地块说：“那一块地是谁家的？” 杨德海说：“是我的。” 姚雪说：“我看水井在那边，是不是你家浇完了才轮到杨胜家的？” “没错，我家浇完了，是我老婆去叫的燕翔。” 我说：“你老婆浇地呀？” “是我老婆浇的地，我第二天要去乡里开会，要起早。所以我早早就睡了。” 我问：“你老婆在家吗？” “回娘家了，她被燕翔吓坏了，说想回娘家住几天。” “你老婆什么地方人？” 杨德海说：“蓉城郫县人。” 我一听愣了下，一下想起了阴春丽来。我笑着说：“够远的！怎么娶这么远的老婆？咋认识的？” “别人介绍的。”杨德海说。 我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杨德海看着王队说：“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在镇上仙客来订了一桌粗、茶、淡、饭，大家一定要赏脸啊！” 王队呵呵笑着说：“不了，我们去乡食堂吃，萝卜炖鸡架，给我们做出来了。” “我都订好了。” 王队笑着说：“真不去了，老杨，我们去镇食堂吃，有什么事情再联系你。” “我一直在村里，不在村委会就是在家。” 上车之后，姚雪问我：“你觉得有问题吗？” “等下吃饭再说。”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问王队：“杨德海的老婆怎么回事？” “嗨，这个呀，是二 奶上位。以前是按摩店的小姐，不知道怎么的，怀上了杨德海的种。据说哈，杨德海给原配五百万才算是把婚离了。” “这杨德海够有钱的。” “有村办企业嘛！杨德海在杨村那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 我吃了一口萝卜，我说：“齐燕翔是晚上死的，她剁了自己的手指头，又用头撞门框，浑身都是血，我想肯定也坡头散发吧！这村民在大门口，看得清吗？” 王队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离着很远也能知道是她。大力，你怀疑什么？” 我一笑说：“没什么，我想见见杨德海的老婆！” 第105章 恐怖的大戏 第105章 恐怖的大戏 吃完饭我们又去了杨村，我看了下案发现场——也就是齐燕翔“自杀”的地方。 齐燕翔家院儿是用带刺的铁丝围起来的，所以，人站在街上就能看到她家的房门，不过距离还是挺远的，我站在街上估计了一下，有三十多米。 大门是一个铁栅栏门，我能感觉得到，当时人们就是站在铁栅栏外面看着齐燕翔用头撞门框的。 晚上，屋子里开了灯，灯光从屋子里照出来，大家根本就不可能看清齐燕翔的脸，就算是身形，在那种情况下也只能看个大概。很容易先入为主发生误判。 我进了院子到了门前，这门框上和地上全是血和脑浆，我能体会到当时的情形有多惨烈。 进了屋子看到了饭桌，在饭桌上有一块菜板，菜刀竖着插在菜板上。 在菜板上全是血。 王队说：“你看看这地上，全是血，这墙上也是。十个手指头全砍下来了。” 我问：“大家亲眼目睹的吗？” 王队说：“是啊，村民们全看到了。” 我看看院子外面，我说：“齐燕翔庄客老寡妇，砍手指头，撞门框，当时应该是关着大门的是吧。村民们只是在大门外看到了这一切。” 王队点头说：“没错，但门是开着的，亮着灯，村民们看得一清二楚。” 我抬头看看灯泡，这灯泡在屋子的中央，而这饭桌在灯泡和大门之间。 我说：“是逆光！剁手指头和撞门框都发生在晚上，而且是逆光。” “你怀疑村民们看错了？大力，你在怀疑什么？” 我喃喃道：“既然手指头剁下来了，手指头呢？难道像是人参果一样钻到地下了吗？” 王队嗯了一声说：“这的确是本案最大的疑点，我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 我这时候想起来一条河，我说：“我来的时候看到一条河，河水很清啊，有孩子们在河里游泳呢。” “那条河叫东沙河，放暑假了嘛，孩子们都喜欢在那边玩水。”杨德海在一旁解释。 我笑着说：“老杨，你小时候就是在水里泡大的吧？” “是啊，咱们杨村的小伙子都是在东沙河里泡大的。抓鱼摸虾玩泥巴。” 我呼出一口气说：“王队，老杨，咱们也游个泳吧。” 王队呵呵笑着说：“大力，你还有这兴致啊！难得。” “这比在游泳池舒服多了，这多敞亮啊！走走走，我们去游两圈。” 王队看着杨德海说：“走吧，咱陪市里下来的同志游两圈，这不算贿赂上司吧！” 我哈哈笑着说：“我算什么上司，我就是一小小侦查员。这次来啊，就是核实一下情况。情况核实完了，我们去放松下。” 杨德海说：“我去买泳裤，村里小超市就有。” “行，那就拜托杨村 长了。”我笑着说。 杨德海走后，王队看着我说：“大力，你怀疑老杨？” “我没怀疑，你怎么这么问？” 王队说：“我又不傻，你想看看老杨身上是不是有伤，对吗？” 我点头说：“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断指不见了。要是断指在的话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虽然杨德海看起来气定神闲，但是你们没发现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 我说：“是不是他马上就知道了。告诉兄弟们，随时准备实施抓捕。” 王队又说：“但是那么多村民都看着的，确实是自杀啊！” 我摇着头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王队，准备吧！” 王队点头说：“好吧！” 杨德海很快就回来了，他递给了我和王队泳裤，指着沙河的方向说：“我们走吧！” 我说：“老杨，你的泳裤呢？” “我穿上了，到了就不用换了。”他笑着说。 我说：“你倒是痛快。” 姚雪身为一个女 同志不好和我们一起去河边，那边全是半大小子在罗泳。我和王队，加上两个刑侦队员连同王德海一起五人到了河边。 我和王队脱了衣服换上泳裤就下了水。 杨德海脱了衣服也下去了，水流缓缓流过身体，顿时一阵清爽。这河底全是细沙，踩在脚下软绵绵的非常舒服。 王队笑着说：“大力，我把着老杨，咱把老杨扒了。” 我哈哈笑着说：“行。” 男孩子都知道这个游戏，小时候在一起竟然扒了谁的裤子，让他露着鸟丢人。有时候会把某个孩子扒哭了，回家找他爸告状。 就这样，王队嘻嘻哈哈抱住了杨德海，我过去就把杨德海的泳裤给扒了。 再一看，杨德海的大腿上全是抓破的伤。 二话不说，我和王队拉着老杨上岸，直接给他戴上了手铐。 我一边用毛巾擦头和脸，一边说：“老杨，还不招吗？我和你说说案发经过吧！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晚上，你得知垂涎已久的齐燕翔自己在地里浇地，你心生歹念，找了个理由去了地里，强 暴了齐燕翔。但是，当时你并没有杀害她，你完事后回家了。齐燕翔扬言要告你，你很害怕，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老婆。于是当天夜里，你和你老婆去找齐燕翔谈判，想用钱解决问题。可是，齐燕翔开了一个你们接受不了的价码，也许是五百万，也许是一千万。一看商量不通，你们夫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接绑架了齐燕翔。然后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闹鬼案！那个表演剁手指头的，不是齐燕翔，是你老婆。你们在七月十六的晚上杀了人，然后编了一出戏演给全体村民看。但是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你无法掩盖，你在强 暴齐燕翔的时候被她抓伤了，齐燕翔的指甲缝里全是你的皮肤组织和血液。你慌乱之中剁了她的手指头，毁灭了证据。之后你老婆才演了剁手指头的戏码。可惜啊，没有手指头了，于是这手指头凭空消失了。” 我盯着他说：“老杨，你把手指头弄哪里去了？” 杨德海看着我一笑说：“空口无凭，要是破案靠着一张嘴那就简单了。关键是证据。” “找到你老婆，就真相大白了。” 杨德海不屑地说：“你最好快点找到她，我也好洗脱嫌疑！要不要我给你我岳父家地址？” “不用了。”我对王队说：“把他直接带去刑侦大队。” 人被带上车送走了。 王队看着我说：“看杨德海好像并不担忧慌乱，会不会哪里搞错了？或者说，另有隐情！” 我摇着头说：“不管怎么样，杨德海都逃不了嫌疑。当务之急是找到他老婆，给我他老婆的资料，看来得去一趟蓉城了。” 第106章 偶遇左诚意 第106章 偶遇左诚意 回到明山的这个晚上，姚雪一直在审杨德海。 我和壮壮在修理铺吃冰激凌，壮壮买了个冰柜，一边修鞋补车胎，一边卖冰激凌，一块钱一勺。 说心里话，他卖冰激凌和冰棍赚那点钱，不够我俩吃的。我俩太能吃冰激凌了。 我一边吃冰激凌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 壮壮这人不怕冷，就怕热，他一边擦汗一边说：“我觉得肯定是杨德海干的，不然还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是他报的警，是他最先去处理的尸体，他把尸体给拽到屋子的炕上去了，这就有嫌疑。他应该保护现场的啊！” 我说：“是啊，他拽的其实是她老婆，进了屋之后，她老婆换衣服，跳窗户出去，顺着梯子上房，逃之夭夭。屋子里只剩下了杨德海和已经死了的齐燕翔。于是，一场闹鬼的大戏落幕了，骗了所有的人。朗朗乾坤，哪就那么容易就闹鬼！” 壮壮点头嗯了一声说：“你啥时候去蓉城？” “明天，你要不要去嘛！” “我不去，我手上很多活儿呢，走不开。” “那就得姚雪我俩去。” 我其实愿意壮壮和我去，壮壮和我过去的话，我还能见见阴春丽，一晃有小半年了，我竟然时常梦到她。 姚雪下班过来，她一进屋就吵着要吃冰激凌，我给她弄了三勺。她一边吃一边说：“杨德海一口咬定七月十五晚上在家睡觉，一晚上没出去。这农村也没有个监控，他这么说，我们一点办法没有。对了大力，明天我俩坐飞机去蓉城找他老婆孟晓洁。我已经打电话联系到孟晓洁了，让她在郫县家里等我们，哪里都不要去。” “你故意打草惊蛇呀！” “没错，她要是跑了，就证明她心虚了。不过从电话里听起来，她还是很平静的。” 我点头说：“莫非另有隐情？杀人的还是杨德海，但演戏的不是孟晓洁。” 姚雪说：“不管怎么说，孟晓洁应该是最了解杨德海的人。找到孟晓洁，应该就会有所突破。” 我点头说：“没错，孟晓洁是个关键人物，她为什么这时候回娘家呢？难道真的只是吓到了吗？” 姚雪含 着冰激凌一笑：“见到她就知道了。” 我们第二天上午九点从东方机场起飞，中午十二点十分到了蓉城双流国际机场。姚雪一直和孟晓洁有联系，竟然是孟晓洁开着一辆雅阁来接我们的。 这辆车的牌照是我们明山牌照。 上车后，孟晓洁开车，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一笑说：“你们都是市刑侦大队的呀！？” 我说：“是的，你普通话说得真好。按理说你们四川人说普通话很费劲的，你怎么说这么好？” “不瞒你说，我没上什么学。但是我十四岁就去了京都，在京都混了八年才又到的明山。我学语言还是很快的，尤其是学普通话，电视就是老师，这没什么难的吧！” 我笑着说：“你说得没错，但大多数四川人的普通话说得很差。不过也没关系，能听懂就是合格的语言，语言的目的无非就是交流嘛！” “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意思，是不是把老杨抓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猜的，没错，人是老杨杀的。那天晚上我没去浇地，你看我像是去浇地的料吗？” 我打量孟晓洁，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裙，头发也烫卷了，很有型。长得特别精致一个女人，实在是想不通，这么精致的女人，怎么会跟了杨德海那老东西。难道只是为了钱吗？ 再一想，可不是么，肯定只是为了钱嘛！ 孟晓洁说：“我听说齐燕翔死了，我立即就带着孩子开车回老家了，我怕被杨德海杀了灭口。” 姚雪说：“你看到他杀人了吗？” 孟晓洁呵呵笑着说：“不是他还能是谁，他让我给他作证，说是我去浇地了，他一直在家睡觉。其实是我一直在家睡觉，他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我还以为是钻哪个小媳妇儿被窝了呢，想不到他去杀人了。” 姚雪说：“你答应他了？” “我当时肯定答应啊，但是我不能做假证啊，我懂法，做假证是要坐牢的。” 我舔了舔嘴唇，我说：“孟晓洁，你好像很希望你丈夫被判刑，甚至是死刑。” “不瞒你说，我跟他就是图钱。我现在有钱了，他死了之后，我和儿子还能再分一笔他的遗产。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他能有什么爱情，他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但是你想过没有，杨德海被判死刑，你儿子就没爸爸了。” “杨德海只爱他自己，我儿子有爸爸和没爸爸差不多。”孟晓洁说，“有我就行了，有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你觉得，谁会替杨德海去演这场戏呢？” 孟晓洁脱口而出：“肯定是他的大女儿，也是他的得力干将，杨慧！这场戏估计就是杨慧谋划的，杨慧是个大学生，她有这个心机！而且她有动机，那是她爸爸。我没有动机，我不可能给他去演这场戏。你们说是不是嘛！？” 姚雪说：“孟晓洁，你送我回机场，我要立即回明山。” 孟晓洁立即下了机场高速，掉头往回走，又把姚雪送到了机场的四号门。 姚雪下车后对我说：“你留下继续了解情况，我必须马上回去抓捕杨慧！” 我点头说：“有什么新消息，我呼你。” 姚雪拎着包进了机场大厅，我回来坐在了副驾驶。 孟晓洁把车开了出去，她笑着说：“其实该说的我也说得差不多了，不过可以再说说杨德海干过什么坏事。他那点破事，我基本都知道。” 车往前走的时候，我看到了熟人。 左诚意在六号大门口等车呢。 我对孟晓洁说：“停车。” “又怎么了？”孟晓洁把车停下。 我下车，左诚意看到我的时候一愣，随后笑了，耸耸肩说：“好巧啊！” “是啊，很久不见。你来蓉城做什么？” “你呢？你来蓉城做什么？” “我公干，有个案子来查一下。” “我也是公干，门内的一些事。” “什么事？” “你在审问我？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你是重点关注人物，你必须说。” 左诚意点点头说：“我们的人来蓉城，住进了蓉城大厦之后失联了。三个人就这么失踪了，这可不是小事。” “被仇家害了吧！” 左诚意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是刚到。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调查。” “你去蓉城大厦吗？” “是啊，我得看看到底那里发生了什么。起码我得知道我们的人住进了几号房，在哪里失踪的。” “报警了吗？” “江湖事，江湖了。” 我一摆头说：“上车，我送你去。” 左诚意摇摇头说：“不好吧，你是警察，我们不和官方打交道。” “我让你上车，别逼我动粗。” 左诚意努着嘴点点头说：“好嘛，大力警官，小女子遵命。” 我心说你这个杀人女魔头，我倒是看看你来做什么了。你可不是小女子，你是江洋大盗！ 第107章 学鸡叫 第107章 学鸡叫 融城大厦是一个综合性大厦，一到四层是综合商业区，五层是电影院，六层到十二层是办公楼，开了很多小公司。十三层以上是客房。住着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五湖四海的朋友。 其中，十九层是餐厅。 蓉城大厦一共三十六层，是蓉城标志性建筑之一，在蓉城最繁华的春熙路旁。 孟晓洁把我和左诚意放到了春熙路口，我嘱咐她说：“你最近哪里都不要去，手机保持畅通，等我电话。” 孟晓洁说：“放心，我不跑，我又没杀人。” 孟晓洁开车走了，我和左诚意顺着春熙路往里面走。 我发现这里的人和我们北方确实不同，男人和女人个头差不多一样高。 于是，这里形成了一个现象，男的不高，女的不矮。而且这里的人皮肤普遍都很白嫩，也许和这里的气候有关。 据说这里的天总是阴着，所以有蜀犬吠日这个成语。 春熙路上人来人往，夏日的溽热根本就挡不住大家的热情，街边的服装店里有很多青年男人在试着衣服，一派繁荣。 离着很远，我们就看到了融城大厦，在大厦的顶部有四个红色的大字，非常醒目。 我用手一指说：“在那儿！” 左诚意嗯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大门前，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我们进去之后，直接走向了电梯间。 先是路过了滚梯，电梯间在滚梯后面。 巨 大的滚梯把客人带上去带下来，我仰着脖子向上看了一阵，充满了新奇。我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东西，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当我低下头的时候，左诚意已经按了电梯，并且电梯门已经打开。 我赶忙跑了过去，把手伸进了电梯里，每次做这个动作我都害怕，很怕电梯失灵把我的手夹到，所以每次我都是用力扒住一边，只要它还用力，我就松手。 进了电梯，左诚意按了十三层。 出电梯之后是一个大厅，我们到了前台，在前台有三个服务员，有两个趴着在睡觉，其中一个在不停地敲打键盘。 左诚意说：“给我开一个套间，16层还有房间吗！” 说着，她把身份证递给了前台的那姑娘。 那姑娘根本没理她，而是继续在敲打键盘。像是在忙着什么。 左诚意看向了我说：“你的。” 我哦了一声，把身份证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她还是没有接身份证。 左诚意敲着桌子说：“先放一下手里的事情，我要开一间套房。” 这女服务员还是敲打键盘，不理我们。旁边的两个都趴在那里睡觉，一点动静没有。 左诚意看看我，我也看看左诚意，随后我意识到不对劲，我摇摇头，意思是别喊了。 我慢慢地伸手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一个女服务员，她被我一推醒了，抬头看看我说：“做啥子！” 左诚意大声说：“能爪子！给我开一间套房！要16层的，我有朋友住在1608，越近越好。” 女服务员打了个哈欠说：“要的嘛！不晓得啷个回事，困得很！”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弄电脑，我们的房开好了，在1606房间。奇怪的是，连押金都没要。 我问：“这星级酒店都不要押金的吗？” 左诚意摇摇头，不知道是不要，还是她也不清楚。 反正我觉得这酒店有点奇怪，尤其是前台的这几个服务员。 这时候，那个对着电脑的服务员，还在噼里啪啦一直打字，不知道在打些什么。 给我们办入住的那个服务员，给了我们门卡和身份证之后，又趴下睡着了。而那个打字的服务员还在打字。 左诚意要走，我没走，而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服务台，我看到打字的这服务员完全是乱打字呢，在屏幕上打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对劲。 我心说，难道是因为我看不懂字吗？就算是看不懂，好歹我也知道分段和标点符号吧。 她打出来的玩意一看就不像是文章。 左诚意大声喊：“走啊！” 我说：“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些是啥！” 我俩这么喊的时候，这女服务员还是一直打字，我就站在她身边，她竟然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这就太令我匪夷所思了。 左诚意回来，走进了服务台，她看到屏幕的时候愣住了。 我说：“你看看这是写的什么呀！我怎么觉得不像是语句。” “这什么都不是，难道你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不认字。” “什么？” 我尴尬地说：“我有阅读障碍，认识的字不多。” “你也是个奇葩了。”左诚意伸手推了推这个服务员说：“嘿，醒醒，你是不是梦游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都说梦游不能叫醒，一旦叫醒了，人就不行了。” “你听谁说的？叫醒就好了。” 左诚意继续推她，但是她就是不醒，继续打字。 左诚意大声喊：“姑娘，醒醒了！天亮了嘿，别睡了。” 服务员就是不醒，继续固执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学鸡叫！” “为啥学鸡叫？” “让你学你就学！” 于是我学：“咕咕咕咕咯咯哒！” “你瓜娃子方脑壳嗦！我让你学公鸡叫！没让你下蛋。” 我说：“你又不早说。” “学公鸡叫驱邪，她好像是中邪了。” “是不是哦！” “你学嘛！” 于是我学着公鸡叫了起来：“喔喔喔！” 学了十几遍也没用。 我说：“看来不是中邪，就是梦游，是不是梦游的太深了啊！这都游到阴曹地府去了吧！” 左诚意用手掐住了服务员的人中，但这还是没有用，这服务员还是继续敲打键盘。左诚意一气之下把键盘抽走了，直接就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时候，这服务员慢慢地抬起头来，竟然猛地站起来，张开嘴像个野兽一样对着我们嘶吼。 我看到她的眼睛充血，和兔子一样红。她的嘴巴里全是尖牙，张开嘴巴嘶吼，嘴里全是黏糊糊的丝。 我一拳打在了这服务员的太阳穴上，她乓的一声就倒在了座位里，趴在了桌子上。 而另外两个服务员这时候一起抬起头来，我看到她俩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其中一个说：“怎么了？” 另一个打着哈欠说：“好困啊！我再睡会儿！” 这三个，都趴下了。 左诚意看着我说：“这是僵尸。” 我说：“僵尸？” “和僵尸差不多，我也没见过这东西。我们走。” 我们进了电梯，上了十六楼，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清洁工。 她是个个子不高的中老年妇女，很有礼貌地对我们笑笑说：“你好！” 我俩纷纷点头回应，大步过去，进了1606号房。 进去之后，左诚意指着旁边的墙说：“旁边就是1608号房，我们的三个人就是住的这里。住进来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报备了一下，并且约了客人来这里谈生意。再过了一小时，我再联系的时候，就联系不上了。” “手机关机吗？” 左诚意摇着头说：“没人接！” 第108章 被困僵尸大厦 第108章 被困僵尸大厦 左诚意再次拨打手机，她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我隐约听到了诺基亚的经典铃声。 我说：“是诺基亚手机，对吗？” “你也听到了，说明人还在屋子里。不过大概率人是死了，不然不可能失联。” 左诚意拿着手机往外走，我跟了出去。到了隔壁1608号房，在门口能更清晰地听到里面的手机铃音。 她这时候把手机挂断了，里面的铃声戛然而止。 我看看对面的1607，这边全是双号，1608的隔壁就是1610。 对面1607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穿着睡衣把一袋垃圾放到了门口。 她看了我们一眼，又退回去关上了门。 服务员这时候走了出来，左诚意笑着说：“服务员，我朋友在这房间了，我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能不能开下门看一下。” 服务员说：“早上我敲门，怎么敲都不开，是不是出门了呀！” 左诚意拿出手机，拨通了里面的电话，她说：“人在里面，你听，手机还在响。” 服务员想了想，拿出门卡，把门刷开。 结果，门却从里面反锁了。我们怎么都推不开。 服务员开始敲门，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说：“撞开吧！这门框看起来是胶合板的材料，能撞开。” 服务员说：“先别急，我喊一下经理，经理同意你们再撞。不然撞坏了是要赔钱的。” 她拿出对讲用四川话喊经理，但是没有回音。别人却回答了：“郭姐，经理睡着喽！昨晚上经理打了一晚上血战，怕是起不来喽！” 左诚意看着我说：“大力，撞开。” 我点点头，后退两步，用肩膀一撞，门框卡巴一声就劈开了。撞门就是这样，必须用尽全力，撞开了，人就没事。撞不开，人就要弹回来，肩膀受伤是难免的。 我破门而入，左诚意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她走到了前面。 服务员在后面跟着，手里紧紧地拿着对讲机，随时遥人！ 门打开，我看到电视开着，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在看电视，一男一女。 浴室里有水声，我推开浴室的门，虽然有磨砂玻璃挡着，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是个女人在里面洗澡。 手机就摆在茶几上。 看电视的两个人眼睛始终盯着电视，我们撞门进来，他俩还是一动不动。 这很明显就是有问题。我和左诚意走到了两人身前，挡住了电视，他俩还是呆愣愣地盯着这个方向。 我看到俩人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和前台那俩服务员一样。 左诚意快速进了卫生间，打开了门，我在外面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莲蓬头下，双臂垂着，任凭水从头顶冲下来。 她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手上的皮肤已经起了褶皱。 左诚意一伸手关了水龙头，她退出来，看着我说：“这里有问题，我们得出去。” “这发生什么了？” “来不及去研究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说着就往外走，我在后面跟着。 服务员大姐也吓坏了，跟着我们进了电梯。 电梯一直到了一楼，我们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本来热热闹闹的一楼，一个人都没有了。当我们到了大厦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已经锁死。 并且，外面站满了武装警察。 我举着证件从门缝大喊：“兄弟，嘿！你回头看看，说你呢！” 一个武装警察抱着冲锋qiang过来，他看看我的证件，随后摇摇头。 我说：“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兄弟，我只是奉命行事，现在这大厦，只许进，不许出。” “到底怎么了？刚才的人呢？” “人已经全部拉走隔离，换了个地方。隔离区已经满员，剩下的就地隔离。” 左诚意问：“同志，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也说不好，你们安心在这里等消息吧！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左诚意又问：“同志，能给我您的手机号吗？” 他左右看看说：“看在同行的份上，你记一下吧，xx。” 左诚意快速记下，她看着对面的武装警察说：“怎么称呼？” “叫我大周。” 左诚意点头说：“谢谢了！” 不过左诚意没有就此认命，她快速地带着我去寻找出路，后门被堵了，就去了地下停车场。 在地下停车场里，有三辆车出了车祸，一辆撞在了墙上，一辆撞在了柱子上，还有一辆撞别人车上了。 但是司机都没有下车，而是继续坐在车里。有一辆车没有灭火，司机对着墙还在开，车轮已经磨破了，只剩下轮毂，还在那里挠地呢，发出一串串火星子。 我上去把车给熄了火，这才消停了下来。 到了停车场出口，没有例外，这里还是被武装警察把控，只许进，不许出。 我说：“看来我们出不去了。” 左诚意咬着牙骂道：“老子倒霉死了，晚来半小时不就没事了吗？不偏不倚，被困在了这里。” “困在这里也没啥吧！” “你没看出来吗？这里很可能会爆发一场僵尸大战，这僵尸像是感冒一样，会传染的。” 我看着她说：“怎么传染？通过什么途径！” “还不知道，不过这里有一大部分已经感染了，前台三个服务员全都被传上了。那个打字的最严重，那两个睡觉的，还没到发作的时候。现在看起来还没有暴力倾向，用不了多久，这些僵尸就会暴躁起来，见人就咬！别的传播途径我不知道，咬到的肯定就会被传染。” 我和左诚意回到了一楼，我先看到了一个三星的手机店，拿了一部三星的翻盖手机。这个看起来比摩托罗拉v998更好看，还能旋转。型号是p408。 卖手机的地方就有现成的手机卡，插上就能用。 我直接给姚雪打了电话，我说：“姚科长，是我，大力。” “大力，恭喜你啊，你买手机了呀！手机号码太帅了吧，全是9，五个9！不，是六个，全是9。你这号能值一辆轿车啊，你怎么搞到手的？” 我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大力，你说清楚点。” “我说不清楚，融城大厦里面有僵尸，现在我和左诚意一起被困在融城大厦出不去了。” “僵尸？融城大厦怎么会有僵尸？还有，你怎么会和左诚意在一起？” “送走了你之后，我在机场碰上了左诚意，她来找她的手下，说是在融城大厦谈生意的时候失联了。我好奇，就跟了过来，结果被困在了融城大厦，现在整座大厦里不知道有多少僵尸，我俩被隔离在了大厦里。” 姚雪说：“这样，你保护好自己，我这就汇报给郎局，看他怎么安排！你放心，我尽快把你营救出来。” 我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插上线，开始充电。 左诚意在一旁看着我说：“能不能把我带出去？” “我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外面的人，怕我们身上带着僵尸病毒。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放我出去，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左诚意骂了句：“见鬼！” 第109章 来全了 第109章 来全了 为了能看清周围的情况，我和左诚意上了楼顶，从这里往下看一览无余，整栋大厦被围了起来。包括四个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都被围在了里面。 周围的道路封闭，任何人都无法靠近，除非是工作人员。 想出去是不可能的，里里外外有三层荷qiang实弹的武装警察包围。 在门口的，只是第一层而已。也是最里面的一层。 左诚意一跺脚说：“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大力，是不是你搞的鬼，这是不是一个引我进来的圈套？我杀了你！” 说着，我就看到一股黑气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包裹在她的身体周围。 用壮壮的说法，这是妖气。也许到了晚上，这些就能变成那红色的大鲤鱼吧！ 我歪着头看着她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有本事把人变成僵尸吗？你太抬举我了。” 左诚意这才半信半疑，她看着我说：“真不是你？” 我说：“真不是我。”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我刚来这里就封闭了，难道只是巧合？” “我也可以这么说，你刚带我来这里，这里就满大厦都是僵尸，难道只是巧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慌，大力，你千万别让我感觉到是你干的，不然我会和你同归于尽，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半步，我要是死在这里，你给我陪葬！”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左诚意这时候拿出来一个水壶，她喝了一口水之后，递给我说：“喝口水吧！” 我接过来看看这个水壶，小巧精致，能装二百毫升左右。我递给她说：“我不喝。” “我让你喝，难道你心里有鬼！”她这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盯着我说：“喝了它，不然我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告诉你，现在我严重怀疑是你给我下的套子。” 说着，她手里多了一把餐刀，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这时候闻到了一股异香，顿时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浑身发冷，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我太大意了，我知道，我中了毒。 我只能选择听命行事，喝了里面的水。也奇怪了，这水喝下去，浑身无力的感觉瞬间消失，一股暖 流流遍了全身。 就在此时，从楼梯间又上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不认识，女的我太熟悉了，竟然是阴春丽。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心说难道是她？ 左诚意看到阴春丽的时候哼了一声说：“原来是你，这就说得通了。大力，你和她合伙算计我，对吗？” 阴春丽一笑说：“想不到啊，你也在这里。还有你大力，你怎么和他在一起，难道你俩好上了？” 我一跺脚，原地转了一圈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我要往前走，却被左诚意伸手拦住了，说：“我警告你，我给你身上下了子母蛊，你离开我三十米，就会百爪挠心而死，不信你试试。” 我上下打量着她说：“你搞什么鬼，当我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吗？” 我一步步往前走，越往前走，心越虚，走到了十米的地方，我就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捏住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我转过身大声说：“你搞什么！” “你可以不信，你走啊！” 我只能回来，到了她的身边的时候，我的心脏算是恢复了正常。 “你给我喝得是啥？” “别大惊小怪的，我只是要把你和我绑定，我死，你也活不成。”左诚意看着阴春丽说，“把我骗来，要做什么？” 阴春丽大声说：“左诚意，我没骗你来，我还要问你呢，你把我骗来要做什么？” 此时我大声说：“我觉得大家不要互相猜疑了，我们都是受害者。这里没有主谋。” 那男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左诚意说：“你就是左诚意！” 左诚意说：“你是谁？” “绿门秦鹤鸣！”他说。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早就听说行医看相的绿门有位少门主，医术精湛，相术通神。看来就是你喽，难不成你也是被骗来的？” “没错！我被一个神秘人约到这里给人看病，病没看好，人成了僵尸。” 阴春丽说：“我也是被人约来这里谈生意的，结果对方说晚点来，我就被困在了这里。大力，你和左诚意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在机场碰到的她，就跟她过来了。我应该是吃瓜落那一门的，俗称瓜落门。”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好巧啊。” 正说着，又上来一个人，这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长得很瘦，脸色蜡黄，形如枯槁，像个死人。不过他身上可没有死人的黑气。 他一出来，阴春丽说了句：“他怎么也来了？” “谁呀？”我问。 左诚意说：“活死人，风水门的大长老，皮包骨！” 我说：“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我声音很大，这皮包骨也不生气，他笑着说：“小老弟，别听他们胡说，我姓皮，但不叫皮包骨，我叫皮八五。活死人皮包骨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久而久之，知道我大名的人反倒是不多了。无所谓，名字只是个称号，他们开心就好。呵呵呵呵……” 皮包骨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又说：“知道为啥我叫皮八五吗？我是八月初五生的，我爹没啥文化，用日子叫了名字，好记。” 我点点头说：“皮大哥，你好。” 皮包骨看着上面的人说：“你们也是被骗来的吧！他奶奶的，这下可是把老子整安逸喽！巴适地板！” 阴春丽说：“皮包骨，你是怎么来的？” “来谈个大买卖，说是有人在昆仑山发现了王母娘娘的大墓，知道西王母吗？就是和穆天子谈恋爱那个女的。有人说要我去帮他分金定穴，看看这大墓是真是假！你们也知道，很多墓看起来有龙，实际上是坑，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我是来这里给人辨真伪的。” “辨真伪去西昆仑啊，怎么来蓉城了？”我说。 “他们拍了录像要我看，我看录像也是一样的啊！”皮包骨说，“想不到来了就走不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说，“老弟，你是寻龙族的摸金校尉吗？” 我摇摇头说：“我是瓜落门的，我是被裹进来吃瓜落的。” 左诚意说过：“他是警察。” “警察？左诚意，你什么时候和警察搅在一起了？” “老皮，你别乱说，我和他不熟。” 此时，又从电梯间走出来一个小个子，有一米六五左右。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把斧子，斧子头上全是粘 稠血液。他身上全是血，看来是砍人了。 他看到我们之后哼了一声说：“都来了啊！” “武爷也在啊！这下有意思了。你们金门的人，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左诚意说。 “我在什么地方，需要和你们盗墓贼汇报吗？” 左诚意呵呵一声说：“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们金门也没少干，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吧！这里有警察，你是不是心虚了呀！” “我有什么心虚的？我武达光明正大。” 左诚意说：“武大郎，龙七是你们的人吧！怎么就成了关九阳和李永忠的走狗呢！警察在这里了，你和警察解释解释吧，你到底从关九阳那里拿了多少黑钱！” “左金莲，你别血口喷人。” “武大郎，你就说，龙七是不是你的人吧！”左诚意大声说，“我给你介绍一下，在你面前的就是亲手杀死龙七的王大力。你要报仇，找他。” 这可倒好，一个叫武大郎，一个叫左金莲，很明显，这是两口子啊！ “我和龙七没有任何关系。”武达看着左诚意说，“倒是你，怎么和警察搅在一起了？这警察该不会姓西门，你俩该不会是一对儿狗男女吧！” 阴春丽哼了一声说：“在场的都有嫌疑，除非他先死了。不然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呼出一口气说：“诸位，凭我的直觉，我们的敌人另有其人！并且，他很可能就藏在这大厦里，他想做的事情就是等僵尸爆发杀死你们。你们想想，到底得罪谁了！” 第110章 左金莲和西门大力 第110章 左金莲和西门大力 很明显，这次事件是针对整个阴八门的。 难道阴八门都把他给得罪了吗？ 左诚意看着我说：“我们下去！” 我说：“大家都在这里呢。” “这些人靠不住，与他们为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左诚意也不等我同意，抬腿就走，我只能跟着。离得只要远一点就开始心慌。 我们一直到了1606号房，进了门之后，她锁了门。 之后她盘着胳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坐在沙发里吃西瓜。 她说：“你倒是吃得下去，就不怕变僵尸吗？” 我说：“大概率是因为水，大厦的水箱里被人放了僵尸病毒。” “不一定是病毒，更像是寄生虫。”她看着我说，“病毒没有这样的控制力。病毒只会破坏人的内脏等器官，不会控制人的行为模式。但是你看看前台的那个打字的姑娘，她明显 被 操控了。” “她成了行尸走肉！” “这正是寄生虫的能力，寄生虫侵入了大脑。”左诚意说，“小心点，不要喝这里的水，要喝水，去下面找瓶装水。” “烧开了不会有事的，主要是洗脸和洗澡。要是寄生虫，在洗漱的时候也许会从口鼻眼进入体内。对了，我们得把消息告诉大家。” 左诚意看着我笑了，说：“你倒是活雷锋，你为他们想，他们可不为你想。” “人命关天，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拿出手机来，掏出电话本开始找阴春丽的联系方式，我这里有她的手机号。 没等我翻到呢，左诚意一把就抢了过去，急着本子说：“不要麻烦了，阴春丽比谁都精明，她才不会着了道呢。真可惜，她中招就好了，免得她一直找我们麻烦。” 我看着她说：“你把电话本给我。” “我不给你，我不许你打电话。” “你最好别惹怒了我。” “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说着，她一挥手，顿时一条大鲤鱼从她袖子里游了出来。出来之后，围着她的身体转动，一条转过来变成两条，两条转过来变成四条。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变成了八条。 我看着她说：“电子厂的人都是你害死的，我一直有个问题搞不懂，你怎么就不能通过正常渠道举报关九阳呢？” 左诚意盯着我说：“你以为我是杀人恶魔吗？我告诉你，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举报了三年，有用吗？所有的材料都石沉大海。我买通的人实名举报，结果没处理问题，把我的人给处理了。明山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清明，用几个人的命，换了一方平安，也值得吧！” 她一挥手，八条大鲤鱼一起散了。她只是在对我示 威，在告诉我，她不是打不过我，只是不想和我打。 “代价太大了，杀人总是不对。要偿命的。” “要我偿命吗？我得到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得到，其实这件事数我最冤。你王大力转正了吧，朗太行立功了吧，太平镇解放了吧！明山环境是不是清明了？我得到什么了？我落下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那你为什么要做？你绝对不是为了明山老百姓吧，你没那么伟大！” “没错，我只是为了出气，我要让大家知道，得罪我寻龙族，关九阳和李永忠就是他们的下场！我要杀一儆百，不然江湖上我寻龙族还怎么立足！”左诚意说，“但是你不能否认，我对明山是有功的，要不是我破釜沉舟，就除不掉关九阳和李永忠，明山老百姓可就遭殃了，明山会死更多人。” “你方法用错了。”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王大力，要不你告诉我，我应该用什么方法？能用的我都用了，这是最后一招！” “你一开始就想把我引到大口井里淹死，是吗？” “要不是壮壮你和姚雪都死了。不得不说，你们是意外，不过也是你们，帮助我解决了关九阳和李永忠，让他们成了丧家之犬，我才有机会截留住他们。” “他们是你截住的，不是你从澳洲抓回来的。” “我的根基在国内，澳洲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去抓人？我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这两条狗钻入我的圈套。”左诚意看着我说：“其实你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你转不了正。”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我哼了一声。 “看来你有情绪。” 我伸着手说：“把我电话本给我。” “不给，你杀了我啊！我告诉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子母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会逐渐变长，但是，始终摆脱不了生死。我和你绑一起，和你一条命。” “你大爷！我这就弄死你，和你同归于尽。” 我一伸手把水果刀抓了起来，上去就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刀子横在了她的脖子上说：“给我解药！” “别做梦了，要杀就杀！你要是活够了，我陪你嘛！”她突然咯咯笑了。 就是此时，我腰带上手机套里的手机响了。 我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是阴春丽打来的。我看到这个号码就记起来了。 我翻开盖子接了：“喂！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姚雪告诉我的。” “哦，你和姚雪通电话了？她怎么说？” “大力，别要碰这里的水，小心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在1606，你要不要过来？过来再说吧。” “好，我这就和秦鹤鸣一起过去。” 我把刀子放下，看着左诚意说：“阴春丽和秦鹤鸣马上过来，你最好别乱来。” “相门和幻门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人家那叫志同道合，不是说你们摸金校尉和风水师也是一伙人吗？”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是交易。我们寻龙族从来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太低级！我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你住嘴，这么神圣的词永远也用不到你们身上。” “词就是词，别上纲上线的成吗？” 有人敲门，我到了门口从猫眼儿往外一看，正是阴春丽。 我一开门，阴春丽和秦鹤鸣进来。 阴春丽一进来就看着左诚意说：“你把大力身上的蛊解了，你们不是一路人。” “对不起，我们是不是一路人，是我俩的事，你管不着。” 秦鹤鸣说：“怪不得武大郎说你是左金莲，你还真勾男人啊！大力和阴十三是老朋友了，你拉着大力不放什么意思？！那是王大力，不是西门大力。” “秦鹤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最好给我闭嘴，你爸爸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别拿我爸爸说事儿，我是我，他是他。” “我们寻龙族和你们相门素无瓜葛，别节外生枝。”左诚意一哼说，“我这里不欢迎外人，请你们离开。” 我看着左诚意说：“不好意思，我欢迎！这是我的客人。” 我不能一直被左诚意这女的威胁啊，我也需要帮手。现在最信得过的，就是阴春丽了。 阴春丽看着左诚意说：“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我们得研究一下，这大厦到底怎么了？我们该怎么脱身？” 左诚意说：“脱身不太可能，出去只会被打 死。自求多福吧！” 第111章 深度绑定 第111章 深度绑定 有人敲门，当当当当！ 连续四声，然后停三秒。 当当当当！ 又是四声。 我到了门口从猫眼往外看，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湿漉漉的脸，她也在用眼睛看猫眼儿，越凑越近，吓我一跳。 接着，又是四声。 当当当当！ 阴春丽说：“别开门，没人敲门是四声。人三鬼四，懂吗？” 突然，外面嗷的一声惨叫，我再从猫眼儿往外看的时候，发现这女人不见了。 我一把拉开门，就看到保洁员坐在一旁，浑身颤 抖着，已经尿了裤子。 而地上则躺着一具女尸，在不停地抽搐着。 在一旁就是拎着斧子的武大郎，斧子上还有血和脑浆在滴落。 他用这把斧子劈开了外面这女人的头。 要说这女人也是顽强，即便是头被劈开了，但那双红色的眼睛还在眨动，身体抽搐。看到我的时候竟然抬起手来，似乎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刚蹲下，她竟然张开了大嘴，猛地一冲就要咬我。 武大郎的斧子又到了，直接就斩断了这僵尸的脖子。那可碎了的头滚到了一旁。 武大郎说：“杀一个少一个，不能让他们成气候再杀，那就晚了。” 我说：“难道他们治不好了吗？” “他们能不能治好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摇着头说：“你没权利这么做。” “我有没有权利，我说了算。” “我是警察，你得听我的。” “笑话，我的命不可能交给你。最多这样，屋子里的我不管，外面的，碰到一个老子杀一个。绝不手软！” “当务之急是找到始作俑者，拿到解药！” “怎么找？这大厦三十六层，得有多少人你清楚吗？我们没办法分辨哪个是凶手。还有，你怎么确定凶手就在大厦内。” 左诚意从后面走了出来，她说：“她要控制这些僵尸，离得远肯定控制不了。在她手里有蛊母。” 武大郎看着左诚意说：“左金莲，你觉得这是蛊吗？” “没错，这不可能是病毒。是蛊就要有控蛊的人，这人一定在这大厦内。找到这个人，也许就有解药。我劝你还是少造杀孽，积点德吧！” 武大郎呵呵一笑说：“说的简单，你把人找出来啊！这人有啥子特征不嘛？！” 左诚意摇摇头说：“没有特征。” “那就是了，怎么找嘛！倒不如在这些僵尸狂暴发作之前，全杀了。我们不就安全了吗？” 我说：“你倒是安全了，难道你要杀光大厦里的上千人吗？” 武大郎这时候看向了那个保洁员，这保洁员爬着在逃。武大郎过去一把抓住了保洁员的头发，把她拽了回来，在我面前说：“你看仔细了，她不是人了。” 我看到保洁员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并且，她的牙齿开始变得锐利。 武大郎说：“什么东西在控制她的大脑，在分泌未知的激素，令她体征发生了改变。尤其体现在眼睛和牙齿上。她不再是人了。” 说着，单手举起了斧子。 我指着他大声喊：“住手，武达，你再不住手我对你不客气。” 武大郎慢慢放下手里的斧子，松开了保洁员。保洁员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嗖嗖地爬着跑进了值班室，关上了门。 我说：“得通知大家，不要用这里的水。蛊毒应该就在水里了。” 武大郎说：“怕是来不及了，该用的都用了。你想想嘛，怎么可能不用水嘛！” 左诚意看着我摇摇头说：“来不及了！” 阴春丽和秦鹤鸣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阴春丽捂住了鼻子。她对血腥场面很敏 感，她有些不适应，到了一旁，蹲下干呕了起来。 秦鹤鸣看着武大郎说：“武达，加入我们吧！” 武大郎哼了一声说：“我加入你们可以，你们把左金莲弄走。我怕她给我喂药！” 秦鹤鸣摇摇头说：“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要团结一心才能渡过难关。” “牛羊成群，虎豹独行，我没兴趣加入谁。我武达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再说了，我信不过任何人，保不齐这事就是你们其中一个搞出来的。” 说完，扛着斧子离开了。他又去大开杀戒了。 我咬着牙说：“这人疯了！” 我电话这时候响了，是我们修理铺的座机电话。 我拿出手机接了，我说：“喂！” “大力，你手机欠费了，我在营业厅给你异地交了五百。” “刚用就欠费啊！” “里面没有费用，用了就是激活了，激活没两下就欠费了。话说回来了，你这手机号多少钱弄的啊！” “没花钱。蓉城大厦里面全是僵尸，我被困在里面了。” “大力，我去救你！” “千万别来，在家老实待着，你来了也起不了啥作用。” “我这就买机票过去。” “让你别来，听到没？” “别废话，等我。”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我左右看看，到了电梯间我也拿了一把消防斧。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要干嘛！” “不能让武大郎随便杀人，他要是把凶手也杀了，我们去找谁要解药？” “他要是把凶手杀了，我们就安全了。”左诚意小声说，“其实武大郎说得也不无道理，要是等下去，这些僵尸狂暴发作，要是一起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杀光了，我们确实就安全了。” “我们是安全了，但是这些人怎么办？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保洁员，她有丈夫，有父母，有孩子。她死了，她的家怎么办？” 左诚意盯着我说：“我没你这么高尚！” “但你不能阻止我高尚。”我小声说。 阴春丽和秦鹤鸣随后走了过来，俩人手里都拿着斧子。 阴春丽说：“我们一层一层的找，一直到找到始作俑者为止。”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谈何容易！就怕凶手没找到，我们都被僵尸给咬了，成了他们的一员。” 阴春丽看着左诚意说：“你应该解开子母蛊，给大力自由，也给你自己自由。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你把你俩绑在一起，何必呢！” “你知道养一对子母蛊要多少钱吗？要付出多少精力和时间吗？十年，外加三千万人民币。你觉得我会轻易解绑吗？大力活，我活，大力死，我死。我活大力活，我死，大力死！”左诚意小声说，“我必须和他深度绑定才有活路。” 阴春丽哼了一声说：“你无耻，你在找免死金牌！” “没错，我罪孽深重，但我不想死。我只能用绑定的办法苟延残喘，做一个附属人。”左诚意咯咯笑着说：“阴春丽，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杀了我啊！” 秦鹤鸣此时叹了口气说：“诸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应该同心协力，找出幕后黑手！” 我看着左诚意说：“吵完了吗？吵完了的话走吧，干正事。” 左诚意跟着我进了电梯，阴春丽和秦鹤鸣也跟了进来。 电梯一直到了一楼。大厅里空空荡荡，偶尔有个身影从一旁走过去。这身影无精打采，两眼无神，走路的时候胳膊不晃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还有人从滚梯往下走，滚梯是往上的，他永远也走不到头。 而巨 大的玻璃门窗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武装警察。 我们朝着玻璃门走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举起了武器对准了我们。 最后还是和我们谈话的那个警官一伸手说：“放下qiang！” 他走到了门口，看着我们说：“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摇摇头说：“什么都有，我只是希望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要找到始作俑者。” “你觉得这是人为的是吗？” 我点头说：“这幕后黑手应该就在大厦内了，把他找出来，找到解药，救大家。” “你没有多少时间，超不过七天，这里的僵尸就会陆续变得极具攻击力，暴力倾向会越来越重。一旦失控冲出大厦，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打算怎么做？” “兄弟，爆发之前，可能要采取极端措施。不过你们这些清醒的，不会被执行。到时候我们会逐一甄别，还有，千万不要碰大厦里的水，专家认为，是水受到了污染导致了这个结果。”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七天之内，争取找到幕后黑手。” 第112章 一对一的冲突 第112章 一对一的冲突 阴春丽突然大声喊了句：“大力，来帮忙！” 我回头一看，秦鹤鸣在抱着前台那个一直打字的服务员，此时的她披头散发，蓝色的血管从脖子往上爬，已经爬到了脸上。 我和左诚意跑回去的时候，这女的已经倒在了地上，秦鹤鸣死死地抱着她。 而另外两个服务员的眼睛也都红了，在歪着头看热闹。 秦鹤鸣躺在了地上，把从后面抱着姑娘的胸，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的四肢不沾地。 她就像是翻过来的乌龟，用不上力气。 阴春丽按着她的双腿大声喊：“找绳子！” 我一扭头看到了一个店铺前拉横幅的绳子，用刀子割下来，把这姑娘的腿绑上了。 这僵尸有点傻，绑上了就不会解开，我们把她放开的时候，她猛地跳了起来，然后不会走路，只能蹦了一下，随即就摔倒在地。 阴春丽呵呵笑着说：“倒是像电视里的僵尸了。” 再看另外两个服务员，呆呆地坐着，什么都看到了，但是毫无反应。她们的意识被麻 痹了，觉醒的时候大概就是他们发狂的时候。 左诚意说：“把她手也绑上吧！” 我摇着头说：“不行，你看她去干嘛了！” 眼看着这僵尸一蹦一跳朝着小超市过去了，进去就拿了一瓶水，张嘴就咬断了瓶子，一扬脖子咕咚咚喝了起来。一瓶水很快就喝完了，然后这女的青色的血管暗淡了下去，她慢慢地坐在了地上，靠着柜子睡着了。 我说：“看到了吗？喝了水症状轻了不少。” 她太累了，估计一直打字很久了。她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左诚意说：“她会不会把腿上的绳子解开呀？”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发病比那两个要早很多，我们可以先观察一下她的症状，了解她。” 武大郎拎着斧子就过来了，到了这女的旁边，抡起斧子就砍向了她的头。 我直接就用斧子挡住了：“你是不是有病！” 武大郎盯着我喊：“你疯了吗？我是人，她是活尸。你分不清敌我了吗？” “她虽然是活尸，但现在并没有伤害我们的能力，你这是干嘛！” “杀了她一了百了，要是一下出来十个八个的，我们对付不了。” “已经捆上了，她不构成威胁。” 我用力把武大郎给挑开，挡在女服务员身前，用斧子指着武大郎说：“武达，你最好听我的，不然我有权处决你。” “你凭什么？！” 我大声喊：“就凭是我警察！我有权利处决你！” 武大郎指着我说：“我看你疯了，你是真疯了。” “疯了的是你！我们要做的是找出罪魁祸首。” “只要见人就杀，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我去你大 爷的！武大郎，你是不是活腻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要限 制你的自由。” “你限 制我，好啊，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举着斧子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拎着斧子就上去了。 左诚意在一旁拍着手哈哈笑着说：“有好戏看喽！金门的门主号称西南一霸，这次遇到东北虎啦！” 我这一斧子抡出来，他直接用斧子对抡，这是一次角力。 两把斧子硬是撞在了一起，震得我虎口发麻。 我和武大郎纷纷后退了三步。 武大郎大声说：“好力道！” 我说：“彼此彼此！” 武大郎上来，一把斧子抡得上下翻飞，搞得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我没想到这个小个子有这般手段，看来这金门门主，不是浪得虚名啊！ 他很能打！ 逐渐的，我适应了他的节奏，防守变得从容了起来，同时，我也开始摸索他的规律，一套打下来用了十几分钟。 我往后一跳，喘着气，他也额头冒汗了。 武大郎用袖子一擦，嗷嗷喊着又冲了上来。 我看准时机，直接去斧子去磕，这一下撞上，两把斧子直接都磕飞了。随即，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拽，用肩膀一靠，直接靠在了他的肋骨上。咯嘣一声，他的肋骨被我靠断了，他的人也给我这一下给靠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站了起来，左手不经意就去摸自己的右肋巴扇儿！这家伙就是刚强，忍着疼看着我说：“接着来！” 说着，他还往地上喷了口唾沫。 我看着他说：“不打了，我认输！” 武大郎盯着我很久，他一笑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知进退的后生不多了，王大力，我记住你了。” 武大郎转身走向了他的斧子，捡起来之后，扛着斧子走向了滚梯，站上去，顺着滚梯上了二楼。 我呼出一口气，对左诚意说：“这武大郎确实厉害！” “厉害还不是输给你了，你是夸自己呢吧！” 秦鹤鸣不解地问：“怎么了？武大郎输了吗？” 我说：“没什么输赢，打了个平手。” 秦鹤鸣竖起大拇指说：“能和武大郎大平手已经很厉害了。能上龙凤榜了。” “什么龙凤榜？” 阴春丽一笑说：“都是江湖上乱排的，没什么实际意义。别当真。” 我看向了左诚意说：“你排第几？” 阴春丽不屑地抬高了音调说：“她不上龙凤榜，她上的是杀手榜。左诚意是一等一的杀手，她排第四。江湖外号左四小姐。”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杀人狂，我不乱杀人的。” “电子厂的人都是无辜的，你和我说你不乱杀人？” “他们的死是有意义和价值的。” 我指着她大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左诚意盯着我突然乐了，说：“大力，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就是丛林法则！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就在这里。就在这座大厦里，就在我们周围。你必须遵守它。” 我扭头看看外面的武装警察，再看看武大郎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在小超市里的那个姑娘。 我知道，左诚意说得没错。 我走进了小超市里，解开了这姑娘的衣服，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 青色的血管非常明显，就像是一张网一样，从心脏向四周扩散，下面已经到了小 腹，上面已经到了脖子，在往脸上爬。 我把她的衣服穿好，呼出一口气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 秦鹤鸣看着这女的说：“这青色的血管爬遍全身是不是就狂化了呢？” 阴春丽点点头说：“完全有这个可能。” 我嗯了一声说：“把她带回房间，我们要全程观察她的变化。” 左诚意抬高声调说：“这太危险了吧！” 我说：“你怕危险，你可以住隔壁，我没意见。” 阴春丽看着左诚意一笑，耸耸肩说：“是啊，没人逼你非要和我们在一起，你在隔壁一点问题没有。”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少来，你们为了杀我，很有可能把大力杀了，我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阴十三娘，我和大力短时间内不会分开。” 我呼出一口气说：“先回去再说。” 壮壮要来了，我得等壮壮，因为这里的人我也信不过，我不能把背后交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阴春丽。 第113章 她姥姥的 第113章 她姥姥的 地下一层是富龙超市，下面除了有僵尸之外，什么都有。吃的不用发愁。 把那女服务员送回我们房间之后，阴春丽和秦鹤鸣负责看守。我和左诚意一起坐电梯下来。 这电梯没有-1层，能直接到-2层，也就是停车场。我们要去超市，必须到一楼，坐滚梯到-1。 到了超市，就看到这里有收银员拿着扫描qiang站在那里，不过她已经木讷，眼睛里全是血丝！ 在超市里面倒是没有多少人，不过已经乱七八糟，应该是往外跑的时候拥挤导致的结果。 我们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她七窍流血，死在了地板上。她是蜷缩着死在这里了，应该是踩踏而死的。 我推开了收银台那里的围挡走了进去，收银台发出了滴滴滴的报警声。 我不管它，继续往里走，走了几步，看到一个推着车的中年男人，戴着眼睛，眼神呆滞迷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知道，这是个中招的人。 再往里走，一拐弯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女人，她低着头，双手抓着脚一动不动。 我想伸手去碰一下她，左诚意抓住了我的手腕，她说：“你想死？” 左诚意顺手从货架上拿了一把铲子，慢慢地捅了捅这女人的肩膀。这女人还是不动，但身体晃了晃，是软的，说明人还没死呢。看肤色，也是个活人的样子。 我说：“是不是晕过去了？” “要是晕过去就说明是个人。”左诚意用铲子慢慢地掀开了女人的头发。 想不到的是，怕的一声，这女的一口就咬住了铲子。 不锈钢的铲子，直接就被她一口咬在了嘴里，左诚意一脚踹在了这女人的肩膀上，把铲子拽了回来。 这铲子上竟然留下了一排牙印。 再看这女的，四肢着地，不，她的一条腿断了，三肢站了起来，仰着头，一双眼睛通红，猛地就扑了上来。 左诚意顺手抄起一个平底锅，直接就打这女人头上了。 当的一声，直接把她打飞出去。 她落地之后，一下就跳了起来，嗖地一下跑掉了。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刚才这女的感染的更早一些！” “这哪里还是人，这分明就是野兽。”我说，“看她刚才，比猫还要灵活呢！” “比猫倒是比不上，比兔子也不行，和狼差不多。” “狼人？” 左诚意呵地笑了，说：“什么狼人？你是不是西方电影看多了啊！大力，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我有什么意思？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绑定是不是真的，我有点不信，难道我自杀了，你也会死吗？” “你可以试试！” “我自杀了，万一你不死，我岂不是可惜了？” “子母蛊叫法其实不准确，准确的应该叫双生蛊。是由一条蛊虫中间切开，然后又培养而成的两条蛊虫。进入人体后寄生在心血管内，吸食人血为生。但是你放心，它无毒无害。这种虫子有个缺点，就是尾巴养出来的那一条，不能离开本体太远，不然身体就会充血膨胀，彻底堵死你的心血管。” 我说：“这有点意思！我要是自杀了呢？” “那蛊虫也就饿死在你体内了。另一条会感应到，不会独活。会膨胀爆炸，直接炸断心血管。两条都一样，你身体里的是尾巴养出来的那一条。” “你姥姥！” “没错，我姥姥养的。”左诚意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大力，你会算卦了呀！” 我恨不得一刀捅死她，我瞪着她很久，却无可奈何。我还年轻呢，我可不想和她同归于尽！ 我说：“怎么才能分开？我是说我和你怎么才能离远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习惯的。这就像是小两口，没分开习惯，开始的时候会想。分开时间长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我真奇怪了，这俩虫子是怎么互相感应到的呢？” “你拿着手机是怎么和远在明山的姚雪通电话的呢？” “电磁波，这是科学。” “你怎么知道蛊虫不是用电磁波联系的呢？”左诚意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想活命，就得保护好我，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蛊虫令我大开眼界啊！我想知道，做手术取出来不行吗？” “你试试嘛，你要是让它感觉到危险，它会膨胀，到极限就是自爆！也许没等到自爆，你就冠心病死掉了。” 左诚意拿着平底锅，一边走一边说：“我掩护，你拿吃的！” 我说：“没人做饭，干脆吃火锅。我去拿电磁炉。” “你虎啊，拿电火锅啊！电磁炉呼呼响，还吹风。电火锅多安静啊，拿分体的，刷的时候方便。” 我看着左诚意笑了，我说：“你挺懂生活啊！” “一般吧，肯定比你强。”左诚意举着平底锅说，“小心。” 她的锅朝着我脑袋就过来了，我一低头，就听当的一声，一个僵尸被左诚意砸飞了出去。 这僵尸看起来是个十三四的小男孩儿，落地之后，滋溜一下就跑了。跳到了案子上，抓起一条冷鲜带鱼嚼了起来。连鱼鳞，带骨头，嘎嘣嘎嘣从头开始往尾巴就给嚼了。 我说：“这超市很快就会被僵尸占领，我们最好一次多拿点吃的。” “上面小卖部也有吃的。” “都是面包方便面矿泉水，那是给上班下班住店的找方便的。那不能当饭吃，吃多了浑身没力气。我们去找面条。” “你还想吃面条啊！你在吃这方面这么讲究吗？” “就吃面条吃得最饱，吃饱了才能干活！” 我和左诚意推着两辆车往外走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武大郎。 他看到我之后一笑，擦肩而过。 我说：“小心点，这里的僵尸更厉害！” “嗯。”他停下脚步，嗯了一声，但是没转身。 我们继续往前走。 想坐上往上的滚梯，要围着前面的店铺走一圈才行，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天才设计的，专门让我们绕路。目的也简单，就是想给这些店铺增加客流量，这里有卖茶叶的，还有金店。 金店里的金子有一些还在，不过看得出来，被洗劫了一次。 皮八五这时候突然从金店的柜台下站了起来，口袋里鼓 鼓的。 我说：“老皮，你这是干嘛呢？” “放着也是放着，我拿点零花钱。” 我看着他说：“你这是偷！” “这能叫偷吗？摆在这里没人要啊！” “起码是不当得利，你别动这里的金子。” “你们推了两车吃的喝的，告诉我别动金子，合适吗？”皮八五呵呵一笑说，“别五十步笑一百步。” 我说：“我给你讲讲 法律吗？你和熊猫一起掉陷阱里了，你饿得不行，把熊猫宰了吃，这是不违法的。但是你要是敢在山里宰了熊猫，怕是要牢底坐穿了。人命最大，你懂了吗？当生命权和法律规定的其它权利有冲突的时候，人命优先。我们拿吃的，是为了维护基本的生命权。你吃金子吗？” 左诚意说：“皮包骨，你要是吃了金子，我们当什么都没看见。” 皮八五看着左诚意说：“你还真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摸金校尉，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你不配和我讲 法律。” 我抬手指着他说：“老皮，我和你讲清楚了吧！金子放下，你去拿吃的，小心点，里面的僵尸很厉害！” 皮八五把金子全倒出来，塞进了柜台里，他说：“这下行了吧！” 我指着说：“你口袋里。” 他把口袋里的全掏了出来，扔进了柜台里后，骂骂咧咧说：“娘的，管的真多。什么事儿啊这是！” 他出来大声喊：“我说老武，武大郎，你等等我啊！我俩一起吧，你自己能行吗？我俩互相照应着点啊！” “快点，跟上！”武大郎扛着斧子一摆手喊。 他朝着超市里走了过去。 我和左诚意上了滚梯，左诚意说：“我们走了，他们照样拿。” 我说：“我看到了就得管，看不到就没办法了。” 左诚意这时候看着我说：“你懂法律，你告诉我，吃人犯法吗？比如把熊猫换成人，犯法吗？” 我说：“那是杀人罪！” “不杀人两人都得饿死，杀人还能活一个。” 我说：“希望一辈子也别遇到这种事。” 第114章 寻找幸存者 第114章 寻找幸存者 僵尸也是要吃饭的。 我们吃东西的时候，这僵尸也凑了过来。 我很好奇，仰着脖子看着僵尸说：“你要吃火锅吗？” 这僵尸的脑袋一梗一梗的，像是机器人。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她确实想吃东西。 左诚意说：“大力，我告诉你啊，你离她远一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口。” 我打量着她说：“还没兽化呢，应该还有些日子才会咬人。你看她，现在还站着走路呢，那些彻底兽化的已经四肢着地走路了。” 秦鹤鸣说：“大力，还是得小心一些，一旦被咬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我说：“给她夹点出来，让她去茶几上吃。” 左诚意用四川话说：“吃了就得屙，你管噻！” 左诚意并不是四川人，但是在蓉城，她故意用四川话气我。 我大声说：“我一男的，我管合适吗？” 左诚意说：“那我也不管！谁爱管谁管。” 我说：“说不定人家自己会拉屎呢！”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等拉一裤子满屋子臭你就不这么说了。” 我倒是觉得，拉屎是本能，总不至于往裤子里拉吧！不过那些兽化的僵尸也吃东西，它们会自己脱 裤子吗？ 我从锅里夹了一些肉和丸子出来，放到了茶几上，我看着女服务员说：“你过来吃。” 女服务员一蹦一跳就过赖了，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我看着她说：“你看看，人家吃多好啊！根本不用操心。” 左诚意看着说：“僵尸会吃饭，这有点可怕啊！这和大墓里的大粽子不一样。大粽子可没这么文明。” “我觉得还不能把她称作僵尸，你看她，还有人性！” 东西吃没了，她看向了我，眼神里满是渴求。我这时候看看她胸 前的工牌，她叫周晓莉。 我夹了一碗吃的端过去，把我碗里的倒给了她。 左诚意说：“你小心点，别被传染了。她打个喷嚏虫卵就到你碗里了。” 我干脆就把我的碗放下了，我又拿了个新碗。 阴春丽说：“大力，还是小心些。” 我看着周晓莉说：“我觉得不太可能造成二次感染，传播途径也不是唾液传播。要是唾液里有虫卵，估计我们早就被传染了，你们觉得呢？” 秦鹤鸣说：“你的意思是这蛊毒在体内成长，但是没有繁殖能力，是没有蛊卵的，是吗？” 我点头说：“是的，我不觉得被咬就会变成僵尸。不过，中一些奇怪的毒倒是有可能的，你们觉得呢？” 左诚意看着我说：“那得试试，用你试吧！” 我一边卷袖子一边说：“行，就用我试。” 我对着周晓莉一伸胳膊，左诚意立马就把我拉住了，她呵斥道：“你有病吧！” 我看着她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一笑，阴春丽和秦鹤鸣瞬间反应了过来，知道我故意在逗左诚意呢，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左诚意一下反应过来，甩开我的胳膊，然后自己盘起来胳膊，歪着头看着我说：“大力，你很无聊知道吗？” 我说：“咱们找一只猫或者一只狗试试，老秦，你懂医术，用猫狗做实验，没问题吧！” “没问题，但是去哪里找猫狗呢？” “那只能让人从外面往里带。” 左诚意说：“可以用警犬。” 恰好我的手机响了，这是个陌生号码，不过看号段是明山的。我知道应该是壮壮或者姚雪打来的。 我接了，是姚雪。 她说：“这是组织新给我们配的手机，我和壮壮已经出了机场上了当地同志派来的车，大概一小时到你那里。你现在怎么样？” “我这没问题，对了，你们来的时候带一只狗过来。我们得做个实验，看看这僵尸有没有传染性。” “好，我到了再说。” “你们就别进来了，里面情况很复杂。” “大力，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进的问题，而是我们作为全国唯一成立的异事科，组织已经把任务交给了我们。现在我是不进也得进。” “我自己足够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和壮壮好，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了不说了，见面再聊。” 我把手机塞进了腰带上的鳄鱼皮套里，嘎巴一声按上了不锈钢的按扣。不得不说，这手机太潇洒了。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这辈子估计都用不上这么好的手机。 壮壮和姚雪到了的时候我们还没吃完呢。 俩人一进来，我站了起来，我们三个抱在了一起。 我眼睛竟然湿润了，用手背擦了擦后又笑了，我说：“你们来啦！” 壮壮看着我一笑说：“能不来吗？这全是熟人啊。” 壮壮扫了一眼，看到了秦鹤鸣，他说：“这位不认识！” “相门秦鹤鸣，幸运！”秦鹤鸣伸出手来。 壮壮把手伸过去卧了一下说：“听说你精通医术，这僵尸到底怎么回事？” 秦鹤鸣说：“这不是医术层面的东西，阴十三娘和左诚意比我更懂蛊！” 姚雪看向了坐在沙发里的周晓莉说：“这是你们抓的试验品吗？” “她叫周晓莉。” 姚雪看着说：“还会吃东西，这分明不是僵尸嘛！” 左诚意说：“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我们想找一条警犬，让周晓莉咬一下，看看狗会不会感染。要是不会感染，我们也就不用太顾虑僵尸了。” 姚雪问：“会不会这蛊毒只传染人，不传染狗呢？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做实验，而是把还没被感染的人都找出来，聚集在一起保护起来。之后我们可以询问，观察，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被僵尸咬过的，要是有，就证明僵尸蛊毒并不会因为被咬而感染蛊毒。同时，我们也能从大家提供的信息里分析，到底被咬到底会不会中毒变成僵尸。” 阴春丽点点头说：“我觉得姚科长说得有道理，你们呢？” 左诚意说：“还有活人吗？我们看到的都是僵尸。” 我说：“这么大酒店，在屋子里肯定有藏着的人。我们一间间的找，肯定能找到还没有被感染的人。” 左诚意说：“除非他不洗脸，不洗澡，不用这里的水。还有，这里都是智能马桶，要是用马桶冲洗还是会被感染。所以，没有被感染的大多数都是刚来的，并且得到了消息。而且别忘了，开始的时候有一部分人是被接了出去隔离的，相信几乎大部分的没有被感染的人都出去了。” “总会有人留下来的，基数大，总有漏网之鱼。”姚雪说，“大家听我指挥，我们一起行动，去寻找幸存者。” 我看着阴春丽，她点点头。 秦鹤鸣也点点头。 我看向了左诚意，她白了我一眼说：“你看我干嘛！我能不去吗？” 第115章 《当》遇上僵尸虫 第115章 《当》遇上僵尸虫 我们找了六部对讲机，然后按照计划上了顶楼，打算从上面往下搜。 只搜了三层，左诚意就喊着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下。 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留下来陪她。阴春丽和秦鹤鸣跟着壮壮和姚雪走进楼梯间下去了。 左诚意坐在客房的沙发里揉着脚说：“脚都走酸了，这都几点了，天亮再找也不迟吧！” “亏你还是杀手，就这体力？” “我没动手杀过人。” 我哼了一声说：“可不是么！你都是用大鲤鱼杀人。” “大鲤鱼只能影响人的情绪，他要是心无杂念也不可能自杀。比如你，我就没把握让你去自杀。打那电话的人，那都是好 色之徒。谁叫他们色迷心窍乱打电话的。” 我看着她哼了一声说：“什么叫好 色之徒？！那都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好不好！” “男人没好东西。” 我呵了一声说：“歇够了吗？走吧！人家都忙着呢。” “你急什么呀？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让他们去忙嘛！” 我一听这才回反应过来，我说：“你什么意思？合着你不真累了，你在搞什么鬼？” 左诚意看着我一哼说：“让他们先去走一遍嘛，我们随后就到，有什么不好吗？” 我说：“说好的今晚搜到十六层，明天搜到地下室，两天搜完。你的意思是，让别人先蹚雷是吗？” “看来你不傻！”左诚意说，“你想想，别人弄这么大阵仗，总得图点什么吧！总不会杀人玩儿吧！这三层可就搜出来七十多个僵尸，一个没被感染的都没有，难道他就为了杀人吗？” “那肯定不会。” “在不明白对手动机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对讲机响了。 姚雪喊：“大力，找到一个没被感染的，太好了。” 我拿着对讲说：“收到收到。” 我看着左诚意说：“走吧！你不走我走了哈！” 说着我转身就走，走出去三十多米的时候，我就觉得胸 口发闷。看来是离得太远了，这蛊虫还真的挺邪性的。 我一回头，刚好看到左诚意跟了上来。 她说：“你还真敢走啊！” 我这才喘过气来，我说：“我得让这身体里的蛊快点适应，我不想一辈子和你绑在一起。” “是啊，和我绑在一起耽误你谈恋爱。” 我看着她说：“你脑子里都是这些吗？” “你们男人脑子里不都是这些吗？我说错了吗？” 我不搭理她，拿着对讲喊：“几楼了？” “3119房间。” “3119，收到。”我说。 到了31楼19号房间，我看到一个脖子里戴着耳机的姑娘，二十多岁，浓妆艳抹，穿着一件粉色t恤，绿色大裤衩。 她住的也是套间，在床上全是零食，床头柜上全是水瓶子。 她竟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看着我们说：“发生什么了？” 阴春丽说：“你在房间做什么呢？” “我追剧呢，怎么了？还珠格格，逗死我了。” 这时候，她的笔记本电脑里在播放还珠格格的歌曲《当》。 正说着，有两个僵尸从外面慢慢地爬了过去，我双手握紧了斧子举了起来。 左诚意拎着一个平底锅，注视着门口。 爬过去那俩僵尸又退了回来，一步步爬进了房间。这还珠格格的主题曲《当》还在播放，这僵尸踩着歌曲的节奏就进来了。 这姑娘这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她指着大声说：“鬼啊！” 她这么一尖叫，激怒了僵尸，这僵尸猛地就奔跑起来，直接就扑向了这姑娘。 我站在了姑娘面前，抡圆了斧子劈向了僵尸。 这僵尸竟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斧头，张开大嘴就要咬我。 左诚意平底锅直接拍这僵尸脸上了。 另一只随后就到，我斧子直接就扔了出去，直接砍在了僵尸的肩膀上。 这是个女僵尸，她落地之后，动了动肩膀，转过身去，一步步走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 姚雪一直双手握着qiang，但是她没开qiang，我知道，她下不去手。 虽然这些僵尸看起来像是野兽一般，但是他们都穿着衣服，还是让人难免联想到他们曾经是人。 我说：“也许他们还有救！” 左诚意说：“不要太理想了，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救？！” 僵尸刚出门口，就被一把斧子砍碎了脑袋。 另一只肩膀上还插着斧子，它掉头往里面跑，结果这边全是我们的人。 武大郎和皮八五出现在了门口，这俩人一前一后，皮八五负责断后，武大郎负责前面。把门给堵上了。 武大郎哼了一声说：“想跑，没那么容易！” 此时看武大郎，浑身是血，他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 这僵尸是有判断力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智慧。她看我手里没有武器，直接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身后就是那姑娘，躲是不行的。我一伸胳膊就搂住了她的脖子，直接一个背摔，把她摔在地上，然后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胸 口，一只手按住了她的下巴颌子，死死地把她的头按在了地上。 这僵尸张开嘴嗷地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特别大，穿透力特别强，震得我脑袋嗡嗡的。 我的手上加了力量，死死地把她按在地上，她就像是一条上岸的鱼一样挣扎，但毫无所用，我就像是一个楔子，把她钉住了。 左诚意手疾眼快，抡圆了平底锅，直接拍在了她的头上。 直接拍了一个大包出来，但是好像并不管用。 武大郎拎着斧子过来，直接劈开了这女人的脑袋。 这脑袋就在我面前被劈开了，出了血，我看到这脑壳里不是脑浆，而是一条条光不出溜的虫子！这些虫子花白色的，半透明，头上有触角，尾巴又细又长，落到地上之后，在地上聚在一起，凭空形成了一个大脑的形状。 左诚意用平底锅捅了一下，结果刚捅上，人就开始哆嗦了。我一拉左诚意，我也哆嗦了起来。 我第一时间脑袋里出现了俩字，有电！ 还是壮壮机灵，一脚就把左诚意手里的平底锅踹开了。 左诚意和我一起坐在了地上。 我说：“有电！” 这些虫子聚在一起不散，也不移动，像是在报团取暖。它们之间发着淡淡的光，好像有电流在交换。 阴春丽这时候把门关上，把空调开大了。出风口起了白雾，屋子里的气温很快就降了下来。 我身后的姑娘抱着膀子打了个喷嚏。 就是这一个喷嚏，把这一团虫子给震散了，哗啦一声散在了地上，全死了。 这姑娘吓坏了，摆着手大声说：“不是我干的吧！我只是打了个喷嚏，我发誓！这，这和我没关系。” 阴春丽蹲下看着这一摊虫子说：“蛊虫的母虫源自热带雨林深处，成虫普遍喜欢潮湿闷热，很怕干冷。” 壮壮呵呵一笑说：“还真的是长见识了，怎么还有电啊！” 姚雪说：“海里的电鳗也有电，有电也没什么奇怪的。到底是谁在控制这些东西呢？” 左诚意看向了我身后那个打喷嚏的姑娘说：“不会是你吧！” “姐姐，你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素 人，我就是一普通群众，平民。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啊，我爸是津唐港口上的肖大头，我妈是小三转正生的我，我叫笑笑！我有身份证，真不是我干的！我刚才就是打了一喷嚏。诸位姐姐，哥哥，我一句没撒谎啊！” 她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举着给我们看。 我说：“来蓉城干嘛了？” “我能干嘛啊！这地方相声也不好听，我来见网友了，人倒是长得还行，就是个子比我还矮呢。他请我吃了一顿麻辣烫，吃到一半我就说上厕所尥竿子了。神马玩意啊！我大老远投奔他来了，就请我吃麻辣烫，也是到头儿了！” 我一摆头说：“走吧，跟我们下去。” 第116章 房地产老板 第116章 房地产老板 我们一间房一间房往下搜，越往下僵尸越多。 皮八五和武大郎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他们单独行动，皮八五用塑料袋在腰带上挂着两瓶茅台和一些火腿肠，俩人去顶楼喝酒去了。 临走的时候，武大郎对我说：“我在顶楼，需要帮助的话，来叫我。” 我说：“我在1606。” 武大郎一笑，扛着斧子和皮八五一起走了。 我们一直到了十八层的时候，刚出来就看到了六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一口南方口音。 见到我们把他们也吓一跳，其中一个光头走过来，他手里拎着一把消防斧。这斧子上全是血。 他说：“你们是谁？” 姚雪拿出证件，举着说：“警察！” 光头看得倒是仔细，说：“警察？明山的警察怎么跑蓉城来了。” 姚雪说：“借调，有问题吗？” “没问题。” 姚雪说：“该我问了，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正经生意人，我们老板不喜欢有人打扰，这一层我们都包下来了，请回吧。” 我说：“身份证！” “还用查身份证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人吗？” 我说：“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身份证！” 他一脸无奈的样子，一边掏身份证一边说：“你们好麻烦啊！有本事去杀僵尸啊！” 他把身份证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看了之后，我说：“海南人。来蓉城作什么？” “和你说过，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你怎么这么啰嗦？” 我拿着身份证问他：“做什么生意？” “来蓉城当然是做大生意。” 我看着他说：“大生意是什么生意？你想好了再回答，别和我含含糊糊的，知道吗？再不说清楚，我对你采取措施就完了。” 前面的门这时候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他梳着小分头，脸很白，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我是南阳集团的老板，我叫苗长林。请多多关照啦！” “只要是做正经生意的我们都会关照。说说吧，来蓉城做什么生意？” “房地产生意嘛！蓉城经济蓬勃发展，房地产会是下一个经济增长点。我就是来投资为大家建房子的。钱多，必须投资，放在银行不划算，通货膨胀这么厉害是吧！前几年猪肉还五元钱一斤，现在都八元了。现在什么最保值？房子啊！” “是和人合作，还是要单干？” “本来是来谈合作的，结果来了就发生这事了，我有两个手下中了招。不过警官你放心，我会安顿好他们的家人的。” “两个，人呢？” “都死了，你就别管了。你们有事去忙，我这里不用诸位警官操心了。” 我说：“带我去看看。” “这真没什么好看的，挺惨的。” 我看着他说：“苗长林，我提醒你，我没和你商量，这是命令。别废话，带路。” 苗长林突然笑了，他摊开双手说：“好嘛好嘛，我听警官的。” 苗长林带路，我们一行六人跟着他往前走，在走廊的尽头打开门，地上倒着两具尸体。 脑浆崩裂，死得很惨。 我看着说：“谁杀的？” “他们已经变成僵尸了，我让人杀的。” 我翻开死者的眼皮看看，眼睛里果然有血丝。但是很明显，大脑还没有被蛊虫吃掉，他们此时并没有威胁。 “你太心急了，他们并没有变成僵尸。” “现在还不是，但是很快就会变了。我看过僵尸片，很恐怖的，咬到谁谁就会变成僵尸。为了安全，只能忍痛杀了他们。我也不想啊，警官，我也是没办法呀。”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嘶吼！我快速往回走，这女的嘶吼声继续，我到了1818号房门前，嘶吼声就是从房间传出来的。 我拿服务员的万能门卡刷开门，但是苗长林拦住了我说：“这是我妻子，受到了一点惊吓，精神不太好，警官就不要打扰她了吧。” “让开！”我说。 “你在侵犯我的自由，警官，请你依法办事，要进去，你拿搜查证出来。” “特殊时期不需要搜查证。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和这僵尸案有关，请你接受调查。” 姚雪拔qiang，对准了苗长林的脑袋。 他的六个手下顿时都要冲上来。 苗长林举着双手大声喊：“你们干什么？！警官办案，我们要配合嘛！都退下去，一群不开眼的东西。” 那六个一听，纷纷后退。 我拿出手铐，给苗长林拷上，然后一推门，把门打开，推着他进了房间。 进去右手边是卫生间，再往前走是客房，有两个卧室在西边。客房阳台上有一个吊床，一个小男孩儿被拴在吊床上。 又有女人的嘶吼声从卧室传出来，我推开主卧，床上捆 绑着一个女人，像是一个“大”字。 苗长林说：“很不幸，我老婆和我儿子都中招了。” 说着他眼睛一红就掉眼泪了。 我把他手铐打开，拍拍他的肩膀。 “警官，我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我有钱，你们可以开价嘛！” 壮壮说：“来的路上我看到有手机店，还有首饰店，我们要是需要钱直接去拿就行了。对了，好像一楼还有个银行的atm机。” 苗长林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我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他们，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但她是我老婆和我儿子啊！” 我说：“你让人把你手下给砍了，怎么就不砍你老婆和你儿子呢？” 苗长林低着头不说话。 我一伸手把他拎了起来，看着他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吗？” “警官，我知道错了，我有罪！” “谈不上有罪。” 苗长林指着外面说：“有两个怪人，一层一层的在杀僵尸，要不是我人多，他们一定冲 进来把我老婆和我儿子杀了。警官，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多少钱我都出，只要能救我老婆孩子，我愿意分你一半财产。” 我说：“人我们会尽量救，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的财产还是留着吧！以后多做好事，要有同理心。” “是是，我，我先谢谢警官了。” 我看着他说：“你来和谁谈合作？开发什么项目？” “我也没见过这个人，是我一个做文化产业的朋友介绍的，也就是拍电影的。和我有意合作的人叫大鹏，在都江堰拿了地，批了别墅项目，通过朋友我俩就联系上了，约好了今天见面，结果人还没到就出事了。我想，大概就是因为我老婆和我儿子都洗了澡，我一直忙没洗澡就没事。” 我嗯了一声说：“酒店的水不能碰。喝瓶装水，或者是开水。手要是碰上生水，立即用酒精冲洗。” “警官，我知道了。” 我对姚雪说：“走吧！” 我们六个带着笑笑一直到了十六层，再也没有找到没感染的人。僵尸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但还都没有兽化。 我们进了1608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周晓莉不见了。 姚雪说：“我和壮壮去找，你们不要出去了，保持联系！” 我说：“还是我去吧，大家抓紧休息。我觉得她大概率在一楼了。” 第117章 第一次冲突 第117章 第一次冲突 我们到了一楼的时候，发现周晓莉站在大门口，对着门外静静地站着。她想出去。 我和左诚意走到了她的身后，我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但是随后我又把手缩了回来。在没有确定被咬会不会被感染的情况下，我还是要谨慎一些。 门外的警官大声说：“这女的拍门拍了很久了，这什么情况？” 我问：“只有他一个人来这里拍门吗？” “倒是见过一些畜生一样爬着走的来门口转了一圈，之后陆陆续续都上了滚梯去了地下超市。” 他突然一抬头，大声说：“小心！” 我和左诚意同时转头，看到从超市上来的滚梯上出来十几个已经兽化的僵尸，这些僵尸出来之后，在一楼大厅里像是一群野猪一样乱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看向了我们这边。 我数了下，十三个僵尸，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它们比野猪更灵活，不过没有野猪凶猛，我把刀子拔了出来。 外面的警官小声说：“你们快跑。” 左诚意说：“放我们出去，我们没地方跑！” 此时，这十几个野兽僵尸看到了我们，开始朝着我们三个围了过来。 左诚意用力拍门，大声喊：“放我们出去，你们这群混蛋，快开门！” 警官大声吼：“不能开门，一旦僵尸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挥手对着身后的警员大声喊：“准备战斗。” 顿时几十把qiang对准了大门口。 而这些僵尸就像是接到了号令一样，一起冲了过来。 左诚意一伸手抓住了一把符，捏住一张直接一甩，一张符就像是镖一样飞了出去，直接打在了一只僵尸的头上。 接着，这一道符突然就呼地一声烧了起来，顿时烧成了一个火团。 这僵尸瞬间就燃烧起来，本来是跳起来的，落地的时候，成了一个僵尸形状的炭种种地摔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东西温度真的太高了，不知道这符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上去一刀捅了一个僵尸的肩膀，接着，一伸手就抓住了僵尸的头发，借力打力，把他直接拽摔到了大玻璃门上。 玻璃门是两厘米厚的钢化玻璃，子弹都不一定能打碎，这僵尸不可能撞碎。不过大家担心的是那把锁。 门结实，锁不解释啊，这门咣当一声晃了一下。 外面的警察都很紧张，纷纷把qiang抬高了一些。 我这刀子猛地划开了一个僵尸的脖子，这僵尸直接倒在了地上，血喷出去两米多远。 不过其它僵尸随后就到了，我双拳难敌四手，再捅 进一个僵尸的脖子的瞬间，就被另一个僵尸咬住了胳膊，这一口直接就撕 裂了肌肉，咬到了骨头。 他们的牙齿太锋利了。 我一脚踹开他，但是随即又有一个扑了上来。 把我直接按在了地上，张开大嘴就咬我的脖子，我一伸手推住他的脑门。但是旁边一个小孩子僵尸跳了过来，张开嘴就咬向了我的颈动脉，我心说完了。 左诚意这时候一枚符咒打在了这个孩子僵尸身上，接着轰的一声炸开，一团火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一转身，这火烧得我后背火 辣辣的疼，头发直接烧焦了。 不过那小孩儿僵尸此时直接就化成了一个焦炭。 我身上的僵尸被火一烧，也没了力气，我趁机用力把他推开，双手撑着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玻璃门，靠在了门上。 我的胳膊在流血，但是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这群僵尸一起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左诚意拍这门大声喊：“开门！” 就是这时候，周晓莉竟然解开了腿上的绳子，猛地就扑了出去，直接就撞翻了冲在前面的男性僵尸。 男性僵尸落地之后，朝着周晓莉嘶吼起来。周晓莉也朝着僵尸嘶吼着。那男僵尸竟然怂了。 周晓莉一步步走出去，竟然带着这群僵尸走了，他们陆陆续续上了滚梯，去了地下一层的富龙超市。 我呼出一口气说：“没事了。” 左诚意说：“要不是周晓莉我俩就死定了。外面的人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我说：“僵尸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会死很多很多人。别忘了，这可是大都市，外面全是没有抵抗能力的群众。” 我脱掉了衣服，看着自己被撕 裂的胳膊。已经鲜血淋漓，疼啊！疼得我脑袋一阵发晕，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左诚意拿着对讲喊：“来人啊，大力受伤了，需要包扎。” 姚雪喊：“这就来。” 我说：“还不解绑吗？我要是被感染死掉了了，你就也完了。” “没那么容易，难道你觉得像是点穴一样，点一下就解绑了吗？”左诚意看着我的伤口说，“好像是有毒，你的伤口发黑了呀！” 也就是五分钟，姚雪他们都下来了。 壮壮和姚雪负责警戒，秦鹤鸣和阴春丽帮我处理伤口，先是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缝合，最后包扎，都处理好了之后，秦鹤鸣看着我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这下不用找人做实验了，我成了试验品。不过我觉得不像是会感染蛊毒，这蛊毒不是这么传播的。” 秦鹤鸣点头说：“希望是吧！走，我们回去。” 左诚意看着外面的那群武装警察说：“大力，这就是你的同志吗？见死不救，什么同志？！” 我说：“他们做得对。” 我起来对着外面的警官敬了个礼，他也对着我敬礼。我笑了，他却哭了，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我回到屋子里一坐下，就觉得浑身发冷。我知道坏了，发烧了。 秦鹤鸣给了我一个温度计，我夹着温度计的时候，已经冷得浑身直哆嗦。只能上 床盖上了被子。 夹了五分钟之后，秦鹤鸣告诉我，高烧四十度。这个温度足以令病毒弱化，但同时细菌会趁虚而入，对身体的各个器官是巨 大的考验。 我觉得头晕乎乎的，睁着眼在做梦。我梦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大量的外星飞船在空中悬停着，就像是半空中有一座城市一般。 姚雪说：“大力，你醒醒，你怎么了？你睁开眼啊！” 我睁开眼看看她，我说：“我头晕，浑身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鹤鸣说：“如果持续高热，可能会导致嗜睡、幻觉，严重的会导致抽搐、惊厥、脱水以及心律失常。高烧40度时细菌或者病毒也更容易侵入人体的呼吸系统而导致重症肺炎，最终因为呼吸衰竭而死亡，同时病毒和细菌也可以累及人体的循环系统，可以爆发中毒性心肌炎，最终因为循环功能衰竭而死亡。高烧40度时病人也可以导致肝脏功能、肾脏功能的损害。” 左诚意大声说：“你说这些有用吗？到底怎么办？他不能死知道吗？” “需要立即输抗生素和退烧，现在需要物理退烧，最后的办法就是洗澡。但是这里的水……，这样，你们用酒精为他擦拭腋下，我去找药。” 壮壮说：“我和你一起去。” 阴春丽说：“我也去。姚科长，左诚意，你俩在这里为大力物理降温。”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感知不到了，我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烧得我糊里糊涂的。 醒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睁开眼，就觉得额头上的皮肤很疼，我用手一摸，更疼了。 左诚意大声喊：“他醒了，他醒了！他没感染，他没事了。” 左诚意这时候用手扒开了我的眼皮，她大声说：“你们来看，他没事了。” 我说：“我这肉皮都烧坏了吗？怎么火 辣辣的疼？” 秦鹤鸣走过来也扒开我的眼皮看看，他又摸摸我的额头，给我了一个温度计。我夹在了腋下，想坐起来，却觉得头疼欲裂，只能又躺下了。 秦鹤鸣说：“降温的时候把皮肤破坏了，没事的。” 过了五分钟，我把温度计拿出来递给了秦鹤鸣，他看看后说：“还有些烧，三十八度二，基本没事了。” 我说：“我还有些冷，怎么这么冷？” 左诚意说：“还有些烧，给他打个退烧针啊！” 秦鹤鸣说：“不用打 针，输一些盐水就可以了，适当烧一下对身体有好处，不能过分干预。” 我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呼出一口气说：“外面怎么样了？” 姚雪说：“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第118章 门后的救命声 第118章 门后的救命声 我挣扎着还是坐了起来，我说：“十六层以下搜过了吗？” 姚雪说：“不能再搜了，我们已经把电梯停掉了，把电梯间的防火门锁死，十六层以下，有少一半的僵尸已经兽化，现在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上面的呢？” 姚雪说：“武大郎和皮包骨把大部分都杀了，还有一些已经不足为虑，十六层以上是安全的。我们检查的所有的门窗，都关好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但是不下去，怎么查谁是那个幕后操控者呢？那人一定就在十六层以下。只要把活着的人都找出来，他也就现身了。” 姚雪说：“关键是没时间了。” 笑笑说：“哥哥，那些僵尸和电视里的完全不一样，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群狼。” 我看着笑笑乐了，我说：“你见过狼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见过，动物园里见过。” 我说：“我在山里见过，有一次我亲手宰了十五头狼，不过狼肉不好吃，不如猪肉。我告诉你，这些僵尸比狼要厉害得多，大家遇到了千万要小心。” 秦鹤鸣说：“他们的唾液里有大量的病菌，这才是最可怕的。只要被咬了，就会引发败血症。大力，你能活过来是你的运气，以后千万要小心，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姚雪问：“难道不能产生抗体吗？” “细菌感染一般是不会产生抗体的。”秦鹤鸣说，“病毒感染就一定会产生抗体。这也是细菌和病毒最大的区别。细菌感染可以一次又一次重复感染，病毒感染就不会。不过我们有抗生素对抗病菌，病毒感染却无药可医。所以，感冒了，吃药七天好，不吃药一周。吃药也只是缓解一下症状，治标不治本。” 笑笑递给我一块西瓜，她说：“哥，吃块西瓜吧！” 我接过来吃了一块西瓜，觉得舒服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冷，我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秦鹤鸣又给我换了一瓶液 体，他说：“输完这一瓶应该就差不多了。给你用的第一代抗生素青霉素，效果非常好，想不到这大厦里的医务站里还有这宝贝。” 我说：“长这么大我就没输过液，以前感冒啥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感冒输液是没有用的，没有药物能治疗感冒。”秦鹤鸣说。“不过感冒容易引发并发症，比如肺炎，那就得输液了。”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姚雪看看壮壮，俩人一起出去。 姚雪问了句：“谁？” “是我，老皮！” 姚雪开了门。 皮八五拎着一篮子鸡蛋进来了，他进了屋看着我说：“听说大力病了，这是我和老武的一点心意。” 皮八五把鸡蛋放在了床头柜上，他说：“老武让我带个话，问候你一下。他说我们在顶楼，有什么需要的，喊一声。” 我点头说：“你告诉老武，也许他是对的，我们不杀僵尸，僵尸就会杀我们。” 皮八五呵呵一笑说：“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行了，没事我就回去了。” 他走了几步，转过身说：“对了，你们的人啥时候接我们出去？实在不行弄个直升机，我们从楼顶走嘛！” 我说：“我会联系外面的人，大家先暂时委屈一下，有点耐心。我相信组织一定在想办法。” 皮八五说：“有消息通知我们一下，我回去了。” 我说：“壮壮，送送老皮！” 送走了皮八五，左诚意拎着鸡蛋看看说：“按理说这鸡蛋没事，鸡蛋里不太容易下毒，你们说呢？” 我说：“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嘛！” 左诚意说：“我就纳闷儿了，这武大郎傲气得很，为啥给你送鸡蛋啊！” 阴春丽一笑说：“左诚意，亏你还是个杀手，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 “大力和武大郎比试的时候，大力手下留情了。不然武大郎会输得很难堪！大力先示好，给了他足够的面子。这武大郎看来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嘛！” 我说：“这金门除了算卦，怎么还这么能打啊！” 阴春丽哼了一声说：“专门出杀手，他们就靠这个活着呢。龙七就是金门培养出来的人。你最好别和武大郎走太近，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是武大郎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坏人。” 阴春丽说：“我没说他是坏人，但是他确实干了很多坏事。当然很多坏人也干过很多好事嘛！比如你身边被武大郎称之为左金莲的那位，还不是捐助了一座向阳养老院。” 左诚意盯着阴春丽说：“阴十三娘，你调查我。” “我调查你不行吗？你已经暴漏了，在我这里，你再也没有隐私了。左诚意，以后你最好小心点。我师父的仇，得算在你头上。” 左诚意说：“我怕你吗？放马过来就是了。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和解了。” 我叹口气说：“两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更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大局为重。” 俩人同时哼了一声，盘着胳膊都转过身去，不看对方。 我拿了电话，拨通了外面那警官的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我说：“我是王大力，怎么称呼？” “叫我老程。” “老程，有件事和你汇报一下。我们这里除了我们三个警务人员，还有六名群众。这六名群众是没有被感染的，另外在十八层还有一个老板和六个保镖，他们七人也是没有被感染。一共十三人，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接走。” “现在里面情况明朗了吗？” “已经明朗了，我建议用直升机从楼顶把人接走。” “我这就向上级汇报，连你们一共十六人，对吗？” “我们三个不能出去，我怀疑罪魁祸首就在这大厦之内，我得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 “太危险了，你们必须撤出来。”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别忘了，我们是异事科三人组！” “我听说过你们的事迹，确实了不起。” 我笑笑，挂断了电话。 天逐渐黑了下来，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老程来电话了，他告诉我说，直升机明天早上会降落在楼顶，明早解救群众。 我说：“太好了，谢谢！” “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兄弟，你多保重。” 我嗯了一声，呵呵笑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 我用对讲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武大郎和皮八五，俩人都挺开心的。估计今晚又要多喝几杯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听到外面发出咚咚的巨响。 这时候我已经基本恢复，我下了床穿上鞋往外走，刚好壮壮和姚雪俩人打开了门。 我说：“什么情况？” 壮壮说：“你能行吗？” 我跟着出去，左诚意也跟了出来。 顺着声音到了楼梯间，就发现防火门被斧子砍出来一道道口子。这防火门看起来挺厚的，实际上就是两层铁皮，中间夹了水泥不是什么东西，这一砍就砍破了。 姚雪说：“怎么回事，僵尸进化到会使用工具了吗？” 壮壮大喊一声：“谁？有人吗？” 那边竟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救命，快开门。” 我要开门，左诚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小心有诈！你想想，他在门口这么闹，僵尸为啥不找他呢？” 门这时候又响了两声，门后大声喊：“开门，救命啊！” 第119章 投票决定 第119章 投票决定 他这次喊得声音有些大，屋子里的所有人听到都出来了。 大家都聚在了防火门前面。这门是往楼梯那边开的，这是为了着火之后，人们更容易冲出去。 记得在解放前，有个防空洞的门是朝着里面开的，结果里面着了火大家都想出来，后面的人把前面的人都顶在了门上，这门谁也打不开，一千多人都在防空洞内窒息而亡了。 当所有人都死了，外面的人还是推不开这两扇铁门，最后切开了门板进去发现，门闩是打开的，但是门就是打不开，硬生生被人给堵死了。 这门上有防盗锁，钥匙在姚雪手里。 左诚意大声说：“我坚决反对打开这门，我们不了解那边的情况，会不会是僵尸在骗我们呢？你们应该都明白，这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没死，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笑笑说：“姐姐，那边明显是人啊！你听，他在哭喊呢！多可怜呐！” 那边的人哭喊着：“求求你们了，救命啊！” 阴春丽说：“我们对僵尸了解太少了，这僵尸到底会不会说话呢？” 左诚意说：“他是人变的，咋不会说话？他平时不说罢了。” 姚雪说：“是僵尸的概率有多大呢？我觉得是小概率事件。” 壮壮说：“我觉得是人，不可能是僵尸。我可从来没听到过僵尸会说话的。” 左诚意大声说：“你们搞清楚，这不是传统意义的僵尸好吧！再说了，即便是人，谁能保证不是被僵尸逼的呢？僵尸逼着他叫门，门一打开，僵尸一拥而入，我们都会被僵尸咬死。诸位，只要我们不开门，明天早上，可就有直升机来接我们了。” “我是不会走的。”我说。 左诚意说：“你放心，我们天亮之前就能彻底分开，不需要黏在一起了。到时候我走我的，你查你的案子，我们互不干涉，只是你要给我小心一点，你要是死了，我照样活不成。” 阴春丽说：“我觉得左诚意说得有些道理，秦鹤鸣，你觉得呢？” 秦鹤鸣点头说：“没错。即便对面是人，我们也不能为了一个人去冒险，毕竟我们这边有这么多人呢！为了一条命，搭上十几条名，不值得。” 我说：“对于我们是一条命，对于他的孩子和妻子，那就是整片天。”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那我们这边有这么多片天，大力，你太妇人之仁了。” “这不是妇人之仁，我觉得值得冒险！” 左诚意说：“干脆我们请武大郎和皮八五来这里看一下，要是人，我们开门，要是僵尸，就不用我说了，武大郎会劈了这僵尸。” 我点头说：“武大郎会为了这事来涉险吗？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他们最好就是躲在顶层不要动，静等救援！” 左诚意用对讲喊了起来：“武大郎，皮包骨，你俩下来一趟，这边出了点问题。楼梯间里有人喊救命，大力请你看看是人是鬼。” 皮八五喊：“让大力说话！”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一句话，他们就会下来。我太了解武大郎了。” 姚雪看着我说：“请他们来看看吧。要是有僵尸，他们还可以撤回去嘛！” 我拿出对讲，按住了通话按钮说：“老武，老皮，拜托你们了。” 武大郎喊：“小意思！我这就下去！” 过了五分钟之后，武大郎突然在对讲机里大喊：“别开门，楼梯里全是僵尸！卧槽！” 接着就没有了动静了，过了有一分多钟，就听皮八五大喊：“草！顶不住了，完蛋了！就听到门啪的一声，对讲里又没动静了。” 在对讲里，我听到了大量僵尸的嘶吼声。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我就说吧，怎么样？这是陷阱！” 我说：“开门！我们得去救老武和老皮！” 左诚意说：“你有病吧，你救他们做什么？俩人没一个好东西！俩糟老头子有啥好救的？” “你搞清楚，是我请他们下来的，要不是我，他们不会打开防火门。” “那又怎么样？打开门就是一起死，不打开门，死他们两个。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不不懂吗？” “我们同心协力，也许能救下他们。再说了，明天早上来直升机，我们还是要走楼梯。” 阴春丽摇摇头说：“不一定要走楼梯，我们可以走一次电梯。打开电梯门，顺着钢缆爬上去。” 左诚意指着门说：“你没看到这些僵尸有多凶猛吗？开始我们要是听武大郎的，把这些没兽化的僵尸全杀了，就不会有现在的被动。大力，有时候你太自以为是了。” 我盯着左诚意大声呵斥：“这不是自以为是，我是想救人，想救人有错吗？哪怕有一点机会，也要留给这些人。” 左诚意说：“结果呢？” “不以结果论英雄。每个人的结果都是死，难道就不好好活着了吗？”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你气死我了。” 我说：“投票吧，同意去营救老武和老皮的举手。” 我率先把手举了起来，接着是壮壮，然后是姚雪。 我看向了笑笑，我说：“笑笑，要不是我们去救你，怕是你现在也被咬死了。” 笑笑也把手举了起来。 我看向了阴春丽和秦鹤鸣说：“你们不想去救人吗？” 阴春丽把手举了起来。但是我看得出，她很不情愿，她举手完全是给我面子。 我这时候说：“行了，已经是压 倒性的优势了。” 左诚意盯着我说：“你是不是疯了？这不是举手之劳，你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两个混蛋，值得吗？他们即便是死了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过你的父母吗？”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说。“姚科长，开门吧！” 姚雪拿出钥匙，咔嚓咔嚓把门打开，推开门，后退了几步。 就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站在楼梯间的转角平台上，他拽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呆愣愣地看着我们。 他是个活着的人，但是此时，他竟然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接着，大量的僵尸从楼梯的下面和上面跑了出来，直接就扑向了我们。门是往楼梯间里开的，想关门是来不及了。 姚雪先是开了几qiang，不过子弹对僵尸似乎不起作用，她把qiang放回了qiang套里，顺手举起了斧子。 左诚意大骂一声：“大力，你大 爷的。我恨死你。” 这群僵尸就像是水一样往里面流，绕过转角平台上的那人。 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衣衫褴褛，他虽然在笑，但是很明显，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迷茫，看到了超脱世俗的洒脱。他疯了！ 我大喊一声：“撤撤撤，去会议室！” 我们的物资都堆在会议室了，出了楼梯间后往左跑，一边跑，我一边往后看，一个僵尸已经像是野兽一样一跃而起，扑向了我。 我转过身就是一斧子，劈开了这僵尸的头顶，它直接摔在了我的身上，把我砸了一个大跟头。 我刚倒下，又有一个僵尸扑了上来。 我看到一道红光从我头顶飞过去，直接打在了僵尸身上。接着就是轰的一声炸成了一团火球。 这是左诚意的符咒。 同时，左诚意把我拉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会议室跑去。进了会议室我转身关门的时候，看到大量的僵尸在走廊里朝着我们涌来，我关门的时候，一个僵尸的头伸了进来，刚好卡住了门。 壮壮过来一拳就打在了僵尸的头上，直接把僵尸打晕了。 我开门一脚把他踹出去，迅速关门，上了门闩。 壮壮和秦鹤鸣推了会议桌过来，把门顶上。 接着，姚雪和阴春丽、笑笑一起推了桌子过来，三角支撑，把门顶的死死的。 左诚意大声说：“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这下谁也走不成了。” 我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桌子上，喘着气，无话可说！ 第120章 往上爬 第120章 往上爬 姚雪到了我身边，靠在桌子上说：“大力，你说刚才那人会不会就是罪魁祸首？” 我摇摇头说：“不，他不是，他是个疯子。” 左诚意说：“你怎么知道他疯了？我看他清醒的很，还知道骗我们怎么会是疯子？” “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他只是被利用了。不过，我们只要抓到他，就能审问出来，是谁指使他骗我们的。” 我拿出对讲机喊武大郎和皮八五，没有回音。 他俩凶多吉少了。我忍不住把对讲机扔在了桌子上，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骂了句：“马德！” 姚雪说：“别这样，于是这时候越需要冷静，你的决定没有错。错就错在局势如此，我们没有选择。” “对手太狡猾了，他似乎很了解我们。” 姚雪扫了一圈，她小声说：“你说他会不会就在我们之间？” 我这时候看向了秦鹤鸣和笑笑，要是在我们中间，就只能是这俩人其中一个。 阴春丽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不是坏人。虽然她和左诚意有仇，但是还不至于滥杀无辜。秦鹤鸣这个人我就不了解了，不过他一身医术炉火纯青，正所谓是医者仁心，不至于滥杀无辜吧！很明显，这次对手的动机是寻仇，要杀了阴八门的这五位代表人物，同时，还要杀了苗长林。 那么是谁，同时和这六个人有仇呢？ 我看着笑笑在想，难道是津门这个叫笑笑的姑娘吗？但是听她说话又不像是假的，她要么是无辜的，要么就是一个城府极深，演技超绝的变 态。 这时候，门被斧子劈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一道木门，这里的门可就扛不住斧子劈了，很快这门就会被劈开，大量的僵尸破门而入。我打开了窗户往外看看，没有出路，我往上看，倒是能顺着窗台一直爬上去。 壮壮在我身边说：“我爬，我力气大。” “你体重也大，猪能爬高吗？还得看猴子和山羊。”我说着就钻到了外面，我说：“你们等我爬到顶楼放绳子下来。” 姚雪一把抓住了我说：“太危险了，不行。” “没什么危险的，小时候我经常爬悬崖采灵芝。” “但是这没有安全绳。” “我就当有安全绳就行了。有的话也是用不到。”我安慰她，同时也安慰自己。 左诚意说：“这么高，你心脏受得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这该死的蛊。”我说，“你跟我一起爬！” 左诚意说：“明天就可以分开了，偏偏今晚都熬不过去吗？别人没有能爬的吗？” 我看看大家，都不说话。 我说：“你先爬，有上不去的地方，我从下面举你上去，我上不去，你可以拉我，俩人配合刚刚好。” “我没你想的那么有本事，我又不是猴子！你先爬，我俩用绳子连在一起，这样就当是安全绳了。” 我狠狠地咬着牙说：“我这是造了设么孽！这安全绳搞不好要了咱俩的命。” 那边的混蛋正在砍门，姚雪拔出qiang来，走到门口，对着门板连续开了三qiang。顿时外面没了动静。 姚雪大声喊：“应该是打中了！不过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我想他们会想方设法破门的。我们还是要去顶楼才行。” 我扯了窗帘，撕开，然后开始拧绳子，用了半小时，拧了二十米绳子。急得我直冒汗，总算是拧完了。 我把斧子拴上绳子，又拴在腰里。然后把这二十米绳子也拴在腰里，另一头递给了左诚意。左诚意拴在了自己的腰里。 就这样，我从窗户爬了出去，开始一层一层往上爬，爬了五层之后，我用斧子敲碎了玻璃，进了房间，然后往上拉左诚意，这样还是比较安全的，总有一人保持在屋子里，即便是另一个人踩空了，也是可以拽住。 我把她拽上来，伸出双手接住她，把她给抱进了屋子里。 她喘着气说：“我真服气了，让我知道是谁，我要扒了他的皮！” “抓住了，我掉下去你要是拽不住，那咱俩可就都完了。” 左诚意点头说：“你放心，没有人比我靠得住。” 我上了窗台，回头看看她说：“你这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不会是忽悠我的吧！我要是爬到一半你把我拉下来，割断绳子，我岂不是摔成肉饼了？” 左诚意说：“我发誓没骗你，我姥姥养的蛊，不会错。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说着，她拽了拽绳子。还别说，她说的话还挺应景的。 “你快走吧，僵尸说不准很快就上来了，到时候我可扛不住。” 我开始往上爬，刚爬了三层，就听到左诚意在下面喊我：“快拉我，僵尸来了！” 我低头一看，左诚意已经爬出了窗户，挪到了有玻璃的一边，而僵尸探出身体来，开始挥动着胳膊抓她。千钧一发，她要是掉下去，我百分百跟着掉下去，我俩也不用什么蛊不蛊的了，一起摔死了。 眼看一个僵尸的胳膊就抓住了左诚意，不过这僵尸的多半个身体探了出来，一晃就栽了下去。 左诚意站在窗台上，随时可能掉下去。还好她稳住了，不过那僵尸还挂在她的胳膊上，往上爬。 我立即敲碎了玻璃跳进了屋子里，然后用力拉绳子，总算是把左诚意拉了上来，不过这太重了。左诚意有一百斤出头，那僵尸得有一百五，加一起二百五就这样被我咬着牙拽了上来。 幸亏有窗台借力，拽一下往下一压，靠着窗台的摩擦力松一口气。 结果我刚拽上了三米，又重了，我知道，肯定又有僵尸挂上了，这就是将近四百斤了啊！ 我使了吃 奶的劲往上拽，同时我也能感觉到，左诚意在用脚蹬墙，这样我能省力不少。 总算是把她拉上来了，但是那僵尸也已经爬到了她的腰。僵尸的眼睛已经被左诚意抠碎了，但僵尸不知道疼，也不撒手，还用嘴死死地咬着左诚意的裙子外面束腰用的腰带。 我用斧子直接劈了这僵尸的脑袋，顿时僵尸就撒手了，直接坠落。 我把头探出去，这两个僵尸直接摔在了地上，警察围过去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僵尸在地上弹跳。警察一顿乱射，把这僵尸打成了窟窿。 我一伸手把左诚意抱了下来，她竟然抱着我呜呜哭了。 “就你，还是杀手？” 左诚意说：“我也是人，我也知道害怕！尤其是那僵尸，竟然偷看我裙子底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变成僵尸了，还这么色！” 她哭着抱紧了我说：“大力，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吧！你不会欺负我吧！” 她楚楚可怜，又哭了起来。 我推开她笑着说：“你少来这套，想用软弱和眼泪麻 痹我？我可没那么傻。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你下大墓摸金，什么事没遇到过？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就给你吓哭了？你骗鬼吧！” 她歪着头看着我说：“你是木头啊！你是猪吗？你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我惜你姥姥！”我上了窗台，呼出一口气看着上面说：“我继续爬，你站在这里抓紧了绳子。我的命交你手里了。” 左诚意看着冷笑道：“我要是心情不好，就不要拽下来，然后割断绳子。摔你一个稀巴烂。” “你最好别惹我不高兴，不然我脚下一滑，把你也带下去。” 左诚意盯着我说：“你！你想气死我呀！” 第121章 侠客行 第121章 侠客行 我俩就这样来回倒腾，我一直从十六楼爬到了楼顶。 站在楼顶上，看着隔壁大楼里的万家灯火，看着璀璨的城市，看着挤满了街道的汽车，谁又能想得到在这围挡后面的这栋大厦里发生了什么呢？ 在这栋大厦周围布置了大量的灯光，把周围照得宛如白昼。 就算是在楼顶上也有闪啊闪的红灯，这应该是怕飞机撞上来吧，咱也不懂这灯到底是干嘛的。 不过闪啊闪的，把我和左诚意照得一亮一灭，成了两个红彤彤的人。 我说：“我们得下去。” 左诚意拽着我说：“你下去做什么？好不容易爬上来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坐直升机离开这里。” “坐什么直升机！我要去看看武大郎和皮包骨，他们也许还活着。” “你疯了吧，你没看到僵尸有多凶猛吗？” “我要去三十六楼，我得把下面的人拉上来。没绳子的话，要编绳子。” 左诚意盯着我说：“我们可能会死，但是我们只要不动就绝对不会死。” 我的对讲这时候响了。 “大力，听到请回答。”姚雪用对讲喊我。 我拿起对讲要回答，却被左诚意给抢了去。 我伸着手说：“给我！” “不给，你别想下去，我不允许。” 我伸手把手机摸了出来，她还要抢，我一伸手把斧子举了起来，指着她说：“你还真是左金莲啊！你心怎么这么黑？” “我这是识时务，你当我不知道学雷锋做好事心里舒服吗？是现实不允许。” 我拨了姚雪的手机号，电话通了。 我说：“对讲出了点问题。我到楼顶了，这就去看看武大郎和皮包骨什么情况。” “大力，千万要小心，行动前要看好退路。” “我知道。” 我把手机挂断，塞进了腰带里的小皮包里，按上了按扣。我解开了腰里的绳子，看着左诚意说：“我们下去。” “我不去，我等天亮后的直升机。” “不去也得去。”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拽着她朝着楼梯间走去。 这里的门是锁着的，不过这门锁质量一般。蓉城一年四季不怎么刮风，这顶楼也不用太结实的锁。于是给我创造了条件，我几下就把这暗锁给敲开了。 门是向外开的，这样的设计很人性化，楼内出问题了，人们可以直接撞开门上楼顶。 我拉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暂时没发现问题。我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下面有僵尸嘶吼的声音。 左诚意拽了我一下，对着我摇摇头。 我不管她，双手握着斧子，慢慢往下走，我走到了三十六层。 我看到这里的防火门是打开的，在防火门后面的走廊里，倒着一具僵尸的尸体。 我慢慢地把头探出去，看到走廊里有三个僵尸在爬，右边两个，左边一个。 房间里一定还有僵尸，具体有多少，那就说不好了。反正我们搜三十六层的时候，发现没有兽化的僵尸是十九个。现在这十九个里有多少兽化了，不清楚。 我小声说：“三个，好对付。先对付右边的两个，再对付左边的一个。” “你疯了吗？也许屋子里藏着三十个呢！”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啪啦一声，吓得我赶紧不动了。低头看，是一个对讲机。 我呼出一口气，慢慢地捡了起来，擦了擦后，挂在了腰里。 随后我想了想，又把对讲机放在了门口。我退到了一旁，给姚雪发短信，要她用对讲喊话。 姚雪开始喊话，她也不知道喊什么好，开始背诵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果然，僵尸被吸引了过来。慢慢地把头先伸了出来，然后用爪子去摸这个对讲。 我一斧子就劈开了他的脑袋，顿时一堆蛊虫从他的脑子里滑 落出来，然后在地上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脑的形状！ 我知道这东西有电，怕冷，别管它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现在电梯间里的温度足足有三十七八度，这样的温度，这些虫子可死不了。 蓉城的夏天是真热啊！ 我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汗顺着脸往下流。 汗水流到了眼睛里，有些沙眼，我用袖子擦了眼睛，又擦了额头和脖子。 左诚意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我说：“擦擦吧！” 我接过来看看说：“没毒吧！” “你大爷啊！”左诚意抢了回去，自己擦了起来。擦完了装进了背包里。 对讲里继续在朗读《侠客行》，但是这时候，听到有人咳嗽，我直接把对讲拿起来关了。 左诚意这时候一伸手扔出去一片符咒，化作了一团红鲤鱼，游进了走廊里。 她小声说：“看我的！” 很快，这群大红鲤鱼就带回来一男的，正是骗我们开门那男的。 这男的眼神涣散，精神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左诚意看着我说：“他不是罪魁祸首，他确实脑子不太好使了，应该是被下药给毒傻了。” “我能问他点问题吗？” “他是个傻的，你问什么？他现在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受人摆布！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 说着，左诚意拿出一张红色的符咒，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随后，那群红鲤鱼带着他进了走廊。 一进去，这家伙就嗷嗷叫了起来，这一叫，顿时大量的僵尸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足足有十多个，竟然都聚在了他的周围。 左诚意嘴唇轻启，默念了一些咒语，那符轰的一声就炸开了，火团瞬间吞没了这些僵尸，一股烧肉的气味传了过来。 火团散去，地上成放射状倒着十几具僵尸的尸体，都被烧成了黑炭。 我说：“你这是什么材料的？” “我姥姥做的，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去见我姥姥！” “你姥 姥的。” “你姥 姥的！” 我看着她说：“我没骂你，我说的是你的宝贝都是你姥 姥的。” 左诚意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和你吵，我们抓紧去找武大郎和皮包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22章 要主动出击 第122章 要主动出击 房间的门框都不解释，最结实的门其实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走廊是一个大房间，有的楼层做会议室，有的做储藏室。 但是在顶楼的走廊尽头，是一个总 统套房。 也不知道这名字是谁起的，为啥叫总 统套房呢？为啥不叫主 席套房，皇帝套房，或者神仙套房，玉皇大帝套房呢？这多少有点崇洋媚外的感觉，好像中国没有过皇上似的！ 我其实很讨厌这样的名字，中国人跪得太久了，好像站不起来了似的。尤其是过生日吃蛋糕而不是吃面，结婚穿白色的婚纱，而不是穿大红色的喜袍。要知道，在我们的传统里，死人了才穿白色的呢。 这总 统套房难听是难听，不过他的门结实，这里是防盗门，此时的门是关着的，从这点来看，这武大郎和皮八五大概率还活着。 我按了下门铃，里面叮咚一声。 接着，我连续按了三下门铃，门铃响了三次。 人敲门都是敲三次，我按三下，武大郎和皮八五应该能知道是人了吧。 左诚意有点不耐烦了，她快速地按门铃。 我打了她的手背说：“你干嘛，你这样按门铃他们敢开吗？” 我呼出一口气，大声喊：“老武，老皮，是我，大力啊！” 我刚喊完，就听里面皮八五在门内大声喊：“怎么证明你是大力？” 左诚意喊：“开门，大力就是大力，还能怎么证明？” “左诚意，你外号叫什么？” 左诚意说：“你有病吧！” “别废话，回答我。” “左四小姐，左金莲！”我回答道。 门咔嚓一声就打开了，我看到皮八五一脸疲惫地看着我，他说：“你们怎么来了？” 我推门进去，说：“老武呢？” “你快看看老武吧，老武被咬了。” 老武这时候倒在床上，他在发高烧。 他的左臂被咬掉了一块肉，此时肿的比大腿都要粗。 皮八五说：“大力，这怎么办啊！” 我说：“先别急，我们先把下面的人都弄上来。有绳子吗？” “有，我从工具房里找到的。”皮八五从床下拽上来一捆绳子。 我呼出一口气说：“太好了，拴哪里呢？” 我开始打量周围，这屋子里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拴的地方，干脆拴床上了，然后又往浴室里拽，拴在了水龙头上。这样借着两段阻力，完全能拉住一个人。 这才把绳子扔了下去，我拿着对讲喊：“姚科长，让秦鹤鸣先上来，老武被咬了，这胳膊肿的跟发面大列巴似的！” “收到。”姚雪说。 我到了窗台往外看，看到秦鹤鸣把绳子拴在了腰里，然后抓紧了绳子。 很多电视里演这种情况，都不会把自己拴在绳子上，我觉得电视里的人都不如现实里的人聪明，拴上多安全啊！即便是手没力气了也掉不下去。 再说了，也不用爬啊，我们往上拽就行了。爬多费劲啊，真不知道电视里的人咋想的，估计是编剧和导演就是这么安排的吧。 我和左诚意、皮八五三个人一起往上拽，很快就把人拽了上来。 秦鹤鸣腰里是挂着药箱的，上来就开始检查武大郎的伤情，立即给皮八五挂上了吊瓶。 他说：“先输头孢看看吧，不过大概率需要截肢。” 皮八五说：“必须截肢吗？” “耽误的时间太长了，组织已经坏死。这条左胳膊算是保不住了。” 接下来我们拽上来的是笑笑，然后是阴春丽和姚雪。壮壮留在了最后。 他没有急着上来，而是把物资都打包，我们把物资拽了上来。 不过这样就耽误了时间，当壮壮拽着绳子的时候，僵尸已经突破了十六层会议室那道门，我们往上拽的时候，一只僵尸抱住了壮壮的身体，和壮壮扭打在了一起。 下面的探照灯一直照着壮壮和那僵尸，但是下面的警察能做得就是这么多了，根本没办法进一步帮壮壮。 壮壮身强力壮，竟然勒住了僵尸的脖子，但是他为了维持平衡，另一只手必须紧紧抓着绳子。 于是，我们把壮壮和僵尸一起拉了上来，壮壮一直就勒着僵尸的脖子，把这个僵尸给拽到了顶楼的总 统套房里。 我们几个上去，直接就把这僵尸捆成了一个粽子。他倒在地上，不停地对我们嘶吼着。 干脆，我找了一条毛巾，把他嘴巴给塞住了，为了防止他把毛巾吐出来，我撕了布条，给他的嘴勒上了，在后脑勺那边系了一个死扣。 皮八五上去就踢了这僵尸一脚，说：“让你闹，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我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僵尸深呼吸几下，然后去关了窗户，这才去看床上的武大郎。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我说：“烧得厉害，是不是得物理降温？” 秦鹤鸣说：“必须截肢！但是没有家属在场，我们又做不了主。一旦他醒了找我们要胳膊，我们会很麻烦。” “不截肢呢？” 秦鹤鸣很认真的说：“会死！” 我呼出一口气，我说：“那就截肢吧！” 秦鹤鸣说：“大力，你想过没有，截肢了之后，这武大郎会不会觉得是我们合伙在骗他，故意卸了他一条胳膊。要知道，他要是没了胳膊，可就没有办法服众了。他的人废了，他的门主位置怕是也保不住了。大家都很现实的，没有人会服一个残废。” 姚雪说：“大力，还是得慎重，最好是等武大郎自己醒了后自己做决定。” 我看着武大郎说：“他怕是醒不了啊！老皮，武大郎和你不是好朋友吗？” 皮八五叹口气说：“说心里话，我们不熟，以前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彼此听说过。要不是这次被阴，我们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一面。我是风水师，他是占卜师，根本就是两回事。” 左诚意说：“高处不胜寒，正所谓是牛羊成群，虎豹独行。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就没朋友了。” “打他家里人手机，老武总该有个手机吧！” 我开始摸他身上，并没有摸到手机，只是摸到了一个身份证。不过这身份证明显就不是他的真实身份，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李二狗。 剩下就是一个钱包了，在钱包里有三千多的百元大钞，还有一些零钱，有三个一元的钢镚，还有三张银行卡。再也没有别的了。 我说：“没有人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或者是他门派的联系方式也行。” 大家纷纷摇头。 我呼出一口气说：“秦鹤鸣，你快点给他截肢吧。要是他怪罪起来，就找我。” 秦鹤鸣看着我说：“你想好了，会很麻烦的。” “事急从权，快动手吧！” 秦鹤鸣点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了手术刀，止血钳和一把锯子，应该是用来锯骨头的吧！ 谁知道呢！ 秦鹤鸣说：“谁能给我当助手？” 笑笑举着手说：“我来吧，我是学医的。我上过解剖课，不晕血。” 秦鹤鸣对我们说：“你们先出去，估计需要一小时左右。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们都出来，关上了门。 左诚意挨着我坐在了沙发里，她看着我说：“就你逞能，我看武大郎醒过来找你要胳膊，你拿什么给人家。” “我就把切下来的给他看就是了，别把人想得那么坏。我觉得武大郎还是能通情达理的。”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你也别把人想得那么好，千万别考验人心。尤其是在利益面前，人心最经不住考验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也不知道十八楼的人怎么样了，我很好奇啊，你们说着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十八楼那混蛋呢？” 壮壮说：“把他抓来问问，现在我们太被动了，必须主动出击。” 我闭上眼靠在沙发里在想，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 第123章 刀光剑影 第123章 刀光剑影 一个小时之后，秦鹤鸣拎着武大郎的那条废了的胳膊走了出来，那胳膊已经发黑，鲜血淋漓，此时他就像是一个屠夫一样。 秦鹤鸣把这条胳膊吧嗒一声扔在了地上，然后捂着脑门晃了晃。 我要过去扶他，他拒绝了，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糖塞进了嘴里。 他就这样站在我面前，像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出了一头的虚汗。但他就是不倒，过了有三十秒之后，他缓缓地睁开眼，说：“你的伤没事吧！” 我说：“我这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去躺一下，有点累。” 秦鹤鸣是个文弱书生，他不善于和人打斗。让他给人看相治病那是他的拿手绝活，让他和僵尸真刀真qiang的肉搏，他干不来。这样一个人，谁和他有仇呢？是谁要治他于死地呢？ 他也许是真累了，也许是吓的，也许是连累带吓，去床上躺着去了。 我们都进去看武大郎，笑笑在收拾残局，她说：“手术很成功，只是不知道老武醒过来会不会怪我们。” 大城市输液已经不用玻璃瓶了，用一个塑料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用塑料袋输液。我还以为是没有玻璃瓶，随便找个塑料袋凑合事呢。我说：“没有瓶子了吗？塑料袋能行吗？” 笑笑说：“老土了不是，这是新科技，你不懂。” 我哦了一声说：“新科技啊，新科技就好。” 皮八五叹口气说：“老武是个多骄傲的人啊，想不到折到这里了。” 我过去摸了摸武大郎的额头，他的烧好像已经退下去了。看来是抗生素起了作用。 我呼出一口气说：“看来没事了。” 笑笑说：“截肢后就没事了，不过他很虚弱，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 左诚意顿时说：“我们可陪不了他一个月，天亮我们就上楼顶离开，大家一起走。” 我说：“壮壮，天亮后你把老武背上去。还有，我们得通知一下十八楼的苗长林，让他明天早上必须上楼顶。” 我说着开始摸口袋里，还真的就把苗长林给我的名片摸出来了。当时我顺手就塞口袋里了，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没想到这名片真的真的在。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苗长林的电话。 “苗总，天亮之后会有直升机在楼顶接你们出去，你准备一下，天亮后想办法上楼顶。” “你是……” “警察，王大力。” “我想起来了，我老婆和我儿子呢？” “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你和你的六个手下，七个人，听我命令。” “我不走，我老婆儿子都在这里，我走了有什么意义！” “蛊毒是不可逆的，是蛊虫的卵顺着血液到了大脑，然后停在大脑里吃脑子，把脑子吃光之后，它就长大了，代替了大脑的功能，控制人类。所以，大脑能变成虫子，但是虫子变不成大脑。” “他们还认得我，他们没变成僵尸。” “只是时间问题，苗总，你要知道，你不仅有老婆孩子，你还有父母，还有你的员工。还有你岳父岳母需要你照顾。” “真的没救了吗？”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基本搞清楚了蛊虫是怎么祸害人的，不可逆，没救了。” “是谁这么缺德啊！他就不怕报应吗？！” “请节哀！”我说，“生活还要继续。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真凶为你的妻儿报仇。” “王警官，抓住凶手，我给你一半财产，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给他们报仇啊！” “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反复折叠手里的手机，我想着要不要给我们村 长打个电话，留个遗言啥的。想想还是算了，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爷怎么办，我父母怎么办，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左诚意说：“你说得轻松，十八楼的人怎么能上得来？十八楼到三十六楼还有十八层，这楼梯间里全是僵尸，我估计这大厦里起码还有五六百僵尸，遍布各个地方。尤其是楼梯间里，是僵尸重点关照的位置。” 我说：“是啊，你说奇怪不奇怪？竟然有人和僵尸为伍。你说人为什么要听僵尸的呢？” 左诚意说：“你是说砸门喊救命的那个吗？还用说吗？肯定有幕后黑手啊，那个人被下了药。” “这就对了，他在大厦里被下药，说明下药的人也在大厦内。对吗？” 姚雪说：“没错，我们一直就知道他在大厦里。” “不，以前是猜测，现在有了证据。”我说，“我怀疑这些僵尸都是听那个人或者是那一批人指挥，只要我们抓到这些人，那么这些僵尸也就摆平了，你们觉得呢？” 笑笑这时候把影碟机打开了，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盒光盘，拿出三碟放进了影碟机里播放了起来。 “反正也睡不着，我们看电影吧！” 这总 统套房里不是电视机，而是投影仪。 笑笑的光盘是正版的高清的，放起来特别清晰。 她有全套的古惑仔，人在江湖，猛龙过江，只手遮天，战无不胜，龙争虎斗，胜者为王。一共六部，确实挺好看的。我以前看过，不过是盗版光碟，不清楚。 姚雪挨着我，看着这电影说：“这片子在国内肯定过不了审核，这盘是走 私的。” “怎么了？”我问。 “这片子价值导向有问题，打打杀杀的，太负面了。不过确实好看。” 笑笑说：“这是我去香港旅游带回来的。特别珍贵，平时我都带在身上，去哪里就带到哪里，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一下。虽然内地也有翻拍的那种十块钱三张的，画面质量太差了。我这一张碟有3g多的大小，翻拍的有100mb就不错了，看着画面都是糊的。” 壮壮摆弄着碟片看着说：“你说科技确实厉害，这么多画面和声音，就放在这么一个光盘里。大力，什么叫3g，什么叫100mb?” “这是电子文件的单位，1g等于1024mb。”我看着电影说，“我们得拿出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才行，这电影确实有问题，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要看到积极的一面。壮壮，等下天快亮了，我们去接一下苗长林。” 左诚意大声说：“他们没腿吗？你有九条命吗？王大力我警告你，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我看着她大声说：“我是警察！职责所在！”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你就作吧，早晚把自己作死也就到头了。” 天边见白，我接到了楼下老程的电话，他告诉我，一小时后直升机会落到楼顶，让我们立即去楼顶集合。 这时候，我拿起遥控，把音响开到最大。 此时在唱着一首主题歌叫《刀光剑影》，这首歌是黄家驹作曲，风格也是他一贯的豪迈风格，刚好应景。 歌如雷声隆隆： 湾仔一向我大晒我玩晒，洪兴掌管一带。 波楼鸡窦与大档都睇晒，坨地至高境界。 …… 一心振家声就算死也不会惊，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刀光剑影让我闯为社 团显本领，一心振家声就算死也不会惊。 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 我扛着斧子看着壮壮说：“我们走！” 壮壮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敲脑袋比斧子不差。 我说：“要是楼梯间里有僵尸我们就只能走窗户，还是老办法爬上去。” 壮壮点头说：“没问题。” 我看着大家说：“大家准备一下，我和壮壮先去楼梯间看看情况。” 第124章 上楼顶 第124章 上楼顶 我和壮壮出来到楼梯间前的时候，还有被烧焦的僵尸在地上抽搐呢。 壮壮一棒 子就把这僵尸的脑袋给打碎了，那些虫子全都爬了出来。 壮壮一脚踩死一个，一股子水儿。他抬起脚看看，说：“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就那么厉害，竟然能吃人的脑子。” 剩下的虫子爬出来之后聚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大脑的形状，壮壮抡圆了棒 子，就像是打高尔夫的动作，直接就打在了这个大脑一样的虫子上。 直接打散了这一堆虫子，不过这群虫子随后又都爬到了一起，再次组成了大脑的形状。这半透明的虫子身体里有电流窜动，就像是西方电视剧里的水晶魔法球一般。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左诚意跟了出来，她说：“你俩干嘛呢？这东西有电，小心电死你们。” 壮壮说：“我穿得绝缘鞋，哪里那么容易就电死的！” 我看着左诚意说：“不是说天亮我俩就能分开了吗？” “我怕你死行了吧！”左诚意白了我一眼说，“本来想找个护身符，结果找了个催命鬼。我也是真瞎了眼！” 我指着心脏说：“你怕吃瓜落就把它拿出去啊！” “我哪有那本事，得去找我姥姥才能解开这蛊咒。” 我气得一捂脑门子，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会解开，你下什么蛊啊！” 左诚意说：“我不下蛊，此时还有命活着吗？姚雪要抓我，阴十三要杀我，武大郎恨不得我把我挫骨扬灰，还有那皮包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人里，也就秦鹤鸣好一些，他只救人，不杀人。” “你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你都干嘛了？” “我能干嘛，我是个摸金校尉，我干的最多的就是摸金倒斗。当然，对于给我们捣乱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但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杀手，我不会干收钱杀人的买卖。” 壮壮说：“那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左四小姐，说你是杀手榜第四呢？”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那是他们怕我死的慢呗，我有什么办法。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我盯着她说：“你少来这套，电子厂的人也都该杀吗？” 左诚意盯着我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别忘了，我们达成了和解。我把关九阳，李永忠和白鹤父子交给了你，所有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你现在还提，有意思吗？你这人怎么还喜欢翻旧账啊！” 壮壮抬起脚，一脚又一脚开始踩那些虫子，一直把这些虫子全都踩爆了。壮壮这时候问了一个令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题，他说：“大力，左金莲，你们说，这些虫子死了，电哪里去了呢？” 我和左诚意顿时就不吵了，互相看看。 左诚意指着壮壮说：“你给我注意点，我叫左诚意，你可以叫我左姐，也可以叫我左姑娘或者老左，小左都行。我要是再听到你叫我左金莲，我拔了你的舌头你信吗？” 壮壮说：“吓死我了，我好怕你啊！” 我说：“别吵了，我们走。” 到了楼梯间门口，我拿出钥匙来，慢慢地开门。 门锁分三段，咔嚓，咔嚓，咔嚓，打开了。 我和壮壮抓着门拉手，把门慢慢地推开了一条缝。 在楼梯间里并没有发现僵尸，我俩都送了一口气。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 从这里往上走就是楼顶了，在楼顶有个小房子，里面有电梯的设备，还有楼梯到楼顶的出口。 我说：“去上面看看。” 我俩刚要走，就被左诚意从后面拉住了。 她朝着楼梯间大喊一声：“有人吗？有人在吗？” 这一喊不要紧，就听到楼梯间里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我看到一个僵尸从下面跑了上来，速度很快，一跳就到了转角处的平台上。 我和壮壮赶快拉上门，我用钥匙咔咔咔锁上门，这才呼出一口长气来。 我说：“此路不通，看来十八楼的人想上来不可能。” 壮壮说：“那只能从窗户下到十八层，然后用绳子把他们拉上来。” 左诚意看着我说：“这是不是下十八层地狱啊！” 我说：“我发现你怎么就这么悲观呢，我干点啥你总挡着拦着的，你咋想的呢？” “我怕你死，你死了我咋办？” 壮壮说：“左金莲，他不是西门大力，他死了你也当不了寡妇！” “你再叫我左金莲，我真翻脸。” 我指着她说：“这件事完了立即去找你姥姥，把这该死的蛊咒给我解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幼稚不幼稚！”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我倒是希望现在能解了。但是！如果这件事完了，也就没有解开的必要了。我得绑定你啊，我暴漏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抓，或者被仇人追杀。只有绑定你我才安全。因为杀我就等于杀你，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我指着她说：“你行，我服了。不过我警告你，以后我干啥，你少给我插嘴。” “以后你我各奔东西，只要不在地球的两段，我俩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但是，你千万别去地球的另外一边，离得太远，搞不好就会出事，虽然蛊虫习惯了分开，但是还没试过最远能分开多远，明白吗？” “你放心，我这辈子也离不开中国，我不会外国话。我连中国字都认不全，我还去地球那边，你咋不说我去月亮呢。”我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 壮壮说：“我用手电筒照着月亮，你顺着光柱爬上去就行。” 我给了壮壮一拳说：“你又要骗我，我能爬上去吗？我爬到一半，你一关电门，还不摔死我啊！” 我们三个都嘿嘿笑了起来。 笑了十几秒之后，我严肃地说：“不逗了，干活！我先上楼顶把大家都拉上去，你最后负责背武大郎。” “没问题。”壮壮把胸 脯拍得蹦蹦响。 我们三个回来，我把计划对大家说了，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没问题。 秦鹤鸣有些虚弱，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拿出手机给苗长林打电话，让他不要开防火门，外面全是僵尸，并且告诉他，等下我从窗户过来，让他把窗户打开接我一下。 就这样，我从窗户翻出去，爬上了楼顶，然后一个个把大家都拉了上来。 只留下那个被我们捆 绑的僵尸在屋子里，临走的时候，壮壮把那僵尸脑袋给打碎了。 壮壮把武大郎绑在了身上，我们最后把他俩给拉了上来。武大郎到了楼顶刚好就醒了。 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左臂没了。他说：“谁把我胳膊锯了？” 我一边捋绳子一边说：“等下直升机来接大家，老武，很快你就安全了。” “我说谁把我胳膊锯了！” 左诚意说：“你喊什么？我们是在救你知道吗？要是想害你多简单啊，把你扔给僵尸就行了。你脑子坏了吗？” 我说：“是我让秦鹤鸣给你截肢的，不锯掉，你活不成。” 武大郎这才冷静下来，点点头说：“锯了就锯了吧！” 我把绳子拴在楼顶移动的信号塔上，然后抓住了绳子的头。 壮壮开始往下放我，姚雪他们在后面拉着。这样我用脚瞪着墙和窗户就下去了。这办法多巧啊，要是把绳子扔下去，我抓着绳子下，那就太累了。而且也太危险。 我也没数到了第几层，我往下看着，已经看到苗长林探出来半个身体，他朝着上面喊：“王警官，小心点啊！” 我一点危险都没有，楼顶那么多人拉着我呢。 我顺利到了十八楼，进去之后我解开了绳子，我看到那六个保镖都在屋子里。 那孩子和苗夫人都被堵了嘴，用布条给勒上了。 苗长林看着我，直接就跪下了，不仅是他跪下了，他的手下都跪下了。 苗长林说：“王警官，我求求你，带上我老婆孩子吧，万一能治好呢？你看，我把他俩都捆起来了，没有任何危险。我求求你，你看我儿子，才六岁啊，你看我老婆，多贤惠的一个人。我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啊！” 我说：“苗总，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直升机不可能带僵尸出去，这是原则。把他们留下，绳子解开。这样他们能自由一些。” 苗长林突然抓着一把餐刀，扑上来就横在了我的脖子上，他大喊：“带他们走！我命令你带他们走，不然我杀了你。” 第125章 我预判了他的预判 第125章 我预判了他的预判 苗长林不敢杀了我的，而且我也确定他不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他甚至不会用刀子，此时，他竟然把刀子拿反了，用用刀背对着我。 我说：“苗总，你刀子拿反了。” 他低头一看刀子的空，我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拧，他顿时转过身去。 刀子到了我手里，然后我一脚踹他屁 股上了。 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苗长林并没有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的手下又要动手，苗长林哭着说：“你们是不是傻啊！王警官是来救我们的。你们咋就不知好歹呢？” 这群保镖这才互相看看，然后围在了苗长林周围，鞠躬说：“老板。” 苗长林翻过身说：“你们围着我干嘛，我还没死呢！你们这是默哀吗？还不把你嫂子和小南解开。” “好的老板。” 这几个傻大个过去把苗长林的老婆和孩子解开，这样起码他们能走动，能吃东西，即便是变成了僵尸，也是个自由的僵尸。 不过这苗夫人和这孩子都通人性，苗夫人搂着孩子，头一抖一抖的，看得出来，他的大脑开始异常放电了，类似癫痫。 那孩子也是一样，浑身都在抽搐。 苗夫人这时候竟然开口说话了，她说：“老苗，救我。” 那孩子也说：“爸爸！” 我说：“先把你们老板送出去。你们等什么呢？动啊！” 这六个保镖不听我的，纷纷看向了苗长林。 苗长林坐了起来，泪流满面，他用袖子擦了一把，再也不看那母子两个，起来把绳子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窗户前面，他最后看了一眼妻儿，眼泪哗哗往下流。 他说：“老婆，儿子，别怪我心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老婆，小南，别恨我。要不是有父母，我就随你们一起去了。老婆，你放心，你爸妈我会照顾好的。” 说着，他一个大男人呜呜地哭了起来，随后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往窗台上爬。他笨了咔吃地没爬上去，摔了下来。 还是他的保镖把他给送出了窗户外面，壮壮他们把他快速拉了上去。 我叹口气说：“也难为苗总了。” 有个保镖心直口快，小声在我耳边说：“苗总外面有小老婆，小老婆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我一听愣了下，随后看看窗户外面，心说这是在演戏给大家看吗？我倒是不觉得苗长林在演戏，他很可能是真的割舍不下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孩子。外面有人，应该不耽误他喜欢家里的老婆孩子。 这保镖一个个都被拉了上去，最后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看着这母子俩摘下了腰里的斧子，但始终还是没下去手。我又把斧子用绳子挂在了腰里，然后拴上绳子到了窗外。 我对着上面一挥手，壮壮便拉着我开始上升，就在我上升的时候，突然从二十二楼伸出来一只手拉住了绳子。接着，绳子断了，我一下坠落。 落到下面窗台的时候，我一伸手抓住了窗台，然后一用力爬到了窗台上。 这时候，我身上的斧子是没用的，它是我的负担，我把斧子摘下来，放在了窗台上。然后我抬头看看上面，一个黑影也在往下看着我。我有一种直觉，这是个人。 当下面的探照灯照向这个人的时候，他把头缩了回去，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他亲自动手了。那些僵尸没有办法帮他割断绳子，说白了，那些僵尸的智商也就是和狗差不多，总不能命令一条狗去割断一根绳子吧！ 她现在一定会在某个窗口等我，只要我爬到那里，他就会打开窗把我推下去，我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对方几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什么都没有，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下去吗？我看看下面，我要是下去那我一定能活命，而且我能毫发无损。但是上面的人怎么办？没有我，他们能应付得了吗？ 不行的，靠着壮壮自己撑不起场面，姚雪虽然有些武力值，不过她的最大优点是综合能力强，有文化，有背景。 但是这些对僵尸来说，毫无用处。 我必须往上爬，这么多窗户，他要是一个人的话，只能蹲守一个窗口，我能碰上他的概率不大，只要我不垂直往上爬就好，他也只能一边观察，一边预判我的路线。我就给他来一个无法预判。 我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往右爬，一边爬，一边观察上面。 天上有月亮，我从下往上看还是能看到人影的，他自然也能清楚地看到我。尤其是现在有一个大探照灯在照着我，这是下面的人担心我看不清路。 我一层一层往上爬，下面的人 大喊：“王大力，你下来啊！” 我不听他这些，往右边爬了三层之后，我看到一个黑影从我上面探出头来，就在我上面三层，不过他在我左边。他探出头之后，立即缩回去，应该是去我右边堵我了。 我不倾斜着往上爬了，我脚下用力一窜，用手抓住上面一层的窗台，垂直往上爬，然后又往左窜了一层。 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在我右边和我平齐，就差一个窗台。 我毫无规律，他很难预判，不过就差一个窗台，还是很危险。 此时他戴着帽子，蒙面，只露着两只眼睛，他就是这么一看就缩了回去。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 这下他可就没有我快了，我垂直向上爬了两层之后，又往左挪了一个窗口。 又垂直爬了两层的时候，他又在我右边探出身体来。这时候，我和他就隔着一堵五十厘米的墙垛子。他要是手里有一把qiang，很容易就能打中我。 不过在中国想弄到qiang不容易，想拿着qiang坐火车和飞机是不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拿着qiang风险太大了。 我有一种感觉，他并不想杀我，只是想把我赶下去。 此时我腰里还拴着一条绳子，他改变了策略，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在我们下面。 他竟然在我抓住楼顶的时候，抓住了绳子，用力往下拽我，我用力往上爬。 “壮壮，帮我！” 壮壮拉住了我的胳膊，姚雪直接用刀子割断了我腰里的绳子，我总算是登顶了。 我上来的时候，东方的天已经升了起来，眼看太阳就要出来。 也就是这时候，楼梯间的门逛逛响了起来。僵尸在砸门了。 而远处也有直升机飞了过来，一共三架直升机，排着队来了。 我和壮壮、姚雪立即跑向了那门，我俩用力推着门，大喊：“快来人，顶住！” 直升机开始在空中盘旋，准备降落，我和壮壮、姚雪用力顶着，接着，左诚意和阴春丽也来了，我们五个顶着，眼看就顶不住了。 那边的直升机也降落了，结果没有人组织登机顺序，苗长林先爬了上去，接着他的小 弟纷纷往上爬，却被皮八五和秦鹤鸣拉了下来。 我们这边的门直接被撞开了，一大批的僵尸从楼梯间跑了出来，足足有一百多，呼啦啦就朝着直升机跑去，根本就不管我们五个了。 直升机立即起飞，不过有些超重，飞得不太利索，结果刚飞起来，就被僵尸爬到了起落架上，直接爬了十几个，哪里还飞得起来，晃晃悠悠斜着就坠落到了楼下，僵尸挂在直升机上，随着直升机坠落下去，最后，摔在了大街上，炸了！ 我在楼上都听到了螺旋桨切割地面那刺耳儿的喳喳喳的声音。 苗长林和他的三个手下全都死了，倒是被皮八五拽下来的活了下来。 第126章 突击小队 第126章 突击小队 不过紧接着就面临大量的僵尸冲击，这群僵尸直接攻击皮八五和武大郎、秦鹤鸣，笑笑，外加剩下的三个保镖。 皮八五和秦鹤鸣、笑笑坏啊，把三个保镖推到了前面，这三位直接就被僵尸淹没了。 武大郎此时也激发了潜能，跑得比兔子都要快，竟然一溜烟儿跑进了楼梯间，那群僵尸全都追了进去，留下我们四个站在楼顶上懵逼了，有些凌乱，有些无措！ 壮壮大声说：“什么情况啊！为啥这些僵尸不攻击我们呢？” 左诚意说：“也许和我们没仇吧！” 阴春丽哼了一声说：“左金莲，你想多了。” 壮壮说：“左金莲，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不是和我们没仇，是和我们三个没仇，和你肯定有仇，不然也不会引你过来了。你是沾了我们的光！” 我小声说：“他们应该把僵尸都引到下面去了，我们去36楼，那里是安全的。” 姚雪说：“我们走。” 我们五个小心翼翼走进了楼梯间，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都很远。 我们五个到了三十六层防火门前面，我把钥匙插 进去，几下就打开了门锁。我们四个快速地到了三十六层，然后锁上了防火门。我这才拿着对讲喊：“秦鹤鸣，你们跑哪里去了？” 就听笑笑用对讲喊：“我们在三十二层，这里有个仓库，仓库有铁栅栏，我们暂时安全，就是没吃的。这是个器械仓库，里面净是一些电器。” 我在对讲里，听到有铁栅栏哗啦哗啦的声音。应该是僵尸在撞铁栅栏呢。 武大郎在对讲里说：“大力，你们怎么样？” 我说：“你们把僵尸都带跑了，我们倒是安全了，我们在36楼。” 我看向了外面，另外两架直升机离开了。 接着我就接到了外面警官老程的电话。 “大力，你们没事吧！” 我说：“还是失败了，我们损失太大了。” “在册的就死了一千多群众，我们的损失又算什么呢？” “一千多？这么多吗？” “整栋大厦一千多人，不算多。911事件可是直接死了三千人，也不知道这他妈是谁干的。” “能确定的是这人就在大厦里，刚才我和他打照面了，但是看不清样子。大厦里的蛊毒，应该是下的水箱里的，只要我们不喝水就不会有问题。还有，僵尸咬人不会传染蛊毒，但是僵尸的唾液里含有大量的致病菌，金门的武达被咬了，做了截肢。所以，千万不能放僵尸出去，他们比狼要灵活，但比不上豹子，他们的凶猛程度介乎于狼和豹子之间。一旦被咬，凶多吉少。” “一千多僵尸，你们只有几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吗？既然没有传染性，我们可以进去一个小队，配合你们行动。” 我大声说：“千万不要，这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不怕子弹，只有劈开他们的脑袋或者击中心脏才能瞬间毙命。子弹打在他们身上没感觉的。而且他们行动敏捷，想击中脑袋和心脏，不太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办？” “随机应变吧，设法找到幕后之人，抓住他，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根本就没办法出来，你怎么抓到他？我把情况和上级汇报，看上级怎么安排吧！” “行，先这样吧。” 我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站在窗户前面，看到消防队的车正在大街上对着直升机喷水呢。大火还是一直在烧，这水喷进去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我一直盯着这直升机烧成了一副骨架，我用望远镜看着楼下的消防队员，把已经烧焦了的尸体一具具抬了出来，就像是一个个糊家雀或者烧糊了的耗子。 这里面包括苗长林和他的保镖还有僵尸。 从这里看他们太小了，就像是一只只蛤蟆那么大。但是我知道，就在刚才，他们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老程打来的。 “大力，你知道这些僵尸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吗？” “你们什么意思？” “打算派一支突击队，直接抄了他们的老巢。” 我说：“这些僵尸的老巢在地下一层的富龙超市，地下二层是停车场，我不太清楚那里有没有僵尸，不过据我分析，地下二层应该是他们的栖息地吧。地下一层的超市是他们的食物来源。” “僵尸也要吃东西吗？” “那就是一群野兽，他们当然要吃东西，不然怎么维持体力和热量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热血动物，到底怎么回事？” “蛊毒下在了水箱里，通过水管到每个终端，不管是饮用还是洗澡都会传播，洗手洗脸也很容易通过口鼻眼感染。所以感染率才会这么高。但是这些感染的人，都不是他的目的，他们是想通过这些人铲除掉其它六个人。你知道阴八门吗？” “听说过一些，这事和阴八门有关吗？” “现在活下来的人，就是阴八门的人。金门的武达，木门的秦鹤鸣，水门的皮八五，火门的阴春丽，土门的左诚意。” “这是五个人啊，还有一个呢？” “刚刚死了，苗长林，一个大老板。” “接下来我们组织一个三十人的突击队，带着火焰喷 射器和手雷等装备进去突击，彻底清除这些僵尸。” 我说：“这不行，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这些僵尸的确怕火，但是怕的是瞬间超高温。火焰喷 射器怕是不太好用，我倒是觉得把大厦里的空调温度调低最管用。他们怕冷。” 老程说：“空调控制都在里面，我们无法操控啊！再说了，就算是我们把温度调低了，人家也是会开窗户的呀！” “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这不是武器能解决的事情。三十人对一千多僵尸，太危险了。” “别忘了，我们是人，我们有智慧。那些行尸走肉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嗯了一声说：“祝你们好运！” 我挂断了电话，对姚雪说：“武装警察要进来清剿，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听到你说了，要先进来三十人。” 我点头说：“我觉得玄，不过这是当地警方的决定，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万一能行呢，他们也只是先试试，要是能行，估计就会有大批的人进入了。到时候我们能一举抓获那幕后黑手。” 姚雪点头说：“大力，你也不要小看我们的同行。” 壮壮在旁边哼了一声说：“我看悬，那些僵尸简直比猴子都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付他们只有斧子和球棒最好用。” 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球棒，又说：“进来的人肯定用qiang，用手雷，或者用火攻，但是他们想过没有，近身搏斗怎么办？用匕首吗？” 第127章 有隐情 第127章 有隐情 秦鹤鸣用对讲和我沟通。 我说：“我用绳子把你们拉上来，记住，我们要两边都在腰里拴上绳子，这样会安全一些。” 他说：“王警官，你看这样行不行，把我腰上绑上绳子，你把我从窗户放下去。绳子够长吗，只要能落地我们就安全了呀！为什么非要上顶楼呢，我们直接下去不好吗？” 我解释道：“我们在十六楼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绳子，到了顶楼才有了绳子的嘛！这才把大家拉上来了。” “现在有绳子了，你把我们放下去就好了呀！反正你们警察也不想出去，但是我们想出去的呀！” 我说：“太高了，不安全。这需要很长时间，要是半路上被拦截了怎么办？他们不全是僵尸，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 “怎么拦截嘛！” 我说：“只要他伸出头看看，就能知道你在什么位置，他不需要准确找到你，找到绳子就行了，把绳子割断摔死你，或者把你拉进窗户，让僵尸把你咬死。” 秦鹤鸣大声说：“那总比在这里等死好吧！在这里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大声说：“我们的人已经在组织营救了，首先就是组织突击队，攻击前进，消灭敌人。只有彻底消灭了敌人，才是最好的保护我们。” 秦鹤鸣呵呵一笑说：“突击队有用吗？你也看到那些僵尸了，突击队有再好的武器也使不上力，就像是大炮打蚊子，不对方法。我是郎中我最清楚什么叫对症下药了，他们不对症不会有好的效果。”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对症？”我说。 “浪费生命罢了，我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什么突击队都不管用，就算是进来一万人也拿那些僵尸没办法的，他们生命力太顽强了。以一敌百。” 我没有再回答，而是把对讲机扔到了茶几上骂了句：“这混蛋。” 阴春丽在一旁安慰道：“其实秦鹤鸣人不坏，他只是怕了。”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他至于怕成这样吗？” 阴春丽大声说：“左金莲，秦鹤鸣和你不一样，他只是个郎中，不是杀手。” 左诚意指着阴春丽说：“我劝你别给我起外号，你要是这样，我也给你起外号，咱俩对着叫外号有意思吗？” 阴春丽说：“你起啊！” “你就是个阴波一！” “左金莲，你起外号的技术不怎么样嘛！” “阴妲己，狐狸精。” 我说：“幼稚不幼稚？你俩能不能消停点儿？多大人了，至于么！你们愿意起外号，给我起一个嘛！” 左诚意看着我哼了一声说：“好嘛，西门大力！” 我说：“把人拉上来再说。他们在下面没有食物和水，会很焦虑。” 我拿了绳子到了窗户外面，往下一看，此时皮八五正在仰着脖子往上看呢。看到我了，挥着胳膊喊：“王警官，我在这里。” 而这时候，我看到对面楼上有很多黑影。 我用手一指，姚雪举着望远镜看向了我指的地方。 她说：“有狙击手。” 我说：“太好了。这下对手不敢乱来了。”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老程打来的。 “大力，我们在你们的对面布置了五名狙击手，是我们四川前五的神qiang手，掩护你们行动。” 我说：“太好了，我最怕的就是突然从窗户伸出来一只手，那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 “狙击手已经准备就绪，你们打算怎么做？” “先把下面的人拉上来，下面没有食物和水，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好，祝你们幸运。” 我挂断了电话，把绳子放了下去，先把秦鹤鸣拉了上来，接着就是武大郎，笑笑，最后才是皮八五。 四个人很顺利到了上面，皮八五一上来就拿了一瓶水灌了进去。 气温有四十多度，实在是太热了，尤其是下面的仓库里可没有空调。 我们这里是有空调的，并且空调运转正常，要不是外面有大量的僵尸，住在这总 统套房里别提多舒服了。 我看着秦鹤鸣说：“老武胳膊没问题吧！” 武大郎这时候脸色很不好，他弯着腰，喘着气说：“我不行了，我去躺一会儿，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武大郎盖着被子躺到了床上，我拿了一瓶水过去，放在了他的床头。 他看看我说：“王警官，你是个好人。” 我呵呵一笑说：“我是警察嘛！” “并不是所有警察都是好人。” “你们宗门的人也不都是坏人嘛！一样的。” 武大郎小声说：“不怕你不信，这里的所有人都盼着我死，包括皮包骨在内。要不是有你们警察在场，秦鹤鸣不可能给我治病。” 我小声说：“人家把你治好了，你得感恩。” 他呵呵一笑，点点头说：“我欠他一个人情。感恩谈不上，要是说感恩，要对人，对狼感恩什么？感恩他没吃了我吗？” “秦鹤鸣不至于吧！” 武大郎小声说：“狼子野心！这里除了你们警察没一个好人。你也小心点。”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老武，你安心养病吧。” 我出来的时候，秦鹤鸣看着我说：“刚才姚科长说对面有狙击手掩护我们，既然这样，是不是可以用绳子送我们下去了？” 我看着秦鹤鸣没说话，我在想这个问题。很明显，有狙击手也不可能照顾从上到下三十六层楼的，用绳子放下去，风险太大了。 我说：“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几名同志，苗长林和他的手下全死了，我不想再死人了。” 秦鹤鸣看着笑笑说：“笑笑，你想下去吗？” 笑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听大力哥的。” 秦鹤鸣看着皮八五说：“老皮，你呢？” 皮八五用手挠挠头皮说：“我无所谓，我觉得在这里呆着暂时也没啥问题，这里有吃有喝，有空调，有西瓜，挺好。” 此时阴春丽正在桌子上切西瓜呢。 秦鹤鸣大声说：“我得出去，我在这里呆够了，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呆了，你们愿意呆在这里等死吗？迟早那些僵尸会冲 进来的，到时候我们都会被咬死。” 我说：“你先给老武输上液，然后再说别的。” 秦鹤鸣指着我说：“我给老武输液，挂上之后，你放我下去。对面有狙击手掩护，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说：“狙击手只能掩护上面这几层，到了三十层以下他们就看不清了。斜着看玻璃会反光的知道吗？” “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拼一把！” “秦鹤鸣，你等突击队进来之后再说好吗？突击队也许会成功。” 秦鹤鸣点点头说：“好，我倒是看看这突击队怎么成功，他们都会七十二变吗？那些僵尸和大墓里的僵尸不一样，一个个简直就是魔兽一般。” 我这时候脑袋里一激灵，顿时问他：“你下过大墓？” 秦鹤鸣听了之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听说的。” 壮壮哼了一声，一把抓住秦鹤鸣的衣领说：“你撒谎，你到底下过哪个大墓？是不是太平镇姬家坟？快说。” 秦鹤鸣用力推壮壮，却推不动，他说：“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这时候看向了皮八五，我说：“老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到底得罪了谁，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吧！” 皮八五说：“得罪谁啊，大力，你想多了。我真的不知道得罪了谁！” 我看向了在场的这些人，我说：“为什么偏偏是你们五个呢，你们五个都不认识苗长林吗？” 这些人都摇头，但是当我的目光扫过左诚意的时候，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心虚了。 第128章 此路不通 第128章 此路不通 老程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他亲自带突击队进来。 我说：“千万要小心，记住，必须爆头和心脏，打别处没什么用。” “放心，我们这三十人都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体力强，防护到位，火力猛，放心，我们一定把你们救出来。没接到我通知之前，你们哪里都不要去，安心等消息。” “老程，等你胜利的好消息。你们对讲用什么频率？” “公开专用频率，实时不中断通讯。” 他呵呵一笑，挂断了电话。 我把对讲开到了警察专用频道，就听到老程喊了句：“出发！” 我对着对讲大声喊：“同志们，小心！” “哦了！” “放心，咱不是吃干饭的！” “等我们好消息吧！” …… 接着就是开门声，脚步声，我坐在沙发里闭着眼，就像是在听现场直播一样。 脚步声开始不久，就响起了战斗的声音，qiang声，手雷声，火焰喷 射器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到了地下富龙超市了。 很快就不对劲了，我听到有人惨叫。 老程大声喊：“掩护，我去救人！” 密集的qiang声和手雷声响起，老程呼哧呼哧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人喊着：“给我打，和他们拼了。这群畜生。” “啊！”又是一声惨叫。 我们都屏住了呼机，此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知道，突击队遇到麻烦了。 接着，他们破防了，惨叫连连。 老程大喊：“撤撤撤，掩护撤退。” “队长，你先撤！” “让你撤你就撤，我掩护，把火焰喷 射器给我。” 接着就是呼呼的喷 火的声音，不过我还是听到了野兽的脚步声和嘶吼声。这火焰喷 射器好像并不能让那些僵尸瞬间毙命。 还好老程没死，他大声喊：“快撤，别犹豫，别回头。” 接着就是喘 息声，跑步声，最后是巨 大的爆炸声。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我手机响了。 “大力，我们失败了，我们牺牲了十个兄弟。” “我听到了，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我 日他仙人！这群畜生根本就不怕火烧，火只能烧着了那群畜生的衣服，他们还是能带着火冲锋，我们的人根本就扛不住。” 我说：“你没事吧？” “我还好，就是这小腿被咬了一口，不过我打烂了那僵尸的脑袋。这混蛋，浑身是火还能撕咬我，我能闻到烤肉的香气了，他们都不知道疼的吗？” “你必须立即处理伤口。” “我没啥问题。” “细菌感染很厉害，快用抗生素，晚了你的腿就没了。” “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一秒钟都不要耽误，老程，我没吓你！我们已经有人因为耽误治疗截肢了。” “好，我，我这就去找医生。” 电话随即挂断了。 我看着大家说：“突击队失败了，我们又牺牲了十名同志。看来靠着传统武力不太好使，除非动用大威力导弹。” 姚雪说：“这不现实，蓉城是国际化知名都市，在这里有着几百家外资企业，世界五百强在这周围都有分公司，在这里用导弹，那会给蓉城带来更深远的负面影响。再说了，这是民事事件，还不到动用军方机器的时候。内部的事情，我们警察完全能解决。别忘了，我们也是有武装警察部队的。” 秦鹤鸣大声说：“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的部队不好使，尽快交给军方处理更好，老皮，你觉得呢？” 皮八五说：“秦鹤鸣，军队是你家开的吗？你说调动就调动吗？要是军队这么好调动，国家早就乱套了。调动军队那是需要通过国家的最高首领才行，你以为你是谁？” 秦鹤鸣看着皮八五说：“你想不想出去？” “我想啊！但现在是出不去嘛！你急也没有用。” 秦鹤鸣说：“我想下去，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你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支持你。” 秦鹤鸣看向了阴春丽说：“阴十三，我俩是老朋友了，你支持我吗？” 阴春丽点头说：“我支持你。” 左诚意说：“别问我，我也支持你！” 笑笑说：“你想下去的话，我也支持你。但是咱可说好了，我不和你一起下去。” 这时候屋子里咳嗽了几声，就听武大郎在屋子里喊：“秦鹤鸣，我支持你下去，你下去吧！” 秦鹤鸣看着我双手摊开说：“怎么样？大家都支持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下去呢？” 我小声说：“秦鹤鸣，大家支持你只是因为和他们的利益不冲突，你下去有危险他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你即便是死了，他们纸都不会给你烧。你明白我说的吗？” “你也不用给我烧纸。” 我指着我的胸 前说：“我是警察，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秦鹤鸣一摆手说：“我不用你保护，我要你用绳子把我送下去，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这些人和那些该死的僵尸。” “你得冷静！” 壮壮呵呵笑着说：“这小子崩溃了，抗压能力太差了吧！” 姚雪说：“秦鹤鸣，我们要对你的生命负责，知道吗？我们放你下去容易，但是到了半空中，我们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在这里就能保证了吗？一旦那些僵尸冲破了防火门我们都得死，这道门根本拦不住那些僵尸。”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的防火门咣咣的响了起来。 秦鹤鸣盯着我说：“放我下去，我们投票决定，好吗？不同意我下去的举手。” 我盯着他，把手举了起来，壮壮和姚雪都举了起来。但是其他人都不举手，很明显，这些人是想让秦鹤鸣当炮灰嘛！要是他能顺利下去，我们就多了一条逃生的通道。 他死了，反正不是他们儿子，纸都不用给他烧，何乐而不为呢！ 秦鹤鸣歪着头说：“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开始吧！” 壮壮说：“秦鹤鸣，你现在不理智，你情绪失控了，你崩溃了。你需要吃一些镇定的药，比如安定。” “我是郎中，我比你清楚我需要什么。你们听，僵尸在砸门，这门砸开了，大家都得死！坚持不了多久的。” 果然有僵尸在砸门的声音，咣、咣、咣！ 我们都不动，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情绪失控的秦鹤鸣。 秦鹤鸣大声喊：“快点啊，放我下去啊！投票不管用是吗？不放我下去，行，我跳下去。是你们逼我自杀的，你们都有责任。” 他自己把绳子拿了出来，拴在了自己的腰里，然后他爬上了窗台，大声说：“你们帮不帮忙？不帮忙我真的跳了。” 我对壮壮说：“放他下去。” 壮壮点点头，过去拉住了绳子说：“秦鹤鸣，你自求多福吧！” 我也到了窗户前面，并且我站了上去，看着外面的秦鹤鸣往下走。我来控制往下放的速度。 秦鹤鸣很开心，一直往下走，从三十六层一直下到了三十一层的时候，突然从窗户里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就把秦鹤鸣给拽了进去。 我大喊：“快拉回来，快！” 壮壮和我用力拉，结果绳子啪的一声就断了。 我直接从窗台上摔了下来。我知道，秦鹤鸣完了，但我还是爬上了窗户往下看，就看到秦鹤鸣在往窗户外面爬，但是他的身上还有大量的僵尸。就听秦鹤鸣大喊：“开qiang啊，狙击手都是死的吗？” 这咋开qiang嘛！他喊了一阵子之后，就趴在了窗户上不动了，他活生生被咬死了。他的脖子不停地在往外喷血，他的颈动脉被咬破了。 他的尸体就这样卡在了窗户上，他死了之后，那些僵尸又把他拉了进去。 我从窗台上下来，对大家说：“死了。” 皮八五吧嗒了一下嘴巴说：“啧啧！可惜了，少了一个好郎中。” 笑笑说：“还有我，我可以给老武输液。” “你会用药吗？” “我正经医科大学，只是还没毕业。”她拍着胸 脯笑着说。 秦鹤鸣的死，除了我和壮壮、姚雪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蛮开心的，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秦鹤鸣替我们证明了一件事——此路不通？ 第129章 其人之道 第129章 其人之道 可以说秦鹤鸣死得毫无价值可言，他的死连个涟漪都没有，更别说起个浪花了。 在十点钟的时候，我们把捆 绑起来的那个僵尸扔进了卧室里，把冷气开到了十八度，这时候再看我们捆 绑着的那个僵尸，他的活力下降了一半。 我深信，只要温度降低到零度，他必死无疑。 接下来我们在客厅里吃了一顿火锅，哪里人都有吃法不同。我们北方人习惯沾着麻将和豆腐乳吃，南方人粘耗油和蒜蓉。 鸳鸯锅，有吃辣的，有吃不辣的。 我喜欢喝可乐，有人喜欢喝雪碧或者芬达，我们这里吃的喝的都有，至少够我们半月的伙食。 吃完了之后，我们大家都睡了一觉。一晚上没睡，我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 我醒来的时候，壮壮他们还在睡呢，倒是武大郎醒了坐在一把凳子上，盯着门口不放。 我伸了个懒腰说：“老武，你没事了吗？” “好些了，刚才笑笑给我换了药。” 此时一个输液瓶挂在吊灯上，他就坐在吊灯下面。我看看吊灯，心说这要是掉下来，还不把武大郎给砸个好歹的啊！不过这吊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掉的，倒是不必过分担心。 “其他人都在睡吗？” 我看到此时已经把那个僵尸挪到了客厅里，卧室里应该住了人。 这间套房有三个卧室，每个卧室都有卫生间，客厅也有卫生间，所以这套房有四个卫生间，这样住起来就比较方便了。我们这么多人住在一起也不觉得麻烦。 我和壮壮都是睡在客厅里的，皮八五和武大郎睡在主卧室里，姚雪和阴春丽一间，笑笑和左诚意一间。 此时，壮壮还没醒，倒在沙发里夹着个枕头，还打呼噜呢。 我问：“外面的僵尸没有再砸门吗？” 武大郎说：“砸了十几分钟就没砸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吧！” 我说：“老武，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武大郎摇着头说：“王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这么做，竟然同时和我们五个门派有仇，外加一个苗老板，这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嘛！” “你如果知道是谁千万不要隐瞒，我觉得你们大家有事不说。有什么隐情吗？” “能有什么隐情，没有隐情，真的不知道。”武大郎看着我说，“王警官，我不会撒谎的。” 我走到了倒在地上在挣扎的那个被捆成粽子的僵尸面前，他一双眼睛和兔子一样，目露凶光地盯着我。 我解开了绑在他后脑的布条，然后拽出来他嘴里塞着的毛巾，他顿时就张开嘴对着我嘶吼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没了力气。他很久没吃东西了，应该是低血糖了吧！ 武大郎说：“王警官，你在干嘛？” 我说：“我看多久能饿死他。” “怕是至少得一星期吧！饿死不至于，我觉得能渴死他，毕竟他的底子还是人。” 我嗯了一声说：“已经不行了，你看他，没有一点精气神。” 武大郎起来也蹲在了这僵尸面前，僵尸无力地对着他吼了一声，随后又把头垂了下去，趴在地上不停地喘 息着。 我说：“看起来不用堵着嘴了，只要你不要手送到他嘴里，他已经没有力气咬人了。看来，食物和水对他们也非常重要。” “关键是超市里有大量的食物和水果，每个大超市里都有一座巨 大的冷库，他们吃一个月也吃不完。” 我这时候灵机一动，我说：“老武，你说这些僵尸是喝瓶装水还是喝自来水呢？他们总不会烧开水喝吧！我们得做个实验。” 武大郎说：“做什么实验？” “把这家伙扔进卫生间，我们观察他是喝瓶装水还是自来水。” 武大郎听了之后一拍大腿说：“王警官，你的意思是，如果这僵尸是喝自来水的，那么我们也可以在自来水里下毒，是吗？” 我点头说：“聪明！我们这就实验。” 武大郎手里拎着斧子，我给这僵尸解开了绳子。 僵尸自由了，但他没有力气，想爬都爬不起来。还是我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进了卫生间里。然后我在洗手台上摆了瓶装水，摆了饮料，看他怎么选择。 过了十分钟之后，这僵尸爬了起来，伸手就把自来水打开了，趴在洗手台上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我看着老武笑着说：“他和自来水！” 武大郎点头说：“这也好理解，毕竟这些自来水里的蛊毒是僵尸的根本。喝自来水很可能是本能。” “那么我们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呀！在水箱里下毒，岂不是就可以毒死大批的僵尸吗？”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是水箱在地下二层了，我们根本不了解下面的情况。地下二层会不会是他们防御的重点呢？突击队可是都折在超市里了，难道还要再去停车场试一下吗？” 我小声说：“不能再死人了，我觉得倒是可以利用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准僵尸做这件事，比如苗长林的妻子就可以。” 武大郎摇着头说：“我们能想到，对手也能想到，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允许有人接近水箱。” 我呼出一口气说：“万一他想不到这一点呢？一个在水箱里下毒的人，会防备别人也在水箱里下毒吗？” “不要低估敌人。”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武大郎小声说：“其实没那么麻烦，让自来水公司配合一下，从外面的管道下毒完全就可以做到。这大厦的进水管道应该是有阀门的，完全可以不漏声色从外面把毒给下了。” 我点点头说：“没错。” 这僵尸这时候突然就厉害了，直接扑了出来，我直接拽住他的胳膊一个大背跨摔在了地上，然后按住。 武大郎一斧子就劈开了这货的脑袋。 顿时虫子全都爬了出来，在外面组成了一个大脑的形状。 这个虫子组成的大脑有电光窜动，五彩缤纷。 这虫子不会爬，它在外面没有生存能力，不用管它就行。 我这时候拿出来手机，指着外面说：“我去打电话。” 武大郎小声说：“这里除了警察，所有人都有嫌疑。” 我点点头，到了外面拨通了老程的电话。 “老程，言简意赅，我有个想法，就是在自来水里下毒。” “自来水下毒，我懂了。” “直接从管道下毒，至于下什么毒，你们自己研究一下，我等你消息。” “我这就汇报，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僵尸需要喝水的吗？” “他们要喝水，而且只喝自来水。” “这太好了，大力，你立了大功了呀！十万火急，闲言少叙，我这就向上级汇报。” 电话挂断，我靠在墙上，盯着对面的大门。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急性毒药的话，一旦这些僵尸急性发作，幕后黑手一定能意识到是自来水有问题，那么用什么毒药合适呢？ 我又拨老程的电话，一直占线。我一直打，总算是打通了，我说：“老程，要用慢性毒药，要让幕后黑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已经病入膏肓。急性毒药不行，你明白我说的吧！” “我明白，我这就和领导汇报。” 第130章 鉴宝高手 第130章 鉴宝高手 一个小时之后，老程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的方案很好，并且毒剂也选择好了，用金属铊。 最后老程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说：“千万要保密，知道吗？” “我知道。”我说。 我知道老程的意思，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这里除了姚雪和壮壮，其他人他都信不过。也许幕后真凶另有他人，但是也不排除在这些人其中，或者，干脆就是他们合伙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是在楼梯间的门口打电话的，这样我能看到每个房间，保证不会有人偷听我的谈话。 现在下毒的消息只有我和武大郎知道，我有必要叮嘱一下武大郎，要严格保密。 我还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壮壮和姚雪，让他俩也开心一下。 我进了总 统套房，此时老武已经卧床休息，我进了屋关上门，蹲在了床前小声说：“下毒的方案通过了，用金属铊。我反正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武大郎听了之后往上靠了靠，他小声说：“铊的毒性我还是了解的，别忘了，我可是金门的门主，对金属的研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虽然我研究青铜和陨铁更在行，但是我对铊这种东西也是有一定认识的。” 他又往上靠了靠，小声说：“这东西很容易溶解在热水里，中毒后的症状很多。比如出现味觉异常、腹部疼痛、腹胀，往后则出现腹泻或排便困难。恶心、呕吐、厌食、头部以及腹部不适感、咽喉部烧灼感。” 我说：“只有这些可不行。” “这些只是小意思，还有更严重的。”他说，“逐渐的，中毒者会下肢麻木、疼痛感明显，还出现肌肉震颤甚至发展呈膈肌疼痛和麻 痹，肌肉无力、肌肉萎缩 、吞 咽困难。并且出现头痛、视力下降、嗜睡，神经损伤后可出现饮水呛咳、构音不清、声嘶、咳嗽无力以及吞 咽困难；严重时出现胸、腹部肌肉疼痛、昏迷以及视神经萎缩，可出现幻觉、错觉、心理障碍，包括焦虑、抑郁、情绪低落、记忆混乱、注意力不集中、意识障碍、谵妄以及失眠。” “这好像还不足以致命。”我说。 武大郎笑笑说：“再严重一些会气促、胸闷、呼吸困难甚至出现呼吸麻 痹。视力模糊、头晕、心悸、心动过速，严重时则出现心脏骤停。中毒后平均两周左右出现头部毛发持续脱落，伴随有腋毛、眉毛、胡须等毛发陆续脱落。皮肤干裂、皮肤瘙痒以及四肢麻木、疼痛。视力下降严重，铊会会损坏运动神经和脑神经，肝肾衰竭，肌肉萎缩，运动障碍，累积达到一定量就会猝死或者慢性死亡。” 我说：“还不如百草枯呢。” 武大郎呵呵一笑说：“百草枯味道很重，而且发病很快。一旦被发现，这些僵尸就要和我们抢瓶装水喝了。”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老武开始说很熟悉青铜，我说：“老武，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一件青铜器摆在你面前，你能分清是西周的还是上周的吗？” “我当然能了，这是我的专业，对于青铜器的鉴定，在业内我称第二，还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呢。” “想不到老武你还有这本事。” 武大郎这时候突然又改口了，他说：“我就是一说，你也别太当真，业内还是有很多能鉴定青铜器的专家的，京圈就有几位高人，和我不分伯仲。最厉害的还得是老秦帮的人。” “老秦帮？” “五陵原上还是有很多玩青铜器的高手的，现在大多数青铜器的赝品都出自五陵原。我要是稍不留神，就连我都分不清这些老秦人做出来的东西，真假难辨啊！” “你鉴定古董一年能挣不少钱吧！” 他嗨了一声说：“大家抬爱，赏口饭吃。大家愿意找我鉴定，就是因为我这人有良心，我是对物不对人。我从来不把假的说成真的，也不会把真的说成假的，实事求是一直是我不变的信条。” 我这时候起来坐在了他的床上，我小声说：“老武，咱就是闲聊啊，你别当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关九阳出货，是不是也需要有个担保人啊！比如说买家要买他的青铜器，但是这人怕他的东西是假货，怎么办呢？是不是就需要有一个中间人作为担保，这个人就需要德高望重，比如老武你，完全就能够担此重任。你的酬劳肯定少不了的，要从货款里扣除，我说的对吗？” 武大郎听了之后一愣，他说：“王警官，咱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我和关九阳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你和关九阳有没有关系，我回去问一下关九阳和李永忠就知道了。白鹤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武大郎说：“关九阳的案子不是交到检查部门了吗？” “就算是判刑了，我们也可以去监狱问话嘛！” “他交代的越多，他的罪就越重。不过按照他现在犯的罪，绝对是死刑。”武大郎说。 我摆着手说：“诶！此言差矣，这可不一定哦！这要看井里死的那三个人是谁杀的，是谁指使的。据我们审问得到的结果来看，那三个人确实是龙七和李永忠干的。关九阳并不知情。这样的话，关九阳手上没有人命，他只是涉及到了盗墓和走 私。” “难道盗墓和走 私还判不了死刑吗？” 我说：“现在国家对死刑非常谨慎，只要不是暴力恶性杀人案件和涉及毒，基本都不会判死刑，所以，关九阳大概率是无期徒刑。李永忠肯定是死刑，白鹤父子有期徒刑，他们参与了谋杀马大炮。是白鹤把马大炮给诓到了太平镇给诱杀了。但出手的并不是白鹤，而是寻龙族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他儿媳妇小玉。” 武大郎说：“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没错，龙七曾经是我的人，但是他背叛师门投靠关九阳了呀！他干过什么和我毫无关系。” 我小声说：“咱就是闲聊，你别这么紧张。老武，你就一次也没做过关九阳的生意吗？” “我和关九阳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做他的生意嘛！他是红门的叛徒，家喻户晓，就是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怎么可能做他的生意！” 我说：“做生意，以利益为先。对方是什么人，重要吗？” “王警官，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只是闲聊嘛！你别多想，好吗？老武，你不要有心理包袱，我就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这个好消息就是，外面的人同意我们的计划，打算往水里下毒了，这个毒呢，就是铊。” 武大郎点点头说：“这样看的话，大概半个月我们就自由了。不过此时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砍光我们这一层的僵尸，避免他们兽化后袭击我们。我们做好防御，等半月后僵尸中毒一个个倒下，那时候，幕后黑手只能束手就擒了。” 我说：“还是不要造太多的杀孽，我们有绳子，可以把顶层的僵尸都绑起来。说干就干，老武，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我和壮壮去弄。” 武大郎顿时把被子掀开了，他说：“我没问题，这种事离开我怎么行！我武达这辈子争强好胜，做什么都没落后过。今天也不例外。” 第131章 杀或者留 第131章 杀或者留 姚雪需要留下来观察并监视其他人，我和壮壮、武大郎负责去捆僵尸，我们踹开一间间房门，不严重的捆成大粽子，并堵上嘴。严重的，直接就被武大郎给劈了。 现在的情况下，武大郎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他不可能是真凶，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只剩下一条胳膊还能坚持战斗，这份坚韧和勇气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壮壮力气大，对付个把僵尸不在话下，他胳膊长，腿也长，僵尸再凶猛也咬不到他。 我们踹开了32号房间的门，一进来就知道这房间不太对了。 这是一家三口，男的坐在沙发里在看电视，呆若木鸡。 屋子里臭烘烘的，就在男的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坨屎。 接着，我先看到一个孩子爬了出来，他脸色青白，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兽化的僵尸，这是个小女孩儿。 她看到我们之后，快速地掉头跑掉了。 这是一间套房，她嗖地一下就跑进了卧室里，咣的一下关上了门。 我们进来先把这男的给捆上了，接着，壮壮一脚踹开了门。 这门刚一开，一个女僵尸就扑了上来，壮壮后退了几步，抡圆了球棒打在了这女的脑袋上，直接就把这女的脑袋打扁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这女的生存，甚至不影响她的攻击力。这女的再次扑了上来，这次竟然学会了佯攻，壮壮的球棒再次打出去的时候，这女的竟然用一只手抓住了球棒。 然后这女的接力一拉，壮壮干脆松了手，把球棒给她了。接着就用那斗大的拳头直接打在了这女的脑袋上。 这女的直接被打翻在地，武大郎上去就补了一斧子，直接把这女的脑袋给劈开了。 几乎是同时，那孩子也扑了上来，壮壮一伸手就抓住了这孩子的头发拎了起来，这孩子在他手里不停地挣扎，就像是一只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 壮壮还是心软了，用力把她摔在了地上，脸朝下按住，说：“捆上！” 武大郎却一斧子砍了这小僵尸的头，顿时虫子全是流了出来，在地上团成了一个大脑的形状。 武大郎用脚去踢，结果把他给电了一个大跟头。头发直接都竖起来了。 我哈哈笑着说：“老武，你忘了这东西有电了吗？” 武大郎爬起来接了一壶凉水，直接浇在了这些虫子身上，顿时这些虫子哗啦一声就散了，电也没了，彻底僵死。 我说：“这些虫子怕冷，不过他们躲在人的脑袋里，永远不会死。人吃东西能给它们提供足够的热量。” 壮壮却起来抓着武大郎的衣领呵斥道：“谁让你杀死她的？她只是个孩子。” 武大郎用力一推壮壮说：“你清醒点，她是僵尸，她不是孩子。你也看到了，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这是寄生虫，不是细菌，也不是病毒，脑子被吃光了，没办法治。要是按照我说的，从一开始就全砍了，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我说：“开始我们并没有搞懂这到底是什么，也是后来慢慢才了解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杀人，那是不负责的。” 武大郎说：“现在好了，我们被一千多僵尸堵在了顶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说：“你别抱怨了，我们已经有了对付僵尸的计划。” 壮壮一听愣了下，说：“什么计划？” 我说：“刚才人多，没对你和姚科长说，我们问外面的同志打算下毒，毒死这些僵尸。” 壮壮点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壮壮是个不喜欢多问的人，他不愿意操心，能不问的就不问，能不管的就不管。但他绝对不是头脑简单的人，相反，他有大智慧。 壮壮指着武大郎说：“你最好听我们指挥，不要擅自做主。” 武大郎呵呵一笑说：“谁对我就听谁的，从一开始按照我的意思见到僵尸就砍的话，我们完全有能力杀光这些畜生。你看看这男的，明显也好不了了，你能打开他的脑袋把虫子都挑出来吗？你有这技术吗？我觉得全世界的大夫都没这个本事吧！” 壮壮摇着头说：“即便是这样，滥杀无辜未免太残忍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家有苍蝇你拍不拍，僵尸比苍蝇更可恶。” 其实我知道，谈不上谁对谁错，壮壮有壮壮的道理，武大郎也有他的道理。 所以我不说话，坐在一旁等着他俩吵完。 想不到武大郎脾气上来了，拿着斧子就把地上捆着的男的给劈了，劈了之后，这男的脑子和刚才那母女俩不太一样，他的脑子还没被吃完，但是里面确实有很多蛆一样的虫子在蠕动。这应该是蛊虫的幼虫。 壮壮上去就把武大郎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 口上。 武大郎指着那僵尸说：“你有本事，你把虫子挑出来！他活着就是祸害，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砍了。” 我过去拉开了壮壮，把武大郎扶了起来，此时的武大郎还是很明智的，没有和壮壮急眼。 我说：“你俩都消消气，我们互相体谅一下。” 壮壮呼出一口气，他坐在了沙发上，冷静了十秒钟之后，他站了起来，对着武大郎伸出手说：“老武，对不起，我太冲 动了。” “壮壮，你看起来是个粗犷的人，其实你有一颗慈悲的心。但你要知道，现在不是该慈悲的时候，我们面前的不是人，是妖怪啊！”武大郎伸手，和壮壮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们用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总算是清理干净了三十六层，杀了一半，留了一半。 在杀和留的问题上，壮壮和武大郎始终有矛盾，不过我建议留下一些。因为我们需要留一些做实验，而且，我们留了五只不太严重的，没有捆 绑，把他们关在了我们对面的房间里，专门看守。 我们给他们准备了食物是瓶装水，我们就是想看看，他们这些半人半僵尸，会怎么选择，是喝瓶装水还是喝自来水呢？ 我们忙了一天，回到房间后吃了饭，很想洗洗 脚，但是用瓶装水洗 脚太奢侈了。只能用瓶装水倒在毛巾上擦了擦，然后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机会把下毒的消息告诉姚雪。姚雪一直就和阴春丽子在一起，包括睡觉也在一起。我知道，姚雪的心思也很简单，她在盯着阴春丽呢。 现在谁也不敢保证这里的人就没问题，盯着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我基本能排除他们联合作案，因为秦鹤鸣死了，武大郎残废了。要是联合的话，不可能把秦鹤鸣丢下吧，更不可能以一条胳膊为代价作为苦肉计。阴八门里全了，就为了坑秦鹤鸣和武大郎吗？用这么大费周章吗？分明凶手的目标是整个阴八门和苗长林。 现在秦鹤鸣死了，苗长林一家死了，凶手的目标完成了一小半。 要是按照常理分析，阴春丽，左诚意、皮八五和武大郎都死了，这场灾难应该也就结束了吧！他一定有结束的办法，这个混蛋，草菅人命，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抓到他。 第132章 烧啊烧 第132章 烧啊烧 我能肯定武大郎没和我说实话，我问他关于鉴定青铜器的时候，他有些含糊。这一含糊就说明有问题。 早上姚雪先走了出来，用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她说：“幸亏有空调，不然肯定臭死了。” 我说：“姚科长，我有点事和你说，我们出去说。” 姚雪左右看看，然后点点头，跟着我到了外面。 我还是和她走到了楼梯间的门口，我把下毒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我说：“组织上想用金属铊来当做慢性毒药。” 姚雪想了想说：“虽然铊很好用，但是污染实在是太大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可替代的吗？” “对僵尸就得下猛药啊！”我说。 “也是，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也不知道这僵尸会不会中毒，要是他们免疫怎么办？” 我摇着头说：“不可能，其实人之所以变成了僵尸，主要就是大脑被替换了，身体其实还是人类的身体，没有一点变化。” 正说着，就听那门逛逛地响了起来，外面有人在砸门锁。 我说：“这是人干的，僵尸不会砸门锁的。” 姚雪我俩走到了门前，姚雪说：“这锁也不是那么好砸的，想弄开，除非用气焊！” 姚雪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对面有人呵呵笑了几声，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操着当地口音说：“要的嘛，我这就去准备气焊。” 我大声喊：“你是谁？你别走，我们谈谈，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边没有回应。 我立即说：“我们转移，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趁着他割门的空，我们下去。走走走，不耽误了。” 姚雪一把抓住我说：“太危险，别忘了秦鹤鸣是怎么死的。我们还是以静制动，守住这门口。我们可以在楼梯间里放火。快，把被褥啥的都拿过来，打开门点上火，然后关上防火门，他们想灭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楼梯间里没什么易燃易爆的东西，火势不会蔓延。” “这是个办法，我们去叫人。” 我们把现在的情况和大家做了简短的说明之后，便开始的行动。先拽了窗帘和被褥，泼上了酒精点了。 我打开门推开，就把这窗帘和被褥扔了出去，顿时浓烟滚滚，刚好风从这边吹过去，楼顶的出口成了烟囱，一点都不倒烟。 这下说明我们成功了。 接着，能烧的我们都拿来了，尤其是储物间里有不少塑料凳子，一摞一摞的，也不知道弄这些玩意干嘛用的，大概率是在外面吃烧烤用的吧。 这东西好烧得很，扔进去很快就着了，烧成油，满处流。 有僵尸从下面跑了上来，但是看到火后，便停止不前了。 本来我们打算是关上防火门的，但是现在看来没必要，这火足以把僵尸阻挡在外面。 僵尸越来越多，我知道，这些僵尸接受了命令，要硬闯。我们在门拉手上拴了绳子，就等他们硬闯呢。他们一闯，我们一拉绳子，直接就把僵尸关在外面，活活烧死。 果然，有四只僵尸突然窜入了火海，脚下用力一登窜了出来。我和壮壮一拉门把手，这门直接就关上了，僵尸撞在门上落地后，被烧得嗷嗷惨叫了起来。 那声音听了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舒服啊！ 我和壮壮互相看看，都笑了。 叫声没了，我们慢慢推开门，看到大火中倒着四具僵尸的尸体，都烧得不成样子了。 就在我们打开门的时候，其中一个僵尸的肚子砰地一声炸开了。 很惨，但是看起来很舒服。 我俩赶快又拉上了门，就听到另外三个僵尸的肚子都炸开了，这才又打开了门，又往火里扔了两个塑料凳子和一些化学纤维的布料，这些玩意可好烧了，就是烟太大。 我手机响了，是老程打来的。 “大力，什么情况？着火了吗？” “我们点的火，阻止僵尸突破我们的防线，没问题。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已经开始持续输送有毒的水，你们可能要坚持一段时间，等毒性发作我们再进去救你们。你们一定要守住！” “放心，没问题的。”我说。 “大力同志，保重。” 我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门打开五十厘米的缝隙，这样这边的空气就能很好的流通过去，形成对流，这火才能烧得更旺。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把楼顶的门给关上，这要是关上，这烟肯定会乱窜，到时候我们也不好受。 不过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根本过不去这个转角，也就是说，守住这个转角就是胜利。 姚雪的qiang也拔了出来，很明显，她防止有人披着沾了水的被子冲过去关门。 要是敢有人上来，立即击毙。可以说，短时间内，我们绝对守得住这里。 大量的僵尸都聚集在了楼道里，他们想用人海战术吗？想要僵尸铺出一条路来吗？ 其实他们要是聪明的，可以拎着灭火器来灭火，可惜他们不是人，是僵尸。他们没有那么高的智慧。 要是人来灭火就简单了，姚雪的qiang法，在这个距离上百发百中。 我虽然善于用步qiang，但是给我一把手qiang，在这个距离也一点问题没有。可惜，我还是业余警察，是借调的。等我转正了才能有武器。 不出所料，这些僵尸前赴后继往火堆里扑，就这样用身体把火给压住了。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我和壮壮把门给关上了，我把门一锁，这些僵尸顿时就都堆在门口被火烤了。 要知道，塑料和化学纤维烧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灭的，而且流出来的那油粘在身上就掉一层皮。这些僵尸在这里堆着有什么用？ 我不信那人敢来这里用气焊切割门锁，除非他不要命了。我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一群人对付他一个，他必死无疑。 外面的僵尸应该也是有痛感的，开始嗷嗷叫，两分钟之后，外面没声音了。 我们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发现火又烧了起来，僵尸的身体子根本就压不住火，火从他们的缝隙里钻出来，烧着了他们的衣服。 壮壮又扔了两个塑料凳子上去，扔了一些窗帘，然后扔了一些木头凳子，这火很快又旺了起来。 我说：“接下来，他应该要接水管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对付他呢？” 姚雪说：“子弹肯定打不到，要是有手雷就好了。” 我点点头，拿出了手机，我打算和老程要点手雷，可以用直升机送上来，也可以用侦察无人机送上来嘛！这个应该不难。 他要是敢接水管灭口，直接就扔几个手雷下去，炸死这孙子！ 第133章 我看还有谁 第133章 我看还有谁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但是我没有在电梯间里打电话，而是走到了走廊的另一边，我看着窗户外面，大量的市民都在远处观望，还有在楼顶上架设天文望眼镜的。 这些都是有好奇心的人，大多数人还是忙忙碌碌地生活着，上班，下班，接孩子放学，做饭吃饭，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地看看电视。 就在这围挡之内，却是又一番景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也不知道当地组织是怎么对群众说的，我想应该不会实话实说，要是说这里有僵尸，估计整个蓉城都要乱了。 最主要的是局面还没有到失控，真要是搞急了，一把大火把整座大厦烧个精光，也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电话接通了。 “老程，我需要手雷。” “手雷倒是有，关键是怎么给你呀？大力，你们那里现在什么情况？” “我担心敌人会灭火，他灭火的话一定会从下面那一层取水，然后拽着管子上来。子弹是打不到他的，但是手雷可以。” 老程呼出一口气说：“关键是怎么送上去？” “没有垂直起降的侦察无人机吗？” “有是有，就怕来不及，载重量也有限。现在楼顶上安全吗？” “暂时安全，不过僵尸是能够上楼顶的，他们可以翻过楼梯间的扶手，也就能躲过火堆。” “你看这样行不行，让直升机空投武器，你快速上去，打个时间差。” “我先上去看看，没问题的话，再空投，你等我消息。” “好的，我先做准备。” 我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塞进了腰带上的小皮包里，用手按上了扣子。我用手摸了摸这个小皮包，心说手机还真的是个好东西啊，这个小皮包更实用，不然这手机放哪里都不安全。 我打开窗户，把头探了出去，站在了外面的窗台上，纵身一跃从东边爬上了楼顶。上去之后，我蹲在上面，拿出手机给老程打电话。 我说：“老程，楼顶安全。可以空投。” “大力，你就在上面等着，让下面姚雪同志和壮壮同志吸引住僵尸的注意力，我马上安排直升机空投，你拿到东西之后立即下去。”老程说，“对了，我和通信公司的同志打了招呼，你和姚雪同志的手机都是免费使用的，永远不会停机。” “那太好了，这要是停机可就死定了。”我说。 “我们的人已经在对面楼顶看到你了，你就蹲在上面别动。大概二十分钟直升机到场。除了手雷，我还为你准备了一把步qiang，据说你也是个神qiang手啊！” “惭愧！我只是个借调人员，我的档案都在乡镇上了。” “转正是迟早的事，大力，别挂断电话，我俩聊聊。这件事完了，我请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 “男人不抽烟可以，酒多少都要喝一点嘛！” “老程，这件事快完了吗？” 老程说：“嗯，我有感觉，快完了。这都是你和姚雪、马国梁同志的功劳，要不是你们在里面的努力，我们不可能找到消灭他们的办法。” “希望我们下的毒能快点起作用。” “起作用能看得出来，这些僵尸失去战斗力的时候，就是我们瓮中捉鳖的时候。” “我倒是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让一千多人变成了僵尸，他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啊！” “你们之间没发现可疑的人吗？” “暂时没有发现，我不觉得那人在我们之间。忘了和你说了，有个男人的声音，如果对方是一个人，那肯定是个男人，如果是一个团伙，那么里面肯定有一个男人。” “会不会是里应外合呢？你们之间会不会有奸细？” “暂时没什么发现，要是说意外，只有笑笑出现是个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她一直在床上看电脑追电视剧，也在看碟片，古惑仔啥的。她住进来之后没洗脸，没洗澡，一直到我们找到她，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笑笑挺可疑的。” “一个在校大学生，是学医的，这次是趁着暑假出来玩，看网友的。身世清白，不至于吧！” “等下你把她身份证号码给我，我查一下。” “行。直升机好像来了，先不聊了。” 我先是听到了声音，接着远远地看到直升机飞了过来。 “好，你要小心啊！直升机也许会把僵尸引上来，你必须要快，知道吗？” “我知道。” 我刚挂断了电话，就听到壮壮在下面喊我：“大力，你干啥呢？” 我往下一看，壮壮也把身体探了出来，在往上看我呢。 “你咋过来了？” “那边没事，姚科长盯着呢，我不放心你。” “也好，你在这里接应我，直升机空投装备，等下我扔给你，你负责接住。” “得嘞！” 直升机飞了过来，到了楼顶上之后悬停，然后慢慢下降，他不敢落的太低，有了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他必须保持一个合适的高度。 就在他悬停的时候，僵尸从楼梯里跑了出来。我大声喊：“快扔！” 有个警官把门打开，扔下来一个大提包，我直接就接在了怀里。 直升机随即斜着往旁边飞走了，就这样，僵尸还追了过去，不过没追上。 我快速往回跑，到了大楼的边沿，我大喊一声：“壮壮！” 壮壮伸出双臂，我把装备扔下去，壮壮接住的同时扔到了窗户里面。 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僵尸朝着我扑了上来，我往后一仰，他扑了个空，直接扑到了楼下。而我也仰翻了下去。 壮壮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肩膀，衣服刺啦一声就碎了，他再次抓住了我伸出去的手。 由于有撕碎衣服那一下的缓冲，抓住我手这一下就不是很重了。壮壮力气大啊，一只手推着窗户框，一只手用力一拽，就把我从死亡边缘拽了上来。 我一伸手抓住了窗户框，我知道安全了。 我抬头看看楼顶，三个僵尸，两男一女，都在伸着头看着下面的我。他们急得嗷嗷叫，一点办法没有。 我跳进了窗户，腿一软就坐下了地上，用手搓了搓脸说：“差一点就贝儿咕了！” 壮壮说：“没我不行，你是秤杆我是砣，咱俩谁也离不开谁！” 我后怕出了一身的虚汗，用手擦了擦。 左诚意此时跑了过来，她到了我面前大声说：“刚才怎么了？我这心慌意乱，就像是要死了一样。王大力，你是不是又作死了？我有点后悔和你绑定了，我还不如绑定姚科长了。” 壮壮笑着说：“你俩心意相通啊，我看你俩结婚算了。” 我说：“没事，我都不怕，你怕个毛线啊。” 我拽过来那个大提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步qiang，有几百发子弹，还有几十个手雷。 左诚意看着这些装备说：“这下好了，可惜我不会用！” “你会用你那符咒就行了，这些交给我和姚科长。” 那边姚雪大声喊：“大力，快来啊，他们在灭火！” 我抓了俩手雷就跑了出去，我大声说：“我看看，还有谁！” 也就是十秒钟我就到了电梯的防火门前面，那边已经开始喷水了，大火直接被压了下去。 我拉开了手雷的拉环，在墙上敲了一下触发装置，算好时间扔了出去，手雷刚过去，就听到那边有个男人 大喊一声：“卧槽！” 手雷炸了，也不知道那男的被炸死没有，反正是他不灭火了。 我们又忘里面扔了俩塑料椅子，这火逐渐地又旺了起来。 我大喊：“兄弟，什么仇，什么怨？出来聊聊。” “我不去，我怕你炸我。” 他没被炸死，甚至连受伤都没有，中气十足。 “我保证不炸你，你就在下面的转角处，我们聊聊。我叫王大力，我是个警察。你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做？” 下面沉默了。 姚雪摇摇头。 而我又拉了一个手雷，往对面墙上一扔，反弹下去，随即就炸了。 接着，就听到下面的人 大喊：“王大力你大爷，你太阴了！” 我心说他娘的，没炸死他，这小子身手不错啊！ 第134章 希望没问题 第134章 希望没问题 我继续朝着下面大声喊：“兄弟，我们聊聊啊！我这次真的不扔手雷了。我这也没多少了，我得省着点啊！” “我去你大 爷的，我还信你就是你孙子。”下面传上来这么一句。 我听得出来，他离得很远了。 壮壮拎着提包在边上呵呵笑了，他随后把提包背在了肩上。然后把步qiang从里面拿出来，递给了我。 我拎着步qiang站在门口，这时候，大火又烧起来了，烤得我脸生疼。 我说：“先关上门吧，这也太热了。” 武大郎说：“这地面都有点烫脚了，汗出透了。娘的，等把这群混蛋都弄死，我得好好洗个澡。” 壮壮爱出汗，他是个吃冷粥都要出汗的主儿。此时他也是汗流浃背，在不停地喝水。 阴春丽说：“这样我们能坚持多久？这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外面的同志在想办法营救我们，大家不要乱了心神，稳住。这火起码能烧一个月呢，这一层那么多可以烧的柜子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左诚意说：“其实很简单，用重武器就好了嘛！比如用那种打榴弹的qiang，电视里总演嘛！我就不信炸不死这些僵尸。” “再多一些耐心，只要大家听我的，我一定带大家安全出去。” 左诚意的办法是不行的，突击队带了重武器进去，但还是被僵尸给突破了。 皮八五说：“大力，我们的命可是都交给你了。我们可不像秦鹤鸣，那小子太浮躁了。” 武大郎说：“这就是丛林法则，优胜劣汰。” 笑笑这时候在打电话呢，她一直在和她妈妈闲聊，一直说在这边挺好玩的，在动物园看大熊猫呢。 我心说这孩子还真懂事，这要是告诉她妈被僵尸给包围了，她妈还不得急死啊！关键是毫无作用。看来这大学没白上，还是懂些道理的。 笑笑这女孩儿稳得住，而且是出奇的淡定，不像是一个女大学生该有的表现。难道她真的有问题？ 不不不，也许是因为她的专业，毕竟，她也是见过血腥场面的医科大学的学生。 我朝着笑笑走过去，笑笑就把电话挂断了，说：“大力哥，有事吗？” “我就是长得老，其实我俩同龄。” “在我们那儿，见到四五岁的小姑娘也得叫姐姐。那你管我叫姐姐吧！” 我说：“笑笑，把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做个登记。” 我对着大家喊：“大家都把证件给我，我登记一下。” 皮八五和武大郎是有身份证的，俩人都是真实姓名。 阴春丽和左诚意都是拿的护照，尤其是左诚意，拿的竟然是一个什么群岛的护照，我听都没听过。 我说：“合着你是外国人啊！” 左诚意说：“就是个身份嘛！我都没去过这个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祖国的。” 我一边做记录一边说：“你也懂祖国吗？” “我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那你干嘛弄个什么群岛的国籍？” “留条后路，万一混不下去，我也有个去处。” 我看着皮八五和武大郎说：“两位老哥怎么不弄个外国户口？” 武大郎呵呵一笑说：“我不做亏心事，我没啥好怕的，我就是堂堂正正中国人。” 皮八五说：“没错，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的鬼。我可不当假洋鬼子，丢人！” 左诚意说：“皮包骨，你说谁丢人呢？你做哪些腌臜事，要我给你数一数吗？” 皮八五一哼说：“起码我没杀过人，你呢？你手上沾了血，你这辈子也洗不掉了。哦 哦.我知道了，你可以去你的国家，那里谁都不知道你是个杀手。对了，你那国家有我们县大吗？” 我把大家的证件都还了回去。 我给阴春丽证件的时候，我看着她说：“你明明是中国人，干嘛非要当假洋鬼子呢？” “你管我啊！”阴春丽把证件从我手里抽了回去。 我把护照递给左诚意的时候，我说：“还有你，不能去自首吗？” 左诚意说：“我能啊，我去自首，然后被qiang毙。我死了，你陪葬。可以吗？” 我舔了舔嘴唇说：“这个问题咱们再议吧！对了，出去之后你别跑，咱们去找你姥姥，我身体里的这蛊虫必须解开。” “再说吧！” 我顿时不干了，我说：“什么叫再说吧！信不信我把你驱逐出境！” “你不会这么狠吧，把我驱逐出境等于要我的命。难道你真的让我去那个什么群岛吗？” “你有的是钱，你怕什么？” “我不会鸟语，我出去干嘛？那什么群岛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还不被当地人给弄死啊！” “你可以拿着你的护照去美丽国，去枫树国，或者是澳洲，那边都有唐人街。反正你有钱。” “我告诉你王大力，我到外面必死无疑。我死了，你就得陪葬，驱逐不驱逐我，你看着办。” 姚雪叹口气说：“大力，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成了一条绳上的呢？” “她姥姥的！” 左诚意大声喊：“你姥 姥的。” 我对姚雪说：“是她姥姥养的子母蛊，一个要是死了，另一个就会自爆。这东西贴在心脏里。据说培养这么一个子母蛊要十几年，花费几千万。” 姚雪看着我摇摇头说：“耗费十几年的精力，花了几千万，好不容易给你种上了，你觉得会给你解除吗？我估计这东西解除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同时弄死两只。这就需要专业技术才行了。” 壮壮说：“大力，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你只能成为别人的傀儡。你被她拿捏的话这辈子就完了。别搭理她就是了，让她自生自灭。” 我呼出一口气说：“确实麻烦。” 左诚意得意地一笑说：“知道麻烦就好，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惹我。把我惹急了，死给你看。” 我离开了电梯间，又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壮壮跟了过来。 我给老程打了电话，把几个人的证件信息都报给了老程，让他去查。 打完电话，壮壮看着我说：“大家都挺心慌的，要不要把已经下毒的消息告诉大家？” 我摇摇头说：“对谁都不要说。这几个人都靠不住。” “你是不是在怀疑笑笑？” “你怎么知道？” 壮壮一笑说：“我又不傻，其实我也怀疑她。不只是我，大家其实都对她有所怀疑，整个大楼，怎么就她没事呢。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住进来，就一点都不用水的吗？” “老程在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要是她真的有问题，那还好办了呢。” “你希望她有问题？” 我摆着手说：“不不不，我还是希望她没有问题。” 第135章 老同志 第135章 老同志 老程很快就反馈了信息，他调了笑笑的档案，身份没有问题，并且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居委会、小区物业和学校，都说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笑笑没有一点嫌疑。 要是说嫌疑，阴春丽、左诚意和皮八五的嫌疑最大。 不过看武大郎肯和皮八五合作，基本能排除皮八五的嫌疑，毕竟武大郎不是傻 子，他还是很谨慎选择合作伙伴的。比如他就绝对不和阴春丽、左诚意合作。 我松了一口气，我实在是不想笑笑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她这么年轻，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突然，我听到屋顶咚的一声响。 大家都是一愣，接着又是咚的一声。 我心说这是在干嘛，在刨屋顶吗？ 我仰着脖子看着屋顶，然后循着声音找到了位置，我站在屋顶下面，上面咚咚响个不停。 这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我拿出手机来，联系老程。 我说：“好像有人在刨屋顶，我们的人看得清吗？” 老程说：“我还纳闷儿呢，这怎么回事啊，我正要联系你呢。” “别犹豫，击毙他！竟然敢露头，他是活腻了吧！” 老程在对讲里对狙击手喊：“狙击手请注意，我是程志斌，楼顶不是我们的人，立即击毙！” 也就是十秒钟之后，老程在电话里说：“已经击毙！” 此时，屋顶没有了声音。 我低下头看着武大郎说：“老武，看到了吧，对方着急了。” 武大郎说：“别让人偷偷把火给灭了。打开门看看吧！” 我说：“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觉得那人不敢来灭火了。” 姚雪说：“大力，你觉得刨屋顶的人和灭火的不是一个人吗？” “灭火那人很机警，干不出这种蠢事。现在我能肯定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或者楼上刨屋顶的人被下了药，神志不清。” 左诚意说：“还是打开门看看吧，火被灭了就麻烦了。” 我说：“打开吧！” 此时的门都快烧红了，我带着三层手套才能打开。 我拧开了门锁，不得不说这门锁真不错，这么烧还是很灵敏。打开门锁之后把门推开一条缝，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火堆里被烧成炭的僵尸。 这些僵尸就像是铁一样被烧红了，在火堆里趴着，非常壮观。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一件件艺术品。 僵尸没有指挥，不懂得拎着水管子灭火，不然我们还真的麻烦。 人有智慧，但是怕死，不敢拎着水管子灭火。 阴春丽站在我旁边，火光把她的身体照得红彤彤的，就像是胡萝卜一样。 她说：“从来没见过大火能把尸体烧成这样，这是真的烧透了。” 壮壮拎着个塑料椅子，扔进了火堆了。然后又举起来一张桌子，直接扔了进去。这桌子是铁腿的，扔进去桌子是翻过来的，腿朝上，压住了下面的僵尸。不过僵尸直接就被压塌了，僵尸已经被彻底烧成了碎片和灰烬。 壮壮说：“大力你信吗？肯定有舍利子。” 我笑着说：“你开啥玩笑，不是说只有高僧才有舍利子吗？还会把舍利子供奉在塔顶上。” “僵尸和高僧的区别是灵魂，不是身体。但烧的是身体，不是灵魂。”壮壮说。 武大郎笑着说：“壮壮，你很懂哲学啊，不过僵尸的舍利子，他值钱吗？” 壮壮说：“值钱？这世界除了金子银子房子车子女子和孩子，还有啥是值钱的？” 我说：“手机就很值钱啊！” 壮壮说：“因为手机有实用价值，车子其实就把手机概括其中了。房子也只是泛指衣食住行。金子银子当然也包括铜铁和铝。除了具有使用价值的产品，但凡值得收存的物件，它的价值不是看你买来多少钱，而是看回收多少钱。” 我笑着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买的时候三万八，出了店再回去，三百八店家都不 爱要。真不明白电视里那些动不动就走 私一袋子钻石的人咋想的，那东西卖得出去吗？” 左诚意说：“照你这么说，老瓷器和字画都毫无价值了，是吗？” 我说：“你觉得有价值吗？你可以收藏一些嘛，以后万一升值了呢？实不相瞒，据我所知这些所谓的瓷器和字画，除了洗钱用得着，干别的真没用。对了，还包括玉器和象牙琥珀之类的玩意也是一个道理。我觉得并不是物以稀为贵，而是物以真实为贵。” 姚雪说：“大力，你忽略了研究历史的文化价值。” 我点头说：“不错，确实有些文物是有文化价值的，比如一些带有铭文的青铜器就具有历史意义和象征意义。但字画，瓷器，玉器和这一类的东西，绝对没有实用价值。比如，以前的手表还有些用，现在有了电子表，又重又笨的机械表就没用了，现在有了手机，电子表和寻呼机又没用了。” 偏偏这时候，有沉重的脚步声从下面传了上来，这人一边走一边喘气，同时，我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接着，我看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拽着水管子艰难地出现了。他身后跟着大量的僵尸。 这老头有点不理智，他直接就露出了头来。 姚雪直接举起了qiang，而是直接按住了姚雪的胳膊。 我想和这老头子沟通一下。 这老头子戴着一副近视镜，穿着白衬衣，牛仔裤，黑皮鞋，虽然有些秃顶，但头发打理得不错，小分头弄得挺顺眼的，看样子挺体面的，像是个教授。 我说：“老同志，老同志，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拎着水管子抬头看看我。但是他没回答我。 我知道他听到我说话了，我说：“老同志，谁让你来灭火的？” 他用手摸了摸眼镜，这才木讷地说：“不知道啊！着火了就得灭火，这是基本常识！” 水这时候在地上流，地面已经被烤烫了，水在地上滋啦啦响着，冒着热气。 我说：“老同志啊，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家伙，你认识他们吗？” 老同志回头看看，他身后的僵尸都是趴在地上的，一个个还在扭着肩膀或者屁 股。 老同志说：“一群狗。” 左诚意说：“这老同志有点神志不清啊！” 阴春丽说：“看他样子也被感染了，但是还不严重。这些还能被那家伙利用，这是灌了迷魂汤啊！” 左诚意说：“弄死他吧，留着没意义。” 说着，左诚意掏出一张符捏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 我说：“别乱来，我有话问这老同志。” 左诚意说：“你想问出点什么吗？你看他已经六神无主，他只是本能地在活着，他什么消息都给不了你！” 我大声说：“老同志，你不是狗，你应该和我们在一起。你怎么和狗在一起呢？” 老同志嗯了一声说：“是啊，我怎么会和狗在一起呢，我来了。” 他扔下了手里的水管，然后一步步往前走。 我大喊一声：“不要啊！” 但他还是面带笑容，伸出一只手来，就这样的姿势，走进了火海中。走到了大火中间的时候，他站住不动了，就这样站立着，烧死在了大火里。 大火很快就把他吞没了，我不忍心再看，转过头去。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大力，你还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用嘴巴就把人给杀了啊！佩服佩服。” 我用手挠挠头皮，心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136章 声东击西 第136章 声东击西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省博物馆，这次展览暂时定为七天。也就是说，不管有人看没人看，最少展览七天。要是天天爆满，那就延期嘛！有钱不赚王八蛋，三千多的门票，那是一个普通人三个月工资了。 不过允许拍照是个亮点，这会吸引一大批的文物爱好者。不过也会吸引一些做工艺品的人，比如五陵原上的老秦帮。这群人就是专门做假文物的，你说他们造假吧，他们告诉你，我们造得是工艺品。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肯定是会来拍照片的，拍完了就回去琢磨着仿造个差不多的，就算是不当古董卖，当工艺品卖也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我到了的时候，看到有很多便衣在场外走来走去，看到我们来了，立即有人把我迎了进去。 我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认识白月和我。 我进了场内，不是很拥挤，每天出的票是有数的，不可能像是景区一样不限量出票，搞得景区里的人和沙丁鱼罐头似的。 我一扫就知道，这里面的便衣比外面还要多。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耳朵上都戴着耳机呢。 这么明显，一眼就被人看出来了，怎么搞侦察啊！ 不过他们也不怕别人认出来，他们主要的作用是威慑，保障展览的正常进行，能让犯罪分子不敢轻举妄动就好了。 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的确允许拍照，但也不是所有的展品都允许拍照。 即便是允许拍照，也是有固定的角度，不是三百六十度，每个展品前面都有拍照区域，只能在拍照区以固定的角度拍。 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不让拍照这件事，拍了又能怎么样嘛！难道是怕有人把照片给别人看了，别人就不来博物馆看了吗？ 有人说文物怕闪光灯，这文物有那么脆弱吗？闪光灯一闪，文物就炸了吗？ 有点小题大做了，总之，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扯犊子的猫儿腻。 我和壮壮很快就呆腻了，出来在外面找了个小超市，这小超市里有空调，有西瓜，我们就在小超市里吹着空调吃西瓜。 吃完了之后，我和壮壮就拿了小板凳坐在门口远远地用望远镜盯着省博物馆。 离得远才能看得清全貌。 想不到的是，超市老板竟然偷偷报警了，他怀疑我们是不法分子，要干坏事。 不过一想也是哈，隔着两百多米，一直用望远镜偷窥省博物馆，这属实有些可疑。尤其是我和壮壮身上的草莽气息，更是让人怀疑。 派出所的同志到了之后，我出示证件，也许是我的大名在这里有了点知名度，一看是我，派出所的同志立即给我敬礼。 我吃着西瓜说：“没事，我就是在这里盯着点，看看外围有没有异常。” 派出所的同志和超市老板解释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超市老板又给我和壮壮开了一个大西瓜，表达歉意。 他说：“我还以为你俩是坏人呢！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是警察。看着也不像啊！” 我吃着西瓜说：“要是一看就是警察还怎么抓贼啊！老板，你哪里人啊？” “我本地人噻！” “本地人住哪里？” “住在洪华小区，就超市后面这小区。” 我点点头说：“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他点点头，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身份证递给了我。 我看看后，问他：“你老婆有手机吗？号码多少？” 他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我。 我说：“有孩子吗？” “有，已经上大学了。同志，你该不会怀疑我是坏人吧！” “你能怀疑我，我不能怀疑你吗？你是不是在试探我俩的身份呢？我得落实一下吧！” “好嘛你落实嘛！” 我给他爱人打了个电话，问了下他的工作单位，然后问了下他孩子上的什么大学，家里父母的名字。我挂断了电话之后，又问了一下他，回答的都对。 很快他爱人就从小区出来了，进来问他出了啥子事。我解释了一下，把身份证还给了老板，然后继续盯着博物馆。 其实这时候我倒是想让对手知道我在这里，让他们觉得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博物馆，而不是肉联厂。 老程和关山月会发现我吗？从这里观察博物馆是最好的位置。 而且小超市人来人往，能注意到我和壮壮的人不少，这里面应该会有他们的人。 老程和关山月一定能得到我和壮壮的消息。他们大概率会觉得我在盯着博物馆呢。 干脆我不去肉联厂了，我想办法让肉联厂党部的同志直接把那天的硬盘给我拷贝出来，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我每天白天都来这里盯着省博物馆，但是我晚上回去就可以看监控录像。 我何必去监控室呢？电视里演那玩意都靠不住，只会把人给看傻了。 我给白月打电话，让她来一下小超市。 白月今天穿得便服，是一件布拉吉。我们那边叫布拉吉，这边应该叫连衣裙，挺好看的。 她进了小超市之后，我让她俯下身，小声说：“你想办法把肉联厂这几天的监控硬盘搞到手。我们就不去肉联厂了，让肉联厂党支部的同志给带出来。” 白月小声说：“这办法好噻，你怎么想出来的？” “这还用想吗？难道跟电视里学呀，开车过去，找安保科，去监控室看监控，傻不傻啊！一块硬盘就解决的问题，把硬盘插在电脑上，复制一块硬盘用不了不少时间吧！硬盘钱我出。” “你出什么呀，局里给报噻。我这就给肉联厂的支书打电话，让他办这件事。” “靠得住吗？”我说。“必须找绝对靠得住的人。” “肯定靠得住，他们不可能把内鬼发展到肉联厂，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把僵尸送去肉联厂。” 我小声说：“有道理，今晚我就要看到监控。”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摆摆手，白月就走了。 博物馆六点关门，笑笑午饭就啃了个面包，在博物馆里呆了一整天。闭馆才出来。 她拍着相机说：“我赚大了，知道我拍了多少照片吗？足足拍了5g照片。” “你那相机有那么多电吗？” “我买备用电池了，一边拍，另外一块就在保安室里充电。两块换着用。”笑笑说，“我这些照片能卖一万块钱你信吗？”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合着你是来这里赚钱来了啊，你卖给谁呀？” “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门路。” 我说：“人家不会花三千八自己来拍呀，非要买你的吗？” “他得坐飞机过来，得耽误时间吧。还有拍摄的技术，他能有我好吗？别看他们长qiang短炮的，一个个看起来挺专业，我这三千多的尼康，一样能排出好照片，说白了，拍照片得有灵性。好设备不如有一个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白月这时候刚好开车到了小超市门口，我们上车之后，白月对着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拿到硬盘了。 回到招待所先吃饭，吃完之后笑笑在她和白月的房间里处理那些照片，5g照片，那得有多少啊！得有多少内存卡啊！她得把所有照片都复制到硬盘里，这也需要很多时间。 我则把硬盘装进了硬盘盒里，插在电脑上，开始看这些天的监控视频。 调整好时间之后，我很快发现，运输僵尸的车来了。 第137章 肉联厂的夜 第137章 肉联厂的夜 运送僵尸用的是集装箱半挂货车，全程武装押运，前后左右全是武装警察部队的防爆车，可以说滴水不漏，想在半路把人偷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之后，先把死僵尸都抬进了冷库内。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不过确实没有清点数目，负责卸车的人都是武装警察，刑事警察和派出所的民警负责维持秩序。 卸完了一车之后，开始抬活着的。 这些活着的嘴都被堵上了，胳膊用扎带反绑，腿也用扎带绑上了，所以，这些僵尸毫无威胁。 车上站了六个人往下拽，往下面人的肩膀上搭，下面的人扛着就走。 刚好监控拍得真切，看得清清楚楚。 我一个一个的看，试图在这些僵尸中找到周晓莉的脸。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夜里一点半的时候，我突然就看到了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虽然没有露脸，但是看体型很像她。 我一伸手就敲在了空格上。 在电视剧里，控制电脑很复杂，总是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但是现实中没那么复杂，敲一下空格就暂停了嘛！ 还有前进和后退，电视剧里会有个旋钮，咋会那么麻烦嘛，用鼠标拖着走就行了嘛，根本就用不到键盘。咱也不知道电视里是啥电脑，难道和咱用的不一样？不是xp系统？ 我指着说：“壮壮，你看这是不是周晓莉！” 壮壮看着说：“看不出来啊。” “这就是她，你真的看不出来？！” 白月说：“但是没露脸啊！” 这监控是480p的高清监控，我把画面放大，截图保存。 虽然看不到脸，隐隐约约看到了她的工牌。我指着那工牌说：“你们看这是不是三个字，第一个是不是周？” 白月说：“我看不出来，也可能是白，还可能是田。” 壮壮说：“你怎么认出来是周的？” 我指着说：“这就是周啊，你们看不出来吗？我看字像是一幅画，这肯定是周。” 壮壮看着我说：“你不是不认识字吗？” “认不全，大多数我还是认识，只是写不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壮壮和白月都摇摇头。 我指着说：“你看她肩膀，和周晓莉是一样的。这绝对就是周晓莉。你等着看嘛，肯定会停电，就是停电的空，人跑了。” 我敲了一下空格，继续播放。 我说：“看电视里放大个图片要噼里啪啦敲键盘，和作家写作差不多。他们敲啥呢？” 壮壮说：“我不懂这个，白月，你懂吗？” 白月笑着说：“不晓得噻，鬼知道他们敲啥子哦！” 我说：“导演只追求视觉效果，却把观众当成了傻 子，这就是在侮辱观众的智商啊！” 壮壮说：“本来大多数人就接触不到电脑嘛！比如我从来就没碰过这玩意，我还以为真的需要不停地敲打键盘才能用电脑呢。对了，还有动不动就一串一串的字从电脑上出来，那是干啥呢？” 我只能笑笑，摇摇头说：“真不知道。” 白月也撇撇嘴说：“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局里的网络技术，他也搞不懂电视里是啥操作。” 监控里的车卸完了，冷库的大门上了锁之后，武装警察部队的人 大多数都撤了。 刑侦的人接管这里，都换上了便装，两个人被安排在了门卫室里，两个人在冷库门口守着。 冷库的门口有个白炽灯，照亮了门口的一片区域。 另外就是屠宰区那边车来车往，在晚上正在收猪杀猪，如火如荼。 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屠宰场那边还在忙着，这边的灯泡突然就灭了。监控里看不清怎么灭的，但是从另外一个探头的监控能看到一个黑影从旁边一过，这灯泡就灭了。 顿时漆黑一片。 我说：“人就是这时候丢的，内奸不是一个，最少两个。” 很快，门卫室那边的监控拍到我们的同志去找灯泡，门卫室还真有备用的灯泡，拿了一个回来，装上之后，一切正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我看到一个穿着屠宰场制服的女人背影，走到了屠宰区，走到了货车后面不见了。 我指着说：“这就是周晓莉。你看她的身形，哪里像是屠宰场的员工？” 壮壮说：“合着屠宰场员工的体型非得像猪吗？” “这么婀娜多姿的女人，怎么会去屠宰场当屠宰员嘛！每天拿刀子捅猪脖子吗？办公室的员工早就下班了，她去屠宰区就一定是屠宰区的员工。屠宰区会有这么wu媚妖娆的女员工吗？” 我给这个女人的背影截图，然后看着白月说：“有数码相机机吗？” “没有，局里有。” “笑笑有数码相机，跟她借一下。” “人家都睡着了。” “那就直接拿过来嘛！”我说，“白月，你去拿一下，急用。立即找肉联厂党委支书去辨认，看看厂里有没有这么一个曼妙的姑娘在屠宰区上班。如果没有，那她就一定是周晓莉。没别的解释。” 白雪点点头，出去了，很快就把笑笑的数码相机拿了过来。 内存卡插上，直接就在数码相机里显现了出来。但是这时候，我又不想去找肉联厂的支书了，我担心被跟踪。 我让白月给支书打电话，麻烦他过来一趟。 白月立即打肉联厂党支书的电话，这手机还一下就通了。要不说人家这觉悟高呢，睡觉不关机，时刻等着组织的召唤。 白月说明情况，党支书直接就答应，立即过来辨认。 他过来最好了，我现在担心这招待所里有人监视我们，按照老程和关山月的性格，搞不好我就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了呀！ 支书来了之后可以开间房嘛，像是出差一样，先住下。伺机再过来辨认一下，明早离开，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这么安排好了，白月再次给支书打电话，交代我的命令。 壮壮说：“怎么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似的。” “敌人狡猾啊，我们必须比他们更狡猾才行。不能让老程和关山月有一点怀疑，不然在刑侦那俩内鬼一跑，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我们留着他俩是为了顺藤摸瓜。老程和关山月留着他俩，是想获得新的情报。可以说，这俩人对我们双方都有价值，就看谁利用得好。” 白月交代完了之后，她看着我说：“交代好了，我让他带个行李箱，最好是行李箱上还有机场的贴纸那种。”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说，“细节决定成败，一点都不能含糊。” 白月说：“怪不得你不和廖局合作呢，你太小心了。” “这种事不是人多就能干成的，我和廖局分头行动嘛，互不干涉。” 白月说：“不怕告诉你，廖局可是给我们当地刑侦大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比你们先破案，给蓉城争光。要是这案子被你们先破了，他这老脸可就没处放了。蓉城警察不如明山警察，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一笑说：“破案这种事，也看运气！” 壮壮却说：“主要还是看灵气，就说太平镇那个案子吧，要不是你找到毛线收据，这案子且破不了呢。反正我服你！” 白月看着我说：“王警官，你当我师傅吧，我想和你学破案。” “我何德何能，你不用拜师，一样学嘛！”我说，“好了，我们现在坐等肉联厂党委支书过来，他过来事情就都搞清楚了。” 第138章 出现了意外 第138章 出现了意外 老赵显得很激动，他此时竟然把qiang掏了出来，指着闫玉良大声说：“你这个叛徒，你还不快说！” 我一看这就不对了啊！这老赵和闫玉良是一伙的啊！ 他要杀人灭口！ 他一比划qiang就响了，子弹击中了闫玉良的胸 口，没等我们吓唬，他就这样被老赵给打死了。 要不怎么说生活永远比故事更精彩呢，这样的意外令我们始料未及，不过也没关系，死了一个闫玉良，又出来一个老赵。 白月顿时上去抓住了老赵手里的qiang背，她说：“老赵，你干嘛！把qiang给我。” “走，走火了！我太恨这个叛徒了，我没控制住。都是我的错。” 白月把老赵手里的qiang夺了下来，看着老赵说：“你太令我失望了。” 老赵浑身都在颤 抖，他站立不住，直接靠在了案板上。 壮壮扶着他说：“不舒服了吧，上去躺一会儿吧。” 就这样，壮壮扶着他躺在了杀猪的案板上。 此时的老赵出了满头的虚汗，脸色苍白，他浑身瘫软，就像是一团烂泥。 他的心理素质还不如闫玉良呢，就是因为他怕闫玉良把他给招出来，所以在情急之下慌了，做出了不明智的举动。 qiang声划破了夜空，门卫室的两位刑侦的同志顿时举着qiang跑了过来。 白月把他们挡在了门口，没让他们进来。 和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后，白月就把大门给上了闩。 我到了案板前，看着老赵说：“你杀人了知道吗？” 老赵闭着眼呼出一口气说：“走火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过失杀人，好巧啊！保险自己打开了，走火把嫌疑人杀了。你这火走得是时候。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不敢看我，一直在那不锈钢的案板上躺着，闭着眼说：“真的走火了！” 在案板上面有一个个的铁钩子，我和壮壮使了个眼色，直接就把他拎起来，把他的腰带挂钩子上了。他这才睁开了眼睛，但还是不敢看我，眼神飘忽。 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说：“说吧，你们有几个人？打碎灯泡的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是qiang走火了！” 我一伸手拿了一把剔骨刀，对着他的眼珠子大声说：“你信不信我的刀子也走火！” “你不敢，你是警察。” 壮壮这时候也拿着一把刀子说：“我不是警察，我先给你放点血！” 说着，直接在他的脸上划了一刀，顿时血顺着脸就滴答滴答落在了案板上。 他看着自己的血，脸煞白。 壮壮说：“我看你也别说了，我把你凌迟了算了。你这样败类，不配活下去。” 白月说：“老赵，想想你老婆孩子，你还是招了吧。抵抗是没有用的，你应该明白自己逃不掉的。你真的太冲 动了，你打死闫玉良已经是故意杀人罪了，你只有好好配合组织，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老赵这时候突然哭诉了起来：“我为啥子要打死老闫嘛！我这都做了什么呀！” 我说：“老赵，我也想知道你为啥打死闫玉良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不打死他，也许他不会把你招出来，你把他打死了，相当于自己承认了。你看看闫玉良，死得多惨啊！” 此时的闫玉良倒在地上，他的周围形成了一片血泊！ 我说：“你竟然在我们面前杀害了闫玉良，你没有点想说的吗？” 老赵挂在上面，勒得他肚子很难受，他有些喘不上气了，开始用嘴巴呼吸。 鼻子应该是堵了。 他说：“能放我下来吗？” 我摇摇头说：“先说，说完了就放你下来。” “我快憋死了！我憋死了还怎么说？” 我说：“你憋死就不用说了嘛！” 壮壮拿着刀子伸进了他裤子的前开口，把前开口的拉链给挑开了。然后猛地往里一扎，吓得老赵一哆嗦。 壮壮哈哈笑着说：“瞧把你吓的。老赵，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你是不是傻哦！” 壮壮把刀子在老赵的裤子里乱搅 动，应该是搅 动到老赵的关键部位了，吓得老赵脸煞白。 “别这样，我说，我说。” “这就对了嘛！人都敢杀，你还有啥不敢说的？” “确实放走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谁我们真不知道。只是知道是个女的，是老程让我们这么做的。” “你们一共几个人？” “我们三个都听老程的，是老程发展的死党。” “你，闫玉良，还有那个打碎灯泡的是吗？” “没错，打碎灯泡的是方进。现在可以放老子下来了吧！老子快憋死了。” 白月大声问：“是向阳派出所的所长，方进是吗？” “没错就是他，快放我下来，我太难受了。” 要是一个健康人这么挂着没什么问题，但他要是有什么基础病，这么挂着保不齐就死了。比如有冠心病，高血压什么的。 我给壮壮一个眼色，壮壮把他放了下来。 白月随即就把他拷了起来，我用我的手铐，把他拷在了钢柱上。 我说：“马上去抓方进，白月，你知道方进家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方进家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谁知道，派出所看大门的李大爷知道。这李大爷没少给方进送土特产，这才谋了这么一个差事。” 白月嘱咐了门卫室的两名刑侦的同志，一定要看好了老赵和闫玉良的尸体。然后我们三个直奔向阳派出所，敲开了门卫室的窗户。 李大爷像个乌龟一样把头伸出来看看说：“谁呀？！” 白月说：“李大爷，是我，白月。” “白警官，这才几点啊！我给你开门，所里有人值班，今天是方所值班。” 我这一听这就太好了，这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大爷开了门，我们往里走的时候，李大爷说：“我去叫方所。” 白月说：“走，我们一起。” 到了值班室外面，李大爷先敲门，里面没动静。 李大爷说：“方所，刑侦大队的白月来了，你快起来吧！” 我对壮壮使了个眼色，壮壮直接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我们三个一进去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好，立即推开了白月。 接着qiang就响了，壮壮随即按开了灯。 再看李大爷，捂着胸 口站在门外，他愕然地看着这一切说了句：“啷个回事哦！” 说完人就倒下了。 我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秃顶，举着qiang对着我们，他说：“你们想做啥子？我 日 你仙人！” 白月说：“方所，是我啊，白月！把qiang放下。” “你们找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壮壮猛地一甩，手里一把剔骨刀直接就插在了这货的肩膀上。 我一脚就踢飞了他手里的qiang，壮壮上去就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我回头再去看李大爷，已经彻底没气了，但我们还是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在半小时后到了，直接把李大爷的尸体装进了袋子里，不过没拉去医院，白月让他们直接把尸体送去了刑侦大队。 我说：“人抓住了，接下来看你们怎么审问了，我就不参与了。” 白月看着我说：“现在可以向廖局汇报了吧！” 我呼出一口气说：“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白月打电话向廖局汇报，我则坐在了值班室的床上，现在我觉得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赶紧完事回去睡一觉。 廖局是一小时之后到的，他到了，我就让白月送我和壮壮回了招待所。 白月把我俩送回招待所的时候天都亮了，她又开车去了肉联厂，此时廖局他们已经从派出所到了肉联厂。 汇报的事情就交给白月吧，睡觉要紧。 壮壮的脑袋一挨枕头，就开始打呼噜了。 第139章 寻找暗道 第139章 寻找暗道 早上八点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 “你好，服务员，打扫房间！” 我起来去开门，门一打开，一个中年穿着工作服的妇女对我笑笑说：“我来打扫房间！” 我嗯了一声，刚转过身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这地方的人普遍不说普通话，就算是各职能部门，各单位或者银行这种地方都是说四川话。即便是说普通话也没那么标准。她一个干清洁人员的中年妇女怎么会说普通话呢？还说得这么标准。 我猛地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目露凶光，一把尖刀捅向了我的小 腹。 我只能仰翻在地，大喊一声：“壮壮！有刺客！” 壮壮随即就大喊一声：“找死！” 我仰着往后挪，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跑。 我起来就追了出去，她跑得很快，顺着楼梯一直跑出去。 我脚上踩着一双破拖鞋，追到街上的时候，眼看着她逐渐跑远了。气得我把拖鞋踢飞了，光 着脚靠在了电线杆子上遗憾地叹息一声。 我只要有一双鞋，我一定能追上她。不用说，这是老程和关山月派来的杀手，他们这是报复，也是想遏制我继续追查。 我觉得主要的目的就是不想我再继续追下去了，他们怕了。 壮壮跑出来的时候也是光 着脚的，光脚跑不远，几下脚后跟就疼得不行了。 我说：“别追了，没穿鞋追不上。但凡我穿着鞋她绝对跑不掉。” 壮壮说：“她就是钻这个空子嘛！” 此时正是上班的点儿，我和壮壮两个穿着大裤衩子跨栏背心，光 着脚站在街边上，过往的行人纷纷看我们。 估计当我们是精神病了。 就是此时，白月开车停在了我们身边。她放下车窗看着我们说：“你俩干嘛呢？” 我一拉车门上去，往里挪，壮壮也上了车。 我俩都坐在后座上，我说：“刚才有个女刺客！” “女刺客？” 我说：“拿着刀进了招待所，冒充服务员敲门，我一开门转身，就从后面下刀子了。不过她不会四川话，不然她就得逞了。” “不会四川话？” “她说得是标准的普通话，我反应过来一转身的时候，刀子都顶在肚子上了。赖驴打滚儿才逃过一劫。” 壮壮说：“可惜来不及穿鞋，不然她跑不了。她从前面转弯了，追不上了。”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她冒充服务员，真的服务员呢？” 我们三个到了招待所立即上了三楼，让值班经理打开了服务员的工具房，发现她已经死在了里面。颈动脉被一刀割断，衣服被扒了下去。 我说：“先被打晕了，然后扒了衣服，又割断了颈动脉。” 壮壮说：“既然都打晕了，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白月立即给刑侦的人打电话，刑侦的人半小时之后到了。没能从尸体上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是职业杀手。 这凶杀案动机很明确，就是杀手要冒充服务员来刺杀我。可怜了服务员，她有什么错啊！ 我咬着牙说：“这群丧心病狂的混蛋，不抓到他们，我不离开蓉城。” 壮壮说：“本来都打算走了，来这么一出儿！” 说心里话，案子查到了现在这样，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我真的想回去了，回去之后，我赶紧办手续，把我转正的事情落实了。 还有就是壮壮户口的事情，我得和左诚意说说，她肯定有办法帮壮壮弄个户口。虽然说搭人情我也不在乎了，为了壮壮这人情我必须搭上。 现在看着这个可怜的服务员的尸体，我改变了主意！我得留下，继续追查老程和关山月这俩混蛋的踪迹。 至于那三十五件国宝，重要是重要，但在我看来，再重要的国宝，也不如一条人命重要。 这俩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博物馆里的宝贝，害了一千多条命，他们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这要是我发现不了，此时估计他们早就跑没影了。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弄到这批货之后肯定往南跑，出四川过云南到东南亚，然后从那边再船运到欧美地区。 他们一定有小路可以出境，那边山里乱着呢。 人要出去不难，一双腿可以走出去嘛！主要问题是货，他们要带着货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四川的地形特殊，要出去的道路和水路就那么几条，守住这些路的咽喉部位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总不会扛着青铜大鼎翻山越岭吧！别说是扛着东西了，就是让他们全副武装徒步穿越原始森林都是不可能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我小声说：“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壮壮说：“你嘀咕什么呢？” 我大声说：“我不信找不到他们。” 服务员的尸体被抬了下去，开始有服务员来清洗现场，地上全是血。 我去敲笑笑的房门，笑笑却不在屋子里。我给笑笑打电话，她说她一早就到博物馆了。她说她想多拍点照片。 白月说：“王警官，我们等下去哪里？” 我说：“还是去博物馆，我怕老程和关山月不死心，给我来个反其道行之，出其不意。” 白月摇摇头说：“除非程志斌他疯了。” “你觉得他没疯吗？”我盯着白月说。“这些人极其危险，他们都是亡命徒，知道自己被抓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这次犯的事儿太大了。白月，我有个问题请教你。” “您说。” 我说：“你觉得老程和关山月拿到那三十五件国宝，他们会往哪里走呢？” 白月深呼吸一口说：“两条路线，往南过云南，还有一条就是往北去西僵。” “西僵？” “没错，西僵地广人稀，而且有很多无人区直接通向西亚，沿着河西走廊一直出去，到了阿富汗那边就可以出海了。这可是一笔巨 大的财富，他们应该是已经找好了下家。甚至拿到了定金。” “他们怎么出川呢？”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们怎么出去呢？即便是他们顺利逃离了蓉城，他们也不可能很快出川。四周全是山，路就那么几条，他们怎么出去呢？”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也是核心问题。只要找到这个通道，那么案子不攻自破。 不用把注意力放在找人上，只要放在找路上就可以了。 我们正常人是没办法知道这条暗道的，那么谁知道呢？我这时候想起来那些贩卖麻果的。他们是用什么渠道把麻果运到川内的呢？他们会不会走的是一条暗道呢？ 想到这里，我想到一个地方，就是赌场和夜 总 会。这俩地方是贩卖麻果的重灾区。 还有就是那种地下舞厅也有这种东西在卖。 我们得换个思路了，从找人，换成找路！ 第140章 第140章 我这么一问，他的身体一哆嗦。 “怎么想起提这个案子？这都多少年了，我都记不清了。” “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徐盛的老婆叫 春春，徐盛和春春吵架，一生气跳楼了。这是你做的最后总结，想起来了吗？” 他脑袋上开始冒汗了，用袖子擦了擦说：“有点印象！怎么了？怎么提这个案子？早就结案了呀！” “我还没看卷宗，但是据邻居说，他们听到徐盛在吵架的时候，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 “春春说没有男人，就是他们俩吵架，然后徐盛一上头，就跳楼了。就这样。” 方进这时候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说说吧，怎么回事？” 方进伸着脖子说：“什么怎么回事？徐盛自杀了噻！” 我说：“另外一个男人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春春，要是春春先说了，你就被动了。” 白月拿着笔盯着方进说：“方所，你得想好了。你觉得春春能抗多久？” “你们把春春抓了？” 我摆着手说：“没有，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这案子有人申诉了，徐盛的弟弟徐磊，那个开小超市的你知道吧？就是他，觉得他哥死得蹊跷，知道你被抓了，立即就重提这个案子。看得出来，你以前很威风啊！” “这个案子和我没关系。” 白月说：“你还想逃避吗？你把老李给打死了知道吗？你人都杀了，这个案子你有啥不能交代的？” “有人踹我的门，我当然要自卫。这不能怪我，你们要是敲门的话，我不会开qiang。” 我呵呵笑着说：“越是这样，你越得表现的积极一点。争取让法官相信你的话。不然到了法庭上，法官只相信检察官的话，不相信你，那你就有大 麻烦了。故意杀人罪，起码是无期徒刑吧！” “其实这事儿和我真没关系。” 我说：“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最后问你一遍，说不说，不说我去找春春，听说她现在卖麻果呢，抓到她就够qiang毙的，她估计没有你嘴硬。” 壮壮盘着胳膊走到了床前面，看着方进说：“你也没多大事，抓你时候你干嘛要下死手呢？咱们有仇吗？” 方进说：“我真的是害怕了，我慌了，大晚上的有人踹门，我本能反应就是自卫。” 我站了起来说：“方进，你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知道，得给方进一点活路，要是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那他可就真的什么都不会说了。 我不问他关于老程的事情，他应该会配合我。他最不想提的就是老程，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得太多，老程怕是要灭他满门啊！ 方进大声说：“大力警官，你先别急着走，其实这事儿我清楚。当时确实还有个男人，是九眼桥明珠夜 总 会的老板，王建设。” 我重新坐下，看着他说：“王建设在徐盛家干嘛？” “当时徐盛整年在外面做生意，他老婆那时候风韵犹存的，王建设看上了。现在春春不行了，得了爱死病！天天吃药呢，是我们重点关注对象。” “那么徐盛到底怎么死的呢？” 方进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王建设给了我三十万，让我想办法说他是自杀。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想不到又翻出来了。” 我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肯定是实话，当时徐盛头上有伤，我看不像是摔的，应该是用烟灰缸砸的，趴着落地的，后脑勺凹陷了。” 我盘着胳膊看着方进说：“三十万，买一条人命，是吗？” 方进连续抽自己的嘴巴，自己给自己打肿了。 “我该死，我财迷心窍了我，我不是人。……” 我说：“行了行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我说说这个王建设吧，他是干嘛的？” “这个人神通广大，背景很深。他心狠手辣的，什么坏事都干过。现在九眼桥一代的生意，基本都是他家的。他还有个建设集团，搞房地产，制药啥的都有涉及。是当地知名企业家。” 我说：“九眼桥都是什么生意？” “就是小姐啊，酒吧啊，还有夜 总 会啊！” 我追问：“麻果呢？” 方进点点头说：“你想啊，他的地盘，他能不知道吗？那玩意一本万利的买卖，可不是摆个摊儿卖夫妻肺片那么简单。” “我要抓了王建设，你能作证吗？” “我能，我愿意指认他，这家伙就是个祸害，我拿了他三十万之后没少被他威胁。我被他害惨了，我进来了，他也别想好过。”方进说，“不过大力，你抓他可得小心点，他手里有家伙。不是一把两把，而是一批。他手下那都是有命案的亡命徒，被他养在手下当杀手，谁要是挡他的路，他就灭谁。” “好，谢谢你！今天我们到此为止，有什么要问你的，我再来。” “时刻欢迎诸位再来，我争取宽大处理。” 我叹了口气说：“方进，你那一qiang不开就好了。” 方进再次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到了外面上了车之后，我对白月说：“擒贼先擒王，不动春春，直接抓王建设。” “你想通过王建设找出那条暗道，是吗？”白月问。 我点头说：“聪明，看来你出徒了呀！” 白月说：“算了吧，我还差得远。你让我查这个案子的话，我肯定不会去管七年前的一个坠楼案，我也不可能把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 我说：“春春手里的麻果大概率是从王建设那里拿来的，不管怎么说，俩人也是老相好了。虽然现在春春人老珠黄，但王建设也是人，而且是个所谓的重情重义的英雄豪杰，他应该能给春春一条活路。那就是提供麻果给她卖，让春春赚钱，自己也赚钱，一举两得。” 白月点头说：“无非就是给春春的拿货价打折，壮壮，你觉得呢？” 壮壮摆着手说：“我不想这些事，大力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想那么多费脑细菌。” 白月说：“那叫脑细胞！” 壮壮说：“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脑细菌呢，要不怎么说大学生有文化呢。” 白月大声哦了一声说：“好你个壮壮，你竟然调侃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说：“去市局，申请抓王建设！” 白月说：“现在不保密了吗？” “没有保密的条件了，没有廖局我们抓不到王建设，你也听到了，王建设手里有家伙。” 第141章 两权相害取其轻 第141章 两权相害取其轻 案子到了现在这样，已经拨云见日，逐步明朗。 虽然案子还没破，但是廖局松了一口长气。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后，廖局一拍桌子大声说：“好，办得好，巴适得板！” “当务之急就是联系山城警方，立即对娱乐场所来一次大摸排，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黑加油站摸出来，打掉，也就断了他们的路。” 廖局说：“我们可不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我摇摇头说：“我们放不起诱饵啊，每过一辆车，不管是拉蔬菜的，拉水果的，或者拉什么产品的，我们都要搜一遍，川渝老百姓还不得骂死我们啊！不如直接断了老程和关山月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死了这条心。还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嘛！” “没错，权宜之计，两权相害取其轻。” 我点头说：“就这道理。” “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气急败坏，把文物毁了，人逃了。那我们可就鸡飞蛋打一场空。” “老程和关山月不是容易头脑发热的人，这不是拉仇恨么！平白无故给自己增添罪孽，我觉得关长顺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做，关长顺能诈死逃到果敢，应该是个极其冷静极其理性又有城府的人。我赌他们不会破罐子破摔。他们也懂得及时止损。” “已经杀了一千多人了，再打烂几个文物也就是那么回事，总不能拉出去qiang毙两次吧！” 我摇着头说：“那就没办法了，他们想打破罐子，谁也没招儿。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廖局点点头说：“行，我这就亲自带人去山城，你跟我一起去。” 我摇着头说：“我就不去了，有些累。我想休息几天，等你们的好消息。” 廖局点头说：“也行，等我们好消息吧。这次截断他们的退路，然后再瓮中捉鳖，就算是把四川盆地翻一遍，我也要把这三十五件宝贝翻出来。” 我说：“要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你说的对，发悬赏通告，提供线索的人，我出十万奖金。” 我呵呵笑着说：“廖局，你打算给我多少奖金啊？” “我给你个中队长干干怎么样？我听说你伸手不错啊，你去武装警察部队干个中队长，怎么样？” 我说：“这官儿可不小。” “这可比十万块钱好太多了。武装警察部队不比刑侦大队，那边事情少的多，主要就是战术训练和模拟演练。” 我笑着说：“谢谢廖局美意，我还是算了，郎局还等我回去呢。这边案子告一段落我就回去了。” “你不能走啊，这案子还没破呢，案子破了你再走也不迟嘛！”廖局站起来说，“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能走，等我好消息。” 说完廖局就往外走，我站起来喊了句：“廖局，我……” 我还没说完，他就走掉了。 我不是一个爱玩爱逛的人，接下来两天我一直在招待所看电视。 壮壮一直惦记要回家，他的修理铺还得开，总关着门算啥啊！白月说开车带我们去看熊猫，在我看来，熊猫和猪没啥本质的区别，不就是长了一身毛嘛！这有啥好看的？ 在我心里，除了人，别的动物都差不多，猪也好，狗也好，黑瞎 子也好，都那德行。 干脆，我借笑笑的光盘插电脑上，然后把电脑接电视上，我扫了一套古惑仔。 好看是好看，但是真的不提倡大家看，这片价值导向有问题。孩子们看了容易走错路，学着里面的角色去当小混混。那能有啥出息？还是得好好学习，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踏实。 做人，得走正道。 思来想去好几天，我还是联系了左诚意，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大力，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咱们可是说好了，我立功了，已经将功赎罪了。” “有事找你，这事儿比较大，面谈。你是在盛京吗？” “我在东方，你在哪里了？” “我还在蓉城，这个案子比较麻烦，和你还有点牵扯。不过你别急，只是牵扯，你没有任何问题。” “王大力，要不是我懂摩斯电码，蓉城就完了你知道吗？我这功够大的吧，你不能抓我知道吗？再说了，我和你可是有双生蛊的，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我找你也不是因为那什么双生蛊的事情，我找你是别的事。电话里不方便说，面谈。” “那你来找我嘛！定了航班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我现在离不开蓉城。” “合着你找我有事，还得我颠儿颠儿跑过去找你，是吗？” “你很忙吗？辛苦一下嘛！保证不让你白来一趟，让你收获满满地回去。” “你确定不是要抓我吗？” “我抓你干嘛，你立功了嘛，再说了，蓉城这事儿和你也没啥关系。你就是一肉票儿！” “那行，我这就订机票，我去哪里找你？” “市局招待所。”我说。 “好吧，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 她把电话挂断了。 晚上七点半左诚意到了，进了屋把行李一扔，直接就坐在了沙发里，她穿了一身白色长裙，配合着精致的短发，显得特别有个性。 “王大力，你着急忙慌的把我叫来，到底啥事？” 我说：“你姥姥那个相好的是不是叫关长顺！” 左诚意瞪圆了眼睛说：“你调查我，你竟然还在调查我，王大力，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调查你。而是蓉城大厦案牵扯到了关长顺。关长顺还活着。” 左诚意顿时瞪圆了眼睛说：“你说啥？” “我说关长顺还活着。” “他在哪里了？” “果敢。”我说。 接着，我把案子大概和他说了下，我说：“这下清楚了，是关长顺要杀你们替关九阳报仇！才设下了这个毒计，同时，他想劫走博物馆所有的文物，通过特殊渠道运到果敢。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和你说的意思是，你姥姥肯定知道关长顺还活着。” 左诚意咬着牙说：“好恶心的一件事，我忍不了了。” “你能去果敢吗？你别胡来，你要是死了，我会跟着吃瓜落的知道吗？” 左诚意咬着牙说：“我这就去问我姥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最好别问，她左右为难。你是外孙女，那边是亲儿子， 大孙子。她夹在中间能有什么办法？” “那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召集阴八门的人开会，我们得想办法弄进死这关长顺，不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替阴八门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个消息。大力，你帮我大忙了。” “怎么谢我？”我看着她嘿嘿笑了起来。 她用手捂住了衣领说：“你干嘛！我，我可不会以身相许哈！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没意思。” “你也别多想，我对你也没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 “壮壮没户口，你想办法帮他弄一个。壮壮老大不小了，得搞对象了。” 左诚意看着我也嘿嘿笑了，眼珠子转了转说：“好啊，你提供关长顺的线索给我，我帮壮壮弄户口，我们两清了。不过弄户口不是随便就弄到的，叫什么名字只能随机。想叫马国梁是不可能的，明白吗？” “只要能弄到就行，叫什么无所谓。只是个代号嘛！” 左诚意站起来说：“好了，我得走了，联系其它几家聚一下，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个恶心的该死的关长顺。我们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第142章 只能拼了 第142章 只能拼了 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花钱买这种照片，有钱人都是冤大头吗？她之所以含含糊糊，是因为根本没有人买这些照片，她在撒谎。 而撒谎的唯一原因，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含含糊糊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我看着电脑里的这些照片，我说：“这些照片拍得很好吗？” 左诚意说：“普通级别都算不上。我奇怪的是，她压缩这些图片做什么？” 左诚意指了指旁边的一个rar文件夹，这个就是压缩过的博物馆图片的文件夹。压缩的原因大概率是要上传，她传给谁呢？ 技术人员搜遍了她电脑里的各个账号，都没有上传的痕迹。那么她压缩一个文件夹的意义何在呢？ 白月双手摊开说：“现在看来，电脑没有问题。” 我指着照片说：“不过这些照片有问题，你看这照片，几乎拍遍了博物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入口，每一个出口，照片都显示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一般的展览都不许拍照了，怕被盗。” 白月说：“那就太可怕了，笑笑每天都在去博物馆，她要是内奸，肯定把博物馆摸得一清二楚。难道这关长顺还要动手吗？”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东西，我盯着白月说：“光盘，古惑仔！快去拿光盘，那光盘容量特别大，她说是从香港买回来的。查一下她的出入境记录，看看她去没去过香港。” 白月点点头说：“我这就给出入境管理局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下。” 我发现白月真的是个得力助手，每当我想到一件事，她就能立即做出反应。 也就是十几分钟，出入境管理局那边给了回馈，笑笑从来就没有去过香港。她连港澳通行证都没有。那么她的光盘是哪里来的呢？ 我说：“把那套古惑仔拿来。” 白月跑着去把那套光盘拿了出来，插在了笑笑的电脑里。 技术人员远程操控，直接就找到了很多隐藏在光盘里的照片。 这些照片大多数都是我的，还有壮壮和姚雪、左诚意、阴春丽、皮八五和武大郎的。拍得不是很清晰，应该是用针孔照相机拍的，然后偷偷地藏在光盘里，用通讯软件发给了关长顺。 用qq吗？ 我说：“能查到她发给谁了吗？” 白月摇着头说：“qq服务器是不留存的，只是负责转发。不过这已经足够证明笑笑是内奸，而且，他们还准备盗抢博物馆的文物。” 我脑袋里激灵一下，我说：“博物馆不是已经闭馆了吗？展览会结束了吧！” “就是今天结束的，所有文物已经打包，陕西的文物已经装好车，可能已经发车了吧。是扫黑大队在负责安全押运，我们刑侦插不上手。那不是上次出了老程那件事嘛，廖局有点不相信刑侦了，把任务交给了扫黑大队。” 我闭上眼仔细一想，我说：“不好，那三十五件东西就在这车上，包括一车陕西文物将会被他们劫走。” 白月说：“不能吧，有扫黑大队押运，一直从这里押到目的地。” “扫黑大队的人都已经迷了心智，和这招待所的人一样。立即拦截，不能让他们出川。” 白月慌张地拿出手机，给廖局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直接把电话抢过来，我说：“廖局，我怀疑那三十五件文物，和运往陕西博物馆的文物在一起，他们要把这一车文物全偷走。” “怎么可能？！” “车刚走不久，必须马上拦下来，检查一下总没有坏处。”我说，“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即便是我错了，大不了是让兄弟们白跑一趟，要是我对了，这案子可就破了。” “我安排了扫黑大队的人押运，前后一共四辆车，怎么可能出问题？” “廖局，小心无大错。”我看着地图说，“在剑阁县把他们拦下来。” “在广元比较好，广元警力充足。” 我说：“广元肯定不行，我怕他们过了剑阁往西北去兰州。可以让广元的同志立即往剑阁赶，必须在剑阁把他们拦下来。如果东西没错，就换司机，换押运人员，就让广元的同志负责押运这批货回长安。” “王大力，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判断呢？你不是说他们的通道在南吗？” 我小声说：“廖局，我错了。他们这是声南击北，给我造成了错觉。我们在山城忙着的时候，他们已经暗度陈仓，偷偷把东西装车往北运了。”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接下来我们一直等笑笑回来，但是笑笑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半还是没回来。我知道，笑笑不会回来了，她走了。 凌晨两点的时候，剑阁县传来了好消息，车拦住了，廖局动了周围三百警力，先从后面跟上，然后前面堵住，才算是把这辆车给引导到了剑阁服务区。 打开车门检查，果然那三十五件丢失的文物藏在其中。 廖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 抖的，他说：“大力啊，找到了，全找到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这群犯罪分子实在是狡猾，给我来了个调虎离山，多亏了你没跟着我来山城，要是你也来了，这一车文物可就都没了。” 我一句话没说，呼出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我得想想，我该怎么脱身呢？ 关长顺一定气急败坏，此时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尤其是现在蓉城警力空虚，大量的警力北上去处理那辆车去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放下电话，看着白月说：“我们赢了，拦住了，包括那三十五件丢失的国宝都在车上。” 白月开心地咬着嘴唇跺了一下脚，举着拳头耶了一声。 左诚意说：“先别急着高兴了，接下来怕是我们要倒霉了。他们要是得手了还好，没有得手，这气都要出在我们身上。” 壮壮拎着球棒说：“怕个毛，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我打开了门，走到门口，看到走廊里出来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本来都是房客，但是现在，他们身上都冒着黑气，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锋利的刀。 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个子服务员，她手里握着餐刀，看着我冷冷地一笑说：“王大力，你必须死！” 说着就冲了上来，其他人一起都冲了上来。 我一伸手把刀子拔了出来，壮壮则拎着球棒和我背靠背站在一起。 白月连续开qiang，打死了几个也就没子弹了。壮壮一把就把她推 进了屋子里，门一关大喊：“别出来。” 左诚意一伸手打出一片符咒，化作了一群红鲤鱼游了出去，红鲤鱼撞到一个，就倒下一个。 但是这些人实在是太勇猛了，并且还不停地有人从楼上和楼下跑上来。 左诚意双手握着斧子大声喊：“拼了！” 第143章 蛮子洞 第143章 蛮子洞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院子里跑三千米，正跑的时候，白月捂着帽子朝着我跑了过来，对我说：“大力，廖局找你。”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我说：“这才七点，他这么早干嘛来了。” “他在会客厅等你呢，你就快去吧！” 我出了满身的汗，我说：“我先去洗个澡，洗完澡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我见到廖局的时候，他在拿着一副扑克牌摆十二个月呢。 翻到最后，先把一月翻出来了，没摆开。 他指着说：“看到了没？七月八月都不顺，怪不得这个夏天净出事。有些时候啊，不信命不行啊！” 我指着九月说：“九月就好了噻！” 廖局说：“我查了一下你的档案，发现你的档案到了太平镇派出所了，恭喜你啊，成了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我是特意来向你道贺的。” “诶呦诶呦，谢谢廖局关心，我其实就是个小小不言的小人物，您这日理万机的，让您惦记我，惭愧惭愧。” 廖局说：“现在我想调你也调不动了，你现在直接归朗太行那小子管了，他不放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以前你在关系在乡镇的时候，我几次要求把你档案提出来，都是朗太行阻挠，不然你已经是我的一员猛将了。太可惜了。不过我给朗太行打电话了，他同意把你借给我用一段时间。” “天下警察是一家！”我说。 “你转正了，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我笑笑说：“家里没电话，我们那穷乡僻壤的，也就村干部家里有一部电话。打电话回去吧，村干部还得去找我爷，我爷要是不在家还挺麻烦的。” “你可以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村干部啊，让村干部告诉你爷这个好消息，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还是低调点嘛，我这手机号有点扎眼！等抽空我穿着警服，戴着大檐帽回一趟老家，那多威风啊！”我嘿嘿地笑了。 廖局指着我说：“你小子！行，有出息，我看好你。” 随后廖局呼出一口气说：“大力啊，关岭的事情我回去想了想，始终是我的心病啊！尤其是昨晚，我梦到了丢的四个人，他们竟然托梦给我，说他们在蛮子洞里。你说着是不是天意呀！” “蛮子洞？什么是蛮子洞？” 廖局双手摊开说：“反正梦里杨力同志就是这么说的，杨力说他们四个住在一起，挺好的。就是隔壁人家盖了猪圈，猪拉屎撒 尿的也不节制，特别臭！都堵到他们家门口了。你说这梦是怎么回事呀？！” 我呼出一口气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我们提到了关岭，你就想到了牺牲的几位同志吧！” “以前做梦，醒了就忘了。但是这次不一样，醒了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一直到现在，梦里的情景都历历在目。你说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呀？” 我小声说：“蛮子洞，这蛮子洞到底是什么呀！是地名吗？” 廖局站了起来，他说：“我们去网上查一下，看看这蛮子洞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回到了宿舍，用笔记本电脑一查不要紧，这蛮子洞不是什么地名，而是墓穴。尤其是川渝一带居多，是古人在石头上开凿出来的洞穴，是用来填葬逝去的先人的墓穴。 我说：“廖局，你以前听说过蛮子洞吗？” 廖局摇摇头说：“我没有，我家是山东的，我们那边没这东西。我这次是在梦里第一次听说，你说他们四个会不会真的被扔进了蛮子洞里？” 我歪着头看向了廖局，我说：“关岭有蛮子洞吗？” 廖局呼出一口气，他摇摇头说：“那是个山窝窝里的县城，周围全是原始森林，森林里有很多小路，就像是迷宫一样。外地人进去很容易迷路。而且里面多瘴气，毒蜃，一个不小心命就丢了。至于有没有蛮子洞我还真的不清楚。这得问问当地的同志。” 我说：“你这就打电话联系一下嘛！” 廖局看着我说：“梦能当真吗？” 我说：“前些年出过这么一个案子，一个弟弟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后来姐姐做了一个梦，弟弟明确告诉她自己在哪里。姐姐就带着警察去了，一下就挖到了。” 廖局点头说：“我也听说了这个案子，啧啧称奇啊！” “说不准杨力同志在天有灵呢？” “大力同志，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只能说这都是巧合，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个警察。” 我说：“廖局，你这就打电话问问关岭当地县局，到底有没有蛮子洞。。” 廖局从包里把电话本拿出来了，一页页翻找，总算是翻到了关岭县局的电话。 他用手机拨打了出去，先自报家门，然后闲聊两句后直奔主题。放了外音。 “黄局，我有件事要请教你啊，你们关岭有蛮子洞吗？” “廖局啊，你也来过我们关岭，三面环山，一条大河从城中穿过。周围全是茂密的森林，据老苗人讲啊，这山里的蛮子洞多了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清楚地知道到底有多少蛮子洞。” “现在关岭的殡葬形式是什么样的？” “现在是土葬，少数民族嘛，人家有自己的习俗。这里全是黎民，都是蚩尤的后代，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黄局，谢谢你，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好，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了。 廖局拿着手机看着我说：“你说邪不邪，还真的有蛮子洞。” 我直着眼看着廖局的眼睛说：“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廖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蛮子洞？” 廖局举着手说：“我发誓，真的是昨晚梦到了杨力他们四个。我以前都没听过蛮子洞这个词。三 点钟我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天不亮我就开车来了刑侦大队，在这客厅的沙发里睡了一觉。我要是撒谎，是狗杂 种。” “四位同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关岭难不成是法外之地吗？廖局，我看有必要再去一趟了。” “你要多少人？” “要是人多能解决问题，上次你们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谁也不用，我和壮壮足够了。” 其实我可没想我俩去，我另有打算，我想让左诚意跟着我们跑一趟，我需要一个摸金校尉。 但是这事不好和廖局说，我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第144章 关 岭 第144章 关 岭 姚雪刚好这时候拎着箱子到了，直接就进了会客厅，她一进来就说：“还有我，别忘了，我是你们的科长。” 廖局站了起来，和姚雪握手，姚雪坐下。 壮壮随后也跟了进来，一起坐在了沙发里。应该是壮壮带着姚雪直接过来的。 廖局说：“姚雪同志，这次任务非常危险，关岭那地方简直就是原始部落，进了山，不见天日，就像是到了地狱一般。” 我说：“以警察的身份去查那四位同志的下落和关长顺的尸体肯定不行，我们得换个身份。” 廖局说：“换什么身份？” “摸金校尉！”我说。 廖局这时候用手指点着我说：“左诚意，你在打左诚意的主意。你想利用她，没错吧？” 我嗯了一声说：“以摸金校尉的身份去，会方便得多。那地方不是有深山老林嘛，我们就从当地找几个向导，承诺他们，找到宝贝分他们三成。他们肯定不会反对的。” 姚雪说：“左诚意会配合吗？” 壮壮呵呵一笑说：“人家刚走，你又出幺蛾子，你还真的是西门大力啊！” 廖局指着我说：“你这就给她打电话，我估计她没离开蓉城呢，让她立即来刑侦大队。就说这是命令，不然我就让她走不出蓉城。”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左诚意的号码。 “王大力，你有完没完，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办登机手续呢，等下再说。” “先别办了，廖局有指示，让你马上回来。” “他以为自己谁呀，我凭什么听她指示！” 我说：“廖局说，你不听他指示，你出不去蓉城。快回来，有事找你商量。” “我这飞机都要起飞了，我没时间听他指示，有什么事，等我回东方市再说。” 廖局把电话拿过去，大声说：“我是老廖，左诚意，我命令你马上回来。有重要的任务给你，这是你的一次绝佳的自我救赎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我想想吧。”左诚意把电话挂断了。 廖局拿着我手机比划着说：“她竟然敢挂我电话，她这胆子太大了吧！” 我说：“廖局，你稍安勿躁，她会回来的。” 左诚意最终还是回来了，她拉着行李箱进了会客厅的时候，看着我说：“王大力，你又搞什么鬼！？” 我说：“左诚意同志，这次还真的是非你不可呀！蓉城有四位警官在关岭消失了。” “关岭？他们去那鬼地方做什么？” 我问：“你知道关岭？” “关岭是关长顺的老家，我自然知道。我姥姥每年的七月十三都要去关岭一趟，说是给关长顺烧纸，上坟。如果关长顺没死，我倒是觉得，她是去秘会关长顺了。那是关长顺的地盘，你们去那里，那不是找死吗？” 我问：“关长顺难道在老家也安插了眼线？” “那倒没有，只不过那地方邪得很，我们的人都不愿意去那地方寻宝。你们警察去，更是白给。” 我说：“所以才找了你呀！我想让你带我们去一趟关岭。” “你去关岭干嘛！？我就实话告诉你，你们那四位同志百分百没了，去了最多就是找到四具尸体。有意义吗？” 廖局说：“对于你来说也许没有意义，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对于四位同志的家属来说，意义重大。知道他们死了，那就是我们的烈士，他们的家属就是烈属。你明白吗？” 左诚意说：“都是谁去？” 我说：“我，壮壮、姚科长和你。” “就我们四个吗？” “四个不够吗？”廖局说，“我有的是人，你要多少人？” 左诚意摆着手说：“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我们四个就四个，实在不行，三个也行，姚科长你就在蓉城等我们好消息吧！” 姚雪说：“那不行，我必须去。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左诚意看着姚雪说：“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有点看不起你。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行吗？” 姚雪说：“你别忘了，我也是凭本事考上的警校，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和实践才有了今天的姚科长。” 我说：“左诚意，这次全靠你了。我们这次去有两个任务，其一就是寻找杨力等四位同志的下落；其二就是挖出关长顺的尸体，和关九阳做一下比对。看看这尸骨到底是不是关长顺的，如果不是，我们就能确定关长顺没有死，那个幕后黑手就是关长顺。不确定一下的话，我们很容易被敌人蒙骗，他要不是关长顺，却非要把自己说成关长顺，我们可就被他玩弄了呀！” 左诚意点头说：“还是很有必要的，其实只要偷偷挖开，取一块骨头就可以了嘛！这也没什么好麻烦的，没必要搞得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悄悄地就把事情办了。” 我点头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白月说：“但是这么取证，不符合流程啊！做出来的结果都当不了证据。” 我说：“我们现在不需要证据，我们要的是真相。要是讲证据，带着大队人马公开去挖别人坟，非搞出人命来不可。关岭那可是姓关的大本营，关长顺那是关家人心中的王。” 左诚意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我说：“先不急，我得先在蓉城搜集一些线索，这关岭和蓉城之间还是有联系的，尤其是那个关兴金和黎秀芬，这俩人此时应该就躲在关岭。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出来了吧！廖局，你把这俩人的照片给我。” 廖局说：“这俩人的资料都在刑侦大队，你随时去档案室调阅。” 廖局抬高了嗓门儿说：“不过我还有个提议啊，让白月跟着去。白月做事还是很机灵的，不会拖你们后退的。”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倒是好，成了红色娘子军了。” 白月举着小拳头说：“壮壮，你别瞧不起女人，毛爷说过，女人也顶半边天。”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那行，就这么决定了，这关岭必须去一趟。这关系到要不要挖开三号桥墩。” 左诚意问我：“什么三号桥墩？” 于是我只能又把三号桥墩的事情和左诚意说了一遍。 左诚意瞪圆了眼睛说：“你是不是疯了！这要是被人骗，你还翻得了身吗？不管这桥墩里有没有吴德明的尸体，你都不要挖！记住了吗？我这都是为你着想，劝着你挖桥墩的都是坏人。” 廖局说：“左诚意同志，你说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是不挖出来，怎么给王建设定罪？吴德明是直接因为拆迁被杀死的，负责拆迁的人叫李援朝，李援朝那时候直接听王建设的。王建设是建设集团的负责人，同时，也是高速工程的中标人，也是拆迁工作的负责人。你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吧！” 左诚意小声说：“我明白，但是挖桥墩风险巨 大。一旦失手，万劫不复！你们最好不要干，谁愿意干就让谁干好了，自然有人愿意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坠入深渊。”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先不说这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打算去一趟吴家，然后再去审一下方进，想方设法找到当年那个报案的民工。姚科长，我俩去吧。” 姚雪点点头说：“好，我们这就去。” 白月大声说：“得带上我啊，当地土着人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你们还是需要向导和翻译的吧！” 我一摆手说：“走，我们先去吃早点，吃完了去吴家！” 第145章 大 嫂 第145章 大 嫂 我们去吴家之前，先给当地居委会打了个电话，目的就是让吴家人有个心理准备。 结果我们到了的时候，当地街道竟然给我们来了个夹道欢迎，还放了鞭炮。 做横幅来不及了，干脆就扯开大红布，用彩纸写上了字贴在上面，欢迎我们莅临指导。颜色搭配的也好看，就像是花圈店一样，五颜六色的。 接着就是和居委会的同志们握手寒暄，到最后我们进了居委会的会议室才搞明白，这居委会主任是吴老 二的媳妇儿。 听说我们要来，直接把吴家的人全召集过来了，包括吴德明的遗孀——已经改了嫁的老婆。 看得出来，这一家人相处的还可以，气氛很融洽，围着会议室的大桌子坐下。 白月负责记录，我主要负责询问，姚雪旁听。 我说：“诸位，我这次来啊，就是想调查你们家大哥吴德明失踪案，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 我刚说完，就乱成一锅粥了。 老 二媳妇儿大声说：“大家别吵，你们这样，让王警官听你们一群苍蝇嗡嗡叫吗？一个一个说嘛！” 老 二大声说：“我先说。我大哥肯定是被王建设害死的。当初我们的川辣子食品厂生意多红火的，做的牛肉辣酱和烧焦牛肉酱在市场上广受好评，都已经卖到首都和东方市去了。我们一年的销售额就是一千多万，厂子占地十五亩。我们兄弟五个也不是讹人，要五千万去重新建厂，不多吧！但是建设集团当时只出一千万，一千万够干啥的？后来谈到了两千万，再答应给我们找一块地，我们是没有五千万不搬的，搬家就要停止生产，市面上就要断货。断了货，谁还记得我们？王警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点头说：“你们应该抓紧生产，那边建设新厂，这边老厂也不能耽误。那边建好了，这边的人和机器搬过去就能接着干。” 老 二媳妇说：“王警官，您说得对啊，我大哥也是这意思。但是建设集团不干，他们要赶工期的嘛！我们建厂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好的，估计怎么也要三五个月，他们等不了。” 老三一拍桌子说：“那李援朝逼着我们搬，还把路给封了，不让我们的车进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大哥带着人把李援朝他们的拆迁队给打跑了。也警告他们了，要谈坐下来好好谈，再这样的话，见一次打一次。” 我点头说：“你们没错啊！你们是有道理的。但是用打架的办法解决问题还是不妥，你们就没想过报警吗？” 老三哼了一声说：“报警要是有用，我们干嘛打架啊！” “你大哥是怎么失踪的？” 老三说：“从厂子回家的路上失踪的。是人和车一起失踪的，后来车找到了，车被开到了磨盘山里一把火烧了。人就这样不见了。我们报警了，结果按失踪人口做了个登记，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我说：“没立案吗？” 老三说：“当时没立案，日子久了，倒是来过两个小警察，也就是做了个笔录就回去了。” “你们全家都觉得你们大哥是被建设集团的人给害了，对吧？” 大家纷纷点头。 老 二媳妇说：“我大哥带着他的弟弟们一路打拼，从一家小饭馆开始，到年销售额过千万的民营企业。大哥在我们驷马桥也算是一个能人，他从来就没怕过谁，从来也不欺负谁。他人缘很好的，没有别的仇家，肯定就是因为拆迁的事情被建设集团的人给害了。” 我说：“吴德明失踪之后，你们就同意拆迁了是吧？” 老 二说：“李援朝放出风来，只要我们同意拆迁，拿了那两千万，我大哥就能活着回来。要是不同意人就回不来了。我们为了大哥只能妥协。想不到的是，钱拿到了，厂子也拆了，我大哥一直就没回来。” 我说：“你没去找李援朝问问吗？” 老 二说：“李援朝说不知道，他说是骗我们的。不过我看他也确实是不知道，他也是本地人，我还是了解这个人的。这事儿肯定是建设集团的人干的，但具体是谁干的，不清楚。” 老三在一旁抽烟，一句话都不说。 老五这时候伸着脖子问：“王警官，是不是有线索了？我哥的案子这是要立案吗？” 我说：“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你哥死了，咱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说对吧。我们先搜集线索，然后抽丝剥茧，争取早日找到你们大哥。” 吴德明现在的老婆看起来很冷漠，一句话不说。她现在重新组建了家庭，只不过没领结婚证呢。 我说：“大嫂，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找到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具尸体？刚好你在这里了，我现在有个提议，拆迁款有两千万，我们兄弟五个，一家四百万是不是得拿出来分了呀！我得拿走属于我的那一份，毕竟我还要养孩子呢，王警官你没孩子你不知道，养孩子费钱的很哦。” 一直不说话的老三说：“你养和野男人生的孩子管我们啥子事哦！你去找野男人要钱噻！” 我笑着说：“是啊，大嫂，你做什么工作。” “我没工作，我现在就是在用那四百万的利息生活，咋够嘛！等钱分到手，我想开一家服装店挣点钱补贴家用。” 老 二媳妇说：“大嫂，你搞搞清楚，警察还没说大哥死了呢，户口还没注销哦！你凭什么就想拿走四百万哦！还有，你和我大哥还没离婚呢，你就急着和野男人过日子了，你咋想的哦！” 大嫂说：“吴德明肯定死了嘛，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尸体，难道我就一辈子守活寡吗？你们也要为我想想噻！” 老五说：“就算是我大哥死了，这两千万也不是这么分的。这两千万是土地补助加人头补助，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直接就一家四百万。这账必须找个会计师细算才行噻！再说了，我大哥死了，继承财产的不只是你一个噻，还有老汉儿还活着，还有朋朋也要分一份。现在朋朋跟着老汉儿，自然这钱就得让老汉儿代管，怎么也轮不到你把钱拿走去给野男人花吧！” “你们这是要欺负我这个寡妇啊。”大嫂看向了我说，“王警官，你得给我做主啊！” 我笑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这个拆迁款的分配为题，还是自己商量着办。我主要负责的就是吴德明失踪案。” 大嫂看着老 二媳妇儿说：“老 二屋头的，你是居委会的，你应该懂吧，我是你大哥遗产的合法继承人，当时这两千万到底咋分，我需要一个说法。” 老 二媳妇儿说：“大嫂，还不能确定大哥死了，你急啥子嘛！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一分儿也拿不走噻！到时候算算也不难，按人头的，你拿一个人头的钱。土地和房屋补助，我们五家平分。确定大哥死了，大哥那一份分成三份，你一份，老汉儿一份，朋朋一份。同时，你要拿出一部分作为朋朋的教育基金和抚养费。我说的可不可以嘛！” 大嫂说：“我得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不能你说咋样就咋样。” 我这时候挠挠头说：“我倒是觉得还算公平，不过我们还是不要急着分遗产，也许吴德明还活着也说不定。你们说是吧！毕竟还没见到尸体，谁也不敢说人就死了。任何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老 二媳妇儿看着大嫂呵呵一笑说：“大嫂，要是我大哥没死，突然有一天回来了，你怎么办？” “肯定死了噻，建设集团的人心狠手辣，你哥咋可能活嘛！要是活着，早就联系家里人了噻！” 我心说这个大嫂啊，急着分家产，这吴德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这样的话，还真的会有很多次生麻烦！ 我站起来说：“诸位，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吴家的人把我们送出了居委会。 上车之后，我说：“走，去看守所，去审一下方进。” 第146章 再等等 第146章 再等等 我见到方进的时候，他瘦了很多，头发也变得干枯，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戴着手铐，被锁在我对面的桌子上。他想动都动不了。 我说：“方进，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吴德明的尸体挖了吗？” 我小声说：“你还敢和我提，桥墩挖开了，但是并没有发现吴德明的尸体。什么都没有，你把我和廖局害惨了你知道吗？我们要倒霉了，你也要倒霉了。” “不可能，当时的那民工骗我做什么？没有意义嘛！再说了，他王建设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先知。难道就为了等今天坑你们和我吗？他有这么神吗？” “总之，要么是王建设派人骗了你，要么就是你在骗我们。” 方进惊恐万分，他大声说：“王警官，我保证，我句句属实。” 其实我就是想诈他一下，通过我这么一诈，我基本能肯定方进没有主观故意在骗我们。 这个白白胖胖的家伙，看来是真的立功心切，他打死了老李头，只能说是误杀，他没有杀老李头的动机，只要他表现好，接受老李头家人提出的条件，达成和解，还是能够轻判的。 最关键的是，老李头和方进的关系其实非常好。两家的关系也不错，想必老李头的家人是能够谅解方进的。 我说：“来举报的民工叫什么？” “叫张卫国。” “当时的材料还有吗？” 方进皱着眉摇摇头说：“没了，张卫国走了之后，我就把笔录给烧了。” “当时是你亲自接待的张卫国吗？” “就在我办公室接待的，当时就我们俩人。我还嘱咐他这件事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张卫国是他的本名吗？” “应该是吧，我说不清，我没看他的身份证。” “听口音呢？” “听口音应该是自贡和内江那边的人，现在四十五岁左右，人又黑又瘦，对了他的眉毛里面有一颗黑痣。王警官，大力同志，你千万要找到这个人证明我的清白啊！不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呀！” 白月有些生气，她说：“方所，你就是这么办案子的吗？” “惭愧，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其实我也想做个好警察，都是被那三十万给害了。自从我收了那三十万，我就不是我了，我活成了王建设的傀儡。” 我站起来说：“你就保佑我能找到张卫国吧！” 方进说：“应该能找到，他的特征很明显，你从户籍档案库里应该能筛出来。” “希望如此吧。”我说。 从看守所出来，上了车，白月就说：“大力同志，你怎么能骗方进呢，我们根本没挖开那桥墩。你这么是诱供。” 我说：“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要因势利导，不能太死板噻！” 姚雪说：“看来方进没撒谎，那尸体很可能就在三号桥墩下面。” 我说：“可能是一回事，保不齐那张卫国是王建设安排故意骗方进的。他那时候也许只是为了考验一下方进这个人，才导演了这出戏。想不到的是，这个戏码把我们给难住了，现在挖也不是，不挖也不是。” 白月一边开车一边问：“那到底是挖还是不挖呢？” 我说：“我得看看这个张卫国再说。” 到了刑侦大队直接调出来川渝地区所有叫张卫国的人，最后还真的在内江找到了这么一位。不过看身份证上的照片是看不出眉毛里是不是有一颗痣的，但是年纪相仿，人很瘦弱，这还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 这个张卫国是隆昌县人，通过和户籍地派出所联系，了解到这个人在做水果小贩，最近开着一辆小单排，天天在跑小生意。 我们找到张卫国的时候，他在卫生院旁边的一个路口卖枇杷呢。 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找对人了，他眉毛里面的黑痣还是很明显的，他还是那么瘦弱，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也是当年为什么方进敢把他举报的案情资料给烧了的根本原因。 这个张卫国但凡再往上面报一级，找到刑侦大队反应一下情况，当时应该就能把桥墩给翻了。不过也保不齐王建设有伞，能不能翻了这三号桥墩也不一定。 我先买了二斤枇杷，此时天色已晚，称都看不准了。他给我称，我用手电筒给他照着。 称完了之后，他就把称装进了袋子里，说：“收工喽！” 我说：“张卫国，我找你了解点情况。” 我出示了警察证，这是我第一次出示警察证，别提多美了。 “我是警察！”这话说出来，我特别的激动。“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就是关于建设集团往三号桥墩里埋尸体的案子，当年你去报过警，对吗？” 他不说话，低着头收拾东西，然后给车盖苫布。 我一边帮忙一边说：“你不要有顾虑，王建设和王建民兄弟已经落网。” “抓起来了？”他问。 我说：“抓起来了。” 他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说：“我得回家吃饭喽，回去晚了我家婆娘要担心哒。” 我说：“我们跟着去你家。你不介意吧！” “好嘛好嘛，我家离城五里地，很快就到。” 他在前面开着，我们在后面跟着，一直到了他家。 果然家里的饭菜已经准备好，还蒸了香肠和腊肉，这些都是过年时候做的，然后塑封起来，放在冰柜里冻起，一直吃一年。 张卫国是个老实人，但是他懂礼貌，对他妻子说：“你去再弄几个菜，这是从省城来的警察同志。” “张卫国，你在省城犯啥子事了哇！” “我没犯事，你去弄几个菜噻！警察同志这么远来了，不管饭嗦！” 这位老嫂子去弄饭菜了。 我笑着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咱说好了，我们是要交伙食费的。” “要啥子伙食费哦，看不起我嗦？！” 白月说：“说正事吧。张卫国，当年你去向阳派出所报案，说三号桥墩里埋了尸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噻！大晚上的，一个人一包一包往里扔，然后用小车往里推混凝土。肯定是在干坏事噻！我借着月光看到了人头，看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肯定那是个人头。” 我问：“你为什么不去驷马桥派出所报案呢？” “驷马桥派出所和拆迁队是一家人，我又不傻，咋可能去驷马桥嘛！不过我去向阳派出所报案也没见有啥动静。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不干了。建设集团的人太凶了，动不动就杀人，遭不住！” 我点点头说：“你能确定往里面扔的是尸块吗？会不会是别的东西？” “我离着挺远的，不敢靠近了看。不过那天晚上月亮挺大，难得大晴天。我还是看了个大概，但是我不敢确定。所以后来我也就没再去关心这件事，反正不关我事，我报过案就行了噻。也许警察已经查清了吧。” 姚雪说：“一个人晚上搞混凝土，这很不正常。” “是噻，这人用搅拌机搞了混凝土，然后往桥墩里倒，搞到了后半夜。搞完了还用震 动 棒给震了，你说他自己加班浇筑混凝土，在做啥子嘛！” 我嗯了一声说：“这三号桥墩里要是真有尸体，怎么才能弄出来呢？” 张卫国说：“先从两边修俩桥墩嘛！先把上面撑住，然后再用电镐慢慢打，肯定能打开噻！一个桥墩七十万左右，两个一百四十万，公家还是负担得起噻！” 我顿时眼前一亮，我点头说：“这办法不错啊，根本就不用拆高架桥，就打着整修的名义这么干。两边先不用做混凝土桥墩，先做钢架桥墩，这个桥墩打了之后，再重新浇筑一个，岂不是更省钱了吗？” 张卫国笑着说：“现在技术多先进的，大楼都能整个搬走，一个桥墩算啥子嘛！”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当年的一些关于高架桥工地的细节，饭菜也就好了。 我们在张卫国家里吃了一顿饭，白月扔下了二百块钱当伙食费，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的规定，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还告诉他们，这些我们回去是能报销的，但张卫国说啥也不要。 我们说啥都要给，最后他还是收下了，但是给我们搬了一筐枇杷放在了车上。 我们住到了当地的一家普通酒店，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的套房，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白月坐在沙发上问我：“这桥墩我们挖不挖？什么时候挖呢？” 我说：“先不急，证据还是不够，我们再等等！” 第147章 关岭有大墓 第147章 关岭有大墓 吴德明的尸体到底在不在三号桥墩下面，我始终是有疑问的。 拿着人民一百万的税金去赌，是不明智的。尤其是万一赌输了，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廖局怎么办？ 这个局长的位子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肯定会有人借题发挥，我估计啊，廖局可能要被发配到一个看报纸养老的地方去了，比如说去老干部疗养院，当个院长？ 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三号桥墩还是暂时不能挖开。当务之急，倒是要查清关长顺到底是死是活，那四名警官到底是死是活呢？ 我一直有怀疑，这个黄军说话不老实，他是必死之人了，他又是王家兄弟忠实的走狗。他会不会为了王建设骗我们呢？ 一旦我们冒冒失失去挖桥墩，结果什么都没挖出来。后果可想而知。我打道回府，廖局下岗，换一个新领导上来。也许那时候，王建设就真的脱身了。 我得做好充分的准备，必须有百分百的把握才能去挖那桥墩。要慎之又慎，要是真的是个圈套我和廖局钻了进去，那王建设得笑死了吧！ 车开得快，手机信号不太好，我给廖局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已经往回赶了，大概两个半小时能回到刑侦大队，也就是夜里十点钟左右。 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廖局坐在我的宿舍，自己和自己下象棋呢。 我一回来他就把象棋收了，去洗了一把脸，回来说：“怎么样？” 我说：“找到张卫国了，他也不太确定有人往桥墩里扔的是尸体，他只是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在往里扔人头一样的东西，还有就是一包包的，又用搅拌机弄了混凝土。大晚上的，他没看太清。不过他倒是给了个提议，说现在基建的技术牛得很，一栋大楼都能搬走，不用封路也能敲开桥墩，连敲带修，怎么也得一百多万。” 廖局说：“我担心的不是一百多万的问题，我最怕的就是上了王建设的当。一旦我们从三号桥墩里找不到尸体，黄军会不会说记错了，是四号桥墩呢？我们还砸不砸？不砸已经丢人了，要是四号桥墩能砸出来，还能补救过去的错误。但是再砸不出来呢？” 我点头说：“廖局，你说的对啊！还是先不急嘛！行贿和误杀够他王建设判至少五年了，王建民百分百就是死刑，他出不来了。王家的建设集团，就此也就要垮台了，王家兄弟的时代宣告结束。在这五年里，我们慢慢搜集证据。先是拘禁吴德明那么久，然后又杀掉他，不可能是黄军一个人干的，肯定有帮凶。” 廖局说：“关键这黄军不交代啊！一口咬定自己干的，受得是王建民的指使。这个王建民豁出去了，什么罪名都往身上揽，我们是真的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虱子多了不咬，饥荒多了不愁！” 左诚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说：“我警告你们，千万别挖，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这十有八 九是个圈套。挖了，那你们可就都完了。” 廖局说：“你倒是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我可不想换一个关长顺的人上来。” 廖局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系统里就没有关长顺的人。” “程志斌不是人吗？” 左诚意是一点不留面子，直接把廖局给整没电了，脸憋得和猪肝一样红。 姚雪站了起来，她脖子有点酸了，一边转脖子一边说：“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廖局也站了起来，他打着哈欠说：“就这样吧，散了吧！” 白月跟着廖局走了出去，应该是去汇报工作了吧。 众人全都走了出去，唯独左诚意留下了。 左诚意掐着腰站在我对面说：“我警告你王大力同志，三号桥墩不能碰。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一旦你碰了，你将会万劫不复。” “有那么严重吗？” “马倒鞍子转，墙倒众人推，你没听过吗？” 我闭上眼深呼吸一口说：“我暂时不想碰三号桥墩，我还是要先查清楚关长顺的死活问题，还有吴德明的死活问题，还还有包含杨力在内的四名警官的死活问题。” 左诚意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就觉得床颤了一下。 她说：“我觉得哈，关长顺十有八 九是活着的，吴德明生死各占一半，而那四名警官，十有八 九是死了。” 我疑惑地哦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说吴德明一半一半呢？你有什么根据吗？” “我根据王建设的性格分析，这不是乱猜的。他做事滴水不漏，不太可能真的让黄军把人杀了。你要知道，他的目的是拆迁，不是为了杀人。” 我转过头盯着左诚意说：“你说得有道理啊，明明绑架拘禁就可以，为什么非要杀人呢？再说了拆迁都拆完了，就没必要杀人了呀！那就奇怪了，既然人没杀，为什么不放回来呢？” “放回来，这吴德明能善罢甘休吗？还不如关在某个地方，让他活着。这样对王建设来说，是一条后路。最多就是非法拘禁，只要不杀人，他就不会被判死刑。” “还是那个问题，放回来会有什么后果吗？吴德明能怎么样呢？” 左诚意看着我一笑说：“这就是江湖，不放他回来，让所有人都觉得吴德明死了，凡是和王家作对的人，都得死！所以，从那以后，建设集团就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了，做什么事，只要是建设集团出马，那都水到渠成。不得不说，这建设集团为蓉城的城建也是做了一些贡献的。” 我哼了一声说：“这叫什么贡献！这就是害群之马，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须拔掉。”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关岭？” “总觉得还差点啥，我们起码得有个去的理由吧！” “不用找理由，传说关岭山内有神墓，里面安葬的是蚩尤大帝的无头尸。” “这都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了，蚩尤活着的年代还很落后！蚩尤大墓里能有啥呢？” “虎魄神刀，据说这把刀里融入了蚩尤坐骑战虎的魂魄。要是弄到这样一把刀作为镇宅之宝，那可是百邪不侵啊！什么戏法在这虎魄神刀面前都不灵。”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既然是人家老祖宗的大墓，咋可能让咱们随便去挖嘛！” “这世上有不喜欢钱的人吗？关岭人也不例外，他们也喜欢钱，喜欢大房子，喜欢豪车。以利诱之，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左诚意说，“你放心，在关岭，有我们的人。” “你在那边早就布局了对吗？” “就是一个废品收购站，管着这个废品收购站的是我的师叔刘红旗。他盯了关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你想动关岭，干脆，我们就真的去找一下这神墓，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嘛！” 我很严肃地说：“我是想借着盗墓的由头进山寻找我们失踪的四位同志，取一块关长顺墓穴内的骨头。你倒是好，真的要去盗墓。你别忘了，我是警察！” “你去不去嘛！不去算了，我不强求你。” 我叹口气说：“我去还不行么，但是盗墓这事儿，你们不要干。” “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小伙子！”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有你和壮壮帮我，我倒是多了两个好帮手。” 说完她咯咯笑着离开了。 她关上门之后，我小声骂了句：“你大 爷的！” 第148章 何必杀人 第148章 何必杀人 壮壮睡得早，醒的也早。我还迷迷糊糊睡回笼觉呢，他就来敲门了。 把我敲得心慌，我去开了门又躺下了。 壮壮说：“昨晚几点睡的？” 我闭着眼说： “十一点多吧，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想找你去跑步的，看来你起不来了。” “我今天不跑了，你也不用天天跑，隔一天跑个两千米啥的就行。跑多了也没啥好处。” 壮壮说：“早睡早起身体好，一起去吧。” “起得早可不一定身体好，让我再睡会儿。” 我翻个身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八点半。此时，刑侦大队的同志们都已经来上班了，外面全是打招呼的声音。 我打着哈欠起来，打开衣柜，看着里面的警服，我第一次正正经经穿上这身警服，带上警号，戴上帽子，把警察证和工作证都装在了口袋里。 姚雪说，得我自己去领武器。警号和警察证她能帮我领，但是武器她帮不了，得办很多手续才行。 我穿上之后对着镜子敬礼，然后傻笑起来。我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当上警察。这在我心里可是个无比神圣的职业，我最喜欢看的电视剧就是刑侦片。 我不得不感叹，时也运也命也。 左诚意来敲门，我一开门，她进来关上门就开始上下打量我。 她突然笑了，说：“你穿着警服也不像个警察，我怎么觉得你像个伪军呢？” “我正经警察，咋就伪军了？” “你还是脱了吧，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 我站在镜子前面照着自己说：“我觉得挺好的啊！” “脱了吧，我看你穿警服不习惯。” 我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警服挺板正的，我穿了一双跑鞋。我指着说：“缺一双皮鞋，就那种黑皮鞋，闪闪发光的那种。” 左诚意收起笑容，很严肃地说：“说正事，关岭那边已经打过招呼，我先过去做准备，你们什么时候过去，电话联系。到时候我开车去火车站接你们。” “你这么早就过去啊！” “我得组织人手啊，进关岭可不是爬个青城山那么简单，青城山上最多有个白素贞，关岭里面，可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没有当地人帮我们，我们寸步难行。” “我最怕你找的人不可靠。” 左诚意说：“你相信我嘛！我又不是和你一样傻了吧唧的。” “我傻吗？” 她突然看着我咯咯笑了：“你有时候挺傻的，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 左诚意说完就笑着出去了，我也没合适的皮鞋，干脆就把警服脱了，换上了便装追了出去。当我追到大门口的时候，左诚意已经上了出租车，和我挥挥手就走了。 刚好廖局开车过来，到门口停下了，对我一摆手说：“上车。” 我上了廖局的车副驾驶，坐下之后，他没开车进刑侦大队，而是直接往前开了出去，最后把车停在路边的一个停车位里。 廖局说：“左诚意去哪里了？” 我说：“她先去了关岭打前站，我这边总觉得还有些工作要做，先不急着去。” 廖局看着我说：“千万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们去关岭的事情。明白吗？” 我点点头说：“明白！” “我说的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包括你们郎局，你懂噻！” “我懂。”我点点头。 “这件事只限于你，壮壮，姚雪，白月和我知道。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我手机永不关机！对了，你还要嘱咐好壮壮和姚雪，千万别暴漏行踪。” 我嗯了一声：“廖局你放心，他们都靠得住。” “经费我都给白月了，需要用钱，就找白月拿。” 我小声说：“廖局，我有个新情况向你汇报！左诚意想借着这次机会去探墓，传说关岭有一座神墓，是蚩尤的无头尸大墓。她想来个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 “你要明确告诉她，这绝对不行。你是警察，怎么可能容忍她在你的面前去盗墓呢？” “她说是探墓，探墓不盗，我还能说啥！” 廖局嗨了一声说：“探墓不就是为了盗嘛！左诚意他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他们也做古董生意。” “还不是从全国各地的大墓里盗出来的！要不是这次她立了大功，我真的得好好查查她。这个女娃娃太坏了，我听说给你下了双生蛊，她死，你也死。你死，她也死。这不就等于是给自己弄了个护身符吗？我也是服了，这下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拿她毫无办法。” 我指着胸 口说：“就说那蛊虫就趴在心血管里，其中一个要是死了，另一个就直接炸了，心血管直接就崩。听着还是很玄，很可怕。你说也奇怪了，我心里这个怎么就能知道她心里那个死了呢？” 廖局说：“高手在民间啊！你听过有一种同卵双胞胎吗？一个生病了，另一个立马就感觉到不舒服，远隔千里也能感应到。” 我点点头说：“这左诚意啊，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电子厂频繁自杀案件，她是罪魁祸首。但是现在我想抓她力不从心，按理说毙了她一点都不冤，但问题就是这该死的双生蛊。” “她这也是算准了，姑且也只能先这样了。不过她杀人的账我们是给她记着的。”廖局说，“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我说：“我想去看看王建设和方进，再和他俩谈谈。王建民和黄军我就不见了，从他俩嘴里掏不出一句实话。我甚至有很强烈的感觉，三号桥墩下面，并没有吴德明的尸体。” “你怎么有这种感觉？” 我说：“廖局，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吴德明的尸体就像是放在哪里等着我们去挖一样。你想过没有，要是杀人抛尸，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抛尸在三号桥墩里呢？” 我想了想，又说：“他们监禁了吴德明那么久，肯定是在山里某个隐秘的地方，也许是个山洞，在那里把人杀了，然后点火烧成灰，岂不是干净利索吗？干嘛费劲巴力把尸体运回来，再分尸，再筑进三号桥墩。搞这么多花活有什么意义呢？！”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这多半是个陷阱。” “我觉得吴德明活着的概率比死了更大，所以，我得去和王建设谈谈，我要让他知道，吴德明要是活着，他就能活，吴德明要是死了，他也活不成。我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关于吴德明的下落。” “吴德明确实是个关键，这么多年了，可能还活着吗？” 我说：“有可能，王建设是个很聪明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带有狡猾的睿智。他当初绑架吴德明的目的是为了拆迁，杀人不是目的。把人绑了就能达到目的，何必杀人呢？” 廖局点头说：“嗯，你分析得有道理，我俩去看守所会会这个王建设。” 说着，廖局把车开了出去。 第149章 只要活着 第149章 只要活着 见到王建设的时候，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很明显，他很久没睡觉了，他现在和外界失去了一切的联系，他还在奢望有人会营救他。只要时间久了没有人营救他，他就会开始咬人了。 问题是，现在证据确凿，谁也不可能把他捞出去。单单一个行贿罪，一个误杀，就足够留下他了。 我们没有带书 记员，只是我和廖局两个。 我说：“王建设，今天我们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不是这里睡得不习惯？” “我这人怯床，我申请点安眠药，一天两片就行，给我混在水里，看着我喝下去。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我存药了。” 廖局说：“心事太多吗？” “确实有点心事，我反思了一下，以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也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我点头说：“还来得及，现在从证据来看，你主要就是两宗罪，误杀徐盛和行贿方进。其它的还没查出什么来。哦对了，黄军说自己杀了吴德明，把尸体埋在了驷马桥高速交通枢纽立交桥三号桥墩里。这还没证实，要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你怕是脱不了干系。这吴德明的死，你得负责。” “我没让他去杀人，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是建设集团的董事长，我怎么可能干这种烂事呢？这都是他们自作主张，为了完成任务目标，不择手段。这黄军就该毙了，这就是一个败类。” “黄军说是你帮他弄了个假身份，黄军这个身份就是你给他的。” 王建设摇着头说：“他胡说，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估计都是我弟弟建民干的。黄军误以为是我干的，不信你去问问他，是不是我把身份证交到他手上的。” 我说：“王建民罪大恶极，他雇凶杀人，贩毒，足够毙了。那可是你亲弟弟，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法不容情。他死有余辜。要是知道他这样，我就不该让他参与集团的事情。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我其实也是有责任的，请严厉惩罚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说：“你想过没有，吴德明要是死了，你怎么都逃不脱干系。你是建设集团的掌控者，李援朝的拆迁队可是你的下属单位，吴德明因为拆迁失踪，然后被人杀害。你觉得你能逃 脱干系吗？” “吴德明只是失踪，没有找到尸体之前，没办法证明他就是死了。王警官，廖局，你们要抓紧找到吴德明或者是吴德明的尸体，也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我点头说：“王建设，黄军说他把吴德明杀了，然后分尸把吴德明的尸体浇筑在了三号桥墩里。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王建设抬着头看着我们说：“去挖啊，这钱可以我来出。” 我呵呵笑了：“你是犯罪嫌疑人，我是警察。我用你的钱办你的案子，你觉得检察官会同意吗？到时候我提交的任何证据都会被驳回，法官也会觉得这是个笑话。我就是问问你，你觉得黄军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黄军这个人啊，是个老实人，他不会撒谎的。” 我点点头说：“老实人办大事啊！对了，还有佐证。黄军在往三号桥墩里扔尸体的时候，有人看到了，这个人是个民工，他看到之后就去向阳派出所报警，是方进接待的他。方进做了笔录之后，又把笔录烧了。看来这方进是想保护你啊！” 王建设叹口气说：“其实没必要，人不是我要黄军去杀的，我只是想拆迁，我不想杀人。办法多得是，杀人是最愚蠢的办法。我智商没那么低。” “这么说，那时候黄军就已经不听你的话了，而是听王建民的话，对吗？” “他们在下面做什么，很多事都不和我说的。我也懒得去管他们那些破事，想起那些人我就头疼。” “王建民不听你的吗？” 王建设这时候舔了舔嘴唇，他说：“听还是听，但他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见。不然也不会去贩卖麻果，你说是吧王警官。” 我这时候看着王建设笑了，我说：“你是老王，是我小王。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我愿意认你这个弟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大哥替你担着。” 我摆着手说：“老王啊，你没说实话啊！一直到现在你还不老实，还在给我们挖坑。” “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不懂老弟你在说什么。” “你跟我说句实话，吴德明真的死了吗？” 王建设看着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我用手指指着他说：“你听听我的分析哈，李援朝是拆迁队的队长，你是建设集团的老大，李援朝直接归你指挥，没错吧。吴家兄弟不肯妥协，李援朝肯定会和你汇报，怎么办？依照你的智商和情商，你不可能直接就让黄军去杀人的。黄军也不可能只听王建民而不听你的，毕竟你才是真正的老大。所以，你让黄军带人绑架了吴德明。然后让李援朝放出风声，吴家拿了两千万搬走，吴德明就能回家。于是，吴家人妥协了。” 王建设笑着说：“王警官，你适合去写小说，你不应该当警察，你应该当个作家，每天在家里编故事给大家看，这样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接着说：“既然拆迁的目的达到了，立交桥已经开始修了，为什么黄军还要杀人呢？只要把吴德明放回就好了呀！你有两方面的考虑，第一，放回吴德明，怕他去上 访，这人性格刚强，这要是一直上 访，市里不行就去省里，省里不行就去中央，你还真的扛不住。所以这人不能放。但是杀了他呢？杀人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杀人那可是死罪，一旦最后查出来，你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长期拘禁吴德明。这样还能扬名立万，所以，拘禁他是最好的办法。” 王建设笑了下：“王警官，按照你的推理，这吴德明还活着。这你得去问问我家老 二，他也许知道吴德明在什么地方。” 我摆着手说：“不不不，吴德明的下落只有你知道。我觉得啊，你有很大的可能把他弄出国境了，是不是给弄到关长顺那里去了？” “这么说的话，王警官，你得抓紧把吴德明找回来啊！他回来，我岂不是就没有杀人的嫌疑了吗？” “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你确定关长顺还活着吗？” “这你也怀疑吗？关长顺有要是死了，难道和我结拜的关长顺是鬼吗？” 我盯着王建设说：“我希望看到吴德明活着回来，他要是不出现，你这嫌疑永远都洗脱不掉。至于黄军说的，只听命于王建民的口供，你觉得法官会信吗？你觉得检察官和我们的警官都是傻 子吗？一旦让大家觉得黄军在撒谎，你麻烦就大了。”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吴德明还活着，但问题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这你还得去问我家老 二，也许他清楚。” 我站了起来，看着他说：“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琢磨我的话。吴德明要是能回来，对你非常有利。到时候你完全可以说不知情，都是王建民和关长顺合伙搞的事情，非法拘禁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活着，就更不用说杀人了，对吧！” 廖局在我身边说：“王建设，只要吴德明活着回来，我可以不追究到底是谁拘禁的他，我就当是王建民干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不懂吗？” “我可以问问，但是现在问题是，我在这里和谁都联系不上。” 我说：“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传个话！” 王建设这时候闭上眼，把头低下，他用手挠着头皮，大量的头皮屑从他的头上下雪一样坠落。 第150章 怀 柔 第150章 怀 柔 过了足足有十分钟，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王警官，我给你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她叫冯宝。小名叫宝儿，当地人。你联系一下她，让她帮忙打听一下你想知道的关于吴德明是死是活的事情。” “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我的私人秘书，她没干过什么坏事，别难为她。”王建设说，“我进来的时候，身上有个打火机是她送给我的，你带着这个打火机去找她，把打火机交给她，然后你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我说：“这是李白的《侠客行》里的四句诗，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最后一句应该是深藏身与名。” 王建设说：“我自然知道是深藏身与名，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她才会相信你。因为第一次我和她探讨这首诗，我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是她给我纠正的。” “她是你的红颜知己。” “你别误会，我俩没有那种关系。她是个好人，除了是我的私人秘书之外，还是我儿子的家教老师。当然，现在我的孩子离开了蓉城，去了国外。她就没有来过我家了。” “她能联系到关长顺吗？” “她是关长顺给我介绍的，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朋友。她也是我们建设集团的法律顾问。” 我点点头说：“很好，看来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的。” 王建设说：“你也不用觉得我通情达理，我只是不想受到他们的牵连，我是个正经商人，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做过。我那些手下真的太让我不省心了。” 我嗯了一声说：“好，今天我们谈的都是不记录在案的，就当是我们闲聊。吴德明要是能活着回来，我替吴家谢谢你。” 王建设呼出一口气，看着我说：“希望你和廖局说到做到，吴德明回来，不要因为吴德明的事找我麻烦，那些都是老 二做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老 二从关长顺那里拿货，他俩关系更密切，我虽然和关长顺是把兄弟，但是我俩联系很少。” 廖局说：“你放心，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好说。” 王建设说：“给我纸笔，我把冯宝的手机号给你。” 廖局从包里拿了纸笔，王建设写完了之后，规规矩矩把笔放下，看着我一笑说：“王警官，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我和廖局从关押王建设的密室里一出来，立即就去了看守所的档案室，把王建设的打火机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zippo打火机，拿在手里质感非常好。 我拿到打火机之后，立即联系冯宝。 电话打通了之后，我说：“是冯宝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王建设的朋友，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你看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合适？” 她沉默了五秒，说：“你在什么地方了？” “我在看守所。” “你是警察？” 我嗯了一声。 “龙泉人民公园大门口吧，下午两点半。” “不见不散。”我说。 电话挂断了，我看看表说：“廖局，我们干脆去龙泉吃东西。吃完了就在当地等她。” “不审方进了吗？” 我小声说：“没必要，很明显，吴德明还活着。只要我们把消息带给冯宝，冯宝就能联系上关长顺，人就能放回来。” “要是吴德明能活着回来就太好了。只是便宜了王建设这小子。” 我小声说：“该怀柔的时候就得怀柔，不然吴德明肯定活不成，就算是活着，也是在境外给人当奴 隶，我估计啊，大概率给人当雇佣兵去了。” 廖局开了导航，他说：“那我们走吧，去龙泉。” 车开了出去，跟着导航走，我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导航会一直就带着我们到了龙泉人民公园大门口，我们又往前开了一段路，看到一个停车场，我们就把车停了进去。然后找了一家店，要了俩菜，要了一碗豆花，上了一桶米饭。 这边下馆子吃米饭不要钱的，随便吃，都是用木桶给你上。不过大米是真难吃，比不上东北大米。不要钱的，就别那么挑挑拣拣了。 吃完了我和廖局要了一大瓶冰可乐在小饭馆里喝，其实我们就是想在这里吹空调，外面实在是太热了。在这里白吹人家的空调不好意思，干脆就要一瓶饮料。 到了两点钟的时候，我起来说：“廖局，你在这里等我。” 廖局说：“小心点儿，别是王建设的圈套。” 我点点头。 到了人民公园也就两点二十了，我给冯宝打电话，她接的很快。 “你到了吗？” “我在大门口了。” “我看到你了。” 她开着一辆高级的奔驰越野车停在了我的身边，对着我一摆头说：“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她什么都不说，开着车离开了人民公园，一直把车开到了山顶上。 山顶上有个停车场，不过这大夏天的，没有人在中午来这里看风景，虽然风景很不错。 冯宝有一头不长不短的齐肩黑发，面容姣好，体态纤细，一看就是本地人。不过他的普通话比我还标准呢。 “王建设让你来的？” 我把打火机拿出来递给她，我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冯宝看着我说：“是深藏身与名！” 我点头笑笑说：“他让我这么说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 “几年前修驷马桥交通枢纽立交桥搞拆迁的时候，有个叫吴德明的人失踪了。王建设让你帮忙问问，这个吴德明是不是在境外。如果在的话，把他弄回来。” “王建设在里面什么情况？他的罪名有多大？” “王建民贩卖麻果，指使黄军杀人，肯定是死刑了。不过王建设现在只有两条罪名，那就是误杀了徐盛，还有贿赂方进三十万元。” 冯宝呼出一口气说：“这两件事我是知情的，两罪并罚，十年左右。要是当时他去自首，可以判缓刑。不过他当时刚刚步入仕途，要是去自首，仕途这条路就完全没希望了。最终他还是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了代价。我是提醒过他的，他非要赌。” 我说：“他赌输了。” 冯宝点点头说：“嗯，很不明智，这个人就是个赌徒。运气不会一直在他那边。” 我说：“吴德明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们不打算深究这件事，就让王建民抗下这件事算了。所以得请你帮忙联系一下境外，想办法把吴德明弄回来，这样对大家都好。尤其是吴家，其次就是王建设，最后对我们警方也是有利的，我们成功解救了一个被绑架到境外的人质。何乐而不为呢？” 冯宝打量着我说：“王建设很信任你，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他收买的人呢。” 我笑了，摇摇头说：“我不是，让你失望了。” “我没失望，我很欣慰。”冯宝拿着打火机，打着了，又熄灭了，打着了，又熄灭了。 过了一分钟之后，她说：“行，你等我消息吧。我还有别的事，就不能送你回去了，我送你下山吧，然后你自己想办法回去。” 我看看手机，在这里还是有信号，我说：“我就在山上吧，这叫什么地方？” “龙泉山顶只有这一个停车场。” 我下了车，她开车走了。 我给廖局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第151章 吴德明现身 第151章 吴德明现身 廖局开车上来的时候，我坐在树下乘凉呢。 这地方热得蚊子都死光了，廖局说从来没这么热过，今年夏天特殊。我在树下坐着大汗淋漓，连瓶水都没有。 廖局车上有水，我先喝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顿时觉得浑身舒适。 我说：“廖局，吴德明大概率还活着。三号桥墩那是个骗 局，是王建设为我们挖好的坑，不过我们没跳，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难道他真的能算这么久吗？” 我摆着手说：“不不不，也许当初只是为了试探方进，和现在的事情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再利用一下，想把我们拖入泥潭，让我们无法自拔。” “这么说的话，张卫国这人有问题。” 我点头说：“必须把他抓了，这人太坏了。” “这个张卫国，是王建设的一枚棋子。” 我小声说：“他哪里是什么棋子，他就是毒药。” 廖局随后想了想，又说：“你说张卫国会不会真的是看到黄军埋尸了？” “那他为什么去向阳派出所报案，周围那么多派出所，他偏偏找到了方进，你不觉得未免太巧了吗？这就是王建设在试探方进，看他能为自己担多大事，做到心中有数。” “万一凑巧了呢？” “黄军根本就没杀吴德明，怎么可能凑巧。只要吴德明一回来，一切都真相大白。” “我们现在去审一下黄军，一旦黄军撂了，立马抓张卫国。” 我摆着手说：“没必要，我们再等等，也许这几天就有结果。我们先回去，一旦吴德明回来，黄军的谎言不攻自破，到时候再好好问问三号桥墩是怎么回事。张卫国跑不了，他不是笑笑和周晓莉，他只是王建设养的一条狗。” “那个冯宝怎么和你说的？” “她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等消息。不过听口气，她应该知道吴德明的事情。她是建设集团的法律顾问，王建设的很多事，她都清楚。”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要是吴德明能回来就太好了，我们也少去了很多的麻烦。我们还有些时间，不去审一下黄军和方进了吗？” “没必要，现在去审问他们就是浪费时间。黄军现在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一口咬定自己杀了吴德明，埋 进了三号桥墩，就是让我们去挖。挖不到的话，你我可就都完了。王建设也就有了可乘之机，说不准这黄军还指望王建设出去之后捞他呢。” 廖局点点头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在他们这些人看来，王建设就是他们心中的神。那是他们的信仰，只要王建设没被宣判，他们总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错，我们先缓一缓，等一下吴德明的消息。” “那个笑笑，周晓莉，程志斌和关山月到底在哪里了呀！” 我摇着头说：“这几个人我们抓不到了，他们出川后，肯定是用假护照出去了。你说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了，怎么就没有人脸识别系统呢？不管他用什么护照，只要是那张脸就不行。当然，这对同卵的双胞胎四胞胎啥的有点影响，但影响不大。” “是啊，其实他们只要出川，随便到一个城市，拿着他们的外国护照，很容易就能出境。他们这些核心人员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不过这次他们是彻底赔上了，花了大量的精力，财力和人力，什么都没得到。只是那一千多无辜的群众死得太冤枉了。”我说，“而且我们并没有办法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不是每个案子都有结果的，尤其是这种国际大案，作案的人往往在作案之前就给自己铺好了后路。我们随机应变也赶不上他们的计划，总是会慢半拍！行了，回去吧，这里也真是够热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坐等冯宝带来的吴德明的消息。” 刑侦大队的人一直就没有停止对这些人的审问，不过审来审去也没什么新意。他们也出去调查了一些线索，也走访了一些群众，实际意义不大。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王建设在当地的口碑还真的不错，他老家的人提起他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刑侦大队一直想找到王建设是黑恶势力头目的证据，一直都找不到。 看来这个冯宝确实帮王建设做了很多事情，这个王建设从证据来看，还真的没什么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徐盛案，还有因为徐盛案子牵连出来的行贿案。 我每天都要看一下新的审讯记录，连续看了三天之后，我也就不 爱看了。 在刑侦大队的人看来，案子陷入了僵局。不过我知道，我在等一个电话，每天我都把手机抓在手里，只要电话一响，我就会迫不及待去接。 终于在第六天的早上，我接到了冯宝的电话，她说：“王警官，人找到了。吴德明在云南镇康人民医院，你们想办法去接人吧。他自己怕是不好回来，缺了一条腿。” “太好了，我们这就去。冯小姐，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这都是为了王建设！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会做他的代理律师，希望他能轻判。以后少不了和你打交道呢。” “那我们再见。” “再见。” 我立即打电话给廖局，廖局听到之后立即就开车过来，他进了我宿舍就说：“大力，你和我过去接人，要不动声色。我怕有心怀叵测之人借题发挥啊！” 我说：“你就别去了，我和姚科长、壮壮、白月去就行了。得有一千公里呢，十几个小时，你扛得住吗？” “我必须亲自把人接回来。废话不多说，你，我，白月，壮壮我们四个去，一路不停尽快把人接回来。姚雪同志负责镇守，有什么情况，我们及时和姚雪同志联系。” 我说：“现在走的话，今晚到，明天上午回来。” “立即就走，你立即通知白月他们，让白月开那辆民用牌照的suv过来，吴德明现在一定很彷徨，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国内的医院。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一定是非常残酷，难以现象啊！” 我按照廖局的部属，开始联系白月。很快我们就准备就绪了，只是说出任务，没说去做什么。 看得出来，廖局非常谨慎。就连他最信任的白月也没透漏消息。 我自然也没对壮壮说。 壮壮就是这点好，我不说的，他在有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多问一句。 不过从导航的终点，相信壮壮和白月都能猜出一些什么来。 我们是在晚上九点多见到吴德明的，他显得很苍老，很憔悴，少了一条腿，拄着拐杖，目光呆滞地坐在病床上。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体重此时已经不超过七十斤。他严重的营养不良。 廖局看到他的时候，他呆愣愣地看着廖局。 廖局说：“你是吴德明同志吗？” “我，我是吴德明，我是川辣子食品厂的厂长，吴德明。” 廖局说：“我是蓉城警察局的局长，廖耀宗。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廖局把证件和身份证递给了吴德明。 吴德明伸出颤 抖的双手，颤颤巍巍结过证件，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廖局说：“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应该开心噻！” “我开心哦，我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到家喽！我感谢组织，感谢警察，我感谢我的祖国。”吴德明看着我们说，“我想知道，你们用什么把我交换回来的？你们怎么知道我还活着？他们说，所有人都觉得我死了哒！” 廖局叹口气说：“吴德明同志，我们先回家吧。一切等回到家再说，回到家就安全了。” “王建设他们把高架桥修起来了吗？” 我知道吴德明问这句话的意思，我说：“王建设和王建民兄弟都已经被捕，正在接受审问。” “老天有眼噻！”吴德明顿时大声喊了起来。“不，是人间有正义！” 第152章 最坏的人 第152章 最坏的人 吴德明直接被我们接回了蓉城法政系统疗养院，他的身体很差，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我们也没急着把消息告诉吴德明的家人，吴德明听说他老婆急着改嫁并且给别人生了孩子之后，干脆就说不想见到她了。至于弟弟们，先不急见。现在他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而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撬开黄军的嘴。 我见到黄军的时候，他一脸淡漠，据说这小子倒是吃得饱，睡得香。难道是想开了吗？ 我说：“黄军，你好像吃胖了。” “吃了睡，睡了吃，这里伙食不错，过得和猪一样的日子，想不胖都难噻！” “我找你来就是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杀死吴德明的。具体的，说说吧。” 白月的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根本没打开。 就是这个举动，引起了黄军的怀疑，他看着那个文件夹说：“今天不做记录啊！” 白月说：“让你说你就说。” “我记不清了。反正是杀了。” “你亲手把吴德明的尸体埋在了三号桥墩下面，对吗？” “是啊，我亲手做的。是让老友让我做的。老友就是王建友，是王建设的堂兄。好像王建友是奉了王建民的命令，我也说不清楚。” 我看着黄军呵呵笑了，我说：“接着编。” “我说得都是真的。” “吴德明已经回来了，你没必要再编下去了。说真话吧。”我说，“黄军，我对你很失望！” “回来了？难道我杀的是假的吗？你别开玩笑了。” “王建设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主动让我联系了建设集团的法律顾问冯宝。冯宝已经想办法把吴德明从境外送了回来，只不过吴德明在境外丢了一条腿，成了一个残疾人。” 我拿出吴德明现在的照片，拍在了桌子上，推过去，给黄军看。 黄军无奈地把头一歪说：“龟儿子们！到关键时候掉链子。” 我说：“为什么要骗我们？” 他突然呵呵笑了，说：“你们为什么不上当呢！我就好奇了，证据确凿，你们怎么就不去挖三号桥墩呢？” 白月说：“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每天就盼着你们挖开三号桥墩呢，可惜啊，人心靠不住啊！老大怎么能这么做呢，这是他定下的一条要你们半条命的毒计啊！”黄军苦笑道：“尴尬了塞！” “你根本就没有往三号桥墩里扔尸体，因为本来就没有这么回事。这件事完全是你们杜撰出来的，我就纳闷儿了，方进为什么能言之凿凿呢？” “你那么聪明，你难道想不明白吗？方进也是大哥的人噻！” “黄军，你很不老实啊！我觉得需要饿你几天，让你清醒清醒再和我谈。你吃得太胖了，得减减肥了。” 我和白月站了起来，往外走。 黄军在后面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我告诉了所长，饿他一星期，每天给他一块糖，免得他低血糖死掉。 所长小声说：“这不合规矩啊！” 我小声说：“这是个杀人犯，恶贯满盈，十几条人命在身。饿他几顿，我主要是想要他的口供，不让刑讯逼供，想点别的办法吧。不然他不会说实话的。” 所长点点头说：“好嘛，这样一个混蛋，死了也活该。” 没到一星期，只是饿了他一天，黄军就嗷嗷叫着还要见我。 我和白月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滩烂泥趴在桌子上，在大口喘气。 我说：“这才一天。”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王警官，你问吧，我保证说实话。” “方进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故意骗方进的，首先就是看看他的反应，还有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我们的手段。他知道大哥的事情太多了。” 我点点头说：“这个回答符合逻辑，看来还是饿你几天，你才能清醒。” “别，别走。我还有要交代的。张卫国其实是我手下的马仔，他都听我的。一直到现在，二哥每个月往他卡里打一千块钱。这就是封口费嘛！这下你晓得了噻。”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都是要被毙了的人了，我没啥好隐瞒的。我不想做个饿死鬼，我想吃天府香酥鸭，我要两只。” 白月呵呵一笑说：“你要求还不少，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吗？这是看守所，不是疗养院。你得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你是个杀人嫌疑犯，你不是老干部。” “王警官，我求你了，给我买两只香酥鸭好吗？” 我点头说：“可以，等下我让狱警带给你。” 白月拎了文件夹跟我出来，我们到了外面的车上，白月说：“你真给他买呀！” “做人留一线嘛！做事不能做得太绝。” “他是个杀人犯，何必呢！这个案子虽然复杂，但也用不了三年，肯定就毙了。你和他讲什么情面？” “就当是为他送行吧。” 白月带着我去买了两只天府香酥鸭，带回来之后，交给了狱警。 狱警说着带骨头的不大行，怕他用骨头做刀子捅人。我没办法就去厨房里，把大腿骨头都给剃出来了。一边弄我还尝了口，确实还行。 我让狱警检查了一下，这才可以了。我亲手给黄军送到了屋子里。我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说：“要是有酒就好了。” 我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一瓶。” 我去找所长要了一瓶绵竹回来，两个酒杯，我就坐在这牢房里和他喝了起来。 我说：“这大腿上有骨头，狱警不让我带进来，我只能把骨头都剃了出去。没忍住先尝了一口，确实香。这两只鸭子你自己吃怕是要撑坏了，干脆，咱哥儿俩喝点。” 黄军点点头说：“王警官，想不到你还把我当人看。别人都当我是个畜生。” “我对你有全面的了解，你不是坏人，但你做了很多坏事。你后悔吗？” “后悔也来不及了，当时要是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说了，都过去了。我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他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闭着眼咀嚼着，享受着，嘴角都冒出了油。 “我已经让人去抓张卫国了。” “他得判刑吧！” “得判刑，三年以下吧，他罪行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性质太恶劣。” 黄军睁开眼，用筷子指着我说：“多亏你们没去挖桥墩，不然就上当了。这要是什么都挖不出来，廖耀宗和你王大力一起倒霉，到时候这蓉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变化呢。现在我也看清楚了，王建设不是你的对手。这计划如此周详，竟然你都没有上当，你到底是怎么怀疑这是骗 局的呢？” 我说：“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拆迁，都已经拆迁完了，立交桥也开始修了，为什么还要杀人呢？没有动机了嘛！” 黄军点点头嗯了一声说：“是啊，确实没有了杀人动机。我这些年杀的人，全是坏人，不是卖麻果的，就是混黑的。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最坏的那个人，是我！” 说着，他竟然一对对的大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了起来。 我也抿了一口酒，然后夹了一块肉，看着他，我咀嚼着。 第153章 我不是流氓 第153章 我不是流氓 喝酒对我来说就是遭罪，但我今天还是陪着黄军喝了不少。这是个将死之人，我竟然对他有了怜悯之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他有这种情感。 我喝多了，迷迷糊糊，但神志清醒。不过上车之后，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该可怜他呢，还是不该可怜他呢？ 当我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隆昌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张卫国已经抓了，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廖局命令他们，直接把人带刑侦大队来，这个家伙，他要亲自审问。 别人喝多了就呼呼大睡，我喝多了睡不着，难受，肚子里翻江倒海。 抱着马桶吐出去之后就好多了。 姚雪在一旁拍着我的后背说：“你这是和谁喝得啊，我没见你喝过酒。” 白月在一旁说：“还说呢，和黄军儿喝的。黄军儿让他买香酥鸭，还要两只，他就去买了。买了之后黄军儿又要酒，他就拿了酒陪着黄军儿喝了一瓶。” 姚雪说：“合着你喝了半斤呗！” 我摆着手说：“不到半斤，一瓶酒是五百毫升，但不是一斤。酒比水要轻一些。” 白月一听咯咯笑了：“大力同志，你还懂科学啊！不是说你是流 氓吗？” 我抬起头说：“我是文盲，不是流 氓。” 白月对壮壮说：“看来大力同志没喝多。” 我说：“喝多肯定是喝多了，不过我心里有数。我只是不会写字，有些字不认识，但不代表我没有常识，我还是知道容量和重量是有区别的。你可以说我喝了250毫升，但是不能说我喝了半斤。” 姚雪说：“你这样还能审张卫国吗？” “张卫国有啥好审的？我就是去看看热闹算了。” 姚雪递给我一杯水，让我漱口。 “你和一个死刑犯喝酒干嘛啊！我就搞不懂了，你图点啥？” 我漱口之后，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去洗了脸。 姚雪说：“喝点热水吧！” 我看着姚雪说：“我想喝点白粥。” 壮壮说：“我去食堂给你熬粥，还加点红糖，煮个鸡蛋不？” 我说：“也行。” “那得了，我就当伺候月子那么伺候你。” “我去你大 爷的！” 壮壮呵呵笑着走了，我出了卫生间，坐在了屋子里一个破沙发上。这沙发虽然破，但是坐着还是挺舒服的。我靠在上面闭着眼，在想张卫国的事情。 姚雪说：“你要是难受，你就去床上躺着。”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我说：“这张卫国不太可能是黄军的手下，他很可能是王建设的直属手下。这个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白月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时候想起来和黄军喝酒的时候，黄军的话。 我说：“我和黄军都喝多了，黄军对我说，张卫国这个人，捉摸不透。你可以好好审审他，他一肚子花花肠子。” 白月说：“这么说他不是黄军的手下。” 我嗯了一声说：“黄军这人不可能有手下，他就是个独行侠。张卫国很可能是王建设手下的核心成员。这就有点意思了。” 姚雪点头说：“要是这样的话，他有没有可能知道关长顺的一些事呢？” “还别说，真的有这个可能哦！黄军明显就是在提醒我，张卫国这个人有问题。但具体有什么问题，黄军也不清楚。在三号桥墩事件上，完全就是张卫国一个人在表演，和黄军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让黄军撒了个谎，让黄军承认杀了吴德明。这样看来，黄军更像是被他指使。” 白月打了个响指说：“没错，看来你这顿酒没白喝，这黄军儿也没白吃 你的香酥鸭。” 我对白月说：“你去外面等着，看看张卫国什么时候到。我得和廖局一起审他。” 白月点点头出去了，很快廖局就来了，进了我屋就说：“白月刚才和我说了张卫国的情况，你怀疑他是王建设的核心成员，是吗？” “我甚至觉得这人做过的事情不比王建民少。只不过这个人智商高，很善于伪装自己。要不是黄军提醒，我们还真的就把他漏掉了。廖局，你想想，三号桥墩事件完全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呀！” “没错，这么一个人，不可能是黄军这个亡命徒的手下。” 我说：“其实正好相反，黄军应该都听张卫国的。而张卫国直接听命于王建设。我甚至觉得王建民都没有办法驱使张卫国，他是个狠角色啊！” “张卫国在当地的口碑怎么样？” 我双手一摊说：“没来得及调查！也没想那么多，看来需要派人去当地详细地走访一下，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好啊，总算是抓到一条大鱼。但是怎么撬开他的嘴呢？” 我看着廖局小声说：“要不，我来主审？！” 廖局点点头说：“那行，你主审，白月记录，我在一旁负责分析和补充。” 我这时候打了个嗝儿，喷出一口酒气。 廖局皱着眉说：“你喝酒啦，上班时间不许喝酒，你不知道啊！” 白月小声说：“廖局，大力同志是和黄军儿喝得酒，张卫国的线索就是黄军儿给大力同志的。” 廖局点着头说：“哦，大力同志，你得主意身体啊！这屋子这股味儿，吐了吧！” 我点点头说：“真难受，就像是大病一场，没有一星期不可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廖局指着我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钱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秧苗。大力同志，酒色财气这四样东西，你可得把握好了，只要粘上一样，你就不是个合格的警察。” 我站起来，敬礼道：“谨遵教诲。” 说着又打了个嗝儿，熏得廖局用手扇了两下，对白月说：“给她整点橘子汁啥的，这啥味儿啊！” 白月说：“壮壮去熬粥了。” 廖局看看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指着我说：“这样吧，你睡一觉，我们夜审张卫国。你现在这样没办法工作，到时候再被张卫国给投诉到督察那里，搞不好就让你停职反省，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敬礼说：“是！” 廖局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第154章 夜审张卫国 第154章 夜审张卫国 喝了红糖粥，吃了俩打在白粥里的荷包蛋，觉得胃里舒服多了，一直睡到了夜里九点钟我才醒来。 醒了还是觉得头疼，不过身体觉得有了力气。 我抓起来手机就往外走，白月在一旁说：“你干嘛呀？” “去审张卫国啊！” “廖局有急事出去了，好像是看守所那边出事了。” “看守所出什么事了？”我有所长的电话，立即打电话给所长。 电话刚通，所长就抱怨道：“大力同志，你惹祸了知道吗？你和黄军喝酒来着吧，他把酒瓶子藏起来了。然后他吐了个稀里哗啦，倒在了地上，我们的人进去看他的时候，他用酒瓶子顶着我们的人颈动脉，威胁我们，不放他走，就和我们的同志同归于尽。” 我说：“结果呢？” “他抢了我们同志的武器，用武器顶着我们的同志，开车逃了。现在正在追捕。” “我们的人怎么样？” “我们的人被绑了，扔在了山里，黄军儿失去了踪迹。” “怎么能让他藏酒瓶子呢？” “你怎么能带酒给他呢？” 我很无奈，我说：“我喝多了，出来的时候就忘了把酒瓶子拿出来。你们的人不会检查一下吗？” “相互抱怨还有意思吗？当务之急是把人抓回来。” 我气得挂断了电话，心说一个看守所竟然看不住一个黄军，还把责任推我头上，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估计廖局肯定气得快吐血了，我几次打了廖局的手机，刚拨出去我就挂断了。心说还是算了，廖局现在心烦得很，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岂不是找骂吗？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廖局回来了，直接就来了我的宿舍。 一进屋就劈头盖脸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顿。 “你就是个混蛋，你怎么能留个酒瓶子给黄军呢，那可是个死刑犯，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酒瓶子，敲碎了底子，那比匕首还锋利呢，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喝多了。” “我就说工作不能喝酒，喝酒误事你知道吗？” “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不仅工作时候不喝酒，平时我也保证滴酒不沾，我烟也不抽，茶叶我也不喝。我惩罚自己，今后我就做个八戒。”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你态度还不错，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主要责任还是看守所的。但你是次要责任，你得将功赎罪，把张卫国给我整明白了，知道吗？” “这黄军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抓回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是个亡命徒，对于王建设和关长顺来说就像是夜壶，用得着了，拽出来用一下，用不着了，一脚踢床底下去了。所以，没有人帮他，黄军肯定逃不掉。” “主要是怕他出去之后继续害人，这家伙要是手里没钱了，会不会去抢劫啊，会不会去杀人啊！” 我想了想说：“他应该有点钱，抓他的时候没搜到他的银行卡。现在银行卡管理太乱了，根本不用实名随便办。他应该是把银行卡藏到什么地方了。出去之后，他肯定去拿银行卡，然后取现，找个犄角旮旯的藏起来，苟延残喘。” “那去哪里找他？天大地大的，这家伙鬼得很，不好找。我甚至觉得他还有身份证，他也不傻，他肯定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先去审张卫国，看看他怎么说。黄军的事情不用太着急。他就是个死刑犯，该说的，最后这顿酒都说了。抓到他也没有太大意义，现在无非就是让他多活几天。” 廖局指着我说：“黄军你必须负责抓回来。” 我说：“我负责的事情你不觉得有点多吗？我紧接着就要去关岭，这关岭的事情复杂得很，现在又给我黄军的任务。我哪里有时间嘛！” “没时间你找时间，黄军抓不回来，你别想回明山。” 我这才意识到廖局什么意思了，他是想一直就这么把我留在蓉城啊！ 这老小子够无赖的。 我只能点点头说：“好嘛好嘛，我就留在蓉城一辈子，为你效犬马之劳。你也别骂我了，咱们去审张卫国吧。” 我见到张卫国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人瘦得让你不忍心大声和他说话。 我说：“老张，知道为啥叫你来吗？” 张卫国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一向奉公守法，我是个良民噻。” 我看着他笑了，我说：“你要是良民那就没有坏人了。我就直说了吧，你为什么让黄军撒谎，让他说杀了吴德明把人埋在三号桥墩下面了？” 张卫国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就白了。他说：“搞，搞错了吧。” “难道你要黄军和你当面对质吗？你看看他的口供吧！” 我把黄军的口供给他看，然后我坐了回来。 张卫国还真的一页页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他说：“那是我看错了吧，应该是没有人往里面埋尸体。” 我说：“我在问你，为什么让黄军撒谎。” 张卫国笑了，说：“黄军在胡说，我没让他撒谎。” 我说：“你这样对抗有意义吗？你觉得法官是信你的还是信黄军的话？黄军的证词从前到后是连贯的，是有逻辑性的。我问问你，黄军为什么胡说，为什么要陷害你？” 张卫国低下头，双手捂着头说：“我头疼，我这头疼得不行了，我得去医院。” 廖局叹了口气说：“张卫国，你在老家的口碑可不怎么样，而且你三次进过戒毒所，你到现在还在吃麻果，我说得没错吧。” “我被麻果害惨了，你看我身体，彻底垮了。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让黄军撒谎嘛！” 我说：“张卫国，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不出去更好，我在里面肯定能把麻果给戒了。” “你想过你老婆孩子吗？我在你家里吃过饭，你老婆孩子知道你做这些丑事吗？要不要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你老婆，告诉你孩子？甚至是告诉你孩子的老师？你孩子在上大学吧！你这样对抗组织，是要影响孩子进步的知道吗？”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关键是你没担当。你要是不想谈我们可以不谈，但是你得想清楚自己要承担什么后果。本来两三年就能出去，你要是顽固不化，对抗法律，那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老调常谈了。你应该懂。” 廖局指着张卫国说：“还不说是吧！你不说就定不了你的罪吗？凭着黄军的口供，你觉得你躲得掉吗？你抵赖得掉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站了起来，看着张卫国说：“给你机会你不要，难道你身上有人命吗？” 张卫国顿时抬起头来，摇着头大声说：“这个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是黄军那样的亡命徒，我不可能去杀人噻！” 第155章 灭门惨案 第155章 灭门惨案 我歪着头看着他说：“既然你没有人命在身，你怕啥呢？张卫国，你们老大王建设都交代了，你还有啥不能交代的呢？” “我就是一个小喽啰，你们不要在我这里浪费精力了。说白了，就是黄军儿让我撒个谎，我就撒了个小谎。” 我指着他说：“黄军儿说是你让他撒谎的，你俩到底是谁在撒谎？要不我把你俩放在一起，你俩商量好了再回答我？” 张卫国顿时眉头紧蹙，他说：“好嘛好嘛，我交代，是我让黄军儿撒谎的，目的就是骗你们挖开三号桥墩儿。不逞想你们没上当，这个计划也就破产了。” 我再次坐下，看着他说：“这个主意是谁出的，目的是什么？” “肯定不是我出的噻！是王大佬。” “王大佬是谁？” “就是王建设嘛，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设下这个局，说你们一定会上当。因为当年我骗过方进一次，那次就是想看看方进什么反应。当时方进的反应让王建设很满意，刚好这次利用起来。我想啊，只要你们去挖三号桥墩，那你们就要倒霉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你们什么也挖不到。” 我看着他说：“你头还疼吗？” 张卫国突然哭丧着脸看着我说：“王警官，我有个情况和你说一下，能不能先别急着批捕我，我女儿在考公务员，你现在把我给抓捕了，她政审这一关可就过不去了，我不能毁了我女儿的前途啊！好歹等她被录取再正式抓我也不迟啊！” 廖局看着张卫国说：“现在你想起你还有个女儿了？你早干嘛去了？你有生意不好好做，你吃麻果，跟着王建设搞那些烂事脏事，你还想让我们替你隐瞒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廖耀宗局长。” “我实话告诉你，你女儿政审这一关肯定过不去了。” “别，我求您了，我女儿一生的前途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她谈了男朋友，他俩一起都在考公务员，俩人全是研究生毕业，都挺争气的。笔试已经都通过了呀。我要是出事了，我女儿就彻底完了。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先别批捕我。” “那得看你能说出点什么了。”我说，“批捕你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边只要一批捕，你女儿这辈子就算是毁你手里了。你要是好好配合我们，也不是不能缓缓。” 廖局说：“张卫国，王大力同志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这得看你能带给我们什么感兴趣的信息了。” 张卫国突然说：“我要是告诉你们吴德明还没死，这算不算是一个惊天的消息？” “张卫国，你说晚了。吴德明已经被我们接回来了，是王建设安排冯宝，由冯宝联系的关长顺，这才把人弄回来的。”我说，“张这个消息，不行。” 张卫国听了之后愣住了，他张口结舌，盯着我们老半天。 他回过神之后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说：“怎么就不能这样？王建设答应和我们合作营救吴德明，我们不再追究他绑架吴德明的事情。这是双赢。王建设是个聪明人，不像你，你糊涂啊！” “呵，他既然这样干了，我也就没啥好隐瞒的了。当初就是他授意我去干的这件事，我吩咐的老友，老友去找的黄军儿。我们直接把吴德明给送境外去了，现在他倒是做起好人来了。” “你和王建设是什么关系？” “我和关长顺救过他的命，我们三个是把兄弟。” 这个消息令我和廖局都有点吃惊。我俩互相看了一眼。 “那你混得有点惨啊！”我说。“你看人家那两位，一个在境外呼风唤雨，一个在蓉城叱咤风云。你呢？在隆昌卖枇杷，你为什么不干了呢？” “王建设他疯了你知道吗？他膨胀了！我要是再和他干，那就是死路一条。你看他身边的人，谁有好结果？老友成了河漂子。老 二贩卖麻果，那就是吃qiang子的瓜娃子。黄军儿帮他去除掉一个个的绊脚石，他当黄军儿是一条狗。话说得好听，当黄军儿是亲人，他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送国外去了，咋没把黄军儿送出去呢？”张卫国说，“我要是还不离开，指不定陷进去多深呢。” “这么说，关长顺确实没死，是吗？” “没死。他是诈死，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四个，我，冯宝，王建设和他有个相好的。对了，关九阳就是他那相好的给他生的。因为这事，他那相好的被男人赶出家门，发誓再见到她就打断她的腿。” “王建民不知道关长顺吗？” “王建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他怎么知道的有些奇怪，我问过王建设，他矢口否认是他透漏出去的。不是他，不是我，那就是冯宝或者老关那个相好的。不过我觉得，就是王建设告诉王建民的，他利用王建民贩卖麻果敛财，王建民就是一个替他背锅的料。” “你能肯定这个关长顺，就是关岭那个自 焚的关长顺吗？” 张卫国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自我介绍说叫关长顺。我其实也是因为麻果认识的他。他那时候在蓉城卖这东西，我经常从他手里买，后来有一次我们被警察给堵在了一个地下舞厅里，就是那种跳莎莎舞的，你们知道吧！当时他手里有特别多的货，要是抓到他足够把他毙了。是我偷偷把他手里的货接过来，冲 进马桶下水道里。他为了感激我，以后我从他那里拿货，他从来都不和我要钱。” “你们是怎么救的王建设？” “王建设被仇家追杀嘛，当时要杀他的仇家在蓉城是首屈一指的大佬，叫段一指。王建设那时候在九眼桥开饭店，段一指收保护费，王建设不给，段一指就派人砸了他的门窗。王建设也不是好惹的，蹲了三天，总算是蹲到了段一指的那个败家儿子，上去朝着腿和肚子捅了三刀之后就跑了。段一指全城找他，抓到活的给一百万，死的五十万。这下，全蓉城的混子都找王建设，他跑着跑着，就跳墙进了我租住的小院子。刚好关长顺也在，我们俩看他可怜就收留他了。” 我问：“怎么结拜的呢？” “关长顺要跑路，但是手里没钱，那时候蓉城警察已经开始通缉他了，他杀过人，又卖麻果，被抓的话后果可想而知。王建设手里有钱，愿意资助关长顺。不过要关长顺帮他一个忙，就是宰了段一指和他儿子。” 我说：“然后呢？” “关长顺做了，干净利索。段一指和他儿子一起被杀死在了家中，除了段一指和他儿子，还带上了段一指的父母，老婆，小姨子。当时挺轰动的一个灭门惨案。” 我说：“王建设雇凶杀人，这样他就能有不在场证明。” 张卫国说：“王建设给了关长顺十万，关长顺拿着这十万就跑了。也是那时候开始，我们以兄弟相称。关长顺最大，我第二，王建设最小。我们都叫他小三儿。” 我看着廖局说：“你知道这个灭门惨案吗？” 廖局点点头说：“我知道，一直没有线索。也怀疑过王建设，不过王建设有不在场的证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王建设才正式开启了他的魔幻人生啊！” 第156章 你先说 第156章 你先说 张卫国这时候有些不安了，应该是犯了瘾。我出去给他要了半包烟进来，给他点了一支。他用力吸了一口，这才安稳了下来。 张卫国说：“廖局说得没错，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王建设出了名。段一指全城通缉王建设，最后被王建设灭了门。社会上的人其实都知道是王建设干的，很多段一指以前的对手都投奔了王建设，认王建设为老大。他的势力就像是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同时，他的野心也开始膨胀了。” “你是他的把兄弟，你应该也很风光吧？” “开始的时候我跟他干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我越来越看不惯他的做派，得意忘形，膨胀到狂妄，我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我就说身体不好，我想金盆洗手，回家静养。他每个月给我打一千块钱。” “这么说，你除了吃麻果，和参与了绑架吴德明，你没别的事了，是吗？” “绑架吴德明不是我说的，是王建设的主意，我也没怎么参与，我只是给老友打了个电话。至于怎么定性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算是轻微参与了，应该是知情不报吧！包括关长顺杀段一指全家，我也是知情不报。够判几年的了。”张卫国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耽误女儿的前途，我不能毁了我的女儿啊！” “我看还是先把你送去戒毒所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蓉城大厦的案子我听说了，肯定是关长顺干的。他才有这个手段。” 廖局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关长顺这人心狠手辣，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所以，后来我也不愿意联系他了。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要我过去帮他，我都拒绝了。后来逐渐联系就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沉默是金。” 我说：“所以，他下蛊毒杀了一千多人，你一点不奇怪，对吗？” 张卫国点头说：“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是个魔鬼。他要那么多钱干嘛！他现在钱多得花不完，他还要去偷博物馆，他是不是疯了？” “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追求成就感，追求刺 激。还有，他很享受过程。他要是成功的话，他会记录下来整个过程，开心地为自己写一部小说。” 我说：“他在写自传？” “没错，他就是为了写自传，他要干很多大事，写进自己的自传，成为一部光辉的自传历史，永远流传下去。”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张卫国说：“关长顺这人精神饱 满，做事雷厉风行，而且冷血，冷静。他是个不知疲倦的人，我相信他要是去跑马拉松，肯定能得奖。” “就这些吗？” “我知道的很多，但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呼出一口气来，我说：“在融城大厦僵尸案中，有个女人叫周晓莉，一直是她在操控这些僵尸。你对这个周晓莉有多少了解呢？” “关九阳有个小女儿，叫关阿曼，你说的周晓莉大概就是关阿曼。并不是谁都能控制僵尸的，关阿曼继承了关长顺的衣钵。” “为什么不是关九阳呢？” 张卫国一笑说：“也许是没有天分吧！谁知道呢，我对他家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这个关阿曼和关九阳不是一个妈生的，关阿曼和妈妈一起和关长顺生活在境外。” 我这时候看向了白月，白月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来。 把关于周晓莉的监控录像给张卫国看。 我说：“只拍到了背影，你看看，这是不是关阿曼！” “我家里有关阿曼小时候的照片，你见过关阿曼应该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吧。” 我问：“几岁的？” “十来岁吧，那时候我和关长顺还有联系。这照片也是他写信寄给我的，还要了我和我女儿的照片过去。说是留个纪念。”张卫国说，“去拿吧，东西在我小舅子家，是一个木匣子，上了锁。我和关长顺的信和照片都在里面。” 廖局起来出去，很快又进来了。我知道，他安排人去拿关长顺和他女儿的照片了，这对我们至关重要。 张卫国知道的确实很多，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最近关长顺和王建设干过什么，他一概不知。 但是最关键的他交代了王建设买凶杀人的事实。 我心说，这下王建设跑不掉了，想不到突破口竟然在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瘾 君 子张卫国身上。 谁又能想到，张卫国竟然是王建设和关长顺的拜把子兄弟。 还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了，谁还没几个穷亲戚啊！张卫国就是关长顺和王建设的穷亲戚。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我说：“不早了，咱先睡觉吧！睡醒了咱们再聊。” 廖局站了起来，有人进来把张卫国的手铐打开，把他从椅子里拉了起来。他太瘦小了，拉他就像是拉一只小 鸡仔。 张卫国大声说：“廖局，王警官，千万别批捕我啊，再给我一些时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保证好好配合，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他被带走了，我呼出一口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卫国要不是为了他女儿，是不会轻易招供的。” 廖局哼了一声说：“这下王建设跑不掉了，雇凶杀人，灭人满门，这绝对是死罪。他不死，大家都不踏实。” 我看着廖局说：“一旦让他绝望了，他就会咬出很多人来，廖局，你得有心理准备啊！” 廖局小声说：“不管涉及到谁，绝对一查到底。” 我嗯了一声说：“只要有足够的证据，那些都不算是麻烦。别看这群人平时一个个都威风八面，呼风唤雨。一旦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都吓得尿裤子。我们去审一下王建设，看看他怎么说。” 廖局一伸手说：“白月，坚持一下。” 白月已经在打哈欠了。 白月一笑说：“我不困！我算是见识了大力同志的判断力和办案手法，我再学个两年，估计也就出徒了。” 我打开门见到王建设的时候，他没睡觉，盘坐在床上，不知道谁给了他一本三国演义在看呢。 我进来之后坐在了桌子后面，白月在我的右边，廖局站在门前，把门靠上。然后把手里的包放在了桌子上。 我起来说：“廖局你坐吧，我站着问他。” 廖局点点头坐下，我靠在桌子角上问：“王建设，还记得段一指吗？” 王建设一听顿时就是一哆嗦，手里的书掉在了床上。 “说说吧！” “说啥子嘛！” 我大声说：“你用十万块钱买凶，杀害段一指全家，还包括他的小姨子。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王建设看着我说：“你听谁说的？” “关长顺那时候急于出逃，你急于除掉自己的死对头。你俩一拍即合，你拿十万块钱，关长顺去杀人。我说得没错吧。” 王建设这时候呼出一口气说：“我知道是谁了，张卫国说的吧！” “有错吗？” 王建设这时候呵呵笑了，他说：“想不到你们挖这么深，还有这个张卫国，他为什么要说这件事呢？说得越多，他错就越多。起码他多了一个知情不报。我想不通，我实在是想不通。” “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件事，你能告诉我吗？王警官，我很好奇。” 我看着他说：“你先说说为什么买凶杀人吧。你先说，我再说。” 王建设看着我说：“你先说，我要是说完了，你不说，我睡不着觉，我会胡思乱想的。” “你先说。” “不，还是你先说。” 第157章 黄军的去处 第157章 黄军的去处 我看着王建设笑了，他也看着我嘿嘿笑了。 我说：“你不说就算了，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和张卫国多聊聊。他的态度可比你好多了，他更愿意和我做朋友。” 我指着白月身前的文件夹说：“有这些证据，加上佐证，就算是你零口供，照样给你定罪。” “我只是搞不懂，张卫国为啥子要说这件事嘛！说了对他有啥子好处嘛！”万建设说到这里停下了，说；“我晓得了，他是不是毒瘾犯了？” “你太小看张卫国同志了，他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那到底是为啥子嘛！” “你不想说的话，我可走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总之，王建设，你这次在劫难逃。” “王警官，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哄着我把吴德明弄了回来。刚弄回来你就翻我的旧账，你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大声呵斥：“是我想至你于死地吗？灭门惨案，一家六口人，段一指两口子，孩子，段一指的父母，还有他小姨子。这难道也是我逼着你去干的吗？” “我不杀了他，他就要杀了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想活，他就得死。我和他必须死一个。”王建设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朝着我喊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已经山穷水尽，那是我最后的机会。” “你没想过报警吗？” “我不想多说了，没意义。我只是搞不懂，张卫国为啥子要提这件事。” “你先说说是怎么买凶杀人的，我就告诉你张卫国同志的想法。” 王建设失控了，他大声喊：“还能怎么买凶杀人？关长顺要跑路，他需要钱。我不想跑路，我想在蓉城混下去，这里是我的家。另外，只要这一仗我赢了，那我也就算是扬名立万了，我王家的大旗就算是在蓉城竖起来了。我和关长顺一拍即合，我出钱，他杀人。但是我没让他灭人满门，我只是让他杀了段一指和他的儿子。” “为什么要杀他儿子？” “你听过斩草除根吗？” 我说：“按照你的逻辑，我把你抓了，判了，毙了，是不是也得把你儿子也抓了毙了？” “你不能这样做，因为你是警察。”王建设这时候呼出一口气说，“既然这件事翻出来了，我也就不挣扎了。我认命了。” 我看看白月，白月拿着记录过去，让王建设签字按手印。 王建设很配合，他的确是个很理性的人，到了这时候，他的情绪竟然被他控制得很好。他竟然笑了，说：“不以成败论英雄，我王建设曾经也辉煌过。我这辈子也值了。” 白月说：“你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吗？” “没什么好人，我这是为民除害！另外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干的事情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气得直接一拍桌子，指着他说：“你让老 二卖麻果，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王建设大声说：“我没让他卖，是他非要往这个门道里钻，另外，也是他擅自联系的关长顺，他俩联系上了之后我才知道的。他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虽然我是他哥，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主见。另外，他让黄军儿杀了那个卖麻果的混蛋，他又取代了被他杀了那人的角色，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拜托，他是大人了。” 我点点头说：“我信你，想必王建民是听了黄军的话之后才联系上了关长顺的。应该是黄军把九爷就是关长顺这个秘密告诉王建民的。” “我不知道，我也懒得去管他们的事。后来我根本就不参与九眼桥夜 总 会那边的事情了。我专心做建设集团，做我的工程，走我的仕途。要不是关长顺这个混蛋搞出蓉城大厦僵尸案和博物馆抢劫案，我什么事都没有。是他把我连累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你想过一句话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锤子！关长顺但凡和我商量一下，我也不会让他做这种蠢事。一千多条人命，他玩得太大了。” 我说：“张卫国说，他就是想干这种天大的事情，他要写自传，他要成为千古的传奇人物。” “现在好了，他成了笑话。他遇到了你活该他倒霉。”王建设看着我说，“你还没告诉我，张卫国为什么要说这件陈年往事呢。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他要是不说，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我笑笑，对廖局说：“我们走吧。” 廖局和白月站了起来，我们一边往外走，我转身对王建设说：“下次我再告诉你。” “王大力，我 日 你仙人！你不讲信用，我以后绝对不信你的话喽！” 我笑着出了监房。 廖局看着我呵呵笑着说：“大力，你太坏了。” “分跟谁，跟这样一个混蛋没必要讲信用。我就是要吊着他胃口，让他有点念想。” 白月说：“王建设估计是睡不着觉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卫国是为了女儿。” “我们去审一下王建民，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和关长顺搭上线的。” 廖局看看表说：“回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工作是做不完的。” 我说：“这事情不做完了我睡不着觉啊！廖局，你先回去，明天让白月向你汇报。” 廖局看看表，呼出一口气说：“我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我得去休息一下了。我现在是头昏眼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得走了。” 我知道廖局没回家，他肯定是向上级汇报去了。上面还有人等着听案件的进展呢。 王建设的罪行总算是落实了。本来以为吴德明已死，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回到了蓉城。 不只是廖局能睡个踏实觉，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我见到王建民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不过他没睡，我进了屋他就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王警官，你来了啊！” 我说：“这次来只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联系上关长顺的？” “和我哥没关系，黄军透漏出来九爷叫关长顺。” 我说：“但是黄军说，他对谁都没说过。” 王建民呵呵一笑说：“他有一次喝多了，对一个酒吧女说了。我是从这个酒吧女口中问出来的。我知道九爷就是关长顺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这关长顺不就是我大哥的把兄弟嘛！” “你一直没和我说九爷就是关长顺这件事，你更没说关长顺杀了段一指全家。” 王建民听了之后愣住了，他说：“你什么意思？” 我敲着桌子说：“当年是你哥花了十万块钱，雇关长顺去杀段一指和他儿子，但是关长顺把段家灭门了。这就是当年蓉城的826灭门惨案。你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 王建民呼出一口气，然后呵呵笑了，他说：“完了，这下彻底全完了。一个都跑不脱，一起下地狱吧！” 白月过去，把证词递给了王建民说：“看看对不对，签字吧！” 王建民把字签了，然后呵呵笑着躺在了床上。 我这时候说了句：“黄军跑了，你觉得他会跑去哪里？” “他跑了？”王建民猛地坐了起来，“他怎么跑掉的？” “从看守所跑掉的，你帮我分析一下，他现在最想做什么？” “他肯定想活命啊！他肯定要去找冯宝，他想让冯宝把他送出境。冯宝肯定会答应他的，黄军应该是奔着果敢去了。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不过关长顺不一定希望他活着，也许会在边境把他干掉，永绝后患。” 我点点头说：“那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转身出来，立即拨打冯宝的电话。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第158章 男朋友 第158章 男朋友 电话一直响，但是没人接。 我越想越不对，于是我回屋之后，叫醒了壮壮。 壮壮坐起来打着哈欠说：“有事啊！” 我拿着手机说：“我打通了冯宝的手机，但是她不接。” “静音了吧，这睡觉的点儿。有的人睡眠不好，只要一睡觉就静音。她醒了看到就给你回过来了。” “没心没肺的人睡觉才会把手机静音，难道她就不怕她爸妈找她有急事吗？冯宝绝对不是这种女人。” 壮壮说：“你再打一下看！” 我又拨了电话，还是不接。我把手机折叠起来，在手里来回摆弄。 我说：“冯宝出事了。” “你又不了解她，也许她睡觉就是会静音。” 我摇着头说：“不不不，她不会静音的。就像我睡觉不会静音一样，我怕你们找我的时候找不到。同时，我也不会把电话号码告诉无关的人。” “那要不去看看？你知道她家吗？” 白月这时候大声说：“我知道。” 我说：“白月，你叫上姚科长一起去。女人和女人之间，好办事。” 白月开着车在大街上风驰电掣，闪着警灯，拉着警笛，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往城南跑，最后她把车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外面，出示证件，车很顺利开进了地下车库。 白月轻车熟路，带着我们进了电梯。 她说：“这是高档小区，一梯一户，冯宝住在顶层。她不喜欢头上有人踩着，这个女人很矫情的。我以前奉命监视过她一段时间，没看出什么来。” 电梯一直到了十八层，出来电梯真对着入户门，此时入户门是关着的。 姚雪要按门铃，我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我拿出来手机，拨了冯宝的手机。 电话通了，我们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电话铃声，但就是没人接。 壮壮说：“是不是病了？或者出去忘了拿手机了？” 白月说：“要是黄军儿在这里的话，肯定把手机给关了。” 我小声说：“开着不接，我会以为是静音了，关了的话，我会直接怀疑冯宝被挟持了。” 姚雪呼出一口气，看着门说：“这是高档的智能锁，我来试试。” 她把单肩挎着的双肩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黑盒子，然后启动了开关，过了十几秒，就听智能锁滴的一声。 接着，姚雪去按密码，这门咔嚓一声就开了。 我说：“姚科长，你还有这本事啊！” “强制恢复出厂设置。”姚雪拉开门。 我把刀子拔了出来。 姚雪和白月举着qiang，在我和壮壮身后掩护我俩。 我打开灯，看到屋子里的茶几翻了，一盆花摔在了地上。我一步步往里走，就听到卧室里有动静。 我快速过去，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看到冯宝被绑在床上，窗户外面有个人影，从窗户钻了出去。 我追上去往下一看，这人影像是猴子一样顺着窗户往下掉呢。 他很快就落地了，落地之后抬头看看我，大声喊了句：“王警官，再见！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她奔跑了起来，翻墙而出。 我把冯宝身上的布条解开，把她嘴巴上的嚼子给解开，她自己把嘴里的布团拽了出来。 她很冷静，说：“冯军要我给他五百万，帮他出境。我哪里有五百万给他？除非我卖了房子，他说等不了，立即就让我给他转账。” “他手里没钱吗？”姚雪问。 “她手里有钱，但是不够多噻！他想出去之后过上好日子。” 我说：“他想去哪里呀！” “他要去新加坡，还让我帮他弄个马来的户口。我去哪里给他弄嘛！” 我说：“肯定是要你请九爷帮他弄，对吧！” 冯宝点点头。但是随后冯宝又说：“九爷不是我的手下，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投缘。这种事九爷不可能帮忙，黄军就觉得我敷衍他，正逼着我用网银给他转账呢。” 说着，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上面已经打开了网银页面。u盾也插上了，输密码的界面也打开了，就差一个密码了。 白月用数码相机给电脑拍了照片，她看看数额说：“还是有二百多万。这么大数额的转账，银行不查的吗？” 冯宝说：“银行怎么查？现在都是互联网时代了，一切都是电脑在掌控。电脑没办法分辨哪些是正常的转账，哪一些是不正常的。这些钱转出去，黄军很快就会把钱给洗干净了。他在蓉城还是有点朋友的。” 姚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说：“这么大房子，你一个人住啊！” “是啊，我喜欢独处。” 姚雪走到了鞋柜前面，伸手拉开了鞋柜。然后又关上了。 她进了厨房，我也跟了进去。 在厨房了，我看到了两副刀叉。 我们又走进了主卧的卫生间，在这里有两个牙缸和两个松下牌的电动牙刷。 冯宝在我们身后说：“我有男朋友，他在国外工作。他半个月回来一次。回来住一星期就走。” 我点头说：“哦，刚好你男朋友不在家，黄军就来了。是吗？” 冯宝说：“你到底怀疑什么？”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是美籍华人，没有中国名字。他叫杰森·于！” “于杰森，挺好听的名字，非要叫杰森于。做什么工作的？” “在金融街做投资的。” 我说：“拿着大家的钱去赚钱。赚了是自己的，赔了是大家的，是这个工作吧！” 壮壮呵呵笑着说：“你还懂金融啊！” 我说：“什么金融，我就相信苦干实干加巧干，想靠着股票基金发财的，最后都得亏。因为专门有这么一部分人在吸血。” 冯宝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说：“你不懂金融和投资，我不和你谈这些。你根本就不了解资本的力量。” “我反正知道，社会不能被资本控制，王建设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其实是个好老板，做人也不错。” “他是好人？你知道他买凶杀了段一指全家吗？” 冯宝顿时大声说：“啥子？” 白月说：“他用十万块钱作为佣金，雇关长顺杀了段一指全家。这个案子久了点，那时候我们还小，你肯定记不得。但是我是看过那个卷宗的。六条人命，灭门惨案！” 冯宝呼出一口气说：“该死！这下没戏了。我得见见王总，我得和他商量一下资产重组的事情。” “这都是非法资产，重组什么呀！”我说，“这两天我们就会派人去查封建设集团，冻结建设集团所有的账目和工程，先摸清了，捋顺了，找人接手。” “你这么做是不负责任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楼盘竣工，按时保质保量的收房吗？” 我说：“我要是再不动手，怕是有人就要卷款潜逃了。到时候留下一批烂尾楼，都甩给政府吗？” 我突然意识到被冯宝给带跑偏了，我说：“这个于杰森老家哪里的？” “他是绍兴人。” 第159章 怎么找黄军 第159章 怎么找黄军 我用手摸了摸眼角，又摸了一把鼻子。 我说：“你男朋友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全家都移民了。他有父母和一个姐姐。” “把这个于杰森的手机号告诉我。”我说。 “你干嘛，你查我户口吗？这是我的隐私！” “你什么隐私？今天要不是我们来，你命都保不住了。转完钱，黄军就得杀了你出口恶气。凭什么你活得好好的，他成了逃犯？你们干的都是脏活，凭什么？”壮壮质问道。 姚雪说：“让你说你就说，这个于杰森该不会没有手机吧！这个时间，他那边应该是下午。刚好能打个电话问一下那边太阳圆不圆。” 冯宝大声说：“你们到底在怀疑什么呢？” 白月说：“让你说，你就说噻！难道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吗？你保护自己的隐私没错，但是你不能让我们怀疑你噻！” 我说：“冯宝，我警告你，我正式讯问你，你这个男朋友手机号多少。” 冯宝看着我说：“我要是不说呢！” “那你就得跟我们回去一趟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 “你别吓唬我，我是懂法律的。这是我的隐私，这是我的自由。我不想说，谁也别想勉强我。” 我一看就知道，冯宝有问题。 黄军为什么要来找她呢？关长顺为什么会介绍冯宝给王建设当这个法律顾问呢？严格来说，冯宝能给王建设当半个家。这冯宝一定还有另一层身份，她到底是谁呢？ 我说：“你有男朋友这种事有必要保密吗？你又不是大明星，你到底是谁，你男朋友到底是谁？黄军为什么要来找你？” 冯宝指着外面说：“我无可奉告，请你们出去。” 白月上前伸出双手去抓冯宝的肩膀说：“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冯宝一推白月，白月顺势就倒在了地上，鼻子直接撞在了门框上，顿时血就流了出来。 冯宝这下吓坏了，举着双手说：“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后退了两步，把她的笔记本给合上了。 我知道，这笔记本有问题。 白月用手背撒了一把鼻血，站起来说：“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是警察在执行任务，你还推搡我，导致我鼻骨骨折，算是轻微伤了噻！看来你得跟我们回去一趟了，你这构成袭警了，搞不好得判你。” 姚雪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说：“你懂法律，怎么能推警察呢？你太激动了。” 姚雪拉着冯宝先走了，白月对着我一笑，拿了纸把鼻孔塞住了，然后我们在她家搜了一遍，最后把她的笔记本电脑和台式电脑的主机都抱了出去，这才关了门。 到了车上的时候，我看到姚雪把冯宝上了手铐，把她拷在了车的把手上。 姚雪说：“她不老实，要跑。” 冯宝大声说：“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你们凭什么搬我的电脑？你们不要动我的笔记本和我的电脑，不然我会告你们侵犯隐私！你们有搜查证吗？” 我说：“你家不安全，这都是苹果电脑吧，好几万块钱呢，我怕丢了，帮你带刑侦大队去，这样你就安心蹲拘留了。” 白月说：“去法医中心，我得去做个伤情鉴定，我这鼻子肯定骨折了。” 我们回去先去医院的法医中心做了伤情鉴定，鼻骨有裂缝，属于轻微伤。伤情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加上袭警，这事儿就大了。 同时，技术部门的同志被我们半夜给叫来了，连夜破解冯宝的电脑。 这笔记本和台式机都是用的一个id，打开之后姚雪立即喊着我说：“大力，你快来看，这是谁？” 我在笔记本电脑里，看到了很多冯宝和关山月亲密的照片。两个人在海滩上的，在丛林里的，在草原上的，在雪山的，在美丽国的，在澳洲的，在中国的，…… 我指着说：“冯宝是关山月的女朋友。怪不得她不肯给我电话呢。” 白月那边突然说：“冯宝要见你，她很激动。” 我说：“她是应该激动。” 我见到冯宝的时候，她戴着手铐，手铐连着桌子上的一个铁环，她动都动不了。 我说：“现在可以给我你男朋友的手机号了吗？” “我男朋友是关山月，怎么样嘛！难道当关山月的女朋友有罪吗？” 我大声说：“有罪，凡是和关山月有关的人，都有罪。你起码是知情不报，窝藏罪犯。你别忘了，他杀了一千多人。一千多条命，他够偿吗？” “他不够偿，难道用我来偿吗？我又没参与犯罪，我只是建设集团的法律顾问。” “我倒是明白黄军为啥出来就找你了，合着你是关长顺的孙媳妇，挟持你，关长顺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的。”我大声说，“关山月呢？现在他在哪里？” 冯宝一笑说：“我不知道，我不就是袭警了嘛，蹲拘留嘛，罚款，还能怎么样？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总不能逼我知道吧！他是我男朋友，但不是我本人。你明白了吗？” 壮壮哼了一声说：“大力，要是我的话，不把她带回刑侦大队。直接带山里去，把她杀了埋了就对了。这多麻烦啊！不就是想为那一千多人报仇嘛，直接杀了，岂不是痛快。” 姚雪瞪了壮壮一眼说：“你说啥呢！白月，这句别记上哈！” 白月说：“壮壮，你和姚姐先出去吧，我和大力审她。” 姚雪和壮壮出去了。 白月呼出一口气，拿着笔在手里转来转去。 天这时候也就亮了，她看看表说：“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我说：“给谁打？” “还能给谁？廖耀宗噻！” 白月也出去了，只剩下我坐在冯宝的对面，我拿着一瓶可乐灌了一口，然后把可乐放在了桌子上。 我说：“关山月没走，对吗？” “我不知道，你就算是问到明天我也是这句话。你找关山月可以，你为啥子要问我嘛！我又不是他的影子。” “他想杀了我对吗？”我说，“他要为父报仇，对吗？” 冯宝不说话了，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我笑。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冯宝是一条大鱼，我要是不把她弄来，她怕是要把建设集团给掏空了吧！或者说，她已经把建设集团给掏空了吧！ 白月从外面回来了，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立即对白月说：“马上封了建设集团所有的账目，冻结所有账户的钱。” 冯宝呵呵一笑说：“建设集团没有钱，只有贷款。你把王建设抓了，这贷款也没人还了。银行的人肯定都急坏了，不信你问问廖耀宗，你把王建设抓了，已经把蓉城搞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了。” 白月气得直接把笔给摔在了桌子上，起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我指着冯宝说：“你肯定不干净，给我几天时间，看我怎么把你给弄进去，让你这辈子出不来。” 冯宝挑衅地抬起头，笑着说：“好啊，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我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我靠在了墙上，我得想个主意，把关山月引出来。 我要是能找到黄军就好了，黄军知道的肯定要更多。到时候让黄军给关山月打电话，就说冯宝在他手里，让关山月拿着钱和马来的护照来换。到时候，这关山月不就露面了吗？ 但是，我怎么才能找到黄军呢？ 第160章 主动出击 第160章 主动出击 我想到了一个人，春春。也就是徐盛的遗孀——王建设曾经的相好的。 这个春春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她和王建设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她给王建设生了一个儿子。她在九眼桥一代混得开，王建民对她似乎很照顾。黄军和王建设兄弟的关系不用说了，春春有没有办法联系到黄军呢？ 冯宝说过，黄军在社会上还是认识很多人的，那么就一定有人知道黄军的下落，我通过春春，是不是能找到黄军呢？ 我扭头看看关押冯宝的监舍，然后对白月说：“我们去看守所。” “去审谁？王建设吗？” “春春。” “春春？她只是个小喽啰。” 我快速往外走，一边走，姚雪和壮壮跟了上来，姚雪问：“怎么样了？” “很嚣张！我得让她后悔。” 姚雪急促地说：“关键我们没有证据，最多就是拘留她一个月。” “用不了一个月，一星期我就让她后悔莫及。” 姚雪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说我的计划，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白月开车，壮壮和姚雪坐在后面，我们直奔看守所。 我见到春春的时候，她苍老了很多。她见到我显得很激动，她说：“王警官，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想活命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王警官，你什么意思？” “你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听清了吗？” 白月在我旁边看看我，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她把夹子合上了，没做记录。她心里清楚，这种事是不能记下来的。 “王警官，我都听你的，只要你给我一条活路。” “帮我找到黄军。” 春春听了之后摇摇头说：“我恐怕找不到他，现在风声这么紧，他应该躲起来了。” “我不用你找，只要你利用你的关系把消息散出去，就说有个老朋友想找他吃香酥鸭，喝绵竹。” 春春说：“就这样吗？” 我点头说：“你尽量把消息尽最大可能扩散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我想黄军会联系你的。” 春春点头说：“我做得来，但是你得放我出去，在这里我肯定做不来。” 白月看着我说：“这得廖局才能办，要走程序。” 我站起来说：“这是你的事，你可是我的助理。”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好嘛，看来你的助理还真的不好当。我来走程序，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我们三个被所长安排在了看守所的一个集体宿舍里，我躺在床上眯着。 壮壮坐在我旁边说：“春春能找到黄军吗？” “其实不是春春找黄军，是我在找黄军。” 姚雪说：“他能赴约吗？” 我想了想说：“按照黄军的性格，我觉得他会赴约。” “他就不怕你抓他吗？” “说好了只是吃香酥鸭喝绵竹。自然不会抓他。” 姚雪大声说：“关键他信你吗？” “不知道。” 壮壮呼出一口气：“我看这件事有点悬，这春春在外面别出点什么意外，她再跑了，你可就惹上大 麻烦了。” “春春跑不了，她儿子还在看守所呢，那是她的命 根子。为了她儿子，她一定会拼了命地找黄军的。” 我困极了，很快就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壮壮和姚雪都在睡，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我拿出手机给白月打电话。 “这都一小天了，程序还没走完？” “老大，你当这是小孩儿过家家呢吗？这件事廖局也做不了主，得和上级请示，现在正在开会讨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怎么这么麻烦？” 白月说：“你自己想想，谁能随随便便就能从看守所往外捞人？你觉得你是神仙吗？咱能有点耐心吗？这不是小事，这是要把一个毒贩子从看守所捞出来，大哥！” 姚雪和壮壮这时候都醒了，应该是被我吵醒的。 我把电话挂断了，看着姚雪说：“从看守所借个人真的这么难吗？又不是不送回去。” 姚雪看着我说：“自从我当警察，就没听说过有这个先例！这要是能把人弄出来，那可是开了先河。一旦出了问题，廖局肯定担当不起。所以，这确实得开一个讨论会才行。” 我问：“要是通过不了呢？” 姚雪耸耸肩说：“那就没办法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我们去吃饭，我好像很久都没吃饭了，有点虚。” 我们去了看守所的食堂，这时候虽然还没开饭呢，不过食堂的大师傅还在，顺手给我们炒了俩菜，再弄了点泡菜，就着米饭吃了。 我其实想吃馒头了，不过这地方人不怎么吃馒头，这食堂也没有馒头。 吃完了饭我回去接着等消息，我坐立不安，一会儿拿起手机，一会儿又放下。想给白月打电话问一下，觉得没必要。又想给廖局打电话问一下，觉得还是没必要。 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一直等到了夜里十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急得总算是坐不住了，我打算直接打廖局电话咨询一下。 我这手机号还没拨出去，白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立即就接了。 “喂！怎么样？” “办妥了，我的乖乖，可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办妥了。市里同意还不行，直接把提案弄到省厅，从厅里特批下来的。你算是开了先例了。” 我把电话挂断了，松了一口气。 白月带着手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们立即就把春春给带了出来，刚进城，我们就把她放在了路边，把她的随身物品都交给了她。 她最先做的，是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为自己涂上了口红。 我们开车离开了，姚雪问我：“不用盯着她吗？” “不用，春春不会跑，她也没处跑。”我说，“王建设和王建民都被抓起来了，谁还会搭理她？等消息就是了。” 白月说：“这下去哪里？” “去看守所。”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你干脆住在看守所算了。” “我去会会王建设。”我说。“在看守所更安全，我有一种感觉，关山月还在蓉城，他在找机会，他要杀我。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啊！我俩不共戴天。” 壮壮说：“就凭他？他差得远呢。” 我说：“别忘了，他会下毒。这龟儿子怕是和他爷爷学会了下毒的手艺，还有那个关阿曼，到底离开蓉城了没有？要是他俩在一起算计我，我还真的有点心虚。” 壮壮说：“怕个屁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说：“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得主动出击，把他们挖出来。” 第161章 引蛇出洞 第161章 引蛇出洞 到了八月一号这天的晚上十点，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第一直觉就是黄军联系我了。 我接了。 “王警官，听说你在找我。” “黄军，你总算是联系我了，我找你有事，面谈。” “电话里不能说吗？我是逃犯，你是警察，我俩犯冲。” “我想请你帮个忙，关山月和关阿曼要杀我，现在搞得我不敢出家门，你得帮我找出这俩人来。” “王警官，不瞒你说，这俩人也要杀我。他们觉得我是叛徒，我不够忠诚，不肯为他们卖命。”黄军说，“我躲他们都来不及呢，我怎么帮你找他们？” “他们在蓉城吗？” “在，不过我不在了，我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我知道你们能定位，我不能和你说了。” “黄军，没有定位，我用人格担保。” “王警官，你到底要做啥子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不是好人，我们做不成朋友。” “但我们可以合作，把关山月和关阿曼一起给做掉。” “咋子合作嘛！” “我想和你面谈，就现在，你选地址，我这就过去。” 他沉默了十几秒之后，他说：“双流红星机械厂，到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电话挂断了。 我立即穿衣服，穿好了衣服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白月打电话。 我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白月小跑着过来了。 我一伸手说：“给我车钥匙，黄军联系我了。” “你不能自己去，黄军是个背着十几条人命的死刑犯，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和他没仇，他不会杀我的。” 白月把车钥匙拍在了我的手里，我开上车，弄好了导航，把车开了出去。 夜里十一点半左右，我到了红星机械厂。这厂子在一片野林子里，大门紧闭，用铁链锁着。这厂子早就黄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黄军的电话，我说：“我到大门口了。” “你跳进来嘛！” 我翻过这铁门，把手机拿出来说：“往哪边走？” “我在楼顶呢。” 我抬头看看，果然楼顶有个挥动的光点。 我进了车间，顺着一个铁楼梯往上走，到了最上面一层，就看到黄军蓬头垢面地站在楼梯口。 他拎着一瓶啤酒在喝着，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他举起来说：“今天我请你吃香酥鸭。” 他回头过去，那边有个电瓶灯，有个折叠桌，旁边有一箱子啤酒。 我点点头说：“黄军，我不是来劝你自首的。” “我不自首，今天你要是来抓我的，我宁可从这里跳下去摔死。我让你内疚一辈子。” 我摇着头说：“我不抓你，说好了，来找你喝酒的。” 黄军一摆头说：“那就好，坐！” 我俩面对面坐好。 “王警官，说心里话，我已经做好了从这里跳下去的准备。只要你是来抓我的，我就认命了。” 黄军递给我一瓶啤酒，我举起来咕咚了几口，竟然还是凉的。看来是刚买回来不久，是冰镇的。 我直接撕了一个鸡腿，我说：“关山月和关阿曼想方设法想弄死我，搞得我很被动。我想和你商量一个计策，把他俩引出来。” “你说说嘛，我现在恨不得把姓关的全杀了。太他妈不仗义了！我为了他们的生意杀了那么多人，到最后，对我弃如敝履！他们完全可以把我弄出境，给我一笔钱，让我在境外好好活着。但是他们不想让我活。”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花几百万上千万养着你，不划算！” “是噻！哪里有什么情义，全是他娘的利益！”黄军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他说：“王警官，你找我合作，不怕犯错误吗？” “一码归一码，我没有接到抓你的任务。我把春春从里面捞出来，就是为了能让她帮我找到你。也是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我说，“你也是一样，我也一样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只要这才我俩把关山月和关阿曼抓了，……” “难道我还能不判死刑吗？” 我看着黄军没话说了。他的情况和春春不同，春春有可能死缓甚至是有期徒刑，但是他不一样，他是个杀手，他身上背着十多条人命。 黄军说：“不说这个了，你先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把冯宝给秘密抓捕了，你可以对外宣称冯宝在你手里。让关山月拿着马来护照和一千万来赎，让他亲自来。” 黄军说：“关山月不是个好骗的人。” 我从包里把冯宝已经关了机的手机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冯宝的手机，只是我没有联系关山月的方法。” 黄军摇摇头说：“这还不够，我需要一根冯宝的手指。关山月见不到实际东西，是不会轻易上当的。按照我的性格，我不会只是给他打个电话，我一定会给他个纪念品的。” 我摇着头说：“这不好办！” 黄军小声说：“肉联厂冷库里面有那么多尸体呢，你随便找个女的，切个小手指头下来就可以了呀！他关山月难不成还做个dna比对啊！只要是我送过去的，他肯定相信是真的。前提是，冯宝被捕的消息没有传播出来。” “你放心，抓冯宝的消息绝对没有泄露。” “关阿曼和关山月鬼精鬼精的，抓他们不能太多人。他们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多很容易暴漏。” 我说：“我，壮壮和姚科长，加上你我们四个抓他们两个怎么样？我不要活的，死的也行。” “到时候我只让关山月自己带着钱和护照来，关山月一定要求他姑姑关阿曼一起跟来。我不会同意，但是关阿曼还是会偷偷跟来。”黄军小声说，“就在这里抓他，记住，千万不要人多。人越多，越麻烦。这关阿曼挺邪性的，她就像是黄皮子一样能迷人。一个不小心，你的人就成了他们的人。” 我点点头说：“我领教过了，所以我必须主动出击了，不然迟早我得被这关阿曼和关山月给祸害了。” “明天晚上你过来，把手指给我带过来，再把冯宝右手小手指上的戒指给我拿来。”黄军说，“还要找个和冯宝体貌特征相近的人冒充冯宝，把她绑起来让关山月看到，关山月才会露出破绽。关心则乱。” 我点头说：“好，黄军，谢谢你信任我。” “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俩喝光了一箱子啤酒，吃了两只香酥鸭，我是真的喝多了，打着了车，开了空调，倒在车里就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接了个电话，是姚雪打来的，我说：“喝多了，我得睡一会儿。” 姚雪问我在哪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姚雪还打，我迷迷糊糊告诉她没事，睡醒就回去。 我睡醒了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浑身酒气地向廖局做了汇报。 廖局指着我说：“不是说了嘛，工作时候不喝酒，你都发过誓的。” “我也是为了工作，黄军这人不坏。我理解他。” “他还不坏？他杀了十几个人，要是他昨晚把你杀了，我怎么和你家人交代？怎么和朗太行那老小子交代？” “我这不没事嘛！再说了，我和黄军无冤无仇的，他杀我做什么？他没有杀我的动机。” “万一他和关山月是一伙的呢？” 我摆着手说：“不可能，要是一伙的，他就不会去绑冯宝了。他知道冯宝是关山月的软肋，直接对冯宝下手，关山月一定会妥协。”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行吧，以后不要喝酒了。你去把冯宝的戒指领出来，然后去肉联厂切个手指头，看准了，哪个和冯宝的像你就切哪个。我去替你物色一个长得像冯宝的同志，这人去哪里找呢？去电影学院比较合适，我来想办法吧。” 说着扔给我一个指甲刀，他说：“我看冯宝指甲挺短的，给手指头剪剪指甲！” 我笑着抓起了指甲刀，敬了礼，转身大步走下楼，小跑着直奔停车场。 第162章 演 戏 第162章 演 戏 我选好了手指头，给手指头戴上了戒指，足以以假乱真。 我用一个准备好的烟盒把手指头装好，就装在了自己上衣口袋里。出来的时候，负责看守的啥也没发现。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了个手指头出来。 这手指头冻得很硬，不过很快就能解冻了。解冻之后也就看不出什么来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枚戴在手指头上的戒指。看到这戒指，关山月不得不信。 我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扮演冯宝的人已经找好了，从发型到服饰都是一模一样的，化妆师再那么一化，活脱脱就是一个冯宝的分 身。 我笑着说：“廖局，这人哪里找来的？” “我介绍一下，这是从艺术学院找来的汪小敏同志。这是我和你说的王大力同志。” 汪小敏站了起来，伸出手说：“我是党员，自然要时刻听从组织的召唤和安排。这是我的荣幸。” 我和她握手，我说：“你可能会有些危险。” “我有心理准备。” 我看着她的手说：“她这手！” 我看到她右手的小手指都涂黑了。 汪小敏举起手来说：“这样在晚上看的话，就像是缺个小手指。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想知道什么原因。” 我点点头说：“我们这就去开会，我和大家说一下这次任务。” 我们到了会议室，廖局让两个警官在外面把守，任何人不能靠近。白月一直跟在廖局身边，廖局坚持让白月参加这个会议。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家都听得很认真。 我说：“今晚我们就去红星机械厂开始我们的行动。汪小敏同志扮演的冯宝这个角色很重要，尤其这个衣服啊，不能这么干净，到了机械厂蹭几下也就像那么回事了。抓捕关山月和关阿曼很危险，我们不要求一定抓活的，抓不到活的，死的也可以。” 廖局说：“大力同志，让白月同志也参与吧！” 我说：“很危险。” 廖局说：“白月同志qiang法很不错，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廖局，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白月参与呢？” 廖局敲着桌子说：“大力同志，我不能两眼一抹黑吧！白月是我的眼线，你得让我安心。” “我只是担心白月同志的生命安全。” “她的生命安全我来负责，大力同志，不能什么功劳都让你占了，什么危险都让你承担。你得替我这个局长想想。白月是代表谁？那是代表我。” 我歪着头看着廖局说：“你和白月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廖局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力同志，我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说：“人太多，对方一旦警觉就不好抓了。必须让对方觉得黄军孤立无援，他们两个能除掉黄军的同时，救了冯宝。一旦发现还有别人在，那么这俩混蛋可就要溜了。” “白月必须参加，你要是觉得人多，可以让姚雪同志留下嘛！时刻准备出击支援你们。” 姚雪顿时笑着说：“廖局，我是大力的领导，你可不是我的领导。这事儿不能你说了算。” 我对姚雪说：“这样好不好，你和白月都不要去。你们俩负责在附近等待支援。” 廖局一拍桌子，指着我说：“这个办法可以。起码白月同志参与了这次行动，以后我写工作汇报的时候就有的写了嘛！不然我费这么大力气把春春捞出来，上面问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和上级汇报？姚雪同志，大力同志，你们也得体谅我的难处。” 壮壮说：“我看这样挺好的。” 我说：“我需要一把步qiang。” “没问题，我这就让武装警察那边的人送过来。”廖局说，“真的不需要武装警察远程狙击支援吗？” 我摇着头说：“关阿曼这人邪得很，这要是被她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了，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廖局看着地图说：“那就这么定了。姚雪，白月，你俩在机场附近随时准备出击支援，多带点子弹。一旦犯罪分子逃 脱，你俩从这里开车穿过去，格杀勿论。” 白月和姚雪都站了起来，纷纷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廖局看着我说：“大力，你千万要小心啊！这俩可都是魔鬼啊！” 我说：“比这邪乎的我也见过。” 壮壮说：“放心，有我在，保证没任何问题。” 我说：“黄军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三个对他们两个，在那么空旷的厂子里，他们逃不掉的。我手里有步qiang，一百米之内，指哪打哪。这次保证他们有来无回。我最担心的是一明一暗，关山月大概率在明处，关阿曼在暗处，怎么把关阿曼找出来是关键。” 壮壮说：“见机行事，能抓到一个也是好的。” 廖局说：“最好两个都抓住嘛！也算是给蓉城大厦僵尸案画上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一个也抓不到的话，不知道怎么和群众交代。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就一个人也抓不到呢，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汪小敏这时候举起了手来。 廖局说：“汪小敏同志，你有什么想法，请说一下。” 汪小敏说：“能给我一把刀吗？要是犯罪分子来解救我，我可以给他一刀。” 廖局说：“这太危险了，你最后不要带武器。你只是个学生。” 我说：“我倒是觉得汪小敏同志的想法很好，要是关山月去解她的绳子，她给关山月一刀。关山月就算是有翅膀也飞不起来了。这就等于多了一道保险。” 廖局说：“但她只是个学生。” 汪小敏说：“我是成年人了，我是党员。我觉得我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 我看着她说：“汪小敏同志，你是学什么的？” “我是学表演的呀！你放心，我很会演戏。” “戏不要演过了，要真实。明白吗？”我说，“你这外表肯定是过关了，但是你这气质和声音还要学习一下，尤其是声音，如果学不来，就沙哑一些嘛！毕竟被绑架了，上火！” “那我得见见这个冯宝。” 白月拿出笔记本电脑说：“她的资料多了去了，都是公开的。另外还有我们审讯她的录像资料。你先看一下吧，看看她的言谈举止。” 汪小敏在一旁专心去看录像了。 我靠在椅子里，还在想着一些可能性。 廖局和姚雪他们一直在研究地图，他们打算在大外围布控，一旦我这边抓捕失败了，他们都快速收 缩包围圈，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包住这两个混蛋。 关阿曼，这个女人太邪乎了。 这次最关键的就是要先把她找出来。 第163章 大鱼上钩了 第163章 大鱼上钩了 我其实这时候还在想，到底是用冯宝的替身，还是用冯宝本身。 用替身的风险是一旦被识破，计划就会落空。用本身的风险是，冯宝她不配合，即便是把她嘴巴堵住，眼睛蒙上，一旦她和关山月有什么默契，还是会暴漏，前功尽弃。 想来想去，还是用替身更稳妥一些。 当我带着壮壮和汪小敏到了红星机械厂的时候，黄军也是一愣。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汪小敏说：“足以以假乱真了，这要是冷眼一看，就是冯宝！” 我说：“化妆师画的好，不得不服这些搞化妆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为啥电视上那些明星咋那么好看了，只要长个差不离，他们一化，要多美有多美。” 黄军看着我说：“东西带来了吗？” 我从口袋里把烟盒拿出来，递给了黄军。 这是一个玉溪香烟的硬盒，他掀开看看后说：“我不抽玉溪，我抽黄鹤楼。” 说着，他把自己的香烟拿出来，全都倒在了桌子上，把手指头装了进去。 黄军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已经进入战时状态了。先把她绑起来吧！” 黄军用眼神扫了一下汪小敏。 我们把她绑在了柱子上，嘴巴塞住，为了防止吐出来，用布条勒上。 我说：“也不用故意把衣服做旧了，指不定绑几天呢。到时候肯定蹭的不成样子了。” 壮壮问：“上厕所怎么办？” 我说：“上什么厕所？只给少量的水和糖就行了，这是人质，这不是姑奶奶。” “那太可怜了。”壮壮看着汪小敏说，“你得有心理准备啊！” 汪小敏的嘴巴被堵着，她却笑了。不得不说，这是个坚强的乐观的又纯粹的姑娘，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姑娘。 黄军对我说：“你和这个大个儿藏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露面。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我在窗户旁边藏好，这里有个罐子一样的设备，也不知道是以前机械厂用来干嘛的，我躲在这罐子后面。 壮壮躲在对面一堵墙后面，我和壮壮就像是一把巨 大的钳子，控制着汪小敏的位置。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吃喝拉撒睡就都在这里了。 当然我们是有准备的，我们准备了很多高档的塑料袋，就往里面拉和撒，然后口子一系上，啥味儿都封住了。 黄军是骑着一辆摩托出去的，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看看汪小敏。 汪小敏用眼神指了下我的方向。 黄军奔着我这边就过来了，他也躲在了罐子后面，小声说：“办好了，很快关山月就能收到我给他的礼物，就看他咬不咬钩了。” “他对冯宝的感情怎么样？” “据我所知，他对冯宝到了痴迷的程度。这个冯宝把关山月吃得死死的。”黄军看向了汪小敏的位置说，“捆她的位置特别好，刚好从对面的水塔上能看到。我觉得关山月会拿着钱和护照来，但是关阿曼一定会在对面的那水塔上。到时候，你要关注对面的水塔，那关阿曼只要露头，你就把她给打掉。” 我估算了一下，有三百米，只要她不动，我还是有把握把她击中的。 黄军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就响了起来。 黄军拿起来看看，小声说：“看来是咬钩了。” 他接了电话，但是什么都没说。 这里非常安静，我能听到关山月的咆哮。 “黄军，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你到底要干嘛？” 黄军说：“想要人，拿一千万现金和一本马来的护照，我要出境。” “你是不是傻？一千万，二百三十斤，你拿得动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自己开车来，把钱装在尾箱里。” “我去哪里给你弄这么多现金？我给你转账不可以吗？你有海外账户吗？我给你转美金。” “我有你大爷！”黄军骂道：“关山月，要么你把我和冯宝儿一起安全送出境，要么我就和冯宝儿一起死！”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我也很难。你得给我点时间。” “行啊，我一天剁一根冯宝儿的手指头，手指头剁没了，我就剁脚指头。你愿意拖着，我无所谓噻！” “黄军，你是不是有病？你剁了宝儿的手指头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等不了了，我要立即出境！” “你想出境，你得去云南，你在这里怎么出的去？” “我去果敢那不是送死么？我不要去果敢，我去新加坡，我需要一本护照，我知道九爷能做到。就看他愿意不愿意为了宝儿去做了。” “我要先听到宝儿的声音。” “你愿意看录像都行，我满足你！” “那好，你把宝儿的录像发我邮箱。然后我们再谈。” 黄军挂断了电话，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数码相机，拿着一个手电筒，刚好有飞机在降落，他拍了宝儿被绑着的视频。飞机降落的声音非常大，一起都录了进去。 黄军对我说：“关阿曼看到这视频，一定能听到飞机降落的声音，她通过飞机降落的声音应该能判断在双流机场附近。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废弃的红星机械厂，他们很快就能找来。” 我点头说：“就怕他们不敢来，只要来了，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黄军拿着数码相机举着说：“我去网吧把这录像传给关山月，就看他什么时候来了。就看他们能不能注意到飞机降落的声音了噻。” 我说：“要是我一下就能听到飞机降落的声音，很快就能判断出你的位置。我想，关山月和关阿曼都不傻！” 黄军说：“也许程志斌也会来，他们三个围我一个，他们会觉得万无一失。” 我说：“那咱们就三对三，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黄军一笑说：“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赢定了。” 他下了楼，骑着摩托车去了网吧，也就是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再次来到了我的藏身之地。他说：“估计明天晚上就要来了。” 我说：“他们会不会发现是我们故意引他们过来呢？那飞机的声音太明显了。” 黄军闭上眼深呼吸一口说：“应该不会，毕竟冯宝在我们手上，关山月无论如何都要来的。” 黄军这时候把冯宝的手机打开了，他拨通了关山月的手机。 “传到你邮箱了，你收到了噻！” “收到了，你不要太过分，给我两天时间，你要的钱和护照，都给你搞定。” 黄军哼了一声说：“好嘛，就给你两天时间。两天我看不到我要的东西，冯宝儿的手指头就一天掉一个。” 这时候，有一架飞机起飞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黄军挂断了电话。 他仰着脖子看着远去的飞机说：“这飞机应该是去国外的吧，我在这里是没活路了。” 而我在想，我不能让他这么在外面游荡了，我得想办法把他和关山月一起留下。 再让他游荡下去，对死去的人不公平，对社会也是一个巨 大的隐患。 第164章 做个了结 第164章 做个了结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没动地方，太热了，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出了多少汗。 蚊子都热死了，更别说人了。 黄军还是给汪小敏喝了一些水，吃了一块糖，然后又把她的嘴巴给堵上了。 汪小敏也是不停地流汗，身上的裙子早就湿透了，哪里还有尿嘛！她的脸色很不好，但这就对了，一个被绑架的人，如果还能滋润有光泽，那肯定就有诈了。演戏就是要演得真一些才行。 我负责盯着对面的水塔，壮壮负责盯着那边的一片林子。如果来人，大概率就是这两个方向。 黄军是诱饵，就坐在汪小敏的身边。他手里有一把老火qiang，这种qiang都是老猎人用无缝钢管自己做的，打铁砂的那种。 准度肯定不怎么行，但是打出去是霰弹，一打一大片。 黄军的意思也简单，只要他觉得有危险，就用这把老火铳把所谓的冯宝给喷了。 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到了下午是最难熬的时候，气温四十多度，一点风没有，我穿着长袖长裤和军用的行军鞋，汗不知道出了多少，只能一直喝水。 在这里一直熬到了天黑，这时候再看绑着的汪小敏，已经奄奄一息了。嘴唇干得起了一层皮。黄军没给她喝太多的水，这时候眼看她扛不住了，这才喂了她一些水，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吃了。 黄军说：“还扛得住吧！” “我没事，扛得住。”汪小敏又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闭上眼，把头垂了下去。 我有一种感觉，关山月要来了。 我一直盯着对面的水塔，到了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水塔上人影一闪。 我赶快蹲在了窗台下面，我说：“人来了。” 壮壮说：“我这边也有动静，树林里有人。应该是程志斌那个混蛋！” 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大门口，然后我就听到啪啪的声音。应该是在砸锁。 接着，大门被打开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外面开了进来。直接开进了车间里，把车停在了下面。 车门打开，就听关山月大声喊：“黄军儿，我来了，钱和护照都带来了。人可以交给我了吧！” 黄军大声喊：“人交给你，我不就死定了吗？你们来了三个人，关阿曼在对面水塔上，程志斌在下面树林里。我一个对你们三个，不公平。你听清了，我要的是把我和冯宝儿一起送到新加坡，你们明白吗？” “怎么送？哪里有那么简单？” “走水路啊！坐船。”黄军说，“我知道九爷有能力把我送出去，就看你们在不在乎冯宝儿了。你们要是不在乎我也无所谓，我现在就弄死她，然后和你们拼了。临死我拉冯宝儿垫背。” “黄军儿，你别胡来。有事我们可以商量嘛，我这就拿着护照上去。你冷静一点，可以吗？” “你上来嘛！”黄军说。 接着我听到关山月踩着铁楼梯上楼的声音，很快，他就走到了顶层。 黄军说：“行了，你就站那里吧，再往前一步，我就弄死冯宝儿。” 关山月说：“接着护照！” 他应该是把护照扔给了黄军。 黄军接住之后，应该是打开看了看，他说：“给我护照我也出不去。我连蓉城都出不去，有护照有什么用？” “我只能帮你出川，剩下的事情，我就管不了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 “你什么自身难保？你只是想留下报仇，你想杀了王大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当我是瓜的嗦！” “黄军儿，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关山月说，“我给你指一条路，你出川之后往北走，你去阿富汗嘛！那边有你的用武之地。那边乱着呢，乱世出英雄噻，搞不好你还能封侯拜相，成为一代枭雄。”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是杀手，我不是战神。到了那边吃不好睡不好的，还不是白给美丽国的那些大兵填菜啊！”黄军说，“出川也行，你得送我和冯宝儿一起出川，我得有个人质做为保障。” “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何必呢。” “你是和我没有仇，但是你们关家想让我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咋想的，你们现在觉得我是个麻烦，不对吗？你想让我死，我还想让你死呢！” 说着，黄军开了一火。 砰地一声之后。 我慢慢伸出头看出去，看到黄军已经躲到了所谓的冯宝身后，用刀子架在了冯宝的咽喉上。 刚才那一下没打中关山月，这小子站在黄军身前十米外，伸着手说：“黄军儿，你别冲 动。没有人想让你死。” 我这时候看向了壮壮，他用手比划着，意思是程志斌上来了。 果然，我听到了程志斌当当的脚步声，一直就上来了顶楼。 现在就差关阿曼了。 此时，我能一qiang打中关山月的腿，只要打中他就跑不掉了。但是关阿曼此时在对面的水塔上，她在架着一把狙击qiang，在对着黄军的方向。我知道，只要黄军露头，一定会被击中头部，瞬间死亡。 程志斌举着双手说：“黄军，我们没有恶意，你别冲 动！” 黄军说：“少来这套，你们来做什么的难道我不知道吗？” 我这时候把qiang慢慢地伸出窗口，对准了塔上的关阿曼。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老鼠的叫声，吱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成千上万的老鼠竟然顺着楼梯爬了上来，这群老鼠上来之后直接就朝着黄军去了。 黄军看到这群老鼠有些慌了，他大声说：“别乱来，乱来我就杀了她！” 这时候，他身后一只老鼠顺着他的身体爬到了他的后脖颈子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就是这么一抓老鼠，身体这么一晃，关阿曼那边的qiang响了，直接就击穿了他的脖子，颈动脉直接就被打断了。 黄军 用 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步步后退，最后躺在了地上。 关阿曼开完了这一qiang之后，人也探出头来，我看准时机扣动扳机，子弹直接打穿了她的额头。她的身体瞬间就趴在了水塔上。我知道，关阿曼必死无疑。 她一死，这些老鼠瞬间就散了。 而这边的关山月正在用刀子割汪小敏身上的绳子。 这绳子割开之后，汪小敏倒在了黄军的怀里。 随后，汪小敏突然一刀插在了黄军的肚子上。 接着，汪小敏快速朝着我跑了过来，但是程志斌反应快，抬手就要开qiang。 我一qiang打中了他的肩头，直接把他肩膀上的骨头打断，掀开了一片血肉。 关山月一看不好，转身就跑，他直接朝着窗户跑去，壮壮直接窜出来，拦截他，还是没拦住。 关山月到了窗户前面，猛地往外一窜。 我很奇怪，这家伙不怕摔死吗？ 然后随后我明白了，这家伙有个钢爪，钢爪此时已经抓在了窗台上，有一根很细的钢丝绳被他抓在手里。 壮壮可不管这些，跟着关山月就跳了出去。 当我跑到了窗户前面往下看的时候，就看到壮壮骑在关山月的身上，俩人一起落地了。 关山月趴在地上，壮壮的膝盖顶着他的后背。 壮壮大声喊：“小兔崽子，被我给逮住了。” 此时那成千上万的老鼠在整栋楼里乱窜，不过此时他们失去了指挥，已经成了一盘散沙。 我出去先看看关山月，他没死，但是他好像脊椎骨断了。 我用手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他没反应。 我看看壮壮的膝盖，正顶在他的后脊椎骨上。 我说：“就这么落地的？” 壮壮点头说：“在空中我刚好就这样骑上他了，这小子手里有钢丝，是软着陆，不过我俩体重有点大，还是有点力量。” 我说：“脊椎骨断了，他瘫痪了。” 我开始搜关山月的身上，他身上搜出来一把匕首，就再也没有别的武器了。 接着我爬上了水塔，看到关阿曼的尸体趴在水塔上，我翻过她的尸体，用手电筒照了照，正是当时的那个周晓莉。 汪小敏在上面大喊：“快来人啊，快救救他呀！” 我跑上去的时候，汪小敏在按着黄军的脖子。 这是一个贯 穿伤，两边都在流血。汪小敏用两只手用力按着。 黄军睁着眼盯着汪小敏笑了，说：“就让我这么死了算了，我累了。我不挣扎了。” 汪小敏哭着看着我说：“王警官，快叫救护车呀！” “他没救了。”我说。 黄军盯着汪小敏说：“你好美啊！” 黄军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神涣散，很快，他没有了呼吸。 我过去帮他抹下了眼皮。汪小敏松开手，坐在一旁哭了。 而程志斌这时候倒在了地上，他已经晕了过去。 这一qiang，打残了他。他失血过多，需要尽快医治。我拨通了廖局的电话，我说：“关阿曼被我击毙，活捉了关山月和程志斌。” “太好了。” “叫救护车来吧，程志斌重伤。黄军，他死了。”我说完，不管廖局说什么，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抱着qiang蹲在了地上，往后一靠，靠在了曾经绑着汪小敏的柱子上，靠在了黄军尸体的旁边。 而汪小敏还在无用地给黄军坐着心肺复苏。一会儿按压胸部，一会儿人工呼吸，这还有什么用？他血都流干了，流出去了三米远。 第165章 君子爱财 第165章 君子爱财 市局出钱把黄军安葬在了陵园里，我在第二天的早上开车去看了下黄军，在黄军的墓碑前面放了一盒黄鹤楼。 回到明山之后我又办了一些手续，正式从派出所调到了市刑侦大队，我成了一个正式的人民刑侦警察。 我穿着警服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就和做梦似的。 郎局做了一个特别的决定，给我记了个人三等功，发了两千奖金。并且由当地组织给我家里送了喜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王大力当了警察，还立了功，升了职。 我把这两千块钱给我爷转回去了，给我爷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当警察了，还得了奖金转到了他的存款本里。 我爷开心得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喊着要我好好干，把全中国的贼都抓干净，不然就不是他王福林的孙子。 我心里有道坎儿一直过不去，那就是黄军。 我也不知道黄军有没有孩子，看资料来说他是个孤家寡人，但是他肯定有相好的，这相好的是谁，有没有给他生个孩子呢？要是他有个孩子多好啊，我也能弥补一下对黄军的愧疚。 要不是我，黄军不会死。起码不会死得这么快。是我把他拖下水的。 白月处理完了蓉城那边的事情，就来明山找我们了，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关岭。 说心里话，不愿意带着她。但是这案子又和蓉城四位同志有直接关系，不带又不行，廖耀宗因为这件事和我都急眼了。 是我开车把白月从火车站接来的，她穿着一身小白裙，拎着大皮箱，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她。 我过去接上她，我拽着皮箱走到了停车场。把皮箱装上，然后她坐副驾驶，我开车。 “总算是坐上王大力同志开的车了。” “是啊，以前都是你开车，我坐车。” “这车是你的吗？” “我哪里买得起车，这是姚科长的。” “她的呀！”白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说：“那边事情差不多了吧！” “春春主动回来了，吴德明也回家了，她老婆想再和他过，他不同意，非要和他老婆离婚。现在因为离婚的事情，吴家乱成一锅粥了。吴家其他人都建议吴德明把他老婆接回来一起过，他嫌他老婆脏。不过他老婆说啥不离婚，非要回吴家。” “我记得有人说过吴家开辣椒酱厂子的时候，用死猪肉加猪油冒充牛肉。这个有人查吗？” “谁还顾得上这事儿啊，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厂子都黄了。” 我说：“现在主心骨回来了，他们吴家还是要开厂子的。千万不要让吴德明成为第二个王建设，露头就打，得让他有敬畏之心。你信不信，要是不警告一下他，他还会用死猪肉冒充牛肉。” 白月说：“我这里有吴德明的手机号，你可以联系一下他。对他发出严正交涉。” “可以，蓉城绝对不能再出一个王建设了。建设集团留下的烂摊子，有人接手吗？” “这倒是不用担心，现在蓉城房价一步步往高了窜，去年还是均价三千八，今年就五千八了。谁接手都不会吃亏，赶上好形式了，主动要求接盘的公司多了去了，组织上在综合考察，打算给一家国企接手。” 我嗯了一声说：“还是国企靠得住。” 把白月接到了刑侦大队，姚雪去食堂安排，要给白月来一个接风宴，朗太行亲自参加，毕竟白月是代表廖耀宗来的。 人家廖耀宗那个局长可是比他这个局长大得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家一个区比我们一个市都要大。 说心里话，我这电话费挺高的，最低套餐一个月也要58元，我其实打不了多少电话。办了全球通，还好，没有漫 游费，要是有漫 游费，58还不够用呢。 我给吴德明打了电话。 “吴老板，知道我谁吗？” “请问您是哪位？” “我王大力啊！” “诶呦王警官，这是您的手机号啊！您这豹子号，可是把我给惊到了，我心说，这是哪个亿万富翁找我啊！” “这手机号是蓉城移动奖励我的，不过话费挺高的，我都快用不起了。” “从今天开始，您的话费，我包了。” “你这是打算东山再起啊！” “我还是打算把厂子开起来，做了那么多年，有经验了，也联系了一些老客户，还都愿意捧场。” “好，我有两件事要劝劝你。” “您说。” “第一，你老婆改嫁的事情，是因为她觉得你死了。毕竟社会上也传言你死了，她这才改嫁的，这个你不能怪她。她要是一心想和你过，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毕竟你们有孩子。” “好，王警官，你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 “第二，我听说以前你们开厂子的时候，用死猪肉，老母猪的肉加上牛油，冒充牛肉烧椒酱，有没有这回事？” “王警官，这都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不提了吧！”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提了，但是以后不能再有这种事发生。你是牛肉烧椒酱，就得放牛肉。你放了猪肉，就得说是猪肉烧椒酱。你放了老母猪的肉，就得说是老母猪肉烧椒酱，要实事求是，知道吗？” “好好，我谨记教诲。王警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什么时候来蓉城，我请你吃饭。” “行啊，等你厂子开起来，红红火火赚了大钱，我去给你贺喜。对了，不要给我手机缴费。我们有纪律，你给我缴费，就是给我添乱。” “王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厂子开业的时候，你能赏脸来给我剪个彩吗？” “什么时候？” “我得筹备半年吧，半年后，刚好是冬天过完年，这边气候好噻，不冷不热的。” “行，有时间我一定去捧场，不过要是有案子，我可就去不成了。” “那太好了，王警官，我以后没事不会给你打电话的。但是你的手机号，我必须记下来，可以吧！” 我点头说：“可以，一定要守法经营，不然我第一个就去抓你，明白吗？” “王警官你放心，我一定守法经营。” “不要做第二个王建设，我不想看到你也是他那个下场。” “我知道，我知道。” “再见。” “王警官，再见。” 电话挂断了，我呼出一口气，心说这都是钱闹得啊！酒色财气，财是下山猛虎，人对钱财是真的没有一点抵抗力啊！ 我们要时刻记住一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第166章 大有棺材铺 第166章 大有棺材铺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关岭县关岭镇。 虽然都以关岭为名，但这却是两个地方。关岭县城山谷外的一块冲击平原上，关岭镇却在山谷之内，也有人管这里叫关岭古镇，蚩尤故里。 我特意恶补了一下知识，这蚩尤其实就是一个神话，他不可能长得和人不一样，头上有两只大犄角。不过这个人应该是存在的，不然谁创建的九黎部落，又是谁和炎黄二帝打仗呢？ 没有那场战争，也就没有现在的黎民百姓。 黎民百姓中的黎民，就是蚩尤的后代，九黎部落之后。百姓就是炎黄二帝的后代。炎黄二帝带兵征讨蚩尤的时候，号称百姓之师，其实那时候没有一百个姓，百姓也只是一种夸大的说法。 把蚩尤打败之后，黎民和百姓合二为一，成就了现在的中华民族，也就是黎民百姓是一家。 不过炎黄二帝有些残忍，据说是怕蚩尤复活或者怎么的，把蚩尤的脑袋带走了，黎民们只是安葬了蚩尤的身体，随葬品肯定还是很多，虎魄神刀就是其中之一。 左诚意要找的就是这把刀，据她说这把刀能辟邪，说不准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当时没有冶铁的技术，这刀大概率是陨铁打造而成的。这陨铁啥成分咱就不好说了，毕竟是天外飞来的东西。也许里面有什么我们没见过的物质，它就是能辟邪。 或者有放射性物质，让人变异也说不定。这样说来，蚩尤能长出犄角也不奇怪了哈！ 我晚上睡不着，就躺在修理铺的床上胡思乱想。 壮壮睡眠一直就比我好，他总是比我先睡着。这是个胆子大心也大的人，不管有啥事都不耽误睡觉。 我们先坐飞机到了林城，然后坐大巴车到了关岭县。 一下车就有一男一女过来，说是左姐让他们来接我们的。 我问：“她自己怎么没来？” “左姐说她不适合在这里抛头露面。” 壮壮哼了一声说：“搞得还神神秘秘的，跟地雷战里那个偷地雷的特务似的！” 姚雪说：“别废话了，走吧。” 来接我们的是一辆破面包车，还顶着一个出租灯。我们坐上去之后，这车还没开就吱嘎乱响。开起来响的更厉害了，我的头挨着玻璃就像是过电一样，震得我脑袋嗡嗡的。 这么说吧，这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 这车沿着山谷一直往山里开，眼看着前面就没路了，结果到了近前一转弯，又是一条路。 也不知道这路是谁开出来的，一会儿是山洞，一会儿又是半山洞，我能感觉到，开这路的时候废了不少劲，愣是从河边的崖壁上凿出来的。看样子这路有年头了，我觉得这应该是刚解放时候干的事情。那时候的人，有心气，干劲足。 让现在让人再干这事儿，不可能了。 转了有一个多小时，总算是进了关岭镇。 镇子不大，只有纵横两条街。一条顺着山谷南北走向，一条横跨关河有一座三孔石拱桥，东西走向。 关河两边全是住户，不过东岸为主，大十字路口也在东岸。 而我们的车顺着东岸进的山谷，到了十字路口往西拐弯上桥，过了桥之后，又往南，然后进了一座大院子。这里就是刘红旗的废品收购站。 我们几个一下车就看到左诚意在分拣废品呢，她现在完全就像是一个村姑，打扮得别提多入乡随俗了。穿戴都是当地人的模样。 这还真的是干啥像啥。 刘红旗看起来是个阴沉沉的老头子，腿有点瘸，走路的时候一上一下的，到了我面前看着我说：“你就是王大力？！” 我嗯了一声说：“嗯呢。” “你可别辜负了我家小意！不然我饶不了你。” 没等我讲道理，这老家伙一瘸一拐就进屋了。 左诚意笑着过来，说：“我师叔就这样，别放心上。” 白月说：“他是不是误会了啊，你和你师叔说啥了？” 左诚意说：“还不是因为双生蛊嘛！” 左诚意看看白月和姚雪，她又说：“你们放心，就算是他王大力看得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你们就不要乱吃醋了吧。” 壮壮说：“你这活儿不少啊！要不要我们帮忙？” 左诚意说：“不用帮忙，我就是闲不住。走吧，我们进屋。” 在废品堆后面有一排老石头房子，这房子一看就有年头了，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岩壁里。 这里的崖壁是半个大山洞，上面伸出来很远，下面被水给掏进去不少。所以，这样修房子倒是省事。 房子很宽敞，这一排有五六十米，住我们几个不成问题。 不过左诚意说以前是用来堆放纸壳子的。她前些天才清理出来，改成了宿舍。 我说：“堆那玩意干啥？” 左诚意说：“便宜的时候收进来，囤起来，等贵的时候出手。没有仓库，还赚什么钱啊！” 我说：“你倒是个生意经！” 左诚意从后面的书架上拿下来一个画轴，在桌子上打开，这是一幅地图。 这地图看起来有年头了，不过上面有很多新的标记。 左诚意说：“这地图从开始绘制到现在有一百多年了，都是我们寻龙族的人一点点绘制而成。这就是关岭全图。看到这里了吗？这是关岭主峰，太子峰。周围这一代全是原始森林，这里面有多少蛮子洞，有多少坑，有多少河，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摸得清。这里面实在是太邪性了，进去的人能活着出来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白月说：“应该是中毒。” 我看着关岭镇的布局，在十字路口有邮局，有一家惠民超市，有一家信用社，还有一个网吧。 我说：“这里通网了是吧！” “我已经开通了网络，4兆的宽带，够用了吧！” 我说：“你一个废品收购站开网做什么，不怕被怀疑吗？” “怀疑什么？互联网是大势所趋，以后家家户户都得有网，没有网就是瞪眼瞎。” “那我就不用去网吧了。”我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接上了wifi。把我的qq先登陆上，看看我的好友给我发什么消息没有。 我加了不少好友，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聊天，但是我必须把qq登陆上心里才踏实。还有，我的qq快升级到太阳了，我还开了qq会员，这样就显得我是贵族了噻！ 左诚意看我登陆了qq，就要加我，我发现左诚意的qq号码是个五位的，我的也比较早，但我是七位的。 羡慕啊！现在找五位的qq号码找不到了。 不过我的手机号厉害，左诚意要用她的qq号码换我的手机号码，还倒贴我十万块钱。说是同意的话，立即去对面信用社预约取现金。 我看着对面的信用社呵呵笑着说：“你还是省省吧，我这号是蓉城移动奖励给我的，注册在我的名下，我要是卖了，还是人吗？” “就当你租给我用就行了呗。反正你也不在乎用什么号，对你来说，能打电话就行。但是我不一样，有了你这个号码，我办事方便很多。” 我隔着河注意到信用社旁边有一排房子，看起来古色古香的。 我说：“信用社旁边是干嘛的？好像是以前的大户人家。” “以前干嘛的不知道，现在是棺材铺！叫大有棺材铺。当家的姓关，叫关大有。” 我点点头说：“哦，可不是么，这边还实行土葬呢，棺材是家家户户都少不了的必备品。我要是死了啊，一把火烧成灰，把我的骨灰随便扔哪里就行，也不用河流啊，大海啊，啥也不用。直接就在火葬场的炉子里别掏出来也可以啊！” “你倒是想得开。” 我回头看看，姚雪他们还在研究关岭全图呢。 第167章 纸人行凶 第167章 纸人行凶 负责接我们的一对男女是情侣，也是左诚意的得利助手。 小伙子叫赵明远，姑娘叫刘秀红。他们世代都是摸金校尉，和左家有着不解之缘。 干 他们这买卖，可以三十年不开张，开张就能吃三十年甚至三辈子。 左诚意和我坐在河边，她把双腿垂下去，一边晃着用脚后跟敲打河堤一边对我说。 “我们也不是整天就挖坟掘墓，我们平时做得也都是正经生意。这种事靠缘分，看机会吧。比如这次就是个机会，这关岭之内，必有大墓。” “皮包骨来看过了吗？” 左诚意呵呵一笑，摇摇头说：“不用他看，几辈子了，谁都知道这里有大墓。进去的摸金校尉不计其数，出来的寥寥可数。不是傻了就是疯了，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说，有鬼，有鬼！” “你摸清埋关长顺的位置了吗？” “其实都是多余的，关长顺一定还活着。” “需要证据。”我说，“关长顺是不是活着，需要证据说话。万一有人冒充关长顺，把警察耍得团团转，岂不是成了警界的笑话了吗？朗太行跟我要证据，廖耀宗也跟我要证据。” “摸是摸清了，但是不好下手。那边有专人看守，人家就住在坟墓边上，守墓人在这里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他关长顺何德何能，怎么还有了守墓人了啊！” 左诚意小声说：“你知道什么叫酋长吗？关长顺就是关岭一代九黎人的酋长，酋长死后都会入王陵，专门有黎民后人守护王陵，公务员待遇。”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他娘的，我真服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我已经和信用社预约了，明天取三十万，贿赂守陵人。我觉得三万块钱足够把他打发了。” “那你取那么多干嘛！” “这次进山凶多吉少，剩下的钱是给赵明远和刘秀红的补助。说白了，卖命钱。” 我小声说：“没那么严重吧！这样，我们先不急着进山，我们主要先做两件事，第一，拿到关长顺的dna样本；第二，摸清那四位失踪同志的去向。他们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一定有人知道他们四个人，对不对？” “他们一定和当地派出所联系过，但是有什么意义？只要你问，派出所肯定说进山了，相当于白问，还不如不问。你这一问，你也暴漏了。这里不比外面，这里的人和人之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明白吧！” “全镇都姓关，是吗？” “也有后来的杂姓，大多是入赘过来的。不过生了孩子还是姓关。我师叔就是入赘过来的，到了不久，老婆就失踪了。他在这里找了几十年了，一直没找到。据说是进山了就再也没有出来。”左诚意说，“对了，关于那四名警官的事情，你可以问问我师叔，他知道一些。”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关岭到底有什么呀！就这么邪吗？” 左诚意转过头，指着远处的太子峰说：“你看主峰，是不是很奇怪。” 我看过去，这主峰下半截有着茂密的森林，上面三分之一却是光秃秃的，从远处一看，就是黑色的大石头。 我说：“是不是海拔高的原因啊！上面好像没有土，全是石头，肯定不长树。” 左诚意肩上挂着一个背包，她把背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罗盘，平着摆在了地上。这里面的指南针顿时就旋转了起来，转的飞快，一直不停。 左诚意说：“这地方邪性得很，磁场是混乱的。所以进了林子的人很容易迷路。只要进去，就会失去方向感。” 我说：“可以根据太阳判断方向，晚上还能根据北斗星。” “你到了里面就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指着说，“看吧，这里可不是起雾，这是云下来了。” 一团灰色的云从太子峰后面饶了过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的山谷。包括关岭镇在内，一下变得灰蒙蒙的。 这里一下变得阴冷起来，好像是到了深秋一般。 我和左诚意起来回了废品收购站，都加了一件衣服。 刘红旗说：“要下雨了，多穿点，别着凉。身子弱的可以熬点姜汤，不然扛不住这里的阴气。尤其是从四川出来的娃娃，没啥抵抗力。” 白月不服气地说：“我才不用喝姜汤，咱们吃麻辣火锅噻！这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我带了火锅底料，要不要试一下嘛！” 壮壮举着手说：“我赞成！” 我说：“我也赞成，不过得吃鸳鸯锅。” 刘红旗说：“我这里没火锅，我只有电磁炉。更没有鸳鸯锅。” 左诚意说：“小赵，你再去买个电磁炉，咱们在上面放俩盆。一拨人吃四川麻辣火锅，一拨人吃北方麻酱火锅。当然，也可以都尝试尝试，换着口味吃。” 赵明远得令，去了超市又买了个电磁炉回来，我们痛痛快快吃了一顿火锅。 外面的雨下得不大不小，刘红旗一个人自斟自饮，他喝了有半斤白酒，还不尽兴，又要倒。 左诚意说：“刘叔，别喝多了，难受。” “别管我，喝多了睡觉。这雨且停不了呢。” 外面的街灯亮了，也就是十字路口那边有街灯，照亮了周围那一片。离着街口的远处是没有街灯的。 下雨天，外面没有人，加上这镇子的建筑都很古老，显得有些冷清中透着诡异。 不过壮壮不觉得，他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 而且他竟然适应了麻辣火锅，和白月、赵明远、刘秀红一起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擦鼻涕。 壮壮说辣是辣，但是越辣越想吃。 我们都不喝酒，刘红旗自己喝了一瓶，喝得脸通红，喝完了走路晃晃悠悠，回屋睡觉去了。 我喜欢喝可乐，有人喜欢喝雪碧或者芬达。 说心里话，芬达还行，起码它甜。雪碧那玩意我是一口也喝不下，不对我口味。 吃完了之后各回各屋，我和壮壮一屋，白月和姚雪一屋。 黑天之后，除了雨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从城市一下到了这小镇上，难得的宁静。在雨声中感觉无比的踏实，这雨声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了也不想起，一直就在被窝里躺着，别提多舒服了。 房檐下的电线上站了一排麻雀，都在这里躲雨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伸手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之后在被窝里摆弄手机。 就是这时候，姚雪和白月用力敲门。 “大力，壮壮，快起来，对面信用社好像出事了。”姚雪喊。 白月也喊：“快起来了，对面鬼儿子闹得凶哦！” 我和壮壮同时坐了起来，快速穿上衣服，蹬上鞋跟着往外跑，到了河边往对面一看。对面的信用社门口停着一辆运钞车，有一个押运员被一把钢叉给插穿了胸部，插在了车门上。 我说：“壮壮，快，有人抢银行。” 左诚意一把拉住了我说：“不是人，是鬼！” 再看，大量的纸人从银行里出来，大有棺材铺里的纸人竟然抬着棺材出来了，直接把棺材抬到了信用社门口。 镇上的居民远远地看着，都不敢过去。 派出所的民警总算是开着警车到了，除了有民警，还有联防队员。 结果刚上去，就被纸人给屠戮一空。 这些纸人战斗力特别强，而且不怕子弹，不怕刀砍斧劈，即便是被砍了，照样继续战斗。 信用社里的员工一个个被纸人拉了出来，全都跪在地上，有一个高大的纸人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竟然当街把信用社的五名员工给斩首了。 我大声说：“这不对，不可能。” 姚雪小声说：“别莽撞，现在过去就是白送命。你看派出所的同志和那些群众，全都死在了这些纸人手里。” 我说：“纸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这不合常理呀！” 白月小声说：“大力，都这样了，你就别讲科学了噻！” 赵明远和刘秀红站在一起，俩人看起来倒是淡定。死死地盯着对面。 最后，这些纸人从银行里把钱都拿了出来，然后簇在大门口的门遮下连自己一起 点了。 这些纸人和钱越烧越旺，最后化成了一堆白灰。留下的是满街的尸体和血流成河。这些尸体上长了一层黑黝黝的毛，在轻轻地摆动着。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幸亏没去取钱，这要是赶上这事岂不是死定了？这地方太邪性了。这是阴兵来要债了呀！” 周围的群众这才敢慢慢靠近，打开那口被纸人抬出来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关大有。 第168章 守村人 第168章 守村人 本来以为这没我们什么事，毕竟还隔着一条河呢。但是当晚，我们却被一群穿着黑雨衣的警察给包围了。 被包围的时候，我们正吃火锅呢。 这几个女的放得开，我和壮壮、赵明远都不喝酒，白月、姚雪、左诚意和刘秀红倒是陪着刘红旗喝了起来。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女人是咋想的了。 这是要闹哪样？ 警察闯进屋的时候，她们正举着杯喝呢。 来的是县刑侦分队的人，进来之后就有个长得很严肃，说话也很严肃的人质问我们。这人现在想起来，有点像神探狄仁杰里的那个李元芳。 “你们都是什么人？” 刘红旗醉醺醺的，他指着我们说：“杨队，这是我侄女，这些都是我侄女的朋友，来这里聚会游玩的。” 杨队身后跟着十几个警官，他们把我们围在了屋子里，一副要开干的架势。 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了。 杨队说：“昨天你们预约取款三十万，并且你们几个也是昨天到的关岭县，然后又来了关岭镇。你们一到就下雨，第二天纸人就活了，把信用社给抢了。你们怎么解释？” 我说：“警官，我不是诸葛亮，我不会呼风唤雨、我也不能掐会算，下雨这种事我真控制不了。至于纸人抢信用社的事情，我也看到了，我没敢过去。我在这边偷偷看的，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壮壮说：“看到也犯法了吗？这阵势是要抓人吗？抓人得有证据啊！” 我说：“壮壮，你没喝酒咋就多了，和警官得有礼貌，不然没证据也要怀疑我们了。你说冤不冤？” “别废话，把身份证都拿出来。” 我们把身份证全拿了出来，还多亏了壮壮有了身份证，我们把所有的身份证都给了这位警官。 他有个机器，挨盘儿查了一遍没查出什么来。 左诚意是没有身份证的，她是外国户口。但是外国户口也不犯法啊，倒是让这位杨队有点为难了。这外国人不好得罪，搞不好就会成为外 交事件。 杨队说：“你是外国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国内的朋友？” 左诚意说：“我其实是盛京人，我也一直在国内生活，这不是么，在申请长期居住证呢，也就是绿卡。这玩意有点不好申请，不过还好，我在这边有近 亲属，就快办下来了。一旦办下来，我就可以申请咱们这边的社保了。” “你和刘红旗到底什么关系？” “这是我刘叔，他和我爸爸是干兄弟，我奶奶是他干妈。” 刘红旗举着手说：“撒谎的话天打雷劈！我是入赘到关岭的，结果到了没多久，我老丈人和我老婆就都被阴兵给弄走了，报了案，你们查了几十年也没个结果。现在还有脸来见我，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老刘，你的案子我知道，很多目击证人也都证实了，你老婆确实是被纸人抬着的轿子给抬走的。我们也派人去山里查了，但是你也知道，到了老爷庙，再往里就没办法走了。那轿子可是抬到了林子里，当时很多群众都是在后面跟着的，你也知道关岭里面有鬼，谁去谁死！” “二十多年前这些孩子还没出生呢。很明显这些纸人和二十多年前抬我老婆的纸人是一拨，你觉得这些孩子和纸人阴兵有什么关系吗？” 杨队说：“我只是觉得太巧了，你们预约了三十万，然后人刚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刘红旗说：“这么多朋友来这里玩，自然得花钱。我侄女招待朋友取点钱有啥问题？” “三十万招待朋友，未免有点太大方了吧！我可是听说，你这侄女找了人，想进山探险。” 刘红旗说：“进关岭探险的人多了去了，两年前不是还有考古队进山探险了吗？一去十几个人，老教授六十多，学生最年轻的二十五，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你有这功夫去找找这考古队的人吧。我这里不用你操心，我们这里全是好孩子。你看看这些孩子的长相，你看谁像是坏蛋？” “人不可貌相！” “相由心生！”刘红旗哼了一声说，“杨队，你要是有证据就抓人，没证据就离开。不然你坐下一起吃火锅，陪着我喝两杯。” 杨队想了想，对着外面挥挥手说：“都撤了吧，全都回派出所待命。” 外面的人都撤了，杨队挨着刘红旗坐了下来，他说：“老刘，其实我一开始看到你妻子失踪案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你干的。你为了夺取你岳父家的财产，杀害了你的岳父和妻子。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了，明显不是那么回事。你一直没有再结婚，一直在寻找你妻子和岳父的下落。我很敬佩你的为人。” “亏你想得出来，竟然怀疑这些孩子。二十多年前，这些孩子还没出生或者刚出生，你觉得他们能在二十多年前劫走我妻子和岳父吗？” 杨队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刘红旗拿了一个碗给杨队，给他倒了半碗酒说：“现在也下班了，一起喝点。” “喝点就喝点，回去也是无聊。这案子真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众目睽睽之下，纸人跑出来杀了人，抢了信用社，然后和钱一起自 焚了，你说这让我怎么查？” 我说：“那些钱烧成的纸灰化验了吗？” 杨队说：“全是白灰了，怎么化验？其实我也怀疑是有人掉包了，把三十万拿走了，然后烧了三十万的伪钞。但是没证据啊，没办法化验真钱的灰和假钱的灰有什么差别。偏偏群众看到的就是，钱和纸人一起都烧了。当警察得用证据说话，靠猜是不算数的。” 这么一个案子，贪谁头上都懵圈。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在这样一个案子面前，我也是毫无头绪。 一切都等阴春丽来了再说吧。 姚雪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别说案子的事情了，再说可就惹人怀疑了。我们这次是来秘密调查四位警官失踪案和取关长顺dna的，目的明确。纸人案可以顺带调查，但是不能在杨队面前表现出来。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警察的身份。 杨队喝了一口酒，把酒碗放下，他说：“你们进山可以，但是最远走到老爷庙。你们这些孩子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年轻人，得有敬畏之心。这关岭，邪得很！” 我说：“都说关岭闹鬼，是不是真的哦！” 杨队看着刘红旗说：“问问你们刘叔就知道了，这关岭闹鬼的传闻多了去了。进了关岭再出来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疯了的也好，傻了的也好，不是上吊就是跳河，现在还活着的就剩一个了，叫关二哥，大家都叫他守村人。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吗？整天疯疯癫癫的，在十字路口靠着电线杆子左看右看的，有时候还会挤上大巴车去城里逛一圈，不过他不会坐车回来，总是一路走回来。有时候遇上镇上的好心人会把他捎回来。这关二哥不偷不摸，不讨人厌，挺好的一个人，就是不说话。” 刘红旗说：“大家都觉得这关二哥活不长，偏偏他就一直这么活着，大家都以为他是上天派来的守村人，事实证明大家都错了，这关二哥还是没守住关岭镇，一下死了四十多人，太惨了。” 白月说：“这山里到底有啥子嘛？！” 杨队说：“有鬼啊！凡是出来的人，不管疯了的还是傻了的，都说是有鬼。” 我说：“看来这次抢信用社的还真的是阴兵，以前我一直不相信有鬼的，这次我亲眼所见，我是真的信了。” 壮壮嗯了一声说：“是啊，不得不信啊！眼瞅着纸人就把一口大红棺材抬了出来放在了信用社门口。纸人自 焚之后，大家过去打开棺材，关大有在棺材里睡觉呢！你们说这邪不邪？！” 刘红旗说：“杨队，你们抓关大有干啥呀？不可能是关大有干的，关大有没这本事。干这活的和抢走我老婆的，是一拨人。” “老刘，你觉得是人吗？” “是人是鬼，见到就知道了。”刘红旗说，“这次我也要进山一趟，我老婆和岳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没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队一把抓住了刘红旗的手腕说：“老刘，我不同意你进山，所有人都不许过老爷庙，知道吗？凡是过了老爷庙的，就没有一个全须全尾出来的。” 我们几个互相看看，都没说话，我和壮壮、赵明远一起喝可乐，这几个女的举起杯，开始喝酒。 第169章 蚩尤忌日 第169章 蚩尤忌日 回到了废品收购站，火锅已经准备好了。 反正我挺喜欢吃火锅的，换着花样，想吃啥就涮啥，省事又健康。 在吃饭的时候，阴春丽问：“你们都看见阴兵抢劫了吗？” 我说：“我们隔着一条河，下着雨，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一群纸人就把人都给杀了，把信用社给抢了。派出所的民警开qiang也不管用，这纸人没血没肉的，不好闹。” 阴春丽看着左诚意说：“左金莲，你难道一点破绽也没看出来？那些镇里的群众看不出来正常，你应该能看出点破绽吧！” 左诚意这时候点点头说：“我看到那些纸人的脚步都挺重的，要是纸人，一阵风就吹跑了呀！不可能当街拿着大刀杀人，纸人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嘛！” 白月说：“你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纸人复活噻！” 阴春丽一听乐了，说：“难道你真觉得纸人能活过来吗？你真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白月说：“昨天我看到了噻，凶得很哦！” 阴春丽看着大家说：“幻术罢了，只不过有些高明。你们听说过唐朝时候就有黄龙变这种大戏法了吧，还能穿墙窥天，断头复生。三国时候吴国的术士徐光，经常在集市上表演落地生瓜。这是《搜神记》里的记载，一颗种子扔在地上，眼看着秧苗就长大了，最后开枝散叶长出西瓜，摘了卖给大家。不仅把瓜卖了，还得了很多赏钱。不过这比黄龙变这种大戏法还差得远。” “你的意思是，这是幻术。”我说。 “不然呢！”阴春丽放下筷子，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巴说：“你们先别吃了，我给你们看一样最基本的幻术，神仙索。” 我们一起出来，抬头看天，月朗星稀。阴春丽往上面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噗的一声，起了一团云。 接着，一根绳子从这云里垂了下来。 阴春丽看着壮壮说：“你爬上去！” 壮壮摇摇头说：“我不，我怕爬一半绳子断了摔死。” 白月说：“你自己爬噻！” 阴春丽自己就往上爬，一直爬到了云彩上面，有几十米高，最后这绳子被收了上去，云散了，人不见了。 刘秀红拉着赵明远说：“人呢？” 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破绽，这神仙索还真的有点意思。 再一转头，阴春丽竟然坐在屋子里吃火锅呢。 我指着说：“看嘿，这家伙在屋子里呢。” 我们一群人都进了屋子里，刘红旗带头鼓掌说：“不愧是红门当家的，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一手神仙索就把我给震惊了。你这可不是平常的神仙索，你这是升级版啊！” 壮壮说：“你爬那么高，就不怕摔死吗？” 阴春丽一笑说：“你看起来我爬很高，其实没那么高，这就是幻术的精髓。我肯定不能告诉你背后的秘密，你也别问了。我只是想告诉大家，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左诚意笑着说：“阴十三，你要是教会了我这一招神仙索，我给你二十万。” “你少来这套，这是我们红门不传之秘，只传给下一任的门主。你想离开寻龙族投入我红门啊，我欢迎啊！” “那我可是卖了儿子找女婿，我是不是闲的？” 阴春丽说：“是噻！你们寻龙秘诀也不会传授我吧，咱们还是各自为安比较好，不要老瞎惦记。对了，我的三十万呢？” “信用社没钱，明天你开一张信用社的卡，我给你转账。” 我一拍大腿说：“这办法好，不过咱离开这里，是不是又跨区了呀！这跨区取现岂不是又要手续费？” 阴春丽说：“多大点事，手续费最多不超过五十，搞得多大事似的。”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懵了，大家都不知道有这说法。看来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这银行的规矩多，自己定的，咱们大家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咱。没办法，店大欺客嘛！ 刘红旗站了起来说：“我去找一下黎阳，我俩关系还行，你们等我消息。”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说：“刘叔，为啥看守这王陵的不是关家的人，而是姓黎呢？” “自古都是黎家的人守王陵，这黎阳都不知道是多少代传人了。黎家和关家是一家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一直就没换过吗？” “一直没换过。” 我摇着头说：“这不对，刘叔，你先不忙去找这个黎阳，我好好想想。” “反正这是给你办事，你想好了再办。” 我嗯了一声说：“刘叔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黎家几十代都做这守墓人，而且没换过？肯定有家训，甚至是诅咒。你贸贸然就去谈挖坟的事情，我怕出事啊！” 姚雪点头说：“我觉得大力说得有道理，有些人表面看起来贪财好 色，实际上城府极深，那都是装出来的，这黎阳也许就是想看看谁想挖他们家祖坟。我们一旦轻易暴露了目的，估计我们的下场不会比那四位失踪的警官好多少。” 左诚意用筷子指着我说：“大力担心的有道理，守墓人都是有家训的，家训里多半带着诅咒。人家几十代在守墓，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收买的。还是得小心行事，不能轻易暴露目的。” 刘红旗说：“那就直接进山，我们直接去会会这些纸人阴兵。” 我摇着头说：“我们还是不急嘛！到都到了，上级也没有给破案时限，大家都是拿固定工资的，不耽误挣钱。这出差还有补助呢，是吧白月？” 白月一边吃猛点头说：“我倒是愿意出差，出差补助一天80呢。” 左诚意嘿了一声说：“合着我管你们吃住，你们拿着补助。就亏我了呗！” 我盯着他说：“别忘了，我们进山不只是找那四名失踪的同志，也帮你找那传说中的大墓。一旦找到了，够你们寻龙族全家吃几辈子了吧！” 刘红旗嗨了一声说：“大家走到一起来了，就得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可不能三心二意的，更不能离心离德。我这次进山主要就是找我老婆和岳父，其次是找大墓。虽然我们目的不一样，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因为两件事要走同一个流程，王警官，你说对吧？！” 我点头说：“刘叔说话中听，就是这个理儿！我总觉得那关二哥知道点啥！看地图那老爷庙旁边就是王陵了吧，世代的酋长都葬在那王陵里，刘叔，你去过那王陵吗？” “我不去，九黎族人端午节都会去祭拜祖先，祭拜蚩尤。端午节是蚩尤的忌日。到时候热闹得很，外地的很多有出息的族人都会回来祭祖，镇上的道路，镇政府，小学和中学，那都是族人捐款修起来的。你说这蚩尤也会选日子死，怎么就非要是端午节呢？” 白月抢着说：“没错，是公元前2635年7月16日，月历五月初五，刚好是端午节。这端午节到底是纪念屈原的，还是纪念蚩尤的呀？或者是屈原专门选蚩尤的忌日投江的吗？” “这我可不懂。”刘叔说：“我又不是黎民，我也没资格去。在这里，黎民是黎民，百姓是百姓。我是百姓那一拨的。” 我小声嘀咕：“要是能进去看看就好了。” “那得是四大姓才行，姓黎，姓邹，姓屠，姓蚩。”刘叔说，“要么就得是当地姓关的，外地姓关的都是不让进的。” 壮壮说：“我们进不去，难道还不能请个人进去给看看吗？” 我们所有人都把头转向了刘红旗，意思是让他给拿个主意。 刘红旗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找谁，我在这里二十多年了，我和谁都认识，但是和谁都不是朋友。”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关二哥。我总觉得这关二哥并不是看的那样又疯又傻的，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回答的还是很有逻辑性的。 这事儿，还是得我自己想办法。这关岭镇，远远比表面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 涌，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漩涡。我这次得谨慎再谨慎。 关大有说过他见过僵尸，这僵尸不就是我在蓉城大厦里看到的那种吗？偷小媳妇做什么？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呀！ 那么这纸人抢劫，又是谁指使的呢？ 第170章 人身上长蘑菇 第170章 人身上长蘑菇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超市，买了一包香瓜子出来靠在电线杆子上嗑。 我发现这电线杆子下面有一层瓜子皮，这肯定都是关二哥嗑的，别人不会在变压器下面呆着，这里属实有点危险。 不过只要不往上爬也没多大事，就怕小孩儿爬到变压器上去玩。 我靠在这里看信用社门口的热闹，很多群众闲着没事也过来看热闹。 壮壮也来了，和我靠在同一根电线杆子上，抓我的瓜子吃。 很快，镇派出所的人把纸灰先收走了，然后喊着让关大有把棺材抬回去。 关大有说这是证物，你们抬走吧，我不要了。 这东西要抬回去确实影响生意，别人会觉得关大有把他睡过的棺材卖给别人。 派出所的人也不可能抬个棺材回去，最后就去找了刘红旗，问刘红旗收不收这废品。 刘红旗说收是可以收，但是你得给我一百块钱，不然我不要这东西，这东西只能烧火。最关键是活人棺它不吉利，烧火怕是都要炸炕洞。 我心说这地方也没炕，炸什么炕洞啊！ 最后还是派出所出一百块钱，让刘红旗把棺材给拉走了。 刘红旗有个巨力牌的三驴子，华北一代叫三马子，不知道这西南怎么叫，农用三轮机动车吧！ 我们大家一起把这棺材扔车上，然后我和壮壮坐上了车。跟着刘红旗把这口大棺材拉到了废品收购站，他并没有把棺材劈了烧火，而是藏到了自己的仓库里。 他嘿嘿地笑着，用手摸着棺材板对我说：“我死了就用这棺材，看看这材料，这棺材板得有一扎厚！” “你不怕诈尸啊，活人棺不吉利！” “我是干啥的？我是摸金校尉，我能信这个吗？我要是信鬼神，我还当什么摸金校尉，我去和马大炮一样干萨满巫师算了。” 我一想也是，这摸金校尉要是迷信，还怎么摸金啊！ 合着这刘红旗刘大叔白捡一大棺材，还得了一百块钱。我也这是福气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买卖啊！ 刘红旗不仅把棺材留下了，连里面的被褥都留下了，说是拆洗拆洗还是挺好的，全是新布料新棉花。 刘红旗有个手下，是个哑巴。大家都知道，哑巴都是聋 子，因为聋听不到声音，所以学不会说话。所以，称之为聋哑人。 很多小说和电视会把一些哑巴描述成一个能听到声音的人，但是不会说话。我实在是搞不懂这是什么原理，难道这个哑巴没有嘴巴吗？既然有嘴，有耳朵，为啥不会说话呢？ 这种作者也好，编剧也好，导演也好，多少有侮辱大众智商的嫌疑。或者他自己本身智商不足导致的结果。 这个哑巴姓黎，叫黎晨。和那个守墓人黎阳是叔伯兄弟，当初黎晨来刘红旗这里上班也是黎阳介绍的，所以，刘红旗觉得和黎阳还算是半个朋友。他想去试探一下黎阳，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钱。三万不够就六万，六万不够就八万，黎阳总是会动心的。 刘红旗再次找我说了这件事，他说：“要不我去试试。” 我摇着头说：“千万别，刘叔，钱不是万能的。不要高估人性，也不能高估钱的威力。这个黎阳先不急着联系。我倒是想先摸摸关二哥的底。” “关二有啥好摸的？他就是个疯子。” “不一定啊！你想想，为啥别的疯子傻 子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刘红旗盯着远处靠在电线杆子上的关二哥说：“那是他运气好，也许明天人就投了关河。” “这么多年都没事，他应该还是有特别之处的。” 我抓起了我那一包瓜子，走出了废品收购站。 我过了桥到了变压器下面，靠着另外一根电线杆子吃瓜子。 我递过去说：“尝尝我这个。我这个洗过，干净。” “我妈炒得香！” “香是香，你看你的手，你的嘴，都吃黑了。” 他用袖子擦擦嘴，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把瓜子递过去，整包都给他了，然后我从里面抓了一把出来，我吃着说：“你尝尝！” 他尝了尝说：“好吃。” 刚好这时候大巴车要发车了，停在了车站。关二哥跑过去要上车，被那个挎着翻毛皮包卖票的姑娘给推了下来。 车开走了，关二哥只能回来，继续靠着电线杆子吃瓜子。 我说：“二哥，你说信用社是谁抢的？” “鬼！山里的鬼！” “你见过鬼吗？” “我见到我老汉儿了。” “你老汉儿在山里？” “我老汉儿就像是一个蘑菇，从地里钻了出来。他喊我小名，让我从他钻出来的地方往下钻，说下面是我们的新家。” “你钻了吗？” “没等我钻，一头野猪跑出来，把我老汉儿给撞飞了。然后这野猪把我也撞到了山崖下面。要不是有一棵树把我挂住，我就摔死了噻！” “你老汉儿是鬼？” “我老汉儿得病死的，那一年我十三岁。” “什么病？” “他身上往外长蘑菇，五颜六色的蘑菇，摘一茬还要出一茬，一直到我老汉儿变成了人干，蘑菇才不长了。” “人身上咋会长蘑菇？” “他进山撞了鬼。没办法，谁都没办法。医院也没办法，那蘑菇都是连着血管的，长成了就掉下来，然后再长新蘑菇，可新鲜了，五颜六色的，晚上关了灯还会发光，就像是城里的霓虹灯。” 我嗯了一声说：“二哥，都有谁知道你爸身上长蘑菇？” “大家都看到了。” “你为啥要进山？” “我表妹丢了，我去找表妹。我表妹被僵尸背走了，我去追，结果见到了我老汉儿。” “大有说过，他见过僵尸被小媳妇，那小媳妇就是你表妹，是吗？” “是噻！” “为啥要背你表妹？你表妹是外地人吧！” “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哈，你千万别对别人说。我表妹是国安局的警官，他来这里是有任务的。” “你表妹叫什么名字？” “郭彩霞！就阿霞嘛！” “这僵尸背你表妹，怎么背的？” “用绳子往身上一拽，在肚子上打个结，背起来就跑。我追都追不上，最后大有告诉我，过了老爷庙进林子里了。我追进去没多久就看到我爹像个蘑菇一样从地里钻出来，他让我钻进去。” 我小声说：“二哥，我想找到你表妹。” “你是谁？” “我是你表妹对象，我这次来就是找阿霞的。” “有鬼，有鬼！”关二哥搂着电线杆子不停地颤 抖了起来。 他随后问了句：“你是国安的人吗？” 我问：“你是真的疯了吗？” 关二哥没说话，拿着我那一包瓜子走掉了。 第171章 山里有鬼 第171章 山里有鬼 刘红旗走了过来，他站在我身边看着关二哥的背影说：“我也问过他几次，他总说他爸爸像是蘑菇一样从地里长出来了。” 我说：“他说他爸爸浑身长蘑菇，然后死掉了。” 刘红旗叹了口气说：“是啊，太可怜了，活活被蘑菇给吃掉了，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奇怪的病情，把京都和东方市的各路专家都吸引过来了，谁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最后说是真菌感染。这蘑菇种子进了血液，然后粘在了血管上，最后刺破血管，从里面长出来。靠着吸血为生。成熟之后就掉了。再长新的。” “为什么关二哥他爸会这样呢？” “进了林子，撞见了鬼，回来就倒在了床上，除了说有鬼什么都不说。开始的时候还吃点东西，身体开始长蘑菇的时候，他还知道害怕。后来全身长满了蘑菇，他也就不怕了，他盼着自己早点死。从关岭镇折腾到县里，从县里又拉到了省城，就差出国了。可把关二哥他爸折腾够戗，最后还是没办法治。” 我说：“换血不行吗？” “换了，没用。专家说已经附着在血管壁上了，换血不起作用。” 我这时候摸了摸我的心口，心说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像是蛊毒呢！ “刚才关二哥和我说他表妹被僵尸给背走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那是他远房表妹，俩人是娃娃亲。这关二可怜啊！” “关二哥说他表妹是国安的警察，是真的吗？” 刘红旗听了呵呵笑了，他说：“什么国安的警察呀！他表妹在城里的高档小区物业上班，阿霞嘛，高考落榜了，花了不少钱出去上了几年大专，毕业没有什么好工作，就去干物业了，不过这是一家国企，工资不高，五险一金还是都有，只要不出大错，就不会失业。” “关二为啥说她是国安呢？” “关二疯了，疯子的话你也信啊！阿霞大家都认识，谁都知道她干的是物业，哪里是什么国安哦！阿霞是关二表舅家的女儿，五一七天假来这里玩，非要去老爷庙，结果半路遇上了僵尸，直接就被僵尸给掳走了。” 我点头说：“关大有看到了，说是眼看着僵尸就把小媳妇给背走了。” 刘红旗点头说：“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关二受到了刺 激，疯了。看着挺正常的，其实净是说一些疯话。” 我倒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难道只是关二只是在说疯话吗？ 我回头看向了河对面，也就是废品站前面，左诚意带着一群女人在河边散布呢。嘻嘻哈哈真的有点出来游玩的意思。 镇上一下来了几个城里姑娘，顿时引起了轰动，很多小伙子都骑着摩托出来，在河对岸看热闹。 有个小伙子还在吹口哨。 对面的左诚意带着白月她们对这边的小伙子挥手，倒是把小伙子们整得不会了。 在河边上有两拨钓鱼的。 其中一个是半大老头子，另一拨像是搞对象的小两口，俩人都爱好钓鱼吗？这倒是很难得，不过这要是成家过日子了，还成天出来钓鱼吗？家里孩子老人咋办呢？这个爱好不适合年轻人，更适合养老的老年人。 刘红旗告诉我，那个半大老头子就是黎阳，喜欢喝酒，喜欢找娘们儿，还喜欢钓鱼。他挣那点钱都给小板妈送去了。 小板是个傻小子，小板妈人间百灵，是镇上出了名的风 流女子，和黎阳搅在一起半辈子了。两家人都知道，管也管不了，也就都凑合着了。 刘红旗带着我过去，对着岸边的半大老头子说：“黎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的男朋友小王。” 黎阳戴着个草帽，今天太阳还是很大，他掀了掀帽檐说：“一表人才啊，看着体格不像是咱们本地的。也是东北过来的吧！” “让你猜对了，兴安岭的。就那冬天里的一把火，把兴安岭给烧了那个地方。” 黎阳笑呵呵地唱了起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俩半大老头子一起唱了起来，挺开心的。 我给黎阳鞠躬说：“黎叔！” 刘红旗说：“在这里，我就你黎叔一个朋友，我俩还能说一块去，有啥事也能想一块去。只要他有空就带着卤肉来找我喝酒，他出菜，我出酒，我俩打平伙！” 黎阳看着我说：“过来耍？” “嗯，说这边风景好，山好水也好。我们那边都被污染了，可见不到这么清的水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红旗说：“他是警察！” 刘红旗这么一说，把我搞得有点发愣。不过话说回来了，不说是警察，说啥呢？说啥都是假的，假的就容易出纰漏。说是警察也没啥关系，只要让大家觉得我不是来查案的就行了嘛！ 黎阳歪着头看着我说：“看着不像啊！” “那我像干啥的？”我笑着说。 “你像是一个猎户。” “黎叔，你真神了，我还真的是个猎户。出来之后干联防队员呢，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警察。” “在哪里上班？” “盛京！”我说。 “那离着这里可是挺远的，红旗，你侄女也是盛京的吧！” “他俩单位离得不远。” 我总觉得黎阳问得有点多，他好像很警惕的样子。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心里不踏实，用钱贿赂他不一定好用，反而会暴露我们的目的。一旦暴露就什么都做不成了，甚至可能把命丢在这里。 那纸人的凶残程度我也看到了，不知道我和壮壮能坚持几个回合。反正那些普通群众和警察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那就是一场血腥的碾压！ “我们这里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是猎户，可以去打猎啊！打猎是打猎，千万别过老爷庙，过了老爷庙，容易撞鬼！” 我点头说：“我也听说了，山里真有鬼啊！说心里话，我不太信这玩意。” 黎阳呵呵笑着说：“别处有没有鬼不知道，我们这里是真的有！你问问全镇的人，谁都知道，过了老爷庙那就是阴间。生人勿进！红旗，你得管着点孩子们，别让他们乱跑。出了事就晚了！” “我知道，我肯定不让他们过老爷庙，老爷庙就是终点。” “这次也不是怎么了，阴兵犯境，杀了这么多人，不应该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呢？”黎阳在那边点了个烟袋锅，吧嗒吧嗒一边抽一边嘀咕。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妇女带着关二哥出来了。 这妇女五十来岁，花白头发，关二哥见到我就说：“不是偷的，是他给的。” 我看到这妇女手里拿着我送给关二哥的那一包瓜子。 我说：“是我送给关二哥的。” “那谢谢你了，我家老 二脑子不太好，我怕他偷了超市的东西。带他出来问问。” “婶子，你不是本地人啊！” “我是嫁到这里的，那时候我去羊城打工，我们当家的也在那边打工，我就跟着他来了关岭。我是唐海人。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呀？” “我东北的，我来刘叔这里玩。” “刘红旗，这是你家亲戚呀！” 刘红旗说：“我亲戚，这是我侄女 女婿。” “小伙子可以，长得壮，好人才。我替我家老 二谢谢你了。” 我说：“没啥，二哥人其实挺好的。” “媳妇儿丢了，受刺 激了，没办法。”妇女说完叹了口气，拉着关二哥回家了。 第172章 人体蘑菇 第172章 人体蘑菇 这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城里有一个女人身上长了蘑菇。 这消息是班车的售票员和司机带回来的，说这时候这个女人住在县人民医院肿瘤科。为啥住在肿瘤科呢？因为这些医生把这个蘑菇归类为肿瘤。只不过这个肿瘤长在了外面。 这就很奇怪了，这边镇上刚死了这么多人，紧接着县里就有人身上长蘑菇了。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刘红旗：“这女的是干啥的？” “不干啥，是供销社的会计。不过她丈夫是咱这里信用社主任，被纸人斩首了。” 我一听脑袋里激灵一下，我说：“很明显，这是斩草除根啊！这案子不对，这不只是阴兵抢劫，这像是冲着杀人去的。” 左诚意问：“为什么要杀人呢？” “也许是杀人灭口吧，这个信用社主任怕是知道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信用社主任在县城住，是吗？” 刘红旗说：“天天开车来回跑，早上来上班，下午没啥事早早就回去了。这种小地方主任那就是天，那就是大王，他最大。” 姚雪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案子变味了呢？我们得见见这主任的老婆。她还能说话吗？” 刘红旗摇着头说：“不一定能说话了，当年老关长蘑菇之后，就啥也说不出来了。眼睛里全是惊恐，他应该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也不一定，现在医学发达了，说不准就能治了呢。”我说：“这样，今晚我们去看看这女人，不过得偷偷去。” 左诚意说：“那不可能，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肯定还有警察守着呢，你怎么偷偷去嘛！” 阴春丽说：“左金莲，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有我在就没有不可能。今晚我们夜探人民医院，我也想看看这蘑菇长啥样。” 我看着左诚意说：“我怎么觉得和你姥姥下的蛊差不多呢！这是不是蛊毒的一种？” “那这个就太高级了，这是直接奔着杀人去的呀！” 我嗯了一声说：“在镇上可以用纸人杀人，但是县里他也许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改用蛊毒杀人。总而言之，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我分析哈，抢信用社也不是冲着钱去的，而是冲着人去的。” 我们说走就走，我、壮壮、姚雪、左诚意和阴春丽，我们五个人开着那辆红色的面包车去了县人民医院。 我们不知道这个病人住在哪里。 不过左诚意有办法，她去找护士问。 她说自己是患者的朋友，想看看她。和护士交谈了很久，最后她回来告诉我们说：“在七楼，不过有警察二十四小时守着，谁也不许探望。看得出来，这边警察也怀疑是人为的杀人灭口。这女人一定知道什么秘密，被那个张主任给连累了。” 我说：“也许不知道，但是对方觉得她知道。毕竟她和信用社的张主任是两口子。两口子之间一般没啥秘密。” 姚雪说：“那其它四个信用社的员工呢？” 我点头说：“是啊，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的细节，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公开调查。相信杨队作为一个老刑侦，也能嗅到一些异常的气味吧！” 左诚意看着阴春丽说：“阴十三，我们怎么进去？” “晚一点嘛，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饭。过了半夜我们再回来，到时候我来想办法带大家进去看看那女的。” 左诚意说：“你有啥办法，和我们说说呀！” “凭啥子和你说嘛！你算个串串！”她用四川话回了一句。“你还欠我钱呢，啥子时候结清嘛？” “你就知道钱，你真的这么穷吗？” “我穷我富管你啥子事，我拿我该拿的不得行嗦！” 就是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走路脚后跟不沾地，他走起来是一飘一飘的，我小声说：“壮壮，这人要完了。” “哪个？” “就前面这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走路一飘一飘的，这是要不行的前兆。” “我怎么觉得这人不对劲，你看他的鞋和裤腿上全是灰尘，这像是从工地上出来的，不像是医生。还有他的头发，你不觉得很乱吗？”姚雪说。 左诚意小声说：“这是个杀手！他是来杀那女人的。” “他杀不了，他快死了。” 阴春丽小声说：“大力，这次你也许想错了，这可能本来就不是个活人，这是个活死人。你还记得关九阳吧，他就是活死人的状态。” 我说：“我跟过去看看。” 我往前走，他也一直往前走。走得很快，转过弯之后，我再看他的时候，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的黑毛。 这人越走越快，很快就走进了电梯间，我过去的时候，电梯上行，我看着电梯的数字，这电梯竟然一直到了顶楼十八楼。他并没有去七楼，去顶楼做什么呢？ 壮壮这时候跟了过来，说：“怎么样？” “去顶楼了，这顶楼是干嘛的？” 壮壮说：“姚科长让你先回去，怕你遇到危险，我们要从长计议。” 我点点头，和壮壮一起回到了门诊大厅，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找了个火锅店坐下，吃起了火锅。 还是鸳鸯锅，我要的是耗油和蒜泥的蘸料，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我们要的是包间，也许是职业习惯，我用目光扫了一遍，这里没有摄像头。 我说：“为啥这人非要杀了这女人呢，到底什么原因呢？我分析啊，这杀手怕女人把知道的秘密吐出来，他并不知道这女人还能不能说话。” 姚雪说：“所以他也许只是来确定一下这女人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是怎么样了。要是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他就没必要动手了，要是还能说话，或者医生找到了治疗的办法，那他就得动手。” 我点头说：“也许肿瘤科的医生有了办法，比如放化疗之类的，你们觉得呢？” 左诚意小声说：“有这个可能哦！不一定能治好，但是能暂时维持住几天也不是不可能，一旦她醒了，也许会说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壮壮说：“咱直接拿了这个杀手，我就不信他不招。” 姚雪说：“他只是来杀人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算个人。你抓他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得知道这女人病情怎么样了，她肯定有父母，有姐妹啥的吧！我冒充这人的朋友，去了解一下情况。” 阴春丽说：“你口音不行噻，还是我去吧。对了，这女的叫啥子？” 姚雪说：“齐红梅。” “红梅姐，我记住了。” 阴春丽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慢慢吃，我去去就来。我是不是得买一些水果啥的？” 我说：“你买啥她也不会吃了。” “关键是不拎点水果不像是去看病人的。”阴春丽说着站了起来，抽了纸擦了嘴巴，然后拎着包走了出去。 第173章 杀人了 第173章 杀人了 阴春丽用了一个小时才算是回来了，她一回来就把包扔给了我，坐在了椅子里说：“有重大情况。现在齐红梅确实在接受医治。这蘑菇长得很快，吸食人血。现在是手术加化疗，双管齐下。只要长出蘑菇立即手术切除，同时往血管里输入化学药品控制蘑菇的生长，现在看来是有效的，控制住了病情。已经三小时没有再长出来新蘑菇了，不过那些化学药品对病人来说也是很大的伤害。能不能醒过来，谁也说不好。” 我说：“那就奇怪了，杀手是怎么知道齐红梅病情的呢？顶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顶楼是住院部的行政区。”阴春丽说，“住院部的主任和一些行政人员都在顶楼，你也知道，顶楼是最安静的。” 我嗯了一声说：“看来这医院出了内奸，有人给杀手通风报信，这人就在顶楼。我们以家属的名义先去顶楼。先看看那个杀手在哪里，先看看谁是内奸。” 左诚意结了账之后，我们一起进了医院，绕过了门诊楼，有一个小广场，这里还有一个不喷水的喷泉池。 当初修的时候也许觉得阔气，结果用的时候发现没什么用，医院不用修得多高大上，有这空间，不如修个停车场实在。 那些搞设计的也该接接地气了，他总在天上和太阳肩并肩，哪里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苦啊！我们要喷泉有毛线用，它喷不喷管我们屁事，我们有病人来这里住院，哪里还有心思来欣赏喷泉？ 你修喷泉可以修到公园去嘛！ 过了这个喷泉就是住院部，住院部和门诊大楼中间有一道连廊，我们可以从旁边走进连廊，也可以走一道小门进去。 我们走的小门，这里一般只有员工才走。 我们进来之后看到一部电梯，我们进去，上了十八楼。 到了十八楼出来，这里特别安静，空荡荡的。 行政楼，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 左诚意小声说：“你们都别动，我去找一下人在哪里。” 我们大家都点点头。 阴春丽却一把拉住了她说：“你行吗？别逞强。” 左诚意说：“别以为只有你行！” 她这时候拿出一张符来，随手一扔，竟然化作了一团黑雾，她一步迈进了黑雾，然后人竟然就这样不见了。 这团黑雾飘了出去。 我们进来这小门在最西边，走出来再往西拐就是两个厕所和两个材料库。 我就看到那团黑雾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贴着地面往前爬。 阴春丽呵呵一笑，小声说：“这个左金莲，还是有点能耐！” 大力却说：“你们看到啥了，我就看到她像一条狗一样往前爬呢！” 我说：“我看到的是一个影子在贴着地走，扁平的就像是一张纸。只要她不动，还真的不好发现。” 姚雪小声说：“这是摸金校尉的手段吧！” 阴春丽点头说：“嗯，这是遁术，摸金校尉最善于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了。” 这影子贴着地往前一直爬，到了一间房的门口停了下来，这影子随后顺着墙站了起来，贴在了墙上。 接着，伸出来一个纸片手，对着我们招手。 我们四个接到了领命，快速过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刚好有人开门，出来一个戴着眼睛，梳着小分头的医生。他头发花白，六十来岁，看起来文质彬彬，皮肤白皙，符合医生的气质。 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家伙，个头高大，皮肤粗糙，肤色黝黑，头发蓬乱，白大褂也显得小了一些。大夏天的，穿着一双登山鞋，鞋上和裤子上有尘土。 另外，他身上长了一层黑毛，走路一飘一飘的，就是我看到那混蛋。 前面的老医生说：“你们是谁？” 姚雪说：“我们是三十六床的家属，有些事情来找您了解下，您是这里的负责人吧！” “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值班医生。这里是行政区。” 我说：“你后面这个是值班医生吧！” 他回头看看说：“你们下去找值班医生，我这里不能给你们解决任何问题。” 我的手已经摸到刀子了，姚雪的手都抓着qiang，随时出手。 壮壮这时候拦在了我的前面，他一推这老医生说：“进去谈嘛！” 这老医生哪里扛得住壮壮这一推，直接被推翻在了地上。 后面这假医生要动，姚雪一起用qiang指着他。 白雪说：“你最好举起手来，我现在很慌，很容易误会。我要是手一抖，你可就要吃子弹了。” 这人慢慢地把手举了起来，我拿出手铐把他给拷上了。壮壮把那个老医生也给拷上了。 左诚意像个纸片人一样进来，阴春丽关门。 左诚意砰地一声膨胀了出来，她晃晃头，一身的纸灰。一下把那老医生给吓够呛，大声说：“鬼呀！” 我说：“鬼倒是有一个，就是你这个内鬼！” 这屋子是个大办公室，里面有两排电脑，旁边还有个小屋，里面是个单人的办公室，挺大的，还有一张单人床。 我把这俩人弄到了里面，让他们坐床上。 这里的窗户都是带防盗网的，只要堵住门，这俩人就逃不掉。 堵门的活儿一直都是壮壮的，关上门之后，壮壮盘着胳膊靠在了门上。 我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俩人面前，我说：“你们应该清楚为啥找你俩。” 那老医生摇着头说：“我不清楚，你们是谁？” 我指着旁边那大个儿，我说：“这大个儿是谁？” “这是我们这里的关长久医生，是肿瘤科的副主任医师，有问题吗？” 姚雪看着关长久说：“你是医生？” “不像吗？” “什么叫化疗，什么叫放疗？和我说说。” 这家伙顿时就语塞了，他哼了一声说：“你们到底是谁？” “你是谁呀？”我说。“为什么冒充医生，你和这个老家伙什么关系？” “和你有关系吗？” 我拿出警察证，举着说：“你觉得和我有关系没有？我现在正式询问你，你为什么冒充医生？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来玩不行吗？我从小就想当医生，我顺手拿了一件白大褂穿穿不可以吗？” 我看着他呵呵笑了，我说：“行，我不问你了。我问问这老头。” 我看着那老医生说：“你叫什么名字？” “燕子安。” “在医院什么职位？” “住院部主任。我主要负责行政，副主任负责技术。” “燕主任，你老家哪里的？” “迁西人。” “你是燕国王族的后人啊！迁西一代正是古燕国的地盘。”我说，“刚才你说这人是肿瘤科的副主任医师，说说吧，为啥撒谎？” “这是我外甥，来这里找我有事。我是撒谎了，我怕影响不好。” 壮壮在一旁说：“大力，不给他们来点真格的他们咋可能说实话。要你你说呀！” 我看着燕子安说：“燕主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用我多说吗？电视上演了无数次，你怎么还不懂呢？” 我用手指着关长久说：“这个人是杀手，不是你外甥。我希望你主动交代，要是让他说出来，你可就被动了。” 燕子安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我说：“谎言总会被拆穿，说真话能让你心安。燕主任，他到底来做什么了？” 燕子安看看关长久，关长久死死地盯着燕子安，吓得燕子安把头低下了。 我一拳打在了关长久的鼻梁上，打得他直接倒在了床上。吓得燕子安一哆嗦。 燕子安盯着关长久很久，他伸手哆哆嗦嗦地去摸关长久的鼻息，又是一哆嗦。再摸关长久的颈动脉，燕子安大声说：“你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第174章 可怕的蘑菇 第174章 可怕的蘑菇 姚雪伸着脖子看看说：“这么容易就死了吗？” 我看着关长久也是一笑，我说：“这倒是死得痛快！我是不是学会降龙十八掌了，一掌就把人拍死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用嘴吹了一口气，就像是在吹qiang口的硝烟。 左诚意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这肯定有问题。” 阴春丽说：“这家伙服毒了！” 此时再看关长久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从嘴角流出来了鲜红色的血。 姚雪伸手摸摸关长久的鼻息和颈动脉，她摇摇头说：“没救了。” 我看着燕子安说：“他死了，该你说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来找你做什么？”我大声问。 “他找我打听齐红梅的情况，我不知道他是杀手！” 我笑着说：“他死了，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了，是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糊弄我？” 我正问呢，他突然就脖子往后一仰，眼睛上翻，只看到白眼，看不到黑眼珠了。 接着，他倒在了床上，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抖动。 我这才注意到，在死了的所谓的关长久手里，多了一个注射器。 我想，这个注射器应该是想给齐红梅的，情急之下，用在了燕子安的身上。 我用力拍打燕子安的脸说：“你醒醒，你快醒醒，谁？快说，是谁给你下的毒！” “是关，……” 刚说这两个字，这燕子安的嘴里长出来一个蘑菇，肉眼可见地长大，五颜六色，发着绚烂的光芒。 我撬开他的嘴，发现这蘑菇是从舌头上长出来的，他瞪着眼，这时候，又从眼睛里长出来一个蘑菇。 接着，他的脖子上也开始出蘑菇了。 姚雪拉着我后退，退了几步，退到了门旁。 接着，就看到燕子安的身体各处都长出了蘑菇，这些蘑菇撑破了燕子安的衣服，长满了全身。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蘑菇精，更像是舞厅里那种会发光的转灯，把整个屋子都照得绚烂多彩。 左诚意说：“这蘑菇在快速消耗他的能量，很快他就会油尽灯枯。” 也就是十来分钟，这些蘑菇的光亮开始减弱，逐渐熄灭。最后，蘑菇一个个脱落，剩下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我小声说：“这太厉害了，这是加强版啊！” 壮壮说：“大力，你看那杀手就没事，看来这蘑菇不传染。” 我点头说：“没错，这个需要注入体内。吃进去，或者是用针头打进去。想下这个蛊，也不是很容易。” 我看向了左诚意说：“你姥姥会这个吗？” 左诚意小声说：“你别啥都扯我姥姥，我和她不熟。她的很多事连我妈都不清楚，更别说我了。不过我姥姥每年七月十三都要来关岭，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吧！” 姚雪说：“是阴历七月十三吗？” “没错，就是中元节前两天。” “那还有九天就是七月十三了，你姥姥会来这里吗？” “她一定会来的。” 阴春丽说：“左金莲，你可以跟你姥姥一起去祭拜一下关长顺啊！” “阴十三，你是不是有病？关长顺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阴春丽呵呵笑着说：“你姥 姥的男人，是你姥爷噻！” 左诚意真急了，她咬着牙说：“阴十三我警告你，这种玩笑不要开。这是最后一次。” “好嘛好嘛，就是说，你姥姥来了，你一样没办法跟着进去呗。” “我说了，我和我姥姥不熟，她早就被我姥爷给休了。” 姚雪无奈地皱着眉说：“你俩能不能别吵了！当务之急，我们得离开这里。” 我说：“撤，立即撤！” 我们五个原路返回，快速上了我们那辆破面包车，虽然这车不咋样，但是这地方天气暖和，一打就着。这车要是搁东北，我估计打不着火了，得用火烤热了才能着车。 我开着车连夜往回赶。 上了山路之后，壮壮坐在副驾驶上哼了一声说：“我真担心这车，别坏半路上。” 我说：“听发动机声音还行，不至于坏吧！四个轮子都还行，没事。”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咱得弄一辆靠谱的车，这车要是坏了多耽误事啊！这大半夜的，要是把我们扔这大山里，到时候再有个野兽啥的，够倒霉的。” 他们这一说，我心里也有点慌，这车开着抖得厉害，不过我不能说我也慌了啊，我只能说：“家里的三驴子比这还抖呢，开十几年也没事。” “这不是一码事，我觉得这车还要坏。”壮壮说，“我有不好的预感，这车随时可能抛锚。” “别乌鸦嘴！” 我把车开了快了一些，速度越快，抖得越厉害了。 壮壮说：“这发动机别掉下去，那就热闹了。” 我不说话，专心开车，一直把车开到了家，开进了废品收购站的院子里。这车刚进院儿，我这脚一松油门就灭火了。 刘红旗和白月、赵明远、刘秀红一起出来接我们，看我们进来了，刘红旗关了大门。 白月指挥着说：“往前开开呀！放这挡大门。” 我再打火，怎么都打不着了。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好险啊！多亏到家了。” 左诚意说：“是不是没油了呀！” 我说：“去的时候加满了的，这才几步路，咋可能没油？” 壮壮下车对刘红旗大声喊：“这啥破车啊！还能开吗？” “我三千块钱收来的，你还指望它和三十万的皇冠比啊！明天我叫老六过来给大修一把，还能开二年没问题。” 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还真的是人巧不如工具好。我们几个再厉害，没辆像样的车也不行，这要是坏在医院的话，那就是罪证！ 白月说：“医院那人到底什么情况呀？” 我说：“情况很复杂，走，回屋说。” 到了屋子里我们围着桌子都坐好，白月和刘秀红给大家倒了水。 姚雪把行动前后说了一遍，我们大家补充。 说完了之后，白月吃惊地问：“人身上就长出蘑菇嗦！还发光嗦！” 左诚意说：“那是生命之光！那是在消耗宿主的生命力。不过现在能肯定的是，这绝对是蛊，绝对不是什么肿瘤病。而且是有人想杀齐红梅，这是杀人灭口。我们要是不去的话，犯罪分子可就成功了。” 刘红旗说：“这么说当年老关也是被人害死的。和今天害齐红梅的是一个人，对吗？” 我点头说：“就算不是一个人，那也是同一拨人。” 左诚意摇摇头说：“会做这种蛊的人不会很多，要是谁都会，那还叫秘诀了吗？我姥姥做的双生蛊，其实就是关长顺教她的。” 我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我说：“左诚意，你姥姥和关长顺会不会也有双生蛊？” 壮壮大大咧咧地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把她姥姥灭了，关长顺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姚雪踢了壮壮一脚说：“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警察，不是杀手！” 左诚意这时候看着我愣了很久，最后她小声说：“还别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哦！你们想想，一男一女，海誓山盟的，用什么办法来证实自己是真爱呢？双生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工具吗？” 大家纷纷点头。然后都默默地思考起这个严肃的问题。 第175章 王 陵 第175章 王 陵 我们商量完了天也就快亮了，我们都要回屋睡觉的时候，我看到哑巴屋子里的灯亮着。他应该是睡醒了。 刘红旗说：“哑巴应该是在看书呢。” 我说：“他咋会认识字的？” “以前上过聋哑学校，毕业之后分配到了县里的一家国营的工厂，做鞋。后来工厂黄了，都下岗了，他也就只能回家来了。不过现在国家一个月给他二百多块钱的补助，在我这里一个月供吃供住八百块钱，加一起一千块钱，够他用了，还有剩。” 我说：“吃饭没见他。” “我们有说有笑他又听不到。所以啊，他不愿意往人群里掺和，他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还别说，哑巴做饭好吃，厨房收拾得也干净，你们没来的时候，都是哑巴给我做饭吃。我俩还经常喝上几杯呢。” “那中午让哑巴叔给咱们炒几个菜呗！” “没问题。哑巴做饭好吃。” 中午哑巴叔给我们炒了一大桌子菜，但是他不上桌，而是去自己屋吃去了。 刘红旗说：“不用管他，哑巴就这性格，人多了他吃着也不自在。” 我们正吃着呢，杨队又来了。 杨队一进来就很严肃地问：“刘红旗，昨天晚上你这破车去人民医院了？” 刘红旗说：“去了？孩子们听说人民医院又有人身上长蘑菇了，要去看看热闹。结果没见到。” 我说：“杨队，听说关二哥他爸也是身上长蘑菇死掉的。” “你听谁说的？” 刘红旗说：“听我说的，老杨，你别有事没事就往我这跑，好像我这里是犯罪团伙的老窝似的。” 刘红旗随手拽了一把椅子，放在了他旁边说：“喝点吧，尝尝哑巴的手艺。” “哑巴不去开饭馆可惜了。哑巴炒菜那真是一绝啊！” 刘红旗说：“聋哑人咋开饭馆嘛！别人点菜他都听不到。” 杨队说：“正因为他是聋哑人，所以他嗅觉味觉灵敏，才能炒出这么好的菜。” 杨队坐下，呼出一口气，看着我们大家说：“要出事啊！咱们关岭要出事啊！最近也不怎么了，净出邪性 事。你就说这次阴兵抢劫吧，你抢劫就抢劫，干嘛杀人呢？把信用社的人杀光了，这还不算，信用社主任老婆齐红梅身上开始长蘑菇。” 姚雪问：“看来阴兵是要把信用社满门抄斩啊！” “可不是么！”杨队滋了一口小酒，又说：“不只是齐红梅长了蘑菇，住院部主任也长了一身蘑菇，没人看到咋长的，人就悄咪 咪地死在了办公室里。不过监控拍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个儿，一看就不是医生。他应该就是那个杀手。” 我一听有些疑惑，难道警方只发现了燕主任，没发现关长久吗？我这才意识到上当了，这关长久是诈死！ 我说：“这么说的话，这杀手应该是冲着齐红梅去的吧！” “不愧是联防队员，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杀手是想杀齐红梅。但是他为什么要杀齐红梅呢？” 刘红旗说：“齐红梅知道一些秘密呗！或者他认为齐红梅知道一些秘密。” 杨队一拍桌子，指着刘红旗说：“你和我想一起去了，而且这秘密，是来自信用社。她可是关岭镇信用社主任的夫人，所以啊，阴兵抢劫和人体蘑菇是一个案子。这背后大有文章。” 我心说这个老杨还算是精明，起码不是草包。不过他这个保密工作做的可是不怎么样。他是有意为之，还是本性如此呢？ 这家伙，喝点酒什么都敢说，按理说能当上县刑侦队的队长，不应该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啊！他到底什么意思呀！ 他和刘红旗两个大酒包，一瓶酒俩人给撅了。喝得面红耳赤，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 但是这位杨队长还是晃晃悠悠骑着摩托走了，我真怕他骑河里去。 我看着远去的杨队长说：“他干啥来了？” 刘红旗说：“探探虚实，他有点怀疑你们。不过他没证据，看看你们啥反应。” 我说：“我们心如止水的，他能看出啥来？” 刘红旗嗯了一声说：“是啊，他看不出啥来！下午老六来修车，这破车也不知道是哪里坏了。反正烧机油了，大修一遍，再用两年。” 这个废品收购站就有个地沟，到了下午，修车的老六一身油渍麻花的就坐进驾驶舱了，我们把车和他一起推上了地沟。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 他和他徒弟把发动机给弄出来了，缸筒活塞啥的都换了，顺便把发动机脚垫、油封啥的都换了一遍。傍晚的时候修完了，这座椅上的罩子直接扯 下来当抹布随便擦擦就扔了。 他让徒弟拿了一套新的过来，给套上了。 我再开这车，还别说，这车一点都不抖了，也比以前有了力气。 我开了一圈回来，对刘红旗说：“刘叔，这车修完了和新的似的。” “你六舅手艺好！哑巴把菜都炒好了，准备准备，咱们开始喝。” 老六却说：“我先回去洗个澡。” “你洗啥啊，走吧。” “我去去就回，半小时。” 老六回来的时候，竟然是杨队骑着摩托带着他回来的。 他们三个大酒包喝了起来，我吃得快，吃完就出来了，懒得听他们摆龙门阵吹牛13。 出来到河边，就看到关二哥靠着电线杆子吃瓜子呢，虽然离得远，但是看动作就知道是在吃瓜子。 我过了桥凑过去，果然关二哥在吃瓜子，他脚下瓜子皮已经一层了。 我说：“二哥，总吃瓜子不上火啊，舌头不疼吗？你看你的牙，都吃出豁子来了。” “要你管！”他说，“我妈都不管我，你凭啥管我。” “关二哥，你的小媳妇儿是怎么丢的，能和我说说吗？” 他听了之后，从口袋里抓瓜子的手停下了，但是随后又抓了出来，继续嗑瓜子。根本就不搭理我。 “二哥，我没恶意，你和我说说呗。总憋在心里，不好受。” “有鬼，蘑菇！”他说了这四个字之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瓜子皮。 我最后看了一眼信用社，然后从小超市买了一件易拉罐可乐，拎着过桥，回到了废品站。 壮壮迎上来，把我手里的可乐接过去，他说：“三人还喝呢，喝了两瓶了，舌头都不利索了。这杨队等下还回得去吗？” “实在不行摩托放这里，开车送他回派出所呗。” 不出所料，夜里十点半的时候，这三人总算是喝完了，老六和杨队走路都不稳了，杨队出门就摔了个大跟头。我们把他俩弄到车上，我和壮壮负责去送他俩。 先把老六送到家，然后再去送杨队，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关二哥直挺挺地站在路口中央，就像是一个交通警察。 杨队说：“这小子可惜了，以前多机灵一个人，媳妇儿被僵尸从眼前劫走了，他就疯了。” 我说：“杨队，这僵尸为啥要劫走那小媳妇儿呀！”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小媳妇儿被劫走之前啊，去过一次王陵。五月初五端午节九黎后人搞祭祀，她跟着关二混进去了。所以啊，九黎的人说她冒犯了鬼王，她被鬼王抓去当丫鬟了。” 我嗯了一声说：“看来这王陵还真的不是谁都能去的。” “那可不咋的，你可别打王陵的主意，那地方，邪得很！” 我这时候拿定了主意，我得想办法进去看看这王陵里到底有啥。这王陵里面搞得是什么鬼！ 第176章 值得信赖的人 第176章 值得信赖的人 我和壮壮回来的时候，我和壮壮讨论长蘑菇的事情。 刚好到了路口，又看到了关二哥靠在电线杆子下面，看着这冷清的月夜发呆呢。看起来像个诗人！ 我把车停在了电线杆子旁边，对关二哥招手说：“二哥，上来聊聊。” 关二哥说：“我 日 你先人！” 说完还呸了一口，转身就要走。这时候可就不那么文雅了，和诗人没半毛钱关系。 “我这有瓜子！”我大声说，“原味的，吃不吃嘛！” 关二哥听说有瓜子，又转过身来，但是不上车，只是趴在窗户上，我把一袋瓜子递给他，他接了过去，又靠着电线杆子去嗑了。 壮壮说：“关二哥看来是没救了。” 我小声说：“壮壮，这人身体上长蘑菇，你觉得这蛊毒能是从嘴里进去的吗？很明显，这东西是在血里的。从嘴巴进去到胃里，有胃酸啊，接触不到血。那杀手直接给燕主任注射的蛊毒，要是能从口入，我觉得他没必要带注射器。” 壮壮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必须注射才行。” 我嗯了一声说：“起码通过饮食没效果，不过这是我分析的，不代表这就是事实。” “关二哥他爸也是被注射的，对吗？” 我点头说：“我觉得也是被注射的，不是撞鬼了，也不是吃了啥东西。倒是可能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秘密，然后被人给害了。” 壮壮看着车窗外的关二哥说：“这关二哥是个妥妥受害者啊！” 我小声说：“所以我信任关二哥啊！父亲是被人给毒死的，媳妇儿被僵尸给背走了。他是在关岭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觉得刘叔也可以。” “刘叔入赘关岭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大墓。”我小声说，“他在这里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能找到所谓的神墓嘛！” “他老婆和岳父是实实在在被纸人给抢走了呀！” 我点头说：“是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刘叔和他妻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俩人是怎么到一起的。也许只是一个合作关系也说不定。但是关二哥不一样，那是亲爹和亲媳妇儿！” “但是这疯疯癫癫的，这也不行啊！” 我趴在窗户上看着关二哥笑着说：“二哥，啥时候有空咱俩聊聊！” “聊个锤子！”他说了句，随后拿着瓜子转身走掉了。 旁边小超市里的售货员伸着脖子看着我们，我一扭头看她，她就不看我们了，坐下了。 回来之后把车停好，白月和姚雪出来迎接我们，然后我们四个去了我屋，我和壮壮坐在床上，姚雪和白月站着。 白月说：“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关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思考了一哈，你说会不会和山里的大墓有关系呢？” 姚雪点头说：“我和白月同志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也觉得和山里的大墓有关。你们想想，为什么关岭人都不能过老爷庙，这说明过了老爷庙有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东西，什么东西不想让大家知道呀？” 白月小声说：“咱们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们的话不能让那几位听到噻。我们小点声讨论嘛！” 壮壮小声说：“我们四个在这里开小会不好吧！” 我看着壮壮说：“你想多了，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警察，他们是阴八门，两码事呢！我们是合作，不是合伙！” 白月说：“大力同志，你说哈你的意见噻！” 我说：“我想好好了解一下关二哥，还有这关岭王陵。” 姚雪皱着眉说：“这王陵里搞不好也有什么猫儿腻，关二哥的表妹就是进了王陵之后被僵尸背走的嘛！” “所以说，刘叔说贿赂黎阳，千万不要做。这王陵暂时碰不得，不过倒是可以多观察观察。” 壮壮说：“左诚意挺有手段的，让她晚上进去侦察一下嘛！” 我摇着头说：“现在任何手段都不要用，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暂时不要暴露我们的目的，不能让关岭的任何人知道我们的目的。他们可以猜，我们暂时不要去说去做。” 白月点点头说：“我同意大力同志的意见。对了大力同志，你说哪个关二哥，那就是个疯子，你了解他做啥子嘛？” “我倒是觉得他不疯，他起码还通人性，知道好赖。”我说，“我给他瓜子，他还是懂得感恩的。” 姚雪叹口气说：“恐怕也就剩下点食欲了。这关二哥啊，我看没救了。” 壮壮嗯了一声：“好好的小媳妇儿就在眼前被抢走了，搁谁都受不了这个刺 激。” “他说过他表妹郭彩霞是国安的警官，这事儿我们能查查吗？”我问姚雪。 “不是一个系统啊，我们是公共安全部，他们是国家 安全部。我们对内，他们主要对外。我们不是一码事。” “请郎局协助查一下嘛，看看国安有没有郭彩霞这个人。万一要是真的呢。” 白月说：“不太可能吧，关岭人认识郭彩霞的人都知道，她高考落榜，花了不少钱上的大专，回来后干物业。这都是有迹可循的，咋可能是国安嘛！” “她不是国安，为啥单单她被背走了呢？她为啥要跟着关二哥混进王陵呢？进了王陵，出来之后没多久人就被僵尸背走了，这里面难道没有逻辑性吗？” 壮壮看着姚雪说：“你和郎局说一下嘛，让他给查查！” 姚雪说：“我们那小地方哪里去查嘛！白月，你和廖局说一下这情况，请廖局帮忙查一下呗！” 我说：“没错，廖耀宗那是大官，他应该能接触到国安的人。白月，你这就给廖耀宗打电话。” 白月看看表说：“这太晚了。” 我说：“你打嘛，他在那个敏 感位置上，就得随时准备出任务。不然凭啥让他当那么大干部呢？” 壮壮呵呵一笑说：“当官嘛，就得比群众觉悟高。姚科长，你说呢？” 姚雪看着白月，啥也不说。 白月只能把手机从包里掏了出来。 白月有一部呼机，一部诺基亚5110手机。手机经常在包里放着，要是比较吵，来电话也听不到。不过关键的那几个人一般都是呼她。她的呼机一直挂在腰里，有人一呼立即就震动起来。 我现在倒是觉得，手机搭配呼机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我现在左边是摩托罗拉寻呼机，右边是三星手机。左右开弓，双配套，用着特别顺手。不过我有感觉，这手机迟早得把寻呼机顶黄了，寻呼机能干的事，手机基本都能干啊！人手一部手机，寻呼机也就没啥用了。 白月拨了廖耀宗的手机，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她说：“现在我们只是知道这个人叫郭彩霞，至于是哪里人也说不好，应该就是关岭这一代的吧。我想您帮着查一下，国安是不是有这么一位失踪的同志。” 廖耀宗说：“晓得了，明天下午之前，我给你们反馈。” 电话挂断了。 我一敲桌子说：“这就对了噻！” 壮壮也学着用四川话说：“是噻！” 第177章 一个诱饵 第177章 一个诱饵 我们这会刚散，左诚意和阴春丽一起来了。 俩人一进来就兴师问罪一般。 左诚意说：“既然合作，就得开诚布公，你们四个在这里嘀嘀咕咕干嘛呢？” 阴春丽说：“是噻，你们要是不信任我，就不要叫我来嘛！” 我说：“一些有关机密的事，你们要不要听嘛！你们听了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 阴春丽说：“啥子事嘛！” “国安的事，你要不要听嘛！” 阴春丽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还，还是算喽。” 左诚意说：“咋又扯国安身上去了？我想起来了，关二哥说他媳妇儿是国安警察。” 我深呼吸一口，啥也没说。 左诚意摆着手说：“行了，当我啥子都没说，我这就回去睡觉，我啥也不知道哈！” 阴春丽举着双手说：“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听到。” 俩人就这样走了。 壮壮把门一关，哼了一声说：“怎么一提国安吓这样啊！” “左诚意是外国户口，这阴春丽有没有另一个身份也说不定。他们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国安。”我打着哈欠说，“困死了，睡觉吧。” 天刚亮，杨队就来取摩托了，就听他在院子里和刘红旗说：“那不是有个长蘑菇的人嘛，她醒了。我得马上回去。” 刘红旗说：“醒了？会说话不？” “不知道啊，我马上回去看看啥情况，不说了哈，我走了。” 他骑上那辆潇洒的蓝色金城铃木ax100，一溜烟就走远了。 刘红旗推门进了我屋，他说：“这个杨队，什么意思嘛！” 我说：“别想了，齐红梅死了。要是醒了他不可能告诉咱们。杨队意思很明确，下了诱饵，等大鱼上钩。” 刘红旗哼了一声说：“这诱饵下错地方了呀！我们又不会去害齐红梅，我们盼着她醒过来还来不及呢。” 我点头说：“但是杨队不这么想啊，他怀疑我们去人民医院，是去杀齐红梅的，并不是去看热闹的。实际上，要不是我们去了那一趟，齐红梅怕是过不了那晚上。” 左诚意从外面进来，她说：“杨队刚才说齐红梅醒了。” 我摆着手说：“那就是死了！醒了的话，咋可能告诉咱们嘛！” 阴春丽从外面呵呵笑着进来，说：“左金莲，听到了吧，大力和我判断的是一样的。杨队这是在钓鱼。” 壮壮说：“不是不让钓鱼执法吗？” 姚雪瞪了壮壮一眼说：“胡说什么呢！这叫策略，和钓鱼执法两回事。我倒是觉得这个杨队挺精明的，也值得信赖。” 刘红旗说：“我在这里二十多年，我都不知道该信赖谁，你还是先别急着信赖谁。” 哑巴叔这时候回来了，手里拎着不少豆浆和油条，他比划着让我们去吃饭。 我们洗漱之后去吃饭，又没看到哑巴叔。 我拿着油条一边咬着去了厨房，哑巴叔自己坐在厨房吃油条呢。 我咳嗽了一声，他听不到，头也不抬。我动了动，有光影在晃，他转头看着我笑了。我也笑了，点点头，我就走了。 聋哑人的世界应该很清静吧，我现在突然觉得哑巴叔这么活着也不错，起码不用听到那些没用的杂音。只要觉得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就行了。比如刘红旗对他不错，他和刘红旗凑一起过日子，还是蛮顺心的。 我拿着油条走到了河边，我很喜欢吃油条，我拿了很多，打算全吃掉。 我在河边一边吃油条，我在想，杨队这是想引我们去杀齐红梅，他引我们肯定是吸引不到的，但是也许能吸引到那个所谓的关长久。 我实在是没想到，这关长久还会装死。一个人是怎么装死的呢？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龟息大 法吗？ 姚雪拿着一杯豆浆出来，递给我说：“你不噎得慌啊！” “吃油条又不是吃馒头。”我这么说，但还是把豆浆接了过来。 我俩坐在河堤上，看着清清的河水在不停地流淌着。心情一下也好了很多。 我说：“也许今晚杨队会有收获，关长久要是个蠢货的话还会去的。” “会上当吗？这个骗术其实并不高明，关长久随便买通一个医生就能知道齐红梅死了。”姚雪说，“大力，你说有没有可能齐红梅真的醒了？” “咋可能嘛！要是真的醒了，杨队这么喊出来，那他这警察干脆别干了。” “这小地方嘛，杨队又是个酒蒙子！说不准齐红梅真的醒了呢？” 我摆摆手说：“不敢想！” 姚雪看着我说：“大力，我们公开接了这个案子怎么样？” “什么案子？” “阴兵抢劫案，当然也包括关二哥的父亲和齐红梅身上长蘑菇案，还有郭彩霞被僵尸掳走案，刘红旗的妻子和岳父失踪案！” “不公开也没人拦着你查嘛！” “但是总觉得束手束脚，我需要公权力！我们需要一个权威的身份。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和郎局打报告，让郎局直接反应到省厅，省厅协调，我们接手。毕竟我们办这种怪异的案子还是有些经验的。” 我摇摇头说：“这个案子谁办都一样，杨队办得也不差呀！我们现在没必要暴露。再等等，我们需要一点耐心。” “等什么？” “我想今晚去老爷庙看看。” “你去的话白天去啊，你晚上去，多惹人怀疑呀！” “白天去就不惹人怀疑了吗？晚上去别人看不到。”我小声说，“就我和壮壮去，你们都在家打麻将！” “我不会打麻将，我和你们一起去。” “人多目标也大。姚科长，这里的水深着呢，我俩这次也就是去试试水。” “千万不要贸然闯进去。”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把装豆浆的塑料杯子扔进了水里，顺着河水漂走了。 关二哥一如既往地在变压器下面靠着电线杆子嗑瓜子，他这嘴也是练出来了。天天吃瓜子也不疼。 我过桥的时候，守墓人黎阳刚好拎着小马扎过来，他又来钓鱼了。 我笑着说：“大舅，这么早啊！” “这太阳都出来了还早啥！你这是去做啥呀？” “去超市买点东西。” “去吧。”黎阳说着呵呵笑了两声，他又说：“你们打算在这里玩几天？” 我听了之后停下了脚步，我说：“还没决定呢，我听小意的，她啥时候走我就啥时候走。我就是个临时工，请假也方便。” “确实方便，临时工！诶呀，临时工没劳保啊！”他开始准备自己的那些渔具，没有再说什么。 我去了超市买了一包瓜子出来，凑到了关二哥旁边，我小声说：“二哥，咱们今晚去老爷庙走一趟，你带我们去嘛！” 他看看我，噗的一口把瓜子皮吐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 第178章 装疯卖傻 第178章 装疯卖傻 我回了废品站的时候，看到哑巴叔在给废旧纸壳打包呢。 我过去帮忙，哑巴叔说啥都不用我，连推带搡把我弄回了屋。 壮壮说：“哑巴叔真是个好人，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还做一手好菜。” “我觉得关二哥好像没大家想的那么疯。” “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让关二哥今晚带我们去老爷庙，他看我的眼神里明显是有神采的。” “你还懂医术咋的？” 我摇着头说：“我不懂医术，但是疯子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呀！” “你是不是想多了？他要是不疯，他肯定问问你去老爷庙干嘛！为啥不白天去呢？” 我闭着眼往后一靠，我在想，关二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他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今天白天和晚上的人民医院一定是危机重重，起码杨队的人要把整个医院都布控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但是关长久会不会上当就不一定了。从关长久装死来看，这家伙有点道行！是个老狐狸了。 关长久，关长顺，这会不会是有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呢？ 我喃喃：“长顺，长久！这名字怎么就这么像是亲兄弟呢？到底有没有关长久这个人呢？” “你问问刘叔不就知道了嘛！”壮壮说，“燕子安在情急和慌乱之下，说出来的也许就是真名。他知道那人叫关长久，就说了个关长久主任医师。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关长久是那杀手的真名字，我甚至觉得，那蛊毒来自关长顺。这老爷庙后面的太子峰看来有大问题啊！”我说，“壮壮，有些事还是我们自己人知道就好，别忘了，我们是警察，刘叔是盗墓贼。” 壮壮看着我点点头，我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壮壮傻，实在是壮壮这人太讲义气了。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我们始终要站稳立场，我们只是合作，不是合伙。 我们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哑巴叔，中午我们吃的火锅。这个最省事了。 这里天气凉爽，可是比蓉城舒服得多，吃火锅一点不觉得热。 不过壮壮还是吃得满头大汗。 吃完之后，刘秀红和姚雪、赵明远负责去刷碗，我和壮壮、左诚意、白月出来溜达。阴春丽去睡午觉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关二哥在河里面抓鱼，酷暑已过，河水从山谷里出来很凉，他就穿着一个裤衩子，在冰凉的河里抓鱼呢。要是我，肯定得抽筋。 他哪里抓得到鱼，鱼没抓到，在河堤上抓了一条红脖子绿身子的大蛇，他拎着蛇出来，举着说：“大泥鳅，回家炖豆腐。” 白月大声说：“我的瓜二哥，这不是泥鳅，你晓得不，这是梭老 二！” 左诚意是盛京人，自然不懂四川话，他说：“啥玩意就梭老 二，这不就是蛇嘛！” “梭起走的，龙是梭老大，蛇是二哥，梭老 二噻！” 我大声说：“二哥，这不是泥鳅，这是长虫，这是蛇！是梭老 二，你拿回去还不把你妈吓死！” 关二哥一听是梭老 二，抓着脖子对着蛇的头看看。这蛇的尾巴就把他胳膊盘住了。他抖了抖，然后活生生把蛇给捏死了，扔在了地上，哼着歌走了。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就在我们看着关二哥上桥的时候，白月的呼机响了。 白月看看后对我说：“我去回个电话。” 白月转身离开了我们。 左诚意看着远去的白月背影说：“她手机就在身上，去哪里回电话了？” 我和壮壮都不说话。 左诚意说：“看出来了，又是秘密呗！你们这秘密真多，你们该不会是想算计我们吧。” 我说：“你想多了，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你别多想，再说了，我和你共有一条命，我算计你不就是算计我吗？” “你知道就好。” 正说着，我呼机响了，我一看竟然是姚雪在呼我。俩字：开会！ 我对壮壮说：“走了，我们得去开个内部会议。” 我之所以说是内部会议，很明确，就是不让左诚意和阴春丽参加。 我们还是在我的那间屋子里，我和壮壮还是坐在我的床上，白月和姚雪靠着桌子。 白月举着手机说：“刚才廖局呼我，我回了电话，廖局明确告诉我们，国安确实有一位郭彩霞同志，在关岭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失踪了。” 我说：“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我呼出一口气说：“多说几句会死吗？执行什么任务呀？针对谁呀？” 白月摇摇头说：“没说，只有这一句话！国安有国安的保密条例，不该说的对谁都不能说，你体谅一下嘛！” 姚雪盯着我说：“大力，现在基本能确定，郭彩霞同志是进了关岭王陵之后，发现了秘密，或者是即将发现秘密，被敌人给掳走了。” 姚雪这次用的是“敌人”这个词，我们公共安全部门面对的都是犯罪分子，是自己人。但是国安面对的，那就的的确确的是敌人了。 我说：“国安更多针对的是间谍和外部犯罪组织，这关岭很有可能有个境外犯罪组织藏在这里。或者是很复杂的一个情况，既是一个境外犯罪组织，里面还有间谍。” 壮壮说：“看来这关岭王陵还非要去探一下不可了。这黎阳整天在这里钓鱼，谁给他守陵呢？” 姚雪说：“他钓鱼，何尝不是盯着我们？” 我突然盯着壮壮说：“关二哥没疯啊！他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没人信他罢了。” 姚雪说：“即便他说的是真的，也不代表他就没疯。疯子说话也是真真假假，颠三倒四的，关二哥看起来挺符合疯子特征的。” “这关二哥进过精神病院吗？”我问。 大家都不知道。 我也知道白问，我只是想提出一个问题，这关二哥到底是疯了还是在装疯卖傻呢？ 在我看来，他装疯卖傻的概率更大一些。我得逼他一下才行。 我说：“我去找关二哥！” 壮壮拿了一包瓜子扔给我说：“拿着这个！” 我接住瓜子，开了门出去，直奔镇中心路口的变压器就过去了。 关二哥这次没在变压器下面，而是在信用社的大门口，他在门遮下面，拿着一包瓜子在嗑着。 我走过去，站在关二哥身边说：“我查清了，郭彩霞同志确实是国安。” 关二哥看看我，随后没说话，继续嗑瓜子。 “二哥，你说句话啊！你想不想找到郭彩霞同志？” 他还是不说话，而是看着地面上火烧留下的痕迹。 那天就是在这里，那些纸人和钱都烧成灰烬的。 关二哥盯着地面在想什么呢？ 第179章 杨队杨导演 第179章 杨队杨导演 天刚擦黑的时候，杨队骑着他那一溜烟的金城铃木摩托又来了，这辆蓝色的摩托车被他擦得铮亮。 在车把上，挂着一个包，他下车就拎着包走向了刘红旗的屋子。 还没到呢，他就喊：“大家都在家了吧！” 刘红旗掐着腰说：“老杨，你咋又来了呢？” “你这里酒好喝不行啊！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不行啊！” “行是行，关键是你不忙吗？” “忙里偷闲嘛！” 刘红旗问了句：“对了，那个长蘑菇的小女人会说话了吗？” “什么叫长蘑菇的小女人？人家是几十岁的妇女。齐红梅，齐女士。” “不是有首歌嘛，叫长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那叫采蘑菇的小姑娘，咱这是长蘑菇的中年妇女，齐红梅会计，信用社主任的夫人，明白了吗？” “无所谓了，醒过来了吗？” “在好转，控制住了。”杨队看看我们大家说，“都在了哈，一个不少。” 我说：“都在了，杨叔，你想吃啥我买去？” 杨队说：“吃火锅吧，吃火锅快。” 我指着外面说：“那我去买。” 左诚意说：“王云，我和你一起去。” 杨队嘿嘿笑着说：“这小两口，还挺般配。” 我和左诚意出来就到了河边，往北走上桥，过了桥就是镇中心十字路口，超市就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上。 我们买了食材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黎阳也骑着摩托来了。 看到我们就停下了，说：“杨队是不是在老刘那里了？” 我点头说：“是啊！大舅，你这是干啥去？” “杨队叫我下来喝酒，我正好馋酒了。” 我说：“杨队到了，大舅你先去吧，和我刘叔他们先聊着，我们准备好了叫你们。 黎阳骑着的是重庆80弯梁摩托车，也是一跑一溜烟，这都是二冲程摩托，烧汽油机油混合油的。 左诚意看着上了桥的摩托，她小声说：“杨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 我小声说：“这还看不出来吗？把我们聚在一起，监视我们。不让我们有通风报信的机会。我估计今晚喝酒，得喝一晚上。” 左诚意小声说：“杨队到底怀疑谁呀？” “你我，刘叔，黎阳，怀疑所有人呗。反正是他怀疑的都聚在一起，他亲自看着。” “那齐红梅到底死没死呀？” “我分析应该是死了，这杨队有点深不可测啊！” 我们过了桥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看河对面，看到关二哥在路灯下看着我呢。我有一种感觉，他是来找我的。 但是身后杨队喊：“小王，回来吧。今晚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这个院子。” 我心说这不是耽误事嘛！我和壮壮今晚还要去老爷庙呢，到了老爷庙，研究一下旁边的关岭王陵有什么蹊跷。 这下好了，哪里都去不成了。 回来就关了大门，不过从铁栅子还是能看到对面的关二哥。我对着关二哥挥挥手，关二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一定是在想，不是说好的要去老爷庙嘛！ 我把食材都交给了壮壮，然后我就去了餐厅里，黎阳和杨队他们坐着闲聊呢。 刘红旗说：“今天凑齐了，得多喝点，菜和肉都够不够？” 我说：“都买了不少，肯定够吃。不够吃现买也赶趟，过桥就是。” 杨队说：“去，把哑巴也叫来，难得今天都凑齐了。黎阳，这哑巴和你是亲兄弟吗？” “是我堂弟。”黎阳说。 我去叫哑巴叔，他不来，我拉着他过来的，他坐下之后，也只能就这么坐着傻笑。 吃火锅的时候，他们几个半大老头子开始喝，满屋子的酒气。 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吃完了我说回屋，杨队指着说：“搬个板凳，坐旁边。还早呢，你回屋也睡不着。” 我搬了个板凳坐在了旁边，壮壮挨着我坐下。 很快，我们几个年轻人坐了一排，我们在这边嘻嘻哈哈说笑，刘红旗，杨队，黎阳和哑巴叔一起喝酒，哑巴叔喝得尽兴，一直在笑。 但是很明显，这里面透着诡异。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警笛声，大量的警车停在了外面，把我们给围了起来。 刘红旗站起来指着外面大声说：“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针对谁，我是以防万一。这齐红梅说醒就醒了，医生说，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开口说话。她一旦说点什么，我这边立马就抓人，至于抓谁，看齐红梅说什么了！信用社那几条命死得没那么简单，丢那三十几万不算啥，人才是关键。为了钱的话，何必杀人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红旗哼了一声说：“你也知道这是人为的呀！我老婆和我岳父的案子你们到底在没在办？你们倒是进山去找啊！” “这个案子要是破了，你老婆和你岳父的案子不就一起跟着破了吗？老刘，这么多年都等了，你不在乎多等这一晚上了吧！” 姚雪问：“这么说，齐红梅真的醒过来了？” “那还能假吗？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我的对手觉得齐红梅死了，这叫逆向思维。”杨队看着我们大家说，“现在谁都不许动，我们就静静地等齐红梅开口说话，看看她能说出点什么来。诸位，要是这事儿和你们有关系，我希望你们现在跟我坦白，我算你个自首。” 杨队这时候看向了我。 我说：“杨叔，你看我干啥？你觉得我像是坏人？谁爱自首谁就自首，反正和我没关系。我们几个那天真的是想去看看热闹的，结果什么都没见看到就回来了。” 壮壮说：“这人身上咋可能长蘑菇嘛！对了，据说关二哥他爸也是身上长蘑菇死的，刘叔，当年你看到关二哥他爸身上的蘑菇了吗？” 刘红旗呵呵笑了两声：“全镇的人都看到了，那蘑菇长得着实漂亮，但那蘑菇是靠人血养出来的。那是有人加害关长富啊！” 黎阳看着杨队说：“老杨，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们也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没少打交道。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杨队说：“老黎，你还是多包涵，这是我的工作。” 刘红旗看着黎阳说：“老哥，坐下吧，走又走不掉，还不如坐下喝个痛快。” 杨队说：“又不是让你上刑场，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坐在这里踏踏实实喝酒，明天一早你就能回去了。” 左诚意说：“是啊大舅，你就陪着我刘叔喝酒嘛！反正和咱没关系。” 黎阳这才坐下，他哼了一声说：“我问心无愧！我有啥担心的，喝酒！” 左诚意在我耳边小声问我：“齐红梅到底死了没有啊？” 我小声在她耳边说：“看来这局布得挺深啊！我还是觉得齐红梅死了，这还是故意在演戏。” 壮壮这时候站起来说：“我得去厕所！我解大手！” 杨队站起来，到了门口招招手，从外面进来一男警官，陪着壮壮去了厕所。就盯着壮壮解手，壮壮在厕所喊他，说盯着拉不出来，让他出来等一下。 我心说，这杨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第180章 落 幕 第180章 落 幕 白酒喝完了就开始喝啤酒，这一喝啤酒，很快就都往厕所跑了。 他们四个人也不知道一共喝了多少，满地的啤酒瓶子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 这四个老家伙都喝多了。 不过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杨队的手机突然响了。 杨队拿出手机接了电话，他是去外面接的。接完了之后回来，看着我们这群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我追了出去，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杨叔，什么情况？” “你操心够多的，和你有关系吗？” “是不是杀手出现了，但是没抓住活的，杀手死了。” 杨队不搭理我，一直往外走。 他上了车之后要关门，我抓住了车门，对杨队说：“杀手也许会诈死。” “诈死？众目睽睽，他怎么诈死？” “众目睽睽之下，纸人活了过来抢了信用社。杨叔，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得小心点，杀手很可能会是诈死，别被他骗了！就算是死了，也得戴着手铐，关在笼子里。” 杨队盯着我说：“松手！” 我把手松开，他关上了车门，五辆警车闪着警灯排着队上了桥，回了县城。 杨队的摩托还在这里呢，另外，黎阳和刘红旗、哑巴叔都喝多了，我们把他们都扶到了床上，然后各回各屋。 关了灯之后，我又坐了起来，我说：“壮壮，我们去老爷庙。” “今天吗？” “你不觉得是好机会吗？黎阳喝多了。” “那王陵不可能就他一个人看着，还有，说不准里面有什么机关！” 左诚意这时候突然一推门就进来了，她关上门说：“你们要去老爷庙得带上我。” 壮壮看着左诚意说：“你们盗墓遇到过什么机关吗？” 左诚意说：“遇到过。” 壮壮问：“什，什么机关？” “公共安全机关！”左诚意呵呵一笑说：“大墓能有什么机关？无非就是万斤闸，还有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或者是僵尸，成了精的狐狸或者黄皮子。至于你说的机关，最厉害就是公共安全机关了，别的机关我们还真的不当回事。” 壮壮切了一声说：“当我没问。” 我看着左诚意说：“今晚是最好的机会，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人民医院了。黎阳醉倒在了这里，这是我们去夜探老爷庙的最好机会。” 左诚意问：“怎么去？” 我说：“开车去啊！那几位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也就哑巴叔喝得少。但是他听不到，我们开车，只要不开大灯他就不知道我们出去。” 左诚意小声说：“要不要叫上阴十三？今晚是个机会，也许我们能拿到关长顺的骨头。” “会那么顺利吗？”我不自信地问了句。 “反正开车去，也不差阴十三一个，她还是有些本事的，你也看到了她表演的神仙索。” 门这时候被推开了，阴春丽一迈腿就进来了，她说：“不用我去才好，我是来找钱的噻！” 左诚意皱着眉说：“你怎么就知道钱啊！” 姚雪和白月随后推门而入，她俩一进来，这屋子里可就站满了人。 大家围成了一圈。 姚雪说：“今晚不能行动，我怀疑黎阳是装醉。我扶他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腰，好像在腰里别了匕首之类的武器。他要是喝多了，怎么还会摸着自己的武器呢？” 我到门口，打开门看看院子里，那条老狗静静地趴在窝里，外面安静的出奇。 我回来说：“你的意思是黎阳没有醉。他们喝了很多酒啊！” 姚雪说：“有些人天生就能喝，你看杨队，喝了那么多一点不糊涂。自己走出去开门上车，多利索啊！”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怎么就这么麻烦啊！” 我说：“那今晚我们不动，明天白天我们光明正大的上老爷庙。就像是游客旅游一样，带上数码相机，拍点照片啥的。”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全是老狐狸，当我们是一群新兵蛋子嗦！” 我呼出一口气说：“大家都去睡吧！” 众人散去，壮壮脱鞋上 床钻进了被窝。我则在穿鞋。 壮壮说：“你干啥去？” “你睡你的，我出去走走。” 我到了外面的时候，那条老狗从窝里钻了出来，我摸了摸狗的头，它不停地对着我晃尾巴。 大门没有关，我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哑巴叔在关大门。 看到我要出去，他拉着我不要我出去，意思是太晚了。我比划着要出去走走，他就没关大门回去了。 门口的路对面就是河，我沿着河堤往上走，在桥上站了一会儿，然后过了桥，到了那十字路口。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除了输光了钱的赌鬼不会有人在这时候出来晃荡。偏偏我就遇上一个，这人赌输了骂骂咧咧说自己今天真背时，走着走着，他对着黑暗的角落里大声骂：“狗日的关二，你在这蹲着会吓死人的。” 这人说完就过去了，而我则伸着脖子朝着那个墙角走去，在黑暗里，我看到关二穿着一身黑衣服，站在墙角内。 我说：“二哥，还没睡呀？要不是那个赌鬼，我还真看不到你。你看我倒是看得真真白白的哈！杨队走了，黎阳在我们那睡下了。你有啥要对我说的吗？” “我表妹真的是国安。” 我点头说：“我知道，你表妹是你们当地国安的人，她高考并没有落榜，也没有去上什么大专，他被国安招走了。” “对了噻！”关二哥看着我说。“王陵里肯定有别的事，这信用社死了那么多人，肯定有别的事！那些不是纸人，那是活人装的。” 我瞪圆了眼睛说：“你看清了？” 关二哥这时候突然警惕地左右看看，他点点头说：“有鬼！小心有鬼偷听。不能说了，再说命就保不住了。” 关二哥说完，快速离开了，他走得很快，走着走着跑了起来，钻进胡同不见了。 我看得出来，关二哥的精神多少是有问题的，但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严重，关二哥只是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有鬼吗？鬼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我想起左诚意变成的纸片人我还真的有点起鸡皮疙瘩，要是她变成纸片人贴在这漆黑夜里的墙上，谁又能发现她呢？ 此时，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个去杀齐红梅的人是不是关长久，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在诈死呢？ 到底是谁给关长久下的指令呢？很明显，杨队来这里演这么一出戏，就是要引出关长久来。 齐红梅，其实早就死了。 这场戏到现在为止算是落幕了，也演出了效果。看来，杨队是怀疑我们这里有人在遥控杀手，他在这里告诉我们这些人，齐红梅醒过来了，我们这边的人便通知了关长久，要关长久去杀人。 至于谁通知的，怎么通知的，得问关长久。我希望关长久还活着。 他要是真的死了，这场戏可就白演了。 第181章 撒 谎 第181章 撒 谎 我回来之后关了大门，上了锁，我看看哑巴叔的屋子里竟然还亮着灯。于是我就走过去看看，哑巴叔在看书呢，看到我来了，指着椅子让我坐。 我比划着不坐了，然后用两只手放一侧的脸上，意思是我去睡觉了。哑巴叔呵呵笑了。 我回屋的时候，壮壮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和猪似的。 本来打算第二天上午去老爷庙的，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杨队下来，我还打招呼呢。 “杨叔，来取摩托了吧？” “来取你来了，跟我走一趟，有点事情要问问你。” 他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一直推着我上了车，把我带走了。 壮壮他们都出来看着我上的车，谁都无可奈何，不过大家心里也清楚，我啥事没有。 我和杨队都坐在车后面，我说：“杨叔，有啥话现在问就行。我可是一直没离开家，你那边出啥事都与我无关。” 杨队不说话，一直把我带到了刑侦大队，他推着我一直到了地下一层，在这里有审讯室，也有监禁室。 此时，关长久的尸体就锁在监禁室的床上。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铐在铁笼子上面。 杨队指着说：“你认识他吗？” 我摇摇头。 “你不认识，你为啥子要警告我他可能会诈死！” “这是诈死吗？”我说。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是有脑电波，身体没有氧化的迹象。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这时候看关长久，浑身长毛了厚厚的一层黑毛。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一具尸体，但是，这可能是一具活尸。 杨队搂着我的肩膀，一只大手抓着我的肩头说：“昨天我喝多了，今天我醒了就想起你的话来。你怎么知道他会诈死的？” “齐红梅是不是死了？” “和你有关系吗？我在问你，你怎么知道他会诈死？请你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和他交过手。就是他害死的住院部的主任燕子安。” “我就知道你们上次来没那么简单，住院部这边的监控硬盘都遗失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们，是他干的。他叫关长久。”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的？能跟我交一个底吗？” “关二哥的表妹叫郭彩霞，是国安的同志。我们是来寻找郭彩霞同志的下落的，杨叔，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撒谎了，因为我对杨队不了解，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到底是人是鬼？我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轻易暴漏我们的真实目的。 “郭彩霞失踪的案子我知道，她是被僵尸背走的。他是国安的同志？国安的同志来我们这小小的关岭镇做什么？” “杨叔，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以后还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方便。不要老盯着我们了，没意义。” “我不只是盯着你们，其实我更怀疑另一个人，黎阳！他是关岭王陵的守墓人，他全家都住在王陵中，他们一家怎么就遇不到僵尸呢？他们一家什么事都没有，大家把这归咎于天命使然。你信吗？” “杨叔，你怀疑黎阳是幕后主使！” “郭彩霞也是去了一次王陵之后，第二天就被僵尸背走了。难道这只是巧合吗？”杨队盯着我说，“你说你来寻找郭彩霞同志的，麻烦你出示一下你的证件，你别误会，让你出示证件对你我都好。” 我知道，在这里我肯定瞒不下去了，于是我把警察证拿了出来。 杨队拿过去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哈哈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好小子，原来是自己人啊！怪不得你会提醒我这老小子会装死，我倒是看看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我伸着手说：“杨队，要是你觉得没问题，把我的证件还给我吧！” 杨队笑着把我的警察证还给了我。 我歪着头看着笼子里的关长久，我说：“上次他就是装死逃过了我的眼睛，这才算是故技重施。不过这次他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不是会装死嘛，等下我们可以把他推到法医处，我们做尸检，把他心挖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杨队说：“昨天我们喝酒的人里，你们这一拨人排除了，那么就只剩下黎阳和刘红旗、哑巴了。哑巴不可能给这杀手发短信打电话啥的，所以，最大的嫌疑，只有刘红旗和黎阳，你觉得谁最可疑？” 我盯着笼子里的关长久没说话。 “和你一起来的那些年轻人都是我们的同志吗？” 我摇着头说：“不，有一些江湖术士，是我请来协助我办案的。” “刘红旗那侄女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没问题，但是不代表刘红旗没问题。至于这幕后之人是黎阳还是刘红旗，或者是黎阳和刘红旗合伙，这都不重要。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们的动机，他们为啥处心积虑必须要弄死齐红梅呢？” “肯定是有天大的秘密啊！至于是什么目的咱们还真的说不好。” “你主要查一下信用社主任的履历，这分明就是在杀人灭口。至于是为什么要杀了这位信用社的大主任，抽丝剥茧，一定能找到一些端倪的。” “他的履历我查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过他不是九黎人，他是汉人，姓姬。中专毕业后先是分配到城建局上班，后来转到了福彩中心，从福彩中心转到了信用社。反正就是按部就班的这么挪。在信用社干了有十几年了吧！从小职员熬到了主任，也算是熬出头了。” 我说：“他有情人吗？” “什么？” 我说：“他有情人吗？” 杨队摇着头说：“这还真不知道。” 我小声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多方打探一下这位姬主任在关岭县城里有没有长期的情人。也许这个情人能知道一些线索。” 我们正聊着呢，有一个女警官从上面下来，对杨队说：“杨队，出现了一个新情况。” “你就直接说吧。” “有个女人领着一个男孩儿，说是姬主任的儿子。要来分姬主任的遗产，吵着要做亲子鉴定呢！” 我嘿了一声说：“我就说吧，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看来这姬主任的遗产不少啊！要是这姬主任有一百万的债务，她肯定不会出现的。我觉得这多少有点不公平。权利和责任完全不对等。还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躲了。” “小王，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会会这个女人？我发现你就是个小诸葛啊，你念叨什么，他就来什么，神了。” 第182章 先装死后装晕 第182章 先装死后装晕 我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没有悲伤，她关心的就是自己儿子到底能继承多少遗产的问题。 我还是很耐心地跟她解释了一下，我说：“是姬主任先去世的，然后是他的合法妻子又去世的。这死亡时间的先后，决定了他遗产的去向问题，差别很大。” 她问我：“到底我们能分多少呢？我跟着他十几年了，我还给他生了个儿子，难道我就一点也分不到吗？” 我说：“姬主任的财产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他死后，他留下的是共同财产一半的遗产，这遗产分配第一顺序继承人就是父母，配偶和子女。姬主任死亡的时候，父母健在，配偶健在，一子一女都在，加上你的儿子，恐怕要分成六份，你们能得到六分之一。” “但是他老婆死了的呀！” 我说：“人家是后死的，死亡顺序你得搞清楚噻！打个比方，要是他老婆先死，姬主任就能继承她老婆的财产。姬主任再死，你们就继承姬主任的财产，她老婆的和他的你们一起都给继承了。关键是死亡顺序不对噻！姬主任先死的，所以你们只有六分之一。” “六分之一就六分之一，到底能分到多少？” 我叹口气说：“这还比较麻烦，这得看姬主任在他和齐红梅婚姻存续期间，有没有偷偷转移共同财产或者是非法所得。我们都要调查清楚才行，你有房产吗？” 她一听就站了起来，说：“那算了，我们不要遗产了，就这么着吧。当我没来过。” 她站起来要走，被女警官给按住了，呵斥道：“老实回答问题。” 我盯着她说：“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房产吗？你不回答也没用，我们可以去查，一样查得到。要是我们查出来那性质就变了。说不准我们就当是他的违法所得给封了。” “我有房产，在省城筑城。” 我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嘛，筑城有几套房产？” “三套，两套出租，一套一百二十平的自己住。” “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没有工作。” 我说：“三套房产都在你名下吗？” “是的。” “筑城有三套房产，都在你名下。你又没有工作，这钱是哪里来的呢？麻烦你说一下购房款是哪里来的。” “都是老姬给我的呀！他怎么来的我不知道。” “给你的现金吗？” “是啊，那时候他还在福彩中心呢，突然就拿回来了一大笔现金，让我在筑城买三套房子，写我的名字。” “他没说钱怎么来的吗？” “他没说呀！我想是不是中奖了？福利彩票噻，不知道你买过没买过。那时候他在福彩中心当副主任。” 杨队看着我说：“福彩中心开奖都是有公证处的同志在场的，这个不可能作假吧！再说了，人家在京城开奖，我们这小小的关岭县手再长也伸不到京城去呀！” 我说：“这钱来路不明呀！” 这女人说：“这人都死了，说也说不清了。遗产我们不分了，算了，我们现在回筑城还有班车。我就不打扰了，孩子在外面会找妈妈 的。” “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给你的钱吗？” “我不记得了，不过我拿到钱就去看房子了，同一个小区买了三套，拿到钱之后隔了一天买的房子。我回去看看购房合同就能知道老姬哪天给我的钱。十几年了，记不清了噻！” 她站了起来，指着外面说：“我可以回去了吗？” 我点点头，一伸手说：“你先不要急，这样，我让人送你回去。到了之后，把你的购房合同都拿过来，我们要固定一下证据。你放心，用完了我们会还给你。对了，都是全款买的，是吗？” “对的。” 我小声对杨局说：“派个人过去把合同都拿回来。” 杨队点点头说：“行。我觉得我们摸到脉络了，这事儿快出头了。” 杨队安排两位同志去送这女人和孩子，我们则把关长久的尸体给推到了法医处。 直接用那种不锈钢的案板把他推过去的，手和脚都铐在四个案板的腿上。他就像是一个“太”字一样。 法医见到的时候说：“你们需要把他解开，不然我怎么做尸检啊！” 我说：“你先检查前面嘛，然后切开，检查胃啥的，心肝脾肺肾都检查一遍再说。” 杨队说：“就这么整。” 法医呼出一口气，用手摸了摸关长久的鼻息，摸了摸颈动脉，然后又摸了摸胸 口。 我说：“是不是死了？” “看样子是死了，不过他没脑死亡，严格来说，还不能宣布死亡。” “为什么心不跳了，脑袋里还有脑电波呢？”我问。“你这样，咱先把这货的脑袋切开看看，这脑袋里十有八 九是有问题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电子零件干扰了脑电图？” “有这个可能。”法医说：“按照你说的，咱先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去拿锯子！” 另一名年轻法医说：“师父，我去拿。” 很快他把锯子拿了过来，法医拿着手术刀刚要切开头皮，就听到关长久哼了一声。 这下可是把法医吓一跳，他大声说：“还没死！” 我说：“早就知道他没死，我倒是看看他还能装多久。” 我看着这不锈钢案板上的关长久，他现在就像是一头待宰肥猪。 我说：“关长久，说话吧，不说话就当你死了哈！” 关长久有呼吸了，有心跳了。但他闭着眼，一句话不说。 杨队说：“刚才装死，现在装晕是吧！” 法医大声说：“查查他的脑电图。” 助手推过来一个机器，然后在他脑袋上贴了不少零件，这脑电波竟然是平的。 法医看着我说：“这身体活了，脑袋又没脑电波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那就把他脑袋切开看看嘛！” “这呼吸和心跳都正常的，我切开他的脑袋，那就是在杀人。” “脑死亡不就是可以宣布死亡了吗？”我问。 “但是他身体没有死啊，你看，脑电波又有了。刚才动了一下，说明这大脑还没彻底死亡。还能动。” 说着，他掐了一把关长久的腰，脑电波又动了一下。 杨队看着我说：“这下不装死了，装晕！这还挺难缠的。怎么办？” 我呼出一口气说：“我建议切开他脑袋看看，这脑袋里是不是有条虫子啥的。” 法医愣了下，说：“脑袋里有虫子？” 我小声问法医：“掀开头盖骨不会死吧！我们小心点，掀开之后，再给他盖上嘛！我想看看他大脑是什么样的。” 法医这时候摇摇头说：“我看还是先去人民医院给他做个脑部ct吧，你让我给活人开瓢，我绝对不能干。” 杨队看着我说：“确实是为难，要不把他弄人民医院给他做个脑部ct，应该能看清他脑袋里有啥。” 我点头说：“就把他放这上面，连这案子一起拉走，到了人民医院，一定要重兵把守，不能让他跑了。” 杨队小声说：“放心，我找武装警察支援！我这就去安排！” 第183章 脑壳里的肉蘑菇 第183章 脑壳里的肉蘑菇 我还是不放心，我对法医说：“给他打上一个镇定剂，让他睡上一天一夜的那种。” 法医点点头，回去配药了，很快就回来了，给他打了一针。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 现在关长久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为了他一个人，动用了关岭县城全部的警力加上武装警察，带着他去人民医院做了一个脑部ct回来了。 法医拿着报告说：“这脑袋里有两个大瘤子，边界圆滑清晰，很规则，看起来不像是恶性的。” 我看着片子说：“瘤子有多大？” “左脑一个，右脑一个，很大，像鹅蛋那么大。” “这不会头疼吗？” 法医盘着胳膊看着片子，喃喃：“这可不是头疼的问题了。虽然这瘤子是良性的，不会转移，但是这么大两个肿瘤在脑袋里，咋可能嘛！这是大脑，这不是臀部！” 我这时候很认真地对他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不是肿瘤，这是蛊！他虽然还活着，虽然还有意识。但是他的大脑确实被蛊给替换了，这两团东西，应该是蛊虫。” 法医小声说：“但是我们是警察，我们总不能把活生生一个人的脑袋给切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我点点头和杨队一起走了出来，又让人把关长久关进了笼子里。 杨队看着我说：“这下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他就算是个活尸，他也得吃东西才有能量。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装晕。他要是一直装，就让他装下去，让他装到死。”我说，“立即调查一下关岭县有没有叫关长久的人。” 杨队说：“他们这一辈的犯‘长’字的大多出自关岭镇，不过你也知道，以前户籍制度不是很完善，这关岭镇的路没开通，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出来过大山。所以，很多人都没有户口。一直到70年代初才算是通了路，80年代通了电，最近才通了网。” “所以呢？” “查无此人！不过倒是可以去问问关岭镇的人，一些老人应该清楚。”杨队摇摇头说，“只不过关岭镇的人啊，对我们警察挺防备的，要是去问有没有这个人，得到的答案肯定是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关长顺！” “那条路就是关长顺带着大家修出来的，为了这条路，关长顺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十八岁当队长，带着大家修了二十多年。”杨队说，“那时候国家也没钱啊，这可都是人家关长顺带着乡亲们自己干出来的。所以关岭镇的人，把关长顺当他们的王。” “有这功绩，也确实可以封王了。我见过关长顺的资料，他是个巫医。” “关长顺的父亲是镇上的巫医，他家时代为医。因为他修通了路，国家为了表扬他，给了他一个差事，就是去人民医院做一个坐班医生。不逞想，关长顺做人太耿直，根本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后来被人陷害，心灰意冷，自杀未遂之后，一时冲 动杀了当时人民医院刘院长全家，然后他在当初单位分给他住的宿舍里自 焚而亡。” 我说：“关长顺是十八岁带着大家修路，修了二十多年，然后才去的人民医院做医生。被排挤后，义愤杀人，又自杀。是这样吧？” “所以啊，关岭镇的人对我们没什么好感，在大家看来，关长顺是被医院给逼死的。医院是人民医院，是国营性质的。所以关岭镇的人都对我们这些公职人员有些反感。你找他们问什么，根本就不乐意搭理我们。”杨队小声问：“你怀疑这关长久和关长顺有关系？” “我就是随便说说，杨队，你别听我乱说。你还是按照你的判断行事，别受到我的影响！”我看着笼子里的关长久说：“我等这小子找我要吃的，杨队，你要是放心，我来看着他。你去查一下姬主任在当福彩中心副主任的时候，怎么就弄到那么一大笔钱？” 杨队点头说：“行，那我去调查姬主任，这小子只要醒过来，立即给我打电话。外面有我们的同志，他要是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呼叫支援。” 我点头说：“没问题。” 杨队走了，我坐在椅子里摆弄手机。这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我摆弄里面的小游戏。 关长久被停放在那案子上，他愿意装，就让他在那上面装一辈子嘛！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有人给我送来了一个饭盒。我吃得很香，吃完了刚把饭盒盖上递出去，这门一关，再看关长久，他睁开了眼睛。 我说：“你继续装呗！” “碰上你算我倒霉，王大力，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我说：“你千万别试图咬舌自尽，咬舌头是没办法自尽的。你可以试着憋气把自己憋死！” 我打开铁笼子，拎着椅子走了进去，坐在他旁边说：“说说吧，反正跑不掉又死不掉。你要是说了，我可以给你松绑。起码你能舒服些。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他躺在案板上，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 我说：“好笑吗？” “你就是个小丑！我活不成，那我就去死。我在另外一个世界等你，我等你一起进鬼门关。” 他的一双眼睛突然变得浑浊，他的脸色急剧变得通红，然后又变得铁青。接着，他的两只眼睛里，长出来两朵鲜艳的蘑菇。 接着，不仅是眼睛里，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先从七窍里往外长蘑菇。 他全身开始往外长蘑菇，整个过程用了两个小时，最后蘑菇脱落，他成了一具干尸。 我蹲在地上，把蘑菇捡起来，这蘑菇和普通蘑菇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掰 开一看，里面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外面的两位同志发现了异样，他们进来之后看着说：“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这里有监控，还有录音。是不是我弄死的你去查一下就知道了嘛。” 另一个警官去调监控了，也就是十几分钟就回来了，他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说：“把他弄法医处，这下可以尸检了。” 法医看到他和那一堆蘑菇的时候愣住了，他说：“这才多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我盯着那具干尸说：“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这蘑菇到底是怎么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呢？” 我指着干尸的脑袋说：“先把脑袋切开，我想看看脑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小法医已经把锯子拿了过来，这边的法医戴上了橡胶手套，拿起手术刀，开始切割他的头皮。 当我们掀开他头盖骨的时候，我们三个都惊呆了。 这人脑袋里那两个大肿瘤，其实是两个肉乎乎的蘑菇。一直到这时候，这两个蘑菇还活着，在脑子里蠕动着，抖动着。 法医吞了口唾沫，盯着这脑子里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在脑壳里长肉蘑菇的，这是肿瘤吧！” 这两个蘑菇抖动了起来，发出五颜六色的电光。 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脑电图的曲 线，它们是活着的，能思考，而且能代替人思考，做出极端的决定，比如自杀！” 老法医和小法医纷纷点头。 小法医伸着脖子往前看，老法医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说：“小心点。” 我这时候想起了蓉城大厦的那些僵尸，那些是大脑都被吃光了，人完全成了僵尸。这个不一样，这个是大脑被吞了三分之一，这两颗蘑菇代替了被吞掉的三分之一大脑。 这不是僵尸，这是一个活死人！关九阳也是这种人，他现在还关在看守所里，他脑子里一定也有俩肉蘑菇。 第184章 高级生命形态 第184章 高级生命形态 我在这边在想问题的时候，那边的老法医已经动刀子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两个蘑菇给摘了出来。 他突然大声喊了句：“王警官，你快来看。我知道为什么了。” 我凑过去看这俩蘑菇，中间是有一条血管连着的。在这两个蘑菇根部，还是两根很粗的血管。 此时，老法医已经把血管给切开，他指着说：“这是一个具有脑子功能的心脏。也可以说是具有心脏功能的脑子。你看左边这个，连着的是动脉，他的血管是有防止回流功能的，蘑菇收 缩，血液就会从动脉泵出，从这边泵回。你看这血管，都是有防止回流能力的。这两个蘑菇，这个收 缩，另一个就休息。另一个收 缩，这个就可以休息。当然，也可以在收 缩的同时思考问题。这简直就是比我们人类高一个位面的生物形式啊！” 我说：“你的意思是有了这俩蘑菇，根本就不需要心脏了。” “不仅不需要心脏，还不需要大脑。你看着俩蘑菇一直在交换肉眼可见的电信号，这就是在思考。谁制造的这种生命形式啊，这绝对是天才啊！” 我心说是天才啊，一下杀了一千多人。不是关长顺还能是谁呢？ 但是我要先取得证据证明关长顺还活着还行。不然说是关长顺干的，那就是个笑话。 因为官方早就下了结论，关长顺已死。 现在看来，关九阳脑袋里肯定也有俩蘑菇，他被他爸爸给改造了，他和关长久一样是个改造人。我说以前看他为啥一身黑毛呢，今天我总算从这里找到了答案。 这么说的话，这关长久大概率是关长顺的亲属，比如是他弟弟或者哥哥。现在已经没办法从容貌判断年龄了，这都是改造过的人了，人蛊合一了，就不能用常理还判断关长久多大年纪。 老法医说：“这太神奇啦，这真的太神奇啦！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种生存方式的存在。这太有研究价值了，这可能是全球最尖端的生命科学都想研究的课题。” 我说：“这不是科学，这是蛊毒！” “王警官，你想过没有，这很可能会让人长生不老。” 我摆着手说：“不可能，只是替代了心脏和大脑，但是肾脏，肝脏，肺等等器官还是会老化。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东西不只是简单的在体内替代心脏和大脑，这东西能产生种子，随着血液循环，然后突然爆发出一袋子血蘑菇。把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干尸。” 杨队匆匆地赶了回来，他进来看着尸体说：“这是关长久？怎么会这样了？我出去时候还好好的。他死了线索就断了呀！” 老法医说：“杨队，这里有比破案更重要的情况，这关乎到生命科学，这是个大课题。” 我心说你们研究大课题吧，我得回去了。我悄咪 咪出了刑侦队。 我是坐着晃晃悠悠的班车回去的，我都坐上车了，杨队才呼我。他应该是刚发现我不见了。 我只告诉了他呼机号，没告诉他手机号。 呼机号的好处就是他呼我，我可以不回。 班车的车站就在十字路口信用社门口，我下车就看到了关二哥靠在电线杆子上嗑瓜子。 我过去抓了一把，然后坐在了信用社大门口，靠着信用社的大门，一边嗑瓜子一边在想，我要不要把关九阳脑子里有俩血蘑菇的事情告诉朗太行呢？要是说了，他们会不会把关九阳拿去做研究啊！研究来研究去，别让他给跑了。 或者说，研究来，研究去，把他给赦免了。那可就太没天理了呀！但这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借口很好找啊，法律都是给活人制定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关九阳是个死人！所有的法律都不适用死人，他完全可以被赦免。 我决定和姚雪商量一下这事，毕竟他是科长，我直接归他领导。 我吃完了手里的一把瓜子，起来下了台阶。路过变压器的时候，我小声说：“二哥，今晚咱去老爷庙，你能带路吗？” 关二哥没说话，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嗑瓜子。 我转过头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老地方！” 我停了下脚步，然后快速走了出去。 我知道关二哥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就是那个黑暗的墙角，他今晚会在那里等我们。 我回到废品站的时候，发现他们真的在打麻将，那条大黄狗先发现了我，从窝里出来欢迎我回来。像个干部一样站起来和我握手。 一直到这时候，我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麻将声。 旁边停着一辆大汽车，在装废品。这一车主要就是装的纸壳子，全镇的纸壳子都集中到了这里，攒够了一车之后就会有人上来拉走。 哑巴叔负责记账，他认得大泵称，亲自在那里扒拉秤砣。 刘红旗看着装车。 这时候，屋子里还响着清脆的麻将声。 总算是有人发现我了，姚雪从屋子里出来，她看到我之后，对我招招手，我跟着她去了她屋。 我说：“都打麻将呢？” “白月要打，阴春丽也爱打，他俩都是蓉城人嘛！打的叫什么血战到底。” 我说：“来钱的吗？” “不来钱的谁打啊！你猜都让谁赢了？最不会玩的左诚意赢了不少，把白月都输急眼了，脸都输红了。” “她那几个工资怎么和别人比嘛！”我说。“越怕输越输，输光了就舒服了。” “先别说他们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这时候呼出一口气，把最新的发现告诉了姚雪。把姚雪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说：“我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郎局。” “你在顾虑什么呀？” “我怕他们把关九阳给放了！这个人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不能放啊！” 姚雪说：“是啊，保不齐就做出不予起诉的决定。然后把关九阳交给科学院去研究，但这研究毫无意义，这是蛊，这不是基因变异。” 我小声说：“但是他们要的是目的，不是过程。他们才不管是蛊还是变异呢！这似乎能解决大脑和心脏的很多问题。可以说，对延年益寿起着决定性作用。起码心脏和大脑不会出问题了，比如老年痴呆等脑病和一系列心脏病。” 姚雪小声说：“那就太恶心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赦免关长顺呢！他们把关长顺请回来搞生命方面的研究，关长顺本来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医生，一下从一个罪大恶极的疯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知名教授，你能接受吗？” 我点头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 姚雪小声说：“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不说，这消息能保守得住吗？关长顺自己不会说吗？杨队不会说出去吗？晚汇报不如早汇报，立即汇报，咱们才能有主动权。不然会失去组织对我们的信任的，那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你说得对，是我想歪了。我本道士，念了和尚的经，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姚雪立即拿着手机去汇报了，而我，回了我的屋子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去了。我不去想这些事了，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还是想想怎么拿到关长顺坟墓里的骨头吧！ 想办成这件事，必须依赖关二哥。在这关岭镇，怕是只有他肯帮我们了吧。 第185章 相信逻辑 第185章 相信逻辑 姚雪进了我房间，他进来坐在了床边说：“我和郎局汇报了我们的发现，他听了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也挺犹豫的。” 我翻过身来，看着姚雪的后背说：“他也为难！” “但是他必须如实和组织交代清楚，他是老党员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隐瞒不报，是大忌！”姚雪突然问我：“你还没入党呢吧！” “嗯呢。” 姚雪说：“回去把入党的事情办了，这是要紧的事情。” “今晚我和壮壮俩人去老爷庙，你就别去了。你要是去，白月也要跟着，白月跟着，左诚意和阴春丽又要跟去。一群人目标太大，跟打狼队似的。” “这黑灯瞎火的，你俩能摸到路吗？” “关二哥带我们去。” “关二哥？你说那个疯子？” “关二哥不是疯子，我甚至觉得，他比大多数人都要清醒。他只是用这种办法活下去。” 姚雪小声说：“要是这样的话，关二哥应该知道一些秘密。” “关二哥他爸回来之后身上就长了蘑菇，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被人给下了蛊。他有可能把秘密告诉了关二哥。” “要是能唤醒关二哥，那对我们就真的太有利了。” “关二哥是唯一值得信赖的人。”我说。“不过他帮我们要冒着生命危险。你看出来了吗？这关岭镇看起来其乐融融，人畜无害，实际上，戾气大得很啊！” “戾气？我怎么没感觉到？” 于是，接下来我说了关长顺从修路到死的这几十年。 我说：“关长顺这么死了，关岭镇的人能善罢甘休吗？这关岭镇上空笼罩的全是戾气啊！” “想不到关长顺是这样一个人。他本来可以做一个出色的医生，结果被逼成了一个杀人犯。现在又成了一个懂蛊术想写自传的大毒 枭。” 我呼出一口气说：“我要是关长顺，会怎么做呢？” “你会杀人吗？” 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永远成不了他。十八岁就当了队长，带着大家修路，一修就是二十多年。我们进来的这条路，那就是关长顺带着人一凿子一凿子凿出来的，关岭镇的人怎么可能忘得了关长顺？我们要挖关长顺的坟，他们就会要我们的命。” 姚雪叹口气说：“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哈？！” “这世界本来就不讲道理，讲得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我说，“所以，我们存在才更有意义。我们要尽最大可能，让大家有一个公平的社会环境。” “不然呢？” 我说：“要是没有了规则，没有了维护规则的人，那么这个社会将会乱做一团。人和禽 兽也就没有区别了。你觉得呢？”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我有不好的预感，关九阳怕是要放。” 我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此时姚雪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床上，她看着窗户外面。 我叹口气说：“我也有这种预感，他关九阳严格来说就不能算个人，他就不是个活人。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一直到今天我才算是搞明白他为什么会呈现那种活死人的状态。” 姚雪说：“知道真相总比不知道的好。要是不知道真相，这关九阳指不定还搞出什么事情，现在把他彻底摸清了，也是好事。” 我嗯了一声说：“也只能这么想了。眼看就到了关长顺的忌日，左诚意她姥姥要来了，到时候要不要和她姥姥谈谈。” “能谈出什么来？”姚雪问我。 “我先谈谈这双生蛊的事情，还有，我要问问她，她和关长顺是不是也有双生蛊！要是也有，岂不是就能证明关长顺没死了吗？” “这算什么证据？这不是常识不能作为证据的，这只是一面之词。”姚雪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没必要这么着急就去探王陵。等等她外婆再说嘛。” “先去老爷庙走一趟，没说要进王陵。”我说，“总得先认认门儿吧！” 姚雪说：“刘红旗在这里二十几年也没有进过那王陵，他难道不想进去看看吗？这说明，这王陵戒备森严，不是说进就进的。你说这样行不行，光明正大地和黎阳申请，进去拜一下蚩尤。” “他不可能同意，即便是同意了，也把我们想看到的东西给藏起来了。进去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真的想跪拜蚩尤啊！你又不是黎民，你要拜也是拜炎黄二帝。” “看看他啥态度嘛，万一同意了呢？” 我说：“你的意思是试探下他的态度？他能有啥态度？” “万一他接受贿赂呢？” 我还是摇摇头说：“打消这个念头，我们还是不要乱试，只要一开口，我们的目标就暴露了。别忘了郭彩霞同志是怎么失踪的。” “我听刘红旗说，这黎阳有一儿一女，人家也不上学，平时也不出王陵，连户口都不上。偶尔出来就是来镇上采购，买了东西就开车回去了。对了，他们有一辆五菱单排，车牌号是。”姚雪说，“你看有没有可能从他儿女找到突破口？” “人家那么纯粹的人，你怎么找突破口？不要自取其辱。看来他们黎家这个守墓家族，确实是有誓言甚至是诅咒的。想轻易地靠着钱解决问题，不大可能。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郭彩霞同志也不至于就被僵尸背走了，我们的四位警官也不至于失踪在这大山里了。千万不要把别人想的比我们傻，这么想的话，会害了自己。” “我没觉得别人比咱傻！” “难道我们失踪的那四位警官就没想过贿赂一下当地人吗？”我说，“姚科长，现在这关岭镇最值得信赖的人，就是关二哥和他的母亲。包括刘红旗，我都不怎么相信他。” “刘红旗可是左诚意的人。” “别开玩笑了，刘红旗来这里二十多年了，他来这里的时候，左诚意才几岁？二十多年了，谁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就凭着一个师叔的关系，真的靠得住吗？我觉得左诚意也不一定就完全相信刘红旗。” 姚雪摇着头说：“我看左诚意对刘红旗还是很信赖的。” 我嗯了一声说：“那我得提醒提醒她了，这种信赖也许会令我们万劫不复。在这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们要相信逻辑。” 姚雪起来说：“我这就把左诚意叫来，我们开个三人小组会。” 我点头说：“嗯，很有必要。” 姚雪很快就把左诚意带了过来，左诚意笑着说：“我今天手气太好了，想什么牌就来什么牌。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赌场得意，是不是情场失意呢？” 我说：“左诚意，你严肃点，我们开个会。” “我很严肃，你说就是了。” 我盘腿坐好，他靠在桌子上站着，姚雪靠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防止别人偷听。 我问她：“你对刘叔了解多少？” “他是我爸爸的师弟，怎么了？” “只有这么多吗？” “他是当年我爷爷派来这里的，包括当上门婿都是我爷爷给他安排的。我对刘叔知道的不太多，他来的时候，我还小呢。”左诚意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怀疑刘叔泄密？你怀疑是刘叔泄密给关长久的吗？” “你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从逻辑上来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黎阳和他之间肯定有个人泄密了，或者是俩人本来就是一伙的。 第186章 隐秘的小路 第186章 隐秘的小路 左诚意看来是听进去我的话了，她靠在桌子上一直在思考。 壮壮这时候回来了，他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三个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说：“你们在开会吧，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说：“壮壮，今晚咱俩去老爷庙。” “就，就咱俩？” 我嗯了一声说：“就咱俩。” 壮壮小声说：“这山里可是有大马猴子，小心被大马猴子给背走。” 我知道壮壮说得大马猴子是啥，在东北，大马猴子是神兽，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儿的。在这里，壮壮指的是僵尸。 僵尸我们见多了，不在乎多一个两个的。 再说了，有关二哥带路应该不会有事。关二哥在这里几十年了，他最清楚这里的情况。 左诚意说：“没别的事，我去打麻将。” 我说：“没事了。” 麻将一直打到了天黑，左诚意把赢了的全输了回去不算，自己还搭进去一千块钱，最后都让白月和阴春丽给赢走了。 赵明远和刘红秀两个换着玩，最后赢了十块钱。 吃晚饭的时候，左诚意说都是我回来妨的，要不是我妨她，她今天最少赢三千。 我说：“你们这是赌博，我没抓你们就不错了。” “朋友之间打牌怎么能叫赌博？我们又不是以赢钱为目的。”阴春丽说，“姚雪，你们对赌博是怎么定义的。” 姚雪说：“这个定义很模糊，按理说朋友之间打牌不应该算是赌博，赌博应该是有固定的地点，长期性的，职业性的。不过朋友之间打牌也会引发社会矛盾，女的输了钱不敢让家里知道，只能和外面的人借钱，越玩越大，最后负债累累的情况也多了去了。后果就是导致她自甘堕 落，最后家庭破裂的情况有很多很多。男的也是一样，因为打牌引发的家庭矛盾成了社会的主要矛盾。” 刘红旗哼了一声说：“年轻时候我也愿意打牌，那时候没有麻将，我们都是玩那种长牌，叫游胡。其实和打麻将差不多，后来又打百分，打娘娘，五十k，推牌 九，掷色子。手里有俩钱都作了，后来突然想通了，就再也没玩过。玩儿牌这种事有百害无一利，小赌怡情那都是扯淡。以后啊，都少玩儿。” 吃完了大家各自回屋。 都关了灯之后，我和壮壮才偷偷摸了出来，没走大门，我们翻墙出去的。 过了桥就是镇上的中心路口，往北走不远有个墙角，路灯刚好照不到这里。我知道，关二哥就在那个墙角等我们呢。 但是当我和壮壮到了这个墙角的时候，却发现关二哥并不在，这下把我搞蒙了，我左右看看，心说这关二哥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好的在老地方嘛！ 壮壮说：“人呢？” 我双手摊开，表示不能理解。 壮壮哼了一声：“也就你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我说：“回去吧。” “我俩一样能去老爷庙，又不是没地图。我们沿着路往前走就是了嘛！我也看过地图，没有什么岔路口。”壮壮说，“反正都出来了，咱俩走一趟，咋样？” 我想了想说：“也行，就当是睡不着瞎溜达。” 说着我把刀子从腰里拔了出来。 壮壮却说：“别那么紧张，我们今晚去探老爷庙没人知道。不会有人埋伏我们的。” 我一想也是，就把刀子插 进刀鞘里了。 我俩顺着中心路口一直往北走，很快就走出了镇子，再往前是一条石板路，一米多宽，沿着山谷一直往里。 顺着这条小路就能到老爷庙，反正地图是这么画的，并没有什么岔路。 壮壮在前，我在后，我俩一直就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地图看，标识和路径都对，越走就越放心了。 走了也就是两个小时，我们到了老爷庙前。这老爷庙已经关门了，据说这庙里住着俩和尚，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以前有个更老的和尚，大前年他圆寂了。 和尚圆寂了不烧，放在缸里，把缸封上，然后埋在后面的陵园里，然后在坟上面修一座塔。有钱的话就修得高一点，没钱就修矮一点。 老爷庙的陵园和九黎关岭的王陵就隔着一条小路。这条小路走到这里也就到头了，右转就是九黎的王陵，左转就是老爷庙的塔林。 庙现在进不去，其实庙里面也没啥好看的，无非就是供奉一些有名的没名的佛爷，我们一直沿着小路走到了尽头，左转进了塔林。 我看着地图，指着前面小声说：“再往前走就没路了，一直往前穿过这片林子就是太子峰。这片林子有多深，有什么，没人知道。” 我和壮壮一商量，进了塔林，找了个地方坐下靠着塔研究地图。 我指着说：“对面的王陵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看样子这里面应该有座大墓啊！这下面的这些小坟包应该算是随葬墓，主墓应该在这山体里。这个是关长顺的墓，在这里。” 壮壮说：“只要能溜进去，挖开这个坟包用不了一小时。来都来了，我们围着王陵走一圈看看。” “这外面全是林子，怕是不好走。大晚上的，还是别走了。” “有啥好怕的嘛！再说了，我们又没进王陵。你看这周围，好像是有一条小路的，刚好围着王陵一圈。” 我看地图，的确是画着一条小路。 我说：“看来确实有一条很隐秘的小路。” “那我们过去走一圈，来都来了，走一圈就当是旅游了。” 我点点头，和壮壮从塔林出来，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的林子，果然看到一条只有两尺宽的小路进了林子。 壮壮和我沿着小路刚往里走，突然一个人影就从一旁闪了出来，吓得我直接就把刀子拔了出来。 壮壮用手电筒一照，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关二哥。 关二哥冷冷地说：“回去。” 我说：“二哥，你怎么在这啊！” “我在等你们。这条路不能走。” 我说：“地图上显示，这路是围着王陵一圈的，是一环路。” “确实是围着王陵一圈，但这是用来祭祀时候走的，平时不能走。祭祀的时候，所有的族人都会穿着传统服装，在白天围着王陵走一圈，走九步，磕一个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 壮壮小声说：“现在走会咋样嘛！” 关二哥摇摇头说：“不知道会咋样！如果你俩非要走，当我没说。” 我小声说：“我想知道这王陵里到底有什么，关二哥，你进过王陵的，你和我说说呗！” 关二哥小声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第187章 进 展 第187章 进 展 关二哥小声说：“想光明正大的进去掘开关长顺的坟拿一块骨头出来，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挖洞进去。” 我说：“会挖洞的人我们有，但是我们没有详细的坐标。我们需要准确的坐标。” “怎么准确嘛！” 我说：“这样，我在你身上放一个设备，你进去之后，就站在关长顺的墓碑前面。然后按一下设备的按钮，这个坐标就记下了。” “什么设备这么高级？” “军用卫星的定位设备，误差不超过二十厘米。这个设备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能把设备带进去，把坐标记录下来就算是完成任务。我们有了这个位置，我们就能有的放矢。毕竟那林子里没人去，我们挖起来也方便。” 关二哥点点头说：“这个我能做到，只是无缘无故我就去王陵显得很不自然，我怕黎阳他们怀疑我。他们一旦怀疑我，就会除掉我，让我变成河漂子。” 我小声说：“我们做事得有耐心，你可以等机会嘛！过几天关长顺的老相好会来，她一定会进王陵祭拜关长顺，你可以跟着她一起进去，就当是看热闹了。” “没错，她年年七月十三准时到，到了之后先去族长家里，到了族长家里之后，再去王陵。黎阳会请关长顺的近 亲上去聚餐，七月十三已经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节日，专门祭奠关长顺的节日。” “你能跟上去吗？” 关二哥点头说：“我能进去，我还能混一顿饭吃。以前我每次都是跟进去的，我也每次都吃了饭才回来的。那天哑巴叔也会上去，那是一场大席，哑巴叔是大师傅。同样的作料，哑巴叔炒出来的菜就是好吃，开饭馆的铁柱都比不了。几次铁柱都请哑巴叔去给他当厨师，哑巴叔不去，哑巴叔和刘红旗关系处得特别好，要和刘红旗干一辈子。” 我嗯了一声，又问：“刘红旗的老婆和老丈人都丢了这事儿，你怎么看？” 关二哥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被纸人抬走了呢？” “这次信用社被纸人抢劫，你都看清了吧！”我说，“二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肯定是杀人灭口，要是抢劫没必要杀这么多人。见人就杀，凡是靠近的人全杀了，最后又把信用社的五个人都斩首了。这肯定不是为了抢钱。” 我喃喃：“这可是奇了怪了，这是为什么呀！只要搞清楚这个动机，那么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把这背后的人给揪出来。” 壮壮说：“杨队那边没有去查吗？” “在查，我这时候拿出手机来，手机没信号。这大山里不可能有信号，我把手机放了回去。然后拿出我的刀子，不停地在手里摆弄。” 关二哥说：“警察不是都带着qiang的吗？” 我说：“我要是带qiang，岂不是很容易就暴漏了嘛！那么大一把qiang，我藏哪里呀！” “你是没带qiang来关岭，还是没带qiang出来？” “我没带qiang来关岭。”我说，“这案子不是qiang能解决的。不过我们另外两位女 同志都是随身带了qiang的，怎么了？” 关二哥呼出一口气说：“告诉他们，千万别带qiang出来。qiang没什么用，只会让大家反感。说心里话，关岭镇的人不太信任你们警察。” 我看看时间，我说：“今天先这样，明天晚上我们再来这里聚会。到时候，我把定位器给你带过来，二哥，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们来的话千万要小心，别带尾巴。被人盯上的话我们可就都危险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杀警察也需要点勇气。” “国安都敢杀，警察算什么？”关二哥说，“你们还是给我小心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壮壮一笑说：“想杀我们，他们还得至少修炼一千年。” “别太自信。”关二哥站了起来说。“你们会回去吗？我的意思是，你们认识回去的路吗？” 我说：“记住路了。” “我先走，我走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再走。” 我看看表，点点头。 关二哥走了之后，我看着壮壮说：“关二哥一点都不疯，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只有关二哥会真心帮我们，那个刘红旗我怎么觉得有问题呢！既然老婆丢了，干嘛在这里守了二十多年啊，难道真的是贪图他老丈人那个废品站？” “不是说了嘛，是左诚意他爷爷派他来这里蹲点儿的，他们想踅摸山里的神墓。” “他为啥不娶老婆，为啥不繁衍后代？难道他在为他丢了的老婆守孝吗？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得娶老婆生孩子，刘红旗除了腿有点瘸，人其实看起来还不错。” “这个刘瘸子，到底咋想的呀！咱还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不能太信任刘红旗。”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寄人篱下。你说要是刘红旗给我们的饭菜里下点毒，我们岂不是全完了吗？” “杨队盯着他呢，他即便是有那个想法，他也不敢乱来。”我说，“当然，这都是我们的揣测，刘红旗也许就不喜欢女人呢。我们只是在胡乱揣测。” “哪里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你开什么玩笑！” 我笑着看着壮壮说：“你喜欢女人吗？” 壮壮看着我说：“你呢？你是喜欢姚科长，还是左诚意，还是阴春丽？” 我呵呵一笑，没回答。其实我从心里比较喜欢左诚意，我们都是东北人，从说话到生活习惯都一样，主要是她长得好。但是理性来说，我更喜欢姚科长，我俩才最般配嘛，她家世清白，是个好警察，我和她过日子能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要是说动心，我对阴春丽也动心，为啥呢？阴春丽有蓉城姑娘的特点，嗲，皮肤白嫩，性格也不错。说话声音软软的，听着很舒服。 说白了，我都喜欢，但是我知道我是个警察，我不是流 氓。我不可能和阴春丽、左诚意这样的女人谈恋爱，就算是我想，组织也不会同意的。我爷更不会同意。 壮壮笑着说：“怎么不回答？” 我说：“你喜欢谁？” 壮壮说：“我都姓苟了，我还能喜欢谁。我这种人，有人喜欢我就行。我长得是不是太丑了？” “你这是健壮，你这可不是丑。” 壮壮看着我一笑说：“算了，不说这些了。男女这些事想起来就烦。我们还年轻呢，急什么呀！你说是吧！” 我嗯了一声说：“得想办法把你的户口独 立出来，用这个身份证买套房子，把户口迁出来，弄一个独 立的户口本，以后你就真正是个独 立的人了。再也和以前那家没关系了。” “姓苟，真不如马国梁好听。” 我看看表，还没到半小时。 壮壮说：“大力，咱们要不从废品站搬出来吧，我总觉得住那里不踏实。一旦有人要害我们，我们根本没办法防备。你可以找关二哥他妈，让他帮忙找个房住下，咱们自己开火吃起来放心。左诚意愿意住那里，让她住好了，我们管好我们自己。” 我点点头说：“你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明天我就去关二哥家里，找关二哥他妈打听一下，哪里有空着的宅子！” 我再次看看表，还没到三十分钟。 壮壮干脆躺在了床上，说：“到点儿叫我，我眯一会儿。” 第188章 鬼遮眼 第188章 鬼遮眼 壮壮倒下十秒就开始打呼噜，这就是头猪啊！ 半小时很快就到了，我把壮壮叫醒，然后出了门，关门的时候，看到门环上挂着一个主力牌大黑锁，我咔嚓一声把门锁上，这才往回走。 我和壮壮都打着手电筒，走着走着，我就觉得听不到壮壮的脚步声了。 我回头看看，壮壮竟然就站在我身后呢。 我说：“走啊！你停下干啥。” “你走嘛，我保证不掉队。” 我切了一声，转身继续走，但是还听不到壮壮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他离着我只有三米远，靠在一棵树上在看着我笑。 我说：“你笑个屁啊！” “对对对，我笑个屁。” 我一摆头说：“走啊！” “我没掉队啊，你走你的，我保证跟得上你。” 我转过身照着前面的路继续走，但我一直听不到壮壮的脚步声。这让我心里一阵阵犯嘀咕，心说这壮壮是不是假的啊，这是不是鬼啊！ 我猛地转过身，壮壮还是靠在三米外的一棵树上看着我呢。 我说：“你走不走啊！” 壮壮哈哈笑着说：“我没不走啊！我一直跟着你呢。” “你跟着我，你咋没脚步声？” 我用手电筒照着他的脚，他的脚是落地的，说明他不是鬼。 “壮壮，你给我走两步看看。” 壮壮围着那棵树走了一圈，很正常。我这才放下心来，心说什么情况啊！ 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走得很快，时不时我回头看看壮壮，总是发现壮壮靠着一棵树。 最后一次我发现不对了，他靠着的那棵树不对，怎么长得总是一样的一棵树呢？ 我这才停下了脚步，照着壮壮的脸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直靠着同一棵树？你抱着树走的吗？” 壮壮这时候哈哈笑着伸出他的大手，用力一拉我，我被他拉到了树下，他用手电筒照着前面说：“你看那是啥！” 我看到了一座孤坟，这坟包不大，都快被我踩平了。合着刚才我一直围着这座坟在走，壮壮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我挠着头皮说：“他娘的，我这是被鬼遮眼了呀！” 壮壮说：“这坟里肯定住黄皮子了。” 我骂了句：“该死的黄鼬！这是成精了啊！” “别惹黄大仙，我们走吧！” 壮壮用手电筒照着旁边的小路，我抬脚走了出去。 壮壮这才跟上了我，我听到了身后壮壮沉重的脚步声，心里顿时踏实了。 我们回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不过路过那个墙角的时候，我看到关二哥躲在黑暗里嗑瓜子呢。 他这是在等我们回来，看到我们安全回来了，他转身离开了。 关二哥还是挺够意思的。不过他到了镇里，就再次变成了一个疯子，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个正常人。他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我和壮壮是翻墙回来的，偷偷进了屋，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壮壮、姚雪、白月一起出去吃的早餐。 就在十字路口就有个早餐铺子，这里不只是卖豆浆油条，还有包子，馄饨，豆腐脑。 我喜欢吃油条，喝豆腐脑，这顿早餐吃得比午餐还饱。 我小声说：“我们四个得搬出去住，刘红旗那里不安全。” 姚雪说：“昨晚你们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先不急着说，我先去找住的地方。我越想这个刘红旗越可疑，我甚至觉得，这个刘红旗很可能是左诚意姥姥的人。” 姚雪诧异地说：“不能吧！” 白月说：“这太不可思议了噻！他是左诚意爷爷的徒弟，是左诚意爸爸的师弟，咋会是左诚意姥姥的人呢？这根本就是不沾边的两拨人嘛！” 我小声说：“也许是左诚意姥姥介绍到寻龙族的人，你能肯定不是吗？为啥偏偏他到了这关岭？最主要的是，老婆丢了，他为啥不娶了呢？这个刘瘸子，很反常啊！” 壮壮小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刘瘸子不喜欢女人，专门喜欢那个哑巴叔吗？” 姚雪说：“这就是你们昨晚得出来的结论？” 我站起来说：“你们回去收拾收拾，我去一趟关二哥家里，找一下大舅妈，让他给我们弄一个院子住。我看很多院子都是空着的，应该不难找住的地方。” 白月说：“路通喽，年轻人都进城了噻！这关岭镇的人会越来越少。” 我去超市买了一包瓜子，拿着出来刚好看到关二哥在变压器下面靠着电线杆子嗑瓜子呢。 我拿着瓜子，过去大声喊：“二哥，吃瓜子啊！” “吃个锤子！”关二哥说。 我把瓜子递给他，他还是接着了。 我小声说：“帮我们找个院子，我们不能住刘红旗那里了。我越来越觉得刘红旗不太对。” “他本来就有问题噻！”关二哥小声说，“去我家嘛，我家老宅空着呢，你和我妈说租，她会开开心心把老宅租给你们的。” 我沿路打听了两次，很容易就找到了关二哥家。 关二哥家在东边，从十字路口往东一直走三百米左右，再左转进一条巷子，他家就在巷子里。 我是认得关二哥他母亲的。 见面我就喊：“大舅妈，你还认得我吧！” “外乡人，你们是奔着刘红旗来的。我认得你。” “大舅妈，我这次来啊，主要就是想找个住的地方。一直住在刘叔家里不方便。听说你家有个老宅，我想租下来。长租，以后我会常来这里玩，我挺喜欢这里的。你看可以吗？” “那老宅住着还是挺舒服的，我一直在打扫着。瓦都是新换的，不漏。本来这新房是给二小子结婚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了。干脆我就搬了过来，老宅就空下了。” 我说：“这样，我一年给五千块钱，你看行不行？” “用不了五千，三千就行了。咱镇上租房没那么贵，一般的房子也就是一两千一年。你们住下我倒是省了打扫了，房子不怕住，怕空着，空着就容易坏，会发霉。” 我笑着说：“大舅妈，一年五千不多，一个月才合四百多一点。要是你同意，我们这就搬过来。” “搬过来吧，我这里啥都有，搬过来就能过日子。” 我笑着说：“那得嘞，我们这就搬家。” 我快速回到了废品站，刘红旗刚从他那辆破汽车上下来，一瘸一拐地往屋走呢。 我大声说：“刘叔，我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刘红旗一挥手说：“回屋说。” 进了他屋，我坐在凳子上说：“我们几个打算搬出去住，老在这里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我也看出来了，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完的，一个月是它，三个月是它，一年半载的也是它，三年五载也不是不可能。我不能一直住在你这里。刚才我出去找了个院子住，挺好的，就是那个疯二哥家的老宅。二哥疯了娶不上媳妇儿，他和他妈就住在新房里了，老宅空了出来。我和姚科长、白月、壮壮住过去，刚好合适。” “大力，你这就不对了，难道我招待的不够好吗？我这里住着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是不好意思一直住这里。这不是一天两天，我们要是长期住这里，大家都不方便。一群人在一起，乱哄哄的，哑巴叔做饭都要多做很多。太麻烦了。我们得搬出去。” “我也看出来了，留你们也留不住，你们打算啥时候搬？” 我说：“说搬就搬。” “用车搬吧，拉着行李和游街似的，不好看。”刘红旗把车钥匙扔给了我。 第189章 福兮祸兮 第189章 福兮祸兮 我们四个把箱子摞在了车后面，我开上车就搬完了。 我和壮壮回来送车的时候，左诚意和阴春丽拉着我到了河边。 左诚意说：“你搬走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你这么做影响很不好，你是对我们失去信任了，还是我们得罪了你怎么的？” 我说：“我们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要长期住下去，总不能一直住在刘叔这里吧！” 左诚意小声说：“一直住这里怎么了？这是我的地盘儿。” 阴春丽说：“你们搬走怎么也应该商量一下啊！哪怕是通知一下也好啊！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算啥子嘛！” 我小声说：“你也可以搬过去，你收拾一下，和我们一起住。” 阴春丽气呼呼地去收拾东西了，左诚意皱着眉说：“你到底咋想的呀！” “我没咋想，我就是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我们总不能寄人篱下，反正是公家花钱，我何必不租个院子办公呢。我的地盘我做主，多舒服呀！难道我的决定很难理解吗？” “你怎么也要先告诉我一下吧，你走得这么突然，让刘叔怎么想？” 我心说，我难道要照顾所有人的情绪吗？我照顾得过来吗？我又不是干服务业的。 我说：“我都和刘叔说清楚了，没事儿！你想太多了。” 阴春丽拽着箱子出来了，她说：“王大力，以后你做啥子之前能不能先和我交代一哈！你搞得我现在很被动，你晓得不？” “我晓得了，走吧！我给你赔礼道歉，都是我的错！” 我也懒得和左诚意解释了，壮壮接过去阴春丽的箱子，先走了。我和阴春丽紧随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左诚意，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心里话，她想得通想不通真无所谓，我没必要在乎她太多的感受。大家只是合作的关系，利益为先。还有，她一直深信刘红旗，虽然我提醒她了，但是她还是没转过弯来。她要是转过弯来，就不会留在废品站了，而是带着赵明远和刘秀红出来住。 留在那里，一切行动都在刘红旗的眼皮子底下。万一刘红旗是她姥姥的人，那我们做什么，关长顺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关长顺看在她姥姥的面子上，不会动左诚意，但我可是他的死敌，他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我住在那里，那就是被人家含在了嘴巴里，想什么时候吃了我，就什么时候吃我。 如果刘红旗刘瘸子是左诚意她姥姥的人，这几天没弄死我，完全是因为杨队盯得紧。要不是杨队盯得紧，怕是早就给我们下药了吧。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点后怕。 不过他要是左诚意姥姥的人，他倒是不会害我，因为我和左诚意是有双生蛊的。害了我，左诚意不就也跟着遭殃了吗？！只要他不是关长顺的人就好。 我这才意识到，干我们这行，就不该轻易相信别人，更不该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我们住在刘红旗那里，岂不是就等于把命交到刘红旗手上了吗？ 我们顺道买了食材回去，这样我们就能开火做饭了。 到家之后，关了大门，进了屋，我坐在椅子里，别提多踏实了。 我说：“长教训了，以后再也不能干寄人篱下的事情了。不管到哪里，都要住进自己搭建的窝。” 阴春丽看着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子这么急着搬出来？” 白月说：“是噻，搞得我和姚姐也是莫名其妙的。” 我说：“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刘瘸子有点可疑吗？” 白月说：“刘叔对我们挺好的呀，他哪里可疑嘛！” 我说：“他为啥当一个鳏夫二十几年不找老婆？难道是因为他没钱吗？他除了腿有些问题，他人还是可以的，不至于找不到老婆。人家毕竟有那么大家业！” 白月说：“也许有隐疾噻！” 我说：“有隐疾，当初为啥又来入赘关岭镇呢？有隐疾的话，他老婆肯定先知道，肯定就要和他离婚了呀！” 姚雪说：“会不会是你太敏 感了？” 我小声说：“关二哥也觉得刘瘸子有问题。关二哥在这里活了几十年了，他的感觉你应该尊重吧！” 姚雪说：“关二哥不是个疯子吗？” 白月说：“是噻！全镇的人都知道关二哥是疯子噻！” 我说：“关二哥没疯，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关二哥是全镇唯一能够信赖的同志。” 阴春丽小声问：“同志？” “没错，因为关二哥的父亲和未婚妻都死在这山里了，他和这山，和这镇子里的鬼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永远都不会站在我们的对里面，因为我们是来为他申冤报仇的。”我说，“刘瘸子不同，他有什么是值得我们信赖的呢？他那个身份就很可疑！一个男人当鳏夫二十多年，不碰女人，匪夷所思！” 壮壮说：“不管他是好是坏，我们搬出来总没坏处，你们说是吧！” 壮壮这话说得在理，大家纷纷点头。 阴春丽担忧地说：“你们这么一弄，还怎么合作嘛！左金莲肯定觉得你们不信任他了噻！” 我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我和关长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这个刘瘸子万一是左诚意姥姥布下的棋子还好一些，他要是关长顺的人，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昨晚上关二哥明确告诉我，刘瘸子有问题，我没有选择，只能离开那里。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阴春丽摇摇头说：“希望左金莲不要乱想。” 我说：“她要是聪明的，就应该好好想想了。” 大家都沉默了。 壮壮做菜还行，他以前一直自己生活，他必须是个全能选手。缝缝补补，洗衣做饭，干啥都得自己来。 中午壮壮炒了几个北方菜，我们几个北方人吃得顺口，白月和阴春丽都是四川人，她俩吃不习惯，管我们的菜叫白味。 白味就是没辣椒？咱也不明白这个白味到底是什么含义。我吃着挺有味道的。 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开了个会，我对阴春丽还是比较信任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坏人。左诚意不一样，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要不是给我下了双生蛊，我恨不得这就把她给抓起来送检察部门去。我现在突然觉得有点膈应这个女的了，她长得美，内心却无比的丑陋。就像是一个驴粪球，表面光。 我把和关二哥制定的计划和大家说了一下，三位女 同志都觉得可行。 阴春丽说：“左金莲的人挖洞很厉害，只要有坐标，他们肯定能在短时间内挖进去。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做，静静地看，安安地等。” 姚雪点头说：“没错，既然有了计划，我们等就是了。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了，这左诚意的姥姥是个什么样的老太太呢！” “我得会会她，我亲手把她儿子和孙子都抓了，我倒是想看看，她看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白月说：“我估计她不想见你。” 我哼了一声说：“我是警察，她必须配合我调查，不想见我也得见。再说了，我和左诚意是有双生蛊的，我死了，左诚意也活不成。现在对于这个姥姥来说，她一定很矛盾，想我死，又不想我死。现在这双生蛊不只是保护了左诚意，也保护了我。这叫福祸相依！” 壮壮说：“我懂了，这叫辩证看问题。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太复杂了，我们接下来就等七月十三吧！有些时候破案也是需要一些运气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运气就来了。” 话音刚落，我的呼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杨队呼我，有急事，面谈。 第190章 黑山姥姥 第190章 黑山姥姥 我思考再三，还是给杨队回了电话。我把谈话的地点选在了派出所。 我到了派出所的时候，杨队立即带着我到了他的宿舍。 杨队看着我说：“我查到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在姬主任当福彩中心副主任的第二年，刘红旗曾经用假身份证在我们市银行存了三百多万现金。这么一笔现金存到了银行里，被经侦的人关注到了，开始追查，最后查到了刘红旗。最后证明，这笔钱是刘红旗买彩票中了特等奖。在福彩中心都是有记录的。” 我说：“既然是中了特等奖，为啥要用假身份去存款呢？而且存到了市银行，而不是存到信用社。他存信用社不是更方便吗？” “刘红旗当时给的理由是，市银行给的利息高，存的定期三年，年化百分之五点五。他不想存当地信用社，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中奖了。” “好巧啊！我们一来，这姬主任就被杀了。刘红旗就在姬主任的对面，他还中过五百万，姬主任当时是福彩中心的副主任，这简直就是令我大开眼界啊！我怎么觉得像是在洗钱呢？” 杨队指着我说：“你和我想一起去了，咋就那么寸呢。刘红旗根本就不买彩票，他根本就不出镇，啥时候去了市里买了一张彩票呢！” “这彩票是市里卖出去的，是吗？” “没错，是市里第0796号彩票站卖出去的。你也知道，彩票都是不记名的。老板也不记得谁买的，反正两块钱一张，谁给钱就卖给谁。他们有个机器，卖出去之后，数据就传回福彩中心了。不过开奖是在京城开奖，我们这小地方不可能事先知道开奖号码，这大概率是移花接木之计。” 我说：“刘红旗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钱，需要洗白，于是，通过姬主任买了一张中奖的彩票，给了姬主任一笔好处费。中奖的人拿了钱，还不用交税，也愿意做这个交易。最后，刘红旗的钱顺利洗白了，存进了银行。他不愿意惹麻烦，就用了假身份开户，一旦被查了，也有个说辞。刘红旗说自己不想被人知道中奖了，怕亲戚来借钱，所以用假身份去市里开户，总之吧，他通过姬主任把钱洗白了。” 杨队看着我说：“黑钱哪里来的呢？” 我现在联合郭彩霞失踪案这么一猜想，这钱大概率是卖麻果的钱。眼看事情败露，刘红旗来了个杀人灭口，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把姬主任和他老婆一起都杀了。这样也就死无对证了。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姬主任还有个情人。 只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彩票买家，那么这案子就彻底被掀开了盖子。里面有谁，一下都看清了。 我说：“彩票站买彩票的人就周围那几个，老彩民的话，卖彩票的肯定都认识。去查一下，一定有线索。谁一下就发达了？彩票站老板心里应该有数。” 杨队嗯了一声说：“我这就亲自去市里查，这案子看来有眉目了。我听说你们搬离了废品站。” 我说：“我还敢住下去吗？杨队，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刘瘸子有问题！” 杨队歪着头看着我说：“不只是刘瘸子啊，黎阳和哑巴都不简单！我觉得，刘瘸子的老婆和岳父，就是他自己给弄走的，给弄死在山里了。但是我这么多年找不到一点证据。这关岭深处，藏着太多的秘密，不敢进去啊！” “千万不能贸然进山，这关岭谷，是死地。”我小声说，“落实了阴兵抢劫案，就能把盖子揭开了，里面有几个王八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刘红旗中奖，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不可能去城里买一张彩票，那彩票站离着火车站远着呢，在一个小区里。他没事跑人小区做啥子呦！这里面有大问题。”杨队说，“我这就去市里，我们电话联系。” 我说：“杨队，你得小心点。我不想看到你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 杨队嗯了一声说：“老刑侦了，心里有数！” 说着，杨队出了门骑上摩托走了。 他这摩托倒是方便，灵活，隐秘，敌人还真的不好判断他的去向，也不好判断他的路径。骑着摩托，还真的比开车更安全。 我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看到关二哥踩着一双破 鞋嚓嚓嚓地在走。 我说：“二哥，你这鞋得换换了，不跟脚了。” “换个锤子！”他朝着我呸了一口，走掉了。 我呵呵一笑，回家到了路口的时候进了小超市，买了一包瓜子和一箱可乐，想了想，又买了一双鞋。我观察了关二哥的脚，脚不大，穿40的刚好。 我把瓜子和鞋给了关二哥，然后拎着可乐回家了。 到家我就把新消息和大家共享。 姚雪喜笑颜开地说：“这案子看起来有眉目了呀！这杨队还是很厉害。不过我奇怪了，他为啥要把案情分享给咱们呢？” 我说：“应该是信任我了吧！我给他提过一些意见。” 白月说：“这么说，这个刘红旗的确很可疑，怎么就中了五百万呢？他一个关岭镇的上门婿，怎么就跑到市里的一个小区买了张彩票呢？这不合逻辑噻！” 阴春丽说：“要是这样的话，左金莲岂不是有危险？” 我摆着手说：“不用替她担心，我觉得刘瘸子不是关长顺的人，他是姥姥的人。” 壮壮说：“你一说姥姥，我怎么想起宁采臣和聂小倩来了呢。那个姥姥可是不好对付。你现在就是宁采臣啊，左金莲那就是聂小倩。这个姥姥心狠手辣，不好闹啊！” 白月这时候突然红着眼说：“你们知道吗？张国荣死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死，死了？他，他挺好一演员，咋死了？” 白月顿时哗啦啦掉着眼泪说：“抑郁症坠楼了噻！” 壮壮这时候呆愣愣地问了句：“你和他有亲戚吗？” 白月大声说：“你说啥子哦！你闭嘴，我不想和你争论。” 壮壮呵呵一笑说：“十里长街送总 理这么哭我能理解，你又不是他老婆，你哭丧有啥意思嘛！” 阴春丽呵呵笑了起来：“张国荣是白月的偶像，你懂不懂？壮壮，一看你就不是追星族。” “我是个锥鞋底子的，我追不上星星。” 我听了呵呵笑了，早就把张国荣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我说：“今晚还是我和壮壮进山找关二哥商量事情，你们在家都小心点，别被敌人钻了空子。这关岭镇，危机四伏的，指不定啥时候就窜出来一个僵尸，像是被郭彩霞一样把你们背走了，可就回不来了，明白吗？” 壮壮说：“门窗都关紧一点，不会有事，也不要太紧张。” 我说：“杨队亲自骑着摩托去市里了，我有预感，他很快就能有所突破。阴兵抢劫信用社的案子快捋出头绪来了。这个案子一旦有了眉目，我们那四名消失的同志和郭彩霞同志的案子，几乎也就跟着破了。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就是弄到关长顺的骨头，先把他的死亡定论撤销了，然后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白月说：“我就纳闷儿了，我们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掀开他的坟，取一块dna样本吗？我们是警察耶！我们有这个权利。谁要是阻拦，那就是抗法！” “关岭镇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要把事情扩大化，搞得群情激奋谁都没办法收场。弄不好会死人的，知道吗？关岭镇，邪得很！到时候死了人，都算在我们头上，我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真是麻烦啊！这个姥姥按理说也该来了吧，他总不会七月十三当天来吧！” 阴春丽嗯了一声说：“按理说快了，我也对这个姥姥挺有兴趣的。大力，你去见姥姥的时候，带上我吧！” 我说：“行啊，到时候就咱俩去。” 第191章 有了进展 第191章 有了进展 我不是个追星族，我对演猪八戒的马德华比刘德华还要熟悉。 但是我还是觉得张国荣挺悲哀的，这也是我第一次对抑郁症有了深刻的理解。他那么有钱，怎么就想不开呢？足以证明，这确实是一个可怕的病。 我能理解张国荣的悲哀，但是我理解不了白月的悲哀，人家都不认识她，她哭个什么劲儿啊！他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中国缺演员还是缺歌手呀？离了他就不打槽子糕了？ 关岭镇一下死了这么多的群众，也没见她白月掉一滴眼泪。合着这些人都不配她掉眼泪呗！我顿时对白月的感觉差了很多。 在我看来，这些群众更值得我们去珍惜，更值得我们去保护。 白月把人命分成了三六九等了，在她看来，张国荣的命比这些人的命更有价值。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尤其她有警察的身份，她再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我要是说她，她肯定不承认，但是事实摆在这里。听其言，观其行！ 要从事情上看人品，而不是听她说了啥。 现在来看，姚科长和我还是很对脾气的。虽然她有时候也耍点小性子，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上从来不犯错误。 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演员死了而泪流满面。她和我一样，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这天晚上我是拎着棍子进山的，我在想，要是被我遇到那黄皮子，我一棍子楔死它。竟然敢迷了我，让我围着坟头转了那么久，可是让壮壮看了一场大笑话。 路过那个坟头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我看着这坟头说：“这坟里埋得谁呀！” 壮壮说：“看起来很久没人上坟了，这坟包都快平了。” 我俩正说着呢，关二哥突然从树丛里跳了出来。 他一出来，把我吓一跳，我的手电筒一晃照到了他的脸。 他用手一挡说：“别照了，是我。” 我这才把手电筒挪了回来。 “这里面埋得是我爸。” 我说：“你爸？这坟太小了，你怎么不上坟土呀？！” “上坟有用吗？我一个疯子怎么给我爸上坟？我哥到了城里几年都没回来了，每个月给我妈打三百块钱，我妈就当是没白养他。其实我妈也不愿意他回来，关岭镇，不安全。我妈也不愿意来上坟，她说活着对得起我爸就行了，死都死了，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 我点点头说：“你爸死得冤枉，昨晚上我往回走，围着你爸的坟和驴一样转了起来。要不是壮壮把我拉出来，我得转到天亮。” 关二哥点点头说：“我说呢，谁踩我爸的坟做啥子，原来是你踩的啊！” “壮壮说这里面住了黄皮子，我在想，让我遇到黄皮子，我就一棍子楔死它。” 壮壮说：“大力，你最近身体有点虚啊！” “我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也就昨天晚上睡得还行。我没你心大，你倒下就着，和猪似的。” 关二哥一摆手说：“我们走吧，别在这说话了，小心被人听到。” 我俩跟着关二哥一直往里走，我看到关二哥穿上了我给他买的帆布绿胶皮鞋。 进了木屋之后，我把定位设备给了关二哥，并且教他怎么用。其实也很简单，有一个按钮，站在一个位置，按一下，这个坐标就记录下来了。 当场演示了一下，二哥一下就明白了。 其实这玩意挺简单的，有手就会用。 关二哥把这设备装进了自己背着的帆布书包里，他说：“这下就等阿婆来就行了。” 我说：“这个姥姥不简单，你看过倩女幽魂吧，她就像是聂小倩的那个姥姥。你得小心点。” 关二哥说：“放心，不会有人关注我的。我就是一个疯子。我想问一下，你们几个搬过来了，剩下的那三个为啥不搬过来？” 我叹口气说：“那三个人和我们不是一伙的，刘红旗本身是个摸金校尉，你懂摸金校尉吧！他来这里，其实是他师父派过来的，主要就是想找到关岭内的神墓。那三个都是寻龙族的摸金校尉。” 关二哥点点头说：“我就说嘛，他刘瘸子肯定有问题。这么说的话他不可信啊，他婆娘和他岳父丢了，会不会是他自己干的？” 我嗯了一声说：“有这个可能。但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关二哥仰着脖子想了想说：“你们刚到，信用社的姚主任儿就被纸人砍了，这是不是太巧了？” 壮壮说：“二哥，你可以啊，你是当警察的料子。这你都能联系起来，真的不简单。” 关二哥说：“我当不了警察，但是我在这里几十年了，有些事，我比你们更清楚。” 我嗯了一声说：“杨队那边查到了一条线索，姬主任以前在福彩中心当过副主任。他在福彩中心的时候，刘瘸子中了一次特等奖，就是五百万的那种双色球。” 关二哥摇着头说：“不可能，刘瘸子从来不买彩票。” 我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不仅是中奖了，彩票还是从市里的一个小区的投注站买的。这个投注站离着车站远得很，他没事去市里乱转什么呢？专门买彩票吗？我看镇上就有彩票站啊！” 关二哥摇着头说：“这不可能，刘瘸子自从到了关岭镇就没怎么出去过，最多是去县里。他去市里做啥子呦，他就是个收破烂的。” “所以啊，杨队已经骑着他的摩托去市里调查了，我们怀疑当年这彩票是通过姬主任买来的，用这样的办法洗黑钱。这黑钱哪里来的呢？就是卖麻果挣来的。所以，这个案子和郭彩霞同志失踪案是一码事。要是查实了，就能立即逮捕刘瘸子，郭彩霞同志的案子，也就能并案调查了。” 关二哥小声说：“你的意思是，黎阳在这里养蛊，然后弄到边境去养鬼，用鬼背麻果入境。赚了钱，刘瘸子通过姬主任洗白，这是一个链条啊！” 我说：“具体洗过多少次，还是只有那一次，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我们能查到的，也就是那一次。只要落实了这一次，就足以要刘瘸子的命。” 壮壮说：“想不到他还真的有问题。不过要是杨队落实了，我们立即就动刘瘸子吗？动了刘瘸子，姥姥还会来吗？” “即便是现在杨队落实了彩票案，我们也要等一等，等姥姥来了再动手，来个一网打尽。” 关二哥小声说：“会不会走漏消息呀！杨队靠得住吗？” “二哥，不要觉得谁都是坏人。杨队是个老刑侦了，几十年了，一直盯着咱们关岭镇呢，盯着刘瘸子，盯着黎阳呢。他亲自骑着摩托去了市里，没告诉任何人，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关二哥小声说：“我就怕县刑侦队里有人给刘瘸子通风报信，刘瘸子要是派人去了市里，把杨队给截杀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我说：“要是杨队出事了，我就能直接把刘瘸子给拿了。这又是一个惊天大案，他刘瘸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一个刑侦中队长吗？他有这个本事吗？市里不比关岭镇，那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壮壮坐在床上，还是搂着关二哥的肩膀，他说：“最主要的是，没有人知道杨队去哪里了，小摩托一骑，走街串巷的太灵活了，谁也跟不上。想杀一个老警察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杨队不是凡人。” 关二哥点点头说：“是啊，想杀一个人确实不容易，需要事先知道对方的行踪才行，我爸就是被人给埋伏了。他固定的时候走同样的路线，人家早就准备好在那里等他了。说到底就是没有防备。要是有防备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他们给害了，身上长蘑菇，那场景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看着关二哥，他现在浑身发抖，就先是在筛糠一样。 第192章 见 诡 第192章 见 诡 关二哥抖得越来越厉害，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壮壮搂着他，连壮壮和床都一起抖了起来。 看来这关二哥精神的确有些问题。 壮壮说：“瞧瞧你这小胆儿！二哥，你得冷静，你咋了！你别哆嗦了，你说句话啊！” 关二哥眼看要窒息一样，脸煞白，嘴唇憋得紫青紫青的。开始翻白眼。 壮壮一把就按住了他的人中，他浑身抽搐了几下之后，瘫软在了床上。 关二哥瞪圆了眼睛，一直盯着屋顶，过了有十秒钟，他猛地呼出一口气来，总算是能呼吸了。 他紫青色的嘴唇也逐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再看他，出了一身的大汗，脑袋都湿透了，脸上和脖子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 我和壮壮站在床前，看着躺着的关二哥。他突然看着我俩呵呵笑了。 壮壮说：“二哥，你莫不是又疯了吧！” “我没事，过那一阵难受就好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无力地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 我扶着他靠在了床头上，我说：“你这是回忆起来当时的情景被吓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起来就怕，那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我的梦魇。”关二哥挥挥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睡一觉。我有点累。” 我和壮壮互相看着点点头，我俩出来，对上了门。 今天林子里有风，刮得树不停地响动，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和壮壮往前走，突然我就看到一个打着手电筒的人走在我们前面。 我一把拉住了壮壮说：“你看到了吗？” 壮壮说：“什么？” “前面有人。” 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前面有个人影，他背对着我们，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然后竟然说了句：“来啊，跟我走。” 我说：“壮壮，你听到了吗？” 我说着就要往前走，一把被壮壮拉住了，他说：“你干嘛！” “我们走啊。” “路在这边了，你往哪里走？” 壮壮手电筒照着旁边，我一扭头，果然看到路在那边。再扭头回来，那个打着手电筒的人不见了。 “大力，你最近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你这阳气太弱了。你得补补才行。” “刚才我看到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喊着要给我们带路。” “那叫鬼引路，搞不好给你带沟里去。”壮壮说，“回去之后啥也别干，去看看中医，抓两副药吃。你这是阳气不足了呀！” 我打量着自己说：“有吗？” “用神过度，精气神都不足才容易撞邪。这和你看到有人飘着走路不一样，那是你的能力。现在你是真的虚，招了邪！” 我们钻出了林子，上了路之后，沿着小路一直往下走。 走了没多久，远远地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接着有汽车的灯光晃动。 我和壮壮随即躲进了林子里。 很快，一辆五菱单排顺着道路开了上来，一晃而过。它走远了，我和壮壮才出来，继续下山。 林子是黑的，路是灰色的，我们没开手电筒，免得被人发现，一直到了镇里的时候，发现小超市还没关板儿。壮壮说饿了，我们就进去买了一块猪头肉，回到家之后，我俩坐在堂屋就着可乐吃了。 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我是十一点半睡的，到了一点半我醒了。看看表这才几点啊，我接着睡，到了三 点半又醒了，我还接着睡，睡到了五点半又醒了。我这下睡不着了，我坐在床上，意识到出问题了，我这神经的确是过度疲惫，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撑不住。 睡觉睡不着，不睡没精神，这种状态让我几乎崩溃。 镇上最好的医生就是关长顺，关长顺走了就没有了最好的医生。现在的卫生所里有俩年轻的小姑娘，应该是卫校刚毕业的吧。 我说睡不着，给我开了谷维素、维生素和安定，此时精神药品管得不严，直接给我开了一瓶安定让我吃。 谷维素开了三瓶，还有维生素b6一瓶。谷维素一天吃三遍，维生素一天一遍中午吃，晚上吃一片安定。要是一片不管用就吃两片。 我问：“要是两片不管用呢？吃三片吗？” 小医生笑了，说：“两片肯定管用。” “但是我这个年纪就吃安定，吃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等你把这几瓶谷维素和维生素吃完了，你就逐渐停了就行了。你就是最近太累了，把大脑累坏了，大脑不好好分泌让你睡觉的那种激素导致的失眠。睡上几个好觉，大脑休息过来就没事了。” 我觉得小医生说的有道理，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壮壮问我为啥没去抓中药，说中药没副作用。 我说：“你别乱说，人家这个也挺有道理的。” “西药治标不治本，中药才能治本。” “我觉得人家小姑娘说得多有道理的，给我的药也便宜，五块钱一瓶，五瓶花了二十五。让我吃中药，能报销吗？估计一个月得吃几千块钱的。” 姚雪笑着说：“壮壮，你得相信科学，现在不比以前，医生并不是越老越好，我觉得现在年轻的小医生治病比那些老中医要好。起码都是正经卫校学习过的，都考了医师证的。” 阴春丽说：“要是秦鹤鸣还活着就好了，我给你要个方子，抓上几服药，保证药到病除。” 秦鹤鸣的死其实我是有责任的，我想起秦鹤鸣心里莫名地产生了愧疚，这么一想，心里开始难受。我这才意识到不太对，我说：“诸位，我可能是抑郁了。” 白月吃惊地说：“不能吧！张国荣那个病吗？你可别吓我哦！” 我说：“有一段时间了，不开心，不喜欢晒太阳，不喜欢社交，心里经常觉得烦躁。不愿意出去走，不合群儿！从昨天开始撞邪，昨晚上开始睡不着觉。” 姚雪小声说：“抑郁症算是精神病，大力，你要是得了抑郁症，估计郎局会让你停职去医院治病。要不要我汇报一下？” 我摇着头说：“不不不，太耽误工作，我觉得这病一点不耽误我工作，甚至能让我变得更专注，更敏锐。明天我去一趟市医院看看，也许他们有更好的办法。我觉得这不是吃谷维素和安定能解决的问题。” 阴春丽叹口气说：“我陪你去吧！” 姚雪说：“还是我去吧！” 阴春丽说：“你还是别去了，你外地口音，办啥事挺麻烦的，别人说话快了你又听不懂。还是我去吧！” 姚雪点点头说：“这样，你们现在就去。别耽误了，我也觉得大力最近很久都没笑过了，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经常和我贫嘴，现在就像是变了个人。” 我嗯了一声说：“行，去市里看病的同时，联系一下杨队，看看他那边有啥进展了没有。” 第193章 维多利亚泰晤士 第193章 维多利亚泰晤士 到了市里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们住进了当地一个军区招待所里。起码这是个正经单位，不会有人往门缝塞招飘的小卡片。 这天晚上我吃了两片安定，还是那样，一晚上醒三四次，莫名地烦躁，心里有一股戾气出不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阴春丽就打车去了市人民医院，挂的是精神科。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精神病。 结果精神科的医生很年轻，他告诉我，让我去市第四医院，说那里是专科医院，那里的专家更有经验。他这里对抑郁症的诊断，不太有把握。 这把我给气得，你一个堂堂的市人民医院治不了抑郁症，非要我去精神病院。 我到了精神病院，这里人倒是不多，给我看病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问了几句就知道我这是抑郁发作了。 他说：“现在都是进口药，挺贵的。你需要吃两种药，一种是丹麦的草酸艾司西酞普兰，一种是英国产的富马喹硫平。可都不便宜啊！” “得多少钱呀？”我问。 “一天得将近一百块钱，你负担得起吗？” 其实我可以去报医保报销的，但是报了医保，大家就知道我是精神病了，我还怎么在单位混下去？ 我这想这些事儿呢，大夫说：“你有工作单位吗？你有医保的话可以报慢性病。不过你得小心些，也许会让你休假，还有可能吊销你的驾照。现在互联网时代，都查得到。” 我发愁啊！我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啊！这药我是真吃不起啊！ 要是我去报慢性病，那就得回明山，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精神病，我还怎么工作，我这辈子的前途不就毁了吗？ 阴春丽说：“医生，给我们开药吧，先开三个月的。” “三个月将近一万块钱啊，你们能报销吗？” 阴春丽说：“能报也不报，你开吧！” 三个月的药就一小袋子，九千多。早上吃一片，晚上吃一片。说是开始十天会有副作用，挺过去就好了。 我拎着药呼出一口气说：“我会还你的。” “你一个警察难道还能发财啊，你怎么还我？”他说，“医生说了，至少吃三年，然后慢慢减，一年四万，三年十二万。” 我说：“不吃也不行啊，会越来越严重。别搞到最后去找宁采臣去。” “你意识到自己病了其实离着治愈就不远了。要不要去中医院再去看看，看看中医怎么说。” 我摆着手说：“算了吧！我觉得啊，农村那么多妇女喝药上吊的，都是这病闹的。他们只要能明白自己是病了，也不至于去喝农药。我觉得这药能治好我的病。进口药，你说这外国人咋这么厉害呢！” “发达国家嘛，很多方面确实领先我们。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和发达国家还存在一定的距离。” “一片药好几十，不吃还不行，成本五分钱，卖给我们好几十，全是利润。” “那有啥办法，人家是有专利的。”阴春丽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嘛！” 我拿出手机，给杨队打电话。 电话一下就打通了。 “大力，我这边还在查呢。你什么情况？” “我也在市里，想和你见一面。” “你在哪里了？” “你在哪里了？” “我这叫维多利亚港湾小区。” 我说：“还是个洋名。” “洋鬼子的名字显得大气，啥都是洋鬼子的好，本来一个中国人住的小区，叫个洋鬼子的名字，不伦不类的哈！”他说，“不过啊，刘瘸子的彩票就是在这里买的。” 我这时候低头看看我手里拎着的药说：“洋鬼子的东西确实好。得了，我去找你。” “我在泰晤士大道吃清 真刀削面呢，你快过来吧，咱一起吃。” 我嗯了一声，看着阴春丽说：“在泰晤士大道吃清 真刀削面呢！” “那走吧，咱去泰晤士大道。” 我们坐着出租车到了泰晤士大道，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家清 真面馆，不过杨队的摩托车不在这里，应该是藏什么地方了。 我一进去就看到杨队坐在墙角，他朝着我和阴春丽挥手。 他说：“你们要吃啥，我去点。” “你吃了吗？” “我这不是等你们呢嘛！” “刀削面，再要俩茶叶蛋。” 阴春丽说：“我也吃刀削面吧！” “那咱们就都吃刀削面，每人两个茶叶蛋。” 杨队回来的时候就把茶叶蛋端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小凉菜，凉拌土豆丝，还有一个凉拌芹菜花生米胡萝卜啥的。 清 真面馆不能喝酒，杨队弄了一大瓶可乐，我刚好渴了，先喝了一大杯。 杨队问我：“你干啥来了？” 我小声说：“你孤军作战，你能行吗？反正镇上现在没啥事，我寻思着过来支援你一下子。不过也看你啥态度嘛！你要是不欢迎，我扭头就走。” “我肯定举双手欢迎啊！”杨队说，“这人我找到了，现在这人成了大老板了，有钱了之后，正赶上旧城改造，他投资买了一块地皮，就在这什么泰晤士大道 上，盖了四层的一排楼房，叫泰晤士大酒店。” 我说：“开宾馆了是吧！” “买卖不错，发大财了。不过他死不承认，说自己的钱是去云南那边赌石赚来的，开了一块翡翠出来，被一个老板用现金买走了。” “然后呢？” “他把这笔钱分散到几十个账户里，那时候管理不严格，这里五千，那里两万的。几百万就这样融化在了金融海洋里，然后一点点聚在了一起，置办了这个泰晤士大酒店。” 我呼出一口气说：“简直就是扯淡，赌石？我倒是听说过，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是这么说的吧！” 杨队盯着我说：“彩票肯定是他的，但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人家就是不说。我现在真的是想上去给他俩嘴巴。我把利害关系都和他说清楚了，他油盐不进啊！” 刀削面这时候上来了，我们都吃了起来。 我说：“这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说白了，为富不仁！得想个办法收拾他，得让他怕才行。” 阴春丽说：“要是这样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一个人，就怕你们警方不同意。” 杨队盯着阴春丽说：“这位是？” 我说：“阴八门，幻门的阴春丽，人称阴十三娘！” 杨队顿时放下筷子，抱拳说：“久仰大名！你要是肯出手帮我们，我求之不得啊！” 我点点头说：“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的手段。阴春丽，这人交给你了，别弄死，别弄残废了就行。我们只要真相！” 阴春丽点点头说：“吃完饭我就安排，收拾这么一个人渣，手到擒来，我能让他趴在地上做狗你们信么！”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杨队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阴春丽说：“不信啊！等着瞧吧，今晚就让他说实话，我能让他把六岁偷黄瓜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第194章 七月十三 第194章 七月十三 就在这天晚上，杨队骑着摩托带着我和阴春丽两个，直接到了这位大老板的别墅前。 我坐在中间，阴春丽坐在我后面，我抱着杨队的腰，阴春丽抱着我的腰，趴在了我的身上。 也多亏了我和阴春丽都不沉，这摩托还带得动，要是我和壮壮那样，估计这摩托得散架。 到了门口，杨队就骑着摩托去一旁等着了。 我们大大方方的按门铃，出来一老妪，问我们找谁。 阴春丽说：“阿婆，我们找孙老板！” 说着她一挥手，我看到她手里喷出去一片白色的粉末，这老妪头随即一晕，她摸着自己的头晃了两下，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变得空洞。她说：“请进吧！” 她按密码给我们开了门，带着我们进了客厅，让我们坐下，她上去叫孙老板。 阴春丽走到大门前面，把门反锁了，然后竟然拿出一张符咒来，往地上一甩，这地上起了一团雾气，从雾气里走出来一只斑斓猛虎。 孙老板家是三层别墅，带电梯的，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是穿着睡衣的，看到我们两个，外加卧在客厅里这只大老虎，他转身要逃的时候，电梯已经关门了。他立即按电梯，老虎直接扑上去，一只爪子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后脑勺怒吼了一声。 阴春丽说：“孙老板，你跑什么？我们谈谈嘛！” 孙老板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几乎和自己等高的大老虎，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阴春丽咳嗽了两声，老虎放开了孙老板，然后转过身，一步步走到了客厅的中央，卧在了那块豪华的地毯上。 我站起来，走到了孙老板面前，搂着他的肩膀，一直搂着他到了沙发里坐下。 孙老板战战兢兢地说：“你们是，是什么人？” 阴春丽扭头看向了孙老板，那只斑斓猛虎猛地坐了起来，对着孙老板怒吼了起来。吼声很大，惊醒了楼上已经睡着了的孙夫人，她走出来扶着楼上的栏杆往下一看，顿时双腿一软，大喊一声我的妈呀！ 我上去把她架了下来，让她和孙老板坐在一起。 阴春丽说：“我这次来呢，只是想听你一句实话！当年你那一笔钱是啷个来的。这只老虎能分辨真话和谎言，你要是撒谎，它可是要吃人的喽！” 孙老板顿时脑袋上都是汗，我估计他此时心里一定想很多事，比如这俩人是干嘛的，这老虎是哪里来的。 他也一定想得到昨天杨队还以警察的身份来问话，今天这俩又是谁呢？肯定不是警察噻！ 阴春丽说：“很难回答吗？” 孙夫人用手捅了捅孙老板说：“你就说实话噻！这老虎凶哦！” 孙老板结结巴巴说：“在云南赌石，……” 话还没说话，老虎就跳了起来，后腿站在茶几上，前腿扑到了他的身上，张开大嘴一口咬向了他的喉咙。 他大声说：“我说，我说，是买彩票，买彩票！” 老虎这才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一跳就下了茶几，又趴在了地上。 我心说，这是何苦呢，警察来了什么都不说，恶人来了，直接就成了孙子。这就是拿着警察的仁慈当自己的筹码。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孙老板叹口气说：“当年我买彩票中了奖，去兑奖的时候，福彩中心的一个主任儿和我商量，说有人要买我这张彩票，原价买，这样我就不用上税了。而且全是现金交易。” 他顿了顿，又说：“我想着税金就要一百万呢，这是个划算的买卖。钱到手我可以先分散，然后再集中。我知道这违法了，都是我当年财迷心窍，我有罪，我认罚。” 他又看着我说：“话说回来，你们是谁呀！” 我说：“你胆子是真大啊！你还记得当年那组号码吗？” “我是个老彩民了，一直到现在我都坚持买彩票，没什么固定号码，都是随机的。年头太多，我记不清了。不过从网上能查到。” “是谁把现金交到你手里的？” “就那个主任儿嘛！一手交钱，一手交彩票。为了那场交易，我买了一个最好的点钞机，我怕有假币。” 我问：“钱都是挨号的新钱还是旧钱？” “都是旧钱，不是挨号的钱。但都是真币，哦，里面有两张假币，我知道对方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二百块钱交个朋友嘛！” 阴春丽小声说：“这不划算啊，五百万从福彩中心过一道，就成了四百万。他为什么不想别的办法洗钱呢？” 我小声说：“这是刘瘸子的工钱，这是关九阳给刘瘸子的报酬。刘瘸子没有太多的门路洗钱，于是他找到了姬主任。俩人一拍即合，五百万里，一百万缴纳了个税，剩下的四百万，姬主任拿了几十万去买房，剩下的，刘瘸子化名存进了市银行。” 阴春丽小声说：“结果刘瘸子听左诚意说你们要来调查那四个警察失踪的案子，他怕自己受到牵连，急着就把姬主任给除掉了，顺带捎着了姬主任的妻子齐红梅。” 我摆着手说：“不一定是刘瘸子干的，也许是关长顺怕这件事暴露，引发连锁反应，所以没经过刘红旗同意就来了个杀人灭口。刘红旗绝对不是关长顺的人，他是姥姥的人。” 阴春丽打了个响指，那只老虎噗的一声化作了一团火焰，随后就是一片飞灰慢慢落地，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看着孙老板说：“我们来过的事情对谁都不要说。” “我知道，二位老大，我一定守口如瓶。” 阴春丽看着孙老板哼了一声说：“不妨告诉你我是谁，听说过阴八门的红门吗？” “你是红门的人！”孙老板惊得直接往下一缩，人坐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起不来了。 我们从孙家出来之后，往右走，到了那边小树林旁，看到杨队蹲在路边啃面包呢。 我说：“问清楚了，是姬主任拿了五百万现金换了他的彩票。这就形成了证据链了。不过先不要抓刘瘸子，有个关键人物还没到。” “不抓要是跑了谁负责？” 我摇摇头说：“他跑不了，他也不会跑。我们等一个人，过了七月十三我们就可以动手抓人了。” “为啥子要过七月十三？你想中元节抓人吗？你想要点仪式感？” 我说：“七月十三是关长顺的忌日，我等的人到时候会来，他们都会聚在关岭王陵。当天，我们在王陵外拿人。” 杨队站了起来说：“我还是担心他跑了。我得回去盯着点，他只要有跑的动作，我立即就把他拦下来。” 他看看我俩说：“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回去，我带着你俩。别小看我这摩托车，皮实着呢，没问题，新换的正新轮胎。” 我笑着说：“杨队，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们坐车回去。” 杨队先走了，我和阴春丽去了招待所。 今晚我开始服药，还搭配了安定和谷维素，吃了之后没多久人就困得睁不开眼，倒头就睡着了。 不过一直做梦，全是噩梦，我梦到左诚意成了我前妻，她死命缠着我，怎么都赶不走，把我气得醒过来的时候，心脏跳得和打鼓一样。早上吃另一样药，吃完了没多久脑袋晕沉沉的，浑身无力，和醉酒一样。 我强挺着到了家里，直接就躺床上了。知道有副作用，没想到会这么大。 忍着吧，挺过去就好了，说明书上写得清楚，副作用七到十天。 第195章 虚 荣 第195章 虚 荣 我把手伸过去，她的手按在我的手腕上。她闭上眼摸了一会儿，然后翻开我眼皮看看，又让我张开嘴看看舌头。 最后她伸手捏了捏我的小臂和肩膀。 “在吃药吗？” 我点头说：“在吃，医生说我神经衰弱。” “你是伤了元神，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去旅旅游，放松下来就好了。你没病。” “但是工作不允许啊，我是警察。就说我来这里吧，刚到这里就遇到了纸人抢信用社的事情，这纸人不只是抢了信用社，还杀了信用社五个员工。最后把自己和钱一起都烧了，你说我能坐视不管吗？” “你到关岭镇来做什么？” “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见上一下姥姥你，我想问问双生蛊能不能解。” “那我问问你，一旦双生蛊解了，你是不是就要抓了我这个外孙女？我可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了，你要是再把她抓了，我可就真的绝后了。” “她杀了人，还不是一个。不过她也立了功，……” “说这些都没用，双生蛊种上就无解，你注定没办法抓她。她性子烈，你要是把她关进大牢，她会自尽而亡，到时候，拉着你一起去见阎王，你就太冤了。”她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这么年轻的警官，前途无量啊！死了的话太可惜了，你不能死啊！好好活着，争取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点点头说：“我会的。” 我站了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姥姥，明天见。” “对了，明天我要上山，你能不能带着小意一起来？她一直对长顺有偏见，相信在关岭这段时间，她应该对长顺有些了解了吧。她的姥爷是个盗墓贼，结果她也成了个盗墓贼。长顺和他们不一样，长顺是英雄。我是英雄的女人。我希望你能劝劝她，让她不要那么仇视我。” “我尽量。”我说。 “好吧，那就拜托王先生了。”姥姥站了起来，对着我鞠了一躬。 我从族长家里出来，怎么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是啊，在当时看来，姥姥的选择是没错的。关长顺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而左诚意的姥爷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个盗墓贼。 姥姥选择关长顺有什么错呢？要是我，也不会愿意和一个盗墓贼过日子，我也会选择关长顺这样的大英雄。 有一个好消息是，姥姥竟然邀请我一起上山去王陵祭拜关长顺。 但是我必须带上左诚意，怕是左诚意不会同意的。但我还是打算去试试。 我不想直接去废品站找左诚意，我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王大力，你还想得起我，不容易啊！” “我见过你姥姥了，有些话要和你谈谈。” “她最会蛊惑人心，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 “见面聊，你来我这边吧。” “我不会去。” “我去十字路口等你。” 说完，我啪的一下合上了手机，单手关上手机盖子的动作，别提多潇洒了。 在大街上，拿着三星手机打电话，惹得旁人围观，这是一份荣耀。 我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不知道是药效还是因为虚荣，我倒是觉得，人应该有点虚荣，不然会失去追求，真的会抑郁。 我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正看到左诚意穿着一身黑黄撞色的连衣裙走了过来，她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到我面前后，背着手看着我扭动了一下腰肢说：“走吧！” 要不是我经办了电子厂的案子，我真的很难把这样一个俊俏佳人和杀人犯结合起来。我怎么敢想，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一个冷血杀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 “没见过美女呀！不对啊，那白月和左诚意可都是川妹子，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哦我知道了，不对你口味。” “你胡说什么呢，我有正事找你。”我一摆手说，“走吧，回去谈。” 这一走，她还就挽住了我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和人打招呼。她倒是自来熟，见到人不是喊舅舅，就是喊舅妈。 她就这样挽着我，一直跟着我到了我们租住的院子里。 进去我就插了门，甩开了左诚意的胳膊，她死皮赖脸地挽着我，咯咯地笑着说：“咋了，玩腻了要甩了我呀！” “你别胡说八道，进屋，有正事找你谈。” 进了屋，大家都在，我们围着桌子坐下。 我说：“今天我们开个会，就是关于明天祭祀关长顺的问题谈论一下。关长顺对关岭镇的贡献想必大家都有耳闻了吧，所以，祭祀关长顺是一件大事。刚才我去见姥姥了，她邀请我和左诚意一起去参加。我觉得，我们应该去。” 左诚意大声说：“谁爱去谁去，我肯定不去。关长顺是谁，那是给我姥爷戴绿帽子的人，我去祭拜他，我是不是贱啊！” 我说：“你不去，我怎么去？你姥 姥的意思是，让我劝劝你，认了她这个姥姥。” “我就知道你被她收买了，我凭什么认她？她跟野男人跑了，丢下我妈和我姥爷不管，她倒是潇洒了，跑这边给人家生了个儿子。现在她儿子孙子都被抓了，想来认我，是不是想让我妈和我给她养老送终啊，她人长得美，想得比长得还要美呢。” 壮壮在一旁小声说：“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阴春丽说：“是啊大力，你不能不顾及左金莲的感受。是姥姥给姥爷戴了绿帽子，还和别人生了儿子。” 我看看姚雪和白月，她俩都低着头不说话，很明显，都站在了左诚意一边。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怎么想出来的呢？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和你去祭拜关长顺呢？” 我知道说啥都没用了，我说：“不去就算了，我就是为了任务行了吧！” “我恨不得把关长顺的尸体挖出来鞭尸，你让我去祭拜她，别说我不同意，我的家族要是知道我去祭拜关长顺，都会批斗我的。”左诚意站了起来，看着我哼了一声说：“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完，她气呼呼地离开了。 姚雪追了出去，在大门口劝了她足足有半小时，这才送走了她。 姚雪关了门回来说：“大力，你过分了哈！你太侮辱人了。” 我这时候很严肃地说：“在当时的年月，当时的社会氛围，那是一个成分至上，美女 爱英雄的时代。左诚意的姥爷是个盗墓贼，关长顺是贫农，是英雄，是一位了不起的队长，带着大家开山修路的领导者。你们都是女人，让你们选择，你们是选择关长顺，还是选择那个盗墓贼？” 我说：“关长顺的堕 落，出于偶然。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姚雪敲着桌子说：“王大力同志，你立场有问题了哈！”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说，“行了，散会吧。明天我们抓捕刘瘸子和姥姥，等他们祭拜完了再抓，杨队会配合我们一起行动。” 姚雪说：“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出任务，都机灵点。别让刘瘸子给溜了！” 第196章 抓 捕 第196章 抓 捕 我吃了药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奇怪的是，我又梦到了左诚意成了我的前妻，他把我的钱包拿走了，把我的裤子也拿走了，我被逼无奈光 着腚骑着一个三轮车，后面载这我爷，走在乡间崎岖的土路上，非常艰难。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凌晨三 点多醒了，五点多又醒了，我干脆就把药给吃了。这样的话，到了中午副作用就会过去，我就能正常执行任务了。 说白了，身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不过成年人从来不做选择，我即要完成任务，又要把药吃了。灵活变通嘛！ 果然，七点多醒过来的时候，我难受得要死。和醉酒一般。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杨队给我打电话，要来找我商量一下。 我哪里有精神和他商量啊，我说：“杨队，他们要在山上吃午饭，吃过了午饭才能出来。我们中午上去刚刚好。去早了的话，被发现就不好了。 今天，全镇所有人家都派了代表上山，这是一场盛 大的仪式。刘红旗自然是没有去，哑巴叔去了。 这边已经布控好了，把刘红旗盯得死死的。 就差姥姥了，之所以要等祭祀完了再动手，完全是因为我需要关长顺坟墓的坐标。得让关二哥有机会去参加这次祭奠活动。要是提前把姥姥给抓了，那么这次祭奠活动怕是要黄了，而且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主要的是，我们没办法得到关长顺坟墓的坐标。 我们分派了任务，杨队带人去抓刘红旗，姥姥这边，我带人去抓。 我主要是担心杨队抓姥姥的时候引发突发事件，一个处理不好，搞得群情激奋，不管是死了群众还是死了警察，这都不好弄。 我去的话，我可以和姥姥商量一下，让她主动配合我的行动。这就不是抓捕了，这就成了协助调查。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精神好了很多。但还是醉酒后的状态，浑身没什么力气。 我去了刘红旗那里，我要去把他的车开走。他没了车，也就不会节外生枝了。他的腿脚要跑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了车，那就不一样了。 进了院子就看到刘红旗从屋子里出来，他正朝着那辆面包车走去。 我大声说：“刘叔，我想用一下你的车。” 刘红旗说：“真有点不巧，我得进城一趟。” “你进城干啥？” “我想去买空调和彩电，我电视坏了。另外眼看天气转凉，我装一台空调，让自己这个冬天能过得舒服一些。” “那你啥时候去都行，我急着用车。” “你用车干啥？” 我说：“我上山看看热闹，据说今天老爷庙可是热闹，今天据说是庙会，错过今天就没了。” “要不你们搭车去吧，很多车都上山。” 我说：“刘叔，我谁都不认识。” “我帮你们找辆车，我和县供销社的老钱都打了电话了，约好了今天去供销社买彩电和空调。” 我看着刘红旗说：“刘叔，你就说有急事，你再打个电话嘛！” 我不可能让他开车走，他即便是把车开出去还是会被杨队拦下来。倒不如我这就把他拦住，这要是让他开上车，说不准就出什么意外，让他给逃了。 我伸出手说；“刘叔，钥匙给我吧！” 壮壮上去，一伸手抓住了刘红旗的手腕，把他手里的钥匙给抢了过来。 我对壮壮说：“收了刘红旗的手机、。” 壮壮伸出手，刘红旗看着我说：“大力，你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今天情况特殊，你不能离开这里。” 壮壮把刘红旗的手机给没收了。 我拿出手机，给杨队打电话，很快杨队就带人过来了。 我对杨队说：“情况特殊，必须现在控制住刘红旗，他竟然要开车进城。这要是走了，还回得来吗？” 左诚意带着赵明远和刘秀红出来，看着我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杨队说：“刘红旗涉嫌洗黑钱，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这是逮捕证。” 杨队出示逮捕证，直接就给刘红旗上了手铐。但是并没有带走，而是直接把刘红旗押进了他的屋子里，就地看守起来。 杨队看着我说：“抓姥姥有点难度，看你了。千万别搞得动静太大，姥姥在关岭镇一呼百应，要是她拒捕，不要用强的，放心，他出不了关岭镇。只要一出去，我就有办法把她拿了。” 我嗯了一声说：“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心里有数。” 到了小超市门口停车，买了一个面包，几瓶水。 车一直开到了王陵外面，关二哥这时候正蹲在大门口，拿着一个鸡腿在啃呢。 看到我来了，他对着我点点头。我知道，关二哥得手了。 哑巴叔刚好出来，手里有一个纸包，打开里面全是酱牛肉，都给了关二哥。 哑巴叔心眼儿真好，不过我在车里看到，哑巴叔的左手竟然缺了一根小手指。平时没注意看，也怪我平时和哑巴叔接触的不多，他这小手指是怎么没的呢？ 我对着哑巴叔招手，哑巴叔笑着过来，我抓住他的左手腕，看着他的手。 他把手抽出去，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王陵。 我小声问关二哥：“你知道哑巴叔这小手指怎么没的吗？” 关二哥摇摇头，小声说：“不知道，大概是干活不小心给砸掉了吧。” 里面应该是开席了，关二哥拿着那一包酱牛肉，一边吃一边往里走。我看着关二哥进了王陵，一转弯不见了。 我们几个则进了老爷庙，里面供奉的挺杂的，有金刚，有罗汉，有菩萨，但是主位上竟然是蚩尤。 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这也许是当地文化吧，把蚩尤融入了佛教，意思是蚩尤大帝在哪里都混得开呗！他在西天已经可以领导菩萨和罗汉、金刚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愿望，真不知道这些和尚是为啥妥协的，不过我觉得，这里的和尚多半是关岭镇的人。 关岭镇岂能容得下这外来的和尚念真经？ 在这里，蚩尤最大。释迦摩尼和太上老君、耶稣、穆罕穆德先知都得靠边站。 我们在老爷庙里，就能听到王陵里面敲钟的声音，这应该是一套编钟，声音是有变化的。 我们在老爷庙一直等到了下午三 点，王陵那边的聚餐总算是结束了。 人们陆陆续续出来，有的骑着摩托下山了，有的坐着农用三轮车，有的开车小汽车，还有的步行。 终于，族长和姥姥在大家的簇拥下出来了。 我迎了上去，我说：“姥姥，有件事我得请教你一下。” “说吧。” “在这不能说。”我这时候拿出了警察证，举着说：“你得和我去一下派出所。” 族长大声呵斥道：“你算个锤子！在这里，老子说了算。” 族长振臂一呼，顿时上来了几十个壮年，一个个站在族长身后，对我们怒目而视。 我看着姥姥说：“姥姥，别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姥姥想了想说：“警察同志找我了解情况，你们瞎激动啥嘛！都散了吧。” 大家都不动，姥姥大声说：“我说话不好使吗？都散了吧！” 族长指着我说：“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告诉你，关岭镇不是你想抓谁就抓谁的，在这里，老子说了算。” 他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姥姥笑着说：“你别计较，老族长没什么文化，法律意识淡薄。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说：“谢谢。” 第197章 该死的蘑菇 第197章 该死的蘑菇 姥姥很快就被带到了县刑侦队，关岭镇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来这里把人抢走。 我故意带着姥姥从审讯室的门口经过，让刘红旗看了一眼。 刘红旗在屋子里喊了一句：“贞姐！” “诶！”姥姥停下脚步，看着里面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组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你又没杀人，是吧！” 白月挽着姥姥说：“走吧！” 我们把姥姥关押在另外一间审讯室里，姚雪和杨队负责去审问了。 我和白月负责审问刘红旗。 白月坐下看看我，笑着说；“师父，我俩合作一直很顺利噻！” 我嗯了一声，看着刘红旗说：“你贞姐也说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那五百万的确是黑钱，是九爷给的。不过这件事贞姐不知道。” 关长顺总算是开口了。 我说：“九爷是谁？” “九爷是贞姐介绍给我认识的，说是关长顺以前的好兄弟，是境外果敢那边的人，不过也是咱们汉人。说是以前打仗的时候流窜过去的，就在那边安家了。” “关长顺是怎么认识九爷的？” “好像是因为药材吧，九爷以前做一些药材生意。” 我说：“为什么要给你五百万？” “让我帮他做事嘛，关岭镇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我这时候问：“你老婆和你岳父怎么回事？” 刘红旗摇着头说：“我真不知道，我来了后不久他们就失踪了。后来我通过黎阳问过九爷，九爷说不要找了，我就没有再追究这件事。一晃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你们来，我和镇上的人都要忘了这件事了。你们一来，突然又有纸人出来行凶，一下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关岭镇的人也都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很多人又开始议论起我老婆和岳父的失踪事件。” “这纸人是怎么回事？” 刘红旗摇着头说：“我真不知道。” “黎阳和九爷是什么关系？” “黎阳是九爷的手下。” “哑巴叔呢？” 刘红旗摇着头说：“不太清楚，哑巴这个人，很神秘。” “我看他缺了一个手指头，你知道这手指头是什么时候掉的吗？” “黎阳说是帮他搬石头柱子砸掉的，有些年了，不过那时候哑巴就已经在我这里了，那天黎阳叫他去帮工，说是王陵里有点小工程要做。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去王陵，哑巴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少了一个手指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记不清了，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记得住啊！”刘红旗突然说，“对了，是关长富身上长蘑菇那段时间。具体哪天我说不上来。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问：“九爷是不是关长顺？” 刘红旗摇着头说：“我不知道，贞姐告诉我九爷是关长顺的好兄弟。” “那关长久是谁？就是要杀齐红梅的那个杀手，你知道他吗？” “我不知道，你们去找黎阳，他也许能告诉你们这个答案。都是他直接和九爷联系。” 我站起来说：“先到这里。刘叔，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需要什么和他们说，能满足的，我尽量都满足你。” 随即我去了姚雪那边。 一进屋杨队就说：“她什么都不肯说，说是只接受你的询问。” 我点点头说：“交给我吧！” 姚雪和杨队起来，一起走了出去。 我直接问：“九爷是谁？” “九爷是长顺的好朋友，他在境外做药材生意。长顺和他有一些生意往来，长顺还治好了他的皮肤病，这样他们才成为了好朋友的。” “什么皮肤病？” “顽固性湿疹，这病挺难治的。”姥姥说，“具体九爷是谁，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九爷来过关岭镇，不过他不喜欢和人交往，见过九爷的人不多。对了，黎阳应该见过九爷。路刚修通不久的时候，九爷就开车来了一次，是黎阳和长顺一起接待的九爷。哦，那时候他还不叫九爷，我们都管他叫瞎老九。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打仗打瞎了。” “九爷做得可不只是药材生意，他还做麻果生意。你知道麻果是什么吧？” 姥姥摇摇头说：“那我不清楚。不，我知道麻果是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清楚他们做得什么生意，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要介绍九爷和刘红旗认识？” “刘红旗是我的表弟，九爷是我男人的好兄弟，我介绍他们认识一下，不算犯罪吧！”姥姥说，“王警官，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做了吗？” “什么事？” “小意的事情，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说：“我太忙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我就是想见见她，毕竟她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姥姥小声说，“我想她。” “能理解。” 我站了起来，到了外面和杨队说：“把黎阳抓了吧，他是九爷的手下，是贩毒团伙的核心人物。这王陵里的秘密，抓到他也就水落石出了。” 杨队说：“早就把他给控制住了，这就让人把他带过来。” 刚说完，杨队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声音很大，是诺基亚5110，这手机大，信号好，也很结实。 他接了电话。 “喂！” “杨队，不好了，黎阳他死了！” “啥子？” “死了，身上长蘑菇，吓死人了呦。你快来看看吧，五颜六色的蘑菇，看着好凶哦！” 杨队挂断了电话就往外跑，我也跟了上去。这次我俩开着警车直奔关岭镇，到了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看到黎阳坐在床上，身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蘑菇，天色昏暗，蘑菇发着光，我们就像是进了舞厅。 杨队气得直跺脚。 “娘的，他娘的！我 日它仙人！” 我呼出一口气说：“怎么搞得？” 我走上前去，用筷子拨弄开黎阳的手，在他的手里，看我看到了一个微型注射器。这注射器是纽扣形状的，有一个能伸缩的针头，大拇指肚那么大。橡胶制成的。这东西只要在手心里一捏，里面的蛊毒就会瞬间进入体内。 我看到他的衣服上少了一颗纽扣，这东西应该一直就在他衣服上缝着，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自杀了。 他的死，和关二哥的死一样，有了神秘的色彩。 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黎阳的体液被吸干了，蘑菇失去了光彩，脱落，黎阳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们也不找别人了，我一伸手就把黎阳的尸体拎了起来，此时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斤吧。我拎着这具尸体就像是拎着一个玩具一般。我把他的尸体扔在了后座上，拉着黎阳的尸体回了县刑侦队。 到了刑侦大队，我把尸体拎到法医处的时候，把这里的法医吓一跳，问我拎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我说：“肯定是尸体呀！” “这万年老尸你该送去考古队，你弄我这里来干嘛！” 我说：“老师，这可不是万年老尸，这是刚死三个多小时的尸体，他身上长了蘑菇，你应该见过燕主任的尸体了吧，这个和那个是一样的。” 法医这才捅了捅眼镜，伸着脖子看看后说：“那就不用验尸了，这就是一具干尸，没有什么水分，死亡原因就是因为蘑菇，也叫肿瘤吧！谁知道呢，这该死的蘑菇！” 第198章 谁养的蛊 第198章 谁养的蛊 第二天，哑巴叔在镇民政所同志的带领下找到了我。 我用手机编辑短信告诉他，刘红旗回不去了，黎阳死了。 哑巴叔很诧异，他竟然哭了，用袖子擦了眼泪之后，和民政所的同志回去了。 我给左诚意打了电话。 “喂！”她的语气很冲，和吃了qiang药一样。 “是我，大力。” “我知道是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姥姥要见见你，……” “见你大爷！”左诚意喊了一句，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拿着电话看了很久，无奈地把电话给折叠上了，塞进了腰内的小皮包里。 我突然觉得姥姥挺可怜的，儿子和孙子肯定就是死刑，外孙女又不理她。 不过左诚意的母亲似乎还是和她有联系的，不然这双生蛊又是怎么到左诚意手里的呢？肯定是左诚意的母亲替她从姥姥手里求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左诚意的命。 不不，也许左诚意的母亲平时也是不联系姥姥的，只不过是这次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她只能求助自己的母亲。 但是自己的母亲真的会养这么高级的蛊吗？不，这蛊一定不是姥姥养的，这大概率是关长顺养出来的，而且大概率就是在这关岭镇的山里养出来的，也许就在王陵里养出来的。 我和左诚意身体里的蛊，应该是出自关长顺之手。 这么说的话，关长顺一定也非常矛盾。 估计姥姥和关长顺要这蛊的时候，关长顺不知道是用在我和左诚意身上。 他肯定知道其中一个用在左诚意身上，另一个用在谁身上就不知道了，但是当他知道用在了我的身上的时候，一定气炸了！因为关长顺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下，他要是杀了我，岂不是连左诚意一起也给杀了吗？ 他不在乎左诚意的生死，但是姥姥在乎。他杀我，姥姥是不会同意的。 关长顺要是活着，一定很纠结吧！ 黎阳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甚至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用黎阳的死来结束整件事。 刘红旗和姥姥的口径一致，所有的事情都是黎阳搞出来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坐在刘红旗的对面，我看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我说：“你觉得信用社纸人抢劫案，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是黎阳干的，九爷让黎阳干的。” “郭彩霞被僵尸背走了，你觉得是谁干的呢？” “我觉得也是黎阳干的，郭彩霞当年和关二进了一次王陵，第二天就被背走了，不是黎阳还能是谁呢？” 我呼出一口气说：“那么你老婆和你岳父呢？” “这个我不知道，按照逻辑来说，应该也是黎阳吧。” 我看着刘红旗呵呵笑了，我说：“刘叔，你是不是知道黎阳死了？” “死了？他，他怎么死了？”刘红旗表现的很惊讶！“死了就麻烦了，岂不是死无对证，我的嫌疑可就洗不清了。我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我就是九爷安插在这里的一个耳目。我真的没杀人，我也没参与贩卖麻果，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我就是个收废品的刘瘸子呀！” 我早上吃了药，这时候还有点迷糊，不过比前两天好些了。 我站了起来，去了姥姥的审讯室里。 我到了的时候姥姥还没带进来，过了十几分钟，姥姥才被带了进来。 带进来的时候，她带着手铐，坐在了我的对面的那把铁椅子里。盖板儿一上，她坐在里面动弹不得。 这样对一个老娘子，我始终觉得残忍。但是想起他们做的事，我又觉得这样已经太仁慈了，我有一种感觉，姥姥在这件事里脱不了干系。 我开门见山地说：“黎阳死了！浑身长蘑菇。” 姥姥并不惊讶，她说：“她死和不死，我不怎么关心。王警官，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办了吗？” “我给左诚意打电话了，她拒绝沟通。” 姥姥一听，顿时就流了两行清泪，她用袖子擦了擦说：“好吧，我知道了。” “陆慧贞，我想了解一下和蛊有关的情况。我听左诚意说，我和她中的是双生蛊，是你养的，对吗？” 姥姥点点头说：“是的，长顺教我的，蛊种也是当年长顺给我的。他是个巫医，也是个苗疆巫师。” “你认识关长久吗？” 姥姥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但是听名字，应该是关岭镇的人吧。他们那一辈人都犯‘长’字。” “关二哥的父亲叫关长富，他当年应该也是跟着关长顺修路的人。” “那一代人都不容易，都是英雄。” “身上长蘑菇是什么蛊呢？” “这我不知道，这应该是黎阳养的吧。在关岭会养蛊的人挺多的，五花八门，养什么蛊的人都有。” “反正黎阳死了，什么坏事都是他干的。”我呵呵笑了。“姥姥，你能传授我一下，这双生蛊怎么养吗？” “没有蛊种养不出来的。”姥姥说，“我也就那么一对，再也没有了。所以啊，你俩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我觉得你们还是很般配的。” “哦？”我笑了，“我是警察，她是摸金校尉，我俩水火不容，你怎么就觉得我俩般配呢？” “你是鬼眼！”姥姥突然盯着我说。“鬼眼大力。要不是你的这双鬼眼，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这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轴承厂的小周来，他的音容笑貌，就在我的脑海里。我竟然对他的印象这么清晰。 还有他死的之后，身体上的黑毛一样的丝状烟雾，在一次次的抖动，就像是在和我沟通一般。 “姥姥，你那双生蛊是在哪里养的？” “我在京城老宅里养的，不然还能在哪里？我不太喜欢出门，尤其是最近这些年，老了，力不从心，哪里都不想去。” “京城那地方能养蛊吗？冬天那么冷，夏天又那么热，这蛊能适应吗？” 姥姥笑着说：“我没必要和你探讨这些。” “我觉得这蛊不是在哪里都能养活的，我倒是觉得，这蛊多半需要在关岭养。我可没听说过北方可以养蛊，就算是全国，也就是苗疆这一代能养出蛊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和左诚意身体里的蛊，就是在关岭养出来的。” “你觉得是就是，我无所谓。其实在哪里养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不，关系大了去了。要是在关岭养的，那就不是你养的。” “好吧，我承认不是我养的，是黎阳养的，他送给我的。”姥姥看着我呵呵笑着说，“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说：“刚才你还说蛊种是关长顺给你的，现在怎么又变黎阳了？” “你喜欢听什么我就和你说什么。反正我无所谓，谁养得又能怎么样？” 我这时候盯着她说：“我觉得是关长顺养的这个双生蛊，姥姥，你并不会养蛊。而且京城那地方也养不出蛊来，我说的没错吧？” “你开心就好，我无所谓。”姥姥把身体往前探了探，说：“你不觉得的荒唐吗？一个死人，怎么会养蛊呢？” 第199章 醉翁之意 第199章 醉翁之意 我盯着姥姥，足足看了她有三分钟。 她也盯着我，不过最后，还是她的眼神飘忽，一低头躲开了我的目光。她心虚了。 我说：“我必须进王陵看看。” “你和我说不着，这个你得和族长说，和关岭镇的人说。进王陵必须是九黎后人，而且要得到族长的允许。你是九黎后人吗？” “我是警察，关岭王陵不是法外之地。我有权利进去搜查。” “那是你们的事，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起身走到了门外，杨队这时候在走廊里靠着墙，用手掐太阳穴呢。 我说：“怎么了？” “黎阳一死，一下就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我发愁啊！” “还没有全断，关岭王陵里一定有秘密。黎阳死了，我们可以以调查的名义进去搜查。” 杨队摆着手说：“我们的人只能在黎阳的住所里搜查，王陵内部，我们一步也进不去。关岭镇的人早就把路都给守上了。” “这次死了人，人命大于天啊！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这次得我们说了算。” “关键是硬闯他们就会和你玩儿命！” “那就是暴力抗法呗，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助长这种嚣张气焰。这次我们必须进去，谁也别想拦住。” “那得调集武装警察部队协助我们。” 我说：“先不急，关岭镇的人他也是人，路修通了这么多年了，思想也该进步了。法制宣传也这么多年了，他们应该知道暴力抗法的后果是什么。” 杨队说：“总要抓一两个才能起到震慑作用。人少的话，怕是镇不住他们。” “人越多越容易引发群体暴力事件，电视上总演，群众把警车都给掀翻了，那都是前车之鉴。不能让关岭镇的群众感觉到我们在用武力威胁他们。群众都是淳朴的，他们也是能听进去道理的。” “关岭镇的情况特殊。” “我这就去会会关岭的汉子们。今天这王陵，我们必须进去。” 我们到了关岭镇的时候，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先去了废品站。 我把关长顺坟墓的坐标给了左诚意，我说：“你不是要把他挖出来鞭尸吗？这下就看你的了。” 左诚意说：“你们这几天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和赵明远、刘秀红负责偷尸。我们分头行动。” 我嗯了一声说：“我看了下地图，从外面挖进去有五十多米的距离，你们能行吗？” “这山上全是红土，植物茂盛，挖洞一点问题没有。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被发现，所以，你们必须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有了坐标，万无一失。” “你需要几天？” 左诚意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三天足够了，顺利的话，两天。” 我点头说：“我们这就上山，我先和族长好好谈谈。” 我们开着两辆车上山，我开的就是刘红旗的那辆松花江面包车，跟我一起去的是壮壮，姚雪，白月，阴春丽。 杨队开着警车上山的，带了三个能打的警官。大家都穿得出勤服，常服出任务实在是太难受了，那种衣服也就是在举行仪式的时候穿穿还行，出任务穿那种衣服，跑都跑不动，还怎么抓贼啊！ 所以啊，电视里演的大家不要全信，那都是为了视觉效果，穿着笔挺的常服去抓贼，屁都抓不到！ 我们的车直接开进了王陵，进去之后右转是守墓人的住所，也是陵寝。 在对面已经拉上了绳子，这是关岭镇的人拉的绳子，规定了我们的活动范围。 我们刚下车，族长拎着一根拐杖，带着三十多壮汉就迎了过来。 他说：“黎阳看来是撞了鬼，我们谁也不怪，这件事到此为止。我现在以族长的名义请你们这些外人离开我们关岭镇。你们不来，我们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一来外人，必定出事。” 姚雪说：“族长，此话怎讲？” “刘红旗当年入赘，就出现了纸人抢亲。上次关二的婆娘进了王陵，第二天就被鬼给背走了，后来长富又长了蘑菇死掉了。这次，你们刚到，纸人就抢了信用社。难道这是巧合吗？” 我盯着族长说：“族长，你也觉得这不是巧合，是吗？” “这当然不是巧合，你们的到来，惊扰了我们关岭的鬼王。” 我这时候拿出了警察证，我举着说：“诸位乡亲们，我是警察。我代表的是公共安全组织来这里调查包括黎阳在内的一系列案件，当然也包括长富的死因。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责任，我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工作。” 族长双手拄着拐杖，他前倾着身体看着我说：“怎么支持你？” 我指着王陵里面说：“我得进去看看。” “这是我九黎的圣地，你不是九黎后人，你不能进。九黎有九黎的规矩。” “黎民百姓是一家，何必分这么清楚？” “黎民百姓是一家，但是这祖宗的坟，可不是随便看的。”族长盯着我说，“我明确告诉你，关岭镇不欢迎你们。长顺当年就是信了你们的话，他的下场是死在了城里，死得不明不白。他要是一直在关岭镇，他就不会死！长顺的死我们都记着呢，我们不知道该找谁报仇，但是不代表我们把长顺的死给忘了。” 我说：“现在这里死了人，我们要进行调查。” “私不举官不纠，我们自己都调查清楚了，就不麻烦官家了。请回吧！”族长大声说，“送客！” 他身后的三十多个壮汉一起涌了上来，就像是一个半圆的形状，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我看着族长说：“我是警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发生了命案，我来这里调查是我的权利。” “这是我们的民族陵园，是我们的地盘，你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乱闯。” 我回头看看姚雪说：“姚科长，你带着白月和阴春丽先走。” 姚雪点点头，她们三个先走了。 我看着杨队说：“杨队，你们先撤出去，我和族长好好聊聊。” 杨队这时候指着族长大声说：“关老爷子，你得想清楚了，在你面前的不是普通人，是人民警察。你对人民警察动手，那就是袭警，那是要坐牢的知道吗？” “你别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 为了避免群体性 暴 力事件，杨队带人先出去了。现在这里就剩下我和壮壮两个人。 我看着族长说：“我必须进去看看。” “不行，不可能让你进去。我们关岭人不答应，我们的王陵不欢迎外人闯入。” “我非要进呢！” “你进不去！” 我盯着面前的人说：“都闪开！” 这些人一个个都围了上来，用身体把我挡住了，他们就像是一堵墙一样。 族长呵呵笑着说：“你想进去也可以，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们有权利，有武器，你把我们都打死就可以进去了。” 我站在这里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我说：“这王陵我必须进去，你们拦不住我。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我可以把你们都抓走，你们知道吗？你们这是违法行为。” 这时候有人给族长搬来了一把椅子，他坐在了椅子里说：“你抓的话先把我抓走。你把我们关岭人抓干净，你就可以进去了。但是我告诉你，要抓走我，你只能抓走我的尸体。” 说着，这老爷子竟然拿出一把弯刀来，直接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面前的这些汉子，全都拿出了弯刀来，都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意思很简单，要过去，只能踩着他们的尸体过去。 不过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只是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左诚意他们，应该已经开始选址，在挖洞了吧！ 第200章 王陵地宫 第200章 王陵地宫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我和壮壮就这样站在这里，电线杆子一样与这些人比耐力和毅力。 对我最大的考验其实不是站着，而是药物的副作用。 这天晚上我没有吃安定，只是吃了另一种扛焦躁的药物。但是这个药吃完了就让我迷糊，想睡，我还是忍着，就这样硬挺着站在这里。 对面这群汉子和我一起站着，我们来了一场耐力和毅力的较量。 饿肯定是饿，渴肯定也是渴，一直从下午站到了晚上，又从晚上站到了早上。 我也就是吃药的时候，还能喝点水。 早上的这一颗药令我头晕目眩，但是我必须吃，我深深地知道，我要是不吃这个药，后果会很严重，很可能和那个演宁采臣的演员走上一条路，那就是黄泉路。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无可恋，但是我有太多的牵绊，我有爷爷，我有父母，我还有壮壮这个好兄弟，我还有姚科长这个好同志。我死了大家都会伤心的。 壮壮一直就盘着胳膊站在这里，他哼了一声说：“有种的就别吃别喝，谁先倒下就认怂！” 对面的人也是上来了倔脾气，就这样陪着我和壮壮不吃不喝，老族长还好，他是坐着的。 不过年纪大了，坐着也没了力气，先倒在了椅子里。 坐得时间太久了，他扛不住了。 后面的这三十几位又倒下一个，应该是低血糖吧！ 我和壮壮和他们比还是有优势，我比他们的个子要大一些，脂肪要厚一些。壮壮就更不用说了，壮壮身上的储备，坚持三天没啥问题。 对面的人一个个坚持不住，低血糖倒下了。 最后就剩下了一个。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很魁梧，目光炯炯。 我说：“兄弟，让我们进去。” 我说着往前走，他盘着胳膊拦在了我的面前。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我们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他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天赋异禀。 就这样，他和我们再次对峙。 族长那边的人还是讲道义的，倒下去的吃了东西，没有再回来。 他们也知道这是一场比试，打车轮战的话，丢不起那人。 这些人去而复返，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大家都聚在了这里。我这时候双腿已经站麻木了，身体开始哆嗦。 壮壮比我强，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提着我不放，我这才没有倒下。 对面这小伙子出了一头的虚汗，他双腿抖得厉害，眼看就坚持不住了。 终于在这个早上，他倒在了地上，被他的族人过来喂了糖水，也就是过了三分钟，他就恢复了过来。 我看着坐在远处的族长说：“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你们赢了，我们九黎人愿赌服输，你们是好样的！” 我一挥手，外面我们的人全都涌了进来。 阴春丽先给了我一块巧克力，我吃了之后，她给了我一瓶矿泉水，我一口气全喝了。 出了一身的虚汗，趴在了阴春丽的肩膀上。 壮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吃了巧克力，喝了水之后，靠在了旁边的墙上，然后顺着墙往下一出溜坐在了地上。 我挪了过去，和壮壮靠在一起，看着杨队他们一起进入了王陵，我们笑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恢复了体力，我和壮壮、姚雪、白月、阴春丽一起往里走。 往里走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看看，在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也不知道左诚意他们得手了没有，即便是没有得手，我想也快了。 我们往里走，很容易就看到了关长顺的坟包，他的坟包修得更大一些。 族长在一旁拄着拐杖跟着我们，我一直走到了半山坡上，在这里有一座石门，这是一道万斤闸，由上而下。 不过这万斤闸是可以从外面开启的，有铰链拉着。只要拽旁边的铰链，就能把这万斤闸拉起来。 我看着这道万斤闸说：“这后面是什么？” “这里是我们老祖的衣冠冢！里面还供奉了老祖的一根犄角。” “犄角？” “炎黄二帝斩下老祖的头，在我们的请求下，把一根犄角赐给了我们，我们按照这根犄角，用太子峰的陨铁打造了老祖的头，祭奠在这王陵之中。这里面不仅有老祖的一根犄角，还有一颗陨铁打造的头和一尊石像。” 壮壮小声说：“魂斗罗，双截龙和沙罗曼蛇三合一啊！” 我看着壮壮一笑，然后转过身小声对族长说：“我想进去祭拜一下蚩尤大帝。” 族长摇着头说：“这绝对不行。只有到了五月初五蚩尤老祖的忌日，我们才会打开这道闸门，然后大家一起进去祭拜老祖，献上祭品，求老祖保佑我们家族人丁兴旺，五谷丰登。你想看，明年五月初五再来。” 我摇着头说：“我想现在就打开。” 杨队举着一张搜查令大声说：“关老爷子，你看好了，这是搜查令。我们有权利对王陵进行全面搜查！” 我盯着老族长说：“族长，难道你不想知道关长富和黎阳为什么身上长蘑菇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信用社的五位工作人员为什么会被纸人斩首吗？” “你怀疑那些纸人藏在这王陵里吗？” 我小声趴在族长耳边小声说：“黎阳是畏罪自杀！刘红旗其实是国际贩毒组织团伙成员，郭彩霞，也就是关二哥的未婚妻，是国安的同志。你还不让我打开这王陵，我就只能怀疑你和他们有关系了。” 族长顿时一怔，呆呆地看着我不动。 关二哥这时候站了出来，大声说：“今天必须打开这王陵，看看这王陵里到底有什么！” 族长盯着关二哥说：“关二，你没疯啊！” 关二哥直接跪在了地上，两眼通红地看着族长说：“你就让警察同志打开这道闸门吧！族长爷爷，我求求你了，我怀疑我表妹被僵尸给背到这里面去了，我得把她找到，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族长呼出一口气，看着身后的大家说：“这王陵里的确是还有些奇怪，我们平时祭拜总是在前面祭拜，这后面我们从来没去过。难道这后面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大家这时候看向了黎阳的那一双儿女。 黎阳的一双儿女纷纷摇头。 黎阳女儿说：“别说你们没去过，我和我哥一样没去过。既然警察同志有搜查令，族长，我代表守墓家族同意打开这万斤闸。” 族长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就打开墓门。这是大家的决定，后果大家一起承担。” 黎阳的儿子说：“但是仪式还是要举行，我们需要三颗头。” 族长大声说：“去，杀猪，宰羊，屠牛。” 到了正午的时候，有人抬着猪牛羊三颗头来了，三颗头摆在一张桌子上，牛头在中间，羊头在左，猪头在右边。 闸门逐渐打开，我们跟着九黎族人一起进入，进去的时候，两旁全是壁画，壁画里雕刻了大量的熊猫和老虎，看来以前这里有大量的熊猫和老虎。 走过大概五十米通道之后，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巨 大的石像。 石像是坐着的，身下骑着一只很大的熊猫，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头黑亮黑亮的，生有双角。一根犄角是黑亮黑亮的，和头一个材质，另一根犄角是红褐色的。 难道这红褐色的犄角就是蚩尤大帝的犄角吗？ 这是一个地宫，穹顶和周围全是关于战争的壁画，看得出来，九黎部落的后人对战争有着足够的认识。他们把战争用这种方式记录了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对于他们来说，几千年前那场战争，他们是失败者，是他们的耻辱。同时，也让他们融入了华夏，成就了黎民百姓！ 第201章 守墓灵眼 第201章 守墓灵眼 我们的人绕过这神像往后走，是一条深邃的通道，这个通道有十几米后，有一道铁栅，铁栅明显是近代安装的，上面用铁链锁着，主力牌的大黑锁。 黎阳的一对子女走了上来，我指着说：“拿钥匙，打开。” 黎阳的儿子说：“我们没有钥匙。” 我说：“我怎么称呼你们。” “我姐叫小燕，我叫小强。” “黎小燕同志，黎小强同志，我明确告诉你们，你们的父亲是畏罪自杀，我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有没有钥匙？” 黎小强摇着头说：“我们真没有钥匙，这后面，我爸从来不让我们进来。” 壮壮拎着一把大斧子就过来了，到了门口，一斧子就把这锁给砸开了。他哗啦一声拽开了链子，把门往里一推，这门就开了。 我说：“这门开的方向很奇怪，这种门大多数都是往外开。这样避免里面出事的时候人跑不出来，顶在门上。这往里开的安全门，有点不符合逻辑！” 杨队说：“你什么意思？” 阴春丽盯着里面的黑暗处说：“说明这里面关着的可不一定是人啊，搞不好那些抢劫的纸人就在这里面。大家小心点。” “什么纸人，那些应该就是僵尸。”我说，“壮壮，准备好了吗？” 壮壮递给我一把斧子。我双手握着斧子看着壮壮一笑说：“这让我想起来蓉城大厦来了。” 壮壮说：“我和大力在前面，姚科长，你和白月、阴春丽在中间，杨队，你给我们断后。对了，让人守着这个门，任何人不能靠近。这要是把我们关里面，我们可就跑不出来了。这门是往里开的。” 杨队说：“我这就让人过来守住。大家先不要急着进去，你们身体已经严重透支了，你们需要休息。我们大家先休整一下，大家也都累了，此时进去万一碰上那些纸人，我们现在的状态进去岂不是白白牺牲吗？” 姚雪点头说：“大力，我觉得杨队说得有道理，你和壮壮太累了。你们需要休息。” 我握着斧子往前走了几步，壮壮一只手拎着一根镀锌钢管，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和我往前一起走了几步。再往前走，是一段往下的台阶，这台阶折来折去，好像很深。像是一座倒着插在地下的塔。 壮壮说：“反正这地方跑不了，我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那就吃火锅吧！” 壮壮朝着后面大声喊了句：“大力说要吃火锅。” 姚雪答应了一声说：“行，我这就去准备。” 族长对着关二哥大声说：“老 二，你去我家拿炭火锅。” 关二哥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族长拄着拐杖过来，和我们一起看着下面说：“这下面很深嗦？！” 我说：“十有八 九那些纸人僵尸就在这下面了。” “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一辈子了，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平时我们一直就是在前面搞祭祀，想不到这后面还别有洞天。黎阳从来没对我说过这里还能下去。这下面得多深啊！” 我小声说：“老族长，黎阳畏罪自杀，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呀？！这里面藏着的秘密足够要他的命了。你好好想想吧，这下面得有些啥？我怀疑，关二哥的未婚妻就在这下面了。” “守墓人成了败类，简直是可悲，可悲！”他叹息了起来。 我呼出一口气说：“老族长，我得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啊！您深明大义，是一位智者。” “惭愧啊！” 我俩互相看着嘿嘿笑了起来。 我们大家就在这神像的后面吃了一顿火锅，那三个牛、猪、羊的头被我们拿来都给涮了。 关岭镇的族人们都在前面吃的，全是妇女们给送来的食物，香肠腊肉都有。不得不说，这里的群众都是淳朴的，老百姓也都是讲道理的。 尤其是关岭镇闹鬼，关长富的死，还有关二哥未婚妻被僵尸背走，刘红旗的老婆和岳父的失踪，还有最近纸人当街大开杀戒，这些都触动着大家的神经。 搞不清楚这件事，说不准下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又轮到谁倒霉了。 大家也都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大家嘴上说是鬼王，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哪里有什么鬼王啊！ 这些年的法制宣传，破除封建迷信活动，加上和外界通了路，大家获取信息的渠道也多了，大多数人都不信鬼神了。 他们祭拜祖先只是一种信仰，证明自己是有根的人。 吃饱喝足就想睡，我倒在地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这一觉也没睡踏实，闭眼就是做梦，梦里找不到家了。 我想给姚雪打电话，但是我总是按不对手机号码！ 在梦里为什么会按不对手机号码呢？ 后来总算是回到了家里，却发现左诚意在我家里。在梦里，她又变成了我的前妻，说啥也不肯离开，一直缠着我。到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在狂跳，我在梦里差点被她气死。再不醒来，怕是真的要气死了。 我醒了之后喘着气，首先看到的就是阴春丽，她递给我一片药说：“该吃药了！” 我把呼机抠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此时的铁栅是关着的，族长让人换上了一把新锁。 我明白，族长是怕纸人突然从里面跑出来大开杀戒，那天纸人抢信用社的时候，可是杀了不少群众，凶得很。 这次能打开这地宫，和上次死了那么多关岭镇群众也是有关系的。大家都想知道，自家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难道真的是黎阳害死的吗？ 这时候左诚意突然出现了，他一脸疲惫，带着赵明远和刘秀红到了我的面前。 她到了之后给了我一个眼神，点点头，我明白，她这是得手了。 多俊一个女子啊，怎么在梦里我那么讨厌她呢？我俩可是有双生蛊的，在梦里我怎么会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前妻呢？ 不过精神科的医生和我说过，我这种病最大的症状就是梦境异常，我这也算是梦境异常吧！ 我搞不懂的是，我为什么在梦里那么讨厌她，但是现实中还觉得她有点漂亮呢？ 左诚意大声说：“晚上不适合下大墓，阴气太重。要下墓，要等明天太阳出来。” 我说：“现在下不行吗？” “阴气太重，僵尸的战斗力翻倍。你想死吗？别忘了，我们能打败蓉城大厦的僵尸，是因为这些僵尸都中了毒。但是这里的，没有中毒。你也看到了他们当街杀人，那简直就是虎入羊群一般。”她在我耳边小声说，“最关键的，我也得休息一下了。”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 我大声说：“今天我们不下地宫，休整一晚上，明天上午我们下去。大家先回家吧！想看热闹，明天再来。” 大家听我这么说，纷纷往回走了。也有人拉了电线过来，在这前面掌了电灯。 族长小声问我：“这里面当真有僵尸？” 我小声说：“十有八 九是有的，我们进去之后，这铁栅需要人把守，一看情况不对立即上锁。千万不能让僵尸跑出来祸害群众。” 族长呼出一口气，双手拄着拐杖盯着黑洞洞的里面说：“要是那些纸人真的是黎阳干的，我看这守墓家族，得换换了。” 黎小燕说：“族长，我们守墓家族可不是你说换就换的，我们是有契约的。生生世世，由我们一脉守护王陵。” 族长哼了一声，说：“让你们守护王陵，给你们俸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养蛊害人的。我看呐，契约也不是说死的，契约也是有条件的，你们守墓家族，不能干违背道义的事情。一旦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这契约，自动解除！” 大家纷纷议论，都说这黎家不适合再守墓了。 黎小燕说：“这不是你们能说了算的，我们守墓家族是有守墓印记的。” 说着，她掀开了自己的肩膀，在她的肩膀上，有一个红色的眼睛图案。 黎小强也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也露出来这么一个图案。 黎小燕说：“这是血脉传承，不是谁想守墓就能守的，想守墓也行，有这灵眼传承就行，你们谁有？谁有？” 这下，族长和大家都没话说了。看来这灵眼应该是个胎记，这也奇怪了，胎记也是可以遗传的吗？ 或者说，这是他们自带的某种蛊呢？ 第202章 诱 饵 第202章 诱 饵 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我闭眼就是梦，在梦里到处都是蛇，睡觉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 磨。 在梦里，我就觉得脚下一空，人直接坠落，一下就醒了。 醒过来一看，是关二哥在摇我。 我看看周围，大家都在睡着，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左诚意他们三个摸金校尉，估计挖洞不是个轻松活，三个人倒在一起，睡得正香。 不远处，有县刑侦队的同志在站岗，大门用铁链锁着，可以说，在这里睡觉还是很安全的。 “二哥，怎么了？” “你仔细听，是不是有人喊救命。” 我坐了起来，什么都听不到。 我说：“我耳朵不如眼睛好使。” 关二哥用手当耳廓对着栅栏里面，他说：“你听嘛！” 我学着关二哥的样子，走到了栅栏前面，对着里面听了起来，还真的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救命，是个女人。 关二哥说：“是我表妹，王警官，是我表妹，我听得出来。” 他说着就把钥匙拿了出来，把锁打开了。 我抠出呼机看看时间，凌晨两点。 “二哥，别冲 动，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多等这几个小时。” “真的是我表妹，我得去救她。她没死，她还活着。”关二哥很兴奋地说，“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关二哥很冲 动，手里拎着一根棒槌就往里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说：“二哥，有可能是陷阱！敌人很狡猾，恨不得把我们都弄死才开心呢。你这么进去，一旦落入敌人圈套，命可就没了。” 这时候，喊救命的声音变大了一些。 关二哥机动地小声说：“你听，你快听啊，这就是我表妹的声音。她还活着，她没死。” 关二哥甩开我，直接就跑了进去。 我大喊一声：“二哥，你回来！” 随即我追了上去，他哪里跑的过我，尤其是到了往下的楼梯，我直接跨下去，直接就把关二哥按在了身下。 壮壮随后就到了，喘着气说：“怎么回事？” “救命！快救救我，有人吗？” 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果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关二哥想要挣脱我，我死死地按住他说：“二哥，你冷静点！” 壮壮说：“你们听到什么了？” 我说：“有人喊救命，你没听到吗？” 壮壮说：“假的，我什么都没听到。是你们出现幻觉了，快回去吧！” 我压着关二哥说：“你听到了吗？没有人喊救命，都是假的，是幻觉。” 关二哥盯着我摇着头说：“不可能是幻觉，要是幻觉，为什么你和我出现一样的幻觉呢？幻觉的话，应该是各自不同的，就像是做梦一样。我们不可能做一样的梦。” 阴春丽从上面下来，她小声说：“我也听到了。这不是幻觉，壮壮，你得说实话。” 壮壮呼出一口气，他看着我说：“确实不是幻觉，我也听到了。左金莲也说过了，现在下去太危险。再等几个小时太阳就出来了。几个小时都等不了吗？即便是郭彩霞还活着，多等几个小时有什么关系呢？” 我盯着壮壮说：“壮壮，我以后还能信你吗？” 壮壮看着我足足十几秒，他说：“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我点点头，拍了拍壮壮的肩膀说：“下不为例！” 下面的呼救声在这里听着很清晰，我把关二哥交给了壮壮，壮壮拉着他的胳膊，他几次想挣脱，都被壮壮死死地拉住。关二哥的体型和壮壮没法比，就像是一头母驴和一头公牛。 关二哥哭了：“王警官，我求求你，快救我表妹。也许她等不到明天了，人命大于天，十万火急。”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能理解关二哥急切的心情，但是我觉得，这大概率是个陷阱。这时候下去，送死的概率很大。 但是不去看看，关二哥又怎么会死心呢？ 我小声说：“关二哥，会送命的，我不能让你下去。你再等等。” “我的命我做主。我不求你们跟我下去，我自己下去还不行吗？” “这下面是龙潭虎穴，你自己下去就是白白送死！这呼救声多半是诱饵。”我说，“二哥，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了，郭彩霞同志活着的概率微乎其微！” “是死是活我不用你们管。我的命，我自己负责。”关二哥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我求求你们了，放我下去吧。我不求你们的帮助，只求你们不要阻拦我。” 我看着壮壮说：“放开二哥。” 壮壮放开了关二哥，关二哥站起来看看我们之后，什么都没说，把铁栅的钥匙塞给我之后，转身就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此时我听到下面再次传来了呼救声。 “救命！有人吗？” 关二哥喊：“彩霞，我来了，我来救你！” 接着，关二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逐渐听不到了。 壮壮说：“大力，你说会不会真的还活着呀！” 阴春丽盯着我，很明显，也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呼出一口气说：“我能理解关二哥，但是即便是郭彩霞同志还活着，现在下去也是不理智的。况且，这多半是个陷阱呀！” 阴春丽说：“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来，关了铁栅，上了锁。我把钥匙挂在了我的钥匙链上，接下来我可就睡不着了。我一直在为关二哥担心，我一直盯着黑暗的通道，希望关二哥能突然返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我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很杂乱，应该是在上楼梯。 很快，在黑暗的通道里出现了两个人影，我看到关二哥拽着一个姑娘跑了出来。 到了铁栅前面，关二哥晃着铁栅说：“王警官，快开门，我表妹还活着，我把她救出来了。” 我看到关二哥身上全是血污，而她身边的姑娘，浑身都冒着黑色的丝状气体，就像是长了一身黑毛。 关二哥看着我嘿嘿笑着说：“王警官，快开门啊！” 我看着他没动。 关二哥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表妹郭彩霞，说起来你们还是同事呢，他是国安的警察，你是公共安全的警察。你们一个对外，一个对内。” 我用手挠挠头皮，不知道该怎么和关二哥解释。 关二哥说：“快开门呐！王警官，快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他这么一闹，把大家都闹醒了，一下多了一个姑娘出来，大家都挺诧异的。 左诚意到了我身边，看着关二哥和郭彩霞说：“这是怎么回事？” 关二哥大声说：“族长爷爷，我表妹没死，我把她救出来了。” 族长颤颤巍巍到了我身边说：“王警官，钥匙在你那里吗？快开门噻！” 黎小燕和黎小强一起走过来，黎小燕摇着头说：“这不对，不可能。” 我看着关二哥说：“二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你身边的人，不是你表妹，她也不再是郭彩霞同志。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族长爷爷，快开门啊！你认识我表妹的，这就是我表妹郭彩霞。” 我盯着眼前的郭彩霞说：“你还是郭彩霞同志吗？” “我不是郭彩霞，你觉得我是谁？”她盯着我说，“你又是谁？” 姚雪走过来，小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趴在姚雪耳边小声说：“脑袋里有蘑菇的活死人！” 第203章 一个难题 第203章 一个难题 姚雪小声说：“得先让二哥先出来，现在二哥很危险。” “你能保证还是进去的那个关二哥吗？”我在姚雪耳边小声说。“这事有点麻烦。” 姚雪说：“放他俩出来，然后控制住他们两个。” “就怕控制不住，一旦逃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可怎么办啊！”姚雪担忧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族长大声说：“开门，钥匙在谁手里了，快开门。这就是关二的彩霞妹子，错不了。” 关二哥看着我说：“王警官，我把钥匙交给你了，你把门打开。” 我伸手把钥匙从我的钥匙串上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郭彩霞。 郭彩霞也死死地盯着我，她什么都不说。 我走到了铁栅前面，把钥匙扎进了锁孔里，我说：“二哥，下面都有什么呀？” “下面有很多坛坛罐罐，还有很多铁笼子，还有一个个的牢房。我表妹被锁在铁笼子里，我好不容易才砸开的那把锁。”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下面有两个僵尸袭击我，都被我打死了。”关二哥这时候身体颤 抖了起来，脸色一下变得和黄表纸差不多。 族长催促我说：“你快开门啊！” 关二哥的母亲从后面挤了过来，看到了关二哥和郭彩霞之后。 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郭彩霞的手说：“阿霞，你还活着！” “舅妈，我还活着，这些年让你们担心了。” “阿霞还活着，阿霞的手是热的。”关二哥的母亲大声喊了起来。 族长大声呵斥我：“王警官，你磨磨 蹭蹭做啥子！快开门，我命令你，快开门放他们出来噻！” 我打开门，哗啦一声拽开了铁链。 关二哥拉开门，郭彩霞直接就扑进了关二哥母亲的怀里，嘤嘤抽泣了起来。 关二哥的母亲搂着她安慰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忧心忡忡。这哪里还是当初的郭彩霞啊，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傀儡，成为了一个活死人。 想控制郭彩霞是不可能的，怎么控制？现在我们要是敢动郭彩霞，怕是关岭镇的群众会造我们的反。我总不能打开郭彩霞的脑壳给大家看看吧！ 姚雪把郭彩霞是活死人的消息告诉了我们的人，包括左诚意和郭队。 让大家做到心中有数。 郭队这时候大大咧咧地问道：“郭彩霞同志，这下面是做什么的地方？” “这下面专门用来养蛊和养僵尸，现在下面还有很多僵尸，不过都关在笼子里了。” 杨队说：“为什么没把你变成僵尸呢？” “也许是因为我身份特殊，他们想着用我当筹码吧。一旦什么时候用得着，会用我去交换人质。”郭彩霞看看我说：“谢谢你救我出来，谢谢你的信任。” 我没说话。 她却说：“我们大家下去吧，这下面就是黎阳的老巢。我对里面很熟悉。” 左诚意说：“下面有危险吗？” “这本来是一座远古的地宫，据说是唐朝的时候就被人给盗空了，黎阳给改造成了养蛊基地。你们大家跟我来，我带你们下去。” 我说：“我们有四位警察同志失踪了，在不在下面？” 郭彩霞摇着头说：“没听说有警 察 被抓进来。” “那这里面的僵尸是怎么来的？” “都是黎阳从城里骗来的叫花子，到了这里就被他给养成了僵尸。这个黎阳实在是太坏了，他干的坏事简直就是罄竹难书，人神共愤。并且，他和境外贩毒组织有勾连，他给国际贩毒组织提供蛊毒谋取暴利。我就是专门来查这件事的。” 说心里话，郭彩霞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左诚意在一旁说：“等天亮吧，天亮了，我们下去看看也不迟嘛！” 她打着哈欠说：“你们聊吧，我先睡了。” 她倒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背包闭上了眼睛。 杨队说：“大家休息吧，一切等天亮再说。” 关二哥搂着郭彩霞说：“我们回家。” 我说：“二哥，郭彩霞同志还要带我们下地宫呢，她还不能回去，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 关二哥说：“我们回家休息，天亮再来不行吗？” 我说：“我没和你商量，这是命令。” 关二哥掐着腰看着我说：“你帮我找到阿霞，我感激你，但是你凭什么命令我？” 郭彩霞说：“二哥，你不要这么说，我有责任带大家下这地宫。毕竟我也是国家公职人员，我不能逃避责任。” 我这时候伸出手，我说：“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王大力，是一名刑事警察。” “我叫郭彩霞，是国安警察。” 我俩的手握在了一起。 姚雪伸出手说：“姚雪。” “郭彩霞。”郭彩霞伸出手，和姚雪握手。 然后是白月和杨队，大家都握手之后，我走到了郭彩霞身前，我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啊！你找个地方吧！” 我一摆手说：“跟我走吧，去车上谈。” 我带着她到了车上，关上车门，我把车开了出去，一直开到了下面三百米左右，我把车停下。 我下了车，到了副驾驶位置，把她拉了下来。 “郭彩霞，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想回归组织啊，我想继续做国安警察，我想继续为人民服务啊！” “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不是郭彩霞了，你现在是一个变种人。”我说，“你是个活死人！半死半活，半人半蛊！”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是有自己的思维的。” 我摇着头说：“不，你没有。你脑袋里的蛊能延续你的生命，也随时能取了你的性命。你现在是敌人的傀儡，你想活命，你就必须对他们惟命是从！” “你太武断了吧！”郭彩霞说，“我觉得我很正常！我没有任何问题。我没有做过任何背叛组织的事情，我愿意接受组织最严格的审查。” 我盯着她说：“你想不想活？” “你什么意思？” 我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想活命，从今以后就必须听关长顺的话，不然他随时能让你浑身长蘑菇死去。 我说：“我会把你交给我的上级，至于上级怎么处置你，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没权利这么做。” “我当然有权利，因为我是公共安全警察，你对公共安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我威胁什么了？我觉得我哪里都挺好的，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我盯着她，我心里清楚，这是关长顺给我出的一个难题啊！ 第204章 来自地狱 第204章 来自地狱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不过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清醒了很多。 白月此时显得很浮躁，她的双手一直在搓自己的衣摆。 阴春丽看我醒了，小声说：“白月说杨队他们可能出事了。” 话音刚落，白月突然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 不只是她盯着里面，关岭镇的群众代表也都和族长一起盯着里面，包括黎小燕和黎小强。 说心里话，我是不相信这两个人的。正所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还真的不是株连九族的意思，他俩一直和黎阳生活在一起，他俩真的就那么干净吗？这下面的事情，他俩一点不知情吗？ 白月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声说：“出事了，出事了。里面出事了！” 白月说着就跑到了铁栅前面，死死地盯着里面不放。 而这时候，壮壮突然喊了句：“快看，左金莲回来了。” 我看过去，看不到左诚意，但是我看到了三个黑色的影子，像是三个纸片人一样，贴着墙快速地到了铁栅前面。 刚到了铁栅前面，这三个影子一转身，就变成了左诚意，赵明远和刘秀红。 左诚意大声说：“快开门！” 我打开铁栅，她拉开一扇走出来，赵明远和刘秀红跟了出来。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想起了鞭炮一样密集的qiang声。 qiang声越来越近，大量的武装警察在互相掩护撤退，我知道，出大事了。 我双手抓着斧子就走了进去，壮壮手里拎着铁管也跟了进来，对付僵尸，我们还是有一套的。 我大声喊：“是爷们儿的跟我去救人！不要用qiang，棍棒更好使。” 关岭镇的群众代表们纷纷拿着农具冲了进来，不得不说，关岭镇的男人是真男人，我倒是能理解当初关长顺为什么能一呼百应了，这关岭镇的男人血管里流着的血液是带着勇敢基因的。 尤其是关二哥，拿着一把柴刀冲在前面，大声喊：“给我冲！” 外面负责站岗的战士也都拿起了各种棍棒样式的农具，跟着我们一起冲了进去。 刚好里面的人在往外撤，大量的僵尸在往外追，已经乱做了一团。 开qiang的话，不仅很难打死僵死，倒是容易把自己人打死了。 你在僵尸身上打个洞他不在乎，打在人身上直接就把人打废了。我们迎上去，直接就把我们的同志给替换了出来，在我们对面有一百多僵尸，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怪兽一样丑陋。 一个个趴在地上，伸着脖子，呲牙咧嘴，嘴里还流着哈喇子。 我们冲上去，直接把这群野兽顶住，让我们的人顺利撤了出去。 阴春丽大声喊：“大力，不要恋战！快撤回来。” 一个僵尸张大嘴巴朝着我扑了上来，这里的僵尸比蓉城的要凶上几倍，牙齿更锋利，嘴巴也更大，长得更丑陋。 我这斧子刚举起来，他就到了我的面前。 壮壮一铁管打这僵尸头上了。 但是紧接着，那边的僵尸扑向了壮壮。 我一斧子劈开了这僵尸的头，顿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带电的虫子。 这里的僵尸和蓉城大厦的大同小异，但更像是进化版。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真的太凶了。 我大声喊：“顶不住，快撤！” 关二哥杀红了眼，他的肩膀被僵尸咬了一口，壮壮及时一铁管打僵尸头上，这僵尸松口摔了出去。 这才把关二哥给救了下来。 但是其它的群众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根本就顶不住这僵尸的进攻。接连倒下三个。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顶得住，我们的武装警察就顶住了。 就听我身后杨队大喊一声：“大力，快撤！” 我们转身就跑，刚好看到阴春丽打开门迎了上来，她一双手往前一甩，甩出来一片符咒，她大喊一声：“鬼打墙！” 符咒嗖嗖嗖飞到了我们身后，然后竟然全部化作了盾牌插在了地上。 那些僵尸撞在了盾牌上，发出嗡嗡地声音。 我们这才得以喘 息，快速到了铁栅外面。 但是这鬼打墙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撞破了，也就是这一瞬间，救了我们的命。 杨队浑身是血，他缺了一只手，胳膊用布条死死地缠着，这才没有失血过多死在里面。 有一个群众的小腿被咬断，并撕 扯了下去。姚雪正在给他止血呢。 阴春丽把铁栅锁上，这些僵尸在铁栅里死死地盯着我们，然后慢慢后退到了黑暗里，不见了。 关二哥大声骂道：“仙人板板，这些鬼东西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盯着关二哥说：“二哥，你还相信你的阿霞妹妹吗？郭彩霞同志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国安警察了，她在这里那么多年，我们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是让她带我们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左诚意骂了句：“狗篮子，什么东西这么讷！大力，这下面的玩意是真讷呀！” 杨队疼得脑袋上都是汗，他说：“你倒是跑得快，拿我们当肉盾了是吧？” 左诚意说：“不然呢？一起死吗？能跑一个是一个呗！” 姚雪说：“大家别吵了，快把伤员送医院。” 大家开始组织抬送伤员。 武装警察大队的中队长姓郝，郝队长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将近一百七的体重，浑身都是腱子肉。但这样的体型和壮壮比，还是显得小了一圈。 郝队气得直接把武器摔在了地上，骂了句：“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大力同志，我在内部资料里看过你们在蓉城和僵尸的战斗场面，蓉城的僵尸没这么凶猛啊！” “这里的不一样，这里的像是进化版！这里的不仅没有中毒，而且更凶。” 我看着白月，白月出了一头的冷汗。 我说：“你怎么了？” “八级危险，我感受到了八级危险。这里面的危险系数太高了，几乎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她虚脱了，直接坐在了地上，汉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衣服早就湿透了。 我指着下面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郝队小声说：“这下面是个墓葬群，地宫里有很多的蛮子洞，这些蛮子洞里不仅有大量的棺椁，还住了大量的僵尸。” 我说：“僵尸吃什么呢？” “尸蜃，这下面有很多尸蜃，还有这么长的大蜈蚣！” 郝队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的一拃长得有二十多厘米，这么大蜈蚣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墓葬群，里面肯定有很多棺材吧！” “密密麻麻全是棺材，这里以前应该是九黎部落的洞葬地。估计是后来被纳入华夏之后改成土葬的吧！” “这么说，我们失踪的四位同志很可能就在这里面。” “有这个可能，不然会在哪里呢？”郝队叹口气说，“你说，会不会已经成为僵尸了呢？” “就算是成为僵尸，dna也是能测出来的，我接到的任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必须要下去找人。”我说，“这下面有别的出口吗？” “按照我的判断没有其它出口，但是这地宫非常之大，而且四通八达，想在这里面找到我们失踪的那四位同志，恐怕不容易。” 我这时候想起一个人来，我说：“那得问郭彩霞！你立即联系市局，我们要突审郭彩霞。” 郝队说：“黎小燕和黎小强也得控制住，他们也有很大的嫌疑！我们这么多人不能白死！” 关二哥这时候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说：“王警官，对不起，我把大家害了，死了那么多人，都怪我太相信阿霞了。” 我伸手摸了下关二哥的肩膀，他肩膀上有好几个僵尸咬出来的齿洞，在汩汩冒血。 我大声说：“还有卫生员吗？快给二哥止血，带他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要和你们一起下去找到失踪的那四位警察同志。我得赎罪，我要用我这条命赎罪。” “那也得等你伤好了再说，二哥，好样的！”我拍了拍他那没有受伤的肩膀说。 第205章 还差一个人 第205章 还差一个人 我见到郭彩霞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她并没有被关进看守所，而是被暂时软禁在市招待所顶层，不过她是戴着手铐的。 我们把黎小燕和黎小强一并带来，分别关押！整个的一层不再住人，成了我们的临时办公场所。 胡局用双手抓着我的手说：“大力同志，辛苦你们了。我接到了郝队的汇报，虽然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的同志和群众，但是我们也把一个盘踞在当地的邪恶组织挖了出来，并且，我们接下来要不惜代价，坚决打掉这个国际贩毒组织的黑窝点！” “我惭愧啊！”我说，“我得审郭彩霞！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我得为再次下去做好充足的准备。” “郭彩霞同志的问题很严重，也很棘手。她不承认自己加入了国际犯罪组织，她一直坚称自己是清白的。” 我大声说：“她不可能清白！她要是清白的，我这辈子倒着走路。” “大力同志，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你别忘了，她是国安警察。” “她是个更高级的僵尸，是个活死人。”我说，“胡局，把她交给我。” 胡局点点头，一摆头说：“去吧！” 姚雪和胡局握手说：“胡局，谢谢！” “都是自己人。”胡局说，“谈不上谢，都是我应该配合的。” 我见到郭彩霞的时候，她木讷地坐在床上。 我拎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姚雪盘着胳膊站在她旁边。壮壮一如既往地靠着门。 我说：“郭彩霞，地宫里有什么？” “你们没下去吗？” 我大声说：“地宫里有蛮子洞，有墓葬群，有大批僵尸。你和我说里面只是养蛊的瓶瓶罐罐，你撒谎。你为什么撒谎？” 郭彩霞抬着头看着我说：“我没撒谎，我知道的就是只有那些瓶瓶罐罐，我没见过僵尸。” 我一拍桌子，指着她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撒谎！你在里面多少年了，你没见过僵尸？” “不要我带你们下去，我带你们下去的话不就没事了嘛！”郭彩霞这时候突然咯咯笑了。 她这一笑我就明白了，这是得意的笑，这是在向我示 威。 我说：“你很得意吗？” “我是国安警察，我什么都没做，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要求见我的上级，我要回单位。” “你得先接受我们的审查。”我看着郭彩霞说，“你不说实话，你哪里也去不了。” “去不了就不去呗，在这里也挺好的噻！” “你想得倒是美，你想在这里养老吗？” “我告诉你，别惹我，大不了我一死了之。”郭彩霞盯着我说。 “为了救你，我费尽心机，找到了你，你却成了叛徒。你让我情何以堪，你怎么面对你的上级，你怎么面对组织对你的信任？” 郭彩霞这时候突然就崩溃了，她在床上猛地站了起来，俯视着我大声说：“我想吗？你觉得我想这样吗？我身不由己噻！” “你身不由己就要害人吗？” “我想活着，就这么简单，不可以吗？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活着！对于你们来说，这很简单，但是对我来说，活着很难。” “我们死了二十多个兄弟，那都是我们的好同志，关岭镇又死了三个无辜的群众，他们都该死吗？”我说，“是不是我们跟你下去，一个都活不了，是不是？” 姚雪仰着头看着站在床上的郭彩霞说：“你坐下。” “我不坐。” 姚雪大声呵斥：“我命令你坐下谈话，这不是和你商量。” 壮壮歪着头开始lu袖子了。 郭彩霞知道自己无法抵抗，她坐下。 我说：“是不是你能控制那些僵尸？” 郭彩霞不说话。 “我知道你的情况，你自己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吗？” 郭彩霞摇摇头。 我把姚雪手里的夹子打开，用笔画了一个示意图给她。 我指着说：“这是你的大脑，这里面有两个肉蘑菇，也可以说是蛊。这个蛊不只是有坏处，其实好处更多。能和你大脑联动思考，还可以当做心脏来用。也就是说，即便是你心脏不跳了，你的血液一样可以循环。但坏处很明显，它能释 放大量的孢子，在你身体各处附着，极短时间内从你体内长出大量的血蘑菇，把你吸干，变成一具干尸。” 郭彩霞看着我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把手里的夹子往桌子上一甩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自己的情况，你脑袋里的两个肉蘑菇，什么时候释 放孢子你知道吗？” 郭彩霞不说话。 我说：“一定有人在控制你，你说，是谁？” 姚雪说：“那些僵尸失去指挥就是一盘散沙，他们需要一个核心，这个核心是谁？” 我问她：“郭彩霞，你怕死吗？” 郭彩霞盯着我说：“我想活着，我真的想活着，求求你们了，让我活着。你们别问了，我只要一说，我脑袋里这玩意就会要了我的命，它除了是我的一部分，它也有自己的思想！它时刻在警告我，它随时可以杀死我。” 我盯着郭彩霞大声问：“那个人是谁？” 郭彩霞闭上眼，倒在了床上，背对着我们，什么都不说。 姚雪看着我摇摇头，她拉着我到了外面。 我俩都靠在了墙上，壮壮出来，站在我们对面。 姚雪小声说：“她不敢说，说出来她就会死，似乎脑袋里那肉蘑菇是自己启动的，只要背叛，就会立即释 放孢子。” 我嗯了一声说：“听郭彩霞的话，确实是这样。” 姚雪小声说：“我们从黎小燕和黎小强入手，想办法撬开他俩的嘴。” 我摇摇头说：“这俩家伙，把一切罪名都推到了黎阳身上，黎阳一死，他俩那真的是一推六二五，一问三不知。” 姚雪小声说：“起码他俩脑袋里没有肉蘑菇，他俩会怕！” 我想了想，随后想了想说：“那就把他俩先弄去看守所，看守所的氛围更适合审问他们。” …… 把黎小强带进市看守所审讯室的时候，我看看时间，是凌晨一点。 黎小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他说：“王警官，你怕是抓错人了，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都是我爸做的呀！” “我可以相信你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爸做坏事。”我说，“说说吧，还差一个人，是谁？是谁在控制那些僵尸？” “僵尸，僵尸需要人控制吗？” 我说：“自然需要控制，蓉城大厦的僵尸是关阿曼控制的，僵尸失去控制就会失去目标，成为一盘散沙。我需要知道，最后这个人是谁？” 其实我心里有怀疑的人，我怀疑关二哥。但是我并没有证据，仅仅是怀疑，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说是关二哥吧，他父亲又是怎么死的呢？他难道这么狠吗？为了钱，连亲爹都干掉了吗？这想想又不符合逻辑。 我盯着黎小强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反正不是我哈，和我没关系！”黎小强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所有的关岭人都带走，全带出关岭，不留一个活人在关岭。那样就肯定没有人指挥了噻！” “别跟我胡搅蛮缠，这个人是谁，你说了算你立功。你不说，隐瞒不报，你可能面临最严厉的惩罚。” “我不知道我怎么说？我能乱说吗？我说是族长，你信吗？”黎小强呵呵笑了，“要不你们去问问我姐，她也许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法乱说。” 我站了起来，看着他说：“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弃这个立功的机会。” 他摇着头说：“王警官，你还是问问别人吧！我真不知道。” 第206章 神秘的养尸人 第206章 神秘的养尸人 我见到黎小燕的时候，她已经被拷在那把专用的铁椅子里了。 我和姚雪刚坐下，黎小燕先说话了。 “我是冤枉的！” 我歪着头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黎小燕接着说：“我和大家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特能理解王警官你，毕竟是我爸爸做的孽，你怀疑我是应该的。” 我还是没说话。 姚雪说：“黎小燕，请继续你的表演。” 黎小燕说：“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呢？你们看我像是坏人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儿，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对了也许小强知道一些什么，毕竟我迟早是要出嫁的，小强才是下一任守墓人。也许我爸爸有什么事情会和他说。” 我说：“还有一个人，是谁？” “什么还有一个人？” “是谁在控制那些僵尸？”我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小燕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僵尸是有人在控制吗？” 我和姚雪都看着她没说话。 “要是有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是我弟弟小强呀！这控制僵尸也应该有个距离吧，就像是电视遥控器，离得太远了就不好使了。你们再去试试，看看僵尸是不是有人控制，要是没人控制了，就说明是小强。要是还有人控制，那就不是小强。” “谢谢你提出的方案，我会慎重考虑。”我说，“除了你弟弟黎小强，还有可能是谁？”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她耸耸肩膀说，“王警官，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得没错，我在她这里真的就是浪费时间。 我立即起身对姚雪说：“我们走。” 姚雪跟我出来，壮壮在门外等着我俩呢。 看我俩出来了，他问：“这么快？” “没意义，想找到这个人还得靠我们自己。” 姚雪说：“再去审问一下郭彩霞，也许她改变主意了呢。” “她的生存欲 望太强了，她不可能说的。” “再去试试嘛。”姚雪说。 我们再次见到郭彩霞的时候，她在吃早饭。 我其实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看到她吃东西，我干脆也就要了食物，就在软禁她的房间里吃了起来。 包括壮壮和姚雪，我们一起坐在这间房里吃着。 我一边吃一边说：“郭彩霞同志，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个操控的人不找出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彻底消除隐患，一旦让这些僵尸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姚雪说：“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关二哥吗？还是老族长？或者是某个我们没注意到的人？你给个暗示也好啊！” 郭彩霞一句话也不说，吃完了之后，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后躺在了床上。 壮壮过去直接把她拎了起来，举着斗大的拳头说：“你说不说？” 郭彩霞看着壮壮笑了，说：“你打死我也没用，我不知道。” 壮壮气得直接把她扔在了床上，在壮壮的手里她太瘦弱了，就像是一个纸人一样轻。 我知道没有任何意义，吃完之后，我们立即就从市里回了关岭镇，到了关岭镇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郝队告诉我，现在已经把王陵彻底封死，任何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在吃午饭的时候，我问：“怎么封死的？” “里面用水泥和石头砌了一堵墙，外面的万斤闸也放了下来，全天候派人把守。万无一失。” 左诚意却说：“封不住的，他们总能想办法出来。时间久了，他们就会进化出挖洞的本事，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爪子还是很锋利的。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都是变异的怪兽，只有找出幕后那个控制的人才能彻底消除隐患。我敢保证，这个人就在关岭镇。” 郝队说：“实在不行就把关岭镇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全部都运送到县城。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进去消灭干净这群畜生。” 我盯着郝队说：“那还是没找到这个人啊！我们离开关岭镇后，他又重操旧业怎么办？重要的不是僵尸，而是养尸人。咱不能本末倒置，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行不通。” 阴春丽小声说：“你们说，会不会是哑巴叔呢？” 左诚意说：“聋哑人怕是做不了这么大的事情啊！” 阴春丽说：“要是他是装出来的呢？” 左诚意说：“你装一个试试！” 阴春丽嘿了一声说：“左金莲，你动动脑子，他装聋哑人完全不需要一直装下去，因为刘瘸子和黎阳和他是一伙的。平时根本就不用装，只有我们到了这段时间，他装一下就行了噻！” 左诚意说：“要是哑巴叔是那个幕后黑手，早就在我们的食物里下毒把我们给毒死了。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你姥姥啊，你姥姥得保护你啊，我们都沾了你的光噻！” 姚雪看看我，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说：“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都没问题。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们现在被困在证据上了。不过我始终觉得不可能是关二哥，因为关二哥很明确是个受害者，他的父亲和未婚妻都遭了殃！” 壮壮说：“也许是苦肉计，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父亲和未婚妻。” 我摇着头说：“他面对僵尸的时候，那仇恨的目光是装不出来的。” 此时，派出所的食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壮壮放下饭碗，打破了沉寂，他说：“到底是谁呢？我能保证的是肯定不是杨队，因为杨队丢了一只手。” 郝队看着壮壮说：“你这不废话嘛！” “我是废话，你说个不废话的啊！我这是用排除法。” 郝队说：“我能排除掉吗？” “你肯定能啊，你以前都没来过这关岭镇，肯定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们这一行人也是第一次来关岭镇。这人一定一直就在关岭镇才行。” 白月说：“这范围太大了，全部关岭镇的人都有嫌疑。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们说刘瘸子的妻子和岳父都失踪了，死了吗？会不会是他的妻子和岳父还活着呢？他们是不是幕后真凶呢？是的话，他们藏在哪里了呢？” 我看看白月，点点头说：“白月的想法倒是符合逻辑。” 白月看着我一笑说：“师父，我这想法没问题吧！” 我点头说：“确实有这个可能，刘瘸子的老婆和老丈人的失踪，也许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且，这种概率还很大，你们想想这里面的逻辑，刘红旗既然是九爷的人，九爷又怎么会祸害刘红旗的亲属呢？” 大家纷纷点头。 我吃完饭，放下了饭碗，找了个宿舍躺下了。 与此同时，所谓的关长顺的dna样本已经掌握在了我的手里，只要拿回去做一下比对就好了。 现在关岭镇的案子陷入了僵局，我在想，要不要先回一趟明山，再从长计议。 第207章 关九阳活死人之谜 第207章 关九阳活死人之谜 第二天我们就拿着关长顺的dna样本坐上了回明山的列车。 但是左诚意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了关岭镇废品站，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并且，她以刘红旗侄女的名义正式接管了废品站，成了那里的主人。 我倒是知道她留下来不是为了一个废品站，她想知道的是神墓的位置。很明显，王陵里那个蚩尤石像不是她要找的神墓，倒是后面的地宫很像。 郝队和杨队都说过，里面四通八达，到底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难道所谓的虎魄神刀会在那地宫里吗？ 蚩尤那没了头的遗骸会在那地宫里吗？ 按照逻辑来说是有可能的，这地宫里据说有大量的蛮子洞，这就是陪葬者的挺尸之地。 那时候的人们都觉得人死后会去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意思很简单，死后继续追随自己的蚩尤大王，在阴间还做蚩尤的臣民。 现在入口被封死了。对于摸金校尉来说这都没关系，挖坟掘洞是左诚意他们的拿手绝活，只要他们知道这神墓的大概位置，打一个盗洞进去并不是难事。现在，难就难在里面有大量的僵尸。 阴春丽随着我回到了明山刑侦大队，她住在了我的宿舍里。我和壮壮住在修理铺中。 当我回到明山之后，我吃药的副作用明显减轻，三天后，当dna比对结果出来的时候，抗抑郁药物的副作用基本就没有了。 我觉得大脑一下轻松了很多，精力也比以前旺盛了，但我还是不喜欢拉开窗帘，不喜欢晴天。 我还是习惯拉上窗帘开着灯看书，或者是就这么躺着看电视。 比对结果没有出意外，样本和关九阳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那坟墓里埋着的并不是关长顺。 这也就证明了当年烧焦在那间屋子里的尸体，不是关长顺的。 那么这尸体是谁的呢？ 基于比对结果，完全能判定关长顺那时候并没有死，这个九爷就是当年的那个关长顺。 或者说，关长顺现在用九爷的身份在操控着一个庞大的国际犯罪组织。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运送麻果需要用僵尸，养僵尸需要蛊，养蛊的技术门槛极高，并不是谁都可以的。而且，也不是哪里都能养出蛊来的，我甚至觉得，只有在那个地宫里才能养出蛊来。 那么是谁在关岭镇养蛊呢？ 关岭镇的人一致说，在关岭镇，只有关长顺懂得养蛊，懂得医术，还能用蛊治病救人。别人，还真的没人会养这东西，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关长顺一直就躲在王陵里在养蛊呢？ 也就是说，关长顺养蛊，真正的九爷负责麻果生意，俩人是合作的关系。 似乎这样才更符合逻辑，养蛊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行的。关长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这手艺传授给一个外人。 另外我似乎想通了一直纠结在我心里的一件事，关长顺为什么会把关九阳变成一个活死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关九阳有严重的心脏病。 我有了这个怀疑之后，立即给朗太行打了个电话。 “郎局，是我，大力。” “有事吗？” “关九阳是不是有严重的心脏病？” “你问这个做什么？现在关于关九阳的一切都是绝密。” “我想求证一下我的想法，如果关九阳心脏没有问题，关长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活死人呢？我求证清楚了这个问题，也许对案件有用。” 朗太行嗯了一声说：“我现在想打听一下关九阳的事情都做不到，现在关九阳成了绝密，是极度绝密。不过，在送他走之前，我们给他做了一次体检，他的心血管上有三个支架。” “这么说，他有严重的心血管疾病！” “没错。” 我说：“谢谢郎局，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总算是解开了心中一直的谜团，关九阳之所以成为了一个活死人，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个冠心病患者，关长顺为了给他儿子续命，才用了这个不得已的办法。 这个事情搞清楚了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关九阳是在哪里接受的蛊蘑菇移植呢？ 姥姥作为他的母亲，绝对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我立即申请审问姥姥陆慧贞。此时她被押送回了明山，关押在明山看守所。 关押她的名义很简单，她有很大的嫌疑串通关长顺，起码是知情不报，她每年去关岭镇祭拜也许并不是真的祭拜，她会不会是和关长顺见面呢？ 我们大家一致讨论的结论是，关长顺是离不开关岭镇的，因为她要在关岭镇养蛊，他还要在关岭镇控制大局，包括控制那些僵尸。那么就只能是陆慧贞去关岭镇看他。去得太勤，怕是会引起怀疑，一年去一次，倒是显得自然了很多。 也许关长顺平时躲在地宫里，或者是躲在山里的某个地方。或者是有时候在地宫里，有时候在外面。 他不可能一个人生活，毕竟人是群居动物，要有分工的。我现在甚至觉得，刘红旗的妻子和岳父进了山，只是为了做关长顺的助手。 关长顺养蛊，刘红旗的妻子和岳父帮他处理一些日常的杂事。 他们不会一直住在地宫里，他们一定会秘密住处，日常所需，是黎小强和黎小燕负责采买和配送。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早上我吃了药之后，副作用还是会令我有些头晕眼花，但是力气已经回来了，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阴春丽每天监督我吃药的问题，我说把药给我，我自己能行。 她告诉我，医生说最好由家属投喂，因为怕患者着急病不好，一下吃太多会把人吃废了的。 我是那种不理性的人吗？不过还别说，真的有这种人，单单这个副作用他就坚持不下来，说吃药比得病还难受，干脆吃三天就不吃了。 我最近的感觉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睡眠比以前好多了，起码不再梦到左诚意是我前妻，她也不在梦里纠缠我了。 此时我想想，之所以反复做这个梦，完全是因为我中了双生蛊，在潜意识里这个蛊成了我的梦魇。所以，我把这个蛊和左诚意划上了等号。 所以在梦里，左诚意成了那个纠缠我的前妻。 案子没有完结，白月一直就跟着我待在明山，这次审问陆慧贞，她也参加了。 我把dna比对结果放在陆慧贞面前的时候，她看了看，然后笑了，对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关长顺坟墓里的尸体，并不是关长顺本人的。除非关九阳不是他的儿子，请你解释一下。” 陆慧贞看着我说：“这么说，你们怀疑关九阳是我前夫的种，是吗？” “关九阳的dna符合关家家族的特征，所以，关九阳是九黎人。” “这么说，关九阳是长顺的种。那尸体不是长顺的，那么长顺人呢？” 我说：“陆慧贞，你还和我装糊涂。别人不知道关长顺还活着我也许会信，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是他最爱的女人。并且我怀疑你和关长顺就像是我和左诚意一样，体内有双生蛊。”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我说：“如果有的话，就证明你在撒谎，你知情不报。你明知道关长顺还活着，就在关岭，但你就是不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卖我的丈夫吗？我们的法律这么无情吗？不出卖自己的丈夫也算是犯罪吗？”陆慧贞说，“要是算的话，我认罪就是了。” “这么说你知道关长顺还活着，是吗？” “我知道，你们不是也知道了嘛！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瞒不住了。” “他在什么地方了？” “他不在国内。” “你撒谎，我断定他就在关岭镇，他哪里也去不了，他必须在关岭镇养蛊。”我说，“你说的九爷确实在境外，但九爷是九爷，关长顺是关长顺，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在关岭镇。”姥姥呵呵笑笑，“我怎么不知道。他在哪里了？你帮我把他找出来，我有很多话要问问他呢。” 我站了起来，我说：“我会把他找出来的，让他来大牢里和你团聚。” 第208章 魂斗罗二代 第208章 魂斗罗二代 我们出来上了姚雪的那辆桑塔纳，姚雪开车，白月坐在副驾，我坐在后面。 白月回头说：“师父，这下明确了，关长顺确实还活着噻！” 我嗯了一声说：“所以，关长顺的案子还没完，而且我能确定，关长顺就在关岭镇的山里。” 姚雪说：“去哪儿！” “去人民医院，我得查一下我这个心里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虫子。我得落实一下，不能他们说有就有。” 到了人民医院之后，挂号，拍片子，很容易就看到了心血管内有这么一个东西趴在血管壁上，医生说这是冠心病，在这里形成了血栓，这很危险。建议我做溶栓和支架手术。 我知道这是什么鬼，自然是拒绝了医生的建议。 出了医院刚上车，姚雪问我：“你为什么不去公共安全总医院啊，那边是免费的。你自费做检查，你图什么呀！” 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心脏里有这么一个东西卡着。不过我倒是有个思路了，去给陆慧贞做一个照影，看看她心脏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玩意。如果有，那另一个一定在关长顺身上。” 白月说：“师父，你该不会想杀了陆慧贞吧！那样的话，关长顺也会瞬间毙命，我们的任务就能完成了。” 姚雪一边开车一边说：“想都别想，时刻要记住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去看守所吗？” “去找郎局办手续，给陆慧贞做个全身体检。”我说。 这个手续很好办，陆慧贞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罪犯，她情绪出奇地稳定。 她也很配合我们给她做的全面检查。 不出所料，在她的心脏里也有这么一个玩意趴在上面。 我们把她送回看守所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在吃饭的时候，阴春丽给我打电话，提醒我要回去吃药了。 而我这时候还想审问一下陆慧贞，但是想想算了，有什么好问的呢？现在足以证明关长顺还活着，并且按照逻辑来分析，关长顺此时就在关岭镇。 现在的关岭镇已经被严密控制了起来，任何人的出入都需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他关长顺要想从他自己修的那条路跑出去，还真的有点难度。 回来吃了抗狂躁的药物之后，阴春丽又看着我吃了一片安定。 我说：“不是一直吃两片吗？” “你最近睡眠不是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 “那么吃一片就可以了，是药三分毒，安定吃多了怕是会有依赖。” 我这天睡觉之前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关长富的坟，那天我怎么就围着那座坟一直走呢。 我说：“壮壮，你说关长富的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有啥东西啊！你就是没睡好，神经衰弱，被黄皮子给迷了。” 我突然坐了起来，我说：“壮壮，你相信有鬼吗？” 壮壮说：“你觉得你是撞鬼了吗？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鬼，你有鬼眼，要是有鬼你应该见过。” “在太平镇大口井我见过鬼呀！” “那不是鬼，那是幻术。”壮壮说。 “关长富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应该给关二哥一个说法。” 壮壮说：“你要做什么？” “开棺验尸！” “就是干尸嘛，吸血蘑菇嘛！”壮壮不屑地说，“即便是验尸，能有个什么结果呢？” “关长富不太一样，他是从林子里跑回家之后才长得蘑菇。他为什么能跑回家呢？” 壮壮听了之后也坐了起来，说：“是啊，要是黎阳想害他，直接就让他消失岂不是更好？怎么会放他回家呢？难道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关长富身上能长蘑菇吗？没必要啊！杀人这种，藏都怕藏不住，干嘛非要搞得人尽皆知？搞那么大动静，不像是黎阳的风格。” 我说：“更不是关长顺的风格。也许，关长富身上有别的秘密，比如会不会有外伤呢？” 壮壮说：“要是有外伤，关二哥应该知道。” “也许他不知道，他当时吓坏了。”我说。 “你想回关岭吗？” “迟早都要回去，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那四名同志还没有找到。廖耀宗给的任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恐怕要把僵尸全杀了，然后一个个做比对。我觉得啊，那四名同志都变成了僵尸，黎阳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材料，你觉得呢？” 我刚躺下，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廖耀宗打来的。 我知道肯定是白月向他汇报了情况，廖耀宗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指示。 “领导，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长话短说，是不是已经能确定关长顺没死？” “能确定。” “白月说，你分析关长顺就在关岭镇的山里。” “没错。” “你说这样行不行，我们来一次大范围的地毯式的搜山行动。” 我立即说：“这绝对不行，无的放矢，只会造成没必要的伤亡，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那个人。” “一点线索都没有，岂不是一直僵住了！实在不行，把关岭镇先清空，把地宫清剿一遍，先把我们四位同志找出来，也好对四位同志的家属做个交代，也给这个案子划上句号。” “斩草不除根，遗祸于自身！僵尸是症状，病根在人身上。必须找到人。” “你倒是给我找啊！难道一辈子找不到人，一辈子都不结案吗？这个案子牵动了太多人的神经，越早结案对我们越有利，四位同志的家属急切需要一个交代，蓉城各位领导需要交代，蓉城老百姓也需要一个交代。”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想想。”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最多再扛一个月，到了一个月再没有结果，就只能按照我说得办，清空关岭镇，清剿地宫，找出我们失踪的四位同志。” 我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我要是找不到那个人，就按照你说得办。” 电话就此挂断了。 我把手机在手里来回摆弄，打开又关上，啪啪响着。 壮壮在一旁拿着个游戏机打着俄罗斯方块。 我坐了起来，开了灯，把红白机打开，我看着壮壮说：“合作一盘魂斗罗吧！” 壮壮说：“今天你咋了？以前我叫你带我你都是拒绝的，你说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怎么了，转性了？” “玩不玩吧，不玩我自己来。” “俩人，俩人，你调三十命啊！” “我不会啊！”我说。 “右左下上ab，选俩人，开始。” 我按照壮壮说的，开始后，的确是三十条命。 这是魂斗罗二代，一红一蓝两个小人从飞机上下来，开始了征程！ 第209章 别提钱 第209章 别提钱 关九阳我现在想见都见不到了，不过我可以见到关山月这个瘫子。他到现在还躺在公共安全总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专门派人看管。 我是和壮壮两个人去看他的，这次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线索，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加上我还挺想这小子的。 说心里话，这小子有点尿性，够讷！敢想敢干。 进了病房的时候，他靠在床头上，拿着一本书在看。没给他戴手铐，一个瘫子也没必要戴手铐，他总不会爬着逃跑吧。 他看到我的时候笑了下，随后把书放到了一旁。 我说：“看什么书呢？” “随便看看，无聊嘛，打发时间。” 我说：“你这个案子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判决，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 “无所谓了，毙了我也就解脱了，现在我能活一天就是捡一天。” “也许你可以活着。” “我还怎么活着？我干了那么多坏事。” “你不是主谋，你也没亲手杀人，只要你配合我们，把握住立功的机会，你就能活着。”我说，“你看看现在的世界，多美好啊，真的是日新月异。你瘫痪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我可以给你一台电脑，互联网能给你一个新世界。就看你想不想活着了。” 关山月这时候点点头说：“你告诉我，我怎么立功？” “我判断你爷爷一定在关岭镇，我希望你能帮我指认他。” “我没见过我爷爷，我一直在国外，你是知道的。” “你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起码平时和你爸爸聊天的时候，你应该听到一些。” 关山月呼出一口气说：“我爷爷确实还活着，我知道的不多，我爸爸也很少提起他。不过我觉得，他确实大概率是在关岭镇。” 我这一听，这关山月不想死，他确实想活着。 我和壮壮互相看了一眼，壮壮突然说了句：“关山月，你恨我吗？” 关山月摇摇头说：“没什么好恨的，要不是你把我按在地上，我百分百会被大力击毙。我现在想想，是你救了我一命。大力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一发击毙我姑姑，击毙我就太简单了。” 我盯着关山月说：“这么说你愿意配合我们，你想活命。” “我想活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个人。” 我说：“你要想好了，你下半生可能会在大牢里度过。” “我不想在大牢里，哪怕是软禁我都可以。我需要一个院子，我需要最小限度的自由，不要把我和那些人渣关在一起。”关山月说，“我受不了那种日子。我可以捐出我全部的财产，我愿意立功，这是我的底线。” “我们是法治国家，这恐怕不符合我们的法律。” “我不是你们的公民，我们可以谈判的，不是吗？”关山月说，“你们好好考虑考虑，要是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配合。要是不答应，干脆毙了我吧！” 我说：“说说你能给我们什么。” 关山月说：“我能捐献三十亿美元给明山作为公共安全基金，我能提供一条关于我爷爷的线索。另外，我能尽量满足你们要求我做的任何事。我的要求只有一条，我要最小限度的自由，那就是我要单独居住，我需要的是软禁，我不想和那些人渣住在一起，我要独处。” “你提供的线索能帮我找到关长顺吗？” “我不能保证，但是大概率是有用的线索。”关山月说。“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办事有聪明人的办法，我想，我那三十亿美元足够买我最小限度的自由了吧！监禁而已，在哪里不是一样啊！” 关山月看看我和壮壮，他说：“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一下。” 我嗯了一声说：“我们会考虑你的要求，单独关押能够做到，但是不会给你一套别墅，只能说是在看守所内为你划定一块区域，你能接受吗？” “我需要互联网，我要有购物的自由。我要有活下去的理由，我本来就是个瘫子了，你们不能让我活得生不如死。那我就没必要活着了。” 我点点头说：“我考虑考虑，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察。” “你们考虑一下吧。”关山月说。“我觉得这很公平。” 其实我也觉得这很公平，他关山月要是能帮我把关长顺找出来，也算是有了重大立功表现，死罪可免，终身监禁加上半身不遂，已经算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那三十亿美金的公共安全基金，谁不动心呢？我觉得朗太行要是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也会有波澜吧！ 最关键的就是，他确实是个外国人，有谈判的基础。 国际上都可以互相交换间谍啥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和他做个交易呢？他那条烂命换三十亿美金，这三十亿美金用作安全基金，能救多少人的命？这是无法估量的。 我们做任何事都是在权衡利弊中进行的，很明显，这个交易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我们还真的不在乎怎么关押一个瘫子。 我们从看守所出来，一上车壮壮就说：“有钱就是了不起哈！” 我歪着头看看他说：“你觉得呢？”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没有钱，医院不给你治病，粮油店不卖给你大米白 面，公交车不让你坐，甚至有的厕所都要收你五毛钱才让你撒 尿。 在这个社会，谁敢说钱不重要？ 蹲拘留的人，不交伙食费的人吃得要差一些，交了的就能吃得好一些。 说钱不重要的人，那说得不是人话。 看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哪里没有钱能行？ 有些话不方便说出来，心照不宣就好了。 我们直接去了市局，当我把关山月的条件说出来的时候，朗太行明显动心了，我看到他眼睛里都在冒着精光。 他说：“他还提别的条件了吗？” 我摇摇头说：“他只是要最小限度的自由，他要独处，要有网络，要购物的权利。当然，需要有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他这是想把看守所当疗养院啊！” 我点头说：“大概就是这意思。” “我最关心的就是他提供的线索能不能找到关长顺。”朗太行敲着桌子说，“这个人不找出来，后患无穷。把他找出来，打掉，那么这个贩卖麻果的链条就彻底断了。” “他不保证！” 朗太行呼出一口气，往后一靠，闭上眼说：“这个要求很过分，我必须请示上级。” 壮壮要说话，我阻止了。 我们出来上了车，我看着壮壮说：“什么都不用说，郎局什么都懂。” 壮壮嗯了一声说：“我倒是觉得这买卖可以做，三十亿美刀，多大一笔钱啊！” 我小声说：“壮壮，千万别提钱。我为什么阻止你？我就是怕你和郎局提钱，这件事提了钱就太尴尬了。” 壮壮呵呵一笑，挠挠头皮说：“确实，提钱，俗！” 第210章 情何以堪 第210章 情何以堪 说心里话，其实我不期盼这个提议能通过。 对于我本心来说挺无所谓的，毙了关山月也行，不毙了也行。其实对我和对社会来说，关山月都不构成什么危害了。这件事唯一和我有关系的就是那条线索。 不过这样得来的线索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没什么可开心的。 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件事大概率是会通过的，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钱。 关山月在哪里关着都行，单独关着还能有一大笔入账，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个事一直就拖着没办，拖过了中秋节之后，总算是有了明确的答复。通过了。 姚雪把这个消息带给我的时候，壮壮正在锥鞋底子呢。 他哼了一声说：“早知道能通过，为什么不早点通过？” 姚雪说：“这需要一个流程，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甚至是外 交。” “有这么麻烦吗？”壮壮说，“我也是服了，一个关九阳，一个关山月，这父子俩都不用死了。” 我说：“关山月已经半身瘫痪，他要是能立功，让他苟且偷生又如何？壮壮，你别太极端了。” 最近我的情绪很好，我所有的感觉都很好，自从接受了正规的治疗，我的睡眠，我的精神，精力都有了改善。 但我还是不喜欢晒太阳，我宁可拉着窗帘开着灯。 我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开窗户了，我就这么过一辈子又如何？反正我谁也不影响，谁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就不要理我嘛！ 不过阴春丽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我吃什么药，都是她说了算。 大家似乎都默认了我俩的关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际上，我更喜欢姚雪的。我也不知道阴春丽是怎么想的，她照顾我，是因为道义，还是因为爱情呢？ 多半是后者。 阴春丽应该比我大好几岁呢，她难道真的看上我这个小屁孩儿了？ 最关键的是姚雪似乎并不在乎阴春丽对我的关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姚雪对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么我是不是就不要自作多情了？瞎惦记人家，最后搞得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 阴春丽其实人挺好的，虽然她是个民间组织的成员，但是，她干的事情并不违法啊！ 就说这次去关岭，要不是她那一瞬间的鬼打墙挡了那些僵尸一瞬间，我们指不定得多死多少人呢。那一下帮了我们大忙了。 做人得懂得感恩，得懂得珍惜，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锅里的那不是你的，碗里的才是你的。 阴春丽说：“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关山月反正是个瘫子了，他愿意活着就让他活着好了，他不可能再出来干坏事了噻！关键是他能不能帮我们揪出关长顺这个老狐狸，哪怕是把他赶走也是好的。” 姚雪说：“没错，阴春丽同志说到了关键。大力，这件事因你而起，郎局的意思是，还是得你去做。廖耀宗那边是不是急了？” 白月说：“廖局实在是拖不起了，失踪了四位同志，眼看就有了线索，就是找不出来人。现在廖局那边压力很大。” 我说：“廖局现在一天一个电话的催，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手机响，只要手机一响，我浑身都哆嗦。有心理阴影了。” 正说着，我手机又响了。 我一看，又是蓉城号段的座机，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是廖耀宗办公室的号码。 我说：“看吧，催命鬼又来了。” 我接了电话说：“马上就有行动了，廖局，说好的一个月，这还没过呢。” “眼看就到时间了，你再没有行动我就要去关岭镇了。我做事简单粗暴，到时候你别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就行。” “您还是别来，您这么大领导，蓉城离不开您啊！”我说，“这几天我就动身，十天之内给您结果。” “我等不了十天，最多五天。” 我想了想说：“五天就五天，我这边也是刚申请下来一个行动。廖局，多点耐心嘛！” 廖耀宗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把手机合上，呵呵一笑说：“看到了吧，我每天都被骂一遍，我都成了廖耀宗的出气筒了。” 白月说：“廖局也有难处。” 姚雪说：“大家都不容易，既然组织通过了，我们就行动起来吧。早点把这个案子结了，争取今年能过个好年。” 我这时候想想，可不是又快过年了嘛！去年过年没能回去，今年说啥也得回去一趟，毕竟我出息了。穿上我那一身常服，英姿飒爽，衣锦还乡。 姚雪说：“大力，你和白月一起去一趟医院，把这个消息通知一下关山月，他可以联系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使领馆人员去确认这件事。然后拿到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说：“谁负责这件事？” “是他们国家在东方市领事馆的一位外 交官负责这件事的协调和见证工作，他可以直接给东方市领事馆打电话确认。” 我点头说：“那好，我这就过去。壮壮，一起去吧！” “一个瘫子有啥好看的，我懒得看那张脸，看了恶心。”壮壮说，“我这活儿多着呢，我得抓紧把活儿都干完，我估计啊，又要出远门了。” 我看着白月说：“那我俩去吧！” 白月点点头说：“走吧！” 姚雪把车钥匙扔给我说：“开我车去吧！” “我开大队的车一样。” 姚雪说：“开我车去吧，我车就在门口了。反正油钱是报销的，车又开不坏。” …… 再次见到关山月的时候，他胖了很多。 我看着他呵呵笑着说：“看来伙食不错啊！” “吃了睡，睡了吃，一天没事净是吃了。” 我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的组织同意了你的请求，愿意和你合作。这件事也通知了你们的领事，你可以打电话到东方领事馆确认一下。” 我把手机给他，我说：“你知道你们东方领事馆的号码吧！” 关山月拿着手机看着我说：“我当然知道。” 他打了电话，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他看着我说：“那接下来就要交易了是吧！” 我嗯了一声说：“钱的事情我不着急，我想要知道关于关长顺的线索。” 关山月说：“其实这条线索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爷爷来了明山。好像是关岭那边出了纰漏，他们的情况被一个猎户无意间给发现了。并且，那个猎户还逃了。我爷爷怕那个猎户报警，所以就暂时离开了关岭，来了明山我父亲这里躲了一段时间。后来那个猎户死了，警察并没有行动，我爷爷才知道那猎户并没有报警，他又回去了关岭。” “那猎户是怎么死的？” 我其实知道关山月说的这个猎户是谁，就是关长富。 关长富和关长顺是叔伯兄弟的关系，也许出了五福，但绝对是一个根儿上的种。 关长富也许念及旧情没想报警，但是关长顺把他给杀了。想想这件事，这两个人，让人情何以堪啊！ 关山月摇着头说：“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大概率是我爷爷派人把他干掉了吧！” 我点点头。 关山月说：“我提供的这个消息有用吗？” 我点点头说：“当然有用，起码证明你爷爷就在关岭镇，还有，他至今还在关岭镇，他在关岭镇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在关岭镇养蛊。有了这个线索，我也就能有的放矢了。” “希望能帮助你。”关山月说。他突然松了一口气，看着屋顶呵呵笑着说：“我不用死了，这太好了。死亡的感觉太可怕了。”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没了，我对爷爷的情况知道的很少。这是我知道的唯一的线索。” 我点头说：“好，谢谢你！” 第211章 的确蹊跷 第211章 的确蹊跷 接下来就是汇报工作，开案情讨论会。 不仅是明山讨论，还开了网络会议，和廖耀宗连线讨论这件案子。 据说我们的开销，全部都是蓉城出。 姚雪学着四川口音说：“蓉城有钱噻！咱明山小地方，这一趟出去大队有点吃不消，财政上也没那么多钱给我们用。” 白月说：“要说这个左金莲实在是不地道，她给了阴春丽三十万，这个钱她找我报销。我又没让她给，她凭啥找我报销？她的意思很简单，整个任务都是给我们办事的，要不是她把这钱给我们垫上了，阴春丽就不会来，阴春丽不来，我们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当时僵尸紧追不放，要不是那堵墙挡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你不给她就是了嘛，她就是闲得没事找事。” “左金莲说了，我要是不给她报销这三十万，她就再也不管我们的事了。她是这样说的，我可是为了你们的事情差点死在下面，让你们报销三十万怎么就那么难呢？难道我为你们办事，我出命，我还要出钱吗？” 朗太行说：“我倒是觉得这左诚意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白月说：“既然郎局你觉得有道理，你给她报销这三十万嘛！” 朗太行立即摆着手说：“我可没地方去弄三十万，你当我是廖耀宗啊！明山是个小小的县级市，比不上蓉城，你们蓉城那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你们从手指头缝隙里露掉的，都比我们挣得多。” 白月说：“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她这三十万。毕竟这左诚意也确实出了力，只不过这钱实在是太多了。案子破了一切都好说，就怕钱给了，案子又悬在了关岭，那这钱花出去可就不好交代了。” 朗太行说：“这么说，关键还是要破案！” 我说：“现在基本能确定关长顺就躲在关岭镇，他在关岭镇王陵地宫内养蛊，之后把蛊送去境外养僵尸，养出来僵尸，用僵尸带麻果入境。僵尸翻山越岭，跟野兽一样，穿越原始森林如履平地，防不胜防。” 一直在那头听着的廖耀宗突然说：“钱我可以出，但是案子，大力你必须给我破了。即便是抓不到活的，你把这个链条打断了也可以，我不想再看到蓉城出现麻果。” 我对着电视里的廖耀宗说：“廖局，所以说不能简单粗暴，按照你说的，把关岭镇所有人都清出去，然后清剿地宫，最后还是没搞明白这关长顺到底藏在哪里了。我们走了，他又出来养蛊，前面的努力不就白忙活了吗？” 廖耀宗说：“这次一定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朗太行说：“廖局，我们这边也顶着巨 大的压力呢！大家互相理解一下，你不要一直催了，我们有我们的难处。” “谁不难？就你朗太行难。我找你要个人，你推三阻四的，找你借人你给我开一堆条件。条件我都答应你了，现在你倒是给我破案啊！” 我这一听不对啊，朗太行拿我做交易了？我伸着脖子说：“郎局，什么条件？” 朗太行一伸手就把电视给关了，他指着电视里说：“别听这个廖耀宗胡说八道，什么条件也没有。” 我摇着头说：“不对哈，肯定有条件。到底什么条件？郎局，你得让我知道，我到底值多少钱吧！” “就是两年后嘛，我把你借给廖耀宗去参加比武大赛。不只是你，还包括壮壮。”朗太行说，“就这点事。” 姚雪瞪圆了眼睛说：“郎局，就这点事？关键是换回来了什么呀！啊？” 朗太行说：“蓉城要换一批国产的警车上去，所以啊，他们会替换下来一批合资的桑塔纳。我打算把这批车买过来，钱没有，先欠着。廖耀宗说了，只要把案子给他破了，人借给他用一下，这欠着的钱可以一直欠着。不着急要我还。” “你就为了一批警车？” 朗太行说：“我们局缺车，派出所里连一辆像样的车都没有，还都在开面包车呢，三天两头坏，不是修车就是在修车的路上。蓉城淘汰下来的，那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豪车了呀！” 我叹口气说：“啥也别说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认命了！” 三天后的上午九点，我们到了关岭。还是左诚意把我们接回关岭镇的。 我们直接去了我们租住的办公地，也就是关二哥家的老宅。 到了第一件事，我就是找关二哥商量开棺验尸的事情。 关二哥是同意的，但是关二哥的母亲不同意。 她一边织毛衣一边说：“死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就不要再折腾长富了。” 我说：“婶子，长富叔死得蹊跷，有疑点！我有一条线索，能证明长富叔是被关长顺害死的。所以啊，必须要走的流程就是开棺验尸。” “你们验尸，是不是要把人给切开？身体里什么都拿出来，放在瓶子里泡着？” 关二哥说：“妈，人死如灯灭，我想替我爸申冤报仇。我爸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有阿霞，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给祸害了。” 关二哥的母亲叹了口气说：“能验出什么来，当年法医也验过了，你爸就是浑身长蘑菇死的。” 壮壮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他声音很高，很响亮。他说：“婶子，不瞒你说，我是个巫师，东北叫跳大神的，我爸是个老萨满。你也是北方人，你应该知道萨满巫师吧！” “我知道，我们那边也有看香的。” “长富叔有冤情。”壮壮说，“上次我们从小木屋回来，大力被长富叔给叫住了，围着他的坟像驴拉磨一样走了很久。这是长富叔有话要说呀！不然怎么就偏偏拦住了大力呢？” 关二哥说：“是啊妈，我爸死得冤枉啊！他不是撞鬼了，他是被人害死的。” 关二哥的母亲听了之后，织毛衣的手停下了，她站了起来，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关二哥很坚定地说：“开吧，这个家我说了算，我是男人，我做主。” 我点点头说：“那就开了哈！杨队明天就带着法医过来，我们开棺验尸。” 关二哥看着我说：“到底验什么呢？”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得看法医的结论了。具体能验出什么来，谁也说不好。当年法医怕被传染，没敢动你父亲的尸体就埋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重新验一次，至于什么结果，谁也说不好。” 壮壮看着关二哥说：“别说我迷信哈，我觉得那次大力被迷了，这件事有点蹊跷。” 我和关二哥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看壮壮，最后纷纷点头，承认了壮壮的说法。 那件事，的确蹊跷！ 第212章 还有事 第212章 还有事 杨队是带伤上前线。 他缺了一只手，据说他一听说我要回来开棺验尸，他立即就放弃了修病假，直接从家里跑单位来了。 第二天一早，杨队和武装警察郝队带着法医处的两位同志到了关岭镇派出所。 我们在派出所集合之后，在关二哥的带领下，直奔关长富的墓地。 由于下葬的时候是干尸，用的棺木是从大有家要的最好的棺木，密封性做得极好，打开棺材的时候，关长富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变化。 壮壮说这里面住了黄皮子，我亲自下去，拿着铁锹在棺材周围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住黄皮子的迹象。这就有点奇怪了，难不成那天真的遇到了鬼叫我帮着拉磨？ 鬼拉磨这种事在北方确实常见，南方倒是鲜有传闻。 壮壮一伸手把我拉了上来，我把铁锹插在了地上说：“真邪了！” 尸体被直接运送回了县刑侦队，我和白月跟了去，其它人原地待命。 这次尸检做得很详细，由外而内，从中午一直进行到了晚上。 我们吃晚饭，法医还在忙着。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法医处突然来了消息。 一个小伙子到了杨队办公室说：“杨队，有发现！” 我们立即去了法医处，看到一个不锈钢的盘子里放着一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蚕蛹！ 老法医用夹子夹起来说：“这是从死者胃里发现的，知道这是什么吗？” 杨队说：“直接说结论。” “这是在死者胃内发现的一枚左手的小手指，但是死者的手指是全的。这小手指又是谁的呢？”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哑巴叔，顿时我脑海里生成了一幅画面，哑巴叔去抓关长富，然后往关长富的身体里注射 了蛊毒。同时，关长富一口咬断了哑巴叔左手的小手指并且吞了进去。 哑巴叔吃痛松了手，关长富跑回了家里。但是他并没有报警，后来他身体开始长蘑菇，那时候，想报警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关长富含冤而死！ 杨队瞪圆了眼睛大声说：“是哑巴！哑巴左手缺了这么一根手指头。” 我点点头说：“没错，是哑巴！这哑巴很可能就是关长顺本人。” 杨队立即给郝队打电话，但是郝队穿回来的消息，哑巴今天一天都没有露面，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拨通了左诚意的电话。 “左诚意，哑巴可能就是关长顺，他在哪里？” “昨晚还在，今早上就再也没看到他。”左诚意说，“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咋可能是哑巴叔嘛！” 我说：“我们在关长富尸体的胃里，发现了一枚左手的小手指。你觉得我们搞错了吗？”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我对法医说：“立即做dna分析，然后和关九阳的dna比对，确定哑巴是不是关长顺！” 说完我就往外走，白月在后面追着我说：“师父，等等我！” 杨队说：“你这是去干嘛？” “我们立即回去，哑巴应该还没逃出关岭镇。他的根在这里，他离开这里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我没猜错的话，他逃进了山里。” 杨队说：“今天早上出城的班车我们是检查过的，没有哑巴。骑自行车和摩托车的也没有哑巴！再说了，哑巴要是骑车肯定会被关注，他听不到声音，他骑不了车。” “他是假装的啊！我最怕的就是他易容逃出去。” 杨队说：“不可能，易容的话更会被怀疑，我们设的卡子盘查的很严格。” 我们开车回来，到了卡子的时候，郝队也在这里。 这是一个检查站，来来回回经过这里的人都要登记详细的信息才允许通过。 我看了今天的通行记录，的确没有任何可疑人通过。 我说：“哑巴还在关岭镇，他没出去。现在我们等比对结果，只要确定哑巴就是关长顺，那么这么案子就全清楚了。哑巴就是幕后真凶，就是那个操控一切的人。” 白月说：“师父，哑巴要是关长顺，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没挖开关长富的坟，把证据给销毁呢？” 我说：“他对关长富心里有愧疚，关长富并没有报警，而他却对关长富下了死手。我打听过了，他和关长富是没出五福的兄弟，他们的爷爷是亲兄弟。只不过他们各自的爷爷，一个喜欢打猎，一个喜欢巫医和养蛊。现在你明白关长顺内心有多煎熬了吧！他杀了自己的兄弟，但是他的兄弟却没有告发他。” 杨队说：“他哪里还有脸去见关长富啊，更别说是挖关长富的坟了。说到底，关长顺他也是个人。” 比对结果用了两天才出来，经过比对，这一节小手指和关九阳是父子关系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我咬着嘴唇一跺脚，然后用力拍了一下手掌。 杨队看不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他说：“他是关长顺，那黎晨呢？那个真正的哑巴黎晨呢？” 我看着杨队说：“关长顺坟里的那具尸体，可以和黎阳的尸体做一下比对，那具尸体，大概率就是黎晨的。” 杨队点点头说：“对，比，比，立即就比对。大力，我是真服了你了，你这脑袋瓜子是啥子做的？转的咋这么快呢？我这就挖开关长顺的坟，把那尸体弄出来。” 我说：“不用了，我们已经偷偷挖开了，早就确定那里面不是关长顺。”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一直在关岭镇内摸排走访，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查，并没有在关岭镇居民区找到关于哑巴的任何线索。 同时，黎阳和关长顺坟里的尸体比对结果也出来了，那里面的尸体就是黎晨的。关长顺把黎晨给烧了，自己接替了黎晨的身份。 可问题是，黎阳为什么会接受这个事实呢？那可是他的叔伯弟弟，唯一的说法就是，黎晨是病死的。 黎阳把黎晨送到了城里的关长顺家里，关长顺没有治好黎晨。黎晨死后，关长顺和黎阳一商量，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黎晨的尸体，干了那灭门惨案。黎阳很可能是那灭门惨案的帮凶。 那么黎晨是怎么死的呢？ 我立即去审问了黎小燕。 我和白月坐下之后，黎小燕看着我笑了，说：“你们还打算关我多久？” 我说：“我得和你聊聊黎晨的事情，你父亲叫黎阳，他有个叔伯兄弟叫黎晨。我问问你，黎晨呢？” “哑巴叔啊，在刘红旗那里帮忙，你见过的。” “在刘红旗那里帮忙的是关长顺，我们已经证实了。而关长顺坟里的才是黎晨，才是真正的哑巴叔。”我说。 白月说：“没啥好隐瞒的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要问问你，黎晨是怎么死的。” 黎小燕听到我们这么说，她也就破防了。她把头低下，不再敢和我对视，她心虚了。 她说：“你们说的我不太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说，“难道非要我去走访群众，从群众口中得到真相吗？” 黎小燕这时候呼出一口气说：“哑巴叔的死我父亲有责任。那年菜地里生了虫，刚好家里没了农药，就让我去六叔家要一些回来，我拿了个饮料瓶过去，六叔给我倒了半瓶1605，回来后我就把农药放在外面窗台上了。不逞想哑巴叔来了，也许是口渴了，拿起来就喝了。我父亲立即就开着车送哑巴叔去医院，在半路人就没了。我父亲就拉着哑巴叔的尸体去找了长顺大伯，想让长顺大伯给出个主意。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哑巴叔了。不过后来我听说哑巴叔在刘红旗那里帮忙，我父亲让我和小强不要管这件事。那时候我就知道，其实那不是真正的哑巴叔，真正的哑巴叔不长那样。” “镇上的人都不认识哑巴吗？” “哑巴叔很少在镇上出现，他更喜欢在山里。他一直是和我们生活的，所以镇上人只知道有个哑巴，见过哑巴叔的人都是一些老人。逐渐的这些老人都去世了，再也没有人认得真正的哑巴叔了。” “但是都认识关长顺啊！” “关长顺变化很大，他杀完人后那些年一直东躲xz的，形象大变，好像是变了个人。回到关岭镇的时候，没有人再认得他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早说的话那就是立功，现在说，都晚了。” 黎小燕说：“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们没理由抓我。” “刘红旗的妻子和岳父呢？”我问。 黎小燕听了之后，低下头不说话了。她一定知道，她还有事瞒着我们。 第213章 不能说，说不得 第213章 不能说，说不得 我盯着黎小燕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我会同样给你给你弟弟一样的机会，你们主动交代，我都算你们坦白，算你们表现良好。要是不说，后果自负。” 白月和我互相看了一眼。 然后白月把夹子合上了，表示是不指望她说什么了，这是个暗示。 我站起来说：“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你们负责采买，他们吃的用的都是你们姐弟负责。你不说，难道就能逃过去这个同党的责任了吗？” 白月说：“离开你们的采买，他们在山里会不会饿死哦！” 黎小燕突然说了句：“饿死不至于，只是……” 她突然停下了。 我知道，黎小燕松口了，我又慢慢地坐下了，我说：“都现在这样了，还不打算说实话吗？说就说透了，只是怎么样？” “只是，只是吃得没有那么好而已。山里不缺吃的。” 我说：“他们在山里什么位置？都有谁？” “关长发，关佩佩，关长顺。” 我嗯了一声说：“关佩佩是刘红旗的妻子，关长发是刘红旗的岳父，当年的纸人抬轿子的事情，完全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主要就是为了不让关岭镇的人过老爷庙，因为，因为过了老爷庙，有秘密。” “有什么秘密？” 黎小燕摇着头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和小强平时只是把吃的用的放在老爷庙后面的蛮子洞里。” “你觉得你们提供的食物是几个人的？” 黎小燕说：“应该是五个人。因为我们采买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经常都是五或者五的倍数。” “你知道他们具体的藏身地点吗？” “他们经常来蛮子洞里拿东西，肯定会踩出一条路来，只要细心，肯定能发现。” “这么说，后山没有鬼。”我说。 “都什么年代了，也就关岭镇的人相信山里有鬼，哪里会有什么鬼嘛！都是关长顺他们搞出来的事情，就是不让大家进山。我也不晓得他们在山里做啥子。” 我这时候站了起来。 她很激动地问我：“我算不算立功？我算不算立功嘛！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噻！” 我说：“你早怎么不说？你早干啥去了？我对你很失望。” 说着我走出了审讯室，白月跟了出来，我们一起去了另一间审讯室。 黎小强已经坐在那里，他得意洋洋地样子，好像坐牢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笑着说：“你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想过没有，坐过牢的人出去之后，会到处碰壁。你连个像样的工作都得不到。” “我不需要工作，我是守墓人。”他说，“我有别人没有的守墓家族的血脉！” 白月说：“别幼稚了，你那什么都不是。守墓这种事不需要什么传承，也不需要血脉，是个人就能做。族长早就宣布了，要剥夺了你们黎家守墓的资格。并且把你们逐出关岭，从今后，你们和关岭镇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说说别的吧，黎小强，我和你说实话，你姐姐黎小燕已经全招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她都招了你还问我干嘛！” 我点点头说：“山里有五个人。” 黎小强突然愣住了。 我说：“还不打算说吗？我言尽于此，说不说看你。”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要是还不开口，我打算就此离开。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黎小强慌了，他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我一拍桌子说：“你还看什么呀！有什么好看的，老实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交代什么呀，我有什么好交代的？” 我站起来看着他说：“你们采买的物品，都会放到老爷庙后面的蛮子洞里，然后山里的人会去取走。” 白月叹口气说：“可惜啊，给你机会都不要。” 我和白月一起从审讯室出来，就听到黎小强在里面喊了句：“谁告诉你们的？你们给我回来，我有话问你们。” 我哼了一声， 离开了看守所。我不打算再给黎小强任何机会，我又不是他爹，凭啥对他那么好呢？我没那么闲。 回到关岭镇，我一打方向盘直接去了废品站，我有个担心，我怕关长顺把左诚意给绑架了来威胁我们。 但是我想错了，关长顺并没有那么做。其实我能理解关长顺，他对陆慧贞的爱是真挚的，他不可能伤害左诚意。因为那是陆慧贞的外孙女。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我才能安然无恙地在废品站住了那么多天。 我和左诚意中了双生蛊，他要是把我害死了，左诚意也就会跟着死。左诚意要是死了，陆慧贞可不会放过他。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陆慧贞伤心。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爱情是伟大的，但是伟大的爱情并不能掩盖犯罪的事实。 我在门口按喇叭，左诚意从屋子里出来，我对她招手。 她小跑着出来上了车，坐在了后排，她说：“找我有事吗？” “事情都搞清楚了，哑巴叔就是关长顺，他此时就躲在山里。我们得把他找出来才行。” 左诚意说：“去山里太危险了。这山里也许藏了大量的僵尸。” 我说：“僵尸都在地宫里，在地宫里有充足的食物，到了山里，僵尸吃什么？” “山里有的是食物，比如野猪。” 我看着左诚意说：“我是猎户，我明白野猪有多恐怖，野猪比黑熊的危险系数都要高。你觉得一个一百斤左右的僵尸，能打得过一个二百多斤的野猪吗？对于人来说，僵尸很厉害，但是对于野猪，那就是白给。我甚至觉得，僵尸到了林子里，会被野猪给吃了都是有可能的。”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僵尸这东西不是个天然物种，他没有在大自然生存的能力，他们只能活在地宫中。” “你这么肯定？” 我呵呵一笑说：“我从小就进山打猎了，我对猎物的理解比对人还透彻。僵尸根本就没有在野外生存的能力，它们连个兔子都抓不到的。” “就怕被偷袭。关长顺也许会喂养一两只在外面，当做杀手用。” 我说：“地宫早就封了，外面有僵尸的概率不大。关长顺一定是藏在山里的某个地方，他没想过要逃，他可能要在这里和我们斗一斗。” 白月说：“他要写自传噻！” 我说：“是啊，一个要写自传的人，狼狈逃窜可不怎么光彩。他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不然自传写出来不漂亮。就像是上一次，用哑巴的尸体代替自己，蒙混过关，这就很光彩嘛！” 白月说：“这个人心理已经扭曲，他做事不能用常理分析。黎小燕交代，山里可能有五个人。” 左诚意惊呼道：“五个人？怎么这么多？” 我说：“关长顺，关长友，关佩佩。另外两个不知道是谁。”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我觉得啊，应该是背叛的警察。丢了四个，死了两个，背叛了两个。” 白月说：“你不要乱说，啥子就背叛了呦！”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你觉得不可能吗？大力，难道你也觉得不可能吗？大家都是明眼人，何必装瞎 子呢！” 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知道，这话不能说。起码我作为一个警察，我不能说。 第214章 雷霆行动 第214章 雷霆行动 到了家里关上门，我们开了一个会。 这个会没有杨队参加，主要是因为涉及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神墓的问题。 我们大家围在桌子周围，我说：“大家想过没有，关长顺他们在老爷庙后面做什么呢？” 姚雪说：“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吓唬关岭镇的群众，让大家不要过老爷庙呢？” 阴春丽说：“还用说吗？肯定是和太子峰有关，那太子峰上多半有秘密。你从远处一看那太子峰就不对劲，太突兀了，我怀疑那是一块陨石。” 我笑着说：“那么大陨石砸下来，那还不砸一个四川那么大的坑啊！很明显这里不是。” 阴春丽说：“反正那块石头很特别。也许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陨星从太阳旁边经过，被太阳捕获了，然后撞在了地球上。那时候还没有人呢，地球可能都没有，只是聚在一起的一堆石头，这石头可是比人的寿命长得多得多。” 壮壮说：“咋还整出外星文明了呢。” 阴春丽说：“你们想想，为啥只有这里能养出蛊来，这老爷庙后面到底有什么？十有八 九和蛊有关。” 左诚意说：“合着你的意思是，这蛊是外星生命。” 阴春丽说：“不然呢？我反正没见过地球上别处有这样的生命形式。这个蛊和八爪鱼，我觉得都是外星生命。” 壮壮呵呵笑着说：“走近科学了哈！这是不是得请专家论证一下啊！” 白月说：“我觉得春丽姐说得有道理噻！师父，你觉得呢？” 我说：“那这山里有神墓没有？” 左诚意说：“那地宫就是神墓，蚩尤的尸体一定在地宫中。后山没有什么神墓，后山的太子峰上也许真的和养蛊有关。” 阴春丽笑了，说：“左金莲，你也赞同我的分析了吧！” “阴十三，你别得意。我就事论事，不然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这关长顺咋就离不开这关岭镇呢！他很可能就是因为太子峰才离不开这关岭镇的。” 我看着左诚意说：“你还找虎魄神刀吗？” “那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左诚意说，“我和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该抓关长顺就去抓关长顺，该破案就破案，该找你们的四位同志，就去找那四位同志。今后我和你们互不干涉。” 阴春丽笑着说：“左金莲，你的意思是，让大力帮你把僵尸都杀光了，然后你们捡现成的，去地宫找你的虎魄神刀。你咋想那么美呢？” 左诚意说：“要是官方把这把神刀找到了，我无话可说，就当是我白来一趟。你们找不到我再找就是了。这地宫内四通八达的，危险重重，我劝你们不要乱闯。” 我说：“你打算怎么找？” “你们走后我调集人手下地宫，就算是一寸寸的摸，摸上十年也得把虎魄神刀摸出来。” “一把刀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特殊意义。”我说，“传说大多都言过其实，等你找到这把刀，也许会发现已经锈得不成样子。” “这就是我的事了。” 阴春丽说：“远古时候的一个老坟，里面最多就是有几个瓶瓶罐罐，还都是陶器。里面放一些米什么的，有意思吗？左金莲，你还是不要对这地宫抱有太大的期望为好。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是我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左诚意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先撤了，你们开你们的会吧！” 左诚意起来走了出去。 姚雪要追，我一把拉住了姚雪说：“让她去吧！有些事她确实是不知道的好。我们研究一下明天进山的事情。” 壮壮说：“没啥好研究的，直接去老爷庙后面找蛮子洞，然后顺着踩出来的痕迹找到关长顺的老巢，将他一网打尽。你是老猎手了，你应该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吧！” 我点头说：“找到关长顺老巢一点问题没有，我现在主要就是担心安全问题。我倒是不怕僵尸，我怕的是暗箭！明天这样，我和郝队带队，你们走在中间，尤其是白月，你别老是逞能往前窜。” 白月说：“师父，我和你在前面走，别忘了，我可是能预判危险的。很灵的。” 阴春丽点头说：“我同意，大力，我和白月跟着你。姚雪和壮壮在后面。” 壮壮说：“开啥玩笑，我和大力那是搭档，秤杆离不开秤砣的关系。” 我呵呵笑了，我说：“合着都不愿意在后面，都想打头阵，立头功。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暗箭难防啊！关长顺可是急了眼，他杀人不眨眼，是个杀人狂。” 白月说：“所以我更要在前面给大家预警噻！” 姚雪说：“这样吧，明天让郝队的人带队，我们全都在中间。” 我点点头说：“这样，我和郝队外加两个武装警察走在前面，白月和你们大家紧跟着我们，不要掉队，不要超过我们，保持队形。” 大家纷纷点头。 壮壮说：“要不要先去摸摸地形？” 我摆着手说：“用不着，我和杨队、郝队已经商量好了，直接进山。摸地形倒是容易给关长顺各个击破的机会，我们直捣黄龙！”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廖耀宗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就要到了。他要亲自参加这次行动。 我心说这老狐狸干嘛来了，这不是来捣乱的吗？ 我问白月说：“廖耀宗怎么说来就来了？” “昨晚上出发的，开车来的。说是要指挥这次行动，还给这次行动起了个名字，叫雷霆行动！” 我点头说：“是啊，这里倒是离着蓉城不远，他开车过来倒是方便。” “他带了俩司机，他才不会自己开车呢！” 我们这边已经在派出所准备好进山了，廖耀宗还迟迟不到。 我和杨队、郝队商量，要不别等廖耀宗了，我们先走。 杨队指着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坏了，雷霆行动的负责人没来，你就想开始雷霆行动，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这还不到。到底几点到啊！ 又等了十分钟，我已经很不耐烦了。 阴春丽看出我不太对，她小声说：“你深呼吸，你犯病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了狂躁症。早上一颗药治疗我的抑郁症，晚上一颗药治疗我的狂躁症，药效特别好，但是时间太短，还不足以把我这病给根治。医生甚至觉得我这个职业，可能要一辈子都服药才行。 八点十五分，廖耀宗到了，下车之后大步流星过来了，大声说：“咱们开个现场会！” 我心说还开毛线的现场会啊！但人家官大，人家说了算。开吧！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净是跟着喊口号了。 到最后，廖耀宗大手一挥喊道：“出发，我宣布，开始雷霆行动！” 第215章 越来越热 第215章 越来越热 按照事先的部属，保持队形，开始行动。 唯一变化的是加入了廖耀宗。 说心里话，他对我来说是个累赘。普通的战士要是牺牲了，没什么大事，他要是死在了这里，怕是很多人都要被追责。 自从有了社会，人和人就从来都没有平等过，从前不会，今后还不会。 人人平等只不过是个口号罢了。 同样一个事故死亡的人，城市户口的能获得十几万赔偿，农村户口就只能获得几万元的赔偿。你跟我说人人平等，我只能说这是个愿望，离着实现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按照黎小燕的口供，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蛮子洞。 蛮子洞里有一口大棺材，黑色的，掉了漆，看起来有个百八十年了。 以前黎小燕和黎小强会把山里人需要的东西放在这里，然后他们离开，山里人自然会来取走。 这么频繁地来来回回，肯定是要留下痕迹的。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蹲下一眼就看出了那条隐形的小路。 我一摆手说：“跟我来！” 白月紧紧地跟在我后面，有时候还会叫我等她一下。她抓着我的衣服说：“师父，你急啥子嘛，你等等我噻！” 郝队也说：“大力，你别走这么快，后面容易脱节。” “进了山脚步自然而然就快了，习惯了。”我说。 我把速度放慢，后面的人才算是跟了上来。 越往前走，林子越密，林子下面全是藤蔓。这地方很多植物我都叫不上名字，一边走，一边觉得稀奇，心说这南方的植物就是和我们兴安岭不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走着走着，前面竟然出现了一棵大香蕉树，这就有点奇怪了，香蕉这东西不是热带才有的吗？关岭怎么也算不上是热带吧！ 况且这香蕉树上的香蕉长得特别好，一串下来能有一百多斤。此时已经黄橙橙的，摘了就能吃。 以前吃的香蕉都是绿的摘下来，放黄了才吃。直接长黄了的，应该更好吃一些吧！ 我伸手就摘了一根下来，扒开皮的时候，就觉得很香。 阴春丽在后面大声说：“别吃！小心有毒！” 我不信邪，一个香蕉能有什么毒？我咬了一口，结果又酸又涩，只能吐了。 “这什么玩意，闻起来香，怎么这么难吃啊！” 阴春丽走上前来，一笑说：“要是好吃还轮得到你呀！不是有毒就是难吃噻！不然那些野猪早就把这香蕉树给掀翻了。” 廖耀宗在后面喘着气说：“别顾着吃了，快走。争取天黑前找到关长顺的老巢。” 我心说，我快走你跟得上吗？瞧你累得，你得多久没锻炼过了？也真是难为你了，一位大都市的局长跑这里跟着我们抓贼，你这是立功心切还是放心不下呢？ 这不能问，只能猜一猜，但是他的真实意图永远都不可能猜得出来。我干脆，就当他是放心不下吧，他是领导，觉悟肯定比我高哇！ 我继续往前走，一边走，就觉得不太对了，越靠近太子峰，温度就越高，树木也就越是粗壮，树叶越来越大，植物也变得更加多样化起来。 这种野生的香蕉树越来越多，一串串的香蕉看起来非常漂亮，可惜的是，太难吃了。 虽然是难吃，但是我知道，只要有这些酸香蕉在，就不可能饿死人。难吃不代表没有能量和营养，在这里生存，不需要种地，也不需要费劲巴力去打猎，吃这酸香蕉就行了。 如果觉得香蕉是酸的，难吃，可以加一些西红柿嘛！香蕉树下有很多野生西红柿，颜色鲜艳，摘一个尝了一口，别提多甜了。就是小时候家里种的西红柿那个味道，不是大棚里培养出来的杂交品种，都没西红柿的香气了。 我吃着西红柿说：“要是把西红柿和香蕉都捣烂了做成西红柿香蕉酱，酸酸甜甜，味道应该不错。” 阴春丽说：“你怎么什么都敢吃啊！” 我说：“不只是我敢吃，你看落地上的西红柿，虫子也吃，鸟也吃。毒不死鸟，自然就毒不死我。” 廖耀宗走上前来，我递给他一个西红柿，他咬了一口说：“嗯，真甜！这地方怎么越来越热啊！这什么情况？” 郝队看着前面说：“前面有雾气，会不会是瘴气啊！我们可是没来过这里，你看这里，一点风都没有，要是有瘴气，我们可就惨了。” 阴春丽走上来，看着前面说：“前面应该有大量的温泉，就是这些温泉把这里的气温一下抬高了。这温泉滋养了这里的植物，形成了小气候。所以才会有香蕉这种热带植物。” 我看着前面说：“不只是香蕉，好像别的植物也都更大，和外面的植物虽然是一个品种，但好像都变异了一样。大得出奇。就说这西红柿，更红，更艳，更圆，更甜。你看这叶子，比下面的大三倍。” 阴春丽点点头说：“但是果子没有变大，按理说果子应该也跟着变大才符合常理。” 我这时候想起来一个现象，以前在老家，冬天要洗澡的话要去城里的国营浴池，一群形形色 色的人坦诚相对。那时候我就发现了，并不是个子大什么都大，大家都懂的。 廖耀宗伸着手说：“再给我一个，这真甜。” 这里有一片西红柿，长了很多，被动物给吃了多一半，不过剩下的也不少，够我们吃了。 我看看表，这才十点多，才走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到休息的时间。 总不能大家都在这里吃西红柿吧。 我摘了一个给廖耀宗之后，又摘了一个给了壮壮。 壮壮拿着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汁爆出来，喷了白月一脸。 白月用袖子一边擦一边说：“壮壮，你能不能先咬个小口吸一下汁！你是猪啊！” 壮壮嘿嘿笑着说：“对不起哈，没想那么多。” 我们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温度越是高。不过路好像越来越好走了。 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看看后面的兄弟们，也都是大汗淋漓。 廖耀宗甚至解开了衣服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跨栏背心。 我看着廖耀宗说：“廖局，扣上扣子！” 廖耀宗拎着衣摆为自己扇了几下，又把扣子扣上了。 我说：“大家小心点，谁也不许解开扣子。” 前面雾气弥漫，湿度很大，气温又高，起码有三十二度了，我担心这里有毒物，比如毒蛇，毒蜈蚣之类的东西。敞胸漏怀的，一旦被攻击，那就是最好的目标。 刚才我就见到了一条小金环蛇。 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廖耀宗在我后面说：“大力同志，休息一下吧，走了半天大家都累了。” 我看看后面，大家都没累，我看是他累了。 但是这里并没有休息的条件，我说：“再往前走一段，这里不太适合休息，我们得找个视野好的地方休息。” 又走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一片开阔地。 这里的地面上有一块巨 大的石头，这石头上爬了一些藤蔓，我们把藤蔓砍了，拽到了一旁，就露出了下面的这块巨 大的石头。 这石头上不长草，不长树，刚好供我们大家休息。 石头周围全是粗壮的树木，这一路过来，我看到很多树枝上都有蛇，什么颜色的都有，但是他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在树林里休息，一旦某一条蛇突然掉下来把谁咬了就麻烦了。不是没这种可能。 我们围坐在一起，只剩下一只手的杨队把地图铺展开，指着说：“我们应该在这个位置了。” 第216章 镇庙之宝 第216章 镇庙之宝 我见到这口钟的时候，第一感觉这钟也就是一百多斤。 不大，和一个保险柜差不多。但是仔细看就不太对了，这家伙真厚啊！估计得有一拃厚。怪不得这么重呢。 大师拄着单拐上了钟楼，笑着说：“就这金钟，多少人都惦记着呢。” 这钟肯定不是金子做的，这是合金的，里面肯定是有铜，但颜色泛着黑，铮亮铮亮的，倒是和金子一样不生锈。 木槌敲击的地方尤其亮，亮到和包浆了差不多。 我说：“真的是宝贝，怪不得这么多人惦记！” 大事摆着手说：“走，我带你看几样东西。” 我扶着大师下了钟楼，这钟楼下面还有地下室，大师直接带着我去了地下室。 在这地下室里，有两个箱子。 大师让小和尚打开了两个箱子，我一看，竟然是两个丑陋的僵尸尸体。 在两个箱子旁边还有一个盒子，看样子像是一把长剑的形状，但是这盒子打开之后，我看到的却是一根大腿骨。 大师嘿嘿笑着说：“明白了吗？” 我说：“这大腿骨是大师的。” “官家聪明啊！我这腿就是被这两个僵尸给咬断的。” 壮壮问：“那这僵尸是怎么死的？” 大师说：“僵尸是被钟声震死的，这些僵尸尤其怕钟声，在三百米之内，钟声一响，僵尸就会暴毙而亡！” 壮壮不可思议地说：“这是什么原理？” 大师说：“金钟一响，魑魅魍魉无处遁形！至于什么原理，老衲只能说是佛法无边！” 我小声说：“大师，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报了，可惜啊！”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不可说，说不得啊！阿弥陀佛。” 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死光了，想知道为什么没人管不可能了。大师不可说，我也明白大师的良苦用心，说出来倒是给我找麻烦。还不如不说，我也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我只要知道，刘红旗的腿是因为偷钟瘸了的，并不是自从来这里就是瘸子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我懂了，谢谢大师。” 壮壮说：“这钟这么厉害，我们抬着它们进山不就行了吗？” 大师立即摇摇头说：“使不得，这钟是老爷庙的圣物，离开老爷庙就不灵了。在这钟楼上就是用来镇妖邪，隔绝阴阳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心说壮壮你是真有意思啊，啥都敢借。我给了壮壮一个眼神，壮壮立即不说了。 我们出了老爷庙之后，壮壮才说：“我看就是这老和尚小气，不肯借给我们。” “别人家女人生不出孩子，借你老婆去生个孩子，你愿意吗？” “这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我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那是人家的宝物，要是肯借，不用你张嘴，主动就借给你了。” “要是有这金钟，我们可就万无一失了。” 我看着壮壮笑了，我说：“要是把金钟给丢了呢？一千斤的大钟，怎么抬进去？一个不小心滚落进山崖怎么办？这路多难走你也知道，不要想金钟了，不可能的。” 壮壮叹口气说：“可惜了。” 我和壮壮随即就开上车下了山，去找左诚意。 我把昨天进山的事情和左诚意一说，她顿时有了兴趣。 她歪着头看着我说：“你确定有阴阳界？你确定那是黄泉路？” 我故意把事情说得玄之又玄，我说：“你是没看到，太可怕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半途而废折返回来。在这边热得要死，伸手过去，冰凉冰凉的，树叶都落光了。” 壮壮补充道：“尤其是两边那些石像生，全是妖怪！” “那不是妖怪，那是鬼仙。牛头马面听过吧！”左诚意说。 我这才哦了一声，我说：“怪不得，看来那边真的是阴间啊！” “什么阴间？装神弄鬼罢了，阴十三怎么说？”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邪的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 “纸人抬轿接新娘，这有点意思。”阴春丽喃喃道。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你知道刘红旗的腿是怎么瘸的吗？我也是昨晚刚刚查清的。” “怎么瘸的？” 我指着山上说：“去偷老爷庙的金钟，结果把锁扣打开了，金钟落下来，砸断了他的腿。”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他偷金钟做什么？关长顺给了他五百万，难道还不够花吗？” “那金钟是宝贝，三百米内，金钟一响，僵尸暴毙！” 左诚意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那些蛊虫听不得这声音，会被震死。这就像是人类，听不得泡沫蹭玻璃的那种吱吱声一样。听了就浑身发冷，很不舒服。对于那些蛊虫来说，钟声是致命的一种特定声波。那你们干脆借了那金钟用一下就好了嘛！” 壮壮说：“人家不借。” 我二声诶了一声说：“壮壮，别胡说。也不是大师不肯借，实在是不方便。那金钟有上千斤，怎么往山里运。费劲巴力运进去，弄丢了怎么办？还是挂在钟楼上最安全啊！起码能保关岭镇一方太平。抬着金钟进山，太冒险。” 左诚意小声说：“是啊，抬金钟进山不是太冒险那么简单，是大概率要弄丢这个宝贝啊！这金钟可不只是镇庙之宝，这也是关岭镇的门神。” 我嗯了一声说：“我得去审审刘红旗。要不要一起去？” 左诚意说：“我又不是你们的人，这不方便吧！” “但你是家属啊，没啥不方便的。刚好你也劝劝他。” 左诚意想了想说：“那行吧，我和你去一趟。” 我叫上左诚意其实可不是简单的见见刘红旗那么简单，我想拉她入伙一起去探那阴阳界。 总不能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吧！得打个提前量，干脆，审刘红旗，我就带上她。 在看守所里见到刘红旗的时候，他憔悴了很多。 我和左诚意一起坐下，壮壮还是愿意站在门前面，他靠着门站着。 左诚意说：“刘叔，还好吧！” 刘红旗一笑，摇摇头说：“这地方能好哪里去，就那样呗！” 我说：“刘叔，基本查清楚了，你老婆和你岳父都没死，全在山里为关长顺做事呢。除了你老婆和你岳父，还有俩人，他们一共五个人在山里，你知道另外两个人是谁吗？” 刘红旗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 我说：“你为什么去偷老爷庙的金钟？” 他听了之后一愣，随后呵呵笑了，说：“我接到的任务，不逞想那金钟死沉死沉的，直接砸断了我的腿。早知道那么沉，我才不去呢。” “刘叔，哑巴就是关长顺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分不清他是不是聋哑人？你分明就是知情不报，刘叔，你让我挺失望的。” 刘红旗一笑：“你们知道了啊，我这刚要和你说，你就知道了。看来我是享受不到坦白从宽的福利了，我这叫抗拒从严！” 我笑着摇摇头，我说：“是关长顺让你去偷金钟的吗？” 刘红旗点点头说：“是啊，那金钟的声音是僵尸的克星，对于关长顺来说，如鲠在喉。但不是关长顺让我去偷的，是黎阳让我去偷的。说事情办成了给我一千万。你们可能是误会了，哑巴一直没说过自己就是关长顺，但我也不是傻 子，我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我和哑巴心照不宣。” 我看着刘红旗笑了，我说：“你早举报哑巴的话就是积极配合，符合坦白从宽的政策。” 刘红旗摆摆手说：“算喽！我可不敢要，我要是坦白了，我的家人还活得成吗？关长顺心狠手辣，我还是一人承担吧！自己造的孽，自己偿，谁也不连累！王警官，小意，我希望你俩好好的，别出事。我累了，我想去躺一会儿了。没别的事的话，请回吧。” 我看着刘红旗大概十几秒，竟然无话可说了。只能点点头，对左诚意说：“我们走吧。” 第217章 壁画真多 第217章 壁画真多 我直接把左诚意、赵明远和刘秀红三人一起请上了王陵。 不过是用我来交换的。 左诚意的条件很简单，这次她帮我，下次我帮她。 她还有一个理论，说她的命是和我绑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看到我出意外的，她是第一。 她比我的父母和爷爷更关心我的生命安全。 我还真的被她说动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最怕左诚意出意外。这样想的话，她帮我、我帮她就是理所当然了呀！ 左诚意嘿嘿笑着说：“我们这就是一帮一，一对红！” 到了之后，我们开了一个很长的会议，我把地图放大做了标记，和大家一起总结了一下昨天的行动。 主要还是说给左诚意听。 当我说到纸人吹着喇叭抬白轿子来接亲的时候，左诚意举着手说：“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她站了起来，看着阴春丽说：“阴十三，你是怎么看的？” 阴春丽站了起来，对大家说：“这是幻觉，但这是比较高级的幻术。要是普通人遇到肯定就会着了道，我刚要出手破了这个幻术，壮壮先出手了，这幻术被他给破了。任何幻术在壮壮面前都不堪一击，壮壮是幻术终结者。” 廖耀宗问：“这是为何？” 阴春丽说：“壮壮有一双火眼金睛，也叫神眼，刚好和大力相反。大力是一双鬼眼，任何的阴邪之物，他都是看得到的。” 廖耀宗呵呵一笑说：“怪不得朗太行拿这俩当宝贝，看来还真的是宝贝啊！我怎么和他要人他都不放，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对了，你们市刑侦大队组建了异事科，干脆我们合办这个异事科。我让白月加入！” 白月一听顿时笑着说：“要得要得！我觉得廖局这个提议非常好！” 姚雪说：“白月？她有什么特长吗？我为什么要她加入？再说了，我们相隔千里，咋合作嘛！” 廖耀宗说：“不是合作，是让白月加入你们。不要小看这丫头，她也是我们局的宝贝，她是个危险警报器，就像是天然气的那个危险警报一样，她能感知到未来的危险。” 姚雪说：“真的？” 白月猛点头说：“是噻！只要有危险，我这心跳就加速，我就会觉得焦虑，恐惧。各种危险的感觉都会出现。” 我点头说：“这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啥原理。” 左诚意说：“这不需要原理，其实每个人都有感知能力，只不过白月比普通人更强一些。” 阴春丽点头说：“没错，但白月强得可不是一些，她比一般人强了至少一百倍。这也算是个体差异吧！大概率是和脑子结构有关。”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说：“比如我们上学的时候就看得出来，有些人天生就善于学习，数理化不学就通了，有些人，大字都认不得一箩筐，比如大力。” 我呵呵一笑说：“是啊，我这脑子就不认字，我看字和看壁画差不多。阴春丽说的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就是我，我就是那个文盲。” 姚雪点头说：“那白月同志可就是我们急需的人才啊！我原则上同意白月同志的加入，不过这件事，得我们郎局说了算。廖局，你得找我们郎局商量。” 廖耀宗一摆手说：“朗太行那里没问题，我早就把这老小子给收买了，你同意就没问题了。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这异事科随着白月同志的加入，就也算是我们蓉城警方的分支机构了，当然，你们的办事机构在明山。以后要是蓉城或者别的地方有什么案子，得有条件听我调遣。” 我急呼道：“我们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爹吗？这不行哈！” 廖耀宗说：“有条件听我调遣，不是无条件。到时候你可以提点合适的条件，明白了吗？你小子怎么就不懂事呢！阎王爷能让小鬼儿吃亏吗？” 壮壮舔了舔嘴唇，他说：“有条件是啥意思？要不你给我和大力每人在蓉城弄一套住房吧！你们公共安全系统肯定有家属楼吧，分我们一人一套，我们就认你这个领导。不然说那么多空话，没意思。” 壮壮这个要求挺过分的，蓉城的房子多贵啊，尤其是市中心那一带，都五六千，七八千一平米。 我嘿嘿笑着说：“就是就是，听其言，观其行。打嘴炮，可不行。” 本来以为是给廖耀宗出个难题，想不到廖耀宗一拍桌子指着我说：“就这么定了，两套房，八十八平米一套的，三室两卫一厨房，加客厅餐厅，咱们局的家属楼无公摊，你们喜欢几楼？” 姚雪小声说：“有电梯吗？” “有，是后加装的电梯。” 姚雪说：“那就选顶楼！顶楼安静。” 廖耀宗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就去办手续，三天钥匙就能到手。你们啥时候来蓉城，找我拿就好了。” 我和壮壮互相看看，我俩都惊呆了。我的天啊，这是多大的恩惠啊！我想拒绝，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 蓉城的房子啊同志们，八十八平米，无公摊，后加装的电梯，这不是做梦吧！ 我举起手说：“我原则上同意廖局的安排。” 壮壮举着手说：“我，我也同意。” 白月和姚雪都举手，她俩也纷纷表示同意。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让人无法拒绝。 这件事我们几个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左诚意这时候看着我笑着说：“大力，你跟我干，北上广深你随便选，我给你弄一套别墅。跟我干还没那么多破规矩，也没有领导管着你，你就是自己的领导，你早上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你晚上想几点睡就几点睡。你就算是娶三个老婆也没有组织限 制你。” 我打断她说：“你快别说了，我无福消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是正道，你们那歪门邪道不适合我。” 左诚意说：“你这是何苦呢，我还真的挺奇怪的，当警察有那么好吗？” 我说：“我当警察可以光宗耀祖。当摸金校尉，能光宗耀祖吗？” “光宗耀祖？” 我说：“我还能为人民服务。” “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啊，既然觉悟这么高，就别要房子了呗！” 白月这时候接了句：“左金莲，你是不是从敦煌莫高窟出来的啊！” “啥意思？” 阴春丽呵呵一笑说：“你壁画真多噻！” 白月说：“是噻！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晓得警察和盗墓贼的区别。我们是人民警察，你晓得了噻！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阴春丽说：“白月，你和她一个摸金校尉说这些有毛线用，他们的价值观和是非观都是混乱的。这叫啥子晓得不？这叫恬不知耻！” 左诚意看着我说：“大力，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扭头就走，一帮一，一对红，说好了的。她们这么挤兑我，你必须给我做主。” 我心说，这群妇女，我算是服了。我看他们都是从敦煌莫高窟出来的，壁画真多！ 第218章 迷 路 第218章 迷 路 次日一大早我就知道不好，下雾了。 这雾气总算是散了，但是留下了太多的露水。这要是进山，走不出一百米浑身就得湿透了，这绝对不行。 这要是刮风还好，偏偏一丝风都没有，一直等到了上午十点半，露水才算是下去了。 我们本来打算出太阳就进山的，一下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所以我们这次走得挺快的。 但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好像和上次进山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停下脚步，我用胳膊拦住了郝队说：“郝队，走错了。” 郝队说：“错了？” 我说：“上次回来的太着急了，没有留标记，这次走的路好像不太对。” 左诚意看着前面的痕迹说：“没错啊，看这痕迹，像是人踩过的。” 我摇着头说：“相信我，这不是那条路。” 我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面，抓了一把腐殖土闻了闻，我闻到了僵尸特有的那种腥臭气息。 我把这腐殖土扔掉，拍了拍手说：“这不是人走的路，这是僵尸走的路。” 郝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怎么会走错呢？明明和上次走的一样的方向！” 我抬着头看着天，天灰蒙蒙的，阴了。 在这里指南针不好用，我呼出一口气来，闭着眼想了想，再睁开眼的时候，我说：“我们迷路了。” 廖耀宗把地图展开，看着地图说：“我们应该在这个位置吧！” 他指了指地图，然后拿出来了卫星定位装备，做了一下定位。然后他根据坐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十字交叉点。和他刚才指的位置差太远了。 他指着说：“我们在这里。” 我看看这位置，竟然走到了山谷西边的山坡上。 离着太子峰可是越来越远了。再走的话都要上西边这座山岭了，这道山岭的名字叫大平顶。据说这顶部特别平，就像是一个飞机场一样。 这个卫星定位装备有个缺点，它只能定位，不能指示方向。不过有个办法能让我们判断方向，那就是移动起来，根据坐标的变化来判断方向，一般的车用导航仪就是这么配合地图指示道路和方向的。 我们用了十五分钟重新定位了方向之后，朝着太子峰的方向走了出去，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总算是再次找到了那条直道。 左诚意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司马道。 她摇着头说：“这绝对不是司马道，你看这两边的石像生，一点谦卑恭敬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一群鬼差。不过也不可能是什么黄泉路，吓唬吓唬别人还行，吓唬我，找错人了。” 赵明远和刘秀红两个过去，用数码相机对着石像生拍了一些照片，然后快速退了回来。他们在相机上看着这些石像生，在讨论着。 阴春丽小声对我说：“该吃药了。吃完睡觉。” 我回头看看，大家已经在这条路的末端搭建了帐篷，帐篷互相连着，两边的绳子都拴在了树上和石像生上。 我把药吃了，然后看着这条直道的远处。 左诚意回头看到有人把绳子拴在了石像生上，大声呵斥道：“谁让你们在石像生上拴坠子的？小心晚上这玩意活了，把帐篷给你拽跑了。快解开，拴树上也好，在地上打橛子也好。” 我对阴春丽说：“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听她的，这方面她比我强得多。”阴春丽说。 我大声喊：“壮壮，听到了没？把绳子从石像上解下来。” 赵明远和刘秀红走了过来，赵明远说：“大力，今晚怕是要下雾，让大家有心理准备，也许会有事。” 我说：“能有什么事？” 刘秀红说：“不管有什么事，让大家都不要出来。” 这次大家进山根本就没带热兵器，全是拿的刀qiang棍棒这些，简直就像是打狼队。 不过我还是申请了一把步qiang，我想着，万一关长顺有武器，我们没有，岂不是要吃亏吗？不过我只带了五发子弹，我担心自己的精神不稳定，万一被迷了，把自己人给杀光了就麻烦了。五发子弹，最多杀五个人。 吃了晚饭之后，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下雾，到了夜里十点钟，廖局突然钻进了我和壮壮的帐篷里，他小声说：“外面下雾了。” 我和壮壮其实都睡着了，不过廖耀宗一进来我就醒了。我坐了起来。 壮壮翻个身，但是他没睡，因为他没打呼噜。他只是懒得搭理廖耀宗。 我说：“昨天就下雾了，今天下雾也不奇怪。” 我们带了小型发电机，五十多斤，照明还是没问题。此时汽油机在嗡嗡嗡地响着，一共八盏白炽灯照亮了我们整个营区。 我把头伸出去，看到站岗的战士站得笔直。这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不会出任何纰漏。 廖耀宗坐下，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腿蜷缩着，他说：“要是不走错路，今天起码能到阴阳界。” “也不用太着急，走错路也不一定是坏事，万一敌人在半路给我们挖陷阱了呢？” 廖耀宗一笑说：“你说得也对，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缩回来，坐在了廖耀宗的旁边，我小声说：“廖局，你干嘛非要亲自来啊！” “是我把那四位同志也派出来的，我要亲自把他们接回去。” 我小声说：“廖局，你得有心理准备。这山里有五个人，一个关长顺，一个是关佩佩，还有一个关长友。另外两个是谁呢？” 廖耀宗摆着手说：“不可能，我的同志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叛变。” 我小声说：“这不是叛变啊！他们只是想活着，想活着，就只能听命行事。郭彩霞就是前车之覆。” 就是这时候，赵明远突然在外面叫我：“大力哥，你出来一下。” 我钻出来，看到赵明远双手插着兜站在帐篷外。 我站在他面前问他：“什么事？” “我家大姐要你去她那里，有事找你商量。” 我心说这大晚上的，咋这么多事呢。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回头的时候，廖耀宗从我帐篷里钻了出来，走掉了。我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跟着赵明远去了他们的帐篷。 他们的帐篷比较大，比我们的更专业，材料更先进。 我钻进去的时候，看到左诚意和刘秀红在用扑克牌拉火车呢。 刘秀红一看我进来了她就出去了。 我坐下后，大大咧咧地说：“说吧，啥事？” “你是不是和阴十三好上了？”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她说：“我说你是不是闲的？你难道真的是敦煌莫高窟出来的？” 我起来要走。 她突然说：“我反对你们在一起。” 我听了又转身坐下了，我说：“你反对得着吗？” “你别忘了，我们只有一条命，你一半，我一半。你和她在一起风险太大了。你怎么不选择姚科长？”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她说：“这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事情吗？要是我说了算，我选你不就都行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和你不可能。” 我瞪着眼说：“你也知道不可能啊！咱以后不提这件事，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好吗？” 说着我站了起来，刚要往外走，赵明远和刘秀红一起钻了进来。 赵明远说：“大姐，外面好像不太对。”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又听到了吹唢呐的声音，这是一曲迎亲的特别喜庆的曲子。 甚至听到这曲子，脑子里就有了迎亲的画面。 第219章 纸棺材 第219章 纸棺材 左诚意和我一起钻了出来，接着是壮壮，阴春丽，杨队和郝队、廖局都出来了。 左诚意大声说：“都回帐篷里，我来处置。” “我帮你。”我说。 白月这时候突然跑出来，到了我身边，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声音颤 抖着说：“来了，他们来了。很多很多，师父，他们来了。” 壮壮拎着他的狼牙棒走过来，对左诚意说：“怕是你处置不了啊！” 再看周围，大量的纸人都在灯光外围跃跃欲试，白 花 花一片，应该有一百多个。我们被包围了。 廖耀宗大声说：“准备战斗。” 郝队大喊一声：“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壮壮大声说：“大家都别怕，这些纸人其实就是僵尸，披了一层纸人的皮，照脑袋打！” 武装警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就先是小牛犊子一样，全都双手握着准备好的棍棒，出来摆好了阵型。 唢呐声一直在响，现在吹起了大悲调。 我本以为又是幻觉，壮壮却说：“这喇叭谁吹得啊，吹得还不错！” 我这时候意识到，确实有个人在吹唢呐，而且很可能这唢呐声极有可能就是指挥僵尸的信号。 唢呐声急促了起来，像是万马奔腾。这些纸人跳着就冲了进来，这些玩意特别灵活，一跳就有三四米高。 有这能耐，咋不参加奥运会去啊，做个为国争光的僵尸不好吗？ 其中一个僵尸直接就张着大嘴从空中扑了下来。 我一斧子就劈开了这货的脑袋，顿时噼里啪啦那些带电的虫子落了一地。 有一个落我脖领子里了，电得我浑身直哆嗦。 不过我从腰部把它抖落出来的时候，它已经死了。而其它的虫子则聚在了一起，还是形成了一个大脑的形状。很明显，这东西和以前在融城大厦的是一个东西。只不过披了一层纸皮。 这些僵尸凶猛是凶猛，不过他们力量普遍不足，只能靠着嘴巴撕咬和爪子挠，他们的优势就是迅猛。我们完全可以摆好阵型，以逸待劳。 壮壮大喊一声：“卧槽！” 他一狼牙棒打中了一个僵尸，但是这狼牙棒镶嵌在了这僵尸已经被打扁了的脑袋上，拔不下来了。 他踩着僵尸的尸体拽狼牙棒的时候，一只僵尸过来，张嘴就咬他的咽喉。 壮壮是真壮啊，他一只手抓住了僵尸的脖子，重重地把僵尸摔在地上。 然后拔 出 来狼牙棒，直接就把僵尸的脑袋给砸崩了，蛊虫散了一地，然后聚在一起，发着诱 人的光芒。 壮壮一脚踩上去，直接踩碎了这些蛊虫，双手举着狼牙棒，抡圆了，又对着面前的僵尸砸了出去。 僵尸很快就冲 进了我们的阵营，开始了一场混战。 我们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他们实在是太灵活了，混战就不可避免。 所以我们只是带了棍棒来，qiang在这里毫无用处。 我和壮壮、姚雪三个背靠背组成了一个三角形，把白月围在中间。她已经吓得浑身颤 抖，双手抓着自己的耳朵蹲在了地上。 我大声说：“壮壮，姚科长，我们一步都不能退。” 姚雪大声说：“明白，放心！” 姚雪手里是一把砍刀，她把柴刀的头部焊接在了镀锌管上，然后在镀锌管上缠上了麻绳，这样能有更好的握持感和摩擦力。她力量始终不如壮壮和我，不过他很灵活，连续砍杀了三个僵尸，令我和壮壮都对她刮目相看。 壮壮大声说：“姚科长，你可以啊！” “这不是废话么，不可以我怎么当你们的科长？！以前是不是把我给看扁了？” 很快，阴春丽也加入了我们的站队，不过她没有正面应敌，而是躲在了我的身后，拼命地扔符。 阴春丽的加入令我们三个顿时觉得轻松了起来。 冷不丁在我们面前就会出现一堵墙，往前冲的僵尸撞上这堵墙会有一个停滞动作，就是这一下，就给了我们一个斩杀他们的机会。 可以说，有了阴春丽我们的压力直接减少了一半。 阴春丽大声说：“大力，我还可以吧！” “左诚意那边怎么样？” “放心吧，他们对付僵尸是基本操作。” 我扫了一眼，左诚意和赵明远、刘秀红组成了一个三人小组，可不是么，他们对付僵尸是基本操作，不过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用的是尖镐和铲子，在他们周围，僵尸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个圈。 再看那些武装警察战士可就不太好了，有牺牲的，有负伤的，他们把廖耀宗围在了中间，形成了圈套圈的防卫阵型，一共是三圈。 僵尸突破第一圈，还有第二圈，突破第二圈，到了第三圈就再也别想进去了。 再进去，廖耀宗可就要完蛋了。 我们在减员，僵尸也在减员。僵尸的减员速度比我们要快得多。 我明白，这是敌人最后的反扑，而且，这一仗我们有备而来，是一个必胜的局面。 眼看僵尸越来越少，我们开始防守反击。 这些僵尸倒是识趣，就在一瞬间，一个个全都撤退，钻进了旁边的林子不见了。 郝队拎着一把流星锤过来了，说是流星锤，其实就是在镀锌管的头上焊了个球，上面又焊了刺。还别说，这玩意打僵尸看起来比斧子好使，他前面轻，惯性小，抡起来省力气。 我们浑身全是血，血顺着郝队的脸往下流。他擦了一把，然后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他猫着腰，我用手在他的脑袋上按了一遍，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 但是我看到他掉了一撮头发。 我说：“他娘的僵尸，还薅头发啊！” “马格壁的，我以为我脑袋碎了呢！”郝队用手摸了摸头皮，他说：“头发掉了还能长，脑袋没碎就行。” 杨队只有一条胳膊，他就算是一条胳膊，还是拎着一把柴刀参加了战斗。他还亲手劈了一个僵尸，不过他是在第三圈了。 杨队大声说：“要不是老子少了一只手，老子肯定砍他十个僵尸。” 接下来我们清点了一下，我们牺牲了九名战士，不过我们砍死了八十多僵尸。可以说这是一次完胜。但是对于牺牲的战士，我还是深表痛心。 不过这种牺牲是有意义的，通过我们的努力，已经基本摧毁了敌人的反抗能力。 此时，那唢呐声不响了，整个山里一丝风都没有，静得出奇。 大家开始打扫战场，那些僵尸该补刀的补刀，该搬走的搬走，打扫完了战场之后，我们大家都累得不行，坐在了地上。 廖耀宗凑到了我身边，小声说：“不会再有第二波了吧！” 我说：“应该不会有了，再来咱们也不怕啊！” 我起来进了帐篷，把步qiang拿了出来，拎着步qiang沿着这条直道往前走。在道路的中央，摆着一口之棺材！ 壮壮跟了上来，我俩围着纸棺材走了一圈，壮壮用狼牙棒把纸棺材劈开，里面躺着一个纸人。 纸人身上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看着挺瘆人的。 壮壮用手电筒照着说：“啥意思啊？” “吓唬人呗！”我不屑地说。 巡视了一番之后，我俩走了回来。这时候廖耀宗正给大家开会呢。 我懒得听，干脆和壮壮靠在了旁边的石像生上。 很快，左诚意和阴春丽也过来了，她俩一边走一边互相哔哔。 壮壮小声说：“还真的是从敦煌莫高窟出来的。” 第220章 稻草人 第220章 稻草人 雨下了一天，我们这一天没有动。 此时，关长顺被我们堵在山里，他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次他怎么也逃不掉了，我们也不急于一时。 天又黑了，雨总算是停了。 我拿着地图看着，指着地图说：“看到了吧，我们在这个位置。我估计敌人的位置在这里。” 廖耀宗看着我说：“在半山腰？” 我点点头说：“应该在林子的边缘。这林子里阴暗潮湿，不适合居住。但是离林子太远，又没有食物。所以，在这一带居住是最适宜的。” 壮壮说：“昨晚上那吹喇叭的声音挺远的，我觉得就是在林子边缘吹的。” “大概三公里。”廖耀宗说，“能传这么远吗？” 壮壮：“看来你是没听过吹喇叭的啊，一个村吹喇叭，周围几个村都能听到。” 左诚意说：“别乱猜了，这条道的尽头应该是一座鬼庙，大概率是蚩尤的神庙之类的。那些人就住在庙里，这有什么好研究的？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到了，人早就跑了。” 我指着地图说：“跑，能跑哪里去？周围全是原始森林，钻林子不是找死吗？” 左诚意说：“狡兔三窟，他们肯定还有藏身地点。” 我用拳头往地图上一砸说：“就算是把太子峰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关长顺。打掉他，也就彻底截断了这个国际贩毒组织的链条。” 廖局看着我点点头说：“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我们的同志纷纷喊着有。 左诚意不屑地说：“喊口号要是有用，还要我们来做什么？！干点实际的吧。” 我说：“左诚意，你不懂就别乱发言好吗？你就当我们不存在行不行？” 阴春丽对左诚意说：“人家这是鼓舞士气，你倒是好，来拔气密芯儿了哇！” “研究来研究去，净是研究一些没用的。这前面有什么我想都想得出来，你们就别乱猜了。这里以前应该是蚩尤坐殿的地方，也就是他的神庙。” 壮壮说：“外面那些雕像，那都什么玩意啊，魑魅魍魉的！” 左诚意说：“也许当年就有这些生物也说不定，还有，你没看到这些石像生的材料吗？全是用太子峰顶的特殊石材打造的，这是磁石，有金属性质，磁性特别大。你们随我来。” 我们大家钻出了大帐，跟着左诚意到了旁边一尊石像前面，这是个大象的头、人身体的石像。左诚意拿出刀子来，一松手，啪的一声就贴在了这石像上。 左诚意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打不出去卫星电话的原因。” 我伸手摸摸这石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被腐蚀的痕迹，也没有生锈，真搞不懂这是什么材料。 我小声说：“难不成真的是天外飞来石？这得有多少年了？这是蚩尤活着时候雕刻的还是他死了之后雕刻的？” 左诚意点头说：“是飞来石这件是肯定的，不过也要小心点，这石头可能会有什么射线之类的，会伤害身体。至于是活着时候雕刻的还是死了之后雕刻的，我更倾向于候着。” 白月说：“不一定有射线吧，要是有射线伤害身体，他们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噻。” 左诚意说：“你能确定这磁石不伤害身体吗？你觉得这蛊为啥只有在这里能养，你们想过吗？” 我仰着头看着远处，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 左诚意一笑说：“我觉得，就是因为这太子峰，所以才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太子峰从古到今，都在左右着这里的一切。这山，是有灵性的。” 刘秀红这时候走了过来，她拿着三根蜡烛点上了，然后摆在了路中间，竟然拜起了山神来。 这三个人给山神老爷行三拜九叩大礼，这刚拜完，突然就起了一阵妖风。 一个旋风卷着树叶顺着大道就转了过来，这旋风起的蹊跷，来势凶猛。 就见赵明远和刘秀红两个人，男左女右站了出去，每人打出去一道符。两道符撞在一起变成了两个稻草人，一个站在路中间，另一个围着第一个跑圈。 这旋风到了稻草人这里就不走了，围着稻草人转。两个稻草人就像是两个陀螺在地上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竟然哗的一声散开了。 同时，旋风也消失了。 再看地面上，只有一堆纸片。 廖局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怎么知道？！确实挺邪性的哈！” 壮壮摇着头说：“这不是邪性，这风是真的。这地方不好闹啊！” 廖局说：“你是要哪吒闹海，还是孙猴子大闹天宫啊，还不好闹！” 壮壮说：“方言嘛！不好闹！” 我说：“确实不好闹！” 左诚意站在路中间，看着前面说：“没事了，大家睡觉吧。今晚我来站岗。” 廖局说：“我们有哨兵，左诚意同志，你和你的人放心休息吧，不会有事的。”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在这里，你还是相信我比较好。你们的人，……” 她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估计再说就不好听了。 我拉了下廖耀宗小声说：“廖局，她要站岗就让她站嘛！你安心睡觉不好吗？” “这人不识好歹，我看她是女 同志，照顾她一下嘛！” 左诚意说：“廖局，我可是立过大功的人，这次再立功，有什么奖励吗？” 廖耀宗哼了一声，钻进了帐篷里，我和壮壮也跟了进来。 廖耀宗这才骂骂咧咧地小声说：“还和我要奖励，我没抓她就不错了。盗墓贼还敢和我提条件，我也是头回见。要不是因为大力你和她的命运绑一起了，你看我抓不抓她。” 我小声说：“算了算了，别说了，别让她听到。” 壮壮也说：“廖局，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就是一女子。”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啊！”廖耀宗感叹道。 第二天一大早，鸟儿鸣叫，天空晴朗，白云纵横。 这是个艳阳天，我们收拾好行囊，廖耀宗大手一挥：“出发！进行雷霆行动，第二阶段。” 他学聪明了，分了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要是一下还搞不赢，还能有第三阶段。 他当官这么久了，这点编排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们往前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的三根蜡烛，这是烧了一宿啊，现在还没熄灭呢。 我问身边的左诚意：“一晚上都没灭，没刮风？” “这是指路明灯，没灭就是没有危险。危险来了，自己就灭了。” 我哦了一声，看着这三盏灯，心说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自己就会灭？难道这灯也有灵魂吗？ 我这时候想起了阿拉丁神灯来，笑了笑。 左诚意说：“你笑什么？” 我立即说：“没什么，就是随便笑笑。” 左诚意切了一声说：“笑吧，有你哭的时候。我告诉你啊，别和阴春丽在一起，不然我指定从盛京大厦跳下去。” “多少层啊？” “六十多层，你什么意思啊！你怕摔不死我吗？” 我摆着手说：“没那意思，姑奶奶，我服了，行了吧！咱们齐心协力，把这件事赶紧了了。” “你的事办完了，别忘了我的事。你答应我的，必须做到。” 我点头说：“这边的事情办完之后，我立即就听你指挥。” “还有那个壮壮和白月。”左诚意说，“这俩人我也要。” “你以前没说啊！” “我现在说晚吗？不答应？那我回去就是了，还来得及。”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声说： “行行行，依你！” 第221章 远古神宫 第221章 远古神宫 我们走得还是比较谨慎，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 这次是左诚意、赵明远和刘秀红带队。左诚意把白月叫到了前面，让白月跟在她身后为她预警。 我担心白月的安全，所以我和壮壮也跟了上去。 看我跟了上去，姚雪和阴春丽也跟了上来。 于是，我和壮壮、白月、姚雪、阴春丽组成了第二梯队，紧紧地跟在左诚意身后。 走个一百米左右，左诚意就会回头问白月，白月总是摇摇头。意思就是没问题。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奇了怪了，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呢！” 她停下了脚步，开始四下打量。 白月也四下打量，没有看到人，却看到一只老猴子蹲在树上。她用手一指说：“你说的是它吧！” 左诚意看到那老猴子之后笑了，我们继续前行。但是这老猴子竟然一直在树上跟着我们。 我们走得快，它也走得快，我们走得慢，它也走得慢。 左诚意看着我说：“把它打下来。” “它招你惹你了？你打它干啥？” “你不觉得这猴子很可疑吗？” “它只是好奇，猴子有什么可疑的？难道你觉得这猴子是关长顺变的？” 正说着，树上的猴子叫了起来，接着，猴子越来越多，竟然在我们头顶上撒 尿拉屎，给我们来了一次密集轰炸，搞得我们大家狼狈不堪，又哭笑不得！ 不得已，廖耀宗朝着天空开了一火，这群猴子这才吓跑了。 壮壮一边擦着身上的污秽一边说：“这些猴子也太淘气了吧！” 左诚意大声指责我说：“你要是把那老猴子打死不就没事了吗？” “上天有好生之德，什么玩意就把老猴子打死啊，你当是打野猪啊！” “猴子和野猪有区别吗？你不是猎人吗？” 我说：“猎人也有猎人的规矩，你听说过猎人打猴子的吗？猎人打的是野猪，野鸡，野兔，野鸭子！我们不打狐狸，不打黄皮子，更不可能打猴子。”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人不咋样，规矩还不少。” “你们寻龙族的摸金校尉没有规矩吗？” “我们不摸穷人的墓，不摸有主的墓，算规矩吗？” 壮壮笑着说：“穷人的墓里没啥玩意，有主的墓你们也进不去啊！人家不能让。” 左诚意说：“难道不刻意把守墓人给控制了再下墓吗？壮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手段啊！不摸有主的墓，是对墓主人的后人的尊重。这就是拿着人心比自心，咱家祖宗的墓被人给盗了，估计咱们心里也不舒服，几辈子都别想交好运了吧！” 壮壮说：“这么说，你们还挺有良心的是吧？” 左诚意看着壮壮说：“你觉得呢？无主之墓埋在地下，没人发现就没有意义，我们这也是在开发，明白吗？” 壮壮一抱拳说：“受教了！” 我小声说：“壮壮，不要做无谓的争论。” 壮壮点点头。 大家好歹都清理个差不多了，继续赶路。这下左诚意走得快了很多，我们在中午的时候，走到了阴阳界。 很明显这里就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这边温暖湿润，那边凉气袭人。 左诚意伸出手摸了摸对面，然后用手一搅 动，顿时起了一个旋风。 开始的时候还小，慢慢的越来越大，卷起来大量的落叶，围着左诚意转个不停。 左诚意眼看扛不住了，我和壮壮进去把她扶住的一瞬间，这旋风哗啦一声就散了。 我们三个看着对面，都愣住了。 阴春丽看着前面说：“这前面有云层，那应该是冷空气，下面是热空气，两股空气在这里顶牛呢。” 我看着前面不远处，有一层淡淡的雾气，阴春丽说是云层，那就应该是云层了吧！ 廖耀宗走到了前面，他指着说：“这前面还真的像是黄泉路，你看这两边，多萧条啊！有一种肃杀之气！” 左诚意说：“廖局，这叫四季分明，秋天了，树都落叶了。下面才是不正常的，应该是有地热的原因。” 我们回头看看，在我们身后，绿意盎然，路两旁的两排大树后面还长着大量的香蕉和西红柿。像是有人在很久之前开垦的农田。 左诚意把背包拿了下来，拽出来一件小棉袄穿上了。他拎着一把尖镐看着前面，然后一步就迈过了阴阳界，他对着我一招手说：“跟上！” 白月看看我，我说：“我们换衣服，跟上。” 看得出来，白月还是听我指挥的。 我们开始穿棉服，穿好了之后，我背着qiang，拎着斧子跟了上去。 白月走得倒是挺轻松的，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 就这样，我们一直沿着这条直道往上走，走不远就会有向上的台阶，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一排看不到头的台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台阶一直向上，有些陡，步子有些大。这么说吧，身高两米的人走这个台阶正合适，我们迈步就有些吃力了。 壮壮说：“要是在这台阶上被攻击可就麻烦了。” 我看看两边，树叶全落光了，一眼能看出去很远。再往上的远处连树都没有了，我知道，我们走到了树林的边缘。 我说：“不妨事，这里视野还不错。” 左诚意已经开始往上爬，我们跟着往上爬，估计爬了有四百多米的台阶，我们总算是爬到了头，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淹没在树林里的宫殿。 这宫殿刚好修建在树林的边缘，隐藏得刚刚好。在这宫殿后面就是一片荆棘。过了这片荆棘，就是太子峰上半截那寸草不生的黑石头了。 这宫殿前面有一块石碑，是用太子峰上黑色的石头雕刻而成，上面的文字有很多，全是象形文字，我几乎都能认得，我指着说：“这个肯定是鱼啊，这个是猪，没错吧？” 左诚意歪着脖子看着我笑了，说：“那你说说，这块碑文是啥意思？” “你还别说，这样的文字我还真看懂了，这是在祈福老百姓有个好收成，打鱼，养猪，这还有摘果子，这个是仓库，意思是很多好吃的填 满仓库，能够从早上太阳出来一直吃到太阳下山。意思很简单，就是一辈子不愁吃喝。” 白月看着我说：“师父，你还懂这种文字呀？！” 我瞪着眼说：“我不懂啊，但这是画，画我认识啊！你看看，画得多形象啊？” 廖耀宗伸着脖子看着说：“形象吗？我怎么觉得那么抽象呢？你应该去研究下埃及那边的文字，据说那边的文字还没研究明白呢。” 左诚意指着前面大殿上雕刻的三个字说：“那你说说，那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真看不懂吗？这是银河啊，后面是宫殿，这叫云汉宫！” 左诚意瞪圆了看着我说：“我的天，大力，你可以啊！这你都看懂了？” 我呆愣愣地看着她说：“这是画，我看不懂字，但是我能看懂画。” 廖耀宗呼出一口气来，伸着脖子看着宫殿大门上的那几个字，他说：“大力，你是不是瞎编乱造的呀！咋就是银河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我说：“反正我看懂了，无所谓嘛，你们觉得我瞎编乱造也行，我不在乎这些虚名。我想知道的是关长顺在不在这里面。” 第222章 邪 眼 第222章 邪 眼 这大门是上了锁的，这是一把大铜锁，年头不会太长，不超过一百年。 大殿的窗户都是干干净净的，窗户重修过，老式的窗户框，里面又上了玻璃。看来为了这大殿，关长顺也是用了不少心思。 开这种锁就太简单了，赵明远几下就捅开了。 一进去就是大殿，在这大殿的正中央竖立着一座石雕，雕刻的是一只巨 大的竖眼。 这只眼睛黑亮黑亮的，泛着精光，炯炯有神，就像是活的一般。 左诚意到了这巨 大的眼前前面，她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看了很久。我拉了她一下，她才算是回过神来。 “大力，你看着眼睛的底座，似乎和山体是相连的。” 我往下看，这底座似乎真的就是山体的一部分，一直扎进了地板下。 地板是普通的青石板，本来是磨砂面的，但是走得人多了，就踩亮了。看得出来，在很久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关岭镇的人是要来这里进香的，而不是在下面的老爷庙。 我说：“这应该是个神庙。” 白月这时候盯着这眼睛，她突然一激灵说：“师父，这眼睛它瞪我。” 我抬起头，看着这只大眼睛，这眼睛有三米高，就像是二郎神的那个竖眼一样，你分不清这是左眼还是有眼，它两边是对称的。 这说明不是把一直左眼或者有眼故意竖起来。这本来就是一只竖眼。 竖眼分了眼白和眼珠。但是眼白的地方只是打磨的更光亮，眼珠是磨砂质感的，但是瞳孔又打磨了。所以，这眼睛是有层次感的，至于白月说的瞪她，应该是反光的结果。 廖耀宗布置好了警戒之后，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这只眼睛，他仰着脖子说：“本来以为是神像，想不到是这么一个邪物！” 左诚意说：“这在当初应该是关岭的圣物，而且，这不是人力雕刻的，这是天然的。” 廖耀宗说：“不可能，咋可能嘛！这么大一只眼睛，从山里长出来？难道这是神仙的眼睛吗？” 左诚意盯着这只眼睛说：“没什么不可能的！这眼睛被供奉在庙堂之内，一定有它的特殊意义。” 我这时候注意到了这眼睛下面的底座上有一个漏斗，漏斗里面有一个洞，这个洞也就是大拇指粗细，一直往下。 在我们脚下还有一个洞，这个洞的出口是个碗一样的形状。我蹲下，看到这碗口是有螺纹的。应该是还有个盖子拧在上面。但是盖子哪里去了呢？ 我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旁边的祭台上有这么一个金灿灿的盖子。 我伸手去拿，沉甸甸的，竟然真的是金的。 我把这盖子拧在了碗口上，严丝合缝。 阴春丽说：“左金莲，这是什么？” 左诚意说：“我怎么知道？这关长顺，金子都不要了吗？他还真的是有钱啊！” 廖局说：“一年贩卖麻果赚的钱不止千万，这点钱算什么。” 姚雪这时候突然说了句：“这眼睛！” 白月又说：“它又瞪我，你们看！” 我们大家都抬起头，这黑眼珠竟然转动了起来，这么一转，还转出来一滴乳白色的眼泪，这眼泪顺着竖眼落下，刚好落在那漏斗里，顺着那管道下来，肯定就在这碗里了。 我小声说：“我知道为什么加盖子了，这液 体应该是有用，用金盖子盖上，就不会进灰了。” 郝队这时候威风凛凛，他举着qiang仰着脖子看着这眼睛说：“这可真邪了！这眼睛咋还会流眼泪呢！” 杨队说：“这没啥奇怪的，有的大树你给它一刀还会流血呢。”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这是石头。石头怎么可能会流眼泪？” 说着，他用qiang往前捅了捅，qiang直接就被吸住了。 郝队大声说：“廖局，这东西有磁力。” 左诚意说：“你才看出来呀！这眼睛和上面的太子峰是一个材料的。这应该是从天外飞来的眼睛。” 白月说：“你的意思是，这眼睛是直接从天外飞来的吗？” 廖局摆着手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保存这么好呢？经过大气层会烧毁的，这肯定是后雕刻的嘛！” 左诚意看着廖局说：“是先有人还是先有石头？” 廖局说：“那肯定先有石头。” 左诚意说：“是先有太阳还是先有地球？” 廖局说：“先有太阳。先是一片混沌，各种物质汇聚到一起，形成了太阳，随着压力越来越大，太阳被点燃照亮了太阳系，这时候，太阳周围还是一片混沌，大量的尘埃和碎片开始自由组合！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逐渐形成了现在太阳系的格局。” 左诚意这时候问廖局说：“要是这眼睛是那时候出现的呢？是那时候从外太空飘来经过这里，被太阳抓住，然后加入了太阳系，最后落在了这里。那就不存在什么大气层的问题了。你看这石头，和金子一样永不生锈，它是不朽的。也许一开始它没在峰顶，只不过随着岁月流逝，地壳运动，它被抬了起来。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廖局看着左诚意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眼睛不是地球上的东西呢？” 左诚意小声说：“很简单，清朝以前的地球上没有这么高超的雕刻技术。” 我慢慢地旋开了碗盖，打算看看这里面是个什么，我这一看，这里面的液 体竟然变成了一条胖乎乎的白虫子。通体温润如玉，有八条短短的腿，在碗里慢慢地在爬。 白月说：“我的乖乖，好可爱啊！” 左诚意说：“这是蛊母！炼蛊虫需要的就是这种蛊母，双生蛊就是用这种蛊母炼出来的，还有僵尸蛊，也需要蛊母。” 我说：“也就是说，离开蛊母什么都炼不出来，对吗？” 左诚意点头说：“没错，现在我们知道关长顺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了。” 壮壮胆子大，要伸手去摸，左诚意挡住了他的手说：“你干嘛！” “这东西还咬人咋的？” “让你别碰听到了吗？”左诚意从我手里拿过去盖子，把这碗给盖上了。 郝队是个粗犷的汉子，他闷声闷气地说：“我们把这眼睛毁了就行了吧！” 我说：“这眼睛只是一个出口，关键问题不在这眼睛，而是这地下到底有什么。怎么会孕育出蛊母这种东西呢？” 白月说：“这就涉及到生物学了噻，要是研究透彻了，估计也就能研究明白生命的起源了，说白了，各种物质在适当的条件下结合在一起，产生了生命。” 阴春丽说：“生命之所以精彩，离不开电。我们之所以有灵魂，完全是因为电的存在。这就太深奥了，这不是我们的专业。我知道的是，这山里能无中生有，能孕育生命。” 我说：“这山下就是那地宫啊，这地宫里到底有什么呀！” 第223章 丧家之犬 第223章 丧家之犬 我们十五人进了林子之后，走得并不是很艰难，我甚至隐隐约约找到了一条小路。走在这小路上，倒是令我有些不安起来。 左诚意在我身边小声说：“这太明显了吧，关长顺不可能让我们沿着小路走到他家门口，这条小路是不是陷阱啊！” 我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土闻了闻，全是僵尸的气息。 我说：“这是僵尸踩出来的路。” 我站起来的时候，左诚意一伸胳膊拦住了我，她说：“不能走这条路，我们宁可走得艰难一些，也不能循规蹈矩。我们随便走是随机选择，他关长顺就算是神仙也算不出来我们的行进轨迹。” 廖局点点头说：“是啊，我同意左诚意同志的意见。” 我看看左右两边的树林，这里的树林和下面的不一样。这上面四季分明，所以这树木的叶子都落在了地面上，长年累月下来，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腐殖土。 这些腐殖土营养丰富，加上开春的时候树叶还没有长大，所以会有阳光照射进来。所以，这树下满是荆棘。 虽然荆棘不是很严密，但是人想在这荆棘里蹚着走还是很困难的。 我看着前面说：“想在这种地方暗算我们也不是很容易。这里视野太好了，我们再走一段。” 左诚意点点头说：“那行吧！” 说完，左诚意带着她的人走了出去。 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很快就走过了阴阳界，前面顿时变得郁郁葱葱起来，在树下也没有了荆棘，只有一些藤蔓植物在树干上攀爬着。 到了这里温度瞬间提升，我们脱了棉袄，揣进了背包里。然后我看着眼前的这条隐隐约约的小路思索着。 关长顺要是想算计我们，肯定会在前面某个地方。我们绝对不能再沿着这条小路走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片西红柿秧在大树的缝隙里，上面结满了黄色的西红柿。 每一个都和拳头那么大，特别圆，我被这片西红柿秧吸引了过去，果然在这里看到了野猪的痕迹。 猪这东西能吃又能拉，就在这里，我闻到了野猪的气息。 再往前走了两步，我看着地上野猪的脚印笑了。我一摆手说：“大家跟我来。” 我一路追踪这群野猪的痕迹，野猪走的这条路上没有僵尸的痕迹。这说明僵尸的确是惧怕野猪的。 野猪不会主动去攻击僵尸，但是僵尸要是敢挡了野猪的路，野猪凶起来猛如虎。就僵尸那小身板，还不够给野猪塞牙缝的。 我和左诚意带队，快速往前窜。 顺着野猪的踪迹追踪下去，到了正午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片断崖，在断崖上，有着大大小小的蛮子洞。 我小声说：“大家注意，我们可能到地方了。” 这断崖下满是野猪的踪迹，被野猪踩得寸草不生。 猪屎遍地，下不去脚。 我们踮着脚举着qiang绕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群野猪趴在一个蛮子洞里，在呼呼大睡。 我一挥手，战士们都跟了上来，举着qiang对准了这蛮子洞。 我们慢慢靠近，这些猪猛地都跳了起来，同时，我们开了火。子弹像是雨点一样倾斜到了蛮子洞里，这一群野猪连大带小十几头，都被我们打倒在地，有的还没死，在地上躺着哼哼。 我们进了蛮子洞，在这蛮子洞里有两口大棺材，不过棺材盖子上的棺钉都不见了。 壮壮走上前掀开一看，大声说：“大力，你快看。” 我走上前一看，里面摞着两具干尸。 壮壮又掀开另外一口棺材，里面还是摞着两具干尸。 壮壮抬腿进去，抓着干尸的腋窝，把干尸搬了出来。我在外面接着，然后递给了郝队。 两具干尸下面还有一副骸骨。看得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主人。 四具干尸都搬了出来，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此时也看不出什么样子了，不过凭感觉我知道，这应该就是我们失踪的那四位同志的遗骸了。 我走到廖耀宗身边小声说：“廖局，这些就是我们失踪的四位同志，他们都是被血蘑菇吸干的。” 廖局蹲在一具干尸旁边，盯着这干尸说：“这就是杨力同志。” 我说：“这都能认出来？” 廖局往上翻了翻干尸的袖子，这胳膊的皮肤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廖局看着这疤痕潸然泪下，他说：“这是他刚到刑侦大队报道的时候在公交车上抓贼，被贼给划了一刀。那时候我还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他是裹着纱布来报道的。多好的小伙子啊！” 看廖局哭得伤心，大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纷纷在一旁默哀。 过了五分钟之后，廖局突然站了起来说：“关长顺把我们的同志抛尸在这里，说明他离着这里不会太远。” 我嗯了一声说：“刚才的动静太大了，怕是把他惊到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端了他的老窝，他也就成了丧假之犬。迟早他是要出来的，这林子里可没有那么容易生存。” 我们把尸体暂时放在了这蛮子洞里，出来后，我带着大家沿着崖壁往前走，走到了崖壁的尽头，我看到一条小路延伸进了林子里，然后转到了断崖上面。 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往上走，走了没有多远，又看到了连成一排的蛮子洞。 这蛮子洞外面的两棵树上拴着一根电话线，在电话线上还晒着衣服呢。我们的人一间间蛮子洞去查，这里的蛮子洞都改装过，全都加了门窗。看来这里有个好木匠。这些门窗应该都是就地取材打造出来的。 这里一共有三间房，但是很明显住了五个人，他们走得匆忙，没能带走自己的随身物品。 他们应该只是带了一些食物就离开了，我们在这里搜出来了三把猎qiang。 在其中一间屋子里，我们找到了很多木匠用的工具，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工具，左诚意拿着一个锥子说：“这人是个纸扎匠！这是扎纸人用的。” 我这时候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关大有。 我说：“我知道是谁了。” 左诚意和我一起说：“关大有！” 姚雪说：“又会纸扎，又会木匠，在关岭镇也只有关大有一个人了。想不到他也是关长顺的人。” 我说：“这里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据点了，离开这里，他们无法生存。” 廖耀宗说：“我最怕他们跑了。” “穷寇莫追，你再追他他就要绝地反击，和我们玩儿命了。我们接下来只要等就好了，他要是命大，侥幸从这原始森林钻了出去，他还能去哪里呢？他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他活着也毫无意义了。” 廖耀宗点点头说：“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还是要搜山，我要把这天子峰翻一遍。就算是找不到关长顺，也要给他施加压力，压缩他的活动范围，让他多吃点苦头，逼他现身。” 廖耀宗看着郝队说：“郝队，你在这里守着，白月，姚雪，你俩留下协助郝队守住这个地方，避免关长顺去而复返，一旦见到人回来，为了安全，直接击毙。其他人跟我回去，立即组织大规模搜山，我就不信了，他关长顺难不成长翅膀飞了？” 第224章 再去关岭 第224章 再去关岭 为了万无一失，我和壮壮带着二十多人护送廖耀宗下山。 到了山下，廖耀宗立即调派人手，他直接从蓉城调兵遣将，直接来了两千多人，对关岭镇山谷和太子峰、西侧的大平顶，东城的鹦哥岭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这么搜，即便是搜不出来关长顺，也搞得关长顺一定很难受。 廖耀宗现在无所顾忌了，他找到了那四位同志的遗骸之后，就算是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能抓到关长顺是最好的，抓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已经占领了关长顺的老巢，也算是彻底的打断了这个国际贩毒组织的链条。 成绩卓然，无所顾忌。 几千人在这里的花费肯定小不了，但廖耀宗是谁啊，人家有钱。 搜了一遍没搜到，再来一遍，几千人在这山里一直搜了一个月，不知道搜了多少遍。 最先出来的，是关大有两口子。这两口子投案自首了，他们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瘦得脱了相。关大有本来有一百三十斤的体重，现在最多剩下七十斤了。关大有老婆更瘦，在卫生院还真给她称了下 体重，只有五十二斤。 关大有交代，他们躲在太子峰后面的一个山洞里，一直不敢出来。这个山洞很隐秘，我们的人几次从山洞前过去，都没有发现这个洞口。他告诉了我们位置和找到这个山洞的标识。 关大有两口子是偷偷跑出来的，这要是让关长顺发现，肯定饶不了他俩。 不过现在关长顺也没什么能耐了，僵尸都饿死在了山洞里，关大有说，关长顺和关长友、关佩佩三个靠着吃僵尸为生。他和老婆实在是吃不下去，这才饿成了这样。在他看来，吃僵尸比吃人都恶心。 得知关长顺确实还在山里，廖耀宗大喜，立即亲自带着我们去找那个山洞，找到那山洞的时候，关长顺他们已经逃了，只留下了僵尸的一堆骨头和一口大锅。 我看着这大锅说：“关长顺就是用这口锅煮僵尸吃，这家伙真的是疯了，这也吃得下。” 壮壮一弯腰拿起一个骷髅头，这骷髅头除了牙齿特别锋利，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的头骨。壮壮说：“这关长顺实在是个奇人啊！” 廖耀宗说：“接着搜，我看他还能躲多久。” 就这样，以太子峰为中心，方圆三公里范围内又搜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关长顺。 我这时候提议就别搜了，干脆就等，我们等关长顺自己出来吧。 我还就不信了，难道他关长顺能进化成野人？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12月31号，山里已经很冷了。关长友和关佩佩出了山，到了老爷庙里自首了。 饥寒交迫，他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关长友和关佩佩父女俩加起来只有一百斤，还能走出来也算是奇迹。 用关长友的话说，再不出来，怕是关长顺要吃人了。 因为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任何食物了，能吃的只剩下人了。 这段时间他们躲在大平顶后面的一个裂缝里，开始的时候还有草吃，后来草都吃没了。关长友看到关长顺啃石头。他觉得关长顺是在磨牙，等把牙磨尖了，就要他们父女俩。 我们赶到那个石头缝钻进去的时候，关长顺已经奄奄一息，壮壮拎着他出来，就像是拎了一只大鹅。 次年的1月1号，我们成功抓获了关长顺，彻底把这个案子画上了一个句号。 自此，电子厂的自杀案也算是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我们大家都欢欣鼓舞，喜笑颜开。 回到明山之后，姚雪忙着写案情总结和汇报，其实我也要写的，无奈我不会写字，干脆我说，壮壮替我写。 最后我签字，按手印，交给了姚雪。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养，我的病情也有了好转，我开始愿意拉开窗帘了，并且不再做噩梦。 我的病情好转，阴春丽看在眼里，她替我高兴。 她说：“眼看春天了，菜花黄，疯儿忙，放学回家，抱紧爹娘。到了春天是精神疾病的病发期，千万要注意不要太劳累。” 我一边吃药一边说：“放心吧，我没事。对了，你总陪着我，你那一摊子事怎么办？” “都交出去了，本来我就是代理的，我弟弟长大了，成熟了，一切都交给他了噻。我乐得清闲。” 我的事情忙完了，但是我知道，左诚意的事情还没完。也不知道他是打算年前还是年后去探关岭地宫。 这件事我不能让组织知道，我还发愁怎么请假呢。 想不到的是，就在年前，左诚意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年前去关岭，我们在过年这几天下地宫。 我拿着手机说：“你就不能选个别的时候啊！” “冬天下地宫最安全，蛇虫毒蜃都蛰伏着，而且这段时间关岭的鞭炮放得多，警察也都放假了，管理的也不是那么严格。刚好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今年过年我还想回家呢！” “那你五一回去嘛，没必要非要过年回去。不然你还要请假，干脆这个假期就交给我吧。” 我一想也是，刚好不知道怎么和朗太行请假呢，总不能说去帮着左诚意盗墓吧。 这件事不能让姚雪知道，也不能让白月知道，我只和壮壮说。 壮壮说：“那咱们头年就走，就说回你家过年。过完年回来接着上班就是了，你说呢？” 我点点头说：“是这么回事，确实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不然肯定还要撒谎。” 我们异事科受到了省厅的表扬，还奖励了我们一台二手大众警车，这车其实就是蓉城捐献给我们的。不过没直接给我们市局，而是直接送去了省厅。这一批车三十多辆，朗太行开始觉得最少能争取来二十辆，最后软磨硬泡要来了十五辆。 我们异事科省厅直接奖励了一辆，市局直接就把我们给忽略了，弄来的车，我们一辆也没有。 姚雪和我联名抗议，省厅奖励的是省厅的，这是两码事。但朗太行不管这些，十五辆车直接全分了下去，我们连个毛都没捞到。只是捞到了一个通报嘉奖！ 这玩意又不当饭吃，不当钱花，不过姚雪说，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那时候管的不严，大年二十八晚上我和壮壮、阴春丽就开着警车去了关岭，壮壮这时候也用苟长青的身份有了驾照，我们三个换着开。大年二十九早上，我们到了关岭镇的废品收购站。 此时，废品收购站还在经营。我们把车开进来的时候，惹得大家一阵紧张。一看是我和壮壮，左诚意才走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开个警车来了啊！” 我说：“我没别的车。”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大年三十，我们下午行动。”左诚意一摆手说，“走，我们商量一下。” 进了屋子，左诚意看着阴春丽说：“阴十三，这次可就靠你了，这下面的僵尸少不了。你的幻术在关键时候能起关键作用。” 阴春丽说：“那你得给钱。” “你掉钱眼儿里了吗？”左诚意说，“我那三十万不是给你了吗？” 阴春丽说：“那钱是你出的吗？让我下地宫，少三十万别想。” 左诚意切了一声说：“行行行，我这就算是打了个兔子喂狗了！” 第225章 地 宫 第225章 地 宫 左诚意问我：“白月呢？” 我说：“白月回家了，你不要拉白月下水，我没告诉白月我过来，我和白月说的是回老家过年。” 左诚意面有不快，她说：“我需要白月。” “白月是个好警察，你不要祸害人了行吗？” 左诚意问我：“我怎么祸害人了？难道我没出生入死帮你们吗？” 我摆着手说：“这是两码事，你帮我们是替天行道，我帮你是助纣为虐！这能一样吗？” 阴春丽大声说了句：“咱能不能别吵架？诸位，好好开会行吗？” 左诚意告诉我说，他们已经在关岭王陵后面一里的林子里，倾斜着打了一个盗洞，已经打通到了地宫的通道内，刚好通着往下走的台阶。为了防止有僵尸跑出来，他们用铁栅封了洞口。 我们要做的就是下去，杀光这些僵尸，然后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 阴春丽说：“我们到底要去找啥子嘛！” 壮壮说：“啥值钱找啥，哪个盗墓贼下墓之前，规定自己只能找啥了？” 我心说就是这么回事，低着头啥也没说，说好的，我听左诚意的。 左诚意看着我们说：“明天下墓，都听我指挥。没问题吧！” 壮壮说：“我听大力的。” 我举手说：“我问一下，我们几个人下去？” “这地宫离着关岭镇太近，另外现在还有新的守墓人把着，不适合太多人过去。就我们几个，原班人马！” 我点点头说：“行，没问题。” 壮壮说：“大力，这可是下去玩儿命的活儿，听他的能行吗？” 我知道壮壮不信任左诚意，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左诚意说：“我承认大力在处理紧急情况有一手，但是别忘了，下大墓，我们才是专业的。” 壮壮说：“你们专业，你下过几个大墓？” “我们有一千多年的传承。”左诚意说。 我对壮壮说：“好了壮壮，听她的。” 壮壮点点头。 左诚意说：“明天大家都在过年，我们刚好上山。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僵尸，我们到底有没有能力和他们抗衡。” 我说：“僵尸离开了指挥，就会各自为政，一盘散沙。不过时间久了会不会进化出僵尸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短时间内不至于进化出僵尸王来。” 左诚意盯着我说：“那好，就这么定了，物资都准备好了，我们下地宫带半月的食物。” 壮壮说：“要下去那么久吗？” 左诚意说：“以防万一，多准备点食物总比没有强，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我点头说：“行，就这么定了。” 这年的大年三十这天，我们背着行囊上了山，按照左诚意规划的路线，我们很顺利到了预定地点，盗洞用杂草掩盖着，掀开杂草，露出来的是一个直径一米的圆洞。 壮壮看着这个洞口说：“这么小，我怎么回去？” 左诚意看着壮壮说：“我倒是忽略了你这个大个子了，这样好了，我们先进去，然后用绳子把你拉进去，就像是小孩子溜滑梯。到时候你把上衣塞裤子里，屁 股上坐个锹，啥事没有。你小时候没玩过吗？蹲在铁锹上，别人拉着你走，和这个差不多？” 壮壮看着这个洞口说：“这差多了好不好！这么陡，我这速度怎么控制？” 左诚意说：“你用胳膊当刹车啊！撑着两边就好了呀！” 我说：“行吧，钻吧！” 赵明远先下去了，然后是刘秀红，然后是阴春丽，我，左诚意。 最后让壮壮坐铁锹上，铁锹的锹把上拴了绳子，我们往下拉他。 结果这速度越来越宽，我知道坏了，赶忙说：“别拉了，快闪开。” 就听到壮壮嗷嗷喊着就滑下来了，摔了个大屁墩儿。 落地之后，顺着锹把滑了过来，蹭得裤衩子都快冒火星子了。 “你姥姥啊左金莲，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壮壮用双手捂着关键部位说。 我们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 左诚意说：“不好意思哈，洞挖小了些，这也不怪我，只怪你长得太魁梧了。” 壮壮还要说，我打断了壮壮的话。我说：“行了，走吧！” 左诚意他们提前弄了一台汽油发电机，上面还带四个大轮子，可以推着走。这个发电机的四个轮子都是独 立悬挂，不得不说很专业，上个坡下个坎儿的不在话下。 壮壮看到这发电机的时候笑了，说：“你这是越野发电机啊！” 左诚意说：“确实能越野，不过是半自动的，需要人推才行。” 壮壮嘿嘿笑着说：“我来推，这小车挺有意思的。” 我们发动了发电机，顿时就有三盏灯亮了起来。发电机上面有个三角铁焊的架子，倒三角形，前面两盏灯，后面一盏灯。 我问：“这三盏灯有什么讲究吗？天地人之类的，是这意思吗？” “这就是用来照亮的。”左诚意看着我说，“你想多了。” 阴春丽在一旁咯咯笑了起来，她看别人不笑，自己觉得尴尬，也就不笑了。 在我们面前是一条自然形成的通道，这地面大范围看是水平的，但是表面凹 凸不平。 我伸手摸了摸这地面，竟然很凉。 左诚意说：“摸出什么了吗？” 我说：“好像是金属。” “没错，这地面是铁的。”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地下有一层钢板吗？” 左诚意点头说：“没错，这脚下就是一层厚厚的钢板，我用钻头探了下，打了一米多深愣是没打穿。” 我想了想说：“怎么会这样？这钢板下面有什么呢？这地下怎么会有这么一层厚厚的钢板呢？” 左诚意仰着脖子看着上面说：“别忘了，这上面有一块巨 大的磁石，我觉得啊，这钢板开始的时候应该是铁水，被这磁石给吸了上来。” 壮壮推着发电机，一边走一边说：“你们的意思是，这下面是岩浆，岩浆里面含大量的铁，于是，铁被吸了上来，冷却后，形成了这么一块巨 大的钢板。”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左诚意看着壮壮说，“看着你挺憨厚的，心眼儿还不少。” 壮壮呵呵一笑说：“我又不傻！” 赵明远手里拎着一根铁棒，刘秀红手里有一把硬弩，是那种用绞盘上弦的那种。两个人一左一右走在最前面。 左诚意走在车前，我和壮壮、阴春丽跟在最后。 越往前走，这洞越宽起来，我一看这应该是天然洞穴，大概率是远古时期火山喷 发形成的管道。往前走，时常会有岔路口，不过我们一直沿着最宽的通道前行。 我说：“上次你们走到哪里碰到僵尸的？” “还有一段，在前面了。”刘秀红在前面大声说，“大力哥，等下可就看你的了！我会提前给大家预警的。” 走了有大概三百多米之后，前面突然宽敞了起来，这是一个地宫，在这周围的墙壁上有很多的蛮子洞，每个蛮子洞里都放着一口棺材。 这里的地面上不再是铁，而是土，这里出现了一个大土坑。就在这坑里，趴着有一百多僵尸，都在呼呼大睡。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僵尸，把手里的斧子举了起来。 左诚意却抓住了我的手腕说：“让他们睡嘛，我们绕过去。” 第226章 狗子们 第226章 狗子们 在这个大土坑的周围是崖壁，这些崖壁上有大量的褶皱，要是运气好，我们还真的能摸过去。就在这大土坑的对面，明显看到有一条宽阔的通道，进了那通道，我们就安全了。 至于这个土坑怎么形成的呢？ 我是这样想的，应该是有一个很大的气泡从下面涌了上来，然后卡在了这里，撑出来这么一片空间。 在很久之前，这里是一个理想的墓地，古人在这里凿了很多的蛮子洞，把逝去的人安葬在了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在这里养僵尸，逐渐的，这里被僵尸占领，再也没有人在这里下葬了，最后干脆改成了土葬。 而山里也开始闹鬼，再也没有人进山打猎了，这太子峰周围成了禁区。 我们沿着洞壁攀爬，还好有一些蛮子洞可供我们休息，我们爬累了，就会钻进蛮子洞里。 左诚意说：“大家小心点，都把袖口扎进了，这里有很多毒虫。” 正说着，我就看到腿上趴着一个大蜈蚣。 壮壮用弹指神功把这个蜈蚣弹下去，一脚踩碎了。 这蜈蚣有一拃长，壳子也硬，壮壮这么一踩嘎巴一声。 这一声立即惊醒了土坑里一部分僵尸，大概有十几只。这些应该是耳朵好使的。僵尸醒了首先看到的就是我们的发电机。 我们要是偷偷过去，就没办法带发电机，但要是和这些僵尸拼了，把他们打怕了，或者全杀了，我们还是可以把发电机抬过去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偷偷过去容易，一旦对面有危险，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要我说，还是稳步推 进，步步为营的好。 不过说好了左诚意指挥，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她说偷偷过去，那就偷偷过去。 此时想偷偷过去恐怕不行了，这些僵尸醒了之后，就爬出了土坑，围着发电机转了一圈。看这群东西的性格，和狗差不多。 一群一群的，一个去哪里，都跟着去。 我们躲在西侧的蛮子洞里，借着发电机的灯光，看着这满坑的僵尸大军。 发电机持续不断地发出机械的声音，但似乎这些僵尸并不被影响，但是壮壮踩死蜈蚣的声音惊醒了这些僵尸。 他们对蜈蚣碎裂的声音更敏 感一些。这应该是条件反射吧，毕竟这蜈蚣是他们的主食。 这群奇葩的僵尸，竟然把发电机推 进了土坑，直接推到了土坑的中央，他们是不是把这发电机当太阳了啊！ 或者他们喜欢光，只是不喜欢太阳光。 这些僵尸的习性还真的是有些意思，值得研究。 我此时倒是不怕这些僵尸，我们完全可以以蛮子洞为阵地，和僵尸打一场防御战。只要守住这洞口就行了。 左诚意他们三个加上我们三个，我们六个可不是白吃饱。守住这个洞口，对付一百多僵尸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些僵尸没有了首领，根本形成不了统一的力量，只是一盘散沙。也许死上两只，其余的都吓跑了也说不定。 对了，他们怕人吗？ 我小声说：“左诚意，你说是僵尸怕人，还是人怕僵尸？” 左诚意小声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说：“论力量，僵尸不如我们，他们只是有锋利的爪牙，但是我们会用工具呀。你说是僵尸怕我们，还是我们怕僵尸多一些？” “僵尸没什么好怕的，他们智慧有限。你看他们，对我们的发电机很有兴趣。” 我小声说：“我怎么觉得像是一群狗啊！关佩佩的供词里说过，关长顺吃僵尸的肉。你说这僵尸是不是有狗的属性，听主人的话，狗仗人势。他们一旦失去了主人，就成了丧家之犬，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战斗意志了呢？” 壮壮小声说：“即便是狗，这一大群也够你受的。” 我摇着头说：“再多的狗，也是没有办法对付一只老虎的。你们觉得呢？” 阴春丽小声说：“大力，你想干嘛？” 我站了起来，我说：“我想试试！” 左诚意小声说：“你想做什么？” “我看看我能不能震慑住这群畜生。”我拎着斧子站了起来，我说：“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我走到了蛮子洞口，大大方方地朝着下面喊了一声：“嘿，小狗子们！” 顿时，僵尸全部转身，没有睡醒的也都跳了起来，都趴在地上伸着脖子看着我。 我拎着斧子大声说：“小狗子们，敢和我一战吗？” 这群僵尸一起呲牙咧嘴，露出了凶相！ 但是当我举起斧子的时候，他们面面相觑，前面的竟然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他们从骨子里怕人。人不是他们的猎物，人是他们的克星。 我认为，只要人类不主动去砍他们，他们不敢主动攻击人类。失去了主人的狗子们，其实胆子都不大。 看街上的流浪狗就知道，一个个贼眉鼠眼的，见到人就躲着走。 我从包里拿了一块酱牛肉出来，切开，扔了一小块下去。 顿时一只僵尸扑过去，一口叼住吃了。 接着，我把一小块酱牛肉扔上天，一群僵尸跳起来用嘴巴接着。 这下好玩了，不只是我，别人也开始了投喂。 很快，我们带的肉食就扔的差不多了，想不到的是，方便面这些僵尸也爱啃。 壮壮扔了一包下去，一群僵尸直接就抢光了，然后在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壮壮在面饼上加了调料，这些僵尸吃了之后还不停地打喷嚏呢。 惹得我们几个都呵呵笑了起来。 我对壮壮说：“给我拴上绳子，我下去。” 壮壮点点头。 他在我腰里拴上的绳子，拉着我把我放了下去。遇到危险，他把我拉回来就是了。 坑不深，也就是两米多，我一点点靠近这些僵尸，这些僵尸开始后退，忽的一下撤出去很远。他们警惕性很高，不敢靠近我。 我把最后一块酱牛肉放在了我的脚下，我觉得，一定有胆子大的会过来。 果然，一只胆子大的僵尸爬了过来，一点点往前走，到了我脚下之后，低着头去叼那块酱牛肉，我却用脚踩住了。 他在我的脚下闻气味，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他开始的时候很怕，但是被我摸了几下之后，他不怕了，仰着脖子看着我。 我抬起脚，他低下头，叼起来那块酱牛肉跑了出去。 我回头看看壮壮，笑了。 壮壮也笑了，说：“这狗子有意思，看来这些僵尸不会失控。要是那么容易失控，我觉得关长顺也不会炼这些玩意出来，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吃了咋办？” 接下来就更有意思的，一群僵尸围了过来，和我要吃的。 我把身上所有的食物都给了他们，他们开始疯抢。 这些僵尸，还真的是杂食动物，我们人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毕竟，他们也是人变过去的。 我知道没有危险了，于是我把腰里的绳子解开了。 壮壮他们全都下来，开始投喂这些狗子。 狗子们欢呼起来，搞得其乐融融。 左诚意笑着说：“想不到会是这种局面，还真的是活久了什么怪事都能见到啊！” 阴春丽笑着说：“这里面是有逻辑的，人炼出来的僵尸咋会攻击人嘛！你们想是不是嘛！” 而我这时候转头看向了前面的通道，那边黑洞洞的，里面会有什么呢？ 第227章 八爪鱼 第227章 八爪鱼 搞定这些狗子，我们不仅没有耗费一点力气，甚至似乎这些狗子挺依赖我们的。 我们六个人往里走的时候，这些狗子围了上来，哈赤哈赤地喘着气跟着我们。 他们似乎在为自己有了新主人而高兴。 我们自然也就接纳了他们。 但是当我们推着发电机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这些狗子却朝着我们叫了起来。他们在坑里不停地朝着我们吼叫，声音极其恐怖。 我们此时已经站在了通道里，这里的地面又是一块大铁板了。 壮壮拉住了我，回过头说：“我说大力，这好像不太对啊！狗子们似乎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有啥玩意让狗子这么害怕啊！” “肯定是威胁到生命的东西！”我说，“确实不太对。” 左诚意在前面喊：“磨磨 蹭蹭干嘛呢？走啊！” 阴春丽也没有跟过去，她小声说：“能让狗子这么怕，战力绝对超过老虎了吧！我们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 左诚意在前面大声喊：“大力，你走不走？别告诉我你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该不会这么胆小吧！” 我小声说：“你俩要是不想走了，你俩就回去。” 壮壮顿时一瞪眼说：“你这是啥话？我是撇下兄弟不管的人吗？” 阴春丽也看着我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伤人心。” 壮壮说：“就是。” 壮壮说着，推着发电机朝着前面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喊：“来了来了，左金莲，你走那么快干哈！你这是寻死不等天亮啊！” 我和阴春丽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走了出去。 往前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缓坡，我和壮壮需要拉着发电机才行，一松手肯定自己就跑了。 其实逻辑也很简单，这地面不可能是一个平面，而是以太子峰为圆心的一个圆，我们脚下的地面应该是个锅底形状才对。 我们此时正是从锅沿在往锅底走。 不过越是往前走，越是潮湿。 从两旁和顶部的缝隙里，总会有水渗透下来，滴滴答答个不停。 这水越来越多，竟然在地面上冲出来一条小溪，哗啦啦开始流淌。 在这小溪旁边的岸边，有着五颜六色的八爪鱼。 壮壮蹲在地上，伸手要去碰这些八爪鱼，刚要碰上，八爪鱼突然亮了起来，身上像是有很多小光珠。吓得壮壮赶忙缩回手，看看我说：“大力，这什么玩意？这好像是会变颜色啊！海里也有这东西。” 左诚意也停下了，她呼出一口气说：“这地方真邪了，怎么会有八爪鱼呢？这东西不是在大海里的吗？” 我说：“都说陆地上有的海里都有，海里有的，陆上也会有。看来这话不假。” 壮壮呵呵笑着说：“我咋那么不信呢，海里有人吗？” 左诚意开玩笑说：“美人鱼噻！” 刘秀红在一旁纳闷地说：“按理说这八爪鱼比蜈蚣好吃多了，那些僵尸为啥不进来吃八爪鱼呢！” 赵明远这时候拿着一把刀子，他用刀子去捅八爪鱼。 我看到的时候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刚触碰上这八爪鱼，他的身体猛地一抖，往后一躺就不动了。 我大声说：“电击，被电击了。” 接下来，刘秀红好一阵子的抢救，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脏按压，总算是把他给救活了，但是人元气大伤，靠在墙上不停地喘气。他喃喃：“谁都别碰，这东西有电！” 我心说还用你说啊，要是没电，狗子们早就吃开心了呀！ 再往前看去，并不是只有地面上有八爪鱼，在墙壁上也顶部都有，此时发了光，就像是舞厅里的灯泡似的。这一下让我想起了血蘑菇，似乎和这八爪鱼有某种联系。 它们不发光的时候，和墙壁融为一体，很难发现，它们发了光看到了，但是我们又无可奈何，这家伙电压和电流都太高了，赵明远碰一下，人差点就没了。 赵明远说口渴，喝水的时候说水是不是放了糖精，咋这么甜啊！ 我知道，这是电坏了身体里的零件，让她的味觉起了变化。并不是水变甜了。 壮壮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八爪鱼说：“我们回去吧，这些玩意可不好闹。左金莲，还走吗？” 左诚意对刘秀红说：“用生石灰！” 刘秀红把背包摘下来，拿出来一个布袋子，她戴上了口罩，打开布袋子，里面满满一袋子生石灰粉。 这生石灰可厉害，这要是掉眼睛里眼睛都要烧瞎了。 刘秀红给自己戴上了风镜，然后又拿出来五个口罩和风镜给我们都戴上了。 左诚意说：“都戴好了，千万别露风，这生石灰见水就要烧起来。” 刘秀红走上前去，开始扬生石灰粉，这一把扬出去，飘飘荡荡，很快就飘到了各处。落到水里的，立即就起了泡泡。 洞顶和洞壁的八爪鱼粘上石灰粉后，身体开始拼命地闪，然后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左诚意笑着说：“有用！我们走。” 壮壮说：“赵明远怎么办？” 赵明远说：“你们先走，别管我。” 我说：“干脆先把他送出去。” 左诚意说：“放发电机上，推着他走。” 我和壮壮把赵明远给弄到了车上，他躺在上面，枕着自己的包，还挺舒服的。 但是我们都知道，他现在应该特别难受。被电了这么一下和得了一场大病差不多，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壮壮说：“看你下回还瞎捅咕不！” 赵明远苦笑道：“我长记性了。谁能想到这玩意这么大电量啊！” 左诚意说：“这里有磁场，很容易产生电。想不到这里的电是以生命的形式展现出来的。这才是我没想到的。” 壮壮开玩笑说：“左金莲，我们出去会不会也带电了啊，那咱可就是有超能力的人了。” 左诚意说：“你做啥梦呢？你带电还不直接把自己电死啊！” 壮壮说：“电视上总演，有人一手摸着电，一手拿着灯泡，灯泡就亮了，这人却没事。”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大力，你管管你这兄弟吧，他这脑子怕是有问题。” 我笑着说：“那都是假的！那是魔术，不是魔法。” 刘秀红在前面撒生石灰，我们在后面跟着，总是等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走。 就这样，她撒一段，我们走一段，这些八爪鱼在临死之前都会释 放出大量的电，只不过，这些电都被铁板吸走，导到地下去了。 第228章 萤火虫 第228章 萤火虫 再往前走了有二百米左右，刘秀红停下了。 我们月往前走就，温度就越高了起来。 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地下湖，不只是我们这条通道的水流向这里，在西，北和东各有一条通道流向这里。在这里聚集成了一个面积有足球场那么大的一座圆形地下湖。 圆，几乎是绝对的圆形，像是火山口。我觉得这里大概率就是火山口了，从这里喷出来的岩浆从四个方向流出去，最后一股劲喷完了，岩浆倒流，最后形成了这个火山口。 这里的水非常热，我用手摸了一下，最少五十度。 我说：“这么热的水里，应该不会有八爪鱼了吧！” 左诚意指着说：“看，八爪鱼是没有，但这里有热水鱼！这鱼长得好可爱啊！” 这鱼长得确实可爱，大脑袋，小身体，脑袋比身体还要大，真不知道为啥会进化成这样。 我们这里有光，这些鱼聚集过来，他们有追光的本能。甚至有一条鱼喷出一道水柱，啪的一声击碎了我们的灯泡。 这技能把我们都吓一跳，我们快速后退，然后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热水湖。 壮壮说：“这要是打身上，还不得打肿了啊！” 这鱼比巴掌还要小，竟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令我大开眼界了。 它平时会打什么呢？ 终于发现了，在这洞的顶部和墙壁上，趴着一些萤火虫，这些萤火虫有蚂蚱那么大。不知道为啥长这么大。他们可能是怕冷，也可能是别的原因，都趴在周围的石壁上。 突然有一只一闪光，被我发现了，同时，也被鱼儿发现了。 有鱼儿过去，直接喷了一口水柱，把这萤火虫打了下来。它一口就吞了。 不过这些萤火虫也很诡，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用翅膀把尾巴遮起来，这样就不会有光露出来了。不过，但凡露出来一点，就会被下面的鱼给锁定。 壮壮说：“这也没有船啊！怎么过去？” 而我这时候正盯着不远处墙壁上的一个萤火虫，这大家伙就在通道口的墙壁上趴着呢，那翅膀一动一动的，露出来点点光芒。 小时候好像看到过一个课文还是小故事，说是把萤火虫抓到瓶子里，挂起来就能当灯用。 我觉得这个大萤火虫，抓一个就能当灯用了。 突然，它的翅膀都张开了，顿时闪着光芒，照亮了一大片。它飞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围着我们转，最后突然一个冲 刺，我们都闪开了，但是赵明远没闪开。它一下就撞到了赵明远身上。 啪的一声，就像是打了个闪电。 接着，发电机烧了，灯泡全炸了。 顿时周围一片漆黑，我们拿出手电筒再看赵明远，他已经成了一具焦尸，身上冒着青烟，还有烤肉的气味。 这一下，我看到大量的萤火虫都长开了翅膀，露出了闪亮的尾巴。他们一下把这里照得雪亮。他们成群结队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按住了阴春丽，直接把她压在了我的身下。 那些萤火虫从我身体上飞了过去，一大片，成群结队。 壮壮趴在地上说：“好像捅了马蜂窝！” 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赵明远是死是活了，我们自身难保。 左诚意机灵，她说：“我们下水！水里是安全的。” 说心里话，这水有点烫，但是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钻了进去。 据说越是皮厚的人，越怕烫，男人比女人怕烫，我进去很快就烫的我有点受不了，壮壮那张脸也是被烫的通红。 那些萤火虫再次扑来，我们下潜，鱼儿上来了，就像是发射子弹一样，打落了一片萤火虫，鱼儿一口一个，全吞了。 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刘秀红这时候竟然哭泣了起来。 左诚意说：“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我们要么往前走，要么后退。但是不管怎么走，都有可能会死在这里。这些萤火虫实在是太多了。” 阴春丽说：“你发现没有，这萤火虫怕水。” 在墙壁上有趴着的萤火虫。 水到我们胸部，我们走起来还是很费力。所以我们游到了湖边。这才看清，萤火虫趴在这里，在吃墙壁上的一种虱子，用手电筒照着墙壁，这种小虱子特别多，黑色的，一层。 这萤火虫就是靠吃这种东西为生。 我说：“看到了吗？萤火虫吃虱子，但是奇怪的是，它追我们干什么玩意？” 左诚意说：“它没啥智慧，可能觉得我们威胁到它们了。蜜蜂还不是一样，毫无征兆就要攻击人，每年死于蜜蜂的人好像有很多呢。” 我用手捧了水泼了出去，直接就把一个萤火虫给打到了水里。 鱼儿过来，一口就吞了这萤火虫。墙上的虱子倒是不怕水，沾了水之后，什么事没有，继续在墙上爬。 我说：“赵明远死了，我们还往前走吗？” 我的意思是，已经有人死了，再走也许还会死人。就不要硬来了，这么回去算了。 左诚意说：“都走到这里了，你就不想去前面看看吗？你看那边。” 她指着东边的通道，那边竟然有人为凿刻的痕迹。在这洞口的两侧凿刻了两个蛇头人身的怪物。就像是饭点的迎宾一样站在洞口两侧。 刘秀红擦干了眼泪，然后拿出水壶，用刀子把水壶切开，做了两个水瓢。她舀了一瓢水喷了出去，顿时墙上的萤火虫都被冲了下来。 我们算是找到了这玩意的弱点，尤其是这东边的洞口也有水下来，这水是凉水，我们在这洞口还是很舒服的。她又舀了一瓢水，然后往上爬，有萤火虫朝着她扑了过去，她一瓢水泼出去，萤火虫悉数落地。 她又接了一瓢水，大声喊：“来啊！过来啊！你们这群小瘪犊子，我要给明远报仇！” 左诚意呵斥道：“冷静点！干我们这行时刻做好死的准备。没有白来的富贵，明白吗？” 刘秀红擦了一把眼泪，钻进了东边的通道里。随后她趴在洞口对着我们招手说：“来，这里安全。” 我们全都爬了上去，一上去就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忍不住就要喝水。水壶里的水直接被我给喝光了。 脚下就有水，也不知道这水干净不干净。我用手捧起来看看，这水看起来是没问题。 左诚意却说：“下去灌最热的水，水到了五十度就没有病毒了。自然界的细菌一般也受不了这个温度。当然，最好还是烧开了再喝。最怕有寄生虫的卵，这要是在你肚子里繁殖，那就麻烦大了。” 壮壮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烧点开水喝。泡完澡实在是太累了。” 左诚意说：“壮壮，你来这里泡澡来了？” 壮壮伸着脖子说：“这和泡澡有区别吗？这水太烫了。” 这时候，洞顶的萤火虫都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湖面。大量的水汽升腾，然后顺着四周的洞口而去。 就是这些水汽，把温度带到了地面上，才成就了太子峰下的那一片四季常青的原始森林。 突然，我们听到赵明远的呼救声：“有人吗？救救我！” 我大声说：“赵明远，你他娘的没死啊！” “好疼，快来救救我啊！” 我看到赵明远的身影，出现在了南边的洞口，他晃晃悠悠，手扶着墙壁站着。 有萤火虫朝着他扑了过去，我们都惊叫起来。 赵明远身体晃了晃，一头栽进了水里，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和刘秀红一起钻进了湖里，快速朝着赵明远游了过去，我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他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烧焦的疤痕，应该是被萤火虫的电给窜的。 第229章 真假又如何 第229章 真假又如何 刚才看着已经烧焦了的赵明远，这么从水里过一遍，洗了洗，还能看。 我和刘秀红拖着他一直到了东边的洞口，把他拖了上去。这人没有一点力气，拖着他死沉死沉的。 我把他拖到东边洞口里的时候，把我累得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意识到，是该吃点东西了。 但是翻了翻口袋里，竟然只有方便面了。刚才喂狗子喂得开心，把自己的口粮都给扔了出去。还有方便面就得知足。 壮壮比我还惨，他连方便面都给扔了出去。此时，他口袋里只有一袋压缩饼干，那玩意贼难吃。 阴春丽还是比较理性，她拿了酱牛肉出来说：“吃吧！” 我尴尬地笑笑，切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然后用筷子搅和酒精炉子上的小锅，里面的方便面也煮得差不多了。 壮壮说：“你说那八爪鱼能吃吗？” 那边的八爪鱼，最大的有巴掌那么大，小的就和瓶盖差不多，要问能吃不能吃，咱还真的说不好。 左诚意说了句：“最好别乱吃东西。” 方便面煮好了，我一边吃面，一边端着饭盒看着周围的情况，这边的墙壁上雕刻了很多战马，有点万马奔腾的意思。 关岭这又不是大草原，哪里来这么多战马呢！这就有点奇怪了，按理说，应该雕刻一些熊猫啥的，这地方以前好像产熊猫。 这时候我意识到，这里安葬的可不一定是蚩尤的尸体，搞不好是别人，而且这个人 大概率是北方人。 我这时候脑海里想起了一个地方，长安！ 秦汉唐时候的长安人，对战马有着绝对的崇拜，死后都会在墓室里弄一些战马，有的是壁画，有的是壁雕，有的是陶马，有的是石马，还有青铜马车之类的。 秦始皇兵马俑里就有大量的战马。 南方，尤其是关岭这种地方，苗族的地盘上怎么会有战马呢？ 我说：“左诚意，这不太对啊！” 左诚意用手电筒照着这墙壁说：“是啊，风格一下就变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战马壁雕呢！” 壮壮说：“看来这墓主人很喜欢马！” 左诚意看着这些马匹说：“看这雕刻像是战国时候的风格，把这马雕刻的比较胖，比较圆 润。但是春秋战国时候，这地方应该是个很小的诸侯国，并不在争雄范围之内。这周围除了山就是山，在古代，别说是在这里打仗，想从外面进来找到这里都难。” 阴春丽点点头说：“那就奇怪了，春秋战国时候，谁会跑这里来安葬自己呢？为什么呢？” 左诚意说：“我猜啊，这人 大概率是春秋战国时候的一个诸侯王，春秋战国时候有一百多诸侯国，前前后后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诸侯王不计其数。可能有这么一个诸侯王是九黎后人，就想着死后入关岭王陵。你们觉得呢？”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里埋了很多人，这里并不是蚩尤一个人的大墓。” 左诚意笑着打了个响指说：“没错，这下我们可要发了。” 赵明远此时竟然露出了笑容，他说：“那就太好了。” 左诚意却摇摇头说：“战国时候没什么好东西，青铜器居多。说心里话，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青铜器。你说它值钱，它能值什么钱？也就是洗黑钱的工具，你说它不值钱吧，偏偏有人说它价值连城，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玩意价值连城呢？内行人都知道，青铜器，字画，瓷器，玉器，这些都和钻石一样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壮壮说：“钻石没有价值吗？那电视里演的走 私钻石，偷钻石的，一颗钻石价值几亿美金是怎么回事？又什么神之眼，神之泪的，多了去了。” 左诚意说：“这都是骗 局，信了的人明显就是智商不够。” 我说：“那么多人买钻戒，都是智商不够吗？” 左诚意说：“也许是骗子的手段太高明吧，愣是把一个没用的东西给吹捧成了绝世珍宝！一个钻戒好几万，卖给你之后，你一秒不耽误扭头回去让他回收，也就价值几百块了。青铜器，字画，瓷器，玉石，都是一个道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都是有文化价值的，给博物院搞研究还是有些用。” 我说：“那你喜欢什么？” “金银器，金饼，金币。我们最喜欢的就是金银，说心里话，洗黑钱的道具我们有的是，我们缺少的是真金白银。随便拿个画出来拍卖几千万，其实谁那么傻画几千万买一张画挂着啊，买别墅不美吗？实在钱多花不完，可以娶媳妇啊，可以生孩子啊，娶十个八个的媳妇不美吗？钱再多，可以买私人飞机啊！怕贬值，可以买金条嘛，金子才是永恒的价值。” 壮壮说：“我最喜欢看鉴宝节目了，一个小佛像就价值二三十万呢。一幅字画就几百万。”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谁愿意买我卖给他好了，家里多得是。关键是这东西没有流通性，买去就砸手里了。只能等下一个冤大头的出现。但是金银不一样，随时可以变现流通。他不仅有收藏价值，还有实用价值。我就告诉你们，凡是说字画价值几百万的，都是骗子！我们用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字画拿回去能干嘛！人们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现实的，真金白银才是永恒的财富。” 刘秀红说：“你要是喜欢字画，去打印一副装裱起来还不是一样看，没差别。没必要装模作样拿着放大镜辨认真假，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反正没价值。” 左诚意说：“那些坐在那里鉴宝的所谓的专家，巴不得有这么一群人倒腾字画瓷器和玉石呢，不然他们怎么从中渔利啊！忽悠来，忽悠去，钱都到他们口袋里了，傻 子们得到了一堆自认为是宝贝的东西，精心地收藏着，殊不知，就是一堆没价值的道具。” 我说：“是啊，就说那些古代的瓷器，烧得再好，能好过现在吗？技术迭代，烧的瓷器越来越精致，什么造型都有。动不动一个明清的大罐，还官窑的，民窑的，就价值几十万上百万的，干啥呀这是？这就是明着骗你啊！偏偏就是有人上这个当。大家说，古代的瓷器真的有现在jdz烧得漂亮吗？文物骗 局和钻石骗 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壮壮笑着说：“钻石那啥远，一颗永流传。” 我点点头说：“确实，买来就只能流传了。” 左诚意这时候在看着墙壁上雕刻的战马，她喃喃：“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战马呢？这明显不是当地文化。看着气势，这里埋葬的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刘秀红处理完了赵明远的伤口，给赵明远穿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他竟然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他说：“进去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说着，他竟然打开了手电筒，朝着前面走了出去。 阴春丽呼出一口气，对我说：“赵明远竟然活过来了。” 我挠挠头，说：“活过来不好吗？” 阴春丽笑了笑，壮壮也笑了笑。我们三个纷纷看向了前面的赵明远。 第230章 这里有电 第230章 这里有电 赵明远在前面走得踉踉跄跄，他打着一个很亮的手电筒，把前面照得很亮，所以我们能看到他清晰的轮廓。 突然，我发现他的小腿闪了一下，像是有一股电流窜到了地下。 这是怎么回事？赵明远随即就跪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到现在，他也没走出去十米。 刘秀红跑过去，把赵明远扶了起来，搀扶了回来。 “明远，你别逞能！” “秀红，我刚才突然觉得一下有力气了，走着走着，就像是又被电击了似的。一下就被击倒了，不过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心下诧异，这小子什么情况，刚才难道我看花眼了？ 我看看壮壮，又看看阴春丽，他俩并没有发现什么。我试着摸了摸地面，这地面和大地相连，不可能有电啊。那刚才的电是赵明远的？ 赵明远新换的干衣服，难不成是摩擦出来的静电？ 我起来到了赵明远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肩头，然后捏了一下。 赵明远说；“大力，我没事。” 我点点头说：“没事就好。” 赵明远身上并没有静电，那刚才那一道电光又是怎么来的呢？ 左诚意说：“大家小心点，尤其小心那萤火虫，那东西电力十足，一旦被它袭击，就像是被雷劈中，九死一生。” 壮壮说：“实在不行趁着还没死人，我们先回去吧，重整旗鼓我们再来。” 左诚意说：“壮壮，这不是在开玩笑，没有结果不可能回去。不是随时都有机会下来的。王陵前面有武装警察在把守，我们的盗洞虽然隐秘，但也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 壮壮说：“难道非要死了人才甘心吗？你觉得我们之间谁死了最合适？赵明远，刘秀红，还是你我？” “我们本来干的就是要命的买卖，这关岭王陵要是那么好摸，也轮不到我们出手。两千多年了，指不定有多少高手葬身在此。” 说着，她的手电筒照向了前面，我看到一具干尸靠着墙壁，他好像死得很安静。 我顺着左诚意的光柱走了过去，到了近前的时候，左诚意也到了，我俩一起蹲下。 这人的衣服已经彻底腐烂，看不出什么，皮肤也已经开始剥落，露出来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我说：“这人不超过三十岁！” 左诚意说：“古代人的平均寿命都不到三十岁，不过古代夭折的婴儿很多，随便得个病就死了。” 我观察这具干尸，我说：“死后并没有什么东西来啃噬它，说明这里并没有尸蜃之类的东西。他死得很安静，没有被打扰。” 左诚意嗯了一声说：“但是这里安静得有点可怕，和外面完全是不同的世界一般。你看进来的时候那些八爪鱼，还有地下湖里的那个萤火虫，怎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看着靠在里面的人说：“要是什么都没有，他是怎么死的呢？这人看起来起码是宋代的。” “还要早，搞不好是唐代的摸金校尉。”她从尸体旁边拿起来一把尖镐，竟然和她手里的那一把制式相同，只不过材料似乎不同，这一把看起来更有质感一些。 左诚意在手里颠了颠这把尖镐，她随手就把自己的那一把递给了我，她说：“送你了。” 我说：“什么意思？” “有好的了，我用的这把送你，你不要啊！”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这尖镐一尺半长，镐一头是斧子，一头是锥子，不重，也就是三斤左右，拿在手里挺趁手的。 我挥了挥说：“确实还行。” 我随手就把手里的斧子扔在了尸体旁边。 左诚意指着这把斧子说：“再过一千年，肯定会认为这尸体是现在的人，因为他们能验证你这把斧子是什么时候的。” 我呵呵笑了，我说：“那岂不是把人误导了？这可给后人出了个大难题啊！” 左诚意坐在地上，靠着墙，看着手里的尖镐说：“这木柄用特殊的防腐材料浸泡过，这镐头是用陨铁打造的，永不生锈。这尖镐是个宝贝。” 我拿着手里的说：“我这把呢？” “当然也不是俗物，你可别弄丢了，弄丢了我和你没完。” 我很想知道这爷们儿是怎么死的，于是我伸出手慢慢搬动尸体，试图找出致命伤。 但是我这一搬动，这干尸哗啦一声散了，顿时起了一片烟尘。 我赶忙捂住了鼻子，但还是被呛到了，我和左诚意都咳嗽个不停。 再看这干尸，成了一堆枯骨，堆在一起，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别说找致命伤了，要是把那颗头骨拿走，是不是人都看不出来。 大家都走了过来，阴春丽和我靠在一起，壮壮和刘秀红、赵明远靠在了对面。 左诚意拿出来一盏马灯点上，放在了我们中间，她说：“我们休息十分钟。” 我没有手表，平时都是用寻呼机和手机，知道今天要下来，手机就没有带，寻呼机就这样泡了水，坏掉了。 我的第一台寻呼机就这样光荣下岗了，也是我的最后一台寻呼机。 左诚意看着阴春丽说：“阴十三，你给大力买块表都舍不得吗？实在不行，我送大力一块。” 我说：“我要手表有什么用？我又不成天下墓摸金，我是警察，我不需要手表，我有手机就够了。” 壮壮摘下来自己的电子表，直接扔在了地上，他说：“买的时候说是防水，结果呢？奸商，大奸商！” “十块钱你想买啥防水的表？十块钱能看个点儿就不错了。”我说。 阴春丽说：“你觉得三十万买不来一块表吗？出去我就给大力买一块劳力士。” 我摆着手说：“千万别，我就是一警察，我戴上那玩意督察就要找我喝茶了，纪委也不可能让我戴这么贵的表。我们要求多，头发长了不行，光头也不行，你们不懂就别给我添乱了。” 我看着旁边的这一堆骸骨，喃喃道：“你说他是怎么死的呢？”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一道电光从洞顶打了下来，直接打在了赵明远的身上。 他浑身一哆嗦，然后就靠在了墙壁上，说：“电死我了，我是不是上辈子作孽了呀！” 我站起来看着洞顶，又看看两边，再看看脚下，我说：“这里有电！这人是被电死的。” 第231章 龙纹铜镜 第231章 龙纹铜镜 我第一反应就是需要避雷针。 我这一嗓子把大家吓得纷纷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洞口，接着，我们打开手电筒，照着黝黑黝黑的这条墓道，明明知道对面就有一座大墓，但无论如何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壮壮指着说：“那哥们儿是被电死的呀！闯过了前面的八爪鱼和萤火虫，但还是没有能过去这一关。” 我说：“关键是谁也想不到会这样，这上面有高压电，不定时的就会释 放闪电。” 正说着，这里面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巨 大的闪电，眼看着一道电光从洞顶击打在了地面上。地面倒是完好无损，直接就把这电光给吸收了。 壮壮说：“左金莲，咱们得回去了，这里不好闹啊。” 阴春丽说：“换个洞口也行，没必要非走这边。” 左诚意摇着头说：“不，我倒是觉得这边肯定有好东西。要是随随便便就进去了，也轮不到我们。有电怕什么？古代人也许不知道怎么应对，但是我们知道啊，我们用避雷针！” 这时候我想起来那个车架子，我们把车架子抬过来，把轮胎卸掉就不绝缘了，推着那辆小车走，不就可以当避雷针了吗？ 我一摆头说：“得去拿车。那车我们还用得着。” 壮壮说：“大力，我俩去！” 我点点头。 我俩脱了衣服，穿着小裤衩子就下了水，游到了对面的时候发现，又有八爪鱼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 我俩小心翼翼，躲着八爪鱼，把车拖下水，艰难地把车拽了过来。 左诚意和阴春丽扔下来绳子，拴上之后，她们三个把车拽了上去。 到上面之后，我们开始拔气密芯儿，然后扒轮胎。壮壮是专业的，几下就把轮胎全扒下来了。 壮壮自嘲道：“想不到吧，我这手艺你们摸金校尉也用得着。让你们扒，且扒不下来呢。” 这车比我们高，而且是金属，轮胎扒了直接接地，有电肯定直接打在这车上，然后顺着四个轮子传到地下。 我们需要的是绝缘手套。 左诚意拿了一沓子线手套出来，这手套的手心一面有黄色的胶皮。戴上之后推车就不会被电到了。 我们的鞋都湿 了，我们带了换洗的衣服，但是并没有带鞋，现在穿着湿漉漉的鞋实在是难受，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忍着，想必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吧。 进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说回去换双鞋再来。那就太二百五了。 我们都准备好了之后，推着车往前走。 一道道电光和我们想的一样都打在了车上。这辆小破车为我们承受了一切。 本来是用它来发电的，谁能想到，它成了避雷针。 就在我们走了一百多米之后，两边的壁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间的蛮子洞。 这里的蛮子洞修得和外面的不一样，更像是一间间房子，我们走在中间，像是走在一条街上。 这些房子里面有人，当然，是死了的人。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栩栩如生，这些都是殉葬品，都是被处理过的。 我们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屋子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她很安详，皮肤有光泽，有弹 性，头发又黑又直。 这个女人左手抓着一枚刀币，右手抓着一个铜钱。手心朝上展开，似乎是在告诉我们，我有钱。 她的衣服已经彻底腐烂，成了飞灰落在了地上，散落在她周围。她坐的凳子其实是一块石头，那时候好像还没有凳子这东西，大家都喜欢坐在地上，或者跪在地上。凳子和椅子好像是很久之后才出现的。 女人肚皮上有一道口子，用线缝合了，这线到现在还没绷开，说明这线也是特殊的。 我拿出刀子，把线挑开，看到里面塞的全是棉花。 这些棉花完好无损，我抓了一把，闻了闻，有药味儿。 有点上头，我晃了晃头说：“迷糊！” 我把这棉花扔到了地上，打量四周，这就是一间简单的屋子，我也不懂春秋战国屋子应该啥样，反正看着啥也没有。 要是现在雕刻的屋子，肯定得有冰箱，彩电，空调，甚至是有一台电脑。 赵明远小声说：“大姐，我们这次捞到大的了，活人殉葬，这家伙下了血本儿。” 刘秀红说：“看起来像是唐代的啊！大姐，你觉得呢？” 左诚意说：“看这女的有点唐代的意思，你看她的妆容，是不是和唐代壁画很像？” 我一看可不是么，这女的简直就是从壁画里跳出来的。明显的唐代贵族的打扮。 刘秀红说：“搞不好这是个妃子！” 左诚意摇着头说：“不不不，这是个侍女，你看这房间里，除了一把铜镜，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我走到了铜镜前面，用手擦了擦，这铜镜照人特别亮，和现代的玻璃镜子一样。电视里瞎演，演得铜镜里照出来的人都不清楚，这不是扯淡嘛！ 在镜子旁边有一把木梳，我用手去拿，木梳直接就碎掉了，化成了粉。看来这木梳没有经过防腐处理，氧化掉了。 我拿起铜镜来，看看后面，是龙纹，后面有一个扭儿，用手捏着扭儿拿着挺方便的。 壮壮用手电筒照在铜镜上，光反射到了屋顶，在屋顶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游龙。 左诚意说：“这是王室的东西，别人不敢用龙纹铜镜。唐代的规矩还是很多的。” 我说：“要是唐朝的话，关岭这里可就已经是唐朝的版图了，保不齐是某个藩王的大墓。” 左诚意点头说：“有这个可能，要是从长安来的藩王就好理解了，不然实在是解释不通为什么雕刻那么多的战马。这位藩王是想在阴间搞事情啊，在大墓里雕刻这么多战马，这要是让长安的皇帝知道了，不会放过他。” 壮壮说：“这也管？” 赵明远说：“皇帝死后，还是要去做阴间的皇帝的，明白了吗？他不会允许别人的陵墓比自己的规格高。这都是有规矩的，很明显，这位大王违规了。” 左诚意说：“我们走，有侍女了，离着王妃也就不远了。” 第232章 十死无生 第232章 十死无生 我们的避雷车停放在外面，时不时就从洞顶打下来一道闪电，搞得这屋子里一闪一闪的。外面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电力十足。 壮壮哼了一声说：“怪不得这里没啥活物呢，啥也扛不住这天打雷劈啊！” 赵明远说：“这地方邪得很。” 阴春丽笑着说：“把你电安逸了噻！” 赵明远一听也笑了，说：“是啊，我上辈子肯定没干好事。这家伙把我给报应的，这叫报应不爽！” 我们刚出来，就有一个大闪电打在了车上，吓得我们下意识往后一闪。 要不是有这个破车，我们这次就白来了。本来这车是用来照明的，谁也想不到歪打正着有了避雷针的功能。 我们都躲在这车下面，有闪电都劈在车上。 搞得我一下挺感激这车的。 再往前走，有很多屋子，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一个人。 这里没有棺材，但这里的气氛可是比有棺材还诡异，似乎这些人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但是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他们做僵尸的资格都没有了。 地上又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仰躺在地上，另一具尸体趴在地上。这两具尸体看起来年代不是很远，衣服虽然破烂了，但还没有完全腐朽。从头发能看得出，这是两个清朝人。前面大光头，后面梳着辫子，可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粗，怎么看怎么别扭。 壮壮说：“这是俩清朝的奴才啊！” 我问：“这是建奴吗？” 壮壮把人翻转过来，干巴巴的脸比鬼都难看。壮壮说：“这可分不清是不是建奴，说不准是汉人。建奴入关之后，不剪头发都得砍头，剪了头发，就分不清建奴和汉人了。” 我开始在尸体身上摸，还真的摸出来一封信，这封信打开一看，写得都是满文。 我举着说：“还真的是建奴嘿，你们看，这是建奴的文字。” 左诚意一伸手说：“给我看看。” 我把这封信递给她，她看了看说：“还真的是满文。” 壮壮问：“上面啥意思啊？给谁的信啊，是不是情书？” 左诚意说：“我咋知道，我又不认识满文。” 壮壮一把抢过去，说：“你不认识你看啥啊！” 壮壮举着说：“你们谁认识？” 没有人认识，壮壮就把这封信塞包里了，说：“出去找个认识的看看，我倒是好奇这建奴的信里说的啥，是不是她老婆给他的信啊，说家里没钱了，你快去盗墓吧！” 说着，壮壮嘿嘿笑了起来。又说：“估计这女的看他没回去，改嫁了。不可能一直等他回去，你们觉得呢？” 左诚意歪着脖子看着壮壮说：“我以前觉得你挺老实一孩子，现在怎么突然觉得你比大力还坏啊！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我冤枉啊，你得替我说句话。” 我说：“别扯淡了，走吧！” 我们踩着这俩建奴的尸体过去，继续往前走。 说心里话，我对建奴没啥好感，一看那还珠格格我就烦弃，一群大光头，皇阿玛啥的，啥玩意啊！那是汉文化吗？就是建奴捡了个便宜，在京城混了不到三百年。当初这群建奴入关之后，没少杀人，动不动就屠 城。 不过不得不说崇祯有刚有火，宁可上吊也不逃，更不投降。再看最后一代建奴都干了啥，投降了小鬼子，给小鬼子当傀儡皇上去了。 越往前，这尸体越多了，头顶上的电也越来越猛。 转过一个小弯道，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了足足有上百尸体，在地上铺了一层。 左诚意一举手说：“停！” 我看到前面一下宽敞了起来，右方有个碾盘，碾盘旁边是一棵青铜树，树上有油灯，此时是熄灭的。碾盘对面是一户人家的样子，这里面有光透出来。当然，不可能是电灯泡，也不会是马灯或者油灯，大概率是个夜明珠之类的东西。 要是有这么亮的夜明珠也发财了，关键是有吗？我这才意识到，这不会是夜明珠，我没听说过谁家夜明珠和五十瓦灯泡那么亮。 而正对着我们的通道 上，冷不丁出现了一座大门，这大门才叫气派。 门口有一副对子。我认不全，壮壮读给我听。 上联：日升月恒八表通登仁寿域； 下联：天覆地载万年常巩海山图。 关键是这人怎么都死门口了呢！ 我们大家愣在了当前，我们左边是一户人家，里面亮着灯，右边有一碾盘和一棵青铜树，我们对面是一座大门。 这大门里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关键是，门口死了上百人，一眼便知，什么年代的都有，我看还有穿西装的，应该是民 国时候的大侠。 为了躲这电击，什么打扮的都有，我的把自己彻底绝缘了，有的也是做了避雷针，各种设备都堆在了这大门口，偏偏这大门还开了一条缝，似乎随时会打开出来一个宫女似的。 壮壮说：“左金莲，这什么情况啊！搞得怪瘆人的。我是不敢走了，要走你们先走。” 我说：“是啊，这人怎么都死门口了，门好像是开着的，为啥都进不去呢！” 又是一道闪电劈在了我们的车上，这一闪，把周围照得雪亮。对面的门突然吱嘎一声关上了。 就像是有人把门推上了一样。 这一下把我们都吓一跳。 壮壮吃惊地大喊：“谁？谁在里面？别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我看着左诚意说：“怎么回事？里面有人。” 左诚意看看我，随后大声喊：“有人吗？谁在里面？我们不是来这里捣乱的，我们只是路过。” 壮壮说：“卧槽，路过这里，去哪里呀？你扒瞎也得靠谱点吧！” 左诚意瞪了壮壮一眼，然后又大声说：“来客了，出来迎接一下呗！” “客”这个字在东北到华北一代，都读“且”。明朝哪个皇帝有个奶妈就这个姓，也是叫“客qie”氏。 壮壮说：“人家是长安人，你和人家说来客了，人家能听懂吗？” 壮壮这时候学着陕西话大声喊了句：“东家在不，家里来客人咧！”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除了闪电噼里啪啦的一个劲的打在我们避雷车上，里面啥动静没有。那门关的死死的。 人都死在了这大门口的位置，碾盘和青铜树周围没有，那屋子门口也没有，说明这两边是安全的。当然，也不排除这里有守墓人，故意把尸体都放在门口吓我们，其实两边是危险的，大门口才是安全的。 也许是我想的太复杂了，不过能肯定的是，来这里的人，十死无生。 第233章 探路者 第233章 探路者 阴春丽这时候故意把音调提高了。 阴春丽说：“左金莲，还走吗？要走你们先走，我们在后面跟着，你们三个都死了，我们三个扭头就跑。” 左诚意这时候看着我说：“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所以，你得和我在一起。” “你姥 姥的，我真服气了。”我小声说。 左诚意指着前面的大门说：“过了这道门就是金山银山，唐朝的墓可比春秋战国的要阔气得多，这时候可就是以金银为主了。” 壮壮说：“据说唐三彩也很值钱。” 左诚意看着壮壮说：“你要的话我送你俩，别老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实际点。进去之后，只拿金银，别碰陶瓷那些玩意。拿出去出手麻烦，容易出事。卖给谁到最后都成为骗人的道具，对社会发展一点作用没有。” 阴春丽皱着眉说：“左金莲，我有个问题要问问你啊，合着你们寻龙族一直在学雷锋树新风是吧？你们下大墓摸金对社会有啥贡献咋的？” 左诚意掐着腰看着阴春丽说：“阴十三，你听好了，我给你好好说说这个逻辑。金子和银子在这里堆着，有用吗？是不是什么价值都体现不了？只要被我们拿出去，我们可以变现，现金就是一堆钞票，可以买汽车，买房子，是不是拉动内需？另外，我们卖出去的金子和银子，可以制造很多电子元器件。你想想，要是我们国家金子银子不限量，有的是，制造业方面我们是不是无敌的？” 阴春丽看着左诚意呵呵笑了，说：“行，你可以噻！我敬佩你们喽。” 我这时候想了想说：“要是有金子在这里埋着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能到市场上的话，还真的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左诚意笑着说：“你看，大力都这么说，我没胡说八道吧！” 壮壮也笑了，说：“合着你们一直在为国家发展做贡献，你们到底从地下弄出去多少金子银子？” 左诚意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金子银子好出手，瓷器字画捎带手的也弄出来不少，都在仓库堆着呢，不过谁家要是装修啥的，可以去我仓库里选几幅字画挂上，挑几个明清的青花瓷还是没问题的。保证都是真品。” 我摆着手说：“还是算了，不吉利。” 壮壮笑着说：“我喜欢，可不可以给我邮寄点字画和瓷器啥的，我摆在屋子里看。我没大力那么迷信，我百无禁忌的。” 左诚意盯着大门说：“没问题，只要你帮我把这门打开，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壮壮听了之后来了精神头，他盯着前面的门，开始想辙。 刘秀红这时候拿起了硬弩，摇了几下摇把，上了弩箭，对着大门就是一箭。当的一声就扎在了门上。这门又开了一条缝。 刘秀红看看左诚意说：“大姐，怎么回事？” 左诚意站在最前面，她盯着满地的尸体，然后一伸手，把我拉了过去。 我是真怕她把我推出去，我往后缩着说：“你干嘛呀？” “我能干嘛？你过来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我看过去，尤其是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穿着西装盗墓的民 国前辈，他脖子好像是有伤口，断了。 另外一个，腹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挖出去一块。 我说：“看起来是受到了猛兽的袭击。” 壮壮说：“不可能，这里咋会有猛兽嘛！” “怎么就不可能？外面可是有那么多的食物，那些八爪鱼说不准好吃得很。”左诚意说。 “猛兽不怕电的吗？”壮壮问。 左诚意看着我说：“大力，我觉得壮壮说到点子上了，要是有不怕电的猛兽，那就太可怕了。” 我还憋着一泡尿呢，刚才喝水喝多了，我左看右看，也不敢去尿啊！这时候我意识到，要是真有一个不怕电的猛兽，在这里还真的是无解。 我和左诚意一商量，我们一起上厕所，我们三个男的在车的左边，三个女的在车的右边。 上完了厕所之后，我们六个都蹲在了车的前面，这样更低，更安全一些。 刘秀红说：“我在后面支援，你们上去开门，要是有猛兽，我给它一箭。” 我小声说：“把绳子粘上水，然后拴在弩箭上，射在洞顶上。这头拴在车上，这样把洞顶和地面连起来，是不是这一片就不会有闪电了？我们就可以专心对付猛兽了吧！” 阴春丽点点头说：“我觉得这办法行，只是不确定这样能不能避免闪电的攻击。” 壮壮说：“只要不再往车上打闪电了，就是没电了呀。要是还往车上打闪电，那就是不起作用。” 我一拍大腿说：“没错，就这意思。” 说干就干，赵明远把绳子泡了水之后，我们几个小心翼翼拖着绳子套在车上。这时候千万不能碰车，一旦赶上倒霉，偏偏我们往车上系绳子的时候来个闪电，我们几个都得糊。 扣子拴好了，我们一撒手，绳子搭在了上面。 几乎是同时，那边弩箭朝着前面射 了出去。 直接插在了大门口的洞顶上。 大门口要比这边宽敞三倍。那边一扎上，顿时这麻绳上的毛刺都竖了起来，明显是有电。 我们把车往后推了推，拉紧了绳子，这样导电性会更好一些。接着就等着，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再也没有闪电击打我们的避雷车了。说明这导电设备管用了。 我指着那边的屋子说：“我想先去看看那屋子。” 壮壮却说：“我想去推碾子。” 阴春丽歪着头看着壮壮说：“你是驴啊！” 左诚意却说：“明远，你还行吗？” “大姐，我没事，我都被电安逸了。”赵明远说完看着阴春丽笑了下。 安逸这个词，阴春丽喜欢说，好像四川人都喜欢说这个词，我们北方人没人用这个词的。我们叫电舒坦了。 他先走了出去，我要跟出来，左诚意一把拉住了我说：“你急什么？” 刘秀红说：“探路有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俩人一起送死。” 赵明远回头看着我笑笑说：“大力哥，谢谢了！” “谢啥？”我尴尬地一笑。 我知道赵明远说谢谢了是什么意思，他谢得是我刚才救了他，还谢的是，我肯和他一起去探路。 但似乎是多余的，正如刘秀红说的，探路有一个人就够了。 赵明远进了那间明亮的屋子，他站在门口，有一道很长的影子拉出去很远。 他对我们摆摆手，大声喊：“大姐，快来看，这是什么！” 第234章 美到畸形的女子 第234章 美到畸形的女子 我们过去看到的可不是一个灯泡那么简单，而是看到了一面会发光的墙。 整面墙就像是一块半透明的玉，发着柔和的光，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光从窗户和门照出去，照亮了大门口的一切，包括对面的碾盘和青铜树。 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外面是另外一番光景。 这里的屋顶虽然全是石头的，竟然也雕刻了椽子，檩和梁的形状，不得不说，当年的匠人也是下了大功夫。 这在唐代之前根本做不到，这绝对不是春秋战国时候的大墓，那时候，还以青铜器为主呢。雕刻不出这么精细的东西。 这面墙是半透明的，但不像是后镶嵌上去的，而更像是天然形成的，因为这块巨 大的会发光的半透明玉石形状很不规则，并没有铺满整个墙壁，但也占了这面墙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打磨过的石头，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开凿这个屋子的时候，应该是开凿出了大量的玉石。 不过左诚意说过，这玩意不值钱。 但要是会发光的玉石就不一样了。 我试探性地问了句：“左诚意，这会发光的玉值钱吗？” “会发光的肯定值钱啊，起码能省电费。但是你想过没，离开这里，这玉还能发光吗？” 突然，一个人影从这块玉后面一闪而过，吓了老子一跳。顿时就像是挨电了一样，头皮发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你看到没有？” 左诚意说：“我又不瞎！” 我指着这面墙说：“这后面有人！” 阴春丽点头说：“我也看到了。” 刘秀红说：“我们都看到了，这墙后面确实有人。” 壮壮要伸手摸这面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别碰，小心有电！” 壮壮说：“这都接着地呢，咋可能有电！” 我看看地面，这地面是铁的，这玉石直接插 进了地面，确实不太可能有电。但是这也说不准啊，没有电，它是怎么发光的呢？我觉得这玉石很可能电阻非常高，电流通过的时候，用发热和发光的方式消耗电能。 这道理就像是电灯泡一样，只不过从电钨丝变成了一块玉。 你要是用手去摸灯泡里的钨丝，怕是也要挨电吧。 我说：“大概率有电，而且电流还不小。” 壮壮说：“不会吧，这么漂亮咋会有电呢！再说了，这墙根下没有尸体，说明没有人在这里被电死。” 我说：“那可不一定，刚才这墙后面有人影你又不是没看到，电死了，他可以把人拉出去放在外面用来误导我们，以为人都是在那里被电死的，然后忽略了这里才是真正的陷阱。” 阴春丽小声说：“越漂亮的东西越要小心。就像是蘑菇一样，越是好看的，越是有毒。” 壮壮捏着自己的下巴说：“这墙有多厚？” 我说：“一尺，或者两尺，这可说不好。” 赵明远说：“也许有一米厚，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影，看起来还有有些距离。” 偏偏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影出现，像是一个窈窕的女人，她一步步从远处走过来，面对着我们，就站在了墙的后面。 我们看她，她也在看我们。我想，她看我们和我们看她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这面墙，应该是两面都在发光。 她突然伸出手，把手放在了这面墙上。我们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女人漂亮的手掌。 甚至连掌纹都看得清了。 我这时候竟然有些茫然，大脑一片空白，呆愣愣地就想把手放上去，和她的手叠在一起。 壮壮一拉我说：“大力，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看着这只手说：“好奇怪，不由自主就想把手放上去。” 左诚意小声说：“大家小心，这墙大概率有电，这是个陷阱。” 我说：“肯定有电，电从上面下来，穿过这块玉到地下，这块玉像是电钨丝一样有电阻，发光，发热。” 这块玉是在发热的，我能感觉到这块玉的温度，靠近一点，脸就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同时，头发也会慢慢地飘起来，这应该是受到了电磁场什么的影响吧。 里面的女人这时候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墙壁上，她没有穿衣服，我们能看得很清楚她玲珑的体态。实在是太美了。 左诚意和阴春丽、刘秀红把我们三个男人都挡在了身后，刘秀红说：“大姐，这绝对是个陷阱！这是美人计啊！” 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人，一转身，竟然看到一位没穿衣服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 她头发披散开，顺着肩头滑 落下来，肩前面有一半，肩后面还有一半，这头发如黑瀑一般顺滑。 她眼睛很大，如弯月一样，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顿时就怔住了。 赵明远正是哈喇子流了一地，鼻血也出来了。 倒是壮壮，直接把我俩挡在了身后，我俩顿时看不到这女子了。 赵明远伸手去扒拉壮壮，但是他那点力气哪里是壮壮的对手，根本就扒拉不动。 壮壮说：“守住心神，这是幻影！” 赵明远一用力还是把壮壮拉开了，但是这女人转过身，走掉了。 走了几步之后，也就消失了。 再看墙壁那边的女人，也不见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发光的墙壁说：“这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左诚意盯着我说：“你觉得呢？” 我说：“起码有个女人！” 阴春丽摇着头说：“不一定就是女人，也许是幻术。但是隔着一堵墙，我实在是分辨不出。你想想嘛，哪个女人会在这里面住一辈子嘛！而且这女人美得就不像人，毫无瑕疵，就像是九天神女下凡尘。” 左诚意盯着我说：“天下就没有这种女人，她的腿太长了，上 身又太短了，比例失调，美是美，但这是畸形。” 壮壮笑着说：“你是羡慕吧，你要是有这样的身材，你绝对不会觉得这是畸形！” “天下就没有这种身材的女人！”左诚意说，“人是有人的标准的，长成这样，根本就不是人。” 壮壮说：“也许是外星人呢！” 左诚意看着壮壮一哼说：“我懒得搭理你，无法理喻！” 第235章 九盏灯 第235章 九盏灯 这屋子里有一些女人用的物品，这里的物品可就有点多了，有梳妆台，有更大的铜镜。 梳妆台上还有个玉匣子，这玉匣子是半透明的，从外面就能看得到，里面黄灿灿的，应该全是金首饰。 玉匣子上面有盖子，下面有抽屉。 不过这玉匣子和墙壁一样，也在发着光，赵明远戴着绝缘手套要去碰，被左诚意拦下来。 “明远，不要碰，要是这么容易就得到的话，也不至于留到现在，这屋子里来过的人都在外面躺着呢。” 赵明远这才点点头，把手缩了回去。 我说：“这里好像是公主的房间啊！墙后面的会不会是王爷家的公主呢？” 左诚意摆着手说：“我们撤，这屋子是个陷阱，什么都不要碰。” 出来这屋子，我们面对的就是一地的尸体，我们从尸体旁边走过去，尤其是最近死亡的那两具穿着西装的尸体。 走近一看，绝对的民 国风，看来这是近代的摸金校尉。看伤，绝对是被猛兽袭击死亡的。 我说：“会不会是死在了里面，被扔出来的呢？” 左诚意点头说：“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这里的人，大概率都不是死在这里的，这不是案发现场，这是抛尸地点。” 赵明远说：“意思很明确，叫我们知难而退，这么多人都死在这里了，这就是最严厉的警告。” 壮壮这时候跑去了碾子旁边，他笑呵呵地开始推碾子。 我大声说：“你干嘛！” “一身力气，见到碾子不推一下，浑身难受。”壮壮说，“没事，你看，这碾子推起来还不是好好的。” 他推了一圈之后，这青铜树上的灯亮了一盏。 灯火是橘黄色的，特别漂亮。 这灯一亮，大家都颇感意外，感情这碾子和这青铜树还有互动啊！ 壮壮停手了，看着青铜树说：“上面有九盏灯，这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推九圈，这灯就会全点亮。点亮又如何？” 赵明远小声说：“这树会不会发射激光，把我们都电死哦！” 刘秀红说：“你瞎说啥呢？咋会有激光嘛！” 阴春丽说：“左金莲，你见过这个机关吗？这是啥子意思？” 左诚意摇着头说：“其实大墓里没什么机关，我们遇到最多的是公共安全机关！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性的大墓，这灯全点亮了，会是什么情况？” 我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情况，你想啊，谁修大墓还给别人留条活路啊，还给别人留个开门的机关啊！你们见过这么好心的墓主人吗？” 壮壮说：“我推推试试就知道了。” 壮壮推了第二圈，果然，又点亮了一盏灯。灯是从下面往上点的，很诡异，这边推一圈，那边噗的一声就点亮一盏灯，似乎预示着点到最后第九盏灯就会发生什么。 我说：“这是进度条啊！” 壮壮说：“什么进度条？” 我说：“电脑名词，进度条，到了地九盏灯会发生一些事。” 赵明远说：“能发生啥？这碾子还能炸了吗？要是能炸早就炸了。相信壮壮不是第一个推碾子的人。” 壮壮说：“有力气的人看到碾子不推一下心里不舒服，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推这碾子的人。” 我嗯了一声，挠着头皮仰着脖子看着青铜树上说：“那就推嘛，看看进度条到头能推出什么来。” 壮壮一圈接着一圈的开始推，地九盏灯点亮的时候，壮壮停下了，这棵树并没有发生什么，这碾子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点亮了九盏灯！ 大家都等着有事情发生呢，偏偏就什么都没发生。 我说：“不对，进度条还没到头，你看这第九盏灯并不是青铜树的顶部，在顶部还有机关。” 壮壮往手心里喷了一口唾沫说：“那就再推一圈！” 壮壮撅着腚又推了一圈，这青铜树上突然哗啦啦掉下来一堆亮闪闪的东西，落地之后，我们仔细去看，竟然是一堆金币。 全都落在了青铜树下。 同时，九盏灯全熄灭了。 我们几个走到了青铜树下，弯腰开始捡金币，这金币正面刻着一两，后面刻着足金。 我拿在手里看着左诚意说：“意思是叫我们懂得知足，适可而止。这是劝返。” 左诚意拿着金币看看，随后往地上一扔说：“咋可能嘛，已经到这里了，不可能就这么回去。” 这点金币按照唐朝的重量，应该是一百两左右，那时候好像是一斤十六两，具体一斤是多少克，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一百两金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墓主人也够意思了。 我说：“差不多回去吧，人家够意思了！一百两金子，你还不知足？” 左诚意说：“这么大的墓，一百两金子就知足了？大力，你也太好知足了吧！你跟我进去，我给你在蓉城搞一套别墅。” “我就一警察，住别墅合适吗？” “你别当警察了嘛！有钱了，你在家养大爷不舒服吗？非要被那个朗太行和廖耀宗使唤得和孙子似的，有意思吗？最关键的是做警察很危险。” 壮壮说：“危险？进这大墓才危险呢。” 左诚意说：“进去一趟够你花一辈子了，外面贿赂我们的就有一百两，里面有多少，你想过吗？” 刘秀红小声说：“里面怕是有一座金山哦！” 阴春丽咬着牙说：“为了以后的日子，拼一把也值得。大力，你说呢？一百两金子，我们这么多人，不够分噻！” “我是个警察，我来帮你不是为了钱。” 左诚意说：“你可以不要嘛，我给壮壮一份，给阴十三双份。到时候你俩双宿双飞，不好吗？” 我说：“你同意我俩了啊！”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同意你俩在一起。你要是这次不帮我，以后别怪我跳盛京大厦！我和你同归于尽！” 我呼出一口气说：“你在威胁我！” “是。”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你这人太极端了吧！” 阴春丽却一副渴 望的眼神看着我说：“大力，别怪我俗，这世上没钱，不好生活的。” 壮壮说：“是啊大力，没钱啥也干不成，你没钱，屎都没人给你吃，西北风都不给你刮！” “我知道钱重要，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左诚意说：“大力，钱就是钱，怎么拿无所谓的。你看地上这一百两金子，你拿出去不是钱吗？瞬间就能变现，一百两，七斤多，一斤680克，一共是4800克左右，价值接近一百万。你拿着一百万，去装修你们的新房子用不了吧！蓉城那地方，没空调，夏天过得去吗？你那点工资，够装空调的吗？” 阴春丽拉着我到了一旁，小声说：“大力，你治病也也需要钱啊！你一天药费就是一百多，你要是没钱，医院给你看病吗？” 我知道阴春丽说的是实情，但是我确实不想做这件事。 我说：“差不多就得了，你不是拿到了三十万吗？” “我已经净身出户了，那三十万不是我私人收入。我手里也快没钱了，要不我就得想别的办法了。钱难赚，屎难吃啊！”阴春丽说，“再说了，你不是答应了左金莲了嘛，你要是不跟进去，那不是失信于人了嘛！最关键的，你放心让左金莲他们三个进去吗？左金莲死了，你也活不成。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左金莲是铁了心要进大墓的。” 我说：“她这是职业病，是心瘾。到了大墓门口，不进去不可能的。贼不空手，见到东西不偷点，手痒心更痒。” “你知道就好。” 其他人都在不远处看着我俩呢。 我点点头说：“好吧，你说得对，我们进去。” 第236章 他是谁 第236章 他是谁 赵明远这次有些犹豫了，他被电怕了。 壮壮却笑笑说：“我去。” 壮壮带着手套，一步步走到了门前，他一伸手就把门给推开了。 这门刚一推开，里面突然就亮了起来。 在前面是个门洞，也可以叫做墓道，这门洞的顶上是半圆形的，在上面镶嵌了大量的发光玉石，把整个通道照亮了。 这些玉石什么颜色的都有，竟然是拼色的。一块红的，一块白色的，一块绿色的，搞得和歌舞厅的灯泡差不多。 这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雕刻的清一水的侍女，一个个婀娜多姿，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要走下来一般。 在通道的尽头，站着两个人，都弯着腰，低着头，衣着上来看像是俩太监。 这俩太监面对面站着，互相鞠躬，像是在迎接我们一般。很有礼貌。 壮壮侧着身体往前走，这样后背就给了另一侧，我立即上去，和壮壮背靠背，手里拿着左诚意给我的尖镐，小心翼翼和壮壮一起往前走。 壮壮小声说：“赵明远怂了！” “别怪他，他吃的苦太多了。” “我不是怪他，我只是说他怂了。寻龙族的摸金校尉也就那样，没啥大本事。” 我听壮壮这么说，呵呵一笑说：“是啊，没啥大本事。” 壮壮把手里抓着的狼牙棒举得更高了一些，我的双手也抓紧了手里的尖镐。 我俩离着那俩太监越来越近，看的也清楚了，和料想的一样，这是两个一肚子棉花的标本。 虽然皮肤啥的都完好，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早就干瘪了。 不过很明显，这里面肯定是有活人的，或者是活尸。不然没办法解释刚才那女子是怎么贴在墙上的。 但是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是怎么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的呢？她在这里吃什么呀，难道是吃外面的八爪鱼？ 我一下想不到外面那两个穿着西装的大哥，明显是被猛兽给撕死的，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猛兽是个什么形态。 不过我觉得，有猛兽的概率不大，有僵尸的概率却很大，刚才那女子，会是一个僵尸吗？ 壮壮把旁边的太监给踹翻了，他这就有点不讲武德了。你欺负一个标本算什么本事？ 不过还有一句话说得好，见到软柿子，谁都想捏一下。 我上去一脚，踹翻了我这边的标本，这也是为了确定他不是活的。 我本来以为这老家伙有点分量，想不到用力过猛，人一下就跟着踢出去的腿被带了出去，要不是壮壮拉住了我，估计我得直接来个大劈 叉。这装了一肚子棉花的老 太监也太轻了，我估计最多有十几斤的样子。 但是当我们走过这俩太监的时候，一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我们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地下宫殿，这里，像是一间很大的议事厅。在最上面，竟然有一把龙椅。 而龙椅上，此时坐着一个皇上。奇怪的是，这皇上的身体，一直冒着那种刚刚死去的尸体才有的丝状黑烟。 这皇上坐在龙椅里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我们，他们眼睛是有光泽的，这不可能是标本的眼睛。 我和壮壮盯着这皇上，一动不动，这皇上也盯着我俩，一动不动。 我和壮壮互相看了一眼的时候，这皇上竟然猛地站了起来，一挥袖子走掉了。 这可把我俩吓了一跳，太出乎预料了。 皇上一直朝着旁边的一个门走去，门是木头门，被他吱嘎一声推开，大大咧咧走进去之后，门慢慢地关上了。 现在只留下这么一座地下朝堂给我们。 壮壮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他，和关九阳差不多。” “这么说是活死人。” 我点点头说：“嗯，大概率是。” 他走了，把我们几个给撂这里了，大家都挺意外的。 阴春丽小声说：“大力，刚才那是皇上吧！” 我点头说：“和关九阳一样是个活死人，你要说他是皇上，也可能是吧！” 壮壮说：“他干嘛去了？把他叫回来啊，我们也拜一拜皇上，怎么喊来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左诚意小声说：“他要是墓主人，还真的是万岁了呢！” 壮壮这时候和打了鸡血似的说：“你们说会不会是李世民还活着？他躲到这地下当皇上来了？谁也别拦着我，我得采访采访他。” 左诚意恶狠狠地瞪了壮壮一眼说：“你有病吧！” 壮壮大声喊：“万岁爷，皇爷，您出来报个名啊！您是汉武帝还是唐太宗啊，给个准信儿啊！” 左诚意看着周围说：“这肯定是唐朝，汉朝还没出现椅子呢。这应该是唐朝中后期的，大概武则天那时候的家具。唐朝初期的椅子都比较矮，像是小板凳。中后期才能垂足而坐。你看这椅子，都挺高的。” 龙椅最高，接着是左边三把椅子，右边三把椅子，一共六把椅子，还是挺高的。 壮壮说：“大力，这武则天的丈夫到底是谁呀？” 我说：“第一任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死后又跟着李世民的儿子李治，李治死了之后当了一段时间皇太后，后来她把皇帝废了，又立了一个小朋友当皇上，她还是皇太后。后来干脆不装了，自己干女皇，建立了周朝，我们叫武周。” 阴春丽歪着头看着我说：“你不是不认字嘛！” 我说：“我可以听书啊！不认字不耽误听书，听书比看书更舒服呀！” 左诚意看着我说：“那你说这个皇上是谁呢？唐中宗李显吗？” 我摆着手说：“不可能是李显，倒像是那个上吊了的李贤？李显人家知根知底的，不可能葬这里来，人家葬在凤凰山定陵了。这个李贤倒是流放巴州，上吊在巴州，埋在了巴州。” 左诚意说：“但是史书上说李贤太子以亲王礼就埋在巴州了呀！这里是关岭。” “关岭离着四川巴州不远啊！他可不一定就上吊猝死了，人家也许找了个替身，自己偷偷摸摸跑关岭来了。”我说，“这还是很有可能的。最后，他在这里偷偷给自己建了一个地下皇宫，自己在地下登基坐了皇上。如果这里是李贤太子的大墓，我觉得关长顺的祖上，大概率和这位太子李贤有点关系。” 阴春丽笑着说：“你们这都是猜的，没有证据证明这里面埋的就是李贤，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我们需要证据。你看这里，连个字都没有，只看到一个大活人。” 我纠正道：“那可不是什么大活人，那是一个怪物，活死人。” 左诚意这时候一只手拖着自己的手肘，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靠着墙说：“他是谁呢？谁会在这里修建一座皇宫呢？” 第237章 怪 物 第237章 怪 物 我现在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活死人到底能活多久。 我说：“纳闷儿了，刚才那人假如是李贤太子，那么你们说，这活死人到底能活多久呢？难道是可以永生的吗？” 阴春丽说：“我记得你说的，这脑袋里的俩肉蘑菇只能替代心脏和大脑，不能替代别的器官啊，难道别的器官也会跟着发生变化吗？” 左诚意说：“那岂不是长生不老了吗？要是能行，关长顺他自己为啥不把自己给改变了，而是改变了自己那个有心脏病的儿子呢？这就说明，这东西能带来好处，也能带来弊端。” 左诚意一针见血，她说得没错，这东西一定能带来弊端。那么弊端是什么呢？看刚才那人，目光炯炯，身体矫健，可不像是一个有身体缺陷的人。 身体没有缺陷，是不是灵魂出问题了呢？不然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转身走了呢？ 壮壮此时大声说：“你们分析来，分析去，都是乱弹琴。这人到底是谁我们还没搞懂呢！” 赵明远盯着龙椅说：“是谁没搞懂不要紧，要紧的是龙椅上好像有个宝贝。” 他一步步走过去，在龙椅的旁边，拿到了一个木盒子。 刘秀红说：“明远，小心点！” 赵明远说：“我们不是第一次下大墓了，这大墓里就没见过有什么机关！难不成你觉得这盒子打开会射出毒箭来？” 他慢慢地打开了盒子，把盒子放在了龙案上，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玉玺。 我说：“有印就行了，就知道是谁了。” 赵明远拿起来看看玉玺的底部，看不太清，大声问：“谁有印泥！” 刘秀红说：“你说谁有印泥？龙案上不是有墨嘛，我磨一下。” 我们大家都围了过去，刘秀红很快就研磨好了墨汁，赵明远把这玉玺沾了墨汁，左诚意拿出一块手帕来，他把玉玺盖在了手帕上。 这是篆字，我肯定看不懂。 但是左诚意读了起来，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再看这印记，环刻双龙戏珠图案，龙有四条腿。最下面有三道尖波浪线，代表大海、双边，内边线较细、外边线较粗。 我惊呼道：“传国玉玺，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看这玉玺缺了一角，用黄金补齐的。通体润白色，半透明， 壮壮说：“这玉不值钱，左金莲，你肯定不喜欢吧！” 阴春丽说：“是噻，壮壮，你快收好了，他们只要金银，不要玉石。” 壮壮一伸手就把玉玺从赵明远手里夺过来，递给了我，我一伸手就把玉玺装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赵明远一下急了，大声说：“大力，你要干嘛！” 我说：“你们要干嘛，这东西不可能给你们。其它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传国玉玺具有的意义，不是玉石那么简单。” 刘秀红说：“大力，你只是来帮忙的知道吗？” 我说：“我来帮忙的，但传国玉玺可不是给你们拿着玩的东西，这东西的意义非比寻常。” 赵明远看向了左诚意说：“大姐，你说怎么办？” 阴春丽大声说：“左金莲，你别乱来。这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东西代表什么你应该清楚。你拿到手也是一块烫手山芋。” 左诚意一哼说：“我是中国人，我自然懂得传国玉玺代表什么，不用你们教我。我在想的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传言唐初是没有传国玉玺的，于是李世民让人刻了不少，这会不会是个假的呢？前前后后这些皇帝可是刻了不少假货，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 “你说得对，既然是假的，对你来说更没有意义了对吧。”我说，“左诚意，希望你能成全。” 左诚意又哼了一声说：“我敢不成全吗？很明显，我要是硬和你要，你就要和我翻脸了。在这大墓里我们要是内讧，只有死路一条。” 赵明远大声说：“大姐，这个有很大可能是真的。我几乎能肯定。” 刘秀红说：“是啊大姐，这个大概率是真的。” 左诚意盯着刘秀红说：“真的又如何？拿到之后能出手吗？卖给外国人那就是汉奸。卖给国内的那些收藏家，他们收了之后会留着吗？最后兜兜转转肯定还会到国外，到时候外国人肯定拿出来展览，恶心我们的国家。” 赵明远说：“我们自己收着就好了呀！” 左诚意笑着说：“难道你想当皇帝？行啊，你只要当上皇帝，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赵明远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那意思！” 左诚意说：“那就干活！现在那门后面还有人呢！别忘了外面的人都是怎么死的。这里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不然这传国玉玺也不会安然无恙放在这里等我们来拿。” 我小声说：“我们撤，别的东西无所谓了。已经够本儿了。” 左诚意说：“你是够本儿了，我们还不够本儿呢。” 我小声说：“咱商量一下，先出去，把这东西先保存好我们再回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左诚意说：“决定什么呀！你做什么白日梦？你觉得这里是我们的后花园，可以随时进来随时走吗？机会不会一直有，趁着过年，我们进来比较容易，一旦盗洞被发现，就再也没机会了。” 壮壮这时候大声说：“左金莲，这事不能听你的。得听大力的。” 说着壮壮朝着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大力，我们回去，他们爱走不走。” 壮壮快速就穿过了墓道，到了大门口。 门是被我们上了门闩的，壮壮拉开门闩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大量的怪物在外面的大厅里走来走去。 我们所有人都怔在了当场。 这些怪物长得和驴那么大，前腿细，后腿出奇的粗壮，脑袋像是狼，长了一身灰色的毛，肩膀宽阔，臀部肥大，腰部很细。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头上还有独角。 头上有双角的动物很多，独角的就太少了。尤其是这种玩意明显就是食肉动物，有着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为什么还会长角呢。 老虎，狮子，熊，甚至是水里的鳄鱼，这些可是都没有角的。 终于我们被这些怪物发现了，这些怪物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一步步逼近，壮壮直接关了门，上了门闩。 他看着我说：“啥玩意？” 我摇摇头，看向了左诚意。 她也朝着我摇摇头。 我又看向了阴春丽，她也摇摇头。 壮壮骂了句：“他娘的，什么鬼东西，和它们拼了。” 赵明远说：“怕是不行，你没看那体型吗？” 第238章 活人墓 第238章 活人墓 壮壮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说：“我们被人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呀！” 我大声说：“壮壮，慌什么，这不是有门挡着嘛！” 壮壮说：“正是因为有门，才叫关门打狗呀！” 左诚意说：“壮壮，你不是挺有尿的吗？咋了？怂了？没尿了？” 阴春丽帮腔道：“左金莲，你咋说话呢，一个大姑娘什么尿不尿的，能不能文明点？” “你一个四川人根本就不懂东北话，你就别跟着掺和了。这话在东北最文明了。” 我说：“壮壮，稳住。有门闩你怕个毛线啊！你不是没死呢嘛！” 偏偏此时，侧门吱嘎一声被拉开，皇上从里面出来了，他显得很安详，很淡定，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们几个，放下传国玉玺离开吧！天恩浩荡，朕就不追究尔等的过错了。” 左诚意对壮壮说：“皇上出来了，你不是要和皇上交流交流吗？” 皇上这时候坐在了龙椅里。 这时候我们发现，左右刚好有六把椅子，就像是为我们准备的一样。 我们两拨人一左一右坐好，我和壮壮、阴春丽在左，他们在右。 此时，我看到刘秀红把弩给举了起来，对准了皇上。 皇上穿得便服，一头长发，长相俊朗。要不是有一身黑烟，和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咳嗽了两声说：“陛下，恕我冒昧，您是哪位皇帝呀！” 皇上呵呵一笑说：“我是哪位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就行了。你们走了之后不要再回来了。这里不是人间。” 左诚意说：“不是人间，难不成还是阴间吗？” 皇上点点头说：“不是阴间，胜似阴间。你们几个也算是和我有缘，我可以送你们一些礼物，比如黄金。” 我说：“陛下，人是很贪婪的，你送我们黄金，我们出去之后，做好了准备再来你怎么应对。” 左诚意呵呵笑着说：“大力，你真以为他会送我们黄金啊！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是贪财的。来过这里的人就没有活着离开的。怕是我们刚出去，就被外面的那些怪兽给围猎了吧！” 阴春丽呵呵笑着说：“你当我们是瓜的嗦！” 皇上又说：“既然你们不要黄金，干脆就留下来陪我，我赠送你们仙丹，许你们长生不死，青春永驻！” 我盯着他说：“这个看起来挺吸引人，但是你太小看我们了。连你自己都成了一个活死人，你怎么让我们长生不死，青春永驻？” “你说朕是什么？” “你是个活死人，你三分之一的大脑被寄生了，你脑袋里有两个肉蘑菇，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心应该不会跳了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说：“我是阴间的鬼皇，我的心自然不会跳。” “你觉得自己是阴间的皇帝？谁告诉你的？” 皇上死死地盯着我说：“你是谁？” 我说：“先告诉我，你是谁吧！你在这里多久了？” “山中无日月，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应该有很久很久了吧！” “你告诉我，你来的时候是哪年？” “朕不记得了，朕的记忆只有大概三十天。” 我说：“你在这里面，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记忆只有三十天？你是怎么确定时间的？” 这屋顶凝结水珠的周期是一年，凝结的时间是四分之一，也就是三个月。而我能记住的，只能是三分之一凝结水珠的时间。你看现在的屋顶上，全是水珠。现在阳间应该是冬天吧。 左诚意说：“今天过年，你不会连过年都不记得吧！” “我能记得每个节日，甚至记得所有文字，记得怎么换算，但我就是记不得一个月之前的自己做过什么！” 壮壮说：“这就是后遗症啊，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我呵呵一笑说：“陛下，你才是真正的活死人啊！这是一个活死人墓！你只不过是关家的一个试验品。” 壮壮突然脑洞大开，他说：“是不是小龙女那个活死人墓？！” 阴春丽忍不住伸手打了壮壮后背一巴掌说：“你胡说啥？” 壮壮说：“刚才站在玉璧后面的不是小龙女吗？” 我说：“小龙女在这里的话，神雕大侠杨过是不是也在啊！壮壮，你得分清历史故事和小说故事的区别。” 这皇上突然显得有些不安起来，他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我是死人？我不是鬼吗？” 偏偏这时候，从后面爬出来两个怪物，两个怪物爬到了皇上 身侧，然后站了起来，他们是人的身体，一个牛头，一个马面。这两家伙直接拉着皇上走掉了。 皇上似乎有点不甘心，回头看着我大喊：“你告诉朕，难道朕真的是个活死人吗？” 刘秀红直接扣动了扳机，一支弩箭射向了那牛头后心。 “装神弄鬼，可吓不住你红姐。” 这一箭直接射穿了这牛头怪，偏偏这牛头怪啥事没有，直接就拽着皇上进了里屋。 他们推开那两扇木门，吱嘎一声走了进去，随后插了门闩，顿时，我们周围变得落针可闻。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下大墓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有记录开始，就没听说过有人下大墓遇上皇上的，还是活的。” 我说：“我再强调一遍，他是个死人。活死人。” 左诚意说：“好吧，我纠正一下，会动的皇上，他的记忆就靠着这一个月维持着，不然连自己是皇上都要忘了吧！” 我小声说：“他的记忆应该是逐渐在缩短的。我们人类的记忆是记住重要的事情，他的记忆是根据时间来擦除的，有了新的记忆，以前的记忆就擦除了。这也是关长顺不会给自己中这个蛊的原因。” 刘秀红说：“刚才那牛头是怎么回事？” 我说：“失败的试验品吧。他们的弱点不在心脏，而是在头上。那些也是活死人，或者叫怪物也好。总之，都不是成品。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生物试验场，你们觉得呢？” “这个试验场不可能是关长顺的啊，这起码是唐朝就开始了呀！”左诚意走到了我的面前，盘着胳膊看着我说。 我也站了起来，看着她说：“你说得没错，但是这很可能是一个持续了几千年的实验，有人想找到长生不老的秘诀。现在找到一半了，只是无法解决记忆力的问题。这些牛头马面，包括外面的那些野兽，也许只是实验的附属品。是实验失败的产物也说不定。” 赵明远说：“只要保住这个皇上所有的记忆，是不是就成功了呢？” 我小声说：“想办法帮他恢复记忆，也算是成功。但是很难，因为大脑的三分之一遭到了侵蚀，大脑有了缺陷。那肉蘑菇似乎是缺少记忆功能的。不得不说，这太遗憾了。” 左诚意说：“这也没什么遗憾的，长生不老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壮壮却说：“对整个社会不是好事，但是对于个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毕竟谁都想活着啊！” 我看看前门，又看看皇上离开的侧门，我发现，我们这时候真的被困在了这里。 往里走，还是往外走呢？ 第239章 两扇门 第239章 两扇门 壮壮看着外面的门说：“我们杀出去。” 左诚意说：“别异想天开，你杀得出去吗？” 壮壮盯着左诚意说：“你没发现吗？那些怪兽都挺高大的，他们追着我们出去，头顶的闪电肯定劈死他们。”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我倒是知道那通道里的闪电还有什么作用了，就是避免这些怪兽跑出去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他们就生活在这个大墓里。” “怎么可能？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一个门。” 左诚意摇着头说：“一定还有通道，只不过我们没看到而已。外面的怪兽，有他们的生存空间。” 而那条通往热水湖的通道，就是他们无法逾越的屏障，也是这里的活死人无法逾越的屏障。 壮壮说：“那不对啊，看那皇上并不傻啊，他完全可以让摸金校尉带他出去。” “出去？过得了门口这一关吗？”左诚意指着门口说，“还有，这门后有牛头马面，这个皇帝其实就是个试验品，你搞清楚了吗马壮壮同志？” 我说：“这里似乎是有人在掌控的！” 阴春丽看着我说：“你也有这个感觉吗？” 我说：“我看到这皇上的一瞬间就有这个感觉。” 左诚意摇着头说：“掌控的也不一定就是人，有些东西，比人更聪明。” “在地球上还有比人更聪明的动物吗？” “不要低估敌人的智慧。”左诚意说，“我们往里走，去会会这位伟大的生命科学家。” 我们到了门前，去敲门，没有人开门。 壮壮抬起那四十四号大脚，一脚就踹断了门闩，门啪的一声就打开了。 我们往里走，在这里，地上丢着大量的金饼和银饼，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青铜鼎，还有大量的玉石和首饰，在中间的一张石台上，还有一件金缕玉衣。 这金缕玉衣做得很下本钱，玉全是洁白温润的玉片，金缕全是麻绳那么粗的金缕。摆在这张石台子上，并不像是用过的，因为这金缕玉衣的头盔和双臂、双腿都是分离的。 旁边还有一口大黑棺材，石头材质，雕刻着二龙戏珠，就和传国玉玺上的图案一样。 棺盖是盖着的，也是黑色的石头材质。 我上手一摸，隐隐约约还有金属的凉意。 左诚意用手摸着说：“这是陨石，和山顶的材质是一样的。” 壮壮往手心里喷了一口唾沫说：“推开看看。” 赵明远过去说：“大力，我们大家一起推。” 这石头棺材确实重，我们六个人用尽全力才算是把棺材推开了一尺的缝隙。 往里一看，里面铺着一张金被褥，就是用金缕编织而成的被褥。而且还编织出来的龙凤图案，眼睛是用红宝石和黑宝石镶嵌而成，特别漂亮。 这应该是代表龙凤呈祥吧！像是结婚用的那种大被，再看这被子下面，似乎盖着一个人。 壮壮弯腰下去，慢慢掀开，竟然露出来一张美人的脸。她就像是还活着，栩栩如生。甚至眼睛都是睁开的，只不过这眼睛不是真的眼睛，而是用龙眼宝石打磨而成的，足以以假乱真。 赵明远看着左诚意说：“大姐，这下我们发了！” 左诚意点头说：“这次没白来！” 赵明远直接上了棺材，说：“我们推开这棺材。” 我们六个人把棺盖推到了地上，棺盖落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赵明远随即就进了棺材，直接掀开了黄金被子，特别重，他拉都拉不动。这一拉，扭腰了，没办法，壮壮和我把他拉了上来。 这人扭腰了就基本废了，我们扶着他坐在了地上，他坐不住，只能躺在地上。 壮壮说：“你被诅咒了！” 赵明远说：“要是有诅咒这一说，我活不到今天。刚才用力过猛，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重，一下扭腰了。我净是给大家添乱，我真是个废物。” 左诚意说：“明远，别这么说。” 刘秀红对着我们鞠躬说：“对不起哈，我家明远实在是不争气！” 刘秀红这时候跳到了棺材上，看着下面的美人说：“这应该是皇后吧！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左诚意却看向了那金缕玉衣，她说：“这金缕玉衣应该是皇上给自己准备的，结果，他一直就没死。或者说是他死了，又被救活了。” 我说：“后者的概率很大，心脏病假死，也许是先中了蛊，等到蛊发挥作用，他又活蹦乱跳起来。关家的那位科学家告诉咱们皇上，他已经到了阴间，成了鬼。一直骗了他一千多年。” 壮壮大声说：“左金莲，这么多金子，总该回去了吧！” 左诚意这时候盯着北边的门口说：“我总觉得那后面有比金子更重要的东西。” 壮壮大声说：“嘿！你不是说这世上只有金子最值钱吗？” “长生不老是不是更有诱 惑力呢？”左诚意看向了那两扇门，她一直盯着，很久都没说话。 阴春丽这时候也喃喃道：“是噻！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还有啥子比这个更吸引人？刘秀红，你说噻？” 刘秀红小声说：“趁着年轻，要是能青春永驻，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活下去呢？” 阴春丽小声说：“在玉璧后面，你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怕是活了很久很久了。” 门，这时候突然打开了。 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她美得简直就是出乎预料。是那种畸形的美，只有漫画里才有这种美人。 她笑着说：“几位要是想长生不老，青春永驻，那就请随我进来。进了这个门，就是我们的人了。不想进来的话，几位可以选择带着黄金离开这里，但是，不要动皇后的被子。” 赵明远在地上哎呦哎呦地说：“难道真的下了诅咒？” 她说：“这位壮士怎么了？” 我哦了一声说：“扭腰了，美女，我想问一下，你是谁呀？” “小女子叫周婉仪，崇祯三年生人，十八岁躲避战乱来到了这里，伺候主人一直到现在。” “你的主人是谁？是刚才的那位陛下吗？” “主人就在里面等诸位，你们考虑清楚，进了这个门就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了。小女子言尽于此，恕不奉陪。” 说完，她转身进了门，又转身，虚掩上了那两扇黑色的木门。 左诚意看看我，我看看阴春丽，阴春丽又看看刘秀红。 我和壮壮最后蹲在地上，坐在了赵明远的身边。 我俩夹着他坐在一起，我们三个男人开始商量了起来。 我说：“这三个女人都想进去啊！明远，你呢？” 第240章 长生门 第240章 长生门 赵明远现在动都动不得，只要动一点就像是抽骨髓一样的疼。 壮壮伸手摸了摸他的腰部，壮壮说：“骨头没事，应该就是肌肉拉伤了。没啥大事，躺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赵明远说：“关键是现在没法动了，外面有拦截，里面情况不明，我怕是要不行了。” 我说：“你别乱说，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赵明远说：“就怕你们有心无力啊！” 我问：“她们三个女的都在商量，非要进去看看，你什么态度？” 赵明远小声说：“我肯定不愿意进去的，我几乎能肯定，这里面可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嗯了一声说：“你说得对，天上不会掉馅饼。等下我呼吁投票决定，到时候你可得明确反对呀。” 赵明远说：“我反对有用吗？我都是听秀红的。” 壮壮瞪了赵明远一眼说：“你还是个爷们儿吗？咋能啥都听老娘们儿的呢？你得拿出男人该有的态度，知道了不？” 赵明远咬着嘴唇点点头。 我们三个达成一致之后，我大声说：“阴春丽，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阴春丽小声和左诚意嘀咕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 我说：“你想进去吗？” “进去看看噻！” 我说：“你没听刚才那女的说，进去就是他们的人了，就出不来了吗？” 阴春丽小声说：“她说出不来就出不来呀！那周婉仪还不是一样走了出来。” 我小声说：“也许周婉仪被控制了，你想过没有？就像是被下了蛊，不听号令，随时会死去的那种蛊。” 阴春丽说：“我们又不是傻 子，咋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他下了蛊呢？凭着我们几个的本事，里面的人想对付我们也没那么简单。” 壮壮小声说：“拿了金饼出去，有什么不好吗？” 阴春丽小声说：“最关键我们现在没把握能出去，一旦出了大门，被外面的怪物围攻，我们有把握突围吗？” 我说：“胜负还不一定呢，咋就这么悲观呢？” 阴春丽执拗地说：“进去看看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你觉得呢？” 我小声说：“等一下会投票，我希望你站在我这边。” 阴春丽没说话。 我说：“你听清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我们进去看看噻！” 我明白，这就叫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件事上，我和阴春丽有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左诚意这时候对着我们大声说：“我决定了，我们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我举着手说：“我强烈反对，里面充满了未知，而外面什么情况我们是知道的。一旦进去，很可能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这里面也许就是龙潭虎穴。” “大力，你怂了！” “这不是怂了，这是理性。外面的那么多尸体，我估计大多数都是进了这道门后死去的。我们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这里不能和外面的世界相提并论。”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你还是怂了！这样好了，我们投票决定。” 我说：“好啊，我们投票决定。” 左诚意大声说：“同意进去的举手！” 她自己先把手举了起来，接着是刘秀红。 我盯着左诚意，她还是把手举了起来。这可是把我气坏了，这还想不想和我搞对象了？关键时候就给我掉链子，这是不和我一条心啊！看来出去之后，我得重新考虑和她的关系了。 还好赵明远没举手，我们是三比三。 但是刘秀红这时候说了句：“明远，你什么意思？不想和我过了吗？” 赵明远吞了口唾沫，又看看我。他还是把手举了起来。 气得壮壮一跺脚，身体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最后他指着赵明远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离开她刘秀红，你还有李秀红，张秀红，你离开她就不会活了咋的？” 赵明远不吱声，把头低下了，但手还是高高举起的。 左诚意一笑说：“四比二，我们进去吧。” 赵明远说：“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等。我进去也是给你们添麻烦，对我来说这里其实挺安全的。” 我看看周围，没有别的通道，前面的大殿门是插着的，那些怪兽明显不懂得破门而入。中间那道门被壮壮给踹碎了，这两个大殿就像是葫芦一样是通着的。 我前前后后检查了三遍，没有发现任何密道。这才走回来，放心地说：“确实没有危险，要不就把明远先安置在这里吧！” 刘秀红已经开始为他铺褥子了。 赵明远却说：“干脆把我装金缕玉衣里算了。我觉得那里面会更安全一些。” 壮壮说：“你是想感受一下这感觉吧。” “我只是想做穿着金缕玉衣睡觉的第一人，回去也就有吹的资本了。”赵明远笑着说。 左诚意点点头说：“还别说，这金缕玉衣还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铠甲，大力，你觉得呢？” 我说：“我没意见。” 就这样，我们把赵明远装进了金缕玉衣里，但是没有缝合起来，胳膊，腿和头盔都是分开的。 刘秀红还把头盔上剪了三个洞出来，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露了出来。 赵明远躺在那石台上，他笑着说：“还别说，这里面不冷不热，挺舒服的。你们忙你们的，我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估计睡醒了，也就能勉强动了。” 壮壮说：“扭腰是个神奇的事情，不管多壮的人，只要扭腰了，那这人基本就废了。” 刘秀红喂赵明远吃了两片布洛芬，她说：“你睡觉吧，尽量别喝水，免得上厕所麻烦。” 赵明远点点头说：“行，不要惦记我，你们去忙吧！但是千万要记住，活着回来。大力，壮壮，你们都是好人，都活着回来。” 我嗯了一声。 壮壮拍了拍金缕玉衣的肩膀说：“放心，我们命大，阎王爷不肯收我们。” 刘秀红把弩箭上好，举着这把硬弩走在左诚意的后面。 左诚意到了门前一推门，这两扇门吱嘎吱嘎就打开了。 顿时，一片光撒了出来，这里面的屋顶上镶嵌了大量的发光体，这都是用电驱动的特殊宝石。这宝石应该和那面玉璧的材质是一样的，导电，能发光发热。 这是一个通道，在通道的尽头，还有一道门，上面写着三个字，长生门。 这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第241章 地下城 第241章 地下城 我们五人眼睛都在那长生门上，目光盯着长生门往里走。 刚迈过门槛子，就听身后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接着，又是咣当一声，一道万斤闸落下。我们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五人被关在了里面。 阴春丽摸着这万斤闸大声说：“左金莲，你不是摸金校尉嘛，怎么连个万斤闸你都不知道？” “阴十三，你还不是一样没有发现嘛，你抱怨我有什么用？” 前面的木门这时候开了，顿时从里面传出来一片喧嚣，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条街，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我们五个瞪着眼往前走，过了长生门，站在街口上，在我们面前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这里有酒肆，有杂货店，有皮货店，有理发店，还有银号等等。这里是一座地下城。 壮壮说：“这是阴间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毕竟谁也不知道阴间什么样。” 看这里人的打扮，有古代的，有近现代的，所有人都没有被同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壮壮一把拉住了一个清朝大辫子，他说：“你是谁呀？” 他看看壮壮说：“一看你就是新来的，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吗？” “我凭什么知道你是谁？” “我是满清第一武士，阿吉脖！” 壮壮用力一推他说：“我去你姥 姥的，就你这小身板，还第一勇士，我一只手就把你给撂倒了。” 壮壮这一推，还真的就把他给推倒了。 这人起来之后，拍拍身上的灰尘骂骂咧咧离开了。 很快又过来一鬼子打扮的浪人，他腰里挎着一把武士刀，走路的姿势很嚣张，看来是要去旁边的酒馆。 壮壮过来就把他拉住了，说：“你又是谁呀？”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吗？我是大和第一勇士，我叫日川铜板！” 阴春丽听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她看看我，羞红了脸。 我喃喃道：“这功夫够硬啊！” 壮壮哼了一声说：“就你还日川铜板？你连纸板都日不穿。” 壮壮拉着他到了我面前。 我说：“日川兄，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极乐世界啊！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长生门吗？到了这里，我们就能长生不老了呀！我来的时候二十八岁，过了至少有一百年了，我还是二十八岁。” 我好奇地问：“你还记得一百年钱的事情吗？” 我这一问，他有些恍惚，他说：“这么多年了，记不起来了。” “你是哪里人还记得吗？” “我是平安京人啊！” “平安京哪里人呢？平安京那么大，总有个具体的地址吧！” 他精神恍惚，挠着头用力想。想了一会儿，一摆手说：“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回去了，这里的生活悠闲自在，长生不老，我还想那些事做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看着我说：“我朋友等我呢，诸位要是肯赏脸，一起去喝几杯如何？” 这里的东西我是不敢喝的，我摆摆手说：“我不喝酒，日川兄，您请便。” 他竟然对着我一抱拳，很洒脱地说：“后会有期！” 他走了，左诚意看着日川铜板的背影说：“看来记忆是逐渐缺失的。” 阴春丽小声说：“要是一百岁再缺失记忆，也没什么关系啊！起码赚了，你们觉得呢？” 我说：“难道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嘛？这里没有孩子！” 看街上人来人往，全是大人，没有一个孩童。 左诚意小声说：“是啊，这里的人失去了繁殖能力。” 我扫视了这里的人，全都一样，都是冒着黑烟的活死人。这可不是什么极乐世界，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试验场，是一座大牢，是一座地下城。 我们沿着街道往前走，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座勾栏院，大量的窑姐儿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在对着街上的我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我一抬头看到一个庸脂俗粉，她竟然朝着我说：“大爷，来呀！玩儿玩儿啊！” 说着还扔下来一块手帕，这手帕不偏不倚，落在了我的面前。我一伸手接住，顺手给了壮壮，壮壮闻了闻，打了个喷嚏说：“真他娘的香！呛鼻子！” 说着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走了过去。 阴春丽说：“有窑子，说明没有影响功能，只是影响了生育。” 左诚意点点头说：“既然能长生不老了，要生育能力也就没什么用了。不然越生越多，大家都活着，粮食肯定就不够吃了呀！” 刘秀红指着前面说：“大姐，你看前面那女的。” 周婉仪在前面路中间等着我们呢，我们到了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笑说：“你们还是来了。” 我说：“这地下城里有多少人？” “八百多人，都是历朝历代来这里探险的人，最终选择了留下。” 我问：“那外面的人呢？” “那些都是进来后要离开的，最后只能接受老师的惩罚。” “老师？” “老师是这里的国师，也是地下城的实际掌控者。皇帝也是老师的学生。” 我点点头说：“带我去见见你们的老师。” “就是老师让我们来请诸位的，几位都不是普通人，老师对你们非常器重。” 她带着我们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左转看到了几个岔路口，全是街道。最后走到了一个洞口前面，洞口上方写着长生二字。 进了洞，里面比外面还要明亮，布置得也很豪华。 最后，我们到了一道门前，周婉仪敲门，里面有个老者的声音说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我们进了这道门，看到的是一个巨 大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老者，他白发苍苍，穿着一件黑色的罩袍。他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看着我们说：“大家请坐。” 我看到在办公桌前面，横着一排大沙发，沙发前面还有茶几。 周婉仪给我们端来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 我们几个坐下，周婉仪站在了旁边。 周婉仪说：“这就是关老师。” 果然姓关，这老家伙也是一个活死人。头上冒着黑色的气，非常浓。 我说：“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关家巫医的老祖吧！” “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们几个年轻人。”他呵呵笑着说，“来者是客，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进这道门呢？” 刘秀红说：“进来肯定就是奔着你的秘密来的，我们想了解如何长生。” 左诚意接了一句说：“还有关于长生的一切。” 关老师呵呵一笑说：“你们想长生，我可以成全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获得了长生的能力之后不能离开这里。永永远远成为地下城的子民。我很器重你们几个，你们要是肯留下，我愿意收你们做我的关门弟子。” 我说：“你先说说怎么长生吧！” 这关老师给了周婉仪一个眼色，周婉仪去了旁边的一座小屋里，用金盘子端出来了六个小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有六个白色的丹药。 她一一拿出来，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她说：“这就是长生不老仙丹。” 关老师说：“先不要急着吃，我和你们交代清楚，吃了这仙丹，五十年后，你们的记忆将逐渐消失，并且记忆会逐渐变成以时间为准，有了新的记忆，最久的那段记忆就会消失。你们应该懂我的话。” 我说：“就像是行车记录仪，记录了新的，旧的自动就被删除了。” 阴春丽说：“五十年，我已经七老八十了，还在乎这个干嘛！” 关老师满脸的褶子，他笑起来就像是一个核桃。他笑着说：“还有一个影响，就是吃了这仙丹，不论男女，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功能。你们愿意吗？” 左诚意说：“不生孩子才好，只是我纳闷儿的是，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呢？在这里生活下去，实在是憋屈。” 周婉仪小声说：“这里什么都有，这就是一个小的社会，社会功能是齐备的，并且没有任何生活压力。难道在这里一直活下去和外面有多大区别吗？” 我一想也是，我无非就是一个人，需要一定量的社交。这里将近一千人，足够我社交了。在外面，除了在学校这种地方，哪里还能见到一千来人呢？ 很明显，这长生不老的仙丹是很有诱 惑的。我都想吃了。 第242章 残酷的极乐世界 第242章 残酷的极乐世界 我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我说：“大家吃什么，穿什么呢？” 周婉仪解释道：“这个大家完全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有充足的食物和丝织品，你看大家，都穿得很体面，长得很壮硕，这就足以证明了。” 我摆着手说：“不不，我需要的是直接的答案，大家吃什么，穿什么呢？” 周婉仪说：“我们这里有养殖场，养殖了大量的可食用动物。” 我说：“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怕是你也不懂，这是猪和驴的杂交，你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我指着外面说：“就是外面拦路的那些畜生吗？” 周婉仪摇摇头说：“外面和你们五位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进来这里，只有吃了仙丹万斤闸才会开启。你们好好想想，不急！” 我摇着头说：“不急不行，我们外面还有一位同伴，我们必须出去把他接进来。” 周婉仪笑笑说：“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吃了仙丹，成为我们一员之后，你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再把你的同伴接进来，我们组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好吗？嗯？” 我问：“皇帝陛下是谁？” 周婉仪说：“先吃了仙丹，一切都会告诉你的。吃仙丹之前，我不想再说别的。” 关老师这时候呵呵笑了，他站了起来，穿着黑色的罩袍，只露着一个脑袋。他走掉了，我看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他这黑色的罩袍下面似乎不是腿，而是轮子。他走的时候没有上下起伏，就像是在轮子上坐着车走掉的。 周婉仪后退了几步说：“仙丹你们可以拿在身上，在我们的极乐世界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再决定吃不吃。” 我说：“要是不吃呢。” 周婉仪说：“你们可能会被饿死，在这里，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只把食物提供给我们自己人。” 说着，周婉仪也走掉了。 屋子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我们几个一商量，拿着仙丹先出了这洞府。 到了街上之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难免有些惊愕。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梦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地方，有这么一群活死人组成的一个社会团体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些人就是这么真实地存在于这里。 刘秀红说：“我们没被饿死，我觉得明远会先被饿死。我得出去把明远带进来。” 我说：“你们不打算吃仙丹吗？吃了可就长生不老了呀！” 阴春丽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放弃，我得出去，在这里生活下去毫无意义。我要相夫教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左诚意也说：“即便那个关老师说得是真的，也明显是个坑。这里不是什么极乐世界，这里其实是修罗地狱。我不会吃什么仙丹。” 我呼出一口气说：“既然不吃，当初为什么要进来？现在好了，我们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你们看这鬼地方，根本就没有我们安身立命的条件。我们连食物都成问题。” 刘秀红说：“即便是死我也要和明远死在一起，我得把他接进来。” 我瞪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有病？现在只有赵明远能救我们，他是我们的希望。”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赵明远能逃出去，带人回来救我们。” 我点头说：“没错，现在除了明远，没有人能救我们。” 刘秀红说：“现在明远根本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 我说：“明远又不傻，万斤闸落下，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会想办法出去带人回来。” 刘秀红说：“带人回来？谁能来救我们呢？” 我说：“杨队或者郝队，不然还能指望谁？人民警察人民爱，人民警察爱人民。” 刘秀红摇着头说：“不行，明远的腰没有三天他起不来，起来了也不一定能闯过那些怪兽群，闯过去还有那些萤火虫和八爪鱼，他能顺利出去的概率非常小。我甚至觉得，那些萤火虫和八爪鱼都是被关老师控制的。” 我说：“你们别忘了，明远有吃的，所以他就有体力，另外，他有金缕玉衣，那衣服虽然不合身，但是很结实，那些怪兽不一定能攻破。他推着车进入通道，那些怪物就不会跟了。到了通道里她脱了金缕玉衣，然后到热水湖，穿过八爪鱼通道，过了狗子坑，就能顺利到外面了。” 刘秀红说：“但是他没有石灰粉，八爪鱼会点死他的。” 壮壮说：“我发现明远很扛电，电了几次没电死，倒是电安逸了。” 左诚意说：“我们的食物都喂了狗子，我们吃什么呢？” 我说：“不给吃的，我们就偷，偷不到我们就抢，总之，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吧！” 左诚意这时候看着周围说：“抢谁呢？这里会不会有护卫队之类的组织啊！我们会不会被处死啊！” 左诚意这么一说，我们都沉默了。 这里有的是水，有的地方从岩壁的缝隙里不停地往外流水，这就是永远的免费自来水。但是喝水解决不了问题啊，我们需要食物。 我们排成排蹲在墙根，啃着仅有的方便面在想辙的时候，日川铜板晃晃悠悠过来了。 一看到他，壮壮立即起来把他拉了过来，这小子喝多了。 日川铜板一打嗝，满嘴酒气。 壮壮说：“日川兄，你这是喝得什么酒啊，闻起来香得很啊！” “还能是什么酒，自然是极乐世界独有的葡 萄美酒。” 壮壮说：“这里有葡 萄吗？” “自然是有葡 萄，你们新来的也许还不知道，我们的葡 萄园大着呢，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往左转就到了。除了有葡 萄园，我们还有养殖场，还有蘑菇园。” 日川铜板说完，晃晃悠悠往前走，钻进了一个小胡同后，就只能听到他哼唱的逐渐远去的日文歌曲了。 壮壮说：“看他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啊！” 我说：“走，我们去葡 萄园看看，也许会有机会也说不定。” 我们五个人按照日川铜板指的路线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街道，进了一条悠长的通道。通道里有光源，顺着通道一直走，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巨 大的地下空间里，这里果然有一座葡 萄园。 这里的葡 萄长得特别好，周围全是那种玉璧光源，照着绿油油的葡 萄树。 我们刚刚靠近，突然就从一旁出来了三十多个壮汉和十几个怪兽，直接就把我们围了起来。 壮壮要动手，我说：“壮壮，别动手！” 为首的是个大高个的男人，他看着我说：“没见过你们，新来的吧！” 我说：“新来的，没来过葡 萄园，想进去参观一下。没问题吧！”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掀开了我的袖子，看看我的左臂，他放下了我的手。 接着，把所有的人胳膊都看了一遍。 最后他说：“没吃仙丹，不能入内。吃了仙丹，打上印记再来参观。” 壮壮不解地问：“啥印记？” “吃了仙丹之后，周管事会在每个人的胳膊上打一个印记，有了这个印记，才能享受极乐世界的所有权益。”他说完掀开了袖子，在胳膊上果然有一个红色的眼睛印记。这是一个竖眼。 我说：“我们都饿了，老兄，能给我点吃的吗？” “我倒是很同情你，相信你也得到了仙丹了吧。吃了仙丹，一切都不是问题，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他一伸手说，“几位，请回去吧。我劝你们还是吃了仙丹，在这里，没有人熬得过去一个月，何必呢！” 第243章 大锅饭 第243章 大锅饭 我们五个最后蹲在了一家饭馆外面，壮壮捡了个破碗，我们一边要饭，一边观察。 这家饭馆儿里飘出来的香气令我流了一地口水，饿啊！这后厨炒菜的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饿得我简直就要拿着尖镐进去抢劫了。 但理智告诉我没那么简单，要是这么容易得手，那关老师和周婉仪能这么轻易放我们出来吗？ 不过蹲在这里观察了几个小时了，人来人往，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厉害的角色。 蹲了大半天，一个好心人也没有，没有任何人给我们一点食物。 一直到日川铜板又出现了，这时候他酒醒了，见到我们几个先是很意外，后来突然笑了。 他说：“几位，咱们极乐世界怎么会有叫花子呢？你们是不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我说：“日川兄，真饿了，你能行行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 “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结果他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还带出来十几个大汉，包括两个怪兽。据说这是猪和驴的杂交。 你说是猪和驴的杂交吧，为啥还有独角呢？这杂交一定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也杂交进去，才搞出来这么一个玩意，既能打仗，又能当肥猪供大家吃的货色。 不过，不得不说，这玩意是个好品种，浑身都是腱子肉，我估计吃起来和牛肉差不多。想想就流口水。 一个胖老板走了出来，他看着我说：“你们可以去财政司领俸禄啊，怎么？不给你们啊！不给你们，就去长生殿告状，周管事会给你们解决的。” 我们五个没说话。 胖老板掐着腰一笑说：“我看你们是不肯吃长生丹吧！你看我们大家都吃了长生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吃了丹药，长生不老，这不好吗？” 我说：“我外面有父母，有朋友，我不想在这里。” “谁当初没有父母亲朋，我三个老婆，七个孩子，还不是一样都放下了？离开你，人家一样过日子。这世界并不是离开你就不转了，明白吗？现在二百年过去了，我父母，我妻儿早就死绝了，剩下的那些孙子辈儿的，还有人记得我这个人吗？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百年了，你还记得老婆孩子啊！” “我是记的，但是我记不起他们的名字和样子了。我也记不起我是哪里人了。但是这很重要吗？” 我说：“大哥，听你口音大概率是京城一代的，你再想想，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真想不起来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吗？”他说，“听人劝，吃饱饭。长生丹抓紧吃了吧，别熬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还不是一样要吃。难不成你想和范东离学啊！” “谁是范东离？”我问。 “你去极乐广场就知道谁是范东离了！”他顺着大路一指说：“到了十字路口右转，那边就是极乐广场！” 我们五个腿都饿软了，强挺着去了极乐广场，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具坐靠在石头上的干尸，真的是皮包骨。这人就是范东离，唐朝五陵原人，误入这里之后，不肯吃仙丹，活活饿死在了这里。死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只剩下四十来斤。 壮壮看着他靠着的那块石头上的碑文说：“这就是下场啊！我站不住了，我浑身出虚汗。” 我说：“低血糖，吃一块巧克力吧！” 我拿出巧克力，每个人一块。 我们吃了之后还有了一些力气，但是这块巧克力能挺多久呢？ 我们能坚持多久呢，饿到一定程度，我们的意志就会被摧毁，这个地方一千多年了，还不是就出了一个范东离吗？ 并不是谁都有必死的决心的，绝食抗争，简直就是笑话。 左诚意看着我说：“这不是办法，饿极了，怕是要吃人了呀！” 我小声说：“我们可以打驴子吃。” 壮壮说：“没那么容易，那东西比野猪要凶！” 我看着刘秀红说：“我们有弩箭！” “关键是哪里有驴子嘛！这些驴子都是有主人的，我们打驴子要看主人。这里可没有野驴子。” “我们去找日川铜板，我觉得那老兄人还行。” 壮壮说：“你觉得他敢造 反吗？” “我们鼓动他一下嘛，就算是他不造 反，给我们一些吃的也是好的。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忍不住要吃仙丹了，这太饿了，受不了啊！” 左诚意说：“这才一两顿没吃，这要是一两天不吃岂不是麻烦大了？” 刘秀红说：“早知道少给明远留一点食物，我们带一些过来。” 我说：“我们多坚持几天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最大的指望还是明远。” 刘秀红说：“关键是我们坚持不住了啊！我们是人，要吃饭哒！” 我说：“先去找日川铜板，不管怎么说，他是有心帮我们的。” 我们几个吃了巧克力之后都有了力气，快速往回走，进了日穿钢板那个小胡同里。 进去之后走了没多久，我们碰到一位靠着石柱子嗑瓜子的大姐，她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你们找谁？” 壮壮说：“大姐，我们找日川铜板。” “他呀，那就是个酒蒙子，不喝多了不回来。” “我们等他回来就是了。” “找他有事？” 壮壮回答：“我们是他朋友。” 她用手一指说：“喏，那就是他家，你们去吧。” 我们到了门口，门是锁着的，刘秀红拿出一串开 锁 工具，打开门，我们进去。我心说在他家先找点吃的再说，结果这家伙的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这家里倒是有一些书籍，有茶叶和茶具。他家连餐具都没有，很明显，他不在家里开火。 我说：“是他不在家开火，还是大家都不在家开火呢？你看这家里，连个锅都没有啊！” 壮壮立即说：“我知道了，他们吃大锅饭的。这里应该是搞得人民公社制度，用食物就能完全控制这些人，让这些人都乖乖听话。” 我咬着嘴唇，仔细琢磨这里的事情。 我们无处可去，干脆就躲在日川铜板家里。 我和壮壮摊在床上，三个女的坐在一旁，我们五个就像是被抛弃的孤儿，那么无助，无力。 一直等到日川铜板回来，我们足足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日川铜板到了门口就嘟囔忘了锁门了，一推门进来就看到我们一群人，他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关了门说：“怎么是你们啊！” 我说：“日川兄，实在是没地方去了。你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 日川铜板说：“不是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我们不许带食物回家，这是法律。死罪懂么？” 壮壮说：“为什么呀？” “在食堂随便吃，下馆子要交钱，不给打包带走的。要是生病了，去医馆，医馆也有食堂。总之，家里是不能有一点食物的。” 我小声说：“这是不给我们一点活路啊！这是逼我们造 反啊！” 我就是想试试日川铜板，看他怎么想的！ 日川铜板小声说：“可别乱说，造 反是不可能的，驴子都是关老师在养，关老师有一批入室弟子，那是管理层，都对关老师惟命是从。只有入室弟子才有控制驴子的权利。在这里，驴子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也是管理者的底气。” 壮壮说：“食物在这里成了他们控制大家的工具。” 刘秀红小声说：“我要是有办法让驴子听我的呢？” 阴春丽顿时说了句：“你会豢兽？也难怪，寻龙族里的人都是有一技之长的。” 日川铜板小声说：“太凶险，我不能陪你们玩。你们在这里住没关系，千万别拉我下水。我告辞了。” 说完，日川铜板转身走掉了。 壮壮呸了一口说：“胆小鬼，怂包！” 第244章 半月为限 第244章 半月为限 到现在我才知道，这地方他母亲的原来是食品垄断经营啊！这可比外面的烟草垄断要狠一万倍啊！ 烟可以不抽，这饭不能不吃啊！这么一垄断，可算是抓住了所有人的小命。 要不怎么说不要钱的其实才是最贵的呢，这里的人吃饭不要钱，但是把命给人家了，他们就是试验场里的小白鼠啊！ 仔细想想，这种发明其实没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想过没有，一旦这发明成功了，所有人都能长生不老，也就到了灭绝的边缘了。到最后你打我，我打你，都死于内乱加意外，又都失去了繁殖能力，这世界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是肯定的，他必定死于自杀。” 壮壮说：“你这么想就错了，这种长生不老药不可能普及！” 我说：“那就更不行了，你难道忘了打地主分田地了吗？凭什么这么好的东西只有少部分人用？凭什么不给大家用？到时候一定有人振臂一呼，把这些地主老财都给抢了，杀了，一了百了。” 壮壮说：“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再饿着了，再饿着的话，那就真的要吃长生丹了。” 刘秀红这时候竟然趁着我们不注意，她打开了自己手里的木盒子，把长生丹给吃了。 左诚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大声呵斥：“秀红，你疯了？” “大姐，总要有人做这件事，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想办法给你们弄吃的。” 刘秀红拉开门出去了。 剩下我们四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扇门。 这里的房间都类似蛮子洞，全是从洞壁的挖出来的。不过住着还是很舒服的，脚下是铁板地面，墙壁和洞顶全是石头，而且这里的石头没有裂缝，质地细密，不漏水。空气的湿度也很合适，并且，在屋子里有长明灯，就是那种可以发光的镶嵌在屋顶的玉石。 有了这玉石发光，就不会有闪电了。因为电能转化成了光能和热能。 这里的关灯设备其实就是个灯罩，一拉绳子灯罩就把灯盖上，屋子里变得漆黑。 他母亲的，这里面住起来比修理铺和宿舍都舒服，闭上眼一点声音没有，安安静静的，我这种抑郁症患者最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了。 饥饿感一直折 磨着我们四个，刘秀红偏偏一直不回来。 其实我觉得刘秀红肯吃那长生丹，也并不是完全为了给我们找食物，她也可能是打着为我们找食物的幌子吃了长生丹，其实她很想吃那东西，那东西的功效确实听着不错。不过要是吃了，谁知道会有啥副作用呢！ 十有八 九是骗人的，要是这么好，关长顺为啥只给自己那得了心脏病的儿子吃，不给自己和孙子吃呢？ 明显就不合逻辑嘛！ 我和阴春丽、壮壮、左诚意都能想通这个逻辑，刘秀红其实也能想通。但是她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妥协的理由。 算了，不说她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为我们好。 我们等了十六个小时之后，没有等来刘秀红，也没等来日川铜板，我们把周婉仪等来了。 她推门而入，还带了两个侍卫，威风凛凛地还着两头驴子。 这周婉仪是怕我们饿极了，把她给吃了啊！ 我们此时已经饿得没有了力气，她看着我们说：“你们想必见过范东离了吧，这么熬下去不是办法，结果只能和范东离一样。” 我说：“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弄个皇帝呢？让关老师自己当皇帝不好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周婉仪说，“你们应该考虑的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饿死在这里。值不值得？” 我们四个靠在一起，都不说话。 但是我看到，阴春丽手里抓着一张符，左诚意手里也捏着一张符。把这俩姑奶奶惹急了，这周婉仪没好果子吃。 周婉仪劝解道：“吃了长生丹，立即就有饭吃。你们那个刘秀红做得就很好嘛，她可是挺能吃的，一顿能吃六个馒头。” 她一招手，外面进来俩侍女，拎着两个食盒，进来之后放在桌子上，打开，拿出来四盘菜，全是肉菜。最后还有一碗驴肉炖粉条。 随后拿出来四个白 花 花的大馒头，闻着特别香，不像是白 面做的，更像是别的材料，闻着有蘑菇的香气。想必是蘑菇粉蒸出来的馒头。 “怎么样？吃了长生丹，立即就吃饭。想喝酒吗？酒也有，葡 萄美酒夜光杯。” 又有侍女从外面进来，摆上了一摊酒，四个玻璃酒杯。倒上之后，酒香四溢。 说心里话，我哈喇子已经吞了好几口了。 但是我也明白，妥协了，就彻底被他们控制了。这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这是蛊毒。吃了之后，脑袋里就得长俩肉蘑菇，吞噬我的大脑，逐渐控制我的身体，我将会变成一个傀儡。 这是很可怕的时候，到时候这俩肉蘑菇也许会改变我的思维模式，让我心甘情愿成为关老师的傀儡，成为他在警方的卧底。 那我将会万劫不复。 周婉仪坐在了凳子上，她翘着二郎腿说：“不吃啊！你们不饿啊！” 壮壮这时候站了起来，大步朝着桌子走去，那俩侍卫去拦，壮壮伸手扒拉开一个，但是随后俩驴子一起挡在了壮壮面前，嘴巴张开，能直接吞掉壮壮的头。 驴子朝着壮壮嘶吼着，咆哮着，壮壮只能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然后转过身来。走着过去的，趴着回来的，他已经虚脱了。 体内严重缺糖，我们需要吃饭，需要能量。 此时我只要一动，心脏就狂跳，我知道，这时候就算是一个小孩都能把我给弄死，更别说对面这俩高大的驴子了。 周婉仪看看手上的表说：“我再给你们一个小时考虑，一个小时不回复，我今天可就要走了。你们千万别后悔。” 一个小时就像是一天那么难熬，我们四个熬过来了，周婉仪看看表说：“好了，我走了。两天后我再来看你们。” 她站了起来，侍女把酒菜都收拾了，拎走了。 日川铜板一直就没回来，我想他不敢回来，他怕我们四个把他给吃了吧！ 刘秀红一走就没有了消息，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她，但是左诚意坚信，刘秀红一定能把食物给我们带回来。 我们就在这里一分一秒的挨啊，我靠着阴春丽，她也靠着我。 我说：“春丽啊，你后悔进来了吗？” 阴春丽一听抱紧了我，她说：“我没想到会这么难。” 她此时竟然哭了。 左诚意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只能指望刘秀红给我们带吃的回来。” 壮壮说：“还能等得到吗？据说不吃饭七天就得饿死。” 左诚意说：“不喝水七天渴死，不吃饭的话，身体好的，能抗一个来月。你这样人高马大的四十天不成问题。” 壮壮喘着气说：“我怎么觉得，我抗不过三天呢！” 我闭着眼说：“也不知道刘秀红能不能给我们带吃的回来。实在扛不住，这长生丹该吃还是要吃啊！活着总比饿死强。” 左诚意小声说：“我们就暂时定半个月吧，半个月要是刘秀红不来送食物，赵明远不来救我们，我们就吃长生丹。这也是我们能坚持的极限了。” 壮壮说：“要说这关老师也挺仁义的，他直接杀了我们就好了嘛！” 我呵呵苦笑道：“人家这是在逼我们就烦，成为他的爪牙！你瞎说啥呢？” 阴春丽小声说：“就等半个月，半个月都不来，我们就吃长生丹，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245章 摩斯电码 第245章 摩斯电码 周婉仪再次来的时候，我们几个都饿得脱相了，这才第四天，我们已经不成人样。 周婉仪还是带着那些食物来的，都摆在了桌子上。 她笑着说：“刘秀红现在可是享福了，都吃胖了。人家现在都想着把赵明远接进来成家立业呢。” 周婉仪咯咯笑了起来。 随后指着我们说：“看看你们几个，都成什么样子了。吃长生丹就那么难吗？你看我，还不是一样吃了长生丹，活得不是好好的吗？” 我们四个都不说话，不是不想怼她几句，实在是没有力气。 周婉仪还是坐在了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食物就摆在这里，想吃的话，吃了长生丹立即吃饭。你们也别怪老师心狠，实在是规矩不能破。老师说了，只要你们吃了长生丹，立即就能成为他的入室弟子，加入管理层。在这里，你们就是人上人，你们拥有高人一等的权利。” 我小声说：“我们再考虑一下。” 周婉仪说：“你们还考虑什么？难道你们还能指望有人来救你们吗？实话告诉你们，那个赵明远被我们带进来了，他和刘秀红一样，都吃了长生丹。现在两个人已经分了房，开始过幸福快乐的小日子。成了家他们能得到一笔安家费，五十个金币呢，五十个金币可以在饭馆里吃上整整一年，一个金币可以找一个漂亮姑娘陪你一晚上。你们这么坚持，有什么意义呢？” 一听说他们把周明远抓了来，我心里慌了一下。不过随后我又释怀了，那个盗洞还在，一旦杨队或者郝队发现了那个盗洞，一定会下来查看的。只要他们能进来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就会想方设法把我们营救出去。 以前一直是关家的人负责守护王陵，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武装警察在看守。这里的秘，守不住多久了。他们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等不起了啊！ 周婉仪说：“你们随时会死知道吗？” 我说：“周婉仪，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周婉仪盯着我良久，随后说：“有话就说，单独谈谈是什么意思？你想害我，你想挑拨我和老师的关系？你想让老师不再信任我吗？” 我说：“你想多了，只是说一些不方便公开的话。” “在这里没有什么不能公开的话，你说就好了。” 我说：“那我不说了。” 我闭上眼睛，靠着阴春丽不再说话。 周婉仪看看表，又说：“这次给你们一个半小时，在这一个半小时之内吃不吃饭是你们的自由。我这次再走了，你们就要再等三天了，也不知道你们等不等得起，你们随时有可能心脏骤停死掉。” 我知道周婉仪说得没错，我们的确随时可能死掉，但是既然定下了目标就得守护住，说好半个月就是半个月，不能改。 还好我们四个都是意志坚强的人，都没有动摇。 不过我发现周婉仪在考验我们，给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他在人为制造恐慌。 我们在这里互相依偎着又等了三天，我们等来了周婉仪，她竟然把刘秀红和赵明远都带了来。 赵明远的腰还没好利索，走路的时候像个孕妇一样扶着自己的腰，不过他气色看起来不错，俩人确实都吃胖了，尤其是肚子，吃得溜圆。这里的伙食看起来是真的不错啊！ 周婉仪坐下之后，看看表说：“我不多和你们废话，一个小时之后，我就把这些食物撤掉，再等四天我再来。” 她看向了刘秀红说：“你和他们谈谈吧。” 刘秀红说：“大姐，坚持不住就别坚持了，这里真的不错，有吃有喝，还有打麻将的地方。” 赵明远说：“打扑克也行，我最近天天去打扑克，赢了十多个金币呢。这里一点生活压力都没有，输光了大不了就去吃食堂，食堂饭菜也是很可口的。对了，这里的驴奶特别好喝，比外面牛奶要香得多。每个人每天有一杯免费驴奶。” 左诚意气若游丝，说话声音像是蚊子飞过去。她说：“这么好啊！那我恭喜你们到了极乐世界。” 刘秀红说：“大姐，你也可以的。” 左诚意没说话，闭上眼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现在左边一个阴春丽，右边一个左诚意，左拥右抱，看起来像是享着齐人之福，实际上哪里还有那心思啊，饥饿这个恶魔令我恨不得吃了这俩女的充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古时候为什么会出现易子而食的事情。你吃我儿子，我吃 你女儿，这么换着吃就不恶心了啊！ 饥饿这个魔鬼的确能摧毁一个人的信仰和意志，不管你有多么的自命不凡，都没有什么卵子用。 刘秀红说：“大姐，你这是何必呢。坚持下去毫无意义，你们还能坚持多久？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还不如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赵明远说：“是啊大姐，无忧无虑，想干啥就干点啥，这里其实挺有意思的。衣食住行都不用发愁，我们每天想着的就是怎么找乐子，这种日子过起来多舒服啊！” 刘秀红说：“是啊大姐，差不多得了，再熬下去，你们怕是熬不住了啊！随时都可能会死掉的呀！范东离的下场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变成一个皮包骨有什么意义呢？” 左诚意看了刘秀红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周婉仪说：“好了，你俩回去吧。不要劝了，他们不识好歹，自寻死路，怨不得你俩。尽人事，听天命吧！” 刘秀红说：“大姐，不是谁都能当入室弟子的，这是个机会。在哪里活还不是一辈子呀，为啥非要出去呢？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吗？” 周婉仪说：“赵明远，带着你老婆回去吧。” 赵明远应了一声是，带着刘秀红出去了。 周婉仪到了时间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个可怜虫。 左诚意这时候小声说：“刘秀红说，今天晚上六点，带食物过来。” 我一听就激动了，睁开眼说：“我怎么没听到？” “她眨眼睛，用摩斯密码告诉我的。” 阴春丽说：“她怎么带来啊！外面管理的那么严格。” 壮壮说：“是啊，怎么带来啊！” 左诚意说：“也许他俩自有办法吧。” 接下来我一直看阴春丽的表，到了六点的时候，赵明远和刘秀红一起来了，怀里还揣着一个盆。 他俩把盆拿出来，我们四个都伸着脖子看，盆却是空的。 左诚意气若游丝，她说：“吃的呢？” 刘秀红说：“大姐，这些天我都要撑死了，我把胃撑得老大了，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饭。明远也是一样，就是为了给你们带吃的。” 说着，俩人对着盆扣嗓子，哗啦啦吐了一盆吃的出来，那味儿就别提了。 人饿极了，树皮都能吃，土也能吃，吃这个已经算是好的了，况且，里面是真的有肉块，看来是这俩人硬吞进去的。 也是难为他俩了。 我们四个很快就把这一盆东西吃了，吃完了，浑身都舒服了。往后一倒就睡着了。 第246章 他是个怪物 第246章 他是个怪物 睡醒了之后，我们可都没觉得恶心。 反之，我们对饥饿有着深深的恐惧。我们最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生怕赵明远和刘秀红偷偷给我们带吃的被发现，而被处死。 那样，我们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妥协。 壮壮说：“指望杨队和郝队发现盗洞，似乎不太靠谱，你们也看到了，那盗洞太隐秘了，什么时候能发现可不一定。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非常被动。” 我说：“我倒是觉得那个皇上可以商量一下。” 左诚意说：“我们偷偷吃饭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的，别人一个月就饿死了，我们到时候不死，岂不是不打自招嘛！” 阴春丽说：“是啊，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争取主动。” 我小声说：“眼看周婉仪又要来了，糊弄过这一次之后，我们抓紧恢复体力，争取下次拿住她。” 阴春丽说：“这太冒险了吧！” 我说：“她只带了两个侍卫和两个驴子，外加两个毫无战斗力的侍女。六个人，两头驴子，我们和刘秀红、赵明远里应外合，应该能对付得了。” 阴春丽说：“好像不太行，即便是拿下了她们，还不是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我们没有任何机会。” 左诚意小声说：“是啊，除掉他们毫无意义。反而暴漏了我们自己。” 我说：“要是周婉仪肯配合呢？” 左诚意说：“咋可能嘛，别忘了，她们脑袋里都有肉蘑菇，早就被控制得死死的了，不可能会配合我们的。” 我摇着头说：“这可不一定，你们难道不觉得日川铜板其实很想帮我们，只不过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吗？他进了饭馆肯定是要给我们要些吃的，然后带我们进去吃。可惜，饭馆老板识破了他。他好像也没受到什么惩罚。” 壮壮说：“对了，还有那个皇上，好像并不受控制，他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忘了自己是谁而已。” 我说：“要是能通过肉蘑菇控制人类，何必又垄断食物经营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阴春丽点点头，小声说：“我觉得大力分析的有道理，逻辑上来说，要是肉蘑菇可以控制的话，再垄断经营食物，就是多此一举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必去干呢？大家都不傻，都知道这是关老师控制大家的一种手段，白吃着他，还要在心里诅咒他，他图什么呢？” 左诚意问道：“你要策反周婉仪吗？” 我说：“总要冒险一试，我倒是觉得这个周婉仪是可以策反的对象。” 阴春丽说：“为什么？” “因为在我要求和她单独谈谈的时候，她显得很心虚，惊慌，她很怕让关老师觉得她背叛了。她要是没有背叛的心，她为什么要心虚呢？他的反应过分做作，如此表忠心其实就是最大的不忠诚。” 壮壮小声说：“你的意思是，她想谋反？” 我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也不例外。我觉得她也许在这里呆够了，她很想出去，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阴春丽说：“那她到底是想谋反还是想出去呢？” 我小声说：“其实这是一件事啊，难道你们没觉得这是一件事吗？只有谋反成功才能出去。那万斤闸的机关掣一定在关老师手里把着呢。他不开，谁也别想出去。” 我们正聊着，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们四个立即都靠在一起，不说话了。 一直到来人推开门，探头探脑地进来，我们才慢慢睁开眼。 是日川铜板回来了。 他进了屋子小声说：“这都饿了很久了，还不吃吗？几位，我这次回来就是劝你们的，别熬着了，没意义的。” 我小声说：“日川兄，当时你熬了几天？” “三天我就熬不下去了，现在想想，熬着也是毫无意义。三天能熬过去，三十天肯定熬不过去了。即便是熬过去三十天，能熬过去六十天吗？不可能的。” 我问：“你想出去吗？” 他呵呵一笑，摇摇头说：“出不去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俗话叫见光死。不过这只是关老师说的，是不是见光死，还没人试过。” 壮壮说：“见光死？我看不一定吧！” “我不和你们说了，说太多是要被怀疑的。几位，你们还是不要熬了，熬不下去的。”他叹了口气，转身又离开了。 …… 周婉仪这次来，只给了我们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我也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到了极限了。下次再来，估计就是看看我们还活着没活着。 周婉仪这次走的时候说了句：“你们还真能熬啊！我看你们什么时候能油尽灯枯。看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下次是六天后，那将会是我最后一次来，你们想好了，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我们四个都闭着眼不说话，一直她走了，我们才睁开眼互相看看。 我们用这五天时间恢复了全部的体力，虽然食物有些恶心，但是习惯了就好。有吃的就不错了，不敢挑三拣四。 最后一次周婉仪来，只带了两个侍卫和两个侍女，连驴子都没带。这就更好动手了。 她应该是觉得我们已经奄奄一息，带驴子毫无意义吧。 偏偏他们五个人一进屋，刘秀红和赵明远就从后面跟了进来，随后上了门闩。 我们四个直接站了起来，周婉仪一看不好，立即抽出来了一把匕首。 但是他们那点战斗力怎么能和我们比，三下五除二，我们就割断了两个侍卫和两个侍女的咽喉，鲜血流了一屋子，直冒热气。 顿时屋子里满是血腥味。 周婉仪举着匕首看着我们说：“你们为什么没饿死？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难道你没听过有一种人根本就不需要吃饭就能直接吸取空气中的氧气存活吗？” 周婉仪摇着头说：“不可能，你当自己是神仙啊！” 我坐在了椅子里，敲着桌子说：“坐下谈谈吧！” 周婉仪双手握着匕首，指着我们说：“你们杀了我，你们也活不成。” 我说：“我没想杀你，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别想太多，没有人能杀死关老师。他是个妖怪懂吗？” 我说：“妖怪？他是什么妖怪？” “我没见过，我也说不好，他从来不让我们看到他的身体。”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妖怪？”我问。 周婉仪小声说：“一百年前发生过一次暴 乱，他的两个亲卫其中一个用长矛刺 穿了他的头，另一个亲卫用长矛刺 穿了他的心脏，但是他没死，倒是那两个亲卫都被电死了。而他只是回屋待了三天，再出来的时候，头上的伤口就愈合了。你说他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壮壮吃惊地说：“哦豁！有电！又是电。” 我这时候盯着周婉仪说：“他睡过你吗？” 周婉仪咽了口唾沫，她盯着我没说话。 我说：“我问你啊，他睡过你吗？” “没，没有。”周婉仪说，“我保证没骗你们。” 我点点头说：“这么说，还真的是个怪物。” 第247章 不普通 第247章 不普通 我的判断依据很简单，这关老师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不可能不睡周婉仪。 明显她可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啊！ 我的问话让阴春丽和左诚意一顿鄙视，纷纷用白眼斜着瞟我。但这的确是最好的求证方式，说明那关老师不是个正常人，确实是个妖怪。不然怎么去认定这件事呢？ 女人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怪，我对她俩也是无语了！ 赵明远说：“大力，大姐，杀了她算了。” “别杀我，我还有用。” 我说：“你还有什么用？” “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杀我。” 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说心里话，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周婉仪又突然为难起来，她说：“背叛老师，是没饭吃的。没有饭吃，迟早要被饿死的呀！” 壮壮哼了一声说：“真没出息。” “不是我没出息，以前的背叛者全都是活活饿死的。特别惨！” 壮壮说：“我们还不是一样没被饿死？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周婉仪皱着眉说：“我也很奇怪，你们为什么没饿死呢？难道你们吃屎了吗？” 壮壮骂了句：“去你大 爷的，你才吃屎呢！” 周婉仪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匕首，不过很明显，这毫无作用。 我敲着桌子说：“周婉仪，你还是把刀子放下吧，别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你不会用刀。” 阴春丽却笑着说：“大力，你看走眼了，这周婉仪可不是不会用刀，她可是一个用刀的高手。只要给她一点机会，她能在一瞬间把你刺死。” 这时候我看到刘秀红一直在用硬弩对着周婉仪。 壮壮过去，一伸手，周婉仪这才把刀子递给了壮壮。 阴春丽又搜了一遍她的身体，这才放心地让她坐下，刘秀红也把硬弩放下了。 左诚意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觉得长得漂亮就不会杀人啊！我也奇怪了，难道我不漂亮吗？你怎么就认定我是杀手的呢？” “我只是觉得她这么柔弱，你看她，小细胳膊，小细腿的。” 左诚意说：“蚂蚱的腿也细，但是一下跳多远你不知道吗？这能论粗细的吗？” 我指着周婉仪说：“你别告诉我她是个蚂蚱精！我绝对不信的。” “那你觉得她是个正常人吗？正常人有这么长的腿吗？”左诚意问我。 阴春丽对周婉仪说：“你站起来！” 周婉仪站了起来，她的身高比阴春丽要高，但是和左诚意差不多。 左诚意和她站在了一起，明显，她的腿比左诚意长了足足十多厘米，上 身短了十多厘米。 阴春丽说：“大力，你看仔细了，有这样的人吗？” 左诚意说：“大力，你别忘了，我的腿已经够长了，她的腿竟然比我的还要长这么多，你觉得这合理吗？” 壮壮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不是，品，品种不同啊！你看啊，有哈巴狗，有藏獒，是吧！” 阴春丽看着壮壮说：“那你说她是啥品种？她是外星人？地球上就没有这种人。这黑头发，黑眼睛，这脸型，这明显就是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我笑着说：“但是也不能说人家长得好，就不是人吧！明显就是人啊！你们难道看不出她是个人吗？” 左诚意说：“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普通人，不要被她那柔弱的样子蒙蔽了，她要是普通人，关老师也不会让他做自己的总 理。” 我说：“她是总 理吗？” 阴春丽说：“不是总 理又是什么？” 我指着说：“我觉得她挺普通的啊，难道你觉得她是蚂蚱精？” 周婉仪这时候叹口气说：“大家别吵了，我确实不是普通人，我是个蚂蚱精！”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 周婉仪这时候看着我说：“大力，我谢谢你替我辩护，但是这次你错了。你看好了。” 说着，她脱了鞋，光 着脚，直接一窜就窜出去五六米远，直接就趴在了墙壁上，她顺着墙壁一直爬，像个壁虎一样顺着墙壁爬了回来，落地之后，她穿上了鞋子，然后坐在了椅子里。 她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周婉仪。” 她的举动，把我们都看呆了。 很明显，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壮壮惊得长大了嘴巴，就像是一个鹅蛋，瞪圆了眼睛，就像是两个鸡蛋。 我干咳了两声说：“好吧，是，是我错了。但你不是蚂蚱精啊，你只不过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还有三个月的记忆，过去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周婉仪说，“但是我知道阳光什么样子，我还记得阳光，记得树林，记得河流，还有河流里红色的鲤鱼。” 我说：“好像一些画面很难忘掉，忘掉的只是经历，对吧？！” 周婉仪点点头说：“所以，我对你们谈不上恨，也谈不上爱，对关老师更是一样。因为我的记忆只有三个月，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这里的人其实都对关老师没什么好感！” 周婉仪说：“但是没有用，关老师控制着这里的一切，违拗他的人，都得死。” “他凭什么？” “驴子，那些驴子都对他惟命是从。不是人带着驴子办事，而是驴子在看守着人。” 壮壮大声说：“卧槽！想反了！” 我说：“这么说，那些驴子的脑袋里是不是一群小虫子？” 周婉仪说：“没错，驴子的脑袋里是一种带电的小虫子，每次杀肉驴子，那些小虫子都会钻出来，然后被一盆冷水浇死。驴子是有繁殖能力的。” 这时候我有些懂了，那些驴子其实就是僵尸，而人才是试验品，脑袋里才是肉蘑菇。 我小声说：“这就有些难办了，不过要是能杀了关老师，这些驴子就会群龙无首，就会变成哈巴狗了。” 周婉仪小声说：“道理谁都懂，但是想杀那老家伙太难了。一千多年了吧，想杀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到现在也是，时常就有人会刺杀他。但是没有人能成功。” 我问：“那皇上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一直就有这个人存在。我只能记住三个月的事情，这皇上更惨，只能记住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这是哪位皇帝陛下，关老师不许我们问，也不许我们提。不过我总觉得这皇上和关老师应该是有关系的，也许关老师和皇上以前是合作关系吧！谁知道呢！” 我小声说：“我想去杀一下这关老师试试。进去之后关门，把驴子都关外面。我还就不信了，他难道有三头六臂？他还是有金刚不坏之身啊！” 周婉仪摇着头说：“你想错了，在他的屋子里就有两只驴子贴身保护他。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各种办法都想过了，包括下毒，包括放火等，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白白送死。” 壮壮说：“你不是只有三个月的记忆吗？” “但是我有记录啊，我偷偷记录了下来。”周婉仪说，“我也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的记录，并没有告诉我这个答案。现在，我成了一个无根的人。” 第248章 拼一把 第248章 拼一把 最后我问了周婉仪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周婉仪，关老师能控制这里每个人的生死吗？” 周婉仪摇着头说：“据我所知，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他只是在观察和研究。” 我喃喃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呢！还有那个皇帝，他到底是谁呢？看穿着应该是唐朝服侍。” 周婉仪摇着头说：“不要看服侍，这里有春秋战国的人。” 我和左诚意、阴春丽三个人一起说：“什么？” 我补充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挎包里，摸出来一枚铜钱和一枚布币。 圆形方孔钱的孔比较小，布币比圆钱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像个吊带裤，带胸布的那种。看起来都挺精致的。 左诚意拿着这两枚铜币看看说：“我国很长一段时间里，铜就是钱。一直从春秋战国到清朝都是这样，现在铜已经和钱脱钩了。” 左诚意把两枚铜币递给我，我拿在手心里看看说：“这应该是有人带进来的。” 我把两枚铜币又交给了阴春丽，她拿在手心里说：“这么说，在春秋战国时期，其实这里就存在了。这里的人，贯 穿了整个中国的历史。那么问题来了，关老师是一直存在的吗？” 壮壮惊呼：“他该不会是从蚩尤的九黎部落时期一直到现在吧！” 我看着壮壮说：“你喊什么？你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吗？” 壮壮说：“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皇帝可能是秦始皇呢？因为只有他对长生不老有执念。” 我说：“历史上几乎多一半皇帝都对长生不老有执念，很多都吃过丹药，吃丹药中毒的不在少数。” 左诚意说：“但他绝对不是秦始皇，秦始皇那时候没有这么多金子，这皇上应该是唐朝人。那些金饼和金银器，也是唐朝的风格。” 周婉仪又从挎包里摸出来一把金币，哗啦一声摆在了桌子上，她说：“这些都是用这里的黄金铸造的金币，在这极乐世界流通。不过这些东西在这里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穿，严格来说，金币在这里一文不值。” 我拿起来金币，金币的正面铸造的竟然是皇帝的头像，反面是年号，奉文八年。中间是传国玉玺的图案，铸造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这金币后面的图案和传国玉玺是一模一样的。 我拿着这金币看着说：“不太对啊，这皇帝才是这里真正的统治者，关老师对这皇帝还是很有感情的。可惜的是，这皇帝的记忆没能保住。我倒是很好奇，这关老师为什么一直守护着这位皇帝，还在这里给这皇帝建国呢？他几千年来，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壮壮说：“他为啥对皇帝这么好？他难道是他爹吗？” 壮壮的话让我一愣，大家都是一愣。 左诚意说：“除了爹对儿子，还真的找不到别的感情能这么真挚。我可不相信有什么君臣的感情能胜过父子，一个大臣怎么可能维护一个失去了记忆的皇上几千年呢？” “你们为什么不死呢？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我也没做过深 入的研究。”周婉仪说，“不过我能确定的是，我的心脏早就死了，甚至已经萎缩消失。但是其它的器官好像一直没有问题。我觉得有个缓慢的替换过程吧。”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左诚意看着刘秀红说：“你们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刘秀红说：“每天晚上做梦，我会梦到一个小男孩儿一直和我一起玩耍。” 赵明远说：“我梦到一个小女孩儿，喊我爸爸，特别可爱。但是醒了，这个梦就开始模糊了。” 周婉仪说：“每个人的梦都不一样，但是都大同小异。” 我说：“周婉仪，我要杀了关老师，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你们会万劫不复。” 我说：“我必须杀了他。” 壮壮这时候从地上把两个餐盒拿起来放在了桌子上，他说：“咱们能边吃边聊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响应。 说心里话，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想吃赵明远和刘秀红的呕吐物，不过要不是他俩想到这个办法，我们几个恐怕早就饿死了。能坚持一个月只是理论上，其实三天不吃饭之后，真的随时可能猝死。 我们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把两个餐盒里的食物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空。 吃完了，就觉得踏实了，世界一下变得美好了。我甚至眼神朦胧，想睡一觉。 周婉仪这时候说了句：“困了就睡一觉吧，我吃完了也会觉得困，大家睡一觉再说吧！” 左诚意让刘秀红把周婉仪给捆 绑了起来，我们这才在日川铜板家里睡了一个踏实觉。 我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二小时，中间醒了两次，睁开眼看看别人还在睡，我干脆继续睡。 不仅是我们六个睡得香，就连周婉仪也足足跟着我们一起睡了十二小时，就在这个还存放着四具尸体的房间里，我们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睡觉之前，我们只是简单的把尸体搬到了墙角堆放，用水冲刷了一下地面。 睡醒之后，我们坐起来都有点懵，过了好一阵，才算是缓过来。 我第一个开口说：“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壮壮说：“大力，我有个想法，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发动人民起义呢？毕竟这里的人，都在经受着剥削和压迫。” 我摆着手说：“这不可能，这些人能做到袖手旁观就不错了，知道为什么吗？关老师让他们能吃饱穿暖，无忧无虑，所以，大家明知道自己是试验品，也不愿意主动去改变现状。在大家看来，这样的日子还能接受。” 周婉仪说：“能把我解开了吧。” 刘秀红给她解开。 周婉仪刚挣脱绳子，就动着肩膀，扭着身体说：“没错，大家都不愿意主动去改变什么，毕竟生活还过得去。不过我们要是杀了关老师，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件事其实和大家没什么关系，就是我们和关老师之间的矛盾，说白了，这就是私人恩怨。” 我嗯了一声说：“你带我们进那长生洞，我们来一个关门打狗。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周婉仪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说：“你不敢吗？” 周婉仪叹口气说：“我只是担心，一旦失败，我们将会万劫不复，都会被活生生饿死。” 壮壮大声说：“怕个鸟！活着也是毫无意义，还不如拼一把，拼赢了，单车变摩托，输了就一了百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这不是我风格！” 我盯着周婉仪说：“没错，拼赢了，单车变摩托！” 第249章 的确是个妖怪 第249章 的确是个妖怪 我们制定的计划简单粗暴，周婉仪带着我们进洞，然后我们坐下，周婉仪请关老师出来，告诉他我们已经妥协了，吃了长生丹。 关老师出来到了大厅里，我们果断对他出手，他一定会逃向自己的密室里。因为壮壮负责守着门口，他别想逃到外面去。 他往里逃，我就追过去，紧紧地追着他，他不可能把我甩掉，所以，我们大概率能一直追到他的密室里。 在那里面有两只驴子，刘秀红可以用硬弩射杀，我们也可以和驴子搏斗，两只驴子，我自认为还应付得过来，尤其是有左诚意和阴春丽，我们的胜率会大增。他俩毕竟都是会法术的人。 处理掉了驴子，那么关老师也就成了孤家寡人，我们也来个关门打狗。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怎么把他引出来。 不知道我们吃了长生丹这个由头，能不能让他再次接见我们。要是他来一句，吃了就吃了吧，带他们离开分房子吧！ 那我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不过也无所谓，机会总会有的，我们再等嘛！ 周婉仪说，关老师要是听说我们几个吃了长生丹，大概率是会出来见见我们的。因为他似乎很看重我们几个的能力。 计划制定好了，周婉仪还特意选了时间，她了解关老师在什么时间段精神饱 满，在什么时候会倦怠。 我们必须选一个他精神饱 满的时候去，比如他睡完觉的早上。 就是这个早上，周婉仪带着我们一路进了洞府，有侍卫和驴子在通道里负责守护。 上次来还没有的，这应该是关老师知道我们可能会狗急跳墙，怕我们强攻吧。 他难道真的这么信任周婉仪吗？这周婉仪会不会是带我们进坑了呢？ 我看着前面走的周婉仪，有些疑惑起来。要是这时候她大喊一声，我们岂不是会被身后的这些驴子和侍卫撕成碎片吗？ 我想着，即便是死，也要拉周婉仪垫背。 刘秀红一直跟在周婉仪后面，只要周婉仪敢乱来，她会立即用硬弩射穿她的脑袋。 我们一直走进了上次来过的那间大厅里，周婉仪让我们等一下，她走进了旁边的侧门。 周婉仪告诉我们，这时候关老师大概率躲在自己的密室里，她去把他请出来。 至于关老师会不会出来，这就看运气了。说心里话，此时周婉仪要是背叛我们，她完全可以让关老师用机关掣关了最外面的一道门，然后把侍卫和驴子都召唤进来，来个关门打狗。他和周婉仪只要躲在密室里不出来就好了。 来的这一路上我数了下，足足有八头驴子和八个侍卫，他们要是冲 进来，我们很难招架。 我们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周婉仪会不会背叛我们，我们大家心里都没数，这是一场赌局。 我们赌赢了，周婉仪先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对我们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很快，我看到关老师就像是坐着轮子出来了，他过门槛的时候，身体都是没有起伏的。 但是当他靠近我们的时候，越走越慢，眼看他就要掉头离开了。 他发现了我们的状态不对，发现了我们都精神矍铄，这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她转身要跑，周婉仪先动手了，直接给了他一刀，直接插到了脑门上。但是这刀插上之后，关老师只是惨叫一声，并没有死掉。 刘秀红的硬弩直接从他后心射进去，直接射穿了他。他还是没有死，而是快速往后逃。 周婉仪一把抓住了他的黑罩袍，用力拉扯着，他力气很大，竟然拽着周婉仪滑行起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快速追上去。 我举着尖镐直接一下就刨在了他的头顶上，他脑袋里要是有蘑菇，这一下肯定就把他的蘑菇给刨碎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停下，一直跑进了侧门，我们追了进去，壮壮负责最后关门。 我奔跑起来，一把拉住了周婉仪的胳膊，我俩拽着关老师还是拽不动，他竟然拉着我俩滑行起来。 左诚意这时候甩出一道符，这符咒撞在了关老师的身上，轰的一声炸开了，成了一团火球。把这关老师包裹在了其中。 但他猛的就蹿了出去，身上的罩袍带着火，奔向了前面的一道石门。 这石门旁边有个电闸一样的拉手，他一拉，这石门就打开了。他想进去，哪里那么容易？ 赵明远直接扔了一个绳套过去，把他套住往后一拽，我们几个硬生生把他拉了出来。 但是随后，绳子猛地断开，我们几个全都倒在了地上。 关老师回头看看我们，他一脸血，这血颜色很淡，粉色。他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再次朝着密室的门逃去，这时候，密室的门是打开的，里面两只驴子正往外冲。 就听阴春丽喊了一声：“鬼打墙！” 一道符扔出去，直接戳在了密室的门口，出现了一道青砖墙，在这墙上还有两个门神。 门神直接跳下来，一个拎着青龙偃月刀，一个拎着三叉戟，直接就捅 进了关老师的肚子。 但是那两头驴子这时候猛地撞了出来，直接就把两个门神叼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那鬼打墙也瞬间被撞碎了。 不过，也为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刘秀红直接射穿了其中一个驴子的头，这驴子瞬间倒地。 壮壮跳起来，抱住了驴子的脖子。 一翻身就骑了上去。 接着，壮壮单手举起狼牙棒，就要敲驴子的头，驴子用力一甩，直接就把壮壮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然后又落在了地上。 壮壮嘴摔破了，他吐出来一口血沫子。 我从旁边一跃而起，尖镐直接就插 进了驴子的脑袋。驴子轰然倒地，流了一地的蛊虫出来。 关老师快速往密室里跑，我们几个追过去，都跟着他进了密室。 我们进去之后，看到里面墙上有个机关掣，伸手一拉，密室的门关上了。再一拉，反锁。就听咔嚓咔嚓几声响。密室被彻底锁定了。 关老师这时候蓬头垢面，血不停地从他头顶流下来。 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此时竟然淡定地坐在了桌子后面的椅子里。 他哼了一声说：“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们觉得杀了我，你们就能出去了吗？幼稚！我告诉你们，杀了我，这里就会彻底毁灭。要不是我维持着这里的平衡，怎么会有一个极乐世界？我死了，这里将失去理性，失去平衡，将会成为地狱。” 我手里拎着尖镐，看着他说：“你说什么我不懂！”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他说：“大不了一起死，我们一起毁灭。来吧，动手吧！” 壮壮嘿了一声说：“这老东西，竟然敢吓唬老子，看我不锤死你这个老混蛋。” 周婉仪大声说：“小心，他战斗力很强！” 我一伸手拦住了壮壮，我一步步朝着这老家伙走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大量的人在外面喊着国师，不停地在砸门。但是这门异常结实，除非从里面打开，否则别人别想破门而出，除非他们有高爆炸药把这里炸开。 我刚到了桌子前面，他看着我说：“坐下，我们聊聊。” 我摇着头说：“坐就免了，就这么聊聊吧！现在这密室里只有我们了，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他一笑，突然，我就觉得他的眼神猛地闪了一下，这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接着，我看到寒光一闪，从他的罩袍里伸出来一把刀，速度非常快，直接捅向了我的心脏。 我和他隔着一张大桌子呢，足足有一米五距离，他又是坐着，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直接往后一闪，倒在了地上，这刀子在我面前一晃，又回去了。 我跳了起来，盯着他说：“你到底是什么玩意！把罩袍脱了！” 他哈哈笑着说：“想看到我的真身，看你们几个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这才意识到，他确实是个妖怪！ 第250章 文明坍塌 第250章 文明坍塌 关老师这时候猛地爬到了桌子上，还像是用轮子滚上来的一样，接着，我看到可三把刀从罩袍里伸了出来，一起刺向了我。 我直接来了个赖驴打滚，勉强躲了过去。 他从桌子上滑下来，没错，就像是滑下来的一样，紧紧追着我。 左诚意这时候又是一道符打在了他的身上，一团火在他身上烧了起来。 这时候，他的身体一甩，身上的罩袍刺啦一声被他撕碎了。 这下把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的脖子下面，竟然长着一个八爪鱼的身体。 这身体半透明的，里面有电光窜动。 他只需要有三根触手走路，剩下的五根触手都拿着刀子。直接朝着我逼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用脚蹬着地面往后缩。 阴春丽再次打出了鬼打墙，随后又打出来一道符，符咒落地，变成了一头斑斓猛虎。 这道墙直接就被这怪物撕碎了，那斑斓猛虎扑上去，就像是进入了绞肉机，那五只触手同时触手，将这斑斓猛虎给绞得粉碎，只剩下一地的纸片。 幻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刘秀红朝着他的脑袋射 了一箭，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脑袋，但是他竟然砍断了箭头，自己伸手把弩箭从头上拔了出来，猛地扔出去，直接就奔向了刘秀红。 赵明远用身体去挡这一箭，没有箭头的弩箭还是穿透了他的肩膀。足见这妖怪有多大的力量。 他这时候突然咆哮了起来，大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他用刀指向了周婉仪，此时的周婉仪也大声喊道：“你说为什么要背叛你？我算什么？我在这里是你的奴 隶，我没有任何自由。” “你要什么自由？跟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好，难道你真觉得我喜欢你这个妖怪吗？” 壮壮拎着狼牙棒站了出来，他说：“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八爪鱼精，我算是开眼界了。” 他这时候看看手里的狼牙棒，这才意识到这玩意对付八爪鱼不太好用，对付八爪鱼，最好还是利器，比如弹簧刀。 壮壮从腰里拔 出来弹簧刀，一推，唰地一声刀子就弹了出来。他说：“妖怪，今天我陪你玩玩！” 我也扔了手里的尖镐，把折叠刀拿了出来，打开了刀刃。 大家纷纷拿出刀子，我们要肢解这怪物。尤其是周婉仪，她手里的刀子足足有一尺长，拿在手里闪着寒光。 而面前的关老师，这个大八爪鱼，浑身的电流在不停地闪着，把整间屋子闪的就像是歌舞厅一样。 外面的那些身体里冒出来的蘑菇，肯定和这家伙有直接的关系。 我们六个一起冲上去围攻他，他有五只手应付我们，一点不落下风。 他的敏捷度和力量比我们要强，而且，他的触手很长，我们根本近不了身。他一次次刺我们，我们只能和他保持在三米之外的距离，对他形成包围。 但是我也知道，这种包围是假的，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周婉仪不一样，她一直在墙上爬，然后竟然爬上了屋顶，就先是一只蚂蚱一样，倒吊在屋顶上爬，一直爬到了关老师的头顶上。 她猛地从上面落下来，这妖怪的一只触手去反击，直接一刀刺向她的腹部，她被这一刀贯 穿了。 但是她没有停下，而是挥刀砍断了这妖怪的触手，落在了妖怪的后背上，用刀子横在了妖怪的脖子上，用力一抹，直接就把这妖怪的头给摘了下来。 它的身体开始胡乱抖动了起来，触手里的刀子全部落地。此时，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在屋子里市四处乱窜。 头被受了伤的周婉仪抓在手中。但是这头并没有死，他叫嚣道：“你们弄死我，这极乐世界就会彻底毁掉，你们谁也别想逃出去。” 壮壮说：“这都不死？” “把我的头装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壮壮呸了一口说：“我去你大 爷的！” 壮壮过去，捏开了关老师的嘴巴，往他嘴里吐了一口老痰。可是把这位关老师给恶心坏了，张开嘴一个劲干呕！ 周婉仪把他的头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把刀高高举起。 正要劈下去的时候，关老师大喊：“杀了我，你们谁也出不去，这里的文明会彻底崩塌。这里将会陷入彻底的混乱，因为大家的理性，完全是我在控制才有的结果。离开我，都得死！” 周婉仪哼了一声说：“我不信！” 这一刀劈了下去，直接把这颗头均匀地劈成了左右两半。 顿时，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安静了。 劈开之后，赵明远和刘秀红似乎被点了穴一样，不会动了。 包括周婉仪也不会动了。 就像是恐龙特急克塞号里的克赛用了时间停止技能。 只有我们四个是会动的。 壮壮看着赵明远和刘秀红说：“他们都死了吗？” 左诚意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左诚意说：“难道他是中央处理器？离开这处理器，一切都不好使了吗？” 这劈开的脑壳里，有两颗巨 大的蘑菇，已经完全占据了脑浆的空间。他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但是他似乎活得很不错，他没有失去记忆，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八爪鱼的身体，是八爪鱼特殊的身体帮助他存储了大量的记忆。 此时，那身体彻底趴在了地上，但是触角还像是蛇一样在缓缓地动着，看了它很不舒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片刻之后，周婉仪突然就活了过来，不过他好像状态很不好，身体开始抽搐，从嘴里不停地往外吐泡沫。 刘秀红和赵明远随后也动了，他俩好一些，但是他俩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都摔倒在了地上。 周婉仪一边口吐白沫，一边说：“他说的是真的，我浑身难受，如遭电击！” 这下我们都懵了，我打开了密室的门，让新鲜空气进来，希望这样他们能好一点，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赵明远和刘秀红也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如遭电击！ 左诚意双手捂着头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不管了，带人先出去再说。” 我们打开了机关，外面的万斤闸被我们抬了起来。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坏了。人是都不行了，但是驴子还行，这些驴子竟然在这街道 上肆意奔跑了起来，他们变得狂躁不安，变得有攻击性，已经咬死了大量的在抽搐的人。 这里成了一个大型的人类屠 杀场！ 壮壮背着赵明远，我背着刘秀红。左诚意和阴春丽架着周婉仪，我们东躲 xz，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走。 终于在一条小街上，被驴子给发现了。 两头驴子在前面发现我们之后，嗷嗷叫了起来。 接着，大量的驴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跑过来的驴子嘴里，还叼着活死人的尸体。 我们被堵在了这条街道 上。 旁边是一家银号，我们快速跑进了银号，锁上门，还好，银号还算是结实，就像是一个大的铁笼子，我们现在锁在里面虽然暂时安全，但是我们也出不去了啊！ 这些驴子开始拆家了，把整个银号给拆开，最后开始撕咬铁栅栏，这些铁栅栏在驴子的撕咬下开始扭曲，变形，被他们弄开是迟早的事情。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我们拼了。” 第251章 逃出生天 第251章 逃出生天 壮壮拎着狼牙棒就要出去，阴春丽一把拉住了他说：“你疯了吗？等一下。” 壮壮大声说：“还等什么？还有什么好等的？” 阴春丽小声说：“等它们到齐了，我引开它们。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左诚意说：“壮壮，别忘了我可是花了三十万请来的幻术大师。她还是有些办法。” 周婉仪这时候好像好了一些，起码她的手指会动了，她的思路基本还是清晰的。 但是，抽搐时不时就来那么一阵子，抽搐这一阵子之后，会吐出大量的泡沫。很明显，她的体内发生了严重的变化，好像是大脑功能紊乱。在异常放电。 周婉仪比较严重，赵明远和刘秀红要轻一些，毕竟他们中毒时间短，大脑内的肉蘑菇还不大。 说他们轻一些也只是相对的，绝对来说，他们也很严重，他俩不能正常走路，想动腿，也许动的是胳膊，反正是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驴子越聚越多，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用了两个多小时左右，驴子聚集的差不多了。 阴春丽从挎包里抓出来一大把符咒，她用刀子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开始在每一张符咒上画。 手指上的血干了，就换一根手指接着画，一直画完了这一沓子符咒。 这时候，她出了满头的冷汗。 她站起来，一把符咒同时撒了出去。 落地之后，变成了大量的斑斓猛虎，对着这些驴子吼叫。 驴子可没什么只会，本能地开始反吼，还试图发动攻击。 阴春丽伸手一指，这些猛虎同时朝着一旁冲了出去，驴子们一看要跑，紧追不舍，只是片刻，我们这里就变得安安静静，一只驴子也没有了。 我背着刘秀红，壮壮背着赵明远，阴春丽和左诚意还是架着周婉仪，我们快速往外跑。 周婉仪的脚不会迈步，只能拽着她走，还好她有一双皮鞋，这要是直接磨脚，很快就能把脚给磨得血肉模糊，把脚给磨没了。 我看把脚尖磨开了，我大声说：“换个方向，倒过来。” 阴春丽和左诚意心灵身后，俩人一换胳膊，然后再换位置，拽着周婉仪往外跑。 我们跑到大殿的时候，就看到皇上正坐在龙椅里，他神态自若地看着我们。一直驴子从一旁跳出来，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上了屋顶。 我们顾不上他，一直往外奔跑，一边跑，就听到身后大量的驴子追了出来，脚步声震耳欲聋。 我们一路就跑出了大门口，然后直接钻进了墓道里。 我们推着车开始在墓道里前行，这些驴子疯了一样涌进了墓道里，刚进来，冲在最前面的就被闪电击中倒在了地上。 但是后面的还是蜂拥而上。 我们推着车奔跑起来，一直跑到了墓道尽头的时候，和驴子们已经是前后脚了。 我们扑通扑通跳进了水里，这些驴子也追到了水里。 不过接下来有意思了，萤火虫突然被惊到了，全部都飞了起来，不管是人和驴子了，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大量的驴子被电死在了水里。我们把头藏进水里很容易就脱身了。 驴子的尸体铺了半个热水湖。 我们把头从水里钻出来，壮壮擦着脸上的水说：“想不到是萤火虫救了我们。” 还有一些驴子一看不好，站在墓道口嚎叫，叫了一阵子，都转过身回去了。 我们则爬进了充满了八爪鱼的墓道里。在这里，我们走得小心翼翼。 我们钻出盗洞的时候，是夜晚。天上的月亮真亮啊！ 我们最后把壮壮用绳子拉了出来，壮壮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说：“他娘的，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他一动，挎包里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左诚意拽着他的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饼。 左诚意说：“壮壮，你是临死都不忘捞一笔啊！” 壮壮说：“这叫顺手牵羊，不然我们这么拼死拼活的，图什么呀！” 我说：“要是听我的拿了金子就回来不会有这么多事，我们得到的要多得多，刘秀红和赵明远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左诚意小声说：“你喊什么呀，怕别人听不到吗？” 我说：“我的假期早就过了，我没按时归队，手机关机，怕是队里要派人去我家找我了。我闯祸了你知道吗？” 说着，我背起刘秀红就走。 当天夜里我们就把赵明远和刘秀红。周婉仪送去了县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给出的诊断是癫痫！此时拍片，还拍不出刘秀红和赵明远脑袋里的肉蘑菇，应该还很小。 就按照癫痫治疗，还别说，有效果。 我就是在这天夜里打开了手机，这天是正月十六，我们在地下足足呆了十六天。 我主动给姚雪打了电话，我告诉她，有点事耽误了。 姚雪对我说，她帮我撒了谎，替我请了假。她都快急疯了！ 姚雪问我：“你是不是和左诚意在一起？你是不是在关岭？” 我小声嗯了一声。 姚雪说：“你和壮壮立即回来什么事都没有，我已经拖不了多久了。” “白月归队了吗？” “你说呢？” 我和壮壮把金饼都留下了，打算就此回明山。 阴春丽要跟我回来，我拒绝了，我说：“我觉得我俩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阴春丽问我：“为什么呀？” 我没说话。 她说：“就因为我在下面的时候，没听你的话，是吗？” 我点头说：“你和我不是一条心，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阴春丽看着我哭了，我上了汽车，发动了引擎。 我把车开出去的时候，阴春丽在车后面追着大喊：“大力，你就是一个混蛋！” 壮壮问我：“你对阴春丽是不是太绝情了？” “关键时候不和我站在一起，不是我绝情，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壮壮说：“翻过来说，你也没和她站在一起啊！你想过没有？” 我歪着头看看壮壮，我说：“难道你不觉得她在关键时候应该是支持我们的吗？但是她站在了左诚意的一边。” 我的手机响了，是阴春丽打来的，我直接关机，把手机生气地扔在了后座上。 正月十七我们回到了明山，这天是周日。我先去大队报道，然后领了单位发的福利。这时候，我感觉到了组织的温暖，没有一个人抱怨我回来晚了，都善意地问我假期过得怎么样。 周一我给左诚意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说，三个病人基本都稳定了，活下来不成问题，但是什么时候生活能自理还不好说。她叫我不要担心，还有，她说阴春丽告诉了她我的病情，以后我的药钱，她出。 我说：“不用你出，我有工资。” “那些金饼都是壮壮拿出来的，有你一份。” 我把电话挂断了，我知道，我吃药是个现实问题，一天药费一百多元，我一天工资也就这么多。我要是都买了药，我怎么生活啊！ 我没有底气再拒绝，现实也不允许，我只能默认接受。 正月二十二这天，突然我接到了廖耀宗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急着说：“大力，我这里出了一件怪事，有一家医院的标本竟然活了，把民政司的司长给杀了。” “怎么可能？” “有目击者，你们尽快过来，案发现场已经被我给控制了起来，你们不到谁也不许进。” 我看着姚雪说：“出发吧，去蓉城！有新任务了。” 第252章 杀良冒功 第252章 杀良冒功 吴大同骂骂咧咧从外面进来，他到了我面前说：“大力同志，肯定有问题。我去监控室调监控，结果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监控一片空白，据说是停电了。” 我说：“没有备用电源吗？” “变压器烧了，两个小时抢修后就通电了。有备用电源，但是备用电源没有接通监控。只是维持照明和冷库的制冷。” 白月说：“看来这贼对这里还挺熟悉的。” 刑侦支队张广顺张队从一旁过来了，他说：“指纹太多了，太杂了，根本就采集不过来。好像是昨天专门带着一批新学生来参观了这标本室，学生们，老师，还有教导处的领导，校领导都来了。这贼娃子，是他娘的贼！” 我嗯了一声说：“行，今天先这样。我们先安顿下来，明天我们直接去刑侦支队。” 廖耀宗已经把答应我们的房子给准备好了，我们到了的时候发现，不仅准备好了，而且准备的相当好，家具家电都置办妥当，我们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两套房都是单位的集资房，这种房子质量都好，舍得下本儿，房子一共十一层，我们住在顶层，刚好一梯两户，这两户就都分给我们了。 我和壮壮住一套，白月和姚雪住对门。我们住起来无比方便。 我们安顿好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倒头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姚雪已经把早餐买了回来。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姚雪说：“这个案子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个贼偷东西的时机掌握的也太好了吧！” 白月说：“明显就是监守自盗，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这个头是关键，没了这个头，我们还真的不好找呢。” 壮壮说：“不是有dna嘛！” 白月说：“你是猪啊，有dna，但是和谁比对呀？中国十几亿人，总不能每个人都比对一次吧！” 姚雪嗯了一声说：“是啊！头的遗失，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麻烦。还好有身体在，找出死者身份，也就是时间问题。” 我说：“不妨换个思路查查，吴大同说一具尸体五千块钱给医科大学，我们可以先查查医科大学弄一具尸体过来，出了多少钱，这里面是不是有差价！” 虽然这个贼偷走了头，但是也暴漏了他们的心虚。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尸体来路不明，有可能不是从民政部门弄来的。古代杀良冒功的事情还少吗？难道这是现代版的杀良冒功吗？ 白月看着我说：“师父，你的意思是查账！” 我点点头说：“查账，尤其是查到这具尸体的账。他们收尸体也许没有名字，但是肯定有编号吧。把这具尸体的账目给我查出来。白月，壮壮，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俩了。” 白月说：“师父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人头可以丢，账不可能丢噻！” 吃完了早饭，白月和壮壮去了医科大学，我和姚雪去了刑侦支队。 到了的时候，张广顺就把尸检报告给我拿来了，我看完了说：“没中毒，一切都正常。” 张广顺说：“是啊，死者林海洋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包括他的情人苗苗，我们也对她的血液进行了化验，没有中毒。所以，产生幻觉的概率很小。” “张队，你让法医化验一下标本血液里的多巴胺和5-羟色胺含量。他要是做不了，请安定医院帮忙做一下。” “大力同志，你是这方面专家，我有点不明白，化验这些有意义吗？难道你觉得这尸体在死之前和死者发生过性关系，分泌了大量的多巴胺吗？” 我一听笑了，我说：“张队，你的想象力比我还要丰富啊！你先别管，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结果出来后，我再说我的想法。” 张广顺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这就去让人去办。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去派出所见见这个苗苗。” 我点头说：“走，我们去红花派出所，估计这个苗苗吓坏了吧！” 我们到了派出所，吴大同吴所长带着我们去了招待所。苗苗现在作为目击证人被安置在招待所里。 吴大同的意思是把苗苗带回派出所，在审讯室里审问。他的意思很简单，这个苗苗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因为她的说法太离谱了，她说亲眼看到了标本拿着手术刀杀人。这明显和常识不符，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吴大同认为苗苗有作案嫌疑。 我想了想，吴大同的想法也对，我说：“那行，就按照吴所的意思办。” 姚雪说：“我去带苗苗。”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姚雪在审讯室里坐在苗苗的对面。 她现在看起来还是很淡定的。 我说：“苗苗，说说当晚的事情吧。” 她晃了下头发，然后又把头发塞到了耳后，露出了精致的面容。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她愿意展现给大家看。她是个表现欲很强的女子。 苗苗说：“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先醒了，听到外面有动静。我就把老林叫醒了，我说家里进贼了。老林起来从阳台上找了个拖布，把前面的拖把头踩下去了，然后开门出去了。他也挺害怕的，让我在后面跟着。我们出来后，一开灯，就看到那个无头女尸穿着白大褂在客厅里站着，突然跑过来，一刀就抹了老林的脖子，血一下喷出去很远，我吓坏了，尖叫一声，跑回卧室，关上门，报警。” 姚雪问：“你确定亲眼看到无头女尸冲过来，一刀割喉，是吗？” “我确定！”她说，“我是哲学系的，我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我自认为自己没有精神病。我需要一个解释，无头女尸怎么可能拿着刀杀人呢？她是怎么进的我家？！” 我问：“锁有被撬开的痕迹吗？” “我们平时很谨慎的，睡觉前都要先反锁房门。反锁了的话，外面用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我说：“有没有可能有高手，通过猫眼儿把锁打开呢？” 苗苗听了之后想了想说：“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不能保证。你们去查一下啊，要是从猫眼捅开的门，肯定得有些痕迹吧，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下呀！” “还有一个问题，你从林海洋手里一共拿到了多少钱？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因为即便是你不说我们也查得出来。”我说。 苗苗噘着嘴想了一会儿，她眉头紧蹙，随后双手摊开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前前后后一百多万吧，我打算攒够了从龙泉那边买一套别墅住。” “你想过没有，他林海洋只不过是一个中层干部，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苗苗说：“他的事我从来不问。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对我越不好，是不是嘛！” 我嗯了一声说：“行，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你先回招待所，有事我们再去找你。” 苗苗起来，跟着姚雪出去了。 第253章 荒唐的嫁祸 第253章 荒唐的嫁祸 我和姚雪进了廖耀宗的办公室，把我们的调查结果摆在他的桌面上。 我说：“账目对不上，数量也对不上，这两份数据的差是怎么出来的？” 廖耀宗把我们的调查资料放下，他看着我说：“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件事里有杀良冒功的行为。” 廖耀宗听了顿时往后一靠，眼珠子瞪得溜圆，他惊呼道：“杀人？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可能吗？” 我说：“不然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标本杀人，你觉得可能吗？” “你是说，苗苗的证词不可信？” 我点头说：“不可信！那标本不可能站起来杀人，就算是僵尸，也得有个脑袋吧！无头女尸穿上白大褂，拿着手术刀，准确找到了林海洋家里，一刀将其毙命。你想想，没有头，也就没有眼睛，她是怎么走过去的呢？难道拉着个导盲犬招摇过市吗？” 姚雪说：“蓉城可是一座不夜城，这个无头女尸要是拉着导盲犬进了小区，咋可能看不到嘛！” 廖耀宗盯着我说：“会不会是幻术？”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你有阴春丽的电话吧，你把她请来，让她协助一下。” “我，……”我有些为难。 “你怎么了？” “我和她分手了，我不想和她再有什么瓜葛。” “这是任务，执行命令！” “是。”我敬礼道。 从办公室出来，姚雪一边走对我说：“你也够心狠的，说分就分了。人家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 “关键时候她背叛了我。” “背叛？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不是那种背叛，她立场不坚定，受不了诱 惑，站到了我的对里面。” “你们在关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你几次了，你也不和我说。” “你最好别问了，你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这件事我办得很蠢，我就不该去。” 我现在隐隐地有一种担忧，搞不好在什么时候因为这件事，我就得脱了这身来之不易的衣服。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干脆自首，和朗太行坦白一切。 这些天我一直睡不好觉，多梦，梦里总是被开除。那心情糟透了，醒过来的时候疲惫不堪。我知道，这件事成了我的梦魇。 我拿着手机递给姚雪说：“要不你给阴春丽打个电话吧，她应该就在蓉城。” “我不打，我打算什么呀！再说了，这是廖局给你的任务。” 姚雪说完大步先走了。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但我还是拨通了阴春丽的电话。 她接得很快。 “喂！” “没打扰到你吧！” “没，没有。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遇到一个案子，挺邪的。我就在蓉城了，你要是方便的话，……” “我方便，我去哪里找你？” “我现在市局了，这样好了，一小时后我们在铜牛区刑侦支队见面。” “好！” 我把电话挂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心里话，和她分手这段时间，我挺轻松的，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来往。但是这次之后，怎么办呢？ 一小时之后，我在刑侦支队大门口等来了阴春丽，她开着一辆奔驰越野车来的，车就停在了刑侦支队大门旁边。 她下车之后，一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到了我面前之后，她眼泪汪汪地说：“大力，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改。这段时间我很难受，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 我说：“我和你说说案子。” 就在大门口，我把案子和她说了一遍。 我说：“无头女尸是不可能起来杀人的，这是常识。我们也见过那么多僵尸了，没有头的僵尸你我没见过，左诚意也没见过。” 她迅速进入了状态，她看着我说：“所以你怀疑苗苗撒谎！” 我嗯了一声说：“但是我们又没有证据来证明她撒谎！这是个老小区，没有监控，只有一个看门的大爷，晚上十点关大门，有人敲门，认识的就给开，不认识的就不开。” 阴春丽说：“我先看看尸体吧，尸体在哪里了？” “就在这里，走，我带你去。” 阴春丽的出现让白月和姚雪都很开心，她们互相拥抱，然后我们一起去了停尸间。 阴春丽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她就说：“尸体是真的尸体，但是让她起来杀人，不可能的。” 我问：“是不是幻术？” 阴春丽看着我说：“这很难，幻术你也见到过，我的鬼打墙和召唤术一眼就能看出是幻术，里面的画面就像是动漫一样。幻术要做到以假乱真，不可能的。” 壮壮说：“但你是怎么拽着绳子到云彩里的呢？那个可是把我们都看傻了。” “这是秘术，我不可能告诉你噻！”阴春丽看着我说，“这绝对不是幻术，她要是真的看到了，不是幻觉，就一定是在撒谎。” 我说：“就像是纸人抢劫杀人案，做得再逼真，也无法做到完美。”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阴春丽看着我说，“还有事吗？” 我说：“没事了。” “那我回去了。”阴春丽用手比划了一个电话的姿势，她说：“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阴春丽在前面走了，姚雪掐了我一把说：“你送送人家啊，人家是来帮忙的，基本礼节你得有吧！” 我追过去送阴春丽，到了车旁，她看着我说：“按时吃药呢吗？” 我嗯了一声说：“在吃，只不过最近老是做噩梦。” “菜花黄，疯儿忙。精神疾病在春季是高发期。要不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有时间，等忙完这段吧。”我说。 “你忙吧，我回去了。电话联系。” 我点点头，她上车，开着车离开了。 我看着车的后尾灯，一阵恍惚。 我在想，我有什么可骄傲的啊，我有什么可牛的啊，阴春丽多好一女子啊，人家肯低三下四给我赔礼道歉，不就是因为喜欢我嘛！我不能不识好歹，更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姚雪是更适合我，但是我配得上人家姚雪吗？ 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是需要缘分的。我和阴春丽能再次见面，这就是缘分。 想到这里，我对阴春丽甚至有了愧疚感。 也许我真的是太狠心了，我不该这么轻易就结束一段感情。毕竟在这段感情里，阴春丽付出了那么多。 我真的是个混蛋。 壮壮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他搂着我的肩膀说：“走远了，别看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说：“苗苗一口咬定就是尸体拿着手术刀杀了林海洋，你说会不会是她杀了林海洋呢？” “嫁祸给一具无头女尸？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这要是真的，的确是一个荒唐的嫁祸案！ 第254章 灭门惨案 第254章 灭门惨案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丢失的那本书会在什么地方，还有，如果林海洋有记账的习惯，这么重要的账目，他会只有那一份吗？会不会还有备份藏在什么地方？我这时候想起了他的办公室，明天早上，应该去他办公室看看了。 就在第二天早上，刑侦支队的张广顺队长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徐天德被灭了满门。杀人的，还是一具无头女尸。 我们立即出发去了现场。 徐天德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国外，他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这是一个高端小区，保安二十四小时执勤，夜间不间断巡逻。这么一个无头女尸出现，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不过这次并没有在现场留下无头女尸。 我问：“怎么认定是无头女尸作案的？” 张广顺说：“小区的监控拍下来了。是无头女尸开着车进了小区，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 “等等，无头女尸会开车？” “没错。” “怎么进的小区呢？保安没发现吗？” “夜里十一点开着车进的小区，这辆车是徐天德的，门禁系统自动识别车牌，抬杆儿！车开到了地下车库里，无头女尸出来，进了电梯，然后出电梯。都拍得清清楚楚。” 我说：“杀人之后，无头女尸又开车离开了是吧！” 张广顺说：“没错，又离开了。我们的人现在正在全力搜查那辆车。” 正说着，张广顺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之后说：“找到了？太好了。女尸呢？在车里，好，我们这就过去。” “大力同志，车找到了，在眉州，车被抛弃在了岷江内，正在打捞。无头女尸就在车里，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 我这时候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了想说：“你们先去打捞，我随后就到。打捞上来之后给我打电话。” 张广顺点头说：“好。大力同志，你们现在去做什么？” 我看看他，随后我说：“我要走访一下周围的群众。” 我并没有走访周围的群众，而是直奔林海洋的办公室。 民政部门的同志对我说，林海洋出事之后，他的办公室就是锁起的，从来没有人打开过。 他开了门，我们进去之后就发现这里不对，各种文件扔了一地，抽屉全打开了，这里明显被人翻了一遍。 最关键的是，抽屉里有一块浪琴手表，价值不菲，竟然没有拿走。 这个贼明显是有目的性的，他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说，他想确认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结果就是没有找到，或者是找到了拿走了。 这个贼的举动更令我坚信，林海洋除了家里的那本书之外，一定还藏了备份在什么地方。 他藏在哪里了呢？ 此时我不得不再次加深了对苗苗的怀疑，她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她接近林海洋会不会是为了夹在书里的证据呢？ 我们四个在这办公室里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干脆就开上车，直奔眉州。 我们到了的时候，车刚好捞了起来，车里的驾驶室里果然坐着一个无头女尸，还绑了安全带。 手术刀也在车里，我拿起手术刀，举起来说：“它用这把刀杀了徐天德全家吗？” 张广顺说：“凭现在的证据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我把手术刀装进了证物袋里。然后看着车里的尸体，仔细打量了起来。 白月说：“无头女尸进屋杀人，咋可能嘛！” “这次可是有监控的呦！”张广顺说。 我说：“走，去看看监控再说。” 在车上，姚雪提出了疑问，她说：“会不会是监控被人给篡改了，或者是被替换了。” “可能性不大，因为替换监控很容易露出破绽。要说是作假，还不如在无头女尸上作假。” 白月大声说：“师父我知道了，有人冒充无头女尸！” 我扭头看看坐在副驾驶的白月一笑说：“聪明。” “那是，没看是谁的徒弟！”白月看着我嘻嘻笑了起来。 壮壮闷声闷气地说：“就那白大褂，往身上一套，把脑袋缩进去，可不是无头鬼一样。” 姚雪说：“看看监控再说。” 我们到了小区把有关无头女尸的监控硬盘都带到了刑侦支队，我们拷贝下来在我笔记本上看，由于是晚上，监控拍的也不是太清楚，净是显得那白大褂了。 不过电梯间里从上往下的镜头拍得挺清楚的，这就是无头女尸的样子，还能看到脖子上断了的茬口呢。 我敲了一下空格，暂停了。我指着说：“这个角度倒是看清了，但是也看不清，这角度只能看到肩膀和脖子。不过你们发现没有，你说这是女尸？它的胸怎么这么大？像是奶牛！” 壮壮捏着下巴说：“按理说这个角度最好看到的就是胸，这也是分辨男女最关键的特征，从这个视频来看，大一点很正常的吧！” “车里的女尸没有这么大！这都已经大得像奶牛了。”我指着说。 白月伸着脖子看着我说：“是不是角度问题？” 姚雪说：“是啊，是不是角度问题呀？” 我反反复复一直看监控，看到了天黑，尤其是电梯里的监控，总觉得这个胸大得有点出奇。 那边尸体拉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就把尸体给弄到了现场，就放在了原地，扶着尸体，还用那个监控录了一段。 拿回来和以前的比对，这个尸体的胸明显要小很多。 我指着同样角度的两张截屏说：“这可不是角度问题，这就是不同的两个东西。” 白月说：“师父，你盯着这两团肉看了一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壮壮打趣道：“你师父吃 奶已经吃饱了！” “去你大 爷的。”我呵呵笑着站起来，伸着懒腰说，“走，我们去吃东西，今儿个我待客！” 我们那边管请客叫待客，读且音。壮壮能听懂，姚雪和白月都能听懂，毕竟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也是乡音难改，有时候冷不丁就会冒出来一句。 我们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之后我点了个鱼香肉 丝，点了个宫保鸡丁，这都是下饭菜。他们三个又点了几个菜，花了我一百多。不过四个人吃一百多，在蓉城也确实不算多，不过同志们，我工资有限啊！ 吃饭的时候随便聊了几句案情，白月说：“徐天德死了，倒是让我们不用担心他跑掉了。” 我嗯了一声说：“但是案情更复杂了，说明这徐天德和林海洋背后，还有人！这人是想除掉徐天德和林海洋，把自己彻底择出来。现在徐天德和林海洋都死了，标本来源可就谁也说不清了。那一千多万到底去哪里了呢？” 白月说：“师父，我查账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医科大学一个吊灯三万多，一个插排两千多，咱也不懂，这医科大学需要的东西都必须这么高级吗？插排是插什么的？是不是插 进口设备，必须进口插排啊！” 我看着白月说：“你怎么不早说？” “你让我查尸体的账，没让我查别的啊，再说了，我也不懂医学，人家是不是专用的啊！” 我被白月气得无语了，一直到家里，我都一声不吭。 第255章 一份举报材料 第255章 一份举报材料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医科大学，当我站在三万多的吊灯下的时候，我有些惊慌失措。 这吊灯是会议大厅的，是不小，挂在中央，垂下来的那些珠子和门帘一样。打开灯，确实亮。 但是要说这灯五六千我信，说三万多，不可思议。 当我找人要看那两千多的插排的时候，仓库管理员告诉我，那东西根本没入库就让科研楼那边给出去了，都是徐天德亲自签字。 我们到科研楼找到了杨主任，我要求看看那两千多的插排，他也说不上来哪个插排两千多。反正那么多插排，我一个个看过去，不可能有两千多的。他也说不可能有两千多的插排。 我对随我来的张广顺说：“看来有必要请经侦的同志来查查这里的账了，这里的问题远远不是那几个标本的问题。这里的水，深着呢！” 张广顺说：“是你直接和廖局汇报，还是我汇报？” 我想了想说：“干脆我去一趟吧！” 我和白月进了廖耀宗办公室，我把情况和他说了一遍，他点点头说：“徐天德不是普通人，他的死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啊！不过他死了，我们的麻烦倒是小了很多。” 我说：“但是他活着的话，只要他开口案子就破了呀！他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 “不慌，你慢慢查嘛！这个案子上头没给压力，一个让我限期破案的人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小声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指不定这案子后面藏着多少人呢。谁都知道这个案子查不出来倒好，一旦查清了，那会是个大 麻烦。我也奇怪了，这医科大学怎么就这么有钱啊！” 廖耀宗敲着桌子小声说：“你孤陋寡闻了吧，一年只是捐款就有几十亿！这钱怎么花？总不能留在账上吧，得想办法花出去才行。搞科研啊，搞项目啊，总之，不花光了大家都不开心，是不是嘛！” “怪不得。”我喃喃道。 白月说：“这么一大笔钱，想花完也不容易啊！” 我说：“所以啊，一个灯三万多，一个插排两千多。这么弄，这钱还是花不完，最关键的是，这钱在谁手里了呢？” 廖耀宗说：“查吧，要不要我派经侦的人去医科大学查一下？” 我说：“我不懂账，最好是经侦的同志把这些年的账算清楚，有个大概数，到底这徐天德和林海洋黑了多少钱出去。” 廖耀宗说：“大力，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我觉得这会是个天文数字。对了，杀人案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说：“有，我一直绝对我们的对手在找一样东西。一共两份，其中一份他们找到了，在林海洋的书里。另一份他们可能也找到了，或者还没找到。如果没找到，我们就有机会比对手先找到。这份关键的证据只要找到了，案子就破了。我怀疑这是林海洋做的账。” 廖耀宗说：“等经侦的人查清了，我给你一份名单，你去查查这些卖灯的，卖插排的，也许有意外的收获。” 我点头说：“好。” “不要有压力，反正不急嘛！”廖耀宗嘿嘿笑着说，“大力，有你帮我查案，我心里踏实了。” “您倒是踏实了，我不踏实。我担心这个无头女鬼再出来作案。” “她还会出来吗？” 我点点头说：“我有预感，她还会出来，她不只是在杀人灭口，她还在找那证据的备份。” 白月说：“你说会不会在网盘里呢？或者是某个邮箱里？”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大概率是一张光盘。至于这光盘在什么地方，林海洋肯定没说。林海洋知道，说了是死，不说也许他们还不敢杀他。想不到的是，对方心狠手辣，也许是感觉到事情要败露，所以不得已杀人灭口。” 白月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惊慌呢？” 廖耀宗这时候突然看着我说：“你可以去纪委问一下，也许会有些线索。徐天德这么肆无忌惮的敛财，会不会有人实名举报他呢？他知道了消息之后，立即和同伙商量怎么应对，结果他的同伙，直接杀了林海洋和他。大力，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市纪委吗？” “你得去省纪委，至于人家给不给你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电话，到了你找他，你就说是我的人，他姓段，你管他叫段叔叔就好。” “他是干嘛的？” “退休了，在省里看大门呢。”廖耀宗笑着把手机号给了我说，“省委好几个大门呢，到了找这段叔叔，他能帮上你。你和白月去就行，不要去太多人。” 我和白月立即开车去了省委大院，很容易就找到了段叔叔，我觉得应该叫大爷比较合适，但一个地方一个叫法，廖耀宗让我叫叔，我就叫段叔。 说明来意，段叔直接就说：“你们这是办公差啊！”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不认识大门，还得段叔带我们进去。” 段叔戴上老花镜，对着我俩摆摆手说：“跟我走。” 一边走，他问我：“廖耀宗那小子还好吧！” “廖局挺好的，您和廖局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他是我徒弟！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现在这小子出息了，当了大局长了，可是有几年没来看过我了。现在倒是好，有事了记起他这个师父来了。” 白月笑着说：“廖局特意嘱托，让我给您老人家带好儿！” “鬼才信，我最了这臭小子了。”段叔呵呵笑着说。“他把事情做好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他带着我们一直往里走，进了办公大楼，谁见到他都问一声好，很明显，这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同志。 他直接就把我们带进来纪委主任关长富的办公室，进去他直接就坐下了。 关长富亲自起来给我们倒了水，他说：“老师，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吗？” “不是我有事，这俩孩子有公事。”段叔看着我说，“孩子，你说吧。” 我把案子大概说了下，我说：“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有没有人实名举报或者匿名举报徐天德和林海洋的案子。初步来看，这俩人有重大的经济问题。” 关长富是典型的本地方，长脸，大眼睛，颧骨很高，腮肉不多，看着面相还不错。 他说：“有，我在一个月前接到了实名举报，既然你们在查这个案子，我就把资料都给你们。我就不管了，可以吗？” 我心说这是要一推六二五啊，我反正无所谓，我站起来说：“那太好了，现在徐天德和林海洋的案子已经并案调查，看来我们这次是来对了。” 关长富打开保险柜，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拿出来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说：“不用做什么交接，这举报信是邮寄给我私人的。你拿去就行了，不过，不要对别人提起是我给你的。” 我点点头，拿着档案袋说：“谢谢领导支持我们的工作。” 白月敬礼道：“谢谢关主任儿！” 第256章 集体幻觉 第256章 集体幻觉 我让白月看这份资料，我不认字啊！ 白月在车上读给我听，这份材料主要就是揭发徐天德贪污巨款，并转移资产。 不过这检举材料写得很含糊，只是写了过程，写了大概的数额，并没有附有强有力的证据。 贵在是实名举报，当听到白月读到举报人的时候，我愣住了。这举报人竟然是林海洋。 林海洋实名举报徐天德，这俩人这是唱得哪一出儿啊！ 白月也大声说：“师父，竟然是林海洋举报的徐天德！这我就搞不懂了噻，按理说俩人应该是合作关系嘛，林海洋啷个会举报徐天德嘛？” 我也喃喃道：“是啊，他为啥要举报徐天德呢？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白月说：“分赃不均吗？林海洋觉得自己分得少，所以一气之下，就写了检举信，实名举报。不过也奇怪了，他没有向组织举报，而是向关主任儿个人举报，这是什么意思？再说了，林海洋会是那种一气之下就失去理智的人吗？” 白月一拍手，啪的一声说：“我知道了，他想吓唬吓唬徐天德，让徐天德妥协，拿钱给他。想不到的是，遭来了杀身之祸。这么说的话，这俩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应该是积怨已久。” 我说：“要是这样的话，林海洋手里一定不只是只有那一本账，他应该是有备份的。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白月小声说：“要是我呢，不会藏在什么地方，而是会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保存好。要是自己出事，就把这个交给组织。只不过这个信得过的人需要谨慎行事，要是交到坏人手里，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过我还会嘱咐所托之人，要备份，甚至备份很多份，以防万一。” 我点点头说：“是啊，一个人总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吧，明显，他是不信任苗苗的。” 白月小声说：“我甚至怀疑林海洋就是苗苗杀的。这个苗苗非常可疑，我们要不要去审她一下，万一问出点什么呢？” “没有用，再问她也是那一套说法。我们去找梁霞，她应该知道林海洋最信任谁？” “师父，你说林海洋最信任的人会不会是梁霞呢？” 我扭头看看白月说：“你也想到了？” 白月想了想说：“要是我，最信任的就是父母，除去父母，还可以信任子女。结发妻子总比朋友更值得信任吧，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但要是东西在她手里，她为啥子不给我们呢？” 我说：“这件事太复杂了，一个不小心就有杀身之祸。我们能想到梁霞，我觉得我们的对手也能想到梁霞。或者说，林海洋设下了一个迷魂阵，在家里放一份，在单位保险柜放一份。对方会觉得已经没了，实际上，他放了很多份，尤其是梁霞这里还有一份。现实和电视剧总是不一样，电视剧的话，只会有一份，并且会藏在什么银行的保险柜里。何必呢，一张光盘几块钱，自己用电脑想刻录多少就刻录多少，没必要搞得那么小气，你说呢？” “师父，我以前没想过这么多，我以前就觉得绝密的东西就应该只有一份。” 我听了之后呵呵笑了，我摇摇头说：“现实中不会这样，你要是林海洋，你会只保留一份吗？光盘往电脑里一放，一会儿就出来一张，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复制几十份。” 我看看时间到了饭点儿，我和白月在外面随便吃了一些，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回到了刑侦支队。 把情况和姚雪说了一下之后，我给梁霞打了个电话，她说在单位，有什么事等她下班约个地方。她找好地方之后给我打电话。 我心说不等了，干脆去她单位门口等她。 我带上壮壮和白月一起去了疾控中心楼下，把车停好。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梁霞可能会有危险。 所以我带上了壮壮，有壮壮在就万无一失了。 我们三个下了车，就坐在疾控中心外面的茶楼里喝茶，二楼是打麻将的地方。这里一楼单纯就是喝茶的地方，坐一坐，一杯茶十块钱，开水随便往里续。我们三个花了三十块钱，坐在这里等梁霞下班。 蓉城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阴天，今天也不例外。但是我就觉得今天的天阴得特殊，这才几点啊，已经有商户掌灯了。 天上就像是扣了一个大黑锅一样。 白月说：“不会下冰雹吧，这天怎么这么黑？！” 我走到了窗户前面，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乌云很低，一团团的聚在楼顶上。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是不是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天气了啊！关键这才夏季，还没到雨季呢，对我来说，这天阴沉地有些可怕。 白月突然一把抓住了我说：“师父，不太对！” 壮壮也站了起来，他说：“大力，确实不太对。这里有问题。” 我说：“不等了，我们进去找梁霞。” 我们三个快速往外走，穿过街道往疾控中心大楼里走，到了门口白月出示证件。 “执行公务。” 看门大爷二话没说，直接放行。 我们到了大厅里，此时大厅里的人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我找人问了一下，梁霞在四楼。 我们进了电梯上了四楼，出来电梯之后，我往右一看，有一条看不到头的走廊，具体有多长呢，就像是一直到了天边那么长。越看越远，越看越想往那边走。 壮壮一拉我说：“这边。” 我这才闭上眼，摇摇头，我知道，我出现了幻觉。这里明显不对劲。 他这一拉我，我就朝着反方向走去了，路过步梯间的时候我一扭头，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步梯间里，面对着墙，都很焦急的样子。 我看看那面墙，什么都没有啊！不过看大家的样子像是在等电梯。 此时，外面阴的更厉害了，从窗户往外看，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 步梯间里的人开始聊天，说电梯太慢了。 实际上，他们面对着墙，这里根本就没有电梯。 是什么让他们产生幻觉了呢？ 在这群人中，我看到了一直在看手表的梁霞。她也许着急了，不等了，自己转身就要走楼梯。 我这时候喊了一声：“梁霞！” 我这一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梁霞听到了我喊他，转过身来，说了句：“你们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电梯间的人们呼啦啦一起朝着电梯间里走，愣是把梁霞挤进了电梯间。 壮壮人高马大，直接冲过去，愣是挤开了人群，抓住了梁霞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梁霞非常不满，她说：“这群人怎么了，有什么好挤的！” 说着，她看着我说：“你们既然来了，去我办公室谈吧！” 我说：“好的。” 去她办公室路过茶水间，我看到这里有一个饮水机，我说：“你们这一层用这一个饮水机吗？” “是啊，基本每天一桶水，这样的话，水会一直保持新鲜，每个屋都有一个饮水机的话，怕是喝一星期也喝不完。”她一笑说，“最重要的是，这样能更好的利用资源，避免铺张浪费。毕竟钱都是国家的，国家的就是大家的。不能乱花噻！” 第257章 无头杀手 第257章 无头杀手 到了她办公室之后，她办公室里有个小水壶，她给我们倒了水。我们哪里敢喝啊，她们之所以会挤在一起对着一面墙等电梯，应该就是水源出了问题，他们都中了毒。 不过这时候看梁霞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她笑着说：“怎么，怕我下毒啊！” 壮壮一如既往地守着门口，他把门反锁了。 白月这时候拿出了本子，开始做记录。 我呼出一口气说：“梁霞同志，我们开门见山。林海洋同志死之前，有没有交给过你什么东西，比如一张光盘或者一个优盘之类的东西，或者是一个邮箱或者云盘的账号。” 梁霞摇摇头说：“没有，我和他早就没有联系了。他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是不会交给我的。我们感情早就破裂了。” 我说：“你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要是他有重要东西不交给你，你觉得他会交给谁？苗苗吗？” 梁霞还是摇摇头说：“不可能给苗苗！” 白月说：“梁霞同志，这个问题很关键，要是不在你这里，会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现在有理由相信林海洋同志留下了一样重要的证据。” “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方便问一下吗？” 我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后，我说：“大概率是一本账，应该是他和徐天德之间的来往账目，或者是记录的一些关键的事情。我觉得他会以电子的形式保存下来。” “那应该是一张光盘。”梁霞说。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梁霞仰着头想了想说：“大概是去年夏天，我回家的时候林海洋在客厅里收拾东西。他把我吓一跳，我问他干嘛来了，他说回来找一样东西。我问他找什么，他说你别管。说着就把一盒光盘装进了袋子里，然后就走了。对了，临走的时候还给我扔了两万块钱，说是给儿子的生活费。” “空白光盘吗？” 梁霞说：“没错，他以前一下买了十张，刻录一些孩子的照片用了两张，剩下八张一直在盒子里装着。” 我小声说：“这就对了，但是他不把光盘给你，会交给谁呢？梁霞同志，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吗？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了。” 梁霞点点头嗯了一声，她说：“老林这个人不喜欢交朋友，他也没有朋友。要是有这种东西更不会交给我，他应该知道，这东西在谁手里就会要了谁的命。你们要查他最恨谁，他就交给谁了。” 我听了一愣：“你什么意思？” 梁霞呵呵一笑说：“我太了解他了。他绝对不会把这样的定时炸弹放在我这里的，他会把东西交给最讨厌的人，他最恨的人。他这个人城府很深，越是恨谁，他越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当他是自己人。你们能明白我说的吗？我觉得徐天德手里肯定有一份，老林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徐天德了。” 我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的话，事情变得可就复杂了。” “你们去找找徐天德问问嘛！” 我心说还问个屁啊，徐天德早就死了。 如果是梁霞说得这样，那么林海洋应该是刻录了八份，他自己手里有一份，徐天德手里还有一份的话，另外还有六份在什么地方了呢？ 白月这时候突然合上了夹子，她喘着气说：“师父，有危险。” 我快速拉上了窗帘，关了灯，然后让梁霞蹲在了地上。 过了十秒钟，就听到有人敲门。 “小霞，是我啊，吴大姐。我知道你在屋子里，开门，我找你有点事。” “来了！” 梁霞要动，我按着她摇摇头。 梁霞很诧异地说：“吴大姐人很好的！平时挺照顾我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梁霞挣扎着要站起来，我伸手按着她说：“有人要杀你。” “杀我做什么？” “杀手以为东西在你手里。”我说，“梁霞同志，你要相信警察。” 为了稳住她的心神，我把警察证掏了出来，拍在了她的手里，我说：“你要相信我！” 当当当！ “小霞，开门啊！” 我们还是不开门，外面短时间的没有了动静。 但是过了也就是十几秒，很突然地门就被踹开了。门板像是被汽车撞飞了一样，直接飞进来很远。 一个穿着风衣的无头女尸就站在门外，她右手抓着一把尖刀，左手拎着自己的头，站在门外。那颗头还在嘿嘿笑着说：“小霞，我来找你了，不认识了吗？我是吴大姐啊！” 梁霞吓得尖叫起来，直接钻进了桌子下面。 这玩意还是拎着刀子和自己的头闯了进来，直扑梁霞。 壮壮上去就抓住了这货的后脖领子，给她来了个大背跨，把她摔了出去。 这家伙摔在地上，手里的人头扔了出去，但是随即就跳了起来。 我拿着刀子就追了上去，她转身就跑，直接跑进了一间办公室里，反锁了门。 我抬脚去踹，几下没踹开。壮壮过来，一脚踹开，看到那无头尸体跪在桌子上，桌子上全是血。 窗户开着，我从窗户往外看看，什么都没有，我又往上看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回来看看这无头女尸，心说刚才就是这玩意拿着刀子要杀人吗？ 壮壮围着尸体走了一圈，他说：“大力，这什么情况啊！” 我说：“你回去保护梁霞，白月自己不行。这丫头刚才吓得脸都白了。” “她哪里见过这阵势！” 想想刚才那具无头女尸，右手拿着刀子，左手拎着自己的人头，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很快，白月从外面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师父，真的是无头杀手！真的是无头女尸。” 我说：“要是无头女尸，现在怎么不会动了呢？” 这是吴大姐的尸体，她的头掉了，她的身体跪在这桌子上，屋子里和身上全是血。 那把刀子还在她手里抓着，抓得很紧。 我虽然想不通，但是我也不觉得一个没有头的尸体会拎着自己的头去杀人。 这里面一定有猫儿腻！ 我再次看向了那开着的窗户，我把身体探出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白月一把拉住了我说：“师父，小心点，别掉下去。” 我把身体抽回来，看着白月点点头说：“给张队打电话吧，让他们来出现场。” 第258章 一个庞大的局 第258章 一个庞大的局 很快就下起了雨，不过天倒是不如刚才那么黑了。 张队到了之后，我着重告诉痕迹检验的人，要注意梁霞办公室里那一扇被踹开的门上的鞋印和尸体的鞋印是不是符合。 别的我倒是不太在意，我最想知道的，那门到底是不是这尸体踹开的。 痕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鞋印和鞋子完全不符。这就说明，刚才拎着吴大姐脑袋的那位，不是桌子上跪着的那位，而是另有其尸。 他一定是从窗户出去了，他能去哪里呢？ 我再次从窗户往外看，接着我从窗户钻了出去，白月在后面喊我：“师父，你小心点！你干嘛呀！” 我这时候往上面看，上面是一个挨着一个的窗户，一直能到楼顶，整栋楼一共六层，从这里爬只要两层就到了楼顶。 我从窗户外面进来，出了屋子，白月一直在后面跟着我。我们顺着楼梯上了五楼，在这里的窗户上，我果然发现了攀爬的痕迹，窗户上是有灰尘的，但是明显，灰尘被一双手抓过。但是这里采不到指纹，他是戴着手套的。 接着我上了六楼，果然在六楼的窗台上也有痕迹，但是我再往上看，是一个房檐，要是从这里跳起来抓房檐，我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知道他比我厉害还是差劲，难道他比我还善于攀爬吗？他敢跳吗？ 我扭头看向了屋子里，我觉得他应该是从窗户进了屋子，这窗户我来的时候是关着的，但是不代表他一直是关着的。蓉城这地方很少刮风，春天不冷不热，大家都喜欢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 我觉得他应该是进了屋，然后关了窗户，从这房间走了出去。脱掉了身上的伪装塞进了包里，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坐着电梯离开了。 我从六楼的这间办公室出来，然后一直走到了电梯间，坐上电梯到了一楼，朝着大门口走去。 我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扭头看看门卫室里的大爷，大爷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我推门进去，发现大爷身下有一滩血。 我知道，大爷遇害了。在大爷的胸 口上，插着一把尖刀。 应该是大爷看到了陌生人，他不想让大爷知道他的样子。他本来就是个杀手，杀人是他的职业，以防万一，出手杀了大爷只是捎带手的事情。 这是个职业杀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因为杀人不比杀条鱼那么简单，别看我是个猎人，你让我亲手拿着刀子杀死一只鸡，还是要做一番心理斗争的。 刚才那个无头女尸要是人假扮的，那么这个人的身材不会太高，不会超过一米五五。如果是职业杀手，那么江湖上的人应该有一些信息给我，我这时候想起了左诚意来，她不是号称杀手榜第四吗？那么她是不是知道其它杀手的一些信息呢？ 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我拿出手机给左诚意打了电话，当我问她杀手的事情的时候，她确定地告诉我说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杀手榜是谁排出来的。不过她给了我一个建议，然我去问问阴十三。 兜兜转转，又到了阴春丽这里。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我刚刚求了她一次，再给她打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心里话，我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纠缠，我不想和她有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我思前想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女朋友背叛我而且是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觉得，在关键时候，姚雪和白月绝对不会和她一样站在我的对里面，她们都会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 虽然阴春丽和我道歉了，但是道歉只是表面功夫，她当初的背叛，才是她内心的真实表达。 至于壮壮和姚雪劝我，我听听也就算了。 他们不是我，我也成不了他们。 白月说：“师父，你想什么呢？” 此时我靠在楼梯间里，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白月突然一问我，我回过神，我说：“我觉得这个杀手是个小个子，男人的概率比较大。是个职业杀手。刚才我给左诚意打电话，她不清楚，但是她给了我一个建议，要我问阴春丽。” “你个阴姐打个电话噻！” 我还是拿着电话犹豫，但是为了办案，我知道，这个电话始终是要打的。这个杀手不抓住，肯定还会有人被杀。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林海洋大概率刻录了八份，除了自己和徐天德的，他把另外的，给了六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但是林海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我最终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回到了刑侦支局，我去了解剖室，此时，法医还在对林海洋的尸体做着详细的检查。 我说：“老魏，林海洋的检查结束了吗？” “最近尸体太多了，这不是么，又来了一具无头女尸和一个老人家。” 法医老魏说的就是吴大姐的尸体和头颅，还有就是看门的大爷。 我说：“老魏，别的先放一放，你着重查一下，林海洋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比如癌症，很难治好的癌症。” “你为什么有这种怀疑？”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令我匪夷所思，就像是在自杀一样。” 老魏笑着说：“要是这样的话，你倒是可以查查，他是不是买了一份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不是他儿子。” 我这一听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要是林海洋知道自己要被杀，那他大概率会给自己买一份保险，受益人写他的儿子。这都是人之常情，要是有这么一份保险，保险单肯定在梁霞手里。要是有，梁霞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说：“老魏，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样，你先详细给林海洋做一次解剖，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我去调查保险的事情。” 保险公司就那么几个，我和白月挨家走，很快就在太平洋发现了林海洋的保单，受益人不出意外，正是他的儿子林帅！保额一千万，只要我们警方结案，证明林海洋是他杀，那么这一千万林帅就能到手了。 不过，如果林海洋制造机会让自己被杀，那么就是骗保，保单可就无效了。从眼下的证据来看，林海洋有骗保的嫌疑。 我们查到林海洋有人身意外险的之后，老魏那边有了进展，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林海洋得了胰腺癌。并且已经是中晚期了。 这种癌症基本无法治愈，死亡率极高，发展极快。 所以我有了一个推测，林海洋发现自己得了这个病之后，就设计了这个庞大的死局。估计他拿光盘的时候，就是他发现得了癌症的时候。那时候应该是早期，这才半年多一点就到了中晚期，即便是他不被杀，估计也活不到过年了。 第259章 孙猴子 第259章 孙猴子 我和白月从保险公司出来立即去了梁霞家里，此时她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护，刑侦队派了一男一女两名警官住在她的家里。 见到梁霞的时候，她还是表现的很从容。 我们都坐好之后，我说：“梁霞，你知道林海洋买了一份人身意外险吗？受益人是你儿子，保单金额是一千万。” “我不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吗？”我问。 “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梁霞诧异地问。 “林海洋得了胰腺癌，现在是中晚期。按照时间推算，去年夏天的时候应该是早期，也正是那时候，他买了保险，又来拿了那八张空白光盘。”我说，“这么看的话，他有骗保的嫌疑呀！他虽然是他杀，但这一切都是他制造出来的。他有主观意愿，制造了客观条件，造成了被杀的事实。这保险费，怕是拿不到了。” “是不是太平洋？” 我说：“你怎么知道？” “林小茹，你们去找林小茹，太平洋铜牛区分公司的总经理。林小茹是他的堂妹，这保单应该在林小茹手里。只要你们结案，林小茹就会带着我儿子林帅去办手续，拿到钱，十有八 九是要平分的。他们林家的人，城府都很深的。这个林小茹我一直就不太喜欢，她也不喜欢我。我们就是三观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海洋和林小茹关系怎么样？” “林小茹买房从我公爹手里借了五万，一直就没有还。她买车有钱，卖三星手机有钱，但就是不还账。为了这件事，林海洋对她极度不满，但是又不好说，毕竟人家是和她大爷借的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梁霞说，“我公爹也说过，不给就不要了，冲着他弟弟的面子上也磨不开要。我公爹和他弟弟是同卵双胞胎。我公爹是从医的，他说从医学角度来看，林小茹其实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白月说：“林海洋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妹妹吗？这要是骗保，她是要坐牢的呀！数额太大了。” 我说：“林海洋心机太深了。毕竟还没开始骗呢，现在主动交出保单，交代事实，争取宽大处理还来得及。梁霞，你有林小茹电话吗？” “我有。” “你给她打一个，和她说清楚利害关系，让她投案自首。” 梁霞呼出一口气说：“这肯定是林海洋设的局，这下，林小茹怕是要留下案底了。这个林海洋，死了还要害人，差点把我都害死。这种人，也该他得癌症。” 梁霞立即给林小茹打电话，她是进了卧室打的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 她出来之后对我说：“我让她去刑侦支队自首了，她也愿意配合，不过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知道林海洋买了人身意外险，保单只是放在了她手里。至于骗保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 白月呵呵一笑说：“还真的是择得干净啊！” 我说：“如果林海洋想陷害她，她想择干净很难。我们查不到还好，一旦坐实了，她怕是要承担严厉的法律责任。现在自首最多就是个缓刑，要是不说实话，那就是主观恶意，那就要抗拒从严了。” 我对白月说：“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林小茹。” 回到刑侦支队的时候，就看到停车场里停着一辆奥迪。看来这林小茹还真的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啊！ 这辆车很新，应该是刚买不久。 我和白月先去了审讯室里，让张队直接把她带到了审讯室。 林小茹进来之后，从容地坐下。这女人个子不高，瓜子脸，嘴唇边有一颗黑痣。她把保单拿出来递给我们说：“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哥只是说在我这里买一份人身意外险，单子出来之后就放我手里了。他别的什么都没跟我说。” 我看着林小茹说：“林小茹，你要考虑清楚，现在是你主动坦白的好机会，过了今天可就没有机会了。一旦我们在查案的过程里发现你刻意隐瞒事实，你是要坐牢的。现在交代，也许只是丢了工作，最多判你个缓刑。” “我真的不知道，我哥什么都没跟我说。”她说。 我嗯了一声说：“好吧，我姑且就相信你的话，你的言行我们也都记录在案了，你可以签字走人了。” 白月让林小茹签字，按手印，就让她回去了。 张队站在窗户前，看着出了大门的奥迪汽车说：“这么快就放她走了，她肯定有问题。” 我走到窗户前，看着这辆汽车说：“没证据，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她的话。” 不过我在心里始终觉得，要是林海洋想弄她，她逃不掉。迟早证据会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林小茹这是抱着侥幸心理，她觉得林海洋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她不知道的是，这也许是林海洋精心布置的一个局。 我坐到了专案组办公室里，把脚放在了桌子上靠在椅子里，脑袋里始终在想有关杀手的事情，他一定还会作案的，具体下一个是谁，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把腿放了下来，拿起手机，还是拨打了阴春丽的电话。 “有时间吗？” 她说：“有事吗？” “还是有事要请教你。” “我知道你没事不会找我，说吧，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面谈吧。” “我家在装空调，出不去，你来我家吧！” “行，你给我地址！” 我带着壮壮一起去的阴春丽家里，她在龙泉那边买了一套别墅，别的都装好了，就差接通这中央空调了。 装空调的师傅在调试，阴春丽见到我们之后，把我们带上了三楼，进了卧室，她拉开窗帘，前面是一片绿油油的树林。 现在树木刚放叶子，一片嫩绿色，特别养眼。 她说：“说吧，什么事？” 我说：“我遇到了一个杀手，他应该是男性，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到一米五五之间，力气很大，很灵活。你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个杀手吗？” “孙猴子，他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说的这个人肯定就是杀手榜第六的孙老六，孙猴子。” “他长什么样？我是说面部特征。” 阴春丽摇着头说：“不知道，杀手都很神秘的，包括左诚意，一般人都没见过她的。我能见到她，也完全是托你的福。” 我们正聊着，姚雪突然来电话了，她告诉我说，有人来自首了。是医科大学采购办公室主任，陈亚章。并且他带来了一张光盘。这光盘里除了有林海洋和陈亚章的交易细节，还记录了一些林海洋和陈亚章、徐天德三个人的违法侵吞公共财产的操作流程，另外还有一份视频，竟然是林海洋和林小茹密谋骗保的谈话内容。 我挂断了电话，心说，林小茹啊，你还是太嫩了呀！你哥诚心要整死你，你怎么逃得掉呢？ 仅仅过了半天的夜里，林小茹就被我们抓捕归案，在证据面前，她无法抵赖，只能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白天的时候要是交代的话，起码不会坐牢，现在不一样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不可避免的牢狱之灾！ 第260章 一张假币 第260章 一张假币 这种光盘是可以重复擦写的，和梁霞家的比对可以看出，就是从梁霞那里拿走的光盘之一。 最关键的是，技术部门分析，这光盘是擦写过的，擦掉的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无法恢复。 陈亚章却一口咬定，林海洋寄给他这光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并且用这光盘威胁他，和他要一百万安家费。要是不给，就把这光盘邮寄到省纪委。 陈亚章开始的时候自然不相信他敢这么做，并且当面谈了下，林海洋明确表示，他已经给省纪委的关主任写了实名举报信，举报了徐天德，让他看着办。只要他肯拿这一百万出来，这件事到此为止，要是不拿，下一个就是他陈亚章。 陈亚章坐在我的对面，他戴着椅子上的手铐，很激动地说：“我当时就问他，你是不是疯了？这对你有啥子好处嘛！他说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了。你要是不拿钱，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这家伙真的是损人不利己，他彻底疯了。”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过完年的时候，当时我为了稳住他，我说你先回去，我去筹钱，给我一点时间。之后我找徐天德商量了这件事，徐天德也很吃惊，他给林海洋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举报了自己。林海洋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不过告诉了徐天德，并没有把证据交给纪委。徐天德和我约了林海洋，他过来之后，当着我的面给了徐天德一张光盘，他让徐天德回家看看光盘，再决定要不要买下来。他给徐天德开了个天价，要五百万。” 白月说：“即便是这钱给他，他存哪里啊！他总得指定一个账号吧！怎么洗白这笔钱呢？” 陈亚章说：“他要我们换成黄金给他。” 我问：“徐天德答应了吗？” “答应了，不过也说运作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这么大一笔钱，太敏 感了，需要一点点运作，我们承诺半年内把钱给他。我和徐天德当时就在想，也许用不了半年，这家伙就病死了，到时候一了百了。结果我从省公共安全厅打听到林海洋和徐天德相继被杀，你们又来我们学校调查，我意识到坏了，我要是不来自首，下一个被杀的肯定就是我啊！” 我问：“为什么会杀你呀？” 陈亚章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光盘里有什么秘密啊！” 我点点头说：“行，你把你的问题写成材料交给我，几天能写出来？” “三天，最多三天。”他说。“到了这里，我心里就踏实了，我再也不用胆战心惊了。” 我和白月出来，然后去了专案组办公室，开了一个讨论会。 我说：“现在基本能清楚了，整个的案件是林海洋的一个骗 局，他是个癌症中晚期患者，还是一个胰腺癌患者，这种癌症致死率非常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于是设了一个局，把所有他恨的人都装进来了。自己死掉，还拉了一群人给他垫背。徐天德是第一个，陈亚章是第二个，林小茹是第三个。不得不说，这林海洋城府深得可怕。他给八个人送了八张光盘，但是这八张光盘内容应该都不一样。他应该威胁了所有人，他就是想让人把他杀死，让这件事浮出水面。” 姚雪说：“你说的那个杀手孙猴子，既然是男人，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苗苗没有嫌疑了呢？” 我摇着头说：“这可不一定，孙猴子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组织。我们暂时还是不能排除苗苗的嫌疑。说不准林海洋就是想拉苗苗下水，他知道苗苗是来杀他的。不然他怎么会死在自己的家里呢？凭借他的心机，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八张光盘，他自己手里一张，徐天德一张，陈亚章一张，还有五张光盘，也就是说，还要死五个人，对吗？” 我摇着头说：“可不一定是五个人，今天梁霞就险些死掉。好奇怪，杀手为什么要对梁霞下手呢？难道杀手觉得梁霞手里有什么证据吗？” 白月说：“但是梁霞很肯定地说没有啊！我看梁霞不像是撒谎。” 我说：“也许有，只是梁霞自己也不知道吧！总觉得这个林海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包括这杀手要取梁霞的命，应该也是林海洋安排好的。” “他为什么想梁霞去死呢？” “那得看他和梁霞为什么离婚的了。”我说。“明天上午去梁霞和林海洋的单位，调查他们离婚的原因。” 第二天上午，我和白月去了林海洋的单位民政司。 壮壮和姚雪去了疾控中心。 经过调查得出了一个一致的结论，他们离婚的原因是梁霞出 轨。梁霞出 轨的对象是疾控中心新来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同事，叫李立 军，现在这个李立 军调到了眉州人寿县卫生局精神病防治办公室，当了主任。不过据说俩人还有联系，梁霞对这个李立 军那是真爱，李立 军到现在也没成家。这也算是一对姐弟恋吧！ 当查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李立 军要出事。 林海洋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他怎么可能放过破坏自己家庭的罪魁祸首呢？他难道会这么大度，放过李立 军吗？ 据说李立 军在人寿买了房子，房子的名字是他和梁霞两个人的。说明两个人是有在一起的打算的。估计就等这段时间过了，梁霞和李立 军就要公开关系，结婚在一起了吧！毕竟现在是敏 感时期，这林海洋尸骨未寒，他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个李立 军也算不上什么领导，他不可能有什么把柄抓在林海洋的手里。那么翻过来说呢？要是他抓着林海洋的什么把柄呢？这样的话，杀手肯定就会找上李立 军。 李立 军抓着林海洋的把柄，也许自己还沾沾自喜呢，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证据其实是惹祸上 身的罪魁祸首。 我们四个都去了梁霞家里，她还是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坐好之后，当我问起他们离婚的原因的时候，梁霞突然就暴躁了，她说：“这和这件事有关系吗？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必拿出来再说呢？” 我说：“梁霞同志，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承认是我的原因，导致了我和老林感情破裂。这和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你们何必刨根问底呢？” “你和李立 军在人寿县买了房，用的你俩的名字，是吗？” “是，我早就离婚了，我们打算结婚。这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时候买的房？” “去年夏天，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也是去年夏天，林海洋给了你两万块钱。说是给你儿子的生活费。” “是啊，我当时很意外，他可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我问：“钱呢？” “我拿给李立 军了，交了首付。对了，里面还有一张假币。” 我这一听愣了下，我说：“假币，假币呢？” 梁霞一愣说：“我不知道啊，你们得问李立 军。我把两万块钱直接交给他了，包括买房交首付啥的，都是他办的。” 我呼出一口气说：“假币，钱是成捆的钱吗？” “是成捆的，还有银行的印章呢。” “那怎么会有假币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梁霞这时候后知后觉起来，她小声说：“林海洋要做什么呢？是啊，他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两万块钱呢，他恨不得我和李立 军都去和死！” 第261章 撂挑子 第261章 撂挑子 我一听就知道这个张二民是有恃无恐，他知道林海洋已经死了。这就叫死无对证。 凡是林海洋说的一切，他都可以不承认。 不过我也有一种被支配的感觉，而且是被一个死掉的人支配着。这个林海洋，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外国溜上。他要是把力量用在正经地方，造福一方不好吗？ 一个超级大都市的民政司司长，多大一官啊！咋就不能好好干呢。 此时，我甚至觉得林海洋这混蛋一定在阴间看着我们偷偷笑呢，我们被他耍得团团转。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我有一种被支配的恐惧。 梁霞能活下来也算是侥幸，杀手去晚了一些，我们去早了一些。机缘巧合，把她算是救了下来。 我看着张二民说：“你觉得我们没有证据会把你叫来吗？” “你们要是有证据，拿出来呀！” 我认识字不多，让白月简单念了一下他和林海洋的账目往来，还有林海洋记录的详细的具体的笔记。 白月念到了一半，不念了。 白月说：“张二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诬陷，是林海洋对我的构陷，我抗议，我要见我的律师。” 我说：“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见什么律师？我就问你，这些是不是真的？” “这是诬陷。” “林海洋为什么诬陷你？你和他有仇吗？” 张二民歪着头看着我笑了，说；“有仇，他向我索贿五百万，我没给他。他怀恨在心，诬陷我。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呀！” 我问他：“于波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 我继续说：“于波和你有仇吗？” “他和我有什么仇？我们不熟。” 我问：“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吗？” 张二民一愣，他说：“我不知道。” “那你说你们不熟。” “我认识一个于波，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就是红花养老院的院长于波，你们难道不是在问他吗？他是抑郁症跳楼死的，张国荣坠楼不久，就是他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我问：“你是不是有个手下叫狼哥？想好了再回答。” 张二民点点头说：“是，他帮我做事，我给他工钱。公司嘛，都这样。” “他大名叫什么？哪里人。” “你说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我平时就是管他叫老狼。至于是哪里人，你去我们公司人事部查。我一个总经理，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员工的名字，我很忙的。” “林海洋说，于波就是这个狼哥杀的。” “那我不知道，你们去抓他呀！抓到严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给他来一遍。不是他杀的也成了他杀的。” 白月一敲桌子说：“别胡搅蛮缠！你和狼哥的关系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你不说实话，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张二民说：“如果没别的问题，我就回去了。” 我说：“红花养老院的土地性质，是谁帮你改的？” “这还用说吗？国土资源司啊！难不成是你们公共安全局啊！” 我说：“张二民，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不难查。我只要把这材料上交到省纪委，从国土资源查起，从那块地查起，你觉得纸能包住火吗？怀疑你了你就逃不掉，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合着你还没查呢呀！你没证据的话，我得回去了，我还有个会要开。” 我摇着头说：“你回不去了，逮捕令很快就替你办好。同时，我告诉你，让你进来也是为你好，想必你也知道，林海洋和徐天德都死了，下一个保不齐就是你。” “林海洋死了啊！徐天德也死了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个商人，我是个合法商人，我一年纳税几亿元，你把我关在这里，耽误我多少事你知道吗？你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他看着我说，“同志，上千口人等着我回去开饭呢，没证据的话，放我走。” 姚雪这时候推门进来，她对我招招手。 我出去了，她小声说：“廖局来了，在办公室等你呢。” “他来干啥？” “你去了就知道了，等你呢。” 我见到廖耀宗，他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先把张二民放了！” 我惊呼道：“放了？！他明显有很大问题，杀人，套取国家巨额资产，暗箱操作，行贿。哪一条都够判刑了。” “我让你放人就放人，执行命令。” 我看着廖耀宗说：“你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和这个案子有牵连吧！” “别废话，放人。” 我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牵连到你了？” “没有。” “没有？没有为什么要放人？” “这是命令，知道了吗？和你说多了也没用，总之，现在就放人。” “好，先不说别的。放了他，他很可能会被杀。先是林海洋，然后是徐天德，梁霞，李立 军，凡是林海洋讨厌的人都死了。放他出去就是害了他。他要是死了，我们的线索随即就会中断，我们要重新捋出一条线，廖局，你知道找到一条线索有多难吗？” 廖耀宗看着我说：“你放不放？” 我点点头说：“放，你别后悔就行。” 张二民就这么被放了，他临走的时候还对我挑衅。 他笑着说：“警察同志，逮捕证呢？” 白月说：“你不要太嚣张！” “我嚣张怎么了？看不惯我啊！你毙了我啊！”他哈哈笑着上了车，开上车出去。一转弯不见了。 我刚要转身，却看到停车场上有一摊水迹。 就在刚才他停车的地方，不是排气管的位置，是前轮的位置。 我好奇之下走过去，蹲下用手摸了摸，应该是油。 我大声说：“不好，这是刹车油！” 我意识到有人剪断了他的刹车油管，出了刑侦队右转有个十字路口，我和廖耀宗、白月、姚雪、壮壮一起追了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张二民的车追尾了，很严重，引擎盖都起来了。 驾驶舱的车门开着，他坐在里面，心口上插着一把刀。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死透，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我看这刀插的位置，正是心脏。 他好像要说什么，但始终是没说出来，脑袋一歪死掉了。 我起来盯着廖耀宗说：“怎么样？现在这案子怎么破？廖耀宗，我告诉你，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到了刑侦支队后，开上车，回家了。 这叫什么事？ 第262章 态 度 第262章 态 度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林海洋这个到底算是意外被杀，还是属于自杀呢？ 就像是我们开车出去的话，就有一定的概率出车祸，那么不能说出车祸不算是意外。 他所做的一切其实并不一定导致被杀，只是有可能被杀。要是那个想让他死的人仁义一些，他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了呀！ 那么，他的死到底是算被杀还是找死呢？这和趴火车道明显不是一回事。 逻辑是这样的，但是检察司一定不会按照我这个逻辑去分析案情，法官也不会这么判决。他们一定会判林小茹和林海洋诈骗，林海洋已经死了，不予追究，林小茹会被判有期徒刑。 其实这个逻辑很简单，只不过是林海洋对着一个狠人竖了中指，这个狠人就把他杀了。难道朝着狠人竖中指就一定会被杀吗？这里面其实并不存在必然联系啊！ 这么看的话，那张保单应该还是有效的。但是我不能把我的看法表达出去，要是说出去，大家都会说我有精神病。实际上，我真有。要是组织知道我真有精神病就麻烦了，我的前途就毁了。 一晚上没睡好，主要是被气的。 第二天一大早，廖耀宗给我打电话，说张大民同意专案组保护他，并且指定我带队保护他。还说武装警察部队会抽调二十人给我指挥。 这个结果令我很意外，也给了我惊喜。 从现在开始，张大民吃住在单位，一直到危险解除。 我们四个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去了省委大楼，发改办的办公室就在这座气派的大楼内。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有工作证和指纹识别的门禁，我们进去，出示了警察证。然后专门有人给我们发了临时工作证和录入了指纹系统。没有指纹，坐电梯都坐不成。 不得不说，这里的安保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保卫科的科长姓鲁，叫鲁斌，是个退伍的侦察老兵。他身材健硕，说话声音洪亮，长脸，大嘴，一口牙很白，一看就知道这人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这是个合格的保卫科长。 我们握手之后，他带我们上了十七楼，张大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我们进了办公室的时候，张大民在看文件，见到我们几个进来了，他站起来，走出来和我们握手说：“几位辛苦了，我很忙，就不和几位闲聊了，有什么事情，和我的秘书谈。” 他的助手是一位女士，四十来岁的样子，杨秘术。她一伸手说：“我们去外面谈。” 她带着我们到了对面的房间里，这里摆了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上下铺。她说：“这就是你们的办公地点了，你们就在这里保护张主任的安全，门对门，没问题吧！” 我说：“我希望能贴身保护。” “这恐怕不行，因为张主任桌子上的文件，都是绝密的。”杨秘术笑着说，“鲁科长是第一道防线，你们是第二道防线，相信万无一失。这也是张主任的意思。” 我还要说话，鲁科长抢着说：“我觉得挺好，就这样。王大力同志，我会配合你的工作。” 我说：“不是还有二十名武装警察吗？” “武装警察负责外围，还有十名同志负责去保护张主任的家人。” 我一听这叫什么事儿啊！说好的听我指挥，现在可是好了，被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姚雪说：“我们服从领导安排，就在这里。” 结果，鲁科长的两个人在楼梯口负责登记，我们像是狗一样在门口负责简单的询问，检查证件，一切搞清楚就放人进去办事。几天下来，我愣是没见到张大民第二面。他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大大的办公室里，这办公室旁边就是套间，他晚上就住在里面。 轮到姚雪和白月执勤，我和壮壮倒在床上。 壮壮说：“这叫什么事儿，拿我们当狗了呀！” “也行，只要张大民不死，我们就有机会撬开他的嘴。” 这个杨秘书倒是经常的进进出出。 第二天我趁着杨秘术出去，我推门进了张大民的办公室。 他看到我的时候只是抬了下头，说：“有事？” “你弟弟死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要是问我想说什么，我只会说，希望你们尽快破案。” “张主任，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线索。上次是你弟弟被杀，下次也许就是你的妻子或者孩子了。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的话。” “没有其他事请你出去。记住，以后进来先敲门。” 我走到了桌子前面，我小声说：“杀手很凶残，你我心里都清楚，下一个就是你。你难道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请你出去。如果你再和我胡搅蛮缠，我叫鲁科长请你出去。” “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我从里面出来，关上了门。 壮壮小声说：“要是杀手没机会对他下手，你觉得杀手会怎么做？” “抓他妻儿，逼他现身。现在关键是我们不知道对手是几个人，甚至是男是女都不敢肯定。”我看着里面哼了一声说，“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事到临头，他就知道疼了。” 我再次推门进去，他伸手就要抓电话。我快速过去，按住电话盯着他说：“我保护你，你没有危险。但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儿媳妇，你的孙子，你想过他们没有？你一天不说，他们就一天危险，你把知道的说出来，他们的危险也就解除了。秘密才是最可怕的。” 我说完，放开手，后退两步，转身走了出来。 我知道，这样下去，出事是大概率事件。我们的对手可不讲规则，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那只是电视里演的。 不出所料，只用了三天，张大民的孙子在幼儿园内失踪了。 这个消息是鲁科长带给张大民的，他在办公室里咆哮了起来。 “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孩子！这群警察是怎么做事的？” 鲁科长从里面出来，对着我摇摇头，叹息一声离开了。 当天，全市范围内展开了大搜捕，但是谁也想不到，这孩子就在第二天，就被人用绳子挂在了对面明珠大酒店的窗户外面。 天刚亮的时候，被一个清洁工发现并报的警。孩子活生生被勒死在了窗户外面，绳子拴在屋子里的桌子腿上。 人早就离开了，通过监控发现，开房的是一个女人，用的身份证叫王颖。身份证是真的，但是身份是假的。这身份证是王颖遗失的。 张大民在办公室里咆哮：“丧尽天良，简直丧尽天良，有什么事冲我来啊！何必对一个孩子下手？”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推开门走进去，看着他说：“冲你来，行啊，你去大街上走一圈，你有种在大街上还这么喊，我佩服你是条汉子。张主任，你孙子的死，你有责任！你在这里装英雄好汉，有意思吗？” 杨秘书拦着我说：“请你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我不走。 杨秘书大声说：“王大力同志，我请你出去。” 我大声说：“张主任，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就在门外，我在等你开口。你要知道，秘密只要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危险随之就解除了。梁霞同志现在就安全了，大家都对她失去了兴趣，因为她没有任何秘密。你明白我说的吗？” 我被杨秘书给推了出来，关上了门。 姚雪把我拉进了屋子里，她说：“你这是干嘛呀！” 我气呼呼地看了对面一眼，没回答姚雪的问题。她其实也不是在问我什么，她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263章 看门狗 第263章 看门狗 我在外面听到了张大民摔东西，过了一会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很快，对面明珠大酒店的监控传了过来，那女人是拉着箱子入住酒店的。这入住酒店不需要安检，自然也不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现在看来，箱子里应该装得就是张大民的孙子。 把张大民的孙子挂上之后，她很快就离开了，箱子也没带走。此时的箱子作为唯一的物证，在刑侦支队放着呢，不过我知道，这没什么用。这不像是电视里演得那么简单，甚至根据一根线头就能把案子破了。 只有电视里才敢这么编，现实中想破案，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杨秘术很快也被赶了出来，她干脆就和我们在一起，有来工作的，她都在外面处理了。实在是需要领导处理的，她让大家先等等。明天再来。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出奇。 接着，我好像听到了张大民打电话的声音，声音很小，听不太清。 过了好一会儿，我意识到不太对，让杨秘术敲门。杨秘术不敲，说是让张主任安静一下。 我开始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我示意壮壮把门踹开。 壮壮一脚踹开门，我们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张大民站在窗户外面的窗台上，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在打着电话。 我知道坏了，没敢大喊大叫。 我想偷偷过去，直接把张大民拽住。 但是杨秘书直接大喊一声：“张主任，不要啊！” 她这一喊不要紧，张主任回过头看着我们一笑。他说：“王警官，谢谢你！如果我的死能结束这一切，那么我去死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说：“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猛地扑过去，他看着我一笑，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我脑袋嗡地一声，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脚，身体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双手抱着头，一屁 股坐在了沙发里。 这楼下就是水泥地，他掉下去，无疑会摔成肉饼。 但姚雪他们还是跑着出去，去看一具尸体有什么意义呢！ 我这才意识到，他临死的时候手里有一个手机，他在跟谁通电话。我知道不只是通电话这么简单，很可能在对面明珠大酒店里，有人在看着他跳楼，他死了，对方也就能放过他的家人了。他没有选择。 虽然他也可以选择对我们坦白，后果也许并不会比现在好，也许他的家人会被杀，财产充公，他的后半生会在监狱里度过。他如果死了，起码他的家人能享受他留下的一切，杀手也会就此罢手。 杀手不是杀人狂，没有理由，杀手不会去杀人的。杀手，其实比普通人更理性，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我也懒得亲自去查他在和谁打电话，查了也没用。现在手机号满大街随便买，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身份证去注册，能查出什么来呢？ 我更懒得和曹科长、杨秘书他们理论贴身保护的必要性了，人死了，说啥都晚了。 但是我必须和廖耀宗汇报这件事，我不能让他们把责任推到我们专案组的头上。 我拿出手机来，打通了廖耀宗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说：“张大民自杀了。” “什么？” “我知道他怎么想的，自首的话，下场还不如自杀，这样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家人。自首的话，他进监狱，他的家人面临被杀手处决。” “你们是干嘛吃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来这里只是给人当看门狗，屋子里发生什么，我们无能为力。我想要的是贴身保护，不是当狗。” “行了，你们先撤回来吧！” 我挂断了手机，下了楼，到了门口我对着姚雪说：“我们撤！” 姚雪问了句：“撤？” 我抬头看看对面的明珠酒店，我知道，杀手曾经就在对面的明珠酒店里，但是这么大一个酒店，怎么去找？再说了，现在找已经晚了。对方看到张大民跳下去，应该就已经离开了。 随着张大民这么一跳，他和张二民的家人，都安全了。 我说：“廖局让我们先撤。” 我们四个直接去了市局，进了廖耀宗办公室之后，我一屁 股坐在了沙发里。 廖耀宗叹口气说：“在张大民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大量的金条。我分析这是他给林海洋准备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林海洋一个将死之人，要的不是金条，而是要他的命。同时，在张大民的保险箱里还发现了一张光盘，正是林海洋邮寄给他的。” 我说：“不用说，是林海洋和张二民、张大民的犯罪证据。” “没错，曹科长说，有好大一堆金条啊！现在已经把杨秘书控制起来了，这些金条，都是杨秘书帮张大民采买的。不过杨秘书说不知道张大民要金条做什么，死无对证。” “咋可能嘛！查杨秘书账户就知道了，她是张大民心腹，她肯定也参与其中了。” 廖耀宗说；“一共八张光盘，现在有光盘的人死了三个了，林海洋第一个，接着是徐天德，张大民。还没死的陈亚章自首了。还有四个人是谁？” 我没回答，我也不想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是谁？你知道你告诉我啊！ 壮壮说：“不管是谁，不能再这么查了。我们要去查张大民，结果成了张大民的看门狗。我们还是警察吗？” 姚雪说：“确实窝囊。” 白月说：“当看门狗就算了，狗粮还要自己买。人家都是不管饭的，当我们是什么了嘛。” 廖局说：“行了，你们就别抱怨了，你们让我怎么办？对了，这次搞不好就要给你们处分。” 我说：“给我处分就行了，不要牵连别人。” 廖局说：“要处分就处分我吧，我也豁出去了。这个案子办得实在是窝囊，先是放了张二民，结果刚出刑侦支队大门口就被杀了。凶手逃之夭夭。接着明知道凶手要对张大民动手，结果还是……” 他摆摆手说：“不说了，我也是一肚子气。” 他看看表，一边戴帽子一边说：“我这就去省里开会，这次我也要据理力争，就算是这个帽子不戴了，我也得和他们争个对错出来。” 我站起来说：“没心情办案，我先回家睡一觉。” 壮壮说：“我也回去。” 姚雪说：“白月，我俩去刑侦支队吧！专案组不能没人，别人一看还以为我们怂了呢！别忘了，我们可以别人请来的专家。” 我和壮壮回了家，壮壮直接就倒在了沙发里看电视。 我倒在床上摆弄手机玩，摆弄够了，开始无聊地摆弄电脑，看一些军事节目。 但是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下一个会是谁呢？这剩下的四张光盘都在什么地方了呢？ 他们肯定是一个利益团体，这个杀手急于除掉这些人，肯定是杀人灭口。这些死掉的人，到底都知道什么秘密呢？ 第264章 新的疑点 第264章 新的疑点 我躺够了，自己去了一趟菜市场，我买菜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但是我回过头去看，却又看不出谁有什么不妥。如果真的有人跟着我，那么他的追踪和隐藏技术实在是太高超了，他肯定就是孙猴子。 他大概率会男扮女装，甚至他可能就是个女人，或者是变性人。 一个男人要是一米五或者一米五五的话，那就太容易被发现了。放眼望去，在蓉城这里，大多数的女人都是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他要是以女人的姿态出现，我不可能认得出来。 我看着从我身边经过的一个个女人，是他吗？会是他吗？ 我觉得随时会有一个女人拿着一把刀插 进我的心脏。 看着菜市场形形色 色的人，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拎着菜快速离开了这里，走得很快，出了菜市场之后，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第六感，也许，并没有人跟踪我，只是我在人员密集的地方，有一种深深地担忧而已。 姚雪和白月回来的时候，我和壮壮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壮壮说：“壮壮，要是一个变性人，你能分辨出来吗？” 壮壮说：“我肯定看不出来啊，这得化验dna吧，好像脱 裤子都检查不出来。” 白月拿着筷子说：“脱 裤子肯定能检查出来噻，你当法医都是吃素的嗦！师父，你啥子意思嘛？” “我怀疑这个孙猴子要么是男扮女装，要么是个变性人。”我说，“甚至变性人的概率更大一些。男扮女装其实很难的，男人就是男人，即便是再瘦小，也是男人的样子。你们看电视里，那些女扮男装的，男扮女装的，哪里会像嘛！都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那些变性人，让人难辨雌雄。” 姚雪说：“这么说的话，还真的是啊！不过这种手术哪里能做呢？” “好像小韩做得挺好的，大概率是在国外做的。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她只要找一个合适的女性身份就可以了。对于她们来说，身份都是经常变化的。身份证在黑市上也不难买到。” “这样的话就更难抓了。” “也不是，我觉得这个孙猴子大概率是外地人，外地口音。大概率，她的口音和身份证户籍地是对不上的。只要怀疑到谁，按照她的户籍，让她说几句家乡话，立马就会露马脚。大多数人是没有语言天赋的，五岁之后再学一门语言非常难，包括英语，我们谁又能真正掌握英语这门语言呢？更别说一地方言了。” 姚雪说：“你的意思是，查一个外地的，一米五到一米五五身高的女性，口音和户籍地不符。是吗？” 我嗯了一声说：“尤其是她没有工作，在本地举目无亲，完全就是一个孤零零的人。” 白月说：“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很难找到她啊！蓉城两千万人口呢，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不过张大民死的时候，她一定就在对面的明珠酒店里看着张大民跳下去的。” 姚雪说：“可惜监控都没有拍到她的脸。” 我说：“只要找到下一个目标，那么他就一定在周围。我很好奇，你说这凶手到底是谁雇佣的呢？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你们说这凶手会不会是林海洋雇的呢？” 白月说：“他雇人杀了自己吗？这样的话，杀手要是耍赖怎么办？再说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为什么不先看着别人死，自己最后就死呢？” 姚雪说：“白月说的对，这不合逻辑。我要是想杀了谁，不可能我先死去下面等他。我得看着他先死了，我才安心。” 壮壮说：“我觉得白月说的有道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除非是想骗保。” 我摆着手说：“他不想骗保，骗保只是一个骗 局，他只是想把林小茹装进来。事实证明，他做的没错，林小茹真的就上了当，成了他的同伙。” 白月说：“这个林小茹也是活该，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我说：“财迷心窍，林海洋太了解林小茹这个妹妹了。白月说的没错，杀手不会是林海洋雇佣的，那不合逻辑。会不会和苗苗有关？你们想，要是苗苗是无辜的，林海洋不可能把她牵连进来。这个苗苗是不是林海洋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呢？明天我们去审一下苗苗。” 姚雪说：“怎么审？人已经放了。” “放了？” “没证据，凭什么不放人。不过她还在蓉城，我有她的地址。” “她有住的地方吗？” “在武侯祠那边有一套房子，不过房本儿的名字是林海洋儿子林帅的。” “那她为什么可以住进去。” “这套房子林帅签了协议的，苗苗有居住权。”姚雪说，“林帅和苗苗好像有联系，俩人挺熟悉的。” 壮壮呵呵一笑说：“这倒是新鲜了，大力，这什么情况？房子是林帅的，后妈有居住权。这林帅是要和后妈一起过吗？” 我这时候也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我说：“约林帅，我想见见他。” 姚雪说：“给梁霞打电话就可以吧？” 我摆着手说：“直接约林帅，我发现这林帅似乎和梁霞的关系很一般，很可能和林海洋更亲近。这样的话，就能解释通，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子给了苗苗居住权。” 壮壮说：“大力，你说这个苗苗和林帅之间会不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们不做这种有为伦常的推断，除非证据摆在面前。最好查都不要刻意去查。”我说，“实在是太恶心。” 壮壮听了之后呵呵笑了。 白月说：“我联系林帅，明天上午去他家，我们来一次家访。明天刚好是周末。” “这个林帅在哪里上学？” “蓉城师范学院，属于二本。” 我点头说：“行，明天上午八点吧！我们两个过去。” 姚雪说：“那我和壮壮就去刑侦支队，去专案组整理一下线索。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和白月准时到了林帅家里。 我们敲门，是林帅开的门。 我出示证件，林帅说：“请进吧！” 林帅是个大高个男孩儿，一米八左右，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挺帅气的。 我们到了的时候，苗苗已经给我们泡好了茶。从林帅对苗苗的态度来看，这个苗苗似乎不太可能是杀害林海洋的凶手。 或者说，苗苗是杀害林海洋的凶手这件事，林帅是知道的。甚至林帅也默认了这件事，他知道林海洋有一个庞大的计划。 不过，我觉得林海洋不太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参与其中，林帅大概率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觉得父亲是苗苗是真心相爱，所以才对苗苗颇为尊重。 坐下之后，我问：“林帅，你们住在一起吗？” 林帅说：“您别误会，我住学校宿舍，今天你们约谈，我才特意回来的。” 我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有林帅居住过的痕迹。 我笑着说：“这房子不错，多少钱买的？” 第265章 又出来一个 第265章 又出来一个 林帅听了之后，看向了苗苗。很明显，他不知道这房子多少钱买的，应该是林海洋和苗苗一起办的手续。 我也看向了苗苗。 苗苗说：“全款下来，七十多万。是给林帅买的婚房。” “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夏天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老林当初非要把那套老房子过户给我，并且让林帅签署了一份协议，说是这房子给我居住权。” 白月说：“我觉得这很奇怪。” 苗苗点头说：“是噻，我也觉得好怪哦！不过老林这人做事有章程，我不好多问。他要做的，一定有他的道理噻。” 我说：“你知道林海洋得了癌症吗？” 苗苗一愣：“什么？” 林帅也惊得瞪圆了眼睛说：“你说啥子？我爸得了癌症？” 我说：“这本来是警方的机密，不该告诉你们。但是案情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详情。林海洋去年夏天在省人民医院查出自己得了胰腺癌早期，他没有继续治疗，一直到他死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了中晚期。即便是他不被杀，也活不过今年了。” 林帅再次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苗苗也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苗苗说：“你和林海洋是怎么认识的？你一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是怎么认识他一个民政司的司长的？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嘛！” 苗苗听了之后，把头低下，没有继续说。 白月说：“苗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通过老林对你的态度我们能看得出，老林是很在乎你的。他把老房子给了你，还给了你这里的居住权，这是他临死之前对你的恩惠。” 我也看得出来，林海洋并不像梁霞说得那么无情无义，甚至相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养着我，我就像是一盆花一样。我不像是他的情人，更像是他的助手。”苗苗这时候抬起头看着我说，“我是被他要来的。” 我吃惊地看着苗苗说：“要来的？” 白月也说：“什么叫要来的？” “我的上一家是省财厅副财长，黄誓真。” 白月问：“哪三个字？” “红黄蓝的黄，誓言的誓，真假的真。我本来是在他手下实习的，后来成了黄誓真的情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黄誓真告诉我，给我找了个男朋友，就是老林。黄誓真送我走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挺无奈的。” 白月问：“你是个人，能说送就送吗？” “黄誓真有老婆，但是老林是一个人。而且论权利，老林更有实权，他虽然是省里一个财长，说到底是个副的。”苗苗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见到老林之后，我觉得这个人也挺好的，就这么到了老林这里。我奇怪的是，老林对我一直相敬如宾，我实在是不知道老林要我过来做什么。到最后他还给我一套房子，包括这套房子的居住权，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到现在我也没想通。” 我说：“再说说老林遇害，你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无头女尸杀了老林，你就跑回屋了是吗？” “没错。” 我说：“也就是说，你回屋之后，外面再发生什么，你就不知道了。” “是的。” “还有动静吗？” 苗苗点点头说：“有，有动静。但是我吓坏了，我所有注意力都在打电话报警上。我记不清外面是什么动静了。” 我心说，大概率就是那杀手拖来了一具女尸放在了屋子里，这样就能混淆视听了。估计那杀手背后的雇佣者也没想到，杀了一个，又出来一个，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 他掉进了林海洋布置的圈套里，开始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我估计现在那些拿着光盘的人，都在瑟瑟发抖吧！ 我站了起来，我说：“行，谢谢你们的配合，有什么需要，我再联系你们。” 我和白月出来一上车，白月摸着方向盘，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师父，我知道应该去找谁了。黄誓真，这就是苗苗存在的意义！” 我嗯了一声说：“没错，立即去省府找黄誓真。” 当我们到了政府大楼财政厅的时候，黄誓真的秘书告诉我们，黄誓真病了，请了病假。 我问：“什么病？” “鼻咽癌，他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估计最近半年都不会来上班。好像是去京城治病了，他妻子是京城人。” “他从哪里查出来的病？”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单位有大病互助基金的，他病了我就让他拿了医院的诊断证明交到了人事科。你们去人事科查一下应该就能查到。” 我们到了人事科，一问这事他们就知道了，翻找资料，很容易就找到了黄誓真的报销材料，他是在市二院确诊的鼻咽癌。 我把材料复印了一份，拿着材料去了二院，直接找他们院长。 院长姓陈，他人挺瘦的，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材料看着说：“我给肿瘤科打电话问问，把这人的病例调出来。” 结果过了很久，这病例也没调出来。肿瘤科的武科长是个女 同志，四十多岁，叫武美兰。她人没来，只是打电话说找不到黄誓真的病例了。 陈院长很生气地说：“怎么可能找不到病例？你过来一趟，警察同志在等你。” 武美兰过来后，她说：“我查到了，病例档案被黄誓真给带走了。” 陈院长说：“胡闹，我们医院是有存档的，怎么可能把存档也带走？存档保存不低于十五年，你和我说他拿走了，你什么意思？” 武美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说：“诊断证明是你开的吗？” “是，是我。” 我看到她脸都吓白了，我说：“你开了诊断证明，然后告诉我，病人的档案被病人拿走了。我看你有点说不清了，要不这样，你和我回去，到刑侦队审讯室里冷静一下。” 陈院长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武美兰说：“你还不说等什么呢？” 武美兰这时候腿一软坐在了椅子里，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本来她就不是个会撒谎的材料，她破绽百出。 她说：“黄誓真是省副财长，大领导，三天前他的秘书找到了我，要我给黄财长开一个鼻咽癌的诊断书，我本来不想开的，但是架不住他，他，后来我就给开了。” 我说：“你没问他为什么要开这个证明吗？” 武美兰摇摇头说：“人家那么大领导，我哪里敢问。心里想着无非就是骗一些医药费什么的吧，他们的报销比例很高，再弄一些医院的假发票，报个几十万没问题。” 白月问：“你收了什么好处？” “五万块钱。” 陈院长气得浑身颤 抖了起来，指着她说：“国家培养你这样一个专家不容易，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忘了入党时候的誓言了吗？你忘了医生入职前的宣誓了吗？” 武美兰哭着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对着她摆摆手说：“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白月拿出手铐，给她戴上，把她带回了刑侦支队。 第266章 追 捕 第266章 追 捕 黄誓真确实买了双流到京城的飞机票，但是他并没有登机。 他去哪里了呢？我怀疑，他应该躲在什么地方，想办法在办假护照，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转移自己的资产，逃到国外。 我们立即发了通缉令，把黄誓真的照片散了出去，只要他在机场出现，立即就会被逮捕。 不只是他不见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也都不见了。一家三口一起失踪，这足以说明问题。 不过此时他想转移财产也不是很容易，首先，他家的人民币怎么能转移出去呢？事发突然，他有准备吗？ 从他慌里慌张开假病例就看得出，他其实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他以前可能只是觉得是林海洋在敲诈他，后来知道林海洋和徐天德都死了，他也就慌了，知道自己再不逃，不是被杀手弄死，就是被警方逮捕。他必须走，而且走得越快越好。 从他定了去京城的机票又没登机来看，他开始是想去京城的，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觉得，他大概率是开车逃走的。 好消息是，我们不容易找到他，杀手也不容易找到他。 杀手只是一个人，我们却是一个组织，一个整体。要是找的话，肯定是我们最先找到黄誓真。 通缉令下发到了每一个派出所，只要他还在国内，还与人接触，迟早他是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仅仅用了三天，云南玉龙派出所给了消息，一个疑似黄誓真的人在玉龙辖区出现，他们一家三口以游客的身份住在当地的民宿里。用的假身份证登记，只登记了一个人。登记的名字叫王志勇。 廖局当场决定，立即让那边的人先抓了再说，管他是不是呢。不是再放了就是了。 我们立即开车往云南赶，结果在车上接到了廖局的电话，他告诉我们，人跑了。不过黄誓真的妻女没跑掉，只有黄誓真一个人跑了。银行卡都没带，衣服也没带，都在黄誓真妻子身上。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内奸，我说：“廖局，出内奸了。” 廖局没说话，把电话挂断了。 既然确定这就是黄誓真，那么他也跑不了多远。不过此时我最担心的就是杀手也在往云南赶，他在和我拼速度。 这个内奸一定把黄誓真在云南的消息告诉了杀手，黄誓真要是聪明的话，立即自首，还有活路。毕竟贪污受贿不是暴力案件，判不了死刑。他要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被杀手找到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他很可能在和我们那个内奸联系，我们那个内奸很可能会告诉他，有人在给他送护照和钱，让他立即跑路。他会信这个内奸的话吗？ 不，他不一定会相信。他躲不了多久的，云南现在还有些冷，到了晚上，饥寒交迫，他身上分文没有，他怎么活？ 我是第二天中午在玉龙派出所见到黄誓真妻子和女儿的，我问他们怎么联系到黄誓真，她们也不知道黄誓真的电话号码，还说他身上有十几个手机卡。 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们说，县刑侦支队，交警，包括武装警察，还有边防，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看着不远处的雪山说：“他要是逃进山了呢？” “怎么进去，怎么出来。那里面根本就活不了人。不过，就怕他慌不择路，出什么意外。” 我看着派出所的同志说：“进山找了吗？” “还没有进山，现在主要就是在居民区搜索，还有附近的林子里。” 我看着壮壮说：“我俩进山找。” 白月说：“我也去。” 姚雪说：“我也去。” 我点点头说：“我们去准备一些必要的装备，我们进山。” 我们开车到了山脚下，车就上不去了。不过有一条小路朝着里面延伸。 在这里有一个停车场，里面停了不少的汽车。来自全国各地的车都有，都是来爬雪山的。 我仰着头看看这里湛蓝的天，洁白的雪山，我再看看姚雪和白月说：“你俩行吗？这里会很冷，我从小就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我习惯了。” 壮壮说：“要不你俩在这里等我们，你俩跟着，我俩提不起速度来。” 这里的风很硬，已经吹得白月的脸生疼，她有些犹豫了。 姚雪也是典型的江南人，她也不习惯这凌冽的寒风，也是吹得皮肤受不了。 我说：“就这么决定了，你俩在这里等我们。” 我拿着卫星电话，我说：“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姚雪点点头说：“行，我和白月在这里接应你们。” 她拿着卫星电话晃了晃。 我和壮壮直接沿着小路往山里走，山脚下没有雪，我觉得黄誓真要是逃，不可能和登山者走一个路线，他去雪山顶上做什么呢？他大概率会沿着小路往山里走，万一能找个落脚点呢，比如一户人家什么的。在山里还是有些猎户的。 他手里虽然没钱，不过他有一块表价值个几万块钱，虽然这东西买来值钱，卖掉也就是十分之一，那也价值三千五千的。在某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刚好有一条小路往曲曲折折往山里爬了进去，我们顺着这条小路快速行进，几乎是奔跑。 要是论爆发力，我不如壮壮，但是论耐力，他跑不过我，他块头太大了。你看那些奔跑的运动员，短跑的都是大块头，但是长跑可就是埃塞俄比亚那些瘦小的黑老弟们了。 开始的时候，壮壮拉开了我足足有一百多米，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小时之后，他被我反超了。 后来，我拉开他足足有三百米。壮壮在后面大喊：“服了，等等我，我不行了。” 而我这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她手里拿着登山杖，走的不急不缓，我追上她之后，回头看看她，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喘着气说：“朋友，你哪里人？”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管得着吗？好好爬你的山，别套近乎，没戏。” 我说：“这条路通向哪里的？” “这是驴友的常规路线，从这里过去就是虎跳峡！” 我哦了一声说：“虎跳峡，这虎跳峡里面是不是有人家？” “有人家，还有旅店，你们不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们是干嘛的呀！” 壮壮这时候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喘着气说：“你行，我服了，你是真能跑啊！” 这女的继续往前走，我和壮壮在后面跟着。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和你有关系吗？” 我说：“还真有点关系。” 我到了她前面，拿出警察证打开，我说：“警察，请出示你的证件。” “警察？为什么查我证件？” 我说：“别废话，拿证件。” 她摘了手套，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钱包，打开钱包，拿出身份证。 我说：“除了身份证，还有别的吗？” “有护照，还有驾照，行驶证。”她把护照和驾照、行驶证都拿给我们看了。 我检查了一遍之后，我看着身份证说：“津唐人？” “是啊，写的清楚，津唐土着。” “什么工作？” “运动员。” “说几句家乡话，赵丽蓉好像是你们老乡。” 她突然笑了，说：“说不出来，回老家才能说出家乡话。你这是为难我。” 壮壮拉着我到一旁，小声说：“不可能是她，要是假的，不可能有护照和驾照，你说呢？” 我还是走了回来，我看着这姑娘说：“用你们老家话问候一句，就一句。” 她点点头说：“大哥，吃咧？” 我嗯了一声说：“吃咧！” “吃屎去吧你！”她瞪了我一眼，说：“可以了吧！” 我把所有的证件都还给了她，我说：“我们一起走吧，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女孩儿，要是遇上坏人就麻烦了。” “坏人？我可是省体校武术队的。” 我看看她这身材，还真的不含糊，腿粗，腰圆，肩膀宽厚有力，脸却不大，这样的长相容易给人错觉，让人觉得这是个弱女子。 我笑着说：“看走眼了哈！” 第267章 孙寡妇 第267章 孙寡妇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新扔掉的中华牌香烟盒。 我说：“等一下。” 我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姚雪的电话，我说：“你查一下，黄誓真抽不抽烟，习惯抽什么香烟。” 姚雪说：“你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查。给我十分钟。” 体校的这位武术运动员姓客人的客，这个字读且！叫客莱。 我故意叫道：“来客，你来这里干嘛来了？” “叫我小客就好。” 我笑着说：“不好吧，别扭。小妾，这有点叫不出口。” “那如果是姓焦的，你问她姓什么，她难道就不回答姓焦了吗？再说了，我这是三声，不是四声。”客莱说。 我说：“那行吧，客莱，你等我们一下。” 壮壮说：“这个姓倒是不常见，要不是大力，我肯定觉得你姓客人的客。” “你们东北不叫来且了吗？” 壮壮说：“叫是叫，但是一直不知道这个字是个多音字。” 客莱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多音字，只有在姓氏上读且，打拼音还真的打不出来。我的同事都以为我姓客，我也懒得解释。不过我哥很在意，他总是和别人解释一番。” 她等得有点着急了，说：“你们走不走啊！” 我说：“休息一下。对了，你们这些爱旅游的，都喜欢抽中华吗？” “很少吧，一般爱旅游爱运动的，都不怎么抽烟，最多就是喝点啤酒。” 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黄誓真就是抽中华。 我戴上手套把这个烟盒拿了起来，装进了证物袋里，然后塞进了包里。 我看着壮壮说：“这很可能就是黄誓真留下的。你说他会不会来过这里呢？” 壮壮点头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客莱大声说：“你们走不走？再磨叽我可不等你们先走了。” 我说：“别介啊！你等我们一下嘛。” 我拿出黄誓真的照片，举着给她说：“你看看，见过这个人没有？” 客莱摇摇头说：“没见过，这是罪犯吗？” 我嗯了一声，随后又问：“对了，你见没见一个一米五到一米五五的女人，她应该走得很快。” “见到了，马尾辫，一身迷彩服，戴着大墨镜，走得特别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我还和她打招呼了，她只是扫了我一眼就过去了，挺急的。” 壮壮看着我说：“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那女孩儿也是罪犯吗？” “她长什么样啊！” “挺好看的，人不狗样呗。” “有什么特征吗？” “反正我再见到能认出来，你问我什么样，我怎么说？瓜子脸，薄嘴唇，挺瘦的。但是跑得真快。” 壮壮说：“我们走吧，别问了。再问会儿，黄誓真的尸体都凉了。” 我对客莱说：“你最好原路返回，今晚这虎跳峡会很危险，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儿很可能是职业杀手。” “哦，怪不得你们查我身份证，合着你们是来抓杀手的。” 我说：“我和你说不明白，我命令你立即转身，原路返回。” “你们来过虎跳峡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但是很可能杀手来过，对了，也许那个抽中华的犯罪分子也来过。没有我带你们，你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你们能找到他们吗？”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我觉得小客说得有道理。” 我想了想说：“那行，你得听我指挥。” 客莱拍了下胸 脯说：“放心，我是党员，我知道怎么做。” 越往上走，天气越冷，风越大。 黄誓真没有准备，他穿着单衣上来的，肯定要冻够戗。 刚好迎面下来了两个小伙子，一胖一瘦。 我拦住了他俩，出示证件。 俩下伙子都挺害怕的，胖子说：“我们没干什么坏事啊！” 瘦子说：“是不是旅馆老板报警啦，不至于吧，我就是拿了他们一双拖鞋留作纪念。” 我拿着黄誓真的照片说：“你们看到这个人了吗？” 胖子一看就指着说：“他呀！就在前面山梁上冻得和孙子似的，非要买我的羽绒服，我没卖给他，不过我把一件棉袄和一条毛裤卖给他了。反正下去我也不穿了。” 壮壮说：“多少钱卖的？” “八百块钱，我承认是有点黑，但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这不犯法吧！这也不用交增值税吧！” “什么时候的事？” 他用手一指说：“十点四十，就在前面那山岭上遇到的，那时候他冻得躲在石头后面晒太阳呢。” 我说：“他手里有多少钱？” “反正这八百块钱是从一整沓里抽出来的，他至少有一万块钱。怎么了？他是逃犯吗？” 我说：“行，没问题了，你们快点下山吧！” 这兄弟俩互相看看，瘦子问我：“他到底什么人啊？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长得挺干净的。” 我摆摆手，俩人互相靠着肩膀下去了。 我立即给姚雪打电话，确认黄誓真上了虎跳峡，让他立即组织人手，封闭虎跳峡的大路，对出虎跳峡的人严格盘查。格外注意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孩儿，一米五到一米五五之间。 我说：“当然，也不排除她换了衣服，总之，有一米五到一米五五单独来的女孩儿就拦下来。就算是不单独的，也要严格查清身份。因为不保证她不会在这虎跳峡内和人临时搭帮结伙。” 姚雪说：“我明白，要不要申请武装警察去虎跳峡开展一次大搜查。” “不要把动静弄得太大，动静搞大了，敌人惊到了，怕是要往深山里乱跑，到时候想抓就更难了。我觉得，他现在住在某个旅馆里。我们以游客的身份进去，争取赶在杀手之前找到他。” 我又说：“对了，你查一下黄誓真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审一下他的妻女，还有他的秘书，他要是来过这里，相关信息越多越好。” 姚雪说：“好嘞，我这就调查。等我消息。” 我们三个加快了脚步往山上走，一直走到了下午四点，总算是爬上了前面那一道高岗，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片人家。在这里，有一座古镇——虎跳峡镇。 客莱指着说：“前面就到了，那就是虎跳峡镇。里面全是做游客生意的，这里每天住的游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边就是虎跳峡了，你看那大峡谷，直上直下的悬崖，有几百米高。真的太壮观了。” 看着不远了，但是当我们走近古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天一黑，更冷了。这里的风顺着街道猛吹，我们往前走身体都是倾斜的。 也就是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这里竟然有手机信号。 是姚雪打来的。 她说：“同事告诉我说虎跳峡镇是有信号的，我觉得你们应该到了吧。” “到了，查得怎么样了？” “黄誓真以前确实到过虎跳峡，应该是十年前了吧，那时候虎跳峡还没有要门票，他是开单位车去的虎跳峡镇。住在镇上一家姓孙的寡妇家里，那孙寡妇人长得美，炖得牛肉也香，还有孙寡妇家的米酒尤其醇正好喝。黄誓真和很多人都说过那段往事。但十年过去了，不知道这个孙寡妇还在不在，寡妇嘛，如果嫁了人，说不准就离开了。” 我点头说：“行，我知道了。对了，不要和廖局汇报，我怀疑廖局的手机或者电话被人监听了。” “行，我知道了。”姚雪说。 电话刚挂断，白月又给我打电话，她说：“师父，要不要提醒一下廖局。” 我说：“他是老刑侦了，他又不傻，不需要提醒。” “哦，我知道了。”白月挂断了电话。 第268章 思想工作 第268章 思想工作 我们去了烟酒店，我出示证件，然后拿出照片问老板见没见过这个人。 老板一眼就认出来了，说他一下买了一条中华，拉开了棉袄的拉链，塞进棉袄里就走了。 我抬头看看，烟酒店里竟然有监控，我要求看看监控。 这一看，一眼就认出来黄誓真。 我一敲空格暂停，看着老板说：“镇上有个孙寡妇，这人还在吗？” “孙寡妇还在，人家客栈开得挺火的，名字就叫孙寡妇客栈。冲这名字想不火都难，现在可是大老板喽，你们往前走，最高的那栋四层楼就是孙寡妇的。前面是饭店，后面是客栈，院子里还有停车场。” 我点头说：“好嘞，谢谢！对了，除了我们还有人问过这个人吗？” 老板摇摇头，他说：“别人问，我也不可能告诉他。我不傻。” 我笑笑说：“记住，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就算是再有警察过来，也不能说。” “派出所来人我也不说吗？” 我说：“谁来也不说，我们是专案组，这个案子只有我们在负责。敌人很狡猾，你要配合我。” “那我就把这监控格式化了。”老板说，“问我，我就说没看到。” 我点点头，我说：“我帮你格式化。” 删除了整块硬盘之后，我们就离开了烟酒店。 我们在孙寡妇饭店里吃了着名的炖牛肉，我们还喝了点啤酒，这样更像是游客。 我们认识黄誓真，但是黄誓真不认识我们。 要是他在这里吃饭，我们一下就能把他给按住。 找黄誓真的同时，我们也在找那个所谓的女杀手。 我不相信他是个女的，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变性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也不排除这个杀手就是个女的。 在这大厅里没有看到黄誓真，也没看到那个女杀手。黄誓真要是吃饭不可能在大厅里吃，他至少会在楼上的某个雅间儿。要是他和孙寡妇有点旧情，说不准会和孙寡妇一起就餐。 孙寡妇能把买卖做这么大，很可能是黄誓真在背后支持，这孙寡妇是他的老情人也说不定。 我一边吃东西，这脑袋里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吃完了之后，我们三个办了入住，两间房，我和壮壮住一个标间，客莱为了离着我们近，也要了一个标间，她住在我们对面。 我和壮壮商量案情的时候，客莱敲门。 我去开了门，她要进来，我拦住了她说：“你去玩你的吧！别和我们掺和了吧！我们在执行任务，很危险。” “我不怕危险，多刺 激啊！”她从我的胳膊下来钻了进来，咯咯笑着对壮壮说：“壮哥，带我一个。” 壮壮说：“这不是闹着玩的，小客啊，我们抓我们的贼，你玩你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你们利用了我就想甩了我，你们太不讲究了。” 我说：“你图什么呀！” “我不可能在体校干一辈子吧，我得立功，我也想当警察。其实我很厉害的。” “这个是职业杀手，对他来说杀人和杀鱼一样简单，杀人就是上班。” “我不怕！” 我看看壮壮，我说：“壮壮，你说呢？” 壮壮说：“你说了算嘛！” 我呼出一口气，我想了想，心说当初还不是朗太行给我机会，我才能当这个警察的嘛！现在我是不是也应该给客莱一个机会呢？ 我说：“那行，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一切都听我的。” 客莱问我：“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我们得去找孙寡妇谈谈，我觉得，黄誓真就在这孙寡妇饭店里。甚至那个杀手，她大概率也在这里。”我说，“希望我们比那个杀手先找孙寡妇，要是那杀手先找到她，估计这孙寡妇的小命可就没了。” 客莱这时候小声说：“交给我，我去把人带来这里。” 我说：“你又不是警察，你能把人带来吗？” 客莱一笑说：“但我是女人啊，我最了解女人了。我有我的办法。” 客莱出去了，弄得我和壮壮一脸懵。说心里话，我还在想怎么去找孙寡妇呢，要是客莱能把孙寡妇带来，倒是省了不少事。 也就是二十分钟，客莱还真的把孙寡妇带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挟持来的。 客莱敲门，我开门的时候，客莱直接就把一位中年妇女给搡了进来。 孙寡妇想跑，客莱掐着腰拦在了门口说：“你跑什么？说了我们老板有大生意跟你谈。” 我这时候拿出来了警察证，我举着说：“警察。” “警察？我，我怎么了？”她显得有些紧张。 我说：“孙大姐，你别紧张。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先坐下。” 孙寡妇坐在了椅子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说：“你们这位同志简直太粗鲁了。” 我说：“为了保密，所以才说找你谈生意。”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黄誓真的照片，我给她看的时候，她明显一怔。 我说：“认识吗？” 她点点头。 “他在你这里，对吗？” 孙寡妇抿抿嘴，然后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说：“他住哪个房间？” 孙寡妇还是不说话。 我说：“他现在很危险，有个职业杀手到了镇上，也在找他。我们先找到他，他能活命，要是职业杀手先找到他，那他就死定了。” 孙寡妇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和黄誓真认识十年了吧！十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是你招待的他，给他炖的牛肉，喝的米酒，他住在你的客栈里。我说的没错吧！” 孙寡妇点点头。 壮壮说：“你倒是快说啊，他住在哪个房间？他很危险，杀手现在就住在你们镇上，要是让杀手先找到他，他就死定了。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我说：“一个女杀手，身高一米五到一米五五，也到了虎跳峡。可能就住在你的客栈里，他也在找黄誓真。我们是在抓捕他，他是在追杀他。你知道黄誓真犯了什么罪吗？贪污，侵吞国有资产。虽然罪重，但罪不至死。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你想帮他逃出国去。但是既然我们来了，你就帮不了他了。还有，窝藏罪也是要坐牢的，你要想清楚。” 孙寡妇长得还是很好看，烫了头发，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尤其是做这么大生意，她肯定不愿意坐牢。 我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想，你这生意做这么大，黄誓真是不是帮了你不少忙？你放心，我们只抓主犯，至于他借给你的钱，那是民事问题，我们是刑侦队专案组，我们专案专办。你们之间的借贷关系和我们的案子无关，我们也不会追赃款追到你这里。” 客莱说：“孙大姐，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壮壮说：“你没参与贪污吧！” “我肯定没有，只是，只是他的一些钱都放我这里了，我盖这楼都是用的他的钱。” 我说：“这属于借贷关系，我们不管这些。我们只抓人，抓了人就走。至于你们的借贷关系，那属于民事事件，我们管不着的。但是你要是知情不报，窝藏罪犯，那你的问题性质就严重了。” 我这时候把手铐拿出来了，看着她说：“你要是还不说，就只能跟我们走一趟了。” 第269章 信不过 第269章 信不过 我知道孙寡妇还在纠结，我必须给她点压力才行。我去拽她的胳膊准备给她上手铐的时候，她顿时就招了。 他不在这里，在我家。 “你家？带我去你家。” 我拉着孙寡妇往外走，孙寡妇快速带着我们往后面走，她在山坡上盖了一栋别墅，离着很远就能看到。 这别墅前是有摄像头的，别墅内有狗。 我们还没到，这狗就汪汪叫了起来。 我对壮壮说：“你去后面山坡山堵着，我把手机扔给了他说：“这里有信号，随时联系。” 想不到的是，客莱也拿出来了手机，扔给我说：“我和壮哥一起。” 孙寡妇开了大门，往里走的时候，我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老头，他拽着一条藏獒。 这藏獒很凶，不过我一瞪眼，这藏獒就怂了。别说是藏獒，我用刀子战胜过狼群。 孙寡妇问：“爹，客人呢！” “在屋子里，一直没出来。” 孙寡妇说：“三楼主卧室。” 我快速上了三楼。 这黄誓真不是什么暴力罪犯，抓他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力气，主要是找到他。 但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黄誓真胸 口上插着一把刀，他还没断气，他手指向了窗户外面。 凶手不把刀拔出去，显然是怕溅自己一身血，这就是最好的标识。把刀插在心脏上就走，更容易逃 脱。这就是一个职业杀手的素养吧。 我不再管黄誓真，我知道他活不成了。黄誓真的死都怪他自己，我甚至觉得，是他把杀手招来的。 我从窗户往外一看，后面是后院，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在后院里奔跑，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一窜就上了院墙，翻墙而出。 壮壮和客莱已经开始堵截，我翻窗出去，从三楼到二楼，抓住窗台来了缓冲，随后一松手到了一楼，我奔跑起来，翻墙而出。 到了外面的时候，正看到这女杀手和客莱对上来，我心说坏了。想不到的是，客莱竟然直接把对手摔在了地上。 不过很明显，对方并不想恋战，借力一滚起来就跑，客莱在后面追击。 壮壮爆发力强，很快就超过了客莱，在前面紧紧地跟着这个瘦小的影子。 开始的时候他还跟得上，但是很快，他有点跑不动了，尤其是前面没有路，到了一个小山沟里之后，全是一块一块的大型鹅卵石。 女杀手顺着河沟往下跑，脚上就像是有弹簧一样，一弹一弹的，很快就甩开了壮壮。 我先是超过了客莱，我说：“你别追了，交给我。” 客莱这才停下脚步，在我后面喘着气。 接着我超过了壮壮，壮壮指着说：“一定抓住她，我扒了他裤子看她到底是男是女。” 走山路我最在行了，不过很快我发现，这女的朝着大峡谷跑去，他竟然顺着断壁向下。这家伙就像是猴子一样，一跳一跳的往下走。 我到了虎跳峡前的时候，她已经下去三十多米了。她抬头看看我，对着我勾勾手指头。她觉得我不敢下还是怎么的？ 当我也往下跳的时候，她竟然大喊一声：“卧槽！” 然后再也不敢对我挑衅了，专心往下走。 她在下面，我在上面，这就有优势了，我故意往下踩石头，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倒是灵活，总是能安全躲过去，不过下落的速度就受到了影响。 她落地了，下面是奔涌的河水，发出汹 涌的声音。她顺着河岸一路向上，跳上了一块大型鹅卵石之后，对着我竖起了中指。 我落地之后，把qiang拔了出来，朝着她射击。她看都不看我，转身就跑。 几qiang没有打中，没子弹了。我把qiang收起来，往上追。 她在前面一直跑，我在后面一直就这么追。 我十六岁就能把兔子追得跑不动，我本以为追她小意思呢。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比兔子还能跑，我最后只能咬牙坚持着。 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月朗星稀，把这峡谷里照得一片明亮，尤其是奔流的河水，在月光照射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一直追到了半夜，手机没信号了，我也没力气了。她也没力气了，在上面跪在地上，低着头喝水。 我也跪在地上，捧着喝水。 她有气无力地喊：“别追了，休息一会儿。” 我说：“我必须追上你。” “你不可能追的上我。” 在她面前的河水中间有一块巨 大的鹅卵石露出水面，它把河水从中间劈开。 河水绕过这块大石头之后，又汇合在了一起。 这女的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擦了擦汗，猛地奔跑起来，跳到了这块大石头上。险些就落水，吓我一跳。 这里的水特别急，不管你会不会游泳，落水必死无疑。 水里有太多的大石头，磕都磕死了。 她看看我，又擦擦汗水，把烫头发盘在了头顶上，助跑两步，猛地窜出去，到了对岸。 她对着我竖起了中指，说：“来啊！有本事来啊！” 我晃晃悠悠走过去，深呼吸几口之后。我拿出一块巧克力吃了，先补充点血糖。然后把身上的手铐和qiang都放下了。现在，能减轻一点重量也是好的。一旦越不过去，那就是死。 我后退了几步，助跑起来，一跃就到了那块大石头上。 这女的说：“你不要命了啊！你是警察，追不上就算了，何必呢！大哥，我才是那么逃命的人。” 我说：“不行，必须追上你。” 她转身就往悬崖上爬，不得不说，她的攀岩能力很强。 我再次一跃到了河对岸，从旁边追着她往上爬。 我不能在她身下，不然她会用石头砸死我。 我俩一前一后一直往上爬，这是南岸的断壁，比北岸要陡峭的多，几乎是九十度。而且这里没有光照，所以没有植物可以抓，完全靠着崖壁的凸 起处攀登。 我离着她大概十米的水平距离，我不想在这里追上她，我只要跟上她就好。 她低着头看着我说：“你这么拼命干嘛！别追了行吗？你追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我这时候爬了两米，停下看着水平方向的她说：“我必须追上你，把你绳之以法。” “来啊，你有种过来，我们就在这里一决雌雄，你把我推下去，算我倒霉，要是我把你推下去，算你倒霉。我不跑了，我累了。” 我摇摇头说：“我要抓活的。你要是不走，可以在这里耗着。我们的人很快就能搜到这里，到时候你想跑都跑不掉。想干掉你，一把大狙从对面直接就能打中你眉心。” 她看看对面，这虎跳峡最多一百米宽，大狙打她，弹无虚发。 她无奈，只能继续往上爬，我就在水平方向跟着。 “嘿，我说你怎么是死心眼呢！” “你是南方人？” “你管我哪里人。” “我们北方都叫死心眼儿！叫死心眼的都是南方人。” 她不说话，快速往上爬，我俩就这样一直爬，我是咬着牙坚持着，她也差不多。我俩几乎是同时到了顶部的，在这里，再往上就有积雪了。 到了顶上之后，她并没有急着跑，而是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我。 我也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她。 这里的风，呼呼地刮着，很大。从上游吹来，吹得我的衣服都呼哒呼哒直响。 “嘿，咱们商量一下，我告诉你谁雇的我，然后你放过我。我往上走，你往下走，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我说：“行啊！” “我信不过你。”她说，“你太狡猾了。” “我也信不过你，怎么保证你和我说的是真话？” 第270章 下面有人 第270章 下面有人 她开始吃东西，我也紧着吃东西。我连续吃了三块巧克力。 她在吃 奶糖。 她竟然恬不知耻地扔过来一块奶糖说：“换块巧克力，你也换换口味。” 我很仗义地扔过去一块巧克力，但是我没吃她的奶糖。 她一边吃巧克力一边说：“你怕我给你下毒啊！放心，没毒。你看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给我下毒。” “老妹儿，我是警察，你是贼。警察怎么可能下毒？你是贼，你下毒很正常。” “我是杀手，我不是贼。我上学没偷过同学铅笔橡皮，在家没偷过别人家的橘子。我是凭本事赚钱，我杀的都是坏人。” “坏人也不行，坏人自然有我们警察来抓。” “你们抓了几个？要不是我逼张大民，他会自杀吗？你们敢抓他吗？你们还不是乖乖给人当看门狗。” “少废话，什么时候开始跑？” 她呼出一口气说：“再休息十分钟，你说呢？” “随便你，我还真就不信了，我抓不到你我就不姓王。” “我也是服了你了，你这么拼命干嘛！多危险啊，你这么年轻，你要是死了，你家人怎么办？你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要你管。” 她咯咯笑了起来，说：“好嘛好嘛，你追嘛，我看你能追到什么时候。在这大山里，没吃没喝，你要是先饿死，我就吃了你，我要是先饿死，你就吃了我。” “放心，你死不了。” “你没带卫星电话，你的人找不到我们。这茫茫大山里想找到我俩，太难了。还指不定跑多远呢，咱俩就看谁命大吧！” “行，不瞒你说，我是老猎手了。知道我家里哪里的吗？” “听出来了，东北口音嘛！” “我家兴安岭的，从小我就爬雪山，钻林子，打野猪。你觉得是你活命的机会大，还是我活命的机会大？” “那可说不准，在这里，一场小感冒就要你的命。” 也许你带了感冒病毒上来，到了这里，天气寒冷，体能下降，也许你就会感冒发作。尤其是你这种不经常感冒的，一旦感冒必定发高烧，高烧三十九度，你还怎么和我斗？ “你就不会感冒吗？” “我打了流感疫苗，而且，我也刚刚普通感冒过，我体内有抗体。” “你在唬我吗？” “我没唬你，真的有这个可能。” 我说：“就算是发着烧，我一样能抓住你。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这风多冷啊，刚出一身汗，这么一吹风，搞不好就感冒了。再多休息一会儿，感冒的概率就更大了。尤其是你们这些接触人多的，基本上感冒病毒一直携带。你什么时候最弱，它就要出来收拾你了。而且，感冒这种病，无药可治。” 我这时候的确觉得后背有点发凉，额头也开始发凉。我站了起来，她也站了起来。 我追她，她开始跑。 就这样，我俩一直在大山里沿着山麓跑到了天亮，我实在是追不动了，她也跑不动了。我俩距离只有二十米远。 她说：“别追了，再追真的要死人了，这里海拔高，搞不好就弄出高原反应来。” 我这时候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我可能真的发烧了。 我靠在石头上喘着气，脑袋晕乎乎的。 她在不远处看着我大声说：“你是不是不行了？你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你真的发烧了？那可就太好了。”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几步。 发烧了又能怎么样？照样能追她。 她也起来，走了几步，回过头说：“别追了，我们睡一觉吧，太困了。” “不敢睡，我怕你弄死我。” 我这才意识到，发烧其实还是小问题，困倦才是大问题。一个人一天不睡觉可以，两天不睡觉呢？我和这个杀手可是都两天没睡觉了，我头晕乎乎的，我估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往前走就是雪山，她被我逼着只能爬雪山。我在后面追着她不放。当她爬过垭口的时候，往地上一坐就滑了下去。 我沿着她滑动的痕迹也滑了下去。这我就占便宜了，沿着她的痕迹滑的更顺，很快我就抓到她了。 抓到她的同时，我发现不对劲，我身后雪崩了。 在我俩前面还有一个很高的断崖，我俩抱在一起一起坠落，直接摔在了雪地里。 但是并没有摔疼，身体竟然继续下坠，一直往下滑，滑了好一阵之后，终于落地了，我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看你往哪里跑？”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说。 “管它什么地方，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我抓着她的双臂，把她按在地上，解开她的鞋带，把她双手和双脚都绑上了。 这下，她跑不了了，我也就闭上眼，踏踏实实睡着了。 我是被她踹醒的，她用一双脚踹我，把我踹醒了，我迷迷糊糊的，她和我要吃的，说低血糖了，她口袋里有糖。 我烧得厉害，拿了糖给她吃，我自己也吃了一块，就觉得周围挺亮堂的，也没细看别的，闭上眼倒在一旁，一直做梦。梦到的都是老家的死人。 这梦一个接着一个，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烧糊涂了。 终于我退烧了，清醒过来再看，她竟然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坐在一旁看着我发呆呢。 我吓一跳，我说：“你怎么解开的？” “你一直说梦话，你要吃药，我发现你口袋里有两个药瓶。这都是什么药？” 她拿着药，药瓶是维生素c的药瓶，但是里面装的是两种治疗抑郁症的药。 早上吃的是抗抑郁的，晚上吃的是抗狂躁的。 我说：“把药给我。” 她把药扔给了我。 没有水，我硬吞了一颗药。然后抬头看看这里，竟然是在冰层下面。太阳光从上面照射下来，照出来七彩的光。 我说：“你既然弄开了，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说过，我只杀坏人。”她看着我笑了，很调皮地样子说：“你到底什么病啊！” 我看着上面说：“这里挺深的。” “这是大裂谷。你看看下面。” 她用手一指，我往前爬了几步，看到下面是万丈深渊。 我说：“你要是把我推下去，我就死定了。” “我不杀好人，我也是有原则的。”她说，“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我们是顺着冰层裂缝滑下来的，但是想从这里爬上去不可能，太滑了。 “我要是杀了你，我可就是孤苦伶仃了，这鬼地方，剩下我自己，我还真的有点害怕。”她看着下面说，“你要抓我，也等我们出去再抓，现在不是抓我的好时机。” 我这时候也看着这万丈深渊，我朝着下面喊了一声：“嗨！” 下面传来了回声。 回声停了之后，突然又有一声：“嗨！” 像是有人回应。 她突然看着我说：“下面有人！” 第271章 有人吗 第271章 有人吗 我和她互相看了看，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叫什么？” 我问：“你是孙猴子吗？” “你管我是不是？” 我看向了她说：“你是男是女呀？” “你瞎呀！” 我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她却伸出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胸。 我看向她身下，她的双腿用力并拢起来。 “你干嘛！你别忘了，你是警察。” 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变性人，变性人离得远看着不分男女，但是离得近了还是看得出的。细节上还是有不同。就说这胯和臀部，男人胯部要窄一些，臀部要扁平的多。女人为了生孩子，胯部宽一些，臀部的肉更多。 我在考虑她是男女的问题，她却以为我在想外国溜的。 “你是不是烧傻了？你看什么呐！” 我说：“李立 军，张二民，张大民和黄誓真都是你杀的，但是，林海洋和徐天德，包括去找梁霞的那个无头女尸，不是你。那个是孙猴子，我说得没错吧！” “你说是就是。”她看着我嘿嘿笑了起来。 接着，她对着下面喊了一句。 “下面的是谁？” 还是先有回音，回音消失之后，突然传上来一句：“下面的是谁？” 我说：“好像不是有人，是回音。” 她却盯着我说：“大哥，我是女的，回的是男音。” “回音嘛，可能就变音了嘛！” “为啥你的回音不变？” 我朝着下面喊了句：“下面有没有人？” 回音消散之后，下面又传来了一句：“下面有没有人？” 她吃惊地看着我说：“应声虫！”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 她说：“宋朝有一本书叫《文昌杂录》，里面提到了应声虫，有个叫杨勉的人得了这么一个怪病，说是人说什么，这虫子就在肚子里说什么，有个道士给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读《神农本草经》，读到什么药，这虫子不说了，说明这虫子怕这味药。当杨勉读到了雷丸的时候，虫子不说了。杨勉吃了几粒雷丸，药到病除。再也没有应声虫了。” 我说：“那你喊雷丸嘛，你看它敢不敢应声。” 她朝着下面大喊一声：“雷丸！” 结果，她的回音散去之后，下面还是喊了一句：“雷丸！” 她大声说：“卧槽！” 结果，这一句也被复制了。 “卧槽！” 她呼出一口气，伸着脖子看着下面说：“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我说：“爱什么就什么，我们等救援吧！” “等谁救援？你觉得会有人找到我们吗？再说了，即便是来了救援，把你救了，我还不是要被qiang毙。”她仰着脖子看着上面说：“最主要的是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你知道我们走了多远吗！？你还有吃的吗？” 我摇摇头说：“没了。你呢？对了，只剩下你的那块奶糖了。” “我也没了。” 我把奶糖拿出来递给她，她咬下来一半递给了我。 我吃了之后，肚子还是咕咕叫。 她看着下面说：“我们既然上不去，我们就得下去。” “下去干嘛？” “找吃的啊！等到了夏天，这冰川融化，我们就可以爬出去了。你现在能爬出去吗？这太滑了。”她说，“下来容易，出去难啊！” “这下面能有什么吃的？” “你没听到应声虫吗？下面肯定有活物，只要有活物就有吃的。”她看着我说，“我们只有半块糖的能量，再不下，下都下不去了。” “下去他们就更找不到我们了。” “不下去也找不到。别痴心妄想。” 她伸着脖子看着下面说：“你看下面，好像有光！” 我伸着脖子往下看。我说：“都说二人不看井，这时候你要是从后面把我推下去，我就死定了。” “我要想推你就不会等现在了。”她说，“看到了吗？好像是有水。” 我说：“这是个裂谷，在裂谷里有小河很正常。这雪山和冰川融化，水都要到这里面。” “有水就有生命。”她看着我说，“我们下去起码饿不死！” 她转过身看着我说：“下吧！不下在这里就是等死，只有半块糖的能量。再不下可就下不去了。” 我仰着脖子看看上面，此时我多想听到壮壮喊我一声啊！但是很明显，这地方离着虎跳峡太远了，我们沿着山麓跑了很久，最后翻过了一座雪山掉到了这个裂缝里。难道真的要等到夏天，冰川融化才能出去吗？ 无奈，我只能跟着她往下走。 越往下越黑，很快就看不清崖壁了，只能用脚蹚着一点点下。 这大裂缝应该有四五百米，越往下还就越宽敞了。这裂缝是下面宽，上面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裂开的时候，上面往一起倒了。 所以，这并不是垂直的，角度小于九十度。 不过这崖壁上生了一些荆棵子，拽着这些荆棵子，还是能下。 这说明到了夏天，上面的冰川确实会融化，有阳光照射进来，这崖壁上才生了这些植物。 我用尽了力气到了底部的时候，她还没下来。这时候我看到这大裂缝的底部果然是有一条小河，河水流动的缓慢，在河水里，有白色的鱼。 至于说光芒，完全就是靠着上面的冰川反射的光，这里看起来像是圆月的夜晚一样，没有什么色彩，黑白灰。 我仰着脖子看着她，她这时候脚下一滑，手抓着荆棵子晃了晃之后，直接就坠落了下来。 虽然我脚下是沙滩，但是这高度足足有十米，她要是直接摔在沙滩上，估计人就完了。 我伸手接住，接力往下一蹲，一滚，就把力量给卸了。 她平躺在地上，闭着眼，我拍拍她的脸说：“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她喘着气说，“谢谢你哈！” “我是警察。”我说。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说：“这里真有吃的，水里有鱼！可惜我不吸烟，没有打火机。” “我有，这崖壁下应该有大量的落枝，你看看有没有。” 我扭头看看，这沙滩边上，真的有大量的干枯树枝，我说：“有！” 我朝着周围看过去，除了水声，周围一片沉寂。 我说：“你真觉得那是应声虫吗？” “明显有人，只是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她坐了起来，看着我说，“抓鱼，我们必须尽快补充能量。不然一个孩子都可能把我们打败。” 我去找了一根树枝，用刀子削了尖，到河中叉了两条大鱼，每一条都有三斤多。 这时候，她已经把火点上了。我用刀子把鱼收拾了，然后用木棍串起来，架在火上烤。令我惊奇的是，她竟然随身带着盐和孜然粉。 我俩都吃完了之后，靠着崖壁休息。大概用了三个小时，才算是恢复了百分之八十的体力。 她这时候大声喊了句：“有人吗？” 就在我们左侧，有人回了一句：“有人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实在是难以置信，这里面真的住着人吗？ 第272章 哎呀哎呀 第272章 哎呀哎呀 我和她站了起来，看着左边的方向。我们脚下是一片沙滩，那条小河沿着裂谷的右侧流淌。 这大裂谷的底部有二十几米宽，说起来还是挺宽敞的。 我这时候意识到，她的决定是对的，我们在这里起码能活命，要是在上面卡着，只能等死。 借着那半块糖的能量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喊了一句：“谁在那边？” “谁在那边？” 这是个男生，肯定不是回声。这声音和我的声音明显不同，和她的声音也不同。要是回声的话，不至于只有她的回声会变，我的不会变。这到底是他娘的怎么回事啊！ 我大声说：“朋友，你是人还是鬼？” “朋友，你是人还是鬼？” 我呼出一口气，说了句：“妈 个巴子的，什么鬼东西！” “妈 个巴子的，什么鬼东西！” 我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刀，她拿着鱼叉，我俩一步步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几米的时候，我俩一起停下了脚步。 她大声说：“你好呀！” “你好呀！” 声音离着我们越来越近了，好像就在我们前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我俩又慢慢地走了二十米左右停下，她小心翼翼地说：“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这声音就在我们身边，吓了我们一跳。 我俩仔细观察，在悬崖边上，竟然趴着一只大蟾蜍。 这家伙足足有脸盆那么大，它蹲在崖壁下的沙滩上，靠着墙，在墙壁上有个窟窿，它见到我们之后，倒退着钻进了那个窟窿里，就露着一个脑袋。 我看着它说：“是你吗？” “是你吗？” 它张开嘴，真的就学着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突然呵呵地笑了，我说：“癞蛤蟆成精了！” “蛤蟆成精了。” “这么大癞蛤蟆，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大癞蛤蟆，你不觉得奇怪吗？”癞蛤蟆继续重复。 我俩这时候放心地转过身，往回走，走到了我们的火堆旁边。 她说：“这里好奇怪啊，你见过那么大的癞蛤蟆吗？” 我说：“变种了吧，比如在岛上生活的动物就会变得越来越小，因为食物匮乏，小的身体更适应生活。但是这里的动物，会越来越大，就说明这里食物充足，越长越大。” 她摇摇头说：“也许在这里只有大个头才能生存下面，小的癞蛤蟆在多年的优胜劣汰下，都死掉了。” “我们不用担心嘛，起码我们比那癞蛤蟆大多了。” “嗯，如果癞蛤蟆能生存下来，我们也就没问题。”她说，“我还是理解不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癞蛤蟆呢？而且还会说人话，你说它为什么要学我们说话呢？” “成精了嘛！这有啥好研究的？”我说，“我们那边黄皮子经常迷了身子弱的妇女，借妇女的嘴说话。成精了都想和人沟通，但是它又不懂怎么沟通。” 正说着，她突然示意我别说话。 接着她侧耳倾听，我也侧耳倾听，听到了沙沙沙的声音。 我俩站起来一看我们右边，竟然爬过来一层擀面杖那么粗的蛇。 这些蛇身上的花纹都是一圈一圈的，三角脑袋，一看就知道是毒蛇。 我俩只能一步步后退，这些蛇竟然朝着我们追了过来，我俩快速奔跑。就在我们跑的时候，突然从崖壁的一个个哈蟆洞里窜出来十几只癞蛤蟆，大舌头一伸，就沾上一条毒蛇，然后卷回嘴里，嘎嘣嘎嘣直接就嚼了。 我这才发现，这些癞蛤蟆竟然是有牙齿的，不过牙齿不是那种锋利的獠牙，而是磨牙。这些毒蛇在它们嘴里咀嚼着，磨的血肉模糊之后才会吞进肚子里。 它们的嘴角还在淌血，它们会用舌头扫一圈，嘴角的血就没了。 接着，它们再吃另外一条。 这一层蛇一看不好，转身就跑。也就是几十秒，这些蛇就跑了个干净。 倒是这些癞蛤蟆都饱餐了一顿。 我呼出一口气，小声说：“我倒是知道为啥这些癞蛤蟆长这么大了，原来是为了吃蛇啊！” “但是为什么要学人话呢？”她说。 她说的声音有点大，被这群癞蛤蟆听到了。 结果，这群癞蛤蟆张开嘴开始学，又不同步，搞得乱糟糟的，听得我脑袋嗡嗡的。 她只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等这些癞蛤蟆说完了，她才松开了手。再也不敢说话了。 学人话肯定是有目的的。 但目的是什么呢？ 我俩干脆就靠着墙坐在了沙滩上，在旁边洞里的癞蛤蟆钻了出来，看着我俩发呆。 这种癞蛤蟆对我们是没有威胁的，它吃不下我们，我们也吃不下它。我们和癞蛤蟆倒是能保持一个友好的气氛。 我俩都不说话，癞蛤蟆突然叫了一声：“哎呀！” 这一声，把我俩吓一跳。 我俩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前方。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俩刚坐下，这癞蛤蟆又叫了一声：“哎呀！” 她小声问我：“你说她会唱歌吗？” “唱啥？唱哎呀？” 她竟然轻声唱了起来： 嘿相爱一次让我练成百毒不侵， 有心中定海神针、有金刚不坏之身。 可你的出现彻底打乱我的方阵， 连原本想单身的我也想结婚。 …… 这下，那癞蛤蟆学不会了，主要是太长了。超过一句就不行。 它只学会了第一句，后面的就不学了。 “嘿相爱一次让我练成百毒不侵。”就这样就完事了。 我笑着说：“你要是教会它唱歌，那连vcd都不用买了。” 她盯着我说：“你说它到底为什么学人说话？” 我摇摇头说：“这一点还真的说不太好，不过基本能肯定和他们的生存息息相关。”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一种动物特别怕人呢？” “这地方会有什么东西？” 正说着，前面似乎有人在水里哗啦啦的走。这水不深，也就是到大腿，那人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之后，上了岸，抓着一条鱼，弯着腰走开了。 这时候就听到癞蛤蟆又喊了一声：“哎呀！” 水里的癞蛤蟆都跳了出来，大声喊：“哎呀，哎呀！” 顿时喊声一片，吵得我脑袋嗡嗡的。 而那个人，跑得更快了，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我捂着耳朵，这哎呀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吵得我心烦意乱的。癞蛤蟆不叫了，我才算是松开了手，站起来看着远处说：“你看到那人了吗？” “不像是人，好像是某种灵长类动物！” “什么灵长类？那就是人，和人长得一样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好像是个男人。” “我看更像是山鬼！” “山鬼？” “你没见过山鬼吗？我在神农架亲眼见过山鬼，确实很像人，但是这东西，是要吃人的。”她说，“我们得小心点，我可能知道这些癞蛤蟆为什么要学人说话了，因为人怕山鬼，山鬼更怕人。” 第273章 会叫妈妈的癞蛤蟆 第273章 会叫妈妈的癞蛤蟆 我拿着刀子小心翼翼往前走，她拿着鱼叉跟着我。我俩都侧着身体，靠在一起，时不时回头看一下。 我俩这样慢慢走了二十几米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可是把我俩都惊呆了，咋还有人叫妈妈了呢？ 我俩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站着的小孩儿。 仔细一看，不是小孩儿，是一个站起来的大癞蛤蟆，这癞蛤蟆站了起来，可不是和小孩儿差不多嘛！ 它又叫了起来：“妈妈！” 她对我小声说：“管你叫妈妈呢。” “去你的，你才是它妈呢！” 我俩转过头去，不再看这站起来的癞蛤蟆，它却在身后跟着，不停地叫：“妈妈，妈妈……” 它叫得我俩心烦意乱，干脆不走了，靠在了崖壁上，盘着胳膊看着这一只站起来的癞蛤蟆。 看我俩不走了，它也不走了，趴在了地上，哎呀哎呀地叫了几声。 我和她已经对这癞蛤蟆无语了，还真的是不咬人它膈应人！ 我坐下，靠着墙壁看着前面慢慢流淌的河水说：“也许能找到出口，这水在流，肯定有地下河。地下河的出口一般都在河边。” “你看这方向，通向虎跳峡！”她说。“我们顺着这条河一直走下去，应该能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到底几个人？你怎么知道黄誓真在孙寡妇家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人啊，很精明，但是你啊，太容易相信人了。” “是客莱！”我惊呼道。 我这时候才想起客莱这个人，她突围的时候直奔客莱，客莱直接把她摔出去，而不是抓住。按理说我们三个人堵她，她不可能跑得掉，只要客莱拉她一下，壮壮就能追上她了。摔那一下，简直就是多余的。 她说：“黄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不足惜。” “你们是一个组织，对吧。” “你们做不了的事情，我们来做。这些人被我们杀了，你们不是更省事了吗？” “到底谁是雇佣者？”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的上级是谁？” “孙猴子。” “孙猴子是谁？” “我们叫他团长，我们从他手里接任务，拿佣金。”她看着我一笑说，“我们做事有原则，只杀该死之人。” “合着你觉得这是在替天行道吗？” “难道不是吗？” 我呵呵一笑说：“幼稚！” “难道你给张大民当看门狗就不幼稚吗？” “我们是警察，就算他是罪犯，我们也要保护他的安全。最主要的是，只要他肯开口，我们就能抓到幕后主使。也就是那个雇佣者。” “我不接这个任务，别人也会接。”她说。“这些该死的人，都必死无疑。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有人出了无法拒绝的价格。” “这都是林海洋的圈套，你们都成了他的工具。” “林海洋是被团长亲自杀掉的。”她看着我咯咯笑了，“你告诉我，我们中了圈套？你别逗我笑了，林海洋这个人，太坏了。团长杀他，足见对这个人的重视程度。” “从杀他开始，你们就成了他杀人的工具。”我说。“林海洋得了胰腺癌，他活不了多久了，他这是想在黄泉路上给自己找几个伴儿，此时，他正在黄泉路上偷笑呢。” 结果我说了半天，她突然来了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干活拿钱，天经地义！杀该死之人，替天行道。” “合着你都没听进去是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些废话？和我有关系吗？” “你杀了张二民，逼死张大民，还杀了黄誓真。对了，张大民的孙子是你杀的吧？丧尽天良啊！” “张大民的孙子不是我杀的，也不可能是杀手团干的。不过我是看着张大民死的。” “值得吗？凭你的本事做别的不好吗？你杀三个人，能给你多少钱？” “三百万，我干别的什么能给我三百万？”她看着我不屑地切了一声说，“你能给我三百万吗？” “当我没说过。”我说。“怎么联系孙猴子？” “能出去再说吧，现在我俩被困在这里，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你现在知道也没什么意义。” 我知道，她不想说。 她突然又说：“你很不成熟。” “什么？” “你就像是一个劝小姐从良的飘客，很不成熟！” 我嗯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茬。 过了有十分钟吧，我去旁边撒了尿，不小心尿手上了，去河里洗了手，然后回来。 那癞蛤蟆又站了起来，看着我说：“妈妈！” 她听了之后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我说：“看到了吧，就是和你叫妈妈呢！” 正说着，一条大蜥蜴晃着身体从水里游了过来，这癞蛤蟆转过身去，还是站立着，对着那大蜥蜴喊：“妈妈！” 蜥蜴晃晃悠悠爬上岸，一步步朝着癞蛤蟆就过来了。 我此时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这蜥蜴有一米多长，体重七八十斤，长得挺肥的。它猛地就扑向了这癞蛤蟆，张大嘴就要把癞蛤蟆吞下去。 但是这癞蛤蟆的嘴巴张得更大，直接就把蜥蜴的头给含在了嘴里，嘎嘣一声就咬碎了。蜥蜴的身体直接就不动了，只有尾巴尖还在晃。 她小声说：“扮猪吃老虎，这癞蛤蟆太凶了吧！” 一群癞蛤蟆从周围蹦跳着围上去，开始撕咬这大蜥蜴，很快，这蜥蜴被啃噬一空，连根毛都没剩下，连下水都给吃光了。 除了沙滩上还有血迹，其它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呼出我一口气，看着她说：“我们不会被它给吃了吧！” “走走走，离开这里。” 我们快速往前走，身后那癞蛤蟆还在喊：“妈妈，妈妈……” 前面的坡度大了一些，也就没有了沙滩，我们脚下全是鹅卵石，不过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了癞蛤蟆。 不过我又开始有些担忧，我说：“要是这癞蛤蟆不想吃我们，我们在那里是最安全的。你说这里会不会有毒蛇啊！会不会有蜥蜴啊！” 而这时候，我就觉得有液 体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抬头一看，一张青色的人脸在我的正上方崖壁上，正看着我。 吓得我直接跳了起来，拿着刀子和它对视着。 这家伙长了一身绒毛，黑白花色的，但是有一张人脸。 她小声说：“这就是山鬼，别招惹它。” 第274章 野兽的眼睛 第274章 野兽的眼睛 我想不到的是，这山鬼竟然跳了下来，对着我招招手。 我看到这是个公的，他没有裤子，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公的。 而且很明显，他把我当做了同类，他觉得我俩和他是一样的人。 我不动，他走了几步，又对我招手。 我说：“这是要带咱们去干啥。” “嗯，这山鬼当我们是自己人了。” “山鬼智商怎么样？” “比狗要强一些。” “那就容易沟通了啊，基本等于七八岁的孩子呗。”我说，“可能真的当我们是自己人了，只不过我们身上没有毛。” 我俩跟着他往前走，很快，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个洞口，在洞口放着一串鱼，这鱼是用树枝串起来的。他拎着鱼站了起来，朝着洞里面走去。 我看着这洞口，我说：“这洞像是人工开凿的，或者扩建的。” 她说：“他这是要带我们去他家做客吗？” 我们往里走了大概十几米，里面就是一片黑暗了。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不敢走了。 但是这山鬼竟然把手伸过来，对着我们招手！ 她说：“太黑了，我们不敢进。” 山鬼哦 哦.两声之后，自己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习惯性地哦 哦.声，总觉得挺奇怪的。 我们从洞里出来，就靠在洞口休息。 过了也就是十分钟，山鬼走了出来，一出来之后，也和我们一样靠在洞口。 我看着这山鬼，小声说：“这绝对是人类的近 亲，他们要是在外面，一定就进化成了人类。不过他们选择了在这大裂谷和林子里生活，就成了山鬼。” “他的头要小一些，脑容量不太够。”她说。 我看向了这山鬼，看前面和人差不多，后脑勺要小很多。 不过这山鬼很明显对我们没有恶意，静静地就这样陪着我们呆着。 过了一阵子，又有一只山鬼回来了，还是公的，拽着一条大蛇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没多久，也出来了。他可能是累了，蹲在地上靠着墙壁休息。一边休息，一边用手梳理自己的毛发。 她小声说：“山鬼好像是去打猎了，然后把食物拿回来，放到了家里。这里应该是他们的家。” “是不是请我们去家里做客啊！结果我俩嫌黑，不敢去。” “有这个可能。”她说，“你看他们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里面那么黑，我们可斗不过他们。在外面的话，我们有一战之力。” “关键人家没想收拾我俩。” “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这不是人，这只是动物。”我说。“我觉得动物没那么复杂的心思，他们要是不喜欢我俩，应该早就对我们发起警告了。不会带我们回家。” “但是里面太黑了，连个手电筒都没有。你说你也是，你追我干嘛啊，你不要命了啊！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可能追的上我呢？尤其是爬虎跳峡，你就不怕跌落摔死你啊！” “你怎么不怕？” “我是逃命，能一样吗？” “你不怕我就不怕。”我看着她哼了一声。 “有病！早知道不接这个任务。”她看着我说，“在城市里的话你永远抓不到我。在旷野里，视野太开阔了，没地方藏。” 过了一会儿，过来一个小山鬼，是个母的。她很调皮地靠近了我，挨着我蹲在了我的旁边。 我试探性地伸手摸摸她的头，她还就坐在了地上，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说：“有点怪！” 想不到的是，这小山鬼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了句：“你是谁？” 这一下可是把我给惊得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我指着说：“你听到了吗？她在和我说话。” “这里的癞蛤蟆都能说话，山鬼能说话，很奇怪吗？” 我说：“关键是在沟通啊！她在和我沟通，这和癞蛤蟆不一样。我觉得癞蛤蟆是和山鬼学的说话。” 这小山鬼又说：“你好！” 我点点头说：“你好！” 她竟然嘻嘻笑了，然后跑着去了一旁，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死了的蛇。蛇头已经掉了，不过蛇尾巴还在动。她把蛇递给我。我接过来，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吃！” 小山鬼一笑，露出来满口的尖牙！ 我看着女杀手说：“这是人啊！你不觉得这是人吗？” 她也吃惊地看着小山鬼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山鬼没说话，大山鬼说：“这是田田，是陆贞给她的名字。” “陆贞是谁？” 大山鬼用手指了指山洞，意思是，陆贞在里面。 我说：“你刚才要带我去见陆贞，是吗？” 大山鬼点头，嗯了一声。 大山鬼这时候自己走进了洞里，竟然从洞里拎出来一个马灯。 马灯里还有凝固的油，我闻了闻，应该是猪油。 我看着女杀手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你就叫我大宝吧。” “大宝，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去看看。这里面应该有人！” 她点点头，拿出打火机，把马灯点上。 她拎着马灯，我拿着刀子，跟着那个大山鬼往里走。 这山洞确实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在一些上坡下坡的地方，都有台阶。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大山鬼停下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坑洞，她拎着马灯往下面一照，下面竟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下面的人仰着脖子看着上面，她大声说：“是谁？” 大宝说：“你是谁？” “我叫陆贞，我是这里最后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我问。“难道这里以前有过很多人吗？” “本来是有很多人的，但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都死了，死光了。” 我看到这里是一个圆形的井，井壁很滑，她在井底，不过看起来下面有很大的空间，她可能是掉进去上不来了。 我说：“你怎么下去的？” “我是在这里面出生的。”她说。“我妈妈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听我外婆说，外面的世界很大，永远走不到头，是真的吗？” 大宝问：“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这是个大墓，这里面有很多宝贝。很可惜，绳子断了，我们的祖先被留在了这里。” 大宝呵呵一笑说：“绳子不可能自己断，是上面的人砍断的，对吧？你们是盗墓贼，下面的人被上面的出卖了。” “没错，砍断绳子的人姓左，叫左春庭。我外婆说大家都管他叫老左！”她说，“我叫陆贞，想办法把我救出去，这下面有的是金子。你们等一下，我拿给你们看。” 说着她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把金饼，在马灯不太亮的光里，黄灿灿的。 她用力甩上来一块，落在了地上。我拿起来看看，果然是一块金饼，纯度很高。 我呼出一口气，拿着金饼看着大宝说：“把衣服脱了，拧成绳子拉她上来。” “什么就拉她上来，你了解她吗？”大宝小声说，“你看她的眼睛，闪着蓝光。这明显是野兽的眼睛。” 我低头看，果然，她的眼睛像是猫一样，闪着光。我呼出一口气，小声说：“会不会是长时间在黑暗中，变异了呢？” “这才两代人，怎么可能变异？”大宝小声说，“这女的有问题。” 第275章 坠 落 第275章 坠 落 我们正说着，又有两个山鬼过来，这次拽来了一只癞蛤蟆和一条大蟒蛇。他们直接就把这些东西扔进了这口竖井里，然后蹲在井沿上，看着井下。 大宝说：“大哥，你觉得这个女的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吗？还有那癞蛤蟆，一个正常人能吃癞蛤蟆吗？” 我说：“她不是正常人，她在这里出生的，山鬼投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大宝摇着头说：“不对，她是穿着衣服的，头发和脸都挺干净，这是个体面的人。一个体面的人，怎么可能吃癞蛤蟆？最主要的是，量也不对啊，这些山鬼投喂的量，足够几十人吃了吧。” “也许是山鬼不懂，乱投喂。” “这些山鬼都听陆贞的，你没发现吗？”她小声说，“我怀疑这个陆贞是一个杂交。人和山鬼杂交的品种，她继承了所有的优点，这叫杂交优势。” “为什么会有杂交优势？” “杂交就意味着变化，往好的一方变化的就能保留下来，不好的被淘汰。这就是杂交优势。”大宝小声说，“她有夜视能力。甚至是能感知热辐射，你懂吗？” “大概懂一点，就是能根据物体温度不同看出物体轮廓。” 大宝打了个响指，看着我说：“聪明。” 我说：“那要不要救她上来呢？” “救她上来我们可就没衣服穿了。” “你说这下面会不会有衣服？让她扔上来一些，然后我们做绳子。” “这么多年了，下面的衣服早就糟了。咋可能做绳子嘛！再说了，几十年前的衣服，都是棉的。” 我说：“也有的确凉和卡其布吧！问问她就知道了。” 我到了井沿上，拎着马灯照着下面。 陆贞仰着脖子看着我说：“求求你，救我出去。” 我说：“这下面有什么能做绳子的东西吗？比如布料之类的，有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跳起来，你们抓住我的手。这需要你拉着那个姑娘垂下来，我一跳抓住她的手，你拉我俩上去。”陆贞说，“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我盯着下面说：“这么高，你确定跳得起来吗？” “我确定能跳起来。” 大宝却说：“陆贞，你先扔一些金子出来嘛，外面做啥都要钱，你出去之后没钱可没有办法生活。” “好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 很快，她用衣服兜着一堆金子过来，一块块金饼扔出来，落在了井沿周围。 她来来回回一直扔了几十块之后，她说：“没有了。” 我把金子搜集到了一起，我估计得有六七十斤。我的天！发了呀！ 想不到的是，大宝这时候一拉我说：“我们走！” 我小声说：“什么？” “走啊，难道你真要救她啊！”她把裤子脱了，把裤腿扎上，往里面装金子。 我说：“这不好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大宝小声说：“这女的有问题，你明白了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救她，也许会害了我们自己。” “总觉得这有点不仗义。” 大宝把金子背起来，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走。” 此时，她穿着一条丝袜，显得小腿非常结实。 她拉着我说：“走啊！” 想不到的是，陆贞在下面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大量的山鬼噼里啪啦就跑了进来，足足有十多只，堵住了我们的退路。一个个凶相毕露，呲牙咧嘴，利爪合上，再张开。很明显，我们要是敢跑，那他们就会把我们撕碎。 我说：“我就说不行吧，你拿了人家的钱，就必须替人办事。你们杀手都你这品行吗？” “这是两回事。”大宝小声说。 她把背着的金子扔在了地上，转过身大声说：“陆贞，你什么意思？” “你们救我出去，金子是你们的。你们要是拿了金子不救我，那就只能让这些山鬼把你们扔下来，让你俩下来陪我了。” 大宝说：“你让这些山鬼先撤了，我们救你就是了。你这是干嘛？！” “救我出来，山鬼自然就走了。”陆贞在下面说。 大宝看看我说：“救人吧！把你裤子也脱了，我们拴绳子吧！” 我说：“按照她说的拽她上来也行。” “拴绳子不好吗？” 我小声说：“就怕这下面有很多人，一旦拴了绳子，一旦全出来就有点麻烦了。你觉得呢？你放心，把我的手腕和你的脚脖子拴在一起，我拉你们俩不成问题。拉上来之后，我们就撤。” 大宝想了想说：“也行吧！” 就这样，用她的裤子把我的手腕和她的脚脖子连在了一起，我慢慢地把她放了下去。 下面的陆贞猛地一窜，直接窜起来三米多高，直接就抓住了大宝的手，我就觉得腰一沉，接着我就用力往上拉。 当我把大宝的身体拉出来多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山鬼到了我身边，看看井口里，又看看我，他竟然从我后背一推我。顿时我就往前一倾，一头就栽了下去。 我们三个一起摔了下去，我和大宝还行，陆贞就惨了，被我俩压在了身下。 周围一片黑暗，我大声说：“你大 爷的，这山鬼为啥要推我？” 我摸索着说：“大宝，大宝，你没事吧！” “诶呦，我没事。我就说这么不行，你非要这么干！这下好了，谁也出不去了。” 大宝这时候把打火机打着了，她举着打火机照着周围，在不远处有一个灯台，她把灯点上了，顿时周围就亮了起来。 这一亮，把我俩给吓得够戗，周围有大量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都光 着身体，在啃噬着山鬼扔下来的食物。包括那只癞蛤蟆。 这些家伙满身污秽，是人，却又没有人该有的样子。 这些家伙看到我们之后也是一愣，然后都伸着脖子看着我们。 我一伸手就把刀子拿了出来，我说：“都别乱来啊，我不是好惹的。” 一个家伙张开嘴，露出来了满口的尖牙，然后怒吼起来，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前倾着身体，盯着对方。他到了我身前，伸出右手就朝着我的咽喉抓了过来。 一蹲，直接就朝着他的肚子给了他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顿时鲜血就汩汩外流。 他非常凶狠，继续扑我，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 我一刀捅 进了他的心口，身体往后一倒，用脚一蹬，把他直接就从我身体上蹬到了后面去了。他落地的时候砰地一声，一动不动，死掉了。 大宝这时候走向了陆贞，这陆贞摇着头说：“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大宝说：“有啥好说的，你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这是一个人吗？” 陆贞指着说：“你觉得他们算人吗？” 第276章 大宝天天见 第276章 大宝天天见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从正面看，确实和人差不多，但是从侧面看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后脑勺太小了。他们的脑袋是扁的，但是牙齿是獠牙，长着利爪。这就是人和山鬼的结合体。 陆贞说：“这些家伙的智商还不如上面的山鬼呢，这就是一群野兽。” 大宝说：“是野兽不假，怎么不攻击你？” 陆贞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答案很简单，因为你和他们是同类。” 大宝上去伸手就捏住了陆贞的脖子，陆贞也不反抗，只是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 眼看她就要气绝身亡，我过去拽开了大宝的手说：“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要不是她，我们能到这个鬼地方吗？现在好了，金子留在上面了，我们下来了。”大宝说，“都是被这个怪物给害的。” 此时的陆贞在一旁不停地咳嗽，她喘着气说：“我不是怪物，我是人。” 大宝哼了一声说；“你看她的眼睛，她算什么人？” 我看向了陆贞，她的眼睛是黄色的，瞳孔特别大，但是当她看向灯光的时候，瞳孔又缩成了一条线。 我说：“人既然能和山鬼杂交，说明是同一物种。就像是老虎和狮子一样。” 大宝说：“什么老虎和狮子，你是不是疯了？”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我们和山鬼的dna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山鬼是人类亚种。这就像是当初欧洲白人到了澳洲，一直在研究当地土着人算是人还是算猴子一样。开始的时候一直觉得土着人是猴子，后来发现，他们的女人是能生出白人的孩子的，这才把他们算做了人。” “这能一样吗？澳洲土着人生孩子是没有缺陷的。但是你看看这些畜生，算是人吗？” 我指着陆贞说：“起码她算人吧。” “你到底要怎样？” 我说：“不管她是不是人，你杀死她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我们需要出去，明白吗？不是在这里杀人，你是不是杀人杀上瘾了？” “你！”大宝指着我，然后一挥手，不说话了。 我看着陆贞说：“我叫大力，她是大宝。” “你们是什么关系？” 说起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我看向了大宝。 大宝哼了一声说：“别理我啊，我烦着呢。早知道我就该把你从上面推下来。” “早知道我就不绑你了，直接把你扔下来。”我说。 这时候，对面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藏了起来。显然，他们怕了我。 有的藏在灯台后面，有的藏在铜鼎后面。 这里，应该是一座地宫。而我们头顶的那个竖井，并不是人工开凿的，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口。 大宝拿着打火机，点亮了这里的另外几盏灯，顿时这地宫一览无余。 这里除了有青铜器，还有陶器，还有一架铜马车，一些陶俑零零散散的倒在一旁。这些陶俑以前应该是站立的，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推翻了。 不过这里并没有屎尿的气味，只有血腥味。 这些家伙在这里啃噬食物，一定有排泄的地方。说明他们还有基本的卫生意识。 我说：“既然是地宫，怎么没有棺椁呀！” 陆贞说：“我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带着我们往后走，一边走，我看到墙壁上挂着火把，我摘下来两个，扔给了大宝一个，点上之后，看到我们面前有一条通道，顺着通道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大裂缝，通道硬生生被撕 裂开。 在裂缝的对面是一个洞口，是这个通道的延伸。 很明显，在对面才是地宫的主墓室。 大宝说：“好奇怪，棺材在那边的话，当初怎么运送进去的呢？” 我说：“只有一个可能，我们这边是后墓室，是最后的墓室。前面的主墓室，再往前是前墓室，然后是墓道，大墓入口。” 大宝开心地说：“这么说，只要跨过去，我们就能出去了是吗？” 我点头说：“是啊，只要跨过去，就有机会出去。不过我们不是摸金校尉，没有工具。” 陆贞说：“你们不是摸金校尉，但我是。我们家族是摸金家族正统传人，那老左只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养子，是我家老祖收养的一个快饿死的小乞丐。谁也想不到，他会叛变。” 我这时候想起来一个人，左诚意。这个姓可是不多，她也姓左，她们家就是传说中的寻龙族。难道她家不是正统，陆家才是吗？ 陆贞说：“你们等一下我。” 她回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一把尖镐，一把小铲子，还有一根撬杠。三件东西捆在一起，非常精致。这尖镐看起来和左诚意手里那一把看起来一模一样。我这时候更怀疑了，难道这左家是篡位的吗？ 她说：“虽然我家老祖都死了，但是手艺没丢。这么多年我都在想着怎么出去，实在是想不到，外面的山鬼会把你们推下来。” 我说：“那些山鬼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听你的吗？” 陆贞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只是不想我走，不想我离开他们吧。” 看着这距离，足足有十米，我和大宝肯定是跳不过去的。 但是论弹跳力，陆贞似乎比我们更强。要是我搭一个人梯助力，大概率能把她扔过去。但是她过去了，我和大宝怎么办啊！ 我说：“陆贞，我倒是能把你扔过去，但是你出去之后，会回来救我们吗？” 陆贞说：“大力，大宝，我出去的话，肯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大宝说：“大力，你相信她？她出去怎么可能会管我们？这主墓室里肯定有更多的金子，她出去可就成了大富婆了，买别墅，养小白脸，过上女王一般的日子。咋还会记得我们？” 我大声说：“你怎么就不能相信一下别人呢？她在这里长大，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我觉得她会回来。” 陆贞说：“我绝对会回来的。” 我嗯了一声，背对着悬崖，蹲下，双手放在身前。 大宝说：“大力，你还不如信我，你把我扔过去，我回来救你们。我说到做到。” 我摇着头说：“先不说你有没有把握过去，单说你能不能出去就是个事情。墓室外面有封土，搞不好还有很多大石头啥的，你能挖出去吗？” 大宝这时候不说话了。 我站起来，走到大宝身边，拉着她到了一旁，小声说：“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她，不然呢？难道我们三个一起被困在这里，等着那些山鬼投喂吗？” “可是她要是跑了，就剩下我俩了啊！那就更没意思了。” “剩我俩，和我们三个有啥区别啊！无非就是俩人过日子和三人过日子的区别，有她没她又能咋样？再说了，我觉得她会回来，她很孤独，她需要伙伴。” 大宝这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重新背对着悬崖蹲在了悬崖边上，半蹲，双手握紧，对着陆贞说：“来。” 陆贞助跑，越来越快，到了我近前纵深一跃，双脚踩在我的手上，我用力一扔，她直接就飞了出去。 我转过身，看着她是一个抛物线从高空落下，眼看就坏了，距离不够，她的身体刚好抓住了悬崖的边缘，挣扎着爬了上去。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太惊险了。 我把她的工具扔了过去，她捡起来对着我们挥手，大声喊：“大力再见，大宝明天见！” 大宝挥挥手，小声说：“大宝啊，天天见！” 第277章 四个肾的女人 第277章 四个肾的女人 陆贞一转身就钻进了黑暗中不见了。 我和大宝坐在洞口，她看着我说：“你饿吗？” “有点。” “以后很可能我们要和那群畜生抢吃的了。” 我这时候笑了，我说：“你说他们不是人，那么你把刚才我杀了的那个吃了嘛！”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别恶心我行吗？” 我这时候笑着靠在了崖壁上，我说：“要是能出去，你能帮我去抓住孙猴子吗？” “凭什么呀！我觉得出去之后，应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说：“还有三个人，至少还有三个人会死。一共八张光盘。”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还不一定呢，也许三天，也许三个月，或者三年。也许我们这辈子也出不去了，只能靠着上面山鬼的投喂生活。你说，那些山鬼是不是当下面这些是宠物啊！” “有可能吧！就和我们养狗差不多。” 我闭上眼说：“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你说那个陆贞会来救我们吗？” “无所谓嘛，她能来固然是好的，要是不来，我们也不指望。送她出去，也算是功德吧！” “你相信功德？你真觉得好人有好报吗？” “我相信。” “其实我是个好人，我之所以成为杀手，完全是因为我的那个化学老师。她给我用了迷 药，然后非礼了我。我无处申辩，只能杀了他。从这以后我才成了杀手。” “不过你这体力是真难得，前所未见。” “因为我有四个肾脏。” “四个肾？” “是啊，这也是有一次得了肾结石才发现的。” 我盯着她的肚子说：“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我又没让你非要信。你爱信不信！” “我甚至怀疑你就是孙猴子，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其实是个变性人！” “我来月经了。”她说着让我看她的丝袜，果然全是血污。 我这才点点头说：“好吧，我相信你了。” “你爱信不信，关我屁事。” 就是此时，我突然听到对面有动静，是哗啦哗啦铁链的声音。 我把火把举得高高的，插在了一旁的石头缝里。 大宝也站起来了，我俩伸着脖子看着对面，很快，陆贞出现了，他拽着一根很长的铁锁。 她笑着说：“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手里举着一根棺钉，这是一根七寸铜钉，她把七寸钉打在了石头缝隙里，把铁锁挂在铜钉上。然后抓着铁锁转了一圈，直接把铁锁扔了过来。 我一伸手抓住了铁锁，笑着说：“陆贞，有你的。” 她把一根七寸钉和尖镐扔了过来，大宝先找到一个石头缝隙，把七寸钉给钉了进去。 然后我们把铁锁挂在了铜钉上，这样，就有了一道索桥。 大宝先爬了过去，接着我又爬了过去。 到了一半的时候我在想，要是现在大宝要害我，那我就死定了。但是她没有，是她把我接了下去。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对岸笑着说：“我们过来了。” 再往前走还是通道，很黑，大宝抓着陆贞的手，我抓着大宝的人，就这样像个瞎 子一样被陆贞领着往前走。 走了大概三十米左右，陆贞停下了，她说：“到了！” 大宝拿出打火机，欻地一声点亮了。 这是一个煤油打火机，看起来很精致，最关键的是防水的。她举着打火机照着前面，很空旷，在我们面前有一个向上的台阶。在台阶两边有灯台。 大宝去点灯，这灯刚点上，我就看到了一座巨 大的铜像，这是一座铜筑的怒目金刚。 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他有三个头，我从后面看他，照样能看到两张脸。 大宝把灯全点上了，我这才发现，这里有大量的殉葬者，全是活人殉葬，都用铁链拴着脖子，像是狗一样被钉在地上。 不用说，陆贞用的铁链就是从这里而得。 随着大宝把灯点的越来越多，我逐渐看清了整个的主墓室，在这里，有一座巨 大的石棺。 这棺材不是普通棺材的样子，更像是一座石头房子，有门，有窗户。上面有盖子，盖子上还有瓦。 这石棺两边有两个木棺，和普通棺材一样，这应该是一起葬在这里的妻妾吧。那棺钉应该就是从木棺上起下来的。 周围的墙壁上雕刻了大量的雕像，有慈祥的菩萨，有高贵的佛爷，有威严的金刚，还有看起来很洒脱的罗汉。 除了这些，还雕刻了一些童子童女，还有莲花，牡丹。 还有老虎，熊猫，狮子，仙鹤等动物。 陆贞说：“看起来像是一个高僧的墓室。” 我说：“高僧不是都装缸里吗？或者在佛龛里。” 大宝说：“说不准是个信佛的大王，你们觉得呢？” 陆贞说：“西汉的时候佛教才传入中国。那么说，这个大墓最早就是西汉时期的。你们看这怒目金刚的铜像，样子和我们差不多，看起来应该是汉人的样子。这应该就是墓主人的样子，他把自己打造成了金刚的样子，是想死后去极乐世界做一个怒目金刚。伴随佛祖左右。” 我说：“你比我们这些在外面的还懂得多。” “都是听我外婆和我娘说的。” “你娘是陆家的媳妇，但是你不是陆家的孩子。”大宝说，“你应该知道，你是杂交。” “你说错了，我娘才是杂交，我见过我爹。我爹叫陆长生。”陆贞盯着大宝说，“你明白了吗？” 此时看陆贞的眼睛，露着凶光。 大宝说： “开个玩笑，你怎么还急了？别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吗？” “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陆贞哼了一声说，“我身上流着的永远是陆家的血！” “可惜哦，陆家绝户了。到你这一代，以后就再也没有寻龙陆家了。现在外面的寻龙族是左家的人说了算，这个左家现在是一个叫左诚意的姑娘当家，不过她也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当家人是她的父亲和爷爷。那相当于皇上和太上皇，她只是个监国太子罢了。” “左家，那个太上皇是不是叫左春庭？” 大宝摇着头说：“我又不是摸金校尉，我只是知道一点点。出去之后查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嘛！” 就是此时，我突然看到这些雕刻的石像后面出来一个个头，这是一只只大蜥蜴。看样子这大蜥蜴大的有三米多。 我知道科莫多蜥蜴有这么大的，它能生吞一头野猪。但是这里的蜥蜴，似乎小的也有三米多，都在看着我们流着哈喇子。 我小声说：“麻烦了，想过去好像不太容易。” 刚说完，一只大蜥蜴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地之后，直接就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我大声喊：“快跑！” 第278章 一物降一物 第278章 一物降一物 一只跳下来，噼里啪啦不停地有蜥蜴跳下来。 我们三个哪里斗得过这些大家伙啊，转身就跑啊！一直跑到了那条断裂带边上之后，一起爬上了铁索。 我在最后边，裤子都被大蜥蜴咬破了，险些就咬住了屁 股。 爬到对面之后，我们坐下喘着气，都吓坏了。我让大宝看看我屁 股破皮没有，蜥蜴这玩意嘴里全是病毒病菌，破皮的话，必须尽快清洗。大宝直接在我屁 股上踹了一脚。告诉我没事。 大宝说：“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发现，癞蛤蟆对付蜥蜴有绝招啊！” 我说：“外面的蜥蜴也就是一米多，这里的都有三米多。不一样。这里的蜥蜴大嘴肯定能吞了癞蛤蟆，那嘴太大了。” 大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说：“关键是我们出不去啊，这癞蛤蟆也不一定听我们的。” 陆贞小声说：“我倒是有办法让山鬼帮我们抓一些过来。” 我说：“这癞蛤蟆也奇怪，它为啥不咬人呢？” 大宝说：“你笨啊，它们要是咬人，人还能给它们活路吗？人多狡猾啊，不是癞蛤蟆能惹得起的。” 我说：“那咱们回去吧，弄几只癞蛤蟆试试行不行。” 我们三个又回到了这地宫的后宫，在这里有大量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它们都聚在一起，就像是一群猪。 见到我们三个回来了，都显得不安，然后互相安慰着，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都在说些啥。 陆贞说：“我跟他们根本就无法沟通，他们的智商还不如山鬼呢。” 大宝说：“杂交失败的产物，劣币驱逐良币了。” 陆贞到了井口开始呼喊，很快就来了山鬼。 大宝和山鬼交流用的并不是人语，而是用的兽语。 山鬼似乎是听懂了，转身走了之后，也就是半小时，扔下来三只癞蛤蟆。 那些个残次品过来要抢，陆贞对着这些残次品怒吼起来。 我拿着刀子比划着，这些残次品才不闹了，纷纷退回去，聚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它们对我们还是有敬畏之心的，尤其是我宰了一个之后，它们都挺怕我。 我们抱着三只癞蛤蟆，就像是抱着三个孩子一样到了断裂带边上。 放下它们，结果有一只朝着断裂带不紧不慢跳了一下，到了边上之后，猛地一窜，十多米的距离，一下就窜了过去。 我笑着说：“这哪里是癞蛤蟆，这就是青蛙啊！” 另外两只也是一下就窜了过去。到了对面之后，三只癞蛤蟆不走了，对着我们叫了起来：“哎呀，哎呀，哎呀！” 最后有一只站了起来，叫了声：“妈妈！” 大宝呵呵笑着说；“大力，在叫你呢？” “去你的。”我上了铁索，开始往对面爬。 我爬过去落地之后，大宝也爬了过来，最后是陆贞。 我们三个再次顺着墓道往里走，这三只癞蛤蟆竟然紧紧地在后面跟着我们。 我小声说：“你说这癞蛤蟆和人的关系，就像是狗和人。癞蛤蟆对我们挺友好的。” 陆贞说：“应该是癞蛤蟆和山鬼关系不错。癞蛤蟆当我们是山鬼了。” 我们再次进入主墓室的时候，那些蜥蜴都不见了。 灯还亮着，一片寂静。 一只癞蛤蟆站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往前一步步走，走了几步之后喊了一句：“妈妈！” 这一喊不要紧，周围佛像后面又弹出来一颗颗头。这些大蜥蜴纷纷跳了出来，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但是这三只癞蛤蟆似乎并不在意，非常淡定地趴在地上，看着前面的一切。 这些大蜥蜴在地上快速地朝着癞蛤蟆爬了过来。这些癞蛤蟆的身体突然就胖了起来，圆滚滚就像是皮球一样，体型一下大了一倍。此时看起来，个头和狗差不多。只不过显得头更小了。 这是吓不住蜥蜴的，一只大蜥蜴最先到了前面的癞蛤蟆身前。 三只癞蛤蟆成品字形列阵，严阵以待。 这只系可以到了的时候，还没等它张开大嘴，那只癞蛤蟆突然从后脖颈子上射出一股乳白色的液 体，直接喷在了大蜥蜴的眼睛上，这大蜥蜴的眼睛顿时吱吱冒着白眼。这毒性实在是太强了，应该是强酸。 接着，这癞蛤蟆长开了大嘴，跳上去，一口咬住了这只蜥蜴的嘴巴，嘎嘣一声就咬碎了。 蜥蜴吃痛猛地一甩，竟然把癞蛤蟆给甩了出去。 癞蛤蟆现在是个皮球啊，落地后弹跳了几下，什么事没有。 再次跳了回来。 再看那大蜥蜴，嘴巴被生生咬碎了，眼睛也瞎了，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乱跑乱撞，最后趴在了三头金刚铜像下面趴着不动了。 另外的癞蛤蟆也是这招，这些大蜥蜴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癞蛤蟆造成任何威胁。 斗了两个汇合之后，有一只大蜥蜴突然窜出来，冒着眼睛瞎了的风险，还是长开了大嘴，把其中一只癞蛤蟆给活吞了下去。 但是吞下去也就是十几秒之后，一张嘴又把癞蛤蟆给吐了出来。 这蜥蜴开始在地上翻腾，没几下就死了。 接着，身体开始冒烟，直接给强酸烧穿了。 蜥蜴知道癞蛤蟆不好使，开始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拿着尖刀，陆贞拿着尖镐，她给了大宝一把铲子。 一只大蜥蜴过来，我们先撤了几步，这大蜥蜴扑了个空。 陆贞猛地跳起来，抡起尖镐直接就刨了下去，直接用尖镐刺 穿了这蜥蜴的大嘴巴。把它死死地顶在了地上。 大宝机灵，几步窜了出去，到了这大蜥蜴的后侧，用铲子直接就剁了蜥蜴的尾巴。蜥蜴没了尾巴，吃痛之下，身体不停地摆动。 她跳起来直接一铲子砍在了蜥蜴的头上，砍出来一个口子。 我一跳就上了蜥蜴的后背，一刀就刺进了那个口子，一拧，再一搅 动，这蜥蜴的脑子被我搅成了豆腐脑，它顿时就不动了。 我们三个有了经验，就这样斩杀了三条大蜥蜴之后，这些大蜥蜴纷纷后退。 一个个窜回了佛像后面。 这佛像后面肯定有这些蜥蜴的老窝。我们三个没什么好奇心，就想着从这里出去，要是能顺便捞点东西是最好的，要是没有什么好捞的，也没关系。 我们看看周围，确实没什么好捞的，这里都是大物件，一个青铜鼎得有两三千斤，咋弄嘛！ 不过这棺材里肯定有值钱的东西，陆贞对这棺材里的东西似乎有兴趣。 我说：“咱能不能先出去再说，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再回来一趟嘛！” 大宝这时候抬着头说：“诸位，别想别的了，我们有麻烦了。” 我们看到周围的佛像前面，站满了小蜥蜴。这些蜥蜴虽然小，但是个子高，就像是迅猛龙一样。它们都用后腿站立着，嘴巴很大，牙齿非常锋利。都在盯着我们呢，看了看，得有七八十只。 我大声说：“快跑！” 第279章 欲壑难填 第279章 欲壑难填 这些小蜥蜴太灵活了，看我们要跑，一拥而上，把我们退路先堵住，然后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们开始一点点往癞蛤蟆身边靠拢，小蜥蜴干脆把我们和癞蛤蟆都给包围了。 这些家伙和兔子一样灵活，要是不主动攻击癞蛤蟆，癞蛤蟆拿它们也没什么好办法，追不上啊！ 我算是明白癞蛤蟆为什么要学着孩子站起来叫妈妈了，就是引 诱食物上当送上门来。 我举着刀子说：“只能拼了。” 蜥蜴发动了试探性地进攻，我们只能拼命挥动着手里的武器，但是它们太灵活了。 就像是猫在戏弄蛇一样，碰一下就缩回去，我们进攻，它们就退一下。我们退一下，他们就进攻一下。 这么搞的话，迟早把我们累死。不累死也饿死，很明显，它们可以几天不吃东西，我们不行，一顿不吃就低血糖了。 终于，大宝被一只小蜥蜴给咬住了脚，直接就把大宝拽倒了。 大宝穿着登山靴呢，挺厚的，这小蜥蜴没有太大的咬合力，倒是没有咬穿。但是它咬着不放，一直往后拽。 我抓住了大宝的胳膊，拉着不松手。 陆贞用尖镐去驱赶，但是其它的小蜥蜴拦着，这下好了，和拔河一样，把大宝都快拽散架了。 大宝大声说：“别管我了，你们快跑吧！我不行了。” “你不能死。” “我死了你就省事了，反正被你抓到还是死。” 我这时候把手里的刀反手握着，一咬牙就冲了上去，直接就把前面的一个蜥蜴给抹了脖子，但是后面的拽着大宝的那蜥蜴还是不松口，一直往后拽。大宝直接被拽过去一米。 我没办法，又拉住了大宝的胳膊，往回拽。 这时候，那些癞蛤蟆倒是想帮我们，但是他们喷 射毒液，这些小蜥蜴都能躲开。毒液落到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起了一股呛鼻子的青烟。 这些小蜥蜴也就是六七十斤，特别灵活，长得不像是蜥蜴，更像是鸟类。 眼看我们就顶不住了，偏偏这时候，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出现在了通道口，想必是他们顺着铁索爬过来了。 一看到这里的情况，纷纷地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 它们有锋利的爪子，有锋利的牙齿。蜂拥而上，一上来就和这些小蜥蜴缠斗在了一起。 大宝也就被我给拉了回来。 他们体重大概都在一百斤上下，雄性在一百三十斤左右，那些小蜥蜴只有六七十斤，所以在体重上，他们是有优势的。但是他们不够灵活，所以这场混战打得有来有往，各有死伤。 我们三个也加入了战斗，顿时就把这些小蜥蜴给压制住了，一直到战斗结束。 我们这边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外加十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干脆叫他们鬼人吧。 这十几个鬼人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伤心，倒是开始啃噬起蜥蜴的肉来，他们撕开了蜥蜴的皮，然后大口大口吃肉，看得我直恶心，倒是陆贞早就习惯了。 我们没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吃的。或者比他们看起来更矜持一些，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她是吃生肉长大的。 小蜥蜴被全歼，大的不敢出来了。我们算是控制住了局势。 我割下来一块蜥蜴的肉，大宝把铲子放在了油灯上。我们把肉放上去煎，撒上了盐和孜然粉，这块肉烤熟了之后，我分成了三份。 陆贞吃了一口就笑了，说：“真好吃！” 吃饱了之后，我们也靠在那铜像下休息。 铜像下面的那条大蜥蜴流血过多，死在了这里。 它的尸体还是很软，我干脆就靠在这大蜥蜴的尸体上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宝和陆贞在开棺。 两个人正吱嘎吱嘎起棺钉呢。 很快，一根根的七寸棺钉被拔了出来。 大宝大声说：“大力，来帮忙。” 我心说这俩家伙真心大，都什么时候了，还摸金呢。 难道人们的好奇心真的这么强吗？那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强的好奇心呢？ 我这时候想起来我的药，是啊，这药压制了我很多欲 望，同时，也抹去了我的很多痛苦。这药让我变得很平静。 我吞了一颗药，然后站了起来，到了棺材边上。 棺材离近了看非常豪华，棺材上图了厚厚的漆，在漆面上做了雕刻，是阳雕，很有立体感。 下面雕刻的是大海，上面是日月星辰，中间有飞着的凤凰和飘着的云朵。 陆贞说：“这里面肯定有宝贝，刚才大宝告诉我说，出去之后必须要有钱，没有钱寸步难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吃的东西也找不到。”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现在做啥都离不开钱。” 陆贞说：“大力，帮我抬一下。” 我过去之后，我们三个把棺盖抬了下来。然后围上去，往棺材里一看，这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白狐狸。 狐狸静静地躺在一个红色的被子上面，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陆贞一伸手抓住了这狐狸拎了出来，她顺手就把这狐狸扔在了地上。 我说：“怎么会有狐狸？” “多半是主人的宠物，主人生前最爱它，死后用它殉葬，一起封在了棺材里。” 大宝点点头说：“有道理！不过看这狐狸死得挺安详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有腐烂呢？” “棺材密封的好。” 这时候再看棺材里，被子盖着一个人的身体，这人的脸用一个金面具罩着，面具制作的也是人脸的形状，看起来挺好看的。 在被子的四角压着四块金元宝，被子上有很多铜钱。 我捞了一把铜钱，竟然是秦朝的半两钱。 我说：“这是秦朝的吗？” 陆贞说：“铜钱一直是通用的，秦朝的半两钱，一直到了唐朝还是能用，甚至宋朝时候也能用。别忘了，这是铜。所以，从铜钱看不出死者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只能说是秦朝以后的。不过秦汉时候可没这么多金子，这应该是隋唐时期的。” 说着，陆贞把腰玩下去，伸手摘下来那个金面具，这金面具下面竟然是一张干枯的脸。只剩下皮包骨了，嘴巴张开，露着里面枯黄的牙齿。 我说：“这反差太大了，吓我一跳。” 陆贞说：“看牙齿应该以后五十岁左右，不是墓主人的妈妈就是墓主人的老婆。管它呢，我们找宝贝。” 大宝翻身进了棺材，把里面的金元宝先拿了出来，然后掀开被子，从下面找到了几块玉。 说心里话，这些东西不论成色好不好，都不值钱。只是骗人的道具。 不过这里面有一方玉印，这上面刻着字。我虽然不认识，但是我知道，这东西就是墓主人身份的象征。 大宝要拿走，擦了擦就装进了口袋里。 我说：“还是算了，这东西不值钱，放里面吧。什么时候考古队的来了，这东西对他们比较重要。” 大宝说：“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考古队，来人也只会是盗墓贼。” 我说：“不值钱你拿它干嘛！只拿金银，别的都不要动。” 陆贞说：“只拿金子，别的没啥用。” 大宝这才把这枚印章放回了棺材里。不过大宝这时候发现尸体的嘴里有东西，她说：“快看，她嘴里有夜明珠。” 陆贞说：“别动，那是镇魂珠。堵住她的嘴的，免得她去了阴间乱告状。” 大宝说：“你们这是封建迷信。” 她把这棺材搜刮了一遍之后，我们又把棺盖给盖上了。 陆贞和大宝又去开另一口木棺，我心说人就没有知足的，拿了那么多金子还不行。 还真的是欲壑难填啊！ 第280章 妖艳女尸 第280章 妖艳女尸 旁边棺材也被这俩女的给整开了，这口棺材的棺钉被起开的时候，就听到棺材嗖地一声，应该是密封的棺材漏气了。接着，我就看到这棺材里冒出来了很多黑气。这是死气！ 棺材打开，黑气腾腾，不过很快就散了。 当然，她俩是看不到的。 同样的，在这里面还有一张大棉被，一个戴着金面具的尸体。还有一只黑猫趴在这尸体上。 那狐狸被拎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黑猫不行了，水分都干了。 拿出来的时候轻飘飘的，摔在地上就碎掉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本来以为这次不会再被吓一跳。结果当陆贞拿掉尸体面具的时候，还是吓了我一跳。 这里面的女的，躺在棺材里面就和活的一样。 就像是一个睡着了的人。 这女的长得好看，头发黑如墨，肤如凝脂，瓜子脸，小红嘴唇，怎么看都觉得妖里妖气的那种。 大宝惊呼道：“大力，这是不是还活着啊！怎么会这样？” 大宝是个杀手，对活人还是死人分得很清楚，她把这里的人看成了活人，足见这人气色有多好。 别说是她，单单看表面，我也觉得这是个活人。但是从那些冒出去的死气来看，她是个死人。 她是被活着装进棺材的，在棺材里死去的。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子是被活葬的，这才会有那么多的黑气被困在棺材里出不去。 大宝跳进去，把这里面的金元宝都拿了出来之后，就要跳出来。 陆贞这时候却说：“知道为什么她会青春永驻吗？” 大宝说：“为什么？” “她嘴里有冰魄精魂。” “什么冰魄精魂？” “你打开她的嘴看看就知道了。” 大宝说：“不是说不许拿她嘴里的东西吗？” “这个不一样。”陆贞说，“捏开她的嘴，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大宝伸手捏开了尸体的嘴，露出来洁白的牙齿。她的牙齿非常整齐，甚至打开嘴巴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异香！顿时我觉得精神都好了很多。 大宝再用力，这嘴里竟然冒出来七彩光芒，她把手伸进去，竟然从她嘴里拿出来一颗多面体，类似骰子一样的东西。这东西闪着光，忽明忽暗的。很漂亮。 大宝把一条腿跨出来，另一条腿往外拽了两下，没拽出来，她以为卡住了，又拽了两下，还是没拽出来。 我们的目光都在那颗骰子上，看她拽不出来，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棺材里。就看到那女尸睁着眼睛，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大宝的脚脖子。 大宝顿时大喊一声：“诈尸了！” 大宝不愧是一个职业杀手，这时候还不忘反击。转身一铲子就拍在了僵尸的脸上。 好好一张脸，直接被她拍扁了，要多丑有多丑。好好一张瓜子脸，被她拍成了大饼脸。 大饼脸也急了，一伸手就把大宝拽进去了，一翻身把大宝按在了身下，张嘴就要咬她的脖子。 这哪里行啊，我一伸手抓住大饼脸的头发，用力往后拉着。陆贞用尖镐刨进了她的锁 骨，用力往后拽，愣是把她和大宝一起拽了出来。 僵尸掐着大宝的脖子不放，大宝用力拽着她的手腕。身体一蜷，脚直接就蹬在了大饼脸的下巴上，她用力一蹬，直接就把大饼脸给踹翻了。 大饼脸一松手，我和陆贞也随着摔倒，我一伸手就抱住了大饼脸的肩膀，她算是跑不了了。 陆贞手疾眼快，抓起一根七寸棺钉，跳起来直接就插僵尸头顶上了，进去了三寸。 接着，大宝用铲子一拍棺钉，直接把棺钉插 进了僵尸的头。 僵尸一下就不动了。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们三个都坐下，靠在棺材上喘着气。 倒不是多累，主要是太刺 激了，太紧张了。这心还在砰砰砰跳呢。 和僵尸打架和抓贼不一样，这玩意接触的太少了。有心理准备也不行，这就像是我一个没碰过女人的男人，就算是再有心理准备，见到喜欢的姑娘，心也狂跳，脸也发红。 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大宝说：“大力，我可是听说你们在融城大厦破了一个僵尸案子。和这个僵尸一样吗？” “比这个要凶得多，那个是蛊。这个是真正的僵尸，这个是不能见光的，那个简直就是猛兽一般。” 大宝再次把那个骰子一样的多面体拿了出来，这东西一闪一闪的。 她说：“这到底是什么？” “生命之源。”陆贞说，“她能让身体保持活力，我觉得要是把它镶嵌在身体里，能让青春永驻。” 我说：“可别乱来，说不准有辐射，很快就要了你的命。” 大宝问：“它会一直发光吗？” “传说这冰魄精魂是太阳的儿子，太阳存在它就会一直闪烁，直到太阳熄灭。”陆贞伸手接过这个宝贝，她看着说：“这一闪一闪的，应该是电流吧！这东西不发热，好奇怪。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很像是在呼吸，它像是一个生命体。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我说：“你还是别乱想了，有长这样的生命体吗？还一呼一吸，它有鼻子吗？它就是一矿物质，也许来自外太空。” 大宝说：“但是这东西放这女人嘴里，她竟然千年不腐，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有辐射嘛，我告诉你俩，千万别乱试。这东西搞不好就会要了你们的命，谁也别往嘴里放。” 陆贞和大宝去一旁研究这宝贝去了，我对这东西敬而远之。我觉得，这东西要是能让人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话，根本就不会被人放到这个尸体的嘴巴里。说不准就是这女人还活着放进去的，这里面的女人，就是被这骰子一样的东西给害死的。 我这时候对佛像后面的那些大蜥蜴有兴趣，我去找了火把过来，慢慢地爬到了后面，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裂缝，那些蜥蜴就是从这裂缝里爬出来的。 我在想，这些东西平时吃什么呢，它们怎么会长这么大呢。仔细听，这裂缝里有水声，我这才明白，这下面是有地下河的。这些家伙，肯定是生活在另外的地下河里。 我们既然找到了大墓，这大墓就一定有出口，再往前走，就是前墓室和耳室，不出意外的话，正对着我们就是前墓道。出了前墓道就是墓门，打开墓门，一直挖，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里有大量的蜥蜴尸体，我们可以当做食物。吃的不成问题，出去也就只是时间问题。 我想不到的是，我正在研究这蜥蜴是从哪里来的，那边竟然开始准备对墓主人下手了。 主墓室是一座石棺，石棺上有铜锁。 大宝这时候正在用铲子在砍那锁。 啪的一声，又啪的一声，那锁应声落地，石棺就这么轻松被打开了。 第281章 黄金甲 第281章 黄金甲 锁虽然打开了，但是门打不开。 这门是往里开的。关门的时候，里面有顶门石。门一关，顶门石入了槽，再也别想推开了。 这也是古代最常用的一个简单的机关。 大宝说：“陆贞，为什么非要从门进呢？我们把屋顶掀开嘛，就那几片瓦，掀开之后就进去了呀！” 陆贞摇摇头说：“应该没那么简单，别乱来。” 我回来看着她俩说：“咱能不能撤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心？差不多得了。” 大宝看都不看我，她说：“难道你觉得死人会感激我们的不拿之恩吗？” 陆贞说：“来都来了，肯定得摸遍了嘛！不然以后想起来心里还是不舒服，有遗憾。” 大宝说：“就是。” 我哼了一声说：“我看你以后别当杀手了，你就跟着陆贞去盗墓吧！” “也没什么不可以，我要是能活着出去，不被你抓走，我还真的就不干杀手了，我去盗墓多好啊！风险小，收益高。” 陆贞一笑说：“这风险可不小，这次你们走运，误打误撞进来了。想找到这样规模的一个大墓，很多摸金校尉一辈子都盼不到这个机会。” 陆贞呼出一口气说：“看来只能把这个石门砸了。” 他拿起尖镐，朝着石门刨了下去，只一下，这石门便龟裂开来。 这尖镐真的太快了，简直就是这石门的克星。 她噼里啪啦一顿操作，这道门一块块散落下来，她俩开始清理，很快，我看到里面一个穿着黄金甲的人，浑身上下全是金灿灿的，没有一点外露的地方。 意思就是，他用黄金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壳子，把自己装了进去。 黄金是永恒的，但是他估计早就烂掉了。 我说：“这人是不是觉得把自己放黄金里，自己就能永生了啊！” 陆贞点头说：“他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大宝说：“别愣着了，咱把他拽出来吧！” 我们三个把他拽了出来，很重，落地的时候当的一声。 再看这家伙，好像尺寸不太对，这家伙得有两米五高，要是里面装着的是一具尸体，那么这人长这么高吗？两米五的大个子，可能吗？ 我喃喃道：“这就是一巨人啊！这怎么可能！” 大宝说：“有什么奇怪的，姚明还不是一个小巨人。” 我说：“姚明才两米二六，这个起码两米五。” 大宝说：“会不会是脑袋里有肿瘤啊！一直长，一直长，会不会是这样？” 陆贞却摇摇头说：“不太对，你看他的头上，有俩犄角。” 我看向了头部，可不是怎么的，头上有俩三寸长的犄角。 大宝说：“咱把他拆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嘛！” 陆贞看看我说：“是啊大力，咱拆开看看。我倒是觉得这和山鬼有关，你们觉得呢？” 我们开始一块块卸下来他身上的黄金壳子。逐渐，他的身体露了出来，他真的就是没有腐烂。但是我不觉得是因为黄金，我觉得在他的嘴里，也有一颗冰魄精魂。也就是那个会闪光的骰子。 我们是从上面往下拆的，果然，他的头上是有两个角的。这让我想起了蚩尤来，难道真的存在过这种人类吗？很明显，这个人是信佛的，他不仅长了角，还是个佛教信徒。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脸倒是我们汉人的脸，就和那个三头金刚是一样的，但是他可没有三颗头。 他的胸 脯和胳膊上有浓密的毛发，但是肚子上没有，到了腿上，又有了浓密的毛发。当我们把他打开就发现了，他更像是山鬼和人的杂交，只不过，这种杂交更复杂一些。 看他的嘴里，并没有那种会闪光的骰子。 不过隐隐约约，看到他的额头在闪着。 尤其是我们把光都挡住之后，他的额头闪得更加明显。 大宝小声说：“我的天，在他脑袋里了。” 我试图用刀子切开他的头，但是头骨太硬 了。 陆贞下手比较狠，直接用尖镐的另外一边，也就是斧头那边，一下就劈开了这大个儿的头，顿时，那颗珠子就露了出来。她用手把珠子拿出来，这个和刚才那个基本是一样的，只是更大一些。在她的手里一闪一灭，真的就像是呼吸一般。 陆贞看着我说：“你说我把它镶嵌到骨头里，我会不会也长出两根犄角？” “我就说这东西有辐射，肯定是被这东西搞变异了。”我看着地上躺着的大个儿说，“两米五的人，生平仅见！这个肯定是因为这东西变异了。但是这东西怎么到他脑子里的呢？” 大宝看着我说：“大力，你要不要这东西？” 我摆着手说：“我不和你们争，我什么都不要。” “金子也不要吗？” 我很认真地说：“我是警察，我怎么可能盗墓？我拿了金子，我就成了盗墓贼了知道吗？” 大宝也很认真地说：“你想过没有，这里的金子是你干一辈子警察都挣不来的。” “虽然钱很重要，人活着也不只是全为了钱吧！” 大宝点头说：“行，你行，我宾服你！你不要我和陆贞分，我俩出去可就都成了富婆了，夏天去北戴河避暑，冬天到蓉城避寒。想干什么干什么，一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 陆贞看着我说：“大力，你考虑一下吧。我们三个出去之后，平分这些财物，然后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做个伴，不是很好吗？” 我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我是警察，她是杀手，我们是两路人。” 大宝这时候大声喊了句：“你当我愿意做杀手吗？你觉得我不愿意过普通人的日子吗？但是现实不允许，我要不杀了那个禽 兽，我这辈子都是脏的，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一直到现在，我只要不吃安眠药，睡觉就会做噩梦，我会梦到那个混蛋，他一直纠缠我，一直纠缠我，我恨死他了。” 说完，大宝竟然蹲在地上，靠着棺材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贞过去安慰她。 我只是想说，他侮辱你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啊！ 但是又一想，不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他侮辱了吗？ 我呼出一口气来，拿出手机，这个手机还是客莱给我的。 我看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们的生物钟早就被打乱了。我说：“夜里十一点，但是这里可不是休息的地方，保不齐什么时候那些蜥蜴就会出来。我们往前走吧。” 大宝这时候擦了一把眼泪说：“这手机里有定位芯片，我的人会来接我。” “什么？”我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个手机。 “你激动什么？在地下是搜不到的，到了地上才能看到。”大宝说，“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气得举起了手机就要摔了，她说：“你摔吧，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的。” 我没有摔手机，而是把手机扔给了她。 心说算了，这叫什么事儿！ 第282章 哥儿俩好 第282章 哥儿俩好 从前墓室到主墓室之间的通道并不长，也就是三十米左右，里面雕刻的是各路菩萨，活灵活现。 不过这些菩萨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别的菩萨座下都是童子童女，这里的菩萨座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有，有蜥蜴，有山鬼，有蟒蛇，有癞蛤蟆！ 我们往前走，那三只癞蛤蟆也跟着我们蹦跶。 它们三个不同步，这个蹦跶一下，那个又蹦跶一下。是不是还叫一声妈妈，挺搞笑的。 穿过了这个墓道就到了前墓室，同样有灯台，灯台里有油，大宝点了灯之后，扔掉了他们好不容易弄来的金子。 在这里，堆放了大量的黄金，这里的黄金就像是农村的柴火垛一样，在这前墓室中间堆在一起。 全是金饼，每一个金饼上都刻着俩字，一两。 这个可就比黄金甲好拿多了，她俩直接扔了黄金甲，过去开始抓金饼。 这金子堆旁边站着八个怒目金刚，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每一尊都不同，全是铜像，但是身材高大，足足两米五高，都长了角。倒是和墓主人很像。 它们都背对着黄金，看着外面。 外面一圈有大量的石头雕像，全是雕刻的普通人。一比一大小，雕刻的十分精美，每一尊都不同，我甚至觉得这是按照实际的人开的模具。 很快我发现了问题，这些石头人里面有一些女人，她们是有的戴着玉手镯，有的戴着耳环，这些东西看起来是真的啊！ 要是说这些石头人是雕刻的，那它手上的玉手镯又是怎么套上去的呢？ 我仔细观察这个玉手镯，并没有切割又粘接的痕迹，这就是一只完整的玉手镯。 要是这石头人是雕刻出来的，那么玉手镯到底是怎么戴上去的呢？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石狮子嘴里的石头球是怎么弄进去的，总不能一个个在狮子嘴里凿刻吧。一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狮子雕刻出来之后，把两个半拉的石头球塞进去，在里面沾上。 当然，也不排除有能工巧匠就在狮子嘴里凿，但是这实在是太费工了。 还有，在轴承厂办案子的时候，我明白了轴承的珠子是怎么放进去的。 轴承有外套和内套，开始的时候，把内套贴在外套内侧，也就是说两个不在一个圆心上。然后把珠子从一旁塞进去，然后再把轴承挪回去，用珠架把珠子均匀地固定在轴承中。这样轴承就做成了。 当然，这些知识现在都用不上。我在观察，这石像的手是不是后粘接上的。 但是我也没找到手粘接的痕迹。 这就令我匪夷所思了，这石像难道是活人变成的吗？ 这些石像确实奇怪，都穿着衣服，衣服还算是都挺合身的。石像的身下，都堆着一堆头发，我蹲下捡起来一把头发，这绝对是人的头发。 再看这戴着玉手镯的女人石像，她是光头。要说是故意雕刻成这样的吧，为啥要雕刻光头之后还给她戴上假发呢？ 为啥不直接就雕刻出头发来呢？ 大宝这时候大声喊：“我们发财了，大力，我们发财了呀！” “我对发财没什么兴趣，我倒是对这一片石像有了足够的兴趣。” 我看了很多石像，不论男女，身下都有一堆干枯的头发。我越来越觉得这里不寻常，这些石像，很可能是人变的。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解释清楚，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雕工呢？即便是现在，也不会有人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可不信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有人能雕刻出这样的石像来。 他们形态各异，长相不同，男男女 女，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样子。 这不禁让我想起秦始皇的兵马俑来。但是这里的石像和兵马俑不同，兵马俑一看就是假的，但是这里的石像怎么看都像是活人变成了石头。 就说我身前这老翁，他的嘴巴张开在笑着，他嘴里的牙齿就剩下一颗了，他笑得很开心，好像是见到了很多钱的样子。 我伸出手去，抓住了他嘴里的这颗牙齿，从他嘴里拔了出来，这颗牙齿虽然是石头的，但是看起来竟然和人类的牙齿一般无二，有牙冠，有牙根，牙根上四个爪。什么样的雕工能雕刻出这样的细节呢？再说了，雕刻出来这个牙齿，又是怎么镶嵌进牙龈和牙槽骨的呢？ 我去拿了陆贞的撬杠，慢慢地砸开了这个老人的牙龈，牙龈和嘴唇一起掉落，露出来里面的牙槽骨。 这绝对不是雕刻的，雕刻表皮，难道还能把骨头都雕刻出来吗？ 我撕掉了这老人身上的衣服，用撬杠一点点敲开老人的身体，最后，我得到了一副石头骨架。骨架明显要比皮肉和内脏更结实一些，密度更大。 皮肉是包裹着骨架的，这足以说明，这老人并不是石雕，这就是活人被石化了。 一个活人又怎么会被石化呢？ 尤其是这么多的活人，都被石化了，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里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婴幼儿。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都石化在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大宝和陆贞还在那边抓金子，他们根本不可能一次带走这么多金子，只能像是老鼠一样一点点运出去。真不知道他们守着那一堆金子干嘛，现在这些金子当不了钱花，当不了饭吃。难道不是该出去前墓道找出口吗？ 我这时候主意了一下这老人的头骨，这头骨里隐约有光透出，一闪一闪的。 我用撬杠砸开了这老人的头骨，从这里面拿出来一个骰子一样的多面体。我数了一下，至少有三十几面，具体多少，一时半会儿还真数不清。 这个东西从这老人的头里弄出来，似乎说明了一切，这些石化的人，应该和这东西有关。 我只是好奇，这东西是怎么到人体内的呢？ 我拿着这个多面体看了看之后，大喊：“大宝，陆贞，你们过来。” 她俩这才跑了过来，到了我这边，看到这一副骨架后都觉得惊叹不已。 我把那颗牙齿递给了大宝说：“这是从这里拔 出来的。” 我用手指着头上的牙槽骨。 大宝把这颗牙放了回去，严丝合缝。 陆贞一下就明白了，她惊呼道：“这些石像都是人变的！” “没错。”我把手里的那个多面体拿了出来，这东西一闪一闪的，我说：“这是从他头里拿出来的，这是不是传说中修仙者的内丹哦！” 大宝看着周围说：“难道每一个石像，曾经都是一个人吗？那么，他们是怎么变成石像的呢？” 我看着那多面体说：“多半和这东西有关。把人变成石头，这应该是化学反应吧！就像是哥儿俩好！” 陆贞自然不懂，她说：“什么叫哥儿俩好？” 大宝说：“ab胶，你不懂。” “我不懂你可以和我说说嘛！” 大宝说：“这是一种胶水，分两瓶，甲和乙。甲和乙单独存在的话，没有粘合力，只有两种胶水混合在一起，才能有超强的粘合力，硬 了之后堪比石头。大力的意思是，这东西和人体发生了化学反应，就像是哥儿俩好一样，碰到一起就把人变成了石头。” 第283章 不速之客 第283章 不速之客 我又敲了几个石头人的脑袋，每个脑袋里都有这么一个东西，虽然形状相同，但是大小各异。这说明这东西不是批量生产的，这是天然形成的。 我拿着一把闪着光的骰子，这东西是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只能乱猜。 最后我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这个啊，是天生就长在这些人脑袋里的，并不是移植进去的。这是这些人的一部分。 这就有点奇怪了，好好一个人，脑袋里怎么会长这东西呢？ 只能说明这里的人品种特殊，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了人类起源的问题。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外星人？或者说是第一批人类的嫡系后代？ 我们现代人才是杂交的结果吗？ 那么这些人是怎么变成石头的呢？ 严格来说，地球上的生命大多数都有同样的祖先，人和猪的祖先应该是一个，包括人和癞蛤蟆的祖先也应该是一个。就从这里的癞蛤蟆站起来像个孩子就看得出，我们没有多大区别，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四肢，有心有肝、有一个脑袋。 那么为什么只有人会变成石头，癞蛤蟆和蜥蜴啥的不会变成石头呢？ 由此得出结论，之所以变成了石头，和手里的这一把骰子有关。 不过这些骰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明显，大宝和陆贞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不过我倒是对这骰子有个足够的兴趣。 我试图把这些骰子砸开，但是这些骰子无比的坚硬，石头都砸碎了，骰子安然无恙。 我用刀子去割，连个白印都没割出来。 我心说娘的，这到底怎么个情况啊！这东西怎么会这么硬！ 我找了一根铁索，横着放在了灯台上，用灯火去烧。然后我把一个骰子放在了铁索上，下面是烛火烧着这个骰子的底部。 开始的时候，我看着这骰子没啥变化，逐渐的，这骰子闪烁的频率高了起来，而且越来越亮。 亮到刺眼！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即后退。这骰子就像是太阳一样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要炸。 我快速跑到了黄金堆边上，拉着她俩躲到了黄金堆的后面趴下。 这时候，周围被照得雪亮，接着就是轰的一声爆炸声。这一声爆炸，地动山摇，我们在这里趴着就像是坐拖拉机一样。 接着就是碎石乱飞，我们都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爆炸过后，再看前面，竟然炸出来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 周围的石头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有的被炸得粉碎，地上有大量的骰子在闪烁着。 我的乖乖！这家伙威力也太大了吧！ 陆贞说：“大力，你在搞什么鬼？” 我说：“我用石头砸这骰子，砸不开，我刀子割，也割不动。我就想着是不是能烧开，结果就炸了！” 大宝呼出一口气说：“这玩意还挺危险的，一烧就炸？” 陆贞这时候小声说：“等等，这么说的话，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这么小一个东西，有这么强的爆炸力。我们岂不是可以炸开墓道出去了吗？刚才是在空中炸开的，愣是把棚顶和地面给炸出来那么大的一个坑洞。这要是镶嵌在石头里，爆炸力会更大。” 陆贞想了想说：“拿着金子，我们走。” 这俩人递给我一个大包裹，足足有一百斤，是用大宝的裤子改的，我把裤子的两条腿儿搭在肩膀上，就像是脖子上骑了个人。这把我累得，顺着前墓道走到头的时候，腰都快折了。 我说：“路远无轻担，你让我拿这么多东西，我能走多远？” 大宝说：“你就别抱怨了，我俩都是女的，一点不比你带的少。” 我看看这两位，可不是嘛，比我只多不少。 前墓道里雕刻了大量的佛爷，不过这些佛爷都挺黑化的，别的佛爷都笑呵呵的，这里的佛爷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人的大腿骨或者是骷髅头。天下哪里有这样的佛爷嘛！ 这里给我的感觉太怪了，我也不想研究那些人为啥石化了，只要我不石化就好。 墓门是两扇石门，往里开。两块顶门石顶着两扇门。我们从里面搬开顶门石，这两扇门自己就打开了。我用力拉开门，在这门后面堆着大量的石头，没什么规律，就是用来堵门的。 一般盗墓贼想搬开这个大石头都难，所以，我们想出去的话，也挺难的。不过有个这些骰子，那就不一样了。 陆贞在石头缝隙里用尖镐刨出来一个洞，大宝把沾了油的破布塞进去，点上，然后往里面扔了五个骰子。 然后立即关门，我们三个吓得往回跑。 早知道这样，就不背着金子来回来的跑了，把金子放在前墓室里，还能长腿跑了吗？ 我们三个靠在墓道口旁边，捂着耳朵。 过了三十秒，就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氢弹爆炸一样。一个先响，接着带动了其它四个。五个基本就是一起响的。 接着就是大量的石头从墓道里喷了进来，砸碎了大量的石头人。这威力，太吓人了。 尘埃落定之后，我们三个踩着地上的碎石，嘎吱嘎吱响着到了墓道口，墓门彻底消失了，炸出来了一个天井。 我们从这里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听到了外面嗷嗷的风声。 大宝说：“外面太冷了，等天亮我们再出去，现在出去我们会被冻死。” 我呼出一口气说：“弄点吃的，我们睡一觉吧！” 我们这才把金子放在了前墓室里，去了主墓室里，切了一块蜥蜴肉回来，在铲子上烤了吃。 吃完之后，倒下就睡着了。 我是被惊醒的，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老大，下面有什么呀！” “老 二，带人下来，我们应该是找到天鬼山了。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鬼立地成佛的地方。” 接着，我听到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我立即叫醒了大宝和陆贞，我们三个惊诧地看着墓道口，就看到一下出现了一批人，有男有女，共二十多人。 除了他们，我还看到壮壮和客莱被他们捆 绑着，给带了进来。 壮壮和客莱看到我们的时候愣了下，但是俩人都没说话。 我们三个站直了，看着他们。 这些人里走出来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家伙，他穿着皮夹克，手里拎着一把尖镐，他说：“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有人在后面喊了句：“老大，你看前面，有金子！” 一下跑出去七八个，到了金饼堆前，这些人开始兴奋地叫了起来。 “大哥，这里都是金子！”有人 大喊了一声。 这位拿着尖镐的大哥看看我们脚下，这里放着我们想带走的金子。 他说：“看来遇到同行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大宝说：“朋友，井水不犯河水，这里金子多得是，够你们拿了，我们拿着我们这一份离开这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说，“三位，请吧。” 我这时候看着壮壮，壮壮对着我微微摇头。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救他。 第284章 一口铜箱子 第284章 一口铜箱子 我不可能不管壮壮，我说：“这俩人，我要带走。” “这俩人？”他看着壮壮说，“这俩人和你们什么关系？” 我说：“这是我朋友，我希望你能放了他们。” “你朋友。”他呵呵一笑说，“那你们也别走了，你们是警察吧！” 这些人一拥而上，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拿出了刀子的时候，有三杆火铳对准了我的胸 口，然后直接就戳在了我的身上。 陆贞和大宝也不例外，都被火铳顶着。我们就这样被他们俘虏了。 并且，我的证件被他们搜了出来。 那位老大拿着证件扇着我的脸说：“还真的是警察，我就纳闷儿了，你们警察怎么也开始干摸金的行当了，改行啦！” 我知道，遇到麻烦了，我可能会被灭口。 我也不敢说硬话，不敢吹牛，我只能说：“兄弟，我这东西是假的。我是假警察。”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警察证和工作证，反正他又看不懂真假。 “假的？你骗老子呢吧！” “真的是有水印的，水印里有长城，还有金丝穿着的，我这就是偏偏不懂的人。懂行的一下就看出来了。” “你不是警察，那你是谁？” 我说：“盛京，左家的人。左诚意你知道吧？” “寻龙族的大当家，我当然知道。但她和我们不是一路。” “虽然不是一路，但也没必要自相残杀吧！再说了，你杀了我们对你有啥好处啊！”我说，“你听我口音就知道我是东北那嘎达的，不是吗？” “还真的是东北人。” 壮壮说：“我也不是警察，我叫苟长青，他是王大力，我们都是寻龙族的人。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左金莲，我们都是她手下。” 我说：“除了左诚意，我还认识阴八门的阴春丽，那是我朋友。” 一提阴春丽，她看着我笑了，说：“你倒是混得开，谁都知道，阴十三和左老板那是死敌，你既然是左老板的人，又怎么会和阴十三是朋友？” 壮壮大声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阴姐喜欢大力。” “你怎么证明？” 我说：“阴春丽和左诚意的手机号码我都有，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废话，这里没信号我问个屁啊！” 壮壮说：“你看我手机里，都存着呢。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存的电话号码都是用名字存的，只有姚雪用的是姚科长。 有人把我的手机递给了这位老大。 我的手机其实是在壮壮手里的，客莱的手机在我手里。此时，我们的手机都被搜走了。 他拿过去手机看了看之后就合上了，他说：“看来你是真的认识左老板和阴十三。不过，我现在还是不能放了你们，以防万一懂吗？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你，毕竟我也不想惹麻烦。左老板也好，阴十三也好，我都不想招惹。”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大宝，她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在埋怨我。只要从这里出去，她的手机就能被她的同伴跟踪到，我们就能得到接应。但是现在好了，只差一步就不出去了。 我说：“兄弟，怎么称呼你？” “别套词！我不吃这套，你想打听我底细，还是算了。” 我说：“听口音北方人。” “是啊，北方人，那你能听出我是北方哪里人吗？” “你普通话太标准了，是不是避暑山庄那边的？” “呵呵，你就别猜了，你永远也猜不到的。” 陆贞这时候说了句：“五陵原，伍家。” 这大哥一听瞪圆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看你们的铲子就看出来了，是挖黄土的那一拨地耗子。” “好歹是同行，你叫我土夫子我还能接受，你叫我地耗子，不合适吧！我是地耗子，你是啥？你是老是拱？” 大宝看着我说：“啥叫老是拱？猪吗？” 我说：“是鼹鼠！” 大宝喊了句：“都搞清楚了，还不放人？！没必要这么捆着我们吧！” “我们走了自然会放你们，你们还是先委屈一下吧！” 我们五个被排成排，全都靠着墙坐在一旁。 这些土夫子开始装金子，把所有的金子全装进了他们的背包之后，在金子里面，竟然埋着一口铜箱子。 这箱子上挂着一把金锁。 这令我们非常意外，要不是他们来，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口箱子。 这箱子埋在中间了，我们可带不走这么多金子，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金子都翻一遍，这东西又不返潮，也不用晾晒啊！ 恰好这时候，一只癞蛤蟆站了起来，朝着这群人走了过来。 它叫了一声：“妈妈！” 有一个人呵呵笑着说：“老大，你看这是啥？” 说着，他用脚踢了癞蛤蟆一下，这癞蛤蟆顿时哎呀一声。 另外两只也过来了，三只癞蛤蟆成品字形都站了起来。 竟然一起喊妈妈。 然后不停地喊，声音越来越大，吵得脑袋嗡嗡响。 刚才踢癞蛤蟆一脚的那位，再次伸出脚去踢。 不过这次，这癞蛤蟆一张嘴，直接就把他的脚给咬住了，然后嘎嘣一声，把他的脚硬生生咬断了，他惨叫一声，身体往后一倒，这脚可就没了，血流如注，大家慌乱地给他止血，但是血还没止住，他就失血过多死了。 伍家的人都急了，拿起火铳对着前面的癞蛤蟆就来了一下。这癞蛤蟆直接被打爆了，但是临死喷出来了毒液，毒液直接喷到了拿着火铳人的眼睛里，他惨叫着扔掉了火铳。 毒液烧得他眼睛直直冒烟，再次拿开手的时候，一双眼睛灰蒙蒙的，他彻底成了个瞎 子！ 这下，伍家的人都警惕了起来，纷纷后退，拿着火铳不停地开火，一直把这三个癞蛤蟆打烂了才算是停手。 他们小心翼翼走上前。 伍老大哼了一声说：“这么大癞蛤蟆，第一次见。小五，你眼睛咋样了？” “大哥，看不到了，我瞎了，咋办？我瞎了啊！” “瞎就瞎了嘛，这么多金子，回去给你娶两个漂亮老婆，让一个漂亮老婆伺候你，另一个给你生娃。” “大哥，我怎么这么倒霉。”他还在不停地揉眼睛。 再揉这眼睛也好不了了。 这时候，这些人开始对那口箱子感兴趣了，有人打开了金锁，掀开了那口箱子。 我离着很远就看到里面有光一闪一闪的，很像是我们从人头里弄出来的那种骰子。 就听有女人喊了句：“大叔，快来看，这是啥？” 伍老大走过去，伸着脖子看着箱子里面。 他们围成了一圈，都撅着腚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 但是都没伸手。 那个瞎了的小五说：“大哥，里面是啥嘛？我看不到，你和我说说。” 伍老大这才让大家散开，他看看我们，又看看周围，在地上散落着很多骰子，都是从摔碎的石头人里掉出来的。 伍老大一步步到了我身前，看着我说：“箱子里的是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 他拉着我起来，推着我往前走，一直把我推到了箱子前面。 第285章 石头人 第285章 石头人 铜箱子里放着的是一个屁 股那么大的骷髅头，白得瘆人。这脑壳被人敲开了，在这脑壳里，放着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骰子。这骰子一闪一闪的，亮度要比小骰子强得多。 这东西的出现让我大感意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大一颗脑袋呢？这难道是神吗？或者是佛头？ 伍老大很谨慎，对我说：“你把它拿出来。” 我伸出手把那大骰子拿了出来，托在手里看着。这东西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在呼吸一样。它给我的感觉就是活的。但是这东西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没有腿脚，没有嘴巴眼睛，它就这样一闪一闪发着光。 伍老大从我手心里抓过去，看着这东西说：“这肯定是宝贝。” 我心说，这么大的一个骰子，这要是爆了，估计能荡平一个村。 一听说是宝贝，其他人都在地上找这些骰子。 地上的捡完了，开始砸石头人，把石头人全都砸碎了，他们可不是来搞研究的，专门砸脑袋。愣是把这前墓室里的骰子一个不落的都给拿走了。留下来站着的躺着的一地碎了头的石头人。 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懂，这些人怎么会变成石头的。 伍老大看着我说：“前面是主墓室了吧？” 我嗯了一声说：“是，有三口棺材，不过没啥值钱东西，全是青铜器，还特别大，怕是拿不走。” 伍老大说：“你拿不走，不代表老子也拿不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五个被押着往后面走，到了主墓室，正对着我们的就是那三头怒目金刚。在这三头怒目金刚后面是一个圆形平台，在平台上就是那三口大棺材。中间的是石棺，两边是木棺。这些棺材都被我们打开过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摸了出来。没啥玩意了。 旁边有很多铜鼎，这些铜鼎我们都没有什么兴趣，太大了，拿又拿不动。在那边摆了一排，一共九个。 伍老大看了之后，摸着胡茬子围着这些铜鼎转圈圈，转了三圈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这是九州神鼎啊！这下我们发了！” 伍老 二说：“老大，这真的是传说中的九州神鼎吗？” “那还能有假吗？不过这可不是青铜的，这是陨铁打造的。你看看这成色，太完美了。”伍老大笑着说，“随便一个拿出去，都能卖个几亿！”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谁会买这东西啊！买回去当锅用吗？” “这你就不懂了，这东西在国内肯定卖不动，但是卖给大漂亮国，他们肯定会买。你想啊，咱中国的镇国之宝，到了大漂亮手里，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就是恶心我们呗，是吗？” “聪明，而且这九州神鼎代表的是华夏正统，是九州的象征。九州神鼎要是给了大漂亮，就大漂亮那不要脸的揍性，指不定什么时候，大漂亮在合适的机会，就会宣称华夏是他们的固有领土，因为他们有九州神鼎为证。” 大宝大声说：“伍老大，你这是想当汉奸啊！” “我要的是钱，我有了钱不当中国人了，我是什么汉奸？” 我说：“你到哪里也都是汉族啊！你就是汉奸啊！” “我当就当了，我到了国外我找个外国娘们儿，生一些中外合资的崽子，我儿子就不是小汉奸咧。” 这时候，那个瞎了的小五说：“大哥，咱不能当汉奸呐！当汉奸都没好下场，是要被人筑跪像的，要是被人筑了跪像，你觉得子孙后代能过消停日子吗？这是要遗臭万年的呀！” “你懂个屁！有了钱到了外国，谁认识你？你认识谁？大家只认钱，明白吗？” “到外国咱谁也不认识啊！我不想去，我就想在咱们村里。” “我们自己认识自己人就行咧，再说咧，大漂亮那边都是有唐人街的。你还发愁有钱没处花吗？”伍老大说。 我不得不说：“伍老大，盗亦有道，你偷这东西确实不太好。再说了，这东西太重了，这一个也有一千多斤，你怎么弄出去啊！” 我们这么多人，抬也要抬出去。 最后他看向了那两米五高的三头金刚，不得不提，这个三头怒目金刚做得太漂亮了。 最关键的是，这三头金刚面对着墓道的那个头上，有个窟窿，大小刚好能镶嵌上他包里的那个骰子。伍老大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把骰子从包里拿出来，这个拳头大的骰子在手里沉甸甸的，不停地在发着光。 他仰着脖子看着这个三头金刚，操着浓重的五陵原口音说：“我知道这是啥咧，这是擎天柱啊！额手里滴这是能量体。你觉得呢？” 我心说，这有点不靠谱了。我说：“啥玩意就擎天柱啊，你觉得这是汽车人？” “差不多吧！只要把这能量体放到那里边，这机器人就能活过来。你信不信？” “我不信。” “那额试试！” 他看看周围，他的兄弟姐妹们，他的大侄女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两米五的三头铜人。 一个大个儿蹲下说：“大哥，上来。” 伍老大看着大家说：“咱们试试！” 他大侄女说：“试试嘛，要是真活过来，也许还能帮我们搬鼎呢。” 这些人都很好奇，这东西谁也没遇见过，都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啥。 伍老大举着那拳头大的骰子说：“试试？” “试试，试试嘛！” “试试。” “大哥，试试，咱也开开眼。额最稀罕擎天柱咧。” 伍老大嘿嘿笑着说：“试试就试试。” 他骑在了那大个儿的肩膀上，大个儿毫无费力就站了起来，伍老大伸出手去，慢慢地把拳头大的骰子，放进了那金刚的额头。 就在放进去的一瞬间，就听咔哒一声，这骰子像是被吸住了一样。 接着，伍老大下来，大家围着这三头金刚看着，等着它变成汽车人。 但是这三头金刚啥反应没有。 大家难免失望，纷纷叹息。 但是我却发现，这怒目金刚的眼睛开始亮，也是一闪一闪的，开始的时候不太明显，但是在逐渐增强。 我一步步后退，一直后退到了墙边，对壮壮他们小声说：“注意点啊，好像要出事。” 果然，没过多久，这三头金刚的眼睛里发射出一道红光来，直接就先打中了那个瞎小五。 小五的身体瞬间开始石化，肉眼可见的速度，只有十几秒，整个身体就变成了石头。 这下，伍老大慌了，大声喊：“日它娘勒，这不是汽车人，是他娘的美杜莎！猴子，快，把那东西抠出来，快！” 一个瘦小的男人朝着上面爬去，但是这三头怒目金刚的眼睛里，不停地射出红光，一下一个，转瞬间就把六人变成了石头。 我们几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跑都忘了。 那叫猴子的倒是机灵，几下就爬上去了，一伸手就把把骰子给抠了出来，顿时这三头金刚的眼睛就熄灭了。他恶狠狠地把这东西扔在了地上，站在怒目金刚的肩膀上说：“大哥，这不是宝贝，这是邪物啊！我们上当咧！” 大家纷纷把小骰子全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不得不说，他们对正邪还是分得很清。 伍老大顿时看向了我们。 我立即解释道：“伍老大，我们真不知道啊！你们没来，我都没发现有这东西，我们人少，装了不点金子，你也看到了。” 伍老大想了想说：“信你一次，但是你得告诉我，怎么把我的人复原。” 第286章 老大被杀咧 第286章 老大被杀咧 我心说，我又不是神仙，我咋会知道怎么复原？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还当什么警察呀！ 但我不能这么说啊，我只能和言善语地说：“老大，我真不懂这个，我就是一摸金校尉，还不是嫡系。” “好吧，不会就不会吧，总之，这玩意是邪物，以后谁也不许碰。” 有人提议道：“大哥，一把火烧了算了。” 我一听顿时就毛了，吓得我差点当场吐血。这要是一下点了，就得把这座山给掀开，我们这些人直接化成气体了吧！ 伍老大说：“别碰它就是了，你烧什么呀！不要节外生枝，拿钱要紧。” 他们开始从前墓室往外面扛金袋子，下面有人，上面还有人。外面的人用绳子往外拉，里面的人往洞口倒腾，就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很快就把这里的金子都倒腾完了。 接着，他们开始对着主墓室的铜鼎发起愁来。 我对这些玩意没啥兴趣，因为我不想当汉奸。 但凡有人要当汉奸，肯定就会对这九州神鼎虎视眈眈。正如伍老大说的，大漂亮要是知道有这玩意，花个几亿美金买下不算啥。到时候肯定会宣称我华夏乃是大漂亮的固有领土，因为九州神鼎都在人家那里，你还有啥好说的？ 他们肯定会说，是在大漂亮国当地的神庙里供奉的，再捏造出一段历史啥的，反正恶心你，打击你自信，让国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民族自豪感荡然无存。 在八 九十年代那时候，啥都是大漂亮国的好，学英语都学到魔怔了，每个公园都有个英语角。包括人家有航母，有f16战斗机，有变形金刚啥的，反正一提大漂亮国，都羡慕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投胎都投成白皮才好。好不容易过了千禧年，人们有点自我觉醒意识了，要是再遭受一盘文化打击，还真受不了。 他们找了杠子和绳子，开始抬鼎，看起来鼎也就是一千多斤，十几个人愣是没抬起来。 这就有点不对了，伍老大挠着头皮说：“这绝对不是一千多斤，这得有两千斤了。大个儿，你试试！” 伍家大个儿用力靠了靠，纹丝不动。 这大个儿就说：“老大，我们把它掀翻，轱辘出去，你看咋样？” 说完，这群人在鼎耳朵上拴上了绳子，用力一拉，把一个圆鼎拉倒了，然后这群人开始往外轱辘。 到了上坡的地方坏了，轱辘不动了。 壮壮小声说：“大力，咱帮忙。” 我说：“主动提出来肯定不行，我们得等他们主动要求我们帮忙。” 大力哦了一声。 我们五个人可都是年轻人，有的是力气，要是有我们五个帮忙，还真的能把这鼎给轱辘出去。 他们实在是鼓捣不出去，这下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伍老大这才想起蹲在墙边的我们五个。 他说：“你们俩男的，过来帮忙。” 壮壮有的是力气，看那大身材就知道。 壮壮却说：“有啥好处？我们的金子能给我们吗？” “只要把鼎都弄出去，你们的金子还是你们的。我伍老大说到做到。” 壮壮说：“那要是事情办完了，你们打耙了咋办？” 我解释道：“就是说你反悔了咋办？” “你去西北打听打听我伍老大的风评，我吐唾沫都是个钉。” 壮壮说：“行，那信你一回。” 伍老大说：“去，给他俩解开。” 过来俩人，把我和壮壮解开了。我顺手就把腰里的刀子摸出来扔到了大宝的身后。她用手指一挑，就藏进了袖子里。 解开我绳子那兄弟歪着脖子看看说：“你干啥呢？” 我说：“手麻了，活动活动。” “走吧。”他对着我们一摆手说。 我们过去开始推鼎，用了足足半小时，我们一群人才算是把这口鼎给推到了洞口。 上面有人用绞盘往上拽，我们眼看着就把这铜鼎给拉了出去。 当我们回来推第二个的时候，发现三个女人不见了。 伍老大顿时毛了，大声说：“人呢？” 我指着说：“去后面了吧，我们去找。” 我和壮壮一个眼神，我俩一起往后跑。 伍老大的人都在忙着推鼎，火铳都背在了身上，根本来不及对我们开火，我们一直跑进了后墓道，到了大裂缝边上之后，立即顺着铁索爬了过去。 伍老大他们随后就到，我们想把铁索撤了都来不及，他们开火了。 我和壮壮立即往后墓室跑，跑到了后墓室的时候，看到她们三个果然在这里。 除了它们三个，还有十几个鬼人。陆贞这时候把所有的油灯都吹灭了。 我们几个摸黑藏在了一个巨 大的铜鼎后面，等着伍老大的人过来。 他们的人进来之后，首先面对的就是一群鬼人。 这些鬼人从正面看和人是一样的，从侧面才看得出来，后脑勺很扁。 这些鬼人也看着这些陌生人，纷纷露出了獠牙和利爪，直接就发动了攻击。 虽然伍老大他们有火铳，但是离得太近了，这里光线也不是很好，伍老大他们只能用手电筒照着这些鬼人。 伍老大说：“你们是谁？有话好好说。” 接着就是火铳声，鬼人的嘶吼声，惨叫声，各种声音嘈杂地交织在一起。 过了一分多钟，整个后墓室安静了下来。我们再次点上灯的时候，发现伍老大带来的这些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被这些鬼人在啃噬。 伍老大还没死，但是伤得很重。鬼人在啃他的大腿，他大腿上的肉直接就被撕下来一大块。 伍老大也是个狠人，瞪着眼，伸着手说：“救救我，金子都给你们。” 鬼人上去又是一口，咬断了大腿上的动脉，血喷出去很远，伍老大的瞳孔扩散，一个生命在我眼前就这样消失了。 这人太贪心了，要是只拿那些金子，就都不会死。 这里的一切都安静了，事实证明，在黑暗中，人类在这些鬼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我们看不到鬼人，但是鬼人看得到我们。这仗还怎么打？ 幸好我们有陆贞，他们似乎都对陆贞挺好的，跟陆贞站在一起的人，暂时还没有被敌视。 壮壮说：“我去把铁锁解开，外面还有，我怕他们过来。” 大宝却说：“你让他们过来嘛！不然我们怎么出去？他们下来的人可是都死掉了，外面的人会觉得人是我们杀的。你能和他们解释得清吗？让他们都过来，让这些鬼把他们给收拾了。” 陆贞说：“怕是再来人，不会这么鲁莽了，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这些鬼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这时候走到了那个竖井前面，我看着上面说：“壮壮，你有把握把陆贞从这里扔出去吗？” 壮壮仰着脖子看着上面说：“这也太高了点吧，没把握。” “陆贞弹跳力很好的。” 这时候，我们已经听到对面有人在喊了：“老大，老大，你们在对面吗？老叔那边着急了，让我下来看看，让我告诉你，不要节外生枝，拿了东西，快撤！” 偏偏这时候有个装死的哥们儿大喊一声：“老九，我们被这群人给杀咧！给我们报仇啊！” “杀咧！？”对面的人 大喊一声，转身就跑，“老叔，不好咧，老大被杀咧！” 一个鬼人一看还有个活着的，跳过去用爪子在他脖子上一抹，顿时颈动脉就断了，血喷出去很远。 我说：“壮壮，陆贞，你俩配合一下，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第287章 快点跑 第287章 快点跑 壮壮仰着脖子对准了那个井口准备好了，陆贞后退了几步，跑起来踩着壮壮的手一跃而起，壮壮助力往上一扔。 陆贞就像是火箭一样被发射 了出去。 我仰着脖子看上去，她刚好抓住了井沿，一个借力就窜上去了。 我拽了铁链过来递给壮壮，壮壮用力扔了上去，陆贞就这样先把大宝拽了上去，然后是客莱，接着是我，最后我们把壮壮这个大块头给拉了上去。 我们五个到了上面之后，低着头看着井下。就听到井下发出了火铳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鬼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很快，火铳声停止了，鬼人被消灭光了。 然后，下面的灯被点亮了。 大宝一拉我说：“走啊，难道还让他们看到你的样子找你报仇吗？” 我们几个快速往外跑，一直跑到了大裂谷里，然后一刻不停地顺着大裂谷往下跑，一直到了天亮我们才停下。 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 也许，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也许他们并不想自找麻烦，那么多金子，还有一个宝鼎，他们只要运回五陵原老家，那么他们这一趟就算是没白来。 虽然死了十几个人，这算啥？得到的财富够他们这个家族几辈子的了。死了十几个人而已，多找几个婆娘，再生就好了嘛！ 人就是这样，有死才有生。这是自然规律。 金子和那一尊神鼎才是实实在在的宝贝。 其实那神鼎不卖给大漂亮国也可以，摆在自家宅子里当镇宅之宝嘛！有这东西镇宅，家里想不振兴都难吧。 壮壮这时候皱着眉说：“金子，我的金子啊！” 我说：“别金子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大宝说：“等他们离开，我们原路返回吧！” 客莱说：“我就怕他们追上来啊！” 我看着客莱说：“你不叫客莱，身份证是假的，驾驶证也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吧！” 客莱呵呵一笑说：“我叫钱千亿！她叫冯大宝。” 我说：“真名吗？” 钱千亿说：“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真名！” 壮壮恍然大悟，一把抓住了钱千亿的衣领说：“合着你们是一伙的，黄誓真是你们合伙杀的是吧！是你从我们这里得到了消息，告诉了冯大宝。” 钱千亿说：“后知后觉有用吗？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壮壮说：“我知道为啥我们上当了，你这姓吸引了我们足够的注意力。你这姓太亲切了，我和大力下意识当你是客了。” 钱千亿得意地一笑说：“没错，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 正说着，我看到远远地有一群手电筒的光晃啊晃的，我立即说：“追来了，快走。” 天逐渐就亮了，这下面也有了光。我们在前面快速奔跑，也多亏了我们体力好，没有一个拉后腿的。但是我们的不管跑多快，足迹留下了。他们只要顺着足迹迟早能追到我们。 很快，前面出现了沙滩，一边走，就听到旁边有癞蛤蟆朝着我们喊妈妈。 而水里，有大量的蜥蜴，露着两只眼睛盯着我们。 大宝不走了，她说：“我们把癞蛤蟆抱走，这些蜥蜴是不是就要攻击他们？” 陆贞点头说：“大概是吧！” 钱千亿说：“不能跑了，我们得打个埋伏。这癞蛤蟆到底怎么回事？” 大宝解释道：“癞蛤蟆是这些蜥蜴的克星，但是不主动攻击人类。对人类似乎很友好。” 钱千亿说：“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把癞蛤蟆清理了，这里就成了蜥蜴的地盘。他们过来，蜥蜴会从水里钻出来，突袭这些混蛋。” 大宝点头说：“没错。我们动手吧！” 我们开始去抱癞蛤蟆，这些癞蛤蟆每个都有三四十斤，重的有五十斤。这大家伙吞个小孩儿没有一点问题。他们站起来和小孩儿的样子差不多，这就是为了骗蜥蜴和蟒蛇过来的。 我们开始往前面抱癞蛤蟆，这些癞蛤蟆有的叫妈妈，有的哎呀哎呀的叫声，叫声一片，吵得我脑袋嗡嗡的。 这一片一共有三十多只癞蛤蟆，都被我们抱到了前面一百米开外。 这些癞蛤蟆倒是粘人，就趴在我们周围，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 我们也躲在拐弯的地方，伸着脖子看着远处。 前面的人越来越近了，手电筒此时已经关掉了。上面的光折射下来，这下面还是能看清路。 不过到了沙滩上之后，他们不走了。 开始有人注意我们留下的脚印。 我们来来回回，把这里踩得乱七八糟的，他们起了疑心。 一个糟老头子说：“大家小心，这里好像不太对尼。” 他打开手电筒照向了河里，这河水被蜥蜴搅混了，照不到啥。他不敢走了。 我看到他带了十几个人，这应该是他们这次来这里的全部人了。每个人都背着一把火铳。我们这要是被盯上，肯定被打成马蜂窝。 他们不往前走，我们也不敢声张。 偏偏这时候，一只癞蛤蟆站了起来，大声喊了句：“妈妈！” 这一声，让对面的人都愣了下，接着，大量的手电筒打开，都照在了这癞蛤蟆站着的身体上。 离得远，根本看不清这是什么东西，估计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孩儿！ 果然，对面那糟老头子喊了句：“谁家娃娃？” “妈妈！”癞蛤蟆又叫了一声。 要是一个大人在这里乱喊乱叫，估计早就被对面一火铳给爆头了。但是一个孩子，他们不至于下手。对面的人竟然慢慢地走上了沙滩。 这些人走上来，这癞蛤蟆就趴在了沙滩上，拱了几下，身体拱到了沙子里面，身体和沙滩齐平了。 就听到对面议论了起来。 “那娃娃消失咧。” “不会是见鬼咧吧！” “老叔，我看咱别报仇咧，咱还是撤吧！” “是啊，前途堪忧啊老叔。” “一群废物，我们五陵原伍家怎么会有你们这群窝囊废！” 我这时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同时，我也担心他们都死在这里。 我是警察，我觉得这时候还是应该发声了，我得提醒他们一下。 我说：“你们别走了，我是警察，我说的话你们必须听清了。你们的人不是我们害死的，是下面那群鬼东西害死的。另外这里非常危险，水里有蜥蜴，头顶的崖壁上有山鬼，你们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警察？你要是警察，你出来啊！” 钱千亿说：“大力，千万别出去，你出去直接就被爆头，这些家伙qiang法好着呢。再说了，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五陵原的伍家不好惹，睚眦必报！” 我大声喊：“我都是为你们好，带上金子赶紧走，此地不可久留。到了晚上，你们必死无疑。” “到了晚上我们必死无疑，你们警察不死吗？蜥蜴认识警察是吗？”那糟老头子喊道，“刚才那孩子是谁家的？这前面到底是甚？” 他们还在慢慢地举着火铳一步步往前走，我还要喊。 大宝说：“别喊了，没用，他才不会信你。” 我还是喊了一句：“小心水里。” 钱千亿说：“我们快跑！” 陆贞一拉我说：“别喊了，快往前跑，被他们追上就死定了。” 第288章 交 涉 第288章 交 涉 这钱千亿和冯大宝是一对搭档，钱千亿负责搜集情报和接应，冯大宝负责一件事，那就是杀人。 其实大量的准备工作都是由钱千亿来做的，其中包括接任务。接什么任务，不接什么任务，都是钱千亿说了算。 说白了，钱千亿是冯大宝的经纪人。 俩人一起合作了很多年了，具体多少年，她俩不说。 我们一直沿着大裂缝往前走，开始的时候还有光，走着走着，前面就黑了下来。 大裂缝的上面彻底合拢了。 这样一来，前面一片黑暗，我们往前走了一百多米之后，我看到前面似乎鬼影重重，死气沉沉。 我说：“咱不能走了，前面好像不太对。” 陆贞说：“怎么不对？” 正说着，河水里一条鱼跳了出来，跳起来有两米高，然后落回了水里。 这一只鱼跳起来之后，大量的鱼开始跳个不停。 噼里啪啦一个劲的跳，跳来跳去，竟然有大量的鱼跳到了岸上。在岸上一个劲的练习鲤鱼打挺。 运气好的又跳回了水里，运气不好的，离着岸边越来越远。 刚好，我们抓了一些，准备我们的晚饭。 壮壮从后面过来说：“好像是没跟上来，是不是被那些蜥蜴给吓退了？” 就在我们离开沙滩不久，就听到了身后大量的火铳开火的声音。伍家的人应该是和蜥蜴干上了，一直打了很久，火铳声音才停了。按照我的分析，伍家的人肯定是打赢了，但是难免也要掉几个人头。 难道真的知难而退了？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们完全可以原路返回，从那边出去。 偏偏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震天撼地的山响。同时，大地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壮壮大声说：“地震了？” 我大声说：“快躲，靠边！” 我们几个迅速贴到了崖壁上，犹豫这里的崖壁和水平面夹角是小于九十度的，所以，落石纷纷落在了沙滩上和河水中，我们几个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钱千亿此时说：“这可不是什么地震，要是我分析不差，大墓炸塌了。他们有人把那色子给点了。” 冯大宝说： “这要是炸了，我们可就回不去了。” 陆贞说：“不管咋说，咱们回去看看嘛！” 我说：“要回去也是明天，天黑了，我们吃饱喝足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往回走。这一路我们走出来不近乎，回去估计也得多半天。” 我们点了火，开始烤鱼，吃完了鱼大家都倒在沙滩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就是一愣。 猛地睁开眼，远远地又看到有手电筒的光在远处晃动着。 我立即把沙滩上的篝火用沙子埋了，然后叫醒了大家。 “都醒醒，快醒醒，伍家的人来了。” 冯大宝和陆贞最机敏，我一叫就醒过来了，钱千亿和壮壮是我们推醒的。 醒过来之后，我们贴在崖壁上，远远地看着这些手电筒，我数了一下，有十二个手电筒，那么最少就是十二人。 冯大宝说：“我们打个埋伏，有一战之力。” 我皱着眉说：“大宝，你这是要杀人啊！” “是他们要杀我们。”冯大宝辩解道，“大哥，你搞清楚点好不好，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钱千亿摇摇头说：“先不急，先拖着，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拖垮。” 冯大宝说：“咋可能拖垮他们？他们都不是一般人，这些都是摸金老手了。” 陆贞小声说：“我倒是有办法除掉他们，只是我没下定决心。” 钱千亿猛地看向了陆贞，她说：“这还有啥犹豫的？大姐，五陵原伍家的人想要我们的命啊！” 陆贞说：“我可以召唤山鬼，在夜里突袭他们。他们招架不住的。” 钱千亿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看着陆贞说：“我的好大姐，那你还等啥呢？你召唤啊！” 陆贞这时候看向了我。 我说：“也许这些人也只是想找个出路，他们也许回去了，但是发现回去的路没了，大墓塌了，所以他们只能再次折返，朝着下游而来。也许我们只是顺路，你们觉得呢？” 冯大宝看着我说：“大力，你说是谁把那色子给点了呢？” “肯定是伍家的人啊，好奇呗！也许是天黑了，有点冷，点了一堆火，好奇之下把色子扔进去了。结果就炸了。”我说，“要是对方只是顺路，我们没必要杀人啊！杀人是犯法的，懂吗？” 钱千亿说：“你觉得我们还在乎犯法吗？” “你们不在乎，但是我和壮壮在乎，陆贞也在乎。你们得照顾我们的感受吧！” 钱千亿说：“大哥，但是现在对方大概率是要杀我们。” 我看着陆贞说：“你先把山鬼叫过来，但是不能让山鬼下手。能做到吗？” 陆贞点点头说：“能做到，但是就怕伍家的人乱来。山鬼虽然有些智慧，但是自控能力不足。搞不好就会失控，一旦失控，这伍家人怕是就要死绝了。在这没有光线的地方，山鬼杀人，就和砍菜一样简单。” 钱千亿说：“死伍家人，总比死我们强吧！” 冯大宝说：“我们投票决定吧，同意山鬼来支援的，举手吧！” 除了我和壮壮，她们三个女的一起把手举了起来。 壮壮看着我，我也举了手，接着壮壮也举了手。壮壮态度很明确，跟着我的脚步走，无条件支持我。在这一点上，阴春丽做得就不够好，这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主要矛盾，在关键时候，她背叛了我。 既然全票通过，陆贞便开始召唤山鬼。她用一种人类发不出的声音呼啸了起来，顿时就得到了山鬼的回应。 很快，我们周围的崖壁上，就聚集了二十多只山鬼。 这些山鬼不仅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一条蟒蛇。 这蟒蛇的头已经被他们的爪子拍烂了，但是身体还在扭动。这是它们给我们带来的见面礼。 点了火，把蟒蛇的皮扒了，把肉剃下来烤上。很快就有了香味。 我们点了火，对面的人却把手电筒给关了。 壮壮趴在前面盯着对方的人，很快，对方的人到了我们五十米内。 壮壮大喊一声：“是五陵原伍家的人吗？” “对着咧！你们是谁？” 壮壮说：“是友军啊！我们是警察，你们派一个人过来，我们谈谈。” “是不是真滴警察？” “如假包换的警察。” “警察咋来这里咧嘛？！” “一言难尽，让你们当家的过来，我们聊聊。” “好着哩！” 壮壮大声说：“最多三个人，只允许带一杆火铳。” “好着哩！” 很快，我看到一个糟老头子，带着两个手下。一个拿着火铳，一个拿着铲子就过来了。他们的铲子和陆贞的不太一样，他们的铲子更宽一些，铲子的把儿更长一些。 糟老头子看到我的时候一拱手说：“你是警察？” 我说：“我的证件都被伍老大给拿走了，结果他死在了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里，想必你也替他收拾了吧！” 这糟老头子这时候一伸手，有人把我的证件拿了出来，一个警察证，一个工作证。他看了看后，抬着头看着我说：“真着咧，你还真滴是个警察！” 他把证件还给了我。 我把证件收起来，看着他说：“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你家的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作为警察也不可能随便杀人。” 钱千亿这时候在后面喊了句：“你们这群混蛋，谁把大墓给炸了？” 糟老头子气得一跺脚说：“我咋知道嘛，我们也没带那么多炸药，咋就炸咧嘛！” 我不想和他说这件事了，我说：“你们有什么打算？” “只能往下走，一直走下去应该有出路。”糟老头子看看前面，他指着说，“从这里再往前走，水越来越多，这是好现象，水一直在流，说明前面有出口。” 钱千亿说：“你们人多，你们先走。怎么样？” 这糟老头子点点头说：“没问题！那我把我的人带过来。” 我说：“你们有多少人？” “十六人，十三个男人，三个女人。”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你们先过去，我们给你们断后。” 这糟老头子回去了，很快就把人都带了上来，到了我们近前之后，直接就用火铳对准了我们。 我大声说：“老东西，你想好了，我可是警察！” “你是警察，我是土夫子，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这辈子最讨厌滴就是警察！” 陆贞说：“老混蛋，你想好了，动我们你们也活不成。你用手电筒照照两边的崖壁上。” 他们用手电筒照了出去，两边崖壁上挂着的山鬼顿时朝着他们咆哮了起来。 这糟老头子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他大声说：“都把家伙放下，额就是开个玩笑！” 我说：“滚，一点都不好笑。” 他们一行十六人从我们身边经过，走进了黑暗中。 钱千亿说：“大哥，你看到了吧，我们没点准备，他们可不会对我们客气！” 冯大宝却说：“千亿，你发现没有，他们身上背着金子呢。” 第289章 骰子的作用 第289章 骰子的作用 壮壮是个直性子人，他听冯大宝这么说，顿时来了句：“怎么着，你们要杀人越货啊！” 钱千亿说：“壮壮，你搞清楚一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刚才他们还想对我们下手呢，要不是我们有所准备，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尸体。” 壮壮说：“那又怎么样？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吗？” “他们还不该死吗？” 壮壮这时候笑了，说：“他们身上要是没有金子，是不是你就对他们没兴趣了？” 钱千亿小声说：“你喊什么！你怕他们听不到啊！那是金子，你不喜欢金子吗？你少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你到了医院的时候就明白，没有钱交住院费，你看医院给不给你用药，那是真的看着你活活病死也不会管你的。一年有多少人因为没钱在医院病死的人，你知道吗？别说别的，你要是没钱，你能娶上老婆吗？起高调谁不会？有用吗？” 冯大宝说：“现在我们身上可没有金子了，尤其是陆贞，出去之后靠什么生活？她没有钱，连个户口都弄不到，更别提生活了。” 我知道，他们开始撺掇陆贞了。 但是陆贞看向了我，她虽然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是她懂得什么叫警察，她知道必须听我的才行。 我说：“陆贞，千万不要犯错误，杀了人就没办法回头了。你和她俩不一样，你是干净的。” 冯大宝说：“我和千亿都脏是吧！你怎么说话呢？我和你说过，我们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 钱千亿说：“陆贞，你让山鬼挠死那些盗墓贼，那些金子就是我们的了。出去之后，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不然你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无法生存。” 壮壮却说：“怎么就无法生存？陆贞，别听她们乱说，我养你。”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无话可说了。 陆贞羞羞地看了壮壮一眼说：“你，真的要养我啊！” 壮壮一拍胸 脯说：“我养你，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这年头还能饿死人咋的？杀了人可就回不了头了，他们是盗墓贼不假，但是他们该不该死，得法院说了算。” 钱千亿说：“对了大力，你可以用警察的身份逮捕他们啊，要是他们拒捕，你就有权利当场击毙他们。”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女的了，我盯着她说：“你有病吧！你撺掇别人杀人，你从中获利，有意思吗？” 我其实很看不起钱千亿这种人，你有本事自己去杀人啊，你撺掇冯大宝去杀人，你分钱，这几个意思啊！ 当然，这是他俩的事情。冯大宝不喜欢麻烦，钱千亿情商比较高，善于处理这些杂事。也许她俩是最好的搭档。 但我就是看不惯钱千亿，虽然人不是她杀的，但所有人都是因为她而死。 钱千亿哼了一声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难道你没听过吗？你想着和人和平共处的同时，别人想着怎么弄死你呢。” 我这时候把火烧得更旺了，烧了一锅开水端到了一旁。放凉了之后就可以喝了。 我懒得和他们吵架，价值观不同，吵不出结果的。 说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只是暂时拼凑在一起的队伍，只要出了这里，那就要分道扬镳了。如果情况允许，我是一定要抓这两个杀手归案的。 不过冯大宝说过，钱千亿的手机里有定位芯片，只要到了地面上，她们的人就会来接应。要是这样的话，我和壮壮也只能接受现实，空手而归了。 不过起码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孙猴子不是一个人，她有一个杀手团。 壮壮和钱千亿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冯大宝和陆贞都失去了兴趣，过来和我一起喝水来了。 一直到他俩吵得口干舌燥才算是结束。 这么吵毫无意义。 他们吵完了的时候，我都睡了一觉了。之后我负责放哨，让壮壮他们去睡了。 陆贞陪着我一起放哨，五个小时之后，壮壮和冯大宝过来换我俩，我俩又去睡了四个小时。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不过这都没有什么意义，这里不论几点都是没有光的。 陆贞带着我们缓慢前行，这时候，我们已经看不到伍家的人，他们走出去已经很远。 我们走得很慢，我估摸着到了中午的时候，也没走出去五里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有陆贞带路，我们简直寸步难行。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陆贞突然停下了，她手里多了一个手电筒。 手电筒打开，顿时照亮了前面。 在我们脚下还是一片沙滩，不过这里除了鱼，没有发现有别的大型动物。但是在这里，我们发现地上有血迹，应该是伍家人在这里流的血，他们有人死在了这里。 陆贞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的沙滩，在边上，还有一只手电筒。这手电筒也是熄灭的，壮壮过去捡起来，打开，手电筒直接亮了。 我说：“先关掉。” 陆贞和壮壮纷纷关了手电筒。 冯大宝说：“为什么关掉？” “你得问问伍家的人为什么要关掉手电筒。”我说，“要是开着手电筒被袭击的，那么手电筒应该是一直亮着的。但是很明显，他们关掉了手电筒，说明这里还有动物对光很敏 感。” 这时候，我听到了莎莎的脚步声。远远看去，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个的光晕。 陆贞嘘了一声，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然后拉着我们靠到了崖壁上，她小声说：“蹲下！” 我们五个人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就听到有嘈杂的脚步声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离着我们不超过五米。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个人影，他们的头上都闪着光，像是矿工头上的手电筒一般照亮了道路。 听脚步声和呼吸声，像是人类。不过他们的呼吸声很沉重，和人类还是有区别的。 陆贞小声说：“都别说话，又来了。” 过了三十几秒，又有脚步声经过，这次，我听到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喘 息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陆贞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好奇怪的人类。” 我小声问：“是人类吗？” “是人，也不是。他们好奇怪，他们不像是山鬼，也不像是人，但是，我又不知道和他们叫什么。”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一种人，我说：“是脑袋里有色子的人。” 冯大宝伸手到了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骰子，这骰子闪着光，照亮了我们的脸。 我们都盯着她手里的骰子，大家纷纷点头，同意了我这个说法。是啊，这些人之所以能在这里生存，完全是因为他们头里有这么一颗骰子。至于为什么会有这颗骰子，这颗骰子起什么作用。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骰子能当灯用，照亮了路。他们就是靠这骰子才能在这黑暗中生活的。 大概这骰子是他们身体内重要的器官之一吧，就像是我们体内长了心脏一样，并无二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墓里那箱子里的特大号头骨，应该就是他们的祖先。他们作为一个民族在这里生存，之后应该是被人类征服，并且被砍断了脖子，把他的脑袋装在了箱子里。 而砍断他脑袋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这应该是发生在远古的事情吧！近代还没听说过什么人脑袋里长结石的。 第290章 原始部落 第290章 原始部落 我们正说着，前面传来了火铳的声音，开火的声音非常密集，就像是放鞭炮一样。 我知道，这是伍家的人和这些人打起来了。 在这夜里，倒是伍家的人有优势了，他们只要瞄准这里人的额头开火就行。这里的人就是天生的活靶子啊！ 不过我们也说不准，这里的人是不是有别的手段，毕竟人家能活到现在，肯定也是有生存手段的，不然早就被这里的蜥蜴给吃光了。 他们应该是活在这黑暗中捕鱼为生，山鬼和蜥蜴活在光亮处。 这里还有巨蟒，还有大蛇，总之，这里有自己的生态链，我们能看到的生物，也许十分之一都不到吧。 接着，刚才出去的大量的人纷纷跑了回去，他们跑得很快，他们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冯大宝用手捂住了那颗会发光的骰子。 我们知道前面爆发了冲突，打起来了。 离着我们大概两百米左右。 陆贞带着我们一直往前跑，一直就跟在前面那群人的后面。 在前面一个拐弯处，我们停了下来，此时我们离着冲突现场最多不超过五十米。 就听到伍家的人在前面不停地开火，他们围成了一个圆，这些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我们伸着脖子看着，很快，这里的人跪下了。 冯大宝小声说：“就这么跪了？这也太没志气了吧！” 伍家的人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 周围跪着的这群人里，站起来一个曼妙女子，她头发顺直，身材高挑，围着一件皮裙子，应该是蜥蜴皮的。 他们可以拿着削尖了的木棍打败蜥蜴，打败蟒蛇，甚至是打败山鬼，但是他们和拿着火铳的人类战斗，是没有办法胜利的。 伍家的人猖狂地笑了起来。 这个女子跪在了地上，然后跪着一步步往前爬，一直爬到了那个糟老头子的脚下，跪拜了下去。 这个糟老头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看，他们怂咧！这妮子不错，归我咧！你们看这里，漂亮女人多得是，随便挑，随便选，俗话说的好，胜者为王！” 偏偏这时候，我看到那女子的额头突然变得特别亮，亮的刺眼，我知道坏了。 紧接着，这女人自爆了。 直接就把那十几个人给掀飞了，一个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砰砰的摔在地上的声音。 这群人一拥而上，用削尖了的木棍，把这些人刺成了马蜂窝。 最后，还是这群人获得了胜利。 我们把头缩回来，靠在了墙上。 我呼出一口气说：“怎么打起来的呢？你们分析一下，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呢？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人也不会用自爆的方式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一旦他们有了自爆的打算，那就是真的急眼了。” 壮壮说：“这伍家的人太欺负人了，拿着火铳打人家，打 死人家至少五六十位。人家能不急眼吗？” 钱千亿说：“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打人家呀，人家招他惹他了？” 我们正说着，突然从旁边伸出一颗人头来，这人头的额头上闪着光，把我们照得一亮一灭的。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儿的头，长得很清秀。 我下意识拔出刀子来，但是冯大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仅仅是几秒钟，我们身前围了一群人，这群人的额头都闪着光，照着我们。 钱千亿举着双手说：“诸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子们，我们和那群人不是一拨的，我们是另外一拨！” 过来一个人，开始搜我们，我们身上的刀子、铲子之类的工具都被搜走了，包括打火机，手机还有我的工作证，警察证。 总之，就给我们留了一套衣服。 这群人智商并不低，他们开始分析我们身上的物品，最后好像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们并不是和那群人一伙的。 我对看守我们的人说：“我们没有火铳，没有金子，我们和他们是两拨人。我们不是山鬼，我们是人类，我们和你们是一样的。” 这群人直接把火铳都扔进了水里，然后过来，对我们挥挥手，好像是让我们站起来。 我们全站了起来，他们簇拥着我们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山洞，他们带我们进了山洞。 在这山洞的墙壁上，摆放了大量的骰子，这些骰子交替闪亮，把整个洞穴都照亮了，数量多了，光就稳定了。走在这明亮的山洞里，有一种到了仙境的感觉。 我明白，每个骰子，都代表一个逝去的生命。 这里住着大量的人类，在这山洞里有很多枯木，在枯木上生了很多的蘑菇和木耳，这些枯木应该是这些人从外面扛回来的。 在这里，我还看到了一些小朋友，这些小朋友长得都很结实，肩宽腰细，肚子也小，肌肉发达，都很健康。 除了他们额头会一闪一闪的，其它和我们都一样。 我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想杀害我们，他们也明白我们是同类。 除了带我们进来，还把伍家的金子都带了进来，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宽大的地宫中，在这里，周围有很多的蛮子洞，这些蛮子洞里的棺材都被搬了出来，这些人类住了进去。 棺材板都拆了，放在了一旁长蘑菇去了。 我们最后被押到了一把石头椅子前面，在石头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山鬼皮毛，一个女王坐在上面，看样子三十多岁，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像是用飘柔洗的。 壮壮说：“大力，你告诉她，你是警察。” 我说：“语言不通，听不懂啊！” 女王说话了，像是方言，根本听不懂。 我说：“我是警察，你知道警察吗？捕头，捕快，大理寺，刑部，知道吗？” 这女王笑了，周围的人也都笑了。 很明显，他们是听不懂我们说什么的。我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们都是对牛弹琴。 钱千亿说：“陆贞，你也听不懂吗？” “我多啥了？”陆贞说。 壮壮说：“这到底啥意思啊？连个翻译也没有，真急死人。看来普及普通话任重道远啊！” 钱千亿这时候看着说：“好像要出事，这女王是不是要选妃啊！” 我这一听有点懵逼，心说女王选什么妃啊！ 在这种原始部落里，确实容易出女王，一个女人会和很多男人生孩子。 但是很明显，这是不科学的，就算她浑身都是铁，能生几个钉啊！ 要是男人做王就不一样了，娶几十个老婆，恨不得天天生孩子。 但是看势头，被钱千亿猜中了，这女王起来，直接就看着我过来了。 她到了我面前，用手捏了捏我的肩膀，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摸了摸我的腰。 接着，围着壮壮转了一圈，她最后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说：“你看他，他品种好，大身板子，多好啊！” 钱千亿说：“大力，成年人不做选择，两个她都要。” 这女王拉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就走。我肯定不愿意走，却被这群人抬了起来，直接送进了后面的一个蛮子洞里。 这洞里有一个窝，用皮毛搭建的，他们直接就把我扔进了窝里。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我的衣服。 接着，这群男的就出去了。 我的天，这是要干嘛啊！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女王抬腿进来，直接就骑在了我的身上。她这时候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小声说了句：“你是警察？” 我顿时就愣住了，直接推开她，小声说：“你大爷啊！你懂我的话啊！” “嘘！”她小声说，“你喊什么！怕别人听不到吗？” 接着，她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边假装和我干那事，一边说：“带我出去，好吗？求你了，我在这个鬼地方一天也不想待。” “你怎么回事呀？” “我小时候被山鬼偷走了，山鬼背着我到了山上，遇到了一个牧民。牧民用火铳打死了山鬼，把我救下来收养了。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和我爹上山放牧，结果又遇到了山鬼。山鬼把我爹杀了，把我给抢了回来，又把我送回来了。我妈一定快急死了，我得回去找我妈。” “你妈应该改嫁了吧！” “我得出去，你得帮我，好不好？” “但是这些人会让我们走吗？” 她一直在我身上乱动，搞得我雄性荷尔蒙都快开锅了。 她小声说：“你啊一声，就算完事了。” “我怎么啊？！” “你没做过啊？” “我没有啊！” “你就大声嗯 啊一声就行了，尽量拉长音。” 我嗯 啊了一声，她也嗯了一声，就算是结束了。她扔给了我衣服，我穿上之后，尴尬地翘起了二郎腿，不然太丢人了。大家都懂的。 她呼出一口气说：“把我弄回来之后，这群人逼着我生孩子，还好没逼我。我咋可能和这些低等文明一起生活嘛！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呀！这一晃二十年了，我的天，这二十年太长了，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自杀了知道吗？” 我小声问：“最关键的是，我们怎么逃出去呀？！” 第291章 驴日的 第291章 驴日的 她这时候恶狠狠地说了两个字：“下毒！” 我这一听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说：“关键是没有毒药啊！” “癞蛤蟆后脖颈上有两个大疙瘩，你们用手挤出来，是乳白色的液 体，那就是最好的毒药。” 我说：“那多危险啊，溅到眼睛里怎么办？” “吃下去才有毒，接触是不会中毒的，这是神经毒素。” “你懂得不少呀，你是十二岁回来的吗？” “我又不傻，我也是上过小学的好不好。”她这时候递给我一个小瓷瓶，她说：“搜集这一瓶回来，然后倒进这群畜生的蘑菇汤里，他们喝了之后，就会浑身抽搐。” “不会死吗？” “放心，中毒之后，大概七天就会好的。他们不会死。” 我盯着她说：“你确定不会死吗？” “确定不会死！这种毒药主要是看剂量，小剂量的话就是最好的麻醉药，大剂量会让人中毒。超大剂量才会死人。我们用的是大剂量，这一小瓶，放一锅汤里，什么事都不会有。对了，到时候包括你我，我们大家一起吃东西的时候，我们也必须要喝汤，但是要少喝，不能超过三分之一碗，明白吗？因为我们喝得少，只会是晕过去，醒来之后，我们再逃就好了。” “关键是我能获得自由吗？他们肯让我自由活动吗？” “他们四个会被关起来，但是你不会的。你是我的人，自然是有自由的。再说了，你没有手电筒，这鬼地方你想跑都跑不掉。”他说，“我听到一声爆炸，是不是那边的大墓塌了？” 我嗯了一声：“应该是被上一波人给炸塌了。” “该死，那条路是不是走不通了？” 我小声说：“还不能确定，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也许塌了，还有缝隙可以钻出去也说不定。” “你这样，你只要不要带手电筒，他们是不会限 制你的。因为你往下游走，你没有光源，很快就会被巨蟒攻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他们不会怕你逃了，你往上游走出这个黑洞，到了那边你先去看看大墓还能不能出去，不管能不能出去，你先搜集毒液，记住，要满满这一瓶才行。” 我木讷地点点头，没说话。 “你记住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嗯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出去。” 她穿好了皮裙子，又把一个皮胸围罩在了胸 前，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啊。此时我倒是觉得有些遗憾了，刚才还不如假戏真做了。反正做了就做了，也不会有人埋怨我，我顺道也尝尝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可惜了，机会不会再来了，怪不得有人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看来我还是没准备好啊！ 她要带着我出去，我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柴媛，你呢？” “我叫王云，大家都叫我大力。” “大力，好亲切的名字啊！” 我笑着说：“大力出奇迹嘛！” 她带着我出去的时候，我看到钱千亿、冯大宝和陆贞都像是牲口一样被关在了蛮子洞里。 倒是壮壮的待遇不错，只是被拴上了铁链，像是狗一样蹲在一个石台子上。铁链后面是一个二百多斤的大石头，石头上有贯 穿的洞，铁链穿过去，然后转过来，用铁环锁在了一起。 这是殉葬的人才有的待遇，壮壮戴上了脖箍儿，看着就好笑。 正如柴媛告诉我的，只要我不拿手电筒就可以出去随便走走。她把我送到了洞外之后，对着旁边的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他们的语言，这些人就不再管我了。 柴媛告诉我，让我小心些，别被蜥蜴给吃了。 我出了洞口往右走，很快就走出了黑暗区，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几点了，除了衣服，一切都被没收了。 我身上唯一有的就是那个瓷瓶。 我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我跑了起来，我想尽快到大墓那边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当我跑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的时候，我遇到了麻烦。 上面是有一条铁链，但是没地方拴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要是这样下去，我可就上不来了，正当我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我就觉得身后有人，我一转身，那糟老头子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举着火铳对准了我的脑门，一直顶着我到了洞壁上。 他说：“你落在了额的手里，算你倒霉！” 我说：“你不想出去了吗？” “额怎么不想出去？但是还出的去吗？我怕是要在这里养老咧。” “我有办法出去。” “你能有甚办法，你少蒙额！” “伍大叔，你不是武大郎，你是英雄，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从那些野人手里逃出来就是想办法要出去。再说了，你杀了我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个警察，伍家人之死与我无关啊！”我说，“伍大叔，倒是你，你怎么没死啊！” “我一下被炸飞咧，落地之后，我就爬到了黑暗的角落里，这才逃过了一劫。”他用火铳指着我说，“你下去，看看还有没有出路？” “你不怕我跑了呀！” “你的人还都在洞里，你跑了他们可就活不成咧。” “伍大叔，咱还是想办法把这铁链给拴上，然后咱俩下去一起看，免得你觉得我骗你。” 他看了看我，随后想了想。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火铳，再指了指井口，意思很明显，把火铳横在井口上，拴上铁链，我俩一起下去。 他摇摇头说：“要是那些山鬼淘气，把火铳扔下去咋办嘛！你这个办法很蠢。你下去，我在上面接应你，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不怕我骗你吗？” “你不是警察嘛！警察会骗人吗？”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说：“好，我下去。” 他拉着铁链把我放下去，我落地之后，仰着脖子看看他，然后立即朝着后面跑去。到了中墓道一看就知道坏了，全塌了，没有一点缝隙。我也不用多看了，立即转身往回走，顺着铁索爬回了后墓室，见到了几个人鬼，他们并没有攻击我，我顺利回到了井口。 我喊了句：“伍大叔，我回来了。” “好嘞！” 他把铁锁放下来，我拽着爬了上去，到了上面之后，我呼出一口长气。 “咋咧？” 我摇摇头说：“全塌了。” “驴日的，这可咋办嘛！”这糟老头子气得一跺脚，恶狠狠骂道。 第292章 下 毒 第292章 下 毒 我把下毒的计划和这个糟老头子说了一遍。 最后我说：“伍大叔，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出去。” “你们肯带着我出去？” “我是警察，我和你无冤无仇，带你出去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伸出手说，“伍大叔，你要相信我，相信警察。” 他点点头，伸出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俩出来之后，在崖壁下面开始挤癞蛤蟆，和柴媛说的一样，每个癞蛤蟆的后脖颈两边都有两个大疙瘩，用手一挤，能挤出来白浆。我们在天黑之前搜集了满满一瓶白浆，累的腰酸背疼。 我俩干脆就倒在这里，挨着这些癞蛤蟆睡着了。 癞蛤蟆对人还是很友好的，只要不伤害它们，它们就不伤害我们。 甚至我们睡醒的时候发现，一群癞蛤蟆把我们围在了中间，一个个肉乎乎的，倒是舒服得很。 我坐了起来，紧接着糟老头子也坐了起来。 他说：“那些金子还在吧？！” 我知道他问的是他们背出来的那些金子。 我说：“我们能逃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惦记金子啊！” “警察同志，那可是用我们伍家三十条命换回来的啊！我要是这么两手空空回去五陵原的伍家庄，怎么面对族里人呀！” 我心说大叔同志啊，我是警察，你们是盗墓贼，你这是在和我谈感情呢？我们出去之后，我得和你谈谈法律了呀！ 我叹口气，点点头说：“还在。只要毒翻了那些野人，我们就可以带着金子出去。” “警察同志，你们有五个人，我一个人，我们把金子分成六份。” 我说：“咱们拿不动这么多，再往前走，危险重重，带着这么多金子会是累赘。每人拿个二十斤左右已经是极限了。” “二十斤太少了，最少三十斤。” 我小声说：“伍大叔，先出去再说，以后有机会你再来嘛，那些金子放在野人这里，丢不了。” “人心叵测啊！你们警察我信得过，但是其他人呢？没等我来，他们怕是先来一步，把金子给拿走了。” “伍大叔，你想多了。” “在金子面前，不要高估人性。”糟老头子喷着唾沫星子说。 我说：“好吧，我这就回去，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毒翻了那些野人我就来接你。你千万不要乱走，这里危险重重，和这些癞蛤蟆在一起比较安全。” 糟老头子点点头，看着我说：“警察同志，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我朝着他敬了个礼说：“老同志，我是警察，你永远要相信警察。” 我拿着瓷瓶往回赶，一直跑了三个小时总算是跑回了黑洞中，这里没有一点光，我只能摸索着往前走，当我感觉自己快要到了的时候，突然在前面伸出来一张脸，正是柴媛。 她的额头上闪着光，照亮了她的脸的同时，也照亮了身前的一片道路。 有了光，我走的快了很多。 一边走，她说：“东西搞到手了吗？” 我把瓷瓶拿出来，递给了她。我说：“伍家那个老头子还活着，这东西还是我俩一起弄的。” “他还活着啊，那群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你怎么想的？” “我答应带他走。” “你怎么能答应带他走呢？他是坏人，他会害我们的。此去危险重重，我们不能带一个坏人在身边。” “他只是想出去，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他害不了谁。” “好吧好吧，先把这些野人放倒了再说。” 有她带着我走，我俩走得飞快，一直进了那个洞穴，我才发现，这洞穴里在举行祈祷仪式。 在这次和伍家人的战斗里，野人族死了三十多人，他们取出来同伴头里的骰子之后，把尸体全部都推 进了河里喂蜥蜴和鱼了。 但是敌人的头颅则全部斩了下来，筑京观。 他们把头用铁索串在一起，挂在一根石柱子上，就这样在这里一点点风干。我看到，这石柱子上挂了足足有几百颗白森森的头骨，这说明这里经常有人误打误撞闯进来，但是无一例外，都被他们给打败了。 这要是在古代，他们的战斗力无疑是很强大的，但是在现代热兵器时代，他们的长矛怕是不太好用了啊！ 从这次和伍家人的战斗就看得出，他们想获胜，只能用自爆的方式。 不过这种自爆的能力确实太强大了，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打败自己。 这叫出奇制胜！不过一旦对手知道他们会自爆，根本就不会让他们近身的。他们的自爆作用也就没那么大了。 那边支 起来一口大黑锅，里面煮着蘑菇肉汤。 我在一旁蹲着，亲眼看到柴媛把那一瓶毒药倒进了汤里。 之后她快速地离开了锅旁，跟着她们的同伴去河边祈祷去了。 他们把敌人的尸体也扔进了河水中，然后一起跪在地上，乌拉哇啦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一直折腾到了傍晚，他们总算是回来了，一回来就把钱千亿和冯大宝、陆贞都放了出来，大家围着坐在大锅周围，每个人分了一个木碗，有个老者拿着一个勺子，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 我小声对钱千亿说：“不要超过三分之一碗，里面有毒。” 钱千亿听了一愣，随后小声告诉了冯大宝，冯大宝告诉了陆贞。 我凑到了壮壮身边的时候，壮壮已经开始端着碗往嘴里倒了。 他一口就喝了半碗，嘴里还有一块肉，在不停地嚼咕着。 “真香！” 我说：“汤里有毒，不能超过三分之一碗。” “卧槽，那你不早说。吃肉行不行？” “你这身体壮的很，怕是半碗也没啥事。别再喝汤了，吃肉也不行。” 我这才回来，到了柴媛身边，端着碗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吃里面的蘑菇。 我和这些野人看起来其乐融融，他们似乎当我是自己人了，对我都挺客气的，脸上充满了善意。 我看着这些野人，里面有老人，有小孩儿，有青年，有壮年，有男有女，他们和我们根本就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的头里会长一个会发光的结石。 这东西能让他们在没有光线的地方生存，这不仅能照亮自己，还能引 诱喜欢光的猎物。不得不说，这个结构太奇妙了，不像是进化出来的，倒像是设计出来的。 不管大人孩子，这些人都特别能吃，把满满一锅蘑菇肉汤吃光了，才算是散了席。纷纷回了自己的蛮子洞睡去了。 我也就跟着柴媛回了蛮子洞里，进去之后，很快就觉得头晕目眩，倒下没有十分钟就睡着了。 第293章 大耗子 第293章 大耗子 我是被柴媛叫醒的，我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欲裂，眼珠子疼得都要掉出来一般，我用手往里按眼珠子，然后不停地揉太阳穴。脑袋还是晕沉沉的，我摆着手说：“不行，我再睡一会儿。” 我不管她怎么叫我，我都不搭理了，眼前一黑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才觉得眼珠子不疼了，但是整个头皮都是麻木的，包括我的四肢的皮肤都是麻木的，用手一摸，就像是摸砂纸一样，有些疼。 不过我大脑是清醒的，我甚至觉得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我问：“他们呢？” 我最先看到的是钱千亿，她伸着脖子看着我说：“你醒过来了呀！现在好了，就剩下壮壮了。” 柴媛小声说：“这毒专门治各种不服，身体越结实，作用越大。” 我一拍大腿说：“坏了，壮壮喝了半碗。” 柴媛说：“怪不得呢，不过也不用担心，还没到致死量呢。” 我诧异地问道：“致死量？你说致死？” 我起来到了外面，去每一个蛮子洞查看，发现，所有野人都死了，他们死得很安详，一点痛苦没有。 此时，他们的身体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毛，这些黑毛只有我看得见。 除了这黑毛，还有额头上的那闪着光的骰子，在昭示着他们的存在。 我回来到了屋子里，我看着柴媛说：“你骗我，你说过他们不会死的。” “他们不死，我们怎么离开？” “但是你说他们只会被毒晕。” 钱千亿却说：“大力，无毒不丈夫啊！他们不死，我们只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但我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活生生的一个种族，就这样被我亲手给灭绝了。这算是杀人吗？传统意义上来看，他们算做是人。但是说他们是人，但是又和人类格格不入。 最关键的是，我想起来喝汤的时候，他们对我露出的善意的笑容。我这时候就觉得心口发闷，眼前一黑，一屁 股就坐在了地上。 钱千亿扶着我，让我靠在了她的身上。 “大力警官，警官，你怎么了？” 我缓了好一阵，这才缓过神来，我知道，我这是急火攻心，我没办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大力总算是醒过来了，他一醒过来就喊着疼，头疼，肉皮疼，摸哪里都疼。 我不想说话，缩在柴媛的窝里自我反省。我内心特别痛苦，我知道，我犯病了。 我立即找药，最终，还是钱千亿帮我把药找到，我吃了药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心里舒服多了。 壮壮小声说：“大力，一切等出去再说，你别难过了。” 柴媛哭哭啼啼地说：“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但是你也要清楚，不杀了他们，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出去。” 此时我看到，他们用骰子做了很多的灯。 把骰子用皮绳拴上，然后像戒指一样在手指上，只不过骰子是抓在手心里，张开手，就是一盏灯。每个手里只要抓三个骰子，那么就能不间断地发光，照亮前路。 这样我们可以左手掌灯，右手拿武器，有了光，前面的路也就好走多了。 都准备好了之后，我说：“我去叫伍家那老头子。” 钱千亿说：“你叫他干啥呀？他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这人还不记仇是吧！” 冯大宝说：“这样好了，我们举手表决要不要叫上伍家那老混蛋。不同意带上他的举手。” 钱千亿，冯大宝，陆贞和柴媛都举手了。 我和壮壮不举手。 我摇着头说：“这次不是简单的举手能决定的事情，这是一条人命。人命大于天知道吗？” 钱千亿说：“人命是大于天，那是说我们自己人的命。敌人的命也大于天吗？” “他不是敌人，他只是个盗墓贼。” “你相信盗墓贼吗？盗墓贼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我说：“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我必须带他出去。壮壮，我们走，去找那老头子。” 我左手抓着光源往外走，壮壮跟上了我，我俩一直出了洞口往右转。 我说：“壮壮，知道为啥我们要带他出去吗？” “不知道，反正我信你。” “我们是警察，警察就要有警察的样子，见死不救，算什么警察？” 壮壮嗯了一声说：“其实她们几个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伍家的人，忒它妈不是东西！” 我和壮壮见到糟老头子的时候，他正端着火铳靠着墙壁坐着，嘴里在嚼着一块肉。在不远处，有一只被杀死的蜥蜴，只剩下骨头了。我估计肉都被他和癞蛤蟆给吃光了。 看到我来了，他笑着跳了起来，说：“警察同志，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还以为你抛弃我了呢！” “我是警察。” 我一摆手又说：“走，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给糟老头子也带了一个光源，虽然照得不如手电筒远，但是这个光源稳定，面积大，伸开手能照亮身前接近一百八十度五米内的一切。 我和壮壮带着糟老头子到了洞口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洞口封起来了，不让这糟老头子进去。 外面有几袋子黄金，钱千亿说：“伍大叔，这些金子你背着，你的火铳和子弹都交给我吧。” 糟老头子看看我，我点点头。 他把火铳和子弹都给了钱千亿，钱千亿把火铳给了冯大宝。冯大宝把唯一的一把火铳背在了身上。 她们很坏，足足让糟老头子背六十斤金子，把糟老头子累得叫苦连天。 我也没办法，他们剥夺了我的指挥权。现在的这里，钱千亿说了算，我和壮壮也只能听命行事。 往前走了大概有三里地的时候，天就快黑了，我们脚下还是沙滩，这都是千百万年来冲击而成，走起来倒是软绵绵的的，但是我们也明白，在这河水里有巨 大的蜥蜴和蟒蛇，只要我们一不小心，就会葬身于此。 我们是贴着崖壁走的，远离河岸。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得不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尤其是前方和右侧，据柴媛说，这些蟒蛇会像鼹鼠一样从沙子里钻出来，猛地发动攻击。 柴媛这么说，我们在没遇到之前，还是半信半疑。 突然，柴媛停下了，她小声说：“你们看前面。” 我朝着前面看过去，没什么不妥。 我们把手都照着她指的方向，就看到那里的沙子缓慢地动了。这沙子下面绝对有东西。 接着，这沙子嗖嗖地朝着我们窜了过来，壮壮直接用削尖了的木棍，插了下去。 但是并没有发生我们想象中的事情，突然从沙子里钻出来一只长着大手掌的耗子来。 这耗子长得比猫小一些，但是手却非常大，比一般婴儿的手还要大一圈，它站在我们面前，非常可爱地看着我们。 壮壮呵呵笑着说：“大力，这里挺好玩的，癞蛤蟆个头那么大，耗子的个子也不小，这里还真的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啊！” 第294章 吞金兽 第294章 吞金兽 我死死地盯着这老鼠看，怎么看它，怎么像是一个瓜子脸的小姑娘。 壮壮推了我一下，说：“大力，你怎么了？” 我说：“这是灰仙儿啊！你看它的脸，像不像个小姑娘？” 壮壮仔细看，他摇摇头。 别人也是看了直摇头。 但是我看它，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姑娘！ 糟老头子这时候累得够戗，把身上的钱袋子往地上一扔，啪啦一声。 这大老鼠听到声音之后，立即就跑过去，竟然解开了钱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金饼抓在了手里，这可是古代的一两金子，古代的一两比现在小，那时候一斤是十六两。但一两金子也绝对不是小数目。 糟老头子脱了鞋就要用鞋底子打这老鼠，我阻止了。 “伍大叔，给它一两又何妨？喜欢偷金银的老鼠这都是成了仙的。” 糟老头子这才穿上了鞋。 但是这大老鼠一看这情况，干脆又抓了一个金饼，看看我们之后，还对着我们作揖。 这大老鼠随即抓着这两块金饼，站着就跑了。两条腿跑起来一点都不慢。 陆贞说：“我们跟上它。” 我们一群人快速跑了出去，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这大老鼠，它往前跑了没多久，直接左转，就像是撞进了墙壁一样不见了。 我们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有一条裂缝，这老鼠钻进了这大裂缝里。 我们几个人都站在裂缝前面，糟老头子负重姗姗来迟。 他看到这裂缝的时候，喘着气说：“这裂缝不小啊，能进去人。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这耗儿怕是偷了不少金子啊，这里面搞不好就是耗儿的金库。” 我们正往里走的时候，就听到前面有不间断的莎莎声。 这时候我们打开了手电筒照向了远处，就看到有一层蛇密密麻麻地朝着我们爬了过来，不只是前面后，后面也有，左面有，右边的山崖上还有，我们就在这里被这些蛇给包围了。 清一色的环蛇，就这样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大的有擀面杖粗细，小的和筷子差不多，脑袋都是三角形的。 我们都知道，这绝对是毒蛇，被这些蛇咬上一口，在这缺医少药的鬼地方，死定了。 壮壮上去踩死了两条蛇，但是这都没有意义。 虽然我们都穿着皮鞋，但是保不齐这些蛇会窜起来给我们一口。 我大声说：“壮壮，回来！” 没等我下命令，那糟老头子金子都不要了，直接就钻进了那条裂缝里。 我说：“都进去，大家都进去。” 壮壮一伸手就把金子拎了起来，侧着身体挤了进去。 我们身材都比壮壮小得多，这条裂缝我们能够正常往里走，只有壮壮需要侧着身体，不过他侧着身体走了也就是十几米之后，前面变得开阔了起来。 地上有鹅卵石，看得出来，这里以前有一条支流，现在，这支流没有水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明显这里是一个地下溶洞，这里的岩石都不怎么结实，像是石灰石。头上和脚下都有钟乳石。此时还有一些水滴在缓缓顺着钟乳石滴落下来。 这些钟乳石就像是锋利的牙齿一样，我们就像是走进了山神的嘴里。 后面的蛇也追了进来，这些蛇的视力很不好，但是它们能探测到热量，就像是一个红外探测仪一样。 我们快速往前跑，这些蛇在后面一直追。 就这样，我们跑了有个五十多米，我们所有人都超过了那糟老头子，那糟老头子气喘吁吁，脚下一绊就摔在了地上。 我一看立即回去救他，把他拉了起来继续往前跑。 但是我发现，前面的人都不跑了。 我和糟老头子和大家站在一起，用手里的光照着前面，也用手电筒照着前面，前面黑压压一层大老鼠，一双双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接着，这群老鼠朝着我们冲锋了过来，我心说完犊子喽！ 吓得糟老头子嗷嗷大叫到：“驴日的，和它们拼咧！” 他一弯腰就捡起来一块鹅卵石，朝着这群大老鼠砸了出去，但是这些大老鼠很灵活，很轻松就躲开了。接着，它们向潮水一样漫过了我们。但是，它们并没有伤害我们，而是朝着对面的那群蛇过去了。 这群大老鼠总是能准确地用手抓住蛇的七寸，然后一口咬断蛇的脖子。这是一场不对称碾压式的战斗，不过，大老鼠也有被咬的，只要被蛇咬到，就会毒发身亡，这些被咬的大老鼠开始的时候会失去平衡，在地上转圈，转几圈之后，七窍流血。 终于，这些蛇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样，瞬间就退下去了。 再看地上的死老鼠，也有个几百只，不过死掉的蛇足足有几千。这真的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我们在看惨烈的战场的时候，糟老头子突然喊了句：“你们快看，这是甚？” 我们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前面有一大堆黄金珠宝，除了有金饼，还有珍珠玛瑙翡翠之类的玉石。 凡是闪亮亮的东西，这些老鼠都喜欢。 就听糟老头子大喊一声：“额们发咧！” 就是此时，我看到有一只白毛大老鼠跳到了这一堆金子上，它居高临下注视着我们。 这要是在外面碰上这家伙，肯定觉得这是一只老狐狸。这个子竟然和狐狸一般大小。 它死死地盯着那糟老头子，这糟老头子还不自知，他财迷心窍，冲上前去，开始往自己的口袋里装金饼，那些珠宝玉器他才不要，拿到手里就甩出去。 他一直这么装，一边装一边嘿嘿笑着。 他说：“这么多金子，这下额发咧，是真滴发咧！” 他把身上的口袋都装满了之后，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我们笑了笑，我看到他的瞳孔变得特别小，几乎全是白眼了。 接着，他张开嘴，笑着开始往嘴里放金饼，放一个，吞下去一个，放一个，再吞下去一个。 壮壮看了急得大喊：“老伍，你疯了吗？” 我知道，这是灰仙在惩罚他，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壮壮要上前，被我拉住了，我说：“没救了！” 这糟老头子不知道吞了多少金饼，一直把肚子撑得溜圆，还往肚子里搥呢。 他可能是觉得够了，笑呵呵往回走，但是人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他吞下去足足有二百斤金子，咋可能还起得来嘛！金子已经把他给压垮了。 在他临死的时候，一张嘴，还吐出来一块金饼。此时再看它，真的就像是一些老板在办公桌上的癞蛤蟆摆件一般，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大肚子的癞蛤蟆！ 钱千亿一直捂着自己的嘴，她这时候才放开了手，拽了拽我的衣袖说：“这是怎么回事？” “被灰仙给闹死了，他先是用石头砸灰仙，然后又拿灰仙的金子，你要知道，灰仙很小气的。” 钱千亿说：“这太可怕了。” 我这时候呼出一口气说：“但是前面有蛇，我们得想办法才行。” 就是这时候，冯大宝把打火机拿了出来，刷地一下打着了火。很明显，这火往我们进来的方向倾斜。 顿时大家都兴奋了。 我说：“有风！” 钱千亿笑着说：“是啊，有风！” 柴媛也说：“有风。” 大家都知道有风代表着什么，有风就代表着有出路啊！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往回走，从这里一直向前走，就一定有出口。 此时，一群大老鼠已经开始撕咬糟老头子的尸体了，也就是几分钟的空，就把糟老头子啃成了一个骨架和一堆噎嗓子的头发。骨头下面，是一堆黄灿灿的金子！ 第295章 被举报 第295章 被举报 当我们要背起我们的金子往前走的时候，那白毛大老鼠不干了，对着我们吱吱叫了起来。 我立即让大家把金子全放下，那只大老鼠这才不叫了。 壮壮大声说：“讲不讲道理？这是我们的金子，那才是你们的。” 柴媛却说：“什么你们的我们的？金子就是金子，上面可没有刻名字。” 陆贞说：“这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空手出去吧？” 钱千亿这时候试探性地伸出手去，还没摸到金子，一群大老鼠就围了过来，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们可是看着它们把糟老头子给吃光了的，此时，它们的胡须上还沾着那糟老头子的血。 这些大老鼠竟然都站了起来，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就像是在烧香一样。 冯大宝一看不好，立即说：“算了，我们走。” 我们空着手往前走，这群大老鼠竟然给我们闪出一条路来。但是往前只是走了几十步远，就看到地上有一具干尸。 这干尸穿着绿军装，戴着绿军帽，背着一个绿色的帆布书包。 我看看这书包里，竟然全是金饼子。 这下壮壮开心了，把书包摘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钱千亿看着尸体说：“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年代的人，这不是军人，这是摸金校尉。” 我说：“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呢？” 壮壮大声说：“你管他呢，我们往前走。” 我们从这里往前走了一百米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坡度，我们这是在上山。这溶洞一下变得非常陡峭。我们开始往上爬，爬了没有多久，就遇到了一个非常窄的地方，很明显，这里是被人开凿过的。 看这开凿的痕迹，时间不久。 我摸着开凿的痕迹说：“这应该是刚才那位老兄凿出来的。” 我们一个个往里面挤，壮壮侧着身体刚好能挤过去，也就是刚刚好，他再宽哪怕五厘米也就过不去了。 这是一段十几米的狭窄地段，也是一个陡坡，上了这十几米的陡坡之后，前面再次宽敞了起来。在这里的地上，竟然有大量的蛇骨和老鼠骨头。另外还有一个柴油炉子，有一个塑料桶，应该是柴油桶。打开看看，里面柴油已经光了。 这些应该是属于摸金校尉的。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扔在这河里呢？难道不该带走的吗？” 陆贞说：“是啊，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东西呢？” 我说：“在那个年代，一个柴油炉子，一个油桶，都是贵重的财产啊！不可能就扔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摸金校尉都死在了这里面。” 陆贞摇摇头说：“不太可能，死一个两个有可能，全死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太可能。这里通风很好的，而且也没发现有什么猛兽。” 我说：“你们想过没有，他们可能是从里面往外开凿的，他们也是发现了这里有风，所以想从这里出去，结果发现，前面非常窄，根本出不去。他们回又回不去了，所以被困死在了这里。” 壮壮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这群人也许是遭遇了和我们同样的情况，但是趁着蛇鼠大战，他们浑水摸鱼，顺手牵羊带了金子就往前跑了出来，脱离了战场。结果到了这边，出不去了。” 钱千亿说：“从里往外开凿？不可能吧！” 柴媛叹口气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出不去了。” 我说：“也不一定，我们往前走吧。” 再往前走，一直都是上坡，走了大概有三百多米之后，远远地就看到了光。 我们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前，这里离着地面也就是十几米远，不过这个石头缝隙只有十几厘米宽。 就在这里，倒着三具尸体。 都已经成了干尸，全是男的。 这上面已经露天了，我甚至可以看到飘过去的白云。他们一共四个人也努力了，他们带着金子死在了这里，到了这里的时候，他们绝望了。他们手里的工具坏了，锤子的手柄断了，尖镐也断了，錾子也没有尖。他们再也没有力气从这里开凿出去。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书包，每个书包里全是金饼子。 我们几个聚在一起，把所有的骰子都绑在了一起，用干尸的衣服做火种，点燃了。 我们快速扯到了后面的转弯处，听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大量的灰尘被吹了进来，我们都捂住了口鼻。 风很快就把烟尘全带进了洞的深处，顿时，大量的冷空气钻了进来，我打了个寒战。 我们再次出来走到了洞口近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张开的巨 大的出口。 我们从里面钻出来开始下山，刚下到雪线以下，远远地就来了一架直升机。 很快，直升机在我们头顶悬停，用绞盘放下来了绳子，把钱千亿和冯大宝都绞了上去之后，钱千亿在上面对着我们来了个飞吻，就这样被接走了。 他们带走了一包金子，剩下的都给我们留下了，一共三包。 壮壮哼了一声说：“就这么让她们跑了？” 我说：“不然呢！人家身上有设备，卫星定位，出来就显示了。直升机来得也快，看来是早就布置好了，杀了黄誓真就过来接应。这孙猴子还是有两下子，不好对付啊！” 壮壮说：“那个钱千亿肯定知道孙猴子的一些信息。”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在下面的时候对她严刑拷打吗？” 柴媛和陆贞穿得都很少，我和壮壮脱了外衣给她们套上，带着她们下山，我们一直往下走就到了虎跳峡，顺着虎跳峡一直往下走，当我走到我追冯大宝跳河过去的地方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qiang和手铐还在这里。这鬼地方，真的是人迹罕至啊！ 到了这里，也就要分手了，这里的气温已经升高到了二十度左右。 柴媛要回家，陆贞干脆就和柴媛一起走了，两个人带走了两包金子。 最后剩下一包金子，归壮壮了。 我和壮壮沿着北岸爬上去之后，再往下走了没多远，手机就有信号了。 到了孙寡妇客栈后，壮壮给姚雪打了电话，很快姚雪和白月开车上来，把我们接了下去。 我和壮壮商量好了，不提大裂谷里的事情，就说是追了他们好几天，最后没追上，被他们的同伙用直升机给接走了。 不然说得越多，麻烦也就越多。这包金子，我们装进了背包里，不提了。 回到了蓉城之后，我和壮壮才发现，有这么多金子也是麻烦。只能在黑市上出手，但是黑市上可是要便宜上很多。我们立即把金子换成了钱，一共是七十多斤，拿到手七百万现金。 我们俩看着慢慢地一大箱子现金，又发愁了，怎么才能洗白啊！ 壮壮呵呵一笑说：“没钱发愁，有钱了也发愁。我看呐，你得找阴十三帮忙，只有她靠得住，肯帮你。” 我知道在家里藏着这些钱不是事，尤其是还要瞒着姚雪和白月，她俩要是知道了，这些钱可就保不住事小，那么多事我瞒着组织，事大。虽然我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但是不说那就是态度问题。 我立即给阴春丽打了电话，她也立即到了我这里，当她看到这笔钱的时候愣住了。 我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说：“我还以为你去抢劫了呢，要是这样的话，还好办，把钱给我吧。我把它变成一套别墅，然后送给你们就行了。” 她当天就把钱拿走了，就在她把钱拿走了的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纪委和督察一起上门，把我家里搜了一个遍。还调了监控出来，阴春丽空着手来的我家，走的时候，拽走了一个大皮箱。 我知道肯定是孙猴子搞的鬼，他想把我弄下去，不让我再追查这件事了。他找人举报的我，要不是他，别人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呀！ 我和壮壮死活不认，一口咬定是栽赃陷害。 就这样，我被停职了，在家里呆了半个月之后，对我的处理结果下来了，我被开除了。 至于那个皮箱里到底是啥，一直到最后我和壮壮都没说，也不敢说。 我是一朝被打回了解放前。 我被开除的当天晚上，白月说廖局要见我，在三姐茶楼等我。 第296章 豁然开朗 第296章 豁然开朗 这个林海洋的爸爸和他叔叔是双胞胎，结果他把自己的堂妹给弄进监狱去了，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心狠手辣。 我总觉得这个林海洋实在是太玄乎了，我对这个家伙的家庭有了些兴趣，我先让白月调查了一下林海洋的家庭背景。 白月当天下午开车过来了，进了院子就喊师父，还给我拎了不少橘子过来。 我最喜欢吃橘子了，尤其是四川这边产橘子，特别甜。在这边，一年四季都有新鲜橘子吃。 说心里话，脱下那身衣服确实让我很失落，也很遗憾，但是不得不说，脱了这身衣服之后，没有那么多规矩，我倒是活得自由和不羁起来。查案更是如此，我可以用很多警察不能用的方法，比如严刑逼供。 坐下之后，白月对我说：“林海洋的家庭还是很完美的，他父母健在，他是独子。他叔叔和婶子也都在，还有，林小茹也是双胞胎，还有个姐姐叫林小杰。在老家邮局工作。” 我说：“林海洋老家是哪里的？” “自贡，那边盐井比较多。据说地下深处全是卤水，抽上来晒一晒就是盐。” “城里的吗？” “不是不是，是下面镇上的。” 壮壮说：“看来这家有双胞胎基因啊，那林小杰生孩子了吗？” 白月说：“这我倒是没再往下查，要不我再回去查查，查到了我再回来。” 我摆着手说：“算了算了，明早我们去他老家走一遭，做一个家访就都清楚了。我们先去找林小杰，我觉得她应该有些话要对我们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驱车赶往自贡的磨盘镇，林海洋的老家就在磨盘镇上。 我们没有先去林海洋的家里，而是直接去了邮局。 在这里，我们见到了林小杰。 白月出示证件，我们被她请到了办公室里，她在这里还是个主任，在当地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林小杰说：“我这个主任，还是我哥活着的时候帮我运作的，我其实挺感谢我哥的。” 我说：“他把你的同卵双胞胎妹妹给弄到监狱里去了，你不恨他吗？” 林小杰摇摇头说：“我不恨，我这个妹妹啊，说心里话，不怎么样。她干保险，谁都骗，让我们所有人都支持她，买她的保险，结果给我们的都是假的保险单，钱都让她买了豪车豪宅了。她把亲戚骗了个遍，我们自然拿她没什么办法。其实她这个工作都是我哥给她找的，我对她实在是无语了。” 我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么说林小茹也是咎由自取。” 林小杰点点头说：“我哥的案子查清了吗？” “林海洋得了胰腺癌，你们家人都知道这事吗？” 林小杰一听愣了下，摇着头说：“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我没听说过。” 我嗯了一声说：“这案子基本查清了，你哥是被一个杀手组织暗杀的，具体的细节不好对你透漏。等结案了，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林小杰点点头说：“我明白，你们有你们的规矩。” 白月这时候说了句：“你们的爸爸是双胞胎，你和林小茹又是双胞胎，你生双胞胎了没有哇？” “我有一对双胞胎的儿子，你说也怪了，我们家人真的全是双胞胎。” 我说：“林海洋不是独子吗？” “我哥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不过生下来没多久就送到内江我姑姑家里去了，我姑姑不能生育。” 我一听顿时脑袋翁的一声，我说：“你姑姑是双胞胎吗？” 林小杰摇着头说：“我姑姑不是，我姑姑染色体有问题，怀孕就流产，没办法，就和我大伯商量，过继了我一个哥过去。” 我说：“你这个哥在内江什么地方？” “在市东区开了一家酒店，生意还不错。叫甜橙酒店。” “他叫什么名字呢？” “跟我姑父姓，叫周军儿。” “周军有孩子了吗？” “有，也是一对双胞胎儿子，挺可爱的。我姑姑和我姑父也算是享了天伦之乐。” 我问：“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家人都是双胞胎，林海洋生的儿子林帅，为什么不是双胞胎呢？” “这件事说来奇怪了，本来也是双胞胎，后来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一个。为这事，我哥还特意找医院问了，医生当时也给不了解释。也是最近有才了科学的解释，是其中一个被另一个吸收了。也就是说，其中一个被林帅给吸收了。林帅的体内可能有两个人的dna。不过这个查不出来了，因为他们一定是同卵双胞胎。” 我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我们三个从邮局出来，一上车，我系上安全带，我说：“立即去甜橙酒店，我怀疑这个周军是林海洋，死了的是周军。那个幕后黑手，就是这个该死的冒充周军的林海洋。” 白月被我的结论惊呆了，她大声说：“师父，不会吧！” 壮壮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摇着头说：“娘的，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当初梁霞提过，林海洋的爸爸和林小茹的爸爸是双胞胎，我就应该想到的呀！早想到的话，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了。你们想想，林海洋要不是还活着，怎么可能控制一切？他神机妙算吗？” 白月说：“师父，你的意思是，得病的是周军，周军去到了蓉城找到了林海洋，告诉林海洋自己得了绝症，于是，兄弟俩来了个移花接木，偷天换日。” 壮壮说：“我看是金蝉脱壳。” 白月说着就把车开了出去。 我呼出一口气说：“没错，因为林海洋已经被自己的那些贪污来的钱压得喘不过气，他都快崩溃了。周军的到来，给了他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干脆就让自己死了，然后自己用周军的身份生活。当然，这需要很多人配合，比如苗苗，比如林帅，比如周军的妻子，养父母。只要这些人肯配合，那就永远都不会露馅。” 白月这时候哦了一声说：“但是问题来了，师父，要是他死不承认怎么办？我们也是没得办法的呀！” 壮壮说：“是啊大力，林海洋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周军，那么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 我哼了一声说：“开什么玩笑，他一定是因为胰腺癌住过院的，暴饮暴食容易导致胰腺炎，他肯定是肚子疼住院查出来的胰腺癌。去当地医院肯定能查到周军的档案。” “要是销毁了呢？”壮壮说，“林海洋有这个本事。” “他没这个本事，销毁了的话，始终是要通过医院的人才能做得到，谁会替他去做这件事呢？他应该找不到这个能替他销毁档案的人，即便是档案销毁了，那么还有医生护士会记得这件事，难不成他要屠 杀整个的医院肿瘤科吗？” 白月嗯了一声说：“没错，想不到他躲在这里，这下他跑不掉了噻！” 第297章 无懈可击的局 第297章 无懈可击的局 自贡到内江走高速的话半个小时，这两座城市离得太近了。 上了高速之后，我改变了主意，先不去找周军，先去市二院查一下周军的病例。我觉得周军在去蓉城之前，肯定是在当地最好的医院住过院的。 我们到了市二院很容易就找到了周军的住院档案，一开始当胰腺炎治疗，后来验血发现血小板数量超高，开始进一步检查，诊断的是胰腺癌早期，接着转到了肿瘤科继续接受治疗。 不过周军自己没有持续治疗，他和医院的说法是，要去华西治疗，于是市二院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周军这才去了蓉城，到了蓉城肯定要找自己这个当官的弟弟，寻思着找找关系好办事。 结果三弄两弄，他和林海洋弄出来这么一个事情。 我分析，孙猴子都不知道自己杀的不是林海洋。孙猴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 拿到了这个证据，只要再押着周军去检查一下身体，就完全可以拆穿他的身份了。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抓捕的准备。 从市二院出来先吃饭，吃得当地的滑肉，就是把肉用红 薯淀粉包起来，熬汤。这肉在里面煮，有淀粉包着肯定滑。我不太喜欢吃，我更喜欢吃这里的香酥鸭。 吃饱了之后，我们直奔甜橙酒店，到了前台，我们直接要求见周军。 前台联系了总经理办公室，很巧，周军在办公室。 周军的助理下来接我们上去，我见到周军的时候笑了，他也笑了。 他说了句：“来啦！” 我嗯了一声说：“你知道我会来，是吗？” “你查到哪一步了？” 他说的很直接，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我说：“我把医院关于周军的病例都调出来了，现在只要抓了你，让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就真相大白了。包括你那些包庇你的亲人，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看着我呵呵笑了，他说：“你还是别做梦了，我就是周军，周军就是我，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过去直接就抓住了他的头发，直接把他从桌子上拽了出来，我指着他的眼珠子说：“你这个混蛋，你就是幕后主使！” 周军看着我呵呵笑了，他说：“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周军可没犯法，我是个良民啊！” 白月给他戴上了手铐，我推着他出了甜橙酒店，上车，然后又去了二院，给他做了一个全身体检，他没有胰腺癌，他什么病都没有。 医生很奇怪，啧啧称奇。 我不想和医生解释那么多，拿了体检结果回了蓉城。直接把他扔进了看守所里，然后我拿着证据去见了廖耀宗。 进了廖耀宗办公室，我把证据拍在了他的办工桌上，我说：“都查清了，一切都是林海洋的阴谋。” “这我知道啊！” 我说：“你知道个屁啊，林海洋还活着你知道吗？你仔细看看吧，这是白月写的报告。” 廖耀宗看完了之后，颇为震惊，他大声说：“太好了，立即夜审林海洋。” 廖耀宗戴上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和我们一起去了看守所。他亲自审问林海洋。 林海洋被锁在了对面的那把椅子上之后，看着我们笑了。 廖耀宗一拍桌子说：“林海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林海洋死了，我是周军儿。”他看着我们呵呵笑着说，“我的家人都能为我作证，我是实实在在的周军儿。” “这份体检报告你怎么解释？” 林海洋说：“去年夏天我弟弟来我这里玩，突发胰腺炎，大吃大喝，难免嘛！我带他去医院，嫌麻烦，用我的身份证挂的号，办的住院手续。这样报销也方便，走的是我的医保手续。这个解释，你们满意吗？” 我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解释，不得不说，他早就想好了。 廖耀宗一下不知道怎么问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得病的其实是林海洋，用你的身份证办的住院手续。” “是啊，我家人都可以作证的呀！不信你们去问任何人，都知道这么回事，对了，林小杰当时也在场。你们去问林小杰嘛，是她和我一起办的这件事。” 我这才意识到，又被林海洋耍了，林海洋和林小杰其实早就串通好了，是林海洋授意让林小杰这么说的。 明明知道他在撒谎，但是又无可奈何。 看来只有抓到孙猴子，才能指认他了。 我说：“这么说，是你骗保，对吗？” “算是吧，主要是太不方便了，我弟弟的医保关系在蓉城，得了病，我总不能把他送回蓉城治疗吧！我这也叫情有可原，相信法官能从轻处理的。” 我嗯了一声说：“有可能当庭释 放，不予追究。因为这是人之常情，违法行为轻微。” “是噻！”林海洋看着我呵呵笑了，他说：“我承认骗保，其它的，都和我周军儿无关噻！你们尽快把我送去检查司，对我提起公诉吧，赶紧叛了，我就省心了噻。” 白月说：“林海洋，你想的倒是美哦！” 我对白月说：“让他签字吧！” 白月拿着笔录过去，让他签字按手印，接着，进来狱警把他带走了。 廖耀宗一拍桌子说：“这混蛋，天狡猾了。这是一家人都串通好了要对付我们啊！” 我说：“林海洋最喜欢看到我们暴怒如雷，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偏偏他就这么把我们再次耍了。” 廖耀宗说：“接下来怎么办？他这个局设得简直就是无懈可击，谁也没办法证明当年得病的是周军，而不是林海洋。还好有个骗保能关他一阵子，不然我们就得放人了啊！” “他不会跑的，他在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 白月脸都气白了，她说：“太可恶了。” 我说：“只有抓到孙猴子了。” 廖耀宗摇着头说：“抓到也没用，这孙猴子肯定没见过林海洋，俩人应该是用网络联系的。想要突破，还是要从林海洋身边的人入手，比如那个苗苗，他要是肯说实情，林海洋就必死无疑。” 我叹口气说：“有点难啊！不过我可以试试。” 我们在看守所门前分道扬镳，我回古镇上，白月和廖耀宗一起走了。 我这时候想起了姚雪来，此时，她竟然消失了一般。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没有，连qq也不和我聊。 哎！成年人的世界难道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洗了澡，吃了药，躺下怎么也睡不着。我脑袋里都是林海洋的官司，不得已吃了两片舒乐安定，这才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十点，醒来的时候浑身轻松。 我刚坐起来，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门开了，阴春丽端着水和药到了床前，她一笑：“吃药噻！” 第298章 抢过来的女人 第298章 抢过来的女人 我唉声叹气把药吃了，阴春丽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说：“咋的啦哥们儿，让人给煮啦！” 这是一句广告词，后面还有几句： 哎！感冒正发烧呢！ 感冒退烧，我有妙招。就喝易服芬，退烧止痛快。 我说：“可不是么！案情陷入僵局了，我被林海洋那个混蛋给煮了。” “还有人能支配你？” 于是我把案情详细地和阴春丽说了一遍，我说：“这混蛋，害我丢了工作不说，现在又出来恶心我。偏偏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阴春丽说：“这好办啊！” 我一愣说：“好办？” 阴春丽点点头说：“你想出气的话，那再好办不过了。林海洋说到底就是一混蛋，你现在不是警察了，对付混蛋的办法多得是。比如时不时打他一顿，还有栽赃陷害他，让他过不了日子。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摆着手说：“那就没意思了。” 阴春丽皱皱眉说：“当我没说。其实要对付一个林海洋，简直不要太容易，人家就是吃定你不会那么做。他在利用你的善良。” “我要是狠起来能怎么办呢？” “要我说，你不用去找什么孙猴子，那只是工具。你直捣黄龙，你就直接找林海洋算账。我估计就骗保那点事关不了他几天，很快他就能取保候审，法官也不会判他，这事儿明面上就算是完了。但是接下来呢？这就是私人恩怨了，好勇斗狠，难道你还怕一个林海洋吗？” “我当然不怕他，但我是警察呀！” 阴春丽立即说：“大力，你不是警察了噻！你被警察这个身份限 制太久了，你也该转换一下身份了噻。他不是有五个亿嘛，我想，他肯定要靠着周军的大酒店洗白。虚构住宿，你只要拿到他虚构住宿的证据，就能把他一把按住。查案嘛，有时候警察的身份好用，有时候这个身份会掣肘。” “你的意思是，酒店里没有住那么多人，然后做账做出来那么多人，交税，钱就洗白了。” “没错，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五亿怎么才能洗白。” “一间房一晚上三百块钱，一百间客房就是三万元。那要洗干净五亿，不太可能。” “你别忘了，他还有餐饮部，只要肯往外开发票，洗白很容易。他肯定要不遗余力的洗白这些钱。”阴春丽说，“甜橙酒店的财务总监叫张昌硕，这是他的信息，我都帮你打听清楚了。” 说着，他递给我两张a4直，上面写着这个张昌硕的信息。这是个老油条了，五十二岁，一直跟着周军干，现在周军死了，估计他也是知情的。这个人一定掌握了林海洋洗钱的证据。 我说：“怎么拿下他呢？” “这个人啊，不贪财，不好 色，也没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打个小麻将。”阴春丽说，“他家楼下就有个麻将馆，是一个姓王的女人开的，这个女人能张罗，会笼络人心。她男人是个耙耳朵，明知道她跟很多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敢多说，这个男人没工作，典型的软弱可欺。” “你的意思是，这王大姐和张昌硕有关系。” “大概是有关系，你只要控制了这个王大姐和他丈夫，基本就能了解到张昌硕的弱点了。” 我嗯了一声说：“拿下张昌硕，林海洋也就跑不掉了。” “其实周军换成了林海洋，换人了，张昌硕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我点头说：“这种事他又不好乱猜，也只能心照不宣，毕竟是人家兄弟之间的事情，谁当老板，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反正是别人家的事情，对不对嘛？” “是噻！”阴春丽说。“我这个思路咋样嘛？” 我看着她笑了。 “就这样啊，你夸夸我噻！” 我还是看着她笑了。 王大姐叫王美丽，人如其名，长得确实美丽。王美丽的丈夫叫杜月山，名字挺响亮，可惜就是个窝囊废，每天在店里给人沏茶倒水，要么就是不在店里，去岷江钓鱼。 王美丽和谁睡，他不关心，王美丽跟哪个男人去旅游，他也不关心。反正是只要有钱花，不让他吃苦受累，这辈子就这么认命了。 他有个女儿还是很懂事，这是他最大的欣慰了吧。 我和壮壮在这个香榭巴黎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就在麻将馆的对面。 麻将馆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工商注册。王美丽住在一楼，把窗户打开，变成了门，在屋子里摆上麻将桌，就成了他的生财之道。加上她独领风 骚三百里的姿色，自然能吸引来一大批男人来给她送钱。 我们估算了一下，屋子里四台麻将桌，一年收入在十万以上，比上班强多了。 怪不得杜月山宁可戴着绿帽子，也不肯关了这买卖。真来钱啊！ 我不打算从王美丽下手，我打算先从杜月山下手。 我在九眼桥看上了一个女人，当然，我不是看上她的皮囊了，更不会看上她肮脏的灵魂，我看上的是她机灵，随机应变的能力。 我和壮壮专门就去找这种女人去了，我觉得，杜月山内心一定是空虚和孤独的，不过他那窝窝囊囊的样子，手里又没有几个钱，哪个女人会喜欢她呢？ 那就得有兴趣入手了，我要找个女人陪他一起去钓鱼，彻底让他沦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把他先控制住再说。 这是当警察的时候没有办法做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得心应手。 周军被放出来的那天，廖耀宗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检察司不打算起诉，做了罚款处理之后，把周军给放了。 其实按照现在的证据来说，确实应该这样。即便是起诉到法院，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人家弟弟在哥哥家生病了，就去了医院，冒用了哥哥的身份。实际上也算不得骗保，没有给国家造成损失。他在蓉城治病，还不是一样要报销。 人之常情，检查司做的没错。 而我这时候也彻底消失在了周军的视野里，我躲在这个香榭巴黎小区，这名字倒是挺洋盘的，里面住的，全是一群围着王美丽转的糟老头子。 我带回来这女的也姓王，叫王艺，她让我们管她叫小艺，三十二岁，简直就是狐狸精中的极品，据说和她睡一晚上要两千，还要在四星级酒店才行。一般的快捷酒店，人家还不去呢。 我找到小艺倒是没花多少钱，她提的要求是要我以后罩着她。 说起小艺这种女人，也是够辛苦的，动不动就被当地的所谓大哥叫走陪酒，陪睡，还不给钱。 我就是从一个叫铁军的大哥手里把她给抢过来的。 第299章 不服就干 第299章 不服就干 那天是周五，我和壮壮去了香格里拉夜总 会。 香格里拉是藏语的音译，意思是极乐园，一个想象中的，偏远的人间乐园。 这名字用在夜总 会上再好不过了。 我和壮壮到了里面就坐下了，也许是觉得我俩面生，小艺主动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来交朋友的。 我笑着说：“是来交朋友的，但是我要求比较高。” 她一笑说：“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了，你想交长期的朋友，还是短期的朋友呢？” “长期可以多长？” “长期就是一直续费，一直是你朋友。短期可以短到一晚上。”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我想长期的，但是我怕你有病。” “那简单，你出钱，我们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姐姐让你从里到外检查一遍，保证你放心。”她坐在了我的旁边，端起来我的啤酒喝了一口说：“就是不知道弟弟你干不干净，现在外面太乱了，我现在看谁都像是有病。” “那行，那就一起检查一下吧。就是不知道长期承包你是啥价？” “一个月两万，先给一年的。我就完全是你的了，不再和别的男人交朋友。但是我得有自由，我不能成为你的奴 隶。” “要是论天呢？” “一天两千，必须住四星级酒店。” “还是包年划算。” “那是，住酒店的钱都省了，姐姐家的门，时刻为你敞开。”她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说：“可不是谁都这个价，姐姐是真心喜欢你，年轻，嘴巴里的舌头都和糖一样是甜甜的。” 正在这时候，从电梯间里出来一个女的，到了她身边小声说：“军哥找你呢，让你过去。” 小艺一皱眉说：“我不想去。” “不去不行，你也知道军哥的脾气。陪陪酒嘛，应付一下，他这种人需要的就是个面子。” 小艺看看我，明显很为难。她突然笑着说：“弟弟，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过来那女的说：“快去吧，六零九房间。” 小艺走了，后来这女的坐下，笑着说：“不好意思，军哥叫她，没办法。” 我说：“这个军哥是干嘛的呀！” “蓉城没有不怕他的，干工程的。有钱，朋友多，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噻！等下小艺去敬个酒就回来了，你们别急，我先陪你们喝几杯。” 结果我和壮壮一坐就坐了俩小时，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小艺还没回来。 我让这女的去看看，她不去，我也看出来了，她去着也发憷。 我站起来说：“壮壮，我俩去看看什么情况，这边都谈好了价钱，人咋就没了呢？” 我和壮壮起来直接就进了电梯，上了六楼，顺着走廊找到了六零九，一进去就看到小艺被人灌酒呢。 而且是跪在地上在喝，喝多了。 我和壮壮一进来，顿时就站起来俩人，指着我俩喊：“你们它妈谁呀？滚！” 我一听还是东北老乡，我说：“你谁呀？东北的吧！” “东北的咋了？” “别在这里给东北人丢脸，做什么不好，非要给人当狗。” 这兄弟歪着脖子就过来了，被壮壮一巴掌打倒在地，起不来了。 我走到了所谓的大哥铁军面前，一伸手就把小艺给捞了起来，我说：“喝多了吧！回家吧。” 我拉着她往外走，结果门口站了俩人，一高一矮，都拿着匕首。 铁军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呵呵笑着说：“我这是遇上过江龙了嗦！” 我把小艺放开，她立即躲到了一旁，我看着铁军说：“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让你尿裤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稀罕知道你是谁吗？” 我一步步走到了铁军的面前，他手里一把弹簧刀刺向了我，我一闪，胳膊肘直接就撞他脸上了，直接就把他撞倒在地。 屋子里十几个人，一起往上冲。 壮壮和我背靠背，他一拳一个都打倒在地，我拔出刀子，一刀一个，全刺伤了。再有敢上来的，只会再多挨一刀。顿时这包间里全是血。 最后我去抓铁军的头发，结果还是他娘的假发，这货是个秃子。 我又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后用脚踩着他的脸说：“你这个死秃驴，还是个花和尚啊！” 他还挣扎着说狠话：“有种报上名来。” 我说：“记住了，我叫王大力。” 壮壮盘着胳膊说：“我是马壮壮，不服就干！” 铁军哼了一声说：“要么你弄死我，不然二天我弄死你。” 我连续踢他肚子，把他内脏都踢肿了，他脑袋不停地撞地，很快就脑震荡了，哇哇往外吐。 我拎着他的衣领，拽着出去，一直拽进了电梯，下了一楼，拽着他到了一楼舞厅，直接把他扔在了舞池里，音乐这时候直接就停了。 我指着他说：“铁军是吧，给我跪下，叫爷爷！” 他这时候晃晃头，凶狠地看着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他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爬了起来，看着我说：“我记住你小子了。” 壮壮那大拳头直接就打这货的脸上了，直接就把这货打成了一个猪头。 顿时把这里的人都看呆了。 铁军的手下一瘸一拐的都跑了出来，围着我说：“你别乱来，蓉城可是个法制社会。” 我一听被他们气乐了，我说：“你们报警噻！” 铁军这种人，一屁 股屎都没擦干净，他敢报警我就敢陪着他。再说了，不就是打架斗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蹲几天拘留。他铁军进去可就不一定了，也许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铁军爬起来我就抽他大嘴巴，把他打得找不到北，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他总算是跪下了，嘴里一边流着血沫子，还吐出来一颗牙。他说：“我错了，爷爷，放我一马！” 我哼了一声说：“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壮壮那大手，举着拳头对他那些虾兵蟹将说：“不服就干！” 小艺聪明，立即跑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意思很简单，她在告诉大家，她是我的女人，以后就不会挨欺负了噻！ 我把小艺带回香榭巴黎小区，就让她去陪着杜月山钓鱼这件事。当她听说对方是个五十多岁老头子的时候，很不乐意。 她说：“我以为是做你的女人呢，没想到你让我做这种事。那种油腻老头子，很脏的。想想都恶心。” 我只能劝她，我告诉她，这件事做成了，给她三百万。她一听三百万，立即就开心的答应下来了。 我笑着说：“其实你也不用一直陪他睡，让他尝到点甜头，然后就看你怎么拿捏他了。” 小艺笑着说：“我明白，弟弟，你姐姐我这些年在风月场不是白混的，什么样的男人，怎么拿捏，我门儿清得很！” 第300章 收 网 第300章 收 网 这个杜月山和关山月比可差远了，他不仅老，而且蠢。 小艺只用了三天就把这老家伙弄到酒店的床上去了，这老家伙还挺够意思，把钱包里的钱全给了小艺，一共五百六十元，小艺说，他只留了十块钱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杜月山一直在和小艺在一起玩，俩人除了在床上，就是去河边钓鱼。他还给小艺了一条金项链，我一看就知道这金项链是他偷王美丽的，管他呢，这可是金子啊，我让小艺收好了。 又过了十天，老杜又给小艺了一只金手镯。他还在香榭巴黎小区对面的泰晤士小区租了一套房子，拎包入住的那种，他还就和小艺在对面过上了小日子。 一个月之后，小艺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过来，她按门铃，我开门，她一进来就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她告诉我，这里面有一百万，是王美丽的钱，密码是王美丽的生日。 “大力，杜月山让我把钱都取出来。这有点多啊，不会出事吧！” “你没问问这钱哪里来的？王美丽开一个麻将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我问了，他很有男子汉气概，说让你取你就取，然后存到你卡里，别的事你别管。” 我说：“你可千万别存，经侦的盯上你就麻烦了，一百万存进去，是要说明来源的，还要缴税。” “那我取出来放哪里呀？” 我说：“你就放我这里吧，我帮你看着。你可以一点点的花出去嘛！一百万也不是很多，买辆车，换个新手机，再买几个包，弄几身好衣服，对了，再买套房。” “老杜就是让我买房，他这是要和我结婚过日子，说是不打算和王美丽过下去了，还说王美丽给他戴了一串绿帽子。” 我小声说：“你问清楚，你就说不清不楚的钱，你不敢拿，必须让他说清楚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小艺点点头说：“那我得先把钱取出来再说，取到手里心里才踏实。” “关键你取这么多，需要身份证啊！” 小艺把王美丽的身份证拿了出来，她说：“身份证也被他偷出来了，还嘱咐我快点把钱取了，取完了还要快点把身份证送回去。” 我呵呵一笑说：“那你得看看打扮一下了，看这身份证和你还挺像的。” 一百万也不是那么好取的，需要先预约，银行居然还问为什么取现，小艺说给职工发奖金。这才算是预约成功了。 第二天顺利把一百万取回到了家里，小艺这才开开心心离去了。 估计她也没想到，这个老杜有这么多的油水可捞。现在她是一点抱怨都没有了，我也看出来了，现在想让她收手都不可能了，她捞到甜头了。 这个老杜也是有点本事，开始蚂蚁搬家一样把家里的资产都搬出来了，最后竟然把家里搬成了一个空壳子，前前后后陆陆续续弄了有三百来万的财物到小艺那边。 我们一直观察王美丽的动静，她竟然毫不知情。主要是以前的老杜太老实，太软弱，她根本不知道老杜会干出这种事情。 接下来，小艺告诉我，老杜频繁出入赌场，进去也不多玩，输个千八百的就走，赢个千八百的也走。 小艺说不知道老杜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一旦王美丽查账，他就说赌博都输光了。这是一个很好的说辞。她王美丽可就再也没有办法了哦！ 我一直催小艺，让他问老杜为啥有这么多钱，小艺也一直在追问，但老杜就是不说。 最后小艺用了绝招，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进屋，不让你上 床。这下可是把老杜憋坏了，只能招了。他告诉小艺，那一百万是张昌硕给王美丽的。 终于，王美丽发现自己的钱财都不见了，就在六一儿童节当天和老杜大吵一架，老杜也是发威了，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拎着包就走了。他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要，反正有钱什么都买的来。 从这里出去之后，手机卡就扔了，换了手机卡，让小艺退了租，在南兴区买了一套二手房，全款一交，直接就过上了小日子，管她王美丽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老杜也不管了。不得不说，老实人办大事，他算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觉得啊，小艺干脆就和老杜过日子算了，我也劝小艺了，能找个真心对你的不容易，尤其是肯给你花钱的，那都是真爱。 小艺可不干，老杜太老了。而且没有一技之长，手里这点钱花光了怎么过下去？难道让自己养他啊！再说了，即便是养，也是养我这样的小白脸，咋可能养个糟老头子？这是小艺的原话。 我心说老杜啊，你算是掉坑里了。 终于，王美丽报警了，先是派出所的民警来了解情况，然后就走了。 派出所的民警不可能给她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她的家务事。她老公把钱都输了，难不成还能要回来啊！ 我知道，该白月出场了。白月从蓉城开车来了内江。 白月进屋之后就笑着对我敬了个礼说：“师父，白月向您报道！” 我把具体的情况和她一说，我说：“你这次去，你要问清王美丽这些钱的来源，能查清的就是张昌硕给了她一百万现金，她都存到了自己的银行卡里，这一百万现金应该是张昌硕的罪证。” 白月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和壮壮都没有露面，白月带着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去开战调查，王美丽不是特工，没经受过训练，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很快就招了，说这一百万是张昌硕给她的。并且录了口供，签字按手印。 我知道，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就在这天傍晚，我们在地下停车场拦住了张昌硕，直接给他戴上了手铐。 没有带去派出所，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当地刑侦支队。 当我们把他锁在那把铁椅子里的时候，他满脑袋都是汗。 白月负责记录，预审科的刘主任主审，我和壮壮在一旁听着。 刘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他黑色的鞋拔子脸，看着就狠。一双眼睛冒着精光，他说了句：“张昌硕，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不知道。” 刘主任说：“说说吧，你给刘美丽那一百万是啷个回事？” “这，……，这是我的奖金噻。” “做假账的奖金吧！你们甜橙酒店的账目有多大问题你应该知道，入住人都是你们编出来的，联系电话全是虚构的。张昌硕，做假账是要坐牢的，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坦白从宽，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可以酌情对你从轻处理或者减轻处理。缓刑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不能坐牢，我坐牢就有污点了，我们家就毁了呀！” 刘主任一拍桌子说：“那就快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第301章 死不悔改 第301章 死不悔改 张昌硕不可能替别人背黑锅，他很快就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都是周军让他这么干的，那一百万就是他的封口费。到现在为止，已经做了三千多万的假账，也就是说，已经洗白了三千多万的赃款。 我说：“怪不得有人开高级服装店，明明没人买，天天开着，里面一共俩服务员。我觉得这种服装店都是洗黑钱的吧！虚假进销存就可以很简单把黑钱洗白。” 张昌硕立即说：“没错，在成华广场还有一家服装店是周军儿开的，那边的账也是我在做。” 想不到我随口一句，就把他给诈出来了。 我们对张昌硕没什么兴趣，主要就是抓周军。 让张昌硕签字画押之后，立即去申请逮捕证，周军很快又落网了。 这次，我们直接把周军从内江带回了蓉城，廖耀宗亲自审问，这下，我们把证据做扎实了，他无法抵赖。 廖耀宗把证据都摔在了周军的脸上，他说：“林海洋，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我不是林海洋，廖局，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周军儿。我承认我洗黑钱，怎么样嘛，洗黑钱够qiang毙的吗？” 廖耀宗咬着牙问：“钱哪里来的？” “我弟弟临死前给我的，他是怎么来的这些钱，我真的不知道。” 我说：“林海洋，现在我们的人在全面搜查，是你自己招，还是等我们慢慢搜出来呢？我听说你给员工发工资都是用的现金，想必这些钱都是从这五亿里面拿的吧。林海洋，你太着急了，你急于洗白这些钱，只要这些钱洗白了，你自己也就洗白了，你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五亿啊，拿在手里真的烫手。我老实交代，钱都在酒店地下室的金库里，需要我的指纹和密码，加上钥匙才能打开。”他说，“你们去拿嘛，很大一堆钱，当初是我开着一辆货车拉回来的，我自己一点点搬进金库的，累，并快乐着。” “林海洋，你还不承认自己就是林海洋吗？”我问。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本来就是周军儿，大家都能作证。你去问我老婆，问我的孩子，谁都知道我是周军儿。” 白月说：“好嘛周军儿，你觉得这次你还跑得掉吗？你知道你的罪要判多久吗？非法侵 占国有资产的，按贪污罪进行处罚，依据侵 占的数额量刑。贪污数额特别巨 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数额特别巨 大，并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廖耀宗说：“洗黑钱，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这个稳稳的十年。” 白月说：“还有你指使张昌硕做假账，情节恶劣，十年是跑不了。你自己想想，你这辈子还出得来吗？” 周军这时候脑袋上冒汗了，他盯着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是不拿那五亿，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拿那五亿呢？你拿五百万不行吗？”我说。“其它的你上交给国家，就说是你弟弟贪污的钱，我觉得国家还会给你发个锦旗和五百元奖金。那样你可就是光荣之家了呀！” 周军把头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用双手挠着自己的头皮，不停地说：“到底哪里错了呢？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廖耀宗说：“还不明白吗？你太贪心了，五亿啊，你觉得你拿着五亿不烫手吗？” 周军这时候慢慢抬起头来，他说：“其实我可以拿五千万，剩下的全上交给国家。这样我就能游刃有余。我不用急着洗白，我可以耐着性子等，反正我又不缺钱花，我何必要冒险呢？” 我说：“你太自信了，林海洋。” 他听了之后看着我呵呵笑着说：“我不是林海洋，我真的是周军儿。” 我说：“说说吧，杀手是不是你雇的。都这时候了，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王大力，我就是周军儿，有本事你把我变成林海洋，我就服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认命了，我坐牢，我在牢里随时等你把周军儿变成林海洋。” 我咬着牙说：“你这个混蛋！” “我是混蛋，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就喜欢看着你对我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周军呵呵笑着说，“对了，是我叫人举报的你，你活该！” “你怎么知道我在玉龙雪山的事情？” “你猜！”他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有本事你打我啊！来啊！你不是挺能打的嘛，你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是表子养的。” 廖耀宗气得连续拍桌子，他最后指着周军说：“你不要太猖狂。” 周军呵呵一笑说：“一群废物，想抓到我，下辈子吧！” 廖耀宗对白月说：“他疯了，让他签字按手印，先带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周军还是很配合地签字按手印，但签得是周军的名字。 我这时候想起了签字来，我说：“做笔迹鉴定，看看是周军的字迹还是林海洋的。” 周军被带走之前，看着我笑了一下，他指着我说：“我等你！”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明明知道他就是林海洋，但是他就是不承认。笔迹鉴定出来也没有多大意义，他是铁了心就说自己是周军。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廖耀宗都派人走访周军的家人，他们一口咬定死了的是林海洋，活着的是周军。 我们是毫无办法。 最后，我还是找到了苗苗。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超市里买菜，见到我的时候愣了下，转身就走。 我说：“苗苗，我们谈谈。” “你不是警察了，我没心情和你闲聊。我还要回去给林帅做饭呢。” 她快速摆脱了我，我在她后面一直跟着她出了超市，跟着她进小区的时候，我被保安拦住了。 她转过身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对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完转身离去，走得很快，高跟鞋踩在地上就像是扣了一盆乒乓球！ 第302章 林海洋现真身 第302章 林海洋现真身 除了林家的人，最了解林海洋的人有两个，其一就是苗苗，我怀疑她全程参与了这次无头女尸杀人事件。她不肯说很正常。 还有一个人最了解林海洋了，那就是梁霞。 梁霞和林海洋的关系很紧张，林海洋甚至想杀了她。只不过由于我的干预，那次刺杀事件最终没有达成。 但是当我去找梁霞的时候，她却闭门不见。 这令我和壮壮大为意外。 我在门外说：“梁霞，你要知道，现在周军儿已经被抓起来了，我严重怀疑周军儿就是林海洋。所以，我需要你的指认，不然这件事永远搞不清楚了。”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怎么能和你无关呢？你是除了林家的人，最了解他的人了。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说说。” 壮壮气氛地大喊：“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了。梁霞，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呢？” “我不想再参与到这件事里了，立 军儿因为这件事已经死了，再闹下去没有意义。” “你是不是觉得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梁霞说：“你们回去吧，我不能接待你们。” 第二天，我带着白月去了他们单位，先和他们局长谈了话，是他们局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先是严厉批评了她，然后开始给她讲党性，讲 法律，讲道德。 她还想在单位混下去，还想当一名合格的党员，就必须说真话。对党忠诚是不讲条件的。 梁霞这时候一闭眼说：“其实很好分辨，林海洋的心脏在左边，周军儿的在右边，他俩是镜像人。” 我顿时惊呼出来，我说：“他家的双胞胎全是镜像人吗？” 梁霞点点头说：“没错，他爸爸和他的叔叔就是镜像人，林小茹和林小杰也是镜像人，林海洋和周军儿也是镜像人，林小杰的两个孩子还是镜像人。到了我儿子这里，据说是把另外一个给吸收了，不过我估计啊，我孙子还会是一对镜像人。” “林家的基因是真强大啊！” “可能和黑人似的，不管谁和黑人一起生孩子，都是黑孩子。”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太好了，这下我们就有办法区分他到底是林海洋还是周军儿了。” 我们立即去了看守所，带上他去公共安全总医院随便派了个片子就回来了，不出所料，他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他是林海洋。 我把检查结果放在桌子上，指着说：“你们家人的双胞胎全是镜像双胞胎，周军的心脏在右边，你的在左边。通过拍片我们清晰看得到，你的心脏是在左边的，所以，你是林海洋。” 白月哼了一声说：“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海洋这时候咬着牙说：“我只是想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前妻，梁霞。” “这个臭表子，偷人不说，还出卖我。我不管怎么说也是小帅的父亲。” “但是你没当她是孩子的母亲，你雇人去杀她，不是吗？你还杀了她喜欢的男人。你指望她包庇你，你别做梦了。” 他看着我呵呵笑着说：“好，我是林海洋，毙了我吧！” 我说：“是不是你雇凶杀人？” “是不是有关系吗？” “早点交代，早点睡个好觉。不好吗？” “不好，我就是要和你较劲，人不是我雇的，那些人的死，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能奈我何？毙了我吧，我反正也活够了。” “怎么找到孙猴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海洋看着我呵呵笑了，“真不知道廖耀宗那个笨蛋从哪里把你找来的，要是别人，根本就破不了这个案子。我自认为天衣无缝，一切的纰漏都出在了梁霞哪里。要是梁霞死了，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该死的！” “你承认了雇凶杀害梁霞吗？” 林海洋点头说：“我承认！但是没杀成，太可惜了。” “那么杀害周军，杀害徐天德等人呢？” “和我没关系，我和他们不熟。”林海洋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 白月瞪圆了眼睛说：“林海洋，你图啥子哦！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何必呢？你在搞个锤子哦！” 林海洋看着我咬着牙说：“我恨你！王大力，我恨不得咬你一块肉下来。” 我看着他呵呵笑了，我对白月说：“打开手铐！” 白月愣了下，说：“啥子？” “给他打开手铐，我看看他有多大本事咬我一口。” 白月站起来，过去把他手铐给打开了。 壮壮在门口挡着门，他别想从壮壮那边出去。 我看着林海洋说：“给你个机会，来啊，咬我啊！” 林海洋这下怂了，他看着我，脑袋直冒汗，他最后挤出来两个字：“莽夫！” 我说：“我也看出来了，戴上手铐你倒是成了个英雄，给你解开手铐，你就变狗熊了是吧？怂包，软蛋，你是蹲厕所攥拳头，装凶是吧？” 我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我盯着他说：“你咬我啊！” 他切了一声，一屁 股坐在了椅子里，然后看着我说：“君子动手不动口，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文明人，我是谦谦君子。你和铁军是一路人，你们都是流 氓老大，不然你俩咋会打起来嘛！”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你还认识铁军啊！说说吧，你和铁军是怎么认识的？那孙猴子是不是铁军帮你联系的？” 林海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顿时瘫软在了椅子里，呆呆地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说：“你行林海洋，我这就去找铁军，我去问那个混蛋。我觉得他的骨头没有你硬。” 我这么一说，林海洋彻底崩溃了，他出了一头的虚汗，身体往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我和白月、壮壮一起从看守所出来，上了车，白月竖起大拇指说：“师父，太棒了！看来这案子，我们要彻底结了。” 香格里拉夜总 会就是铁军的大本营，那也是他的副业之一。据说他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来这里玩的绝对不会被抓飘，抓赌，抓毒。所以，这里的生意特别好，日进斗金。 我和壮壮、白月到了门口的时候，立即就出来六个小伙子要拦我们。 壮壮伸手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不想惹麻烦就滚远点！” 白月出示警察证说：“警察！请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到了大厅里的时候，上来一个女的，应该是公关部的吧。人长得还行，也挺会来事儿，非要请我们去上面休息室坐一下。 我跟着她到了休息室里，我对她说：“立即把铁军给我叫来，不然今天砸了你的这鬼店你信吗？” 接着，呼啦啦进来二十多个小伙子，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最后，铁军才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关了门，说：“你还敢来，我正发愁找不到你呢？” 我看着他们呵呵笑了，我说：“你又皮痒了是吧！” 第303章 不男不女孙猴子 第303章 不男不女孙猴子 白月一手举着警察证，一手摸着qiang，她大声喊：“我看你们谁敢动！” 铁军这时候看着我不屑地笑了，说：“带警察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说：“没有警察的话我早就干 你了，还等你在这里放狗屁啊！” 壮壮挥舞着斗大的拳头说：“就你们这样的，我一个打一百个。” 白月大声说：“铁军，让你的人出去，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铁军看着我说：“怎么，你怂了啊！” 我对白月说：“白月，你先出去，我先教训教训这混蛋。教训完了我们再问他也不迟，现在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师父，你不能打架。” “我怎么就不能打架？” 白月气呼呼一跺脚，往外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我拿出刀子来，看着铁军说：“来吧，这次不打得你尿血，我跟你姓！” 壮壮的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要粗，他举着拳头喊：“来啊！那个拿刀的，你过来啊！” 我抓着刀子，盯着铁军说：“单挑也行，群殴还行，我都陪着你。有种咱们就在这屋来个决斗也行，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 铁军揉了揉鼻子说：“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呀？！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它妈够胆！” 我说：“你它妈废话真多啊！打不打，不打就坐下聊聊。” 铁军明显怂了，他打开门，对手下说：“你们都出去。” 这群小兔崽子们牛哄哄地都出去了，公关部的小姐进来，给我们端来了茶水。 白月这才进来了，说：“不打了嗦？那我们得好好谈谈。” 铁军坐下，他翘起二郎腿说：“找我到底啥子事嘛！” “林海洋你认识吧？”我问。 “认得到。” “知道啥事了吧！”我说。 我得诈他一下，最好让他自己说出来。 白月说：“主动交代，算是坦白。不主动交代，让我们说出来，那就是抗法了。那是要从严的，你晓得噻？” 铁军歪着脖子想了想说：“林海洋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们唬我嗦？” “你是不是觉得林海洋死了，你就万事大吉了？我明确告诉你，林海洋还活着。” “不可能，我在里面有关系，林海洋被人杀了，一刀抹了脖子。” 我这时候拿出审讯林海洋的视频给他看，白月举着相机说：“看到了吧！这下知道该交代什么了吧！” 铁军气得往后一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我知道，这家伙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他，而且，他应该是觉得，林海洋都招了。 “我要是主动交代，能从轻处罚吗？” 白月点头说：“肯定能，这是我们的不变的政策，电视里你应该也看过，凡是主动交代的，下场都不错。” 铁军点点头说：“我交代，是我帮林海洋找的杀手。” “找的谁？” “山城的孙猴子，我和孙猴子老朋友了。我帮过他，和他一直有联系。最近这小子混得不错，挣了不少钱。” 我嗯了一声说：“这个孙猴子本名叫什么？” “不知道，但是大概率姓孙。听口音应该是贵州那边的人，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他照片吗？” “没有，他挺忌讳拍照片的。这种人你也知道，他不想任何人记住他的样子。” “你记住他样子了吗？” “我和他太熟了，每次我去山城都是他做东。”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铁军摇摇头说：“他从来不带我们去他家，一直都是包酒店招待我们。” 我对白月说：“找人，给孙猴子画像！” 白月看着铁军说：“走吧！” 铁军看着我说：“我用不用带点被褥啥的？” 我说：“你这算啥罪啊？！” 白月说：“属于帮助犯罪，起次要责任，是从犯，态度良好，主动配合，可以从轻处罚。到时候看检查司什么态度吧，也要看你能不能帮我们抓到孙猴子，要是你帮我们抓到这个孙猴子，我们可以给你减轻处罚，甚至是免于处罚。” 铁军这时候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他说：“我先出去一趟，我得让我们的人保密，不能说警察来过我这里噻。一旦消息到了孙猴子那里，怕是就不好抓喽！” 我点点头，他出去了，也就是半小时之后，他回来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走吧，不用带被褥。” “那我带点钱吧，到里边得花啊！” “里面不许带钱，你怕是花不着。”我说，“你是去坐牢，不是去疗养院。不过暂时你还不用去看守所，你先和我们去招待所吧，抓捕孙猴子还要你帮忙。” “是噻，我得引他出来噻，那我还是带点钱，在招待所需要花钱。买个烟，喝个酒啥的，都得用钱。” 我点点头，他让秘书给他拿了十万块钱，他拎着十万块钱，跟着我们走了。 廖耀宗这下来了精神，抓到孙猴子的话基本上就能结案了。至于钱千亿和冯大宝那些杀手怕是抓不到了，早就离开了蓉城，躲到一个山野乡村，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去了。 钱千亿和冯大宝能躲到哪里去呢？中国这么大，我是真没处找啊！ 再说了，我对她俩不感兴趣，我要抓的是孙猴子。 画像足足画了三天，总算是画出来了，铁军说基本就是和照片似的。 铁军说，孙猴子这人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家里穷，缺营养，所以长得矮，不到一米六。后来学自行车，由于个子矮，上大梁没上去，磕卵蛋了。也没去医院看，结果磕坏了，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把卵给摘了，从那以后就成了个假太监。 所以她长得和女人似的，一点不像男的。但是这小子后来营养跟上来了，变得很有力气，耐力也好，善于攀爬。这都是小时候在老家山里摘果子练出来的。 所以啊，这孙猴子到底算男的还是女的，不好说。反正接待铁军总是以男人的面貌出现，不过他没胡子。 铁军说，他可能会男扮女装，因为有一次他见到过孙猴子的假发，可能是没来得及当什么地方，用一个袋子拎着就过来了。他看到了也没好意思问，又偷偷放了回去。他不知道孙猴子知不知道他那次见到了假发。 在开会的时候，我举手发言。 我说：“孙猴子在见铁军之前，大概率会用女人的身份在周围侦察，确定没有危险才会出现。所以，这次任务，不能大范围的布控，我一个人跟铁军去，我自己抓孙猴子。” 廖局摆着手说：“这太危险了，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警察，你没有执法权。” 我说：“要什么执法权，这种人渣，人人得而诛之！” 白月说：“那也太危险了噻，一旦你出事，我们咋和你家里人交代嘛！” “孙猴子就算是个窜天猴儿，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被我盯上的野兔子都逃不掉，更别说是一只猴子了。”我实话带着笑话的说。 “至少还要有一个人接应你，你自己肯定不行。”廖耀宗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他说的很认真。 我说：“人多了肯定不行，会被孙猴子发现的。我剃个光头，在脖子上画个纹身，我觉得我还是挺像社会人儿的。” 廖耀宗说：“我们大范围布控，他应该发现不了。” 我摇着头说：“不行，我抓冯大宝都费老劲了，到最后也算是抓到了吧。这孙猴子比冯大宝还要高一个等级。人多了他肯定就溜了，他特别敏 感。” 廖耀宗叹了口气，他呼出一口气说：“行吧，我同意你的意见，就由你一个人去抓捕孙猴子。” 第304章 跑赢孙猴子 第304章 跑赢孙猴子 我们在铁军的手机上装了监听设备，让铁军给孙猴子打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 铁军拿着手机还要打，我阻止了，我说：“别打了，他可能不方便接，你没有着急的事情一直打电话，他会怀疑。”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直等了三个小时之后，都快中午了，孙猴子回电话了。 “老铁，不好意思哈，我在外面，手机在包里，没听到。” 我一听说手机在包里，就觉得这是个女人的习惯。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明天我和一个朋友去你那边玩几天，你方便吗？” “方便，只要老铁你来，我随时有时间。” “记得多找几个漂亮妞儿。” “哪里的朋友？” “长安过来的朋友，都是好哥们儿。” “那行，不过还是老规矩，不许和别人提我的身份。” “没问题，规矩我懂。”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怎么来呀？” “坐火车噻，开车太累了。” “买票了吗？” “还没买，这不是怕你没时间嘛！” “那行，买了票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行，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随即挂断了。 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说：“以前都是他去火车站接你吗？” “以前都是开车去，我们直接到酒店。”铁军说，“应该没啥问题吧！”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廖耀宗大声说：“你俩千万要小心，一旦露出破绽，会有生命危险，这小子可不是一个人。” 白月说：“师父，不然让我跟着你去吧，我当你的女朋友就行了噻！” 铁军看着我说：“多个人多份力量！” 我摇着头说：“不行，多个人会增加暴漏的概率。就我俩，来吧，给我剃个光头，然后画个纹身。” 有个兄弟从我脖子到手腕，给我画了一条大龙，弄了整个的大花臂。配上光头，加上我这猎人的气质，一看就不好惹。 四川的夏天，太热了，第二天我戴了个草帽，穿着一个跨栏背心，蓝色大裤衩，系着一条lv皮带和铁军出发了。 铁军也有纹身，他的纹身在胸 脯上，她穿着一个衬衣，敞开扣子，露出来纹身。他的纹身是一只羊，据说是白羊座的。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白羊座是个什么座，有什么鸟用。 现在太流行这些外国的文化了，搞得什么星座是什么性格都有对应的。简直扯淡，一共就那几个星座，中国十亿人，什么性格没有啊！都不用脑袋去想，用屁 股或者脚后跟想想就知道这玩意不靠谱。 偏偏有人信这东西，星座个卵。 我俩上火车就被乘警盯上了，检查我们身份证，问我们去山城做啥子，我们说去找朋友玩。乘警也不好说啥，把身份证还给我俩了。 我心说这形象到哪里都得被盯上，真不知道纹身的那些人图个啥。纹成这样，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难道一直混吗？ 铁军是混出来了，但是混子千千万，能混出来的有几个？最关键的是，铁军会有好下场吗？他介绍杀手那就是帮助犯罪，是从犯。 到底怎么判还不知道呢。希望他这次能立功吧，今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们是上午九点上的火车，九点五分开车，十四点十五准时到达。 下了火车出了站，我俩就在一个卖冰棍大妈 的伞下面，一边吃冰棍一边联系孙猴子。 电话一打就通了。 铁军说：“到了啊！出站之后左边有一动感地带的大伞，我们在这里吃冰棍儿呢！” 铁军开的外音，我听到了对面的回答。 “看到你们了，等我，我这就过去。” 我俩开始四处张望，很快过来了一个姑娘，看起来二十左右，她一看到我转身就跑。 我抬腿就追，也就是追了五十多米，我直接就把她按在了地上，但是随后我就意识到坏了，中计了。这不可能是孙猴子，她要是孙猴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我抓住呢。 我回头再看那把动感地带的打伞下，铁军捂着胸 口倒在了地上。 刚好这时候有铁路派出所的同志来了，我把这女的给了铁路派出所的人，然后立即回去看铁军。 他手压着胸 口，血从他手指缝里往外冒。 他说：“是孙猴子，带了假发，女装，我们还是暴漏了。” 我四处看，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哪里还有孙猴子的身影！？ “我有两个老婆，四个孩子，给我送两面锦旗。不要给我判刑，影响孩子前程。我是个英雄噻！” 我这时候竟然看着铁军哭了，我点点头。 他头一歪，人就这么在我怀里没了。 我搂着铁军的头，咬着牙说：“孙猴子，我抓不住你，誓不为人！” 廖耀宗，姚雪和白月傍晚到了，任务失败，我万分惭愧，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廖耀宗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的，你没事就好。” 姚雪一直到了这时候才安慰了我一句，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太自责。”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在火车站抓住那女的一口咬定她认错人了，以为是她以前得罪过的一个大哥。所以才跑的，实在是没办法，也只能放了。 其实明明知道她和孙猴子是一伙的，但是没有证据，人家在大街上跑，愿意跑，谁也管不着。 回到蓉城，我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觉，我闭上眼就梦到铁军，我从心里觉得对不起他。 这段时间我精神很不好，睁开眼睛就觉得累，脾气也暴躁。 阴春丽不得不带我去了安定医院，医生给我加了药，尤其是晚上要吃两片舒乐安定，这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随着药量的增加，一星期之后，我的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正常。医生说过，正常之后就把药逐渐减下来，争取三年内把药停了。医生还说我这个工作对病情不太好，我最好是静养，不要有任何压力。 这些天我一直拿着孙猴子的画像看，这画像是个短头发的，我看了几天，一直当他是男人来看。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铁军已经很久没见过孙猴子了，他现在会不会不戴假发了？会不会是女人的打扮了呢？ 于是我用双手捂住了画像的头顶，只露着眼睛以下，我怎么看都像是认识，但是又记不清了。 突然，我浑身一哆嗦，这看起来太像苗苗了。 我立即拿着画像，让画像师给她画上齐肩长发，再化妆，纹眉之类的搞一遍，搞完了之后，怎么看都是活脱脱的苗苗。 我这才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就被孙猴子盯上了，所谓的无头女尸杀死林海洋的案子，都是苗苗自导自演的。 我没有把这件事汇报给廖耀宗，而是我自己去蹲苗苗。 她打扮的青春靓丽，从小区里出来了，我从后面快步跟上，被他发现了。 他回头一看是我，扔了手里的包，直接就奔跑了起来。 她穿着的是超短 裙，这么大步奔跑，超短 裙自己就卷了上去。他跑得速度非常快，像是脱缰野马。 我紧紧地在后面追着，我不喊你停下，你站住，你别动，我知道喊也没用，我实在是理解不了电视里的那些警察，追人的时候，为啥要喊让人停下，你觉得你喊别人会听你的吗？ 这么一喊气就卸了，还跑得动吗？ 在大街上跑他不可能甩掉我，开始钻小巷子。我一直追着他进了铜锣巷，从铜锣巷穿过来，他继续往南跑。 我从铜锣巷一直追着他到了宽窄巷子，这大热的天有四十度，地面温度更高，他能跑几个小时，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力。 到了宽窄巷子之后，他跑不动了，站在一个墙边上，靠着墙，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看着我说：“你别逼我！” 我一步步走过去，他用刀刺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地上。 “孙猴子，你接着跑啊！” “你赢了。”他看着我呵呵一笑说，“去买两瓶水吧，我请客。” 第305章 三十亿 第305章 三十亿 我直接打电话给廖耀宗。 我说：“抓到了。” “什么抓到了？” “抓到孙猴子了。” “抓到了？” “嗯，宽窄巷子，快过来吧。”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 我看看手机，这才发现，我竟然从早上一直跑到了中午，我和孙猴子跑了一个马拉松。开始的时候全力跑，越来越慢，到最后，还是他跑不动了。 廖耀宗带人跑了进来，看到我和孙猴子的时候，廖耀宗惊诧地说：“大力，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苗苗吗？” “苗苗就是孙猴子，不信去查染色体，他绝对是男的。他能改变外表，染色体是变不了的。”我说。 廖耀宗弯下腰看看苗苗，此时，我已经从小卖店要了打包带把他绑了起来。 廖耀宗说：“你是孙猴子？” “我是，没想到吧。廖耀宗，要是你这个笨蛋，你这辈子都别想抓到我。” “是你恶意投诉大力的是吧！” “没错，是我投诉的，怎么样？我想不到的是，他不是警察了，还替你办事。早知道就不投诉了，没意义。”孙猴子咬着牙说，“你这个蠢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局长的。” 廖耀宗呵呵一笑说：“我知人善任，有意见吗？这是党组织的决定，还由不得你说三道四。带走。” 我没有急着去见孙猴子，廖耀宗告诉我他的身份确定了，确实是个做了变性手术的男人。那么，就是他无疑了。 我先去见了林海洋，我看到林海洋的时候笑了。 他笑着说：“你笑什么？” 我发现他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不像是以前戾气那么重了。看来，他这些天思想上有了变化。 “孙猴子抓到了，就是苗苗。你可是让我废了老大劲啊，现在好了，我工作丢了，你和孙猴子都免不了判死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海洋呼出一口气，仰着头闭着眼苦笑了几声说：“你赢了，我们输了。但是你想过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要贪污五亿，你想过吗？其实我们所涉案的金额已经在三十多亿，而我手里只有五亿，剩下的在哪里你想知道吗？” “你想说我就听，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说，“我对别人不感兴趣。” “我和猴子都是棋子罢了，我们俩被一个叫 春爷的人控制。我们都是被这个春爷拉下水的，接着，我俩成了他的遥控木偶，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只能做什么。我和猴子一直想把这个人找出来，但是失败了。送去省纪委的检举信不是我写的，是春爷写的。是春爷在警告我，不听话的下场只有死。” 我说：“于是你和孙猴子来了一个苦肉计，你和猴子都想摆脱这个春爷，是吗？” “猴子做了变性手术，还做了脸部整形，可以说是大变样，他彻底摆脱了春爷。我，通过杀死周军儿，我也摆脱了春爷。但是想不到的是，我没能摆脱你。春爷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拿走了三十亿，你要是能把这个春爷挖出来，我死而无憾。” “你们怎么联系？” “他都是通过电话联系我，给我指派任务。” “他多大年纪，是男是女，哪里口音？”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他是体制内的人，他对体制内的事情非常清楚。”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去问猴子，听听他怎么说。” 我立即去见了孙猴子，孙猴子被关在女子监区，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一样。只用了一天时间，他憔悴了很多。 我说：“林海洋说了春爷这个人，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这是个老狐狸，打电话都是用了变声器的。只有他找我们，我们找不到他。是男是女也不清楚，我和海洋一直想挖出这个人，但是他隐藏的太深了。我们打算就此脱身，然后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找出他，结果还没找出他，就被你给找了出来。” 我说：“男女都分不清吗？” “无法分辨，甚至每一次打电话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海洋以前在自贡的乡镇上班，是春爷令他一步步高升，只用了五年时间就到了这蓉城民政司做了司长，可以说是火箭的速度了吧。” “你呢？” “我，我是太穷了，穷生奸计。开始的时候，他给我一点小钱，让我帮他收拾一些人，包括拆迁什么的，都交给我来做。后来让我帮他杀人，陆陆续续给了我很多钱，到底有多少，我也算不清了。所以，我和海洋都必须听他的。这次事件，是我和海洋一起商量的，我俩要摆脱春爷，不想再做玩偶。我还答应海洋，帮他保护林帅。我们把所有和林海洋熟悉的蠢人都杀光了，这些都是该死的人。本来以为万无一失，但最终还是输在了梁霞那里。一次刺杀没成功，再想动手就没机会了。” 我叹口气说：“确实可惜。”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错误，太可惜了。不然我和海洋就自由了，我们可以在阳光下快乐的生活，我们有五亿可以挥霍，只要洗白了，一天的利息就好几万，怎么花得完啊！” “林海洋说，春爷陆陆续续从林海洋那里拿走了三十亿。” “没错，这事我知道。” “你觉得他还有别的帮手吗？像你们这样的人，他还有吗？” 孙猴子摇摇头说：“我觉得应该是没了，他一个人控制着我和海洋，再通过我和海洋，控制一个网络。” “三十亿，到底怎么才能洗干净啊！”我小声喃喃。“想洗白三十亿可不那么简单，这需要一个大公司才做得到。进出口大宗商品管理的非常严格，这不太可能啊！” “你最好去咨询下经侦，他们对洗钱更有研究。”孙猴子说。 “钱千亿和冯大宝是你的人吗？” 孙猴子点点头说：“那都是艺名，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俩人干活挺利索的，从我这里陆陆续续赚了七八百万了吧。不过这俩姑娘干活挺规矩，专杀坏人，不杀好人。” “抹脖子的都是你干的，捅心口的，都是冯大宝干的对吧。” “没错。” “这么说铁军也是她干的。” 孙猴子摇摇头说：“铁军是我亲手干的，她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了。” “这次你为什么没有抹脖子？” “铁军一直用左手捂着脖子，他太了解我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我除了会抹脖子，我也会扎心。”孙猴子苦笑一声说，“这也不怪我，他不拿我当兄弟，就不能怪我手黑噻。” 第306章 网络游戏 第306章 网络游戏 我把这个情况和廖耀宗汇报了一下之后，我就不管了。 我这段时间确实太累了，我满心都想着给铁军报仇。现在人抓到了，我也能安心地养病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我的小院子里，阴春丽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我的病情明显好转。 一开始还做一些噩梦，后来逐渐不做噩梦了。 以前一晚上总要醒两次，吃了不少谷维素，加上治疗抑郁症的药，每天又不愿意锻炼，我在短短三个月里胖了十多斤。 不过我本来不胖，以前一百三十斤，现在一百四十五斤，也不显得多胖，不过阴春丽提醒我，再胖下去可就不行了。 医生建议我先停了谷维素和安定，只吃治疗抑郁症的药。 不吃安定还是会做很多梦，只能一点点减量。我的身体我知道，也不能啥都听医生的。 说心里话，我对阴春丽挺感动的，在秋天的时候，我带着阴春丽回了一趟老家。 为了显示我过得不错，我们是开着一辆越野车回去的。我俩换着开了三天才算是到了老家，真的太累了。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坐飞机到冰城，然后租车回老家。这样一白天就到了。结果我俩在高速上跑了三天，就是为了给家里撑门面。 可惜的是，我没能穿着警服回去。 我爷问我，我说不干了，现在做点小生意。 我爷明显很失望，我也没办法，不是我不干了，而是人家不要我了啊！ 不过大家都知道我发财了，村里也有年轻人，知道我一辆车就是两百来万，也都知道我在蓉城住别墅。这就行了。 就是在我家，我和阴春丽睡在了一个炕上，我俩行了夫妻之实。 从这以后，我也就算是有家的人了。 她不嫌弃我是个精神病，我还有啥资格嫌弃人家啊，再说了，人家长得好看。起码比我好看得多。 白天我带着阴春丽去山里打野猪，晚上我俩在炕上折腾，在家里足足呆了一个多月，眼看下雪了我们才离开。大雪封山之后，这车可就别想开出去了。 回去我俩可没着急，慢慢悠悠，一路上走了十天，我们做了计划的，走到一个地方就歇着。我刚回到蓉城，就接到了白月的电话。 我一想就知道，我被白月跟踪了。她追踪了我的手机。 “师父，你到家了哇！” “白月，你跟踪我的手机是违法的知道吗？”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你在哪里了嘛。你在家等我，我有事找你商量。” “你别找我，我懒得管你们的事。” “是廖局让我找你的，你和壮壮还得帮我们一个忙。” 我挂断了电话也就是一小时之后，白月开着她的私家车上了山。知道我爱吃橘子，给我买了当地最好吃的橘子。 我知道肯定是有新案子了，她来了，我也没主动问。 结果不是新案子，还是老案子。 “师父，是春爷的案子，没头绪。经侦那边调查了很久，也没找到谁家有洗钱的嫌疑。” 我想了想说：“调查了很久吗？一直在调查吗？” “倒是打掉了一些小的洗钱团伙，但还是没有找到那三十亿。具体在哪里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们警察都找不到，我能找得到吗？” “师父，这个案子抓不到春爷，结不了。你再帮我们一次吧。” 阴春丽说：“当初可是你们把大力开除了，现在又想让我们帮你，这廖耀宗也够脸皮厚的。” 白月撇撇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师父，我求求你了。” 壮壮闲来无事，在屋子里打传奇呢。一听白月撒娇，他在屋子里大声说：“哎呦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受不了。大力，你愿意去你自己去，我这还得练级呢。” 我对白月说：“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 白月小声说：“廖局说，想请你回去当顾问。给你发工资奖金，待遇都一样，也上五险一金。让我问你愿意不愿意回去。” 阴春丽立即说：“你回去告诉廖局，这钱我们不赚。拿了他的钱，又成了他的兵。现在挺好的，求求你们了，别再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了。” 白月这时候突然笑了，说：“阴姐，你和师父在一起了呀！那你就是我师娘了呀！” 阴春丽这时候噗嗤笑了，看看我。 我说：“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白月笑着说：“师父，那我先回去了。对了，你和师娘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叫我当伴娘哦！” 我往外挥挥手，她走了。 我坐在电脑旁边，看着打游戏的壮壮说：“壮壮，你说现在干啥最挣钱呢？！” “房地产！” “还有吗？”我问。 “淘宝，据说开网店可挣钱了。” “还有吗？” “游戏啊，传奇，魔兽。卖点券一天就卖几千万上亿。” 我说：“还有吗？” “再有就是贩毒了。”壮壮说，“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啥来钱快了。” “游戏点券这东西不用生产，没有成本的呀！”我说，“那就是一串数据，花钱买了点券，在游戏里买装备，是这意思吗？” 壮壮点头说：“没错。” 我嗯了一声说：“这个是一点生产成本都没有的，是吧！” “人家做好游戏花了钱的，前期投入比较大。后期还要升级维护，据说也挺费钱的。” 我想了下，也许对方根本就没在蓉城洗钱，也没在实体经济里洗钱，开个服装店啥的想洗干净三十亿，咋可能嘛，那得开多少服装店啊！做多少假账啊！ 还不如卖点券，这虚拟经济洗起来岂不是易如反掌吗？这东西是一个闭环啊，自己一个世界。相当于在游戏里造钱，然后必须用人民币换取游戏里的钱。他需要多少就造多少，不管有没有这么多玩家，他可以自己注册玩家，甚至是利用系统注册玩家，自动购买点券！这样一来，岂不是就查不到了吗？ 如果这个公司在东方市，那么蓉城的警方又怎么可能查得到东方市去呢？ 不然这三十亿，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洗干净。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想其它的办法，比如在淘宝开网店卖贵重物品，这就太麻烦了，你卖了东西总要发货吧，还要有进销存之类的账目。这个游戏点券可就不一样了，啥也不用，简直就是在印钱。要是承包一个游戏公司，专门洗钱，易如反掌！ 我再也睡不着了，晚上我坐了起来。 阴春丽闭着眼喃喃：“怎么了？” “我觉得春爷应该是利用网络游戏洗钱，不然这三十亿，太难了。” “明天再说吧，这都几点了？你不困啊！”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得去一趟网吧，我看看孩子们都在玩啥游戏。” 第307章 西庙村 第307章 西庙村 过了年之后，我和阴春丽把结婚证领了。这应该是我这些年最大的收获了吧。 我清楚得知道，要是我一直做警察，我不可能和阴春丽结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相处久了，我觉得阴春丽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她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她懂我，知道心疼我，有些时候我发脾气，她会让着我。 本来过年我打电话让我爷来这边过年，我爷不来。我爸我妈也不来，还说我们好好的就行。现在大雪封山，我们想回也回不去，说心里话，也不想回去，兴安岭的冬季实在是太冷了。阴春丽细皮嫩 肉的，要是去兴安岭过年，不冻死也冻个半死。 壮壮是个孤儿，没处去，他一个人回盘山也没意思，干脆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年，我们还热闹一些。 我和阴春丽结婚之后，她一直不提去她家，好像她没有家似的。我很奇怪，我问过，她说去干嘛，你不会喜欢那种场合的。 阴春丽和我在一起之后，就没回过娘家，我知道，她和家里肯定闹得挺不愉快的。具体发生什么了，她不说，我也就没问。 我妈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我阴春丽怀孕没有，我一直说没有。 另外我发现一个现象，阴春丽好像不来月经。这件事挺恐怖的，我甚至想过她是个人妖。但是通过我仔细观察，她绝对不是人妖，绝对是个真正的女人，但是不来月经，怎么可能怀孕呢？ 她不说，我还是不好意思去问。但是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大年初七，正是吃橘子的好时节，我正坐在屋子里和壮壮一起吃橘子呢，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白月打来的，我知道她找我没好事，但是想了想，还是接了，万一是给我拜年的呢？ “师父，过年好！” “你也过年好。有事直说，不需要过场。” “师父，你反应真快。我还没问呢，你就抢答了。是这样的，昨天，前天，大前天，一连三天局里来了一个姑娘，说是被鬼给强 暴了。当地派出所不管，他们县局也不管，最后她只能到省里来了。” “咱这是市局，不是省厅啊！” “她一个农村姑娘，不懂这些事，觉得到了蓉城就是到了省里。她言之凿凿，说是自己被鬼给强 暴了。” “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呀？” “我们联系过了，当地派出所也说她精神有点不正常。但是经过检查，她的确有被侵犯的痕迹，并且膜破了。” “那也不可能是鬼啊！肯定是人做的，你们转交给当地刑侦就行了嘛！” “她言之凿凿说是鬼，说自己醒着的，然后就看到一个全身冒着黑烟的家伙爬上了她的床，但是她动不了，只能被这个鬼给侵犯了。” “这是鬼压床。”我说。 白月说：“是噻！我也这么和她解释了，但是她还是认定被鬼给侵犯了。这个案子，廖局让姚雪和我办，我们下午就要去丹灵了。” “丹灵。”我说，“听着好熟悉，对了，是不是有个半仙儿在丹灵。” “就是那个地方，西庙村。据说这个村挺漂亮的，我们过去调查一下，然后把她转交给当地派出所，我们就回来了。本来就不是我们辖区的噻！”白月说，“师父，那边风景不错，好像那个镇上的豆花很好吃，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嘛！就当旅游了。” 我想了想，不想和姚雪有什么联系，我说：“算了，我不去了。不 爱动。” “那好嘛！”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白月又给我打电话，她说那个女孩儿又被鬼压床了，经过检查，那女孩儿确实被侵犯了。 现在那女孩儿精神真的出问题了，已经被送到了当地的安定医院接受治疗。 当地派出所把案子报到了县里，县里报到了市里，市里报到了省里，结果省里指派异事科去调查这件事。 这下不去不行了。 我一听这个案子就觉得和那个半仙儿有关，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鬼怎么可能侵犯女孩儿呢，就算是聊斋里也都是女鬼找书生，很少听说男鬼糟蹋女孩儿。 白月在电话里说：“廖局的意思是，请你和壮壮一起去看看。破案了有奖金？” 我顺口问了句：“多少奖金嘛！” “两万，不少了噻！” 我最近呆得确实浑身不舒服，没着没落的。而且我觉得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去找点事做。 于是我答应了下来，我们三个开上车离开了古镇，但是没有去和白月、姚雪汇合，我们直接去了丹灵西庙村。 到了西庙村看到一座庙，这不是什么大庙，连个院子都没有，只有一座房子。 这庙在村子西边的山脚下，这也是西庙村名字的由来。没有人知道这座庙在这里有多久了，不过看得出来，这庙重新修过。 庙里供奉的要么是佛爷，要么是菩萨，要是道教的庙会供奉三清道祖，顶不济也会供奉一下黄大仙，或者狐仙之类的地仙。 但是这个庙不一样，这庙里供奉了一个凶神，这凶神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我看了这双眼睛，令我不寒而栗。 不过阴春丽这时候看着这神像说：“这眼睛不像是原装的，像是玻璃的。” 我说：“玻璃的吗？” “不像是玉石，像是玻璃，冒着贼光就不对了噻！” 我一看确实像是玻璃球泛着的那种光，和玉不是一回事。 这神像看着让人很反感，左手抓着一条蛇，胳膊上爬着蜈蚣，脚面上还有癞蛤蟆，右手抓着一个小孩儿的脖子，小孩儿眼珠子和舌头都爆了出来，挂在脸上。 神像还戴着一串项链，是由人头骨组成的。怎么看都像是封神榜里的人物，看着太难受了。 我说：“走吧出去吧！” 进了村有一棵大榕树，大榕树后面就是村委会，在大榕树下来蹲着一群老人，全是瞎 子。每个人都握着拐杖，坐在大榕树下闲聊呢。 一排十几个，都瞎了，这就太奇怪了。他们都戴着墨镜，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们瞎了的眼睛。可能是怕吓到孩子们吧。 阴春丽说：“怎么这么多盲人？” 我说：“等等白月和姚雪，他们来了，我们去村委会了解下情况。” 阴春丽说：“先在村里转转嘛！” 我们在村里走了一个来回，发现这村子非常富有，家家都盖得二层小洋楼，几乎家家都买了汽车。最差的也是奥拓或者夏利。我说：“难道村里有产业？” 壮壮说：“八成是靠着算卦吧，你看前面停那么多轿车，是不是来算卦的？！” 我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前面有个停车场，停满了高级轿车，在停车场对面有很多家小旅店，都盖的挺漂亮的。 除了有旅店，还有饭店，超市，外地的人来这里算卦，总得在这里吃住。也许这西庙村真的是靠着算卦富裕的。 第308章 奇怪的村支书 第308章 奇怪的村支书 这一路走过来，我又看到了几个盲人，他们都带着墨镜坐在自家门口，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甚至怀疑这里有遗传病，或者是水源被污染了，才会有这么多盲人。 我还注意到一个问题，这里的盲人全是中老年，大多是男人，少量有女人。 具体什么原因，等白月和姚雪来了，去问问村 长就都清楚了。 我们回到了那棵大榕树下，壮壮蹲在了那群老人旁边，问身边的一大爷说：“大爷！我想问一下，咱们西庙村怎么这么多盲人呀？这是天生的还是后来盲了的？” 要是从生下来就是盲人，这还好办。毕竟从来没见到过这个世界，眼不见心不烦。但要是好好的眼睛，后来盲了，那可就有点憋屈了。 那老人呵呵一笑说：“没看我们村这么多盲人嘛！都是生下来就这样的噻。” 壮壮哦了一声。 刚好这时候白月他们到了，下车之后我们客套了几句，就进了村委会大院儿，见到了村支书和村 长之后，我最先问的问题是：“你们西庙村的那些人都是怎么盲的？” 村支书看看村 长，村 长说：“天生就是那样的，以前在村西有一口井，村东有一口井。有一个大姑娘为情所困跳了村西的井之后，村里就把那口井给填了，从那以后，生的孩子十有八 九是盲的。姬半仙儿说这两口井是村里的两只眼睛，填上一个，就相当于瞎了一只眼，村子的风水破了。我们村又挖开了那口井，也真奇了怪，挖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瞎的了。” 白月说：“挺奇怪哈！” 村支书点头说：“怪得很噻！” 不过我明显看到村支书眼神飘忽，给我的感觉是，他在撒谎。 村 长这人能说会道的，听说我们是为了他们村姜兰的事情而来，立即说姜兰从十几岁谈朋友被甩了精神就不正常了，时常犯病，是精神病院的常客。 她说姜兰这人很暴躁，一点不顺心就要砸东西，还要骂人。村里人都不敢招惹她。 村 长摆着手说：“她的话，信不得！” 我说：“精神病人我们更要关注，因为她们的话没人信。一旦受侵犯了，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村 长一个劲的点头说：“晓得，我晓得。那我们去姜兰家去走访一下还是去精神病院？” 我说：“她家什么情况？” “她妈妈是个寡妇，脑子也不好使。姜兰遗传她妈妈，不过母女俩长得都很乖，要不是脑子不好使，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噻！”村 长说。 我嗯了一声说：“走吧，去姜兰家看看。” 一边走，我问村支书：“姜兰的父亲怎么死的？” “好像是头疼，疼得受不了，自己上吊死了。因为姜兰父亲的死，姜兰妈妈犯病了，一直就疯疯癫癫的。姜兰谈朋友被甩了后，也犯病了。” 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挺瘦的，看着人也老实，长脸，吸烟，牙齿都慌了，眼窝深陷，眼睛干瘪。看来这村支书眼睛不怎么好，这应该是遗传。 “头疼，这么疼吗？” “去医院看也看不好，脑电图啥的都做了，也拍了片子，做了ct，查不出任何毛病。但疼起来是真要命啊，晚上哀嚎，全村都能听到。后来有一天安静了，早上有人去摘桔子才发现，他吊死在了西庙坑边的歪脖树上了。” 我说：“这头疼病只有姜兰父亲一个人得吗？” 村支书这时候又不回答了，看向了村 长。 村 长笑着说：“可不是么，就他一个人得。没别人。” 我看向了村支书。 他点点头说：“对，就他自己得了这个头疼病。” 到了姜兰家里，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凳子上，他表情木讷。桌子上有一箱牛奶，还有一些面包。她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方便面里还放了鸡蛋。但是已经放凉了，她也没吃。 她看起来无精打采，眼神涣散。看到我们来了，也只是看看我们，然后竟然站了起来，回了屋，去床上躺着了。 我说：“姜兰住哪屋？” 村 长带着我们去了旁边的卧室，我进去的时候看到窗户是关着的，再看这门，是带暗锁的，里面要是反锁了，想打开这锁不大可能。 那么就只能从窗户进来。 我检查了一下窗户，这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插销，上面一个，下面一个，插上之后往旁边一扭，就算是划上了。 但是我发现这窗户可没那么严实，完全可以用手电筒照着，用铁丝把窗户勾开。 要是有鬼，肯定是从窗户进来的。 办完事出去之后，把插销放好，外面一推窗户关上，插销自动落下，用铁丝一推，就能还原了。姜兰醒来的时候，会发现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她只能认为是鬼侵犯了她。 我打开窗户，果然在窗棂上看到了踩踏的痕迹。窗户对着后院，我进了后院，看到这里养了很多花草。还种了油菜和豌豆苗，这两种菜都绿油油的，正是可以采摘的时候。 但是姜兰母亲并没有采摘，看来她是真的病了。 不过我看她不像是精神分 裂，她很安静，只是很懒惰，蓬头垢面的，她应该是严重的抑郁症。其实这种病只要接受正规的治疗，完全能治好，不过也需要有足够的信念和理智做支撑。 要是这个人本来就活得浑浑噩噩，那什么药都治不好他。 姜兰母亲的病是因为失去了爱人，受到了强烈的刺 激。 只能说，她抗打击能力确实很差，姜兰随她。 我说：“这些菜是谁种的？” 村 长大声喊：“刘二姐，这是省里来的同志，是来解决你家问题的。你出来噻！” 姜兰母亲这才从屋子里出来，她靠着门框说：“是姜兰种的，姜兰不是疯子，她乖得很。” 我说：“那么你呢？” “我没力气，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要一做事就心慌。”她说，“这么闲着就啥子事都没得，我不是不想做事，只是做不成嘛！” 我嗯了一声说：“刘二姐，你这可能是严重的抑郁症，其实能治。” “没得钱，那药贵得很，吃不起噻。” 我小声说：“姜兰说她被鬼侵犯了，刘二姐，你怎么看？” “姜兰又不是疯子，她不会乱说的。她只是脾气大一些，她和我一样，晚上睡不好，即便是吃了安眠药，一晚上也只能睡个三小时就醒了。” 村支书说：“不是从姬半仙儿那里拿了药吃了，睡得好些了吗？” “没钱噻！姬半仙儿不是活菩萨，先给你抓几服药，吃了见效，就要花钱了噻。没钱就没有药，没有药就睡不着，睡不着就要去求他。求他，要付出代价。” 白月问：“啥子代价？” “让他睡噻！” 壮壮一听呵呵笑了，不屑地说：“什么东西，这就是一神棍啊！” 第309章 半仙儿 第309章 半仙儿 吃了午饭我们去了精神病院，在这里见到了姜兰。 她瘦小的身体被捆 绑在了病床上，看起来非常可怜。 她看起来只有八十斤左右，但是她长得很好看，这是最好的年龄，就算是吃糠咽菜照样水灵灵的。 十八岁，我比她也大不了几岁。 医生说她有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说有时候抑郁，有时候躁狂。其实我也是这种情况，不过我比她好太多了，我得到了正规的治疗，加上我本身比较理性，病症基本得到了控制。 这种病，抑郁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在床上躺着，躁狂的时候见谁都犯，有一点不顺心就要发脾气，摔东西，或者自残。 姜兰被打了镇定剂，还在睡着。 我就搬了个板凳坐在了病床旁边，等她醒来。 她醒来看到我的时候，有些诧异，她说：“你是谁呀？” “我是省里来的，专门是为了你的案子来的。我确信，你被鬼侵犯了，不过这个鬼是人装的。” “好可怕的，他浑身冒着黑烟，趴在了我的身上，他，他……”说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说：“姜兰，我带你回家，可以吗？” “可以，这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我没疯，我好好的。” 医生在旁边呵呵笑着说：“精神病都不承认自己有病，这是典型症状。” 我心说，庸医啊！简单粗暴，说法太绝对了。要是有足够的钱，姜兰绝对能治好，不过也要她自己想好才行。 破罐子破摔的话，谁也帮不了她。 我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带着她回了家。到了家里，她不敢进自己的屋子。 我说：“不用怕，有我们在。” 这样，她才算是克服了心理障碍，进了自己的屋子，战战兢兢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说：“我听说你吃过姬半仙儿给你开的药，管用吗？” “好用，吃了他的药，一觉能睡到大天亮。吃了之后十几分钟就困得睁不开眼，倒下就睡着了。” 我问：“做梦吗？” 她摇摇头说：“不做梦，醒了特别轻松。浑身都觉得轻松。” 壮壮说：“这姬半仙儿有两下子啊！” “他说他是周公旦的后人，掌握着很多秘方。” 姚雪说：“周公解梦，是那个周公吗？” “是噻！”姜兰小声回答。 我说：“周公旦，他爸爸是姬昌，伯邑考和姬发都是他哥哥。这个人的确很厉害，要是这姬半仙儿姓姬，多半还真的是周公旦的后人。” 阴春丽摇摇头说：“但是这药绝对有问题，我怀疑里面有麻沸散。这不是睡着了，是把人迷晕了。”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这药多半有问题。姬半仙儿还说什么了？” “她说我身后背着一个鬼，是个倒霉鬼。背着这个鬼，什么倒霉事我都要遇上，包括我爸爸上吊，还有我妈妈得了懒病，还有我耍朋友被甩，都和这个倒霉鬼有关。她要帮我驱鬼。” 白月说：“怎么驱鬼？” “她让我脱 衣服，我不脱，他说不脱的话没办法驱鬼噻！我还是没脱，他就说你回去吧，这倒霉鬼会跟你一辈子。”姜兰这时候，开始抽泣起来。 阴春丽说：“药还有吗？” “没有，都是他熬好的汤药，我带回来热了直接喝。” 我说：“药渣都看不到。” 姚雪说：“大力，你怎么看？” “这个姬半仙儿有问题。” 姜兰突然又说：“还有一个，隔壁村的马明远，他想让姬半仙儿给他算算考大学的事情，结果姬半仙儿说他在一个月之内有血光之灾，要破解的话，要三万块钱加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还有一头猪和一只羊。马明远生气了，骂了姬半仙儿两句就走了。结果半月后，马明远出车祸了，撞了脑袋，做了开颅手术保住了命，不过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像死人一样。” “怎么出的车祸？” “他骑摩托比较快，撞在了小四轮的车斗上。”姜兰说，“虽然命保住了，但是人废了。脑袋凹陷了一大块下去。” “责任是怎么划分的？” “马明远全责嘛！马明远对我说，那是个十字路口，右边来的拖拉机，他往前走，撞在了拖拉机的车斗子上。那拖拉机开得挺快的，躲不过去了。” 我说：“让右原则，右侧车辆先行。过路口不减速，确实是他全责。他经常骑摩托吗？” “他在镇上上高中，每天都骑着摩托来回跑，他家里有钱噻！”姜兰说，“马明远还带着一个女 同学的，说来也奇怪，女 同学啥子事都没得，直接从他身上翻到了车斗子里。他直接撞在了车沿上。” 白月说：“还真够邪性的啊，说他有血光之灾，就有血光之灾。这姬半仙儿不一般啊！” “是噻！” 我说：“你出事了，为啥没去找姬半仙儿，而是去省里找我们了呢？” “我讨厌这个家伙，他呼吸都是臭烘烘的。我宁可死也不会去找他噻！老不死的，看他都恶心。” “多大年纪了？” “五十多一个老色批，有一只眼睛是个瞎的，另一只眼睛能看到，只要去个年轻女的，他就给人摸骨，全身都摸遍了。”姜兰说，“我见到他就想抽他俩大嘴巴，他就是个老流 氓。” “他眼睛是怎么瞎的？” “自己抠出来的噻！” 我一听大吃一惊：“自己抠出来的？” 刘二姐说：“姜兰，别胡说。” “妈，我没胡说，就是他自己抠出来的噻，不只是他，全村五十六口人全是自己抠出来的噻，有的抠了一只，有的两只眼都抠了。当初我老汉儿不就是因为眼睛疼得受不了，才上吊的嘛！” 刘二姐大声呵斥：“你又说啥子疯话哦！我看你是真疯了嗦！” “我才没疯，我说得都是真的，全西庙村的人都晓得十五年前发生了啥子，都掩耳盗铃罢了。不说就代表啥子事都没有了嗦！报应才刚刚开始，等着看吧，西庙村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一听这话就不太对了，我说：“姜兰，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知道我们村有个鬼庙噻！那里面有一尊鬼像，眼睛本来是两颗绿色的夜明珠，十五年前村里人都穷疯了，就想着把那两颗夜明珠卖了，换上两个玻璃珠。据说当年卖了不少钱，家家户户都分了钱，那时候一家分了几万元呢。我家也分了噻！” 阴春丽说：“也就是从那以后，有五十六人患上了眼病，眼睛疼，最后只能自己把眼球摘除才好了，是吗？” “我老汉儿最先犯病的，他疼得受不了就上吊了。后来那个姬半仙儿疼得自己扣掉了一个眼珠儿，从眼珠儿里流出来的都是黑血。后来陆陆续续，有的抠了一个眼珠儿，有的抠了两个。一家一个犯病的，不偏不向，瞎了很多人。” 白月说：“那这姬半仙儿咋子就成了半仙儿了呢？” “从那以后他就神神叨叨的，说是开了天眼。开始给人算命，由于算得准，过了十五年，到现在成了着名的卦师。” 阴春丽呵呵一笑说：“想不到在这里还有这种人物，离这么近，我还真的没听说过。” 我看看表说：“今晚让白月和姚雪住你家，和你住一个屋，没问题吧！” 姜兰点点头说：“没问题。” 我对阴春丽和壮壮说：“走，我们去邻村见见马明远。” 第310章 阴兵过境 第310章 阴兵过境 我见到马明远的时候，心里一阵唏嘘。 一米八的一个大小伙子，爱说爱笑，只不过脑袋凹陷了一块，脸色苍白，一生就因为一场车祸给毁了。 不过我心里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听姜兰说过，那辆小四轮拖拉机开得飞快，这小四轮怎么会开那么快呢？ 马明远爱说爱笑的，他的家庭也很不错，他还有一个妹妹。他的父母和妹妹都参与了接待我们。 当我说是省里来的调查组的时候，马明远的父母都愣住了。 马明远问我：“调查组？调查谁？” 我说：“你别多问，你只管说你的事情就好。” 马明远现在很瘦，弱不禁风，但他始终保持着笑脸。这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他点头，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出事那个十字路口，是你每天的必经之路，对吗？” 马明远点头说：“是，这条路我太熟悉了，每天都要走一遍。” 我说：“时间也总是那个时间，对吗？” “是的，上学和放学的时间是一定的，每天的时间都差不多。” “那开小四轮的人是哪里的？” “是小山子镇的，他是往工地送砂石的农民。他有驾照，我没驾照嘛！还有，交警说我应该让他先走，所以我全责。” “你速度快吗？” “挺快的。” “他呢？” “他也很快，我俩互相看到的时候，就躲不开了。” “隔壁镇的，来你们镇做什么？” “是来走亲戚的，他姐姐家在我们村。就是马明德家，他姐叫郑秀芬。” “撞你这个人叫啥？” “不太清楚，不过外号我知道，叫狗子。” “你见过这个狗子吗？” “没有，我住院的时候，郑秀芬代表她弟弟狗子看望了我两次。人家也没必要看望我，毕竟我全责，给人家带去了不少麻烦。我要是学了驾照，我就能知道让右原则了，到了路口需要减速，看看左右看看，然后慢慢通过就好了嘛！出事后，我学了不少交通规则，我也反思了一下，按照交通规则，确实是我的全责。” 马明远的妹妹说：“但是村里马三宝看到了，说是那小四轮子开飞快。” 马明远说：“空车嘛，挂的高速档，最多也就是五六十迈，再快也没我快，我基本都是八十迈。都怪我过路口没减速，出事都是迟早的事情。对了，狗子现在混得不错，买了三辆班车，从王庄子往县城跑。” 我点头说：“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我得去马明德家一趟，他家在什么方向？” 马明远起来说：“我带你们去吧，他家挺不好找的。” 他妹妹说：“我去吧，到门口我就回来。” 马明远说：“行，你带这三位同志过去吧，我这腿脚不太方便，走路慢。” 马明远的妹妹带着我们到了马明德家里，他家门口右边有一棵粗壮的老树，我们北方人也不懂这是什么树，右边有一个老碾盘。看样子还经常有人来这里碾东西，碾盘有使用的痕迹。 此时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我们进了马明德家里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呢。 我们先打了招呼，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菜园子，他们吃完饭我们才进去的。 到了屋子里坐好，说明来意，我说：“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去年马明远和你弟弟的车祸情况。” 郑秀芬说：“我都知道噻！我弟弟狗子要来我家，说是我妈给我家娃儿做了两双孩子，让他送来。结果到了村头的十字路口，和马明远撞在一起了噻。” 我说：“狗子来之前给你打招呼了吗？” “没有，自己弟弟随便什么时候来就是了。” “他为啥要开拖拉机来，他家里没有摩托吗？” “应该是去工地送沙子，回来的时候直接一拐，就过来了噻！” “哪个工地你知道吗？” “我不晓得！狗子挺能干的，一天送好几车沙子，都是自己装车。”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狗子干嘛呢？” “出事后，他就把车卖了，不敢再开拖拉机了噻，差点出人命，有心理阴影了噻！你晓得不嘛？”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追问：“现在他做什么呢？” “包了专线在跑班车。从王庄子出发，经过黄庙村，到我们马家庄，然后过小山子，然后一直到县城，一共三辆车，来回跑，干得挺好的。现在他自己不开车了，雇了三个司机，三个卖票的小妹儿。他当老板了噻！” 我这才意识到，从小山子去县城送沙子，根本就不路过马家庄。他送沙子回来，完全可以把拖拉机放家里，然后骑摩托来姐姐家里。他为啥非要开个破拖拉机来马家庄呢？ “这得不少钱吧！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晓得，应该是银行贷款或者是和朋友手里挪来的吧！” 阴春丽说了句：“现在借钱可不好借，贷款就更难了，得有抵押！你弟弟在城里有房吗？” “有，不过是今年新买的，挣钱了噻！” 我嗯了一声说：“对了，你说是你妈妈给你孩子送的两双鞋，送来了吗？” “出事了还送啥子孩子嘛，狗子直接去了交通局，后来就回家了。这两双孩子到现在也没找到。当时很多人和我弟一起抬着马明远上车送医院，保不齐被谁给拿走了。说起来就老火！两双孩子，至于偷嘛！” 我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们要去一趟你娘家，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给我们带下路。我们谈完事情，再回来。” “要得，你们等我一哈，我打扮打扮，换身衣服。” 我点点头说：“那我们在外面等你。” 郑秀芬打扮了足足半小时，天都快黑透了，她才算是出来了。我们到了狗子家的时候，有一群人在他家喝酒呢。 今天狗子家里修房子，这些全是来帮工的。房子修完了，晚上都在这里喝酒呢。 郑秀芬的母亲早就躺下睡了，我们也不方便打扰。 见到我们来了，这群人非要拉着我们坐下一起喝酒，我是不喝酒的，医生告诉过我，不要吸烟，不要喝酒，影响睡眠。 壮壮也不喜欢喝酒，阴春丽更不会喝酒，结果这群人就劝我们喝，说不喝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我坚决是不喝的，壮壮跟着喝了两瓶啤酒，阴春丽坚决不喝。 也多亏了有壮壮，不然这一关还真的不好过去。 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才算是散场了。 狗子喝得有点多，大舌头朗叽的，说啥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懂。 干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醒酒。结果这货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郑秀芬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三位同志，要不你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吧。” 我点头说：“我们明天早上过来，你告诉狗子，明天不要出去，等我们来，我有些事要问他。” “要的嘛！” 我们三个也只能开车往回走，当我们把车开到村委会门前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我们往姜兰家走，打算过去和姚雪汇报一下工作，当我们走到村里正街的时候，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排成一排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啥，但是越看这些人越觉得奇怪。 他们都踩着小碎步，走路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身体就像是踩着轮子滑动一样。 阴春丽小声说：“不太对。” 我看这些人，身体周围都围绕着黑色的妖气，这种妖气不是第一次见，在老家的时候，那些被黄皮子迷了的妇女，身体周围就有这种妖气。 我们三个立即躲在了一个柴火垛后面，伸着脖子看着这群人，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往前走，都穿着一样的寿衣，他们大多数都没有眼睛，有的只有一只眼，而且还没有黑眼珠，全是白眼。 我小声说：“它妈 的，这是中写了呀！” 阴春丽小声说：“阴兵过境啊！” 第311章 晚上不瞎 第311章 晚上不瞎 这一排我数了下，四十多人，这里面还有三个女人。 他们穿得寿衣都是统一样式的，就这样像是飘一样从我们旁边过去了。 我问壮壮：“看出啥来了吗？” “啥也看不出来，像是被黄皮子迷了。应该是有黄皮子引路！” 就是这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亮了一盏灯笼，一个小孩儿打着灯笼站在路中间，在盯着我们。 我说：“壮壮，这是啥？” 壮壮说：“看不清楚，穿着寿衣，戴着毡帽，手里拎着灯笼。” 阴春丽说：“我看到的是一个小孩儿，脸很白，有红脸蛋，像是个小男孩儿。” 阴春丽和我看到的差不多，不过我比他俩看的更真切，这小孩儿不仅是小男孩儿，穿着睡衣，还穿着一双蛤蟆鞋。 右手提着灯笼，左手拿着一个癞蛤蟆。眼睛有一只是白色的，另一只是绿色的。 我说：“春丽，你看他左手里是啥？” “好像是个癞疙宝！” 壮壮说：“我看不到有癞蛤蟆。” 我小声说：“我也看到癞疙宝了。你们觉得这孩子像什么？” 他俩几乎同时说：“神像。”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这尊荣像极了西庙的那尊神像，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呀！” 我往前走了几步，试图看清它。结果它转身嗖地一下就不见了，灯笼也熄灭了。 灯笼再亮起来的时候，已经在那群穿着寿衣的游街的阴兵前面了。 壮壮说：“大力，我俩跟上去看看，这群阴兵到底要去向哪里。我还就不信邪了，他们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阴春丽拉住了壮壮说：“别多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要是陷阱呢？我们做我们该做的就好。” 我说：“壮壮，小心点，人生地不熟，别钻别人的套子。这西庙村，不简单啊！” 我们没有再管阴兵过境的事情，我们是干啥的啊，不可能被这种事吓到了。 不过要是其他人看到这种场景，怕是要吓得尿裤子了吧！ 我这才意识到，廖耀宗让异事科调查这案子是多英明的决定，换别人来调查，啥也查不出来，搞不好命都要撂在这里。 回到姜兰家的时候，姜兰和白月已经睡着了，姚雪坐在堂屋，在看书，也是在等我们回来。 我说：“姚科长，收获还是比较大。” 我把马明远和狗子的情况对姚雪说了一遍。 姚雪听了点点头说：“这么说，这个狗子嫌疑挺大的。他一个开小四轮子送河沙给工地的人，怎么可能会一下这么有钱呢？承包了专线，买了三辆班车，雇了六个人。这是一次华丽的转型啊！” 壮壮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在主街上看到阴兵过境了。” 姚雪愣了下，说：“什么阴兵过境？” 我说：“应该是村里的那群瞎 子，都穿着统一的寿衣，排成一条队，在街上走了过去。反正看着挺邪性的，现在想想出一身鸡皮疙瘩。” 壮壮开玩笑地唱了两句：“我们为了寻求美，排成一条队！” 姜兰母亲刘二姐还没睡，她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怕是睡不着。听我们说话就走了出来，她说：“在西庙村这不是秘密，这群瞎的和半瞎的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样，天天晚上梦游，怪吓人的。不过自从有了这支阴兵队伍，村里再也没有过贼了。姬半仙儿说这不是坏事，这都是西庙的大神派来的阴兵，在守护我们西庙村。” 壮壮呵呵一笑说：“这说法有点意思哈！” “是啊，确实有点意思。”姚雪说，“姬半仙儿这么说的意思，是在强调西庙的重要性，意思就是不能拆，要好好修。姬半仙儿成了那大神的代言人，你们说是这意思吧！” 阴春丽嗯了一声说：“没错，刘二姐，姬半仙儿平时是不是以大神代言人的身份来给大家算命的？” “是噻！他说他是大神的使者，他传达的都是大神的旨意。” 我说：“姚科长，我始终觉得马明远这个案子蹊跷，可以成为突破口。” 姚雪看看刘二姐，她说：“刘二姐，你先回屋吧，我们商量点事。” “好嘛！”她说完就走了。 姚雪说：“要是马明远的车祸案有问题，那么我怀疑这里盘踞着一个以姬半仙儿为核心的犯罪团伙。利用封建迷信骗取巨额财产，这就是一群吸血鬼啊！你想想，马明远的血光之灾，要破解需要多少钱？” 我说：“三万块钱加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一头猪和一只羊。” 阴春丽说：“三万块钱和金元宝是他们最想要的，银元宝和猪羊，是故弄玄虚。” 姚雪点头说：“没错，这案子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这种案子也不难破。怪力乱神这一套的破绽太多了。” 我摆着手说：“不不不，还是有高手。那群瞎 子在晚上集体梦游，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应该是中了迷 药的结果。另外那个打灯笼的小孩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右手提着灯笼，左手拿着一个癞疙宝。” “什么癞疙宝？”姚雪问。 阴春丽解释道：“就是癞蛤蟆，蟾蜍。” 姚雪点点头说：“你曾经也是幻门的门主，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阴春丽摇着头说：“这不是幻术，这大概率是邪术。利用迷 药控制人类的行为，那打灯笼的小孩儿，确实很邪。” 壮壮说：“那是个没脸的，反正我是没看到脸。” 在北方，一说没脸的，大概率就是在说狐仙。 难道这是一只老狐狸吗？ 我说：“狐仙迷人，被迷的人很伤身体的，基本都要大病一场。但是这些盲人白天看起来好好的，他们更像是集体梦游。” 姚科长说：“每天都要出来梦游吗？” 这时候，刘二姐一掀门帘又出来了，她说；“是噻，每天都要梦游，打雷下雨天除外。” 阴春丽说：“打雷下雨的天，除了癞疙宝愿意出来，怕是二个都不想出来了噻！我很好奇，这些家伙梦游之后，睡醒了，还穿着寿衣，还是换掉了？” 刘二姐说：“换掉了，回去自己都能换衣服，据他们说，白天他们是瞎的，到了晚上，他们啥子都看得到。” 我呵呵一笑说：“这可邪门儿了哈？这西庙村看来确实藏着一尊大神啊！” 第312章 为啥要开拖拉机 第312章 为啥要开拖拉机 我们回到村委会的时候，村支书还在等我们呢，这都后半夜了，他还没回去睡觉。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告诉我村 长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他给我们准备好了房间。一共三间房，被褥都是新的。 我笑着说：“我们不用三间房，我们是两口子。” 村支书一听笑了，带着我们去了宿舍，一看不要紧，两口子也不行，全是单人床。这要是俩人在一起挤着，肯定腰疼。 我们三个还是分开睡的。 村支书也是用心了，床都是新买来的折叠床，铺盖都是新的，还是很舒服。 看我们都安顿好了，村支书也就要告辞了。 但我看他要走的时候，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我叫了他一声说：“老支书，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老支书看看我，随后摆摆手说：“嗨，没啥说的，我回去了。” 老支书走了，他出了门就背过去了手，我看到，他有些驼背，走路的时候身体前倾，走得挺快的。 老支书走了没多久，我们三个关门就要睡觉。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开了门是阴春丽，我说：“你自己睡不着啊！” “不是，你看院子里。” 我往院子里一看可是好，黑压压一片穿着寿衣的家伙，在大队部的院子里站成了方阵。那真的是横平竖直都是一条线，可以和大阅兵媲美。 我伸手敲了敲壮壮的门，他没应声，我用力砸了两下，灯总算是亮了。 壮壮一出来的时候还在穿衣服，满心不满地嘟囔：“啥事不能明天再说啊！” “卧槽！”壮壮一出门就看到这大队部院子里的这群货了。 壮壮挠挠头皮说：“这是干哈呢？” 我说：“阅兵噻！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 阴春丽掐了我一把，她说：“你严肃点！这是挑衅啊，你看不出来吗？省调查组刚下来，这里就有人坐不住了，开始给我们找麻烦，吓我们。” 我小声说：“我担心的是狗子，你说狗子不会有危险吧！” 阴春丽小声说：“应该没有事，我们去调查的事情不会这么快传到姬半仙儿那里吧。” “村里有点事传得快着呢，谁家丢了鸡，只用半天全村人都知道了。” 阴春丽嗯了一声说：“管它呢。要是狗子死了，就说明他们心里有鬼噻！那么马明远的交通肇事案，那就是有问题的。我觉得只要下力气细挖，肯定能挖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查一大片。” 壮壮看着阴春丽说：“行啊阴十三同志，你自从跟大力结婚后，你也学会查案了呀！” “我本来就不傻噻，我要是傻，大力能要我？” “你俩啥时候要孩子啊！有没有啊？” 壮壮说着就看阴春丽的肚子，阴春丽瞪了壮壮一眼说：“和你有关系吗？” 我说：“要孩子不急嘛，孩子啥时候要不行。”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梦游者，心里却在想着，阴春丽多半不能生啊！她就没买过卫生巾。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咋开口问。做了婚检了呀，没啥毛病啊！咋就不来月经呢？ 我说：“咱们回去睡觉，他们愿意在这里站着就站着，不过，我们把三张床搬一个屋子里，我们在一起睡。” 我们都搬到了我屋子里，关了门，关着灯，拉上窗帘，我们三个倒下就睡了。 这就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第二天一早，开了门，这些穿着寿衣的家伙们都不见了。村委会大队部门口，又蹲了一排盲人。 我让壮壮和白月留下守着姜兰。 姜兰这姑娘其实没有精神病，她逻辑清晰，说话有板有眼的，真不知道为啥大家都说她有精神病。 她只是脾气暴躁而已。 只要选择相信她，她还是能正常沟通的。 我和阴春丽、姚雪去找狗子，到了狗子家的时候，狗子姐郑秀芬告诉我们，狗子有急事出远门了。 我一听就不对，我说：“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只是说有急事要出趟远门。十天半月就回来。” 我说：“你没告诉他调查组在找他吗？” “我说了噻，他说是生意上的事，不能耽误。” 姚雪一边拿手机一边说：“他一个跑班车的有什么大生意这么着急？我看是心里有鬼吧！” 她开始去打电话了，组织人拦截狗子。 先从派出所调狗子档案，然后查他的交通工具，查他的购票记录，他想跑，咋可能嘛！ 而我去找狗子母亲聊了聊，狗子母亲说，确实让狗子去给他姐家送鞋子了，把鞋给他都几个月了，他也不送。不知道为啥那天就开着四轮子去送了。偏偏那天就出事了。 我只能说太巧了。 中午饭我们就在西庙村吃的，一边吃一边等消息。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狗子在巴州那边被按住了。他竟然骑着摩托车跑了这么远，这小子是想去哪里呢？ 巴州刑侦大队的同志开车把他给送了回来，直接就送到了关河派出所。 西庙村归关河镇管理，这狗子被送到派出所之后，我和姚雪、白月立即对他进行了审问。 白月和姚雪坐着，我站在一旁。 这里没有专门的审讯室，给他戴着手铐，让他坐在板凳上。 狗子叫嚣：“我又没犯事，你们凭啥抓我？” 我说：“你姐告诉你没有，省调查组的要找你谈话，你没犯事，你跑什么？” “我去谈大生意去了。” “什么生意？” “河沙生意，巴州那边有沙场，我想倒卖河沙。” “什么沙场，和谁谈？”我问。 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我说：“怎么了？脸怎么红了？被人给煮了吧！整点易服芬吧！” 白月说：“说说你和马明远的交通肇事案吧！我们对这个案子有点兴趣。” “交通局都说了，他全责嘛！我没责任。” 姚雪这时候拿着资料，一边看一边说：“那两双鞋呢？你妈做的两双鞋呢？” “让我弄丢了。” 姚雪说：“你开着拖拉机送沙子，是往县城工地送，对吧？” “大搞基建嘛，现在哪里都需要建筑材料。我送河沙不犯法吧！” “你家在县城和马家庄之间，你送河沙回到家，洗个澡，穿干净点，骑上摩托车来你姐姐家不好吗？你为什么开着拖拉机过来？” 狗子听了之后大声说：“我就喜欢开拖拉机不行吗？” 我说：“以前你来你姐姐家里，总是骑你那辆五羊本田125摩托，你也特别喜欢这辆摩托车。为什么单单那次要开拖拉机呢？” “我怎么来我姐家是我的权利，你们是不是太操心了？我就想开拖拉机来我姐家里不行吗？” 我说：“你说来送鞋，鞋子呢？我问过你母亲了，确实让你送鞋，但是你一直拖着没来，偏偏那天开着拖拉机来了，但是鞋又不见了。你能告诉我，鞋哪里去了吗？” “当天出事后，路过那么多人，保不齐被人偷走了噻！” 我呵呵笑了：“狗子啊，你还是有侥幸心理啊！” 姚雪说：“狗子，我先跟你说一下我们的政策，我们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比如量刑，有五到十年的活动量，坦白的话是五年，抗拒的话肯定就是十年。你懂了吗？” 狗子有些激动，他大声喊：“我又没犯事，他全责噻！” 第313章 谁的逆鳞 第313章 谁的逆鳞 我大声说：“你给你外甥和外甥女送鞋，你为什么不拿着鞋。你直接开着车就来了，你怎么解释？” “我拿鞋了，只不过鞋子被贼娃子偷走了噻！” “我问你，当天你去县里送河沙了吗？” “去了呀！” “去哪个工地了？” “就是兴安家园工地，现在都盖好了，怎么了？” “送河沙是现金交易，还是先开票，固定时间拿着票据去领钱？” “开票。”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查一下你结款凭据呀？我倒是看看你那天是不是去送了河沙，他们采购部的会计那里应该都有账目的吧！还要我说吗？” 狗子这时候脑袋开始冒汗了，他脸色很差。 他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没去送河沙，想去来的，开车出来到了沙场没装上车，干脆我就来我姐家里了。” 姚雪说：“还撒谎！你去沙场装沙子，还带着鞋子吗？即便是来送，也应该是开着拖拉机回去，骑上摩托车来你姐姐家里。你不可能开着拖拉机来你姐姐家里，这太反常了吧。” 白月说：“狗子，你不要有侥幸心理，我们什么人都见过，真话假话我们一听便知。” “对了，那天我是想骑摩托车来的，但是轮胎坏了。” 我看着狗子笑了，我说：“你好好想想吧，咱们先不聊了。等你想通了我们再聊。” 姚雪说：“狗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买专线和车的钱，是哪里来的？” “我和朋友借的。” “哪个朋友？”姚雪追问。 狗子这时候一脑袋虚汗，他捂着脑袋说：“不行了，我头晕，我真不行了。” 说着，这狗子还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起来。 我过去检查了一下，装的。我呵呵一笑：“姚科长，我们走吧，给他机会他不要，以后他后悔的时候也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故意伤害罪确实很重，但总不至于无期，但要是顽抗到底，一旦查实，那恐怕这辈子就出不来喽！” 白月把夹子合上说：“没救了，不识好歹。” 姚雪说：“随便他吧，这就是他的命。” 我们出去，看着派出所的人进来把他拖到了铁笼子里，他进去之后，就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低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们出来之后，开始调查狗子的账户情况，他账户里一直就没什么钱，他买专线和班车的钱，都是在那场车祸之后两个月开始的。这专线也不是谁都能买的下来的，我们去了运管站，想查查这狗子凭什么会买到这条线。 他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开着小四轮子拉河沙，他家里也没有在交通局上班的人，他怎们就突然买了专线呢？ 到了运管站，见到了吴站长，他一口咬定这都是公开招标的，都是走的正规程序。 吴站长说：“我保证，这件事没有任何问题，这个郑狗子出钱多，自然这条线就让他跑了。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班车的线路是可以承包下去的对吗？” “对啊，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我们运管站统一管理，票价和班次都是我们运管站制定，这样就能保障老百姓的权益的同时，我们也能省一份心。大包大揽啥都自己干，不适合现在的体制，您觉得呢？我们制定好标准，监督到位就行了噻！” 我说：“这样，我以省调查组的身份，想请运管站的各级领导和员工开一次工作会议，您没意见吧？！” “这没必要吧！” 我说：“这是省调查组的决定，你难道有意见吗？你要是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嘛！” “那好吧，什么时候开这个会？” 我看看表说：“傍晚五点，我不想有人缺席。” 吴站长个子一米六五左右，白白胖胖的，梳着小分头，看着文质彬彬的，还戴着一个近视镜。 不过当我提出要开全体会议的时候，他脑袋上冒汗了。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我们是从省里来的人，他拒绝我们的提议，那就是心里有鬼嘛！再说了，他只是一个县运管站的站长，芝麻绿豆大的一个官，想对抗省调查组，那就是蚍蜉撼树。 到了下午，会议准时开始。一个县运管站统共十七人。干部有五人，十二个兵。 我开会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这狗子是怎么拿到这条专线的。 我说：“咱们运管站怎么卖线我不管，我作为省调查组的人员，我想知道的是小山子的狗子是怎么买到王庄子到县城这条线的。是你们开会决定卖给他的还是投标呢？我要每个人写一份书面的资料交到我的手里。现在就写，写好了，我要存档，我希望大家能跟我说实话，不要试图欺骗组织，说心里话，我们不是针对谁，我们只是想查清这件事后面的一桩伤害案，这案子涉及到了狗子。” 姚雪补充道：“这个狗子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农民，靠着给工地送河沙为生。一场车祸之后突然就发了财，买了王庄子到县城的专线，还买了三辆班车，雇了六个人。他是搞客运的，你们是运管站的，正归你们管，你们对他应该比较熟悉吧？” 下面的人纷纷响应。 “熟悉熟悉！” “这个人我有印象。” …… 我说：“大家开始写，我就在这里等着，这狗子到底是怎么拿到这条专线的，我想知道真相。大家想好了，欺骗组织的后果是什么，很可能一辈子的前途就毁了，编制要是没了，只能一辈子打零工。” 这件事不复杂，很快就都写好了，全都叠起来叫到了我的手里。 我也没看，直接装到了包里，我说：“同志们，散会吧。辛苦大家了。”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在车上我开始看着十七页材料。可倒是好，成了检举信了，大多数都是检举吴站长以权谋私的，不只是有狗子的问题，全县的专线，都是吴站长一个人拍板决定，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很多材料都说他上面有关系。 我们回到了西庙村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很担心这边出问题。虽然有壮壮和阴春丽守着姜兰，但是我最怕的是有人狗急跳墙。 这次我们来，明显是触了谁的逆鳞了。 回到了姜兰家里，阴春丽说：“我打听了，你猜这个姬半仙儿现在多厉害，有人竟然愿意出三十万让他给看宅子，看阴宅风水这些。每天排着队来算卦的有钱人太多了，竞价，算一卦十万八万。那么他一天就收入三四十万，一个月一千万，一年就是一亿两千万，是不是很吓人？”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就是一神棍啊，不过他肯定是个心理学大师，他懂得人们想听什么，怕什么，他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壮壮说：“这种人不怕魔法攻击，但是我想问问他，怕不怕物理攻击？我这拳头打他脸上，他不疼吗？” 我嗯了一声说：“先拿下狗子和吴站长，有了证据，我们再约谈这位姬半仙儿。” 第314章 两双鞋 第314章 两双鞋 我没打算把举报吴站长的材料交到县纪委，要是交到县纪委，多半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我打算把这些文件交到市纪委。 一个小小的运管站站长，即便是上面有关系，无非就是县里有点关系。他的手还伸不到市里。 不过我也得问清楚了，这个吴站长所谓的关系到底是谁。不然，万一我把这材料交到了他的关系手里，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白月去了狗子家里，我到了的时候，狗子媳妇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呢。看到我们来了，立即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伸出手说：“把手机给我。” 我想知道她在给谁打电话，狗子媳妇刚才挂断电话的时候慌里慌张，眼神飘忽，和做贼一样。 她说：“我在给我妈打电话。” 狗子姐也在，她说：“几位同志，我家狗子到底做啥子坏事了？你们啷个把人给抓了嘛！那次车祸，马明远全责噻！” 我盯着狗子媳妇说：“我命令你把手机给我。” 白月不是摆设，上去直接就控制住了狗子媳妇，把手机夺了过来，我打开看看最近的通话记录，上面赫然写着姬二叔三个字。 而且，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打给这个姬二叔的。 我说：“姬二叔是谁？是姬半仙儿吗？回答我！” 狗子媳妇低着头不说话，不过不说话也就代表默认了。 我说：“狗子说你们母亲让送的鞋并没有送，还在家里呢，让我来找。狗子媳妇儿，你知道这两双鞋在什么地方吗？” 白月说：“这关系到狗子的态度问题，找到了算他坦白交代，找不到，那就是欺骗组织。狗子媳妇儿，还有狗子姐姐，你们要想清楚。” 狗子媳妇儿说：“是狗子让来拿的吗？” 白月说：“不然呢，我们咋可能知道那双鞋还在你家呢？” “那行，我去找找，应该在箱子里了，狗子一直忙，没来得及去送。” 狗子媳妇只用了一分钟就把那两双鞋找出来了。 我接过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案子稳了，狗子见到这两双鞋之后，心理防线也就彻底崩溃了。 我们回到派出所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 狗子在笼子里，我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笼子外面，翘起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杯水，就像是在动物园看猴儿一样。 白月拎着两双鞋说：“狗子，这是从你家里找出来的，你媳妇告诉我们，这两双鞋一直在你家箱子里。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狗子顿时瞠目结舌。 我说：“你不是说被人偷了吗？难道这贼偷了鞋，又送回你家了吗？” 白月哼了一声说：“我们本来是来调查姜兰的，想不到出了个案中案。狗子，你还不想说吗？你想自己扛啊！那也行，就你自己扛下来吧，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马明远被你害得好惨啊！这笼子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也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了，你得去看守所了。” 狗子这时候突然崩溃了，他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我说，我都说。是姬永利让我干的，也是姬永利在前面盯着马明远，我在路口等着。马明远来了，姬永利给我打电话，让我控制好速度，刚好就撞上他。姬永利说我有驾照，他没驾照，而且他在我左边，他全责。” 我说：“姬永利是干嘛的？” “西庙村的姬永利，在交通队干协警的。” 我问：“为什么要害马明远？” “姬永利说他喜欢马丽红，马明远也喜欢马丽红，他俩是情敌。” “马丽红是坐马明远摩托那个女 同学吗？” “是噻！” 我摇着头说：“这不合理，既然姬永利喜欢马丽红，咋可能在马丽红坐在马明远车上的时候，让你去撞他们呢？” 狗子摇摇头说：“你去问他嘛，应该是坐后面的没啥事，前面有个肉垫子噻！” “给了你多少钱？” “给了我五十万，这都是讲好的。毕竟这是杀生害命的大事，钱少了我不干噻！” “你是怎么想起跑班车的？” “有了钱也不能坐吃山空，后来我又找姬永利，让他帮我找关系把这条线买下来。他肯定得答应噻，我都帮他除掉情敌了，马丽红也被他搞到手了噻！” 我说：“这么说，一切都是姬永利替你办的。” “是噻！他是幕后主使，我是从犯。” 我看看白月，白月拿着口供过去，让他签字画押，狗子签了字，按了手印，我这心里就踏实了。马明远的案子算是落实了。接着，我们立即对姬永利实施了抓捕。时间久了，我怕他跑了。 我们不敢去和别人打听姬永利是谁，我们怕所托非人，要是打听那人给姬永利通风报信就麻烦了。干脆带上狗子去指认姬永利。 我看到姬永利的时候他在路口执勤呢，穿着警服，戴着白色的塑料头盔，看起来和正规军没啥区别。 狗子隔着窗户指认：“那就是姬永利！” 我和壮壮、白月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姬永利身边，壮壮直接就把他按在了地上，白月给他戴上了手铐。 姬永利有三个同事从岗亭里跑了出来，拦着我们问怎么回事？ 白月举着证件说：“我们是省调查组的，姬永利涉嫌犯罪。” 这三个里面有一个是正规交警，看了证件之后没说啥，对着姬永利大喊：“姬永利，我对你太失望了！进去之后好好改造，以后做个好人。” 姬永利看着我大喊：“凭啥子抓我？” “少废话。” 壮壮押着姬永利上了车，此时的狗子正戴着手铐在车里坐着呢，他一看到狗子就都明白了。 狗子说：“永利，我都招了，你也别扛着了，坦白从宽噻！” 姬永利大骂道：“你个方脑壳，我那五十万和班车专线，都白给你了哇？” “命要紧噻！”狗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自己扛着，我要死刑，咱俩的话，可以均摊。” “瓜娃子，龟孙子，哪个告诉你两个人能均摊？” 白月回头朝着他俩喊了句：“安静点！” 我开着车直接把俩人送去了看守所，姚雪已经等在那里，她已经给这俩人办好了手续。 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姬永利显得一脸不屑，歪着头什么都不肯说。 我说：“你这是要顽抗到底啊！故意伤害不至于死刑，但是你这态度，可太恶劣了。说说吧，班车专线是怎么到手的？” “我给吴站长送了礼噻！三万块钱，不多也不少，那个吴肥猪浑身都是油，贪得无厌，早就应该把他宰了过年，蠢得要死。只要给钱，啥事都敢干。” “你一个辅警，哪里来的五十万给狗子？姬永利，你想清楚了回答。” “我捡的行不行？我有一天晚上在路口执勤，出来屙尿看到路边有一个提包，打开一看都是钱。刚好五十万，我谁也没告诉。” 我说：“这钱也太好捡了。” “是噻，和做梦似的！” 第315章 鬼敲门 第315章 鬼敲门 开始问他钱哪里来的，他不说，现在又说是捡的。 但是我知道，这钱肯定是姬半仙儿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马明远遭受这血光之灾，证明他真的就是个半仙儿，是神的使者。 包括晚上搞出来那些梦游的人，还有那提着灯笼拿着癞疙宝的小孩儿，都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大多数人都会信这些，我们异事科的人见识多了，想懵我们，有点难。 随着阴春丽的加入，我们异事科这个组织就算是完善了。她的幻术我是见识过的，真的就拽着一根绳子钻到了天上的云彩里。 到现在我还一直琢磨是咋回事呢，我要是问，她肯定告诉我，但我不想问。我想让她保留住自己的秘密。毕竟这是她的绝活儿。 姬永利坐在特制的椅子里，双手都戴着椅子上的手铐。 他时不时要挣一下手铐，潜意识里，他渴 望自由。 我说：“姬永利，你为什么要害马明远？” “他抢了老子的女人。” “你是说马丽红吗？” “是噻！” “但是出事那天，马丽红也在摩托车上，你就不怕连马丽红一起弄死啊！” “马丽红要是瘫痪了，老子照顾她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你真这么想的？” “是噻，撒谎是锤子！” 白月哎呦呦的两声说：“还是个情种嗦！” 姚雪看看我，她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其实我也听得出来，姬永利确实是这么想的。 姬永利是西庙村人，和姬半仙儿也算是亲戚，不过出了五福，他和姬半仙儿叫二叔。 他喜欢马丽红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马丽红不喜欢他。这次能追到马丽红，是因为姬永利在市里买了房，这就不一样了噻！在眉州东坡买了一套一百平的大房子，马丽红想不动心都难。 我站在一旁，靠着墙看着姬永利，我说：“你在市里买了房对吗？钱哪里来的？” 姬永利笑着说：“钱是捡的，第一天捡了五十万嘛，只隔了一天，又捡了五十万，和做梦似的。老子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噻！” 姚雪点点头说：“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作案动机有了，然后就分两次，一次五十万，一共捡了一百万。其中五十万给了狗子，剩下五十万你买了市里的房子，你觉得说出去谁信？” “爱信不信，老子不求你们信。”姬永利说，“我承认马明远是我害的，这事和狗子没关系，要判就判我好了。” “你还挺讲义气的哈！”我说。“我在想，你进来了，马丽红接下来会和谁搞对象呢？我可是听说了，你把房子写了马丽红的名字，只要马丽红到了二十岁，你们立即领证。” “现在好了，你这辈子怕是出不去了。人财两空！”我说，“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你确定不要了吗？” “我想见见马丽红！” 白月一笑说：“房本是人家的名字，你那是赠与，人家是私人财产。虽然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与，但是结不了婚，不是人家的责任啊，是你啊！人家马丽红凭啥把房子还给你？再说了，你觉得自己还出的去吗？你把房子给最喜欢的女人，也没啥吧！” “我就是想见见她，我并不想要回房子，房子就是给她买的。只要她幸福，我做啥子都愿意。” 我点点头说：“行，我们这就去马家庄找马丽红，要是她肯见你，我就带她过来。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她有很大的可能不愿意来见你。知道为什么吗？人家本来是喜欢马明远的，结果你把马明远害成那样，她不恨你就不错了！” “不可能，我俩感情好的很！” 白月合上了夹子，也没让他签字画押，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们开车离开了看守所。 到了马家庄之后，我们去找马丽红。 见到马丽红的时候，我发现这大姑娘确实好看，身高一米七左右，圆盘大脸的。一看就不像是这边的品种，一问才知道，她爸爸是入赘过来的，是华北人。 我把事情的经过和马丽红说了一遍。我说：“姬永利要见见你，他为了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啊，你看啊，虽然他干的事情是违法的，但是他对你是真心的呀！为了你，他不惜铤而走险谋害马明远，还大大方方送了你一套市里的房子，那房子不便宜，连装修带买家具家电花了五十万呢。你应该去看看他。” 白月说：“是啊马丽红，你去看看他嘛！看他咋说嘛！” “我们不去看他，他是个坏人噻！”马丽红的妈妈说，“我们凭啥子去看望一个二流子？” 马丽红的爸爸说：“他还出得来吗？” 白月说：“性质恶劣，十五年以上，大概率无期徒刑。” 马丽红的爸爸叹口气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小子。明远是个好孩子啊！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我说：“你们要是不愿意这门婚事，我建议你们把房子退还给姬永利！” 马丽红的妈妈顿时瞪着眼说：“凭啥子哦，我女儿因为那鬼儿子打了胎的，我们凭啥子给他房子哦。本本儿上是我女儿的名字，那就是我女儿的房子噻。” 她说着风风火火进屋去拿房产证了，拿出来给我们看，确实，房子是马丽红独有的。年前才过户的。 马丽红的妈妈说：“我们还交了税的，凭啥子把房子给那个鬼儿子！” 我哦了一声说：“打了胎啊，那还是不给了嘛！”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应该咋办，给不给，是马丽红的权利，我看看马丽红，我说：“你要不要去看守所看看他嘛！” 马丽红的妈妈说：“不去噻！又不是没见过，有啥子好看的，那鬼儿子还没三块豆腐高。” 姚雪对着我一摆头说：“走吧，我们回西庙村吧。” 回到了西庙村，还是姚雪和白月负责守护姜兰，我们三个住在村委会，窗帘一拉，灯一关，外面爱干啥干啥，站方阵阅兵管我们屁事。 这就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但是这天晚上不一样，到了十点钟，有人拍我们的门。 啪啪 啪啪！ 连拍四声。 壮壮坐了起来，小声说：“大力，人三鬼四啊，这是鬼敲门啊！” 啪啪 啪啪！ 还是四声。 我小声说：“别开灯，小心有硬弩。” 阴春丽小声说：“小心些，别开门。” 说着，我看到一团红光从阴春丽的床上跳到了地上，仔细一看，是一个纸片小人。这纸片人小跑着到了门前，从门缝钻了出去，到了外面之后很快就又钻了回来。 回来之后开始用手比划。 比划了几下之后，扑地一声就着了火，烧成了灰。 壮壮小声说：“阴姐，你真有能耐啊！这小人儿看到啥了？” 第316章 老神显灵 第316章 老神显灵 阴春丽这时候小声说：“千万别开门，外面是西庙里的那只老鬼。” 我小声说：“没看错吧！” 壮壮皱着眉说：“说好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什么情况呀！我咋觉得有点怕了呀！” 我们三个弯着腰到了窗户下面，掀开了窗帘往外看。 在村委会院子里有一根电线杆子，顶上绑着一圈大喇叭，四五个呢。村委会在村子中间，只要在这里一喊，声音通过大喇叭发射出去，全村都能听到。我们老家也是这设备，经常喊全体社员注意了，或者是全体党员注意了。 在电线杆子中间，有一盏灯，铁皮灯罩，上面是绿色油漆，下面是白色的那种。到了夏天，这灯一开，会吸引大量的飞虫飞蛾。 现在灯开着，我们能看到院子里的梦游方阵。但是看不到谁在敲门。 啪啪 啪啪！ 还是四声。 壮壮骂了句：“它姥姥个转儿！我开门会会它。” 阴春丽拉着壮壮摇摇头说：“不要，真的是那老鬼。” “你那小纸人看清了吗？” “当然看清了，你当我是和你闹着玩的吗？” “鬼见恶人怕三分。” 壮壮非要开门，阴春丽拉着不让开。 而我这时候慢慢到了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一下没有动静了，也没有人拍门了。 于是我手里抓着刀子，慢慢地打开了门锁，嘎达一声。 阴春丽和壮壮不再拉扯了，纷纷看向了我。 我则慢慢地打开了门，整好看到院子里的方阵在撤退。 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孩儿走到了村委会大门口，那些梦游者排成一队在后面跟着，踩着小碎步，就像是脚上有轮子一样走了出去。 壮壮说：“是那没脸的小孩儿在拍门，哪里有什么老鬼！你那纸片人肯定是看错了。” 阴春丽仰起头看看屋顶。 这时候，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一阵响，接着，就听到屋后咕咚一声。当我们绕到屋后的时候，发现这里松软的地面上，果然有一串看着像是人类的脚印。 只不过这脚有点大，比壮壮的还要大上一圈呢。 这得多大个子啊！ 我们正在这边看脚印的时候，就听到我们的屋子里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当我们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住的屋子里乱七八糟，床都被掀翻了，我们的衣物被丢了满地。 我掐着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在想，这它妈是人干的事儿吗？ 就在我们眼前，屋子里一个柜子就像是张腿了一样猛地朝着后窗户滑了过去，到了窗户前，突然停下，柜子的门打开了。在这柜子里面，竟然蜷缩着一具女尸。 这女尸穿着寿衣，蒙着头巾，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我们打开灯一看，这女尸我们认识啊，这不是狗子他那老娘嘛！ 就是这时候，村 长带着一群人来了，把我们三个堵在了屋子里。 村 长大声喊：“你们把霉运带到了我们村，你们立即滚出去。这是老神的旨意。” 狗子姐竟然也来了，一进屋就抱着她那老娘的尸体哭喊了起来：“我的妈妈呀！你死得好冤枉呀！……” 这狗子姐是马家庄的，怎么在大半夜的来西庙村了呢？这明显就不对劲啊！ 还有刚才这柜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就跑了呢？ 偏偏这时候，屋子里的床噼里啪啦自己就翻腾了起来，就像是活了一样。我估计啊，这些床被人拴上了绳子，有人在后面拉绳子呢，就像是操控木偶。 这下，把村民们都吓坏了，纷纷跪下，开始祈祷，让老神息怒。 这三张床总算是不折腾了，村 长带着大家起来，他们都点上了火把，举着火把站在院子里。 我扫视一眼，发现老支书不在。这老支书为啥没来呢？ 村 长大声说：“老神说了，村里来的这五个人，他们不是人，是五个妖 精转世来祸害我们的，一个狐狸精，一个黄狼精，一个刺猬精，一个黑蛇精，一个耗儿精。他们五个不走，我们村不得安宁啊！” 壮壮说：“好么！东北五大仙到齐了。狐黄白柳灰啊这是！这是要坑死我们五个啊！”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狗子妈死了，这是在给狗子和姬永利传递信息，让他们闭嘴，再敢乱说话，死的就不是狗子妈了。 村民们是很好煽动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利益。当年那两颗夜明珠卖掉得到的赃款，可是人人有份啊！ 现在要是追查起来，是要涉及每个人的利益的。 这群人堵着门大声喊着让我们滚，这时候，已经有人把姚雪和白月给绑了过来，意思很简单，要我们一起滚出西庙村。 阴春丽小声说：“大力，我们走，这里是一个巨 大的黑洞，全村人是一个利益集团，大家都不想多事，更不想姬半仙儿就此垮台。姬半仙儿是他们的财神爷啊！” 壮壮小声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回屋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那些床，都自己跑到了墙角上堆在了一起。 我们三个开始收拾衣服，然后出来装车，连夜离开了西庙村，去了当地派出所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我和镇领导说了这件事，镇领导是个又瘦又黑的小个子男人，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们在打麻将。 我一说这情况，这镇领导就让手下打替班，他带着我去了旁边的办公室里。 他说：“西庙村，根深蒂固，不是一个调查组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是姜兰到了省里告状，省里指派我们下来调查，我们必须要查出一个结果。” 镇领导很发愁地咗了下牙花子，他说：“我把老支书叫来，你和老支书谈谈，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方案来。” 我小声说：“关键是又出人命了，狗子和姬永利这不是进了看守所嘛，狗子娘昨晚上死球了。这要是让狗子和姬永利知道，他们更不敢说了。” “你不用多想了，他们肯定知道了噻。你是不知道这个姬半仙儿，在这里，他领导我！”镇领导拿起手机，然后拿出电话本，翻找着西庙村村支书的手机号，打通了，说了几句当地的方言，说得快，我没听太清楚。 反正也就是一个来小时，老支书就骑着一辆重庆80摩托来了。 进了屋，老支书看到我就叹了口气，他说：“你们一来我就知道，要出大事了。这不是么，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为啥不报警呀？”我问。 “村里不愿意报警，家属也不报警，我要是报警，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你要知道，在关河镇甚至是小山子，或者说是我们县，姬半仙儿说谁死，谁就会死！” 我呼出一口气说：“他这么大本事，怎么不让我死！人命案，不报警肯定不行，这不是民事事件，这是刑事案件。镇长，你立即通知一下派出所出警，我立即打电话到刑侦支队，让他们立即过来出现场！” 村支书摆着手说：“尸体已经火化了，装进了骨灰盒。哪里还有啥子现场！”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村支书苦笑一声说：“老神显灵噻！” 第317章 人民战争 第317章 人民战争 我把这个想法和廖耀宗说了之后，他只是沉默了五秒钟就同意了我的方案，并且说立即和省厅申请，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有了廖耀宗的支持，我干起活来就方便了许多。要是凭着我的个人能力，我还真的就没辙了。 别的什么事我都不管了，我直接去了看守所。 我没有先去见狗子，而是先把姬永利给提到了审讯室里。 这次只有白月和我两个人，姚雪、壮壮和阴春丽在外面等我俩。 毕竟这次也不算是正式的审问，我只是想看看姬永利的态度。 我们来看守所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怕姬永利出意外。现在的狗子是毫无价值了，姬永利不一样，他一定是知道更多内情的人。 要是姬永利死了，那我们可就失去一个重要的线索。我告诉了看守所的所长，这个人一定要看好了，他要是死在这里，你怕是要吃官司。 所长一听就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了，立即给姬永利安排了单间，专门派人二十四小时轮守。 我说：“姬永利，你知道吗？狗子全家都死了。” 姬永利只是一笑说：“活该，谁让他背叛老神的，那是老神降下的惩罚。” 我一听就知道，姬永利知道了这件事。 我说：“你觉得老神只惩罚狗子，不惩罚你吗？信不信我这就放出消息，说你全招了。” “你觉得老神是瓜的嗦！你说老神就信你嗦？” 白月说：“姬永利，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做法很对？我告诉你，你大概率会判无期徒刑你知道吗？” “无期徒刑又能咋样嘛！我进去好好改造变有期徒刑，然后减刑，再保外就医，有个五年就出来了。到时候老神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就成了大款了。” 我笑着说：“你挺天真啊！” “废话，我要是全撩了，倒霉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敢不保我吗？我现在是他们的大恩人。” “他们是谁？” “你猜？”姬永利呵呵笑了起来。说着舔了舔嘴唇，他又说：“你们也别怪我，狗子全家都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是说了，我全家也要全死光噻！” 我看着姬永利说：“给你机会你不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我告诉你，我下定决心要端了你们西庙村，你有啥要说的吗？” “端西庙村，你凭啥子？” 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凭的就是国法。” “国法好凶哦！”他看着我又不屑地笑了。 “马丽红不想来看你，说你是个歪的。”白月说。 “不可能。” 白月一哼说：“你自己去琢磨吧。” 我挥挥手，狱警把他带下去了。很快，狗子就被带了出来。 我看着狗子，很明显，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都死了。他见到我就说：“王同志，你能让我见见我老婆吗？我有些事要和她交代一下。最主要的是，她不能改嫁噻，我把家业都给她，她改嫁找男人，我在里面还不得憋屈死啊！” 我说：“狗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得冷静啊！” “啥，啥子事？王同志，你别吓我。” 我说：“你两个娃儿，你妻子，你老娘，包括你姐姐，全都死了。” “啥子？”他顿时瞪圆了眼睛。 接着，人直接就趴在了那把特殊的椅子里。 白月立即过去掐他人中，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掐人中到底管用不，反正是这么一掐，他缓了过来。 缓过来地一声就是惨叫一声，然后痛哭流涕起来。 我说：“你觉得是谁干的？” “肯定不是你们调查组干的噻！肯定是姬永利那波人干的。” “你觉得姬永利是谁的人？” “他们西庙村就没好人，能是什么人？肯定是姬半仙儿姬老 二那个老混蛋。” “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全家吗？” “就因为我把姬永利交代出来了嘛，这是在警告大家，不要乱说话，谁要是乱说话，我就是下场噻！” 我问：“你想报仇吗？” “我还有机会出去报仇吗？” 我说：“我要是给你这个机会，你能听我指挥吗？” “我能，反正我是活不成了，我这条命就交给王同志你了。你让我做啥子，我就做啥子！” “好，你在村里有几个生死弟兄吗？” “我们是大家族噻，我家族里弟兄几十个，都听我的。我要是出去，一声号令，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那就好，你们村和西庙村也不远，你姐夫又是马家庄的，你姐姐死了，你姐夫肯定要报仇噻。”白月说，“我们需要得到你们的支持。不然这西庙村，还真的是水泼不入啊！” “放心，只要我出去，王同志让我做啥子，我就做啥子。” 我嗯了一声说：“行，你先回去，等我走程序把你捞出去。这次和西庙村那半仙儿拼了。” 我到了外面行政楼外的花坛边上，一只脚踩着花坛给廖耀宗打电话，我催他快点办。他骂我催命鬼，他说：“你催，催个锤子！从看守所捞人出来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得写报告交到省厅，这得省厅一二把手一起签字才能捞人，你当这是捞个打架斗殴蹲拘留的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句话就能捞出来。这可是个重犯。” “重犯也是我抓的，要不是我，重犯你们也抓不到。” “两回事，我不和你废话，我给领导打电话催一下。” “是啊，事情紧急嘛！不能再让西庙村那老神猖狂下去了，死了好几个人了，狗子被灭了满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越催越慢，别哔哔！” 廖耀宗把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喃喃：“这么大领导，说话就骂人，太不稳重了。” 姚雪在一旁呵呵一笑说：“也就你敢和廖局这么说话，廖局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我这个科长其实就是个头衔，咱们这调查组，拿主意的，还得是你。” 我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说：“看来还是得打一场人民战争啊。我还就不信了，我要是斗不过一个老狐狸，那我就白当这十几年的老猎手了。” 我和白月就没回去，一直在看守所等着走程序。 姚雪和壮壮回去了，魏队那边来电话了，说市刑侦大队下来人了，来调查狗子姐的死因。姚雪和壮壮回去处理那件事，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接狗子回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总算是手续办下来了，有人专门开车送来了手续，我把手续交给看守所，看守所这才放人。 狗子出来之后，我给他打开了手铐，让他坐在我旁边，白月坐在后面。 我怕狗子这混蛋哪根儿筋搭错了，用裤腰带从后面勒死我。 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出一点错，对狗子我还不是很了解，不得不防啊！ 回到镇农机站的时候是晌午，刚好是开饭的时间，结果市刑侦大队和督察都在，见到我们，和我们握手，倒是客客气气的。然后针对狗子姐被杀一案单独对我进行了询问，对白月也进行了询问。 我们对自己的陈述进行了确认之后，签字，按手印。 下午他们也就撤了。这案子也没法查，这狗子姐不是我们打死的，就是对方打死的，想找到谁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市刑侦大队的人还是相信我们的，我对他们进行了保证，这个凶手，一定亲手交给他们。 第318章 死之预言 第318章 死之预言 魏刚魏队带着战士们站成了一排，手里握着先进武器，对准了这些梦游者。 我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事，立即出去，就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喊着别开火，都是自己人。 这要是一顿突突，把这些瞎眼村民都突突死了，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说不清了，这可不像是打死姬老 二俩儿子那么简单。 姬老 二大名姬爱民，他还有个亲哥叫姬爱国。 在家里排行老 二，所以大多数人管他二哥或者二叔。比他大的，都管他叫老 二。 他有三个儿子，这次被打 死了两个，他自己也逃了。还有个三儿子是小老婆生的，在蓉城读大学呢，据说是金融专业。 我本以为他不敢回来，想不到，这货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内心却如此坚强，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回来了。 回来一看家里被查封了，他拎着箱子就撕了封条，进了院子关了院门。 这是一套老宅子，后翻修的，在大门上写着姬府两个金色大字。 我说：“这姬爱民胆子也太大了，敢把家宅称作府的人，从古至今也没多少，他又算老几？” 壮壮说：“就是，王侯将相住的地方才叫府，他一个神棍，凭什么呀！还有这姬小飞，外号小飞机，据说是小老婆养的，这人坏得很。” 阴春丽说：“废话，小老婆养的，能不坏吗？” 白月说：“抓起来噻，敢撕封条，没国法了嗦！” 我摇摇头说：“他狂就让他狂，我们甭理他，我倒是看看他一个人在这西庙村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老神棍，这家伙一日不除，西庙村一日不得安宁。” 我有一种预感，那些梦游者不是伤害我们，那肯定就得伤害自己。上次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了，这次又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呢？ 我现在最难的不是保护我们自己，而是怎么保护西庙村这些盲人。 另外，我隐约觉得这西庙村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那天晚上在屋顶上的东西，从房子后面跳下去，那大脚印得有四十六号大脚，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还有这姬小飞这时候回来，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就在我在他家大门外琢磨的时候，这姬小飞竟然自己搬出来一张大桌子，自己又搬出来一把椅子。 接着，在他身后的墙上，订了一块很大的白布，白布上写着很多姬姓人和其它姓氏的名字。这些名字对应的应该全是西庙村的村民。 最后，他把卦幡举了出来，插在了地上，上面写着姬半仙儿三个大字。 卦幡另外一边写着一副对子： 文王画八卦； 鬼谷定乾坤。 最后，他拿出一个乌龟壳，五枚铜钱，还有一个签筒，一支毛笔，红墨水。也不知道是朱砂还是化学墨水，不过看样子像是朱砂墨。 他在那里装模作样，用乌龟壳子晃铜钱，然后倒出来，伸出手掐指一算，然后晃动签筒，晃出一根竹签来。 接着，他拿出来看看，叹口气，拿起毛笔沾了红墨水，在墙上的一个名字上画了一个x。 大家都围了上去，我们也跟着围了上去，在那张布上看到被画了x的名字是姬爱林。 顿时有人指着说：“小飞机，你在我三叔名字上画x啥意思？” “你三叔见不到明天日出了，回去给他准备丧事吧！这是老神的旨意。”姬小飞说完，起身收拾了笔墨，转身回了院子，大门一关。 咣当一声！ 我对那质疑的人说：“走，带我去你三叔家。” 姬爱林也是个半大老头子了，是个没了双眼的盲人。据他说，那双眼珠子是他自己抠出来的，太疼了，疼得不想活，疼得没办法活。只有抠出来，才能活下来。他说：“死就死，我的命是捡来的，我也不在乎了。活着也是个瞎 子，什么也看不到，死了，就当是睡着了噻！” 姬爱林看淡了生死我能理解，但是我们作为省调查组可不能把他的命看淡，这不是刍狗，这是一条实实在在的人命。 人命大于天，我倒是看看，这个小飞机凭什么说姬爱林活不到明天太阳出来。在我们的保护下，他又怎么对姬爱林下手呢？ 我们干脆就把姬爱林接到了村委会，交给魏队守护，我还真的就不信这个邪了。 姬爱林倒是不在乎，只是要求他老伴儿陪着他。他说这是命，谁也守不住他了，他今晚就要去找他爸爸了。 天就这样一点点黑了下来，到了十点钟的时候，那个提着灯笼的小男孩儿又出现了。 我问过西庙村的人，很多人见鬼这个引路的小男孩儿，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据说，他是老神派下来的夜游神。 但是壮壮一口咬定这是个没脸的，大概率是个老狐狸。他那双眼睛能看穿一切，想必他不会看错。 依着魏队让狙击手给他一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子弹硬。 阴春丽阻止了，阴春丽说：“魏队，不要滥杀无辜，尤其是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你杀了他，怕是要惹一身骚啊！” 魏队用手指着说：“难道就让他这么耀武扬威？” 正说着，有战士跑过来，敬礼说：“魏队，姬爱林好像有问题。他不瞎了，竟然能看到我。” “他都没眼珠子了，咋可能看到你？” “我也觉得奇怪，你们去看看他嘛！” 战士带着我们去了安置姬爱林的房间里，门口站了两个战士，里面是他老伴儿陪着他。 姬爱林这时候正用手摸着老伴儿的脸呢，说：“桂枝啊，你也老了啊！” “我肯定老了噻！不老的是妖 精。” 二老竟然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我这时候伸出了三根手指，我说：“姬爱林，你看这是几？” 他眼窝深陷，里面没有眼球，但是他还是转过头来，看着我的手说：“三噻！” 我伸出两只手来，我说：“这是几？” “右手三，左手八噻！” 我被这姬爱林搞得懵了。 阴春丽呼出一口气，看着壮壮说：“你知道咋回事吗？” 壮壮仰着脖子打量着屋子里，他说：“肯定是被啥东西给迷了，现在的姬爱林是受到啥东西控制的，到底是啥啊？！肯定在这屋子里了。” 我们开始在屋子里翻，最后在被子里，翻出来一条大蟒蛇，胳膊那么粗，一翻出来，这大蟒蛇嗖地一下就从门口跑了出去。 顿时这姬爱林大喊一声：“哎呀，哎呀，你们抓我干啥，我是这里的保家仙啊！” 再看院子里的方阵，此时都跟着那个提灯笼的小男孩儿走了，那条大蟒蛇也在后面追着跟了出去。 这群梦游者排着队，迈着小碎步，就像是踩在轮子上一样滑动了出去。 魏队小声说：“大力，你们异事科整天就办这种案子？” 我嗯了一声：“不然呢！” “也难为你们了，我算是服气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我再看姬爱林，他这时候可就啥也看不着了，彻底瞎了。 第319章 子弹蚁 第319章 子弹蚁 这一晚上我和壮壮加上魏队，贴身守着姬爱林，一直守到了天亮，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姬爱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魏队哈哈笑着说：“故弄玄虚！” 壮壮说：“这牛逼吹得，我差点就信了。” 但是这阳光一照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姬爱林不动了。他呆若木鸡，就算是瞬间被点了穴一样。接着，先从手指木化，接着就是脸开始木化，也就是在短短几十秒内，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姬爱林老伴儿哭着伸手去摸，我大喊说：“不要碰！” 她根本不听，回头看看我，还是抓住了姬爱林的手。 这老两口就这样在我们的目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两个木头人。 魏队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壮壮说：“是啊大力，我们保护的还不够严密吗？还有漏洞吗？” 我摇着头说：“我们想错了，在姬小飞出卦之前，就已经给姬爱林下了毒。他已经是必死无疑，下毒成功之后，再算卦，以此来蛊惑人心。” 壮壮大声说：“卧槽！这是打哪指哪啊！万无一失，这姬小飞太会玩了。” 魏队用双手挡着我俩说：“我们先出去，这门锁上，谁也不许靠近。对了，要不要封 锁姬爱林死去的消息？” 我摇着头说：“怕是封 锁不住，一旦村民让我们交人，我们还不是交不出去？一下就露馅了。” 老支书风风火火从外面赶了来，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叹口气说：“逃不掉的，这是老神显灵了。” 我呵斥道：“老支书，亏你还是个老党员，你怎么能信这些呢？” 老支书什么都没说，叹口气，背着手一边离开一边说：“我反正谁也惹不起，我还能怎么样？” 已经有村民在村委会前面张望了，还有几个党员和村民代表要求进来看看姬爱林是不是还活着。 不让人进来就是欲盖弥彰，我也只能同意让大家进来，大家看完了之后，没说啥，纷纷回去了。 不过，这下村子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姬爱民家墙上挂着的大名单上的人有的选择逃离，有的已经认命了。有的没办法出去，家里养着猪，养着狗，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孙，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没有一个人要求我们尽快破案的，这明显就是一个谋杀案呀。 对付姬爱民我可以用极端手段，但是很明显，这个姬小飞只是个大学生，起码看起来是干净的，我总不能一qiang把人毙了吧。再说了，他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头，都在水面以下了。打死他要是有用，我会毫不犹豫就把他打死。 现在把他打死，只能更加激怒姬爱民，对事情一点益处都没有。 这件事我最后悔的就是让姬爱民跑了，我想不到的是，那次行动那么突然，还是被他跑了。 他到底在哪里了呢？ 我有一种感觉，姬爱民还在这村子周围，或者干脆就藏在村子里了。 我和阴春丽两个人走出了村子，走进了山脚下的西庙，看到倒在地上的那神像，我蹲下，看着神像手里抓着的癞疙宝，看着神像的两个玻璃眼珠子。 我说：“一切都是由那两颗夜明珠而起啊，我很奇怪，为什么拿了那两颗夜明珠之后，村民的眼睛会那么疼呢？” 阴春丽说：“引起疼痛的原因很多，我曾经看过一个消息，说是一个美 国的士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森林里拉完屎用一片树叶擦了屁 股，结果疼痛难忍，最后这个士兵饮弹自尽了。有些疼痛确实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 我嗯了一声说：“这么说，这是中毒了。” “没错，肯定是一种能引起剧烈疼痛的毒药。我怀疑是子弹蚁毒素。这种毒素进入身体，就像是被子弹打中一样疼痛，让人痛不欲生，而且我听说这边有人养子弹蚁。” 我点头说：“到底是谁做的呢？” “我们找到这个养子弹蚁的人，也许会有些线索。谁从他那里买了这种毒药，他应该不会忘记。” “他为什么要养子弹蚁呢？” “子弹蚁除了有毒，还是一种最好的药材，治疗湿疹等皮肤病，可以说是药到病除。” “你知道谁在养子弹蚁吗？” “我让我弟弟去查一下，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点点头，阴春丽去一旁打电话去了。 到了中午，消息传来，养子弹蚁的是一个藏人，有个汉族名字叫曲珍，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住在甘孜扎托谷。他一家人全靠着养子弹蚁为生，阴春丽说，她姑父以前腿上成片长了湿疹，去买了子弹蚁回来，加上一些药草，捣碎成了药膏，涂了一星期就痊愈了。 不过郎中也说了，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抽烟喝酒的话，还会再犯。 甘孜在眉州正西，一直往西走就能到。虽然那边有个康定机场，但是我们犯不上坐飞机过去，下飞机后还是要找车才行，倒是不如直接开车过去。 不过我们从眉州过去要八小时，我看看表，下午一点，立即出发的话，晚上九点到。 我让姚雪和壮壮留下协助魏队，我和阴春丽、白月开车直奔甘孜扎托谷。 到了下午三 点的时候，姚雪给我打电话，说姬小飞又出来预言了，这次要死的是马家庄的狗子姐夫。 我知道现在保护狗子姐夫已经来不及了，狗子姐夫肯定已经着了道。 我说：“这姬小飞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挂了一张白布吗？上面有狗子姐夫的名字吗？” “他可以往上面填名字啊，现在有的村民已经吓坏了，跪在姬府前开始求饶。”姚雪说，“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我哼了一声说：“这群村民啊，他们怎么不想想，为啥这姬小飞就不能预言你我呢？他什么时候预言到我，我才信他。装神弄鬼这一套，在我这里不好使。” “说这些有什么用，尽快破案才是关键。” “好嘛！让魏队派几个人去狗子姐夫家里，贴身保护他。注意不要传染给别人就是了。狗子姐夫怕是已经着了道，病发的时候应该就是明天早上。” 我挂断了电话，骂了句：“妈 个巴子的，这姬小飞，被我抓到，我捏出他尿来。” 阴春丽说：“干脆用私刑算球，倒是简单。” 我说：“要是私刑能解决就好了，没那么简单，这姬小飞只是一个象征，是冰山露出来的一角。” 白月一边开车一边说：“师父，你说这姬爱民会是一个人在战斗吗？我觉得他身后有一个组织，你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说：“我也是有这个猜想，我甚至觉得这个组织和当年买夜明珠的那波人有关。我们先查子弹蚁的线索，回去再查两颗夜明珠的下落。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得出手教训一下姬小飞，让他明白，再乱来，我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阴春丽说：“是噻！又不是只有他会玩套路，我们也会玩套路噻！我们就看看谁玩得过谁！玩套路，老子还没怕过谁。” 我嗯了一声说：“回去之后我亲自登门，我得教训教训这姬小飞，我当面问问他，怕不怕物理攻击！” 我举着拳头说：“我得教训教训他，让村民明白，他姬小飞不是神仙。” 第320章 蚁 王 第320章 蚁 王 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姚雪又给我打了电话，好不容易推倒的那鬼庙里的神像，又被西庙村的人竖起来了。以此来表达对老神的衷心。 现在有两拨人，一拨人跪拜老神，另一拨人在姬府前面跪拜姬小飞。 这也不能怪村民，要怪只能怪姬爱民太狡诈，怪我太无能。 此时我不在西庙村，我要是在的话，强行把庙拆了，把姬小飞拉出来暴揍一顿，打得他跪地求饶。我就看看这老神能拿我怎么样。 姚雪问我怎么办，我还能说什么，我说不用管，我回去再说。 我也看出来了，离开我的话，魏队和姚雪就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怎么做了。 他们也拿捏不好分寸，算了，还得我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啊！ 我们把车开到扎托镇，这车就进不去了。导航显示晚上九点到，实际上只能到这扎托镇。 我们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沿着一条羊肠小路进了山谷。 一边走，一边打听，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在山谷中的一片竹林里找到了曲珍老汉。 曲珍老汉热情地在他那装饰得五颜六色的砖房里招待了我们，还给我们奉上了酥油茶。 我们围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相谈甚欢，曲珍老汉问我们怎么知道这里的，阴春丽说了她姑父湿疹的事情。 曲珍老汉点点头说：“湿疹的确不好治，不过也不是不能治，除了外敷，还有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吸烟喝酒，加强锻炼，一定能治好的。湿疹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用我的子弹蚁治疗效果很好。” 曲珍老汉带我们参观了一下他的饲养场，这里的子弹蚁生活在一片开放的雨林当中，我想不到的是，这子弹蚁的食物竟然是青蛙。我亲眼看到一只五厘米长的子弹蚁把一只大青蛙咬死，然后一群蚂蚁围上去开始啃噬。 我们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不留一点缝隙，曲珍老汉说，这要是被子弹蚁咬一口，就会像是被子弹打穿，就像是光 着脚走在火炭上。 曲珍老汉的话把我听得毛骨悚然。 我们这次来虽然不是来买子弹蚁的，但还是买了一些药膏。总不能在这里白喝曲珍老汉的酥油茶吧！ 曲珍老汉有个儿子，叫查布。十六岁，人挺机灵，肤色发黑，但是眼睛特别有灵气。他穿着一身藏袍，在跑前跑后招待着我们。 曲珍老汉说：“我是不卖活体子弹蚁的，我只卖药膏。子弹蚁这东西用好了是药，用不好就是毒。中了子弹蚁的毒，痛不欲生啊！” 我说：“要是眼睛中毒了怎么办？” “无休无止的疼痛，恐怕只能挖掉了。不过一般都是脚和腿中毒，眼睛怎么可能中毒！” 我点头说：“是啊，你说怎么才能让一大批人的眼睛中毒呢？” “除非是把毒素直接滴到眼睛里，没有别的办法。” 我这时候想了想，我说：“曲珍大叔，十五年前的事情您还记得吗？是不是有人从您这里买了一些子弹蚁的毒素回去？” 曲珍大叔一愣，随后他说：“十五年前，这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父亲还活着。让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父亲的朋友带来一个方子，需要一些毒素。说是村里人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他怀疑是真菌引起的，说是人得上这个病皮肤像是树皮一样。你等一下，我去翻一下账目，因为这种直接拿走毒素的，我们家都是很谨慎的，都是要做好记录，以备查验。就是怕有一天被歹人拿出去害人，出事了我们也有个交代。” 曲珍老汉让我们坐等，查布坐在一旁问我们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问题。 我说：“查布，你从来没出去过扎托镇吗？” 查布摇摇头说：“我一直在这里陪着父母生活，从来没有出去过。” 我说：“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你应该出去走走。” 正说着，曲珍老汉捧着一个发黄的账本出来，账本的封皮像是羊皮。打开之后，里面是专业的账册，全年一共卖出去三十六笔毒素，最大的一笔，是一个叫姬相蓝的人买走的。 我一看姓姬的一下就兴奋了，我指着说：“这个姬相蓝你认识吗？”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是一个乡村医生。” 白月说：“赤脚医生呗！” “对对对，你们叫赤脚医生。”曲珍老汉说，“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眉州人。” 我说：“眉州丹灵西庙村人，没错吧！” “记不清了，有了名字，你们应该找得到。我父亲要是还活着，他肯定能说清楚。我那时候我还没当家呢。” 我点点头说：“好，谢谢！我们这就回去了。” 曲珍老人这时候突然说：“等一下，我有个不情之请，你们能不能带查布出去历练一番，现在外面日新月异，查布一直说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正所谓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希望几位能成全。” 我看看查布，我说：“查布，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能养子弹蚁，而且我鼻子好，我能闻出蛇和青蛙的气息。” 我一听心说这就是狗鼻子啊，我说：“你能闻出人的气息吗？” “我能，你们三位的气息，我都能追踪得到。” 阴春丽笑着说：“查布，咱们可不能吹牛啊！你真能闻出我们的气息来？这样好了，我们三个藏起来，你要是能找到我们三个，我就让大力收你当徒弟，加入异事科去破案。” “好啊好啊！”查布显得很兴奋。 曲珍老汉呵呵笑着说：“你要是考验别的，查布还真的不行，要是说考他的鼻子，那你们算是撞qiang口上了。话说回来，鼻子好使有什么用呢？” 我心说大叔啊，要是一个人有狗鼻子，那用处可大了去了。这就是会说话，不用拴绳子的人形追踪器啊！ 我们三个到了林子里藏了起来，只用了十分钟，就被查布一一找了出来。最关键的是，他蒙着眼，只用鼻子找，能准确判断出我们的方位，还有分辨出我们都是谁。 我心说这下捡到宝了。 我说：“查布，你去收拾收拾，不要带太多行李，把你常用的带上就行，到了蓉城，师父给你置办衣服。你得融入社会，到了城里，还是不要穿藏服了。” 查布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包括牙膏牙刷和毛巾这些，带了一身换洗衣服。最后，他带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巨 大的子弹蚁，这家伙足足有八厘米长。他告诉我说，这是蚁王。是这片林子里最大的一只子弹蚁。 查布说：“一般的蚂蚁最多活一个月左右，但是这只不一样，我发现它的时候我只有六岁，你看它后背上，有个王字。它已经活了至少十年了。” 阴春丽说：“这只蚂蚁变异了。” 查布点点头说：“它很特别，我和它成了朋友，我们认识十年了。不要小看它，它能咬死一只藏獒。” 我说：“这么凶吗？” “也不是直接咬死，藏獒给子弹蚁咬一口之后，会持续疼痛，疼得根本就无法入睡，最后精气神耗尽而亡。非常残酷！” 白月说：“听着好恐怖。” 阴春丽说：“这要是咬人一口，岂不是和狗一样难以忍受吗？” 查布笑着说：“人和藏獒不一样，人要是疼得受不了，可以打镇定剂，强行睡眠。三个月之后，这种疼痛感就能逐渐减轻了。只要人肯吃，能忍，还是可以活下去的。人还可以吃止疼药，布洛芬和咖啡因一起吃，止疼效果明显。” 我嗯了一声说：“你这个有点意思！它能听懂你的话吗？” “它虽然听不懂我的话，但是它知道我想让它做什么，只要我想让它药谁，只要我瞧瞧在那人身上喷上一种我特制的花露水，那么这人就死定了。” 第321章 赤脚医生 第321章 赤脚医生 我们出山又赶回到西庙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到了村头，正看到有人立碑呢，上面写着修缮西庙谁家捐了多少钱。 再看西庙内，已经是灯火辉煌，这些人不仅把神像扶了起来，还给神像度了金身。搞得这神像更恐怖了。越看越像沙和尚那老妖 精。 我们上车回到村委会大院里的时候，姚雪和壮壮都还没睡呢。 我们一下车，壮壮就走了过来，他说：“等你开会呢，这样下去可不行。狗子姐夫已经成了木头人，今天竟然轮到老支书了，现在老支书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在逼着我们想办法。” “他为啥子不去跪拜老神呢？”白月说。 我见到老支书的时候，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人看了可怜又可悲。从一开始这老支书就不老实，他不肯对我们吐露实情，要不是姜兰告诉我们十五年前的事情，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瞎的。更不能摸到子弹蚁这条线。 老支书抓着我的手说：“王同志，你可得帮帮我啊！我不能死啊！” 我说：“现在你想起组织了，以前你干嘛去了？你阳奉阴违，从来就没对组织说过一句实话。” 老支书听了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吓得尿了裤子。 查布把我拉到了旁边说：“师父，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这里的人中了什么毒，会在很短的时间变成木头人。” 查布听了之后说：“我在萨摩经里倒是看到过这种病症，据说这种病是遭到了魔鬼的诅咒，但也不是不能治。” 我哦了一声说：“怎么治？” 查布小声说：“想活命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子弹蚁的毒素刚好能治疗这种病。但是中了子弹蚁的人，也会生不如死，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种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我突然就睁大了眼睛说：“查布，你此言当真？” “当真！”他闪着大眼睛说。 我双手抓着查布的肩膀说：“那就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这下，死亡预言不攻自破！走，立即给老支书续命。” 我带着查布进了屋子，老支书被扶到了床上，老支书的老伴儿在伺候他，给他换裤子呢。一股尿骚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说：“老支书，你想活命只有一种办法，不过极其痛苦，你准备一些布洛芬和咖啡因、安眠药，立即，马上。” “这两样能治木头人病吗？” “这些治不了病，但是能止痛啊！想治病，就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舒乐安定一次吃五片，醒了就吃，连续吃三个月。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去医院开点杜冷丁。我可以让派出所给你出手续，不限量开给你。” “这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吗？” 我说：“没时间了，天亮之后你就要变木头人了，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按照我说得做，你就能保命。” 老支书对他老伴儿说：“给老大打电话，先让他托关系从县医院搞到杜冷丁，让老 二立即去姬相蓝那里搞到布洛芬和咖啡因、安眠药。只要能活着，王同志，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感恩戴德！” 但是，当查布让子弹蚁咬了他一口的之后，他开始问候我八辈祖宗了。 老支书这人，不讲信用啊！ “王大力，你个鬼儿子，你对老子做了啥子哦！疼死我，哎呀，让我去死算球！我去阴间日 你仙人板板！……” 我和查布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老支书并没有变成木头人，老支书一直骂我，但是他的家人可对我感激涕零，全都喊着让老支书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你再忍忍，老大这就把杜冷丁给你带回来了。再说了，你不是吃了药嘛！” 我看着老支书笑着说：“能活着就不错了，老支书，你得熬三个月呢，熬过去就好了。” 老支书的儿子开着一辆奥拓到了，带来了续命的杜冷丁，打上之后，老支书这命算是续上了，缓了一口气，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他也是折腾累了。 不过我是真的见识了这子弹蚁的威力，这要是被咬一口，简直比中弹还恐怖。子弹蚁，名不虚传啊！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被动的局面从现在开始扭转，我们可以转为主动进攻了。 我让人抬着老支书到了姬府门前，把老支书放在了四个板凳上，让大家欣赏。 老支书睡得正香，还打起了呼噜。 大家看着老支书没死，都啧啧称奇，开始质疑姬小飞是不是真的有预言死亡的本事。 我上前去敲门，姬小飞开了门，我直接就抓住了这货的头发，拽着他到了老支书面前，我指着说：“你小子看清了，老支书还活着，你这卦算得也不灵啊！” 不知道这时候哪个妇女用河南话喊了句：“打死这个龟孙儿！” 我松开这个鬼儿子，顿时这鬼儿子就被老支书的家人围攻了，打得他鼻青脸肿，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不过老支书的大儿子还是很理性，大声说：“大家住手，我们不能动用私刑，把他交给组织处理就好了。把人打死了，我们也是要坐牢的，为了这么一个鬼儿子，不值得噻！” 大家这才住手了。 姬小飞站起来，看着一旁的老支书，摇着头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给查布使了个眼色，查布手里有一个小喷壶，设计的非常巧妙，按一下，能喷出一个水珠来，竟然能喷十五米远。他直接把他特制的花露水喷到了姬小飞的身上。 这下，姬小飞这龟孙儿算是要倒霉了。 人群散去，姬小飞回了家，关上了大门。 他这下不装腔作势算卦了，而是闭门不出。 但是在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查布放出了子弹蚁。 我看着子弹蚁骇人的体积，觉得这家伙能把人的靴子咬穿！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在外面听到了姬小飞的一声惨叫。 很快，他连滚带爬出了姬府，在大街上翻滚起来。 这家伙疼得，看着实在是可怜。 我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说：“你爸爸呢？说出来，我帮你止疼。” 他已经疼得咬破了嘴唇，看着我说：“你滚！”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老头子带着人跑了过来，这老头子背着药箱，他应该就是当年去查布家买子弹蚁毒素的那个赤脚医生，姬相蓝！ 第322章 维 稳 第322章 维 稳 查布那大蚂蚁，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就跑回来了。这家伙不敲门，而是扒窗户。查布看到之后一开窗户，它进来之后，查布就给了它一个癞疙宝。 这大家伙上去就把这癞疙宝给咬死了，它专门吃癞疙宝的眼珠子。吃完了俩眼珠子，自己就爬进了那个小木盒里。 查布一关说：“它吃饱了！”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死在地上的癞疙宝说：“这家伙挺狠啊，这么大癞蛤蟆，上去就给咬死了，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玩意难道就没有天敌吗？” “有，是一种苍蝇，能把卵直接产在子弹蚁的肚子里，孵化出来蛆虫，直接就把子弹蚁从里到外给吃掉了。最后，在子弹蚁的身体里结蛹，再钻出子弹蚁的肚子就是小苍蝇了。” 壮壮看着我笑着说：“这玩意邪性哈！” 我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查布，你帮我分析一下，这子弹蚁的毒素能解木头人的毒，那么我们反推，木头人的毒，是不是也能解子弹蚁的毒呢？”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你为啥这么想？这好比吃饭能拉屎，要是吃屎能拉饭吗？即便是人没试过，但是狗试过啊！这狗吃屎，也没见拉出大米饭来啊！” 我说：“也对哈！” 查布说：“我觉得壮哥说得是个礼，子弹蚁的毒素能克制木头人的毒，这叫以毒攻毒，但是木头人的毒，不一定能解子弹蚁的毒。” 壮壮说：“还有一比，这就像吃健胃消食片，吃一些健胃消食片帮助消化。要是吃五斤健胃消食片撑坏了，吃点饭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吃屎管用。” 壮壮说：“为啥？！” 白月嘎嘎笑着说：“我师父的意思是，吃了屎一恶心，连健胃消食片带屎一起吐出来。” 姚雪白了我一眼说：“你们恶心不恶心？” 阴春丽也笑着说：“就算是这西庙村的鸡一起下蛋，也不够你们扯的。都在说些啥子嘛！” 魏队呵呵笑着，拍着桌子说：“同志们，我们严肃一点，我们开会哈！” 我说：“本来就是说的正经的啊！到底这木头人的毒，能不能解子弹蚁的毒呢？这到底有没有一个定论呢？” 魏队说：“这个姬相蓝很可疑啊！我觉得全村人眼珠子都疼，然后都抠出来了，和这个人有关系。只有他有机会接近所有人，然后给这些人下毒。” 姚雪说：“直接把毒下到别人眼睛里，这好像有点难度啊！” 我说：“这倒是不难，可以下到眼药水儿里。” 壮壮说：“研究来研究去，研究半天没意义，我们去找个瞎 子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这会正开着呢，外面跑进来一个战士，打立正，敬礼说：“魏队，王指挥，那些瞎 子又梦游了。” 我们到了外面这么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方阵。打头的还是那个提着灯笼，手里抓着癞疙宝的小男孩。 今天和往日有变化了，这群瞎 子突然全体坐下，一个个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们几个，就像是在看戏，我们这里就像是有个戏台一样。 那个拿着灯笼的小男孩在最前面，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看他的脸煞白，眼睛跟兔子一样红，穿着一身寿衣，戴着瓜皮帽，穿着蛤蟆鞋。 他直挺挺地站在前面，右手还是拎着红灯笼，左手拿着癞疙宝。他手里的癞疙宝咕嘎叫了一声。 接着，那群瞎 子竟然鼓起掌来，纷纷叫好！到底他们看到啥了，听到啥了，咱也不知道，咱知道的是，他们肯定是产生了幻觉。 怪不得这些人活得津津有味的，他们白天是瞎 子，到了晚上，指不定能看到啥好东西呢。 这群人也不一定就是梦游，也许，他们只有在晚上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正常人，他们自愿跟着这个小男孩儿当起了夜游神。 壮壮扫视着周围说：“肯定有东西，肯定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们这里看呢。这些人都被迷了。” 想起了那条大蟒蛇，我此时更倾向于这些盲人都被蛇给迷了，他们看到的，实际上都是蛇看到的。 这地方一年四季都不冷，蛇也不需要冬眠，在这里有一批蛇，应该是长期的，持续的在控制着这些盲人，同时也有一个人在控制这些蛇。但是这个小男孩儿真的是个老狐狸吗？ 这里的事情，邪得很啊！ 我这时候想起了摸金校尉来，我觉得这里的这些老狐狸也好，保家仙也好，很像是摸金校尉的豢养术。 难道这里的事情和摸金校尉有关？得空我得给左诚意打个电话，向她请教一下。不过我不能让阴春丽知道我给左诚意打电话，她不喜欢左诚意，不让我和她有什么联系。 我想到了，但是我没说出来，而是拿着相机给这群玩意拍照片。 白月已经拍了很多照片，传到了电脑上。我这次着重要她拍那个小男孩儿，多拍他。 用肉眼看那个小男孩儿是白脸，但是用相机拍出来的，真的是没有脸。哪怕是开了闪光灯，拍出来的照片，脸上也是黑乎乎的。 由此可见，壮壮说得对啊，这小男孩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是个人，他大概率是个没脸的老狐狸。 这些盲人在这里一直坐着两个多小时，还不肯走，时而欢呼，时而鼓掌！壮壮干脆就把随身听放在了播音室里，打开了大广播，开始播放“刀光剑影”，这歌放得声音特别大，顿时这群坐着的都爬了起来，毫无组织，毫无纪律，捂着耳朵都跑了。 壮壮出来掐着腰哈哈笑着说：“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魏队也哈哈笑着竖起大拇指说：“妙啊！想不到这群玩意怕广播！” 我这时候灵机一动说：“我知道了，这群玩意不只是怕广播，最怕的其实是鞭炮啊！” 壮壮一拍大腿说：“对啊，明天咱们去买点二踢脚，到了晚上就在大队部门口放，我看这些玩意还敢不敢来！” 姚雪说：“作吧，往死里作，反正都这样了！” 白月笑着说：“好耍噻！” 查布在我身边说：“师父，跟你出来真开眼界了，外面太有意思了。” 我赶紧说：“查布，其实外面不都这样，这是极端事件。这段时间忙完了，让你师姐带你在蓉城转转，去新世界挑几件衣服，逛逛宽窄巷子，去锦里大吃一顿。武侯祠啊，大昭寺啊，随便走走，那才叫开眼界。” “我不稀罕那些，师父，我就想跟着你做事情。”查布说。 我搂着查布的肩膀说：“行，你小子有出息。” 查布看看我，然后低下头看着远处的那个小男孩说：“那是一只狐狸，我闻出它的气味了，要是现在去找，能找到他的狐狸窝。” 我想了想说：“先不招惹这老狐狸，我们要抓的是这老狐狸背后的人。先把局势稳定下来再说。” 第323章 白衣老天使 第323章 白衣老天使 在去找姬小飞晦气之前，我让人去调查了一下十五年前关于瞎眼的事情。 不出所料，所有瞎眼的人，都是因为点了姬相蓝给他们开的眼药水。 说来也奇怪，当年抠走了鬼庙里的那两颗夜明珠卖掉之后，村里几乎所有人都犯了眼病。症状是干涩，流泪，几乎所有人都去买了眼药水，但是有的人点了之后眼睛就好了，有的人越来越严重，后来疼得没办法，只能抠掉眼珠子。 也有人去大医院检查了，没有查出什么。只是说这是神经性疼痛，开了一些止疼药就回来了。 这么一看，姬相蓝倒是成了村里的大恩人，起码他治好了大部分人，只有少部分没治好。 在大家看来，当初要不是姬相蓝的眼药水，怕是所有人都要变成瞎 子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姬相蓝的阴谋，是他选择性地让一些人变成了瞎 子。 至于十五年前为什么村里人都犯了眼病，我觉得，大概率和摸金校尉有关。 当年的两颗夜明珠卖了天价，是经过姬爱民——也就是经过姬半仙儿的手卖掉的。大概率这两颗夜明珠卖到了代王山曹家的手里，曹家花巨资买这两颗夜明珠绝对不是为了两颗珠子，这两颗夜明珠虽然珍贵，在我看来也不值几百万，它再亮，能亮得过灯泡吗？ 就算是它再稀有，有什么用呢？天上掉下来的陨石也稀有，说到底就是一个含铁或者含什么玩意的石头。 石头就是石头，不管它是从哪里来的。笨蛋也就是笨蛋，就算她是个公主，也摆脱不了她是笨蛋的本质。 夜明珠嘛，也是这个道理。 我想，这曹家肯花巨资买这两颗夜明珠，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控制这西庙村，控制住绝情谷。 这绝情谷里肯定有秘密。 快中午的时候，有几只不知名的鸟一直在树上叫，非常悦耳。 当地村民说很久村里没听到过鸟叫了。 突然有了鸟叫，大家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我分析，以前村里肯定住了大量的蛇，蛇把鸟都吓跑了。 而且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老神曾经降旨，说村里不能养猫，说村里养猫容易养成妖，而且容易诈尸，死人都会从坟地里爬出来。村民们说不养猫，要是有老鼠咋办，老神说，老鼠的事情他自有主张。 这么多年了，西庙村还真的就很少有老鼠，现在想想，老鼠应该是都被蛇给吃了。不让养猫，无非就是怕猫把蛇都给抓了。 猫这种动物很奇妙，看着呆萌呆萌的，实际上异常凶狠，只要蛇被猫盯上，基本就跑不掉，猫会用爪子不停地拍蛇的脑袋，一直拍死为止。 我说：“姚科长，你立即动员大家去养猫，我觉得只要养了猫，这村里就能彻底平静下来了。这整天放鞭炮也不是办法啊，倒是不闹鬼了，也搞得人休息不好，我都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老支书的二儿子现在主持村里的工作，开始在大喇叭里喊，鼓励大家养猫，最好是一家养一只猫。 我制定了奖励政策，谁家养猫，我提供一年的猫粮。猫反正吃不了多少，养一年猫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了，金库里可是弄出来了将近十亿现金，这些钱虽然都上交给了廖耀宗。但是我想申请点经费还是没问题的，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大手一挥说：“买名牌猫粮，别怕贵，不仅猫要养起来，这狗也要养起来，猫防着蛇和老鼠，狗能防着狐狸和黄皮子。” 我这时候问了一个很尖端的问题：“壮壮，你说狗可以吃猫粮吗？” 壮壮反问我：“早餐奶中午喝了会咋样？午餐肉晚上吃了会中毒吗？”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也对。你就别灵魂拷问了，走吧，跟我去教训教训姬小飞和姬相蓝。” 我们直接去了村诊所，村诊所就设立在姬相蓝家的门房处，为此，镇卫生院除了给姬相蓝开一笔工资，还要给他一笔房租。 其实村委会有的是地方，但偏偏就把诊所设置在了姬相蓝家里，这里面意味深远啊！ 这镇卫生院，村 长，姬相蓝三者之间的关系，微妙程度可见一斑！ 十五年前的事情，现在查起来会很麻烦。不过有一个线索，就是当年姬相蓝说村里有人的皮肤和树皮一样，通过我们的调查，并没有听说村里谁的皮肤和树皮一样。姬相蓝明显在撒谎，他在骗子弹蚁毒素。这样看来，当年集体致盲案，姬相蓝应该是重大嫌疑人无疑。 我基本能肯定，十五年前集体致盲案就是他干的。 我和壮壮、阴春丽、查布四个去了姬相蓝家里。 为什么是我们四个呢？因为我们没有编制，即便是我们干点出格的事情，他们也拿我们不能怎么样。 说白了，我们都是职业背锅的临时工啊！ 到了姬相蓝家诊所的时候，他在给人打 针呢。一个老妪褪下了裤子，露出白花 花的肉。 姬相蓝熟练地给她扎了一针，收费不高，诊费和药费加一起九块钱。 这老妪应该是感冒发烧了。 老妪走后，姬相蓝看着我们三个说：“哪位病了？” 我说：“都没病，有点事情想询问一下你。十五年前你去甘孜扎托做什么了？” 他听我一问，愣了下，说：“我是去过，但是十五年了，早就记不清当年的事情了，你也看到了，我老了，记忆力严重下降，十五年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起来。” 壮壮说：“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呀！” 阴春丽说：“姬相蓝，你没老年痴呆吧！” “对不起诸位，我后面还有病人，我就失陪了。” 说着往后面走，把我们晾在诊所里了。 我们干脆也到了后院，发现这院子挺宽敞的，方形，四周全是房子，中间有个花坛。东西厢房全是病房，在这里还真的住着几个病人。 不只是西庙村的，马家庄，郑家庄等周围的村子，有的也会来这里看病。据说这姬相蓝的医术还是挺高超的，收费也良心。他是人民心中的好大夫，是个白衣老天使。 不只是有大夫，还有护士。护士就是姬相蓝的女儿，负责给每个病人换药，扎血管啥的。见我们进来，开始驱赶我们，说病人需要安静，这里不欢迎不相干的人观摩。 我说：“护士同志，我们是省调查组的，有些话要问问姬小飞，有问题吗？” “姬小飞怕是没办法接见你们，他现在疼得厉害。” 我说：“能不能接见，不是你说了算的。” 查布和壮壮开始按屋找，很快就找到了姬小飞，他这时候靠在床头上，拿着一个高级的游戏机，在打游戏呢。好像是索尼的掌上游戏设备。 我说：“还能打游戏，说明没问题了。” 我们四个站在了姬小飞的面前，姬相蓝坐在一旁的椅子里。 姬相蓝说：“打游戏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他中了子弹蚁的毒，我怀疑是你身边这个藏人所为。” 我说：“姬相蓝，你怎么知道他是藏人？” “藏人和汉人我还是分得清的，眼神不一样。”姬相蓝说，“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姬小飞这时候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倒在了床上，头对着墙，不停地呻 吟着。 我说：“姬相蓝，十五年前你去甘孜做什么去了？你想起来了吗？要是还想不起来，就跟我们去村委会，你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好好想。”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这么多病人，我不可能跟你们走的。” “你放心，我会让卫生院指派人手过来接替你的。跟我们走吧，对了，我们有些话要问姬小飞，把他一起抬过去。你们要做好长期在村委会住下去的准备，把毛巾，药膏牙刷都带上。不带也行，让你女儿后送过去也没问题。” 姬相蓝大声喊：“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有没有仁权了，还有没有国法了？西庙村不是你们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我的天啊！他开始和我讲 法律了，真他娘的稀奇！ 第324章 西庙村妇女的诉求 第324章 西庙村妇女的诉求 正所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在我们调查组和武装警察部队的威信已经在关河镇树立了起来，周围的群众正在忙着找猫崽子和狗崽子呢。 我对姬相蓝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哒！” 说完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去就抽了姬相蓝一个大嘴巴。 直接把他打蒙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指着我大喊一声：“警察打人啦！” 我抬手又从另外一边抽了他一个大嘴巴，我说：“老子不是警察啦！” 这俩大嘴巴还是没有打醒他，他还在和我叫嚣：“我要告你，我要告得你脱下这身皮！” 我直接给了他一个电炮，打得他鼻青脸肿。我告诉他说：“老子已经没皮啦！” 壮壮和查布过去抬姬小飞，但是姬小飞他挣扎。 我指着说：“别这样抬了，你们抬过猪吗？找根杠子去，把他手脚绑在杠子上抬着。” 壮壮笑着说：“这办法不错，这样抬着还轻巧不老少呢！” 壮壮去外面找了一根竹竿来，这地方出竹子，竹竿还是青色的呢。就这样用绳子把姬小飞的手脚捆 绑起来，用竹竿穿进去，俩人一抬，一前一后哼着歌就出去了。 姬相蓝不走，我开始踹他，一直把他踹到了门口，他开始耍赖，抱着门口一棵老臭椿树不撒手。我拽着他的脚，把他悬空起来，只要他一撒手，肯定就趴地上。 他一个老匹夫能有多少力气，很快就撒手了，摔了个狗啃屎，鼻子里直往外冒血。 他女儿喊着叫着，我说：“你别喊了，难道你也想去喝茶呀！” 我一说喝茶，她立即懂了，住了嘴，看着我像是拽死狗一样把姬相蓝拽到了村委会大院儿。 壮壮见到我就说：“我们都到了半小时了，你俩咋才回来呀！” “别提了，这老家伙门口不是有一棵臭椿树嘛，抱着恋恋不舍不撒手，我好不容易把他和臭椿树分开的。” 壮壮说：“他抱着臭椿树干啥，难道他和臭椿树有一段跨种族的恋情？” 我笑着说：“壮壮，我去你大 爷的，我发现你最近词汇量有点多啊。净是给我来反问句！” 阴春丽说：“你俩还在这里美呢，姬相蓝晕过去了。没死了吧！” 壮壮不屑地说：“死了才好呢。” 我去摸了摸这老小子的鼻息，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我说：“放心，死不了，可能是被我打得有点狠，一口气没喘匀乎，憋回去了。” 壮壮说：“我找凉水去。” 我大喊：“你等一下，你找凉水干啥？” “我还能干啥，我还给他洗 脚啊！肯定是泼醒了他啊，看电视上有人晕过去，用凉水一泼肯定醒过来。” 我大声喊：“你回来，咱这不是拍电视，你用水泼他也不会醒过来。把他弄屋子里去，让他好好睡一觉，迟早能睡醒。” 查布过来双手一抱姬相蓝，一下就抱了起来，他说：“老家伙，跟我走吧！我哄着你睡觉去。” 我心说这孩子，跟壮壮学坏了。 村民们都听说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质疑我们，把大夫给抓了，他们有病找谁看。我和大家解释，立即联系镇卫生院，让他们派个小姑娘过来。我这么一说，村里的妇女都不同意，说派小姑娘可以，千万不要派漂亮的，最好是派小伙子，帅一些最好不过了。 我说：“现在卫生院全是小姑娘，没办法满足广大妇女 同志的诉求。” 于是，这些人七嘴八舌，说那就派个最丑的过来。 原来啊，西庙村最有钱，十里八村的大姑娘都愿意嫁到西庙村来。西庙村的男人饱暖思阴欲，在男女关系方面搞得有点乱七八糟。 古代时候官府还把这种事叫通奸罪，现在取消了，打架也打不起，告也告不赢。 所以啊，西庙村的妇女干脆就从源头抓起，尽量不让村里来漂亮大姑娘，西庙村的妇女形成了统一战线联盟。 我问他们，要是长得最丑的医术不咋样，长得好看的，医术也好，我如何取舍呢？ 妇女们也发愁了，纷纷看着我等我的方案。 我说：“我觉得也不能太极端，我们就找个中不溜的，医术和样貌都在中等水平。村里有个女大夫，以后你们看妇科病就方便了。但是我申明一点，咱们村的女大夫，不看男科病。” 这下，赢得了村里妇女的一致认同，纷纷鼓掌，这群妇女才算是满意地离开了。 我的妈亲呐！这群女 同志太难缠了。 劝走了这群女 同志，我让白月负责协调一位女大夫来西庙村主持工作。 姚雪告诉我，姬小飞疼得嗷嗷叫呢，我问查布，能不能疼死，查布说只要他不自杀，肯定疼不死。只会是痛不欲生。我说那就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姚雪说：“一点药也不给他用吗？” 我说：“先不急，等女大夫到了再说。我先去看看他。” 到了关押姬小飞的禁闭室里，我看到这小子疼得在床上在抽搐，脑袋上全是青筋。哈喇子流了一枕头。 壮壮在一旁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姬小飞说：“大力，这会不会血压飙升，直接把脑袋里的血管给憋炸了？” “不能吧，这小子看着溜光水滑的，二十郎当岁，正是好时候呢。” 壮壮对姬小飞大声喊：“你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有理你的，你听过一句话吗？心静自然凉！这对你也是一种考验，你要是能把这一关过去，那么你接下来的人生里，就再也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你啦！” 我看着壮壮说：“你啥时候学会劝人的？” “我这都是跟电视里学的。” “你咋不学点好呢，电视里净交人外国溜的。” 我拽了个板凳坐在了姬小飞旁边，我说：“你有个外号叫小飞机是吧？一个人名字可能起错了，这外号错不了，你为啥叫小飞机呀？” “我呸！” 这小子喷了我一脸。 我擦了擦，看着壮壮说：“这王八蛋，也不知道这唾沫里带不带毒，我得去洗洗眼睛。” 我出去洗了眼睛回来，我这次戴着口寨，戴着墨镜坐在了姬小飞床前，这样就能避免他用唾沫攻击我了。 我说：“你和我说说，你爸爸人在哪里了？你说了，我就让大夫给你打一针杜冷丁。你要是撑不住就说出来，什么时候说都不晚。” 壮壮大声说：“小飞机，听过一句话吗？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说：“对，反正我也不强求你，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醒悟。” 壮壮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第325章 山谷里飘出来的气味 第325章 山谷里飘出来的气味 我们在这里看着姬小飞遭罪，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说心里话，我们就没当这小子是人看，这就是一畜生。那么多村民因为他，变成了木头人，就算是扒了他的皮都不过分。 疼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和壮壮就在这里等姬小飞开口，那边的人告诉我，姬相蓝醒了。 我对壮壮说：“你看吧，不泼水也能醒过来。你泼了水，衣服湿 了，还得给他换衣服，你麻烦不麻烦。” “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经验主义了。” 我批评道：“经验主义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不能拿看电视当经验呐！这不是整岔劈了嘛！” 审讯姬相蓝可不是像对待姬小飞一样了，走的是正规手续，白月和姚雪一起审问他，我和壮壮在一旁协助。 查布在旁听，跟着学。我知道这小子机灵，有前途，好好培养，将来肯定是警界的一个冠军侯之类的人物。 我和壮壮参加不了比武大赛了，我打算培养查布，让我徒弟去参加。到时候我徒弟要是能打遍神州无敌手，我这个当师父的脸上也有光。 最关键的是，我徒弟要是能打赢，岂不是说明我这个当师父的要是去了，更没他们别人什么事儿了嘛！这样更符合我的格局，低调，有内涵。 姬相蓝戴着手铐，鼻青脸肿的，鼻子里还塞了一个棉花球，这棉花球都是红色的了。看来被我打得确实不轻。 姚雪说：“十五年前你去甘孜找你的老朋友洛桑，从他那里拿了五克子弹蚁毒素，你做什么了？” “我真记不清了。” 我说：“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 姚雪看着我说：“大力，不能打人哈！” 我说：“我文明人，我咋会打人？他那都是自己摔的。” “不打人就好，我们坚决要杜绝刑讯逼供。” 我说：“姬相蓝，当年你们西庙村的人都患了眼病，这件事你记得吧！” 他不说话。 我一看这样的，没戏。必须给他来狠招。 我说：“是你给治的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聋了吗？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要是这样，也只能让子弹蚁咬你一口了，让你也尝尝中了子弹蚁毒的滋味。” 我这么一说，姬相蓝直接就一哆嗦，他看向了查布说：“你是洛桑的什么人？” “洛桑是我爷爷，我叫查布！”说着，查布诡异又狡黠地一笑，用大拇指戳了一下鼻子。 姬相蓝说：“小飞机的毒，是你下的？” 壮壮嘿嘿嘿了三声说：“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啊！你给个痛快话，说不说吧！我们不勉强，只要你扛得住子弹蚁就行。” 查布说：“我的子弹蚁比一般子弹蚁还要厉害，被我的子弹蚁咬一口，相当于被机关qiang打成了筛子那么疼。” 我说：“听说有人在热带丛林里用树叶擦了一下屁 股，就疼得自杀了。这个子弹蚁比那树叶的毒疼多少？” “痛感是那个的二点五倍。不过那个树叶的毒素持续时间长，要一年之后才能缓和，我这个只需要三个月。” 我看着姬相蓝说：“你确定你抗得过三个月？你不招也没关系，姬小飞反正是招了。” “他招了？” “他肯定招了，他不招，我不给他打杜冷丁。” 壮壮和查布在一旁嘿嘿笑了起来。 白月说：“我们也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噻，说不说给个痛快话。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姬爱民等人不就是躲在绝情谷嘛！” 姬相蓝听了之后，猛地一抬头。随后又把脑袋低下去了。 我说：“姚科长，他不说就算了，我们走吧。” 姚雪这时候严肃地说：“姬相蓝同志，你也是个党员，还是西庙村的卫生员，村民代表，小组组长。你的觉悟就这么低吗？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对党和组织忠诚、老实。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没有前途的。” 姚雪这番话一出来，他的心理防线立即崩溃了，直接痛哭流涕起来，哭着说：“我该死，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但我也是没办法啊，都是他们逼我的。” 接下来，他开始诉说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卖掉夜明珠是全体村民的主意，一个也跑不掉，当时成年的西庙村人都签字画押了，现在那字据还在姬家祠堂封存着。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犯了眼病，他也说不好，不够隐隐约约他觉得那些天到了晚上就有一种刺鼻的气味从绝情谷吹出来。想必患眼病和那气味有关。 后来姬爱民带来了两个人，逼着他，要他有选择地治瞎一批人，并且承诺给他三十万。十五年前的三十万，堪比现在的三百万，他答应的话拿钱，不答应，就要他的命。 威逼利诱之下，他就范了。从此，他姬相蓝也就过上了小康生活，成了一个白衣老天使。 我说：“这不对啊，姬爱民的眼睛不是也瞎了一只吗？” “那是戴了一个隐形眼镜，那隐形眼镜是定做的，戴上就和瞎了差不多。人前戴上，人后就摘了噻！” 白月大声说：“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瞳啊！” 姚雪说：“这个应该叫鬼瞳，那玩意看起来白森森的，挺可怕的。” 姬相蓝说：“姬爱民对别人说，自己装的是一个假眼珠子，其实只有我知道，他是装瞎。这些年，他算是发大财了，西庙村在四川也出了名，都知道西庙村有个姬半仙儿，都是骗人的噻！” 我说：“你是怎么把子弹蚁的毒素放进眼药水里的？” “很简单，用注射器混进氯霉素眼药水里，想着不喜欢谁，就给谁用。这没什么技术含量，滴上之后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很疼，要慢慢地渗透进眼窝深处，到达了神经之后，会逐渐疼起来。外用的和被咬还是很不一样。”姬相蓝说，“要是剂量适中，这毒素用在治疗皮肤病上有奇效。不过烟酒能削弱这种药的功效，所以用这种药不能吸烟和饮酒。但是，吸烟和喝酒并不能缓解疼痛。” “你医术不错，但你不是个好医生，也不是个好人。” “我承认，我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当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错就错。”姬相蓝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问：“跟姬爱民来你家的人，是本地人吗？” “不是本地人，说普通话，应该是你们北方人。” 我说：“你没听到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姬相蓝摇摇头，他说：“我只是别人的棋子，我哪里有资格知道棋手的名字。做棋子要有做棋子的觉悟，知道太多了，那就会成为弃子了噻！” 姚雪说：“要是村里的那些人知道是你给他们下毒，才导致他们成了盲人，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对你？那些人会怎么对你的家庭下手？” “这件事是瞒不住的，迟早要发生。所以，我让我的两个儿都去了蓉城，哪怕是要饭也不要回来西庙村。幸好，两个儿混得都不错。” “恐怕这也离不开你那三十万的赃款的支持吧。”我灵魂拷问道。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你们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他们用了你的钱，那三十万是赃款。”我说，“是赃款我们就要追回来，不打扰恐怕是不行了。” “我们连本带利还，外加罚款也可以，我求组织尽快毙了我吧，一死了之。” 第326章 老王不带八 第326章 老王不带八 我反反复复问姬相蓝，他连六岁偷黄瓜的事情都交代了。我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在绝情谷里，藏着人，姬爱民和一些人就藏在那里面。 这个姬爱民也是有意思，你攒这么多钱干嘛啊！你不存银行，自己存在金库里，是不是怕有一天搞运动直接把你钱冻结了啊？现在好了，千日打柴一日烧，都便宜廖耀宗了。 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估计奖金少不了，咱倒是不在乎那点奖金，咱要的是个面子。 局势逐渐明朗，我们也封 锁了绝情谷的出口，只要我们一直封 锁下去，我觉得这绝情谷内的人会投降的，他总不能在这谷内藏一辈子吧。 不过我担心这绝情谷还有别的出路，那么我们的封 锁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最多就是不让他们从西庙村的出口出来，祸害西庙村的村民。 我审问完了姬相蓝之后，立即又去了姬小飞的房间里，他已经疼得尿裤子了。 就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大学生，被折 磨的已经不成人形。我能想象，当年西庙村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挖出自己的眼珠子了，那是真受不了啊！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尿骚味，我能忍受，查布有些忍受不了，用手捂着鼻子说：“师父，他尿裤子了。” 我说：“是吗？还是你鼻子灵。” 其实我就算是鼻子不灵，我也闻到了。骗小孩儿开心嘛！让他觉得自己比别人强，调动他的积极性。 我拎着个板凳坐在了床旁边，我说：“姬小飞，姬相蓝可是全招了，包括当年是怎么残害乡里的。那么多瞎 子，都是因为点了含有子弹蚁毒素的氯霉素眼药水，而且都是你爸爸授意他这么做的。这么说的话，你爸爸是主犯啊！这个罪名足够毙他十次了。” “你们抓到他就毙了他，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但是你花你爸爸的钱了吧。你爸爸的钱都是坑蒙拐骗来的，不干净啊！” “我又不知道这钱不干净，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花。”他说，“我很疼，我快受不了了，你要是再不给我医治。我就自杀，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吧！” 壮壮笑着说：“你现在就死，你需要什么道具？刀子要吗？” 说着，拿出一把剔骨刀，直接扔在了床上。 阴春丽说：“要不要来一瓶百草枯，那个喝完了十死无生。你等着，我去供销社给你弄一瓶过来。” 很快，阴春丽就弄了一瓶百草枯过来，打开盖子放在了他的床头。 我说：“你别和我要氰化物，那东西我搞不来，我劝你还是用刀子自杀，直接捅自己心脏。这样死得更舒服一些，喝百草枯，将会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死亡过程。” 姬小飞不想死，他这种人意志力坚定得很。 尤其是我越是让他死，他越不会选择去死。为了赌一口气也不能就这么死掉，这是他的性格。 不过他拿起刀给了自己大腿一刀，然后喊着要去医院。 我看着他呵呵笑了，我说：“你先别拔 出来，这一刀搞不好刺进大动脉了，拔 出来保不齐失血过多，你可就没了。” 阴春丽说：“你放心，没扎到大动脉，这小子精着呢。” 阴春丽说着，上去帮他把刀子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就浸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裤子一大片。 我们三个呵呵笑着就出去了。 百草枯就放在他的床头，他死不死的关我们什么事，他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他要自残，自杀，那都是他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一直等到快天黑的时候，女大夫才算是来了，一来就先给姬小飞打了一个止疼针，然后给他伤口缝合上了。不得不说，这个女大夫还是挺厉害的，年纪不大，手艺不错，把伤口缝得还是很规矩。 姬小飞很快就缓过来了，他这时候竟然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哭咧咧地求我：“王大哥，我求你了，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就给我止疼，不要让我再受苦了，实在是扛不住了。” 我这时候，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他拉裤子里了。怪不得查布进屋就出去了，这小子，躲得真快啊！ 我说：“我不是你大哥，你就叫我老王吧！” “好吧，老王八！求求你了，……” “是老王，不带八。我也是服气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姬小飞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他说：“真不是故意的，老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你换身衣服，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老实回答，别让我失望。” “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洗澡，可以啊！” “我想回家洗澡，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家里有热水器。” 我想了想说：“行，要不这样，我们干脆就都搬你家住，我们也沾沾光，洗个热水澡。好几天没洗澡了，这地方的条件真的太差了。” 白月和姚雪、阴春丽他们几个女 同志，都是去镇上开个钟点房，就为了洗个澡。我和壮壮嫌麻烦，干脆用毛巾擦擦就算了。查布似乎没有洗澡的习惯，这么多天了，一直就没洗，说心里话，这小子都馊了。 为了防止姬小飞这小子乱跑，还是壮壮和查布，像是抬猪一样把姬小飞抬了回去，然后我用手铐把他铐在了他家的铁床上。 他想做什么都行，壮壮看着他，就算是拉屎撒 尿也不能脱离壮壮的视线，当然，也包括洗澡在内。 即便是打了杜冷丁，他还是疼，洗澡也就是随便冲冲就回来了。 姬小飞好歹换上了干净衣服回到了他的卧室，我拎着个椅子走在床边上，他躺在床上闭着眼，不说话。 我说：“小飞机，你为什么有这个外号？” “上学时候同学给起的，后来就传开了，都叫我小飞机。” 我说；“小飞机，你爸爸现在什么地方了？” “姬相蓝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壮壮呵斥：“你什么态度？这是给你机会。” “在绝情谷，不过我劝你们不要随便闯进去，那里面，谁进去，谁死。” “你进去过吗？”我问。 姬小飞摇摇头说：“小时候去过，最近没有了，我去那鬼地方做啥子？那是给人上吊的地方，我还没活够呢！” “说说吧，这次预言死亡事件是怎么回事？” “姬相蓝负责下毒，我负责前台的一些事。” 我点头说：“姬相蓝后台下毒，你在前台表演，你和姬相蓝是合作关系，对吗？” “没错，姬相蓝没招吗？” “你别岔开话题，我在问你呢。” “就是这样的，不信你去问姬相蓝，我一句假话都没有。在这件事上，我只是从犯，情节轻微。” “你知情不报，参与杀人，情节不算轻微，而是非常恶劣。”我说，“但凡你有点理性，你就应该阻止这件事发生，而不是参与进去，你怎么读的大学？” “他们抄了我的家，我就不能报仇吗？” “抄你家的是我，你应该找我报仇，你找错人了吧！” “我倒是想找你，我还没那个本事。” 我呵呵一笑说：“看来你也懂得捡软柿子捏啊！说说吧，在绝情谷内你爸爸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第327章 花香醉人 第327章 花香醉人 姬小飞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绝情谷里最少有二十人，有一次我放暑假从蓉城回来，我爸让我从蓉城买一些帐篷回来，买的是双人的大帐篷，买了十个。这种帐篷一个能住至少两人，挤一挤放上下铺能住四个。” “这次你倒是交代的挺彻底，看来你态度端正了不少。” “我爸是死罪，我不是，我要争取宽大处理噻！” 我呢了一声说：“绝情谷有几个出口？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噻，那是人上吊的地方，阴气森森的，整个绝情谷里长的都是一种不知名的歪脖树，我们当地就管它叫歪脖树，谁也不知道这树到底是啥品种，树叶暗红暗红的，像是干了的血。每一棵都不高就开始分枝杈，几乎水平长出去很远。我小时候经常去绝情谷里面爬树，这树上长一种黄色的果子，特别甜。” 壮壮说：“我怎么听着你说的像是梨树啊！” “绝对不是梨树，虽然我们这里没有梨树，但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我也去北方见识过梨园，一片白花，特别漂亮。但是这里的树开的是红花，血红血红的，很恐怖。马上就要开花了，我劝你们不要这时候进去，花香醉人啊！” “你的意思是有毒？”我说，“让村民变成木头人的毒，是不是从这些花 蜜里提取的？” “这你得问姬相蓝，他最清楚不过了。”姬小飞说，“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希望老王你给我记一功，给我从轻处罚。” “你要是这么配合我们，也不至于遭受子弹蚁的痛。” “老王，要是不痛，我是绝对不会招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呀！” 我和壮壮呵呵笑着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我看着查布说：“姬相蓝那老小子不老实，交代的不彻底，走，我们去审问姬相蓝那老东西。” 现在的姬府被我们的人看守着，并且有个二人小组围着姬府巡逻，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免意外发生。 西庙村这时候表面看起来是平静了，但我深知，暗流汹 涌。 这个姬相蓝知道的远远要比他交代的多得多，就说把人变成木头这件事，他就没说实话。 我再次见到姬相蓝的时候，上去先抽了他两个大嘴巴，把他打得懵圈了，捂着自己的脸说：“王同志，你为啥打我？” “你不老实，姬相蓝，你明知自己是死罪，为什么还不老实呢？你是不是怕姬爱民和那些外乡人报复你，杀了你儿子和女儿呀？” “我知道的都说了呀！” 我说：“说说吧，绝情谷里的歪脖树到底怎么回事？开什么花，结什么果，叫什么名字？” “你说这个呀，以前就叫歪脖树，现在有个新名字，叫绝情树。很多外乡人都来这里上吊，尤其是蓉城的居多，山城的也不少，反正城市越大，来这里上吊的就越多。十个有五个是蓉城的，有三个是山城的，毕竟山城有点远，来这里路费也不少钱。” “我问你开什么花，结什么果？” “绝情花，绝情果。” 我说：“这绝情果吃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以前孩子们经常去谷里摘果子，都来这里自杀也就是十几年的事情。现在孩子们都不敢去了。” “那花呢？什么颜色？” “红色。” “姬小飞告诉我，开花的时候不要进谷，说是花香醉人。这花有什么问题呢？” “这花确实能让人产生幻觉。” 我大声呵斥：“你还不老实，姬小飞告诉我，这次把人变成木头人的事件，你是后台，他是前台。姬相蓝，你真的是个老顽固啊，姬小飞可不像你，他可是什么都招了。” 姬相蓝这时候不说话了。 我说：“把人变成木头的毒素是哪里来的？还不打算说吗？你觉得不说，有意义吗？” “绝情谷里有一种蜜蜂，叫鬼子蜂，它们春天会采绝情花的蜜，这种蜜，蜜蜂自己吃了没事，人只要吃了，就会变成木头人。这里面应该是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真菌。” 阴春丽这时候把声音抬高了八度，她说：“你怎么不早说？” “几位，这话从小飞机嘴里说出来不是一样吗？我说出来的话，是要遭到报应的。” 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们的案卷都是严格保密的。” “保密个锤子！我告诉你，姬爱民的关系网深着呢，有多少省府大员，那都是他的弟子。虽然来这里拜会的时候，都不会公开身份，但是那车不会造假啊！那牌照都是川a开头的，后面是00008,00013之类的奥迪车。你觉得能坐这些车的人，都会是什么人呢？要么是当大官的，要么就是官太太。你们的案卷，他们还不是随便翻看啊！” 我嗯了一声说：“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这群人到底怎么想的？” “不只是有当官的，还有大明星来这里算卦的。给大明星算一卦，那就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他们那些明星不差钱，差的是一个心里安慰，差得是一个靠山，他们有的甚至认了姬爱民当干爹呢。”姬相蓝说，“让你说，这绝情谷里的秘密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我的孩子们会是个什么下场？即便是不被杀，姬爱民随便给他们下个绊子，他们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你觉得姬爱民还能猖狂多久呢？”壮壮说，“我们很快就会把他捉拿到案，他死罪无疑啊！你们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呢？现在他就是个丧家之犬！” 姬相蓝摆着手说：“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即便是抓到了，还是会有很多人保他的，不信你们看着，他绝对不会被判死刑。背锅的，只会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棋子。你见过拿个下棋的棋手死了的？死了的，只会是棋子。” 我问他：“绝情谷有几个出口？” 姬相蓝摇摇头说：“说不好，绝情谷最大的出口就对着我们西庙村，但是两侧有很多小路，四通八达。以前绝情谷里的果子是出了名的，十里八村的人们都来这里摘果子，也踩出来了很多条山路，具体有多少，我说不好。毕竟我进山只走一条路，就是西庙旁边的那条石板路。” 我说：“我派多少人能把这些路全堵住？” 姬相蓝摆着手说：“我劝你不要乱来，眼看就是花期，到时候大量的鬼子蜂会出来采蜜，一个不小心被鬼子蜂给蛰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啊！蛰到哪里，哪里就会像是树皮一样，只有子弹蚁的毒素能治疗。不过，治疗过程也是极其痛苦。你看看小飞机就明白了，太疼了，意志力薄弱的人，都会选择自杀，有时候活着的确也需要勇气。” 我嗯了一声说：“绝情花，绝情谷，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啊！” 第328章 畅所欲言 第328章 畅所欲言 绝情花的花期很长，一直要到夏至才能结束，那就是说，要到六月二十二号左右这花才能落完。 等这么长时间，人早跑了。 凤凰山侧后方有一座山峰叫娘娘顶，据说那里有个栖霞洞，是以前九天玄女修炼的地方。 我和阴春丽、壮壮、查布四个登上了娘娘顶，往下一看，刚好能看到这绝情谷的全貌，这山谷里一片红，就像是血海一般。 绝情谷这些树林下面隐藏着数不清的小路，要是想彻底封 锁这么一大片区域，确实有困难，最主要的是这也很危险，万一被鬼子蜂给哲了麻烦就大了，救治不及时，就会造成死亡。 最关键的是，也没那么多人啊！ 在不明确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让廖耀宗调集人手过来，这要是弄个千八百人过来，面临两个问题。 第一，扑了个空，这就没办法和上级交代了。 第二，都死在里面的话怎么办呢？那我作为调查组的指挥员，就得坐大牢啊！ 调集人手围攻绝情谷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封又封不住，等又等不起，我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失去了主意。 我们从娘娘顶回来之后，在村会议室里开会讨论，老支书的大儿子给我们准备了一箱矿泉水，随便喝。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瓶。 这要是以前还得烧水，够麻烦的，现在倒是把麻烦的事情简单了。 其实大多数喝矿泉水的人都不是因为矿泉水健康，主要就是图个方便。不过也少了很多人情味，以前出门都是带着水杯，走到哪里渴了就进谁家要一杯热水喝，然后还在坐下聊上几句。 现在倒是好了，去找小卖店买水喝。这对大家绝对是一个文化冲击，怎么喝水还要钱了呢？ 阴春丽说：“壮壮是可以进去的，他不会出现幻觉的。其实我觉得有壮壮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壮壮大声说：“你们都在家等着，我自己进去先探探路。” 我说：“你疯啦，你当自己是中国队长还是克赛？你真当自己无敌的呀！我们要去，也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去，最重要的，我们要带上一个人，那就是姬相蓝。” 壮壮说：“带他干什么玩意？” “他是本地人，他最熟悉绝情谷里的环境了，带上他，起码不会迷路。” 左诚意说：“你想过没有，怎么防花毒和鬼子蜂？一个人要是产生幻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还是建议等夏至过了再进谷。” 我摆摆手说：“夏至过了也不一定安全，那时候天就热了，雨水也多，蛇虫鼠蚁的也就全钻出来了，很可能还会我们未知的毒蜃，蝎子，大蜈蚣等等。现在刚开春，天气不冷不热，倒是好时机。不论什么时候进谷，都是有利有弊的。” 白月说：“冬天进谷肯定没得事噻！” 姚雪说：“现在是春天，我们等冬天，等不起。要是不抓紧行动，这群人要是跑了可就不好抓了。尤其是姬爱民背后的那些人，一旦觉得场面失控，他们会毫不犹豫除掉姬爱民，到时候，我们就再也别想抓到他们的证据了。”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明白到底怎么才能避免中花毒。 花香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这是一种气味，想隔绝空气，似乎有点难。除非我们每个人背个氧气瓶，戴上防毒面具。 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我考虑的是，我们怕毒，难道犯罪贩子不怕吗？他们又是怎么避免出现幻觉的呢？ 左诚意提醒了我，她说：“也许他们在花季根本就不会出来，他们会一直躲在山洞里，或者是地宫之内。一直等到夏至才会出来。” 我说：“他们在这里盘踞了十五年，到底在做什么呢？” “很可能是在守着一座大墓，但是他们始终没能打开。” 壮壮吃惊地问道：“什么大墓十五年还没打开？这是不是有点太悬了？这大墓是铜浇铁铸的啊！” 左诚意点点头说：“真有这个可能！很多大墓的墓道修得特别长，里面堆满了石头，这些石头中间有互相连接的孔，然后往这些孔里灌铜水，这些铜水凝固之后，就形成了一个立体的交叉的网，牢牢地把这些石头连接在一起，想挪开这些石头，只能一块块的慢慢砸。这个技术唐朝就有了，据说武则天的大墓就是这么弄的。那真的是难住了所有的摸金校尉，到现在，武则天的大墓也没有人能打开。” 壮壮问：“为啥不用炸药？” “你是猪啊！那得多大动静啊！周围村民听到那不得报警啊，把警察引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我疑惑道：“一砸就砸十五年，可能吗？” 阴春丽也说：“是啊，十五年一直在做这一件事，可能吗？” “这种大墓一旦被打开，里面的财富够花几辈子了，别说是十五年，用一辈子打开这么一座大墓都值得。你们可以想象，古代铜那就是钱啊，各地随意就能用铜铸造钱币，只要分量足，不管哪个地方造出来的钱币都是全国通用的，甚至是跨朝代都可以用。一直到了明清，还有人用唐朝的铜钱呢。由此可见，肯用铜水封墓门的人，其身份显贵可见一斑。外面是铜，这里面应该就是金子了呀！” 我想了想说：“这么说他们应该是舍不得走的。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十五年，怎么也应该快打开了吧！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现在走了，十五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左诚意说：“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不会撤退的。他们利用姬爱民控制村民十五年，封闭绝情谷十五年，也算是煞费苦心。要不是有姜兰这个精神病患者去报案，我想再有十五年也不会有警察关注到这里。” 我说：“我纠正一下，姜兰同志不是精神病，她只是抑郁症，只要用对药，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白月说：“张国荣那么有钱都治不好，这个病好可怕哦！” 我点头说：“是啊，也是因人而异，张国荣同志据说是先得了胃肠疾病，然后影响了脑部，导致多巴胺和血清素的分泌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形成了恶性循环，最后才导致了悲剧。不过姜兰不一样，她只要得到正确的救治，就一定能治好。可惜啊，姜兰同志的家里很困难，一个月三千多的药费，她负担不起。” 姚雪敲着桌子说：“跑题了，我们说案情吧。再说估计就要搞捐款仪式了。” 我说：“还别说，我还真的有这个想法。这个案子要是破了，完全可以给姜兰同志一笔奖金，要不是她，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么险恶，犯罪分子这么猖狂，这里的人民一直生活在邪恶的阴影之下，毫无安全可言。” 左诚意说：“也许是你一厢情愿吧，我们没来的时候，人家西庙村可是方圆百里最富裕的村子，是我们断了西庙村的财路，你看那些饭店，那些旅店，一下就没了生意。西庙村的村民指不定怎么恨我们呢。” 我摆着手说：“这不是在创造财富，这是在吸血，毫无意义嘛！” 姚雪又敲着桌子说：“怎么又扯到经济上了，咱们能不能好好开会了。” 壮壮这时候接了一句：“开会嘛，畅所欲言嘛！” 这句话直接把姚雪气得无语了。 第329章 蓝眼黑影 第329章 蓝眼黑影 突然就在一瞬间，全村一下就鸡飞狗跳起来，猫都窜上了墙，在墙上不停地嗷嗷叫着。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进了村，让它们都非常恐惧。 我说：“肯定有东西从山里出来进村了。” 我喊了句：“魏队，你出来一下，打电话联系一下西庙那边的兄弟，问问什么情况。” 魏队出来后拿着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怎么回事？” “你先问一下有没有情况，我怀疑有东西从山谷里出来进村了。” 白月这时候从里面也跑了出来，到了我身边说：“师父，二级危险。” “才二级，还不用担心。” 白月这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敞开的大门口，她小声说：“四级危险。” 壮壮到了我旁边问：“不太对啊！” 查布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到了我身边小声说：“师父，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了村，你听这这狗都怎么叫，都叫疯了。” 魏队这时候拿着手机骂道：“咋不接电话呢？” 我说：“不对，立即派人去西庙看看，应该是出问题了。” 白月这时候小声说：“师父，五级危险。危险离着我们越来越近了。” 魏队亲自开车出了村委会大院，一直往西走了。 我的手摸向了腰里的刀子，一伸手就拔了出来，我也有不好的预感，今晚是要出点事。 白月一伸手抓住了我的衣服，扯着说：“来了，它来了。越来越近。” 就是这时候，那个拎着灯笼的小男孩儿又出现在了门口，直直地站在大门外，他伸出手，对着我们招手。 壮壮直接拦在了我的前面说：“小心，今晚不对劲。” 我知道壮壮对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免疫，他挡在我们前面，我还是放心的。 那小男孩一直对着我们招手，我们这边几个不为所动，倒是旁边一个人呆愣愣的走了出去。我一看不好，是江燕。 我大喊：“江燕，你回来。” 她根本听不到我的话，走得更快了，垫着小碎步，就像是踩着轮子一样。 我大声说：“都别动，壮壮，跟我去救人。” 江燕要是这时候出事，我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一群大男人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回去直接被唾沫星子淹死算了。 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小男孩就这样把江燕给勾走了，这叫什么事儿！ 白月大喊：“师父，绝对危险！小心！” 我和壮壮一边往前跑，我一边喊：“谁也不要动。” 我隐隐约约看到这小男孩身后有四个黑色的影子，非常高大，就像是熊。 大门口是没有灯的，但是我通过小男孩手里的灯笼，能看到他白皙的脸庞。但是壮壮一直说，这是个没脸的。那就不会错了，壮壮看到的才是真相。一切以壮壮看到的为主。 就在江燕要出大门的时候，壮壮先拦腰抱住了江燕，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而我一下挡在了江燕和壮壮的身前，然后盯着这个小男孩，手里握着刀子，一步步向前走。我想近距离看看这个小男孩儿，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壮壮大声说：“大力，你回来，他身后那四个是真的。那么大的怪物，你会吃亏。” “你放心，就算是熊，我也放倒过。” 我到了小男孩面前，他身后的四个黑影更清晰了，我甚至能看到这四个黑影都有着幽蓝色的眼睛。 而这个小男孩儿的脸，就像是纸扎的一样，我慢慢地蹲在了他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说：“你是谁？” 我这么一问，他身后的四个黑影突然一起大笑了起来。 笑声非常爽朗。 我也盯着这个小男孩儿呵呵笑了起来。 他拎着灯笼照了照我说：“你胆子不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大力！” 壮壮突然喊了句：“大力，你怎么自问自答，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别着了他的道儿！” 我猛地一回头看向了壮壮，心说我自问自答了吗？ 就听壮壮大喊一声：“大力，小心！” 我突然就觉得身前忽的一声，转头一看，那小男孩不见了，一个巨 大的影子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起来本能地一闪身躲过致命一击，就觉得脸上生疼。当我挥动刀子反击的时候，眼前的那黑影都消失了。 我摸了摸我的脸，黏糊糊的，出血了。 壮壮这时候大声喊：“大力，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他们走了。” “刚才你自问自答，你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我说：“先回去。” 壮壮一直从后面抱着江燕往回走，到了那大喇叭下面的时候，江燕突然就恢复了神智。壮壮这才把她放了下来。 江燕说：“怎么回事？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在一艘船上，顺河而下，船上挂着很多灯笼，特别漂亮。” 我说：“梦醒了！” “你受伤了？” 我用手摸了摸脸，全是血，而且血顺着脸开始往下流。 进了屋一照镜子不要紧，我的右脸上有五道血槽，应该是被什么猛兽给抓的。 阴春丽一边替我处理伤口，一边问我疼不疼。 我说：“你用碘伏我就不疼，你用双氧水，我能不疼吗？” 女大夫立即替我缝合，就在缝合的时候，大量的村民涌了进来，一起跪在了地上，他们拉着横幅： 请调查组离开西庙村，还西庙村以安宁。 这些人就这样一直在院子里跪着，从晚上跪到了白天。 我的脸肿了，吃东西不敢用力嚼，我也学着冲鸡蛋水喝。 西庙村的人不吵也不闹，就这样静静地跪在院子里，越来越多。包括八十多岁的老人姬更亮也在其中，这下把我们搞得特别尴尬。 魏刚小声说：“要不我们出去吧，我们去村外驻扎！” 江燕大声说：“乡亲们，我们是国家派来帮助大家摆脱恶人控制的，我们不是来害大家的。” 老支书忍着疼痛被人从屋子里推了出来，他坐在轮椅里，一直进了广播室，用当地的方言嗷嗷喊了半小时，说得很快，也很激动，我听不太好，白月给我翻译，意思就是一群废物，一群愚民，一群瓜娃子，不识大体，不懂大局，都一把年纪了，死就死，活就活，都怕个锤子，怕个铲铲，怕个毛线，一通骂，把这些人都骂跑了。 我对江燕说：“这样肯定不行，让大家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有亲戚的安排到招待所去住。村里必须清空。我有不好的预感，这里要成为我们战斗的大本营！” 江燕说：“想起昨晚的事情，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大家一晚上没睡，看来白天也不能睡了，立即联系县公共安全局，安排车把所有村民都接走。不能再死一个村民了，必须这么做。” 本来打算今天进谷的，快中午的时候，国安那边就派人把装备给我们送来了，这是全套军方的防化设备，不需要氧气瓶，但也是靠着电来工作的，应该是一个超强过滤系统。 结果今天一整天都在安排转运村民，鸡鸭鹅兔的，挺麻烦的。但干工作就不能怕麻烦，我们几个男的溜溜跟着跑了一天。 姚雪和白月对工作也很有耐心。阴春丽和左诚意才懒得管这种事，俩人在屋子里看了一天电视。 查布一直就跟着我，他会帮老乡拿包裹啥的，还背着老寡妇上车。这孩子懂事。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总算是把所有村民都转移了，老支书不走，说要在这里守着村子。他不走，他老伴儿和大儿子也不走，留下来照顾他。 这一天下来，都累得腰疼背酸的，吃晚饭的时候，查布突然把饭碗放下，然后看着我说：“师父，是不是这绝情花都是晚上开呀？” 我说：“怎么了？” “花香又飘过来了。” 第330章 格德米斯 第330章 格德米斯 现在的西庙村就是一个真空状态，静的出奇。 偏偏在此时，我听到了磨刀的声音。 刷刷刷刷…… 一下又一下磨刀的声音不停，这声音就在不远处响着。 这到底是谁呢？难道我们漏掉人了？ 不可能啊，我们一家一家走的，连一只鸡都没有落下，更别说人了。 但是这磨刀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听得我有些发毛。 我说：“壮壮，听到了吧！” 壮壮说：“像是在磨刀！这谁呀？” 我说：“我们去看看。” 我说了去看看，这磨刀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声音分明就是金属在撞 击墙壁。 很快，在大门口出现了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柴刀的人，柴刀磨得雪亮，他一步步往前走，走到了大喇叭下面的时候，我看清了。竟然是马明远。 就是那个喜欢骑摩托出车祸的马明远。 他本来脸就白，这时候看起来，脸更白了。他是从马家庄赶过来的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阴春丽小声说：“大力，这人不对。” 左诚意说：“中邪了。” 我大声喊：“马明远，马明远，你醒醒！” 这马明远突然恶狠狠地说：“都得死，都得死！” 接着，柴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直接就抹了脖子。 柴刀割断了颈动脉，血直接喷出去一米多远。 但是这货他不倒下，而是开始一刀刀割自己的脖子，割到了骨头，竟然用这刀用力一撬，愣是把自己的头给撬了下来。 最后几刀，他怕自己的头掉落，竟然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割了下来之后，拎着自己的头，转身走了。 一边走，一边冒血，血一直从院子中间滴滴答答到了院子外面，一直到马明远拎着自己的头往西转弯，不见了。 江燕和孙玉磊都看傻了，魏刚也是把嘴巴张得老大。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阴十三，你怎么看？” 阴春丽说：“我能怎么看？肯定不是幻术噻！” 我说：“魏队，给西庙的弟兄打电话，八成这马明远是要进绝情谷，让兄弟们不要吓到，也不要拦着他。” 魏刚这才回过神来，他忙不迭地拿出手机说：“我这就打。” 魏刚去一旁打电话去了，不过好像是没打通。 江燕双手把自己的头发给推了起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江组长，习惯就好了。这是敌对分子的超常规手段，这是对我们的威胁。意思是，我们继续追查下去，这就是下场。” 孙玉磊指着说：“但这也太邪性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呢，而且是砍了很多刀” 左诚意这时候给了大家一个解释，她说：“马明远来之前已经死了，他被控成了活尸，这绝情谷里有高人。” 我问：“什么高人？” 左诚意说：“湘西赶尸人！” 大家听了都挺紧张的。 左诚意说：“不过也不用过分担心，这些活尸，远远比不上蓉城大厦的那些僵尸，那些简直就是野兽僵尸，这些相对要温和的多。没有什么感知，就是依靠简单的指令行动。说白了，没什么战斗力。” 江燕说：“就算是这样，吓都把人吓死了，大力同志，你们异事科就是干这个的吗？”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我们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江燕说：“你们太不容易了，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你为什么给姬小飞下毒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我可不是吓大的，跟我来这套不好使。啥场面咱没见过，大力，你说呢？” 我一摆手说：“走，跟上去看看。” 我没先出去，查布先跑了出去，他就像是一个猎犬一样，闻着血腥气往前走。就这样，他带着我们一直走到了西庙旁边。 我们大家都闻到了异样的花香，进了西庙一看，里面的六个兄弟，竟然一起都睡着了。 魏刚把所有人都踹了起来，这些人起来都懵了。 看到魏刚之后，纷纷站直了，敬礼。 魏刚大骂道：“我不是让你们这些瓜娃子来这里睡觉的，你们都睡了，谁在站岗？怪不得电话打不通，都睡得挺香哈！” 我说：“魏队，别骂了，和战士们无关。这是有人在捣鬼。” 六个战士也不分辨，站得直直的。 魏刚摆摆手说：“算了，以后注意。” 六个战士敬礼，一起喊了声：“是！” 查布这时候打了个喷嚏，他说：“花香太浓了，这里不能久留，师父，我们先回去吧。” 我对魏刚说：“魏队，让兄弟们先撤回去，今晚不要在这里值守了，一切都等天亮再说。” 我们所有人都回到了村委会大院儿里，并且关了门。 这门一关，把李援朝吓坏了，他说：“为什么要关门？关门做什么？” 我说：“李局，关门打狗，你没听过吗？” 壮壮推开他，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瞪了李援朝一眼，壮壮说：“关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家睡觉不关门吗？” 李援朝说：“以前一直不关大门的呀！” 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李援朝，你以为我们关门要做什么？” 李援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反应过度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什么。” 李援朝随后声音抬高了八度，他说：“这也不能怪我多想，你们开会都不带我，谁知道你们在研究什么？” 我说：“你觉得我们在研究什么？你觉得我们在研究怎么对付你吗？” “那，那倒不会。” 我心说，你想错了啊！我们就是在研究怎么对付你啊！ 我看着李援朝冷笑一声，和他擦肩而过。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都穿上了防护服，现在不算太热，穿上还行，穿上这个，一个个就像是《恐龙特急克塞号里》的“格德米斯”一般。 李援朝他们十几个人，都是带着手qiang的。魏刚他们三十人，有步qiang，有大狙，还有冲锋qiang。每个人至少两把，一长一短。 我们这边只有姚雪和白月有qiang，我和查布都是用刀子的，壮壮很随意，从村委会找了一根棒槌拎着就出来了。 我们为了能认清彼此，都在防护服前后写上了名字。 就这样，我们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就到了绝情谷前。 往里面看去，一片红色的花海，非常壮观。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大型绞肉机，走进这绝情谷，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第331章 穿着寿衣的老狐狸 第331章 穿着寿衣的老狐狸 我看向了壮壮说：“到底怎么回事？” 壮壮嗨了一声：“快别说了，那不是有俩穿着寿衣的老狐狸嘛，不知道怎么的，你们就都魔怔了。瞪着眼往前走，我一看这不行啊，拎着棒槌上去，把那俩老狐狸给赶走了。结果你们又都转身往外走，我怕你们出意外，只能跟着你们一起出来。” 查布叹了口气说：“这花香很奇怪，能醉人。” 有人搬来了小马扎，江燕和孙玉磊都坐下了。这俩人纷纷说头疼，不只是他们说头疼，姚雪和魏刚也说自己头很疼。 我一看这情况，只能先收兵了。硬往里进肯定不行，我说：“等下我们去买一些炮仗回来。下次我们带着鞭炮进去。一边走，一边放二踢脚，我就不信了。” 魏刚说：“我去市武装警察分队要几条警犬过来，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这老狐狸了。” 我摸了摸我的脸，这脸还肿着呢。那巨 大的黑影可不是警犬能对付的，我摆着手说：“不要去了，要是带了警犬，怕是要白白牺牲掉啊！抓我脸的那大爪子想想必我们的手都要大，这东西起码两米五，那次屋顶上的就是这东西。” 魏刚揉着头说：“那行吧，我头疼的厉害，咱赶紧回去吧，我去卫生所要点止疼片吃。” 回去之后，女大夫给大家每个人两顿的氨基比林咖啡因片，多了也没有，不过让镇卫生院往这边送了。 这药便宜，一瓶两块钱，一百片。但是它确实好用，这些人吃了之后，头疼很快就止住了。 不过头疼止住了，又开始发烧。女大夫也查不出有什么病症，只能说是癔症。 最后我数了数，没发烧的只有我和壮壮、白月、查布、左诚意、阴春丽六个人，其他人都烧得厉害，有的烧三十九度五，最低的也有三十八度六。 女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从卫生院调了人过来，给大家输液退烧。 我们六个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了一排，我说：“看样子且好不了呢！这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我们六个进去一趟吧？” 白月说：“师父，太危险了。起码得带着李援朝进去，让他给我们当肉盾噻！” 查布说：“是啊师父，我师姐说得没错，谁不去都可以，李援朝必须去。” 我说：“李援朝呢？” “带着他的人去西庙拜神去了，他不接受治疗，说只有老神的宽恕才能得到救赎。” 我骂了句：“这混蛋，什么宽恕救赎的。走，去看看这货。” 我这时候看看表，是晚上九点半了。 屋子里的人们都烧糊涂了，说啥胡话的都有。大多数都是带有诅咒性质的话，说是我们要死了，我们要下地狱，我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没法听这些，怪瘆人的。 我们六个到了西庙的时候，发现李援朝的人在这里吃火锅呢！他们弄了个电磁炉，在上面坐了个不锈钢的盆，吃得正香。 我们一进来，李援朝就笑着说：“大力同志，来来来，一起吃。” 我说：“你们从哪里弄来的火锅？” 李援朝笑着说：“隔壁马家庄那边有个小超市，卖啥的都有。” 我说：“电磁炉也有？” “这是从马家庄支书家借来的。” 我哦了一声说：“你们头不疼了？” 李援朝还是笑着说：“不疼了，我们得到了老神的宽恕，立马就好了。” 这老家伙就是个笑面虎啊！ 我点点头说：“好，挺好，明天我们进山谷离不开你老李啊！” 壮壮梗着脖子问：“你们怎么就好了呢？你和我说说。” 李援朝笑着说：“我教大家一个办法，对着绝情谷里磕头，磕头之前在心里默念，我有罪，请老神救赎我吧！念一遍，磕一个头，念一遍，再磕一个头。磕九个头之后，头也不疼了，也不发烧了，任何症状都没有了。” 白月笑着说：“真邪了哈！这是啥原理啊！” 李援朝不屑地一笑说：“你和老神讲原理啊，老神是科学能解释清楚的吗？你们也看明白了吧，一下全病了，除了老神，谁有这本事？” 我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说：“你说会不会是花粉过敏呢？” 李援朝笑着说：“我们十几个人离着绝情谷最近，我们怎么不过敏了？再说了，过敏要起疹子，这啥也没起啊，就是发烧，你说邪不邪？” 我点点头说：“行，我赶紧回去，让大家试试你这个办法，看看灵不灵。” 我们出来之后，白月追着问我：“你真想让大家磕头啊！” 阴春丽说：“白月，你还不了解你师父吗？咋可能嘛！” 左诚意说：“还真有可能是过敏了，但是为什么我们几个没事呢？过敏也分人的吗？” 白月说：“要是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接触什么东西产生过抗体呢？或者说，我们体内有某种东西能快速产生抗体。比如我，我能预感到危险，师父和壮壮就不会说了。查布，你呢？” “我？我鼻子特别好使。” 白月看着左诚意说：“左金莲，你呢？” 左诚意说：“我有阴阳眼！” 我问：“什么阴阳眼？” “我能一眼看清阴阳，说多了你们也不懂。大概就是，我能分清阴气和阳气，活人和死人。” 壮壮说：“这谁不能分清啊！我还能呢！” 白月看向了阴春丽，她说：“师娘，你呢？” 阴春丽这时候脸色很差，她摇着头说：“我不想说。” 左诚意呵呵一笑说：“不想说？阴十三，大家可是都撂了老底了，你不说，你啥意思啊？” 阴春丽突然说了句：“我命不好！我克夫克子，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我命硬，但是我有常人没有的天赋，我比一般人要敏锐两倍，这也是我的幻术精绝的根本原因。” 白月小声说：“师娘，不要信命，什么克夫克子，我师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为你师父的命比我还要硬。”阴春丽说完，自己先走了。 我们大家看着她的背影，都不说话了。 查布最先打破了沉寂，他埋怨说：“师姐，都怪你！非要问，好了吧，把师娘弄伤心了。” 我说：“没事，我们回去吧。多半是过敏，按照过敏治疗应该没错。” 回去之后，我让女大夫按照过敏治疗试试。其实液 体里是用了扑尔敏的，我这么一建议，又加了口服的氯雷他定，还别说，到了第二天上午，大家都退烧了。 不过我们谁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过敏，总之，病症就这么没了。 但是他们都很虚弱，一下床就出虚汗，脚下发飘，看样子，且得休息一阵呢。我想，干脆我们六个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事儿啊！ 江燕对我说：“你们先不好进去了，再等我们一天，明天一起进去。” “就怕敌人都跑了啊！” 江燕摇着头说：“不，看样子他们没打算放弃这里，这里很可能有他们不能放弃的东西。” 壮壮小声说：“能有啥东西，难不成这里是外星人基地啊！” 江燕这时候呼出一口气来，她对我摆了摆手说：“姚雪，魏刚，大力，白月，你们跟我来一下。” 我们四个跟着江燕去了会议室，江燕让魏刚去外面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偷听，魏刚布置好，连房后都安排了人。 孙玉磊姗姗来迟，他很虚弱，脸灰突突的，坐在那里不停地冒虚汗。 孙玉磊说：“江燕，你和同志们说说吧。” 第332章 惊天大案 第332章 惊天大案 江燕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后，坐直了身体，很严肃地说：“九七年的时候，我们有一架试飞的歼十实验机，飞出去之后，很快就从雷达上消失了。之后在周围一直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没有一点线索。” 我惊呼道：“江燕，你的意思是，这架歼十，很可能在这绝情谷里。” 江燕小声说：“我们也只是怀疑，要是在这里的话，必须找到，刻不容缓。” 白月说：“要是在这里面，他们为什么不拆开卖掉呢？应该卖不少钱吧！” 姚雪摇着头说：“卖掉谁敢买呢？他必须找到合适的买家，这个过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别人也怕遇到骗子。最关键的是，风险太大了，这可是百死莫赎的重罪啊！” 白月说：“姚科长，你的意思是，对方还没找到买家，是吗？” 姚雪点点头，嗯了一声。 江燕说：“同志们，我只是猜测，还不一定是事实呢。也许这里面只是个大墓，里面住的就是一群盗墓贼，你们说呢？” “那是这架歼十去哪里了呢？总得有个去处吧，肯定就在这周围了呀！我还真的觉得这架歼十大概率就在这绝情谷里。他们其实一直在找下家，想卖个好价钱。估计还没联系好呢吧！” 江燕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让你们说，要是有人对你们说，他们有一架f16要卖给你，你会信他吗？有人要带你去看货，你敢去吗？所以这个下家，也不好找。” 孙玉磊呼出一口气说：“我们也是刚刚请示了领导，把这里的情况和领导汇报了一下。领导指示我们，把这个情况和大家说一下，让大家认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严重性和我们行动的必要性。” 江燕继续说：“同志们，要是我们把歼十找到，那我们就立了大功。希望歼十就在这绝情谷内。” 我点点头说：“我们不能再等了，明天我必须进谷，管它在不在，我得先进去看看才行。那么大一件东西，不可能藏到地下吧。对了，你说那玩意不是直升机，它怎么能到山谷里呢？它降落不了啊！” 江燕说：“试飞员叫姬爱心，是姬爱民的叔伯兄弟。他是和试验机一起失踪的。” 我惊呼道：“这太巧了吧！” 姚雪也大声说：“这太明显了吧！” 江燕双手摊开说：“所以啊，我们局长一听说这里有敌对分子，立即就联想到了九七年歼十失踪事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呢？” 白月看着我说：“师父，这次捞到一个大功劳噻！” 我嗯了一声，看看姚雪说：“姚科长，你有啥指示吗？” 姚雪喘着气说：“要不要向廖局汇报一下？” 江燕摆着手说：“这是国家 机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廖耀宗。这个秘密只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哪怕歼十就在这里面，我们找出来了，还是不能和任何人说。” 我说：“我就纳闷儿了，你说这飞机要是在绝情谷里，是怎么进去的呢？” 江燕看着我说：“十五年，你说他们在这里面做什么了？” 白月一拍桌子，指着我说：“师父，我想到了，修机场！” 江燕也一拍桌子，也指着我说：“大力，你觉得呢？” 我的手放在桌子上，用中指敲着桌面说：“你们的意思是，他们用了好几年在这里面修了机场，然后把飞机偷出来，降落在了里面，然后立即把机场覆盖，之后机场又被树林覆盖，掩盖了一切的痕迹。九七年，八年了，他们在这里十五年，也就是说，他们修机场用了七年时间。” 江燕一拍桌子，指着我说：“没错，大力同志，这下你明白了吧！要是歼十还在这里面，那么这里面一定是龙潭虎穴，里面的人肯定会百般阻挠，不想让我们进去呀！” 我咬着牙说：“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明天我必须带人进谷。你们身体不行，在外面等我好消息。” 江燕说：“我和孙玉磊一定要进谷的，魏刚，姚雪，你俩不要去了。” 魏刚说：“我必须去。” 姚雪也说：“我也必须去，休息一晚上，明天没问题。” 江燕点点头说：“明天看情况吧，大家都去休息吧。主意保密条例，这个秘密要是泄露出去，我们几个人谁也跑不掉。要是查不出来，就会一起坐大牢，明白吗？” 我们纷纷点头。 “明白。” “明白。” “明白。” …… 第二天一早，姚雪和魏刚都起来了，包括江燕和孙玉磊。但是明显他们还是有些虚，大病一场，怎么也要养一星期，但是时间不允许。要是歼十真的在里面，一分钟都不能耽误，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群混蛋发现事情要败露，一把火把飞机给烧了，然后一走了之，我们去哪里找人啊！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找人，而是找飞机。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迷歼案子，变成了这么一个大案。 这个姜兰啊，算是立大功了。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歼十就在里面，不然解释不了一伙儿盗墓贼盘踞在这里十五年。还是那句话，啥大墓啊，十五年打不开？用尿滋都滋开了吧！ 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当然还要喊上李援朝那波人，我们到了西庙的时候，这十多人还在睡着呢。我们把他们叫醒了，李援朝才意识到不好，又要去踩坑了。 他一万个不乐意，但是又没办法。 我说：“老神都救赎你们了，你们还用防护服吗？” 李援朝说：“我们不用了。” 李援朝叹口气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何苦呢？” 江燕说：“李局，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啊，你和我们说说吧，老神都和你说啥了？” “没啥，反正我丑话说前面，你们要是谁死了，别怨我。和我没关系。” 壮壮一把抓住了李援朝的衣领，把他拽到了身前说：“你老小子怎么说话呢？你找死是吧！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我告诉你，老子不吃 你这一套。” 我说：“壮壮，你干嘛！放手！”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李援朝这老混蛋，要把我们往坑里带。 他有很大的可能接受了老神的指令。 我得盯紧了这老东西，看看他到底能使出什么花招。 第333章 艺术家 第333章 艺术家 行动永远会和计划有出入。 比如这次进山，走了没几步，江燕就把防护服脱了。她从防护服里钻了出来之后，深深地喘了口气。 “憋死我了。”江燕说：“我看不像是过敏，因为人体可不容易对过敏原产生抗体。这大概率是病毒，这样的话就没必要再穿了，毫无意义。” 姚雪也从像是蝴蝶一样从防护服里钻了出来，她出来伸展着身体说：“我也觉得不像是过敏，很可能是花粉携带病毒。要是这花粉过敏，西庙村的村民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十五年前不过敏，这十五年就过敏了，你们说呢？” 阴春丽和左诚意他们也都钻了出来，白月和查布、壮壮、魏刚都等我呢。 我一脱防护服，大家都跟着脱了。 我说：“是啊，这么说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是花粉携带病毒。” 阴春丽说：“要是病毒就没关系了，只要产生了抗体，短期内不会再出现症状。” 李援朝在前面看着我们笑着说：“咱可说好了哈，你们谁出事了都和我没关系。可不是我让你们进来的。” 江燕小声说：“大力，你发现没有，他好像知道要出事。咱得多留个心眼儿。” 李援朝大声说：“可不是我咒你们啊！是你们非要往里进，这里面不能进，这里面是老神修炼的禁 地。” 壮壮大声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把你嘴缝上。” “行，行行行。”李援朝不忿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啥也不说了。” 壮壮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再说话，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李援朝说：“江燕同志，你看他什么态度？怎么把我当阶级敌人了呢？我可是有编制的检查司反腐局的副局长，我还是党员。” 江燕说：“好了李局，我们走吧！” 我说：“大家小心点。” 那些尸体都不见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那些挂着尸体的绳子还在，壮壮仰着脖子看着绳子说：“邪了啊！大力，你说那些尸体都去哪里了呢？” 左诚意说：“去哪里都无所谓，赶尸人的炼尸术也只是能让尸体动起来，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没有什么攻击性。他们最初也只是为了帮助客死他乡的人能魂归故里，那时候交通不便，赶尸是最好的运送尸体的手段。现在交通发达，赶尸人失去了市场价值，他们倒是来这里装神弄鬼混饭吃来了。” 左诚意这么一说，大家都放下心来。也就是说，那些尸体没有攻击性。 我们再次走到那两个小孩儿拍手的地方，也没有见到那俩小孩儿了。 壮壮拎着棒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说：“今天没来，看来今天不会出事了。” 走到这里是个三岔路口，很明显有一条主路往后边斜了，小路倒是往山谷方向走的。 我上过娘娘顶看过这里的全貌，当李援朝带着我们往右走的时候，我喊了句：“老李，我们往左边那条路走。” 李援朝说：“那是条小路，有大路不走，你走小路干嘛？” “没听过吗？曲径通幽！” 江燕小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小路是通向山谷深处的，那条大路应该是往东边山麓走了，应该是山那边的人去西庙的路。” 李援朝叹口气说：“行，走小路。我不妨直说，那小路是一条死路，你们谁要是死了，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路可不是我带的。那条大路才是生路，我不说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壮壮说：“少废话，让你走哪里就走哪里。” 这条小路只有二尺宽，这是一条石板路，李援朝他们十多人在前面吊儿郎当的走着。 走了没多久，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巨 大的石碑，上面写着一副对子。 身后有余忘缩手， 眼前无路想回头。 李援朝指着这块大石头说：“看到没，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再往前走，可就要出人命了。你们都还年轻，何必呢！” 壮壮走上前去，围着这块大石头走了一圈，他看着李援朝说：“别废话，往前走。” 李援朝说：“走，走走走！这还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勿谓言之不预也！” 查布问我：“师父，他说的是古文吧，什么意思呀？” 我说：“意思就是，别说我没告诉你！” 李援朝他们十多个人走到了石碑后面，我们随后就跟了过去，但是我惊奇地发现，拐了个小弯之后这十多人一下不见了。 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直道，这条道两边的大树都很粗，枝杈交叉在一起，就像是抄手。彻彻底底把这条路给遮挡了起来。 这条路有十几米宽，又平又直，在路上，有大量的泥像，五花八门的，有怒目金刚，有慈眉善目的菩萨，还有道家的各路神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个从眼眶里长出手臂来的杨任。这手张开，手心里竟然有眼睛。 壮壮说：“这个我认识啊！这是谁来的？大力，你记得不？” “杨任，封神榜里的人物。”我说。 查布指着说：“师父你看，那三头六臂的是不是哪吒！” 壮壮说：“还有猪八戒呢！这里有点意思啊！这里是不是有个捏泥人的啊！” 江燕小声说：“李援朝他们呢？” 我说：“应该是走进这群泥像里面了。他们走得很快，故意要在这里甩掉我们。江燕同志，你觉得这条路像是跑道吗？” 江燕小声说：“错不了，要不是跑道，在这里修条路做什么呀？” 左诚意走上前，拿出一个罗盘来，看了又看，她笑了。 左诚意说：“这是司马道，司马道对着的是大墓。这不是现在修的，这条司马道应该是汉唐时候的。” 白月问：“左姐，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看到那战马了吗？”左诚意用手一指，在路边有一匹战马，雕刻的非常精美，战马高大，肥硕，昂首挺胸。 左诚意说：“那是石像生，一看风格就知道是汉唐时期的，具体来说，大概率是唐朝的。” 壮壮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匹马说：“真的是石头的，左金莲，你可以啊！” 左诚意说：“壮壮，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孙玉磊说：“司马道？难道真的是盗墓贼？” 江燕看着孙玉磊一笑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谁说司马道不能降落飞机的？也许敌人就是看上了这条司马道，随便改造一下就能降落飞机，所以他们才盘踞在这里十五年。” 孙玉挠着头皮说：“是啊，我是有点烧懵了。到现在这脑子也像是缺根弦儿似的。” 我蹲下看看这司马道，这是用山皮土加了石灰夯出来的，这路上寸草不生。路面平得和镜子似的。 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泥像裹着石像生在里面，这里的泥像真的是五花八门，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变形金刚大黄蜂的泥像。 我摸着大黄蜂的腿说：“这位师傅是来这里搞艺术的呀！这里有很好的黄土吗？” 壮壮说：“大力，我觉得外面那老神的神像，就是这哥们儿捏的。他在这里干嘛呢呀！” 江燕小声嘀咕：“间谍也允许有艺术细胞，你们觉得呢？” 第334章 老狐狸 第334章 老狐狸 查布在我旁边喊了句：“师叔，接着。” 他把砍刀扔给了壮壮，壮壮一把接住，眼看我俩就和山魈撞在一起的时候，就听身后一声呼啸，接着就是一道斑斓的影子从我俩中间跑了出去。 定睛一看，这是一只斑斓猛虎。 阴春丽大喊：“愣着干什么？快冲噻！”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她的幻术，这幻术不是给我们看的，而是给那些山魈看的。 果然，这猛虎吸引了山魈全部的注意力，这一群山魈几乎同时朝着猛虎追了过去。 猛虎一跃而起，跳出了包围圈，落地之后大吼一声跑了出去，几十只山魈同时调转方向，去追那猛虎了。 阴春丽从我身边跑过去，她一边跑一边喊：“坚持不了多久，快跑噻！” 我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侧头看那老虎。 老虎刚跑进林子就被一个树上下来的山魈给按住了，接着砰地一声，老虎化作了一团青色的火，里面夹杂着纸灰，就这样原地消失了。 山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开始在周围找。结果没找到，又看向了我。 阴春丽大喊：“大力，快跑噻！” 我这才撒丫子快跑起来。 这里没有一个孬种，我们跑得飞快，一边跑，我又看到了那个拎着灯笼的小男孩儿，他就在树林里拎着灯笼追着我们奔跑呢。 魏刚这时候把步qiang举了起来，就要打这小男孩儿。 左诚意大喊一声：“住手，别开qiang！” 但魏刚还是开qiang了，子弹旋转着奔向了那个小男孩儿，本来那小男孩儿跑得快，魏刚又是在移动中，这很难打中。 我站立打移动靶能打中，让我在奔跑的时候开qiang，我绝对打不中。 魏刚打中了，那小男孩儿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手里的灯笼甩出去很远。 它这一趴下，我回头一看，身后的那些山魈随即就散了。 我慢慢地停下了脚步，魏刚也停了下来，看着我说：“好像是打中了。” 左诚意大喊：“告诉你别开qiang，你怎么回事？” “这山魈都要追上屁 股了，还不开火就死定了。你也看到了，这些山魈是归这小男孩儿指挥的，小男孩儿一死，山魈立马就散了。” 阴春丽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宁可得罪天上神仙，不能招惹地上的老狐狸。这是规矩，魏队，你坏了规矩。” “哪儿有那么多规矩！我倒是看看，我招惹了这老狐狸能咋样。”魏刚不屑地哼了一声说。 壮壮说：“别吵吵了，去看看吧。” 江燕弯着腰，喘着气，她把武器塞到了qiang套里后，直起身说：“体能还是不太行，不过这么活动开了，出一身汗，倒是轻松多了。孙玉磊，你呢？” 孙玉磊喘着气说：“我没事，也多亏了魏队，不然我还真的快跑不动了。你说也邪了哈，那么大的山魈，咋会听一个老狐狸指挥呢？” 我们大家走向了林子里，到了那小男孩摔倒的地方一看，哪里有什么老狐狸，地上只有一套寿衣，一个瓜皮帽，一双蛤蟆鞋。在旁边，还有一只癞疙宝。 壮壮用脚尖捅了捅，顿时这癞疙宝的大肚子就鼓胀了起来，像个皮球。 地上有一滩血，然后有一道血迹朝着树林深处延伸了出去。 魏队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说：“可惜了，没打死！” 左诚意说：“没打死还好点，打死就更麻烦了。有狐仙，就不会是一个，懂吗？他们很记仇的，魏队，你得小心点了，最近千万别生病。” 魏刚说：“我有啥好怕的？我执行完任务离开这里回蓉城了，我就不信，这西庙村的老狐狸还能追到蓉城去？再说了，它能找到我吗？” 查布小声对我说：“师父，我能抓到这只老狐狸，还没跑远，要不要去抓？” 我摇着头说：“不要节外生枝。” 查布点点头。 白月这时候呼出一口气，看着周围说：“危险解除了，总算是过去了。” 白月的感知能力是绝对靠谱的，她说没危险了，就一定没危险了。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林子里有个小男孩的声音。 “好疼，救命啊！” 这声音非常真切，我看看大家，明显所有人都没听到。 但我真的听到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特殊感应能力。 “我腿断了，快救救我，疼死我了。” 声音再次响起，就在前面的那棵大树后面。 我说：“大家都累了吧，我们原地休息，吃点东西吧。” 大家都卸下了身上的背包，就地开始休息。 我走到了白月的身边，小声说：“白月，跟我来一下，带上急救包。” 白月要问，我示意白月不要问，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接着，我俩趁着大家吃东西的空，朝着林子里走去。 阴春丽发现我离开了，站起来看我，我伸手示意她坐下，不要引起大家关注。 当我带着白月走到了那棵大树后面的时候，正看到一只红毛狐狸趴在地上，一只后腿被子弹打出来一个大豁口，在地上流了一滩血。 白月小声说：“师父，这怎么办呀？” 这是一只公狐狸，我蹲下看着它说：“我救你，但你不能为难我们了，知道吗？” 它竟然真的点点头。 白月小声说：“师父，他听懂了。” 我嗯了一声说：“给他缝合，包扎！” 值得万幸的是它的骨头没断，这要是被子弹打到骨头，瞬间这条腿就不见了。股动脉会快速喷出大量的血液，用不了三十秒，这狐狸的命也就没了。 白月先给狐狸消毒，然后缝合，包扎，也就是一刻钟就处理好了。 这狐狸竟然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离开了，进了林子深处，最后还看了我和白月一眼。 我对白月说：“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白月点点头说：“嗯。可是师父，为啥子不告诉别人？” “做人要懂得藏拙，心里的话，说三分就好。明白吗？” “我晓得了，这是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我点点头，看着林子深处，隐隐约约我感觉到，那小男孩就在那边看着我和白月呢。 我先让白月回去，她回去三分钟之后，我才回去的。 坐下吃东西，壮壮问我干啥去了，我说解手去了。 我刚说完，查布就抽 动鼻子，他这是闻屎呢呀！ 我说：“吃 你东西，没事别老闻，屎好闻吗？” “师父，那些山魈走远了，我闻不到了。” 我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我错怪查布了。反正我是他师父，错怪了也不能向他赔礼道歉吧，我怕折他寿。 第335章 回魂香 第335章 回魂香 吃完之后休息了一个小时，我们背上行囊继续赶路。 终于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们把这条司马道走到头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庙。 离着很远，我们就听到小庙里有吃吃喝喝的声音。 越往前走，这吃吃喝喝的声音越大。 到了这小庙门前，我一耳朵就听出来里面有李援朝的叫喊声。他们在猜拳呢！ 我抬头看看，这小庙上写着一排字：回去还来得及！ 壮壮却指着说：“南无阿弥陀佛！” 我说：“你瞎了吗？明明是回去还来得及！” 白月说：“是噻，壮壮，你看成啥子了？” “我故意的。”壮壮嘿嘿地笑了。 他伸着脖子，像个乌龟一样把头探了进去，一条腿也迈了进去。但是紧接着，就把腿收了回来，捂着嘴去一旁吐去了。 我心说什么情况啊，什么东西能让壮壮恶心这样啊！ 我说：“看到啥了，炖屎呢咋的！” 我闻了闻说：“这不挺香得嘛！好像是炖肉呢，猪肉炖粉条 子就这味儿，小时候一家炖肉，全屯子都闻着香。” 我把头探进去一看，结果看到李援朝举着一个煮熟了的人胳膊在啃呢，啃那手指头就和我们啃鸡爪子似的。 旁边那人抓着一个煮熟了的癞疙宝在啃呢。 这家伙把我恶心的，我退出来蹲在一旁跟着壮壮一起去吐了。 结果这些人都好奇，一个个伸着脖子往里看，看完了都捂着嘴来我们这边蹲着一起吐来了。 最后蹲了整整一排，最头上是壮壮，然后依次是我，阴春丽，左诚意，江燕，孙玉磊，白月，查布，魏刚。 白月吐完了说：“师父，这也太恶心了，这李援朝他们咋还吃人了呢？！” 壮壮擦了擦嘴说：“合着那些尸体都拿来这里炖汤了啊！你看那口大锅，里面的烫都熬白了。” 江燕摆着手说：“别说了，一说我就恶心。不行了，我再吐一盘儿！” 我说：“这午饭不白吃了嘛，吐完了不得低血糖啊！” 阴春丽递给我一块巧克力，塞到了我的嘴里。 白月伸着手说：“师娘，还有吗？” 阴春丽拿出一盒来，都给了白月。白月分给了查布一块，剩下的就都塞包里了。 左诚意说：“大力，你看到那口大锅了吗？里面啥都有啊，有脚，有头，还有癞蛤蟆！我的天，劈柴烧得噼里啪啦响，里面的烫咕噜咕噜直滚。” 我摆着手说：“别说了，咱们快点走，离开这鬼地方！太他么的吓人了。” 这小庙休得有点奇怪，刚好把整条路都堵上了，要过去，除非钻林子。 我们不想钻这野林子，谁也不保证这树上啥时候窜下来一山魈。 所以，我们必须从小庙穿过去才行。 或者上屋顶爬过去。但是再一看，这屋顶上爬满了树枝，根本就过不去。 壮壮看着林子里说：“大力，你说这林子里有没有大马猴子！” 我说：“去你的，啥玩意就大马猴子，那是东北神兽懂不？这是西南，离着十万八千里呢！” “人能搬家，大马猴子也能搬家，我就觉得那山魈就是咱们东北说的大马猴子！” 我上下打量着壮壮说：“我看你像大马猴子！” 阴春丽说：“走吧，我估计过去这里也就离着终点不远了。” 左诚意拿着罗盘在看。 我凑过去说：“怎么样？” “快到了，我估计不到一百米就到头了。” 壮壮说：“那就没多远了，我们走吧。” 江燕小声说：“大家小心点儿，没看出来吗？李援朝这群人魔怔了，他们手里有武器，我们别被他们从背后给袭击了。”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这李援朝他们怎么吃人了啊！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吗？” 阴春丽说：“中了幻毒，李援朝他们可不觉得是在吃人，也许人家觉得在啃猪蹄子呢。不然咋会吃那么香嘛！” 我一摆手说：“白月，你是壮壮走前面，有危险及时预警。查布，你和我断后。其他人走中间，我们依次慢速通过。” 我们开始往里走，壮壮带头通过，其他人也都走得很顺利，李援朝还和我们打招呼呢。 他举着一条人的胳膊比划着说：“急啥呀！来啊，一起吃点。大力，别客气，锅里有的是。” 这口大锅就架在了小庙的中间，里面的水在咕噜噜滚着。里面的人头还带着头发呢，真不知道这些人眼睛看到的是啥东西。 或者是我们九个人看错了？ 我刚要过去，李援朝突然抓着一个酒杯就过来了：“大力同志，你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他小跑着到了我面前，把酒杯递给我说：“我们杯酒释前嫌。” 他把酒杯塞到了我的手里，我一看，这里面哪里是酒啊，这里面的东西又腥又臭，黏糊糊的，像是尸油或尸液之类的东西。 他说：“我够意思吧，你要是看得起老哥哥我，你就干了。” 我盯着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李援朝说：“你啥子意思哦，看不起我嗦？” 我摇着头说：“没那意思！” 他手下十几个人这时候都站了起来，还都把qiang抓在了手里，全走了过来，把我围在了中间。 李援朝用手指点着我的肩膀说：“别给你脸不要脸，喝了立马滚，不喝的话，今天你过不去我这一关。” 我说：“李援朝，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他用手指点着我的肩膀说：“你知道你是谁吗？你当自己是谁了？我跟你喝酒是给你脸了，你别不识好歹！快他娘的给老子喝了。” 旁边有人举着qiang说：“我们李局和你喝酒是你的荣幸，你快喝了噻！” 说着，这小子用qiang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他大声说：“喝，给老子喝！别说是酒，就算是尿，你也得给老子喝下去。不然你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就是这时候，我闻到了焚香的气息。 阴春丽在一旁点了三炷香，这三炷香点上没多久，我就觉得大脑出奇的清醒，就像是闻了清凉油一样。 也就是这时候，李援朝表情开始逐渐变化，从激动变得木讷。李援朝他们所有人都好像大梦初醒一般。 刚才还用qiang指着我的那小子醒过来，发现自己用qiang指着我，他自己也吓坏了，立即把qiang收了起来。 再看拿着一根胳膊的李援朝，他吓得把手里的胳膊直接扔到了地。 接着，这十几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了小庙里的那口大锅。 这大锅里咕噜噜煮着人的零件，还有几十只癞疙宝。 在这大锅的旁边有一个神台，台上是一个神像！上面供奉的是宇宙英雄咸蛋超人奥特曼。 就听壮壮在小声骂了句：“我真尼玛啊！” 李援朝他们都回过神来了，也明白自己干了啥，把qiang都扔了，捂着嘴弯着腰都跑到了外面，哇哇去吐了。 阴春丽说：“回魂香！还是好使噻！” 第336章 第六感 第336章 第六感 壮壮一直在看着那奥特曼，这奥特曼刷的颜色特别鲜艳，不得不说这家伙用心了。 “大力，你说这家伙捏这么多泥人图什么呀！你说我们能不能通过他这个技能找到他呢？” 左诚意说：“壮壮，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这是行为艺术。这件事完了，我打算把这山谷包下来，我要开主题公园。” 壮壮说：“开什么主题公园，找人要紧！” 我心说你知道个毛线啊，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不是找人，而是找飞机！ 李援朝总算是吐完了，他们一行十几人姗姗来迟，都拎着qiang有气无力、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他扶着我的肩膀说：“大力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壮壮说：“你们怎么回事？你们跑什么呀！你们来这里急着吃人呐！怕我们和你抢人吃吗？” 李援朝听了之后捂着嘴又去一边吐去了。 我对壮壮说：“别说了，这已经够他们受的了。” 左诚意哼了一声说：“活该！” 阴春丽说：“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没得好日子过喽！” 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我们也懒得搭理李援朝他们了，出了小庙再往前走是一段上坡，林子的边界也到了这里。 在前面有大量的石像和泥像，一直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地面上有大量的黄土。这种黄土就像是黄土高坡那种细密的黄土，和这里本该有的紫色土壤完全不一样。 不只是这里有黄土，这黄土一直覆盖了整个的山谷。 我抓了一把黄土说：“这很奇怪啊！怎么会有黄土呢？” 再往前走是一个断崖，山谷到此为止。 壮壮看着我说：“走到头了，也没看到坏人呐！我们来这里干嘛来了？” 左诚意这时候拿着个罗盘沿着断崖在走，她走到了正对着道路的位置之后，拿出尖镐对着断崖敲了敲。 接着，她把耳朵贴在了断崖上，开始不停地敲了起来。 敲了大概有三十几下，她从上面下来，指着说：“这里有问题，声音明显不对。” 我跟着她走上前去，她用尖镐砸给我听，石头的话明显应该是清脆的，但是这里砸起来声音很沉闷。 左诚意用尖镐刨了起来，直接刨下来一片，她拿起来看看说：“是人造石。” “人造石？” “用石粉和化学胶水做出来的石头，不熟悉的分不清是真是假。但是这种东西敲起来声音沉闷。” 我知道左诚意的潜台词，她在告诉我，这里大概率有个洞口。 我说：“怎么打开？” 左诚意小声说：“给我一点时间！” 我嗯了一声说：“我能帮什么忙？” “你躲远点。” 我后退了几步，她抡起尖镐就刨了起来，顿时石屑纷飞，这家伙就像是一个人体挖掘机，太快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还是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左诚意才算是砸穿了。只是一个小洞口，砸穿了的瞬间，大量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这说明这个洞不只是这一个出口。 风很凉，就像是大夏天经过地下车库的出口一样冷飕飕。 江燕和孙玉磊站在我身边，都呆呆地看着。 开了一个小口子，还没办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左诚意继续砸，一直到了天快黑了，才算是砸出来一个篮球大的窟窿。 现在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窟窿，用手电筒照里面。 我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一下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大的东西，盖着苫布呢。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战斗机，但也不确定。 不过，我看到了希望。 我看完了，让江燕看，江燕看完了，孙玉磊看，然后是姚雪，白月，魏刚等等。 壮壮看了之后，他说：“大力，这里面什么玩意那么大！” 我说：“应该是雕像吧，你说呢？” “应该是，不过这肯定是大墓的入口，正对着司马道。” 左诚意也说：“是啊，这肯定是大墓的入口，不过通过这风能感觉到，这里还有出口。” 我伸出手说：“尖镐给我，我来试试。” 左诚意笑着说：“你还是闪开吧，干这活儿，你不行。” 人造石有一尺厚，这东西很肉，太难弄了。不过壮壮有办法，他从旁边搬过来一个石柱子，用绳子拴上，我们几个男的用杠子抬着，然后就像是撞城门一样，几下就撞掉了一大块。 大家欢欣鼓舞，喊着一二三继续撞，就这样撞了半小时，在晚上九点钟之前把这里撞开了一道宽一米的口子。 左诚意以迈腿就钻了进去，我和江燕随后也进去了。 江燕进去之后对孙玉磊说：“你们在外面警戒！不要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我们三个打着强光手电照着这洞里的庞然大物，到了近前之后，我抓住了苫布，用力往后一拉，苫布直接就被我拉了下来，一架战斗机赫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发动机口正对着外面，看得出来，这是开进来的。开进来就没打算再出去，不然它肯定倒进来啊！这是驾驶员的基本操守，机头朝着里面，屁 股朝着外面算啥啊，这要是在大街上这么停车，交警是要罚款的。 左诚意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咬着牙小声说：“好你个大力，这种事你还瞒着我，是吗？这是什么？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吧？” 我摊开双手，小声说：“左诚意，我不是要瞒着你，这是国家的机密你懂吗？” “我肯定懂啊！关键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当我是傻瓜了是吧？” 江燕小声说：“行了，别闹了，用苫布盖上，快，别让外面人看到。从现在开始，这里谁也不许靠近。” 我往里面看看，这是墓道，本来应该很窄，为了停放战斗机扩建了。我算是知道他们在这里七年做什么了，就是在墓道的基础上修了一座机库。 这机库的后面有一道铁门，这铁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再往里应该就是大墓了。 我们苫上飞机之后，往后走，看到这铁门。铁门的缝隙里不停地往外吹着冷风。 江燕拿出qiang来，qiang口对着正上方，看着我说：“这后面有人。” 我说：“先不要管后面，当务之急是把飞机弄出去。我们三个在里面守着，让魏队带人在外面守着，让孙玉磊回去搬兵。” 江燕点点头，到了洞口和孙玉磊、魏队，姚雪，白月商量。最后，由白月和孙玉磊负责回去搬兵。 我大声说：“查布，你跟着回去，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查布在外面喊：“师父你放心。” 江燕命令我和左诚意，视线不离开这飞机，我们三个就在这里面守着这飞机。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有人进来把这飞机给点了，那就糟了。毕竟这飞机的油箱里有不少油呢，好点的很。 李援朝带着人姗姗来迟，到了就想过来往里看，姚雪给喝止了。 李援朝不太服，江燕出去朝着李援朝喊：“李局，你给我听好了，这是命令，不是和你商量。你们负责外围警戒，立即执行命令。” 李援朝只能说：“是。” 他对着手下大声喊：“大家警戒。” 江燕进来，我对江燕说：“我出去看看。” 到了外面，我看到李援朝的人都吐虚了，一个个坐在不远处，都不说话，他们遭受的打击太大了，得多大心不把吃人当回事啊！这下半辈子怕是都要做噩梦了吧。 李援朝在对着一棵树撒 尿，我就发现他的脚后跟慢慢地抬了起来，身体发飘。 我大喊一声：“老李。” 李援朝一回头回了一声：“嗯？我撒 尿呢！别叫了，我都尿手上了。” 我快速到了他身边，伸手拉了他一下。 他说：“你做啥子哦！我这还没屙完，屙了一手。” 说着，他甩了甩手，然后提上了裤子。 他转身往后走，走的时候，他还是脚后跟不沾地，但是走出去五米的时候就走稳了。我知道，危险解除了。 但是我感觉到，我的危险来了。在这树林里，隐约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随时会对我发动攻击。 这是一个老猎手的第六感！ 第337章 瓜皮帽 第337章 瓜皮帽 我也把刀抓在了手里，时刻准备动手。 偏偏此时，壮壮走了过来，他站在我旁边问：“咋了？” “树林里有人。” “有人？你确定是人？” “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壮壮拎着砍刀就往林子里走，我拉住了壮壮说：“危险。” 壮壮甩开我的手，歪着脖子往里走了几步，左看右看，最后往大树上看了看。这树上竟然有一只猴子。 壮壮笑了，指着说：“就是一只猴子！” 这时候，这猴子吱吱叫了起来，顿时林子里叫声一片。就像农村开全体社员大会似的。 壮壮立即说：“是一群猴子！” 他笑着回来，搂着我的肩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别那么紧张，没事儿！我就不信了，那群混蛋还能上天入地咋的？都是肉 体凡胎，谁怕谁？” 我嗯了一声说：“你在外面盯着，保护好阴春丽。” 壮壮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干啥！再说了，不是还有李援朝他们呢嘛！有他们在外围，我们安全很多。” 我点点头说：“是啊，李援朝他们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关键时候还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不要老挤兑李援朝了，刚吃了人，心里不舒服呢。” “我知道，刚才我还安慰他了呢！”壮壮小声说，“不过我也批评他了，我问他老神在哪里修炼呢，这里咋没有道观。我告诉他，相信老神不如相信人民，相信党，相信组织。” “他接受批评了吗？” 壮壮小声说：“他说就算是真有老神，他也要和老神拼了，不带这么耍的，这不是耍猴儿呢吗？” 我嗯了一声说：“这群人肯定憋着一股劲要找老神拼命呢。好好团结他们，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他们都是我们的同志。” “我明白。”壮壮说，“大力，这里面有什么呀！” “不该问的别问。”我说，“你守好外面，别让任何人摸进来，知道吗？” “有我在，谁也进不来。”壮壮一拍胸 脯，笑着说。 我一迈腿进去了，壮壮递给我一包压缩饼干说：“你们不吃点啊！” 我接过来说：“谢了！” 我们三个就靠在飞机的起落架上，在这里守着这宝贝。 左诚意说：“我们是不是立功了？” 江燕嗯了一声：“肯定立功了，不过这功劳还没到手。希望支援的人别出什么意外。” 我说：“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江燕嗯了一声说：“希望一切顺利，我们的大部队到了之后立即接手，我们就可以撤了。接下来的事情，有专人负责联系成飞的工程师，直接拆回去就行了。” 左诚意呼出一口气说：“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最怕的就是大部队在林子里出问题。你也看到那些山魈了，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山魈给屠了。” 江燕小声说：“那老狐狸不是被魏队打死了吗？” 我说：“受伤了，没死！” “中了一qiang，活不成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形成战斗力了吧！那些山魈虽然攻击力很强，但是只要失去指挥，就是乌合之众，大力，你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说：“任何队伍没有指挥都是没有战斗力的，狼群还有个狼王指挥呢。” 江燕说：“我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从他做泥像来看，这是个艺术家，是个极致的浪漫主义者和完美主义者，他应该很偏激。只有这样的人，才干得出偷飞机这种事。也许对他来说卖掉飞机不重要，能偷到手才是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他自己干不了这事儿啊，他这么想，但是跟他一起干的可不这么想。就说那个姬爱心，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飞机偷到这里，可不只是为了看。他想卖钱。姬爱心这时候肯定不在国内，不在东边海峡对面，就在小鬼子那边，要么就是澳洲，北美洲了。” “这个人失踪了，没地方查。既然他们能把飞机给偷了，那肯定有办法把他弄出去。换个身份，开民航没问题，毕竟他有手艺。” 我说：“你说当初他要是和老美联系好了，有加油机支持，会不会一直飞到以色列去啊！从这里一直往西很快就出去了，这要是出去麻烦可就大了。” 左诚意说：“没见到钱开出去干嘛？领个锦旗啊！还是五百块钱奖金呀？大力，你说的办法不行。” “也是。”我说。 江燕小声说：“东西还在，这是万幸。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找到了。有多少飞机丢了就找不到了，尤其是二战时候，丢了的干脆就不找了。” 我们这聊着，就听外面李援朝大喊一声：“谁？给我出来。” 我站了起来，到了洞口的时候，壮壮在洞口。 我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 我对江燕说：“注意警戒，我出去看一下。” 我一迈腿钻了出去，到了外面的时候，就看到李援朝伸着脖子看着林子里不动。 我远远地看到林子里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我心说坏了，难道是山魈又来了？ 壮壮要过去，我拉了一下壮壮。 我说：“他们有qiang，让他们先上嘛！” 李援朝举着qiang大声喊：“给我出来，是谁？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开qiang了。” 这一喊不要紧，林子里亮起来一片灯笼。 人家真出来了，一个个走出林子，是一个个的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男男女 女，都穿着寿衣。男的带着瓜皮帽，女的都散着头发，脚上穿得都是蛤蟆鞋。 小男孩一如既往，左手拿着癞疙宝，右手拎着灯笼。 小女孩儿是右手拿着癞疙宝，左手拿着橘子。 一群小孩儿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就这样站成一排往前走。 就听小女孩儿伸出左手，把橘子展现出来说：“别走了，吃个橘子吧！” 我说：“糙！” 壮壮挠着头皮说：“哪来这么多老狐狸啊！” 我看着是小孩儿，壮壮看着就是一群没脸的。这东西实在是太邪性了。 我立即喊：“老李，别开qiang！” 我还是喊完了，李援朝举着qiang疯了一样，朝着这群小孩儿开始疯狂射击。一个弹夹很快就打完了。 他一开火灯笼顿时就灭了，我们再用手电筒去照的时候，这群小孩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癞疙宝和橘子。 我过去捡了一个橘子扒开看看，尝了尝，还很甜。这应该是当地特产。 以前在北方一直理解不了为啥冬天才有橘子吃，到了这里才明白，橘子就是冬天才熟的。不得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最后，我还捡到了一只蛤蟆鞋和一个瓜皮帽。我把这瓜皮帽戴在我的头上，刚刚好。 壮壮说：“戴这个干哈，快摘了，多不吉利。这都是老狐狸从坟里扒出来的。” 第33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33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倒是觉得戴死人的帽子也没啥不吉利的，但是壮壮一把就把我头上的帽子给拽了下来，塞到了我的手里。 阴春丽过来，看着林子说：“打中了吗？” 我摇着头说：“没有。” “老李太冲 动了，你打老狐狸做啥子嘛！” 我大声喊：“老李，你没事吧！” 李援朝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我没事，这群不干净的东西，我要为民除害！见到一次，我打一次。我就不信邪了。” 我说：“老李，还是要有点敬畏之心。” “我怕个锤子！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大家说是不是嘛！” 大家纷纷响应。 “是噻！” “怕个毛线！” “锤子哦！” …… 我呵呵笑着说：“行，都是好样的。” 姚雪问我：“里面没事吧！” 我点点头。 她一笑，然后深呼吸了两口。我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这个任务一旦完成了，可就太完美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她小声说：“希望别出什么事啊！” 我也小声说：“不出事，才是不合逻辑呢！” 说完我转过身，抬腿刚迈进去，就听到身后一声qiang响，我猛地转过头来。借着瓦斯灯的光亮，我清楚地看到魏刚举着手qiang站在李援朝身后。 李援朝的脑袋被掀开了，人砰地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这一下，大家都懵了。 壮壮最先回过神来，他说：“魏队被老狐狸给迷了！” 几乎是同时，大家都举起武器，把魏刚围在了中间，纷纷喊着让他放下武器投降。 魏刚被当成了叛徒。 魏刚开始很迷茫，后来逐渐苏醒，当他看到地上的尸体的时候，他放开了qiang，用食指挑着qiang把手举了起来，慢慢地跪在了地上。 有人上去夺了他的qiang，然后用手铐把他给铐了起来。 我过去拎着长qiang，看着周围，我说：“大家注意警戒！” 李援朝的人都吓坏了，纷纷用qiang指着魏刚。 我说：“去警戒，听到了吗？” 这些人这才走开了。 魏刚坐在地上，靠着断崖，他看着我要解释。 我摇着头说：“不用解释，解释不清的。” 魏刚嗨了一声说：“刚才我突然很困，我一闭眼就睡着了，醒过来就这样了。是我打死的李援朝吗？” 阴春丽叹口气说：“魏队，你被狐仙给迷了！” 我说：“别多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呆着。” 姚雪过来了，小声问：“怎么回事啊？你看检查司的人，都盯着我们看呢，他们现在很怕我们会杀人灭口。” “你和他们解释解释，你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刽子手，我们是省调查组。” 姚雪说：“我去和他们解释一下，你去里面和江燕解释一下。” “得嘞！”我说。 我拎着魏刚的步qiang钻了进去，左诚意和江燕都挺慌的。 左诚意见到我就急着问：“外面怎么了？” 我说：“先是出来了一群老狐狸，打扮成了小孩子，男男女 女的，李援朝心里有气，对着老狐狸开qiang了。老狐狸被赶走了，接着魏队就把李援朝一qiang打死了。” 江燕小声问：“啥子？咋可能嘛！” 我说：“魏队说是一下觉得挺困的，就睡着了。醒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拿着qiang站在那里。他应该是被老狐狸给迷了，跟梦游差不多。” 江燕说：“到法庭上，他难道说是梦游杀了李援朝吗？这怎么行呢？” 我小声说：“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办法。魏队是好人，也是个好警察，太可惜了。” 江燕咬着嘴唇说：“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这真的太冤枉了噻！” 我说：“除非李援朝能活过来。但是脑袋都掀开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左诚意小声说：“没办法，这是狐仙在报复魏队和李援朝呢。一石二鸟。”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人又喊了一句：“谁！” 接着又是一声qiang响。 然后就砰地一声。 我知道又出事了，立即拎着步qiang往外跑，刚钻出去，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什么。 我走上去分开人群一看，竟然是一只山魈，被一qiang打中了眉心。 一个检查司的兄弟举着qiang说：“没啥了不起的，一qiang就死球了。” 我这时候仰起头来，就听林子里想起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沉重，万马奔腾一般。 紧接着，一直山魈从林子里跳了出来，直扑我们，接着就是一群山魈扑了出来。 我抬起qiang先干掉一个，但是后面黑压压一群，这根本就打不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据险而守。 我大声喊：“边打边撤，都进洞。” 但是检查司的这群人可没有这勇气，见到敌人压上来了，转头就跑，把后背给了敌人。 我一边射击一边后退，阴春丽连着扔出去三张符，变成了三只老虎往三个方向跑了，引开了大量的山魈。 包括转身跑的那些人，也把山魈都引开了。 他们哪里跑的过山魈，被从后面一脚踩住，直接撕开。 要么就是被人家的大手勾住脚脖子，直接拉倒拽走了。然后像是摔麻袋一样，在地上摔来摔去，摔得砰砰响，摔得要多死有多死！ 壮壮往回跑，拉着魏刚就往洞里塞，把魏刚塞进去之后，阴春丽和姚雪干净利索里钻了进去，壮壮也钻了进去，我最后进去，然后在洞口举着qiang，对着洞口。 很快，一只山魈低下头看看我，竟然看着我笑了下，然后大摇大摆走掉了。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那小男孩儿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到了洞口，把手伸进来，手心里有一个橘子。 我把橘子拿在了手里，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壮壮靠在了我旁边的墙上，他擦着汗说：“这他娘的，太邪乎了！真干不过人家啊！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说：“希望白月和查布他们没事。” 壮壮说：“应该没事吧！” 我说：“但愿没事。” 壮壮这时候拎着瓦斯灯一步一步走向了飞机，到了近前，他伸手把苫布拽了下来。当他举着瓦斯灯看清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长大了嘴巴看着我说：“大力，这是啥？” “歼十！”我说。 “我的意思是，这里咋会有歼十？这什么情况？这轮胎都瘪了，找个气管子给轮胎打点气啊！” 说着，壮壮用脚踹了踹轮胎。接着开始猫着腰撅着屁 股观察飞机的每个轮胎。 我说：“你干哈呢？” “我找气密嘴子呢，怎么没气密嘴子啊，没气密嘴子这轮胎咋打气啊？有气管子也不行啊！” 江燕说：“战斗机是用冷气瓶自动充气，全是充氮气的。飞机发动起来，自己就把气充好了。” 壮壮说：“这玩意先进啊，要是把这技术用在汽车上就牛了。” 江燕说：“一架战斗机几亿人民币，你拿战斗机和汽车比，这不开玩笑呢嘛！” 左诚意盯着我说：“外面又怎么了？” 我说：“被山魈突袭了，全死了。” 左诚意这时候看向了魏刚，她说：“死了也好，死了他就不会进监狱了，这叫什么知道吗？” 壮壮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左诚意说：“愣着干啥呀？给他打开呀！” 姚雪看着我说：“魏队的事情，大家都不要提了。就这样好吧！” 她给魏刚打开了手铐。 魏刚却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然后到了一旁，就像是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沮丧又无助！ 第339章 衍生产业 第339章 衍生产业 阴春丽盘着胳膊看着眼前的飞机一句话不说，但是我知道，她生气了。 她在心里怪我为啥不告诉她飞机的事情，我们可是两口子啊！ 我又何尝不想告诉她呢，但这是纪律呀！ 不不，她一定在想，左诚意事先是不是知道呢，既然她能知道，我为啥子不能知道呢？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左金莲吗？ 我的天啊，那我可就真的不是王大力了，我成了王大庆了。 她什么都不说，我要不要和她解释一下呢？ 没等我解释，姚雪就走过去了，拉着阴春丽坐到了一旁，姚雪应该是也看出来阴春丽生气了。 姚雪什么人啊，那可是我们的姚科长啊，察言观色方面，她比我厉害的多。 江燕拍拍我的肩膀说：“大力，我们开个会。” 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唯独魏刚不过来。 我大声说：“魏队，过来开会。” 魏刚此时稳定了下来，他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然后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我说：“魏队，没事的。” 他嗯了一声。 我们在飞机下面围成了一个圈，有江燕，左诚意，阴春丽，我，壮壮，魏刚和姚雪。 此时的白月和查布、孙玉磊出山去搬救兵了。 江燕说：“同志们，我们的任务很艰巨啊！我们的形式也不容乐观。我决定带几个人出去，我担心前一批出去的同志被拦截了。不管他们有没有被拦截，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出去一趟。谁愿意和我一起走？” 魏刚顿时就把手举了起来。 但是除了他，没有人再响应了。 大家而是看向了我。 我摇着头说：“我不建议这么做，我们不妨等一天，如果明天救兵不到，我们再出去也不迟嘛！” 江燕说：“夜长梦多，多呆一晚上，就多一份危险。” “我相信查布和白月，他俩一定能把救兵搬回来的。” 江燕看着我说：“我再走一趟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这里看起来很安全，实际上，我们很容易被人关门打狗。” “你根本走不出去，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你出去就是送死。” “我就是担心孙玉磊他们三个已经死了，外面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手机看看，没有一点信号，大家这时候都在看手机，不管是移动、联通还是小灵通，都没信号。 我说：“这里离着西庙村不远，我觉得应该有信号啊！我们出去找找信号，万一找到了呢！” 江燕说：“在这山里得看运气，指不定哪里就有信号。我们出去多试试，应该能行。” 壮壮先出了洞口，接着我们大家都出来了，都举着手机找信号。 最后，是魏刚在树上找到了一格信号。 他爬了很高，踩着树杈给白月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聊了大概有五分钟，电话挂断了。 我们都仰着脖子用手电筒照着树上的魏刚，把他照得睁不开眼。 魏刚说：“白月说他们遇上鬼打墙了，转来转去走不出去。” 我说：“你告诉他们别急，太阳出来就好了。” 魏刚说：“他们已经不走了，打算天亮再走。” 魏刚从树上跳下来，腿一软，摔了一个大跟头。 我看得出来，杀死李援朝那件事对魏刚的打击挺大的，对他的体能产生了影响。 李援朝要是敌人的话，杀死他无所谓，那还能立功呢。很明显，李援朝并不是敌人，他只是被封建迷信给迷惑的同志，他只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一个老同志，罪不至死。 我们和李援朝的矛盾只是内部矛盾，不是不可解决的。偏偏魏刚一qiang把他脑袋打碎了，我清楚，这件事会在魏刚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就算是内心受折 磨但总好过蹲监狱吧，和法官说是梦游把他打死的，法官会信吗？ 蹲监狱事小，蹲监狱之后呢？工作会丢掉，他魏刚除了干这个，还会干啥？到了社会上，生存都是问题。他早就习惯了体制内的生活，让他出去打零工一个月挣两千三千的，他行吗？ 就让时间慢慢消化这件事吧，希望魏队能快点走出来。 我们一起回到了机库里，壮壮开始在机库里搜索，很快，他在工具架子旁边发现了一道暗门。其实这暗门一点不隐秘，被几个泥像挡在后面。搬开泥像直接就能看到并打开。 其实我并不觉得有人能把门做隐秘了，真不知道那些电视剧里为什么会把一道门说得那么隐秘，一道门，咋可能隐秘嘛！ 就算是戏说，也要符合基本逻辑吧！尤其是那种哑巴能听到声音的人设，这就是对观众智商的侮辱，但凡有点常识的就知道，凡是哑，必聋。不聋咋可能哑？就算是嗓子再不好，能听到就能学，鹦鹉还能学舌呢，何况是人？ 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屋子，有几个木头箱子，箱子里装得全是五金工具，除了这些之外，在旁边还有个汽发电机，我们把发电机发动了，然后推上电闸，顿时这机库就亮了起来。 我看看发电机的生产日期，是2003年的，这说明这东西搬进来不超过两年。 这个密室上面有个小窗户，发电机冒出来的废气能从上面的小窗户出去到机库里，然后从我们敲出来的洞口排出去。 我说：“壮壮，看来这里封存了，最近并没有使用。” 壮壮说：“看外面的人造石应该有一年多了吧。这里应该一年多没人来了。” 我嗯了一声说：“为什么呀？” 壮壮说：“也许他们干着干着发现，打竹板算卦比卖飞机来钱快，而且没风险。所以不打算干了，就把飞机封存了起来。” 我竖起大拇指说：“壮壮，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啊！他们干着干着发现，算卦来钱快，干脆就主要算卦，把这飞机封起来了。那他们人都藏在哪里了呢？” 壮壮小声说：“我觉得他们的大本营在那铁门后面，他们应该很久都没来过这里了吧。我觉得这些人离开了，现在应该在蓉城享福呢。因为我们的到来，他们才不得已又回来了。他们不想我们发现这里，但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装神弄鬼吓唬我们。” “狐仙不可能听他们的话。” 壮壮一笑说：“狐仙高傲着呢，咋可能被驯服！” 我点点头说：“我赞同你的分析。” 我和壮壮从小屋出来，看着这飞机，壮壮说：“这玩意现在成了烫手山芋，他们只能封存起来，希望永远都不被人发现。” 我呵呵笑着说：“是啊，谁也想不到，为了做这件事衍生出来的迷信市场会有这么大，这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其实只是为了偷飞机，后来发现根本没必要了，钱赚得够多了，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干那蠢事呢？于是专心干起了衍生产业。” 壮壮这时候笑着说：“于是，他就开始捏泥人，一方面是消遣，一方面是追求艺术，还有一方面是缓解压力。这飞机在这里放着，简直就是不定时炸弹啊！” 灯一亮，大家这时候都围着这飞机在看。 我说：“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姬爱民他们应该都撤了，不在这里。这飞机其实已经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封存了，他们不打算卖这架飞机了。他们的大本营就在那铁门后面，应该是人去屋空，里面不会有人。” 接着，我把壮壮的分析和大家说了一遍。 江燕点头说：“我赞同这个观点。” 大家纷纷点头。 第340章 黄土层 第340章 黄土层 我们支援部队天还没亮就到了西庙村村委会大院儿集合了，这次一下来了五百多人，有二十多名是国安的同志，其余的全是公共安全部队。还带了手雷和火焰喷 射器过来。 到了早上八点半的时候，魏刚又爬上树和白月联系了一次，白月告诉我们，查布已经带着他们出了绝情谷，正开会呢。开完会马上进山。 五百多人都穿着防护服进了山，浩浩荡荡，这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到了下午两点四十，白月笑着到了我的面前，敬礼说：“师父，我完成任务了。” 查布也笑着说：“师父，我们回来了。” 部队到了之后，立即成立了临时指挥部。 一个个的帐篷在周围搭建了起来。 不过很快，大家一个个开始发烧，防护服也没能防住这些人发烧，具体是病毒感染还是过敏，谁也说不好。 反正对症治疗就是了。 还好有随军医生，带足了药品。这应该也是白月提醒的。 白月告诉我们说，在半夜的时候，他们的手机就收到信号了，孙玉磊立即和省国安局取得了联系。那边就开始准备出发了。可惜的是他们出去的时间太晚了，不然还能早点到。 我其实是想下山的，不过，国安的梅兰局长不同意我们下山。 她把我单独叫到了指挥部内，进行了秘密谈话。 她说：“大力同志，现在还不是下山的时候。在飞机被弄回去之前，任何知情的人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这点觉悟我们还有。你放心。” “这是纪律。”梅兰说，“我知道你很想快点回家，这鬼地方让你很不舒服，这些天也死了很多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你一位抑郁症患者，……” 她说到这里，我猛地抬头，我说：“你调查我？” 梅兰这时候有些尴尬，她说：“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我说：“你调查我干嘛？我是有抑郁症，但是不耽误我执行任务，我吃着药正常得很！我比谁都冷静，抑郁症的人要是好了，会更厉害你懂吗？” “你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调查你的时候，发现了你的病例。我没因为你的病而质疑你的能力。”梅兰看着我一笑，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说：“大力同志，你别这么紧张。这都是你的隐私，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 梅兰说：“你的妻子和你的兄弟壮壮我们信得过，毕竟有你监督。你需要关注的就是你的徒弟查布，还有你的朋友左诚意，我听说他是个女杀手啊！” 我摇着头说：“她不是职业杀手，但是她确实杀过人。我之所以没抓她，是有个人原因的，我被她下了一种蛊，说了你可能不懂，双生蛊。” 梅兰看着我说：“我懂，这种蛊还有一个别名，叫同生共死蛊。本来是一体，一分为二，互相有感应。靠着趴在心血管内吸血吸氧存活，平时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就算是有影响，也是正面的。有研究表明，中了这种蛊的人，不会得心脑血管疾病，它会终生分泌一种蛋白酶，能让血管始终保持弹 性。这也符合它的生存法则，尽量让宿主多活些年，它才能一直这么活着。”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我说：“你懂怎么摘了它吗？”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心脏。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办法能摘除同生共死蛊。”梅兰摇摇头说，“你为什么要摘了呢？” “摘了就可以抓左诚意，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梅兰叹口气说：“有些事不能勉强，这就是命。” “你信命？” 梅兰点点头说：“我信命！我嫁了三个老公，都意外死了，最后一个老公是一名医生，比我小四岁，还是头婚，不吸烟不喝酒，他竟然也得了肺癌，查出来到死只用了三个月。” “是不是赶巧了？为什么说也？” “三个老公全是肺癌，你觉得会这么巧吗？有时候我真觉得这肺癌是我传给他们的。现在搞得我不敢结婚了，我怕了。” “您才多大，该结还得结。” “三十五了，不年轻了，也不敢结了，我怕再来一个肺癌，我不能害人了。” 我好奇地问：“你算过命吗？” 她摇摇头说：“我不信算命这一套，但是我信命。命要是能算出来，还算是命吗？算命的人那么厉害，为啥不给自己算算哪里能发财呢？费劲巴力给人算命，不就是为了骗钱嘛！”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没结婚之前人家都好好的，结了婚之后，都肺癌了。” “嗯。” 我挠着头说：“这好像很奇怪，这不对，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我摇着头说：“你的三任丈夫都是结婚多久得病的？” 梅兰想了想说：“一年，一年半左右。怎么了？” “那你找第三任丈夫的时候，肯定做体检了呀！” “做了。” “什么癌症能一年半就把人弄死？发展这么快吗？” “所以我信命！” 我摇着头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有人谋害他们，为什么呀？！” “我只能说有可能有问题，这种作案方式好像是情杀，你觉得呢？” 梅兰这时候想了又想，她呆呆地看着我说：“追求过我的人确实有，还不少。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出谁有这个本事，能让人在一年半内患上肺癌。” 我说：“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有怀疑的人就告诉我，我去查一下。” 梅兰这时候突然笑了，说：“咋说起我的私事了呢？我们言归正传。这样，你们几个委屈一下，在这里陪我们几天，等成飞的工程师们都到了，把飞机都拆走了，我们一起撤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很快大家就能自由了。” 我嗯了一声说：“行，那就等几天。” 江燕在外面大声喊报告，梅兰说：“进来。” 江燕进来之后，她说：“梅局，那道铁门打开了，我们初步往里走了一段路，一直向下很深呢，下面竟然是黄土层，这里怎么会有黄土呢？” 我说：“很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前这里刮过一场旷日持久的大风，这些黄土都是被吹来的，后来版块变化，挤 压，错位，塌陷之类的，把这一条黄土带给压在了下面。这都是几亿年前的事情了，咱还是不要纠结这个了，肯定不是人从长安挑过来的就是了。” 梅兰站了起来，一摆手说：“走，我们去看看。” 第341章 有大蛇 第341章 有大蛇 我刚出来指挥部，猛地就看到帐篷旁边有个人影。是个小孩的人影。 我往旁边走了一步，没看到人，一抬头，看到前面一棵绝情树下站着小男孩，他一如既往地，左手抓着癞疙宝，右手拎着红灯笼。 看到我之后，他竟然把手里的癞疙宝放下，对着我招招手。 我回头看看，江燕和梅兰在远处看着我说。 江燕说：“大力，走啊！” “你们先去，我方便一下。” 她俩朝着洞口走去，此时大多数的人都在发烧，壮壮正带着人砸大门呢，那门实在是太窄了。 医生和护士忙的不可开交，还有一部分没发烧的，都在帮医生和护士忙。 所以我走进了林子并没有被人发现。 到了那棵大树后面，我一眼就看到这小男孩儿拎着灯笼仰着头在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幻觉，他其实只是一只老狐狸。但这幻觉是这么的真切，即便是我知道他是老狐狸，我也没有对他下手的勇气。 他没张嘴，但是我脑袋里竟然出现了他的声音。 “不能进去，有蛇！” “蛇？”我问。 “很大的蛇，连山魈都能吃掉的大蛇。” “这么大的蛇？” “有四条腿，跑得特别快，不要进去。”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四条腿，这不是蛇，这是蜥蜴或者鳄鱼吧！鳄鱼能吃掉山魈？山魈吃鳄鱼还差不多，尤其是扬子鳄，那小玩意可爱的很。 不过对于狐狸来说，鳄鱼就是庞然大物了。 我解开裤子撒 尿，一不小心尿到了手上，我在衣服上蹭蹭就回来了。 到了洞口的时候，我看到孙玉磊一群人刚好从里面出来。 孙玉磊一出来就对梅兰说：“梅局，里面有很多尸体。” “尸体？什么时候的尸体？” “没多久，身份证还都在身上呢，有不少是赤峰人。” 我立即说：“姓曹对吗？” 孙玉磊点点头。 梅兰对我招招手，我到了她身边说：“你怎么知道姓曹？” 我拉着梅兰到了一旁，把赤峰代王山曹家这个摸金校尉世家说了一遍，我说：“其实左诚意早就怀疑是曹家的人在这里捣鬼，除了曹家没别家了。” 梅兰小声说：“怎么会死在这里面呢？” “大概是有蛇吧。” 梅兰大声问了句：“孙玉磊，里面的人是什么死因？” “好像是中毒。”孙玉磊回了一句。 梅兰小声说：“看来是毒蛇！这问题有点严重了。” 我说：“必须下去吗？” 梅兰说：“这是案子的一部分，肯定得下去啊！” 我这时候有些犹豫，难道我要和她说，老狐狸警告我不要我下去吗？我要是说了，她会不会真的觉得我有精神病呢？ 我能对她说，我能和狐仙沟通吗？这好像很不合常理，我不能说，我要是真说了，怕是大家都会当我精神病了。 我只能说：“下面会很危险！” “再危险也得下啊，我亲自带队，就当是为考古队先探探路，迟早要有人下去的。” 我点头说：“这里的大墓应该是汉唐时期的，唐朝的概率比较大。这山谷里的黄土都是从这里挖出去的。” 梅兰说：“这都是左诚意告诉你的？” 我嗯了一声。 梅兰想了想说：“你把左诚意叫过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她。” 我去找左诚意的时候，她和阴春丽在帐篷里睡觉。 我伸手要晃她，但是我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我转过身要出来的时候，她说了句：“有事？” “嗯，国安的人要下大墓。” “现在不是时候，要下墓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起码等他带来的人都退烧了吧。这时候要是有山魈来袭，指望这一群病鸭子可不行。” 我说：“你睡吧，我去和她说。” 我去和梅兰一说，她点点头嗯了一声说：“左诚意说得没错，大家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说：“你们去睡吧，我不困，今晚我值班。” 白月打着哈欠说：“师父我真不行了，我昨晚一宿没睡，我得去睡了。” 我帮着大家去开门，天亮的时候，我们把大门彻底砸开了，要是前面飞机跑道修好了，这飞机出来就能起飞。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成飞的工作组到了之后，竟然真的说要清理出跑道，他们想把这飞机开回去。 我好奇地问专家，我说：“这么多年没动，还能行吗？” “绝对行，在机库里放个十来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好汽车还能开几十年呢。你太小看咱的战斗机了。” 不过这些专家到了之后，没开展什么工作呢，所有人几乎一起先病倒了。 反正是差不多都得来一遍，有极个别的不会发烧、不会有任何症状。 这么来看，倒像是传染病，不是什么花香过敏。 战士们都退烧了，专家组的人又都不行了。为了不节外生枝，梅局说等成飞的人走了，我们再下去。 反正她是领导，她说了算。我用他们的卫星电话给廖局打了个电话，廖局也是这意思，听梅兰的就对了。 我们在这里磨磨 蹭蹭呆了五天，成飞的工程师们才算是都缓过来了，他们开始组织我们大家砍树，搬泥像。 看起来工程量挺大的，其实挺快的，只用了三天，我们就把这条司马道给清理了出来。 清理出来之后，这就是一条合格的跑道。 他们先给飞机试机，加上油之后，很容易就发动了起来。 那些轮胎自己就能充气，不得不说，这玩意还真的是高级啊！ 壮壮说：“这轮胎扎了钉子也没事，知道因为啥吗？有气泵一直供气，它是恒压的。” 我嗯了一声说：“想不到你对飞机轮胎这么有研究。” 壮壮给了我一拳说：“去你的，你讽刺我。” 我看着壮壮呵呵笑了。 壮壮搂着我肩膀，眼看着他们把飞机弄出来了，然后就是各项检查。天快黑的时候，有驾驶员上去，直接就把飞机给开走了。 飞机升空之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壮壮说：“我就说飞机放不坏吧，这才放几年，换换机油、液压油啥的，一样用。汽车放十年八年也啥事没有，你信吗？有些人说汽车开不坏，能放坏了，我真不信这一套说辞，我买个车就放车库里，哪里会坏？偏偏有人拿着那个逼嘴就胡说，显示自己多有学问似的，偏偏就有人信。” 我盯着天上的飞机尾焰，我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飞行员。” “这辈子够戗了，下辈子吧！” 我嗯了一声。 成飞的人连夜下山，都是武装警察给送下去的。 看成飞的人都下去了，我对壮壮说：“我们也走，这地方危险。” “这么就走了，合适吗？”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小声说，“那小男孩找过我一次，告诉我不要下去，说下面有蛇，能吃山魈的大蛇。” 壮壮说：“总觉得这么走了，不够意思！” “我们不欠谁的，已经不错了。”我说，“我去找梅兰，请、要求下山。” 壮壮说：“能让咱们走嘛！” 我说：“我试试去呗！让走咱就麻溜走，不让走再说呗，你说呢？” “行，那你去说吧，我等你消息。” 第342章 梅寡妇出事了 第342章 梅寡妇出事了 没想到的是，我去那么一说，她痛痛快快同意了。 我们也没磨 蹭，这鬼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多呆了，我想家了，我想在家里上网，打游戏，看电视，做一点我爱做的事情。 回来之后，阴春丽帮我写了工作汇报，第三天我就拿着工作汇报去了廖耀宗的办公室。 一进去，廖耀宗就咧着那个大嘴哈哈笑着走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说：“好啊，大力同志，干得好啊！这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不仅替国家挽回了巨额财产损失，还协助国安破获了窃国大案。大力同志，我得祝贺你啊！” “能回来上班吗？”我问了句。 廖耀宗看着我，很肯定地点点头说：“没问题，这次的大功足够掩盖一切你的错误了。我这就向组织申请，把你的关系落在局里。” 我摆着手说：“不用了，把我奖金给我就行了。挺麻烦的，让你为难。” 廖耀宗说：“你少和我说这么好听的话，你啥时候关心过我为难不为难，我看是你小子心活泛了吧。你咋想的？你是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你想去国安那边。” “我想去人家就要我吗？廖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廖耀宗歪着头看着我说：“是不是梅兰找你谈过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廖耀宗嘬了嘬牙花子，他说：“梅兰昨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你的档案。我哪里有你的档案，我告诉她，你的档案在明山了。很明显，国安好像是要收编你。” “我不会去，廖局，不瞒你说，我病了，我要在家养病。” “病了？你什么病？” “抑郁症。” 廖耀宗笑了，他说：“你说抑郁就抑郁啊，我还说我也抑郁了呢！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谁不抑郁？” “真的。”我说，“廖局，奖金直接打我卡里吧。” 我要走，廖耀宗一把抓住了我，去把门反锁了。 他小声说：“你真抑郁了啊！” 我现在也想通了，我心里不想着去要什么编织了，我就想做一个散人，做一个洒家。 “没事吧？” 我说：“能有什么事？你看不是好好的嘛！” 廖耀宗说：“对了，有件事和你说一下，考古队已经进入了绝情谷，打算对绝情谷大墓开展发掘工作。” 我嗯了一声说：“怪不得我一说要下山梅局就放我离开了，原来是不想我们参与大墓的发掘工作啊！” 廖耀宗说：“根据史料考证，这个大墓很可能是李世民的第六个儿子蜀王李愔的大墓。” 我嗯了一声说：“爱谁谁，和我没啥关系。” “不过这家伙是被废为庶人，流放到四川的。没多久又被封为了fl王，李世民死后，乾封二年死在了四川。” 我嗯了一声说：“唐高宗李治这小子不地道，偷他老子的小妾武才人，当皇帝后，就把武才人给扶正了。李治是老九，李愔是老六，俩人是兄弟关系。李治是嫡出，母亲是长孙皇后，李愔是庶出，母亲好像是隋朝的一位公主。大概就是这样。” “你行啊，你不是说不认识字吗？” 我说：“但是我不傻啊，我能听啊！廖局，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奖金大概十几万，你们好几个人呢，分吧分吧也不多，是咱们局的一点心意。另外，事情完了，国安那边和成飞那边都会意思意思，加一起大概五十万，加一起还不少吧！” 我说：“啥多少的，看和啥比呗。” “你想和谁比？” 我说：“和命比呢？” 我这是在告诉廖耀宗，我们是在玩命，不是出国考察。 廖耀宗看着我说：“要不你就回来吧，我知道你对开除你有怨气！” “我没怨气，我咎由自取。” “你就别说气话了，好吗？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反正咱们局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 说心里话，我真动心了。 左诚意此时已经离开，她走的时候警告过我，不要我再和警察打交道了，她说：“警察找你就没好事儿，你要记住，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我也看出来了，这辈子我都得跟着你操心你的生命安全。” 我说：“让你姥把咱俩的这玩意解开啊！” “别说是解不开，即便是能解开也不可能的。这是我的保命符，没了这双生蛊，我性命堪忧。” 我在心里恨不得咬死她，难道我就不担心她会被人给弄死吗？我有一种感觉，陆贞迟早要找他们左家报仇的。左春庭那就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啊！ 当然，我也不会听一面之词，要是听听左春庭的，也许有另外一种说法。比如，陆家就从来没把他当人看过，动不动就打骂等等。他逆来顺受，总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别人的事，我不多操心，但是左诚意的事情我必须上心，她要是死了，我可就也跟着没了。冤不冤啊我！ 回到家的时候，阴春丽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呢，她说：“你和廖局说啥了？” “廖局要我回去。” “回去上班？” “嗯。” “你咋想的？” “我不回去，说开除就开除，说回去就回去？再说了，我还有病呢，我得在家养病。” “就是，咱不回去，挣那仨瓜俩枣的，还不够打酱油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穿上那身衣服可不只是因为钱，那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荣誉，更是归属感。 但我也清楚，穿上那身衣服之后，会有很多限 制，倒是不如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好。起码我每天早上能睡到自然醒。 我嗯了一声说：“我在家照样做事，还不是一样为人民服务嘛！” “就是。”阴春丽呵呵笑了，说：“我家大力觉悟就是高哈！” 我很严肃地看着她说：“好笑吗？我说的是认真的。” 她不笑了，点点头说：“我也是认真的。” 她转过头看电视去了。 我一直纠结要不要再次警告一下梅兰下面会很危险，但是随后一想，这事儿我还是不乱参与，我要是给梅兰打电话，她肯定以为我有所图。 再说了，考古队的人不傻，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这件事，我到此为止。 也就是纠结了半天，第二天中午睡了一觉之后，就把整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带着查布四处溜达，一星期之后，给查布买了一些衣服，带着查布走遍了蓉城。 这天，我们爬了一次青城山，不得不说，查布的体力很好，他竟然全程都跟着我爬了下来，壮壮力气大，但是壮壮没坚持住，他爬上去之后，是坐着缆车下来的。 阴春丽没有爬，而是在旅馆等我们，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把饭菜都点好了，洗个澡再出来，刚好吃东西。 就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我接到了白月的电话。 “师父，不好了，出事了！” “啥事？” “梅兰亲自带队，由国安和武装警察部队负责安全的考古发掘队下了大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已经下去二十四小时了，杳无音讯。” “一个人也没出来吗？” “不仅进去的没出来，后来去寻的也没出来，大概下去了三十多人。” “廖局什么意思？” “廖局的意思是，我们异事科牵头把这个案子接了。姚科长在和廖局谈呢，也是姚科长要我给你打个电话，向你求助。” “嗯，我知道了。” “师父，接不接呀？” 我这时候挂断了电话，我想起了江燕、孙玉磊和梅兰，这是三个好人呐！尤其是那个梅兰，已经当了三次寡妇了，不是说她命硬吗？这次在劫难逃了吗？ 第343章 人形警犬 第343章 人形警犬 风一直从洞口往外吹，虽然不大，但是站在洞口还是能感觉到空气流动。 查布站在洞口，一直在闻着。 我走过去小声问：“能闻到气味吗？” 查布摇摇头说：“没有他们的气味，倒是有蛇的气味。” 壮壮小声说：“该不会都被吃了吧！” 我说：“不能等了，立即行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诚意让人从一旁扛了一袋石灰粉过来，她说：“用石灰粉做记号！” 魏刚这时候突然从下面跑了上来，一上来就朝着我敬礼说：“大力同志，我要求加入营救队伍，请允许。” “魏队，你怎么还在呢？” “我一直就没离开这里，我在搜寻检查司失踪的同志的尸体，已经在林子里找到了包括李援朝同志在内的八具尸体，还有六具尸体没有找到。” “你继续去找嘛！这次是蓉城特警配合我们行动。” 魏刚小声说：“大力，我想加入。给我个就会。” 我想了想，他应该是想赎罪啊！我嗯了一声，我说：“好吧，我同意。但你还是要和廖局汇报一下。” “我这就向廖局汇报。” 他去一旁打电话去了。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廖局同意了他的加入，于是，我们几乎是原班人马，再次聚齐。 我，壮壮，查布，魏刚，姚雪，白月，阴春丽和左诚意。 我们八个，加上一个特警中队十五人，一共二十三人，带着大火力武器，立即展开救援行动。 过了停机库，进了那扇铁门就是一个斜着向下的石头台阶，就是从山体上开采出来的。台阶一直四十五度向下，走了也就是一百多米，突然前面就是黄土层了。这黄土来得很突兀，也很奇怪，还有更奇怪的，到了黄土层，不像是人工开采出来的，这个洞接近圆形，更像是老鼠窝。只不过这个洞有点过分的大，有点过分的圆。 这个横截面的直径在五米左右。而且洞壁非常光滑，有爪子挠过的痕迹。 左诚意用手电筒照着洞壁，她小声说：“大力，这不像是人挖的啊，更像是什么野兽的洞。你看这爪子。” 我拎着一个瓦斯灯看爪印，全是四道爪印。一道一道挠得挺深的。 我说：“这么大的洞，不大可能吧！” 就在前面吧不远处，有几具尸体都已经被风干了。此时在尸体上盖着白布，这些应该是考古队的人进来的时候盖上的。 此时的洞还是向下的缓坡，往前不远就是个弯道。我把手里的灯交给了白月，我拎着步qiang往前走，白月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拎着瓦斯灯，把远处和近处全照亮了。 我们拐过前面的弯道，洞口突然再次转弯向下而去，接近九十度，然后就像是小孩子玩的圆筒滑梯，转弯不见了。 在上面钉了橛子，有绳子放了下去。看来梅兰他们就是从这里下去的。 我问白月：“有危险吗？” 白月用手电筒照着下面，摇摇头说：“感觉不到，师父，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大墓啊，有这样的墓道吗？” 我小声说：“外面的司马道是真的啊，这里面就这一条路，不在这里面还能在什么地方？” 左诚意走过来，伸着脖子照着下面说：“大力，不太对啊！不像是大墓，像是进了妖 精洞！” 我说：“妖 精洞也得闯一闯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白晶晶啊！” 壮壮他们这时候都到了这边上，壮壮说：“我先下。” 我说：“查布，跟你师叔一起下，你俩互相照应。” 俩人下去之后，特警中队长黄志河随后就下去了，特警一个个都跟着下去之后，我让姚雪和阴春丽、左诚意、魏刚下去，我和白月殿后。 这通道好像是螺旋着往下走，大概走了有一百多米这才落了地，往四周一看可是好嘛，这四周密密麻麻的圆形通道，大的小的都有，层层叠叠立体呈现，就像是一座迷宫一般。不过有一条路上是撒了石灰的。 姚雪看着这条撒了石灰的路口说：“梅局他们应该是去了这里。” 壮壮说：“既然撒了石灰，咋就没出来呢？” 左诚意说：“肯定是遇到危险了。这里可不是人工挖出来的，这里是什么野兽挖出来的。” 我说：“难道是蛇？” 左诚意说：“蛇是可能的，但是多大蛇能挖这么大的地下洞穴群啊！” 我小声说：“能吃掉山魈，你说多大？估计得有上千斤了吧！” 左诚意看着我说：“但是它有爪子啊，你也看到了，四爪！” “五爪是真龙，四爪是蛟。” 左诚意小声说：“有这东西吗？” 我也小声说：“有大蟒蛇，咋就不可能有蛟呢？蛟无非就是蛇的基础上长四条腿嘛！” 壮壮先走了出去，一边走，他大声说：“大力，走不走啊！” 黄志河抱着qiang过来，他的qiang上有一个大手电筒，不得不说，人家特警这装备就是牛，端着qiang的同时就照亮了。据说是高密度电池，最新的led发光材料，充一次电能连续亮六十多小时。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玩意不保险，我背了不少干电池，什么时候没电，什么时候换。 左诚意这时候在一旁骂了起来，她大声说：“这些考古队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样的环境还敢往里走啊！一旦遇到危险就会被冲散，一旦被冲散，就很难找到回来的路了。这里就像是迷宫一样，怎么走的出来嘛！” 偏偏这时候，我听到一女的喊了句：“救命，谁在啊！” 听是听到了，没办法判断方位。这把我急得啊！ 我大声喊：“你是谁？在什么位置？” “我叫王萍萍，我不知道在哪里了！” 我这一听顿时心里就是一激灵，心说这位大小姐还活着，只要把她救出去，这次任务就算是全满完成了呀，剩下的就是锦上添花了。太好了！ 查布这时候到了我旁边，在我耳边小声说：“师父，让她屙屎，别埋，我很快就能找到她！” 我大声喊：“王萍萍同志，你现在屙屎撒 尿，我们让警犬闻着味去找你。不然我们找不到路。” “好吧，你们等一下，我这就按照你说得去做。” 过了十分钟左右，王萍萍喊：“对不起，我没有屎。屙尿行吗？” 我看看查布，查布点点头。 我大声说：“没有就算了，你不要动，待在原地等我们去找你。” 查布来回在路口走，在我们周围三百六十度全是洞口，要是没有指引，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往哪边走。 过了大概有三十多分钟，查布总算是选择了一个方向，他一挥手说：“师父，这边。” 我心说，不愧是人形警犬啊，我算是捡到宝了！ 第344章 有地宫 第344章 有地宫 查布带着我们一直向前走，魏刚在后面不停地往地上撒石灰粉，隔五米就扔一把在地上，这样回来的时候就不会迷路了。 前面有很多岔路，有的是三岔口，有的是四岔口，还有多岔口，每次遇到岔口，查布都会停下来闻一番，真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每次他都能很快找到合适的道路，找到之后毫不犹豫的就会走进去。 这么多的路口，要是没有石灰粉的帮助， 不可能走的出来，我见到的最多的岔路口，竟然是个九岔路口。这也就意味着回来的时候，我们要九选一才行。 连续过了十七个路口之后，总算是进了一条小巷子，查布带着我们走得越来越快，最后一拐弯，他停下了，大喊：“师父，找到了。” 我跑上前抬头一看，发现这里有一梗铁杠子插 进了洞壁两侧，上面垂下来一盏吊灯。 而在吊灯上，盘着一个人，此时她竟然在上面睡着了。 我看看地下，在地面上有一洼尿迹，这个应该就是我要找的王萍萍。她在上面竟然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我大声喊：“王萍萍！” 她没有反应。 壮壮说：“应该是太累了吧，话说她咋上去的呢？” 我看看两侧，我说：“奔跑，然后用脚一蹬墙壁，抱住这铁杠子，然后爬过去，坐在了吊灯上，抱着铁索不放。当时肯定是遇到危险了。” 我大声说：“王萍萍，你醒醒！” 王萍萍这才悠悠转醒，不过眼睛还是睁不开，她眯着眼说：“来了啊，麻烦把我弄下去，我太困了，实在是睁不开眼。” 我说：“你是十六七岁小朋友啊，你还睁不开眼。” “我这人睡觉特别死，请见谅！” 说着一闭眼，竟然又睡着了。 壮壮说：“这样人只能等她睡醒，不然弄下来也得背着走。” 我小声骂了句：“这不是有病嘛！” 白月小声在我耳边说：“师父，是有病哒！能在上面这样睡觉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噻！” 我们干脆就在这里休整一下，一个小时之后，王萍萍总算是醒了过来。 醒了就把身体垂了下来，一松手，人潇洒地落在了地上。 她指着后面说：“后面死了好几个，你们去看看吧。” 魏刚和特警一起去后面，很快就抬出来了四个人，两个战士、一个考古队员，一个国安人员。 看他们的身体，全是被蛇咬过的痕迹，此时，全身都变成了黑色，特别恐怖。 我看着王萍萍说：“这是有多少蛇？” 王萍萍呼出一口气，她双手画了一个大圆说：“大海那么多。” 壮壮呵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玩意就大海那么多？那么多蛇，还不淹死你啊！” 白月这时候突然捂着胸 口说：“好像不对，师父，危险，三 级危险，四级了。” 我说：“大家快撤！” 我刚转过身去，查布喊了句：“师父，我们回不去了，蛇是从那边过来的。” 白月大喊了起来：“师父，五级危险，六级，七级！” 我们把手电筒一起照向了来时的路。 就听白月大喊一声：“八级，师父，快跑！” 也就是这时候，在拐弯处，我看到一群蛇像是海浪一样滚滚而来。 我大声说：“快，喷 火！” 特警同志端着喷 火器站在了中间，一条火舌直接喷涌而出，直接和这蛇浪撞在了一起。 蛇群顿时发出了吱吱的烧焦声，但是它们还是前赴后继，一直往前冲，我们的特警战士一动不动，没有一条漏网之蛇。 在过了三十几秒之后，蛇退潮了一般离去，留下来了大量的蛇尸。 这里的蛇全是灰褐色的，三角脑袋，看起来像是眼镜蛇。 查布这时候闻了闻气味说：“好香啊！” 壮壮说：“烤肉，能不香嘛！” 王萍萍蹲下看着地上一条还在扭动的蛇，她试图伸手去拎这条蛇的尾巴。 姚雪大声呵斥：“小心！有毒！” 王萍萍还是把这条蛇拎了起来，看着这条蛇说：“你们快来看，这蛇有腿。” 这条被她拎着的蛇猛地回头，吓得我们一激灵。但王萍萍却猛地开始抖这条蛇，愣是把这条蛇给抖落直了。再也不动了。 阴春丽和左诚意这时候走了上去，一起观察这条蛇，我凑过去的时候，真的看到这条蛇有四条收在腹部的腿，很小，应按是在逐渐退化。相信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万年，这四条腿就会完全消失了吧。 现在来看，要这四条腿没什么用。没有腿它们一样能跑得很快。有了腿倒是麻烦，还要收起来，就像是飞机的起落架一样。 王萍萍说：“这太有趣了，这就是四脚蛇，是进化的一个过渡阶段，你们觉得呢？” 我说：“我觉得我们要立即离开这里。壮壮，查布，魏队，黄队，清理蛇尸，看看还有没有诈尸的。” 左诚意从背包里抽出来一把铁铲子扔给了壮壮说：“用这个。” 壮壮用铲子清理出一条路来，我们一行人簇拥着王萍萍，快速沿着来时的落走去。 但只是走了五十米左右就发现坏了，我们来的时候扔下的那石灰粉痕迹不见了。 应该是被这些爬行的蛇给带走了，扒拉没了。 壮壮用手电筒照着说：“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看着查布说：“有气味吗？” “这里充斥着生石灰的气味，没有唯一性。” 我看着眼前的六个路口懵了，六选一，我开始回忆，我到底是从哪个路口出来的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看向了大家，没有人想得起来。我知道，我们遇上麻烦了。 我说：“大家注意警戒，不要乱走，我们后退三十米休息。” 我不敢让队伍在路口休息，这里太难防御了，这要是蛇从四面八方出来，立体交叉进攻，有火焰喷 射器都防不住。倒是在通道里，只要堵住两头就没问题。 大家卸下装备，聚在一起坐着。 我说：“王萍萍，梅局他们还活着吗？” “我们跑散了，现在是不是活着我不知道，但是分开的时候确定还活着。” 黄志河问：“梅局和武装警察没有带火焰喷 射器吗？” “带了，汽油喷完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梅局只能让大家四散逃命。聚在一起，死得更快。” 我说：“这里面得有多少蛇啊！” “大海那么多。”王萍萍又展开双臂，用双手画了一个大圆。 我看着她，她竟然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说：“这样的话，我们的火焰喷 射器要是喷光了，岂不是就死定了吗？” 王萍萍点头说：“理论是这样，不过也不一定，这些蛇不是随时都有，一股一股的，起码我在吊灯上挂着这段时间就没有蛇！” 左诚意说：“本来以为是大墓，想不到进了蛇窟。” 王萍萍这时候高声道：“这里是大墓，是蜀王李愔的大墓。大墓就在前面了，我跑过来的时候看到地宫了呀！修得特别漂亮，简直就和外面的王府是一比一的比例。你们也知道，汉唐盛世，只是看看这地下蜀王府的大门口，就看得出相当气派！这里面的奢靡程度，可见一斑啊！” 左诚意说：“在哪里了？” 王萍萍抬手一指说：“就在前面，大门关着呢，门前有两队陶俑士兵在值守，特别近，也就是三百多米。” 我看着她说：“你说有门是吗？” “是啊，大门可气派了。” 我想了想说：“我们先去地宫，起码在那边能睡个好觉。大家也都累了吧？” 姚雪点头说：“我同意！” 魏刚说：“我同意。” 黄志河说：“同意！” 左诚意急不可耐地站起来，背上背包，一个人提前走了出去。 第345章 蛇骨头 第345章 蛇骨头 我给查布使了个眼色，查布要追上去，壮壮拉住了查布说：“我去。” 壮壮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左金莲，你等等我，你着啥急啊，你急着去投胎咋的？” 左诚意根本不搭理她，走得越发快了。 令我想不到的是，王萍萍突然跑了出去，追着壮壮他们就过去了。 我在后面喊：“你跑啥呀！” 我们开始快速地背上了装备，朝着前面又跑了出去。 三百多米，也就是几分钟就到了，在这黄土洞中，果然出现了一座大宅子的样子，只不过这大门不是从地面修起来的，而是在黄土里抠出来的一个洞口。 门很结实，门框也结实，全是上好的木料。 唯独这墙不结实。 我们到了的时候，壮壮正推门呢。门里面是有顶门柱的，这么用蛮力推不开。不过想打开这门也不难，办法多了去了，最简单的，一把斧子就能劈开。但是我们需要这道门帮我们挡蛇，所以不能破坏门的结构。 这时候的左诚意用小铲子在挖门框下面，她很快就挖开了一个洞，她把铲子伸进去，把顶门柱推开了，这门，就这么自己嘎吱嘎吱打开了。 两扇门打开之后，瞬间有寒气从里面涌了出来，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 这里打开的瞬间，我看到的是一条边长三米左右的方形通道，有屋顶，屋顶有梁，有檩，有椽子，走进来之后，就像是进了屋子一般。 大家进来之后，左诚意把土回填，踩实。壮壮又把门顶上，脚踩了踩顶门柱的底下，拽了拽门后才算是放心了。 这里面的两边全是砖墙，在砖上镶嵌了青石，青石上雕刻了很多战马。看得出来，墓主人很喜欢战马！ 在这通道里面，隔不远就有一对士兵，看得出来，全是骑兵。 在唐朝，骑兵在当时绝对是立国之本，打仗的话，骑兵也是杀手锏。是一支能以速度换时间和空间的主力军。 看得出来，这位李愔王爷要带着这些骑兵到阴间驰骋沙场啊！ 左诚意顺着这条通道一直往前走，她走得很快，我们大概只用了三分钟就到了二道门。 二道门前面站着的不是兵丁，而是太监和宫女。 这些陶俑站在这里，有的在笑，有的在嗔，栩栩如生。 大门是从里面插上的，虽然从门缝可以看到，但是别想像电视上那样用刀子拨开。唐朝人不傻，在门闩上加一个简单的销子就能让人没有办法拨开了。真当古代人所有人都傻还是觉得古代工匠傻呢？ 其实古人的智商和情商和我们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欠缺的是文化的积累。我们可以从传承中获益，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效果而已。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装置，在门闩上弄一个销子的事情，唐朝人早就学会了，真当唐朝人傻呀！ 不过问题来了，是谁关的门呢？ 左诚意把锯子从门缝伸进去，在嘎吱嘎吱锯门闩。锯末子不停地往地上掉，很快就掉了一堆。 我问：“是谁关的门？” “这是自动销子，门拽上之后，从外面拨动门闩，门闩到位之后，里面的销子自动落到孔里。里面的人想打开把销子拔出，然后拽开门闩就好了。但是想从外面开门，只能锯断门闩。” 说着，门闩锯开，她一推门，门打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皇宫。 里面金碧辉煌，一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座登基的大殿。 壮壮哼了一声说：“活着当不了皇帝，这是想死后当皇帝吗？这么干，就不怕被灭满门吗？” 阴春丽说：“肯定是偷着噻！” 白月哇了一声说：“好华丽呀！” 这里有几十根红色的鎏金柱子撑起来一个巨 大的屋顶，在屋顶上画了大量的彩绘，有日月星辰，有仙鹤，有雄鹰，有龙凤呈祥。 下面是以黑色调为主，用金箔包边，过角，显得庄重豪华。 雕梁画柱，处处透着细节，不得不说，这里的豪华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拿走的，铜鼎有九尊，象征着九州一统。太重了，拿不走。这个一看就不是真正的九州神鼎，虽然是铜鼎，但是耳朵上和腿上都鎏了金。手电筒一照，金光闪闪。 大禹铸造九鼎那时候可没这么多金子。 我们的手电筒不论照到哪里都金光闪闪，很快，就听刷的一声，左诚意手里的打火机亮了，点亮了灯台上的油灯。 她把灯罩盖上之后，顿时这灯把它周围十米的区域都照亮了。 接着，她点了第二盏灯，第三盏灯，一共是三乘三九盏灯都被她点亮了，一下把这大殿全照亮了。 在宝座之上挂着一块匾额，含元殿！ 我仰着脖子看着这块匾额说：“不会错了，就是仿照唐朝大明宫修建的。” 在宝座之下有九步台阶，下来之后两侧全是穿着朝服的文武大臣的陶像。 但是，宝座上是空的。 不过，宝座的左边站着一个太监，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在托盘里放着黄色的帛书圣旨。 壮壮过去要抓起来看看，左诚意发现之后立即喊：“别动！” 但说完了，壮壮的手已经抓住了圣旨，但是一拿，圣旨就化作了齑粉。 左诚意说：“让你别动，你非要动。一千多年了，你觉得这玩意还能拿起来吗？” “别的都没事啊！”壮壮说。 “木材都是经过特殊防腐处理过的，其它的除了铜，就是金银，还有一部分生铁铸就而成的部件，自然不会腐烂。还有就是陶瓷的东西，别说一千多年，再过五千年也不会腐烂的。”左诚意说，“凡是布料和竹简这些，应该都不行了。” 在龙案上摆着不少竹简和帛书，还有几本摞在一起的纸张装订的书。这些纸张装订的书和现在的书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翻过来开页。 这下我们可不敢动了，看看都要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生怕打个喷嚏把这些东西都喷走了。这东西估计也拿不起来了，一碰就碎。 左右各有侧门，在侧门都站着门神一样的大将军，我们从右侧门出去，再往后走是一道长廊，走到长廊才发现，这里是一道回形廊。 在这回形长廊中间，摆着一副恐龙化石。 其实这更像是一条龙的化石，尤其是那身体，比恐龙要长得多，更符合中国龙的样子，只不过，这龙没有角。 这化石用青铜支架把它支撑了起来，非常漂亮。 我仰着脖子看着说：“这个应该值不少钱，这个拿出去可以卖票参观。” 王萍萍从回廊跳了出去，围着这恐龙的化石走了一圈，她大声说：“这和那蛇好像是一个品种，只不过它的腿更强壮。” 接下来，她拿出来数码相机，开始不停地给这化石拍照片。 拍完了照片，她伸手去摸这骨架，摸完了之后，她回过头来大声说：“有法医吗？来看看，这好像不是化石啊！” 左诚意翻身过去，用手摸了摸骨架后大声喊：“大力，这是骨头！” 第346章 活人殉葬 第346章 活人殉葬 我们所有人一听，立即翻身下去，把这骨架围了起来。 我用手一摸，感觉和石头确实不一样，这应该是唐朝人做的标本。 我看看阴春丽，她用手摸了一下后，对着我点点头说：“确实是骨头，这是一副标本。” 壮壮说：“有区别吗？” 左诚意说：“壮壮，你是猪脑子吗？要是化石，说明这东西距离我们有几千万年，或者几亿年，它长啥样都不奇怪，这无非就是四脚蛇。但这是骨头制作的标本，说明它离着我们只有一千五百年，你明白了吗？” “那又咋样？”壮壮问。 我说：“时间太短了，一千五百年前还有的生物，也许现在还存活在这绝情谷内。” 壮壮摆着手说：“不可能，他们吃啥呀？” 我看向了王萍萍，她是考古学家，我问她：“王萍萍同志，你说说，它们到底吃啥呀？” 王萍萍说：“我不是生物学家，我只懂尸体。这标本太有意思了，是我发现的，同志们，是我发现的。” 她明显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得很亢 奋。 白月小声嘀咕：“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谁发现的有意义吗？明明是我们一起发现的。” 我小声说：“就算是她发现的好了，别和她争。” 我看向了王萍萍，大声喊了她。 “王萍萍，你说外面那些小蛇还能长那么大吗？” “不可能了，它们必须变小才能生存下去，都长那么大，吃什么呀！除非能像大熊猫那样吃竹子，但是很明显，它们的生命属性是吃不了素的。狼可以吃素，蛇肯定不行，蛇脸上没有肌肉，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牙齿，无法咀嚼，没办法吃素。” 壮壮仰着脖子看着这条四脚蛇的脸说：“是啊大力，这玩意没有牙，脸上没二两肉，吃不了素。它要是把竹竿吞进去，身体岂不是成了一根了嘛，咋爬嘛！” 我看着壮壮说：“为啥非要吃竹竿，可以吃外面的果子嘛。” “果子只有秋天有，春夏冬吃啥呀！难道吃一季睡三季吗？”壮壮随后又说，“也不是不可能哈！这玩意据说几个月不吃东西也饿不死。” 王萍萍说：“你们不要废话了，蛇不吃素。” 左诚意看着我俩说：“你俩无聊不无聊？你的意思是，蛇吃水果吗？那玩意吞进去能消化吗？” 我不懂生物学，不过我也觉得蛇不能吃素。 阴春丽说：“咱能不能别研究这四脚蛇吃啥了？我现在最发愁的是怎么找到梅局，我们怎么出去？” 壮壮说：“还咋出去啊！外面都是蛇。” 查布说：“我有办法出去，我虽然找不到我们进来的路了，但是我能找到风的入口。这风中带着花香，我只要沿着花香的方向，就能把大家从入口带出去。当然，前提是有入口。” 壮壮说：“肯定有，没有的话这风哪里来的？正所谓是空穴来风，必有出处。我这成语用的对吧大力？！” 我说：“没错，有风就一定有出口，不过这出口也许是个蛇洞，大家想过没有，也许出口那边会更危险。” 壮壮说：“不管这些了，起码能找到出口。往回走是迷宫，指不定会走去哪里。关键是现在我们怎么找到梅局他们？” 查布说：“只要他们活着，就一定要吃喝拉撒，这就是所谓的人气。只要我寻到人气，我就能沿着气味找到他们。要是都死了，也就没有人气了，时间久了要是腐烂了还能沿着尸气找到尸体，但要是被风干了，那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我们会正说着呢，王萍萍朝着后面跑了出去。 我们用手电筒一照，前面又出现了一座大门，黑洞洞的，而这时候，王萍萍已经拿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我急得大声喊：“快追上去，这娘们儿是不是疯了？” 壮壮和查布一起追了上去，我们过去的时候，三个人站在一起。 这里是宣政殿。 不过这里不太一样了，这里面有大量的石墩子，每个石墩子上都锁着一具尸体，一千多年了，早就都化成了白骨。这是活人殉葬。 我说：“不是说汉唐宋没有活人殉葬的吗？怎么回事？” 左诚意说：“你不能拿这里和正统入皇陵的那些人比，这是偷偷搞的一座地下皇宫。本来就是违法的，他用活人殉葬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要是正常人，咋会在这里修一座地下皇宫呢？” 王萍萍这时候拿着打火机把九盏灯依次都点亮了，这大殿还是以黑色为主色，以金色为装饰。在这里没有什么陪葬品，主要就是活人，这大殿里足足有三百多人，活活都饿死在了这里。 每个人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个石墩周围，它们都被锁着脖子，想跑除非砍断自己的脖子，他们像是狗一样被关在了这里，甚至这里连门都没关，开着门大家就都走了。只留下这群人在黑暗中在恐惧中相继死去。 这次我们还是从右边出去，后面还是一道回廊。回廊中间是个花园，不过这时候没有花草了。这里还有个池塘，池塘也早就干了。在池塘底有一些鱼骨，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千多年了。 回廊两侧有耳室，耳室里有牛马，还有驴的骸骨。除了这些，耳室里还有粮草，有美酒，还封着呢。打开之后，早就没有了酒气，只剩下半坛子水。 这玩意不能喝。 正对着我们的是两扇黑色的大门。 左诚意看着这两扇大门说：“这应该是紫宸殿，这里面应该就是寝殿，棺材就在这里面了。” 壮壮说：“必须有棺材吗？为什么非要以棺材的形式安葬呢，难道不能让他躺在床上吗？” 王萍萍说：“肯定有棺材，而且这棺材肯定还小不了。大概率是木棺，这地方的石头不适合做棺材，裂痕太多。” 壮壮说：“难道不能是铁棺材吗？” “用铁棺材葬人那是要断子绝孙的啊！”王萍萍说，“不过我见过铜棺，也许这里是铜棺也说不定，铜，在古代就是钱啊！” 王萍萍看着左诚意说：“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左诚意看着我说：“来都来了，打开门进去看看。看完了我们就走。” 我看看大家，几乎所有人都倾向于进去看看。好奇心谁还没有啊，这都到了门口了，肯定得进去看看。 黄志河说：“还是进去看看吧，万一里面有这里的地图呢，你们说呢？” 魏刚摇摇头说：“不可能有地图吧！人家巴不得进来的人都出不去呢，咋可能绘制地图放在这里给人看？当初他选择这里做地宫就想好了，盗墓贼进来就出不去，就是要把盗墓贼困死在这里。” 黄志河说：“我看人家盗墓的电视都有机关呢，一拧，一道门就出来了。” 左诚意说：“你想什么呢？你觉得墓主人会做个机关，让摸金校尉找到并打开，然后逃出去吗？这地方来了就是死地，不可能给你生路的。不过这么多年，我遇到的最多的机关就是公共安全机关，那些传说中的所谓机关，也只是传说罢了。” 说着，她拎着铲子就走到了门前，在门槛子下面挖了起来。 第347章 清风镇木头人 第347章 清风镇木头人 门被壮壮缓缓推开，当门推到最后撞到墙的时候，突然在我们面前，垂下来一幅特别大的画，这是一副国画，中间是一个摆着造型的奥特曼，上面写着五个书法字：你相信光吗？ 我们用手电筒照着这幅挂在屋顶垂下来的画作都懵了。 这画画的很认真，落款是李愔，还带红色印章，看起来挺古老的，画风也很老，只不过这画的内容有点奇怪。 奥特曼在摆经典造型，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骑着战马，拿着qiang的将军。 这将军的长qiang上挂着一面旗，写着一个大大的“霍”字。 我说：“这什么情况啊，这霍是谁呀？” 壮壮说：“还用说吗？就是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那个什么来着？我想想！” 白月说：“霍元甲噻！” 左诚意说：“捣什么乱？这是霍去病，手里拿着的武器叫林槊。” 壮壮用手电筒指着旁边说：“那这边的呢？” 我看到另外一边画着一个夹着偷窥的飞行员，在这飞行员身后有一架歼十战斗机，画的特别精细，和真的一样。这是对着歼十画出来的啊！ 我说：“墓主人不得了啊，这是打算带着奥特曼和歼十到阴间和冠军侯霍去病合兵一处，打算在阴间大干一场啊！” 王萍萍歪着头看看我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肯定不是墓主人的东西噻，有人先我们进来了。” 她上去一伸手就把这幅画往下一拽，顿时，我听到了发动机的响声，接着，里面大量的光亮了起来，直接照亮了一切。 不远处一个发电机转动了起来，把所有的灯泡都点亮了。 在这里面，我看到了奥特曼家族的泥像，都上了颜色，特别漂亮。 奥特曼家族站成了一团，中间就是一口大棺材。 棺材上画着奥特曼的头像，下面还是那五个大字：你相信光吗？ 不过字体变化了，这里的字体歪歪扭扭，有点儿童趣味。 你要说这不是艺术吧，人家捏这泥像都栩栩如生的。你要说这是艺术吧，又有点不严肃。 你捏个神佛我们都能理解，你捏奥特曼，我们就有点理解不了了。即便是你小时候再喜欢这个节目，你也得看场合啊！这里是古代大墓，这不是儿童游乐场，这人脑子病得不轻啊！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那巨 大的棺椁，他说：“合着这里面葬得是奥特曼呗！这棺材确实够大的哈！” 这里面的财物已经被洗劫一空，这里除了那口棺材，就剩下这些奥特曼泥像了。 左诚意从奥特曼之间穿过去，到了棺材前面，看看这棺材的接缝处，她说：“封蜡还在，这棺椁没打开过。” 王萍萍吸了下鼻涕，她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说：“还等啥，打开呀！” 左诚意说：“肯定不是奥特曼，无非就是一具尸体，在棺椁之间也许会有一些填充物，比如墓主人的日常用品，都会随着他下葬。这墓被盗空了。” 王萍萍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什么东西都拿走了，唯独留下一口完好的棺材，这是给我们留的吗？盗墓贼为什么不打开？” 左诚意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觉得打开这棺材很危险。” 王萍萍说：“棺材有什么好危险的？” 这人精神有问题，但是不代表这人没有理智，他为什么不打开这棺材呢？我其实也很好奇。 左诚意这时候拿出罗盘来，放在了地上，罗盘不停地转动着，突然，就像是被棺材吸引了一样，指针直挺挺指着棺材不动了。 左诚意收了罗盘，她说：“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要打开，我们撤！” 王萍萍不屑地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会怕僵尸吗？” 左诚意说：“谁告诉你是僵尸？也许是别的东西，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东西。我们不能保证这棺材就是唐朝的，要是现代做旧的呢？” 阴春丽说：“左金莲，你的意思是，这很可能是给我们设下的陷阱，是吗？” 左诚意嗯了一声说：“没错，打开棺材，也许是毒气，也许是毒虫，或者毒蛇，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有什么！” 我嗯了一声说：“我们撤吧！撤撤撤，离开这里。”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大殿，我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拿不准的事情，就不要去冒险。” 刚要走，那口大棺材竟然自己慢慢地站立了起来，一直到最后竖了起来。接着，这棺材开始抖动，棺盖自己慢慢弹开了。 这一幕把我们都惊呆了。 我们纷纷看着这口奇怪的棺材，它慢慢地打开了，棺盖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从里面哗啦一声流出来了大量的黄白之物。 金光闪闪，光彩夺目啊！ 顿时大家都挪不动脚步了。 打开的盖子是椁盖，里面的东西是棺椁之间的缝隙里流出来的。 而此时，棺盖还没打开，只不过，我们大家都听到了有人敲门，哦不，是有人在敲棺盖。 声音很明确地告诉我们，是棺材里的人在敲棺盖。 当当当！ 三声之后，过了几秒，又敲了三声。 一共敲了五遍，声音停止了。 壮壮伸着脖子大声说：“大力，这什么情况啊！这里面的人难道还活着？” 我这时候慢慢地走过去，我走到了棺材的后面，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液压装置，就像是翻斗车一样。就是这个装置把棺材竖起来的。 最关键的是，谁在敲棺材呢？ 这里面难道有个遥控装置？这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要是说这里的东西有多玄吧，看起来都在情理之中，你说不玄吧，看起来又那么的诡异。 棺材里又开始敲了，接着，就听到里面有人 大喊一声：“救命！”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一声下来，顿时让我们慌了。 姚雪最先反应过来，她大声说：“快救人，快！” 我们围上去，开始用力撬这口棺材。 左诚意有专用的工具，把一根根棺钉起了下来，刚起开多一半，壮壮和魏队一左一右硬生生把棺盖给扒了下来。顿时从里面滚出来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衬衣的女人，她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惊呼一声道：“梅局！” 这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当了三次寡妇的梅兰局长。 我再看棺材里面，这里面有个小氧气瓶，有个奶嘴一样的东西，那氧气瓶装不了多少氧气，想活命，得看她命咋样了。 她最后还是把我们等来了。她还真的是命硬啊！ 哦不，要不是这棺材自己站起来，我们也不会去打开这口棺材了，这么说的话，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吗？ 我看着四周，心说难道这里有监控？但是我并没有找到监控。 我说：“大家搜一下，看看有没有监控。” 特警队有设备，开始对着周围扫描，应该是热成像设备，并没有看到有监控。 黄志河对着我摇摇头。 梅兰这时候总算是缓过来了，她坐了起来，这时候她头发都湿透了。 她指着说：“快去救人，那边有个，有个，有个地下的村镇，清风镇，那里有问题，快，快呀！” 我蹲下说：“梅局，你是怎么到这棺材里的呢？” 梅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误打误撞跑进了一个镇子里，镇子里的人都定身而亡，全都成了木头人。” 我递给她水壶，我说：“你先别急，喝口水之后慢慢说。” 第348章 牛鬼蛇神 第348章 牛鬼蛇神 梅兰告诉我，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跑散了。她跑着跑着就跑到了一条街上，两边都是那种最普通的房子，有酒馆，有裁缝店，还有怡红院。 说到这里，壮壮来了句：“啥怡红院啊！” 左诚意瞪了壮壮一眼说：“你心里想啥呢，是不是想怡红院的头牌呢？你们男人心里就想着这点事儿吗？” 壮壮说：“我想啥你管不着，我就想问问你，你给大力下那蛊是为啥呀？你不就是逃避责任吗？把自己和别人的命绑一起，你猥 琐不猥 琐？” “我干啥要你管，有你一毛钱关系吗？大力还没说啥呢，你在那哔哔哔哔没完，你干哈，你想和大力认干爹呀！” “我去你大 爷的，信不信我抽你！” 左诚意梗着脖子说：“你来啊！今天你不抽死我，你就是狗娘养的。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的身份证还是我给你搞的。对了，我举报，壮壮用假身份证，把他抓了。” 姚雪皱着眉说：“行了吧，咱们能不能把私人恩怨放一下，以大局为重。还有几十人被困在这里面呢。” 梅兰说：“没有多少人了，大多数都死了。” 我大声问了句：“喷 火器还有多少汽油？” “没多少了，刚才那么喷的话，最多还能喷两次。” 我说：“我们去外面休息八小时，大家都睡个好觉，明天上午九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我们离开了这个奥特曼家族大墓，一直到了最前面的含元殿，在这里吃了东西之后，大家就都睡了。 我是被梦惊醒的，我梦到了那个小男孩儿，他笑着朝着我走过来，到了近前的时候，突然那张脸变成了蛇脸，接着长开了血盆大口。我猛地一下就醒了过来，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看看表是早上五点半，我拿出药瓶把药吃了，闭着眼缓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七点钟，我其实还想睡，但是想着现在的情况，我又睡不着了。于是我坐起来拿着一块压缩饼干啃了起来。 这玩意贼难吃，掉面儿，一边吃一边用手接着往嘴里磕。 吃了两块压缩饼干，喝了半壶水，我晃了晃水壶，里面没水了。 我们专门有五个同志背水，每个人背了五十斤，五个人二百五十斤。这些水看起来不少，但是我们人也多，一个人一天省着喝也得二斤水，这点水满打满算也就是够四天的。 进来了一宿，还算是有成绩，救到了两个人。其实要是现在回去，组织也不会说出啥来了，我们也算是立功了。 但是没搜遍就去找出口，始终觉得不落忍，总不能把剩下的人都扔在这里面吧。 梅兰突然惊醒，醒来就在身上四处摸qiang。没摸到，过了五秒之后回过神看看我，她呼出一口气，靠在墙上不停地喘气。 我小声说：“做梦了？” 梅兰嗯了一声说：“做了个噩梦！” 我起来去灌水，回来把水壶递给她，我说：“喝吧。” “清风镇里有水井，可以打水。” 我说：“一个死人的镇子，要水井做什么？” “我不认为那是死人的镇子，我觉得曾经那里真的住过人。而且住了不只是一代人，也许是用来躲避兵灾的世外桃源吧。” 我小声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对吗？” “没错，很浓郁的生活气息，应有尽有。我甚至觉得专门有一群人在西庙村生活，在平安的时候，会在西庙村生活，一旦有了兵灾，他们就会集体躲到地下。这洞是原始的，但是人是后来的。你觉得呢？” 我摆着手说：“不，洞是一种蛇挖出来的，这是地下蛇洞。” “蛇，很奇怪，地下镇子里全是蛇的图腾，他们这里的人为什么会拜蛇呢？” “就是因为这个洞，这个洞是他们的藏身之所。他们也许觉得是蛇神赐予了他们这个避难所。” “难道外面庙里供奉的是蛇神吗？” 我嗯了一声说：“有可能，那玩意长得挺抽象的，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神佛，肯定是什么牛鬼蛇神！” 梅兰呼出一口气说：“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我说：“能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这一路过来全是路口，太难了，根本记不住。我想知道，你们依靠什么办法逃出去呢？” 我说：“说心里话，找入口是找不到的，但是你也明白，那洞口是有风吹进来的，有风吹进来，就一定还有一个口。我们可以追着风找到另一个入口。” “也许只是石头的缝隙。” “不管是什么，那是我们的希望。” “即便是有风，也很难知道另一个入口的位置。” 我摆着手说：“不，只要我们顶着风走，一定能找到另一个入口的。” 梅兰说：“你说的没错。用一个打火机就能找出风向。” 我嗯了一声说：“你说得对，但是我们找入口之前，要把这里面摸一遍，我们要搜遍这里每一个角落，争取找到每一个人。” “怎么找？” “靠着气味寻找，也可以喊，总之，不放过任何一点机会。” “是不是可以先派人把王萍萍送出去？” 我听了之后犹豫了，我反问：“派谁呢？” 梅兰说：“是啊，眼下派谁都不合适，另外就是这里面有大量的毒蛇，咬到必死无疑，派人出去也不放心。” 我这时候突然愣了下，我说：“好奇怪，你说这里有那么多毒蛇，那么以前清风镇的人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呢？他们是怎么和蛇和平共处的呢？” 梅兰思索了一下：“是啊，这蛇也不可能是近期才出现的，这蛇应该是个老物种。” 我这时候突然有了想法，我说：“也许答案就在清风镇里了。等下大家都醒了，我们去清风镇，至于你说的派人先送王萍萍出去，这不可取。太危险了，我不建议此时分兵。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梅兰点点头说：“我同意！那就先带上她。” 王萍萍这时候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猛地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你们想送我走吗？我才不走，这里太好玩了。” 我说：“王姐，老王，你不小了，咋这么贪玩呢？为了救你我们在玩命，你在玩啥？” “游戏人间撒！我们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我们死亡也没有意义，我们没有为这个宇宙做任何贡献，有我们，宇宙在运转，没有我们，宇宙也在运转。我们没必要感谢太阳，它不是为了我们在燃烧，我们也没必要感谢父母，他为我们做的一切也都没有意义。活着，就该以游戏的姿态活着，非要找个人敬畏，我建议敬畏自己。” 我说：“老王，你说啥就是啥，不过现在你得听我的，闭嘴，大家都睡觉呢。” 壮壮哼哼了几声说：“睡啥啊，早被你们吵吵醒了。” 第349章 曾经的灵感 第349章 曾经的灵感 梅兰记得去清风镇的路，她带着我们谨慎前行，我们走得相当慢，不过这里离着清风镇也不是很远，也就是二百多米。 我们九点半出发，九点五十就到了清风镇前，在这里竖着一个大牌楼，上面写着清风镇三个鎏金大字。 进去是一条街，左右都是房间，有民宅，有做小生意的，我们一直从这头走到了那头，在最前面，我们看到一个笑着的外国人，好像是飞行员。他在笑着推碾子呢。 在旁边小马扎上坐着一个外国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坐在那里，拿着一块土豆在啃。 两个人都在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摸了一下这外国人的脸，我说：“看这装扮是近代的人啊！这衣服是不是飞行员的服装？这皮夹克，看着眼熟。” 左诚意胆子大，把手套摘了，摸了下这木头人的手，然后她直接掰断了木头人的手指，露出来了里面的骨头。 她说：“是真人。” 壮壮说：“你这不废话嘛！又不是第一次见。” 壮壮上去开始翻外国人的口袋，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本证件，他递给我说：“你看看认识不。” 我打开看看，全是字母啥的，我又递给了阴春丽。 她看了之后说：“这是杰克机长，飞虎队开运输机的上校飞行员。” 壮壮去摸另一个，摸出来递给了阴春丽，她说：“这是一名二等兵，叫杰瑞。” 壮壮说：“一个杰克船长，一个杰瑞，都姓杰，这是不是兄弟俩？” “不是杰克船长，是杰克机长。” “你管它啥，我觉得他俩是兄弟。” 我说：“二战时候飞虎队丢了不少飞机，他俩应该是跳伞活下来的。但咋到了这里？又咋死在这里的呢？” “还用说吗？肯定是被村里人带进来的。”左诚意说，“我甚至觉得，他们村里人有防蛇的绝招，他们一定知道这里有个地下村镇，一旦有什么战事，他们全村就会很快躲进来。” 壮壮突然一拍大腿说：“大力，我知道了，肯定是迫降的。这司马道 上降落过飞机，那就是二战时候的事情。也就是这件事，给了这群瘪犊子灵感，让他们起了偷飞机的念想。大力，你说我分析的咋样？” 我竖起大拇指说：“有道理！” 白月说：“要是西庙村的村民知道这里有地下村镇，他们为什么不说？” 梅兰接了句：“这是他们西庙村的秘密。这里只够他们一个村的人生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会很多，我想，姬爱民应该是知道这里秘密的人之一，或者是唯一的知情人。” “姬爱民，姬小飞，抓到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我说。 壮壮接了句：“还有那个捏泥人的，抓住他我得好好问问他，为啥要捏这么多泥人，他图啥？大力，你觉不觉得这人有大才啊，可惜没用对地方。还有，是谁把梅局装棺材里了？抓到他也要问问，为啥把梅局装棺材里。” 这里到头是死胡同，在我们面前是一堵黄土墙。在墙前面就是一个碾盘，在古时候碾米做米粉米线啥的用得着。 偏偏碾子旁边出现俩漂亮国的人，让我猝不及防，我越看这俩人在这里越违和。这是谁这么坏啊，把这俩人弄这里来了，然后还用毒把人给毒成了木头。 壮壮这时候小声对我说：“大力，这木头人的毒能防吗？” 我对着查布招招手，查布过来，小声说：“师父，怎么了？” 我小声问：“这木头毒素能防吗？” “人体变成木头是症状，我们没有办法防治。” 我嗯了一声说：“这就像是感冒，没有什么药能防治感冒，只能是感冒之后对症下药。要是有人说吃什么东西防治感冒，那是骗子。看来这个毒素和感冒差不多，只能针对症状对症治疗。” 查布点点头：“这症状太可怕了，治疗的过程也太痛苦了。” “对了，到底是谁给老支书下的毒啊，查清楚没有？”我问了句。 大家都摇头。 我心说这群废物，都在干啥了？这点事还查不出来，这是要留着过年吗？ 我看了姚雪一眼说：“还没查出来吗？到底是谁给老支书下毒的，怎么下的？” 姚雪说：“你冲我喊有用吗？这案子又不在我手里。” 我说：“在谁手里？这案子现在到底归谁管？” 梅兰说：“大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想想办法，我们怎么找到余下的人，并安全把人带回去。” 阴春丽拽了拽我的胳膊，我看看她，我这才意识到，我有点失控了。 这也怪不得我失控，就这点事都办不明白吗？就这还没审出来吗？ 左诚意说：“查不查也是姬爱民做的。”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怎么防治这种毒，我不在乎是谁干的。” “大概率是飞沫传播。”跟过来的队医站了出来，他背着一个药箱，旁边还跟着一个小护士。 我看着他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谢谢！” 我深呼吸一口，我说：“大家都不要乱动，壮壮，白月，查布，你们三个跟着我四处走走。” 梅兰说：“我也去！” 我点头嗯了一声。 进了一间屋，我扫视了一眼，这是一间民宅，没什么特殊的。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锅灶可以做饭。我看着烟囱，这烟囱一直延伸上去，一直到了屋顶上面。 我出来之后看屋顶，啥也没有。看来这上面是有烟道的。 家家户户的烟囱都通过了屋顶到了上面，至于怎么排出去，说不好。 我重新进了屋子，一进屋就是厨房加餐厅，左边是卧室，右边还是卧室。卧室里有两张床，床对着窗户，在窗台上，放着一个瓷瓶。用木塞子塞着瓶口。 壮壮拿起来晃了晃，里面有液 体 。 壮壮说：“是酒吗？” 他打开闻了闻，说：“是酒！” 我说：“这边的酒文化挺古远的。” 出来这家，我们又进了对门一家。 我其实最想看到的是谁家屋子里挂着一幅地图，就像是外面办公室里挂着的中国地图一样。要是有人挂一副这蛇窟地图，我们岂不是就有救了吗？ 我们一连从这头走到了另外一头，足足有三百米的距离，愣是没有看到一样带文字的东西。 不过家家户户的屋子里，都会有一瓶酒。 而且酒瓶都是一样的，就像是统一购买的瓶子似的。但是很明显，大家统一购买同一种酒这好像是不太可能。除非是免费发放的。 最关键的是，我们在酒馆里发现的酒，和家家户户喝的酒并不是一个口味。 瓶子里的酒，更清淡一些。 梅兰说：“这酒不对，不可能家家户户每个人都要喝酒的吧。我们外面的家庭，每个男人都要喝酒吗？” 壮壮说：“不，我们几个都不喝酒的。” 梅兰看着我说：“你怎么看？” “这酒应该能驱蛇，喝了这酒，蛇就不会靠近了。你们觉得呢？” 查布点点头说：“师父，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月说：“但总要试试才行，谁去试呢？” 我拿着一瓶酒，打开口子闻了闻，我说：“我去试。” 壮壮说：“你干啥去，我去。” 说着就抢我手里的瓶子。 我说：“你抢啥？” “咱俩去，别墨迹。” 我点点头说：“咱俩就咱俩，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第350章 又找到三个 第350章 又找到三个 壮壮拿着一个酒瓶子找说明书，我忍不住说：“有说明书吗？” “有，早一口，晚一口。” 我问：“你那一口顶我两口，哪里有论口的？” 壮壮说：“我这嘴是比你的大，但是我身高体重都大，我将近二百斤呢，你呢，最多一百四吧。” 我心说可不是怎么的，也许论口更科学一些。 我和壮壮一人来了一口，然后勾肩搭背地走出了这清风镇。 在镇子外面，壮壮打着手电筒，我提着一个瓦斯灯，一直往前走。一边走，壮壮一边在墙上刻记号。这下我们学聪明了，撒石灰不管用，刻记号总不会有错了吧。 壮壮问我：“大力，蛇在哪里了？” “你急啥，一直往南走，总会遇到蛮子。” 壮壮问我：“大力，你是满族的吗？” “我汉族啊！你呢？” “你不是说我是蒙古族吗？我也不知道我啥族，但是我知道的是，蛮子是满蒙称呼汉人的说法。” 我嗯了一声说：“满蒙称呼汉人蛮子，汉人明朝时候称呼蒙古鞑子，称呼满人建奴。现在这些称呼都没了，不过北方一些老人还是会叫南方人为南蛮子，或者是侉子！” 我俩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曲里拐弯的走出去有三百多米，转过一个弯之后，我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壮壮也不走了，手电筒一直照着前面。 就在前面拐弯处，突然就出现了一层蛇，这些蛇越来越多，足足有一拃厚，前赴后继朝着我们爬了过来。 我检查了一下袖口和裤腿，我说：“壮壮，小心。” 壮壮嗯了一声，只要我们遭到攻击，转身就跑。其实还是有很大胜算的，这些蛇的速度是没有我们快的，只要我们跑进清风镇就安全了，那里有很多屋子，只要关上门这些蛇进不去。 这些蛇离着我们越来越近，就在离着我们半米远的时候，它们竟然像是水一样分开了，绕过了我们朝着我们身后流了过去。 这一批蛇过去之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和壮壮互相看看，一起松了口气。 壮壮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成功了，这酒确实有效。” 我一摆头说：“走，我们回去。” 还没等我们往回走，就听到身后有个女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们快速往回跑去，一看竟然是王萍萍，她拿着一个酒壶，站在中间，蛇刚好从她周围漫过。 她竟然来了。 蛇过去之后，她笑着举着瓷瓶耶了一声。 我真想抽她俩大嘴巴，这女的天不安分了。 我大步过去，看着她说：“你干嘛来了？” “我来找你们呀！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我知道，没危险我还不来呢！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刺 激吗？这感觉真的太棒了。” 我看她的脸，微微发红，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子，她确实很开心，这种刺 激应该是能够让她分泌大量的多巴胺和血清素，使她身心愉悦。 我按捺住激动的，用颤 抖的手指着她说：“回去，立即回去。” 王萍萍不屑地说了句：“回去就回去，你抖什么嘛！你们能来冒险，为啥我不能？”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死人的知道吗？我和壮壮一旦遇到蛇进攻，我们会立即转身就跑，你还跑得掉吗？” “跑不掉就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地球离开我就不转了吗？” 我大声说：“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竟然说这种话。” “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你来救我，我就必须要感激你吗？”王萍萍说，“你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壮壮挠着头皮说：“这精神病吧，不过大力，我觉得她好像有些道理。” “是啊，我好像也这么觉得。我们来救她，好像不是为了她。” 壮壮呵呵一笑说：“大力，我们还是不要自我伟大，自我感动了，跌份！” 我们回到了清风镇的时候，大家全喝了酒。 我坐在碾盘上，和杰瑞士兵，杰克机长告别。我在心里想，这俩人有没有后代呀？有没有亲属还活在这个世上呢？我要不要把他们的死讯告知漂亮国的领事馆呢？ 一旦说出去，对方要尸体怎么办？这木头毒素严重威胁国家 安全，看来这个不能说出去，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啊！ 我们搜刮了所有的辟邪酒，出了清风镇。 我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过了五个路口之后，查布突然停下了，他抽 动着鼻子，最后在几个路口前面徘徊，最后他指向了其中一个说：“师父，这边有人。” 王萍萍不可思议地说：“你咋知道那边有人的？” “有人拉屎了，我闻到气味了。” 王萍萍抽 动着鼻子说：“我咋没闻到？” 查布不再废话，伸着脖子，撅着腚，跟着气味走了进去。 我们紧随其后，一直往前走。查布带着我们走了三百多米之后停下了，他最后站在了一个很大的斜坡下面，在斜坡上面有一个洞口，他指着说：“上面！” 黄志河过来仰着脖子看看上面，他一挥手，特警很快就爬了上去，就像是猴子一样。上去之后，有绳子垂了下来，我们一行人被一个个拉了上去。 到了上面，这里的通道比下面要窄一些。 我再往上看，上面竟然还有直径两米左右的通道，这要是没有地图，这立体的蛇窟里，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啊，立体的，三维的，只有一个出口的话，想出去真的太难了。 这些蛇窟的通道并不是水平的，我们一边走就感觉得到，有上坡和下坡，这样一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第几层，实际上，这里也是不分层的，立体交叉，乱七八糟。我在想，还能出的去吗？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看查布，他似乎成竹在胸。他走得很坚定， 很快，查布停下了脚步，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堆在一起的背包。 地上有很多蛇的尸体，还有很多子弹壳，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战斗过。 背包堆在一个转角处，我们慢慢地掀开了这些背包，在这里看到了一个裂缝，在这裂缝里，挤着三个人，其中有孙玉磊。 孙玉磊看到我们的时候，强光刺 激下，他用手遮着眼睛。 我把手伸进去，他把手递给我，我把他先拉了出来。 接着是后面两个同志，全是武装警察的战士。 三个人出来之后就找水喝，一个人喝了一壶水。 这才都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喘气。 孙玉磊说：“你们不该来救我们，这里太危险了。” 我把一瓶酒递给他说：“这酒能驱蛇，喝一口。” 他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旁边的两个战士。 孙玉磊说：“这里的通道错综复杂，我们早就失去了方向。” 左诚意拿着罗盘说：“方向还在，但只是有方向没有用，这通道分很多层，错综复杂，没有地图很难找到出口。” 我说：“事不宜迟，休息半小时，我们继续找幸存者。” 孙玉磊用手一指说：“我们三个挤进来之后，是外面的同志帮我们把裂缝堵上的。他们朝着那边跑了。” 孙玉磊用手往前一指，接着实在是没控制住情绪，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和壮壮往前走了三十多步，就看到地上倒着两具尸体，都已经发黑了，全是武装警察战士。 第351章 该死的大蛇 第351章 该死的大蛇 我正在这里默哀呢，壮壮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大力，大力。” 我看看他，他示意我看前面。 我慢慢转过头，看到一条大腿那么粗的大蛇正在不远处盯着我和壮壮呢。这玩意在黑暗中也能探测我们，据说它天生有红外线探测仪，凡是有热量的它都能看到。 我慢慢地把手里的瓦斯灯放在了一旁，给我们照亮。 这大蛇猛地就窜了过来，跑着跑着竟然站了起来，那四条腿粗壮有力，每一步都发出咚咚的声音，就像是大锤打在了地上。 我知道这不能跑，一旦敢转身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葬身蛇腹。它太快了。 壮壮大喊：“卧槽，这家伙太猛了吧！” 这大蛇直奔我就过来了，我手里捏着刀子，心说你来吧，当你到了我近前，我往前一窜就捅 你腹部。 想不到的是，壮壮提前朝着前面扑了过去，这大蛇长开了大嘴，直奔壮壮就过来了。 壮壮一铲子排下去，直接就拍这蛇的嘴巴上了，啪的一声过后，这蛇的头缩了一下。 壮壮落地，双手握着铲子，瞪着这大蛇说：“来啊！” 大蛇开始扭脖子，试探性地发起了两次攻击，但都是虚招。 不过壮壮当真了，一下用力过猛，身形一偏，这大蛇随后就到了近前。 我大喊：“小心！” 壮壮倒是机灵一伸胳膊就把铲子竖起来了，刚好卡在蛇的嘴巴里，大蛇一张嘴后退，就把铲子吐出来了。 壮壮有准备，铲子根本就没撒手，上去直接一铲子拍这大蛇的脑袋上，然后猛地跳起来，抱住了大蛇的脖子，就像是翻身上马一样，一拧就骑在了蛇的脖子上，双手抓着铲子，死死地勒着蛇脖子不放手。 但是这蛇的身体直接就把他给卷了起来。 我看到壮壮脑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咬着牙嗷嗷喊着。 我这时候看准了时机，拿着刀子就冲了上去，直接捅向了这蛇的腹部。 但是它的鳞太厚了，我这一刀子竟然没扎进去，从一旁滑了出去。 这条蛇卷着壮壮在地上翻滚，壮壮此时脸都憋红了，他现在只能出气，不能吸气，眼看就不行了。 我看准时机扑上去，一刀从蛇的眼睛刺了进去，我明显感觉到这一下刺 穿了颅骨，刺进来这条大蛇的脑袋。 这刀子刚刺进去，这蛇的身体就软了，壮壮猛地吸了一口气，松了手。 我把壮壮从这条蛇的身体里拉了出来，这条蛇在地上漫无目的地翻滚着，扭动着身体，这样的状态估计要很长时间才会死去。真不知道这玩意咋这么能活。 小时候淘气扒开过一条红脖子绿身子的大蛇，即便是脑袋剁了，皮扒了，只剩下心脏那一块，还会跳上很久。 壮壮拎着铲子坐在墙边靠着，呵呵笑了起来。 他说：“大力，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要完了呢。” “咱俩干 死一条蛇还是绰绰有余。” 壮壮这时候抬起头看向了那条蛇，他说：“要是两条呢？” 我说：“两条怕是不行。” 我这时候顺着壮壮目光看过去，隐隐约约看到了四只眼睛。 壮壮着急忙慌抓起来一旁的手电筒照过去，正是两条大蛇。 我把放在地上的瓦斯灯拎了起来，大声说：“快跑啊！” 我们往回跑的时候，特警上来，举着冲锋qiang就打。 这些子弹打在鳞片上直接就滑了出去，这家伙比防弹衣都结实。 我大声说：“打脸，脸是弱点。” 这蛇张开嘴巴很大，但是脸很小，就算是脸上也有鳞片。它不张嘴的时候，也就只有眼睛是弱点，张开嘴，要是能把自己打嘴里去也行，也能直接击穿大脑。 但是这大蛇也不是傻 子，不可能张着大嘴爬，好看不好看另说，这玩意太灌风啊，对胃不好。 不过子弹还是有阻击的作用，打在蛇的身上，还是会疼。 一疼，蛇就是一停顿。 我大声说：“边打边撤，快撤！” 我们进来二十三人，加上营救成功的四人，一共二十七人就这样边打边退。但还是眼看就被蛇给追上了。 我们想退回清风镇，刚到大牌楼下面，这蛇似乎已经熟悉了子弹，开始冒着qiang林弹雨往上冲。 后面端着喷 火器的兄弟大喊一声：“都闪开，看我的。” 一条活蛇直接喷了出去，直接烧到了这两条大蛇。 两条蛇开始后退，这家伙太大了，这火烧到了，烧伤了蛇，但不致命。 不过两条蛇被这火舌吓到了，连连后退。 这兄弟端着喷 火器追上去，用气势压 倒了着两条蛇的信念，两条蛇转身，开始的时候四条腿走路，慢慢地趴在了地上，收起了腿，爬走了。 王萍萍这时候走到我旁边，用胳膊肘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看着走远的大蛇说：“咋会有这么大的蛇？” “你们没见到这么大的蛇吗？” 她摇摇头。 梅兰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说：“我们必须有一个基地才行。” “我们就在这里安营，以这里为圆心搜索。每次出去，必须刻显眼的记号，要做到有去有回。这样也就不用重装上阵了。”我说，“走吧，我们先安营再说。”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我们去把杀的那条蛇得弄回来，那是我们的粮食。” 我嗯了一声说：“就怕刚才那两条蛇蹲我们。” “蛇哪里有那么多心眼儿！” 我想想说：“也是哈！先安顿下来，去拿蛇的时候带上白月和查布他们。” 我们安顿好了之后，我看着白月说：“白月，叫上查布，跟师父走一趟。” 白月小声说：“师父，我们去做啥子？” “把那条大蛇背回来。” 白月小声说：“多危险啊！” “一时半会儿出不去，我们需要食物。那条蛇是最好的蛋白质和能量的来源。” 白月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这时候把身上的步qiang摘了下来，我知道，想打中一条蛇的眼珠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qiang在这时候没什么用，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壮壮把身上能卸掉的东西都卸了，但是他去找左诚意，借来了一把尖镐。 他把尖镐扔给我，自己拿着铲子。他说：“用这个刨，肯定能刨开蛇的脑壳。” 我嗯了一声，我说：“关键是不容易刨准。” 壮壮说：“要是遇到还是那战术，我抱住蛇的脖子，限 制蛇的速度，你负责收割。” 我说：“别硬拼，能跑就跑。” 我拎着尖镐去找梅兰，她正在铺床呢。 我说：“等下你给大家开个会，做好防御。这屋子蛇也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你看这窗户，木料都很粗，都是带斜拉加强筋的。” 梅兰说：“你主持会议吧，你才是这次行动的队长。” “我出去一趟。” 梅兰听完了直起身来，皱着眉说：“你去干嘛？” “我去嗅探，看看哪里还有活着的人，另外，我们这么多人要吃东西，食物是个大问题，我去把刚才我们杀了的那条蛇扛回来。” 梅兰问我：“你行吗？” “没问题。” 她点点头，目送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有白月和查布跟着我俩，我俩其实不是很担心。 我俩不需要他俩打仗，只要他俩的感应能力，提前预警，这非常关键。 我们四个一路到了那条蛇前面，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此时，这条该死的蛇还在地上扭动呢。 第352章 君子所为 第352章 君子所为 我过去把这条蛇的脖子盘在了我的脖子上，拽着往回走。 壮壮想帮我搬尾巴，但是没啥用，倒是更重了似的。 我说：“你放下吧，还不如拉着走呢。” 壮壮笑着说：“大力，这个得有三四百斤吧。” “起码四百斤！”我艰难地往前走着，身体是倾斜的。 白月笑着说：“我去拿绳子，拴上脖子一起拽就省力了噻。” 我说：“别乱跑，我能拽回去。” 大家围着这条蛇想办法帮我拽，但是这玩意圆咕隆咚的，没处用力。 最后还是壮壮找到了地方，把缩着的大腿给拽了出来，抱着大腿往前拽。 我们把这条大蛇拽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围过来看热闹。 壮壮指着说：“杀猪得先放血，放了血肉才好吃。我觉得杀蛇也得先放血。” 他用手摸着脖子下面说：“不是说好的七寸吗？心脏不在七寸吗？咋摸不到呢？” 我说：“这么大的蛇，七寸还没离开下巴呢。” 我顺着蛇的腹部往下摸，摸到了三尺的地方，感觉到了心跳。 壮壮小跑着拿了钳子回来，开始扒蛇的鳞片，拔了鳞片之后，这蛇皮和鱼皮也没啥区别，软得很。 我刀子一下就捅破了心脏，壮壮把盆伸了过来，接了一盆血。 他开开心心端着就走了，笑着说：“今晚吃方便面，里面放蛇血，香得很哦！” 壮壮去报柴火烧开水去了。 我是老猎手了，虽然没扒过蛇，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蛇和猪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我不想像是杀鱼一样刮鳞，太麻烦了。我直接扒皮算了把蛇头固定在井架上，蛇皮转圈扒开，拴上绳子，几个人喊着一二三往后一拉，嘎吱一声，蛇皮就这样被拽了下来，露出白嫩的肌肉。 但是，下水也随着掉了下来，我看到这蛇的胃里，好像有人。 我把蛇胃用刀子划开，在里面看到了两个人。 全是男人，已经被消化了不少。还好，江燕不在里面。 我对黄志河说：“黄队，让你的人把这两个兄弟抬镇子外面藏起来吧。不要让大家知道，我们恶心就行了。” 黄志河一挥手，来了四个兄弟，快速把已经被胃液融化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抬走了。 我在地上挖了个坑，把下水都埋了。这才用刀子把蛇的脊椎截断，把整条蛇分解成了十几段，抱了回去。 这天中午，清风镇飘着肉香，大家都吃了不少。 我就算是再心大，也吃不进去。黄志河也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没有再吃。 其实严格来说，这都不算啥。世间万物就是这么轮回的嘛！本来就应该是吃来吃去，蛇吃了人，人吃了蛇，这都很正常。 但一想起那两具烂糟的尸体，心里还是一阵恶心。什么食欲都没了。 看来还是要锻炼啊，这心智还是不够坚强。 我不想大家一起展开行动了，根据目前的形式，我打算以小队的形式去搜寻。 过了午，我小睡了一会儿，精神特别好。 我开了门出来，就看到阴春丽在我的房外面坐着呢。 我坐在了她的身边说：“你在这里干嘛呢？” “大力，找出口吧，梅局和王大小姐都找到就行了，现在出去，我们就是完美完成任务了。” 左诚意推门出来，她小声说：“我和阴姐是一样的想法，现在出去，我们赚得盆满钵满，一旦再搜救，搞不好就要出大事了。人救不出去无所谓，我最怕我们之中谁搭这里面。” 阴春丽拽了我的衣服说：“大力，你得学会审时度势，不能那么实在呀！” 我噘着嘴没说话。 左诚意用手推了一下我的太阳穴说：“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知道她俩说得对，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确实是救了五个人，最重要的两个人也救出来了，但是江燕呢？ 我和江燕是认识的，我实在是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我这可不是怜香惜玉，这只是出于人的本能。 梅兰此时从屋子里出来了，看我们在聊着什么，她走了过来，小声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说：“在聊你是被谁装进棺材的。” 梅兰这时候眼神迷 离，开始回忆。 她说：“就在我住的那间屋子里，我刚进去就觉得身体发软，眼前一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片漆黑。我摸着四周，我才知道，我在棺材里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为啥子要给我一个氧气瓶呢？” 阴春丽说：“这人不能用一般逻辑分析，也许在艺术方面他很突出，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杀人。你们觉得呢？” 我点头说：“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喜欢杀人，但是他又不想我们揭露真相，也许只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们，他想玩死我们，易如反掌。” 梅兰看着我说：“好奇怪，你说那大蛇不吃他吗？” 壮壮此时推门出来了，他到了我们旁边，一屁 股坐在了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说：“你们研究啥呢？” 阴春丽这时候小声看着梅兰说：“梅局，这里太危险了，我建议，我们的营救行动到此为止，我们营救出来连同王萍萍在内的五名同志，我觉得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梅兰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我。 左诚意掐了我一把说：“你说呀！” 我知道，这俩女的道具希望我做出结束行动的决定。 毕竟命只有一条，说不怕死的，那都是精神病。 我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努力一下。” 壮壮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哪怕再就一个人也是好的。” 壮壮说着，搂着我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我站起来说：“壮壮，去把白月和查布叫出来，我们再去走一遍。” 壮壮站起来笑着说：“得嘞！” 阴春丽呼出一口气说：“我也去。” 左诚意举着手说：“算我一个。” 我看看她俩，点头一笑。 阴春丽无奈地看着我摇摇头，左诚意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正所谓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就是有所为的时候。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求心安理得。 有了大本营，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我们一边做记号一边往前走，选择了一条没有走过的路。 一边走，我们一边大喊。 “有人吗？” “还有人吗？” 壮壮的嗓门最大，最后就让他一个人喊就行了。 一边走，我们刻好了记号，我说：“等下要是遇到危险，都听我指挥，谁也不许擅自行动，知道吗？” 左诚意说：“听你的，听你的，一直都是听你的。” 壮壮说：“你不想听你就回去。” 左诚意说：“我倒是想回去，你当我稀罕他呀！主要是他死了我也活不成。” 我们走了八个路口之后，查布猛地停下了，他转过头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 左诚意拿着罗盘看着说：“是南边！你闻对了吗？怎么会在南边呢？风是往南吹的才对。” 查布盯着一个洞口说：“这里是死胡同，这里面不仅有人，还有蛇。我闻到了蛇和人的混合气味。” 左诚意说：“大力，这里面的人肯定死了啊！没必要钻蛇窝。” 我摇着头说：“不一定，只要给她一个裂缝她就能活。” 我现在想的是江燕，我们虽然谈不上是朋友，但是我知道，我们也绝对不是陌生人。我们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是好同志。 壮壮说：“进去看看就都清楚了，没什么好怕的。” 左诚意气得踢了壮壮一脚，说：“你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你和大力的小命迟早要稀里糊涂就交代了。没听过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看着壮壮说：“我俩进去看看。” 白月这时候捂着胸 口说：“师父，里面危险！不能进去！” 我回头看看白月，我说：“你们在这里接应我俩，壮壮，我们走。” 第353章 可能是杂交 第353章 可能是杂交 查布和白月顿时提出了严正抗议。 最后在查布和白月的坚持下，我们四个一起进入了这个通道。 我们走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就这样一直往前走，走得很慢。 大概走了有一百多米的时候，看到了一条岔路，在这条岔路里面，我看到了大量的骨头。有人骨，也有野兽的骨头。 这里面更多的是山魈的骨头。看得出来，这里的大蛇的食物，以山魈为主。当然了，见到人也吃，见到野猪也吃，见到猴子还吃。 正当我们要继续走的时候，查布停下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岔路洞口。 一个蛇头从这洞里伸了出来，但是很快又缩回去了。 我们四个开始慢慢后退，然后都靠在了墙上。查布小声说：“师父，气味就是从这个洞里出来的。要是有人，肯定在洞里。” 白月说：“要不要喊一声。” 我说：“不要喊！我们不知道这蛇到底什么属性，万一它耳朵也好使，我们一喊把它惊到就麻烦了。同样是大猫，你看老虎就独居，狮子就群居。谁也不保证这里的蛇会有什么属性。” 查布说：“我能肯定的是，眼睛肯定不好使，在这洞里没有一点光，眼睛基本没用。长此以往，也就退化了。” 白月小声说：“它们会出去捕食哒！” 查布说：“出去也是晚上。” 壮壮小声说：“大力，我觉得这里面是蛇的茅房啊！那条蛇是不是在这里拉屎呢？” 我嗯了一声说：“要是这样的话，有人躲里面就不奇怪了。蛇还真的不容易找到里面的人。茅房这种地方，除了猪喜欢，任何动物都不喜欢，拉完屎恨不得立即就离开。” 我用手电筒照着前面，我说：“好像这里离着蛇窟远着呢，我们杀了这条蛇也不会被发现。” 壮壮说：“要是有别的蛇来拉屎怎么办？” 我小声说：“蛇吃一顿管一个月呢，咋可能一起来拉屎？再说了，我觉得这里的大蛇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一个家庭两条蛇。你们觉得呢？” 壮壮说：“你的意思是，大蛇不是群居的，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逐个击破！” 我说：“遇到落单的，我俩没问题，最怕的就是两条一起来。” 白月拔 出来手qiang，她说：“师父，我也可以的。大蛇张开嘴扑过来的瞬间，我可以一qiang打爆它的头。” 壮壮说：“别胡来，打不准你就要被吞进去，很快就会变成蛇粑粑了。” 我小声说：“我们进去，趁它拉屎，要它命。” 我们四个一步步进了这个洞，我和壮壮在前面，白月和查布在后面。 进去之后也就是十米的地方，那条大蛇在拉屎呢。一个巨 大的头卡在了它的刚门，看起来像是山魈的头骨。 这大蛇竟然便秘了。 大蛇看到我们靠近它，好像有些慌张，结果这一慌，一用力，那可山魈的头骨竟然像是炮弹一样被发射 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屁。 蛇屁还是第一次看到，听都没听过。 这蛇拉出来之后，顿时就把头抬了起来，壮壮拎着铲子就走到了这条大蛇的面前，他说：“大力，还是老办法！” 我嗯了一声，对白月说：“白月，你和查布负责断后。” 大蛇的头直接缩了回去，随即就朝着壮壮发动了进攻，壮壮挥动铲子，没有打到蛇头，这蛇似乎比上次那个更灵活一些。 这大蛇太厉害了，不过我有感觉，它斗不过老虎。 这蛇头只要过来，扛不住老虎的爪子挠它，连拍带挠，估计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把这蛇给打死。 不过要我拿着刀子对付一只老虎的胜算更大，毕竟老虎怕刀子，这蛇浑身都是鳞片，防御太强了。 壮壮是真猛啊，他直接抓住了铲子的握柄中间，这条大蛇再次进攻，他不躲了，一伸手把铲子送进了蛇的嘴巴里，然后趁势一翻身，直接上了蛇的脖子，双手死死地抓着铲子往后勒着。 蛇的嘴巴一下就关不上了，这条蛇开始不停地晃脑袋，想把壮壮晃下来。 白月举着qiang急得不行，但是她不敢开火。这蛇晃动的速度太快了，一个打偏了，就会打壮壮身上。 高速旋转的子弹打在人身上，不死就是残，可不像是电视上演得那样只是打个小洞，包扎上还能继续战斗。这是真不当子弹是回事了，只要中弹，那就是一个血窟窿，包扎上还想战斗，那就是做梦啊！ 我把手里的刀子插 进了刀鞘里，一伸手把白月手里的手qiang拿了过来，我冲上去一个纵跃起来，左手抓住了铲子的握柄，右手伸进了大蛇的嘴巴里，直接就给了它一qiang。 顿时子弹就把它脑盖骨掀开了，蛇头瞬间就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也是一松手，坐在了地上，然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着趴在蛇头上的壮壮嘿嘿笑了起来。 壮壮喘着气竖起大拇指说：“厉害！” 我也竖起大拇指说：“勇猛！威武霸气！” 我朝着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谁在里面？” “有，有人！我们在。” 说着，从一堆白骨下面钻出来一男一女两个，男的岁数挺大的，自称杨教授。女的是考古队实习的研究生，二十八岁，如花似玉，正是好年纪。 我问他俩：“除了你们，这里面还有人吗？” 女研究生说：“没有了，只有我和教授跑来了这里，慌忙之下，我们躲在了这些骸骨下面逃过一劫。他们都这么样了？” 杨教授说：“王萍萍同志没事吧？” 我一听就知道，这王萍萍一旦出事，估计这杨教授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我说：“王萍萍没事，已经被我们营救下来了。。” “幸好没事，这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老王交代啊！” “您和王委员很熟悉吗？”白月问。 “我们是老战友了，不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这是是非之地。” 我们四个带着这二位快速离开了这里，返回了清风镇。 王萍萍看到杨教授的时候顿时就上来和杨教授来了个拥抱，她哭着说：“老杨，你没死太好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我爸交代呀！” 我心说这可有意思了，都怕和王委员没办法交代。这王委员的手段挺高明的啊！ 这有啥好交代的，死了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那大蛇。 再说了，想干事业，牺牲是难免的。就说这蛇窟里修建大墓的事情，当初这李愔应该没少花钱，更没少死人。 我现在奇怪的是，这蛇为啥有的那么小，有的却能长这么大呢？ 这大的和小的虽然是体型一样，但是个头相差太多了，完全就是两个品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让我想起了骡子来，难不成这大个的是杂交变异吗？只有这一代是大个的，它们再产卵孵化出来的，就都成了小的了。它们这个变异的族群是有生 殖缺陷的。 第354章 是巧合吗 第354章 是巧合吗 把人送回来之后，我和壮壮一商量，打算把那条蛇的尸体拽回来。这是我们的粮食啊。 有句话说得好，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只要有吃的，就算是我们在这里多呆些天，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起码大家情绪不会失控。 这要是没吃的试试！用不了半天就得炸锅！ 壮壮提议多带个壮汉，魏刚自告奋勇，跟着我们四个去了那地方。 我们到了的时候，魏刚看着前面说：“这里是蛇的茅房，前面是不是就到了蛇的老窝了？来都来了，我们进去看看。” 我说：“魏队，能行吗？这一窝要是两条还行，要是三条的话，可就还有两条没死呢。两条同时进攻，我们可扛不住。” 魏刚说：“我赌他们是一夫一妻制！我们去看看，万一里面有人呢！” 我这时候看向了查布，我说：“有人的话，查布能闻出来。” 查布这时候小声说：“师父，里面确实有人味儿！” 我瞪了查布一眼，我说：“那你不早说！” 白月拍了查布头顶一巴掌：“你小子和师父都不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不是，里面有蛇，味道挺大的，我分不出来是几条蛇。” 壮壮吃惊地问：“难道有很多？” 我说：“不管有多少，只要有人我们就得去救。” 魏刚手里端着一把冲锋qiang，他走得很快，走了也就是一百多米，就看到了旁边又有一洞窟，这里面摆着一层蛇蛋。 这些蛋比鸡蛋还要小一圈呢，比鹌鹑蛋还大一圈。 这一地蛇蛋得有几百个。 壮壮摸着自己的胡茬子说：“大力，蛋小是小，但是这蛇能下啊！这家伙一窝下几百上千个蛋。” 我们正照着呢，一个蛋裂开了，从里面爬出来一条小蛇。 这小家伙一出来就开始乱爬，簌簌一直爬进了旁边的一个裂缝里不见了。 接着，不远处又钻出来一条小蛇，还是爬进那个裂缝里不见了。 魏刚一步步走进去，看着这一片蛋，他说：“大力，我们要不要毁了这些玩意？” “没必要，这些小蛇已经威胁不到我们的安全了。我们的敌人是大的。” 我回过头朝着查布说：“找到人了吗？” 查布说了句：“在前面，前面没有蛇了。我闻到的是破了壳蛇蛋的气味，怪不得气味这么大，我还以为有很多大蛇呢。” 我笑着说：“草率了吧！” 查布嘿嘿笑了起来。 我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气氛就不对了，旁边开始出现很多泥像，这些泥像主要就是变形金刚主题，我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物，虽然时隔多年，狂派和博派的徽标还是那么的熟悉。 不得不说，这变形金刚捏得很不错。 再往前走，是一个大的门口，这门也是捏出来的，是一个蛇张开的大嘴，下边是信子，上边是毒牙，大嘴张开就是门，我们走进去，就像是到了蛇的肚子里一样。 这里面全是动画片的泥像，主题是金刚葫芦娃。 我觉得这人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75年-85年之间的人，应该是男性。 查布说：“师父，人不远了。” 我嗯了一声，从这些金刚葫芦娃之间走过去，在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地宫，地宫里全是圣斗士的泥像。就天马流星拳那个星矢，钻石星辰拳那个卡妙。 我看到这里亮着一盏瓦斯灯，在灯下面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身上全是汗，在和泥呢。 从后边看他，挺瘦的，头发很长，但是肌肉很结实。 在旁边摆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方便面里有几截掰 开的火腿肠。 魏刚直接把qiang举了起来，大喊一声：“别动！” 这人回头看看我们，笑了一下，继续干 他的活。 我看到他有一张消瘦的脸，年纪不大，和我们差不多。他的牙齿很白，刚才笑的时候，我发现他精神确实有问题。 我问他：“你是谁？” 他不说话，只顾着干自己的活。 一个圣斗士就要做完了，就差一条胳膊了。 我用手电筒照着周围，这里还有很多的配料和颜料，这些都是他用来制作泥像的。 他心无旁骛，就像是我们根本不存在。 壮壮上去就把他拽了起来，拉着他到了我身前。 查布把瓦斯灯放到了圣斗士的肩膀上，照亮了周围的一大片区域，刚好照亮了这人的半张脸。 我看着他说：“你是谁？你们一共几个人？” 他盯着我不说话。 我问：“这些泥像都是你做的吗？”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我要翻一下你的东西，可以吗？” 他还是不说话。 我开始在他身上翻找，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我开始在这地宫里寻找，这里有个仓库，里面有风干的蔬菜和方便面，鸡蛋，蛇蛋。除了食物，这里还有汽油，应该是点灯用的。有了这些，他可以长期在这里生存下去。 不过他的肤色有些黑，不像是长期在阴暗的环境里生活的人。倒像是一个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的老农民。 最后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我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他的手突然伸出来，手里抓着一个壁纸刀的刀片，割向了我的咽喉。 我知道不好，我最怕魏刚一激动就开qiang。怕什么来什么，魏刚开qiang了。 一qiang点射，击穿了他的头。 这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我无奈地一跺脚，看着魏刚说：“谁让你开qiang的？” 魏刚说：“我，我看有危险！” 壮壮拉了拉我，说：“大力，你冷静点！” 我说：“把他尸体带回去。” 壮壮说：“别带回去了，把他扔这里算了。” “他很可能是这里的核心骨干，必须把他带回去，必须弄清他的身份。”我说，“这案子还没完呢，神棍姬爱民，飞行员姬爱心和姬小飞都没找到呢。他是很重要的线索。”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这血呼啦的，咋整啊！” 魏刚说：“我来背吧！” 我这时候多了个心眼，我说：“魏队，你带路，我来背！” 我从心里觉得魏刚有点不对，刚才这小子用壁纸刀要抹我脖子，他反应比我都要快。我甚至连“别开qiang”都没喊出来，他就把这小子给击毙了。再说了，我怎么看这小子都不像是在这里隐居了十五年的一个人。我看这小子的眼神，也不像是个艺术家。 从前到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艺术家不会这样的吧，起码艺术家得和我们说说他的作品吧！ 况且，这些作品也真的值得他吹嘘的了。 我背起来这个尸体，对魏刚说：“魏队，带路。” 魏刚在前面走，查布和白月在后面跟着，都背着不少方便面。壮壮在我身后给我断后。 我背着这尸体一直回到了清风镇，我见到梅兰的时候，单独和梅兰汇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我说：“梅局，你对魏刚有多少了解？” 梅兰小声问我：“大力，你什么意思？你觉得魏刚有问题？” 我没说话，梅兰仰着头闭着眼思索了起来。她就是干国安的，她应该有比我更精准的判断，她应该有更敏锐的直觉。 我小声说：“他杀了李援朝是意外的话，那么他杀这艺术家也是意外吗？” “你说李援朝是他杀的？” 我点点头，把李援朝的死和梅兰汇报了一下。他连续两次失误杀人，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第355章 等天亮 第355章 等天亮 幸好这尸体的脸还完好，我们给他戴上了帽子，然后拍了照片。 包括身上的一些细节，比如哪里有黑痣，这都是清清楚楚的。尤其是他的腋下有个伤口，像是做过什么手术。 这道伤疤有八厘米长，缝合的针眼很明显。 白月说：“这应该是对肺做了什么手术吧！你觉得呢？” 我看向了梅兰，她说：“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艺术家，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干嘛呢？” 我说：“在和泥！” 梅兰看向了魏刚说：“魏队，你看到他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 魏刚说：“背对着我们，在和泥呢！” 梅兰点点头，又看向了白月说：“白月，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和泥！” “泥呢？” “还在那里呢。” 梅兰一摆手说：“我们走，去看看他活的泥！魏刚，你和黄志河在这里负责大家的安全，姚雪，你是刑 警，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们四个，加上姚雪和梅兰，一起去了现场。 到了现场，我们把两盏瓦斯灯放在那泥团的旁边。 梅兰蹲在了泥团的前面，她说：“这样蹲着很累，那家伙是这么蹲着吗？” 我嗯了一声说：“是这么蹲着的。” 梅兰站起来说：“他为什么不坐着呢？比如有个小板凳就行，很难吗？” 壮壮指着说：“我去仓库里找一下。” 很快，他拎着个小马扎走了出来。 把小马扎往地上一放，梅兰坐下，带着手套摸了摸那泥巴。她很快就从泥巴里弄出来了指甲盖那么大的砂砾。 梅兰捏着砂砾起来，看着我说：“你坐下试试！” 我坐下，确实轻松了很多，拿掉小马扎，蹲着真的很累。 梅兰说：“艺术家不是人吗？他为什么要蹲着干活，而不是坐着呢？还有，这泥巴又干又硬，一点油性都没有，里面还有砂砾，我甚至闻到了尿骚味。你们闻闻是不是。” 查布说：“我早闻到了，这泥巴里面有尿。” 梅兰看着周围的圣斗士们说：“我不相信这些泥像是用这种泥巴捏出来的，这种泥像的泥巴是防水的，里面肯定加了胶水或者是树脂之类的东西。咋可能用尿和泥呢？” 壮壮呼出一口气，小声说：“这么说，这人不是艺术家？！” 姚雪摇着头说：“可惜，死无对证了！” 壮壮这时候一拍大腿，进了那边的仓库，从里面扛出来一个靠筛，眼很小，应该是用来晒土的。 白月说：“他没筛土就和泥，这样的泥巴肯定不行啊！里面大砂砾咋捏嘛！” 我说：“不只是这些，那边有石膏，这泥巴里应该还要掺石膏，看来这艺术家确实很可疑。” 壮壮哼了一声说：“都怪那个魏刚，他真手快，直接就把那家伙给击毙了。一把壁纸刀而已，想顺利割到脖子，哪里有那么容易的，魏刚反应过度了。” 梅兰从我旁边走了过去，她说：“走吧，回去吧。” 我们回去之后，我就进了梅兰的屋。 梅兰小声说：“这是有人找了个替死鬼送给我们啊！这就是不想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了，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说：“他们这就是在弄巧成拙，干脆，直接先把魏刚给按住再说。我怕这小子意识到不好，狗急跳墙！” “关键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啊！” “先调查他嘛，先不急着下结论。出去之后，只要查清这死者的身份，那么这个阴谋就彻底揭开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中国人太多了，虽然有明显特征，但是想把消息传递到这人的亲属那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最关键的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有没有亲属呢，也许只是个在街上乱跑的疯子呢？” “他做过手术，应该是有家人的。没有家人的话，谁会给他做手术呢？” 梅兰闭上眼说：“让我再想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要惊动魏刚，这是一个诱饵，出去之后，跟踪他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我说：“我主要是担心他狗急跳墙，他手里可是有武器。” 梅兰摆着手说：“我觉得他不敢，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他对我们下手那就是自取灭亡。他求生欲很强，他怕死。听我的，先不要动他。” 我点点头说：“行，听你的。接下来怎么做？” “继续以这里为圆心搜查，一直到搜不到活人的气息为止，反正我们有食物，有水，这里还有宿舍，有柴可以烧火。我们不在意多待几天，外面的人肯定着急，就让他们多着急几天吧。” 我点点头，随后又问：“那尸体放久了不会臭吧！” “那有啥办法？除非能快速脱水。用装尸袋装起来吧。” 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不会再出去。 我也是累了，晚上吃了药，不到九点我就躺床上了。 阴春丽把她屋子里的床搬到了我屋子里，和我的床并在一起，她说习惯和我睡了，分开睡，睡不着。 我心说你这习惯真不好，我是和你一起睡，我睡不着，我嫌热。 睡到了夜里，突然一声qiang响，把我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我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到了外面首先去看放尸体的那屋子，这屋子没有锁，不过有特警二十四小时执勤，想必也不会丢。 执勤的特警敬礼说：“队长，qiang声是从镇外传进来的。” 我到了牌坊下面，这里还有两个执勤的特警。 我说：“听到qiang声了吧？！” “报告队长，听到了，从那边传过来了。” 两个特警用手一指。 我说：“你们确定我们没人出去吧！” “没人。”俩人一起回答。 魏刚和梅兰，黄志河、姚雪他们一起跑了出来。 魏刚说：“哪里的qiang声？” 我想了想，我要是出去的话，一定要带上魏刚。我怕我不在，他在这里搞事情，他会不会对那尸体下手呢？应该不会吧，他的任务应该只是杀了那人，而不是偷尸体。 我不去，让魏刚去找呢？我倒是有点担心，谁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敌人呢？他们岂不是可以进行沟通，继续算计我们吗？ 不管魏刚是不是敌人，我都不能冒险，不能让他和我分开。 我现在不打算出去，一切等明天再说。 我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说：“都回去睡觉，一切等天亮再说。” 魏刚说：“天亮不亮这里也是黑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去寻找这开qiang的人，他一定还活着。” 我说：“就怕是调虎离山！虽然这里白天和晚上不一样，但是我知道的是，白天那种大蛇很可能是要休息的，到了晚上才会主动出来捕食。我们晚上分兵，风险很大。” 魏刚说：“就怕夜长梦多，要不我和黄队一起出去找找，万一找到了呢？” 黄志河说：“我愿意带五个人出去，我们七个出去不会有问题，我们带上喷 火器。” 我说：“都听我的，去睡觉，一切等天亮再说。” 第356章 偷尸贼 第356章 偷尸贼 我刚躺下也就是十分钟，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有人吹哨子的声音。 声音不大，离得很远。我慢慢坐了起来的同时，阴春丽把瓦斯灯调亮了。 我说：“这是什么声音？” 阴春丽说：“说不好。” 我走出来到了外面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出来了，很明显，大家都没睡着呢，全听到这声音了。 我大声说：“王姐，你们考古队里有人带着哨子进来吗？” “没有。” 王萍萍很干脆地给了肯定的回答。 我们正说着，就听到镇口想起了噼里啪啦的qiang声，很快，我看到负责站岗的两个兄弟跑了回来。 黄志河大声说：“怎么了？” “蛇，一大群蛇！” 我们大家的手电筒一起照向了镇子的入口，一大群大蛇朝着镇子涌来。 阴春丽说：“这不是哨声，这是蛇神吹响的进攻的号角。” 我大声说：“快，不要分开，大家一起进仓库。” 仓库在最里面的碾盘旁边，里面还有很多粮食呢。这些粮食此时都发霉了，含有大量的黄曲霉素，这种粮食吃个十天八天，估计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要得肝癌。 据说这东西太毒了。 我这时候想起了梅兰的三个丈夫，怎么就那么巧都得了肺癌了呢？难道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要是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也想试试！我真不信，和梅兰结婚的男人都会得肺癌。 进了仓库，关上门，我们用粮食包把门顶上，把窗户也顶上。 之后，十五个特警站在我们前面，qiang口对准了窗户，一动不动。 外面的哨子声音还在响着，我们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接着，突然窗户被撞开了，一条大蛇的头伸了进来。直接推倒了一片粮食包。 qiang声顿时响了起来，子弹像是飞蝗一样撞在大蛇的头上，直接把这条大蛇给顶了出去，我们几个上前，立即用粮食包把窟窿堵上了。 接着，我们再次搬粮食，给这窗户又加固了一层。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些蛇没有继续进攻。 一直到早上六点半，外面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我看着表说：“应该是走了，这时候天亮了。” 壮壮说：“出去看看？” 我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搬开门后面的粮食包，先从门缝往外看，没有动静。接着我打开了门，走到了外面，没有蛇。 我松了一口气说：“大家出来吧，没事了。” 当我们大家走近那间停尸房的时候发现，那具尸体不见了。 我说：“蛇会吃死亡的动物尸体吗？” 杨教授摇摇头。 我问：“不吃吗？” 杨教授说：“不知道。” 壮壮说：“你不知道你摇头干嘛呀？！” 杨教授说：“不知道难道不摇头还点头吗？” 壮壮说：“你不知道就别吱声，你摇头干嘛呀？！摇头就是在回答，意思就是否定的，不吃。” 杨教授说：“摇头难道不代表不知道吗？” 壮壮看着杨教授说：“我也是服了，你说啥就是啥吧！” 梅兰说：“我们的装尸袋虽然不是完全封闭的，但也就是拉链的地方会露一些气出来。难道蛇对这点气味这么敏 感吗？” 查布说：“按理说蛇是不会吃腐 败的尸体的，蛇更喜欢吃活物。但是有养蛇的，还不是一样喂蛇死掉的动物，蛇也吃。” 我用手电筒照着地面，似乎有拖拽的痕迹。 我手电筒跟着这痕迹到了外面，这拖拽的痕迹很明显，在地上滑出来了长长的印记，一直朝着镇外面的方向。 我们跟着这痕迹一直往外走，到了镇子外面之后，这痕迹就不见了。 不过我在地上看到了拉链的那个小握柄。 这小握柄是塑料的，断掉了。 我拿着这个小握柄说：“有人拉开了装尸袋，用力过猛，把这个拉断了，掉在了地上。他时间紧急，匆匆忙忙离开了。” 梅兰说：“你的意思是，刚才有人进来。” 我说：“我不信是蛇拉开的拉链，然后把人和装尸袋一起吃了。你们觉得蛇会拉开拉链吗？” 壮壮说：“拉链都拉开了，就没必要再吃装尸袋了。” 我说：“是啊，装尸袋不见了，肯定是被那人拿走了。但还是给我们留下了线索，这个小拉链手柄，就是最大的漏洞。这里面还有人，奇怪的就是，他为啥要偷走一具尸体呢？” 壮壮说：“偷也没用，我们拍照片了。还不是一样能找得到。” 白月说：“那可不一定，要是这个人是个被拐卖的儿童，后来一直让他乞讨赚钱。那么没有尸体，就不会有dna，就没办法去库里比对。” 梅兰说：“我已经采集了dna，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回去之后就去基因库做比对，要是他真的是失踪儿童，应该能比对上。” 梅兰大声说：“行了，大家一晚上没休息，今天我们就休息半天，下午再开展搜救行动。” 我跟着梅兰去了她的房间，我小声问：“你真采集了dna样本吗？” “我没有啊，我就是想试试某人。” 我知道她说的是魏刚，但我摇摇头说：“他不会上当的。连我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圈套，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现在他很敏 感。” “试一试嘛，万一他上套了呢！” 我说：“那你就准备好一个小瓶子吧！” 梅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清凉油盒子，她打开给我看看，里面只是有清凉油。看完了之后，她把盒子盖上，说：“这个你保管，千万不能丢了。” 我嗯了一声，把清凉油接过来，装到了我的口袋里。 出了门的时候，我摸了摸口袋，然后回了我的房间。 阴春丽问我干啥去了，我告诉她，我把dna采样拿过来了。我来保管。 阴春丽说：“我觉得保管这个样本会非常危险，你为什么不知道危险呢？” “总要有人干，从现在开始，这个样本我一直随身带着。”我脱了鞋倒在了床上，我说：“我得睡一会儿！” “你吃药了没？” 我坐起来说：“忘了！” 吃了药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一点半，我们再次出发，我还是对魏刚说：“魏队，还是你带队。” 魏刚说：“我有些不舒服，有些发烧，我下午需要请假。” 我看他脸色确实很差，我说：“怎么发烧了？是病毒性的还是哪里发炎了？” “扁桃体发炎，吃一些抗生素应该就没事了。” 我嗯了一声说：“那行，你休息吧，我们四个去。” 阴春丽和左诚意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到了镇子出口的时候，我对她们说：“你们回去盯好了魏刚。” 左诚意一愣：“魏刚？！他，他怎么了？” 我说：“还不确定，不管他怎么了，你俩回去盯着点，别出乱子！” 阴春丽小声说：“你怀疑魏刚杀李援朝有问题，是吗？他也是老神的弟子吗？” “还不确定，总之，把他盯死了，别出事。” 阴春丽和左诚意纷纷点头。 左诚意问我：“这件事谁知道？” “只有梅局和我知道，现在加上你俩，记住，仅限于我们四个知道。你俩盯魏刚也不能太明显，但是也不怕让他知道我们在盯着他。”我说，“你们能拿捏好这个分寸吧？” 俩人纷纷点头。 有她俩看着魏刚我还是放心的，这两位，那可是老 江湖了。 第357章 喝自己的 第357章 喝自己的 我似乎发现了一个规律，白天的时候，只要我们不主动去找大蛇的麻烦，基本就是安全的。 但是到了晚上，就是大蛇捕猎的时候，只要让大蛇发现我们，就会主动对我们发动攻击。这就像是我们睡觉的时候，明明知道院子里有老鼠我们也不会去抓它，但是白天要是被我们发现有老鼠，势必会操家伙去打。 所以，只要白天我们出去，只要我们不去蛇睡觉生活的地方，基本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这次出去，姚雪把她的配qiang给了我。 我要走的时候，他还拉了我一把，看着我说：“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把腰带抽出来，把qiang套塞了进去，又系好了腰带。 一转身离开的时候，我顿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一天下来，查布再也没有能找到活着的人。 到了第二天，魏刚说退烧了，他还举起了一双健壮的胳膊告诉我啥事没有。 我让魏刚带路，我们五个又搜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活着的人。倒是一下找到了四具尸体。全是被小蛇给毒死的。 我蹲在尸体前面，看着尸体说：“看到了没，人死了大蛇就不吃了。这里的大蛇只吃活的。” 白月说：“这就说明，那尸体确实是被人给偷走的。” 壮壮说：“肯定是人偷走的，蛇肯定不会拉拉链啊！” 我问查布：“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吗？” 查布摇摇头说：“没找到。” 我问魏刚：“魏队，几点了？” 魏刚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说：“四点过了。” 我说：“回去吧，天快黑了。” 就是这时候，我又听到了笛子的声音，这声音一响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们又不能躲开，因为一旦躲开，那么就会失去方向，很难再找到回去的路了。 我只能催促大家快跑，我说：“快，快点回镇上。” 白月此时拉着我说：“师父，不能跑了，危险就在前面。” 只是片刻之后，第一条大蛇爬着从拐弯处出现了，接着就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一下出来了六条大蛇。 蛇这东西咱也分不出公母来，六条蛇一般大，每一条都有大腿那么粗。爬着爬着把四条腿放了出来，就像是飞机放下了起落架一样站了起来。 然后一起朝着我们跑了过来，发出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我呼出一口气，我说：“壮壮，魏队，我们三个引开这些大蛇。” 壮壮说：“没问题。” 魏刚说：“听你的。” 我说：“查布，你和白月一起回去。你俩带大家出去，搜索到此结束，等你们到了外面之后，带足够的喷 火器再回来救我们。” “师父，我和你一起。” “六条大蛇，我们不是对手。而且这些大蛇似乎是被这哨声控制的。”壮壮说，“查布，听你师父的。我们不能都折在这里。” 我这时候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清凉油盒子，我举着说：“你是不是要这个？来啊！追我啊！” 我们五个开始后退，然后转身就跑。到了路口的时候，白月和查布直着跑了出去，我和壮壮、魏刚转过身站好。 我举着手qiang开始射击，魏刚也打出来了一梭子子弹，把这些大蛇暂时压制住了。 等查布和白月跑远了，我们三个才转身，一拐弯进了另一个洞里。 我们三个跑得飞快，这六条大蛇不出意外都来追我们了。 它们追我们的话，查布和白月就能原路返回了。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剩下我们三个，我倒是不怎么怕这大蛇了。我最担心的反而是魏刚。他要是和吹哨子的人是一伙的才麻烦。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也是考验魏刚的时候。他想动我和壮壮两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蛇在追我们，大蛇对我们三个肯定是无差别攻击。他和吹哨人认识，但是他不认识大蛇啊，大蛇也不会认识他。他想活命，必须和我们两个配合，一起干掉这六条大蛇才行。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小一点的洞，最好是那种打不过弯的洞口。 我们三个一直跑，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直径只有一米五的洞口，我一指说：“魏队，钻那个。” 魏刚跑得飞快，一弯腰嗖一下就钻进去了，接着是壮壮和我，进去之后，我们三个立即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一条大蛇钻了进来，直接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它，一动不动。我知道，这有限的空间，它攻击的方式也只能是单一的，它站起来身体刚好在圆心里，它只能张开大嘴来吞噬我们。 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打弯，他还能怎么样呢？ 我两只手的手腕交叉在一起，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大蛇，同时拖着右手的qiang。就在这大蛇张开嘴扑向我的时候，我一qiang打进了它的嘴里，打中了它的上颚。它的头皮直接被掀飞了，头顶上出了一个打洞。 这条蛇刚趴下，后面又上来一条。如法炮制，我又是一qiang将它击毙。 然后换弹夹，等着下一条大蛇进来。 就这样一共六条大蛇，都被我打死了。一颗子弹消灭一条大蛇，没有浪费。 六条大腿粗的大蛇就这样趴在了地上，身体还在扭动着，但是它们此时已经失去了任何意识，没有了任何威胁。 壮壮哈哈笑着竖起大拇指说：“厉害！” 我装比地吹了吹qiang口的硝烟，潇洒地让手qiang在手指头里转了一圈，没转好，qiang掉地上了。 我笑着捡了起来，插 进了qiang套里。 魏刚呼出一口气，他说：“太玄了。再没有合适的洞口，我们就被追上了，被追上我们就死定了。” 我笑着说：“天无绝人之路，难道魏队没听过吗？” “我都快吓死了，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一屁 股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壮壮也坐下了，大口喘着气说：“他姥姥的，不是白天不出来嘛！” “这是有目的的，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吗？想要我身上那艺术家的dna采样。他怕我们知道艺术家的真实身份。” 壮壮说：“看来这里面有秘密。” 我嗯了一声说：“肯定有秘密，他太小看我了，以为艺术家死了，我就不会再管艺术家的尸体，他怕我追查到艺术家的真实身份，所以先偷走了尸体，知道我们有采样之后，又来追采样。这是他最后的这挣扎了，我有感觉，只要我们查清这艺术家的身份，那么离着破案就不远了。” 壮壮说：“我觉得这蛇神就是艺术家，大力，你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说：“差不多吧！” 魏刚这时候举着水壶喝了一口水，他把水壶递给我说：“喝口水吧！” 我把他手里的水壶推回去，我把自己的水壶摘了下来，我说：“我这里有。” 他把水壶递给壮壮，壮壮接过去就要喝，我抓住了壮壮的手腕，我说：“喝你自己的，在这里小心点，魏队刚发烧完，怕是还有病毒，不要被传染了。” 壮壮嗯了一声，把水壶扔回去，摘下自己的水壶喝了起来。 第358章 死等查布 第358章 死等查布 我们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路口，我们钻进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洞，在里面先安顿了下来。 江燕此时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她靠在了壮壮的肩膀上，把腿伸直了，开始哼哼唧唧地伸懒腰。一直伸了好几下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江燕最后坐直了说：“大力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壮壮说：“我都看出来了，这个魏刚有问题。” “以前只是怀疑他。”我看了壮壮一眼，然后伸手把瓦斯灯调到了最小，好歹有点亮就行。我说：“现在基本算是落实了，这魏刚的确是蛇神的人。” 壮壮哼了一声说：“蛇神他还算不上，我觉得称之为艺术家确实不为过。这货的手艺确实不错，你看人家捏的泥人，栩栩如生。” 江燕惊呼道：“这么说，杀死李援朝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魏刚有意为之。” 我点头说：“基本能肯定是这样。” 江燕呼出一口气来：“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太冷静了，也太大胆了。他怎么能确定我们会替他隐瞒呢？要是我们说出去的话，此时他应该在看守所里了呀。” “的确，魏刚这人不简单。”我说，“魏刚这人不像是迷信的人，他成为老神的弟子，无非就是为了钱。” 江燕问：“他为什么这时候逃跑呢？” 壮壮说：“心虚呗，刚才大力不让我喝他的水，肯定是开始怀疑我们怀疑他了。大力你也是，太明显了，不把他惊到才怪。” “就是要打草惊蛇，他逃了也好，免得在我们身边，搞得我心里老不踏实。” 江燕点头说：“既然早就怀疑他，为什么不抓了他？” “梅局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起码魏刚是现在我们知道的敌人中唯一明确身份的人。” 壮壮说：“我懂，这叫顺藤摸瓜。” 我看着壮壮一笑说：“你又懂了。” 壮壮笑着说：“对了，为啥不直接按住这小子，然后严刑拷问，我觉得这小子应该知道怎么出去。” 我摆着手说：“他不可能知道，这里只有艺术家知道怎么出去。你想想，魏刚一直在蓉城，他和我们一样，第一次进这个蛇窟中，他怎么可能知道出去的办法呢？那艺术家怎么可能告诉他怎么出去呢？” 壮壮说：“那他为啥要跑？” 我说：“他做贼心虚，他觉得自己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江燕嗯了一声说：“我同意大力的判断。” 壮壮叹口气说：“这混蛋，跑出去不就是送死吗？难道他觉得他的主子会救他？他主子巴不得他去死呢。” 我说：“他觉得我们都会死，他不想在这里陪我们一起死，他万一能逃出去，能回到蓉城，我们在这里死光了，那他就可以苟且偷活下去了。” 壮壮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地上，倒在上面说：“不管了，我先睡一觉再说。” 我说：“你能睡着吗？” “不睡觉干嘛呀！”壮壮说完就闭上眼，蜷了蜷身体，不再说话。 江燕也倒下了，靠着壮壮很快就睡着了。 只有我睡不着，干脆给他俩当起了站岗的哨兵。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三个吃喝拉撒都在这个洞里。 眼看着瓦斯灯烧没了，我们还有三个手电筒，不过电池不多。我们舍不得用，干脆就摸黑呆着。 壮壮和江燕还好，我没有了光，开始觉得恐慌了。 我知道，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会崩溃。 我只能在我心慌的时候，就把手电筒打开。 手电筒的灯罩被我嘎吱嘎吱拧了下去，让灯泡直接啰露在外，手电筒就竖在地上，照亮一大片区域。 也许是点的时间太长了，灯泡烧了一个。我把电池盖拧下来，在里面有备用的灯泡。即便是这里没有，我包里还有备用的。灯泡绝对够用，我担心的是电池很快就没电了。 我的焦虑和紧张情绪缓解之后，我就会把手电筒关掉。 壮壮一直闭着眼，要么睡觉，要么假装在睡觉，他的心理素质是真好。 江燕也是经过训练的，她也能维持好自己的情绪。只有我，越来越觉得不行了，胸闷，气短，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只有光亮起来，我的症状才会逐渐缓解。 我们在这里一直等到了第四天的下午，到这时候，电池几乎耗尽了，只有壮壮手里的手电筒还有电。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是我知道，最后这个手电筒能再用了的话，我们一点亮都不留，一旦大蛇来犯，我们必死无疑。 壮壮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打开手电筒说：“大力，我们走吧！在这里一直等不是办法，我们要主动寻找出口。” 我说：“不能走，必须在这里等查布来救我们。” 壮壮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一直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必须等，壮壮，你给我坐下。” 壮壮气呼呼地坐下，他用手电筒照着我说：“你到底还行不行？不行我背着你，我肯定把你背出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安下心，坐等查布。”我说，“把手电筒关了。” 壮壮关了手电筒，周围一下又是伸手不见五指，我用力深呼吸，闭着眼靠着墙，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黑暗对我的影响，我开始逐渐适应。在我有意识的克服下，我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此时，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童年，我脑海里是爬满了喇叭花的栅子，是漫天的红蜻蜓，是雨天咕嘎咕嘎响亮的青蛙叫。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一下觉得太宁静了，这么宁静的环境太难得了，我应该好好享受这份宁静，而不是恐慌和畏惧。 壮壮问我：“你没事吧！” “我很好。你呢？” “我没事。” “江燕，你呢？” “我没事。” 壮壮问我：“你肯定查布会回来找我们吗？” “他一定会来的。” 壮壮说：“就怕他出什么意外。查布要是死了，岂不是我们就都活不成了吗？” “查布死了，还有阴春丽和左诚意呢，只要左诚意还活着，他们就知道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来营救我们的。我现在还活着，就证明左诚意还活着，她活着，就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 壮壮点点头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懂了，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早懂了嘛！你看我这几天好像一直在睡觉，我哪里睡得着啊！我这胡思乱想的脑袋都快炸了。好了，这下我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壮壮倒下，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江燕哼了一声说：“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我拿起壮壮放在一旁的手电筒关了。 我往后一靠，闭上眼，静静地等着，竖起耳朵听着，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漏掉前来营救人的呼喊声。 第359章 兵不厌诈 第359章 兵不厌诈 我们三个在黑暗中熬到了第七天，壮壮变得越来越不安，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他要出去，我不让他出去，于是，他把我摔在了地上，拿着手电筒就走了。 江燕把我拽了起来，拉着我靠在了墙上，此时，我俩面对面都看不到对方，只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壮壮把我们唯一的光源拿走了。 江燕说：“还等吗？” 我说：“等。” 半个小时之后，壮壮回来了，回来就坐在了我的旁边，他说：“我去了下厕所，你当我真走啦！我就是逗逗你！” 江燕呵斥道：“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却呵呵笑了。 壮壮也笑了，伸出手，和我互击一掌。 就这样熬到了第八天的上午，我总算是听到了喊叫声。 “师父！”这是白月的喊叫声。 “师父！”这是查布的。 我猛地睁开眼说：“壮壮，我是不是幻听了？” 壮壮说：“不是，他们来了，他们总算是来了。” 江燕大声呼救：“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呢！” 大概五分钟之后，查布拎着瓦斯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壮壮上去就把查布抱住了，要不是查布这小子有点块头，扛不住壮壮这一抱。 接着，我看到阴春丽和左诚意走了进来，阴春丽直接抱住了我说：“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左诚意说：“他能有啥事？我没事他就没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放心，他活得好着呢。” 我放开了阴春丽，我说：“他们都出去了吗？” 查布说：“师父，很惭愧，没有找到出口。当我们赶到尽头的时候，洞口越来越窄，后来根本就进不去人了，狐狸倒是能钻过去，在尽头有很多的狐狸窝。大狐狸小狐狸都住在那边。所以我们又退回来了清风镇。” “怎么这么多天？” 查布说：“我们已经搜了三天了，在第二天找到了魏刚。” 壮壮大声说：“他？要小心这家伙，他是叛徒。” 左诚意一笑说：“他一句话就暴漏了，我问你们怎么样，他竟然痛哭流涕，说你们已经死了，被大蛇给吞了。这就不对了，你要是死了，我为啥还活着。当即梅局一个眼色，就把魏刚给拿了。” 我说：“招了吗？” 白月说：“招了，不过也没啥意义，他只是老神的弟子，老神给了他不少钱，他必须为老神办事。除掉李援朝和那个假艺术家都是老神的旨意。至于老神是谁，怎么出去，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艺术家就是老神。” 我一摆手说：“走，先回去再说。” 我们三个其实除了有点焦虑什么问题没有，渴了就喝蛇血，饿了就吃蛇肉，我们是吃了睡，睡了吃，我都长胖了。 回到了清风镇，梅兰出来和我们握手，他说：“看到你们没事太好了。” 我说：“可惜的是没有找到出口。” 梅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壮壮说：“就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我看着壮壮说：“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儿，咱以后说话能不能矜持点？” “我说错了吗？” 我说：“一天打比方总是屎尿屁的，咱能不能文雅一点？” 壮壮说：“文雅啥？你不拉屎？” “装过屎的碗没人会用，装过屎的大肠，吃着都香。你知道为什么吗？” 壮壮说：“为什么呀，虚伪呗！” 我摆着手说：“算了，我不和你说了。” 我看向了梅兰说：“我去见见魏刚。” 梅兰用手一指，我看过去，是两个特警在看守。 我进了屋看到他戴着手铐坐在床上，低着头。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一愣，随后摇着头笑了。 我说：“魏队，你为啥要说我们已经死了呢？” “我觉得说你们死了就不找你们了嘛，我们可以专心找出口。” “你知道为什么别人不信吗？” “我暴露了呗，我杀了那个假冒艺术家就被你们怀疑了。” 我说：“你也知道啊！那你为啥要动手？” “我不动手，老神不会放过我家人的。” “你是警察，你还怕一个神棍吗？” 魏刚呵呵笑了，摇摇头说：“我和你不一样，我除了是警察，我还是老神的弟子，是他养的狗。你觉得我不想做个好人吗？我不想做个好警察吗？我老婆是乡下的，长期两地分居，我女儿学习特别好，眼看就要上初中了。但是乡下的教学质量你也知道。要不是老神，我买不起房，更不可能买得起学区房，我女儿此时还在乡下上那所是我上过的破学校呢。你是不知道最近蓉城房价长得有多快，你这种人不会明白我的难处的。我是个丈夫，我是个父亲，我还能怎么办？”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父亲？” “祸不及妻儿，我只能求你们放过她们一马，让他们能安安心心在蓉城生活。” 我说：“你的意思是，不要没收你的房产，你想的怎么这么美呢？” “如果房子没了，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我呵斥道：“简直不可理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怒目而视。 我直接就打了他一拳，把他打得头一歪，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嘴角冒血了。 他竟然嚣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 “呸！打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找到老神啊，把他抓住打他算你小子有本事！” “打你不耽误打他。”我再次给了他一拳。 他随后把双手举了起来，大声说：“有种放开我，我和你单挑！” 我说：“行啊，但是咱得说好了，我赢了，你能给我什么？” 魏刚说：“要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我就饶你一条狗命，放你走。” “真的？” 我说：“我说话算话，但是我要相应的赌注。要是我赢了，你能给我什么？” “你赢了，我告诉你老神在蓉城的家，还告诉你我知道的他的爪牙！” 我点点头说：“成交！” 他哼了一声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我心说你傻不傻，立字为据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法律会保护这样的赌约吗？我知道魏刚慌了，我答应和他赌一场，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必须抓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拒绝我的赌约。 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不会输。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输了，我也不会真的放他走。讲诚信也得分跟谁，跟敌人，那就得兵不厌诈！ 第360章 血睾屏障 第360章 血睾屏障 我出来和白月要了钥匙，把魏刚的手铐打开了，然后把他直接推到了门外。 大家围成了一个圈，把我和魏刚围在了中间。 梅兰还是很配合的，她笑着说：“魏队，你要是打赢了大力同志，我们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继续做你的魏队，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再犯事，痛改前非，我就能放你一马！黄队，你没意见吧？” 黄志河说：“我没意见，我一切行动听指挥。” 梅兰看着姚雪说：“姚科长，你呢？” 姚雪说：“我没意见，不过想大败大力，怕是有点难度哦。” 魏刚说：“废话不多说，只要我输了，立即就把老神在蓉城的住址给你们，还包括三名老神的弟子，都是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说：“好，一言为定。字据写好了吗？” 白月大声说：“师父，等一下，一式两份，没有打印机有点麻烦。” 两份写好了，大家开始郑重其事地按手印，签名。 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没有意义，即便是他魏刚赢了，这个也不可能算数的。我们大家一起在骗他罢了。 但是魏刚当真了，拿到了对赌协议之后，竟然看了三遍，看完了心满意足地把文书放进了口袋里，拉好了拉链。 他看着我说：“开始吧！” 我嗯了一声说：“好，我们开始！” 我把身体微微向前倾，死死地盯着他。 我说：“魏队，你不出手，我可要先手了。” 魏队一听就冲了过来，伸手就抓我的胳膊。 他的力量确实比我大，他的块头也比我大，但是我不觉得我会输给他。 他抓我，我直接就把手架了上去，我俩就这样互相抓着对方的胳膊，仰着头，架在了一起。 这有点像是小孩子的打法，但不这么打，还怎么打？难道飞檐走壁吗？能不能飞起来咱先不说，不嫌累吗？ 他给我下绊子，我用脚踢他。 他往后一拉我，身体后仰，他打算躺在地上之后，用脚踹我肚子。 这要是被他得逞了，这一脚就能把我内脏踹肿了。我会直接失去多一半战斗力。 我直接就跳了起来，双脚用力一蹬，直接蹬在了他的肚子上，我俩一起分开，后背着地，摔在了地上。 他鲤鱼打挺，我直接爬了起来，我可不会那花里胡哨的动作，为啥要鲤鱼打挺，爬起来多安全啊！鲤鱼打挺一点不快，而且容易失控。大街上打架的，没看到谁还鲤鱼打挺的，赖驴十八滚的倒是很多。 接下来，他不和我摔跤了，应该是觉得摔跤占不到便宜，开始和我散打。 不停地拳击我，还踹我。 说心里话，这家伙散打还是很厉害，每一下都呼呼带风，我毫不怀疑，要是被他一拳打在头上，直接就能被他打晕。 但是我不可能被他打到，我一直在闪躲，在找机会。 魏刚这家伙的身体特别结实，我几次侧踢都踢到了他的腿上，但是他根本不当回事。 不过我也知道，主要就是我力量不够大，要是壮壮一脚踢他膝盖旁边，估计能直接把他踢断了。 他对我拳脚相加，每一下都势大力沉，打得我连连后退。 我倒是不急，这擂台又没有时间限 制，只要能把对方打倒，那个站着的才是胜利者。 他的脚虽然厉害，但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偶尔踢到了我，也不是全力一击，腿抬起来，踢出来，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腿掌握平衡了，用力过猛容易失控。 所以，他每一天踢腿都是试探性的。 我不急，着急的是他。 他很想快点赢我，接着他开始了一轮疯狂的进攻，拳头像是雨点一样打向我，我能挡就挡，不能挡就躲，一轮过后，他有点力不从心，后退了两步，举着拳头看着我说：“大力，来啊！” 我笑笑说：“再等等，不急。” 他这时候上来，我眼看着他的目光就不对了，我打了多年的猎，看猎物的眼神我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我知道，他要下狠手了。 我也做好了准备。 果然，他上来先打了我几拳，我能感觉到这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这都是虚招。 接着，他猛地给我来了个斧劈，这是跆拳道的招数。 右腿先上撩，然后下劈。这是两段攻击。 上撩的时候踹下巴颏子，一般人下意识是往后闪躲，要是这样就上当了，往后躲倒是能躲过第一段上撩的攻击，但是下劈可就躲不过去了。 就在他上撩的同时，我身体下蹲，后仰，这脚擦着我的面门就过去了。 机会就在这一瞬间，在他刚下劈的时候，我猛地往前一探身体，肩膀直接抗住了他的腿，一拳打在了他的裆部，直接把他打得仰翻在地，身体扭曲着，在地上逐渐缩成了一团。 壮壮大喊一声：“好！好一招猴子偷桃！” 我呵呵笑着说：“魏刚，服了吗？” 他不说话，我过去一脚踩住了他的脸说：“说话，服不服！” 他还是不说话。 我一脚踢他肚子上了，直接把他踢得横着移动了半米。 当我再抡起脚的时候，他伸出手拍打着地面。 过了有一分钟，他才算是嘎的一声，喘过气来了。 我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拽了过来，让他看着我。 我说：“服了吗？” “你偷袭我，你胜之不武！” 我很严肃地说：“我和你还需要讲什么道义吗？我们之间，是敌我关系！该你履行赌约的时候了。” “我告诉你们有什么意义？我们谁都别想出去，在这个巨 大的迷宫里，只有老神知道出去的路。” “魏刚，你小子敢骗我。”我说着就把刀子拔了出来。 梅兰大喊一声：“大力，不要伤他。” 魏刚说：“出去再告诉你。” 我说：“现在就得说，不然我让你变太监！你知道什么叫血睾屏障吗？” “什么？” 我说：“我给你讲一个规律，也是科学知识吧。以前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瞎了一只眼的野猪，慢慢地，它另一只眼睛也会瞎掉。就像是传染一样。后来我在县医院眼科遇到了一位姓翟的老头，才搞明白这个原理。原来身体并不知道有眼睛的存在，血液和眼睛之间是有一道屏障的，叫血眼屏障。一旦眼睛破了，进去了血液，那么血液里面的免疫系统就会认为遇到了外来的侵袭，开始阻击，这个眼珠子会被融化。同时，抗体会在血液里大量形成，从而把另外一颗眼珠子也融化了。人体除了有血眼屏障，还有血脑屏障，血睾屏障。我只要在你一个蛋蛋上刺一刀，你两个蛋蛋都得化掉，你明白了吗？” 说着我就恶狠狠地看着他，对着他的裆部把刀子伸了进去。 他顿时身体一哆嗦说：“我说，我这就说。我死也要做个男人，我不想做太监。” 我伸手拍拍他的脸说：“这就对了，非要我给你讲科学，你这孩子啊，真不老实。” 壮壮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不让大人省心啊！” 第361章 蛇群来了 第361章 蛇群来了 据魏刚交代，老神在青城山有一套民宅，古色古香，非常气派。他每次都是去老宅见老神，去那里拿钱。 老神每个月都会以活动经费的名义给他五千块钱，他把这些钱都交给他爱人了，并没有搞什么活动。 遇到有事情，老神还会另外多给钱。 我问魏刚啥事情，魏刚说替老神平事，我问平什么事，打死他都不说了。 另外他交代了另外几个替老神平事的人，有一个社会上的狠人，叫刘麻子，还有一个是刑侦队长，叫冯万余，还有一个是干城 管的，大名不知道，小名叫黑子。 魏刚说：“至于是平什么事，你们出去之后问他们三个去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我说：“你们都是师兄弟呗！” 魏刚哼了一声说：“什么师兄弟不师兄弟的，都是为了挣钱。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喝酒，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才不信老神这些鬼话呢，不过李援朝信，我们那时候就知道，李援朝这小子入魔了，我们四个和李援朝始终保持距离，我们都知道，他迟早得死老神手里。出事之后，我接到了老神的短信，他让我除掉李援朝。我只能照做，他往我一张假身份的银行卡里打了五十万。” “你交代了杀害李援朝的事实，也交代了杀害假艺术家的事实，为什么不肯说替老神平了什么事呢？”梅兰问。 “我不想说，往事不堪回首，这已经够qiang毙我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梅兰说：“我们想知道你平过什么事，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我们有权利知道详情。” 魏刚说：“出去再说吧，出不去一切都没有意义。到了这蛇窟里，没有人能活着出去。今后不会再有蛇来进攻了，老神想饿死我们，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 我说：“那可不一定，也许蛇很快就会来了。你不要以为自己了解老神，更不要高估自己。你只是一枚棋子。” 我起来到了外面，对着查布招招手。 查布跑到了我的身边，他说：“师父，怎么了？” “有办法找到我们进来那条路吗？” 查布摇摇头说：“风确实一直往南边吹，但是风好像并不是只有那一个出口。这山上有很多蛇窟，每一个蛇窟都是一个风的出口。只有风和蛇能出去，人是钻不出去的。我试过了，顺着风越往前走越窄，最后只有四十公分左右的洞口了，根本钻不进去。” “那么窄，能钻进去也不要钻，那就是给蛇送人头呢。”我说。 查布说：“有点麻烦，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吧！” 白月从一旁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她说：“师父，你说外面的人会进来营救我们吗？” 我摆着手说：“最好别来，进来一万人也不够毒蛇咬的。那些小蛇太恐怖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备，倒是大蛇好对付一些。” 白月说：“大蛇也不好对付，一般的武器根本不行，只有喷 火器可以抵抗一阵子。” 我安慰他俩说：“不要急，不要慌，我们慢慢想办法。一时半会儿还饿不死我们。那边有六条大蛇的尸体呢！我们先把六条大蛇的尸体拽回来再说。” 我带人把六条蛇的尸体拽了回来，立即用盐腌制了起来，这样就不会变质了。 这里是有水的，艺术家的仓库里还有一些食物，我们坚持十天到半月不成问题。 在这十天半月里，我们必须想到出去的办法才行。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镇子外面响起了qiang声和手雷爆炸的声音。我知道，应该是外面有人在往里走了，来营救我们了。 但是声响过后，我们并没有等来营救，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应该是一次常识性的营救行动，当队伍碰到海啸一样的蛇群的时候，开火了。然后也不知道是退出去了，还是都牺牲在了这蛇窟之中。 最好是退出去了。 壮壮说：“我们就顺着风往外走，走一条路就做一条记号，迟早我们能走出去的。” 我说：“一旦我们体能下降，艺术家就会放出大蛇。到时候我们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等死了。” 壮壮说：“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我宁可死在大蛇的肚子里，也不会在这里饿死。食物吃完了，我们难不成吃魏刚吗？” 我们正说着，外面的特警喊了起来：“喷 火器，快来！” 我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看到小蛇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特警已经开始用喷 火器喷了，当我试图阻止的时候，喷 火器已经喷完了，小蛇并没有被吓退，一如既往地往前冲。 我一摆手说：“快进屋，快！” 大家纷纷进屋关上了门，这些小蛇干脆就在这镇子里住下了。 我们喝了辟邪酒，这些小蛇并不会咬我们，但是清风镇里到处都是蛇，这里也住不下去了。这是艺术家在逼我们离开，我们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呢？难道真的在这黑暗的地下蛇窟里流浪到死吗？ 大家都聚在了大仓库里开会。 壮壮说：“大力，要我说就不走，这个艺术家逼我们走，我们偏不走。” 我说：“虽然喝了辟邪酒，但也不是万无一失，一旦不小心猜到蛇还是会被咬。这蛇太多了，我们只能撤出去。” 我们在开会的时候，就看到窗户上爬了一层蛇，这些蛇顺着窗户往上爬，爬到了屋檐下的椽子缝隙里，然后顺着缝隙钻进了屋子里，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壮壮过去一脚踩死了这条蛇，他重新坐了回来之后，骂骂咧咧地说：“马哥比的，这艺术家就不能仁义一点？以后还见面儿不见面儿了？” 我说：“见啥面，见面就抓他了。” 壮壮说：“魏刚，这艺术家长啥样？” “我说有用？你会画画咋的？”魏刚不屑地说。 “让你说你就说。” “双眼皮，四方脸，挺白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五，穿四十一的鞋，长相普通说普通话，肯定不是本地人，至于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魏刚说，“我说了，你脑袋里能知道他长啥样吗？没意义。只能是你去找照片，让我辨认，我认出来才行。我建议啊，我们要是能出去，去美院找找吧，这家伙以前也许是在美术学院上过学，他特别喜欢捏泥像，这应该是个方向。” 我说：“也不一定是美院上学的，也许是家传的捏泥像的，可以问问宗教界是不是有这么一位。” 梅兰大声说：“诸位，跑题了，我们要说的是离开这里。” 我看看表说：“眼看就晚上了，今天就算了，明天上午我们离开这里。” 第362章 敦煌牵出来的嫌疑人 第362章 敦煌牵出来的嫌疑人 第二天我就和壮壮、查布、白月出发了。 我们坐飞机到了首都国际机场，然后租了一辆suv去赤峰，到赤峰的时候，天刚好擦黑。 曹家大院不难找，我们的车直接就挺在了曹家的大院外面。 这是一座在山上的老宅，据说以前鬼子在这里驻扎过，在很久之前，这里是一座陵寝。 从这座山就看得出，这里大概是葬着一个代王，至于是代王是谁，没人说得清。估计也只有曹家能知道一些内幕了吧。 据说这宅子是曹家在民 国时候从政府手里买下来的，只花了一千大洋，政府还给曹家颁发了房契。 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作的，反正就这么定了。 解放了，全国各地都在分房分地，只有曹家的房没人住，据说是曹家大院闹鬼。 我心里清楚的很，这是曹家的把戏。摸金校尉都会一些江湖法术，左诚意就懂一些符咒术和豢养、御兽之类的。他们什么都懂一些，但是都不精通。 就这样，曹家的大院保住了，后面不闹运动了，新政府又给曹家换了新的房产证，算是曹家的宅基地。土地是集体财产，上面的房子归曹家了，是永久的产权。 白月按门铃，很快就小跑着出来一个老太太，我听得到细碎的脚步声。到了大门口打开了门上的小窗户，把一张脸伸出来看看我们。 “你们找谁？” 白月拿出证件说：“我们是蓉城警察，来这里了解一些情况，请你把门打开。” 她哦了一声，把门打开，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们坐下之后，这老太太给我们倒了热水。 很快，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穿着汉服，打扮的很休闲。 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里，看着我说：“你们是警察？” 我说：“我们从蓉城过来的，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我家老四在四川出事了，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他去那边我是不知道的，所以，你们可能白来一趟了。这样，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洗个澡，吃点东西。有什么话，明天我们再谈。” 我立即说：“不不，我们就不麻烦您了，该说的说完了我们就去市里住。住酒店比较方便。” 他说：“既然这样，我们就谈谈。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说：“这次案件，有一个主要的嫌疑人，是一位会捏泥像的艺术家。我想知道的是，你能提供一些线索给我们吗？经过我们的分析，你家老四应该是和这个艺术家认识的。你就一点消息也没听过吗？” 他叹口气说：“我家老四和我关系很不好，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我们兄弟三个是一个妈生的，老四是我们小娘生的，他从小就任性，和我们兄弟三个不亲。尤其是我家老爷子去世之后，他就分出去单过了，他的事情，我一概不问。” “曹大哥，也许你觉得我们是针对曹家四哥盗墓的事情来的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和你说说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不只是在四川盗墓，他们还偷了一架国家最先进的战斗机。” 曹家老大一听愣了下，皱着眉说：“你说啥？这群狗篮子活腻歪了吧！这不是扯犊子一大堆吗？” 我把案子大概和曹家老大说了一遍，我说：“这次我来，是代表国安局来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消息。我们应该放下内部矛盾，一致对外，您觉得呢？” 刚才老太太走了进来，她坐在了曹家老大的身边。 曹家老大说：“这就是我小娘，老四的亲生母亲。” 老太太这时候说：“老四去四川之前，去了一趟敦煌，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四川，大概走了有七八年了吧。具体多少年，我也说不好，早把他忘了，要不是你们，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去哪里了。不过我早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死了。” “小娘，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事，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我站起来说：“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是在敦煌认识的艺术家！” 老太太点点头说：“不然他咋会知道四川有大墓嘛，你们觉得呢？” 我站起来对着老太太鞠躬说：“好，我明白了。也许这个人是敦煌人。” 我们又谈了半个小时，曹家的人对曹老四的死也做了一些了解，我如实相告。曹老大问我可不可以把曹家人的尸体都运回来，我想了想，没答应他，但是我留了他的电话。我说：“有消息我联系你。” 曹家人点点头。 我最后问了句：“你和盛京左家的人熟悉吗？” “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 “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其实也没啥。我们有联系，但熟悉算不上，我们各自为政，互不干扰。说到底，只有我曹家才是摸金正统，我们是倒斗将军传人，他们是摸金校尉。按理说，他们应该听我们号令才对。” 我说：“不是什么好名声，不用争了。” 曹老大听了之后笑着点点头，他说：“你说得对，我早就不争了。其实这左家也不是摸金校尉的正统，正统是陆家。姓左的是陆家的养子，陆家人死光了，摸金符才传到了左家的手里。” 我说：“左家的家主是不是叫左春庭？” “你查他了呀！他以前是叫左春庭，不过现在改名叫左金钟了，据说是因为他五行缺金。” 我点头说：“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回去！” 曹家老大和他的小娘把我们送出了曹家大院，看着我们上车之后，那位小娘还塞给我们几瓶饮料，让我们路上喝。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心眼挺好的。 其实到了赤峰离着我家就不远了，我完全可以趁机回家一趟，但是情况不允许啊！ 拿到了关键的线索，我们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第二天下午到了蓉城，立即在国安局开会。 我说：“我觉得艺术家很大可能是敦煌人。” 梅兰说：“你接下来怎么做？” “查一下姬爱心去没去过敦煌，应该查得到吧？” 梅兰对江燕说：“你立即和孙玉磊去查姬爱心和敦煌有过什么交集。” 江燕和孙玉磊一起站了起来，敬礼说：“明白！”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得去一趟敦煌。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会随着我到敦煌而真相大白。 不逞想，这天晚上在招待所，突然接到了梅兰的电话，她约我在梁家巷那里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便装，戴着大墨镜和假发，我差点没认出她来。 我说：“梅局，你这是被跟踪了？” “你一说敦煌，我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追求过我的人里有一个我的高中同学，叫马长山，他是本地人，但是他被分配到了敦煌文化局工作，后来当上了敦煌文化局的一个副局长，非常年轻，也非常能干。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停薪留职了，回来开始做起了药品生意，好像是挣了不少钱。我第一任前夫死后他追求过我，我没答应。” 我说：“没感觉吗？” “怎么说呢，我就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也算是没感觉吧！” “后来呢？” “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不过每年的情人节，他都会给我发个短信，年年如此。估计这时候他已经结婚了吧！” 我说：“我要这个人的资料，梅局，这个人嫌疑很大，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吗？你三任丈夫都是得了肺癌，咋可能这么巧？另外他是做药品生意的，你就不怀疑是他搞的鬼？” “你要是不提敦煌，我怎么也不会想起他来。这个人在我的记忆力几乎是透明的，他太不显眼了。” 我嗯了一声说：“这么说，你的追求者很多。” “确实很多，所以我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人来。”说着，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我，她说：“这就是马长山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消息，立即给我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就要打开资料。她一伸手压住了我的手背，左右看看后说：“回家再看。” 我抬头看看，我的身后有一个摄像头。 第363章 差哪里了呢 第363章 差哪里了呢 我们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立即去了电梯口按电梯。 电梯下来，打开门之后，我看到另外一部电梯到十七层停了，刚好马长山的公司就是十七层，很快，这电梯下降。 我说：“先不急，再等等。” 我们没有上电梯，这电梯关了门，然后上行到了一楼停下了。应该是有人等着上楼。 而这边这部电梯一直下来，到了一楼也停下了，这是有人出了电梯。然后又下行，到了负一楼打开了门。 这一开我就看到了马长山，我用手挡住了电梯门，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 白月这时候拿出了手铐。 马长山没有反抗，很配合地伸出了一双手。 我们把马长山直接带到了梅兰指定的地点，这是在郊外西山里的一处秘密关押点，在这里有一个大院儿，大院儿里有很多的厂房，这里以前是国家的军械研究制造基地，据说以前在这里研究过氢弹的某个关键零件。任务完成了，这里也就废弃了。 国安局把这地方要了下来，用来关押和审讯一些特殊的犯人，比如马长山就是其中一个。 我到了的时候，梅兰在迎接我。 把马长山关押好了之后，梅兰说：“我已经派人去查长山贸易公司的账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要不是当机立断，人可能就跑了。”我说。 梅兰说：“你怎么突然去找他？以后再有行动你能不能先和我汇报一下？” 我说：“临时起意，而且我也没想到他这么配合，直接就承认了自己会捏泥像。” “行，结果还是好的。你趁热打铁，立即去审马长山。对了，我要知道我三个丈夫真正的死因。” 当我和白月、姚雪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马长山双手戴着手铐，被固定在我们对面的椅子里。 我坐下问：“抽烟吗？” 马长山摇摇头说：“我不抽烟。” 我说：“喝酒吗？” “不喝酒。” 我问：“打麻将吗？” “没兴趣。”他摇摇头回答。 我说：“你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你每天都干嘛呀？” “我挣钱啊！” 我说：“做假账了吗？” 马长山一听乐了，说：“就为这个啊，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做了，现在开公司有不做假账的吗？现在做假账归国安管了吗？” “说说吧，和曹老四怎么认识的？” “哪个曹老四？”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有些闪烁。 “赤峰代王山的曹老四！” “你说曹小军儿啊！认识，在敦煌工作时候认识的。” “那么曹小军又是怎么来的眉州，怎么死在了丹灵县西庙村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说。“死了？你说曹小军死了？” “姬爱心你认识吗？”我问。 “认识，我们是老乡嘛，他们单位组织旅游去了敦煌，是我接待的。这旅游项目也是我们敦煌赞助邀请的，怎么了？” “姬爱心和曹小军又是怎么认识的？” “姬爱心是眉州人，曹小军是赤峰人，俩人不可能认识呀！” “可事实时间，曹小军死在了眉州丹灵西庙村，你怎么解释？” 马长山一笑：“你问他俩去，我真不知道。” 我敲着桌子说：“马长山，他俩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你是中间的关节，是你把他俩联系到一起的吧。那次去敦煌，你们三个就认识了，我说的没错吧。” 马长山摇着头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姬爱心怎么了？曹小军又怎么会死在姬爱心的老家？我真的不知道。” 白月在一旁小声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我拿着手机看看，是孙玉磊打来的。 我出去接了孙玉磊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查清了，姬爱心去敦煌旅游的时间和曹小军去敦煌旅游的时间是重叠的。 我知道，离着真相不远了。 我回到屋之后坐下，继续问：“姬爱心去敦煌旅游的时间，刚好和曹小军去的时间重叠，他俩是不是在你那里认识的？” 马长山低下头摘下眼镜，然后用手揉了揉眼睛。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我说：“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没错，姬爱心和曹小军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这人就是爱交朋友，这有错吗？” “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曹小军是个摸金校尉，姬爱心是战斗机飞行员，他俩交朋友，对姬爱心影响很不好。我当然不能随便说出去。”马长山说。 “曹小军已经死了六年。”我说。 “马长山突然有些慌乱，他问我：“怎么死的？” 我看着马长山笑了，我说：“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停薪留职吧，你为什么离开敦煌回到蓉城？” “你们抓到姬爱心了吗？”马长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我意识到，马长山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底差哪里了呢？ 姬爱心和曹小军在敦煌认识的，也是通过马长山认识的。但是这西庙村的事情马长山似乎真的不知道。但是整件事，似乎又处处有着他的影子。 马长山又问：“为什么是国安来抓我，我很奇怪，我偷税，我做假账，难道这涉及国家 安全了吗？现在我可能知道了，姬爱心出事了是吧，他是战斗机飞行员，是不是因为姬爱心才牵连我的？” 我说：“马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三个在敦煌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在敦煌都做了什么，一直到你回来，都和我详细说清楚。” 马长山松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今天说出来我总算是可以轻松了。我承认，我们三个在敦煌盗了一座古国女王的大墓，我们都分了不少钱，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钱，我才离开了体制，回到了蓉城创业。从敦煌分开之后，我和曹小军、姬爱心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敦煌的原因。” “你说你会捏泥像，是和谁学的？” “和我师父周德军学的，也就是敦煌文化局的局长。”他说，“怎么了？我很多年没捏了，做生意之后忙得要死，也没时间去捏泥像。” 姚雪这时候抬起头看看我。 明显就是这件事不对啊，到底差哪里了呢？ 白月这时候说了句：“你喜欢我们梅局，是吗？” “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喜欢梅兰。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她，说心里话，我回蓉城，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可惜啊，她不喜欢我，她死了三任丈夫，都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我问：“你还单身吗？” “是的，我一直单身。” “有女朋友吗？” 他笑笑说：“逢场作戏的有，但都入不了我的心。我这辈子着了魔一样，除了梅兰，我谁也看不上。” 我说：“还是个痴情种子！” 他不耐烦地大声说：“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第364章 太顺利了 第364章 太顺利了 我一拍桌子，看着他说：“梅兰的三任丈夫都得了肺癌，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马长山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他被人下毒吗？梅兰可是国安人员，要是有人给她丈夫下毒，她能看不出来？” 我说：“我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令人得上肺癌。这世上有这种东西吗？” 马长山这时候突然一愣，随后瞪圆了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他回过神来。 我说：“你想起什么了吗？” 马长山这时候呵呵笑了，他说：“我实话实说吧，一切都是我干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长山说：“梅兰的三任丈夫，都是我害的。” “你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能让一个人得上肺癌的呢？” “我在下大墓的时候，在女王棺材里发现了一种尸蜃，绿豆粒那么大。这东西靠着啃噬尸体为生。它不需要氧气，能在密闭的环境下生存繁衍。这种虫子，我在猪的身上做过实验，它能顺着猪的呼吸道钻到人的体内，钻到肺里生存。它一边吸血，一边分解毒素，直接作用在猪肺上。得癌症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一旦宿主死后，它就会躲在尸体里，继续啃噬尸体。” “法医检查不出来吗？” “一旦尸体温度过低，这种尸蜃就会死去，化作一滩毒水，被肿瘤吸收，尸检也只会觉得这是肿瘤的一部分。” 白月惊呼道：“会化成毒水？” 马长山说：“确实是这样，我家里还有这种尸蜃，你们去我地下室搜一下，我用猪肉在养着。” 我嗯了一声，看向了姚雪，我说：“姚科长，你带人去搜一下。” 姚雪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去。” 姚雪出去之后，我回过头来，看着马长山说：“说说吧，尸蜃是怎么下的？” “找社会上的人干的。” “找谁干的？” 马长山摇着头说：“我只是知道这人叫彪子。” “具体说说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我给彪子钱，给他尸蜃，让他趁着对方睡着的时候，把这东西放他鼻孔里。至于他怎么操作的我不知道，大概是找女人做的吧，你也知道，男人做了那种事之后戒备心是最低的，趁着睡着的时候放鼻孔里，万无一失。这尸蜃会很快顺着鼻子钻到肺里，然后一头扎进去就安家了。” “多久会病发呢？” 马长山说：“有个体差异，而且差异很大，我做过研究，有的猪三个月就发病了，有的猪需要一年半才发病。” “害一个人你给彪子多少钱？” “一个人五十万，三个人我给了壹佰伍拾万，都是现金。” “这个彪子长什么样？” “反正和兵马俑差不多，他是长安人嘛！你知道标准的老秦人都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多高？” “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五。说话没口音，普通话很标准，应该上过大专。” “你怎么知道他上过大专？” “这人看着其实挺斯文的，一看就是上过学的，我觉得他应该就是在蓉城上的大专，不过我也是猜的。” 白月问：“为什么不是本科呢？” “要是本科也不会出来杀人啊，你觉得呢？他高不成低不就，就这样了噻！” 我问：“多大年纪？” “三十左右吧！比你们要大一些。” “说说你都是什么时候雇凶杀害梅兰的丈夫的吧。” “三次嘛，一次是十年前了吧，第二次是七年前，第三次是三年前，就是这样。”马长山说，“但是我始终追求不到梅兰，我真的不知道差哪里了？我有钱，有社会地位，我长得也不丑，到底我差哪里了呢？我觉得是上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这辈子，我注定就是个笑话。” “和彪子是怎么认识的？” “曹小军介绍给我的。” 我听了一愣，我说：“马长山，曹小军死了，你把这事儿推给曹小军不合适吧！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我都交代了，你还想怎么样？本来就是曹小军介绍给我的。他走南闯北的，认识的人多。尤其是长安一代，那是他的大本营。你也许不知道吧，他和家里分开了，他在长安 拉了一支队伍单干。” 我看着马长山乐了，我说：“马长山，你都承认杀人了，为什么不承认其它的呢？法院最多就是判你qiang决，不会凌迟的。你怕什么呢？难道怕毙你一百次吗？”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承认就是了。我承认了，你们就可以结案了噻！” 白月歪着头看着马长山说：“那么我问你，西庙村绝情谷里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马长山这时候点点头说：“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我说：“你干什么了？” 我这时候突然疑惑了起来，我必须让他自己说出来，我不能逼问他了。 这里面好像有蹊跷啊！ “捏泥像，我捏了很多泥像。” 我问：“都是什么泥像？” “那可多了去了，想起什么我就捏什么，诸天神佛，雷锋赖宁黄继光，变形金刚葫芦娃，齐天大圣奥特曼。能想到什么我就捏什么，这是我的梦想。” 我说：“只是捏泥人了吗？还做什么了？” 马长山看着我呵呵笑了，他说：“你说我还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吗？” “我最近记忆力很差，很多事都我记不起来了，能给个提示吗？” 白月一拍桌子说：“装什么蒜！战斗机事件是不是你策划的，姬爱民那个神棍是不是你的傀儡？” 马长山这时候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他点点头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全是我一手策划的，姬爱心负责偷歼十，降落在山里那条跑道 上，然后把飞机开进山谷里，藏起来，联系海外的敌对势力，拆开卖掉。可惜，没卖出去，被你们找到了。我认罪，都是我干的。” “说说细节。”我说。 我对马长山始终保持着怀疑态度，他的坦率疑点重重。这到底查哪里了呢？ 马长山笑着说：“细节？什么细节？西庙村的那老神是我的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村口有个小庙，庙里有个泥像，那也是我捏的，那是一尊蛇神。山里还有四脚蛇，喂熟了，可以哨子控制。一吹哨子这些四脚蛇就会跑出来，能和人产生微妙的互动。” 白月说：“这么说你全认了是吧？” “我认，都是我干的，是我偷的飞机，我捏的泥像，我组织姬爱民搞的封建迷信活动，赚的钱大部分都在我这里。”马长山双手一砸椅子上的横板，他咬着牙说：“都是我干的，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说！” 我说：“还有很多事需要核实，也不能说你承认就行，需要证据。你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这样好了，你说出姬爱民和姬爱心最近用的手机号吧。” 马长山一笑说：“我知道也不告诉你，你不是能查吗？你去查啊，你查到什么我就认什么，查不到的，一概不认！” 我心说这不太对啊，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白月一提飞机，一下全知道了。 我一提肺癌，他主动就承认了，这是为什么呀！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查到他了吗？ 这不是记性不好，这是坏啊！ 不对啊，似乎太顺利了。 第365章 沉默的真相 第365章 沉默的真相 拿到了马长山的口供，大家都很开心。 查账的经侦人员，在马长山公司的账目里发现了很大的问题，不只是偷税漏税的问题，也存在洗黑钱的情况。 另外，从马长山家的地下室里，确实搜到了尸蜃，法医处的人立即对这种尸蜃进行了活体实验，用在了一头猪的身上。 猪和人是最接近的生物，猪的器官和人的器官个头基本都是一样的。如果这东西能让猪得上肺癌死掉，那就证明了一切。 案子似乎一下变得全透明了，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但是当我追问他姬爱民和姬爱心、姬小飞去处的时候，他和我说不知道，应该是已经逃到境外了。 这我就有点怀疑了，即便是准备好了退路，也应该是他带头准备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在这个问题上，马长山保持缄默。 梅兰和姚雪一致认为他不想说，一个死刑犯不想说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是不会说的，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这时候的犯人有资格率性而为。除了死刑，再也没有惩罚他的新手段了。 本来我要去一趟敦煌的，案子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也就没必要去了。 五个月后，那头用来实验的猪果然得了肺癌，从二百多斤的大肥猪，不吃不喝，在很短的时间内瘦得皮包骨。 法医处的人不会杀猪，请了个杀猪匠把猪杀了，活猪变成尸体之后，这法医处的人来了本事，开始对这头猪进行尸体解剖，专门对这种尸蜃进行了冷藏实验，果然这尸蜃化成了尸水，被周围的组织吸收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下基本就落实了马长山杀人的事实。 但是我始终就没有拿到具体的口供，马长山不论对什么事都是含含糊糊的。他一直强调让我去查，查到什么他就认什么，我们写什么，他就认什么。 有一次我反复追问，他烦了，对我大喊了起来：“你无聊不无聊？我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一切都是我干的，你还不满意吗？” 到了快过年的时候，由公共安全局和国安局联合出了一份调查报告之后，这个案子就算是完结了。 马长山是幕后主使，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在逃。 另外，梅兰的三任丈夫都是马长山雇凶杀人，彪子在逃。按照马长山的口供，画出来了彪子的画像，发了通缉令。 西庙村的神棍没了，西庙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不过西庙村的村民一下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了，以前只要在村里干些小买卖就能生存，另外姬爱民以前每年还会给西庙村的村民每人发八千块钱的福利，现在福利也没人发了。 以前年轻人闲来无事就在家里打麻将，现在突然失去了进项，又不想出来干活，一个个的，还在打麻将。 估计很快，西庙村的矛盾就要爆发了。养尊处优习惯了，一下让他们过普通日子，恐怕要付出一代人的代价才能转变过来。 过完年之后，我突发奇想，从绝情谷里拉了一车黄土出来，一直就拉到了国安局的监区，我又买了一些捏泥像需要的材料回去。 我觉得，要想证明马长山的口供其实也不难，只要让他捏个泥像来证明一下就行了。 马长山被带了出来，在院子里，我看着他说：“我很好奇，也很喜欢你捏的泥像，这样，你教教我，捏个擎天柱怎么样？” 马长山说：“一比一的比例？这一车土怕是不够。” 我说：“能捏多大你就捏多大，会捏擎天柱吧！” 马长山点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给他打下手，他捏了一个擎天柱出来，风干之后，我俩一起给擎天柱上了油漆，特别漂亮。 然后我自己花钱，雇人把绝情谷的那个巨 大的擎天柱给肢解之后拉了回来，两个擎天柱一大一小摆在一起比较。 虽然很像，但是有很多细节是不同的。 马长山捏的车轮子和大腿的比例和山里的不同，他捏的车轮子更大一些。还有就是头的比例也是，马长山捏的这个，头的比例要大一些。 绝情谷里的泥像更注重写实，细节更多，线条更繁复，颜色用的也更鲜艳和多变。 马长山用的颜色很少，他主要就是用红黄蓝白四色。蓝就是纯蓝，红就是纯红。 绝情谷里的擎天柱不一样，蓝就分宝蓝，天蓝，还有就是偏向绿的草蓝色。 最大的区别就是胳膊上的博派图标，马长山用的是白色，而绝情谷里的泥像用的是黄色。 虽然两个擎天柱的架构是一样的，但是细节上的差别太多了，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这个马长山，没说实话。那山谷里的泥像，肯定不是他捏的。 我带着疑问去和梅兰汇报了这个情况，梅兰没说话，说考虑考虑。 我和壮壮一起去了市局找了廖局，我把情况和廖局说了下，他说知道了。 他竟然和我说知道了。 我和壮壮从市局出来，壮壮问我：“大力，知道了是啥意思？” 我说：“我怎么知道？” 壮壮说：“很明显马长山的口供不可靠，他撒谎了，他在替别人顶罪。你说艺术家会不会是他师父呢？”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看来想得到真正的答案，需要去一趟敦煌才行了。 过年之前我打电话给我爷，要我爸我妈带他坐飞机来蓉城过年，他告诉我大雪封山，出去一趟不容易，他们都不来，只要我好好的就行。 不来就不来，我说有时间的话，还是我回去看他们。 一直过了正月十五，廖耀宗和梅兰都没有就我提出的疑惑给出一个答案，我知道，他俩都不想继续查下去了。 飞机找回来了，幕后真凶也找到了，这案子，他们想就此完结，不想再节外生枝。 现在完结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简直就是皆大欢喜。 梅兰和廖耀宗肯定开心，最奇怪的是，马长山也很开心，好像现在真相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是这件事在我心里始终是个结，我解不开这个结，如鲠在喉！ 我和姚雪说了下这个情况。 姚雪也建议我不要太较真，说这样的结局难道不好吗？国安和公共安全局打算给我一笔办案经费，由我灵活支配，据说这次的经费还不少，有八十五万。 我坐在姚雪的家里，她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大力，你要是把这个案子再搅 动起来，沉渣泛起，炒冷饭，那会让廖局和梅局都很尴尬。包括我也会很尴尬。就算这马长山不是幕后主使，但他绝对不是无辜的，他洗黑钱的罪证确凿。” “但是钱呢？你们找到钱了吗？” 姚雪坐在我旁边说：“马长山说，钱被姬爱民带走了。” “带走？怎么带？背着还是扛着？” “自然是以投资的名义转移到海外去了。” “落脚点呢？” 姚雪摇着头说：“马长山说他也不清楚，都是姬爱民操办的。” “不对，这案子明显不对。” 姚雪大声说：“大力，我求求你了，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再查下去，大家都很尴尬。现在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连马长山自己都觉得这样挺好的，你干嘛替马长山背黑锅啊！你图什么呀！” 我站起来回了家，倒在床上半天没动地方，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真相不重要吗？ 第366章 这是真爱 第366章 这是真爱 阴春丽看我很郁闷，就说去旅游。 我一想反正没什么事，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在周围随便转转，去乐山，峨眉山，青城山，或者找个清静点的农家乐住上几天。 我想了想说：“干脆去敦煌吧，听说那地方壁画贼多。” 阴春丽说：“你还惦记那案子呢？” 我说：“我得找出真相，不然这心里老觉得堵得慌。就差最后一步了，我没有理由就此放弃。” “你找出真相会让很多人难堪，再说了，你不是警察，何必呢。” “旅游嘛，去哪里都是去。你查一下去敦煌的机票，我们坐最近的航班。” 阴春丽非要我带上壮壮一起去，她说壮壮是我的半条命。 我明白阴春丽的意思，她觉得这次我们去敦煌，很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想查到真相，但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到真相，势必会阻拦。我们不能大意。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敦煌莫高国际机场，走之前就联系好了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越野车。 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就去了市文化局，当我们提出是从蓉城来的，来探望周德军的时候，文化局的一位小同志告诉我们，周局长在老家养病呢，并给了我们地址。 周德军住在老家的村子里，他家离着雷音寺不远，叫周家沟村。 在这里，周德军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是村里最大的官。 周家的宅子修得特别豪气，据说是老人的女儿周也出钱修的，周也还给村里捐了一所希望小学，一所养老院，还有就是村委户办公楼也是周也捐献的。他还把村里的路都铺上了柏油。 周德军老伴儿去世的早，周德军得了脑血栓，走路有些不方便，说话还流哈喇子。 有个保姆在这里照顾周德军，看得出来，照顾的还是不错。 这保姆是周德军的堂姐，周也一个月给她堂姑两千块钱。 一进这院子，我就看到了一座泥像，是一个飞天神女，颜色 图的特别漂亮。我一看就知道，这风格和山里的是一样的，绝对出自一人之手。 但是当我见到这老爷子的时候，我就基本能确定西庙村的事情和老爷子无关，保姆说，他都半身不遂十来年了，一直就没离开过周家沟。 我恍然大悟，我就像是被人劈开了天灵盖，倒进去了一桶冰凌水，我打了个打冷战。 这艺术家不是别人，就是老爷子的女儿，周也！ 我问：“周局长，这外面的泥塑是谁做的？真漂亮。” 果不其然，他笑着说：“这是我女儿的作品，她要是参赛是可以得奖的，但我是文化局的局长，她参赛的话，不管得奖还是不得奖，都会很尴尬，所以我就没让她参加过比赛。顾全大局嘛！” 我说：“太可惜了，这才华岂不是糟蹋了？！” “是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女儿。不过还好，他在蓉城开了一个美术馆，也能充分体现她的艺术才华了。在蓉城比在敦煌要好得多，不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比敦煌好太多了。你们是周也的朋友还是马长山的朋友？” 我说：“我们是马长山的朋友，是他让我们来看望您的。” “这小子还记得我啊！当初我那么喜欢他，我甚至想把女儿嫁给他，想不到的是，这小子竟然辞职了，我和他大吵一架之后他回了蓉城，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我以为这小子还恨我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么可能恨您呢。他只是觉得没脸见您，辜负了您。” “我咋会怪他嘛，孩子嘛！马长山现在还好吧！” 我只能违心地说：“还好，他开了一家贸易公司，生意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啊！”周德军叹口气说，“我这徒弟啊，和我战友一样的倔脾气，不过天性善良，是个血性汉子啊！” 我不忍心继续聊下去了，我能感觉到，这老人家对马长山是真的有感情，我怕什么时候说漏嘴，把马长山的事情说出去，这老人家该多伤心啊！ 出了周家沟，壮壮叹口气说：“好好日子不过，折腾啥啊！” 阴春丽说：“想不到会是这样，看来艺术家并不是马长山，而是周也。这个女人还真的有点不可思议，我说怎么那么多男人为她死心塌地呢，她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我说：“马长山，姬爱心，曹小军，姬爱民，他们为围绕着这个周也。现在看来，马长山并没有参与西庙村事件，他心甘情愿为周也背锅。” 阴春丽说：“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让周也认罪。” 壮壮说：“是啊，大力，回去之后还继续查吗？” 我心说，现在即便是拿到一些证据，怕是也很难给周也定罪了，从廖耀宗到梅兰，都不想继续查下去了。再查，大家都难堪。 我们三个在敦煌呆了三天，说心里话，对于一个在农村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景物没什么好感，我更喜欢城市的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我更喜欢那种乱中取静的感觉。 那些壁画确实很有艺术气息，但我是个实际的人，艺术必须当饭吃才行。 这些艺术给人以灵感，这些线条必须做成商品才能体现价值，这么盯着看，看一年也顶不上一粒米来得实在。 回到蓉城，我一个人去了雅韵美术馆，我见到周也的时候，她在画一幅油画。 见到我的时候，她放下了笔，看着我说：“喝点什么？咖啡？” 我点头说：“可以。” “加不加糖？” “要。” “加多少？” “你加多少？” “我加一勺。” “那我要两勺。” 我坐在沙发里，她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了我的对面。 周也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和你聊聊马长山的事情。” “马长山是我爸爸的学生，我爸爸很想让我嫁给他，她不愿意，他有喜欢的女人。” “但是他喜欢的女人结婚了。” “听说丧偶了，但即便是丧偶了，那女的也不喜欢他，把他给拒绝了。说起来挺可悲的，他呀，懒得说他。” 我看着周也说：“我看过你的作品，你们老家周家沟，你家院子里的那飞天神女，和西庙村的风格是一样的。西庙村绝情谷里的塑像，都是出自你手。” 周也是个很干净的女人，白净的脸庞，扎着马尾辫，身材高挑，是个大美人。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有一副蛇蝎心肠。 周也听了之后一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好意思，请你有话直说。” “马长山是替你背锅，我说的对吧！” 她摇摇头说：“我实在是听不懂你说的话，马长山怎么了？” 我知道，继续说下去没有意义，我站了起来说：“行了，我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走出了美术馆，出来之后我回头看看，这美术馆里，在大厅里有着一尊泥像，是猫和老鼠。 很多的儿童在这里学习美术，这里有将近三百个孩子，有学画画的，有学音乐的，还有学雕塑的。 这猫和老鼠，据说是这里出去的一个学生的作品，风格很像周也，但和周也的作品还是有区别，这个作品的颜色不如周也的夸张，这个更加的深沉一些，应该是一个男孩子的作品。 我去了国安局的监区，见到了马长山。 马长山坐在我对面，我直接问他：“你觉得值得吗？” 马长山盯着我说：“我对不起周也，我能为她做的，就这么多了。”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的选择，我应该尊重。 周也为了马长山，给梅兰的三任丈夫下尸蜃。 马长山用命来报答周也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值不值呢？他做得对不对呢？ 对不对的我先不去管他，我要是马长山，我也会像个男人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 周也对马长山是真爱。 第367章 巫山老城 第367章 巫山老城 公历二月二号，这不是龙抬头的日子，实际上这时候还没过年呢，是一年最冷的时候。 不过蓉城这地方再冷也冷不哪里去，阴春丽说怕冷的话可以装天然气烧的暖气，我说还不如开空调了，花几万块钱图啥呀！ 也就是开俩月空调，这冬天就快过去了，也挺舒服的。 今年过了一个踏实年，心里啥事都没有，也不用走亲串友，我们就踏踏实实在家里过了个年。白月给我来拜年了，只是拿了一些水果过来。白月说想买点脑白金的，我说你千万别侮辱自己的智商，那东西是智商检验粉。给我带点橘子，拎两箱牛奶挺好的。 过年电视剧也好看，演的是秦朝一个片子，本来片子挺好看的，合纵连横啥的。 结果看着看着就不对了，秦朝的谋士竟然说出来不该说的话，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他们沆瀣一气，作壁上观。 我一下就不看这电视剧了，作壁上观是项羽打仗时候的事情，好像是先破釜沉舟，冲向了秦军，然后其它诸侯修了一堵墙，站在墙后面看热闹，都不出去。 秦朝末年时候形成的成语，在秦国时候就出现了，简直令我抓狂，我不看就是了。 沆瀣一气就更不对了，这是唐朝时候的事情了，崔沆是监考官，也是朝廷的大官。崔瀣是考生，好像是中了进士，拜崔沆为师。后来升官也升得特别快，大家从这俩人的名字联想，这俩人可能是亲戚啥的，同时沆和瀣都是水汽的意思，所以，大家说这是沆瀣一气。 崔沆和崔瀣难道穿越了？ 现在的编剧实在是没水平，罢了，不看就是了。 但是阴春丽说不要计较那么多，你看剧情。人家哑巴都能听到别人说话呢，还不是一样看，别较真儿！ 我心说这剧情还咋看，秦国时候就作壁上观，就沆瀣一气了，这还有剧情吗？ 正月十三这天，姚雪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找到了姬爱民的藏身地，只不过当特警和国安局的人过去的时候，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都死了。 姚雪在电话里说：“我这就去你家，我们见面详谈。” “行，面谈。” 姚雪和白月一起来的，进了客厅之后，俩人都脱了高跟鞋，白月到了我家就像是到了家，不仅脱了鞋，还脱了袜子，喊着让她师娘给她泡一杯加奶的浓咖啡。 姚雪说喝茶，我和白月一样喝咖啡。 姚雪说：“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没有出境，而是躲在巫山老城的一家新开的殡仪馆内，用的假身份，竟然都被录取了殡仪馆的工作，都是有编制的人员。姬爱民化名林城，姬爱心化名李大虎，姬小飞化名张成。” “抓到了吗？” “都死了。” “死了？这是杀人灭口啊！” “事情没那么简单，最奇怪的是，他们三个死了，结果当晚有三具尸体都活了。我们到了的时候，三个活过来的人，竟然要把三个死去的人火化掉。” 我瞪圆了眼睛说：“你的意思是，活人死了，死人活了。这怎么可能？这些人这么折腾图什么呀！” 壮壮在一旁说：“肯定有所图，不然交换身份干嘛！” 姚雪点点头说：“没错，就是死人活人互换了身份。姬爱民和姬爱心、姬小飞三个都承认自己是借尸还魂。” 白月说：“也不算是借尸还魂吧，应该是换了个身体活着。当地有个传说，说是血月当晚，会出现阴兵过境，阴阳颠倒。” 壮壮说：“这不可信啊！什么阴兵过境，都是骗人的把戏。” 姚雪说：“但是这三个人信誓旦旦，自己就是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而且他们能说出以前所做的一切事情。” 我诧异地问：“会不会是整容了呀！” “dna对不上，身体绝对没错，但是灵魂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我们还真的不敢保证。” 我喃喃道：“灵魂其实就是记忆，难道是记忆转移了？这咋可能嘛！” 壮壮在一旁靠着沙发站着，他盘着胳膊说：“这就是杀人灭口，什么借尸还魂，我咋那么不信呢。还有，死掉的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爷儿三个，年轻的，还有年轻人的父亲、叔叔。是喝假酒集体中毒死的，据说死之前眼睛都瞎了，但是活过来之后，啥事没有。”白月说。“对了，就在他们活过来的当天晚上，出现了黄皮子拜月的现象，月亮像是血一样红。之后才出现的殡仪馆内阴阳交换事件。” “人抓回来了吗？” 姚雪摇着头说：“怎么抓？凭什么抓人家？现在这一家人爷儿三个回家了，家就在巫山老城郊区的一户补轮胎的家庭，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三个，现在的名字是王爱民，王爱心，王鹏飞。除了姬小飞的名字有变化，另外两个只是姓有变化。” 壮壮说：“这可邪了哈，一开始就叫这名？” 姚雪说：“这爷儿三个从出生就叫这个名，爷儿三个靠着补胎换胎为生。” 我看向了阴春丽：“春丽，你怎么看？” 阴春丽盘着胳膊在客厅里走来又走去，她停下脚步，摇摇头说：“闻所未闻，灵魂转移这种事只是在传说中见到过，包括聊斋里也看到过。现实中没有类似的例子。要是灵魂能转移，那么这世界恐怕就要乱了，一个老头有钱，就可以把灵魂转移到一个年轻人的身体里，这世界怕是离着毁灭不远了。年轻人将会成为那群老头子的炉鼎。” 姚雪摆着手说：“我是绝对不信这种奇谈怪论的。” 我这时候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周也！要是杀人灭口，那肯定是周也干的。 白月说：“师父，现在山城那边把案子转到了我们局，廖局把案子交给了我们异事科，我们是不是得走一趟。” 我是拿着廖耀宗给的专项资金的，有命令，自然要走一趟。 我说：“行，明天我们出发。” 我当即用导航搜了一下，从蓉城出发，到巫山老城要足足九个半小时。从蓉城到山城只需要四个小时，另外的五个半小时走的全是山路。这巫山老城是一个在大山里的小县城，还没通高速。 我有周也的电话，姚雪和白月回去之后，我思量再三，给周也打了电话。 “喂，王大力，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要见见你。” “现在？”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 “我在美术馆，要不你过来吧。” 我自己开车过去，到了美术馆，大门敞开，周也坐在大厅里看书呢。 我坐在她对面，我说：“找到姬爱民他们三个了，在巫山老城。” “和我没关系，你为什么认定是我呢？” “你敢说西庙村那些泥像不是出自你手吗？” 周也看着书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不是找到姬爱民了吗？你们去问问他们就好了呀！” “但是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都死了。” 周也这时候手一抖，她这才把书放下了，眼珠子乱转。过了十几秒，她看着我说：“你怀疑是我杀的他们？” 她看着我呵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第368章 一座空城 第368章 一座空城 此时我竟然有些疑惑了，难道我搞错了？周也难道真的是无辜的吗？ 我盯着周也的眼睛，她也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周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宽额头，尖下巴，妥妥的瓜子脸， 大眼睛，薄嘴唇，高鼻梁，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尤其是她大我十几岁的年纪，让她更有女人成熟的气味。 我说的气味是实实在在的气味，我靠近他就能闻到。不是香水，是体香。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闻到她的气味，上次我就发现了，很奇怪。 查布鼻子灵，改天问问他能不能闻到周也身上的气味，我确定下这是不是幻觉。 我说：“你要是愿意，跟我走一趟。” “我？我能去吗？” “你心里有鬼吗？” “我心里没有鬼，我问心无愧。” “那你这次和我走一趟，这一趟走下来，我就信你。” 她点点头说：“好啊！” 我现在也狐疑了，我开始怀疑我的判断，周也和那件事一定是有关系的，但这关系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关系呢？这个我还真的有些吃不准了。她可能不是幕后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了，我，周也，壮壮，姚雪、查布和白月。 阴春丽应邀去盛京，和左诚意去玩了。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俩女人在干嘛。我总觉得，她俩有秘密。具体是啥秘密，我还真的说不好。 而且阴春丽告诉我说，她这次要去玩一年，一年后再回来。这让我很吃惊，左诚意向我保证不会出事，她拍着胸 脯让我放心。 我知道这俩人要做什么事情，俩人都向我保证，犯法的不做，要人的不吃。 我忙着去办案，也没有时间和他们扯皮，第二天我走了，她们随即也就走了。 一路上很不顺，过了内江没多远就堵车了，据说前面发生了连环撞，一连撞了十几辆车。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是通车了。 好不容易下了高速又走山路，山路崎岖，路又生，不敢快跑，结果走着走着前面又堵车了。 一块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来，堵在了路中间。 我们大家下车去前面看，这大石头直径得有三米，把地面都砸裂了。现在是两边都堵了，离家近的就原路返回了。过路的只能等着交通局的人过来清理。 交通局的车两个小时后才到了，弄来了一辆大吊车，把石头拴上钢丝绳拽到了下面山沟里。就这样，我们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半，路上都没车了，我们还在大山里转呢。 我看着导航说：“快了，过了前面隧道就到了。” 我们通过了一条五公里长的隧道，一出来不远处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了，前面一片灯火，这是一个在大山里的小城。 巫山老城没什么现代化建筑，这儿的房子都是明朝时候盖的呢，由于没有战火，保存的相当完好。 小城里只有两条路可以通车。 一条叫解放路，是南北走向，另一条路叫建设大街，是东西走向。 除了这两条大路，其它的都是步行小街。 据说这里的人还是很富裕的，这里长的橘子特别甜，另外这巫山里有大量的蘑菇，每年小城里采蘑菇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出了隧道就看到街灯了，但是当我们的两辆车开进巫山古城的时候，却发现古城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超市的灯都亮着，但是人却不见了。 我们把车停在了超市前面，下车之后一起进了超市，超市里的电视还在演，超市里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但就是没了人。 壮壮大喊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我们找了一些吃的，在收银台前面等着，以为是超市的员工去了厕所，但是等了十几分钟也没回去。 我看到对面有个加油站，我对查布说：“你去对面打听一下。” 查布小跑着去了对面，进了加油站之后出来，对着我挥手大喊：“师父，没人！” 壮壮捏着下巴说：“干哈去了，难道开社员大会去了？” 我说：“开啥社员大会，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这地方不太对啊！” 壮壮说：“难道到了异界了？现在有很多小说，都是直接穿越到异界。” 我说：“是啊，异界的人也会说破釜沉舟，沆瀣一气。项羽和崔沆、崔瀣先穿越过去了。” “你这人就是太较真儿，看故事情节嘛！” “异界有崔沆和崔瀣吗？没有哪里来的沆瀣一气？” “我不和你犟，你告诉我，这要不是到了异界，人都哪里去了？” 就是此时，突然地动山摇起来，震得我浑身发麻，晃了很久。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声音是从我们来的方向传过来的。 不晃了之后，我们把东西放下，立即开车顺着路往山外走，到了隧道口才发现，隧道塌了，而且是整体坍塌。 壮壮说：“是地震吗？刚才是地震吗？” 我说：“像是地震。” 周也却说：“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用炸药把这隧道给炸塌了啊！” 我立即拿出手机来，发现手机信号也没有了。 我说：“我们回去。” 我们立即开车回到了超市，超市里有固定电话，拿起来没有一点声音。看电脑，也没有了网络。我们竟然被隔绝在了这座老城里。 白月说：“阴阳颠倒了，是不是活人都去了阴间啊！” 我说：“姚科长，你怎么看？” 姚雪说：“我饿了，先吃东西，吃饱了再看。” 我嗯了一声说：“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先吃东西。” 超市里不仅有方便面，还有烤香肠，现在那香肠还在机器里转呢。 白月把香肠都夹了出来，我们坐在超市里的小饭桌前面吃了起来。 一边吃，我一边在想，到底是谁泄密了？我们没来呢，这里的人先不见了。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全城的人都带走了？这城市虽然不大，但是里面起码也住了三五万人吧，怎么说消失就全消失了呢？ 月亮这时候从云彩里钻了出来，和血一样红。 我骂了句：“这鬼地方，有点意思！” 我们吃完之后，把车开到了对面加油站，没有工作人员，我们自己去里面找到的加油卡，加满了油。 我把导航设置到了小白桥火葬场，导航显示还有六公里，就在城北山脚下了。小白桥火葬场旁边就是一片墓地，这下倒是方便，这边炼了，那边就埋。 而且这墓地是开放式的，凡是当地人都可以免费埋。 圈地卖房我能理解，圈地卖阴宅，我还真的不理解。用人民的土地挣人民的钱，而且是挣已经没有创造能力的死人的钱，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炎儿吗？ 到了小白桥火葬场大门口，这大门是一个铝合金的伸缩门，挺高级的。 我们到了的时候，大门半开着，我们把车直接开了进去，发现办公楼里是亮着灯的。 一个火葬场需要几个人？竟然盖了三层楼。进去一看示意图才知道，三楼是集体宿舍，一二楼办公。 毕竟这里烧锅炉不用花钱，全是地暖，一进办公楼就感觉到了温暖如春。 二楼是亮着灯的，我们到了二楼的时候，听到了台球撞 击的声音。 第369章 非常时期 第369章 非常时期 我们进了活动室，一眼就看到俩半大老头子在打台球呢，一个年轻的在一旁看着。 见到我们进来了，里面的俩人不打了。 纷纷扛着球杆朝着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老家伙一脸褶子，长得凶巴巴的，到了我面前看着我笑了。 “王大力，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我说：“你谁呀？” “我是姬爱民噻，很意外吧！” 旁边年轻的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说：“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姬小飞，惊喜不，意外不？” 我看着另外一个挺壮的中年男人，我说：“你就是姬爱心了吧！” “是我，怎么了？不信啊，我自己也不信。偏偏我就是，你说气人不？” 姚雪说：“你们怎么证明？” 自称姬小飞的那小子说：“我们不需要证明，我们也不需要你们相信。你们不信更好，你们开心就行！” 我说：“你们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我想知道，人都哪里去了？” 王鹏飞愣了下：“什么人？” 壮壮说：“刚才地震了，你们应该知道吧！” 王鹏飞说：“知道啊，震得窗户哗啦啦响，有个一分钟吧。” 壮壮说：“全城的人都不见了，你们知道吗？” 王鹏飞大声说：“什么人不见了？” 我看着外面说：“外面这么清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是火葬场，不死人谁来这里干嘛！” 我说：“城里的人都不见了，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王爱民过来，用那张丑陋的脸盯着我说：“你说啥子？城里人都不见了？” 我说：“拿开你的丑脸，我看你很不舒服。” 他伸手要抓我的衣领，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指头，一用力掰，他喊着疼疼疼疼疼就跪在了地上。 我松开手，用膝盖撞在了他的鼻梁上。顿时他鼻子开始窜血。他用手背擦了一把，弄得满脸都是，但是这货竟然看着我笑了。 我对大家说：“我们走。去别处看看。” 周也这时候看着王爱民说：“你认识我吗？” 王爱民看着周也一笑说：“大美女周也，我啷个会忘了你嘛！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噻！” “去你大 爷的！”周也骂了句，转身就走了。 上车之后，我问周也：“你觉得他是姬爱民吗？” “理性告诉我，肯定不是噻！” 姚雪和白月一辆车，我和壮壮，周也，查布一辆车。我们在城里转了一圈，在这里看到了一家七天酒店，但明显是山寨的。无所谓了，山寨不山寨意义不大，我们只是想找个住的地方。 我们先把大门和后门给锁了。 虽然这里停了网，路被封了，但是这里没有停电，也没有停气和停水。 所以我们还能洗个热水澡，之后还能打开空调，住进舒适的房间。 赶了一天路，锁上门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王爱民那爷儿三个竟然来敲大门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锁门就是怕有人摸进来。 三位在大门口用力敲门，我下去把门打开。 三个人进来之后很激动，王爱民看着我说：“你们把人都弄哪里去了？” 我说：“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真不知道人都去哪里了吗？” 王鹏飞说：“好奇怪，要说搬家了吧，这街上的汽车都不要了吗？里面有不少豪车，奔驰宝马沃尔沃都有。难道真的是阴阳颠倒，这里的人都去了阴间吗？” 我盯着他们三个，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演戏。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呢？这分明就是两家人。 毋庸置疑，他们的身份肯定是假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冒充那三个通缉犯呢？有什么好处吗？ 还有，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全城的人为什么都消失了。看他们的样子，和我们一样震惊。 壮壮和查布从后面过来，他俩都拎着消防斧。 到了我两侧，对这三人怒目而视。 壮壮说：“要不要练练！” 王爱民说：“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们是来找你们联盟的。现在我们被困在了这里，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想要我们的命啊！”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思路了，也许让他们冒充身份，只是想引我们前来，然后炸塌隧道，来个关门打狗。 关键是，门关上了，打手呢？难道是眼前这三个混蛋吗？他们配吗？ 周也这时候刚好出了电梯，她在我身后大声说：“王爱民是吧，你说有人要你的命，你告诉我，谁要你的命？还有，你们冒充姬爱民等三人，到底什么目的？姬爱民他们三个是不是你们害的？” 周也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那么尖锐。看得出来，周也不是普通人，她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处乱不惊。 王爱民呵呵一笑说：“我就是姬爱民，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是我。” “你是姬爱民，在刑侦支队法医处躺着的又是谁？” 王爱民这时候笑着说：“躺着的自然是王爱民，王爱心和王鹏飞。多简单的道理。” 周也说：“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吗？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爱民说：“这样好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回到西庙村，我来证明给你们看。到时候你们一定会相信我就是姬爱民。” 周也说：“太能扯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和姬爱民朝夕相处了十来年了，难道我不比你清楚他吗？” 我看着周也说：“你不是说和这件事没关系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和你说。” “你就简单的和我说说好了。” 王爱民说：“我来说吧，是我花钱请她到西庙村绝情谷捏泥像的，我喜欢周也，我更喜欢她的作品，她需要钱，去维持她的美术馆。我们是合作关系。至于偷飞机和盗墓的的事情，周也事先并不知情。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姚雪和白月从后面出来，姚雪说：“那不是关键的问题，可以说以前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全城的人都去哪里了呢？这巫山城里，是不是只有我们九个人了呢？” 姚雪说完，我们都面面相觑起来。 是啊，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我看着王爱民说：“王爱民，你必须和我说实话，是谁让你冒充姬爱民的，这来龙去脉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只能对你们采取手段了。” 王爱民说：“对我采取手段，什么手段，来啊！” 壮壮指着他们大声说：“你们这是要暴力抗法吗？” 王爱民说：“我们不敢，我们听凭发落总行了吧！” 说着，他们三个竟然一起伸出手来。 白月和姚雪拿出手铐，两副手铐，铐上了三个人，塞进了车里，一直拉回了小白桥火葬场！ 这火葬场高墙大院的，以前还有一条大狗，现在连狗都消失了。 不过，我绝对不相信阴阳颠倒这种事。 我要对王爱民用点手段，不然他们不会说实话的。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的办法，这爷儿三个，肯定有问题。 第370章 你还是去死吧 第370章 你还是去死吧 我们把王爱民、王爱心和王鹏飞分别在三间宿舍关押。手铐不够用，用绳子把王鹏飞捆 绑在了床上。 我开始对三个人分别审问。 按照顺序，我先审问王爱民。 审问他的时候，我让他坐在床上，我坐在椅子里，我主审，姚雪协助，白月记录。 白月打开了录音笔，然后又打开了文件夹，拿着一支圆珠笔坐在了写字台前面。 我开始审问。 我说：“王爱民，你说你是姬爱民，你有证据吗？” “我不是行了吧，我骗你玩的。” “为什么骗我？谁让你骗我的？和我说说吧。” “我说我是，你让我找证据，我说不是，你问我为什么骗你，谁在骗你？我真的无法回答。” 我说：“你最好实话实说，你说了，总比姬爱心说了强，我还真的不信，你们三个一个说实话的都没有。” 姚雪说：“这么说也行，你说是骗我们的，那么你说说是怎么死的吧。据说是喝了假酒是吧！” 王爱民这时候呵呵笑了，他说：“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无所谓。你信吗？现在我们不是在阳间了，我们在阴间。在我们周围充斥着鬼魂。” 我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都死了成了鬼，在这个老城里，其实还有很多人，只是我们看不到，感受不到罢了。” 王爱民说：“也有这个可能。” 我说：“王爱民，我告诉你，都不可能。知道为什么吗？” 王爱民诧异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王爱民那张丑陋的脸油腻腻的，满是褶皱，就像是猪大肠盘在了脸上一样难看。 我越看他越不舒服，心说怎么可能有这么丑的人啊！ 我真想告诉他，我有一双阴眼。但这个秘密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呢？这是我的底牌。 我说：“这里不是阴间，更没有鬼。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城市。” “那么人呢？你告诉我，为啥子全城的人一下就都消失了？人都去了哪里了？” “这是个陷阱，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你被人利用了，利用你的人其实就是想用这个故事把我们引来，然后在这里除掉我们。” “除掉你们需要清空一座城吗？再说了，除掉你们办法很多，为啥子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 “因为他精神有问题，他需要仪式感。”我说，“你也许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你被你的东家抛弃了。” 王爱民呵呵笑了起来，他说：“你怎么说都行，你说得都对，我无所谓。” “你不怕死吗？”我说，“这里现在可是法外之地，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王爱民说：“难道你要杀我吗？” “我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今天不把你的身份弄清楚，我就除掉你们。我绝对不会留你们三个身份不明的人给我捣乱。” 王爱民这时候摇摇头笑了，他说：“你不会的，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杀我。” “你对我很了解吗？” “我是姬爱民，我自然了解你。” 我上去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打得他头猛地一甩，再次转过头的时候，他的半边脸直接就起了五个红手印。 我说：“你还是姬爱民吗？” 他倔强地梗着脖子说：“我是噻，你打死老子，老子也是姬爱民！” 我再次甩了他一个大嘴巴，打得他直接倒在了床上。但他还是倔强地坐了起来，嘴角流着血看着我呵呵笑着说：“你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就是姬爱民。” 姚雪呵斥道：“王爱民，你老实点！你在挑衅我们吗？你难道真的想死吗？” 我这时候直接就把刀子拔了出来，上去就在他那拷着的手腕上割了一刀，割破了静脉，血一点点流了下来。 王爱民看着我笑着说：“你什么意思？” “让你慢慢流死，然后我们就说你是自杀的，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王爱民死死地盯着我，他不说话了。 我还真的不信了，他就不怕死吗？一个不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跟我编这么大一个谎言呢？他命都可以不要，他还能图换啥什么呀！ 即便是他死了，我也不会有一点愧疚，这货冒充姬爱民这件事就该死。 我看着王爱民说：“你好好考虑，生与死，你自己选择。” 我怕王爱民自己止血，我把他另一条胳膊捆 绑在了他自己的腰上，这手可以转，但是离不开腰，这种慢性死亡的恐惧，他坚持得住吗？ 他坚持得住，王爱心和王鹏飞坚持得住吗？ 我随后去了王爱心的房间，进去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打一顿。 打完了我喘着气说：“你说不说实话自己考虑，我给你选择的权利。要活要死，你自己做主。” 如法炮制，我又把姬爱心的手腕割开，让他的血慢慢流。 姚雪说这样不好，这是言行逼供，我说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 我小声说：“这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这已经是恐怖事件了，你还没明白吗？全城的人都不见了，凶多吉少。你不觉得有必要用些非常手段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全城的人好像瞬间都消失了似的。” “摆在面前的线索就是这三位，我们必须让他们说实话。” 接着，我又打了王鹏飞一顿，把他的手腕也割开了。然后绑在了床上。 他的血顺着胳膊往下流，一直流，我看他小子能抗多久。 我说：“王鹏飞，你要是有种就别说，你就这么慢慢枯萎吧。你死了，我给你立碑，我算你尿性。” 王鹏飞已经被我打成了猪头，他呵斥我说：“你这是言行逼供！” “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耍流 氓。我和你耍流 氓，你和我讲道理。我就纳闷儿了，不管怎么弄，都是你有理是吧？” “我要投诉你，我要告你！” “你去阎王爷那里告我吧，让他把我下地狱。不过在这之前，得我看着你下地狱。”我再次给了他一个大嘴巴，我说：“好好想想要不要说实话，要是我听到你和我说屁话，我直接就抽你大嘴巴。” “我真是姬小飞，我可以证明，只要回到西庙村，我就能证明自己。” 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我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答案我都给你，你问吧，我肯定如实回答。” “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王鹏飞。” “谁让你冒充姬小飞的？” “我没冒充，我就是姬小飞呀！” 这前后矛盾的话激怒了我，我上次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说：“你还是去死吧！” 第371章 血色迷雾 第371章 血色迷雾 姚雪对我的手段有担忧，她显得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我蹲着一杯水小声说：“你怕什么！” 姚雪说：“人要是死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姚科长，你要知道，全城的人都不见了，不差他们几个。这样都不招，要他们活着还有什么用？” “但这是违法的，这是严刑逼供！” “事急从权！”我说，“很明显这三个家伙在撒谎，你相信灵魂能从一副身体转移到另一副身体里吗？这简直就是儿戏。” “你没遇到过的，并不是就一定不会有。这就像是硬盘，很可能就是拷贝了。” 我摇着头说：“你这么想吗？你真的这么想？” “还有，你带那个周也来做什么？她在的话会很麻烦，我们做事会畏首畏尾。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是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绝情谷的泥像都是出自他手。” “你知道就好。” 我站了起来，我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次带她来也是给她个洗白的机会。我去看看她。” 我出来的时候，白月和查布在巡逻。 我一直到了周也的宿舍前面，我敲门，周也打开门的时候，她头发湿漉漉的，她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 她说：“请进，你等我一下，我吹头发。” 我进去，听到她在卫生间吹头发。 在她的床上摆着一本小说，是余华写的《活着》。 我虽然没看过这本书，但是我听老师讲过，同时电影也演过福贵少爷和凤霞的故事，葛优和巩俐演的。挺好看的，也挺艺术的。我觉得今后再也拍不出这种电影了。 周也出来之后坐在了床上，这里一个宿舍对着两张床，都是单人床。其实这火葬场满打满算二十多人，不可能一下都住到这里来，真不知道弄这么多宿舍干嘛！不过我也看了，很多宿舍里都装满了骨灰盒，这多少有点做买卖的嫌疑了。 我觉得民政司应该有规定，公职人员和临时人员都不允许在火葬场经营殡葬用品。不然这群货把心思都用在做买卖上了，还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 我和周也对坐着，我说：“周也，你相信王爱民他们的话吗？” 周也摇着头说：“不可能，我都懒得去拆穿他们。实际上你说得没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们吸引过来，他们是要报复你。” “但是这全城的人都去了哪里呢？好像是一瞬间人就消失了。” “所以要问那三个人啊，他们应该知道一些吧！” “这虽然是个老城，但绝对不是无主之地啊！为啥会这样呢？” 周也摇摇头说：“我能确定的是，你的对手来了个一石二鸟之计。杀人灭口和请君入瓮，他一定会有接下来的行动的，不可能就此罢手。” “我还真的不信有人能在这么一座城里杀了我。”我说。 “敌人在暗，你在明。”周也说，“不过我来了可能不一样了，这是他没想到的。我能帮你。” “你帮我？”我不屑地笑了，我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呢，你少跟我套近乎。” “小心毒气，我最担心的就是不刮风，一旦某个夜里没有风，他很有可能从某个地方释 放毒气，这种毒气会把你们全部变成木头人，除非你们能不呼吸。” “什么？” 周也说：“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弄死你们的办法，你也看到这座城，简直就是在一口锅里，周围全是大山，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隧道，已经坍塌了。曾经出山的小路早就长满了荆棘，再也出不去了。一旦这里不刮风，毒气的比重大于空气，就会长期在这口大锅里存在。到时候，怕是有子弹蚁也救不了你们的命了。子弹蚁能救一时，但是大家长期吸入毒气，后果你晓得噻！” 我说：“可能有这种毒气吗？” 周也摇摇头说：“不是可能不可能，是一定有。现在想自救有三种办法，想办法刮风，这明显不归我们管。还有就是想办法下雨，这明显也不归我们管。还有就是找到毒气，销毁。或者是找到防毒面罩，戴起来。” “消防队应该有防毒面罩。” 周也点头说：“没错，必须马上去消防队，你看外面，阴沉沉的，一点风都没有。这地方，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立即喊上壮壮，按照导航一直到了消防队。在消防队的仓库里，很容易就找到了防毒面罩，这东西能防住火灾现场的毒气，就一定也能防住那木化人的毒气。 我们把面罩都拿了回来，并且我立即让大家关好门窗睡觉，一旦闻到异味，立即戴上面罩。 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那三位还不肯说实话。王鹏飞昏迷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失血过多还是吓的，总之，尿了裤子。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外面下雾了，大雾弥漫开来，在灯光下泛着红色。而且隐隐约约我闻到了烂苹果的气息，还透着一些花香。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我立即戴上了面罩，开始敲大家的门，告诉大家，戴好面罩。 大家都带着面罩出来，进了我的房间里。 这时候，大雾已经把整个火葬场给吞没了，我们在窗户里，看外面院子里的路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排光点。 壮壮盘着胳膊看着外面说：“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 白月说：“师父，我看这雾里面全是血一样，这好奇怪啊！” 姚雪问我：“你怎么知道会下雾？” 我说：“是周也告诉我的。” 我转头看看周也，她脱了鞋，坐在我的床上静静地看书呢。她在我们这群人里，显得特别淡定，特别安静，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不接话，她安静地就像是她捏的泥像一样。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是我错怪她了，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是杀人恶魔呢？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那三个混蛋，我立即转身去了姬爱民的屋子里，发现姬爱民的半个身体已经成了木头，他想和我说点什么，但是刚张开嘴，脸就木化了，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 过了十几秒之后，眼珠子也木化了。 我再去看王爱心和王鹏飞，都成了木头人，我喘 息着从屋子里出来，关上门，拔出刀子一步步走到了楼梯口，下楼到了一楼大厅，然后直接拉开门，我一步步走到了院子里，沿着有路灯的道路走到了大门口，我靠在了墙上，思考着这一切。 这混蛋果然是有所准备，他给我准备了一个巨 大的陷阱。 但是这些毒气是藏在哪里的呢？我知道，一定在这座城里。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液化气站！ 第372章 司空见惯 第372章 司空见惯 我们下来之后，开始检查门窗。 这里的门窗还算是结实，玻璃全是钢化的，窗框是塑钢的。这样的窗户经得起这些大蛇的冲击，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我还是主动和壮壮、查布轮番放哨。 我从九点到十二点，壮壮十二点到 三 点，查布三 点到六点，这样我们三个都能接受。过了六点，大家基本就都醒了。到时候我们再补觉。 到了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到了炼人炉大厅，进去之后没多久，灯就亮了。 我立即叫醒了壮壮。 壮壮起来拎着铲子说：“咋了？” 我说：“好像有个人去对面屋子里了。” “咋可能！城里没发现有活人啊！” 我说：“没发现不代表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刚进去灯就亮了，这假不了。” 壮壮伸着脖子看看外面，他说：“过去看看。还真奇怪了，难道是翻门进来的？我就说这种门不行，看着是好看，但是太矮了，防君子不防小人！” 我说：“这是火葬场，不是监狱。” 说到这里，壮壮突然说：“监狱！对啊，我们怎么不去监狱呢？” 我说：“这老城里不一定有看守所，不过要是有看守所，倒是一个不错的驻扎地。” “是啊，要是在看守所，肯定不会有人跑进去。”壮壮一边穿鞋一边说：“别废话了，我们去看看咋回事。” 我俩没有叫醒别人，下了楼，打开大门，我拿着刀子，他拿着铲子，我俩就出去了。 今晚的雾气淡了一些，但我还是有些过敏，到了院子里竟然不停地咳嗽。 壮壮说：“你这样我们岂不是暴露了吗？我们偷偷摸摸的干嘛呀！” 我心说是啊，干脆我俩也不藏了，大大方方就走到了炼人炉大厅。到了门口战术性咳嗽了几声，告诉你们的人，我们来了。 一进去是个大厅，不过搞得乱七八糟的，摆了不少骨灰盒。最好的位置用来做生意了。 过去这大厅，后面就是一个停尸房，这里有很多塑料花，平时可以用来给死去的人开追悼会。 这里还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深刻悼念空格空格空格同志。 这三个空格是用来填名字的，估计在这里搞个追悼会，也得不少钱吧。 就是这里的灯亮着，此时，在那些塑料花围着的中间躺着一个穿着寿衣的女人。 我和壮壮走上去一看吓一跳，这上面躺着的竟然是阴春丽。 这可是把我吓惨了，我上去就要伸手，壮壮一把拉住了我说：“这不是阴春丽，大力，你冷静。” 我俩围着这女的仔细观察，她头发比阴春丽的要黑，也更厚一些，同时，她的脖子更长一些，脸更小。 虽然大样差不多，但是细节上还是有出入的。 但是问题来了，这尸体是怎么到这里的呢？难道刚才跑进来的就是这女的吗？ 这女的跑来这里躺着干嘛？ 壮壮这时候咳嗽了一声说：“醒醒，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大姐，你醒醒，你谁呀？” 我这才看到，她的胸 脯起起伏伏，这是个活人。 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顺着脸往下流。 我用袖子擦擦说：“把我吓死了！” 壮壮这时候用铲子捅了捅这女的脚说：“醒醒，醒醒！” 这女的真的醒了，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四周看着说：“这是啥地方？你们在这作甚？” 我说：“别管我们是啥地方的，你先说，你是谁？” “我是京师长安赵飞燕。” 壮壮说：“你醒醒，现在京师不在长安了，在北平。” “你说啥？你开啥玩笑嘛！”她用浓厚的长安话说。“我咋会在这里嘛，这是啥地方嘛？” 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上吊咧嘛，这里难不成是阴间？”她看向了周围的塑料花说：“这花好漂亮，奇怪的是，为何没有花香？” 壮壮拉着我到了一旁，小声说：“是不是借尸还魂啊，赵飞燕这名我听着很耳熟啊，环肥燕瘦，你知道吧？” 我小声说：“我自然知道，但是你信吗？” “可是这女的真的很漂亮，虽然长得和阴春丽很像，但是细节更好。人世间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吗？” “我觉得这女的是杀手，来杀你我的。” 壮壮伸着脖子看看那边的女人，他说：“不能吧，这么漂亮，不至于吧！” “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很奇怪吗？合着杀手都不能长得漂亮是吧？” “就凭她？我一只手就能掐死她，她咋刺杀你我？是不是想多了？” “人不可貌相！”我说，“杀手通常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壮壮舔了舔嘴唇，拍拍我的肩膀说：“看我的。” 壮壮拎着铲子过去，把自称赵飞燕这女的搀了下来。壮壮说：“小心点，别摔了哈！” 到了下面之后，这女的说了句：“谢谢咧，你们二位怎么称呼？” 壮壮说：“在下壮壮，那是大力。” 她这时候点点头，随后竟然用手一捂嘴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壮壮说：“你哭啥？” “我的命好苦哇！”她越哭越伤心。哭了有个两分钟，随后看着周围和外面说：“这是啥地方？” 壮壮说：“这是中国。” “中国是啥地方？还是我们大汉吗？诸侯国吗？” 我看着这女的不说话，我就看她能演出什么来。 壮壮说：“这里还是大汉，是我们把你救来的。” “看你们奇装异服，肯定不是我大汉人，你们是哪里人？” 壮壮看着自己衣服，他说：“我们是汉人啊！如假包换。对了，你可是大汉皇后，应该见多识广才对，没见过这么穿衣服的吗？” “汉人装束绝对不是你们这样，虽然我在长安对奇装异服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但是你们这种装束，我从未见过。” 我一听就不对了，我立即说：“你是汉朝汉成帝刘骜的皇后赵飞燕吗？” “正是，敢问你是哪位？怎敢直呼先帝名号？” “你上吊的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了，现在看起来可不像。” “我也奇怪，我好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一下年轻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刚才你说对奇装异服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你知道司空是谁吗？” 她愣住了。 我说：“你知道锄禾日当午吗？” 她还是摇摇头。 壮壮说：“那是唐朝李绅写的《悯农》，你问一个汉朝人，咋可能知道嘛！” 我看着壮壮说：“你也知道李绅是唐朝的啊，这个司空是一个官职，指的就是李绅。写‘司空见惯’的人叫刘禹锡，是个刺史。” 我盯着这女的说：“高髻云鬓新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 “你一个汉朝人，咋就懂了唐朝出现的成语呢？你知道李绅和刘禹锡吗？你穿越了几次呢？”我盯着这女的说。 壮壮这时候走向了门，拦在了门前。我知道，壮壮怕他跑了。 这女的一看这样也不装了，她突然朝着里面跑去，这里面是炼人炉，我朝着里面追去，在后面有个小门，她从小门跑到了院子里，然后就像是会轻功一样上了墙。 之后她回过头看着我一笑说：“王大力，这次被你抓到破绽，下次不会了。” 我在墙下竖起中指说：“垃圾，以后别假装穿越了，你是不是《寻秦记》看多了？” 她蹲在墙上看着我呵呵笑着说：“不然怎么接近你？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可惜，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我说：“根本就不需要识破你，我从来就没信过。” 她呵呵一笑，纵身而下，不见了。 第373章 尽量别穿越 第373章 尽量别穿越 这女杀手的出现，足以证明，这城市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这里还有人。 我和壮壮回来的时候，姚雪和白月都醒了。查布年轻，睡得死。 白月说：“师父，刚才你们去前面干嘛了？” 壮壮笑着说：“别提了，来了个女杀手，没抓住。奇葩的是，她竟然冒充赵飞燕，说自己是汉朝人，上吊后穿越到了这里。” 姚雪呵呵一笑说：“还有这么幼稚的杀手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我说：“她的容貌很像阴春丽，不过我看得出来，是化出来的。她很会化妆。” 白月说：“师父，你说的不像是化妆，更像是易容啊！这女的会易容术吧！” “啥玩意易容？” 姚雪说：“易容就是最高级的化妆，这女的很像阴春丽吗？” 壮壮说：“特别像，要是不太熟悉阴春丽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我们和阴春丽朝夕相处的，自然不会上当。” 姚雪说：“我觉得她并不是想让你们上当，而是要让大力潜意识里对她产生好奇。只要接近她，她就会有特殊的办法杀掉大力。至于什么办法，暂时还说不好。” 壮壮说：“还不如掏qiang就打，何必那么麻烦？” 姚雪说：“这大雾，离得远是谁都看不清，怎么开qiang？再说了，我们qiang支管理很严格的，玩个玩具气qiang都有判刑的风险。” 壮壮说：“街上打气球的也不行吗？” 姚雪摇摇头说：“不行，所以她没地方去弄qiang。还有就是，一旦查到她身上有qiang支，那事可就大了。带着那玩意，去哪里都提心吊胆的。在我们的社会，qiang支会成为犯罪分子的累赘。别说别的，被人看到举报她麻烦就大了去了，杀手也是人，她也得过日子不是。” 壮壮看着我说：“杀手不是都挺高冷的嘛！谁也不接触，每天都在荒郊野岭的锻炼必杀技！” 我看着壮壮说：“你早晚得被电视坑死。” 姚雪说：“咋拆穿的？” 壮壮抢着说：“她说对奇装异服的人早就司空见惯，一下就穿帮了。汉朝人，咋还认识唐朝的司空大人了呢？关公战秦琼了。” 白月说：“司空见惯是唐朝的吗？” 我说：“唐朝李绅，写粒粒皆辛苦那个人。” 白月哦了一声说：“尽量别穿越，容易穿帮。” 我说：“他这么说，也许是想暗示我们，姬爱民他们也是借尸还魂。可惜，这个谎话太离谱了，根本就不值得去推敲。” 白月摆着手说：“师父你想过没有，难道用一个符合逻辑的谎言我们就能相信吗？所以她反其道行之，也许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姚雪点头说：“没错，杀手就是这么想的。” 我说：“他们太小看我王大力了吧。” “你也别这么说，她就是试试，万一成了呢！”姚雪说，“你们休息吧，今晚我和白月值班。” 我说：“也行，有事叫我。不管外面发生啥事，你们都不要出去。就算是我在窗户外面叫你们也不要出去，明白吗？” 姚雪说：“你怕她易容成你的样子吗？一个女人想易容成男人的样子，不可能的。” 壮壮笑着说：“电视里女扮男装的，观众都看得出来，就是里面的角色看不出来，哈哈哈哈……” 我指着壮壮说：“你早晚被电视害了！” 第二天的白天，雾散去了一些。 我打算去液化气站看一下，我怀疑这些毒雾是液化过的气体，能大量储存这种气体的，只有液化气站。 但是临走的时候，姚雪告诉我，千万不要下车进液化气站，她担心有人遥控，把液化气站连同我一起炸了。 我打算和白月去看看，留下壮壮和查布保护大家。 我上车之后，周也拉开车门上了车的后座，她说：“我也去！” “你干嘛去？” “我也想了解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我知道事情的始末，这是我的素材，我可以写小说啊！我不要吃饭的吗？” “这一点不好玩，搞不好命都没了。命没了，你还写个屁的小说。” 周也耸耸肩说：“你们不怕死，我更不怕！我就怕一样东西，穷。” “你能多穷啊？”壮壮说。 “我很穷，我穷的时候一星期只吃二斤米。”她说，“我口袋里最后只剩下五块钱，买了二斤米吃了一星期，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让自己这么穷了。太饿了，真的太饿了。” 白月呼出一口气，看看我说：“师父，走吧！” 我把车导航到液化气站，液化气站在一个很小的巷子里，我们把车开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是打开的。 我们并没有下车，而是在这里观察了一阵子。 按照姚雪的意思，千万不能靠近，这很可能就是敌人的一个陷阱。放雾气是开场，液化气站才是目的。把我们引到液化气站之后，直接点了，这要是炸了，谁也跑不了。 白月小声说：“师父，这里瘆得慌！我们还是走吧！” 周也说：“你们说，杀手会这么厉害吗？” 我说：“她应该能算到我们会来液化气站，除了这里，想不到别处什么地方还能存放这种病毒。一旦我们进去，她一个遥控炸弹，这里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这是个极佳的杀人地点啊！只要我们走进去，要杀我们就是万无一失。” 白月说：“师父，我们快撤吧，这里不能进。我这心发慌。” “别说你，我都发慌！走，去看守所。” 白月把车掉头，开了出头，导航看守所，还别说，在北郊外的一个土岗子上，还真的有看守所。 我们走近一看，这规模还不小。 看守所的大门也都是打开的，狱警都不见了。但是，这里面的犯人都在。 我这才发现，这高岗正对着后面的山谷，它的位置刚好在风口上。 因为不断有冷飕飕的风从山谷里吹出来，所以这些犯人这才没有遭受到那些毒气影响。 但是当我们看到这么多饿得嗷嗷叫的犯人的时候，我们有些懵了。这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把这些人都饿死在这里吧！ 白月说：“师父，你说这些人里会不会有杀手呢？” 我叹口气，摇摇头说：“他们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啊！走吧，我们把人都叫过来，我们接管看守所。” 我们从火葬场搬到了看守所，过来的时候，我们顺道去了一下刑侦大队，在刑侦大队的冷柜里发现了姬爱民等三人的尸体。我们仔细辨认，姬小飞和姬爱民都是没错的。姬爱心我们不认识，但是周也认识，她说这是姬爱心，那个国家高级飞行员。叛徒！ 第374章 相由心生 第374章 相由心生 不搬来看守所不行，总不能让这些犯人都饿死吧，他们都被关在监舍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都饿惨了。甚至有些人把床腿掰断了，在挖墙。 但是这看守所都是石头加水泥砂浆磊起来的50厚的墙，这可不是一个床腿就能挖开的。可是把这挖墙的犯人给累惨了。 女监区还算好一些，没怎么作。不过女监区有饿得得了精神病的，估计吃上饭能好点。 我们先去仓库拿了土豆子和洋葱，拿了玉米面和白 面，蒸了一大锅窝窝头，这里锅大，屉也多，都摞到屋顶上去了。 那边熬了一大锅的土豆子，还炒了一锅洋葱，做了西红柿蛋汤。给这些犯人吃了饭，他们总算是稳了下来。 我实在是好奇，这些犯人咋都没被带走呢？ 我把这里的一个老经济犯带了出来，据说是这里国土局的老干部，晚节不保包了个小情人，为了给小情人买房子，贪污受贿了。结果小情人又找了个对象，他和小情人打起来了。小情人一生气就把他给举报了，说心里话，活该！ 老家伙姓柳，叫柳传声，白白净净的，戴着个大眼镜，道貌岸然地，咋会干这事儿呢。 他坐好之后，还嘎的一声打了个饱嗝儿！ 我说：“老柳，你这么大年纪，咋干这事儿呢？” 柳传声说：“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我说：“行了行了，我问问你，看守所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说走都走了，我们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我们。我们都绝望了你们知道吗？你们要是再不来，可能就要出大事了，我们监舍有个叫陈虎的，他说饿极了就把我吃掉。那个人有纹身，一看就很坏。” “你们没想着逃出去吗？” “逃不出去，那监舍多结实啊，要是你们不来，都得饿死在里面。” 姚雪说：“监舍有水哈！” “有自来水，还算是干净，据说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后面有个水窖，这水先到水窖里，然后再进供水系统。这要是没有饮用水，我们怕是早就渴死了。” 我问：“几天了？” “就是地震前嘛，三天了？”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就是我们来之前，人就都走了。” 我看着姚雪点点头。 我转过头看着柳传声说：“你被判多久？” “三年。我问题不大，连贪污带受贿也就是三十多万。” 我说：“后悔吗？” “我肠子都悔青了，我这可真的是晚节不保啊！再有几年就退休了，我这是中了什么邪啊！”他哭哭啼啼地说：“早知道就不和那表子吵架了，我就把房子给她就是了，我太冲 动了。” “是啊，你为啥这么冲 动啊！” “我爱她，她却这么对我，那男的竟然还打了我。我放了狠话宁可进去也不会让他们得到这房子，想不到的是，他俩一商量，房子不要了，把我给举报了。”柳传声叹口气说，“我这是何苦啊！到最后鸡飞蛋打，两败俱伤。我没脸活了，出狱之后，我怎么见家人啊！” “老柳，你好好想想，狱警消失之前，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柳传声这时候眨巴着眼睛说：“还别说，真有。在头天夜里，我听到旁边监房里喊着闹鬼了，闹鬼了，救命啊！接着狱警过来，把里面的人都带走了。里面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第二天人就都没有了，吃饭的时间没有饭吃，不论我们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 “你觉得人都去哪里了呢？” “我不知道。所有的警察都消失了，是不是真的闹鬼了呀！”他疑惑地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摆摆手，白月和查布一起把他带下去了。 壮壮有的忙了，他必须开始给这些犯人准备晚餐，在我的建议下，放出来了十几个妇女，让这些妇女做饭。这些妇女还是很温顺的，他们大多都是犯的组织卖银赌博啥的罪，没有暴力恶性案件。 最多就是有一个妇女总被家暴，最后给他丈夫下了药，给药死了，判了十年。她叫李秀琴，很通情达理也很能干。 壮壮总算是解脱了，他解开了腰里的围裙，搂着我的肩膀说：“大力，还是你有办法，再让我弄这个，我都腻歪了。” 我过去坐在了李秀琴旁边，我说：“李大姐，这些预警失踪之前，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她想了想说：“特殊的事情，下雾算吗？” 我点头说：“算算算，你说说，什么雾。” “这雾气有些发红，另外气味挺好闻的。” “什么气味？” “像苹果，黄香蕉苹果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 “差不多就是那个气味。”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出了厨房，一直回到了办公室里，姚雪坐在这里正研究手机呢，没信号。 我说：“应该是信号塔被破坏了。” “卫星电话也没信号，这是怎么回事？” “信号塔也许是反向输出，通过信号塔做了干扰。” 姚雪说：“这么说是高科技啊，只要我们破坏了信号塔，是不是卫星电话就有信号了？” 我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值得试试。不然我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玩意有这么大的功率，能直接屏蔽掉卫星电话。除了移动通讯的信号塔，估计没有什么有这么大的功率了吧！” “虽然这个城市不大，但是这些信号塔在什么地方了呢？” 我这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我说：“不用找信号塔了，我们找变电站，直接拉电闸就行了。” “信号塔都是有备用电源的，你这里一断电，那边自动就启动发电了。”姚雪说。“再说了，没有电，我们也不好过。这看守所根本没办法管理。” 我嗯了一声说：“看来我们的对手算准我们不敢断电，这些犯人，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 姚雪看着我一笑说：“人家这是在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我说：“谁是狗谁是鳖还不一定呢！” 姚雪说：“要不是周也跟来，我们就死定了。这次多亏了周也。” 我嗯了一声说：“这也是对手没有想到的。” “你怎么想到带周也来的？” 我想了想，我说：“我一直有个疑惑，如鲠在喉，我想搞清楚周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西庙村的事情三缄其口，但是感性一直告诉我，她不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姚雪说：“看来壮壮的感觉很准，壮壮和我说过，他不觉得周也是幕后主使，理由是她很漂亮，看着很舒服。” 我嗯了一声说：“这叫相由心生，一个看着很舒服的人，不大可能是个坏人。” 第375章 见鬼了 第375章 见鬼了 我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我们必须摆脱现在的局面。起码不能按照敌人的节奏走了。 要是我不带周也来的话，估计现在对方已经得手了，我们来的这些人都在这里成了木头人。 他在这里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呀！他肯定在这里准备了很久很久，才给我们设下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局。但是随着周也的加入，这个局瞬间就被破了。 现在我们又站在了一条起跑线上，虽然是他在暗，我在明，但是我相信，我的力量绝对要强过他几倍。 最关键的是，我代表的是正义，他代表的是邪恶，是龌龊。 这个城市里一定还有人，但是人在哪里了呢？ 我决定，今晚我带上壮壮和查布，我们三个出去找他们。见到一个就抓一个，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天黑之后，我们三个穿上了迷彩服，钻过了一片树林进了城。然后顺着小巷子一直向南走，兜兜转转一直走到了城南之后，我让查布像是猎犬一样追踪猎物。查布带着我们走了几个地方，都找错目标了。 虽然是有人的气息，有的是换下来的特别脏的衣服没来得及洗，有的是特别脏的人家，厨房里的油烟污渍比铜钱都厚了，一开门屋子里臭气熏天。也真是难为查布了，这气味是真难闻，还不如农村的厕所呢。 连续三个目标都找错了之后，壮壮在查布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师叔，这不怪我，这城市里可全是人，留下的气味太杂了，不过只要再等一个月，气味就全散了，那时候我肯定能找到人。” 我说：“等不了那么久，就这样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算。” 我和壮壮端着特警的qiang跟着查布转了半宿也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但是肯定是有人的，起码那女杀手还在。 奇怪的是，她躲在哪里了呢？ 壮壮这时候突然说了句：“大力，你说她知不知道我们在找她？” 我嗯了一声说：“还真有可能知道，她肯定躲起来了。” “躲起来了，会躲在哪里呢？你说她会不会躲在火葬场了呢？” 我这时候也灵机一动，我说：“是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正回去顺路，我们去小白桥看看。” 我们刚走上小白桥，就看到对面的火葬场被大雾包裹着，明亮的门灯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两只眼睛。 壮壮说：“怎么这么大的雾啊！” 我说：“小心点，有问题。” 查布这时候突然说了句：“师父，我好像闻到了，火葬场里有很多人的气息。” “很多人？”壮壮一愣。“你会不会有搞错了？” 查布说：“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人的气息，很多。有男人也有女人。” 我把qiang从身上摘了下来，端在了手里。我说：“我们去看看。” 我们三个慢慢走进这团雾气里，走到了火葬场的大门口，刚到这里就听到一群人好像在说话。尤其是有个女人的声音很大，像是姚雪。 壮壮说：“大力，难道姚雪他们难道回来了？” 我说：“不知道啊，按理说姚雪他们不可能回来，甚至不会离开看守所半步，有人在搞鬼？” 壮壮说，“他们该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这时候，我看到一楼会议室的灯亮着，在大雾中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人影在窗户里走来走去。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到了窗户前面，往窗户里一看，我们三个一起惊呆了。 我们同时蹲在窗户下来，互相看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看到这会议室里有一群人，这群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自己。 有姚雪，有白月，有周也，有查布，有壮壮，还有我。 最有意思的是，还有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三个。 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平行世界？ 我说：“壮壮，你看到啥了？” 壮壮踹了查布一脚说：“你小子看到啥了？” 查布结结巴巴说：“我看到我自己了。” 壮壮也说：“是啊大力，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我点头说：“我也看到了，你有一双辟邪的纯阳的眼睛，难道你也看到了？” 壮壮点点头说：“我看到的和查布的一样。” 我摇着头说：“这不可能啊！” 就听到屋子里的我突然大声喊了句：“外面是谁？” 我们三个此时竟然一起朝着外面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火葬场的大门外，才算是靠着墙停下了。 里面的人并没有追出来，他们好像是在开会。 壮壮说：“见鬼了，这次真的见鬼了。我们是不是真的有平行世界？这是我们的镜像吗？” 我不屑地说：“什么他娘的平行世界，什么他娘的镜像，我不信。” 查布这时候小声说：“师父，肯定是假的，那不是我们。” 壮壮大声说：“查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摆在我们面前了。” 查布说：“那是假的，是骗人的。气味都不对，我没有闻到师叔你和师父的气味。” 壮壮指着自己说：“我这身材的人那么容易找到吗？尤其是还长得那么像，可能吗？” “肯定有猫腻，这肯定有猫腻，到底差哪里了呢？”我呼出一口气，我说：“要是阴春丽在就好了，她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壮壮说：“话说回来了，阴春丽跟着左诚意去干啥了？总觉得她俩去干啥了，还不告诉咱们。应该是有小秘密啥的。” “这应该是幻术，壮壮，你觉得呢？” “关键是怎么做到的呢？幻术也太逼真了吧！” 我说：“我们先回去，今天到此为止，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想办法把通讯恢复了再说。” 壮壮说：“按理说停电会把干扰器也一并停掉，天亮后我们去变电站，先停一下试试，应该影响不到什么吧。” 我嗯了一声，我说：“我们先回去。” 我们刚要走，就看到大门口出来一个人，这人朝着我们大声说：“是大力吗？是你吗？” 我刚要回答，壮壮拉了我一下说：“据说鬼叫人名字不能回头，更不能回答，你这回头了不要紧，再回答可就死定了。” “她是鬼？我咋那么不信呢。”我说。“听着是周也。” 壮壮说：“小心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偏偏这时候，那边的周也又喊了我：“大力，大力！” 我这时候根本就没在乎，我说：“是我，你是谁？” “我是周也啊！你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这里好冷啊！” “你过来呀！”我说。 “你来接我。” 壮壮拉着我说：“大力你冷静点，周也在看守所，我们走之前都嘱咐好了，谁也不许出来。口令对不上，大门都不开的。” 我要朝着这大雾里的周也过去，壮壮死命拉着我说：“那是鬼，千万别去，那是个女鬼！” 查布也拉着我说：“师父，别冲 动，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他俩拉着我一直走，离开了火葬场，过了小白桥之后是一片林子，这里的雾气一下小了很多，我有一种从阴间到阳间的错觉。 第376章 真真假假 第376章 真真假假 我们回到了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我们按门铃，白月问我们口令。 壮壮说：“挤挤挤香油，挤出粑粑换糖球。” 大门上的小门上有个小窗户打开，露出来白月的脸。 白月仔仔细细看了我们有三十秒，这才打开了门当我们进去。 壮壮着急地说：“咋回事，咋还不开门呢，口令都对上了你还怕啥。” 白月说：“师父，壮壮，我和你俩说个怪事。就在十点多的时候，有人按门铃，到了之后我喊口令，外面的人答不上来。但是我听着就是你们三个。于是我打开小窗户往外看了看，这小窗户一打开我就心慌了，感觉到了危险。但是我竟然看到你们三个在外面又有说有笑的。查布还埋怨我说，你咋不开门呐！” 我说：“那不是我们。” “我知道，我一看就知道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二级危险。刚才我打开小窗户，没感觉到危险。但是师父，那是谁呀？” 我舔了舔嘴唇，我说：“要是你师娘在的话就好了，那应该是幻术。” 壮壮小声说：“幻术的话最怕童子尿啊，我们弄点童子尿泼它。” “不一定管用，还是别整没用的事。” 查布说：“多亏有口令，不然还真的出大事了。要是让鬼混进来，师姐，你就危险了呀！” 白月说：“没对口令不可能让他们进来噻！” 我摆摆手说：“回去立即开会，把周也叫起来。” 白月说：“她还没睡，刚才我看到她对着笔记本写小说呢。” 我们大家都到了会议室坐好，我说了下火葬场的情况。 我说：“周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也这时候叹口气说：“看来是他亲自来了，这就是鬼嘛，还能是什么？” 我问：“鬼？” 周也说：“我在西庙村绝情谷里呆过很长时间，那里有最好的黄土，是一个能让我充分发挥想象力的地方。在那里，我亲眼见过我自己在捏泥像，这是蛇神从另一个世界找来的我们。” 壮壮说：“我就说平时世界吧，这是我们的镜像。” 我说：“我咋那么不信呢！” 白月摇摇头说：“我也不信。” 查布说：“我能证明是假的，因为我从他们身上闻不到我们的气味。刚才有人冒充周也阿姨，我没闻到有周也阿姨的气味。倒是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水味，这种味道很像是玫瑰花的香味。” 我说：“要是有平时世界和我们交叉了，那么这些人起码和我们是一样的气味吧。但是查布说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气味。” 查布说“每个人的指纹是不相同的，每个人的气味也不一样，就算是双胞胎的气味也不一样。这一点我能肯定。” 壮壮问：“一棵树上的两个苹果味道一样吗？” 查布点头说：“那是一样的，但是人要比苹果复杂的多，同样一个人吃牛肉和吃猪肉，气味都是不一样的。” 壮壮点头说：“是啊，吃的东西不一样，放屁的气味都不一样。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我说：“你怎么又扯到屁上了？” 壮壮说：“在说气味，屁气味多大啊！查布，你说呢？” 查布点点头说：“屁味确实大，但是我说的不是屁的气味。哎呀，这么说吧，你走到羊圈前的气味和猪圈的气味肯定不一样，很容易分辨出来。我的能力是，能分辨出每一个人的气味是什么样的。” 周也说：“这么厉害？你这堪比警犬啊！” “我必警犬要厉害两倍。”查布说，“这不是吹牛，师父，你可得替我作证啊！” 我说：“现在关键就是，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和我们一样呢？要说是幻术吧，咋可能这么真实呢？” 壮壮说：“这要是幻术，会不会和红门有关呢？” 我说：“你怀疑阴春丽？” 壮壮摇着头说：“我没怀疑她，我只是说会不会和红门有关。毕竟这么高级的幻术不是谁都行的。” 周也摇着头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幻术呢？难道就因为味道？我始终觉得那就是鬼。” 姚雪说：“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更不相信什么平行世界。时间是人为的概念，是不可复制的。时间是有唯一性的，现在，未来，以前，这都是不可复制的。我从来就不相信时间旅行这种伪科学，我只相信真理。” 周也说：“没见过鬼，难道就能证明没有鬼吗？” 姚雪说：“除非让鬼站在我面前。” 周也说：“那不难，相信很快你就会见到了。他们会找来这里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按门铃的声音。 这声音很急促，一直按。 我们大家都站了起来，看着大门的方向发呆。 门铃一直在响，我先回过神，我说：“是鬼我也得会会它。” 壮壮说：“我和你一起去。” 姚雪说：“大家都去。” 我们打开了小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姚雪的脸。 她在外面笑着说：“大力，开门，外面好冷啊！快让我们进去烤火。” 姚雪这时候走到了我身边，她说：“你是谁？” 外面的姚雪也一愣，她说：“你是谁？大力，她是假的。” 我说：“口令。” “什么口令？” 我说：“说出口令，就说明你是真的。” “你太心狠了，不开门算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好失望啊！”她说完咯咯笑着走了。 我叭的一声关上了小窗户，结果小窗户刚关上，门铃又响了。 我这下打开小窗户往外一看，竟然是周也。 周也把手伸进来说：“快，快让我进去。我好害怕，有人要杀我。” 我说：“口令，没有口令谁也别想进来。” 她急切地说：“挤挤挤香油，挤出粑粑换糖球！” 我一听愣住了。 她大声说：“你还愣着干嘛，快放我进去，真的是我。我是周也呀。” 我这时候一转身，看我身后的周也，她竟然不见了。 大家这时候都懵了。 壮壮说：“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周也说：“下午啊，我下午出来透透气，结果稀里糊涂迷路了，刚刚找了回来。快开门，有人在跟着我。” 我打开了门，周也快速进来，她立即插上门，上了锁，靠在门上，捂着胸 口不停地喘气。 我们大家都看着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你是周也，那么刚才的周也是谁呢？” “还有周也吗？” 白月说：“是噻，还有一个你，一直在屋子里写小说。” 我们立即去她的房间，在她的word文档里写了好几篇，全是“死”字。 壮壮看着我说：“难道真的有鬼，刚才的周也是鬼吗？怎么一瞬间凭空消失了呢？” 我把笔记本合上，看着大家说：“去睡觉吧，以后谁也不许私自出看守所。” 我这时候打量着惊魂初定的周也，我在想，这个周也是真的吗？ 第377章 套 第377章 套 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开始审视彼此，开始怀疑对方。大家虽然坐在一个屋子里，虽然都装作若无其事，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的信任崩塌了。 这样可不行，我说：“我们之间的互信必须重新建立。” 姚雪说：“还怎么建立？刚才的周也以假乱真，我们大家没有一个人能分得清。大力，我们是不是见鬼了啊！” 我大声说：“这不是鬼，这肯定是幻术。可惜阴春丽没来，她要是来的话肯定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壮壮看着周也说：“你怎么就迷路了呢？” 周也说：“这是鬼打墙，是我让大家陷入险境，对不起。值得庆幸的是，没出事。” 姚雪说：“谁也不能保证现在的我是真的，也许真的我已经被杀了，在这里坐着的，是一个假冒的。” 我知道姚雪用自己在打比方，她在告诉我，在场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假的。 查布这时候拿出他装子弹蚁的小盒子，打开之后，子弹蚁爬出来，到了他的手心里，在手心里跳舞。 查布说：“我肯定是真的。” 接着，大家开始自证清白，都在说着过往的事情。 自证清白之后，我说：“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互相信任，大家没有疑问了吧？！” 姚雪说：“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什么感觉？”我问。 “说不好，反正是我突然觉得要出事。” 刚说完，就听到窗户外面的院子里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大力，我们去食堂开会，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这声音就是姚雪的，我们大家到了窗户前面，往外一看，正看到姚雪和白月一起朝着食堂走去。 我再看看眼前的姚雪和白月，我突然有一种精神错乱的感觉。 我看着壮壮说：“是不是这雾气能让人产生幻觉？” 壮壮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关键是，为什么我的幻觉和你的一样呢？这怎么解释？” 我看向了周也，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也没搭理我，而是用手一指，我看到食堂门口站着一个人，是周也，见到姚雪和白月之后，她朝着这边喊了句：“大力，来开会呀！” 他们都进了食堂，我们在对面的大会议室里。我很好奇，难道对面还有一套我们吗？ 我们都站在窗户后面看着对面，壮壮急着把会议室的门反锁了。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大家眼睁睁看到另一个壮壮手里拿着油条从食堂走了出来，他到了门口用力敲门说：“大力，就等你了，快点过去开会。你听到没有，听到吱一声。” 我说：“听到了，听到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我说着就去开门，壮壮一把拉住了我说：“你不要命了？我们这样，再来人叫你开会，我们就按住他，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我这时候疑惑地看着壮壮说：“难道真的有平行世界吗？” 壮壮摇着头说：“不可能的，大力，你不能这么想啊！你要是这么想，我们还怎么战斗啊！很明显，对面那一拨人是假的，是敌人。” “但是！” 壮壮抓着我的肩膀说：“没有但是，他们是假的，这世界不可能有两个我们。” 白月说：“好奇怪，为啥别人都有，单单少一个师父呢？师父有啥特殊的吗？” 正说着，就听到窗户被人拍响了，我一抬头，看到白月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呢，她看到我的时候笑着喊：“师父，走啊，开会了。” 我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就等你了哈！” 我嗯了一声，她转身就走。而我这时候打开了门，把qiang举了起来对准了白月的后背。 但是我没勇气开qiang，我又把qiang放下了，我看看身边的白月。我说：“我有一种担心，我怕打死她的瞬间，你也消失了。” 白月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担心，要是有平行世界，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我说：“我过去看看，你们都不要跟着。” 周也大声说：“不要去，那边很危险，他们就是要引你过去，围杀你。” 我看着周也说：“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他，我了解蛇神。” “你了解蛇神？他是个什么人？” 周也摇摇头。 我说：“是男是女？” 她还是摇摇头。 我呼出一口气说：“你为什么不肯说呢！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有我的苦衷，你别问了。”周也说，“总之，我不是坏人，我更不会害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要是想害我就不会教我们做疫苗了。但是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请你们理解我的苦衷，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其实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渡过难关。” 壮壮哼了一声说：“要我说拿着qiang过去，端着qiang把他们都突突了。” 偏偏这时候，我看到对面的人都端着qiang出来了，一出来，就朝着我们这边快速而来，我大声说：“不好，对面也是这么想的，大家快，快蹲下。” 姚雪说：“武器应该都是看守所的。” 对方开火了，我们刚蹲下，子弹像是下雨一样穿过窗户朝着屋子里倾泻下来。 我们开始还击，但不敢露头，举着qiang对着外面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子之后，qiang声停了。 我慢慢伸出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就听对面壮壮大声喊：“大力，你快过来，我们才是真的，那边全是假的，你被骗了。” 我看着我面前的壮壮，看着查布，周也，白月，姚雪，我心说咋可能是假的？我们同生共死也好几年了，我怎么能认错？ 壮壮盯着我说：“大力，你千万别糊涂啊！我们这边才是真的。” 白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只有一个师父，目的就是要迷惑师父。他们怎么可能是真的嘛，我们才是真的噻！” 查布看着我说：“师父，我是真的，对面的查布肯定没有子弹蚁。师父，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啊！” 我这时候端着qiang趴在窗户后面，对着食堂的窗户一顿射击，把子弹打光了才停下。 壮壮直接把我手里的qiang拽走了，他大声说：“你冷静点。” 我说：“两套人在我面前，我怎么冷静？” 周也这时候小声说：“是啊，迟早我们得被他们给逼疯。” 白月说：“到底为什么呀，他们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呀！” 我说：“把我们引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我们。要不是周也跟来我们已经死了，没有疫苗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天刚亮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直升机在盘旋，很快，一架直升机落在了操场上，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了十几个特警，他们全副武装，开始警戒。 我知道，坏了，要出事。 白月死死地抓着我说：“师父，师父。” 我知道她感觉到了危险，同时，我看到在一个个的屋顶上，出现了大量的四脚蛇。 第378章 立马滚蛋 第378章 立马滚蛋 这办公楼周围拇指粗的钢筋格栅给了我们足够的安全感，虽然外面危险重重，但我们把门一锁，还是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阴的厉害，略带粉红色的雾气更重了一些。 老莫和他的人早早就起来了，全都来了我的房间。 老莫说他一晚上没睡好，不知道回去怎么和老大交代。 我说你交代个屁，能活着就不错了。 吃了早饭之后，我们开着两辆车出发了。 越是往城里走，雾气越重了。 当我们的车开到了巫山广场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好像全城的人都聚在广场上，像是银河系一样围着中间不停地旋转着。 我们端着qiang下了车，远远地看着巫山广场上的人群，这些人都失魂落魄，无精打采。靠近一些在银河系一样的漩涡边缘，看到这里的人都翻着白眼，像是一个僵尸一般。 我是见过僵尸的，蓉城大厦的僵尸要比这个凶残得多。 不过这个看起来更诡异。 这群人不知疲倦地围着广场中心在旋转着，人群遮挡了我们的视线，不知道中间有什么东西。 我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走。” 壮壮说：“大力，好像全城的人都在这里。” 我说：“那又怎么样？” “他们好像还活着，你看，他们的胸还在起伏，他们在呼吸。” 我说：“那又怎么样？” 壮壮说：“想办法救救他们吧，这里起码有几万人。” 我不是不想救他们，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救，难道全部打晕扛走吗？ 查布小声说：“一个两个的话还可以试着救一下，这么多，根本没办法。他们看起来像是中邪了，师父，你觉得呢？” 壮壮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奇怪了，你说中心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围着中间呢？” 巫山广场中间有个雕像，是一匹马踩着一个球，好多地方都有这玩意，但咱不知道是啥意思。我不禁喃喃道：“你说是马踏飞燕吧，脚下是个球。这到底啥意思？也没有人给科普一下子。” 壮壮指着雕像大声说：“我知道了，这是立马滚蛋，立着的马，脚下踩着一个蛋。你说是不是？” 特警队的队长老莫这时候呵呵一笑说：“开啥玩笑，意思应该是这里特别在乎旅游，欢迎大家来这里玩的意思吧。” 我说：“我们说的是本意，本意虽然不是立马滚蛋，但是这也太抽象了吧。脚下那是地球还是啥球啊！那么大的马踩个地球，这到底是谁设计的呢？别人有马踏飞燕，他就来个马踏地球吗？现在好了，马踏地球到了银河系里了。” 就是这时候，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大喊了起来。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啊！” 是个女人的喊声，声音清脆明亮，就是从这巫山广场内发出来的。 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冒充赵飞燕的凶手。 老莫看着我说：“里面有人。” 我说：“你要干嘛？” “去救人啊！” “里面十有八 九是杀手，进去就是自投罗网。八成是陷阱！” 老莫看着我说：“我是警察，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职责。” 我大声说：“你得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明显有人在喊救命，就算她是杀手也得先救了再说。” 我无语了，我知道他说的都对，但这杀手可不是我们的人民，她是敌人。 我说：“你要是当杀手是人民，我无话可说。” “你能确定里面的就是杀手吗？” 我摇着头说：“我确定不了，但是凭我的直觉，这是陷阱。老莫，我希望你不要冒险。” “我来这里就不是来享福的。”老莫一摆手说，“我们上。” 这次跟着我出来的只有壮壮和查布，我们三个眼看着这五个人走了进去。倒是走进去没多久，就失去了联系，不管我们怎么用对讲喊，他们都不再回答。 我知道，他们出事了。太任性了，不过他们的精神确实值得钦佩！ 我心里憋着一团火，气得我直接把对讲机摔在了地上。我不是生老莫的气，我生的是杀手的气。 没过多久，我们就在这浩浩荡荡的人群里，看到了老莫的身影。他和大家一样，开始木讷地围着广场转圈圈。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在这个死亡螺旋里精疲力竭，饥 渴而死。 壮壮叹口气说：“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中间到底有什么呀？” 我说：“你进去看看吧。” 壮壮说：“你当我傻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不是你经常说的吗？想取得胜利，起码得先保证自己活着。大力，我们走吧，这里不可久留。” 这时候，又从这巫山广场内传来了女人的呼救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似乎有某种魔力在考验着我们的心性。 我们三个互相拉扯着上了车之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我们在导航里找到了一家洗车行，在这里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种变压器，这里的库存一共就有三个，我们都拿走了。看看油表，还满着呢。来巫山之后没怎么用车。 往回走的时候，刚到十字路口，突然从四面八方跑出来了大量的四脚蛇。 壮壮在开车，他说：“大力，怎么办？” “冲过去，这蛇难不成还能把汽车吞了啊。只要我们不出去，什么事都没有。” 壮壮嗷嗷喊着往前冲，很快，一条四脚蛇咣当一声趴在了车顶上。 车开得很快，直接撞在了前面拦路的大蛇身上，直接把这大蛇推着跑了出去。 车前的大蛇吃痛，猛地一窜就跑掉了。但是车顶上的还趴着，把头从前面伸下来，长大嘴巴对着我们嘶吼。 壮壮开始让汽车蛇形走位，我大声喊：“壮壮，你干哈！？” “我把它甩下去。” “你甩它干哈？后面那么多蛇在追，快点跑。” “卧槽，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只要爬上车顶必须甩下去。” “好好开，你有病吧！你早晚被电视害死。握紧方向盘，带着它回家。” 壮壮这才回过神来，他哦 哦.了几声之后，握紧方向盘，按照导航，朝着看守所方向而去。 到了看守所大门口来了个急刹车，这大蛇直接就从彻底滑了下去，撞在了大门上。 我们三个下车。 这四脚蛇张开大嘴朝着我们嘶吼，它吓坏了。 我抬起步qiang就开火了，直接打爆了它的头。这种落单的大蛇毫无威胁，我们都已经适应它了。 不过壮壮一直那么晃，搞不好就把车晃翻了，或者撞哪里，那就太危险了。我们连安全带都没系，和电视里学，早晚把自己害死。 壮壮和查布过去，俩人并排着，扛着这大蛇的两条前腿，看着我笑了。 有肉吃了！ 第379章 相信光 第379章 相信光 谁也想不到的是，当天傍晚在路灯点亮的时候，突然停电了。 一下，整个城市变得一片漆黑，让我们大家感觉到很不安。 这黑漆漆的夜里，黑漆漆的城市中，充斥着大量的四脚蛇。 这些四脚蛇一旦倾巢而出，我们没有光，只能任人宰割。 我觉得这是外面的人也意识到了电磁干扰的存在，他们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把干扰器停掉。他们觉得没了电，这干扰器也就停了。 他们太想当然了，你不给电，人家还有发电机啊，加油站里有的是汽油，发电机永远不会停机。 你停电是能限 制一下敌人，但是也限 制了我们自己人啊！ 我立即让白月不停地朝着天空发信号，要求他们供电。漆黑一片，四脚蛇要是收起腿爬进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现在搞得我们都不敢出门了。 按理说看守所里肯定是有发电机的，但是我和壮壮打着手电筒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壮壮骂骂咧咧地说：“这群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明摆着要害死我们啊！” “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天真的以为停电就能解决问题。” 壮壮说：“你说会不会不是外面给停的，是不是变电站那边被人拉闸了？” 我这时候想了想，我说：“有这个可能，我们去看看。” 壮壮说：“走，叫上查布，还是我们三个过去。我发现查布这小子挺机灵的，我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 我们三个开车下了山，到了巫山广场的时候，发现这里死一般寂静。 我们把车头对着广场，竟然发现这里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一片人，就像是刚打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一样，尸横遍野。 我们三个全都下了车，我对壮壮说：“别熄火！” 壮壮嗯了一声，从后备箱把铲子拽了出来。 查布拿着砍刀，我举着步qiang，我们三个一步步朝着广场边缘走去。 到了这里，看到所有人都铺在地上，他们并没有死，而是都瞪着眼，露着白眼，似乎是被时间停止了一般。 不过，他们都在呼吸，说明还都活着。至于是以什么状态活着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属于人的灵魂已经熄灭，他们只是本能地在呼吸。 到底怎么了？ 壮壮过去在人海中踮着脚前行，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他在人群里找老莫，终于被他在不远处找到了，他大喊：“大力，老莫在这里。” 我大声喊：“你快背出来啊，喊啥呀！快，快，兴许还有救。” 壮壮想把老莫弄后背上，但怎么也弄不上去。 壮壮大声喊：“死沉死沉的，来个人帮我，你们别看热闹了呀！” 我和查布一起跑过去，我一看老莫，翻着白眼，像个死人，不过人还是软的，还在呼吸，颈动脉还在跳动，说明人还活着。 我们把老莫弄到了壮壮的后背上，然后艰难地往外走，就是这时候，周围的灯突然全亮了起来。 灯一亮，周围这些人竟然都动了，几乎同时都站了起来，把我们给淹没其中。 他们又开始像是银河系一样旋转起来，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我大声喊：“快走，快走。” 老莫这时候直接咬了壮壮一口，壮壮直接撒手了，大声说：“他娘的，属狗的，怎么还咬人啊！不会他娘的有毒吧！” 老莫脚一落地就走掉了，我们三个快速往外面钻，一直钻到了外面，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壮壮脱掉了t恤，看着肩膀上的两排牙印说：“幸好没破皮，这老莫属狗的。” 我想了想说：“刚才我们进去没啥事，我们再把老莫给弄出来。” 壮壮说：“他咬人啊，这要是咬破皮，搞不好我也变僵尸了。多亏老子皮厚。” 他用手揉了揉肩膀说：“有酒精吗？消消毒。” 我说：“回去再弄吧，我们把老莫嘴堵上，把他弄回去。” 壮壮说：“看来是外面的人看到我们发的信号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来电。” 我嗯了一声说：“看来变电站不用去了。现在是我们不想没电，敌人也不想没电，大家都需要电。” 壮壮说：“这群混蛋，到底要在这里搞什么呀！他们炸了隧道会有很长的时间在这里折腾，大力，你说他们在折腾啥？” “肯定不只是为了杀我们，他们在这里另有所图。” 壮壮说：“图啥呢？” “图财。”我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抢银行？” “抢银行可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 查布说：“那还能是什么呢？” 我说：“还是别猜了，把老莫弄出来要紧。” 壮壮说：“你非要弄他干嘛！有风险。” 我说：“研究一下啊，看看怎么能救老莫，救活了老莫，也许就能救活所有人。刚才我们从这里面出来的，没有什么危险，想必进去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壮壮说：“好像这些家伙挺喜欢光的，没有光他们就躺下了，有了光，直接站起来了。他们相信光，是奥特曼的信徒吧。” 我说：“你大爷啊！别扯没用的，准备准备，去救老莫。” 我们走进了人群，也就是五米就停下了，老莫就在这一层，我们闪躲着过来的人群，看着一张张迎面而来的脸。这些人都翻着白眼，从我们身边像是水一样流过去。 终于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看到老莫迎面走来。壮壮上去就把擦车布塞进了老莫的嘴里，然后一抓老莫的腋窝，举着就跑了出去。 举起来的时候，老莫在空气里还走呢，简直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 我打开车的后门，壮壮把他塞了进去，我随后坐进去，壮壮开上车就跑了。 到了家里，大家围着老莫，此时的老莫想走，我们把他用绳子吊了起来，这样他就只能在空气中走了，免得他乱走，不安全。 我们关了灯的瞬间，老莫就不走了，像个吊死鬼，我们开灯，老莫就会再次在空气中走起来。 姚雪盘着胳膊看着老莫说：“有光就走，没有光就不走。这家伙挺感光的，向日葵属性。” 周也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说：“和外面联系上了吗？” 白月说：“联系上了，我让他们不要急着派人过来，这里情况太复杂了，不想让大家来送死。”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巫山广场上有几万人围着那马踩地球转呢，这样下去，不累死也得渴死饿死。得尽快找到叫醒他们的办法。” 看着吊在半空里在空气中行走的老莫，我还有些恍惚。 我说：“为啥有光就走啊！你们说老莫是不是睡着了在做梦呀？！” 周也这时候凑上前，翻开了老莫的眼皮看看，她说：“眼睛没事，看样子像是在深度睡眠状态，应该是在梦游。” 我们同时惊呼：“梦游！？” 第380章 诡异的行军蚁 第380章 诡异的行军蚁 我们在看守所找到了十辆车，有公车也有私家车，我和老铁带队到了人民医院，首先在住院部安顿了下来。 在这医院里，我们倒是看到了一些变成木头人的病人，这些病人 大多都是肿瘤科和心脑血管疾病的患者，我料想，肯定是有人让他们走，他们不肯走。这是一群固执的人，反正活着也是受罪，干脆不折腾了。 他们没有自杀的勇气，但是也能坦然的面对死亡。 我们就把总部设置在住院部大楼里。这大楼是长方形，有四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还有两个侧门。 两个侧门都是小门，从小门出去就是后院。在后面还有很多科室，给癌症患者放疗化疗之类的，都在后面做。 这后面挺好看的，像是一个后花园，中间还有个凉亭，虽然是水泥做的，但刷上油漆还是挺像那么回事。 在亭子里坐着两个木头人，这是两个女性，都是光头，看来是化疗引起的脱发，在俩人中间的石头桌子上，摆着一副跳棋。 俩人变成木头人之前，在下跳棋呢。 我们把住院部的四个门全封了起来。 住院部的窗户也都用铁栅封起来的，我倒是明白为什么这样。 人多了，怎么想的都有。有的病人难受，精神病爆发，很容易跳下去。封起来就万无一失了。 封起来之后我们顺着楼梯到了地下室，这里有很多粗壮的水泥柱子，表面都抹了石灰，年代久远已经发黄。 在这下面还停着很多汽车，应该都是这里的医生的。病人家属的汽车都停在马路边上了，来的时候我们能看到。 我们按照得到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厚重的推拉门。上面竟然有三道锁。也就是说，想打开这门，必须有三把钥匙才行。 另外，上面还贴着军方的封条呢，意思是这里不许乱进。 老铁用手电筒照着说：“没被打开，会不会不在里面？” 我说：“不保证有别的出入口。” 老铁一摆头说：“开门。” 有战士上来，用消防斧几下就把锁都砸开了。 大门被拉开，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全是水泥浇筑。 旁边有个电闸，老铁过去一推电闸，顿时一排白炽灯亮了起来。 这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蜘蛛丝啥的。蜘蛛才懒得住这里呢，没啥食物。 不过在地上，我看到了一些指甲盖那么大的虫子，也不知道叫啥名字。跟个瓜子的形状似的，不过腿特别多。 老铁一摆手说：“走。” 我们带了是个战士下来，其余的都在上面警戒。总不能让人把我们后路抄了，派人在外面接应，帮我们守住退路，这是必要的保障。 这里修建的非常宽敞，往里走，甚至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这和逼仄的地下大墓有着截然相反的体验。 我们一边走，脚步声传来回音，很清脆。还有一些地方在滴答水，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 走了三十多米就是向下的台阶，往下又走了三十多米之后，往前走是一个平台，接着是楼梯一样向下的台阶。 我们越走越深，一边走，壮壮说：“大力，这不像是防空洞啊，像是矿井，咋可能有这么深的防空洞？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水泥浇筑的，这是是石头堆砌的，一看就是古代的手艺。你看这石头和石头之间，严丝合缝的。” 老铁说：“古代的矿井吗？” 白月接了一句：“肯定不是噻！我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呢！” 我们一队人就这样一直往下走，垂直下降足足有二百多米，总算是到底了，在这里，是一条不太宽的通道。而且在通道的墙壁上，有壁画，像是雕刻了一个人征战的一生。 壮壮说：“大力，这不是防空洞，这里像是大墓啊！” 我嗯了一声说：“确实是大墓，但是这里肯定被人搬空了。” 一直到了这里，我们头上还有白炽灯，把这里点得无比明亮。 我这时候摸了摸背包，里面的防毒面具我拿了出来，我怕被人下毒。毕竟那蛇王似乎很精通此道。 看我拿出来了，壮壮也拿出来了，他说：“有毒气吗？” 我说：“先拿出来，我感觉挺不好的。” 白月笑着说：“师父，没事，我没感觉到危险。走吧，前面一百米肯定没危险。” 我们顺着墓道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墓室里，这里面有不少的兵马俑，看起来像是秦朝时候的东西。看兵马俑的大脸盘子也是属于老秦人的样子，和秦始皇的兵马俑如出一辙。 “这里肯定是以前的一位诸侯王住的地方，秦朝时候，谁在这里称王了呢？”我说。 白月笑着说：“这可说不好了，毕竟历史悠久了，也许是秦始皇的兄弟？” 壮壮说：“秦始皇有兄弟吗？” 白月大声说：“肯定有噻，而且还少不了呢！” 我说：“爱谁谁，这都不重要。我但是觉得，这里的这些家伙之所以在这里盘踞，和这个大墓有关。” 壮壮说：“他们想倒卖兵马俑吗？” “有这个可能。”我说。我们再往前走，前面的墓室应该是主墓室了。 我们从这些兵马俑之间走过去，又进了后墓道。 前面的墓室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我们走到主墓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口黑色的大棺材，在棺材的周围，密密麻麻有一群蚂蚁在围着转圈圈。 查布一看就大声说：“师父，不好，是行军蚁！” “行军蚁怎么了？”老铁问。 查布说：“行军蚁会攻击人类，他们有毒，会让人麻 痹，动弹不得，就像是陷入泥潭，无法自拔。他们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人啃噬成白骨。” 老铁说：“怕什么，我们有燃烧弹。” 白月大声说：“坏了坏了，师父，我的预感不灵了。” 我转过身，看到身后密密麻麻有大量的蚂蚁从砖缝爬了出来。 壮壮一伸手拍在脖子里，他把手拿出来，瓜子那么大的蚂蚁在他的手心里。 我们抬头一看，在棚顶上也全是蚂蚁。 老铁这时候喊了声：“准备战斗。” 我说：“战斗个毛线啊，快跑！” 我和壮壮、查布、白月带头往后跑了出去，踩着脚下的行军蚁，一边跑我就看到这些蚂蚁顺着我的裤子爬上来了。 当我们跑到了前墓室的时候发现坏了，前墓室里一层蚂蚁。 我脱了衣服开始为姚雪拍打，接着我们互相拍打。 而后面的战士们也到了，和我们一样，身上都爬满了蚂蚁。 大家纷纷卸下背包，开始互相拍打，但是哪里拍打得过来。 老铁大声喊：“放燃烧弹，冲出去。” 燃烧弹放了，但同时，蚂蚁对我们发动了攻击。有些战士被咬了，身体开始僵硬，最后倒在了地上，身上爬满了蚂蚁。 查布这时候把子弹蚁拿了出来，他把子弹蚁放开，子弹蚁在地上爬了出去，它没有往外爬，而是一直往里走了。 查布大声喊：“师父，往里面跑！跟上子弹蚁。” 子弹蚁愣是在一层行军蚁中开辟出一条血路来，子弹蚁经过的地方，行军蚁主动让路，我们就在这片刻的空隙中，跟着子弹蚁一直往里跑去。 最后，子弹蚁竟然穿过了旋转的蚁群，爬上了那口大棺材。 我们爬上去的时候发现，这些行军蚁并没有追上来，而是都围着这口棺材，像是银河系一样旋转着。 第381章 等待时机 第381章 等待时机 我仰着头看着上面，心里想着上面那围着“马踩地球”塑像转圈的人们，心说难道和这里有关？这些蚂蚁围着这口棺材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在旋转，难道 上下是同步的？ 容不得多想，老铁看我们往里面跑了，也跟着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丢燃烧弹，弄得这下面火势熊熊。 结果这里通风不好，熏得我们睁不开眼。 壮壮大声说：“老铁你大 爷的，别烧了，我们都快被你烧死了。” 老铁跑得飞快，到了棺材下面，一跃就上来了。 我用衣服甩掉了他身上的蚂蚁，不过他还是被咬了几口。 下面的兄弟就惨了，离着这棺材只有一步之遥，身体却不听使唤，直接倒在了地上。顿时就被蚂蚁吞没了，我们眼看着这个兄弟在我们面前，在一刻钟之后变成了白骨。 到最后，只剩下我和壮壮、查布、白月和老铁活着，不过我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我们被困在了这棺材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蚂蚁不肯接近这棺材，但是很明显，这棺材里有这些蚂蚁忌惮的东西。 壮壮把手心贴在棺材上，他说：“大力，这棺材有点凉！” 我用手摸了摸，确实有点凉。 壮壮说：“难道这棺材里有千年寒冰？” 我说：“壮壮，你以后看啥电视必须经过我同意。啥玩意就千年寒冰！干冰还差不多。” 白月大声说：“师父，不可能是干冰，就算是这棺材密封再好，也封不住温度。温度会从棺材板传出来的。这棺材看起来两千多年了，咋可能是什么干冰嘛！再说了，秦朝有干冰吗？”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说，“你别当真嘛！” 老铁看着周围旋转的蚂蚁，这整个的主墓室都被这些蚂蚁给霸占了。 偏偏这时候，我看到了墙上有个雕像动了下，接着，竟然从那里打开了一道门。我直接就把qiang举了起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女杀手。 她站在半空的那扇门内看着我说：“大力，你还是找来了。” 我说：“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是谁重要吗？现在是你想不想离开这里的问题。你要是想离开，我送你走，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把qiang扔了，然后我给你们带上头套，送你们离开这老城。” 老铁呵呵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你要是把我们都杀了咋办？” 她说：“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想得到。我们一个个的送出去，我们有固定电话可以用，你们的人出去了，会通过电话给你们报平安。相信我的话，一个个往外送，就先送那小姑娘吧。她应该吓坏了。” 白月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不用。” 她说：“你有冇搞错！你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必死无疑啦！” 白月一听笑了，说：“听你口音是广东人哇！你一个广东人来山城做啥子？” “我是哪里人和你冇关系，你们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活命的问题。”她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们求我，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我说：“你信不信我一qiang崩了你！” “你打死我没有用，你们还是出不去。”她叹口气说，“你不会杀我，因为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们离开这里。在这里，你们叫破喉咙都没用，最后还是要靠我。” 老铁看着下面那些蚂蚁，此时在啃我们战士的骨头，这群蚂蚁，嘎吱嘎吱啃个不停，很快，我们的战士连渣渣都不剩了。 这行军蚁的战斗力，太强悍了。 老铁被咬了很多口，他的大腿已经失去知觉，站不住，他坐在了棺材上，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腿，这一双腿已经毫无知觉。 老铁这时候举起qiang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他说：“我不拖累大家，我自我了断。” 壮壮一把就将他手里的qiang给夺过去了，他说：“你干哈！你的腿还在，迟早还会好起来的。” 查布说：“老铁，你是不是吓傻了？蚂蚁的毒虽然厉害，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你的腿就能复原了。身体是能一点点分解掉行军蚁的毒素的。别说是行军蚁，就算是子弹蚁的毒都是能分解掉的。你这样死了，简直就是笨死了。” 我说：“老铁，你的勇气我佩服你，但是我严重怀疑你的智商不足啊！” “我只是不想拖累大家，你们可以从那边爬上去，进那道门！” 上面那女的呵呵笑着说：“我不会关门吗？你们不要想太多，除了求我，你们没有第二条路。还有，我警告你们，这门后面还有人，你们把我打死了，后面的人会直接关门，你们可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我这时候小声问：“老铁，你能把燃烧弹扔到那洞里吗？” 老铁看了看，他说：“要是腿没事，我就能。但是现在不行啊，用不上力气。” 我说：“那就等，等你腿恢复了，我们把燃烧弹扔进去，趁热打铁，我们钻进去。” 老铁嗯了一声，又问：“可是这腿什么时候能好啊！” 查布说：“不出三天就能恢复，只不过开始的时候会疼，然后麻，一点点恢复正常需要三个月。不过三天时间你绝对能站起来，只不过会很疼。” 老铁小声说：“疼我不怕，但是现在没知觉，腿用不上力，带着腰也用不上力，仅仅依靠手臂不可能把燃烧弹扔到里面。” 我点点头说：“我们等嘛，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等。” 白月大声说：“师父，上面那女的不会害我们吧，他们可是有武器。” 那女的说：“你们放心，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你们肯离开，我愿意送诸位离开这里。最主要的是，我和你们打仗胜率不大，你们这群混蛋，太能打了。还有一点顾虑，我不想和阴春丽和左诚意结仇，你们要是死在这里，那俩妖女不会放过我的。我这人不懂外语，我离不开中国呀！但只要在中国，就很难逃过这俩妖女的追杀，我太难了。” 壮壮小声说：“大力，合着她是怕你媳妇儿啊！” “听她胡说，这无非就是在示弱，在麻 痹我们。别听这一套，她能杀死我们的话早就动手了。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手段了。” 老铁的qiang始终对着上面这道门，只要这女的敢乱来，我们就会无情地射击。 白月大声说：“上面那女的，你别忘了，我们在外面有支援的，他们会救我们出去的。” 这女的呵呵一笑说：“别做梦了，在这里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们。” 白月哼了一声说：“我们走着瞧。”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和这女的耗了六个小时之后，姚雪带着人进来寻我们了。 他们很容易就走到了主墓室的墓道口，但是一看我们的情况，顿时犯愁了。 这主墓室里全是蚂蚁，他们刚一露面就遭到了攻击，我只能喊着让姚雪他们撤出去。 想对付这些蚂蚁，只能用火攻。但是数量太多了，没把蚂蚁都烧死，我们估计都要呛死在里面了。 我戴上了防毒面罩，这肺才舒服了一点，这里再也不能用火攻了。 第382章 玲珑心 第382章 玲珑心 我们这里的烟逐渐散开，这和女杀手所在的那道门有关。 我看到那道门不停地有风吹进来，搅乱了周围的气流。那些烟随即也就被冲淡了。 要不是有那道门里的气流，我们这里的烟，且散不了呢。 现在好了，烟顺着通道朝着外面而去，那道门和地下室里的拿到推拉门形成了对流。 两小时后，我把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了，我说：“大家拿好这个防毒面具，等老铁的腿好了，我们要依靠这个冲过火海。” 大家纷纷点头。 很快，我看到姚雪和周也两个人进来了，他俩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这俩人一起踩着蚂蚁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着我们来救你们了。 她俩咋想的我倒是能明白，有了这俩人进来，可以出去另外两个人，然后由一个人再抱着防护服回来，再送一个人出去。 之所以她俩一起来，是因为这防护服太重了，和航天服差不多，还带氧气罐的。他俩任何一个人体力都不足以穿着一身还抱着一身进来。 虽然这东西好用，但是她们忽略了一点，这两套防护服更适合当地男子使用，尺寸偏中等。我们在棺材上的这几个男人都太高大了。 查布一个藏族汉子，壮壮肯定是蒙古汉子，老铁是山东人，我是东北人。我们几个根本就穿不进去。 我打算让白月跟着出去，然后找个小个子战士，抱着防护服进来，再把姚雪和周也相继带出去。 白月却说：“我不出去，要走一起走，师父，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姚雪说：“白月，你服从命令，出去一个算一个。” 白月大声说：“姚科长，我不，你和周也一起出去吧。我要跟着师父一起。” 周也这时候摘下头套看着周围的蚂蚁，她喘着气说：“这像是阴阳太极阵，这可能是奇门遁甲。” 壮壮大声问：“你还懂奇门遁甲？” “我是搞文化的，自然什么都要懂一些。这很像是奇门遁甲里的阴阳太极阵，这旋转的是双鱼图，这不是什么银河系。” 我说：“这明明就是银河系，什么双鱼图？” 周也大声说：“这是双鱼图，你看，那是鱼眼。”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这旋转的蚂蚁群里，有两只不太明显又不停旋转的眼。 壮壮说：“你懂奇门遁甲，你会破吗？” 周也看着说：“把那两只眼破了试试。” 壮壮从包里拿出一个燃烧弹递给我，然后自己拿了一个。 我俩一人一个丢出去，直接就在这双鱼图的两只眼里炸开了，两团火焰开始燃烧，只是几秒钟之后，这蚂蚁竟然一起散了，全都钻进了砖缝里不见了。 我们几个都戴上了防毒面具，从棺材上跳下来，呆愣愣地看着周围。 壮壮说：“就这么简单？这阵破掉了吗？” 周也却摇摇头说：“没这么简单。” 我抬头看着上面那女杀手，她却悠闲自得地拿着一根黄瓜在咬着。 她说：“别得意的太早，这才刚刚开始呢。”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接着，我看到墓道里出现了一排兵马俑。 这些玩意手里拿着长矛，排着队走了进来，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很快，这群兵马俑一拥而入，把我们包围在了中间。 他们就像是一群机器人一样，开始围着我们转了起来，重新组成了一个新的银河系，一个由由兵马俑大军组成的银河系。 我们不得不再次爬上了棺材，摘掉了面罩，看着兵马俑手里举着长矛的游 行。 我喃喃道：“还真的是奇门遁甲！” 一杆长矛从下面捅了上来，白月大喊一声：“师父小心。” 我一伸手抓住了长矛，一拉，就把这长矛给拽了过来，随后猛地投掷出去，直接插穿了兵马俑的头，他直接倒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老铁坐在棺材上不停地开qiang射击，直接打碎了三个兵马俑，之后子弹噼里啪啦打在了其它兵马俑的身上，在身上打出来一个个的洞，只不过，有了洞的兵马俑继续往棺材上爬，白月和姚雪不停地开qiang，打碎头，兵马俑才会真正的失去动力。 壮壮手里拿着铲子，不停地拍。他力气是真大，竟然用一只胳膊抱住了三把长矛，一用力把三个兵马俑给挑飞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查布左手抓着长矛，右手拿着砍刀，凡是敢露头的，一刀砍下去就砍碎一个脑袋。 很快，我们就打到了一片，大量的碎片都堆在了棺材周围。 几乎就在一瞬间，这些兵马俑不进攻了，也不再围着我们旋转，而是在我们周围停了下来。 它们就像是都没动过似的，现在一下变得异常安静。 壮壮擦了擦鼻子说：“大力，这奇门遁甲是啥原理呀？” 我大声说：“我咋知道？” 周也说：“奇门遁甲就是奇门遁甲，你要是非要研究原理，那么你告诉我，飞机为啥会起飞呀！你知道原理吗？” 壮壮说：“不是说有翅膀就有升力吗？” 周也说：“为什么有翅膀就有升力？我说的是原理，不是现象。” 我说：“看来这奇门遁甲也只是总结经验而来的。” 现在我们周围全是兵马俑，一个个虽然不动了，但当我试着下了棺材的瞬间，我周围的兵马俑全动了，纷纷转身看向了我，我立即爬了回来，这些兵马俑这才又不动了。 女杀手在上面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样？你们还打算坚持吗？要是怕了，求我啊，我可以送你们安全离开。” 壮壮这时候用脚踩了踩棺材，他说：“壮壮，你说也奇怪了，为啥蚂蚁和兵马俑都不动这棺材呢？” 我低着头看着棺材。 壮壮大声说：“我们打开这棺材看看。” 女杀手这时候大声说：“不要碰那棺材，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什么危险？”我大声问。 “里面是一颗玲珑心，那东西碰不得。” 壮壮哼了一声说：“你说碰不得就碰不得吗？我咋那么不信你的话呢？”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她越不让我们动的，我们越要动一下看看，你觉得我的想法对吗？” 我这时候在观察棺钉，这棺钉竟然不是普通的七寸钉，竟然是内六角螺丝，每一颗都有大拇指那么粗，是拧进去的现代生产的铜钉。 我小声说：“壮壮，不太对啊，明显这棺材他们打开过，然后又重新封装了。你看这铜钉。” 壮壮手指摸了摸说：“内六角螺丝。” 我点点头说：“他们这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吗？” 周也说：“最好不要动，看得出来，他们很忌惮里面的东西。这样封起来就是不想有人打开它。我觉得她没骗我们，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女杀手这时候指着我们说：“要是动这棺材谁也救不了你们。我告诉你们，这里面是可以要了你们所有人命的玲珑心。” 我说：“有没有这么玄乎啊！玲珑心怎么了？听名字还是很友好嘛！” 女杀手哼了一声，她说：“随你们便，反正你们死光了和我无关。” 说完，她一伸手拉上门，嘎查一声上了锁，她走了。 第383章 局势逆转 第383章 局势逆转 姚雪和周也没来之前，我们其实挺宽敞的，一下多了俩人，搞得棺材上满满当当的。要不是棺材结实，我真怕踩塌了。 好歹这棺材两千多年了，这是什么木材啊，这么结实！ 壮壮问周也什么叫玲珑心，周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大家一致同意不去碰这棺材里的东西，要是好东西早被别人拿走了，还会给我们留下？ 我们大家一致认为，姚雪和周也可以先出去，这样就不会那么窄了，她俩偏偏不走，说要和我们同舟共济。 我只能抱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心态让她们留下。 人多力量大嘛！要不是周也，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奇门遁甲呢，现在起码搞懂了一件事，这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我们这是遇上高手了。 还好我们有吃的。 我们也有计划，我们在等老铁，只要他的腿恢复了，然后我们叫开那扇门，老铁一个燃烧弹扔进去，直接就能把那女的炸出来，同时，里面会烧起大火。我们趁机爬上去，不就找到出口了吗？ 这时候我们细看，周围全是雕刻的神像和各种动物，咱也看不懂是什么神像，也看不懂是什么动物，稀奇古怪的，不过我看懂了一个，是四脚蛇。 这四脚蛇身上还骑着人，看来这东西在秦朝以前就有了，人们给它戴上了嚼子，成了人们的坐骑，和骑着龙似的。 这东西这么听话的吗？ 蛇神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呢？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老铁的腿开始疼，但还是没力气。但是很明显，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疼，说明神经系统开始恢复了。这种毒素，应该是专门针对神经的。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老铁说可以站起来了，我们扶着他起来，让大家靠靠边，他在棺材上走了几个来回，疼得头上的青筋暴起，但是他愣是没吭一声。他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铁看着我说：“大力，我行了！你喊那家伙开门，我保证能扔进去。” 我说：“你确定能扔进去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你放心，熟能生巧。贝克汉姆用脚总是能把足球踢进球框一角，除了天分，那就是熟能生巧的结果。他用脚都可以，我用手还不可以吗？你放心，我扔手榴弹是专业的，指哪打哪！” 他活动了几下脖子，然后拿着燃烧弹晃了晃胳膊，又动了动腰。 我这时候大声喊：“里面的，出来我们谈谈。” 上面没回应。 我继续喊：“人呢？出来我们谈谈。” 过了十几秒，门打开了一条缝，那女杀手坐在门口，用脚把门踹开了。 门就这样敞开了。 她笑着说：“想开了吗？只要你们肯离开，我们会送上一份大礼，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什么大礼？”我大声问。 “能让大家每人在蓉城买套房的礼物，怎么样？” 就是这时候，老铁用力一扔，手里的燃烧弹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朝着门口就过去了。 那女的大喊一声：“搞什么鬼！” 这燃烧弹从她头上掉进了里面，这女的一回头，接着猛地窜出来，抓着门扇到了门后，然后一跳，人跳到了旁边的雕刻上，她抱着一个神像的胳膊，把头低下。 接着，就听轰的一声，一团火从那门洞里喷了出来，大火持续在门里面燃烧。 那女杀手大骂一声：“混蛋！” 她快速往门洞下面过去，想钻进去，但是火舌一直在往外喷，她根本进不去。 我这时候直接就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刚一落地，那些兵马俑就活了，朝着我涌了过来。 我一个手雷扔出去，抱着脑袋躲在了棺材后面，前面炸开了之后，我跑出去，姚雪他们在后面不停地射击，掩护我前行。 就算是这样，也扛不住兵马俑太多了，我被一群兵马俑给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举起大拳头就要砸我。 还好老铁qiang法好，直接打爆了他的头。 壮壮同时也跑到了我的身前，用肩膀一撞，把我身上压着的兵马俑全撞开了，我俩背靠背往前冲，硬是冲出来一条血路。 不过壮壮受伤了，屁 股蛋子上被扎了一长矛。 我顺着墙壁往上爬，壮壮也爬了上来，一上来，这些兵马俑就不追了。 这下轮到我和壮壮追那女杀手，她非常灵活。 不过还是被棺材上举着步qiang的老铁给按住了，一qiang就打到了她的肩膀上，她险些坠落下来，是壮壮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才没摔死她。 不然从我们呆的地方掉下去有十几米，摔不死算她命大。 壮壮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直接按在了一个神像的怀里，我直接把刀子按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看着我说：“你杀我没意义的，你要是想杀我，早就射杀我了。” “你带路！” 这时候，上面的火小了一些，我戴上了防毒面具，和壮壮一起爬上去，我俩拽着这女的，直接就钻进了火里。 我俩快速冲过去，一过去就看到有两个人举着qiang过来了。 我手里端着步qiang连续两qiang打倒那俩家伙，然后，这里面竟然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先用手铐把这女的铐上，然后搜她的身，没有发现武器。 这才把她放开。 我们到了门口，壮壮给绳子拴上一个坠子，然后扔出去，他力量大，直接就扔到了棺材那边。 查布在棺材上钉了一个橛子，把绳子拴上，我们这边在墙上打了一个橛子，然后用导链拉紧绳子，就这样，查布先挂上滑轮爬了过来。 他又带过来一条绳子，接下来，把这个滑轮拴上绳子，我们把大家全拉了过来。 这很省力，拉过来一个，然后把滑轮放回去，再拉过来一个，周而复始。根本不用一个个爬。 大家到了上面之后，白月到了女杀手面前，呵呵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抓了我，可以威胁我带你们出去。我愿意带你们出去。”女杀手竟然很开心的样子。 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想让我们出去呢？” “我就是来带你们出去的，你们不抓我，我也打算带你们出去。不蒙眼睛也可以，你们想出去吗？” 周也到了这人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脸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不是周也吗？怎么了？你背叛蛇神，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我从来就不是她的人。”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蛇神救的。” 周也哼了一声说：“我受够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别想再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我要带你们出去，离开老城，这有什么不好的吗？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我说：“我们想出去的话，自己会让你带我们出去。” 老铁这时候到了这女杀手面前，伸出大手就要打她大嘴巴，但是这女的伸着脖子根本不虚。 倒是搞得老铁尴尬了，他支支吾吾说：“好男，不，不和女斗。” 他又把手缩回去了。 这女的说：“你们抓我，难道不是想让我带你们出去吗？走吧，跟我走。” 说着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我说：“你急什么！你肩膀不处理下，你想死啊！” 此时，血已经把她身上的衬衣染透了。 现在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现在，主动权在我。 第384章 报应来了 第384章 报应来了 我谈到这里，已经来不及和老校长细谈，立即告辞，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蓉城。 到蓉城的时候还是晚上，我直接去了美术馆找周也。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很憔悴，似乎很久没睡过了。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在她的面前是一张玻璃桌子，在桌子上是一瓶舒乐安定。 我拿起药瓶，打开看看，里面还有药。 她说：“你们来了啊！我在等你们，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我是林佳。” 我大声说：“那周也呢？” “周也就是蛇神，蛇神就是周也。” 壮壮惊呼道：“卧槽！为啥呀？” “这得问你们为啥，不应该问周也为啥。周也有个哥哥叫周俊，你们知道吧！91年的时候，周俊在公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于是周俊报案了。周俊这人啊，不太灵光，小时候我们就都笑话他口吃，结果警察觉得周俊有嫌疑。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证据确凿，判了死刑。周也一直不觉得周俊会杀人，我也觉得周俊不可能杀人，他连鱼都不敢杀，咋可能杀人嘛！” 林佳随后叹口气说：“这件事对周也打击很大，过了很久，突然有个杀人犯自己主动交代在壁画城做过的这个案子，在法庭上他一直喊，为啥我杀了六个人，你们不承认壁画城的那个呢？法院想掩盖事实，但是那杀人犯坚持自己在壁画城做的那起案子，还是一个有良知的警察把这件事告诉了周也。结果，那个杀人犯被快速qiang毙了，周也试图去为哥哥讨回公道，但是死无对证，周也拿不到一个字的证据。她很生气，但是又毫无办法。”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为他哥哥讨回公道，但是没有一个人帮她。你能帮她吗？只要你帮她哥哥讨回公道，她也许就会迷途知返。” “这个案子是谁办的？” “有的退休了，有的还在位。你去壁画城一查就知道了。”林佳苦笑两声说，“太难了，做人真的太难了。” 说完，林佳闭上了眼睛，又叹了一口气。 我说：“现在周也在什么地方？林佳，周也现在手里有一车火药，你知道她有多危险。” 林佳不说话，我伸出手去摸她的鼻息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 我说：“林佳死了。” 壮壮骂了句：“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多好一姑娘，白瞎了！” 查布叹口气说：“我爷爷经常说做人难，现在我算是理解了这句话，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我看看表是晚上十点，我给廖耀宗打电话，约在局里他的办公室见面。 我让壮壮和查布回去了，我自己去见廖耀宗。 在廖耀宗的办公室里，我俩坐在两个单人沙发里，中间摆着一壶茶。我把周也的情况和廖耀宗进行了汇报。 廖耀宗听了之后拿起电话，给刑侦大队打了电话，让刑侦大队的人先去给林佳收尸。 随后他不停地摆弄着手机，他说：“周俊的案子我有耳闻，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是周也的亲哥哥，我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我说：“现在的问题是，周俊的案子不解决，周也真的会报复社会。至于炸哪里说不好，炸哪里都有可能，反正她是不想活了。” “这个想周也到底想怎么样嘛！” “她想追究当时办理她哥哥案子人的责任。” “我们是蓉城，那是壁画城，这不在一个省，我们有什么办法！” 我没说话。 廖耀宗哼了一声骂道：“这个混蛋周也，怎么就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有威风去壁画城耍啊！” 廖耀宗的话顿时令我们警觉了起来。 我俩同时站了起来，我说：“坏了，上当了，火药运去了壁画城。” 廖耀宗大声说：“快，我们立即去壁画城，千万不能让火药在壁画城爆炸，那一大车高爆火药，能把整个壁画城掀翻。” 我俩一边往外走，我一边给壮壮和查布打电话，廖耀宗给姚雪和白月打电话，让白月定我们几个人的机票。 但是最早的机票是早上五点半的，事态紧急，我们什么都没拿，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集合的时候，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 廖耀宗拿着手机，想了又想，给梅兰打了电话。 经过了解，这壁画城竟然归西部战区负责，他们国安和军方是一样的配置，这壁画城竟然也归梅兰管。 梅兰立即带着孙玉磊和江燕来了，他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廖耀宗和梅兰握手之后，严肃地说：“梅兰同志，由你来和省领导汇报吧，我就不汇报了。” 梅兰嗯了一声，立即拨打省领导的电话汇报工作，这工作一直汇报了两个小时，我们刚好办理登机手续。 到了壁画城公共安全局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十分，这里没有国安局的分局，这地方太小了。 壁画城局长姓金，是个光头，长得挺黑，脸上还有个疙瘩，疙瘩上有一撮毛。 我把周也的情况说了一下，这金局长顿时说：“周俊的案子铁证如山，那是铁案，翻不了。” 我说：“但是我听说后来有个杀人犯当庭交代，人是他杀的，只不过警方、检方和法官没采纳，有这么回事吗？” “根本没有的事，咋可能嘛，他就是胡搅蛮缠。” 梅兰说：“老金，现在情况非常危机，我们怀疑有一车高爆火药运到了壁画城，这一车火药，足够把你的壁画城炸翻天，你知道这个后果吗？” “我还就不信了，她周也有这么大本事？我倒是看看她怎么把壁画城炸翻天的。” 我说：“当初公 检 法都是谁办理的周俊的案子呢？” “周俊的案子是铁案如山，翻不了。请你们不要再问当年的周俊杀人案了，没有意义。” 姚雪说：“老金，我觉得有意义。周也为什么这么极端？都是因为她觉得周俊是冤枉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哥哥讨回公道。我希望你能面对现实，不要逃避，不要做鸵鸟。” 白月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问题更遭。” 老金这时候用手挠挠头皮说：“当年这个案子，我办的，检方是刘志全，大刘。法院是耿金忠，老耿已经退休了。这个案子一点问题没有，根本就不可能出错。” 我说：“是不是出错大家心知肚明，你就不要强调了。现在的问题是，周也找上门了，你还想继续逃避下去不可能了。我建议成立调查组，对当年的案子重新调查。” 梅兰说：“这案子不能拖下去了，是要给周也一个交代才行。老金，周也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她想和这座城市同归于尽。” 老金红着眼说：“我不信她一个女娃娃有这么大能耐，你们还有确切证据证明她来这里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都是我猜的。是不是你觉得她一个女娃娃奈何不了你们，所以你们才肆无忌惮的？现在不行了，周也来了，报应也来了。” 老金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留下我们一群人面面相觑。 壮壮笑了，说：“这叫什么事儿！” 第385章 越来越糟 第385章 越来越糟 林佳的死一定会刺 激到周也，我在想，林佳要是活着就好了，她要是活着，也许能劝劝周也。 但我要是林佳，我会劝她吗？ 虽然我知道周也做的事是绝对错的，但是老话有云，未经他人事，莫论他人非。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凭什么劝周也要善良一些呢？ 我记得有个作家说过这么一番话，当我还是傻比的时候，被他们那套谎言骗得热泪盈眶义奋填膺。你要小心这世上的人，他们都憋着劲教你学好，然后由着他们使坏。 结果当周也开始也使坏的时候，这群人突然变了，变成了正义的化身。 这让周也如何是好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们同归于尽，这样大家就平等了。 说到底，周也追求的是一种平等。偏偏这个世界上，平等是一种奢侈品。 我预料的没错，耿金钟的孙子出事了，他被人强行在身上绑了一圈雷管，有一个触发装置，据说是一松手就会炸。 这触发装置就放在了小耿的手里。 小耿在市里一家地税局工作，他有一个刚结婚不久的漂亮妻子，已经怀孕了。老耿同志眼看就要当祖爷爷了，四世同堂没等到，先等到了这么一个噩耗。 小耿刚下楼就被人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在车上，身上绑着雷管，有一个女人坐在他的旁边，给他讲了一个他不知道的故事，就是周俊之死。 经过小耿辨认，这个人就是周也。 此时，小耿在公共安全局，被安置在一间密室里，大量的爆破专家到了现场，但是这个触发装置非常巧妙，触发装置里面是水银，捧在小耿的手里，水银在一个水平尺里，只有在中间才不会炸，只要流到另外一边，就会直接炸了。 小耿捧着这个水平尺已经足足三个小时，胳膊都麻了，爆破专家都在抓紧想办法。 我们到了公共安全局的时候，被拦在了外面。老金亲自来阻拦我们，不让我们靠近，理由是担心我们的安全。 其实我心知肚明，他们怕我们带走小耿，他们怕我们知道那个故事后大做文章。 我这时候有一种感觉，周也很可能就在周围看着这里的闹剧。 老耿这时候扛不住了，这老头出来直接就跪在了大门口，对着周围大声喊：“你有本事冲我来，放了我孙子，他是无辜的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放过我孙子，我愿意说实话，我去坦白，我去给你哥偿命！” 刚喊到这里，就听里面砰地一声，我觉得地面都跟着颤了起来。 我知道，小耿死了。 老耿同志一屁 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报应在孩子身上呢。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这时候突然大吼了起来：“你给我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冲我来啊！” 老金和大刘这时候过来，把老耿给拽走了。 很快，这三人人其它的家属都被带到了公共安全局保护了起来，然后再次对壁画城进行了三天不间断的排查，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找人是肯定找不到的，周也不是一个人，她有一个团伙，他们之间有一个很厉害的化妆师，堪比易容。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人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他们把家人全接到了这里，怕是也没有办法阻止周也的进攻。 我们回到了武装部之后，立即开会。 我说：“周也也许就是要这个效果，难道他们能一直藏在公共安全局吗？这件事能一直拖下去吗？” 姚雪哼了一声说：“报应不爽啊！惶惶不可终日，这么过下去，精神迟早要崩溃的。” 白月说：“是噻，这个拖着肯定不是办法，市里和省里迟早要派调查组介入的，到时候再想稀里糊涂，打太极，就不可能了噻！” 姚雪说：“周也就是要的这个效果，先杀几个人，看看事态怎么发展。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还不把周俊的案子重新调查，那么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孙玉磊大声说：“关键人家当地不配合，我们毫无办法，我们能做的有限。” 江燕说：“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我们在这里两眼一抹黑。” 查布说：“如果火药在城里，我能在三百米内闻到火药的气味。不过那么一大批火药，不可能在城里的，我觉得应该藏在郊区的某个地方，或者比较远的地方。需要多少，就弄过来多少。” 梅兰看着我说：“大力，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你接下来就带着查布和壮壮四处走走，万一碰上了呢。你说呢？” 我说：“行，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我最希望的就是老金他们开窍，他们主动把当年的事情交代了，先给周也一个交代。周也无非就是想要一个说法，想要一个公平对待。” 廖耀宗说：“就算是有委屈，也不能这么极端吧。” 我说：“廖局，要是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寻求法律的帮助，而不是这么极端。” 壮壮呵呵一笑说：“你觉得周也没有寻求法律的帮助吗？但结果呢？周俊惨死，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公平的说法。到现在，这三个人还想掩盖当年的事情，甚至连揭露这件事的民警方华都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在里面死得不明不白。你觉得周也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没办法就可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吗？死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周也觉得这才是公平的。”我说，“对于她来说，只有这样才显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你在替周也说话？”廖耀宗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那么你告诉我，老金的家人有什么错？” “我不是在替谁说话，我只是在阐述客观事实。”我说。“你问我他的家人有什么错，那么我问你，他们花老金的工资了吗？他们心里不清楚老金办的那个案子是错误的吗？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为周俊说句公道话？” 廖耀宗说：“你态度有问题。” 梅兰这时候大声说：“别吵了，廖局，大力明显不是那个意思。林佳和周也都不是坏人，只不过被逼上了绝路而已。我身为女人，我能理解她们。但我身为国家 安全人员，我必须做出应对。” 廖耀宗这时候闭上眼呼出一口气说：“大力，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我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着急，但是这件事着实不好解决，除非老金三人能配合我们，很明显，他们不想把那件事拿出来说，他们三个人，都极度自私。他们看起来都很在乎家人，实际上他们最在乎的是自己。我把话放在这里，即便是他们家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影响他们三个的决定。” 廖耀宗说：“这不是他们能左右的，我觉得很快调查组就要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反映问题，调查组一定会对当年的案子重新调查，也许，这是个机会。” 我说：“廖局，不要太乐观。让人承认错误是很难的事情，这件事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的问题，而是一群人的问题。” 我没有把话说透，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懂。 廖耀宗大声说：“行了，别说了，大力，你要谨言慎行。没有根据的话不要说，明白吗？”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等着瞧吧，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第386章 自行车成精了 第386章 自行车成精了 我想不到的是，老金，大刘和耿金钟会这么不要脸。 我和壮壮、查布在街上排查的时候，姚雪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三个去武装部了，要求我们加派人手对周围进行大范围排查。 梅兰一生气把他们给骂跑了，梅兰警告了他们三个，国安怎么做事，不用他们教。 从这件事来看，他们三个彻底慌了。 当天晚上，老金他们三个又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荒唐的消息，公共安全局大门口闹鬼了。 这天晚上八点准时宵禁，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有一辆自行车自己晃晃悠悠到了公共安全局大门口，在大门口不停地转圈圈，还会自己响铃铛，一直转了一个小时加一刻钟，自行车自己走掉了。 老金说：“大力，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告诉我，自行车为什么会自己行走，就像是一个透明人骑在上面一样。” 我看着老金不说话。 老金说：“你倒是和我说说呀！” 我说：“你能和我说说吗？当年周俊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周俊案而起。”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铁案，证据确凿。” “但是现在案卷都丢失了，你怎么解释？”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现在是闹鬼了。你们不是成立了异事科吗？你就是干这个的，你该不会是不管吧。” 我看着他说：“你告诉我，我怎么管？” “你只要告诉我，自行车为什么会自己骑，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这大概率是奇门遁甲，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老金呆愣愣地看着我说：“怎么破？” “火攻。” 老金点点头说：“那我懂了，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看着老金说：“我们可以入驻到局里吗？” 老金摇摇头说：“情况危急，为了你们安全考量，你们还是在武装部吧，这里比较安全。” 说完，老金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我们又在街上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筋疲力尽，到了八点半的时候，我刚要睡，就听到查布在外面喊了句：“师父，出事了，外面又闹鬼了。” 我坐了起来喊了句：“又是自行车？” “嗯，你起来看看吧。” 我又躺下了，我说：“这有啥好看的？” 查布说：“你快去看看吧，据说这次不一样，自行车开始冲击公共安全局。” 我一听又坐了起来，快速穿衣服，我在想，自行车怎么冲击啊！ 我和壮壮、查布、白月开着车快到公共安全局的时候就发现，街上有大量的自行车无人驾驶，从四面八方朝着公共安全局而去。 当我们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正看到自行车像是骏马一样，响着铃铛朝着大门口冲击。 里面的人用汽油瓶还击，大门口一片火海，有很多自行车倒在了地上，被烧死了。 之所以说自行车被烧死了，是因为很多自行车都像是活了一样，像是千军万马一样在街上驰骋奔腾，终于，有一辆自行车一跃而起，跳过了火海，跳过了伸缩门，落到了院子里，开始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接着，大量的自行车像是潮水一样涌入。 更奇葩的是，有的警察竟然开qiang了。用qiang打自行车有个卵用啊！ 吓得我们四个都趴在了车里，生怕被子弹误伤。 壮壮手疾眼快，把汽车后退了三十米，到了一个安全位置，我们就这样看着潮水一样的自行车涌入了局里。 qiang声停了，我们四个下来，在自行车大军里穿行，一直跑到了大门口。 火墙把我们挡在了外面，里面的警察已经被自行车冲击得乱了阵型，开始抱头鼠窜。 查布大声说：“师父，自行车怎么会自己跑起来？难道真的是鬼骑车吗？” 刚好一辆自行车从我身边路过，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一辆，这是一辆二八大杠，被我抓在手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手黏糊糊的。 这车像是一匹骡子，用力挣脱了我，继续朝着前面冲去。 我伸开手看看，我手上有一层半透明的粘液。这粘液在我手心里滑动，然后吧嗒一下落在了我的脚面上，之后爬到了地上，嗖地一下又爬上了一辆自行车。跟着自行车往前面奔跑出去。 自行车的铃铛声音不绝于耳，大量的自行车朝着这边赶来。 冲 进了公共安全局之后，追着人不停地撞。不过自行车威力有限，并没有撞死人。 但是这场景实在是诡异，看的人头皮发麻。 白月说：“师父，倒是不觉得危险，只是觉得挺好玩的。这到底是什么呀！” “奇门遁甲。”我说，“这是一种生命体，附着在自行车上控制自行车。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黏黏的东西，就是奇门遁甲术的生物工具。” 大门口的火这时候小了，门打开，从里面跑出来很多鼻青脸肿的警察，一个个都拎着qiang，毫无作用地射击。 我们四个这时候朝着前面奔跑过去，眼看一个自行车跳了起来，直接砸向一个摔倒在地的警察。 壮壮一把抓住了自行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自行车竟然跳了起来，继续朝着那个警察过去，但是车轮子聋了，走了几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死死地盯着这自行车，上面滑下来一层半透明的胶一样的东西，爬行的时候更像是八爪鱼，就这样爬到了另一个自行车上。 我伸手抓了一把下来，张开手看看，这东西很快就从我的手心里脱落到了地上，爬走了。 我看看白月说：“看清了吗？” “这是一种半透明胶状生命体，像是外星生命。” “这是奇门遁甲。”我说。“我总算是明白那些兵马俑为什么会动了，原来是这个东西搞的鬼。” 自行车像是潮水一样在横冲直撞，我们三个把白月围在中间，开始和自行车搏斗。 壮壮抓住一辆自行车，然后用力一摔，把自行车直接摔翻在地。 只要把轮子摔聋了，自行车就失去了威力。这种东西只能让自行车转起来，靠着惯性去冲击。其实这种东西本身并没有多少力量。 我们快速进了公共安全局，进了办公楼，此时的办公楼里全是自行车在奔跑，场面何其壮观。 我们开始和自行车展开了殊死搏斗，不停地摔打。 最后我们关了大门，自行车开始撞 击窗户和门，把玻璃全撞碎了。 大量的自行车开始冲击大门，大门很快就被撞开了，我们上了二楼，在楼梯口组成了一道防线，壮壮举起来一辆自行车砸下去，顿时砸倒了一片。 不过很快又有大量的自行车冲上来。 壮壮大声说：“我们进来干啥，还不如在外面看热闹，这自行车太多了，不可能杀得完。” 我大声说：“撤撤撤。” 我们边打边撤，一直到了楼顶，我们用力顶着门不让自行车出来。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鸡叫，整个世界一下就清净了。 不知道是谁家在楼顶养的大公鸡，鸡叫三遍，这些自行车自己就都倒在了地上。 很快，旭日东升，阳光点亮了城市的每个角落。要不是有满地的自行车，我们只会觉得昨晚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我们从楼顶下来，看着院子里成片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一片茫然。 壮壮问：“大力，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呢？” 我看向了一个个的下水道井盖，我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下水道，我说：“在这里面。” 我实在是想不到，此时鼻青脸肿的老金做了一个决定，他大手一挥说：“把全城的自行车都关起来，我看它还怎么闹鬼！” 我心说这老金，真他娘的聪明啊！ 第387章 道不同 第387章 道不同 天亮之后，当地政府通过武装部邀请我们去开会，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 廖局说他不方便去，让我和姚雪替他去。 梅兰带着我和姚雪去的，结果到了之后，我说了一下对这件事的看法，包括起因，周也可能使用的手段和可预见的后果。我提议双管齐下，一方面彻查当年的周俊案，一方面防范于未然，用相应的办法对周也进行限 制。 想不到的是，经过研究决定，为了老金，大刘和耿金钟三位同志极其家属的安全，决定将这三家人秘密转移保护起来。 对当年的已经完结的案子，因为案卷丢失，已经没有彻查的条件。不予彻查。 同时，他们竟然要求我们务必协助安全局接下来的行动，保持沟通，做到信息共享，同心协力，渡过难关。 我回到武装部就睡了一觉，我心说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毫无廉耻，案卷丢了就不查了？你难道不该彻查案卷到底是怎么丢失的吗？ 我睡醒了的时候，姚雪坐在椅子里，在看书。 她说：“你醒了啊！” “嗯，好几天没睡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出去吧，查布说他记住了周也的气味，你们去找一下，万一能找到呢。” “我们回蓉城算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该管。” “我也想回去，但是需要廖局同意才行啊！” 我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说：“我去找廖局。” 我去廖局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廖局这里有客人，两个穿着白衬衣的胖子，脸都挺白的。 廖局给我介绍，这两位是当地法律委员会的主任和市里的书 记。 我也没搭理他俩，我说：“廖局，我有些不舒服，我得回蓉城。” 廖局说：“你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不太适合继续在这里工作了。我想请假。”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白衬衣胖子说：“大力同志，你要以大局为重，个人情绪你得放一放，一切都等这件事过去再说。现在要是调查周俊案，不利于我们内部团结。即便是调查，也需要先把周也绳之以法之后才行。我们不可能对犯罪分子妥协，这要是妥协了，以后的工作就没办法开展了。你觉得呢？” 我说：“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就是一草民。” 说完我转身走了。 这俩人要是不来，我也许还能留下，结果来了这俩家伙，又让我以大局为重。大局管我屁事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竟然还不妥协，难道周俊就不是人吗？周俊就不配要个公平吗？ 我知道我有情绪，这就更说明，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定了我、壮壮和查布的机票，我们三个当天下午坐上了飞机，当飞机开始在跑道 上滑行的时候，我心里无比的轻松。 这里的一切都将和我无关，眼不见，心不烦。 飞机起飞爬升的时候，我旁边的一位梳着马尾辫的大学生打扮的姑娘，她捂着耳朵说：“每次起飞我耳朵都嗡嗡的。” 我说：“没事，等下适应了就好了。” “有些事可以适应，但是有些事，适应不了。” 她的话很怪，我忍不住扭头看看她。 她看着我一笑说：“没认出来吧，是我。” 我小声说：“周也！” 我看看周围，壮壮和查布离着我挺远的，我好奇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准确到我的旁边？” “我看到你办登机牌了，我提前和人换座位了。”周也说，“我和你说过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是不会改正错误的，他们宁可为了错误去死，知道为什么吗？这关系到很多很多人的前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明白了吧。” 我呼出一口气说：“无所谓了。” 这时候空姐过来了，我要了一杯白开水，我把药吃了。 她说：“什么药？” “治疗抑郁症的药，我不吃药的时候非常痛苦，吃了药之后，浑身都轻松了。你也可以试试。” 我把药拿出来两盒，递给她说：“早上吃黄色盒子的，晚上吃白色盒子的。开始十天有副作用，十天后就逐渐好了。” “这药管用吗？” “治疗失眠，抑郁，躁狂，有奇效。”我看着她小声说，“你有很多身份吗？” “我除了不再是周也，我可以是任何人。这个社会，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姬爱民他们是不是还没死？” “当然没死，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周也笑笑说，“大力，你跟我干吧，我们干一番大事业。” 我一听笑了，我说：“跟你干什么大事业？偷飞机还是偷坦克？” “等我把我哥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可以去澳洲，到时候，我们去组建一个新的国家，我们可以做任何有趣的事情。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我可以去嚯嚯别的地方，我不缺钱，我缺少一个合作伙伴。” “你来策反我？” “算是吧，加入我们吧。老姬他们也看好你，只要你加入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周也说，“大力，你不要急着回答，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有一身本事，在这里不好施展。只有我能给你提供一个让你肆意妄为的舞台。去澳洲，可以让你挣脱一切道德束缚，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且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谴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到了澳洲，才会带给我们平等。” “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的，我父亲已经被我接了出去。办完事，我也要去澳洲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哥哥的事情，这次必须有个了断。” “你爸爸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周也看着我严肃地说：“你觉得呢？我爸就那么一个儿子，最想讨回公道的就是我爸爸。你觉得我妈妈是怎么死的？生生被气死的。还有，我爸爸脑血栓也是假的，我爸爸非常健康，他很欣赏你和你的兄弟。包括壮壮，查布，甚至是白月。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加入我们，我们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你想得很美。” “我有花不完的钱，我有精妙的手段，我有合适的战略战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帅才。老姬虽然捞钱有本事，但是打江山，他不行。”周也这时候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我的手背捏了一下，她小声说：“大力，跟我走吧。” 这是暗示我，只要和她走，她就是我的了。 我还是把手抽了出来，我说：“我虽然看不惯老金他们的做法，但是也不代表我就赞同你。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好自为之。” 周也咯咯笑了，她趴在我耳边说：“还好，我以为你要当场把我按住呢。看来你还算有良心。” “这和良心没关系，我退出了。这个案子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了。”我说。 “退出好，你很明智啊！” 我转过头看着她说：“你觉得我怕你吗？” 查布这时候走了过来，他站在了周也身边。盯着周也说：“师父，这女人不对。” 我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你快坐回去。” 查布小声说：“师父，你小心点。” 查布回去之后，周也看着我说：“他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搭理她，而是靠在了窗户上，看着窗户外面的云发呆起来。我很累，想回到家里，躺在我那张大床上，什么都不干，打开电视听着，听着听着就能睡着了。 第388章 闭门羹 第388章 闭门羹 下飞机的时候我和周也就散开了，我没和壮壮、查布提周也的事情，俩人也没问。 他们知道我的性格，我想说的话，不用问也就说了。 回到家觉得挺无聊的，我给阴春丽打了个电话，问她啥时候回来。她说过完年回来，我问她忙啥事呢，她也不说。 我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她不说就算了，我也懒得问。 只不过家里没个女人，确实没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姚雪给我打了三次电话，我都没接。不用接我也知道，肯定是廖耀宗要她打的。现在我倒是发现了当临时工的好处，说撂挑子就能撂挑子。 我也不用在乎得罪谁，我当临时工能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 别人不讲规矩，我也就没必要伺候他们。 我和壮壮、查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吃饭，我们换着花样的制作美食，不得不说，壮壮对美食的理解非常到位，尤其是酱大骨做得不错，还有就是当地的天府香酥鸭很对我们的口味。 我有抑郁症，绝对不能喝酒，不然我也和他俩喝上几瓶啤酒，别提多享受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白月突然就进了我的家门，还拎着一个大西瓜。 她一进来，壮壮就急着问：“案子结了？” 我知道，壮壮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白月说：“啷个结嘛！我也看出来了，周俊的案子不翻出来，案子结不了。这个周也神出鬼没的，安全局把整个壁画城像是犁地一样来来回回犁了三遍，没有一点线索。就在昨天，那个长得很白的市领导上大学的儿子出事了。” 壮壮急着问：“怎么了？” “杀人了。他把自己的母亲杀了，然后拿了银行卡，几乎走遍了全城的atm机取现，连夜开车逃到了长安，在长安抓到了。”白月说，“通过审讯，他说自己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想着杀人拿钱。他对自己的杀人行为供认不讳。” 我说：“被迷了心智，这不是他本意。” 白月大声说：“师父，不可能这么巧噻！所以，那位领导想请咱们给他儿子做个精神鉴定，证明他精神有问题，被迷了心智才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说：“还没提周俊的案子吗？” 白月摇摇头：“没提。” “我又不欠他的，不去。”我说，“这是想让我捞他儿子，给他当工具人啊！” 壮壮说：“不去也判不了死刑，明摆着人家有关系。只不过想通过我们的嘴说出来罢了。” 查布却说：“师姐，我觉得这只是开始，还会出事的。周也铁了心要给她哥讨回公道，凡是不作为的，一个个都得付出代价。” 白月看着我说：“师父，这个周也太极端了。该让她停下来了。” 我看着白月说：“我凭什么让人停下来，她只是需要一声道歉，但是呢？他们一直说的就是铁证如山，周俊的案子翻不了。他们说翻不了就翻不了吗？真相真的不重要吗？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白月说：“廖局和姚科长的意思是请你过去，把这件事给处理了。这样闹下去，只会越闹越大，到最后无法收场。” “无法收场就不要收场，管我什么事。”我说，“白月，你最好也别参与进去，正所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参与太深，对你没好处。” “你觉得周也会对我们下手吗？” “当然会，在巫山老城她就想把我们变成木头人，只不过因为林佳在，没成功。林佳应该是替我们求过周也，要她不要滥杀无辜。但是，一旦她觉得我们是她的威胁，她会毫不犹豫对我们动手。”我说，“最关键的是，我们为了老金他们几个去卖命，不值得。” “但是我没有理由不回去，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管能不能请你回去，我都是要回去的。” 壮壮说：“很简单啊，你就说在蓉城劝大力呢，能拖就拖。” 查布说：“是啊师姐，你别急着回去，等等看。” 接下来三天，廖耀宗一天打几个电话给白月，我感觉得到，他压力很大。 终于到了第四天不打了，他要亲自来。 我拿定主意了，谁来我也不去。 廖耀宗来的时候，竟然到了两个人来，我都认识，一个是老金，另一个是市里的见过面的那个白衬衣领导。 三个人来的时候，还带了礼物过来。 老金给我带了两瓶茅台飞天酒，那位白白净净的市领导给我带了两条中华烟。 据说是一点心意，让我笑纳。 廖耀宗看着我说：“大力，你还想怎么的？人家老金和老白可是都够意思了，你再推辞可就说不过去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你经费。” 我看着廖耀宗说：“你觉得我办案是为了经费？” “那你告诉我，你为了啥？” “我是为了国泰民安！”我说。 我这么一说，三个人都尴尬了。 但我说的是实话啊！ 老金说：“大力，我们这次可是带着绝对的诚意邀请你出山的，只要你肯把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壁画城愿意出五十万经费。” “从财政出吗？” “那是当然。”那位白领导说，“这是公共安全事件，经费自然从财政出。” 我摆着手说：“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这可不是什么公共安全事件。明显周也针对的是周俊的案子，现在好了，这位白领导，你也被卷进来了吧。当初是不是你决定把老金的家人保护起来的，你保护的了别人，但是你怎么忘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呢？” 白领导说：“这仇不共戴天，大力，只要你帮我把人抓住，我愿意出一百万。” 我呵呵一笑说：“你还是没搞懂事情的症结在那里，我再说一遍，症结是周俊案。” 白领导说：“周俊案是铁案，当初参与的人很多，遍布整个壁画城，甚至现在的省里也有人牵涉其中，这要是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现在的后果更大，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白领导说：“我们宁可死也不会和犯罪分子妥协的。这是我们的底线。” “你们有底线，周也有底线，我也有我的底线。几位，请便吧！” 白领导大声说：“王大力同志，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儿子和他母亲关系一直很好，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杀了他的母亲，我希望你作为一个公民，能尽自己的一份责任！” 我说：“实在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拿着烟酒，回去吧。” 廖耀宗大声说：“大力，我对你很失望。” “廖局，我对你也很失望。” 老金这时候大声说：“诸位，我们别吵了。大力说的事气话你们听不出来吗？” 老金这时候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说：“大力，我给你跪下，我求求你，帮帮我们。周俊的案子真的翻不了，但是周也滥杀无辜是事实，她的案子和周俊案已经没关系了。不管周俊是不是冤枉的，她杀人的事实不会变。” 我立即说：“不不不，这是有因果关系的。你们杀了她哥哥周俊，于是她现在杀了你们的家人，这是仇杀。” 廖耀宗说：“那又怎么样？有仇就要杀人吗？” 我大声说：“不然呢！” 大家这时候都不说话了。 我这时候摆摆手说：“你们走吧，我不想和你们吵。” 白领导指着我说：“王大力，你态度有问题啊，你还想不想进步了？” 我指着他大声说：“姓白的，这是我家，你在我家颐指气使，你凭什么？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壮壮这时候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一直推到了大门外面。 廖耀宗和老金追出去劝架去了，壮壮回来，直接关了大门。给他们吃了一个闭门羹！ 第389章 打火机 第389章 打火机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就看是用什么形式，加多少利息了。 对于周俊案来说，本来可以有个很好的结果。要是当初发现错了，立即改正，该申请国家赔偿赶紧赔偿。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嘛！ 正所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偏偏这些人知错不改，想用强势的姿态把这件事按住。 结果，激起了老周和周也的怒火，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死了这么多人，还是把事情翻出来了。 他们竟然还因为这件事谋杀了一位警官，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要不是周也坚持，这些坏人会得到惩罚吗？对于这位警官和周俊来说，公平吗？ 我这时候倒是想开了，其实我们每个人存在，只是一个偶然，并没有什么意义。这世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对错，太阳系在宇宙中的存在也没什么意义，哪怕是有一天太阳炸了，银河系照样运转。 即便是银河系炸了，宇宙还是一样在运转。 所以，不要为了所谓的意义活着，也不要去探寻什么意义。及时行乐吧。 送走了姚雪和白月之后，当天晚上我接到了周也的电话。 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就意识到是她打来的。 她直接说：“是我。” “哦，你呀！有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你选个地方吧？” “山下有一家四声杜鹃咖啡厅。” “四声杜鹃，是那个咕咕咕咕四声杜鹃吗？” “我在说咖啡厅的名字叫四声杜鹃。” “我知道，你到了吗？” “二楼等你。” 我开车到了这四声杜鹃咖啡厅，服务员告诉我有个姑娘在等我，他带着我上楼，进了单间。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时髦的成熟 女性，烫着大 波浪，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 见到我到了，她把打火机递给我说：“送你的。” “我不抽烟。” “不是让你抽烟的，是让你用这打火机把那一车火药点了。” 我坐下，把打火机拿在了手里，打开盖子叮的一声脆响。我说：“用火油的吗？” “这种才稳定，好用，以后你冒险的时候用得着，这打火机防水。”她说，“这是我定制的，一批定制了五十个，每一个打火机一千块钱。” “那可是真不便宜。” “关键时候能救命。”她看着我一笑说。 我说：“这是你本来面貌吗？” “很重要吗？你交往的是周也的灵魂，肉 体只是承载灵魂的载体。” 我笑着摆着手说：“别跟我讲哲学。” 周也点点头，用手撩 拨着头发说：“我听说你老婆不在家，干嘛去了？” 我双手一摊说：“不知道，和左诚意去了盛京，说是年后才回来。” “你不好奇吗？” “没什么好奇的，我又不是离不开女人的男人。” 周也笑了，她说：“我的提议你考虑怎么样了？” “什么提议？” 她瞪圆了眼睛说：“你装什么蒜！当然是跟我去澳洲，那边我弄了个酒庄，你的别墅也盖好了，你随时可以过去。到时候带上你老婆和左诚意。” “即便是我去了，左诚意也不可能去。她不可能听我的。” 周也笑着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左诚意现在被家里给开除了，你还不知道吧！” 我听了有些意外，我说：“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开除？” 周也说：“她怀孕了，但是说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呵呵笑着说：“不肯说呗。” 周也盯着我说：“不是你？” 我瞪圆了眼睛说：“当然不是。” “不是你，为啥阴春丽在照顾她？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真不是我。” 周也点点头说：“行，你没撒谎。”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火药在哪里了。” 周也拿出手机来，给我发了一个经纬度的坐标，她说：“位置给你了，你过去之后直接点了，不要上交。” “为什么？” “点了这件事就完了，你上交的话，大家都麻烦。”周也说，“我这是为大家好，免得大家都怪你。你要是点了，大家都很开心，你会更招人喜欢噻！” 我点点头说：“可以，我听你的。你要走了吗？我的意思是，你去澳洲吗？还回来吗？” “不告诉你。”她一笑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之后，从我身边走掉了。 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站了起来，到了吧台的时候服务员叫住了我。 她告诉我说让我结账，我看着外面开车离开的周也，心说这家伙，这是怕我跟上她啊。 结完账出去，早就没有了她的影子。 回到家我在电脑上看了下这个坐标，是在一片隔壁中，这里是无人区。要不是有坐标，做梦也梦不到会在这里埋着一车炸药。 我拿着手机看看，把这条短信删了，把坐标记在了心里。 我始终有担心，我怕廖耀宗他们抓住我和周也联系的把柄，把我给抓起来关监狱里。 这是大概率事件，我必须小心应对才行。 尤其是这次，我要是很容易就找到火药，那么岂不是证明我和周也真的有联系吗？现在我倒是有些发愁了，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被怀疑呢？ 我总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去告诉他们说，我找到火药了吧，然后我把火药给点了。那岂不是自找苦吃吗？他们问我为啥要点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那么我可以偷偷跑去壁画城的沙漠里，直接把这一车火药给点了吗？当然不行，被查到岂不是死定了。 我该怎么办呢！ 过了三天，白月告诉我，壁画城竟然开始悬赏三十万去找这一车火药。 我又不能偷偷找个人把奖金领了，因为周也让我点了，打火机都给我准备好了，没错，就是我手里这一个。 我不停地翻开打火机，又关上，打火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主意不显山不漏水的把这件事办了。 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国庆节前夕，姚雪来了，一进来就说：“眼看就国庆了，还有一周时间。现在上级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国庆前把这一车火药找到，现在最怕的就是国庆期间出事。” “国庆多啥了？” “象征意义嘛，让你说，要是国庆节炸了，国家就太难堪了。大力，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是真想把坐标给她啊，但是周也说过，一定要点了。干脆，我偷偷去一趟点了算了，虽然有风险，但是只要我藏好了，我不交代，想必即便廖耀宗怀疑我也没什么办法。 我就说去壁画城旅游，他们没证据还能拿我怎么样？ 第390章 好算计 第390章 好算计 第二天我就出发了，下飞机先去了市区住下。第二天我们租了一辆越野车朝着戈壁滩就去了，我们先是走在国道 上，下了国道也就没什么路了，我们在隔壁上瞎开。租来的车也不怎么心疼，在这戈壁滩上开得飞快。 越走越远，终于在半天之后，我们到了那个经纬度的位置。此时，这里已经到了和西僵的边界。再往西可就要进罗布泊了。 就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天然洞穴，地面休整过，而那辆拉着火药的车，就停在这个洞里。 这个洞很深，在洞上面是一座小山。 壮壮把车倒了出来，一直开出去了三公里的开阔地。我不想让火药把这座山给炸平了，这座山立在这里亿万年了，不能让这座山毁在我的手里。 车挺好之后，我把一个炸药包点上了，然后坐上车开始跑。 我们跑出去了有五公里，身后才算是炸了，生气了一团蘑菇云。 我们把车停下，这时候是傍晚，阳光照在蘑菇云上，蘑菇云变成了金色，却发着红色的光。 一团火升上了半空，大量的烟尘朝着四周扩散，但是很快被风吹向了南方。 查布嘿嘿笑着说：“师父，真厉害啊！这可比放二踢脚厉害多了。” 壮壮呵呵笑着说：“完事，我们回去吧。” 想不到的是，就是这时候，大量的特警防爆车从隔壁上开了过来，最后，一辆黑豹汽车停在了我的身前，廖耀宗和姚雪等人从上面下来。 廖耀宗看着我说：“你果然和周也有联系。” 我说：“你跟踪我。” 廖耀宗说：“你没问题还怕跟踪吗？” 我看向了那辆租来的车，不用说，上面有追踪设备。我在蓉城应该就被廖耀宗盯上了。 廖耀宗大声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需要说什么？我是来销毁这一车炸药的，现在好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廖耀宗看着我哼了一声说：“大力，你让我非常失望，你还想回家吗？你不觉得自己需要交代一些问题吗？” “我就是点了这一车火药，你说我有什么罪？难道在这戈壁上点火药算是什么罪吗？” 廖耀宗一挥手说：“给我拿下，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我大声说：“抓我就行，不要抓壮壮和查布，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 “有关系没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廖耀宗呵斥道。 我们三个都被戴上了手铐，然后被塞进了车里。 而这时候，我一扭头看到烟尘散去，在爆炸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座古城的轮廓。 我们大家都下了车，廖耀宗还派人进去老城里看了一下。不过很快起了大风，飞沙走石，过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上了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沙尘暴就在我们身后，就像是一堵黑色的墙推了过来。我们不得不加大油门，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我们一直被押回了壁画城安全局，到了之后，廖耀宗和姚雪就开始审问我。 我第一次坐在了那把铁椅子里，手被拷在椅子的挡板上动弹不得。 我这才意识到，是我太幼稚了。我可能被周也给安排了。 我说：“周也完全可以自己点了，偏偏她让我去点，就是为了让你们抓到我。我这人呐，就是太实在了。你们也是，为啥不能相信我呢？” 廖耀宗说：“我怎么相信你？” 我说：“这一车火药点了就一了百了了，这不是很好吗？廖局，我点火药算什么罪？” “可大可小，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政策。” “坦白从宽，我一定如实交代。”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说：“说白了，我就是受人所托。那个打火机就是周也给我的，我就是用它来点那一车火药的。” 廖耀宗拿起打火机看看，然后翻开了盖子，刷地一声打着了火。他随后把打火机当着我的面拆开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 我说：“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的。” “她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打火机呢？” 我没有交代周也邀请我入伙的事情，这种事，说不清楚。 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可能怕我花钱吧，送我一个打火机，我就不用买火柴了。” “胡说，一盒火柴一毛钱。” 我说：“一毛钱也是钱。” “周也为什么要委托你去点那一车炸药呢？” “我也不知道。” 廖耀宗一拍桌子大声说：“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即便是答应了，你也可以向组织汇报嘛！” “组织不相信我，我也不怎么相信组织。” 廖耀宗瞪着眼说：“混账，你为啥不相信组织？” 我说：“周俊和丁华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为啥这么多年没有人过问？难道大家都聋了都瞎了吗？” 姚雪说：“大力，你不能这么偏激，任何社会制度都不会是完美的，会有这样和那样的问题。我们活着本身就是问题，我们本身也有很多矛盾。遇到矛盾就解决矛盾，而不是去逃避矛盾。” 廖耀宗指着我说：“我以前以为你挺聪明的，想不到你这么糊涂。” 我知道我不是糊涂，我只是不想去解决所谓的矛盾了，在我看来，人活着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应该做的就是，让活着这个过程更轻松一些，更快乐一些。我何必去搞那些令我痛苦的事情呢？ 我只能盯着他俩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姚雪说：“周也是不是和你志同道合？” 我摇摇头说：“我去点炸药，只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炸药没了，国庆也就安全了，有什么不好的吗？” 廖耀宗说：“合着你还是为我们好，是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为啥冒险去做这件事？无非两点原因，其一，不负所托，给周也一个交代。其二，给大家一个交代。我本以为点完了就完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我想不到你们竟然跟踪我，还抓了我。行，抓了我，你们判我吧，我想知道我犯了什么罪。销毁火药有罪吗？我完全可以不做这件事，我在蓉城家里，我什么事都不会有，这件事其实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外面的风非常大，沙尘暴淹没了这座小城，灰尘从窗户缝隙钻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廖耀宗和姚雪也都咳嗽了起来。 姚雪看着外面说：“好大的风啊！” 廖耀宗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面，看着昏暗的外面说：“炸出来那座古城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周也故意安排的呢？” 埋在地下的一座城被炸了出来，周也咋可能知道嘛！ 我说：“应该是赶巧了吧。” 廖耀宗说：“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周也为啥让你去点那一车火药呢？” 我心里对这个问题倒是有个答案，周也就是想让我被抓，让我和廖耀宗闹掰了。她觉得我一气之下，也许就投奔她去澳洲搞事情。 我是不会去的，我也不想和廖耀宗闹掰。 说心里话，廖耀宗和姚雪对我还算是不错。他们这次抓我只是公事公办，我毫无怨言。 我其实能感觉到，这两位，并不想把我抓起来，他们只是想知道真相。 第391章 尸蟞泛滥 第391章 尸蟞泛滥 后来我才知道，检方一直在我的问题上纠结。到底算是知情不报还是包庇呢？ 知情不报的话，问题就很轻微，犯罪都算不上。要是包庇，那就要判刑了。 包庇是需要条件的，需要为周也提供便利，做假证明，这样的话要判三年以下。但是很明显，我没有给周也提供便利，我也没有做假证明。警方问我什么我都据实回答，做到了坦白。 他们在我的问题上，反复核实，壮壮和查布和我一样接受了足足一个月的调查，一直到了十月底才算是把我们放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一起蹲了一个月的拘留，就这样被放了。 我出来的时候，廖耀宗和姚雪在大门口等我。 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的，一出来，壮壮喊我快点走。 廖耀宗喊住了我，我也没啥不能面对他的。 廖耀宗问我：“恨我吗？” 我说：“没什么恨不恨的，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合作了吧。我怕一不小心把自己弄进去。” 姚雪说：“大力，这件事你有责任。你虽然没包庇周也，但是你确实是知情不报，你对组织不老实。” 我说：“我知道错了，如果没别的问题，我回家了。” 廖耀宗说：“吃顿饭吧，我给你送行。”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后会无期。” 回到家之后我就给阴春丽打了个电话，自从她走半年了我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电话通了，我问她咋回事，她说没事，过了年就回去。 我说：“你和左诚意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她说：“你别多想，真没事。” 我没提左诚意怀孕的事情，我觉得这是左诚意的秘密，不该拿出来说。 想必是左诚意要她保密的吧，左诚意怀孕的确需要人照顾，既然俩人关系不错，照顾一下左诚意也无可厚非。 这件事放下之后我就没有再去想，阴春丽是个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到家还没有几天，白月和姚雪就来了，白月在外面按门铃，姚雪拎着橘子。 我从监控里看到他们了，我让查布去开门，我在屋子里给他俩倒水。 进屋坐好了之后，白月笑着说：“师父，我师娘啥时候回来呀？” “过完年回来，早呢。你们是不是有事？有事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咱们开门见山就好。” 白月叹口气说：“还是壁画城的事情。” 壮壮说：“还是算了，我们可不敢参与壁画城的事情了，这才几天啊，我们不能记吃不记打吧。” 姚雪说：“大力，壁画城出了一件怪事，你知道潮虫吗？” 我说：“长得和虱鳖似的，怎么了？” “在壁画城的下水道里出现了大量的大型潮虫，得有一张a4纸那么大，重七八斤。开始的时候是一家面馆用这大虱子的肉熬汤，特别鲜香。后来有人捞出来当小龙虾那么吃。结果这家伙的肉比大龙虾还要鲜美。” 我说：“是不是和皮皮虾差不多？” “按理说他们是近 亲，但是这玩意长得圆，看着挺恶心的。而且这东西在下水道里生活，太脏了，政府让大家不要去碰这东西，大家根本就不听，拒绝不了这美味。” 查布摇着头说：“看着多恶心啊！” 我说：“看着恶心，但是一定是优质蛋白，要是煮熟了吃应该没什么副作用吧。这是一个不错的蛋白质来源，尤其是贫穷的人，还是可以吃。吃了总比蛋白质不足要强得多。” 白月说：“但是还有一种说法，搞得人心惶惶。师父，你看看qq，我把照片发你qq了。” 我打开电脑登录qq，看到这大虱鳖后背上的花纹很奇怪，像是甲骨文。 白月指着说：“看到了吧，这后背上有字。这是个甲骨文的周字。” “周。”我喃喃，“周俊。” “是啊，现在壁画城被这尸蟞搞得人心惶惶，有的人说是周俊的魂回来报仇了。还有一部分百无禁忌的人，开始在大街上蒸尸蟞吃，大排档上一锅一锅的，有人就在路边吃，还有人买回家吃。” 壮壮看着说：“这东西多恶心啊，能吃吗？” 我说：“蚕蛹还不是一样有人吃，习惯就好了嘛。最主要好吃才行。” 姚雪说：“据说是好吃，但是我们肯定没吃过。” “凡是吃得起牛肉的，肯定不会去吃这东西。肯吃这东西的，应该都是图便宜吧。” 姚雪说：“没错，很便宜，一只尸蟞有十来斤，煮熟了七八十块，够几个人饱餐一顿。又便宜，味道又鲜美，这才得以快速推广开来。而且逐渐形成了一种产业，当地人还对尸蟞进行了保护，外地人来这里抓，会被当地人赶走。” 我说：“不是没有人中毒吗？这有什么问题吗？” 姚雪摇摇头说：“这东西虽然不会让人中毒，但是已经出了几次事故。有人抓尸蟞的时候沼气中毒而死，还有，这东西在地下快速繁殖，也不知道是吃土还是吃啥，假以时日，恐怕会把壁画城地下给掏空了。已经有很多下水道坍塌出问题了。多出路面也发生了坍塌，还发生了一起汽车陷落事故。” 我说：“即便是这样，应该找生物专家啊，你们找我干啥？难道你们真觉得是周俊的灵魂来报仇了吗？” 白月说：“这东西很可能和那次爆炸有关，那次爆炸不仅炸出来一个古城，在大坑里还炸出来一个几千万甚至几亿年前的大冻层，考古学家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古生物，其中之一就是这尸蟞。生物专家说，这东西好像应该生活在深海中，是深海清道夫，靠着食用动物尸体生存，比如落鲸。” 我说：“你们的意思是，大冻层被炸开了，有动物从里面跑出来了，这尸蟞就是冻层里的，到了壁画城之后，在城下面安家了。” 白月说：“没错。” 我笑了，我说：“那就杀虫好了，你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能钻到地下去抓虫子啊！再说了，那么多虫子，我也抓不过来啊！” 白月说：“但是后背上这个周字，让大家心里都没底了，这字太规范了，难免让人不产生联想。” 我笑着摆着手说：“这事我真管不了，这根本就专业不对嘛。” 白月说：“师父，你不是猎人嘛！我们想着请教您一下，看看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壮壮笑着说：“这不是开玩笑呢嘛，再说了，也没见有什么大危害，迟早能达到平衡。要是形成产业链，我觉得这东西是不错的食物来源，这肯定是高品质蛋白来源啊！” 查布也在一旁笑了起来。 白月说：“任凭发展下去，这东西要毁掉一座城，甚至能彻底驱逐人类，统治一座城。现在壁画城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在地下已经暗流汹 涌了。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消灭这种尸蟞，但是收效甚微。这玩意繁殖力超强，比澳洲的兔子还要厉害的多，根本就抓不过来。” 我站了起来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你们该是赶快忙着去抓虫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实在不行就放外地人进城去吃尸蟞，搞一个尸蟞美食节，我还真的不信有中国人吃不完的美味。” 第392章 进 城 第392章 进 城 到了晚上，无数的探照灯照着壁画城的方向。每一个了望台上都有两名战士，时刻观察着壁画城。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防范尸蟞和皮皮虾外溢，另外还有对逃出来的人员的救援任务。 根据经验，人一般都是白天逃出来，晚上不大可能出来。所以在晚上的主要任务还是防范尸蟞和皮皮虾外溢。 这天晚上我陆陆续续听到了三次qiang声，每一次都不长，也就是打个两梭子。 到了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了皮皮虾的真容。 原来昨天夜里有三只皮皮虾靠近防线，两只被打 死了，一只跑了回去。 这两只打死的，一只是青紫色，一只是天蓝色，被阳光一晃还泛着七彩的光。 这东西样子就是大号的皮皮虾，我毫不怀疑，现在的皮皮虾和这个完全是一个物种。只不过这个更大一些，那只大的比猫要大哥三分之一左右，小的也和狸花猫差不多。 战士们打到了就下锅煮了，活着时候是青色带紫色，熟了就红了，颜色特别诱 人。这个吃起来要比现在的皮皮虾更有弹 性，尤其是带籽的，一口下去，全是肉，真香！ 我们吃这东西没有一点不适感，长得就是欠吃的样子，谁也别怪。 战士们也打到过尸蟞，但是这东西真的没人吃，打到之后，就直接挖坑给埋了。 一大早我们吃了个饱，这才意识到我们进去的话，根本就不用带吃的，我们会碰上很多皮皮虾，到时候想吃都吃不完。 这样想的话，白月和姚雪不一定能饿死，俩人有武器，打一只皮皮虾能吃两天，皮皮虾不只是高蛋白，里面主要也是水分。不说多解渴，起码渴不死。 我一边吃，我就知道，白月和姚雪大概率还活着。 我对白月是师生情，我对姚雪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虽然我不指望她喜欢我，我也不图她什么，我起码不愿意看到她死。 吃饱了之后，我们从军队借了两把步qiang，打了借条。 不得不说，军队这边挺照顾我的，应该是梅兰打了招呼，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到为啥军方会对我这么好。 查布的qiang法没得说，壮壮也只是在会开qiang的级别，在他看来，这玩意还不如左诚意送他的铲子好使呢。 他怕把qiang弄丢了，干脆没借。 这个早上，我们三个人，背着两把qiang，穿着军靴，步行进入了这地狱一般的壁画城。 我们只是走了一百多米，这里就出现了抛锚在路上的汽车。汽车的四个轮胎都破了，只剩下轮毂，窗户的玻璃也都碎了，在车里，坐着两具捆 绑在安全带里的尸体，身体已经被啃噬得只剩下骨头，看骨架大小应该是一男一女。 好像是被舔过，很干净，阳光照在上面和玉石一般。 壮壮说：“这好像是两口子啊！” 我说：“这是强行开车到了这里，轮胎都被皮皮虾扎破了，窗户玻璃随后被敲碎，然后皮皮虾钻进去，敲碎了他们的头。” 我用手指了指他们的头骨，明显，两个头骨都被敲碎了，这是粉碎性骨折。头颅上明显两个洞在那里，碎屑已经不知去向。大概是被虱鳖给吃了吧。 再往后走，路上抛锚的汽车越来越多，全都扎了轮胎，碎了车窗玻璃。有的车里坐着尸体，有的没有。 在路上和路边有大量的尸体，越往里走，尸体越多。 刚开始出现虱鳖的时候，要是能意识到危险大家完全可以撤出来，但是大家没有，当出现了皮皮虾之后，再想撤出来就难了。 壮壮说：“这些玩意真的是那一车炸药炸出来的吗？” “据说炸出来一个大坑，下面大冻层露出来了，融化出一个洞，这些都是从那个洞里爬出来的。” 查布说：“师父，那洞里该不会有恐龙吧。” “这可说不准，不过我觉得不会有恐龙，因为虱鳖被冻在里面也许能活过来，这皮皮虾也许能活过来，但是这恐龙应该活不过来吧，恐龙应该是介于鸟类和爬行类之间的一种动物吧。” 壮壮说：“大力你知道不，据说人的精子只要冻起来，一直能活着。你说人要是冻起来，是不是也能一直活着？” “越是简单的生命，越容易活下来。”我说，“人太复杂了，估计够戗。” 查布说：“不是够戗，是肯定活不了。精子是精子，人是人，不是一回事。” 我把qiang摘了下来，看着周围说：“小心点，越是往里走，心里越发毛。” 壮壮说：“大力，天都冷了，你说这皮皮虾和虱鳖会不会冬眠呀？” “冬眠啥呀！冬天才吃皮皮虾，在冰水里活蹦乱跳的，你没吃过咋的？” 壮壮嗯了一声说：“看来是我想错了，你说这玩意咋这么邪性呢！巴掌那么大的时候，是我们的食物，到了猫这么大，就可以反过来杀人了。” 我们一步步往前走，突然从一个彻底钻出来一个虱鳖，这尸蟞长得圆乎乎的，但是一点不可爱，看了就恶心。 说心里话，当时人们怎么就想到吃这玩意的呢。 这尸蟞嗖嗖嗖往前爬，很快就爬到了一条死狗的身上，在上面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有了一只，很快又出现一只，大概用了一分多钟，那条死狗身上就爬了十三只虱鳖，开始不停地啃噬那条死狗。 我们在旁边观察了足足十几分钟，一只到这条狗只剩下骨架，这些虱鳖才离开。 壮壮惊呼道：“大力，这些尸蟞连狗屎都吃啊！” “狗屎在肚子里就不算是屎，也是有营养的。拉出来的才是狗屎。” 壮壮说：“你说的有道理啊！怪不得都吃猪大肠，原来猪大肠里装着的不是屎，拉出来的才是屎。” 查布竖起大拇指说：“师叔，你这个说法很经典，也很科学啊，师侄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壮壮嘿嘿一笑说：“小子，学着点吧。你还差得远呢！” 我说：“我们快走，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据点才行。我们尽可能的接近科技大厦，如果我料想的没错，白月就在科技大厦没有倒下的那一栋里面。” 再往前走了三百多米，我们在路中间看到了一个趴着的战士，他的手前面还有一把冲锋qiang。但是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副白骨，连衣服都被吃了。 这群虱鳖，吃屎我们能理解，怎么连衣服都要吃啊！看这玩意挖土的本事，我估计他们连土都要吃吧。 就在不远处，我就看到了很多洞，跟兔子洞似的，一个连着一个。我毫不怀疑，这些玩意在地下的洞穴，肯定比绝情谷的那洞还要复杂得多。 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终于我们发现了第一只活着的皮皮虾，有一只虱鳖在晒太阳的时候，一只皮皮虾慢慢靠近，在虱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就跳到了虱鳖的后背上，直接给给它弹了个脑瓜崩，顿时这脑袋就碎了。 这皮皮虾嘎吱嘎吱就在那边吃了起来。 查布把qiang慢慢举起来，我一伸手按住qiang管，我说：“省着点子弹吧，这可不是打死一只少一只，不管你怎么打都打不绝的。” 第393章 护 甲 第393章 护 甲 很快，又有三只皮皮虾一起来了，四只皮皮虾围着那一只虱鳖啃噬。最后就剩下肚子下面那一堆爪和一个空壳子，别的全吃了。 这几个皮皮虾吃完就走了，我们过去看看，查布用qiang管子捅了捅剩下的那壳子，他说：“师父，这皮皮虾太能吃了吧！你说，尸蟞吃了人的尸体，皮皮虾又吃了虱鳖，我们又吃皮皮虾。这样来算的话，我们算不算间接吃了人呢？” 壮壮直接就给了他一个脖溜子：“你小子想啥呢！蚊子吃人血，蜻蜓吃蚊子，鸡吃蜻蜓，你就不吃鸡了？” 我一听也笑了，我说：“这世上的万物都是有联系的，查布，要是你这么想，我们就饿死算了。” 壮壮问我：“大力，你老家管蜻蜓叫啥呀？” “蚂螂，你们呢？” “我们叫蚂蛉。” 我说：“差不多，都这玩意。查布，你们管蜻蜓叫啥？” “叮叮猫儿！” 我和壮壮都笑了。 我笑着说：“走吧，小心点，越往里走这玩意越多了。” 壮壮说：“大力，好像不太对啊。我记得说是虱鳖这东西不喜欢阳光的，刚才那一只却好像是在晒太阳。” “它是不是觉得有点冷？冷血动物吧。”查布说。 壮壮说：“变异了吧。” 查布说：“按理说这么大的动物，不应该怕太阳，一般不喜欢太阳的都是小不点，是怕晒干了。这么大怎么会怕太阳呢？它们应该不是怕太阳，而是怕皮皮虾。这皮皮虾大概率是靠着眼睛捕食的，它的嗅觉和听觉应该很差。” 壮壮说：“你咋知道的？” “刚才皮皮虾根本就没发现我们，要是听觉和嗅觉比较灵敏，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我点头说：“有道理。” 查布这时候看着远处的科技大厦说：“师父，这么远呢，这一路我们能走到吗？” “不然怎么办，不管你师姐了？” 查布说：“我们是不是找个缸筒套腿上，你看前面有个汽配城，大货车的缸筒刚好能套腿上，这皮皮虾再厉害，也不至于把缸筒敲碎了吧。即便是缸筒敲碎了，我们的腿肯定没事。你觉得呢？” 看着不远处的汽配城，我看看壮壮说：“你说呢？” “防范于未然，我觉得查布说得有道理。你也看到刚才那皮皮虾了，就那么高，它大概率就是砸小腿。套上个缸筒应该能防住。” 我说：“你们说要是用塑胶裹上腿效果咋样？” 壮壮说：“你别忘了，这玩意不只是会砸，还有锋利的爪子可刺 穿轮胎。什么塑胶能比轮胎还结实？”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缸筒确实是个好办法。” 我们三个一商量，朝着汽配城走去。 这里的窗户都被砸碎了，早已经是人去屋空。我们很容易找到了缸筒，但是怎么带上成问题了。 套在腿上这玩意落脚面上，走几步脚就受不了了。它砍脚。 往上挪挪又待不住。 我们去了汽修厂，壮壮用气焊在缸筒上打了几个孔，然后拴上了绳子，挂在了大腿上。然后大腿上的一个布圈在拴在腰里，怎么看都像是女人穿的那个丝袜。 不过有个缸筒保护小腿，我一下就有了足够的安全感。我们走起路来像是机器人，查布说这样有点变形金刚的意思。 壮壮走了几步，笑着说：“这铠甲不错哈，就是有点重。” 我说：“这算啥，总比丢了命的强。” 从汽配城出来，我们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路上的汽车越多了，有一些汽车没坏，但就是被堵在了路上和高架桥上。到了这里，见到了大量的尸体，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 不过没有一点尸体腐烂的气味，所有的尸体都被虱鳖给啃干净了，只剩下一副如玉一般的骸骨还有一些金属首饰。 查布搜集了不少金首饰，现在扔的地上都是，走了一百多米，他搜集了一袋子。 这个袋子是用一条裤子的裤腿做的，下面一扎，上面挂在腰带上，现在查布一走，屁 股上挂着的袋子发出叮当的响声。 壮壮说：“拿吧，不拿白不拿，你不拿别人也拿。” 查布这时候指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的手腕说：“师父，那是不是一个大镯子，那么亮。” 我们离着这具尸体有三十多米，但阳光照在她的手腕上，我们还是能清晰看到黄金的光芒。 我点头说：“这个是真不小，应该有三百克。” 查布笑着跑过去，蹲下把那女人手腕上的桌子摘了下来，举着笑着说：“师父，你看！” 刚说完，就听到当的一声。 查布的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立即往他脚下一看，就看到一只皮皮虾，正在他的双腿之间。 刚才那一声，就是这皮皮虾敲在了缸筒上。 一看没敲破，这皮皮虾直接就跳到了他的腿上。查布吓得动都不敢动了，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我伸手让他安静，然后慢慢地摘下qiang，瞄准。 这皮皮虾慢慢地抬起那锤子一般的腿的瞬间，我一qiang打爆了这皮皮虾的头。 查布顿时跑了回来，再看那皮皮虾，躺在地上蹬腿了。 壮壮拎着铲子过去，弯腰拎起来这只皮皮虾，他笑着说：“大力，午饭不愁了啊！” 话音刚落，从一辆汽车下面的洞窟里，钻出来大量的皮皮虾。 壮壮单手握着铲子。连续砍翻了五只之后，下面源源不断往外钻，他转过身大喊一声：“跑啊！” 我们沿着高架桥下面往前跑，这些皮皮虾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看到前面有个胡同，我一伸手说：“去那边。” “小胡同里有窗户，我们进去之后就顺着窗户往上爬，很快就爬上了屋顶。” 到了上面之后，转身往下看，这些皮皮虾顺着胡同一直往前追，根本没发现我们上了房。一直跑过去之后，一转弯，都不见了。 我坐下呼出一口气来，我说：“看来还真的是眼睛好使，这鼻子和耳朵都不好使。” 壮壮说：“你没看着前面这俩大眼睛嘛，和汽车大灯似的。多亮啊！” 壮壮也是搞笑，刚才那么紧急也没扔了手里的皮皮虾，而是塞进了背包里，这时候把皮皮虾拿出来，拎着说：“这爪子都够我爹喝一顿酒了，我爹那家伙，一个鸡爪子能喝半斤。我爹要是活着多好啊！也能尝尝这美味了。” 我拍拍壮壮的肩膀说：“想你爹了？” 壮壮嗯了一声，看着远处说：“我没亲人，我爹是我唯一的亲人。” 查布这时候喃喃道：“师叔，还有我呢，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我说你小子，这不是咒我娶不上媳妇嘛！你咋就觉得我断后了呢？” 查布说：“师叔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娶不上媳妇，我给你养老送终。” 壮壮直接踹了这小子一脚，气坏了。 第394章 一个冷库 第394章 一个冷库 壮壮这个身材，我觉得应该去当兵，他到了部队才会大有作为，跟着我，怕是要把他给耽误了。 我们坐在屋顶上，在这里稍作休息。恢复体力的同时，也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一下。 我说：“壮壮，这次回去后我和梅兰说一下，你去当兵吧。然后找一下梅兰，让梅兰把你调到国安上班，梅兰似乎对你的印象还是很好。她是大领导，调你去她手下当个普通调查员问题不大。” 壮壮说：“你呢？” “我有污点，我通不过。”我说。 “那我不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跟着我没前途的，把你耽误了。到了外面你能认识更多人，你也好结婚生子啊！” “我不着急。” 查布却说：“师叔，你应该着急了。你不小了呀！你要是再不结婚，就真的要我给你养老送终了。” 壮壮又把脚抬起来，比划着说：“你小子就不盼着我点好呢。” 我说：“壮壮，你考虑考虑。” “我马国梁发过誓，你是我大哥，大力，你是我恩人。” “我没做过啥，说到底当初还是你帮我的，不然我早就掉明山那大口井里了。” “我能过上这日子已经知足了，不然我还在镇上修鞋补轮胎呢。” “那房子你还租着呢吗？” “我租着呢，你给我的钱还有不少呢，明山那房租和电话费我一直交着。钥匙交给大队里的小李了。” “哪个小李？” “就是档案室那个小李。” “李艳丽，是吗？” “就那女的。”壮壮说。 我点点头说：“哦，她好像离婚了。” “她丈夫是税务局的嘛，赌博嘛，工作也丢了，欠了不少外债，总去单位纠缠她。有一次我遇上了，我帮小李解围了。” 我想了想，档案室是有一个文静的姑娘，经常上班也带着孩子。 我看着壮壮笑着说：“男孩儿女孩儿？” “女孩儿，叫张欣怡。” “几岁了？” “四岁。” 我哦了一声，笑着说：“壮壮，你是不是和李艳丽有那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俩经常聊qq。她还给我买了个羽绒服，我嫌热，一直没穿过。”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师叔，这么说不用我给你养老送终了啊，那太好了，我算是省了一份心。但是师父，师娘怎么一直不怀孕啊，不过也没关系，我给你养老送终。” 气得我直接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得躺在了屋顶上。 我和壮壮都哈哈笑了起来。 休息完了我们顺着屋顶往前面走，这里是一片老城区，屋顶都连着屋顶，我们在屋顶上走出去了有一千多米之后，前面是一条大街。 街上全是汽车，和麻将牌似的乱七八糟。在路上有很多皮皮虾的尸体，都是被车轮碾死的。我算是明白皮皮虾为什么仇视汽车了，原来汽车伤害过它们。 在街对面是一家大型超市，超市的玻璃全碎了，但是里面的商品都还整齐地摆放着。很明显，那些皮皮虾和虱鳖对这些商品没什么兴趣。 我们三个从屋顶跳下来，然后快速进了超市，在这里，我们能找到饮用水。 在这里生存，按理说不至于被渴死，只要看准时机出来一下，水和食物都不成问题。 就算是在科技大厦里，应该也是有很多饮用水的，现在哪个房间里还没有一个饮水机呢。坚持个把月的肯定没问题。 超市一楼都是开店的，这屋子里还摆了一辆mini轿车，在做展览。这展览车的车窗都被砸碎了，轮胎也都扁了。 皮皮虾当汽车是敌人了，它们见到汽车就杀，砸个稀巴烂，把汽车里的人一并杀了。但是它们是不吃人的，按理说人类不是它们的攻击目标。 我说：“皮皮虾之所以攻击人，是因为人用汽车碾死了皮皮虾。皮皮虾的主要目标其实是汽车，它把汽车里的人也就连带性的视为敌人了。” 壮壮说：“那又怎么样嘛！” 我说：“我在想，这皮皮虾既然这么记仇，要是开进来一些装甲车，会不会有作用呢？拉仇恨，引发皮皮虾的关注，然后吸引注意力。是不是就能把这里的人全救出去呢？” 壮壮摇着头说：“很悬啊，大力，千万不要乱出主意，一旦失败责任我们担不起。我们救出白月和姚科长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 我点头说：“是啊，不要节外生枝。” 这时候，就听到二楼有人发出了惨叫。就叫了一声就没了。 我们三个快速去二楼。 我们从步梯上去，这二楼才是真正的超市，在这里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收银台，收银台后面是卖泡泡糖和饮料这些的。 我们过去之后是卖牛奶喝酒类，再往前是水果区，这里的水果还挺新鲜的，这个季节不冷不热的，水果且坏不了。 壮壮拿起一根香蕉，扒开后一边吃一边往前走。 过了水果区就是水产区，鱼还在水里游呢。 水产区过去就是冷鲜肉和冻肉这些，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虱鳖，它们在这里进行着一场饕餮盛宴。 虱鳖吃肉的声音吧唧吧唧的，在卖肉的柜台上和冷冻区的冰柜里爬满了，一层一层的，让我不寒而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壮壮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说：“大力，这得有好几千吧。我现在倒是希望有皮皮虾过来，把这些玩意都吃了。” 我说：“就算是有皮皮虾也不可能吃得完这些虱鳖。看来皮皮虾和猫似的，根本不可能吃得完老鼠。” 正说着，有一声猫叫。 我们转头一看，刚好有一只猫蹲在旁边的水产区的柜台上，在吃鱼呢。 看到我们来了，冲着我们喵喵叫了起来。 正说着，一只虱鳖从一旁爬了过来，从柜台上掉在了地上。肚皮朝上，全是腿，她用尖尖的尾巴一撑地面就翻过来了，嗖嗖嗖爬走了，钻到了水产区的柜台下面，那里很潮湿，趴着睡觉去了。 壮壮大声喊了句：“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壮壮这么一喊，冷库的门开了，我们看到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把头伸出来，但是很快就被人拉了进去，门又关上了。 壮壮看看我说：“冷库里有人。” 现在停电了，冷库里应该不是很冷，但是里面有冻货，也不会很暖和。但绝对冻不死人。 我到了冷库前面，我大声喊：“开门。” 里面一个男人喊：“你们去别处躲躲，这里满了。” 我一听就不对，我说：“满了？里面有多少人？” “我说满了就满了，去别处，这里是老子的地盘。” 查布这时候一指说：“师父你看那边。” 我看到那边墙角堆着大量的人类骸骨，应该都是被虱鳖吃剩下的。 第395章 黄金白骨 第395章 黄金白骨 我到了窗户旁边往外看，壮壮却说：“小心。” 我知道壮壮是啥意思，他担心外面突然爬进来一只皮皮虾给我来一下子，搞得我猝不及防。 我看到那小子跑出了超市，一直跑到了大街上，但是他没有往外跑，而是往城里跑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他杀了人，不敢往外跑，因为他觉得跑出去就死定了。倒是往里边跑能苟活下去。” 我说：“这家伙太危险了，他现在可是破罐子破摔。” 我用步qiang瞄准这小子，始终没开qiang，他转过弯之后，看不到他了。 我知道，我要是这时候打死这小子，我肯定得坐牢。我不能冲 动，这里也不是法外之地。 李红这时候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不停地抽泣着。 她在哭什么呢？被一个男人睡了觉得吃亏了？还是觉得这样活着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家庭呢？ 我仔细打量李红，怎么看都觉得太做作。她也许只是哭给我们看的。 李红说：“我们是不是出去？” 我说：“先不出去，还要往里走。” “你们是政府派进来营救我们的吗？” 我说：“不是，我们是自发组织进来的，我们来营救我们的朋友。” 我这么一说，李红突然不哭了，她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求求你们，带上我吧，我求求你们了。只要带上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多少有点性暗示了呀！很明显，我们三个可没有那心思，我说：“行了，你就别装可怜了，跟我们走吧。” 她一听顿时就笑了，跟着我们下到了一楼，到了一楼路过金店的时候，大家都停下了，我们看到金店里的地上倒着几具尸体。 金子是那么的黄，骨头是那么的白。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拿吧，不拿白不拿。” 我嗯了一声说：“拿吧。” 壮壮和查布进去拿金子，李红也跟着进去拿，她把自己拿的攒成了一堆之后，她说：“我的金子你们不要动，我去找个包。” 她跑着去箱包店了，进去之后就听到她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出来。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往箱包店走去，到了一看，李红倒在了里面，腿断了，脑袋上有一个大窟窿，往外流着红白之物。 就是这时候，有几只虱鳖闻到了气味，朝着这边爬了过来，越来越多，很快就爬满了李红的尸体，开始了一场新的饕餮盛宴。 我们三个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一步步往后走，突然一只皮皮虾从一个箱子后面跳了出来，猛地就窜向了我们。 我一qiang打碎了这皮皮虾的身体，它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之后，躺在地上，腹下的那么多腿不停地挠，死了。 壮壮和查布伸手拽了一个挎包就走了。 装金子的包不用太大，大了也背不动。 我们回到了金店装了李红的金子，然后离开了超市。 到了大街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偏到了南边，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查布大声说：“师父，你看对面。” 我们对面隔着一条街是老城区，太阳在南，把老城区的房子拉出来很多影子。 而在这些影子里面，隐约看到有大量的皮皮虾在爬。 我们往前走了二十米站在了街边上，果然在阴影内看到了几十只皮皮虾，这些皮皮虾也看到了我们，但是它们似乎对我们并没有兴趣，而是趴在墙根，像是一只懒猫一样，似乎是在睡觉。 刚好有一只猫从一旁凑了过来，到了这些皮皮虾近前，开始用爪子试探。 那一只皮皮虾猛地站了起来，开始用那锤子一样的爪子还击。 猫伸爪子去挠，这皮皮虾用锤子一样的爪子弹，猫总是能快速躲开致命一击，有时候会和猴子一样跳起来很高。落地之后，再回去，接着和这些皮皮虾斗。 皮皮虾拿猫没什么办法，这猫似乎对皮皮虾也没什么办法。但是唯一能确定的事，猫在试探，不知道在这样的试探中，猫能不能找到皮皮虾的致命弱点呢。 壮壮说：“大力，我们走。” 我说：“不急，我们再看看。” 这只猫和皮皮虾一直在缠斗，皮皮虾要跑，它就用爪子把皮皮虾拽回来，专门拽屁 股。一旦皮皮虾转身反击，它就会快速闪开。 猫的体能比皮皮虾要好很多，皮皮虾很快就累了，动作越来越慢。但是猫还是精力十足。 我们已经看了一小时了，这争斗还没结束。 皮皮虾的进攻越来越慢了，终于，猫看准时机，直接用爪子按住了皮皮虾的腿，然后一口咬住腿，用力一晃，这皮皮虾的一条大腿就掉了。皮皮虾这玩意好像不知道疼，它竟然自己扔了另外一条带有锤子的大腿，这条腿落在了猫的身前，猫低着头看着发呆的空，这皮皮虾竟然跑了。 猫对运动的东西很敏 感，它跑得越快，猫追得越快。就在这皮皮虾钻到一个洞里的时候，猫追上去用爪子直接就把它拽了出来，上去一口就咬住了皮皮虾的头，拽着就爬上了一棵树，然后顺着树枝上了屋顶。看不到了。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爬到了树上的时候，看到这只猫在屋顶吃得很香。 查布小声说：“想不到猫能对付这皮皮虾。这就有救了啊！只要有足够的猫，壁画城就能彻底解放了。”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不管这玩意有多厉害，总会有天敌对付它的。看来用毒不是办法，用猫才对。” 壮壮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用毒有点扯淡，用了毒，这城市还能要吗？以后生孩子还不全是畸形儿啊！” 我们三个在树上蹲着的时候，把注意力都放在屋顶上了，结果再想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树下趴了一层皮皮虾，都在树荫下面趴着睡觉呢。 猫能踩着树枝到房顶上，我们三个不行，那树枝可扛不住我们的体重。我们三个竟然就这样被困在了上面。 还好，这些皮皮虾也没想着爬树，它们只是找了个睡觉的地方。 我们三个就在这上面蹲着，到了中午的时候饿得发慌，每个人吃了两块巧克力，这些巧克力还是从超市顺出来的。 这时候，金子可就不好使了，在这时候，面包比金子重要。 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壮壮说困了，他闭上眼就睡着了。我心说这家伙心真大啊，这样也睡得着。 查布和我都睡不着，骑在树上，时刻注意下面的情况。 那只猫吃饱了之后就溜溜达达离开了，一直到了傍晚，那只猫才回来。本来以为是来吃剩下的那部分皮皮虾的，想不到这猫对尸体没有兴趣，它竟然又来捕猎了。 第396章 黑吃黑 第396章 黑吃黑 这只猫跳到了树枝上，看到我们在树上，对着我们喵喵叫了几声。然后远远地蹲在树上看着我们。 壮壮不停地叫这只猫，但是猫歪着脖子看着壮壮，蹲在树上一动不动。 当壮壮伸出手的时候，这只猫转身跑掉了，到了屋顶上蹲着看着我们。 我说：“猫胆子小，你别吓它了。” 壮壮说：“胆子小吗？我看猫胆子大得很，这么大皮皮虾，体重比猫都要大，它竟然能搏杀。” 我说：“老虎还不是一样能杀死水牛和鳄鱼，猫科动物都很凶。” 查布说：“是啊，看皮皮虾和猫的体型差不多，想不到猫这么厉害。” 我说：“其实一个人面对一只皮皮虾，也能取得完胜。但是皮皮虾面对人的时候，会群起而攻。但是面对猫，皮皮虾似乎就失去了信心。” 那只猫这时候在屋檐上看着下面跃跃欲试，下面有一辆汽车，这只猫跳到了车顶上。然后从车顶上又跳到了地上，这一落地，树下的皮皮虾都醒了，快速跑掉了。 猫像是一个模特一样，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到了墙根，蹲在那里看着满是汽车的大街上发呆。 我们三个这才从树上下来，壮壮说：“饿死了，我们找点吃的。” 我们三个进了超市，找了面包吃。 我和壮壮找了不少西红柿和黄瓜，一边走一边咬。我俩更喜欢吃蔬菜。 查布更喜欢吃橘子，他拿了不少橘子。 我们到了树下的时候，那只猫走了。我们三个坐在树下一边聊一边吃。 壮壮说：“大力，我们得抓一只猫！” 我笑着说：“别做梦了，不可能抓得住。” 查布一伸脖子，把食物吞了进去之后，他喝了一口矿泉水顺了顺，这才说：“师叔，抓老鼠也许能抓到，抓猫想都不要想。” 壮壮说：“你说这猫也是，咋就养不熟呢！” 正说着，我看到那只猫又从转弯处走了过来，它嘴里叼着一只皮皮虾，那皮皮虾还活着呢，只不过两条带锤子的腿都掉了。 这猫走到了离着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了。 我们三个让路，它才过来上了树，顺着树枝上了屋顶，和我们一样，去吃饭了。 天刚擦黑，猫走了，但是很快就来了老鼠。老鼠吃猫剩下的皮皮虾，吃得非常开心。 随着虱鳖和皮皮虾的到来，这里形成了一个新的食物链。要是没有了人，这条食物链会一直进行下去。 猫的数量会快速膨胀，老鼠的数量不变，皮皮虾的数量会快速减少。 虱鳖这种东西，会受到食物的限 制，它的数量会稳定在一个程度上不变。 猫对虱鳖这玩意好像没啥兴趣，老鼠又打不过这玩意，毕竟这玩意还是有些体重的。 突然，前面响起了qiang声。 眼看夜幕降临，这时候已经不适合在外面活动了。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是前面怎么会有qiang声呢？ 我们趁着天没黑，快速往前奔跑出去，就在不远处的大街上，倒着一个人，他的腰部中弹，但是他还没死，在路上爬呢。爬出来一道血的痕迹。 这家伙手里也拿着一把手qiang，他看到我们的时候愣了下，但是并没有举qiang。 他头发很长，一看就不是警察。而且他脖子上有纹身。他一边爬，一边按着自己的伤口，最后，他爬到了墙根下，吃力地靠在了墙上。 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把qiang扔在了地上，吃力地脱下了衣服，我看到他的腰部被打了一个窟窿，子弹从前面进去，从身后出去，看样子是打烂了肾脏，要是不做手术，怕是活不成了。 我说：“是谁打的你？” “不知道，不认识。” “为什么打你？” “抢地盘嘛，前面有个警局，里面有个qiang械库。我在那里存了不少食物，还有三个女人跟我一起的。结果有俩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手里有家伙，直接就给了我一qiang，等老子好了，回去灭了他。这俩孙子，太坏了。” 查布说：“会不会是张建？” 我摇摇头说：“张建手里没qiang。” 这男的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没用三分钟，人就没了。 我们往前一看，果然有个安全局，也就是这时候，街上出现了大量的皮皮虾开始游街。 我们三个快速进了安全局，没往后走，而是进了前面的行政楼。我们沿着楼梯往上走，最后进了局长办公室，这里不仅有沙发，里面还有可供局长加班睡觉的套房。在这里，门一关还是比较安全的。 从窗户往后面看，在这后面有个院子，这院子里竟然亮着灯。我在这里听到了发电机的引擎声。 离着很远，我就看到有两个男人在院子里整烧烤呢。除了这俩男人，还有三个女人坐在不远处，还唱着歌。说心里话，我见过心大的，没见过心这么大的。 查布说：“师父，是刚才那人肯定是被他们打死的。” 我点点头说：“十有八 九是的，而且这俩人和那三个女的是一起的，他们是认识的。这男的被那三个女的出卖了。” 壮壮说：“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是黑吃黑。” 我们盯着这五个人的同时，我发现对面屋顶好像还有人。 我用手一指说：“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人。” 查布说：“师父，还真有人在屋顶偷窥他们呢。” 壮壮说：“我怎么看着像是张建啊！” 我看体型也挺像是张建的，很明显，张建在踅摸那俩人，他要取而代之成为这里的王。只要杀了那俩男的，那么这三个女的就是他张建的了。在极端情况下，女人不善于好勇斗狠，女人最善于的就是取悦强者。这不是贬低女人，这是自然现象。 很快，我发现有个人有尿了，他走到了旁边的梧桐树后面，对着墙滋了一泡。回去后接着吃吃喝喝。 但是张建这时候却下了房，躲在了那棵梧桐树后。他这是去蹲人了，他要在那里动手，逐个击破。 我知道，那俩货要倒霉了，但是我不准备出手救人。救了他俩，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这俩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对着我们后背开qiang。 他们和张建是一样的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俩人喝着喝着就得意忘形了，开始对着天空开qiang，清脆的qiang声响彻了壁画城，从远处传回来了回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们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吃喝，这就是在作死。 我的目光看向了那棵梧桐树，树干后面就是张建，此时张建的手里一定有一把斧子，只要他们再过去尿 尿，那把斧子就会砍碎他们的头。 第397章 为了活着 第397章 为了活着 张建很有耐心，一直蹲在梧桐树后面等着。 这边五个人从超市弄来了大量的食物，在这里烤着吃。吃吃喝喝一直进行了又一个来小时，终于，另外一个人又去撒 尿了。 他更走到树后面就被劈死了，吭都没吭出一声。 那边还是在继续的吃吃喝喝。 张建换上了死者的衣服，低着头朝着那边四个人走去，那边哪里会注意到他，他到了剩下那男人的跟前，一斧子就把那人脑袋给劈开了。吓得那三个女人嗷嗷叫，然后朝着四周散开跑了出去。 张建大喊一声：“想好了再跑，外面可都是皮皮虾精，皮皮虾可不管你是男是女，见人就杀。” 这三个女的跑了十几米都停下了，然后走了回来，纷纷低着头。 接下来他们四个小声沟通，很快达成了共识。四个人一起把两具尸体给拽到了一旁，然后他们四个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查布小声说：“师父，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 庭花啊！” 我说：“不能怪她们，她们只是想活着。现在的世道，想活着就必须依附强者，很明显，张建这人还算是有点门道。起码他心狠手黑，这要是在乱世，就能做一代枭雄。” 壮壮说：“可惜遇到我们了，大力，一qiang灭了他吧，留着就是祸害。” 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张建这人是坏，但是在他看来，这里已经成了法外之地，想生存就必须战斗。想生存并繁衍下去，就必须占 有更多的女人，这是丛林法则，这是人之本性。难道因为这，我就要杀了他吗？ 张建到底有没有罪呢？ 我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 查布把qiang从窗户伸了出去，对准了张建。我没有阻止，但是我也没有下命令，他杀或者不杀，我不想参与。 查布迟迟没有动手，但是很快，张建这小子开始乱来了，从武器库里弄出来一把步qiang，开始在院子里打酒瓶子。 开始的时候打不准，后来一qiang一个，他竟然摸索出门道来了。 玩够了步qiang，开始玩手qiang，这个他就打不准了。 不过他一直在院子里练打啤酒瓶子，只用了一个小时，这小子竟然能在三十米处百发百中。 这是个天才啊，我不得不对这小子刮目相看。 终于在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有皮皮虾从墙外面爬了进来，三个女人一看不好，纷纷跑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但是张建这小子疯了一样，举着手qiang不停地射击，他一qiang打死一只皮皮虾，打完一梭子子弹，再上一梭子，就这样站在中间不停地朝着四周射击，周围几十只皮皮虾，竟然被他用手qiang全都击毙了。 壮壮喃喃道：“这qiang法，神了呀。大力，你行吗？” 我说：“我没有他打得准，我用步qiang谁都不服。” 查布说：“是啊，短qiang能打这么准是天才啊！这全靠手感啊！他刚才开qiang根本就没瞄准。” 张建这时候在院子里大笑起来，然后大声喊了句：“都出来吧，这就是来给我们加菜的。” 三个女人出来，围着张建看着周围，他们清理了一下战场，然后张建给发电机加满了油，四个人一起回屋去了。 壮壮说：“大力，为啥不杀他？” 我说：“我一直在想，张建到底该不该死！” “他杀人了啊，还杀了三个。” 我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张建杀人，也是有选择性的。你发现没有，他专啃硬骨头。而且他繁殖欲特别强，他一直想占 有更多的女人。” “这就是一个色批！什么他娘的繁殖欲，我呸！” 查布看着我说：“师父，要不要灭了他？” “没意义，至于他该不该死，我们不管。顺其自然吧。” 院子里爬进来了很多虱鳖，开始在院子里游荡。很快就发现了那两具尸体，开始啃噬。 壮壮举着望远镜看着，随后把望远镜递给我说：“这虱鳖是闻着味来的吧，它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尸体的呢？” 查布说：“应该是尸体散发的特殊气味，尸体的气息很特殊，我也能一下就闻出来。但是我闻了人的尸体会觉得恶心，所以我尽量闭着气不去闻。但是我闻到猪肉或者牛肉的气味，我就会觉得非常香。” 壮壮说：“你小子就知道吃啊！” 查布大声说：“师叔，你不吃能长这么高大威猛吗？我在人群里都算是精壮的汉子，到了你面前，我就像是没饭吃的小 鸡仔。师叔，你让我好自卑啊！” 壮壮说：“我小时候确实能吃。” 我说：“你现在也能吃，一个人比我和查布加一起吃得还多。我去买鲤鱼一起买四条，老板说家里人多哈？我心说多个屁啊，就三口人，主要是能吃。” 我说：“你们发现没有，这皮皮虾啊，不打扰虱鳖进食。这虱鳖就像是它们放养的。” 查布说：“师父，我也发现了，但是我没说，我一直吃不准。” 壮壮说：“是吗？我没注意。” 我说：“你看超市里那些虱鳖，都在那里吃东西，但就是没有皮皮虾去打扰他们，这是等他们吃肥了再杀啊，和我们养猪似的。” 壮壮挠着头皮说：“这皮皮虾这么有智慧吗？猫抓耗子可是不分大小，见到就抓。这么说的话，这皮皮虾的智商比猫要高很多啊！” 我摇着头说：“也不一定是智商高，也许是本能。”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们人类也是一样啊，你看我们不会吃小羊和小牛，都要等养肥了再杀。小羊和小牛一直当我们是朋友，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杀。这些虱鳖应该也是当皮皮虾是朋友的吧，毕竟皮皮虾杀人喂养它们，它们这时候对皮皮虾一定很感激。” 壮壮说：“对于皮皮虾来说，人肉不好吃，虱鳖才好吃。所以它用人喂养虱鳖，虱鳖养肥了，它们就抓了吃。这怎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啊！大力，这皮皮虾有这么聪明吗？” 我说：“管它呢，现在我们知道猫是皮皮虾的天敌，这就足够了。我们回去立即告诉梅兰，让她往壁画城放猫。” 壮壮摆着手说：“放猫能压制住皮皮虾，但是这座城怕是也彻底废了。只要还有一只，人们也不敢住了呀！” 我一笑说：“管那么多呢，救了白月和姚雪，我们就撤了。至于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我们无关，我们也管不着。” 查布点头说：“师父，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呆，救了师姐我们立即回家。以后我们少和官方打交道，我们回去后笑着干点买卖，我们研究点抗过敏的药卖，也能挣不少钱。” 壮壮说：“你能治过敏？我这腿上有一块湿疹，你能给我治好了吗？” 查布说：“没问题，子弹蚁的毒治疗过敏是一绝，主要就是量要掌握好。说到底，凡是中毒都是过敏反应，师父，我说的对吧。” 我嗯了一声说：“做买卖 比卖命要强，回去后我们是得做点小买卖了。” 壮壮这时候把腿上的缸筒拆掉，把裤腿掀开，露出来一片湿疹，他指着说：“好几年了，查布，你能治好吗？” 查布点点头说：“师叔，你这个小意思，但是现在不行，回去之后我调一个药膏，七天之内保证治好。”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要是真能治好，那这药肯定有市场。能挣不少钱呢，我们岂不是就有正经事了吗？” 我看着查布一笑说：“你有这本事，你咋不行医呢？” “师父，行医要有证才行，再说了，我也不是医生，我只是会养子弹蚁。给人治病我还不敢，治好了病人得到一些钱，治不好就得进监狱。我又不傻。” 我和壮壮互相看看，纷纷点头。查布说得有道理。但查布调制的药膏要是真的能治疗湿疹，倒是可以试试，不注册药品，我们可以注册护肤品嘛！打着护肤品的旗号卖药，能治好湿疹最好，治不好也无所谓，多加点凡士林，起码还能保湿呢。 想到这里，我看着查布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回去我们就开始干。” 第398章 想活命 第398章 想活命 一晚上我们三个轮流值班，一晚上安全度过。 天刚亮的时候，竟然又听到了鸡叫和狗吠声。看来不只是猫活了下来，还有鸡和狗也成功地躲过了这次浩劫。 我们三个下楼出了安全局，到了街上看到有两只皮皮虾在顺着墙根走着。它们并没有想伤害我们，我们和皮皮虾也就井水不犯河水。 壮壮说：“大力，这些皮皮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我摇着头说：“不，这是假象，昨晚对张建的攻击还是很猛烈的，要不是张建qiang法超群，他们四个都得死。靠着那间房子可挡不住皮皮虾。” 查布说：“是啊，要是张建死了，那三个女的也活不了。她们需要张建保护。师父，你该不会是为了保护那三个女的，才让我不动张建的吧。” 我说：“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张建这个人也不是十恶不赦。他表现的也不算是太过分。” 壮壮大声问我：“大力，这还不过分啊，他杀了三个人。” “这不是正常的人间，这是地狱。”我看着壮壮说。 壮壮看着周围叹口气说：“是啊，这是地狱。” 就在我们面前，有一座学校，教学楼竟然歪了，就在我们的注视下，继续倾斜，就像是慢镜头一样倒在了地上。烟尘吹了起来，我们不得不躲到了旁边的一间诊所里。 诊所一楼有两间诊室，一个中医和一个西医。 在中医诊室里趴着一具骸骨，白森森的，分不清是医生还是病人。不过看位置应该是医生，在桌子里面。 我们上楼，在楼梯间有三具骸骨，再往上走，二楼是病房，在这里的床上还有三具骸骨，输液的针还挂在架子上，液 体早就露没了。 我们把窗帘拉上，刚好起到防止灰尘的作用，等灰尘散去，我们拉开了窗帘，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刚好照在一副白骨上，把这一副白骨都照得金灿灿的，就像是罗汉的金身。 我们正要下去，突然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接着，嗖嗖嗖连续三辆摩托车从外面经过，到了不远处的安全局门外停住了。接着，一拐弯进了安全局。 这三个家伙是谁？他们去安全局做什么？这太危险了。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这是羊入虎口啊！” 我说：“张建也不会见人就杀吧！他就是想得到那三个女人而已。你们看那三个骑摩托的，有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这三个人一看也不好惹，张建杀他们风险很大，而且没什么收益。” 查布大声说：“师父，张建那是个丧心病狂的人，这三个人很危险。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救他们。” 我说：“不去救你师姐了？再说了，这三个人看方向是要出城，他们也许很快就能出去了。” 查布说：“出不去的，这几天就没有自己出去过的，再往前走，这三个人就会遭到皮皮虾的阻击。” 我说：“查布，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吗？那些汽车为什么抛锚？汽车都是在城市边缘被攻击的，倒是这里面的汽车，有很多都没有被扎轮胎。它们再往外走就真的危险了。” 壮壮看着我说：“是啊大力，我们进来的时候，在立交桥附近的车全被扎了轮胎，敲碎了车窗。但是过了立交桥就好多了，到了这里，你看街上的车，大多数都是完好的。” 查布指着大声说：“师父你看，再往里走，楼房的窗户都是完好的，越是外围被攻击的越厉害。这些皮皮虾的攻击是一个轮胎形状的，中间是空的，周围是一圈攻击带。” 我远远地看着城市中心，我说：“但是市中心的虱鳖更厉害，越往里走，建筑物倾斜得越多了。” 查布说：“就算是那三个人没有被张建杀死，他们拿了武器也绝对出不去的，他们无非就是一群车机爱好者。你看他们的摩托就知道，他们也就是骑摩托比较厉害罢了。” 壮壮说：“大力，我们去给他们提个醒吧。三条命呢，你说呢？” 我点点头说：“我们小心点。” 查布说：“师父你放心，对付张建，手到擒来。他那点本事还不够我动动手指头的呢。” 我们三个出了诊所往回走，又进了安全局。 这次我们进去之后顺着一条林荫路往后走，这时候天已经凉了，树叶金黄，落了满地。 我们踩着树叶一直往后走，正对着的就是武器库。 武器库的大门是打开的，三辆摩托车都在院子里面。 烧烤架子还在院子里，梧桐树后面扔着两具白骨。 我们刚走进院子，那三个人从里面出来了，身上插满了手qiang，手里还搬着大量的子弹。 看到我们三个，他们三个愣了下。 但是随后那个男的笑着一挑头说：“看，有仨沙比！” 一个女的对后面喊：“张建，这仨沙比你认识吗？” 张建从后面出来，一看是我们三个，他舔了舔嘴唇说：“你们走吧，这是我朋友。” 我这才意识到，这三个人是认识张建的，他们怎么来这里的呢？他们是靠什么联系的呢？我这时候看到他们摩托车上有对讲机，我这才明白，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 这三个人上摩托，戴上了头盔。 我们三个过去，直接就把他们的车钥匙拔了。 三个人下来，不干了。 那男的骂骂咧咧地说：“诶，我尼玛！你丫是不是找死啊！信不信我花了你。” “啥玩意就你丫你丫的。”壮壮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血色浪漫看多了？你丫哪里人啊！” 查布说：“你们别吵了，听我师父给你们说说就都清楚了。” 我看着张建说：“把你手拿出来，我要是想弄你昨天就弄你了，你活不到今天。” 张建把手从伸手拿出来，举在了头顶上。 我说：“放下来吧。” 我看着摩托车手男说：“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出去啊，难不成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啊！” 我从一旁捡了一个碎砖头，蹲在地上画了一个轮胎的样子。我指着轮胎里面说：“我们大概在这里，这一圈都是皮皮虾要攻击的范围。再往外走，到了这里就危险了。我建议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把手里的砖头一扔，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这小子叽叽歪歪地说：“你丫谁呀？你在管我是吧？” 说着，这小子猛地就把qiang举了起来，qiang口还没抬起来，就被我一把抓住qiang背给夺了过来。 另外俩女的都吓坏了，到了这男的身后拽着她说：“小龙，听大哥的，别闹了。” “想活命，就在这里等。”我说。 查布补充道：“你们呀！在这里等是最好的选择，反正有吃的，你们多等几天吧。等我们出去就去找猫，我们发现呀，猫能收拾这皮皮虾。只要有足够的猫，皮皮虾就不敢出来害人了。” 张建这时候大声说：“你说的是猫？” 查布说：“是啊，猫一天最少能抓两只皮皮虾。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有猫在，皮皮虾就不敢出来伤人。” 张建大声说：“这样的话，我们去抓几只猫，岂不是就能出去了吗？” 我看着张建说：“你想出去吗？” 张建听了之后沉默了，她回头看看那三个长相不错又略带风 骚的女人，他又看看我们三个。他明白，他只要出去，就要接受审判，杀了三个人，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这三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替他隐瞒的。 第399章 三个女人 第399章 三个女人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三个女人此时竟然一起跑到了我们的身后。 那三个女人里面，有一个抓着我的胳膊紧着说：“哥，求求你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仨女的相信你们。” 查布大声说：“相信我们的就跟我们走，不相信我们的也不强求。不过跟我们走的人，必须上交武器。” 摩托男说：“凭啥交武器？” 我说：“随便你们，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你们的想法也对，只要你们能抓到一只猫，拴在门口，应该能护你们周全。但猫也不是万能的，你们还是要小心。” 查布看着那三个女的说：“你们跟我们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查布什么意思，他担心张建会杀人灭口。 三个女人都穿着高跟鞋呢，走路的时候很不方便，小步快走，哒哒哒响个不停。 张建这时候突然说了句：“我说三位，这是我的女人。” 我说：“张建，你说话注意点。” 张建说：“你在和我抢女人是吗？我告诉你们，只有我抢别人的，在这里还没有人能抢我的。” 查布大声呵斥：“你住嘴，他们是人，不是能抢来抢去的奴 隶。你干嘛呐！她们三个愿意和我们走，你就不能阻拦噻！” 张建这时候一伸手就要拔qiang，查布直接开火了，打在了他的胳膊上，把他胳膊打出来一个血洞。 张建惨叫一声，然后大声吼：“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要报仇。” 这小子就是个疯子啊！ 我走上前去，把他的武器卸了，看着他说：“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管不着，你杀了我吧！我反正活够了。” 我看着摩托男说：“这是你朋友吗？” 想不到这摩托男突然拔 出 来一把刀子，直接刺向了我的腹部。 查布大喊：“师父小心！” 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给他来了个大背跨。这家伙被我摔在了地上，查布就要开qiang。 我大声说：“查布，别杀人。” 查布这才冷静下来。 那两个女的都投降了，把qiang拿出来放在了地上。 这个男的跳了起来，他举着刀子对我说：“有种我们单挑。” 我说：“兄弟，你想过没有，你为啥要和我拼命？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张建是我兄弟，你们欺负我兄弟就不行。” “你们是亲兄弟吗？” “张建是我发小，他从小就没爸爸，经常被欺负，他本来学习挺好的，能考上大学，就是因为在学校经常挨打才辍学的。不然张建是个很好的大学生。” 张建这时候捂着伤口哭着说：“那时候上高中，经常打我的人就是那个该死的李超，我总算是报仇了，我报仇了。我这口气总算是出去了。” 张建捂着胳膊跪下了，涕泗横流。 我对摩托男说：“你们给他处理下伤口吧，最好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救援。” 摩托男说：“救援会来吗？很多当兵的都死在了半路上，好几天没有来人了，只有一些直升机在空中飞。他们要干嘛？我担心他们要给我们扔氢弹，把人和怪物一起全炸了。我们到时候就会成为可怜的牺牲品，没有人会在乎我们的。你听过一句话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就是那个刍狗。” “小说看多了，好好呆着，等救援。” 查布大声说：“听我师父的话不会错，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王大力！” 摩托男说：“什么王大力，没听过。像是路边卖大力丸的。” 查布说：“没听过是因为你孤陋寡闻，你好好打听打听就知道王大力是谁了。” 我这个徒弟啊，真会给我吹，都快把我吹上天了。在业内我也许还有些名气，普通老百姓，谁认识我啊！ 我对身后的三个女人说：“我们去超市找个服装店，你们先把这衣服和鞋换一下，不然需要跑的时候，你们跑不动。” 三个女人跟着我们走了，又去了那一家超市的一楼大厅，里面有服装店，也有鞋店，他们三个都换上了宽松的衣服和运动鞋，最后都在金店洗劫了一番，都背着一个挎包出来了，里面装满了黄金。 出来到了外面就把我围上了，哭了，说张建杀人了，要不是我们带她们三个出来，她们三个迟早得死在里面。 查布说：“你们三个没被张建给睡了吧。” 三个女的都低着头不说话。 查布说：“你们三个，她一个人睡得过来吗？！” 壮壮说：“你不懂别乱说了。” 查布问：“你们三个都叫什么呀？” 三个女的这时候拿出身份证来了，都是当地的，一个叫刘秀红，一个叫马迎春，一个叫冯媛。 小名叫小红，春春和媛媛。 其实三个女孩儿也不是卖的，他们是在社会上混的。傍大款，钓凯子，反正都是好吃懒做的那种女人。 不过也无可厚非，人家就愿意这么活着，我们也没必要鄙视谁。人家这不是活得挺好的嘛！ 壮壮大声说：“你们要是怀孕了咋办？” 媛媛说：“我们不傻，我们都吃了避孕药的。” 我呵呵一笑，我说：“走吧，跟我们在一起就老实点，别想乱七八糟的。我们可不是张建那种人。” 小红说：“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出来之后，我们没有再走安全局那边，而是往东走了，绕过了安全局后直接往里走。我们主要是不想和张建他们发生冲突，一旦打起来可就有点控制不住局面，难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一旦出了人命，可就不好收场了。 张建杀了人，张建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我们要是在这里杀了张建，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小红也好，媛媛和春春也好，能替我们保密吗？即便是他们替我们保密，我们的心里不会留下阴影吗？ 我们是来救人的，可不是来这里杀人的，我们时刻要谨记自己的初衷才对。千万不能头一热干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我说：“大家记住，不能杀人。” 查布说：“师父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壮壮说：“大力，我愿意跟你一起，我不图别的，我就图个省心。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就对了。” “我让你吃屎你也吃啊！” 壮壮笑着说：“你吃我就吃。” 我一挥手，对大家说：“我们快点走，争取今天能走到科技大厦！” 第400章 大迁徙 第400章 大迁徙 也不知道这三个女人是咋分配的，他们自动就分配好了。小红跟着我，春春跟着壮壮，媛媛跟着查布。 我一看这可不行，这要是有事，这三个女的非要抱着我们不撒手。我让他们三个跟在壮壮身后，她们的右侧是查布，后面是我。 左侧是道路，一眼就能看到，所以左侧是相对安全的。我们三个也只能这么防卫了。 我们在便道 上走得很谨慎，每一个垃圾桶，每一棵树都要检查好再通过，所以我们的速度很慢。但是这样起码安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疏忽一点，也许命就没了。 这皮皮虾不大，但是破坏力实在是太强了。 快到天黑的时候，我们发现很多虱鳖出来了，它们出来之后四处游走，似乎是在寻找食物，但是这里除了满地的白骨，哪里还有食物给它们？所以它们开始外溢，很明显，它们头都朝着南方在爬，我想啊，它们应该是能感觉到太阳的方向的，它们在朝着太阳的方向而去。 虱鳖选择的方向是没错的，越往南走就越温暖，它们要是有本事翻过秦岭到了四川，那才是它们的天堂呢。 这里的天快冷了，它们要迁徙。这是我的第一感觉。要是这样的话，皮皮虾势必也要随着虱鳖迁徙，那么猫和老鼠也会一起跟着迁走。这些虱鳖要是迁走的话，这壁画城也就安全了。 但是下一个南边的城市，可就要倒血霉了。 我经常看赵忠祥的动物世界，经常看到迁徙的动物浩瀚的场面，这时候我开始脑部画面，这一定也非常壮观啊！ 虱鳖腿特别多，爬得也快，我们看这些虱鳖，发现这些虱鳖的速度和自行车差不多。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带着皮皮虾爬到下一座城市，一路上要是运气好，能吃到很多家畜，比如猪牛羊。 运气更好一些，能吃到人。 壮壮说：“大力，当务之急，我们要给前方预警啊！” 我说：“来不及了。” 正说着，前方响起了剧烈的qiang声和爆炸声。 查布伸着脖子大声说：“师父，前面开火了。看来这些虱鳖已经开始突围了呀！你说前方的人能挡住吗？” 壮壮哼了一声说：“挡住个屁，硬来只能是螳臂当车。想阻拦住这迁徙的大军，只能是猫。这么乱打，把猫都吓跑了。” 我看着前面的科技大厦，我说：“不操太多心，我们去科技大厦。” 到了科技大厦下面，我看到楼梯口用纸箱子读起来的，纸箱子很重，里面全是各种书和纸张，在这里形成了一道屏障。 我们把箱子搬开，可就看到了三具尸体倒在了楼梯间里。这尸体只剩下白骨了，查布说都是男的，我问她咋看出来的，她说看盆骨能看出来。 三个女人吓得腿都软了，但是我们可没有能力背着她们。她们三个只能互相扶持着艰难前行。 进来之后我们又把纸箱子摞上了，然后一点点往上走，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三个虱鳖在地上簌簌爬，应该是想出去，但是找不到出口。它们再这里也困了很久了，我们一来，倒是惹毛了它们，开始乱窜，直接就窜上了窗台，直接从窗户跳下去了。 壮壮也上了窗户往下看，这才到了三楼，这东西有硬壳子，这点高度根本摔不死的。要是在十楼以上还是有可能摔死。 查布好奇地问：“师叔，咋样了？” “没事，全都朝着南边跑了，这家伙是接到了号令咋的？” 查布说：“肯定有号令，就和蚂蚁搬家似的。” 小红问我：“哥，你们是啥门派呀，我也加入行不行。” 她听到查布管壮壮叫师叔，管我叫师父了。 我一听就笑了，我说：“你可不行，我们不收女的。” “哥，女的咋的？我挺能干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壮壮说：“女的除了生孩子比男的厉害，别的还能干啥？” “能生孩子就行呗，你不是女的生出来的呀！” 壮壮大声呵斥：“别捣乱！” 查布这时候大声喊：“师姐，师姐！” 小红一听就不干了，说：“还说不收女的，这叫师姐是咋回事？” 壮壮说：“从今以后不收女的了，要不是有女的，我们至于这么麻烦吗？我们还在蓉城享福呢。” 小红哼了一声说：“一直往南爬，爬到蓉城是迟早的事情，你没看么？壁画城吃光了，立即就转移了。爬得太快了，这是要一路吃到马六甲的节奏啊！” 查布继续扯着嗓门大声喊：“师姐，师姐！” 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说：“继续往上走。” 南边的qiang声越来越密集，爆炸声不绝于耳。 我们从这里往南看，火光冲天，看得出来，南边在打一场阻击战。这仗打得真激烈，要是不明所以，还真的以为鬼子又进村了呢。 我们一直到了十楼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白月的回应。 “查布，师父，是你们吗？” “师姐，是我们。” 接着，我看到白月出现在了楼梯口，除了衣服脏了点，人还是那么漂亮。 白月突然哭了，说：“师父，你咋才来嘛！” 说着过来就趴在了我的肩头哭了起来。 我看到姚雪从后面走了出来，在她身后，有三十多个群众。这些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 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他看着我说：“你们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们是来救大家出去的。但是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天亮后，我们一起出去。” 姚雪看着我，眼睛红了，她擦了一把说：“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推开了白月，查布过来笑着说：“师姐，你还活着太好了。要不是我坚持要来，师父可不一定会来，你得感谢我知道吗。” 白月说：“查布，就你对师姐最好。对了，师娘还好吗？” “师娘离家出走了，说是过年才回来呢。” 壮壮踢了查布一脚说：“啥叫离家出走了？你小子真实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大声说：“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在这里等天亮，天亮之后，我带大家离开这里。” 大家一片欢腾，良久之后才在姚雪组织下散开了。 这一层的窗户都用纸箱子堵上了，包括这里的楼梯间也用纸箱子堵上了。 我们吃了晚饭之后，聚在屋子里开了一个会。 开会的时候，我还没开口说话，姚雪先说：“那三个女的是谁呀？我看那个叫小红的总是挽着你胳膊，大力，你该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我说：“能有啥情况，你还不了解我？这三个女的是我们救出来的，她们很危险。查布，你和姚科长汇报一下。” 查布大声说：“这三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姚科长，你说是不是！” 我大声呵斥：“说重点！” 姚雪说：“行了，我大概明白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我说：“情况很严峻，我把我知道的和你汇报一下吧。” 我把所见所闻和姚雪说了一遍，我说：“现在这些虱鳖开始南迁，前面军方在阻击，但是很难。这些虱鳖和皮皮虾都很灵活，又有数量优势，有夜色的掩护，阻击势必会失败的。明天我们带人往北走，现在北边才是最安全的。” 第401章 谁的锅 第401章 谁的锅 这天晚上起了北风，特别的凉，这大概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吧。 到了后半夜开始下雨，气温一下就降到了十度以下，我们不得不在整座大厦里找棉衣穿。还好，我们都找到了羽绒服，这上面有一个服装公司，他们公司在上面，地方不小，还有个仓库。 要没有这个服装公司，今晚我们可就要冻一宿了。 我和壮壮抱着qiang靠在一起，我说：“我算是明白这些虱鳖为啥急着迁徙了，它们这是知道来冷空气了啊！” 壮壮说：“可不是么，这些玩意比人奸。” 白月端着一个火盆过来，里面是烧的家具。这玩意冒黑烟，不过窗户都破了，有烟也很快都出去了。不过还是熏黑了鼻孔。 我一边烤火一边说：“千万别感冒，要感冒也回家再感冒。” 壮壮说：“下面有药店，感冒就吃点药呗。” 我说：“吃药也得一星期，还是注意点吧。” 说着我把袖着的手紧了紧，把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白月搓着手说：“真冷啊！一秒入冬了，这比蓉城三九天都要冷得多。” 我说：“蓉城不刮风的，这里风太大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雨也就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更冷了。 我带着大家到街上的时候，街上冷冷清清，看着地上的一层白骨，倍感凄凉。 我带着大家一直往北走，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虱鳖和皮皮虾，不过冻得都不怎么爱动了，都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地趴着。估计太阳出来之后，他们会快速往南跑。这些都是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存在了吧。 这些皮皮虾不攻击我们，我们也没必要攻击皮皮虾。 在城边上，我看到有一只狸花猫，长得特别干净，它蹲在一只虱鳖的身上。它不动，虱鳖也把腿缩回去不敢动。当它从虱鳖身上跳下来之后，这尸蟞伸出几十条腿，朝着南边跑了。 这狸花猫一看虱鳖跑了，又急眼了，追上去用爪子挠，虱鳖再次收回了腿。猫又蹲在了虱鳖的后背上，静静地看着我们。是这只猫目送我们离开的。 我们是被人直接带到指挥部的，在这里，我见到了廖耀宗，也见到了梅兰，大家都很丧气。 这次阻击战，军方牺牲了七十多战士，打死了虱鳖好几百，但是皮皮虾只打死了三十多只。可以说是完败。 一晚上时间，这些虱鳖大军裹着皮皮虾往南撤了八十多里，钻进了党河顺流而下。相信很快就会穿过无人区到布哈河，要是顺着布哈河再往下走，那就是青唐城。 廖耀宗指着说：“必须把这些东西拦截在青唐城以外，当然，真心希望他们到了青海湖就不要走了，在这里安家就行。” 我看着地图说：“不可能，它们不只是要去青唐城，到了青唐城之后还会南下，一直穿越秦岭，蓉城才是它们的目的地。北方快上冻了，蓉城才是它们最好的过冬地。” 廖耀宗顿时大声说：“不可能让他们到蓉城。” 我说：“你说不可能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去找猫吧，只有猫能彻底消灭那些皮皮虾。” 壮壮说：“我觉得这些皮皮虾想去蓉城产籽啊！你们觉不觉得？皮皮虾就是冬天产籽的是吧？” 廖耀宗小声说：“你说它们会不会在青海湖产籽呢？”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也不是不可能的哈！也许这些玩意到了青海湖就不走了呢。” 我点头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大家都沉默了，但是我知道，情况恐怕不会这么乐观。 这时候有个警卫员从外面进来了，小声对我说，查布找我。 我从会议室出来，看到查布在不远处，我朝着他走去，查布在我耳边小声说：“师父，她来了。” 我歪着头看向了查布：“谁？” “周也，我闻到她气味了，是跟着送鸡蛋的一起来的。来了俩人。” “走，去看看。” 查布带着我去后面，到了炊事车前面，正看到一男一女卸鸡蛋呢。 他们开着一辆五菱单排，看起来普普通通。尤其是那女的，整个就是一养鸡专业户，身上还有鸡屎味呢。 我问查布：“你没搞错吧！” “不会错，虽然气味大，但是也掩盖不了她本身的那种气味。每个人的气味都不一样，师父，你得相信我噻！” 我嗯了一声，走过去，刚好这鸡蛋妹子要上车，我一把拉住了车门，我说：“聊聊！” “我不认识你！” “一回生两回熟。” 驾驶位的那男的说：“兄弟，我们还要去送下一家呢，麻烦你撒手。下一家是武装部，那边的领导最喜欢吃蒸鸡蛋糕，没有鸡蛋，吃不到鸡蛋糕，领导会发火。” 我说：“耽误不了多久。” 这女的看着我一笑说：“行，在哪里聊？” 我看看旁边有一间铁皮房，里面是放粮食的，我说：“去那边吧。” 她跟着我到了铁皮房后面，我说：“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你胆子真不小，你还敢回来。你看看吧，这就是你惹出来的事情。” “我也纳闷儿呢，所以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死了很多人，要不是点那一下，什么事都不会出。” “我去看过了，不是我们炸出来的，我们炸出来一部分。后来又炸了几次，才把这地下冻层炸开的。我们那一下只是把浮土给炸开了，你明白吗？所以，不要让他们给我们乱扣帽子，这帽子，我们接不住，太大了。” 我惊呼道：“你确定？” “你自己去看看就都知道了，我亲眼所见，不会错的。” 我忍不住骂了句：“他娘的，这群混蛋竟然把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说这都是我造成的。这群人实在是无耻！” 周也这时候呼出一口气，她用手撩了下头发说：“总要有人背锅的，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不然事情完了，你会因为造成严重后果被判无期徒刑，这不是闹着玩的知道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弄清楚真相，我不想背这个黑锅，更不想让你背上。” “那边还进得去吗？” “进得去，那边也死了很多人，根本没有人看守。我已经拍了很多照片，还有摄像，我会发你邮箱。你自己也可以过去取证，再晚了怕是就进不去了，那边已经彻底没有那些玩意活动了。天冷了，这些东西会一直往南走。” “会一直走吗？” “长这么大，肯定是在一个相对温暖的地方，在北方是不可能长这么大的，他们喜欢热的地方。很明显，起码要到四川才会停下。” “我想现在就看到你拍的录像。” 周也想了想说：“可以，我也可以再陪你走一趟，你亲眼看看他们是怎么炸开大冻层的。我觉得这次你得上法庭接受审判，到时候，我替你辩护！” “有这么严重吗？” “你说呢？” 第402章 我是个良民 第402章 我是个良民 我谁也没告诉，坐上周也的鸡蛋车就出了军营。 我坐在后面，风很大，加上鼻子不太灵，所以我也不觉得有鸡屎味。 这辆小破车挺新的，跑得也挺快，拉着我一直往戈壁滩爆炸现场去了。 到了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有很多帐篷，帐篷里有很多设备都没来得及转移。在这里，我看到了发电机。 除了这些，我在周围发现了几十具骸骨，阳光下白得瘆人。 除了这些，我在一个帐篷里看到了大量的爆破装置，火药和雷管都有。还有冲击钻之类的东西。 周也指着说：“看到了吧，这洞口是他们炸开的。” 我说：“走，下去看看。” 周也拿出一个摄像机，开始录制视频，我俩顺着一条倾斜向下的坡道走下去，一直到了地下三十多米的地方，出现了大冻层，冻层有十多米厚，被硬生生炸开了一个洞口，在这洞口下面，竟然是一片汪 洋。 在这里面竟然还有一艘小艇，洞口两边明显有人为开凿的痕迹，这里肯定是考古队炸开的，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周也用摄像机拍摄着我和周围的一切，她时不时还会和我聊几句。 “大力，看到了吧，这不是你炸开的。是他们炸开的，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说：“但是他们为啥说我炸开的呢？” “把这些东西放出去造成了一座城的陷落，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吧！他们选中了你。当时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大冻层这么深，又那么结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炸开呢？我们那只是一车火药，并不是钻地弹。” “但是他们并没有针对我采取行动。” 周也一笑说：“别幼稚，不要存侥幸心理，到了追究责任的时候一定会抓你的。你要保存好证据，未雨绸缪嘛！” 她突然大声说：“大力，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你发现了没？” “你少来这套。”我蹲下摸了摸这冰冷的水，然后甩了甩手，在身上擦了一下，我说：“我们回去吧，这里也没啥好看的了！倒是那座古城，那里面还有帐篷，你过去看过了吗？” “那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座古城，能挖出来一些日用品。” 开车那人一直坐在驾驶座上抽烟，我走近观察他，发现他脸上也有一层半透明的东西。 我爬在窗户上看着他说：“你是姬爱民吧。” 他看着我一笑，不屑地哼了一声，把烟头扔到了车窗外面。 我大声说：“你捡起来啊，你不怕人家拿到你的dna啊！那样你就跑不掉了，你能改变容貌，你能改变dna吗？” 他听了我的话，还真的推开车门出来，把烟头捡了起来。 我一拉车门上了车，他趴在窗户上看着我说：“你想干嘛？你这叫鸠占鹊巢吧。” “我开车，你坐后面去，我刚才冻屁了知道吗？你们送鸡蛋可以选个面包车嘛！” 他说：“面包车多臭啊，单排送货比面包车方便得多！” “难道你们真的有养鸡场吗？” 他大拇指往旁边一指说；“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我一摆头说：“你上后边，我去你们养鸡场做客。” “我不欢迎你啊！” 我看向了一旁撒 尿回来的周也，我说：“你欢迎我去你们养鸡场做客不？” “欢迎，怎么想起来去我那边？” “我只是好奇你们在做什么。” 那男的呵呵笑着说：“这还用说？我们在帮你啊！你咋感谢我们呢？” “行，你小子别跑，我肯定好好感谢你。” 我说着推开门，他举着双手说：“我知道打不过，我投降还不行吗？” 周也在一旁呵呵笑着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那男的把手放下来，又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大声说：“抽完了烟头装口袋里，刑侦那边厉害着呢，一旦拿到你的dna你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他们要是这么厉害，我早就跑不掉了，大力，你把他们想的太高大上了，他们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周也一摆手说：“上车吧。” 我开着车一直到了周也他们村子后边的一个土坡上，这里有一座大院子，里面养了很多鸡。 在这里有五个员工，都在推着小车忙着，有的在推饲料，有的在推鸡蛋，有的在推鸡粪。在墙角的阴凉处，扔着两只死鸡。 这里臭气熏天，说心里话，在这里生活一点质量都没有。在这里干活的工人，就是为了一口饭在活着。在这里谈不上什么生活。 不过这些人看起来精神都不错，我猜是因为吃鸡，所以营养不错。 养鸡场每天都要死几只鸡，笼子里养的鸡肯定不是毒死的，反正死了就下锅了。 他们这些朴实的农民才不管那么多，吃着香就够了。 我还真的没听说过谁吃了养鸡场的死鸡得病的。 最后面是一排红砖磊起来的小房子，屋顶用彩钢瓦做的保温层，说心里话，这种房子实在是垃圾，一下雨叮当响，特别吵。 进了屋子，看到俩人在下棋，一个是姬小飞，另一个就是姬爱心了，我看过他的照片。 周也看着我一笑说：“不用我介绍了吧！” 我说：“你们还在这里干嘛！你们不怕死啊！有钱就快点滚蛋去澳洲啊。” 周也小声说：“关键是我们没钱啊，我们的钱全是人民币，是现金，没办法带走。在这里我们不缺钱花，到了澳洲，我们就要吃土。” 我呵呵一笑说：“轮不到你们吃土，你们可以吃兔子。据说美洲鲤鱼泛滥，澳洲兔子泛滥，到了还愁没吃的吗？” 既然姬爱心和姬小飞都在这里，那么那个就铁定是姬爱民了。 我看向了姬爱民说：“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姬爱民。” 姬爱民笑着说：“不是我想装不想装，我装不装得周老板说了算。” 周也一伸手，从姬爱民脸上爬下来一层半透明的东西，姬爱民瞬间就换了个模样。 我只能在心里啧啧称奇。 周也这时候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前面，她掀开了柜子对我说：“你来。” 我过去一看，满满的全是人民币。 我问：“还有吗？” “还有很多。”周也对着我招招手，进了侧门，里面有数十个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人民币。 我挠挠头皮，心说娘的，这群家伙也太有钱了吧。 周也说：“现在查得紧，根本没办法洗掉。大力，你有办法吗？” 我瞪圆了眼睛大声说：“你别害我呀周大姐，我可是个良民。” “你要举报我吗？” “我最多就是做到知情不报，你让我和你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我做不到啊！” 周也哼了一声说：“你就是色大胆小的笨蛋，你帮我洗了，我给你三成。” 我大声说：“大姐，你都给我也不行，我是个良民呐！”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 “大姐，不是这么帮的。我妈从小就告诉我，犯法的不做，要人的不吃。”我说，“我还不如不来，你送我回去吧。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姬爱民在一旁看着我哼了一声说：“你还想回去？要么入伙，要么死！你选一个。” 我大声说：“我都不选，我选回家。你们的事我绝对不参与，我再次重申，我是个良民！” 第403章 侥幸心理 第403章 侥幸心理 姬爱民、姬爱心和姬小飞三个同时站了起来，我的手也伸向了腰里，把刀子摸在了手里，把刀刃给掰了出来。 周也这时候大声说：“别吵了，难道还不够乱吗？不要节外生枝了好吗？” 姬小飞说：“周老板，这小子可是警方的人，他要是出卖我们，我们就完了。我们赌不起。” 周也说：“林佳相信他，我也相信他。他要是想抓我不用等今天。” 姬爱心大声说：“可是老板！” 周也大声说：“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姬小飞说：“周叔是老板，我听周叔的。” “你别忘了，我爸爸让你们听我的。” “也分什么事，你把他带回来，还给他看了我们的秘密。要是他出卖我们，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周也大声说：“我相信他。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但是眼下，必须听我的。” 周也一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看着他们三个说：“我看你们三个谁敢动。” 他们三个无奈地看着周也，纷纷摇头，然后又坐下了。 周也拉着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带着我上车之后，她开着车下了小山坡，我一直看着她的脸。 周也扭头看看我说：“有啥好看的？” 我说：“我王大力从来没见过这么讲义气的土匪，我就纳闷儿了，你这么讲义气，咋会干土匪？” “我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爸干土匪，把你带下水的，对吗？” “别土匪土匪的，我们只是想为我哥找回公道。” 我说：“这下你哥真公道了，那么多人给你哥陪葬。”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次壁画城陷落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他们自己炸开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那些钱，想贿赂我是吗？” 周也说：“随便你怎么想。” “没拉拢到我，还给我来了一个苦肉计，你们还演了一出戏，让我感激你，是吗？” 周也扭头看看我说：“你这么想也行，你即便是现在把我抓了送给警方，我也毫无怨言。本来我就受够了，这件事把我弄得心力交瘁，这么多年了，林佳也死了，马长山也进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大声说：“你千万别这么想，你可是一个富婆，你得好好活着呀！” 周也呵呵笑着说：“有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不敢花啊，也不知道该怎么花。现在查得特别严，大笔的现金出现，肯定会被盯上。” 我摇着头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我也没指望你能帮我，我只是不想你被冤枉，所有的证据我都会发你邮箱，一旦你被调查，你做到心中有数。” “考古队的人都死绝了吗？” “肯定没死绝噻！” “没死绝，那就是有活口。我回去之后查一下谁参与了这次考古，应该能拿到一些有利于我的证据。”我说，“我始终不觉得会有人针对我。” “这不是针对你，而是大家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背锅，你要是能背上这黑锅，别人不会有意见的。”周也说，“不要考验人性，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他把我送到了离着基地三公里的地方就掉头回去了。 我步行回到了基地，进了基地的时候，我发现廖耀宗等人很诧异。 廖耀宗看着我说：“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走走，怎么了？” “你出去走走为什么不汇报呢？” “我出去走走为什么要汇报？” 廖耀宗掐着腰，歪着头看着我说：“大力，你让我很失望知道吗？你出去不是不行，你起码得和白月说一下吧！” 我说：“我为什么要和白月说？我难道卖给你们了吗？” 壮壮和查布出来了，我看到俩人走得很急，到了我近前之后，壮壮说：“大力，别废话了，我们回家。” “出什么事了？” “你刚才没在，监控看到你跟着卖鸡蛋的走了。他们开始问我们你干啥去了，我们说不知道，他们不信，竟然分开审问我们。这不是你回来了嘛，才算是把我们放开了。” 我看着廖耀宗说：“你什么意思？老廖，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是罪犯吗？” 廖耀宗指着壁画城说：“你捅这么大篓子，你该不会觉得这没你什么事吧！” 我这一听脑袋嗡嗡的，我说：“有我什么事，你说清楚！” “是你点了火药把这些东西炸出来的，现在死伤无数，一座城就这么废了，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 查布大声喊：“你搞清楚点，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壮壮说：“廖耀宗，你想找替死鬼，你找错人了。” 我说：“廖耀宗，你调查清楚了吗？你问过考古队的吗？那大冻层到底是谁炸出来的你能给我个准确答案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廖耀宗问我。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洞是谁炸出来的还不一定呢，我有证据证明，这洞是考古队炸开的。我点的炸药，只是炸出来一座古城和大冻层，并没有炸开大冻层，我说的够清楚了吗？你要是没调查清楚，可以找考古队的人进一步调查，另外你也可以去现场实地看看，不要在这里拿着嘴就乱说。” 廖耀宗靠着我不说话了。 我指着廖耀宗说：“从现在开始，你我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后会无期。” 廖耀宗大声说：“你走不了，你必须接受调查！” 我大声说：“我要走你们拦不住。” 壮壮指着廖耀宗大声说：“要么拿逮捕证，要么就让我们走，谁要是敢动手，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查布哼了一声说：“没证据就别哔哔，我们不吃 你这一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我们三个一起上了车，出了指挥部，刚出来梅兰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一路回了蓉城。 说心里话，这一趟去的真憋屈。要不是周也提醒我，我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这廖耀宗要抓我啊！ 我们刚到家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白月就也到家了，她进了屋就大声说：“师父，我也回来了。” “你咋回来了？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我不干了，辞职了。”白月说，“真没意思，干得多错得越多，当初你要不是接活，也不至于被调查。再说了，即便是你点了火药，和这些皮皮虾屠 城有什么关系呢？点火药和皮皮虾屠 城没有必然联系噻！这就像是有人抽烟扔了个烟头，结果这里天然气泄漏炸了，和人家扔烟头的有毛线关系嘛！总不能因为出事了就乱攀咬吧！” 查布大声说：“师姐你说得对，我早就看清怎么回事了，我就是没说。师父，这次我们要吸取教训，以后绝对不给他们办事了，多少钱都不干，我们做点别的买卖，就做我的那个治疗皮肤病的药，我们起个好名字，保证能当大老板。” 我说：“姚雪呢？” 白月撇撇嘴说：“姚科长和廖局他们一起去了青唐城，这不是说猫管用嘛，现在成了洛阳猫贵，一只猫已经涨价到一千元了，就这样还买不到呢。估计现在的青唐城家家户户都在养猫，保平安。” “猫不是特效药，长期看也许又用，但是短期看效果没有那么明显。” 白月耸耸肩说：“我知道，但是没用。我也提了意见，最好是提前把群众都转移，但是领导们不听，都说也许虱鳖和皮皮虾到了青海湖就不走了，在青海湖产籽过冬。” 我呵呵一笑，摇摇头说：“侥幸心理在作祟。” 白月叹口气说：“劳师动众，没有人敢做这个决定。” 第404章 有线索 第404章 有线索 我实在是被他们这些人给蠢哭了，现在需要做的是两件事，就是统一从全国调集猫过来，然后研究一下地形，寻找一个必经之地进行阻击。在我看来，青海湖和青唐城绝对不是阻击的好地方，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是这些玩意要进川必须要翻越秦岭，那么在汉水城一代是咽喉。 我们需要在那条河里设置拦截网，在两侧修电网，逼着这些东西进山。 在这山里放养大量的猫，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要注意，这玩意会挖洞，必须在汉水河两岸设置重重障碍，总会有漏网之鱼的。 这样一次次筛下去，这些东西进不了川蜀地区， 在茫茫秦岭中，才能把它彻底消灭。 尤其是在秦岭中，根本没有他们生存的环境，这群玩意钻进山里，能吃什么呢？山里除了石头就是树和藤蔓，这些虱鳖和皮皮虾可都是食 肉的，能活吗？ 也许，乱鳖能吃腐殖土，但是在这大山里，它也就没什么破坏性了。 要是在大山里能活得更好，它就没必要出来吃人了。 城市才是它们的温床，大山将会是它们的坟墓。 我打开电脑指着地图说：“白月你看，这才是它们的路线，从青海湖到青唐城，顺着河流到添水城，汉水城。顺着这条河一直入 川。只要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做三道拦截，然后两旁拉上电网，一直往山里延伸，把它们逼到山里去，然后往山里放猫，基本就 能赢了。” 白月担心地说：“师父，它们要是不走这里怎么办？一直往东去长安了，我们岂不是白备战了吗？” 我皱着眉说：“到底担心什么呢？要是担心的话，就在长安城外再备战，打一场阻击战。但是我几乎能确定，这些虱鳖是要入川 过冬的。你知道四川地下有大量的卤水吧，四川盐矿特别多，说明以前那里是大海，后来在这个盆地里留下来了大量的海水渗透到了 地下。这虱鳖可能在一亿年前就是这么生活的。四川可能是它们的祖地。” 白月顿时眼睛一亮，她说：“要是能证明四川盆地是这些虱鳖的祖地，岂不是就可以断定这些虱鳖是要入川的吗？” “是的，但是怎么证明呢？” 白月想了想说：“联系考古学家，他们会不会发现过这种虱鳖和皮皮虾的化石呢？” 壮壮说：“你快拉倒吧，他们要是能发现化石，早就拿出来嘚瑟了。” 我摇摇头说：“也许只是碎片，要是这些虱鳖在这里生活过，就一定有痕迹。倒是可以找古生物学家求证一下，他们要是搞这个的，一定有这方面的消息。” 查布梗着脖子说：“师父，我们不要管他们的事情了，我们管好自己就得了。” 我说：“这些玩意一旦到了蓉城平原，我们也跟着倒霉。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师父，离得还远着呢，再说了，一旦到了这里，他们早就想出办法来了，这里四面环山，总是能堵住的。我们还是不要操 他们的心了，我们还是忙自己的吧。我们还研制药膏不了？” 我看看查布，我知道他咋想的，他是巴不得看廖耀宗的笑话呢。其实我也想看廖耀宗的笑话，这老混蛋，太坏了。 但是廖耀宗死不了，倒霉的会是蓉城平原几千万的老百姓。我不能赌气，我对白月说：“你还是尽快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看看他们在蓉城平原发现过虱鳖化石没有。” 白月点点头，她说：“师父，我这就去拜访那些专家，对了，你手机千万别关机，我有事好联系你噻。” “你联系我干啥，你联系廖耀宗，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了。” “他有屁用哦，我可不是为了他工作，我辞职了，没意思。” 壮壮问：“家里有矿咋的？” 白月点点头说：“是啊，我妈有三座盐矿，现在盐矿可以私人经营了，你不知道吗？” 壮壮小声说：“卧槽，真有矿。” 我嗯了一声说：“有矿辞职也行，无非就是个职业，再说了，做啥不是为人民服务啊！” “就是，师父，我以后就和师父和查布做药膏噻！做药膏也许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呢。” 白月说完就走了，一直过了三天之后，白月又来了，见到我的时候，她摇着头说：“我拜访了四位专家，纷纷表示，他们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种化石。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说：“要是他们都没发现那就是真的搞错了。其他地方也没发现过这种虱鳖吗？不是有人发现有一米多长的蜻蜓了吗？” “不是说叫蚂螂吗？” 我说：“叫叮叮猫！” “叮叮猫噻！”白月这时候突然说了句：“要不问问师娘吧，她见多识广的。” 我想了想也是，我立即拿起手机给阴春丽打了个电话。 她接得很快，她说：“老公，啥子事？” 我说：“问你个事，你见过长得圆滚滚的虱鳖吗？” “尸体上的吗？” “不是尸体的尸，是虱子的虱。” “老虎豹子的狮子吗？” 我大声说：“是头上生的那个虱子。” “你说的虱鳖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说：“长个尾巴，很尖很硬，但是这玩意不是用来攻击人的，是用来翻身的。基本上和王八似的，肚子下面全是腿。你知道我说的是啥了吧，长得像是大号的潮虫。” “我知道了，这玩意深海里有。” “你最近没上网吗？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吗？” “咋的了？” 白月小声说：“消息封 锁了，怕引起恐慌，不过一些小论坛还是有消息。” “一个虱鳖有七八斤，你在蓉城这一代见过这玩意吗？” “我不知道啊，等会儿，左诚意要和你说。” 我等了三秒，就听左诚意说：“你说的这个我可能见过。你知道甜城吗？那里有一座天竺山，也算不上是山，只能说是一个大土包。那里有个天坑，在里面我见过很多你说的这种化石。挺完整的，你去看看吧。” “甜城，沱江沿岸。” “没错，那里出甘蔗，糖厂特别多。我去那边探过一个古墓，据说是李自成他儿子的，结果墓找到了，里面没啥值钱东西，太抠了。” 我点点头说：“那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你说你也是，李自成是农民起义领袖，他能有啥钱。闯王来了不纳粮，你没听过吗？” 左诚意说了句：“不和你说了，我挂了哈！” 我把手机塞到了手机包里。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们把消息给他们算了，干嘛自己去呀！” 我想了想说：“给谁？” “给廖耀宗啊！” “给廖耀宗，那他岂不是立功了吗？有这个功劳还不如给姚雪。起码姚雪不会害我。” 我说完一摆手说：“甭废话，出发。” 查布说：“得嘞，不过师父咱说好了，干完这一票咱就不干了，咱专心做药膏，要得不嘛？” 我说：“要得嘛，我以后听你的，你是我师父。” 查布听了挠着头皮嘿嘿笑了起来。 第405章 地下的新娘子 第405章 地下的新娘子 开车去甜城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再到天竺山却用了两个来小时，主要是路不好走，曲里拐弯的，全是狭窄的山路，车都错不开。 一旦遇上车，就得往后倒，一直到专门会车的地方才行。 不管咋说，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天竺山下。 我和壮壮、查布、白月四人开始步行上山，并且找了当地一个叫李火生的向导。 这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体重一百斤出点头的样子。不过他腿脚灵活，耐力很好。这一路上，我跟上他不成问题，查布也没问题，倒是壮壮和白月有点跟不上了。 壮壮体型是很大，爆发力很强，但是耐力不足。他的耐力和白月是一个等级的。 我们不得不一直等白月和壮壮，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到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了那个天坑。当地人也不是都知道这个地方，只有一些老猎人才知道。 说到底这天竺山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山，就是一个大土堆。 甜城属于是丘陵地带，这里没什么正经的石头山，全是大大小小的土堆。从飞机上看的话，就像是一座座坟。 唯一的区别就是有的坟头大，有的坟头小。 这天竺山是个大坟头，正因为这种地貌，所以这山上长了大量的植被，走起里来非常困难。 我都纳闷儿了，当初这左诚意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不用说，有家贼。 俗话说得好，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要是甜城人不说，这天大地大的，左诚意咋可能知道这里有大墓嘛！ 我看着天坑说：“也纳闷儿了，这别人的大墓都在山阳处，这个怎么在山阴了呢？” 壮壮这时候看向了天竺山后面，那边有两座小山包，他一指说：“那是啥？好奇怪的样子，像是女人的奶。” 李火生说：“那是日月山，不是奶，你看右边的圆圆的太阳，左边的有点缺，那就是月亮。这是日月同辉的象征，大吉大利。那日月山下有大量的老坟，成千上万，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 壮壮惊呼道：“这么说的话，这里就不是山阴了啊，有日月同辉的照耀，这里岂不是成了风水宝地吗？” 白月说：“壮壮，你还懂风水呀！” “懂一点，不多，我是萨满巫师，跳大神在行，看风水这些，我还真的不行。我这双眼睛，啥也看不出来，倒是大力，是不是能看出点什么呢？” 我指着说：“虽然这里没有阳光，但是这里的大树长得异常粗壮，甚至比山阳的还要粗壮，这就有点奇怪了。” 查布大声说：“师父，这该不会和日月山有关吧！” 我摇着头说：“这可说不好，反正这地方挺邪性的。这天竺山是怎么得名的呢？” 李火生扯着尖锐的嗓子说：“据说在很久之前，这山上有座庙，庙里都是天竺来的和尚，所以这里就叫天竺山了。这庙里的和尚也是看中了这里的风水，说这里是修行的宝地。他们也是看中了后面的日月山。” 我哦了一声说：“庙还在吗？” “就是传说嘛，谁也没见过有庙噻！” 此时查布已经开始拴绳子了，绳子拴在了坑边的一棵树上，这棵树不粗，不保险，他又解开了，拴在了远处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然后把绳子一头扔了下去。 这里没有石头，这就是一个大土坑。也不深，从这里能看到底，最多就是一百多米的样子。 查布看着我说：“师父，我先下。” 我说：“检查一下，都弄好了吗？” “放心吧，我查布可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说着一笑，开始往下走。 一百多米也就是十几分钟就到底了，他在下面喊道：“师父，快下来噻！这下面可暖和了。” 接着白月下去了，然后是李火生和壮壮，我是最后下去的。 到了底下，我发现了一条几乎水平的通道，这曾经是地下河。 我们沿着往下走了一段，白月用手电筒照着洞壁，她突然惊呼道：“师父，你快看，左诚意没骗我们。” 在这里的洞壁上，有沙层，在砂层里，我们发现了虱鳖的化石。虽然只是露着一个盖子，但是足以证明了，这虱鳖和壁画城的一模一样。 白月小心翼翼用刀子把化石挖出来，接着很快，我们又找到了一个大皮皮虾的化石，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鱼类化石。 就这样，我们就在这砂层里找，一共找到了五个虱鳖的化石，全都装在了背包里。这已经足以证明虱鳖的老家就是这里了，即便这里不是老家，起码虱鳖是要来这里生活的。 白月开心地说：“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告诉姚科长，在汉水城设卡拦截。”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觉得不值得，我们为什么把我们的功劳让给别人呢？我觉得我们可以自己去邀功。” 白月说：“师弟，我们找谁邀功啊！” 查布说：“找梅局长，告诉她我们有办法对付虱鳖，但是必须给我们一大笔钱。不然我们就不告诉他们怎么办？以后我们不谈感情，我们只谈交易。” 壮壮看着我说：“是啊大力，当今社会，你和别人谈感情，别人觉得你这人不精明，不值得。” 我看着白月说：“你觉得呢？” 白月点头说：“我同意师弟的意见，有时候太上赶着，别人就不拿我们当回事了。我们也要端着点，但是我们没必要和梅局长谈，我们就和廖局谈，谈生意似的那么谈，师父，你没必要磨不开，你就把脸拉下来，就那么谈价钱就好了噻。” 我挥挥手说：“走，我们先上去再说。” 我这时候一转头，看到李火生不见了，我说：“老李呢？” 壮壮大喊：“老李，老李，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 李火生大声喊：“来了来了，我来了。” 他跑回来的时候，手里一把铜钱给我们看，都是永乐通宝。 壮壮拿起来一个看看说：“老李，哪里捡到的？” “刚才我看到地上有铜钱，我就捡了，结果一抬头，还有，我就一直往里面捡，捡着捡着就走远了，一直到你们叫我才回过神，你们猜，我看到啥子了？” 我说：“啥呀？” 李火生指着那边说：“我看到一户人家，门开着一条缝，我从门缝往里看，看到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第406章 大红棺材 第406章 大红棺材 李火生的话让我们一下都有了兴趣，一个穿戴者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出现在这地下洞窟里，这咋可能嘛！ 壮壮呵斥道：“我入你娘的老李，你老小子是不是眼花了呀？我们花钱雇你当向导，可不是让你来这里胡说八道的。你再懵我们，小心我让你老小子去见马克思。” 李火生不忿地说：“我没胡说，真的有新娘子，不信我带你去看，千真万确。” 我喃喃道：“这就奇怪了，听左诚意说这里是李自成儿子的墓，咋出来一个新娘子啊！难道有陪葬的？就算是有陪葬的，也不可能是新娘子了，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吧。他能看到新娘子，前提是要有光，这里咋可能有光嘛！” 我说：“老李，你看到的时候，里面有光吗？” 我这么一问，李火生有些茫然，他在努力回忆，眼睛不停地转。 “大力，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记不清里面是什么光，大抵是烛光吧。” 我说：“什么蜡烛能烧几百年，你肯定是眼花了。” 查布说：“老李，你是不是打光棍太久了？” “我婆娘活得好好的。”李火生大声骂道：“瓜娃子，你懂个锤子！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噻！” 查布把老李气得不说川普了，语速特别快，我险些听不清。 白月说：“师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跟着老李去看看噻。” 我说：“走！” 老李一摆手带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地面上。他用的手电筒是充电的，拎着得有四五斤，灯泡是led的，省电，据说充一次电能用两天。 我们倒是落后了，还在用三节电池那种手电筒，最大的问题容易烧灯珠，好处是可以带很多电池，没了就换，方便。只要研究出好的灯珠，这种手电筒比充电的方便。 我一直在想，现在谁要是能研究出省电的灯珠，那么这种电池手电筒还会是主角。 可惜啊，手电筒的买卖也快黄了，城市里都有路灯，又不停电，谁买手电筒干啥？也就是偏远农村还有点用，但是市场就有点小了。 老李一直带着我们往里走，拐了八道弯之后，还真的看到了两扇破旧的木门，我们用手电筒照着门楣上，这里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壮壮大声说：“卧槽！左诚意他们进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李府啊！” 我上去看看，伸手一推门，这门缓缓就打开了。 李火生从我身边直目瞪眼往里走，我看到他脚后跟飘了起来，只用脚尖沾地就像是飞一样就过去了。 我追了两步，一伸手把他拉住，用力往后一拽，把他挡在了我的身后。我直接就把刀子 拔 出 来，用手电筒照着里面。 这里可没有什么新娘子，我在这里看到了两口棺材。 李火生这老家伙指着说：“快看，新娘子。” 他指的地方可没有新娘子，是一口大红棺材，不过这大红棺材上贴着一个白色的双喜字。在棺材上，还戴着白花呢，纸扎的。 棺材头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画的就是一个美人，旁边写着名字，秦香兰。 另一口是黑色的棺材，没有什么特殊的，并且，棺盖被人掀开了。 李火生还要往前闯，我又把他拉了回来，我说：“老李，你不要命了？” “新娘子，快看，新娘子！多漂亮的新娘子啊，那头发真黑啊，那脸蛋真白啊，长得是真漂亮啊！” 我把他推到了壮壮身边，壮壮拉住了李火生，说：“到底怎么回事？” “铜钱，把铜钱扔了。”查布说，“师叔，可能铜钱有问题。” 壮壮抓着李火生，让查布翻他身上，把铜钱全翻出来了，扔到了一旁之后，李火生这才安静了下来。 过了有五分钟之后，他回过神，竟然还问我们：“刚才咋了？我好像又看到新娘子了。” 壮壮用手电筒照着那口大红棺材说：“那就是你的新娘子，叫秦香兰。” 李火生一看惊呼道：“沃日他仙人板板，锤子！老子中邪喽！” 只有我知道，他可不是中邪那么简单，他刚才差一点就死掉了。那种脚后跟不沾地的走路方式我太熟悉了，这就是人之将死的特征。 在街上我也见到过一些，我也没必要去干涉，这是生死轮回，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现象，我怕干预太多会遭天谴。 你说没有老天爷这回事吧，那么又是什么能量让我有了这种能力呢？ 要说有老天爷，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多年，一直想不通。 但是今天不一样，李火生本不该死，是因为我们他才来到了这里的。他要是今天死在这里，我们赔一大笔钱是小事，他的家人得多痛苦啊！ 我说：“先不要管这棺材啥样，我们出去再说。” 李火生说：“大力，我们看看里面有没有宝贝噻！来都来了，弄几个化石就走，不划算，化石不值钱哒！” 我说：“我们不是来找钱的，老李，听我的，我们出去。我再多给你两千，你别打这里主意了，挖坟掘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李火生说：“你们要是怕就先出去，老子不怕。” 壮壮说：“老李你姥 姥的，你不怕死吗？” “老子穷怕了噻，还没死过，不知道怕不怕死。” 说着又要往前走，壮壮拉着他说：“你想死也别这时候死，你婆娘知道你是跟我们出来的，你要是回不去，你婆娘会找我们要人，你想死，以后你自己来送死呗。” 白月大声说：“老李，你不要命了嗦！？” 李火生这个混蛋这时候把手伸进了口袋里，他发现自己的铜钱不见了，大声问：“我铜钱呢？你们把我铜钱给偷走了嗦！” 查布说：“老李，你冷静点，我们是来找化石的。这大墓我们没兴趣，对你手里的铜钱也没啥子兴趣。啥都别说了，快上去吧，我咋觉得这里不安全呢。” 白月抱紧了自己的肩膀，她说：“师父，我们走，这里不安全，我心里也发毛。” 壮壮拽着李火生就出去了。 壮壮先爬上去了，然后我逼着李火生往上爬，一直到我们全上来之后，查布撤了绳子。我们就这样下了天竺山。 我们其实有预料李火生会回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李火生带了一群人竟然把那棺材给弄出来了，抬到了天水村，给天水村带去了一场浩劫。 这是后话，暂时不表。 我们此行还算顺利，带着化石回到了蓉城龙泉山，到家之后，我开始想这件事，按理说用这件事谈生意很不应该，这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活，怎么能用大家的幸福生活做筹码谈生意呢？ 但是就这么给了廖耀宗这个机会，我还真的是不甘心。我怎么才能把这个消息更有价值的送到警方手中呢？ 白月给我提供了一个消息，她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师父，你可以把消息送给别人，廖局有个老对手了，这位就是局里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破案高手，现在是省厅负责刑侦的主任儿，姓易，叫易千总。我们都叫他老易，这人很有能力，做人也讲究，是个和而不群的人。他是市局局长的有力竞争者，廖局也是压力很大，一直想出成绩，保住自己的位置。但是上面的意思是，要多给年轻人机会，这些老人该退二线的，就得退了。” “省厅不如市局吗？” 白月哼了一声说：“那是自然，市局是鸡头，省厅是凤尾，肯定不一样噻！” 我想了想说：“你约一下，我们见个面，我看看这是什么人。” 第407章 一场豪赌 第407章 一场豪赌 白月和这位易千总大人约在了咖啡厅见面，我和白月去的，到了的时候，易千总已经在喝咖啡了。 他见到我们之后笑着站了起来说：“王大力，我早就听说过你，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你可是个传奇人物啊！在警界，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 我笑着说：“千总大人说笑了。” “你才说笑了呢，我可不是什么千总大人。” 我说：“你就别客气了，千总在明朝是个职位低下的小军官。你现在的职位，起码是个校官。” 易千总说：“白月是我师妹，她说请我喝咖啡，我本来是拒绝的。我不喜欢和人交往，有这功夫我做点正经事。结果白月说是她师父请我，我放下手里的人头骨，手都没洗就跑来了。” 白月说：“老易，我这次找你也是正经事，只不过我没办法和你细说。这次事情你要是能办好，你就接着，你要是办不好，千万不要逞强。” 易千总一听愣了下，说：“白月，什么事这么严重？” 白月说：“壁画城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们省派了廖耀宗去负责，这事解决了吗？” 白月叹口气说：“问题一点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 接下来，白月把虱鳖的情况和易千总说了，她说：“现在警方和官方一些人，都盼着这些虱鳖到了青海湖之后就不走了，在那里繁衍过冬，我觉得这很不现实，而且，我们找到了证据，这尸蟞一定会入川过冬。” “什么？证据？” 白月点点头，把手里的提包拎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完整的虱鳖化石。 她说：“你看看吧，这就是虱鳖，这个腿都掉了，但是痕迹还在，壁画城的虱鳖和这个是一模一样的。” 易千总严肃地说：“哪里找到的这东西？” 白月说：“甜橙的一个天坑里，这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易千总点点头说：“这说明甜橙可能是这些虱鳖的聚集地，这些虱鳖一定会入川一直到甜城过冬，甚至是在整个盆地过冬也是可能的。” 我说：“这东西危害太大了，喜欢吃尸体。虱鳖虽然对人没有威胁，但是同行的大皮皮虾却是杀人如麻，它们杀人只是为了豢养这些虱鳖，虱鳖吃人的尸体，然后它们去吃虱鳖。这成了一个简单的食物链，也是个可怕的食物链。壁画城死了足足有几万人，要是这些虱鳖进了蓉城，那么保守估计要死几十万人甚至是几百万人。” 易千总点点头说：“蓉城太大了，坚决不能让这些虱鳖入川。必须立即采取行动，一刻都不能等了。” 白月把化石装进了背包里，推到了易千总面前。白月说：“这件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要是你做不好，或者虱鳖没有来，那么你就会成为大家眼中的笑话。这是一场豪赌啊师兄。你敢赌吗？” 易千总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为了人民也要赌一下！不赌绝对不会赢，赌了起码给大家一个机会，反正错了无非就是我的职业生涯没有了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做警察，我也可以做别的嘛。” 我说：“你得想好了，你不做警察，你还真做不成别的。社会很残酷，你能成为公务员捧上铁饭碗不容易，砸了就可惜了。” 易千总一笑，伸手就抓住了虱鳖化石，他说：“我要是赌赢了，岂不是就一飞冲天了吗？这件事，非我莫属，大力同志，这东西你就交给我吧。不管这事儿成不成，谢谢你信任我。” 我站起来伸出手说：“祝你成功！” 他握着我的手说：“我回去立即打报告，我要亲自出击。” 我说：“汉水城是关键，掐住汉水城就能控制住全局。” 易千总这家伙长得就很正义，长脸，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薄嘴唇，声音很洪亮，底气十足。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做，大力，我谢谢你！” 我摇摇头说：“也许我坑了你！” 他一哼说：“不可能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还是要谢谢你给我机会。我走了，等我好消息吧。” 把这化石送出去心里也就踏实了，我和白月回到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想过虱鳖的事情。 但是白月很关注这件事，经常和易千总聊qq。 通过白月我了解到，易千总在三天后就到了汉水城，开始在那里展开了布防。汉水城和四川投入了八千多警力在汉水城忙活，二十四小时施工，一刻都不敢停歇。 同时，虱鳖也到了青海湖，在青海湖里呆了三天，这时候廖耀宗等人还抱着侥幸心理，都觉得这些虱鳖不会走了。但是第四天太阳刚出来，虱鳖就开始往下走，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了青唐城。 不过还算是有准备，青唐城只是遭受了巨 大的经济损失，人却只死了七十多个，大多都是警方的人。 廖耀宗把这次转移行动描绘的非常成功，实际上这种事有什么好显摆的？是个人就能做好，大量的火车往外拉就是了。哪里有接受能力就往哪里送，一直送完为止。 不用脑袋想，用屁 股想想都能知道怎么做，还显摆什么呀！ 我在想，此时的廖耀宗一定盼着这些虱鳖出了青唐城之后，直奔长安，而不是去天水。 但是他想错了，虱鳖出了青唐城一路南下直奔天水，它们并没有进天水城，而是擦着天水城而过。 从青唐城出来第九天，汉水城发现了第一只虱鳖。 这些虱鳖急着入川过冬，到了汉水城这里，快速被密实的不锈钢网拦截住，这些虱鳖纷纷爬上岸想绕过去，这一绕可就远了去了，这些虱鳖就像是有统一指挥一样，纷纷上了右岸，按着右岸的一条小河一直向上游，一直在尝试爬上南岸，但是这南岸布置了大量的电网。 电网就是三层，基本在第一层就全电懵了。 但是总归是要有个尽头的，电网一直延伸了五公里之后，就是一道引导栅栏把这些虱鳖引到了山谷里。 接着，大量的货车从新修的路开进来，经过三道闸门进入山谷，往里面放了大量的猫。 猫这东西适应能力很强，野外生存能力比狗厉害太多了，到了山里，就开始捕捉跟着虱鳖一起前行的皮皮虾，一场好戏就此拉开。 当虱鳖到了汉水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易千总赌赢了。 这些虱鳖入不了川，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转眼又是一年，快过阳历年的时候，我们的润肤膏研制出来了，尤其对湿疹能药到病除。不过前提是必须戒酒，经过我们的观察，抽烟对湿疹还是没太多影响，不用戒烟。 另外对一些瘙痒症有奇效，只不过我们的护肤膏不能申请成药品，要是做药，那手续太麻烦了。 如果有效，治好了无数人，再去慢慢申请非处方药就好了，反正不着急嘛！ 白月在商标申请和产品检验上下了很多功夫，快过年的时候，各种手续总算是办完了，我们也买了设备，在高速路下面买了个厂房，也没雇人，就我们几个就开始干了。 生产润肤膏这东西也用不了多少人，生产出来灌装，一小瓶一小瓶的，总共也没多少东西。成本也没多少，子弹蚁毒素都是查布从老家拿来的，再说了，这毒素是有效成分不假，但是用量特别少，辅料也不复杂，就是凡士林和一些个甘草之类的草药，我不懂技术，都是查布在弄配方。 产品出来之后，我们最难的就是怎么去找这么一批湿疹患者试药，到最后白月想了一个办法，就去天府广场送药，凡是有湿疹的，免费送一管试试效果。 反正不要钱，愿意试用的人肯定很多。只要真有效果，口碑很快就能打开，我觉得这办法挺好的，就这么定下了，说干就干，我们当天晚上就装了车，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 第408章 肤美灵 第408章 肤美灵 到了天府广场，摆了也就是半个钟头，送出去十几管就被城 管带走了。有诗为证： 我把对你的爱写在海滩上，被海浪抬走了；我把对你的爱写在树叶上，被秋风带走了；我把对你的爱写在天府广场的墙上，被城 管带走了。 最后被罚了五十块钱，又把我们放了。 查布想了一个主意，我们晚上来，我们就不信这城 管晚上也上班，不出所料，我们晚上再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城 管了。 我们没有什么响亮的口号，就是打着缓解湿疹带来的瘙痒之旗号送护肤品，厂家就是本地的厂家，人就是本地的人，知根知底不害人，反正不要钱，大家都想试试，很快就把带来的一千管药送完了。 包装盒上有我们的厂址，有我们的联系电话，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订单上门。 开始的三天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三天，竟然有人打来了感谢地电话，自称多年的老湿疹开始缓解了，全都消 肿了，只留下一些黑色的印记。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厂里的电话被打爆了，白月接电话累得嗓子都哑了。 而且，有人竟然给我们送来了锦旗。 讽刺的是，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大医院院长的父亲，是这位院长开着车带着老爷子来的。 老爷子不会普通话，都是白月和查布负责接待，这位院长竟然想和我们合作，他们医院想推我们的护肤品。 我觉得这有点不合规矩，就拒绝了。 感谢信一封一封像是雪花一样飘来了，咨询电话络绎不绝，订单也随之而来，都是药店来洽谈的。 后来竟然有个患者告诉我们，他多年的痔疮竟然被治好了。这让我们都很诧异，这算是无心插柳吗？ 不过这个患者说，这药治痔疮有点疼，开始的时候把他疼得直哭。 能不疼嘛，那里面可是有子弹蚁的毒素，痔疮那地方太敏 感了，而且皮肤有疮口，疼哭了都算是小事。 不过他说忍了几天之后，这痔疮竟然痊愈了。 但是我们不提倡这么做，那么疼，万一遇到一个心脏病直接疼死了咋办，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是他自己愿意用来治疗痔疮，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管不着。这就像是去买除草剂，他不用来除草，而是他娘的用来自杀，谁也没办法的事情嘛！ 我们的生意就这么展开了，没用任何的广告，直接就在蓉城传播开了。 我们的产品有个好听的名字，叫 “肤美灵”。 肤美灵现在完全是供不应求，但是我们的生产力有限，无法满足需求。 这也跟子弹蚁毒素有关，老爷子养得子弹蚁是有数的，就那么点毒素，想多生产是不可能的。 于是造成了涨价风潮，我们批发出去一管也就是十五块钱，结果到药店一看，一管竟然卖到了一千五。就这，还得预约。 这把我郁闷坏了，现在这情况搞得有点不对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有钱人的湿疹和痔疮都能治好，穷人就活该有病了吗？这是明显的不公平。 所以我当机立断，不能继续给代理商了，我要自己开店售卖，这样的话，我们也能增加利润的同时，让老百姓也能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眼看就过年了，阴春丽这时候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大胖闺女。 我问她哪里来的，她告诉我是左诚意生的，送给我们了。 我在火车站当场就急了，我大声说：“你疯了吧，这么大的人情，怎么还？ 阴春丽噗嗤一声笑了，说：“老公，你别忘了，是你救了她左诚意的命。她给我们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你心脏里的双生蛊，她能活到今天？”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礼物太珍贵了，你们到底怎么沟通的？” 阴春丽歪着脖子看着我说：“我费尽心机才说服了左诚意给我们生个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嘛，不要我送回去。” 我一把拉住了她，看着胖嘟嘟的孩子说：“我肯定要，但是左诚意答应了，孩子爸爸也答应吗？我怕将来出问题。” “你放心，我办事稳妥，孩子爸爸没意见。” “你给钱了？给钱的话就是贩卖儿童哦！” 阴春丽摇着头说：“没给钱，你放心，不会有麻烦就是了。” 我说：“我放不下心啊，现在也许没意见，将来他要是生计出问题，保不齐就拿孩子说事。孩子爸爸到底是个什么人？” 阴春丽说：“这你就别管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看着孩子实在是可爱，也就不提这些事了，我接过来行李说：“走吧，我们回家。” 到家之后，可是把白月稀罕坏了，抱着这个孩子不撒手。 阴春丽对大家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大家自然也不必多问，她说是就是了，大家才懒得操心这事呢。 不只是阴春丽这么说，就连出生证明上写的都是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阴春丽告诉我说，这都是左诚意安排的，左诚意在盛京关系很多，这都是小事。 我就纳闷儿了，左诚意拼了自己的清白生了个孩子，却送给了我们，她到底图啥啊！ 晚上躺在床上我问阴春丽，她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儿腻，但是她不说，我也没必要去问。孩子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又缺个孩子，现在我们的家庭才算是圆满了。 不只是让我开心，我父母和爷爷知道我有孩子之后，一定也很开心哒。 我和阴春丽说了开店的事情，阴春丽说这也会有麻烦，既然商品这么好，到时候肯定会争抢，我们必须要像银行一样发号，又要像是计划经济一样限购，这样一来，肯定有黄牛。到时候钱还是都被黄牛赚了，最好的办法是和医院合作，直接面对病人。 我双手抱着头靠在床上，我说：“关键问题是，咱们的肤美灵只是护肤品，不是药品，进医院怕是会出问题。” 阴春丽说：“产能就这么点，想提高也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缩小包装。一份拆成五份售卖。” 我摆着手说：“那就太小了，那不行，增加了灌装成本。再说了，你拆成五份，人家抹两天没好，再来买，整天就排队了，这不是劳民伤财嘛！” 阴春丽说：“那你说怎么办？那就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申请那个国药准字号，弄成非处方药进医院。” 我叹口气说：“他娘的，好人难活啊！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现在药店卖一千五一管，还要预约，这不是坑人嘛！” 阴春丽这时候看着我说：“大力，会不会是我们的产品定价太低了？既然能药到病除，又是独一无二，为什么不能多卖一些钱呢？” “这就够多了，挣那么多钱干嘛，现在想吃啥有啥，住着别墅，喜欢啥就买啥，还要钱干嘛！再买就得买飞机了，那玩意飞在天上，总觉得不安全。” 正说着，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易千总的。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接。 阴春丽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是警方的人。 第409章 廖耀宗上门求助 第409章 廖耀宗上门求助 我还是接了，我说：“易千总，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已经到了结尾阶段了，这边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些虱鳖和皮皮虾都钻地下过冬了，外面没有了任何险情，四川盆地算是保住了，不过怎么才能彻底歼灭这些怪物，我倒是没有好主意。” 我说：“没必要着急歼灭，估计要打持久战，你现在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养猫。” “拉了一车猫粮过来，还运来了不少狸花猫和橘猫，他娘的，那些蓝猫啥的外国猫都不会捕猎，还是咱们得狸花猫和橘猫靠谱。大多数的皮皮虾都是狸花猫抓的，这猫战斗力惊人，都吃胖了。”易千总说，“我有个想法啊，冬天我打算放开这豹子沟，让老百姓进来挖皮皮虾。我们可以负责收购，挖到之后立即掰断腿，然后就可以运送到蓉城卖大钱了。这也能给警方缓解一下燃眉之急，我们实在是没经费了。” 我说：“开什么玩笑，你这就是与民争利了。老百姓挖到，人家可以自己拿去卖，可以在长安卖，也可以就近在汉水城，还可以入川。我估计这么大的皮皮虾，至少也得二三百一斤，有钱人多得是，都喜欢吃。这东西可是吃一只就少一只，不吃就没了。” 易千总说：“我这就开始研究挖掘的方法，一旦找到成熟的方法，立即开挖。只要能吃，我们中国人肯定能把它吃灭绝了噻。” 我突然意识到，这玩意会供不应求，而且汉水城在短期内会有一个新的产业诞生，那就是挖皮皮虾。这是个有风险的活儿，同时，也是一个有着高利润的活儿。只要有利润，就有人去冒险，这不是灾难了，这成了一个经济事件。 我俩闲聊了两句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阴春丽问我：“虱鳖为啥不抓？抓光了虱鳖，皮皮虾自然就灭绝了。” “没利润的事儿谁干啊！现在这玩意都集中在豹子沟这个山谷里，漫山遍野都是，且得人力物力呢。警方没钱了，抓不起了。” 阴春丽叹口气说：“没钱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人吃马嚼的，干啥不得花钱啊！倒是抓皮皮虾不用钱，这玩意抓到一只起码能卖一千五，老百姓都穷怕了，有钱赚，危险也只能靠边站。你就想吧，毒都有人贩卖，抓皮皮虾总比贩毒更安全吧。” 我点头说：“是噻！老百姓总是能找到最好的办法，老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开始也许会有些伤亡，逐渐的，大家就能摸索出成熟的方案来，伤亡会越来越少。易千总的办法是可行的。” 阴春丽说：“我听白月说，易千总过完年很可能就要到市局上任，廖耀宗去省厅谋个闲职。这对我们是大好事，不管怎么说，易千总的机会是你给的，他总要投桃报李吧。” “我也不知道他能帮我啥，我只是很不喜欢廖耀宗这个人，太势力了。” “所以你要拥护易千总，他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他能保护我们一辈子。这就是我们在蓉城最大的靠山，明白吗？”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 阴春丽白了我一眼说：“为了我和孩子，你以后也要多想想。” 我嗯了一声。 孩子这时候哭了，阴春丽下床去弄奶粉去了。我侧着身体，看着小床里的孩子，会心地笑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廖耀宗和姚雪一起来了，姚雪还给我拎了很多橘子。她是知道我喜欢吃橘子。 姚雪进来坐下就说：“廖局知道你爱吃橘子，这是廖局从自家树上给你摘的，亲手摘的。” 我赶忙说：“不敢当，廖局，您太客气了。” 阴春丽上了茶水，然后在我身边坐好。 廖耀宗说：“大力，壁画城的事情查清楚了，确实是考古队炸开的大冻层，和你没有直接关系。” 我说：“这么久才查清吗？” 廖耀宗说：“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大力同志，实在是对不起。” 我知道，绝对不只是来道歉的。 姚雪这时候说：“大力，易千总手里有个虱鳖化石，他说是他历尽千辛万苦从甜城发现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心说，他们就是来这里探听消息的，廖耀宗还不服输。要是能证明易千总撒谎了，对组织不老实，那么易千总这功劳可就泡汤了，这局座的位置，他廖耀宗还能继续坐着。 我摇摇头说：“我不清楚。” 姚雪说：“但是监控拍到了你们去甜城，而且我们找到了天水村，也找到了李火生。李火生证实，标本就是你们从天竺山的天坑里找到的。这李火生难道撒谎了吗？” 我笑着说：“我们能找到化石，不代表人家易千总找不到。这不矛盾吧！” 姚雪摇摇头说：“太巧了吧，大力，你不觉得你的说法有很多漏洞吗？” 我说：“你们这是审问我？” 姚雪说：“大力，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实事求是，想知道真相。” 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易千总是怎么得到标本的，他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不信你问白月。” 白月说：“我辞职了哒，我现在是肤美灵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我对警方的事情没兴趣哒！” 查布在一旁说：“别问我，你问我，我就说不知道。师姐，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好闷。” 查布和白月出去溜达了，壮壮揉揉太阳穴，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阴春丽、姚雪和廖耀宗。 廖耀宗这时候看着我说：“大力，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化石标本就是你给易千总的，白月和易千总是师兄妹，你是通过白月认识易千总的，对吧！” 我说：“廖局，你要是审问我，我就回答，你要是和我闲聊，对不起，我没时间，我厂子里一大堆事情呢。新招了几个工人，都得培训。” 廖耀宗说：“大力，我们打了多年交道了，彼此了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和我合作呢？我承认上次有些误会，我对不起你，但是马勺哪里有不碰锅沿的呢？你说是吧！” 我说：“我听说，你们后来把养鸡场给查了一遍，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廖耀宗盯着我说：“这件事我们不提了，大力，你只要肯说实话，我保证以后不负你。” 我笑着说：“怎么像搞对象似的，还不负如来不负卿呢！” 廖耀宗盯着我说：“大力，我求求你说句实话，你要是愿意，我给你跪下赔罪都行。” 我大声说：“廖局，你这是做什么呀！” 姚雪说：“大力，这次对廖局很重要，你要是不说实话，廖局可能就要离开市局到省厅了，而易千总则会接市局的位置。” 我说：“这不是升官了吗？” 姚雪看着我说：“大力，你这是何必呢！这哪里是升官啊。当这个市局的局长，省里开会总是能参加，到了省厅搞个主任当，估计一年也开不了一次省委的大会。你想想这里面的差别吧。” “待遇呢？” 姚雪苦着脸说：“这和待遇没关系，廖局和我们这么熟，我希望你能帮廖局一把，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把实话说出来就好。大力，拜托了。” 说着，姚雪和廖耀宗都站了起来，一起给我鞠躬。 而我此时在想，他们会不会开着录音笔呢！ 第410章 灰 色 第410章 灰 色 我也站了起来，给他俩鞠躬，我说：“两位，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易千总的事情。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总不能让我硬是抢人家的功劳吧。” 廖耀宗直起身看着我叹口气说：“大力，你最大的问题不老实，你难道不知道实事求是吗？这可是我们的领袖对我们的最高指示。” 我说：“廖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老实。” “我对你很失望。”他说完就走了。 姚雪看看我，也叹了口气，跟着廖耀宗出去了。 就在这天下午两点半，警方的人从工厂把白月和查布带走了，被带去了哪里我始终没打听到。 当天晚上，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三十多个穿着警服的人进了我家，要带走壮壮和阴春丽。最后阴春丽有孩子需要哺育，这才放过阴春丽一马。 我阻拦，他们把我一起给带走了，说我是妨碍公务。 我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问题，我愿意把机会给谁是我的权利，他廖耀宗凭什么要参与进来。不管是谁发现的这虱鳖化石，起码不是他廖耀宗发现的。 不仅把我带走了，还把我家里的化石一起带走了，说我犯了非法开矿罪，应该是有这个罪，这个罪安在我头上也没错，我确实非法开采化石了。据说老百姓打井都是犯法的，更别说开采化石。 我对姚雪说：“我认罪，我确实是开采化石了，你能不能放了白月和姚雪，这事我和壮壮一起承担。” 姚雪说：“事情的根本不在这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说：“就这点事，没必要牵连四个人吧！开采化石有罪，俩人顶罪还不行吗？再说了，我们的厂子需要人，现在阴春丽一边看孩子，一边管厂子，根本就忙不过来。” 姚雪摇着头说：“大力，你有大好前途，为啥要去经商呢？你要是好好跟着廖局干，这个局长的位子，迟早是你的。” 我一笑：“我觉得经商也挺好的，起码我给广大湿疹患者带去了福音，你知道湿疹吗？特别痛苦，痒起来直钻心啊！” 姚雪盯着我说：“大力，只要你说实话，廖局就不计前嫌，甚至答应让你重新归队，你的编制就落在市局刑侦大队，还给你一个大队长的位子，将来这局长的位子，也是你的。我可以替廖局担保，你有什么顾虑吗？” 我说：“是啊，廖局对我们确实够意思，给我们分房子，给我们职位，带我们来了这大都市。都是我搞砸了，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能硬编一个吧。易千总的化石，真的不是我给他的。” “现在易千总在接受组织调查，现在你交代了，对你只会有好处。要是易千总先交代了，你可就被动了知道吗？” 我心说你懵谁呀，易千总现在是大红人，那是说调查就调查的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能对易千总展开调查。现在廖耀宗就是想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拿到我们的口供之后，他就可以申请组织调查易千总撒谎这件事了。 一旦落实，易千总的局座怕是要坐不上了，另外，他撒了谎，今后的前途也就彻底毁了。这不是小屁孩撒谎那么简单，这是对组织不忠诚，不老实。 实情可以从易千总嘴里说出来，我肯定不会说。 另外我知道，壮壮和查布、白月也不会说，姚雪他们关不了我们多久。 因为这个事情要是公诉我们，把我们弄进去坐牢，那这仇就算是结下了。我找化石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没有贩卖，没有牟利，他们没有理由公诉。 盗采矿藏我承认，但是有罪，我绝对不认。 姚雪和另外一个刑侦队的审讯专家连续审问了我三天，不让睡觉，不让喝水，不让吃饭，一直就坐在这板凳上，把我搞得精神恍惚，但我是什么人啊，想让我崩溃实话实说，开玩笑呢。 这个审讯专家也是个女的，一本正经的，长得挺水灵的，但是心肠太坏了，拿来一瓶水，自己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我这嘴唇都裂了她也不知道同情一下。 我知道，他们其实心知肚明那虱鳖化石就是我给易千总的，但就是苦于一点证据没有，干瞪眼。眼看这事情就到了尾声，一旦有个好的收官，那么易千总做市局的局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易千总这次的功劳太大了，干的太漂亮了，在整个警界出了大名。 我只要能咬住不松口，他廖耀宗还能拿我怎么样？ 先是去劝我，扭头就抓我，这老家伙实在是太坏了。这官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诱 惑力吗？ 我不管姚雪和那女的咋说，我都不管了，我闭上眼就睡着了。 在梦里我有一部手机，一直想给阴春丽打电话，但就是用不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号码键盘是错乱的，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数字。按了也是错的，反反复复总是打不出去。 一直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在车上。前面开车的是个女检察官，我身边是阴春丽，她搂着我。手里有一瓶水。 “老公，喝点水吧。” 我喝了几口水，抬头看看她。 阴春丽说：“老公，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等回家再说。” 到了家的时候，我躺在了床上，我问：“壮壮他们呢？” “都没事，都送去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阴春丽说，“我联系到了易千总，易千总回不来，于是让我去找了他的师妹杨检察官，是杨检察官把你们救出来的，不然这廖耀宗还不肯放过你们。” 我看看杨检察官，我说：“谢谢。” 她点点头说：“我们打算对廖耀宗展开调查，他太过分了。” 我摆摆手说：“算了，这件事我也有错，不能全怪廖耀宗。事情过去就拉倒，廖耀宗马上就半退休了，没必要弄得他晚节不保。” 阴春丽说：“你倒是会替他着想，他什么时候替你想过？” “他只是让我说实话，其实他不算太过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了，廖耀宗也不是坏人。”我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阴春丽哼了一声：“他还不坏啊！” 我说：“我还真不信廖耀宗本心是想弄死我们，他的动机无非就是让我们说实话，从而搅黄了易千总的好事而已。” 杨检察官叹口气说：“廖耀宗不一定领情。” 我摆摆手说：“不，廖耀宗是个精明人，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这件事，到此为止！” 阴春丽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她说：“加了糖和盐，喝点吧，喝完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喝了一口，真甜啊！ 喝完之后，一闭眼，沉沉地睡去了。 第411章 一切为民 第411章 一切为民 我醒来的时候是晚上，阴春丽告诉我说，壮壮他们都回来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想去看看大家，但是大家都在屋子里休息，我问他们都吃饭了没，阴春丽告诉我都吃了。 最后阴春丽告诉我说：“大家都没说实话，廖耀宗这下白费心机了，他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我说：“怎么就输了？” “现在各个机关对廖耀宗的意见特别大，你越是不追究，意见就越大。我听说在省里的工作大会上，检察机关的同志公开批评了廖耀宗的霸道行为，很多人为你喊冤呢。” 我听了笑着说：“是吗？这倒是没预料到。” 阴春丽笑着说：“老公，还是你高明，你越是不追究，这廖耀宗越惨。” 其实我没想让廖耀宗多惨，我是从心里不想追究他什么责任。因为他没错，他只是想让我说实话而已。 这件事分不清对错，这算是内部的竞争吧。 第二天我们就都恢复了，还是年轻。 到了厂里的时候才发现，来这里订货的人都已经排出去很远了。 眼看就过大年了，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些排队的人这么辛苦。 我们是谁来了就登记商家和身份证号，然后发一个号。你拿到号就回去呗，结果这些药店的老板雇了人一直在这里排，开始等下一轮。 也难怪这些人这么疯狂，十五块进货，卖一千五，几乎全是利润，排到就是赚到。 这么弄下去不是办法，我意识到，必须和医院合作才行，直接把药品送到患者手里才行。 我这时候想起来第市十七人民医院的院长，就是那个带着老父亲来送锦旗的那位，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立即就接了。 “王总，我等你电话很久了。” “实在是扛不住了，现在门口全是黄牛，药到了药店，直接卖一千五一管，一共十毫克，这比金子都要贵了。” 这个院长姓刘，我说：“刘院长，要是你们医院能卖的话，你们打算卖多少？” “我卖十五，进价多少就卖多少。” “你开什么玩笑，那你们岂不是赔钱了吗？” “咋会赔钱嘛，我会在我们医院开设皮肤专科，这样就会有大量的病人受益，我们不仅不会赔钱，还会因此提高知名度，到了评级的时候，就能评个三甲了，你懂三甲和三乙的区别吗？” “你说这些我不懂，单单你愿意为老百姓考虑，我就愿意信你。挂号不会很麻烦吧？” “挂号费统一十五元，没有什么专家号不专家号的，不搞形式主义。” “关键是我这肤美灵现在只是护肤品，不是药品，进你们医院不会有麻烦吗？” “确实是有些麻烦，但是你交给我去办，我们一起努力把这药品做起来。这样，我负责把产品加入药品名录，我独家负责推广给大众，我们签署合作协议，当然包括我的售价多少，我们共同商量，商量不通，由你们在合理的范围内决定销售价格。怎么样？” “我也是烦啊，我实在是不想操心，就按您说得办。不过我觉得价格可以提一下，别人能卖到一千五，我们完全可以从十五元提高到二十五。” 刘院长呵呵笑着说：“正合我意，还有，你们千万不要再出货了，湿疹等皮肤病是慢性病，虽然难治，但是不要命。不差这几天，你们最近抓紧囤货，我负责运作药品收录的问题。只要手续下来，我们立即就开始大干一场。” “嗯行，就这么定了。” “我们先签合同，然后我就开始清理出一栋楼，专门设立皮肤专科。这样的话，您的药，我们的技术和渠道，加在一起，就能让广大群众受益了噻。现在你们这么弄，受益的是那些黄牛贩子、那些药店老板，老百姓的真金白银都到他们口袋了噻。” “是噻！”我学着他的口音说。 “行，我这就过去，我们面谈。” 刘院长也就是一个来小时就到了，还带来了助手和律师。 就在我家，一直和我商量合同到了半夜，总算是把合同的每一项细节都商量透了，可以说，一切条款都是以人民为主。 刘院长不想靠着这个肤美灵赚钱，他想靠着肤美灵出名，做成全国最厉害的皮肤科医院。 我没得过湿疹这种病，但是刘院长告诉我，全国有皮肤病的患者高达七千万人，这药的问世，简直就是这七千万人的大救星。 痒是皮肤病最大的症状，一旦痒起来，挠出血都不过瘾。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这肤美灵最大的效果就是止痒，同时对湿疹和痔疮有着绝对的疗效。按照刘院长说的，凡是和过敏有关的皮肤问题，这药都有很好的疗效。 我是不懂这个，他说啥是啥，他承诺，从我们这里二十五进药，二十五出售给患者。而且一一对应，不会给黄牛开一管药。一旦发现虚开处方，将医生移交给司法机关处理，并且赔偿厂方——也就是我们三千万人民币。 我看着条款说：“你风险很大啊，你能控制得住你的医生吗？” 刘院长说：“你放心，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我也不希望这药成为犯罪分子牟利的工具。药必须直接从院方到患者手里。” 这么好的院长不多见了，其实上次他带着他爸爸来送锦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人挺正义的，而且他和我谈条件，从来不顾虑我的利益，他一直在强调人民受益。 他也许是了解我，或者是，他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单子做完了之后，就不再发货。那些黄牛都败兴而散，骂骂咧咧。 我们也难得的清静了下来，可以专心做产品了。 我发现，一个人不能什么都想着做，我只管做好产品就行了，至于怎么送到患者手里，就应该是刘院长该考虑的问题了。我需要合伙人，我需要的是一个对脾气的合伙人。而不是拿着我的药去发财谋私利的人。 说心里话，二十五一管十毫克的药膏，大多数都是凡士林，这就不少了。我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产能，我们一个月能有五百万的收入，给查布一百万，还剩下四百万。去掉费用一百万，还有三百万的纯利润呢。 干啥去啊！挣多少是多啊！说到底，人的价值体现是多方面的，一旦满足了基本要求之后，还是要看谁对社会的贡献更大。这才是价值的终极体现。 大年三十这天，白月接到了杨琪的电话。 杨琪就是易千总的师妹，也是白月的师姐，那位捞我们出来的杨检察官。 她告诉我们，易千总进了豹子沟，带领大家去挖皮皮虾失联了，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生死未卜。 我们一听，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壮壮说：“这混蛋，好不容易要上位了，结果表现得太积极了。他难道不懂什么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吗？一个就要当局座的人，咋这么不小心呢。” 我很现实地说：“他要是死了，廖耀宗可就开心了。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白月说：“不能让我师兄死噻，他要是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就落个追悼会吗？仙人板板，简直要气死老子！”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师父，我们得去救那小子，不能让他死噻！” 第412章 还活着 第412章 还活着 在我看来，易千总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他后来给我打过几次问候的电话，也打过祝贺我开业的电话，也都是叫大哥的。于是我自然就觉得他是我的小 弟。 我的小 弟遇到困难，我必须出手相助。这是兄弟情义。 再说了，我不能白白培养他，这还没坐上宝座呢，人就这么嘎儿了，我岂不是白费心机了吗？我必须得让他活着回来。 我当即做出决定，去营救易千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月和杨琪打电话说了之后，杨琪以检查司的名义申请加入营救。 有了检查司的介入，我们也就算是师出有名了。不然我们想进豹子沟，怕是也进不去。 我们从决定去救人，到出发只用了半个小时，到了汉水城，缺什么再买什么，能不带的就不带，反正不差钱。 我们星夜兼程，一路上换着睡觉，到了汉水城的时候刚好赶上大家放鞭炮。这是午夜十二点了啊！ 在路边买了一些可乐和盼盼之后，我们就再次出发了，沿着河堤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进入了警戒区。 有杨琪出示证件，知道我们是来营救易千总的时候，一路畅通。很多同志都含 着热泪，让我们一定把易千总同志找回来。我们自然也愿意答应。 就这样，在这个凌晨到了豹子沟。要进豹子沟要过一道桥，过了桥是个村子，现在村里的人都被迁走了，现在整个村子都是虱鳖和皮皮虾的地盘。 这道桥也是最后一道关卡。 我们到了豹子沟的时候，负责接待我们的是汉水城的安全局的局长，姓秦，叫秦汉。他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长着一张兵马俑的脸。他一双大手用力地抓着我的手晃着说：“王大力同志，我陆陆续续派了三百多人进谷搜寻，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正想向你求援呢，你就来了。我知道你和易主任是好朋友，他最信任你。” 我说：“不至于吧，难道有人要害他？” 杨琪说：“这可说不好，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们不能把人想得太好。当然，也不能想的太坏，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你说呢？” 我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他进谷多久了？” 秦局说：“三十小时了，我真的很担心，易千总是个好小伙子啊！” 我点头说：“话不多说，带我们去易主任的宿舍去看看。” 秦局问：“去宿舍干什么？” 我心说你肯定不知道，我还带了一个人形警犬吧。 我说：“秦局，你就带我们过去吧，我没时间和你解释。” 进了易千总的宿舍之后，看到衣柜里全是没洗的衣服，那味儿别提多大了。 查布闻了闻直皱眉。 壮壮拎着衣服给查布说：“你闻闻。” 查布捏着鼻子挥着手说：“师叔，别，我离着八丈远就能闻到了噻！”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家伙也够埋汰的。” 我嗯了一声说：“真腌臜。” 白月关心她师兄，大声说：“师父，我们快进山谷吧，早一分钟，师兄就多一分希望。” 杨琪对我说：“是啊大力，我们快进山谷。” 我大手一挥说：“我们走。” 秦局亲自带领我们进山谷，先是进了豹子沟村，现在村里已经全部肃清，这里地形不算复杂，好弄。 难得是山谷内。 一条小河从山谷里出来，小河里全是特别大的鹅卵石，在这些鹅卵石下面就藏了太多的尸蟞和皮皮虾。 想要彻底清除这些东西，短时间内必须下毒，但是下了毒，怕是这豹子沟就毁了。别小看这个村子，这可是两千多人的家园。 下毒绝对不行，只能让猫慢慢来，迟早能抓光的。我们需要投入的其实就是一些猫粮。 易千总之所以带人进山挖皮皮虾，无非就是想给当地老百姓找一条发家致富的出路。 要是能搞好了，是个长期产业。只要这些皮皮虾和虱鳖在这里产卵，那么这里的尸蟞和皮皮虾就会一直存在，迟早会和人达到某种平衡。 老虎也吃人，但是总不能因为老虎吃人就把老虎都杀了吧。道理都是一样的。主要就是一个控制和平衡。 易千总的做法是没错的，错就错在他太贪功冒进了，要是能再小心一点，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现在好了，要是他死了，可就让廖耀宗看笑话了。 进了山之后，查布一路往前走，时刻在闻着周围的气味，很快，他找到了一条路，这是一条通向豹子沟水库的小路，当地人去豹子沟钓鱼都从这里走。从这里过去要穿过一片苹果林，现在苹果树早就落叶了，光秃秃一片。 查布指着说：“师父，易千总是从这里进山谷的。” 秦局拿着地图指着说：“这条小路是通往水库的，他去水库干嘛？” 我说：“大家小心点脚下。” 秦局说；“放心吧，现在皮皮虾和虱鳖都钻地下过冬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你不挖他们，根本就不出来。” 白月说：“师父，你说要是不把他们拦截在这里，到了川内，还会钻地下过冬吗？” 我说：“肯定不会，只有到了零下他们才会钻到地下，因为他们怕上冻。川内根本就到不了零度以下，不存在结冻。” 壮壮说：“这些家伙倒是会因地制宜！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太强了。被冻了那么多年，还是活过来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比人类要强无数倍。我记得有个外国的富豪交了不少钱把自己冻上了，指望什么时候医学发达了把他救活。你们觉得这事儿靠谱吗？” 查布大声说：“师父，这肯定是骗 局噻！这富豪被坑了，人家赚他的钱是真，想救他是假呀！” 白月说：“查布，也不能这么绝对吧！” 查布说：“师姐，这是不可能的，看来你也被骗了。” 壮壮说：“我认同查布的话，这是个骗 局。杨琪，你觉得呢？” 杨琪点点头说：“反正我有再多钱，也不会上这个当。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但是这个大富翁太想活着了，这也是另一种利令智昏吧。” “不愧是检察官。”我点点头说：“绝对是个骗 局，那些所谓的科学家，实际上就是神棍，知道他有钱，把他忽悠瘸了而已。” 查布率先走了出去，在最前面，一直往前走。 就这样我们一直跟着查布，穿过了这片苹果林，再往前就是豹子沟水库的大坝，查布带着我们走上了大坝，顺着大坝一直往前走，一直到了大坝的另一边，顺着河堤继续往上走，再往上就是小河，我们顺着小河一直往上，这里的鹅卵石更大了。 而查布义无反顾，越走越快，很快，我们发现了一条岔路口。 冬天，这里还是很冷，树叶全落了，蛇虫毒蜃之类的东西全钻地下猫冬去了，所以我们这一路还是很安全的。 不过，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洞窟，全是虱鳖和皮皮虾挖出来的。几乎凡是阳面的土壤里，就有洞窟，这些家伙，还真的会找地方。 猫现在没有什么作用了，但是有猫粮供应，倒是不用担心它们会四散走掉。看来抓皮皮虾和虱鳖的事情，要等到开春再说了。 这时候我回头看看，我说：“你们说这些虱鳖和皮皮虾，会不会在水库里产卵呢？” 壮壮说：“八 九不离十。” 我小声说：“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这应该是一条发家致富之路。老百姓不怕死，怕穷啊！” 这条岔路口实际上是小河的一条支流，这上面是一条小溪，这时候，小溪已经结冰，我们很容易在小溪里发现了人行走的痕迹。但是分不清是救援队还是易千总留下的痕迹。 那些一看痕迹就知道是谁的，简直就是扯淡，他神仙啊！ 查布带着我们一直前行，天大亮的时候，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个直径一米五的洞口前面。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这个圆圆的洞口说：“大力，你看出是什么了吗？” 杨局说：“这是不是大蟒蛇的洞哦！” 我说：“这是个盗洞！” 杨琪看看我说：“盗洞？你说这里有古墓？” 查布闻了闻之后，指着说：“易千总就在里面，还活着。” 我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哈哈笑着说：“太好了！” 第413章 给个面子 第413章 给个面子 查布这小子撅着屁 股就要往里钻，壮壮一把薅住了他的后脖领子。 查布回过头说：“师叔，你什么意思？” 壮壮说：“你想过没有，要是易千总还活着，为啥不肯出来？” “是不是摔断腿了呀！” “摔断腿了，为啥会钻这个洞里？难道怕人找到他？” 查布挠着头皮说：“是啊，师叔，难道易千总他被绑架了？” 壮壮给了查布一个大脖溜：“你小子总算是上道了。” 我对秦局说：“立即喊人过来，把这里围了。” 易千总拿着对讲开始喊人，周围负责搜索的人全都朝着这边聚拢了过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这里聚了三百多人，把周围又地毯式搜了一遍，最后肯定，这附近就这一个出入口。 我申请了一支长qiang，很快就送到了。 我背着长qiang说：“壮壮，查布，白月，杨琪，我们几个下去。” 秦局说：“我也要下去，易主任也是我的好兄弟。我必须亲自把他救出来，而且，这是立功的好机会，我想进步。” 我想了想，我说：“你这身体能行吗？当了局座，怕是很久没运动了吧。” “老弟，我才四十岁，你太小瞧我了。” 我点点头说：“大家小心点，这里面怕是有皮皮虾。” 壮壮说：“这窄地方倒是简单，用石灰粉就行了。” 我们拴上绳子，把绳子扔下去之后，壮壮第一个往下走，这盗洞有七十米深，不得不说，在山上打盗洞还是头一次听说。既然这里能打出盗洞来，那么就说明这里是被开凿过的，这是后填的黄土，和周围的山皮土明显是有区别的。 壮壮落地之后，仰着脖子朝着我们晃手电筒，意思是没问题。我们这才一个个都下去了。 到了这下面，果然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这盗洞直接就打在了墓门外面。墓门是石头的，他们在墓门上打出来一个圆洞。我一看这就不是左诚意他们的风格，左诚意他们不会搞这么圆的洞口，这些盗墓贼似乎对圆有执念。 壮壮用手电筒照着里面说：“大力，这里面挺深啊！不过挺暖和的。” 我说：“冬暖夏凉。” 查布指着说：“师父，人就在里面了。” 我一推他说：“进去，你和你师叔带路。” 查布钻进去之后，白月也钻了进去，然后是杨琪和秦局。我最后钻了进去。 这墓道是下面方形，上面半圆，修得非常讲究。看样子是古汉人的大墓。 大家都知道，汉人发源于汉水，这汉水城就是汉人的发祥地，是先有汉人，后有汉朝。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先有汉朝，再有汉人的。说白了，汉水周围的人，全是汉人。 至于这里埋的是秦朝人还是汉朝人，我们都不是专家，说不好。但是看这墙壁上凿刻的汉字，不是秦朝的篆字，更像是金文。 这种文字介乎于甲骨文和篆字之间，是夏商周时期的文字。 那么这里埋着的，应该是夏商周时期的某位汉王。 不是汉王也不会埋在这汉水边上。 我们大家相继钻进来之后，壮壮手里拎着一个石灰粉的袋子，他戴上了风镜，回过头说：“都戴上眼镜，生石灰粉烧眼镜。” 我们都戴上了风镜，然后慢慢地往前走。 墓道我走多了，中国的大墓都差不多，一条墓道一直走就是前墓室，再走，就是中墓室，要是大墓结构简单一点没有中墓室，直接就是后墓室。老百姓的墓就简单过了，直接一个很短的墓道，然后就是主墓室。 这墓主人的棺材，都在后墓室里。 秦朝的大墓大多在山里，汉朝的都在原上。 秦朝之前的咱还真的搞不懂，这他娘的真深，我们一直往前走，四十五度下坡，赶上地上滑的话，还真走不稳，我们只能倒退着往下出溜。 就这样出溜了二百多米之后，前面平了，再往前走就是庞大的地宫，九根柱子撑着穹顶，在九根柱子上刻着九州的名讳。分别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 在九州柱子下面，有两条微型河流，白得出奇，应该是水银。 我捂住了鼻子说：“小心点，水银有毒。这里空气不流通，怕是浓度很高。” 秦局说：“怕也不行，除非能不呼吸。捂着当不了事。” 杨琪说：“要不要喊一声！” 查布指着说：“在后面了，我们要跨过长江和黄河到后面去才行。” 白月这时候绷不住了，大声喊：“师兄，易千总，你在不在？” 壮壮叹口气，拎着铲子就朝着前面跑了出去。 我知道他叹气什么，这白月太冲 动了，这不是给敌人报信嘛！ 壮壮往前跑，大家都跟了上去，我也把qiang摘了下来，端着就跑了出去。 穿过后墓道，在我们眼前的是两口石棺材，棺材雕刻的日月星辰还有云纹，鸟纹。线条简单，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是老物件。谁也模仿不出这种古朴纯真的感觉。 而我们看到，易千总这时候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他的嘴巴用布条勒着。 白月快速跑过去，正当要替易千总解开绳子的时候，从柱子后面伸出来一根qiang管子，顶在了她的头上。 接着，从九根柱子后面出来了三十多人，有男有女。 我一看认识，是代王山曹家的人。 我一笑说：“曹家老大，好巧啊！” 曹老大说：“是啊，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本来万无一失，我们已经开始撤退了，结果闯进来这么多怪物，接着就是警察，我真的是娶媳妇肿鸟——别扭啊！” 我看着他说：“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放了易主任、放下东西，你们可以离开。” 曹老大伸手一指棺材后面说：“我们在这里死了四个小伙子，就这么空手回去，怕是不合适吧。” 我说：“曹老大，盗墓不是什么光彩事。” “我是中国人，更是汉人，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我凭啥就不能拥有？” “这是国家的。”白月说。 曹老大呵呵一笑说：“国家的，什么都是国家的。我走在路上，摔在了国家的石头上腿断了，国家管我吗？山也是国家的，水也是国家的，什么都是国家的。但是出事了，国家就不管了。这不公平。” 我说：“曹老大，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有本事的制定规则，没有本事的，遵守规则，这是生存之道。” 曹老大一摆手说：“少来，反正我们出不去了，在这里耗着呗，临死我也带走这俩人给我们垫背！” 我盯着他冷哼道：“曹老大，事情没那么糟糕，你们只是死了四个兄弟，但是你们没杀人。你们是盗墓贼，不是土匪，何必搞得这么你死我活呢！” 白月一伸手就把易千总嘴里的布条扯开了。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干掉他们，不要管我。” 我大声说：“别乱说话，什么就干掉别人？曹家人，是我们的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正所谓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曹老大，给个面子吧。” 第414章 液体聚合生物 第414章 液体聚合生物 开棺我们都没意见，但是我有个原则，就是不能破坏。 曹老大说这棺盖起码一千五百斤，不砸掉谁也抬不动。尤其是这棺盖和人的肩膀一样搞，想抬都没办法抬。他的意思是，把棺盖砸成三段，然后分段搬下来。 旁边的棺材就是这么打开的。我肯定是不同意的，这么干的话，实在是没办法交代。 前面的砸了就砸了，现在的不能砸在我的手里。 这下僵持住了，壮壮看了看说：“我们用绳子拴住两头往下拉，至于是不是会摔断，就看命了。” 壮壮的提议大家都赞同了。 白月被放了回来，易千总暂时还在捆 绑着。曹老大的意思是，等打开这棺再说放人的事情，不差这一会儿了。气得易千总直骂娘。 壮壮上去拴上了绳子，我们大家一起拉，棺盖很容易就拉了下去。很幸运并没有摔断。 然后我们一群人踩着棺盖上前观看，我看到了一个戴着金面具的女人。面具做得挺丑的，那张脸像是蛇的脸。小眼睛，大嘴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看她的身体，并没有干瘪，尤其是那一双脚竟然漏在外面，她没有穿鞋。 看她的脚红 润有光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睡着的人。 在她身上盖着一张老虎皮，这老虎皮没有腐烂，我探着头伸手摸了摸，这老虎皮非常柔软细腻， 就像是摸猫差不多。 我看看壮壮说：“好奇怪，这女的没腐烂。” 壮壮说：“这没啥奇怪的，肯定是用了防腐剂。你没看外面那么多水银吗？水银挥发到空气里，于是创造了一个无菌的空间。我建议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这空气里肯定有毒，时间久了，怕是有后遗症。我现在就觉得有点头疼了。” 易千总大声说：“快给我解开，我头疼的厉害啊！” 我看向了曹老大，我说：“你们不头疼吗？” 曹老大揉揉太阳穴，他说：“确实有点，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水银做的河流，据说只有秦始皇的大墓里有这么高级的配置。看来这么做的他不是第一个啊，这里还有一个女汉王。” 说着，他一弯腰，用刀子挑开了女尸手腕上的一个皮绳，然后拎出来一方印。 他举着给我看：“大力你看，这就是汉王金印。” 壮壮说：“这明明是铜的。” 曹老大说：“你懂个蓝子，铜在古代就是金。” 有人拿了印泥过来，曹老大用金印沾了印泥，在胳膊上盖了一下，出现了六个字，我看不太懂。曹老大告诉我，这是：大汉传国金印。 我说：“既然是传国金印，为什么在棺材里？” “只能说汉国在这位女王治下灭了。”曹老大说，“这女王大概率是商朝甚至是夏朝的女王，那时候这里有一个汉国。应该是一个不大的诸侯国，你们觉得呢？” 我说：“夏朝，那太遥远了。对了，她这么大一个人物，应该还有私印吧！” 说着，我们看向了她的另一只手，这只手死死地握着，这手里看起来确实有东西。 曹老大直接跳了进去，掰 开了女尸的手，里面果然还有一枚铜印。 而这印上竟然写着一个“娲”字。 当曹老大把这个印在胳膊上盖出来，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壮壮说：“这下玩大了，这，这该不会是女娲吧。” 曹老大喃喃道：“没有别的解释，这下我们发了。这两枚印就价值连城了，这说明女娲的确是我们的祖先，而我们汉人的根就在这汉水。女娲是汉国第一代女王。” 他这时候颤颤巍巍，把金面具揭开了，露出来的竟然真的是一张类似蛇的脸。小眼睛，小鼻子，尖下巴，大嘴， 就这么一个女人，看起来并不难看。但是总觉得这长相很畸形。 我一把将曹老大抓住，把他拉了出来，我们一群人围着棺材看了很久，周围三十多人都围着看着这个叫“娲”的女王。大家都不敢相信，女娲竟然是真实存在的。至于人是不是她造的不清楚，但是很明显，她生过孩子，也许我们身体里流着的就是她的血。 我说：“封棺吧，女神尸体，不可亵渎。” 壮壮大声说：“封棺封棺，把面具给她戴上。” 曹老大哦了一声说：“对对对，但是这印我们拿走吧，拿了也没人知道，我愿意给在这里的每个人三百万现金。” 我看着曹老大说：“老祖的印章你要来也没用，还是放里面吧。” 曹老大说：“大力，两个印章而已。” 我摇着头说：“没了印章，里面的女王就没有了身份。” 曹老大喃喃道：“大力，你说这是传说中的女娲吗？不是说女娲是人身蛇尾吗？” “差不了，这肯定就是我们的老祖女娲，我们在挖老祖宗的坟，这真不合适。” 我把手伸出去，曹老大万般不舍，还是把印章给我了。 我跳进去，把印章塞进了女娲的手里，然后接过来面具，慢慢地往她脸上戴。 手刚伸过去，这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了。把我吓得一激灵，浑身发麻，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接着，尸体猛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直接一屁 股坐在了她的腿上，就这么拿着金面具盯着她。 她开始的时候只是歪着头打量我，很快，她猛地长开了大嘴，露出来满口的獠牙，猛地就朝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 我的身体直接僵硬 了，我直接懵了。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就觉得我的身体嗖地一下就到了外面，回过神一看，是壮壮拎着我的后脖领子，直接把我给拎出来了。 再看这女尸，直接一脚踹开了棺材跳了出来。 要知道，这棺材可是石板的，她这脚可是没穿鞋，就这样光 着脚踹开了棺材板，而且踹的粉碎。要知道，这家伙要是踹人身上，人还活的了吗？ 突然一声qiang响，子弹击穿了女尸的心口。 女尸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像是麻袋一样，但是这女人长得细皮嫩 肉的，而且腿很长。她就不像是正常的人类，她的样子就像是漫画里出来的那种女妖。 这一qiang是白月开的，接着，杨琪，秦局和曹家的人都开火了。把这女人打得连连后退，身上不停地冒出黑色的血液。 她总算是被击倒在了地上，qiang声随即也停了。 曹老大说：“这是活尸！大家不要怕，只要把七寸钉打进活尸天灵盖，就彻底控制住她了。” 说着，曹老大拿了一根七寸钉，到了尸体近前，几下就用一把铲子钉进了女尸的天灵盖。 他站起来看着我们笑着说：“没事了。” 就是他说没事的时候，他身后的女尸也站了起来，我们大家的眼神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他也感觉到了，慢慢转身，曹老大一声惊呼，撒图就跑。 再看这女尸，流出来的黑色的血液开始凝聚起来，就像是活了一样，一点点流回了女尸的身体。女尸竟然就在我们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 那根七寸钉被她从头顶挤了出来，抓在了手里。 我看着这黑色的血液，想起来了一个人，周也，她也有一种半透明的液 体是活的，和这个血液大同小异。很明显，这女尸活着，并不是因为她是活尸，而是因为这黑色的血液本身就是活着的。 查布此时大喊一声：“师父，师叔，这是液 体机器人！” 第415章 完美的生命 第415章 完美的生命 我不觉得这是机器人，这最多就是一个个小的业态生命，它们聚合在一起，能组合成各种样子。就像是我们身体里的细胞一样，只不过，她体内的细胞全是个体的生命。 这家伙不像是地球上的生命，在我看来，她像是八爪鱼一样，属于外来者。我一直觉得八爪鱼是外来生命，只不过，我没找到证据。 它们这些独 立的生命聚合在一起，能互相传递消息，可以随意组合，这就太可怕了。想杀死它们可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火烧。 壮壮上去，一把生石灰扔在了这女尸的脸上，身上，顿时她前面全白了，这并没有用。 说明她身体里很少有水分，她身体里的液 体不是以水分组成的，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生物材料，类似橡胶？谁知道呢！ 女尸猛地朝着我们扑了过来，我们一边打qiang一边后退，最后都躲在了墙角的一个柱子后面，这女尸也不进攻了，身体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抓起来一块破碎的瓦片啃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真是好奇怪，她为啥要啃瓦片呢。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坏了，易千总还在柱子上捆着呢。 就听易千总猛地喊了一声：“大哥，快救我啊！你们把我给忘了吧！” 曹老大哎呦一声说：“坏菜了，把咱们的局座给忘了。” 说着他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曹老大，我说：“我去。” 壮壮说：“我和你去。” 我点点头，对大家说：“这玩意看来不吃人，她吃土。真不知道她为啥吃土，这些我们先不管，我要大家明白一个道理，我们不是她的食物，所以，她杀我们毫无意义。我们要做的就是和和平共处。” 查布说：“五项原则！” 我看了查布一眼。 查布说：“师父，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我说：“你说得很好，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五项原则呢。话说都是啥原则呀？” 查布要给我解释，我直接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他这才住嘴了。 我说：“大家不要慌，不要激怒她，我和壮壮去救易千总，你们谁也不要来支援，别开qiang，明白吗？” 大家纷纷点头。 我和壮壮这才开始准备，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负担，我穿着一个短袖t恤，壮壮穿着一个跨栏背心，我们两个一前一后从一旁朝着易千总的方向绕了过去。 到了易千总身边，我们开始给他解绳子。这绳子刚解开，女尸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到了我们三个面前。 壮壮咕噜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盯着女尸说：“大姨，我们就是来串门的，我们没有别的想法，真的。不信你问大力。” 我说：“是啊大姨，我们都是良民。” 易千总举着双手说：“大大的良民。” 这女尸才不管这些，直接长开了大嘴，我和壮壮大声喊：“跑啊！” 结果我俩跑了，易千总留下了，他大声喊：“大哥，我腿麻了！” 我俩过去，直接抓住了他的两条胳膊，拽着就往里跑，这女尸也不急着追，伸着脖子看着我们一直跑到了柱子后面。 壮壮喘着气说：“这大姨，太他娘的凶了。” 易千总腿麻了，我说给他揉揉，他不让别人碰，说一碰就难受的厉害，不是疼，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壮壮偏偏不信邪，非要给他揉，结果揉得易千总哎呦哎呦叫个不挺，两分钟后，他的腿总算是恢复了。 他跪在了地上，把头从柱子后面伸出去，他小声说：“那女的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 我们所有人开始寻找，果然不见了这女人的影子。 这下大家都懵了，曹老大一挥手，出去俩兄弟，都端着火qiang像是鬼子进村似的，小心翼翼，一步一晃脑袋地观察。结果刚走出去十几步，一道影子猛地扑了过来，直接就带走了一个。 另一个吓得转身就跑，结果跑回来的时候发现喉咙断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血不停地从缝隙里出来，没用上一分钟人就死了。 被带走的，很快就砰地一声落在了我们面前的地上。 我们一抬头，看到那女的此时倒挂在穹顶上，头却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看着我们。 壮壮说：“大力，这肯定不是女娲呀！女娲不可能是个妖怪。” 曹老大说：“也不一定啊！女娲本来就是个妖怪呀！” 查布此时大声说：“师父，我们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趁她不注意嘛！” 我说：“她不需要睡觉，她不是一个个体，她是一个团体，在这个身体里，有着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十亿个生命体，她是一个聚合体。” 易千总仰着脖子看着说：“怎么才能打败她？” 曹老大说：“局座，我们必须现实点，你看她那一脚踹碎了棺材板就知道了，你能抗住她的一脚吗？” 我说：“这个可是比皮皮虾还要恐怖的存在。我能想到的，只有火攻。” 曹老大说：“她太灵活了，火怎么才能烧到她身上？这不现实，我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不出去。你想过没有？我觉得她怕太阳光。” 查布大声说：“我知道了师父，僵尸都怕太阳光。” 我心说你知道个屁啊，这哪里是僵尸，这是个外星妖怪。应该是跟着陨石一起落到地球上的妖怪。 易千总这时候大声说：“我的qiang呢，在谁手里快给我交出来，我既往不咎。” 曹老大说：“在我这里了。” 曹老大把qiang从腰里掏出来递了过去，易千总接住之后，在嘴上哈了两下，在身上擦擦，然后塞到了腰里。他说：“幸亏没丢，不然麻烦大了。” 曹老大说：“局座，现在我们必须同仇敌忾才行了。” 易千总说：“要是不打开那棺材，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曹老大说：“你不觉得很值得吗？那里面可是女娲，要是不打开，谁也不知道里面是谁。” 我说：“我觉得样子应该是女娲，只不过死后，身体失控了，从一代女神退化成了女妖。这女妖应该是缺少一个神经中枢来约束她的行为，要是有思想的话，还会是女神。” 查布说：“师父，我们可不会造思想造神，我们最好想办法逃出去。在这里的话，迟早被她杀光。这样好了，我们一起往外冲，至于谁被杀，谁能活着出去，听天由命。” 曹老大把脑袋晃成了拨浪鼓，他说：“不行不行，到了盗洞那里，谁也爬不上去，人家可是攀爬高手，你没看出来吗？” 说着他仰起头看着上面，他说：“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找到她的弱点才行。” 杨琪仰着脖子说：“这种生命形态简直就是完美啊！” 白月说：“是噻，我要是这样就好了。” 杨琪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意思是说话注意点。 第416章 饿呀饿呀 第416章 饿呀饿呀 本来以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想不到的事，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来了。 这种僵持局面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大量的皮皮虾竟然挖穿了穹顶，碎石像是冰雹一样从穹顶上掉下来。 接着，大量的皮皮虾从穹顶上爬了下来，竟然在这里安家了。 幸好我们还有生石灰，壮壮用生石灰画了一道疆，皮皮虾爬到了这一道疆之后就停下了，然后转身，四处乱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趴下睡觉了。 尤其是棺材周围，趴了一层，有的都趴在了犄角旮旯的地方，这些玩意聚在一起，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查布大声说：“师父，这下麻烦大了，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我们这是不是叫进退维谷啊！” 秦局说：“放心，外面有我们几百同志，我们要是长时间不出去，他们会来接应我们的。” 壮壮说：“老秦，你快点通知大家，千万不要进来，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曹老大说：“壮壮，你啥意思啊？我们能想啥办法？我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呀！” 壮壮呵斥：“你给老子闭嘴，你咋想的？是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这贼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盗墓贼就没什么好东西。” 曹老大说：“你咋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你是不是想让外面的同志一股脑进来，吸引火力，你也好趁乱逃出去呀？你想啥呢？没想到办法之前，这鬼地方，谁来谁死。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阴春丽和左诚意来救我们一把。大力，你老婆那个一片云里出来一根绳子的法术，我们只要钻进云彩里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啥法术，这是人家幻门的不传之秘。”我说。 正说着，就听到前墓室有人拿着大喇叭喊：“秦局，易主任，你们在里面吗？” 我们大家都呆住了。 壮壮说：“还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我看到几个兄弟穿着防护服，端着喷 火器就进来了。 这群家伙身后有大量的手电筒，照出来一根根的柱子，把前面的人照得和外星人似的。 我大声喊：“别过来，危险！” 我这时候用手电筒照着四周，我想找到那女人的藏身地，但是我失败了，没找到。 易千总也大喊：“都退回去，都去前墓室候命，快退。” 此时已经晚了，皮皮虾全都苏醒过来，开始朝着这些兄弟进攻。 不过这些皮皮虾的进攻对于全副武装的武装警察来说，就是小儿科了。喷 火器一 起 喷出 火舌，这些皮皮虾被火一烧，身体直接就红了。 我们的人端着喷 火器往前走，一边走还摘掉了头盔。 就是此时，一道影子从旁边扑过去，直接就按倒了一个人。 再看这人，脖子被切开，大量的血在喷涌，只是一瞬间，人就没了。 其他人都慌了，朝着四周不停地开火。但是根本就找不到那女人的影子。 qiang声刚停下，突然一道影子从旁边的地面窜出来，再次按倒了一个。 其他人立即对着这女人开火，她中qiang了，然后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立即大声喊：“快退回去，这是诈死！” 这些人一听，再次朝着女人的后背开火，直接把这女人打成了筛子。 秦局大声喊：“不要靠近，那是陷阱！” 话音刚落，这女人猛地把头拧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了我们的人。然后直接窜起来，又把一个战士给按在了地上，抹了脖子。 接着，有人对着这女人喷出了火舌，直接把这女人吞没。 火焰喷 射器一直对着那一片狂烧，当燃料用尽之后，用手电筒寻找，那女人又不见了。 接着，一道影子从天而降，直接就落在了一个战士的后背上，这战士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道口子，颈动脉被割断，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人很快就没了。 这下，大家知道害怕了，纷纷开始后退。一直退出了墓道，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们拉了电进来，在墓道口布置了大功率的散射灯，直接把整个后墓室照亮了。 不过光源单一，这后墓室里有大量的阴影。 壮壮用生石灰画了一个半圆，把我们所有人都圈在了这个半圆里，我们身后就是墙壁，我们在这里时刻警惕，尤其是头顶，我们最怕这女的突然落下来。她的手段我们都看明白了，直接抹脖子。 所以我们把所有能用的布料都裹在了脖子上，这样应该能挡住她的割喉大 法了吧。 墓道口离着我们也就是五十米左右，但就是这八十米，就把我们和外界隔开了。 我们相对喊话，我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想着来救我们出去，眼下的情况，不是想救就能救的。 他们试图给我们扔食物，但是都失败了。 我们开始尝试去拿死掉的皮皮虾来吃，查布要出去，我拦住了他。 我小声说：“不要乱动，死道友不死贫道，懂么？谁饿得受不了，就让谁去。” 查布点点头，然后和白月靠在一起，闭着眼，再也不张罗去拿死皮皮虾了。 壮壮和我靠在一起，壮壮小声说：“让曹老大的人去拿，我们都不要去。” 秦局和易千总嗯了一声。 杨琪也和白月靠在一起，她一句话不说，但是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女人都爱美，都减肥，太瘦了，饿了就低血糖，低血糖后身体会燃烧肌肉和脂肪来维持血糖，结果她们这些女的没有脂肪，饿得都头晕眼花的。 我说：“大家都坚持住，谁也不许乱动，就在这里靠着。” 我抬头看看穹顶，那女人就挂在穹顶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在看着下面。那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这玩意太厉害了，不怕qiang打，不怕火烧，不过我觉得一定是火太小了，把她扔进炼人炉，我就不信烧不化她。 此时她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赤身罗体，一丝不挂。她趴在上面，一身白皮肤特别明显，就算是她躲在阴影里也看得清。 就这样饿了两天之后，曹家的人扛不住了，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往外爬，结果刚出用生石灰粉画出来的疆，就被从天而降的女人给挖了心。 我们这才意识到，这女人不只是会割喉，还会挖心。 一道影子下来，先扑到了一个，然后立即又扑到了另一个，再看这俩人的时候，心已经没了。再看旁边的地面上，两颗心脏沾了很多土，还在跳动。 但是想装回去就不可能了，跳了几下之后，心脏彻底不跳了。 这次取食物行动，以失败告终。 再也没有人敢出去拿吃的了，大家只能这么饿着。 外面的人继续尝试给我们送吃的，这次是用弩箭射过来一条绳子，然后在绳子的另一端拴上食物，让我们拉。 结果我们刚开始拉，那女人就落了下来，一伸手就用指甲把绳子割断了。 查布气得大声骂道：“我 日她先人，她是想饿死老子！老子不管那么多，和他拼了！” 说着拿着砍刀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他说：“再等等，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师娘和左诚意快来了，她们不会不管我们的。” 第417章 人吃人 第417章 人吃人 现在问题严重了，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出不去，这墓室就这样被那女的完全掌握了。 这女妖怪，神出鬼没，飘忽不定，我一直闭着眼睛在想，也没想出办法对付她。 壮壮做了尝试，只要他一条腿伸出去，到了画的疆外面，在穹顶上的女妖怪就会做出攻击的姿态。 对面的兄弟们也在试探，只要一条腿迈过墓道进了墓室，这女妖怪也会做攻击的姿态。 这女妖怪牙口很好，她不仅吃土，还吃石头。石头塞进嘴里就像是吃爆米花一样，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吃的是石头和土，拉出来的东西和煤渣子差不多，她竟然能消化掉石头。 石头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硅酸盐，她吃石头，拉出煤渣子，大概率应该是把能消化的东西都消化了，她消化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硅。 这是一个能吃硅的怪物。 拉出来的应该是一些金属，比如钠，钙或者一些铁之类的。 我其实挺羡慕她的，我要是能吃土活着，我啥也不用干了，我就做个洒家，去过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因为我永远不用担心破产，有吃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壮壮说：“大力，你说它为啥不攻击皮皮虾呢？为啥只和我们过不去呢？” 我说：“你没发现吗？这皮皮虾也一样不攻击她。他们能和平共处，我们却不能。” 查布说：“我们应该挑起他们之间的斗争，我们也好渔翁得利。” 壮壮说：“你说的简单，怎么挑起？现在饿得我头昏眼花，查布你过来，让师叔吃了你。” “师叔你别吓我，我胆子小的很。” 我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我仰着脖子看着穹顶上挂着的那女的，我说：“还好她不攻击我们，不然我们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抗衡。” 曹老大说：“她不攻击我们才最可怕。现在搞得我们都不敢出去。大力，你想过没有，只要我们一起往外冲，她拦不住我们大家。我们这三十人起码有三分之一能出去。但是我们这么不动，迟早都会被饿死的。” 我哼了一声说：“曹老大，你说的对，但是三分之一的概率很大了，谁敢冒险啊？再说了，现在饿得头昏眼花，老衲我是跑不动了。一动就冒虚汗，低血糖很严重。” 曹老大这时候说：“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把这俩死人吃了，然后我们就有了力气。” 我一听吓得我哆嗦了一下，我说：“曹老大，你疯了吧。你敢吃人？” “从古至今吃人的事情还少吗？人饿极了是要易子而食的，现在我们不需要易子而食，现成的尸体摆在这里，不吃的话，大家都得死。吃了还有机会活着出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么饿下去，用不了半个月就都饿死了呀！” 曹老大在我耳边小声说：“这样的情况下，吃人也不犯法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直接把他推倒在地，愤怒地盯着他没说话。 他倒在地上看着我，转过身爬走了。 又过了两天，我睡醒之后就闻到了肉香。 那边曹家的人围在一起，点着一个酒精炉子。他们在煮肉，而那两具摆在墙根的尸体不见了。我知道，他们把两具尸体给煮了，在吃。 查布这时候抽 动着鼻子说：“好香啊，他们哪里来的肉？” 说着就要爬过去，我一把拉住了查布，把他拽了回来。 壮壮一把按住了他说：“他们在吃人，你也要吃人吗？” 扎布一听，张开嘴巴干呕了起来。 秦局闭着眼说：“都饿急眼了，现在吃死人，死人吃没了就要吃活人了。从古至今，人吃人的记载太多了，一点不奇怪。” 白月说：“师父，我饿！我已经不行了。” 我伸手拉着白月，我怕她过去吃人。 曹老大这时候过来了，捞了一块煮熟的肉，用一个方便面的桶装着，看样子有差不多二斤。 他什么都没说，把肉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一脚就踢飞了出去。 我说：“曹老大，你别害我们。” 易千总有气无力地说：“曹老大，你太无耻了。” “我们要活着就必须这么做。你们不吃东西，怎么从这里闯出去？” 我说：“你们好自为之吧。不只是有女妖的攻击，你们还要警惕地上的皮皮虾。” “皮皮虾不堪一击。” 我说：“要是只有皮皮虾也许你们有办法，但是加上女妖，你们容易顾头不顾腚。” “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吧！” 两个人被他们吃了三顿，给吃光了。 第二天早上，曹老大带着他们的人开始往外面冲锋。 不只是我们给了掩护，外面的兄弟们也火力全开，掩护他们撤退。 这群人一起冲锋，qiang声四起。 一道影子冲 进了人群，见人就杀。 一个小伙子嗷嗷喊着抱住了那个女人，死死地不撒手，一直到这个女人用指甲抓破了他的头颅，才算是瘫软在了地上，不过也给曹老大他们争取了时间。 曹老大等人快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对着地面上的皮皮虾开火，但总是有打不到的，数量太多了，很多人都被皮皮虾敲断了腿倒在了地上。只要倒下，瞬间就有皮皮虾跳上去，敲碎他的脑壳。 我不忍心看着血腥场面，把头转了过去。 过了二十多秒之后，有痛苦的喊叫声，又过了十几秒，声音停止了。 我转过头看去，曹老大完好无损地站在对面，和他站在一起的，只剩下七个人。八个人活了下来，还有一个断腿的。 不过断腿的这兄弟真的坚强，腿已经变形，但还是用一条腿站着，远远地看着我们。 曹老大大喊：“兄弟们，对不起了，我先走了。” 我们都没说话，大家都看着满地的尸体，无言以对。 很快，有虱鳖从上面钻了下来，一个个从穹顶坠落，落地之后快速爬向了尸体，开始啃噬。它们是闻着血腥味来的。只用了十五分钟，地上的尸体全都成了白骨。 查布说：“师父，这下好了，我们想吃人都没了，只剩下骨头了。骨头太干净，狗都不 爱啃。” 白月大声呵斥：“查布，你闭嘴！” 曹老大已经离开，由于穹顶被挖通了，有水滴开始坠落，滴滴答答的声音非常清脆。 虱鳖和皮皮虾都挺喜欢水的，有水下来，它们开始在湿润的地方聚集。 而我这时候发现，穹顶上挂着的女人换了个地方，她以前挂着的地方有水滴落下来。 这让我有些启发，她是不是怕水呀！ 第418章 原来怕水 第418章 原来怕水 我这时候小声说：“她是不是怕水？” 大家听了都是一愣。 杨琪重复了一句：“怕水？” 易千总说：“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这女的很可能是怕水，刚才有水滴落下来，她挪了个地方。” 秦局直着眼说：“怕水，她为什么要怕水呢？” “她是怎么被抓到的？一定有办法抓到她，不然也不会被封印在石棺里。” 我们大家盯着她，这女的静静地趴在穹顶上，穹顶上有大量的洞，全是皮皮虾和虱鳖凿出来的。这些洞里会有水滴落下来。 而这个女的就躲在没有水的地方。她是吃石头的，她的身体里没有一点水，有的是橡胶一样的东西。 那么她很可能不需要水，一个不需要水的动物，遇到水会怎么办呢？ 这么多天了，她为什么不出去呢？是不是担心外面会下雪下雨呢？ 我大声说：“秦局，你让对面的兄弟抽水，用水冲她。” 壮壮这时候问我：“确定吗？” 我点头说：“试试吧，万一行呢？” 白月说：“师父，先不急，必须先消灭掉这些皮皮虾才行。不然地上有了水，这些皮皮虾就不好对付了。你看这里比墓道要矮一米多，到时候被水灌满了，那么皮皮虾在水底，可就是qiang都打不死了。” 我说：“我们躲在柱子后面，让面的兄弟用重火力消灭这些皮皮虾。然后喷水试试，这女妖大概率是怕水的。” 秦局说：“大力，要是她真的怕水，那么我们就有救了。” 杨琪这时候靠在壮壮肩膀上，她想说话，但是没力气，我问她想说啥，她摆摆手，闭上眼靠着不停地喘气，她的血糖已经低到一定程度了，这都是减肥惹的祸。 我盯着穹顶上的女人说：“她吃石头，说明和我们完全是两种生命，我们是碳基生命，她是硅基生命。我们需要水，不代表这硅基生命也需要水。也许就是因为水，在远古的时候，这些硅基生命才没有取代我们，它们成了妖怪，成了另类。我们的先祖用水把他们消灭殆尽。” 秦局这时候大声喊：“我说，你们先把这些皮皮虾消灭了，密集的火力，给我打。” 对面的喊：“秦局，你们躲起来，我们从军方找了重火力过来，就是想消灭这妖怪的。重火力马上就到，大家都躲好了，别被流弹给伤了。” 我们大家都躲到了柱子后面，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三挺重机qiang来了，一挺对着穹顶打那女妖，两挺重机qiang对着地面打皮皮虾。 一声令下，那边开火了。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子弹从柱子两边不停地弹跳过去，撞在墙上后跌落在地。 子弹头不停地在地上弹跳，滚动，那棺材都被打成了碎片。我们这才发现，这棺材竟然是中空的，碎了的瞬间，里面哗啦一声流出了水来。 我更加坚信了我的判断，这女妖怕水。这石棺之所以更大，更厚重，因为被掏成了空心，里面灌满了水。然后用树脂封了起来。 一定是这样的。 终于，穹顶的那女妖被打落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qiang声停止了，接着就是火烧，火攻过后，这女妖被烧得身体都红了，但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吃力地举起qiang来，打中了她的头，但她还是一动不动。子弹打穿她的头，只是流出来了岩浆一样的血液。但是很快，这岩浆一样的血液又爬了回去，钻进了体内。 对面的兄弟们端着喷 火器往前走，我一看不好，大声说：“回去，她不怕火，她怕水！” 此时，有水滴落在了这女人的身上，她已经被烧红了，水滴落上，发出滋啦一声，冒出一股水气。 三个战士不动了，又上来三个，端着冲锋qiang。 突然，这女的手伸出来，撑住地面，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们一边喷 火一边开qiang，打得女妖踉踉跄跄。 但是这女妖最后还是站直了身体，顶着子弹朝着这六个人冲了过去。 我大喊：“快撤，她怕水！” 眼看这女人就冲到了这六个人面前，一个水壶从后面扔了过来，到了六个人身前之后，水壶被一qiang打爆了。 这是神qiang手干的，打飞靶的本事真厉害，比我厉害。 水壶炸开，水哗啦一下落下来，刚好落在了女人的身上，滋啦一声，这女人受了惊吓，爬上了柱子，顺着柱子爬到了穹顶上，挂在上面，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下面的我们不动了。 这些人开始用qiang打这女的，无数的子弹宣泄情绪一般朝着这女的喷了出去，这女的被打成了筛子，但就是贴在上面一动不动。 大量的黑色血液落下来，但是落地之后，还会顺着柱子爬上去，最后再钻进女人的体内。 可以说，这种物理攻击毫无作用，看来对付这女的，需要的是法术攻击啊！ qiang声总算是停止了，我不得不再次大喊：“快去找水，快。” “去了去了，在下水泵，管子很快就会接进来了。”有人在外面大喊。 我这一喊，太伤元气了，出了一身的虚汗。 这时候，查布猛地跑出去，竟然拎回来了两只烧熟了的皮皮虾。 他到了我近前，看着我说：“师父，你吃。”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说：“谁让你出去的？外面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查布说：“师父，师姐已经饿晕了，低血糖，随时会致命。” 我看看白月，嘴唇发白，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说：“快叫醒你师姐，让她先吃。” 查布过去抱着白月喊着：“师姐，师姐，你醒醒，有吃的了。” 白月悠悠转醒，她喃喃道：“我不吃人肉。” “师姐，不是人肉，你看。” 白月睁开眼一眼看皮皮虾，直接就掰 开了，一口咬了下去。 我们大家都吃了一顿，肯定没吃饱。两只皮皮虾十五六斤，按理说也够我们几个吃了，但是，太饿了。吃了些东西，总算是打住底了。我抱着qiang的手也有了力气。 血糖已经上来了，呼吸也顺畅了很多。饥饿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我倒是能理解曹老大他们了，毫无成见。 水管总算是接了进来，装上水qiang，直接就朝着顶上的女妖喷了出去，这女妖的身体还是滚烫的，喷上的瞬间冒着水汽。 但是很快，这女的竟然被冲散了，人落下来到了地面上，快速溶解到了水里，然后像是油一样漂了一层。 有很多烧熟了的皮皮虾也都漂浮在水面上，肯定好吃，不过我们现在没心思在这里吃东西，我们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站起来，一步步往外走，快速走到了墓道口。 回过头再看这水面上，一层黑色的，油腻腻的东西，在想办法聚集在一起，但是刚聚集起来，又散落在了水里。 我说：“水成了润 滑剂，她这是粘不到一起了呀！” 易千总大声说：“去找个罐子，把她给我抽进去，拉回去送给科学院研究一下。” 秦局大声喊：“快去找水泵，给她抽罐子里，快，这东西太厉害了，要是研究透了，我们国家的军事力量将会天下无敌。” 我心说老天，我多亏没把周也的秘密说出去，不然周也肯定被抓起来搞研究啊！ 算了算了，溜了！ 我对着壮壮一摆手说：“我们撤了，完事了。” 白月说：“师父，这就走了？” 我笑着说：“没听过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壮壮说：“侠客行！”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身后易千总大喊：“大哥，你先回家，我随后就回去。” 第419章 易千总就任 第419章 易千总就任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竟然围着很多车，车里的人都穿着便衣。 我下车之后走过去，去敲窗户，这些人竟然开上车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我进了屋子才发现，左诚意和阴春丽都在家呢，一看我回来了，俩人都立即站了起来，一脸茫然的样子。 阴春丽这时候突然喜极而泣，她说：“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多亏左诚意告诉我你没事，不然我心里真没底了。” 壮壮指着外面说：“外面是你们的人吗？” 左诚意说：“根本不是，我和春丽听说你们被困的消息之后，想去救你们。结果来了一群人，把我们堵在了家里，把我们的手机没收了，电话线和网线都断了，我们被软禁了。” 我吃惊地说：“好大的胆子，谁干的？” 阴春丽说：“你们死了，谁收益最大就是谁干的。除了廖耀宗，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外面的人都是警察，从他们的头发就看得出来。常年戴帽子，头发上有一圈痕迹。穿上便衣也摆脱不了警察的气质，流 氓是装不出来的。” 查布大声说：“师娘，这廖耀宗太坏了，我得教训他。” 阴春丽说：“他这人想当官想疯了，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进退呢。” 我说：“五十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关键时期，他不想退居二线，想一直风风光光下去。权利让他迷失了自我。抛开对我们的态度不谈，其实他是个称职的安全局长。” 但是这次他就太过分了。 我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阴春丽说：“我们拍了照片，外面那些人都拍下来了，等到易千总上位了，让他去找这些人，一定能找到。现在急的是廖耀宗，不是我们，我们再等等嘛！” 白月哼了一声说：“想不到廖局这么心狠手辣，他这是想害死我们。不，以后我不叫他廖局了，我叫他廖混蛋。” 我说：“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妄自揣度。” 壮壮说：“肯定是他，我们一起死在里面，廖耀宗可就没有竞争对手了，这局长的位子，他还能坐下去。” 我开始在电脑上查看阴春丽拍的照片，照片拍摄的非常清晰，是用左诚意的专业相机拍摄的，就是记者用的那种长qiang短炮。 软禁他们的人前后一共二十六人，一个不落的全拍了下来。 不过我看这些人都是生面孔，看肤色也不像是本地人，都很黑，体型也比蓉城的警察要高大很多，倒像是壁画城的人。 壁画城陷落，大量的警务人员都被转到了蓉城，难道软禁阴春丽的人是壁画城转到蓉城的警察？ 我指着说：“壮壮，这些应该不是本地人。” 壮壮嗯了一声说：“你看这个人眼睛的颜色，他好像是个混血。” “波斯混血。”我说。“我觉得这些都是壁画城转来蓉城的警察。廖耀宗在壁画城呆了很久，他和壁画城的警察非常熟悉。” 查布说：“师父，只要抓到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问一下就真相大白了，这次不能放过廖耀宗。我们必须要教训他。” 我说：“查布，你想怎么教训他？你别忘了，他非法拘禁你师娘，已经违法了。抓到他是要判刑的。” 查布说：“别逗，最多就是免职，工资照发，一分也不少。他们保护自己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惯例。” 壮壮一伸手搂住了查布的肩膀说：“查布，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我又不傻，我肯定知道。他们谁还没点事啊，弄急了廖耀宗，他张开嘴随便咬，把大家都咬的遍体鳞伤，这样就不好了。必须找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才行。” 我说：“我不会放过廖耀宗的，我要让他明白，不能这么对我。他想我死，我就让他半生不死。这年也梅过好，我们先过年再说。喝点酒吧！”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拥护，但是说到喝什么酒有了分歧，女人普遍想喝葡 萄酒，点名要法兰西波尔多的。我更倾向于高粱大曲，至于那些茅台五粮液，我真的不屑一顾，高粱酒才是我的最爱。喝着有劲儿，没有怪味，不上头。以前在老家天气冷，出去打猎总是要喝上二两。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壮壮和查布非要喝啤酒，说心里话，工业啤酒，都是酒精勾兑的，有啥好喝的！ 干脆，我们买来了所有的酒，在家里吃着火锅喝着酒，就这样一直过了正月十五。 到了正月十六这天早上，易千总拎着酒和羊肉来给我拜年了。 进来之后就笑着说：“大哥，大嫂，我给你们拜年了。” 阴春丽笑着说：“别这么客气，快进来坐。” 进了屋子，坐好，阴春丽去沏茶后，就去里屋看孩子了。 易千总小声说：“任命下来了，我已经正式上任，成了蓉城公共安全局的局长，兼任武装警察部队的政委，都是一把手。大哥，要不是你帮我，我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今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你是我大哥，壮壮是我二哥，我就是三弟。” 壮壮说：“这叫桃园三结义吧！不过我听说你们组织可不允许你搞这一套，要是被组织知道了，你就惨了。” 易千总说：“组织没让我不交朋友，再说了，王大力和壮壮的大名谁人不知？他廖耀宗太不识好歹了，我听白月说有人软禁了我大嫂和左诚意，是吗？” 我点头说：“一共二十六人，都是外地人。我拍下来了，你看看。” 我拿来笔记本给他看，我指着说：“肯定不是本地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本地人的皮肤没有这么粗糙的，这些像是西北人。壁画城，肯定是壁画城调过来的警察。”易千总说，“不过有点麻烦，壁画城的警察已经都回去，去重建家园了。” 查布说：“三叔，必须查出来，这人心肠歹毒，不让师娘和师姑去救我们，我们要是死在里面，他可就奸计得逞了啊！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噻！” 易千总点点头说：“肯定不能这么算了，我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二十六人都挖出来，管他是什么人呢。” 他把包拽过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优盘，把这些照片都复制到了优盘里。 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交给我吧。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我点头说：“行，那啥，咱们喝点酒吧，边喝边聊。” 易千总是真的高兴了，他滔滔不绝地和我们说着自己的过往，他非常兴奋。 不过，喝到了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大哥，你和那个周也认识吧，她在那里了？” 第420章 朊病毒 第420章 朊病毒 我告诉易千总，周也在澳洲，易千总也就没有再问，自己灌了一杯酒。 就在我们喝酒的时候，我竟然接到了曹老大的电话，手机一响，我拿起来一看有些诧异。 我说：“这曹老大为啥给我打电话？局座，这曹老大不是该联系你吗？” 易千总说：“他一直没联系我谈合作的事情，我正纳闷儿呢。” 我接了电话，一接是个女的，她说：“请问你是王大力吗？” 我说：“这是曹老大的电话。” “我是他女儿，我叫曹晨。” “哦，你爸爸呢？” “我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回来的人相继都疯了，一个个的都狂笑不止，一直到力竭死去。我爸爸现在也疯了。” 我在电话里听到了狂笑的声音。 曹晨说：“我听我爸爸说过，这次去汉水是和你在一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你应该问你爸爸。”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疯了，所有回来的人都疯了。我求求你，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说：“我不确定你就是曹老大的女儿，我没办法告诉你，抱歉。” “等一下，先别挂电话。我能找你面谈吗？我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想知道真相。” 我想了想说：“可以，你来嘛，只要证明你是曹老大的女儿，我会告诉你真相。” “好，我们电话联系，我这就启程。” 我看看表，这时候已经下午三 点了。她到的话也是后半夜了。 我挂断了电话看着易千总说：“别喝了，出事了。曹老大他们回去的人都疯了。” 白月说：“这是朊病毒，说到底是一种蛋白质。吃同类的尸体最容易感染的病毒，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我惊呼道：“还有这说法？” 白月说：“同类相食，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你知道疯牛病吧？就是因为有人把牛骨头粉碎了，掺在了牛的饲料里。这种疯牛病非常可怕。” 壮壮说：“没救吗？” 易千总把酒杯放下，摆着手说：“没救，法医都懂朊病毒，没救的。不过也不是吃人就一定感染朊病毒，只不过他们太倒霉罢了。” 我说：“局座，……” “叫我老三就行。”易千总抢着说。 我说：“还是叫你局座吧，叫着威风。” “我怎么觉得自己一下成了毛人凤了啊！” 壮壮摆着手说：“局座，你说错了，毛人凤不是局座，是老板。叫你局座可是对你的尊称，现在中国就俩局座，一个是张昭中张局座，另一个就是你易局座。” 易千总哈哈笑着说：“二哥，你消遣我。我怎么能和张局座比呢，人家可是将军。” 我说：“局座，你今天就别走了，我们一起等曹晨，我们一起和她交代一下，不然还以为我们怎么她爸爸了呢。” “行，我听大哥的。” 就这样我们在家里闲聊，一边聊一边等曹晨，在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半，曹晨打车到了我家门口。 进了屋之后，她坐下也没客套，直接说：“王大力，你说吧，我爸爸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我得看看你的证件。” 她把所有的证件都拿来了，包括出生证明和户口本。我看完了之后确认了她的身份。 易千总说不要急，他让人查了一下安全局的资料库，调出了曹晨的资料，证实了她就是曹老大的女儿。 我这才把曹老大这些天的遭遇和她说了一遍。毕竟吃人的事情不光彩，我不可能对谁都说。 易千总补充说：“你爸爸就是咎由自取，他竟然把我给绑架了，要不是我大哥求情早就把他给抓了。绑架罪可不轻，起码判个十年八年的。” 曹晨说：“你说他们吃了人，是吗？” 易千总说：“这是朊病毒，曹晨，你知道朊病毒吗？” “听说过，比狂犬病毒更厉害，我明白了。”她说，“我很好奇，你们怎么就没吃呢？” 我抬高音量说：“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好人。” 曹晨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毛线帽子，长得还算是标致。她属于典型的东北姑娘，一米七的大个儿，长脸，肤色偏黄一些。虽然不如四川姑娘细腻，但是他飒爽英姿，别有风味。 她听我这么一说，伸手摘下来了帽子，露出来一头秀发，她看着我一哼说：“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坏人吗？” 查布在旁边大声说：“你觉得呢？好人谁盗墓啊！” “我可是听我爸爸说，他和你们有个生意要做。你们该不会不认了吧！” 易千总说：“人都要死了，还有必要合作吗？” “我爸爸是要死了，但是我还活着。生意自然还要做，我这次来不只是打听事情的原委的，我也是来做这门生意的。”曹晨说，“这皮皮虾的生意必须做，按照商量好的，我们六成，你们四成。” 易千总这时候拿出笔，写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了曹晨。 “曹晨，你跟这个人联系，具体的集团公司怎么组建，你们去商量。这是我们这边的执行董事，他全权负责。” 曹晨看了看之后，看着我说：“这么大的生意，你不要一起做吗？” “我对赚钱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我说：“为人民服务。” 她听了之后噗嗤笑了，我们大家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她这才点点头，也一脸严肃地说：“好嘛，为人民服务。我敬你是条汉子！”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了，没有人去送她，也没必要。 查布说：“师父，这曹晨刚才明显在笑话你！” 我说：“丢人的是她自己，这么崇高的事情她当做了笑话，她本身就是个笑话。” 三天后曹老大死了，是曹家的人给我报的丧。不管曹老大以前做过什么坏事，都随着他的死亡一笔勾销了。世上再也没有曹老大这个人了。 虽然给我报丧了，我也没打算去上礼，没那么深的交情。 曹晨没有回去，她一直在蓉城谈合作的事情。 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爸爸死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据说这种病毒专门攻击人的脑袋，会把大脑搞得千疮百孔，想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用了三天，易千总就抓到了软禁阴春丽和左诚意的其中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不是正式警察，而是三个壁画城的协警。是通过和照片比对出来的。 这三个人已经在秘密带回蓉城的路上，明天早上就能到达。 易千总不想把这件事公开，他打算把他们先关在一个偏僻的派出所，选来选去，选了白马寺派出所，那是个西部山区里的小镇，很安静。现在没有游客，镇上基本上就是半休眠状态。 我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和壮壮去了白马寺镇。 第421章 欺负老实人 第421章 欺负老实人 三个人的名字分别是张 军，张强和王力。 他们相貌平平，没什么辨识度，要不是有照片，想从人海中找到他们是不可能的。多亏了左诚意和阴春丽机灵，这要是换成普通妇女，才不会想着偷 拍呢。 三个人一起坐在我们对面，这不是审讯室，而是镇政府的一间仓库里。 在他们身后堆着很多麻袋，里面有大量的纸票子，都剪了角，据说是解放前的纸币，面额两元，据说后来通货膨胀，一麻袋也买不来一袋面粉。 此时的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就是我们三个。 壮壮关了门，一步步走回来。 易千总给他们三个都打开了手铐，三个人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这凳子以前是小学校给学生们上课的。现在条件好了，这些板凳就都闲了下来，都扔在了镇政府仓库的一角，堆成了一座山。 现在仓库大门锁着，仓库里亮着一排白炽灯，就剩下我们六个了。 其实不用我和易千总动手，壮壮自己就能把这三个混蛋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壮壮一边转脖子一边说：“说说吧，是谁让你们监视我们家的？” 张 军直接就跪下了，他说：“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啊！” “谁指使的？”易千总大声问。 “是壁画城的安全局的副局，常思成。” 我说：“我认识他吗？他为什么阻止我老婆去救我？”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知道的都说了。” “你们可是二十六个人，其它人都在哪里？” “我们其中大多数都是辅警，还有一些是警察，但是我们也不认识。壁画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不可能都认识。” 张强这时候突然举手。 我说：“张强，你有啥话说？” 张强说：“我认识其中一个，叫樊德龙，外号过江龙，是河东区的联防队长。” 王力把手举了起来。 我说：“王力。” 他站起来说：“我也认识这个人，他挺狂的，据说是上面有关系。” 易千总说：“我千里迢迢把你们弄来，你们就跟我说这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软禁两个妇女呢？” “我们都是小喽啰，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都听常思成的。” “常思成现在去哪里了？” “升了，过完年就在壁画城当了局长，现在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易千总说：“你们三个只是知道软禁两个妇女，但是不知道软禁两个妇女的目的，是吗？” “是的，我们其实也挺好奇的，私下里我们还嘀咕过，两个女的长得特漂亮，我们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桃色事件呢。我们以为和贪污腐 败有关呢。” 我说：“有个细节我问一下，我们回来你们立即就撤了。这是谁的命令？” 张 军说：“是常思成给樊德龙打的电话，说是谁也不能落你们手里，立即撤。” 壮壮哼了一声说：“这个常思成倒是机灵。” 我说：“我有个问题请教一下，你觉得常思成是幕后主使吗？” 张 军三人纷纷摇头。 我说：“摇头是啥意思？不是还是不知道？” 三人乱七八糟说着不知道，不晓得。 没啥好问的了，易千总告诉他们三个，就躲在这白马寺镇政府里，哪里都不要去，小心被灭口。三个人也挺害怕的，纷纷点头答应。易千总没收了他们手机，让他们用公用电话和家里报平安，但是不能说出在什么地方，免得被追踪。以后打电话，一直用外面的座机打。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我们立即杀向壁画城，我得找常思远好好聊聊了，我倒是看看他能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我们三个没有去他办公室找他，而是蹲在他家小区楼下。 到了傍晚他下班回家，刚下车，就被我们三个给围上了。 他看到我们三个就是一愣，很明显他是认识我们的。 这个常思远是个秃顶。 壮壮说：“常思远，你既然是秃顶，你就剃光头呗，边上都留着是啥意思？像个鸟窝在孵蛋似的，好看？” “这是我的个人问题，和你们没关系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说：“别装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吗？走吧，去你家谈谈。” “就在这里谈就好了，我家里有老人，有孩子，不方便。” “我觉得挺方便的，走吧，去你家。” 壮壮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易千总搜身，把他的武器给没收了。 他家住在顶楼，到了门口，他不开门。 这是一个指纹锁，他不开门，我就把刀子拿出来了，抓着他的手腕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割掉你的大拇指好了。” 易千总指着他说：“常思远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你知道，我们危在旦夕，你却软禁我们的援军，你这是他娘的在围点打援吗？” 常思远结结巴巴说：“这都是误会。” 易千总说：“我现在以私人身份和你谈谈，你别和我耍官腔，我不吃这一套。开门，不然我们就割掉你的手指头，再给你接上。” 把人手指头割掉了再接上，听着挺人性化的，但是怎么就觉得这么瘆人呢？ 常思远这才不情愿伸出右手大拇指，把门打开了。 进了屋子，里面并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只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这是我妻子莎莎。” 这姑娘看到常思远之后，大声问：“老常，这是谁呀？” “没你事，你先回娘家吧，这是外地来的几个朋友。” “我哪里还有娘家，你不知道我娘家的房子已经倒了吗？” 我说：“常思远，这是你老婆？” “是，你别看她年纪小，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去年就离婚了，我和莎莎在去年五月领的结婚证。” 我说：“我对你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 壮壮这时候从里屋抱出来一个大保险柜，他晃了晃，里面发出金属撞 击的声音。他慢慢地把保险柜放在了茶几上，说：“这里面有啥？这么大的保险柜，里面装的都是金条吧！这得有三百来斤。” 易千总惊呼道：“二哥，三百来斤你就抱起来了？你这是天生神力啊！” 我呵呵笑着说：“什么天生神力，这就是肌肉侠。李元霸那样的才是天生神力呢。” 莎莎这时候又问：“老常，这是什么朋友？好像对你不太友善啊，你现在可是安全局长，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 壮壮说：“甭废话，打开保险柜，我看看里面有啥。” 常思远说：“里面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房本，户口本，孩子们的出生证明什么的。” 壮壮说：“打开看看行吗？” 常思远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说：“不打开也行，说说吧，怎么回事？” “三位，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 军，张强和王力你认识吧？” “他们三个怎么了？” 我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打得他半边脸直接就肿了。 我又举起手来，他吓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说：“我好歹也是一地局长，你怎么敢打我？” “你敢派人软禁我的家人，我就不能打你吗？天下没这道理。你他娘的说不说实话！”我一脚踹他小肚子上了，把他踹的倒飞出去，直接摔在了沙发里。他顿时捂着肚子，喘不上气来了。 过了好一阵才嘎的一声，喘上来一口气。 莎莎想拿手机，壮壮过去就把手机没收了，把电话线给拽断了。他说：“今天是私人恩怨，要是经公，对你们没好处。” 常思成伸着手大声说：“莎莎，别报警，千万别报警，这件事我们理亏。” 壮壮抬起大手说：“你他娘的也知道理亏啊！说说吧！” “你们打死我算了，打死我，起码我家人还能好好活着，我要是说了，怕是我家里人就活不成了。” 易千总大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如他们狠呗！常思成，你他娘的这是欺负老实人啊！” 第422章 秀 儿 第422章 秀 儿 这是一道玻璃墙，这堵墙割开了我和那个女人。 她看到我的时候，竟然朝着我走了过来。 此时她穿着病号服，她显得有些落寞，走过来之后，竟然把手放在了玻璃上。 很明显，她认识我。 我把手放在了玻璃的这边，她看着我一笑，然后竟然张开嘴说话了。 “我是不是认识你！” 我吃惊地看看周也。 周也说：“是不是很意外？她的智慧在逐渐恢复，她在重生。” “以前就是一个妖怪，智商约等于一个野兽。” “她的灵魂在重建，和光有关。她的身体可以光合作用，光合作用的产物就是更复杂的脑电反应，当然，这反应并不只是在脑补，而是在整个身体，所有的细胞之间在沟通。她的思想被激活，好像更有人性了。” “周也，你身上的生物和她有关系吗？” 周也毫不避讳地说：“有关系，只不过我这个是人工改良过的，是可控的。她是原生的，更有破坏性。考古队在大墓里发现了她的印章。” “娲，汉王。”我说，“一共两枚印章，我是见过的。” “所以说，这女人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女娲，也是汉王。更是当年那个女神。” 我盯着玻璃后面的娲说：“她长得好奇怪，你看她的脸，接近三角形，简直就是葫芦娃里的那个蛇精。鼻子那么小，奇怪的是，并不难看。” “三角具有更强的稳定性，比圆形更稳定。” 我摇着头说：“我还是觉得圆形是最完美的。对了，你带我来看她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她认不认得你，没别的意思。” 我看着周也呵呵笑了，我说：“你就这么把我带出来，我媳妇儿怕是要多想啊！” “管我屁事，她多想是她的事。”周也说，“对了，左诚意该不会是你的二房吧，我怎么觉得她和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已经住在你家了。” 我叹了口气说：“嗨！别提了，左诚意是我和阴春丽的恩人，她怀孕了，生了个女儿送给了我和阴春丽，阴春丽身体有点问题，没办法生育嘛！左诚意为了生这个孩子和家里闹翻了，干脆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不然她一个人去哪里呢？在这里，刚好给孩子喂奶，奶粉钱都省了。” 周也说：“最主要的事，母乳喂养最健康。” “是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左诚意了，孩子的户口上在了我们在这里，从出生证就是做的假的，父母是我和阴春丽的名字，这么说吧，就是阴春丽住院生了个孩子。这孩子在法律上和左诚意没有任何关系。” 周也说：“我很纳闷儿啊，左诚意为啥这么做呢？” “左诚意是个杀手，她杀过人，于是她想自保，就给我和她自己种了双生蛊。我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周也点头说：“也够损的，她是想报答你吗？”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是啊，她想感激我吧，所以送我们一个孩子。” 周也这时候看着我一愣，她说：“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廖耀宗也许会对左诚意下手，左诚意的犯罪证据都在廖耀宗手里了。要是左诚意被抓后，很可能就毙了，那你岂不是死定了吗？” 我一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说：“廖耀宗他敢吗？” 周也摇摇头说：“说不好，廖耀宗这个人啊，心机很深。你最好不要麻 痹大意，以防万一嘛！” “我觉得他没这个胆子，除非他不想活了。” 我的手还在玻璃墙上，我看着里面的女人，她竟然对着我流泪了。 我说：“她体内有水分吗？” 周也说：“少量水分，对于她来说，只是废水，会通过尿 道排出体内。都是从空气中和石头中摄取的少量水分。她很怕水，尤其是大量的水。” 我说：“要是她的智慧进步到普通人的程度，你们怕是很难关住她了。要是进化的比人类更聪明，那她岂不是无敌了吗？” “那就真的是神了，这也是我的担心，一旦她的智慧超过了人类，那么她很可能会统治全人类，到时候就需要去克制他。只有你和壮壮做得到。” 我吃惊地看向了周也：“你什么意思？” “你俩一阴一阳，配合完美，完全可以克制住她。” “你为什么叫周晓莉？你应该知道，僵尸大厦案里面也有个周晓莉，你不觉得不吉利吗。” “凑巧了吧，周晓莉这个名字我用了很久了。”周也笑了，她说：“估计叫这个名字的成千上万，没什么奇怪的吧！” “好嘛，确实好记，又好听。不过我还是觉得周也更好听一些。” 娲这时候把手抬了起来，敲玻璃，敲了三声。 似乎是在和我打招呼，她大声说：“你好！” 她竟然对着我微笑了，露出来一口洁白的牙齿。只不过这一口满是锋利的獠牙。这口牙可是真结实，用来啃石头就像是我们吃雪饼似的，又酥又脆！ 周也说：“开始的时候很暴躁，最近十天，一天比一天情绪稳定，但是我们不确定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大力，我想请你进去和她交流一下，我觉得，这就是个活生生的外星人。” “也不一定吧，这地球上也许有过一个硅基生命文明，只不过在后来的进化中，逐渐被淘汰了，而她就是仅存的幸存者。”我说，“对了，你知道怎么杀死她吗？” “绝对的高温能破坏她的结构，能烧死她。想打败她太容易了，只需要一根水qiang就够了。”周也说，“你看里面的屋顶，全是喷水的龙头，只要我们觉得你有危险，就会放水，所以请你不要担心安全问题。” 我问：“为啥是我？” “因为你胆子够大，人也精明，别人不敢。” 我一听乐了，她也乐了。 我说：“你倒是愿意和我说实话。” “我骗你也骗不到，这个娲随随便便一动手就能把人给杀了，这种情况，谁也不敢靠近她。当然，你要是不敢进去，我也不勉强，就当你从来没见过她。” 我看着娲说：“我倒是想和她谈谈。女娲补天，不就是用石头嘛，她本身就是一块大石头，没错吧。” “她身体大部分是硅化物。严格来说，她就是一块石头。”周也说。 我点头说：“从哪里进去？我去找她聊聊。” 周也一笑说：“跟我来。” 我跟着周也进了另一道门，在这里是通往这玻璃房子的门，打开外面的门，我进去，是一个缓冲区，到了里面站好，外面的门关闭，里面的门打开，我走了进去，看到娲站在屋子里看着我，她竟然热泪盈眶了。 我看着她说：“你哭什么？” “我很孤独，我需要人来陪！你是来陪我的吗？” 我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好熟悉，也许以前我们认识吧。”她说。 我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她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你是谁？我为什么对你这么熟悉呢？” 我这时候灵机一动，我说：“我是你大哥，你还有二哥和三哥，你记起来了吗？你二哥很壮，那么高。你三哥是个小白脸，长得还行，记起来了吗？我给你看看照片。” 我从手机里翻出来照片给她看，她看了之后点点头说：“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们，但是这照片里为什么没有我？” 我说：“你病了，你先在这里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来接你出去。好不好？” 她点点头，随后问我：“我叫什么名字？” 我连迟疑都没有，我在心里早就有个名字，其实是给我女儿起的，我说：“你叫王秀儿，大名带小名，小名叫秀儿。” “秀儿，我喜欢这个名字。” 第423章 保险柜 第423章 保险柜 我和她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就从里面出来了。也没聊别的，她老是问她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我说你病了，等你病好了，大哥就接你出去。 我也不敢深 入地去聊，言多必失。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先打开里面那道门，秀儿把我送到了门后面，然后门关上，然后又打开外面那道门。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两道门的办法，这样里面的人说啥也跟不出来。 不过我能很明确地知道，只要她的智力接近人类，就很难关住她了。她的智力要是超过人类，那么就一定关不住她了。 到了周也的办公室，周也关上了门，她的办公室在一个很大的实验室里，这里有很多的玻璃器皿和很多管子。玻璃器皿里装了很多生物器官，我看了这些就觉得反胃，这和我们打猎完全是两回事。 当我看到一个泡在液 体里婴儿的尸体的时候，我差点吐了。 周也说：“你还怕这个啊！” “不是怕，这是不适应，我是个正常人。”我说，“你不知道我心软吗？” “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优点其实挺多的，你应该多发掘一下，知道我的好。” 周也听了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她刷卡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对我一摆头说：“进来说。” 我进了屋子，她进屋之后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柜，有一台电视机，有一个大保险箱，有一张很大的办工桌，办公桌上堆着很多工具书。 她看着我说：“我听到你和她说的话了，你说是她大哥，她竟然信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你说她叫秀儿，她也信了。我就纳闷儿了，她怎么那么相信你呢？” 我说：“也许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吧，她愿意相信我。” 周也一听就乐了，她说：“你长这么大，有人说过你长得帅吗？” 我说：“还真没有。” “你长得一点都不帅，只不过是看着顺眼的类型，男人嘛，只要不丑就行。”周也盯着我打量我说，“你知道吗？现在才是我的本来面目。” “怪不得我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你的研究有突破了呢。” “哪里有那么容易突破，这个研究都是我偷了研究所的，我研究出来的成果没有上报，就成了我私人的了。” “你也是够贼的。” 周也一笑说：“我们把秀儿偷出去吧，你养在家里嘛！户口的事情我想办法，你觉得怎么样？” “不会露馅吗？这么大一个人丢了，怎么隐瞒得了嘛！” 周也小声说：“你放心，我来安排。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跟我来。” 她带着我出来，到了旁边一个解剖室里，在这里的案板上摆着一具尸体，她慢慢地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露出来了另一个秀儿。 我惊呼道：“你想移花接木？” “得有人配合啊！外面全是监控，我需要把她变成你的样子，把她带出去。” 我说：“开玩笑，那我怎么出去？” “你先藏几天嘛，等风声过了你再偷偷溜出去，你的藏身地点我都给你找好了，就在我的保险柜里。” 我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她办公室的保险柜，还真的挺大的。我说：“这么做图啥呀？” “你不觉得秀儿很有价值吗？” “有价值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这不一样，有了秀儿，也许我们能长生不老。硅基生命，太先进了，你不觉得吗？” “但偷东西总是不好呀！” “秀儿是东西吗？你没觉得秀儿是个人吗？而且秀儿也是你们从棺材里弄出来的，她不是谁的财产，我们这是在营救她呀！” 我听了之后有点懵，我说：“是吗？” 周也猛点头说：“是噻！你想想嘛，你觉得秀儿是谁的财产吗？” 周也看我发懵，没说话，她又说：“这么说吧，她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说：“是，这毋庸置疑。” “那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变成别人的财产呢？怎么能成为一个试验品呢？况且，她可是叫娲呀！难道我们不该救她吗？” “硅基生命算人吗？” 周也小声问我：“你觉得她算人吗？” 我点点头说：“算吧，会说话，有感情，有智慧。要是在地下的时候真不算人，你是没见到她多可怕，脑袋能转到后背上去，她能看到自己的屁 股。” “以前是以前，那应该是刚从棺材里出来的缘故，没有见到光，没有光合作用，智慧之门还没打开。现在她一天比一边聪明，我们必须把她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这可是个长生不老的宝贝啊！这就是金不换噻！” 我嗯了一声说：“被抓到怎么办？” “你怕什么呀！不会有事的，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飞机我都敢偷，偷个人算什么？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舔了舔嘴唇，我问她：“我不会闷死在保险柜里吧！” “后面有通气孔。你放心，能想的我都想到了。” “要是我进去，你不给我开门怎么办？我岂不是憋死在里面了吗？” 周也皱着眉看着我说：“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人吗？” 我也皱着眉看着她说：“关键我们也不是很熟，你要是就这么把我锁里面，谁也不知道，臭了都没人发现。这保险柜从里面能打开吗？” 周也呼出一口气，盘起胳膊看着我说：“你听说过保险柜从里面能打开的吗？” 我说：“那我得备个案，和壮壮说一声，我要是死了，让他找你报仇。” 周也点头说：“行，这样你也好放心。我真服了你了，你说我害你干嘛啊！我俩无冤无仇，我害你有啥好处？你咋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你信得过吗？” 周也点头说：“我觉得我这人还行。” 我点头说：“我也觉得你可以，你为你哥伸冤这件事，我就觉得你这人有情有义。一般人可没这么大心气替哥哥伸冤。” 周也叹口气说：“我哥是个木讷的人，但他是个好人。但凡他机灵一点，也不至于被冤枉也不会为自己伸冤。” 我说：“肯定被凶懵了，受了很多苦。” “嗯是啊，我哥死得太冤了，还好有了结果。不然这口气我始终咽不下去。” 我说：“什么时候行动？” “就现在吧，把你衣服脱下来，然后你钻进保险柜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 我盯着她说：“这研究所里不是你一个人，你有同伙！” 周也笑了，说：“废话，我自己干不成这么大的事情。进去有些憋屈，你忍着，一旦有机会，我就会放你出来，里面有面包，有牛奶，有矿泉水。你喝了矿泉水之后，就往瓶子里撒 尿，盖上盖子就没气味了噻！” 我嗯了一声说：“行吧，你想的真周到。尿得总比喝得少，我试验下尿的比喝的具体能差多少，这也是一门学问。” 就这样，我们再次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我换了衣服，她打开保险柜，我钻了进去。她把我锁在了里面，顿时，一片漆黑。我闭上眼，像是一个坐禅的老僧一样，让自己的思想进入虚无，什么都不去想。 第424章 谁也别报警 第424章 谁也别报警 这明珠夜 总会在解放路的最头上，已经到了三环外了。 出发之前我对壮壮和查布说：“到了之后都给我狠一点，知道吗？我们要让大佬段知道我们的厉害，什么都不要怕，我们这是为民请命。” 壮壮问我：“大力，要是打 死人咋办？” 我说：“只要不死人就没事，我们不要让别人死，我们只是让别人怕我们。” 我看着王秀说：“秀儿，你和大哥一起去，到了之后你听我的，我让你动手你再动手，我不让你动手你千万别动手，你下手没轻没重的。” 王秀点点头说：“大哥，我们是去打架吗？” 我说：“表面看我们是去打架，实际上我们是为民除害。到了之后都看我眼色行事。” 白月大声说：“师父，我也要去。” “那种地方你就不要去了吧，里面的人都不正经，我怕你吃亏。” “秀儿姑姑能去，我为啥不能去？” 我想了想，心说白月以前也是个好警察，而且她能预知危险，我干脆表现的很为难似的，我说：“问问你师娘，你师娘同意你去，我就同意。” 白月跑着去问阴春丽了，她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阴春丽同意了。 我说：“那你就一起去吧，但是你必须要表现的很凶。” 白月顿时表现的很凶。 我说：“是让你凶，不是让你拉屎。凶主要表现的眼神上，是冷漠，冷酷，你懂了吧！” 白月顿时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德行。 我指着说：“有点意思了。” 我们开上车直奔明珠夜 总会，这夜 总会门前有大片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汽车。 我们也不找停车位了，直接就把车停下了大门口。我们一下车，有两排门童朝着我们大喊：“欢迎光临。” 有人过来要钥匙，要帮我们停车，壮壮一把就把这人推了个大跟头。 他说：“别他娘的废话，把大佬段给老子叫出来，老子要和他聊聊。” 我和壮壮、查布、王秀、白月五个人直接就进了夜 总会，一进去看到的是收银台，壮壮到了收银台大声说：“叫大佬段出来。” 大佬段没出来，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他长得白白净净的，一脸谄媚。 他说：“诸位，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壮壮打量着他说：“你是大佬段吗？” “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崔！” 壮壮人高马大，一把抓住了这姓崔的，把他直接拎了起来，然后一推把他扔出去，这家伙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他跳了起来大声说：“你们知道这是谁罩着的场子吗？” 壮壮指着他说：“谁不服尽管上来，老子今天要让这里血流成河，堆尸如山。” 这时候噼里啪啦跑出来二十多个穿着黑西装的小伙子，但是到了壮壮面前，都傻了。 他们都是这里的打手，不过他们最明白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不该出手。 壮壮手里拎着一把铲子，凶神恶煞一样站在这大厅里，他大声说：“再不出来，老子就要杀进去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查布大声说：“师叔你和这群人客气什么，直接日他仙人噻！” 查布拿出来一把锤子，上去就要敲，把这群家伙都吓得往后闪。 保安队长这时候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牛哄哄地德行，他故作镇定地说：“几位是哪条道 上的兄弟？” 查布大声说：“你说哪条道 上的？我们是平安大道的，老子叫查布，吃我一锤。” 这一锤子砸下去，这小子吓得用胳膊去挡，直接就把小臂给砸断了，他疼得捂着胳膊嗷嗷叫。 打手加保安都聪明着呢，他们一个月挣那仨瓜俩枣的，才不会给大佬段卖命呢。 不过接下来出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半大老头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他头发花白，脸挺长的，满脸褶皱和核桃似的。他还有白内障，这样一老货，看着倒是有点气势。 他倒是不废话，上来就说：“不怕死的冲我来！” 壮壮拎着铲子就上去了，壮壮二百斤的体重，收拾他简直就是欺负小猫似的。 一铲子就砍这货脑袋上了，直接砍出来一道口子。血顺着这货的脸往下流，这货用手摸了摸，手指头往嘴里一送，还尝了尝自己的血。 这家伙，还是有点狠劲儿。 不过接下来，壮壮一脚踹他前胸上了，把他踹的倒飞出去。 这家伙落地之后滑了三米多，接着往后一倒，脑袋撞地上了，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壮壮指着说：“就这？！还有谁！” 我大手一挥说：“给我冲，活捉大佬段！” 我们是奉旨行事，有啥好怕的？ 白月和王秀抓住了收银员，问她大佬段在什么地方了。 收银员告诉我们在顶楼。 我们直接就拽着收银员进了电梯，很快就到了顶楼，也就是十一楼。 出来之后，这里很安静，正对着我们有一间很大的会议室，收银员指着说，那里就是老板的办公室。 我们到了近前，壮壮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我们进去一看，一群人在这里扎金花呢。 桌子上至少有五千块钱，看得出来，他们玩的不小。 这些玩牌的人都是中年人，身边都有个小妹儿陪着，帮着数钱，玩得别提多高级了。 我们一进来，把他们都搞得一愣。 白月直接就给这群人拍照片，可是把这群人吓坏了，纷纷用手挡着自己的脸。 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胖子站了起来，很黑，一脸横肉。他指着我们大声说：“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是不是找死啊！” 我大声说：“壮壮，给他上上课，让他知道我们是谁！” 壮壮大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是蓉城十三太保，今天你摊上大事了。” 我心说也太能吹了，满打满算加上我女儿王梦捡也没有十三个人，咋就出来十三太保了呢？ 有人要走，查布拎着锤子大声说：“今天谁也不许走，想走，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说：“查布，你给我守住了，今天我们要关门打狗，外面的不许进来，里面的不许出去。” 查布大声说：“师父你放心，一只苍蝇飞出去，你拿我问罪。” 壮壮上去就给了那黑胖子一电炮，打得他满脸开花，鼻子窜血。壮壮抓着他的头发说：“你是谁？” “我是大佬段，你他娘的是谁？” 壮壮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大声说：“你记住了，我们是蓉城十三太保，我叫壮壮，我们大哥叫大力。我打你，你就白捡了知道吗？要我让我老妹儿出手，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知道吗？你得感谢我们的不杀之恩。” 我大声说：“别废话，听说你赌场开的不错，带我们去玩几把。我们今天就是来赢钱的，谁要是不让我赢钱，我就把他打成肉饼。” 大佬段这时候大喊一声：“你们看什么热闹呢，报警啊！” 有人 大喊一声：“不能报警，谁也别报警。” 我转头看过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胖子，我大声说：“对，谁报警谁是孙子！” 第425章 先礼后兵 第425章 先礼后兵 查布这时候就像是一个愣头青，上来就朝着大佬段的肩膀就是一锤子，直接打得他肩胛骨折了，疼得这货嗷嗷叫了起来。 查布大声说：“我让你报警，你说，你还报警不了？再敢说报警，我敲碎你的狗头。” 我不得不在心里赞扬查布，他这么说，也就打消了大佬段的疑虑，起码他不会觉得我们是警方的人。 大佬段那些保镖和朋友没有一个敢上的，谁都看得出来，查布是个生瓜蛋子，下手没轻没重，真敢下死手。为了朋友去死，肯定不值得，为了几个工资去死更不值得。 值得去死的只有两种东西，家人和信仰。 指望夜 总会里的人有信仰，那不是扯淡么！ 查布举着锤子对着大佬段的脑门说：“你说，你还报警不了？” 旁边出来一位，看起来像是个干部梳着小分头，他说：“别冲 动，咱们和气生财。别搞出人命来，千万别搞出人命来。” 查布说：“搞出人命也是我杀了他，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你！” “老弟，你还年轻，你有大好前程，有事好商量。” 查布大声说：“你这么说我爱听，你想商量就找我师父商量吧。” 查布看向了我。 那个干部一样的小分头说：“你是老大！” 我说：“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老段的朋友，我姓王。” 我说：“我也姓王。” 他哈哈笑着说：“这么说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我说：“你笑个毛线啊，老子听说你们这里开赌场，几次也没找到门。我就纳闷儿了，你们开赌场不招待赌徒吗？老子就是一个超级赌徒，老子就是来这里赌钱的。” 大佬段大声说：“大哥，你就是来赌钱的啊，你早说啊！” 我说：“我和谁说？我要不是打进来，我能找到你吗？我们蓉城十三太保可不是好惹的，把老子们惹急了，炸了你这夜 总会。” 大佬段忍着痛说：“大哥，别，我要是知道是您，早就把您接进去了。不就是想赌吗？我们在这里就可以赌。” “大佬段我入你娘，我家有电脑，为啥我还要去网吧上网？我要的是赌场的气氛。你在这里就把老子打发了，你算人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壮壮，把他胳膊给我拧折了，让他知道一下我们十三太保的厉害。” 壮壮哎了一声，伸手就把这货的胳膊给拧脱臼了。 壮壮一边拧一边说：“你就感谢我们大哥吧，要不是我大哥仁慈，你早就脑袋搬家了。” 大佬段先是惨叫，随后大声说：“几位，你们到底要什么呀！你们要钱就说个数，我现金一把给你们清了。” 我大声说：“你看不起谁呀？我们十三太保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我们都是劫富济贫的大英雄。我们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仗势欺人，我们赢钱靠本事。你再和我磨磨 蹭蹭，我就让我妹子出手，她要是一出手，让你们所有人都灰飞烟灭。” 我对王秀说：“秀儿，给他们露一手，震慑一下他们，不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还当我们是软柿子呢。” 王秀左右看看，刚好看到了一根水泥柱子，她过去一拳就把这柱子打碎了，顿时楼顶塌了下来很多，像个锅底。 我大声说：“好了，秀儿，我让你吓吓这群没眼界的井底之蛙，没让你拆房子。幸亏这是顶楼，这要是一楼，这栋楼岂不是就塌了吗？压死这些畜生我们不心疼，我担心的是把我们自己也压死了。” 王秀甩了甩手上的灰尘，她说：“大哥，下回你说清楚点，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 “行了行了，我为你真是操碎了心。” 说完我看着大佬段说：“你要是还不老实，我就让我妹一拳头打你脑袋上，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水泥柱子硬。” 大佬段这时候算是吓傻了，不过他还是没答应送我们去赌场，而是让一个女的拿了一箱子钱出来，打开看看，得有一百万左右。 他说：“大哥，我知道错了，这是一点香火钱，算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我大声说：“你别胡说，我可不是老人家，我还小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吃 你这一套。既然你不肯带我去赌场，后果自负，壮壮，查布，我们走，让他好好琢磨琢磨吧。” 查布说：“和他们这些混蛋废什么话，直接把这地方给他炸了，到时候让他欲哭无泪！” 我说：“查布，师父一直教你，让你出来混懂规矩，我们得先礼后兵，这次就是来这里讲理的，他们不讲理，下次我们就可以对他们实施无情的打击。” 查布说：“下次把这里给他炸了，我才懒得和他们废话呢，敢拒绝我们十三太保，这是找死不等天亮啊！” 白月继续给这里的人拍照片，都拍完了之后，我们大摇大摆出来了。 到了门外我们回头看看，我一摆手说：“我们走，明天再来。” 我刚到家就看到了易千总，我看看表说：“这大半夜的你在我家做什么？” 易千总像是屁 股上有弹簧一样，从沙发里蹦了起来，他说：“不愧是我大哥，直接就把明珠夜 总会闹了个底朝天，我很纳闷儿，他们怎么没报警呢？我在这里就是打算去捞你们的。看来用不上。” 查布笑着说：“三师叔，你想错了，他们根本不敢报警。” 白月把拍的照片上传到了笔记本上，她搬来笔记本给易千总看。 “师兄，这些人都是谁，你看看。” 易千总一看大吃一惊，指着说：“这，这不是霜流区的安全局长向前进吗？” 壮壮说：“什么向前进？” “姓向，叫向前进，年年先进，都说他是个好干部。” 我说：“你快别说什么好干部了，你看看剩下这一群，还有认识的吗？” 易千总指着说：“这个，廖耀宗的小舅子，张松。”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廖耀宗的小舅子怎么和大佬段在一起，这家伙是干嘛的？” “霜流区城镇管理局的副局长，这位置也是廖耀宗帮他谋到的。” 白月说：“师兄，这明珠夜 总会该不会和廖耀宗有关系吧！” 易千总说：“这得查一下才知道了。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啊，我们突击检查根本就不行，每次去了，人家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们有内奸。” 我说：“张松在那里呢，有内奸就不奇怪了。别忘了，你这位子是接廖耀宗的。” 易千总喃喃道：“怪不得这老家伙不乐意离开，看来他在蓉城有猫儿腻啊！大哥，你不觉得他对那件事的反应太过激了吗？他甚至想让我们去死，要不是我们命大，就被他得逞了呀！这家伙太黑暗了，我必须要查他。” 我说：“我今晚还去，我倒是看看这大佬段怎么应对我。” 第426章 负二层 第426章 负二层 我们这晚上再去的时候，大佬段坐在轮椅上，就在大厅里等我们呢。 这次他弄了不少打手，这应该是专业的吧。 最奇葩的是，这里面好像有练武术的，穿着练功服，也不知道是武当还是崆峒派的，搞得挺神秘的。 大佬段这时候看着我呵呵笑了：“你还敢来，昨天我是被你们给蒙了，什么他娘的十三太保，你们就是几个小利巴。” 我说：“你娘啊！你他娘看不起我们兄弟，找死！” 查布大声说：“师父，你别拦着我，让我一锤子砸死他出出气，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在蓉城还没人敢和我们兄弟叫板，他开了先河！” 上来一个穿着练功服的，上来就摆了架势，这老家伙有五十岁了，还出来丢人呢。 直接被壮壮一脚给踹飞了，顿时捂着肚子就起不来了。 这老家伙指着壮壮喊：“你偷袭，你年轻人不讲武德！” 壮壮大声喊：“我干 你娘，你好自为之！” 壮壮拎着铲子大声说：“还有谁？你们一起上。” 这时候，竟然出来一个举着小砸炮的家伙，举着就出来了。 这玩意是真克壮壮这种彪形大汉，这玩意一出来，壮壮就有些怂了。 我大声说：“壮壮你快点撤回来，小心被打个窟窿。让小妹对付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拿qiang，这家伙是不想活了！” 王秀几步走上去，挡在了壮壮身后，她说：“壮壮哥，看我的。” 王秀挺着胸，昂这头，走到了这个拿着小砸炮的身前，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朝这里打，不敢打你就是孙子！” 想不到这家伙直接就把小砸炮顶王秀胸 口了，王秀自然不怕，盯着那家伙说：“你开火噻！” 这家伙长得就挺阴郁的，头发挺长，小眼睛，薄嘴唇，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体重不超过一百斤，人看起来栽栽歪歪的，像个二百五。 他真的就开火了，砰地一声之后，这家伙说：“知道我是谁吗？” 王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 口，有黑色的血流了出来。她一伸手，这小子的脖子就出了一道血线，接着，大量的血涌了出来，这货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在了地上，然后想说什么，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王秀这才问这具尸体：“你谁呀？” 尸体可不会说话，他的腿蹬了两下直接断气了。 王秀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就将大佬段给拎了起来，到了旗杆下面，把他拴绳子上了，然后像是升旗一样把他给升到了旗杆顶部，这大佬段就挂在上面展览去了。 我说：“挂他三天三夜，不死的话放他下来抢救他。” 这时候再看这些人，一哄而散，全都跑没影了。 夜 总会的人也都跑了出来，客人全走了，员工聚在门口，看着旗杆上挂着的大佬段，谁也不敢造次。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谁报警谁是孙子，这孙子有qiang，拿qiang打我姑姑，没打死我姑姑，他竟然自己抹脖子了，简直不可理喻！这人八成是个疯子！” 壮壮说：“肯定是吃麻果吃多了，产生了他娘的幻觉，你看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我坐在旗杆下大声说：“大佬段，我入你娘的。我看谁能来救你，你不是兄弟多吗？你不是有章程吗？你有本事都使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与要是敢说一句我不 爱听的话，我就砍断绳子，让你从上面掉下来摔你个稀巴烂。” “好汉爷爷，饶我一命，你们都是大英雄，我是个小利巴，我是个杂碎。” 我说：“我就是想去你们赌场玩几把，你为啥拦着我不让去呢？非要搞得不可开交，现在还死了人，是报警还是私了，你说怎么办吧？！” “私了，我们私了。他没死，还可以抢救一下嘛。”他朝着那些保安大声喊：“你们还愣着干嘛啊，快点把地上的人送去医院啊！” 这些人七手八脚把人抬走了，还有人冲洗地面。 查布哈哈大声笑着说：“别送医院了，直接送火葬场吧！师父，你信吗，那家伙肯定是个亡命徒，是个通缉犯。这要是报警，估计大佬段也脱不了干系。” 我说：“那是，哪个好人敢开qiang啊，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这个社会是要讲 法律的。就像是我们兄弟，一向都是以德服人。” 大佬段这时候彻底怂了，他说：“大哥，你放我下来，我带你们去赌几把。我在这里呆不了三天，一天我就得死在上面。我要是死了大家都不好过，好歹我也是一条命。” 我说：“查布，你说呢？” 查布仰着脖子大声说：“看你说话这么好听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放你下来，希望这次你能听进去我们的道理，不要在违背我们的意思了，懂了吗？再不老实，我就让你痛不欲生。他娘的，老子为了看着你说话，脖子都仰酸了，这都怪你。” “哎呦，我已经痛不欲生了，我是个病人！本来在轮椅上好好的，一下就被你们弄到这旗杆上了，我又不是国旗，弄上来也没办法迎风飘扬啊！” 查布说：“我呸！你竟然还敢和国旗比，我告诉你，你连红领巾都比不上，你就是一带血丝的卫生巾。” 我心说查布你大爷啊，带血就带血，还带血丝，你搞得我画面感直接就出来了。 查布把大佬段放下来，顿时这货就坐到了轮椅里，一伸手说：“请进，大哥，我亲自带你下去赌场玩几把，输了算我的，赢了算大哥的。” 我说：“这还差不多，本来可以和睦相处，你非要找事。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冰释前嫌了，以后还是好朋友，我这人就喜欢赌，以后少不了来你这里玩几把。就怕你不欢迎。” “欢迎，要不是老弟我肩膀骨折了，我肯定举双手欢迎。” 白月说：“师父，他有点贱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我语重心长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戾气太重，以后得多喝点保健茶，养养心性。” 壮壮说：“我推着你，你小子别把我们带坑里去。” “不敢，诸位都是英雄，我就是一狗熊。” 我们进了电梯之后，下了负一层，到了负一层是停车场，这里停着的都是豪车。到了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们走了一百多米进了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三道铸铁门，里面都有人守着，里面人不打开，外面人说啥也进不去。在房间里又有一部电梯，这部电梯是到负二层的。 大佬段说：“负二层就是赌场，这里很隐秘，一般人是进不来的。来我们这里的都是蓉城的熟客，都是互相介绍的。有贵宾卡的才能进得来，我们这里可是一条龙服务，几位在这里可以随便玩，都算在我账上。” 查布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早这样，我就不打你了，也许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第427章 一个和尚 第427章 一个和尚 进去一看可不得了，嚯！玩啥的都有，有的在玩夹帕斯，国际上好像叫梭哈！有的在玩打麻将！有的在玩老虎 机，还有更传统的，围着一个大碗在掷骰子。 骰子扔在大碗里叮当的声音特别清脆，还有女人在喊着：“四五六，四五六，四五六，豹子！全吃，哈哈哈……” 每个玩家身边都有个女孩儿帮着拿筹码，数钱，算账。她们时刻替玩家掌握财务情况，输了多少，赢了多少，玩家可以随时退出。 我进来之后，大佬段就对一个女的喊：“娇娇，给大哥弄一百万筹码，算我账上。” 一个短头发的妖娆女子给我端来了一盘子筹码，王秀接了过来，问我：“大哥，这是啥？” “这是赌场内部交易货币，这东西能从柜台换现金。不过好像赢钱的要被抽水！” 大佬段竖起大拇指说：“大哥就是大哥，我这里抽水很少的，只针对赢家抽百分之三。” 我说：“那也不少了，输的就活该输，赢了的还要给你分钱，最后钱都到你手里了。你他娘的是稳赚不赔！” 大佬段说：“我开赌场肯定不会参赌，我又不傻，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干嘛要赌嘛！再说了，百分之三不高，我这里的小妹都是极品，工资都在一万以上，另外，我这里管吃管住，还想咋的？” 壮壮说：“我入你娘，你小子真会做买卖，怪不得你发财！” “这也得大哥给面子才行。”大佬段说。 我说：“对了，死了那个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是一条狗，杀过别人全家，他死了连个水花都不会有。私不举官不纠，没人在乎一个畜生的死活，大哥，您放心。”他拍着胸 脯说，“包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一笑说：“听说这里是廖耀宗罩着的，是吗？” “大哥，这您就别多问了，对您没好处。这么说吧，干咱们这行的，没人罩着的话早就被查了。就说在这里玩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当官的，你敢信？说白了，赌徒不分职业。” 我一看可不是么，在掷骰子的圈子里，还有一个大和尚。 我伸着脖子看着掷骰子的圈子，我大声喊：“他娘的，都给老子闪开，我坐庄！” 我这么一喊，顿时这群人看了过来，我把一百万的筹码往桌子上一放，我指着说：“你们谁有本事，就都赢去。我这人桃花运一直很旺，赌运一直很不好，我们兄弟在外面有个外号叫十三太保，进了赌场还有个外号，叫散财童子。谁也别惯着我，给我下注！” 大家噼里啪啦开始下注，我拿起骰子来一笑说：“买定离手，我要通吃了。” 骰子扔进去，在大碗里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先出来了四五两个点数，这下下注的都紧张了，都盼着不成。 而壮壮和查布、白月都在喊着六六六。 而王秀这时候说了一个俩字：“是三。” 她说的声音不高，但是我听到了，她用了肯定的口吻。 结果这骰子停下果然是三。这就有点太可怕了吧。 我大声喊：“三四五，大顺子，通吃！不好意思了各位，都他娘的是我的了。” 坐庄的好处就是三四五，四五六，六猴，豹子都可以直接通吃，这叫先发优势。但是也有缺点，一旦成了二到五猴儿，别人和你一样，就算是赶上了，同样的点数，庄家输。所以坐庄是有利有弊的。总体来说是弊大于利，因为不只是有先发优势，还有先发劣势，因为你掷出一二三或者二三四、或者一猴儿，都属于是小顺子，直接就输了。 所以，一个人要是长期坐庄，迟早要输光，这是规则决定的，这是概率问题。 但我今天也真是邪了，我坐庄一直赢，而且只要我把骰子扔出去，王秀总能判断出我扔的是多少点。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接近于玄学。 不过我也看得出来，我要是不扔出去，王秀是不会知道点数的。 在这里掷骰子的都不是傻 子，平时大家是轮庄，其实谁都不乐意坐庄。我一直坐庄，大家肯定没意见，但是我连赢七把之后，我桌子上的筹码已经有了两百万左右，这就有点过分了。 有人觉得我有手艺，离场了。最后这一桌就剩下我和一个和尚。 我俩对赌了十几把，我连续赢了十几把，就算是我掷出二猴儿，她也赶不上，会弄个二三四。 我也实在是无语了，我说：“大师，要不算了吧。” 想不到这大师竟然呵呵笑了，他说：“阿弥陀佛，我们能在这里相遇，就是缘分。缘分这东西啊，妙不可言！施主。你说是吧！” 我说：“大师，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还这么喜欢赌啊？” “谁说出家人就不赌了？我赌的不是钱，是心情。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输了就不开心，赢了就欢呼雀跃。但是老衲我呢，不管是输是赢，我都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从这里出去，只要我回到寺院，我就有热乎乎的斋饭吃。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都是借钱甚至是偷钱来赌，别看他们一个个光鲜亮丽，其实一肚子坏水。” 我说：“大师，我欣赏你！” “你要是欣赏老衲，就多给老衲的寺庙里填点香油钱吧。” 我说：“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 “老衲是天音寺的和尚，法号明觉，老衲的本名叫李孝儒，这是身份证上的名字。” 我说：“我倒是愿意给你填点香油钱，但是话说回来了，我给了你香油钱，你拿去赌输了怎么办？” “施主你放心，老衲我来这里赌钱，都是自己的钱。庙里的钱老衲一分也不会拿。”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知道了，这老和尚就是来这里化缘的，他赌钱是假，化缘是真。赢了钱的人通常都很大方，师父，你千万别上当啊！” 我说：“这是做善事，怎么是上当？查布，你说话注意点，这是得道高僧。” “施主谬赞，老衲先替天音寺谢过施主了。” 查布说：“得道高僧会老赌钱？师父，你怕不是昏了头吧！” 我说：“济公还吃肉喝酒呢，得道高僧必须要有点嗜好才行，你不懂！” 我对王秀说：“小妹，把筹码都给大师吧，改天我们去寺里要收据，我看他敢不敢用公 款来赌钱。” 王秀把手里的筹码全推给了李孝儒，她说：“你可数好了，改天我们会去要收据的。” “施主放心，就算是给老衲十个胆子，老衲也不敢挪用公 款赌博。这是要坐牢的，老衲懂法。” 我对壮壮说：“壮壮，不玩了，走了。这人呐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一旦得到了，玩几下也就腻了。我们回家去吃火锅，这赌场也没什么意思。” 就这样，我们几个被大佬段给送了出来。 一出来我就给易千总打了电话，我们刚上车，警察就把这里包围了，足足有五百多警力，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易千总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电话呢。 奇怪的是，十几分钟后，大和尚李孝儒竟然全身而退，拎着个包裹出来了。 走出了包围圈之后，刚好从我车旁边路过，我一开车门就下了车，我说：“李孝儒，你他娘的和我说实话，你是怎么出来的？” “阿弥陀佛，缘分，妙不可言呐！”他说完就走了，行色匆匆！ 第428章 天水村 第428章 天水村 过了半个月，天气转暖，花都开了的时候，易千总拿着橘子来了。 这时候橘子都已经干了，不好吃。 他一边扒橘子一边说：“这个廖耀宗实在是太狡猾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地表态过要保着大佬段，也没有亲手收过大佬段的钱。不过，大佬段送礼都送到他的小舅子手里，他的小舅子再转交到姐姐，也就是廖耀宗的老婆手里，有几次还从中捞了不少钱。廖耀宗一口否认，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老婆收受贿赂。现在廖耀宗的老婆退赃了，估计也只会判个监外执行吧。这廖耀宗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不在领导岗位了，被分配到了疗养院当院长去了。” 我说：“什么疗养院？” 易千总说：“老干部疗养院，那里边住着的全是省里的老干部。现在的干部，都是那里老干部的学生。” 我说：“这个廖耀宗，想不到这么狡猾。” “大哥，不提他了，无所谓他怎么样了，我看廖耀宗也泄了气，他现在就想着平稳退休，不想惹事。”易千总笑着说，“我这次罚没的钱有多少，大哥你猜一下。” “你直接说，别他娘的让我猜！” 易千总伸出手指头比划着六说：“六亿，整整六亿三千多万，有零有整的。” 我说：“他娘的，开个夜 总会赚这么多钱，这群挨千刀的，死不足惜。这夜 总会里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啊，这么多年了，廖耀宗是瞎 子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廖耀宗的家属不去赌，不去瓢，不去吸，明珠 夜 总 会和他廖耀宗有什么关系？这是他的财神爷！”易千总说，“廖耀宗连他小舅子都信不过，他小舅子去送钱，他在场的话肯定就不收。都是他老婆出面收的。他老婆无官无职的，这算什么事儿嘛！ 不说他了，没意思，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对了，那个和尚怎么说的？” 我说：“这个李孝儒，倒是个妙人。我已经和他交朋友了。” 易千总说：“大哥，这么说我放了他就对了，抓了的话，你岂不是少了一个朋友？再说了，抓和尚这种事，不吉利！和尚瓢娼被抓住，我都是只罚款，然后让寺里的住持领回去就算了。和尚关在笼子里，总觉得他娘的别扭。” “这和尚说话挺逗的，改天你去拜佛的时候，看看他。” “我们党员不信这些，不过我倒是不反对信佛，但是不能乱信。信佛总比信钱要好吧，我是这么觉得。” 我说：“我劝你还是信钱吧，这和尚也信钱。” 易千总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我们正聊着，姚雪行色匆匆从外面赶了进来。 一进来就对着易千总敬礼说：“易局，出事了。” 易千总大声说：“什么出事了？蓉城在我的治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能出什么事？你不能给我身上泼脏水。” “不是蓉城，是甜城天水村出事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拿出标本那个村子，天竺山的天坑，天水村的李火生。 我大声说：“是不是李火生那个天水村？他们出什么事了？” “李火生带着人把天坑里的棺材给弄出来，抬到了天水村。据说开了棺，然后还把棺材供奉在了祠堂里，据说这棺材里的人是天水村的老祖宗。” 我说：“这又能出什么事呢？” “闹鬼，只要天一黑就闹鬼，会有人在老祠堂的戏台上唱川剧。李火生已经上吊自杀了。现在那些跟着李火生一起抬棺材的人都慌了，全都跑去了外地，有的躲到了山城，还有的来了蓉城，一共八个人，死了六个。全是自杀，有的跳楼，有的切腹，有的开着车冲 进了河里。剩下的两个报了警，现在就在我那里。” 易千总说：“你怎么没带来啊！让我大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大哥在这方面可是难得的专家。” 姚雪说：“易局，他们很激动，而且很恐惧，他们哪里都不敢去。” 壮壮说：“这是吓得屁滚尿流了呀！” 查布说：“早就说过不让这个李火生动那棺材，结果他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想起警察来了，他们抬棺材时候想的肯定是发大财！姚科长，你问了他们没有，是不是都发财了？” 姚雪说：“确实都分了很多钱，不仅他们八个，全村的人每个人都分了七万多，他们八个分得最多，每个人分了三百多万。” 左诚意在一旁本来在哄孩子，这么一听，吃惊地说：“这是挖到什么宝贝了？这么容易就出手了吗？” 姚雪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棺材里满满地都是现大洋，现大洋用袋子背了出来，然后八个壮汉费劲千辛万苦想尽办法才把棺材抬出来。现大洋里埋着的是一具女尸，据说这女尸被现大洋埋在里面，就像是活人一样，除了没有呼吸和心跳，其它都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他娘的，拿了现大洋就行了，为啥还要抬棺材？”我说：“这种尸体最容易诈尸了，这他娘的，中了什么邪，怎么躲到了外地还不行呢！” “现在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有限。”姚雪说：“现在天水村的人担心，这八个人死了之后，就轮到他们了，现在尸体就摆在祠堂里，埋也不敢埋，烧也不敢烧。” 易千总说：“这事因我们而起，大哥，我们去看看吧。” 壮壮说：“大力，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俩村民。” 我们没有再耽误，直奔姚雪锁在的刑侦总队异事科。 两个人住在警队宿舍里，我们一进来，两个人纷纷站了起来。 这是两个黑黝黝的农民，很瘦，脸上有菜色，非常憔悴。竟然有中毒的迹象。 我说：“两位，到底发生什么了？” 两个人 大概说了一下，就是李火生自杀之后，大家都挺怕的，纷纷去跪拜那口棺材，上了香和贡品，但是没有用，接着，李火生的兄弟，李水生也自杀了。这下，大家都毛了，纷纷离开家来外地躲着，大家互相都有联系，结果，能联系上的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通过老家的人得知，剩下的四个人都自杀了。 这两个人，一个叫李广明，一个叫李广义，是叔伯兄弟。 我看着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我说：“快送去医院验血，我觉得他们像是中毒了。” 王秀却说：“大哥，不像是中毒，像是中了蛊！” “中蛊？” 王秀说：“很难解，现在他们的大脑里住满了蛊虫，就像是针尖那么大的蛆虫一样，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影响他们的大脑，引起自杀。” 我看着王秀说：“当真？” “只要把死者尸检就知道了，主要就是检查大脑，这些蛊虫在人死后就会融化，不过会在大脑上留下很多细孔。” 我问那俩村民：“你们拿到了现大洋就行了，为啥要把棺材抬到村子里？” 俩村民互相看看，都低下了头。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有难言之隐啊！ 我对姚雪说：“立即尸检，要快。” 第429章 棺材里的抓痕 第429章 棺材里的抓痕 易千总这时候接到了甜城官府的电话，问我们有什么事没有。 易千总拿着官腔说一切正常，不需要支援，聊了几句之后，批评了当地官府对群众的简单又粗暴的做法，就把电话挂断了。 “大哥，他们竟然腆着脸要来救我们，我们和人民已经打成一片，不需要他们救噻！” 我说：“甭搭理他们。查布，查布呢？” 刚才查布被壮壮踢跑了，我再看到他的时候，在不远处和一群孩子弹玻璃球呢。 我大声说：“查布，你和孩子弹玻璃球，你要脸不？你别把孩子们赢哭了。” 查布嘿嘿笑着说：“师父你放心，我们来假的呢。” 白月问我：“啥叫来假的？” 我说：“就是赢了还要还回去，玩的就是一个过程。有些人说喜欢打麻将，还必须来钱的，我就说这是扯淡，他们就是喜欢赌钱。要是喜欢打麻将，为啥不来假的呢？” 壮壮笑着说：“大力，别说是那群老娘们儿，就算是我，来假的都觉得没意思。”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二哥，咱们正事要紧，你们在这里研究打麻将干嘛，要是你们喜欢打，等事情忙完了，咱们打他三天三夜。” 姚雪说：“大力，我们快走吧。” 我说：“姚科长，白月走了，你成了光杆司令了呀！” 姚雪说：“也好，免得麻烦。我们几个还不是一样办案，这有啥区别嘛！要不是易局不放我，我也要学白月辞职了。” 我立即说：“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千辛万苦考上的公务员，你还是干部，你怎么能辞职呢！” 姚雪笑着说：“我就是那么一说，看把你急的。” 我们一行人在族长的带领下到了祠堂，一群小伙子围了上来，这里面竟然还有个文质彬彬的。他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但是我明显感觉得到，这小子好像心里有事。 我看着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族长立即说：“你说他呀！这是村里唯一的正经大学生，考上的可是省重点大学，一本。他叫李凡。” 我说：“放假了吗？” 李凡说：“实习了，快毕业了。” 我哦了一声说：“你学的啥？” “工程机械。” “工科高材生，难得。”我说。 他用手摸了摸眼镜，看着我一笑，然后低下了头。 我看着前面竖着的棺材说：“咱们开棺吧。” 族长大声说：“等一下，我们需要举行一个祭拜仪式。” 壮壮说：“祭拜啥？这棺材里到底有啥？” “这是我们天水村李氏的规矩。” 我嗯了一声说：“那行，祭拜吧！我们等你们祭拜完了再开棺。” 全村人开始举行祭拜仪式，一家家，一户户，一个个的人都来祭拜，还献上了祭品，有大公鸡，有猪头，有羊腿，堆了一大堆。这么一搞就搞到了天黑。 这时候总算是祭拜完了。 查布却说：“师父，晚上开棺，不吉利啊！要不我们等明天吧！” 易千总说：“查布你别胡说，你那都是封建迷信！白天开棺晚上开棺没有区别。” “三师叔你有所不知，里面要是有僵尸就麻烦了，晚上的话，不知道她会跑哪里去，白天她是跑不动的。” 易千总看向了我说：“大哥，还有这说法吗？” 我嗯了一声说：“不管白天晚上，该跑还是会跑掉。大家小心点，要是有僵尸，必须直接拿下。” 壮壮拎着铲子说：“放心吧，一个小小僵尸，我还不当回事，手到擒来。” 有村民拿来了撬杠递给了我把查布，壮壮把我手里的撬杠拿过去，和查布一起去开棺。 这棺材明显打开过，棺盖很容易就撬开了，棺钉还少了一根。 壮壮说：“大力，这棺材打开过，棺钉少了一根。” “别管这些了，开吧！” 棺盖撬开，壮壮一伸手就抱到了一旁靠在了柱子上。 我们往棺材里一看，里面竟然是空的，只有一床被褥。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空空的棺材，大声说：“尸体呢？” 易千总也大声呵斥：“族长，你他娘的把尸体弄哪里去了？” 族长也慌了，他举着双手像是在投降：“我真的不知道啊，老总，我真的啥子都不知道，尸体不是我偷走的。” 我看向了人群，这时候我看到，李凡不见了。 大家都很吃惊，甚至有些慌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个李凡的反应好像不太对，他似乎早就知道尸体不在里面。 我回过头来，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我看到棺材里竟然有很多抓痕，这抓痕不只是指甲抓在木板上，还有血。好像是有人在里面不停地抓，抓破了手。 我指着说：“老三，你看。” 易千总是职业的，他看看痕迹，又看看我说：“里面曾经关了一个人！我立即叫人，对这棺材上的血迹采样化验。” 我嗯了一声说：“大家都散去吧，这里没有大家的事情了。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族长这时候却说：“尸体呢？” 我说：“我们会找到的，请大家放心。” 这时候，外面突然起了风，风刮得很大，很快就下起了雨，不只是下雨，还电闪雷鸣。 我们立即出了祠堂，给祠堂上了锁，外面的雨说下就下起来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姚雪说：“我们先回村委会。” 话音刚落，打了一个很大的闪电，接着，就看到祠堂里发出了耀眼的光来。接着，这祠堂里想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火直接就烧了起来。 族长大声说：“不好，漏电了，大家快闪开，别触电。” 脚下的水越来越多，祠堂里的电弧不停地闪着。一不小心就会触电啊！ 壮壮拉着我快速撤退，他说：“别管了，危险。” 白月用手遮着头顶说：“师父，有人放火啊！这电漏的刚好是时候。” 我这时候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李凡。他可是工科的高材生，想让电线漏电，那太简单了。刚好开棺的时候他不在，他去哪里了呢？ 这事一下变得复杂了起来。看来这还是一个高智商的事件，有点挑战。 只用了一个小时，祠堂被大火付之一炬，除了一地的白灰，什么都没剩下。 我和易千总、壮壮、查布、白月、姚雪站在雨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五味陈杂。 为了钱，这天水村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呀！到底是一两个人做的坏事，还是全村人一起呀！ 我说：“去李凡家。” 我们到了李凡家门前的时候，屋子里黑着灯，我们直接翻墙闯了进去，壮壮一脚踹开门，我进屋用手电筒一照，李凡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着我们呢。 刚才电工把电闸拉了，现在把祠堂的电线剪断了，刚好来电了，我看着惊慌的李凡，然后检查了一下他床下的鞋。没有异常。 我翻遍了屋子，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李凡这时候说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第430章 棺材里的女人 第430章 棺材里的女人 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李凡有问题。 开棺这种事多刺 激啊，他为什么中途离开了呢？偏偏他离开后不久，这祠堂就着火了，把整个祠堂烧了个一干二净。 棺材里的血又是谁的呢？ 我看着李凡，没说话。 李凡看着我说：“几位，找我有事吗？” 我说：“没事，就是怕你出意外，过来看看你。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我们出了李凡家，查布顿时大声说：“师父，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我说：“你喊啥，我又不傻。” 壮壮说：“这村子里全是奸贼啊，大力，我们这是进了贼窝啊！” 我说：“那么大一具尸体，能藏哪里呢？” 白月说：“要是一群人集体作案，那么就太容易了，随便点上一堆火，就把尸体给烧了。” 我闭着眼呼出一口气说：“不不，要是烧了，他们完全可以说棺材里全是现大洋，没有尸体。反正我们又不知道，很明显，棺材里以前是有一具尸体的，现在没有了，他们也是很意外的。” 姚雪说：“是啊，这棺材里一定是有一具尸体的。” 易千总说：“大哥，你们一直说尸体，我怎么觉得里面不是尸体，而是一个活人呢？”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知道！尸体只是一种说法，很明显，里面的人又活了过来，并且踹开了棺盖，拿走了一根棺钉。你怎么老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呢，三弟，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大哥你千万别这样想，我只是在班门弄斧。” 我哼了一声说：“你小子知道就好。好了，现在你说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天水村是不能住了，我们搬去镇政府吧。在这里，我们随时有生命危险。”易千总说，“尤其是那个李凡，怎么觉得这小子戾气很重呢。” 我小声说：“三弟，你也察觉到了吗？” “大哥，我又不傻，别怀疑我的专业。哦我知道了，你在质疑我的专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行行行，被你小子扳回一局。这次是大哥错了。” 我们回到了村委会立即搬走了，开上车就去了镇政府。 走之前易千总和派出所打了招呼，所长替我们安排了宿舍。 我们聚在我的宿舍里开了个会。 壮壮说：“大力，要是全村都是奸贼，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何在啊！我们为啥要救这群人啊，就让他们全死了算了。” 易千总说：“二哥，你这叫什么话？我们是安全局的安全警察，怎么能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壮壮说：“你是，我和大力不是。” “二哥，你这么说话就见外了，你们是来帮我的。再说了，这事儿你们也有份儿，这棺材还不是被你们发现的嘛！” 我喃喃：“可惜啊，烧成了一堆白灰。要是不着火，这棺材就留下了，这棺材里的血迹也留下了。你们说，那血到底是谁的呢？” 白月说：“这人十有八 九已经死了。查布，你不是能闻到气味吗？那棺材里到底什么气味？” 查布说：“师姐，我又不是万能的，就那么远远看一眼，又那么多人，气味早就杂了。” 我说：“这里面的人应该还活着，他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啊！” 一直没说话的王秀说：“我觉得是女的。” 易千总问：“为啥子？” 王秀说：“牌位上写的是女的，那么要是开棺开出来一具男尸，岂不是有矛盾了吗？” 易千总点头说：“有道理，那么这个女的是本来在棺材里的尸体，还是后被装进去的呢？” 我说：“应该是后装进去的，不然她不可能踹开棺盖。这棺盖绝对是打开后，又封上了，这才给她踹开棺盖的机会。” 白月说：“这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把一个女人装进去呢？我怀疑，这女人耽误他们分赃了，这一棺材金瓜子全村人分了，这女人可能提出了不同意见，你们觉得呢？” 易千总小声嘀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不见钱眼开呢！这女人到底是谁呢？” 查布说：“是啊，女人更容易见钱眼开，怎么可能有女人不喜欢金子呢？” 壮壮说：“这种女人就不存在。” 姚雪大声说：“我抗议，你们这是在侮辱女性。” 我说：“你就别计较了，男人也一样，哪里有不喜欢金子的人嘛！” 白月说：“有一种人就不喜欢钱，因为她家有很多很多钱，她从小吃穿不愁，对钱没什么概念。正所谓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她很可能是个一直恪守道德底线的富家小姐。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是违法的，这都是非法所得，并且提醒了村民，应该把这些金瓜子上交给官府。于是，大家一商量，把这个女人打死，装进了棺材。” 我说：“为什么要装进棺材，而不是毁尸灭迹！” 姚雪说：“大力，你说会不会是这样，要是毁尸灭迹，这个人就没了，一旦追查下来没办法和警察交代。因为有人都知道这女人来了天水村，然后在天水村消失了。要是装进棺材，那就是灵异事件了，村里人会一问三不知，这女人的死因也就成了迷。” 易千总问我：“大哥，你觉得这女人还活着吗？” “大概率活着，她抓了一根棺钉逃了，应该是逃进了山里。你们觉得呢？” 查布大声说：“师父，是不是这么回事还不一定呢，我们需要先确定有没有这个女人才行。” 易千总说：“我师侄说的对，先从失踪人口查起。我觉得啊，这姑娘大概率是蓉城或者山城人，要是有这么一个姑娘失踪，家属肯定会报案的。我先和山城那边联系一下，然后再查一下蓉城的失踪人口，看有没有对得上的。” 我打着哈欠说：“这一天折腾的，困死我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散会吧，对了，失踪人口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易千总说：“这得明天中午了，着急也不行，毕竟那是兄弟单位，不可能半夜让人家爬起来给我们查失踪人口吧。” 我说：“散会，一切等明天中午再说。”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易千总兴冲冲跑了来，他打开我的笔记本，登陆自己的邮箱，从里面倒出来不少资料。 我从里面看到一个长相清纯可爱的姑娘，是山城一位地产老板的女儿，山城首富万老板的独女万茜。 万茜是山城人，在蓉城读法律专业，十天前失联，一直到现在杳无音讯。 万茜和李凡唯一的关联是，两所学校离得不远。 这样的话，俩人会不会有什么交集呢，俩人会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呢？郎才女貌，还真是般配啊！尤其是这个万茜，是读法律专业的，这就给这件事的起因增加了概率。 我看着资料说：“我几乎能肯定，那棺材里的女人，就是万茜！” 第431章 保护万茜 第431章 保护万茜 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之后，我们就打算带着派出所的人进山去找。 想了想，这派出所里也有天水村的人，干脆就算了，我们打算自己去山里找。 有查布在，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我们要做的就是找个下风处进山。 这天刚好吹着北风，我们从南边进了山，一直往里走，查布不停地抽 动鼻子，总是找不到人类的气味。 查布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一刀砍在了一棵树上，他靠着树说：“师父，会不会人已经死了被他们毁尸灭迹了。这山里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我说：“看现场不像是毁尸灭迹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人已经跑了，你没看到打开棺材时候她们诧异的表情吗？” 易千总说：“尤其是李凡那小子，棺材打开之前就离开了。我觉得这个李凡肯定有问题。” 查布说：“但是这山里一点人类的气息都没有。” 我说：“你说的气息，是不是屎？” “是啊师父，人要是活着，总要拉屎吧。” 我摇着头说：“这可不一定，她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怎么会拉屎呢？” “十天了，岂不是饿死了？”白月说。 我说：“所以啊，我们要尽快找到她才行。她要是还活着，应该在有水的地方，查布，你能找到水源吗？” “师父，这没问题，小菜一碟。” 查布带着我们一直前行，很快，查布带着我们找到了一处水源。查布看着周围说：“这里是最近的水源了。” 这是一个泉眼，泉水出来之后，形成了一条小溪，顺着林子流了下去。 易千总说：“我们顺着小溪找，我觉得要是有人在林子里，想活着，就必须在这小溪周围。只要有人类的痕迹，应该不难发现。” 我们顺着小溪往下走，走了也就是三百多米，易千总突然停下了，他大声喊：“大哥，你看这里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在小溪边上，有两个膝盖跪出来的窝儿，我脑海里顿时有一副画面，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跪在这里喝水。 易千总蹲在地上，寻找着脚印，他一点点往前挪，顺着脚印走了出去。很快，我们在地面上发现了几根头发，像是头发被旁边的树枝刮到了，头发掉落在地。 易千总捡起来，装进了证物袋里，塞进了包里。他站起来，朝着前面快速走了出去，我们走了有三分钟，竟然看到一个洞口。 易千总回头看看我说：“大哥，这里有个洞。” “我看到了，我又不瞎。” 我一伸手把刀子拔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洞里走。 这个洞有三米高，说是洞也行，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石头缝隙。我们钻进去之后，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草窝，而这时候一个散乱着头发的女人正坐在草窝里，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在吃着呢。 我用手电筒照着她说：“是万茜吗？” 她不说话，只是呆呆地在那里吃橘子。 我说：“万茜，你好！我们是来救你的。” 易千总慢慢过去，爬到了这女人的身边，慢慢地撩开了她的头发，易千总大声说：“大哥，是万茜！不过看起来精神有问题，眼神不对啊！” “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查布此时突然大喊一声：“卧槽！师父。” 我看过去，在洞口竟然蹲着十几只大猴子，一只公的应该是猴王，剩下全是母的。 这猴子个头很大，公的得有一百斤以上，母的也有八十斤。我从来没听说甜城有这么大的猴子，简直和猩猩差不多了。 这群猴子朝着我们咆哮，壮壮直接站在了洞口，大声吼了起来。像是老虎一样威风！ 顿时这群猴子就怂了，全跑上了树。结果我们出了洞的时候，这群猴子追着我们撒 尿拉屎，还用野果子砸我们，把我们搞得挺狼狈的。 气得查布指着猴子骂道：“有种你下来！看我不弄死你！” 我说：“你和猴子叫啥劲！算了算了，我们快点走就是了。” 易千总背着万茜往山下走，走了也就是五百米就走不动了，壮壮把万茜接过去，一直到了山下都没有再换人。 我们把人直接送去了市二院，经过诊断，万茜的身体机能没问题，只不过是精神失常了。也没什么特效药，只能静养。 我让法医采血化验，果然在万茜的血液里发现了毒素，法医说大概率是菌类的毒素，也就是毒蘑菇引起的。 化验单是晚上到我手里的，我拿着化验单说：“这么说的话，万茜是中了毒才精神失常的，要是这样的话，毒素被分解之后，精神应该能恢复正常吧。” 白月说：“师父，你说的没错，吃了毒蘑菇就是会出现幻觉，会出现很多小人在眼前跳舞。我觉得，万茜应该是进山后找不到吃的，误食了有毒的蘑菇。” 我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村里人故意给她吃了毒蘑菇。” 查布说：“要是这样的话，这天水村的人就太歹毒了。话说回来了，棺材里不是应该有一具尸体的吗？那具尸体他们藏哪里了呢？” 我说：“通知万茜的父母了吗？” 易千总说：“通知了，已经开车赶过来了。不过万茜还是在我们的保护下，我派了六个人保护万茜，以防万一。” 壮壮大声说：“必须要人多，你没看电视里吗？总是派一两个人保护证人，然后证人就会被杀手给干掉。难道保护证人只能派一两个人吗？” 我说：“剧情需要，你就别计较了。” 易千总说：“我已经把万茜转移到了警察医院，在那里进出医院都是要登记才行的。外加三层保护，万无一失。” 壮壮说：“尤其是不能让坏人冒充医生接近万茜，我就奇怪了，杀手总是能冒充医生得手，你们警察都是傻 子吗？” 易千总气得笑了，对我说：“大哥，你也不管管二哥，他侮辱我智商。” 我说：“壮壮，老三没电视里的警察那么傻。” 易千总说：“二哥，我保证万无一失。” 王秀这时候说了句：“那可不一定，这天水村保不齐就有什么能人。那竖起来的棺材其实是在养尸，万茜要是逃不出来，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凶残的僵尸。” 我一听大惊失色，我说：“秀儿，跟哥去安全医院，我们亲自保护万茜。” 易千总大声说：“没错，保护我方证人！” 第432章 僵尸王 第432章 僵尸王 我们赶到警察医院，当我看到万茜安然无恙的时候，我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查布也喘着气说：“谢天谢地，总算是没事。” 我说：“废话，能有什么事，这里的医生全是警察编制，拿起手术刀可以救人，拿起砍刀就可以上阵杀敌。” 易千总笑着说：“大哥，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我说：“嘿你小子，敢拆大哥的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哥别别别，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月咯咯笑着说：“师兄，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啊！” “白月，这你就不懂了，在大哥面前我永远是孩子。到了局里，我就华丽变身，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局长。”易千总笑着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人情世故，这你就不懂了，还是多和师兄学着点吧！” 白月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学你们那些城府呢，我就想做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 我看着医生说：“你们一共几个医生负责我们的病人？” 医生说：“我们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全都备案了，进门之前都要验明正身。” 我说：“我就是担心你们医院有僵尸啊，太平间一定给我守好了，千万不能有僵尸从里面给我跑出来。” 医生笑着说：“领导，你是不是开玩笑呢？”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说：“谁和你开玩笑呢？我是很认真的你看不出来吗？” 易千总说：“姜医生，我大哥的话你要仔细听，他从来不说废话。” “领导，你说僵尸？” 我说：“总之，你派人把太平间守好了，任何人不能靠近。不对，猫靠近也不行。” 易千总说：“算了算了，还是我派人吧，指望这些书生可不行，书生误国啊！” 医生说：“你们说的我不懂，我是精神科医生，我专门看精神疾病的。你们说的僵尸，到底归哪一科管？” 壮壮说：“这个得算癔病，医院怕是没这一科吧。” “那是中医科，要不要我把中医科的老魏叫来？” 我摆着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想办法吧。” 送走了医生，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倒在床上睡觉的万茜，我说：“任凭谁也扛不住这样折腾啊，好好一个人被关在黑暗的棺材里，她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我抓着她的手腕看看，她的手指果然都抓破了，我说：“就是她抓的，没错了。” 易千总对我身后的人说：“大家先出去吧，在门口等，让万茜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都走了，王秀不走。 易千总说：“秀儿，你也出去吧。” “我不出去，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和大哥可是在一个本本上。”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们结婚了？” 我说：“你胡说什么，是户口本。我和秀儿是亲兄妹，咋可能结婚？” “在社会上亲兄妹结婚的多了去了，你还不知道吧！” 我立即说：“我不想知道这些腌臜事，你住嘴，别污了我的耳朵好不好。” 我们这一吵，万茜悠悠转醒，看到我们之后，很怕。她吓得往被子里钻。 我拉着被子说：“你别怕，我们都是好人。” 易千总拿着警察证说：“你看，我们是警察，是我们把你从山里救出来的，你还记得吗？” 万茜眼神很慌乱，不停地拉扯着被子。 我拽着被子不让她拉走，她就尖叫了起来，这一叫，壮壮等人顿时闯进来了，把医生也惊动了。 姜医生进来就说：“病人需要静养，你们要问什么也要等她恢复过来才行。” 我说：“我没问什么，只是想陪着她。结果她好心当作驴肝肺，竟然往被子里钻，显得我们都是坏人似的。” “病人现在精神不正常，你们要有耐心，这样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在门口等。” 我说：“那可不行，我得为万茜的生命负责。” 这时候，万茜的父母来了，急匆匆进来，看了万茜几眼之后，就被易千总带出去了。过了足足半小时，易千总回来了，他说：“人先安排在了招待所，老万作为山城首富真的是气派，说我们只要破了案，抓到凶手，给我们捐助一批最高档的比亚迪汽车。” “为啥是比亚迪？” 易千总说：“要是长城或者奇瑞，大哥，你会不会问为啥是长城，为啥是奇瑞？” 我点头说：“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万茜慢慢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易千总走到窗户前面，把窗帘拉开了。 我说：“你拉窗帘干嘛？” “我看看外面有没有防盗措施。” 我说：“有吗？” “没有啊，不过这窗户只能开一条缝，应该是怕精神病人从这里跳下去。” “你小心点，别拉开窗帘。小心被人一狙把你给灭了。” “大哥，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民间哪里会有玩大狙的嘛！” 易千总走了回来，坐在了万茜的另一边，他说：“万茜，有尿吗？” 我说：“你还要把她咋的？” “大哥，我没那么想，我只是不知道问啥。我想看看她什么反应，你发现没有，她好像不那么惊恐了。” 正说着，我看到万茜的眼神不对，一直盯着窗户。 我看看万茜，又看看窗户，我说：“万茜，你看到啥了？” 易千总说：“窗户外面有啥？” 万茜一直盯着外面，眼神里满是恐惧，接着，她抓着被子往头上盖，眼睛瞪得和牛眼珠子似的。 易千总拔出了qiang，走到了窗户前，一伸手拉开了窗帘。 窗帘拉开的一瞬间，窗户哗啦一声碎了，一个人影直接扑了进来。这是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女人，头发又黑又长，脸却很白，长得很精致，只不过指甲有半尺长，满口獠牙。 我大声说：“不好，是僵尸！” 易千总连续开qiang，都打在了僵尸的后背上，但是僵尸根本就不在乎。 易千总扑上去抱住了僵尸的后腰，要把僵尸摔倒在地，僵尸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把他甩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王秀横在了我的面前，她说：“大哥，你带万茜先走，我断后。” 我大声说：“这个僵尸好凶啊，秀儿，你注意安全。” 我说完就知道是多余的，秀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去的。 我把万茜抱起来就往外跑，壮壮和查布等人这时候也冲了进来，壮壮拎着一把铲子，查布拎着一把砍刀。 我把万茜交给了查布，我说：“换个病房，藏起来。” 接着，我一伸手就把刀子拔了出来，转过身再看，王秀和僵尸已经滚作一团，僵尸骑在王秀身上，在砸王秀的脑袋。 王秀紧接着用胳膊肘打在了僵尸的头上，把她打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又落在了地上。 僵尸猛地一窜逃向了窗户，王秀追上去抓住了僵尸的脚。僵尸用抓着窗户上的墙一用力，连同王秀一起带到了窗户外面，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发现，两位已经落地，僵尸跑了，秀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听查布大喊一声：“姑姑！” 就听下面的王秀大喊一声：“布儿，姑姑没事！” 壮壮呵呵笑着说：“秀儿啥时候看的神雕侠侣？” 我说：“不知道，应该是以前看的吧！” 此时我倒是有点明白棺材里的女尸哪里去了，这应该就是那棺材里的女尸，现在成了一个凶残无比的僵尸王。 第433章 丢失的七寸钉 第433章 丢失的七寸钉 楼下大量的人围着王秀，很快医院就抬了担架出来，把秀儿给抬进病房去了。但是很明显，王秀没事。我让易千总去处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人发现王秀是硅基生命啊！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易千总立即跑着去要人了，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易千总把人带了回来，王秀完好无损。 我和易千总王秀围着万茜，这次我们再也不敢拉开窗帘了，我有感觉，有人在远处盯着我们，一旦让远处那家伙知道万茜的病房，还会派僵尸来刺杀万茜。 壮壮这时候盘着胳膊站在一旁说：“她要是还敢来，我一下钉死她。” 我说：“说到钉死她，万茜拿出来的那一根七寸钉呢？” 易千总说：“没发现啊！” 我看看万茜，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她已经睡着了。 刚才她又受到了惊吓，有点躁狂。 白月这时候站在我的身边说：“师父，是不是万茜恢复了之后就真相大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交差回家了吧。” 我说：“按理说是差不多，要是这天水村全村人一起杀人，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这时候莫名地想起了李孝儒那个和尚来，这位李师父对人情世故这些还是很有见解的。我应该请教请教他。 还有就是那个李凡，我现在甚至觉得他是罪魁祸首，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我觉得他就是那个会养尸的家伙。 我对壮壮说：“壮壮，你和老三在这里守着万茜，我和秀儿去找李凡。” 壮壮说：“大力，你得小心点，那李凡不是个好鸟，我看到他就觉得脊背发凉。” 我嗯了一声说：“放心，我这大哥不是徒有虚名。” 我从市里开车带着王秀直奔天水村，直接把车停在了李凡的家门口。没等我开口，里面的灯亮了，接着，李凡走了出来。 他看着我说：“你又来了。” 我嗯了一声说：“来了，我想和你聊聊。” 我看看他，头上有汗，风尘仆仆，鞋子上也有土，看起来像是骑了很久的摩托。 我说：“你刚回来？” “我骑着摩托车出去转了一圈。” “去哪里了？”我看到房子前面停着一辆金城铃木ax100摩托车。我上去摸了摸发动机，还是烫手的。 我说：“你刚回来？” “刚进家你们就来了。” “为啥不开灯？” “省电，我父母死的早，我节省习惯了。再说了，有月亮，能看得着。” 我问：“为什么大半夜的要出去？” “我女朋友失踪了，我去找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 “万茜，她来我家之后说出去走走，已经失踪十天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了，警察没立案，说让我自己找找，找不到再说。说可能是迷路了，让村里组织人进山去找。” “找过了吗？” “找过了，可是没找到。再找不到我就要去报警了。” 我盯着他说：“别报警了，万茜我们找到了，只是她精神有点不正常，很快就会痊愈。” 李凡表现的很吃惊，也很兴奋，他说：“是吗？那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以看看她吗？” 我摇摇头说：“还不行，等她痊愈了你自然能见到她。”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谢谢你，谢谢！” 他说着就要下跪，我往后退了两步，他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我给你磕个头，要是再找不到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她家人交代了。毕竟人是在我这里走失的。这山里啊，很容易迷路，她应该是去摘橘子的时候迷路了。” “你先起来说话，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这个。这样我会折寿的，你是在害我。” 李凡一边起来一边说：“我太感激您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这时候说了句：“我听说你会养尸，是吗？” “您说什么？” “养尸，会吗？” “养尸，您说的是哪两个字？” 我说：“抚养的养，尸体的尸，就是把一具尸体，通过特殊的办法，养成一具僵尸，甚至是僵尸王！” “尸体怎么会成为僵尸王？你说的这不科学。” 我说：“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是很奇妙的，你敢想吗？很多人觉得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只是一个程序。对了，就像是我们玩的游戏，只是一些代码。要是这样的话，有僵尸还奇怪吗？还有，杀鸡的时候，鸡头被砍断了，鸡还能飞走，还能闲庭信步，这又是什么道理呢？我觉得是程序出现漏洞了。” 李凡摇着头说：“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最好不懂，你最好不懂。”我说。“你要是懂，你麻烦就大了。对了，你无父无母，你上学的学费是哪里来的？” “我勤工俭学！” 我点点头说：“有人资助你吗？” “有，我刚上学的时候，是一位叫梦岚的女士资助我，现在我快毕业了，也不需要别人的资助。她就和我彻底断绝联系了。我在找她，可惜我始终没找到，我想报答她。” “你怎么报答她？” “我赚钱还她，这样我会心安一些。” 我点点头说：“你还真的是个好孩子啊！对了，她怎么给你转钱？” “都是转到我的银行卡上。” 我说：“也许我能帮你查到，你介意把你卡号告诉我吗？” 李凡点点头说：“行，进来吧，我们进来聊。” 王秀先走了进去，我随后跟进去，到了屋子里之后，李凡把一张建设银行的卡递给我，他说：“以前都是转到这张卡上，这卡是在蓉城办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凡说：“当时我的成绩不错，县里电视台采访我，播放了节目，她是通过电视台联系我的。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只是知道她叫梦岚，她每个月都给我转钱，每个月五百块钱，一直转了四年。” 我说：“我通过电视台能找到她吗？” “找不到的，电视台也只是有个电话号码，那是一个固定号码，早就没人用了。” 我笑着说：“你别急，银行的转账记录不会有假，我去银行帮你查。” “好，查到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点头说：“一定。对了，你最近有出远门的打算吗？” 李凡说：“没有，我哪里也不去。” 我说：“你要是出去的话，需要向我汇报，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 “好。” 李凡很配合，我给他留了电话号码，他记在了本子上。 我说：“你有手机吗？” 他摇摇头，又说：“没关系，村 长家有电话，我可以随时联系您吗？” “你们村出了不少事，你要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他点点头说：“好，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们找到了万茜。” 我一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和王秀从李凡家出来，走到大街上，上了车，把车开除了天水村。 王秀说：“这个李凡大半夜的骑着摩托车出去，这很不正常。”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现在还不到动李凡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证据，一切都要等万茜恢复过来再说。但是这万茜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啊！医生也不知道。这种精神病太难治了，不像是感冒发烧，吃药一星期，不吃一礼拜。这个谁都说不准，但是姜医生说，能恢复是大概率事件。 第434章 佛祖的香油钱 第434章 佛祖的香油钱 我连夜回了蓉城，我这时候挺想和那个老和尚李孝儒聊聊。 我到了天音寺的时候，大门口亮着灯，红色的大门显得异常高大。 蓉城的夜里不会寂寞，还是有很多人和车从这座在喧嚣都市的寺庙门前经过。 大多数的寺庙都在山里，很少有寺庙坐落在城市中心。尤其是蓉城这样的大都市的市中心，有这么一座大寺简直就是有点不可思议。 偏偏这座寺庙香火鼎盛，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多，大家来着也方便。 我开始咣咣砸门，看大门的小和尚总算是被我砸醒了，我喊：“快点开门，我要见李孝儒。” 小和尚把门打开一条缝说：“施主，半夜了，住持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把他叫起来，就说我王大力找他有急事。” 说着我就往推开了门往里进，王秀也跟了进去。 和尚却说：“大半夜的，女施主还是天亮再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啊，快去叫你们住持，我是他的自己人。” 听我这么一说，小和尚有点心里没底了，带着我们去了会客厅，然后去请李孝儒了。 李孝儒出来的时候还挂着眼屎呢，鞋都穿反了，他抱怨道：“这大半夜的，你折腾老和尚干嘛？我睡眠不好，你把我弄醒了，我可就睡不着了，明天一天脑袋都要昏昏沉沉的。” 我说：“李孝儒，你上次冒用我的名号，我都没说什么，我半夜叫醒你比那件事算不得什么。” “你这小子，怎么还揭短啊，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上次的账可没这么容易就清了。” “好啦好啦，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还不如让警察抓了我，我最多就是蹲几天拘留。现在可是好，好像我要欠你一辈子似的。” “你少废话，我遇到难处了。” “好啦好啦，你快说吧，看看老和尚我能不能给你出个主意。” 我把天水村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现在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孝儒呵呵笑着说：“俗话说得好，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人多的话，什么人都有。你觉得天水村的人都团结一心？不可能的，一个爸爸的儿子都不可能一条心，他们里面难免有胆小的，怕事的，这样的人不会占少数。你可以恩威并施，给他们开个社员大会，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检举，包庇有罪，检举有功。功过相抵的话，天水村有一半人会找你举报，到时候证据确凿，你就可以抓人了。” 我一拍大腿说：“李师父，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我怎么没想到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和尚无非就是比你多经历了一些事情，更懂人心。这人心啊，丑陋至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出的事情。一个儿子为了霸占母亲据为己有，居然和母亲合伙把父亲杀了，你说这还算是人吗？其实人啊，本就如此。现在的我们才是不正常的。” “李师父，你说的是真人真事？” “阿弥陀佛！”李孝儒没有正面回答，念了一声佛号。 我说：“李师父，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不过有什么事我想不开，我还是要找你请教。” 我说完就要走。 李孝儒大声说：“你急什么！你留个电话噻。” 我把手机号留下，李孝儒也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李孝儒说：“以后有事可以打电话，没必要开车跑一百多公里，现在是信息社会了，你还用最原始的通信手段，你傻不傻？我去年就不去大殿对着佛祖念经了，我给佛祖快递了一个手机，不论我在什么地方，我只要对着手机念经，佛祖就听到了。” “西天极乐世界也有快递员吗？” “有，只要心诚，西天极乐世界什么都有。佛祖说不用我给他邮寄东西，说直接给他钱就行，他缺啥买啥。” 我说：“佛祖也花人民币？” “诶！你这话说的，佛祖不只是花人民币，也花美金。” 我说：“佛祖花越南盾吗？” “佛祖数学不好，现在只花三种钱，人民币，美金和欧元。”李孝儒说，“施主既然来了，就给佛祖填点香油钱吧。” “李师父，我今天来的匆忙，改天吧。” “你这小子，大半夜把我弄起来，也不表示表示，你要是这样，以后可没朋友。” “李师父你放心，我王大力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说到做到，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给您送份子钱。” “不是份子钱，是香油钱！这钱不是我要，是佛祖要。” “好好好，香油钱。上次从明珠夜 总会拿出来的钱，得买多少香油啊！” “你还提那件事，不是说好的两清了吗？” 我说：“李师父你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还休息个屁，你要知道，人睡不好是要减寿的，你这是在变相杀人知道吗？而且是在寺里，当着佛祖的面杀人。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要是不给佛祖点香油钱，佛祖是不会饶恕你的。” “佛祖不是普度众生的吗？难道佛祖这么小气？” “起码佛祖不会再保佑你了。” “李师父我知道了，你看看你，掉钱眼里了。” “这是佛祖的香油钱，我只是代为保管。”李孝儒强调道。 “我懂了。” “你真懂了？” 我点头说：“懂了，谁敢动你的钱就是和佛祖过不去。” 李孝儒这才笑了，说：“看来是真懂了。” 我连夜又回了甜城警察医院，到了警察医院的时候天都亮了。壮壮和查布他们也是一晚上没睡，我们大家一起睡了四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我们开了个会，决定不再等了，就按照李师父的办法，去村里分 裂他们，一定会有村民向我们举报的。 只要把这个盖子揭开，那么万茜也就真正安全了，她身上也就不再背负任何秘密。 这么做不只是为了破案，也是为了万茜的安全。 总之，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到了天水村，是镇长主持的工作。由他挑头，我们配合。 我肯定不出这个头，本来这件事就该镇里出头。 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会很危险。我现在有了老婆孩子，我胆子变得越来越小，我怕死。 我对易千总说：“老三，要是遇到危险，你可得让你的人保护好我、呃，我和查布、白月，你们可是警察！” “大哥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啊！” “不知道，也许是我太累了吧，总之你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吗？我要是死了就麻烦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替你破案了。” “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对劲啊，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你废什么话，我是在提醒你，天水村马上就要出大事了，你必须重视起来。多调人过来，确保万无一失！” 第435章 撤出来 第435章 撤出来 镇长给全体社会开大会的时候，我看到远处的李凡一直在对我使眼色，还对我招手。 我心说这小子在干嘛呢，我左右看看，就从椅子上起来。 本来我们是坐一排的，我一起来，大家都看到了，王秀直接就跟着我起来了，我俩跟着李凡出了村委会，一直跟着他走到了村外的竹林里，他才停了下来。 我说：“李凡，你干嘛神神秘秘的？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 “你们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他说，“你们会死，凡是不听话的人都会死。” 我盯着他说：“你在说什么？” “你们快走，不要再踏进天水村一步，这里是人间地狱。” 说着他转身要往竹林里面走，我一把就将他拉住了，我说：“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里怎么就是人间地狱了？” 他盯着我说：“立即离开天水村，立即，马上！” “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恶魔，他就是个恶魔。背叛他的人，都会变成行尸走肉，很快。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他是谁？” 李凡摇摇头，他说：“我不能说了，我要是说了，我就活不成了。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诅咒，凡是背叛他的人都得死。李火生他们八个就是因为偷走了金子，所以都死了。” 我大声说：“他们是中了蛊。” 李凡却摇摇头说：“是朊病毒，也是蛊的一种吧！凡是被那女僵尸咬了的，都会变成僵尸。” 我一听朊病毒这个词就是一愣，曹家的人就是因为吃了人肉才得了这个病。这个病在动物上表现为疯牛病，就是精神错乱，不受控。不过得了疯牛病的人，却很容易被炼尸匠利用。 我说：“你告诉我，谁是炼尸匠？” “你别问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对你说的话，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说完，他惊恐地朝着我说：“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直着眼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是朊病毒？” “我猜的，但我就是知道，你们别问了。”他急切地看看表说，“我得走了，我必须回去才行，有人在监视我。” 他急匆匆地离开了，而我和王秀也出了竹林，当我们再次回到会场的时候，大会基本结束了，而李凡又出现在了当场。 大会结束之后，我们专门设置了接访办公室，谁要是想举报，我们会在镇上接待。同时，我们还设置了电子邮箱和收检举信的专案办公室，欢迎大家以电子邮件和传统信件的方式举报。 本来以为在接下来的几天，举报人或者举报信会纷至沓来，出乎预料的是，没有一个人来镇上举报，也没收到一封信。这就有点奇怪了，我这时候想起了李孝儒来，我想听听这李师父的看法。 万茜一直就不见好转，我再次去了那个猴子洞里找，我也没找到那根七寸钉，这七寸钉一直是我的心结。 案件一下就陷入了僵局。 我想给李孝儒打个电话，想来想去还是别打了，我怕打电话的话，他敷衍我。这老和尚贼精贼精的，我不觉得打电话他能好好搭理我。 我干脆开上车，和王秀一起去找李孝儒了。 这次到了的时候是傍晚，小和尚刚要关门，被我给抓到了，我大声说：“小师傅，你等一下，我又来了。” “又是你，你快走，我师父不在寺里。” “不在寺里他干啥去了？” “他云游四海去了。” 我拿出手机来，当着小和尚的面打了李孝儒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 “李师父，你在干嘛？” “老和尚我在拉屎，最近有点便秘，吃了那么多的香蕉和红 薯都不管用。人老了毛病逐渐多了起来，我活了几十年，怎么也没想过会被屎憋死。” “我问你在哪里了。” “你在哪里了？” 我想了想说：“我在羊城，我这里遇到点麻烦请教你。你在哪里了？” “我在寺里了，我还能在哪里？最近腿脚不好使了，我现在很少出门，羊城我可不去，太远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大声说：“还是见面谈吧，我就在你大门口了。” “诶呦不好，你竟然骗老和尚。”他又哎呦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好不容易等到李孝儒从茅房出来，我开门见山说：“李师父，你上次和我说的方法不灵啊！没有一个人举报，天水村安静的很啊！” “按理说不可能啊！” 我说：“但是有个新情况，李凡一直让我们离开天水村，说天水村是人间地狱。” “看来这个李凡知道些什么，你干脆就从他入手。实在不行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说。” “你这个李师父，你怎么这么狠啊！我们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李孝儒想了想说：“看来我们都错了，这全村人并没有合起伙来害人，我们想的和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这里面，有玄机啊！” “李师父，你和我走一趟，你亲眼看看，你亲身感受下那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去你的，我还没活够呢！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劝你啊，赶紧撤出来吧。你要是死在天水村，可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你觉得我应该听李凡的话？” “听人劝，吃饱饭。我觉得他劝你是一番好意，你不能辜负别人的一番苦心啊！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报信的，你做人得懂得和人互动，只有互动，别人才会相信你。” 我点头说：“李师父的意思是，李凡是个好人，值得信任。” “值得信任不值得信任还说不好，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的关键就是这个李凡。这就像是一屋子的灯，李凡就是那个电门，你只要打开它，一屋子的灯就全亮了。” “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啊，这个李凡怕死的很，他觉得说了实情他就必死无疑了。” “说到底是缺乏信任。一切就从信任他开始吧，你们先撤出天水村，看看这天水村到底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吧！” 我点点头说：“李师父，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没错，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这天水村的水很深啊！实在是看不清就放一下，等沉淀个差不多了，也就能看个七七八八了。”李孝儒说，“我上次说的香油钱，王大力，你带来了吗？” “还不急嘛，我说的破了案就给。到时候我让易千总亲自给你送来。” “那可不行，他是官，我是僧，官和僧是不能有来往的。到时候让易千总把香油钱给你，以你的名义转交给我，这样我收得才踏实，我可不想惹上官司。我已经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我不能晚节不保啊！” 我大声说：“对了，上次要不是你报我的名号，你已经晚节不保了噻！” 他大声呵斥道：“咱不是说好了两清了吗？你怎么还提！” 我笑着说：“不提了，不提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第436章 暗流汹涌 第436章 暗流汹涌 按照李孝儒的建议，我当机立断，把人全部撤出了天水村，都到了甜城公共安全局。 在这里住下之后，姚雪来敲我的房门，她进来后说：“为什么要撤出来？现在是关键时期。” 我说：“有危险。难道你不觉得这天水村水很深吗？” “有危险就不上了吗？” 我说：“有危险为什么要上？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上？是脓包不能硬挤，要等它长熟了才行。” 姚雪说：“我实在是理解不了，我觉得我们像是逃兵。” “你要是觉得我的领导有问题，以后可以不要来找我。再遇到这种案子你们自己去办，易千总还没说什么呢，你先不干了。我就纳闷儿了，你是哪头的？姚科长，你变了。” “这不是哪头的问题，关键是我们这么撤出来，给人的感觉岂不是认怂了吗？” “你管别人怎么看干嘛，你活着比啥不重要？我告诉你，里面很危险，我们以前的判断都是错误的，我们必须有了清晰的思路才能再次进驻。不然在里面两眼一抹黑，什么用都没有。”我说，“已经三天了，一封举报信都没收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姚雪说：“那也不能这么干坐着吧！” 我说：“易千总和壮壮已经去医院了，他们去保护万茜，我们没干坐着。” 姚雪气呼呼地离开了，她也去医院了。 很快查布进来了，他告诉我，姚雪去叫白月到医院去保护证人，白月没去，把姚雪都快气哭了。 我说：“她活该，白月已经辞职了，她管得太宽了吧。” 查布看着我说：“师父，这天水村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没有人举报呢？按理说不能啊，这个村子的人这么心齐吗？” 我喃喃道：“这不符合客观规律啊！没有人举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天水村没有人杀生害命，这万茜啊，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到底怎么回事呢？” 查布挠着头说：“师父，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 “要是想通了，这案子也就破了。”我说，“睡觉去吧，啥也别想了，既然想不通我们就等等看，迟早会出头的。” 我劝查布不要想，但是我躺在床上可是一直在想，我也是怎么都想不通，要说这天水村没问题吧，也不对。他们都拿了金子绝对是真的。但是很明显，除了拿金子之外，他们还做了别的事情。 尤其是还有个炼尸匠，很明显这个炼尸匠很怕万茜恢复正常，他甚至冒险让僵尸来刺杀万茜，险些就成功了。 万茜一定知道很多秘密，但是她什么时候能苏醒呢？ 易千总现在派了大量的警力保护万茜，还在窗户上装了铁栅，万无一失。 现在着急的是那个炼尸匠，不是我们。只要万茜有一天突然醒过来，那这个案子也就结了。该抓的抓，该判的判，没啥好说的。 关键是，这万茜啥时候能醒过来呢？真让人着急啊！ 实在是睡不着，吃了两颗舒乐安定，也许是心里安慰吧，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半，醒来之后也没出去吃东西，吃了两块巧克力就这么凑合着了。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王秀来敲门，我打开门，她说：“大哥，你醒了啊！” 我说：“你睡得咋样？” “我睡觉的时候和不睡觉的时候是一样的。” 我这才意识到，她其实不是独 立的生命体，她是一群生命聚合体。也就是说，一群有智慧的生命聚合在一起，互相沟通，商量着怎么生活。这和一个国家差不多，她自己就是一个协同一体的国家。 这些生命体不会同时睡觉，肯定是轮班睡觉，这样的话，表现出来的这个王秀根本就不需要睡觉，她能一直清醒着。 查布和白月也走了进来，查布关了门，他拎着豆花说：“师父，我给你买了豆花，你吃！” 我坐下，一边吃豆花，我说：“大家都不要急，这天水村不太对，我们再等等看。” 查布说：“我肯定不着急，师姐也不着急，关键是姚雪和易千总着急啊！这俩人好像搞到一起去了，竟然背着我们开小会。” 我笑着说：“查布你别多想，他们都是警察，开个小会很正常。说白了，我们是来帮工的，这件事干好干不好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到最后荣誉也好，处分也罢，都得他俩扛着。” 王秀说：“他们开小会就说明不信任我们，既然他们不信任我们，干脆我们就不要管了，我总觉得天水村这件事很蹊跷，也很危险。” 白月说：“是啊师父，我在天水村越呆着心里越没底了。我再也不想进天水村了。” 我小声喃喃：“到底哪里不对呢，这个李凡，到底知道些什么呢？我要是能撬开他的脑壳看看就好了，这个李凡，到底在怕什么呀！朊病毒，这个炼尸匠会有朊病毒吗？” 白月小声说：“师父，要是他能在僵尸身上培育朊病毒就太可怕了，一旦被咬或者被下毒到水里或者是饭菜里，那就得团灭啊！百分百的死亡率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着白月说：“这里面的凶险我知道，我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这会让我们防不胜防！你想想，要是那个僵尸王身上带着朊病毒，她只要咬破手指，把血滴进水缸里，我们岂不是都死定了？这也是我让大家撤出来的原因。” 白月说：“但是姚科长不理解啊，她好像和师兄在申请带人进驻天水村，她说她不怕死！” 我哼了一声说：“她不怕死，那是吹牛。除非她有精神病，我觉得老三不会同意的。” 正说着，易千总的电话来了，我拿着手机看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应该就是找我商量姚雪要进驻天水村的事情。 我接了，易千总说：“姚科长非要带人进驻天水村调查，她说一家一户的摸排走访，一定能有线索。” 我说：“她自己想死，别连累别人啊！你让她自己去就好了，不需要带人去。” 易千总说：“大哥，你在说气话啊！” 我大声说：“我还能怎么说？我说了，先撤出来，你们能不能听我这一次，这天水村很危险，危险指数已经爆棚了。你们是不是觉得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我告诉你们，杀人只在一念之间。现在的天水村就像是绷紧的弓弦，你明白了吗？” 我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心说这群混蛋，咋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咋就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呢？ 这群家伙，太难领导了，看来做事情啊，还是得自己人才行。也就查布，白月，壮壮和阴春丽能听我的，这个易千总啊，总有自己的算盘。 想不到易千总又打电话过来了，他说：“大哥，我明白你的中心思想了，我也批评了姚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你可别乱想啊，我们之间缺一点必要的沟通。” 我说：“一个将军有必要和士兵沟通吗？下命令就行了。” “大哥，你就是大将军，我们都听你的。” 我骂骂咧咧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白月说：“你联系一下镇长，问问他天水村有没有什么情况。然后去深 入查一下李凡，尤其是李凡有个资助他上大学的女士，叫梦岚。把这个人给我找到。” 白月说：“是，我去忙了。” 第437章 李凡没事 第437章 李凡没事 警方想找到梦岚这个人就太容易了，经过调查，梦岚是个失独老人，现在是无儿无女，无父无母，和丈夫离婚之后孑然一身。 丈夫却找了个年轻的，还生了个女孩，都上小学了。 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没有办法再繁殖了，男的却不同，只要有钱，就有女的愿意配合。 值得庆幸的事，梦岚离婚分了大部分财产，她钱还够花。 不过她的老年生活令人担忧，身边没有儿女，有多少钱都不行，找保姆，保姆会骗她的钱，去养老院，没有儿女会被欺负。这种事太多了，没有人照应着，一个老人的生活会非常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偏偏有很多人 大言不惭玩什么丁克，虽然有孩子不一定能得继而安享晚年，但是没孩子的一定不会安享晚年。有多少钱都不行，这都是无数惨痛的代价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很糟糕，她不太会做饭，买了很多方便面，每次吃饭就是在方便面里放几片肉片，就是涮火锅的那种。然后放几片蔬菜叶子，放几片火腿肠。吃方便面时间久了，她厌恶了方便面的味道，里面的料包和酱包却舍不得扔，攒了一大笸箩。也不知道留着这玩意干嘛。 她告诉我说：“我前夫倒是经常会过来看看我，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为我好，他想继承我的遗产。我宁可烧了也不给他。”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换了个话题，我说：“阿姨，你还记得一个叫李凡的孩子吗？” “李凡？不记得，怎么了？” “是一个你资助过的学生。” 梦岚一听乐了，她说：“我以前经常看电视里的谈话节目，还有各种社会节目，每次我都潸然泪下，然后忍不住就要奉献爱心。我资助过很多人，但是我发现，我资助的人越多，我的仇人就越多。有个学生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他竟然管我要钱买三星彩屏手机，我都是用诺基亚黑白屏的，他竟然要买彩屏手机。我给他讲道理，告诉他，他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他竟然在电话里骂我是个表子，是个不负责到底的老不死的。” 她说到这里呵呵笑了起来，她说：“我突然意识到，帮助别人并不能给我带来快乐，我已经很久都没捐助过了，至于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记得了，太多了。” “但是他还记得你，一直想找到你。” “那又如何？给我养老？我敢信吗？还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这世上的人啊，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突然觉得梦岚和老和尚李孝儒倒是一对儿，我都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看得出来，梦岚有点不信任这个社会了。 她六十多岁，满头白发，打扮的倒是干净。她曾经有个女儿，刚结婚不久就得了白血病，从发现到去世只用了四个月时间，还是自杀的。这件事对她的打击非常大，接着就是丈夫的背叛，还没离婚，外面就生了孩子。结果丈夫竟然要把孩子抱回来养，她坚决反对，并提出了离婚。 不过没有一个人是向着她的，包括法院调解，都是劝她接受现实，把这个孩子领回来当自己的养，这样也能老有所依。她是个倔强的人，坚决离婚，她的丈夫给了她大部分的财产，离婚后，就和孩子的妈妈结婚了，小他二十多岁。 我说：“李凡想见见你。” 梦岚摆着手说：“不见，没有感情，见了也是尴尬。我给他钱上学，就像是我对待流浪猫一样，我从来没指望流浪猫报答我什么。” 她看着屋子里的猫，露出了安详的神情。 白月这时候说道：“李凡现在背负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希望他能对警方如实交代，但是他怎么都不肯说。我们找您，也是想请您帮忙，请您协助一下警方。” 梦岚呵呵一笑，摆着手说：“我没兴趣，我和你说件事，我女儿得了白血病之后，离家出走了，我去了派出所，请警察帮忙寻找，警察竟然说不到24小时，不立案。我说你可以先不立案，但是能不能帮我寻找一下？警察说让我先回去等消息，我回来之后掐着点到了二十四小时去了派出所，立案了，但还是要我回家等消息。到了第三天，有人发现我女儿的尸体漂浮在府河里，特别的白，惨白惨白的。哎，我能理解，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警察也只是一种不喜欢做的工作。没人喜欢自己的工作，你觉得呢？” “确实。”我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叫上白月离开了梦岚的家。 一出来到了车上，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们还没来得及离开这里，车前面人影一闪，接着砰地一声，再看地上，梦岚的头都摔碎了，但是她还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我们下了车，看着梦岚的尸体都沉默了。 这就是现实，这个社会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美好，社会里表现的都是阳光的一面，但是阳光背后净是阴影，把大家联系在一起的绝对不是爱，而是利益。 白月说：“师父，我们要不要留下做笔录啊！毕竟是梦岚是和我们谈话后自杀的。” 我说：“你傻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们快点走，一秒钟都不要停。” 白月开上车就带着我和王秀逃了。 逃出这个小区之后，我顿时就觉得一切都轻松了，说心里话，梦岚和我非亲非故，虽然我心善，但我还是没办法共情。说心里话，她这个人啊，活着没人爱，死了没人哭，一天天活得挺痛苦的，还真的不如早点结束，这样一了百了，不再痛苦。 我们回到甜城安全局没多久，就接到了天水镇打来的电话，直接打给了易千总。 镇长告诉我们，天水镇的人好像不太对，很多人都不识数了。他们出来花钱都瞎鸡扒给，买个茶叶蛋都要给一百元。除了不识数，还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 我知道，这脓包快长熟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镇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好，全都撤出了天水镇，县里有房的都回了县里，要么就离开了天水村去了亲戚家。 天水村现在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县交通部门封 锁了所有通往天水村的道路，现在的天水村，不许进也不许出。 天水村是天水镇的办公地，这里有很多商铺，以前全镇的人都会来这里采购商品，包括农药，化肥这些农资，这里还有一些批发部，可以来这里批发一些烟酒茶糖。 这里还有水果店，镇上的人也会来这里买一些北方的水果，比如苹果。 现在好了，这么一封 锁，天水村一下安静了下来。 但奇怪的是，商家继续开业，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 易千总举着望远镜，在村子北边山坡的信号塔上看着镇上，他说：“大哥，镇上的人好像都挺乐观的。” 我举着望远镜说：“这是乐观？这分明是疯了。”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快看，李凡好像没事，他拿东西不给钱，这小子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他走路快得很。你看其他人的脚步，似乎都慢了很多，和慢镜头似的。” 我朝着易千总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是怎么的，李凡这小子正拎着鸡蛋健步如飞朝着自己家走去。 我喃喃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第438章 越来越慢 第438章 越来越慢 天水村的村民就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似的，他们都不出村，所有的活动都在村子里进行。 一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在村子里来回走动，并且，出来走的人越来越多。我发现，他们都特别喜欢光，只要太阳一出来，所有人都抢着出来晒太阳。 即便是阴天，他们也更喜欢在光线更强的地方呆着，比如窗户下面。 他们之间还能互相沟通，表现的和正常人没有差别，但是很明显，只用了三天，天水村的人买东西就不给钱了，大家都随便拿，他们的行动变得更加迟缓，跟树懒似的。但是他们自己不知道，所有人脸上都露着笑容，一个个活得还挺开心的。 整个村子里，除了李凡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是正常的。也就是说，通过三天的观察，这村子里起码有三个正常人。 但是他们不出村子，和这些树懒一样的人一起生活在村子里。 姚雪这天也爬了上来，我看着她说：“姚科长，你觉得危险不危险，要是我们不撤出来，会不会也这样了呢？” 姚雪说：“那可不一定。” 我说：“嘿你这人，嘴真硬。” “说这些干嘛，你是指挥官，我听你的。” “姚科长，你这么说我可不 爱听，三天前你可是吵着要带人进去的，要不是我，你们现在就是其中的一员。” “大力，我只是个弱女子，你怎么和我一般见识？你可是娶了俩老婆的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们又不瞎，你女儿长得多像你啊！白月拍了照片给我一看，我看那眉眼，和你一模一样。” “你可别冤枉我，我和左诚意啥事没有。” “无所谓，你愿意咋说就咋说。爱是谁女儿就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 我打量了一下她，我说：“姚科长，其实我以前挺喜欢你的，可惜啊，没敢表达。” “是吗？你要是表达，我说不准就嫁给你了。” 易千总说：“大哥，这里这么高，不适合谈恋爱，你要是想谈恋爱，咱下去再谈。” 姚雪说：“大力，你说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我说：“我们得靠近一下这村子了，看到没，都是以村子最外围的道路为边界，这些人绝对不出村子的。我们靠近一些，让李凡出来一下。我想和他谈谈。” 姚雪说：“多带点人。” 我说：“老三，告诉兄弟们，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安全。” “大哥你放心吧，死不了。” “伤了也不行啊！最好就是不要掉一根汗毛。” “大哥，我保证不让你掉一根汗毛，我给你弄个装甲车来。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行，弄一辆装甲车的话，我们就直接开进去算球，直接找李凡去。” 易千总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装甲车今晚到位，我再学学开车啥的，明天上午我们开着进去。” 姚雪说：“易局，装甲车都配司机的吧！” 易千总说：“有司机我们说话多不方便，我怕有人告我，说我和社会人士的称兄道弟。” “老三你骂谁呢？我是好人，大家都知道。” “大哥，现在廖耀宗可是全力开火，说你是个不守规矩的人，说你是带有黑色性质的团伙，周也和你是情人关系。” “放他娘的罗圈屁，我懒得理他，清者自清，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放屁都是没味的。” 易千总笑着说：“就是，现在已经没人听他乱说了，但我还是得小心点，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我这叫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对了姚科长，你是自己人吧？！” 姚雪说：“我和大力是老朋友了。” 易千总说：“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啊！我这位子来得不同意，出生入死挣来的，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丢了官位。我不是个官迷，我纯粹是想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我竖起大拇指说：“老三，你有境界。大哥信你！” 姚雪也竖起了大拇指，她随后说：“咱们下去吧，这上面风还是挺大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易千总开着车带着我、壮壮，王秀，查布，白月，易千总和姚雪就进了天水村。 我们一直开车到了李凡的家门口，用了足足两个小时，这一路上人太多了，走路和慢动作似的。他们还不知道躲着车。 村子里的汽车都进了沟或者撞了墙，他们失去了开车的能力。搞得村子里乱七八糟。 到了李凡家门口，我们用高音喇叭喊李凡，李凡出来之后，我放下了车窗，李凡大声说：“你们来做啥子嘛！你们快出去。” 我说：“李凡，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必须要告诉我们。” 李凡说：“你看不出来吗？大家都不对劲了。” “你呢？我看你没事。” “你们快走吧，就当这里什么都没发生，把这里封闭起来，不论天水村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再进来了。” 我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有装甲车，别说是这些慢吞吞的人，就算是群狼或者老虎，我们也不怕。” 李凡摇着头说：“谁也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天水村被诅咒了。” “什么诅咒？” “来自远古的诅咒。”李凡说，“打开棺材以后，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只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你看到了吧，我的亲戚们都这样了，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成什么样？” 壮壮大声说：“我看他们快走不动了。” 李凡说：“是啊，吃的越来越少，走得越来越慢。” “李凡，哪里来的诅咒，是那口棺材吗？” 李凡点点头说：“你们只要知道个大概就行了，不要再来天水村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答案。这里没有凶手，这里只有受害者。” “除了你，还有两个人是好着的。” “我没见到过。” “他们是谁？” 李凡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他俩没找过我。” “他俩是一男一女，看到过你，只不过是在你背后。” 李凡这时候突然看看背后，他转过头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茫然。 我关上了车窗，对易千总说：“我们走，去村里转转，看看能不能碰上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另外，那个僵尸也应该就在村子里。” 易千总开着车在村子里专门挑着人少的地方走，我们走了三圈也没见到那两个人，说明那两个人躲在屋子里。他俩一定看到我们了，我们明明知道这两个人就在村子里，但是没办法下去找。 我说：“先回去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查布说：“让李凡去找，他应该是免疫了，他打过疫苗。”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是啊，为啥只有他们三个没事呢，肯定是打过疫苗。我们再去问问李凡，看他怎么说。” 第439章 原来如此 第439章 原来如此 我不希望这件事是万茜谋划的，这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善意。 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在金钱的背后藏着太多的龌龊。这种龌龊不分男女，不分老少，荒唐至极。 天水村的人离着静止过去了七天之后，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他们的身体变得异常强壮，就像是一只只善于奔跑的站立的蛤蟆。 此时，已经围绕着天水村布置好了电网，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出来，只是在村子里游荡，饿了就吃尸体，也会拆开方便面生吃，掉一地渣。 和以前一样，他们有个晒太阳的习惯，只要太阳出来，他们就会在有阳光的地方，一个个懒洋洋的样子。或是坐着，或是躺着，享受着这慵懒的懈怠。 大量的警力把天水村围的水泄不通，不过我还是不确定能不能拦得住这些家伙。 我在铁塔上长时间观察，看到一个家伙只是轻轻一跳就上了屋顶。 那电网也就是四米高，拦得住吗？ 再加高好像有点不现实了，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终于，到了第十一天的时候，蓉城警方抓到了胜，开始的时候不招，最后在他的住所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大量的黄金，此时已经不是金瓜子了，全是金砖。 这些黄金哪里来的，总得有个说法，胜也就没有抵赖的必要，他老实交代，这些东西，就是万豪的老板亲自卖给他的，给他的时候就是金砖，并不是金瓜子。 看来，要证明这些金砖就是金瓜子，还需要一个证据，那就是找到加工的人。 可以说，任何一个金店的金匠都做得到，只要把黄金烧融化了，灌到模具里就可以了。这种金砖最好做了，这都是物理层面的事情。 但是到了这一层，难住了易千总。 易千总挠着头皮说：“大哥，我查了个遍，一点线索没有。现在抓万子豪，他要是说这是祖传的我该咋办，这金子上又没写名字，最关键的是，他可是山城的着名民营企业家，那么多业主都等着收房，我们要是抓了万子豪，会有大 麻烦。” “这些麻烦还是小事，最大的麻烦还是在天水村。” “你的意思是，天水村这些僵尸王？” 我点头说：“要是万子豪和万茜干的，那么他们绑架了这一村一千多僵尸王，只要我们敢动他们，那么就会放僵尸王出笼。到时候，恐怕甜城不保啊！” “我们拉了电网，他们跑不出去。” 我摇着头说：“怕是拦不住啊！最关键的是，那个在医院看到的女僵尸我们一直没有再看到，我觉得她在外面了。” 易千总小声说：“日它仙人，他想让我们投鼠忌器。” 我说：“这个案子其实不难，难的是怎么解决问题。现在我们是进退维谷啊！你要不要和上级请示一下？！” 易千总说：“这个案子的确很特殊，看来我确实是要和上级汇报一下了。但是还没有确凿证据，你让我咋汇报嘛！” 我说：“是啊，现在还不能确定，天水村的金瓜子都到了万家，我们想证明这一点，必须找到加工的地方，拿到铁证。现在汇报，为时过早啊！” 易千总说：“大哥，我已经让人把整个盆地都摸了一遍，所有的金店都调查了，没有一点线索。现在大家都在查监控呢，大海捞针。” 我这时候又想起了李孝儒来，我说：“那个老和尚门道倒是不少，他也许能给我们点建议。” “哪个和尚？” “天音寺的住持李孝儒。李师父。” “人家和尚都是说法号的，你遇上的是不是假和尚啊！” 我说：“我不管真和尚假和尚，能念经就是好和尚！我们走，我带你去见见这位李师父。” 我带着易千总和王秀见到李孝儒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他在吃着点心看足球呢。 我们一进来，他立即说：“你怎么又来了，你这个家伙，来了就没什么好事。” 我大声说：“我是来请佛祖指点迷津的。” “佛祖的香油钱都要断了，现在佛祖都不眷顾我了，我这老和尚斋饭都快吃不起了。” 我说：“您这大寺不至于吧，我看香火挺旺的啊！” “那都是表象，看问题要看本质。我要是不把香火烧旺一些，除了你们就不会有人来了，偏偏你们来了，不给香油钱。你们这是想白瓢佛祖的保佑啊！” “李师父，你说话太难听了。” “话糙理不糙！”李孝儒说，“你这个狗东西，就会吃霸王餐，我现在见到你就头疼。我有点后悔了，当初在明珠夜 总会还不如让易局把我带走，我蹲几天拘留也就放回来了，凭借我和佛祖的关系，佛祖会原谅我的。” “好了李师父，我真的有事请教。我又遇到难题了。” “人活着本身就是一道最难的题，你不能什么事都来问我，我又不是你爸爸。” “我可是当你是我爸爸了，以后我还要孝敬你呢！” “要是这样，那倒是甚好！想不到老和尚我老年得子，一下就长这么大了，这可是苗了高效化肥啊！” 李孝儒瞟了我一眼。 “李师父，说正事，我们现在查到金子了，但是找不到金子的加工厂。” “金子，有金子怎么不给老和尚带一些过来？你一直说金子金子，我连根金子的毛都没看到。” “李师父，你怎么又掉钱眼里了，我想知道，这金子到底是在哪里从金瓜子加工成金条的呢？” “金子这种东西交到谁手里都不放心，要是被人掉了包岂不是亏大了。财帛动人心啊，人为了钱，多丑陋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金子这东西，就是一面镜子，专门照人心，偏偏人心是最经不住照的。太丑了！” 我说：“李师父，你的意思是，他是自己化的金子吗？” “搞工程的，有几个不会点气焊的手艺啊，他自己会的事情，干嘛要去麻烦别人呢？尤其是金子，老和尚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一个人敢把他的金子交到我的手里。何况我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他们都太不识货了。” 易千总一拍大腿说：“对啊，这金砖就是万子豪自己化的，在什么地方呢？” 我说：“肯定是在他家里最安全了，去他家查，肯定能查到。” 易千总说：“李师父，案子破了我再来给你送香油钱。” “一言为定，易局你身为大丈夫，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老和尚我坐等，我死等！” 我俩出来，听到李孝儒的喊叫声。 我俩笑着上了车，直奔山城，到了之后立即调集在山城走访的人手，直奔万家。 我问：“你不需要搜查令吗？电视上可是演得，要进别人家，都是要搜查令的，没有搜查令不敢进，不然要被告上法庭。” “大哥，你看的电视挺好的，但是我劝你以后你别看电视了。我们去串门还要搜查令吗？我们就是去检查一下防火安全，消防队的会一起去检查，这次检查专门针对别墅区，这很麻烦吗？” 我哦了一声说：“原来他娘的如此！” 第440章 迷雾重重 第440章 迷雾重重 搜查这种事没什么技巧，搜就是了。 我们去的时候，万茜之爹万子豪并没有在家，家里只有妇人和两个佣人。 消防执法大队的同志出示证件，要求做消防检查，万茜之妈开始的时候还是挺抗拒的，不过这是执法检查，是有合法性和强制性的，是为他好。 她越是抗拒，就越说明有问题，我们只能暂时对万茜之妈进行了强制措施，然后开始对别墅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最后是在地下室里，发现了用来炼金的燃气炉子和模具。 我们把模具和这一家子人都带回去，和卖给胜的金子做了比对，完全符合。 我们立即定位万子豪，对他进行秘密抓捕。人还没抓到，万子豪竟然主动到甜城投案自首了。 我没让警察给他戴手铐，而是把他请进了我的宿舍。 万子豪坐在了凳子上，他翘着二郎腿说：“金子是我买的，是李凡帮我运作的。天水村的人都得到了实惠，我得到了金子。” “事情没那么简单，天水村的人又不傻，干啥让你挣差价？” 万子豪一笑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不和我合作，那我就会告发，到时候他们一分儿都得不到。” “那么天水村的村民怎么都感染病毒了呢？” “棺材里除了有金子，还有一具不腐烂的女尸，那女尸后来活了，吓得大家都跪地求饶。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女尸就不见了。”他说，“大概是女尸带病毒吧！” “那么你女儿是怎么到棺材里的呢？” 万子豪大声说：“他们开始的时候要杀了我女儿灭口，就因为我女儿知道他们村的秘密。” 我摇着头说：“老万，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你才是最大受益者，你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你爱信不信，你去查啊！” 就是这时候，易千总从外面进来了，对着招招手，我出去，易千总说：“万茜醒了，就在我屋了。” 我听了之后笑了，我说：“醒得真是时候啊！” “大哥，你的意思是，以前她是装的，是吗？” 我小声说：“苦肉计，这是用来绑架天水村的苦肉计，她让李凡引导村民把她装进了棺材，造成了村民杀人的事实。又让李凡把她给弄了出来，装疯卖傻，混淆视听。疯了，我们可就没办法问她什么了。她爸爸刚被抓，她就醒了，说明事情到了第二阶段了呀！” 易千总说：“大哥，这一家人实在是狡猾，尤其是现在，我们不得不投鼠忌器。其一就是山城那些复工的小区，绝对不能再停工，要是再停了，可就没日子开工了。其二，就是天水村那些僵尸，这要是跑出来，别的事是小，我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我说：“是啊，我这人心善，我也不忍心看到大家被僵尸咬死。实在不行，你就乌纱帽咱不要了，我的心也狠一些，咱们撤吧。” “大哥，还不能撤，这事才干一半，这叫骑虎难下。” 我说：“我有不好的预感，一旦有事，你千万要保护好我的安全，你知道我胆子小。” “大哥你放心，你的生命安全包在我身上，不过，你要是能破案就最好了。” “案子就差证据了，证据就在李凡那里。关键是这小子不开口啊！”我说，“废话不多说，我先去看看万茜，这小姑娘好像有点门道。” 我见到万茜的时候，她很安静，她学生头，长得挺标致的。见到我的时候只是一笑，等着我先开口。 我说：“开门见山。” 她立即说：“开门见山好，金子没了，全换了钱，卖给开赌场的胜了。钱也没了，都支付了工程款。” 我点头说：“我知道。” 万茜说：“我爸爸可都是为了大家啊，我们家一分钱都捞到。” “但是你们家把债还了。” 万茜点头说：“是啊，无债一身轻。投资需谨慎。” “天水村的村民都变成僵尸了怎么说？” “都变成僵尸了吗？我刚恢复神智，我不知道。”他大声说，“对了，应该是那个女僵尸传染的，那棺材里有一个不腐女尸，打开棺材她就活了。” 我点头说：“和你爸爸说的基本一样。后来你要举报他们天水村，于是天水村的人把你装进了棺材，后来是李凡把你救了出来，你逃进了山里，后来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对吗？”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了。” “这么大的事，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岂不是可以结案了吗？” 万茜点头说：“我承认我有错。” “你爸爸是怎么知道金瓜子的事情的？” “肯定是我给我爸爸打的电话噻！后来我爸爸是怎么运作的，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天水村有两个外地人，他们是谁？” 万茜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王秀这时候突然说了句：“你在撒谎！” 万茜笑了，她说：“我没撒谎，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说的都是事实。对了，李凡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棺材上少了一根棺钉，这棺钉在哪里？” 万茜听了也是一怔，她说：“我不知道啊，少了一根棺钉吗？这有很大意义吗？” “这样说不是你拿走的对吧。” 万茜说：“我没拿。” “是李凡拿的吗？” 万茜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李凡。” 我呼出一口气说：“现在天水村被封禁了，任何人不许出入，李凡和两个陌生人和全村一千多僵尸被困在里面。村里死了一千多人，这一千多僵尸，也不能算是活人了。也就是说，全村除了李凡，都死了。” 万茜哦了一声说：“死得好，这天水村没什么好人，除了李凡全是混蛋。” “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凡的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你应该知道李凡是孤儿吧！”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你说什么？” 万茜一笑说：“你还是去问李凡吧，他的事情让他自己说。” “你的意思是，李凡和天水村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万茜点点头：“算是吧！”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在暗示我什么？你是不是在告诉我，李凡有很大嫌疑？” 万茜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为我的话负责！” 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整个案子了，难道这案子的幕后主使是李凡吗？要杀万茜的人是李凡吗？因为只要杀了万茜，那么就没有人知道李凡的历史了，也就不会有人告诉我们，李凡和全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到底是什么仇呢？ “李凡没告诉你，他父母怎么死的吗？” 万茜说：“好像是因为修水渠，有一条水渠要从李凡家的地里过，李凡的父母不同意，但是村里就是这么决定的，结果把他家的地一分为二，水渠从他家地里中间穿过去。李凡的父亲一怒之下就毁了水渠，族长报了警，李凡的父亲进了监狱，判了三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守所死了。给的结论是突发心脏病。她的母亲从此精神恍惚，终于有一天她失踪了，三天后在沱江发现了尸体。” 我说：“拆迁当中，这种事很多。” 万茜说：“细节你还是去问李凡吧，这都是他和我说的。” “你是不是怀疑是李凡拉你下水的？你是被李凡骗来这天水村的？” 万茜摇着头说：“我不知道，这得你们去查，我希望你们能查清这件事，我也想要个答案。” “你爱他吗？” 万茜说：“李凡这人啊，城府太深了。” 她说完站了起来，问我：“可以把我妈妈和我家的两个佣人放了吗？该问的也都问得差不多了。还有，你们抓我爸爸这件事要保密，现在不要抓我，因为我要回去主持工作，毕竟那么大企业需要人管，我要是再被抓了，会乱套。就算是给我来个缓期执行吧。” 我嗯了一声说：“你去和易局说说，他说放人，我没意见。” 第441章 爱莲病毒 第441章 爱莲病毒 易千总很快就来叫我去会议室开会了。 参会的人只限于我们几个，有易千总，我，王秀，姚雪，易千总，白月，查布和壮壮。 我们八个人坐在一起之后，易千总首先说：“现在情况逐渐明朗了，不过我还是怀疑万茜和万子豪的证词。按照他们的说法，这父女俩是被李凡算计的，但是我怎么觉得，李凡是个老实孩子呢。” 查布说：“师叔，知人知面不知心，刚才我听师父和我说了一下李凡的父母，可都是被天水村的人害死的，原因就是一个水渠。” 壮壮说：“是啊，李凡有杀人动机啊！不然是谁这么心狠，会去杀全村的村民呢？” 我说：“万子豪也有动机，他想掩盖真相，只要天水村的人死光了，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金瓜子的秘密了。无奈，还是提前暴漏了。” 姚雪说：“我们为啥不找李凡聊聊呢？” 易千总说：“现在这情况，我们进不去啊！这李凡也不出来，真不知道李凡在村里做什么呢。但凡是个正常人，他也不会和一群僵尸住在一起吧。还有那俩陌生人，那到底是谁的人啊！” 我这时候小声说：“还有一件事，那一根丢失的棺钉，我问了万茜，不是她拿的。这根棺钉到底是谁拿走的呢？” 易千总说：“你问过李凡吗？” 我摇摇头。 查布说：“谁拿走的有什么意义呢？” 姚雪说：“查布，你不懂办案，这根棺钉的丢失说明一个问题，有人来开棺，然后带走了一根棺钉。这涉及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许是个知情者。” 白月点头说：“是啊，找到这根棺钉，也许就找到了关键的线索，说不准就能真相大白了。是谁拿走了这一根棺钉呢？为什么要拿走一根棺钉呢？” 这个问题也在我脑子里转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有的也只是一些莫名的猜测。 易千总最后说了句：“大哥，万茜请求我们放了她和她的母亲。” 我说：“让她们回去吧，这万豪集团也确实需要有人去管理。事关几千户的住房问题，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我就先把人放了。”易千总站了起来，说：“散会吧！” 我坐在会议室里没动，王秀也没动，壮壮凑了过来，查布和白月围着我坐下。 易千总看着我们说：“散会了，咋不走？” 查布说：“师叔，你忙你的，我和师父说几句。” 查布嘿了一声，指了指查布，但还是和白月一起出去了。 查布小声说：“师父，这件事好像有点云里雾里的，太棘手了。现在有点进退两难的意思，实在不行，咱撤吧。能弄到现在这样已经够意思了。” 壮壮说：“大力，要是我，我觉得应该去找李凡，把他给抓出来。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李凡有问题。” “他要是有问题，他和谁学的炼尸术呢？学校肯定不会教这个啊！” 壮壮突然大声说：“学校，学校怎么就不教这个？学校也许有考古专业。你觉得呢？” 我看着壮壮说：“对啊，这个李凡没接触过外界，他最多的时间都在学校才对。我们去他的学校调查一下，看看这李凡和谁走的最近。” 白月立即说：“师父，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壮壮，你和查布留在这里，一有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和白月、王秀去李凡的学校。” 通过和他的同学和系主任的了解，这个李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和一个生物学教授的关系非常好，他经常去这位教授的家里吃饭。这是一个女教授，姓陈，叫陈爱莲。 陈爱莲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不错，落落大方。 我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办公室里，他听说是问李凡的事情，就约我们去了校外的咖啡厅。 坐下之后，我开门见山地说：“李凡遇到点问题，他住的村子里，所有的村民一半死了，一半变成了僵尸。” “死了的分男女吗？” 我摇着头说：“似乎是随机的，你为什么不惊讶！？” “分老少吗？” 我摇摇头说：“不分男女老少，似乎是随机的。但是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客观原因的，所以我来请教您。” “这是一种远古的病毒，是我在一次旅游中遇上了雪崩发现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发现了冰封的远古人类的尸体，尸体看起来异常强壮。在这尸体上，我发现了这种病毒。这种病毒能改变人体结构，能让人长生不老，我在一些灵长类生物身上做了实验，证明是可以达到长生的目的的，但是，会摧毁人的精神。也就是说，这种病毒能把人变成野兽一样强壮的同时，也能把人变成野兽的灵魂。” 我说：“所以这种病毒没有什么用处。” 陈爱莲摇着头说：“不不，它给我们生物科学打开了一道大门，我们只要把大脑和病毒隔离成功，也许我们今后就能长生不老了。但是很遗憾，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能找到办法。李凡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他是我最好的学生。” “这么说，天水村的村民，都是中了你的病毒。” 陈爱莲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李凡把病毒偷了出去吧。再然后，也许是他不小心泄露的吧。谁知道呢，真相需要警方去调查。” 我立即说：“村里还有两个人，是没有变成僵尸的，这两个人是谁？” 陈爱莲说：“制造疫苗不是什么难事，也许是李凡制造的疫苗也说不定。那两个人，我不清楚，也许是他的朋友或者合伙人。” “不不，那两个人和李凡不认识，他们曾经打了起来。那两个人把李凡打伤了。” “哦，这样啊！我可以去一下天水村吗？也许我能帮你们，起码我能给你们注射疫苗，但是我首先要判定，是不是我的爱莲病毒！” 我说：“求之不得，我们马上走。” “我先去请假，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她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白月说：“师父，这个女人很有魅力啊！” “确实，我很喜欢这种书香气。” 白月说：“师父，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师娘！我师娘对你多好啊！” “你别胡说，你师父我是那样人吗？我这人有良心，心善的很。” 陈爱莲回来的时候，拉着一个小箱子。白月下去帮她装车，然后回来开车，王秀坐在了前面。让我陈爱莲坐在了后面。 “你要是能劝一下李凡就好了，他现在一点都不配合我们。” “他也许在研究，他想攻破这一道难关，他想通过人体实验找到隔离病毒和脑部的办法。这病毒很希望宿主能一直强大下去，这样它就能在宿主身体里一直复制，存活。所以，它拼命在改造宿主的dna。按照逻辑来说，血脑是有屏障的，病毒完全可以躲开大脑，偏偏病毒没有这么聪明，或者是说它太聪明，改造人体的时候，顺便把大脑也给改造了。把人改造成了一个野兽。” 我说：“是不是只要做到不让这病毒侵入大脑，我们就能长生不老了？” “逻辑上是这样，但是也保不齐会引发别人问题，比如脑萎缩，或者脑膨胀，没有实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白了，新的科学领域的成功，也是不断试错的结果。” 白月小声说：“这个李凡，到底在做什么呢？” 第442章 李凡失踪 第442章 李凡失踪 我对打疫苗这种事还有有点疑虑的，我看易千总不怕，我可以先等等，让他先打嘛！ 他打完了一天没事，我才打的。 易千总都看出是我胆小了，他说：“大哥，你是不是怕变成僵尸啊，这是疫苗，不是病毒。你不打，二哥也不打，查布也不打，白月也不打。现在就我和姚雪打了，你也看到了，不管男人女人，打了都没事。” 查布说：“师叔，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你们都和你师父学坏了，怎么都这么胆小了呀！” 陈爱莲笑着说：“放心，这都是灭活疫苗。打完了疫苗七天后就能免疫了，到时候做个抗体测试，合格的就可以进村了。” 我说：“要七天啊，没速效的吗？” “没有，王大力同志，做事得讲科学，不能急于求成。” “我知道，我就是问问。万一有呢，挂号不是还有加急的专家号嘛！” 这样，我们所有人都打了疫苗，除了王秀。 王秀除了不吃我们的饭，她什么都和我们一样，她都是吃石头砖头啥的。 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偷偷问她：“秀儿，你能生孩子吗？” 王秀看着我笑了，她说：“我不能生，但是我能分 裂。分 裂出去的，还有我的记忆。” “这就没意义了。只能说是你的分 身。” “现在的我就是分 身，我的本体有三十个地球那么大，在遥远的地方，我是被一块陨石带到这里的。” “是吗？多远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十几光年到几十光年之间吧。” “这么说你在太空里流浪了很久很久。” “我是从宇宙中心方向过来的，具体多久我没算过，反正每天就是附着在陨石上一直往外飞行，几次被很大的星体吸引，改道，一个偶然的机会，落到了太平洋里。然后我漂浮在海面上，一直到我被冲上岸，吃到了第一口沙子，才算是重生了。” “在大气层你没被烧死啊！” “大哥，我这是烧剩下的。” “你的那个世界好玩吗？” “只是一个聚合在一起的大生命体，算不上好玩不好玩，无非就是活着，随波逐流。一旦我们的恒星爆炸，我的本体也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大概还有多少年？” “七十亿年左右吧，谁知道呢！” “你不想回家吗？” “我为什么要回家，这里很好。难道你觉得我喜欢在太空看星星吗？” “秀儿，我问你个很科学的问题，宇宙中向你这样的生命很多吗？” “很多，我能感受到，我们是用电波沟通的，我们也只能通过电波沟通，离得太远了。有时候说一句话，得到反馈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不停地在说，不然能干嘛，只能在太空的黑暗里漂浮着。” “没办法摆脱你们的太阳吗？” “大哥，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能飞出地球吗？” 我摇摇头，我说：“这不科学。” 王秀说：“是啊，摆脱恒星，你觉得科学吗？除非是有一块陨石擦身而过。就像是我这样，在无数个意外下，我成了一个幸运儿。离开之后，我和母体就是两个独 立的个体了，我不知道我的母体怎么样了，我的母体也不知道我怎么样了。” “这么说的话，你确实是母体的孩子。”我说，“对了，你能变大吗？” “我在这里只能维持自己的存量，我很难变大。” 我说：“那我就放心了。” “大哥，你有啥好担心的，我是你 妹子。” “我是怕你吞了地球。”我说。 查布在远处大声喊了句：“师父，我来了，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没带手机啊！” 我说：“有事？” “我师姐发烧了。” “烧得厉害吗？” “三十八度五，你快去看看吧。师姐一个劲说自己不行了，要找你交代后事呢。” 我说：“放屁，发个烧就能死人？”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白月烧得脸通红，姚雪在用毛巾给她擦呢。 陈爱莲说：“有的人打疫苗是有发烧的反应，不用担心，不超过三十九度原则上不用退烧药。” 我立即说：“那是放屁，这都烧糊涂了，还不用药。听我的，吃布洛芬。” 易千总说：“大哥，要不送医院吧！” 我看看陈爱莲，她耸耸肩，没说话。 我说：“就是发烧，没别的反应吗？” 姚雪说：“没别的事。” “那就先吃药，要是今晚还烧，就送去医院。” 陈爱莲说：“送医院也没用，放心，吃点布洛芬就行了。” 我说：“陈教授，你是生物学家，你又不是医生！” 陈爱莲大声说：“我比医生更懂人体，我比医生更懂药，不瞒你们说，我有高级医师证书和药剂师的证书。作为一个生物学家，我必须要懂这些才能开展研究，你们明白吗？” 壮壮说：“既然这样，就先吃药吧。” 我说：“吃药吃药，不管他了，先退烧再说。” 到了晚上白月就不烧了，第二天下午又发烧。 烧了就吃药，不烧就不吃，一共三天，人就好了。 到了第七天查抗体的时候，白月的最高。 我们大家也都合格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进村了。 我们还是开着装甲车拿着重装备进去的，进去之后，车慢慢往前走，路两旁时常看到僵尸一闪而过，他们太快了。 陈爱莲说：“不要怕，打了疫苗之后，这些僵尸会当我们是自己人。他们不会攻击我们的。” 我说：“要是饿极了会不会吃了我们啊！” 陈爱莲摇着头说：“按照常理来说，不会同类相食。这是生存的必要法则，你应该知道朊病毒吧？” 我说：“了解一点。” “那你就应该都懂了，毕竟本体死了，对病毒没有任何好处，这病毒已经和宿主融为一体了。现在大量的生存在内脏中，尤其是肠道中占 有最大的数量。” 易千总直接把装甲车开到了李凡的家门口，我们下了车，果然那些僵尸根本就不理我们，当我们是空气一样。 我们小心翼翼进了李凡的家，却发现，李凡失踪了。 我们开始在村子里搜索，走遍了村子，看到了很多很多僵尸，但还是没发现李凡和另外那两个人。 另外的一男一女也不见了。 我仔仔细细把李凡的家和那两个人住的地方搜了一遍。 那两个人住在老供销社里，我还能看到他们生活的痕迹，我想搜出一点有用的线索，但是很明显，他们走之前都清理过，我还能看到灶膛里的纸灰。他们烧了大量的纸，然后把纸灰用火钩子捅烂了。 易千总盯着灶膛说：“大哥，这好像是纸灰，他们怎么在灶膛里烧纸啊！阴间能收得到吗？” 我说：“这不是烧的纸钱，这应该是什么资料。” 易千总看着陈爱莲说：“难道是研究成果？” 陈爱莲耸耸肩说：“不知道，我也很奇怪，那两个人长什么样？” 易千总说：“离得远，看不清。能肯定的是，他俩和李凡不是一伙的，那男的把李凡揍了一顿，不过那女的拦着男的不让揍，看来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我其实更想找到那一根七寸钉，但是我搜遍了老供销社和李凡的家，什么都没搜到。 我说：“我们早就把村子给封了，这李凡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呢？他们肯定还在村子里，我们接着找。” 第443章 御驾亲征 第443章 御驾亲征 王秀是晚上偷偷摸摸回来的，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就钻进帐篷睡下了。 偏偏陈爱莲还没睡，她竟然钻进了我的帐篷问我：“刚才回来的是不是王秀？” “是啊，怎么了？” “她不是……” 我笑着说：“我妹福大命大造化大，你该替她高兴。”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她被僵尸包围了。” 我说：“王秀回来我也很意外，她说是趁着僵尸不注意就逃出来了。陈教授，大晚上的，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好，男女授受不亲。” 陈爱莲这才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醒过来就看到陈爱莲在外面和王秀闲聊。 到了吃东西的时候，陈爱莲给了王秀一块面包，王秀还真的就吃了。 不仅吃了面包，还喝了酸奶。 吃完之后，我拉着王秀到了一旁，我说：“你怎么开始吃东西了？” 王秀却笑着说：“我能吃啊，只不过不消化，我吃进去是面包和酸奶，排泄出来还是面包和酸奶，这没什么的。” 说完，她捂着肚子去了茅房。 我用手捏捏鼻子，心说这也行？ 通过我们的观察，只有那一个女人发生了蜕变，其它的僵尸都没有这个现象。 那个女的是有特殊性的。 陈爱莲一直念叨，要求我们和她一起去抓那个蜕皮的女僵尸。 我们在铁塔上也看到过几次，那个女僵尸此时穿上了衣服，好像人也长高了不少。 陈爱莲举着望远镜看着说：“蜕皮就是为了生长，蜕皮一次，就会长高一次，不知道她能蜕几次皮。” 我说：“这是不是蛇的基因啊！你干脆研究蛇就行了。” “即便是和蛇有相似，但这是怎么和人类结合的呢？她给了我们明确的答案，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是懂了，但是我觉得你想把这基因和人类结合，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刚好这时候有一架飞机从头顶飞了过去。 陈爱莲举着头看着飞机说：“当初把飞机送上天也很不容易，现在，我们竟然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了，这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这个女人，给我们的世界打开了另一扇窗户，只要我们搞懂了这个基因，那么我们就有可能长生不老，需要的只是一次次蜕变。” “不可能无限蜕变，我觉得那僵尸的一生，最多蜕变三次。” “你怎么这么人为？” “感觉嘛！” “三次也是好的，起码能延缓衰老。能让我们多活至少一百年。” 易千总和姚雪在另一边，趴在围栏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天水村。 易千总突然说：“大力，我发现这些僵尸好像更有目的性了，你看他们，竟然一起站在邮局外面。他们在看什么？” 很快，邮局外面的僵尸越来越多，一千多僵尸竟然全都聚在了这里。 然后，那个女僵尸竟然拽出来一根水管，这水管里出了水，这些僵尸排着队开始喝水。 我把望远镜看向了四周，竟然发现了李凡在一棵树后偷偷看着邮局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他没有盯着僵尸看，他在盯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楼。 我举着望远镜看向了小楼，看到二楼的窗户是拉着窗帘的，而窗帘有一条缝。 我小声说：“邮局对面的小楼里有人，应该是那一男一女。你看邮局右边的树后，那是李凡。” 易千总大声说：“真的是李凡，大哥，真的是。这家伙这几天躲哪里去了？” 姚雪说：“我们这就去抓李凡，这次必须把他抓住。” 我说：“别急，他们应该有个藏身地点。我们贸贸然进去，还是抓不到。我们得偷偷进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秀在一旁说：“我去。” 我点点头说：“不要急着抓人，最好找到他们的藏身地。” 王秀说：“大哥，你放心吧。” 王秀像个猴子一样下了铁塔之后，直接钻进了林子里。 陈爱莲说：“你这妹妹身手很好啊！” 我说：“那是，以前在国安局当特工，她是个女战神。” “怪不得呢。” 易千总这时候看着我笑笑，他一定在笑话我说谎不打草稿。 这个陈爱莲疑点很多，其实最想研究这些僵尸的，是她。她才是最终受益者。 我说：“现在这些僵尸好像有了头子，那蜕皮的僵尸，智慧好像有所恢复。” 我举着望远镜正看着，突然在邮局的屋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开始拧望远镜，看清了，竟然是那个女僵尸王。 这时候，这僵尸王猛地从屋顶扑了下去，直接压在了蜕皮僵尸的身上。 两个僵尸顿时打做了一团。 不过接下来，大量的僵尸冲上去，开始暴打僵尸王，僵尸王寡不敌众，像是皮球一样被来回踢，又被咬了几口之后，她一看不好，直接就跳上了屋顶逃了。 易千总大声说：“僵尸大战！僵尸王输了，要是这样的话，秀儿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我说：“这群僵尸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我们先去找李凡再说，这个女僵尸，还不到抓的时候。”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王秀刚刚进了天水村就被僵尸发现了，她是爬电网才逃了出来。 她见到我就大声说：“大哥，这群僵尸进化了，我刚进去就被发现，被追着打了一路。根本进不去，我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看来我得御驾亲征了啊！” 壮壮说：“大力，你别乱来。” 易千总说：“大哥，你不怕死了？现在进去太危险了，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我看着大家说：“我不进去，谁进去？” 陈爱莲说：“我跟你进去，我不怕。其实只要不激怒这些僵尸，他们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我说：“不一样了，他们有了领导人，那个蜕皮僵尸就是他们的领导人。” 陈爱莲说：“那个蜕皮僵尸是宝贝，千万不能把她搞丢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们这些搞科研的都是疯子，你没事研究僵尸干什么啊，你研究点别的不行吗？比如研究一下八爪鱼到底是不是地球生物。” 陈爱莲小声说：“也许八爪鱼才是地道的地球生物，我们才是外来物种。” 我看着壮壮和易千总说：“我去找李凡，你们在这里等我。谁也不许跟进去，知道吗？” 查布说：“师父，我去帮你，我能找到李凡。” “能找到的话早找到了，查布，你和师姐都在外面等我回来，谁也不许进去找我。” 白月说：“师父，我答应师娘好好照顾你的。我要跟你进去，我能预知危险。” 我说：“谁也不许去，放心，我王大力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个不算啥。” 易千总说：“大哥，你要是死了，我替你照顾嫂子和孩子。” “易千总我 日 你仙人，你小子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呢！” “天地良心啊大哥，我不是那意思。” 我哼了一声，对陈爱莲说：“我们走吧，你要是有啥遗言赶紧留下。” “那个蜕皮的僵尸，就是我的一切，我必须把她找到带回来。”陈爱莲盯着我说：“这很重要！” 我看着她，心说对于你很重要，我才不在乎呢。但我还是点点头。 我有一种感觉，这陈爱莲很可能和李凡是有联系的，她早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在和我装糊涂。 第444章 奇妙之处 第444章 奇妙之处 现在这个案子牵扯的太多，我有一种感觉，这案子要成为一个糊涂案。 千万不要以为警察有多大本事，确实有很多案子破了，但是没有破的案子比破获的要多得多。也就是说，一个案子出现了，破获的概率不大，倒是成为糊涂案的概率更大一些。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案子有了进展，脉络越来越清晰，但是我明白，想搞清楚这个案子，难度非常大。 我和陈爱莲在第二天晌午到了李凡家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李凡。 陈爱莲给李凡留了一封信和一部手机，希望他看到信能和她联系。 毕竟陈爱莲是他的老师，他俩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不过自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凡了。李凡彻底消失了。 我们倒是在这天见到了那一男一女，两个人见到陈爱莲的时候都吃了一惊，他俩纷纷喊着陈教授。 陈爱莲也很吃惊，她说：“怎么是你们！” 这俩人是一对情侣，男的叫宋俊，女的叫黄彩蝶。他们都是陈爱莲的学生，同时，他们和李凡关系很好，这次他们来这里，是李凡邀请他们来的。 但是后来，他们和李凡意见不合，就彻底决裂了。 这也是宋俊为啥会打李凡的原因。 那天李凡看到他们之后，就喊着让他们滚出天水村，说这项目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宋俊一气之下就打了李凡。 我问：“你们为什么会意见不合？” 宋俊说：“李凡开始只是说这里发生了病毒传染事件，请我们过来帮忙的，结果到了之后，他让我们研究僵尸。我一看就知道这是陈教授的项目，这也不是什么意外，这天水村的人明显就是被李凡下了毒。”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宋俊说：“没有证据，最关键的是，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放弃这个研究的机会。报警之后，什么都没了，项目没了，人也死了，何必呢。这要是能有所突破，那么全人类都会受益匪浅，甚至有可能长生不老。” 我追问：“李凡呢？” 宋俊说：“不知道！” “我们搜了好几天，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村北有一个秘密实验室，这实验室也是李凡准备的。不过我们闹掰了之后，李凡就再也没去过了，一直是我和彩蝶在用。” 我看看黄彩蝶，她抿着嘴点点头。 陈爱莲大声说：“李凡呢？那个古代的僵尸呢？” 宋俊说：“不知道，也许这里还有另外的实验室吧！陈教授，有重大突破，有一具僵尸变异了，并且我发现，她的智力有很大的提升。” 陈爱莲说：“我知道，其它的僵尸都听她号令，我们现在很危险，因为这些僵尸被组织起来了。一旦那个女僵尸要害我们，那么所有的僵尸都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宋俊说；“陈教授，我们要抓住那僵尸，我们有很多课题可以做。我有信心，只要抓到她，那么我们的研究将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也许，我们会打开生物科学的另一扇大门，走上一条光明之路。” “宋俊，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和彩蝶辛苦了。但是这蜕变的女僵尸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抓住的，她是真正的僵尸王。” 而我这时候还在关心李凡的死活，我必须把李凡找出来。 但是我也明白一件事，也许李凡已经死了，甚至被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我并不能从这些骨架中把他分辨出来。 要是他被害了，那么将会是一桩无头公案。 但我还是尝试着把李凡找到。 但是陈爱莲突然就不听我号令，她竟然跟着宋俊和黄彩蝶去了秘密实验室。 我是知道实验室的位置的，我也知道怎么进去，只要按门铃他们就会给我开门。但是我进去做什么呢？里面有着大量的瓶瓶罐罐，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在那里，他们谈论最多的都是学术方面的问题，至于李凡，他们才不关心呢。 我在村子里自由行走，我遇到了大量的僵尸，这些僵尸竟然会和我打招呼了，只不过他们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见面之后，他们会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要是遇到孩子僵尸，会把额头贴在我的肚皮上。再大一些的，会贴在我的胸 脯上。 开始的时候确实把我吓坏了，但是慢慢的多了，也就习惯了，这是在表达善意。 总之，他们打招呼是用额头的，不是用手。 我一直往南边走，走到了辘轳井之后，再往前就是用彩钢瓦围起来的边界，外面还有一层是电网。上面全是高压电，只要碰上，直接就糊了。 我钻进了果林，这里种植的都是橘子，橘子树很矮小，我走在橘子树之间，在这里，我看到了一具骸骨，他的骨头上还有红色的血迹。但是他的衣服都不见了，我开始在周围寻找，这骸骨的衣服始终没有找到。 僵尸只会把衣服撕烂，是绝对不会吃衣服的。我回来之后，看着这一副骸骨在想，难道他是被谋杀的？这个会不会就是李凡呢？ 我拿了一根他的骨头，装到了背包里，回去之后，也许用得着，我完全可以和李凡的父母进行比对，一旦比对成功，那么就能证明他就是李凡。 但还是没有意义，证明他是李凡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就能证明是宋俊杀的人吗？ 宋俊一定会说，李凡是被僵尸杀死的。 这里死的人太多了，已经没有办法去调查到底谁是怎么死的，一股脑都可以说是僵尸杀死的。 只不过李凡的衣服不见了，这是个漏洞，说明凶手做贼心虚，要是李凡的衣服就在一旁，我倒是不会怀疑什么。 即便是我知道李凡是宋俊杀死的也没用，宋俊只要说什么都不知道，谁拿他也没办法。 在这里，一切的刑侦手段都不好用，现在我能指望的，只有那一根七寸棺钉。 我盯着这骸骨，小声喃喃：“这李凡啊，多半是死了啊！” 我开始往回走，到了北边，进了一处宅子，这里有个地下密室，我按门铃，门开了，开门的是陈爱莲。 我说：“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王大力同志，我就先不回去了，这里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的时间很宝贵。对了，你要是有办法，可以帮我抓住那蜕变的女僵尸吗？我真的很需要她。” 我点头说：“我尽量。” “你们采取行动的话，最好是抓活的，我需要活的。” 我嗯了一声说：“好，我尽量。” “再见。” 我点头说：“再见。” 我背着那根骨头往西边走，西边是出口，当我走到邮局前面的时候，看到那个蜕变的女僵尸，此时她已经完全恢复，她变得非常挺拔。 在她周围，有几十个僵尸在保护她。 我只是看看她，她也看看我，我就走了。 到了外面回到铁塔下的基地之后，我把骨头拿了出来，递给了白月，我说：“可能李凡已经死了，这个先放起来吧，也许以后用得上。” 白月说：“师父，那个陈教授呢？” 易千总也说：“是啊大哥，陈教授该不会是也死了吧。” 我说：“她没死，她好的很哦！” 于是我把陈爱莲和宋俊、黄彩蝶的事情说了一遍。 查布挠着头皮说：“事情好像一下变得出奇的简单了，这个李凡一死，岂不是所有的锅都由他来背了吗？一切的坏事不是僵尸干的，就是李凡干的。” 我小声说：“是啊，这才是最奇妙之处，妙不可言啊！” 第445章 辘轳井 第445章 辘轳井 现在似乎没有人能说得清天水村到底发生过什么了，除非是这些僵尸里有人突然醒过来，告诉我们真相。 但是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倒是不考虑案件的真相问题了，我在考虑的是，这些僵尸被组织起来了，我们该怎么对付呢？ 易千总的意思是，请求军方出手，至于军方是用精准导弹轰炸打击，还是怎么的，那是军方的事情。 这里的情况，警察管不了了。 我和易千总达成了一致，但是我们没有联系军方，而是联系了国安的梅局。 梅局接到我的电话立即开车来了，现场了解了情况之后，开始和上级协调。由国安出面和军方交涉，这样更顺畅一些。 上面交涉了三天之后，我在铁塔上发现坏了，天水村的僵尸越来越少，在街上已经看不到几只了。 我举着望远镜看着，今天是个大晴天，按理说僵尸都会出来晒太阳的，偏偏这天出来晒太阳的没有几只。这些僵尸竟然都不见了。 这下我蒙了，我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我说：“出事了，这些僵尸都藏起来了，怕是挖了洞。” 易千总说：“他们会挖洞吗？” 我说：“不清楚，说不好。我必须进去侦察一下。” 梅兰也举着望远镜，她说：“要是都躲到了地下就麻烦了。大力，必须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才行。” 我下来之后和壮壮说了这件事，壮壮说：“一起进去吧！” 查布说：“师父，看来我们还是躲不掉，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说：“还是查布最心疼师父。” 白月说：“师父，我也会保护你的。” “都是我的好徒弟。” 易千总说：“大哥，用qiang吗？” 我摇着头说：“这不是qiang能解决的，太多了。一千多有组织的僵尸，太可怕了，一旦他们逃出去，搞不好就会来一场僵尸世界大战，到时候像是瘟疫一样传播出去，那就太恐怖了。” 梅兰说：“必须确保一只都不要逃出去，一旦传播开，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为什么不早点采取行动？拖到现在，我们很被动。” 易千总说：“你这话说的，这不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嘛！我们也不知道这东西会挖洞啊！” 我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我们正说着，陈爱莲带着宋俊和黄彩蝶出来了，三个人到了我们的驻地外面等待放行。 我一听他们出来了，颇感意外。 我见到陈爱莲第一句话就是问：“僵尸都去哪里了？是不是都挖了洞藏起来了？” 陈爱莲摇摇头说：“我也很奇怪，这些僵尸竟然全跳井了。” “跳井了？” “就是村南的辘轳井。” “那可是一千多僵尸，都跳井了？”我追问。 壮壮说：“别开玩笑，那口井有多深啊，能容得下这么多僵尸？” 陈爱莲说：“那口井有问题，井下有可能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大量的取水，然后周围的水全涌过来，天长地久之后，会形成井下通道。” 查布大声说：“别逗了，那得用多少水才能涮出一个地下通道来啊！” 陈爱莲很认真地说：“我说的是天长地久之后。” 查布说：“那叫日积月累，时光荏苒。天长地久是说感情的形容词，俩人结婚，天长地久，永结同心。” 陈爱莲点头说：“我承认，我不善于形容，但是意思大家都懂噻！” 我立即说：“蛤蟆跳井，咚咚咚！我们都懂！” 易千总说：“这口井多少年了？” 壮壮说：“怎么这里都是外地人，谁也说不好吧！” 宋俊却说：“我倒是和当地的人聊过，这井有年头了，据说是以前只要下大雨，这井就会自己往外冒水，水非常大，冒出来的水里还有一斤多的鱼，只要井里冒水，他们就会拿着篓子去捡鱼，据说这是几千年的规矩了。还说这是吉兆，年年有余。” 壮壮大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井里咋会有这么多鱼？” 我说：“只有一种可能，这井是连着地下河的。” 白月随声附和说：“这就说得通了噻！” 易千总说：“我们得弄几套潜水服啊！” 我嗯了一声说：“弄几套潜水服，弄个潜水员教教我们，学会了，我们再下井。” 壮壮用手比划着井口说：“那么大一个井口，能装得下我们几个吗？” 陈爱莲说：“你是不是傻，一千多僵尸都下去了，我们几个算什么？” 我说：“陈教授，是我们几个，没有你。” “我必须下去。” 梅兰大声说：“这里我说了算，你必须不能去，这是对你的生命负责。” “我的命我自己负责，我必须要下去找那些僵尸，我的研究离不开那些僵尸，那些僵尸就是我的命。” 梅兰说：“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靠近那口井。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归我们国家监管，包括你们三个。” 陈爱莲哼了一声说：“除非有逮捕令，不然我看谁敢动我。” 她哼了一声，带着宋俊和黄彩蝶走了。 我和易千总立即爬上了铁塔，看着他们的去向。最后，我们竟然发现他们三个都跳进了井里。 易千总说：“大哥，这娘们儿疯了啊！你说他们会不会飘上来，然后爬出来。” “我们等等看！这井下面肯定有水流的，这要是裹进去，十有八 九就淹死了。”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也没爬出来。 易千总吧唧了一下嘴巴，他说：“看来是淹死了，这三个家伙，为了搞研究命都不要了，这是三个优秀的科学家啊，就这么死了，可惜了。国家培养他们可是花了不少钱啊！” 我没说话，我也不知道国家培养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国家的钱不都是来自税收的吗？ 我问易千总说：“国家培养你花了多少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国家？” “我努力工作就是在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你不要工资嗦？！” “大哥，你说话怎么就这么直白呢，你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面子。我也要生活的。” 你要是真心为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工资绩效福利啥的都给我，我养着你全家。 “大哥，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我举着望远镜看着那口辘轳井说：“陈爱莲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这三个家伙，简直太疯狂了。” 易千总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后说：“潜水员和潜水装备都到了，大哥，我们下去训练吧。” 第446章 透明人 第446章 透明人 我是会游泳的，小时候没事就在河里泡着，白月和壮壮、姚雪都没问题。查布一点水都不会，王秀那是全能选手，根本就不需要潜水装备。 经过三天的训练，查布也基本掌握了潜水的能力。 只不过当我们像是一群蛤蟆跳进井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潜水的技能没什么用。 这里并没有什么水流，下去之后，井底逐渐变大，我们用手电筒照着下面，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洞口，我们顺着洞口游过去，钻出来的时候，用手电筒一照，这里竟然是一个巨 大的洞窟。 我们此时更像是在一个湖中。上了岸，看到大量的足迹朝着下游走去，壮壮用手电筒指着说：“坏菜了，都跑了。” 我说：“我们往下面走着看看。” 我们再往前走了有一百多米，突然在前面出现了大量的六角石，有的和水缸那么粗，有的像是胳膊那么粗，像是宝剑。 还有的就很小了，可以拿在手里。墙壁上全是这种东西，用手电筒一照，反射出大量的光，搞得洞里五光十色。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这里全是钻石，我们是不是找到宝藏了？” “别说不是钻石，就算是钻石，也不值钱。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钻石就是垃圾。” 查布说：“师父，钻石可以做戒指，一颗永流传。” “谁流传谁是傻 子，咱千万别流传这东西。”我说，“记住，永远不要碰钻石，翡翠，玉石，瓷器，字画这些泡沫 经济，只会令你倾家荡产，这是一群混蛋欺骗傻 子的把戏。你要是有闲钱，可以买房产，买黄金，买白银甚至是铜。这些才是真正的价值。” 白月说：“师傅，你落伍了，戴黄金多俗啊，现在都戴铂金了。” 我哼了一声说：“俗是谁定义的？是不是卖钻石和铂金的定义的？这群人实在是太坏了。” 姚雪这时候小声说：“大力，你看前面。” 我看过去，姚雪的手电筒发出的光柱里，照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我们小心翼翼到了地上这人前面，我慢慢蹲下，将他翻转过来，竟然是宋俊。 宋俊现在脸色黝黑，脖子上被撕咬出了一个大口子，他的血已经流干了。 但是他并没有死，而是睁着眼在看着我们。他的嘴巴慢慢张开，他的牙龈变成了红色，牙齿尖尖，俨然就是一具僵尸。 只不过他的血流干了，他失去了力气，他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僵尸。 我蹲在地上看着宋俊，我说：“宋俊，你还认识我吗？” 他竟然点点头，嘴巴一开一合，想说话。 我说：“给他点水喝！” 查布说：“师父，他可能要喝血。” 壮壮说：“我们又不欠他的，谁的血会喂他。” 白月拿来了一壶水，给宋俊灌了下去，宋俊这时候竟然长长地出来一口气。 我说：“宋俊，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她这时候竟然看着我笑了笑，随后猛地张开嘴巴，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他用双手抓我的脖子。 我用力往地上一按，身体后仰，他始终够不着我。 壮壮拿起铲子，直接就把脑袋拍碎了，宋俊这才把一双胳膊放下，死去了的时候，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 易千总用力踢了僵尸的尸体一脚：“你敢咬我大哥，你真是活腻歪了。” 我说：“三弟，你别踢他了，我记得有个罪名叫侮辱尸体罪，他已经死了，别闹了。” “大哥，我这是在替你报仇。” 姚雪说：“好奇怪啊，不是说打了疫苗吗？” 我说：“应该是被蜕变的那个僵尸咬的吧，大家觉得呢？” 一直没说话的王秀这时候说了句：“肯定是。” 大家这才纷纷点头。 我说：“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僵尸，所以她的毒也变了。” 查布说：“这样的话就太危险了。” 我说：“查布，陈爱莲离我们有多远？” “反正就在前面，这山洞里我计算不好距离，这脱离了我的常识范围。” 易千总上去给给了查布一个耳刮子，他说：“我要你还有啥用。” “师叔，我没让你要我，我只对我师父负责。” “嘿你小子，敢和师叔顶嘴。” “师叔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你的任何感受。”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管不管！” 我呵呵一笑说：“我觉得查布说得对。” 壮壮也呵呵笑了起来。 白月笑着说：“自取其辱啊！” 姚雪无奈地摇摇头说：“师徒如父子，易局你想想吧，是父子关系更近还是兄弟关系更近？” 易千总叹口气说：“结拜都是骗人的，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什么同甘共苦，我都不信了。” 姚雪说：“易局你就别感慨了，你想想朱元璋吧，杀了多少结拜兄弟啊，他二十多个儿子，他杀了几个？” 易千总叹口气说：“我命苦啊！” 我说：“我说老三，你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白月这时候突然说：“别吵了，安静一下。我怎么觉得有危险啊！” 查布说：“师姐，你确定没错吗？” “来了哦！越来越近了哦！” 白月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我说：“大家注意，开始收拢。” 我们大家聚在一起，用手电筒照着周围。但是周围非常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查布说：“师姐，你是不是感觉错了？我什么都没闻到。” 白月说：“就在我们周围，危险就在我们身边。” 我警惕地用手电筒一寸一寸地照洞壁，要是有危险，应该就在这六角石上。偏偏这六角石上什么都看不到。 这洞里五光十色，就像是歌舞厅一样。 我们现在越靠越近，最后聚成了一个小圈子。 我看向了白月的眼睛，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的身前，我用手电筒顺着她的目光照过去，隐隐约约，在这五彩的光芒中，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她竟然是透明的。 我大声说：“壮壮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个人？” 壮壮死死地盯着说：“没错，是个透明人。好奇怪，要不是有这些五彩的光，我们真的一点看不到。彩色的光照在她身上会有折射。” 说着，壮壮举起了铲子。 王秀则猛地扑了出去，直取这透明人。 她扑倒了透明人，但是却被这透明人一脚给踹了回来。 接着，就听到了透明人奔跑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我再看白月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搂着我的胳膊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易千总说：“师妹，你师父累了，靠师兄身上。” 白月切了一声说：“你滚！” 第447章 天 水 第447章 天 水 我看着壮壮说：“你有一双了不起的眼睛，你也没看到这人吗？” “你不是也没看到吗？” 我挠着头皮说：“也奇了怪了，这人怎么能透明呢？” 姚雪这时候拉着我走到了一旁，易千总也跟了过去。 他说：“姚雪你好大胆子，有什么话还要背着我和大哥说？” “易局，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和大力探讨一下。” 易千总说：“你们探讨一下也要带上我啊！你总不能连我都不带了吧。” 我心说这小子竟然吃醋了。这个易千总怎么像个孩子啊！ 我说：“三弟，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大哥知道吗？你任务艰巨，不能分心。你可别忘了，你这个位子都是大哥替你挣来的，大哥为了你，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关键时候，你不能掉链子啊！大哥现在有了家，特别怕死。” 易千总一拍胸 脯说：“大哥你放心，我说了无数次了，你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姚雪说：“咱们说正经事吧！” 我立即打断了说：“姚科长，你这话我不 爱听，难道保护我不是正经事吗？” 姚雪说：“是正经事，这件事更正经一些。大力，你别这么敏 感嘛！” 我说：“实不相瞒啊，我是真怕了。竟然有透明人，谁不怕啊。” 姚雪说：“我说的就是这个，你们说这透明人和基因变异是不是有关系？陈爱莲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呢？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基因中最关键的那一段了呢？” 我说：“我读书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看向了易千总，我以为他也不懂呢，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好像懂了。 易千总说：“是啊，他们好像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实验，他们需要这一千多的研究对象，专门针对每一个进行基因编辑工作，然后观察成果。” 姚雪看着我说：“大力你听懂了吗？” 我不客气的说：“你们说的这么多，我听不懂。你们能不能说人话。” 易千总说：“大哥，意思就是，这件事太可怕了，是一群人针对天水村干下的坏事。李凡很可能已经成了背锅侠。至于万茜和万子豪是不是有罪，还不好说。天水村的人不是意外中毒，而是被人精心算计了。那棺材只是一个控制天水村人的工具罢了。” 我说：“要是这样就太可怕了，他们敢杀一村人，肯定也敢杀我们。” 姚雪哼了一声说：“杀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易千总说：“查布，其实杀我们也很容易，只不过他们不想，不敢这么做。我们的身份特殊，我们要是也死在这里，明摆着就是他们这些人干的。现在即便是我们抓到他们，他们也能安全脱身，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罪归于李凡。” 我喃喃道：“是啊，现在八成李凡已经死了啊！对了，要是这样的话，你更要保护好大哥，大哥的命很值钱。” “好了大哥，你都说八遍了。” “有吗？” 姚雪说：“只多不少，大力，你好像变了个人。” 易千总说：“我大哥其实一点没变，他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亲自下来了。” 壮壮在那边喊：“你们商量完没有啊，咱们还走不走，不走回去算了，这透明人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啊！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来一个透明人一刀捅死咱，防不胜防。” 易千总大声说：“二哥你放心，人能透明，刀子不能透明，他想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你见到一个漂浮着的刀子的话，就脑补一个人出来，上去就砍，十有八 九不会错。” “三弟你说的没错，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他想空手杀死我，做梦吧！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们接着走。” 我大手一挥说：“查布，白月，王秀，我们走。” 王秀走到了我的旁边说：“大哥你放心，不用易千总保护你，我来保护你就够了。” 我说：“多个人多一份力量，你别小看三弟，他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你想想，一般人能当得起蓉城共同共安全局的局长吗？三弟并非凡人，他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是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有很多面的。” 王秀看看易千总说：“我倒是觉得他很一般，说话和孩子似的。” “你懂啥，你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人有时候啊，还是童真一些的更好。这就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有鬼吗？” 我一听笑了，我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没有办法证伪，姑且就认为它是存在的吧。” 我们在这大大小小的六角石中间行走，我有点害怕，总觉得头顶的六角石什么时候会突然掉下来插 我头上。 这东西长得奇怪，都有一个锋利的尖，这要是掉下来，砸到人不死也残。 我用手电筒照着斜上方说：“这东西不会掉下来吧！” 易千总说：“大哥你放心，这东西结实着呢，这东西说白了和玻璃差不多，玻璃很结实的。” 我说：“玻璃很脆的。” “钢化玻璃很结实的啊！” 我用手电筒晃着说：“这是钢化玻璃吗？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别这这东西砸到了头。” 我们一点点往前走，走着走着，脚下出来了一个泉眼，一条小溪顺着洞往下流去。 壮壮把手电筒放下，跪在小溪边上，那庞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头熊一样，呼哧呼哧开始喝水，喝完了用手背一擦嘴巴说：“真甜！” 他竟然把水壶里的水倒掉了，然后从小溪里灌上了水。 我说：“你小心点，别有什么寄生虫。” 壮壮说：“这暗无天日的，哪里会有寄生虫。这水真甜，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用手捧了喝，真的很甜。我说：“这是不是矿泉水？我们把这水抽上去，在天水村这里开一个水厂，是不是发了？” 易千总说：“大哥你最近净是想着做买卖，你格局小了。” 姚雪说：“这里为什么叫天水村？大概和这口井有关吧！” 白月说：“姚科长，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肯定和这口井有关。是这口神奇的水井养活了这一村的人。井里的水，被封为天水就不奇怪了。” 查布说：“还好不是圣水，那是孙悟空的尿。” 壮壮直接踹了查布屁 股一脚说：“你小子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给我闭嘴。” “师叔，我说的是事实啊！” “你还说。” 查布立即说：“师叔我知道错了，我不说了。” 王秀这时候走在了前面，她根本不需要手电筒，她离着我们有十几步，突然停下了，她大声说：“这里有个通道，僵尸都往这里面走了。” 第448章 见鬼了 第448章 见鬼了 我们大家都快步走过去，和王秀站成一排。 大家一起用手电筒照着这个通道，里面还是五彩斑斓的六角石，犬牙交错， 乱七八糟。 王秀说：“大哥，你看地面上，有血迹。” 我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很多僵尸把鞋都走丢了，一旦踩上锋利的小六角石，就会把脚底扎破，地面上的血迹很多，全是僵尸留下的痕迹。 我走过去，蹲下看看地面上的血迹，和人类的并无二样。严格来说，这些僵尸并不是绝对意义的僵尸，他们更多的属性还是和人类一样。 这样一来，就说明人类有可塑性，我们完全可以保留人的更多属性，来改造人类，把人改造成一个更强的形式存在。 那个透明人应该就是改造的结果，大概率是宋俊和黄彩蝶的作品。 此时我们一直担心透明人会袭击我们，所以我们大家都小心翼翼，尤其要小心身后。 又往前走了五十米左右，六角石突然就没有了，前面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越往前走地势越低，很快，出现了一个泉眼，有水流哗啦啦往下不停地流。 就在这里的地面上，突然有很多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双双小眼睛。 再靠近一些总算是看清了，地面上有一层蛇的头。 身体已经不见了，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这些都是蛇血。 查布蹲下看着地面上的蛇头，他拿起来一个，这蛇头竟然还会张嘴呢。 查布说：“师父，这些蛇刚死不久。”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都被僵尸给吃了。奇怪的是，为什么不吃头呢？” 查布说：“肯定是不好吃呗，猫也不吃老鼠的头。没有肉，竟是骨头。” 壮壮蹲下用铲子巴拉了几下，随后抬起头来了，他大声说：“卧槽！” 我看出去，看到了十几条黑色的蛇从前面爬了过来，非常快，有擀面杖那么粗，都抬着三角形的脑袋。 我大声说：“大家小心。” 这些蛇爬的特别的快，我们所有人都靠在了墙上，准备战斗。 但是我们想多了，这些蛇根本就没搭理我们，从我们身边直接往外跑。 紧接着，有五个僵尸从后面追了过来，很容易就抓住了这十几条蛇。 抓住之后直接咬断脖子，叼在嘴里，然后接着追另外一只。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师父我们想错了，不是不吃头，而是直接先把头咬断，这样叼在嘴里就不会跑了。” 我说：“是啊，他娘的！” 这五个僵尸随后就在我们对面大快朵颐起来，咬的嘎吱嘎吱响，我听了毛骨悚然。 五个僵尸很快就把十几条蛇给吞进了肚子里，在地面上又留下了十几个蛇头。这些蛇头还在嘎巴嘴呢。 他们吃完了之后往回走，到了我们近前，竟然伸着脖子看我们，还用鼻子闻我们。 壮壮举着铲子说：“滚滚滚，你们是狗子咋的，还闻。” 查布大声说：“师叔，不是狗子也可以闻，你这么说话我很伤心。” “查布，你有意见可以提，反正我不会接受。” 查布举着一把柴刀，对着那些僵尸大声说：“你们快走，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这些僵尸闻来闻去，好像是觉得我们不太对，但是感觉我们又和他们是同类。到最后，他们互相传递了眼神，一商量，一起走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说：“他娘的，老三，你怎么不保护我啊！” 易千总这时候躲在了我的身后。 易千总说：“大哥，我腿都吓软了，我没办法保护你呀！现在你保护我，等出去我再保护你。” 气得我直接一跺脚说：“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老三，你让我太失望了。” “大哥，我要留着有用之躯帮你照顾大嫂和侄女。” 壮壮大声说：“你闭嘴，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小声说：“看来我更要好好活着了，我还没死呢，先惦记我老婆孩子了。这个易千总，想法真多啊！” 壮壮说：“大力，我们指望老三肯定指望不上了。” 就是这时候，易千总突然一拉我说：“大哥，小心！” 话音刚落，我就被易千总拉到了后面，我他站到了我的前面，我就看到一只大蛇猛地窜起来，咬住了他的裆部关键部位。 查布手疾眼快，一砍刀就砍断了这大蛇的脖子。 易千总大声说：“坏了，坏了，大哥，你快帮我看看没事吧！” 我快速给他脱了裤子，这一看之下，发现啥事没有，刚好这一口把内 裤咬破了，并没有咬到关键部位。 我却大声说：“不好，要截肢！查布，快拿刀来，不能让毒液蔓延到躯干。” 易千总顿时哭了，说：“完了，这下全完了，我还没结婚呢。” 查布看到之后哈哈笑着说：“师叔，你别哭了，我师父在骗你呢。你上当了啊！” 易千总这才低下头，用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宝贝，他说：“幸好没事，不然我就不活了。” 一旁背对着我们的姚雪和白月、王秀这些女 同志都嘎嘎笑了起来。 我替易千总提上裤子说：“老三，大哥信你了，你这人能处，有事真上。” “大哥，我那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嗯了一声说：“看来你对大哥是真心的。以后咱就是亲兄弟了，以后你有事大哥肯定上，大哥有事，你也得管。” “大哥你放心，我绝不拉稀摆带！” 壮壮说：“大力，这些僵尸吃毒蛇就像是吃辣条似的，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哈！” 我说：“严格来说，这些僵尸不算是人了，你没发现吗？他们会去吃人的尸体，也会去主动攻击人类。” 壮壮说：“大力，我们还要往前走吗？这前面好像有点难度啊，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吧！” 姚雪说：“不能撤，撤出去还怎么破案？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很明显，陈爱莲他们三个就在前面，尤其是又出现了一个透明人。” 壮壮说：“有透明人才可怕，大力，你说呢？这前面黑咕隆咚的，这透明人要是想收拾我们，简直就是切瓜砍菜一般轻松！” 易千总说：“二哥，没有那么容易，他要杀我们需要拿武器，武器是不会隐身的。你可以脑补他在什么地方嘛！” 我这时候却死死地盯着前面，我看到一个僵尸在慢慢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脚尖是不沾地的，就像是在空中飘着一样。 这僵尸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见鬼了！ 第449章 青铜蛇树 第449章 青铜蛇树 这个僵尸走得很慢，到了我们面前的时候，猛地趴在了地上，我们看到，这个僵尸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扁了。 僵尸趴在地上，像是触电一样抽搐。他抽搐了大概一分多钟后，彻底死去了。 我把僵尸翻转过来，翻开眼皮看看他的眼睛，瞳孔已经扩散了。再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已经没有脉搏，说明他的心跳也停止了。 我翻开嘴唇看他的牙齿，满口的獠牙。 我说：“死了，这个僵尸更像是人类啊！虽然他的肌肉更发达，但是也更容易击杀，用qiang就能杀死。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僵尸，这是个半人半兽的存在。” 白月大声说：“师父，我怎么觉得他们的实验快成功了呢？先是弄出了蜕变人，然后是透明人，现在这个僵尸竟然是半人半兽。” 姚雪说：“大多数都是半人半兽，我很好奇，他是被谁击杀的呢？” 我抬起头来，看到前面站着一个小孩儿，他看起来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我用手电筒照着他，他并不觉得刺眼，就站在洞中间看着我。 我照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右手把刀子摸了出来。 壮壮也跟了上来，他用单手举着铲子说：“小心点！尤其是要小心那透明人。” 走得进了一些，总算是看清了，这是个小男孩，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只不过，他的眼睛全是眼黑，没有眼白了。他的瞳孔也很大，也许，他有夜视功能。 我俩离着他三米的时候停下了，王秀紧跟着就到了我身后。 我看着这个小男孩儿笑了下，他竟然也笑了，只不过嘴里全是血，露出来了满口的獠牙。 他这时候把手伸出来，手里是一节没吃完的蛇，我慢慢伸出手要去接，结果出来一个大僵尸，一把抓住这小男孩儿的胳膊，拽着就走了。只是一瞬，我们都没来得及看清，他们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我们一跳。 壮壮举着铲子愣了很久。 我说：“没事了。” 壮壮说：“大力，这小家伙好像有智慧了，他想和我们交朋友。只不过家长不让，好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了啊！” 我嗯了一声说：“这很危险，搞不好我们要灭族啊！” 壮壮说：“没那么严重吧！” 王秀却说：“他们很强壮，他们的体力接近一头驴。” 壮壮说：“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一qiang就能把他们打死。” 我说：“壮壮，你想过他们，他们要是有了qiang呢？” “他们的智慧还差得远。”壮壮说，“没必要过分担心。” 我说：“但是那透明人似乎已经和我们一样的水准了，他本来就是个人，只不过被弄得透明了。但是他的智慧没有任何变化。”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要是这透明人生孩子还是透明人，那么可就真的有点可怕了。” 我摆着手说：“透明人对我们不是什么威胁，他应该知道自己还是个人。这些僵尸不一样，他当我们是另类，你没看到刚才那僵尸吗？抓走小僵尸的时候，当我们是对他们有威胁的敌人了。” 大家这时候都走了上来，查布大声说：“师父，他们离着我们不远啦！就在前面。我已经闻到了大量的僵尸气味。” 我们开始往前走，路上遇到了几个僵尸，见到我们就都跑掉了。 我们走得越来越深，这条路一直是向下的，水也慢慢往下流，终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地下湖。 这湖水里有大量的鱼，这些鱼都是透明的，在水里游来游去，勉强能看到一个轮廓。 查布说：“师父，这里的鱼都是透明的，好奇怪啊！” 白月说：“这是进化的结果，在这黑暗的地方生存，颜色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壮壮说：“我下去抓一只上来。” 说着壮壮就要卷裤腿。 我一把拉住了壮壮，我说：“别下去。” 我拿着壮壮的铲子，慢慢地伸进了水里，刚好一群鱼路过，我竟然听到这铲子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我立即把铲子拽了上来，竟然带出来了两条咬着铲子的鱼。 这两条鱼咬着铲子不放，还是咬的蹦蹦响，一看咬不动，这两条鱼放口了，落在地上开始蹦跳，要逃回去。 查布机灵，直接用砍刀像是打高尔夫一样，把两条鱼拍飞了，撞在墙上之后落地，都死了。 再看那铲子，就被鱼咬出来了很多条白印。 我说：“这鱼能咬碎人的骨头。” 壮壮说：“太猛了，这要是敢下水，怕是连毛都不剩。” 查布却用手电筒照着说：“师叔，你说错了，只剩下毛了。” 果然在湖的中央，飘着大量的毛发，应该全是人的头发，看来有不少僵尸掉进了这水里，成了这些鱼的食物。 查布说：“我能保证，刚才后脑被袭击的僵尸不是这些鱼干的。” 壮壮说：“还用你说！” 易千总蹲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他捡了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顿时在他扔石头的地方，噼里啪啦出现了一片水花，大量的透明鱼聚在那里，它们以为有猎物下水了。 易千总说：“好灵敏啊！这些鱼全是肉食动物，我很好奇，他们靠什么生存呢？” 我盯着水里这些游动的鱼，我也没有合适的答案。 我说：“会不会是同类而食呢？” 姚雪此时说了句：“这个洞有点奇怪，你们看！” 她用手电筒指着前面，在湖水旁边的石壁上，竟然有雕刻出来的石窝窝，刚好能供人落脚。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踩着这些石窝窝顺着墙壁走过这片地下湖。 在地下湖的对面，此时看起来是一片漆黑。 易千总说：“大哥，要不要过去？” 壮壮说：“有点危险，这要是落到水里可就万劫不复了。” 姚雪说：“壮壮你越来越胆小了，只要你没有得脑血栓，怎么可能掉下去？我先走，你跟上！” 我说：“还是让壮壮先走，姚雪，你跟在壮壮身后。” 壮壮的体型够大，走在前面就像是一面盾牌，他能抵抗更强烈的袭击。他一条胳膊就能把普通人举起来。 壮壮在前面走，查布跟在后面，然后是姚雪和易千总，白月，我和王秀走在最后。 我们踩着石壁上的窝窝前行，走得小心翼翼。 这地下湖有二百多米长，我们走到头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举着手电筒看着前面说：“这前面快到头了吧！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此时竟然看到了台阶，是向下的台阶。 我们快速走过去，不仅看到了台阶，还看到左边和右边的洞壁上雕刻着两条大蛇，全是那种三角脑袋的大蛇。 而正对着我们的前面，竟然有着一棵青铜树，在这青铜树上有着大量的油灯。 壮壮走过去，往油灯里看了看，然后拿出打火机，把油灯点上了。 青铜树有四米多高，但是这些油灯设计巧妙，旁边有个轮 盘，转动轮 盘，这些油灯就会跟着转动，把下面的转到上面，把上面的转动下来。 我惊呼道：“大家看出来了吗？这不是明器，这是实用器具啊，这肯定是以前宫廷里的宝贝。明器的话，不需要设计的这么巧妙，反正是糊弄死人的东西。这里竟然埋着一位大王。” 壮壮竟然在一分钟内，把这可青铜树上所有的油灯全点上了。 这才看清这青铜树的枝蔓并不是普通的树枝，而是一条条的蛇！这些青铜灯的位置，刚好是蛇的头顶。 第450章 眼镜蛇 第450章 眼镜蛇 这时候我们发现，这样的树并不是只有这一棵，前面三十米外还有。 我说：“你们看，这家伙难道把整个王宫都搬到地下来了吗？” 查布用手电筒照着墙壁周围，他说：“师父，你小心点，有蛇！” 我仔细去看，发现墙壁上有很多蛇窟，甚至有的蛇窟里有蛇头伸了出来。 壮壮是个萨满巫师，他对这个也许是有点研究，他说：“这里阴气重，容易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前面铁定是个大墓。” 王秀带头走了出去，她在前面一走，那些露着头的蛇都缩了回去。 看得出来，这些蛇都怕了。 此时的地面上，有大量的蛇头，这些蛇头都是新鲜的，有一些还在地上嘎巴嘴呢。 这些蛇和僵尸有过一场殊死搏斗，最后，僵尸取得了完胜。 由此可以看出，僵尸是有夜视能力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光就能看清这些蛇，要么是声波定位，要么就是红外。 这些蛇够倒霉的，人家住在这里好好的，招谁惹谁了。 壮壮再次点亮了和青铜树一样的蛇灯，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崇拜蛇。 看这青铜蛇树的造型，古朴庄重，和我所知道的任何文化都不相同，这里的文化独树一帜。 我这时候用手电筒朝着远处照了一下，顿时在远处呈现出来两排亮闪闪的人脸，这一照令我心里一紧。 同时，易千总站在我身边，伸着脖子说：“大哥，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的手电筒都照了出去，在前面还是有两排悬浮在空中的人脸。我有些看不清，不过王秀告诉我说：“是人偶。”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小声说：“看来是金面具。” 易千总说：“金面具，够下本儿的啊！我们走。” 他好奇心挺重的，一步步往前走去，不过这时候，他把腰里的qiang拔了出来。姚雪一看易千总拔qiang了，她也就跟着把qiang拔了出来，举在手里，跟在易千总得后面。 壮壮拎着铲子追了上去，我们是第二梯队，跟着。 越往前走，这些金灿灿的脸越是清晰了，壮壮又点上了一棵青铜树灯，终于漏出了真面目，这是一群木头人偶，大概两米五高，都戴着鎏金青铜面具。所以从远处用手电筒一照，显得金灿灿的。 壮壮仰着脖子看着人偶说：“这么高的人吗？在远古时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人。那时候的人应该都很矮才对，营养不良嘛！” 我说：“应该是夸张的手法，就像是我们给伟人立雕像一样，都愿意把人弄得高大一些。” 这些木头人的眼睛又细又长，嘴巴很大，脸是方形，脸上没什么肉，看起来很像是当地的土着人种。 易千总说：“大哥，这人长得很奇怪。” 我说：“现实中我在大街上见过这个人种，应该是这样的人才是当地的土着。你们这些人 大概都是从外面引进的。” 易千总说：“我的祖籍应该是湖南。白月，你呢？” “我们是客家人。”白月说。 壮壮说：“大力说我是蒙古人种。” 易千总笑着说：“二哥，你肯定是蒙古人种，汉人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身躯，你在蒙古人种里也是佼佼者。” 壮壮嘿嘿笑着举起了手臂，展示他的肌肉。 我说：“我家是哪里的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是宁古塔的，大概率是被发配到那鬼地方的。这该死的野猪皮家族，把汉人坑惨了。让汉人当奴才，让老百姓当奴才，这种奴才思想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根除，估计还要荼毒我们一百年。” 两排木头人，手里都握着一条大蛇。这些蛇有的盘在他们的胳膊上，有的在空中仰着头做攻击状。 壮壮说：“他们都拿着蛇干嘛！” 姚雪说：“忘了从哪里看到的了，说是蜀人崇拜蛇。有学者说，蜀这个字就是眼镜蛇的意思。” 壮壮说：“那时候还没有眼镜呢，哪里会有眼镜蛇。” 姚雪大声说：“你个猪啊！眼镜蛇一直存在好不好，它不叫眼镜蛇，叫蜀嘛！” 壮壮说：“这么说，眼镜蛇还没有眼镜的时候叫蜀，是这意思吧！” 白月笑着说：“壮壮，你快把姚科长给气死了知道吗？你看姚科长，都不 爱搭理你了。” 查布这时候小声说：“我们藏人有个说法，说蜀人是毒蛇的后代。” 白月说：“这么说的话，就都说通了。” 我小声问王秀：“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我的存储容量是有限的，我不可能记得住很久的事情，我能记住的也就是二三十年，特别重要的，不超过六十年。再有就是不可删除的记忆，就是家的记忆。” 我点头说：“还挺先进的嘛！这么说的话，我要是死了，你只能记住我六十年。” 王秀点头说：“大哥，我也不想忘了你。” “我就知道你没良心，算了，我不计较了。” 王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安慰我说：“大哥，你别忘了，我可以一直给你扫墓，那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你了。” “到时候必须给我修一个大一点的坟，照着五陵原上汉墓的规格给我修。” 壮壮笑着说：“大力，你死都死了，何必呢！” 我说：“你看现在的科技多厉害，搞不好到时候有人能用我的dna把我复活。秀儿，你说呢？” 王秀笑着说：“是啊，连透明人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易千总一摆手说：“大哥，快走吧，别在那里想美事了，修那么大的墓怎么可能？民政司不可能同意。” 我说：“现在的官府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死了想修个大一点的墓都不行吗？” “别忘了，土地是国家的。” “国家是人民的。” 易千总不耐烦地说：“大哥，你别和我说，我管不到你那一块，你去找民政司，他们管殡葬！” 我们在这两排大大的木头人之间往前走，走了有五十多米，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非常华丽的眼镜蛇铜像，这座铜像有八米高，像是龙一样威风的眼镜蛇盘在地上，三分之一身体高高抬起，张开大嘴，露出了尖牙。 而在这铜像后面，是一座极尽奢华的地宫，这地宫完全是木质结构，雕梁画柱，五彩斑斓。 地宫上面挂着一块巨 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一个鎏金大字：蜀！ 虽然这个字是远古的象形文字，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蜀字，尤其是眼镜蛇的头上那两只眼睛，刚好就是蜀字头上的那个“四”。 我呼出一口气说：“懂了，这就是眼镜蛇。” 第451章 全是饲料 第451章 全是饲料 这是一座及其雄伟的地宫，在地宫前面有大量的青铜树。 壮壮一棵接着一棵的点了起来，这些青铜树把地宫全部照亮。 这地宫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在地宫的周围有大量的雕像，全是那种眼睛细又长的人，像是一只只蛤蟆一样半蹲着。 另外就是眼镜蛇，这里的墙壁上雕刻了大量的眼镜蛇，个头出奇的大，最大的竟然像是龙一般。 那大大的三角脑袋和大大的蛇眼睛，特征特别明显，简直就是纯三角，眼睛和又细又长的人类眼镜是一样的。 要是单单拿出两种眼睛，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蛇眼，哪个是人眼。 这样也许就是在证明，人和这些眼镜蛇其实是一体的。 壮壮说：“大力，你看。” 我顺着壮壮的手看过去，那边有一副雕像，是一个人破壳而出。 壮壮说：“这里的人该不会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吧！” 我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按照逻辑来说，人下蛋也不奇怪。” 查布说：“师父，我怎么觉得很奇怪呢！人怎么会下蛋呢？蛇才会下蛋。” 壮壮说：“查布，你的意思是，人是从蛇蛋里孵化出来的吗？” 查布说：“很多人都说人是女娲用泥做的，我肯定不信。但要是说从蛋里孵化出来的，我倒是可以信。不是有专家说人是鱼变的嘛，鱼就是下蛋的呀！” 我说：“这鱼上岸的时候肯定是下蛋的，后来逐渐不下蛋了，为什么呢？” 易千总指着雕塑说：“这就是一个墙壁上的雕刻，你们还当真了啊！难不成你们真觉得有这么大的眼镜蛇吗？” 我看向了地宫的大门，在大门前竖着一排石柱子，直接撑着穹顶，在石柱子后面是大殿，大殿挨着后面的岩壁。看去像是贴在岩壁上一样。 大量的足迹走进了这大殿里，地面上还有大量的蛇头。这说明僵尸都走进了这座大殿。 虽然这大殿不小，但是一千多僵尸走进大殿，这大殿还不被僵尸造得不像样子啊！会这么安静吗？ 大殿的门是敞开的，甚至大殿里的灯也都是点燃的，有光从大殿里照射 了出来。 这些僵尸是不用灯的，只有陈爱莲和宋俊、黄彩蝶用灯。 这灯应该就是他们三个点的。 易千总这时候把背包卸下来，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手雷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给大家都发了一个。 给王秀发的时候，王秀看了看说：“我不要。” “拿着，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 易千总硬塞王秀手里。 王秀说：“我还没孩子！” 我呵呵笑着说：“就是一说法，你别计较。让你拿着就拿着，会用吗？” 王秀摇摇头。 我教会了她怎么用，一直到她说记住了，我才放下心。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我们进去吧。” “老三，你说好的要保护好我的。” “大哥，你放心，有我呢。不过这里面到底有啥啊，该不会真的有那么大的蛇吧！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蛇我可没有什么信心。” 我说：“老三，你行的，我相信你。” 说完，我往王秀那边靠了靠，心说还是秀儿靠得住啊，指望易千总就是扯淡。 我们顺着一条石板路往前走，石板路上全是蛇的头，这里曾经有大量的蛇，此时竟然被僵尸给杀光了。 到了大殿门前的时候，这里一下就没有蛇头了。 我仰着头看着这大门，足足有十米高。 壮壮第一个走了进去，一进去，壮壮就大声说：“大力，你快来看。” 这大殿里灯火通明，在这里的地面上，竟然趴着三具尸体。 我过去用手把尸体翻过来，这尸体都没有了头，但是穿的衣服看得出来，是陈爱莲他们三个。 我说：“怎么会一起死在这里的？” 易千总说：“没有头，我们没办法分辨他们到底是谁。也许是故布疑阵。” 我嗯了一声，起身朝着前面看去。 这前面并排着有一排蛇和人的铜像，就像是影壁一样挡住了我们的视线。而这死去的三个人，更像是在跪拜的时候被人砍了脑袋。 此时的王秀已经绕到了铜像的旁边，她大声喊：“大哥，快来看，僵尸全都在这里了。” 我跑过去一看，这前面是大殿巨 大的空间，一千多僵尸竟然都跪在这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小声说：“难道都死了？他们在跪什么呢？” 王秀走上前去，慢慢地拽了拽其中一个僵尸，这僵尸竟然转过头来，他嘴里还在嚼着蛇，像是在吃辣条一样，献血顺着嘴巴往下流淌。 王秀起身回来，她说：“都活着！” 白月这时候警惕地看着周围，她呼吸均匀，很明显，她没感觉到危险。 但是查布却紧张起来，他说：“好大的阴气！” 话音刚落，从大殿后面的一个门内，爬出来一条龙那么大的眼镜蛇，一张嘴，就把一个僵尸给咬住，头一抬，一张嘴，这个僵尸就进了它的肚子。 然后这条大蛇竟然又缩回去了，是真正的往后缩，一直到它的头缩到了那扇门内。 里面黑洞洞的，我用手电筒照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查布大声说：“师父，这里真的有大蛇！大蛇在吃人。” 我说：“查布，别这么激动，大蛇吃的不是人，是僵尸。” 易千总说：“那三具尸体有问题，那肯定不是陈爱莲他们三人，即便是僵尸杀人，不可能把头割走。蛇杀人，会直接吞了，毛都不剩。” 查布点点头说：“这次真的是毛都不剩。”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三具尸体，是陈爱莲他们故意这么弄的，想让我们觉得他们已经死了，是吗？” 易千总说：“没错，我甚至觉得，这三个家伙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他们的实验和这里有关。” 我打量着周围，在一个角落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但是一闪，这个影子就不见了。这个影子很淡，那个角落的光线很好，在那个角落前面就有一棵点亮的青铜树。 要不是有那么好的光线，我也不可能看到这个影子。 我小声说：“老三，壮壮，你们说那三个人会不会是透明人杀的。” “透明人也在这里吗？”易千总警惕地看着周围。 我点头说：“没错，他就在这里，而且在观察我们。他什么都没穿，因为只有这才他才能隐身。所以，他对我们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危险。倒是那门内的大蛇到底在做什么呢？还有这些僵尸，为什么这么听话呢？他们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这些大蛇的饲料吗？” 易千总小声说：“大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养蛇。要是这样的话，是透明人在养蛇，还是陈爱莲在养蛇呢？” 第452章 炸他娘的 第452章 炸他娘的 我看着眼前的一千多僵尸，突然有一种悲怆油然而生。 搞来搞去，这些僵尸竟然都是为这里面的大蛇准备的饲料啊！ 关键这是为什么呢？ 我说：“老三，你敢进去看看吗？”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我进去的话谁来保护你啊，你还是让二哥进去看看吧。” 壮壮骂了句：“我去你娘的，这时候你想起我来了。” 易千总说：“查布，你去！” 查布说：“师叔，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又是官员，你得有担当才是。我只是个孩子，我毛还没长齐呢。” 易千总手里抓着手雷，盯着前面的门口说：“先炸他娘的。” 壮壮说：“我能扔进去，大力，要不要炸他娘的。” 我说：“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你就炸他娘的，万一里面是军火库，这一炸我们岂不是都上天堂了吗？” 易千总小声喃喃：“上天堂还好了，最怕的就是下地狱啊！” 姚雪这时候说了句：“我去！” “姚科长，我佩服你的胆量，但这绝对不是勇敢，这是鲁莽。”我不可思议地说。 “你们都不去，只能我去，谁叫我是党员呢。” 我说：“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我们在开玩笑呢呀！这你都听不出来？” 姚雪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就是这时候，大蛇又把头神了出来，一口就咬住了一个僵尸的上半身，头一抬，嘴一张，僵尸直接进了肚子。这大蛇看看我们之后，慢慢地退了回去。 易千总说：“这玩意也太能吃了吧！” 查布说：“师叔，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我曾经扒过一条蛇，肚子里有五只老鼠。现在按照比例来看，这些僵尸和老鼠差不多。不过他们消化的并不是很快，吃饱了能挺个十天八天的。” 我小声说：“一会吃一个，一会吃一个，吃饱了就不吃了吗？” 白月走到了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那个黑洞洞的门口，她小声说：“师父，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啊！要是陈爱莲他们没死，会不会在这里面呢？” 我哼了一声说：“这群混蛋，到底在做什么？明明知道他们有问题，但就是拿不到证据抓他们。现在倒是好了，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了。白月，你说的对，十有八 九陈爱莲等三人就在这里面了。” 姚雪说：“在里面做什么呢？” 壮壮说：“再等等，等蛇吃饱了应该更安全一些。” 我小声说：“你的意思是，大蛇吃饱了就不再吃人了吗？” 壮壮说：“要是我的话，吃饱了看到啥都不想吃了。难道我想错了吗？” 我说：“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你以后别乱想了，太费脑细胞，这种小事以后交给大哥吧。” 壮壮哼了一声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动脑子，以后请我去想我都不想了。” 易千总盯着眼前一片跪在地上的僵尸说：“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么我们进去，要么我们就撤出去吧。既然知道这地方了，我们干脆从长计议吧！” 姚雪说：“易局，就怕夜长梦多啊！鬼知道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易千总说：“现在我们岂不是进退两难了吗？” 我开始四下打量，同时王秀和我一样，也在四处观察，我知道她再找透明人，我也在找透明人。 对于我们来说，透明人是透明的，但是对于蛇来说没有用，对于僵尸来说也没有用。它只是视觉透明罢了，蛇是能感知到他的温度的。 此时，他随便找个阴暗的角落一呆，我们都没有办法发现他。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很难现象这建筑是远古时期的产物。那时候的人已经有了这么高级的建筑技术了吗？ 看这里的建筑，更像是盛唐时期的，但是这又和外面的青铜面具大木人相吻合，那个大木人绝对是远古时期的东西。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不寻常，我说：“这里不是远古时期的大墓，这里大概率是盛唐时期的，也就是李世民到李治和武则天的建筑。你们看这里的壁画，尤其是画女人的时候，都挺丰腴的。” 我们看着琳琅满目的壁画，大家纷纷点头。 白月说：“师父，但是外面的那个木头人是怎么回事？” “木头人原本就在这里，这地宫是后来修建的。” “为啥子要修建这地宫？” 我看着壁画，大量的元素都是在说蛇。 我呼出一口气说：“蛇神，这地宫不是用来埋葬人的，而是用来供奉蛇神的。而在门后面，就是传说中的蛇神。” “他们供奉蛇神干什么？” 我摇摇头说：“说不好，也许陈爱莲能给我们答案。包括她们搞出这么多的僵尸，并不是为了研究什么基因，我觉得他们就是为了蛇神而来。” 白月小声说：“太匪夷所思了吧，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小声说：“我们不妨等一等，也许等一等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壮壮说：“要我说啊，我们把手雷一股脑扔进去，先炸他娘的再说。这里面不可能有军火库，只要不是军火库，爱是啥是啥，我们炸就是了。” 易千总说：“大哥，我觉得二哥说得有道理啊！这蛇神再强，也强不过手雷吧！” 我小声说：“愿意炸就炸一下看看嘛！” 壮壮嘿嘿笑着说：“得嘞，看我的。” 我说：“这得有五十米吧，你别扔偏了！” 壮壮拉开了手雷的保险，然后拽下来拉环，一个助跑就甩了出去，手雷不偏不倚落在了门内，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冒出来一片火光和一团硝烟，接着就啥也没有了。 大家都瞪着眼看着那洞口里，竟然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一摆手说：“走，我们进去看看。”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绕过了地上跪着的一千多僵尸，到了那门洞前面，用手电筒往里一照，这里面可不是房间，竟然是一个洞。 这洞很深，我们的手电筒照不到头，这手雷在洞里炸了，啥用也没有，蛇吞了僵尸之后，就会把头缩进洞里，然后再这里原地掉头，爬到了洞口的深处。 壮壮说：“他娘的，原来这宫殿只是个入口，我们还没进蛇窟呢。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该死该活鸟朝上，和它拼了，不就是一条蛇嘛！” 我静静地看着里面发呆，我在想，他娘的，这是不是引我们进去的陷阱啊！ 第453章 金枝玉叶 第453章 金枝玉叶 易千总对着我大声说：“大哥，千万不能再往里走了。你想想，外面还有一千多僵尸呢，我们这要是往里一走，后面僵尸一堵门，我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身后有敌人，孤军深 入是大忌。” 壮壮这时候在我身后说：“老三，你怎么不早说。你现在说好像已经晚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转身，看到僵尸都站了起来，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查布说：“师父，别人进大墓都是金山银山，我们进来怎么竟是僵尸啊！不是该金子多，僵尸少吗？一千多僵尸，我们可杀不完。” 王秀说：“大哥，这些僵尸好像不敢进来。” 我看着这些僵尸，他们跃跃欲试，但就是不敢迈进这门口一步。 壮壮一看这情况，竟然拎着铲子慢慢地朝着门口走去。 我说：“壮壮，别乱来。” “你放心，我不是个鲁莽的人。” 他走到了门口，举起铲子朝着一个僵尸的头顶就拍了下去，就听砰的一声，愣是把一个僵尸的头拍扁了。 这下，那些僵尸顿时疯狂了。 在门口对着壮壮不要命似的吼叫。 壮壮再次举起铲子，又拍扁了一个僵尸。 就是此时，就听到僵尸群里一声类似狮子的吼叫，接着，僵尸散开，我看到那个蜕皮的僵尸从后面一步步走了过来，她眼睛全黑，瞳孔却是梭子形状的。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怪物。 她走到了门口，看看壮壮，壮壮举起铲子朝着她头顶就拍了下去，想不到的是，这家伙一只手抓住了铲子的握柄，一抬脚直接踹在了壮壮的肚子上。 壮壮结实，肚子上全是肌肉，但是这一踹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直接把壮壮踹得倒飞回来，壮壮落地，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那蜕变的女僵尸也往后滑了三米距离才算是停下了。 壮壮拎着铲子还要上，那僵尸这时候却一挥手，僵尸大军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大喊一声：“快跑！” 我们转身就跑，在这黑暗中慌不择路，跑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到了一条死胡同。 僵尸把我们堵在了死胡同了。 姚雪大声说：“地下河怎么还有死胡同啊，难道不是河水冲刷出来的吗？” 僵尸越来越近，把我们堵在了这里，但是僵尸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分做两旁，那个女僵尸从后面走了出来。一直到了前面，看着我们，似乎是想沟通。 我说：“你不会说话吗？” 她张开嘴，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壮壮大声说：“和僵尸有啥好说的？大力，他们是僵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这时候，女僵尸竟然朝着我伸出手来，像是要握手一样。 嘴里还是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我的右手抓着刀子，左手慢慢地伸出去，一步步往前走。 姚雪大声说：“大力，你干嘛！” 我没搭理姚雪，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步步往前走。 这女僵尸的手很嫩，在手电筒的光线里，白得出奇。 我身后有大量的手电筒光柱照过来，照在我面前的女僵尸身上，照在她身后大量的僵尸身上。 我的手慢慢地抓住了她的手指，她的目光突然一闪，我感觉得出来，这是凶光。 果然，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想把我拉到僵尸群里。 我往后一拉，一刀插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吃痛放手。 我立即后退，同时，就听易千总大声喊：“趴下！手雷。” 我转身往回跑了十几步，然后趴在了地上。 刚趴下，就听到手雷爆炸了。 连续的手雷爆炸的声音，震得我脑袋嗡嗡的，手雷的爆炸声停止之后，这里硝烟弥漫，呛得我直咳嗽。 就在这烟雾中，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这只手很有力量，是个男人的手。 他拉着我一直在旁边的石壁上爬，最后，竟然带着我爬到了一个一米直径的洞口。 我从这里往下一看，我们的人在硝烟中都很迷茫，手电筒在不停地晃着。 而僵尸开始往里面一步步走了过来，离着我们的人不超过三十米。 易千总大声喊：“大哥，你没死吧！” 我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来，对着他们照了过去，我大声说：“这里了，快上来。” 我们的人快速朝着我过来了，一个个到了这里，钻进了这个洞中。 那些僵尸到了下面的时候，我们刚好都钻了进来。这么小的洞口很好防御， 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个女僵尸也爬了上来，往洞口里看了看，我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脸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她眨了眨眼，竟然带着僵尸撤退了。 壮壮在我身后说：“大力，她该不会是惭愧了吧，怎么就走了？” 我说：“所以说啊，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易千总说：“大哥，我不认同你说的话，僵尸只不过觉得这里易守难攻，他们这才撤退的。你夸她两句她就飘了？不可能！” 我大声呵斥：“你住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大哥，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我这才想到了那个大手，我说：“是神仙。” 易千总问：“神仙姐姐？” “不，是神仙大哥。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伸出了一只大手，把我带到了这里。” 姚雪说：“大力，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啊！” “我哪里不正经啦！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月说：“师父，你说有人带你过来的？” 我嗯了一声，我这时候想起一个人来，我喃喃道：“透明人！” 壮壮惊呼道：“透明人在帮我们？他和我们是一伙的？这就奇怪了。” 我这时候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人来，我小声说：“李凡！” 白月说：“师父，你说透明人是李凡？” 我嗯了一声说：“不然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帮我们。李凡这个人我总觉得不坏，说不出的感觉，他好像有很多的不得已，他有苦衷。” 查布用手电筒照着前面说：“师父，前面好像很宽。” 查布率先爬了过去，很快，他到了一个宽阔的地带，他用手电筒照着周围，很快，他点燃了一盏壁灯，顿时把我们面前全照亮了。 在这里，竟然有一棵巨 大的青铜树，上面镶嵌了几十颗夜明珠，夜明珠本身是不会发光的，但是光一照之下，就像是受到了刺 激一样，发出了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一座地宫，在青铜树的旁边，停放着一口石棺。 我小声说：“这就对了，这才像是地宫该有的样子。” 壮壮说：“大力，你不觉得这地宫有点空吗？” 我说：“这地方是天然形成的，除了这青铜树和夜明珠，其他的都是天然的。” 白月说：“太漂亮了，这树太漂亮了。” 查布说：“这是金枝玉叶夜明花！” 我看向了查布，我说：“你听说过这东西吗？” 第454章 透明女尸 第454章 透明女尸 查布盯着前面的这一棵青铜树发呆了起来。 而壮壮则开始点周围的壁灯，这些壁灯下面有一条凿出来的小路，壮壮走了一圈下来，把周围的壁灯全点上了，足足有三十多盏。 这下，把青铜树照得更亮了。 姚雪说：“但是，大蛇呢？” 我说：“明显这里不是大蛇的窝。” 我看向了对面，有一个宽一米五，高六七米的通道，就像是一个裂缝一样。 这应该是长期以来，被水冲出来的结果。 水把这里掏空了，顺着我们身边这个洞流了出去。 后来，有人在这里种了一棵青铜树，上面是金枝玉叶和夜明珠，不得不说，这棵树，太漂亮了。 那口石棺静静地放在旁边，在棺材旁边还有一只石狗，一根锁链把石狗和棺材连在了一起。 查布这时候呆愣楞地一个人往前走，他一直走到了青铜树下，竟然直接跪下了，双手合十闭着眼祈祷了起来。 壮壮看着我说：“查布这是魔怔了吧！” 白月说：“怕是有什么传说吧！师父，查布肯定知道一些事。” 我们一起走到了那棵青铜树下，树上的夜明珠都有鹅蛋那么大，此时发着粉红色的光。把我们周围的景象照得都有些虚幻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树上，而我的注意力却在树后的那个通道里，在这里，我隐隐约约看到通道里有一双眼睛在亮着，当我专注去看的时候，那双眼睛又不见了。 我觉得那双眼睛应该是属于透明人的。 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这透明人八成就是李凡。 这次天水村事件的始作俑者绝对不是李凡，但是和李凡有绝对的关系。 起码，发现这个地方的人一定就是李凡。要不是李凡，万茜不会知道这里，陈爱莲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我现在更倾向于怀疑陈爱莲和宋俊、黄彩蝶。这里的一切大概率都是他们三个搞出来的。 陈爱莲是大学教授，又是生物科学家，这种人通常都很偏执，她干出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情，我毫不意外。 但是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透明人要是李凡，他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一切呢？ 现在倒是好理解了，李凡变成了透明人，他也是在做研究吗？她的研究是不是成功了呢？ 李凡的研究和陈爱莲的研究，不是一回事吗？ 我们大家都等着查布的祈祷，他总算是睁开眼了，但是接着，他却伸出了双臂，趴在了地上，就像是一个蛤蟆一样。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这小子好像魔怔了。” 我说：“把他拉起来，打醒！” 壮壮把查布拎了起来，易千总来回抽了俩嘴巴，还要抽的时候，查布大声说：“师叔，别打了，我醒了！” 易千总说：“你小子干嘛呢！” 壮壮说：“你怎么了？” “我失神了。”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查布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师父，我刚才怎么了？我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我歪着头看着查布说：“你刚才一直跪在树前祷告。” “是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有这样吗？” 查布看向了大家，大家纷纷点头。 易千总捏着下巴说：“可真邪门儿了啊！查布，你当真啥也不记得了吗？还有你说这是金枝玉叶夜明花，你是不是知道这棵树的来历？” 查布说：“我说过吗？我不记得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师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那样看着我干嘛！” 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凭我的经验，查布这小子没撒谎！” 我大声说：“这还用你说！查布怎么可能撒谎！” 壮壮说：“那就怪了，他这是被啥玩意给迷住了，是不是柳仙呢？要不要我跳一场大神给你驱邪？” 白月说：“啥叫柳仙啊！” 我说：“东北五大仙，柳仙就是蛇。” 白月说：“蛇能迷人？我只听过黄鼠狼迷人。” 我说：“蛇也迷人，只不过少一些。” 我看着周围说：“但是这里不像是有蛇，这里也藏不住什么别的东西，不太像是被迷了。” 壮壮盯着棺材说：“要是有东西，一定在这棺材里。” 易千总这时候说了句：“打开看看，这石棺好像很好开。” 他走上前，用肩膀一抗就把棺盖扛起来了，他说：“白月，姚雪，你俩看看里面有啥！” 白月和姚雪拿着手电筒往里照。 白月大声说：“师父，这里面是木棺。这是套娃！” 我说：“这是石椁木棺，这是最好的搭配了。” 姚雪说：“这里面有金瓜子！” “是吗？”我过去也看。 易千总说：“二哥，你抗一下，我也想看看。” 壮壮过去，直接就把石头的椁盖给挪开了，竖着滑到了下面，靠在了棺椁上。 我过去往里一看，这石头椁板中间，确实有金瓜子。我抓了一把出来，和天水村的一模一样。 这里面的金瓜子只有三分之一，我说：“本来应该是满的，被人拿走了三分之二。” 易千总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不全拿走呢！拿走三分之二又干嘛呢？” 姚雪看着我说：“是啊大力，既然拿，为什么不全部拿走呢，留下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了周围，心说是啊，为什么还要留下三分之一呢，难道是拿着拿着出事了，他们只能急匆匆地盖上椁盖离开了。 我灵机一动说：“会不会是李火生带人来拿的，但是没得到陈爱莲和李凡他们的同意，之后，李火生和陈爱莲彻底闹翻了。这天水村的事情实在是复杂，不是我们猜就能猜得出来的，只有当事人才能把事情讲清楚。” 易千总说：“大哥，我觉得万茜多少要知道一些，她还是没说实话。” 我嗯了一声说：“万茜好像是不愿意说，不太敢说。我有一种感觉，万茜不是元凶，她最多就是一个帮凶。” 壮壮说：“大力。废话不多说，开棺吧。” 我围着棺材走了一圈，我说：“棺材没被打开过。而且这里的棺材，和他们抬到天水村的棺材完全不一样。两个棺材没什么联系。” 壮壮说：“开吧！也许答案在里面。” 我看向了易千总说：“开吧！你说呢？” “大哥我听你的，开！” 我们开始开棺，这棺材开了一条缝的时候，就有大量的寒气冒了出来，我打了一个冷战，我说：“这里面好冷啊！” 壮壮说：“这是阴气！” 棺盖打开，里面躺着的令我失神了一阵子，这里面竟然只有一张虎皮。 不过再往下看就不一样了，在这虎皮上，竟然有一双鞋，就像是凭空竖在空气中似的。 我慢慢地把身体探进去，去摸虎皮，但是我的手还没到虎皮，我就摸到了冰凉又细腻的肌肤。我的手在肌肤上滑动，我摸了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前胸。 我把手缩回来，看着大家说：“是个女人，透明人！” 第455章 绣花鞋 第455章 绣花鞋 白月说的没错，我们在这条街上行走，觉得冷飕飕的。每一户的屋子里，都有着差不多的摆设。 不过里面棺材的数量有所不同，有的是一口棺材，有的是两口棺材，最多的有八口棺材。 也不是所有的棺材里都有尸体，有一些人棺材是没有上棺钉的空棺。 这些空棺应该是天水村人为自己准备的。 我摸着一口空棺材说：“咱们休息一下吧！” 我们进的这户人家，修的屋子很大，床和被褥都有，还是很实用的。 而且这里并不超市，一尘不染，我甚至觉得这里要不是墓地，完全可以改造一下，成为一个默默基地。我从小就喜欢秘密基地，总喜欢在林子里搭建一个小窝，没事的时候自己拿着玩具过去，一个人就能玩上一天。 我蜷缩在床上，突然觉得很困，想着小时候的事情，很快就睡着了。 我还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个女的一直在前面飞，我在后面追，怎么都追不上。 后来我也学会了飞，但是又飞不高，我像是一个风筝一样在空气中慢慢下落，我一直觉得是因为风太小了，在梦里我试图找到风大一些的地方，我降落在了别人的屋顶上，助跑起飞，飞过了高压线之后，终于飞高了。但后来，我还是像游泳一样，开始慢慢降落，不管我的胳膊怎么滑动，就是飞不上去。 最后我落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很深，我直接跳了下去，我知道自己摔不死，我落到了一条河边上，我跑了出去，我发现虽然我飞不起来，但是我可以水上漂，就这样踩着水面不停地奔跑，那感觉太棒了。 我跑到了对面之后，拿出了手机，要给我老婆打个电话，但是怎么都按不对电话号码，打不成。一着急，我就醒了。 醒了才意识到，我又做奇怪的梦了，在精神科的医生看来，这叫梦境异常。我吃了药之后，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纸人发呆起来。 偶然发现，在一旁的桌子下面放着一箱子健力宝，看来天水村某位村民特别喜欢健力宝，想让死去的自己也能喝上吧。 壮壮却盯着门口的一个挂衣架发呆，他和我说，他以前一直觉得这是一个绘图工具。 我说：“门一关，这里能让我彻底安静下来，不过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一直在飞，打电话又打不出去。” 壮壮说：“我梦到了到处都是蛇，把我吓醒了！” 我嗯了一声，起来到了屋外，看到查布坐在外屋发呆呢，这里有一张饭桌，在饭桌旁边是三口棺材。有两口棺材都上了棺钉，只有一口棺材还空着，看来是外面的人为自己准备的归宿。 我说：“要是天水村不出事，天水村的人迟早都会来这里。” “师父，你说有鬼吗？” “哪里有鬼！要是有鬼，师父咋没见过？” “但是刚才我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我梦到一个女人在门外叫我名字，我从窗户看出去，她就站在门外的晾衣架下面。她让我去开门，我迷迷糊糊要去开门，手一摸到门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问：“你开门了吗？” “我猛地就想起了师父和师姐，我没开门，然后我就清醒了。但是我挺害怕的，你说我要是把门打开了，那女的会不会进来把我们都杀死？” 我搂着查布的肩膀说：“你太紧张了。” “不师父，太真实了，真的太真实了。我是不是被鬼给迷住了？要不你们把我绑起来吧，我怕自己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 我把刀子拿出来，到了门前，一伸手拉开了门。在门外面就是那条大街，大街两边有很多青铜树，青铜树上有灯，把这条街都照亮了。 我说：“查布，我们填灯油。” 这些灯都是远古时期造的，但是这座墓地是近代造出来的，也可能是古代造出来的。墓地一直在维修，也说不清到底是啥时候开始的了。 我和查布开始填灯油。 这里的灯就是普通的青铜灯，没有金枝玉叶夜明花，不过很实用，灯碗很大，填一次灯油能用三天三夜的样子。 我和查布填好了三棵树的灯油的时候，壮壮和易千总他们都出来了，开始和我们一起填灯油。 查布和王秀合作填灯油去了，白月在一旁警戒。 我和壮壮、易千总、姚雪坐在了屋子前的台阶上。 我说：“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姚雪说：“我倒是觉得不诡异，而是神秘。这里有原始的透明人，要是另外一个透明人是李凡，说明什么呢？说明李凡找到了透明人的基因密码！他把自己给改造了。” 易千总说：“咱也不知道另外一个透明人到底是不是李凡。” 我小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条大蛇去哪里了呢？陈爱莲他们三个是死是活？要是活着去哪里了呢？” 我又说：“还有一根棺钉不知去向，这根棺钉在谁的手里了呢？”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越往前走这里竟然越是宽阔起来。走到了墓地的尽头，再往前一片漆黑。 但是我在这里，捡到了一个塑料的打火机，只不过这打火机裂了，漏了气。 我拿着打火机说：“他们去前面了。陈爱莲他们一定还活着，给我们留下三具无头尸就是想迷惑我们。” 壮壮伸手，我把打火机递给了壮壮。 易千总却说：“别碰，别把指纹碰掉了。” 他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壮壮无奈地把打火机扔进了塑料袋里。壮壮说：“有意义吗？” 易千总说：“有意义啊！你不懂办案。” 壮壮指着自己说：“我不懂？我办了几年案子了，我不懂？” 易千总说：“好吧好吧，我说错了，二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刚要往前走，查布突然小声说：“师父，前面有蛇！” 我看了看身边的白月，我说：“白月。” 白月往前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对我摇了摇说：“没有危险。” 查布说：“真的有蛇！” 我嗯了一声，看了看王秀。 王秀往前走了二十几步之后，她回来了，对我说：“什么都没有。” 查布固执地说：“真的有蛇，离着我们不远，就在前面。” 我拿出刀子来，左手举着手电筒，照着前面，一点点往前走，壮壮走在我的身边，易千总在我的后面，我们三个又走了有三十多步，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说：“先回去，查布不会乱说，他说有蛇，应该就有。” 这时候，突然我身边的地面有石子嘎吱一声，我手电筒猛地照过去，一个透明的身影嗖一下就不见了。我大声说：“小心！” 但是随后，我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她跑远了。 而在地上，我发现了那双棺材里的绣花鞋。 第456章 七级浮屠 第456章 七级浮屠 这女的竟然光 着脚跑掉了，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用手电筒照着地面，发现地上有血迹。她的脚被石头划破了。 我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说：“你们看，这透明人要是不穿鞋，还有什么威胁？” 我说着，把这双绣花鞋拿了起来，塞到了背包里。 壮壮说：“你别忘了，在没发明鞋之前，人就是光脚的。” 我说：“为什么发明鞋呢？就是为了能在这样的地面上飞奔。恰恰说明，没有鞋，人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易千总说：“大哥说的没错，就像是马没有铁掌一样，一旦脚受伤了，就没有了战斗力。” 壮壮说：“马那叫蹄子，不是脚。” 我和易千总同时说：“别较真儿！” 壮壮说：“好吧我知道错了。我说大力，我发现你现在对我都不温柔了。” 易千总指着壮壮哈哈笑着说：“大哥，你看他吃醋了。” 我说：“壮壮，吃醋也是需要勇气的，你有房玄龄老婆的勇气吗？” “我没有，那就是个疯婆子，房玄龄一辈子太冤了。” 我们三个开开心心回来，我说：“不用担心透明人，他们不穿鞋没有一点战斗力，走路都要小心翼翼。说白了，人类的脚根本不适合在地面上奔跑，人以前绝对是生活在树上的。到了地面上之后发现跑不起来，这才发明了鞋。” 壮壮说：“现在我相信人是猴子变的了。我小时候光 着脚在地上跑，经常扎地娄狗子，拔 出来就会流血，特别疼。” 查布小声说：“但是我真的闻到了蛇的气味。” 壮壮搂着查布的肩膀说：“查布，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透明人的气息和蛇的气息差不多。” 查布愣了下，他看着壮壮说：“师叔，人和蛇咋可能一样嘛！人是要出汗的，但是蛇不会出汗，没有汗气味。” 白月说：“会不会是这样，人的汗伪装成蛇的气味，才能在这里生存。物竞天择，那些没有蛇气味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有蛇气味的人活了下来。” 我顿时附议道：“没错，所以这些透明人才不会被蛇攻击。不过话说回来了，陈爱莲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呢？他们不怕死吗？” 易千总说：“大哥，天才和疯子没有界线的，这些科学家十有八 九都和疯子有共同的属性。不可理喻。” 我回过头看看这个地下墓葬群，这里的青铜树点满了灯，就像是开了满树的花一样绚烂。 这条街一共有十八棵青铜树，左边右边各九棵，这对应的。 我小声说：“这里的房子以前多半不是用来放棺材的，倒像是给阴间大王的食户。这些青铜树的样式和前面的是一样的，但是没有金枝玉叶和夜明花，用油灯代替。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模仿前面那棵树，后来铸造的呢？” 白月点头说：“很有可能，可惜啊，师娘和左诚意没来，要是她俩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啥朝代的了。” 就是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惨叫，这叫声非常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叫声是从黑暗的深处传来的，我立即往后退了两步，我说：“快撤，撤到有光的地方。” 我们大家转身就跑，一直跑到了青铜树下，大家才算是惊魂初定。 壮壮喘着气说：“大力，什么玩意叫得这么惨！” 我说：“还用说吗？是人啊！” “怎么会叫这么惨？是不是谁被杀了啊！” 我说：“听起来很像啊，难道是陈爱莲或者黄彩蝶其中一个？” 姚雪说：“我们过去看看。” “你傻啊，没听到叫那么惨嘛？”易千总说：“我还没活够呢！前面黑咕隆咚的，不能去。被杀就被杀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姚雪说：“易局，我们得勇敢一些，我们是警察。” 易千总呵斥道：“有命在才是警察，没有命，只是一具尸体。连一只鸡都不如，你懂吗？” 姚雪说：“可是！” 易千总说：“没有可是。” 我说：“姚科长，小命要紧。前面可能有一条大蛇，或者是一窝大蛇，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去送死。” 姚雪舔 着嘴唇，想了想说：“我先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我会回来通知大家的。” 说完，她竟然抬腿就跑了出去，我伸手拉都没拉住。 壮壮一跺脚说：“每个电视剧里都有一个任性的女人，会害死很多人。” 我对王秀说：“把她抓回来。” 王秀点点头，直接跑了出去，但是这一出去，俩人都没有了音讯，我们一直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他们回来。我这才意识到坏事了，我说：“查布，你他娘的能找到他们吗？” 查布立即说：“时间短还能找到，时间久了气味就散了。” 我拔出刀子来，举着说：“我们走，我也看出来了，电视也不是瞎演的，总有一个女人特别任性。” 查布在前面带着我们前行，很快就遇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查布毫不犹豫进了左边的路口。 壮壮用铲子砍了一下墙壁，在路口做了记号，然后继续前行。就这样，我们一边走，一边做记号，终于，我们最后走到了一个巨 大的地宫里，在这里有一片巨 大的庄园，在庄园的中间，竖起了一座七层高塔，在高塔的顶端，不停地闪着光。 壮壮说：“这是佛舍利！” 我说：“你咋知道？” 壮壮说：“我看过西游记！” 我点头说：“西游记不错，以后别看了。” 我看着塔顶闪的光，这光很柔和，奶白色，闪得很稳定，就像是心跳一样。我们的手电筒都照着塔身，这塔没有窗户，在塔身上雕刻了很多的佛、菩萨、罗汉和怒目金刚。 我小声说：“这是一座寺庙。” 壮壮说：“地下的寺庙？谁这么大排场，死了还给自己修了一座寺庙，这在唐朝的话，得花不少铜钱吧！” 白月说：“没听说四川有什么出名的和尚啊！唐僧不是在长安了吗？” 壮壮说：“我知道一个，海灯法师。演过电视剧，武功特别高，还会一指禅。” 易千总说：“二哥，海灯法师确实不错，以后别看了。啥玩意就武功特别高啊，我就不信什么一指禅，那不是扯淡又是啥？” 我小声说：“还是多想想唐朝的和尚吧，比如唐三藏，不空三藏，法藏这些。或者想想唐朝以前的，南北朝的菩提达摩。这里供奉的肯定是高僧，这规格简直可以称之为小西天了。” 易千总说：“没错，这里很可能就是小西天，是极乐世界。这里供奉的也可能不是一个和尚，而是一群和尚。大哥，这座最高的塔代表一个和尚，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很多低一些的塔呢？” 壮壮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我一挥大手说：“我们进去。” 第457章 跳大神 第457章 跳大神 这座庙除了没有天空，其他的好像和现实中的大庙也没什么区别。有庙门，中间一扇大门，两边有两扇小门。大门修得和一座殿宇似的，叫山门殿。 进去就是两尊金刚力士像，形貌雄伟，怒目相向，手持金刚杵以镇慑妖魔鬼怪。左边的力士怒目张口，右边的力士怒颜闭唇。 这应该是庙里的哼哈二将。 进去之后，左边有钟楼，右边鼓楼。早晨先敲钟，以鼓相应；傍晚则先击鼓，以钟相应。 钟楼里供奉地藏王菩萨，道明和闵公在其左右。鼓楼里供奉的是伽蓝神关羽。关平和周仓在其左右。 正对着我们的是天王殿，在天王殿前面有一座青铜香炉，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雷音寺！ 看到这三个字，我恍然大悟，我说：“还真的是小西天！要是李孝儒知道这里，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要求葬在这里。那个老和尚，很贪心。” 进了这天王殿，里面供奉的是弥勒佛，四大天王，韦陀菩萨。 在往后走就是大雄宝殿，这里面供奉的就是释迦摩尼了，也就是如来佛。 关键是这里供奉的是七尊如来佛，这代表他的七个分 身吧。 这个有点深，我回去之后得问问李孝儒，想必他门儿清。 两边就是十八罗汉，一边九个。 在这七尊大佛后面还有三尊菩萨像，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和观音菩萨。 在东西都有配殿，东边是伽蓝殿，西边是祖师殿。 再往后就是四堂，法堂，照堂，讲堂，经堂。 有四台，戒台，乐台，拜台和高台。 后面还有罗汉堂，是释迦摩尼的弟子，又叫阿罗汉，汉语的意思就是杀贼！是武僧的意思。 再往后就是禅房了。 最后是监院和方丈院。 还有大斋堂、藏经楼，这的院子里有碑楼，碑亭和碑台。上面记载着很多名字，全是法号。一大片，全是石碑，形成了碑林。 再后面是廊院和群房，供养塔，放生池。 这寺庙里有水井，在水井里不是水，也是油。 这里有很多的青铜树灯，全都点燃了。 就在这最后面，矗立着一座七级浮屠，这七级浮屠的顶端上闪着柔和的光。 在这七级浮屠后面，还有很矮的塔林，这里，应该都是僧人埋骨灰的地方。 我们从前面一直走到了最后面，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壮壮说：“这些低矮的塔，是不是没炼出舍利来啊！” 我说：“舍利这东西好炼得很，只不过在古代可就不一样了，得看运气。现在我们都知道，舍利并不能分辨一个僧人的道行是不是高深。也不能说明他的德行。” 白月说：“师父，但是古代得和尚和在乎这个。现在的和尚有的会火化，有的还是会坐进一个缸里。我倒是觉得这些塔下面压着的是缸。”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师父，这塔的锁是打开的。”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危险。再看这把锁，并不是用钥匙打开的，是用什么东西砸开的。 古代得锁都是铜锁，就是薄薄的铜片，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 我来开门对着里面喊：“秀儿！姚雪！” 我这么一喊，还真的听到了回应：“大哥，我和姚科长在里面，但是我们出不去了，找不到路。” 我推开门往里一看，这是一个黑乎乎的塔，没有窗户，没有光，手电筒打开，一条木楼梯一直向上。 壮壮说：“唐僧扫塔的那段你们看过没有？” 我说：“别废话了。” 壮壮从旁边拿起一把笤帚说：“我没废话，这里有笤帚。” 易千总说：“难道还要我们扫塔？只有七层，也不是很多。” 我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说：“也没尘土啊！” 易千总朝着上面喊了句：“我们来了，别怕。” 易千总抬腿就往上走，但是刚刚转过弯，他大喊着说：“大哥，坏了，我回不去了。” 壮壮立即警惕地看着周围说：“鬼打墙，鬼遮眼，别慌，撒泡尿吧。” 我立即说：“别撒 尿了，太骚气，想想别的办法。” 壮壮说：“点根烟也行。” 易千总在上面说：“我不吸烟！” 我这时候把壮壮手里的笤帚接了过来，沿着楼梯扫了上去，到了第二层的时候，我回头看看，这小面的楼梯看的清清楚楚。 易千总抓着我的手，看着下面说：“这下能看到了，看来真的要扫塔才行。这可真邪门儿了嘿！” 就这样，我们一路扫到了第七层，在这里，看到了姚雪和秀儿，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时刻在警惕着。而这里也没什么发光的东西，这里只有一口黑乎乎的铜钟。 我说：“这里很邪，我们先下去。” 结果，我们往下走的时候坏了，一直往下走，一直不倒头，我们就这样被困在了这座塔里。 壮壮说：“这样好了，我们上去，拴上绳子从塔外面下来。我们被鬼打墙了。” 我们开始往上走，结果这下好了，怎么也上不到头了。 我手里拿着笤帚恨恨地说：“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 壮壮说：“我们也许一直在围着一个地方转圈圈，这种事在以前经常遇到，不过更多的是围着坟转圈圈，只要鸡叫，立马就能清醒过来。” 我说：“鸡叫，谁会学鸡叫？” 壮壮摇着头说：“学不来，鸡叫的时候，东方会见白。我们现在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地下啊！” 易千总说：“二哥，你不是萨满巫师吗？一个鬼打墙能难住你吗？” 壮壮呼出一口气，放下背包，他说：“我来试试！这里没别的，但是这里一定有柳仙，我就请柳仙帮我们渡过难关。” 壮壮拿出来一顶帽子，穿上了巫师的裙子，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拿着拨浪鼓，跳了起来。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 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 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 脚踩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 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柳仙。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 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开元。 赶将鞭，横三竖四七根贤。 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 …… 套仙锁，捆仙绳，马后捎带拘魂瓶。 三宝往你弟子身上扔，抓的不牢用脚踹，捆的不仅用足蹬。 捆身么捆心，心明眼亮一盏灯。 此时我看壮壮，竟然出了一身的汗珠子，这汗珠子顺着他的脸噼里啪啦往下掉。 接着，就看他拿出打火机来，刷的一声打着了，这打火机一着，我顿时就看到了一楼那扇门，我一推开，顿时看到了外面的青铜树灯。 我说：“出来了！” 就在这青铜树下，盘着一条比大腿还粗的眼镜蛇！那三角脑袋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直接拔 出来刀子，壮壮却从我身后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说：“这是我请来的。” 第458章 躺着也要立正 第458章 躺着也要立正 我都惊呆了，难道这大蛇只吃僵尸不吃人吗？ 我说：“这大蛇为什么不吃我们？” 壮壮说：“我和你说过了，是我请来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说：“你请来的为啥就不吃我们？” “我请来帮我们的，咋会吃我们？” 我问：“你的意思是，你不请它，它扭头还会吃我们是吗？” 壮壮看我这么问，也愣住了。 他这时候反问了我一句说：“难道我请过的黄天霸就不吃鸡了？” 查布好奇地问：“师父，谁是黄天霸？” 我说：“黄皮子！黄鼠狼！” 查布哦了一声说：“好奇怪啊！为什么师叔请来的黄皮子不吃鸡呢？” 壮壮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他说：“我请来的都是有道行的仙家。” 一直到最后，壮壮也没说明白为啥请来的大蛇就不吃人。不过他们所有的萨满巫师也说不清楚，都糊里糊涂的，跳大神的，都神神叨叨的。这倒是符合他的气质。 大蛇这时候爬走了，在那些低矮的塔里爬起来，比例严重失调。似乎这家伙一用力，就会把塔给掰断了似的。 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这条蛇，还在往后走。 这后面还有多远啊！ 从这塔林出来再往后走就是寺庙的后门了，这后门其实就是个洞口。 但是这洞口，竟然精雕细刻成了一个张着大嘴的蛇头，我们要是走进去，就像是从蛇的口中走进了蛇的肚子里。 我们到了这里，都停下了。 这洞口两边有两棵青铜树灯，壮壮点亮了之后，我们在洞口，用手电筒照着里面。 查布这时候小声说：“师父，这里面离着蛇不远了。” 我说：“你早就说不远了。” 壮壮又给了查布一巴掌：“你小子早就说有蛇，蛇呢！你给我住嘴。” “好嘛我不说了，我只是太惦记师父了，我怕师父出事。所以关心则乱，难免出现偏差。” 易千总说：“那你刚才言之凿凿！” “好嘛别批斗我了，我承认我错了，但是这里面一定有蛇。” 壮壮说：“还用你说，刚才我们都看到蛇爬进去了。” 我们正说着，这洞里面传出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立即把我吓得后退两步，我说：“三弟，保护我！” 易千总立即挡在了我的面前，举着qiang对着洞口里面。 我说：“你们听到了吗？” 壮壮说：“肯定听到了噻！跟杀猪似的。” 白月说：“壮壮，你啥时候学会四川话的？” 壮壮说：“我多才多艺，学四川话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这是没上学，我要是上学，至少会八国语言。” 王秀在我耳边小声说：“大哥，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我说：“不要贸然进去，我怕你被蛇给吃了。天知道这蛇肚子里有什么，这要是把你消化成了一坨屎，我可就没有亲妹妹了。不行不行，要去的话，让三弟先去。” “大哥，我和你可是拜把子兄弟，你别害我。我也不想变成蛇屎啊！” 姚雪站了出来，一挺胸说：“我去！” 我说：“你还是别逞能了，刚才要不是我们救你，你就得在那塔上变成干尸。那是一座妖塔。” 白月也说：“是啊姚科长，还是听师父的吧，你在各方面比师父还是差一些。” 姚雪看向了易千总说：“易局，怎么办？刚才肯定是有人受伤了，我们要救人才行。那肯定不是僵尸，僵尸是不会喊叫的，只会像是野兽一样吼叫。” 易千总大声说：“听大哥的，你以后不要擅作主张，我都听大哥的，你竟然敢不听，你胆子太大了。” 姚雪这才看向了我说：“大力，怎么办？” 我说：“壮壮，你嗓门大，你喊几声。” 壮壮这时候把手握成了喇叭状，对着洞口里大声喊：“里面有人吗？我们是好人，你们快出来，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们，你们是不是天水村的村民啊！警察来救你们了，都出来吧。” 我说：“壮壮，你别提警察！你提警察就吓到他们了。” 壮壮大声说：“这里没警察，刚才我说错了，我用我三弟全家性命发誓，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我三弟全家！” 查布大声说：“师叔，你为啥用三师叔的全家性命发誓？” 壮壮大声呵斥：“废话，我全家就我自己了，你三师叔全家人口多，更有信誉。” 易千总无奈地说：“二哥，你太无耻了。” 壮壮说：“你这个家伙还有没有良心，我这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哦不，是给你全家表现的机会。” 王秀听了噗嗤笑了出来。 白月也咯咯笑个不停。 姚雪用胳膊肘捅了白月一下说：“别笑了，什么场合！” 壮壮大声说：“到底有人没人啊！” 正说着，猛地就觉得不对。 就听查布大声说：“快跑，有蛇！” 白月紧接着大声说：“危险，危险！” 我们快速后退，就看到一条大蛇猛地从洞里面爬了出来，一出来就把头抬起来，张开嘴对着我们嘶吼着，唾液噼里啪啦就喷了出来。 我们转身就跑，这大蛇快速追了出来，我们穿过了塔林，也不知道谁带的头，竟然一股脑全跑进了那七层妖塔里。 我们一进去就关了门，把门闩一上，这才算是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壮壮大声说：“大力，喊不是办法，你看哪个敌人是被人喊死的？这有用吗？” 我说：“你没看三哥士兵吗？不仅喊，还跳舞，还演杂技，他们就是想在战场上把敌人笑死。” “可我不是三哥，我没那功能啊！” 白月喘着气说：“查布，你去门缝看看，那大蛇还在不在门口。” 查布趴着门缝往外一看，转过头说：“这蛇就盘在那棵青铜树上了，在盯着我们呢。看来是和我们耗上了。” 这里黑咕隆咚，特别窄，我指着上面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上去吧。” 就这样我们又爬上了第七层，围坐在铜钟下面，在这里把饭吃了，然后从窗户往外看看，那条蛇就盘在青铜树下。 我呼出一口气说：“先这样吧，睡一觉再说。” 姚雪说：“里面的人怎么办？” “巴勒斯坦人民时刻都生活在水深火 热之中，你去拯救嘛！” “这不一样！” 我说：“姚科长，你要是愿意听命令，你就闭嘴，不然你自己去嘛！我保证不拦着你。” 易千总大声说：“姚雪同志，连我易千总都不敢在大哥面前说一个不字，你竟然敢顶撞我大哥，还反了你了！我替大哥命令你，给我躺好，摆好姿势！” 我说：“老三，你让姚科长摆好姿势干嘛！我们这是来查案，不是逛窑子！” “躺着也要给我立正，我还治不了她了。” 姚雪真的躺着去立正了，但是她好像还是心有不甘，眼睛里有着贼光。 这家伙，太让我 操心了，我还真能让她去送死？我就是那么一说，不管咋说，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第459章 单行线 第459章 单行线 大家也都困了，我们都睡，让王秀替我们站岗。 睡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王秀慢慢地晃醒了我，她带着我到了窗户前面往下看，我发现塔下面围了大量的蛇，足足有三十多条。 这座塔就最顶层有窗户，东南西北各有一扇窗户，我把四个窗户全看了，这些蛇在塔下面慢慢爬，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我说：“这些家伙，总不至于把塔拆了吧！” 王秀说：“只见过狗拆家，没听说过蛇会拆家。” 我过去把壮壮叫醒了，他到了窗户把身体探出去往下面看，他说：“蛇按理说最怕的就是猫了，但是这里的蛇，估计只有老虎能对付了。” 我们正说着，白月猛地坐了起来，她大声说：“师父，危险！”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壮壮头顶上落下来大量的水滴。 我一想就知道坏了，这鬼地方哪里是什么水滴啊，这分明就是大蛇的哈喇子。 壮壮用手一摸脖子说：“下雨了？” 我立即一拉他，他的身体缩回来的瞬间，一条大蛇从塔顶下来，差点一口就把壮壮给吞了。 大蛇的头伸进了窗户里，朝着壮壮就过来了，这家伙嘴里有毒牙，这要是被它一口咬上，必死无疑。 我刚好看到钟锤，用力一推钟锤，直接砸在了这条蛇的头上。 这条大蛇的嘴巴这才缩了回去。 钟锤回来撞了钟，咚的一声。顿时，大家都醒了。 壮壮这时候拿了铲子站在我面前，我俩面对这条大蛇，毫不畏惧。 我手里抓着刀子，比划着说：“大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逼我出手。” 大蛇这时候猛地把头抬高了，然后直接扑向了壮壮。 壮壮上去一铲子拍在了蛇的头上，这蛇的头用力一拱，直接把壮壮给拱翻在地。 我跳起来，一刀就插这大蛇的眼睛里了。大蛇吃痛，用脑袋一撞，把我撞飞出去，撞在了大钟上。我的腰啊，差点就断了。 接下来，这大蛇竟然放弃了壮壮，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也是机敏，一窜就窜到了大钟里面。 就听查布大喊：“师父，你别动。” 他刚喊完，我就觉得这大钟往下落，接着咣当一声把我扣在了里面。查布这家伙把挂着钟的链子砍断了，这家伙的柴刀怎么会这么锋利？！ 我用手摸摸四周，心里算是踏实了。 但是想不到这蛇这么记仇，竟然用身体卷住大钟，把大钟掀翻，直接把我给弄了出来。 我举着刀子，盯着这个庞然大物。 这家伙张开大嘴朝着我扑了过来，而我这时候把手雷拿了出来，这家伙要吞我的一瞬间，我把手雷给扔了进去。 接着，我猛地窜出去，爬到了大钟后面。 这大蛇锲而不舍地追我，我心说你娘的，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啊！ 这大蛇刚到大钟边上肚子里就炸了，这家伙顿时断做了两节，趴在了地上，烂肉飞的满塔都是。 虽然断了，但是上半身竟然还能爬，朝着我爬过来，到了我近前，还是张开了大嘴，我看到它的毒牙上，已经有了亮晶晶的毒液出来。 我跳起来，再次用匕首刺瞎了它的另一只眼睛。 这大蛇才算是彻底合上了嘴巴，不动了。 我这时候大声喊：“都没事吧？！” 易千总最先回答：“都没事，大哥，你没事吧！” 我哼了一声说：“我能有什么事，一条蛇而已，我以前可是斗过群狼的。这南方的大蛇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兴安岭的群狼吗？” 王秀过来，呼出一口气说：“太危险了，大哥，这条蛇太快了，我没保护好你。” 我起来说：“不怪你，要怪就怪易千总这狗东西，你说好的保护我，看来也只是嘴上说说。” “大哥，事发突然，我现在还没睡醒呢。” “这次大哥就原谅你了，以后你得心里有数。” 壮壮说：“大力，我看这小子巴不得你死，他惦记你的家业呢。” 易千总大声说：“二哥你说啥呢，我易千总是那样人吗？！” 姚雪说：“壮壮，易局是个好人。” 易千总说：“就是，你别把我和廖耀宗那些狗东西比，我比他高尚一千倍。” 我嗯了一声，伸着头看向了塔下面，却发现塔下面的蛇都走掉了。 我说：“他娘的，算你们识相，不然我一刀一个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易千总笑着说：“这些蛇是被大哥给吓破胆了吧！” 查布说：“就是就是，师父真的太厉害了。这些蛇在师父面前不堪一击。” 我说：“你们少来这套！当我是啥了，这么忽悠我，是想让我给你们当挡箭牌吗？我还没老糊涂呢。” 我们下来这七层妖塔，到了外面之后，就像是鬼子进村一样开始探索，在整个塔林里没有发现大蛇，在前面的各个大殿里也没有发现大蛇，这些大蛇想必应该是回后面的洞里了。 最后我们又在那七层妖塔下集合。 壮壮说：“大力，我们回去吧。不能再往前走了，这前面有很多蛇，我们再往前走就是死路一条。” 易千总说：“我同意二哥的意见，大哥，咱们打不过。” 姚雪不屑地切了一声说：“你们还是男人吗？这就怕了？当初僵尸大厦可比这个凶险万倍，我们还不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吗？” 壮壮说：“姚科长，那不一样！僵尸能和这些大蛇比吗？这可都是巨型眼镜蛇，不仅有着无比的速度和力量，他们还有毒。” 我这时候呼出一口气说：“我们撤，撤出去再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已经撤不出去了，甚至连这座庙都出不去了，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这声音离着我们不远，很陌生，我惊呼道：“谁？” 我们大家开始用手电筒照着周围，最后，是查布准确地照到了这个人的藏身之处，她就站在一座塔下，她是个透明人。 查布照着那里说：“就在那里，我看到她了。” 我们这时候把所有的手电筒都照向了那里，果然看到了她的影子。 这透明的女人说：“进来容易，出去难。这是一条单行线！” 说完，她一转身，走到了塔后，我们大家都过去的时候，她不见了。 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这女的是棺材里那个吗？她啥意思？” 我说：“去寺外看看。” 我们原路返回，到了寺庙门口，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当我们走出寺庙大门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大量的手指那么粗的蜈蚣。这些家伙黑压压一层，像是潮水一样涌过来。 我立即大声喊：“快撤，关门，关门！” 第460章 一个故事 第460章 一个故事 我们关了大门，虽然这大门是有缝隙的，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蜈蚣并不进这座大庙一步。 我们坐在门殿中，就在哼哈二将下面互相看着。 易千总说：“大哥，我们是不是永远出不去了？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这前面有蛇，后面有蜈蚣，这里是动物世界吗？” 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走。” “大哥，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人掌控吗？” 壮壮摇着头说：“我看不像，我觉得这些动物没什么智慧。都是本能地在攻击我们。” 姚雪说：“壮壮，这些蜈蚣为什么不进入这寺庙半步？” 查布抽了几下鼻子说：“我倒是觉得和这些木材有关，这些木材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应该是有驱虫的作用。你看这里的木头，一个虫子都没有，完好无损呢。” 壮壮听了之后，把鼻子贴在门板上去闻，他说：“我怎么闻不到！” 查布说：“师叔，你的鼻子没我的灵！” 壮壮又从门缝往外看看，他说：“这些蜈蚣都散了。我看咱们也别挣扎了，干脆就留在这里当和尚吧，我看这里条件也不错，饿了就去蛇洞里打猎，我们可以吃蛇。” 易千总说：“二哥，你的办法我赞成，出不去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 我想起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我说：“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这时候，那女的突然又说话了。 “想出去只有一条路，往前走。” 我一扭头，感觉她就在门殿里面的门口，但就是看不到她。 壮壮要用手电筒去照，我拉住了壮壮的手腕。 我说：“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 “我当然熟悉，我曾经是这里的主人，只不过被我的家臣出卖，我才被封在棺材里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古代的人？” “不然呢！” 我笑着说：“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和我没关系。反正我又出不去，我们透明人啊，见不得光的。” 我说：“你什么意思？” “见到阳光我们会得病，很快就会死去。我们只能活在这地下，没有光的地方。”她说，“对了，好像还有个人得到了我的秘方，也把自己变得透明了，他也在这个寺里，但是我几次都没找到他。” “你要是见到这个人，告诉他，我在找他。”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我说：“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我是个出色的炼金术士，我是大周朝最好的术士，我叫鱼玄灵。我是奉命在此炼药，研究不死之术的。可惜，被奸人所害，落得这等下场。” 我哼了一声说：“我对你的故事没兴趣，对了，我对武媚娘也没兴趣，我只对怎么出去感兴趣。”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在里面蛇洞里做什么吗？” “难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们在继续我的研究，他们在探索长生之术。” 我笑了：“长生？听起来很诱 人，但是可能吗？” “当然可能，僵尸蜕变你知道吧，我早就发现了这个现象。这也是我做的一次研究，这些大蛇就是我研究的结果，想不到他们竟然成了气候，开始害人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些蛇是从武周时候一直活到现在的，它们在一次次蜕变，一次次升华。” “没错，不然没有其他的解释。” 壮壮呵呵笑着说：“你快算了，你们武周的人说话怎么和我们一样啊！你们也说普通话吗？难道你们说的不该是长安话吗？你早就暴漏了，你就别装了。我觉得啊，你多半是陈爱莲的人。” “破烦很！我这是怕你们听不懂，你个瓜皮！” 易千总大声说：“我们可不是好骗的。” “瓜怂，闭嘴！我看你很久咧，你最擅长地就是给你大哥添沟子！” 易千总大声说：“你别胡说，我那是敬重我大哥。” 白月说：“你要是自己人，你穿上衣服和我们一起嘛！我们是警察，不会害你。”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但是我这实在是没办法见人，几位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一起进洞，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干啥！” 我说：“你连面都不露，我们没办法信你！” 白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件白大褂扔过去，她说：“你要是想和我们成为朋友，你就走出来！” 我从背包里把那双绣花鞋拿出来，扔给了她。 她还真的穿上了鞋，套上了那一件白大褂。她站在我们面前，就像是衣服漂浮在空中一样。 她看着我们说：“我只能这样了，除非你们给我做个面具，那样会更像个人。” 我说：“我看到你样子就行了。你该和我们说说实情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知道唐高宗李治吧！” 我说：“我当然知道，难道这里是唐高宗的大墓吗？” “在这里，葬着的是唐高宗的衣冠，还有唐高宗的一缕头发。他头晕目眩之后，经常梦到和尚，他觉得自己与佛有缘，于是就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地下陵墓，他觉得自己死后灵魂可以到这里，成为万佛之主。你也知道，咱们得皇上狂妄得很，那些佛到了我大唐，都得为皇帝所用。” “是不是就葬在后面的那座塔下面了？” “没错，就在那七级浮屠之下。” “但这里并不是你们开凿的。” “这里是天水村的人发现的，我就是天水村人噻！”以前这里的人都姓鱼，因为我们世世代代以鱼为生，那口井你们应该知道，每年都会从里面喷出大量的鱼，我们会做成咸鱼吃一年。为了感谢鱼，我们都姓鱼。 这李姓，其实是一支李氏王族后裔，他们是在这里的守陵人。 易千总大声说：“你的意思是，天水村的人，都是大唐皇室后代吗？” “没错，他们在这里是在为李治守陵，鱼家的人被遣散到了各地，后来都改了姓，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了。”鱼玄灵一笑说，“你们相信我的话吗？” 我说：“你在乎我们信不信吗？” “我没说谎，现在我很后悔，我不该引狼入室。不然得话，鱼家也不会流离失所。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赶出了家园。” 姚雪走到前面，她盘着胳膊，看着她说：“为什么晒太阳就得病？” “不知道，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觉得，此时的我，更像是一个幽灵，也就是鬼。” 姚雪点头说：“严格来说，你真的是鬼，鬼无影无形，但是却能和人交谈。你这样的鬼，还可以迷惑一些进京赶考的书生啊！” “别乱说，我可没那兴趣。” 我说：“你晚上是可以出去的。” “是啊，但是晚上出去做什么呢？被道士或者剑客见到，会有杀身之祸。我将永远的在这地下苟延残喘，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我不会死！” 我看着她说：“你帮我找到另一个透明人，能找到吗？” “我试试吧，但是这庙这么大，不太好找。最主要他是透明的，你们看不到，我也看不到。” 查布这时候问了句：“你们总要吃东西吧！” “当然！” “吃喝拉撒都和我们一样噻！” “是噻！” 查布大声说：“师父，给我点时间，我能找到他。” 易千总这时候走到了鱼玄灵身前，他盘着胳膊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请问。” “你认识狄仁杰吗？” 鱼玄灵点头说：“当然，你对他很有兴趣吗？” 我大声说：“闭嘴，想听故事出去再听。现在不是听故事的时候，这里可没有茶水和瓜子。” 第461章 成功了 第461章 成功了 这家伙露出了真面目，我倒是有些安心了。起码她一直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要明白，一个看不到的敌人该多可怕啊！ 不过我始终觉得这女的有问题，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终于，我们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叫我。 “是我，李凡。你别看我，别被她发现。” 我小声说：“怎么回事？” “不要跟她走，她和陈爱莲是一伙的，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她要害你们。”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是李凡啊！谁都知道我是好孩子啊！” 我咬着牙说：“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为了活着，我要是不变成这样，我早死了。难道你觉得我愿意变成这样吗？这都是无奈之举！”他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知道的太多了，不管我走到哪里，陈教授都不会放过我的。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藏起来，让她找不到我。” 我小声说：“你的同类也看不到你？” “当然，视觉上我是隐形的。” 正说着，查布到了我身边，他抽 动了几下鼻子说：“师父，我闻到了蛇的气味。” 我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蛇的气味，这气味来自李凡。 我们就这样再次走到了塔林前面，我突然大声说：“不要往前走了，我们先撤回到大雄宝殿，在那里更安全。” 壮壮问我：“大力，那里为啥会安全？” 我说：“你没发现吗？那边的木材更好，着木材散发的气味里有一股樟脑丸的味道，似乎是能驱虫的。” 白月说：“是啊师父，我也闻到了。” 查布说：“我也闻到了，但是我不喜欢那种味道。” 易千总大声呵斥：“你这个瓜怂！你不喜欢就不说吗？那气味能保命。回去后得让你师父好好收拾你，你太不听话了。” “师叔，别收拾我了，我好歹也是个总经理。” 易千总说：“啥总经理？” “肤美灵厂子都归我管，很多人都想和我合作，要和我谈很大的生意呢，说出来吓死你！” 我说：“不要谈，我们只和医院合作，那群唯利是图的狗东西，就想着用药赚大钱。药是能用来赚钱的吗？他们的心都黑了。” “师父你放心，我是有原则的。我虽然小，但是我经得住诱 惑。” 白月呵呵一笑说：“还别说，在这方面，查布还真的拿捏的住。搞得那些商家一点办法没有。” 我这时候看着塔林里面，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蛇从塔林中爬了过去。 我用手电筒再去照的时候，那条蛇又不见了。 我说：“走吧，我们先撤回去。” 鱼玄灵却说：“我们可以去塔里休息。” 我说：“为啥要去塔里？在大雄宝殿里不好吗？大雄宝殿里才宽敞呢！” 壮壮说：“废什么话，撤！” 我们大家一起往回走，在往回走的路上，易千总到了我身边说：“大哥，你啥意思？走到这里怎么突然折返呢？” “有埋伏。” “不会吧，谁埋伏？你是说那些蛇吗？” 我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大家快速往前面走，到了大雄宝殿之后，我们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去，刚好有个蒲 团，我跪在上面，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易千总也跪在我旁边大声说：“大哥，你啥时候开始信佛了？” “来都来了，姑且信一下不吃亏。有时候就得抱着点侥幸心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鱼玄灵也来了，跪在了我的旁边，也跟着祈祷了起来。 我这时候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她大声叫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这地方除了我们就只有佛祖，但是我觉得佛祖不会保佑你这种人。” 壮壮说：“大力，你啥时候学会调 戏小娘子的？这是新技能吗？” “二哥！”易千总嘻嘻笑着说，“大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要是喜欢调 戏，早就调 戏姚科长了。他这么做定有深意。” 我看看姚雪，她红着脸说：“易局，你别开这种玩笑，一点不好笑。” 我说：“还是老三了解我。” 我死死地抓着鱼玄灵说：“说说吧，为啥要接近我们，你是不是要害我们。刚才那塔林里是不是埋伏了大量的蛇？刚才我们再往前走一步就万劫不复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鱼玄灵解释着。 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在很近的地方，我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睛的，并且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很小的我。 我说：“那就奇怪了，我不知道是该信你，还是该信李凡了。” 李凡这时候突然在我身边大声说：“肯定信我噻！谁都知道我李凡是个好孩子，在学校是三好学生，还是学生会主 席，我有口皆碑。” 壮壮突然拿出了铲子，大声说：“李凡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砍死你！” 易千总从包里拽出一套迷彩服，朝着声音的地方一扔，李凡接住，这衣服就像是自己在空中动，穿上了。 李凡这才有了一个人样，我们这里的人都见过李凡的，我反正能脑补出李凡的样子来。 李凡说：“这个女人进过那个洞，这些蛇现在都听她号令。我不知道她进去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她这次出来是要害死大家的呀！” 鱼玄灵大声说：“我冤枉，他说的是他自己吧！” 李凡呵斥道：“你别装了，你是什么东西大家都心里有数，我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鱼玄灵大声看着我说：“你别相信他，我才是为大家好的那个人。我把底细都告诉你们了，我没有任何事是瞒着你们。” 我说：“你要是好人，为啥我们从棺材里把你弄出来的时候，你跑掉了呢？你在怕什么？” “我当时刚醒过来，我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说：“看起来说得过去，但是实际上有一件事很奇怪，就在你出现前后，前面有蛇，后面有蜈蚣，是怎么回事？” 李凡这时候哼了一声说：“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和陈教授肯定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她巴不得大家都去死，这样她在这里就永远都安全了。她想一直在这里活下去，她是个有野心的人。”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证据，只要她坚持说没有，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信谁。 但是做贼心虚，我直接拔 出来刀子，横在了她的脖子上，我大声说：“你接下来说什么，关乎到你的性命。你说实话，我会饶你一命，大家都知道我王大力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你要是敢骗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不会在乎你一个没有身份证的人，杀了你，根本就不叫杀人，你懂吗？” “我说，我说，只要我把你们杀了，陈教授就会帮我完成蜕变，变成一个可以出去的正常人，我还可以长生不老。”她结结巴巴地说：“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第462章 击 毙 第462章 击 毙 我忙不迭地追问：“她什么成功了？” “她找到了蜕变的办法，他们三个已经完成了蜕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不死仙人。” 壮壮大咧咧地说：“怕砍吗？” 鱼玄灵愣住了，没说话。 壮壮又问：“我在问你，他们怕不怕砍！” “还是怕的，砍死了也就活不成了。” 壮壮呵呵笑着说：“这叫什么长生不老，这叫什么仙人？” “难道你们不想得到这样的身体吗？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只要不出意外，就能一直活下去。” 我说：“我先前听到了惨叫，这是不是他们在做这件事？” “是啊，你是不是也听到了，这就是在蜕变。” 我说：“是不是很难！” “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和蛇神有关。你知道蛇神吗？” 我听她的声音，好像是得了精神病，太亢 奋了。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那是一条母蛇，也是第一条蜕变的蛇。我还认得它，但是它已经不认得我了。” 易千总说：“你想多了吧，蛇又不是狗，怎么会认得主人？” “不，蜕变的蛇不一样，它们也是有智慧的。”她说，“它们能和我们沟通，能明白我们要做什么。只不过，我做不到，但是陈教授能做到，她真的做到了。” 她说：“你先放手，我胳膊被你抓得很疼。” 我松开手的一瞬间，她突然就脱了白大褂，穿着鞋就往外跑。 只不过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被姚雪一qiang给打中了，她直接就没有了动静，不过，在地上莫名地多了一滩血出来。过了有三十秒，她的尸体逐渐呈现，这一qiang刚好打中了心脏，她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就死在了这里。 此时她倒是显现了身体，只不过，成了一具尸体。 易千总大声说：“抓活的啊！你怎么把她打死了。” 姚雪说：“抓不到了，再不开qiang的话，她脱了鞋我们就再也抓不到她了。” 这时候我再找李凡，他竟然脱了衣服溜走了。 我大喊起来：“李凡，你他娘的人呢？你让我太失望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你出来啊，我有话对你说。” 易千总指着姚雪说：“你看看你，把李凡给吓跑了。” 我过去拿起来他穿过的衣服递给了查布，查布用力闻了起来，随后他说：“怎么和蛇的气味一样啊！这下麻烦了，不好找。这李凡该不会变成蛇了吧。” 我说：“基因变了，和蛇的基因有重合的地方。” 白月说：“师父，我赞同你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指着尸体说：“把她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壮壮扛着铲子，看着我说：“只能埋在塔林里，但是那边安全吗？” 易千总说：“大哥，你说怎么办？” 我过去抬着尸体的头说：“壮壮，你抬脚，我们去塔林。秀儿，你跟大哥过去。姚科长，白月，查布，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也要去，我要保护你。” “你保护你师妹和姚科长，你任务艰巨。” 查布这才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师父。” 我们抬着尸体往后面走，到了塔林前面，把尸体扔在了一座低矮的塔下，然后我们后退了几步看着这具尸体。 过了也就是十几分钟，一条大蛇慢慢地爬了出来，叼起来尸体，转身走了。 之后这塔林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说：“我们回去。” 回来之后，我们把所有的蒲 团都集中到了一起，坐在佛祖的脚下开了一个会。 我说：“你们听到关键词了吧，长生不老！这太有诱 惑力了吧。要是陈爱莲真的研究成了，第一肯定就是用在自己身上。但是结果呢，就是把她变成了另一个种族，她现在很可能算不得人了，所以，她又对我们产生的畏惧。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和解呢？” 易千总说：“很明显，这里的一切都是陈爱莲搞的鬼。”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疑惑的，因为我始终没有找到关于那根棺钉的线索。我又不敢乱问，一旦问多了，这线索怕是就要没了。拿着这根棺钉的人，只要把棺钉扔进井里，我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了。 破案可不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么容易，下河就能捞出凶器来，这不是扯淡又是啥？沱江的桥那么高，水那么深，随便扔下去一根棺钉，根本找不到的。更别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从哪里扔。 壮壮说：“要是真的能长生不老，岂不是真的成仙了吗？” 易千总说：“没那么简单，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能留活口就好了，那个姓鱼的肯定知道里面的事情。” 姚雪说：“易局，她要逃跑，我只能击毙她。这都符合程序的吧。” 易千总说：“你要先警告！” “我来不及警告了，她跑得太快了，而且她隐形。我只能凭借那双鞋的位置开火。” 我实在是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说：“你们不要吵了，是我头都被你们吵大了。” 壮壮这时候意味深长地说：“大力，你说她是唐朝人妈？” “是个鸟！”我说，“我看她就是现代人，她在冒充唐朝人。” “那为啥她在棺材里？” “她是被陈教授封里面的，我绝对不信一个透明人能在棺材里活一千多年。”我说，“这是他们的故事了，你得问陈教授和宋俊他们才能知道答案。现实中的很多事是猜不透的，现实远远比故事更有想象力。” 易千总拿出一瓶矿泉水来，他说：“一瓶水一块钱，这上哪说理去。以前出门都是去到别人家要口水喝，别人都会热情招待，现在不一样了，都是去小卖店买水喝。你现在去小卖店要水喝，总觉得不妥。” 他扔给我一瓶水说：“你尝尝，这矿泉水和自来水有啥区别？” 我喝了一口说：“有个鸟区别，水就是用来解渴的，矿泉水！喝了能成仙吗？” “据说喝了不得癌症。”白月说。 我哼了一声说：“越是说得危言耸听，这话多半就有水分。我很想知道，都是啥人舍得花钱买矿泉水喝啊，中国人这么富了吗？” 白月说：“这是趋势。” “鸟的趋势，就该把卖水的都抓起来，这简直就是投机倒把的典型。” 查布说：“我师父眼睛里不揉沙子，不过师父，我们先不要说矿泉水了，你说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是出去搬救兵，还是直捣黄龙！” 我说：“搬救兵没用，你听过一句话吗？人多瞎捣乱，鸡多不下蛋。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最好是和陈教授取得联系，看看他们到底成了个什么仙。” 壮壮哼了一声：“成个鸟仙！我咋那么不信呢！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在里面到底怎么了，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和王秀、壮壮、易千总四个又去了那座高塔下，但是我们没有进门，而是靠着塔看着前面的塔林。 我对壮壮说：“你喊几声，看看有没有回应。” 壮壮把手捂成了喇叭，他大声喊：“陈教授，宋俊，黄彩蝶，你们被包围了。” 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壮壮，我说：“文明点，友善点。” 壮壮说：“你们没被包围，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管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请你们务必出来相见。我们在高塔下等你。不见不散！” 喊声传出去很远，还有回音。 但过了很久，就是没有回答。 我对壮壮说：“继续喊，你喊宋俊和黄彩蝶，分化他们。” 第463章 争 吵 第463章 争 吵 壮壮大喊道：“宋俊，黄彩蝶，你俩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出来吧，走到人民群众中来。你们永远是人民的好儿女。” 壮壮喊完了，看着我说：“大力，有用吗？”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嘛！三弟，你说呢？” 易千总说：“大哥说得对，听大哥的没错。二哥，大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好好的没事动什么脑子啊！” 姚雪却对壮壮说：“你别听他们兄弟俩的，他们想让你当傻 子。” 壮壮哼了一声说：“姚科长，是你要把我当傻 子吧！我不听大力的，活不到今天。” 姚雪说：“你这个憨货，咋不识好歹呢！” 壮壮又大声喊：“宋俊，黄彩蝶，你们都有家庭，有孩子，有父母，你们出来交代一下，总有话要对家里人讲的吧！” 查布说：“早知道带个收破烂的那种喇叭，录好了自动播放，师叔，离得这么远，能听到吗？” 我说：“肯定能听到。” 壮壮说：“要不我去塔那里喊几声。” 我说：“不用，你在这里一喊，整个寺庙都听到了。” 姚雪这时候叹了口气，她把qiang拿了出来，一边擦一边说：“你们说蛇最怕什么？” 我说：“野猪，越是肥的野猪越厉害，吃蛇就像是吃辣条。可惜这里没有野猪啊！” 易千总说：“家猪也行吧！” 我说：“我觉得老虎抓蛇也是小菜一碟。但是你想过没有，野猪和老虎比蛇更危险。这里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蛇，而是人。” 姚雪舔了舔嘴唇说：“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吧，我们进去看看。正如你所说，可怕的不是蛇，是人。” 我闭上眼往后一靠，我说：“让我先想想，他娘的，这个李凡不信任我们，他竟然跑了。” 查布说：“就不该杀死那个女的，现在好了，这么一杀人，把李凡吓跑了。他肯定觉得我们也会杀死他，因为我们杀了他的同类。” 姚雪大声说：“查布，你什么意思啊！我要是不杀了她，她就跑了。” 查布说：“你就让她跑嘛，你杀了她做啥子？她罪不至死！” 姚雪不可思议地看着查布说：“你是不是色迷心窍了？她罪不至死？她想害我们你知道吗？” “想害我们而已，我还想过杀了小时候经常欺负我的洪震呢，难道我也该死？” 姚雪站了起来，掐着腰说：“这不是一回事，我不和你吵，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我直言不讳地说：“你确实太过激了，你可以打她的腿，你为啥直接就击毙了呢？我甚至觉得你在杀人灭口。” 姚雪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杀人灭口，大力，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 “人都是会变的，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杀人。”我说，“起码你要先警告，再开qiang，开qiang也没必要直接打心脏吧。” 白月这时候举着手说：“我支持师父，姚科长，这次你真的违规了。不信你问易局，他是你的顶头上司。” 易千总盯着姚雪说：“姚雪，你要是有事，你说出来，咱们都好解决，但是你不说，谁也帮不了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问心无愧。我情急之下开qiang了，就算是有错，但也不至于有罪吧。” 我大声说：“没人说你有罪，但是你抬手杀了那女的，你把李凡吓跑了，现在我们很被动。本来局势开始朝着我们这边倾斜了，你那一下，前功尽弃。” 姚雪看着大家说：“你们都怀疑我？你们觉得我和这件事有关？” 我盯着她说：“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射杀姓鱼的那女的，她确实罪不至死！” 易千总说：“现在好了，线索都断了，两眼一抹黑，我们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李凡不再信任我们，我们杀人太随便了。” 姚雪气呼呼地说：“行，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人。你们满意了吧！我今后再也不杀人了，我等坏人杀死我们。” 我说：“我不得不怀疑你杀人灭口，因为你一向很稳重，偏偏这次，你出问题了。” “你说我杀人灭口，我可是和你们一起开棺把这女的开出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壮壮这时候说：“她是透明的，她随时可以找到你，和你说些什么。姚科长，其实大家都不是傻 子，你平白无故就把她杀了，不符合常识。你不是一个容易冲 动的人。” 姚雪红着眼盯着我说：“大力，你也怀疑我是吗？” 我说：“我希望我错了。” 姚雪这时候把头一歪，去一旁哭去了。 王秀靠在我旁边说：“大哥，我觉得姚科长不像是装的，她哭得很伤心。” 白月却说：“秀儿姑姑，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她是个好演员也说不定，这样就杀人，总说不过去噻！” 我不置可否，闭目养神。 场面一度尴尬，想不到的是，姚雪突然站了起来，她说：“我证明给你们看，我是无辜的。” 我大声说：“你想干嘛！” “我去给你们探路。” “你找死啊！” “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易千总突然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姚雪同志，这是命令。” 姚雪这才站住，背对着我们哇哇哭了起来。 我其实也愿意她是冤枉的，不过她轻易就杀人这种事，不是用感性的相信就行的，她犯了大忌！ 幸好那人没有身份，杀了就杀了，只要我们几个不说，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但是姚雪的心里，就真的不当回事了吗？杀了一个人，就真的能完全当没有这回事吗？ 为什么要杀人啊！当时的情况，没必要嘛！ 姚雪是在演戏吗？ 人心叵测，做好人真的太难了。 我干脆不去想这些事了，我对姚雪说：“姚科长，回来吧，我给你道歉。” 壮壮也说：“姚科长，对不起哈！” 易千总说：“你还想怎么样？我命令你回来，别给大家裹乱！” 姚雪这才回来，坐在了我的旁边，她竟然靠在我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白月看着我调皮地伸了下舌头，又撇撇嘴，和查布挨着去坐了。 就是此时，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接着，我看到一个人的身体从门旁边伸了出来，竟然是宋俊。 他双手抓着门框，半个身体露出来，盯着我们说：“是我，宋俊！你们别起来，听我说。” 我盯着他说：“宋俊，我是王大力啊，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呢？” “你们这就出去，出去后告诉我老婆，银行卡密码是，然后让她把我忘了吧，带着孩子再找一个爱她的，疼她的，我是个出色的科学家，但我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好父亲，还不是个好儿子。我该死！” 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 第464章 大功劳 第464章 大功劳 宋俊突然大声说：“快跑，大家快出去，再不跑就晚了。” 壮壮说：“宋俊，你说清楚啊！” 宋俊这时候却慢慢地缩了回去，我和壮壮一起跑出大雄宝殿，外面什么都没有。 我却听到李凡大声说了句：“快跑，僵尸来了。” 接着，我就觉得一道影子从我身边跑过去，只是片刻，他就穿上了衣服，是李凡。 李凡大声说：“快离开这里，跟我来！” 但是紧接着，我就看到大量的僵尸像是野兽一样从外面涌了过来，我大声说：“关门！” 我们把门关上，上了门闩，这些僵尸用力撞门，但是这门还算是结实，这门没有被撞开。 接着，有僵尸开始撞窗户，窗户被撞开了，但是姚雪又开qiang了，一qiang爆头，直接打爆了第一个进了的僵尸。 这一qiang之后，外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只有倒在屋子里的僵尸，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就像是一个陀螺一样在地上转圈。刷出来一圈血。 我手里拿着刀子到了窗户旁边，刚要伸出去头看，就有一个僵尸猛地把头伸进来，要咬我的脖子。 我一挥刀割断了这僵尸的脖子，献血喷出来很远，他直接趴在了窗台上不动了。 壮壮到了我身边，他拉着我，我把身体慢慢地探出去往外看，外面已经围满了僵尸，一个个的强壮如野兽一般。 一个小僵尸猛地窜过来，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停地在我手里挣扎，最后竟然用爪子抓破了我的胳膊。 壮壮准备好了姿势，举着铲子说：“松手！” 我一松手，壮壮一铲子拍在了小僵尸的身上，直接把小僵尸拍飞了出去，就像是发射炮弹一样落在了院子里。 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地走了。 此时，所有的僵尸都开始冲击窗户。 李凡大声说：“完了，这下全完了，我们死定了。” 我说：“以前僵尸并不攻击我们。” “他们进化了呀！他们在进化！”李凡说，“我们都死定了。” “李凡我入你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还不想说吗？”易千总掐住了李凡的脖子说。 李凡顿时就咳嗽了起来，随着易千总用力，他呼吸不上来，很快，竟然显形了。我们大家都看呆了，还是查布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声说：“三师叔，你快放手，他快死了。” 易千总这才放手，李凡大口喘气，过了十几秒，他在我们的目视下，再次变成了透明人。 我惊呼道：“和血氧饱和度有关，只要降低血氧饱和度，他就能显形！” 壮壮说：“大力，这算啥发现，有鸟用。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度过这一关吧！外面一千多僵尸，这是要报我们赶尽杀绝啊！怪不得宋俊让我们快跑，原来是这样。” 我骂道：“入他娘的。” 我看向了后面，我说：“去后院，快撤，我们撤到后面的塔里面再说。” 我们快速从后门跑出去，刚出去的瞬间，大殿就被撞破了，大量的僵尸嗷嗷喊叫着追我们。 我们快速往后跑，一直跑进了七层宝塔之后，关上门。刚好第一层有一尊罗汉像，我们把这罗汉像推了过来，把门顶上了。 外面的僵尸撞了几下之后，就不撞了。 我坐在楼梯上，一边擦汗一边说：“这次可是比僵尸大厦那次更凶险，不过这个僵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僵尸，这些僵尸似乎更像是某种野兽。” 壮壮说：“我也看出来了，的确和僵尸不一样，这些可以说成是另一种动物。” 我左看右看，我说：“李凡呢？” 就听我上面李凡说：“大力哥，我在这呢！” 我站起来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你跑什么，我们那么可怕吗？” 李凡这时候啥表情我也看不到，他沮丧地说：“我有罪，我对不起我的乡亲们。” 易千总说：“你先说说咋回事吧！” 李凡这时候给我们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他告诉我们，他和万茜是恋人关系，同时，他和陈教授之间也保持着那种暧 昧的关系。他在一次喝了酒之后，把村里的秘密告诉了陈教授，陈教授就联系了宋俊和黄彩蝶一起来这里考察，在地下找到了大量的文献。 最后三个人决定，要弄死全体村民，用全体村民做他们的研究工具。 李凡害怕极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万茜，请万茜帮忙，想不到的是，万茜竟然联合了陈爱莲等人，她竟然也要求分一杯羹。 李凡很生气，他觉得遭到了万茜的背叛，所以他联合村里的人，把万茜装进了棺材里。但是想不到的是，万茜被人救走了。 我这时候问：“万茜被谁救走了？” 李凡哭着说：“我不知道！” 我问：“你是怎么变透明的？还有，另外一个透明人是谁？她说这天水村的人本来姓鱼，你们姓李的都是初唐时候搬来守陵的，是真的吗？” 李凡点头说：“她说的没错，这下面的确是李治的大墓，我们李家的人是在这里守陵的。我们是唐朝王族后裔。这里以前的人都姓鱼，我听我爷爷提起过这件事。” 我心说坏了，难道鱼玄灵说的都是真的？ “那些金瓜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口棺材我们从来没打开过，那口棺材里装的是给皇上招揽阴兵用的军费，据说里面有高人在把守，是李治手下一个高手亲自把自己封印在了里面。也是这次，李火生他们胆大包天，打开了那口棺材，找到了金瓜子。也正是因为这些金瓜子，所以万茜才出卖了我。财帛动人心，在钱面前，谁也靠不住。” 我追问：“另一个透明人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呼出一口气说：“是谁救走了万茜你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喃喃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壮壮问：“李凡，你是怎么变透明的？” “这地下不止有文献，还有很多实验品，变成透明人只是实验的一个阶段，一种病毒，侵入体内之后会产生抗体，这种抗体会让人变异，也就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月惊呼道：“原理竟然是病毒产生的抗体改变了dna，我还以为是直接改造dna呢。” 李凡这时候看着我说：“改造后的身体，才有机会到最终形态，那就是不死不灭，长生不老！我觉得，陈爱莲他们应该已经离着成功不远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李凡哭着说：“全村人都死了，我，我有罪，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起？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你们把我毙了吧，我真的活够了，我不想活了。你们不杀我，陈教授也不会放过我的，她在外面养了很多僵尸杀手，逃不掉的，没有人逃得掉。” 我大声说：“李凡，你振作点，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起码你还活着，对吗？” 我在想，要是把李凡的研究项目给国安局，那么岂不是大功一件嘛？我们的战士要是能透明，打起仗来，岂不是得心应手，怎么打怎么赢！ 这可是个大杀器，有了这个，怕是离着解放全世界不远了吧！ 第465章 精神控制 第465章 精神控制 这李凡是个宝贝啊！ 我指着易千总大声说：“老三，务必保护好李凡同学，他是个好孩子啊！” 易千总一拍胸 脯说：“大哥你放心，有我呢。” 我这时候问李凡：“把你变成透明的病毒还在不在？” 李凡点点头说：“这种病毒虽然很难保存，但是在我家的冰柜里还保存一些，只要没停电，就不会坏。” 易千总这时候关切地问：“李凡，你家里交了多少电费？” “电工都死了，还交什么电费啊！”李凡说，“这个村子怕是要消失了吧。” 我抓着李凡的肩膀晃着说：“李凡你得振作起来，你还在，村子怎么会消失呢？将来你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李凡叹口气说：“咋可能嘛，现在都是一胎化，计划生育管的那么严，我能生几个！” 查布说：“李凡你别气馁，虽然国家让生一胎，但是你可以多娶几个婆娘，国家在这方面没有硬性规定。到时候你是村 长，还不是你说了算啊！” 李凡大声呵斥：“你住嘴，我李凡是那样人吗？低级趣味，我鄙视你！” 我们正说着，壮壮突然说：“大力，好像不太对，你听！” 我听到塔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立即意识到不好，我大声说：“快上去，这些家伙在往上爬，不能让他们爬进来。” 我们快速往上跑，争分夺秒。当我们上了塔顶的时候，刚好看到有僵尸往里面迈腿呢。 易千总先开火了，一qiang打下去一个，连续三qiang，打下去三个。壮壮一铲子拍下去一个。查布用砍刀劈开了一个僵尸的脑袋，这僵尸惨叫着掉了下去。 王秀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露头一个捅死一个，要么在胸 口，要么在脖子上。 我用刀子抹了一个僵尸的脖子。 姚雪举着qiang一直不开火，易千总大声说：“姚科长，你别愣着了，我命令你，开火！” 姚雪这才回过神来，开火了。 白月拉着李凡站在铜钟旁边，看着周围的一切，李凡吓得坐在了地上，一直往角落里缩。着家伙彻底怂了。 我们有着地形上的优势，很快就把这群僵尸给打退了，但是这群僵尸竟然都像是狗子一样趴在了塔下，不走了。 我看着塔下说：“这群家伙和我们耗上了，我还不信了，他们不吃东西吗？” 李凡说：“他们可以很长时间不吃东西，就比如我，一个月不吃东西也不成问题。他们大概能坚持十多天不吃东西，这群家伙现在更像是狗多一点。” 我看这群僵尸的姿势，真的像狗多一点。 壮壮这时候用手一指，说：“大力，你看那边。” 我看到宋俊在一个矮塔后面在偷窥，看了几分钟之后，他缩了回去，去了塔后不见了。 我看了看胳膊上的抓伤，这是被那个小僵尸抓的。白月过来给我上了一些碘伏，然后包扎上了。 壮壮说：“白月，你师父不会变成僵尸吧！” 查布说：“师叔，你不能咒我师父。我师父好得很，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你死我师父都死不了。” 壮壮抬起巴掌说：“你这个小子！” 查布一捂脑袋到了我近前，摸着我的额头说：“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浑身发冷！” 我这时候确实觉得眼睛有点花，身体发冷。 我说：“我是不是中病毒了？我是不是要变成僵尸？头昏眼花，有些发冷。” 李凡大声说：“坏了坏了，这病毒传染就是这个症状，这下完了，大力哥要变僵尸了。” 查布一拍胸 脯说：“有我呢，我不会让我师父变成僵尸的。看我的。” 他拿出来他的子弹蚁王，在我的胳膊上喷了点药水之后，这子弹蚁朝着我胳膊就来了，直接给我来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吸饱了血，同时还给我留下了子弹蚁的毒素。 我顿时就觉得被子弹击中一样，就像是胳膊被打出来一个大窟窿。 我咬着牙，脑袋上青筋蹦起，一阵阵地跳着。我这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喘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 我看着查布说：“查布，我恨你！你杀了我吧！” 查布嘿嘿笑着说：“师父，你忍着点，过一个月左右就能忍住了。不过到时候会全身疼，没有一处不疼。你要有心理准备。” 现在已经疼得我浑身打哆嗦了，疼的我恨不得一刀砍断这条胳膊。 白月过来大声说：“师父，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必须忍住，来，吃点布洛芬吧！” 我说：“布洛芬恐怕不管用，给我来点杜冷丁吧！” 白月说：“师父，咱没有，那是管制药品。” 王秀一直把我搂在怀里，她说：“大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没哥了。” 我现在倒是明白当初那些中了子弹蚁毒素的人，多疼了。这种疼，简直就是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意志力差一点的，肯定就得自杀。 我吃了三个布洛芬缓释胶囊，我其实想多吃点，白月控制量，说三个是极限了。 我从王秀的怀里挣脱出来，蜷缩在地上，我说：“谁也别管我，谁也别搭理我。” 我知道，这时候谁也替不了我，我只能自己忍受。这对我来说，是一劫！ 壮壮在旁边蹲着对我说：“看你的样子，我深有感慨啊！多亏被抓破的不是我，不然疼的就是我！我说大力，有没有这种可能，是你没有挺劲儿啊！” 我立即说：“查布，给你师叔来一下，让他试试。” 查布说：“师叔，不是师父不坚强，这子弹蚁王的毒就是让人痛不欲生。没有什么好办法止疼，只有打麻醉剂才管用。但是打麻醉剂副作用太大了，到时候没疼死，副作用把人给折 磨死了。” 我说：“你们别废话了，我想静静。” 姚雪看着我说：“大力，你想吃点啥吗？咱这里有一条大蛇，给你熬蛇汤吧！” 易千总说：“不会有毒吗？” “毒进入血液才有毒，在胃里没事的。”查布说，“吃毒蛇是不会中毒的，放心吃。” 壮壮骂了句：“他娘的，怎么这么多蛇！” 我用眼角瞟了一下壮壮，他正伸着脖子看下面呢。 我说：“蛇来了吗？” 壮壮说：“蛇来了，在塔林里，好像要偷袭这些僵尸。不对啊，怎么打起来了。” 我挣扎着起来，趴在了窗户上往外看，果然，几十条蛇开始攻击僵尸，僵尸反击，竟然也开始撕咬这些蛇，下面打了个天翻地覆。噼里啪啦。 而我这时候在扫视，我知道，这些蛇可能是宋俊领来的。 他这是公然背叛了陈爱莲吗？ 这时候就听到宋俊大声喊：“快跑，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壮壮说：“有蜈蚣！” “扎进裤腿拼一把，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记得告诉我老婆，要她带着孩子改嫁，这里再也不要来了。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李凡大声喊：“宋俊，你回头吧，还来得及！” “李凡，我和你不一样，我回不了头了。我是始作俑者，我是元凶，全村人都是被我害死了。你说的对，我是个禽 兽不如的东西，我是个杀人犯！” 我听到宋俊在下面呜呜哭了起来。 壮壮把我背了起来，大声说：“下楼，快走啊！” 但是当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蛇都退回去了，外面死一样安静。 从门缝往外一看，那些僵尸一个个蹲在门口，在等我们出去。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蛇好像撤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上去。” 我们不得不再次上了顶层，往外一看，下面出奇地安静。 李凡大声喊：“宋俊，宋俊！” 接着下面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李凡，你竟然背叛我，你这个叛徒，我看错你了！” 这是陈爱莲的声音。 李凡听了之后，坐在了窗户下面，呜呜哭了起来。他说：“我不是叛徒，我不是！” 我这才意识到，李凡被陈爱莲精神控制的死死的，李凡成了她手里的傀儡。 第466章 以毒攻毒 第466章 以毒攻毒 我心里苦啊，我都这样了，我还要安慰李凡这个败家子。 我说：“李凡，你哭啥子嘛！你有啥好哭的嘛！” 他呜呜哭着说：“我不是叛徒，我没背叛她。是她抛弃了我。她说我不是以前那个爱她的小凡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心说这陈爱莲太有手段了，多好一个孩子啊，被她整魔怔了。 我再看李凡的时候，就看到他眼神不对了，脸上开始泛出了笑容。这是大彻大悟了吗？明显不是，下一秒，他竟然要跳塔！ 我大声说：“壮壮，老三，快拦住他。他说要是死了，你俩给他陪葬！” 就在这家伙跳下去的一瞬间，壮壮的大胳膊一把将他给揽了回来。 “回来把你！” 壮壮把他摔在了地上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想死，没门儿。” 易千总说：“死能解决问题吗？” 额！还别说，死还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李凡要是死了，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我说：“别说是他，我都想跳下去一了百了了，每当这时候，我脑海里就浮现出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易千总说：“大哥你放心，……” 我立即说：“你给我闭嘴，壮壮，用袜子把他的臭嘴给我噻上。” 易千总说：“大哥，别，我错了。” 我挣扎着爬到了李凡面前，他看着我嘿嘿笑了起来。 我说：“这小子失心疯了，看来留着也没用了，杀了吧！” 姚雪顿时大声说：“大力，你在干嘛！” 我说：“我在开玩笑。” 其实我想看看李凡的反应，不过看起来，他是真的失心疯了，他的大脑现在应该已经坏了。他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这种病也不是不能好，尤其是这种急性的，要是治疗及时，恢复的概率还是很大。 我这时候对易千总招招手，我小声说：“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易千总小声说：“大哥，这李凡是个高精尖人才啊，我们只要安全把他交给梅局，那我们就是大功一件！我死他都不能死。” 我小声说：“必须把他拴在你裤腰带上，千万别弄丢了。” “大哥你放心，我啥都知道。我不像二哥，没心没肺的，我奸得很。” 我点点头说：“我要不是疼，我肯定抽你一顿，你这样子太猥 琐了。哈喇子都下来了。” 易千总擦了一下哈喇子，他回头看看李凡说：“大哥，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我说：“我要不是这么疼，肯定能带大家出去，现在我成了累赘。要不这样，你们冲出去，把我留在这里，出去之后再回来救我。” “大哥，这个办法行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真这么想啊！你把我放这里，不就是让我去死吗？老三，我发现你小子变了。” “大哥我冤枉，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易千总说，“大哥，出去之后我们这样，我们租一个厂房，装修一下，假装实验室。给李凡一个宽松的环境，造出几个隐形的猴子。然后我们再联系梅局，让梅局联系高层，请求他们来参观。” 我抬着头看着他说：“你啥意思？” 易千总小声说：“要点经费啊！这个研究要个十亿没问题吧！” 我说：“能要这么多吗？但是这样好吗？” “这不是坑老百姓的钱，这钱不要，也被他们乱花了，比如修路，刨了修，修了刨，还要换树，比我还粗的树砍了，再种。美其名曰树粗了容易倒，会砸死人。从古到今这么多年了，我还真的没听说过被树砸死的。” 我小声说：“有倒是有，就是少。” “是啊，这概率几乎为零。”易千总说，“诶大哥，一说钱你就不疼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擦了擦眼泪说：“我疼啊，老三，疼死我了。” 不过这时候我对这件事有了绝对的憧憬，我要发财了啊！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李凡，我大声说：“李凡，过来，大哥保护你。” 李凡还真的到了我身边，挨着我坐下。疼的我啊，实在是受不了，心虚的很。 白月摸着的脉搏说：“师父，你心率太快了，会不会出事？” “疼，我太疼了啊！” 白月看着查布说：“查布，师父心率过速怎么办？” 查布说：“我没有好办法，只能以毒攻毒，让师父晕过去。” 我大声说：“不要敲我脑袋，会敲死，这都是电视里瞎演的。” 查布说：“师父，你要忍住，我会让子弹蚁在你四肢上各咬一口，放心，这毒素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破坏人体组织，只会让你疼。疼晕了就好了。” 我说：“这么大剂量，我醒过来会不会受不了？” “就像是饿肚子，饿过劲了反而不饿了。强烈刺 激之下，会产生大量的抗体，激发你的潜能，也许在短时间内就能康复也说不定。不过，师父你能挺住吗？” 我说：“快来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查布又拿出了子弹蚁，在我的腿上和胳膊上都来了一口，我就觉得这疼痛感从四肢一起朝着心脏就去了，到了心脏就像是一团火一样上升到了大脑，我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总算是晕过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除了浑身无力，还真的好受了很多。 我伸手去拉白月，她看到我醒了，大声说：“查布，你快来看，师父他醒了。” 查布过来，把我扶起来，我这时候说了句：“水，我要喝水。” 王秀拿着水壶过来，喂我喝水。 就听易千总说：“大哥，我们的水不多了。我们需要回去取水。那些僵尸太狡猾了，分批回去喝水，把我们困得死死的，实在不行，和他们拼了。” 我喝了水之后，靠在了王秀的怀里，我看着在窗户旁边的壮壮说：“壮壮，外面啥情况？” 壮壮回头说：“还是那样，你睡了四天了，这四天，那些僵尸分批去吃饭，分批去喝水。” “他们吃什么？” “吃蜈蚣，也吃蛇的尸体，你说奇怪不？” 我这时候看塔顶被我们杀死的那条蛇，此时就剩下一根骨头了，肉都挂了起来，在晾腊肉。 姚雪说：“大力，还疼吗？” “还真好多了，能挺住了。” 查布笑着说：“师父身体棒得很，要是挺不住，就会得末梢神经炎，神经要是坏死的话，搞不好就要截肢。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易千总咬着牙说：“查布，你竟然用你师父的命去赌！” 查布说：“师叔，我经过分析的，我觉得师父能扛得住，师父身体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我说：“别吵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白月递给我一块蛇肉，我拿在手里咬了起来，别说，真香！ 吃完了，我感受了一下心跳，好多了，但是我手指尖和半个脚都有些疼，还有些麻，就像是套着手套和袜子似的。 我搓了搓手说：“查布，我手脚有些麻！” “这很正常，大概两个月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还有，师父，以后你可能会免疫子弹蚁的毒了，大多数的病毒和毒素，你基本都能免疫。” 我说：“是嘛，那太好了。扶师父起来，师父看看外面到底啥情况了！” 第467章 里面有水 第467章 里面有水 我起来的时候先摸了摸挂起来的腊肉，我笑着说：“这是要在这里过日子了啊！你们不想出去了吗？” 易千总说：“咋不想，我做梦都想。但是下面这么多僵尸，冲出去的话，风险太大。在这里据险而守倒是没啥问题。” 壮壮说：“可不是咋的，你看这些僵尸，一个个比驴子都要壮，我冲出去倒是没问题，姚科长和白月想出去可就难了。” 我立即说：“壮壮，你怎么说话呢，我们白月可不是累赘，大多数时候她比你有用。” 壮壮说：“我不是那意思。” 姚雪低着头说：“是我拖累大家了。” 我赶紧说：“也不是说你，哎呀，不说这个了。别人死就算了，反正我们这里的人都不能死。我们这里都是自己人。” 下面的僵尸黑压压一片，我想了想说：“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引开这些家伙。” 白月说：“师父，这些天我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僵尸是不敢进塔林的。” “是嘛！你看准了吗？” 白月嗯了一声说：“我看准了，只要这些僵尸接近塔林，蛇就会出来驱赶。塔林一直到后面的洞里，都是蛇的地盘，绝对不允许侵犯。而且，这些蛇会捕食这些僵尸，僵尸也会和蛇拼命他们打个不相上下，各有千秋。最关键的是，我看到僵尸竟然配种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僵尸是可以繁殖的啊！” 查布大声说：“师姐，你啥时候看到的，你为啥不叫上我？” 白月说：“当然是亮着灯的时候看到的，现在看不到了。这种事我咋好意思叫你嘛，我得矜持一点。” 易千总说：“这意味着，他们进化了啊！” 我这时候看向了在一旁墙角坐着的李凡，他拿着一块肉在吃。我大声说：“李凡，这僵尸是可以繁殖的，对吗？” 李凡根本就不理我。 壮壮说：“一直这样不理人，不知道咋的了。” 我说：“看起来没事，他只是有点自闭！回去娶个媳妇冲冲喜就没事了。” 壮壮说：“这样谁能嫁给他？”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壮壮说：“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壮壮却挤眉弄眼小声对我说：“大力，这可是移动的十亿！” 我说：“姚科长，白月，易千总，你们三个护送李凡出去。查布，秀儿，壮壮，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引开这些家伙。哎呦现在还不太行，我头晕。” 壮壮说：“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了再说吧。” 易千总说：“大哥，你们要是出不去咋办？” 我说：“帮我照顾好你嫂子和孩子！” 易千总抿着嘴点点头，他又问我：“你是不是和我开玩笑呢？你又要骂我。大哥，你一定能出去的。” 我急匆匆地说：“你就别管我了，务必把那十亿给我保护好，我们几个加一起都不值十亿。” 我随后一本正经地说：“这关乎到国家兴旺，关乎到百年兴衰，知道吗？” 易千总说：“大哥，你是国之栋梁啊！” 我说：“那还用说！我自然是。” 姚雪说：“大力，你千万要保重。正如你所说，保护好李凡才是我们这次最主要的任务。” 白月说：“师父，我不出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答应过师娘要保护好你。” 我说：“这是命令，这不是为了我们某个人，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心里要有国家。” 白月此时竟然眼含热泪，他扭过去竟然哭了。 壮壮看着我说：“她哭啥！我们难道会死吗？我怎么觉得更应该担心这些弱鸡呢！你看看这几块料，也就老三能打，但是和我们一半都比不上。” 我说：“是啊，你们还是多想想怎么对付那些蜈蚣吧！” 我吃了点东西，喝了水，这时候水已经喝光了。 我晃了晃水壶说：“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壮壮，我们背上腊肉，和他们拼了。” 壮壮和查布把腊肉都背在了身上，查布开心地对白月说：“师姐，我和师父把僵尸引开，你们要跑快一点，千万别回头。遇到蜈蚣也不要怕，一直跑就是了，别管身上有多少，到了外面再说。” 白月点头嗯了一声。 我看着王秀说：“秀儿，你做尖刀，一定要冲出一条血路来。” 易千总把手qiang和子弹都塞给了我，姚雪把qiang和子弹都塞给了壮壮，壮壮不要，给了查布。 壮壮挥舞着铲子说：“总觉得qiang那玩意不踏实，子弹打一颗就少一颗，我还是喜欢铲子。从开始是它，打到最后跟着我的还是它。” 我们几个准备好之后就下去了，到了门后面，我对易千总说：“保护好李凡，千万保护好他。” “大哥你放心，我用性命担保！” 我这才放心地把门打开，王秀喊着就冲了出去。直接就是一个手雷，炸翻了一群。 接着她挥舞着匕首冲过去，一下一个，直接干翻了两个。 我们紧接着跟着冲出去，速度很快，我一qiang一个，打得很准，壮壮和查布也不是吃素的，这一路倒是顺利，我们四个很快就冲 进了塔林。但是意外出现了，这些僵尸并没有追过来，而是还都围着那座七层宝塔！ 壮壮挠着头皮说：“大力，这下坏了，僵尸并没有追来啊！我们没引开。这和电视里不一样，电视里总是一引就开！” 我急得跺脚说：“这下麻烦了，还不如把他们一起带出来的，我们一起往外冲也许更有机会冲出去，现在麻烦了，我们再冲回去吗？” 查布叹口气说：“经验主义害死人啊，都是电视里的经验。那些电视简直就是乱演，为啥敌人一引就开嘛，引不开咋办他又不说。” 壮壮说：“那是情节需要，就像是秘密永远都在快死的人口中一样，总是说不出来。” 我说：“别废话，先把灯点上。” 我们开始点灯，把塔林里和洞口的灯全点上了，照亮了这边的一切。 再看塔顶上，易千总在上面晃着手电筒。 我大声喊：“别晃了，看到你了。” “大哥，你们怎么搞的？僵尸没走啊！” “他不走我有啥办法，我们尽力了。” “大哥，这样好了，你们再冲过来，我们来个井冈山会师，然后一路南下冲出去。” 我说：“风险太大了，我们输不起。李凡不能死，知道吗？” 易千总说：“你们再回来吧，你们刚离开，我就想你了大哥。” 白月也喊：“师父，你再回来吧，给我们带点水回来。” 我这时候往后看去，我看向了那洞口，我说：“壮壮，那洞里肯定有水，你觉得呢？” “肯定有，里面的人也要活着，她就必须喝水。” 第468章 交 换 第468章 交 换 我们四个到了洞口，用手电筒往里一照，就照到一个高高抬起来的蛇头。 壮壮舔了舔嘴唇说：“大力，和他拼了。” 查布说：“师叔，没必要拼啊！我们可以出去找水，出去的话只是冲过那些僵尸就行，往里走，不一定遇到啥子情况。” “你懂个屁，那些僵尸好对付吗？我倒是觉得这些蛇好对付一些，而且数量要少很多，顺利的话，我们能杀光它们。” “师叔，杀光这些蛇，那些僵尸要是再进来咋办？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一波，僵尸一波，蛇一波，灭了僵尸对我们最有利，蛇其实并没有招惹我们。” 壮壮看着我说：“查布说的看似有道理啊，大力你说呢？” “你们这些男子汉没事就别动脑子了，跟我来吧，往里走。” 查布说：“为啥往里走？” “因为这里面还有宋俊呢？我们要是能把宋俊一起救出来，那就功德无量了。” 大家都点点头。 查布说：“还是师父考虑最周全，我怎么忘了考虑宋俊那家伙呢！” 王秀说：“要是你行，你就当大哥了。走吧，别废话。” 王秀首先拿着匕首走了进去，到了这条蛇近前，这条大蛇猛地攻击王秀。 我大喊：“小心！” 王秀手疾眼快，一刀挥出去，竟然在蛇的下巴上割开一道口子。这条蛇一看打不过，转身就跑，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王秀说：“蛇的攻击模式很单一，其实是比僵尸好对付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比猫更敏锐。” 壮壮说：“一般的鼬类都打得过蛇，靠的就是敏锐。蛇咬它的时候，它同时会咬住蛇的下巴，一直把蛇的下巴咬碎。然后一点点将蛇折 磨死。” 查布说：“蛇的下巴碎了，岂不是就没办法捕食了吗？所以蛇的下巴是蛇的死穴。” 壮壮一拍大腿说：“对啊，我咋没想起来呢。根本不需要杀死蛇，要是击碎蛇的下巴就完胜了，刚才那条蛇之所以跑了，是因为它失去了战斗力。” 我说：“要是让僵尸知道了，蛇可就不是对手了。那些僵尸要咬碎蛇的下巴轻而易举，但是他们非要撕咬蛇的脖子，那脖子上有厚厚的鳞片， 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咬破的。” 刚好这时候一条大蛇来了，壮壮拎着铲子就上去了，他岔开双腿，站得很稳。那条蛇把头伸过来攻击他的时候，他一铲子撩上去，刚好砍在了蛇的下巴上。 这蛇吃痛，猛地一抬头，大量的毒液射向了空中，然后这条蛇掉头也跑掉了。 壮壮拎着铲子后退几步，到了我身边嘿嘿笑着说：“就是这么简单！大力，看清了吧！” 我嗯了一声说：“都说打蛇打七寸，我看不对，打蛇还是打下巴。” 我一挥手说：“我们走。” 我们四个并排往里走，越往里走，还越是温暖了一些。 再往前走，到了一个很大的锅形的空间里，在这里的地面上有很多窝，每一个窝里都有一窝皮球那么大的蛋。 大量的蛇都盘在这里，我数了下，足足有一百多条。 而在最中间的位置，是一条超大的蛇，而且这条蛇是有腿的。 它让我想起了一个字来，龙！ 不过这条蛇绝对不是龙，它就是一种带腿的蛇，也许这蛇活了很久很久吧，在以前的时候，蛇都是有腿的。难道这条蛇是从白垩纪时候活过来的吗？ 不对，其它的蛇这时候警觉地都抬起头来，有很多蛇也是有腿的。这说明不是单一的，这些蛇，就是在这里繁殖的，事没有把腿进化掉的一个品种。 但是这时候，我看不到陈爱莲和宋俊、黄彩蝶了。 我站在入口大声喊：“宋俊，你在吗？” 我听到宋俊在旁边的一个洞里喊了句：“你们回去吧，别过来。这里很危险，你们会被吃掉的。” 那个洞口里亮着灯，我看到有人影在里面闪了一下。 这些蛇明显都受惊了，一百多条蛇的头都抬了起来。 有的带腿，有的不带腿，我这才意识到，也许不带腿的是公的，带腿的是母的，除了那一条最大的蛇王，其它带腿的蛇普遍要小一些。而且在外面的时候，我们也没见过带腿的蛇，这些带腿的蛇，也许根本就不出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下蛋，然后繁殖。 一百多条大蛇突然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我们站在入口，居高临下，上来一条蛇就打下去一条。 我把子弹打光了，就用刀子一刀划开一个蛇的下巴。不出所料，这些蛇的下巴是它最大的弱点，这是来自黄鼬的灵感。这叫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几十条大蛇在我们的阻击下，没有一个爬上来，我们也没有后退一步。 壮壮大喊着：“来啊，来啊！” 这些蛇一看打不过，知道怕了，竟然一股脑全跑回去了，都钻到了旁边的石头缝里。 我们一起你走到了那山洞外面，壮壮朝着里面喊：“宋俊，我们来救你了。” “你们别进来，求你们了，别进来。给我一点颜面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活下去。” 我一摆手，我们几个进去，竟然看到一张床，而宋俊则坐在床上，下半身用毯子盖着。 而陈爱莲和黄彩蝶坐在宋俊的两侧，三个人并排着坐在一起。 而在地上，我看到了蛇褪下的皮。 我说：“你们三个没事吧！” 宋俊朝着我摇头说：“别过来，我不和你们回去。” 陈爱莲说：“这是我们的自由，请你们尊重我们的自由。我们就想留在这里怎么了？我们犯法了吗？” 我手里抓着刀子说：“自由不是无限的，你们害了天水村全村的人。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我伸手去抓，就听宋俊大喊：“小心，她们不是人了。” 想不到的是，陈爱莲突然张开大嘴，直接咬向了我的胳膊，我看到她的嘴里，有两颗泛着蓝光的毒牙！ 黄彩蝶猛地扑了上来，被王秀抱住滚到了一旁。陈爱莲再次冲上来，被壮壮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倒飞撞在了墙上。但是她没落地，竟然用手抓住了墙壁，顺着墙爬到了顶部。 王秀此时大喊一声：“查布，来帮我。” 查布这才回过神来，过去一柴刀砍下去，却砍在了王秀身上。 王秀气得大骂：“你这个笨蛋，看准了砍。” 结果查布不敢砍了。 我大声说：“快砍，随便砍！” 查布乱刀砍下，总算是有一刀砍在了黄彩蝶的头上，黄彩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查布拔下刀来，看着王秀说：“姑姑，你没事吧！” “多亏是我，要是你师父早被你砍死了。” 壮壮仰着脖子盯着陈爱莲，这家伙像个壁虎一样趴在上面。 而我这时候走到了宋俊面前，伸手去拽他身上的毯子，宋俊死死拉着，我用力拽下来，发现他的下半身竟然是蛇尾巴。 查布小声说：“师父，宋俊成神了，好像伏羲和女娲就是这样的。” 宋俊摇着头说：“我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她俩都成功了，可惜的是，成了那副样子！” 我仰着脖子看着陈爱莲说：“你下来，跟我回去，既往不咎。你要是顽抗到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爱莲笑着说：“你能抓到我再说吧！” 说着就贴着洞顶往外爬，查布手里的柴刀甩出去，咔嚓一下就把她钉在了洞顶上。她很用力挣扎，才算是掉落下来，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看着我呵呵笑了。 她说：“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原来是这样。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长生不老了。” 说完就死了。 我回头看向宋俊，他竟然在墙壁上撞碎了自己的头，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这幅鬼样子。 我叹口气说：“这就是长生不老！比谁死得都要快。” 此时再看我们身上，已经沾满了蛇血。 我们三个男的，背着三具尸体出来，一直到了塔林的边缘，这时候再看那些僵尸，竟然对我们有些惧怕了。 这时候，僵尸王出现了，是那个蜕变的女僵尸。她站了出来，眨着眼看着我们。 我背着尸体看着她说：“放我们出去，我们保证不再来这里。你们可以一直在这里生存下去。” 女僵尸歪着头看看我。 我说：“听懂了吗？我们做个他娘的交易，放我们出去，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壮壮大声说：“我们出去之后不进来了，我们不要打了，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对了，我们可以告诉你大蛇的弱点。” 这下，这女的突然眼睛一亮，她好像是听懂了似的。 我说：“想知道大蛇的弱点？我们交换，你放我们走，我们给你打败蛇的办法。” 她这时候竟然点点头。 我说：“弱点在下巴，只要你们击碎大蛇的下巴，他们就失去了战斗力。” 查布说：“师父，你现在告诉她，她不放我们走怎么办？” 想不到的是，这女的竟然一挥手，它们所有的僵尸，一股脑朝着蛇洞涌去，很快就听到了里面的厮杀声。 我对着塔上面的人 大喊：“我们快撤，快！” 第469章 偷猎者 第469章 偷猎者 我们一直追到了rkz的时候，又发现了那辆车的行踪，同时通知了前面的交警支队和刑侦支队，一定要拦截到这辆车。 但是当我们往下一直追的时候，并没有接到反馈。这一路并没有人拦截，倒是在基隆县把我们的车给拦住了一顿检查。 那辆丰田霸道到了基隆县后就消失了。我们到了这里是晚上，觉都没有睡，开始在城里搜寻那辆车的踪迹。 从天眼系统调的视频看得出来，这辆车到了基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这辆车难道消失了吗？ 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我们在这个只有一条街的小县城里一家接着一家的走，最后在一个修理厂里发现了这辆车。 此时，这辆车已经改了车牌号，但车牌号还是假的。 车停在一座仓库中，老板不是本地人，而是在这里开矿的四川人，在这里上班的都是从四川过去的。在当地，这是唯一的汽车修理厂，当地车保养维修都在这里，遇到有事情，也会把车开到这里，然后坐大巴车去吐蕃府中转。要是去吐蕃府一般还是自己开车，这里的山路太难走了，坐公共汽车还不如自己开车安全，毕竟自己的车性能比那种大巴车要好很多。 车找到了，我立即就进了掌柜的办公室，在里面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愣头青，他看到我闯进来，一脸蛮横地站了起来，手里抓着烟灰缸看着我说：“你是谁？你是不是找死啊！” 我过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我用膝盖顶着他的胸 脯说：“快说，车库里那辆丰田霸道是谁的？” “那是我四哥的，你知道我四哥是谁吗？回山矿业的老板刘四爷。” “那辆车一直都是你四哥在开吗？” “他一般不开车，那辆车谁都开。” “谁放这里的？” “我不知道，他们有钥匙。是前天晚上放这里的，谁放的我真不知道，矿上人多，我还认不全呢。他们都挺狂的，平时也不咋和我聊。” 我把他给放开了，我说：“带我去找你四哥。” “我四哥一般不在矿上，他要么在rkz，要么在吐蕃府。他信佛，他经常和大觉寺和那里的方丈探讨佛经。” “你打他的手机，把他给叫过来。” “但是他不听我的话呀!” 我直接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耳朵，用力往下扯，他哎呦哎呦喊疼。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头，嘎巴就掰断了一根，他这才明白我没和他闹着玩。 “我知道怎么叫他过来，我就说我嫂子来了，在找他。我嫂子在闹离婚呢，说我嫂子来了肯定就回来了。” 我把他拎了起来，指着电话说：“打！” 这小子抓起电话给刘四打电话，打通了，那边不接。我让他接着打，那边总算是接了。 “四哥，你在哪里了？” “有事就说，是不是修理厂又没钱了？” “不是，我嫂子来厂里找你，说家里有事找不到你。说要是再见不到你，就起诉和你离婚。” “怎么找你那里去了？” “她让我找你，现在已经睡下了，明天见不到你，就要出事，你快过来吧。” “好了好了，我明早过去。照顾好你嫂子，别让她闹。” 电话挂断了，我们在这里一晚上没睡，焦急地等着这个叫刘四的家伙。 这家伙来的时候，竟然跟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但是这几个人一进来院子，壮壮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刘四这家伙穿着一身西装，大腹便便，光头，脸上都是油。这就是个典型的暴发户啊！ 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大力。” 壮壮说：“我叫壮壮。” “易千总。” 刘四看着那小子说：“小六儿，你他娘的出卖我。” “四哥，这三个家伙太凶了，我有点控制不住。” 现在那些修理工都走了出来，开始看热闹。他们手里都拎着家伙，但是都不敢靠近。 说心里话，这些家伙靠近也没用，我们三个的战斗力，不是他们这些土鸡瓦狗能比的。 刘四看着我说：“朋友，费费尽心机找我有事？” 我指着仓库说：“里面有一辆丰田霸道，是你的车？” “我的，但是我没开，都是矿上的人在开。” 我说：“前天从吐蕃府火车站拉了一姑娘，一直拉到你们基隆县来了。我一路追过来，追到了你这里，人不见了。我自然找你要人。” 刘四这时候哼了一声说：“你找人啊，去找警察啊，你找我有什么用？” 壮壮说：“大力，打他吧！这种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必须打服他！” 壮壮直接拎着铲子就上去了，对方竟然拿出了匕首抵抗。 我大声说：“老三，保护好我。我要是伤一根汗毛你就得赔钱。” 我这么一说，那些修理工竟然觉得我好欺负，都拎着家伙来攻击我，他们想不到的是，我比老三和壮壮都能打，我手里拿着刀子，一刀一个，连续放倒了三个，其他的都不敢动了。 只是片刻，我们就放倒了一片，最后我到了这胖子面前，一脚踢他裆里，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我来回抽了他两个嘴巴，然后用膝盖撞在了他的鼻子上，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还要打这混蛋，这家伙捂着脸说：“别打了，我服了。我觉得这车应该是毛三开的，这家伙手黑的很，是在这边偷猎的。” 我说：“你们他娘的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 我把他拉了起来，我说：“带我去找他。” 易千总说：“偷猎就偷猎呗，干啥偷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他为啥偷人，不过这小子手里有猎qiang，在我们当地，他是一霸！” 我说“狗屁一霸。” 刘四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连警察见到他们都要绕着走。” “都是当地人吗？” “哪里人都有，全是亡命徒。不过四川人比较多。” 我嗯了一声说：“不是猛龙不过江啊！他娘的，你的人太凶了，把我吓得现在还心跳呢。这要是吓死我，你们罪过就大了知道嘛，我可是国家的栋梁。”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大哥你放心，有我呢，不会让你伤到一根汗毛！” 我看着刘四说：“走，你他娘的带我们去找这个毛三。” “这大早上的，我得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啥地方了。” 刘四打电话的时候，对方不在服务区，刘四拿着手机说：“怕是进山了吧！”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偷猎吗？” “我肯定不知道，不过有人知道，我可以介绍一个人。” 我想了想说：“什么人？” “当地的老猎手，是个独 眼 龙。他的眼睛就是炸膛瞎了的，从那以后就做了当地的僧人，开始念佛吃斋，我和他关系还不错。” 我说：“先去毛三的老窝去看看。” 第470章 假和尚 第470章 假和尚 到了毛三住的老窝，这是一个被卖掉的老供销社，不过他装修的挺不错的，在这里开了一家窑子。 大家没看错，这里是一家窑子，集赌博，娱乐为一体的窑子。 这里的姑娘有年轻的，也有上年纪的，这个时间都睡觉呢。 我们到了的时候，没开门，是刘四把门叫开的。 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叼着烟卷开的门，脸色很差，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一看是刘四，立即笑着说：“四爷，你鼻子怎么了？” 刘四说：“掉床下面了，毛三呢！” “出去了。” 我说：“毛三是不是带回来一姑娘？大高个，东北口音。” “是带回来一姑娘，然后就走了，他们带了不少东西，好像是进山了吧。” “带回来那姑娘住哪里？” “就在我们这里住了一天就走了，不过她那屋锁了，钥匙在她手里。” 我二话没说就进去了，这女的带着我们找到了那屋。 不过她伸手拦着说：“你们要干嘛！” 易千总举着警察证说：“让开。” 这下这女的让开了，看着刘四说：“四爷，你啥时候和警方合作了？” “滚蛋，别他娘的废话！” 易千总要掏万能钥匙捅，壮壮拉开了易千总说：“让开！” 壮壮一脚把门踹开了，我一下就看到了屋子里左诚意那熟悉的行李箱。 易千总说：“二哥，你太暴力了，这样不好。” “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壮壮说。 我进去打开行李箱，里面是一些左诚意的东西，这里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看看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 易千总说：“大哥，好像不是被绑架！” 那女的此时大声说：“绑架？毛三对这女的可好了，一口一个姐的叫，恨不得当菩萨供着呢。”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事情很蹊跷啊！” 易千总说：“大哥，他们好像是朋友啊！我们是不是多虑了？” 我小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想错了？” 易千总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毛三其实是左诚意的小 弟？这个左诚意可是神通广大，她咋可能被拐卖嘛！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事不太符合逻辑，她不卖别人就不错了。” 壮壮气呼呼地说：“这个家伙，把我们都快急疯了，她来这里怕不是来打猎度假的吧！” 我说：“他们带了多少东西？” 那女人用力吸了一口烟喷在了我的身上，上下打量我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说：“我给钱。” 我拿出来五百块钱塞她手里，她这才笑着说：“毛三的事情，我不敢说，不过看你有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丢丢，他们可不像是度假的。因为他们都是穿着迷彩服和皮靴子出去的。度假可不会这么穿。” 刘四说：“这么说是去一起打猎的，看来都是误会。是误会就好办了，没事的话，几位大哥，我矿上有点事，我先回去。” 我说：“你回不去，带我去找独眼和尚，我们进山。”我随后对易千总小声说：“老三，我总觉得心里发慌，总觉得要出事。我的感觉一直很准的。” “大哥，你这是高原反应吧！” “谁知道呢！”我说。“老三，你有高原作战经验吗？” 易千总说：“没有，要不我们回去训练好了再来？” 我说：“你怕个鸟，高原有啥了不起的，我们既然来了，就必须把人带回去，这可是我女儿的亲生母亲。” 壮壮嘿嘿笑着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家本来在家里好好的，你非要立刻拔毛地把人赶走，结果赶走了，找不回来了。” “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转过头看着刘四说，“那个刘四，这次就全靠你了。” “我胖，我喘！” 我大声说：“你喘个鸟，我看你身体好得很！你还是别挣扎了，带我们去找独眼和尚。” 到了庙里的时候，这和尚正在一尊佛像前面念经呢。 这家伙不仅一只眼，脸上全是疤痕。见到我们之后，请我们吃斋饭。 做饭的是个小和尚，长得挺斯文的，戴着个金丝近视镜，说话都不敢大声。 我惊奇地发现，这和尚是汉人。我就纳闷儿了，这汉人怎么跑这么远当和尚来了呢？ 出于职业病，我很想调查一下这家伙的身份，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好人。 吃了饭之后，我说明了来意，他拒绝了我们，不管我给多少钱，他都不去。一直磨叽到了晚上，他还是冥顽不灵。 壮壮气得直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和尚，我给你脸了是吧！” “这里是佛门净地，几位，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吵闹。” 刘四说：“老杨，给个面子，去一趟吧！只有你知道怎么走。” “那里面不能去，我劝你们也不要去，那里是死亡之地，在那里，能看到地狱的大门。鸟飞进去都出不来，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 我们正说着，就听到后院突然传来了女人的笑声。 要说是白天有香客，我们还信，但是现在是晚上了啊！ 我听到有女人的笑声，我说：“有女人？” “我开着电视呢，我把电视关掉，去去就回！” 这和尚走了，我看着刘四说：“你知道后院有女人吗？” “我不知道啊！” 我看向了那小和尚，他这时候低着头摆弄手机呢，在玩贪吃蛇，但是很明显，他的手在发抖！ 这独眼和尚有问题啊！ 我说：“小兄弟，你姓啥？” “我，我姓吴。” “哪里人？” “我就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的。” “本地人，寺里的吗？” 他不搭理我了，起来走了。 我看着易千总说：“什么情况？” 易千总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哥，这是个黑庙啊！” 壮壮说：“刘四，你不知道这是黑庙吗？” “我不知道啊，我还给他们不少香油钱呢，难道都被他用在后院养女人了？” 刘四也很生气，大声说：“我去看看，你们等我。看我不扒了他的那张不要脸的老皮。” 我说：“一起去。” 我们一起往后走，进了后院就看到了独眼和尚从屋子里出来，我没搭理他，直接进了屋子，在这里，还真的看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我摸摸电视机，并不热，说明这电视并没有人看。 我看着独眼和尚说：“你哪里人？” “我四川江油人，来这里二十几年了。现在已经落户在这寺里，我去拿身份证。” 我一把抓住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易千总说：“带路！” 和尚带着我们往里面走，过了三道门之后，进了他的卧房，在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有户口本和身份证。 易千总拿了身份证看了看，然后当场给局里打电话，查了一下这个身份证信息，都对得上。 不过这人在村里报了失踪 ，说是出去打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易千总看着他说：“失踪人口！好奇怪，你为啥不回家？” “家里没亲人了。” 易千总摇摇头说：“据我所知，现在你的父母还活着。” “我和父母的感情不好。” 易千总说：“我们的资料显示，你的父母对你很好。而你也不是来吐蕃打猎失踪的，你是去长安打工失踪的。你这身份有点对不上啊！你会说四川话吗？” 这独眼和尚这下呆住了。 易千总拿出手铐，直接给他戴上了。 壮壮说：“老三，你这就把人抓了？” “这人有问题，肯定有事！他身份是假的，他不会说家乡话！” 我这时候袖着手看着他说：“女人呢？你根本没开电视，电视是凉的。” “你们到底是谁啊！你们要进山是吧，那就不要问太多，我带你们去。这山里怪事很多，我不带你们去，你们找不到。” 易千总说：“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你到底是谁！” 第471章 妻妾成群 第471章 妻妾成群 独眼和尚这下不说话了。 竟然闭着眼开始一直念经。 我大声说：“老三，你是警察，你给他上刑。” “大哥，不行啊，警察不能给人上刑，那叫刑讯逼供。” 壮壮说：“老三你是不是傻，不上刑他能说吗？！我觉得他是个通缉犯啊，他那身份也是假的，那人八成被他给害死了。” 刘四这时候也大声说：“女人呢？你用我给你的香油钱养女人，你当我是啥子了？”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小和尚来，我说：“老三，你去抓那个小和尚。” 老三出去足足用了半小时，回来的时候大声说：“大哥，那小子跑了。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敢出去追啊，这里我们一点都不熟悉。” 壮壮说：“他娘的，肯定是心里有鬼啊！你这个老和尚，你和那个家伙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把女人都藏到哪里了？” 我们开始在这后院里找，很快就在书柜后面找到了一条密道，进去是一个向下的台阶，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有打麻将的声音。 我们到了下面的时候，看到四个女人在打麻将，除了有四个女人，还有六个四五岁的孩子。 见到我们下来了，四个女人竟然还不停手，继续打麻将。但是很明显，其实她们心里挺忐忑的。 易千总看着独眼和尚说：“你这个独眼的家伙，竟然敢养四个女人，我大哥那么英明神武才敢养两个，你知不知道错了？” 我大声说：“老三，你老提我干嘛！” 有个女人站起来说：“我不是，我和小和尚是两口子。还有她，和我是姐妹。” 易千总说：“每个人都有两个呗，竟然还生了这么多孩子。你们这日子过得舒服啊！” “还行，在这里不用担心没钱，总有傻 子来送钱，我们也乐得过这样的日子，免得去外面承受那奔波之苦。” 我看看刘四，脸都气黑了，像个地雷，这要是有根捻儿，一点就炸了。 壮壮点点头说：“是啊，奔波之苦，是真的苦。我亲身体会过。直到遇到了大力，我才有了家的感觉。” 我说：“行了别煽 情了。” 我看着那女的说：“那小和尚姓甚名谁你知道吗？” “叫小军，别的我一概不知。” 我看向其他三个女人，都摇头。 一边摇头，手里还摆弄着麻将牌。 我问她们：“这独眼老和尚姓甚名谁你们知道吗？” 这四个家伙还是一直摇头。 我说：“你们几个真行，就不怕被他们卖了。” 这群孩子都聚在一起，看得出来，这些孩子营养不错，长得都挺壮的。 壮壮说：“大力，怎么办？我们抓走这老和尚，这些妇女儿童咋办？” 刘四这时候用力抓着独眼和尚晃着说：“你还钱，还钱！我这钱是给你添的香油钱，你用来样女人，你必须还钱。” 独眼和尚这时候睁开眼呵呵笑了，说：“老刘，你给我的钱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何必自寻烦恼呢！” “我 日 你仙人，你知道啥子叫专款专用吗？” “我晓得噻，但我就是不遵守。你老刘还不是三妻四妾的，凭啥我就不能？你开矿来的钱就那么干净吗？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是不义之财！” “你能和我比吗？你是和尚，我是俗人。不然我为啥给你送钱，而不是你给我送钱？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啊！” 刘四直接给了这独眼和尚一个大嘴巴，把独眼和尚打得嘴角直冒血。 就这还不解气，竟然抓起了烛台，要不是易千总挡着，非打死这混蛋不可。 我说：“让这和尚冷静冷静，我们先在庙里住下，明天再说。” 易千总说：“这些女人咋办？” “都送给你了，你愿意咋弄就咋弄。” 壮壮一听就笑了，说：“老三，你艳福不浅啊！”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关起来。” “就是一群妇女儿童，你关他们干嘛，他们不会跑的。” 我拿着手机看看信号，不太好，我去了屋顶上，好多了。我给白月打了个电话，我让她和查布立即过来，有新任务。 壮壮也爬了上来，他坐在我旁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大力，左诚意不像是被拐卖了，她好像和毛三挺熟悉的。” 我嗯了一声说：“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进山找鬼城去了。” “找鬼城干嘛！” 我说：“你别忘了她是做啥的，她是个摸金校尉。” 易千总也上来了，他说：“大哥，我来了。” “你来干啥了？谁看着那独眼和尚呢？” “刘四看着呢，放心，他跑不了。” “刘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易千总笑着说：“刘四不敢跑，他有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噻！” 壮壮说：“要庙有啥用，已经跑了一个和尚了。” “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刘四和他的矿。” 我们三个从屋顶下来，正看到刘四给独眼和尚上刑呢，他在往他的脖子里滴蜡油，烫的这和尚一点脾气没有。 我上去就给了刘四一个大嘴巴，我说：“你住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信不信我把你也抓起来。” 刘四这才捂着脸说：“大哥，我和你是一伙的。” 易千总说：“你也配！” “我真的愿意听你的，你们就带上我一起吧。我们不是阶级敌人。” 我嗯了一声说：“你得听话，知道吗？” 我转过身看着独眼和尚说：“那小和尚跑哪里去了？你们到底是谁，在这里装成和尚干嘛！这寺庙里原来的和尚呢？”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跟我来。我就说嘛，一到前面佛龛就有死老鼠的气味。” 他带着我们到了前面佛龛，他爬上去打开佛龛，竟然从里面弄出来四具尸体，都用盐腌制成了咸肉一样，挤在里面。 易千总说：“这独眼和尚杀了这里的和尚，他这叫鸠占鹊巢。” 壮壮说：“刘四，把他带出来。” 独眼和尚出来之后，再尸体面前他颤 抖了起来。 我说：“你抖个鸟，看你干的好事。说说吧，这些人都是谁，为啥会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上面的佛龛里。” 易千总说：“大哥，不用问了，这独眼和尚肯定就是凶手。” 独眼和尚这时候叹了口气说：“我带你们去鬼城，你们饶我一命。除了我，没有人能走进鬼城，毛三也不知道其中门道。” 我说：“你在和我们谈条件？” “我也是没办法，求你们放我一马，毕竟我还有老婆和孩子要养。我要是死了，他们可就太可怜了。” 刘四上去骑上这独眼和尚就是一顿揍，一边揍一边喊：“还钱，你他娘的还钱！” 第472章 女王的眼泪 第472章 女王的眼泪 我在梦里听到了qiang声，我以为是小和尚带人杀了个回马qiang呢。 我立即坐起来大声喊：“快，快保护我！” 但是接着我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甩鞭子，这啪啪啪的声音是鞭子的声音。 我从窗户往外一看，是壮壮在玩鞭子。 那几个女人和孩子现在都出来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准备饭食。 通过一上午的接触，这些女人给我的感觉都不错，他们其实都是来这里朝贡的信徒，到了这里就留下了，只是为了过上安稳的日子。 其实她们的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不发愁钱，都有了孩子。 要是这独眼和尚和小和尚都被抓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这么多年了，他们完全就是靠着傻 子们给的香油钱在生活。 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攒了不少钱，刘四说，他前前后后就给了这和尚几十万。 这和尚也给了他一些开过光的佛牌，现在想想，自己就是那个傻 子。 我再次进了独眼和尚的屋，他被手铐牢牢地拷在暖气管子上。看到我进来了，他说：“我要尿 尿！” 我把一个痰盂踢到了他的面前，他把尿给尿了，焦黄，贼骚！ “给我点吃的吧，我饿！” 我说：“你这么胖，饿几顿没关系。” “我头晕。” 我扔给他一块巧克力，他吃了之后，呼出一口气，坐在了凳子上，闭着眼又开始念经。 我说：“你在念经？” “我在骂人，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 “你在骂谁？” “这位施主，你要是肯放过贫僧，贫僧愿意把香油钱都拿出来，我当你是佛祖供奉您。” “有多少钱？” “不是钱，是金子！我囤了不少金子。” “是用香油钱买的吗？” “是从鬼城带出来的金豆子，我带你去看看。” 易千总说：“你直接说在哪里了，我去拿！” “你拿不出来，密码只有我知道。” 易千总说：“你告诉我就行了！” “告诉不了，需要密码本，我自己也不知道密码。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动态密码锁。” 易千总大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你在耍什么花招？” “贫僧没耍花招，我是真的投降了。” “你到底是谁？”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说了我就死定了。”他闭上眼，然后又开始小声骂人。 我对易千总说：“给他解开。” 易千总给他解开，他带着我们一直往后面走，到了一座佛塔内，他掀开了一个木头盖子，一个通道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壮壮先下去，到了下面之后大喊：“大力，还真的有一道密码锁的铁门。” 我们这才下去，我看到一个非常精密的大铁门，就像是罗盘一样有很多的刻度。 我说：“开门。” 这老和尚手里拿着一个密码本，一边看一边说：“这门是从德国进口的，这密码一共是128位，要不是有密码本，谁也别想打开。” 这是纯机械密码锁，具体什么原理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打开非常麻烦，需要一共三道手续。光是输入密码就用了半个多小时。 门打开的瞬间，我在这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铜像，全是菩萨和佛爷的，大的有半人高，小的巴掌那么大。 除了这些，还有一箱金豆子，有一百多斤。这金豆子和花生米那么大，每一刻金豆子上都写着一排奇怪的梵文，用放大镜才能看清。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鬼怪的眼泪。”老和尚说，“传说这是鬼城女王伤心落下的眼泪。” 壮壮说：“眼泪是金的啊，那就多给她喝点水，让她使劲哭。” 易千总看着满屋子的铜像说：“这些都是你从鬼城弄出来的吗？” “没错，我一共去过三次鬼城，最后一次，我瞎了一只眼。你们看到的那四具尸体，都是我的同伴。”他说，“我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我只是一个贪财好 色的普通人。” 壮壮大声说：“放屁，普通人都贪财好 色吗？” “难道不吗？”这和尚看着这里的铜像说，“我几次想卖掉这些铜像，但是根本就找不到买家。最可气的是我拿着铜像去卖，人家给我五十块钱。还说这东西满大街都是。我说这事古董，人家说我像古董。” 我说：“他们懂个鸟！” 易千总说：“那些金豆子呢？” “很多，里面有山那么一大堆金豆子，这都是我用袋子背回来的。” “你为啥子不去卖一些。” “金子嘛，什么时候都能换钱，我也想留点养老钱，卖了就没了。”他说。“指望儿女指望上敢情好，指望不上怎么办？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己，我有钱，老婆是好老婆，儿女是好儿女，如果我只剩下一身病，怕是连家里的鸡狗都会嫌弃我了。” 我这时候注意到了一座铜像，这铜像有四十厘米高，穿的好像是飞天神女的服装，看长相，竟然和左诚意非常像，神似！ 我看的出神，壮壮走了过来，说：“大力，你看啥呢？” “这个怎么就那么像左诚意呢？” “像吗？我没看出来啊！这是一个菩萨！” 我回过神再看，可不是么，哪里有什么飞天神女，这分明就是一个女菩萨。 我用手摸摸额头，我说：“难道我出幻觉了？” 壮壮摸了摸我的额头，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说：“不发烧啊！” 易千总说：“大哥，你是不是有高原反应啊！” “反应个鸟，我现在健步如飞，底气十足！”我又说，“奇怪了，咋会出现幻觉呢？难道是传说中的征兆？” 壮壮嗯了一声说：“大力，你刚才看到左诚意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我说：“好奇怪，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你知道的，我平时感觉都挺准的。” 壮壮嗯了一声，他打量了一下周围说：“看不出有什么猫儿腻！我们先出去吧。” 我们三个带着独眼和尚出来，他锁了门之后，我们一起往上走，刚上来我就接到了白月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到了吐蕃府了，正坐着大巴车往这边赶呢。还说前面有检查站在查身份证呢，先不说了。 我说：“老三，这边的安检怎么这么严格啊！” “大哥你不知道，这边界地区经常有境外的武装分子过来，里应外合见啥抢啥，就和以前的匈奴鞑靼似的。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抢完就走，杀几十人不算啥。让军方和警方都头疼的很。” 我哦了一声说：“想不到这里还这么乱。” “那是一群亡命徒，我们遇上的话直接装怂，要啥给啥就行了。毕竟无冤无仇的，他们也不至于杀我们取乐。” 我说：“老三，你太高估人性了，他们这种人还真的就会杀人取乐，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人。” 壮壮哼了一声说：“白月他们晚上能到就不错了。” 我说：“等着吧，估计这一路也不会有啥问题。” 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派出所的电话，说查布和白月把警方的人给打了，现在被关起来了。那地方叫平安镇派出所，叫我们去处理一下。 我一挂电话就在想，白月他们为啥要打警察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千总说：“大哥，走吧，去赎人。” 壮壮说：“这和尚咋办？” 我说：“带上。” 第473章 李梁峪 第473章 李梁峪 这鬼地方！ 我看着远处的荒野，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人，这里的事情，似乎都和我见识过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在想，我们要不是身份特殊，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啊！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一杀了之呢？ 还是很有可能的。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大声喊了句：“嘿，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总是他们查我们的证件，我们忘了看他们的证件了。此时车已经走远，我再也追不上了。 回去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要离开了，我拦住了那位所长说：“他们是哪个部队的？” “边防军，怎么了？我们平时经常联合行动，我当你们是坏分子了。对不起哈！” 我说：“部队番号呢？” “诶呦，这我还真的记不住，你问问别人吧。” 这位所长快速地带着人离开了。 我好奇地看着远去的汽车，小声说：“是警察和军人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易千总一拍大腿说：“该不会是冒充的吧！我见过冒充银行的，还没见过冒充派出所的。不过这地方，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我小声说：“是啊，这地方太野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们回去看看，尤其是要查清是哪个部队的边防军。” 查布说：“师父，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抓紧找二娘吧！” 我一听愣了下说：“什么二娘？” “那，那我应该叫什么？” 白月说：“叫二夫人。” 我说：“还是叫二娘吧！” 壮壮说：“管它是真的假的呢，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我回到了屋子里，坐在了独眼和尚旁边，我说：“刚才的警察和军人都很奇怪。” 独眼和尚嗯了一声说：“的确很奇怪，来的竟然如此迅速，通常警察行动可没有这么快，我们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还带了一支部队过来。” “奇怪就在这里，按理说他们调用也应该是武装部队，武装部队的大队长一般和当地局长是一个人。偏偏他们调集的边防军，难道这里的编制和我们那边不一样？” “我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些人很奇怪，他们不像是军人也不像是警察，一个个黑黝黝的，像是强盗！你没发现吗？当地人居多，但是据我所知，警察当地人多，军人嘛，还是咱们汉人占大多数。” “你也看出来了是吧！那些军人十有八 九是假的。要是这样的话，那些警察十有八 九也是假的。” 易千总在我身后说：“大哥，那就太可怕了，你是说犯罪分子在平安镇修了一座假的派出所。” 我这时候想了想，我说：“你没发现吗？那派出所除了有一块牌子和一个院子，剩下就看不出一点派出所的样子。开始我还以为这里的派出所就这样呢，现在想想，漏洞百出。” 查布说：“是啊，虽然其他人倒是被放过去了，不过身份信息可是都留下了，带了多少钱，他们心里都有数。他们是不是用派出所来掩护，在锁定目标啊！” 我说：“是不是见到车就要查？” “是啊，不管是大巴车还是私家车，从那里过就要查。不仅查证件，还要翻东西，你带了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白月说：“我亲眼看到他们查了一个剧组，好像是来拍一部电影的知名剧组。当时这里的警察还说，查你们一个优盘算啥，你们看看那些大明星，还不是要接受盘查，这是这里的规矩。”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说：“立即回去，查布，白月，你俩随我回去，其他人留在这里。” 壮壮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和查布、白月足够了。你们安心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查布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白月坐在后面。 我问白月：“你师娘不生气了吧！” “咋不生气！秀儿姑姑在陪着她，情绪还算是稳定。但是师父，你千万要把人找回去，师娘说了，我们欠二娘的太多了。要是她这么走了，她要做一辈子噩梦。” “咋还魔怔了。”我说，“现在我们身份特殊，据说有很多特务都盯着我们呢，你说是谁走漏的消息呢？” 白月说：“在天水村的时候，那么多武 警，那么多警察，谁都可能走漏消息。不过你放心，有秀儿姑姑陪着师娘，什么事都不会出。” “我 日他仙人！” 我们连夜又回到了平安镇，再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横在路上的杆子高高抬起，派出所的牌子却不见了，一条铁链把大门锁了。查布用砍刀的刀背砸锁的时候，来人了，是个当地的老头，还好会说汉语。 据他说，这院子以前是米面加工厂，后来被他们一群警察租下来开了派出所，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问我是谁，我只能出示军官证，他一看我是当兵的，立即放松了警惕，给我们打开了院门。 进去一看，办公桌啥的还都在，包括一些个印章也都在，但是人不见了。 我拿着印章看看，心说这派出所有意思，人一下都消失了。 我立即打当地的110，当地的110竟然查不到平安镇派出所的信息。我提醒她问一下局里的老同志，并且我留了手机号码给他。 过了足足有半小时，对方给我回电话了，说平安镇没有派出所，派出所和小山子合并了，统一办公，叫小山子派出所。 这下真相大白了，但是那群混蛋到底是谁呢？他们搜集了那么多信息，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立即想起来那个剧组，他们去拍戏，肯定有个目的地，岂不是被这群人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他们带了多少钱，对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剧组少带不了钱啊！ 我坐上车之后，小声说：“白月，我觉得那个剧组可能要被抢劫！甚至会绑架人质，你要知道，明星现在都有钱。这群人是专业的抢劫杀人团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剧组才行。” 白月这时候闭着眼往后一靠说：“我想想。” 我对查布说：“我们回去再说。” 白月突然睁开眼说：“师父，我想起来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叫李梁峪。我听到那群人被检查的时候，那个导演说过这个地方。” 我立即下了车，问那位正在锁门的老人说：“大叔，你知道李梁峪在什么地方吗？” “李梁峪，远着呢，那边有一座废弃的古城，不过都塌了，还有用黄土夯起来的城墙，圆形的，特别大。我年轻时候去那边打过猎，后来不让打猎了，我开始养牛了。养牛比打猎稳定，没有危险。那时候村里经常因为打猎死人，也有一些出去之后没有任何消息，就死在外面了，尸骨都找不到。那地方啊，不吉利，是被魔鬼诅咒 的城市，不然也不会荒废。” “怎么走？” “你们知道感业寺吗？” 我说：“感业寺里有个独眼和尚，是那个感业寺吗？” “没错，到了感业寺，你们再打听李梁峪吧。”老人叹口气说，“李梁峪那地方，最好还是别去，那地方不吉祥。” 第474章 那里的秩序 第474章 那里的秩序 我们回到感业寺的时候是下半夜了，进来我一屁 股就坐在了炕上，独眼和尚递给我一杯酥油茶。 我说：“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派出所果然是假的。我查过了，就没有平安镇派出所这个单位。” 易千总呼出一口气说：“骇人听闻啊！我们要不要把情况和当地安全局说一声。” 我摆着手说：“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个问题，白月来的时候有个拍电影的剧组要去李梁峪，和尚，你知道李梁峪在什么地方吧！” “顺着峡谷一直往里走，大概六十公里就到了。开车能走一半，在那里有个老牧民，可以把车停在老牧民家里，然后步行前进，腿脚好的大概要走两天就到了。像我这样腿脚不好的，要走四天。” “是不是和鬼城同路？” 独眼和尚点点头说：“没错，过了李梁峪，再翻过一座雪山，在那边有一个盆地，鬼城就在那盆地中，那里是难得一见的绿洲。” 壮壮说：“这么说的话，我们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 我说：“今天白天去采购物资，准备足足的，放在牧民家里一批，我们回来的时候也许会用到。” 壮壮点头说：“我和老三去采购就行。你们白天好好休息，但是别睡多了，睡多了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易千总说：“大哥，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打着哈欠说：“也不知道那剧组到什么地方了，他们拍摄应该也是奔着李梁峪那座废弃的古城去的吧，拍啥戏呢你们说？” “肯定古装的呗，谁知道啊！”白月说，“好像还有香港那边的演员，你说也奇怪了，这么远，跑这里来拍戏。” 我说：“这里的景色得天独厚，独一无二，他要拍一部好片子，离不开好的景色。不然就只能拍城市剧了，那种剧，没什么前途。” 易千总说：“大哥，你还懂拍戏啊！你真厉害！” “我不懂拍戏，但是我懂看戏。我爱我家那种室内剧我反正不喜欢，一群疯子演小品，没啥意思。我还是喜欢看一些视野宽的剧，大话西游就很好看，那里面的景色就很漂亮，让人看了心里很舒服。”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没错，大话西游真的很好看，我看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笑死。” 壮壮说：“我为啥看哭了呢！” 白月却说：“我看不下去！” 我笑着说：“尤其是电影这东西，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有的人觉得好看，有的人觉得不好看，这都正常。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看大话西游，他们更爱看春光灿烂猪八戒。” 易千总嘿嘿笑了几声说：“女人啊，真的难以理解！” 我站了起来说：“我不和你们扯淡了，我找点吃的，太饿了。” 我吃了一块面包和一个巧克力之后，然后吃了管抑郁的药，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浑身都觉得轻松。 此时，易千总和壮壮去采购了，白月和查布无所事事，在扫院子。 独眼和尚和老刘也没人看着了，但是他们没跑。这时候他们应该也想通了，跑，能跑去哪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倒是那个小和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也懒得去管他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闲着的时候还是可以问问。 我说：“和尚，你们那小和尚去哪里了？我看他跑得比兔子都快，他是不是个通缉犯？” “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问你他去哪里了。” “放过他吧，那是个无辜的孩子啊！”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实在是不老实。我先不搭理你，等从鬼城回来再说。到时候你再不说，我就扒光你的牙，让你以后再也吃不动牛肉了，我替佛祖教训教训你这个吃牛肉的和尚。” “去了鬼城，半条命就没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有你说的这么悬吗？” 和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这只眼睛是被毒液毒瞎的，那里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是毒蛇吗？” 和尚摇摇头说：“是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的果实长得却像是人的骷髅头，但是却极甜。只不过，这果实一旦成熟，就会在额头生成一个眼睛，只要有什么动物靠近，就会把眼睛睁开，射出毒液。我就是被这毒液喷到了眼睛里。” 我说：“喷的这么准？” “没错，专门喷人和动物的眼睛，所以，那里的动物有很多都是一只眼的。”独眼和尚说，“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到了你就知道了。在那里，一切都和我们认识的不一样，那里就像是一个外星基地。就差一个外星飞船了。” “鬼城，里面有鬼吗？” 独眼和尚叹口气，摇摇头说：“你说没有吧，都能看到，你说有吧，又不是那么真切。总之，相信的人就留下了，不信的人，就回来了。我就是那不信的人。那里真的太美好了，毕竟人们都愿意相信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想不信，也需要坚定的信念。” “那些留下的人都怎么了？” 和尚说：“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我在这里一直等，等了十几年，一个回来的都没有。他们要么是在鬼城生活的很好，父慈子孝，儿女成群。要么就是死在了鬼城。” “为什么你觉得那里的鬼不可信呢？” “太漂亮了，漂亮到你无法拒绝。这么说吧，任何的电影明星都比不上那里的一个丫鬟！在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你去了，可以做那里的王！” “不劳而获吗？这不切实际！” 独眼和尚点点头说：“那些人多半是遇上恶鬼了，被恶鬼迷惑，我估计啊，命应该是没了。十多年了，要出来的话，早就出来了。进去留在鬼城的人有我的亲弟弟，十多年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你说，要是里面过得挺好，他不可能十多年不来看看我吧！” 这时候，易千总回来了，在外面大喊：“大哥，我们回来了。买了一车东西，够我们吃几个月了。我还买了绳子，还买了二踢脚呢。” “你买二踢脚干啥？”我出去看着他拎着两捆二踢脚。 “两百根，驱邪用。我们要去的可是鬼城，我听老和尚说了，里面可是有很多女鬼！一旦遇到了，我们先放几根二踢脚，我就不信这些女鬼不怕。” 独眼和尚呵呵笑着说：“有总比没有强，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在那里，似乎执行的是另外一套秩序，地球上的秩序在那里不管用。” 我说：“什么秩序？” 独眼和尚说：“这么说吧，在那里你可以随意飞翔，就像是天上的雄鹰一样，俯瞰身下的大山大河，真的令你流连忘返啊！” 易千总惊呼道：“飞？该不会是做梦吧！” 独眼和尚叹口气说：“可能是梦吧！不确定，不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人怎么就飞起来了呢？随着意念在空中飞，想怎么飞就怎么飞，你说要不是梦，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小声说：“要是有这种地方，我也不想回来了。那岂不是成仙了啊！” 第475章 进山啦 第475章 进山啦 入他仙人，我咋那么不信一个大活人能飞上天呢！ 我在心里嘀咕着，但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在天上飞的感觉，只有在梦里有过这种感觉，好极了。 我到了独眼和尚身边坐下，我小声说：“人不可能飞起来。那肯定是幻觉。” “但是我这眼睛瞎了总不是幻觉吧！”说着他慢慢地掀开了蒙着的布，里面是一个灰蒙蒙的眼珠子。 我大声说：“你这是不是白内障啊！” 独眼和尚呵呵笑了：“去医院看过了，彻底瞎了。要是白内障的话就好了，做手术国家还有政策，能免费！” 我立即问易千总：“老三，老三！” “大哥，我在呢！” “你买眼镜了吗？我说的是那种密不透风的类型。” “买了风镜，是专业级别的，我办事你放心。” “那还好，我可不想当瞎 子！” 我又问独眼和尚：“除了那果子能喷毒液，还有那些美女赤果果的诱 惑，还有别的危险吗？” “那些美女是最危险的，一旦破了戒，就万劫不复了。” 我说：“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实不相瞒，我从不贪恋女色。和尚，你该不会把持不住吧！” 独眼和尚叹了口气说：“那些女的也不怎么长的，一个比一个水灵。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不是你说能把持就把持得住的。这就像是一块金子摆在面前，拿了就是你的，你拿不拿？” “这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 “我怀疑这是一群妖 精，金子能是妖 精吗？这没有可比性！” “都是一样的。当你飞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以前固守的一切信念都被打破了。” 我说：“别说是飞起来，就算是我变成了齐天大圣，我也忘不了我是王大力。” “哎！希望如此吧！”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大哥，我还没飞过呢，你飞过没？” “老三，你真傻！我又不是神仙，我咋飞过？” “这次到了鬼城，我必须飞个够。老和尚，到时候我要是飞不起来，拿你是问。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吗？砍头！” “我不骗人，说能飞就能飞，只要进了城，过了二仙桥，你就能飞起来。” 易千总看着壮壮说：“二哥，你信吗？” 壮壮哼了一声说：“我信个鸟！” 别说壮壮和易千总不信，我也不信。但是看独眼和尚说的很真，他也没必要骗我啊！骗我有什么好处吗？ 白月一边收拾一边大声说：“师父，我觉得二娘肯定是去鬼城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服输。听到有这么一个地方，她肯定想去挑战。” 我说：“你不了解她，她可不是为了挑战，她为了赚钱。你当她那么傻啊，为了挑战而挑战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比你懂！” 我们把所有的物资都收拾好了，第二天开着武装部的那辆车进山了。 那车是七座的，刚好我们七个人，老刘一如既往地让老和尚还钱，老和尚油盐不进，染坊里咋可能出去白布嘛！ 老刘指着和尚骂道：“等回来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要是觉得扒人皮好玩，我成全你！” 和尚不卑不亢，就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整的老刘一点脾气没有。倒是把我们给逗笑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老刘要的不是钱，他接受不了自己孝敬佛祖的钱，和尚拿来养老婆孩子了。 他也不想想，那些钱能用来干啥，现在庙里的和尚用的手机都是最先进的，哪个贵买哪个。说白了，就是钱来得太容易了，在那里念念经，敲敲木鱼就有人几万几十万的给送钱，我干啥不花啊！ 有钱不花，死了白搭！ 这河谷里本来是没有路的，硬生生被人在河谷里走出一条路来。 我们的车在河谷中开得不快，真的不像是电视里那样，一骑绝尘！ 车颠簸的厉害，就算是车受得了，我们人也受不了啊！ 只要今晚之前能顺顺利利到老猎户家里，我们就算是胜利。 到了李梁峪的时候，我们把车停在了夯土城墙外，大家一起下车，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一辆被遗弃的皮卡车。 这皮卡车上还有一些摄影设备，在这李梁峪古城里，全是倒塌夯土房，被风吹来的沙子已经掩埋了一半。我们走在城里，就像是踩在棉花上，用不上力气。 在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即便是有，也被大风给吹没了。 我说：“上车吧，那剧组的人怕是被掳走了。” 第一天的旅程完全是在车上度过的，不晕车的我，吐了。 到了老猎户家里的时候，我已经吐得腿都软了。 奇怪的是，除了白月也吐了，别人都没事。 我坐在老猎户加的炕上，这地方到了晚上还真的冷，风从山里刮出来，就像是刀子一样。 我捧着一茶缸子酥油茶，一边喝，一边哆嗦。 易千总笑着说：“大哥，想不到你这么矫情，你和白月一个等级的。” “我这是矫情吗？” “你还不矫情吗？你看我们都没吐，老刘和和尚都好好的。” “我这是用脑过度伤了身体，没听过吗？智多体弱，人无完人！” “大哥，你千万要保护好你这颗脑袋，我们大家还指望你这脑袋替我们拿主意呢！” “老三，去给我拿个帽子，我脑袋有点冷。” 易千总给我拿了一顶毛线帽子过来，扔给我说：“接着！” 我戴在了头上，我说：“前面就是喜马拉雅山了吧！” “是啊，前面就是喜马拉雅山，翻过去就是加德满都了。”老猎人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毛三他们进山打雪豹和羚羊去了，毛三这个人啊，还不错，挺照顾我的，每次来都给我带来一些实用的东西。” 我看到老人的屋子里，全是先进的电器，冰箱彩电都有。 他指着说：“这些东西，还有发电机，都是毛三给我弄来的，他让我实现了现代化。这得不少钱啊！我儿子对我都没这么照顾。有时候啊，这外人就是比儿子要强。” 老人在这里有两台发电机，平时用风力发电机，这里的风还是很大。要是没风的时候，还有一台大功率柴油发电机。 在这里的山下是一片草场，老人有三百多头牦牛，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 老人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各自成家，搬到了吐蕃府去住，孙子孙女都在吐蕃府上学，全是城市人。 老人自己在这里，每年还会给三个儿子每人五万块钱，不得不说，老人是个好样的。 希望他的儿子和孙子们都孝顺他，等他干不动了，把他接到城里去住，让他安度晚年。 我说：“大叔，这次毛三是不是带了个漂亮女人进山，东北口音。” “哪里口音我听不出来，但是确实漂亮。” 我嗯了一声说：“那就不会错了。” “你们进山做什么？我看你们不像是去打猎。” 我说：“我们不打猎，我们去找人。” “你们不打猎也要带上猎qiang，这山里啊，猎物不可怕，人最可怕。”老人说。“最近啊，山里不太平，有一拨人，不知道是干啥的一指在周围活动。” “这一拨人没叨扰你吧？” 老人这时候笑了起来，他说：“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老人看着我一笑说：“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在部队干过，我可是个神qiang手。” 我在心里想，那个剧组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相信现在为止，整个剧组应该已经失去了消息。很大一群人肯定急疯了！ 我对易千总说：“就着大叔这里有电，把卫星电话的电池充满。还有，你打电话和家里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剧组失踪了。” 易千总说：“大哥，你先让我喘口气，我等下就联系。这里真冷啊，让我烤烤手。” 第476章 现在我们是战友 第476章 现在我们是战友 易千总把手靠热了，也就灵活了，拿出卫星电话去联系。 回来的时候，他大声说：“大哥，你神机妙算，还真的失踪了一个剧组，里面好多大牌明星呢。现在家人都急死了，全都从香港等各地去了首都，都报警了。” 我说：“去首都有屁用，人是在吐蕃丢的，快来吐蕃找啊！他娘的，谁能想到派出所也能冒充，明天有个人出来冒充秦始皇我都不奇怪。” “关键是别人都不知道具体行程，这地方没人知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和首都公共安全局联系一下，让他们派人来支援。” 我说：“人肯定是在李梁峪失踪的，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李梁峪来找好了。真是愁死我了，我区区王大力都知道人在这里丢了，他们堂堂圣都警察还不知道呢。一群废物！” 查布笑着说：“他们哪里有师父的英明神武啊，他们和师父比，那是云泥之别！” 白月笑着说：“就是就是！我师父能文能武，娶两个老婆一点都不多，按照师父的本事，三妻四妾都配得上。” “你住嘴，白月，再胡说我给你嘴上拉链！” 现在知道左诚意不是被掳走的，心里都放松了下来，也都会笑了。现在基本能肯定，左诚意是去探险寻宝的。 查布和白月等人不仅不担心，大家甚至还有一些期待。尤其是壮壮和易千总两个，一直在商量到时候怎么比翼双飞呢！ 易千总去打电话了，他去联系首都那边的公共安全局，想不到的是，这件事竟然引起了当地国安局的重视，大家一直认为，这是境外恐怖势力干的，竟然转到了西南国安局。 皮球这么一踢就踢了回来。 要知道，这国安局可是梅兰在管，梅兰很快联系上了易千总，这件事竟然落在了易千总的身上。皮球就这样踢到了我们脚下，我们抬头一看，没人了。 易千总拿着卫星电话哭笑不得，他说：“大哥，我们招谁惹谁了！” 我说：“管他呢，搂草打兔子，一并解决了。” “关键我们没带武器，就我腰里这一把小家伙，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呢！现在回去吐蕃府拿装备也不赶趟了啊。” 我说：“老人这里有猎qiang，我去找老人借。” 我找到了老人，进了他屋子的时候，他坐在炕上看电视呢。 电视是靠着屋顶的小锅收台的，还别说，台还真全。他看到我进来了，笑着说：“有事？” “我想借猎qiang！租也行！” 老人笑笑，下了炕，一挥手说：“跟我来！” 他带着我下了地下室，在这里，我看到了墙上挂着一排qiang。他指着说：“这都是我的收藏，你随便拿！” 我一看，这些都是好家伙啊，都是德国造的高级货。 我说：“大叔，您太趁了。” “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玩qiang，男人嘛！除了女人就是武器，不管多大的男人都对这两样东西感兴趣。” 我说：“还有车！” “没错，还有车。”他说，“我听说你那三弟是警察，是大官！” 我嗯了一声说：“是！” “我还听说你是军人！” 我点头说：“算是吧，大叔，您怎么知道的？” “和尚说的，说你们都是好人，要我一定要帮助你们。” 我问了句：“和尚这人咋样？” “挺好，我觉得他这人不是一般的好。起码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我听了老人对和尚的评价，突然有放他一马的冲 动。我又不是警察，我管那么多事干嘛。我现在的心态很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把自己的事情管好了就行，别人的事情，能不管我就不管。说白了，我想省心，躺平了事。 “拿吧，随便拿！”老人慷慨地说。 说着，他拿了一杆递给我说：“这个不错，其实这就是大口径步qiang。” “怪不得你说自己不好惹，要是有人敢进犯，这些装备完全能消灭一个排。” “我可是神qiang手！”老人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拿了几杆长qiang出来，给大家发了下去，每个人五十发子弹，我们五个人就是二百五十发了。足够打一场小战斗了。 尤其是我和查布、易千总的qiang法超高，有了长qiang在手，可以说有了十足的底气。即便是迎头装上百八十人，我们也丝毫不怵。 查布举着qiang瞄了一下外面，然后拿下来看着我笑着说：“师父，这qiang真稳，我喜欢。” “嗯，这江湖嘛，虽然不全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但是你要是连打打杀杀都不会，你连谈人情世故的权利都没有。”我说，“他娘的，这群假警察假边军，别让我遇上，这要是让我遇上，我非灭了他们不可！” 易千总说：“大哥，你说绑架剧组的是不是这群人？” “除了他们还有谁？在平安镇弄个假派出所搜查，摸清了目标的路线和他们的身价。然后尾随而来，直接下手。接着就是要赎金了，我估计这是一笔大买卖，得上亿了吧。毕竟全是大明星，可是值钱的很啊！” 查布说：“你说他们的家人会妥协吗？” “给钱也没用，他们会把这些人的家庭榨干，然后果断撕票。他们是劫匪，他们是不讲道理的。” “那我们要阻止这些人给钱啊！” 我说：“钱可以给，先少给，一点点给，这样人质就一直有价值。要是一分不给，他们也是要撕票的。对于他们来说，人质就不是人，连狗都不如。” 易千总说：“关键是家属会听我们的吗？我们离着十万八千里呢。再说了，梅局说我们尽力救援，他们的人在赶来的路上了。” “从吐蕃来的还是从蓉城来的？” “吐蕃有他们三十多人，梅局先去吐蕃府，汇合后再赶来这里，我估计啊，这么一折腾，最早也得明天傍晚才能到。我们是等他们，还是先走？” 我想了想说：“那就耽误一整天时间啊，我怕的是，左诚意他们遇到危险，出点什么事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那些人质我倒是不在乎，我也在乎不过来。” 易千总说：“那我们就走，他们到了之后，让他们追我们，他们都是年轻人，应该能和我们一起到鬼城。” 我想了想说：“也行，我们明早出发，给他们留下记号，保持联系就好了。我们先去探探路也是好的。” 按照计划，我们一大早就出发了，我让和尚和刘四走在我的前面，和尚倒是挺能走的，刘四有点吃力。 走了半天我就后悔了，本来以为刘四正是好年纪，他应该不至于太差，想不到的是，他是真走不动啊！走了半天脚上就起了水泡。 我说：“刘四，要不你回去吧！” 刘四却说：“我不回去，我也想看看那鬼城是啥样子，这和尚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忽悠我们，我必须搞个水落石出。” 我说：“你好奇心太重了。” “废话，我要是不能折腾，我至于跑这里开矿吗？我天生就是个爱冒险的人，我的性格让我赚来了这份家业，想不到的是，被这个和尚给骗了。” 和尚叹口气说：“你别说那件事了，你把我说的很上火，尿焦黄！现在我们是伙伴，是战友！” 第477章 魔怔的刘四 第477章 魔怔的刘四 刘四这家伙一路上絮絮叨叨，他有点魔怔了。 不是我首先看出来的，是白月看出来的。 她走到我的旁边，拉着我减慢了速度之后，她说：“师父，刘四这个狗东西好像不太对，他没完没了总自己瞎嘀咕，还骂人！怕不是精神有问题吧！” 我说：“是吗？” “可不是嘛，他走在我后面，一直在骂人，却听不出在骂谁。” 我嗯了一声说：“我去看看。” 我和白月走快了几步，到了刘四身后，我果然听到他一直在用四川话骂人。几乎把骂人的话骂了个遍，但是又不知道在骂谁。 我立即说：“和尚，你看看你，把刘老板都气疯了。” 刘四回过头说：“我没疯，我只是出不去这口气，心里不舒服。” 我听到这里，又觉得他是真的没疯。 和尚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刘，你为难我的时候，也在为难你自己！” “你把钱退给我不就行了吗？” “我要是把钱退给你，别的施主也找来了，我退不退？我要是不退，别人会说，你给刘老板退了，为啥不给我们退？” “我不说出去就是了，我不甘心，你竟然用我的钱养老婆孩子，你是个和尚啊！” “我们彼此彼此，你还不是用矿工的钱在养老婆孩子，你下过矿挖过矿吗？没有，你和我一样，都是寄生虫！” “这不一样！” “这都是一样的，我劝你还是快些放下，不要为难我，也别为难你自己了。你在我前面这么没完没了骂人，我这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想知道，你一直骂，是在骂我吗？” “我这人只要心里有事就喜欢骂人，你要是问，我就是骂你！” “骂就骂了，反正我也少不了一根汗毛！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嘿你这个家伙，你和我耍赖是吧！” 说着这家伙转身和和尚动手，想不到的是，被和尚来了个大背跨。 易千总在前面哈哈笑着说：“大哥，这还是个武僧！” 和尚叹口气说：“你这个刘四，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让你悔不当初。” “我和你拼了，你骗我钱还打我，还有王法吗？” 他说着就冲了上去，和和尚厮打在了一起。 和尚也没有了以往的斯文，大声说：“你把我惹怒了，我和尚和你拼了！” 我们大家也不拦着，很快和尚就把刘四骑在了身上，把刘四打成了猪头。 刘四哭了，喊着：“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这还是我热爱的祖国吗？” 壮壮过去把他扶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土说：“差不多得了，你没完没了，再好脾气也被你磨没了。要是我，早就打你了。” “可是他骗我钱，还有天理吗？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叹口气说：“你给他钱的时候，就该有这觉悟。不要用钱去考验人心，不要高估人性，世人皆如此！”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绝对不会为了钱做坏事，更不会为了钱出卖你。” “你是个好孩子。”我说，“快走吧，老刘，你和我一起走。” 和尚很识趣，走到了前面，和壮壮一起去了。 壮壮背着装备，和尚轻装上阵，倒是跟得上。只不过他那一身僧袍有些碍事，我几次让他换，他都拒绝了。 你说他要是不信佛吧，他对僧袍有执念。你说他信吧，他还骗钱养了两个老婆，这家伙，还真的矛盾。 我问刘四：“没事吧！” “没事，日他仙人，早晚我要弄死他！” “不值得，你弄死他，你也活不成！” “我不活了还不行吗？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叹口气说：“何必呢！你有矿，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老和尚，还瞎了一只眼。” “我以前一直当他是个好人。”刘四竟然哭了起来，他说：“我还给他下跪过，他摸着我的头给我祈福。现在想想，真他娘的恶心！” 我叹口气说：“放下吧，对大家都好。你这样下去，恐怕要生病的。” “我放不下，我现在想起以前，我真傻！” 我伸手扶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前面拐弯的地方，刘四不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他哭的可怜，我也只能让大家都停下，等他一个人哭。顺便吃点东西喝点水。 他却哭个不停，哭着哭着还扇自己的大嘴巴说：“我怎么就这么蠢啊，我竟然会被一个和尚骗了这么久，我还跪在他面前。” 他不停地抽打自己的嘴巴，我看得出来，他的精神确实不太正常。 他和我不太一样，他属于那种狂躁类型为主的，我是抑郁类型的。我俩相反。 看他这么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我们也无可奈何，我能做的只能是劝他。现在我是真的后悔带这么一个玩意进山了，一不小心这家伙就得发狂，这种人通常更危险。 我对壮壮大声说：“壮壮，你把老刘送回去吧，然后你和梅局汇合，一起追我们。” 刘四却说：“我不回去，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这时候倒是不哭了，瞪着眼盯着我。 我说：“没那意思！” “没那意思就一起走，走，我在前面带路。”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了壮壮身前，还真的一直带着我们往前走，速度一下就起来了。 白月说：“师父，怎么回事啊？” “精神力是无穷的，他靠着精神力在支撑，他现在很兴奋！” 白月点点头说：“据说有一位母亲，独自抬起来压在孩子身上的小汽车。” 我说：“大概率是假的，没这么玄乎！不过你要相信，精神力确实能激发人的潜能就对了。这老刘啊，走一天下来，估计这腿要疼得走不了路了。” 我不得不大声喊：“老刘，你慢点走，我们也不是很急！” 他在前面笑着说：“怎么了？跟不上了？” 和尚看他走在了前面，主动退到了后面，他叹口气说：“这个刘四，不正常！他有神经病！” “神经病也是你气的，走吧！”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傍晚，刘四一直带路，我们一天的时间走到了一半，已经能看到前面的雪山了，按照这样的速度，我们明天就能翻过雪山，看到雪山后面的绿洲，也就是传说中的鬼城。 在这里，我们还发现了人们驻留的痕迹，在这里看到了几个方便面的袋子。都是新的。 我看着这些袋子说：“看来左诚意他们也是在这里过夜的。” 和尚指着前面一个小山沟说：“往里面走，在那边有个山洞，那是一个鬼庙，我们今晚在那里面过夜！” 和尚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山洞，这里面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恶鬼。在这些恶鬼身下，都有一个猪食槽子一样的石头香炉，里面点的不是香，全是木炭。 这里挺背风的，点上炭火，很快这鬼庙里就温暖了起来。 第478章 漂浮着的女人 第478章 漂浮着的女人 我躺下没多久，白月凑到了我身边，她小声说：“师父，我怎么觉得这里瘆得慌啊！” 我睁开眼看看周围，我说：“没事，睡吧！” “真瘆得慌，师父，你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 我心说有人？这里除了我们还能有啥人？但白月的第六感是真的强，她对危险的敏 感度是我们的几万倍不止，她说有人，应该是有点问题。 我起来和白月一起往外走，到了洞口的时候，白月死死地拉着我，藏到了我身后。 而我往外一看，就在旁边不远处的一棵歪脖树下，还真的有个人影。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很大，再看看树下的人影，像个女的。结果一阵风吹过来，这女的突然朝着我们飘了过来，到了我们近前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了她那惨白的脸，我有手一挡，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洞里面。 白月说：“师父，你看到啥了？” “去叫壮壮。” 白月跑着进去，拉着壮壮出来，有他在我身边，我就有了胆子。我重新走出去，却看到那女人这时候正随风飘荡，在空中转来转去，但是就像是一个风筝一样，始终摆脱不了那棵树的束缚。 我小声说：“壮壮，你看到啥了？” “有阴气，小心点。” 我舔了舔嘴唇，这时候我想起了当初那一群彩色的大鲤鱼，那个可比这个要鲜艳多了，要诡异多了。 当年我都没怕，今天怎么就怕了呢？ 这个女人在空中飘来飘去，终于再次飘向了我，壮壮要挡在我身前，我拉住了他。 她一直到了我面前，她那双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也盯着她。 她毫无表情，看了我一会儿之后，又飘了回去。 壮壮说：“这玩意邪得很，怕是这里出过事。” 我指着前面那棵歪脖树说：“在那棵树下。” 壮壮嗯了一声说：“我们先回去再说！” “壮壮，这和尚该不会给我们带坑里了吧！” 壮壮想了想说：“也不至于，毕竟这和尚还在我们手里，他敢乱来，先灭了他。再说了，能是什么坑，难不成这和尚和那群土匪是一伙的啊！” “这倒是不至于。”我说。 我看到那女人不停地在飘荡，但始终都无法摆脱那棵树，就像是被拴起来的一个氢气球，随风飘荡，始终无法摆脱。 白月说：“师父，你看到啥了？我这心里发毛，一阵阵冒寒气。” “别担心，就是个女鬼！” “女鬼？” 壮壮呵呵一笑：“你别吓唬白月了，也说不上是啥，反正不干净。这鬼庙里安全的很，睡吧！” 我对白月说：“你先去睡，我和壮壮说说话。” 白月回去了，易千总这时候又走了出来，他说：“大哥，怎么了？” 我小声说：“我们三个人轮流站岗，这里好像不太消停。” “大哥，这荒山野岭的，能出啥事！你是不是谨小慎微了？去睡吧，啥事没有。” 我看看壮壮。 壮壮也说：“我也觉得没啥事，我们枕戈待旦的，只要有事，起来就能打。再说了，这山里不可能有事吧！” “我怕土匪也来这里，那样的话，我们要是没有准备，很容易被一锅端了。” 和尚这时候走了出来，他说：“这里的晚上很冷，土匪不会在晚上出来活动。放心，这里不是土匪的活动区域呢，他们不会来这里的。” 我说：“还是小心点！你们去睡，我在这里眯一会儿！” 我把睡袋拽了出来，就在洞口抱着qiang倒着，很快就睡着了。 我很快就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跳舞，我就像是在看一出戏一样。跳着跳着，这个女人突然变成了一副雪白的骨架，身体哗啦一声就散掉了，骷髅头咕噜噜滚到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往后一腿，脚下一空，人直接就醒了。 刚醒过来，我就看到远处有大量的手电筒晃动着在朝着这边走呢。 我在想，难道是梅兰他们连夜在赶路吗？我立即跑进去叫易千总，他醒了问我：“大哥，怎么了？这才几点？” “梅局他们进山了吗？” “他们刚到，都累坏了，明早开始进山。我们留了记号，他们沿着记号走就行了。另外我们一直在电话联系，你要是不放心，你拿着电话和梅局联系一下。” 我说：“大家都起来，有情况！” 我这么一喊，所有人都醒了，只有查布睡得死。 白月晃着查布说：“醒醒，快醒醒，查布，你快醒醒，日 本鬼子来了。” “早解放了，哪里有日 本鬼子！” 我说：“把他抬起来，扔茅坑里淹死！” 查布这才一激灵：“师父，我醒了！” 我们五个拿着长qiang到了洞口，远远地看着下面走上来的一群人，数了数，大概有四十多人。 我突然想到了那群假的边军，他们要是那群人，那就免不了要打一仗了。 只是这大晚上的，打不准，我们子弹不是无限量的，这要是打起来，万一对方子弹不限量，我们要吃大亏。到时候被全歼了都说不定。 我说：“不能让他们再往前走了。” 壮壮说：“怎么办？” “警告一下，放个二踢脚。” 易千总跑回去拿了一把二踢脚，横着点了，炖出去在半空中炸开，顿时前面的人不走了。手电筒也关了，都躲到了大石头后面。 我大声喊：“你们哪部分的？” “你们哪部分的？我们是边军，十三师，三团，二连。” “我不管你是谁，你们不能往前走了，这里有人了。” “兄弟，天寒地冻的，我们找个地方过夜，明天也好去巡边！”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师父，就是那个人，他化成灰我都认得，这是那个所长！” 壮壮说：“我们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我们。大力，要不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别乱来，对方人多，我们人少。真打起来，保不齐就要减员，能不打尽量不打。”我说，“拖住，拖到明天傍晚，我们就有援军了。到时候前后夹击，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大声说：“再往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不希望和你们起冲突，但是我们也不怕冲突。” “你们是来这里干啥的？” 我说：“我们是来寻宝的，听说这山里有鬼城，我们是来找鬼城的。” “那就好说了，我们也要去鬼城那边巡逻，刚好是一路。你让我们上去住一宿，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我大声说：“不行！” 易千总这时候突然大声说：“大哥，小心。” 那边突然就开火了，我们立即趴下，把qiang管子伸了出去。 壮壮说：“他娘的，开火也不提前说一声。” 第479章 继续前行 第479章 继续前行 我们回来之后，就坐在鬼庙的洞口休整，我一直盯着那棵歪脖树发呆，我在想，昨晚要不是那个梦，我们会不会在梦里就被人干掉了呢？ 是梦里那女的吓我，我往后一退，一脚踏空就醒了。这是我的警觉性起的作用，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呢？ 我们埋葬了国安的兄弟，并且做了记号，收走了所有的证件。这样起码对他们的家人都有个交代了。 他们的家人以后愿意挪坟可以来这里挖，这要是不埋，估计很快就会被秃鹫和野狗给啃噬了。 都忙完了已经傍晚了，我在树下看着地面说：“就这里，挖一下看看。” 易千总说：“大哥，你真觉得这下面有东西吗？” 壮壮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挖就挖。” 易千总说：“二哥，挖一天了，我这手都起泡了。” 壮壮哼了一声说：“说你废物你还不信，我来！” 我说：“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少动脑，好好锻炼身体，这样才能长寿。像动脑这种折寿的事情就交给大哥来做。” 易千总说：“大哥，你替我们扛下了所有，我对你敬佩之至啊！” “闭上你的臭嘴吧！”壮壮往手心里喷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始挖了起来，就这样往下挖了也就是五十厘米深，看到了一个行李箱，我们把行李箱打开，这里面蜷缩着一具女孩儿的尸体。 也许是这里气温低的缘故，尸体竟然没有腐烂。 不过尸气却异常的难闻，查布离着很远就捏住了鼻子。他说：“师父，什么味儿这么冲？” 我也捏着鼻子说：“先散散味儿！” 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散了半小时的气味，总算是不再呛鼻子了。易千总这才戴上了一副白手套，在女孩儿的身上摸了起来。 白月给他打下手，干这个，他俩是专业的。 很快就找到了女孩儿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她竟然是四川师范学院的一名大学生。 我说：“四川的大学生来这干啥来了？” 易千总说：“多半是被骗来的。我是真不想把这个消息让她的家人知道，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白月，拍照吧，把细节全拍上，然后暂时埋在这里吧。” 再埋不可能埋在树下了，而是和国安的那些同志埋在了一起，弄完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女孩的家属也联系上了，这是华北的一个女孩儿，在旅游的途中失踪了。她的目的地其实就是吐蕃府，应该是被人骗到这里之后，被杀害的。 易千总和白月得出的结论是被掐死的。 壮壮说：“现在的女孩胆子都太大了，都是和电视上学坏了，动不动就驴友结伴旅行，她们觉得天下都是善良的人。” 我叹口气说：“把人想的太好了。这虽然不是什么错，但是最起码的戒备心都没有，就大错特错了。” 查布大声说：“师父，还能抓住凶手吗？这荒山野岭的，谁会是凶手呢？” 正说着，一只白狐狸从一旁跳了出来，蹲在了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们。 壮壮拿了一块酱牛肉出来，这白狐狸竟然走了过来，低着头吃了起来。 甚至壮壮伸手去摸它，它竟然没有躲开。 查布说：“这白狐是人养的，你看它脖子里，是有项圈的。” 我伸手摸了摸这白狐的头，看着这白狐的脸，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 当我们第二天早上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这白狐竟然像是一条狗一样跟了上来。而且一直走在我的身边。 到了河谷中，我对查布说：“你能跟踪到他们的去处吗？” 查布说：“这里风太大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师父，我追踪不到。” 易千总说：“大哥，我们去找那群假边军吗？我们人太少，不是他们对手。” 我说：“要是双方遭遇了，我们肯定打不过。但要是我们埋伏，找一个好的地点，还是有打赢的希望。” 刘四喘着气说：“和尚，我不要那些钱了，我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和尚说：“咋了？” “看到了这么多生死，我突然明白，钱算什么呀！这么多人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他们全是国家的精英，都这么年轻。我简直一文不值。那些钱本来就不应该属于我。” 和尚叹口气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刘四大声说：“和尚，你信的到底是哪个佛？你那庙不是吐蕃佛教吗？你怎么念阿弥陀佛！” “都一样，你别较真嘛！” 这时候，我看到那白狐狸自己走在前面，走出去三十多米，竟然回头看看我。 似乎是在召唤我跟上它。 我跟上它，走出去十几米之后，它走得快了起来，我回头大声说：“都跟上！”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跟着这白狐狸往河谷的上游走，这也是去鬼城的方向，但是到了雪山下的时候，小狐狸突然转向了西方。 和尚喘着气说：“那边就是边界了！而且那边的山非常高，普通人很难爬过去。” 我说：“鬼城就在山的那边吗？” “是啊，翻过这雪山就能看到鬼城了，这西边的山谷我倒是没去过。” 白狐一直在前面走，走出去五十米之后，蹲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鸟！ 我大声说：“这白狐好像是那个女孩儿，她要帮我们找到那群人。” 壮壮说：“大力，你是不是魔怔了？这就是一只人工养过的狐狸，它不想爬雪山换了一条路而已。” 易千总说：“我也觉得这白狐挺奇怪的。大哥，你说吧，我听你的。” 我说：“我还是建议往西走，跟着这白狐走。” 和尚却说：“不要浪费时间了，翻过雪山就到了，我们去找那些土匪干什么？那些土匪比鬼城的那些漂亮女孩要恐怖的多。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查布呵呵笑着说：“师父，这和尚怕了！他胆子真小。” “怕了也没用，听我的，往西走。” 白月说：“走吧，别磨 蹭了！” 我看得出来，这和尚是不愿意往西走了。 刘四这时候倒是一副很积极的样子，他拉着和尚说：“走吧，这叫舍命陪君子。要不是有这个机会，你去哪里结识这等人物，你遇到的无非都是我这样的蠢货吧！” 我说：“老刘，你也没必要这么自谦，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个懂得给庙里供奉香火的人，总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不过这和尚确实是有点过分，他怎么能用佛祖的钱养两个老婆呢！简直就是让人 大开眼界！” 和尚要说话，我立即指着他说：“你闭嘴，你再说话就把你扔进粪坑淹死！” 和尚这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看着前面的小狐狸往前走了两步，小狐狸直接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继续前行！ 第480章 爬过去 第480章 爬过去 我们开始的时候一直围着雪山的山脚走，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一条河边，白狐顺着这条小河往下走，越走海拔越低，气温逐渐就高了起来，到了天擦黑的时候，白狐在一个山洼前面停了下来。 它竟然不走了。 查布说：“师父，这里有人活动的痕迹！” 我看到地上有一个大大泡泡糖的纸。 我嗯了一声，指着下面说：“那群人就是从这里走下去的。这条小河是流向哪里的呢？” 白月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她说：“还有很远呢，师父，我们先扎营吧！” 和尚这时候看着天空说：“要刮风，我们找个背风的地方吧！这场风不会小！” 刘四也看着天空说：“和尚，你说刮风就一定刮吗？” 和尚点头说：“一定会刮风的，这是一场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是一场难见的大风天气。搞不好，会刮一场妖风！” 我看向了那边的山洼，我说：“我们去山洼里，那边背风！” 我们到了山洼里的时候，看到这里的地面上长了很多的山菜，这里是个c形的洼地，这口子刚好朝着南边的小河，我们走在小河的北岸。这里是天然的避风港。 我们正在扎帐篷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我大声说：“大家快点，大风来了。” 外面的风很大，刮得天昏地暗，我们这里倒是没什么风。 只是有大量的砂砾像是下雨一样落在了我们帐篷的顶部，这场大风刮到了半夜的时候，下了雪。这就是一场罕见的暴风雪。 气温骤降，我们都穿上了棉衣，聚在一起互相依靠着取暖。 和尚抱怨道：“这要是去鬼城，这时候已经到了绿洲了，那里没有暴风雪，那里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 壮壮说：“咋可能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嘛！” “因为那是仙境！”和尚说，“我懒得和你说这么多，说多了你也不信。你不亲眼看看，我怎么说都没用，你还以为我在给你讲神话故事呢。” 我说：“别吵了，谁也想不到会下暴风雪，大家忍一忍就过去了。” 和尚说：“估计要到明天下午这一股冷空气才能过去，到时候这些雪会迅速融化，汇入下面的小河，这小河也会变成一条大河了。” 我说：“那就坚持坚持，其实也没多冷。” 壮壮说：“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这算啥！” 和尚说：“你人高马大的，你搞冻。我这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冷了！快冻死贫僧了，我现在觉得内脏都抽到了一起。” 刘四说“和尚，你就多念念经吧，别抱怨了，你烦不烦啊！” 那只小狐狸一直就靠在我的身边，它闭着眼，睡得正香。 睡前壮壮给白狐吃了一块牛肉，我摸了摸它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热水袋一样温暖。我实在是冷了，就把手插在它的身下取暖。 正如和尚说的，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风雪才算是停了，下午出了太阳，但是地上有雪，虽然艳阳高照，但是气温还是很低。 我们没走，就躲在这里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气温升倒是十二度，我们才再次出发了。 此时的山坡上的道路已经全干了，雪都化成了水流到了下面的河里，河水清澈，里面有白色的鱼。 我们一直顺着这条河走到了一座山前，这条河竟然流进了一个山洞里。 易千总挠着头皮说：“大哥，这水怎么流进了山洞里？” 我看看后面，再看看前面，我说：“这你得去问问造物主，这确实挺奇怪的。” 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山崖，直上直下，最上面是雪山。 两侧看起来都很洼，这里以前好像是一座湖。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在这湖水下面出现了一个洞，这些水就一直流到了这洞里。 水在里面流的很快，我们在岸边看着里面，不知道这水通向何方。 不过在这洞口的崖壁上有一根长钉，长钉打入崖壁，在上面有一根铁索，这铁索一直延伸到洞里面，隔着不远还有一根钉子，铁索挂在钉子上，就这样，一直往山洞的深处而去。 我蹲下摸了摸水，冰凉刺骨，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淌着水走过去吗？这么凉的水，怕是下去就要抽筋，水流这么急，一旦抽筋可就太危险了，倒在水里会在几秒钟之内失去体温，人会变得僵硬。 我小声说：“应该有船的啊！不然根本进不去！” 我开始四处打量，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我在想，是不是需要有人出来接才行啊！如果这里是土匪的老窝，肯定不会准备一条船在这里，他们不会允许谁都可以进去。 一定是外面的人和里面联系，然后里面的人开船出来接。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那条铁索是做什么的呢？大概就是给人逃生用的应急措施。比如有落水的人，可以把自己捆 绑在铁索上，等待救援！ 眼看天就黑了，我回头看看大家说：“白月，你守在外面，保护好和尚和老刘。” 白月说：“师父，你们呢？” 我说：“我们爬过去！” 白月说：“不知道有多远，就这么一条铁索，你们能行吗？” 我看着易千总说：“老三，你行吗？” “我没问题。” 我看着查布说：“查布，你体力没问题吧！？” “师父，我没问题。” 我看着白月说：“今晚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住下，然后静静地等我们回来。记住，千万不要暴漏。” 白月说：“师父，你们千万要小心。” 我说：“你放心，师父不会有事的。” 我看着白月笑了，白月却眼泪汪汪。 我说：“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师父，我怕你和查布出事，我又帮不上忙，我要是有秀儿姑姑的本事就好了。” “别犯傻，你保护好和尚和老刘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白月点点头。 我看向了壮壮说：“你在前面，查布，你跟着你二师叔，老三，你跟上查布，我断后。” 我们四个卸下了背包，只带了一些食物背着qiang就出发了，我们四个踩着墙上的铁索一点点往前走，越走越黑，我们打开手电筒，一直前行。那只白狐竟然也跟了上来，它倒是会投机取巧，竟然爬到了我的肩膀上，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就像是一个被我背着的孩子。 现在是晚上，估计里面的人也都睡了，没有人能预料到我们会爬进来。 这需要勇气，也需要足够的体力，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我估计我们爬了有一公里左右，我已经累得有点扛不住了。但我还是咬牙坚持，我心说，回去得好好锻炼下了，这些日子简直是太闲了，平时看不出啥，一旦有高强度的体力活，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还好，前面的壮壮突然说了句：“到了！” 第481章 快点跑 第481章 快点跑 我听到之后立即关了手电筒，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了前面洞口的月光。 再往前走了三十多米，果然看到了有船。这是几条柴油动力的小船，就在这里，就有一个码头。 在码头上有三间小房子，此时的小房子里竟然亮着灯，里面似乎有人在喝酒。 我们慢慢摸上岸，然后弓着腰到了房子下面，就听里面的人一边喝酒一边抱怨，说好不容易来了俩娘儿们，老大还不让动。 我一听就知道这俩娘儿们就是梅兰和另外一个，看来她们还没事，我倒是有点放心了。 壮壮到了门前，这里的天气倒是不冷，但是门还是插着的。 不过我看俩人在喝啤酒，这我就放心了，在桌子上已经摆了十几个啤酒瓶子。他们很快就会出来撒 尿的。到时候我们可以直接把这俩人拿下。 就这样，我们在外面等，也就是十几分钟，俩人相约出来，排着队撒 尿。 这俩人刚尿完还没提上裤子，我和查布手里的刀子就横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押着他们进了屋，插上了门栓。 俩人虽然不认识我们，但是看也知道我们来者不善，都吓坏了。 “大哥，我们只是负责撑船，我们没干过坏事啊！” “我们就是两个船夫，来人了，我们去接，出去的话，我们去送。其它的我们啥都不管。” “还有就是修船啥的，这柴油机也不容易坏，我们平时没事就是喝酒，从来没干过坏事。” 我说：“听口音像是中原人！” “是，我们是中原的。你们呢？” 我说：“抓来的人都关在哪里了？” “关两个地方，开始一群大概有几十个人，都关后面山洞里了。那些都是人质，等收了赎金就全都杀了，杀了之后的人扔到井里喂王八！” 易千总问：“后来那俩女人呢？” “关在后院了，有专人看管，说是这件事了了，把他俩送走。都是蒙着眼睛带进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我要地形图。” “大哥，我们这里没有。” 我拿出本子和笔，我说：“给我画！” 他拿着笔画了起来，俩人还商量着画，最后他们总算是满意了，才交给了我们。 我看着地图说：“兵力部署呢？” “没啥兵力部署，这个时间要么在赌钱，要么就睡觉了。几位大哥，我们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我们就是混碗饭吃。” 壮壮说：“混碗饭吃，在哪里混不来饭吃，非要跑贼窝里来。”壮壮说着就用绳子给他们捆 绑了起来，把嘴堵上，用布条给勒上了。 然后我们四个敲敲地摸进了这寨子。 这寨子是建立在一个火山口里，四周全是山，中间是湖。寨子围着湖水修建。里面有老有少，一百多人，来源倒是挺杂的，大多都是亡命徒，还有从境外进来的，谁也说不好这里到底是归中国管还是归境外管，这里是个世外魔窟。 可以说，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算是他没干过十恶不赦的事情，他的父辈也绝对干过。 这里的女人 大多都是抢回来的，只要进来这里，就再也没出去过了。都是男人们出去采购，开始的时候，这些女人还会不开心，慢慢地生了孩子也就习惯了。就算是有人被绑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了，他们甚至会为绑回来了值钱的人欢呼雀跃。 毕竟这里的人就是靠着绑票为生。 这里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自然也成不了什么好东西。我们四个商量好了，见人就杀，一个不留！ 我们先摸进了一家的屋子，悄无声息地杀了这一家五口。 就这样干净利落地一直往前走，一路杀到了后院，一百多口被我们一夜之间杀光了。要说也奇怪，明明这里是有狗的，偏偏狗见到白狐之后一声都不叫，都夹着尾巴缩到了窝里。 只要有一只狗叫起来，那么我们就不会这么顺利。 但是当我们杀光了寨子里所有人的时候，我发现并没有遇到那一拨土匪，我想，他们应该是去了后面山洞里，住在山上，去看守剧组的那些人质了吧！ 我们很轻松就解决了看守梅兰二人的家伙，到了屋子里的时候，看到梅兰和另外一个女人被两副手铐靠在一起。他们面对面，手交叉着，谁也跑不掉，不过还是很人性，起码两个人能面对面聊聊天。 当我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时候，梅兰惊奇地说：“大力！” 我笑着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别废话，快给我解开。” 解开他们的手铐，我说：“没时间闲聊，我们先出去。有尿也得先憋着。” 我们四个带着二人一路到了码头，到了之后先放开那两个船夫，我们可没有人会开船。这两个船夫很是纠结，看着我们说：“要是给你们送出去，你们不会杀了我俩吧！” 我说：“自然不会，我用梅局长全家的人头保证。这么毒你们还不信吗？梅局长是这里最大的官！” “关键是我们实在是没把握，你们想个办法，保证不杀我们，我们才送你们出去。” 壮壮大声说：“费什么话，再不送，现在就杀了你们。” 我说：“两位壮士，我王大力说话算话，大家都知道，我是很讲江湖规矩的。” 易千总大声说：“你俩用一个人送我们出去，你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送，这样就公平了。” 俩人一商量，知道不送不行，也只能是这个办法。俩人石头剪刀布之后，有一个人开上小船，把我们一路送了出来，靠岸之后，他调转船头的时候，易千总举起了qiang。 我用手抓住qiang管说：“毕竟他送我们出来了。我们快走，估计很快里面的人就要追出来了，他们一定会去报告的。” 看到我们出来，白月带着和尚和刘四出来，我们连夜往上游走，走着走着，和尚大声说：“不能这样走，会被追上的，我们上山，起码能居高临下。” 我说：“这个办法不错，我们上山。” 就是在上山的时候，梅兰和另外一个女的爬不动了。壮壮负责拉着梅兰，我拉着另外一个。 我说：“你是做啥的？细皮嫩 肉的不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怎么跑这里来啦！” “我是谈判专家！” “谈了吗？” “谈了。” “管用吗？” “你就别问了，要是管用，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吗？” 我大声说：“我就觉得有人要害你，不然咋会让你做这个工作。” “我是心理学博士。” “学的不错，以后不要轻易使用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是正人君子，人家才不听你的道理呢。” 梅兰喘着气说：“大力，你不累吗？” “我累还不是因为你俩，不然我早就到了仙境去和小仙女玩耍了。” 梅兰嗔怪道：“王大力，你住嘴！你最近说话越来越骚了知道吗？” “出了很多汗，水喝少了。等下我多喝点水，再说话就是甜的啦！” 易千总在一旁呵呵笑了起来：“大哥，那些演员咋整！”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等下你联系当地110吧，让他们自己救，这地方搞不好就要死人，我们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也不敢冒冒失失就往里闯了知道吗？” 查布说：“师父，我们其实可以选个好一点的地形，等他们追上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和尚说：“别说了，快逃，有多远我们就逃多远。再不逃，佛祖都保佑不了我们啦。” 第482章 全 歼 第482章 全 歼 我们刚到了山麓上，天已经大亮，就看到山下小河旁跑来了一群人，正是那一群假冒的边军和警察。 我举着望远镜正看呢，和尚伸手把望远镜夺过去举着说：“给贫僧看看，哎呦，正是那群挨千刀的。你们杀的人都是他们的家人，他们不拼命才怪。你们也是，救人就救人嘛，干嘛把老弱妇孺全杀了啊！” 壮壮骂道：“你给我住嘴，不杀人能顺利把人救出来吗？即便是出来一个撒 尿 的老头碰上了，只要他一喊，我们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当我们爱杀人吗？我们是迫不得已！” “杀人就是杀人，那就是罪过。” 壮壮大声说：“再胡说信不信把你给杀了，反正罪过一次也是罪过，罪过两次也是罪过，大不了佛祖来了，我就放下屠刀，和他平起平坐！” “佛祖不是那个意思，杀完人，放下屠刀就成佛了？” 我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快逃吧。” 易千总说：“大哥，要不把老刘和和尚交给这些人让他们杀了泄愤吧，我们带着他们实在是太麻烦啦！” 和尚骂道：“放屁！你怎么不把那两个女人放下呢。” “女人可以生孩子，你能生吗？”易千总说道。 刘四大声说：“你确定把我和和尚送给他们是个好主意？！你觉得这样他们就会放过你们?” 我知道壮壮在开玩笑，但我还是说：“我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同意！” 和尚大声喊：“反对，我坚决反对！你们不能做这种事，带上我，我可以给你们当军师。刚才不就是我出的主意上山嘛！” 壮壮说：“要不是带着你们，我们跑的飞快，他们累死也追不上我们。你出主意怎么了，你出主意是在帮助你自己。” 和尚看着前面说：“看到了吗？前面那几个山头，你们五个快速占领山头，只要敌人一进来，他们四面受敌，全歼他们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不要提前开火，要等他们到了中间，然后从周围射杀他们。” 我看看前面的地形，我说：“不错，和尚的确有点用，按照和尚说的，我们分散开，等敌人进来把他们全歼在这个山麓上。” 易千总说：“他们不进来怎么办？” 壮壮说：“老三你傻啊，他们已经急眼了，我们只要弄两个诱饵出来就好了。我看和尚和老刘当诱饵很不错。” 和尚骂道：“混账，怎么又是我们？” 梅兰喘着气说：“别逗了，开始布置吧！” 我嗯了一声说：“你官大，听你的。” 我们分散开，把梅兰，谈判专家，老刘和和尚安顿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那只白狐一直跟着我，静静的蹲在我的旁边看着山下。 我们把口袋布置好了，就等那群人钻进来。我们居高临下四面埋伏，他们根本无处躲藏。 这群人上山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多都是当地人，脚力比我们好的多，要是一直在山谷里跑，我们迟早是要被追上的。倒是和尚的一句话让我们变被动为主动。 这群人总算是追上来了，但是到了口袋阵的入口停下了，很警惕地看着四周，踟蹰不前。 倒不是他们不走了，是他们有一条猎犬，也不知道这猎犬闻到了什么气味，到了这里死活不往前走一步。 这些人可都是亡命徒，意识到这里有危险，他们开始左顾右盼。 恰好这时候，那只白狐从我身边跳了下去，它下去之后，伸出半个头，死死地盯着那条猎犬。那条猎犬这时候突然嗷嗷叫着朝着前面冲了进来。 这是一只大型犬，力气很大，愣是把牵着它的人也拽了进来。进来之后，这条猎犬一直往前跑，后面的人都跟了上来，开始四处张望，我们都藏在高处，就等着他们全到中间再开火呢。 他们这时候放下了警惕心，应该是这条猎犬经常这样吧。他们越走越快，终于到了我们包围圈的中心，我一开火，周围顿时响起了qiang声，居高临下，专门打离着我最近的一个。 一qiang一个，弹无虚发。这简直就是活靶子。我这才意识到，和尚啊，不简单。 我们五个都是打离着自己最近的人，他们这时候开始集体后退，我和易千总刚好就像是一把钳子夹着他们，一qiang接着一qiang，他们这群人一看退无可退，又开始调转往前冲，前面是壮壮，查布和白月，三把qiang也是把去路封的死死的。 一看前后左右都没处走了，这群人竟然扔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了。 我心说这下更好打了，这次是固定靶。我不停手，大家都不停，这些人一个个倒下。 我心说，去你娘的，老子可不要俘虏。 这些人一看投降也不行，又捡起武器要拼命，但是已经没机会了，只用了五分钟，战斗就结束了。这群人 大多数都死了，不死的也是重伤。我们在这里没有医疗条件，重伤的必死无疑。 有一个被打穿了腿，这腿上有拳头那么大一个血窟窿，他用力按着伤口，但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失血过多死掉了。 我看着这满地的尸体说：“这就是得罪我王大力的下场！我让你们狂，一个个的，接着狂啊！” 易千总捡起一把步qiang来，他说：“大哥，这些qiang真不错，还有很多子弹呢。” 壮壮呵呵一笑：“qiang好人多有啥用，还不是被我们打败啦！打仗靠的是脑子，我一直就听大力的，自从跟了大力混，我都不用动脑子了。老三，你是不知道，不动脑子的感觉真好，干啥都有人帮你拿主意，你就只管听话就行。” 易千总说：“就是就是，以前大哥总说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脑子，当时我还不理解呢，现在我是真的理解了。大哥的脑子真厉害。” “我主要是怕你们累。”我说，“你们是不知道，动脑子太伤身体了，下辈子我再也不干动脑子的事情了，我宁愿做个傻 子！” 和尚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开始念经：“罪过，罪过，罪过啊！” 壮壮说：“你就别假惺惺的了，还不是你出的主意！” “我也没让你们赶尽杀绝，鸡犬不留啊！” 易千总说：“我们放过那条狗啦，你看那条狗，和白狐一起玩呢，玩得可开心啦！” 我一看可不是怎么的，那条狗和白狐在一起互相蹭呢，甚至白狐还会骑在那条狗的身上去。 我捏着下巴看着那白狐说：“这小狐狸还真的有点意思，你们说，它是不是那个被害的女孩的化身啊！” 和尚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483章 回马枪 第483章 回马枪 鬣狗和秃鹫闻着血腥味就来了，鬣狗在周围游荡，看我们还在，不敢靠近。秃鹫在空中盘旋，越飞越低。我们刚离开一会儿，它们就全围了上来。 壮壮不想走，坐在一旁看热闹。 刘四拿出一包烟，我们几个都不吸烟，他坐在那里独自吸了起来。 他给和尚，和尚笑着说：“你看哪个和尚吸烟了?” “怎么没有！我以前去报国寺就看到有和尚在吸烟。” “那是假和尚！” “你骗钱养两个老婆就不是假和尚了吗?” “老刘，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我都快忘记了，你还记着干嘛！难道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你小气吗？！你不能得理不饶人。” “你还有理了。” 我在这边听得直想笑。 很快，那些秃鹫和鬣狗开始撕 扯尸体，黑压压一片，非常壮观。我看着远处的雪山说：“我们走吧，争取今天翻过雪山。” 和尚点点头说：“是啊，今天的天气不错，适合翻越雪山。” 我们继续前行，却发现谈判专家走不动了，接着她蹲在路边张开嘴吐了起来。 我过去拍着她的后背说：“没见过死人啊！” 她吐完了，我递给她水壶，她漱口之后，擦着嘴角说：“倒不是没看过，只是没一下见过这么多，没见过这么血腥的。” 我嗯了一声说：“我倒是在蓉城大厦见过，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把他们别当人看就是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人，这就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都死有余辜！” 谈判专家点点头。 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楚岚。” 我嗯了一声：“这个名字很不错。” “但是不耽误我吐。” “以后别干谈判专家了，这就是一个扯犊子的职业，歹徒又不傻，咋会听你忽悠。” “我那不是忽悠，我是心理学专家！我是有谈判技巧的。” “你连打打杀杀的本事都没有，你凭什么和人谈判，你就是去送人头的。人们都很固执，不会被你三言两语说动，甚至是撞了南墙都不低头。我劝你回去之后别干这行了，太荒唐。” “你在侮辱我的职业。” “你能劝动你母亲吗？” 她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了。 我说：“就像是我劝不动你一样，你也不要试图去劝服别人，没人听你的那些屁话。” 其实我也知道，我想劝动她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的观念必须在一次次的挫折中才能改变。 和尚这时候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大喊道：“不好，我们不能走了，我们要回去，将他们赶尽杀绝，不然等他们恢复元气了，势必要找贫僧晦气，到时候我可没有你们的本事，我会死的很惨。” 易千总说：“和尚，要去你去，和我们有屁关系。我们要去鬼城找我嫂子的。” 刘四说：“和尚去是可以的，你们要给和尚发一把 qiang。” 和尚大声说：“给我 qiang 有什么用，我连 qiang 都端不动，你们要帮我解决掉那些家伙，这也是为民除害，这是一件大功德。” 壮壮嘿嘿笑着说：“大功德才给你这个和尚去做，这样你就能早日成佛，去极乐世界和如来佛祖做兄弟了。”” 和尚这时候哼了一声说：“反正你们不去杀光那些余孽，和尚我就不走了，我不会带你们进鬼城，只有我才知道鬼城怎么进去。” 我说：“这么说，毛三等人还没有进去鬼城是吧！” “多半是进不去的，要进鬼城，必须要走一条特别隐秘的通道，即便是找到通道，想过去，也是需要技巧的。没有和尚我，谁也别想进去。” 梅兰走到了我身边，小声在我耳边说：“大力，我觉得应该回去一趟，彻底解决掉这群山贼，不然日后也是隐患。他们穷凶极恶，绝不会善罢甘休，另外，我觉得这些山贼的老窝里，应该有大笔的财富，最关键的是，里面还有很多人质呢，我们要是这么就走了，那些人质可能就活不成了。” “人质不管我们的事，吐蕃警方和京城警方会来解决的，我们只要提供位置就好了。” “夜长梦多，也许他们到了的时候，人质已经成了尸体。现在我们杀个回马qiang，他们应该反应不过来。” 白月也说：“是啊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救了几十人，怕是比蓉城大厦都要高了。” 我说：“要是有人给我盖一栋那么高的大厦，我拼了命去救人。可惜，那只是说说而已，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的嘴了，人的嘴巴还不如一条狗实在。” 和尚大声说：“你要是救了那些人，我和尚愿意出一百万。” 刘四说：“我出一千万，毕竟我还要在这里混，这些人必须死。大哥，我求求你了，这些人不能留啊！” 我大声说：“这是玩命的事情，得加钱！” 和尚哀叹一声说：“佛祖会原谅我的，我这也都是为了佛祖能安宁。我出三百万。” 刘四说：“我，那我就出三千万，这群人必须死绝了，要鸡犬不留。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你这个老刘，你这么大方，干嘛揪着给我那点钱不放。” “我已经放下了。” “你还打了贫僧！” “要不你再打回去。” 和尚叹口气说：“那我岂不是和你一样了？你是个混蛋，我不是，我死后是要去见佛祖的。” “你还有老婆孩子！” “佛祖心中留，你懂个鸟！” 我大声说：“好了，别在那边瞎哔哔了，我们回去，铲草除根。对了，你们的钱啥时候给？” 和尚说：“回去就给，直接去银行转账嘛！” 我说：“这钱啊，我不要，我回去之后，要去见一下李师傅，我也要给佛祖一笔香油钱，我死后，也是要去见佛祖的。” 和尚这时候大声说“既然这样，干脆你就交给贫僧好了，贫僧一定转交给佛祖。” 易千总上去就踢了和尚屁 股一脚说：“这要是给你，你还不得再娶两房姨太太啊！你要是再敢侮辱我们的智商，我把你的嘴打烂。” “我都是一番好意，你们不接受就算了。好人难做啊！” 我懒得再听这和尚的屁话，扛着qiang 又开始往回走，穿过那片尸体的时候，鬣狗和秃鹫根本就不怕我们。我们也懒得搭理他们，从旁边走了过去。 下山之后，我们再次顺着小河到了那洞口前面。 壮壮说：“大力，还是爬过去吗？这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干脆做个筏子吧，反正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做个筏子也用不多少时间。” 查布已经拿出来的斧子，他说：“我去砍树！” 我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好，我同意了。” 第484章 山的那边 第484章 山的那边 我们分了四根金条给两个船夫，让他俩带着梅兰和张楚岚他们下山了。他们带着我们缴获来的所有黄金。 刘四也跟着他们一起下了山，最后只有和尚留了下来，他要带我们翻越雪山去往那所谓的鬼城，或者是仙境。 我们到了雪山下的时候，起了风，气温很低，不适合翻越，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梅兰打电话来了，他们已经安全下山，到了大叔的家里，已经喝上了大叔给他们煮的热腾腾的酥油茶。 这样我们总算是放心了，但就是在这个晚上，我突然就觉得心神不宁。当我坐起来的一瞬间，一杆qiang就顶在了我的头上，接着，我看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他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是不是你们劫了明珠的山寨！” 我说：“好汉饶命，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金子呢，山寨里的金子呢！” 外面有人喊了句：“大哥，全都抓到了。” 这人扔给我一副手铐说：“自己戴上吧！” 我戴上了手铐之后，他把 qiang 背在了身上，拽着我说：“出来吧！” 到了外面，我看到我们的人站成了一排，尤其是明月，一脸愧疚的样子。 她说：“师父，我太困了，睡得太死了。在梦里感觉到了危险，但就是没醒过来。” 这位老大看着我说：“你是她师父是吗？那你还说自己是小喽啰，我发现你不说实话啊！也真的是邪了门儿了，这里竟然还有个和尚。” 和尚这时候叹口气说：“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胡，叫胡奎。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汉人，我这次来不为别的，我就是来找明珠报仇的，想不到的是，我进去的时候，发现整个山寨的人全死光了。我一路追过来，就发现了你们，说说吧，是不是你们干的?” 壮壮大声说：“这么说，我们是一伙的啊，人就是我们杀的，山上还有一批呢，全杀死了。” 易千总说：“二哥，你闭嘴。你不动脑子的吗？” 胡奎呵呵一笑说：“我还以为是一群什么人呢，原来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我说和明珠是仇人你们就信啊，其实我们是好朋友，我这次来是受他邀请，一起做一笔大买卖的。听说他抓了很多明星过来，我问你们，明珠的金子呢？” 壮壮大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大声说：“壮壮，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是好汉大哥，什么就要杀要剐的，好汉都是求财的，要你的命有啥用，你和猪一样浑身都是宝吗?” 查布这时候竟然噗嗤笑了，但是这一笑，激怒了胡奎，他大声说：“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们没办法？把人带上来。” 很快，有人带着两个女人过来了，一个是张大明星，另外一个就是谈判专家张楚岚。 我无奈地说：“你们俩咋回事?” 张大明星说：“我也不想哒！他们抓了我，张楚岚来谈判，结果也被抓了。” 我看着张楚岚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干这行了吗?你为啥不听我的话?” “我怎么知道这些人这么不讲理，本来说的好好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竟然连我都要抓，我是个警察，我是个谈判专家！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胡奎呵呵笑着说：“抓你没有风险，你没啥战斗力，还有这个女明星我认识，好像叫张紫瑜吧，演过不少电影和电视剧，据说她演一场戏就能挣个几千万，来钱太容易了，怎么就不能给大家分分呢。我不像明珠那么贪心，他一下抓那么多人，那太招摇了。” 我说：“一看大哥就是个睿智的好汉，明珠实在是太傻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不仅抓了那么多的人质，竟然还杀了那么多的警察，他不全军覆灭才怪。胡大哥不一样，胡大哥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对吧!” “没错，但是你千万别当我是个傻 子，不要像是这个女娃娃一样侮辱我的智商，还谈判专家，谈个鸟！老子是绑票的，不给钱想让我放人，我就图刺 激啊！”胡奎说，“金子呢？明珠的金子呢？” 我说：“其实，其实金子不在我们手里，都已经带下山了。就是被他们那群人带下去的，你没搜一下啊！” 胡奎这时候一拍大腿，一跺脚说：“没想到啊，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无所谓，有这个女明星在，这就是一个聚宝盆。把你们的电话给我，我要和这张紫瑜的家属联系，给我打钱！” 很快就有人把卫星电话找到给了胡奎，他拿起来不会用，易千总教他。他开始打电话，要赎金，要的不多，先要一千万。 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和尚这时候在一胖呵呵笑着说：“要这么点钱，至于这么麻烦嘛，跟我们翻过雪山到了鬼城，那里面随便一件东西就值个几百万，那里全是绝世珍宝！” 胡奎拎着电话过来，看着和尚说：“你说什么？” 我立即说：“和尚，闭嘴!” 胡奎看着我说：“我看是你要闭嘴！和尚，你说什么鬼城？” 和尚这时候看看我说：“老大不让我说，我不敢。你不知道，老大厉害的很！” 胡奎上来就抽了我一个大嘴巴：“你他娘的还不老实，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我大声说：“鬼城很危险的，我是怕胡大哥遭遇不测。” “你能有那么好心？” 我说：“我说，我说，就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不是，我说错了，重说。在山的那边有一座古城，有人叫它仙境，有人叫它鬼城。在那里面不仅有数不清的财宝，还住着无数的美丽的女人，一个个的比张紫瑜和张楚岚好看一百倍，让人垂涎欲滴，流连忘返。其实我们这次的目的不是为了明珠的山寨来的，也不是为了救人，我们是想去那鬼城的。” 胡奎惊讶地说：“世上还有这等地方？” 我说：“千真万确！不信你跟我们上山去看看，天亮之后我们就上山，中午就能到垭口，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胡奎点点头说：“我倒是不介意多让你活半天，这样吧，你们都睡觉吧，天亮之后，我们就上山。” 和尚看看我说：“阿弥陀佛！” 我心说你他娘的太坏了，这不是要带人跳火坑吗？这和尚啊，杀人不眨眼啊！ 第485章 吃瓜吧 第485章 吃瓜吧 接下来我们的气氛就太好了，真的是兄友弟恭。 胡奎就差要搀扶着我走了，看来这个人啊，还是能处。 到了垭口的时候，和尚直了直腰，看着前面说：“总算是爬上来了。你们看前面，那片绿洲。”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在雪山下面有一条河，沿着河水一直往前看，果然有一片绿洲，在雾气中隐隐约约还看到了城堡，像是耶稣教修起来的东西。 和尚说：“老 胡，你要金子还不简单，那里面有的是金子。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非要玩什么零和游戏，这不仁义。” 胡奎看着前面说：“果然有一片绿洲，想不到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还藏着一座城。” 和尚笑着说：“那里有拿不完的黄金，里面还住着一群小仙女呢！” 查布这时候问了句：“只有小仙女，没有男的吗？” “这里貌似是西游记里说的女儿国，贫僧上次来的时候，可算是被这群磨人的小妖 精折 磨够呛，要不是老衲佛心坚固，怕是就还俗了。” 胡奎大声说：“还俗也没什么不好，当和尚有什么好的。这男人活着不是为了女人，还有啥意思?” 和尚顿时反对地诶了一声说：“也不尽然，有些人啊，就喜欢吃吃喝喝。倒是把女人给忽略了。” “这种吃货最让人看不起，还有那些又朴又赌的败类，更是让人所不齿！我胡奎半辈子都在打打杀杀，估计下半辈子也会这样过下去了。” 我说：“胡大哥，你是真英雄，我最敬佩的就是你这种快意恩仇的人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可惜我王大力不是女儿身，不然一定嫁给胡大哥当女人。” 壮壮这时候背着张楚岚在前面跑，已经下到一半了。 查布说：“师父，二叔身上那女的是不是死了？” 我说：“不管死不死，也要背下去再说。” 查布把手握称喇叭大声喊：“二叔，加油啊！” 壮壮哪里有心情搭理他，后背上还背着一个谈判专家小仙女呢。他必须抓紧快跑，一直跑到绿洲的地方，那里肯定就适合人生存了。 易千总笑着说：“大哥你看二哥，跑的比兔子都快，他是不是看上那傻谈判专家了？” “你别这么说人家，那是小仙女！” “好嘛是小仙女，只要她肯嫁给二哥，我叫他娘都行。” 我说：“你别胡说，你二哥娶你娘，这不乱 伦了嘛！” 胡奎啊哈哈笑着说：“和你们兄弟交朋友，实在是痛快，我们走，我们下山。” 我们一行人开始下山，我和胡奎一直走在前面，到了雪线以下之后，就越走越快了。 白月从后面上来，到了我身边说：“师父，离着绿洲越近，我这心里越觉得不踏实。” 我知道这是白月在给我预警呢。 女明星张紫瑜也走到了前面来，这女的已经快走不动了，她说：“我们休息一下吧，我这腿都快不是我的了，都麻了！” “坚持坚持，这里可不是疗养院，这是在长征，知道吗？” 胡奎说：“对你待遇够好了，你别不识好歹，你要知道，你是肉票！” 张紫瑜说：“你们求财不是吗？我给你们钱就是了。” “谁稀罕你的臭钱！不过我有个兄弟说是看上你的小模样了，你干脆给他当女人吧，我们亏待不了你。” 张紫瑜大声说：“说好的劫财不劫色！” “你还有色吗？我都嫌你脏，怕得病。你要是怕被睡就快点走，别像个表子似的那么矫情。” 张紫瑜拽了拽我的胳膊说：“大哥，你看他！” 我大声说：“我觉得胡大哥说得有道理，你养尊处优习惯了，走几步路就说累，你想想当年我们的先辈是怎么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路的吧！” 张紫瑜只能坚持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她加快了脚步，坐到了前面的大石头上，把鞋脱了，她大声说：“走出水泡了，你们看，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我过去看看，果然在右脚上走出来一个大水泡。我用荆条上的针刺给她挑破了，把你们的水都挤了出来，这才算是好点了。 离着目的地倒是不远了，我看着她说：“还能走吗？” “还行。” 此时，她倒是坚强了起来。 张紫瑜又说：“反正走不动也没人背我，不然我还能咋办？” 我小声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起来走吧。” 她起来，我用手搂着她的小蛮腰，拖着她往前走。 张紫瑜倒是笑了，说：“你力气真大，我像是在飞。” 和尚在后面呵呵笑着说：“等到了仙境，你就知道怎么才叫飞了。” 查布追着和尚说：“到了里面真飞起来，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没有，到了里面，我们飞起来就像是我们走路一样自如。里面的小仙女一个比一个美，到了里面再看这女明星，那就是庸脂俗粉，丑得不得了，碰都不想碰的那种。这就叫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胡奎大声说：“和尚，你没骗我吧！我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我不傻！” “高中毕业也算是中级知识分子了，你这个年纪的高中毕业比现在的大专都要有水平。” “那是，我那时候上高中多不容易的，我其实考上了大学，只不过家里太穷了，我没有学费，去都不敢去。” 我说：“你怎么不去找当地民政部门？” “穷乡僻壤的，没有见识，官府的部门听过没见过，从门口过都觉得自己不配。” 我叹口气说：“可惜了。不过也没关系，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胡大哥，我看好你。你要是去了西边，肯定能干一番大事业。” 胡奎笑着说：“要是早认识大力贤弟就好了，我们可以联手，现在不行了，你是将军，我是土匪，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不是！无非都是打仗。你到了境外好好打，争取打下一块地盘，然后就按照秦朝那么治理，一点点吞并列国，以战养战，壮大自己。”我说，“最主要就是师出有名，你要打着靖难的旗号才行。” “我懂了，我听你的。好贤弟，将来我要是成了王，第一件事就是和贤弟你报喜，我要你跟着哥哥高兴高兴。” 我看着胡奎嘿嘿笑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我们刚好到了绿洲的边缘，这里一圈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这些植物开着粉红色的花，奇香。在这些藤蔓上，结了大量的果子，这些果子长得竟然和人的骷髅头一样。 特别吓人！ 张楚岚这时候竟然好了，她说吃了一个果子之后，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这果子骷髅头那么大，里面的核就像是核桃那么大，其余全是粉红色的果肉。 我们知道这玩意是可以喷毒液的，所以戴上护目镜去摘，还是被喷了一脸。不过没关系，毒液是没有办法穿过皮肤进入血液的。只要不接触眼睛，啥事没有。 胡奎一边吃果子一边说：“这瓜有点意思，三只眼，它还会自保！要不是我们人类有办法，这要是猴子，有多少瞎多少！” 和尚指着自己瞎了的那只眼大声说：“我和尚难道是猴子吗？” 胡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懒得解释，和尚，吃瓜吧！”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第486章 和尚飞走了 第486章 和尚飞走了 我们从东侧绕过了这绿洲，凭我的直觉，这城大概是个边长三公里的正方形，面积大概是十平方公里，这城要是放现在来看实在是太小了，但是放在古代，这就是一个小国的规模啊！ 难道这里真的是曾经的女儿国？ 和尚的脚步越走越快，他似乎越来越兴奋，我们却离着这座城越来越远了。他竟然一直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大裂谷前面，他指着下面说：“就在这下面了，快放绳子！” 易千总说：“和尚，你没骗我们吧，这下面该不会有蛇吧！” “诶呀没有蛇，这下面是女儿国的入口，你要是不放心，我先下去。这蛇不会只吃 你们不吃我吧。你这个家伙，怎么还不相信人了呢！” 我对壮壮说：“放绳子。” 壮壮把绳子放了下去，和尚就要先下。他倒是心大，抓着绳子就要往下走。 我拉住了他，亲自给他拴上了保险绳，我说：“遇到危险了就大喊，我们拉你上来。” “诶呀，别废话了，抓紧点吧。” 我把保险绳给他拴好了之后，他忙不迭就下去了，一边下还一边嘿嘿笑。 易千总挠着头皮说：“大哥，和尚怎么这么开心，就像是要回来了旧账似的。” 我说：“确实，好像比捡了钱还开心。” 和尚下的很快，张紫瑜这时候抓着绳子说：“我下！” 我一把拉住了她说：“你急什么！” “绳子结实，一起下嘛！” 壮壮呵呵笑着说：“你是不是拍电视学来的？” “怎么了嘛！”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大哥你看她，真傻！” 张紫瑜很委屈地看着我说：“大哥，到底怎么了嘛！” “绳子是够结实，但是和尚的头不结实。你踩下去的石头刚好掉和尚脑袋上，直接就砸死啦！” 张紫瑜大声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张楚岚却说：“你是演员，你应该见多识广。” 我说：“最近电视有点弱 智化了，编剧不行，导演也不行，排的都是啥玩意啊！嘴上就像是长磁铁了似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总能亲上。还有，一觉醒来，一男一女在一张床上，互相还不认识。这种桥段是现在编剧和导演的最爱，包括演员，全是这种货色了。” 和尚这时候在下面大声喊了句：“下来吧，我到了！” 我看着壮壮说：“壮壮，你下！” 壮壮很快就下去了。 我看着胡奎说：“让你的人先下去一部分吧，胡大哥，我俩压后阵。” 我们的人一个个下去，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张紫瑜。胡奎三个。 胡奎说：“这女演员下去容易，还上的来吗？” “这荒山野岭的，总不能把她自己放在这里吧，出来再说，实在不行让我那兄弟把她背出来。” 张紫瑜不服气地说：“我行的，你们别看不起人。” 我说：“脚上的泡好了？” “没事了，我上的是体校!你们当我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吗？” “那怎么还走了一脚泡？” “我只是好久没走过了。现在没事了。” 还别说，她下去的动作还真的可以，她到了下面之后，我就跟着下去了。我到了下面就看到了一条石板路，人都不在，我顺着石板路往前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一群人围着一座大石门。 到了石门前面，往里面一看，正是一条通道，这通道里竟然有车辙，看来这里以前是跑过大车的。 我仰着脖子看着这门楣上，这上面还真的写了一串文字，看不懂。 我说：“谁懂，这是写的啥啊，像是天书。” 和尚说：“没有人懂，后来干脆我就管它叫鬼画符了。” 易千总说：“你找人研究过吗？” 和尚说：“我骑着别人的脖子把它拓印下来了，找了很多人看，没有一个人懂这个文字，这像是一种自创的会意字。就像是西方的字母似的，冷不丁去看，谁也看不懂。它不像是中国字，象形文字。” 易千总这时候指着说：“女儿王国。” 和尚惊讶地看着易千总说：“难道你看懂了？”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大哥，你看他多傻！” 我呵呵笑着说：“他懂个鸟！和尚，这就是通道吗？” “没错，谁也不会想到，一座地上的城市，入口却在地下，从这里一直走就能进城，进了城，我们就是神仙了啊!” 胡奎说：“神仙？” “神仙，你们成了神仙，贫僧我成了佛，就怕大家进去之后舍不得出来，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啊！” 白月小声在我耳边说：“师父，我怎么觉得有点玄啊！” 我说：“进去看看再说，我觉得我挺得住，不至于乐不思蜀。” 和尚哈哈大笑着朝着前面跑了进去，他手电筒都没有打开，直接就钻进了黑暗之中。 易千总大声喊：“和尚，你别跑啊，等等我。你着急去吃屎吗？” 易千总随后也跑了进去，胡奎一挥手，他的那些兄弟们一起都跑了进去。 我和胡奎还是在最后，我身前是白月，张楚岚和张紫瑜三个姑娘。 这条通道笔直又平坦，走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在旁边看到了车库，车库里还停放着大车，但是牛马却都不见了。 从这里看的出来，以前这座城里是住着人的，而且这是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从这大车的制造上就看得出来。 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回走，要不是和尚带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这座城的入口。 要是找不到入口，想硬进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直升机。 围着城的这一圈带刺的藤蔓谁也别想过去，尤其是，这东西有毒，一旦被划破了，那就是致命的。 终于，我们走到了头，在这里有一个出口，从出口往里面望进去，这里面是一座花园城市，刚出来，就闻到了各种花香。 尤其是在这里面长了大量的果子，这些果子都像是苹果一样挂在树上，拳头大小，像是一个个的人头。 和尚笑着上去就吃了一个，他笑着说：“放心吃，这个没有毒，这是人参果！” 他吃完一个之后，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他竟然摘掉了头上盖着那只瞎眼的罩子，他竟然复明了。他看着周围笑着说：“我回来了，我终于又回来了。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有个心结，这里到底是不是仙境啊！如果能在这里活下半辈子，我何必去外面受苦呢？” 说着，他一只手抬起来，接着，身体竟然飘了起来，他竟然在我们面前飞走了。 第487章 小仙女 第487章 小仙女 一个人在面前飞走对我们的震撼是无以言表的，我们大家都懵了。 胡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看着他说：“疼吗？” “我说疼，你信吗？” 我点点头，是啊，人的感觉可不是互通的，我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是真疼啊！ 于是，这一幕频频上演，这里的所有人都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大家都感觉到疼了，但是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 这个出口是在市中心的，但是朝着周围看出去，这里又像是一个浩瀚无边的地方。 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座巨 大的石碑，碑文看不懂，但是我看得懂这石碑下面的龙子，就是长得像乌龟的那家伙。我踩着龙子乌龟爬上了石碑，站在上面远眺，这里果然是浩瀚无边，在不远处有一座座小山，在那一座座小山上，有着一座座的宫殿，每一座宫殿都被花和树包围着。 壮壮和易千总也爬了上来，我们三个互相搂着肩膀，站在一起，开始像个傻 子一样四处张望。 胡奎在下面喊：“大力，和尚飞哪里去了？看到和尚了吗？” 易千总说：“胡奎，这里好像没有边际啊，这里是一个世界。” 白月却说：“师父，我感觉很不好，我们快回去吧。” “没找到你二娘，怎么能回去？你二娘他们肯定在这里面了。” 我指着前面说：“看到没？有热气球!” 我从石碑上跳下来，胡奎就爬了上去。但是他上去的时候，壮壮和易千总都下来了，跟着我往前跑。很快我们就到了热气球边上，这果然是个新的。我说：“他们是坐着热气球进来的，也是煞费苦心了。” 壮壮说：“看这筐也装不了几个人啊！” 我说：“也就是四个人。再多就装不下了，这热气球不大，人多了也拉不动。” 胡奎在上面喊：“前面有人在飞。” 我仰着脖子，拿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在远处有人在飞。我用望远镜一看，竟然是左诚意。 我大声说：“卧槽！她也会飞了，不过飞远了。” 我看到她飞到山的那边去了。 张紫瑜和张楚岚已经看呆了，俩人靠在一起，流着口水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听张紫瑜说：“我也要飞，我也要飞！” 她几次都没飞起来，突然开悟了一般地说：“我知道了，人参果，吃了人参果就能成仙了。” 她跑着去了树下，伸手就摘了一个。 我大声说：“小心有毒！” 张紫瑜上去就咬了一口，吃完了之后，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儿，随后双手伸开，人就在我们面前飘了起来，随后她伸手一指，随风而去。人就这样在我们面前飞走了。 我们大家都盯着她。 胡奎说：“老弟，看来是真的成仙了啊。” 他又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然后他毫不犹豫，上去就摘了人参果吃了起来。 他的手下也都去摘了人参果，吃了之后，一个个的都飞了起来，但是没有飞走，而是像丁丁猫一样在空中盘旋。但是很快，这群家伙就不满足了，开始四散开来，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壮壮、易千总、查布，白月和张楚岚。 张楚岚问我：“大哥，我们吃不吃。吃了就能成仙耶!” 我挠着头皮说：“好像觉得不太对啊!” 查布说：“师父，我也觉得不对。” 白月说：“千万别吃。” 张楚岚指着远处大声说：“但是他们就在我们面前飞走了哒！” 白月拽着我的袖子说：“师父，不要吃，我靠近这棵树就心慌的很，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张楚岚指着说：“真不吃啊！成仙耶！” 我说：“不吃，我们走。我们往前走走看，看看他们到底都在做什么。” 我把 qiang 背在了后背上，然后一步步向前，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没多久，看到一个小广场，突然飞来了三个小仙女，都穿着薄纱，若隐若现。 说心里话，这种女人在现实中根本就找不到，她们的美已经接近妖孽了。腿出奇的长，腰又细又圆，胸 脯高高的，脖子长，尤其是脸型，一看就不是地球人，刀削出来的一般，立体感十足。 我说：“仙女？” 中间的走出来笑着说：“想和我们一样很容易，去吃了人参果吧，看你的同伴都吃了，你们还等什么呢？” 我说：“我们还不急，我们先走走看看。你们不介意吧！” “随便吧，你们心甘情愿做下等人，我们是无所谓的。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在这里的凡人，和猪狗一样。你们浑身都散发着臭气，你们自己闻不到吗？” 壮壮说：“确实有汗气，大力，你身上有吗?” 易千总说：“吃了人参果成了仙有啥好处？” “好处可就多了去了，你们看看你们的同伴吧，现在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殿宇，有了自己的社交，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我问：“小仙女，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九天仙境啊！你们能来到这里，就是你们的缘分。这缘分啊，妙不可言！” 三个小仙女都咯咯笑了起来。 我说：“我有个朋友是个和尚，叫李师父，他经常说这句话。” “是不是刚才那个飞走的和尚？” “不是他，他呀！是个花和尚！”我呵呵笑了。 小仙女这时候捂着鼻子说：“你们的身上散发着俗气，和猪一样臭不可闻，可惜你们还不自知啊！” 说完，三个小仙女一起飞走了。 我看着她们白净的大腿，一边飞还一边摆，真的好看。 易千总说：“大哥，成仙了是不是可以选个小仙女过日子啊！” “大概吧，不然和尚怎么说这里是女儿国呢，这里全是小仙女，随便挑。”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不用挑，个顶个的都那么美。这种女人在人间是不可能存在的，太完美了。现在谁要是说人是猴子变的，我和他急，这人分明就是被打落凡间的仙人的后代。” 张楚岚说：“三哥，我同意你的观点 ！” 壮壮说：“大力，要不我们也吃一个人参果吧，不然追不上他们。你看那群家伙，都飞没影了。我们去哪里找他们？这些家伙现在都在忙啥呢？” “不要乱吃，我总觉得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这种好事能落在我们头上吗？进了这里，吃了人参果，就成仙了。李师父在庙里念经几十年了，还没摸到佛的边呢。上清宫的道士每天修炼，也没见到飞升一个半个的，我们到了这里就飞升了？” 张楚岚说：“没听说嘛，说是缘分妙不可言！” 我哼了一声说：“多看看总不吃亏，我们往前面走，我看到左诚意飞那座山的后面去了。” 查布说：“师父，你看的准吗？没看花眼吧！” “看的真真的。”我瞪了查布一眼。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会不会有小仙女在比武招亲？我们去凑个热闹也好。” 我心说，这家伙还真的挺乐观的，我算是服气了，心真大啊！ 第488章 毛骨悚然 第488章 毛骨悚然 我看大家都挺开心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连壮壮也不例外，我也就不好说什么。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也和他们一个德行啊！ 我们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小山包下面，小山包上开满了鲜花，还看见了几个园丁在收拾，全是怪物，大多是人的身体鸟兽的脑袋。不过看起来一点都不凶狠，倒是有些憨厚。 在小山包上有一座宫殿，不算大，但是修得很是讲究，红砖绿瓦的，中式风格。 像这样的宫殿在这里不计其数，一看看出去，隔不远就能看到一座，有的在山顶，有的在山腰。 这里的山有高有低，高的入云，低的也就是一二百米，像个坟包。 在宫殿和宫殿之后有道路，都是给那些妖怪走的。人家小仙女都是来飞的。 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前面的那个山后，远远看过去，那边有一座高山，高山上落下来一片瀑布，有仙鹤在那边飞翔。 这他娘的不是仙境，还能是啥啊！ 这时候，和尚御风而来，落下了我们的面前，他笑着说：“你们怎么还没吃人参果啊！吃了人参果就是仙人了，你看我，不仅眼睛好了，以前一直觉得胃不舒服，现在成了仙，胃也舒服了。现在什么毛病都没了，身轻如燕，我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那边有一棵人参果树，走，我带你们过去，一人吃一个人参果就行。” 我说：“吃一个就管一辈子吗？” “饿了再吃嘛，反正不要钱。你看看这里，金子有的是，没人要。” 我看向了一旁，竟然有一棵摇钱树，这树上结满了亮闪闪的金核桃，和尚去摇了摇这棵树，顿时大量的金核桃落下来，砸了他的头。 地上已经落了一层金子，没人捡！ 易千总说：“大哥，金子啊！” 和尚笑着说：“都成仙了，要金子有什么用，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找老婆也不用发愁，这里是仙境的女儿国。我和尚也想开了，我再也不走了。管它那么多呢，我开心一天是一天。” 和尚拉着我说：“走吧，我还能害你？” 我说：“和尚，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对。这人这么容易就成仙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蝴蝶还不是从毛毛虫变的，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 我只能说：“那倒是。但我，我还是不急着吃。” “这里没有别的吃的，你们迟早都要吃。你总不能吃金子吧，还是吃土呢？” “我还有一些吃的，等我找到贱内，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呢。” “你都成仙了，还回去做啥？听我的，不要走了，我们在这里做一群逍遥的神仙不好吗？” 易千总说：“你这个和尚，再和我大哥拉拉扯扯的，信不信我给你一qiang，我倒是看看，你们仙人怕不怕子弹。” 我这时候也问了下，我说：“对了和尚，你们仙人怕子弹吗？” 和尚也被我问懵了，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易千总笑着说：“大哥，打他一下就知道了。这就是现成的试验品。” 和尚一听就吓得飞走了，我看着远去的和尚说：“这才是真正的惊鸿一瞥啊！你看和尚，成了一个小黑点，你们说，他就不怕飞到一半掉下来摔死吗？” 查布笑着说：“我做梦总是会飞，师父我告诉你，一旦会飞了，就再也不怕摔死了。在梦里也不会怕，总是想着飞得再高点。” 白月拽着我的胳膊小声说：“师父，咱回去吧，这里不太对。我一直觉得害怕，但是又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壮壮嘬了下牙花子说：“我他娘的倒是想吃个人参果飞一下子了，这样我也好告诉你们，飞是啥滋味。” “谁也不许吃，知道了吗？” 张楚岚说：“看他们飞来飞去，多自在啊！” 我说：“你做谈判专家是失败的，你即便是做了仙女，还是失败的。你看看那些仙女长得多漂亮，你要是变成仙女，你在这里找不到男人。” “你们不都是男人吗？” 我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是男人，会要你吗？你看看天上那些，那些，那些！” 易千总说：“张楚岚，大哥是为你好，你不知道这里面的险恶，总之，听大哥的总没错。你要是实在没事干，你可以拿金子啊，能拿多少拿多少。” 壮壮说：“就是，跟着大力就不要动脑子，大力让做啥就做啥，保证错不了。” 查布大声说：“师父说我们都是英雄好汉，我们不应该动脑子，太伤身体。” 张楚岚呵呵一笑说：“你们啊，都被他骗了，他在给你们洗 脑！” 这家伙，不愧是心理学博士，竟然拆穿我。我就搞不懂了，一个心理学还是博士，咋就被抓了呢！这样说来，是不是她这个博士徒有虚名呢？ 易千总笑着说：“我们都愿意让大哥洗 脑，你看我，洗着洗着，就给我洗成局长了，别处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得不说，大哥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我说：“好了，大哥知道你感恩，不要吹捧了。干正事，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到了两座小山之间的一条小路上，被一个牛头给挡住了，他正在拉车，车上有两个粪桶。 易千总说：“牛大哥，这都是小仙女的屎啊！” “是啊，这一片的屎都归我管，我厉害吧！你们是人，为啥不吃人参果，为啥不成仙啊！” 易千总说：“小仙女也拉屎啊！我以为小仙女的屁都是香的呢。” 我说：“牛大哥，你是牛吗？” “我上辈子是人，干了很多坏事，我上辈子是干啥的你知道吗？我是放债的。这辈子该我当牛做马了，我伺候完你们这一辈子，下辈子我又能成人了。” 我哦了一声说：“这么说来，这里的所有怪物，上辈子都是人。” “没错，凡是人身兽脸的都是奴 隶。凡是兽身人脸的，都是大神。像你们这样的人，都可以吃人参果成仙，是上等人。” 我说：“现在我们呢？” “现在只比我们好一点点，猪狗不如。” 他说完，拉着车离开了。 易千总说：“这里等级分明啊，大哥，这是个有秩序的社会。” 我小声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回过头看看那拉车的牛头，又看看天空，我说：“不对，这里没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晚上，没有白天。这里是永恒的。” 易千总说：“这里是仙境，这仙境会有晚上吗？会有太阳吗？” 壮壮说：“老三，仙境没太阳吗？你去过仙境嘛你就动脑子。” 我说：“你们不觉得这里更像是梦吗？人做梦永远没有白天和晚上之分，更梦不到太阳。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在梦里见过太阳吗？”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张楚岚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大家都睡着了，我们在做梦。但是我们怎么在一个梦里，这怎么解释呢？” 我看着周围说：“有什么东西把我们连在一起了。白月，你觉得呢？” 白月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师父，这里真的让我毛骨悚然，我有点坚持不住了。” 第489章 是不是梦 第489章 是不是梦 我很好奇，如果是个梦，这梦到底是怎么做的呢？大家都做一个梦，是被什么带到一个梦里来的呢？ 这要是搞清了，倒是一个重大发现，搞不好又要立功。总觉得能把人带到梦里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也是很有意义的。 就说和尚，到了这里眼睛立马就不瞎了，这不是梦就奇怪了。 难道仙境能让瞎 子复明吗？ 和尚要是从一开就是瞎 子 ，他根本不知道光是什么样子，我的意思是，那种天生的盲人，到了这里也能复明吗？ 大量的问题一下拥入到我的脑海中，搞得我有点失神，目瞪口呆。 “大哥，大哥，你吱一声。” 我这才回过神，看着易千总说：“老三，我没事。” “我以为你傻了呢。” 白月这时候呼出一口气来，她说：“师父，我觉得很压抑。你没有那种感觉吗？” 我说：“我倒是没有压抑的感觉，但是我也感觉不到开心。” 张楚岚说：“我倒是相反，我到了这里就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壮壮说：“我也是，到了这里就觉得很舒服。大力，你有阴眼，难道你啥也看不到吗？” “你呢？” 壮壮摇着头说：“反正我是啥也看不出来。这地方太他娘的邪了，这里该不会真的是仙境吧。要是做梦，我们怎么可能一起做一个梦？还有，如果是梦，怎么会有规则？你看这里，只要吃了那人参果就能成仙，这不像是梦，更像是进入了一个程序里。我们像是进入了一个什么游戏！” 张楚岚说：“没错，要是非要说是梦，倒是不如说我们进了一个电脑游戏当中。游戏中的设定就是吃了人参果就能成仙。” 查布说：“不对吧，要是让人的意识进入游戏，起码得有个脑机接口吧。” 我说：“现在有这技术了吗？” 查布说：“科幻片里都是这么演的，现实中还没有。” 易千总大声说：“保不齐就有个大神，研究出来这个游戏了，我们稀里糊涂就加入到了游戏当中。这里也许就是游戏的世界。” 我说：“即便是游戏的世界，世界也不可能是无限大的，但是和尚和胡奎他们说这里是无限大的，这地图需要怎么开发才行？” 张楚岚想了想说：“也许是人工智能开发的世界，现在的电脑技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搞不好这里就是哪个实验室的试验场。” 我摇着头说：“不不不，这里在没有电脑之前就有了，你看看外面的那些藤蔓，那不是一两年就能长起来的。” 易千总突然大声说：“我知道了，这里有外星人！这里是外星人在控制的一个试验场。” “你这个比修仙还不靠谱呢。”壮壮讥讽道。 白月说：“我们还有多少吃的啊？要是在梦里，吃东西会有饱腹感吗？” 我这时候恍然大悟，是啊，如果是梦中，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吃不饱的，这不正是检验是不是在梦里的办法吗？ 我这时候看着大家说：“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全吃了。” 我们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把背包里的食物都拿了出来，我们开始吃。 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饱腹感。吃着吃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说：“别吃了，没用，我这肚子没感觉。” 壮壮揉揉肚子说：“是啊，我也没感觉，这肚子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我看看大家，我说：“你们都一样吗？” 大家都点头。 我嗯了一声说：“这就对了，我们绝对是在梦里了，我们被困在了梦里。也可以说是类似梦里的地方，我们的本体现在应该是被控制了。应该是花香，那花香醉人。” 白月说：“师父，我们还能出去吗？” 我想了想说：“能，我们等风雨，只要来一场风雨，空气就会变好，花香会被吹散，我觉得那时候，我们应该能醒过来。” 张楚岚说：“还是不对，我们即便是中了花香的毒，但是也不会一起到一个梦里啊！” “也许答案要从这里出去才能知道了。” 壮壮说：“既然是梦里，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干脆，我们吃了人参果，和他们一起飞吧。” 我说：“不行，吃人参果这件事是个关键，吃了就回不了头了。和尚说过，和他一起来的都没有回去，只有他自己回去了。但是我就没有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去的呢？” 我这时候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我忍不住用双手捂着脑袋，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这种疼很快就蔓延了全身，我疼得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查布搂着我说：“师父，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子弹蚁的毒素又爆发了。别和我说话，我没事。” 白月大喊：“都别围着我师父，让他呼吸点新鲜空气。” 而我这时候挣扎着把刀子拔了出来，推开了查布和白月，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直接给了我自己一刀。 这一刀扎进心脏的瞬间，我就觉得身体一下舒服了，变得轻了，接着，我的身体开始快速下坠的感觉，越来越快，然后一阵眩晕之后，我猛然睁开眼，我看到了一幕令我大吃一惊的景象。 这里是一片树林，树上都挂着大量的人参果，一个个像是小孩子一样。除了这些，树藤还缠着大量的人，每个人都被树藤包裹着，树藤上伸出了大量的须子，都长到了人的身体里，它们在和人交换体液。 同时，一根擀面杖那么粗的树藤伸进了人的嘴巴里，我自己也不例外。 我挣扎着从身体里拿出来了刀子，割断了身体上的树藤，我的手获得了自由之后，我拽出来嘴里的树藤，这树藤从我嘴里出来的瞬间，喷出大量的白色浆液，喷了我一脸。 我在心里骂了句，我入你仙人板板。 接着，我开始挣脱，这些树藤死死地抓着我的皮肤，我一点点把它们从我身体里拔了出去，这些树藤竟然在我身上扎了根。它在吸我的血。 我从树上掉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看我的皮肤，有大量的出血点，这都是拔出那些须子引起的。我挪到了树干下，靠在了树上，拿出水壶，大口喝水。还好，很快就止血了。 我现在还有点头晕，过了一阵，这头就不晕了。 我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树干上吊着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旁边不远处在另一棵树上吊着的壮壮，离着壮壮不远的一棵树上，吊着很多人，其中一个就是左诚意。 这些树看起来是独 立的，但是从地上的树根就看得出，这些大树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它们的根其实是一个。 这些树上吊着的不只是有人，还有闯进来的飞禽走兽，竟然还有野牛。这些野牛应该是横冲直撞从那些荆棘中钻进来的，毕竟它们皮糙肉厚。 第490章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第490章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这里的蟒蛇也不能幸免，在这里，只要被树藤缠住，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慢慢吸干。在树下，我看到了很多人的干尸，当人们被吸干之后，尸体就会被抛落下来。 这些树和树之间是有联系的，它们并不是简单的树那么简单，他们更像是植物和动物之间的一种生物。 我把步qiang摘了下来，对着挂着壮壮的树藤开火，几下就打断了树藤，壮壮掉落下来。我过去把他身上的藤蔓全扯 下去，把他嘴里的树藤拽出来，一样，这树藤喷了他一脸。 我心说真的是晚节不保啊，谁能想到我们都被大树给入了。 但是，壮壮并没有醒过来！ 就是这时候，我听到有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左诚意的身体在动，她在喝嘴里那树藤喷出来的汁 液。他娘的，这就是所谓的人参果吧。只要我们拒绝，不去吃，这东西就永远进不了我们的肚子。一旦开始吃，这一下就灌个饱啊！ 这里是一片树林，树林里全是这样的大树，大树上挂着很多人，地上也有很多干尸。 看得出来，被挂在这里并不会在很短的时间死去，我看到在远处，竟然还挂着一个大辫子，明显是清朝人。 这么说来，挂在这里并不会很快死去，会给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活着。 这样想的话，被挂在上面，在梦境里活上几十年上百年，好像也值了。 人成就了大树，大树也成就了人。 我用力喊壮壮，但是他就是醒不过来，我知道坏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我这时候想起了子弹蚁毒素来，也许子弹蚁毒素能唤醒他，或者说，这毒素能抵抗这里的花毒。 我开始在树下寻找查布，一直走过了三棵大树，我才找到了查布，我打断了挂在他头顶的藤蔓，把他弄了下来，然后用力拽出来他嘴里的藤蔓，拽着他到了壮壮旁边。 我刚要喘口气，突然听到查布说了句：“师父，你别死啊！师父，师父！” 我立即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晃他。 查布悠悠转醒，他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说：“师父，你没死啊！” “我没死。别怕，那就是一场梦！” “师父，我好疼啊！” 我说：“哪里疼？” “浑身都疼，火烧火燎一般的疼。” 我说：“树的须子扎到了我们的身体里，在吸我们的血，我把树须子拔 出来了，一会儿就不疼了，须子很细的。” 在梦里的时候，查布一直抱着我，到了现实中，我抱着他。 查布看着我笑笑，然后看着周围说：“师父，好可怕，这是哪里？” 我斩钉截铁地说：“鬼城！这才是真正的鬼城！当大树开始杀人的时候，这个城市就真正的废了。” 我看到在这些大树之间，有着高大的城堡似的建筑，这些，应该就是当初属于这里的人们的。 他这时候笑着说：“师父，我好些了，我们快救人吧！师叔怎么没醒？” 我说：“你师叔之所以醒不过来，我倒是觉得可能和子弹蚁有关。你是不是被子弹蚁咬过？” 查布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子弹蚁咬过，爷爷说小孩子不知道疼，那时候被咬了之后，以后就再被子弹蚁咬就没那么痛了。” “这么说就对了，凡是被子弹蚁咬过的人，就会有一定的抗性，所以才能醒过来。你看你二叔，看来我们必须下狠手才行了。” 查布说：“师父，你的意思，让子弹蚁咬二叔啊！” “不然呢？难道看着他一直睡死在梦里吗？这要是挂在树上的还不着急，你看前面，有个清朝大辫子还活着呢。” 正说着，那大辫子就坠落下来，倒在了地上。 我指着说：“刚刚死，他的一生总算是结束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挂在树上有水分，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一旦落地了，像是二叔这样，三天不醒过来就死定了。” 查布点点头说：“那就只能这样了，这不是我们心狠，是情非得已。” 我说：“整！” 查布把子弹蚁放出来，咬了壮壮一口，壮壮过了也就是十几秒，壮壮像是弹簧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坐在地上，脑袋上的青筋崩起老高。 我说：“壮壮，你醒了就好了，忍不住就喊出来。” 这种这才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他大声说：“怎么这么疼！” 我说：“是子弹蚁，现在我确定了，那是梦里。” 壮壮疼得用脑袋拱地，就像是一头猪一样撅着腚往前走，他一边拱一边说：“我受不了了，大力，我还是回梦里去吧。” 我说：“倒是简单，你看到那些垂下来的树藤了吧，只要你碰上，他们就会把你缠住，用树须子扎进你的皮肉，然后用一根大棍子插 你 嘴里。进去梦里也行，千万别吃人参果。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壮壮拱到了一根藤蔓下面，他站了起来，刚一伸手，那藤蔓就像是蛇一样把他缠住，给拉了上去。 查布看着说：“师父，师叔到了梦里就不疼了吧！” “肯定不疼了，到了梦里，和尚的眼睛都不瞎了。” 我这时候指着说：“你看，那就是和尚，他的眼睛始终还是瞎的。” “那我们刚把师叔救回来，又让他回去，我们图啥？” 我上去拍了查布头顶一下，我说：“首先我们拿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子弹蚁的毒素是可以抵抗花毒的。其次，你师叔有了免疫，他想要出来，只要在里面自杀就好了。” 查布说：“关键是你没告诉师叔，他知道咋出来吗？” 我看着查布说：“快吃东西，吃饱了我们进去救人。” “我的子弹蚁得放出去捕猎才行了，最近它有的忙了。”查布说着，把子弹蚁给放了出去。 “它会回来吗？” “当然会，我是它的主人。” 我和查布抓紧吃东西，吃饱了之后，我俩互相看看，打定主意，接着，我俩走到了树下紧挨着的两根藤蔓下，刚站在那里，藤蔓就把我们拉了上去，接着，树须子扎进了我们的体内，我的头一晕，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又到了那个所谓的仙境。 我这时候就躺在我自杀的地方，我的手甚至还在抓着刀子。 我坐起来，猛地拔出了刀子，然后扯开衣服看看，一点伤都没有。 不远处的查布大声喊：“师父，我回来了，你没事吧。” 我大声喊：“我在！” 壮壮从一胖过来，把手伸给了我，我抓住他的手，他一用力把我拉了起来。 我看看大家，我说：“我告诉大家，我们在梦里！还有，千万不要吃人参果。千千万万不要吃，吃了恐怕就回不去了。当然，回不去也并不一定很差，毕竟这里环境这么好，大家至少还能活六七十年。” 白月说：“我肯定要回去，我爸妈想我，我也想他们。” 张楚岚说：“我也要回去，这里再好也不是家。” 易千总大声说：“假的就是假的，当不了真的。其实我们每个人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我们的幸福来自奉献，在这里活下去的人太自私了，大哥，我说得对吗？” 我大声说：“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第491章 救 人 第491章 救 人 看到大家都想回去，我还是很欣慰的。 我说：“想回去的千万要记住，不要吃这里的人参果，一旦吃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月说：“师父，那二娘吃了是不是死定啦！” 我说：“管好你自己！” 我想了想说：“现在管不了别人，不过你们想醒过来，只是不吃人参果还不够，必须要经受子弹蚁的考验。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我和壮壮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被子弹蚁咬了之后，我们就在这梦里挺着。” 易千总说：“大哥，会不会饿死啊！一个月不吃不喝，真的能行？” 我说：“那肯定是不行，时常还是要出去一下，吃点东西嘛！饿得受不了就出去吃，吃完了疼得受不了就再进来。” 查布大声说：“在现实中，有一根大管子插在嘴里，你只要是想吃，那大管子就会喂你，那东西肯定就是有毒的。我们千万不要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白月说：“师父，多粗的管子？” 我战术性咳嗦了两声说：“你好奇心太重啦！我羞于启齿！” 张楚岚说：“大哥，这么说，那些吃了人参果的岂不是都得死吗？” “死不了，人家在梦里活得好好的，他们已经和大树融为一体，成了这鬼城里的一部分。等你出去就知道了。”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快让子弹蚁咬我，我已经饿得有点受不了了。咬了我，我也好醒过来吃点东西，这世上最难熬的就是饥饿，谁也熬不住。” 我说：“大家放心，我和查布出去，会把大家一个个都拉出这个梦。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我想在梦里你们也会有点感觉的，我说得是被子弹蚁咬了之后，大概率会头晕。” 大家纷纷点头，我和查布互相看看，我说：“我们走！” 我拿出刀子，查布也拿出来了柴刀，他把柴刀横在了脖子上，我大声说：“查布，你他娘的不要这样，我见不得血！你上吊吧！” 查布说：“好嘞师父。” 他拿出绳子拴在了不远处一棵人参果树上，引体向上直接就把头伸进去，挣扎了几下人就不动了。 我双手握着刀子，看看周围，确定这是梦里之后，我一刀捅 进了胸膛。 接着就是猛地转醒过来，我一眼就看到了查布就在我的身下，他大声喊：“师父，你下来啊！” 我先把嘴里的大管子拽出来，然后用刀子割断了身上的藤蔓，直接掉了下来。 查布这小子力气大，竟然把我接住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喘口气说：“他娘的，每次都要往嘴里插管子，这还不算，拔 出来还非要喷一脸，这他娘的！” 查布说：“这些树都成精了，以前一直说有树妖，我还不信，这次我真的信了。” “别废话，先救你三叔。” 我们找到了易千总之后把他弄下来，然后让子弹蚁咬了他一口。 果然，没用多久，易千总就在咳嗽声中醒了过来。 醒了就喊着疼，这种疼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我承受不住，壮壮也承受不住，况且，我们现在可没有止疼药。 我说：“你忍着点，快吃点东西，然后回到梦里就好了。” “大哥，你咋不疼！” 我说：“我疼过了，对这种毒素有了免疫能力。” 易千总匆匆地吃了一盒午餐肉，本来我还给了他一块压缩饼干，他急着离开，再也不吃了。匆匆忙忙就到了树下，进去了梦里。 就这样，我们又把白月和张楚岚一起都从梦里带了出来，然后又把她们都送回了梦里。 我和查布这才靠在一起，看着子弹蚁自己爬走了，它又去觅食了。 我说：“它不会走丢吧！” “师父你放心，他知道回家。”查布用后脑勺撞了撞树干，他说：“师父，要不是你一直不让我们吃人参果，我们恐怕真的就回不了家了。你说得对，我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适合动脑子。这动脑子的事情，必须交给您。” “是吧，师父不会骗你的。”我说，“以后可要记得孝敬师父，逢年过节的一定要给我送礼。” “清明端午中秋过年，我都会去给师父烧纸的。” 我大声喊：“你娘！我还没死呢！” “诶呀师父，我都是一片好心呀！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了。”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你也不能盼着我死了去给我上坟吧，我还想长命百岁呢。”我说，“你死我都不死。” “我死了你去给我上坟！” “你也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咋和你爷爷交代嘛！你爷爷把你交给我，我要对你负责！” 查布这时候突然眼睛红着说：“师父，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这个查布啊，人聪明的很，但总是说一些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估计这是因为他从小说藏语的原因，这汉语是他的第二语言，还不能很好的运用。 我也懒得计较了，我说：“休息一下吧，我们等下还是要去梦里。” “师父，我不想去了，我怕有什么人突然出来把我们的肉身给破坏掉。” 我说：“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保不齐就会有，总得有人负责看守，不然我不放心。” 我嗯了一声说：“你说得对，等下我进去。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得把你二娘找回来，她可是我孩子的亲娘！” “师父，你一定要把二娘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你还是人吗？” 我看着他都无语了。 过了一阵子，我说：“你不愿意进去，是不是怕被那个大管子捅 你？” “有点吧，但我更多的还是怕有人来这里破坏我们的肉身，只要我在外面，谁也别想得逞。” 我起来，走到了左诚意的吊着的身下，查布和我站在一起，他说：“师父小心，你别被这些树藤缠住。” 我说：“现在还不能把你二娘放下来，我得先进去找到你二娘，看看她怎么说。” “是啊师父，要是放下来醒不过来，那会饿死的。另外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影响，我们必须先搞清楚再说。答案也许就在梦里，我觉得这里的树应该是有灵的，这树灵应该也在梦里。这不是迷信，师父，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当然懂，我又不傻！” 第492章 寿终正寝的大叔 第492章 寿终正寝的大叔 我到了梦里的时候，就听到易千总嘻嘻笑着说：“大哥醒了！二哥，你快来，大哥醒了。” 就听壮壮大声骂：“你傻啊，这是老大睡着了，到了梦里。到了外面才叫醒了。” 我看着张楚岚和白月说：“你们没事吧！” 白月担忧地说：“我没事，查布呢，他怎么没进来！” 我说：“查布在给我们看守真身呢，他怕有人过来，把我们的真身给破坏了。八仙过海里倒是有这个剧情，应该是说铁拐李的吧。” 易千总说：“对对对，铁拐李本来是个英俊的公子，就是因为真身被破坏了，所以才附身到了一个刚刚死去的乞丐身上。” 我说：“不亏是我王大力的徒弟，就是想得周到，随我！” 白月担忧地说：“师父，查布一个人太孤独了。” “没有人能陪他，再说了，孤独，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说话就是有水平，我可想不到这么好的词。” 壮壮说：“这是词的问题吗？这是境界！” 易千总笑着说：“二哥，你到了啥境界了？” 偏偏此时，我看到张紫瑜那个女明星飞回来了，她笑着说：“你们怎么还不吃人参果，成仙难道不好吗？我告诉你们，一直往前走有一座凤凰城，那边有很多现成的宫殿，只要成为了仙人，就可以申请一套做自己的家。每一个仙人还能有十个奴 隶，简直不要太爽！” 我说：“是嘛！” “是啊，千真万确！” 我说：“你分到房子啦？” “不是房子，是宫殿！我分到了一座宫殿，叫云栖宫，现在我也能自称本宫了。你们看看本宫，是不是很逍遥，你们也可以的。” 易千总说：“不得了！你打算把你爸妈也接来吗？” “我问了，接不来，这是缘分决定的。我觉得，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好好珍惜。你们该不会想回去吧 ！” 我说：“我们都想回去。” 张紫瑜看着我们笑了：“你们是不是傻！有仙人不当，回去当凡人，你们图什么！” 我说：“仙人当够了呢？这么飞来飞去和一只苍蝇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们是人，其次才是仙。成了仙也是可以组成伴侣的，大哥，你要是成仙了，我俩组成一家人啊！” 张紫瑜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白月说：“算喽算喽，我们消受不起。” “成了仙可以长生不老哒！你们不想长生不老吗？” 我说：“你见过明朝以前的仙人吗？” 我这么一问，张紫瑜愣了一下，她摇摇头说：“还真的没见过，除了那些骨骼清奇的小仙女之外，还真的没见过明朝之前的人。就算是清朝的都很少很少。” 我说：“那你还敢说这里是仙境，这里的仙人都长生不老吗？” 一旦知道了真想，反推出来不合理处就简单了，这里，到处都是漏洞。 张紫瑜说：“我得好好想想，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成仙，那我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说完，她一抬手就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易千总说：“这么飞来飞去的，还真的是让人羡慕哦。”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到了，再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把你大头朝下塞茅坑淹死！” “大哥，难道你不羡慕吗？” “我只想找到左诚意把她带回去。” 易千总问我：“大哥，要是嫂子不愿意跟我们回去，你怎么办？难不成绑回去吗？” “不可能，家里还有她的孩子在等她回去。” 白月大声说：“易千总，你能不能说点大家爱听的？” 易千总说：“本来情况就很复杂，很凶险，我要是假装轻松有用的话，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我说：“别讲了，我不想听。我们往前走吧！” 我们一行人一直顺着两座山夹出来的山谷往前走，半路上遇到了很多不会飞的妖怪，他们都是奴 隶，都在干活。 见到我们这些人都觉得很奇怪，他们很有礼貌，见到我们会主动让路。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的地位非常低。 我们也遇到了很多仙人，他们都好奇我们为什么还不吃人参果，他们会对我们诉说成仙的好处。 我遇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他是从五陵原出来的盗墓贼。 他见到我们倍感亲切，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 他说：“你们来咧，咋能不去家里坐坐嘛，我是从西边凤凰城来滴，等下我办完事就回去咧，你们跟我走嘛！” 我说：“大叔，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多久咧，应该很久咧吧！” 我说：“这么说吧，您来这里的时候是哪一年？” “一九八二年的夏天，我记得很清楚。我是被狼群追到那大裂谷下的，到了下面看到一道门，我一进来，可好么，竟然到了仙境，稀里糊涂我就成仙咧。我这辈子也没干过啥好事嘛，我挖了多少别人的坟！看来这老天爷啊，也是不讲道理的，让人成仙，那都是随机滴！” “二十多年了啊！您进来的时候多少岁？” “五十多嘛，现在应该是七十多快八十咧，这都不重要！要是在外面，我早死了。现在你看我嘛，活得好好的。我是仙人！”他非常激动地说。 但是话音刚落，他竟然在我们面前淡化，逐渐地消失了。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人呢？” 我呼出一口气说：“死了，他的肉 体这时候应该是从树上掉下来了。他彻底死了，人活七十古来稀，他也算是高寿了吧！” 张楚岚说：“我是懂微表情的，这大叔没撒谎。这里的逻辑是这样的，进来时候什么样，就会一直什么样子。一直到死亡。” 我大声说：“微表情个鸟，你都是和谁学的烂七八糟的？是不是被骗了啊！” 易千总说：“这里也不能长生不老啊！” 我笑着说：“我早就猜到了，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嘛！要是可以，这里肯定也有秦朝的仙人，说不定我还能见到秦始皇呢！” 易千总笑着说：“秦始皇要是知道大秦那么快就亡了，肯定要急了，求着大哥带他出去。” “现在他出去算个鸟，连个圆周率都不懂的人，你指望他啥？一出去就得被当二流子抓起来，打得鼻青脸肿。”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终于我们走到了那高山下面，这里有一块石碑，上面还是写着我们不认识的文字。 刚好有个小仙女来了，她笑着说：“这里是周山，是神祈居住的地方。” 她手里捧着一盘子人参果，笑着说：“几位要不要吃？这是我满周山采摘的最大的，也是最甜的，是要敬献给大神的。不过你们要是吃，我可以偷偷送给你们。” 我连忙摆着手说：“不用了。” “好吧，那你们随便走走吧，我先走了。” 看来，她还对我们还是很有善意的，不像是其它的小仙女，觉得我们猪狗不如！ 我说：“等一下！” 她转过身来。 我问她：“你是从生下来就在这里的吗？” “生下来？我不是生下来的，我本来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我是仙女，我长生不老的。” 我哦了一声，笑笑说：“打扰小仙女了。你真善良！”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在泡妞吗？我怎么学不会你这个技能！” 我气得给了他一胳膊肘，他吓得一闪，嘎嘎笑了起来。 第494章 是个人才 第494章 是个人才 易千总走到我的身边说：“大哥，你发现没有，这女神也不是啥都能控制的，起码我们还带着刀，背着 qiang。” 张楚岚说：“我倒是觉得，这女神也在利用我们的算力！” 我说：“啥叫算力？” 张楚岚说：“计算的能力，这女神也在利用我们的大脑为她计算，说白了，她这棵树只是一个基础程序，我们的加入，才让这巨 大的程序运转起来，我们的大脑现在成了她这个计算机框架的内核。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白月说：“说白了，就是抓了我们在替她出谋划策。师父，算力，你懂了吧！” 我这时候恍然大悟说：“你的意思是，她本身并没有多聪明，只是截获了我们的脑子，她才变聪明的。她只是个框架。” 张楚岚说：“大概是这样，不然没办法解释，我们为什么还有自主意识，我们进来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带的什么东西，都还在，因为这是我们的记忆。” 我说：“你的意思是，她需要依靠我们的脑子为她办事，所以不能限 制我们的脑子活动。” 张楚岚说：“应该是这样。” “她可以限 制掉一部分啊！” 张楚岚摇着头说：“她没这个本事。” 我一拍大腿说：“这就全说通了！人和树是共存的，人和鬼城也是共存的。到了这里，就成了这里的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真聪明，我还以为你听不懂呢！” “老三，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在损我啊！” 白月说：“我们抓紧去找师娘吧，带师娘回家。至于醒不过来，我觉得也不尽然。” “先找到人再说。”我说。“最近的城叫凤凰城，我觉得她大概率在凤凰城。” 我们开始掉头往西走，至于为啥那边是西，我也不知道。 反正别人告诉我那边是西就是西了。 这里是没有太阳和月亮的，更没有白天和黑夜，但是这里光线充足。在梦里什么样，这里还是什么样！ 我们翻过了三座山的时候，大家都饿了。已经没有办法再走，饿得已经心发慌。低血糖了。 我呼出一口气来，刚要带着大家出去，突然在一个小山窝窝里看到了三间茅草房。 这就奇怪了，不是说这里的人都住宫殿的吗？ 易千总说：“大哥，我先出去了哈，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我去去就回！” 壮壮也说：“我也走了，大力，你不饿咋的？你在看啥呢？” 我指着说：“前面有一户人家！” “有人家有什么奇怪的？” “还有很多路呢，你没看到吗？那都是人走出来的。”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说：“有人有啥奇怪的？” “当然奇怪，这里的人不是都用来飞的吗？” 壮壮想了想说：“等下过去问问就知道了，我先走为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白月和张楚岚也都喘着气说不行了，他们所有人都出去了。 我这时候倒是不急了，一步步朝着那茅草屋走去。 到了门前的时候，我喊道：“有人搁家吗？家里有人吗？” 家里没有人，我推门而入，这一进去看到的是一个堂屋，这右边是寝室，左边是厨房。 我先进去寝室看了看，很简单的一间卧房，在墙上还挂着一把猎qiang。 我从寝室出来到了左边，一进去吓了一跳，这里竟然挂着很多小仙女的尸体，就像是卖猪肉的一样，把分解了的小仙女都挂在了钩子上面。 我吓得往后一退，刚好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肩上扛着一个死掉的小仙女。 他看到我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你是人？” 我说：“废话，但你，你不是人啊！你他娘的吃人！” 说着我就把 qiang 举起来了。 他赶忙举着双手说：“别开qiang，我不是坏人。这些看起来是人，其实不是人，他们都是外面的骷髅果。一个骷髅果就是一个小仙女，你明白我说的吗？” “你打这么多小小女干嘛！你是不是在吃人？” “我告诉过你了，这些不是人。你要相信我，我才是人，好吗？” 我看这家伙，一脸麻子，长得看起来就不老实，他的腰里还别着一把西瓜刀，肩膀上挎着一把弓箭。看来他是用弓箭射杀小仙女的，然后用西瓜刀分尸。 我举着qiang盯着他说：“你怎么知道这些小仙女是骷髅瓜的？” “是果子！” “瓜果，都一样。” “好嘛，你说是瓜就是瓜好了。”他举着双手说，“我本来是仙人的，但是我发现，只要不吃人参果就失去仙人的能力，还会非常的饥饿，但是后来我发现，可以吃这些小仙女，她们和外面的骷髅瓜一个滋味，不信你尝尝！” “这怎么可能？你知道这是在梦里吗？” “我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不说破罢了，说白了，能到这里的，都不是呆 子！” “你现在不吃人参果了，改吃小仙女了吗？” “没错，不过我也失去了仙人的能力。” 我举着qiang 盯着他说：“为什么？” “我想回家，我想我老婆和孩子。” “你他娘的来这里多久了？” “通过来这里的人我知道，现在是二零零八年了，我是一九九零年来这里的，算起来，十八年了。我到这里的时候是三十岁，现在应该是四十八！”他突然哭了起来，抽泣着说：“我估计，我老婆早就成了别人的老婆，我的孩子会不会挨欺负啊！” “你还有这个觉悟，还不错。你从什么时候不吃人参果，改吃小仙女的？” “五年了。” “你是怎么知道小仙女和骷髅瓜一个滋味的？” “一次偶然，一个小仙女手割破了，我用嘴巴为她吸血，结果味道非常熟悉，是甜甜的。我就一口咬了下去，结果我尝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他娘的还真的是个人才！”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要回家！我知道，想回家就不能一直吃人参果，那东西是有毒的。反正这里小仙女多的是，吃都吃不完，一茬又一茬的，太多了。后来我根本就不把小仙女当人了，我就当他们是一群浑身都是宝的猪。不信你吃嘛，吃到最后就剩下一个核。” “女神不知道你在吃小仙女吗？” “她自然知道，但是我豁出去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拿我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这么说，女神并不能杀死你，她没这个能力。” “我想，她要是有这个能力的话，早就把我弄死了吧。我无所谓，反正我活够了，要么死，要么回去。”他说，“你要是没吃人参果，千万不要吃，要是你能出去，麻烦救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应该是昏迷了吧！” 我这时候饿得肚子叫了几声。 他说：“吃点？” 我摆着手说：“不吃，我先出去，等我吃完再回来找你。” 说着我把 qiang 背在了身上，从腰里拔出刀子，对着自己的心脏就是一刀！ 第495章 吃人的妖精 第495章 吃人的妖精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树上，这次我先挣扎着把嘴里插着的管子拔掉了，我大声喊：“查布！” “师父，我在呢！” 我看到查布慌里慌张跑过来，伸着双手接着我说：“师父，你下来，我接着你。” 我割断了藤蔓掉落下来，却看到在树下放着五个人头瓜。 我说：“哪里来的？” “我摘来的，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片藤蔓，上面长满了瓜。吃啥不是吃，我干脆就摘了几个过来吃。”查布笑着说，“师父，你也吃瓜吧！” 我看到瓜，突然想起了小仙女来，不忍心吃，但是那压缩饼干实在是难以下咽，又拿起瓜吃了起来。真的是又香又甜，美味可口啊！ 吃饱了之后，我开始在树下寻找那个吃小仙女的猎人，怎么都没找到。看来不在我们这一片。 我问：“查布，这城里全是这种树吗？” “也不全是，在中间有一个池塘，在池塘里还有莲花呢！那边还有一片住宅区，不过没有人了。”查布说。 我看看西边，太阳已经落山，天就要黑了。 就是这时候，我竟然听到了女人的笑声，直接吓得我一激灵。 我大声说：“谁？” 我直接就把 qiang 举了起来。 查布说：“师父别怕，这树上的人会说梦话。刚才应该是哪个女人开心了，在梦里笑呢。我都习惯了。我还听到有人在打麻将呢，说炕上开花。” 我说：“那叫杠上开花！炕上开什么花，你能不能好好学习一下汉语。” “师父，你懂就好了嘛，别较真。” “他们都回去了吗？” “刚才都出来了，吃饱了迫不及待全走了，再不走就要疼死在这里了。说是到了那边要好好睡一觉。” 我说：“在梦里能睡觉吗？” “我也不知道啊，没试过！”查布说，“师父，要不你回去试试，看看梦里能不能睡着，回来也好告诉我一声让我长长见识。” 我说：“怕是不行，我现在不困啊！你都是在哪里方便？” 查布用手一指说：“后面有一道矮墙，我在墙下面。” 我去对着墙方便了一下，回来之后，我看着那树藤忍不住发呆了起来，我在想，在梦里吃小仙女，难道真的是在吃人头瓜吗？这可不一定啊！在上面吊着，没有办法吃到瓜。 我这时候想起那根大管子来。 我对查布说：“查布，去砍一根大管子下来。就刚才插 我嘴里那个。” 查布上了树，到了那根大管子上面说：“师父，我砍了哈！” 他一刀砍下去，管子直接被他砍断了，掉落下来的同时，断面流出来很多嫩黄色的汁 液。 我接住这大管子之后，看到查布在树上像个猴子一样蹲着，我说：“你下来啊！” “我在这看管子呢，是从树干里伸出来的，后面还有个手柄呢，好像还挺嫩的。” 我张开嘴上去就咬了一口，味道果然和人头瓜一样。我这才意识到，在梦里吃的小仙女其实并不是人头瓜，而是在吸这管子的汁。 查布大声说：“师父，小心有毒！” “我百毒不侵，师父练过。” 倒不是我练过，我只是分析出来，猎人 大概率吃的就是这玩意。 查布从树上跳下来，伸着脖子看着这管子说：“好吃吗？” 我点点头说：“好吃，想不到这玩意竟然这么美味。我算是搞懂了，为啥猎人能把小仙女吃出人头瓜的味道，这管子其实就是瓜的一种形态，人头瓜喷的是毒液，这玩意也是喷毒液。倒是瓜本身没有毒。” “猎人？” “诶呀你不懂，你就别问了，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你说这管子是瓜啊！” 我举着说：“不然呢！” 我递给了查布，他接过去也也咬了一口，他笑着说：“师父，还真的是，越吃越香，我甚至觉得比另外一种还要好吃。” 查布吃到最后，竟然吃出来一个核来，这核长得很奇怪，竟然有几个伸出来的触手，触手很有任性，就像是塑料一样结实。查布用刀背砸开了这个核，里面竟然有像是脑子一样的东西，肉眼可见地还在蠕动着。 查布大声说：“师父，这瓜成精了。” 怪不得那么多小仙女呢。 我说：“是啊，瓜成精了，这里还真的有点意思。查布，你在这里守着，反正有吃有喝的，我进去看看。” “师父，不急，反正师叔他们要一个月才能逐渐好过来呢，他们出来就疼得嗷嗷叫，我实在是不忍心看，我都是转过身去的。” 我心说，要是在梦里吃小仙女倒是不用出来了，但是，我肯定下不去手啊！毕竟我不是畜生，干不出畜生的事情来。不过我倒是可以用那猎人做实验，看看到底能不能把他救醒。要是他醒过来，岂不是证明左诚意也能醒过来吗？ “我走了，你好好养你的子弹蚁。” “师父你放心，我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一定要保护好师姐他们，千万不要让师姐他们吃那人参果。你看看这里挂着的人，吃了人参果可就没有退路了。” 我回到了梦里的时候，还是在猎人的屋子里，我梦地睁开眼，喘着气说：“我回来了。” 猎人正在抱着小仙女的胳膊啃呢，见到我之后笑了，擦了擦嘴巴说：“吃饱了，美美地睡一觉。” 我说：“你先别睡，我还有事要问你。” “你问嘛问嘛！” “大哥，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帮你从树上弄下来。你现在被吊在一棵树上，但是我把你弄下来，也许你醒不过来就死掉了。” “你打算怎么救我？” 我说：“你知道我为啥能来去自如吗？” “我很好奇！我也很希望像是你这样！我刚才也自杀了，但是我根本出不去，自杀也不成功。你看着哈！” 说着，他拽出来一把砍刀，直接砍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砍刀直接砍进去了脑袋，他松开手还是照样吃。 我用力把砍刀拔下来，他的脑袋完好无损！ “这他娘的，这地方想死都难！”我看着砍刀说。 “一般人也不敢试，也就是我胆子大。”猎人看着我笑了。 我知道，这猎人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起码他是个人。在这里，是人就很难得了，他是在这里我遇到的第一个人。 我说：“那就得硬来了，我先把你从树上摘下来。” “就像是摘桃子一样吗？” 我嗯了一声说：“是。” “桃子离开树，离着死就不远了吧！” 我说：“差不多吧，不过我会往你身体里注入另一种毒，这种毒是用来以毒攻毒的，不过这种毒会令你疼痛难忍。” “我不怕疼，只要能醒过来疼算什么。怕的是，你把我摘下来，我醒不了，稀里糊涂就死掉了。” “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要是想试试，我可以帮你。你要是不想，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在这里吃 你的小仙女，我反正下不去口。”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易千总喊我：“大哥，你在这里干啥呢？是不是和小寡妇谈情说爱呢！” 门接下来推开了，易千总一下就看到了吃小仙女的猎人，他大喊一声：“快，快保护大哥，这里有吃人的妖 精！” 第496章 吃妖精的人 第496章 吃妖精的人 话音没落，易千总那边开火了，就像是放鞭炮一样，大量的子弹打中了猎人，把猎人打成了筛子。 猎人被打得惨不忍睹，他也是疼得在地上哀嚎道：“诸位，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我不是吃人的妖 精，我是吃妖 精的人啊！” 我大喊：“快停手，大哥说得对，大哥是吃妖 精的人！” 易千总过来站在我旁边说：“大哥，我保护你！他要吃先吃我。” 猎人在地上哭嚎着说：“我不吃人，我是人，我咋会吃人嘛！那些小仙女不是人，那是瓜！” 易千总说：“你才是瓜娃子！” 张楚岚说：“我信你个鬼！一看你贼眉鼠眼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是懂微表情的。” 我大声说：“你懂个鸟，这大哥是好人！” 我这么一喊，大家先是一愣， 随后壮壮过来，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小仙女的胳膊闻了闻说：“还真的没有血腥气！” 张楚岚说：“人家是仙女，已经超凡脱俗，自然没有血腥气！” 壮壮说：“关键还有甜瓜的香气，这怎么解释。” 猎人在地上哀嚎着说：“你咬一口就都清楚了。” 我想不到的是，壮壮还真的试着咬了一口，之后越嚼越快，最后竟然点点头说：“好吃，这真的是瓜的味道。” 猎人 大声喊：“信我了噻！” 易千总也过去咬了一口吃了起来，他说：“还真他娘的好吃，信了信了。” 我想不到的是，这群人竟然围着啃了起来。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为啥能这么乐观呢？他们怎么下得去嘴，一下，好像只有我格格不入了。 终于，猎人身体逐渐恢复了，他从地上坐了起来说：“疼，真他娘的疼。不仅有饥饿的感觉，挨揍的痛感还是很强烈。奇怪的是，自杀是没有痛感的，只是觉得眩晕。” 我突然发现这些人和我还是有区别的，他们都变得非常乐观，而且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强。听说小仙女能吃，立即就围上去吃。怎么下得去嘴呢？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我有点狐疑了。 难道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出问题了？ 这群家伙吃饱之后，坐在猎人家里休息了起来，没一会儿，这些人竟然一起都睡着了。 只有我一个人，一点都不困，静静地坐在门口给这些人放哨。 他娘的！为啥我睡不着呢？为啥我不困呢？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也想睡一觉。 猎人突然就醒过来了，他就像是兔子一样到了门口，盯着远处说：“危险，快躲起来。” “你怕啥？” “执法队的来了，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 “什么执法队？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一群狗子，这群狗子非常可怕！” “狗子有什么好可怕的！” 接着，我看到从一块大石头后面出来了一群像是驴子那么大的狗子。这群家伙跑的非常快，它们到了的时候，我看到猎人竟然在自己的头上套了一个罐子，然后他就坐在了地上，靠着墙装死。 这些狗子到了我面前，低着头闻了闻我的嘴巴，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屋子里，他们进了屋子之后，就看向了这种他们几个，也是一个个的闻了壮壮他们的嘴巴，本以为他们要对这种等人下手的，没想到的是，这群狗子竟然离开了。 狗子刚走，猎人就摘下来头上的罐子，大声说：“坏了，这群狗子要出去害人了。他们看到了你兄弟的样子，出去之后，就会对你兄弟的身体下手。” “你怎么知道的？” 猎人死死地盯着我说：“是一个小仙女偷偷告诉我的。只要我盖住头，狗子就看不到我的样子，他们就没有办法在现实中找到我，这是保命之法。” “这个小仙女对你还是挺好的。” 猎人呼出一口气说：“现在说这些没用，你得出去保护你的兄弟，不然很快他们就会消失了。” 我拿出刀子，给了自己一刀，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树上，我挣扎着落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查布，我举着qiang 大声喊：“查布，快，准备战斗。” 查布在远处喊了句：“师父，我回来了。” 查布很快就跑了回来，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我们就在壮壮他们的身体下面，我和查布背靠背站在一起。 我说：“这里很可能有一种特殊的生物，长得像是恶犬，但是如同驴子那么大。” “师父你别说了，我看到了。” 我转过身去，看到查布那边出现了大量的这种怪物，他们非常强壮，身体像是狮子一般。 从第一只出现到我们被包围，只用了十几秒，接着，这群畜生出现在了周围，足足有三十多只。 他们叫起来像是龙，头像是恶犬，身体像是狮子，但是，他们长的是蹄子。 我说：“它们不是肉食动物，是蹄子。” “牙齿也不是吃肉的，像是我们人类的牙齿，应该是吃瓜怪兽！” 我举着qiang 说：“诸位兄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为难我们。” 查布大声说：“师父，他们听得懂吗？” “管它懂不懂，喊一嗓子再说。” 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我说：“查布，小心，他们要冲上来了。” 我凭着猎人敏锐的感觉，我知道，他们在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我提前开火，直接撂倒了一只，一qiang爆头。 查布也开火了，我俩背靠背连续打了三qiang之后，这群怪物冲上来了，我只能把 qiang 背上，把刀子拔了出来，从一个怪物身下钻过去，给这怪物开膛破肚了。 查布直接上了树，到了树上，这群长蹄子的一点办法没有。 我一看也朝着树跑了过去，我用力一跳，查布一伸手就把我拉了上去，身后的怪物跳起来，差点就咬到我的脚后跟。 到了树上，就看到这群家伙走到了壮壮的身体下面，直接跳起来，直接就把壮壮的身体给扯了下去，想不到的是，壮壮刚落地，竟然醒了过来，一伸手拽出来嘴里的管子，然后一抬手就是一铲子，砍在了这怪兽的脸上。 这一下直接把怪兽给破相了。 壮壮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了，跑着过来，我一伸手，直接就把他拉了上来。 这时候查布又开火了，一qaing一个。 我也从身上摘下 qiang，开始对下面的这群怪兽射击。连续打倒了五只之后，这群东西一看不行，跑掉了。 我擦了一把汗说：“好险啊！” 壮壮这时候咧着嘴说：“我好疼啊，我得走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咋样了。大力，查布，你们千万要保护好我们，我们就全靠你们了。” 壮壮说着忙不迭就保住了一根藤蔓，这藤蔓直接就把他缠住，很快，他又去了梦里。 我看着查布说：“还好有惊无险！” “师父，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说：“狗子执法者！在梦境世界里有一个规矩，不许吃小仙女，谁要是吃了，就得接受狗子的惩罚。” 查布哦了一声，随后瞪圆了眼睛说：“吃，吃，吃小仙女？” 第497章 你大胆 第497章 你大胆 查布决定搬到树上去睡觉和守护，像是猴子一样，不下来了。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生存之道，树林里的猴子，就是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而且那些树上管子一样的东西其实是这棵树的果子，是可以吃的。完全可以蹲在树上就不下来了，在树上吃，树上拉，狗子就算是再厉害也拿他没办法。我倒是不太担心查布，我最担心的还是在梦里那些人。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壮壮等人正围着桌子吃小仙女呢，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坐起来揉揉头，哀叹一声：“怎么觉得世界一下变得不真实了呢！我有点恍惚，到底这里是梦，还是那边是梦，有些分不清了。” 白月笑着说：“师父，我也有这种感觉。”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中，我们都听你的。”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抱怨道。 “是你不让我们动脑子哒！现在又怪我不动脑子，大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摆着手说：“大哥没事，大哥只是有些累了，我休息一下。” 我又躺下了，易千总递过来一个小仙女的手说：“大哥，吃果子，甜着呢！” 我摆着手说：“你们吃，我在外面吃饱了。” 易千总把这手塞到了嘴里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大哥，查布一个人没问题吧！” “那些怪兽在地上挺厉害，但是不会上树。查布只要在树上就不会有事。你放心，查布保护我们不会有任何问题。” 猎人哼了一声说：“这群该死的狗子，因为这些狗子我东躲xz，生怕这些狗子看到我这张脸。” 易千总说：“我要是狗子，就把这些人全扯 下来。” 猎人摇着头说：“不行，这些树好像离开人就会死去。树要是全死了，狗子也就失去了食物来源，它们应该也是吃果子长大的。” 我说：“猎人说得有道理，人到了这里，就和大树密不可分了。大树提供一个灵魂的栖息地给人，人用肉 体回报大树。要是一个活得很痛苦的人，这里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易千总说：“大哥，你难道觉得这大树并不是想害我们？” 我说：“伤害谈不上，它也只是本能地想要生存而已，不过这树的确进化出了灵魂，当初的地球上，第一个灵魂诞生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我们正聊着，外面突然落下大量的人，全是飞来的。 带头的竟然是两位大神，后面跟着的全是小仙女。 除了这些，还有几十只狗子，他们竟然把我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扛着qiang到了门口，看着所谓的那女神说：“你什么意思？” “你们什么意思？这个家伙是恶魔，他在仙境吃人。我们找他很久了，原来竟然藏在这里，要不是你们带路，我们还真的找不到他呢。” 易千总这时候也扛着qiang 出来了，他说：“你想怎么样？” “把他交出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你们这些人就给他陪葬吧！” 我说：“猎人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他在这里吃人，你明白吗？” “人？”我笑了，我说，“你是人吗？” “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是树妖，这些小仙女是你的一部分，他吃的也不是人，而是树上的果子。” 女神这时候愣了下，她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是人，你是树妖！在现实的世界中，你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你的树根蔓延到了整座城市，你所到之处都被你所掌控。狗子成了你的伴生兽。负责守护你的安全。这些小仙女，其实都是你的果子。”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是知道，在这里，谁也不许碰我的人。” 男神此时指着我大喊一声：“你大胆！” 易千总说：“我们是不会把猎人交给你的，他是我们的人。” “你们并不相识。”女神说，“为了他，你想和我为敌吗？别忘了，你们的本体还在我的手里。” 易千总说：“我们全是英雄好汉，不怕死，你威胁不到我们。我们死了，我的查布侄儿会替我们报仇的。” 我心说老三啊，你咋这么猛啊，你真的不怕死还是装出来的啊，为啥我怕的要命呢！我现在是真的怕啊，女神瞪着易千总，易千总瞪着女神，俩人就这样像是两只斗鸡一样较劲上了。 我心说娘的，这女神但凡有一点脾气也忍不了，大不了一起死。 或者说，她是真的没办法弄死我们吗？她的存活机制不允许她这么做。 比如我们人类的机制也是不允许自杀的，一旦人们自杀，就被认为是一种病态。有句话说得好，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啥呢？ 这女神应该也是有这种机制，只不过她的机制是不许杀害吊在树上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树的营养来源。 要实在是需要处理掉一些，就需要狗子上手才行。 我这时候问了句：“你该不会做不到吧！女神，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兄弟。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易千总这时候转过头看看我，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一定在说，大哥，我入你先人！ 我知道，易千总现在怕了。 那男神说：“你大胆！” 我说：“是不是背我猜对了，你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掉我们，你们没有这个能力。” 男神大喝道：“你大胆！” 壮壮这时候也笑了，他说：“该不会被我们猜到了吧，你们根本就拿我们没办法，你在装腔作势！” 易千总把qiang举了起来，大声说：“既然没这个本事，就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们这里不管饭。不送！” 猎人这时候头上套着一个丝袜出来了，这丝袜应该是白月给他的吧。他套在头上，手里举着弓就出来了，他大声说：“大哥，你说得没错，除了这些狗子是我们的威胁，这些所谓的神也好，仙也好，都不足为惧。” 我看着女神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出去之后，一定推平了你这害人的鬼城。” 女神看着我哼了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小仙女顿时都趴在了地上，变成了一群白色的狼，和这些狗子一起朝着我们扑了上来。 我拔出刀子冲上去，连续两刀解决了两个。 接着，喊杀声打起，这些狗子和白狼看起来凶猛，但是在我们的刀子下不堪一击。他们的能力和我们比差得很远，之所以这样，我归结于精神力，我们的精神力似乎要比他们强很多。 也就是几分钟，战斗结束，狗子一旦死掉就会原地消失。但是白狼死掉，就会变成小仙女，趴在地上。 再看那女神和男神，此时已经悬停在了空中。 易千总开了一qiang，打得男神一阵晃。 “你大胆！” 说完，他和女神一起飞走了。 第498章 一路向西 第498章 一路向西 既然这样我们可就啥都不怕了，既然这群狗东西打不过我们，拿我们又没办法，我们还怕个鸟啊！ 最主要的还是有查布在外面的守护，那才是我们的底气。 我大手一挥说：“我们走，一路向西。” 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向西走去，走得很是张狂，横行霸道。 易千总时不时还放一qiang，要么从路边飞起一群仙鹤，要么飞起来一群天鹅，甚至有时候还能看到有凤凰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到了我们的头顶，喷出 火来。 我们早就习惯了，这就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到了凤凰城，没找到左诚意呢，先看到了胡奎。 此时的胡奎左拥右抱，竟然带着他的兄弟成了一方霸主。现在这凤凰城，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胡奎说：“大力兄弟，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就是哥哥打下来的江山，怎么样？要不要留下？” 我摆着手说：“不不不，我是来找人的。” 白月从包里拿出照片，举着说：“胡大哥，这就是我师娘，你见过吗？” 胡奎呵呵笑着说：“有啥好找的，来这里的人，都成了仙，日子长着呢。干脆你们都留下，凭着我们兄弟的本事，在这里打下一片江山如何？等我们统一仙境，我做玉皇大帝，你做太上老君。” 我说：“胡大哥，我真的是来找人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看来我胡奎注定是留不住你们啊！” 壮壮说：“胡奎，你牛什么呀，你别忘了，你就是一土匪。大力还说支持你西出呢，你倒是好，在这里沦陷在了温柔乡里，你还能有点志气吗？” 胡奎大声说：“这里有啥不好吗？在这里难道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吗？现在这里反对我的人都背我打败了，这座凤凰城以后就是我们的起 点，我的理想就是征服整个仙境，做这里至高无上的霸主。” 我说：“胡大哥，你能不能让人帮我们找找，我必须尽快找到人。麻烦你了！” 胡奎拿过照片看看说：“照片放我这里，我让人画下来，然后满城张贴告示，要是人在凤凰城，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从一胖跑了过来，一抱拳说：“城主，我们放走的那个前城主的小儿子竟然请了援兵来，要给他爸爸报仇！” 胡奎听了之后，一脚踹翻了地上的一个香炉，他大声说：“当初就该斩草除根，这小东 西，我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一马，他倒是好，竟然恩将仇报！” 壮壮哼了一声说：“你杀了人全家，还不许人家报仇啊！” 易千总说：“我们对你们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我们告辞了。” 易千总一拉我说：“大哥，我们快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里要打仗！” 正说着，大量的人从对面涌了过来。 我立即说：“老三，保护我，我们走。” 我们转身就走，胡奎在我身后大声笑着说：“大力兄弟，你助我一臂之力，将来这仙境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你别当鼠辈，让我看不起你。” 我心说去你大 爷的吧，在梦里称霸，有个鸟用！ 但是当我将要撤离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来人当中，赫然就是我要找的左诚意。 白月也看到了，指着说：“是师娘！” 张楚岚伸着脖子说：“哪里了？” “就那个，中间站着的，英姿飒爽那个。” 易千总这时候伸着脖子说：“这左诚意怎么当了大姐大了？她这是要和胡奎拼命吗？” 胡奎这边的人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开始集结。 两拨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这些人里没有小仙女，全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男人居多。 这些家伙似乎比那些小仙女要强得多，他们气场很足，这让我有了一种看封神榜的感觉。 两边开始擂鼓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我立即跑到了中间，大喊一声：“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胡奎这时候也看到了对面的人里的左诚意，他把照片拿出来看看，又看看我说：“大力兄弟，管好你的婆娘，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左诚意也很意外，看着我说：“大力，你怎么也来了？” 我说：“废话，我是来找你的，别打了，跟我走。” “走？我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往哪里走？我在人间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我大声说：“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胡奎在我身后哈哈笑着说：“弟妹，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这样有家有口的女人，你何必呢！” 我伸出手，朝着左诚意走了过去，我说：“跟我走。” 左诚意盯着我，她一动不动。 一直到我抓住了她的手，她还没回过神来。我拉着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刚走出战圈，身后就打起来了。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快跑啊，这地方太野蛮了吧，一言不合就杀人。我入他仙人！快跑，快跑啊白月，快跑啊张楚岚，你还看啥？” 我们一刻不停地往凤凰城外跑，一边跑，后面喊杀声四起，我回头看看，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了。 参战的人不下万余，我的天，这也太疯狂了。 我大声说：“他们都不要命了吗？” 左诚意说：“在这里是不会被打 死的，只能被打得半死，然后被囚禁，有机会还能逃出来，继续战斗。” 我说：“怪不得这么执着，合着这里有无数条命啊！” 易千总说：“大哥，要是命硬一条就够了。” 壮壮说：“他娘的，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就不能文明点吗？” 我们一起在地上奔跑，天上还有很多人在飞来飞去，从地上打到了天上，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时不时就有人坠落下来，像是炮弹一样快，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怪吓人的。 终于，我们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最后我们在一座小山下的小庙里停下了。 我说：“大家休息一下，他娘的，有什么好打的。” 易千总说：“猎人，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是在梦里吗？” 猎人反问：“有区别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论是在外面，还是在这里面。” 我这时候看着左诚意倒是有些为难了，我说：“你吃了多少人参果？” “饿了就吃，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了。 第499章 准备回家 第499章 准备回家 我详细地把这里的情况和左诚意说了之后，她顿时愣住了，过了很久，她才反问我：“王大力，你的意思是，这是梦里？” 我说：“你总算是听明白了，我还怕你听不明白呢！”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说：“你到了这里吃了一个果子就能飞来飞去才不可思议！难道你不觉得在梦里的解释更靠谱一些吗？” “那，那怎么办？” 我说：“你有两个选择，跟我回家，但是风险很大，我不确定能不能把你从梦中救出来。第二，留在这里，下半辈子就在这里做你的仙女，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 左诚意大声说：“我自然要回去，我知道这里是梦境了，我也就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呀！本来以为成仙之后，有机会下届去找你显摆一下的，你想想，到了蓉城，我直接飞到家里，仙气飘飘地落在院子里，你岂不是要目瞪口呆？” 她说着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我大声说：“我去！你还真的心大啊！” “不然又能咋样，要是哭管用，我就在这里大哭一场！” 我说：“只能让子弹蚁咬你，在你体内注入子弹蚁的毒液，然后再把你的身体放下来，监控你的心跳和呼吸，一旦有危险，就立即把你再挂到树上。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就快点做吧，这地方既然是假的，我们还在这里磨叽啥呀！快点回家，该干啥干啥，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好的多。” 白月在一旁说：“二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大概率你会醒不过来，要是成为植物人可就麻烦了。我们可就是把你给害了呀！” “反正这样了，成为植物人我也认了，反正我是不会在梦里过一辈子的。” 我说：“先不急，现在壮壮和老三他们都中了子弹蚁的毒，要疼很久很久，我们还要在梦里等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再也不能吃人参果了。” 左诚意说：“那我吃啥嘛！” “吃小仙女！”我说，“这是猎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左诚意惊呼道：“吃人？” 我指着说：“这些家伙都吃人，习惯就好了。” 易千总笑着说：“嫂子，就是，就是，小仙女可好吃了，水果味的。” 我说：“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我必须把你安安全全带回去才行，你明白吗？” 左诚意点点头。 猎人凑过来说：“大哥，你要是有可能把我也弄出去吧，哪怕是植物人，也比在这里呆下去要好。我必须回家，我不想在梦里过一辈子。我想我的老婆和孩子了。” 说着，猎人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个鸟！”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回猎人的家里，我们大家在那里躲上一段时间，等壮壮他们的子弹蚁的毒解了，我们立即回去。” 猎人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我的身体，给我的身体也咬上一下，记住我的这张脸，一定能找到的，外面应该不大。” 我说：“确实不算大，等下我就出去找，然后让子弹蚁咬你一口，看看效果。” 我们离开了这座小庙之后，往回走，到了猎人的家里的时候发现，猎人的家竟然被一把火给烧了。 猎人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女神干的，她这是在给我们找麻烦啊！” 我说：“这算什么本事？还真的是蝇营狗苟之辈！” 左诚意说：“这下麻烦了，我们干脆再回凤凰城吧，起码那边还有住的地方。” 我摇摇头说：“坚决不回去，那边在打仗！这群人都杀红了眼，我们回去一定会受到牵连的。猎人，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了，都说狡兔三窟，你应该还有落脚的地方吧！” “大哥，还是你了解我。跟我走，我们去我朋友家！” 令我吃惊的是，猎人的朋友竟然是个小仙女，在不远处一座叫群云峰的后山的湖边有一座宅院，这就是小仙女的家。 除了她之外，还住着几个仆从，全是人身兽头的畜生。 小仙女姓李，叫李艳丽，见到猎人非常开心，大声说：“张大哥，这么多年了，我时常听到你的消息，但总是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猎人姓张，叫张秉舜。 张秉舜说：“我东躲xz，居无定所。我知道你找我，我在角落里也看到过你几次，但是我没露面，我怕给你招去麻烦。” “张大哥，我不是怕麻烦的人，你们快进来吧，别在门外站着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李艳丽的家很宽敞，也很富裕，家里应有尽有。 张楚岚到了我身边小声说：“这个小仙女喜欢猎人。” 我说：“又是微表情看出来的？” “那是。” 我哼了一声说：“你会看个鸟，只要不瞎都知道她喜欢猎人。以后别搞这些不靠谱的学问了，还不如找玄门的人研究下玄学。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找人带你。我小舅子是玄门的门主。” “大哥，我倒是有些兴趣。” “回去再说吧，千万不要干谈判专家这个行业了，也别用微表情破案了，这都不可靠。” 到了这里之后，我出去了一趟。到了外面就看到查布靠在树上睡觉呢。 我刚醒过来，他就醒了。 “师父，你回来啦！找到二娘了吗？” 我从树藤里挣扎出来，坐在树枝上也靠着树干说：“自然是找到了。” “我就知道师父一定能找到的，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两件事，先放子弹蚁咬你二娘一下，然后我们再去找猎人的身体，让子弹蚁再咬猎人一下。” 查布说：“师父，我有重大发现，子弹蚁似乎很喜欢吃树上的果子。” “那么甜，子弹蚁喜欢吃也不奇怪。” “不，以前子弹蚁都是吃荤的，它们不吃素！” “是吗？这么说，这果子是荤的？” 查布用力点点头。 我说：“这倒是有点奇怪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些果子也是有生命的。” 我和查布先找到了左诚意的身体，查布让子弹蚁咬了左诚意的尸体一口。左诚意竟然有了些反应，身体轻轻的抖了记下。 查布说：“师父，二娘好像有感觉。” “有感觉就好办。”我抬着头看看挂着的左诚意，我说：“我们去找猎人，找到猎人之后如法炮制。还有，我们先用猎人练练手，看看猎人摘下来之后是什么反应，这样心里比较有底。” 查布笑着说：“不错，师父，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第500章 先救猎人 第500章 先救猎人 我让查布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去找猎人。我担心那些狗子去而复返，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们失误不起。 查布这个孩子嘴有点碎，嘱咐了我很久，让我遇到危险一定要大喊大叫，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烦啊！” 我背着qiang走了出去，一棵树一棵树的观察，一直到天快黑了，我也没能找到张秉舜。 我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查布在树上正在吃果子，见到我回来了，他一跃而下，递给我一个果子说：“师父，你还没吃呢吧！” “查布，你怎么把师父当孩子啊，师父饿了自己会吃。” 查布大声说：“师父，我在孝敬您！” “好吧好吧。”我接过来果子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说：“我走了半边，没找到猎人。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继续找，把另外半边走了，一定能找到。他还能出这个圈吗？” “小心狗子！” “我倒是不怎么怕狗子，因为我一直在树下，只要遇到大批的狗子，我直接上树就行了。” “师父，明天我去找也行。” “你就呆在这里给我守好这些人。这里的任务更艰巨！” 天亮之后我往东走了，每搜寻一棵树，我就会在树上做一个记号。 这些大树长在建筑中间，我偶尔也会走进建筑里休息一下，坐上一会儿之后，我出去接着找。 当我走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一群狗子在胡同里趴着呢。 看到我的瞬间，这些狗子全站了起来，对着我嘶吼。 我赶快走了过去，快速跑到了树下，不过这群狗子只是出来胡同口，并没有追过来。 我这时候一抬头，看到一张脸，正是猎人。我心说总算是找到你了，我记住了这里的位置，画了地图，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然后就快速绕回去了。 查布再次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到了我面前，他笑着说：“师父，找到了吗？” “找到了噻！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个时间回来，这下看你的了。”我把地图交给了查布。“那周围有狗子，你小心点，不要离开大树很远，一旦狗子进攻，毫不犹豫，直接上树。” 查布笑着说：“师父你放心，我比二叔三叔都机灵。” 我一笑，推了他一下说：“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查布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之后，对着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办妥了，师父，我们啥时候放猎人下来？” “再等等，看情况吧。起码等七天吧，让子弹蚁的毒素在体内多运行一段时间，七天应该足够了吧。” “用的了七天那么久吗，我觉得三天足够了。” 我说：“是吗？那就三天，反正不是你二娘，三天就三天，其实我也挺着急的。” “师父你啥子时候回去那边。” 我叹口气说：“说心里话，我不想回去，在梦里总是不如在这边踏实。” “师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在那边心里总是慌慌张张的，到了这边，就算是有危险，我也觉得踏实。起码我能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控。” “这他娘的！真的是活久了什么破事都遇得到，竟然碰上这种事。” 查布嗯了一声说：“是啊！师父，你说这事要是说出去别人信吗？怕是别人以为我们在骗人吧。” “无所谓了，临走的时候，这里必须毁掉！不能让这树妖再害人了。” “那梦里的人岂不是就全死了吗？”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也没必要为他们想太多，就让他们在梦里消失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不算什么，包括你我，也不算什么。甚至整个人类都不算什么，即便是人类死绝了，世界照样运转，太阳照常升起。” “师父，你说得太好了，我得记下来。你等下，我拿笔。” 我笑着大骂道：“你记个鸟，你记住你自己很普通就行了！” 查布呵呵笑着说：“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自命不凡，甚至到死都不承认自己很普通。我和师父一样，都知道自己是个平凡又普通的人。” “你认识到这一点就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的人了。”我说。 “可是师父，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啊！” “三天后我和你一起把猎人的身体弄下来，到时候我再回去。我觉得那边不会有什么事，要是有事，你二叔和三叔会出来预警的，再说了，梦里能出啥事，那鬼地方，死了都能复活。” “是吗？怪不得里面的人都那么开心，都觉得自己成仙了可以为所欲为呢。看来那里面还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我摇着头说：“不行，因为那里虽然杀不死一个人，但是可以囚禁。你想想，把你关在大牢里让你过一辈子，你什么感觉？” “师父，他们有大牢吗？” “每一座城都有城主，城中自然有大牢。一切都是城主说了算，这不是么，胡奎带人杀进了凤凰城，正在和人干仗争夺城主之位呢。让他们去打吧，最后我们直接铲平这里，让他们一起消失。” 查布哼了一声说：“他们觉得自己成仙了，殊不知全是跳梁小丑，到最后，他们的生死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查布说着攥紧了拳头。 我骑着树干往后一靠，靠在了树干上，查布怕我掉下去，给我绑上了安全绳，这样我就可以靠在这里睡觉了。 我在这里等了三天之后，我去放猎人下来，到了的时候，一群狗子一直跟着我。 我对这些狗子说：“你们不是一直想把猎人弄下来吗？这下我帮你们，我也是来弄猎人的。” 狗子们似乎听懂了，互相看看。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刀子，我知道，这时候 qiang 没有刀子好用，这群狗子扑上来我只能逃，好战的话，我是一定会输的。 这群狗子跟着我到了树下，我上了树之后，直接就割断了吊着猎人的藤蔓，猎人的身体直接落在了地上。 这群狗子围上来看看猎人，然后都仰着头看着树上的我。 我拿出 qiang，对着天空放了一qiang，这群狗子顿时吓得散开了。 我下去把猎人从筐一样的藤蔓里弄出来，拽出来他嘴巴里的管子，然后背上他，快速朝着查布的方向跑了过去。 快到了的时候，就看到查布迎了上来，他说：“师父，没事吧，刚才我听到qiang声。” “没事，快看看猎人咋样了。” 查布摸了摸猎人的颈动脉说：“有心跳，也有呼吸。还好，他还活着。” 我俩把张秉舜拽到了树上，一直观察他，他不醒过来，也不死，就这样一直昏睡。 我观察了三天之后，他还是这样，我有点急了。我说：“我得去一下梦里面了，我看看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查布说：“师父，这猎人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是不是脑死亡了呀！” 第502章 不是不想救 第502章 不是不想救 说起给猎人灌肠，谁也不想帮他弄，互相推诿。 壮壮说：“大力，我还是个病人呢，我自身难保。” 易千总说：“二哥，刚才你背着张楚岚的时候可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就那一股劲，用完就没啦！” 查布说：“师父，我不 爱干，太脏了，我嫌弃。” 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用针管子往里面推果汁就行，又不是要你陪睡。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徒弟？” “是，肯定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你还不快点的，等啥呢！” 查布过去用针管子给猎人推果汁，看得出来，他很嫌弃。 推完了之后，他问我：“要是拉屎了咋办？” “不吃东西拉什么屎，这果汁没有屎。”我说。 查布这时候摸了摸猎人的颈动脉，他大声说：“师父，猎人好像死了！你早死十分钟就好了，我就不用给你灌肠了。” “保不齐就是被你灌死的，查布，你摊上人命了知道吗？” “师父，是你让我灌的好不好。” “行了行了，我没怪你，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立即放下了左诚意，爬过去摸摸猎人的颈动脉，果然没脉了。我立即给他做心肺复苏，但是我只是按压，没给他做人工呼吸，说心里话，我嫌弃。 鼓捣了十分钟之后，猎人还是死了。 我说：“尽力了！” 说心里话，他死了，大家都没觉得有啥，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不是我们害的。他要是泉下有灵还要感谢我们给他报仇呢，毕竟我们走之前是要荡平这里的。 易千总说：“大哥，埋了吧！二哥那里有铲子，你和查布小心点。” 我说：“先停三天吧，这里不是很热，应该不会臭吧！” 查布说：“师父，埋了吧，都有尸气了。他活不过来了。” 我说：“这是规矩，今天算一天，明天算一天，后天埋它，还算一天。实际上就停了一天多一点而已。” 张楚岚小声说：“我怕！” 壮壮大声说：“大力，埋了吧，弄个尸体在这里怪渗人的。” 我说：“尸体有啥好怕的，你没见过尸体？” 在我的坚持下，猎人的尸体才算是得以保全。要不是我的坚持，这群人巴不得立即就把猎人的尸体埋了呢。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非亲非故的，谁愿意看他一具尸体啊！ 白天我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我睡不着了。 其他人疼了一天，到了晚上也睡不好，全都病倒了。 我和查布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在这里守着。 张楚岚出了满嘴的泡，疼得不行，蜷缩在壮壮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小兔子。 白月一直头疼，恶心，吃了点果子全吐了，吐完了倒是好受多了，只是疼，不恶心了。 易千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半边脸都肿了，一只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现在的情况别说是打仗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查布睡着了，我靠在壁炉旁边无聊地回忆童年，回想小时候和人比谁能摸到高处的树枝。反正那时候可会玩了，长大了，倒是没啥乐趣了。净是不如意的事情。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非要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当时我要是能细心一些，也不至于这个结果。 我看看左诚意，心说，是我害了你啊！你死了我也得死，反正你也不会孤独。只是我死了，我们的孩子该咋办啊！ 我甚至想到了阴春丽会带着孩子改嫁，我的老婆变别人的老婆，我的孩子管别人叫爹，到时候我泉下有知，棺材板肯定盖不住我的。 就是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猎人的尸体竟然突然坐了起来。 我还以为猎人活过来了呢，我大声说：“老张，张秉舜，你活过来了啊！” 接着，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我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全是白色的。 这下我知道了，这货诈尸了。 我心说他娘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白天我要是把他埋了，咋会有这档子事。 好好的咋会诈尸啊！ 我听到外面有狗子在叫，狗子这么一叫，尸体竟然满满地趴下了，就像是一只狗子，他猛地咧开嘴，露出来了满口的獠牙！ 我举起qiang，一qiang爆头，掀掉了他的头盖骨，但是这货竟然还一步步朝着我爬了过来。 qiang 声一响，大家都醒了。 我大声说：“大家小心！” 我刚拿出刀子，就看人影一闪，这僵尸的头直接就滚落在了我的脚下，身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看到壮壮拿着铲子站在旁边，我呼出一口气说：“他娘的，竟然活了。” 壮壮说：“早让你埋了你不听，现在好了，整得磨磨唧唧，血呼啦的！一地都是，你收拾知道不？”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师父，你没事吧！” “一个僵尸而已。”我说。 易千总说：“我要不是重病在身，早就出手了。现在我自身难保啊，你们忙吧，我还得躺着养兵，我这半边脑袋火 辣辣的疼，上火喽。” 我和查布好不容易把猎人的尸体给挪到了外面，打算天亮后再埋。结果到了天亮的时候，这尸体竟然只省下了一副骨架，身上的肉竟然全都被啃光了。 查布蹲在骨头前面说：“师父，不像是狗子啃的，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我说：“看牙印，这牙挺锋利的。” 我摸了摸骨头，骨头上满是牙齿留下的深深的刻痕。 我和查布随便在树下挖了一个坑，把猎人埋了。 说心里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人和人的情感是不能相通的，我很难去同情这么一个人，他死了，对我来说连个小涟漪都没有激起来。 埋完了就把他忘了，毕竟人死如灯灭。 我回来之后喂左诚意吃了点果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吞 咽，我抓着她手的时候，她的手指还会动。这让我觉得，她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易千总这时候提出来了一个问题：“大哥，我们要不要救胡奎等人出来！” 我说：“他们在里面过得消遥自在，包括和尚，人家在里面都成了佛了。你就别打扰别人了吧！” 这个问题很严肃，不提还好，一提出来，谁拒绝谁就不善良。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含糊不得。 但是我知道，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人，再说了，把他们弄出来也不一定能活，还不如就这样让他们在里面消失呢。 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我儿子！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查布这时候大声说：“管他们呢，他们死不死管我们什么事，我们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二娘的。管那么多闲事干啥？” 壮壮说：“我同意！” 张楚岚虚弱地说：“能救还是救一下吧！” 我说：“等你好了再说吧，我们现在实在是没有能力救人。你看看猎人就是例子，我们本来是一番好意，结果把人救死了。” 张楚岚叹口气说：“也是，他们中毒太深，实在是没办法。” 我心说，对喽，这么说的话，大家心里就都没负担喽！ 不是我不想救，是实在了没能力救啊！ 第503章 小 妖怪 第503章 小 妖怪 过了三天，大家一如既往地疼，易千总这小子已经疼得拉稀了。不过这小子拧啊，就是不肯吃药，总说挺着。 后来实在是挺不住了，我逼着他吃了三个氟哌酸，吃了就好了。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挺了这么久，图啥？” “大哥你不知道，抗生素不能乱用的，会产生抗药性哒！” 我都无语了。 白月说：“师兄，你是不是糊涂啊！抗生素都出了多少代了你知道吗？你用不完的。怕产生抗药性就不吃药，这逻辑很清奇啊！” 壮壮说：“你就是个二百五。我当什么呢，原来是怕这个啊！” 我不得不问：“老三，你从哪里听来的？” “忘了，反正是说滥用抗生素，搞得青霉素都不管用了，让人尽量不要用抗生素。” 我说：“要是不用抗生素，青霉素不白研究了嘛！人类的寿命最近大幅度提升，这都是用了抗生素的结果。你是不是逻辑出问题了？” 易千总说：“也没说不让用，只是说尽量不用。” 我又无语了，算了，我懒得说他，随他去吧。 查布笑着说：“三叔，以后你得病了千万不要用，扛一扛就过去了，产生抗药性就麻烦了，以后再有病就没药可用啦！”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等大病再用抗生素也不迟！” 我心说你娘的，要是小病不治，很快就变大病了啊！这小子是怎么当局长的？ 对了，是我把他捧上去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不再管他，而是到了门口，从门缝看外面。 外面的狗子这时候都撤了，却多了一个光屁 股的孩子。 这孩子就在树下蹲着，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们的铁门。 我说：“有个孩子，谁家哒？” 查布凑过来说：“孩子？师父，你别骗我。” 查布看了看说：“真的有个孩子！” 我顺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我啥时候骗过你！” 易千总好奇心很重，他说：“哪里有孩子？” 壮壮说：“你还真的是二百五，他们在骗你，你看不出来？” 易千总凑过来，从门缝往外一看，惊呼道：“真有个孩子！” 这一下，白月和张楚岚都来了兴趣，张楚岚虽然虚弱，但是她对壮壮说：“你去看看。” 壮壮说：“明显是骗人的，哪里可能会有孩子！” 我说：“爱信不信，白月，你来 看看。” 白月过来一看，顿时说：“壮壮，真有孩子！” 壮壮这才凑过来，往外一看，这下老实了，不说我们骗他了。 “嘿他娘的，真有个孩子。” 说着就打开了门，他拎着铲子走了出去，一步步走向了那个孩子。 到了那孩子身前，壮壮伸出手，手里有一块糖。 “谁家孩子？跟叔叔走，叔叔这里有糖。” 想不到这孩子突然凑上来，长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向壮壮的脖子，壮壮用胳膊一挡，这孩子的大嘴一口咬住了壮壮的胳膊。 壮壮吃痛，开始甩这孩子。 但是这孩子一双手保住了壮壮的胳膊，脑袋晃着用力在啃咬壮壮的肉。 顿时让我想起了猎人的尸体被啃咬的事情，就是这孩子啃的啊！ 这时候我也看清了，这孩子竟然有尾巴！ 壮壮举起铲子，用力一拍，直接拍在了这孩子的头上，这孩子才算是松了嘴，掉在了地上。 壮壮的胳膊血流如注。 他快速跑了回来，骂骂咧咧地说：“竟然是个小妖怪！” 我说：“白月，快给壮壮缝合！” 白月立即拿医药包，先是给壮壮消毒，然后缝合，包扎。最后倒是没啥事了，他也不觉得疼，壮壮说：“这点疼和子弹蚁的疼比起来，还不如蚊子咬的。” 易千总说：“这一关挺过去后人会变得更坚强，就像是大哥一样，没有啥事是挺不住的。” 我心说拉倒吧，我之所以坚强，不是因为我疼过，而是因为我苦过。那段时间的抑郁症令我苦不堪言，要不是接受了正规有效的治疗，就算是再坚强我也扛不住了。 不过治好了，倒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我还真的更坚强了，似乎什么事都压不垮我一样。 看着现在的左诚意也是，我已经拿定主意，必须把她救活过来。 现在我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东西，到时间我还要给她把尿，就像是照顾小孩儿一样。我不厌其烦，我甚至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救赎，我的心态非常好。 壮壮举着自己的胳膊说：“大力，要不是我骨头硬，这一下能被他咬断，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长得像是人，但是有尾巴。嘴巴那么大，牙齿那么锋利，咬合力惊人。最关键的是，像个孩子。”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啥怪物，我觉得是新物种吧，和人是近 亲 。” 壮壮说：“近 亲，有这样的亲戚吗？！我好心好意给他吃糖，他上来就给我一口。娘的，也不知道那一下拍死没有。” 我到了门口往外看，正看到那个小怪物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然后一溜烟就爬到了树上，顺着树枝跑了出去。消失在了林子里。 我说：“这就是一种猴子！远古时期，留在这里的猴子，进化成了这个样子，我几乎能肯定，这是我们人类的近 亲。看样子，能交叉繁殖都是有可能的。” 壮壮说：“他娘的，这么说这片林子还不能毁掉，林子毁掉了，这些猴子岂不是就死定了？” 易千总说：“二哥，你管他们干嘛，猴子而已，你忘了猴子咬你啦！” 壮壮说：“这个比大熊猫都难得，抛开他咬我不谈，你不觉得这猴子很可爱吗？” 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你管管二哥吧，脑子坏掉了。” 我说：“我倒是觉得壮壮说得有点道理，这树林，暂时还不能动！这里依靠树林，有着一个自己的生物圈，树要是倒了，这里的一切就都没了。” 壮壮这时候担忧地说：“大力，你说我不会中毒变成猴子吧！” 我说：“猴子没有毒，你想多了。” 大家都看着壮壮笑了起来。 张楚岚这时候说了句：“壮壮，我疼。” 张楚岚这时候靠在壮壮身上哭了起来，壮壮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哄她。 我看得出来，张楚岚对壮壮的依赖成了习惯，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壮壮就像是一个父亲一样爱护和保护他身边的这个柔弱又呆萌的女人。 不得不说，软弱还是女人最强有力的武器，像是张楚岚这样，有哪个男人看了能忍心不管不顾她呢？ 第504章 赤龙胆 第504章 赤龙胆 就这样在这里过了大半个月之后，大家的疼痛感基本消除了。 我们也开始准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的道路很明确，在这座城的中间有一个像是地铁口一样的出口，我们从那里进去，然后一直往北走，就到了那个大裂谷中。顺着绳子爬上去，我们也就彻底出了这座城，这条路一点都不难找。 就在这几天，我和查布已经侦查了几次，那些猴子一般都藏在树上，不怎么露面，和我们一样，不仅吃肉，也吃果子。要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但是他们也有凶狠的一面，一个老狗子又聋又瞎，走路都晃晃悠悠了。突然就从树上下来一群猴子，上去就把这条老狗子给啃了，啃的只剩下骨头，下水都拽到了树上挂了起来。 这些猴子看起来凶，实际上，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体型比他们大的动物，不过他们会主动去抓一些大型的鸟和山鹰。倒是对林子里的小鸟没啥兴趣。 我们要走的时候，狗子躲得远远的，猴子们竟然来送我们，他们在周围的树上跳跃穿梭，一直把我们送进通道之后，他们还舍不得离开，纷纷在那里吱吱叫个不停。 我看着通道外的这些猴子说：“老三，你看到了吧，他们智商很高，甚至和我们一样。只是他们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 “大哥，你该不会想来这里办学堂吧！” “我办什么学堂！不过回去之后还是要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国家，让国家来人考察，至于国家要怎么做，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壮壮说：“好东西都上交给国家了，我们啥也没捞到。” “你还想捞啥？你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做人得知道感恩。” 易千总嘿嘿笑着说：“就是就是，大哥，我这人就知道感恩。你看我，这一个月把我折腾得，都瘦了一圈，裤腰带都剪下去了一大节，不然都没有眼儿啦！” 我说：“谁没瘦啊！” “二哥好像没怎么瘦！” 壮壮说：“我以前二百一十六斤，现在能有一百八就不错了。” 我说：“现在挺好的，看起来精神了许多，你保持住。” 张楚岚这时候已经彻底恢复了，她开始的时候瘦了，最近吃果子吃得又胖上来了。 她神采奕奕地说：“我觉得壮壮现在就挺好的，他壮的像一头牛。” 白月说：“你喜欢就好！” “白月你说什么呐，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月说：“我也没说你啥意思啊！是你想多了！” 我呵呵笑了起来。 壮壮背着左诚意，他把左诚意往身上颠了颠说：“大力，你要是再笑，你自己老婆自己背着。” 我说：“壮壮，我发现你变得小气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小气嘛！” 查布嘿嘿一直笑，一句话不说。 结果他被壮壮瞪了一眼说：“别笑了，有啥好笑的！” 我们一路出来，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 到了大裂谷开始向上爬，这时候可就需要体力了。 别人我还不担心，我最担心的就是张楚岚。 我说：“老三，你先上，大家闪开。” 易千总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是爬了上去，到了上面，易千总朝着下面喊：“我到了。” 我看着张楚岚说：“你能行吗？” “我没问题的。” 壮壮说：“爬不动就停下喊我，我背你上去。” 查布说：“二叔，你要背二娘上去！” 壮壮说：“我走两趟不行吗？” 查布说：“没人说不行，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 壮壮说：“我发现你小子最近怪话够多的，以后和我说话小心点，别把我惹急了，我捏你就像是捏小 鸡一样，知道吗？” “二叔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看着张楚岚的身体，这小胳膊小细腰的，肯定不行。 白月虽然看起来也很好看，但是白月大腿和胳膊都粗，腰是圆的，特别有力量。毕竟以前是职业警察，练过。 我对壮壮说：“你先背她上去，然后再下来背左诚意，从这里上去之后就不用你背了，我背着左诚意过雪山。” 壮壮看着我一笑说：“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马国梁动脑子不行，但是动力气，两个大力也比不过我。不用你背，左诚意就交给我，从这里一直背出山去，一直背到大叔的家里。” 易千总说：“要不我们请求支援吧！” 我说：“不要，这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要再惊动任何人了。” 壮壮把张楚岚绑在了怀里，张楚岚紧紧地贴在壮壮的胸膛上，就像是小猴子一样。壮壮就这样把她给带了上去，之后壮壮下来，落地之后，他说：“我先喝口水，白月，你上！” 白月和查布他们相继上去，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壮壮、左诚意。 壮壮对我说：“绑我后背上。” 我想了想说：“我来吧，你帮我把她绑上。” “你能行吗？挺吃力的。” 我看看左诚意，我说：“我的事情，我来做。到了外面，你背她过雪山。” 壮壮想了想说：“也行，你要是坚持不住，就喊我。” 就这样，我咬着牙把左诚意从大裂谷里背了出来，到了上面的时候，我都累得虚脱了。 我擦着汗说：“没想到这么重。” 壮壮随后就上来了，他一边收绳子一边说：“大力，这下服了吧！” 我嗯了一声说：“服了，彻底服了。” 我们原路返回，倒是顺利，没有遇上极端天气，三天之后，我们顺利到了大叔家里，梅兰在这里等我们，此时，这里也聚集了一百多武装警察，我告诉梅兰，只要守在这里就好，以后谁也不许进山。 经过几天的辗转，我们总算是回到了蓉城。 左诚意在医院住了两天，医生检查的结果很明确，不是植物人，她的脑电波会根据外面的刺 激做出反应，但是，她就是醒不过来，医生说，她可能一直在做梦。她陷入了自己的梦中。 医生也觉得很奇怪，说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建议留院观察。 我把她接回了家里亲自照顾，就这样一晃到了过年，孩子都会跑了，她还是没醒过来。 就在过年这几天，天竺的军队竟然越界挑衅，屡次交涉都没有用。 军方用了秘密武器，就是透明人去解决这件事，大白天的，越界的天竺军人莫名其妙死掉了，就是那种好好的，突然身边一个螺丝刀就飞起来，直接插 进他的脑袋。 这可吓坏了天竺那群废物，扔了武器全跑了。 我和易千总也因此立了功，什么都没干，兵部给我们记了一个个人一等功。武装部特意还敲锣打鼓送了牌匾，写着“一等功臣”四个大字。 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送走了报喜的人，我坐在左诚意的床旁边说：“到底你咋才能醒过来嘛，你看我，立了一等功，你醒来高兴一下噻！” 阴春丽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挨着我坐下说：“怎么样？” 我说：“还那样，不是植物人，也知道吃，知道拉和尿，就是醒不过来。她陷在了自己的梦里出不来，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从梦里拉出来。我最近梦到过她几次，她像是在坐牢，我俩之间隔着一块钢化玻璃，没办法。” 阴春丽这时候小声说：“我问了一下那些懂医的人，很少有人见过这种病。不过有几个人都提过一种东西，叫赤龙胆，说这东西是清热解毒明目安神最好的药，要是能用这种药试一试，也许能醒过来。” “赤龙胆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字面意思吗？” “据说是一座岛上全是蛇，有一种红色的大蛇，这种蛇的胆，泡在酒中就会像是夜明珠一样发出淡淡的蓝光。具体这座蛇岛在什么地方，谁也说不好，只是说在太平洋深处，以前也只是偶遇上了那座岛，有史以来关于赤龙胆的记载只有三次。最近的一次是在明朝郑和下西洋的时候，由三宝太监郑和发现并且得到的，最后敬献给了朱棣，被奉为神药，要是头疼了，眼睛花了，喝上一口药酒，立马就见效。” 我说：“我得找到这赤龙胆，最近我就要出海去找这座蛇岛。” 第505章 买 船 第505章 买 船 为了找到这座蛇岛，我翻阅了大量的古籍，凡是关于航海的我都会翻开看一看有没有关于蛇岛的记载。 最后我在一本出于汉朝的奇闻轶事里看到了关于蛇岛的记载，说是从琼州向东三万里有一座岛，岛上盛产七彩蘑菇，同时，岛上住了大量的天鹅，那时候叫鹄。岛边上的鸟粪足足有一丈多厚。岛上有一条河从山谷里流出来，河流滋润着岛上的树林，在林子里藏着大大小小的蛇，有毒蛇，也有没有毒的蛇。在森林的深处有一座龙宫，里面住着赤龙，长三丈有余，比未央宫的柱子都要粗。不过这赤龙不吃人，它最喜欢吃岛上的山羊！ 我是不相信这三万里之说的，当时可没有测绘工具告诉船长走了多远，无非就是说非常远。 但是我觉得这地方在东边是没错了，从南海出发，一直向东走，进入太平洋深处，要是运气好就能碰到这座蛇岛。 至于上面说的龙宫是什么东西，不能确定。 汉朝的书，龙宫，难道是秦始皇派出去寻找长生不老药的那波人盖的吗？ 据说当初徐福带走了三千童男童女，难道这三千人上了蛇岛吗？或者说，那里曾经有过另外一个文明。 我把书合上之后大喊：“查布，给我倒杯水。” 查布拿着暖水瓶进来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说：“查布，你会水吗？” 查布说：“会啊，怎么了？” “我想出海，去找这蛇岛。” 我把书递给了他，我说：“你看看这里的记载，这岛就在太平洋里，只要我们来来回回走上一遍，肯定能找到。” “师父，你知道太平洋有多大吗？我们走一遍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完。现在已经有卫星定位了，我们想去哪里定位，船直接就开到那里了。” 我打开地图，指着太平洋说：“看起来也没多大，也就这么一片嘛！” “师父，就这么一片有多大你心里没数啊！” 我自然是心里有数的，我也知道，这么盲目的去找，多半是找不到的。但是不去找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说：“你二娘昏迷不醒，我总要做点什么。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 “三叔已经托人去找国外最着名的医生了。” 我说：“没有用，这么久了，要是医生有用早就醒了。” “可以电击试试。”查布说。 我摆着手说：“别乱来，我不想冒险，一个搞不好就电死了。现在你二娘很脆弱，扛不住这么折腾。而且，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脆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白月兴冲冲从外面进来，她又搬回来一箱子古书。她说：“师父，能找的我都找来了，你有啥子发现没有？” “琼州向东三万里，有蛇岛，蛇岛上有龙宫，龙宫里住着赤龙！靠着吃岛上的山羊为生，不吃人。” “这描写的够详细的哈！” 我点头说：“是啊，写这书的人虽然是听来的，但是很明显，这不像是凭空编造出来的。你看山海经就没什么细节。书上说这赤龙比未央宫的柱子都要粗。这人应该是见过未央宫的柱子的人，不简单啊！” 查布说：“师父，你没见过未央宫的柱子吗？你怎么不去见一下呢？” 我无奈地白了查布一眼说：“你傻啦！” 白月咯咯笑着说：“查布，未央宫是汉朝的皇宫，现在去哪里见啊！” “没保存下来吗？” 白月说：“一直用到了唐朝末年才变成了一片废墟。太可惜了。” “唐朝？不是说李世民很厉害的嘛！” 白月说：“查布，我不和你说了。” 我说：“查布，我劝你多读历史，少看小人书。还有，最近多看看关于海洋的书，也许以后用得着。”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海？” 我叹口气说：“起码得先有船吧，自己的船才自由，我们可以多装一些物资，出去就走上几年，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个蛇岛。” 白月说：“那得一艘大船才行，不然遇到风暴我们就死定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们需要一艘大船，去买一艘新船。” 白月说：“师父，新船都是要定制的，人家不会像是电视一样先做出来，摆在那里等着你去挑选。倒是可以拖拖关系，买一艘二手的巡洋舰，据说罗刹国那边有的是旧军舰，那玩意没办法拉货，民间就没什么用，都拆了卖废铁了。我有朋友在罗刹国那边做贸易的，我让他们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二手军舰要出手的。你们没听说么？有人从罗刹国买了一艘航母回来，拉到渤海湾了。” 我说：“是嘛！那打听一下，要是有合适的，我们弄一艘巡洋舰，听说这玩意挺费油的。” “师父，巡洋舰都买了，就别怕费油了。要是像汽车那么省油，罗刹国还不留着自己玩啊，能当废铁卖给你吗？” 我说：“我听说罗刹国把核子武器都给废掉了，用来扔核子武器的轰炸机全拆了。看来他们是真的缺钱啊！” 接下来，白月紧锣密鼓开始联系在罗刹国做贸易的同学，还别说，只用了七天，那边就告诉我，有一艘超万吨的巡洋舰想卖，除了军事设备都拆下去了，其它都好好的，还能开呢 ！这罗刹国不想当海洋霸主，他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所以，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换点钱花。 尤其是他们的官府，缺钱，卖一艘大船，够他们花一阵子了。 我当即就定下来了，我要买。不过这么大的生意，我也不能委托他去办，我起码得先看到这艘船才行，于是，我立即定了行程，立即去办签证，去罗刹国。 我和壮壮、查布、白月一起去的，三天后我们到了罗刹国之后，白月的同学立即开车带着我们去了海港，在这里，我看到一艘特别大的船，在海水里泡久了，外面都上锈了。 不过我到里面看看，里面还好，只是拆了个乱七八糟。到了国内之后修理修理，还是能用。 最主要的是这艘大船还能开，烧油的，油烧水，带动蒸汽机，蒸汽机推动。咱也不懂为啥都用蒸汽机，料想是因为蒸汽机皮实，而且不挑燃料，就算是用劈柴，只要把水烧开就行。 所以不管是柴油，汽油，甚至是大豆油，只要是能点着，这船就能跑。 到任何地方都不用担心这油好不好的问题。 另外火车以前也用蒸汽机，据说这玩意力气大得很，而且结构简单，不容易坏掉。反正只要烧水的锅炉不炸，一般就不会坏。 不过也有缺点，想把它开走得先烧水，得烧几个小时，想试试发动机还好使不，这家伙把我急的啊！ 我说：“这玩意应该像是摩托车，踹着了就走。” 白月同学笑着说：“王总，你说玩笑了，这大家伙想开起来不容易，还能开，完全就是因为这玩意结构简单，要是复杂的，早就不能开了。” 终于还是等到了那一声汽笛响，这大家伙还真的慢慢地离开了海港开了出去，据说启动这一下，就得几万块钱的油，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夸大其词吧。 不过东西是好的，花钱买了就能开回去。价钱也合理，就是废铁价。白月同学笑着说：“要是当废铁卖更不值钱，拆不开，这东西太结实了，全是顶级的钢材，这种钢材，国内根本造不出来。” 我说：“这就叫各取所需，我有需要，人家这里当废铁，这才是双赢。” 签署了协议，交钱，加满油，又给了白月同学十万块钱的好处费，我的家底也就被掏干净了。 本来可以雇人开回来，但是我想自己体会一下航海的过程，我坚持押船回来，这样还能省下几个人的机票钱。据说二十天就能到家，这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在海上颠簸了二十天，一向不晕车的我，晕船了，苦胆差点都吐出来。倒是他们几个啥事没有。 查布笑着说：“师父，你非要坐船回来，这下好了吧，你连路都走不稳了。你看你都跪下了。” 我这双脚一上岸，就觉得腿是软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大声说：“你懂个鸟！我这是在给我的祖国 母亲下跪呢，表达我的思乡之情！你们也跪下拜拜。” 壮壮说：“拜谁？” 易千总从远处走了过来，他大声说：“大哥，你干啥呢？我这也没给你带岁钱，一点准备也没有。” 壮壮说：“大力在表达思乡之情呢！” 查布和白月听话，和我一起跪下，开始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许愿呢。 我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说：“老三，你看看我买的这艘大船，威风不威风？！” “只是破了点，得找个装修公司好好装修一下。刷刷油漆，在船上装上洗澡间啥的，很有必要。不能因为出海就降低生活标准，要按照豪华游轮的标准装一下才行。” 我说：“老三，我已经破产了，你借我点钱。” 易千总顿时瞪圆了眼睛说：“我可没钱，大哥，我那点工资还不够你哄一下油门的。” 我看着这搜大船说：“这艘船确实没啥用，自己就那么重，根本拉不了多少货，民用肯定是不行了。军用吧，这造型又过时了，你看这船两边，以前都是炮，现在都是装导弹了，谁还用火炮啊！估计咱们用完也就砸手里了。这玩意费油啊，开不起！” 查布说：“师父，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找人装风帆，顺风的时候我们拉上风帆，就成了帆船啦！” 我大声说：“你闭嘴，你说话一点营养没有，倒是比你的尿都要骚。以后你少出主意，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少动脑子为妙，知道了吗？” “师父我知道了，但是话分两头说，我的办法不行吗？” 我看着他都无语了。 第506章 后天出发 第506章 后天出发 出海不是一个着急的事情，我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所以易千总找了一群木匠过来，要给这艘破船好好装修一下。 说心里话，这船出海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但是性价比实在是不高。装不了太多货，也装不了太多的人。 倒是在装修的时候，木匠在船舱里发现了不少炮弹。 我钻到下面去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我说：“罗刹国的猢狲太大意了，怎么留了这么多炮弹？这是白送的啊，我们发啦！” 易千总说：“他们也许懒得搬，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我看舰首的舰炮还在，不知道能不能打响。” “在这里试肯定不行，这得去公海试试才行，到时候这第一炮让你开。” “大哥，我们一言为定。” 我说：“这艘船随便装修一下就好了，办完这件事，我们就用不到了，不要过度装修，白搭钱。” “大哥，也许我们的下半辈子就是在航海中度过了，你想过没有？或许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找蛇岛。也许我们在找蛇岛的过程中，大嫂就死啦。” “她死我也活不成，所以宁可我死牵连她，这样我不吃亏。” 易千总叹口气说：“大哥，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在我们找蛇岛的时候，大嫂就活过来了。” “希望吧。” 查布来了句：“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情？三叔，师父，我劝你们不要太乐观。” 易千总回头看着搬炮弹的查布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说：“查布说得也是实情。对了老三，组织同意你和我一起去吗？” “这是组织给我的任务，让我务必帮助你找到解药。说你是国家的一等功臣，组织对你是有责任的。” 查布说：“这还差不多，三叔，组织就没说给拨点款吗？我听师姐说，我们已经处在破产的边缘了。实在不行，咱们把药涨价吧！” 我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实在不行先找人借点。”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这年头找谁借钱啊！你知道找人借钱多难吗？” 我说：“找银行，我们军舰抵押，贷个一百万不成问题，就算是卖废铁，也卖得上一百万吧。” 易千总叹口气说：“要是卖废铁可不是一百万的事情，只不过拆开这军舰倒是有点难度。如果说谁拆的废铁就是谁的，我保证很快这艘军舰就能拆完，不然没戏，不够工钱的。” 查布说：“好歹开起来会跑，买一辆汽车还多少钱呢！我觉得卖一个亿不止，你们想想，这装修好了，可是纯纯的海景房。” 我一听茅塞顿开，我大声说：“多少钱都不卖了，以后我们拿它当我们的房子住，夏天我们在渤海湾，冬天我们就去南方过冬，一年四季都过着温暖如春的生活。” 易千总说：“这个办法不错，到时候可以借军港停靠，那生活别提多美。” 壮壮说：“放着好好的宅子不住，你去住船，是不是疯了？” 我说：“你懂个串串！这样住省得腻！这可是钢铁巨舰，不是你家的小舢板！” 查布举着炮弹说：“师父，这是铜的吧！肯定值不少钱。” “你别乱动，小心炸了。” 查布把炮放回了箱子里，他说：“我去擦一下大炮，我看那炮应该还能打。” 装修公司的老板过来，问我们装什么样的门，让我们去选材料。 易千总过去了，我刚出来，有个中年妇女抱着很多布料的样品，让我们选窗帘，我们这可是大工程！在这船上干活的人都很上心。 除了这些，我们从造船厂采购了一些电子设备，也都在调试当中。 就等着一切都装修好，我们装上物资就出发了。 单单装修工程，连给这艘军舰刷漆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然后就是招募水手和船长，加上厨师服务员之类的人，磨磨唧唧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么一耽误，半年就过去了，一晃天气又热了。不过船上有中央空调，那么大的功率，带动一组空调手拿把掐。 我们忙完了之后，终于决定要出海了。 我们的舰长是一位退休的老兵，是个老海军了，他来我们这里，不图工资高低，就是想开一下罗刹人的军舰。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壮汉，驴一样长的脸上有一颗黑痣，在黑痣上还有一撮毛，名叫孙传正，外号孙教主。这家伙摸着军舰说：“这么大的军舰我还没摸过呢，这家伙在海里，肯定稳得不得了。” 我说：“一不能拉货，二不能拉人，我买这东西十有八 九是砸手里了。” “值啊！这家伙开出去绝对威风，我看了锅炉和蒸汽轮机，就算是现在，也是最先进的。罗刹人造军舰还是有一套的，尤其是这军舰的钢板，用料真实在，一般的炮弹根本打不穿！” 孙教主看着我笑着说：“王总，你有魄力啊，要是你能把那个二手航母也装一下就好了。” “我听说那个锅炉拆下去了，据说那上面的蒸汽轮机更大，人家不想卖给我们。我这个人家不当回事了，我们自己是不是也能造出来？” 孙教主说：“蒸汽轮机已经摸清了，不过这钢材还是一道难题，不过也在一步步攻克中。航母上的钢材和你船上的是一样的。” “孙教主，你懂的真多。” “我是军迷，圈儿里都叫我教主，肚子里没点货肯定不行。”他说，“大家都知道我当上舰长了，都吵着要来参观我们的军舰呢，都被我给推了。” 我笑着说：“来嘛，这里又没有啥机密。” “怎么没有机密，对面的航母就是机密，这里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还是王总你有面子，我看你叫来的人都发了通行证。” 我说：“是嘛？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不过那破船那么大能有啥用啊，比我这船还废物。我听说那个的排水量能有六万吨，好家伙，一脚油门一套房子没了。” “这东西一般人玩不起，王总是个大人物。” 我摆着手说：“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也不是钱多烧的，我这次出海是去寻宝的。你知道蛇岛吗？” “蛇岛？我倒是知道一个蛇岛。” “我说的是一个有着龙宫的蛇岛，蛇岛上住着赤龙。找到这蛇岛，杀了赤龙，拿到赤龙胆。”我说，“我需要这药材。” “我不管王总你要做什么，反正这船，你让我咋开，我就咋开。” 我看着在船上忙碌的人 大声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后天我们出发。” 第508章 大风暴 第508章 大风暴 我们在赤道 上一直向东，一直走到了阿约拉港补充了物资，开始往回走，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小岛，不过远远看去就是一些石头，简直就是不毛之地，没有高山，没有河流，更没有森林，更不可能有龙宫。 回来的时候我们走了四天的时候，船头突然落了一只叫不上名字的怪鸟，这鸟嘴巴很大，能进大海里捕鱼，不过它落在船头之后，竟然在炮台下面的缝隙里搭了窝，还下了两枚蛋，它白天的时候会下海捕鱼，到了晚上就回来睡觉。 一来二去，竟然和我们熟悉了，我们给他一些肉吃，它还会投桃报李，给我们抓一些鱼扔在甲板上。 不得不说，这鸟通人性。 白月给这只鸟起了个贴切的名字，小黑。因为它实在是太黑了，除了嘴巴和腿是黄色的，眼睛是红色的，全身都是黑色的。 这明显是一只水鸟，它的脚和鸭子一样，但是腿比鸭子更长，更有力。它总是在船尾飞得很高，然后像是一个炮弹一样落下来，一头扎进水里，出来的时候，嘴里一定有一条大鱼。 这鸟体型偏大，和大鹅差不多，但是飞起来特别灵活，张开翅膀在空中不怎么动就能一直跟着船飞。 它最喜欢在船尾捕鱼，有时候船尾还会跟着一些海豚，看起来特别和谐。 孙教主平时喜欢钓鱼，壮壮很快成了孙教主的朋友，他经常坐在甲板上钓鱼。每天都能钓上了不同的鱼，这成了壮壮最大的乐趣了。 有船员从下面带上来了猫和狗，狗让人最省心，猫总是会蹲在船头，总觉得它要跳下去，每次看到猫蹲在船头我都回胆战心惊，生怕这只猫会跳下去。 猫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很多猫都会从楼上跳出去，直接摔在地上，摔个七窍流血。 但是这只猫一直就蹲在那里，像是一尊佛。 有一次，它竟然猛地跳起来，抓到一只海鸥，叼着到了一旁就给吃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只猫，它的耐心让我自愧不如啊！倒是王秀儿，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她一直表现得非常平静，甚至说话都很少。 一直在海上飘了一个月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在赤道附近走了三个来回，这时候我们在赤道以北向西航行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墙。 孙教主大声喊：“大家都回船舱，系上安全带，我们遇上风暴了。” 查布说：“师父，你看前面，好像是世界末日。” 我说：“这就是普通的风暴，就像是甜甜圈一样。平时在陆地上是看不到的。” 查布说：“师父，我们可以绕过去。” 我和查布跑进了驾驶舱里，孙教主和马迎春正举着望远镜在观察呢。 我说：“能绕过去吗？” 孙教主说：“来不及了，这场风暴的直径有几百公里，正对着我们来了，不论我们怎么做都是绕不过去的，不过也不必担心，我们的船翻不了。船头对着海浪来的方向，全速前进。” 马迎春顿时调转了船头，朝着海浪来的方向驶去。 也就是四十分钟，我们的船就闯进了风暴区，天一下就黑了下来。 我在我的房间里，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在了船上，这艘船忽上忽下，我觉得幅度得有十几米的高度。猛地把我抬起来，然后又猛地落下去。要不是有安全带，肯定能把人摔个半死。 船就这样颠簸了有一个多小时之后，突然平稳了下来，有阳光照进了窗户。 我解开安全带出去，到了甲板上，看到我们头顶有一个巨 大的风暴眼。 阳光从这个风暴眼里照进来。 此时，我们的船在风暴眼的中心，只有这里有光，周围是一片漆黑。 我们正抬头看着，突然从天空抛下来一个什么东西，直接砸向了我们。 我大声喊：“大家注意，后退。” 王秀儿一直挡在我身前，她这时候拉着我后腿了十几步说：“大哥，小心点。” 我说：“秀儿，这好像是一艘船。” 果然，一艘帆船从天而降，直接摔在了我们的甲板上。 这是一艘木帆船，摔在甲板上，船底摔碎了，但是船的上半身竟然没坏，船帆此时都不见了，只有一根根折断的杆子。 这艘帆船到了我们的船上面是那么的小，就像是一个玩具一样。 我们远远地看着，都有些懵。 壮壮说：“大力，这是飞船。” 我说：“飞船个鸟！这是被风卷起来的，刚好到了风暴眼里，落在了我们的船上。” 孙教主这时候用喇叭大喊：“都回去，我们又要到风暴中了，这次更猛烈，都绑好安全带。” 我们来不及看那艘帆船，快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关好门，把自己绑在了床上，任凭这船怎么摇晃，我们都不会离开这张床。 孙教主说过，我们的这艘船，即便是翻过来放进水里，它都会自己正过来的，只要船不被击穿，想翻船是不可能的。 所以，钱是花了不少，但是有这么一艘大船，心里踏实啊！ 大家在这样的一艘船上，心里都很踏实。所以大家能在这风暴中心里开着轻松的玩笑。 不过这次，我感觉我们的船失控了，不仅是上下颠簸，而且开始像个陀螺一样旋转了起来。 我实在是不放心躺下去了，于是我解开了安全带，刚解开，我的人就飞了起来，没办法，我只好又把自己捆 绑了起来，等船稳定了一些，我再次解开了安全带，这下我倒是站起来了，走了两步就摔了一个大跟头。 我大声说：“老子还就不信了。” 我强行走到了门旁，门刚打开，王秀儿就撞了进来，和我一起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翻滚到了床下，我俩抓住了床腿才算是稳住了。 王秀儿说：“大哥，出不去，我们的船好像进了漩涡！” 我看着窗户外面，我们的船的确是在旋转，应该是被风暴给裹挟了。 我说：“我担心孙教主和马迎春他们。” 王秀儿说：“不行，根本出不去，我刚出来就被甩到了你这里，要不是你打开门，我在走廊里会像是一个桌球一样弹来弹去。” 我好不容易爬到了床上，王秀儿也跟着我爬了上来，我用安全带把我俩都绑在了上面，这才安稳了。 但是这船还是没有停下来，似乎一直在跟着风暴前行，看来这船不能靠着自己的动力冲出去了，只能等风暴结束。 我闭着眼听着声音说：“好像动力停了。” 王秀儿说：“晃得太厉害了，怕是引擎组扛不住这样的晃动，停掉是最好的选择。” “秀儿，大哥要是死了，……” “大哥你放心，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纸的。一定让你在下面过得风风光光的。” 我说：“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不死！？” 王秀儿竟然看着我笑了。 我说：“你笑啥？” “大哥，我觉得你像个孩子！” 第509章 有陨石 第509章 有陨石 明显我能感觉到船在转，就像是一个卫星一样。不过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外面依旧是狂风暴雨，在不停地宣泄着愤怒一般，眼看着外面的海水打在窗户上，我是真怕这海水把窗户给打烂了，还好，这窗户倒是结实，一直没啥事。 我们的船最严重的时候被大浪掀翻在了大海中，但是很快，它又自己正了过来。我们屋子里凡是会动的东西都经历了一次翻转，要不是我抱住了枕头，估计枕头都要跑掉了。 终于，过了一天一夜之后，到了早上，天晴了，就像是突然间一切都结束了一般，雨过天晴，晴空万里。 奇怪的是，我们的船这么折腾，那一艘破帆船竟然就像是粘在了我们的船上一样，一动不动。 易千总挠着头说：“大哥，这艘船怎么没冲走？太奇怪了。” 我说：“必有蹊跷，是啊，这船到底怎么回事？” 查布说：“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查布就往前走，壮壮一把拉住了他说：“你急啥。” 查布说：“二叔，难道你觉得这上面有僵尸还是有怪兽吗？那么大的风浪，有啥都冲跑了。” 这时候，我们的船再次启动，这要是普通的船，别说启动了，早就晃散架了。 接着，孙教主开心地拉响了汽笛。 孙教主从上面下来，笑着说：“大力，这一天一夜，太他娘的过瘾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风浪，开始的时候以为可以冲出去，现在看来，还是太小看它了。” “我们的船没啥问题吧？”我问。 “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导航定位设备出了点问题，不过我们可以靠着指南针导航，回到家还是不成问题。” “知道我们在什么位置吗？” “知道一个大概位置，具体位置就说不好了。不过只要我们一直往西走，肯定能到陆地就是了。” 我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等修好了导航设备我们再杀回来。没想到这船这么结实。” “是啊，不愧是巡洋舰。” 我指着甲板上的帆船说：“我说得是这个！” “是啊，好奇怪的帆船，是怎么贴在甲板上的呢？” 我一步步朝着木帆船走过去，到了下面，这帆船看起来还是不小，我大声说：“拿梯子过来，我爬上去看看。” 查布笑着说：“师父，我去拿。” 很快查布就把梯子搬了过来，靠在了帆船上，我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在这帆船上没有看到人，倒是看到了一些个铁的器具，比如水桶，比如钳子和扳手等等。 这些东西竟然死死地贴在甲板上，我用力拿都拿不下来。 我大声喊：“都上来，这船舱里怕是有强磁铁。正说着，我就觉得腰里发沉，我觉得刀子往下在坠。我伸手把刀子拔 出来，一松手，直接就掉落在了甲板上，死死地吸在了上面。” 大家都爬了上来，刚上来站好，易千总的裤子自己就掉落下去，他赶忙去提裤子，但是腰带扣死死地贴在甲板上，根本拽不下来。 壮壮摸了摸自己的腰带说：“我就说铜的好吧，你非要买铁的。” 易千总说：“听说不锈钢也没有磁性，下次我买个不锈钢的。” 易千总总算是妥协了，把腰带留下，把裤子拽了上来，在腰里系了一根绳子。 王秀儿咯咯笑着说：“老三，你在我们女 同志面前丢了裤子，怎么也不知道害臊啊！” 易千总说：“我本来就没脸，让我害臊不可能，我可不是查布，脸皮薄。” 查布正在用力拽自己的砍刀呢，此时他的砍刀被吸在了甲板上，怎么也拔不下来。 我说：“查布，别拔了，看看船舱里的磁铁。” 我们进了船舱，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木箱子，想必磁铁就在这木箱子里。 这时候我脑海中是一个巨 大的磁铁形象，u形的，一边是红色的，另外一边是蓝色的。 但是当我们打开这箱子的时候都懵了，这里可不是什么磁铁，这里是一个椭圆形的铁蛋蛋。 壮壮伸手摸着说：“大力，这该不会是龙蛋吧！” 我说：“你懂个鸟，这是陨石！这东西以前是一个星球，后来落到了海里，成了这么一个蛋，这么大的磁力，不得了啊！” 易千总说：“大哥，这东西有啥用？” “好像没啥用。”我说，“这就是一块磁铁，能吸住一切铁的东西，关键是这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我觉得这个挺值钱的，回去之后找个买家卖掉，应该能卖个几十万吧。” 白月顿时大声说：“师父，这可是陨铁，传说中用这个打兵器，会是神器，能斩妖除魔。” 我一听呵呵笑了，我说：“要是可以，我倒是有兴趣打造一把匕首，回去之后找个铁匠，咱们每个人打造一把匕首。” 查布说：“师父，我要弹簧刀。” 壮壮说：“我要折叠的，弹簧刀始终不结实。” 易千总说：“我说怎么这破帆船没掉下去呢，合着是吸到了啊！” 我说：“本来这帆船在天上飞的，结果被我们的船给吸下来了。要不是我们的大船，它指不定会飞到哪里去了。你说也奇怪了，这船是啥时候的啊！” 我们出来到了驾驶舱和生活舱里，总算是找到了一些线索，通过报纸和日历我们得知，这船竟然是一百多年前的一艘属于荷兰的商船。 我说：“一百多年了，这船在啥地方了？为啥突然出现了？” 白月说：“肯定是被风暴给卷来的，它应该是搁浅在某个地方了吧！” 就是这时候，孙教主在上面大声喊：“大力，壮壮，你们快上来，前面有海岛！” 我们几个全都爬了出去，一直到了驾驶舱里，我举着望远镜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前面的远处有一座绿油油的海岛，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易千总说：“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岛很像是你要找的地方呢！” 壮壮说：“我们该不会到夏威夷了吧！” 白月说：“你傻啊，要是到了夏威夷，早就出现色目白人的军舰来驱逐我们了。” 我说：“靠上去，慢点走，小心触礁。走得越慢越好。” 这时候我听到了鸟叫声，白月笑着寻声而去，就听她在船舱里大喊：“师父，小黑还在，它的鸟窝和蛋都被它带到了这帆船里，安然无恙。” 第510章 一窝海盗 第510章 一窝海盗 我也跑了出去，上了帆船后，果然看到这只黑鸟和它的窝安安稳稳在帆船的角落里，不过这只鸟受伤了，翅膀垂了下来。 我说：“白月，小黑好像骨折了，想想办法，帮它把骨头接上。” 白月摸着小黑的翅膀说：“骨折了，不过问题不大，固定住很快就能长好，动物的自愈能力非常强。” 她在帆船上给小黑处理伤口，我站在帆船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海岛。 很快，我看到这海岛上竟然有一处炊烟，我放下望远镜看看，再次举起望远镜，我确定我没看花眼，我大声说：“白月，你快来看。” 白月从里面跑出来，把望远镜递给了她。然后我用手指着说：“就在那边，看到了吗？” “有人家，这不是荒岛。”白月叹口气说，“看来不是蛇岛了。” “那可不一定，没人说蛇岛没有人。也许这蛇岛上就是住了人家也说不定呢。” 王秀儿和易千总一起从下面爬了上来，易千总指着说：“大哥，你看到了吗？这座岛上有人。” 王秀儿说：“也不一定是人，也许是山火。” “明明就是炊烟，怎么可能是山火！”易千总说。“秀儿，你看清了吗？没看清不要乱说。” 王秀儿说：“我只是说可能是山火，还是有概率的。” 我说：“都别吵了，你们看那位置，应该是在一个山谷里的河边，这里大概率是人家。” 我们的大船徐徐前行，在这里，有一个个的暗礁，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去，最后，离着岛有一公里的时候，我们的船抛锚停在了这里。放下了快艇，我们几个坐着快艇朝着岸边而去，这里的岸边全是细沙，就像是黄金海岸一般。 我们一直把快艇开到了岸上，然后跳下来，扛着qiang 打量着前面。 在我们前面是一条小河，从山谷里流出来，一直入海。 在这小河的入海口，我捡到了一个没有气的一次性打火机，竟然是国内建国饭店的赠品。我抓着打火机说：“这山谷里面有人，可能还是中国人。” 易千总把 qiang 摘了下来，顺着河边往前面走了五十多米，他大声说：“大哥，这里没有蛇啊！这肯定不是蛇岛。” 我说：“不管是什么岛，我们上去看看，这里要是有人，保不齐他们知道蛇岛的位置。” 壮壮说：“大力，你说这里要是有人，他们在这里干嘛呢？！” 我往周围看看，很快，我在右边发现了一座海港，在这里停着两艘货船。 我说：“难道我们到了某个国家？你们看，那边竟然有海港！” 壮壮说：“我们先过去看看。既然有海港，应该就是个国家吧，我们应该是到了某个岛国。过去问问就都知道了。” 我们一群人朝着右边走去，很快就看到了海港的全貌，这不是个多大的海港，最多只能挺两艘货船，这海港修的也很敷衍，不像是某个国家。 而且，我们发现这里的船上挂着的旗子很特别，是一条红色的巨龙。 这绝对不是某个国家的旗子，也不是某个团体的，我说：“我怎么觉得这是海盗船呢？” 白月说：“师父，不用觉得，本来就是海盗船。你看船上和船下的人，都在瞄准我们了。” 我看到船上有十几个人，看到码头上也有十几个人，加一起二十多人，都瞄准了我们。 我说：“后腿，不要进入有效射程。” 我们开始后腿的时候，那边开火了，我们快速往后跑，一直到了一片礁石后面，才停下。 我大声说：“没事吧！” 大家都没事。 易千总用手摸了摸遮阳帽，他说：“他娘的，查布，你回船上，瞄准了给我开炮，把他们的船给老子轰了！” 查布笑着说：“师父，可以吗？” 我说：“可以，对海盗就不要客气了，他们对我们开qiang，我们就 对他们开炮，这没什么好说的。” 白月笑着说：“查布，我去帮你！” 白月和查布开开心心回去了，很快就开着快艇直奔我们的大船。 过了也就是四十分钟，我们开炮了，第一发没有打中，打偏了不多，也就是十几米。毕竟没有火控系统，全靠人操作。 不过我发现查布有操作大炮的天赋，第二炮就打中了。直接打烂了一艘货船的船侧。 顿时那艘船就烧起了熊熊大火，船上的人纷纷往下跑，很快就都上了岸。 不过查布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连续几炮打中了货船，两艘船全烧了起来。 壮壮说：“这个查布，打得真准。” 我说：“是啊，这小子竟然是个天生的炮手，难得，真难得啊！” 接着，我看到一枚枚炮弹落在了码头上，把码头上为数不多的小房子全炸塌了。 这群人竟然还有汽车，竟然开着几辆皮卡车顺着山路往山里跑去，很快就钻进了密密麻麻的林子里，看不到了。 我拿着对讲机喊：“好了，查布，别打了。” 查布的声音随后就在对讲机里响了起来：“嘿嘿师父，我打得准不准！？” “准！今晚给你小子加鸡腿！”我说，“山里的人没有了海港，就失去了对外的通道，失去了补给，我觉得他们很快就要投降了。我们都上传，等着他们来投降。” 我们全体往回走，查布开着快艇来接我们，我们上了船之后，用望远镜盯着那个破码头，我笑着说：“接下来我们就盯着他们好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对我们开qiang了。” 查布说：“再来，我一炮轰了他！让他们知道我查布不是好惹的。” 我说：“到啥时候，武器都不能丢。真不知道罗刹人是咋想的，竟然自废武功，这是多缺钱啊！幸好我们有这舰炮，不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群海盗。” 易千总说：“大哥你不知道，罗刹人被北美人给忽悠了，要自由，就必须自废武功，不然北美白人不承认他们是个自由的国家。” “这是啥逻辑，自己手里没家伙，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自废武功，那就是小丑。” 孙教主走上了甲板，看着远处说：“那是一群什么人？不会是某个国家的海军吧，我们要是把别人海军打了，那麻烦就大了，趁着对方认不出我们，我们快跑吧！” 我说：“老孙，我觉得这是海盗的老巢，这可不像是什么国家。” “你不知道，有很多国家就这个规模，和我们一个村子差不多，一个国家有三个警察，两艘船。不过要是他们在国际上把我们给告了，我们麻烦就真的大了，搞不好要进监狱。” 我说：“别急，看看情况，我怎么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国家，这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岛，上面住着一窝猢狲一样的海盗，不信你看着，他们快出来和我们谈判了。” 第511章 大人说话少插嘴 第511章 大人说话少插嘴 不出所料，三天后，有三个人到了码头上，举着小红旗和我们打旗语，意思是不要打，我们要谈判。 孙教主说：“大力，他们好像真的不是国家，他们要谈判。” 这三天可是把孙教主给愁坏了，他很担心一不小心把别人的国给灭了，要是有电视，他肯定一刻不停地看新闻。 现在他算是彻底踏实了。 我站在驾驶舱里大声说：“查布，给我开炮打他娘的，他们不投降，竟然敢要求和尊贵的我方谈判，啥时候举白旗，啥时候再纳降。” 孙教主说：“诶大力，慢着。这样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在这里住着的能是啥好人？别忘了，这群货三天前刚对我们开火。这就是一群在荒岛上住着的野猢狲。”我说，“查布，开一炮吓唬吓唬他们也行，另外打旗语，我们只接受投降，优待俘虏。不接受什么他娘的谈判，你会翻译他娘的吗？” 马迎春点头说：“我会。” “就这样翻译，快去吧！” 马迎春先去打旗语，打完了之后，查布开了一炮，落在了这三个家伙不远处。 我用望远镜看着，这三个家伙吓得转身就跑，比兔子还快。 孙教主说：“大力，他们不投降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攻打上去吧！” 我说：“这里就一个码头，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也就靠着被我们炸掉的两艘船。他们不投降，只能是死路一条。我们现在是关门打狗，饿上一天就都恨不得爬出来管我们叫爷爷啦！你懂么你！” “这山上林子多，应该有很多野味，他们要是打野味不出来咋办？” 易千总说：“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会出来投降的，他们可不是英勇的人民军队。再说了，抗日的时候，还不是有人当汉奸！” 孙教主点头说：“是啊，受教了。怪不得我当不了指挥官，你们都是当官的料。” 壮壮在一旁打着哈欠，在玩一个掌机，俄罗斯方块，别看他五大三粗的，玩这个有内秀，已经不知道玩到多少分了。 还有就是玩魔方，他总是能很快把魔方玩明白，而我，打死也不能把魔方还原。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吧。 壮壮和张楚岚谈恋爱了，俩人准备年前结婚。 本来壮壮要去张楚岚家里见人家父母的，因为我的事情，壮壮推掉了，跟着我出了海。 张楚岚还是很支持他的，张楚岚也知道我们出来一定会有危险，她更明白，要不是我们，她早就被糟蹋在土匪窝里了，肚子都老大了。 张楚岚对家里说壮壮是军官，实际上壮壮还真的是军官，和我一样，有军衔无职位的军官。这都无所谓，我们的任务就是守候好透明人的实验室，其实专门有人看守，平时我们连点卯都不用，我们都是每个月领俸禄的闲职。 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保密，对任何人都要守口如瓶，包括张楚岚也不能知道透明人的秘密。 壮壮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张楚岚也听我们的建议，不再干谈判专家的活了，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她现在在梅兰手下做一个普通的国安调查员，这个就安全多了，抓间谍啥的和电视上不一样，间谍看起来都挺老实的，他们不会拿起武器就杀人。相反，他们比一般人的道德水准都要高出一节，男的温文尔雅，女的落落大方。说白了，他们都是玩技术的混蛋。 只要暴漏了，也就不挣扎了。 易千总这时候看着壮壮，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说：“大哥，二哥自从谈恋爱之后，好像话变少了。” 壮壮说：“收起你的骚话，别惹我。” 易千总撇撇嘴，真的把骚话憋了回去。 壮壮是真收拾他啊，壮壮拎他就像是拎小狗一样，后脖领子拎起来，然后一转，就给他来个倒栽葱，不是一次了。 壮壮手里的游戏机一直滴滴滴响着，他手速实在是可以，反应能力也强。不得不说，他在玩游戏方面是个人才。 查布这时候笑着说：“师父，他们都跑了，要不要我往山里来一发，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不花钱的炮弹也要省着点。” “多了去了，满满一仓库，肯定是罗刹人搞忘了。” 我嗯了一声说：“他们乱的很，连航母都卖了，炮弹算不了什么。也许人家知道，只不过是懒得往下搬了。这东西不值钱，搬出去还要雇人，这一仓库炮弹，得几十人搬好几天的，这也得一大笔费用。” “嘿嘿，这下便宜我们了，不然这辈子也别想摸到大炮，这可比猎qiang 厉害多了，打得又远又准，威力大得很。” 白月举着望远镜，她看累了，把手放下，把望远镜交给了王秀儿，她说：“姑姑，你看看。” 王秀儿举起望远镜看着山里说：“你说这群人在山里干嘛呢？抢了东西，截了人质就先放在这岛上，然后等赎金交易吗？” 我说：“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一定。这岛不小，说不准海盗在这里定居了，他们既然是海盗，就不会在岛上开荒种地，无非就是有个落脚睡觉的地方，靠着抢劫来往的货船为生。” 易千总说：“不如找个厂上班。” 我说：“各有各的活法，在厂里上班被领导骂，在这里，谁敢不老实，他们就要骂骂咧咧。在这里他们就是主人一般的存在，这种精神享受，在厂里是得不到的。” 壮壮说：“在外国人的电子厂里上班不如狗，整天给大家洗 脑，说什么5s之类的屁话。你他娘的不多给发钱，整天哔哔让大家听话。说心里话，好人千万不要进厂，容易被管成神经病。” 我说：“我就是从电子厂出来的，那里面全是魑魅魍魉。” 壮壮总算是关了游戏机，站起来看着外面说：“这群岛上的猢狲，迟早是要出来的。再不出来，估计就要有投诚的了。他们没了船就没了补给，自己又不种地，坐吃山空，会越来越心慌，信念在一点点崩塌。不出十天，保证会出叛徒。” 孙教主说：“十天，太短了吧！” 壮壮说：“我只给他们十天时间，因为他们是海盗。” 查布笑着说：“二叔，你怎么开始动脑子啦，师父不是说过，不让我们动脑子嘛！” 易千总上去就给了查布一个耳刮子，说：“你小子听话就行了，大人说话，少插嘴！” 第512章 诡计多端 第512章 诡计多端 仅仅用了四天，岛上竟然内乱了，我们离着这么远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qiang声。 接着，一群人涌上了海滩，在礁石后面和另一波打了起来，听声音全是阿卡 47，打得异常激烈。 同时，在礁石后面躲着这一波人对着我们挂起了白旗，请求我们支援。 另外一波在码头上，不停地对礁石里射击。 打了有两个小时，一个人没死，子弹都浪费了。 两拨人之间隔着一片沙滩，没有任何的遮挡物，码头上的人冲不过来，礁石里的人也不敢往外跑，一旦跑出去，还是沙滩。没有遮挡物的话，只能被乱qiang打死。 查布笑着说：“师父，他们打起来了，我们这算不算是坐山观虎斗！” 我说：“这是斗蛐蛐呢，他们也算虎？你太高看他们了。” 易千总说：“谁也打不死谁啊！” 我说：“礁石里的这些人迟早要败，倒不是人少，主要是没有粮食和淡水，他们叛变的太草率了。” 白月说 ：“师父，要不要救救他们？” “为啥？救了他们就要吃我们的粮食，另外他们能叛变自己的老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叛变我们。我们还是看好戏吧！” 礁石里的人开始对着我们不停地求救，磕头，举着白旗不停地晃。 我对马迎春说：“你问问他们是干啥的！” 马迎春上去用旗语和对方聊了起来。 我说：“不会是什么好人，要是好人，不可能会这么熟练的开qiang，更不会打旗语，这就是一群海盗。” 马迎春和对方聊了几个来回，回到了驾驶舱里说：“大力，他们都是海盗，意见不合，闹掰了。这边的人愿意投降，那边是宁死不屈。” 我嗯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狗咬狗吧，我们看热闹。” 他们的战斗又持续了七天，礁石里的人总算是弹尽粮绝，最后被无情地屠 杀在了礁石堆中。早上一涨潮，尸体都被海水带走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而那边的人杀了这些人之后就回到了山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易千总说：“大哥，你这么做寒了那些想投降的人的心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投诚了，结果我们什么都不作，袖手旁观。” 我说：“急什么，迟早他们还会闹的。我们不接受投降，还不是因为他们之间不稳定，我们纳降有危险。” 易千总说：“这下人家更不敢投降了。” 我笑着说：“那可不一定，等着看吧，只不过是时间久一点。反正我们有吃有喝，你有啥担心的。” 马迎春笑着说：“我们的粮食够吃两年的。” 我说：“绝对不能让海盗浪费我们的粮食，我们又不是他们的爸爸。” 白月说：“师父，会不会太冷漠了。他们毕竟都是人。” “是人怎么了？人心险恶，这里不是国内，有人跟你讲 法律，讲道德。这里是法外之地，我拿他们就没当人，当成了山里的野猪，树上的猢狲。我是个猎人，我知道怎么对待我的猎物。他们好不容易自相残杀，我不放鞭炮庆祝就是最大的仁慈了，你懂吗你！” 白月说：“师父，但他们是人啊！” “他们要是抓到你，会毫不留情把你糟蹋了，然后和你的家人索要赎金，你当他们是什么人？说他们是畜生都高看他们啦！”我说，“你清醒点，脑子里想什么呢你！” 王秀儿说：“大哥说的没错，人家自己都没当自己是人，我们就别勉强说他们是人了。他们毫无人性的。” 查布呵呵笑着说：“师父，下次他们再出来，我一炮把他们轰上天。” 我说：“你不是想把他们轰上天，你只是单纯的喜欢打 炮。” 查布嘿嘿笑了，背我猜中了。 就这样我们的船在这里停了二十三天的时候，对面来人了。 就听查布大喊：“师父，又出来人了。” “举白旗了吗？” “没有，出来了两个人，站在码头上对着我们挥手呢。” 我说：“会旗语的人死了，现在他们只能这样跟我们打招呼。这群混蛋也是，怎么不留下旗手呢。” 查布说：“师父，咋办？” “没举白旗，直接轰死！不要对他们客气。我宁可杀光这群混蛋，也不可能和他们谈判的。” 查布笑着说：“师父，你瞧好吧！” 他开始操控炮口瞄准，也就是一分钟之后，炮响了，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就落在了俩人身边，直接就给俩人炸飞了。 我举着望远镜看着说：“打得好！” 易千总在我身边说：“这下死定了，这俩家伙，出门没看黄历。” 孙教主却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吧！” 我说：“咋不知道，早就告诉他们了，我们不谈判只纳降！这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易千总说：“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些家伙在试探我们呢。他们在耍花招！” 我说：“别小看海盗，他们能在大海里烧杀抢掠，也算得上的枭雄了，我们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必须重视敌人。” 查布嘿嘿笑着说：“师父，管他诡计多端，我一炮就叫他现出原形！” 壮壮说：“他们难道还不投降吗？这群人在山里干嘛呢你说？” 我们都不说话，看着远处的海滩沉思起来。 终于在两天后，沙滩上出来了一群人，不过这群人看起来像是一群被赶着的羊，这群人一直到了海边之后，纷纷像是丧尸一样看着我们的船，然后他们朝着我们走过来，到了正对着我们的海边，朝着我们挥手。 我用望远镜看着，这群人看起来像是普通老百姓。 我把望远镜交给了白月说：“你看看这些人。” 白月看完了之后说：“师父，不像是海盗，里面竟然有三分之一是女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我说。“还真奇怪了。” 查布说：“师父，开炮吧！” “开个鸟！”我说，“先观察观察，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我想不到的是，这群人竟然都脱了上衣，在海滩上朝着我们挥舞着，有的人竟然下水，朝着我们游了过来。 老孙说：“像是普通人，大力，救救他们吧！” “不管咋说，都不能让他们上船，马迎春呢，用中文和英文喊话，让他们在沙滩上等待救援，谁也不许下海，不然视为要对我们进行攻击处置。” 马迎春打开了大喇叭，开始不停地喊话。 第514章 老树开花 第514章 老树开花 这胖子被弄上船之后，我笑着看着他说：“你在海盗圈人性是不是很差？” 他突然说：“啥，啥意思？” “你说啥意思？九死一生的活让你来干，难道你真觉得是他们看得起你啊！说说吧，哪里人？” “我是越西人。” “当海盗多久啦？” “我不是海盗，我是来这里开矿的啦！” “人不是你们劫来的吗？你们倒是不抢商船，你们抢人。” “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有多一半是罪犯，我让他们来这里开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救赎。” 我一听笑了：“还别说，你他娘的说得有道理。” “是吧！其实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生意人。诸位开着军舰，这是来做什么的？” 我说：“我们也是生意人，问你个问题，这海里有一座蛇岛，你知道在啥地方吗？” “蛇岛？上面长了一种面包树，养活了有很多小松鼠和老鼠，除了这些还有山羊，有猴子，当然，最多的还是蛇。那是放逐之地，犯罪的工会人员或者是矿工都会被扔在岛上，自生自灭。” “啥工会人员？” “我们这些就是工会人员，那些被我们管着的就是矿工。” “是嘛！这蛇岛在啥地方？” “我不知道的啦，只有老大才知道。” “让你们老大来见我。”我说。 “老大让我来找诸位商量一下，我们愿意给钱，人民币还是美刀，或者是直接给银子，你们说个数。给我们一条生路。”他说，“我们有的是粮食，满满一个防空洞里全是粮食，想饿死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我指着他说：“查布，给我打他的脸，往死里打。他竟然敢这么狂，岂有此理，比我王大力都要狂。” “大哥饶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啦！” 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摆摆手说：“看你态度不错，算了。你给我画一副你们的地图，就回去吧。” “地图？大哥要地图干嘛？” “你说干嘛！肯定是要炮轰你们啊！我们肯定不是来请客吃饭的噻！” “那，那我不能画！”说着竟然站了起来。“那里面有我的好兄弟。” 我一拍桌子大声说：“查布，打他的脸，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为止。” 查布过来刚要动手，我突然看到这家伙的身体一下变得轻飘飘起来，他的脚后跟离开地，只有脚尖是沾地的。 我立即说：“住手，别打他，小心把他打死，赖在我们头上。” 查布举起来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他说：“师父，你这朝令夕改的，搞得我好被动。” 我说：“退下！” 我看着这胖子说：“你该减肥了，最近是不是经常胸闷啊！” “你，你咋知道？” “你有冠心病，随时可能猝死，回去少吃点，减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对了，最近你是不是老看到鬼啊！” “你，你咋知道？” “你们这银山上闹鬼了吧！这鬼，就在你后背上趴着呢，是个女鬼。”我说，“做过啥亏心事吧，最近小心点，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回去吧！” “回，回去？” “回去吧，你活不了多久了，你撞邪了。你应该知道我在说啥，要是想活命，随时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 这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大家，他最后又看向了我说：“你说我后背上有女鬼？” “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 “我，我不信。这都是骗人的。”他说完看着我说，“有种你送我回去。” 我对壮壮说：“送他回去，你带话给你们老大，要他带着诚意来投诚，大家都是朋友嘛，我也只是为了求财。” “你们是海盗！”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们要钱不要命，我们可以合作嘛！不然我在这里蹲着，直接掐住了你们的脖子，估计你们也不好过吧！” 胖子点点头说：“我一定把话带到的啦！送我回去的啦！” 壮壮送胖子回来，他问我：“大力，你看到啥了？” 我说：“这胖子快不行了，要是抽他大嘴巴，保不齐当场就死掉了。” 易千总顿时瞪圆了眼睛说：“大哥，你咋知道他快死了？准吗？” 我说：“你在质疑我？我发个毒誓，要是不准，我的好贤弟易千总全家遭雷劈！” “为啥又是我家？” “为啥又是你问？” 白月和王秀儿俩人一起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胖子在第二天中午又举着白旗像个伪军似的来了。 到了沙滩上不停地晃白旗，我又让壮壮把他接来，上来之后，我直接带着他进了饭厅。 我一边吃午饭一边说：“你们老大为啥不来？” “大哥，我，我真的见鬼了。” 我顿时笑了，我说：“是吧，说说吧，怎么见的鬼？” “昨晚上我上厕所回来，洗手的时候照镜子，结果我转身走的时候，镜子里的人不走。你明白我说的吗？镜子里有个人。” “是你自己？” “开始的时候是我自己，但是我用余光去看的时候，成了那个女的。” “女的？” “自杀的那个女的，我，我睡了她之后就自杀了。就埋在山坡上的老树下面了。奇怪的是，那老树多年没开花，就在埋她一周年的时候，老树竟然开满了花，特别漂亮。和那个女人一样漂亮，我是真的喜欢她啊！我真的想帮助她，我想娶她的啊！” “你玷污了她，然后她自杀了，你把她埋在了树下，一年之后的祭日，老树开花了。”我呵呵笑了起来。 易千总鼓掌说：“好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啊！不过说到底，你把姑娘害死了，姑娘来找你报仇了。” 这二百斤的汉子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说：“大哥，我求求你，帮帮我。” 我说：“地图呢？” “画，我画！” 胖子很快就把一份草图画好了，把房屋都标注的很清楚，谁住在什么地方都画的明明白白。 我看着地图说：“不错，对了，那些矿工你们怎么安置的？” “只能住在矿洞里，没有他们的房子。我们协商好了，只要我们给粮食，他们就不闹 事。” 我大声说：“你们倒是奸诈，竟然把这些人送给我了，你当我是傻 子吗？你还是觉得我王大力是慈善家？我是来做买卖的，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当撒币的！” “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老大说了，一切都可以谈，他不敢上你的船，说是请你过去谈。” 我咬着牙说：“好啊，又拿我当傻 子，你回去告诉他，爱来不来，我们就这么耗着好了。” “大哥，能不能给我个驱邪的宝贝啊，我这见鬼的毛病咋办？” 我说：“少吃饭，多喝水，不要抽烟，不要喝酒，别熬夜，那鬼自然就远离你了。” 胖子皱着眉说：“大哥，就这？” “你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说，“你按我说的做，要是还见鬼，谁也救不了你。” 第515章 策反胖子 第515章 策反胖子 胖子其实就是太胖了，加上有冠心病，只要一激动，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但是他的死不是必然的，只要这段最危险的时间熬过去，还有救。 我教他的这些是实实在在的自救办法，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他之所以见鬼，无非就是身体太虚了，再加上心虚，产生的幻觉。 这可不是什么幻术，也不是灵异事件，这单纯的就是一个病人的自然反应。 胖子点点头说：“大哥，我按照你说的，我回去试试。” 我说：“回去吧，好好活着，你要想想，你要是死了，你爸爸和妈妈得多伤心啊！” “这样就真的没事了？” 我看着他说：“你最好信我的，过几天你再来，我再给你看看。最近你别多想，对了，我给你一瓶安眠药，你每天晚上吃两片安眠药。你等我一下。” 我回到了我的药箱子里拿了安眠药，顺便又拿了一盒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药，这药能助眠，还能让人心情愉悦。这胖子，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了，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脸色太差了。 我把药递给他之后，我说：“必须要少吃高热量食物，尤其是大米白 面，饭量减少一半。可以适当多吃一些瘦肉和鸡蛋。” 他点头说：“行，大哥，我听你的。” 胖子走了，易千总看着远去的快艇说：“大哥，这就放他走了？” “他要是能活下来，会成为我们的人。这人我觉得挺老实的，谁要是真心对他，他能回报十倍百倍。不过这种老实人，在这种地方只能是挨欺负，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和我们接洽。” 足足过了一星期之后，这家伙来了，人瘦了不少，脸色也好了很多。 他笑着说：“大哥，我看起来是不是没事了？” 我说：“你是不是没事了你比我更清楚，你瘦了有七八斤吧！” “我吃得少，运动多了，虽然饿一些，但我更怕死，于是就忍住不吃。饿了三天之后也就习惯了。最近我也觉得自己气色好了很多，从那天回去之后，我再也没有见鬼了。大哥，想不到你还是个好大夫，你就是华佗再世啊。” 我笑着说：“那是当然，祖传老中医了。你们老大还是不肯来吗？” “他说不敢来，让大哥你上岛去谈。” 我说：“我肯定不会去，这样好了，告诉我们蛇岛的坐标，然后给我装一万两白银，我们就撤了。你回去就这么和他说。” “这么说肯定不行，我最了解老大了，他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 我说：“胖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给你一个设备，你帮我测算一下你们住所的坐标和水平高度，就是你们的人住的那些房子。” “大哥，你要干嘛！我，我这不是当叛徒了么！” “胖子啊，你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好好想想！” 易千总说：“他们总欺负你吧，你跟我们，我们当你是兄弟。我大哥是个心善的人，他就愿意帮助人，尤其是你这样的老实人。” “你们当我是兄弟？”他此时眼睛里竟然有泪花了？ 易千总说：“是啊，我们当你是好兄弟，这有什么不妥的吗？” “他们从来都叫我死胖子！他们经常骂我，动不动就取笑我，还会打我。” 我说：“他们都是不讲感情的畜生，胖子，你和他们，不一样！” “大哥，你想用大炮轰炸啊！” “我现在只有地图，没有他们的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往哪里打。要是有了坐标就不一样了。”我说，“胖子，你有什么疑虑吗？” 胖子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没事，你不愿意做就算了，你回去吧。告诉你们老大，告诉我蛇岛的坐标，给我装万两白银，我就撤了。” 胖子往后走了几步，随后又转过身来说：“大哥，你给我那个东西吧，我试试！” 孙教主过来，给他一个定位仪，上面有经纬度和水平高度。 孙教主说：“到了位置，看着这个数值，按一下，储存。然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按一下，储存。下次来的时候，把东西带回来就行，这东西不大，好藏！” 胖子点点头说：“到时候能不能先别炸，我劝劝大家。” 我说：“没问题，我们求财，不杀人。大家都知道我心善。” 查布说：“我师父最心善了，平时鸡都不敢杀。” 胖子点点头说：“大哥，我回去了。” 壮壮和查布又把他送上了岸。 易千总对我说：“大哥，这胖子靠得住吗？他别给我们一个假目标，那我们可就丢大人了。” 白月说：“看着胖子挺老实的，再说了，师父还救了他的命。要不是师父，他也不会减肥。” 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啥！我饿了，去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我最担心的就是胖子被人给抓住。那胖子可就死定了。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胖子又来了，这次不只是他来了，还跟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气势汹汹，上了船之后，一副牛哄哄的样子。 一个很瘦，一看就是个大 烟鬼。另一个牙齿焦黄，一喘气一股子酒味，烟酒过度，活不过六十。 大 烟鬼说：“我们老大说了，想要银子和蛇岛的坐标可以，上岛去谈，不上岛的话，我们只能给一样，要么要坐标，要么就要银子。” 酒鬼说：“我们老大让我俩来拜会大哥，给大哥带了见面礼。一箱子法国波尔多红酒，高级货。” 说着，搬上来 一箱子十二瓶摆在了桌子上，拎出来一瓶举着说：“这都是好酒！” 我说：“谢谢你们老大，不过他的条件我不同意，坐标和银子我都要。” 大 烟鬼抽了两下鼻子说：“要是你们拿了银子和坐标不走怎么办？” “都知道我王大力说话算话，你当我是啥人啦！” 大 烟鬼呵呵笑着说：“这样好了，你们留个人质在我们这里，然后你们去蛇岛，我们会派船把人送去蛇岛。” 我说：“好像我在求你们似的，简直欺人太甚。来人啊，把这俩家伙拉出去，打烂他们的脸，然后扔到海里喂鱼。” 查布和壮壮、易千总加上我们的水手一拥而上，把俩人拽出去，壮壮用那蒲扇一样的大手开始掌嘴，打得俩人满地找牙！打完了直接扔到了水里。 胖子在一旁大喊：“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时候，马迎春到了我身边，小声说：“大力，定位仪拿到了。” 我对胖子大声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再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就炮轰银山了，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516章 分银子 第516章 分银子 那个烟鬼和酒鬼是游回去的，为了显示公平，我们把胖子也扔到了海里。 别看胖子在陆地上挺笨的，到了海里，他倒是很灵活。竟然还能帮助他的两个同伴。 三个人到了海岸上之后，胖子扶着那两个混蛋回去了。 估计到了山里，三个人要当着他们老大的面好一顿报委屈吧！ 这天晚上我和壮壮、易千总、查布，王秀儿就摸上了岸，然后一直顺着小河往上走，开始的时候，两边都是茂密的林子，随着海拔的升高，山上也就没啥土了，林子变成了草地，再往前走，草地也没了，这里也就是河流的尽头。 我们沿着一直爬到了银山右边的山麓上，远远地，我看到了这个银矿的情况，看样子，胖子画的地图没错。 我拿着对讲机喊：“查布，先打一炮看看。” 查布直接就开了一炮，这一炮按照目标来看打过了有一百多米。 我说：“打过了一百多米，再来一下。” 用了三十几秒，又开炮了，这一下正中目标，击中了这里面的仓库。 顿时仓库火光冲天，这银矿里人影重重，都在救火！ 我用对讲机说：“打，不要停，把他们的建筑全打烂。” 接下来查布可就打得准了，一炮接着一炮的打，这一门炮顶的上二战时候的一个炮营。不得不说，太先进了。不过打一下海盗啥的还行，要是拿去打仗，这玩意过时了。现在都是远程导弹，全是卫星定位，离着几百公里，指哪里，打哪里。 还没看到人家呢，人家的导弹就到了。这玩意还打个鸟啊！ 不过在这里可就发挥大用处了，一炮挨着一炮，打得这些海盗如丧家之犬，在火光中看到，他们全都跑进矿洞里去了。 他们的大院子已经被打得乱七八糟，火光冲天。 一直炮击了一个小时，我们把他们的大院子炸平了，我才让查布停手。 第二天的天一亮，这些人竟然都走了出来。 刚出来，我就让查布开炮了，炮弹直接落在这些人的脚下，一发把这些出来的人全送走了。 他们彻底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出来。 我笑着说：“该我们上场了，三弟，你可要保护好我。” 易千总笑着说：“大哥你放心，接下来看我和二哥的。秀儿，你保护好大哥，大哥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试问。” 王秀儿哼了一声说：“大哥是让你保护他。” “我要去杀敌，我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你要勇挑重担，知道吗？不然对不起你这一身本事！” 王秀儿用浓重的四川口音说：“是不是哦！” 我们从山麓上下来，船上的查布和白月也下来了，我们开始合围，到了院子外面之后，我们都找好了掩体，这下好了，瓮中捉鳖！ 终于，里面举白旗了，不停地晃着。 接着，人们一个个的都走了出来，举着双手，把武器都堆在了一起，然后全都双手抱头跪在了大院子的废墟里。 壮壮说：“想不到这么懂事。” 我看到这些人里有胖子，我就放心了。 他没被炸死，看来他有心理准备，这边炮一响，他就兔子一样钻洞里去了。 王秀儿先走了出去，到了这些人面前后说：“谁是老大，自己出来！” 这时候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人，脸色蜡黄，一看也是个烟鬼。 他出来的时候很淡定，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王秀儿一摆手说：“跟我来。” 这家伙跟着王秀儿到了我面前之后，王秀儿一脚踢他膝盖后面了，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告诉我，蛇岛在什么方位？” “我不知道坐标，但是我知道怎么去。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大声说：“你他娘的不老实啊！来人，给我打烂他的脸，我看他嘴有多硬。” “打死我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坐标。” “你少他娘的来这套，什么年代了，还有不会玩坐标的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王大力好骗好欺负？” 壮壮上来，来回抽了他十几个大嘴巴，直接把他打成了猪头。 他却看着我呵呵笑了：“打死我，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蛇岛。” “你得先和我证明，你确实去过蛇岛！” “蛇岛上有一座龙宫，我亲眼见过，宫殿是石头的，柱子有水缸那么粗，整座山都被掏空了。那应该是东海龙王住的地方，蛇岛上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上去的人都是受苦的。我亲手送上过十六个人，你说我是不是去过蛇岛，是不是见过？” 我点点头说：“很好，看来你是真的去过。” “我想知道，你们去蛇岛干嘛，那地方可不是人能闯的。岛上的毒蛇太多了，防不胜防！” “这你就别管了，你带我们去，我饶你们一条狗命。” “我的人必须先撤离，你们不得阻拦。”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许念祖，我是广西人，我家里很穷，我穷怕了，才出来干这个的。开始的时候开船帮人偷渡，有一次遇到了暴风，被吹到了这座岛上，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银矿和一仓库的银子，我就开始打着帮人去北美的名义把人拉到这里开矿。现在我的银子一部分换了钱，大部分都在岛上，你可以尽管拿去。只求你给我们兄弟一条活路。” 我问：“有多少银子？” “八百万两左右。”许念祖说。 我说：“确实不少。” 许念祖叹口气说：“也只是个数字而已，对于我来说，钱已经不重要了。” 我嗯了一声说：“你倒是看得开！” “没有啥比命更重要，难道我不说把银子给你们，你们就不拿了吗？我只不过是在耍嘴皮子罢了。都是老 江湖了，你们不说破，我很感激。” 银子我可以给你一半，你把那些矿工全都送回去。 许念祖顿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你说得是真的？” 我说：“我是个心善的人，我不忍心你太吃亏。见面分一半，这是规矩。” “对对对，见面分一半，我懂规矩。我这就安排，很快就会来商船，到时候你们不要拦截，一船把大家都拉走。我留下，带大哥去蛇岛。” 我点点头说：“就这样定了，叫你的人去搬银子吧，全都搬到码头，我们的船要停靠在码头上装银子。” 第517章 黄金王国 第517章 黄金王国 我的船停靠在了码头上，同时，矿工们开始像是蚂蚁搬家一样，把仓库里的八百万两白银都搬到了码头上堆放了起来，足足搬了三天才算是搬完。 看着白 花花的银子，我眼睛都花了。 我小声说：“财帛动人心啊！在钱财面前，没有他娘的君子。给我装船，全装上。” 许念祖一听就不干了，大声说：“大哥，不是说好的吗？见面分一半！” 我说：“先装我船上，等你带我从蛇岛回来，我再分你一半。你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 “大哥，你可不能骗我啊！我怎么觉得我那四百万两好像要被你吞没了啊！” 我说：“你怎么说话呐！我王大力是那样人吗？你太小瞧我王大力了！” 易千总在一旁气哼哼地说：“你怎么看我大哥呐，你当我大哥和你一样啊！” 壮壮也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心说你娘的，我就是不想给他了啊！这银子真的太香了。 许念祖说：“可是大哥，你得给我点念想啊，现在我连运送矿工回去的钱都没有，我加不起油了啊！” 我说：“你打算把他们送到哪里？” “全送回国内。” 想不到这些人顿时都非常激动，他们竟然吵着要去北美，我看着这群人都无语了。 我说：“你把他们都送到北美去吧，看看那些色目白人和黑大哥怎么收拾他们。这就叫好人难劝找死的鬼。” 易千总说：“大哥你不知道，民间有很多传闻，说到了北美刷盘子一个月能赚一两万呢！” 我说：“死了的已经不会发声了，混的差的更磨不开发声，发声的都是走了狗屎运的人。听他们胡说八道，年都要过错日子。他们愿意去，你就送他们过去好了，每个人发十两银子。还有你，先给你十万两，我已经很够意思了，剩下的，从蛇岛回来再算。” “我已经不指望了。”许念祖说，“能给我十万两，已经算是大哥够仗义了。” 我顿时脸一沉说：“你这叫什么话！说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我不像你，我是干大事的人。” “这我倒是信，一般人可弄不到这么大口径的舰炮。对了大哥，你这军舰是从哪里买来的？” “什么叫买来的，这是请来的。罗刹国 军方我有朋友，送我的，我象征性的给了个废铁价，你要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他说：“我没兴趣，我也没这本事。” 银子开始装船，我把银子全装到了船舱的最底下，这边刚装完，矿工们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来了货船，矿工们都上了船，一船都拉走了。 第二天一早，许念祖找到了我说：“大哥，我们啥时候出发？” 我说：“自然是越快越好，远吗？” “有点远，从这里出发，要走三天左右。” 查布这时候突然到了驾驶舱里，他说：“师父，货船只拉走了人，但是没装粮食。我上过这艘货船，上面并没有粮食。” 我这时候猛地看向了许念祖，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许念祖说：“船上有粮食。” 我摇着头说：“不对，就算是有粮食，也不至于把粮食都放在仓库里吧，那可是宝贵的粮食。你和我说实话，这些人被你弄哪里去了？” 查布直接就把砍刀拔了出来，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查布说：“老实点，我师父可不是好骗的。带人不带粮食，你们到底要干啥？” 易千总说：“是不是等我们走了，你们的人又把这些人拉回来了？你们还想在这里开矿啊！” 许念祖这时候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说：“你还不说！非要我对你动刑吗？壮壮，给我打他的脸，打得他满地找牙！” 壮壮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直接抽得他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壮壮一脚踢在了他的胯骨上，把他踢的滑了出去，撞在了桌子腿上。 壮壮力气太大了，我觉得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许念祖一看不好，立即举起一只手说：“我说，我们确实还想回来，大哥，我没说实话，这岛下面，有金矿，有金矿啊大哥！” 我顿时来了兴趣，我说：“哦？金矿在哪里？” “就在这银矿下面，现在开采银矿，炼银子也只是刚开始，是在腾地方。腾出地方，就要开采金矿了，都已经探明了，这岛下面埋着大概三万吨黄金。这岛下面全是黄金，这是一座黄金岛。大哥，那些矿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不想回国，他们一门心思还想着去北美呢，他们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中国人了啊！我们对他们根本没必要仁慈，就当他们都是牲口就完了。你说呢？” 我想了想说：“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既然他们不想做中国人，就让他们做矿工也不是一件坏事，这样，多少给他们发一点银子，在岛上修一座超市，让他们可以自由采购，这样一来，迟早这里会成为一个王国。” “大哥你就是这里的王。”许念祖说，“以后这里就叫黄金王国！你王大力就是这里的第一代国王。”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也不是不行！” 壮壮说：“我觉得挺好的，只不过这里的地盘到底有多大？” 许念祖说：“不小，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平方公里，足够建国了。” 查布笑着说：“师父，我觉得也行，师姐你说呢？” 白月说：“这里是公海上的荒岛，谁发现就是谁的，我觉得可以。师父，你就把这座岛收了吧。” 我想了想说：“把那些人都叫回来吧，就让他们在这里开矿，让他们成为这里的第一代国民。对了许念祖，你今后就是我的长史，你总管这里的一切事物，别让我失望。” “大哥，哦不，大王，我一定不负所托。” 我说：“对了，你以前为啥不自己建国呢？” “我不行，那太高调了。我建国是要被征讨的，建国不建国对我来说一样，我只是个海贼！” 我看着他呵呵笑了，我说：“他娘的，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容易啊！这世上啊，能认清自己几斤几两的人不多，有的人一直到死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唯一的！其实呢，就是个屁！你让大家都回来吧，安心挖矿，改善生活，今后，咱们黄金王国什么都会有的。” 许念祖点头说：“那这些白银。” 我说：“自然是都换成人民币采购物资回来，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启动资金，今后我们要把这里建成世界十大经济体之一。” 许念祖呵呵笑了，他说：“这不可能吧！” 我也笑着说：“尽力而为嘛！” 第518章 传说中的蛇岛 第518章 传说中的蛇岛 许念祖这混蛋是真的知道蛇岛的位置的，他也知道坐标，都告诉我了。不过他还告诉我，这蛇岛周围遍布暗礁，不过他说自己知道水道在哪里，必须要涨潮的时候才能过去，潮水一落下去，大船别想靠近。 我说：“大船不能靠近，我们就用小艇登陆就是了。” 许念祖说：“小艇不行，有水蛇，特别毒！” 易千总大声说：“难不成这水蛇还能爬上船来！” “小艇的话，确实会爬上船来，这些水蛇，平时吃水里的蛤蜊，小鱼，一旦有大型的动物靠近，它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在那里我见到过一头鲨鱼被水蛇给咬死了。” 壮壮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说：“能咬死鲨鱼？” 许念祖点头说：“没错，我亲眼所见，这鲨鱼活活就被群蛇给毒死了。所以，千万不要用小艇，直接把船开到码头。” 易千总说：“有码头？” 许念祖肯定地说：“有。而且是个大码头。” “谁修的？” 许念祖这时候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上面的龙宫应该不会是龙修的吧，我觉得应该是和龙宫一起修建的吧！” 我小声说：“这也实在是奇怪，谁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修宫殿干嘛！” “大哥，那可不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那地方非常富庶，我们要是上岛，根本不用带粮食，那里的树上长了一种植物面包，又香又甜，养活了大量的野生动物。我们想吃肉可以抓羊，想吃水果，那里还有野生的西红柿呢。” 我哦了一声说：“这么说的话，倒是一个世外桃源。” “要是没有蛇的话，还真的是。不过我们始终是斗不过岛上的蛇。这些蛇就像是韭菜一样，杀不完的。” “等矿工都回来我们就出发。”我说。 “也可以现在就出发，没必要等矿工回来。” 我看着许念祖说：“我不信任你，我得看着大家完好无损，那可都是我王大力的国民！” “大哥说得是，我这种人确实不值得信任，不过以后我一定改，我争取做个像大哥一样的好人。” 我看着许念祖呵呵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有前途！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你的。” 在用人这方面，我觉得有时候小人更好用。他们做事不讲原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要是一个团体里全是君子，是万万难成事的。 说白了，这世上的人啊，大多是灰色的，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家都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触及了自己的利益，那可是要玩命的。 正所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们在第二天都回来了，大家在海上兜了一圈，回来之后都是懵逼的。 看到我在船下欢迎大家之后，大家都显得有些不理解，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没送他们去北美。 我保持微笑，不做答。 但是看我一直在笑，他们竟然开始欺负我，逼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把他们交给许念祖，许念祖的人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这才都老实了，都喊着别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交代好了这里的事情，那就是采购水泥和建筑材料，在这里修建道路和楼房，毕竟这里土地面积有限，没修建平房的条件，不过，我是确定要在半山腰修一座王宫的，这王宫最高三层，要修得华丽一些。 反正有的是钱，不花留着干啥，这可是许念祖的一片忠心啊！ 我把许念祖叫到了船上，我问他：“都安置好了吗？” “暂时只能住在矿洞里，不过他们可以随时出来晒太阳，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自由。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摸武器，不然这些人是要得寸进尺，是要造 反的。” 我叹口气说：“这群人啊，畏威而不怀德，我对他们多好啊，他们竟然如此对我，让我心寒啊！还是念祖你对我最忠心了。” “那是自然，我一个海贼，能跟着大哥成为名流，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这要是回了老家，老家人问我干啥呢，我就说跟着大哥打下了一片江山，在黄金王国当将军呢！” “你何止是将军啊，以后你就是黄金王国的大都督，这里除了我，你最大。” 许念祖笑着说：“哪里哪里，我毕竟是臣下，二哥和三哥那都是君王，是我的主子。” 易千总说：“你知道就好，要是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边都安置好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许念祖的意思是，可以多带一些弟兄。 我同意了，他又叫上了五个弟兄上了船，我们在第二天的早上启航了。 船按照许念祖给的坐标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多个小时，到了蛇岛的坐标。这四十多小时风平浪静，万里无云。 我用望远镜远远地看到了蛇岛的时候，我开始兴奋了起来，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找到它啊！ 船越来越近，离着很远，就看到水上有很多啰露的礁石。 这些石头纯黑色，经过海水的冲刷，变得非常光滑。阳光照在上面，发出柔和的光。在海面上就像是一只只大乌龟似的。 船越来越近，通过望远镜我看到，石头上趴着很多环蛇，什么颜色的都有，特别鲜艳，就像是一朵朵花。 船停下了，再走就有触礁的危险。 现在还没涨潮，要等月亮转到这边，离着这边最近的时候会有大潮。许念祖说大潮会在七天后到达，我们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我远远地看着这座岛，我说：“老孙，先别关火，围着这座岛走一圈。” 老孙说：“得嘞！” 船开了出去，围着这座岛走了一圈，我对这座岛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这座岛的面积大概是黄金岛的五倍左右，要是能降伏那些蛇，这里完全可以成为建都的地方，两座岛遥相呼应，让这里成为黄金王国的领土之一。 许念祖说得没错，这里的蛇太多了，我们的船刚停下没多久，这水里的蛇便顺着船体往上爬，还好这船都是往外飘的船体，这些蛇爬不上来，不过还是有蛇会顺着船矛的铁链子爬上来。盘在铁链上晒太阳。 要不是碰上许念祖，我们要是冒冒失失驾驶小艇登岛，估计到不了岸边，我们就要被毒蛇给咬死了。 我把这次的运气归结于天意，是我以前好事做多了，老天爷舍不得我去死！ 第519章 荒岛金字塔 第519章 荒岛金字塔 我们在船上百无聊赖地过了一周。 别人自然是风轻云淡，优哉游哉，我可是比任何人都焦急。 人和人的情感是不能互通的，我一心惦记左诚意的死活，但是别人可不那么想。 壮壮肯定是想着张楚岚呢，易千总肯定是想着赶紧办完事回去，想干啥就干点啥。 他们肯跟我来，我已经太满足了，说明我这个人还不错，大家都肯抬举我。 尤其是查布和白月，跟着我这么久了，对我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幸好我没有让他们失望，现在他们都是拿着军队的俸禄，成了一个小军官。 大潮如期而至，眼看着水位上涨，把那些礁石全都淹没了。 在许念祖的指挥下，我们起锚，徐徐前行，一点点靠近海岸。 终于，我们顺利地挺靠在了码头上。 大家都蹬上了皮靴，绑了腿，背上步qiang，手里还都拿了一把长柄刀，这些都是马迎春为我们焊接的，说是用这个砍蛇的脖子好使。 我背着重重的背包，看着远处的树林和高山，我说：“这里以前一定是有一条路的。” 许念祖说：“大哥，不用说以前，现在就有一条路，一条笔直的大道从这里直接过去，只不过被树藤给掩盖了。” 我往前走了三十几米，就在路边看到了两个石像生。 左边是一条巨蟒，右边是一头狮子。 我看着这俩动物，我说：“这不像是中国人修建的东西，中国可没有狮子。” 易千总说：“大哥，你这说法不对，中国虽然没有狮子，但是中国遍地都是石头狮子啊！” “但是这东西看起来至少有三千年了吧。”我说。“三千年前的中国人见过狮子吗？” 查布过去伸手要摸那石头狮子，突然有一条蛇从后面伸出头来，吓得查布立即把手缩回来，举着砍刀，绕过去直接就把这条蛇砍成了两节。 查布这才抓着蛇的脖子过来，举着说：“师父，这是毒蛇！你看它的毒牙，开始冒毒液了。” 说着，这条蛇两节了并没有死，查布把子弹蚁拿出来了，子弹蚁见到这条蛇，立即上去一口咬住了这条蛇的脖子，竟然吃了起来，很快就在蛇的脖子上咬了一个口子，钻了进去。钻到毒蛇的身体里吃了起来。 我蹲在地上看着子弹蚁，我说：“这蚂蚁这么厉害吗？” “师父，你不知道，只要给子弹蚁机会，它能咬死大象，一直往里钻，就算是骨头都能咬断。” 我点着头说：“我倒是小看这家伙了，原来他是个刺客啊！” 白月问：“它能杀人吗？” “能！不过我可不是用它来杀人的，那是犯罪！” 我点头说：“这子弹蚁能听你的？你让它杀谁就杀谁吗？” “师父，我们惺惺相惜，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它能准确地懂我的意思。” 我点头说：“查布，这子弹蚁可是你的护身符啊，好好对它。你们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师父，你和我爷爷说得一样，我爷爷也是这么说，说这子弹蚁上辈子是我的对象呢。” 再往前走就是密林，但是很明显，我们身前的密林里爬满了藤蔓，这些藤蔓却扎不下去根，都是浮在地表上的。 我伸手拔了一下，根也只是浮在表面。 但是这一掀开，立马看到下面有一条银环蛇，嗖地一下就跑开了。 我说：“大家小心点。” 我放下藤蔓，踩在上面往里走去。 我突然有一种担心，我怕这些藤蔓像是在吐蕃一样，活过来把我缠住。 很明显我多虑了，走了十几步之后，一条蛇咬了我的皮靴子一口，被我一刀砍断了。 我看着刀说：“这刀还是可以！” 我抬头看看上面，我说：“小心树上。” 许念祖却说：“这岛上的蛇倒是不会主动攻击人，这树上的蛇喜欢吃鸟，对人没啥兴趣。” 壮壮抬头看看，他说：“幸好！不过我倒是没看到蛇啊！” 许念祖说：“二哥，这树上的蛇要么是纯绿色，要么就是褐色，不容易被发现，只要我们不上树，树上的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危险。不过这树上的植物面包，是真的好吃。” 我看到树上确实挂着一种果子，有一种条纹的树鼠正在树上捧着一个在吃。 树林里有大量的青蛙在叫，在我们脚下的藤蔓上，有很多的蛐蛐，大的竟然有大拇指这么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蛐蛐。 突然身边有小孩儿在哭的声音，吓我一跳。 许念祖说：“大哥不要爬，这里的蛐蛐就是这么叫，和孩子似的！” 我说：“这蛐蛐好吓人！三弟呢，别走那么快，保护我啊！” 易千总说：“大哥，你跟上啊，我发现你越来越胆小了，这里比以前我们干的事都安全的多。大哥你快看，这里还有石像生。” 这里的石像生还是对应的，是一文一武两个人，都有三个人那么大。 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中国文化，看起来像是埃及的。 我说：“他娘的，古埃及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查布这时候小声说：“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个像是一座大墓啊！你看这两边的石像和金字塔里的差不多吧。” 壮壮说：“金字塔是大墓吗？” 易千总顿时笑了：“二哥，你觉得金字塔是啥？” 我这时候想了想这座岛上的那座高山，还真的很像是一座金字塔，我们可是围着这座岛走了一圈的，从哪个方向看，这座山都是一个接近等边三角形的存在。 我说：“难道真的是金字塔！？” 易千总说：“大哥，你说这里是埃及人的金字塔？这咋可能，这里离着埃及十万八千里呢！” 我说：“也许埃及人划着船来到了这里，选中了这个地方，给他们的法老修了一座金字塔吧！” 易千总却说：“从埃及到这里，不太可能吧！” 查布说：“三叔，你怎么死心眼啊，可能是从埃及到了天竺，从天竺到爪哇，从爪哇又到了这里的啊！” “但是这么大金字塔，在一座岛上，怎么修嘛！” 查布说：“也许这座山开始就是这样的，只是稍稍修理一下，就是金字塔了。” 我说：“我们走，壮壮，老三，你俩小心点。别忘了打草惊蛇，多打几下。” 易千总拿着一个棍子，不停地在前面打地上的藤蔓，大量的蛇从里面窜出来逃走了。 我们再次往前走了三百多米，两边的石像生越来越多了，在这里竟然还有狮身人面像！ 易千总说：“大哥，你看这个，这还真的是埃及货。” 就在这狮身人面像旁边，卧着一条大蛇，这是一条黑色的大蟒蛇，头上全是疙瘩，它有普通人的大腿那么粗，这要是被他给盘上，根本就无法挣脱。直接就被勒死吞进肚子了。 不过，这种庞然大物一般都没有毒，对我们倒是没有太大的威胁。再大的蛇，也怕子弹。 壮壮用一根棍子捅了下蟒蛇，这蟒蛇竟然把头抬起来了，壮壮笑了，对这蟒蛇招招手说：“来，我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放倒！” 第520章 三个月 第520章 三个月 这蟒蛇还是凶猛，直接窜上来就捆住了壮壮的腿，壮壮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接着，这蟒蛇开始围着壮壮的身体转了起来，很快就勒紧了壮壮的腰。 开始的时候，壮壮还装硬汉呢，但是这蟒蛇越来越紧，他眼看就出不上来气，我们再不动手，他就要完犊子。 易千总大声笑着说：“二哥，要不要帮忙？” 我立即说：“快帮你二哥，你二哥说不出话了。” 此时看壮壮，头上全是青筋。 易千总摘下来 qiang，跑上前去对着蟒蛇的头就是一下，这蟒蛇顿时就松了。 壮壮一口气喘上来，从蟒蛇里挣脱出来，他还嘴硬呢，说：“我就快出来了，你非要捣乱。” 易千总笑着说：“二哥，我要是再不出手，怕是你的屎尿都要被挤出来了吧。” 壮壮举着双臂说：“我壮得像头牛，会怕区区一条蟒蛇？” 我说：“别吹了，你始终不是牛。” 当我们再次想往前走的时候，壮壮伸着脖子卧槽了一声：“大力，我们遇到麻烦了。” 我们大家走上去站成了一排，看到大量的蟒蛇出现在了前面的树下和树上。 这些蟒蛇和我们杀死这只是一个品种。 白月死死地抓着我说：“师父，他们来报仇了。” 大家纷纷都把 qiang 摘了下来，对准了前面。 我们不动，这些蟒蛇竟然也不动。 我举着 qiang 往前走，离着他们越来越近，它们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样，竟然一起冲了上来。 我们开火了，qiang 声响彻了整座蛇岛，这些蟒蛇就算是再厉害，也扛不住我们威猛的火力，我们围成了一个圈子，三百六十度防御，把这些蟒蛇都击毙在了我们三米之外。 这些蟒蛇的尸体围着我们形成了一个圈子，在不停地蠕动着。堆了有一米多高。 最后我们竟然出不去了。 壮壮费劲地爬出去，然后把我们一个个拉到了上面。许念祖他们六个人自己爬了出来，他们都没有qiang，手里只有刀子。我始终对他们是不放心的。 蟒蛇这玩意和泥鳅似的，光不出溜的，根本没处下脚。 我爬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有啥东西拉住了我的脚。我回头一看，竟然有一只蟒蛇诈尸，咬住了我的脚。 我几下把这蟒蛇踹开，然后快速爬了出来。 到了外面才发现，地面上已经血流成河了。 易千总说：“大哥，这里最不用发愁的就是食物，不论是吃荤还是吃素，根本吃不完。” 说着，他指着前面说：“看，七彩西红柿。” 我看过去可不是怎么的，那边的路边有一排西红柿，什么颜色的都有。肯定是串花了，这也算是转基因吧！ 易千总过去摘了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爆汁了。他笑着说：“甜，真甜！这才有西红柿的味道，市场上卖的西红柿，已经没有西红柿味道了。” 我说：“他们选种子只选高产的，抗病虫害的，不选好吃的。才导致我们吃不上好吃的西红柿了。说心里话，这是倒退。” 白月说：“师父，社会不是一直进步的，很多时候也会倒退，不信你问姑姑。” 王秀儿说：“没错，宋朝相比唐朝就是倒退。大唐时候我们还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国家，尤其是女性的地位，相当高。后来女性地位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出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混帐话！” 我说：“还好我们生在新社会了，我们赶上好时候了啊！” 壮壮说：“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中。我爹说，以前的人太苦了，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这万恶的旧社会，把人害惨了。” 我知道跑题了，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我看着前面说：“白月，看来不太平啊！” 白月却说：“倒是感觉不到什么要命的危险，危险等级只有二级。” 我一挥手说：“我们走，大家注意脚下！” 越往前走，我越能肯定这是埃及人的建筑风格，两边开始出现大量的石头柱子和石头门，当然还有很多的壁画和石像生。 石头上的雕刻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文字，也说不好是啥样的，反正是看不懂。不像是象形文字，应该是当时根据一些基本符号编出来的拼音文字，只是表音。 这样的话，现在肯定没有人能看得懂了。 这路上除了见到各种各样的蟒蛇，也看到了大量的羊群。这里的山羊角都非常的锋利，他们的体型却偏小。这应该是所有岛上生物的特征吧。这里的羊也就是我们绵羊的一半那么大。 不过它的角足足有半米长，我说：“别招惹这里的山羊，我觉得这里的山羊比蟒蛇更恐怖。” 树上除了有树鼠之外，还有猴子。 这里的猴子长得非常可爱，毛茸茸的，比猫大不了多少。要是可能，我还真的想抓一只来养。一看这里的猴子就聪明，他们见到我们之后，远远地蹲在树上吱吱叫着，像是在打招呼。 我甚至看到了一直蟒蛇试图在树上抓猴子，小猴子机灵的很，很快就爬到了树梢上，蟒蛇上去之后，它一跳就到了另外一棵树上。蟒蛇要抓住猴子，不可能的，除非猴子下地。或者是那种老弱病残被蟒蛇吃掉也算是优胜劣汰的关键一环吧。 要是这岛上没有蟒蛇，我觉得这里的猴子会很胖，会养的和猪一样，它没有天敌啊！ 越是往里面走，这路边的建筑越多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城市一样。 查布说：“师父，这里好像住过人呢！” 我说：“看来是这样，这里有房子，这里的石料应该都是造金字塔的时候从山上运下来的，到了这里又修建了房屋。会不会是守陵人住过的呢？” 易千总说：“大哥，应该他们信奉某种东西，比如在这里能让他们死后升天。这里是仙岛之类的传说吧，你说呢？” 我嗯了一声说：“可惜我们不懂那种文字。” 一直不说话的许念祖这时候说：“大哥，不要聊天了，我们在探险，大家注意点吧！这里面危险的很，上了这座岛还没有能活过三个月的。” 壮壮哼了一声说：“你说得是普通人。” 许念祖大声说：“我们都是普通人，谁也别觉得自己特殊，别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壮壮也大声说：“那么你告诉我，这里到底啥东西这么致命？” 许念祖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那些被放逐在蛇岛的人，都不简单！他们都抗不过三个月，我们也不会例外。” 我说：“为啥你知道抗不过三个月。” “我们有规矩，要是抗得过三个月，就允许他改过自新，重新归队。我们会在三个月后来船接他们，事实是，三个月过去了，没有一个人重新走回海岸。” 第521章 史密斯 第521章 史密斯 我越来越觉得，这里如果没有毒蛇，将会是一个天堂。 我突发奇想地说：“要是能弄一些猫和老虎来就好了。” 许念祖说：“大哥，你啥意思？” 我说：“这你都不懂吗？猫可以杀死小蛇，老虎可以杀死巨蟒。除了猫，还可以弄一些刺猬，蛇獴、黄鼠狼、蜜獾，这些可都是吃蛇的。老虎我们肯定弄不来，但是除了老虎，其它的弄来一点不麻烦。” “大哥，这些只能吃小蛇，大蛇还是没办法对付。” 我说：“我们这里最大的威胁就是小蛇，不是大蛇。大蛇在明处，这小蛇在暗处。” 正说着，我就觉得大腿上一疼，我扭头一看，我的腿上挂着一条筷子那么粗的环蛇。 查布手疾眼快，一伸手就抓住了蛇的尾巴，给拽下去，扔了出去。 壮壮立即给我脱了裤子，一看之下坏了，我的大腿后侧被咬了一个口子。 壮壮说：“我给你把毒吸出来！” 我说：“别扯淡了，那不管用。” “你的腿已经黑了。”查布大声说，“师父，这可怎么办？” 我看着前面这条悠长的路，我说：“不能继续走了，确实是防不胜防，在这里，确实没有人能活过三个月，我们必须先把这些毒蛇解决了才行。” 王秀这时候蹲在了我面前说：“大哥，我背你。” 壮壮一推王秀说：“你背啥，我来。” 我趴在壮壮厚厚的背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澳洲。 在这里我接受了良好的治疗，还是许念祖给我找的关系，不然这鬼地方看病麻烦的很。不过只要有钱，也麻烦不哪里去，有钱就是爷！这是一个带有贬义的不变的真理。 大家嘴里都说着人人平等，但是到了银行，大客户都是vip，说心里话，这违背了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过要是不管有钱没钱都一个服务，是不是对有钱人也是一种不同的不公平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们去思考，社会已经给了我们正确的答案，那就是，有钱优先！ 白月哭哭啼啼地说：“师父，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以为你熬不过去了呢！” 我坐起来说：“多久了？” 白月说：“一个月了，医生都说你不一定能醒过来。” 我大声说：“我入他娘的，没把我的腿锯掉吧！” 我抬起腿来，除了有点黑，还真的没啥大不了的，好像是被咬的右腿比左腿细一些，现在还有些疼，就像是被火在烧。 许念祖说：“真的太命大了，我以为你活不成了。” 我说：“许念祖，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要造 反啊！” “我不敢，二哥和三哥都是我的领导，我一切行动听指挥！” 易千总叹口气说：“这岛上的蛇防不胜防，大哥，我们不能硬闯。” 我说：“你还说呢，你也没保护好我啊！” “我咋保护你嘛，这又不是眼看着有人捅 你，我去替你挡刀子。那小蛇就筷子那么长，突然就窜出来给你一口，我来不及！” 壮壮笑着说：“大力，你就别怪老三了。” 我咬着牙问：“我们还有多少钱？” 许念祖说：“我们的钱花不完。” 我说：“和当地人说，我们大量收购黄鼠狼，猫，刺猬，蜜獾，对了，还有科莫多巨蜥。我要把岛上的蛇一网打尽。” 许念祖点头说：“倒是个办法，不过有个难点，这么多东西在船上，吃啥呀！” “买牛肉啊，这澳洲不是有的是牛肉吗？” 许念祖嗯了一声说：“我这就去办，我去找那些野生动物，采购牛肉的事情，让二哥和三哥去办吧，我不太会和白道的人打交道。” 我说：“你他娘的就不能当个好人吗？” “习惯了，不过大哥，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慢慢改还不行吗？” 我摆摆手，许念祖出去了。 我说：“找当地的肉联厂，买他们的牛肉，分割好了之后，我们自己用冷库冻起来。” 易千总说：“他们也有冷冻肉。” 我说：“谁知道是不是病肉，还是自己看着杀牛买肉心里踏实。别以为老外都仁义，他们坏得很，就是一群没开化的猢狲。” 易千总去谈了，也联系好了一家口碑不错的肉联厂，答应给我们大量供应牛肉。 三天之后，船上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是一群膀大腰圆的色母白人，说得都是英语。 这群人一上来就要见老板，见到坐着轮椅的我的时候，他们盘着胳膊像是扇形盯着我。 白月给我当翻译。 对面的一个叫斯密斯的家伙是他们的头头，白月说可以翻译成铁匠。 铁匠说：“我们有五百吨冷冻牛肉，愿意以市场价三分之二的价格卖给王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说：“我不买冷冻牛肉，我只买新鲜牛肉。” “我听说你买牛肉是用来喂动物的，你要开动物园。” 我说：“我的动物也不能吃有问题的牛肉。” “牛肉确实有点问题，这些都是病牛的肉，但是喂动物不会有问题的。我希望王先生能给个机会，这样我们大家都好过。” 我一听乐了，我说：“你听谁说我要买牛肉的？” 这时候，铁匠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把许念祖从船下拽了上来，他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许念祖哭丧着脸说：“大哥，这些老外不讲规矩，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把大哥给出卖了。我要是不说，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说：“你放心，我不怪你，都怪这个铁匠太坏了。” “铁匠？” 我说：“哦，就是这个斯密斯！” 我看着他说：“你们回去吧，我是不会买你的牛肉的。” “不仅你要买我的牛肉，还要买我们提供的猫和黄鼠狼等动物，因为你不和我合作，你买不到这些东西。我已经把这件事给垄断了。” 我说：“买不到我就回中国买，我不愿意在这里受你的气！” “怕是你的船离不开码头，你好好想想吧！和我合作，大家都开心，我保证王先生在这里不会有任何麻烦。” 斯密斯看着我一笑，随后把手比划成了一把qiang，对着我比划了一下。这群人很猖狂，哈哈笑着下了我的船！ 查布说：“师父，这群猢狲太欺负人了。” 我这时候强挺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我说：“他娘的，竟然欺负到我王大力头上了，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许念祖却说：“要不就承包给他们吧，我们也省心。不然我们搞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么回国，太浪费时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说：“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骨气，这些猢狲当我们是啥了？我们是软柿子吗？再等几天，我走路利索了，我带你们下船去把他老窝端了，让这群猢狲知道我们的厉害！” 第522章 一群蛤蟆 第522章 一群蛤蟆 这群该死的白皮猢狲，我对付不了毒蛇，我还对付不了你们？ 我大声说：“他们惹错人啦！” 许念祖说：“大哥，这群人在码头上颇有实力，我们不如不捅这个马蜂窝，我们破财免灾。再说了，这是别人的地盘，轮不到我们胡来。” 我大声喊：“你懂个鸟！我王大力不惹事，但我从来不怕事。我连僵尸妖怪都不放在眼里， 一群白皮猢狲，在我这里屁都不是。先让他们嚣张几天，过几天就让这群王八蛋好看。” 许念祖说：“可是这是澳洲，我们的武器根本就不能下船，我们没办法用拳头和他们的子弹比拼。” 王秀儿这时候哼了一声：“这可不见得！” 我看着许念祖说：“你能不能给我闭嘴，我懒得听你说话。老三，船上有哥儿俩好或者 502 啥的吗？把他的嘴给我粘起来。” 许念祖顿时说：“大哥，不要，我还要留着嘴吃饭呢。” 我说：“无碍，大哥派人给你灌肠，从后门一样吃饭。饿不死哒！” “大哥，我知道错了。” 我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再放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一定把你的嘴粘上。” 易千总说：“大哥，你打算咋办？” 我说：“许念祖，你带着老三下船去打听一下这群混蛋的老窝，把他老窝的情况摸清楚，看看这群混蛋都是干嘛的。” 老三说：“大哥你放心，干这个我是专业的。” 我看着王秀儿说：“秀儿，你跟着老三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王秀儿点点头：“大哥你放心。” 手里有钱，收买几个小混蛋还是很容易的，只用了三天，我们就找到了这群混蛋的老巢，他们有一个物流中心，干的买卖挺大的。这个史密斯铁匠就是这家物流公司的老板。 这群人也没有固定的买卖，除了跑运输之后，什么赚钱就干什么，这一批冻牛肉完全就是把死了的牛分割了之后，冻起来。本来想出口到黑兄弟的国家的，但是现在黑兄弟也注重食品卫生了，他们的这一批牛肉失去了销路，想不到我们这群二百五在这里收牛肉，他们一下觉得看到了商机。 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我不想惯着他们，我更不想吃这个亏。 他们当自己是老几了？我不能在这里给祖国丢脸，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泱泱大国都是好欺负的怂包。 易千总一边喝着蜂蜜 水，一边说：“大哥，都查清楚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地头蛇，也没有个正经的团伙，骨干有二十多个，全是物流中心的干部。还有一百多小喽啰，都是在物流公司上班的普通人。遇到好欺负的，还是能站出来装腔作势。要是遇到硬茬子，这一百多人，就都怂了。毕竟这些人都是上班出苦力赚辛苦费的，不可能给铁匠卖命。” 我说：“这么说，我们要对付的就那二十多个呗！最关键的是，他们其实只是乌合之众。” 易千总说：“大哥，他们其实比许念祖他们还要怂呢。” 壮壮说：“许念祖他们就够怂了，比他们还要怂，岂不是真正的软柿子？” 易千总点头说：“差不多吧！” 许念祖这时候呆呆的说：“大哥，二哥，三哥，我们真的很怂吗？” 我们三个同时瞪眼说：“你说呢！” 壮壮说：“你们虽然敢杀人，但是你们却都怕死的很。你们充其量就是一群蝇营狗苟，不配做人。” 易千总说：“许念祖，你得认清自己，你就是一坨屎上的苍蝇。” 许念祖说：“这斯密斯并不是那么好惹的，我觉得……” “你闭嘴，你的话比尿还骚，快马不停蹄给我滚，打探消息，盯着铁匠，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三天之后，我一瘸一拐地下了船，出了码头之后，我从当地买了一把剔骨刀就朝着铁匠的物流公司去了。 此时许念祖正盯着这小子呢，他告诉我，铁匠这家伙弄来了不少妞儿，正在物流公司的办公楼里开爬梯呢！ 我一听就心动了，心说这不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嘛！ 我一瘸一拐地就去了物流公司，到了外面的时候，许念祖从车里下来，他说：“这物流公司的办公楼修建的就像是别墅，后面有院子，院子里有游泳池，游泳池后面是海滩。我们的人混进去了，正光 着半个腚在游泳池里游泳呢。” 我说：“这群白皮猢狲真他娘的会玩。我们走，来个关门打狗。” 办公楼有后门，这后门其实也是铁匠经常走的门。 我们走的是物流公司那边的门，从一辆辆大卡车之间穿过，进了办公楼之后，壮壮立即用我们带来的大锁头把门给锁了。 走在楼梯间里就听到了上面的音乐声。 一边走，还有穿着泳衣的女人从上面下来，都端着酒杯，什么颜色头发的女人都有。 我还看到了一个东亚人，她看到我们的时候也愣了下，问我们是不是倭国人。 当我们说是中国人的时候，明显她有些失望，然后端着一杯红酒离开了，去了后面的游泳池。 这后面的游泳池再往前走就是海边，在海边上有很多凉亭，一群群的女人都坐在凉亭里闲聊。 还有女人在游泳池里游来游去，就像是一群蛤蟆！ 有水性好的在大海里游来游去，有的在沙滩上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除了有女人，还有男人在凉亭里或者沙滩上晒太阳。旁边还有女人给他擦防晒霜！ 这群白皮猢狲，太他娘的会享受了。 许念祖带着我们一直到了楼顶上，在这里，密密麻麻很多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跳舞，男人和女人都穿得特别少。他们怕晒坏了，一边晒太阳一边往身上擦防晒霜。这是不是闲的？怕晒就不要晒，何必脱 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搬砖的兄弟是没办法，他们不得不晒着，你们呢？你们非要在楼顶嘚瑟，在屋子里不行吗？ 我们的出现顿时惹起了大家的注意。 尤其是壮壮，直接把到楼顶的门给锁了，还用一旁的拖把顶上。这下，这些人都懵了。 尤其是铁匠，他第一时间从身边的茶几上抓起一把手 qiang，对着我说：“是你？” 当然，这都是白月翻译给我的。 王秀儿却站在了我的身前，迎着qiang口走了上去。 铁匠大喊：“停下，停下！” 王秀儿却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一笑说：“不开qiang你就是狗娘养的！” 第523章 巴掌和甜枣 第523章 巴掌和甜枣 铁匠顿时傻眼了，他穿着个小裤衩子，站在那里用qiang盯着王秀儿的脑袋大喊：“我打死你！” 王秀儿一脚踢他裆里，铁匠同一时间开火了。 王秀儿这一脚直接踢烂了铁匠的蛋，可算是把铁匠踢废了，铁匠疼得直接扔了手里的手qiang，捂着裆倒在了地上。 王秀儿同时间也倒在了地上，吓得许念祖大喊一声：“卧槽！” 这楼顶男男女 女有几十人，都傻眼了，都呆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秀儿，她并没有流血。 而且她这时候竟然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同时，一颗子弹从她的眉心被挤了出来，吧哒一下掉在了地上。 有人 大喊一声：“超人！” 白月翻译的时候，也是大喊的。 我说：“你不用喊。” 白月说：“师父，你不觉得这样更有代入感吗？” 许念祖大喊一声：“卧槽！” 我直接给了他一脚，我说：“闭嘴！” 王秀儿一弯腰就把铁匠拎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住了铁匠的脸。 王秀儿说：“我看你们还狂不狂！你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其它的十几个男人都看懵了，不过他们都做着冲上来的准备。 他们手里都没有武器，壮壮把手里的刀子插在了桌子上，然后脱了外面的跨栏背心，穿着大裤衩子上来，对这群人说：“你们一起上！” 壮壮的体型太大了，这群白皮在壮壮面前就像是小朋友，我毫不怀疑，壮壮要是参加拳击比赛啥的，肯定能拿个冠军回来，他有二百多斤，全身都是肌肉。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铁塔。 这十几个男人里还真有敢上的，但是根本就摸不到壮壮，就被壮壮一拳打得满地找牙，再也爬不起来了。 查布揉了揉鼻子，也上去了，直接就撂倒了一个猢狲，然后一脚踢在了头上，踢成了脑震荡，不停地在那边跪着呕吐。 可以说，我们收拾这些猢狲，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最后，我坐在了椅子里，铁匠被拎着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说：“想活还是想死。” 铁匠嘴还是很硬，他说：“想活怎么样？想死怎么样？” 我说：“想死很简单，我这就把你扔下楼，把你摔成肉饼。” 铁匠说：“你敢吗？我们澳洲是一个法治国家！” “法治国家可以强买强卖吗？”我大声呵斥。 铁匠顿时不说话了。 我一挥手说：“秀儿，把他扔下去，看来他是活够了。” 铁匠这才意识到他错了，他大声说：“我想活！” 王秀儿却说：“现在想活，晚了。” “大哥，我想活，给我一次机会！” 这时候，他已经被秀儿举了起来，只要秀儿一用力，就能把他扔出去，摔在楼下高级瓷砖的地板上。 我说：“秀儿，把他带回来。” 王秀儿就像是拽死狗一样把他拽了回来，他跪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只哈巴狗。 “大哥，我想活。”他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 这家伙竟然吓哭了。 他娘的，原来就这么点出息 我说：“想活就给我听话，给我弄科莫多巨蜥，给我弄黄鼠狼，懂了吗？” “大哥，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帮我去找，我又不是不给你钱。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是我不会和你学，大家都知道我王大力是个心善的人，我见不得别人哭。” 我这时候站了起来，我大声说：“他娘的，我一瘸一拐，他们竟然敢比我强！壮壮，老三，查布，打断他们的右腿，不偏不向，都让他们长点记性！” 壮壮把太阳伞的杆子抽了下来，把这群人的腿一根根全打断了。 这些人疼得在这楼顶上哀嚎，楼下的人此时竟然一无所知，还在海边开心地玩耍呢。 不得不说，这群猢狲实在是太麻木了。 打完了之后，我看着满头都是冷汗的铁匠说：“尽快给我弄到我要的东西，要是完不成，我保证打断你们两腿之间那一条。” 我这么一说，吓得铁匠双腿一紧，用力夹着，生怕鸟飞了似的。 我这才一瘸一拐离开了这个物流公司，回到了船上。 第五天的时候，铁匠拄着拐杖上了船，还带来了当地的四个警察，两男两女。 铁匠一上船就指着我大声说：“就是他，让人打断了我们的腿。” 警察这时候就开始摸腰里的 qiang 了。 我笑着说：“别激动，不就是打断腿了嘛！每个人给五万美刀，来的警察大哥大妹子也不容易，每个人五万美刀。我看看你们谁和钱过不去。” 白月一翻译，来的四个警察纷纷把 qiang 插回了腰里，两个女警察走到一旁商量去了。 最后四个警察到了一旁去商量。 只留下的铁匠在我面前。 我说：“铁匠，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不去办，你找警察干嘛！你觉得他们会抓我吗？我有的是钱，我可以取保候审的知道吗？” 四个警察最后把铁匠叫了出去，五个人回来的时候，一致同意我们的意见，不过不是每个人五万美刀，而是把其它断腿人的美刀都给他们五个人平分。 我看着白月一笑说：“去给他们拿钱！” 白月拿来了钱，摆在了桌子上，这群人要来拿，我一把按住了钱袋子，我说：“都给我听好了，拿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别当我是好欺负的。” 五个人一商量，纷纷点头。 我松开手说：“铁匠，我让你办的事情抓紧办，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好好办事，我一定打断你中间那条腿。” 铁匠这时候已经吓傻了，直接跪在了地上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摸着他的狗头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快滚，马不停蹄地给我滚！” 这五个人走了之后，易千总笑着说：“大哥，你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啊！” 白月哼了一声说：“这可是一大笔钱。” 我说：“我宁可这么花，也不会那么花。我就是喜欢看猢狲跪在我面前的样子。这群白皮猢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很快就运送来了大量的科莫多巨蜥和黄鼠狼这些野生动物，我当然按照市场价给钱，接下来我们和白皮猢狲的合作出奇的顺畅，总体算下来，倒是省下不少钱。 我笑着说：“许念祖，知道这叫啥吗？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现在不仅澳洲的黑势力不惹我们，这里的警察和我们也成了朋友。没有人和钱过不去，但是这钱，必须用在刀刃上。” 许念祖叹口气说：“大哥，我是真服了，这就叫胡萝卜加大棒啊！” 第524章 大哥饶命 第524章 大哥饶命 我笑着说：“这群色目白猢狲坏的很，我可是听你大嫂说过，从欧罗巴回来的人，都不敢托运贵重物品，过安检的知道你里面有啥，只要有值钱的肯定要给你掏出去。名贵的手表啊，皮包啊，金首饰啊，包括一些高端电子产品啊！所以，他们从骨子里就是贼，这里的贼猢狲都是从那边流放过来的色目白猢狲，别以为他们穿上衣服就像个人了，说到底，还是猢狲。” 许念祖说：“大哥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想知道，我大嫂是谁！” 易千总上去就踢了他的屁 股，咬着牙说：“我入你娘！大嫂肯定是大哥的妻子，你是不是傻！” 我说：“好了老三，你别怪他，他要是聪明，也不会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我们允许低等人存在，毕竟和猢狲比起来，他还算是个人。” 许念祖叹口气说：“看我这脑子，看来是真的出问题了，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啊！” 壮壮呵呵一笑说：“许念祖，以后你这种英雄好汉最好少动脑子，你想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动脑子这种事，交给大哥就好了。” 我这时候看向了船下面的一个工人，正站在码头上低着头点烟呢。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飘了。 我说：“许念祖，那个人你看到了吗？就是那个低着头的人。” 许念祖点头说：“看到了，看起来像个码头上的装卸工！” 这时候那装卸工点了烟，往前走了几步。就是这几步，让我肯定了，他快死了。这家伙走路脚后跟离地，飘着走了。 想不到这老外也这样啊，这是我最新的发现。 我笑着说：“这人快死了。” 壮壮说：“是吗？就是那个走路晃晃悠悠的家伙吗？戴着个蓝色的安全帽，是他吗？” 我说：“是，这人活不到天黑了。” 易千总吃惊地说：“大哥，你还会算命吗？” 壮壮说：“你懂啥！大力说谁快死了，谁就真的快死了。” 我说：“有的人要死了我也许看不出来，但是我看出来的，就必须死！” 许念祖挠着头皮说：“大哥，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在开玩笑吧！” 白月也说：“是啊师父，你说他快死了吗？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查布却一声不吭地盯着这个人。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集装箱被龙门架叼着从货船上下来，开始移动，到了这人头顶的时候，钢丝绳直接崩断了，这集装箱直接掉了下来，把他压成了肉饼。 我立即举着望远镜看，集装箱下面已经出了血。 我立即放下望远镜说：“不行了，我见不得血。我回屋去躺一会儿。” 这时候，许念祖已经彻底懵了，他直接靠在了那一艘在甲板上的帆船上。 壮壮却大喊道：“看到没，说死就死，大力这张嘴，就和开了光似的。他说谁死，谁就活不到天黑。” 许念祖喃喃道：“太可怕了，这是阎王的诅咒啊！” 我心说要是有这本事，我早就解放全世界了，还轮得到那些猢狲猖狂啊！我回屋之后，躺下开始想甲板上那艘木头帆船，这帆船在那里挺碍事的，要不我找工人把帆船拆了吧。 这么一想，我立即出来找许念祖了。 许念祖还在为我的预言震惊呢，我叫他，他没反应。 我说：“你是不是傻啦！来人，把许念祖扔海里喂王八，他已经傻啦，留着没用啦！” 许念祖立即说：“大哥，我，我没傻，我还有用。” 我说：“你去找一些人，把这帆船拆了，对了，那陨石周围钉一个木头箱子，别让别人看到。” 许念祖立即说：“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天就来了不少色目白人上船，开始拆那艘破帆船，人多力量大，一天时间就拆干净了，最后只留下那一个大陨石箱子在甲板上。 孙教主笑着说：“这样能省不少油，不过这些木材浪费了，这可都是好木料，要是拉回去打家具，价值不菲。” 我说：“你不早说！” “我以为您看不上这点玩意呢！” 我立即说：“快，把码头上的木料都弄回来，装船，回去打家具。许念祖，带你的人去搬啊，到了你们表现的时候了，别让我失望。” 许念祖立即带人去搬了，好不容易搬下去的木料，又都搬回了船舱里，以前放弹药的仓库有的是，都空着呢。 当我走上甲板去看那陨石的时候，我发现坏了，那箱子被人撬开了，有人从里面敲下去一块给偷走了。 我骂道：“他娘的，这群色母白猢狲，天生就是贼，许念祖，我入你娘！你找的都是什么人？” 许念祖也吓坏了，他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丢了的陨石找回来。” 他立即跑下船，带着人很快就不见了。我觉得，他应该是去找铁匠了。 易千总说：“贼性难改，我觉得应该教教他们礼义廉耻才行。” 我说：“对牛弹琴，不要指望猢狲变成人，他们不会明白什么叫文明的。他们天性就是这样，畏威而不怀德。给他们工钱干活，他还要想办法偷东家点东西，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偷东西的人找到了，叫威廉。但是东西没找到，威廉把东西卖给了当地的一个资本家，叫罗杰。 当许念祖去交涉的时候，罗杰说东西是买的，不是偷的。所以，没有理由还给我们。 我让威廉去退钱，但是威廉的钱早就还了赌债，钱到手就没了。我只能出钱给威廉，让威廉去把东西赎回来，但是罗杰说，想拿回去没有那么容易，他是买的，所以想拿回东西，也要买。他开了一个天价，一亿美金。 威廉都听傻了，威廉卖给罗杰，只卖了一万美金。足足翻了一万倍。 摆明，这罗杰不想卖。 我们都无语了，易千总说：“大哥，要不算了吧，丢了也就是二斤，一千克，没啥大不了的。” 我说：“主要是憋气，咋会有这种事？在眼皮子底下还被人给偷了。许念祖，你他娘的是干啥吃的？” 许念祖吓得直接就跪下了，大声说：“大哥饶命啊！” 本来想着事情到此为止了，想不到的是，罗杰家里出了问题，这个罗杰头上长出来了两个小犄角。 铁匠专程拄着拐杖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他说：“大哥，罗杰家的佣人传出来消息，说罗杰长犄角了，就在头顶。” 我听了之后喃喃道：“他娘的，这是蚩尤附体了啊！” 随后我反应了过来，我大声说：“谁也不许靠近那个陨石，那陨石有辐射！” 第525章 请叫我同志 第525章 请叫我同志 我对许念祖大声说：“快去找马迎春，想办法把这个东西包起来，多包几层。这下好玩了，澳洲这是要出个蚩尤还是牛魔王啊！” 马迎春带着水手忙了一天，总算是把这东西给包严实了，里三层外三层。他听说童子尿管用，包一层，还要抹一层童子尿。 不管咋说，包上之后，我心里踏实多了。但是我接下来几天还是担心，在梦里自己长了犄角，把自己吓醒了。 醒过来立即去照镜子，发现自己没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娘的，吓死老子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们要走，当地警察上了船，说是要查我们的陨石。 我一听乐了，我立即说：“你们要的话，我可以赠送给你们，我正发愁这烫手山芋呢，不过这东西吸引力特别大，想拿走，必须砸碎了才行，不然就算是起重机也别想弄起来。一旦弄碎了，外皮一破，保不齐就泄露污染，到时候谁变成了怪物可别怪我。勿谓言之不预也！” 警察一听也懵了，说让我晚几天再开船，回去要向领导请示。 结果这么一弄，七天没消息，就是不放我们离开。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当地的市 长上了船，带着一群专家过来了。 我告诉他们，东西就在这木头箱子里，封了十多层，就是怕泄露。谁要是喜欢这陨石，赶紧想办法弄走，我谢谢你们！ 结果我这么说，他们犹豫了。 当地的核物理学家说最好整块的弄走，但是他们拴上了钢丝绳，想用龙门吊给弄起来，结果吸得贼结实，用尽全力也没弄起来，倒是把我们的船头给拉起来不少。 我说：“敲碎就行了，你们可以想办法敲碎。” 这群科学家在我的船上展开了研究，带来了各种仪器，离着几十米，就能测到辐射。所以还拉了警戒线，想进去的人，必须穿防护服。 我一看吓一跳，心说他娘的，你们快点弄走吧。这玩意要是在船上，迟早把我们也变成怪物。 结果没等他们研究完，出事了。 罗杰那混蛋从医院逃了出去，还杀死了两个警察。据说这家伙力大无穷，而且不怕子弹，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 接下来的几天里，铁匠告诉我说，罗杰那家伙填了一个新的喜好，就是吃小孩儿。谁家的窗户没关好，他就会跳进去把小孩儿背走，最后吃的只剩下脑袋和下水，骨头和肉加上内脏都吃了。 壮壮一听愣了下，说：“这不就是大马猴子吗？” 我说：“也像是拍花子的。” 铁匠说：“现在警方已经焦头烂额，全城封 锁，开始地毯式搜查。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家伙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我说：“狗屁地毯式搜索，下水道搜了吗？林子里怎么搜？河里怎么搜？海里怎么搜？他藏在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不动，根本就找不到。还有，那些信号塔上，或者某个楼顶上，他既然是怪物，就不会那么轻易找到的。” 易千总问：“小孩儿都是从哪里失踪的？可以根据失踪小孩的位置分析出他的老巢。任何怪物总有自己的老巢的，就算是老鼠，也有自己的窝。” 铁匠笑着说：“管他呢，反正不吃大人，我家没有小孩儿。最小的孩子就是我，三十六了。” 我说：“我入你娘，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当然了，猢狲除外！” 铁匠不懂，问我：“大哥，啥意思？” 我说：“不懂就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大哥你说，我想学习一下。” 我说：“就是说拿别人的爹娘当自己的爹娘，拿别人的娃儿当自己的娃儿。” 铁匠笑着说：“谁这么傻啊！有钱给别人花？” 我说：“是啊，怕是说这话的人也做不到吧！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才是真理！” 壮壮呵呵笑着说：“这下好了，这西尼城怕是难消停了。”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这里等着放行，这也不是多着急的事情，反正你啥时候放我，我就啥时候走，我配合就是了。 看我配合的态度不错，大家都觉得我这人能处。另外，在我船上的工作人员，我管饭，正宗的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每天下班之后都说舍不得走，竟然在我的船上开起了爬梯！ 他们带来了葡 萄酒和亲朋好友，就在甲板上狂欢起来。 要不怎么说人是不能共情的呢，别人丢了孩子，管他们什么事啊！耽误他们享受，谁也不行！他们可以为了那些孩子降半旗，可以拥抱，可以献花，但是丝毫不耽误他们开爬梯。 他们都在我的船上穿着泳装走来走去，我还会打开巡洋舰的船舱，这里是用来放小艇的，现在成了游泳馆。 大家都很喜欢我们的菜，更喜欢我，大家都成了朋友。 我自然是不吝结交一些朋友，正所谓是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无非就是花点小钱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 大家也给了我足够的方便和尊重，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土特产。 比如羊皮褥子，说心里话，确实不错，我躺在羊皮褥子上，别提多软乎了。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了梅局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了，我告诉他在西尼。 梅局有些意外，说：“你怎么会在西尼！” 我说：“我出海了你知道，在西尼停靠出了点意外耽误了。” “你知道西尼出了个吃小孩的妖怪吗？” “我知道，咋了？” “西尼和我们蓉城是兄弟城市，现在向我们求助，希望我们派专家帮助他们抓住这妖怪。既然你在，那我就让他们直接找你吧！” 我挂断了电话，咬着牙说：“他娘的，竟然求到了我的头上，这下可得好好谈谈了。” 易千总说：“大哥，刀子磨快点，使劲宰！” 壮壮说：“得加钱，不加钱肯定不办事。” 西尼安全部门在两个小时之后就打了电话过来，五小时之后，十几人就上了我的船，都穿着黑西服，带着黑墨镜，上船之后，站成了一排站在了我的面前。 把在船上玩的好朋友都整懵了。 大家都被赶了下去，最后一个叫杰森的家伙站在了我的面前，这家伙能有一米九，体重得有一百八，要不是壮壮在我身边给我壮门面，面对这么一个玩意我还真的有点虚。 杰森说：“请问，你是王大力先生吗？” 我立即大声说：“请叫我同志！” 第526章 漂亮的孩子 第526章 漂亮的孩子 钱到账的那一刻，易千总像是驴一样在地上跑了三圈，他大声说：“大哥，钱这么好赚？我们分了吧！” 我说：“分个鸟！我们要抓到那混蛋这钱才是我们的。不过得先转到国内银行才行，对了，忘了和他们谈免税的问题了，不过不要紧，不免税，我们就不干活。” 就这样，我们把这一亿美金全部都转到了国内的银行，才算是放下心来。 就在我们转钱这几天，西尼城又有三个孩子被罗杰那怪物给吃了。最后他们的头和下水分别在工地和树林、废弃的森林小屋里找到。 杰森一直在催促我们动手，他朝着我大喊大叫：“已经过去五天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我说：“我们在制定计划，你他娘的喊个鸟！知道什么叫谋定而后动吗？” “那么，你谋定了吗？” 我说：“自然是定了。这家伙有个特点，就是喜欢黑暗的地方。他白天不会出来，他是个夜行怪物，像是老鼠。但是不代表他白天不能出来，他只是喜欢晚上出来，白天，他在休息。” 杰森大声说：“这还用你说！我们的人每天都在忙着搜寻，就在昨天，我们找到了他的藏身地点，差一点就抓住他。要是我们先抓住，你的一亿美金就要乖乖给我送回来。” 我顿时大声说：“哦？昨天吗？在啥地方？” “在东海大桥的桥墩上发现了他，我们的人去抓的时候，被他逃了。不过我们击中了他，他流了很多血。” 我说：“采集血样了吗？” “他的血液很活跃，有很强的修复能力，所以，子弹并不能杀死他。而且我们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弱点，不论子弹击中头部还是胸部，都不足以致命。” “他是怎么逃的？” “有录像你看看。” 杰森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我看到的是一个第一人称视角的视频，罗杰那怪物躲在桥板和桥墩之间的缝隙里，这桥墩四面都是光滑的，他是咋爬上去的呢。 视频里qiang声大作，打中了罗杰妖怪很多qiang，他也流了很多血。但他还是跳到了江里，然后不见了。 我说：“会不会已经死了？” “打捞到现在，没有任何结果。”杰森说，“我敢保证，他还活着，而且再抓不到他，今晚他还会偷孩子吃。” 我说：“他偷孩子有没有什么规律？” “五岁以下的，男女不限。对了，孩子都很漂亮可爱，没有一个长得丑的。” 我大声说：“这他娘的还真的有点奇怪，吃东西还要挑好看的吃吗？三弟，你吃牛肉会选漂亮的牛吃吗？” 易千总摇着头说：“自然不会，好吃就行，我才不在乎食物长啥样呢。这又不是娶媳妇，咋还挑长相啊！” 白月说：“不一样，其实我们看牛，看羊，看猪，都长得差不多，我们只有分辨人的模样的能力。但是罗杰不一样，他以前是人，他现在虽然是怪物，但是他还是有分辨人的样子的能力。他喜欢吃漂亮的孩子，倒是也能理解。” 壮壮说：“这样的话，我们找个漂亮的孩子当诱饵，岂不是能有很大的成功率？” 杰森大声说：“这是个蠢主意，谁家的孩子会给你当诱饵呢？” 我这时候看向了王秀儿，我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孩子，秀儿，你行的。” 王秀儿心领神会，她转身从会客厅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对美丽绝伦的双胞胎姐妹。 两个姐妹看起来都五六岁的样子，亚洲脸庞，晶莹剔透。身高一米二五，长得完美无瑕。只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小孩的衣服，俩人都穿着大大的背心。 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两个小姑娘的绝世容颜。 我知道，这是秀儿分 裂出来的两个孩子。秀儿可是个另类的生命形态，她是可以随意变化自己的形态的。 我看着杰森说：“我这里的俩孩子咋样？快布置一下，增加他们的曝光度，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存在。” 杰森看呆了。 他大声说：“哦买嘎，哦买嘎，这不行，这会害了她们。” 我说：“我的孩子，我做主。你要是不同意，那一亿美金我是不会退的。” “哦买嘎，你这个混蛋！你们中国人有句俗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以前觉得是笑话，现在看来，是真的。” 我说：“快去吧，宜早不宜迟，把这姐妹给我炒作起来，要确保罗杰能看到她们。” 杰森再次说：“哦买嘎，这太疯狂了。” 我大声说：“你他娘的还像不像抓到罗杰那混蛋了？我连孩子都献出来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诚意吗？” “这太疯狂了，哦买嘎！” 杰森说着，还是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易千总说：“大哥，秀儿不会出意外吧！” 白月也说：“是啊师父，姑姑不会被怪物给吃了吧！” “他不怕硌牙就吃，放心，秀儿不会有事的。” 查布却说：“师父，我还是很担心，姑姑要是出事可就麻烦了。” 我叹口气说：“不会有事的，你姑姑厉害的很。” 壮壮说：“也不一定啊，秀儿虽然有点本事，但也绝对不是无敌的，起码就打不过你我。要是真的出事，后悔就晚了。” 我说：“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我觉得出事的概率很小，毕竟我们在周围盯着她呢。走吧，我们开始行动了。” 杰森把秀儿安排到了一个真人秀的节目，我没想到的是，秀儿很会跳舞，看起来是两个双胞胎，但是跳舞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一样，动作整齐划一，完全同步，这是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视觉冲击。就算是摔倒，都是一样的姿势，别人还以为是故意的呢。 一时间，秀儿名声大噪，大量的海报挂在了大街小巷，秀儿成了这里的名人，被称之为华人之星，收获了大量的崇拜者。 杰森给秀儿安排了一个中国的妈妈和一个澳洲的爸爸，他们住在一间远离城市的别墅中。 然后故意走漏消息，顿时，大量的记者和崇拜者蜂拥而至，把这栋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我们就住在别墅的大房子里，把秀儿也围了个水泄不通，罗杰那混蛋要是闯进来，我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爱吃漂亮孩子，我就不信他不上当，谁能拒绝美食呢？ 第527章 他来了 第527章 他来了 这天夜里非常安静，我和壮壮、易千总三个就躲在这栋大别墅内王秀儿的房间里。只要那家伙敢来，我保证他有来无回。 而且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会来。 用他的逻辑来考虑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再也没有这么好看的小孩儿给他吃了，他要是吃不到，就会像偷 情偷不到一样抓心挠肝。 这太刺 激了。 这个夜连个风丝都没有，到了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突然很惊愕地传来了狗叫声，接着，不远处响起了密集的qiang声。 这把我吓一跳，这不是捣乱么！ 或者，这是罗杰那混蛋在试探。他开始怀疑这是个圈套了，所以在不远处搞出点动静来。 我立即拨通了杰森的电话。 我咬着牙说：“搞他娘的什么鬼！” 那边是有翻译的。 杰森回答：“我们还没到现场呢！” 我说：“我怀疑这是罗杰的试探，你们不要去的太快，他就在附近观察呢。” 就听杰森大声说：“先停下，先不要急着过去，等十分钟。” 我把电话挂断了，一直给我当翻译的白月说：“师父，你说罗杰就在附近？” 我说：“我的感觉错不了，不过今晚他多半不会行动了。这是在试探，他虽然成了怪物，但是不代表他的智商不在线。他已经闻到了陷阱的味道，只不过，他还不确定，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秀儿，明天你继续去出风头，让这家伙彻底沦陷不能自拔你就赢了。” 秀儿说：“明天我去唱歌跳舞，我觉得我很有艺术天赋。” 我不屑地说：“可惜了，让你抛头露面，你本该做个大家闺秀的。” “都是为了革命嘛！”秀儿一本正经地说。 倒是把查布逗乐了。 查布是负责守在对面门内的，怕的就是罗杰从对面的窗户钻进来。 我们已经在秀儿的房间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这家伙上门了。 易千总念叨：“大哥，要是这家伙不来，我们这一亿是不是还要退回去？” 我说：“你觉得呢？要是抓不到，我们也没脸要这一亿，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有了这些启动资金，我们的银矿和金矿就可以一直开采，要是没钱，估计要赔本。毕竟我们不是海贼，我们干不出压榨奴 隶的事情，养着这群人，需要一大笔钱。” 许念祖在一旁说：“大哥，那怪物该不会知晓了我们的计划，不来了吧！” “他肯定会来的，秀儿对他的吸引，堪比偷 情的女人。他想忍也忍不住，在秀儿面前，他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会出现判断失误的举动。你明白了吗？” “大哥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 “我真明白了。” “你明白个鸟！”我说，“以后记住，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没事别老动脑子，你要学会扬长避短。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准没错！” 查布笑着说：“就是，许念祖，自从我跟着师父，我都长胖了，就是因为我不需要动脑子，给我啥我就吃啥，让我做啥我就做啥，省心你懂吗你！甭提多逍遥了。” 许念祖疑惑地说：“那不成了机器人了吗？” 易千总说：“你看我像是机器人吗？我可是蓉城公共安全局的局长。” “三哥是大官，自然是有大智慧的。” “只要和大哥在一起，我就不动脑子，和大哥不在一起的时候，要多动脑子，你懂了吗？” “哦 哦.，我懂了！” 我说：“好了好了，不要教育他了，毕竟他海贼做久了，早就和正常思维脱钩了。现在不是教育他的时候，大家记住，不管外面发生啥，我们都不要动，天塌了也不要管，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死死地钉在这个屋子里就对了。他在三天之内，必定会来光顾这里的。他已经馋坏了。” 第二天的白天，秀儿被带出去表演了，参加了北美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的演唱会，这人会跳舞，还会唱歌，是个黑兄弟，叫杰克逊。 不得不说，秀儿和杰克逊的演出非常成功，抢了不少杰克逊的风头。同时也算是给杰克逊锦上添花了。 据说这场演唱会下来，晕倒了不少激动过头的女人，都拉医院抢救去了。 我实在是想不通，咋会这么疯狂呢？说到底不就是一个跳舞的唱歌的嘛！我当猎人也出类拔萃，咋没见到有人追捧我呢？ 当猎人难道不比当跳舞的高级吗？ 这社会啊，难以理解。 这天晚上，我让人在院子里栓了一条狗，杰森不理解，说有狗还不把罗杰吓跑了啊！ 我说：“你懂个鸟！这么大的别墅，连条狗都没有，你觉得正常吗？不仅需要狗，还需要几个仆人和保镖才行，毕竟现在秀儿已经是明星了。” 杰森指着我说：“事情要是被你搞砸了，必须退钱。” 我说：“我入你娘！给出来的钱还能要回去吗？” “给你钱，不办事，你觉得应该拿吗？就算是到了法院也没这道理。” 我说：“你放心，抓妖怪，我是专业的。按照我说得做准没错！” 这边布置好了，傍晚秀儿也回来了。回来之后就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去。 院子里有佣人在修剪花草，有佣人在洗地面。还弄了一条狼犬，有四个保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我从窗帘缝隙看着外面说：“这才像样子嘛！不能让罗杰觉得太容易了，他会怀疑的。老三，壮壮，你们信吗？现在罗杰就在周围，也许就在山坡上的林子里。他就等着天黑下来，他就要行动了。他早就想好了，这次要一下抓走两个，先吃一个，留一个过几天再慢慢吃。” 易千总说：“大哥，你快别说了，我听着怎么这么瘆得慌啊！” 傍晚的时候起了风，很快天上就盖上了乌云，搞得伸手不见五指。 到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就停了电，院子里的灯一下全灭了。 我这就感觉到了不对，我小声说：“他来了，大家注意。” 壮壮说：“大力，你咋知道？” 我说：“废话！他把电闸给拉了。并没有接到停电通知。” 易千总说：“也可能是保险丝烧了， 打雷下雨，最容易烧保险丝了。” 我没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隐隐约约在风雨声中，我听到了咕咚一声。我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从腰里把刀子摸了出来，把刀刃打开，死死地抓在了手里。 第528章 跳 海 第528章 跳 海 就在外面一个炸雷想起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窗户破裂的声音。 他来得很快，进来之后直接撞开了秀儿的屋门。 也就是这时候，我们三个从旁边屋子里出来，查布从外面进来，我们四个堵住了所有的窗户，当这个妖怪夹着秀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我们四个。 我用手电筒照着他的脸，此时的他面目狰狞，黑褐色的皮肤下有一双幽蓝的眼睛，头上有一双犄角，活脱脱就是一个牛魔王。 他两个手臂夹着两个秀儿，他看到我们之后，把两个秀儿一起扔到了地板上。 他看着我一哼说：“想不到真的是陷阱。” 他刚说完，我就看到一个完整的秀儿从他身后站了起来，接着，一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跳到了他的后背上，双腿死死地夹住了他的腰。 秀儿说：“遇到我们，算你倒霉。你吃啥不好，偏偏要吃孩子，你和狗一样吃屎不行吗！” 罗杰这时候笑着说：“就凭你们要抓我？你们还差得远。” 我说：“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罗杰像是知道这里谁最弱，直接朝着易千总就冲了过去，他根本就不管后背上的秀儿。 到了易千总跟前，突然转过身去，用后背去撞易千总。 易千总本来举起一把斧子的，结果来的却是秀儿的后背，他下意识就闪开了。 就这样，这家伙直接撞破了窗户，坠落了下去。 我大骂：“老三，你他娘的就是一头猪！” 我伸着脖子往下一看，秀儿已经缠住了这家伙的双腿。 易千总大喊：“大哥，我错了。” 罗杰一弯腰把秀儿拉了起来，直接撕碎了。 虽然我 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看得心惊肉跳。 我们四个随即跳了下去，朝着罗杰追了过去。 罗杰并不想和我们恋战，他抬腿就跑。 但此时的秀儿再次聚合在了一起，刚好一只手抓住了罗杰的脚脖子，人就像是一条蛇一样爬了上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罗杰吃惊大喊：“你是什么怪物！” 当然，喊的是英文，我听不懂，是后来白月回忆的时候翻译给我听的。 秀儿大声说：“我不是怪物噻！你才是怪物！” 偏偏这时候，周围伸出来大量的 qiang 管子，周围足足有几百杆步qiang开火了。 一颗颗的子弹准确地打在罗杰的身上，把他打得一阵阵踉跄。打穿了罗杰的同时，也打穿了秀儿。 我咬着牙说：“这群混蛋并不知道秀儿的情况，竟然敢毫无忌惮地开qiang。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秀儿要是死了，给我们一些补偿，再来一个拥抱就都解决了。” 白月说：“师父，你忘了鞠躬和献花了。” 我说：“你看到了吧，这群猢狲就是这样野蛮，他们永远不值得信任。” 查布说：“师父，他们也是这么想我们的噻！觉得我们是黄祸！” 他们把罗杰打成了筛子，血肉模糊，最后罗杰和秀儿一起倒在了血泊中。 我很担心秀儿的安危，我不确定她能不能经得住这样密集火力的打击。 周围一下出现了有上千军警，这群家伙翻墙而入，举着 qiang 一步步靠近罗杰。 我大声说：“都不要靠近，不要给他钻进人群的机会。” 杰森这时候却一挥手，这群人还是围了上去。 他们这群人黑压压一片，就像是一群蚂蚁一样形成了一个圆。 我在心里念叨别出事，别出事。但是事与愿违，还是出事了。 紧接着就是密集的qiang声。 然后，一个个的人倒下，罗杰这怪物就像是刚刚从笼子里跑出来的老虎一样，撞翻了无数的人。 他撞进人群之后，见到一个就灭一个，虽然是踉踉跄跄，但还是势不可当。眨眼间，就死了几十个军警。 我大声说：“快散开，给他一条活路。” 这群人快速后退，但是罗杰这怪物根本就不给机会，追着他们一路过去，一直追到了墙根下，这才跳上了墙。一旦他跳出去，进了林子可就不好抓了。 不过我看到秀儿的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罗杰的脚脖子，在强大的探照灯里，我看到秀儿被打的只有半个头了。但是她还是死死地抓着罗杰不放，这时候，她的那只手一用力，人直接就爬到了罗杰的后背上，接着，俩人一起摔到了外面。 我和壮壮、易千总、查布一起追过去，我们跳上墙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罗杰背着秀儿进了林子。 我立即跳下去，我们四个一路朝着林子里追去，雨还没停，我用力辨别着林中的声音，寻声而去。 秀儿一直在用四川话喊着大哥，大哥。 我一边跑一边骂道：“这群猢狲，简直丧尽天良，他们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们呢。要是他们不捣乱，我们已经抓住这混蛋了。” 易千总说：“永远不能相信这些洋鬼子，没一个好东西。” 终于，我们追出了树林，到了海边的一个悬崖边上。 罗杰背着秀儿站在悬崖上，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说：“别逼我，再逼我就跳下去了。” 我说：“你跳下去又能咋样？” 罗杰指着后背说：“我后背上这娘们会被淹死！” 我哼了一声说：“谁淹死还不一定呢。” 这时候，我竟然看到一只兔子从一旁跑了出来，一直跑到了罗杰的脚下，然后竟然一跳就跳上了罗杰的肩头，爬到了秀儿的身上，接着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变成了秀儿的那半个脑袋，接上了。 秀儿这才转转脖子说：“跳海？好啊，到了水里我俩谁能淹死还不一定呢。” 罗杰还想跑，我们四个已经把他给包围了。 罗杰举着砍刀说：“混蛋，你来啊，我倒是看看砍断你的脖子，你还能不能活！” 罗杰这时候转过身去，直接就跳了下去，带着秀儿一起就跳进了大海中。 我们跑过去，用手电筒往下照着，下面黑乎乎的，除了黑色的浪什么都看不到。能听到的，只有风声和雨声。 我大声说：“找绳子，我们下去找。” 壮壮立即答应了一声说：“我这就去。” 查布说：“师叔，我和你一起。” 查布追着壮壮回去了。 我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着大海大声喊道：“秀儿，秀儿！” 没有回音，这俩家伙该不会沉到海底了吧！ 第530章 坟 场 第529章 坟 场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这该不会是澳洲某个人的大墓吧。但是随后我又否定了这地方他娘的没文明，没历史。 在色母白人来这里之前，这里的土着人连房子都不会盖，色母白人以为他们是一群猴子。 因为这事，他们还深刻讨论过，最后也没搞清楚他们到底是猴子还是人。 逐渐的，一些色目白人和这里的女人生出孩子了，大家这才把当地土着当人看了。 这样的一群土着，能有啥文明啊，这些明显不是土着搞出来的。 但是这些石头人雕刻的又不像是色目白人，难道这里曾经有过文明？ 我说：“这些石头人怕是有几千年了吧，像是比欧罗巴文明更早，难道在很久之前，这块大陆上就诞生了文明吗？并且他们已经能够雕刻出这么精美的人像。” 白月小声说：“师父，这些人像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和兵马俑似的。这里面的孩子和老人，男人和女人，肯定都存在过。” 我看着地上的石头人，还有石头猪，石头狗，石头袋鼠，石头大象，这里的一切都是实物大小。这还真的像是写实的作品。 我甚至怀疑，这里的人和动物都遭到了诅咒，成了石头。 但是那些鬼神也存在的吗？我这时候想起罗杰那个怪物来，心说还真的有可能存在过那些怪物，也许，我们人类只是远古怪物的一种，只不过，我们胜出了而已。 易千总说得没错，要是遭到了诅咒，身体是有分层的。这里的石头是实心的，明显就不是诅咒，也不是感染了什么奇怪的寄生虫之类的东西令身体石化。 这里绝对是雕像。 走着走着，查布突然停下了，他歪着头看着不远处的一条鳄鱼雕像。它说：“师父，那鳄鱼的眼睛是亮的。” 查布用手电筒照着。 我也照过去，果然发现那鳄鱼的眼睛是亮的。 壮壮一步步过去，用手电筒死死地照着鳄鱼。 这鳄鱼突然眨了眼睛，我立即大喊：“壮壮，小心！” 这鳄鱼猛地扑上来，直接就按住了壮壮。张开大嘴就要咬壮壮的头。 壮壮手里的铲子何等锋利，一铲子就砍在了鳄鱼的下巴上，愣是把它的下巴给劈开了。 鳄鱼吃痛，猛地一晃脑袋，直接就把壮壮手里的铲子给带走了。但是并没有放过壮壮，一只腿踩着壮壮的胸 口不放。 我立即抓着刀子冲上去，纵身一跃就窜到了鳄鱼的后背上，一刀刺进了鳄鱼的头顶。这鳄鱼大吼一声，重重的趴在了地上，把壮如牛的壮壮压在了身下。 我从上面下来，好不容易把壮壮给拉了出来，看着壮壮笑了。 壮壮走到了鳄鱼尸体身前，一伸手抓住铲子的握柄，把铲子拔了下来。 壮壮回头看着呆住的大家，他骂骂咧咧地说：“老三你是干啥吃的，还要大哥亲自出手，你是废物吗？” 易千总这时候手里举着手qiang，他大声说：“二哥，我这不是怕误伤了你嘛！” 正说着，易千总突然大喊一声：“趴下！” 我和壮壮立即低头，易千总连续两qiang，我和壮壮就听身后砰砰两声，回头看的时候，两只大鳄鱼都趴在了地上，全都爆头了。 壮壮时期大拇指说：“好qiang法！” 前面杰森的人也遇到了鳄鱼，qiang 声响起来之后，乱作一团。 这石头人之间有很多缝隙，其实 qiang 并不好用，而且流弹很容易打伤自己人。 这群傻瓜不明白这个道理，抓罗杰用 qiang，打鳄鱼还用 qiang，不管别人死活，自己不死就行。 大家都这么想麻烦就来了，惨叫连连，有的被鳄鱼咬伤，有的被自己人打伤。 吓得我们几个都躲在石头人后面不敢动，他们去打好了，啥时候打完了，我们再出去。 终于qiang 声停了，我们慢慢露出头看看里面，正看到杰森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胳膊被流弹打出来一道口子，在不停地流血。 他看着我们说：“你们都没事吧！” 我说：“我们没事，但是你们这么打不是办法。” 地上除了有鳄鱼的尸体，也有很多军警的尸体，我不忍心看，只能转过头去。 他们的人开始往外抬人，最后杰森告诉我，死了三十多，伤了五十多。打死了鳄鱼七十多只。 我说：“他娘的这么多鳄鱼吃啥？” 杰森说：“顺着河水进大海中吃鱼，这是咸水鳄。” 许念祖大声说：“大哥，我们出去吧，再往里走指不定会遇到啥！” 我再次踹了他一脚说：“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是真的太危险了。大哥，我都是为了大家好啊！” 我说：“我妹子在里面，我必须去救她，你看人家军警牺牲了这么多都不怕，还要往里走。” “就是因为他们死了这么多我才害怕的。”许念祖说，“这里面有魔鬼！” 壮壮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大声说：“你这个废物！” 白月小声说：“师父，我觉得姑姑和罗杰那怪物肯定在里面。” 我一挥手说：“我们走。” 许念祖说：“大哥，让他们打头阵，我们在后面跟着吧。” 我说：“你他娘的打头阵，不然我把你按在水里淹死！快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用你的时候到了。” 许念祖吓得满头大汗，他已经吓破胆了。 我再次踹了他一脚说：“走啊！” 这下，杰森他们聪明了，不在前面走了，我们在前面走出去五十米之后，他们才跟了上来。 壮壮笑着说：“大力，看到没？猢狲们学聪明了，都怕了。” 我说：“我最怕他们在我们身后用 qiang 打我们。这群家伙，动不动就开火，怪吓人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杰森他们，我不走了，他们竟然也不走了。 我不屑地一笑说：“这群畜生。” 我对他们的观感非常差，他们明知道秀儿和妖怪在颤 抖，还要开火，把妖怪和秀儿一起打成了筛子。这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啊，他们死得越多，我越开心，一点都不怜惜他们。 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讨好别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再往里走了有三百多米之后，河道开始变窄，在河水的两侧，竟然起了一座座的土堆。这些土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土堆像是一个个的坟头。难道这澳洲这边也流行这么下葬吗？ 我们从这些坟头之间绕过去，再次往前走了有二百米，前面还是一望无际的坟头。 易千总说：“大哥，这里有多少坟啊，这里是澳洲人的坟场吧！” 查布却说：“师父，我觉得这像是蚂蚁窝！” 第531章 对他太好了 第531章 对他太好了 我一听顿时愣了下，我说：“蚂蚁窝？蚂蚁窝有这么大吗？” 我小时候喜欢在河边玩耍，不仅有梭梭，还有蚂蚁窝。 蚂蚁窝外面确实有一个小土堆，但是不至于这么大啊！ 查布说：“这是一大群一大群的蚂蚁！” 我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蚂蚁窝。” 查布说：“我们国内确实不多的，但是在美洲和非洲，这样的蚂蚁窝多得很。澳洲也经常见到，这里的蚂蚁应该是传说中的虎头王蚁。蚂蚁的头上有个王字，和老虎一样，有毒。” 这时候，刚好我看到一只蚂蚁从坟头上钻了出来，这蚂蚁足足有小手指那么大，爬起来竟然还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就像是机械键盘发出的声音。 我凑近了仔细看，这蚂蚁的头上果然顶着一个王字。我说：“叫虎头王蚁也是名副其实啊！” “师父小心，这东西比蝎子都要毒，它会麻 痹人的运动神经，让人变得无力，还会造成内出血，严重的会死亡。” “一只就这么厉害吗？” 查布说：“有蚂蚁就不会是一只，这种蚂蚁都是成群结队的。” 说着，从这坟头里又出来 了一只。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只的蚂蚁从蚂蚁堆里钻了出来。 很短的时间就有几十只，并且，出来的蚂蚁越来越多。 查布大喊说：“师父，快跑！” 我们立即往前跑，一边跑，就看到身边的蚂蚁堆里不停地往外钻蚂蚁，不停地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跑出去也就是一百多米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了一层蚂蚁，我们周围也全是蚂蚁。 壮壮抬起脚来，准备踩。 查布大声说：“师叔，不要踩！” 壮壮一直脚抬起来，有些站不稳，再也没处下脚了，这脚下已经全是蚂蚁了。 我用手扶住了壮壮，我说：“怎么办？” 许念祖哭丧着说：“大哥，蚂蚁爬上来了，我们死定了。” 查布说：“还没到死的时候呢，千万别打，这些蚂蚁不吃人，他们最喜欢吃的食物是贝类！不要让它们觉得我们是敌人。就像是蜜蜂，你不招惹它，它就不会咬你。” 查布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把子弹蚁放了出来。子弹蚁出来就开始在我们周围爬动，很快，这些蚂蚁从我们身上下去了，一群群在我们周围就像是水一样流动着。 查布说：“师父，千万不要乱动，大家都坐下。” 我这时候回头看看后面，我大声说：“都趴下，趴下，那群猢狲又要开qiang了。” 果然，我刚说完， 那边就像是放鞭炮一样打了起来，并且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我们都趴在了地上，我按着白月的头，怕她好奇抬头看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她的脑袋。 就这样打了足足有三十分钟之后，qiang声停了，不用看都知道，军警输定了。 偏偏我看到杰森带着一个士兵跑到了我们十米外，倒在了地上。刚倒下，大量的蚂蚁就爬到了他们的身上。 我立即起来，跑过去一手一个，把这俩人给拽了过来。说来也怪，他们身上的蚂蚁都爬了下去。 不过这俩人看起来都很虚弱，杰森还好，眼珠还会转，另外一个瞳孔都散了。摸了摸颈动脉，已经死了。 杰森还活着，不过身上有大量的包，都是被蚂蚁咬出来的。 下身还好，皮靴和裤子保护了下身，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在刚才我去拽他俩的时候，我的手腕被咬了一口，肿了很大一个包，我用手指甲掐了一个十字花。 白月看着我说：“师父，你没事吧！” 我说：“就一个包，不会有事。你看看杰森，上 身全是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查布说：“最怕的就是内出血，只要一出血就完了。不要动他，现在他很脆弱。” 蚂蚁这时候竟然全都回了窝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几百军警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这些人里，只有杰森还在苟延残喘，其它的都死光了。 许念祖说：“这下我们说不清了，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我们害了这些军警啊！” 我说：“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多的屁话？我们有那么大本事，能害死这么多军警吗？我们不是超人！” 许念祖说：“可是大哥，这么多人都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一定会迁怒我们。” “你怕了？你要是怕，你可以现在就离开。”我盯着他咬着牙说。 易千总说：“许念祖，你他娘的能不能少动点脑子，早就告诉你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没事别动脑子！你他娘的能不能听懂中国话？” 许念祖哭丧着脸说：“三哥，我这是未雨绸缪！我都是为了大家好。现在咋办，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救还好，要是救了没救活，会不会被怪罪啊！” 我看着查布说：“还能救吗？” 查布摇着头说：“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多喝点水，给他补充能量。能不能抗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突然，杰森的身体抽了一下，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然后身体紧绷，就像是绷紧的一张弓。很快又瘫软了下去。 查布说：“毒素开始攻击神经系统，这可不是疼那么简单，这是会让人失控，大小 便失 禁。” 他刚说完，我就闻到了臭哄哄的味道。 我捏着鼻子说：“许念祖，给他收拾一下。” 许念祖说：“大哥，我给这个猢狲收拾？我又不欠他的。” 壮壮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直接就抓了起来，他抓着壮壮的手腕，开始蹬腿，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 壮壮这才放开了他说：“你这个混蛋，还反了你了。你要是活腻了，我送你一程！” 许念祖在地上蹲着不停地咳嗽。 我说：“老三，把他毙了，直接扔这蚂蚁堆上喂蚂蚁。” 老三说着就拿出 qiang 来，对准了许念祖的头。 许念祖吓傻了，直接趴在地上涕泗横流。 “大哥，我知道错了。” 我恶狠狠地说：“还不快去！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多废话！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难成大器！” 许念祖爬着去给杰森处理屎尿去了，我却发现，他吓得尿裤子了。 他娘的，我以前好像对他太好了，搞得他有点飘了！ 第532章 我们是移民 第532章 我们是移民 白月拿着一个录像机开始给杰森录像，杰森倒在地上，半死不活，许念祖在给他换裤子呢。 说心里话，杰森能不能活我心里没底，我能做的最多就是给他一点糖水喝。 查布说现在最怕的就是折腾，一旦乱动，也许会造成内出血，那可就没救了。现在最好就是不要动他，给他吃点降压药，也许他能扛过去。 就按照查布说的，给他吃了一些降压药，这种药我们没有，许念祖倒是有，这也算是杰森命不该绝吧。 我们什么都没做，也不敢乱动，就在这蚂蚁堆中守着杰森。 为了省电，平时把手电筒都关了，摸黑呆着。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许念祖一直说很怕，于是我们只能电一个手电筒，把这个手电筒的灯郭拿下来，尽量让光散射，照亮大家。 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等了三天之后，杰森身上的包都消了，他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人就在三天后悠悠转醒了。 他醒过来之后，看着我说：“我还活着。” “你还活着。”我说，“你看看自己，没事吧！” 杰森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脖子，他说：“看来我还活着，我没事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你活着最好不过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们的官府解释。” 杰森这时候看向了黑暗中，他说：“我的人呢？” 他把手电筒打开照出去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地上，一层森森白骨。这三天里，蚂蚁把这些尸体全啃了。只留下了骨头和头发。 杰森这时候竟然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用手电筒照了照前面说：“我们走。” 我说：“你最好先吃点东西，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只是给你喝了一些糖水。” 杰森这才坐下，我递给他一块面包和一块牛肉干，他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地啃了起来。 杰森吃完了之后，这才站了起来，他说：“好奇怪，你们咋会没事？” 我说：“你有点良心吧，难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有事吗？你还不是一样也没事了，难道你连自己都怀疑吗？” 易千总大声说：“我入你娘，这是你的地盘，你还有脸问我们。这是他娘的啥地方，是地狱吗？” 白月就这么翻译的，杰森听了之后挠挠头，一伸手说：“跟我来。” 这家伙还真的不怕死，他竟然带头走了出去。 我们总算是穿过了这一片蚂蚁坟场，前面变得越发窄了起来，而且在这两边，竟然堆放了很多的石头棺材。 这些石头棺材也是怎么放的都有，有横着的，有竖着的，还有倾斜着的，最关键的还有竖着的。 这些棺材做的也很不一样，肩膀那边特别大，脚这边特别的小，而且还都做出了一个人形。头那边明显就能看出来，是有肩膀的，头刚好往里一放，想翻身都不行。 我说：“这样的棺材绝对不是华夏文化啊！” 易千总说：“大哥，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更像是埃及那边的，把棺材做得和人似的。你说也奇怪了，为啥这么麻烦啊，雕刻一个椭圆的或者长方形的不是更简单吗？这倒是好，就像是雕刻了一个石头人，把人撞进去似的。” 查布笑着说：“师叔，人家这才表明是真用心了。表达了对死者的尊重。” 我说：“不是尊重，是他们真觉得有另一个世界。觉得在这样的棺材里，死后在另一个世界才会活的更好。” 许念祖 这时候已经不吵着要出去了，但是他走得还是战战兢兢，一直跟在壮壮身后。 他那点小心思我懂，他觉得壮壮人高马大，有危险能帮他挡一挡。 不过他想错了，一旦壮壮觉得遇到危险了，一定会把他推出去，让他挡一下。 这个许念祖，太没担当了。越是这样，壮壮就越会让他当肉盾，我太了解壮壮了。 走着走着，许念祖不见了。 我心说这小子该不会溜走了吧。 于是我大喊一声：“许念祖，你他娘的人呢？” 许念祖立即在一个大棺材后面喊了句：“大哥，我撒 尿呢！” 我说：“大家等他一下。” 但是等了足足有一分钟，这小子还没回来。 我大声说：“你是不是前列腺坏了？怎么还尿不完？” “大哥，你过来看，这东西好很奇怪。” 我们几个一起过去，发现这里有一口棺材的盖子碎了，这棺材是竖着放的，刚好露出来里面的尸体的上半身。 我这一看不要紧，这棺材里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这里面是一个人的身体，但是头却是羊头。 羊的犄角很长，脸很窄，但是有一口的獠牙。这肯定不是羊头啊，羊是吃草的，牙齿不是这样的。一看这牙就是吃肉的。 许念祖说：“大哥，这是怪物。” 易千总却说：“大哥，我看是拼上去的吧，人咋可能长这样？” 我说：“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人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没有文字，没有记录下来。我看不像是拼接的，你看那脖子，连接的非常自然。” 查布说：“我觉得拼接的概率不大，关键是没有意义啊！” 我看到旁边还有一口棺材，我指着说：“打开这口棺材看看。” 壮壮拿出来铲子，围着棺材走了一圈，这棺材周围是用铜锁扣卡住的，壮壮用铲子记下就砍开了。 然后他半蹲下，一用力，直接就推开了棺盖。 这里面的尸体保存的非常好，这里面是一个高大的人，有两米五左右，仰躺在棺材里，不过，他的头上也是有犄角的。 看他的牙齿，和我们的还是不一样，他也是满口的尖牙！ 查布说：“看他的牙齿应该不超过三十岁。这家伙是打仗死的，你看他的脑骨，被打骨折了。” 我看他的头顶上，果然骨折了，还凹陷了下去。这家伙是被锤子一类的东西砸死的。 我小声说：“这么高大的人，竟然被砸死了。对方得多强壮啊！” 杰森这时候双手捂着头说：“哦买嘎！这是他娘的人吗？” 我说：“杰森，你觉得这不是人又是什么东西？我觉得在史前是有文明的，而且发生过一次史前世界大战，那时候人类分很多种，最后只有我们这种存活了下来。” 杰森盯着我说：“史前？” 我说：“地球可是有40 多亿岁了，而人类有记载的文明也就是五千年。你觉得，在五千年之前，地球上就没有过文明吗？” 杰森双手摊开说：“我怎么知道！” 我说：“大概率是出现过文明的，而这里，就是史前文明留下来的痕迹。这太难得了，我估计这里的这些棺材，都超过了十万年。这都是十万年前留下来的史前文明遗迹！” 白月说：“师父，这些尸体能保存十万年吗？”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吧，谁知道呢，反正这些特殊的人类，绝对和我们不是一个品种的。我现在还真的不信，人是猴子变来的，我倒是觉得，人可能是从外星移民来的。” 许念祖立即说：“大哥，你分析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很多人都这么想，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证据，但是现在看到这里的这些棺材里的尸体，我对人类起源自外星，深信不疑！我们都不是土着，我们都是移民！” 第533章 杂 交 第533章 杂 交 我们连续打开了十几口棺材，这里面的人都有一颗野兽的脑袋，不过也是有规律的，这些头大多我们都很熟悉，有猪头，有牛头，有马头，有羊头，有狗头，还有老鼠的头，有猫头，当然也可以叫老虎头，反正都是哺乳动物。我们没有看到蛇和蜥蜴或者鱼头，鸟头这些。 但是很明显的，这些家伙都是一个种族的，他们有着共同点，就是有同样的一口牙齿。 也就是说，他们的基因里，长什么样的头是随机的，是不固定的，但是牙齿一定都是一样的，尖尖的，是要吃肉的动物。 我说：“白月，你猜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灭亡的？” 白月说：“战争吧！” 我摇摇头说：“他们明显更能打，你看这里的很多人，都不是战死的。他们都是自然死亡，但是什么造成他们年纪轻轻就死了呢？你看这些牙齿，都还是很结实，很锋利！” 大家都思考了起来。 我说：“是食物匮乏，是饥荒！他们都是食肉动物，但是这世上咋可能有那么多肉给他们吃。一旦他们把这里的牛羊吃光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吃了，到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们说呢？” 易千总说：“倒是我们，杂食动物，有肉吃肉，没肉吃果子，倒是活了下来。” 许念祖说：“大哥，你不觉得罗杰和这些家伙很像吗？他是吃孩子的，这些怪物应该和罗杰是一个品种。” 我点头说：“是啊，好奇怪，罗杰怎么就突然变成怪物了呢？我们也被那陨石照射 了，我们为啥不变成怪物？” 查布立即说：“师父我知道了，也许罗杰的家族是从怪物进化来的，和我们不是一个祖先。我们和他的基因不一样，是陨石唤醒了他的基因，他这是返祖现象！” 白月一直给杰森翻译我们的话，杰森和白月的关系自然就好一些。俩人说了很多，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说：“查布分析的有道理，这个罗杰，多半是由这些怪物进化成了我们人类才活下来的，或者说他是杂交后的产物。现在，他是返祖现象！” 杰森这时候大声说：“这么说，我们要抓活的。” 我说：“你疯啦，抓活的有啥用，他无非就是个怪物。抓活的和死的没区别。再说了，想抓活的没那么容易。” 易千总大声用英语和他喊了起来。 随后对我说：“我在骂他，我说抓活的让他自己去抓，我们袖手旁观！” 我说：“他懂啥叫袖手旁观吗？” 说着，我把手伸进了袖子里，开始袖着手看着杰森。 易千总说：“他懂个鸟！就是一猢狲！” 壮壮说：“别研究了，我们走吧。这些怪物要是都活过来，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家伙太高大了，比我强壮得多，好像是一头雄狮。” 我们离开了这里，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走了也就是十分钟，突然在前面发出了秀儿的喊声。 “大哥，大哥快来。我们在水里。” 这句刚喊完，就没动静了。 我立即朝着前面跑了起来，跑出去五十米左右，我面前有一个深潭，水深不见底。 水不停地从里面流出来，向着大海的方向流去。这里倒是温暖了许多。 水潭周围全是鬼一样的雕刻，全是人的身体，怪物的头。看起来倒是和那些尸体很像，我知道，这些怪物可不是凭空想出来的，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甚至觉得，这里是生命的起源地，那些狮子，老虎等等的哺乳动物，都是从这里分散出去的。 当然，也包括我们人类。 我低头看着这个深潭，然后用手摸了摸，这水温有四十度左右。 我用手电筒照着水面，此时的水面还有很小的涟漪。 我说：“罗杰和秀儿都在这水里。” 杰森说：“我们可以等，我就不信他不出来。我想知道，你们那位女士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中qiang后没有死？” 我说：“你还有脸说，说起来我就想给你一qiang。 你知道我们的人在和罗杰缠斗，你为啥还要开qiang？” 杰森摇着头说：“不是我下的命令！下命令的是军警队长，你知道的，我是国土安全部的人，和军警护卫队不是一回事。” 我点头说：“信你一次！下不为例。” “你们救了我，我不会忘记的，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看着他笑了，我说：“杰森，我很难相信，你们澳洲人有良心。” 杰森说：“王大力同志，你应该明白，天下的人其实都差不多，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 我摆着手说：“不对不对，这人和人的差别啊，比人和狗都要大。我见过了太多的恶，有些人坏起来，那真的是坏到你无法想象。” 杰森摇着头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有父母，也有儿女。我和大家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心说你少他娘的和我套近乎，我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你要是觉得我们不错，希望你能多理解我们一下就好了，其它的就不用了。” 我这时候开始脱上衣，我把上衣脱了之后，我盯着水下说：“这下面肯定有暗道，不然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下面可是山体，山下面不会冒出水来吧，我先下去看看。” 壮壮拦住了我说：“这太危险了，在水里，我们使不上力气。” 我说：“我们使不上力气，他罗杰就能使上力气了吗？放心，我不会有事。” 我在腰里拴上了绳子，回头看看许念祖说：“许念祖，你他娘的能不能勇敢点！虽然我一直喊着让老三保护我，但是你真觉得我怕了吗？你让我太失望了，以后你怎么担当重任？” 易千总说：“大哥，我下去，你在上面等我。” 我说：“还是我下去，我心里有数！” 说着，我把刀子拴在了手腕上，然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水温倒是合适，我一直往下潜，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水下洞穴，我举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然后往里游了过去，也就是十几米之后，我看到洞口向上了，我开始往上走，很快就出了水面，我看到的是一片水面，用手电筒一照，就在不远处，罗杰正坐在水边在吃鱼呢，而秀儿死死地趴在他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我刚一出来，秀儿就看到了我，她大声喊：“大哥！我在这里，我没事。” 罗杰看到我的时候有些吃惊，他说：“何必呢，我只是想活着。” 我说：“这里是你祖先的坟墓，你看到那些尸体了吗？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保证你没事。你很聪明，你应该感觉到了，其实你是这些怪物的后代，也许是进化，也许是杂交。跟我走，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罗杰哈哈笑了，他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我解开了腰里的绳子，快速朝着岸边游去。 罗杰站了起来，背着秀儿就往黑暗中跑了过去，我上了岸，用手电筒往前照了出去，在前面有一道黑色的大门口，大门后面是一条石板路，很长，一直到黑暗的最深处！ 第534章 罗杰祖宗的坟 第534章 罗杰祖宗的坟 在黑暗中，传来了秀儿的呼唤声。 “大哥，我没事，大哥，大哥！” 声音越来越远，但还是一直能听到。他娘的，这罗杰跑得真快啊！ 我试了下这里的气温，这里起码有二十五度，这个温度还是很舒服的，衣服湿 了也不会冷。 我下潜游回去的时候，查布已经着急了，想下水看看。 那根绳子早就被他们拽回来了，结果发现绳子上没有人，这可把他们吓坏了。 不过这绳子是解开的，不是割开的，说明是我主动解开的，他们倒是能稍稍安心。 我和他们说了那边的情况之后，我再次游了过来，然后用绳子把大家都拉了过来。 军警的背包是防水的，我们从里面拿出衣服换上，湿衣服干脆就都晾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这里的温度，这些衣服估计很快就能干了，这里虽然有温水，但是这里的空气并不潮湿。 我们还是很担心这里的水不干净，还是用酒精炉子烧了开水，然后大家都灌到了水壶里。 按理说这里的水应该没问题，暗无天日的地下，会有细菌吗？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烧开了安心。 杰森喝着急了，烫嘴了。他坐在了我的旁边，和我说了一堆鸟语。 白月在一旁说：“杰森说，大力同志，这里会不会氧气不足！” “你告诉他，让他省着点呼吸。”我说：“这里这么宽敞，咋会阳气不足，你是不是电视看多啦！” 白月翻译了，杰森耸耸肩。 白月说：“师父，你对杰森能不能好一点，你说话太难听啦，我都不知道咋翻译。” “我给他点颜色他就得开染坊，我又不指望和他交朋友。还有你，别和这白猢狲走得太近，对你没好处。” “师父，你不能太极端，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 我哼了一声说：“你别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我知道的是，别人才不关心我们过的咋样呢，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我们比他们过得好。包括那些出国的人，都不希望我们比他们过得好。一个不希望我们过得比他们好的人，我们有必要和他们客气吗？” 白月说：“师父，何必呢！” 我说：“我为啥要和他们客套，没必要。行了你，别教育我了，我还不用你管我。” “好啦好啦，都是师娘让我好好照顾你的，让我管着你，说你性子太直，在外面容易得罪人。我才懒得管你呢！” “不管正好，我才不要个小管家婆呢！” 查布在那边拧干了衣服过来，笑着坐在我的旁边说：“师父，你刚才看到罗杰了？” “还对话了，他让我们不要追了。我自然是拒绝了，我不追，我那一亿咋办？” 白月说：“师父，主要是罗杰对人类威胁太大了，他是要吃小孩子的。” 我说：“吃孩子管我屁事，难道他还能游到中国吃中国人啊！多吃点猢狲对我们倒是有好处，查布，你说呢？” “师父，你说得对。师姐终究是妇人之仁，她根本就不懂世界有多残酷，咱当圣母玛利亚，在乎所有人的死活，谁在乎过咱啊！” 易千总说：“就是，我们不在乎他们，其实就和他们不在乎我们是一样的。做人啊，千万别当圣母，没人觉得你伟大，只会觉得你是不是傻哔啊！” 壮壮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对别人好得过分了，别人还会防备你，猜疑你，毕竟非亲非故，你凭啥对人好啊！白月，你和这杰森聊得有点多了，得注意点自己的立场。” 易千总说：“白月，不要被三言两语就给忽悠瘸了，这个杰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忘了，他可是个特务头子。好人干的了这个活儿吗？” 白月急了：“你们咋都说我啊，我也没说啥啊！我只是觉得，人家死了那么多人，我安慰一下而已。” 我说：“你看杰森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吗？死了就死了，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前程还有家人的安康。你想多了，不过你倒是可以给他一个虚伪的拥抱，还可以花十块钱买一把菊 花放在那里。说白了，都是扯淡。” 许念祖这时候笑着说：“大哥说得太对了，这些外国人最会搞那一套了，看起来都特仁义，其实一个比一个心狠。头一秒还在哀悼，转头就开怀大笑去了。” 我说：“许念祖，你他娘的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大哥，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真的很怕死。” 我说：“怕死就不死了吗？” 易千总看着许念祖说：“大哥问你话呢，你倒是放屁啊！” 许念祖说：“我懂了，怕死也不耽误死，还不如坦然面对。” 我说：“走吧，你带路。” 许念祖顿时无语了。 壮壮拍拍他的肩膀说：“跟我来吧，瞧瞧把你吓的。” 我们继续前行，在这里，有了石板路，一直沿着小河往前走，用水平仪来看，我们是越走越高的，但越是往前走，反倒气温越高了。我们走了有一千米左右的时候，已经热得我们都脱了衣服，这里的气温到了三十度。 壮壮说：“怎么这么热啊！” 我说：“好奇怪，这里的水好像也更热了一些，前面有热源！” 我们一直往前走，突然在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闸。这门是关上的，没有任何别的通道。 我到了近前一看下面，这下面有两个黑手印。我指着说：“罗杰把这石闸抬起来了。” 石闸下面有个水窟，热水不停地从里面冒出来。这水源还在前面，这石闸把我们挡住了。 我说：“我们一起抬，罗杰能抬起来，我们自然也没问题。” 壮壮到了这里，他蹲下，双手抠住石闸，一用力，这石闸竟然被他给抬了起来。 这可是把大家都惊到了。 查布和易千总上去，用肩膀扛住，我们大家全都进去之后，他们三个喊着一二三一放，这石闸再次落地。 再往前看，这里是人工雕凿的一个通道，在两边的墙壁上，雕刻了大量的独角马！ 我看着前面，正对着我们有一座巨 大的青铜雕像，是一个长了双角的巨人，手里拿着一根钢叉。 我小声说：“像是蚩尤！” 查布说：“像是罗杰！我们找到罗杰祖宗的坟了。” 第535章 又来了 第535章 又来了 子弹蚁总算是得手了，罗杰是从腿开始疼的，随着血液循环，很快这种疼痛感遍布了全身。 这种疼我是领教过的，但是不至于致命。只要不去管他，逐渐自己就会好了。 但是罗杰不知道啊，他开始疼的时候，面如死灰。我知道，他是被吓到了。 我看着他说：“你怎么了？你该不会真的中了朊病毒吧，难道被我说中了。” 查布说：“师父，不会吧。难道这么巧？上一次见到朊病毒发作，还是在国内的时候，一个僵尸咬了人犯病，然后死掉了。” 白月一直给罗杰翻译。 易千总大声说：“罗杰，你咋了，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们宣判谁啊！” 我对易千总说：“老三，你告诉他，治得早得话，还有救。要是再晚可就没救了。他们澳洲是没有死刑的，他只要跟我们出去，还有希望！” 易千总开始对他喊了起来。 白月对我说：“罗杰说他宁可死在这里也不出去！” 我说：“你就说，他的老婆孩子不想他这样，他的老婆和孩子们不能没有他。” 白月朝着罗杰喊了起来。 我这时候对杰森说：“你出去，给他老婆孩子录音，然后带过来，我们循环播放。对了，还有他爸爸妈妈，也要录音。要是有爷爷奶奶也一起录音。” 杰森点头说：“那你们呢？” 我说：“我得在这里稳住他，不然他钻进洞里不出来，麻烦就大了。钻进去容易，想找到他可就难了啊！这里面就是他娘的一个大迷宫，都是这群狼人挖出来的。” 杰森这时候咬着一个面包，他说：“我回去，兄弟们，等我回来。” 杰森就这样匆匆走了，我看着易千总说：“老三，你和他一起。” 易千总嗯了一声，喊着杰森的名字追了出去。 我这时候坐在了台阶上，我看着这些狼人，这些狼人也看着我。我能感觉到，这些狼人对我多多少少是存着敬畏之心的。 看来，他们确实是人我们人类的祖先打败的。 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的祖先比他们的祖先要强大得多。 我这时候手里摆弄着刀子，让刀子在手上变魔术一样转来转去。刀子对这些狼人的威慑很大，我拿出刀子的一瞬间，靠近我的狼人直接后退了十几米。 壮壮小声说：“大力，这些家伙很怕刀子！” 我说：“我们更善于用工具，但是你看他们的爪子，更善于奔跑和攀爬。在地面上打架，他们没有优势。” 壮壮拎着铲子，很重地往地上一插。这铲子可是左诚意的宝贝，送给壮壮之后，就成了壮壮的随身物品，平时坐火车都带着的。大家都以为他是个民工，还是都很照顾他。 壮壮这铲子直接就插碎了石头台阶，插到了石头缝隙里。这群狼人又后退了几步。 查布笑着说：“大哥，他们怕我们。他们胆小如鼠！” 许念祖说：“不要太乐观，我们归根结底是打不过这么多狼人的。” 查布哼了一声说：“你见到一群绵羊杀死一只老虎的吗？” “但他们不是绵绵羊，而是二百多斤的狼人。他们的肌肉很发达！” 查布说：“我的刀子更快！” 查布拿出砍刀，坐在了我的旁边。 许念祖说：“大哥，难道就这么对峙吗？一旦爆发冲突，我们就死定了。” 我说：“你他娘的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狼人要是这么厉害，咋不敢出去到外面闯荡一番？他们是被我们人类打怕了，也许几十万年前，我们人类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他们对我们有着原始的恐惧。查布说得没错，一群绵羊，怎么杀死一只老虎？” 许念祖都快哭了，他说：“大哥，可我们不是老虎啊！” 我大声说：“你懂个鸟，再逼逼，我就把你喂狼人！” 此时的罗杰已经疼得在地上直哆嗦，他一直在嗷嗷惨叫。我却不知道他在叫啥。 我问白月：“他喊啥呢，好像喊妈妈呢！” “他就是在喊妈妈！” 我说：“他娘的，早知道让杰森和老三多关注下他的妈妈，看来他对妈妈感情很深！” 白月说：“也不一定，全世界的人疼了都会喊妈妈！” 我大声说：“罗杰，我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告诉我一声。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们了。我们有治疗朊病毒的经验。” 罗杰蜷缩在那大棺材旁边，不停地哀嚎。他疼得实在是受不了，如果给他一把刀，我觉得他会毫不怀疑，把自己给捅死！ 这些狼人都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很多狼人都走到了罗杰的旁边，去安慰他，去抚 摸他的身体。 但是这要是有用，还要止疼药干啥啊！ 现在唯一能帮助罗杰的，只有布洛芬缓释胶囊，吃两粒，能挺住十二小时。 我大声说：“罗杰，你在这里窝窝囊囊死去，毫无意义。你跟我出去，反正你们没有死刑。治好了你，你再想办法越狱嘛！反正你本事大，你还有这么多小 弟，你有啥好怕的？” 罗杰大喊：“你闭嘴！” 白月翻译完了之后，说：“师父，别搭理他，他死在这里也不要管他。这人怎么好赖不知啊！” 许念祖这时候大声喊了起来，说的也是鸟语。 白月说：“许念祖在劝他，说自己以前是海盗，现在跟了大哥，已经立地成佛了。” 我说：“外国人知道佛吗？他们不信这个吧！” 白月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嘛！” 就这样我们轮番劝这货，都没有啥用。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杰森和易千总一起回来了，不仅他们回来了，还带来了三千军警，都拿着热武器，甚至还有喷 火器，这些喷 火器是用来对付半路的蚂蚁的。但是他们带了喷 火器，那些蚂蚁竟然没出来。看来是都吃撑了不想动吧。 这下，局势一下紧张了起来。 罗杰也急了，他大声说：“你们这是要逼我吗？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我立即大声喊：“罗杰，你别冲 动，一旦冲 动，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着杰森说：“谁让你带人来了？” 杰森说：“我出去就要解释这里的情况，解释之后，外面的长官就要下命令，我只是一个小兵，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他娘的做不了主！” 这时候，军警牛皮了，带头的一挥手，这些军警都举着 qiang 冲了上去，哒哒哒哒，不停地开火，打死了很多的狼人。 这些狼人一看不好，全都钻进了四周的洞里，罗杰也忍着疼钻了进去。 我看着杰森说：“这下你他娘的满意了吧！你们有本事，进去找啊，把人找出来啊！” 军警的长官还真的一笑，回头一招手，有人抬进来了一个汽油发电机，发动了之后，开始扯电线，把每一个洞里都照亮了。 接着，他一挥手，一队人端着qiang就冲了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做记号。 这位长官说：“迟早我们能找到他们的。” 我说：“你太乐观了，他们在这里挖了几十万年了，挖了多深远，是你无法想象的。他娘的，眼看事情就办成了，你们来捣乱，我也是真的无语了。” 我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查布跑了回来，手里抓着两颗血淋淋的狼牙！ “师父，你看，多漂亮！多搜集一下，回去做项链！” 第536章 任督二脉 第536章 任督二脉 人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看到查布拿着钳子从狼人的嘴里掰狼牙，并且只要那两颗最长的，大家都跟着掰，全部拿这东西当宝贝了。 掰完了，还问别人掰了几个，自己掰了几个。 不得不说，人太坏了。我这时候倒是理解了罗杰吃孩子这件事，和我们打死狼人没有本质的区别。 他们被人类赶到了地下还是不行，要不是挖了这么多的洞，怕是马上都要被消灭干净了。 这群人开始进去搜，一连搜了三天，被偷袭死了三十多个弟兄，打死了六十多狼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展了。 军警不搜了，出来开始喊话，命令罗杰限时出来，不然就用炸药把这里全炸塌了！ 他们已经开始准备高爆火药了。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罗杰从里面爬了出来，他不是来投降的，是来求救的，并且答应军警的全部要求。 蛋军警还是把我们都清理了出来，在那些洞里放了大量的火药，点了，这海边方圆几公里都被炸塌了。 罗杰却指着我大声骂：“你不讲信用！” 我说：“我给你治病就不错了，炸你老窝的事情，是军警干的，和我无关。” “你给我治什么病了？你除了给我吃止疼药，你还做啥了？” 我大声说：“你懂个鸟！你懂气功吗？运气你懂吗？我已经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不然你活不过三天了你懂吗？这是我中华武术的精髓！” “武术？功夫？” 我说：“你说呢？” 我摸着他的脉搏说：“没事了，任督二脉一打通，朊病毒就被压制住了。你没事了。不过你今生都是病毒携带者，你的肉不能给别人吃，你要嘱咐好，死后务必火化才行。” 罗杰叹口气说：“大哥，不会有人吃我的，我现在也意识到了，我不该吃人。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我见到小孩就流口水，就像是老虎见到了绵羊一般，这是本能！” 我说：“压制本能，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罗杰，我看好你，要是有机会，其实我们可以做兄弟的。” “但是我只能吃肉，我现在吃不进一口素食。”罗杰说，“我现在活得很痛苦。” “那你就吃肉好了，你们澳洲有的是肉，吃都吃不完。” 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罗杰被带走之前，朝着我鞠躬说：“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谢谢啊！” 我大声说：“兄弟，啥也别说了，缘分啊！” 我回到船上，杰森就带人来了，说这次行动他们也参与了，要我退回一半钱来。也就是五千万美金。 我自然是不退，我说：“你咋那么大的脸呢？要不是我出手，你们永远也抓不住罗杰。” “但是我们付出也不小，死了好几百军警，我们需要给这些军警抚恤金！”杰森说，“这也是我们官府的意思。” 我说：“你们给抚恤金也不能从我的佣金里出啊！” “毕竟是为了这件事而死，这五千万美金，还请你退回来。” 我说：“我要是不退呢？” “那我们就扣留你，一直到你退钱为止！”杰森说，“我劝你不要和我们做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钱，你必须出。” 说完杰森就走了。 壮壮拎着铲子就要追出去，我大声说：“壮壮，别惹事。” 壮壮嘿了一声说：“我还就不信了。” 查布黑着脸说：“师父，他们欺人太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说吧，弄死谁，我让子弹蚁咬他。” 易千总说：“我真的是服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诬赖的家伙，钱都到了我们国内账户了，他还想要回去，五千万美金，这就是强盗啊！” 许念祖却说：“我们和他们耗不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哥，忍了吧！” 查布推了许念祖一把说：“你他娘的就知道忍，你天生就是个缩头乌龟！” 我这时候说：“忍了，给他们五千万，我们离开这里。说到底，我们做这件事，五千万佣金也不少。我现在担心的是，给了他们五千万，还不放我们走就麻烦了。” 白月说：“找个基金平台担保，签署协议，我们走之后，钱再从平台转给澳洲官府。要是我们不走，这钱就还是我们的，就压在基金平台拿利息。” 我嗯了一声说：“怕是要出一笔费用才行。” 白月说：“让澳洲出这笔钱，我们不管嘛！” 我点头说：“就这么办！” 王秀儿叹口气说：“和他们办事还真的要留一手，要不是这笔钱到了国内，怕是一毛也拿不到。” 我说：“就这么办吧！白月，你负责和杰森接洽，我们准备启航！” 五天后，我们的船满载物资，拉着一船的野生动物启航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些动物在船上吃喝拉撒，搞得船上味道特别大，排风扇一刻不停地在吹，还是不行。 另外，也死了不少。死了的就直接扔海里了。 到了蛇岛的时候，带来的动物只剩下一半。 我们把这些动物都放到了岛上，这些家伙疯了一样就钻进了林子里，我们的人不停地刷船，用了很多 84 消毒液才算是把船刷干净了。 看这些动物起没起作用，就看他们是不是能繁殖就知道了。 我们开始在船上进行了漫长的等待，三个月之后，终于在林子里看到了小猫的出没，这说明，猫在这里活了下来。 大量的科摩多巨蜥也会在河水里洗澡，河边有大量的动物的足迹。 蜜獾会大摇大摆在河边饮水，黄鼠狼神出鬼没，我们观察不到它的踪迹。不过我觉得，既然猫能活下来，这黄鼠狼应该也能差不多吧。 我知道，离着成功不远了。 这里的毒蛇，扛不住这些家伙的联合围剿，很快就会被压制到极少的数量。 我大手一挥说：“走，上岛去看看。” 我们坐着快艇登岛，到了岛上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只科莫多巨蜥在沙滩上晒太阳呢。 见到我们来了，嗖嗖嗖就跑进了林子里。 科摩多巨蜥呆的林子里的藤蔓已经被他们踩秃了，经过三个月的时间，荆棘被踩成了平地，尤其是我们走的那条路上，竟然成了科莫多巨蜥的栖息地。 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藤蔓，已经漏出来了光滑的地皮。这地面上竟然是平整又光滑的石板路。 第537章 来了海盗 第537章 来了海盗 那些藤蔓竟然都被科摩多巨蜥磨牙给磨断了。 我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藤蔓，扔到了一旁，看着在不远处盯着我们的科摩多巨蜥，这些家伙明显很怕我们，都躲在大树后面观察我们，漏着半个脑袋，不停地流着哈喇子。 我发现，经过了三个月，这些家伙都长胖了不少。看来这里还是很适合这群家伙生活的。 它们体型虽然大，看起来也凶，但它对我们一点威胁没有。偏偏他们能抓蛇，有它们在的地方，没有一条蛇！ 而且，我在这里看到了一群小科莫多巨蜥，在地上跑起来，快如闪电。都在争抢一条蛇吃，就和吃辣条似的轻松。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只要钱足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们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公里左右，在这两公里之内，没有再发现有毒蛇的踪迹。但是到了密林深处，毒蛇再次出现。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再次撤出，到了船上。 我本来打算再过三个月我再深 入，现在就在海边扎营，毕竟这岛上食物丰富，而且很好吃，比在船上的伙食要好的多。 但是这里实在是有些热，在这里住了半天我们又都跑回船上了，只是会定时去岛上采摘一些瓜果回来，大家尝个鲜。 就这样在这里悠闲地过了半个月，孙教主天天钓鱼，这里的鱼长得特别好看，我都没见过。 这海里的鱼有个好处，就是没有多少刺和内脏，还好吃，所以，吃鱼成了船上最大的乐趣。 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吃胖了。 突然有一天，远处来了一艘大船，这是一艘商船，但是走近了我才发现，在甲板上站着一群邋遢兵，原来是一群海盗。 我让许念祖过来看看那是谁，许念祖还真的看出来了，说这是一个叫老廖的海盗，他专门干走 私的生意。有时候顺手也会抢劫。 这船到了这里，应该是来放逐的。 许念祖说：“大哥，肯定是有了罪犯，来这里扔人来了。” 我说：“你告诉他，这里归我们管了，他们把人扔海里吧！” 许念祖开着小艇过去了，上了对方的船，回来的时候，许念祖的脸被打肿了。 许念祖哭哭啼啼地说：“大哥，他们打我。” 我说：“你真给我丢脸，你当个大使还要挨揍。” 许念祖说：“老廖这混蛋一脸麻子，凶得很，不讲理啊！” 我说：“查布，准备大炮，给他一下！” 查布顿时就去驾驶舱鼓捣大炮去了，我就听查布大喊：“马迎春，你他娘的准备好了没有？” 马迎春从下面跑上来说：“已经弄好了。” 查布说：“师父，可以了！” 我说：“开炮！” 这一炮直接打在了这艘船的船帮上，把船打了一个大窟窿。 顿时这船就开始进水，不一会儿倾斜了，要沉！ 我说：“这也太不经打了吧，我只是想警告他们一下。” “这是商船，看着大，皮薄。和军舰不是一个东西。”许念祖说。 这群家伙开始放小船，放救生艇，一群人陆陆续续往岸边游去，最后还是有几个落水的，被水里的毒蛇给咬死了。 到了岸边的人有三十多，到了岸边之后，就进了林子。不出来了。 我说：“他娘的，这是不打算投降吗？查布，给我朝着林子里开炮，给我打他们，一直到打服为止！” 查布朝着林子里开了几炮之后，才发现这玩意打船叫有的放矢，往无边无际的树林里打，那就有点不够看了。 查布说：“师父，这么打不是办法，就是在浪费弹药。” 我说：“他娘的，这下好了，这群人成了我们的绊脚石，我们要是上岛，肯定被他们伏击。” 易千总说：“也不一定，大哥，他们也许坚持不了多久。虽然他们有吃的，但是这里面蚊子多啊，到了晚上被咬一身包，指不定啥时候就得上疟疾啥的。那科莫多巨蜥身上啥病毒都有，都带来这岛上了。” 我点头说：“有道理，我们等等看。” 想不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出来投降，不管我们怎么用高音喇叭对着岛上喊，他们就是不出来。 我对着喇叭大声说：“老廖，你出来吧，我保证不打你了。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啊！” 我正喊呢，就听到一声qiang 响。离得远，他们用半自动步qiang 根本够不着，但是这明确了他们的态度。 查布说：“师父，我去找到他们的坐标，把他们炸个稀巴烂。” 我说：“杀人损阴德，咱还是和平共处比较好。” 我让许念祖喊，对老廖宣扬我们的原则，那就是和平共处。并且告诉他们，我们想赔偿他们的损失。他们的船搁浅了，我打算赔他们一艘新船。 但是这老廖就是不信，不论我们怎么喊，他都不出来。 许念祖说：“大哥，人家怕出来挨炮决啊！” 我说：“到底咋样才能出来？许念祖，你进去找老廖再谈谈，我保证这次他不会打你了，他不敢。” “我不去，去了岂不是送死！上次我去了，只是挨了个几个嘴巴，你就把人船给轰了，这次我去的话，搞不好会被老廖给灭了。老廖这人讲义气，但是脾气特别不好，他的兄弟们对他是又敬又怕。” 王秀儿说：“大哥，还是我去吧！” 许念祖说：“对对对，秀儿去最合适了，秀儿不会死，是个妖怪！” 许念祖直接踹了许念祖的屁 股：“你才是妖怪呢，你他娘的说话注意点。” 许念祖这时候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说错了，秀儿是仙女！” 我对秀儿说：“见到老廖告诉他，一切都好说。” 秀儿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说，大哥，你就放心吧。” 秀儿和我们不一样，她直接就从船上跳下去了，像个跳水运动员一样，水花压得很小。她一个猛子扎出去五十米，出来之后，仰泳，对着我挥挥手，然后转身朝着海岸游了出去。 上岸之后，她大步进了林子，顺着那条司马道往里走，我用望远镜看着她，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放下望远镜之后，对许念祖说：“你他娘的还不如一个女人！” “大哥，秀儿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是高科技产品还是啥？” 我瞪了他一眼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明白吗？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许念祖叹口气说：“大哥，你始终没当我是自己人啊！” 我大声说：“我入你娘的，你还腆着脸说呢，你以后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你看看查布一个孩子都比你强。” “你们都身怀绝技，我不行，我和你们比就是个废物。大哥，以后我尽量胆子大一些，但是大哥啊，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还是要时刻提醒你，不必要的危险，就不要去碰，命，只有一条。” 我点点头说：“你这还算是人话，我记住了。我也接纳了你的谏言！” 许念祖这才笑了。 第538章 东西变大了 第538章 东西变大了 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后，秀儿竟然回来了，她上了船之后告诉我，廖麻子同意谈判。 我说：“他必须谈判，难道他想在岛上被蛇给毒死啊！” 王秀儿却摇摇头说：“大哥，现在岛上毒蛇很少了，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问题。岛上的生态发生了变化。而且现在岛上鸟也多了不少，蛇的减少，让鸟蛋免受损失，鸟都孵化了出来。” 我惊讶地说：“是嘛！那太好了，看来这里的生态开始恢复了。” 壮壮说：“那还有啥好谈的，咱们登岛就是了，这岛是咱们的。” 查布也说：“就是啊师父，这岛是咱们的，凭啥他们能上咱们不能上？” 我说：“咱们先炸了人家的船，理亏！你看看人家好好一艘大船，就这样躺在了水里。” 查布嘿嘿笑着说：“这艘大船太累了，倒下睡一会，顺道洗个澡。睡醒了自己就能站起来。” 我大声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了？” “我都是和三叔学的。”查布笑着说。 易千总说：“你就不能学点好，坏毛病全让你学去了。” 大家嘻嘻哈哈跑题了。 我都无语了。 看着这群人笑着说个没完，说着说着，竟然说到了九眼桥酒吧里的小妹儿，我不得不打断说：“都闭嘴，你们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快擦擦！” 我这么一说，易千总和许念祖还真的擦了擦。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骗我，我没流哈喇子。” 我说：“咱们讨论的是怎么谈判！” 许念祖说：“趁着谈判的时候干掉廖麻子，他们群龙无首，人心浮动，很快就投降了。” 此时的许念祖正在吃方便面呢，他还在方便面里加了半碗牛肉。一边吃，一边说：“这才叫牛肉面，他娘的，叫牛肉面咋能没牛肉呢。” 我说：“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你为啥要杀人家？廖麻子就算是坏事做尽，也轮不到我们做法官吧！许念祖，我发现你遇到危险比谁都怂，遇到机会就不要脸地往前冲。” 许念祖说：“干掉他就一了百了了。” 壮壮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说：“你小子价值观有问题啊！别他娘的吃了，你就知道吃。我们要是喜欢干掉谁，第一个就干掉你！” 王秀儿说：“廖麻子约我们明天去林子入口谈判。” 我说：“可以，你看他的态度是不是真诚呢？别是个陷阱！” 王秀儿说：“廖麻子这次损失惨重，他听说我们愿意赔偿他，顿时两眼放光。我告诉了他，许念祖已经加入了我们，他知道许念祖有银子。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和我们过不去的。” 我说：“算他识相，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查布，明天你不要去了，你在船上把大炮给我瞄准了，敢和我们来阴的，我让你炸哪里你就炸哪里。把对讲机都充满电，明天好好和廖麻子谈。”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白云纵横。 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登岛，一直走到了约定的谈判地点，我们到了之后，廖麻子才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许念祖大声说：“廖麻子，这就是我大哥，王大力。快叫大哥！” 廖麻子打量了一番说：“狗屁大哥，和我没关系，我知道的是，我没招他惹他，他炸了我的船，我死了五个弟兄。这笔账该算算了吧！” 我说：“你开价吧！就你那破船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许念祖说：“廖麻子，你那船是抢来的吧，开了这么多年，还能值几个钱？” “就算是卖废铁也能卖个几百万吧！啥叫不值钱？起码还会跑，发动机一点毛病没有。” 我说：“你开价好了。” “我五个兄弟都需要安家费，一个兄弟两百万不多吧！” 我点头说：“这就是一千万。” 廖麻子说：“还有船，虽然不值钱，但是怎么也值个一千万吧，那么大呢，买辆车还要几十万呢，现在啥都贵！” 我说：“廖麻子，我给你三千万，你带着你的人跟我干一票，这一票干完，立马给钱。” 廖麻子说：“你少来这套，你要是不给钱咋办？我去哪里找你？” 我说：“我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金吧，这里又没有网络，我咋给你转账？” 廖麻子拿着一个卫星电话，他说：“我给你账号，你把钱转到我账号，到账了，会有人通知我的。” 我说：“大额转账都是要个由头的，还要上税，麻烦的很，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给谁三千万吧！你说得倒是简单。” “你放心，由头我给你找好了，我有一家进出口公司，你可以说是购买了一船粮食。粮食买回来，你就都送去养猪场了，被猪吃了。” 我大声说：“你他娘的还有公司？” 廖麻子说：“你小瞧谁呢？” 我点头说：“那就直接转到你公司账户，你给我账号，我这就让家里给你转账！” 我把电话打给了阴春丽，让她给廖麻子的公司转三千万过去，阴春丽也问我买啥了，我说买粮食。 阴春丽在电话里大声说：“你买这么多粮食干啥！我们吃得完吗？” 我说：“是用来喂猪和榨油的，是一船大豆，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对了，记得让他们开发票！” 阴春丽开始和那边的公司接洽，签订采购合同，然后转账，足足用了三天时间。 三天后，廖麻子才算是笑了，见到我就哈哈笑着说：“大哥，从现在开始，俺就是你的人了，你指哪里，俺就打哪里！俺老婆说了，嫂子是个痛快人，她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 我说：“那就好，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啥来了。” “听嫂子说，大哥是来找药的。” 我说：“那我们明天就进山找药，据说这山里有龙宫，我倒是看看，这赤龙是啥样！” 第二天的天气还是很好，不是很热，有凉风。我们进了林子，果然没有遇到很多毒蛇，倒是见到了不少猫。 鸟开始欢叫，这猫都躲在树上，偷偷摸摸抓鸟。 猫比蛇仁义的多，蛇是直接吃鸟蛋啊！ 猴子似乎非常讨厌猫，只要猫上了树，猴子就要驱赶。猫自然是不服，经常看到猫和猴子在树上打起来，一直打到树下，谁也不服谁。 猴子体型要大一些，但是猫战斗力更强。不过猴子懂得群殴，猫通常是落败告终。要是一对一，猴子还真不是对手。 地上的石像生整整齐齐两排，道路很直，就像是一把宝剑插 进了树林里。 我们越是往里走，这树木越是茂密，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周围的树直径竟然有两米多了，参天大树下有很多的西红柿，特别甜。 我甚至觉得是到了童话世界，这里的蘑菇也出奇的大，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小房子一样。 查布说：“师父，不太对啊，这里的东西都变大了！” 第540章 这是畜生 第539章 这是畜生 大家开开心心坐在一起吃葡 萄，这葡 萄是真甜啊，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多亏这里没猴子，不然这些东西还不都得便宜那些猴子啊！ 正吃着，廖麻子问了句：“秋生呢？” 廖麻子身边一个小伙子说：“去拉屎了，我让他远点。” 查布这时候抽 动了记下鼻子说：“你确定去拉屎了？” “是啊！他没纸了，我把我的一包纸巾给他了。” 查布摇着头说：“不对，没有闻到屎的气味。” “那边有个茅房，离得不近。” 我说：“廖麻子，派人去找一下。” 廖麻子指派了四个人去找，很快四个人跑回来了，拿回来一包纸巾，人不见了。 查布一直闻气味，他却什么都没闻到。 廖麻子看着我说：“大哥，看来秋生被什么东西给掳走了。” 我说：“他娘的，掳走的不是秋生，是我的两百万啊！快去找，一定要把秋生找回来。” 说好了的，损失一个人，我出两百万的安家费。 我站了起来说：“壮壮，老三，查布，跟我去茅房看看。” 他们带着我们去了茅房，廖麻子也跟了去，在这里，除了那一包纸巾，我还在地上找到了一颗纽扣。 我把纽扣抓到了手里，我说：“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一个人两百万，你们要是都死了，我会破产的！” 廖麻子说：“大哥，没有人愿意死。你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我们从茅房回来之后，我给大家开了个会，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单独行动，去拉屎撒 尿，最少四个人一组，凑不齐，就找没有屎尿的人，必须最少四个人一组才行。 许念祖这时候竟然闭着眼在念经。 我上去就踹了这小子一脚，我说：“你他娘的念什么经呢，我说的你听到了吗？” “大哥我听着呢！” 我说：“你信佛？” 许念祖点头说：“我信一点，信的不多，现在关键时候，念念佛经，让自己能平静一些。” 为大声说：“大家都起来，我们再走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我们扎营。” 我们就这样往前走了半个小时，在这里，我们竟然看到了菜地和一座大房子。 在菜地里，长了很多的瓜果，都出奇的大。 我大声说：“不走了，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其实这时候天还早，才下午四点钟，不过我发现这座城非常大，我们再往前走也走不到头，另外，我也要好好想一下，尤其是丢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走失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掳走了呢？难道真的有龙？ 到了五点钟的时候天就黑了，这里的太阳落得比较早，太阳下去，天凉快了许多。我们大家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蚊子。 我说：“这里连蚊子都不来。” 许念祖现在倒是不说话了，一直坐在一旁靠着墙念经。 我们住在了一栋大房子里面，这是一座石板房，屋子里的梁和柱子全是石头的，屋顶是用三合土和石板拼接出来的拱形屋顶。不得不说，当时的建造工艺非常先进，我甚至怀疑这建筑是明朝时候的产物。 但是这里的文字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中华文化，这文字没有任何规律，绝对不是象形文字。 这是一个独 立的文明，具体来自何处，说不好。但绝对不是岛上产生的，这么一座小岛，不配有文明。这也许是史前的人跑到了这里，在这里生存发展出来的文明社会。 但是，他们怎么都走了呢？难道发现了新大陆，就离开了这里吗？或者说，这里出了啥意外吗？ 天黑透了，我点上了马灯，照亮了整个屋子。 就在灯亮了的瞬间，我听到一声深沉的吼叫，这一声吼来自远处。 我们大家都站了起来。 许念祖跪着爬到了门口，看着外面说：“是龙，绝对是龙！” 壮壮说：“蛤蟆的叫声也大，也许是蛤蟆！” 易千总说：“还有可能是牛，小时候一头牛叫，全村都听得到。” 我说：“你们四川有牛？” “咋没有，牛多着了。” 查布笑着说：“师父，你搞混了，四川这边没有驴，你学的故事叫黔之驴。不过高原那边是有野驴的，盆地里的人是从来没见过驴的。” 我一拍脑门说：“哦 哦.，想起来了，确实是黔之驴！黔驴技穷，不是牛。” 查布笑着说：“师父，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我笑着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被你抓到了。” 许念祖大声说：“我在说龙，你们怎么说到驴了？” 许念祖这个混蛋这时候竟然朝着院子里跪拜了起来。 这时候，突然一个巨 大的身影从墙外爬了进来，我立即拿出手电筒来，往外一照。 不是我自己，我们大家都拿着手电筒照了出去，一个头上有双角，四条腿的巨龙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它全身赤红，就像是着火了一样。 我找的就是龙，但是当我看到真的有龙的时候，我还是大吃一惊！ 许念祖却哈哈笑了起来，一边跪拜一边说：“真的有龙，真的有龙，我们都是龙的传人，这是龙王爷。” 他正在跪拜的时候，我们都吓得后退，这条龙一张嘴就把他叼了起来，看看我们之后，转身就走了。 走的时候，我还看到许念祖的双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许念祖就这样稀里糊涂死了。 这条龙走了之后，我们面面相觑。 查布最先说：“是灯光把龙吸引来的。” 我立即灭了灯，然后我们关了所有的窗户，大家都默不作声。 过了足足有半小时之后，易千总先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他说：“不是梦！” 接着，我听到一个接着一个的抽自己的大嘴巴。 最后，我偷偷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真的不是梦！ 我说：“我就是来找龙的，确定有龙，这是好事！” 廖麻子说：“但是大哥，那么大一条龙，我们怎么才能打败它，我觉得这条龙得有三千多斤，能吃一头大象！” 我嗯了一声说：“你说它是龙吧，还不太像。我怎么觉得像是蜥蜴的一种呢！” 查布说：“差不多嘛，蜥蜴和蛇长得差不多，都是这东西。它吃许念祖的时候，可是一点不留情，看来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我们认知里的龙是有智慧的神灵。很明显，这不是神灵，这是畜生。” 白月用四川话大声说：“这畜生好吓人哦！” 第541章 龙的坟 第541章 龙的坟 许念祖的死很难让我悲伤，我对这个人没啥感觉，这个人让我觉得吧，好也不是，坏也不是。他在我心里就像是一棵树，一块石头一样。 这个许念祖也是奇怪，平时胆子挺小的，怎么见到怪物了不赶紧跑，磕头干啥啊！ 哎，这个人啊，傻！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很早就从窗户的缝隙里照了进来。 这里非常干净，阳光里竟然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我把窗户打开，深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查布一边叠毯子一边说：“师父，你说这里有几条龙！” 我说：“有就肯定不是一条，但是也应该不会很多。毕竟这里的食物有限。龙的食物大概率是山羊，这林子里有大量的山羊，除了龙，基本没有什么天敌。” 查布这时候拿出磨刀石来，开始磨刀。 易千总说：“你磨这玩意干啥，用 qiang 啊！” 易千总在一旁擦着一把突击步qiang，的确，这玩意的威力可是比刀子大得多。不过有的时候，qiang 可就不好使了，比如近身作战。在这满是建筑的城市里， 大多数时候步qiang远远不如砍刀，倒是手 qiang 更实用一些。 我这时候叹口气说：“可惜了许念祖啊，多好的一个人啊！” 查布说：“我咋觉得这人不咋样啊！” 易千总呵斥道：“别说死人坏话！” 壮壮说：“人都死了，你再说他坏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查布，记住，永远不要说死人的坏话，毫无意义。” 查布说：“他本来就不咋样，遇到危险总是躲在最后面，要是有可能，他肯定拉师父给他当挡箭牌！” 我说：“许念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廖麻子哼了一声说：“许念祖这个人，不仅胆小，还心狠手辣，怎么说他呢，就是个小人。我才不管他死不死的，我从一开始就看不起这家伙。不过他也有可取之处，他会钻营，而且会笼络人心，他当大哥还是很合格的。但是当兄弟嘛，他差得远。”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这个许念祖，确实胆子太小了。不说他了，既然这里有龙，我们就计划一下，看看用什么办法能把龙打死。” 易千总说：“大哥，我觉得一qiang爆头就好了啊，不管多大的龙，也扛不住子弹吧！” 查布说：“也不一定，万一它骨头硬呢，打不进去咋办？” 易千总说：“多硬的骨头扛得住子弹？查布，你怕不是太高估那东西了吧。我能保证，只需要一qiang就能打穿他的脑袋。” 我说：“既然有龙，就一定有龙冢，我们最好先找到龙的骨头研究一下，要是能打穿，我们就用 qiang，要是打不穿，我们再想一下别的办法，比如用毒。” 查布大声说：“师父，用毒不行，毒死了，那么龙胆就没用了啊！” 我说：“我只是打个比方！” 查布说：“打比方也不行，我们这次就是来取龙胆的，用毒的话，就背离了初衷。” 面对较真的好徒弟，我只能妥协，我立即说：“我的好徒弟，师父错了。那么你想个办法，怎么才能杀死龙。” 查布说：“还是要先从研究龙了解龙开始，正如师父说的，先去找龙冢。” 廖麻子顿时说：“找啥龙种？皇帝的儿女都叫龙种，你们要找龙的儿子吗？” 我说：“廖麻子，我要找的是龙的坟。” “龙有坟吗？” 我顿时看着他好半天都无语。 廖麻子说：“你倒是说话呀！” 我说：“找到龙死的地方，找到龙的骨头再说，成吗？” 廖麻子说：“我看以前恐龙的化石都是从地下挖掘出来的，我觉得这龙和恐龙差不多，应该也在地下！” 白月盯着廖麻子说：“廖麻子，你真的这么想的？” “不然呢，至今为止都是在地下发现的化石。” 我说：“那么你觉得，是谁埋的他们呢？” “这应该是同类吧！”廖麻子说。 白月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查布却说：“我觉得廖麻子说得很有道理，化石本来就都是在地下发现的。” 廖麻子的手下纷纷响应。 “没错，当家的说得没错。还没听说谁在水里发现恐龙化石的，也没有在地表发现过，人也是啊，死了一定要入土的，我觉得人这个习惯，就是和龙学来的。” 有人 大 声说：“要不怎么说我们是龙的传人呢！” 说心里话，我听着有些无语了。 我想不到的是，易千总也说：“是啊大哥，为啥化石都在地下呢？” 我说：“其实化石都是来自阴间的妖怪，他们想从地下钻出来祸害阳间，但是它们失败了。” 壮壮大声说：“不是吧，大力，我没读过书，你别骗我。” 查布说：“不可能，哪里有什么阴间，更不可能是地下的妖怪，这分明就是生活在阳间的妖怪，死了之后埋上成了化石。” 白月小声说：“师父，别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自己想去。” 我叹口气说：“人和人的差别，真的是比人和狗都要大啊！” 易千总说：“大哥，到底咋回事？你要说廖麻子说得没道理，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到底咋回事！” 我立即说：“廖麻子说得有道理，这化石啊只在地下才有，所以我们找龙冢，也要在地下找。我们走吧，现在就去找。” 我这时候顺口问了句：“廖麻子，你认识廖耀宗吗？” 廖麻子一愣，随后说：“你说得是哪个廖耀宗？” “以前在蓉城当公共安全局的局长，现在去了山城，在哪个部门说不好了。” “不，不认识。” 易千总先看出端倪了，说：“你们都姓廖，你们真的不认识？” “天下姓廖的多了去了，我咋可能都认得。” 我点头说：“有道理！走吧，我们去地下找龙冢。” 我心说，他娘的，我怕是带了一群傻 子吧！ 按照一般逻辑，龙这种生物寿命应该和蛇差不多，蟒蛇的体型最大，寿命在四十岁左右，但是这龙的体型比蟒蛇大几十倍，按照体型来说，我觉得龙的寿命，大概在五百到三千岁之间。 不过也不一定体型越大寿命就越长，这样考虑的话，龙的寿命就在 100-1000 年之间。 到底多少岁，谁也说不好，也只能是估计一下。 不过我能肯定的是，这么大的动物，临死的时候自己一定有感觉的，他一定会自己选个地方默默地死去。 这就需要一点风水知识了。 白月知道一些，都是和她师娘没事的时候学的。 第542章 捕猎场 第542章 捕猎场 一条大道正南正北直接通向半山腰，这座城中是没有参天大树的，城里最多的是葡 萄和芒果，这两种植物长不太高。 我们明显能感觉到，城里的周围猛然就起了百米高的大树，这些大树把整座城市包围，搞得这里更像是盆地。 外面海风呼啸，这里面一丝风都没有，只是能看到远处的大树在摇晃。 城市里住了很多的鸟类，这些鸟类靠着啄食葡 萄和芒果为生，我倒是没见到有鸟类的天敌。 不过在一个墙下拐角处，我发现墙上有血迹，在墙根下，有几根鸟的羽毛和鸟的脑袋和爪子。 我蹲下捡起鸟毛说：“看来鸟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 刚说完，我就猛地觉得头顶有人盯着我，我猛地抬头，竟然看到葡 萄架上趴着一只鳄鱼那么大的龙，它的嘴巴里叼着一只大雁。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随后，它慢慢转过身，快速地跑掉了。 壮壮说：“大力，有小个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抓一只小的啊！这小龙也有胆吧！” 白月说：“就是不知道小龙的胆管用不管用。” 查布说：“多半是不管用的吧，我没听说过取龙胆还取龙崽子的胆。比如唐僧肉，唐僧小时候的肉吃了也能长生不老吗？那蚊子岂不是都能长生不老了吗？” 我大声说：“查布说得有道理啊，但是问题来了，唐僧长大了之后，就没有被蚊子咬过吗？那么咬过唐僧的蚊子是不是成仙了？是不是长生不老了呢？” 廖麻子说：“你们都错了，吃唐僧肉才会长生不老，喝唐僧血不管用。” 我立即说：“有道理，我要是唐僧，我喜欢谁，就割下一块肉给她吃，让她长生不老，何乐而不为呢？但是唐僧一直不这么做，他太小气了，不配做和尚！” 白月大声说：“诸位，跟我走，我们从东边出城，这条路像是奔向东门的。” 一条东西走向笔直的路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条路只有南北那条路的一半宽。 我说：“南北这条路叫解放路，东西这条路叫平安大道！” 查布说：“师父，你咋知道？” 我没搭理他，而是抬头看看东边的太阳，我指着说：“我们出东门。” 我们走得小心翼翼，但是这一路却是出奇的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拦阻碍，一直到了林子里，我们看到了西瓜那么大的西红柿的时候，还是没有遇到一点威胁。 但是我们最怕的就是有一条龙猛地从树上爬下来，把我们给叼走，所以，我们必须观察这里的每一棵树。 这里的树直径足足有三米，比下面更粗了。 我坚信，这山上肯定有东西。这东西十有八 九就在那所谓的龙宫里面。 树下的蘑菇就像是小房子似的，查布一个人抱起来都费劲。 壮壮一如既往地摘了一个西红柿切开分了。 廖麻子和他们的人也在吃西红柿，不过这些人比我们聪明，他们竟然在搜集西红柿的籽。 我说：“看到没，廖麻子想把籽带回去种，说不定能种出新品种，要是有西瓜这么大的西红柿，岂不是发大财了！” 易千总说：“大哥，我们也搜集一些吧！” 我点头说：“搜集，不只是搜集西红柿的籽，葡 萄和芒果的籽也要搜集起来。不成就算了，万一成了呢！” 查布说：“这廖麻子确实比较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搜集完了西红柿籽之后，我们继续前进。 白月说要上树看看，但是这么大的树，一般人还真的爬不上去。 到关键时候，还得是壮壮，他有的是力气，手里拿着两把匕首，腰里栓了绳子，就像是一个电工爬电线杆一样，用匕首插着树干就爬了上去，百米高的大树，就这样一直爬到了顶部，然后扔下来绳子，把白月拉了上去。 白月在上面用望远镜观察许久才下来，壮壮把绳子栓的活扣，顺着绳子下来之后，一拉活头，绳子自己就掉了下来。 白月指着东边说：“那边有个小山沟，好像有条小河，我觉得那边是个很好的葬身之地。就是不知道这龙是不是通灵，师父，我不确定龙会不会看风水。” 我说：“管他呢，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大概一小时之后，我们到了那个小山沟，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山羊。 有一群山羊在这里觅食，见到我们来了，先是不跑，纷纷直着头看着我们，当我们再次靠近的时候，这群山羊猛地炸了窝，全跑了。这速度是真快，只是一眨眼，跑了个干干净净。 在这里的确有一条小河，河边全是羊粪。 在河水对岸的树上，我们看到了猴子，一群猴子在树上摇来摇去，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我知道，这里已经出了龙的势力范围，他们是以这条河为界的。 看来，龙是有领地意识的，任何动物都不能走进他们的领地。包括人类。 我们刚进来一天就丢了两个人了。天知道这种事会不会经常发生。 白月看着上面说：“我们往上走。上面应该是有个泉眼，在这泉眼的地方，是个不错的龙穴！” 查布说：“师姐，你这寻龙点穴的办法行得通吗？找人的大墓肯定行，但是找龙冢，怕是不得行哦！” 白月说：“也只能试试，不然咋子嘛！” 我说：“在没有好的办法之前，只能这样，我们走吧！” 廖麻子说：“大哥，要是这龙懂得风水，可就真的是龙王爷了吧！” 我说：“不一定，风水这东西其实还是有科学依据的，风水好的地方，一般是后面有山，前面有湖，左边有河，右边有路。这样的地方更适合生活，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门科学吗？” 廖麻子说：“我不管这些，我知道的是，只要有钱，在他娘哪里生活都挺好。” 我说：“这可不一定啊，西海那边的人平均寿命和巴蜀一带没法比，你能说高原上没钱吗？” 查布这时候突然弯下腰，建起来一根羊角，他笑着说：“师父，这里是不是龙冢不知道，但是这里一定是龙的捕猎场。” 我看着周围说：“大家小心点，随时可能出现龙。”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警惕了起来，都仰着脖子东张西望，我心说你们看吧，我就不看了，我嫌脖子疼。 第543章 下套子 第543章 下套子 查布走在最前面，他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捡地上的骨头，很快，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不动了。 我们大家都跟了上去，一看之下，在这里竟然有一个巨 大的天坑，在这天坑下面，白 花花全是龙骨。 这些骨头有的竟然趴在天坑的洞壁上，这是临死前的倔强，他想爬出来看看，但是他失败了，死在了半路上。 壮壮在大树上栓了绳子，他拽了拽绳子说：“我下去看看。” 我说：“要头骨。” 壮壮点点头，他顺着绳子下去，把一个水缸那么大的头骨用绳子拴上，用铲子撬开了脖子上的骨头，爬上来之后，我们合力喊着一二三把这头骨拉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头骨太漂亮了，洁白如玉。 查布用刀背敲了敲，发出金属的清脆声。 我用手去触摸，并没有像是金属和玉那样凉飕飕的。相反，倒是像摸到了木头。 廖麻子笑着说：“大哥，我觉得我们发了，这东西可是比象牙漂亮多了。而且这是龙骨，龙的骨头，一般人见都没见过，这可是超级吉祥的物件啊！” 我说：“我拿着刀子刻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一道白印，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 易千总举着步qiang 说：“大家都让开，我试试这东西能打穿不！” 我们都闪开，易千总站在十米之外，举起 qiang 瞄准，一qiang正中眉心，但是这子弹竟然滑出去了。并没有击穿这头骨。 我们上来看，这上面只是打出来了一道凹槽，离着击穿还差得远。 易千总看完了之后挠挠头说：“再来！” 他连续打了三qiang，都没有打穿，只是打出来了三道凹槽！ 这下可是把我们都惊呆了，这龙骨竟然这么结实。 廖麻子这时候充分发挥了他的经济头脑，他大声说：“大哥，我们发财了啊，这东西竟然这么坚硬，这可比象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易千总说：“廖麻子，你他娘的眼睛里就知道钱吗？你也不想一下，这么结实的头骨，我们该怎么杀它啊！” 廖麻子说：“那还不简单，你打心脏啊！这龙再厉害，也就是一颗心脏。” 易千总说：“你说得倒是简单，龙是爬着走的，浑身都是鳞片，我们只有九十度角打进体内才有把握击穿，要是打歪了，打在骨头上，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廖麻子说：“打在其他内脏上这龙怕是也活不久了吧。” 易千总大声说：“拜托你看清楚，这么大一条龙，一个子弹打出一个孔算什么？主要是我们没有多少机会，这龙要是发狂，我们谁都受不了。” 廖麻子说：“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把龙骨运回去再说，先不说别的，就这个头就能卖几百万。” 说着，廖麻子就要带人下去搬龙骨，壮壮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壮壮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忘了是来干嘛的吗？” 廖麻子大声说：“二哥，有钱不赚王八蛋。” 我说：“我给你的钱还少吗？” “我这是给大哥赚钱，弄出来的全都给大哥，我不想大哥在我身上赔钱。” 我说：“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这次是来找龙胆的，不是龙骨。廖麻子，不要想别的事情，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小命，其次就是完成任务。” 廖麻子说：“我倒是觉得这龙没啥可怕的，我不信它不怕子弹。子弹打进身体，它也疼！现在最主要我们不知道有多少。” 他伸着头看着下面的龙骨说：“大哥，其实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等那种老的走不动的龙过来，我们抓住就行了。” 查布说：“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这龙啥时候死谁也说不好。廖麻子，你能不能不要异想天开，老老实实回去想办法，我们干脆下套子吧！就像是套兔子一样。” 我说：“我们船上还真的有钢丝绳，下套子是一个好办法。我对下套子这种事最熟悉的，只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套住，这龙会钻吗？” 查布说：“那就需要诱饵了，廖麻子，你敢当诱饵吗？” 廖麻子说：“当诱饵有啥了不起的，我去。” 他的手下顿时都站了出来，纷纷喊着要去。 看得出来，廖麻子平时对弟兄们都不错，都肯为他去背锅。 从这一点看的出来，这廖麻子起码对他的兄弟都挺够意思的，这人，能处。 我说：“我自己当诱饵，毕竟这是我的事情。”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我保护你。我去当诱饵，其实当诱饵也没啥危险，躲在套子后面，这龙一钻就套住了，它越是挣扎越紧，一旦套住脖子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壮壮说：“我去拿钢丝绳！” 我对王秀说：“秀儿，你跟着壮壮去拿钢丝绳！小心点。” 壮壮说：“干脆我们都回去算了，免得互相惦记。” “有啥好惦记的，有对讲呢。廖麻子，你派两个人跟着壮壮回去拿钢丝绳，对了，再拿个柴油炉子过来。” 廖麻子说：“要柴油炉子干啥？我们这里有酒精炉子！” 我说：“我就要柴油炉子，快去吧！” 我们决定好了之后，先回了城里，又在那一间大房子里住下了。 壮壮是下午下山的，到了船上之后用对讲和我们联系，说是立即回来。 我没同意，我让他第二天上午再过来，我有一种感觉，这龙啊，更喜欢晚上捕猎。 那天许念祖就是晚上死的，那龙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甚至没看清楚它到底长啥样，只是记住了一个大概！ 次日还是一个好天气，壮壮他们四个还是很幸运，一路回来没有遇到龙，也没有遇到毒蛇。 他扛回来一捆小拇指粗的钢丝绳，我用柴油炉子烧黑了。 我说：“太新了，太阳一照会发光。烧黑了龙就会忽视了，以为是树枝。套兔子也需要黑色的钢丝才行。” 全都烧黑了之后，我就把这钢丝绳布置在了院子里，另外一头栓在了门外的一个大碾盘上。 这碾盘得有上万斤，不栓这里，就得拴在不远处的芒果树上。很明显，那棵树是困不住龙的，这碾盘才是最好的选择。 套子下好了，接下来就需要诱饵了。 易千总要当诱饵，被廖麻子阻止了，他派了两个兄弟当诱饵，点上灯坐在院子里的芒果树下吃肉喝酒，两个人很自然，一边喝酒一边猜拳，倒是挺轻松的。 我们在屋子里的人都紧张得很，套子下好了，灯也点上了，不知道那条龙还来不来！ 第545章 发 光 第544章 发 光 接下来，大家开始畅享未来，越说越来劲，竟然想着要造航母舰队了。 我心说你们也真敢想，我们拿啥弄航母舰队？我们现在连个火柴打火机都不会建造。这航母舰队是买不来的，有多少钱都不好使。 我吃了药之后早早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睡。昨晚上我睡着了之后，他们还在聊着。估计聊得很晚吧。 几十人聚在一起，总有几个爱说爱笑的，也会有一些幽默的人，他们的对话就和说相声似的。尤其是东北人，最会唠嗑了，一年有半年冬天，没事就坐大炕上唠嗑。早练出来了。 我醒了之后，就出去看外面啥情况了，碾盘的盘被拔走了，只剩下碾还孤零零扔在地上。 碾盘下面有三块圆柱形的大石头，是用来支撑碾盘的。 墙也倒了一大片，站在街上就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这时候我看到壮壮起来了，他有个坏习惯，早上起来刷牙，我说过他很多次了，我说晚上吃完饭刷牙就行了，早上就不要刷牙了。刷完了就去吃东西，白刷了。 他告诉我，早上不刷嘴里不对气味，我心说就是毛病。干脆，我让他晚上也刷，早上也刷，中午也刷、这都是为他好，不然早早牙都坏了，老了就倒霉了，再想吃花生米，下辈子吧！ 壮壮在院子里刷牙，刷完了还仰着脖子咕噜咕噜漱口，他这毛病多着呢，咋说也不听。我也就懒得说他了。 接下来，很多人都出来刷牙，几十人蹲在门口，就像是一排燕子一样。 牙刷搅 动水杯的声音不停，倒是热闹。 秀儿从来不刷牙，她的牙齿一直像是白玉一样，晶莹剔透的，很漂亮。 秀儿是吃东西的，而且她的口味和我们差不多，看来她也需要从食物中获取营养。 秀儿走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她递给我一个，我嚼着说：“早上刷什么牙啊，嚼一个口香糖就好了，愿意刷牙，早饭后倒是可以刷！” “不知道这习惯是谁传出来的，早上起来就刷牙，刷了牙再吃东西。这不科学。” 我说：“人都有从众心里，开始肯定有人这么干，大家一看就都跟着学。这社会啊，不会是一直进步的，比如说刷牙这件事，在饭前刷牙绝对就是倒退的。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这种事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上大学这件事，大家都想上大学，一旦全上了，也就没什么用了。难道都去当官吗？那些所谓的大学真的都能学到真本事吗？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够了，都去上大学，相当于大家啥都没学到。” 秀儿说：“我们还是研究下怎么磊墙吧！” 我说：“这地下就有三合土，挖出来用水搅拌好，结实着呢。” 秀儿说：“这么多年了，还有粘性吗？” 我说：“至少比黄泥强，这岛上全是火山泥，黑乎乎的，倒是也可以用来磊墙。不过这火山泥上都长满了大树，树根太多了，还不如挖三合土更方便。” 壮壮拎着铲子出来了，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说：“你还没吃呢吧！” 我说：“不饿，壮壮，就在这里挖三合土，我们磊墙。” 我召集大家过来，先把场地清理开，然后把石头上的三合土全敲下来，然后就开始磊了。 大家一起动手，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这墙垒起来了。 中午吃了饭之后，大家倒下都睡着了。 我却睡不着，起来拎着一把qiang，带着查布和秀儿在周围巡查。 我们三个一直跟着磨盘的痕迹顺着路往北走，越是往北走，这道路两边的建筑越高大，很快，我们远远地看到一座大殿矗立在远方 查布擦了一把汗水说：“师父，那就是龙宫吧，你说龙会不会住在龙宫里？” 我说：“龙肯定住在龙宫里，他们还会变成人形，对了，还有小龙女呢。” 秀儿笑着说：“查布，别听你师父瞎说。” 碾盘在地上拖拽的痕迹一直向北，半路上还刮倒了一棵荔枝树。 拳头那么大的荔枝伸手就能摘到。我摘了一个，扒了皮放进嘴里，我的天，真甜啊！ 这一个荔枝吃了个半饱，再吃一个，也就吃饱了。 我们三人一直走到了宫殿前面的时候，磨盘换了方向，往东走了，然后顺着宫殿外围一直向北。 我们跟着痕迹往前走，走到了宫殿后面的时候，我看到了磨盘。这磨盘在一个断崖下面，在断崖上，有大大小小的洞。磨盘就在洞口，钢丝绳还连着，一直连到了洞里。 我举着望远镜看着说：“你们快看。” 查布脖子里挂着望远镜，他也在看。 秀儿接过我手里的望远镜看过去，她说：“大哥，龙住在洞里，不是住在宫殿里。” “只有人才会住在宫殿里，龙咋可能住在宫殿里嘛！查布，你该不会觉得这宫殿是龙修建的吧！” 查布说：“好奇怪啊，这么大的宫殿，到底是干嘛的啊！” 我说：“寝殿，这寝殿后面是一座大墓，至于是谁的大墓还真的说不好，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和罗杰有关。” “你的意思是，这里埋着的可能是史前的文明。”秀儿说。 我说：“你活得久，你应该清楚啊！” 秀儿说：“大哥，我没活那么久啊，我知道的事情有限。很多都忘记了，毕竟我的大脑内存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储存记忆。” 查布说：“师父你说也奇怪了，你说我们的记忆到底是以啥形式储存的呢？难道像是电脑一样，是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的吗？” 我耸耸肩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龙这时候应该是都在睡觉呢，只有几条小龙在洞口玩耍。 我们三个慢慢撤了出来，到了寝殿正前方，在寝殿上还是刻着三个大字。我不认识，笑着指着说：“水晶宫！” 查布听了之后嘿嘿笑了。他说：“师父，我知道，你又是猜的。” 我大声说：“我的好徒弟啊，恭喜你，你都学会抢答了啊！” 寝殿前面是很高的台阶，我们上去之后，看到的就是高高的柱子，和古罗马和埃及那边的建筑风格差不多，一看就不是中华文明。 柱子上雕刻了很多蛇，并不是龙。 我看着里面，在这大殿里似乎有彩色的光在闪烁，我一走进去看到了的是一堵墙，在这墙上，画了很多的骷髅头，不只是人的骷髅头，还有各种动物的。 光，就是从这堵墙后面照出来的。 第546章 制高点 第546章 制高点 绕过这堵墙，我们大家满满地把头探出去，到了这光当中，看到的是一个椭圆形的像是蛋一样的东西。 表面看起来像是金属，但是这些金属中间有一个一个的孔，光就是从这孔里冒出来的。 查布伸着脖子说：“什么玩意？” 慢慢的，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走到了这光当中，然后一点点靠近，最后，我们三个站在了这个发光体前面。 这个东西有三米高，直径两米左右，椭圆形，表面黑乎乎的，很硬，摸起来凉凉的，像是金属。但是上面有发光的孔，一摸才知道不是孔，类似翡翠一样的半透明物质，具体是啥说不好。 不是这半透明的东西在发光，发光的东西还在里面。 秀儿说：“大哥，这东西不会有害吧？” 我说：“没有害处，这东西能让大树变得粗壮，让周围的一切植物都长大了，就说明不是什么坏东西。它只对植物有效，对动物没什么效果。” 查布说：“师父，你说那些龙是不是蛇变的啊？” “肯定不是啊，蛇是没有腿的，也没有角。这龙是远古生物。它就是龙，不是什么变的。”我摸着这巨 大的蛋说，“这东西是个宝贝啊！” 查布说：“但是太重了，我们拿不走。” 我上去给了他一个耳刮子，我说：“你给我住嘴！这岛都是我们的了，为啥要拿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宫殿，你知道吗你！” 秀儿在一旁咯咯笑了起来。 查布摸着脑袋说：“师父，我忘了，我以为我们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么大一座岛你不要，你去蓉城花几十万买房啊，你傻不傻啊！”我说，“我们走了也不能让廖麻子走，得让他留下守着，避免有人登岛霸占我们的劳动成果。” 查布说：“他们愿意吗？” 我说：“有大房子住，有龙肉吃，在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粮食，他们恨不得死在这岛上啊。这里的蔬菜和水果的品质不是外面能比的，就说林子里的大蘑菇，这要是再炖一锅龙肉，你想一下得有多香！还不得美死他们啊！不过这里得装修一下才行。” 秀儿说：“大哥，当务之急是杀光这里的龙。” 我说：“这是迟早的事，这些龙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的智慧还不如狗呢，就和鳄鱼差不多。” 就是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我一愣，顿时到了大殿的门口，却发现大量的龙朝着下面跑了出去。 我立即说：“不好，这些龙要突袭。” 我朝着天空放了三qiang，我说：“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拿着对讲喊了起来：“壮壮，壮壮！” “大力，是你开qiang吗？” “快点，龙集体冲下去了，快跑！” 大力顿时大喊：“老三，白月，他娘的，快跑啊！廖麻子，叫你的兄弟都起来，龙来了，快跑！” 对讲随后安静了。 我抱着qiang 坐在了台阶上，心里想着千万别出事。 也就是一分多钟之后，我听到了密密麻麻的 qiang 声，我知道，还是没躲过去。 查布这时候说：“师父，我们趁机去杀那条磨盘上的龙，取了龙胆再说。” 我嗯了一声说：“走！你小子够机灵的，现在正是时候。” 我们三个快速跑到了龙洞前面，顺着钢丝绳往里走，钢丝绳也就是十多米，我很快就看到了那条龙，他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我看到钢丝绳已经勒进了脖子，脖子上的鳞片都磨掉了，出了血。 查布顺着这条龙往后走，很快，他摸着龙的身体说：“心脏在这里！” 他毫不犹豫，举起 qiang 顶住了龙的腹部，从侧方垂直龙的身体，开火了。 子弹直接打穿，这条龙只是哼了一声就趴在了地上，眼睛失去了神采！ 查布是个猎人，我也是个猎人，但是我俩职业的猎人，愣是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还是查布说：“先拔鳞片。” 我们拔掉鳞片，很快就找到了龙胆，直接取下来 ，泡在了玻璃瓶里，顿时就发出了蓝色的光芒。 查布举着说：“师父，没错！” 我嗯了一声说：“快走！” 查布说：“可惜了龙肉，这放冰柜里，够我们吃三年了。” 秀儿说：“你还惦记这个呢？不过我觉得，龙肉和牛肉，猪肉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说：“我们走。” 到了大殿旁边的时候，我犹豫了。下面还在打，我们是该下去和他们并肩战斗，还是该在这里躲一躲呢？ 偏偏此时，听到易千总在对讲里喊：“大哥，千万别下来，龙太多，扛不住了。” 壮壮大喊：“老三，别喊了，快他娘的开火！” 接下来，对讲又停了，但是我能听到下面密集的qiang声。我知道惹祸了，我不该用钢丝绳套龙，这些龙发现我们太坏，展开了无情的围杀。要是不去套龙，我觉得这些龙无非当我们是两脚山羊而已。 现在，这些龙当我们是仇敌了。 其实只要拿到蛇胆之后，我们完全可以用毒，没有任何动物扛得住氰化物，只要给他们喂下去，一条条必死无疑。 还可以用病毒，让他们都生病，趁着他们病，要他们的命。现在好了，都搞砸了。 查布大声说：“师父，你和姑姑留下，我去救师姐和二叔三叔。” 我说：“都去！” “师父，龙胆要紧。我们要是都死了，谁救二娘啊！” “我们死不了。”我说。 查布看看秀儿说：“姑姑，你带好蛇胆，我们要是死了，你把蛇胆带回去，毕竟你不会死。” 我指着心脏说：“我这里被下了蛊，我死了，你二娘也活不成。” 查布这时候沉默了，他说：“师父，你回船上去吧。” 我拎着qiang 一笑说：“你师父不是孬种！” 查布一拍自己的胸 脯说：“我也不是孬种噻！” 我们三人互相看着一笑，快速朝着下面奔跑过去。 我们还是有些经验了，起码我们知道龙的心脏位置。不过，只有在侧面能打中，正对着或者在后面都是不行的。 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找好角度，在外围搞狙杀才行。 我们很快就到了城里，接下来我们并没有在大街上走，而是上了房，我们在房顶上穿梭，很快就看到了战场。 此时的战场已经飞沙走石，这些龙太强壮了，直接把屋子都撞碎飞上了天。 想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是躲不掉的。 我这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钟楼，我一指说：“那里！” 那是制高点！ 这时候，我竟然看到场内有一只白 虎在窜动，吸引了大量龙的目光。 我一眼便知，这是阴春丽的障眼法，想不到白月从她师娘那里学来了这个本事。我看到白月在这老虎旁边奔跑，本来追着她的龙，一看到老虎，掉头就去追老虎了。 我指着说：“查布，快去救你师姐！” 第547章 屠 龙 第547章 屠 龙 好一场别开生面的龙虎斗啊，白月竟然一起打出来了两只老虎，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她闪转腾挪，很容易就出了包围圈。 查布迎上去，连续开了几 qiang，把追上来的龙逼退，为白月断后。 白月到了我身边喘着气说：“师父，要不是有师娘传授我的绝学，我一定在劫难逃。我可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师娘了。” 我一笑说：“走吧，我们上钟楼。” 查布退了回来，他说：“师姐，二叔和三叔呢？” “他们在巷子里，要不是他们牵制了大量的龙，我逃不出来。” 秀儿说：“大哥，你带他俩去钟楼，我去帮壮壮和老三。” 我点点头，立即带着他俩吵着钟楼而去。 我们顺着钟楼一直往上走，一边走，我让查布用 qiang 打断了楼梯，我怕那些龙寻来，把我们堵在钟楼上。这样楼梯没有，他们在下面，我们在上面，不在一个平面也就不用担心被伤害了。 到了钟楼上之后，我把步qiang架好，装上瞄准镜，估算一下距离和风向风速，调整好角度。 我把望远镜给了查布，我说：“你给我找目标！” 查布举着望远镜观察， 很快，他用手一指说：“二叔被困在了树上，龙正撞树呢。二叔快扛不住了。” 我转动qiang口，瞄准了一条龙的腹部就是一qiang，打出一个洞，但是没打中心脏。这条龙吃痛，嗷嗷叫着开始四处寻找目标。 我再次开了一qiang，这一qiang打中了心脏，龙直接趴在了地上不动了。 其它的龙都懵了，都不撞树了，都伸着脖子看着四周，但是距离有点远，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藏在这钟楼上。 我再次瞄准，这些龙一动不动，只有头在晃动着张望。 再次开火，又是一条龙被我击毙。这龙个头大，心脏也大，我估计这心脏比篮球都要大的吧。打起来倒是容易得多。 所以啊，体型大也不全是优点，也有缺点！ 再次倒下一条龙，这些龙都震惊了，全部低下头，摆着尾巴跑了。只是一瞬间，这一带的龙都不见了，藏了起来。 查布举着手说：“三叔在那边，三叔竟然钻到笼子里了。” 我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在一个院子里塌了的房子里，有一个铁笼子，易千总钻进了铁笼子，被困在了中央。 铁笼子上面有锁链，四个角都卯到了地下，估计地下有坠石，死死地拉着笼子。 这笼子以前做什么的不知道，不过大概率是用来关押囚犯的。有了这大笼子，能有效避免有人劫狱。 龙把易千总围起来了，开始用头撞笼子，这笼子再结实也不行，正所谓是久攻不下，就算是撞不开笼子，饿都饿死易千总了。 龙这体型，估计一年半载不吃东西都没啥，他体内有大量的脂肪。人可不行，一天不吃就饿得低血糖，一动就冒虚汗了。 我再次开火，连续击倒了三条大龙的时候，这些龙全怕了，开始摇头摆尾四处观察，我再次打死一条之后，这些龙商量好了一样，一溜烟全跑了。 不仅他们跑了，来攻击的龙跑了个干干净净。 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下不去了。我用对讲机把壮壮喊过来，壮壮把绳子的一头扔上来，我拴在了钟上，才算是下来了。 我问壮壮：“损失多少？” 壮壮说：“说不好，得问廖麻子才行。” “廖麻子呢？” “不知道，要是没死的话，一定还活着。” 我立即笑着说：“废话！走，去找廖麻子。” 最后，我们是在一口井里找到廖麻子的，廖麻子情急之下跳了井，不只是他跳进去了，一起跳进去的还有十几个。 此时，都堆在井里，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 我们用绳子把他们一个个拉出来，之后清点人数，损失惨重，廖麻子损失了十三个兄弟，我的钱啊，我心疼啊！ 我从打死的龙身体里取了蛇胆，全都取出来了，都泡在了酒中。 泡上之后，到了晚上竟然真的发出了绚烂的光，这光竟然和寝殿里的一样。 秀儿看着这光说：“好熟悉的光！” 我说：“查布，你觉得是不是和寝殿里的很像？” “师父，我知道了，龙能吸收那东西的能量，存在龙胆里。” 我点头说：“只能这么解释了，这龙还真的是一个特殊的生命。” 廖麻子大声说：“他娘的，必须杀光这些玩意。必须给兄弟们报仇！” 我说：“心脏是弱点。” 易千总说：“大哥，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得完。” 我一笑，指着解剖的龙说：“看准了，心脏在这个位子，击杀需要这样的角度，不能正对着，不能在后面，要从两侧，打这个位置。心脏很大，不难瞄准。即便是打不中心脏，打断这些大血管也能要了龙的命。也就是说，打到这样的一片区域，大概率就能杀死龙。” 我用手比划着说。 壮壮用刀子割下来一块龙肉说：“入他娘的，今天我们也能吃到龙肉了。” 我说：“是啊，我们也尝尝龙肉是啥滋味。” 船上什么佐料都有，但是我们这是野战，带的无非就是一些盐和胡椒粉，就算是这样，我们烤出来的肉也比牛肉香五倍，真的太好吃了。 我一边吃一边说：“都说是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我吃这龙肉可是比驴肉好吃得多。” 廖麻子嘿嘿笑着说：“那是那是，这可是比驴肉好吃太多了。” 我说：“你们川蜀不是没有驴吗？” 廖麻子说：“是啊，没有驴，不过我觉得这驴肉和马肉应该没有区别。” 易千总说：“在以前马可是战略资源，和牛一样，都是不许吃的。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谁卖马肉。” 我说：“那你说那么多马肉都去哪里了？肯定都当驴肉卖了。” 死了十几个弟兄，大家都来不及悲伤，都在为自己能幸存下来而高兴，竟然这辈子还能吃到龙肉，能不开心吗？有人还在畅聊，说吃了龙肉会不会延年益寿，能不能活到三百岁。 廖麻子笑着说：“还真的可能，你看龙胆了吗？会发光，我估计这龙肉吃了啊，能长生不老！” 我自然不愿意扫大家的兴，我也笑着说：“就是，也许我们都长生不老了呢！” 大家都非常开心。 不过我知道，我们的威胁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说：“明天我们上山，我们白天埋伏，去堵住这一群龙的老巢，出来一个打死一个，我们两侧埋伏，露头一个打死一个。” 廖麻子说：“大哥，你找到龙窟了吗？” 我点头说：“找到了，就在寝殿后面的断崖下面，那里被龙掏出来了很多洞穴，那是他们的老巢！消灭干净这些龙，这地盘才真正是我们的。” 廖麻子站起来咬着牙说：“兄弟们，明天我们去屠龙，给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第548章 太子爷 第548章 太子爷 这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闭着眼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也不怎么的，一脚踩空了，人开始下坠，猛地惊醒。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廖麻子手里拎着个马灯，要出去。 而他的身体一飘一飘的，脚后跟已经不挨着地了。 我顿时出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我小声说：“廖麻子！” 廖麻子转过身来，说：“大哥，你还没睡啊！” 我说：“你干啥去？” “肚子不舒服，出去方便一下。” 我说：“你就在屋方便嘛！” “解大手！”廖麻子说完就往外走。 我立即跳起来追了出去，看着廖麻子走到了芒果树下，把马灯挂在了树上，然后手里抓着卫生纸就蹲下了。 我则四处观望，一直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突然，树动了一下。 我立即把 qiang 举了起来，瞄准了廖麻子的头顶上方。他娘的，龙上树了。4 廖麻子这时候正闭着眼用力呢，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突然，树上一个龙的头慢慢伸下来，接着突然就张开大嘴，我一qiang打在了龙的嘴巴里，顿时这条龙嗷的一声。 廖麻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拎着裤子就朝着我跑了过来。 这条龙从树上下来，落地的时候，嘴里不停地往外流血。 不过它体型实在是太大了，这点损伤根本就不当回事，它骨头硬得很，根本伤不到他的骨头，只要骨头没事，其它都是皮外伤，几天就好了。 这条龙盯着我看，我举着 qiang 对着它。廖麻子拎着裤子跑了几步，直接趴在了地上。 我大声说：“别动！” 廖麻子趴在地上，用纸开始擦屁 股，擦干净之后，拽上了裤子，系好，翻过身看着那条龙。他这时候从腰带上的刀鞘里把匕首拿了出来，这东西吃龙肉还行，想用这东西杀龙，不可能的，鳞片都刺不穿的。 不过有刀子在手里，廖麻子似乎胆子大了，要站起来。 这条龙死死地盯着他，此时我是打不中这条龙的心脏的，只要这条龙扑他，他就死定了。 我立即咬着牙说：“廖麻子，不要起来。肚皮朝上，做臣服状，不要挑衅他。慢慢往后缩，不要急。” 我们的人这时候都出来了，我立即说：“都别出来，不要激怒他。谁也别开qiang，保持安静。” 我这条龙拼了。 很明显，这条龙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偷袭，现在偷袭不成功，也许它就走了。一旦激怒了他，他要是暴怒之下冲上来，一口就能咬死廖麻子。到时候即便是我们把这条龙打死了，付出的代价也必定是惨痛的。太近了，只要一窜他就能窜到我的近前，再一窜，就能撞塌我们的房子。 易千总说：“大家都别动。” 廖麻子按照我说的一点点后退，一直退到了我的身后，他才站了起来。 他一伸手，有人扔给他一把 qiang，他举起来说：“大哥，咋办？” “不要激怒它，我们角度不好！谁也不要开qiang，让它走。” 这条龙似乎也学聪明了，它竟然像是廖麻子一样后退着往外走，一直后退到了墙上，然后才把头慢慢地缩到了 qiang 下面。 查布大声说：“师父，这龙怕是明白我们怎么打他们的心脏了吧！” 我摇着头说：“不，它是和廖麻子学的，他觉得后退着走最安全，但是他并不知道为啥后退着走最安全。看来这东西的智商，比狗要高一些。他娘的，竟然敢偷袭我的老廖兄弟。” 廖麻子大声说：“大哥，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成了饲料了，明天就变一坨屎了啊！” 我说：“你一个人出来肯定不安全嘛，我陪你出来就是以防万一的。” “大哥，你咋知道外面有龙？” 我笑着说：“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告诉我的。” 大家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我能预见死亡。这件事只有我和壮壮、姚雪知道。 廖麻子派了两个人站岗，我们也就都回屋了。 廖麻子凑到了我的身边，说：“大哥，好险啊，要不是你我就没了。我廖麻子这辈子跟定你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救你不是应该的嘛，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一笑说，“睡觉吧！” 廖麻子点点头，他说：“我这屎刚拉一半，我还要出去一下。” “叫人陪你一起。” 廖麻子带着人出去了，我就听到他在外面喊：“都他娘的转过去，都看着老子拉不出来！” 易千总哼了一声说：“人不怎么样，毛病还不少！” 我说：“懒牛上套屎尿多！睡吧，明天还要去拼命呢！” 查布说：“师父，我觉得应该先把龙胆放到船上！” 我说：“我谁也不想信，只有带在身上最安全。最主要的是，我要是死了，你二娘也活不成！” 查布叹口气说：“要是现在就回去，我们也就初步达成目标了。” 我说：“来都来了，不在乎这两天，搂草打兔子，必须把这个地方拿下来。有了这个大后方，我们的黄金王国才能建立起来，没有地盘都是白扯！对于别人这地方可有可无，但是对于我们，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基地。只要占住这地方，以后肯定有大用处。”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地方想发展，难啊！” 我笑着说：“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这里可是有别处没有的植物，外面的大芒果，葡 萄，还有西红柿，你去哪里能吃到这样品质的？没有，咱们独一家！靠着农业和矿业，我们就能发展起来，而且能财源滚滚，有花不完的钱，想买飞机买飞机，想买大炮买大炮。” 查布顿时笑了。 易千总说：“大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多，我就想着赶快回去，救活左诚意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我叹口气说：“我怕回去了，就再也没有勇气来了，敢屠龙的都是勇士，也是需要足够勇气才行的。” 壮壮说：“是啊，要是不杀光它们，我们走了之后，怕是不会再来了。” 廖麻子这时候回来了，他一边进来一边用毛巾擦手，他说：“我有点饿了，大哥，二哥三哥，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说：“你们吃吧，我困了。” 壮壮和易千总都说：“你吃吧！” 查布却抬高了音调说：“廖麻子，你他娘的为啥不叫我？我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难道我不比师叔更重要吗？我是要继承师父衣钵的。师父要是皇帝，那我就是太子，二叔和三叔只是王爷。你想一下，太子是君，王爷是臣，你这人咋分不清眉眼高低呢？” 廖麻子说：“行行行，太子爷，要不要吃点龙肉？” 查布一摆手说：“晚了，老子不吃！” 白月在一旁噗嗤笑了。 第549章 当大王 第549章 当大王 这里的情况基本也摸清了，第二天大亮的时候，我们摸到了大殿的后面，以钳形队列把龙洞给包围了。 白天，这些龙基本是不出来的，我们在这里一直蹲到了晚上，龙还是没出来。 这就奇怪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蹲了三天三夜，这些龙还是没有出现。 我说：“他娘的，这些龙去哪里了？秀儿，你去看看。” 秀儿小心翼翼靠近，钻进了一个个的洞里，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对着我们晃着双臂，双臂交叉，代表里面没有龙。 就这样她寻遍了每一个洞窟，最后她出来之后表示，什么都没有。 我闹闹头皮说：“这可是奇怪了。” 于是，我们大家一起过去，这洞都空了。这龙去哪里了呢？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我们都在岛上巡视，这岛上竟然没有了龙的影子。 他娘的，难道龙下海了吗？ 我们一连在海边巡查了七天，还是没有龙的影子。这些龙就这样消失了。 我让廖麻子在岛上驻守，等我们回来。我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粮食，淡水和蔬菜岛上都不缺，最关键的是，岛上有吃不完的肉，比如山羊。 这里的羊肉非常鲜美，一点都不膻。白水煮了沾着盐吃都是美味。这里除了没有电之外，什么都有。 不过我给他留下了一台小型的风力发电机，在有海风的情况下，点个灯泡是没问题的。 船乘风破浪，在七天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到了之后，立即包车直奔东方国际机场，到了机场麻烦了，我说是蛇胆酒，人家说这是违禁品。好说歹说也不给托运，我只能放弃坐飞机，出去找了个卖汽车的地方，买了一台大型的长城汽车，开着就往回跑。 后面放平了，和床一样，前面一个开车的，一个陪 聊的，剩下的人都躺在后面睡觉，人多，换着开也不是很累。 用了整整二十四小时，从东方港回到了蓉城。 到家我就把龙胆拿出来了，不只是一个，而是 很多个。 给左诚意用药之后第三天，左诚意醒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我趴在她床头睡着了。还是她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叫醒了。 “大力，你咋趴着睡着了？” 我抬起头揉揉眼睛说：“你醒啦！那我去睡了。” 我现在已经开心的哭了，我转过身的时候，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我到了外面，擦了一把眼泪，对守在门外的阴春丽说：“醒了，你去看看吧。” 我回到屋子里，想起来这次去屠龙的种种不容易，我躲在被子里哭了。要不是我把廖麻子扔在了蛇岛上，我真的不想去了。太累了我。 但是一想起我对廖麻子有承诺，我知道，我不去真不行。我把廖麻子扔那里，算咋回事啊，还有那些龙，到底去哪里了啊。 现在想起来，这些龙一定是感觉到了威胁，搬家了。他们游走了，去找新的栖息地了。 我倒是觉得，南美那边的原始森林更适合它们，真心希望它们能找到合适的栖息地。这地方，归我了。 我困急眼了，现在脑袋都是麻木的，我闭上眼这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白月给我倒了水让我吃药，我都是闭着眼吃的，吃完倒下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一出去就听到厨房里说笑的声音。我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我去厨房一看，四个女人在忙活中午饭呢？ 左诚意竟然百分百的康复了。 左诚意看着我说：“大力，谢谢！” 我摆摆手说：“不用谢！屠龙而已，小意思！” 秀儿和白月在择菜，白月说：“二娘，别听师父乱说，你是不知道龙有多厉害，杀死我们二十来人呢！” 左诚意叹口气说：“为了我死了这么多人，不值得！” 我说：“别这么说，你不能一直活在梦里，我得把你救回来。女儿不能没有你啊！” 左诚意脸一红，低下头去扒蒜了。 这天下午左诚意回娘家了，我知道左诚意是啥意思，这是给我俩相处的空间。她怕我俩尴尬。 当天晚上，我和左诚意同房了，早上我醒了就笑着说：“不知道这次中了没，你最好多给我生几个娃，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多。反正我养得起。” 左诚意笑着说：“我又不是猪。” 我笑了，搂着她说：“我怕是还要去一趟蛇岛，廖麻子被我扔在那里守岛呢，我不能弃之不顾！这次我要带大功率发电机过去。” 左诚意说：“要是想长期发展，还是要买大型设备，比如大型柴油发电机，或者是大型风电和光电。” 我说：“三者都带着嘛，还有就是一些开山挖地的工具，还有建筑队。他娘的，这次干一票大的，这里开发出来，能日进斗金！” 左诚意说：“我们又不缺钱，为啥这么累？” 我说：“不是为了自己，还有那么多弟兄呢，包括黄金岛上，还有几百人等着吃饭呢。” 左诚意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等一切修好了你再去也不迟，现在那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是有宫殿吗？” “没窗户啊，这次要拉铝合金窗户过去，到了之后就地安装，有了窗户门，再有空调，再有稳定的电源，住人就不成问题了。要不你等我都置办好了再过去。” “被褥啥的都要置办，还有就是家具，我得过去亲自看看，也许以后那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得把我们的家搞得好一点，一座岛都是我们的，而且有小房子那么大的蘑菇，有西瓜那么大的西红柿，这太酷了。” 我说：“你想去就去嘛，我们先去东方市采购，东方市啥都有，那可是发达的工业城市。我想这次我们要买一船东西拉过去，实在不行，雇一条商船跟着我们过去，那样拉的东西会更多。” 左诚意说：“最关键的是要找个建筑队才行。拉上水泥和钢筋就可以搞建筑了。” 我点头说：“是啊，还是比较麻烦。” 左诚意笑着说：“我和春丽可不是怕麻烦的人，你让春丽尽快回来吧，我们有的是事情要做。说心里话，在蓉城这地方住着，不自由，我们的身份太敏 感了。到了海外，我们才是自己的主人。” 我想了想笑着说：“没错，我们要自己说了算，我们要当家作主了。老子以后当大王！” 第550章 大发展 第550章 大发展 正所谓是财帛动人心，眼看我把这蛇岛修得越来越好，肯定有人眼红。凭着我们这几条抢，那就是白给啊！ 机场一直在修，不过修得很艰难，地盘有限，我把机场修在了山顶上，于是这修上山的路，和平山头就是一件麻烦事。离着竣工还早着呢，所以梅兰她要带人来，必须坐船来才行。 但是我们这里又不通客船，梅兰和我约定好了，坐着下一班商船来。 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我总是睡不好觉，我总是梦到我被人抢了，在梦里和人打仗，一打就是一宿，早上醒了特别累，浑身都难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吃多少安眠药都睡不着。 他娘的！这样下去，我还不得被折 磨死啊。我这才意识到我草率了，离开了祖国的怀抱，我竟然是这么的渺小和无助。 终于，梅兰带着军方的调查员到了，一到了就开始丈量我们的土地，把两座岛全都丈量好了，然后开始画图，登记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当登记到罗杰的时候，他是没有身份证的。干脆他们就和那些矿工一起登记在了一起，都作为了无户籍人员。 这个要公共安全部门的最高领导特批才能给他们合法的身份。 做假户口容易，做真的，太难了。壮壮这个要不是找个户口顶替，指望上面批一个真户口给他，想都别想。 除非有这次一样的机会。 其实矿工里有很多是有户口的，只不过他们不想回去罢了。最主要的是，他们没脸回去，混这样回去干啥啊？回去还不是丢人，还不如说自己没户口，从生下来一直在这里开矿，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就算了。 梅兰他们回去之后，到了九月份的时候，在两座岛上驻扎了两个大队军警，一共有七十多人。还有一艘海警船常年部署在这里。 同时，按照上次登记的人口造册，把大家的户籍都上在了黄金特区。 国家不承认我说的黄金王国的称呼，没和我商量就把这里叫成特区了。不过允许我高度自治，我成了这里的最高长官，其它的官员，我来认命。 虽然区长不如大王听起来霸道，但我也明白，无非就是个名字而已，实际上，我还是这里的大王嘛！ 这里的治安靠的是军警，海里的治安有海警船维护。一艘海警船，每天巡逻在两座岛之间。 名义上这是海警船，实际上，这上面是有大炮的，毫不客气地说，这一门舰炮，相当于一个炮兵营，装满炮弹，能灭一个中等国家不在话下。 最关键的是，我们有了靠山就谁也不怕了。我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啦！ 机场竣工之后，民航也就通航了，同时在蛇岛和黄金岛之间增加了游轮，每天早上从黄金岛出发到蛇岛，然后傍晚从蛇岛出发去黄金岛。每天一班，给来往的居民以方便。 航班现在是每天三班，专门接待来自国内的游客。 开始的时候人来的不多，不过随着来过的人把这里的奇观用照片和视频的方式传播回去，大量的游客蜂拥而至，我只恨这岛太小了，我只能拼命地盖酒店。 酒店都不高，最高的四层，这可是岛，我最担心的就是地震。太高的话，抗震等级就低了。四层高标准的框架结构房屋，一般的地震都扛得住。 还有一种钢结构的房屋，好处是建造起来快，抗震好，缺点就是造价高。 后期的房屋全是用的钢结构，就像是搭积木一样，先把设计图搞出来，然后在大陆生产零部件，到了直接组装，然后喷漆，盖一栋房子，一天就盖起来了。 很多客人会偷偷把这里的种子带回去种，其实我和查布、白月早就试过了，离开这里，根本就长不出这么大的水果。 离开这里，这些就是普通的西红柿和葡 萄、芒果。只有在这座岛上，才能长出超级水果！ 这里不仅有超级水果，还有超级大树，超级蘑菇，人们到了这里，宛如到了巨人果，一切都变大了，只有人变小了。 夸张的时候，人可以躲在蘑菇下面躲雨。 这样的地方，那些有钱人不来才怪呢！ 虽然现在的投入很大，但这是基础建设，修好了就不用继续投入了。 这不是么，刚运送来了一车国产越野车，我们打算在这里卖车。 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些有钱人看到这里的植物长这么大，都觉得这是风水宝地，开始申请在这里定居。 那可不行，我这里人多地少，不可能随便就把人招进来。而且我也不打算搞房地产，虽然这个来钱快，但是一旦把房子都卖了，那可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啊！ 我决定把别墅都盖好，然后出租。你可以选择租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反正这房子租给他，他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一旦有什么变故，所谓的不可抗力因素，随时可以收回来。 就算是这样，第一期的八十套别墅，开始出租的一秒就被人抢购一空了。 来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有钱的大老板，老头和老太太居多。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在这里生活能长寿，他们觉得这里的植物能长这么大，这都是这里的灵气导致的。 只有我们这些核心人员才知道，其实这里的植物之所以长这么大，完全是因为一块天外陨石。 至于这些植物吃了有啥危害，我没看出来有危害。至于有啥好处，除了好吃，我也没感觉到和普通的水果蔬菜有多大区别。 说心里话，前期的投入虽然大，但是在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我开始漂了。 很多人求着我要落户口，我这里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博士以上的学历，还要在这里生活才给落户。尤其是黄金岛那边，需要大量的工业人才，我把制药厂都搬来那边了，并且开始招员工，给办理居住证。居住证只能享受基本的福利待遇，和当地居民还是有差别的。 到了现在，黄金特区的户口成了金字招牌，甚至有老板出两个亿，想把他两个孩子的户口落在黄金特区。 我拒绝了，看不起谁啊，两亿，还不够我修一条路的。我是缺钱的人吗？ 第551章 暗夜组织 第551章 暗夜组织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我们打开了姚雪家的房门。 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病死在了床上，尸体上爬满了苍蝇和蛆虫。 当我战战兢兢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往床上一看，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人不在。 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走上了飘窗，往外看看，外面车水马龙，一切如常。 壮壮和老三他们在屋子里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姚雪，也没有发现她出差的痕迹，她的电动牙刷还在卫生间，她的化妆品也没有拿走。也就是说，她大概率是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来了。 白月说：“奇怪了，能去哪里了呢？” 我说：“姚科长的生活轨迹是很单一的，上班，下班，哪里有案子会出现场，不过最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案子，要说最奇怪的案子，就是她失踪这件事了。” 易千总说：““我已经让人去查姚科长的车了，想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正说着，易千总的手机响了。他快速去开姚雪的电脑，但是电脑有锁。我把电脑扔给他说：“用我的，没密码。” 易千总登录上了qq，接收了一个视频。 我看到姚雪的车在九月九号那天从单位出来，然后一直往家的方向走，但是到了路口没有进小区，而是直接开了出去。 就这样出去之后，车一直开出了城，最后消失在了城西的五七路口。 这视频是经过剪辑的，是用电脑搜索之后，自动分析，自动抓取的车牌。 不得不说，现在的技术确实厉害了，以前都是盯着屏幕看半天，现在只要输入车牌号，凡是关于这辆车的行动轨迹按照时间都整理出来了，并且给你编辑好。 我说：“往西走了，去了哪里呢？会不会去都江堰了？” 易千总摇着头说：“并没有在那边的天网里发现姚科长的车。” 我说：“这么说，这辆车消失在了城西，立即派人去走访，主要就是问车。也许有人见过这辆车。” 易千总说：“这辆车实在是太普通了，怕是没有人见过。” 我摇着头说：“车比人要大很多，车总比人更好发现。” 易千总立即说：“我这就去让人去找。” 我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下说：“应该就在这个圈子里了，车一定在这个圈子里，至于人嘛，……”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人肯定不在了。但只要是找到车，也许就能发现新的线索。 我没有在家里等着，而是去了白马寺派出所等消息，不仅是发动了辖区所有的交警和民警，还发动了联防队员，社区的党员干部一起打探，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车很可能在江安河底。 按照这孩子说的，车沿着河堤一直往西开走了。 这条河是来自都江堰岷江，是李冰造出来的人工河。这辆车按照孩子说的，很像是姚雪的车。颜色和车型都队，是一辆黑色suv。 我们沿着河堤往前走，终于在三公里外，找到了汽车下水的痕迹。 下午的时候，车被打捞上来，车窗是打开的，车门是关闭的，姚雪的手机和包在车里，人不见了。 我打开看看包，里面的钱包和证件都在，里面还有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枚金戒指。 我拿着金戒指看着河面说：“看来不是冲着钱来的，你们看，财物都在。” 查布说：“该不会是劫色吧 ！会不会被抓走给卖了啊！” 我说：“对方知道姚雪是警察！不可能拐卖一个警察噻！” 查布说：“师父，那就奇怪了。对方抓走姚科长图什么啊，总得图点什么吧！” 易千总说：“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姚科长的家人，看看是不是绑架要赎金！” 我摆着手说：“对方不是冲着钱来的，你现在给姚科长家人打电话，就是在裹乱，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白月说：“师父，我们得罪什么人了吗？” 罗杰这时候突然说了句：“得罪了澳洲的势力，也许是他们干的。” 我这时候看向了罗杰，我说：“你为啥这么说？” 罗杰挠挠头皮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澳洲方面挺不爽我们的。他们是不是要抓我回去啊！” 易千总说：“抓你回去直接找我们交涉就好了，何必抓走姚科长呢。” 我想了想说：“澳洲方面一定知道罗杰在我们这里了，但是他们一直没找我们要，是因为他们也知道，要也没用，我们不会交出人去。于是他们必须想方设法抓了我们一个筹码，难道是要交换人质吗？” 查布说：“师父，不能这么交换，不能把罗杰给他们，罗杰会死的。” “我当然不会给他们，但是我现在还不确定人是不是他们抓的呢。要是他们抓的，我倒是放心了。起码姚雪没有生命危险。我最担心的是遇到什么人贩子，专门割人的腰子，割人的眼角膜啥的。那样的话，姚科长可就凶多吉少了。” 易千总说：“并没有听说有这方面的案子，这种案子也不归姚科长管啊！大哥，你说姚科长会不会是哪根筋搭错了，离家出走了啊！”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觉得她是精神病吗？姚科长比你都要正常好不好！” 我这时候看向了汽车，那汽车的侧玻璃上，贴着一个什么东西，我走上前去，看到的是一个盾牌形状的黑色徽章，上面写着暗夜两个字，下面雕刻着一条蛇和一只蝎子。 我把这个徽章抠了下来，这是用两面胶粘上的，很结实。我抠下来之后看看反面，雕刻的是一轮弯月！我拿着这个徽章看着大声喊：“白月，老三，你俩过来。” 他俩过来之后，我把东西给他俩说：“看看这个！” 白月看了看说：“这是什么呀，不认识！” 我说：“好像是金的，喷了黑色的漆。” 易千总在手里垫了垫说：“金子还用喷漆吗？金子又不会氧化，喷漆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我让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暗夜徽章！” 想不到的是，一直没开口的秀儿说：“这是个古老的杀手组织，兴起于秦朝，到了明朝时候就销声匿迹了。这个就是他们的徽章，确实是纯金的。我这里也有一枚！” 秀儿说着，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项链，项坠就是用这徽章做的。她说：“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暗夜的杀手党，我只是杀过一个杀手，在他身上得到了这东西。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唐朝时候的事情了。太久远了。不过这徽章保存了下来，也多亏了它是纯金的。” 秀儿的这个徽章的黑色漆都磨没了，发着诱 人的光芒。两个徽章放在一起，做工一模一样，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说：“做这徽章的人手艺不错啊，看看这蛇和蝎子，都和真的一样，太漂亮了。” 查布大声说：“师父，你说这暗夜抓姚科长干嘛啊！” 我说：“既然他们留下徽章，故意暴漏身份，就是要和我们谈谈，找到这个组织问问就知道为什么了，即便是我们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找我们的。他娘的，这群家伙也该露面了。” 第552章 战时状态 第552章 战时状态 我没能等来暗夜组织的消息，却等到了姚雪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有点可疑。 我们刚回到久违的家里，这里一切如常，我花钱请了当地一个叫徐虎的老人家给照料着。徐虎和他的老伴搬到了我的宅院里，就住在了厢房中。 我们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切如常，我们直接就能入住。 当天夜里，易千总就接到了当地 110 指挥中心的电话，说有人报警，有人在蓉城警察家属院行凶。 我问：“哪个家属院？” 易千总说：“就是姚雪住的地方，以前我也住那里，我走了，就把房子腾出来给张 军了。” “张 军？” “现在蓉城的公共安全局长，张 军，以前是我的副手。” 我点点头说：“在警察家属院行凶，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那里面不乏有高手啊！” 易千总的手机这时候又响了，放下手机之后，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出事了。” “死人了？” 易千总说：“张 军全家被杀，另外还死了两个警察。有人看到了凶手，是姚雪。” 我顿时大声说：“不可能！姚雪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易千总说：“不是一个目击证人，而且，还有监控拍到了姚雪的脸。” 白月吃惊地说：“咋可能嘛！姚科长咋会杀人嘛！她可是个合格的警察。” 罗杰和查布在一旁下象棋呢，罗杰人傻乎乎的，但是象棋下的不错，一般人还真下不过他。总是秀儿和查布一起，才能和罗杰势均力敌。 我对查布说：“你们看家，我们出去看看。” 查布说：“师父，注意安全。”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能有啥危险！暗夜杀手，我倒是看看他们有什么把戏。我是打死不相信姚科长会杀人的。” 到了现场，易千总带着我和壮壮、白月进了屋子，现场还没有动，一家五口倒在了血泊中，惨不忍睹。 我不想看这个场面，和壮壮一起下楼，到了楼下开始和一群穿着睡衣的大妈了解情况。 易千总和白月很快也下来了，易千总拉着我说：“走，我们去监控室！” 此时，警方正在保安室里录口供，很多人都吵着说是姚雪杀的人，这里的人基本都认识姚雪，太熟悉了。 而我即便是亲耳听到，还是不能相信姚雪杀人。她怎么会杀人嘛，她是警察啊！ 易千总带着我去看监控，很多个监控都拍到了姚雪的脸，还拍到了姚雪在院子里打死两名警察的画面。 警察都下班了，穿着便衣，可能是听到张 军这边有qiang声，都拿着 qiang 过来支援，结果迎面碰上了从楼道里出来的姚雪，被姚雪相继击毙。 之后姚雪竟然看着监控笑了一下。 我看着这笑容，总觉得不太对，确实是姚雪的脸，但是这笑容怎么透着一股子五媚 和阴邪啊！ 之后姚雪大摇大摆从门卫处出去，看大门的老头也是个退休老警察，他没敢出来，但是在门卫室里，看到了一切。他也是最重要的目击证人。 姚雪到了街上之后，砸碎了路边一辆车的车玻璃，打开车门，上了车之后，也就是十几秒，这辆车就被她开走了。 我说：“这辆车找到了吗？” “在岷江中。”易千总说。“在车玻璃上，贴着一个暗夜组织的徽章，和姚雪车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姚雪加入了暗夜杀手组织？”我问了句。 易千总说：“看样子是的。即便是她加入了暗夜杀手组织，她为什么要杀张 军呢？” 我问：“难道是嫉妒？姚雪很有上进心的，她是个官迷！” 壮壮摇着头说：“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姚雪！” 我把画面定格了，就是姚雪冲着镜头笑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截屏，把这图片用优盘保存了下来。 易千总说：“等下我让人拷贝一份发我邮箱。” 我嗯了一声说：“估计接下来要通缉姚雪了吧，这蓉城怕是要进入战时状态了，杀手组织进了蓉城，我估计梅兰得忙一阵子了吧！” 正说着，梅兰的车就到了，她下了车直奔我们就来了。 进了监控室之后，她说：“你们都在就再好不过了，现在我代理公共安全局的局长，必须尽快抓到姚雪。” 我说：“不一定是姚雪，晚上的监控还看不太清。” “口供呢？这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姚雪，包括门卫室的曹大爷，那可是个老警察，他肯定地说那就是姚雪。” 我盯着定格的屏幕，指着这张微笑的脸说：“姚雪可没这么五媚妖娆，那是个冷冰冰的家伙。她要是这么五媚，我早就把她娶了。” 梅兰哼了一声说：“你也不怕被你老婆听到。姚雪当警察的时候，肯定是要冷冰冰的，这样才彰显警察的威严。现在她是暗夜组织的杀手了，她变了。” 梅兰从包里拿出一块暗夜组织的徽章，她说：“这个组织也是奇怪，杀了人之后还要留下纯金徽章，这代表什么呢？代表他们很有钱吗？” 我盯着说：“这要是白雪的话，发生什么了呢？她为什么要杀张 军呢？” 梅兰说：“会不会觉得是因为张 军才没能让她上位，易千总走了，位子空出来了，姚雪和张 军竞争这个位子，后来张 军胜出了，她会不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为啥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梅兰小声说：“张 军也许走动了关系，按理说，姚雪才是最佳的人选。组织开会的时候，我投的可是姚雪的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易千总说：“那就是张 军把姚雪逼疯了，也不能全怪姚雪吧！” 他们开始了紧张的讨论，而我一直还是盯着姚雪那张模糊的笑脸。 一直坐上了回去的车，到了家里之后，我用电脑看那张截图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和姚雪的过往，是我们一起并肩战斗时候的情景。 姚雪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到底是什么把她逼成了一个杀手呢？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非要杀人呢？看来这段时间她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太久没有关注她了，我要是多关注她一下，她不会变成这样。 我盯着这截图一直到了天亮，我一直不敢相信姚雪真的杀了这么多人。 一直到白月端着水和药进来，她说：“师父，你不能一直这样熬夜的，你的病会复发的。两位师娘可是把你交给我了，我必须看着你。” “咋这么多药？” “有安眠药，加倍的量，你必须睡一觉才行。” “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那么多得了抑郁症的人都自杀了，你要是自杀，咱们的家就要散了。” “我离着自杀还远着呢！”我吃了药，把笔记本的盖子合上，然后躺在床上，闭着眼还是睡不着。 白月给我拿来了一个收房机，用磁带播放了一些鬼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这东西比催眠曲都管用。 第553章 太脏了 第553章 太脏了 太脏了，这群人实在是太脏了。 我朝着国安的这栋房子看去，内心充满厌恶。 梅兰从里面出来，她跑着到了我面前说：“大力，里面的四位同志对你非常不满意！” 我说：“你让他们好好洗洗吧，这四个家伙太脏了。” 梅兰说：“你不要这么想，不管怎么说，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姚雪要是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嘛！” 我笑了：“提出来，和谁提 ，提什么？说你不行有一万种理由，现在人家倒是可以堂而皇之地说，姚雪性格不稳定，容易走极端。我咋就没看出来呢，我太了解姚雪了，她不是那样的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啊，一定有知情的人我们还没找到。” 梅兰说：“我们也在抓紧调查易千总调走这段时间姚雪都和谁接触。” “有结果了吗？” 梅兰摇摇头说：“没有，姚雪这位同志两点一线，上班，下班，要么就是去现场。她最近也带了一组队员，一共七个人，都身怀绝技。他们都对姚雪的印象挺好的，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 我叹口气说：“一定是忍无可忍。” 我这时候再次看向了对面的速八酒店，我说：“你在那边安排人了吗？” 梅兰突然觉得很意外，她大声说：“你怎么知道！你派人监视我们。”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要是你，一定守住对面的制高点，在八到十二层，是最好的观察区域。你想把姚雪引来这里，把她抓住吗？” 梅兰叹口气说：“幸好你不是姚雪，你要是成了杀手，抓你太难了。” “姚雪也不傻，你抓不住她的。”我说，“姚雪不会来这酒店，但是她一定跟踪你找到了这四个混蛋。跟踪你，不一定非要追过来，放一个定位仪就行了。” “我的车进出都是要检查的，不可能有定位仪。” “不一定非要在你的车上装定位仪，只要找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跟在你的车后，你的路线就都画出来了。杀手不会像电视里演得那么傻，还要亲自跟踪，还要在你的车上放定位仪，那都是电视里才有的情节。” “一般的杀手都是单qiang匹马。” 我说：“但这是一个暗夜组织，是一个杀手团。他们的徽章都是真金的，说明他们很有钱。他们有钱就能形成一个稳定的团体，跟踪你，根本就一点难度都没有。我在想，他们杀了人之后为啥会留下一个徽章呢，难道是给死者的补偿？还是代表一种仪式呢？” “你说的对，看来我是小看这个暗夜组织了。” 易千总哼了一声说：“早知道我就不走了，也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姚科长绝对是被逼急了。” 我立即说：“还有一种可能，那根本就不是姚雪，那是其它人。” 梅兰说：“大力，目击证人和监控都证实那就是姚雪。你还是不要太固执。” “不是我固执，我有我的理由。虽然那张脸是姚雪的，但是笑容不对，眼神也不对。姚雪不这样。” “人都是会变的。大力，你比以前就改变了很多，你从一个电子厂的普通工人，变成了特区的最高长官。” “那我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梅兰说：“你一直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而且你很善良，坚强！” 我说：“姚雪也一样，这些天一定发生了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即便那个杀手就是姚雪，我也想信她有足够的杀人的理由。” “大力，杀人有什么理由，你告诉我？” 我指着里面说：“那四个家伙，我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梅兰盯着我说：“你杀吧，我不拦着你。杀完了，我就把你直接扔进大牢，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我哼了一声说：“话不投机！” 我转身就走，易千总追着我说：“大哥，你和梅局没必要急眼啊！” 就听梅兰在我身后大喊：“爱说不说！我还不想和你说呢！本来这案子就没你什么事！是你自己跑来的。” 我入他娘的，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保护这四个脏东西的，我是为了姚雪才回来的。 我和易千总去找姚雪的七个手下，这些人全是部队转业的战士，全是侦察营的特种兵，到了异事科之后，表现都很好。 他们都说没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他们反应，姚雪在失踪前一天的晚上，还和大家聚餐了，当时玩得很开心。 我心说，难道这是姚雪临走前给大家的一个交代？但是聚会又能代表什么呢？这应该没有什么意义，这只是普通意义的一次聚餐罢了。 这样一想就更不对了，姚雪前一天还和同事开开心心聚餐，第二天咋就失踪了，过了三天，就杀了现任局长全家？ 这太不合逻辑了。 但是目击证人言之凿凿，说那就是姚雪。 还有监控拍到的人，从形态到样貌看也是姚雪。只有那笑容和眼神我看起来那么陌生，难道一个人随着身份的改变，眼神和笑容也会改变吗？ 我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白月还是进来，给我拿了水让我吃药。 我看着药说：“安眠药又是双倍！” “最近你不吃药根本睡不着，等这件事过去再减量！” 我说：“你说姚雪会变成杀手吗？” 白月说：“师父，主要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离开蓉城之后，对蓉城的事情一无所知。姚科长到底经历什么才会走上这条路呢？” 我说：“你也觉得那杀手就是姚雪吗？” 我把电脑掀开，我的桌面就是用那张截图做成的，还对图片做了处理，看起来还是挺清晰的。 我说：“你觉得这是姚雪吗？” “师父，我看着是姚科长，难道你觉得不是吗？” 我说：“你注意她的笑容，杀了人之后，姚雪会笑吗？会笑的这么，这么阴邪吗？你看眼神，和姚雪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姚雪的眼神里透着的是阳光，这个是贼光！” “师父，你先吃药。” 我把药吃了，然后坐在床上，盯着笔记本发呆。 白月说：“师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哪里不太 对，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一伸手盖上了笔记本，我说：“行了，你去休息吧！” 白月出去，我关了灯之后，还是睡不着，我坐了起来，盯着图片很久。这截图是在大门口的，我从这截图上，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下觉得那么陌生。 在我看来，这人和姚雪完全是两个人。虽然她们有相同的皮囊，但是灵魂是完全不同的。 这就像是双胞胎，其中一个成了小太妹，一个成了女博士。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姚雪是没有双胞胎姐妹的，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我拿起手机再看看，快十一点了，我打开了播放机，听着鬼故事很快就睡着了。 第554章 死之预言 第554章 死之预言 这天晚上下雨了，我知道打雷，醒了又睡了。 下雨天睡觉最舒服，第二天早上醒了也不想起，闭上眼又睡了。 就在我睡得正舒服的时候，易千总进了我的屋子，大声说：“大哥，有人报警说昨天买的柜子上面有一张人脸。” 我说：“昨晚打雷了，是不是吓到了？” “派出所的人也这么想的，不过当事人从杨家巷派出所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局里，非要说家里衣柜上有人脸。” 我坐了起来说：“派人去看看就是了。” “去看了，没看到。” “那不就行了嘛！” “但是昨晚上报案人派了照片和视频，确实有人脸。” 易千总拿出数码相机，打开给我看屏幕，我果然在他家的衣柜上看到了一张人脸。这人脸不是别人的，竟然是那四位之中的郭部长的。 我说：“郭部长的脸怎么跑到杨家巷去了？”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梅兰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正在去杨家巷的路上。” 我说：“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和易千总、白月开着车到了杨家巷，直接开车进了红花小区，这是个老旧小区，挨着学校，我们到了的时候，学校正在做操，吵得很，说话都要喊。 住户住在六楼，这是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小房子，但是屋子里很干净，住着的是小两口。 我问：“房子是你们的吗？” “房子是我父母分的噻！给了我们当婚房。小是小了点，但是也够住，总比出去租房强，毕竟这是自己的。” 我站在了那大衣柜前面，我说：“看不到有人脸啊！” 男主人说：“白天看不到噻！到了晚上才出来。” 白月用手摸了摸说：“不会吧！看起来这衣柜很普通啊！” 女主人说：“昨天刚从家具城买来，晚上就有了人脸。” 易千总说：“买的新的？” “买的样品，摆了一年多了，没有甲醛。我们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男主人说。 他这时候打开了台式电脑，指着说：“你们看噻，清清楚楚。” 我从电脑上又看了一遍男主人拍的录像，电闪雷鸣中，这大衣柜上果然有一张脸。仔细看还不是一张脸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绑在十字架上的人，就像是耶稣一样。 我说：“你不觉得这像是耶稣吗？” 白月说：“师父，这可不是耶稣，这像是一个要接收绞刑的罪犯，你看他，好像浑身都缠着锁链，” 白月说着一伸手，敲了空格，这图片就停止了。接着我们放大图像，我不仅看到了锁链，我还看到了一个死字刻在这张脸上。 梅兰随后就到了，进来就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我说：“我们话不投机。” 梅兰白了我一眼说：“你还是男人吗？心眼也太小了吧！” 我说：“这张脸是郭部长的，身上捆 绑这锁链，脸上一个死字。但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据说只有晚上才出来。” 我让梅兰在电脑上看了一遍视频，我说：“意外吗？” “这好像有点迷信的色彩啊！” 梅兰说着打开了柜门，在柜门上敲了敲，也没敲出什么。 随后开关了几次，让技术员对柜门做了检查，没有任何发现。 我最后盯着这柜门说：“是不是擦过了？” 女主人说：“擦过。” 我问：“抹布呢？” “洗了，还用消毒水泡了一下。” 我用手摸了摸柜门，我说：“怪不得没有痕迹呢，我猜这人脸是有人画上去的，用的特殊的颜料，到了晚上弱光的情况下反光才能看得到。擦了，估计就不会再出现了。” 女主人说：“我和我对象都是大学生，我们是不相信有鬼神这一说的。我只是想知道，那张脸到底是谁啊，那绝对不是画上去的，我觉得是用某种设计出来的贴纸，就像是贴年画一样贴 上去的，贴完了之后一撕，人脸就留在了衣柜上。” 我笑着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居然没想到。” 男主人说：“我们是绝对不相信有鬼神的，这也是我们为啥去报警的原因。要是我们相信鬼神之说，我们也就不会去报警了。” 我点头说：“报警是对的！走，带我们去家具城看一下。” 我们到了家具城之后，我找到了老板娘。 我说：“这衣柜摆了一年多没卖出去，你没发现这衣柜有啥子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老板娘有些懵，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我说：“你们这么多人，我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些啥子！” 我说：“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随便问问。这衣柜摆了一年多，没有出现过人脸吧！” “没有，家具咋会有人脸！是不是出啥子事情了，我那衣柜惹祸啦？” 易千总笑着说：“衣柜没惹祸，对了，这衣柜摆了一年多总算是卖出去了，我想知道，谁送的货？” “门口有拉脚的，一直都是他们送货，还负责把柜子搬上去，负责安装，一套柜子我给他们提一百块钱。咋子了嘛，到底发生了啥子事？” 我问：“围绕这柜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板娘这时候想了想说：“对了，昨天还有一个女 同志来过，看我们在拆那柜子，她在那里看了一会儿。” 我问：“长什么样？” “短头发，个子挺高的，人挺好看的。” 我这时候拿出姚雪的照片，我举着说：“是她吗？” 老板娘顿时点头说：“是！是她，就是她！” 我抬头四处看，我说：“有监控吗？” “有，我带你们去看一哈！” 我去看监控的时候，一下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姚雪，她在家具城里没走多久，只是围着那柜子走了一圈，然后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梅兰看着监控说：“故弄玄虚，有意思吗？” 正说着，梅兰的手机响了，那边打来了电话，说郭部长开车离开了秘密地点，拦都拦不住。 我这时候看着梅兰说：“我看不是故弄玄虚，这郭部长怕是遇到麻烦了。这是死之预言！” 第555章 扁了的女人 第555章 扁了的女人 接下来的调查始终进展不大，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梅兰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并没有什么进展。 她很着急，上面给她的压力很大，那些家属们在分局的情绪也不太好，一天比一天显得急躁，不稳定。要不是国安分局强制保护，小伙子们肯定要跑出来了，和越狱差不多。 一周之后，杨家巷派出所的同志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那小两口又报警了，说是新到的家具里面，有个鬼。 我一听乐了，我说：“鬼？” 易千总说：“派出所的同志就是这么说的，也没敢去看，另外我也嘱咐过，有情况立即汇报给我，先不要汇报给梅局那边。” “他们听你的？” 易千总说：“听，我可是他们的局长，我刚走，这茶还没凉呢。” 我说：“走，咱们去看看那个鬼。” 还是我带着白月和易千总去的，我们三个轻车熟路，上楼的时候，发现这小两口站在门口。 小伙子见到我就抓着我的手说：“你们总算是来了，真的见鬼了。” 我说：“鬼长啥样？” 小伙子说：“很薄，具体啥样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门是锁着的，易千总说：“开门。” 小伙子的手都哆嗦了，钥匙插很久都没有插 进去，最后还是白月把钥匙要了过去。 “把钥匙给我吧！” 白月接过钥匙，打开门，我们一起走到了大衣柜前面。 我这时候心里是有准备的，即便是有鬼，多半这时候这鬼已经跑掉了。 但是当我慢慢拉开大衣柜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还真的贴着一个鬼。 是有血有肉，实实在在的鬼。 这个鬼就像是相片一样贴在衣柜里，看起来是用双面胶粘上的。 他真的很薄，看起来也就是十几厘米厚，身体前后没有曲 线，是平面。 这是个女人，她的头也是扁的，而且她竟然还活着，张开嘴说了句：“让我死，死！” 白月惊呼道：“这是什么鬼！” 易千总直接拔qiang，对准了里面的这个女鬼。 女鬼似乎并不在乎，只是不停地在重复着：“让我死，死，死！……” 白月大声说：“师父，这是什么鬼！” 我开始的时候也有些懵，片刻之后，我才缓过神来，伸手慢慢地触摸这个贴在大衣柜里的女鬼，她的身体是有温度的，她的皮肤摸起来和人的一样，而且我的手放在她胸 口的时候，发现她是有心跳的。 我立即说：““这是人，一个女人！” 白月大声说：“女人怎么会这样？她为啥子扁了？” 我说：“是啊，我也想知道她为啥扁了。” 我看向了小伙子说：“安装家具的几个人？” “两个人，是家具店派来的。” 我说：“你联系一下家具店，看看他们认不认识装家具的人。这女人不会是自己跑来这里的，是他俩带进来挂在这里的。” 小伙子说：“为啥非要和我过不去？” 我看着小伙子说：“是啊，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啥非要和你过不去呢？” 小伙子神色有些慌张，表情明显不对，但他还是联系家具店去了。 易千总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我明白，他也看出小伙子神色不对，他怕是做了啥亏心事吧！ 小伙子打完电话之后，竟然忘了和我说，不过我觉得，这店家和这两个安装工也不熟。 这女人的身后贴了一层双面胶，我和易千总费劲巴力把她从柜子里给揭了下来。 这一下来就把她放在了小伙子的床上，这下看得更清楚了，她果然前后都是平面的，被什么东西给压扁了。 我说：“这是被压扁了。” 白月大声说：“不可能，人怎么可能被压成这样还活着呢？” 我说：“一下压这么扁肯定活不成了，但要是年复一年，长年累月这么压，还是可以活下去的。人的身体虽然脆弱，但是适应能力也是很强的。” 白月说：“长年累月这么压？多少年？” 我说：“也许十年，也许十五年，也许二十年，谁知道呢！你看她的嘴还是正常的，说明在压她的时候，她的嘴巴是露出来的，可以进食。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她一直就没离开过这个压机，经过多年之后，才长成了这个样子！” 易千总盯着这个扁了的人 大声说：“你是谁？” “让我死，让我死！” 我说：“你只要好好吃饭，还是可以长回来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死，死，死！” 白月说：“怕是已经疯了。” 我说：“把她抬回去。” 我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总觉得这女人应该和姚雪的案子有关。 易千总说：“要不要给梅局打个电话？” 我想了想说：“先抬回去再说。” 我们小心翼翼把这个扁了的女人抬回了家里，现在看这个女人太丑了，脑袋就像是一张大饼。 白月疑惑地说：“师父，还能长回来吗？我怎么觉得长不回来了呢！” 我点头说：“是啊，说不好，现在骨头已经定型了，除非用外力把她压回来。但这又要十几年，怕是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还不如就这样凑合活着的好。” 易千总对这个女人小声说：“你不要老是想着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看我，我是警察，我是来帮助你的。” 这个扁了的女人眼神涣散，嘴还是一直说着死。她是真的想死，但是她现在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说：“给她喝点牛奶，加点糖。” 梅兰随后就到了，当梅兰见到这个扁了的女人的时候，惊掉了下巴。她大声说：“人怎么会变这样？这女人到底是谁？” 我说：“我也想知道这是谁，这女人又出现在那小两口家里，你最好去查查那小两口，我觉得他俩有问题。还有，围绕那小两口查一下失踪人口，也许，这个女人和这小两口有关系。” 梅兰说：“她是怎么变这样的？” 我说：“长年累月，被压成这样的，一天一微米，一点点压十数年，人就变这样了。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只能慢慢调养，看看还能不能恢复吧！” 梅兰说：“我这就叫人来采血，和失踪人口的家属做dna比对。” 白月说：“我采吧，不要叫人来了，这个女人的存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说：“我总觉得她和姚雪的案子有关，这暗夜组织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梅兰转过身不再看这个扁了的女人，她说：“我先去查一下那小两口，把她的社会关系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第556章 十几年的布局 第556章 十几年的布局 我们在次日一早再去那小两口家里的时候，他俩竟然搬走了。 新房竟然就这样上了锁。 白月打电话联系这两个人，两个人说出去旅游了，暂时不会回来。 我们下楼上车，易千总看着我说：“大哥，这两口子有问题，他俩和纸片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梅兰打来的，我接了。 梅兰大声说：“大力，我说出来你肯定会非常震惊，这房子的前主人，是现任主人的女儿。这房子现在的房主叫张桂兰，是继承女儿李叶的财产。李叶是从她丈夫手里继承来的，李叶的丈夫是得了癌症，从这房子里跳楼自杀了的，就死在了楼下。而李叶，在丈夫死后的第四个月里失踪了，不过一年后，李叶回来了。难道回来的李叶是假的？” 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那个扁了的女人，可能是李叶？” “有很大可能。” 我嗯了一声说：“那就简单了，把这个扁了的女人和张桂兰做一比对就好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张桂兰了，但是张桂兰不在家，听说是昨晚上，被她儿子和儿媳接走了。” 我喃喃道：“度蜜月还带着母亲，这倒是很孝顺的一对年轻人！” “你说什么？” “我也联系了那小两口，他们说出去度蜜月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梅兰说：“大力，这件事不对。我建议立即采集张桂兰的dna进行比对。” “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情。”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们进了张桂兰的房间取了张桂兰的 dna，和纸片人进行了比对，两个人确定是母女关系。 我们是当天夜里拿到结果的。 拿到结果之后，我就进了扁了的女人屋子里，她正坐在床上看书呢。 经过了这两天的调养，她的身体竟然逐渐好了起来，她的胳膊和腿逐渐有了力气。 虽然她的头和上 身都压扁了，但是腿和胳膊都还好，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肌肉会越来越多，站起来走路是迟早的事。 她既然会看书了，说明精神也好了很多。 我坐在床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说话。” 我说：“你是李叶吧！” 她这时候看看我。 我说：“你叫李叶，你弟弟叫李勇，你妈妈叫张桂兰。你父亲在你六岁就去世了，是你妈妈拉扯着你们姐弟长大，很不容易。你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她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你丈夫叫庞中华，他得了肺癌，死的时候才二十九岁。你和我说说，他怎么死的？” “他跳楼死的。”李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看来你还算正常，不过你为啥我提你母亲，你弟弟，你父亲的时候，你没什么反应，我提你丈夫，你反应咋就这么大呢！” “他，是他受不了痛苦，自己跳下去的，这对他来说也是解脱，他活不了多久的，治不好了。” 我说：“我知道肺癌治不好，但是跳楼是不是太极端了？我觉得可以选择别的方式自杀，比如吃大剂量的安定，一觉睡过去岂不是更好吗？” “一时冲 动，拦都拦不住。” 我说：“你丈夫死的时候，你母亲和弟弟也在场。你们应该好好劝劝他，即便是不想活了，也不要跳楼，搞得大家说啥的都有。要是找找关系买一瓶安定，一次性全吃了，睡梦中就过去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该不会没想到吧！” “没，确实没想到，他很激动，说不想活了，自己就跳下去了。我们想阻止都来不及。” “你会经常做噩梦吧！毕竟你丈夫死的太惨了，这么高跳下去，脑袋肯定摔烂了吧！” 她突然摇着头说：“你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这个扁了的女人，心说是啊，她已经接受了惩罚。 我说：“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是谁把你弄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个男人，个子很高，面无表情，他是恶魔。” 我站了起来，看着她说：“好好休息，有需要就按身边的那个按钮，外面有人在守着你。对了，要是有力气了，洗个澡吧！” 我闻到她身上都馊了，这么多年了，肯定一次澡都没洗过。 最后我说了句：“你是李叶，那么十二年前回来的李叶又是谁呢？” “假的，那是假的。她夺走了我的一切！”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捋清楚这件事和姚雪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脑袋一激灵，我立即给梅兰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第一句话就说：“查一查你们保护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李叶的人。” 梅兰突然一激灵，她想了想说：“郭部长的妻子姓李，不过不叫李叶，而是叫李艺。” “李艺，李叶！李艺，李叶！”我说，“如果我没猜错，暗夜的人已经混进这群家属里了。” 梅兰挂断了电话，但是只用了五分钟，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大力，不好了，分局那边失联了。” “我这就过去。” 到了国安分局的时候，首先就是每一道卡子的士兵全死了，然后是这里全部的家属也都被杀了。唯独少了郭部长的家属，包括他的父母，岳父岳母，妻子和儿子。一共六个人，全都没有了踪迹。 我小声说：“一家子除了李部长，竟然全是假的。做得这么真，大家都没发现。” 除了这六个人之外，他们还把牢房里一个重要的罪犯给救走了。 梅兰盯着空了的牢笼，她咬着牙说：“布局十几年，就为了今天。一切都是幌子，一切都是为了救走死神！” “这个死神是干嘛的？” “国际间谍组织的头目，十二年前被捕，一直关押在蓉城分局。”梅兰说，：“都怪我，就不该把这些人都带来这里，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我们在外面查案的时候，他们把我们的老窝直接给端了。” 我说：“看来这个死神，应该是暗夜杀手组织的首领。这个组织看来不是在明朝消失了，而是去海外发展了啊！他是哪国人？” “阿夫斯坦色目人，不过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见了鬼，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梅兰盯着我说，“姚雪难道真的是暗夜的人吗？” 我摇着头说：“我始终觉得那不是姚雪，我会把姚雪找回来的。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对的。0” 白月说：“师父早就说过分局这里也不是万无一失，都被师父说中了。” 易千总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梅兰呼出一口气，摘掉了帽子，坐在了倒在地上的电线杆子上，不停地喘气。 而我带着易千总和白月离开了国安分局，这件事还没完，毕竟还有三个家伙活着呢。 我得和他们谈谈。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家人都被杀了，会是怎么样一个表情呢，我倒是有点期待看到他们的样子。还会得意洋洋地指责姚雪吗？ 第557章 真真假假 第557章 真真假假 我们立即去省人民医院调取李叶丈夫的病例，很顺利就找到了。不过里面的资料很不全，只有一个检查结果，并没有检查的过程和具体负责的医生。唯一签字的医生姓柳，叫柳城。 这个柳城现在是省医院肿瘤科的主任，我拿着这病例进了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脑呢。 我一进来，他就站了起来，问我：“你们找谁？” 易千总说：“自然是找你，给你看一样东西。” 易千总把病例给了他。 他把病例拿出来看看后说：“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病人是你负责的吗？” “大概是吧，十多年了，记不清了。我每天都接触这么多病人，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住。” 白月说：“那么恐怕你就要和我们走一趟了，到了局里你好好想一下，也许能想起来。” 我盯着他说：“柳主任，一个病人要确诊癌症，不是简单的一个医生就行的吧，起码得先做更方面的检查，检查结果都要存档的吧！但是这个病人，为什么只有简单的结论呢？签字的医生也只有你，这样的病例，是不是有问题？” 柳城却说：“病例不全，应该是被人抽走了吧，当年我肯定是根据检查结果出的结论，这是肺癌晚期。这字也是我签的，但是具体的检查结果哪里去了，你应该问档案室，不应该问我吧！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是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吧！” 我说：“你认识李叶吗？” “李叶？我不认识。”他摇着头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嗯了一声说：“走吧，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柳城却摇着头说：“你们不出示证件，我不可能和你们离开。” 易千总出示了经查证，他说：“现在我正式传唤你，可以和我们走了吗？” 柳城这才起来，脱了白大褂，穿上便衣，和我们离开了。 我们直接把他带去了国安分局，审讯他的时候，他一口咬定档案被人抽走了，当时的检查结果一定不会有问题。 但是这档案我打开的时候，上面的封条是完好无损的。说明这么多年并没有人动过。不过他一口咬定这么说，我还真的没办法。 国安的同志轮番审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结果。 我说：“看来得换个思路了，我觉得柳城和李叶是认识的，我们需要找到他俩认识的证据，这才是攻破他心理防线的关键。” 白月说：“十多年了，怎么查啊！物是人非，怕是痕迹都随着时间不见了吧。” 易千总说：“如果李叶和柳城有关系，那么他们一定提前就商量好了，约定好了怎么说。我们何不回去和李叶谈谈，也许她知道实情。” 我说：“李叶丈夫的死因不简单啊！查清了这个死因，基本就能解开这个谜题了。我搞不懂的是，姚雪和这件事又有什么联系呢？” 我对梅兰说：“梅局，先别审了，他一口咬定病例被人抽了页，我们也没办法。” 梅兰说：“他肯定有问题，他什么都说记不清了，就算是十几年过去了，当时的肿瘤科的同事和主任他总应该记得吧，他却一问三不知，这明显就是在搪塞我们。” 我说：“他心虚了，他觉得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他干脆什么都不说。” 易千总说：“也的确是说的越多，错的越多。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回到家见到李叶的时候，她在吃东西。 我坐在她的对面小声说：“李叶，你认识柳城吗？肿瘤医院的柳城？” 李叶点头说：“听着耳熟，他是不是我丈夫的主治医生？” “只是这个关系吗？” 李叶点点头说：“是的，我记得他，但是他肯定不记得我了。” “你丈夫住院都做了什么检查？” “什么检查都做了，十多年了，具体做过啥子我也记不清。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 “那么你除了柳城之外，你还记得别的医生吗？” “柳城是我丈夫的主治医生，我只记得他。别人记不清了，男男女 女的，都差不多。” “你们去过几次医院？” “前前后后大概四五次吧，后来他就不去了。” “他？” “我丈夫自己不愿意去了，说反正治不好，还不如把钱给我留下。我们感情非常好，他临死还在惦记我。” 我这时候突然问：“现在你还认得出你的同学吗？王鹏，孙超，张月明，郭帅，他们四个要是站在你面前，你还认得出来吗？” 李叶说：“认得出来吧，不知道他们的变化大不大，毕竟十多年没见了。” “我带你去认认他们，可以吗？” “我这个样子，我不想出去。我需要一个安安静静，没人打扰的环境，让我出去，我没有勇气活下去。” 我说：“你放心，我让你在单向玻璃后面。我给你给你穿上罩袍，让大家都看不到你。” 李叶说：“让我去见他们做什么？” “你帮我去辨认一下这几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你认识的那几个同学。当然了，郭帅失踪了，你暂时见不到。我们基本能肯定，那个郭帅是冒名顶替的。”我说，“你被他们害得这么惨，我觉得你不会包庇她们，我相信你。” “其实你可以把他们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说：“你确定看照片就能认定吗？” “我先试试。” 易千总从包里拿出照片递给她，她看了很久，最后摇着头说：“看起来不像了，十多年了，好像都胖了不少。” 我说：“还是要看本人才行，照片是会失真的。我们看人，有时候不需要看脸，离着上百米，根本看不到脸，只是远远看一下形态就能看出是谁。脸是最不靠谱的，容易看错。” 李叶说：“我同意去辨认一下，但是我知道，为什么？” “我怀疑他们都是假的，和关押你并把你压扁的人是一伙人。” 李叶呼出一口气说：“你怀疑的对，他们多半都是假的。真的，应该是都死了。” 我立即大声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叶喃喃道：“我被压扁了，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就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一个人受罪？他们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都该死！” 这话我倒是听出点意思了，我看看易千总和白月，我们三个一起走了出去。 我对易千总说：“给梅局打电话，务必保护好那三位，明天一早，我们安排李叶去辨认！” 易千总点头说：“应该不会出问题了，现在国安那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我这就打电话，让梅局安排明天的辨认！” 易千总电话打完了，他回来告诉我说，梅局决定连夜把人转移到分局，明天的辨认场地在分局，那边有现成的单向玻璃房。 第558章 原来如此 第558章 原来如此 我这么一问，三个人竟然同时叹了口气，一起摇摇头。 王鹏一笑说：“郭帅买通了医院的柳城，是柳城和郭帅一起做的手脚。甚至给那可怜的男人的检查结果全是假的，一直到死，他都觉得自己得了癌症。实际上，他的病只要好好调养，根本就不会死，不是什么大毛病，感冒引起的肺炎而已。” 张月明大声说：“我们都不是坏人，我们很看不惯这件事。李叶和这群人渣实在是太过分了。” 白月说：“是李叶先联合自己的弟弟和母亲，加上自己的情人，谋害了自己的丈夫，是吗？” 张月明说：“你们是傻 子吗？难道听不懂中国话吗？” 白月一拍桌子说：“你住嘴，回答我的问题。” 王鹏说：“是！” 白月说：“作案动机呢？” 王鹏说：“财产！” 白月说：“就那一栋小房子吗？” 王鹏说：“不只是小房子，李叶丈夫老家就是本地的，在宽窄巷子那里有一套老宅是在这男人名下的。他死了之后，李叶以肚子里有孩子为理由，竟然分到了三分之二的遗产。不过这遗产拿到手不久，她就把孩子偷偷打掉了。” 我这时候抬头看看玻璃墙，我知道，此时李叶就坐在后面，她在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问：“你们知道暗夜是怎么对待李叶的吗？” 王鹏问：“她真的没死吗？” 我点头说：“她没死。” 王鹏说：“我们都以为她早就死了，这样的人渣，不配 活在世上。她是个杀人犯，她罪有应得，她就该死。我们之所以选这几个人，就是因为这几个人全是人渣。取代他们，我们没有一点愧疚，我们心安理得，我们是在为他们赎罪。”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你们对暗夜组织了解多少？” 王鹏摇着头说：“我们其实对暗夜了解的不多。我们也只是外围人员，我们算不上是杀手，只能说是工具人。我们只是知道，暗夜是个国际杀手组织，他们要杀的人，没有人逃得掉。他们即神秘，又恐怖。” “首领叫什么名字？” 王鹏说：“死神！” 张月明说：“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大力同志，我们几个可都没杀过人啊！我们都交代了，能不能宽大处理？不会qiang毙我们吧！” 我摆摆手说：“你们先去好好想一下，想到什么，随时找我。” 三个人被带了出去，我走到了隔壁的时候，站在李叶的身后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叶点点头说：“我有罪，毙了我吧！” 我皱着眉说：“我想知道的，你为啥要打掉孩子！” 李叶很冷漠地说：“当时还年轻，而且我也没办法面对这个孩子，我想着有了钱，以后就可以和郭帅过上好日子了，留着这个孩子会成为我俩的梦魇。将来一看到这个孩子，我就会想起他来。” 我嗯了一声说：“你说得对啊！你又是怎么失踪的呢？” “我被人套上了头，被拉走了。当我头套被摘掉的时候，就到了一个密室里，很安静，可能是山洞。” “山洞，你确定？” “不然我想不出那是个什么地方，那里安静到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能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 我想了想说：“火车鸣笛！山洞，你觉得离着这里很远吗？” “不是很远，我一直坐车，也就是五六个小时吧，下车之后走了一个多小时，不过我感觉得到，他们故意带着我转圈。当我被摘下头套之后，我就进了密室，然后被他们放在了液压机下面。” 我说：“十几年，你唯一听到的声音就是火车鸣笛的声音吗？” 李叶点点头说：“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就连进来操作液压机的人都不会和我说一句话，她只会默默地喂我吃东西，然后打扫我的排泄物。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不说一句话。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女人。” 我说：“你怎么排泄？” “嘴巴和后面都有洞的。所以我的屁 股还是圆的。” 她站了起来，我看到她的屁 股果然微微凸 起。 我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我说：“你的弟弟和你母亲都逃了，你说他们是不是知道那个扁了的女人就是你了呢？” 李叶点头说：“怕是应该知道了吧，同时，他们也明白我回来了，事情也就要败露了，只能逃。我想，他们巴不得我这辈子都不要回来，我回来的这天，也就是他们的末日。” “暗夜组织为什么要利用你们，你能想明白吗？”我说。 李叶苦笑两声，说：“因为我们都该死！” 我说：“暗夜把自己当成了裁决者，死神就是裁决者的首领，他们在宣判你们的死刑。而你不一样，他们让你生不如死。” 我走出了观察室，一直上了车之后，我才小声说：“他娘的，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死神了。可惜，我没能见到他一面。” 易千总说：“我去要资料，梅局没给，说这是国安的机密文件。” 白月说：“这么机密，别把人弄丢了啊！对了师兄，这死神是男是女啊！” 易千总说：“是男的吧，你这么一问，还真的问到我了。” 正说着，梅兰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她说：“事情基本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两个案子。我现在发愁的是，怎么对这个可怜的李叶！” 我说：“起码她还活着！最可怜的，就是她那个被她害死的亡父和被打掉的孩子。她和那男的结婚的时候，就是冲着人家的财产去的，结婚之后，实在是过不下去，就把人给害死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白月说：“梅局，死神是男是女啊？” 梅兰笑着说：“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白月说：“我师父想知道。” 梅兰看着我一笑说：“大力，你觉得呢？” “是男人无疑，一个女人是无法掌控这么一个庞大的国际组织的。我好奇的是，这个家伙多大年纪了？” 梅兰说：“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逃不出去。” 我 笑着说：“不要太自信，暗夜的能力很强，我觉得要是玩阴谋诡计，你们国安并不是暗夜的对手。要是他们敢明目张胆出来挑衅，我想信你们一定会打赢他们。但是现在不一样，他们在暗处，就象是这个组织的名字一样。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去找一下李叶说的那个山洞吧，找到这个山洞，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第559章 竟然是她 第559章 竟然是她 虽然说搞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姚雪的事情还是个秘密。 姚雪绝对不会是计划内的人员，她到了蓉城之后，做了什么我都清清楚楚。我也是刚离开几个月，就出了这种事情。 我甚至有些后悔，我应该把她待在身边的，那样，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糟糕的结果了。 暗夜再厉害，也不可能料到我们从东部沿海会调到西部的大都市蓉城吧！ 一切事情都是我走后发生的，难道姚雪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位置被别人给夺了，而性情大变吗？ 明显不是，这分明就是暗夜的阴谋。 我不得不提醒梅兰说：“姚雪是冤枉的，整件事情其实都是幌子，救出死神才是目的。” 梅兰说：“虽然说一切都是手段，但是也不能证明姚雪就是被愿望的。那么多份口供，言之凿凿。还有监控拍的清清楚楚。” 我大声说：“我的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监控拍的并不是很清楚。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就拿这个李叶来说，谁想的到她会变成这样，而冒充她的人，在外面干了那么多的事情。包括郭帅和王鹏、孙超、张月明。谁想得到，全是假的呢？” 梅兰说：“不管怎么说，姚雪现在都是头号嫌疑犯。除非你能找到姚雪，把她带到我的眼前，让她亲口告诉我，她没杀人。” 我说：“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一口认定她杀了人。”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我瞪圆了眼睛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手眼通天，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是我看得起你，而是你本来就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据说，你能看到死亡。” “你听谁说的？” 梅兰笑着说：“说起来惭愧，还是姚雪提过一次，不过我当时只是当笑话。” “这个姚科长，怎么什么都说啊！”我说，“那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不可信！” 我心说大爷的，要是让上面知道我能看到死亡，会不会把我抓去研究一二啊，就象是研究透明人一样。那我可就死定了。 我不放心地问：“姚科长没说壮壮吧！” “难道壮壮也能看到死亡？” 我大声说：“谁也看不到死亡，都是谣传！我王大力就是个普通人，和你们一样。” 梅兰立即说：“好嘛好嘛，我信你还不行嘛！不过大力，我怎么觉得你心虚了啊！” 我说：“我要是有那本事，那我岂不是死神了，我至于过得这么辛苦嘛！” “你过得辛苦吗？” “你懂个毛线！我都抑郁了我。” 白月说：“我证明，我师父每天都要吃抗抑郁的药，不然活不下去。” 易千总说：“说这些干啥，自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这世上就没有感同身受这种情感！这都是人编出来的。” 我说：“啥也不说了，自己的苦只有自己受，自己的命，自己知道。我们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我把李叶一起带了回来，她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想跑。她也愿意和我回来，毕竟在我这里，她能享受到难得的宁静。 李叶干的事情人神共愤，不过这十几年夹在两块板子中间的遭遇，加上下半辈子非人的日子，也算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了，要是把她抓起来毙了她，才是真的便宜她了。 最主要的是，她是我们知道的，离着暗夜最近的人。她起码看到过一个女人。 回到家之后，李叶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体圆了很多。 我说：“你的胸腔好像圆了起来。” 李叶说：“腿和胳膊，肩膀也开始圆了，肌肉组织很好恢复，主要就是头。” 我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后摸了摸她的腰部，此时，我真的没当她是个女人，我甚至没当她是个人。 这么看来，她还真的是在逐步的恢复，尤其是她的胸表现明显，竟然挺了起来。 我说：“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主要是头，不知道还能不能圆起来。” “这种实验没有人做过，谁也说不好，不过按照逻辑来说会逐渐圆起来的。” “真的吗？” “也许需要很长时间吧，毕竟已经长成这样了。想改变，也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李叶说：“我的身体很快就能复原，我真恨不得换个头。” “这是报应。” 我这么一说，她沉默了，叹了口气说：“是啊，这是报应！我要是好好的，你是不是要把我投入监狱？” “你觉得呢？” 李叶再次深呼吸一口说：“早就注定了！” 我问：“你还能记得那女人的样子吗？” “她化成灰我都记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她的，她就象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能画出来吗？” “没问题。” 我一听喜出望外，我看着她说：“你想要什么东西？我是说铅笔，纸，花架这些。” “就是这些就好，各种型号的铅笔，纸，画架。” 我从狗东下单买了这些东西，下午下单，第二天一早就都送了来。 李叶的绘画功底还是不错，不愧是大学生，她应该是爱好美术吧。 当她把这个女人画出来的时候，我愣了下，怎么看着那么像姚雪呢。 我说：“十二年，一直是她喂你吃东西吗？”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有时候她不在，会换别人。不过别人都戴着口罩，我见不到他们的脸。” “十二年，她一直没离开过吗？” “没有。” 我小声说：“这天下难道真的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 李叶这时候突然说：“她像谁？” 我小声说：“很像我的一个搭档，姚雪。” “姚雪，也是警察吗？” 我嗯了一声说：“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杀手。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把笔记本电脑拿到了她的屋子里，当我把电脑打开的瞬间，李叶浑身颤 抖了起来，指着说：“就是她，就是她！” 我再次把姚雪穿着警服的照片调了出来，我说：“这是我的搭档，你看看她们是一个人吗？” 李叶摇着头说：“绝对不是一个人，我美术很好，这俩人虽然长得像，但是灵魂不同。所以给我的整体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两个人即便是换了衣服，我一样认得出来。我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我说：“这太奇怪了，两个人竟然长得一样。这是巧合吗？” 李叶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比对，她问我：“这个姚雪长得像谁？你说她们会不会是双胞胎姐妹？” 我说：“不会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吧！这都是小说里玩烂了的梗了。” “ 你最好去查一下，你的同事是不是她父母亲生的孩子。会不会是抱养的呢？如果是这样，就都说得通了。” “世上竟然有这么像的两个人，看来你说得没错，现实总是出人预料。” 第560章 档 案 第560章 档 案 我们到了姚雪家里，当我说自己是王大力的时候，姚雪的父亲和母亲非常热情。 老姚已经退休，见到体制内的同志万分激动，握着我的手说：“早就听小雪提起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我听小雪说，你被调到飞地黄金岛当区长去了啊！” 我点头说：“姚叔，看来姚雪经常提起我啊！” 他哈哈笑着说：“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是我对你的了解可不少，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同志。每次和姚雪通电话，我都会问起你和壮壮。” 壮壮也易千总、白雪我们一起来的。 姚叔看着壮壮说：“这应该就是壮壮同志了吧！” “姚叔，您好眼力。” 易千总说：“姚叔，我是老三，我叫易千总。” “我听过你，你是姚雪的顶头上司，现在调走了，去了飞地当局长去了。你们来家里，有事吗？是不是要调小雪去黄金岛？我们都每意见的，既然进了体制，一切行动听指挥就对了。” 我呼出一口气说：“还真的有事，不过，不是调动的事情。姚叔，你帮我认一个人。” 我把笔记本电脑从挎包里拽了出来，打开，屏保就是那个媚笑的姚雪。 姚叔看了之后愣了下，指着说：“这不是小雪吗？” 我说：“您再仔细看看。” 阿姨这时候过来，戴着老花镜看了一眼就说：“看着像是小雪，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到底哪里不对呢。” “小雪是不是出事了？” 我深深地嗯了一声说：“老三，你说说吧！” 易千总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两位前辈说了一遍。 易千总说：“大哥一直认为这人不是姚雪，但是偏偏又长得这么像，我们想知道，这姚雪是二位亲生的吗？要是抱养的，就说得清了。” 姚叔这时候看看阿姨，他说：“姚雪是我们亲生的，她绝对不会成为杀手，她可是一直接受的爱国主义教育，她就不是那种人。” 我说：“我和姚叔想的一样。” 阿姨是个有定力的人，她并没有像一般妇女哭喊，而是冷静地说：“那小雪去了哪里呢？” 我小声说：“人一定在暗夜组织手里，但是我一直很难理解这个人是谁。她要不是姚雪，又是谁呢？” 易千总说：“除了双胞胎姐妹，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也不会这么像。正所谓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全天下有多少dna就有多少种样子的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更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同卵分 裂的除外。” 白月说：“要说克隆技术，也没有这么快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个真的就是我们的姚科长吗？” 姚叔摇着头说：“不，这个不是。倒不是因为长得不像，我坚信我的女儿不会做危害社会的事情，她是个好姑娘。” 我叹口气说：“我倒是希望姚科长有个双胞胎姐妹在暗夜组织，那样的话，起码姚科长还活着。她的姐妹总不至于杀了她吧，姚叔，你觉得呢？” 姚叔摇着头说：“我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件事，我们就小雪一个女儿，她一度是我们的骄傲。要是她成为了杀手，还请组织为民除害！” 我说：“姚叔，我倒是不担心姚科长变成杀手，我最担心的是她的生命安全。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自己人。我不会让她死的。” 姚叔摆着手说：“不不不，要是她成了杀手，我不会原谅她。她只有死才能赎罪。” 阿姨这时候才算是红了眼，用手擦了擦眼睛之后，进了房间。 我说：“我始终觉得这不是姚科长，但是我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在我看来，解释有两个，要么是有人整容成姚科长的样子，要么姚科长有个同卵双胞胎的姐妹。但是第一种可能我们排除了，因为有人十几年间，一直有人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指认过了。不过现在的证据对姚科长很不利，但是也无所谓了，一切等找到人再说。” 姚叔这时候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他说：“小雪绝对不会成为杀手的，我对我的女儿有信心。” “姚叔，我们需要采您和阿姨一管血，和姚科长做一个比对。” “你们怀疑什么？” “姚叔，你别多想，我觉得姚科长的身世可能出错了。” 姚叔很配合，白月给姚叔采血。然后又进屋给阿姨采血，拿着两管血出来之后，对我点点头。 我说：“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有，注意保密。” 姚叔站了起来说：“我们都是老革命了，保密条例我们都懂。你看，本来要留你们吃饭的，现在看来也没心情做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辛苦了，对不起大家了，我们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说：“姚叔，我们是自己人。我一定会把姚雪全须全尾的带回来的，我保证。” 姚叔这时候才算是红着眼点点头说：“好，拜托大家了。” 我们先把姚叔和阿姨连同姚雪的dna送去了法医鉴定中心做比对。 从鉴定中心出来之后，我们上了车，白月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师父，这就奇怪了。这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像的两个人吗？” 我闭着眼说：“不可能的，我几乎能肯定，姚雪和那个女杀手是同卵双胞胎姐妹。她们是一个人分 裂出来的，也许是在医院抱错了。” 壮壮说：“大力，是在医院生的吗？我们那时候都是在家里生孩子。” “你别忘了，姚科长家庭条件好，人家是城里的干部。” 白月点头说：“那应该是抱错了，另外一家肯定觉得是两个卵子的双胞胎，长得不一样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还有可能就是养大了，将错就错。” 易千总说：“我们是不是要问一下姚叔，姚科长是在哪里生的？” “去查一下档案就知道了，上面都有出生证明的。”我说“城里人和农村不一样，人家生孩子都是有记录的。就不要去搅和姚叔和阿姨了，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 易千总说：“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们了。” 白月说：“瞒不住的，一直电话打不通的话，姚叔怕是要去蓉城找女儿了。” 我对易千总说：“你让梅局发一个协查文件过来，我们去档案局调一下姚科长的原始档案，我们看看她是在哪里出生的。” 协查函到了之后，我们很顺利从档案局调阅了姚雪的档案，拆开之后，里面把她的身世记载的清清楚楚。她是在明山医院出生的，这个医院现在改名了，成了明山妇幼保健院。 档案里记载了出生证号，我们把重要的资料都抄录下来，档案原封不动归还档案室，档案室重新贴封条，再次封存。 我们取了明山妇幼保健院，我们直接找了院长，院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带着我们去档案室。一边走一边说：“几十年了，期间还搬过两次家，也不知道这档案还能不能找到。” 我说：“我们不是非要找到姚雪出生档案，我们想知道和她同时出生的，有没有生双胞胎女孩儿的。” 院长点头说：“看运气吧！” 到了档案室，档案管理员按照我们提供的资料，还真的找到了三十年前的病例。把当时前后各半个月的档案全搬了出来。 我直接就把姚雪的出生档案给拽了出来，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女孩儿，五斤六两，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哪年哪月哪一天，几点几分出生的，顺产。 这不是关键，我们开始翻看其它的档案，很快，我看到了一对双胞胎女孩儿。和我一样姓王，一个叫王静，一个叫王宁。 我说：“找到了，现在我们等结果吧。结果出来如果说姚科长和姚叔、阿姨都匹配不上，那我们就要去王家一趟了。我想，一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易千总说：“要是和阿姨匹配，和姚叔不匹配咋办？” 我惊呼道：“不可能吧，如果那样，恐怕就要出大事了啊！” 第561章 猎人谷里的绅士 第561章 猎人谷里的绅士 这件事把我们听得很诧异，合着知道是谁拐走的王宁，但就是没抓到。 既然知道是他，咋可能这么多年抓不到他嘛！除非他死了，只要活着就一定能留下痕迹。 只不过，这需要多方协助才行了。 这个顾童多半已经改名换姓，这种人贫困潦倒，被人看不起。坑蒙拐骗什么都做，他的信用早就透支了，一定是个声名狼藉的人。 二十多年前他拐了王宁之后，一定不会收手，要是这人没被抓住，那么他一定还干着这个勾当。只不过，他换了个身份罢了。 但是这种人，有钱也只会是吃喝朴赌，哪里舍得去弄一个身份嘛，尤其是现在，身份管得比以前严格的多。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就给人办个户口的。也就是说，这顾童现在啊，多半成了一个没户口的黑人。 他四处流窜，靠着偷孩子为生。在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贩卖团伙，只要他偷到孩子，立即就能变现。 也就是说，他的关系网很复杂，我们只要走访一下被抓起来的拐卖儿童妇女的罪犯，那么大概率就能打听到顾童这个人。 我们拿了顾童的材料之后，立即发送到了全国各地的监狱，让狱警配合调查。只用了三天就有了效果，在羊城监狱有人认出来了顾童，他现在改名叫李秀成，以前在粤省混，据说混得很不错。 和我猜测的不一样，他竟然搞了一条贩卖儿童的产业链。而且他的产业链竟然不再以偷抢为主，而是代 孕，还有就是收那些父母不要的儿童。代 孕的话会收价值不菲的中介费，那些父母不要的孩子他收回来，会待价而沽。据说现在的行情和以前不同的，以前的男孩儿比较值钱，现在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值钱。 后来李秀成钱赚多了，据说出国了，跑去了澳洲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喃喃道：“这种人居然让他逃了。” 白月说：“师父，这种人不会有报应吗？” 我叹口气说：“你相信报应吗？要是有报应，还要警察干嘛！靠着贩卖儿童和黑中介发了财，人家拍拍屁 股走了，只要他不回来，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白月哼了一声说：“怎么没办法？我们可以找杰森帮忙。” “杰森没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他肯定知道罗杰在我们手里。” 易千总说：“我倒是觉得没关系，罗杰在我们手里怎么了嘛，现在罗杰不是以前的罗杰了，他已经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了。他的角都掰再去了。再说了，澳洲还差我们钱呢，他们这群白猢狲实在是太坏了。” 白月说：“师父，只要你同意，我去联系杰森，好歹我也是特区办公室主任，他总要给我个面子的。再说了，他们那边的进出口贸易方面，有求于我们，他们对我们出口大量的牛肉，你还记得铁匠吧，他对我们出口力度非常大。一直在赚我们的钱。” “这个铁匠靠不住的，对了，要严格检查他供应的牛肉，别用死牛肉糊弄我们。” 白月说：“他要是敢，我扒了他的皮！” 我嗯了一声说：“你可以联系一下杰森，让他帮忙找一下这个化名李秀成的顾童。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行，不会对他采取强制措施，你说清楚了，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他把王宁卖给谁了。我们也好顺藤摸瓜，把姚雪救回来。” 白月点点头说：“我这就给杰森打电话。” 易千总说：“到了澳洲我就转向，他娘的，他们的太阳在北边。” 我说：“管他东南西北呢，我们按照导航走就是了。” 我们暂时住在了羊城的官府招待所里，不打算急着回蓉城了。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在这里等消息。 杰森那边答应帮忙给查，但是一直就没消息。我感觉不太多了，杰森要查一个人不用这么久，这都过了七天了。 我对白月说：“他是不是等着我们送礼呢呀！” 白月说：“不能吧！杰森是这种人吗？我们好歹也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我想了想说：“是人就有落难的时候，他也许遇到了难处，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找我们要钱。这样，你给他说，找到杰森，我们愿意出十万美金的辛苦费。” 白月大声说：“是不是太多了，十万美金啊！” “人家是发达国家，人工贵！你听我的，就这么和他说，这钱，我出。” 白月说：“姚科长也是我的朋友，这钱我也要出。” 易千总说：“谁出都行，你快去打电话吧！” 果然，白月这个电话刚打完，第二天就有了消息，人找到了，在猎人谷买了个葡 萄园，竟然去酿葡 萄酒了。 他在猎人谷里当了庄主，还雇佣了几十个工人种葡 萄，开酒厂，还出口了不少葡 萄酒给我们，这混蛋，还真的混好了。他混好了咋不把他母亲接过来呢？我觉得啊，他是怕顾奶奶找他要王宁啊！ 我们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坐上飞机去了澳洲，杰森来接机，白月立即给他转账，他送了我们一辆福特 suv，我们开着就去了猎人谷。 见到顾童的时候，他正坐在屋檐下的躺椅里，端着一杯葡 萄酒，在欣赏夕阳呢。 身边有个华人女子，三十多岁，应该是他老婆，坐在他旁边在弄十字绣，还有个小女孩儿骑着儿童车在玩耍。 我们的车直接开到了他的葡 萄园里，下车之后进了他的大别墅，这混蛋养了七条狗，全是大型犬，我们往里走的时候，这七条大型犬吵着我们狂吠。 一直到我们过去，这七条狗才不叫了。 到了屋檐下，我看着这一家子，心里叹息了起来，心说我要是不来，这一家人还是很幸福的。我的到来，怕是要捅马蜂窝了。 我说：“顾奶奶让我来的，顾童，对吧！” 顾童直接就站了起来，他红着眼说：“我妈，还好吧！” 我说：“不打算让我进去谈吗？” 顾童立即一伸手说：“快，快请进！” 他彬彬有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会偷孩子的贼。进了屋之后，他让下人热情地招待我们，他亲自去泡茶，当他端着茶水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说：“羊城监狱里有人认出了你，我通过这边的朋友打听到的你。” “我妈还好吧！” 我盯着他说：“不太好，形如枯槁，你应该把她接过来。” 顾童听了之后顿时流泪了，他用手背擦了擦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啊！这话一点都不差啊，我对不起我妈！她白把我养大了。” 第562章 女杀手现身 第562章 女杀手现身 顾童越说越激动，他说：“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没少让我妈操心。” 我说：“是啊，我听说你还当着你母亲的面抢走了邻居的孩子。” 顾童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他盯着我说：“你们不是居委会的人。” 我说：“我没说过是居委会的人，再说了，居委会也不可能为了你母亲的养老问题跑来澳洲找你，再说了，居委会的人想找你也找不到。” 顾童顿时警觉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要走。 易千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说：“你别慌，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你把那个四岁的小姑娘卖给谁了。对了，她好像叫王宁吧！” 顾童坐下，盯着我们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中国，这是澳洲，我在澳洲没有违法，我是澳洲的合法公民。” 白月呵斥：“你喊什么，我们知道你是顾童，就知道你的一切。想必我们把你做过的事情公之于众，你在澳洲也不会好过吧！澳洲人会怎么收拾你，你想过吗？他们会把你当肥猪来杀。” 我说：“我们不是为了你来的，我们纯粹是为了那个叫王宁的小女孩儿，还请你如实相告！” 顾童盯着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警察吗？” 易千总笑着说：“你说对了，我是警察，但是他俩不是。不过在这里给你看证件也没什么意义，中国的警察在澳洲好像没有执法权。” “你们知道就好，我是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我不耐烦地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把王宁卖给谁了，我们立即就走。你千万别试图骗我们，我们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两次，你搬到澳洲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就算是你搬到南极洲和企鹅做邻居，我们也能找到你的。你不要有侥幸心理。” 顾童说：“我要是不说呢！” 我说：“他是警察，我可不是，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那好，我就等你对付我。别忘了，这里是澳洲，这里是讲 法律的国家。你们要是还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我说：“我们走可以，你别后悔就行。我给你留一个手机号吧，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拿出名片放在了桌子上，我说：“我们走吧。” 白月冷哼一声说：“顾童，你会后悔的。” 易千总叹口气说：“不识时务的人就这样，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我们三人开车离开，去了西尼铁匠那里，见到铁匠的时候，他长开了大大的怀抱喊着大哥。 我抱着他说：“你还好吧！” “我很好，大哥，你是不是也好？” 我惊奇地说：“你竟然会说汉语？” “我请了汉语老师，她说我很有语言天赋。” 说着，他往后一指，我看过去，走过来一个女人，我竟然看呆了。 走过来的，竟然是那个类似姚雪的女人。 我说：“好巧啊！” 白月大声说：“姚科长，你怎么在澳洲？” 我淡淡地说：“这不是姚雪，这是王宁！” 我看着王宁说：“想不到你躲在这里，还成了铁匠的中文老师。看来你调查了我，说吧，你想做什么？” 王宁说：“看来你认出我了，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先问我姐姐的安危呢，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在乎他。王大力，我们总算是见面了，我听我姐姐说了你很多故事，你很不错。” “你是怎么知道姚雪是你的孪生姐妹的？” “我见到就知道了，这很奇怪吗？刚才听你说我叫王宁，我不是该姓姚的吗？” 我说：“你姓王，你和姚雪的亲生父亲叫王成林，是临安的珠宝商人。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其实不是姚雪，而是临安的王静。王静才是姚家的女儿，那时候你们的父母抱错了孩子。不知道你能听得懂我的话不。” “大概是听懂了，我一直记得我被抱走时候的情景，我记得我姐姐呆呆的看着我，我还记得一个奶奶在后面大喊大叫，一群人在周围看着笑话。我还以为我的姐姐是姚雪呢！” “那时候你才四岁，偷走你的人是你的邻居，叫顾童。现在这个人就在猎人谷，你想不想见见他？他现在混得很好，靠着贩卖儿童赚了很多钱，在澳洲好像还成了慈善家！” “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我一直在找他，想不到是从你这里得到了消息。” 我说：“言归正传，姚雪还好吗？” “自然是没事，我们的首领希望她加入我们，但是她一直不同意。我希望你劝劝她，不然她会死。” “她是警察，怎么会加入你们呢。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把她交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来找你，不是让你给我提建议的，我是想让你劝劝我姐姐，我不想她死，她和我有着一样的基因，她要是死了，我会觉得自己缺了一半。” “我想和你们的首领谈谈，你帮我约一下。” “他是不会见你的。你这人太危险了，要不是我姐姐在我们的手里，我也不敢这么来见你的。” 铁匠这时候大声说：“你这个骗子，你竟然骗我。大哥，我不知道她是坏人。” “行了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没怪罪你，你当然不知道她是谁，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她手上占满了血，以前杀过多少人不知道，最近我知道的她手上就有十几条人命。” 王宁不屑地说：“我杀的都是败类，是人渣，是禽 兽不如的东西。我那是替天行道。我猜，你一定想说，他们即便是畜生，也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们动用私刑！我告诉你，这种屁话我听多了，我们的组织成立的目的就是去解决你们这些所谓的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说我这个邻居顾童吧，你们要是能把他杀了，我就想信法律，很明显，法律做不到。” “我没想说这些话，这都是姚雪说的吧，我和她不一样。” 王宁看着我笑了：“是嘛！看来你俩不是一路人！” 我说：“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经喜欢过她，包括现在，我还是很欣赏她。怎么样？可不可以让我见见她？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就在澳洲吧！” 王宁说：“那么你告诉我，我们替天行道到底有错吗？我们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世上少了他们，只会让大家更开心，更幸福。我们杀人也是有原则的，我们比你们的警察和法官更能主持公道。” “你们没错！”我很干脆地说，“我很赞成你杀掉顾童这样的败类，我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等我先把他的身世落实了再杀他。他还有一个从小把他拉扯大的养母顾奶奶呢，他死后，得想办法让他的养母继承一部分遗产。这也算是顾奶奶没白养他一回。想办成这件事，必须让顾童先在当地官府备案，然后再把顾奶奶接来。之后他再死，顾奶奶就顺理成章继承遗产了。” 王宁看着我一哼说：“你最好快点，我没什么耐心。还有那个斯密斯，就算我是杀手，难道我没教你汉语吗？我什么都没骗你，你要是还想和我学，我继续教你，你要是不学了，我是不退学费的。” 铁匠大声骂道：“我入你娘，我还学个鸟，我怕你啥时候把我给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王宁不屑地说：“卖你？你值钱吗？我们不是人贩子，更不是乌合之众，我们是暗夜组织，我们的首领是死神，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先知穆罕穆德的旨意，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好了好了，你去告诉死神，说我想见见他。我懒得听你这些鸟话。” “我会告诉他的，你最近不走吗？”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好，你等我消息吧，但是我不保证首领一定会见你。” 王宁说完离开了，我这时候笑了。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说：“看来姚科长没事。” 铁匠说：“大哥，我没背叛你。” “我知道你没背叛我，你不要诚惶诚恐，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去猎人谷收拾一下顾童，他在中国的时候是个人神共愤的人贩子，我要让他在这里混不下去。你能做的到吗？” 铁匠笑着说：“他只是个外来户，我收拾他，小菜一碟！就算是警察也不会管他一个人贩子的，在澳洲也是有天理的。” 我嗯了一声说：“不错，你的汉语学的不错，我觉得你应该和王宁多学学，她是个不错的汉语老师！” 第563章 人渣中的极品 第563章 人渣中的极品 正所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的价值观到现在有点扭曲了，我不再相信绝对的邪恶，也不相信绝对的正义。但是我相信绝对的利益。 说白了，我们都是为了利益走在一起的。 我来这里的利益，就是为了姚雪。说白了，要不是姚雪出事，我才不会这么用心呢。世上的人多磨难，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无能为力。 到现在，非洲还有儿童吃不饱，甚至喝水都成问题。我难道节约用水，我不浪费粮食，这些粮食和水就能到非洲儿童的嘴里吗？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倒是相反，我浪费一些，倒是有可能多创造几个就业机会。 顾童为了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说心里话，要不是因为姚雪的案子，他一生都不会受到惩罚。他躲在猎人谷，享受着金钱带来了一切便利，他还能做他的慈善家。他是个不错的丈夫，是个不错的父亲，还是个不错的葡 萄园和酒庄的老板。 谁会在乎他以前做过什么？ 说白了，我也不在乎，是他自己太在乎而已。能惩罚他的，只有自己的不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活该他倒霉，遇上了我和王宁，基本就宣判了他的死刑。 事到如今，即便是有人想救他都难啊！被铁匠这个混球知道了底细，他这个肥猪，也只有被宰的份了，因为他有原罪。 我对铁匠说：“去吧，只要不弄死他就行。现在我懒得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了，我只是想看到他罪有应得的下场。天理也该降临在他 的身上了。” 铁匠说：“大哥，你有这小子照片吗？” 我立即说：“有，白月，把照片给铁匠。” 白月把照片给了铁匠之后，铁匠用手指弹了弹照片说：“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人贩子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东西。” 我说：“你就少说这套屁话了，你们的祖先都是从欧罗巴流芳到这里的罪犯，这里面什么人都有，其中也不乏人贩子。说不准你的祖先就是人贩子。” “大哥，我的祖先是铁匠，从我的姓里就看得出。” 我说：“谁说铁匠不能当人贩子了？” 易千总说：“少废话，快去办事，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铁匠去办这种事自然是不遗余力，只用了三天，顾童就主动联系了我。 他打了我的手机，但是张口就说：“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我们堂堂正正来一场比试怎么样？” 我听了一愣：“比试？你怎么堂堂正正和我比试？” “我们可以赌一场，你开个价。” “你这是要收买我吗？” “你难道不是为了钱吗？” “你要是钱多得没处花，你把姑奶奶接来吧。你和我有什么好赌的？” “你要是赢了，不仅能得到一笔钱，还能知道那个秘密。” “我不想知道了，说白了，我对你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顾童大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流 氓整日骚扰我，你想做什么？” “那不是我找的人，他只是看不惯你比他过得好。他知道了你是人贩子，这也不怪我，都是你不配合导致的结果。”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我笑了：“我卑鄙？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我有什么卑鄙的？真正卑鄙的人是你！” 我挂断了电话，看着白月说：“这个顾童，这时候还不肯服输。要不是为了顾奶奶，我猜不会阻止王宁现在要了他的狗命呢。” 白月说：“这种人渣，就该让铁匠这种人收拾他。以恶制恶，也没什么不可以。” 易千总说：“有句话说的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叹口气说：“是啊，我也不太喜欢拿法治当万能钥匙的论调，法律归根结底还是要人去执行，有了人的参与，就难免出现不文明，不公正，就很难理性。不涉及利益还好，一旦涉及到了利益，谁也没办法执法如山，你们觉得呢？” 易千总说：“我才懒得想那么多呢，我只能说，我有我的底线。” 我说：“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只不过是底线的水平有高低而已。比如这个顾童，贩卖儿童绝对在他的底线之上，这种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到现在还骂我卑鄙，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他说到底，还是个人渣！” 白月说：“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悔改的，他一直存在侥幸心理，和机会主义，我觉得啊，他现在又在考虑移民了。” “这次他逃不掉了，王宁不会放过他的。”我说。“现在铁匠这一关他就过不去，铁匠能把他的骨头渣子都榨出来。这种人渣的钱，不拿白不拿！估计警察也不怕顾童的钱烫手吧！” 白月说：“罪犯到哪里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他的污点并不是换个地方就洗干净了。” 我多日的焦虑情绪彻底解除了，我知道姚雪没事就行了，我也学着当地人去海边游泳，但是我不喜欢晒太阳，我活动完立即就要回到铁匠的家里，然后躺在空调房里看书，或者看电视。 终于在一星期之后，铁匠又联系我了，他说：“王先生，我想见见你！” 我说：“可以啊，我给你地址。” “你能来一趟吗？” 我说：“我很忙的，不过今天有空，你要是想见我，最好快一些。”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之后，我就把电话挂断了。爱来不来，他娘的，上赶着不是买卖。 顾童在三个小时之后到了，他还带来了四个保镖，跟着他进了铁匠的大别墅里。 进了屋子之后，顾童直接坐在沙发里拍桌子了。 “王大力，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和我喊什么呢？” “史密斯每天都要去骚扰我的工人，还有我的家人，现在我的妻子和孩子都不敢出门了。他们甚至扬言要绑架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说：“绑架为什么还要扬言？吓唬你的吧！” “我希望这件事很快结束，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把王宁卖给谁了吗？” 我立即说：“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到底卖了多少钱？” 顾童这时候深呼吸一口，他闭上眼沉默了十几秒，随后睁开眼说：“我不妨告诉你，我卖了五百块钱。那时候五百块钱也算是巨款了。我就是靠着这五百块钱才有的今天的一切，五百块钱是我的第一桶金。” 我点头说：“所以啊，你到现在也没后悔过，是吗？” “没错，没有那五百块钱，我现在估计在临安做小工呢，那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白月大声说：“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你竟然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你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 第564章 对等报复 第564章 对等报复 这家伙竟然把卖掉王宁的钱看作是第一桶金，要是他知道王宁现在是一个顶级杀手的话，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要是他知道王宁此时就在他身边窥探着他，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呢！ 这时候我又有点想信因果报应了。总之，我大多数时候不信，有极个别的案例发生的时候，我也许会想信一天，或许半天，或许只是一个闪念。 我说：“既然你如此心安理得，你报警就好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王大力，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帮我把事情摆平，价钱你来开。” 我笑着说：“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终究你还是小看我了，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和澳洲合作过一次，我开价是一亿美金。” 果然，顾童当我是狮子大开口，他大声说：“你不要狮子大开口，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白月说：“我师父就是这个价，你能见到我师父是你的荣幸。你知道黄金岛吗？” “我知道，是中国最新的特区，听说是一个牛人把那片海域开发出来的。” 白月哼了一声：“知道就好，那就是我师父开发出来的，你觉得凭着你这种人，想请我师父替你做事，你得出多少钱呢？” “是你？那你怎么？” 我说：“你别大惊小怪的，你可以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这时候在想，要他把顾奶奶接过来也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姑奶奶即便是过来了，这顾童能善待他吗？顾童死了，顾奶奶能得到应有的遗产吗？会不会都被顾童的老婆以孩子的名义给骗走呢？ 这么做的话，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最关键的是，我不确定王宁有多少耐心。 我明白，王宁一定随时准备出手，只要她觉得机会到了，她会毫不犹豫。王宁此事一定在窥探着顾童的一切。 我说：“这样好了，顾童，你给顾奶奶一笔钱吧！你把钱交给我，我转交给你母亲顾奶奶。” 顾童有些迟疑。 白月呵斥：“你是担心我师父贪污你的钱，还是不想给啊！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师父一根汗毛比你的腰都要粗。会稀罕你那块八毛的？我们一艘船加一次油几百万就没了。你真有意思！还是说，你不想给你母亲养老？这些年可都是国家在救济你母亲，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顾童这时候小声说：“多少？” 我说：“你觉得你母亲值多少？” 顾童叹口气说：“我手里也没有多少现金，你也看到了，我买了一个葡 萄园，买了一个酒庄。葡 萄刚要榨汁，酒还没酿出来。这时候是一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要不，我先给我妈转一百万吧！等出一批酒后，我再给我妈转。” 我看顾童也算是真诚，刚要点头，就听白月大声说：“你妈就值这么点钱？顾童，那可是养大你的母亲。” “我知道，我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你总不能让我去借钱吧！再说了，我又不是一次性买断，我以后还会给钱的。” 我心说你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啊，你的报应来了啊！ 我问：“你有没有可能把顾奶奶接过来呢？” 顾童小声说：“国内在通缉我，我要接人就要办手续，办手续就要露面。一露面，国际刑 警就要追来了，虽然不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抓我，但是他不咬人膈应人啊！就说这个史密斯，搞得我是苦不堪言。” 白月大声说：“两百万，不能再少了。” 顾童呼出一口气说：“行，两百万，我这就给你转账，你们有澳洲账户吗？” 我让白月去要了一个铁匠的账号，然后易千总和白月跟着他去转账了，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他们就回来了。 白月一进屋就说：“师父，可以直接当做是我们给铁匠的进口牛肉预付款，然后从我们账上出一笔费用给顾奶奶。” 我说：“可以，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我让铁匠带人撤了回来，猎人谷总算是宁静了，但是仅仅过了两天，我们刚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顾童气势汹汹开着一辆越野车，带着四个人闯进了铁匠的家。 我们正在铁匠家里吃火锅呢，这家伙一进来，我们都有点懵。 铁匠的管家追进来说了一串鸟语，应该是在说，我拦了啊，没拦住啊！ 铁匠大声说：“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顾童却大声呵斥：“钱我给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我立即说：“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女儿？” 我立即问：“你女儿失踪了？” “你少装蒜，今天你不交出我女儿，我和你没玩。” 铁匠大声呵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干绑架儿童的事情。你丢了女儿去报警啊，你找我们做什么？” 我这时候猛地想到了一个人，王宁。 难道顾童的女儿是王宁给带走的？她这是对等报复吗？ 还别说，这是有可能的。不，绝对是她干的。 我说：“你女儿是在哪里丢的？” “在放学的路上。” 我说：“你没去接吗？” “是我妻子去接的，不过我妻子说开车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困，不得已把车停在路边睡了一下，睡醒了我女儿就不见了。” 我说：“这是被下了药啊！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和谁有仇吧！我们是有身份的人，而且我们不缺钱，和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们绑架你女儿做什么？我们没有作案动机！” 铁匠大声说：“我一船牛肉过去就是三千多万，你女儿能值多少？我绑架你女儿，还不如多跑几船货。” 顾童这时候冷静了下来，他回头和自己的保镖小声交流了几句，这四个保镖就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我说 ：“这么说，我女儿真的不是你们绑架的。” 白月说：“你听不懂中国话咋的？” 易千总说：“我们对你女儿没兴趣，再说了，我们一点不比你穷。绑架这种事，我们这里的人都做不出来。” 铁匠张开双臂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这里的装修都比你女儿值钱吧。” 顾童说：“前几天你去找我打听王宁的事情，为什么？” 我叹口气说：“你总算是问到了重点，我们其实是想找王宁的下落。” “你们怎么不找了？” 我说：“找到了，所以我对你把王宁卖给谁了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顾童摇着头说：“也许你会有点兴趣的，你也不想想，那时候多乱啊，什么人都有。要是没有伞，我能活到今天？” 易千总说：“顾童，你想说什么？” “找到我女儿，我把和我合作的人告诉你们。反正我也不在国内了，我和他们已经分道扬镳。” “你这是刚下船就忘了同舟共济啊！” “这是我和你们的交易。” “人真的不是我们绑的。” “但是你们一定知道是谁绑的我女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王宁吧！” 我叹口气说：“你很聪明，不过我真的不确定。我能确定的是，王宁知道了你在猎人谷。她一定会报复你的，本来我以为她会直接杀了你，想不到的是，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你。我还是小看王宁了。” “真的是她！” 我说：“你怎么还没听懂啊，我说了，我不确定！具体是不是还不好说。” “你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我立即说：“我们不是朋友，我和她一点都不熟。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那么多，不过，我决定替你找回孩子。你也不必过分担心什么，她不会杀死你女儿的。” “她还不如杀了我。” 顾童这时候突然抱着头蹲下，失声痛哭起来。 第565章 炼尸团 第565章 炼尸团 紧接着，猎人谷有传说出来，说是猎人谷里有吃人的怪物，这怪物最喜欢吃的就是人的心脏。 白月顿时大声说：“这一听就是假的，放着肉不吃，专门是心脏，什么怪物这么傻啊！” 易千总说：“也许是挑食，就喜欢吃心脏。” 我说：“这不符合规律，放着肉不吃，吃心脏，它为啥有这样奇怪的口味呢？这不是怪物，这是人。不过话说回来了，人比怪物更可恶。他们说没说怪物长什么样子？” 铁匠说：“大概像是一种古代的尸体活过来的样子，皮肤灰白，全身没有毛，有着狼一样的牙齿。” 我说：“听起来不像是怪物，更像是活尸。活尸我见过，没什么可怕的，只要用铁钉打在怪物的头顶，怪物就死定了。而且这怪物没什么智慧，他们只有本能的一些反应，不足为虑。” 铁匠大声说：“但是大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啊？” “这不像是你们本地货，更像是我们中国的宝贝。这和湘西炼尸团应该有关系。要是当地官方求我，也许我可以替他们打听打听，找一些专业的人来处理这个东西，不过，需要给钱。” 铁匠说：“不可能，中国的僵尸咋会跑澳洲来？难道是游过来的吗？再说了，它这一路游过来，早就被鲨鱼给吃了。” “谁说是游过来的？肯定是偷运过来的。也许绑在了船底，我听说干水货的都是这么运输。” 白月大声说：“师父我知道了，这玩意是顾童从中国买来的，是来保护他的。这么说，他们并没有离开猎人谷，只是在猎人谷藏起来了。” 我说：“有这东西就不是一只，也许有很多只。看来顾童在我上次和他说了王宁的事情他就有了准备。想不到的是，他和炼尸团还有联系。” 白月说：“有没有可能是当地的不朽古尸自己进化的呢？” “不可能，他们这里只会进化出狼人和吸血鬼，他们这些家伙的基因进化不出僵尸。僵尸是我们中华文化独有的产物，就像是澳洲没有太上老君一样的道理。” 易千总说：“这猎人谷里可不是只有顾童一家，猎人谷里的酒庄就有几十家，这下好了，开始闹僵尸，大家的买卖都别干了。” “顾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类似于以前的宵禁。现在好了，只要进入猎人谷的，就是杀手。普通人是不会去那鬼地方的。” 铁匠说：“他想错了，官府是不会不管的，一定会派人去调查的。” 我说：“有什么用呢！你觉得十字架对僵尸管用吗？到最后还是要请中国术士解决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有炼尸团的人能解决。” 易千总说：“会不会和僵尸大厦有关。” 我摇着头说：“不可能，那群人早就被处理了。该杀的杀了，没杀的，也关在试验场当小白鼠呢。现在还会养尸体的，只会是炼尸团的人。” 白月说：“师娘说过，炼尸团的 人 大多都是正义之士，不会做这种为非作歹的事情。他们不应该会把活尸卖到澳洲吧，再说了，即便是卖给顾童，是不是还需要有人过来操控啊！” 我说：“你说对了，一定有炼尸团的炼尸匠在猎人谷。你刚才也说了，炼尸团里大多数人都是正义之士，但是毕竟还有少数嘛，这样的少数，有一两个就足够成为害群之马了！要是有人来找我们，干脆我们就卖个人情，让炼尸团的人来清理门户好了，我们就不用出手了。” 易千总说：“大哥，我们还没见到呢，也许不是僵尸。” 我站起来说：“所以啊，我们先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白月大声说：“要不要带点法器啊，比如黑狗血，黑驴蹄子啥的？” “咱们有童子尿，有你师兄一个就足够了。” 易千总大声说：“大哥，你黑我。” “不是我黑你，我只是好奇，你小子难道那方面不行吗？不过我看你小子胡子挺重的啊，两天不刮嘴巴就黑了。” “我肯定行。” “那就奇怪了，那你怎么不娶媳妇？难道是没遇上合适的？” “本来就是没遇上合适的。” 我笑着说：“女的会高不成低不就，容易高估自己。但是男人不存在这个问题，男人不会因为取了个条件不好的女人而羞愧，男人通常会把生活重担挑在自己肩上。比如你大哥我，从来就不在乎女人的出身，只要我喜欢就好。你看看我，都娶了两个老婆了，你也该抓紧了。” 易千总说：“大哥，还是说正事吧！” 我回过神说：“我们出发，去猎人谷，都带上家伙。” 铁匠进屋拿了一把冲锋qiang出来，我立即说：“这个不行，这个还不如刀呢，我们的对手是僵尸。” 铁匠说：“大哥，你错了，我们的敌人终究是人。” 我点头说：“孺子可教也，我故意在考验你！” 我心说他娘的这小子，看来着实不比我们傻多少啊！ 我们开车到猎人谷的时候是下午的四点，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车停在顾童家葡 萄园内的大房子前面，发现大门被一条胳膊粗的铁链盘着，被焊死了。 易千总走到了门前，用手拉了拉铁链说：“要是有锁还能捅开，现在好了，只能翻墙进去了。” 墙上有电网，门上也有。 我说：“最好挖洞进去，被电就麻烦了。” 我左右看了看说：“就这里吧？带工具了吗？” 有铁锹的话，挖墙脚还是很容易的，很快我们就在墙下挖出一个大洞来，易千总先钻了进去，然后把白月拉了进去。 他说：“大哥，里面没人，死一般的寂静。” 我说：“人和狗搬走了，兔子和黄鼠狼就要搬进来了。这鬼地方就是兔子多，吃都吃不完。” 易千总说：“要是四川老铁过来五千万，这里的兔子会被吃成濒危，你晓得不嘛！” “我自然是晓得，四川的兔儿是真的好吃。” 我们四个钻进大院子之后，铁匠背着qiang，扛着铁锹，看着里面说：“大哥，我们四个人是不是有点少了？要不我出去叫几百兄弟进来。即便是僵尸吃人，总有给他们塞牙缝的。” 我说：“还是算了，要真的是僵尸，不是人多就能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