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从1980开始》 第1章 我真的重生了 1980年2月13日，开往德海市火车站的火车发出阵阵轰鸣，火车头阵阵黑烟不停的冒着，好似一杆老烟枪不停的在吞云吐雾。 张立行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老房子和农田，丝毫没有欣赏景色的兴趣，反而是神情恍惚，感觉不真实。 自己明明身患疾病，孤独的躺在冰冷的楼道里等死，为何又置身在这火车中？身上还穿着自己当知情时的蓝绿色长袖衣裳？ 这件衣裳早就被爹丢进了垃圾桶，根本不可能再找到！ 而且火车里的场景和四十年前自己回城时一模一样，四十年前，自己就是乘坐这样的绿皮火车，回到了老家德海市，结束了六年的知情生活。 十五岁下乡当知情，整整六年，张立行都在农村生活，没有回城一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立行趁着旁边人不注意，悄悄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的感觉顿时让张立行疼的险些发出声音。 “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难道自己重生了，自己回到了四十年前，来到了21岁？”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让张立行心情澎湃，脸都激动的红了。 以前几十年的经历在张立行脑海里面飞快闪过，亲人的白眼和冷漠，恋人的鄙视和抛弃，这一切的一切让张立行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 “我窝窝囊囊的过了一辈子，这一次，我张立行绝不再窝囊了，我要做我自己！” 正在激动的时候，一个和蔼又打趣的声音传来，“立行，你怎么了，怎么脸红红的？就算要见到爹娘，也不必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吧？” 说话的人叫李雪梅，她比张立行小一岁，也比张立行晚一年下乡，但因为两人都分在东成乡瓦头村知情点，所以几年下来两人比较熟悉。 这一次瓦头村有十七个知情返城，张立行和李雪梅都在其中，他们一走，瓦头村的知情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说来惭愧，张立行从小就性格柔弱，胆小，做事没有主见，因为这个原因，张立行在这当知情的六年时间里没少被人欺负，而李雪梅则经常为张立行打抱不平，故而虽然李雪梅要比张立行小一岁，但她和张立行相处则更像姐姐。 张立行违心的挤出一丝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对李雪梅回道：“是有些想他们了。” 李雪梅笑道：“待会见了可不要哭鼻子呦，要不然，你爹娘还不得心里亏欠死。” “呵呵，，，” 张立行淡淡的呵笑两声，眼睛里面都是失望之色。 张立行的母亲十八年前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后来张立行的父亲张根宝娶了现在的妻子，也就是张立行的后母。 如果是重生前，张立行会被父亲和后母支配，为他们当牛做马一辈子，同时也单身了一辈子，最后孤独的病死在楼道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世，张立行不会了。 “他们不会对我有亏欠，因为他们的心里没有我。” 张立行的话让李雪梅愣住了，张立行话里的冷意，甚至时怒气，都让李雪梅感到惊讶，因为以前的张立行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不等李雪梅反应过来，张立行站起来，大声对同村返城的知情们说道：“兄弟们，这一次我们返城，我们一定要时刻谨记革命先辈的教导，把我们的全部热情，投入到建设国家的伟大浪潮中去，国家的建设需要我们，人民需要我们，大家跟我一起唱。” 说着，张立行开始大声歌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共产党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远方，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张立行大声又热情的高歌，眼睛很快就湿润了，流下了眼泪。 身边的人都被张立行的热情感染，再加上返城让他们格外高兴，他们自然是纷纷跟着大声歌唱。 “向前进向前进，朝向胜利的方向，革命红旗迎风飘扬，中华儿女奋发图强，勤垦建设锦绣河山，誓把祖国变成天堂，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大合唱当中，大家的热情越来越高涨，一节又一节火车厢的人先后跟着大声高歌，许多上了年纪的老同志，他们一边唱一边回忆起峥嵘岁月，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出来。 众人都在歌唱，李雪梅也在跟着大声唱，但她看向张立行的目光却是有几分不解，她疑惑为什么内向而又不愿意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张立行，现在却变的热情无比，竟然敢主动挑起了大合唱。 火车终于驶入德海市火车站，到站的人纷纷下了火车，车站人头攒动，接站的找人的都在垫着脚探头四处看，看不到人甚至还大声喊着名字。 张立行和李雪梅也下了火车，李雪梅很快就看到了母亲和哥哥，她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钻进母亲的怀里，一下就哭了鼻子，她母亲也哭了。 “妈，这是我在信里跟你提到的张立行，这人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还要我照顾呢。” 母女哭了一阵，李雪梅忙着给母亲介绍张立行，她母亲听了，看了一眼张立行，见张立行长的足有一米七八，脸上还透着一股子坚毅的男子汉气概。 张立行这样的变化李雪梅自然还没有感受到，因为她当张立行的姐姐当惯了，但她母亲第一次见到张立行，当然是感受的真切。 她母亲不由的对李雪梅训道：“女孩子家的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被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这做娘的没教你。” 被训了一句，李雪梅刚想要顶嘴，就被她母亲用手指按了一下额头，把她的话被按下去了。 李雪梅母亲一脸抱歉的对张立行说道：“小伙子别生气，我这丫头性子直，像个假小子，你可别往心里去。”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不会，阿姨你客气了，我这几年多亏雪梅照顾，我哪敢怪她。” “小伙子，你家里人还没来吗？他们知道你今天返城吗？” “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天黑路不好走，我再等等。” “那好。” 李雪梅走的时候对张立行叮嘱道：“立行，我家住址你记住了吗？有事记的来找我。” 张立行点头道：“记住了，等有空了再去看你。” “好。” 李雪梅走后，张立行看着车站来来往往的人潮，他们熙熙攘攘的嘈杂声，让张立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身在其中。 张立行心中感慨，“这不是做梦，我真的重生了。” 第2章 重生者的福利 张立行出了火车站，背着重重的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袱，艰难的走在路上，走路的动作不能太快，也不能太重，因为提着的包袱里面装着一个热水瓶。 这年头热水瓶可是值钱货，碰碎了再买又要去弄票，没票有钱也买不着。 “叮叮叮，，，” 不宽的路上时不时有人骑着二八大杠来回穿梭，车头上挂着一个灰黑色的公文包，风风火火，看的很多人都很羡慕。 张立行也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城里，就是不一样，在瓦头村，也就村支书蔡广坤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下雨天还舍不得骑出来，儿子小亮骑出去不小心扎破了胎，还被打个半死。” 走了半个多小时，张立行累的额头冒汗，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但离家里还很远，张立行只能将包袱轻轻放下，捡来半块砖垫屁股坐下，先休息一下。 “最少还要走半个小时，还是有电动车的日子爽。” 张立行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抱怨，激发了某种未知的功能，只听张立行的脑海里面突然传来一个机械般男人的声音。 “你好，张立行先生，您重生已经六个小时，随机获得重生者福利十立方储物空间，请妥善使用，如无其他问题，我将永远消失在您的脑海中。” 张立行一听到这话，顿时就蒙了，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声音是哪来的，赶紧左右四处看了一圈，但身边都没有人，不可能是身边人说的。 “张立行先生，再见。” “等会，这储物空间是什么玩意？我又怎么会重生？你人呢，是不是你让我重生的？你回答我，你人呢？” 也许是张立行愣神的时间太长，脑海中的那个机械男声以为张立行没有问题需要问，于是说完再见后就消失了，不管张立行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 张立行只感到疑惑不解，不知道脑海里的声音究竟是哪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难道自己重生也是那个声音的杰作？ “十立方储物空间，这是什么鬼，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想，自己还是在梦境？” 张立行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即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虚拟的还发着光的正方形箱子，长宽高都是2.15米。 张立行被眼前的这个闪着光的箱子震惊了，眼睛睁的滚圆滚圆，嘴巴也成了“o”形。 “难道这就是那个十立方储物空间？” 这个储物空间有一个小门，小门是光线弯曲衬托出来的，张立行往里面瞅了瞅，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进去后张立行发现这箱子很诡异，从里面可以看清楚外面，但在外面看则是一个没有任何颜色的箱子，只能看到光线折叠成了一个正方形的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也完全看不到。 张立行用手摸了摸箱子的四面，发现手被坚硬无比的冰凉质感的平面挡住，无任用怎样的力气都没法撼动这平面分毫，但这平面从里面看分明是透明的，什么也没有。 张立行很惊讶，又看到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对这个储物空间视若无睹，难道他们看不见这个箱子？ 看见一个大爷，张立行赶紧迎上两步，指着后面的储物空间说道：“大爷，你看见这个箱子了吗？这是什么玩意？” 大爷顺着张立行手指的位置看过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大爷笑道：“小同志，你是不是喝多了，这哪有什么箱子？” “大爷，你看不见这个箱子吗？这箱子还闪着光呢？” “哪有什么光，小同志，我看你一定是喝多了，要不要大爷送你回家？正好我有空，只当是溜达了。” “不用，不用，多谢大爷。” 张立行终于知道这个储物空间只有自己能够看见，其他人都看不见，看来自己和储物空间已经绑定了。 围着储物空间转了几圈，张立行尝试着将身上一大一小两个包袱放进储物空间，然后又去问过路的人能不能看到两个包袱，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看不见，地上什么也没有。 张立行对这东西越来越感兴趣，更被这种神鬼莫测的东西所震撼，只可惜这样的震撼无法与人分享。 可是这玩意怎么收起来？怎么带走？ 是不是要念咒语？ 张立行盘算着，于是默念道：“箱子收起来，箱子收起来。” “储物空间收起来。” “十立方储物空间收起来。” ，，， 念叨了半天，这个箱子都是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这让张立行是后悔不已。 早知道这样，当时脑海里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自己就该赶紧问清楚这个箱子是如何使用的，最好能有一本使用说明书，要是及时问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摸不着头脑。 试了半天，眼看天黑了，实在是没办法，张立行只能又再次把那两个包袱拿出来，然后离开，心说反正这箱子别人也看不见，不担心弄丢，明天再来想办法。 可谁知张立行走出二十米左右，这储物空间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张立行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赶紧小跑着回到原地，在那里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储物空间的影子。 “难道我一离开，这箱子就会自动收起来？” 想到这里，张立行决定再试一下，于是张立行又换了一个地方，然后默念道：“箱子快出来。” 没反应，储物空间没出来。 张立行又道：“储物空间快出来。” 储物空间依旧没有出现。 “十立方储物空间，快，” 这次张立行还没有说完，那个消失的箱子又再次出现，这下张立行明白让储物空间出现的咒语了。 而后张立行把两个包袱放进储物空间，然后小跑了一阵，再回头，储物空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立行又往前小跑了一百多米，然后默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话音一落，储物空间又一次的出现，张立行赶紧走进箱子里查看，发现里面的包袱完好无损的在里面，再打开那个小包袱看热水瓶，热水瓶也完好无损。 “发达了，发达了，这是上天给我开了金手指啊。” 意外获得储物空间，这让张立行如获至宝，因为在这样一个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恋爱基本靠瞅的年代，有这个储物空间，那简直就是逆天，可以说想不发达都难。 而正是有了储物空间的出现，更加坚定了张立行要干一番事业，再也不重复以前那种日子的信念。 第3章 往事不堪回首 张立行的家在德海市市区城东那边的拖拉机厂家属院，父亲张根宝是拖拉机厂的车间工人。 在这年代，拖拉机厂的工人，这绝对是一个体面的工作，每个月有二十八块钱的工资，足够养活一家几口人，生活不愁。 “呦，小伙子，你怎么看着眼熟啊，你是哪家的小子？” 大概晚上八点多，家属院静悄悄的，大家都睡了，一个人都看不到，张立行刚走进家属院，不想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撞见，询问张立行是谁家孩子。 张立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婆婆，她是拖拉机厂金属加工第一车间的车间主任马国民的母亲，名叫杨招弟，她老人家是革命家属，丈夫马勇抗战期间英勇牺牲，在艰苦岁月一个人独自拉扯大了六个儿女，真是一个英雄母亲，儿女长大了，她才苦尽甘来。 张立行下乡插队之前，杨婆婆就对张立行很疼爱，因为张立行母亲死的早，杨婆婆一看见张立行就心疼，她自己家里紧巴巴的，可还经常给张立行饭团吃，张立行对她特别感激。 张立行看见杨婆婆，心里很高兴，张立行重生前一辈子都在别人鄙视和冷漠的目光中生活，对他好的人屈指可数，杨婆婆算其中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婆婆，我是张立行啊，小李子，你不记得我了？我当知情回来了。” 小李子是张立行的小名，这个小名还是杨婆婆给取的，本来杨婆婆是叫他小立子，可谁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着叫着就成小李子了，真是无语，太无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立行进宫了呢。 杨婆婆一听是张立行，高兴的大笑，亲切的拉住张立行的手，一阵的嘘寒问暖。 “小李子，你这几年怎么样，还好吗？怎么瘦成这样了，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婆婆我一直想去看你，可就是没机会，又不认识路。” “婆婆，我不苦，我这是长高了，以前我还没你高，现在我都快赶上电线杆了。” “呦，是长高了，怪不得我刚才没认出你，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没吃饭跟婆婆回家吃饭去。” “吃过了，肚子还饱着呢，婆婆你这是到哪去？这么晚了，家属院也没几个路灯，你可得小心走路。” “呵呵呵，小李子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婆婆了。” 叮嘱杨婆婆路上小心，并说明天去家里看她，张立行这才继续朝家里走去。 张立行的家在家属院筒子楼第四栋第一层，房子是拖拉机厂分配的，没花一分钱，房子不大，只有十七个平面。 万幸这年头没有公摊面积，十七个平面就是十七个平面，真若再有公摊面积，那真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像这样面积的房子每层楼至少十户人家，每户人家至少三四个人，这样一来，自然是没有厨房和卫生间，做饭就在房门前的走廊放个煤炉子，再搞一个当案板的小木架，这就是做饭的地方了。 至于洗漱，洗澡，还有上卫生间，则在每一层的走廊尽头解决，那里有一个公共堂子，每天大家都是在那里排队解决卫生问题。 洗漱和上厕所还好一点，只是洗澡问题每每让人尴尬，特别是女同志，洗澡一出来就看见外面七八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在等，场面没法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很多事情只能将就。 后来为了避免尴尬，拖拉机家属院由杨婆婆牵头，动员大家双号男人洗澡，单号女人洗澡，别乱洗，谁要不守规矩，就抓去派出所治他一个流氓罪。 有个这个规定后，洗澡的尴尬才算是避免了。 张立行小心的避开了走廊的各种火炉和木架子，这才走到自己家门口。 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张立行心中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前世的自己回到家里，被爹和后母邓红安排在了一楼楼梯台阶的下面那里住，这一住就是十五年，直到筒子楼拆掉，张立行这才，，，这才又搬进新楼的楼梯间住。 不但如此，后来张立行进了拖拉机厂上班，工资被要求全部上交，说是要给张立行存着娶老婆。 但张立行老婆没娶，弟弟张立明却是先娶了，期间杨婆婆几次给张立行说媒，张立行于是问爹娘要钱娶老婆，他们却说没钱。 张立行问钱去了哪里，他们就以各种理由搪塞，还教训张立行不该对他们问这样的问题，说这是不孝，还说婚姻大事他们会考虑，让张立行不要管那么多。 就这样，张立行的婚事一年拖一年，最后年纪大了，更没人看的上他，于是单身了一辈子。 而在住筒子楼楼梯间的第五年，拖拉机厂效益好，盖了五栋新楼，杨婆婆见张立行二十六了还在住楼梯间，这样怎么找老婆？ 于是她老人家为张立行的事情东奔西走，不知道找了多少次厂领导诉苦，最后才给张立行弄到一套新房子的名额。 这套房子足有五十个平面，里面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有，张立行正憧憬着住进了新房，就可以让杨婆婆说媒娶老婆。 但爹和后母邓红又以张立行单身，暂时用不着房子，而弟弟张立明一家四口，却还挤在十几平面的小房子里住，简直是遭罪。 于是他们对张立行各种劝，各种许诺，各种道德绑架，还说做哥哥的就得让着弟弟，最终张立行的房子被他们送给了弟弟。 往事不堪回首，张立行的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了下来。 又想起最后自己病重的那三年，在那楼梯间吹着冷风无人问津，这个亲爹，这个后母，这个弟弟，自己为他们付出了一辈子。 还有自己的恋人，这个女人，自己为了她，舍弃了一颗肾，自己是如此的深爱着她。 可是他们却一个都没来看过自己，对自己不闻不问，那三年，张立行是在无尽的悔恨当中度过的。 张立行恨啊，恨他们的无情，同时也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心软，恨自己没有主见，，， 不知过了多久，张立行重重的擦干眼泪，发誓自己再也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心软，自己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啪，啪啪。” 张立行敲响了门，敲门声在黑夜里显的格外响亮，旁边几户邻居估计都被吵醒了。 “谁啊？”父亲张根宝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一件衣裳朝外面问道。 “我，张立行。” 房间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第4章 远亲不如近邻 半响，房门才“吱呀”的一声打开，张根宝挤出笑容，说道：“你回来了，今天事情忙，不记的去火车站接你。” 张立行淡淡说道：“没事，做火车闷得慌，正好路上一个人走走。” 后母邓红这时还睡在床上，没有起来，在里面说道：“立行回来了，家里小，一时间收拾不开，你先在外面楼梯间对付几天，等过阵子给你腾个床铺出来，根宝，你快给立行把楼梯间收拾出来，让他早点休息，别累着了。” 家里确实是小，但这也是筒子楼普遍存在的问题，所以为了尽可能的扩大面积，大家都会在家里搭一个阁楼，上下都住人，家里人多的，十七平面住一家三代的也不是没有。 张立行的家里也是如此，十七个平面的房子，里面搭了一个十平面的阁楼，下面是张根宝和邓红住，阁楼是十七岁的弟弟张立明住。 其实阁楼虽然不大，但住张立行张立明两个还是可以的。 张根宝听了邓红的话，也跟着对张立行说道：“立行，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你弟弟正在上学，更不能吵到他，你先在楼梯间住几天。” 熟悉的话，熟悉的境遇让张立行更加心凉。 张立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两个月前就寄了信回来，你们两个月都没收拾出床铺，我住楼梯间，几天就能收拾出来吗？” 张立行的话让张根宝和邓红惊讶，他们没想到一向软弱又没有主见的张立行，会说出这样的话。 惊讶过后，张立行的态度也让他们感到愤怒，认为自己被冒犯了，做儿子的不能这样跟自己说话。 张根宝于是加重语气，说道：“你怎么说话的？有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张立行眼睛看了一眼张根宝，刚才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用这样质问和反讽的语气和父亲说话，受到父亲的责骂，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慌害怕。 但想象中的心慌害怕却没有出现，反而是心里出奇的平静，甚至看到父亲生气，张立行心里还感到痛快。 张立行丝毫不怯，反问道：“我怎么说话要看你怎么办事，两个月都不考虑我的问题，现在随意打发我，这就是当父亲办的事吗？” 里面的邓红坐不住了，也披了一件衣裳就起来了，对张立行讥讽道：“怎么，当知青当了几年，长本事了，来家里耍威风是吗？你是要让街坊邻居都看笑话是吗？” “哼。” 张立行冷哼一声，说道：“看笑话，那要看别人笑话的是谁？” 说完，张立行大声对左右邻居们喊道：“大家快来看啊，张家的儿子不能进门了。” 声音很快就吸引了邻居们的好奇，他们纷纷打开门出来看怎么回事，一看是张立行回来了，很多叔叔阿姨都为张立行高兴。 张立行对邻居们说道：“各位叔叔阿姨，你们来评评这个理，我下乡当知青六年，他们当爹娘的一封信没给我写过，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 两个月前我寄信给他们，说今天我回来，可他们不但没有人去火车站接我，现在更是连门都不让我进，说没地方睡，还让我睡到楼梯间去，天底下有这样当爹娘的吗？” 这下邻居们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张根宝和邓红办事不公平，对张立行嫌弃不疼爱。 邻居王大妈对邓红说道：“邓红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两个孩子你得一碗水端平，小李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以后他也得给你养老送终，你这样办事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邻居李叔叔也对张根宝说道：“根宝兄弟，你说你家里住不开那就是扯，我家里和你一样大，可我家里住了七个人，你家里怎么就多不得一个小李子？” “就是就是，当父母的可不能对谁偏爱，何况小李子打小就没了妈，你们更不能欺负他，我们都是看着小李子长大的，他要是受了委屈，我们可不答应，到时候闹到厂领导那里，看谁丢人现眼。” “邓红妹子，你可不能只要亲生的，小李子也是你儿子，他要是做的不好，我们也会骂他，可你要是也做的不好，我们也会骂你，你可不能犯浑。” 这年头的街坊那真的是远亲不如近邻，说比亲戚还要亲，那真的是不假，只要你占理，他们就会帮你说话，而且还没他们不敢说的话。 重生前张立行受了一辈子委屈，这些热心的街坊也为张立行鸣不平，但谁叫张立行自己软弱不争气，外人再着急也没用。 张根宝和邓红被街坊们说的是无地自容，有心想要争辩，但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原本打算把张立行安排在楼梯间住几天，让张立行慢慢接受事实，以后住着住着也就成自然了。 可没曾想一想胆小懦弱的张立行，现在却一反常态，不但敢对他们顶嘴，还大声把街坊四邻都喊来撑腰，这让他们是根本招架不住。 又羞又气，邓红把脸一甩，大声说道：“也没说不让他进来住啊，他想住哪里他自己挑，他要是想住大床，我睡马路给他腾地方。” 说完，邓红转身就进屋了，不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张根宝对张立行也是气愤，但他也不敢面对众人的怒火，气呼呼的对张立行说道：“你说你，刚来就闹的鸡飞狗跳，我看你是不拆散这个家你不甘心。” 说完，他也转身进去了。 张根宝和邓红的表现让大家看到了张立行在家里的处境，以前张立行小的时候就没少受他两白眼，大家看到了也是可怜张立行，没想到张立行大了，他两还这样，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街坊们纷纷安慰张立行，王大妈说道：“小李子，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就跟大妈说，他们要是过分了，我就去跟厂领导说，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 “对对对，有后娘就有后爹，他们这样对你，你也不要软，有事就来叫我们，我们绝对帮你。” 谁心里都有一杆称，张立行家里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街坊四邻那是门清，要不然，刚才大家也不会毫不犹豫的帮张立行说话。 张立行非常感动，对各位叔叔阿姨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并且让他们不要担心，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他们才各自回去了。 第5章 何去何从 张立行进了家门，将小包袱放在墙角，那个大包袱则被张立行放在了储物空间。 张立行看了一眼气呼呼在那里装睡的张根宝和邓红，张立行没有再搭理他们，慢慢的爬上阁楼准备睡觉。 阁楼上睡的是张立明，他是后母邓红生的，比张立行小四岁，从小他就和邓红一个鼻子出气，和张立行不对付，家里如果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被他霸着，张立行摸都摸不到。 此时他见到张立行爬上阁楼，本能的就翻白眼，不耐烦，想要骂张立行，但想起刚才众人帮助张立行的场景，他还是把话咽回去了，然后背过身去，不理张立行。 对张立明，张立行自然也不会在乎，甚至张根宝和邓红，张立行也不再在乎他们的感受了，因为两世为人的张立行已经把他们看透了。 就说这个弟弟张立明，他比爹娘更不是东西，张立行把单位分给自己的房子给了他，最后张立明竟然都不让张立行进那套房子，连进去坐一坐都不行。 “既然你们无情，我也就不需要再为你们做无谓的付出和牺牲了。” 张立行静静的躺下，走了半天路，张立行也很累了，需要睡觉休息了。 其实像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家，张立行是懒的回来的，更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刻，甚至八抬大轿请张立行来，张立行都不愿意再走进这个家半步。 但今天张立行还是回来了，并且在这里暂时住下了，这是因为张立行要的是自己可以选择回不回来住，而不是让张根宝邓红决定自己回不回来住。 张立行要的是自己掌握主动权，再也不会接受他们的安排。 闭着眼睛眯了一阵，张立行还是没有睡着，实在是张立行不得不为自己的人生多作考虑。 现在是1980年，而自己是从2020年重生来的，这也就是说张立行的脑海中比常人多了整整四十年的记忆。 在这四十年里，无数的大事小事，无数的创业传奇故事都装满了张立行的脑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张立行随便抓住任何一次投资机会，都可以让自己成为亿万富翁。 哪怕是张立行去买几套猴票，放个二三十年不管，到时候都可以价值几千万。 甚至张立行用几十块零花钱买笔特币，也能让自己轻松实现财务自由。 又或者张立行随便买一堆毛台万颗腾训的股票捂着不放，也能让自己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类似的机会实在是太多太多，而且都是完全不需要花脑子，只需要捂着不放就行，发财对于重生者来说如此简单，简直是离了大谱。 “坐等发财，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脑海里面闪过无数发财的机会，张立行本以为自己会激动，会兴奋，但却没想到自己将这些机会一一想了一遍，兴奋是兴奋，激动是激动，但却也没有太兴奋，也没有太激动，总感觉缺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也许是可供选择的方向太多，反而让张立行感觉找不到方向，又也许是心里还没找到寄托，让张立行感到空虚，想了半宿，张立行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根宝，邓红两人就早早的起来了，他们还把张立明悄悄的叫醒，而后一家三口鬼鬼祟祟的洗漱，做早饭，吃饭，直到他们出门，也没有叫醒张立行。 等张立行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没洗的锅碗，至于还有没有早饭，想想也知道。 张立行看着一点不剩的锅，摇头苦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以前究竟是怎么跟他们生活的，一辈子真是活成了一个笑话。” 说完，张立行从小包袱里面拿出来毛巾和牙刷，去走廊的公共堂子里面洗漱，邻居们见到张立行回来了，都热情的打招呼，询问乡下怎么样，苦不苦。 “还好吧，乡下的叔叔伯伯都对我不错，就是我也不怎么会干农活，总感觉在乡下吃了六年白食，有些挺对不起他们的。” 邻居李大伯笑道：“小李子，你能这么想，那农民伯伯就没白疼你，等以后你有了条件，再买些米面去看他们就是了。” “哎，一定一定。” 洗漱完了，刚想去买早点，猛然想起现在是八十年代，到哪买早点去。 “小李子，你起来了吗？” 正在这时，杨婆婆爽朗的声音传进来，张立行赶紧把她迎进来。 “婆婆，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看你呢。” “小李子，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爹娘太不像话了，怎么能不让你进门呢，还把你安排在楼梯间住，这是人话吗？他们人呢？” 拖拉机厂家属院很大，住着三四万人，里面有邮局，学校，派出所，储蓄所，医院等，可以说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小社会。 但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身边都是一个又一个圈子，一点屁事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根本瞒不住人。 杨婆婆得知了昨晚张立行的遭遇，立马跑来了，这也就是没遇上张根宝和邓红，要不然，杨婆婆非要当面数落他们一顿不可。 骂了一阵，杨婆婆也对张立行夸道：“小李子，你昨晚做的对，遇到这事就是要骂回去，还要当着街坊的面让他们丢人现眼，要不然，他们欺负你，比外人欺负你更欺的狠，婆婆我是过来人，知道狠心的亲人跟狼一样，恨不得把你皮扒下来，你可千万不能怕，一怕就是一辈子。” 感受到杨婆婆的关心，张立行鼻子有些发酸，比起张根宝和邓红，杨婆婆反倒更像自己的家人。 “婆婆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他们要想欺负我，没门。” “嗯，有志气，婆婆没看错你，还没吃饭吧？跟婆婆回家吃饭去。” 张立行本想要推辞，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最后还是应了一声，跟着杨婆婆回家吃饭去了。 杨婆婆苦尽甘来，家里条件不错，她六个儿女现在都比较有出息，不是在厂里当小领导，就是在街道办当干部，所以这早上吃的也不错，油条和小米粥，再配上酱菜，倍有味。 “好吃吧，这油条可是我亲自炸的，大媳妇炸的还没我好，市领导吃了都直点头。” “好吃好吃，婆婆你这油条真是一绝，要是开个摊子卖油条，肯定赚钱。” “你这傻小子说什么呢，我们革命战士怎么能做买卖呢，那是犯法的，你想婆婆挨批斗啊。” “不想不想，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哪能啊。” 张立行呵呵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一般人不敢有这个想法。 这年头做买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张立行知道政策已经在松动，就在去年，也就是1979年，伟大设计师对广冬地方领导说可以划块地出来建立特区。 特区内可以允许外资办厂，甚至可以允许合资办厂，由此第二年诞生出了四大特区，分别是深镇，朱海，善头，夏们，这四个地方开始腾飞。 这是重要的举措，同时也意味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经济建设的重要性，他们正在尝试改变贫穷的面貌，争取让老百姓过上物质丰富的好生活。 不过这些离普通百姓还很远，更不要说像杨婆婆这样上了年纪的人，你现在跟她说以后私人可以当老板，可以开公司，甚至私人可以雇佣几万人干活，打死她也不相信。 第6章 竟然打我的主意 两碗小米粥，三根油条下肚，张立行肚子饱饱的，也热乎乎的，杨婆婆便催促张立行道：“小李子，你既然回城了，就赶紧把户口迁过来，要不然以后不好安排工作，明天过年，你今天就去办，赶紧的，知道吗？” 户口在这年头那就是第一重大的事情，没有户口一天都过不下去，别的不说，单说没有户口，就领不到各种粮票布票油票，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只能饿死。 “哎，我待会就去派出所办。” 今天是2月14，也就是所谓的情人节，不过这年头可没人过洋人的节，但明天2月15可是除夕，那可是全国各地都要放假的，错过了今天，可就要等最少一个星期。 于是张立行离开杨婆婆家后，就回家找户口本，张立行知道父亲喜欢把户口本，身份证什么的放在床头柜里，可是翻了一阵却没有找到。 家里就这么大，东西就这么多，除了床头柜，就只剩床下几个装衣服和杂物的包袱还能藏东西，张立行把包袱全部翻了一边，都没有找到户口本。 张立行脸色难看，知道户口本一定是被父亲和后母邓红带身上去了。 于是张立行便直接去拖拉机车间找父亲张根宝，可是见到他之后，他说的话却是让张立行恨不得要打人。 “那户口本在哪里，我要把户口迁过来，” 父亲张根宝听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这六年在乡下应该赚了不少钱，家里困难，你弟弟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要不先帮帮家里，反正你吃喝拉撒都在家里，也用不上钱。” 知情下放到农村，每天参加劳动可以赚工分，男知情干满一天赚十工分，女知情一天八工分，不干活没工分，十个工分差不多就是五毛钱，年底统计总工分。 这样一算，干满一个月也有十几块钱，但你也得用钱啊，有时候打个牙祭，买件衣裳，换个热水瓶什么的，头疼脑热也是有的，基本是存不到什么钱，有的还需要家里寄钱来补贴。 而这个张根宝两口子，很明显他们是只算了张立行赚了多少钱，而没算张立行用了多少钱，现在就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了。 张立行不由得生气了，语气重了几分，也带着寒意，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我在瓦头村六年，你不闻不问，这日子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别人父母一年还寄好几次东西过去，你呢？我死了吗？你没我这个儿子是吗？” 张根宝被张立行说的无言以对，这年头虽然普遍困难，但城市比农村还是要好不少，各方面比农村也更便利，所以城里人时不时接济一下乡下的亲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哪像张根宝这样对儿子，他就没在意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张根宝最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户口本一直是你娘在保管，要不你问问她。” 说完，他就像逃跑一样的走了。 张立行见他这样，知道他们是要逼着自己把钱交出来，虽然自己六年赚的钱不多，而且凭着多出来四十年的信息储备，赚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张立行哪里能够容忍他们这样打自己主意？ 张立行怎么可能低头，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还治不了你！” 于是张立行找到拖拉机厂厂长办公室，要求见厂长。 一个叫做吴进的办公室主任听张立行要见厂长，于是问道：“小同志，你是哪个车间的，找厂长有什么事吗？” 张立行说道：“我是你们装配车间工人张根宝的儿子，我叫张立行，我刚刚结束知情生活返城，因为我和父亲之间有矛盾，导致我父亲扣下了家里的户口本，我不能迁移户口了，希望厂里的领导能够重视。” 吴进一听事关知情迁户口，那也是不敢怠慢。 于是吴进说道：“小同志，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厂长在车间视察，我去说一声。” “好，那麻烦你了。” 张立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大概等了三十多分钟，厂长钟跃民来了。 钟跃民大概五十多岁，右胳膊夹着一根拐杖，走路虽然不是很方便，但依然让人感觉身材魁梧，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气势。 张立行以前听人说过，说他是军人出身，参加过伟大的立国之战，那场战争我们国家几乎是以一国之力单挑半个世界，而且对方阵营里面还有世界头号强国，可见战争难度之高，钟跃民就是在那场战斗中受了伤，右腿被截肢，退伍了。 看到这里，张立行对钟跃民不由得升起几分敬佩之情。 钟跃民把张立行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小同志，有什么事坐下说。” “好，谢谢。” 两人坐下，钟跃民问道：“听说你和你父亲张根宝同志有矛盾，这是怎么回事，你照实说，如果确实是张根宝同志做错了，我身为厂里的领导，也是要对他进行批评的。” 钟跃民是拖拉机厂厂长，而拖拉机厂是德海市的大厂，甚至在省里也是有名的，地位不一般，所以他这个厂长也属于正处级干部，从级别上来说和县高官是一样的。 当然，他这个厂长和县高官分管的事务不一样，接触的人也不一样，所以尽管是同一级别，但权力和地位还是有差距的。 张立行将自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还请领导能够帮忙协调，如果今天我不能拿到户口本，那明天过年放假，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钟跃民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事情我清楚了，你放心，我今天就给你把这事办了。” 说完，钟跃民便让吴进去把张根宝叫到自己办公室。 此时的张根宝还在车间做事，一听厂长找自己，不由得是有些纳闷，心说好好的怎么厂长要找自己？ 难道是班长要退休了，厂长要提拔自己？ 有可能，现在大家都在说这件事，车间主任还说把自己的名字也报上去了，只要上面点头就能通过。 想到这里，张根宝不由得是面露喜色，他走出车间，给吴进递了一根大前门香烟，问道：“吴主任，厂长叫我有什么事？你给我提点一句，我好心里有个准备。” 吴进接过香烟，但没抽，只是把烟放进了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他说道：“私事，到了你就知道了。” “私事？” 张根宝愣了愣，随即自以为是的想道：对对对，升官是公事，也是私事，吴主任因为工作关系不愿透露太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第7章 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一想到极有可能当车间班长，张根宝只感到骨头都轻了几斤，走路都有点飘，心里自然是得意。 不过等他走进厂长办公室，见到厂长钟跃民，又见到坐在钟跃民对面的张立行，张根宝顿时就愣住了，同时这心也一下掉进了冰窟。 他知道儿子张立行出现在这里，自己又怎么可能升官？ 果不其然，钟跃民脸色严肃的问道：“张根宝同志，你儿子张立行说你扣下了家里的户口本，让他回迁不了户口，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没，” 张根宝底气不足，吓的赶紧摆手否认，“厂长，这事不是这样的，家里的户口本一直都是我老婆邓红在管，她把户口本放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钟跃民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张根宝同志，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你儿子当年下乡当知情，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去的，他是听国家指挥的好同志。 现在政策调整，他结束知情生活返城，我们也应该尽可能的让他早一点融入到城市生活，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你身为他的父亲，更加责无旁贷。” “是是是，厂长说的是。”张根宝不停的点头。 “你现在就回家把户口本找出来，然后陪同他一起去派出所，把回迁户口的事情办好，什么时候办好，什么时候回来上班，能做到吗？” “好好好，厂长放心，我一定办好。” 钟跃民用不容置疑的态度批评了张根宝，同时也下达了指示，要求他必须配合张立行办理回迁户口的事。 一旁的张立行见到钟跃民雷厉风行，不由得也是更加对他尊敬，心说当兵打仗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办事就是干脆利落。 张立行对钟跃民点头说道：“谢谢厂长，今天的事情我会记住，如果以后厂长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哈哈哈，，，” 钟跃民爽朗的笑了几声，而后拄着拐杖站起来，他拍了拍张立行的肩膀，一脸欣赏的对张立行说道：“小同志，你很有性格，你若是继续读书，参加高考，必定会有一番前途，以后为国家多做贡献，也不枉革命先辈流血牺牲建立的这锦绣世界。” 钟跃民的一番话，仿佛是戳中了张立行心灵的一个点，张立行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反问，说道：“为国家做贡献，” 钟跃民坚定的点头，说道：“当然，我们是光荣的革命战士，当然要继承革命先辈的志向，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做贡献，这既是在成就国家，成就人民，也是在成就我们自己。” 钟跃民的话既是在勉励张立行，也是在告诫自己，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句话，彻底的点醒了张立行，让张立行不在迷茫。 张立行听完眼前一亮，好似顿悟了，一下心灵就有了寄托，同时也想起金庸武侠小说里面的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是啊，我是重生者，发财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跟吃饭喝水一样毫无难度，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虚度呢？ 我既然重生在了这个时代，面对着国家贫穷，人民贫穷的双局面，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做事，为人民做事，我要干一番事业，实干兴邦，我要做实业！ 我要让我的实业惠及到更多的人，我要让他们摆脱贫穷，让他们走向小康！ 想明白这一切，张立行精神大震，他端正的站直身体，庄严的对钟跃民说道：“钟厂长，感谢您的教诲，您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您让我找到了人生目标，谢谢您，我向你敬礼。” 说完，张立行庄严的向钟跃民敬了一个军礼。 钟跃民感觉到张立行的严肃和认真，心中也是激动，特别是看到张立行对自己敬礼，顿时心潮澎湃。 钟跃民也立即端正身体，庄严的也向张立行回了一个军礼，两个人在这一刻好似久别重逢的战友，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志向也是一致的，这就是知己。 而后张根宝去找了后母邓红，拿到户口本又和张立行去派出所，在那里办理户口回迁。 因为这几年有大量的知情返城，派出所办理这种事情也是驾轻就熟，而且这年头也没什么推诿刁难之类的，只要你带齐了材料就给你办，没有这不行那不对的情况，更没有需要一大堆证明的说法。 张立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东城乡派出所开具的准回迁证明几项材料，这边的派出所将材料一一核对归档，然后告知五个工作日内办理完毕，在全凭人工的时代，这个效率还是不错的。 办完这一切，出了派出所，张立行对父亲张根宝说道：“今天我会搬出来，以后不会在家里住。” 张根宝有些惊讶，神情警惕的问道：“你又想干什么？今天你害我在领导面前出丑，难道你还要让我干不下去你才高兴吗？” 张立行嘴角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家里就那么个情况，值得我算计吗？我不住家里，是因为我从下火车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住家里，你不把我当儿子，那我对这个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等户口办好了，我再拆户，我们各过各的。” 说完，张立行就不再理会张根宝，一个人独自回了家属院，将那个小包袱收拾好，最后离开了。 后母邓红得知张立行走了，一脸遗憾，她对张根宝埋怨道：“我当初就说让他先把钱寄回来，现在他走了，钱也跟着走了，六年我们白等了。” 张根宝一脸委屈，说道：“当初明明是你说不怕他不把钱拿出来，这才没让他寄钱，现在你怎么反过来说我？” “怎么不是你，你还顶嘴？有本事你去领导面前教训你那个短命的儿子，你跟我横什么？” 张根宝怕邓红，被她吃定了十几年，见她说狠话，也就不敢顶嘴了。 然而张立行离开家属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街坊们这下对张根宝，邓红的意见更大了，纷纷指责他们欺负张立行，要不然，张立行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走？ 张根宝，邓红两人于是和街坊解释，但他们干的事哪里瞒的住，很快就有工友把张立行去找厂领导的事情传开了，街坊们更加是对两人指着鼻子骂，骂的他们都不敢抬头走路。 第8章 第一次做买卖 张立行离开了拖拉机厂家属院，径直一路向北走了十几里，离开了市区，来到了一片荒山，荒山脚下还有几个村子，村里的房子都是低矮破旧，有一个庙还倒了半边，却也无人修缮。 荒山上有一片公墓，张立行的亲生母亲便埋在那里，张立行心情沉重的上了山，来到了母亲的坟前。 张立行三岁时母亲就去世了，记忆里面根本没有母亲的样子，家里也连母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他只能从杨婆婆，王大妈等人的描述中，大概的想象母亲的样子。 来到坟前，坟堆上已经长满了杂草，看来自己当知青的六年时间，父亲也没来看望，张立行不由得又是对父亲更加不满。 “十立方储物空间。” 张立行呼唤了一声，储物空间立即出现，张立行走进储物空间，在包袱里面找到了镰刀，手套，然后撸起袖子，就开始清理杂草。 清理了半个小时，杂草被清理干净，立即就给人感觉不一样。 张立行又从包袱里面取出两个苹果，放在了墓碑前，作为祭品，缅怀哀思。 本来张立行要买一些纸钱的，但这年头物资不丰富，还没有专门卖纸钱的地方，供销社也不卖这个，所以也就只能用两个苹果代替了。 坐在地上，张立行对这墓碑说道：“娘，儿子我重生了，我从四十年后重生回来，上辈子我活的窝囊，这辈子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要做一番事业出来，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我的名字，娘，你要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在山上呆了一个多小时，张立行这才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张立行径直朝村落走去，来到一个池塘边，张立行看着池塘陷入了思考。 在山上的时候，张立行就看到了村里的几个池塘，那鱼儿跃出水面的时候，被张立行看的真真的。 当时，一个赚钱的法子就在张立行的脑海中酝酿。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见张立行面生，于是走上来问道：“小同志，你是哪里人，来刘家村是要找人吗？” 这中年名叫刘家宝，家里六个孩子，但孩子都小，没法给家里赚工分，日子过的紧巴巴，不过他依然想着再生几个，孩子多，日子才有盼头嘛。 张立行笑道：“不是不是，大哥，我是返城的知情，马上就要回家了，想着明天过年，家里亲戚多，想抓一些鱼回去。” 刘家宝立即摆手说道：“那可不行，这池塘可是大队里的，鱼也是大队里的，你要抓鱼，那可是犯错误的。” “不白抓不白抓，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五毛钱一条跟你买，不不不，不是买，是跟你换，你给我弄个三四十条，你看怎么样？” 五毛一条，四十条就是二十块钱，这可不是小钱，足可以让一家舒坦的过一个月，何况这刘家村还算是农村，用两个月都足够了。 刘家宝明显心动，但他还是不大敢做，因为德海市这边消息比较落后，尽管此时深镇已经有合资工厂了，甚至许多义乌屋人早就走街串巷的用糖果换鸡毛，可这里的老百姓胆子还是比较小，固有的观念一时半会是很难改过来的。 刘家宝担心一旦被人举报，那可能就要治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搭上一辈子。 最后他还是说道：“不行不行，这事不行，不能干。” 张立行一直在观察刘家宝的神情变化，他刚才的心动表现被张立行很明显的捕捉到了。 张立行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行就算了，反正我身上有二十块钱，换不到鱼就去换肉，就怕半路上钱“丢了”，那可就麻烦了，若是钱“丢”了，运气好能“捡”到肉，那也不算亏。” 刘家宝听张立行话里有话，盯着张立行看了一会，最后才明白张立行是什么意思。 如果按照张立行的意思办，他们一个丢了钱，捡到了鱼。一个丢了鱼，捡到了钱，就算被人举报那也不算什么，都能圆回来。 说完，张立行就转身走，走了几步，张立行回头又说道：“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就在你们村后面那颗老槐树下睡一宿，你不会赶我走吧？” “不会，小同志你大胆睡，只要你不把那颗老槐树砍了就行，那大树也是属于大队的。” “好，那谢谢大哥了。” 张立行走后，刘家宝想着那二十块钱，心里一直是痒痒的，他几次朝村后面的老槐树看去，见张立行果然在那里，心里更加按捺不住。 终于，他还是拿起渔网，叫上自己的亲弟弟帮忙，两人在黄昏的时候捕鱼。 “刘家兄弟，你们干嘛呢，这么晚捕鱼吗？” “家里媳妇没奶水，给他弄条鱼下奶。” “哦，那可耽误不得。” 村里人看见刘家宝兄弟捕鱼，那也没说什么，虽然池塘是大队的，按照规定，要在约定的日子捕鱼，然后将捕获的鱼平均分给每一个大队的人。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日子过的苦，实在忍不住去捕几条鱼打打牙祭，给老人养养身子，给媳妇补奶水，即使看见了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还能把事情做绝吗？ 池塘的鱼不少，刘家宝几网下去就捕获了不少，他兄弟二人将小鱼不要，丢进池塘，三四斤的大鱼才留下，用草绳穿过鱼嘴绑好。 捕鱼捕了半宿，天已经黑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终于凑够了四十条大鱼，于是刘家宝让弟弟先回去，自己将鱼扛起就去找张立行。 张立行见有人来了，于是躲在槐树后面，刘家宝知道他躲在树后面，也装傻一样的当没看见，而后将鱼放在地上，一个人走了。 张立行很激动，没想到第一次倒腾东西，搞的跟地下党接头一样，那是既紧张又刺激。 张立行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地上的鱼，见这些鱼都是三四斤一条，个头都差不多，没有充数的，张立行很满意，不愧是诚实可爱的农民伯伯，一点不糊弄人。 第9章 小试身手 满意之下，张立行也没二话，掏出自己的全部家底，一共两张大团结，三张一元的，共二十三块钱，这可是张立行在瓦头村当知情六年的全部积蓄，都在这里了。 张立行将两张大团结放在地上，然后扛起几串鱼就走了。 张立行一走，刘家宝立即出来，将两张大团结捡起来，看到钱的那一刻，他呼吸都重了。 为了安心，他赶紧收好钱，然后跟上张立行，他要看着张立行安全离开刘家村才放心。 再说张立行，走的那是慢吞吞，刘家宝在后面看着都着急，都恨不得连人带鱼背在身上替张立行走。 “嘿，还挺重，差点闪了腰。” 四十条鱼，足足一百三四十斤重，张立行扛着没走多远就有些吃力了。 “不行，人家还在后面看着呢，不能丢了革命知情的脸。” 张立行知道刘家宝在后面悄悄跟着，于是只得咬牙坚持，又幻想自己是革命战士，后面有敌人再追，自己必须要加快速度。 还别说，这一幻想，还真是出了效果，速度果然加快不少，直到刘家宝没跟上来，张立行这才把鱼放下，累的他是呼呼直喘气。 休息了一阵，张立行见四下没人，于是默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话音一落，那神奇的储物空间就出现了，张立行将鱼放进储物空间里，这才算是解脱了。 然后张立行独自一人向市区走去，明天就是除夕，那是卖鱼的好时候，自己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赚一笔，这样生意才能越做越大，为以后做实业，做企业家打好基础。 一连走了十几里，张立行终于回到市区，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张立行又困又累，眼皮子打架，要赶紧睡一觉。 旅馆是别想了，一来是贵，二来住宿要介绍信，张立行自然是没有介绍信的。 不过有了金手指，这都难不倒张立行，张立行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又召唤出储物空间，钻了进去。 忙了半天，还没有吃饭，张立行在储物空间里面吃了一张饼，两个苹果，然后就睡在里面了。 饼和苹果都是张立行从乡下带来的，是瓦头村的村民送的，在那里六年，瓦头村也算是张立行的第二故乡了。 睡在储物空间里真是不错，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甚至还感觉很温暖，很舒适，比呆在外面还要舒服，这是张立行没有想到的。 就是鱼腥味让张立行有点受不了，不过一切为了事业，张立行也是必须要忍受，找了一件衬衫盖住脸，味道稍稍淡了一点，张立行也是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张立行趁着外面没人的时候提着八条鱼，从储物空间走了出来，而后开始叫卖。 “谁要鱼，新鲜的草鱼鲤鱼，味道鲜美。” 声音立刻吸引了几个人的主意，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小同志，你敢做买卖？难道你不怕犯投机倒把罪吗？” 张立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大哥瞧你这话说的，我这是自己家里捕的鱼，吃不了这么多，拿出来换几块钱买年货，大过年的，都图高兴，哪那么多投机倒把啊？再说了，政策越来越宽松，哪里还有几个犯投机倒把被抓的？” 张立行的话得到了他们的认同，也确实，有关部门确实对这方面管的没以前严了，可以说现在只要没人举报，他们基本不会主动来抓这类事件，除非是金额特别大的。 “小同志，这鱼怎么卖？要票吗？” “不要票，三块钱一条，五块钱两条，随便你们挑。” “这可够贵的，小同志，三块钱都够我在供销社买三斤猪肉了。” “大哥，这鱼肉也是肉啊，而且这还不止三斤，你瞧瞧，每条至少是三斤半甚至四斤多，再说了，你到供销社买肉，花钱不说还要给票，我这连票都不要你的，而且你买两条只要两块五一条，你算算我这里是不是更划算？” 张立行的话字字在理，如今这年头就算是买一盒火柴都要票，买鱼也要鱼票，在张立行这里买鱼，把鱼票省了，以后他们这鱼票还能跟别人换粮票布票，这也是间接的降低了购买成本。 于是有人道：“小同志，两条我家吃不了，买一条，两块五一条怎么样？” 张立行道：“价钱可不能少，我娘说了，这可是便宜卖，三块钱一条，五块钱两条，我得听我娘的。” 张立行故意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模样，更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是遇到了捡便宜的机会，于是他们开始主动配对。 那人对另一人说道：“老哥，我看这鱼不错，价钱也还好，大过年的烧条鱼，图的就是年年有余，你看我们一人一条合伙买怎么样？要不然就要多花五毛钱啊。” “行，我也好久没吃过鱼了，正好尝尝鲜。” 大过年的，大家都舍的花钱改善伙食，而且都知道鱼有营养，又好吃又补身体，所以第一对很快配对成功，成功卖出两条鱼，进账五块钱。 有了人带头购买，其他人自然更容易出手，再加上张立行也就提着八条鱼，卖完就没了，于是很快就销售一空，八条鱼全部卖出。 有人出手晚了，没买到，一脸的可惜，张立行对他们说道：“几位叔叔婶婶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我哥哥去，他手里可能还有几条鱼。” “你早说啊，弄的我跟吃了好大亏一样，快去快去。” “好嘞，我去去就回。” 张立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储物空间召唤出来，然后又提着八条鱼出来。 这下自然更容易成交，才刚拿出来，就被那些人瓜分一空，而且还有人闻讯赶来，手里举着大团结钞票，说要买鱼。 张立行只能对他们说道：“各位叔叔婶婶，你们等等，我还有一个叔叔在附近，我去看看他手里还有没有鱼。” “快去快去，家里还等着做年夜饭呢。” “好好好，我这就去。” 这就是妥妥的卖方市场，只要你手里有货，就不愁没人买，曾经有个大佬靠自己一个人倒腾袜子，在八十年代一年就赚了十多万，这在人均月工资只有三十五十的年代，想想得有多恐怖。 对啊，袜子，这可是个好东西，人人都需要，家家不能少，而且一买就是一捆，得赶紧准备一下，时代不容错过，等别人反应过来了，钱就不好赚了。 第10章 感觉真好 一上午的时间，张立行就将三十八条鱼卖了出去，都是凑对买的，也有一人买两条的，一共卖了95元，除去成本净赚75元，一天的收入相当于别人干三个月。 手里数着厚厚一沓钱，再想想一天顶别人三个月工资，这时候张立行才结结实实的感受到时代对于重生者的红利。 以前听别人的发家史，那就感觉是在听神话故事，心说钱怎么可能这么好赚呢？ 现在真真切切的身在其中，并且成为故事里的主人翁，张立行才知道这一切其实并不难，唯一难的就是眼光要比别人灵敏，动作要比别人快，还有就是胆子要比别人大。 心情大好，张立行提着最后两条鱼高兴的来到了杨婆婆的住处。 此时的杨婆婆家里那是热闹非凡，杨婆婆生了四子两女，两个女儿嫁出去了，四个儿子也都已经成家，且都生了小孩，而且还都是三四个，四五个的生，今天除夕，可想而知她一家有多少人，真是挤都挤不下。 “婆婆。” 杨婆婆正在忙着做年夜饭，一听有人在走廊远远的喊，她一下就听出了是张立行的声音，高兴的把锅铲给了儿媳，走出来欢迎。 “小李子，我一听就是你，这两天你到哪去了，急的婆婆到处找。” 张立行呵笑道：“我在外面找了房子住，房主是我当知青时认识的，跟我特别铁，我一个人住的舒坦一点，免得和他们闹不愉快。” 说着话，张立行将两条大草鱼交给杨婆婆，嘴里说道：“婆婆，今天过年，特意给你送来的。” 杨婆婆哪里肯要，“快拿回去拿回去，婆婆哪能要你东西，还这么贵重，自己留着吃。” “婆婆，这是我特意给你送来的，我自己还有，你拿着，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我心里记着呢，快做了吃，晚上正好多加个菜。” 张立行热情，一定要送，杨婆婆自然也是推辞不过，只能高兴的收下了。 不多时，杨婆婆大儿子马国民也来了，张立行赶紧问好。 “马叔叔好。” 马国民见张立行一表人才，长相不俗，而且自己母亲又很喜欢张立行，自然他也是对张立行刮目相看。 马国民对张立行点头回应，并招呼张立行坐。 张立行则摆手道：“不了，明天拜年再来坐，今天我还得回去，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杨婆婆一听张立行要走，顿时抓住张立行不让走，“小李子，你今天就在我这里吃年夜饭，哪都别去。” 张立行见杨婆婆对自己这样好，这样热情，心里感动，如果是平时当然也就留下来吃饭了。 但今天是除夕，自己一个外人留在人家家里吃饭，这多不好，人家说话打闹也放不开啊，而且到时候聊着聊着聊到自己身上来，那更破坏了人家的欢乐气氛。 于是张立行只能撒谎道：“婆婆，我那真的有朋友在等，而且我还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要不然我哪里舍得走啊，我还巴不得留下来陪你说说话呢。” 杨婆婆见张立行说的像真的一样，这才松了手，她给张立行兜里塞满了花生和瓜子，这才让张立行离开。 张立行走后，马国民对杨婆婆说道：“妈，这个张立行倒还有心，知道给你送鱼来。” 杨婆婆疼惜的说道：“这孩子太老实了，偏偏家里人又浑，那么多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数他，是我最担心的。” 马国民有些惊讶，说道：“就他还老实？昨天他把事情闹到厂长那里，弄的他爹灰头土脸，估计他爹看见他都要躲着走。” “是吗？以前他可不敢顶撞他爹，不过说到厂里，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小李子现在没工作，你看能不能把他安排进厂里做事？” 马国民想了想，点头回道：“过了年再说吧，现在厂里放假，很多同事都碰不到，等有机会我问问，如果可以，到时候再把他弄进厂里上班，大小是个编制，一辈子也有着落。” “好，这事你记住了，可别忘了。” “妈你放心，忘不了。” 离开了杨婆婆家，张立行赶紧来到了红旗饭店，准备吃晚饭，马上就快五点了，他们六点就要下班，而且过年他们要放三天假，要是赶不上，张立行只能啃苹果了。 进入饭店，张立行走到前台，那里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值班。 张立行对她说道：“同志你好，给我来个辣椒炒肉，一碗白米饭，在这吃，再打包二十个馒头，二十个花卷，再拿一包酱菜。” 女服务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立行，不高兴的说道：“都快下班了才来，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张立行愣了愣，心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不过看到饭店墙壁上写着几个大字，“严禁打骂顾客”，张立行这才释然了。 这年头的服务员可不比后来的服务员，这年头他们都是属于体制内的人，都是有编制的，吃国家饭，而且就算犯了错误，除非是特别大的错误，否则一辈子都不会被开除，这么好的待遇，当然会有些人鼻孔朝天，脾气牛哄哄。 “不好意思，被一些事情耽误了，还请理解一下。” 张立行毕竟两世为人，很多事情都是看透了，可以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问题，故而对这服务员的态度也没有太理会。 那服务员见张立行态度还算可以，这才通知厨房做菜。 服务员又说道：“辣椒炒肉五毛五，白米饭五分，十个馒头三毛，十个花卷五毛，一共一块四毛钱，再加两斤五两粮票。” 张立行掏出一张三斤面值的粮票，再拿出两块钱递给她。 服务员找零后，张立行就随意找了一张桌子等待。 此时的饭店空无一人，这也难怪，今天是除夕夜，谁会在外面吃饭，这饭店的人都准备打烊关门，却被张立行给耽误了，搞的张立行看着空荡荡的大堂，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辣椒炒肉就做好了，张立行起身去窗口将饭菜端过来，静静的开始吃饭。 吃完饭，馒头和花卷也已经用油纸袋装好，张立行对服务员说了一声感谢，就离开了红旗饭店。 走在街上，不时便有人开始燃放爆竹，有的人家甚至还放起了烟花，小孩子成群结队的在地上捡那些零散的没有烧着的单个爆竹，脸上一脸高兴，乐的不得了。 张立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除夕，真好，感觉现在的自己才有血有肉，有朝气，有希望，感觉现在的自己才是活着的。 第11章 千万别吓我 第二天，大年初一，张立行早早的从储物空间醒来，而后找了一个水龙头胡乱洗了一把脸，吃了两个馒头，一个花卷，就去杨婆婆家里拜年。 一进门，张立行大声道：“婆婆，小李子给你拜年了，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杨婆婆喜笑颜开，“好好好，小李子，今年你给我拜年，婆婆我是最高兴的，来，快抽烟。” “婆婆，我不抽烟。” “那吃瓜子，吃花生。” “好嘞，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立行抓了两把瓜子和花生进兜里，便坐下来和杨婆婆聊天。 杨婆婆这个人特别的好，时常帮助人，人缘和威望比拖拉机厂的干部还要高，所以张立行才刚坐下来，就有人不停的来给杨婆婆拜年。 老人家就是喜欢热闹，过年更是高兴，每一个来的人都是热情的招呼，爽朗的笑声一直没停过。 等拜年的人都走了的时候，杨婆婆才和张立行开始聊天，询问张立行现在的情况。 杨婆婆问道：“小李子，我听说你昨天没回家过年，是真的吗？” 张立行点点头，挤出笑容回道：“我家里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婆婆你还不知道吗？懒得回去，等以后我还要跟他们拆户，懒得跟他们过。” 杨婆婆一脸担忧，想了想，说道：“小李子，你别怪婆婆多嘴，老话说的好，人言可畏，你爹毕竟是你爹，你要是真的跟他断了，以后流言蜚语都有你受的，而且还会影响你的前途，婆婆的意思是你先在外面待一段时间，等你们父子两个都消了气，再坐到一起谈谈看。” 张立行想了想，知道杨婆婆说的也有理，但这件事情他不会轻易的松口，因为他被这所谓的家人伤的太深了，可以说对爹，对那个家，他已经是心如死灰，不抱任何希望了。 张立行说道：“婆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想通了，我要做自己，我不想为了名声委屈自己一辈子，别人骂我也好，不理解我也好，都不重要，只要我自己活的问心无愧，活的自由自在，那比什么都强。”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立行想起杨婆婆家里的自行车，本想要张嘴借，方便自己做买卖。 但一想正月里借东西不好，不吉利，于是也就没有开口。 聊了一阵，张立行告辞了，因为他还要去找那刘家宝买鱼。 现在是正月初一，从今天开始，接下来几天都是相互拜年走亲戚的时候，家家户户对鱼的需求很大。 当然，就算不是正月，就现在这完全的卖方市场，随便哪天都是赚钱的好时候，张立行不想错过，因为张立行要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到时候才有足够的钱来支撑自己的理想。 张立行立即出了市区，一路快步走向那刘家村。 几年的知情生活让张立行的体力耐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故而即便是十几里路，张立行走下来都不费力。 来到刘家村，张立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刘家宝，可能他是出去拜年了。 张立行正有些灰心，不过很快就又反应过来，心说没了张屠夫，难不成就得吃带毛猪？ 于是张立行又找到了一个中年汉子，对他热情说道：“这位大哥，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人看了一眼张立行，目光有淳朴，但也有一丝警惕，他说道：“我是刘家村的村支书刘志远，小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 运气这么不好吗？竟然遇见了村支书，指望他给自己捕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哪个村支书会这么没觉悟，主动来做那“投机倒把”的事！ 张立行赶紧认真说道：“也没事，就是想问个路，不知道市区朝哪个方向走，我去亲戚家拜年，不记得路了。” “哦，原来是去市区，来，我指给你看。” 村支书刘志远给张立行指了指方向，张立行连连道谢，然后离开了。 不过张立行走了，但刘志远显然是认为张立行有问题，多年的经验让刘志远知道张立行刚才问路是在说谎。 于是刘志远叫来村里两个青年，对他们说道：“咱们村可能来敌特了，我担心他有武器，你们赶紧去叫人，咱们人多力量大，把他抓了送派出所去。” 敌特也就是敌人的特务，这年头虽然敌特出现的少了，但刚建国的时候敌特那可是多的不得了，老百姓对这方面的警惕性还是有的，特别是村支书，他更是在这方面不敢大意。 说完，刘志远先去盯着张立行，那两个青年则是去集合村里人。 很快，二十多个村民就手拿着锄头斧子，前去追敌特去了。 再说这张立行，正想着怎么再收到鱼，丝毫没有察觉后面刘志远跟着自己，等刘家村的人到了，刘志远跳出来大喝一声，道：“你这该死的帝国主义走狗，你哪里走！” 张立行顿时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刘志远带着一群人正在向自己这边冲来，关键是手里拿着锄头斧子，脸上还凶神恶煞，就跟自己抛了他们祖坟一样。 “我的妈啊。” 张立行吓了一跳，赶紧是夺路而逃，不管是什么误会，反正被他们抓住了，天知道给自己扣一个什么帽子。 张立行不停的跑，后面一群人不停的追，张立行吓的是心砰砰直跳，特别是刘志远他们一口一个帝国主义走狗，还说自己是敌特，这下张立行更加是吓的不行。 敌特，开什么玩笑，我大好的热血青年，一心一意要报效国家，为中华民族之崛起而经商，怎么你们还给我扣天一样大的帽子，这要是被你们抓住了，鬼跟你们说的清。 不怪张立行害怕，也不怪张立行胆子小，要知道在这年头，敌特那可是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谁也不敢在这方面马虎大意，就怕错放了敌人。 所以只要被他们抓住了，那必定是要交到派出所一级一级的审问，而且是那种上查三代下查三代的审问，等洗脱嫌疑，估计几年时间就过去了。 第12章 胆子就是要大 “我不是敌特，我不是敌特，你们冤枉好人了。” 张立行一边喊，一边不停的跑，没命的跑，但刘志远他们却是依然穷追不舍。 终于瞧见前面有个拐角，于是张立行加快速度，而后在过拐角后急忙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储物空间立即出现，张立行赶紧钻了进去，在里面呼呼直喘气。 很快，刘志远也带着人追了上来，不过这刚才明明见张立行，可现在却消失不见，跑哪去了？ “书记，人呢，不见了。” “刚才还追着呢，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这里也没别的路，真是邪门了。” 众人惊讶，看着一下人追丢了，都是感到莫名其妙，明明马上就追到了，怎么会不见人，这一带自己都熟悉的不得了，根本没地方跑。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张立行就躲在旁边的储物空间，正看着他们呢。 “书记，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向派出所报告？”有村民对刘志远问道。 刘志远喘了几口气，最后想了想，说道：“那家伙也不一定是敌特，如果他是敌特，应该有武器在身上，刚才我们追的那么紧，他不可能不反击，所以他也有可能是来踩点的小偷，不过我们不能大意，要加强警戒，提高警惕性，决不能让坏人钻空子。” 说完，刘志远让村民以三人为一小组，四处找了一阵，确定张立行跑了，他们才不甘心的回去了。 “好险啊。” 刘志远说话的时候，张立行就在边上听着，多亏他没有直接判定自己是敌特，要不然，即便自己跑了，他也会把这个情况上报，到时候只怕整个德海市都要加强戒备，自己别说做买卖，连出门都是难事了。 在储物空间呆了半天，直到下午一两点，张立行才从储物空间出来，而后赶紧离开。 不过张立行却没有直接回市区，而是又连续走了三十多里路，去了市区以东的马家坡那边。 张立行知道马家坡那边的池塘也不少，相信应该会有不少的鱼。 不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张立行决定改变思路，反正这年头都是拼的胆大，先干一把，不行就换个地方。 于是张立行到了马家坡，直接请村民帮忙带路，去找马家坡的村支书。 见到村支书马有才，张立行主动伸出手，热情的和他握手，说道：“马书记你好，我是市里供销社主任的外甥，我叫李贵，供销社现在缺少鱼类，听说马家坡池塘不少，特地到你这来看看有没有鱼？” 马有才打量了几眼张立行，见张立行文质彬彬，说话有条有理，且长的高大，帅气，给人信任感。 于是马有才点头说道：“鱼当然有，不知道供销社需要多少鱼？” 张立行心下一喜，还以为他会盘问试探一番，没想到他这么淳朴，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就好办了。 张立行回道；“鱼越多越好，我们的要求是最少每条鱼三斤以上，全部按照五毛钱一条结算，至于款项嘛，当场付清，如果你这里有的话，先运一百五十条。” 马有才一听当场付钱，顿时高兴，而且这价钱也不低，一百五十条鱼，足足七十五块钱，够贴补村里的不少开支，而且还可以和供销社主任搞好关系，以后村里需要什么，到时候也好找人家帮忙。 于是马有才当即二话不说，满口答应，“李同志，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 张立行高兴的再次握住马有才的手，激动的说道：“太感谢了，那一切就拜托书记了。” 说干就干，马有才当即组织人手，去池塘里面捕鱼，人多力量大，天黑的时候，就凑够了一百五十条鱼，全是三四斤重活蹦乱跳的，也有五六斤七八斤的，张立行没要，免得重量相差太多，买的人挑半天。 于是张立行让他们先把重的鱼单独存放，下次再来收购，先把三四斤的带走。 不但如此，为免一百五十条鱼死掉，马有才还十分贴心的找了七八个木桶，将鱼全部养在木桶里，这让张立行是很高兴，直说马有才热心，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好同志。 “李同志，这鱼怎么运回去，要不要给你再找个牛车拉？” “不用不用，就放那村外的后山脚下，我会联系我舅舅派拖拉机来拖。” “好。” 等到一切搞定，张立行付清了75块钱的款项。 本来张立行还打算另外再给5块钱，让帮了忙的村民去买包烟抽，算是一点心意，也可以跟他们搞好关系。 不过张立行转念一想，他们如果买烟就要买几十包，估计就得到市区供销社去买，那自己的身份不就要拆穿了吗？ 于是为了以防万一，张立行也就没有多给钱，等下次把烟给他们带来，免得他们亲自买。 等到村民都回去了，张立行又等了一会，确保附近都没有了人，张立行默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话音一落，储物空间就出现在了张立行的面前，张立行看着储物空间得意的说道：“有金手指就是好，这要是没有储物空间，卖鱼这买卖想干也干不成，目标太大了，还不得被人举报了。” 将木桶一个又一个的搬到储物空间里面，累的够呛。 张立行坐在储物空间里面休息了一阵，还喝了点水，吃了两个馒头和花卷，最后才走出储物空间，步行走向市区。 第二天一大早，市区的街道上就出现了张立行的身影，张立行用扁担挑着两捆鱼，鱼都是用草绳串着，都还活蹦乱跳，新鲜的很。 张立行一出现，立即就有人围上来询问卖不卖，而前两天在张立行手上买了鱼的人，他们则是问都不问，直接上手挑选。 今天是正月初二，是女儿女婿上门拜年的日子，家里的菜可不能差，看见鱼，很多人纷纷购买，根本就用不着张立行介绍。 毕竟三四斤的鱼，才两块五毛钱一条，还不用鱼票，这比买肉可划算多了，会做菜的一条鱼还能做两盘菜出来，鱼香四溢，招待女儿女婿简直是再好不过。 第13章 街头再相见 拖拉机厂王大妈今天女儿女婿要上门拜年，还会把外孙带来，她心里高兴，早早的就提着一个菜篮子出来，准备去供销社买几斤猪肉，再买些蔬菜。 王大妈心说今天怎么也要奢侈一回，做几个像样的荤菜出来，要不然，对不起宝贝女儿。 可是去了供销社，谁知道这猪肉竟然涨价了，原本一块零八分钱一斤，现在涨了整整一毛，变成了一块一毛八，如果买三斤肉，就要多花整整三毛钱！ 供销社的同志说猪肉涨价的原因，是随着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逢年过节大家也都有余钱购买年货，这导致今年猪肉紧俏，很多供销社都卖断了货。 为了保证老百姓能够买到肉，吃到肉，过一个开心舒心的年，有关部门不得不加大力量保证供应，这导致人员，运输，冷藏等各项指标上涨，这才不得不涨价一毛。 王大妈丈夫在拖拉机厂上班，虽然工资不低，每个月有二十八块钱，但架不住家里孩子多，而且过年需要走动的亲戚也多，这钱就紧张了，现在突然涨价，让她又有些舍不得，不知道该不该买。 正好在这时，她听人说前面街上有鱼卖，鱼新鲜不说，价钱还便宜，合着才几毛钱一斤，比买肉划算多了。 王大妈一听，顿时脚下生风，好似变成了哪吒，踩着风火轮就去了。 到了地方一看，这不是小李子吗？ 王大妈惊讶的问道：“小李子，你怎么卖起鱼了？” 张立行这时候正在忙着收钱，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王大妈，顿时也是高兴。 “王大妈，怎么是你，好巧啊，你出来买菜啊？” “嗯，这不今天闺女要来拜年，特地去供销社买肉，没想到遇上你。” “哦，原来是荷花姐要来给你拜年，怪不得大妈你这么高兴呢。” 说着话，张立行随手拿起一条鱼送给王大妈，说道：“大妈你拿着回去加个菜，荷花姐来了代我问个好。” “不行不行，哪能要你鱼，这可使不得。” 王大妈吃了一惊，这么大的一条鱼，再怎么着也值好几块钱呢，怎么能收。 张立行呵呵笑着塞到了王大妈的菜篮子里，笑道：“大妈你跟我客气什么，以后吃鱼来找我，现在人多，我先忙着，回头再聊。” “好，小李子你去忙，我这你就别招呼了。” 看着张立行生意火爆，手里的票子一大把，王大妈真是为张立行感到高兴，不过眼见时候不早了，女儿女婿马上就要来了，她还得回去做饭，于是王大妈跟张立行说了一声谢谢，就往家里赶。 回到家，丈夫李铁柱已经在忙着煮饭，嘴里埋怨道：“我的娘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看我这搞的一脸的灰，要是被女婿看见了，还不得被笑话死。” 王大妈道：“你自己不会做饭还好意思怪我，去，把这鱼杀了，这里交给我。” “好嘞。” 李铁柱提起鱼，见这草鱼足有四斤重，还不停的甩尾蹦跶，问道：“好大一条鱼啊，这不便宜吧。” 王大妈高兴的笑道：“没花钱，正好在潭口街遇上小李子在卖鱼，他送的。” “真的？” 李铁柱吃了一惊，说道：“小李子哪来的鱼？” 王大妈很高兴，就这一条鱼，给她省了好几斤猪肉钱，她道：“你是不知道，小李子可了不得了，不知道多少人围着他买鱼，钱收了一大把，比你一个月工资还多呢。” 李铁柱不信，一边提着鱼去公共堂子准备杀鱼，一边说道：“你就吹吧，我一个月二十八块呢，他小李子卖鱼还能卖出这么多钱来？” 看来李铁柱是压根不信张立行能赚钱，只当张立行是在哪里捞了一条鱼，正好遇上就送他媳妇了，如果让他知道张立行一天赚的钱比他三个月还要多，只怕他要去医院打吊针了。 然而王大妈却不知道，他们两口子的话却是被隔壁的邓红听到了，邓红听到张立行竟然送了那么大一条鱼给王大妈，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 她对正在嗑瓜子的张根宝说道：“刚才李铁柱两口子的话你听到了吗？你那宝贝儿子竟然有鱼不给家里送来，反倒是送给了外人，你说这像话吗？” 张根宝也很生气，不过毕竟现在他们父子关系闹得这么僵，他也就不愿意和张立行多做纠缠，主要原因还是张立行自打回来后，就不好糊弄了。 张根宝懒洋洋的说道：“管他呢，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还是不要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邓红不服气，道：“他若是没本事，过的不好，我们当然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但现在他过的好了，连那么大一条鱼都说送就送，这怎么能不管？要送也得是送给我们。不行，你找他去，也问他要条鱼来。” 张根宝一脸不情愿，“我到哪里找他去？” “刚才他们不是说了吗？在潭口街遇上的，你现在就去，拿不到鱼你就别回来了。” 说着话，这张根宝就被邓红给推了出去，让他去找张立行要鱼。 张根宝没办法，只能慢悠悠的来到了潭口街，果然见到张立行在这里卖鱼，而且生意还不错，好几个人在买，张立行一阵口若悬河，把几个买鱼的人说的是连连点头。 张立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身边动静，为的就是防着有人抓投机倒把，所以很快张立行就发现了父亲张根宝。 张立行瞧见他，楞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只当没有看到。 张根宝顿时火了，快步走到张立行面前，生气的说道：“怎么，见到老子连招呼都懒得打了是吗？” 张立行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我是懒得打招呼了，你能怎么着呢？” “你！” 张根宝气的手发抖，指着张立行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人，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你现在还做买卖，你丢不丢人！” 张立行毫不示弱，把手里的鱼往地上一扔，将上衣一脱，露出结实的膀子，对张根宝怒道：“你说，我丢谁的人了？我不偷不抢，不拿不占，我丢了谁的人？我难道像你一样吗？趴在我身上吸血吸了一辈子，连我死，你都不来看我一眼，天底下有哪个父亲跟你一样？” 第14章 加大采购量 张立行表现的很强势，一点也不顾及张根宝的身份，他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父亲的身份压张立行，但此时的张立行对他，对那个所谓的家，早就没了留恋，又怎么可能再心软？ 那些买鱼的人也从刚才短短的几句话当中，听出了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父亲冷血无情，儿子不堪忍受离家出走，然后父亲又来找事的剧情，这些说书唱戏的都说了不知道几百回了。 而张立行卖鱼价钱公道，热情好客，一看就好相处，而这张根宝却话里话外都透着古板和蛮不讲理，谁有理谁没理，他们那是一看就明白。 于是有人站出来劝，有人对张根宝说道：“这位老哥，我看你们父子还是都消停一下，谁也别闹谁，儿子大了就该放手，难不成你还能抓着他一辈子？” “对对对，这卖鱼的小伙子我看就不错，你身为父亲，更要支持他，可你呢，还在这里指责，我倒是奇怪了，你儿子没偷没抢，怎么就丢人了？想当年关二爷还卖过豆子呢，刘备还卖过草席呢，那他们丢不丢人？” 张根宝见大家都帮着张立行，他自己也说不过张立行，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家里，邓红见张根宝两手空空的回来，马上把脸拉下来，不高兴的说道：“怎么，没要着？我说你啊你，现在连儿子都管不着了，你还有什么用？我当初算是瞎了眼，竟然选中了你，你还是个二手的，二婚，可怜我这个黄花闺女白瞎了一辈子。” 张根宝心里憋着气，回道：“行了行了，老子在外面挨人训，回家还得挨你骂，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邓红见他还敢顶嘴，更加生气了，撸起袖子就开干。 “嘿，你还涨本事了，敢跟我顶嘴了，今天不治服你，老娘在你张家就没法活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的鸡飞狗跳，让街坊们是看笑话，但大家都没有来劝，因为他们两口子不知道闹了多少回，而且他们人缘不好，人品更不好，谁都不想参合他们的破事。 ，，，，，， 一天的忙碌，一百五十条鱼竟然全部都卖完了，这大大出乎张立行的意料，这生意，简直是好到爆。 不过这想想也没什么，德海市市区虽然不大，但也生活着三四十万人，加上今天又是大年初二，家家户户都要接客，别说一百五十条鱼，就是一千五百条鱼也远远不够。 而整个德海市市区，就张立行一个人在卖鱼，而且不但没其他人卖鱼，就连做其他买卖的私人也一个都没有，可想而知，张立行此时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市场。 张立行一算账，整整赚了三百块钱，一天顶得上拖拉机厂工人一年的工资，而这，就是时代给予重生者的福利，一个快速致富崛起的福利。 张立行知道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个福利，因为这个福利期很短，谁也不是傻子，张立行意料德海市很快就会有人开始做买卖了。 此时，随着上面对经济建设越来越看重，对私人做生意越来越包容，已经有很多混不进单位，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在开始琢磨怎么做买卖。 说来也是一个笑话，在八九十年代，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当中，竟然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混不下去，找不到事做，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这才去做生意的。 当时凡是有个单位要他们，哪怕一个月只有十几二十块钱工资，他们也不会去做买卖，那时候，他们是被嘲笑的一批人。 可谁能想到就是他们，成为了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而那些一心一意在单位上班的人，反而成为了一辈子的打工族，赚的钱也就够糊口度日。 这就是时代的选择，谁能想到呢。 张立行很高兴，吃了几个馒头花卷，就再一次的去马家坡，张立行要加大采购量。 来到马家坡，见到村支书马有才，张立行高兴道：“马书记，你们村的鱼大小合适，味道鲜美，深受老百姓的喜欢，我舅舅说再采购七百条，这里是三百五十块钱货款，你赶紧安排人手捕捉。” 马有才拿着三百五十块钱的货款，手都在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村里的鱼竟然有这么好的销路，加上昨天的钱，这一下就有了四百多块钱，村里的结余一下就多了一个零，进入到了四位数时代。 马有才激动的不停的点头，“好好好，小同志你稍等，我这就安排人手，保证完成任务。” 要说这年头基层干部的动员力还是很大的，马有才一招手，立即就有几十人上百人来参与捕鱼，不像几十年后，那时候的村支书除了开会，基本就只会喝茶了，很多村民连谁是村支书都不知道。 因为这回要的鱼很多，七百条，那每条的大小就不一定了，有的两斤多，三斤多，有的四斤多，有的五斤多，有的六斤多。 对此，张立行坚持原则，两斤的全部扔回河里继续养着，绝不充数。三四斤的装一起，五六斤的另外装，到时候卖两个价钱。 当然，对于这五六斤的鱼，张立行也不会让村民吃亏，主动提出五六斤的鱼按照一块钱一条算，这让大家对张立行更加高看一眼，信任感倍增。 当然，不足的钱张立行先欠着，明天一起结算。 等到鱼全部捕捞完毕，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大家头上都是带着探照灯在做事的，要不然，根本看不清。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有半句怨言，个个都很高兴，因为这些钱到时候都会分给他们每一个村民，人人有份，所以他们干活都很有劲。 临走的时候，张立行对马有才说道：“马书记，你们每天都可以先捕捞一千条放在这里，三四斤和五六斤的分开放，我一定要，免得大家都晚上摸黑干活。” 马有才连连点头，“好，李同志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组织人手捕捞，到时候你一来就可以直接拖走了。” “嗯，这样大家都方便。” 张立行还是和昨天一样，让村民把鱼放在后山那边，然后让他们回去休息。 热心的村民提出在这里一起等拖拉机来，到时候好帮张立行把鱼搬到车上去。 张立行当然是拒绝了，开玩笑，你们要是留下来，这鱼放到死，那也拖不走。 “大家累了一天，都回去吧，我舅舅的拖拉机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来呢，而且我舅舅也会带帮手来，累不着我。” 把他们劝回去了，张立行等到深更半夜才召唤储物空间，将鱼全部都带回去。 不过村民热情帮忙，也给张立行提了一个醒，自己不能总是这样偷偷摸摸啊，鱼少还好点，多了怎么办，迟早会被人发现储物空间的秘密。 第15章 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张立行的鱼依旧热销，不过因为鱼的重量相差比较大，小的三四斤，重的五六斤，这要是还卖一样的价，光是挑挑拣拣就要半天，而且小的也别想卖了，毕竟谁也不想吃亏嘛。 于是张立行把三四斤的还是按照两块五一条卖，五六斤的则是卖四块钱一条，贵一块五毛钱，买的人实惠，自己的收入也能提高，真是一举两得。 市场依然是供不应求，即便张立行增加了供应量，但是依然不够，张立行这边卖一两个小时，那边卖一两个小时，还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就把七百条鱼全部都卖完了。 张立行躲在储物空间里面喜滋滋的数钱，整整一大包钱，让张立行都感觉自己要暴富了。 算了一下收入，今天这七百条鱼，整整为张立行带来了一千六百多块钱的收入，照这样看，再过几天，张立行就能成为万元户了。 这年头做买卖的私人屈指可数，在1979年2月，全国第一个万元户才出现，那是一个养猪小能手，他在一边参加集体劳动的时候，还能一边养猪，最后凭着年收入一万零七百元，纯收入五千九百元，成为全国第一个万元户。 不过他是年收入万元户，而不是纯收入万元户，鉴于此，张立行极有可能在五六天后，成为全国第一个纯收入万元户。 当然，即便当了这个纯收入万元户，张立行也不能宣扬出去，毕竟闷声发大财嘛，真要被人知道卖鱼能这么赚钱，不出三天，市区最少能有一百个卖鱼的小贩，到时候纯收入直接从天花板打到地板。 数完钱，张立行盘算着该给自己找一个稳定一点的地方落脚，总不能每天晚上都在储物空间住，这住的久了，也容易被人发现诡异。 于是张立行开始物色合适的房子。 当然，张立行是租房，而不是买房，房子成为商品进行自由流通，这还是1981年在广舟和深镇才开始试点，全国大规模铺开还得等到1992年，现在还早着呢。 现在还是1980年，在德海市有钱也买不到房子，也不能买房子，因为违反这里的政策，新政策还没到这边来，那就得先按老政策办。 张立行一路来到市区朝阳大街，这边别看离市区中心不远，但因为靠近一座精神病院，又没有什么工厂，所以人比较少，而这样的环境对于张立行来说正好。 张立行于是向人打听哪里有房子可以租，最好是一楼。 打听了一阵，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热心的说道：“小同志，我家有个单间，是一楼，你要是相中了，可以租给你。” 张立行大喜，说道：“那太好了，大姐，我能去看看房子吗？” “可以啊，你跟我走，我现在带你去看。” 路上聊天得知这位大姐叫做李春丽，在纺织厂上班，别看四十了，但却显得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四五而已。 李大姐早年丈夫因为工伤死了，她独自一人拉扯两个女儿，承重的负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过厂里领导知道她家的情况后，对她多有照顾，丈夫那边的工厂也特地给她家留着名额，现在两个女儿都长大了，也都嫁人了，负担这才轻了。 张立行听完李大姐的故事，感慨道：“大姐你也算是不容易，不过现在苦尽甘来，孩子都成家了，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也不枉大姐吃了这么多的苦。” 李大姐见张立行这么会说话，长的也精神，顺眼，还有点英俊，不由的心想这小同志不错，就算房子租给他便宜一点也可以，反正空子也是空。 张立行来到了她家，见她要出租的房子是一间单独的杂物间，紧挨着她自己住的老房子。 这杂物间是砖瓦房，长方形结构，很方正，甚至还有一个玻璃窗户，白天即便不开灯，也很亮堂。 房子也通了电，用水的话，则在外面和李大姐共用一个水龙头，房子面积也不小，有三十个平面左右，而且收拾的很干净，可想而知这李大姐也是一个很勤快的人。 李大姐说道：“小同志，你要是相中了这房子，我就五块钱一个月租给你，电的话，因为是一个电表，电费我们可以平摊，水费就不收你的，反正你一个小伙也用不了多少水，甚至我连押金也不收你的。”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大姐，你这房子好是好，就是有些小啊，实不相瞒，我是既想住人，又想放点东西，需要大一点的房子。” 李大姐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没事，看不中也没关系。”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张立行就告辞了。 最后又是问了几个人，张立行看中一间土坯瓦房，也有三十多个平面，看样子很破败，空了很久，电都没有，用水的话，院子里有个压水井，自己去压水。 不过对张立行来说只是临时落个脚，能遮风避雨就行，主要这房子前面宽敞，用篱笆墙围起来了一个小院子，隐私性还可以，于是张立行便租下来了。 说实话，这房子看着还不如李大姐的杂物间，而且李大姐为人热情，生活上自己能方便不少，但张立行还是租了这间土坯瓦房，每个月四块钱租金，押一付一。 之所以不租李大姐的房子，还是因为一句话，寡妇门前是非多，张立行这辈子只想一心一意的做事业，不想因为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去浪费时间和精力。 房子的事情搞定后，张立行就马不停蹄的去马家坡，把明天要卖的鱼带回来。 此时马有才已经把鱼准备好了，整整一千条，装了十几个大木桶。 张立行将空的木桶还给马有才，并给他结算了鱼钱。 马有才收下钱，而后请张立行去村委会坐一坐，张立行哪有时间坐，便说下回再去。 但马有才一脸真诚，甚至是有些恳求，张立行知道他可能有什么话对自己说，于是便跟着他来到了村委会。 到了村委会，里面还有其他几个村委会的干部，这几天大家都参与捕鱼，张立行对他们几人也不陌生。 客套了几句，马有才这时才一脸恳求的说道：“李同志，我们想求你个事，还希望你能给我们帮帮忙。” 张立行道：“马书记，你我都是老关系了，哪还有什么帮不帮忙，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马有才听张立行这么说，心里踏实不少，于是说道：“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村里丢了一些化肥票，找不着了。 这不你舅舅是供销社的主任嘛，就想请你帮忙问问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们种地是大事，耽误不得，万一到时候化肥不够，那可不得了。” 张立行问道：“你们丢了多少化肥票？” 马有才回道：“两千斤。” 张立行心里当然是为难，毕竟这两千斤的化肥票不少，但谁叫自己牛皮吹出去了，说自己是供销社主任的外甥，这要帮不上忙，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张立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第16章 临时工 带着鱼回到了市区，张立行就开始头疼这两千斤化肥票的事情。 张立行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都和化肥票沾不上边，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最后无奈之下，张立行心说反正供销社已经放完年假，开始上班了，不如去问问，如果能够补到票，那花点钱也行。 张立行于是来到潭口街供销社，一进去，张立行打量了几眼，里面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与后世的商场远远无法比拟，但商品种类却是很多，基本涵盖了日常能够用到的所有东西，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里面的东西也十分便宜，大多是一两毛一件，甚至几分钱一件，最低价格的物品是绣花针，一分钱一根。 本来按照供销社的规定，每件物品利润不超过百分之十五，一根绣花针也就一两厘钱的成本，卖价绝不会超过三厘钱，但因为一分钱已经是最小的面值了，几厘钱无法找零，所以也就只能卖一分钱一根了。 张立行看了一圈，一个售货员比较热情，主动问道：“小同志，你要买什么东西，带票了吗？” 张立行点头，带着笑容问道：“你好大姐，我想买化肥，但是化肥票弄丢了，不知道大姐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票吗？” 那售货员听了，摇头说道：“小同志，如果没有票，那就没什么办法了，必须要凭票购买。” “如果不要票，我加点钱能买化肥吗？” “不行，这不符合规定，是要犯错误的。” 这个时代的物资还不充足，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是常事，张立行最后只能失望的离开供销社，准备回住处。 “小李子。” 正在路上走着，冷不防的一个声音传来，声音很亲切，也很有劲，不是杨婆婆又是谁。 张立行赶紧迎上去，“婆婆，这么巧，你这是要上哪去？” “我找你啊，你这小子，好几天不见人。” 杨婆婆很高兴，拉着张立行的手说道：“小李子，你的事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我让国民留着心呢，现在正好厂里有个临时工的名额，你可以先干着，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转成正式工。” “临时工？” 张立行一听到临时工三个字就忍不住想笑，在张立行的印象中，这三个字都基本成为背锅侠的代名词了。 杨婆婆见张立行看不上临时工这个名额，赶紧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临时工，一个月那也能拿十五块钱，不少了，而且要是有正式的名额，你就是第一个转正的，现在待业知情那么多，这临时的名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抢呢。” “一个月工资十五块？” 张立行更加忍不住想笑，以前的张立行如果遇到这十五块钱的工作，绝对是会高兴的，但现在嘛，十五块钱还不够张立行塞牙缝呢。 杨婆婆见张立行一脸的不认真，甚至还在笑，她骂道：“你小子别调皮，这可是事关前途，谁跟你说笑呢？你收拾收拾，后天就去报到，知道吗？” 张立行赶紧拒绝，说道；“不不不，婆婆，我哪像干临时工的人啊，这名额你还是给别人吧。” 杨婆婆安慰道：“小李子，婆婆知道你善良，老实，但你也别瞧不起自己，别人能干，你也能干，一个临时工的事，婆婆相信你一定可以干好的。” 杨婆婆的话真的是让张立行无语了，合着你以为我怕干不了才拒绝？ 张立行还想要拒绝，杨婆婆不由分说，道：“好了，后天去厂里签字办手续，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婆婆，这事你让别人去吧，我找到事干了，我去不了。” “你小子连家都回不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干？别在婆婆面前逞强。” 杨婆婆根本不相信张立行说的话，在她眼里，张立行虽然变了很多，但还是一个孩子，刚刚返城，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养活自己，所以她必须要帮张立行度过难关。 ，，， 家属院就是一个小社会，有什么事根本瞒不住人，很快，张立行有一个临时工名额的事情就被很多人知道了，其中就包括张立行的后母邓红。 邓红一听这消息，顿时两眼放光，她很快想到娘家侄子在家闲了好几年，哥哥嫂嫂都愁的不行，这回不就有工作了吗？ 于是邓红赶紧跑去拖拉机厂，把丈夫张根宝叫了出来。 邓红说道：“听说厂里有个临时工的名额给了立行，你赶紧去跟领导说，让领导把名字换了，换成我侄子邓树林的名字。” 张根宝听后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不好吧，这要传出去，我们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再说了，把立行的名额顶了，那我跟他的关系还不得彻底断了？” “断就断，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你还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 邓红一脸坚决，对张根宝怂恿道：“这小子现在就是个狼崽子，你还想在他身上得到好处吗？你休想，我跟你说，现在趁他没工作，没吃没喝，我们还有机会压住他，真要他有了工作，吃穿不愁，我们还能拿他怎么办？ 而且立明眼看着就大了，以后家里花钱的地方更多，单靠你，能支撑这个家吗？我们要逼着立行回来，到时候再给他找事做。” 张根宝听了这些话，顿时有些赞同，在他眼里，张立行就得事事都听他的，事事都得为这个家做贡献，补贴这个家，要不然，这儿子不是白养了吗？ “那行，我去找领导说说。” 张根宝转身去找到厂里分管人事的主任杨永信，对他说道：“杨主任，我家立行不是有个临时工的名额吗？麻烦你把他名字改一下，改成邓树林，他也是我家孩子。” 杨永信有些纳闷，说道：“根宝啊，不是听说你家那孩子刚刚返城，还没工作，你怎么还把他的名额给别人？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名额要是让出去了，再想要回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没事，我考虑清楚了，你直接改吧。” “那行，既然你这个当爹的都说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以后有什么麻烦，你可别来找我。” “是是是，哪能啊，主任你这是帮忙，哪还能给你找麻烦。” 虽然张立行和张根宝邓红他们矛盾激烈，但在外人看来张根宝是张立行的父亲，而这临时工的名额落在张立行身上，那就是落在了张家。 而张根宝作为一家之主，他有权力换人，甚至把这名额当人情送出去，这事情在这年头并不罕见。 第17章 票贩子 此时的张立行还不知道自己在拖拉机厂的名额，被父亲张根宝自作主张的替换掉了，此时的张立行，还在为化肥票的事情发愁呢。 正在烦恼的时候，张立行突然灵光一闪，想道：“没有化肥票，可以花钱买票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任何事情，只要有需求，就一定会有交易，而且需求量越大，交易的意念就越强烈，这是亘古不变的。 现在流通的各种票，粮票，布票，油票，鱼票，豆票，火柴票等，这一大堆的票，每个月家家户户都能从街道办领回来不少，但这些票有的人用的上，有的人用不上。 用不上的这些票，就会有人想办法处理，总不能扔掉，于是他们就会找人换成其他票，又或者直接换成钱。 这样一来，就催生出了一个职业，票贩子，他们专门收集各种票，然后偷偷卖给有需要的人，这样的情况在各个地方都存在，差别无非是哪里的票贩子多，哪里的票贩子少而已。 想到了办法，张立行赶紧向人打听市区哪里有票贩子，因为这段时间卖鱼认识不少的人，没多大功夫就打听到了。 有个老哥说在城南那边的送子娘娘庙，有时候会有一些票贩子在那里和人交易，但因为这种行为是非法的，一旦被抓住，那也罪名不小，所以在那里的票贩子不多，但可以去碰碰运气。 张立行也没有拖沓，第二天卖完鱼后，就直奔城南送子娘娘庙，希望可以找到票贩子。 不过到了地方，却不见人，送子娘娘庙早就破败不堪，一直没有修缮，处处漏风，一个人都见不到。 张立行疑惑的自言自语，说道：“难不成他们是晚上交易？” 其实这就是张立行不懂了，票贩子这样的人为了避免风险，一般都只和熟人做交易，像张立行这样直楞楞的跑过来，能遇上票贩子才有鬼？ 现在对票贩子，派出所抓的还是比较紧的，要等再过几年物资供应充足了不少，老百姓对购物的需求越来越大，那时候别说老百姓了，各行各业的人购物需求都激发了，这才慢慢有所宽松。 直到1984年购物需求爆棚，物资又不再紧缺，于是深镇率先取消各种票，敞开供应，拿钱直接买就行，其他各地再一一跟进，这才算是彻底放开。 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张立行很失望，于是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没多远，就见一人缩头缩脑的凑到张立行的面前，小声说道：“你是要票吗？” 张立行先是一愣，随即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我要化肥票，你有吗？” “要多少的票？” “两千斤。” 那人吃了一惊，问道：“你要这么多票干什么？” 张立行镇定的回道：“我爹是村支书，票被我爹弄丢了，这才没办法到这来。” “你爹是哪个村的？” “这就没必要问了吧，被人知道了，我爹不得领导挨训？” 那人看了一眼张立行，见张立行也不像派出所的人，自己又等着用钱，于是说道：“两千斤票三十块钱，要就明天这时候来拿，先付五块钱定金。” 张立行也不知道这个价钱是贵还是便宜，于是下意识的说道：“这么贵？” “你也不看看你要多少，那么多票子，你以为很好搞吗？” 张立行见对方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要讨价还价的意思，估计对方也没乱报价，于是掏出五张一块钱的纸币给了他。 张立行正要给钱时，说道：“你不会拿钱跑了吧？” “切。” 那人不屑的“切”了一声，直接接过钱，说道：“盗亦有道，我如果坏了规矩，败了这行的名声，不用你出手，自然有人收拾我。”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你了。” 事情搞定了一半，张立行离开了，而后直接去马家坡拿鱼。 结完账，村支书马有才笑着问道：“李同志，那个化肥票的事你问了吗？” 张立行一脸的从容，说道：“问了，明天就给你送来。”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你也是自己吓自己，有我在，什么票没有。” “那是那是，我就知道同志你别看年纪小，但能耐大的很，以后我们马家坡有什么事，少不了要多麻烦你。” “好说好说，咱们都是铁关系了，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这话就见外了。” 别看张立行说的从容，就跟票在自己兜里一样，但其实他心里那也是一点底也没有，他都寻思着万一买不到化肥票，自己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辞。 不过好在那个票贩子还是很讲信用的，张立行卖完鱼，下午来到送子娘娘庙，那票贩子果然如约前来，而且票也带来了。 张立行检查了手里的化肥票，大多都是二十斤，三十斤的面值，只有少部分是十斤的。 核算数量无误后，张立行高兴的将二十五块钱交给了那个票贩子。 那人收起钱，说道：“以后要什么票就找我，我什么人都认识，说句手眼通天都不算唬你。” 张立行开玩笑的说道：“兄弟你那么厉害？那遇上派出所抓人，你还认识他们吗？” 那人一听张立行这话，吓的直接脸色惨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张立行，哆哆嗦嗦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派出所的人吧？” 张立行见他吓的不轻，心里不无好笑，刚才还牛皮轰轰，现在就现了原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吹牛皮。 玩归玩，闹归闹，张立行笑着摆手否认，道：“那怎么可能？我如果是派出所的人，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吗？” 要说这有的人，他嘴巴就跟开了光一样，说什么就来什么，一说一个准，你不信邪都不行，此时的张立行就是这样。 张立行话才刚出口，就听一个声音传来，“都别动，我们是派出所。” 而后，只见四五个派出所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然后向着张立行和那票贩子就包抄过来。 票贩子和张立行都被吓到了，这要是被抓了，他们两个人都得进去。 第18章 我没出卖你 票贩子见出现派出所的人，以为张立行也是派出所的人，是张立行出卖了他，他顿时气的不行，对张立行直接就抡起拳头，想要打张立行。 张立行身手敏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躲过票贩子的拳头，焦急的说道：“你想什么呢，还不快跑。” 这句话倒也提醒了票贩子，他赶紧转身就跑，张立行也不敢耽误，向着相反的方向，趁着派出所没有合围前，跑了出去。 “站住，站住，你们难道想坐牢吗？还不站住争取宽大处理。” 派出所的人分成两拨在后面不停的追，同时还不忘做思想工作，不过这时候谁会听他们的，当然是有多快跑多快了。 张立行不停的跑，心里紧张到不行，一颗心砰砰直跳，几次想要召唤出储物空间，但是眼见后面的派出所紧追不放，自己也没有机会。 储物空间的秘密张立行是绝对不可能让人知道的，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被人当成怪物去研究了。 两边你追我赶，不停的奔跑，好在张立行从小就跑的快，这段时间为了卖鱼，每天往返市区和马家坡，最少要徒步行走四五十里，这还不包括卖鱼的时候在市区走的路，可想而知张立行这体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派出所的人在后面追的呼呼直喘气，被张立行远远的甩在后面。 张立行见他们被自己甩了，已经被房子和树木遮挡，看不见身影，张立行刚想要召唤储物空间歇口气，不想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一阵疼痛声，不过声音很快就断了。 张立行定睛一看，竟然是那票贩子躲在树下，身上用一些树枝树叶遮挡，自己刚才就是无意中踩到了他的手指。 张立行问道：“你怎么躲在这？这里安全吗？” 票贩子一脸肉疼，道：“还安全个屁啊，人都被你引到这来了。” 张立行有些不好意思，眼见派出所的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于是张立行说道：“你就躲在这，我去引开他们。” 其实张立行哪里是想要引开他们，张立行只是想要尽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召唤储物空间。 不过那票贩子却不这样想，他见张立行这么仗义，二话不说就把危险全往他自己身上揽，不由得是对张立行十分敬佩。 票贩子激动的说道：“同志，你真是够义气，你放心，如果你被抓了，以后出来我就跟你混。” “这时候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张立行哪里还有时间跟他废话，直接像个箭头一样的窜出去，向着前面的一个草棚跑过去。 那个草棚可以遮挡很多视线，足够张立行逃跑了。 “站住，快站住，你这王八羔子，你给我站住。” 后面的派出所累去了半条命，本来刚才他们都要放弃追捕了，可不想这张立行又跑出来，害得他们又是只能咬牙继续追。 很快，张立行跑到草棚后面，紧急召唤出储物空间，然后直接躲进去。 张立行前脚刚躲进去，两个派出所的人后脚就追到了这里，但却突然发现没了人影。 “人呢，刚才明明看他跑过来了，怎么不见了？” “他这小子不会是学过奇门遁甲，会飞天遁地吧？” “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奇门遁甲，我们要相信科学。” 两个人又在附近一顿找，最后实在是找不到，这才不得不放弃了。 天黑了，蚊子吱吱叫，好在蚊子进不了储物空间，张立行心说反正也这么晚了，干脆就在里面睡一觉，明天再走。 于是张立行在储物空间里面翻出馒头和花卷，胡乱吃起来。 “好险啊，差点被抓住，也不知道这年头被抓住要判几年，不过好在祖宗保佑，总算是有惊无险，要不然，那真是创业不成身先死。” 第二天一大早，张立行早早的就醒来，而后从储物空间出来，去往马家坡。 将今天的鱼结算完毕，张立行又将两千斤化肥票交给马有才。 马有才拿到化肥票，悬着的一颗心现在才算是真正放下。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李同志，你真是我们马家坡的恩人啊。” 马有才不停的对张立行道谢，激动之情那是溢于言表，之前他还担心张立行办不到，现在算是彻底服张立行了。 张立行心里也苦，心说为了你这些票，我差点进去。 不过张立行这时候已经有些城府，从脸上一般人都发现不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了，这些票多少钱，我把钱给你？”马有才问道。 张立行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还算什么钱，无非就是我欠了我舅舅一个人情而已，不过我跟舅舅这么亲，说欠人情也说不上。” “那怎么好意思呢。” 马有才很感动，此时此刻，张立行在他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不过马有才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他心说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装傻呢，以后有机会得带着两只老母鸡去供销社，到时候好好谢谢人家。 这时张立行一脸认真的又说道：“对了，化肥票的事情你别到处说，毕竟两千斤化肥票也不是小数目，我舅舅把这些化肥票搞出来，难免有同事会说闲话，万一被上级领导知道了，可是要犯错误的。” “是是是，这你放心，这事情就算你不叮嘱，我也不敢往外传，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们也怕挨批评啊。” “还有，我舅舅在供销社当主任，这事情一般人都不知道，他也刻意瞒着人，毕竟要注意影响，你可别跑去谢他，这会把我舅舅的前途毁了的。” 这年头的人大多都很淳朴，张立行很担心哪天马有才直接跑去供销社答谢，这可就要穿帮了。 也亏张立行小心，及时提醒了一句，要不然，马有才还真就去了。 马有才是村高官，自然也不是笨人，他一听张立行说的这么认真严肃，就猜想张立行一定是靠着舅舅的关系，这才进入供销社混了一个编制，可能是操作上有些见不得光，他们这关系才不好被外人知道，这才要避人。 马有才郑重点头，“明白明白，李同志，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客气了，没事，小事而已。” 第19章 拆户口 张立行靠着热心，守信用，货款从不拖欠，所以和马有才的关系那是相处的非常好，马有才每天都亲自指挥捕捞，确保有足够的鱼供应给张立行。 有了足够的鱼，张立行那是每天不愁没卖的，每天都是要卖出几百条鱼，甚至上千条鱼。 每条鱼最少可以赚两块钱，所以张立行只用了短短七八天的时间，就成为了万元户，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此时的德海市，他张立行就是首富。 ，，， 家属院，杨婆婆听说邓红让人把张立行的临时工位置给顶了，气的不行。 杨婆婆找到邓红，问道：“邓红，听说你让娘家人把小李子的位置顶了，是真的吗？” 邓红也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于是大方承认了，说道：“立行也不是进工厂的料，与其浪费一个名额，还不如给我娘家侄子，杨婆婆，我们家的事你也少管，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杨婆婆见她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立即指着邓红的鼻子骂道：“邓红，你还要不要脸？以前小李子不懂事，事情都过去了，我就不说了，现在你还欺负他，怎么的，没妈的孩子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就这么想赶他走？这个家就容不下他？” 邓红不甘示弱，提高声音道：“我家的名额，你着个什么急？这关你什么事？” 杨婆婆都恨不得上去薅她头发，杨婆婆大声骂道：“你家的名额？你家是镶了玉还是镀了金，你家有个屁名额。要不是我，小李子能有名额？你和你家那口子有什么本事给小李子弄名额？” 杨婆婆直接说明了事情缘由，就是她给张立行弄的名额，这可把邓红羞的不行，一张脸都没处放。 而杨婆婆的声音顿时也引来很多街坊邻居的围观，大家知道邓红竟然把张立行的名额擅自给了娘家侄子，都是对邓红指指点点，说她偏心了，说她是要逼死张立行。 这不奇怪，毕竟这年头进单位比什么都重要，有了单位，一辈子都有了着落，娶媳妇都容易，没单位，娶媳妇都只能娶没人要的。 可这么重要的名额，邓红却送给了别人，丝毫不顾及张立行的前途，她这个后母，真是当的令人恶心。 邓红被众人指指点点，自然是无力反驳，她羞红着脸，直接进了自己家，然后把门重重关上，在里面装死，再也不出来。 杨婆婆又在外面骂了一阵，但邓红都不开门，也不回应，杨婆婆气不过，又去找张立行。 杨婆婆找了一阵，去了张立行经常出现的街口，终于找到了人。 张立行听杨婆婆把这事情一说，心里也是很生气，对父亲张根宝，还有后母邓红，那更加是心里愤恨。 张立行不是为这个工作生气，说实话，别说这工作一个月只有十五块钱，就算是一百五一千五，张立行也不会去。 张立行是气他们自作主张的把名额给了别人，把自己给顶下去了，这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吗？ 你哪怕做之前说一声也行，这是完全不把张立行当儿子看啊。 尽管张立行早就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对他们没有报任何希望，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张立行还是感到伤心，同时对他们的心也算是彻底凉了。 张立行对杨婆婆说道：“婆婆，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以后他们再也不是我的父母了。” 杨婆婆吃了一惊，惊讶过后，杨婆婆还是劝道：“小李子，断绝关系的事情可不能乱说，虽然他们做的很过分，但毕竟血溶于水，这你可得想清楚。” 张立行苦笑道：“这事情我想的很清楚了，婆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和他们再也走不到一起去了。” 之后张立行找到张根宝，也没有跟他再说废话，直接就说要和他断绝关系，然而张根宝开口的第一句话，又是伤了张立行的心。 张根宝说道：“断绝关系可以，但家里的房子和钱都跟你没关系，就算我以后死了，你也休想继承一分一厘。” “哼。” 张立行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你那点家当连三瓜两枣都不算，你以为谁会惦记？” “你！好，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难不成我还求你？” 张根宝做了这些难看的事情，被街坊和同事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现在他也很怕见到张立行，既然张立行提出断绝关系，他也就不挽留，于是两个人来到派出所，要求断绝关系。 不过派出所给的回答却是让张立行有些失望。 派出所一个叫做王国庆的民警说道：“你们是亲生父子，法律上是不能断绝关系的，要是你们实在过不到一块去，那就把户口拆出去，人也想办法分开住，眼不见心不烦，各过各的。” 派出所遇上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们也是很头大，想劝都没法劝。 此时张立行的户口已经从瓦头村迁过来了，办理拆户口也是很容易的，只要走程序就可以了。 张立行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只能遵照这个民警的话，把户口拆分。 在办理拆分户口的时候，民警王国庆又对张立行问道：“同志，你的户口拆出去，那户口要落在哪里？你名下有房子吗？” 张立行摇摇头，回道：“没有，就是前几天租了一个房子，落在租的房子可以吗？” “那不行，你有亲戚吗？要不先暂时落在亲戚家里。” “没有。” “那要不地址还用现在拖拉机家属院这个，等以后你有了房子再改？” 张根宝这时听了，于是对张立行冷嘲热讽道：“小子，拆来拆去，还不是在老地方，你还真以为自己能飞天？” 张立行被气到了，眼睛瞪过去，那种几十年积蓄的怨恨之火，让张立行的眼神极其可怕，就连张根宝也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张立行强行压住怒火，转身对王国庆说道：“同志，还能有其他办法吗？我真的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了。” 王国庆倒也热心，他想了想，最后说道：“要不你就暂时把户口落在我们派出所，不过你要尽快找好地方，把户口迁出去，总挂在这也不是个事。” “好好好，同志，太感谢你了。” 张立行大喜，不停的对王国庆表示感谢，就这样，张立行的户口总算是从家属院迁出去了。 第20章 买拖拉机 个人感情虽然不如意，但在做生意这方面，张立行却是越来越红火了，每天都要往返马家坡买鱼。 马家坡虽然有三个大池塘，但也架不住张立行每天几百条上千条的买，很快，马家坡那边就越来越难以满足张立行的胃口。 马家坡的鱼无法满足，张立行就去旁边的邓埠村采购，有马有才去当介绍人，邓埠村的村支书也是很爽快的答应给张立行供应大鱼。 就这样，张立行货源没有问题，面对的市场又是独一份，自然每天是赚的盆满钵满。 为了提高效率，张立行决定租借一辆拖拉机去卖鱼，免得每天卖这么多鱼，却没有车来回运送，这实在显得太诡异了，迟早会被人留意到。 而且每天的销量太大了，张立行总不能每次卖完手里的鱼，就说大家等一下，我去看看我叔叔那里还有没有鱼，这话说的多了，别说别人不信，张立行自己都不信了。 于是张立行在供销社买了几斤水果，又买了两包香烟，然后前往拖拉机厂，想向厂长钟跃民租借一辆拖拉机。 见到钟跃民，张立行向其问好，并将礼物送给钟跃民。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钟跃民客气了几句，最后也就笑着收下了。 这礼物也不值什么钱，几斤水果不过两块多钱而已，大前门香烟也才三毛五一包，两包才七毛钱，所以这礼物只是正常的拜访所需，两个人都大大方方的，没什么避讳。 两人客套了两句，张立行还没有说明来意，钟跃民就先步入正题了。 钟跃民笑道：“小同志，我看你身上有一股子劲，和我当年一样，今天你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不是跟我聊天这么简单，对吗？”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然后也就直接说道：“厂长就是厂长，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我想向你租一辆拖拉机，不知道可不可以？” “租拖拉机？” 钟跃民皱了皱眉头，脸上有些为难和犹豫。 张立行疑惑，问道：“钟厂长，是不是有些难办？” 钟跃民点点头，而后说道：“我们厂还从来没有租借拖拉机的先例，操作起来只怕是比买一辆拖拉机还麻烦，估计还得向上级领导部门打报告，甚至还得我亲自去跑一趟，等审计下来，只怕一两年时间就过去了。” 这话听的张立行是有些傻眼，他没想到租借一辆拖拉机而已，竟然会有这么麻烦，还得要钟跃民亲自出马，有这面子，还不如直接买一辆呢。 而且就算租的到，一两年的时间张立行也是无论如何也等不起的。 张立行想了想，问道：“不知道买一辆拖拉机要多少钱？” 钟跃民回道：“最便宜的也要两千四百三十元。” 张立行听了报价，心说也不贵，即便用几十年，到时候卖废铁也能收回本。 只是现在这年头的钱太金贵，过几年有了商品房，两千都能买套房子了，有钱得用在刀刃上，张立行不由得是在心里盘算值不值的买。 钟跃民见张立行这样，无奈的说道：“小同志，这个价钱确实是很贵，整个德海市也没几个人买的起，我们的订单都是来自机关和农场，还没有私人来买拖拉机的。” 钟跃民以为张立行买不起，他哪里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人，极有可能已经是德海市的首富，这个价钱之所以张立行要盘算值不值得，主要是因为现在拖拉机对自己的作用有限。 不买吧，容易让人怀疑，自己走来走去的往返也累。 买吧，又有些浪费，毕竟卖鱼这生意太赚钱了，可太赚钱的生意往往又做不长久，张立行估计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跟着卖鱼，到时候卖鱼赚不到什么钱，拖拉机也就用不上了。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买拖拉机的钱，过几年就能买一套房子，这个价钱让张立行感觉太没性价比了。 哎，不管了，只当少赚了两千块，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 于是张立行对钟跃民说道：“那我就买一辆吧，也算是我为拖拉机厂做一点贡献。” 钟跃民听张立行要买拖拉机，很震惊，他说道：“小同志，你真的要买拖拉机？这可是两千四百三十块钱啊，你可要听清楚了，别搞错了价钱。”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价钱自然不会搞错，钱我现在就能付清，但我的条件是今天就要开走拖拉机，我急用。” 张立行如此大气，买这么贵的东西就跟买一包香烟一样，这让钟跃民是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钟跃民认真说道：“可以，我们仓库还有几十辆拖拉机等待交付，只要你在财务处付清了钱，现在就可以开走，拖拉机随你挑。” “好，我回去拿钱，马上回来，财务那边麻烦厂长你打声招呼。” “嗯，我这就让人去说一声。” 张立行出去取钱，很快就回来了，钟跃民已经跟财务那边打了招呼，办事效率极高，交完钱，钟跃民甚至还亲自陪着张立行选车。 来到仓库，只见几十辆拖拉机排成三行，每一辆拖拉机都是长长的扶手，显眼的发动机，还有超大的车厢，可谓是既简单又实用。 只是颜色张立行不大喜欢，除了轮胎全是绿色，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凡是车辆，基本都是绿色的，这也不奇怪，毕竟军车就是绿色的，便于隐蔽。 而钟跃民的拖拉机厂只要得到上级命令，更是可以稍加改动，就能直接生产坦克和军车，可谓是军民两用型企业，正因为如此，所以绿色是这年代的主流车色。 至于质量嘛，那更是不用担心，这年头的东西质量那是没的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任何一丁点毛病，那都是对工厂和工人的侮辱，他们都是把质量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所以这拖拉机你是随便开，随便作，等这拖拉机开到报废的时候，张立行估计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第21章 价格被打下来 钟跃民亲自将各种证件，还有购买凭证交给张立行。 钟跃民高兴的说道：“小同志，你可是我们厂第一个私人客户，可喜可贺，我让人买了一挂鞭炮，等你开出去的时候就可以放了。” 张立行成为有车一族，那也是非常高兴，尽管付钱的时候有点滴血的感觉，但心情激动还是免不了的。 不过张立行依然保持清醒，他说道：“谢谢，钟厂长有心了，不过放鞭炮就不必了，我这人不想太高调，免得别人议论纷纷。” 钟跃民立马明白张立行的意思，也确实，人怕出名猪怕壮，张立行在别人每个月只能赚十几二十块钱的时候，竟然花两千多块钱买拖拉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搁一般人身上，那非得摆十几桌酒席好好庆祝不可。 但如果真的这样，到时也就难免引来别人的议论，议论他这钱究竟从哪来的，干不干净，而且十有八九还要招来小偷和流氓的注意，他们一定会把张立行当成重点关注对象。 这些不得不防，张立行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想，似乎自己买拖拉机的行为有些不妥。 想到这里，张立行就对钟跃民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钟厂长，这拖拉机以后能不能不用的时候停在你们厂里，主要我也没地方停，担心被人半夜拆散架。” 钟跃民知道张立行是怕钱财外露，被小人惦记，于是点头答应道：“可以，你到时随便找个角落停，反正我们厂够大。” “谢谢厂长，以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好，小同志，那我就祝你开着我们厂的拖拉机，走上幸福美满的大道。” 钟跃民伸出手，主动跟张立行握手，张立行也很高兴，与他热情的握手。 ，，， “哎呦，小同志，你怎么还有拖拉机，这么新，这是你家买的？” 张立行开着拖拉机去卖鱼，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一些老顾客更是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毕竟这么新的拖拉机，他们也很少见到。 张立行笑着说道：“我哪买的起，这不是一亲戚在农场做事，正好那里有个拖拉机不怎么用，我就给租来了。”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买的起拖拉机，我都买不起。” “老哥说笑了，你要买拖拉机，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呵呵呵，，，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我哪能那么有钱，不过四处凑凑，买一辆倒也不怎么费劲。” “老哥就是厉害，不愧是经常吃鱼的人。” 有了拖拉机，张立行确实是方便了很多，不但去马家坡那边买鱼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同时也能开着拖拉机到处卖鱼，每天的销量那是大了不少，可以多卖两三百条鱼，而且还不累。 当然，不再担心储物空间被人发现，这一点也算是让张立行吃了一颗定心丸，干活的时候再也不必躲闪了。 不过张立行钱是没少赚，但买卖做的好，又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呢？ 这不，才刚过元宵节没多久，就有一些人看张立行卖鱼这么畅销，心动了。 其实张立行卖鱼卖的这么好，瞎子都看的见，很多人早就想试一试了，都想去卖鱼。 但以前他们胆子小，担心犯投机倒把，这才不敢去，可是眼看着张立行卖鱼卖了这么久，一点事也没有，他们自然也就胆子跟着大起来，反正到时候要抓连张立行一起抓。 如果不抓他，那凭什么抓我？ 于是他们便纷纷去郊区的各个村子里面打听，询问鱼怎么卖，什么价钱。 这些村子，有的村委会不敢卖鱼，担心被上面领导责备。 有的村委会则胆子大一点，可以卖，但每天不能卖太多，价钱也要一块钱一条，而且还要答应不能说是在他们村里买的，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反正意思就是悄悄的卖，小部分的卖。 这些想卖鱼的人，很快就和村子里谈好了，开始卖鱼。 这些人因为是刚开始做，没摸清门道，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卖的出去，更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规模都不大，只敢收购了二三十条鱼来市区卖。 而且三四斤重的鱼，他们的价格直接卖两块钱一条，比张立行便宜五毛钱，这就是要跟张立行抢生意。 二三十条鱼，这么点量，他们才刚拿出来，就被抢购一空，这更加让他们意识到做买卖的巨大利润。 一个新加入的鱼贩子见一天卖出三十多条鱼，竟然净赚三十多块钱，他震惊过后便骂道：“我的老天爷啊，我就这么一点鱼，一天就能赚一个月的工资，那小子一天卖几百条鱼，还卖两块五一条，他到底赚了多少钱啊，他这不是在抢钱吗？” 激动又狂喜，他们立即加大采购量，每天都从各个村子里收购鱼，然后运到市区来卖。 你看到我赚钱，你也去干，他看到你赚钱，他也去干，于是卖鱼的人越来越多，供应量也是一天比一天大，这价钱自然也就很快被打下来了。 从最初张立行卖两块五一条，下降到两块钱一条，然后是一块八毛，一块五毛，直到现在一块两毛钱一条，那价格就跟跳水一样。 不但如此，很多人还举一反三，心说既然鱼可以卖，那乡下的蔬菜瓜果自然也能卖，于是越来越多的蔬菜和水果也出现在了市区的街头，购买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早就在张立行的意料之内，这也就是为什么以前张立行要那么疯狂的卖鱼，每天不顾疲惫，他就是要趁着还是独家生意，先赚一笔再说。 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过完年才开始卖鱼的，张立行在这之前整整做了一个月的独家买卖，狠狠的赚了两万多块钱。 现在价格被打下来了，巨大的利润已经没有了，张立行自然也要将目光转移，寻求其他可以赚取高额利润的生意。 第22章 新的买卖 卖鱼的可复制性太强了，只要愿意吃点苦，那是个人就能干，张立行决定找一个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抢去的生意做。 至于继续卖鱼，张立行已经不考虑了，现在这年头就是一个靠信息差赚大钱的时代，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鱼的价钱被打下来了，那点利润自然无法锁定张立行。 想了一阵，张立行决定去外地贩一批袜子来德海卖，这条路如果走通了，至少可以做好几年的独家买卖，别人没有货源，想抢生意都抢不了。 袜子是必需品，人人都需要，而现在大多数城镇的人还在穿棉袜，这种袜子柔软，吸汗，这一点确实是不错。 但这棉袜缺点也很明显，缺点就是弹性差，袜口容易滑下去，同时不结实，穿着穿着没多久就破洞了，而且也容易掉色，洗一次袜子掉一次色。 不但如此，更要命的是这棉袜穿久了，脚上还容易磨破皮，真是让人叫苦不迭。 但棉袜即使有这么多缺点，老百姓就算穿坏了，也舍不的买新的，因为买了新的穿不了多久又要坏，于是袜子左一个补丁又一个补丁，一脱鞋子就没法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外国传来一种新式袜子，叫尼龙袜，这种袜子弹性好，袜口不会掉，而且柔软，不会磨破皮，晾晒后还容易干，保暖性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这尼龙袜不容易掉色，而且还结实耐穿，这让尼龙袜即使穿半年，也还跟新的一样，可以说棉袜的缺点都被尼龙袜弥补了。 优点很显着，这让尼龙袜一经问世，就直接将棉袜市场打垮，成为风靡世界的产品，在很多大城市，甚至不穿尼龙袜，都不好意思上街。 不过尽管尼龙袜已经在我们国家问世十几二十年了，但还没有传到德海市来，这德海市的尼龙袜市场还处于一片空白，老百姓压根就不知道这东西。 造成这种现象主要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德海市是个小城市，不发达，而且地处西北，交通更困难。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年代各项物资和原材料都很紧缺，即便是某种商品畅销，没有充足的原材料供应，工厂也难以扩大生产规模。 第三个原因是因为这年头买什么都要票，出多少票，就对应多少的物资，市场化运作程度不高，人们做大做强的意识也不强烈。 第四个原因就是尼龙袜很贵，一双尼龙袜竟然要卖到两块钱一双，甚至更贵，而这年头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钱，单就价格而言，这就有些奢侈了。 种种原因，这就导致了尼龙袜只在主流城市流行，偏远城市压根见不到。 尼龙袜价钱回落，那还得等到83年84年，那时候物品开始涨价，但尼龙袜的价钱不涨反跌，变的越来越便宜，估计可能是生产企业多了，产量暴增导致。 张立行考虑了尼龙袜各方面的优势劣势，最后决定贩卖尼龙袜来德海试一下，应该可以大卖。 做生意嘛，走别人走过的路，成功机率将会大大增加，尼龙袜已经在大城市取得成功，对棉袜是横扫的态势，这一点已经得到了验证，那就足以说明尼龙袜有巨大优势，即便价钱贵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再加上这年头物资紧缺，只要找到货物源头企业，什么东西都可以赚钱，无非是多赚少赚而已，难道还能亏本？ 下定了决心，张立行便立即动身去派出所，请派出所开具介绍信，自己要去浙姜。 派出所民警一听张立行要去浙姜，不由得是有些惊讶，民警王国庆更是询问道：“小同志，你去浙姜干什么，是探亲吗？” 张立行一脸诚恳模样，说道：“我看书上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想着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增涨见识，等见识开阔了，再来安心读书，准备来年复读，争取考上大学。” 读书，这永远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事情，特别是对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最喜欢看晚辈认真读书的样子。 王国庆想了想，而后说道：“本来像你这样没事瞎逛的情况，是不符合开介绍信条件的，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恰好现在国家也鼓励返城知青复读考大学，那我就给你开个介绍信，不过你到了外地可要注意影响，千万不要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明白吗？” 张立行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户口还在你们派出所呢，就冲着你们这么帮忙，我也不能给你们派出所丢人啊。” “嗯，你这小同志不错，还记的我们派出所的好，以后你如果真的考上了大学，你可要记得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做贡献。” “一定一定，我辈当以革命先贤为楷模，为国家之崛起而读书，为人民之福祉而奋斗。” “好，好，小同志，你这句话说的太好了，我要记在记事本里，时时刻刻鞭策我自己。”说完，王国庆还真的拿出记事本，将张立行的那句话记下来。 这个王国庆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对来办事的人都是尽心尽责，上次帮张立行落户口，现在又帮张立行开介绍信，如果换一个人，估计张立行一件事都办不成，不得不说，张立行在派出所遇见他，那也算是运气。 开完介绍信，张立行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一些不易坏的东西，什么饼干罐头之类的东西，路上可以顶一段时间。 随即张立行又去火车站，排队购买火车票。 这年头的火车票还是很紧俏的，即便不是过年过节，这购票的队伍依然是排的很长。 好不容易排到前面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从队伍后面走过来，他对张立行说道：“小同志，实在是对不起，我有一些急事，能插个队吗？” 张立行向他看过去，见他身穿灰色中山装，身板笔挺，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却不显的老态，给人感觉精神抖擞。 老者此时可能确实是急切，赶时间，看向张立行的眼神有抱歉，又带有希望。 张立行自然是不赶时间的，于是张立行点头说道：“可以，老同志你站这里，我站后面去。” 说着，张立行将位置让给了老者，而后自己主动走到队伍的最后面继续排队。 那些站在张立行后面的人听说有人插队，尽管没有直接表示反对，但多少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不高兴的神情。 不过现在张立行主动站到队伍最后面，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这才神情恢复如常。 第23章 不识好人心 张立行的行为让老者很是欣赏，他欣赏张立行既有礼让谦恭的态度，又有顾及他人感受的细心，老者认为这样的年轻人，以后一定大有可为。 老者很快买好火车票，而后径直离去，经过张立行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对张立行点头，以表示感谢。 张立行也点头回应，并且脸上还挂着笑，示意小事而已，不必谢。 老者离开了，张立行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排队。 等到买票的时候，张立行掏出身份证和介绍信，对里面的售票员说道：“麻烦给我一张去浙姜诸即的火车票。” 要做袜子生意，那当然要去袜业之都，浙姜诸即大唐镇，就像做药必须要去樟树走一趟一样。 这大唐镇可不得了，全国百分之七十的袜子出自这里，全世界百分之三十的袜子也出自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袜业之都。 他不但几十年后是袜业之都，现在也是，甚至以前也是，早在六十年代，大唐镇就有工厂在生产袜子，很多当地的老百姓也在家里做袜子，真是一个产业带动一方人，家家户户全干这个。 但凡是将一个产业做到了极致，那么这个产业的成本必将被他们降至不可思议，这是必然的，大唐镇便是如此。 其他地方干不过大唐镇的原因，是因为大唐镇生产出来的袜子，那出厂价比人家的成本价还要便宜，你让别人怎么竞争？ 所以张立行要想倒腾袜子，必须要去诸即大唐镇，去那里拿第一手的货源。 售票员检查了身份证和介绍信，确认没有问题后说道：“去诸即的票没坐票了，只有站票，明天早上九点发车，一张票十一块四毛钱。” 张立行问道：“请问同志，大概要多久能到站？” “二十七八个小时吧。” “哦，那么久，那请问有卧票吗？” 售票员眼神诧异的看了一眼张立行，她没想到张立行会问卧票，要知道卧票那可是要比坐票站票都贵好多的，一般人情愿一站到底，到处蹭坐，也不舍的买卧票。 售票员查了一下，然后说道：“卧票十九块四毛钱，同志你要吗？” 张立行点点头，回道：“那就拿一张卧票，谢谢。” 张立行将两张大团结递给了售票员，换来的却是后面几个人冷嘲热讽的眼神和议论。 有个中年妇女说道：“这小伙子就是小伙子，一点也不会过日子，为了躺一会，竟然多花八块钱，真是败家。” 另一人跟着道：“谁说不是呢，只能是苦了他爹妈，爹妈辛辛苦苦赚钱，儿子却花钱大手大脚，要是我儿子，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张立行正在等待找零，听了他们的议论，不由得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自然是不善的，带着怒火。 他们如果说别的，张立行自然赖得搭理他们，但说到爹娘，这就不能不让张立行生气了。 几个议论的人见张立行目光阴冷，有怒气，下意识的也是乖乖闭嘴，不敢再说了。 找完零钱，售票员给了张立行一张手指大小的小纸板，这就是火车票了，上面写了站点和车次，编号等信息，拿在手里很有厚实的感觉，不像几十年后的火车票，拿在手里都担心票自己会破。 张立行出了火车站，来到车站，等了一会，便坐上公交车返回市中心。 公交车上人挤人，人声嘈杂，张立行沉默，心里盘算着如何倒腾袜子。 德海市三十多万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就先搞一万双袜子来卖，免得在德海和诸即之间来回跑。 一万双是不是太多了，听说尼龙袜在这时候还是高端货，可以用来送礼的，一般人都舍不得买，如果德海有这样大的消费力，也不至于现在尼龙袜还没在德海出现。 看来德海市还是太小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向大城市去发展，大城市人多，消费潜力大，还能提高见识，扩大人脉，永远呆在这里，一个大佬都遇不上，如何共同进步？ 张立行正在想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引起了张立行的注意。 “听说了吗？深镇那边有外国人的工厂了，还有我们国家和外国的合资工厂，甚至还有香岗的工厂，那边工资高，每个月工资有五十多块钱，还包吃包住，我一个老表去了，现在还叫我去，说那里不错。” 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当他说到五十块钱工资的时候，那目光中全是羡慕和向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和他同行的人则嗤之以鼻，说道：“这话你也信？工厂师傅最多才三十六块钱工资，你凭什么拿五十块？难道你比人家大师傅还厉害？” “我老表说因为那里缺人，工资这才给的高，他还听那边的香岗人很多，有香岗人说以后深镇会跟香岗一样，房子也可以买卖，私人也可以当老板，到时候那里的房子一定会和香岗一样飞上天，买一套房子就能发大财。” “切，这骗鬼的话猪都不信，买回来的东西还能越来越贵，难不成房子买回来会下崽？我跟你说，有些亲戚朋友他太不是东西，专坑自己人，别人他坑不着啊。 我一亲戚就是这样，什么破事都说的天花乱坠，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我都被他坑惨了，你那老表十有八九就是在深镇混不下去了，骗你去给他送饭钱，你可千万别去，真要把工作辞了，有你后悔的。” “是是是，我听着也有点悬，我还是不去了，踏踏实实拿我二十四块钱的工资，不去折腾了。” “这就对了，听我的准没错。” 张立行在一边听的心里那是激情澎湃，没想到深镇现在就发展到要对外招工的地步了，这说明深镇本地人不够了，需要对外扩招，可想而知那边已经是发展出规模了。 想到这里，张立行便对那个中年人好心提醒道：“同志，也许你老表没骗你，到那里发展几年，成功了也有可能，毕竟深镇已经是特区了。” 张立行说完，那中年人还没说话，他的同伴却先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又来一个骗子，人家好不容易有个稳定工作，你要人家去深镇，你安的什么心？” 说完，他还对身边其他乘客说道：“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这小同志居心不良，大家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众人一听，纷纷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张立行，生怕张立行把他们当猪骗，这让张立行是一阵无语，悄悄的躲到车后面去了。 第24章 遇上名人了 张立行回了出租屋，将拖拉机开到拖拉机厂停放，随便也去了杨婆婆家，给她买了几斤水果。 杨婆婆还对张立行没有进拖拉机厂上班的事情耿耿于怀，张立行也只能开导她几句，但是老人家思维固话，总认为没有正式单位就是混的不行，以后没保障，对于这一点，张立行也是没办法去纠正。 杨婆婆关心的问道：“小李子，听说现在你没卖鱼了？” 张立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回道：“是没卖了，现在卖鱼赚不到什么钱，打算干点别的。” “哎。” 杨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是吧，这人啊，总归是要有个单位才靠谱，你偏不听，当时你要是闹一闹，名额说不定还能要回来，现在人家生米煮成熟饭，想要也没办法了。”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道：“婆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在单位上班赚的都是小钱，要想赚大钱，就要像我一样做买卖，倒腾东西。” “你这小子就是皮痒，就你卖鱼这事要放几年前，非枪毙不可，既然现在没卖了，那以后就干脆踏踏实实找个单位上班，别一天到晚的没正事，明白吗？” “明白明白，婆婆你说的对。” 两人正聊着，杨婆婆的儿子马国民回来了，张立行和他问好，说了几句话，张立行便告辞了。 马国民看杨婆婆还在担心张立行，不由得一阵好笑，说道：“妈，你就别瞎操心了，人家张立行日子舒坦的不得了，连拖拉机都买了，你儿子我都买不起呢。” “啥，那拖拉机是他买的？他不是说是借的吗？” 杨婆婆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国民，连忙询问。 马国民回道：“借？两千多块钱的拖拉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他找谁借？现在他不卖鱼，那是卖鱼的人多了，他瞧不上这点钱了，人家比咱们过的好，你就把心踏踏实实放肚子里，别一天到晚有的没的。” 杨婆婆听了，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放心不少，打心眼里为张立行感到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张立行就早早的起来了，打水洗了脸，刷了牙，烧了水，然后用热水就着馒头花卷吃了起来。 “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吃饭太麻烦了。” 咬着馒头和花卷，虽然味道不错，有股麦芽的香味，但架不住天天吃啊，张立行早就吃厌了，想着是不是该请个保姆，又或者是不是要谈个对象。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重生前恋爱的惨痛遭遇，已经让张立行对女人有了莫名的恐惧和防备，即便此时嫦娥站在张立行面前，估计张立行都不敢乱动。 吃完后，张立行召唤出储物空间，将该带去的东西全部都放进去，那厚厚的钞票自然早就放在里面保存。 这储物空间比银行还要安全一万倍，世上除了自己，谁也拿不走一分一厘。 而后张立行来到公交站点，等了一会，来了一辆13路公交车，张立行上车后交了三分钱买票，做车去火车站。 九点的火车，张立行六点就出发了，七点不到就来到火车站等候，这就是张立行的严谨。 而与张立行一样严谨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在火车站等候了一会，就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小同志，你也是今天的火车？” 张立行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正是上次插队的老先生。 人家热情，张立行自然也不会托大，张立行站起身来，主动伸出手道：“你好，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张立行，你可以叫我小张。” “哈哈哈，，，” 那人爽朗的大笑几声，而后跟张立行握手，道：“小同志，我才四十岁而已，叫我老先生是不是有些早？” “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很大年纪，没想到是我眼睛没喝油，太没眼力劲了。” “没事，小同志，我叫牟旗中，很高兴认识你。” “真是好巧，上次还，” 张立行话说到一半，突然震惊的看向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惊奇道：“你是牟旗中？” 张立行惊讶的表现让牟旗中也是一愣，他有些疑惑的说道：“是啊，我是叫牟旗中，小同志你认识我？” 张立行忍不住细细打量牟旗中，见他果然和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有几分相像，再加上他一口寺川外地口音，年龄也对的上，张立行知道自己遇上大佬了。 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第一倒爷，也是改革开放后在商界打响名号的头面人物，他以罐头换飞机，发射卫星，开发满州里，这三件事情做下来，让无数人将他神化，即便后来进去了，商界依然流传着他的传说。 见张立行充满好奇的打量自己，牟旗中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小同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得体吗？” 张立行回过神来，赶紧摆手笑道：“没有没有，就是感觉你成熟稳重，和我以前的一位老师很像，只可惜我那老师已经去世了，这猛然见到你，有些走神，还请同志不要见怪。” “哦，没事，思念老师，人之常情，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两人随即坐下，牟旗中便向张立行询问坐火车是要去哪里。 当得知张立行也是去浙姜诸即，并且和自己一样，目的地也都是浙姜诸即市大唐镇，牟旗中下意识的认真看了张立行一眼，这一眼和之前的眼神不一样，至于有什么不一样，张立行也说不上来。 牟旗中问道：“小同志，你去大唐镇，难道你是为了那里的袜子？” 张立行没有隐瞒，点头回道：“是的，我听说那里的袜子天下第一，所以就想去开开眼，见识一下。” 牟旗中笑道：“我看你提高见识是假，赚钱才是真吧。” “呵呵呵，，，” 张立行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如果能赚一些钱，那当然是最好，但老话说得好，小财靠德，大财靠命，我哪能专门为了赚钱？主要还是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祖国的变化。” 牟旗中点了点头，赞赏道：“小同志，你这种心态还是很好的，一切随缘，不强求，这一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做不到。” 第25章 讨论发展问题 两人聊了一阵，话题很快就聊到了生意上面去，毕竟张立行和牟旗中此时此刻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搞钱，他们的话题自然会高度一致。 牟旗中以老大哥的口气说道：“小同志，我比你年长，就托大称你一声张老弟，张老弟，我告诉你，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只要抓住了，一辈子都能活的体面，活的精彩，你知道这个机会是什么吗？” 张立行知道牟旗中是在考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和他一个段位的人，如果考的不及格，两人段位相差太大，那两人注定只是泛泛之交。 张立行认真道：“牟大哥你说的机会，应该就是深镇成为特区的事吧？” “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当然是看好的，深镇紧挨着香岗，中间那条河才二十米宽，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要上面的政策一放开，深镇一飞冲天那是肯定的。” 牟旗中听完，眼睛闪出光，对张立行更加欣赏，仿佛是找到了知己。 牟旗中激动的说道：“不错，香岗是国际化大都市，国际资本雄厚，深镇设为特区，允许外资办厂，这就是借地利优势做窝招凤凰，国际资本必定会蜂拥进入，深镇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牟旗中越说越激动，继续说道：“只要深镇发展起来了，必定会带动周边地区的发展，到时候以点带面，不知道多少省市要从中受益，国家这步棋下的好啊，真的是高瞻远瞩啊。” 张立行也是点头，对牟旗中的眼光那也是很钦佩，毕竟自己看好深镇，那是因为自己是重生者，可牟旗中能够这么早的看好深镇，这就是本事了，两相比较，好像自己的段位比他差很多啊。 不，自己是重生者，能够重生，这也是本事，一般人绝对办不到，这样看来，自己比他也差不到哪去。 恢复了一点自信，张立行好奇的问道：“牟大哥，你既然这么看好深镇，那为什么来了德海，现在又要去诸即？” 如果牟旗中说自己来德海，去诸即，是为了探亲访友，张立行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牟旗中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是在考察市场，这一年我在全国各地跑，为的就是寻找机会。深镇虽然会一飞冲天，但现在那里主要还是各大企业和外资在唱戏，以生产为主。我们一无本钱，二无人脉，去了那里除了进厂打工，暂时对我们还没有什么好机会。” 张立行听完，琢磨了一下牟旗中话里的意思，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在深镇厂家进货，然后在全国各地倒卖，赚取差价。现在你全国各地跑，就是想看看哪里缺什么，什么利润最大？” 牟旗中的心思被张立行一眼看穿，他先是惊讶，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先说了看好深镇，又说了全国各地跑，张立行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也不奇怪。 牟旗中点头，说道：“张老弟，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瞒你，这一年我走了不少的地方，我发现老百姓对家电的需求和渴望是最大的，而家电在小城市又是一般人想买又买不起的，特别是乡村，那市场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我断定家电行业一定是未来二十年最大最赚钱的市场，只要抓住家电行业大发展的机会，我们就能出人头地，成为行业标兵。” 张立行对牟旗中的分析也是认同的，此时的国人对家电这种洋玩意，那几乎就是处于完全盲目崇拜的地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哪怕你手里拿个破收音机，去和人家换明朝清朝的老物件，别人想也不想就会跟你换。 即便是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只有二十几块钱工资，但一个黑白小电视却可以卖到一千多，而且还要凭票购买，没有票，想买也买不到。 而随着国人收入的提高，各种家电那是走进了千家万户，市场以井喷的方式发展，在这一时期，凡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管是办工厂还是做销售，那都是赚的盆满钵满。 张立行对牟旗中竖起大拇指，说道：“牟大哥果然是判断力惊人，佩服，佩服。” 牟旗中听到夸奖，很高兴，他得意的说道：“张老弟，我看你也是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不如你跟着我，我们一起干，等以后事业做大了，我们开公司，当老板，我给你股份。” 张立行一脸惊讶的看着牟旗中，心说你该不会是想画大饼，让我给你当小弟跟班吧。 牟旗中见张立行一脸惊讶，以为张立行动心，又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国外流行私人合伙开公司，是股份制，我相信我们国家也会在这方面放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出人头地当老板了。” “呵呵呵，，，” 张立行一副想笑又忍住的样子，呵笑了几声，说道：“牟大哥，开公司当老板这个目标太大了，我这小身板扛不住，这样吧，我看你十有八九是要进入家电行业的，到时候你卖新家电，那些卖不掉的，还有坏了的，我统统从你手里买过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看怎么样？” 牟旗中很惊讶，他没有想到张立行竟然拒绝了自己的拉拢，而且态度还十分明确，连以后两个人如何相互合作都说了出来，看来他心里也是有一盘棋的。 牟旗中有些失望，不甘心的劝道：“张老弟，你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是担心钱不够，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有人脉，随随便便就能找来几十万块钱，启动资金都是小事。” 张立行瑶瑶头，说道：“不了，这事太大，我干不了，以后等牟大哥你混壮了，我在你后面喝口汤吧。” 牟旗中见张立行心意已决，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嘛，但他仍然感觉张立行是个有理想有冲劲的青年，认识张立行，他也感到很高兴。 “呜呜呜，，，” 火车驶入车站，牟旗中赶紧拉着张立行道：“快，赶紧上火车，先占个座，等人多了，就没位置了。” 原来牟旗中买的是站票，他在张立行前面插队买的票，自然也以为张立行买的也是站票，所以只要火车上的早，还是可以坐一段时间位置的。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没事，牟大哥，我买的是卧票。” “。。。。。。” 第26章 一个话唠 今天坐火车的人特别多，长途短途，说着各地方言的人那是挤的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牟旗中没有买到坐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没有位置坐的，张立行对他说道：“要不先去我卧铺车厢坐坐，等人少了再看有没有位置？” 牟旗中本就想要结交张立行，自然也就没有推辞，跟着张立行去了卧铺车厢。 张立行拿着票，找到自己的卧铺车厢，进去一看，里面有相对的两排卧铺，每排卧铺有上中下三张床，一个卧铺车厢可以同时容纳六人。 不过此时只有三个人在里面，这和外面拥挤的情况相比，已经是好的太多。 张立行和那三人点头笑了笑，随即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放在床下。 放好后，张立行对牟旗中道：“牟大哥，你的行李要不要放这里？” 牟旗中想了想，道：“算了，反正就是坐坐，聊聊天，马上还要出去。” 张立行见此，也没说什么，不过对牟旗中这种粗中有细的个性还是很欣赏的。 还有两个床铺空着，牟旗中也没有客气，提着包袱放在床上，直接躺上去先睡一会，等卧铺的人来了，他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在车厢里，因为还有外人在，张立行和牟旗中也没有深聊，简单的说了两句，牟旗中就从包里翻出来报纸，认真的看着。 张立行则是有些无聊，感慨自己准备不足，应该带本书来的，要不然，这一路上二十多个小时，够无聊的。 “两位同志，你们是哪里人啊？” 有内向的人，就一定有外向的人，有不善言辞的人，就一定有夸夸其谈的人，而且他们还经常同时出现在一起，让人感到不适。 这不，张立行对面那排的最上铺，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就主动攀谈起来。 他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周朝阳，我是江溪楠昌人，在报社工作，这次为了收集资料，采访当事人，需要在全国许多省市跑，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着话，周朝阳主动掏出香烟，递给张立行和牟旗中，其他两个卧铺的人他也递了烟，不过那两人对他不大热情，一副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样子，甚至有一人还直接转过头去，说自己不会抽烟。 张立行接过烟，礼貌性的冲他点了点头，回道：“你好，我叫张立行，我是德海本地人，这次去浙姜拜访亲友，以后请多关照。” 周朝阳听后，一副热情无比的样子，说道：“好说好说，以后要是遇到了困难，你尽管联系我，我走南闯北，上至机关单位，下至公社大队，到处都有我的熟人，全国各地，只要你报个地方，我立马就能找到人去帮你。” 张立行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这家伙是一个嘴巴地包天的主，才三十来岁，就算你生下来就开始跑采访，又能采访多少人，再说了，你采访别人，这不等于别人就跟你很熟，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周朝阳又看向牟旗中，问道：“这位同志，你是哪里人，在什么单位工作啊？” 牟旗中眼皮子看了周朝阳一眼，敷衍道：“我是寺川人，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文化，哪里有什么单位，在大队里种地的。” 随意说了两句，牟旗中就没有再跟他多说废话，自顾自的看报纸。 周朝阳见牟旗中如此态度，本来他结交的目标是放在牟旗中身上，但看牟旗中这样，他也就把目光放在张立行身上。 他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走到了张立行面前，道：“小同志，我看你年纪不大，手上还有茧子，估计十有八九是当过知青吧？” 张立行点点头，“同志你的观察倒是细致入微，不错，我十五岁下乡，当了六年知青。” 周朝阳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不愧是我们优秀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我们国家就应该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 说完，周朝阳就向张立行套新闻素材，问道：“你当了六年知青，这六年的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见闻？我听说很多知青去了乡下就舍不得回来，这是什么原因，你们那里有这种情况吗？” 张立行诧异的看了一眼周朝阳，心说你问出这样的问题，还好意思吹嘘自己全国各地跑？ 张立行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其实我感觉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当年下乡当知情的人，他们大多都是热血方钢的年纪，这个年纪既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又有浪漫的爱情向往。 恰巧农村的姑娘和小伙都善良淳朴，大家相处久了，一来二去，很多人彼此就产生了感情，结了婚，甚至还有了孩子，同时也习惯了农村的生活，这样一来，如果不能和对象一起回城，那他们自然也就不愿意返城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些知青有离婚的吗？离婚又是什么原因？听说还有夫妻闹的凶，出人命的，有这事吗？” 张立行有些不耐烦了，脸冷下来，不客气的说道：“人家好好的，你就盼人家一点好吧，别动不动就张口离婚闭口返城，你是报社记者，身上责任重大，没事的时候还是多读一点书，先陶冶一下自己的品德吧。” 说完，张立行直接躺下，转过身去，懒的搭理他。 周朝阳自讨了个没趣，有些尴尬，于是借口尿急，出去了。 他走后，一个坐在对面中铺的人说道：“这家伙，自打上了火车就没停过嘴，唠唠叨叨，还净打听一些不大好的事，这要搁以前，我非批斗他不可。” 张立行对周朝阳也印象不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之后火车经过了几个站点，陆续有乘客上上下下，而越是离浙姜近，上火车的人就越多，下火车的人就越少，火车更拥挤了。 牟旗中见此情况，发出感慨，说道：“去浙姜的人还是多啊，人多的地方一定机会多，而且浙姜又靠近尚海，有了人，有了场地，如果再来一场东风，浙姜就能起飞了。” 牟旗中的话让张立行真是对他刮目相看，张立行心说这人能够做出大事，那不是没道理，也绝对不是只靠运气。 任何一点细节他都能在心里做比较，做判断，最后得出最有可能的结果，单就这一点，就甩开了不知道多少人。 第27章 这还是文艺工作者 火车上的人越来越多，那两个空卧铺的人也来了，张立行和下铺的人换了个位置，然后和牟旗中一人坐一半的位置，免得牟旗中没有地方去。 中午张立行从包袱里面拿出馒头和花卷，还有一瓶榨菜，两瓶梨水罐头，准备吃午饭。 “牟大哥，你也吃几个，看看我们德海的口味怎么样？” 张立行给牟旗中塞了几个花卷盒一瓶梨水罐头，花卷有麦芽香味，梨水解渴又甘甜，这让牟旗中心动。 牟旗中跑了这么多地方，自然早就准备了吃的，他准备的是白面大饼和饭团，不过他那味道显然没有张立行的东西好吃，而且张立行还带了榨菜，就着花卷吃，那味道他更是比不了。 “那就谢谢了。” “客气什么。”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阵，刚吃完没多久，正准备眯着眼睛休息一会，那半天不见人影的周朝阳就急匆匆的跑进车厢。 他神秘兮兮的对车厢里的几人说道：“几位同志，你们身上有没有钱，借我二十块，等下了火车，见到我同事，我立马还你们，帮忙帮忙。” 周朝阳本就不受人待见，而且二十块钱也不是小数目，大家彼此都不认识，谁会借给他？ 见没人理他，周朝阳就凑到牟旗中面前，说道：“老哥，我一看你就不简单，一定有钱，你借我二十块，我待会还你二十二，你看怎么样？” 牟旗中不以为然，说道：“同志，你可够狠的，就这一进一出，你直接把我整成放高利贷的，这要是反手给我一个举报，我还不得去吃牢饭？” 说完，牟旗中就直接背过身去，不搭理他。 周朝阳又看向张立行，说道：“小同志，你帮我一把，钱我下火车就还你，等以后有机会，我还一定重重报答你。” 张立行见他言辞恳切，担心他真的遇上了要命的急事，于是说道：“你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周朝阳却是不说，他直接摘下手表放在张立行的手里，说道：“这块手表最少值四十块钱，我押在你这，这总放心了吧，我一下火车就有同事来接车，立马就还你。” 张立行想了想，道：“拿你工作证我看一下。” 周朝阳没有犹豫，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工作证，递给张立行看。 张立行看他确实是报社记者，于是拿出二十块钱交给他，手表也没要他的。 周朝阳拿到钱，匆匆感谢几声，就出车厢了。 牟旗中不解，对张立行问道：“这家伙夸夸其谈，一看就是没真本事的人，你和他又不认识，非亲非故，为什么还要借钱给他？” 张立行无所谓的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就算没多条路，最少也少了一堵墙，真要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就只当二十块钱买了一个清静。” 牟旗中楞了一下，对张立行的观感又是刷新了一遍。 牟旗中心说这年轻人出门坐卧铺，不认识的人随手就给二十块钱，看来家里条件不一般。而且他对深镇的大发展也和自己的判断一样，这说明他眼光也是很敏锐的。 再加上他对自己提出的合伙做买卖不动心，又说明他不贪心，知道控制贪欲。 如此年轻，又如此有自我控制力，未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牟旗中正在想着的时候，张立行轻轻起身，跟着那周朝阳去了。 牟旗中见张立行跟出去，也是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于是他也轻轻的起身，跟在了张立行的后面。 张立行一路跟着周朝阳去了前面的一节车厢，见他和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女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张立行不由得是眉头皱了皱。 随即又看到那男的将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给了周朝阳，周朝阳将东西拿在手里，又小心又忐忑的偷偷揭开一点布，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从布包里面露出一个金色亮点，周朝阳心情激动，随即迅速将布包收好，而后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男的。 “呵呵，，，” 张立行尽管离得远，也根本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但从刚才的举动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立行转身，正要去找乘警，回头一看牟旗中就在自己身后，先是楞了一下，而后两人都是不由的对视一笑。 张立行道：“牟大哥，麻烦你去叫乘警过来，我在这里先盯着。” “好，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牟旗中本来不想管这件事情，但张立行要管，他也不好不给张立行面子，于是就去找乘警。 很快，两个乘警就来了，张立行朝周朝阳他们三人指了指，说道：“乘警同志，那两人正在行骗。” 乘警点点头，而后走向他们。 那对夫妇见乘警向他们走来，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跑，但这里是火车上，他们跑又能跑到哪里去，难不成还能跳火车？ 面对乘警，两人也不敢反抗，毕竟反抗警员和行骗是两回事，他们在行骗之前就了解了，美其名曰不打没把握的仗。 两人乖乖受擒，周朝阳看到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乘警和张立行，不知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里，那对夫妻也喊起了冤，说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周朝阳也有很大的责任。 原来这对夫妻搞了一大包假的金佛，然后到处去行骗，本来他们是不会在火车上骗人的，毕竟在外面行骗，转个身就跑了，可在火车上又能跑到哪里去？ 但这周朝阳一上来就向他们打听事，套近乎，拉住他们还不让走，他们见周朝阳有些傻乎乎的，职业病就犯了，于是就向周朝阳兜售金佛，这才有了这一切。 乘警听完，将周朝阳手里的金佛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最少有两三斤，又把那夫妻的包袱打开，里面还有十几个金佛。 看到这里，乘警都乐了。 一个乘警对周朝阳笑道：“同志，一个两三斤重的金佛卖你七十块钱，你想什么呢？你还去借钱，你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我以为捡到便宜了，哪知道他们会是骗子。” 周朝阳一脸的尴尬，同时又无地自容，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文艺工作者，有文化有见识，竟然还被这样低劣的手段蒙蔽，还交了钱，要不是乘警及时赶到，自己的钱就打水漂了。 此时的周朝阳，真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第28章 遇到路霸 火车到了浙姜诸即市，张立行和牟旗中下了火车，随后又转车，坐上了去大唐镇的班车。 坐在车上，张立行对牟旗中问道：“牟老哥，你都已经看好家电行业了，为什么还要来大唐镇？这里可都是做袜子的，没有做电器的。” 牟旗中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他说道：“张老弟，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家电是未来，袜子却是当下，现在我还急需，，，我还急需多跑一下市场，观察市场风向，只要确定了风向，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牟旗中差点把自己急需要本钱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牟旗中虽然有心要在家电行业发展，但是却没有启动资金，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办法赚钱。 缺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家电行业不比其他行业，随便一个家电就是几百上千，这对于还一穷二白的小老百姓来说，简直是不敢想的，牟其中自然也不例外。 一年多以来，牟其中跑了全国很多地方，对很多商品都有所了解，他经过分析，发现大唐镇生产的尼龙袜是一个高利润，低风险，且容易携带倒卖的产品，他认为可以靠倒卖尼龙袜赚到一笔启动资金。 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在张立行面前说的，因为他需要在张立行面前营造一种自己不缺钱，不缺人脉，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这样才像一个大哥式的人物，这样的人，才能吸引人追随。 张立行看破不说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牟老哥就是厉害，一切都要看的明明白白才出手，我仿佛已经看到你功成名就，被万人追捧的场面了。” “是吗？张老弟你说笑了，哈哈哈，，，” 张立行适时的送上一句吹捧的话，这让牟旗中是顿时激动，得意之情都难以掩饰，都哈哈笑出声了。 班车走了一阵，进入到了乡村地段，突然路中间有一个大树干，死死的挡住了班车的去路。 班车停下后，司机大声对乘客们说道：“各位同志，遇上路霸了，你们都准备个块八毛的，只当打了一次牙祭，别惹急了他们。” 乘客们有的蒙了，可能他们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而有经验的人已经从兜里找出两毛五毛或是一块的纸币，准备好了花钱消灾。 牟旗中走南闯北多年，对于这路霸当然是知道，他一边找钱，一边对张立行说道：“张老弟，你赶紧准备点钱，这些人只求财，不要顶嘴，配合一点就没事，惹急了他们少不了一顿打。” 张立行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事情，刚开始还有些慌乱，但到底是重生者，适应能力极强，很快张立行就调整好情绪，从兜里拿出一张一元钱的纸币，等待着路霸上车。 路霸是八九十年代普遍存在的现象，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区别无非是哪里的路霸情况严重，哪里的路霸情况轻一点。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来是修路多少占了一点他们的地，也迁了一些人的坟，让有些人不满。二来就是这年头普遍穷困，特别是偏远地区，他们的生活比城市更困难。 而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又是自古有之的道理，于是他们就靠路吃路，有人就开始打起过往车辆的主意。 一辆班车五六十个人，即便一人掏几毛，那也有几十块钱，大家分一分也够养家糊口，而且每天都有，这就很可观了。 当然，随着后来全国经济腾飞，百姓收入普遍提高，当地派出所管的也越来越严，慢慢的这种现象也就没有了，但现在还是八十年代，这种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出现。 一伙十五六，二十多的街溜子围住了车，不停的拍打车门，嘴里叫着快开门，一边叫，还一边用脚踹。 司机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叮嘱乘客注意安全，而后开了门，让他们上了车。 “快给钱。” “他娘的，一毛钱，你打发要饭的呢，还有，拿来。” 一个乘客刚开始的时候给了一毛钱，被他们厉声怒喝，最后又无奈拿出了两毛钱，这才算过关。 这些人手里拿着棍子，挨个的要钱，态度上很嚣张，嘴里不停的彪着“问候”，给人一种压迫力。 但内行人都看得出这些人虽然凶，但掌握着分寸，只要给钱了就行，不给就抽几巴掌，踢一脚，但也不会狠打，更不会往死里打，反正搞出几毛钱就算完。 而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家，实在是拿不出钱，他们也就大声咒骂几句老不死的，对老人家比划吓唬几下，然后就放过了，一般不会真的对老人家动手 这些人之所以这样，那也是不想把这条路吃死，不敢闹出太大的事，真要闹出人命来，让派出所非抓不可，那他们也跑不了。 而只要事情不大，没有被抢的乘客追究不放，那一般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伙人又走到牟旗中面前，牟旗中给了一张五毛的纸币，脸上挂着一点略带讨好又委屈的笑，他也和大家一样都没有说话，可能是怕一句话没说好，平白无故招来事。 轮到张立行，张立行倒是干脆，拿出一块钱的纸币给他们，然后又拿出身上仅有的两罐梨水罐头，说道：“我身上还有两罐罐头，几位大哥拿去润润嗓子。” 那些人有些惊讶，看张立行一脸真诚，不像奚落的样子，一个人接过罐头，笑道：“你这家伙真看不出来，很上道啊。” 张立行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以后万一路上遇见了，还请几位大哥多关照。” “好说好说。” 那些人很高兴，可能他们当路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主动客气的和他们说话吧。 不过他们很高兴，其他的乘客却是对张立行满脸瞧不起，甚至有怨恨，看张立行的眼神都满脸嫌弃。 对此，牟旗中也不解，班车开动后，牟旗中对张立行问道：“张老弟，你都给了钱，为什么还要再给两罐罐头？” 张立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罐头在包里难免磕磕碰碰，他们如果听到了响，还不是得给他们，以其闹不愉快，还不如直接给他们，这样至少还掌握一点主动权。” 牟旗中听后，看张立行的眼神有些惊讶，对张立行又是高看几分。 第29章 就这么干 车子一路颠簸，两人终于来到了大唐镇，这里有好几家袜子厂，很多运输的货车在土路上来回，尘土飞扬，风刮过来，直往张立行眼睛里飞。 牟旗中看着远处了一个大唐镇红旗纺织厂的招牌，对张立行说道：“张老弟，我们进去问问行情？” 张立行摇摇头，说道：“不行，现在国家虽然政策开始放开，但还没有完全落实到乡镇，而这纺织厂又是国有大厂，我们就这样进去，他们愿不愿意卖袜子给我们还两说呢，更不要说打探行情了。” 现在的工厂都是国有，他们的客户都是各地的机关和单位，还没有私人客户，现在张立行和牟旗中就这样进去，十有八九是拿不到货的，甚至人家还要请派出所来核实他们的身份，到最后生意谈不成，还得在派出所呆几天。 牟旗中想想也是，不过牟旗中身上也就只有五百多块钱，就算人家便宜一点卖货给自己，那也多买不了几双袜子，所以行情高低对他似乎没有太大关系， 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牟旗中说道：“那我们就去村子里找村民买，他们也偷偷做袜子。” 很显然，这牟旗中在来之前，那也是做足了功课，知道当地的村民也在偷偷做袜子，这一点让张立行有些惊讶，心说这牟旗中了解的够多啊，都快赶上自己了。 大唐镇有纺织厂，在厂里上班的人都知道袜子怎么做，生产流程一清二楚，同时他们也知道这袜子的成本和利润有多高，而此时尼龙袜还是紧俏货，只要做出来，销路根本不愁。 见有利可图，很多工人的家属就会在家里偷偷做袜子，然后悄悄的卖。 别看村民在家偷偷做，量少，又全是手工，这导致成本提高，但村民没有任何管理和运营的成本，这导致他们尽管每双袜子的成本比纺织厂高，但卖价和纺织厂相差无几，纺织厂能卖的价钱他们也能卖，甚至有时候他们卖的价钱还能更低。 牟旗中退而求其次，因为这不影响他进货，但张立行显然没有打算这样做。 张立行摇摇头，说道：“找私人买，他们才多少的量？而且他们做的不一致，样式不齐，质量也没有标准，就跟百家饭一样口味各异，一双袜子一个样子，这不利于销售。” 牟旗中对这个问题倒不在意，他说道：“管他呢，反正我也就买几百双试一下，等以后量大了再想办法。” 张立行心里好笑，心说你买几百双，我可不是买几百双，就这点量，还犯得着我亲自跑一趟？ 张立行看着眼前的纺织厂，想了一阵，而后对牟旗中说道：“牟大哥，我们演场戏怎么样？” “演戏？演什么戏？”牟旗中疑惑的问道。 张立行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我们去买货，他们不一定会卖，但我们换个身份，他们就会了，就比如说我们是岗商，前来采购一批尼龙袜，这不就可以了？” 牟旗中听后，直接摆手说道：“这怎么行，这好好的做买卖，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如果搞一个假身份，这不成诈骗了吗？” 张立行不以为然，说道：“我们跟纺织厂现金结算，不拖不欠，这怎么是诈骗呢？而且我们倒腾袜子，那也是卖给我们自己的父老乡亲，又不是倒腾到国外去，父老乡亲得了实惠，我们赚了钱，纺织厂有了业绩，地方经济有了发展，这明明是四方共赢嘛。” “这，，，” 牟旗中还是有些为难，毕竟这年头假冒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抓了，喜提流氓罪，那被枪毙也不是没可能。 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牟旗中自然不会冒险做这样的事情，他摇头说道：“张老弟，这事我还是不参与了，你如果想干，你就自己一个人干吧，我不鼓励你，但我也不拦你，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不行啊，这事还得你来干啊，我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带着两万多块钱的巨款说自己是岗商，我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别人也不信啊。 张立行也没有犹豫，直接问道：“牟老哥，你打算买多少尼龙袜子？” 牟旗中想了想，心说之前跟张立行说自己不差钱，随便就能拉来十几万，现在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啊。 于是牟旗中说道：“我如果要做尼龙袜生意，那自然是一次至少要订购几千双上万双，但现在尼龙袜在我们那能不能打开市场还不好说，所以我打算先买五百双去试一试，如果有人买，那以后就算订购十万双也不是事，如果不好卖，五百双袜子就直接送人了，只当游山玩水玩掉了。” 张立行点头，然后直接说道：“牟老哥，这回如果你配合我，帮我把袜子生意谈成，那到时候这五百双袜子算我送你的，另外我再送你三百双，凑合吉利数，而且这不过是谈个买卖，露几回脸就可以了，不用耽误你太多时间，怎么样？” 牟旗中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张老弟，你这话当真？” “那当然，我张立行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决不食言。” “好，我干了。” ，，， 当天傍晚，红旗纺织厂临近下班，厂长马东来正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放回抽屉，准备下班回家。 正在这时，厂区接待办主任王建国兴冲冲的走进来，激动的说道：“厂长，好消息，好消息。” 马东来见他这样激动，不由得问道：“老王，你这是捡到啥宝贝了，这么高兴？” 王建国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说道：“厂长，有两个香岗公司的代表来我们厂采购来了，这可是大好事啊，一旦这买卖做成了，我们就成了拉近大陆和香岗关系的纽带，这将为我们促进两地关系做出重要贡献啊。” “真的，有这事？” “我还能骗你。” 马东来听了，顿时也是非常激动，他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前去迎接。 第30章 大佬风范 接待室里，张立行和牟旗中正坐着等候，张立行不忘对牟旗中叮嘱道：“待会我们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千万要严肃，不要说笑打闹，只有严肃，才显得庄重。” “嗯，这个你放心吧，我这一年来跑了不少地方，见到的人什么样的都有，绝对出不了问题。” 说着，牟旗中不解的问道：“张老弟，你干嘛这么晚才来他们厂里？早点来就是那些职工接待，职工见识浅，容易糊弄，现在直接就是见接待办主任和厂长，他们这些领导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容易穿帮啊。” 这年头普通工人到点就下班了，反而是那些厂里的各级领导要整理文件，研究和布置明天的生产任务，而且还要时不时开个会，所以他们往往比工人走的晚，张立行牟旗中等下班后才来，这个时间点，自然也就只有厂里的领导来接见了。 张立行自信的说道：“牟老哥，这你就不懂了，不管是见谁，最终我们都是要见厂长的，而一个接待员带我们去见厂长，和一个接待办主任带我们去见厂长，这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接待员带过去，厂长心里会有一些疑惑，多少都会怀疑我们的身份。但如果是接待主任带过去，厂长心里下意识的就会以为接待主任已经核实身份了，他就不会再对我们有怀疑。 而厂长没有怀疑，接待主任和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怀疑了，换句话说，只要我们搞定了接待主任，就搞定了所有人。 至于接待主任嘛，我们以“岗商”的名头来，第一个由他经手，他就难得有了一个立功露脸的机会，这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一块肉，他会多想吗？他当然是急着去向厂长报告请示了。” 牟旗中细细品味张立行的话，越想越是感觉张立行的话有学问，一环扣一环，真是把所有人的心里活动都算出来了。 很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接待室走来。 一见面，马东来看了一眼张立行和牟旗中，立即快步上前，和牟旗中握手。 牟旗中年纪大，给人感觉成熟稳重，张立行却还是个嘴巴没毛的家伙，自然让人一看就认为牟旗中是头头，这也是为什么张立行要拉着牟旗中一起干，因为自己不容易被别人取信。 马东来对牟旗中高兴道：“原来是岗资企业代表，你们好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很高兴你们能够来我们纺织厂参观指导。” 牟旗中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杆，然后中气十足，说道：“你好，听闻贵厂生产的尼龙袜质量过硬，价格实惠，我们老板特地让我来采购一批回去，还请厂长能够多多配合。” 马东来一听牟旗中的口音带着寺川味，下意识的又仔细看他们的穿着，见他们穿的和普通的内地群众一样，不免有些疑惑。 牟旗中看出他的疑惑，心中自然早就有准备，他说道：“厂长，我们厂的老板是香岗人，但厂子是建在深镇，工人全部都是在内地招募的，我叫牟爱国，寺川人，这是我助手张敬业。” 张立行主动伸手和马东来握手，说道：“厂长你好，我叫张敬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马东来这才点头，露出亲切笑容，原来是岗商在深镇投资建厂，之前他还以为是直接从香岗来的香岗人，不过他们代表的都是岗商，都一样。 马东来依然很高兴，他热情的说道：“你们太客气了，香岗和我们内地是一家，都是血脉相连的同胞，欢迎你们老板来内地投资建厂，也希望我们能够通过合作，将我们纺织厂的尼龙袜卖到香岗，让每一个香岗同胞都能穿上来自内地的袜子，让他们都能感受到我们内地同胞对他们的亲切关怀。” 牟旗中点头说道：“一定一定，我想当每一个香岗人都穿上贵厂生产的袜子，他们一定可以和内地同胞时时刻刻手连着手，心连着心。” 张立行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人的话，想笑不敢笑，真是憋的肚子疼。 几人就坐后，闲聊了几句，马东来就开始向牟旗中询问岗资公司的情况。 马东来问道：“不知道你们公司主要是经营哪一方面，在深镇规模如何？” 这个问题之前张立行和牟旗中在准备的时候就想到了，毕竟打听一下对方的经营种类和项目，这都是为了加深了解，促进以后的合作，是不得不问的。 于是牟旗中脸不红，心不跳，说道：“我们公司名叫金杯千盏集团，主要经营半导体，饮料和服装等产业，业务覆盖全世界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总资产已经超过一百亿。 我们老板张先生也是香岗有名的大富豪，此次在深镇投资一个亿办厂，目的就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开拓内地市场，为以后大规模投资内地，建设国家，打好基础。” 牟旗中本就是一个说大话不脸红的人物，现在他侃侃而谈，张口百亿，闭口千亿，只把几万块钱都是巨款的马东来忽悠的找不到北。 一番谈话下来，马东来很高兴，他一边虚心请教，一边热情的招待张立行和牟旗中入住纺织厂招待所，并且接待标准直接对标市级领导，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马东来的过分热情，打乱了张立行的计划，张立行本以为吹个牛，下个单，然后自己随便找个旅馆住下，等交货就可以走人了，哪知道人家还留着不放。 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接待办主任王建国按照程序登记张立行和牟旗中的身份资料。 这下牟旗中不说话了，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一眼张立行，那意思好像在说：老弟，现在怎么办，之前没想到这茬啊。 张立行也很意外，对方的热情是出乎意料的，想拒绝都没法拒绝。 不过张立行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立即接下话头，说道：“王主任，我们的证件丢了。” 王建国很意外，疑惑的问道：“丢了？两位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张立行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一路坐火车在诸即火车站下了车，然后转班车来大唐镇，谁想刚到大唐镇，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伙路霸，他们上来就抢东西，要我们交钱。 我们身负任务，自然不能轻易就范，最后好不容易保住了货款，但装证件的公文包却被他们抢走了。” 第31章 事情越来越大 王建国一听，只感到一阵羞愧，没想到人家出差来办事，却在自己家乡被路霸给抢了，这怎么说都是脸上无光。 他羞愧的说道：“非常抱歉，没想到你们第一次来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对于路霸，我们也是对他们很恼火，但无奈这些人都是当地人，而且成群结队，所以对他们一直没什么好办法，实在是抱歉，让你们受委屈了。” 牟旗中见王建国相信了，于是接住话头说道：“没事没事，实不相瞒，在我们老家也有路霸，这些人，真是又可恶又可脑。” “不错，他们真是太不像话了。” 王建国心怀愧疚的为两人办好入住手续，而后又去向厂长马东来汇报。 进入招待所房间，张立行和牟旗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到现在，牟旗中都是有些忐忑不安，别说他，就连张立行那也是心里有些慌。 不怪他们这样，只能怪他们都是赶鸭子上架，底气不足。 本来为了逼真一点，张立行准备找一身岗商的行头，再学着说一些蹩脚的粤语。 但时代所限，别说大唐镇没地方买西装，就连京城和尚海这样的大城市，这年头卖西装的地方都不多，张立行无奈之下，这才只能说自己是采购员，要是有西装，他们本来是打算扮董事长的。 ，，， 张立行那边刚松口气，那边马东来已经面色严肃的给大唐镇镇政府书记陶游校打去了电话。 大唐镇镇政府家属大院，镇高官陶游校的家中，此时已经是夜深了，他也已经睡下了。 “叮叮叮，，，” 几声电话声响，陶游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夫人也被吵醒，喃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电话？” 陶游校找到老花眼镜，披上一件外衣，说道：“你先睡吧，这么晚了，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陶游校走到客厅，拿起电话，“喂，是谁啊？” “陶书记，我是马东来啊。” “原来是马厂长，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有两个岗资公司的采购员来我厂采购尼龙袜，谁想半路上竟然被路霸抢走了证件，丢人啊，这真是太丢我们大唐镇的脸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大唐镇的脸还往哪里放。” 陶游校听了，顿时神情严肃，此事涉及岗资岗商，又是由自己辖区的路霸引起，事情可大可小，处理好了自然没事，一旦没有处理好，机缘巧合捅到上面去，被省市领导知道了，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一撸到底！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不确定性，陶游校立即说道：“马厂长，你一定要做好两位岗商代表的安抚工作，告诉他们，对于这件事情我们非常重视，我们一定会尽快将路霸绳之以法，将他们的证件全部追回，绝不让不法之徒逍遥法外。” “好的，这边的安抚工作请书记放心，我会亲自做好善后事宜，绝不让他们带着遗憾和不满离开。” 放下电话，陶游校想了想，始终不能放心，于是他赶紧穿好衣服，连夜去见大唐镇派出所所长周广发。 周广发听陶游校说明来意，脸顿时就黑的跟包公一样。 周广发怒道：“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以前还只是抢劫人家块八毛，没想到现在连岗商的证件也敢抢了，这要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岂不是连我这个所长也要交买路钱！” 说完，周广发对陶游校保证道：“陶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亲自督办，不管是哪个村的狼崽子抢的，我一定分毫不差的把岗商证件完璧归赵，绝不让我大唐镇丢人。” 陶游校这才心情稍稍宽慰，他叮嘱道：“此事上面领导还不知道，你一定要在领导知道前办妥，要不然，领导发怒，我们都担待不起，到时候只怕整个大唐镇都要来一场地震！” 周广发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三天，最多三天，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 第二天，大唐镇派出所，一众民警刚刚上班，还没来得及整理今天的工作安排，便被通知开会，就连值夜班的民警也被叫了过去，可见这场会不一般。 众人刚刚坐定，周广发就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会议室，大家一见他这样的神情，一个个的都心情忐忑，心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周头这么严肃，难不成是发生了惊天大案！ 想到这里，谁还敢有半分大意，个个都是严肃认真的坐直身体，竖起耳朵，等待训话和指示。 “啪。” 周广发出人意料，用力狠狠的啪了一下桌案，震的偌大个会议桌都抖动，桌上所有的茶杯都跟着跳了一下，更是震的众人心颤。 周广发怒道：“昨天有岗商代表前来我大唐镇洽谈合作，竟然在半路上被路霸敲诈，抢去公文包，里面有岗商代表的全部证件！” 众人一听，先是稀奇，没想到自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会有岗商来洽谈合作。 稀奇过后就是忐忑，要知道这可是建国后大唐镇迎来的第一个外来客商，而且还是岗商，一直以来，上面都无必重视两地关系，对待每一个香岗同胞都是恨不得掏心窝子。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有岗商代表被抢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辖区，怪不得周所长会生这么大的气，这要是不能追回公文包，只怕周所长也要退居二线，去花园遛鸟了。 周广发见大家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更加严肃，坚定，说道：“同志们，这一次不但是关乎我大唐镇的脸面，更是关乎诸即，甚至是关乎整个浙疆的脸面，我们每一个人都责无旁贷。” 民警们个个愤慨，老民警刘发根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周头，我要请战，我保证将岗商代表的公文包追回来，完不成任务我辞职。” “周头，我也请战。” “我也请战。”，，， 一番激情高昂的话，将一众民警的情绪都是吊起来了，最后周广发一声令下，“彻查各村所有路霸，务必一网打尽，追回公文包。” “是，保证完成任务。” 顿时，派出所的警车全部出动，向着各个村镇飞驰而去，那警报声响彻大街小巷，不知道引来多少人的好奇和围观。 第32章 查了，没头绪 大批民警分批来到各个村子进行抓捕盘问，那些路霸一下就傻眼了，心说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派出所还管这事了，以前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随即民警就盘问他们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公文包，里面还有各种证件和介绍信。 路霸自然是说没有，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啊，这都是张立行随口一说而已，有公文包才有鬼。 路霸矢口否认，民警自然是不相信的，于是民警对路霸家里进行搜查，那是翻箱倒柜。 这一搜查，公文包没找到，却找到了许多祖上传下来的大刀，长矛，甚至还有火枪和鸟铳，更离谱是在一户破旧茅房里还找到一门大炮！ 房主说这大炮是民国时期军阀到处乱打仗，他爷爷在战场上捡的，坏了，早就不能用了，于是拖回家避邪。 这些要命的玩意让民警一阵后怕，那可是能打死人的，民警不敢怠慢，赶紧带走，并对这些人进行严格审问，生怕还遗漏了其他武器。 面对这些被搜出来的武器，路霸和村民都没有否认，纷纷交代是爷爷爸爸传下来的，但只用来防身和避邪，从来没用来打架斗殴。 至于那公文包，他们则是一个劲的摇头，说真的不知道。 一个路霸被审问的急眼了，说道：“民警同志，我是真没抢公文包，要不你让那丢包的跟我对质，他如果说我抢了公文包，我就是坐一辈子牢也认了，行吗？” 前后抓捕了一百多个路霸，每个人都是对公文包的事情咬死不放，都说没有，这就让派出所的同志感到棘手了。 民警刘发根对所长周广发说道：“周头，这事情只怕还有内情，这些人看样子不像说谎，你看是不是岗商代表那里没说清事实？” 周广发这时候也是有些为难，他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先去和书记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主要还是要看岗商代表那些是个什么态度，他们如果揪着不放，我们都别想好。” 说完，周广发就驱车前往镇政府，亲自将此事做了汇报。 将案情介绍完毕，最后周广发对镇高官陶游校说道：“路霸那边基本没什么问题，比抢公文包更重的罪他们都招了，没道理不招这件事，而且我们也询问了很多村民，他们也没听说公文包的事。” 陶游校脸色沉重，最后说道：“既然没有头绪，那我们亲自去见一下岗商代表，对他们说一下这件事情的调查进度，一来表示我们对这件事情的高度重视，安抚他们的情绪，二来也可以再问问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 周广发答应一声，然后两人就来到了纺织厂招待所，准备见一见张立行和牟旗中。 此时的张立行和牟旗中正在谈购买尼龙袜的事情，陶游校和周广发进来的时候，看着周广发一身警服，脸上身上都透着威严和震慑力，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当时就吓了一跳，还以为周广发是来抓自己的。 厂长马东来见他们来了，赶紧对牟旗中，张立行介绍道：“来来来，牟同志，张同志，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唐镇镇高官陶游校，这位是镇派出所所长周广发，他们听闻你们公文包被抢，都很重视，派出警力到处搜寻。” 马东来的话让张立行和牟旗中都松了一口气，估计马东来再晚介绍半分钟，张立行和牟旗中就要吓的露馅了。 哎，这年头，做买卖不但要自负盈亏，还要耍心机，担风险，真是累死人，怪不得一般人没敢做，白白错失了发财的机遇。 张立行对牟旗中使了使眼色，牟旗中心领神会，知道不能再在公文包上扯，要不然迟早露馅。 于是牟旗中说道：“没事，我们早就和厂里打了电话，让他们抓紧补办证件，这事情说来也是我们不小心，可能是当时乱哄哄的，我们自己弄丢了也不一定。” 陶游校，周广发两人心头一松，这就说的通了，路霸要钱，场面必定乱哄哄的，极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丢了，被其他乘客捡到了，这才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陶游校顿时高兴，对牟旗中了解起了金杯千盏公司的情况，可能是想通过金杯千盏公司在深镇开厂，从而更多的了解政策导向。 牟旗中对这方面自然是不熟悉，一切的设定都是张立行做的，他不过就是被张立行请来装门面的。 牟旗中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张立行于是接过话头，对陶游校介绍起了金杯千盏公司的发展历程。 为了更贴合更生动，张立行还现编了一个故事，说道：“我们老板张先生曾经和李家诚李老板是同一个行业的，都是开工厂做塑料花的，当时贼赚钱，不过香岗太小了，市场就这么大，根本容不下两家塑料花工厂，要是打价格战，价钱立马就要打下来，那就谁也赚不到钱。 于是我们老板和李老板就投硬币决定谁继续做下去，最后李老板选了正面，赢了，抓住了发财的快车道，这才有了他以后的发展壮大。 而我们老板则关闭了塑料花工厂，耽误了几年时间，最后改做服装生意，虽然也越做越大，但和李家诚老板比起来，还是要差的多，据说现在我们老板想起当时投硬币的时候，都很遗憾。” “哈哈哈，，，这都是古人说的命啊。” 众人大笑，在他们的认知里面，凡是出名的人物，那就一定会有一些趣味小故事，没这些故事就不像真的，所以张立行临时现编的小故事，不但让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的身份，更是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至于那些路霸，周广发保证说会对路霸进行严厉的处罚，绝不让类似事件再度发生，甚至他还主动提出到时给张立行，牟旗中送行，亲自保证两人的安全。 对于周广发的好意，那当然是不敢消受的，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只能好言谢绝。 为了打消陶游校，周广发他们的担忧，张立行又是对大唐镇一阵吹嘘，将他们的袜子产业吹的是天下无双，以后绝对是有大大的发展前景。 听了张立行的话，陶游校，周广发知道对方不会再揪着公文包的事情不放，心里也算是彻底放心了，这才离开。 第33章 豪爽大气 陶游校，周广发带着高兴的心情离开了纺织厂，而张立行，牟旗中两人也赶紧和马东来商量采购尼龙袜的事情。 实在是拖不得了，早点拿到货早点跑，谁能相信也就是张立行随口胡说的一句话，竟然让一百多个路霸被抓。 虽然路霸被抓是好事，但这也太吓人了，吓的张立行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面过三遍。 面对张立行，牟旗中提出的采购要求，厂长马东来自然也是没有拒绝。 马东来自豪的说道：“我们厂的尼龙袜质量是全国领先的，即便穿三年还跟新的一样，可以说我们厂的袜子全国独一份，质量过硬。” 张立行听了心里好笑，心说一双袜子穿三年，那我岂不是三年才能赚别人一次钱，但在好笑的同时，一股久违的暖意也在心头流淌。 这年头的质量那真的是质量，他说能穿三年，那不用怀疑，绝对能穿三年，并且他绝对是说少了，估计穿个五年八年没多大问题。 因为这年头的人普遍谦虚，不喜欢说大话，都会往少了说一点，至于这袜子，只要不介意多几个补丁，穿十年没有一点问题。 张立行给牟旗中使了使眼色，牟旗中于是问道：“马同志，不知道贵厂能够给我们一个什么价格？你也知道市场还是价格说了算，如果价钱太高，老百姓买不起，那再好的东西也只能放在仓库吃灰。” 马东来和蔼的笑了笑，爽快的说道：“我们尼龙袜给地方供销社的价钱是一块钱一双，如果你们要，我也给你这个价，绝不多要你们一分钱。” 牟旗中听到价钱，自己无法做主，于是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张立行。 张立行心里一阵盘算，这尼龙袜在大城市的供销社卖一块二毛钱一双，但供应量非常有限，需要凭专票购买，这使得尼龙袜很紧俏，成为迎来送往的礼品，地位堪比后世的毛台。 正是因为供销社货不多，这就催生了许多的大唐镇村民自己在家里偷着做，他们卖出去的价格是每双一块八毛钱到两块钱一双，利润很大，极其可观，甚至比在工厂上班赚的还多，这让很多人偷偷赚了不少钱。 张立行对于这个价钱是接受的，心里也早就有数，因为供销社的物品利润普遍在百分之十五左右，从供销社的价钱就可以反推得出出厂价，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供销社的拿货价还便宜。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马厂长，我们公司第一次做尼龙袜，还不知道市场反应怎么样，所以我们只能先少量的拿几批货试一下，如果前几批货市场反应不错，我们就可以大规模的采购了。” 马东来听了，心里有些失望，心说只是少量的拿货，看来也就只有两三百双的量。 不过人家远来是客，量少一点也没关系。 而且人家是香岗的公司，可以为自己打开香岗市场，香岗经济发达，那边的百姓富裕程度普遍比内地高，以五百多万香岗人每人两双袜子的量，就一个香岗，每年消耗的袜子就足够纺织厂开足马力干三年。 这么大的市场，哪怕自己啃下一个边角，也足够纺织厂年年增效。 所以量少是暂时的，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想明白这一点，马东来毫不介意，问道：“不知道贵厂现在要采购多少尼龙袜，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出库。” 张立行道：“先拿两万双试探一下市场反应吧。” 说完，张立行从随身包里拿出来一捆又一捆的钞票。 这些钞票全部都是十元大团结的面值，每捆一千元，整整二十捆，好高的一堆钱。 其实现在发行的第四套货币已经有了一百元和五十元面值的，但因为张立行是靠卖鱼赚到的钱，所以大额面值的钱不多，基本都是小的，一百元的面值没几张。 而且张立行也没有到银行去兑换，免的被银行工作人员当成抢劫的给举报了，他们如果举报自己，那自己卖鱼赚大钱的消息也会走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立行就一直没有去银行。 “马厂长，这里是两万块钱货款，你让人点点。” 看着桌子上一堆的钱，马东来和牟旗中都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牟旗中不敢想象张立行竟然有这么大的胃口，竟然一次要买两万双，一双袜子一块钱，这可是整整两万块啊！ 而且现在他竟然直接一次付款，两万块钱分毫不差，这可是两万块钱啊，全国有几个人拿的出来！ 牟旗中此时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物，可笑自己还想拉张立行给自己当小弟，原来自己才是小弟。 马东来也很惊讶，他期待打开香岗市场，为红旗纺织厂创造更好的效益，但也没想到对方仅仅是试探市场，就采购两万双尼龙袜，这要是以后大规模采购，那还不得把自己的纺织厂给包圆了。 而且对方直接一次性付款，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这如果是向供销社供货，那还得等供销社卖的差不多了，而且还要再等供销社账上有了结余，这时候才能把钱付清。 真要供销社卖不掉，袜子又要发回来放仓库吃灰，可以说跟供销社做买卖，年前货物出了仓库，年底能见到钱就不错了。 但是现在和张立行供货，货还没出仓库，钱就到位了，这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张立行见他们两个傻傻的站着，知道是自己的爽快让他们震惊，而这也是自己要的效果。 这尼龙袜还有好几年的流行风潮，自己当然要跟马东来打好关系，给他留下好印象，下次来拿货，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至于牟旗中嘛，自己在他面前展现实力，以后自己也可以平等的和他建立联系，有买卖，两人可以平等的一起做，而不是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小弟。 身为重生者，自己怎么可能给别人当小弟！ 张立行微微一笑，而后对马东来说道：“马厂长，你点点，如果货款没问题，就安排货物出库吧。尼龙袜的款式我要出货量最大的前五种。” 马东来反应过来，而后不停的点头，激动的说道：“好，好，张先生你稍等，我这就让财务清点，马上安排出库。” 马东来随后叫来两个财务人员，他们一阵清点，没有问题后马东来就让人安排从仓库调货。 趁着间隙，牟旗中对张立行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张老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哥哥我小瞧你了，原来你是万元户啊。” “牟老哥说笑了，小弟我只是侥幸赚了一点钱，以后你赚的会比我多的多。”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眼光可不会错，牟老哥你可要相信我。” 第34章 好生活总有人不珍惜 整整两万双尼龙袜出了仓库，马东来安排用一辆老旧货车给张立行运送到了火车站。 随后，张立行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民房，交了五块钱的租金，约定租十天，尼龙袜也全部安排存放在了这里。 一切事了，张立行和牟旗中各自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分开之前，张立行请牟旗中来到火车站附近一家国营饭店吃饭，算是为他践行。 张立行点了一盘红烧肉，一盆肉末茄子，一盘小青菜，一盘鲤鱼汤，这三菜一汤算是菜色极好，还要了两瓶诸即的特色米酒，打开酒瓶盖子，香醇的味道就飘出来，让人心醉。 好酒好菜，这让牟旗中大为感动。 此时的牟旗中再也不敢轻视张立行了，他对张立行很看重，甚至有一丝敬畏，真正的把张立行当成可以合作的伙伴，而不是以前的想收为小弟。 “牟老哥，我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财源广进。” “老弟客气了，该是我敬你才是，老弟，你可是给我一个又一个惊喜，在你身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哈哈哈，，，老哥说笑了。” 两人几杯酒下肚，便热络的聊起来，等到吃完饭，已经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第二天，牟旗中带着五百双尼龙袜坐上火车，离开了诸即，踏上回老家的路程。 “牟老哥，再见。” “老弟，以后来寺川玩。” “好，有时间一定去。” 将牟旗中送走，张立行回到出租屋，看着一箱又一箱的尼龙袜，张立行心里也是很激动。 如果把这些袜子全部卖出去，将获利两万元，比起在工厂上班每个月二三十块钱，这差距你敢想！ 而这只是一趟的收获，多来几趟，利润更大，怪不得那些倒爷发家致富那么快，重生前张立行还觉的他们的发家经历太魔幻，太瞎扯，等自己真正成为一个倒爷，才知道这经历一点都不夸张。 就说那牟旗中，在原本的时空他倒腾成了罐头换飞机，就这一件事情直接让他获利一个亿，这在工资只有两三百块钱一个月的90年，这是什么概念，都没法形容了。 “冷静，冷静，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强行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张立行默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话音一落，储物空间就出现在了张立行的面前，张立行开始往储物空间里面搬运袜子。 有了金手指就是好啊，这么多的货要想带回盛海，别说路上怎么走，就是到了盛海，第一时间就要被带去喝茶，然后老实交代袜子是从哪里来的，本钱是哪里来的。 再然后嘛，这么大的量，派出所，工商所这些单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最后只能按一个投机倒把的罪把张立行关起来。 还想干事业？没枪毙就不错了。 而现在，神不知，鬼不觉，我就是这么牛。 将两万双袜子搬进储物空间，张立行也是累的呼呼直喘气，不禁感慨，说道：“我这好歹也是个大老板了，不能每次都自己累死累活啊，要是能找到一个信得过的帮手，就能轻松多了。” 只可惜这储物空间别人都看不到，既然看不到，自然也就没法将货物搬进去，这个累，只能自己承受，别人就算想帮忙也忙不了。 而后当天晚上，张立行乘坐火车返回盛海，一路上张立行呼呼大睡，火车嗡嗡响，但张立行实在是太累，基本没醒，睡的那叫一个香。 美中不足的是火车上没有单人包厢，张立行和几个人同一包厢，其中有一个人的臭脚丫那叫一个酸爽，熏的简直是辣眼睛，张立行透气都透不了。 无奈之下，张立行送给对方两瓶梨水罐头，请他把两只鞋子穿上，这才睡着，要不然，就算累，也不一定能休息好。 回到盛海，只看到市区街道上已经有不少的摊贩，这些人大多都是挑着胆子，卖着各种东西，有鱼，有水果，有蔬菜，还有自己做的酱菜，鱼干等物，叫卖声不断。 张立行很满意这种氛围，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卖袜子就能更轻松，不必太担心有人抓。 正看着，只见前面一群人扭打在一起，张立行凑过去一看，见原来是两个卖鱼的在打架。 一个人指责对方卖的鱼价钱太低，搞的自己没生意，让对方要么和自己卖一个价，要么就到别处去卖。 而对方则指责那人太霸道，自己占的位置凭什么让自己走？自己想卖多少就卖多少，凭什么要听你的？ 两人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甚至那要赶人走的中年汉子还拿起砖头朝对方脑袋砸去，打的对方头破血流，水桶也都被打翻了，几十条鱼在地上蹦跶，水也流的到处都是。 围观的人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纷纷上前拉架，将两人分开。 张立行也是个热心肠，也好心上去劝，不想张立行却被人认出来了。 有人指着张立行说道：“就是你，要不是你带头卖鱼，哪有今天这事？” “对对对，你这小子就是祸根，以前没有这些买卖，大家见面都是乐呵呵的，现在同行是冤家，都巴不得对方家里死绝，连风气都败坏了，这一切都是你小子带的头。” 张立行很是无语，合着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张立行哪里还敢在这里呆，等会派出所来了，自己还得被带走。 于是张立行也不敢跟他们争辩，赶紧扭头就走了。 而街头发生流血事件，这可不是小事，很快派出所就接到消息，开着吉普车来了。 街上的摊贩看到派出所来了，一个个吓的全部都跑了，躲进了附近的巷子和家属院，只留下地上一片的狼藉。 看到这个情况，张立行不禁摇头，喃喃自语，说道：“这些人，也太不珍惜机会了，好不容易政策对做小买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却偏偏要惹事，还把街道弄的这么脏，这还不得出事。” 果不其然，很多人出于对破坏环境的不满，又或者出于妒忌摊贩赚了钱，于是纷纷举报小摊贩投机倒把，打架斗殴，要求工商所处理。 此时工商局还没成立，名称还叫工商所，不过两者的职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后者的编制和管理范围要更大而已。 这么多的举报，这让工商所的同志不敢怠慢，于是他们联合各个派出所在市区开展了为期半个月的专项治理活动，将摊贩的东西全部没收，甚至还抓人。 这样的强硬态度，顿时就吓的那些摊贩不敢出来，纷纷呆在家里，甚至有的人刚摆摊，还没赚到什么钱，眼看着做买卖不是正经事，便一心一头的找工作，不再摆摊了。 第35章 看望杨婆婆 小摊贩没法摆摊了，张立行自然也受到连累，没办法做生意，不过张立行也不着急，因为袜子放不坏，没有时间限制。 于是趁着有空，张立行来到拖拉机厂家属院，去看望杨婆婆，好些日子没来了，张立行还是很想念杨婆婆的。 “婆婆，你忙什么呢？” 上午九点左右，张立行来到家属院，但是杨婆婆不在家，正要走，没想到在楼道口和杨婆婆遇上了。 杨婆婆见到张立行，很高兴，使劲拍了拍张立行，笑道：“小李子，这么久，你到哪去了，都看不到人。” “呵呵呵，，，我回插队的村里去了，有些手续没办完，这不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张立行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杨婆婆自然也不会深问，拉着张立行就回家去坐。 “小李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婆婆给你烙饼吃，葱油大饼，你们这些小子最喜欢吃这个。” 杨婆婆招呼着张立行坐下，然后撸起袖子就给张立行烙饼，没一会功夫，这葱油大饼的香味就飘满整个楼道，很多孩子闻着味就来了，眼巴巴的等着大饼出锅。 杨婆婆特别喜欢这些孩子，把他们当孙子孙女看待，大饼出锅，每人都拿着一个跑了。 “来，小李子，这两个你拿着吃，婆婆做午饭，待会就在这里吃饭。” 张立行也不客气，接过葱油大饼就啃起来。 要不怎么说老一辈的人就是不一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啥没啥，但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味道真是没的说，绝对的顶级口味，你要自己做，不管你用什么材料，都做不出那种味道。 看张立行吃饼吃的香，杨婆婆更高兴，她边做饭边叮嘱说道：“小李子，你可不能再卖鱼了，现在到处都在抓小贩，特别是卖鱼的，腥味，脏水一大堆，是重点整治对象，抓到了可不得了。” 张立行抹了一把嘴边的油，回道：“我知道，我早就不卖鱼了，改行了。” “改行？改什么行，你又在捣鼓什么？” “卖袜子，尼龙袜。” “尼龙袜？这是什么袜子，怎么没听过，能穿吗？” “好袜子，还能穿不了？” 说着，张立行掏出两打袜子，整整二十双，说道：“婆婆，我特地给你送来的，你给儿子儿媳他们分分，他们绝对喜欢。” 杨婆婆接过袜子，拿在手里这手感就不一般，柔软，颜色鲜艳，上面的图案有的是猴子，有的是兔子，有的是熊猫，惟妙惟肖，让人一看就喜欢。 “这袜子真好，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挖袜子，当年干革命的时候，首长的袜子都打满了补丁。” 杨婆婆拿着袜子连连称赞，最后问道：“这袜子不便宜吧？多少钱，婆婆给你钱，可不能让你亏了。” 张立行笑道：“婆婆你说什么呢，我哪能要你钱？你拿着，我现在倒腾尼龙袜，正好手里有点货，如果没有货，我也没法送你。” 杨婆婆心里很高兴，也没有跟张立行多客气，喜滋滋的把尼龙袜收下了。 “对了，你这袜子卖多少钱，要是街坊们要，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也让你赚一点，不过街坊邻居的，你可不能多赚。当初你卖鱼，一条鱼两块五，现在外面卖一块二，还有卖一块一条的，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骂你，说你小子坏的很。” 张立行被杨婆婆说的无言以对，想笑又憋着笑。 “不贵不贵，两块钱一双。” “什么，两块钱一双？这么贵，那你送的这二十双袜子，岂不是顶一个多月的工资？” 杨婆婆很惊讶，她没想到区区一双袜子，竟然要卖两块钱一双，都赶上两斤猪肉了，这也太贵了吧。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道：“婆婆，我送给你的那可都是好东西，这玩意，在盛海有钱也买不着。” “可可可，，，可这么贵，你这袜子能卖得掉吗？你可别亏了。” “亏不了，卖不掉我能做这买卖吗？婆婆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做大买卖的人，这点袜子都是练练手，稳赚不赔。” 张立行一点也不担心销路，这年头的人说来真是好奇怪，工资虽然低，普遍都没什么钱，但买东西那也是真的舍的买，这句话听起来很魔幻，但却是真事。 就比如说一台电视机一千四五百，顶五六年的工资，这么贵的玩意，可那也是供不应求，生产出来多少就能卖多少，想买电视竟然还要找关系。 再比如一辆自行车一百六十，顶大半年工资，照样有多少卖多少，要买还得去弄专用票，没票都买不到。 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手里有货，就不愁卖不出去，这样的情况至少还要维持十年，在这十年的时间里面，做买卖都可以闭着眼睛做，绝对一样把钱赚。 中午在杨婆婆这里吃了一顿饭，吃完饭，眼看着到了拖拉机厂上班的时间，张立行就去了自己家那栋楼。 张立行知道此时父亲张根宝，后母邓红都上班去了，弟弟也去上学了，他们都不在家，正好可以给王大妈，李大伯他们送几双袜子去。 毕竟自己都来了家属院，而且还给杨婆婆送了袜子，要是不给他们送几双，人情这一关就过不去。 见到王大妈，李大伯他们，这些人都是对张立行一阵的嘘寒问暖，李大伯甚至还准备给张立行介绍工作，说街道办缺个扫地的工人，一个月十八块钱，活不算多，工资还可以。 张立行婉言谢绝，然后给他们每家送了五双袜子。 新奇的尼龙袜顿时就让他们大开眼界，他们都没见过这么好看又柔软的袜子，都跟宝贝一样的拿在手里，对袜子一阵的夸，同时对张立行也一阵的夸。 就这么在家属院走了一趟，送出去了七十多双尼龙袜，把杨婆婆，王大妈，李大伯他们感动的不行，都说小李子没白疼，都会送礼了。 看着这些街坊邻居的笑容，感受到他们真真切切的关心，张立行心里也一阵满足，感觉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孤单，至少还有人是真的想自己过的好，看到自己会发自内心的笑。 第36章 还没卖就大火 这天早上，各人都去上班了，王大妈在家打扫卫生，清洗衣裤。 本来端着一盆衣物就出门了，但想想尼龙袜也该洗洗，顺便让街坊邻居们也看看。 这些无聊的街坊，平时添置了什么东西，都要拿出来显摆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现在自己有了这尼龙袜，当然也要他们瞧瞧，把这口气争回来。 想到这里，王大妈一脸窃喜的回去把尼龙袜放在盆子里，然后去公共堂子。 又走了几步，王大妈心说不行，小李子给这一层的街坊都送了尼龙袜，自己在这里能给谁看？ 于是王大妈又去了楼上一层的公共堂子。 到了楼上一层，发现李大伯的妻子张婶子已经在这里洗衣裤了，几个女人都围着看张婶子手里的尼龙袜，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王大妈见到这个场景，不由得是失落了一下，心说晚来了一步，被她抢先了。 王大妈又赶紧去三楼，脚步都快了不少，生怕又被人抢了先。 来到三楼堂子，几个女人正在洗着衣服，聊着天，没有人在炫耀尼龙袜，王大妈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悠悠的走过去。 “呦，这不是王家妹子吗？你怎么来这洗衣服了，你那层停水了吗？” “哎，别提了，水龙头好好的就坏了，害的我端这么一大盘衣裳爬楼梯，人都累死了。” 王大妈装作一脸苦闷的样子，开始装水洗衣裳，而那几双尼龙袜则被她有意无意的放在边上。 尼龙袜颜色鲜艳，款式新颖，和寻常的布袜完全不一样，一看就能明显区分出来。 没一会，边上同样洗衣服的女人就发现了这尼龙袜，被尼龙袜深深的吸引。 “王家妹子，你这袜子怎么看上去这么漂亮，这是袜子吗？” 成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王大妈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但面上却是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随意的说道：“几双尼龙袜而已，我家亲戚送的，说这是什么京城尚海那边买的西洋货，我看西洋货也没什么好的，就是颜色鲜艳一点，手感柔软一点，别的还真比不上我们这边的袜子。” 王大妈话里虽然是贬低，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炫耀。 如果是以前，大家当然不会感兴趣，但尼龙袜的魅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以至于大家听着她的话心里反感，但依然忍不住去触摸和评价。 李家婶子摸着尼龙袜，感觉分外柔软，就这份感觉，那已经把布袜甩了十八条街。 她忍不住夸道：“这袜子真好，摸着就像摸在婴儿的皮肤上一样，真柔软。” 邓家婶子也跟着夸道：“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看过这么好的袜子，有点像丝绸的感觉，但又比丝绸有温度，暖洋洋的真舒服。” “还有这图案，这熊猫多像，就跟要走出来一样。” 大家对尼龙袜一阵夸赞，最后纷纷询问王大妈这是哪里买的，她们也要买。 此时最得意的莫过于王大妈了，她像打了胜仗一样昂着头说道：“这尼龙袜可是高级货，我们盛海现在还没有跟上潮流，想买也买不到，不过你们要是想要，我可以跟我那亲戚问一下，但这价钱可不便宜。” “王家妹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好货当然不便宜，难不成还能一个鸡蛋换这一双袜子？” “就是就是，王家妹子，你快说，这尼龙袜要卖多少钱，都急死我了。” 王大妈见她们真的是着急了，一个个的都想买，于是她说道：“听我那亲戚说一双这样的尼龙袜，要卖两块钱一双，不过这尼龙袜太难生产，只能有缘才买的到。” “什么，两块钱一双？” 高昂的价钱一下就惊到了那几个女人，她们一个个的嘴巴张的老大，根本不敢相信一双袜子，竟然可以赶上两斤猪肉的价钱！ 但反应过来后，她们又感觉这价钱贵有贵的道理。 李家婶子说道：“这尼龙袜摸着柔软又厚实，最少可以穿三四年，布袜虽然便宜，但穿半个月就破洞，这样算起来，还是尼龙袜实惠。” “对对对，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值这个价。” 女人就是这样，只要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好，那价钱就不再是第一考虑因素，别说两块钱一双咬咬牙也能买几双，就算买不起，她们宁愿省吃俭用，也要想尽办法买到手。 不买到手，那就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她们纷纷央求王大妈给她们带货，一定要给她们买几双回来。 甚至邓家婶子还急着去家里拿钱，她要买五双，正好家里一人一双。 有邓家婶子带头，其她人自然不会甘心被比下去，况且她们也是真心喜欢这袜子，性价比绝对值得拥有，于是她们也吵着要买。 王大妈也没想到尼龙袜竟然这么好，一下就俘获了她们的芳心，都争着吵着要买。 高兴之下，王大妈对她们答应道：“好好好，我回头给你们问问，如果买的到，一定给你们带回来。” 两块钱一双，这个价钱王大妈知道张立行可以赚到钱，因为张立行再送给她的时候说了价钱，说如果有亲戚朋友想买，可以两块钱一双给她们带货。 一边是可以帮助街坊买到好袜子，一边又可以帮张立行赚到钱，何乐而不为。 像王大妈这样的情况也在很多楼层的公共堂子出现，很多人都被尼龙袜惊艳到了，她们纷纷要求购买，甚至连袜子没还见到，就先付钱，生怕晚了买不到。 可以说只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面，尼龙袜的大名就在拖拉机厂家属院传开了，大家都对尼龙袜表现出了强烈的购买意愿。 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是真心想买的，因为尼龙袜确确实实是好，毕竟这是风靡世界的产品，自然有他独特的魅力。 但也有一些人则是纯粹的跟风，想着别人有，别人都想买，那自己也要买，要不然就被别人比下去了。 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即便勒紧裤腰带饿瘦十斤，也不能输了脸面。 可以说张立行的尼龙袜还没有上市，就已经打响了名头，而这一切，当然也是张立行有意而为之。 反正暂时不能摆摊，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把名气打响，到时候销售起来就容易多了。 第37章 家里的稀碎事 正当尼龙袜的名气越来越响的时候，张立行却是出现在了城南李家村，他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正挨家挨户的问着。 张立行是来找人的，至于什么时候卖尼龙袜，至少还要等半个月，等整治乱摆摊的风头过去了，才能悄悄的卖，现在出去摆摊，那不是明着打工商所的脸吗？ 来到一个破旧砖瓦房前，张立行站在门口，正想要冲里面问有没有人，却听见有刺耳的声音传来。 “雪梅，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是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吧，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等以后拖成了老姑娘，可就没人要了，毕竟总是在家吃闲饭，那也不是个事嘛。” 原来张立行是来找李雪梅的，以前张立行就想过来看看，但一直没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空，张立行就来了。 说话的人是李雪梅的嫂子王招弟，她的话让张立行回忆起了李雪梅凄苦的一生。 李雪梅本来是个高中生，家里本来是哥哥要去农村当知青的，但她父亲重男轻女，于是就让李雪梅顶替哥哥去了农村。 后来她返城回家，但此时她父亲已经因病去世，哥哥也成了家，而她因为没有工作，在家里受尽了嫂子王招弟的白眼和奚落。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这让李雪梅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她是个乐观向上的女孩，甚至有些像男孩子，但后来变的很沉闷，为了摆脱家里的冷暴力，她最后选择嫁给了一个老光棍。 这老光棍平时看着还行，对她也不错，但只要一喝酒，就完全跟换了个人一样，经常发酒疯，对李雪梅非打即骂。 可那时的李雪梅已经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只能生生忍受。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孩子大了，李雪梅以为自己熬出了头，哪知道儿子又因为老板拖欠工资，去讨要而被对方推倒在地，后脑勺碰在了钉子上，李雪梅还没赶到医院，儿子就离开了。 儿子没了，李雪梅的所有希望都化为了泡影，可以说精神支柱在那一刻就倒塌了，之后她和丈夫离了婚，一个人去了尚海，从此张立行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据说她离婚的时候，精神状态就不太好，时常自言自语，一个人发呆，这也是她丈夫同意离婚的重要原因。 这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恶运专找苦命人，可以说李雪梅的命运比张立行重生前不遑多让，命运，对有些人来说是何其的不公。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来享受人生的，而有些人每走一步，每过一天，都似乎用尽了全力。 每每想到这里，张立行都是为李雪梅的人生遭遇感到惋惜，现在又听到李雪梅在家里被嫂子奚落，他不禁心里有了主意，自己应该帮助她改命运。 李雪梅听嫂子这样说，心里又羞又恼，想要和嫂子吵，但又被母亲拉住，劝她不要吵架。 李雪梅气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被母亲劝下后，她就气呼呼的跑回房间。 李雪梅知道如果自己和嫂子吵架，那夹在中间的哥哥和母亲，他们就难做人了，他们帮谁都不好。 “雪梅，你在家吗？” 李雪梅在屋里听到声音愣了愣，感觉好像是张立行的声音，于是急忙出来看，果然是张立行，李雪梅顿时心花怒放，露出久违的笑容。 “立行，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张立行笑着将手里的水果交给李雪梅，李雪梅不肯要，说道：“来我这，你怎么还买东西？” 嘴里这样说，但李雪梅还是下意识的看了里面一眼，见里面不光有五六个大苹果，还有一挂香蕉，两包面，还有四罐梨水罐头，一袋子装的满满的，这可不便宜。 李雪梅更不敢收，推脱道：“不行不行，你快拿回去，这我可不能收。” 她嫂子则瞅见了袋子里面的东西，顿时两眼放光，直接接过袋子，满脸笑容的说道：“雪梅你就别跟人家客气了，好歹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李雪梅不高兴嫂子的刻薄和爱占便宜，本想要制止，但张立行对她摇摇头，示意她没事，不要吵架。 李雪梅母亲则非常热情，邀请张立行进屋坐，还张罗着做饭款待张立行。 张立行客气的说道：“不了伯母，我就是来找雪梅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我还有些事要办。” 说完，张立行对李雪梅道：“雪梅，我们到外面走走。” 这年头虽然民风保守，男女界限分明，但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路上走走，说说话，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李雪梅自然很高兴的答应了。 两人穿过村中小路，最后来到村边的田地里，张立行问道：“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李雪梅脸上一阵落寞，挤出笑容，说道：“我能有什么好不好，我娘虽然疼我，但这个家说到底还是我哥他们两口子的，我只是个外人。” 张立行又问道；“我记得你是高二没读完当的知青，有没有想过继续读书？” “读书？呵呵呵，，，” 李雪梅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现在这样的生活，读书对她来说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想都不敢想。 见李雪梅不说话，她脸上，眼睛，都是充满着悲观和哀愁，张立行于是说道：“雪梅，你去读书吧，我出钱供你。” 李雪梅听了，愣了一下，最后笑道：“你今天是干什么，中什么邪了，竟然拿我逗着玩，想找打吗？” 说着，李雪梅笑着抡起拳头，对着张立行打闹过去。 张立行一把紧紧抓住李雪梅的拳头，神情严肃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是说真的，我有钱，我可以供你去读书，你应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你要通过读书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选择盲目的逃避。” 李雪梅被张立行的认真惊到了，此时的她才意识到张立行没有跟她说笑，是认真的在跟她谈论读书的话题。 李雪梅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最后说道：“读书要很多钱的。” 张立行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张大团结，直接塞到李雪梅手里，语气平缓，道：“我知道读书要花钱，但钱不是问题，我现在甚至可以给你十年的学费，我要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回学校读书？” 看着二十张大团结钞票，整整两百块，这是很多家庭几年都存不下的钱，现在张立行轻轻松松就拿了出来，并且还直接塞到了自己手里，李雪梅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第38章 大环境可以悄悄卖 李雪梅很激动，她感觉今天很不真实，就算自己以前帮过张立行，但也没到张立行用供自己读书来报答？ 难道他喜欢自己？ 李雪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再看张立行，他长的高，英俊，帅气，浑身散发着一种为了革命挺身向前的气概。 好奇怪，怎么以前看他没有这种感觉，还别说，他确实是不错，自己对他也很了解，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他是个不错的人，自己嫁给他也不亏。 心里小鹿乱撞，但李雪梅不可能稀里糊涂的接受张立行这么大的帮助，她鼓足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要供我读书？” 张立行看着李雪梅，眼睛清澈明亮的说道：“就是单纯的想帮你一把，又正好现在我有这个能力。” 这个回答让李雪梅放心了，因为张立行对自己没有不良之心，但在放心的同时，似乎又有一些失落，毕竟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张立行追问道：“你的路还是要自己选择，你愿意回去读书吗？我可以供你读完大学。” “读书，读书，” 魂牵梦绕的两个字充斥着李雪梅的脑袋，让她都不能自主思考，又想起嫂子的冷嘲热讽，这个家已经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李雪梅最后抬起头，庄严无比的说道：“我愿意，谢谢你，立行，我会一辈子记住你。” ，，， 半个月的整治摆摊活动终于结束了，德海市区的小摊贩再也没有了，没有人敢出来卖东西，即便是已经赚到钱的人，他们也不敢公然的出来打有关部门的脸。 这年头的有关部门，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个个都是有着崇高的革命理想，为了工作，他们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且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能够死在工作任务当中，这是伟大的牺牲，是为了革命事业的牺牲，他们认为这是自己最高的荣耀，所以他们不怕干活，也不怕得罪人，就怕没有活干。 在这样的环境下，谁敢主动出来找事？ 普通人不敢，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大环境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只以为现在的环境还是以前的环境。 但张立行敢啊，因为张立行知道大环境在松动，有关部门虽然认真负责，但这些部门的人也通过各种文件和事件，感受到了政策的变化，特别是四大经济特区的设定，更是让很多人都在观望。 他们也在观察，他们在等待政策的明确指示。 在政策还在模棱两可之间，他们的行事作风自然会慢半拍，现在对待摊贩抓与不抓，在政策没有明朗之前，其实取决于举报者的态度坚决不坚决。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立行便开始偷偷卖尼龙袜了。 是的，张立行是在偷偷的卖，而不是以前那种提着鱼，在街上大摇大摆的卖，这样不会让有关部门为难。 张立行的小心谨慎是一贯的，即便是卖东西，也不会让有关部门下不来台，毕竟整治行动刚刚结束，你就出来的大摇大摆的卖东西，你是嫌人家的拳头不够硬吗？ 虽然是偷偷的卖，但却也不是盲目的卖，因为张立行有着明确的客户群，那就是拖拉机厂家属院。 拖拉机厂家属院是一个有着两三万人的大院子，几乎相当于德海市区十分之一的人口，而尼龙袜早就在这里声名远播，成为人人羡慕的产品。 而这家属院家家户户都是工人家庭，他们是具备消费能力的，可以说尼龙袜在这里是完全不愁市场。 晚上九点，张立行在家属院5栋三楼的公共堂子，和几个大妈见上了面。 一个大妈问道：“你就是小李子吧，听说你能弄到尼龙袜，现在有货吗？” “那尼龙袜有什么款式，我想买个喜庆一点的给我孙子穿。” 这几个大妈和杨婆婆很熟，她们看见杨婆婆一家穿上了尼龙袜，那羡慕劲就别提了，这不她们就托杨婆婆问尼龙袜的事情，都想买几双。 杨婆婆和张立行说了几个需要尼龙袜的人住址，今天张立行就给送来了。 “有，大妈你们别着急，这尼龙袜一共有五个颜色，上百种款式，都是京城尚海那边最流行的，你看你们喜欢什么样的。” 张立行很热情的把背上的包打开，将里面三四百双尼龙袜都拿给她们看，让她们挑选。 尼龙袜的颜色有红色，黑色，粉色，黄色，绿色这五个颜色，这是纺织厂最畅销的五个颜色，不管是哪个颜色，那颜色都是格外的鲜艳亮丽，给人一种高级感。 而每种颜色里面，又有各种各样的图案，有熊猫，兔子，老虎，长颈鹿，双喜等等，那图案就跟年画一样漂亮。 大妈们艰苦朴素了一辈子，哪见过这么好的袜子，一个个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之前她们还有些心疼钱，感觉有点贵，但这尼龙袜在手里一模，鲜艳，亮丽，漂亮，柔软，弹性好，耐穿，可以说一双尼龙袜比普通布袜十双还要强，两块钱一双，一点也不贵。 不得不说，任何一种风靡大江南北的产品，那绝对有他风靡的理由，即便是在这年头，普遍工资只有二三十块钱，但这两块钱一双的尼龙袜，这个价位，依然让人感觉值得拥有。 “我要五双。” 一个大妈手里拿着五双挑选好的尼龙袜，其中三双是大红色的，不愧是国色，咱们中国人，就是喜欢中国红。 大妈带头购买，爽快的拿出一张大团结付账，那感觉，你不卖给她，她都能跟你拼命。 “我也要，我买三双。” “我先买两双穿一下，试试感觉。” 张立行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着急，成交的这么快，很高兴，更高兴的在后面。 大妈们买了尼龙袜回家，就赶紧去通知亲朋好友，那些人一听卖尼龙袜的来了，也是一个个红红火火的来选购，那场面，就跟不要钱一样。 张立行见大妈们一个个的热情似火，一边忙着招呼，一边说道：“各位大妈，你们别着急，慢慢选，应有尽有。” 一个大妈说笑道：“小李子，你这袜子两块钱一双可不便宜，你没少赚吧？” 张立行笑道：“大妈，我也是家属院的子弟，大家都是一家人，家里人的钱我能多赚吗？薄利多销，我一双袜子就赚两分钱，我这是走量，以量取胜。” 大妈听一双袜子只赚两分钱，心里舒坦不少，笑道：“两分钱也不少了，今天你起码要卖出去五十双袜子，算一算那也是一块钱，才一会的功夫，就顶的上我家老头子干一天活了。” “是是是，这不还是多亏了大妈你们的照顾嘛。” 张立行连连称是，这要是被她知道自己一双袜子赚一块钱，一会功夫就够她老头子赚两个月工资，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 第39章 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在这公共堂子里面卖了一个多小时的袜子，总共卖出去了八十多双，然后张立行又是去了2栋，在那里尼龙袜依然是畅销无比，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折腾了半宿，直到晚上一点多钟，张立行才结束，然后离开家属院。 走到家属院门口，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跑出来，对张立行笑道：“张哥，我一直在这守着，没人来。” 这个小子叫马强东，大家都叫他小东子，今天他被张立行花一块钱请来给自己把风，只要看到有工商所派出所的人来，就给张立行敲锣发信号。 开玩笑，这年头要想做买卖赚到钱，不光要胆大，也要心细，张立行怎么可能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万一被人举报，工商所的人来抓人，张立行岂不是要进去。 张立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小东子你干的不错，拿去买糖吃。” 张立行按照约定给了马强东一块钱，足够他在小伙伴面前充几次老大。 马强东拿到一块钱的报酬，高兴的手舞足蹈，“我赚到钱了，我赚到钱了。” 这是马强东第一次赚到钱，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赚到的钱，这一块钱对他的意义自然不用多说，别提多高兴了。 张立行对他叮嘱道：“好了，很晚了，快回家睡觉，明天晚上我还来，你要是还想赚钱，就九点在这里等我，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明白明白，张哥你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马强东连连点头，最后一脸兴奋的跑回家去了。 张立行也心满意足的往回赶，这时候已经是黑灯瞎火了，张立行也是不敢大意，小心的朝着自己租住的地方走去。 好在这年头德海的治安还是不错的，不比其他地方，在安全方面张立行一直都不是太担心，这也是张立行选择要在德海捞第一桶金的原因。 张立行记得改革开放后，德海市第一次出现人命大案，那还是在八七年，当时那案子闹的比较凶，是一个做扣子生意的小老板，和有夫之妇有不正常关系，被人家老公堵门口，当场抓住。 然后嘛，那老板直接被从二楼阳台扔下来，二楼阳台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那老板送医后折腾了两天，死了。 好在这事情事出有因，死者自己有很大的过错，又是气愤之下的行为，没有蓄意，所以那人蹲了十几年就出来了。 后来那人在街边摆了一个炸油条的小摊子，张立行还在他那里吃过几次油条，所以对这事知道的比较清楚。 第二起大案则是在八九年，那是抢劫造成的命案，抢了十二块钱，拉扯的过程中歹徒一砖头砸人脑门上，受害者当场死亡。 砸死人后，他也被一群热心群众当场围住，用椅子死死按在地上，还挨了一顿好打，被打的头破血流。 不得不说，德海的群众真是牛，这事搁几十年后，有几个敢上前。 这个案子简单明了，被判了死刑。 从这两件事情来看，至少在七八年的时间里面，张立行基本不必太担心安全，当然，张立行必要的小心还是不能少的，毕竟在原本的时空，张立行可是没钱的，现在，他很有钱！ 回到租来的房子里，张立行大致数了一下战果，一晚上卖出去了两百三十多双袜子，赚了两百三十多块钱。 这个赚钱速度虽然没有卖鱼巅峰时期来钱快，但却轻松的多，而且这一行也是别人想做也很难做的买卖，别的不说，就光凭进货渠道这一关，就足够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拦在门外。 要不是张立行比别人多了四十年的见识，张立行也不知道大唐镇是袜子出产盛地，被誉为“袜都”。 而且现在还只是八零年，大唐镇就已经是产业兴盛，这个消息别说一般老百姓不知道，就算是很多的部门人员，供销社人员，他们也不知道，想找人打听都打听不到。 心满意足，张立行在压水井边装水洗了一把脸，冲了脚，就美美的睡去。 ，，， “媳妇，我看别人家都买了尼龙袜，听说质量贼好，颜色贼鲜亮，你看我们是不是也买几双？” 一般来说都是女人喜欢逛街花钱，男人很少主动说买东西，当然，香烟啤酒除外。 但也有那反着来的，也有那男人喜欢买东西的，就比如说这拖拉机厂金属加工第一车间的工人刘根水。 这刘根水听同事吹嘘家里买的尼龙袜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舒服，这心里就按捺不住，也想要体会一下。 反正就是一双袜子，买个十双八双也不是什么事。 他老婆张秀梅没好气的说道：“买几双？你知道那尼龙袜多少钱一双吗？” 刘根水笑了笑，说道：“好像听说是挺贵的，不过管他多少钱，说破天也就是一双袜子，贵又能贵到哪里去，我们也不多买，先买十双，待会给爸妈他们也一人送一双过去。” 张秀梅瞪了他一眼，骂道：“买十双？十双哪够，最少三十双，两块钱一双，来，六十块钱，拿钱来。” 张秀梅说完，伸出一只空手，示意刘根水拿钱。 刘根水一听这尼龙袜竟然卖两块钱一双，顿时惊到了，“什么，两块钱一双？我买包烟才多少钱，他怎么不去抢？” “你不是要买吗？拿钱来啊。” “算了算了，这袜子就算再好，但说到底也是袜子，穿在鞋子里谁也不知道，穿了跟没穿一样，我们不花那冤枉钱。” “瞧着你德性，赚的不多，想法不少。” “不想，不想，我可不敢想。” 刘根水被老婆说的不好意思，嬉笑着就跑外面去了。 不过他想买尼龙袜，他老婆张秀梅又何尝不想，现在她身边的姐妹都在谈论尼龙袜，特别是那些买了尼龙袜的姐妹，她们更加是像献宝一样的到处说，到处炫耀，这不是气人嘛。 不行，别人有，我也得有！ 张秀梅下定决心，从家里拿出来六块钱，然后去向人打听哪里有卖尼龙袜。 第40章 竟然想打听门路 不过这尼龙袜可不是她想买就能买的，张秀梅一连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哪里有尼龙袜卖。 最后还是热心的王大姐对她说道：“秀梅妹子，你晚上九点在家等着，那卖尼龙袜的人会来，但具体来哪一栋还不知道，到时候我去问问，有消息我去告诉你。” “好的，谢谢王大姐。” 这真是稀奇，没想到买东西还要等，还要看运气，不过想想供销社稍微畅销一点的东西就经常没货，张秀梅也就释然了。 尼龙袜现在名头这么响亮，买的人这么多，难买也很正常。 晚上七点，刘根水洗了脚准备睡觉，看见老婆张秀梅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的还往外面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刘根水心里纳闷，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还不睡觉？” 张秀梅摇摇头，说道：“听说晚上那卖尼龙袜的人会来，我等等看。” 刘根水一听，想起尼龙袜要卖两块钱的高价，心里不免有些舍不得，于是说道：“算了，那玩意也就是赶个新鲜，新鲜劲一过，还不得满大街都是，要不还是等以后再买吧。” 张秀梅早就下定了决心，哪里会听他的，张秀梅没好气的说道：“这买尼龙袜是你说要买的，现在你又在这里搞破坏，你说你嘴巴上到底有没有把门的？” “这这这，，，我这不是觉的太贵嘛，有那钱，还不如多买几斤肉吃。” “我看你是想多买几包烟抽吧？” “不不不，我可不敢这样想。” 两夫妻就这么聊着，不知不觉坐着，两人最后都打起了瞌睡。 这年头的人没什么娱乐活动，都普遍早睡，五点六点吃晚饭，吃完就睡觉，八点睡就已经算晚了，哪像后来，后来的人很多八点还没下班呢。 直到九点多，那王大姐高兴的跑来敲门，“秀梅，快去，卖尼龙袜的人来了。” 刘根水，张秀梅两人都被喊醒了，然后张秀梅高兴的跟着王大姐去买尼龙袜，那刘根水哪里忍的住，也披着一件破旧军大衣跟着去了。 来到了家属院4栋二楼公共堂子，这里已经是围满了人，张立行将几张大布铺在地上，把尼龙袜都拿出来让大家随意挑选，大家一个个的对尼龙袜评头论足。 张秀梅一下就被那粉色的尼龙袜吸引，她最喜欢的就是粉色了，特别是上面还有一对兔子图案，正好自己也是属兔子的，这不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吗？ 张秀梅一下挑选了三双尼龙袜，全是粉色的，她丈夫刘根水则挑了一双红色和一双绿色。 刘根水转眼见张秀梅手里拿的尼龙袜全是粉色，于是说道：“媳妇，你怎么全挑粉色的，我一个大老爷们穿粉色袜子，这不让人笑话吗？” 张秀梅横了他一眼，说道：“这都是我给自己挑的，也给丫头挑了一双，有你什么事？” 刘根水惊讶道：“什么，你这不是买给我的吗？这是我先提出来的。” “你提出来的你去买啊，我手里就六块钱，买不了那么多。” 说完，张秀梅交给张立行六块钱，然后像打了胜仗一样的看着刘根水。 刘根水手里也没钱，只能无奈的把手里的尼龙袜放回去，然后像没气的皮球，溜回家去了。 张秀梅倒是没舍得走，这么多人买袜子，都是街坊邻居，正好大家相互多出出建议，看哪个款式适合，顺便张秀梅也可以看看有没有更喜欢的样式，到时可以再换。 生意火爆，最高兴的莫过于张立行了，他此时腰里挂着个包，包有好几层，最里面那层装的是五十和一百的大钞，中间那一层装的是十块的大团结，至于那一块两块五块的钱则装在最外面的那层。 钱包此时那是装的鼓鼓的，看的很多人都羡慕。 此时一个外号叫孙麻子的人见张立行生意好，联想到张立行之前卖鱼翻倍赚，他可不相信张立行说的那一套，一双袜子只赚两分钱，你骗鬼去。 卖鱼他是翻倍赚，那这尼龙袜会不会也是翻倍赚？ 看着这么多人选购尼龙袜，这如果真的是翻倍赚，那简直就是比抢钱还要来钱快，孙麻子不由得是动心了，也想做这一行买卖。 于是孙麻子走上来，给张立行递了一根烟，说道：“小李子，你可真是能耐啊，这么难弄的尼龙袜也能弄到手，老哥我可真是佩服你啊。” 张立行笑着摆手，没接香烟，笑道：“不好意思，老哥，我这人不会抽烟，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 孙麻子也没在意，收回了烟，然后客气了几句，就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小李子，你这尼龙袜是哪弄来的？” 张立行笑道：“嗨，这事说来也够倒霉的，那天我在路上遇上个京城来出差的人，那人是京城供销社的，我跟他聊了几句，还蛮投缘，哪知道他最后说手里正好有一批尼龙袜要处理，问我能不能帮忙。” 张立行开始随口胡扯，继续说道：“我说我哪有那本事，他说一双袜子本来三块多，现在给我算一块九毛八，让我一定要帮忙，要不然，他们供销社今年就难了，估计还要亏本。 我见他实在是困难，又想着这尼龙袜确实也不错，于是从他手里接下了几百双袜子，答应卖完再给他钱，要不是跟他投缘，哪个傻小子会卖这尼龙袜，钱又赚不到，每天晚上还累个半死。” 孙麻子急忙追问道：“那他人呢？现在在哪？” “当然是回京城了。” “那你钱怎么给他？” “当然是通过银行汇给他了，难不成我还追到京城去给他？” 孙麻子一连追问了几次，张立行都是天南海北的随口胡扯，最后大家选完了尼龙袜，张立行将剩下的袜子打包，然后扛起包，就去下一个地方。 孙麻子看着张立行离去的背影，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等张立行走了，他不由的是朝张立行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兔崽子，说了半天，没一句实话。” 孙麻子的小心思，那自然是瞒不过张立行，张立行走在路上，想起他每问出一个问题，脸上就一副讨好又急切期待的模样，张立行不由的就心里好笑。 张立行喃喃说道：“想在我这里打听进货渠道，门都没有，这可是独家买卖，还能告诉你？” 第41章 仇人相见半句多 张立行正感到好笑，却没想到转弯遇见两个人，顿时就没了好心情，遇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父亲张根宝，还有后母邓红。 张立行一见到他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变的很冷漠。 反观那张根宝和邓红，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脸上各异。 张根宝脸上一脸的不忿，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显然是一刻也不想见到张立行。 不过张根宝就算是这样的表情，但却没有走，而是侧过头去，不说话。 后母邓红愣了愣，然后就满脸堆起了笑容，她对张立行热情的说道：“立行啊，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我和你爸都很想你，忙了半宿，你一定饿了，快跟我们回家，娘给你做饭吃。” 说着，邓红还拉了拉张根宝的衣角，示意他快说话劝张立行回家。 张根宝害怕邓红，没办法，只能没好气的说道：“跟我们回去，家里给你收拾好了，你可以搬回来住了。” “呵呵呵，，，” 张立行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哪里会回家，那个家早就不是张立行的家了。 张立行冷冷的说道：“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很忙，麻烦让让。” “你。” 张根宝被气的不轻，本能的抬起巴掌就想打张立行，却被邓红给拉住了。 邓红其实也是火爆脾气，比张根宝的脾气还坏，如果是以前张立行这样跟她说话，邓红必定是忍不了的，但此时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发飙，反而还把张根宝给拉住了，这让张立行感到有些意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立行更加不敢对他们掉以轻心，严肃的看着他们，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邓红这时带着歉意说道：“立行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爸后悔这样对你，我也后悔这样对你，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我们一定改正，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毕竟血融于水，我们是一家人啊。” 邓红的表现让张立行感到反常，因为张立行知道邓红的德性，能够让她忍气吞声的事情不多，今天她这样说，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更准确的说，一定是有很大的好处才能让邓红对自己弯腰低头，笑脸讨好。 没有被邓红的假象迷惑，张立行说道：“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我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你们有什么事别来找我，我帮不上忙，你们没事也别来找我，我很忙。” 说完，张立行抬脚就要走，邓红急了，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住张立行，说道：“立行，你帮帮我，你帮帮娘。” 这时候的邓红已经带着哭腔了，顾不得张立行愿不愿意，她可怜兮兮的说道：“立行，我那娘家侄子在厂里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 人家说如果赔偿两百块钱就同意私了，要不然，人家就要报案抓人，我就这一个侄子，我不能不管他，娘知道你有钱，你借我两百块钱，以后娘一定还你。” “哼。” 张立行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就说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来借钱的，你借钱就借钱，别搞煽情那一套，那一套太吓人了。” 邓红见张立行这样说，语气似乎缓和了不少，顿时高兴的说道：“立行，你是不是同意借钱了？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帮娘。” “别别别，你别高兴的太早。” 张立行赶紧打断她的话，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哪有钱借给你？你们干了一辈子都拿不出两百块钱，我刚刚返城那更没钱了，你们借钱找别人借去，我没钱。” 邓红不甘心，说道：“立行，我们知道你卖鱼赚了钱，还买了拖拉机，现在又在倒腾尼龙袜，你一定有钱，你就借这一次，以后娘绝对不再对你张口。” “我真没钱，我现在吃饭的钱都没有，我都想去找人借呢。” 说完，张立行就懒的搭理他们，说不借就不借，而后张立行直接不再理会他们，绕着他们就走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邓红见张立行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给他们面子，不由得也是不装了，指着张立行骂道：“你这狼崽子，你怎么这么没情面，没有你爸，能有你吗？” 张立行听见骂声，回头恶狠狠的看向她，那眼神，就好像邓红再敢乱说一句话，就抽她嘴巴子。 此时的张立行早就不是以前的张立行了，邓红和张根宝都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张立行回头的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们也都知道，吓的邓红不敢说话了。 等张立行走后，邓红狠狠的推了一下张根宝，骂道：“你哑巴了，你媳妇这么被人欺负，你不会吱声吗？” 张根宝嘟囔道：“都说了这小子就是个逆子，让你别来你偏来，这能怪我吗？” 邓红被张立行拒绝，气的不行，那边又为侄子打人的事情愁的要死，心里越想越气，于是对张根宝说道：“不管了，你明天把立行放在厂里的拖拉机卖掉，不管卖多少钱，反正要给我把钱拿到手。” 张根宝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那是卖废铁呢，那是拖拉机，整个德海除了那逆子有，哪个私人买得起？我们没证书，没手续，谁敢买？我今天把拖拉机开走，那逆子明天就能让我进去，你以为他做不出来吗？” “那怎么办？你给我想办法，我不能受他这口气，他明明有钱也不借给我，他就是欺负人。” 张根宝也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答应去向人借一借，邓红这才暂时作罢。 不过这可是两百块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都赶上大半年的工资了，而且这张根宝和邓红在家属院的名声早就臭了，谁愿意借钱给他？ 兜转了一圈，张根宝把同事亲戚都借了一个遍，但也就只借到了五十二块钱，就这五十二块钱，那还是人家不情不愿借的。 虽然借了五十二块钱，加上家里的钱，勉强凑了一百二十多块钱，但依然还差八十块钱，这让邓红是越想越气。 邓红生气的骂道：“这都是张立行那个狼崽子害的，他买拖拉机两千多块钱都拿出来了，竟然两百块钱都不肯借给我，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生气之下，邓红直接去了工商所，强烈举报张立行...... 第42章 无功而返 邓红举报张立行的态度十分坚定，加之张立行因为倒卖鱼和尼龙袜的钱款巨大，邓红说至少超过五千元。 如此之大的涉案金额，简直是全国罕见，顿时就惊动了工商所一众领导干部，他们对此都是极其重视。 工商所所长李卫民亲自召集了各级办事人员开会，对他们正色说道：“这一次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一个摊贩投机倒把，倒卖鱼和尼龙袜，涉案金额超过五千元，获利后还购买了一辆两千多元的拖拉机，骇人听闻啊，在我德海治下，竟然出现如此大案，我们直到此时才知道，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应该自上而下进行深刻的检讨。” 参会众人都是感到事情严重，一个个无比严肃，正襟危坐的等待李卫民的指示。 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了一遍，最后李卫民说道：“根据举报者的反应，这个摊贩每天晚上九点以后，都会去市拖拉机厂家属院兜售尼龙袜，并且举报者还说这摊贩极其狡猾，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被他逃脱，要求我们一定要人手充足。 我决定今天晚上由我亲自指挥，工商所所有同志参与抓捕，并且我还会和派出所的同志协商，请求得到他们的协助，务必将这个害群之马一举擒拿，给人民一个交代。” “是，所长，保证完成任务。” 所有人都是齐声应答，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散会后，李卫民又给分管拖拉机厂家属院的派出所所长牛建军打去了电话。 李卫民在电话里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牛同志，这个摊贩涉案金额巨大，为人必定狡猾乖张，我们不能大意，我请求得到你们派出所的支持。” 牛建军是抗战老兵出身，一听涉案金额超过五千元，顿时那也是感到事态严重，他当即说道：“李同志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带人亲自去配合你的工作，他就是有孙猴子的本事，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好，谢谢你，牛同志。” “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李同志你客气了。” ，，， 晚上九点，在拖拉机厂家属院，李卫民，牛建军二人各自带着十几个人员在附近埋伏，只要张立行一现身，那就跑不掉。 然而时间很快来到十点了，却还是不见张立行的身影，李卫民不禁是有些着急。 不过李卫民也没说什么，继续等，但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还是不见张立行的身影，李卫民这下真是着急了。 他悄悄对身边的一个办事人员问道：“小王，那人怎么还不现身？都这么晚了，是不是消息有误？” 那小王点点头，说道：“不会有误，举报人说那摊贩叫张立行，每天晚上九点左右就会出现在家属院，因为家属院人多，尼龙袜十分畅销，所以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来，很多人都在等他。” “这就奇怪了，那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见人？” 这时牛建军走了过来，他对李卫民说道：“李同志你不必着急，这抓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下就抓到了，有时候蹲十天半个月都抓不到，慢慢来，这家属院人多，又都是工人，手上相对宽裕，那小子不会放过这块风水宝地的。” 李卫民听了，这才恢复一些信心，继续蹲守。 不过直到太阳升起来，张立行都没有出现，牛建军说道：“看来今天是没收获了，等晚上我们再来。” 李卫民颇为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的说道：“牛同志，耽误你一宿，实在是对不住。” “哈哈哈，，，没事，这是我的份内工作，我就是干这个的。” 牛建军一点也不在意白蹲了一晚上，他大笑着让手下民警回去补觉，他自己也赶回派出所，去安排今天的工作。 再说那张立行，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不是张立行不想出现，而是条件不允许，也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拉肚子，昨天那是接连上了七八次茅房，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都快拉虚脱了。 没办法，张立行只能先在家休息一晚上，没有去家属院，真是误打误撞，拉肚子竟然让张立行成功避开一场抓捕，这场拉肚子，来的真是及时。； 好不容易天亮了，张立行去国营饭店吃了一碗稀饭和馒头，也不敢吃什么油腻的东西，吃完就去诊所看病。 好在没什么大事，打了一针，拿了几粒药，花了四毛五分钱，张立行就回来了。 不过医生叮嘱张立行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注意不要着凉，张立行连连答应，同时也准备趁着这个机会休息几天，养养身体。 自从重生以来，张立行就没好好休息过，身体确实累的够呛，赚钱虽然重要，但也不能不要身体嘛。 身体有多重要，这就好有一比，把身体比作是1，把事业，爱情，亲情，友情，爱好等等都比作是后面的0，没有身体这个1，后面的经营的再出色，那也都是0。 在出租屋整整休息了五天，拉肚子的症状完全消失，人也恢复的不错，甚至比以前更有精神，张立行这才又开始贩卖尼龙袜。 老规矩，还是先去家属院，那里是张立行目前最大的销售点，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张立行已经在家属院卖掉了四千多双尼龙袜，而且销量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这让张立行很高兴，心说在家属院卖掉一万双尼龙袜，应该问题不大。 晚上九点，迈着得意的步伐，张立行出现在了家属院的门口。 “小东子，几天不见，想我了吗？” “想想想，张哥你可算来了，我钱都用完了，你再不来，我都没法跟兄弟交代了。” 刚进家属院，张立行就看到马强东，这家伙这些日子给张立行把风，每天都有一块钱的收入，这让他的小日子过的很舒坦，被一些小伙伴当大哥捧。 不过这一连五天张立行没来，他兜里也见了底，在小伙伴面前都有些撑不住场面了。 张立行拍了拍马强东的小脑袋，对他说道：“你小子一看就是赚了钱，变的大手大脚了，这毛病得改。” “改改改。” 马强东一连说了好几个改，但看他样子，显然是没有把张立行的话听进去，只等着晚上再赚张立行一块钱。 第43章 天罗地网 张立行进入了家属院，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牛建军给盯上了。 一个民警凑到牛建军面前，说道：“牛头，那个小子背着一个包袱，而且和举报人形容的体貌特征一样，看来就是那个摊贩，要不先把他抓起来？” 牛建军摇摇头，说道：“抓贼抓脏，抓奸抓双，反正已经现身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说完，牛建军让人去通知李卫民，让他那边注意警戒，随时准备抓人。 李卫民得到通知，顿时精神一震，随即他让两个下属准备，自己则赶来和牛建军商议抓捕细节。 因为一连蹲守了五天都没有抓到张立行，李卫民已经将十几个下属撤回去了，身边只带了两个人在继续蹲点。 不得不说，牛建军，李卫民两人还真是认真负责，几天他们都是亲自蹲点守候，没有叫苦，也没有叫累，更没有打退堂鼓，给下属起到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这也使得下属们也是无怨无悔的坚持了下来。 牛建军让便衣一路跟着张立行，最后见张立行进了三栋的家属楼，很快，里面便传来一阵议论声，还有讨价还价声，不过因为尼龙袜是紧俏货，纯粹的卖方市场，所以讨价还价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而随着张立行进入家属楼，陆陆续续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进去是干嘛的。 牛建军知道此时里面的交易已经在进行，只要冲进去，就能将人抓捕。 于是牛建军亲自带着人靠近，李卫民要跟在后面帮忙，为了以防万一，牛建军对李卫民说道：“李同志，你还是在这里等一会，以防止不法分子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毕竟是案值巨大，万一对方有凶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牛建军很担心李卫民的安全。 李卫民丝毫不慌，直接说道：“不怕，当年面对敌人，我连飞机大炮都不怕，他一个摊贩还能翻天不成？” 牛建军见劝不住他，于是说道：“那这样，你去堵住后门，我带人从前门进去，让他插翅难飞。” “好。” 李卫民没有犹豫，当即带着两个下属绕去后面的小门，准备在这里堵张立行。 牛建军这时则带着五个民警悄悄靠近三栋家属楼，准备冲进去抓人。 “哐哐哐，，，，” 正当牛建军靠近家属楼，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只听到一阵铜锣声急促的响起来，纵使牛建军办案多年，经验丰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锣声吓了一跳，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原来是马强东发现了民警的身影，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有人要抓张立行，惊慌之下，顾不得多想，马强东按照与张立行的约定，立即敲响了铜锣，给张立行报信。 “小李小王，你们去看谁在敲锣，抓起来，其他人跟我冲进去。” 牛建军当机立断，立即兵分两路，一面冲进家属楼，一面去抓敲铜锣的人。 马强东年纪小，才十一岁，哪里跑的掉，两个民警顺着声音冲过来，见敲锣的是个小孩，先是一愣，随即便直接将马强东给抓了起来。 民警小李对他质问道：“谁让你敲锣的，你是不是同伙？” 马强东吓的浑身直打哆嗦，脸都白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警察叔叔，我我我，，，我看你们要抓人，就敲锣让人来帮忙。” “你这是在帮忙？我看你是在通风报信！” 民警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直接将马强东给控制住，等到时候一起带回派出所。 再说张立行，他本来正在售卖尼龙袜，因为好几天没来了，得知消息的大叔大妈纷纷赶来，把楼道都挤的满满的。 张立行见人实在是太多，不得不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尼龙袜很充足，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能买到称心如意的尼龙袜，请大家自觉排好队。” 因为张立行也是家属院的子弟，信誉很好，所以大家听了张立行的喊话，也就不再那么着急，慢慢的等待。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阵铜锣声响起，锣声急促又响亮，张立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不得了，警察来了！ 张立行回过神，二话不说，直接将穿在布包上的绳子一拉，地上的尼龙袜在一秒钟就整个卷起，然后张立行背起包袱就跑。 一边跑，张立行一边喊道：“大家等一等，我拉肚子，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说着，张立行就快步朝楼上跑，这时候楼下一定是被堵住了，不往楼上跑就没地方跑了。 那些个大叔大妈被张立行搞的一脸蒙，一个大妈说道：“你这小子，你拉肚子就拉肚子，你把尼龙袜带走干嘛？难不成我还会黑了你的袜子，你瞧不起谁呢？”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 大家对张立行一阵指责，只以为是张立行不信任他们，但也没多想。 可没一会功夫，就冲上来几个警察，警察脸上神情严肃，身上一身的威严，吓的这些大叔大妈都是不敢说话，傻傻的站在那里。 牛建军瞅了瞅，没见到张立行，立即问道：“人呢，刚才卖尼龙袜的人呢？” 牛建军是所长，又是抗战老兵出身，那身上的赫赫威严是藏不住的，瞪一眼，鬼都能吓的去投胎，谁敢回他的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敢说话。 牛建军知道是自己吓到了他们，赶紧平复心情，改变语气，变的柔和不少，再次问道：“乡亲们，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投机倒把，贩卖物资，还请你们配合工作，刚才那人往哪跑了？是不是藏到谁家里去了？” 牛建军一脸期待的询问，但那些大叔大妈念着张立行是家属院的子弟，娘死的早，爹又混蛋，是个可怜的孩子，都不想害张立行蹲监狱，于是他们都没有回答。 但因为提到了张立行，很多人下意识的朝通往楼上的楼道看，这一个动作还是被牛建军敏锐的捕捉到了。 牛建军大手一挥，“跟我来。” 牛建军带着民警又朝楼上追去。 第44章 自己庙里出去的和尚 “站住。” 牛建军动作极其迅速，连续追上去两个楼层，在五楼的楼道，终于看到一个背着包袱的家伙，他不是摊贩还能是谁？ 张立行回头一看，见牛建军一脸凶悍的向自己追来，那叫自己站住的声音就跟打雷一样，自己魂都差点被他吼出来了。 没办法，张立行只能朝天台跑去，脚步那是飞起来，三两步就跑过一整层楼的台阶。 这就是潜力，不逼出不来。 刚到天台，顾不得多想，张立行立即默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储物空间立即出现，张立行溜的一声跳了进去，坐在里面呼呼直喘粗气。 几乎就是前后脚，牛建军也追上了天台，但一上天台他就傻眼了，因为整个天台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明明看见他跑上来，难不成是跳到旁边的天台跑了？” 牛建军疑惑的将目光看向左右两边四栋和二栋的天台，三栋天台和四栋二栋的天台都相隔一米五左右，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真要拼命跳过去，那也不是没可能，但他真的跳过去了吗？ 牛建军越想越不对劲，但因为这是唯一解释的通的理由，除此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解释。 牛建军在那里抓耳挠腮，他哪里知道张立行就在储物空间里看着他，张立行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张立行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张立行看着牛建军说道：“我说警察叔叔，你也太吓人了，突然冲出来，那一声吼，我差点吓的把脚崴了。” 张立行一阵后怕，当然，他的话牛建军是听不到的，因为储物空间的神奇功能，外面根本看不见也听不到储物空间内部的活动，这一点张立行早就验证过了。 很快，又有两个警察冲了上来，一人对牛建军问道：“牛头，怎么样，抓到了吗？” 牛建军一脸不忿，骂道：“真是他娘的见鬼了，明明看见他跑上了天台，一转眼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跳到隔壁楼栋去了？” 牛建军直接摆手道：“不可能，这快两米的距离，看着都腿发抖，谁敢跳？而且那小子背上还背着那么大的包袱，更不可能跳了。” “可，，，那他人呢？” 三个人又在天台仔细找了一阵，确定天台没有人，他们又分头去了二栋和四栋寻找，虽然不大可能找得到，但找还是要找的。 他们走后，张立行真是长舒一口气，心里不禁也是一阵后怕，幸亏没被他们抓住，就他们这么大的阵仗，要是被他们抓住了，非得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不可，甚至枪毙也有可能。 最后张立行想道：“看来还是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做买卖，不管多赚钱，一定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才保险，真要总是搁一个地方待，迟早被他们找上门。” 张立行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之所以招来警察，还是因为自己在家属院卖尼龙袜卖的时间太久了，让警察得到了消息，也有可能是一些人见自己赚了钱，嫉妒自己，这才去举报了。 反正不管是为什么，张立行都已经决定先离开市区，去其他地方售卖。 对了，如果到其他地方去，没有派出所开的介绍信，那也难办啊，可如果去派出所开介绍信，这又是自投罗网。 哎，赚钱难啊。 在天台待到了半夜，张立行才从储物空间出来，然后摸着黑来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刚躺下，张立行就吓的坐了起来，不行，既然自己在家属院暴露了，那这里也不安全了，得赶紧走。 不敢多待，张立行火速召唤储物空间，然后将随身物品全部装进去，最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出租屋。 ，，， 再说牛建军，他抓捕张立行失败后就直接回了派出所，他要求调查张立行的户籍档案，显然是不抓到张立行誓不罢休。 之前他还只把张立行当成是比较大的摊贩而已，但今天张立行在天台直接失踪，诡异的无法形容，将他几十年的经验都击个粉碎，这哪里是摊贩，这分明是身怀异术的江洋大盗啊。 这样的人不抓捕归案，那岂不是要让德海人民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当中！ 此时此刻，张立行已经被牛建军重点注意，成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份子。 牛建军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抓捕张立行的场面。 “八秒钟，最多八秒钟。” 牛建军说了一句八秒钟，身边的民警小王好奇的问道：“牛头，什么八秒钟啊？” 牛建军道：“那小子我亲眼看他跑上了天台，我再紧接着上了天台，中间最多只隔八秒钟。” 小王有些不可思议，他说道：“不会吧，如果只有八秒钟，那他就算是要跳到隔壁的楼栋，准备时间也根本不足啊，而且就算他跳过去了，牛头你到了天台，那也不可能看不到他啊。” “邪门就邪门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就算他跳过去了，可我也冲上了天台，不可能看不到他，更不可能听不到他一点动静。” 正在牛建军感到匪夷所思的时候，民警王国庆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牛建军，想要张嘴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牛建军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回事，老王，你有话就说，怎么扭扭捏捏的？” 王国庆没办法，只能说道：“牛头，那个叫张立行的，我查了他的户籍，他其实和举报人邓红是一家人，邓红是她的后母，他们前几个月刚刚拆分的户口。” “什么，她们是母子关系？” 牛建军有些惊讶，之前邓红举报张立行投机倒把，刻意隐瞒了和张立行的关系，这次抓捕行动虽然失败，但却从家属院得知了张立行的姓名，这一查，自然就把张立行和邓红之间的关系查了出来。 “哼，倒是有些意思。” 牛建军知道这又是一出家庭不和的闹剧，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快速抓捕张立行。 牛建军继续道：“既然那小子拆了户，那就有他的新地址，走，现在就去抓人。” 牛建军正想要动身去抓人，王国庆却拉住了他，“牛头，不用去了。” 牛建军愣了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用去？” 王国庆有些难以启齿，牛建军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 王国庆无奈，只能说道：“那小子的户口就落在我们派出所，当时还是我给他办的。” 牛建军：“，，，，，，” 第45章 学校遇到故人 天亮了，张立行悄悄来到德海第二高中，来看望李雪梅。 李雪梅因为得到了张立行的资助，现在已经正式报名复读，同时也留在学校住宿。 来到学校门口，张立行给看门大爷递过去一支烟，说道：“大爷，我找高二的李雪梅，我是他表哥，我叫张立行，麻烦大爷通传一声。” 看门大爷见张立行一脸热情阳光，一看就不是坏人，笑呵呵的接过烟，说道：“没事，小同志，你直接进去找吧。” “我可以进去？” “当然可以了，你也是革命群众，哪里不能去。” “哎，那谢谢大爷了。” 张立行道了一声谢，然后寻着教室就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 不过此时里面正在上课，张立行也不好去打扰，于是就在外面找了一棵树，坐在树下，慢慢等待。 等了二十来分钟，下课铃声响起，里面传来师生互道再见的声音，随即一个女老师走出教师，紧接着便是一个个的学生走了出来，他们有说有笑，一个个的都很高兴。 张立行垫起脚，在人群众看到了李雪梅，张立行对她招手道：“雪梅。” 李雪梅愣了愣，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见是张立行，顿时高兴的朝张立行跑过去。 “立行哥，你怎么来了？” 李雪梅高兴的称呼张立行为“立行哥”，从这个称呼也可以看出张立行此时在李雪梅心中的地位。 而同时李雪梅又是恢复了乐观开朗的性格，这从她行为举止都可以看的出来。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我马上要离开德海一段时间，所以来看看你，你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同学欺负你？” “同学们都很好，老师对我也很好，你不要担心，对了，你为了要离开德海？” “没什么，就是想去外面看看。” 很久没有见到李雪梅，正好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张立行请李雪梅去外面饭店吃饭，既是为自己践行，也是为李雪梅补补身子。 张立行知道李雪梅是个勤俭节约的性格，现在又是得到自己的资助才上的高中，平时一定舍不得吃好的，苦没少吃。 两人正要出校门，两个女生朝张立行走过来，来到身边，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对李雪梅问道：“雪梅，这是你什么人啊，该不会是你对象吧？” “哪有，张丽，你不要乱讲好不好。” 李雪梅被说的一脸羞红，然后给张立行介绍道：“立行哥，她们是我的同学张丽和王娟，张丽王娟，他是我在当知青时认识的哥哥张立行，他很有本事的，对我也很照顾，但只是对妹妹一样的照顾，你们不要误会。” 李雪梅介绍完，张丽很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对张立行说道：“你好，我叫张丽，很高兴认识你。” 张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立行和她握手，下意识的朝张立行看过去，只见张立行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点都不带躲闪，看的张丽是又羞又气。 李雪梅也看出了异常，她对张立行道：“立行哥，你怎么了？” 李雪梅问了一句，谁知张立行竟然没反应，还是傻愣愣的看着张丽，就跟没了魂一样。 李雪梅只能拉拉张立行的衣角，张立行这才回过神来。 李雪梅问道：“立行哥，你怎么了？” 张立行急忙掩饰，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这位张同学有点像我的一个朋友，真是太像了，就跟双胞胎一样，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说完，张立行郑重对张丽说道：“对不起，刚才走神了，还请张同学不要介意。” 张丽露出笑容，和张立行握手，甜美的说道：“没关系，我看你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哈哈哈，，，” 张丽的话惹的李雪梅和王娟两人都是大笑起来，张丽自己也忍不住笑，但张立行却是没有笑，而是很快的抽回了手，结束了握手。 而后张立行拿出一个信封，对李雪梅说道：“雪梅，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这个信封是村支书托我给你的，你收着。” “村支书？” 李雪梅有些没听明白，难道张立行说的是瓦头村村支书蔡广坤寄来的信？ 可自己和蔡广坤也不是很熟啊，他怎么会寄信给自己？ 李雪梅正在疑惑的时候，张立行给她使了使眼色，李雪梅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张立行有些话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这才故意说是村支书的信。 李雪梅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的接过信封，“哦，原来是村支书的信啊，好久没见他了，等学校放假，我得去看看他老人家，以前他可没少照顾我。” “好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张立行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张立行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张丽的身上。 这一刹那，张丽的样子就似乎深深的刻进了张立行的脑海，让张立行的脑子里全都是她的样子，甩都甩不掉。 张立行的这一眼，自然也是没有躲过张丽的眼睛，女人的直觉总是出奇的准，尽管她是第一次认识张立行，但她总感觉张立行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眼睛里面有激动，有高兴，但也有，，， 也有，，， 也有怨恨，是的，是怨恨，而且是很大的怨恨。 张丽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张立行会对自己有这样的眼神，自己明明不认识他啊。 张丽很疑惑，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她向李雪梅询问张立行的情况，但李雪梅的回答都平平无奇，张立行只是插队返城的知青，并无亮点，和自己更是根本扯不上关系。 最后张丽将目标放在了那封信上，刚才张立行和李雪梅的对话，很明显这封信有问题。 于是张丽要李雪梅拆开信看看，李雪梅自然是不肯，推脱以后再看。 张丽便对王娟起哄道：“雪梅不敢让我们看，我看这就是那个人写给雪梅的情书吧。” 王娟也没那么多心思，见张丽这样说，于是也跟着说道：“对对对，我看也像情书，要不然，乡下的老支书写什么信，一看就是假的，一定是情书。” “哪有，我拆给你看，让事实闭上你们的嘴巴。” 李雪梅又羞又气，但她知道这一定不是情书，于是便当着她们的面拆开信，只见里面竟然是两张百元大钞！ 里面还有一封信，信上说张立行要到外面去很久，也许是半年，又也许是一年两年，这两百块钱是张立行给李雪梅的生活费。 张丽和王娟一下就傻眼了，现在可是1980年，有几个年轻人见过百元大钞，张丽更是惊讶不已，打死她也不相信一个平平无奇的返城知青，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两百块钱说给就给。 这一刻，张立行在张丽心里的地位可谓是发生了巨大变化，张丽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痴了。 第46章 到处去赶集 呼呼的风刮着，吹在人脸上却感觉一股轰热，张立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太阳火辣辣的，晒的他是热汗直流。 张立行此时穿着一件坎肩站在街上，面前是一个小摊子，摊子上摆满了各式的尼龙袜，周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 这里是赣州的一个小镇，今天是1980年7月13日，农历六月初二，按照当地风俗，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张立行便早早的来占了一个位置，开始售卖尼龙袜。 这几个月张立行一路到处兜售尼龙袜，已经走了许多的城镇和乡村，对这赶集那是情有独钟，爱的不得了。 赶集这活动太好了，每逢赶集的时候人就特别多，而且这个镇是每逢初二，十二，二十二赶集，那个镇又是每逢初四，十四，二十四赶集，还有地方是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赶集，还有的地方是逢七逢九赶集。 可以说只要你愿意跑，几乎每天都是赶集的日子，那也就是说天天都可以有这么大的人流量，而做买卖，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人流量最重要了，你就是开黑店宰客，一辈子只做一次的那种，别看没有回头客，但只要人流量足够大，也够你生意络绎不绝。 就像后来很多地方的火车站，人流量大的不得了，如果是黑店，进去买瓶矿泉水都能稀里糊涂搭进去几百块钱，各种套路多的很，有理都没地方说，但就是这种地方，依然是不怕没人上门。 黑店尚且如此，更不要提张立行卖尼龙袜这样的紧俏货了，要质量有质量，要款式有款式，价格只比供销社贵几毛钱，还不要布票，那生意简直是好到爆。 而赶集又是被派出所和工商所都默认允许的，只要不是出售粮食，其他的东西他们一般不管，你随便卖。 “小伙子，这尼龙袜好是好，可也太贵了，我这老婆子一个月省吃俭用也省不下一双，你给便宜一点吧。”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手里拿着选好的两双尼龙袜，想让张立行别卖三块钱一双，五块钱两双，要求再便宜一点卖给她。 张立行一看这老婆婆身上补丁盖补丁，满脸的皱纹，眼睛都深陷进去，还有些驼背，这么朴素的老婆婆还买尼龙袜，一看就是给家里的孙子孙女买，图的就是一个儿孙高兴，她自己根本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 老人家一辈子不容易，张立行于心不忍，可现在生意正是忙的时候，还有一群人在选购，根本不可能给她降价。 于是张立行说道：“老婆婆，我这实在是小本买卖，一双尼龙袜才赚两分钱，没办法便宜了，你要不再到别处找找，看看别家？” 说话的时候，张立行给老人家眨了眨眼睛，眼神示意现在人多，不方便降价。 老婆婆年纪大，经历多，哪里还能看不明白，于是她将选好的尼龙袜放下，嘴里说道：“你这袜子真是好，要是给孩子买了，他们准保喜欢，可惜我带的钱不够啊，只能下次了。” 说完，老婆婆就转身走了，而她的话，更加坚定了那些选购尼龙袜的人购买的信心，他们那无不是更加劲头十足的挑选，好在张立行的尼龙袜款式新颖，货还多，要不然，还真就架不住他们的热情。 “小伙子，四双，十块钱，你拿好。” “好嘞，大姐你慢走，下次再来。” “小同志，这三双袜子，你看多少钱？” “这个还真不好算，算你八块钱你亏，算七块五我又亏，要不你再挑一双，凑个整数十块钱，反正家里人多，怎么买都不会浪费，你看怎么样？” “行吧，买你的东西真费劲。” “对不住了老爷子，您多担待，小本生意，这也是没办法。”，，， 张立行那是收钱收到手抽筋，没一会功夫就收到了三四百块钱，看的别人那是眼红的很。 不过他们眼红也没用，他们不知道尼龙袜的利润有多少，也不知道进货点在哪里，就算想抢张立行的生意也抢不了。 到了下午两点多，赶集的人少了，张立行的摊位面前也没人了，那个老婆婆才过来，很明显，她一直在附近等着。 张立行将开始老婆婆选的两双尼龙袜给老婆婆，说道：“老人家，这两双袜子一直给你留着呢，你拿着吧。” “小伙子，多少钱？”老婆婆一脸期待，希望张立行能少点钱卖给他。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你拿着吧，不要你的钱。” 老婆婆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不要钱，她急道：“这怎么能不要钱呢，你也是花了钱来的。” “没事，老婆婆，我看见你就感觉很亲切，做买卖做的是买卖，但做人图的是人情味，这袜子就送你了，图的就是个眼缘。” 老婆婆很高兴，但依然不肯白要，她转身又手捧着七八个十几个鸡蛋过来，说是自己家里老母鸡下的，让张立行一定要收下。 “老婆婆，你这就客气了。” 张立行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收下了鸡蛋。 老婆婆走后，张立行就靠在边上吃起了油葱大饼。 出门在外，吃住都不方便，特别是这年头饭馆少，旅店也少，而且还都是国营的，张立行那是能不去就尽量不去，特别是住店，太麻烦，盘问起来就跟审问犯人一样。 吃的时候，边上一个卖土豆的汉子走了过来，他一脸羡慕的说道：“小同志，你这尼龙袜是哪里来的，真是好卖啊，我看你一上午卖了一百双都不止吧。”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这都是亏本卖，亏本卖能不好卖吗？大哥不瞒你说，我爸在纺织厂上班，厂里库存太多，仓库都堆不下了，就让我给他们厂便宜卖掉，本来这尼龙袜在大城市要卖四块钱一双，现在两双才卖五块钱，卖的多亏的多，就图个把仓库腾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赚钱的买卖怎么会这么好卖呢，原来是亏本啊。” 那人有些失望，而后又问张立行是哪里人，纺织厂在哪里，张立行随口胡扯几句，把他打发了。 第47章 都是打肿脸充胖子 吃完大饼，张立行像往常一样的收拾小摊子，离开集市。 “小同志，下午还有人，你怎么就走了？” “哦，卖这玩意太累，也不赚钱，先回去睡一会，下次再来。” “你这小同志也太懒了，这么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媳妇这玩意一切看缘分，不是有句老话嘛，好汉无好妻，懒汉娶金枝，我这人，注定是要娶金枝的。” “去，这话你也信？” “不信不行啊，我这人天生就懒，明个见。” 张立行应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张立行之所以离开，当然不是他懒，而是因为担心会有人来查投机倒把，所以每次去一个地方赶集，那都是卖一个上午，到了一两点就走，绝不多逗留。 张立行背着一个布包，走在去往下一个镇的路上，那里明天会赶集，张立行早就把这些镇的风俗摸清了，心里有一条完整的路线图。 正走着，脚下一滑，差点摔一跤，张立行连忙稳定身形，低头一看，原来是不小心踩碎了一个鸡蛋。 张立行也没当一回事，继续走着，却被一个声音喝住。 “哪来的小子，把我家的鸡蛋踩坏了就想走，你想当霸王吗？” 张立行回头看过去，见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浑身上下一身匪气，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年。 这少年身后还有三个人，他们也是一身的流里流气，头发快遮住了眼睛，一甩一甩的，标准的混混。 张立行笑着上前说道：“对不起，刚才没看到地上的鸡蛋，这是你的？那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我赔你鸡蛋吧。” “赔鸡蛋？你以为这是一个鸡蛋的事情吗？” 张立行一听这话，知道今天遇上找茬的了，于是问道：“这位兄弟，你这话是怎么说？我有点不大明白。” 那人把腰一插，没好气的说道：“好说，你听好了，我这鸡蛋他可以孵小鸡，小鸡长大了可以再生蛋，蛋又可以孵小鸡，这样来来回回的几百次，你说我的损失有多大？” 边上的三个人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你以为这是一个鸡蛋的事？老子告诉你，这是几百只鸡的事，今天你得赔偿我们损失。”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笑，说道：“那我就赔你们十个鸡蛋，这样你们就能多收十倍的鸡蛋和小鸡了。” 为首的那混混气的急了，他吼道：“你他娘的骂谁呢，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他娘的不上道是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王家村王东，听过吗？” 张立行摇摇头，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王东，张立行一点也不害怕，这点场面要是怕了，那还走南闯北做什么买卖？ 张立行说道：“没听过，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您的事迹我还真是没听过，要不麻烦你讲讲。” 张立行的话彻底激怒了王东，王东大吼一声，道：“哥几个给我打。” 话音一落，身边三个跟班刚想要对张立行动手，张立行早有准备，直接从腰里摸出一把水果刀，直接快速上前一步，抵住了王东的咽喉。 张立行直接就亮刀，还抵住了王东的咽喉，这是要玩命啊，王东他们几个不过也就是街溜子，欺负欺负外地人和老实人，真要遇上恶人，他们也得绕道走，现在他们一下就被张立行给震慑住了。 他们本以为张立行是个外地人，想着敲一笔，哪知道却是个亡命之徒，鬼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命案，真要有命案，那也就不在乎再多几条，身为小混混，遇上这么个家伙，那能不怕吗？ 王东立马服软，对张立行赔笑道：“误会误会，原来哥哥也是道上的，今天是小弟得罪了，哥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张立行嘴角冷笑道：“误会还真是误会，我确实是道上的，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我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号？” “小弟我也就是在山沟沟里混日子，哥哥哪里能听过，今天是小弟不对，哥哥您多担待。” “既然是误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我有个规矩不能破，那就是出刀必须见血，你看这该怎么办呢？” 张立行一副凶悍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卖尼龙袜时候的亲切和蔼。 张立行知道对付这些混混，跟他们说道理那是没用的，对方反而会以为你好欺负，只能比他们更狠，这样才能震慑吓唬住他们。 至于他们会不会真的拼命，那基本不可能，他们真要有这胆量，哪里还会拿个鸡蛋来说事。 王东被张立行吓住了，只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张立行的水果刀上划了一下，流出了血。 王东怯生生的说道：“哥哥，小弟知道错了，你看这血也流了，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张立行慢慢放下水果刀，说道：“算你小子识相，今天饶你们一命，下次遇上了，你们给我小心点。” “是是是，，，” 王东几人被震慑了，不停的给张立行道歉，甚至王东走的时候还回头说道：“哥哥，我能跟你混吗？” “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 王东几人吓的跑了，张立行见他们走远，这才慢慢的找个地方坐下。 此时的张立行才发现自己也不比王东好多少，腿肚子竟然也在发抖，只不过因为心理素质强过身体素质，这才没有表现出来。 张立行一阵后怕，心说幸亏没有动手，就刚才那场面，真要动手了，自己还真危险，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进医院，甚至是没命，可以说只要动了手，对自己来说就没好结果。 不过好在张立行吓唬住了对方，挺到了最后，这也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以后应付这样的场面又更有经验了。 歇了一会，精神状态都恢复过来了，张立行就继续赶路。 走着走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呼朋唤友，没多大功夫竟然有了几十个人，他们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张立行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难道是哪家在办喜事？ 也不可能啊，这都傍晚了，哪有人这时候办喜事的。 第48章 提前规划 于是张立行便向人打听，对一个中年大哥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啊，这么多人？” 那大哥一脸激动，说道：“到前面的方家渡看电影，今天听说要放地道战，这电影我都看了七八遍了，但还是好看的不得了。” 说着话，这大哥见孩子欢快的到处跑，不由得叮嘱道；“狗剩，你别乱跑，要掉沟里了，我打死你。” “知道了，爹，这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认识，哪有沟啊。” 张立行又看到一群妇女，她们也是成群结伴，有一个女的看那位大哥骂了一句孩子，她也跟着训了那个叫狗剩的孩子，看来这位大哥那是全家齐齐出动了，都来看电影了。 张立行微微一笑，被他们的气氛感染，也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电影。 到了方家渡，好家伙，在村中间位置有一个打谷场，这里已经是围满了人，到处都是坐着椅子等看电影的，有的甚至直接就坐在地上。 不但如此，许多人还爬到了树上，又或者站在了屋顶上，那是只要能搁下人的地方，都满满当当。 最高兴的当然是那些小孩子，他们成群结队的叽叽喳喳，到处乱转，鼻涕都要流到嘴巴里，但他们也没时间甩，在那里和伙伴边玩边不时的吸上吸下。 张立行看着这样的情景，也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拖拉机厂家属院放电影，那时候自己小，也是跟着伙伴到处闹腾，那样子，也不比那些孩子好多少。 等到天黑了，人也围的满满当当，于是便开始放映地道战，一个放映员将电影投影在一块巨大的白布上，白布出现了影像，也有了声音。 大家都是看的认真，听着那激昂奋进的旋律，大家都是激动起来，当看到鬼子被战士们耍的团团转，大家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又看到鬼子被突然从土灶里钻出来的战士打死，大家又是忍不住大声叫好。 张立行也是看的津津有味，跟着大家也是大声叫好。 尽管张立行看过太多太多更新的电影和电视剧，但经典就是经典，特别是此时这样的气氛最难得，以后就算再好的电影也无法重现了，试问到了21世纪，谁还能为了看电影去爬树？ 一连放了两部电影，一部是地道战，一部是刘胡兰，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也都是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老电影，但丝毫不减大家的热情。 中途只有人不断的加入进来，没有一个离开的，即便是想上茅房，也都舍不得离开，生怕错过哪怕一分一秒，那就只能憋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散场，大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嘴里都是在说着电影里面的剧情，有的还学着里面的人物说话，那口气也是有模有样。 张立行身在其中，深刻的感受到大家对电影的喜爱，这是人的精神享受，在这样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够得到精神上的满足，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特别是这年代的演员和幕后的工作人员，他们都是有一种使命感，都想让老百姓满意，都想让老百姓喜欢，所以他们对待工作都是无比认真，恨不得为了出一部好戏掏心掏肺。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一个电影和电视节目都是投入了全身心的表演，出来的节目无一不是精品，这也让百姓在物质条件不足的年代，依然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 哪像后来，很多所谓的“明星”露个脸，剩下的让替身来，谁是主演谁是替身，那还真说不清楚。 散场后，张立行被今天的场景冲击，在脑海里面已经在构思未来的路了。 现在是物资紧缺的年代，任何一件商品都是赚钱的，张立行想办实业，当老板，随便选一个行业绝对赚钱。 但这样的情况最多到93年95年就差不多到头了，那时候各个行业都开始面临越来越大的竞争，因为每一个行业干的人都多了，市场饱和了，各项产品也就过剩了，大家于是就打起了价格战，死了一批又一批。 现在最赚钱的无疑是小商品，什么衬衣，袜子，鞋子，脸盘，发夹，五金等，这些东西选购门槛低，消费量大，可谓是有多少卖多少，赚钱赚到手发抖，第一批大富豪都是出自这些不起眼的小商品行业。 而随着百姓收入的日愈提高，百姓开始消费大件商品，而小商品行业又饱和了，进入到了战国时代，将价格杀到几毛钱甚至几分钱的利润，于是小商品时代很快就被白色家电取代。 电视机，电冰箱，空调，洗衣机这些家电迅速进入千家万户，而白色家电诞生的富豪一下也把风头抢过去了，成为了时代新宠。 先是小商品时代，再是白色家电时代，这两个时代将会是未来二三十年最主要最赚钱的赛道，自己一定要提前布局。 至于白色家电时代之后的地产时代和互联网时代，现在考虑这两个时代还太早，考虑了也是浪费时间。 张立行不可能一直到处贩卖东西，以前卖鱼，今天卖尼龙袜，以后卖其他的东西，这样的倒爷生活虽然很赚钱，但说到底还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事。 要想成大事，就得成为企业家，实业家，自己办企业，自己掌握一个行业的上游，只有这样才能赚大钱，发大财，办大事。 那现在既然是小商品时代，自己应该杀入哪个行业，生产哪种产品呢？ 衬衣，鞋子，尼龙袜，牙膏，毛巾，，， 张立行眉头紧皱，想着一个又一个产品，但都是不大满意，感觉自己还没有找到方向。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张立行一面到处销售尼龙袜，一面对各个小商品行业进行摸底，想着充分了解市场。 别人不知道，但张立行是知道的，别看现在私人不允许办企业，但到了明年，也就是1981年，就会有一个人办“傻子瓜子”，成为第一个办企业的个人。 有道是出名要趁早，办事也要趁早，张立行一定要在明年开办企业，强占行业墙头堡，要不然，等人家把行业大佬的位置占了，自己再去强占，那可就费劲了。 第49章 想到干什么了 “尼龙袜，尼龙袜，上好的尼龙袜，尚海那边卖五块，京城那边卖十块，我这里只要三块钱一双，五块钱还能买两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樟树市的一个普通小镇上，张立行如往常那样的来赶集，在集市上叫卖，吸引了大批的人前来选购。 大家看着鲜艳好看的尼龙袜，那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袜子还能做成这样，这真是跟皇帝穿的一样。 “这袜子真是好，摸着手感好，颜色又鲜艳，比我脚上穿的袜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就是价钱太贵了。” “婶子你这就说错了，你没听这位小同志说吗？这尼龙袜在尚海卖五块钱一双，在京城更要卖十块钱一双，现在卖我们这个价，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的话你也信？” “怎么不信呢，这尼龙袜可是好东西，我家男人说这东西在好多地方都是用来送礼的，这用来送礼的东西能便宜吗？” “那倒也是。” 好东西不怕怀疑，这尼龙袜是划时代的产品，以后几十年的袜子本质上还是在尼龙袜的基础上改良而已，可见尼龙袜的地位。 张立行到处贩卖尼龙袜，生意到哪里都是火爆，从厂子里买来的两万双尼龙袜早就卖完了，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批货，这次他一次性买了四万双袜子，可见火爆程度。 很多地方的供销社都没有尼龙袜卖，而张立行有，这独家买卖，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围满了人，张立行数钱都数不赢，好在这年头的人普遍还是素质不错，都很自觉的等待付钱，可是也有例外。 这不，现在就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见张立行忙，竟然偷偷拿了两双尼龙袜，在人群里面磨蹭，慢慢的后退，最后竟然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张立行手里忙着数钱，但其实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直在悄悄注意着周围所有的人，那老太太的把戏，张立行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张立行却是没有理会，装作没有看到，继续收着手里的钱。 张立行之所以没拆穿那个老太太，原因也恨简单，那就是时间和精力的成本划不来。 当场制止了老太太，那又能如何？ 和她争吵半天，人家一句年纪大，忘记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把你所有的话顶死，最后甚至还要骂你一句不知道尊老爱幼，反倒把你搞的不是人。 甚至人家反咬一口，说你投机倒把，要把你抓到派出所去说理，到时候更要被她玩死，就算最后解决了问题，可那又能怎样，除了追回两双袜子，人家什么损失也没有。 可是你呢，你耽误的是时间，是精力，有争吵的时间和精力，张立行不知要卖出去多少袜子，反正张立行也不是一直在这里卖尼龙袜，不用担心别人有样学样，区区两双袜子，就只当是损耗了。 销售很是火爆，一上午的时间竟然卖出去了三百多双尼龙袜，收到了将近九百块钱，这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相当于别人上班做两年了，这速度，比抢钱还要恐怖，说出来都没人信。 “小同志，你这热的满身是汗，还不去买瓶汽水解解热，别不是舍不得吧？” 边上一个热心的大姐见张立行一个人卖尼龙袜，忙前忙后，累的汗流浃背，于是好心提醒张立行买一瓶汽水喝，别中暑了。 张立行笑着点头，回道：“是要买瓶汽水喝，太渴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张立行说着便要去附近供销社买汽水喝，突然张立行站住了，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睁的老大。 对啊，汽水，可乐，矿泉水，纯净水，凉茶，，， 自己可以做饮料啊，这行业进入门槛低，只要有水源，然后用原料调制一下，消毒杀菌，装瓶，就可以出厂了，说难听点，有个水龙头就能开工了。 而且饮料的消费门槛同样也低，消费者舍不的买衣裳，舍不的买冰箱彩电，难道还舍不的买一瓶可乐吗？ 自己可以做饮料行业，杀入这个市场成为龙头老大，国家那么多人，一年要消费的饮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而且这个消费永远都在，不会消失。 张立行意外的意识到饮料可以是自己的切入点，要知道别管消费时代如何改变，流行的产品怎么改变，饮料行业一直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造富行业，市场巨大。 君不见即便是到了互联网时代，也有一个卖水的大佬成为了全国首富。 可以说不管时代如何变幻，只要消费者还要喝水，饮料行业就可以永远存在，以量取胜，依然可以赚海量的钱。 张立行越想越高兴，最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最近的供销社，激动的说道：“阿姨你好，我要买汽水水，还有可乐，我都要。” 售货员是个五十来岁的阿姨，她见张立行这个小伙子就跟没买过汽水一样，说句话还三喘气，不由得是被逗笑了。 她对张立行说道：“小同志，你慢点说，你要什么汽水，带票了吗？” “啊，买个汽水也要票？这也不是粮食和肉啊。” “小同志你这就不知道了，汽水那可是时髦货，买的人也很多，经常断货，不要票不行啊。” “哦，那这汽水票我也没有，用粮票可以吗？” “也行吧，看你也是第一次买，我就通融一下，不过下次可得记得带汽水票。” “好好好，谢谢阿姨。” 好在粮票是硬通货，张立行给了一斤粮票，买到了两瓶汽水，一瓶是尚海汽水厂生产的正广和汽水，一瓶是德海汽水厂生产的天宝汽水。 正广和汽水一瓶三毛五分钱，天宝汽水一瓶三毛钱，不过喝起来都差不多，喝完都忍不住打嗝，舒爽确实都很舒爽，但张立行真的没喝出有什么差别。 这五分钱的差价，估计就是品牌的价值吧，毕竟正广和汽水是大品牌，畅销全国，天宝汽水却只是德海的地方小厂在生产，出了德海，鬼都不认识。 第50章 要先学一段时间 张立行隐隐约约记得这年头应该有可口可乐卖了，于是对那售货员阿姨说道：“阿姨，有可口可乐吗？” 阿姨笑道：“小同志，你竟然还知道可口可乐？这可乐可是洋货，比一般汽水要贵，卖四毛五一瓶，你要买吗？不用票。” 买可口可乐不用票，怪不得可口可乐即便贵一毛钱，而且还是在如今这个爱国情怀如此高涨的年代，依然占有不小的市场份额。 “那百事可乐有吗？” “这个是什么可乐，没听过。” 张立行心里一喜，看来百事可乐还没有进入大陆市场，自己要进军饮料行业又少了几分阻力。 “阿姨，那给我来两瓶可口可乐。” “好嘞。” 售货阿姨给张立行拿可乐，但嘴里却忍不住碎道：“小同志，看你还没成家吧，爹娘赚钱不容易，你也别太乱花钱，要懂事。” “是是是，阿姨你放心，我的钱从来没有乱花，今天花一分，明天就能赚一万。” 张立行随口胡扯，惹来售货阿姨的笑话，她心说这小同志太不靠谱了，这要是我儿子，非得一天打三顿不可。 付了钱，买到了两瓶可口可乐，张立行拿着仔细看，见这包装和正广和汽水，天宝汽水明显不同。 正广和汽水，天宝汽水那都是玻璃瓶的，而这可口可乐的包装却是铝的，和后来的王老吉差不多包装，包装上的颜色主基调是红色，大大的可口可乐英文商标印在上面，看起来很时髦，显的比较高档。 不光如此，几款汽水的颜色也不一样，正广和汽水，天宝汽水，这两款瓶子里的汽水都是橘子黄的颜色，而可口可乐里面的水则是深棕色，和几十年后的一模一样，也就是换了包装而已。 不得不说，从颜色上看，虽然橘子黄看起来更健康，更符合绿色食品概念，但奈何现在这年头的食品都是绿色食品，都很健康，没有任何污染，所以也就不需要提倡什么环保和健康，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可口可乐更新颖，更高档，怪不得他比其他品牌要多卖一毛钱。 张立行苦笑道：“有健康食品绿色食品的时候瞧不上，没有的时候又千方百计想要，人啊，一句话，总是在自找苦吃。” 张立行在之后的日子里，对各种汽水，可乐都十分在意，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当地的供销社，把所有品牌的汽水可乐都买回来，然后一一比对。 每一种的口感有什么差别，包装设计有什么重点和特点，还有市场零售价，自己在哪里能够买到什么品牌，那都是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市场调研啊，没有调研，一股脑的钻进去，那不就是愣头青吗？ 到了年底，张立行的第二批尼龙袜已经全部卖完了，前后两批尼龙袜已经让张立行获利达到了八万七千多块钱，再加上自己的本钱，张立行的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万元！ 十万元，在这个普遍工资只有二三十元，即便是高级技术工人的工资，那也只有三十九块钱的时代，十万元这是个什么概念，这相当于高级技术工人两百多年的工资！ 而这十万元，却仅仅只是张立行忙碌了一年赚到的钱而已。 区区一年，就让张立行赚到了这么多钱，但张立行已经不打算专门贩卖尼龙袜了，张立行害怕自己一直呆在舒适区，会丧失自己的斗志。 既然第一桶金已经赚到了，完全足够自己办企业，那么张立行便要将自己的计划提上日程。 第一步，那就是进入一家上规模的汽水企业，学习他们的管理和生产经验。 第二步，那就是自己成立饮料企业，招募人手，自己生产和开拓市场。 第三步，那当然是做大做强，争取在十年内成为行业龙头企业。 这第三步很关键，因为张立行要想在饮料这个行业站稳脚根，那就要应对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这两家国际巨头的轮番挑战。 他们是国际巨头，成本控制和资金储备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如果自己不能取得行业龙头地位，那么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他们放干血，败在他们手里。 开办企业，自主创业，这都是要交学费的，任何时代都是这样的，那如何用最少的学费，学习到最宝贵的经验？ 当然是直接进入大企业，看人家怎么做，自己跟着学，学到了六七分像，然后就可以单干了，至于后面的三四分，那就是慢慢摸索，别想着学全，学全了就不会干活了，因为你没有人家的条件。 经历了这样的过程，再有点运气，企业那就差不到哪里去。 君不见多少大佬在成为大佬以前，那都是先给人打工的，干了一段时间然后再出来单干，这样干起来熟门熟路，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一目了然，这哪里是一个愣头青能比的了的。 张立行可不会像几十年后的那批人，他们拿着几十万加盟费，去加盟什么奶茶店，火锅店，烧烤店，说良心话，靠这个加盟，有几个赚了钱的？ 想这样赚钱，怎么可能！ 真要打算做这一行，那就老老实实去人家店里做半年，把门道都摸清了，再决定干不干。 就像开奶茶店，这很容易上手的，先给人打工，用一两个月时间学习怎么做奶茶，最多到了两个月就直接走人。 别想着还能学多少，奶茶这行业没那么多学问，真要学的东西几天就学完了，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实践的，然后花几百块几千块买些简单的设备，再找个房租便宜点的小店先开着。 千万别想着租热门店面一炮而红，我告诉你，开店特难，上面要跟原料设备供应商打交道，下面要应付千奇百怪的客人，中间还要和房东，税务，卫生，消防这些人周旋，弄一圈下来，刚入行的人那累的能吐血，没那么容易赚的钱。 总之一句话，一个奶茶店，总成本控制在一万块钱以内，这样的投入随便你怎么折腾，心态那是超级好，干的下去就慢慢做大，干不下去就关门，这点投入，就只当去外面玩了一圈，这操作，难道不比花十几二十万去加盟强？ 搞加盟，交完加盟费，还要买这买那，花那么多钱，最后搞的自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死撑。 张立行毕竟是重生者，当然不可能直接办企业，于是张立行决定去尚海，那里的正广和汽水全国知名，要学就要向先进的学。 第51章 运气真是不错 不过去尚海之前，张立行还是要先回德海一趟，一来看看李雪梅和杨婆婆，毕竟这一次去尚海，估计得很长时间，一时半会回不来。 二来也看看自己上次逃脱派出所的抓捕，也不知道派出所是怎么处理的，别到时候自己成逃犯了，那可就事大了。 这年头七搞八搞，搞成逃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整成大事，抓到了枪毙也不新鲜，实在不行就得想办法出国了。 见到李雪梅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李雪梅学校放假，已经回家过年来了。 “立行哥，你留下来吃饭吧，我娘做了好多的菜，我哥哥嫂子也变了很多，他们和我一样，都很谢谢你。” 李雪梅见到张立行很高兴，不光两人之间是多年的下乡知情，同时张立行资助李雪梅读书，这也改变了李雪梅的一生。 哥哥嫂子见李雪梅不再是家里的负担，对李雪梅态度也亲切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明里暗里的嘲讽，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而这些变化都是张立行带来的，李雪梅自然对张立行很感激。 张立行笑着摇摇头，带着歉意说道：“不了，时间有点紧，我得马上走了，这次是给你送学费和生活费来的。” “上次你给的还没用完呢，而且我现在也在帮着做针线，也能赚一点钱。” 张立行直接将一个信封交给她，说道：“你在课外做点事情我不反对，因为这样可以让你多接触外面的社会，也可以化解学习带来的压力，算是刚柔并济，但这个度，你一定把握好。 现在我们国家的大学生很少，以后你考上大学，你就是天之娇子，走出去大把的机关单位抢着要你，我除了资助你一点钱，别的我也没法帮你，以后的路还是得靠你自己走。” 李雪梅听了，认真的点点头，从话里，她感受到了张立行对她真正的关心和爱护，就像哥哥关心妹妹一样。 “谢谢你，立行哥。” “信封收好，这次我去尚海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家里能待就待，待不下去就走，伟大的亲人很多，豺狼一样的也不少，遇上了就及时抽身离开，没必要为豺狼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这样的家人，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李雪梅的嫂子在张立行的印象里实在是太坏了，让张立行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后母，为了让李雪梅不至于被家人蒙蔽，张立行还是特意叮嘱了一句。 “嗯，立行哥你放心，我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李雪梅被张立行提醒了一句，再一次的想起嫂子以前的嘴脸，警惕的心思也重了几分。 离开了李雪梅家，张立行就一路回市区拖拉机厂家属院，去看望杨婆婆。 “杨婆婆，小李子给你拜年了，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小李子，真是你。” 杨婆婆很高兴，紧紧的握住张立行的手，眼睛里面都流下了眼泪，看的张立行是很感动。 说来也真是讽刺，自己的亲爹不待见自己，恨不得对自己敲骨吸髓，可人家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是对自己关爱有加，这要是换一换，心里得多舒坦。 杨婆婆对张立行一阵的嘘寒问暖，张立行把这段时间自己到处贩卖尼龙袜的事情说了，听的杨婆婆是心疼的不行。 “小李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老老实实的找个单位上班，也不用这样到处奔波，这要遇上了土匪，这可怎么得了啊。” “婆婆你就放心吧，我们生在红旗下，土匪早就剿灭干净了，哪里还有土匪？要遇上也最多就是几个混混而已。” 要说生在红旗下没有土匪这句话，那真是值得大书特书，自古以来，不论是哪个封建王朝，几千年了，那土匪就从来没断过。 稍微有点样子的山，那山里面就绝对有土匪盘踞，人数少的几个几十个，多的几百上千甚至上万，边上的老百姓没少受欺负，但偏偏官府又管不了，就算死在土匪手里也是白死。 可是到了咱们建立新中国，那真是旧貌换新颜，对于为害一方的土匪山贼，那还能留下吗？ 当然不能留，不管你有多少，那都要坚决的一扫而空，于是就趁着建国那股劲一路横推，把这土匪山贼彻底剿灭，不知道杀了多少土匪，这才让老百姓过上了安生日子，土匪山贼也从此成为了历史书上的一个名词，这真是功德无量。 张立行和杨婆婆一阵感慨，最后也趁着机会问道：“婆婆，那派出所上次没抓住我，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上次张立行在家属院卖尼龙袜，工商所和派出所都派人来抓，最后却在天台追丢了，这也导致张立行不得不放弃德海的市场，去外地卖尼龙袜。 “哈哈哈，，，” 杨婆婆听后竟然一阵大笑，笑的张立行都有些蒙。 “怎么了婆婆？” 杨婆婆说道：“小李子，要说你真是福气不小，那回没抓住你，听说还把那所长给气晕了，差点要发全国通缉令抓你，这通缉令要是发出去，还不得枪毙了你。 可就在这时候上面听说有风吹下来，说是什么，，，说什么开辟在集体经济和个体经济中的就业渠道，使城镇劳动者个体经济得到健康发展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没那么紧了。 再加上派出所的同志也没谁在现场见到你，几个同志走访家属院，又了解到你小子亲娘死的早，爹又不是个东西，后娘又刻薄，是个可怜孩子，既然你不再生事，那派出所那边就没再追查你这事了，算是被你小子给躲过去了。” 杨婆婆很是为张立行高兴，不过她还是不忘叮嘱道：“小李子，这事虽然是过去了，但你也不能不识好歹，可千万别再卖尼龙袜了，那钱不是你能赚的，你没发财的命。” 张立行一听派出所那边没追究，那是高兴的不得了，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 张立行不停的点头，应道：“是是是，我这人没发财的命，婆婆你说的对。” 嘿嘿，婆婆我骗了你，现在我都有十万块钱了，这年头私人有十万块钱，全国比我有钱的人也没几个。 第52章 收了一个小弟 从杨婆婆家里出来，张立行那是骨头都轻了三斤，那是无比的轻松。 “张哥？” 正高兴着，一个声音传来，张立行回头看过去，见竟然是马强东，这个当初给自己把风的小子，那天晚上要不是他敲锣，自己能不能跑的掉还不好说。 “小东子，你小子又长高了。” “张哥，真是你。” 马强东见到真是张立行，快速跑向张立行，“张哥，我被你害惨了。” 马强东又像是表功又像是诉苦，声音里面还带着几分哭腔。 张立行眉头皱了皱，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小东子你快说。” 原来上回张立行逃脱了派出所的抓捕，但马强东却是被当场给抓了，最后派出所通知他爹娘去领人，这可把马强东爹娘给气坏了。 他爹娘一辈子没进过派出所，这进派出所对他们来说就感觉严重的不得了，就跟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没说的，他们把马强东领出来就是一顿好打，夫妻混合双打，鸡毛掸子打劈叉的三根，打的这小子半个月没下床。 而马强东也不喜欢读书，成绩在班级里面那一直是很稳定的，稳定的排名倒数前三名，从不掉队。 爹娘见马强东这德行，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经过这件事情后，就干脆让他退学了，时不时给家里干活，没事也把他带到拖拉机厂车间去转转，跟同事们混熟，打算让他以后接自己的班，进厂当工人。 张立行了解完事情经过，心里多少也有点感觉对不住马强东，于是问道：“小东子，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愿意以后进厂吗？” 马强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我可不愿意进厂，你可不知道我爹有多凶，打我就跟打孙子似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儿子，你让我成天跟着他，我宁愿去要饭。”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是新中国新社会，哪还有要饭的？” 训了马强东一句，然后张立行想了想，说道：“小东子，我要去尚海，你如果愿意，我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真的？” 马强东一脸激动，都要蹦起来了，就马强东这十来岁的年纪，别说是去尚海，就算是去山沟里，那也是充满了兴趣。 “我愿意我愿意，张哥，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别急啊，这么大的事，不得经过你爹娘同意吗？他们不点头，我敢带你走吗？” 于是张立行就跟着马强东来到他家，见到他爹娘，张立行说明来意，最后对他们保证道：“叔叔阿姨，小东子跟着我，你们就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亏待不了他，以后我干出了名堂，小东子也能成个人物。” 马强东的父亲马建国毫不客气，气呼呼的说道：“张立行，如果是别人跟我说这番话，我们是放心的，可就是你说这些话，我们这做爹娘的才不放心，你差点就害的他进去吃牢饭，亏的孩子小，躲过了这一劫，要不然，我跟你拼命的心都有。” 张立行开始还以为马建国是在开玩笑，本能的想要附和几句，但又立马看见他神情严肃，说的认真，脸上气呼呼的，通红通红，不像说假话，这才知道人家说的是心里话，不由得是有些尴尬。 张立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实在是抱歉了，上回确实是我对不住小东子，我也是刚知道这事，也没买什么东西，这里有二十块钱，就当是给小东子买补品了，叔叔阿姨你们请原谅，告辞。” 张立行掏出两张十元的大团结，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马强东不肯，喊道：“张哥。” “闭嘴。” 马强东才刚一喊，就被父亲马建国喝住了，吓得他不敢乱动。 离开拖拉机家属院的时候，张立行不由得是回头看了看第四栋那栋楼，那里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的家，但却依然承载着自己太多的回忆，让张立行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在街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家开始放鞭炮，开始吃年夜饭，张立行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背影倍显孤独。 大年三十，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有家不回？谁又愿意身单影只。 回到出租屋，张立行便开始做饭吃，这出租屋张立行一口气付了一年的租金，总算有个落脚点，不用住在储物空间里面。 储物空间虽好，但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张立行住在里面总感觉怪怪的，临时休息一下还行，但连续住几天，张立行就会感到浑身作冷，精气神不足，说话都有气无力。 所以张立行是能不住里面就尽量不住，只是单纯的拿他作为自己的储藏室。 张立行接了一锅水，生火做饭，吃的也简单，一碗面条，三个鸡蛋而已。 本来是要吃顿好的，但无奈今天大年三十，国营饭店都早早的关门了，张立行只能吃鸡蛋煮面条了。 匆匆吃完，张立行就躺在床上睡下了，耳边还响着鞭炮声，小孩的欢天喜地声，但这些都与张立行无关。 “要是有个家就好了。” ，，， 第二天大年初一，张立行早早的起床，打开门正准备出去刷牙洗脸，不想一个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张哥。” “小东子，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马强东，他看见张立行就激动的说道：“上回警察到处找你，我听说他们找到了这里，但没抓住你，后来我也经常来这里找你，但也没找到你。” “哦，原来是这样，小东子，这大年初一，你不去拜年，跑我这里干什么？”张立行一边接水刷牙一边对马强东问道。 “张哥，我想跟你去尚海，你带我去吧。” “我是想带你去啊，但你爸妈不同意啊。”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就要去，我给他们留条子了，让他们要找就到尚海去找我，你如果不带我去，我就一个人去，我就是要出去闯一闯。” 张立行看着马强东，不由得把他和几十年后的一个大佬的样子重合，还别说，这两个人的性格好真有点像，认准了的事情就是要干，谁也拉不住。 第53章 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张哥，尚海那么远，我们为什么不坐火车去？” “臭小子，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没听过吗？坐火车去多无聊，当然是一路走着去，这样才能领略各地的风俗人情。” 张立行因为不好去派出所开介绍信，而没有介绍信，就不能坐火车，也不能住旅社，所以张立行只能选择步行前往尚海。 而面对马强东的疑问，张立行只能摆出一副老成模样，表示这是为了教他本事。 此时的张立行在马强东眼里，那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哥大，自然张立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路跟着张立行，也确实见识到了不少好玩的有趣的事情，这让他也很开心。 本来嘛，他这一个屁大的小子，说是说出来闯荡，但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出来玩，现在有的玩，当然高兴了。 两人一路步行，遇上有公交车，就坐公交车，好在坐公交车不用介绍信，要不然，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到尚海。 ，，， “张哥，这就是尚海？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里的房子怎么这么多，这么高？” 好不容易来到尚海，马强东就被尚海的繁华震惊了。 马强东不停的数着看见的高楼，“1，2，3，4，5，，，” 到处都是五六层，七八层的高楼让马强东数也数不清，在德海，难得看见一座气派的高楼，但是在尚海，这高楼就跟不要钱一样，到处都是。 “张哥你快看，他们每个人都有自行车！” 很快，马强东又被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自行车震惊了。 在德海，只有一些在机关单位的人，才有能力买自行车，但是在尚海，自行车却是一个极其普遍的交通工具，放眼看去，马路上几乎都是自行车，反倒是走路的人少。 “张哥快看，有轿车！有轿车！那里还有！” 马强东又看到有小汽车开过来，顿时激动的大叫起来，还兴奋的跟在后面跑。 马强东这样的表现，一看就是从小地方来的，惹的许多尚海本地人发出一阵笑声，同时脸上也露出得意自豪的神情，他们的神情仿佛在说：“看看，看看，论发达，还是得看我们尚海。” 尽管现在还只是1981年，现在的尚海和2020年的尚海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但即便如此，依然让马强东震惊了，可见发达的地方，那不是一天两天发达起来的。 张立行见马强东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样子，不由得笑骂道：“小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大呼小叫了。” 马强东嘿嘿笑道：“张哥，你不觉得尚海就跟天上的宫殿一样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楼，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自行车，这里简直就是在梦里。” “这要是让你看到了一百多层的高楼，你小子还不得吓死？” “什么，一百多层的楼？在哪里？在哪里？” 马强东一听竟然还有一百多层的高楼，这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他顿时激动无比，拉着张立行就要去看，不看都不行。 张立行只能敷衍的说道：“还在盖还在盖，还没完工呢，等完工的带你去看。” 而后两人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yp区通北路400号，找到了尚海汽水厂，这里就是生产正广和汽水的地方。 说起正广和汽水这个牌子，那也是历史悠久，早在1864年就创办了，那时候还是清朝呢，还有皇帝呢，估计那最后的几个小皇帝没准还喝过正广和汽水呢。 而《正广和》这个名称也是有讲究，取的是“正本清源，广泛流通，和颜悦色，”的精意，这名字多有讲究，一看就是文化人取的，不像后来的公司，那名字尽是些猫啊，狗啊，兔啊，牛啊，这要是让古人看了，估计得气的三天吃不下饭。 “张哥，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进去问问，看人家缺不缺人？” “你想什么呢，这可是尚海汽水厂，名牌单位，里面的岗位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紧俏的很，哪还有我们的份。” 张立行的话自然是对的，现在的可口可乐才刚刚重返大陆市场，品牌影响力还没有打开，百事可乐更是还没有进入大陆，所以现在的大陆市场，那完全就是国产汽水的天下。 而正广和汽水作为老字号的品牌，历史悠久，深入人心，现在正处在高光时刻，畅销全国许多省市，那是销量大，利润高，效益不知道有多好，是大家钻破了脑袋也要钻进去的好单位。 这样的单位，你还要去问人家缺不缺人？等你知道缺人的时候，人家都已经招聘结束了。 马强东一脸失落，说道：“那怎么办啊，张哥，你不是说要进去学技术吗？现在进不去，我们不是白来了吗？” 张立行不以为意，胸有成竹的说道：“怎么会白来呢，我张立行是那种冒冒失失的人吗？明知道进不去，我还不远千里的跑来，你当我傻啊，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我有办法进去。” 说完，张立行就带着马强东先去找一个地方落脚，因为没有介绍信，没办法住旅社，那就只能找本地人去租房住。 在附近一阵打听，最后找到了一个老婆婆，她家里正好有个房间空着，老婆婆开始的时候不想出租，担心不安全，怕张立行是坏人。 张立行好说歹说，还拿马强东打起了感情牌，说马强东的父亲抛妻弃子，是当代陈世美，自己是带着马强东来尚海找父亲的，没办法才临时租房落脚。 老婆婆见马强东小小年纪就摊上这么个爹，同情心泛滥，再加上张立行直接给出三张大团结，说是三个月的房租。 十块钱租一个房间，这个价钱可不低，张立行实在是给的太多，老婆婆也想改善家里的条件，于是就答应出租了。 房间不大，也就十二三个平面，够睡觉就行，张立行走南闯北，在桥洞里都睡过，自然是不会挑剔。 但厕所，厨房都要和别人共用，这一点是张立行最不喜欢的，但不喜欢也没办法，这年头的房子普遍都这样，拥有独立的厕所和厨房的房子极少，真要有，人家自己还要住，哪里还有出租，毕竟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 得得得，就这么先将就着吧。 第54章 先混进去再说 有了落脚点，张立行就开始自己的计划，要打入尚海汽水厂内部，生产类的岗位那是别想，但是可以尝试其他岗位嘛，就比如说，，，食堂。 尚海汽水厂是个大厂，有职工两千多人，这么多的职工，自然少不了食堂。 进入工厂做事基本不可能，太难了，更别说张立行这种外地人，身上连介绍信都没有，不被抓去派出所就烧高香了，还想进厂？ 但进食堂做事，那问题还是不大的，难道你去给她们帮忙洗菜切菜烧菜，不要工资，他们会拒绝？ 食堂里面的工作虽然不直接接触生产，但却可以接触到所有的职工，只要和职工们搞好关系，什么事情问不到，又有什么车间去不了？ 尚海汽水厂又不是什么造坦克火箭的机密单位，职工们哪里还有什么保密意识，只要和他们混熟了，整个汽水厂还不是跟家里一样。 ，，， 王德宝是尚海汽水厂食堂的炒菜师傅，这天他刚下班，从汽水厂出来，就被张立行，马强东两人给拦住了。 张立行一脸期盼的样子，对王德宝说道：“老师傅，请问你是王德宝王师傅吗？” 在这里几天了，张立行将食堂里的几个师傅打听了一个遍，就数这个王德宝耳根子软，心肠不错，张立行认为他可以是个突破口。 王德宝皱着眉头看了看张立行，又看了看马强东，见他们都很年轻，一脸稚嫩，不像坏人，便点点头，说道：“我是王德宝，你们是谁，找我有事？” 张立行立即高兴的握住王德宝的手，激动的说道：“王师傅，我可找到你了，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小同志，你有话慢慢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师傅，我叫张立行，这是我的身份证，还有，这是我远房表弟，叫马强东。” 张立行为了获取他的信任，直接就拿身份证给他看。 “王师傅，我这表弟命苦啊，他那混账父亲叫马三宝，这马三宝没良心啊，十年前抛妻弃子，来了尚海，前段时候听乡亲说他在尚海汽水厂上班，这不我们就找过来了。” 王德宝听明白了，原来是千里寻亲，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王德宝问出心中疑惑，“小同志，你这表弟命是苦，可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张立行急忙说道：“师傅，是这样的，我已经向人打听了，说这汽水厂里没有叫马三宝的人，我就怀疑他一定是改了名字，但具体改成什么名，那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就想去汽水厂上班，慢慢找人。 但你也知道汽水厂的名额有多金贵，我们根本进不去，这才希望王师傅你能帮帮忙。” “这种事我能帮你什么忙？我要是能把你弄进厂里，那我还不得被七大姑八大姨当菩萨供着。至于打听人，这我也没办法，厂里那么多人，他们以前有没有改过名我也不知道啊。” “王师傅，你误会了，我不是请你把我弄进厂里上班，我是想您能不能让我们两个在食堂做事，这样我们就能接触到那些职工，慢慢的，只要他爹还在厂里上班，我们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这下王德宝听明白了，他想了想，又将目光看向马强东。 张立行见他目光看向马强东，于是赶紧朝马强东使眼色，马强东会意，立马装可怜，哇哇大哭起来，说自己要找爸爸。 王德宝上了年纪，看不得孩子哭，马强东这一哭，他心肠一下就软了。 王德宝说道：“你们要去食堂也不是不可以，但食堂也没职工名额了，你们可以在那里做事，慢慢找人，但却没有工钱，你们要是愿意，我就帮你们安排一下。” 成了。 于是乎第二天，王德宝就带着张立行，马强东两个人进了汽水厂，来到食堂。 王德宝给人介绍，说自己腰扭到了，疼的厉害，做事不利索，怕耽误工作，于是就从家里带着两个亲戚来帮忙，不用给工钱。 食堂的其他师傅们自然不会说什么，都是同事，一个锅里吃饭的，比亲戚都亲，谁还能有什么怀疑。 于是张立行和马强东就很自然的进入到了食堂，在食堂帮忙做事。 因为是带着目的来的，张立行自然对职工们格外的关注，每次职工来食堂吃饭，张立行给他们打菜的时候，那都是满满的一大勺，一点都不抖。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瞬间俘获了许多人的好感，张立行没几天就和他们称兄道弟了。 关系都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张立行就没事跑去各个厂房里面溜达，近距离的去看那些生产设备，还有整个流水线。 而第一次见到那些设备的时候，张立行也傻眼了，只见偌大的一个厂房，竟然是布满了生产机器。 吹瓶机，理瓶机，调配机，饮料混合机，灌装机，温瓶喷淋机，包装机等设备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机器还有很多的辅助机器，各个机器一环扣一环，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而那每个机器设备都是厚重又坚硬的钢铁，置身于这种设备包围当中，带给男人的视觉冲击极大，有一种大气磅礴的压迫感，更有对钢铁洪流的向往感。 “立行，傻眼了吧，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些设备也傻眼了。”一个师傅笑着对张立行说道。 张立行不停的点头，回道：“牛师傅，我以前喝汽水，只以为这就是对着水龙头装出来的，哪知道这小小一瓶汽水，竟然要经过这么多设备，真是没想到。” “你当然没想到了，你以为东西那么好生产啊。我们厂生产的汽水是全国最好的，名声响当当，顶呱呱，这么好的汽水，生产的设备还能差的了？” 牛师傅带着自豪的说了一句，脸上的得意之情那是丝毫不加掩饰。 张立行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道：“咱们厂里的设备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我就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的设备，怪不得我们的正广和汽水打遍天下无敌手。” “哈哈哈，，，张立行，你这话我们爱听。” 张立行的话立刻就引来了许多师傅的夸赞，他们发出爽朗的笑声，看张立行也是越看越顺眼。 第55章 别瞎操心 男人对两样东西总是特别的着迷，几乎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喜欢，一样是刀枪，一样的机械。 为什么男人会对这两样东西着迷？ 原因其实说白了很简单，男人之所以对刀枪着迷，主要还是因为刀枪可以保命，拿在手里，有安全感，别人轻易不敢动手。 而对机械着迷，那是因为机械可以活命，机械拿在手里，就可以耕种土地，打猎捕鱼，有生活来源了。 所以男人对这两样东西的喜爱，其实本质上就是为了生存，而不是玩物丧志，谁让几千年的生存环境恶劣，男人不但要让自己生存，还要保护妻儿，那他们对刀枪和机械的渴望，自然是刻进了骨髓。 所以如果有女人看不惯自己丈夫喜欢去摆弄机械和工具之类的，女人看不惯也别去说他，因为你的丈夫在潜意识里还是有男人的担当。 此时的张立行也是如此，他被这些钢铁做的机器设备深深的迷住了，就想要去吃透这些设备，掌握他们，然后运用他们。 张立行的这种表现，本质上在潜意识里面，那还是生存法则在起作用，希望这些设备可以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张立行时不时的给师傅们套近乎，买烟给他们抽，甚至还给一些人开小灶，单独给他们做饭菜，把关系是拉的牢牢的，搞的好好的。 关系牢靠了，去车间看他们生产，问他们生产方面的问题那就跟拉家常一样。 师傅们只当张立行年纪小，想学门技术，是个上进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本就讨人喜欢。 再加上张立行给他们时不时的买烟买酒，请他们吃小灶，别说张立行向他们请教问题，就是张立行不请教，他们都要拉着给张立行讲解，要不心里过意不去啊。 有了他们这样的情绪，张立行对汽水厂的运作也是越来越了解，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基本每一个步骤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汽水这玩意单个的利润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很低。 张立行和汽水厂财务室的一个会计混熟了，据这个财务说以市场上常见的正广和汽水为例，市面上的零售价三毛五分钱一瓶，除去原料成本，生产成本，销售成本，运输成本，仓储成本等，汽水厂的净利润竟然只有五分钱而已。 一瓶汽水只净赚五分钱，这让张立行不由得是有些失望，不过好在张立行对饮料行业以量取胜有心理准备，要不然，还真就可能放弃了。 张立行在心里细细盘算了一下，最后又是信心十足，张立行感慨道：“只要销量大，就不怕利润低，卖鱼卖尼龙袜利润高，翻倍赚，但一年到头撑死又能卖多少，这饮料可不一样，只要生产线一开，品牌立起来，销量就能以‘亿’为单位，到时候还怕没钱赚？” 而最让张立行满意的还是饮料的高消费频率，与买鱼买袜子买电视机那些东西相比，消费者买饮料的频率那可是十倍百倍的增加。 买的频繁，这也就意味着饮料企业可以维持高效的现金流，只要调配得当，自己在经营饮料企业的时候，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钱去做投资。 想到这里，张立行便不再对汽水的低利润有不甘情绪了。 当然，还有一点，张立行还是没有完全代入这个时代，这年头的五分钱，和后来的五分钱，那还是很不一样的，利润不算低。 ，，， “张哥，我想明天去外滩公园，你去吗？” 这天刚刚回到出租屋，马强东就吵着要去外滩公园，张立行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我发现你的心野了，我带你进汽水厂是去学本事的，不是到处玩的，一天到晚看不到人，你在干什么？你给我收收心。” 马强东听张立行教训自己，不由得一阵心虚，解释道：“张哥，我哪敢到处乱跑啊，我就是昨天看了精武门的电影，电影里竟然有一个公园竖着牌子，说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我心里气啊，恨不得锤死小日子。 这不听说那公园就是外滩公园，所以就想去看看那牌子还在不在，要是在，我就学电影里把那牌子踢碎，还要再打那看门的一顿。” 尚海是个国际化的都市，即便现在是1981年，这里的外国人也依然不少，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电影市场也很发达，很多港台和外国的电影都能在这里观看到。 马强东毕竟是个小孩子，来到尚海，当然是看什么都稀奇，很快他就迷上看电影，隔三差五的就以各种理由问张立行讨钱，然后偷偷去看。 张立行正忙着和汽水厂师傅们套交情，也没精力管他，反正一毛钱一张电影票，在张立行的眼里也不算什么钱，也就由他去了。 可哪知道这马强东竟然越看越上瘾，今天竟然提出要去外滩公园实地考察，要验证还有没有那块牌子，可见电影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明白了原委，张立行没有怪马强东，反而很欣慰，对他夸道：“小东子，你这觉悟够高的，看了精武门，竟然担心还有牌子在侮辱我们，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马强东听了，底气一下就足了，他撸起袖子说道：“张哥，你说那牌子还在不在？在的话，我就要当一回成真，电影里说了，一个成真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成真，我马强东就要做成真。” “别别别，你小子也别太激动，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是新中国，人民当家做主，在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地方，谁还敢再挂那牌子？你就别瞎操心了。” “真的？张哥，你可别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也不少。” “你小子找打。” 第二天，张立行，马强东两人就去食堂做事，还没做半个小时，那马强东就借口上厕所，跑了，半天不见人。 张立行知道那小子不去外滩公园不罢休，于是也就只能由着他，懒的管了。 第56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差不多十点来钟，张立行正在洗菜，突然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哗啦啦”的一连串玻璃撞击声。 顿时，那灌装车间就乱了起来，吵吵嚷嚷，很多人都往里面挤。 张立行好奇，于是也放下手里的活，跑去看。 一进到车间，只见那理瓶机已经停止了工作，地上一片狼藉，许多的碎玻璃洒的地上到处都是，看那样子，最少有几百个汽水瓶被打碎了。 几百个瓶子碎了倒是小事，重要的是碎玻璃中还掺杂着一些部件，螺丝等物，看样子机器设备是坏了，而且坏的不轻，这可就要命了。 这些机器可都是进口的，如果坏了，维修起来那是相当困难，而且巨贵。 怕什么来什么，在汽水厂各级领导，还有数百职工的焦急关注下，维修人员检测了半天，最后说是断轴事故，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为何会突然发生断轴事故，现在则无法判断原因。 这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还有其他故障！ 张立行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张立行看到不光是维修师傅满头大汗，厂领导也是急的不行，甚至有厂领导几次亲自去查看故障点，和师傅们探讨解决方案。 但一直到天黑了，都下班了，机器设备也依然无法修复，整条生产线被迫暂停，全厂上下大眼瞪小眼。 两千多名工人心情失落，大家的心情都被这机器故障搞的很不是滋味，很不得劲，只盼望早点修好机器。 然而他们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准确的说是短时间内要落空了。 之后的两天时间，设备依然没有修好，张立行去向维修师傅打听，原来是现在没有备件更换，如果要维修，只怕要从德国原厂进口零配件，更麻烦的是可能还需要德国那边的厂家派技术人员来维修！ 进口的配件贵，这是当然的，特别是一些特殊的机型，他的配件都是专用的，除了少数的几个厂家可以供应，其他的厂家便是打死他们，他们也生产不出来，如此一来，这价钱还不是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 而配件贵是一方面，相对于配件，可能厂家派技术人员来维修，这人员上花的钱可能还更贵！ 这年头，从德国派人来，他们的来回机票，住宿，伙食，那定的都是超高标准。 除此以外，他们的出差费用往往是以一天数百美元，甚至是上千美元来收费的，折合人民币，那就是一天几千块！ 这对于人均月工资只有三四十块人民币的大陆来说，那简直是一笔天价！ 果不其然，当得到德国那边的厂家报价后，整个汽水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美元！ 这其中包括两个德国技术人员五天的出差费，一人五百美元一天，两人出差五天，整整需要支付五千美元的出差费！ 这个价钱别说把汽水厂的领导和师傅吓到的，即便是张立行这样的重生者，也被震惊了。 这年头的五千美元是个什么概念，都可以建一个四五层的楼了，合着一个楼房的钱，到你这就是换几个配件的手工费？ 难道你告诉了怎么换，我们的人换不了？ 是的，人家的回答是配件必须要他们公司的专业人员才能更换，若是不让他们的人更换，就无法保证正常运行，那么也就无法发配件到大陆来。 好嘛，看似尽心尽责，实则就是处处要借机敲一笔，谁信那两个技术人员能到手五千美元？ 五千美元在这年代，即便是在德国那样的国家，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面对难题，整个汽水厂上下一筹莫展，想要答应对方的条件，却又不甘心拿出这样一笔巨款，而且国家外汇也很紧张，美元，这笔钱估计要中央批条子才行。 但是不答应，机器无法运转，车间就无法开工，整个汽水厂就要陷入停摆，产品无法生产，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来付！ 汽水厂都很着急，张立行也很着急，因为他也不想看着汽水厂陷入两难的囧境，于是苦思冥想，最后被张立行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张立行对一个叫做王友章的维修师傅说道：“请德国人维修那么贵，那干嘛不让我们自己人试一试？” 王友章摇头笑道：“张立行你不知道，这玩意太精密了，没有配件，没用专业技术，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张立行不这样认为，他说道：“这不一定，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要巧力用的好，一根筷子也能挑起一座山，古时候有个将军打仗迷了路，最后还是一个老头想出了主意，老马识途，这才走出来，所以千万别小看任何人，天知道他们有什么本事。” 张立行说这话的时候，在心里不由得加了一句，“我如果不说我有钱，你敢相信我是十个万元户的身价吗？” 王友章不由得也是被张立行的话说动了，于是问道：“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那我们应该怎么把那个厉害的人找出来？” 张立行自然是胸有成竹，他直接说道：“简单啊，登报，把机器故障一五一十的登出来，然后重金悬赏，谁能够修好机器，奖励一万元，现在这年头，万元户全国才多少，只要把消息登出去，我敢保证有本事的人全都冒出来，反正修好才奖励，没修好没奖励，对我们厂又没损失，干嘛不试一下？” 王友章听完，也感觉很有道理，于是他说道：“那我去和领导说一下看，如果真成了的话，到时候你如果要想进厂子上班，领导一定特批。” “这倒不必了，只要厂子好，不花冤枉钱，我也高兴。” 张立行此时已经在准备离开工厂了，哪里还愿意进厂，就像张立行自己说的那样，学习学个大概就可以了，哪里还能指望在这里学精？ 自己开工厂一天，比学习一万年都强，这个道理张立行还是明白的。 再说了，现在自己在厂子里哪里都可以去，真要被招为正式工，被定岗了，那反而没时间空闲了，想去其他车间都走不开，那还不如现在呢。 第57章 到处都有牛人 王友章随后就把张立行的办法向领导报告，领导也感觉没什么损失，可以试一试。 于是厂领导当即给尚海新民晚报打去了电话，说明了这件事。 报社领导得知前因后果，很是热心，他在电话里面说道：“刘同志你放心，我们新民晚报一定大力度刊登这件事情，为你们排忧解难，也为我们国家节约外汇。” “好，那就拜托你了，有空出来喝一杯，叙叙旧。” 第二天，新民晚报就刊登了尚海汽水厂招募能工巧匠的消息，并且大标题‘悬赏一万元’这五个字格外的大，也格外的吸引眼球，顿时，整个尚海就轰动了。 之所以轰动，一来是即便尚海发达，但此时还是1981年，万元户在尚海也不多，二来这悬赏的事情不多见，在尚海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自然效果惊人。 有道是高手在民间，很多小老百姓别看他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们之中牛人那是真的多，这一点谁也不可否认。 更何况尚海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经济能这么发达，除了政策支持，地理位置优越，背后自然也少不了无数产业工人在撑着。 所以悬赏的消息一刊登出来，就不断有人来汽水厂，实地查看机器损坏的情况，一时间汽水厂门口那是门庭若市。 张立行一直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时不时的就来看情况，前来实地观察的人很多，而其中一个浑身上下盖满补丁，但却衣裳干净朴素的老者吸引了张立行的注意。 只见这位老者神情严肃，对那损坏的机器是这里认真瞧，那里细心摸，不时掏出本子记尺寸，有时又看着机器出神，整个人都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炯炯有神，就好像在跟机器神交对话一般。 张立行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这位老者不简单，于是张立行目光一直盯着老者看，不过也不敢去打扰。 等老者终于恢复正常，想寻地方休息的时候，张立行这才上前说道：“老先生这边坐。” “好，谢谢你小同志。” 张立行将老者带到了边上的走道，搬来两把椅子。 两人坐下后，张立行对老者问道：“老师傅，我刚才看你比别人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想必已经想到了可以修复机器的办法吧？” “呵呵呵，，，” 老者呵笑几声，脸上有得意之色，但很快脸上就又浮现出担忧和为难的神情。 张立行好奇，不禁问道；“老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有的话尽管说，我张立行如果能帮忙，绝对不含糊。” 老者以为张立行是汽水厂的人，于是说道：“修复机器不难，但需要打造一些钢板和扣具，小同志，我希望你可以向厂里领导反应一下，看能不能先预支三百元钱，等解决了问题，到时在悬赏的一万块钱里面扣。” 说到这里，老者还不忘保证道：“你让领导放心，这三百块钱绝对不会浪费，我一定可以将设备修好，如果领导不放心，我可以写欠条。” 张立行感受到老者的诚意，于是也没有犹豫，说道：“好的，老师傅你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找领导说。” 说完，张立行就来到没人的角落，嘴里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话音一落，储物空间就出现在眼前，张立行瞧瞧四下无人，于是走进储物空间，在里面找到装钱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钱，一百的，五十的，十块的，一捆又一捆。 有储物空间就是好，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比放银行方便多了。 就是没利息，这一点有些遗憾，要知道这年头的利息那可是相当高的，定期一年的利息就有四五个点，十万存银行，一年就有四五千块钱利息，比十个人的工资都高！ 不过张立行想想还是算了，没去银行存，实在是存银行太麻烦，光是解释这些钱哪来的，就要费老大劲，别到时候钱没存进去，人却先进去了，那可就出师未成身先死了。 张立行拿出三张百元大钞，不过想想又放回去，然后换成了三十张大团结。 “老师傅，这里是三百块钱，如果不够你再跟我说，我叫张立行，负责食堂这一块，你找我的话来食堂就行。” 老者很惊讶，手里拿着三百块钱，手都忍不住发抖，他感慨的说道：“大厂就是大厂，竟然这么快就批了。” 张立行不无好笑，心说这是我自己的钱，你以为是汽水厂的钱啊，等厂里批钱，那还不知道要走多少流程，哪能这么快。 老者小心的收好钱，然后郑重对张立行道：“小同志，我叫王庆培，还请你转告厂领导，就说我决定不会浪费国家一分一毫，这钱决定亏不了。” “没事，老师傅你自己琢磨着办就行，赔了也没关系，这机器太金贵，也不是那么容易修的，厂家报价十几万，这三百块钱算什么。” “好，好，小同志说话客气，礼貌，真是我们优秀的革命好后代。” 王庆培夸了一句，然后就告辞了。 ，，， 王庆培离开汽水厂，便坐车回了家，他的家在浦东杨家渡附近，连公交车都没通，走了好远的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不过王庆培却不觉得累，他一回家就点灯绘制，画出了一张又一张图纸，直到天蒙蒙亮，他依然还在认真的草绘。 当最后一张图纸画完，他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相片里自己的妻子，还有妻子怀里的孩子，他的眼角不禁是流出了眼泪。 王庆培六十多岁了，出生地主人家，在旧社会时期家庭很富裕，长大后王庆培还留学英国，在那里学习机械专业。 在那个初中文化都是高材生的年代，王庆培的资历和学识简直就是天花板的级别，完全可以说是天之骄子里面的天之骄子。 本来应该有大好前途的王庆培，不想命运的车轮却很快就突变。 等他回国后的第三年，刚刚结婚的王庆培正想要做一番事业的时候，万恶的旧社会被推翻了，地主都被打倒，他的家庭也紧接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昔日富裕的家庭一下就变的家徒四壁，还被人嫌弃，处处受人白眼，即便是他的孩子，后来也和他划清了界限，对他公开唾弃，不承认有他这个父亲。 后来妻子病死，王庆培开始变的浑浑噩噩，没有了追求，如此这般蹉跎了半生。 第58章 合伙 前几日王庆培偶然听人谈论新民晚报的新闻，知道了汽水厂的事情，也不知为何，已经六十多岁的他，竟然一下生出了想做一番事业的冲动。 于是王庆培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然后便去汽水厂，不想还和张立行认识了。 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王庆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他草草洗漱了一下，吃了一碗稀粥，然后就出去了，去了一家五金厂。 王庆培和五金厂的师傅们仔细讲解，最后按照他的要求，将图纸里面的各种板件都打造出来了，等交货的时候，一共花去了两百八十三块钱。 板件很多，王庆培问五金厂借了一辆三轮车，装的满满的，最后骑着三轮车去了汽水厂。 一到汽水厂，顿时就轰动了，因为王庆培带来的各种板件，很多都是和以前机器上的板件一模一样，尺寸丝毫不差。 而有的板件又和以前的不一样，但神奇就神奇在这不一样的板件，通过其他几个板件的相互组合，似乎可以达到和以前一样的效果。 王庆培带来的这些板件无不是在告诉大家一句话，我是行家。 于是厂里的维修师傅立即向领导报告，最后各级领导也很快来了，来看王庆培能不能修复好机器。 不用说，张立行也在人群中。 王庆培的目光看到张立行，张立行热情又真挚的对王庆培点头打招呼，王庆培也点头回应。 两人本想说会话，但无奈厂领导都在，只能等一等了。 最后在几百人的注视下，王庆培开始对机器进行修复，每一件板件成功组装到机器上，都会爆发出一阵欢呼。 汽水厂的工人们那是真的想快点修好机器，这每天不干活，却依然能拿工资的日子真是好难受，整个人都不自在。 “启动。” 等到所有板件都装上去的时候，厂领导一声令下，机器接通电源，随即机器便开始慢慢运转。 最后一番调试，达到理想效果，所有人都是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人激动的拍巴掌，冲王庆培大声欢叫，这让王庆培也感到一阵自豪。 厂领导激动的握住王庆培的手，不停的致谢，“王同志，太感觉你了，你救了我们汽水厂啊。” 王庆培心里无比激动，多年未曾有过的成就感再一次的出现，这让他心头彭湃，激动的脸也红了。 王庆培努力让自己冷静，然后说道：“不敢当，这一切还是拜领导所赐啊，如果不是你相信我，给我提前预支了三百块钱的经费，只怕我也没有这个把握能修护好。” 王庆培的这句话，一下就把厂领导给说蒙了，“预支经费？什么时候的事？” 王庆培也蒙了，这三百块钱不是你们领导批条子给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好在王庆培看见张立行也在，于是快步上前，把张立行拉到厂领导面前，说道：“前几天就是你们厂这位张立行小同志给我预支了三百块钱，是他找你批的字，领导你这么快就忘了？” 厂领导看向张立行，又蒙了，自己在厂里做了几十年，每一个职工自己都有印象，这位小同志看着很面生啊，难道是哪个职工退休了，家里推出来接班的？ 张立行只能笑着说道：“领导，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找你批条子，正好你不在，我就自己先出了三百块钱给王师傅，事后忙起来我也把这事情给忘了，还请领导不要见怪。” “哦，原来是这样。” 厂领导感觉张立行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于是对张立行问道：“好像这个登报的主意也是一个姓张的同志出的，这个同志是不是你啊？” “是我，我也就是一时兴起，突发奇想而已。” “哈哈哈，，，” 厂领导一阵爽朗的大笑，他高兴的说道：“小同志，你可真是我们汽水厂的大功臣啊，我代表整个尚海汽水厂感谢你。” 说完，厂领导伸出手，跟张立行握手，一时间，张立行就好像大明星一样，被万众瞩目。 ，，，，，， 王庆培很快就拿到了汽水厂奖励的一万元现金，整整一百张百元大钞，一举跨入富裕行列，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小同志，这是还你的三百块钱，这回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能不能拿到三百经费还两说。” “王师傅客气了，以你的才华别说三百，就是三千三万也很轻松，对了，我送送你吧。” “好，那谢谢了。” 张立行一路聊着，将王庆培送出汽水厂，但张立行却没有停下，继续走着。 张立行边走边聊，说道：“王师傅，我看你第一眼就看见你身上有一股子劲，不知道王师傅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庆培也没有隐瞒，他说的：“实不相瞒，我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实业救国，为此，我跋涉万里远渡重洋，为的就是学习西方人的知识。 只可惜梦想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遭逢大变，梦想无法实现，家庭也支离破碎，这些年我浑浑噩噩，多年的梦想也早就抛弃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庆培停下脚步，转身认真的看着张立行，说道：“也许是上天的点醒，让我有一种再来一次的冲动，也许会失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过，我为我的梦想努力过，我享受过这样的过程，这就足够了。” 张立行精神一震，说道：“王师傅，我也有做实业的冲动，这种冲动让我很亢奋，很多夜晚我都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我们可以为实现梦想共同努力，我有创业的本钱，但缺乏专业的技术，如果你来帮我，至少像汽水厂出现的事情可以轻松解决。 到时候我管市场，你管生产。我是厂长，你是副厂长，同时也是生产部主任，是企业的二把手，以后企业做大做强，我们的梦想都能实现，你看怎么样？” 王庆培有些动心，他想了一会，然后问道：“那企业是谁的？我有股份吗？” 张立行直接回道：“你没有股份，你也不用投一分钱，但你是二把手，除我之外，你可以拿整个企业最高的工资，当然，谈这些可能俗了，但说了总是好的，如果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还请王师傅见谅。” 王庆培有些失望，最后他说道：“请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一想。” “好的，我期待你的答复。” 第59章 使命 “同志，请给我一份报纸。” “好嘞。” 送走了王庆培，张立行便到街边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认真细看。 看报，这也是张立行来到尚海后养成的习惯，这年头不比后世，现在要想知道天下事，最重要的途径就是看报，张立行迫切的需要看到一个消息，自然是要认真对待了。 是什么消息让张立行如此认真对待？ 那当然是傻子瓜子的消息了。 傻子瓜子的老板是第一个以私人身份创办企业的，他的创业那真是一波三折，几次差点被抓进去，多亏了大领导几次作保，这才平安度过，可以说他就是对待民营经济的风向标。 只要傻子瓜子问世了，他的老板没事了，张立行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创办企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时的张立行对饮料行业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也有本钱，为何张立行不第一个创办企业，取代傻子瓜子的老板，成为一个标杆人物？ 这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张立行不想冒太大的风险，万一自己运气不好，第一个创办企业就被抓进去了，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以其急于一时，不如稳扎稳打。 这年头的市场那都是一片空白，自己晚个半年一年创办企业也没什么关系，别说现在是1981年，就是1991年，那也还是市场广阔，急什么呢。 看完报纸，张立行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内容，不过却意外的看到了有关于第一批商品房的消息。 我们国家第一批商品房是由尚海中华企业公司于1979年推出的20套住宅，销售目标人群是华侨家属，这是尚海的第一批商品房，也是国家的第一批商品房，从此也拉开了一个时代的帷幕。 在这之后不久，广舟就出现了第一个商品房小区，房价700一平，而且还在市中心，这个价格虽然对比后来七八万十几万一平看着很便宜，但对于人均工资只有三四十块钱的百姓来说，那依然是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 由此可以看出买房对于任何一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那都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所以大家就别怪父母当初便宜的时候没买房了，能把你养大就不容易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不过700一平这个价钱对比香岗，那就便宜的不像话了，所以那时候有很多香岗人跑来买房，销售很火爆。 “我要不要去广舟先买个房？” 张立行一想到广舟的房价以后要涨到天上去，现在却只要700一平，这个价钱真是太令人心动了，张立行都想跑去凑热闹。 不过想想张立行就放弃了，现在急什么，房价起飞那还是2000年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早着呢。 在2000年之前，全国的房价都是差不多的，自己只要把企业做起来了，买房子算什么，只要自己高兴，老子自己当开发商，整个小区都是我的，还用向别人买？ 张立行看完报纸，就返回汽水厂，继续一边给工人们做饭，一边偷学手艺。 再说王庆培，他回到家后，将一万块钱放在桌上，眼睛看着这些钱，脑子里却在想着张立行对他说的话。 王庆培心说自己要做一番事业，完成年轻时没有实现的梦想，合伙可以，但合伙却没有股份，那还是自己的事业吗？ 不比普通人，普通人对于‘股份’这个词压根不知道，更没法理解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但对于地主家庭出身，又喝过洋墨水的王庆培来说，这个词他理解的估计比张立行还要通透。 有了一万块钱，只要国家在私营经济方面的政策松动一下，就可以凭着这些钱办企业，自己又何必去给别人当‘佃户’。 ，，， 三天很快过去了，张立行还和往常一样，每天和工人师傅们套近乎，时不时的请教他们一些问题。 师傅们对于张立行的问题都是积极解答，有时担心讲解的不清楚，张立行听不明白，甚至还会拉着张立行去机器面前一一指点，热情的不得了。 “张立行，有人找你？” “找我？谁啊？” “好像是上回修好机器的那个王师傅。” 张立行一听是王庆培来了，一下就激动起来，心里还多少有些忐忑。 张立行快步来到厂门口，见到了等待的王庆培。 “王师傅，你能来，我很高兴，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了？” 张立行话刚出口，就感觉自己有些冒失了。 张立行正想要道歉，不想王庆培见张立行快人快语，不搞弯弯饶子，反而是很欣赏。 这也不奇怪，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跟快人快语的实诚人打交道，如果对方八面玲珑，那估计王庆培跑都来不及。 王庆培点头说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答应你的邀请，我愿意成为你的副厂长，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真诚的回答我。” “请说。” “我看你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不是一个不知道股权作用的人，你没道理一点股份也舍不的拿出来，这个问题，我希望听到一个真诚的答案。” 说完，王庆培就认真的看着张立行，他的眼神很犀利，如果张立行说谎骗他，那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张立行听了，微微一笑，回道：“我觉得赚钱和发财对我来说都太容易了，这个已经没有挑战性，所以我想办一家企业，一家不一样的企业。 这家企业我希望他在发展的过程中依然背负使命，这个使命就是服务于社会，服务于国家，而不是只为赚钱。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不能强加到他人的头上，所以我必须要对这家企业有百分之一百的股权，要不然，我凭什么让其他股东也跟我一样？” 王庆培听完愣了一会，最后又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立行此时脑海里浮现出拖拉机厂厂长钟跃民，他的形象在张立行心里一直都是很高大的。 张立行说道：“有一个抗战老兵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成就人民，成就国家，就是在成就自己，这句话对我的影响很大，而就在那一刻，我决定用自己的一生去践行这句话。” 王庆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立行，心里无比触动，相比于张立行，他感觉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 最后王庆培伸出手，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祝我们余生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第60章 应该多读书 张立行和王庆培结为知己，为了便于合作，于是王庆培便搬到了张立行的出租屋，随时和张立行讨论发展计划。 要想实现心中梦想，那么选定的行业当然是尽量能赚钱，要不然，光有理想，但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又能维持几天？ 张立行毫不避讳的把饮料的前景告诉给了王庆培，不想却受到了王庆培的质疑。 王庆培摇头说道：“立行，时代在慢慢的改变，以前的人只要有吃有穿就行，现在的人不一样了。 现在的人即便是节衣缩食，也愿意花两百多块钱买一辆自行车，即便是工资只有三四十块钱，也愿意花一千多块钱买一台电视机。 现在的时代，电器才是最赚钱的生意，一瓶小小的饮料，根本不值一提。” 王庆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听他的语气，他是一点也看不上饮料行业，认为做饮料就是在浪费时间。 这也不怪他有这样的观点，毕竟他留洋学的是机械专业，面对选择，他当然下意识的会向电视机，自行车这样的机械制造领域发展。 这估计就是屁股决定脑袋吧。 张立行解释道：“老哥，我也知道电视机，电冰箱，自行车这些玩意赚钱，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别说生产电器，就算生产一颗螺丝都费劲啊。 而饮料行业就不一样了，入门简单，能买到配方就买，买不到配方，我们自己照猫画虎也能搞一份出来，然后和水一勾兑，这就能卖钱了。” “这倒确实是事实。” 王庆培虽然看不上饮料行业，但相比电器行业，饮料行业门槛低，上手快，产出快，两者确实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张立行又笑道：“老哥你也不用灰心，我可不是只做饮料行业，等我们赚到了钱，迟早也是要做电器行业的，百姓的生活水平以后会越来越高，电器市场也会越来越大，这一点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张立行想起后来的芯片市场受制于人，心里当然是不甘心的，所以如果有可能，张立行一定是要进入这个领域，先投资家电，然后慢慢搞芯片研发。 到时候饮料和电器齐发展，实现两条腿走路。 有了王庆培的帮助，张立行也干脆离开汽水厂，一心一意为办厂做准备。 反正各个制造汽水的过程张立行都了解了，现在有王庆培帮忙，再呆在汽水厂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不过在走的前一天，张立行还是给一些混的比较熟的师傅们发了邀请，请他们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算是告别。 晚上，师傅们都来了，甚至就连厂长也来了，这让张立行感到很意外。 刘厂长级别太高，张立行和他也没见过几次面，所以张立行并没有邀请他，他是听别人说了张立行的事情，才知道张立行要走。 张立行提出的办法帮汽水厂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也省下了十几万块，因为这件事情，刘厂长对张立行自然很看重，正想着好好重要提拔，没想到人家竟然要走，他也是感到很意外。 刘厂长和张立行握手，说道：“张立行同志，没想到你竟然要走，太可惜了，厂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你留下来吧。” “是啊是啊，立行同志，你就留下来吧。” “对对对，你别走了，留下来我们一起干革命，促生产。” 其他师傅们也纷纷表示挽留，但张立行只能婉言谢绝。 张立行说道：“厂长，各位师傅，你们的好意我知道，我也舍不得离开，这几个月的时间对我很重要，可以说将会影响我的一生。 然而世事难料啊，手里突然就有急事，需要回家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张立行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说完，张立行自罚一杯。 席间，张立行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和刘厂长也谈到了以后的发展。 张立行对他说道：“刘厂长，现在上面的政策是越来越松动，外资不可避免是要进入的，饮料行业作为大众行业，一定会被外资盯上。 现在可口可乐公司已经在我们国家开办工厂，听说百事可乐也要进来，这说明他们是很看好中国市场的，他们是世界饮料巨头，以后饮料市场的竞争将越来越激烈，厂长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刘厂长听了，自信从容的说道：“立行啊，你说的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国家的饮料行业发展已经很多年了，老百姓都很喜欢，而且我们的口味更适合国人，老百姓是吃不惯外国货的。 再说了，只要差别不大，一瓶是国产汽水，一瓶是外国汽水，我相信老百姓绝对会选择我们自己的国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是吗？也，，，也许吧。” 张立行对刘厂长的自信有些无语，如果张立行告诉他八大本土饮料巨头七个被干趴下，他一定不信。 说来也是气人，这七个被干趴下的本土饮料巨头，其实也不是被市场打败的，而是被外资给算计了。 原来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进入大陆市场后，他们凭借着强大的营销经验，海量的资金，高效的生产设备，一度打的本土品牌昏头转向，丢失了很多的市场份额。 就在本土品牌准备反击的时候，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向本土巨头抛出了橄榄枝，说是希望和本土品牌成立合资公司，有钱大家一起赚。 本土巨头心说人家发展时间久，经验多，资金雄厚，跟着人家学习一下，那也可以提高自己的技术和能力，于是就欣然答应。 哪知道这一答应，就掉进了火坑。 合资公司成立后，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刚开始那做的还不错，确实是在共享技术和经验，这让本土企业感到满意，心说这波合作不亏。 可这都是假象，他们的目的是要逐步取得控制权！ 在合资了两三年后，控制权易手，然后就是外资亮出獠牙的时候了。 外资先是接管了本土品牌的销售渠道，然后开始逐步削减本土品牌的出货量，增加他们自己品牌的销量。 而饮料这玩意也不是非哪个品牌就不能喝的东西，只要不难喝，感觉还行，消费者还不是店家卖什么，自己就买什么。 就这样，那些与外资合作的本土品牌算是完了，理论上他们还活着，还存在，但实际上在市场上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产品了。 等本土品牌拿回自主权的时候，那已经是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的饮料市场早就被外资独霸天下，面对庞然大物，他们哪里还有机会。 张立行想起这些，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心说这些本土品牌的老总，都应该多读一下孙子兵法。 实在没时间读，多吃几条鱼也好啊，多简单的计谋，愣是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第62章 办厂 得知没有顺利租到仓库，王庆培也很失望，他见张立行灰心，于是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个场地，这里没有就到别处去，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张立行不甘心，不解的说道：“我真不知道那个厂长是怎么想的，宁愿放着仓库吃灰，也不拿出来出租，是让他出租又不是变卖，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两人一阵沉默，一边的马强东也不敢插嘴，只是在一边好奇的看着。 王庆培琢磨了一下，最后他说道：“也许是你的方法太直接了，我看可以换一个方法跟他再谈一下。” “换一个方法，什么方法？” “我们可以跟他说合作，他为我们出一个场地，我们给他一笔固定的资金，这样他解决了场地闲置的问题，我们解决了场地的问题，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立行听了，有些脑子转不过弯，说道：“这不是一样吗？这不还是出租仓库吗？” 王庆培微笑着摇头，说道：“不一样，你说的是出租仓库，我说的是合作共赢。你在吃饭，我在用膳，你说这能一样吗？” “这，，，这能行？” “反正现在已经不行了，试试呗，不行也没什么损失。”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再跟他谈一次，不过这一次得老哥你出面，我刚才已经跟他谈了出租，再跟他谈，他就下不来台了，你谈的话面子上要好看一点。” 王庆培点头，认可张立行的话，于是王庆培便起身去化纤厂，商谈合作共赢事宜。 还别说，这回换了个新名词，竟然真就谈成了，价钱也很合适，直接把那个三千平米的仓库给租了下来，每个月的‘合作资金’五百块钱，合作期限暂时商定为五年。 不但如此，化纤厂还安排师傅帮忙拉好水和电，不过电线电表，水管水表等材料需要张立行这边出钱，他们只出人工。 张立行很高兴，当即就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租金，整整六千元。 这笔资金进入化纤厂的账上，孟厂长顿时成为了上级领导部门的香馍馍，因为他有了一项功绩，那就是合作共赢，盘活资产，增加收益，实现年度扭亏为盈！ 孟厂长满面春风的到处做报告，传授相关经验，忙的不得了。 以前因为企业亏钱，孟厂长见了别的厂长都感觉矮三分。 现在他竟然还能站在台上给人出点子，支新招，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是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 再说张立行这边，厂房一定下，张立行和王庆培就开始分头行动，张立行去跑部门，办各种手续，另外还要去联系各种原料的采购，忙的是脚不沾地。 王庆培则负责联系各家汽水厂，问他们有没有落后淘汰的机器设备需要处理。 早在清朝同治皇帝时期，我们国家就已经有了生产汽水的厂家，到现在一百多年了，这样的厂家自然不少。 这些厂家虽然历经时代变革，但机器设备基本不会有什么人为的损坏，毕竟这机器搁谁手里都是有价值的，谁也不会去故意损毁。 就算机器用的年头久了，坏了，没法修了，那也不会当废铁卖，而是把他放仓库，以后缺什么配件就去拆，这样既节约时间又省钱。 王庆培手里拿着记事本，坐在邮政局打电话，可以说凡是有名有姓的汽水厂，都接到了他的电话。 这年头打电话可不便宜，一分钟一块一毛钱，猪肉也才一块钱一斤，花生油也才八毛钱一斤，馒头包子鸡蛋那都是按分卖，可在电话里随便说几句，就没了一筐鸡蛋。 一天下来，光是电话费就打掉了两百多块钱，看的边上的工作人员心里都滴血，心说这是哪来的神经病，花两百多块钱打电话，一年的工资白瞎了，有这钱，都可以坐飞机去面谈了。 马强东也没闲着，他今天跟着张立行跑，明天跟着王庆培跑，反正是哪里需要搭把手，那就把他带去，他也乐此不疲，整天乐呵呵的。 豫江工商所，张立行来这里办理营业执照，本以为这里人会很多，张立行一大早就来了，却没想到整个工商所，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需要办证。 好嘛，今天成了超级vip，整个工商所都是为自己一个人服务，张立行心里贼爽。 “你好，同志，请问您是哪个单位的，需要办理什么证件和业务？”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办事员热情的对张立行询问，脸上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就像是邻家大姐姐，那态度，确实令人舒服，应了那句话，为人民服务。 张立行对她点点头，掏出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化纤厂的证明，场地合同，场地照片等证件，说道：“你好，我要办一个饮料工厂，麻烦您给批一个营业执照，对了，那生产许可证是不是也在你这里办？” “好的，您稍等，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这边登记查询一下。” “抱歉，我没有单位，我是私人办厂。” “，，，，，，” 张立行的话顿时让办事员反应不过来了，私人办厂，这是个什么鬼？ 私人可以办厂的吗？ 好半天，那办事员才反应过来，她对张立行不可置信的问道：“同志，你是说你要以个人的身份开工厂，当资（本家？” 这年头虽然不比以前了，但还是很严格的，资（本家的名头依然可以吓死人，谁敢沾边？ 张立行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哪敢当资（本家，我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办个工厂，自己当厂长，说白了就是给老百姓服务，和国有企业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办事员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只能说道：“同志，你先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领导。” “好的，那麻烦你了。” 张立行于是便在窗口等待，那个办事员则转身去了领导的办公室，汇报情况。 这时少不了有人议论，有办事员悄悄议论道：“这同志真是好大的胆，他那几句话要是放在以前，都能直接带走了。” “可不是嘛，私人办企业，这要放以前谁敢想，枪毙了都有可能。” 几个办事员的话被张立行听到，弄的张立行都有些忐忑起来，心说自己是不是来早了，晚几年是不是更好。 第63章 碰壁 等了半个小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来到张立行面前，他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足有十几厘米，几乎贯穿了他的整张脸。 但如此形象的他，却并不让人害怕，因为他的身上一身正气，脸胖胖的，一直挂着憨厚的笑容。 他就是豫江市工商所所长杜长青，他一出来，大厅所有的人员全部起立，以示尊重。 张立行一看他，便知道他一定是上过战场的，那道疤痕也极有可能是中了刀伤或枪伤，做手术留下来的。 张立行对他肃然起敬，不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就上前几步，然后对他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同志你好，张立行向您敬礼。” 张立行突然的行礼，让杜长青楞了一下，但一见这标准的军礼，又顿时感到份外亲切。 杜长青立即站直身体，给张立行也还了一个军礼，说道：“同志你好，杜长青向您敬礼。” 一个军礼，一瞬间便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杜长青将张立行请到了办公室，而后问道：“同志，你为什么会想到自己私人办工厂，难道你不怕政策不允许吗？你不怕挨批斗吗？” 张立行诚恳的说道：“我上个月通过报纸看到芜湖有个傻子瓜子的小工厂已经成立了，这让我看到了报效国家的希望，所以我今天就来了。” 杜长青作为工商所的所长，自然知道傻子瓜子的事情，前几天他们还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件事。 杜长青看着张立行，又认真的问道：“同志，你报效国家为什么不是去勇敢的参军，不是去做辛苦的工人，不是去做勤恳的农民，而要学那资本家开办工厂？” 张立行对这个问题早就心中有数，直接回道：“报效国家有千百种方法，其中就包括开办工厂，为人民生产需要的货物。所长同志，你也应当知道在近代，我们国家一百多年屈辱又悲惨的历史，让我们千疮百孔，当新中国建立的时候已经是一穷二白。 因为物资紧缺，我们这才不得已用粮票油票布票等各种各样的票，来实现尽可能的公平分配。 但这并不能满足老百姓的需要，他们需要有更多的工厂来生产物资，而我，就是为他们服务的。我的行为和军人，工人，农民没有任何区别，我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 至于你说的资本家，我不是，我的目标是做一个企业家，一个可以为国家贡献税收，为工人提供岗位，为百姓提供产品的企业家，而不是剥削。如果有一天我是靠剥削聚敛财富，那这将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 张立行真诚的话，让杜长青动容，他激动的站起来，和张立行握手。 杜长青说道：“同志，你的话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我们那个年代，无数的知识分子和爱国人士都积极投身革命，不怕牺牲。 也有很多人喊出了实业救国的口号，方法虽然不一样，但理想是一样的，都是要消灭敌人，富强国家，你的行为，正是对先辈理想的践行，我很欣慰。” 然而豫江市作为省会城市，地位特殊，比不得犄角旮旯，张立行要在这里开办第一家私人企业，这是一件大事，即便是杜长青，他也不能擅自批准。 于是杜长青对张立行说道：“同志，你的理想是正确的，也是值得追寻的，但我们豫江市还没有私人开办企业的先例，我需要去向上级领导部门汇报，你留下地址，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亲自登门拜访，把结果当面转达给你。” 杜长青的热情，让张立行有些措手不及，赶紧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我晚几天再来也是一样的，怎么好意思劳烦所长同志亲自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最高理想，只要能够服务人民，别说多跑一点路，就是不要我这条命又有什么关系？” “那，，，那就多谢了，我在豫江化纤厂第五号仓库，那里既是我住的地方，也是我的厂房所在地。” “好，我记住了，同志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老一辈人的思想是这么的朴实无华，这种热情让张立行感到份外亲切，心里暖暖的，身上也莫名的充满一股力量。 离开工商所，张立行又去了塑料厂洽谈合作，想要采购一批塑料瓶，不想却是直接碰壁了。 见到这塑料厂厂长，客气了几句，张立行就直奔主题，说道：“我们饮料厂马上就要开工，需要采购一批瓶子，不知道贵厂有哪些款式的瓶子，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塑料厂厂长叫钱进，他问道：“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想要多少瓶子？” “我的工厂叫豫江市立行饮料厂，是私人工厂，没有单位，至于量嘛，先采购十万个瓶子。” 十万瓶的量，这个量是不低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订单，而且以后还有可能成为长期客户，钱进自然是很高兴。 等等，他说他是私人工厂？豫江有私人工厂吗？ 钱进反应过来张立行是私人工厂，一阵惊讶，看张立行就跟看怪物一样。 惊讶过后，钱进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没和私人工厂打过交道，怕惹麻烦，同志，要不你到别家看看。” 张立行面对这样的回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意外。 张立行笑道：“钱厂长你不必担心，我的执照很快就会下来，执照下来了，那就是合法的，不会有任何风险。” “还是不行，你的订单虽然大，但我们实在是不敢给你供货，这个确实是无能为力，还请同志不要见怪。” 张立行一阵诧异，几次向对方说明利害关系，表示自己只是在他这里订购塑料瓶，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但无奈人家就是不敢接张立行的订单，这让张立行也是无可奈何。 这真是奇了怪了，手里有钱，对方有货，愣是谈不下来。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人家，毕竟塑料厂是国家的，但工作是自己的，业绩做好了最多也就是账本上的数字好看一点，但他已经是厂长了，再为这点业绩被提拔的可能性不大。 而一旦犯了错误，不幸被一撸到底，这岂不是多年的艰苦奋斗打了水漂？ 如果换个立场，换个角度，让张立行来，张立行也不一定会接这样的生意。 第64章 我要的是事业 失望的离开了塑料厂，张立行意料其他的几个原料厂都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张立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是走访了几个厂，向他们表达自己要采购的意向，但是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婉言谢绝，都让张立行去其他厂子看看。 这就很让人无语了，这种自己兜里装着钱，眼睛里面看到了货，价钱双方都能接受，但偏偏买不着，这种感觉，就像傻小子逛街，有点被人逗着乐的感觉。 但偏偏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也不能全怪他们，这可怎么办？ 正在张立行苦恼的时候，工商所所长杜长青亲自来到化纤厂，来找张立行。 恰巧张立行几人都不在，杜长青知道张立行一定是去忙着准备开厂事宜，也不急，就在仓库里面慢慢等待。 等待的时候，这接待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了化纤厂厂长孟海涛的身上。 开玩笑，工商所所长来了，而且还是战斗英雄出身，哪里能没人接待，孟海涛要是接待的地方出现失礼，那不知要挨多少批评。 等待的时候，杜长青便请孟海涛带自己去张立行的厂房参观，孟海涛当然是满口答应。 此时仓库已经接好了水电，同时仓库的布局也被张立行改动了，三千多个平面的仓库被木板分割成了八个区域，以实现不同的功能。 最大的两个区域自然是生产区域和储存区域，生产区域是八百个平面，存储区域是一千个平面。 剩下的区域大小不一，最小的是住宿区域，这个区域共一百个平面，被分割成了六个房间，不用问，张立行，王庆培，马强东都是住在里面，以后也会有不方便回家的工人住进去，这一点张立行也是提前给安排上了。 参观住宿区域的时候，得知张立行也住在这里，杜长青不禁是点头赞道：“张立行同志还是不错的，很有觉悟，不搞特殊化，我们豫江没有本土的饮料厂，我相信他们以后的发展一定会很好的。” 这一句话，自然是不经意间说明了饮料厂的经营执照可以办下来，没有问题。 孟海涛哪里还能听不明白，他也很高兴，一个劲的夸道：“是啊是啊，要说张立行同志在我们这里办厂，那也是给我们豫江增光，以前别人来豫江开会，问我们有什么特色饮料，我们却是一个也没有，怎么也是省会城市，实在是脸上挂不住，现在好了，不用尴尬了。” 说话间，张立行回来了，杜长青高兴的对张立行说道：“张立行同志，上级领导对你的事情很重视，还专门开了一个会议讨论，最终同意对你下发执照，你快去工商所，我们当场给你办理。” “真的？” 几天接连碰壁，突然听到执照的事情有了着落，张立行那是说不出的开心，立即拿着各种证明就跟着杜长青去了工商所。 可喜的是不但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在杜长青的陪同下，张立行一连将生产许可证，税务登记证等所有需要办理的证件一次性办理妥当，只等过几天去接证书，整个过程可谓是一路绿灯。 张立行自然知道杜长青在其中帮了不少的忙，一想到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人家却这么帮忙，张立行的心里就十分感动，于是提出请杜长青吃饭，聊表心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表示，也被拒绝了。 杜长青摆手说道：“不用客气，小同志，为老百姓办事那是我的本份，如果做自己的本份的事情还需要别人来感谢，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乱了章法。” 推辞过后，他还不忘叮嘱张立行，“小同志，你是我们豫江市第一家私人企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可千万要争气，不要没了原则，不能因为赚钱就熏黑了一颗红心，这心如果黑了，那可是要犯错误的。” 张立行连连点头，说道：“所长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办厂的第一目的是报效国家，服务百姓，第二目的才是赚钱，我在这里可以向你做出承诺，我的工厂随时欢迎各级职能部门前来检查和监督，只要有违反规定的地方，我绝对整改到底，宁可停产，也绝不拖延搪塞。” “好，好，不愧是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的好青年，有志气，有骨气，有理想。” 等到张立行回到厂房的时候，王庆培，马强东两人也回来了。 他们这回带来了不少的机器，王庆培正在检查哪里出了问题，马强东则跟在身边看。 见张立行回来了，王庆培停下手里的活，高兴的对张立行说道：“立行，这机器别看只花了三千二百块钱，但问题不大，只要修好了，光是这一个机器就为我们节省了不下四千块。” 张立行点头道：“那就辛苦老哥了。” 王庆培见张立行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还是执照的事情吗？” “不是，执照都办好了，现在手续上都没问题了。”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还不高兴啊？” “这不还是为那原料和玻璃瓶头疼吗？这些厂子知道我是私人办的企业，都不敢供货给我，担心以后被牵连，犯错误。” 王庆培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也都是经历过特殊年代的人，所以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没办法，不过你也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别看你现在一大堆的事，但比起以前，已经很好了。” “嗯，我知道，办厂子嘛，哪有那么简单，这些我都有心理准备。” 张立行本就不是一个愿意躺着赚钱的人，真要那样的话，一心一意倒腾几年货物，然后跑京城去买几套房子，混个京城户口，然后一辈子就可以潇洒了，还三代都不愁。 但那不是张立行愿意过的生活，因为那不是事业。 张立行要的事做一番事业，这番事业不一定要有多大，但一定要在行业里面有一定的地位，在面对外资竞争时有一定的话语权，这才是张立行想要追求的。 第65章 主动要求采访 张立行毫不气馁，继续没日没夜的去跑原料供应，但却是一直都没有丝毫的进展。 眼看着场地没问题了，手续也都齐全了，机器设备也都拉来了，却陷入了停摆状态，张立行就急的晚上睡不着。 难不成钱都白花了？ 筹办饮料厂，光是场地租金就花了六千块，购买各种旧的机器设备又花了五万多，这一半的身价砸下去了，总要听个响吧。 实在是没有办法，张立行只能厚着脸皮，把主意打到了工商所所长杜长青的身上。 杜长青为人热情，对张立行的事情格外支持，这一点是张立行能够体会到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豫江市各个部门，张立行也就和杜长青熟一点，别人张立行也不认识啊。 于是张立行找到杜长青，向他说明了自己遇到的情况，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张立行说道：“所长同志，我想去联系一家电视台，然后让他对我进行一次采访，中间他也会对你进行采访，你只需要表达一下对我的支持就可以了，这样上了电视，被那些供应企业看到，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的担心了。” “可以啊。” 杜长青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张立行，这让准备了一肚子话的张立行，都感到有些不自然。 见张立行还有些愣神，杜长青说道：“张立行同志，你办理执照是我一手操办的，既然如此，那我对你办这家企业自然也是支持的，这本来就是事实，现在你让我在电视台面前再表达一次，那就表达啊，这有什么关系呢？” 豁达，爽快，同时也不怕事，一切以事实为依据，杜长青是这样的性格，钟跃民是这样的性格，这也许就是他们这些革命出身的人，都具备的高贵品质吧。 而后张立行立马来到豫江电视台，对电视台主动提出了采访要求，请电视台派记者去自己的厂房进行采访。 因为张立行办的饮料厂是豫江第一家私人企业，这本就具备很大的新闻热点，很抓眼球，一经播出，必定是要引发轰动的，电视台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采访机会。 别管这样的采访最后能不能顺利播出，先采访了再说。 于是豫江电视台派出两名记者，跟着张立行去厂房进行采访。 “张立行同志，可以开始了吗？” 记者刘芳再一次的对张立行进行确认，只求张立行能以最佳的状态进行采访，以免浪费胶卷。 胶卷这玩意可不便宜，浪费多了，少不了挨领导批评。 张立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感觉满意，最后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然后刘芳举着一个长长的话筒到了张立行面前，摄影师也扛着摄像机对准了张立行。 刘芳对张立行问道：“你好，张立行同志，请问你为什么会想到开办这样一家饮料厂呢？” 张立行声音清晰但不失亲切的说道：“我们豫江作为千年古城，又是省会城市，但却没有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饮料厂。 每一次看到街坊四邻对其他省市生产的饮料评头论足，我这心里就倍感失落，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要办一家属于我们豫江自己的饮料厂，这个想法就开始在我心里扎根了。” 刘芳愣了一下，对张立行面对镜头还能这么稳重的表现震撼到了，这可不多见，一般人在镜头前，说话都结巴，手都不知往哪放。 还有，张立行刚才说的那些话，刘芳太满意了，这几乎是不用任何剪接，直接就能播出，有意义，有情怀，比专门做文案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刘芳和张立行在厂房里一边走，一边问道：“张立行同志，方便问一下你的这家企业投入资金是多少？对未来的发展有什么目标吗？” 张立行回道：“当然方便，我为了创办这家企业，可以说把能卖的都卖了，而且还向很多亲朋好友借债，最后总算是凑足了两万块钱，这就是我们企业的全部资金。 这些钱对于国有大企业来说虽然不是很多，但我依然相信在豫江人民的支持下，我们立行饮料厂一定可以在豫江站稳脚根，和那些大品牌进行竞争，并最终赢得市场。” 张立行只能说两万块钱，还只能说自己是向很多人借的，因为两万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得了的一笔钱，一辈子都存不下。 如果张立行说自己的本钱有十万，只怕现在就会有派出所来调查自己，审问自己的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刘芳见张立行这么执着的要创办这家企业，原来为的就是给豫江人民争口气，不由得是对张立行很敬佩，对立行饮料厂的前途也是有了憧憬。 这时张立行又话锋一转，说道：“我们企业之所以能够顺利创办，这也离不开各级政府的支持和帮助，今天恰巧市工商所所长杜长青同志来视察，我想请杜所长说几句话，以示对我的鞭策。” “哦，杜所长也在这里？”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说着话，张立行引着刘芳来到生产车间，此时杜长青正和王庆培正在研究一个机器，态度认真，神情专注。 “杜所长你好，真的是你，能够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意外了，太激动了。” 刘芳赶紧伸手问好，态度恭敬。 刘芳确实是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采访，没想到这么巧，竟然遇到市工商所所长杜长青也在这里视察。 杜长青那可是有名的战斗英雄，不但参加过抗日战争，还参加过淮海战役，之后更是参加过着名的朝鲜战争，身上的子弹眼比很多人年纪都多，这在豫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里，他就是一面旗帜一样的人物。 “呵呵呵，，，” 杜长青还是一贯的和蔼样子，呵呵笑了几声，而后说道：“立行饮料厂的创办，填补了我市没有饮料厂的空白，可以说是为我们豫江做出了突出贡献，各级领导对这家企业也是很关怀，很重视，希望他们严把质量关，制造出符合我们豫江人民口味的饮料。” 张立行在一边点头应道：“请所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打好这场饮料市场的攻坚战，为服务豫江人民，我们时刻准备着。” 第66章 产生分歧 采访的内容很快就在豫江电视台播出，然后当地的几家报纸也进行的报导，反响很大，豫江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饮料厂的事情。 有的人说咱们豫江终于有属于自己的饮料厂了，以后再也不用买别人的产品了。 有的人说这个叫做张立行的小同志，他一定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借钱给他。 借两万块钱，至少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债主了。 还有的人则也动了创业的心思，说人家都办厂了，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办。 说什么的都有，这让产品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张立行，很快就在豫江有了名气，同时也让那些原料工厂认识了张立行，也意识到了时代正在悄悄改变，私人确实也可以办企业了。 而他们在新闻里面还看到了杜长青，这个战斗英雄，工商所的所长，这让他们更加对张立行刮目相看，纷纷认为张立行的工厂不一般，要不然，领导们不会这么重视。 不一般，那当然不一般，就目前而言，全国的私人企业不会超过二十家，这能一般吗？ 借着热度，张立行再一次的去拜访那些原料工厂，向他们表达了采购的意向。 如张立行意料的那样，这一次他们个个都是笑脸相迎，很热情，不但同意给张立行供应原料，价钱还很优惠，甚至有的企业还可以像对待国有企业一样，给予张立行年底结款的待遇。 这可真是太棒了，不但原料问题得到解决，连资金问题也得到缓解，看着一天比一天缩水的资金池，张立行多少也从容了一点。 场地，执照，设备，原料都解决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生产了，只要把配料表列出来，就可以开工了。 立行饮料厂主打的产品是可乐，目前阶段实力有限，估计短时间内可乐也将是唯一的一款产品。 即便以后发展壮大了，汽水，矿泉水，凉茶什么的也可以生产了，但可乐依然会是主打，是主要的攻坚产品，这是不变的。 为什么可乐是主打产品，明明现在市场上最多最常见的是汽水好不好？ 汽水口味多，荔枝味，橙汁味，西瓜味，橘子味等等等，什么味道都有，更健康，更有营养，就连颜色看起来也比可乐要好看，和可乐相比，各种口味的汽水优势简直是太大了。 正是因为有这些原因，所以在八十年代汽水更常见，可乐还远远不是主流产品，可乐的市场占有率远远不如汽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卖出十瓶汽水，可乐才卖出一瓶而已。 但是，这是暂时的。 随着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这两个世界饮料业巨头相继进入大陆市场，他们凭借着强大的资金优势，丰富的市场经验，再加上又有外资背景，这让他们的工厂在全国遍地开花。 而他们的产品随着广告的深入，知名度越来越高，以至于老百姓提起饮料，很自然的就会想起可乐，想起可乐，当然也就下意识的会买可乐了。 外国产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加持，这个加持与他们本身无关，而是我们国人主动送给他们的，这个加持就是我们国人的消费观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国人的消费观念总感觉外国的东西就是好，用外国的东西就是时髦，就是前沿，就是有面子。 在这种消费观念的加持下，一句这是外国进口的，就这么一句话，即便是外国的产品质量一般，甚至还比不上国货，差一大截，但也能被国人优先接受，还能卖出高价，这就没任何道理可讲了。 这些原因相加，具体到饮料市场，最后的结果就是可乐这种不管是外观还是口感都不如汽水的产品，很快就掀翻了市场，把汽水给干趴下了。 可乐干翻汽水，这是大趋势，现在的张立行还很弱小，即便对汽水情有独钟，也无法对抗这种滚滚洪流，只能选择将可乐作为主打产品，以求以后可以有能力对抗那两个巨头。 反正就是一句话，先把牌子立起来，然后再和外资品牌竞争，别把时间浪费在注定要淘汰的事情上。 可乐的原料也很简单，主要就是水，果葡糖浆，白砂糖，磷酸，咖啡因，还有一些什么食品添加剂，把这些凑足就可以了，只要主要的几种原料在，其他的原料多一样少一样也无所谓，反正比例慢慢调，觉的味道还行，就可以生产了。 王庆培看张立行把可乐配方讲的轻飘飘，这么简单，不由得是摇头说道：“立行啊，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实在是这配方没有那么简单的，你这随便糊弄，以后很容易被人模仿，被人超越，我看还是去大学里面找实验室合作，从他们手里买一个配方，这样效果更好。” 张立行却说道：“非也非也，老哥，这世上最神秘也是最好的配方，那就是这么随便糊弄搞出来的，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这随便的一糊弄，那可是很难完美重复第二次的，这样的配方，那才是最好最难以超越的。” “不行，这工厂虽然你是老板，但也有我的心血在，你这也太不把工厂当回事了，我还是认为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不是研究配方的，还是应该向实验室购买配方稳妥。” “老哥，你这话表面上看起来不错，其实不行的，这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人家的，自己的孩子就算歪瓜裂枣，那也看着亲啊，你就别抬杠了，我们自己买原料来，自己搞配方。” “不行，我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我们要自己造孩子，不能捡便宜，过程绝对不能让别人代劳。” 张立行和王庆培因为配方的事情产生了分歧，就目前的情况看，王庆培无疑是对的，因为不管是他王庆培，还是张立行，都不具备自己制作可乐配方的能力。 用王庆培的话讲，你这厂子还要不要办了，这可乐是要给全国老百姓喝的，不是只给你自己喝的，全国老百姓由的你瞎糊弄？ 你这样瞎搞，厂子不倒闭才怪。 但张立行的态度也很坚决，就是要自己搞配方，绝不向外人买，说这不是舍不得钱，单纯的就是要享受这个过程。 第67章 动手搞配方 张立行，王庆培两个人都很坚持自己的意见，都各不相让，没办法，他们便将目光投向了马强东。 别看马强东年纪小，但跟着张立行，王庆培到处跑，那也算是创业团队的成员，以后来看，他也是元老了，只要他赞成谁，谁就可以二比一。 马强东嘿嘿笑道：“张哥，王叔，别的我也不懂，但张哥以前说的一句话我特赞成，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可乐配方我们自己可以慢慢调配，那干嘛还要去向别人买？” “好，说的好。” 张立行高兴的拍手，转头对王庆培说道：“王哥，看见了吧，这就是人心。其实我坚持自己调配也不是为了省钱，更不是为了好玩，而是要竖立一种观念，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自己的产品就是要自己研发，这个很重要，必须要在建厂的时候就确立下来。” 二比一，而且张立行又说的头头是道，王庆培无法有效反驳，于是最后也就只能赞成了。 还别说，自己研发，过程确实比较有趣，张立行先购进了一批原材料，而后和王庆培，马强东一起调配可乐的味道。 这个过程王庆培很快就乐在其中，算是给枯燥乏味的生活添了一种乐趣。 当然，在调配的过程中，张立行三人也不忘参考其他的可乐品牌。 别看现在还是汽水的天下，但那些国产汽水厂也不忘生产可乐，因为汽水与可乐本来就差别不大，稍微改动一下汽水的配方，就能变成可乐，所以像什么崂山可乐啊，幸福可乐啊，真棒可乐啊，牌子也不少。 张立行参考这些品牌做出来的可乐，刚开始还能尝出味道来，什么这个配方太甜了，那个配方太淡了，甚至还有的配方有股子辣味。 可尝着尝着，到最后就尝不出味道来了，感觉到了嘴里都是一个味，也分不出差别。 张立行无奈暂时停止，说道：“不行不行，得过几天再试，喝太多了，嘴巴都没味了。” 那马强东比张立行喝的更多，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一个肚子喝的滚圆，但他还不满足，还想要喝。 张立行赶紧制止了他，说道：“你小子，这可乐喝多了也不好，明白吗？” 马强东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可乐，嘿嘿笑道：“这不是自己家的，不要钱嘛。” 王庆培虽然一开始不赞成张立行自己做配方，但现在也乐在其中。 他说道：“立行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即便是不成功，但也会有一种成就感，也许就是这种所谓的不是成功的成就感，才支撑着实验者继续走下去，如果今天是别人给我这么多可乐喝，我是绝对喝不下这么多的。” “对喽，我就说嘛，咱们就是得自己动手。” 张立行高兴的应答，而后也不忘将今天的那些失败的配方比例都收集好，因为以后再制造配方，就要避开这些比例，去尝试其他的比例。 而后的半个月，张立行，王庆培，马强东三人每天都在尝试新的配方。 而且他们还吸取了教训，每天新的比例配方不超过十个，每一个配方还要间隔一个小时品尝，品尝之前还要刷牙，以便保证每一种口味不受上一种的干扰。 接连半个月，经过了几百次的尝试，最后终于调试出了一种口感极佳的口味，这种口味得到了张立行，王庆培，马强东三人的一致喜欢。 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正当三人要决定开干，批量生产的时候，张立行却突然叫停了。 张立行说道：“我想我们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我们只能代表我们自己，不能代表别人，我们觉的好喝，不代表别人也觉的好喝。 而且我们只有三个人，而我们的国家有十亿人，我们三个人和十亿人相比，这个比例无限接近于0，这说明我们自认为的选择，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张立行的话立刻也点醒了王庆培，他点头赞同，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拿出排名最靠前的五种配方可乐，请化纤厂的同志都品尝一下，看看他们的结果和我们的是不是一样。” 张立行眼前一亮，“有道理，老哥你说的太对了，就这么办。” 之前的几百种配方，按照满意程度，张立行三人都是给了评分的，有评分，自然就有先后排名，同时张立行也把这些配方和评分都记录下来了，作为数据参考。 有了数据可供查询，张立行很快就拧出来了排名最靠前的五种配方，然后每一种都制作了一大桶可乐，邀请化纤厂的工人免费品尝。 很快，在化纤厂的车间门口，就摆好了五大桶可乐，每个桶子边上都有很多杯子，同时也有很多的粉笔。 不用问，粉笔当然是用来让工人们打分用的。 等到中午下班，工人们都走出车间，张立行就大声对大家说道：“各位化纤厂的同志们，我们立行饮料厂新品马上就要生产了，但是对五种口味的可乐难以取舍。 今天特地邀请大家进行免费品尝，大家每一种的口味都喝完后，哪一种最好喝，就请用粉笔在哪个桶子上面画一条杠，拜托大家了。” 工人师傅都被张立行吸引住了，大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纷纷围拢过来，一下子就把张立行给包围住了。 “张老板，你这真的免费，不要钱？” “说了免费那当然是免费，只是希望大家喝完后认为哪种可乐最好喝，你们画条杠就行。”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那大家哪里还有客气的，纷纷拿起杯子就开始喝。 可乐这玩意可不便宜，一瓶可乐四毛五，平时谁舍得喝？现在免费，不喝是傻子。 大家在张立行的要求下，纷纷排队品尝，有那五个桶子喝了一个遍的，还不满足，又是再来喝一遍。 还有的甚至取来装饭的餐盒，拿来装可乐，说带回去给孩子喝。 对于这些行为，张立行也懒得纠正，毕竟大家都混熟了，图的就是一个乐。 第68章 先招募五个人 而且真正做了可乐这一行，张立行发现这一行的成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以前在尚海汽水厂，听那里的财务说每瓶汽水售价四毛钱，净利润只有售价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成本达到了三毛六！ 但是这半个月张立行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实验，三人天天喝可乐，都喝饱了，但真正把账一算，竟然只花了不到二十块钱的原材料！ 这半个月喝掉的可乐最少是五六百杯，两杯差不多就是一瓶，平均每瓶可乐的成本竟然可以按‘分’来计算！ 如此之大的差距，让张立行是大吃一惊，张立行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做出来的是假可乐，但口感是骗不了人的，原材料也是实打实的，那就是可乐。 最后经过和王庆培的分析与探讨，张立行明白了，原来可乐最大的成本不是来自于可乐本身，本身那点可乐水是最便宜的。 一瓶可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水，水能贵到哪里去，剩下的那点糖啊添加剂啊，比重就占那么点，能花几个钱。 所以一瓶可乐，最大的成本是那个可乐瓶，还有人工，运输，储存，管理，终端销售这些环节，这些是占据主要成本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张立行以后自然会对这些环节进行优化，以达到降低成本，扩大利润率的目的。 几百个工人喝可乐喝了个饱，最后当然也留下了他们的宝贵意见，可最后工人的排名情况却又是让张立行傻眼了。 工人师傅的排名，得票最多的竟然是第四种配方的可乐。 而原本第一种张立行认为最好喝的可乐配方，得票数第二，而且两者之间的差距还不小，足足有三十多票的差距，差距一目了然。 这个结果让张立行陷入了两难，到底是大规模生产第一种自己认为最好的配方，还是生产第四种工人师傅们认为最好的配方，张立行一时之间也拿不到主意。 苦思冥想之下，张立行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扩大调查结果，在全豫江来一次大调查。 张立行认为这几百个人的选择依然不足以说明问题，因为我们国家现在有十亿人，这些觉的好喝的人不够啊，基数太少了，至少要有几千个人几万人参与调查，综合他们的选择，这才能选出一份最好的配方。 如果在整个豫江做一次大调查，让成千上万名老百姓来参与，那么得出来的数据就很可信了。 再加上这样的调查又何尝不是一次规模庞大的宣传呢，只要完成了调查，那么自己的可乐也将在豫江打响名号。 所以不论是出于严谨，还是出于广告效应，这一波调查都必须要做。 于是张立行便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张立行先是以缺人手为由，放出风去，说要招募五名工人，每天工作八个小时，月工资三十块钱，包住，暂时不包吃饭。 住宿很简单，可以跟着张立行王庆培他们一起住宿舍，当时装修仓库的时候就隔出来了几个房间当宿舍，每个房间两张床，足够住人了。 吃饭的问题暂时还需要工人自己解决，毕竟张立行忙着脚不沾地，自己吃饭都是随便对付，实在是没办法再包饭了。 而之所以招募五个人，那也是没办法，现在大环境还没有完全放开，雇佣工人不能超过八个，超过了就有资本家的嫌疑，张立行就算想多招也不行。 消息一放出去，很多化纤厂的工人就带着家里孩子来应聘，他们很多人家里都是有两三个孩子，以后就算他们退休了，也只能有一个孩子接替，其他的孩子还是要出去自己找工作。 现在张立行要招人，工资三十块，这待遇可不低，和国有企业的工人差不多。 张立行一番挑选，选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全部都是化纤厂职工的家属，都是二十来岁的壮小伙，老实巴交，勤勤恳恳的类型。 张立行就喜欢这样的，不耍滑头，责任心也强。 张立行将他们叫到面前，对他们介绍道：“我叫张立行，是立行饮料厂的厂长，兼任销售部主任。这位是王庆培，他是副厂长兼生产部主任。 这个是马强东，你们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给我帮了不少的忙，他也是你们的同事，也是在这里干活的，当然也一样在这里拿工资，你们别有什么不服气的。” 五个工人一个个的连忙摆手，表示不会看不起马强东，脸上都是一脸真诚的模样，张立行也是心里满意。 然后张立行又说道：“我们立行饮料厂你们也看到了，规模不小，比一般的国有企业还大，绝对不是小打小闹，以后政策更好了，我还会继续招人，那时候你们有经验了，也可以当个小队长小班长什么的，所以你们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们。” 张立行也不忘画饼，这是身为老板必须要具备的能力，要不然，工人们难免死气沉沉。 当然，这也不算是画饼，只是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提前说一下而已。 张立行的厂子确实规模不小，比起傻子瓜子开工时候的那几口锅，张立行一下砸进去六七万，虽然设备都是旧的，但这也是大手笔，要全买新的，几十万也不一定打的住，可见规模确实不小。 所以以后招人是一定会招人的，这个不用丝毫怀疑。 人手有了，办事效率就大大提高，张立行让王庆培，马强东都各自带着两个人去不同的地点邀请老百姓喝可乐，自己则只带着一个人去，这样就可以有三个地点同时开展，效率提高三倍。 不过这五个大桶子实在是搬运不方便，想去买车，可又一时半会买不了。 于是张立行就去找化纤厂厂长孟海涛，问他开口借一辆货车。 孟海涛因为张立行的关系，这段时间那可是出了一把风头，对张立行好感爆棚。 而且张立行招的五个人都是化纤厂的家属，这也算是给化纤厂减轻了一点负担，这样一来，自然是没有不借的道理，于是孟海涛很爽快的借了一辆货车给张立行。 第69章 醍醐灌顶 “立行，你竟然会开车？” 张立行开着绿皮货车，带着王庆培，马强东，五个工人，还有十五桶可乐出了化纤厂，路上，张立行高超的开车技术让王庆培有些吃惊。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会开车不是本事，有车开才是本事，等以后我有了钱，也要搞一辆好车开开，，，车灯要亮，还要大，这个很重要。” 王庆培有些不解，问道；“车灯有那么重要吗？买车不都是看发动机的吗？” “呵呵呵，，，” 张立行呵笑几声，说道：“发动机是重要，车灯也很重要，要不然看不清路啊。” “这倒也是，不过车灯可以改，重要的还是发动机。” 张立行先将王庆培送到站，两个工人李保国，马援朝跟在他后面，三人在市自来水厂门口下车，这里也算是一个调查点了。 然后张立行又把马强东，王小鹏，邓志超三人放在市体育馆门口，这里人流量很大，算是第二个调查点。 最后张立行来到一个小学门口，这里有很多的小孩子，小孩子最喜欢接触新鲜事物，只要在他们心中早早竖立品牌，以后他们长大了，光是冲着情怀，也愿意掏钱买张立行的可乐。 等到学校下课，张立行就开始对学生们吆喝了，“同学们，天热了，来叔叔这里免费喝一杯非常可乐，不要钱的，免费喝，喝完记的打个分。” 不错，张立行的可乐名字被定为非常可乐，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张立行很喜欢，今天宣传，就正式启用了。 对不起了，宗老板，这个名字我先占了，真是不好意思。 学生们一听有可乐喝，还是免费的，顿时就围了过来，一个个的都是抢着要喝，张立行也很高兴，将事先准备好的小杯子给他们，让他们品尝。 “同学们，你们喝过可乐后，哪一桶的可乐好喝，你们就在哪一桶上面画一条杠，知道了吗？” “知道了。” 学生们大声的回应着，脸上都是乐开了花，跟过年似的，不停的吵着要喝可乐。 “你好，同志，小孩子不能喝太多的可乐，这对身体不好。” 张立行正忙着给孩子倒可乐的时候，一声清脆灵动的声音传来，张立行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衣着朴素，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眼睛很大，皮肤虽然不是很白，但很健康，最重要的是身上一股书卷气，一看就是读书的文化人，张立行看的竟然有些愣神。 “文老师好。” “同学们好，谁让你们喝这么多可乐的？会喝坏牙齿的，会拉肚子的，知道吗？” 原来这个人是小学老师，名叫文若欣，虽然只有二十三四岁，年纪不大，但却很受学生们喜欢，学生们都是张口老师闭口老师，叫的欢实。 张立行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解释道：“老师你放心，我给孩子准备的都是小杯子，别看有五个桶，但就算孩子们喝五杯，也没多少，我也不会让他们喝第二遍，你放心你放心。” 文若欣定睛看了看杯子，确实如张立行说的那样，只是很小的杯子，即便是四五杯，也不过是正常杯子一杯的容量，看来确实是用心了。 “老师你也喝几杯，给我提提意见。” 张立行客气的递过来一个杯子，邀请文若欣品尝自己的可乐。 文若欣礼貌的摇摇头，说道：“谢谢，我不喝可乐，不好意思；” “没事，孩子们都喜欢喝，你如果不喝，还怎么跟孩子们打成一片啊。” 文若欣是小学老师，有文化的人，张立行也很想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的可乐。 这时候孩子们也是大声说道：“老师，你也喝一杯嘛，不知道有多好喝，还不要钱，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老师你也喝一杯，有甜味，喝下去还会打嗝，好神奇啊。” 文若欣架不住孩子们的热情，然后喝了一杯，可能是她没喝过什么可乐，小小的一杯下肚，就打了一个嗝，惹得她赶紧捂住嘴巴，脸上还有那害羞的神情。 这样子，份外好看。 张立行立即询问道：“老师，味道怎么样？如果是满分，你可以打多少分？” 文若欣细细品味了一下，最后说道：“还行吧，说不上好喝，也说不上难喝，因为我几乎从来不喝可乐和汽水，没有对比，所以我不能给你打分。” 张立行不由得是有些失望，但文若欣这样的话，更加说明了她认真负责的态度，不像有些人，满嘴跑火车，没有不敢说的。 “哦，老师您真是严谨，能做您的学生真是孩子们的幸运。” 文若欣见张立行文质彬彬，说话也和一般的人不一样，没有那么粗鲁，所以对张立行的印象也不坏。 而后文若欣又见五个大桶都装了可乐，孩子们用粉笔在认为好喝的桶上画杠，文若欣一下就看出了张立行的用意。 想了想，文若欣说道：“同志，你是在统计大家的口味，然后计划推出适合大家口味的可乐吗？” 张立行点头，回道：“是的，我们厂正准备推出可乐，但几种配方都挺不错的，所以难以抉择。” 文若欣想了一会，最后说道：“同志，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如果你的计划只是在豫江这一个地方做产品，那么你只要做最符合豫江人民口味的产品就行。 但你如果是要把产品做到全国，那么你的这些调查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每一个地方他们喜欢的口味都不一样，寺川那边喜欢偏辣偏麻的口味，京津那边喜欢偏咸，各个地方都不一样。 喜欢的口味不一样，这就导致了这个地方可能最畅销，但在其他地方就不一定畅销，反过来说，在这个地方不畅销，那么在其他地方也可能最畅销。” 张立行一听，顿时就跟醍醐灌顶一样，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身在局中，看不清定位，喜的是自己及时醒悟，一切都还来的及。 张立行很激动，真是喜极而泣一样，他激动的握住文若欣的手，不停的感谢。 同志之间握手本来没什么，但文若欣与张立行又不熟，她被张立行的握手行为吓了一跳，又羞又害怕，张立行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手。 张立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太意外了，你的话是我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你让我避开了很多损失，你让我少走了最少几年的弯路，谢谢你，谢谢你，老师，我太感谢你了。” 文若欣见张立行这么激动又认真的赞同自己的建议，心里也很高兴，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没事，然后就离开了。 第70章 非常快乐 “刘家生，把可乐都收了，我们回去。” 文若欣的话给了张立行很大的启发，他当即让工人刘家生把可乐都收起来，回去重新研发新配方。 这下学生们不干了，有学生喊道：“叔叔，别人喝了五杯，我才喝了两杯啊，我亏了三杯。” “叔叔，我还在排队，我一杯都没喝。” “还有我，我也没喝。” 张立行拿这些孩子也没办法，说道：“好好好，你们别着急，等你们喝完我在走，对了，你们要记住了，这可乐的名字叫非常可乐，回去也跟爸爸妈妈都说一下，就说这是我们豫江自己的可乐。” “好好好，我一定说，叔叔你要是每天给我可乐喝，我天天都跟爸爸妈妈说一次，不，说十次。”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倒是不含糊。” 等到学生们都喝完了可乐，有一些年轻人也嘴馋，也想喝几杯，现在张立行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喝。 因为这可乐不是最后的成品，孩子们喝没关系，因为孩子喝什么都好喝，但成年人不一样，万一他们喝了不满意，又或者和以后的口味不一样，感觉是偷工减料，到处说，那还不得影响非常可乐的口碑。 尽管王庆培，马强东那边还在做调查，不知道有多少成年人在喝，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把影响尽量降到最低。 张立行只能对他们赔礼道歉，说道：“各位实在是对不住，这些可乐口味还没有最终定下标准，只是让孩子们尝尝鲜，让孩子们高兴高兴，等我们的非常可乐出了成品，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喝一瓶。” 道歉过后，张立行赶紧带着刘家生将可乐搬上货车，然后去接王庆培，马强东，把他们也带回厂里。 面对张立行要把之前的配方和数据全部推翻，王庆培不是很理解，他说道：“立行，你的眼光高，放眼全国是对的，毕竟古话说的好，不谋全局者不足某一域，但问题是我们现在的实力能谋全局吗？ 现在别说我们的了，即便是崂山可乐，幸福可乐这些大牌子，也不过是在一两个省有销售，正广和汽水做品牌做了一百多年，也不是每个省市都有。 我们现在还只是个小角色，不，我们现在连角色都算不上，现在就说放眼全国的话，这里面是不是空谈和吹嘘的成分比较多？” 张立行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老哥，时代不一样了，这句话你一定要明白，以前不管是什么牌子，因为运输难，储存难，还有地方保护政策等原因，这注定了一个品牌是做不大的。 但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从去年开始，我们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这势必会带动各个产业的发展，以后道路会大发展，这会解决运输难的问题，技术也会大发展，这会解决储存难的问题，全国经济一盘棋，这也会解决地方保护政策的问题。 所以我断言二十年内，必定会出现无数个享誉全国的大品牌，这些品牌在全国任何一个乡镇都能买到，这一天一定会出现。” 说到这里，张立行的眼神变的无比坚定，“这一定注定会到来，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束缚自己的手脚呢？我们现在就要着眼于全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凭着有限的资源，在未来和那些大品牌竞争全国市场，这叫先出招，先布局，抢占先手。” 张立行的志气深深的令王庆培折服，于是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全力配合张立行调配新的配方。 对于新的配方，张立行的定位是做到味道爽口，气足，偏一点甜。 这个口味基本可以满足全国一半人的口感需求，即便是不喜欢这种口味的人，那也不会太排斥，既然不排斥，那就会购买。 于是张立行几人又是在厂子里面专心研制配方，在研制的过程中，张立行不但要保证口感符合要求，还要控制住成本，要不然，研制出来了成本太高，那也会把自己玩死。 经过几天的研究，也不知张立行他们八个人到底喝了多少可乐，最后一款可乐的配方终于达到了张立行的要求。 这一回张立行也不搞口感调查了，直接马不停蹄，赶紧拿到质量监督部门去进行质量检测，申请批量生产。 1981年10月1日，今天是国庆节，全国放假三天，大街小巷都是人山人海，大家都在欢庆国庆节的到来，很多地方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而就在这一天，立行饮料厂的第一瓶可乐也正式下线了，张立行，王庆培，马强东，还有那五个工人，他们都是激动不已的看着第一瓶可乐从流水线上传递过来。 那种成就感，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张立行将第一瓶可乐紧紧的握在手里，激动的说道：“这是我们的第一瓶可乐，也是我们事业迈出的最重要的一步，我要永远保留这瓶可乐，让他见证我们事业的腾飞。” 说完，张立行又将第二瓶可乐给了王庆培，第三瓶可乐给了马强东，第四瓶到第八瓶可乐给了那五名工人，让他们都收着，都亲身感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随后，张立行安排王庆培和刘家生留在厂子里继续调试机器，其他人，包括张立行在内，都全部化身为推销员，去各个地方推销非常可乐。 张立行带着几瓶样品去了附近的人民街供销社，在和供销社售货员说明来意后，张立行很顺利的见到了供销社主任张发奎。 张发奎拿着一瓶非常可乐在手里打量了一会，然后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是你自己生产的？你的厂子是私营单位？” 张立行点点头，随后拿出生产许可证，还有营业执照等复印件，自信的说道：“张主任请放心，我们的产品都是经过了质量检验的，绝对过硬，质量和口感绝对不输外国货，即便是可口可乐，我们也是可以和他比一比的。” “那你这个价钱是多少，需要票吗？” “四毛钱一瓶，你可以卖四毛五一瓶，足足十二个点的利润，而且不要票，这要是在供销社卖，绝对供不应求。而且你们可以先卖货，月底结算，卖不掉可以无偿退回。” 第71章 哪里出了问题 十二个点的利润对于供销社来说自然是不低的，而且不要票，也不要任何进货成本，卖不掉还可以无偿退货，换货也行，这样的条件下，供销社完全是处于有利位置，稳赚不赔。 但不想就是这样的条件下，张发奎却是摇头说道：“你这可乐卖不掉的，拿回去吧。” 张立行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张立行问道：“能方便说了一下为什么吗？” 张发奎于是对张立行指点道：“首先你这外包装是塑料的，可人家的瓶子都是玻璃的，你看一个是玻璃瓶，一个是塑料瓶，谁高档？” 张立行生产的非常可乐，他与可口可乐，崂山可乐，幸福可乐这些可乐最大的不同，就是别的可乐瓶子是玻璃的，但非常可乐的瓶子是塑料的，拿在手里，确实感觉不一样，就像张发奎说的那样，塑料瓶的非常可乐显的不高档。 张发奎继续说道：“再说这价钱，人家幸福可乐，崂山可乐，正广和汽水，这些都是卖三毛五一瓶，可口可乐我们这也有，但也只比国产可乐贵一毛，也就四毛五。 可你呢，你也要卖四毛五，你说老百姓凭什么放着三毛五的不买，去买你的四毛五？如果人家愿意买四毛五的，干嘛不买可口可乐，这样还图个新鲜，尝尝外国货是啥滋味，老百姓放着实惠新鲜的不买，反而去买你的，那他们图什么呢？” 张发奎的这两个问题，张立行自然早就考虑到了。 先说外包装，张立行拿出一瓶玻璃瓶的可乐来对比自己的非常可乐。 张立行说道：“主任请看，这两个瓶子您觉的哪个瓶子更安全？哪个瓶子更不会碎？哪个瓶子更不会炸？” 张发奎愣了愣，然后只能据实说道：“当然是塑料瓶的安全。” “是的，这也是我们非常可乐放弃使用玻璃瓶，而采用塑料瓶的原因，玻璃瓶不论是搬运还是储存，都有可以发生爆炸，甚至有的人刚买一瓶玻璃瓶可乐，还没来得及喝，就在手里炸了，没炸到人还好，这要是炸到了人，他们会找谁？” 这个问题让张发奎开始那指点江山的气势不由得是败退下去。 张立行说的玻璃瓶爆炸的情况，其实在这年头是普遍存在的，很多的玻璃瓶整箱整箱的搬运，一不小心摔地上，就全碎了。 而且受制于玻璃这种材质的特性，还有可乐这种需要充气的特质，很多的玻璃瓶可乐放在仓库，天气冷热交替，时常会发生玻璃瓶爆炸的事情。 这爆炸的时候威力可是不小的，如果炸到了人，轻则破皮流血，重则住院，甚至丧命。 但是塑料瓶可乐则大大的降低了这种风险，只要塑料瓶质量合格，基本可以说你随便摔，你如果能把塑料瓶摔碎了，那也算你本事。 当然，也不是说塑料瓶就完全没有爆炸的可能，但这种概率极低，你要遇上塑料瓶爆炸的事情，那几乎等同于被流星砸中了。 而如果这么不幸，遇上了塑料瓶爆炸的事，但那对人的伤害也是远远不及玻璃瓶。 所以从安全方面来说，塑料瓶是完胜玻璃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后张立行谈到了价钱这个问题，张立行说道：“主任，可乐和汽水本质上其实都差不多，就说那个正广和汽水，他们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建厂了，而且他们的产品销往全世界，中东甚至欧洲，很多国家都曾经是他们的市场。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我们在可乐和汽水这方面的技术，其实是丝毫不弱于西方国家的，也就是说他们的可乐能做出什么质量，我们也能做出来，甚至比他们做的更好。” 说完，张立行把非常可乐和可口可乐都摆在张发奎的面前，并且都把可乐盖子打开，继续说道：“主任，你可以品尝一下他们的味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的可乐绝不比可口可乐差半分，甚至我的可乐更适合我们中国人的口味。” 张发奎摆手说道：“不用不用。” “主任你喝一口，没关系，你就当是给我的可乐提供一点宝贵意见。” 张立行盛情难却，张发奎也就喝了。 两瓶可乐都喝了几口，张发奎不由得是点头说道：“你这可乐确实不错，气足，爽口，而且还带着一点甜味，确实不比可口可乐差。” 自己的产品得到认可，这让张立行很高兴，但张发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无疑是泼了张立行一盘冷水。 张发奎说道：“你这可乐我们也没卖过，如果要进入我们供销社销售，我还需要向上级部门打报告，要不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消息到了，我再通知你。” “这，，，这，，，那好吧。” 尽管售卖非常可乐对于供销社来说是绝对赚钱的事情，但这年头的供销社，他们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服务于人民，所以即便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他们也有多重考虑，不会盲目的跟风。 失望的离开了人民街供销社，张立行又去了其他的几个供销社，和他们商谈合作事宜。 但结果似乎在离开人民街供销社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其他的几家供销社也都没谈成，有的直接婉言谢绝，有的则同样以需要向上级部门汇报为由，让张立行等消息。 同样的问题不光是在张立行的身上发生，马强东他们几个人也是这样，都是被拒绝了，在外面跑了一天，愣是没有一个供销社愿意销售非常可乐。 张立行此时此刻也是有些迷茫，不是说好了卖方市场吗？不是说好了只要手里有货，就不愁销路的吗？不是说好了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创业机遇吗？ 怎么这些现在都统统不灵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真的要等供销社向上级打报告，这样的话，天知道是等一个月，还是等一年！ 时间是最宝贵的，张立行绝对不可能等待那么长的时间，绝对不可能。 第72章 不如降价试试 既然供销社这条路走不通，那就直接把可乐拖到街上去卖，反正现在工商所对这一块的管理已经大大温和，只要没有人主动举报，就不会查。 于是张立行调整策略，让王庆培和刘家生继续管生产，自己和马强东则带着四名工人去街头叫卖。 因为搬运不便，张立行又向纺织厂借了六个手拉拖车，大家装着满满的可乐就分头出发了。 “非常可乐，非常可乐，咱们豫江人自己的可乐，好喝又美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家快来买啊。” 张立行拉着一车可乐，走在街头，一边走一边叫卖，声音很快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然而大家一问竟然要卖四毛五一瓶，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一个大妈说道：“人家汽水可乐都是三毛五，你要卖四毛五，你的凭什么贵一毛钱？你的可乐镶了金子？” “就是就是，一毛钱不是钱啊？凭什么多卖？” “我听说可口可乐也是卖四毛五，但人家可是国际大牌子，还是老美那样的发达国家，人家四毛五，你也四毛五，怎么，你这小厂能跟人家大厂比？” 面对质疑，张立行只能笑着解释道：“各位大妈大爷，大哥大姐，你们可不要看不起我们非常可乐，你们看，我们的可乐瓶子是高档塑料做的瓶子，摔不坏，不会炸，比那玻璃瓶安全多了，成本比那玻璃瓶也高多了。” “再说这个价钱，你们也不要心疼，这老话说的好，一分钱一分货，我们敢卖四毛五，敢和那国际大牌卖一个价，那不是没道理的，绝对是货真价实。” 一个大妈嘴巴功夫着实了得，直接反驳道：“去去去，你这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谁吃饱了没事干，花这么多钱去喝你的可乐，有这钱，我们再添几毛钱买猪肉吃不香吗？” “就是就是，卖的死贵死贵，谁喝这玩意。” 大家一轰而散，刚才围了那么多人，张立行竟然是一瓶也没卖出去，这让习惯了卖鱼卖尼龙袜都抢购的张立行，那是有些不知所措。 张立行无力的坐在路边，低着头，心里想着原因，“他娘的，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没开张的不止张立行一个，马强东他们也没开张，在外面整整晃悠了一天，愣是一瓶可乐都没卖出去，妥妥的吃了一个集体大零蛋。 面对这样的困境，王庆培对张立行说道：“立行，要不我们也降低价格，把价钱拉到和国产可乐汽水一个价，甚至比他们还便宜，这样我相信不但供销社会销售我们的产品，老百姓也会踊跃购买，到时候我们就能一举抢占他们的市场。” 之前在做可乐之前，张立行曾经问过尚海汽水厂的同志，他们说汽水都是属于薄利多销的产品，靠的是走量。 以正广和汽水为例，他们的净利润只有十个点而已，这个说法和张立行意料的也差不多。 但自打张立行自己办厂子，接触到了可乐这一块，张立行才明白生产可乐的最大成本，根本就不是可乐，而是其他的费用。 就比如说运输成本，人工成本，管理成本，仓储成本，机器的折旧成本，税收成本，这些成本任何一样折算下来都比可乐本身的成本更高。 就说现在张立行生产的可乐，塑料瓶三分钱一个，里面的可乐水要用到的所有原料，折算下来不到两分钱一瓶，一分七八厘而已，也就是说一瓶可乐的全部成本不到五分钱。 五分钱的东西，现在张立行的出厂价定在了四毛钱，零售价定在了四毛五，直接对标可口可乐，这让王庆培认为张立行的定价过高，可以适当的降价，毕竟即便是卖两毛钱一瓶，也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利润。 张立行沉默，没有说话，王庆培看了，继续说道：“我知道如果包括各项成本，我们的成本可能会达到一毛五，两毛，甚至更高，降低出厂价将会让我们处于微利甚至亏损的状态。 但我们毕竟现在是刚起步，用暂时的亏损来换取市场，这是可以接受的，也是西方大厂经常用的竞争手段，只要我们占领了市场，现在的亏损以后都会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王庆培的话没有说动张立行，倒是让一边的马强东感到兴奋，他激动的说道：“王叔叔的话我明白，这就是老人说的放长线，钓大鱼。” 王庆培点头夸道：“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然而即便如此，张立行依然不为所动，坚持现在的定价战略。 张立行对王庆培说道：“我知道王哥你的话是有道理的，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摆脱困境的办法，但这却是杀鸡取卵之道，如果要用这样的方法得到暂时的苟且，那我宁愿现在就关闭厂子，洗手不干去当倒爷。” 王庆培听的一脸懵，“立行，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能够让厂子赢得市场，打开销路，怎么会是杀鸡取卵之道？” 张立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五分钱成本的可乐，会定价这么高吗？即便各项成本加起来，我相信最终成本不会超过一毛五，这样的成本，即便是出厂价卖两毛五，也能有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但我没有这样定价，因为我深切的明白我的对手不是那些国产可乐品牌，而是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 张立行拿起一瓶非常可乐，继续说道：“在未来的十几年内，外资将会大举入侵我国各个行业，其中饮料行业作为现金奶牛，更是外资主要的逐鹿场。 在面对外资的竞争中，几乎所有的国产可乐都将会消失，因为国产品牌缺乏资金，技术也落后，自然无法长久竞争，必定会落败。即便没消失，也只能沦为地方小厂，在家乡那一亩三分地销售。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只有对标可口可乐这样的大品牌，才能在尚未白热化的竞争中提升我们的生存能力，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迅速死亡，要么在绝境中发展壮大。 对标可口可乐的价钱，就是为了做出我们自己的品牌，绝不让老百姓认为我们的可乐比外国的差。” “可是，，，可是，，，一个小厂的产品，要卖出国际大厂的价格，这谈何容易啊。” 王庆培无奈的说了一句，就垂头丧气的去了生产车间。 第73章 欣喜伴着泪 张立行没有放弃，他依然在之后的时间里面，亲自带着人去街头叫卖，风雨无阻。 然而张立行虽然信心十足，不抛弃，不放弃，但工人们却不这样想。 他们眼见厂子生产了一两万瓶可乐卖不出去，每天都集体吃零蛋，不由得是心情沮丧。 午休时间，工人马援朝说道：“这可乐卖的这么贵，产品堆了那么多，这都是押在那里的钱啊，你说我们厂子有希望吗？会不会关门啊。” 李保国听了，不由得也是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咱们非常可乐对标的是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这样的大厂，你说厂长这不是作死吗？人家大厂，那好比就是千金小姐，咱们最多算个村妇，还是个不好看的村妇，你说这能比吗？” 刘家生这时说道：“你说咱们这工资还能拿到手吗？别到时候工资发不出，白干一个月。” 马援朝听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这，，，这不能吧，东西卖不出去，那也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可是每天辛辛苦苦的在大街上叫卖，厂长要敢不给工资，我就敢到政府去告他，让他吃牢饭。” 这时刘家生看到张立行向这边走来，赶紧示意他们闭嘴，别说话。 张立行走到跟前，对他们点头说道：“都歇着呢，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明天星期六，你们就放假一天，连着星期天，你们一起歇两天。” 尽管还处在创业阶段，厂里的人手很少，各种事情那是堆在一起，张立行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 但张立行却是最大限度的保证工人的利益，每天八个小时，绝不加班，每个星期天休息一天，这个作息时间是张立行给自己定的底线，不能过界。 马援朝，李保国，刘家生，邓志超，王小鹏他们听了都很高兴，对张立行也是更加尊重。 虽然厂子效益不好，但张立行对他们的关心和照顾，还是让他们确确实实的能够感受的到。 张立行要走的时候，马援朝忍不住结结巴巴的问道：“厂长，咱们厂，，，咱们厂会不会倒闭啊？” 张立行楞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说道：“不会啊，我们不是经营的好好的嘛，你们别担心，好好干，要不是政策不允许，我还准备多招一些人呢。” 说到这里，张立行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马强东那边已经开张了，卖出去了三瓶可乐，实现了我们厂零的突破。” 张立行的话就好像兴奋剂，一下就让大家精神百倍，变的有了信心，他们却不知道这三瓶卖掉的可乐，其中另有隐情。 原来张立行在路上和马强东遇上，两人都是因为可乐卖不掉而心情不好，于是张立行随手拿起两瓶可乐，和马强东一人一瓶喝了。 谁知道有个路人看张立行，马强东喝的津津有味，也好奇的买了一瓶，这才无意中实现了非常可乐历史性的零的突破，把张立行高兴的要死，比赚了十万块钱还要高兴。 鼓舞了一阵大家的士气，张立行回到自己的厂长办公室，看着账目上的一个个数据，张立行刚才还热情四溢的脸，一下就沉下来。 截止到今天10月23日，仓库里面已经堆积了两万七千五百瓶可乐，而销售的数字是三瓶，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个数字。 而各项原材料还有五千七百六十块钱的欠款，这些钱需要在月底给人结算，要不然，催债的人可能在下个月就要登门拜访了。 看着这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张立行一个头，两个大。 自从办厂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的花出去了八万四千多块钱，自己的小金库只有一万七千六百块钱了。 这真是花钱如流水啊，等月底再把各项欠款结算，水电工资也结算，只怕张立行的十万巨款，就将变成区区几千元了。 心力交瘁，张立行起身走出了厂子，慢悠悠的在大街上走着，天黑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只有一些路灯发出昏暗的光。 走着走着，张立行走到那小学门口，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张立行目光看向学校，里面早已放学，一个人都没有，但在这一刻，张立行脑海里面不禁回忆起了教师文若欣的样子。 张立行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得到纾解，脸上也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然而不久，另一个人的样子也浮现在张立行的脑海中，那个人就是张丽，李雪梅的高中同学，也是张立行重生前的爱慕对象。 张丽，这个让张立行又爱又恨一辈子的人，这个让张立行伤心了一辈子的人，她的浮现，让张立行美好的情绪变的荡然无存。 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张立行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恰在这时，一个陌生但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文若欣手里捧着一大堆的作业本，急匆匆的往学校跑。 张立行楞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她。 而这时，文若欣脚下一滑，竟然摔了一跤，手里的作业本掉了一地。 张立行心头一紧，下意识就要上前去帮忙，但才走出两步，就又停住了脚步。 文若欣此时正慌忙的收拾着地上的作业本，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一个身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见是前些日子卖可乐的人，有些诧异，没想到还能遇见。 文若欣本以为张立行会上前帮忙，但直到她收拾好了，张立行也只是傻傻的在前面站着，没有走，也没有帮忙。 张立行这样的行为让文若欣有些不高兴，最后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立行，就跑进了学校。 文若欣在学校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 这么晚，文若欣心里有些害怕，更让她害怕的是第六感让她感觉后面有人在盯着她。 文若欣顿时有些慌，尽量挑路灯亮的地方走，看见前面有行人，文若欣还会加快几步，走在前面行人的后面，这才让她踏实不少。 而文若欣不知道的是她进入学校后，张立行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她出来，张立行才跟上。 而后张立行静静的远距离的跟着她，直到文若欣进入一个家属院，张立行才离开。 第74章 保持住希望 非常可乐的销量实现了零的突破，这似乎是个很好的现象，在之后的几天里，张立行，马援朝，李保国等人都开张了，都实现了个人销售零的突破。 于是到了1981年10月31日这一天，非常可乐上市的第一个月，实现了销量27瓶，是的，后面没有万，整整27瓶。 而与此同时，仓库里面的存货已经达到了三万一千五百瓶，天差地别的数据让主管生产的王庆培感到崩溃。 他直接找到张立行，要求暂时关闭生产线，他的理由是以现在的销量，仓库存货足可以满足一百年的销售，无需再生产。 数据真切，但心也在滴血，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产品，却只能堆在仓库吃灰，看着身为厂长的张立行，竟然还要走街串巷的卖可乐，王庆培的心在滴血。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王哥你不要气馁，其实我们的成绩已经非常好了，说句话你可能不信，国际大厂可口可乐第一年的销量也只有25瓶，现在我们第一个月就超过了可口可乐一年的销量，这个成绩是划时代的。” 王庆培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立行，他疑惑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可口可乐那样的大厂，第一年的总销量是25瓶？” 张立行点点头，认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他们在1886年建厂的第一年，全年总销量25瓶，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放弃，我们现在的情况比他们当初好了十倍不止，那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呢？” 张立行的话有理有据，让几乎丧失斗志的王庆培看到了一丝希望。 然后张立行拍拍王庆培的肩膀，说道：“今天是我们发工资的日子，高兴点，王哥，我相信属于我们的时代一定会到来，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王庆培看着张立行炙热的目光，心中的火也是再一次的点燃。 五点钟下班，张立行将所有人都叫到了面前，给他们发工资。 张立行说道：“这一个月大家辛苦了，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我们厂终于投产了，非常可乐这个金字招牌也正式上市了，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等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当那时候我们再回想起今天，我们一定会激动的热血沸腾，泪流满面。” 张立行的话是很有感染力的，底下的马强东，王庆培，马援朝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拍起了巴掌。 然后张立行开始发工资，马强东，马援朝，李保国，刘家生，王小鹏，邓志超他们六人的基本工资是30元，张立行足额发放，并且还给予他们每人15元的额外奖金。 王庆培的基本工资是48元，另外发放20元的奖金。 他们之所以能够拿到奖金，自然是因为大家勤勤恳恳，虽然说每天大家都只干8个小时，但在这8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当两个人三个人用，要不然，那么大的一条生产线，也不可能运转。 他们那是今天生产，明天销售，既是生产工人，又是销售员，给他们发奖金，那也是对他们贡献的肯定。 张立行的大手笔，顿时就把马援朝，刘家生他们给惊呆了。 以厂子现在的情况，一个月的销售额是十二块一毛五毛，张立行能够足额发工资，这已经让他们感到意外了，更不要提还有奖金，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就现在这样的收入，一个月工资加奖金拿了45元，这在国企大厂，那已经是堪比老师傅大师傅的工资，毫不客气的说，他们比自己的爹娘赚的都多。 马援朝激动的拿着属于自己的工资和奖金，手都在颤抖。 “厂长，谢谢你，谢谢你。” 张立行拍拍马援朝的肩膀，又一一拍了拍刘家生他们的肩膀，说道：“这都是你们凭着自己的双手赚来的，这是你们应得的，以后你们只管跟着我好好干，好日子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马强东大笑着喊道：“对对对，大家跟着张哥干，有肉吃” “哈哈哈，，，” 大家一阵大笑，希望在一刻被点燃，所有人都相信在张立行的带领下，立行饮料厂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马援朝领完工资，去供销社走了一趟，回到家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提着两瓶啤酒，一串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家门。 父亲马振国见儿子提了这么多东西回家，心说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这小子一准是大手大脚，把工资都花了。 想到这里，马振国气的跳脚，骂道：“你这兔崽子，好不容易赚两个钱，就让你给糟蹋了，你说你像话吗？你不用存老婆本吗？” 这时候母亲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看，虽然母亲对儿子花钱大手大脚不满，但好歹给家里买回来了酒肉，没有花在外面，这总是好的。 母亲赶紧劝住父亲，让他别生气。 马援朝面对责骂，从兜里掏出来三张大团结，整整三十块，往桌子上一甩，第一次在父母面前神气的说道：“爹，看见没，这都是我赚的，我赚了钱喝点酒吃点肉都不行吗？” 爹娘一见三张大团结，顿时欢喜，马振国赶紧拿在手里数了数，眼睛都冒光，数了十几遍，最后才依依不舍的交由马援朝母亲保管。 马振国这下变成了笑脸，说道：“你小子，你不是说厂子里效益不好吗？怎么还给发了三十块？” 马援朝说道：“我们厂长那可是大老板，还会少我这点工资，今天不就发了吗？一分不少。” 马振国不住的点头，“对对对，听说那老板确实有钱，仓库的租金都是直接付了半年，好几千块眼睛都不眨。” 说到这里，马振国反应过来，说道：“不对啊，你这三十块钱工资一分不少，可你这烟，酒，肉，这也是两三块钱，那这钱又是哪来的？” “我我我，，，” 马援朝顿时结结巴巴，“我们厂长看我干活卖力，给我发了三块钱当奖金，这不就买了这些东西。”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说没说谎那是一看就知道，马振国眼睛盯着马援朝，只把他看的心里发毛，而后乖乖的掏出来剩下的十几块钱。 “好小子，还敢藏私房钱，我打不死你。” “救命啊，救命啊，” 第75章 我去和大厂谈合作 第75章 我去和大厂谈合作 马援朝正在嗷嗷叫着救命的时候，立行饮料厂厂长办公室，张立行正独自一个人眉头紧锁，想着如何解决产品滞销的问题。 尽管说非常可乐第一个月的销量达到27瓶，这个数字大大好于可口可乐第一年的全年销量。 但人家那是1886年，现在是1981年，这相隔了一百年，市场环境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用这样的数字去哄哄别人还行，张立行作为重生者，当然明白如果不及时想办法解决问题，那么不出三个月，厂子就将不可避免的倒闭。 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大前门香烟，张立行就吞云吐雾起来，忧愁就好像烟雾一样弥漫整个房间。 现在是物资紧缺的年代，有东西就不愁卖，即便再过十年，依然存在这个问题，这是不可改变的。 非常可乐虽然也是物资，但却是可有可无的物资，老百姓生活还普遍贫困，有几个人愿意花半天的工资，去买一瓶可有可无的饮料喝？ 很多人甚至还想，有这钱，我再添几毛钱买斤肉吃不香吗？ 我烧壶开水够喝好几天，还不花一分钱，你一瓶可乐够谁喝？我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个钱？ 这就是现在的问题所在，老百姓对于饮料，那是可买可不买，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买？ 必须要想办法啊。 ，，， 第二天，张立行把大家叫到了跟前，对他们说道：“有一个大厂找我谈合作的事情，我想就给他个面子，先去见见，这几天我不在厂里，这里的一切就由副厂长王庆培主持工作，你们别管是谁，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完成任务，知道吗？” “厂长放心，我们一定服从组织管理。” “对对对，这里就是我的家，厂长就是我的亲人，我一定听厂长的话，服从副厂长安排。” 要不怎么说利益才是调动人积极性最好的办法，说什么都是虚的，能给出真真切切的利益才是真的，自打张立行足额发工资，还发了奖金，大家的积极性都高涨起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时候如果有流氓来厂里捣乱，他们真的会为了保护厂子利益，跟流氓玩命。 张立行点点头，欣慰的说道：“很好，很好，你们能够有这样的觉悟，我也就放心了，出去跟大厂谈合作，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让大家都散了，张立行专门对王庆培一阵叮嘱，说道：“上个月原料的钱我已经结清了，原料供应不是问题，这个月的生产任务是两万瓶可乐，虽然调低了数量，但我不在，少了一个人，依然任务艰巨，希望你能完成任务。” 王庆培却对生产任务丝毫没有压力，他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们的生产线是比肩大厂的，和尚海汽水厂的生产线也不差多少，完全可以做到月生产十万瓶可乐，若是加班加点，月产十五万瓶也不是问题，现在唯一的难点还是销量的问题。 厂长，如果销量的问题还不解决，那下个月就要再租一间仓库了。” 张立行听了，心里自嘲道：如果销量的问题解决不了，何止是租仓库，只怕我要去上街要饭了。 不过自嘲归自嘲，张立行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销量不是问题，我这次应邀去和国企大厂谈的就是销量的事情，只要谈成了，别说两三万瓶可乐，就是二十万瓶也不算什么。” 王庆培顿时精神大震，激动的说道：“那太好了，厂子你果然是吃这门饭的，我没看错你。” 从容镇定的张立行给了王庆培信心，王庆培自认为如果自己处在张立行的位置上，早就急的跳脚了，哪里还能像张立行这样四平八稳。 交代过后，张立行就去买了一张去义乌的火车票，不过是明天的票，今天还不能动身，于是张立行只能先返回厂子里。 在路上走着走着，就又走到了文若欣教书的小学，张立行在这里停住了脚步。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张立行有些莫名其妙，之后想起文若欣，张立行又感到有些莫明的心慌。 这时只见文若欣从小学里面走出来，张立行赶紧下意识的转身离开。 文若欣的第六感很厉害，她虽然没有看到张立行的脸，但从背影，文若欣依然知道那个背影是张立行。 文若欣对张立行的感官本来还不错，但现在已经不太好了，因为那天晚上张立行表现的极没有素质，而身为一名老师，文若欣对素质这一块看的很重，文若欣讨厌没有素质的人。 “若欣，校长刚回来，你的请假条批下来了。” “哦，是吗？太好了。” 这时同事李大姐走到身边，对她说了一句，临走的时候李大姐劝道：“若欣，人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做娘的都舍的让孩子退学，你一个做老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多事多的不好，以后你就成‘恶人’了。” 面对李大姐的好心提醒，文若欣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凭着本心说道：“小树这孩子聪明好学，他家里困难，但那都是暂时的，可耽误了读书，这却是一辈子的事，我既然做了他老师，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自己的前途。” 原来文若欣有个学生因为家里变故，父亲死了，公公婆婆也偏心，竟然不待见自己的亲孙子，他母亲没办法，就让孩子退学，带着回娘家去了。 都说老人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这亲孙子竟然也不看重，可见人没良心就是没良心，和孩子是男是女没什么太大关系，他若是轻女，条件到了也会轻男。 但是文若欣身为老师，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小树这孩子退学，耽误了一辈子，于是决定请假，去找小树，劝他母亲送孩子回来继续读书。 见劝不住文若欣，李大姐于是赶紧催促道：“既然你决定要去找，那就赶紧去买火车票吧，去晚了就买不到票了。” 这可提醒了文若欣，这年头交通不便，路程远的话，火车是最划算也是最便捷的，没有其他的选择。 文若欣赶紧骑着自行车来到火车站，对售票员说道：“你好同志，我买一张去义乌的火车票。” 第76章 他一直都在 第76章 他一直都在 第二天，豫江火车站，文若欣背着一个包袱，肩上还挎着一个肩包，在人潮中艰难前行。 走着走着，文若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张立行又是谁？ “他也坐火车？” 文若欣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摇摇头，心说这人两手空空，只提着个公文包，其他的什么也没带，显然不是坐火车的。 这年头需要坐火车的那无疑都是远途，既然是远途，那就少不了带些吃的用的，哪里可能像张立行那样基本啥也不带，潇洒的就跟散步一样。 文若欣哪里知道张立行有一个神秘的储物空间，里面什么都有，要什么有什么。 张立行也很快发现了文若欣，张立行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露出笑容，不过很快张立行就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就当做没有看到。 张立行这个样子，文若欣似乎已经习惯了，上次自己摔跤，他也是冷眼旁观，指望他给自己提包袱，帮助一下，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文若欣哪里知道重生前张立行被那个叫做张丽的女人伤的有多深，这让张立行一直都无法走出情感阴影，害怕再次被女人伤害。 所以一直以来，张立行不管是遇到什么女人，都是能躲就躲，不敢投入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火车，最后在相距两排的位置坐下。 张立行时不时会忍不住目光看向文若欣，但这目光却不敢停留，生怕被文若欣发现。 文若欣有时也会看向张立行，但这种时候极少，可能张立行冷冰冰的态度让文若欣不满吧。 “小同志，你一个人啊，你去哪里啊？” 文若欣身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看着斯文，但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挑逗轻浮的语气，让人不舒服。 文若欣见这个男人对自己搭话，只是礼貌的回了一句，而后就目光看向窗外，不愿意多说。 谁知这男人见此，肯定了文若欣是独自一人外出，更加来了兴致。 他继续说道：“看你文质彬彬，你应该是个老师吧。” 男人看文若欣的挎包上绣着豫江小学字样，特意问道，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靠近文若欣，坐的更近一些。 文若欣慌忙往里挤，说道：“大叔，你别往里挤了，里面没地方了。” “小同志，我也不想坐的这么近，可谁让过道来来往往的人多，我也是没办法啊，咱们相互理解一下，毕竟这不是自己家里。” 男人嘴里说的虽然正义，但眼睛却是色眯眯的，看文若欣的眼睛更加火热。 文若欣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助，只能尽量躲避，不去和那个男人说话，想要用这样的态度制止他，但这却让那男人更加肆无忌惮，靠的文若欣更近了。 看着文若欣受到委屈，欺负，张立行再也无法容忍。 张立行起身走了过去，对文若欣说道：“表妹，我们换个位置，我透透气。” 文若欣又惊又喜，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站起来，和张立行换了位置。 那男人见文若欣走了，满脸的不甘，看向张立行充满了厌烦，不过迎上张立行那冷漠又带着凶狠的眼神，那男人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把头瞥到一边去，装作没事。 此时文若欣对张立行的感官可谓是大大改变，本以为张立行是个冷漠的人，傻呼呼不知道帮助人，却没想到自己有难堪，有危险，他却能铤身而出。 “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文若欣心里想着，不由得目光看向张立行，只见张立行已经闭上了眼睛，在那里睡觉。 中午的时候，文若欣拿出馒头，就着一点酱菜吃。 张立行见文若欣没吃几口就打嗝，便掏出一罐梨水罐头递过去。 “谢谢。” 文若欣羞涩的道了一声谢，然后扭开盖子，就喝了起来。 梨水罐头很甘甜，才几口喝下去就不打嗝了。 “你要吃馒头吗？”文若欣对张立行问道。 张立行摇摇头，说道：“不用，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说着，张立行从公文包里拿出用油纸包着的烧鸡，虽然烧鸡已经冷了，但就着非常可乐吃，倒也美味。 边上的人见张立行竟然有烧鸡吃，不由得是投来羡慕的眼神。 文若欣自讨了个没趣，本以为张立行没吃的，哪知道人家吃的比自己好，早知道就不用多嘴问那一句。 火车坐了一天，晚上文若欣靠着椅背睡着了，而张立行却是半眯着眼，似睡非睡。 边上那男人几次朝张立行看了看，判断张立行睡着了，于是大着胆子，悄悄起身，慢慢靠近文若欣，想要去摸文若欣的手。 突然一瓶非常可乐重重的扔在那男人身上，他吓了一跳，转眼看向张立行，只见此时的张立行站起身，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只要那男人再敢多说一句话，又或者再敢对文若欣无礼，张立行将毫不犹豫的向他打过去。 文若欣也被惊醒，见到那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 那个男人最后终究是心虚，说自己上厕所，没想干什么，然后急匆匆的转身走了，之后也没有看到他回来，应该躲在其他的火车厢，不敢再来了。 过了很久，文若欣依然是惊魂未定，张立行起身去找了一圈，最后回来对文若欣说道：“他不敢来了，你放心睡吧。” 说完，张立行也回到座位上，眯着眼睛睡了。 文若欣哪里睡的着，但却也不害怕了，她知道张立行会保护自己，心里慢慢的也踏实了。 到了义乌，张立行和文若欣都下了火车，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文若欣对张立行明显依赖不少，不像以前那样反感。 文若欣对张立行问道：“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豫江？” 张立行回道：“我可能要待几天，你呢？这里有没有你的熟人？” 文若欣摇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显然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男人让她很担心，生怕再遇上这样的人。 张立行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吧，我陪你找人，你陪我买东西。” 第77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77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立行陪着文若欣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学生小树的外婆家。 那小树这些日子都在哭，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不觉的怎么样，还感觉读书很烦人。 但现在真的没书读了，被带来了外婆家，他又好想念老师，好想念同学，好想念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所以这些日子，小树都在哭，都在求着母亲把自己送回去。 “老师，我想回去读书，我再也不贪玩了。” 小树抱着文若欣，不停的哭求文若欣带他回去读书。 这时候他母亲也来了，他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是啊，丈夫死了，公公婆婆又不管孙子，让她一个女人怎么支撑这个家，回娘家，这也是没办法，要不然，谁愿意带着孩子回娘家，难道娘家就容易？ 文若欣只得在一边安慰，劝道：“大姐，苦日子谁都有，但只要我们不放弃，凭着劳动，我们一定可以熬过去，小树还小，你如果不让他读书，以后他连字都不认识，他又能有什么好前途？你可一定要让他继续读书啊。” 小树母亲哭道：“老师，我们这当父母的，活命不都是为了孩子吗？如果有能力，我哪里又舍得让他退学，实在是没办法了，连饭都吃不上了。” 张立行在一边听的也是悲伤，于是说道：“大姐，我给你指条道，你以后来我饮料厂进货，然后到外面去卖可乐，我保证你的收入非常可观，生活绝对不成问题。” “你是？” “我是立行饮料厂的厂长，我叫张立行，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那就是你可以先拿货，后结算，绝对是稳赚不赔。” “厂长？” “嗯，我就是厂长。” 不论是哪个时代，一个厂长的名头，总是给人感觉很牛气，现在一个厂长说给自己优惠，给自己指路赚钱，总是让人感觉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都对不起自己。 文若欣这时也说道：“大姐你放心，张厂长人很好，他说能赚钱，就一定能赚钱，反正是卖完再给钱，总不会亏。” 小树母亲经过这么一劝，又看孩子哭的实在是可怜，于是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带小树回豫江，实在婆家待不了，我就出来住，就算是住桥洞，也一定让小树回去读书。” 小树听了，高兴的大声喊叫，一会抱着母亲，一会抱文若欣，眼泪那是哗哗流。 可以预见，经过这件事情后，以前那个调皮的孩子，一定会更加珍惜读书的机会。 离开的时候，张立行和文若欣走在路上，文若欣说道：“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劝不动她。”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这事对我也有好处，毕竟我也多了一个售货员。”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两人先是来到一家国有饭馆吃饭，张立行让文若欣点菜。 文若欣看着墙上写着的菜名和价钱，最后说道：“麻烦来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再来个青菜炒豆腐，谢谢。” 张立行问道：“怎么不点个荤菜？” 文若欣道：“西红柿炒鸡蛋就是荤菜啊。” 张立行无语的笑了笑，而后对服务员说道：“麻烦同志再加个梅菜扣肉，谢谢。” 文若欣听了，本想要拒绝，但张立行已经掏出钱和粮票付账，文若欣也就只能作罢。 还别说，也许是这年头的饭菜确实美味，又也许是有女同志在身边，这饭菜吃起来是特别的香，张立行连吃三大碗，畅快无比。 张立行惊人的饭量惹得文若欣偷笑，张立行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文若欣摇头轻声笑道：“没有，我娘说男人就是要饭量大。” 其实文若欣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那就是男人就是要饭量大，饭量大的男人才有力气撑起一个家。 在张立行惊人饭量的影响下，文若欣也是吃了个饱，两人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说着各自的趣事。 吃完饭后，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旅社，各自拿出介绍信和身份证，最后要了两个房间，张立行特意叮嘱服务员，说道：“同志，麻烦开两个连号房间，我表妹胆小，我可以随时照应一下，谢谢，麻烦你了。” 这句话一下就让文若欣好感大增，脸上都露出羞红。 然而当张立行和文若欣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张立行冷静下来后，张立行就后悔了。 张立行认为自己不应该和文若欣走的这么近，不应该对她这么关心，担心自己以后会陷进去。 不得不说，什么阴影都没有感情阴影最令人恐惧，父亲和后母的亲情阴影让张立行恨的咬碎牙根，张丽的情感阴影又让张立行恐惧的只想逃离。 第二天，张立行早早的起来，而文若欣起的更早，她竟然在门口等着张立行，还买好了包子和油条。 也许是文若欣感觉吃饭和住店都是张立行结账，她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想着提前买好早点。 张立行脸色平淡，说道：“你吃吧，我吃不惯这些。” 说着，张立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说道：“我去办点事，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办完了，我们再回豫江。” “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你一个女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张立行就走了。 张立行这样的态度变化，让文若欣有些措手不及，昨天还有说有笑，有关心有保护，怎么今天就变的冷漠了。 张立行看到文若欣失落的表情，心里一紧，但被伤怕了的心，又让张立行感到恐惧，张立行只能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独自下了楼，离开了旅社。 来到街上，张立行再次来到昨天的饭馆，点了几个肉包子和一碗豆浆，两根油条，慢慢的吃起来。 张立行却不知道一双眼睛正在角落里面偷偷的看着他，这人当然是文若欣。 文若欣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竟然会让张立行拒绝自己买的早点，会让张立行对自己冷冰冰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78章 四处采购 第78章 四处采购 张立行吃完早点，就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晃悠，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街上的小贩。 此时的义乌小商品市场还没有建立，还要等明年，也就是1982年才真正以大市场的形式出现。 但早在六七十年代，这里就已经有很多的家庭以小作坊的形式，在制造各种小商品。 他们生产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易上手的产品，比如扣子啊，拉链啊，橡皮筋，牙签什么的，这样的作坊多的很。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小作坊存在，有了这个强大的氛围，这才为义乌小商品市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等到小商品市场正式建立，这个市场直接就一飞冲天，成为国际知名市场，无数人发家致富。 张立行在街头观察，最后看中一个背着箩筐，四处叫卖扣子的人。 张立行发现这人一脸憨厚，人缘不错，很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这样的人，至少人品是不错的。 张立行于是走过去问道：“同志，你这扣子怎么卖的？” 那男人很热情的介绍道：“同志，我这扣子一分钱五个，红黄蓝绿都有，你随便挑。” 张立行心里合计这玩意倒是便宜，于是说道：“同志，我是大厂采购，量大，你能大量供应吗？” 见张立行这样说，那男人更加热情，说道：“没问题，我家里都是干这个的，你要多少，我立马给你拿来。” 张立行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要十万个，价钱我不跟你还价，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每十个扣子用线串起来，或者用其他的什么包起来，这样方便我销售，颜色我也不挑，什么颜色都可以搭配，你看怎么样？” 那男人想了想，随后一口答应下来，说道：“同志，这么大的量，你能不能先付三成定金。”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你带我去你家里一趟，让我看看你确实有能力给我供货，只要你有能力，以后我们就长期合作。” “好，同志你这边请。” 在路上通过交谈，张立行得知他叫马家宝，家里一直就有经商的传统，爷爷在民国年间就在扣子工厂当学徒，后来自己搞了一个作坊，自己做。 再后来因为小日子侵略，搞的天下大乱，没办法，他爷爷的作坊也就关闭了，据说那会他爷爷的作坊已经颇具规模，在当地小有名气，马家宝谈到这里的时候就一脸惆怅，不停的说着可惜可惜。 因为有这方面的经验和底子，十几年前马家宝的父亲又开始偷偷做扣子，不过那时候抓的紧，只能当副业，在赶集的时候卖一点，现在松了很多，量也就做的多起来。 他还说他有一个叔叔去泰国那边闯荡，不过自从离家之后就一直没消息，也不知生死，前两年有老乡说在泰国遇见了叔叔，说叔叔在那边发了财，还娶了好几个老婆，这边想去找找，但一直没机会出去。 说话间，张立行就来到了马家宝的家里，他们一家不在城市居住，而是在郊区，他家有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有几个箩筐，里面都装满了扣子。 马家宝把父亲，母亲，几个哥哥弟弟都叫出来，跟他们说了张立行要大量采购的事情，一家人都很高兴，他父亲更是拍着胸膛保证绝对没问题，如果扣子数量不对，质量不好，他就把作坊赔给张立行，一家人再也不碰扣子这个行业。 张立行对他们一家的敬业态度很满意，当即数了十张大团结，100元，付清一半的货款，约定五天后就能拿到货。 而后马家宝父亲还热情的邀请张立行在家里吃饭，不过张立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是不可能耽误。 张立行又对马家人打听，问道：“你们知道还有哪家做火柴盒，橡皮筋，发夹什么的吗？我要靠谱的，就像你们一样，我就喜欢跟靠谱的人做生意。” 张立行这句话极大了鼓舞马家人，让他们觉的自己是在做生意，不是在投机倒把。 于是马家人一个个的给张立行介绍自己认识的人，最后张立行请他们派个人给自己带路，免的自己难找。 这个要求自然是得到满足，马家宝亲自带着张立行去找那些家庭作坊。 他们来到一个做火柴的人家里，因为马家宝带来的，是熟人关系，生意谈的很顺利，张立行在检查了几盒火柴没有问题后，就当即下了一万盒的订单。 一盒火柴两分钱，一万盒火柴就是两百块钱，张立行也是当即支付了一半的货款，然后约定三天后交货。 然后马家宝又带着张立行来到了一家生产针线的作坊，产品没有问题，就又下了一万个线团的订单，货款两百二十块，当场支付了一半的货款，然后约定五天后交货。 最后张立行又被马家宝带着来到了一家生产铅笔的作坊，这铅笔张立行试用了一下，不是很满意，相比于几十年后的铅笔，这铅笔手感不好，写出来的字也不细腻。 作坊老板叫刘招弟，是个女人，她已经从马家宝那里知道张立行是个大主顾，订单都是几万几万的下，错过了真可以去跳河了。 刘招弟见张立行似乎对铅笔不满意，赶紧说道：“同志你放心，我这里的铅笔虽然比不上中华铅笔，但也绝对是可以满足小学生初中生要求的，用过我铅笔的孩子，没有不说好的。” 张立行笑了笑，一分钱一分货，这还真是没说错，供销社的中华铅笔一根卖一毛两分钱，这里给自己的报价是一根铅笔一分三厘钱，价格几乎相差十倍，自然无法相比。 但纵然价钱相差十倍，可这一分三厘钱的铅笔依然不算差，确实是完全可以满足小学生的要求，手感和细腻程度自然也不能以几十年后的眼光去看待。 张立行想了想，而后就下了一万只铅笔的订单，当场付了一半的货款，六十五块钱，约定三天后交货。 刘招弟接到订单很高兴，她知道这不单单只是眼前的一百三十块钱的生意，而是一个长久稳定的销售渠道，只要自己可以和张立行保持合作，自己的作坊绝对是财源滚滚。 先后采购了扣子，火柴盒，线团，铅笔，天色也不早了，张立行就和马家宝道别，回了旅社。 第79章 难以自拔 第79章 难以自拔 回到旅社，张立行本已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下意识的还是停住了脚步，然后来到隔壁文若欣的房间，朝门缝里面看了一眼。 “没人？” 张立行顿时有些紧张，担心文若欣出事，于是敲响房门，但依然无人回应。 张立行这下急了，赶紧去楼下问服务员，服务员说早上文若欣出去之后就没看见回来，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下张立行着急了，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万一出了事，她一个女人可怎么得了。 “若欣，若欣，，，” 张立行在大街上不停的喊着文若欣的名字，很快天下起了雨，这让张立行更加担心。 但一连找了一个多小时，张立行浑身都湿透了，也依然没有找到文若欣，张立行急的都要跳起来。 “再回一趟旅社，如果再没回来，就只能报警了。” “同志，我表妹文若欣回来了吗？” 回到旅社，张立行一脸期待，又有些害怕的对服务员问道。 那服务员见是张立行，赶紧点头说道：“回来了回来了，你一走她就回来了，我还跟她说别乱跑，免的你到处找她。” 张立行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整个人直接站不住，像被抽空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上。 服务员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搀扶，“同志，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我去喊你表妹来。” 张立行立即拉住服务员，说道：“我没事，我表妹胆小，你别告诉她，她会吓坏的。” 说完，张立行缓了缓情绪，最后慢慢站起来，然后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张立行走到文若欣的房门口，轻轻敲了门，文若欣打开门，张立行见她没事，淡淡说道：“这地方人生地不熟，你一个人别乱跑。” “哦。” 文若欣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她回来的时候听服务员说张立行去找她去了，她感觉给张立行添麻烦了。 这时候面对张立行，她都感觉有点不敢看张立行，哦了一声，又见张立行浑身湿透了，文若欣吃了一惊，急忙关心的说道：“你都湿透了，快换衣服，别感冒着凉了。” “没事，你早点睡吧。” 说完，张立行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文若欣此时还不以为意，只以为张立行还是不在乎自己，直到她担心张立行感冒，下楼给张立行去买感冒药，她这才从服务员口中知道张立行是多么的关心她。 那服务员对她说道：“同志，你可别再乱跑了，你那表哥听说你一整天没回来，急的要死，到处找你，这么大的雨，浑身上下湿透了，刚才还在这晕倒了，他还不让我们告诉你，说你胆小，会吓到你，你有这么关心你的表哥，真是好福气啊。” 文若欣听到这些话，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对自己冷冰冰的张立行，竟然会这么在乎自己。 之后的几天时间，张立行生病了，感冒，发烧，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文若欣看了很是心疼，想要照顾张立行，却被张立行拒绝，说什么也不让。 张立行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文若欣很困惑，她甚至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许文若欣不知道，也就是在这一刻起，张立行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位置。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张立行感冒也好了很多，于是就按照约定去收货，文若欣担心张立行的身体，非要跟着，张立行自然不可能让他跟着。 她要是跟着，张立行的储物空间还怎么用？ 但是文若欣心中有愧疚，认为是自己害的张立行感冒，担心张立行在外面出意外，她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张立行没办法，只能让她跟着了。 但两个人出行，这一大串的路，而且回来的时候还一大堆的东西，总不能抱着回来吧。 没办法，张立行只能向人打听，最后问到附近有个啤酒厂，张立行于是跟酒厂司机套近乎，给买了两包烟，还同意支付五块钱的劳务费，最后成功请这个司机大哥给自己开车运货。 就这样，张立行，文若欣坐着一辆绿色货车，一路来到了火柴盒作坊。 “张老板来了，货都给你准备好了，哎呀，你真有实力，开这么大的车来。” 这年头一辆自行车都算是身份，更别说四个轮子的车，就这货车，一般的单位都没有，就算是厂长要借车，那还得托关系，套交情。 也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才在国人的印象中形成了有车就有面子的思想。 张立行也不做解释，亲自去验货，这一万盒火柴已经用木板做成的箱子装好，装运很方便，不会损坏火柴，而且木板也不用花钱，可谓是一举两得。 张立行看了木箱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有心了，谢谢。” 看到张立行对自己做的事情满意，还特意道谢，火柴作坊的老板吴四苟也很高兴。 他急忙打开木箱子，说道：“张老板，这每一个箱子是两千盒火柴，一共五个木箱子，一万盒火柴一个不少，还请老板都检验一下。” 吴四苟的话让文若欣震惊，她吃惊的看向张立行，不知道他买这么多火柴干什么，就算是饮料厂要用火柴，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张立行认真的检验，每个箱子都试了几盒火柴，点了一下，质量确实不错，一划就着，火劲很大。 张立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直接掏钱，支付了剩余的一半货款，一百块钱。 吴四苟见到张立行这么爽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特别是张立行认真验货的时候，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对于一个真心做产品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顾客对自己的产品严肃对待更重要？ 他们不怕顾客挑出错，就怕自己的产品被人忽视。 接过货款，吴四苟赶紧让家里人帮忙，将五箱子火柴搬上货车。 走的时候，张立行热情的和吴四苟握手，说道：“吴老板，和你合作很愉快，下次有生意，我就直接来找你了。” “好好好，张老板你爽快利落，这也是我最敬佩你的地方，请张老板放心，你照顾我生意，我也绝对不敢以次充好，辜负你的信任。” “好，合作愉快，再见。” “合作愉快，张老板路上注意安全，慢走，再见。” 第80章 根本不怕失败 第80章 根本不怕失败 之后张立行又来到了生产铅笔的作坊，刘招弟听说张立行来了，也是热情的迎接，高兴的带张立行查看货物。 一万支铅笔也包装的很好，每一百根铅笔用报纸包裹成一小包，然后一一放入麻袋内，只要搬运的时候注意一点，也不可能出现损坏。 张立行也是随即挑出几根铅笔检查，见这铅笔都符合预期，没有质量问题，张立行也是很干脆，当即支付了剩余的货款，六十五块钱。 刘招弟很高兴，她瞧见文若欣跟在张立行身边，以为她是张立行的老婆，就忍不住说道：“张老板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羡慕。” 一句话把文若欣弄的羞死人，一张脸羞的通红，但心里却是有些甜蜜，看张立行的眼神都不对了，有那个味了。 张立行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这是我表妹。” 刘招弟是个女人，只看了文若欣几眼，就知道文若欣的心思，刘招弟又见张立行也不反感，于是笑道：“表妹也没什么，亲上加亲嘛。” 这年头还存在很多封建糟粕，其中近亲结婚在很多地区依然存在，特别是表哥娶表妹，这种亲上加亲的事在很多地方都很多。 将铅笔都装上了货车，张立行，文若欣他们就回旅社了，至于那扣子和线团，还要等两天后才能取货。 本来如果是张立行一个人去收获，只要将货物放进储物空间就行，但现在文若欣时刻都跟着，张立行没办法，只能和人打听，在附近临时租用了一间空房子存放，钱倒不多，也就花了两块钱租金。 文若欣看着满满一大堆的货物，不禁好奇的问道：“立行，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卖吗？你不是开饮料厂的吗？” 张立行苦笑道：“饮料厂销量不行，几万瓶非常可乐滞销，总要想办法，你看这些货，两天后还有扣子和线团，你说如果买一瓶可乐就可以随便选一样东西赠送，你觉得怎么样？” 文若欣明白了张立行的打算，原来是要搞赠品销售，这倒是稀奇，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哪里还有什么赠送，哪样不得花钱买。 尽管活动新颖，但文若欣依然不看好，她说道：“非常可乐卖四毛五，而这些东西即便是买，也才两三分钱而已，真如果有人需要，直接去供销社买就行了，何必要多花钱去买你的可乐？”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做买卖很多时候做的不是买卖，也不是商品，而是心情。你说为什么一件东西平时大家都舍不的买，但一到逢年过节，就突然舍的买了？” 文若欣不假思索的说道：“逢年过节当然是图个高兴了。”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对啊，他们图个高兴，而不是这个商品本身，这就是我说的做买卖有时候做的是“心情”。 扣子，线团，铅笔，火柴盒，这些东西虽然相比于可乐来说很便宜，但有时候便宜也不一定就有卖，而且这是白送的，这就给了想买可乐的人多了一个购买的理由。 同时这也让非常可乐和其他的汽水变的不一样，买我们的可乐是可以占到便宜的，买其他人的汽水那就只是买可乐汽水而已，这又让购买者的心情不一样。” 张立行说的信心十足，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也就是一个营销而已，而且送的东西也很常见，不稀奇，能不能成功那还是两说。 但作为重生者，张立行根本不怕失败，因为张立行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即便是将身价全部败光，张立行也根本不怕。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毛台酒才七块钱一瓶，到了1986年才涨到八块钱一瓶，张立行哪怕是随便囤个几百瓶毛台，那也轻轻松松上亿身价。 正是因为有这个底气，张立行自然多了常人没有的那份自信和从容，似乎一切都在张立行的掌握之中。 文若欣见张立行说的自信满满，也是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说自己的判断错了？ 两天后，张立行又去收了扣子和线团，而后便买火车票回豫江。 “立行，你买的货呢？那么多，你不带走？” 张立行还是像来的时候一样，就拿着个公文包，潇洒的不得了，文若欣奇怪，对他问道。 张立行回道：“那么多货，难不成你让我背着回去？你放心吧，我已经包了一节火车皮，货物都已经在回豫江的路上，估计比我们还要早到。” 这句话真是让文若欣崇拜的不得了，这年头，即便是买一张火车票就不好买，更不要说包火车皮了，那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办到的，即便是有钱有关系，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刻，张立行在文若欣的眼里，张立行就开始变的更加神秘了，这人不但人品好，做事利索，有魄力，关系还能通天，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再说回到豫江，下了火车，张立行安全的把文若欣送回学校，就告辞。 两人分别的时候，文若欣说道：“立行，祝你成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饮料厂做起来的。” 张立行受到鼓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但很快张立行就好像意识到什么，收起了笑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后立即就转身走了。 张立行对待文若欣的态度似乎又变的冷冰冰了，文若欣的脸上不禁是露出失望忧愁的神情。 回到饮料厂，此时只有王庆培和刘家生在厂子里，其他人都拉着拖车去卖非常可乐去了。 “厂子里一切还好吗？” 张立行回到工厂，大致的看了一圈，当来到仓库区域的时候，看着那已经快要装不下的存货时，张立行的心情也是不免有些沉重。 王庆培说道：“别的都还好，就是这产品滞销的问题还是存在，你离开的这几天，我们的产品也就卖出去了三十多瓶而已，虽然相比上个月销量增加了一倍多，但总量实在是太少，相比于存货来说，这销量可以忽略不计。” 王庆培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不免唏嘘，显的底气不足。 第81章 终于取得突破 第81章 终于取得突破 张立行看王庆培一脸担心，不由的笑道：“王哥，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个厂长兼销售部主任都不担心，你一个副厂长兼生产部主任你还愁什么？” “你是不愁，可我看着这么多的产品卖不掉，心里急啊。对了，你不是和大厂谈供货的事情吗？谈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那大厂提出的条件简直是离谱，让我给回绝了。” “什么条件？” “不说了，说了一肚子火，他竟然要入股我的饮料厂，这怎么可能，连你都没占股，他算什么。” 说完，张立行就开始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 “王哥，我打算搞一个非常可乐配赠箱，凡是在我们这里购买了非常可乐的顾客，都可以免费在配赠箱里挑一件东西，目前暂时只有火柴盒，线团，扣子，铅笔四件，如果效果不错，以后配赠箱的种类会越来越多，你觉得怎么样？” 王庆培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尊重张立行的想法，说道：“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也行。” “哈哈哈，，，王哥，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死马，咱们非常可乐，那可是一匹千里马。” 第二天，张立行就出现在了街头，同时出现的还有非常可乐配赠箱，里面装满了火柴盒，铅笔，线团，扣子。 张立行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非常可乐搞活动，凡是购买非常可乐的同志，都可以免费挑选一件小礼物了。” 大家都是好奇，纷纷去看是什么小礼物，不过当看到是这些日常用品，又都感到有些失望。 一个大娘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些东西，这供销社不都有吗？” 张立行笑道：“大娘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些礼物别看小，但就因为小，买的人才多，供销社还经常断货呢，现在我这里只要买一瓶可乐就白送，这还不划算吗？” “可你这可乐要卖四毛五，这也太贵了？” “不贵，咱们这非常可乐那是名牌产品，和国际大牌一样都是时髦货，你要是走亲访友带着非常可乐去，可有面子了。” “是吗？” “那当然了，这玩意拿在手里多时髦，而且保质期还长想喝就喝，不喝还能放着，随时可以拿出来，多好。” 大娘毕竟是上了年纪，尽管被张立行说的动心，但依然舍不得买。 不过却有其他的人动心了，大家本来就对可乐这种玩意感到新奇，都想尝尝味道，但多少有点舍不得那四毛五分钱。 现在有东西送，这就感觉可以接受了，毕竟家里要买个线团，供销社还经常断货，衣服上少个扣子，去供销社买个扣子颜色又不搭，现在这些都不用担心，这里有白送的！ 很多时候说服别人，那需要很多很多的理由，而且很难。 但要说服自己却很简单，我本来想买几个扣子，但供销社没有，正好买可乐送十个扣子，我就买了。 家里没火柴了，正好看见这里有白送的，就买了算了，省的去供销社买，浪费时间。 于是有很多人纷纷掏钱购买，只一个上午的时间，张立行就卖出去了三十多瓶可乐。 而马强东，马援朝那些人也和张立行这边差不多，他们也是都卖了二三十瓶非常可乐。 最后大家回来一算账，一天竟然卖出去了两百三十五瓶可乐，这销量，比以前提升了百倍不止。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这意味着张立行找到了一个打开市场的突破口，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乐的销量绝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创新高。 为什么送个几分钱的东西，就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出现这个情况其实也不是偶然，而是由这个特殊时代产生的。 这年头货运不发达，物资分布极其不均衡，义乌那边的扣子一分钱五个，这么便宜还愁卖不掉。 但同样的扣子拿到其他省市去买，即便卖一分钱一个，也有大把的人买，甚至想买还买不到，供销社就时常会出现断货现象。 再则这年头的人别看工资不高，但压力也不大，舍得花钱，这话怎么说？ 人的压力主要有四个方面，一个是住房，一个是养孩子，一个是养老，还有就是医疗，但这四个压力在这年头基本都没有。 先说住房，城里工人的住房都是单位分配，不花钱，虽然说要排队，但迟早都有份。 农村这方面也没什么压力，房子都是砖瓦房，甚至是土坯茅草房，如果是土坯茅草房，那就是花点时间，根本花不了什么钱。 如果想盖砖瓦房，没钱，那就一大家子几十人几百人凑一凑，再请几个师傅，买点材料，其他的人工，木头什么的都不要钱，都是亲戚帮忙干，所以住房压力也不大。 再说养孩子，这年头只要孩子饿不死就行，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叫事，这才出现家里穷的要死，砸锅卖铁拿不出几十块钱，但孩子养了五六个七八个，反正只要饿不死，其他的就不算事，所以这方面也没压力。 再说养老，这年头就压根没养老的概念，大家都是活到老，干到老，直到干不动了为止，那时候家里也无非是门口多个老头晒太阳。 至于医疗，这年头的思想就是有病了能治就治，治不了就回家，能吃就吃，能喝就喝，该晒太阳就出去晒太阳，都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大家都看淡生死，只要年纪超过五十，还真就不觉得自己命短。 不光是这四个压力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年头攀比的风气也不强，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你就是天天吃龙肉，那也不关我的事，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正是有了这些原因，所以导致即便工资普遍低，但花钱依然也是该花就花，即便工资三四十，依然舍得花一千多买电视机，更不要说买一瓶可乐了。 而且现在，就在京城，已经出现了一个商场，一年的营业额竟然超过一个亿，你敢想象这种事情发在买东西按分按毛算的1981年！ 非常可乐的销量取得突破，极大的鼓舞了人心，大家都是对饮料厂充满了信心。 下午五点，工厂下班，张立行直接请大家到边上的国营饭店吃饭，庆祝销量单日破百，大家欢欣鼓舞，放开吃喝，喝的那叫个高兴，喝的那叫个痛快。 第82章 合作模式 第82章 合作模式 果然不出张立行所料，之后的一连十几天的时间，非常可乐的销量那是节节攀升，一天比一天卖的多，很快就突破了日销五百瓶大关，成为豫江市的畅销产品。 非常可乐的销量远远高于其他品牌，即便是可口可乐，他在豫江的销量也是远远不如非常可乐。 对于这个结果，张立行一点也不例外，毕竟其他品牌还在墨守成规，产品都集中在供销社，属于被动的被人选择。 而自己的产品却是主动出击，走街串巷，又有免费的礼品送，再加之口味不错，爽口，气足，一翻下来，非常可乐已经成为时髦的代名词，成为年青一代的标配。 哪个小伙子和姑娘散步谈对象，不请姑娘喝一瓶非常可乐，那都不好意思聊下去。 销量大幅提升，新的问题又摆在了张立行的面前，那就是人手严重不足。 因为政策的限制，目前饮料厂的员工人数只有七个人，而政策是超过了8个人，就有可能被视作资本家，成为剥削者。 为了不睬红线，张立行连8个人都不招，只招7个人。 但这么大的厂子，生产零售加一块，7个人怎么够用？ 以前销量不行，生产一天，然后全部人员出去卖货卖三天，现在这种操作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张立行改变模式，决定采用厂农合作模样。 这厂农合作模式说白了也简单，就是和一些没有工作的人员建立合作关系，这些人员可以在厂里以出厂价拿货，卖完再付账。 这种合作模式，参与双方都是彼此自由，只要合作不愉快，双方随时都可以解除合作，不存在所谓的雇佣关系，这就不算违背8个人的政策。 现在小树的母亲就是这样操作的，她先在张立行这里拿货，每瓶四毛钱，她拿出去卖是四毛五，张立行要求她每隔一天就要来结一次账。 因为非常可乐的销量不错，小树母亲每天都可以卖出去三四十瓶，获利一两块钱，好的时候能获利三块多，这甚至比在工厂上班都赚钱。 小树母亲因为有了收入，终于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对张立行也是非常感激。 她的成功让张立行看到了这种合作模式的可行性，于是张立行开始物色人群，最后将目标放在了残疾人士身上，认为可以和他们采取这种合作模式。 之所以选择残疾人士合作，这也是张立行的一个善举，一来是这些残疾人士无法正常参加工作，虽然可以得到一些政策上的照顾，但毕竟有限，所以他们的生活很困难。 二来也是为了给政府分忧，帮助改善残疾人士的生活，这样政府方面的压力也小一点，社会也更有爱。 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卖饮料这种事情没有太高的要求，基本都能干。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那些残疾人士加入，让他们获得一分体面的收入，改善他们的生活呢。 说干就干，张立行立即来到市政府，找到民政部门，见到了主管残疾人士工作的主任魏建发同志，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魏建发一听张立行的计划，激动的紧紧握住张立行的手，眼眶含泪的说道：“张厂长，我代表豫江市三百万人民感谢你，你的举动不但给政府减轻了压力，也让那些残疾同志看到了希望，谢谢你，谢谢你。” 魏建发是真心感谢张立行的，因为作为一个私人企业，能够积极主动的对残疾人士关心爱护，足可见张立行的胸怀气度。 而后魏建发立即做出安排，让人拿来了一百多位残疾人士的档案资料，交给张立行，让张立行看看他们哪些人适合。 张立行细致的看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些同志大多都是手脚有残疾，有的是失明，但没什么太大问题，完全可以胜任售卖饮料的工作。 即便不能胜任，到时候他们要退出也没有关系，反正只要他们不退出，我们就永远向他们优先铺货，卖完结账，让他们稳赚不赔。” “好，好，张厂长，你算是给我们豫江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张立行之后和魏建发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敲定了一个大概框架后，魏建发就去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而张立行也来到了一家五金厂，向他们订购生产一批手拉拖车。 五金厂厂长叫邓志荣，他听闻张立行的来意，也是被张立行的善举感动。 他当即大手一挥，叫来厂里最好的技术师傅，要求他来设计和制造，同时向张立行承诺这批手拉拖车，全部按照成本价卖给张立行，绝不赚一分钱。 接连遇到魏建发和邓志荣两位热心领导，这让张立行是感慨万千，同时也让这件事情进行的比自己意料的还要顺利。 短短十天时间，两百个手拉拖车就全部制造完毕，这些拖车有好几个种类，都是依照残疾人士的残疾部位，专门做了很多相关的设计。 比如腿部有残疾的人，拖车上就设计了一个座位，座位前有个链条装置，可以手摇链条实现拖车前进，座位后面是七十厘米宽，一米长的铁板，可以轻松装运几百瓶饮料。 还有一种拖车为了方便手部有残疾的人使用，则将手摇改成了脚蹬，使用非常方便。 这些拖车因为都是特殊设计，且用到了很多的部件，造价比一般的拖车贵多了。 一般的拖车，那就是四个小轮子，一块铁皮包个木板，再加一个拉杆，几块钱就可以了，要是把铁皮去了不要，造价更低。 而这些拖车加了座位链条轴承等部件，造价直线拉升，即便是五金厂以成本价供应，平均每辆拖车的成本也依然达到了三十五元。 两百辆拖车就是七千块钱，这真是让张立行一阵肉疼，但张立行还是直接当场付清所有款项，并且给五金厂送来五百瓶非常可乐，表示对他们的谢意。 这些拖车被全部送到了饮料厂，不过饮料厂空地有限，张立行又向化纤厂厂长孟海涛打了一声招呼，暂时放在了化纤厂另一个仓库存放。 第83章 获得了空前发展 第83章 获得了空前发展 而很快，魏建发主任也亲自组织了一百三十五名残疾人士来到饮料厂，进行宣传动员，和张立行一道讲解合作细节。 因为这是一个完全双赢的模式，而且手拉拖车是借给他们的，不用购买，也不需要残疾人士支付押金，只要登记姓名即可，卖的非常可乐也是先卖再付款，从头到尾不需要他们掏一分钱。 这样的合作模式，自然得到了残疾人士的双手欢迎，而且他们也知道非常可乐的名头，知道这可乐在豫江是最畅销的饮料，现在让他们来售卖，这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条赚钱养家的财路。 “我愿意合作，我愿意加入。”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你们一定要带上我。” “还有我，还有我，你们别把我给忘了。”，，， 他们一个个的激动无比，张立行也感到很有成就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也在心中滋生，同时也感到一股无形的责任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也许就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现在张立行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改变一百多位残疾同志的生活，这就是责任和能力的体现。 张立行对他们安抚道：“同志们，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放弃生活的希望，不抛弃还在帮助你们的人，那么总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我叫张立行，立行饮料厂的老板，以后只要这个厂子不倒，我就永远站在你们身边，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也是我对政府的承诺，更是我对人民的承诺。” “好，张立行同志说的太好了，我们相信你。” “以后立行饮料厂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绝不抛弃绝不放弃。” 张立行的话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大家都是被张立行真挚的话语感动，很多人都是眼睛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 而后张立行开始让他们挑选拖拉车，并且为他们登记姓名，安排铺货事宜。 最后每一个残疾人士都满心欢喜的带着一辆拖拉车，以及一百瓶非常可乐离开，这让魏建发是感慨万千。 魏建发激动的握住张立行的手，说道：“张厂长，我主持残疾人士服务工作已经七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笑，这是希望的笑容，这是希望的种子啊，谢谢你，谢谢你。” 张立行面对魏建发真挚的感谢，没有骄傲自满，只是谦虚的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刚才的话不是场面话，而是我人生的奋斗目标之一，这句话还请魏主任记住，如果哪天我忘记了，还请魏主任可以用今天我说的话来鞭策我。” “好，好。” ，，， 当天下午，豫江市区的大街小巷，都出现了残疾人士借助拖拉车，沿街叫卖非常可乐的场景。 他们个个都非常的卖力，很多行人见他们这样努力，心里感动，又见这配赠箱多了几样东西可供选择，于是纷纷掏钱购买。 马东升是一名残疾人士，他小时候因为患病导致双腿扭曲，无法正常行走，因为这个原因，他受到了不少人的冷嘲热讽，即便是娶了一个聋哑妻子，依然让亲戚看不起，日子可想而知，两口子都很艰难。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两口子都通过张立行的帮助，都获得了一辆拖拉车，免费供货，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马东升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妻子还没回来，儿子小胖乖巧懂事，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们。 “儿子，爸爸赚钱了，你快来看。” 还没有进屋，马东升就叫儿子出去看，看自己的拖拉车，看自己的战果。 一百瓶可乐，已经卖出去了二十三瓶，每瓶赚五分钱，这一天就让他赚了一块一毛五分钱，如果每天都能有这样的收入，那么他的收入就可以赶上一个技术工人的工资了，这已经是不少了。 儿子小胖看见爸爸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也很高兴，大声叫道：“爸爸好棒，爸爸好棒。” 这时候马东升的妻子王红梅也回来了，她的战果更出色，竟然卖出去了三十二瓶可乐，获利一块六毛钱！ 如果王红梅每天都能赚到一块六毛钱，那么她的月收入就将达到48块钱，这个收入，甚至比大厂里老师傅的工资还要高！ 两口子得知彼此战果，高兴的喜极而泣，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 这一天的收入总共是两块七毛五，这是他们凭着自己的双手，一分一分赚来的，不是靠别人的同情施舍，这份收入来的有尊严，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同样的情况也是在很多残疾人士的家里发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双手赚钱，以前在家里即便是至亲，也少不了白眼，说自己是吃白饭的，是累赘。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赚钱了，不用再受别人的白眼和嘲讽，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最渴望的就是尊严，是别人的尊重，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得到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情不自禁的看向拖车里面的非常可乐，这一刻，可乐承载了他们的希望，可以预见，他们一辈子都将与非常可乐结下不解之缘。 真心而又双赢的合作往往是最坚固的，也是发展最快的，在这些残疾人士获得收入的同时，张立行也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合作的第十天，张立行彻夜进行统计，最后终于将详细数据算出来。 截止到1982年1月7日，厂农合作模式，共与一百五十七名残疾人士展开合作，十天共计销售可乐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七瓶， 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员加入，销售点不但遍及豫江整个市区，还在下辖几个县有所遍布，销售势头也越来越猛，单日销售最高突破3500瓶，成为豫江市当之无愧的饮料行业龙头老大，风头直追国产汽水八大厂！ 这样的数据，无疑是在佐证厂农合作的模式是正确的，是取得了巨大成功的，这让张立行更加信心百倍。 第84章 人手不足 第84章 人手不足 销量暴涨，张立行很高兴，比张立行更高兴的是王庆培。 王庆培作为副厂长兼生产部主任，除了张立行，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厂子的运作，现在厂子一天比一天好，他的担心也彻底烟消云散。 和张立行探讨下一个月的生产任务时，王庆培感慨万千，说道：“十月份的时候我们的月销量才只有27瓶，可谁想才短短三个月而已，我们现在十天的销量就超过了两万一千瓶，这样的增长速度简直是奇迹，令人不敢想像。” “呵呵呵，，，” 张立行呵笑几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想像的，不是有一句话嘛，时来天地同借力，运去半点不由人，我们有这样的成绩，虽然有我们自己的努力，但更多的却是时代使然。” 王庆培有些好奇，问道：“这话怎么说？” 张立行解释道：“现在国家正在改革开放，这是历史的机遇，这样的机遇，必定造就史无前例的机会。 你试想一下，如果是十年前，你我还能开办这样的饮料厂吗？肯定不能。 你再试想一下，如果十年后我们的饮料厂才开办，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实现几何数字的增长吗？ 肯定也不行，那时候必定是竞争对手多如牛毛，国企私企一大堆，营销手段眼花缭乱，真的假的满天飞，市场被挤占的毛都不剩，还能有多少机会留给后来者？” 王庆培听了张立行的分析，不由得是点头赞同。 张立行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身处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时间窗口，国企故步自封，以为可以吃一辈子的国家饭，所以懒的开拓和研究市场，即便是业绩下滑，他们也感觉无所谓，反正自己拿的钱都一样，手里捧的依然是铁饭碗。 私企又几乎没有几家，因为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私人还能办企业，更没有实力和眼界去办企业，市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留给了我们，我们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成功，难道不正常吗？” 王庆培听完感慨道：“是啊，这一切都是我们比别人早走一步路啊，一步早走，步步早走，是这个理。” 张立行微笑道：“不错，所以不是我们的成功有多么艰难伟大，而是时代造就了我们，我们不过是顺应时代做了一点努力而已。” 正在说话的时候，马强东急匆匆的找了过来，对张立行急切的说道：“张哥，你赶紧去看看，刘家生昏倒了。” “什么？他在哪里？” 张立行，王庆培都是吃了一惊，随后跟着马强东来到仓库，见到了昏倒的刘家生，不过好在此时刘家生已经醒来了，可以说话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刘家生，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厂长，我没事，就是刚才突然眼前一黑，就昏倒了，现在没事了，我马上就能接着工作了，厂长你放心，我不会偷懒的。”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担心你偷懒，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工作比起身体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如果因为工作而把身体搞垮了，这就是最愚蠢的行为，你赶紧跟我去医院，我给你找医生检查。” 说完，张立行二话不说，背起刘家生就往附近的诊所跑去。 最后经过医生的检查，原来是刘家生贫血，再加之劳动密集，这才身体扛不住，晕倒了。 别看张立行给工人们定下的每天八个小时，上午8点到12点，下午1点到5点，绝不加班，但纵然如此，依然存在劳动强度密集的现象。 这也不奇怪，厂里的生产线月产量可以达到十五万瓶，可想而知这条生产线是很庞大的，而这年头的生产线自动化程度也不高，像这样的生产线一般是需要二十多个人才能保持机器正常运转。 但现在张立行的员工只有七个人，他们即便全部都在生产线上，每个人都需要同时照看好几个点位，丝毫不能出差错。 生产结束，还要装运到仓库，这就是精神和体力的双劳累，这样的原因下，即便张立行不加班，员工难免也是出现老累过度现象。 了解了情况，王庆培也说道：“以前销量不佳，机器一个月开不了几天，生产任务也不高，人手不足还能凑合，但现在销量暴涨，生产线就太缺人了，立行，这个问题要尽快解决，否则，时间长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我知道，我会尽快想办法。” 张立行答应一声，随后对刘家生说道：“刘家生你放心，看病的钱我给你报销，另外我给你放三天假，你先休息三天再说，如果到时候身体没有好转，再继续休假，工资奖金都照发。” 张立行的话让刘家生很感动，他几次推辞，说自己命贱，不用这样，但张立行都是言辞不容拒绝，要求刘家生必须休假。 张立行这样照顾员工，当然是因为张立行办厂子本就不以赚钱为第一目标，社会责任才是他最看重的，所以张立行在员工这方面绝对是秉承以真心换真心。 不过抛开张立行的个人理想不谈，单就这年头出了员工昏倒在岗位上的事，不管是国企还是私企，其实谁也不敢马虎对待。 开玩笑，身为厂里领导，你要处置的不好，让昏倒的员工没有得到关怀，他一封举报信送上去，国企厂长就得乖乖去写检讨，私企八成就得关门，工人兄弟，农民伯伯，这称呼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而后张立行又决定干脆今天放假，让所有员工都休息一天，以免再次发生昏倒事件。 工人们都走了，张立行和王庆培就开始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彻底杜绝这件事情。 问题的源头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人手不足的问题，七个员工无法满足生产线的要求，一心多用，绝对会出问题，必须要增加人手。 但现在的政策是私人企业员工不得超过8个人，即便张立行再人手紧缺，政策也不可能为张立行而修改，那又该如何解决问题？ 第85章 应该多给机会嘛 第85章 应该多给机会嘛 面对人手严重不足的问题，张立行，王庆培都是眉头紧皱，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饮料厂的发展必定被锁死，根本不可能壮大。 而饮料厂不能发展壮大，那么等到那些国企大厂反应过来，他们必定会展开市场争夺，那时候一个小厂，要人没人，要规模没规模，怎么跟大厂竞争，败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思考之时，张立行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既然我们可以和残疾人士合作，解决销售人员不足的问题，那为什么不可以和残疾人士合作，解决生产人员不足的问题？” 王庆培被张立行提醒，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继续深化厂农合作模式，将更多的残疾人士引入到车间来？” “对，既然我们的厂农模式，和残疾人士合作能得到支持，自然把残疾人士引入工厂也会得到支持，这都是一个道理。” “那报酬如何结算？如果以工资形式发放，那依然是雇佣关系，这还是不符合政策。” “我们可以采取岗位包干的合作形式，让残疾人士获取承包金，这就不是工资，而是合作。” “什么是岗位包干合作形式？” “这很简单，我们这样操作，把岗位和时间段承包出去，残疾人士接下这个任务，从而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报酬每天现结，合作双方如果不愿意干，随时都可以结束合作关系，这不就不算雇佣关系吗？” 王庆培听完，在心里想了一阵，最后说道：“这个模式和现在销售的模式几乎如出一辙，应该可以施行。 只是岗位工作不比卖饮料，我担心很多残疾人士因为身体原因难以胜任，我想既然可以找残疾人士，为什么不直接找身体健全的人进来？” 张立行回道：“之所以找残疾人士合作，一来我确实是想帮助他们改善生活，二来是他们的身份会得到很多部门的照顾，这些部门在监督审查我们厂的时候，就不会对我们太严苛。” 这句话确实是真的，残疾人士一直以来都得到社会各界的帮助，有关部门对他们的照顾也是有目共睹，找他们合作，可以在政策上得到很多便利。 如果用身体健全的人，只怕还是会有人围绕私人企业工人不能超过八个人说事。 王庆培见此，最后也是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拿主意吧，我支持你，只是在挑选人手的时候，尽量要根据岗位不同，挑选适合岗位的人，这样才能尽量保证正常生产。” 张立行道：“这是当然，你是生产部主任，到时候就由你来查看人员资料，挑选合适人员。” 说干就干，张立行立即带着王庆培来到市政府民政部门，找到了魏建发主任。 魏建发听了张立行的来意，不由得有些为难，他说道：“张厂长，你和残疾人士合作，让他们售卖饮料，这是好事，我们都是举双手支持的。 但如果让他们进厂，这会不会和规定相违背？毕竟私企雇员不能超过8人，他们进厂了，你说不是雇员，但外人却会认定他们是雇员。” 张立行早就想到魏建发的顾虑，淡定说道：“不会，这个绝对不会，我们的合作都是公开透明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对外公布，接受任何人的监督。 虽然他们进厂了，但是却保持着高度的自主性，只要按照约定完成合作任务，他们便不需要接受工厂的任何指派，也不需要接受厂里的任何管理，且报酬都是当天结清，这种合作与雇员完全就是两回事，绝不会和规定相违背，魏主任尽管放心。” 魏建发想了想，最后问道：“你需要多少人进厂合作？” “我想要三十人，工资一天一块钱，绝不拖欠。” 张立行担心魏建发不松口，所以现在也不敢要太多的人，只能先找三十人，把这个口子先撕开。 至于报酬，如今的国企工人，一个月工资大多在28块到39块之间，以张立行的标准，这已经直追国企，对于残疾人士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收入了。 魏建发很是心动，他是真想给那些残疾人士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张立行提出的这个计划可大可小，就怕有人眼红，恶意举报，到时事情就麻烦了。 魏建发最后说道：“张厂长，这件事情我需要和领导汇报一下，等有了结果，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亲自登门拜访，当面转达，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主任亲自登门，我过两天再来走一趟就是了。” “不麻烦，我身为干部，为人民服务是我的义务和责任，你已经亲自来说明事件缘由，我没有理由再让你跑第二趟，所以有了结果，由我登门转达，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就麻烦主任了。” 送走张立行，魏建发就立即去向市委领导请示，不敢耽误一分一秒。 豫江市市高官办公室，魏建发正在向市高官李广全汇报张立行的计划。 汇报完毕，魏建发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李书记，我看这个张厂长是个进步青年，是个好同志，他的合作模式对残疾人士是有好处的。” 市高官李广全听完，沉默了一会，随即爽朗道：“既然是进步青年，又是有利于残疾人士的计划，那就批准吧，年轻人嘛，我们要多给他们舞台和机会，这样他们才能成长。 只是先不要弄出太大动静，让他先试行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魏建发听后很是激动，“书记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时刻紧盯，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我一定及时踩刹车。” “嗯，现在上面的政策越来越宽松，摸着石头过河嘛，以前没有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反法律法规，都可以让年轻人试着发挥一下，我们做领导的也可以从中得到经验和教训，这才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嘛。” “是是是，李书记说的是，我一定组织部门人员学习书记的讲话，争取总结经验教训，守好为人民服务的大门。” 李广全的开明和魄力，让张立行的计划有了用武之地，这也为立行饮料厂的腾飞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第86章 合作愉快 第86章 合作愉快 得到了允许，事情自然是落实的非常迅速，魏建发不但亲自前来告知消息，还带着一本厚厚的资料，上面都是各个残疾人士的资料，让张立行可以第一时间挑选。 挑选员工这个任务张立行交给了王庆培去做，他是管理生产的，由他去做最合适。 不过几天时间，三十名残疾人士便以合作的形式进入到了厂里工作。 而刘家生，马援朝，李保国，王小鹏，邓志超五人则荣升小组长，负责管理和培训，就连马强东这小子也被张立行安排专门负责仓库调度，同时也安排了五个人协助他。 这些残疾人士别看身体有缺线，但其实只要他们自己肯做，再稍微改变一下工作流程和环境，还是可以胜任厂里的工作的，虽然效率要差一点，但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张立行可以接受，也乐意接受。 有了新人员的加入，生产效率大大提升，仓库里面每天进进出出，大量的产品被销售出去，非常可乐算是在豫江站稳了脚根。 生产销售都基本稳了，张立行想的就是如何发展壮大了。 现在全国私企还比较少，可能也就寥寥几百家吧，这个数字放在全国，那比重基本就是等于零，所以国企的日子还是很香的。 现在的国企，那根本没有把私企放在眼里，认为私企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市场构成威胁。 张立行就是要在这种国企普遍麻痹的时候，抓住这个重要的时间窗口迅速成长，等到国企反应过来了，立行饮料厂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只有这样，张立行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平稳度过，甚至还能跟可口可乐，百事可乐掰掰手腕。 于是张立行再一次的提着公文包，亲自前去拜访市供销社领导，跟他们洽谈合作。 供销社一面对接企业，一面服务百姓，在零售业还没有完全放开，百姓全民下海全民创业时代还没有到来之前，供销社依然是这个时代最主要的销售渠道。 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销售渠道，张立行是无任如何都不能错过的。 别看现在张立行的销售团队有一百五十多个残疾人士售卖产品，但要想将产品遍及各个乡镇街区，让老百姓随时随地都能购买到，那就必须要让自己的产品在供销社上架。 这回张立行没有再去见各个供销社的负责人，而是直接去了豫江市供销社统销办，见到了主任周小波。 一见面，得知眼前的人就是张立行，周小波笑道：“原来你就是我市第一家私企老板张立行同志，久仰久仰，当初市委开会讨论同不同意让你办企业，那时候我还参加了会议呢。” 张立行笑道：“多谢领导的厚爱，要不是你们各级领导的关爱，我的企业根本无法成立，你们真是我张立行的贵人啊。” “不不不，都是红旗下的同志，哪来的贵人一说，这话张同志你可不能再说了。” 张立行见这个周小波说话和蔼，待人和善，心里对这一次的合作，也是多了几分把握。 客套了几句，随即张立行转入正题，说道：“这一次来找主任，主要是想和主任合作，让我厂生产的非常可乐能够进入豫江市供销社系统，不知道主任能不能接纳？” 对于张立行的要求，周小波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负责整个豫江市供销社的工作，平时十个来找他的人，八个说的就是这个事，张立行和其他人的区别无非就是私企罢了。 周小波道：“你们的非常可乐我知道，我也喝过，味道不错，即便是和可口可乐这样的国际大牌相比，也和可以一较高下，在品质这一块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唯一的难题是价格。” 说到这里，周小波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抽出抽屉，将一本价格表拿给张立行看。 张立行翻开一看，上面记录了豫江市供销社系统所有的产品价格，不过这个是零售价，而不是采购价。 张立行翻到汽水可乐这一页，看到十几种国产品牌的零售价大多在三毛到三毛五之间，甚至有一款名叫‘三头堡’的汽水，零售价竟然只要一毛八分钱。 看到这个一毛八分钱，张立行不禁眉头皱了皱，心说这么便宜。 不过想想可乐的制造成本确实是便宜到令人发指，如果就汽水可乐本身成本而言，即便是出现五分钱八分钱的汽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价钱最贵的是可口可乐，零售价四毛五分钱，是所有汽水可乐里面价钱最贵的。 周小波这时说道：“之前我曾经接到过网点负责人的汇报，说张同志你和他们谈的价钱是四毛钱出厂价，零售价四毛五，现在你看完这份价目表，你的感想如何？” 张立行将价目表合上，说道：“我感觉我和你们供销社的合作，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 “哦，这话怎么讲？” 张立行再次翻开价目表，指着上面的十几个品牌说道：“这些品牌从价格上就可以反映出他们缺乏对自己产品的信心，要不然，为什么面对四毛五的可口可乐，他们不敢卖同样的价钱？” 张立行越说越有信心，继续说道：“我的价格依然是出厂价四毛，零售价四毛五，这说明一点，那就是和可口可乐相比，我们是同样的价格比质量，同样的质量比实惠。 想必主任你也听说了，凡是购买非常可乐的顾客，都可以在配赠箱里任意挑选一样小礼品，这就是我说的实惠。” 周小波反问道：“这难道不是变相的降价吗？” 张立行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这绝对不是降价，只是促销而已，降价的话，因为出厂价下降，则我们的产品将会相应的少缴税。 而维持四毛钱出厂价不变，则缴税额不变，所以我们没有降价，而是通过降低自己的净利润，来感谢顾客的喜爱，这与降价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呵呵呵，，，” 周小波呵呵笑了几声，最后说道：“你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如果你身在外交部，一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外交家。” “不敢，我的一点口才哪里敢登大雅之堂，只是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周小波面带微笑，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第87章 都哑巴了 第87章 都哑巴了 得到了周小波的支持，张立行很快就打通了豫江市的供销社渠道，出货量大增。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有好也有弊，供销社可以随时随地买到非常可乐，这自然影响了那些拉着拖车售卖的生意，他们对此自然会不满。 以前这些人每天平均都能卖二十瓶非常可乐，现在有了供销社这个竞争对手，销量直接减半，只能卖十几瓶，有时甚至不到十瓶，这销量下降意味着收入下降啊。 如此之大的影响，这让他们有些情绪了，纷纷开始抱怨张立行不会办事，甚至有人还说张立行是在砸他们的饭碗。 一个叫张三的人别看眼睛失明，是个瞎子，但脾气那真是不小，他不满张立行向供销社供货，竟然大肆宣扬此事，还故意夸大后果，挑起大家对张立行的怨气，然后号召大家都去找张立行算账。 不过尽管张立行向供销社供货，的确影响了他们的销量，但很多人还是念着张立行的好，知道张立行的为人，自己能有收入，不管收入是多少，这都是张立行帮助的，这些人自然不会跟着张三去闹。 但还是有一些人被张三鼓动，最后张三纠集了十多个人，前来找张立行讨说法。 他们来到工厂，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让工厂里面的工人一阵惊讶，王庆培还以为是有混混来闹事，再细看张三等人，都认识，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庆培赶紧走过去说道：“原来是你们啊，吓我一跳，你们要销账，厂长还没回来，你们等一下。” 这些人都是先铺货，后结账，所以他们卖完货后，都要来销账，结清了老账，就能再领一百瓶可乐走。 张三毫不客气的说道：“销个毛账，你们现在是把我们这些残废往死路上逼啊，你还好意思说销账。” 王庆培顿时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哼，你们把货供给供销社，供销社有非常可乐卖，谁还来我们手里买，你这不是在断人财路吗？” 王庆培听了，心里气的不行，说道：“你们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厂长给你们免费供货，免费借拖车，你们连一分钱都赚不到，现在厂长开拓销售渠道，你们就来兴师问罪，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王庆培的话，说的有几个人面露羞愧，低下了头。 但张三却是说道：“你少来这一套，你们说得好听是帮扶残疾人，实际上不就是找了个免费的销售员吗？我们给你卖货，难道你们没赚钱？” 王庆培对张三那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啊。 王庆培气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厂子就不要再搞创新，不要再搞发展壮大，你真以为就你们那点销量，我们厂子能赚到钱？你真以为开个厂子那么简单？这哪天的开支不是几百块钱，你那点销量够谁用？” 张三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说道：“这我不管，你影响了我们的销量是事实，现在你要么停止对供销社供货，要么每个月都补偿我们损失，反正今天你们拿不出个满意的方案来，我们就到市委去告状，看最后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王庆培已经被张三气的抓狂，他赶紧派人去通知张立行，对这个张三，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这简直是一点道理也讲不通。 很快张立行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那些来闹事的人看到张立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有张三看不到张立行，没有动。 当然，就算是张三能看见张立行，以他的德性，也不可能后退。 王庆培向张立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事情原委，而后张立行看着那些人，说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办的是工厂，工厂的销售渠道绝不能单一，就像不可能永远是白天，也会有黑夜，现在多了供销社的渠道，以后还会有其他的渠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张立行的话虽然说的强硬，但却有理有据，那些人听了，也是知道其中的道理。 而后张立行又继续说道：“你们的担忧我也知道，但请你们相信我，也相信政府有关部门，我对你们是爱护的，政府对你们也是爱护的。 现在的影响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稳定下来，以前我和你们非亲非故，依然帮助你们，难道以后我会看着你们饿死吗？ 你们放心，如果有朝一日拖车卖可乐赚不到钱，我也会给你们找其他谋生的工作，但前提是你们自己也要努力，你们自己更要讲道理，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扪心自问，我张立行有没有对不起你们？” 张立行的话直接让那些人没了脾气，他们就算再脸皮厚，面对张立行，他们也是没办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最后他们再也不好意思呆在这里，一个个羞愧的转身离开了。 至于那个张三，他则是像没有听到一样，只听他对张立行骂道：“你不要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你就说这事怎么办，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这些人就直接去市委告状，你不要以为我们不敢？” 张三还一口一个我们，他却不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其他人都走了，他此时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个跳梁小丑。 张立行也懒得搭理张三，直接示意其他人干活，自己也轻手轻脚的走了，只留下张三一个人在这里对着口气说话。 张三继续骂道：“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情没完，你说，你究竟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要是不拿出章程来，我跟你没完。”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兄弟们，你们不要被他的话蛊惑，这张立行就是个资本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兄弟们，你们说话啊，你们也哑巴了。”，，， 第88章 一声叹息 第88章 一声叹息 办公室里，王庆培正在和张立行探讨今天的事情，王庆培依然担心。 他说道：“立行，以后供销社大量铺货，他们的销量确实影响不小，只怕以后他们那边还会闹，你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张立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淡淡说道：“你放心吧，随着改革开放的力度越来越大，国家经济会像坐了火箭一样，老百姓的收入也会越来越高，现在28块钱是一个月的收入，以后一个月工资2800也不止，28块钱也就是吃两碗面的钱。 随着老百姓收入的提高，买可乐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他们的收入也会跟着越来越高，不会越来越低，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王庆培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什么，两碗面要28块钱？这怎么可能，一碗面不过两三分钱而已，就算涨价，超过一毛钱鬼都不会去吃。” 张立行笑了，自信的说道：“钱以后只会越来越不值钱，但老百姓的收入也会越来越高，这些消费品销量只会直线攀升，这也是我急于扩大生产规模和销售渠道的原因。” 张立行信心满满，而王庆培则一脸不信，这就是重生者的上帝视角了，如果现在张立行跟人说以后大家的工资都是按千元为单位算的，牛叉的打工人年薪百万也有一大批，甚至有的还要按亿来算。 而一瓶毛台酒以后要卖到几千块，一套房子要卖几百万，一个京城的四合院更是要几个亿，别说这些，就是有钱人家里的一套厨具，那也可能要几百万。 张立行说这些话别说没人信，人家还要把张立行抓到精神病医院去。 不过说来也不是什么都涨价，像电子产品如果算上购买力的话，那价格却是一路像雪崩一样的跌价。 就比如说电脑，这年头的电脑全国也没几台，价格要三四万，而且还是巨丑巨难看的那种，配置简直是没法看。 谁能想到几十年后，电脑做的又好看速度又快，内存和性能相比于现在那就是吊炸天，但价钱却是几千块而已。 而且这2020年的几千块钱那还是不值钱的钱，购买力连1981年的百分之一都不如，你说这到哪里说理去。 不过电子产品这样的特殊行业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行业还是价升量涨，所以饮料行业未来的大趋势会越来越畅销，从业人员的收入也会越来越高，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张立行自然不用担心那些人会因为收入下降而闹事。 见张立行说的自信满满，王庆培也是没有再多说。 ，，， “若欣，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下班记得去供销社买六瓶非常可乐，赠品你自己看着选，火柴线团手套都行。” “知道了，我出门了。” 文若欣答应一声，就出门去了，路上看到供销社已经排起了长队，文若欣不禁是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此时很多人都在采购年货，特别是非常可乐，因为赠品多达十几种，全部都是日常需要又难买到的东西，很受老百姓的欢迎和喜爱，已经成为走亲访友的必备。 为了满足老百姓的需求，供销社甚至还专门用一节柜台来摆放非常可乐和赠品，可见非常可乐的畅销。 见到非常可乐如此畅销，文若欣心里也为张立行高兴，脸上下意识的露出笑容。 不过文若欣在高兴之余，又有些失望，自从上一次和张立行从义乌回到豫江后，文若欣就再也没有见过张立行，她实在是不明白张立行是怎样的态度。 说张立行喜欢自己，可是他时常冷冰冰，几个月也不见人，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喜欢自己。 但如果说张立行不喜欢自己，可他那回冒雨到处找自己，表现的特别在乎自己，这一点就连旅社服务员都看出来了。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文若欣心不在焉的上课，谁想正在上课的时候，透过教室窗户玻璃，文若欣看到那个久违的身影。 只见张立行站在一个大树下，目光看向学校，好像在看学校，又好像在发呆。 文若欣的心砰砰直跳，她努力的装作没有看见，继续上课。 但不论文若欣如何装作没有看见，张立行的形象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让她无法集中精力。 “孩子们，老师有点事，你们先把这一课熟悉一下，老师回来再抽查。” 说完，文若欣就大步走出教师，向着张立行的方向走去。 张立行正静静的站在树下，感受着文若欣在里面教书的这种氛围和幻想，哪知道突然看见文若欣走出学校，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张立行吓了一跳，赶紧转身逃离这里，脚步快如闪电。 文若欣一连追了百米，累的实在是没办法，喊道：“张立行，你站住。” 张立行脚步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回头，挤出灿灿笑容，说道：“好巧啊，正好我出来办点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文若欣看着张立行，一步一步走到张立行面前，说道：“张立行，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你喜欢我，你就追求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要让我对你抱有幻想。” 张立行看着文若欣，从她的眼睛里面，张立行看到了闪闪在动的泪花，也看到了对自己态度不明的气愤。 张立行沉默半响，最后还是后退一步，说道：“对不起，今天走错路了。” 说完，张立行就走了。 这一回文若欣没有再追上来，也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张立行离开，自己最后也转身离开。 两个人一东一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着，越来越远。 张立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文若欣，见她继续走着，想要冲过去，但最后还是没有踏出这一步，只能叹息一声，向着饮料厂方向走去。 文若欣犹豫了一阵，最后也忍不住回头，看到张立行无情的离开，她这一刻也是很心通，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最后她只能擦了眼泪，向着学校跑去。 第89章 一贯都是支持的 第89章 一贯都是支持的 张三的事情出了以后，厂里很多人还在担心他们又会来闹事，但张立行让大家安心生产，不要多想，说张三他们不会再来了。 事实也是和张立行意料的一样，之后的日子里，像张三那样来厂里闹事的人真的没有了。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奇怪，一来是豫江三百万人口，市场很大，供销社虽然是主要的销售渠道，但却依然有大量的乡村没有供销社，老百姓都要去其他村镇的供销社买东西。 这就给了那些售卖非常可乐的人很多机会，很多人直接把拖车拉去了村镇，在那里很多地方都抢着买，抢着尝鲜。 二来这些残疾人士售卖可乐，价钱和供销社一样，很多人本来想去供销社买，但街头巷尾看到他们在卖，也就在他们手里买了，毕竟人家是残疾人士，能帮就帮一把，所以这些人依然生意不差。 三来这些人以前的收入很微薄，后来有了张立行的帮助，靠卖非常可乐赚的钱，有时比别人的工资还多。 现在即便是供销社对他们有影响，就算销量少了一半，那还有一半，比起从前，依然是非常不错。 人都要讲良心，张立行对他们很好，这一点任谁都挑不出错来，事实如此，自然也就没人好意思来闹。 于是就这样，那些残疾人士没来闹了，一心想着卖货，销量在他们自己的努力下，也慢慢回升。 张立行对他们的努力很欣慰，每回他们来结账的时候，张立行都是对他们嘘寒问暖，帮助他们解决力所能及的问题。 再说销量，张立行开辟了供销社销售系统，销售量猛增，特别是过年这几天，大家走亲访友，少不了带点礼物，非常可乐就成为了很多人选择的礼物，这更加让非常可乐变的抢手。 面对销量暴涨，王庆培急忙找到张立行，说道：“立行，现在销量猛增，即便是添加了人手，依然是不够满足，我看要增加生产线了。” 张立行听了，自然是心中早就有数。 张立行的饮料厂别看厂子小，但分工明细，王庆培管生产，张立行管销售，销量猛增，产能不足这个问题张立行自然早就知道。 张立行想了想，说道：“王哥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但这是暂时的，等过了年，销量就会回落，增加生产线的计划还不着急。” 王庆培却道：“过年虽然是暂时的，但我们的出货量越来越大，这是毫无疑问的，上个月出货六万瓶，这个月因为过年，又加上给供销社供货，至少要出货十一万瓶，即便回落，下个月也最少达到八万瓶，这个量，基本和生产线的满负荷量十万瓶相差不远，如果总是这样生产，我们的机器是要出大问题的。” 工厂的机器是二手的，这就导致机器极容易出现问题，一旦损坏，整个工厂就要停工，所以王庆培不得不要求张立行增加生产线。 面对迫切需求，张立行摇头道：“王哥，其实我比你还想增加生产线，扩大规模，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缓一缓。” “这是为什么？” “我们刚刚才以合作的形式请了一批人进厂，现在如果增加生产线，少不了又要增加几十个人，政策那边怕出问题，你也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虽然私人可以办厂，但有些政策还没有完全放开，很多事情容易被人挑错。” 张立行的担心不是担心，而是已经成为了现实。 因为非常可乐突然红火起来，开始还没什么，但当得知非常可乐竟然是一家私人工厂生产的，有些人就不高兴了，嫉妒张立行赚了钱，于是就向政府举报，要求查处张立行。 王庆培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立行，说道：“难道现在有人举报？”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我上午去税务局报税，顺便去拜访工商所所长杜长青，他跟我说市里接到了举报信，说我雇佣工人超过四十多人，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周扒皮，现在市里正在对我的事情展开讨论。” 王庆培听完，只感到乌云压顶，整个人都哆哆嗦嗦。 最后他不甘的说道：“难道厂子就要黄了？” 张立行微微一笑，自信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张立行安慰道：“这倒不至于，我们的每一个证件都是合规合法，引进工人也是事先和市里通了气，得到批准才实行的，所以我们的厂子里里外外都是经的起查，王哥你也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张立行强大的自信让王庆培感到踏实了一点，同时王庆培也意识到张立行先是和残疾人士展开合作搞销售，又是和残疾人士合作引入工厂做工人，这些操作都对应付这次危机增加了胜算。 现在任何人都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张立行办厂虽然赚了钱，但也实实在在的帮助几百名残疾人士脱贫，帮助政府减负，真正实现了双赢。 果然，在市领导的会议上，市高官李广全面对这个问题，向所有干部发表讲话。 李广全说道：“张立行开办饮料厂，这是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合法合规的开办，这一点没有问题。 他的工厂人数为四十二人，但据调查得知他的工厂只和七个工人存在雇佣关系，其他的三十五人全部都是以合作共赢的形式参加工厂劳动。 这三十五人不但在生产生活中拥有着高度的自主性，而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随地结束这种合作关系，而张立行无权干涉，这与雇佣关系的描述不符。 再则这三十五人全部都是残疾人士，他们生活困难，张立行与他们开展合作后，帮助他们确确实实的取得了劳动收入，提高了他们的生活水平。 我还要说明一点，那就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百七十三人和张立行展开合作，销售可乐，这一百七十三人也全部都是残疾人士，这些人现在也通过合作取得了收入，提高了生活水平。 可以说张立行的行为极大的改善了这些人的生活，也极大的减轻了我们的压力，是一个有利于老百姓，有利于政府的行为，对于这样的行为，难道我们不该支持吗？” 李广全的话得到了参会人员的集体掌声。 第90章 帮一把 第90章 帮一把 因为得到李广全书记的支持，张立行的饮料厂得以度过难关。 张立行知道后，自然也是万分感激，本要去当面感谢，但又怕被人说闲话，于是就没去。 为了避嫌，张立行自然是不可能再轻易的扩大规模，反正现在自己的工厂已经走上了正规，慢慢发展，等到一切都放开的时候，自己就可以直接开干了。 月底，张立行翻看账目，见到这个月一共出厂非常可乐百瓶，总货款达到元，除去各项开支及税收，纯获利达到元，利润近百分之三十，这比一般的大厂百分之十的利润相比，高出一大截，这让张立行是感到无比激动。 不过这个结果也不奇怪，像张立行的可乐和正广和汽水，幸福可乐等产品没有太大差别，甚至全世界的可乐汽水都没有太大差别，毕竟都是碳酸饮料，还能这家吃出花，那家吃出果？ 没有太大区别，但别的国产可乐卖三毛，三毛五，张立行的可乐却要卖四毛五，强调的就是一个字，好喝。有礼物，实惠，但这都是噱头，不用当真。 一个噱头让售价相差一毛钱，别小看这一毛钱，相比于其他品牌三毛五的售价，这一毛钱直接就占比百分之三十了，利润可不就拉开差距了吗？ 好在可口可乐也卖四毛五，咱们要的就是比肩国际，要的就是勇做世界第一，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人骂成什么样。 工厂稳定，虽然不能直接增加生产线，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于是张立行又找到化纤厂厂长孟海涛，对他说道：“孟厂长，我看你这第四号仓库还空着，不如把这仓库租给我，我放点东西。” 孟海涛呵笑道：“张厂长，你可真是厉害啊，就凭着一个仓库就把厂子办的红红火火，你这成绩，只怕要把我这化纤厂都给比下去了。” “哪能啊，我这小作坊哪能跟你的大厂比，你随便从指甲缝里漏出来一点，也够我这小厂吃半年了。” “哎，你就别说这些没边际的话了，就我这厂子，去年还是托你的福，这才扭亏增盈，今年估计够呛，这不上个月亏损七千多，比去年同期亏损还大。你现在只要还能赚一分钱，就比我的厂子好十倍不止，各人知道各家事，好听的话也不能当饭吃。” 孟海涛别看是个厂长，比较风光，但压力那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私人企业越来越多，广舟那边大量的工厂给了国企压力，他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身为厂长，在这种情况下，厂里效益不好，要挨批，工人闹情绪没处理好，也要去挨批，你看孟海涛这个厂长，明明四十岁，愣是秃头了，看起来像个五十岁的人，可见压力有多大。 看孟海涛因为效益问题这么头疼，想着不如就帮他一把，毕竟自己还租着他的仓库，如果当初他不租仓库给自己，自己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把厂子办起来。 想到这里，张立行就想给孟海涛出主意，但话一到嘴边就停住了。 这主意不能乱出，万一人家把厂子搞的红火了，租给自己的仓库估计都要收回去，更别说还想问他多租几间。 似乎自己的利益和他的利益成为了一个矛盾体，他的效益越不好，自己就越容易在他手里租到仓库，他的效益越好，自己就越容易被赶走。 孟海涛见张立行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说吗？别管什么话尽管说，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没什么不好讲的。” 张立行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帮他一把，别管利益不利益，人家如果把厂子办好了，几百个上千个工人受益，这背后是多少家庭多少人跟着沾光。 至于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人家轻松的一个决定，就能让自己倒闭，一蹶不振，那只能说明自己的抗风险能力太弱，真要这样，迟早也是要完蛋的。 张立行于是说道：“孟厂长，我给你出个主意，一定能帮你把效益拉上去。” 孟海涛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什么主意，你快说。” 张立行回道：“你这厂子该转型了，别总是做一些原材料加工，这才赚几个钱，最大的利润那是成品和零售，你这几百上千号人的大厂搞原材料加工，累死累活成本高，利润薄，市场稍微有点波动，就把你这利润给吃了，你还怎么赚钱？” “那我该怎么做？” “简单啊，你这本身就是做化纤的，有底子在，直接转型做成品，生产尼龙袜，的确良，这玩意只要一生产出来，有多少卖多少，二十年不用愁销路。” “这么简单？” 孟海涛感觉不真实，如果问题那么容易解决，那还是问题吗？ 张立行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你别不信，我问你，你说我办厂子的本钱是哪来的？” “你不是说问亲戚朋友借的吗？” “这话你也信，这年头哪家不是干干净净，一个月赚三十块的人就算是不错了，七八万的本钱，找谁借去？” “对啊，那你这钱哪来的？” “卖尼龙袜啊，我跟你说，当初我一个人倒腾尼龙袜，一年就赚了十万，我敢说我赚十万的时候，全国比我有钱的没几个。” 张立行这一句话，直接就把孟海涛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立行，哆哆嗦嗦的说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卖尼龙袜，一年赚十万？” “对啊，要不我本钱哪来呢，所以你听我的，把厂子转型，做尼龙袜，这玩意再过几十年都不会淘汰，最多换个花样换个名字接着照样卖，一双尼龙袜出厂价一块钱，你这么大的厂子批量造，各项成本加一起，成本最多三四毛一双，撑死五六毛，你说这利润是多少，而且有多少卖多少。” 最后张立行更是一句话说的孟海涛找不到北，张立行说道：“你只要做尼龙袜，最多三年，我保证你的效益直接整个豫江排第一，不，是整个省排第一。” 第91章 买货车 第91章 买货车 孟海涛现在正是效益差，正处在病急乱投医的状态里，张立行这样说，哪里忍得住，他当场拍板，说道：“好，既然张老板这么说了，我要不照办，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说完，孟海涛就让秘书通知化纤厂中层以上干部全部都来开会，商量具体事宜。 张立行见他风风火火，也不好多打扰，于是就起身告辞，说道：“那厂长你忙，我就先走了。” 孟海涛点点头，“好，张厂长你慢走。” 孟海涛起身相送，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想租四号仓库的吗？” 张立行笑道：“你这马上就要转型了，有仓库当然要留着自己用，哪里还能租给我。” “不，张老板你这话就让我无地自容了，转型如果能成功，那这一切也是托了你的福，别说把仓库租给你，就是把我这条老命给你都不带眨眼的，这样，我让秘书起草租聘合同，明天我们就签字，价钱和现在那仓库一样算。” 张立行见孟海涛这样表态了，也知道自己没有帮错人，心里也是很高兴，又一间仓库到手，乐呵呵的走了。 第四号仓库虽然没有现在张立行现在使用的三千平面大，但也有一千四百多个平面，足够张立行再增加一条生产线，顺便再加一个小型仓库了。 于是张立行找到王庆培，对他说道：“王哥，化纤厂第四号仓库我已经租下来了，你可以先接触一下那些工厂，看能不能再增加一条生产线，先多看看，不急，等这阵子过去了，就能操办了。” 王庆培很高兴，急忙点头答应。 之前购买生产线，王庆培联系了几十家工厂，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一条生产线给整出来，那段时间光是电话费就花了三四百块钱，惊的电信局的人都是咂舌。 不过这回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有了之前的路子，再联系就方便多了。 张立行算算时间，只要两三个月没什么事，就可以再着手增加一条生产线了。 生产线和仓库都有了着落，张立行也开始给工厂物色货车。 之前工厂最开始是用拖车来售卖非常可乐，后来有了供销社的业务，就借用化纤厂的货车，但这借用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来麻烦，二来不稳定，自己必须要买货车了。 不过这买货车也不是这么好买的，全国生产和代销货车的单位就那么几家，销售网点太少了，购买手续也很麻烦，而且要买还得跑到他们那里去，这一来一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不过好在现在只用送供销社的货，一辆也够用，随便先买一辆二手的凑合用，反正这年头的东西质量贼好，汽车更是顶呱呱，即便是买二手的，对付几年也不成问题。 等以后工厂规模大了，要组建车队，那时候再集中采购也不迟。 对了，我还有一辆拖拉机呢，差点把这给忘了。 张立行刚高兴一阵，可又想到拖拉机还在德海，自己虽然被当地派出所取消了追捕，但多少有点心虚，鬼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事。 再者用拖拉机送货，这也影响品牌，非常可乐本就走的高端路线，万一给别人留下低端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算了吧，再买一辆货车吧，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要说那辆拖拉机买了也没用多少时间，虽然早就赚回了本，但多少感觉有点可惜了。 而后张立行找到工商所所长杜长青，他接触的企业多，问他哪家企业有货车要卖，他肯定知道一点消息。 果不其然，杜长青一听张立行要买货车，立马就联想到市自来水厂正好有一辆闲置的货车在院子里吃灰，如果卖给张立行，正好解决双方难题。 杜长青高兴的说道：“张老板，你可真是太走运了，正好我知道自来水厂有一辆货车闲置，走，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张立行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当然是高兴，立即跟着杜长青去市自来水厂。 走出市委，两人一前一后骑着自行车往自来水厂去。 要说这杜长青也真是够简朴的，好歹也是市工商所所长，级别绝对不低，而且又是战争英雄，出门竟然连车都不用。 杜长青的解释是他早就习惯了骑自行车，整天坐在办公室，出行骑自行车正好活动筋骨。 而且现在国家还很困难，能减轻国家的负担，那就没什么说的，只要能为国家省一分钱，那情愿多流一桶汗。 对于杜长青这样的精神，张立行除了佩服，那也还是佩服，这年代的人几乎个顶个的高风亮节，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两人来到自来水厂，得知是杜长青来了，自来水厂王书记亲自出来招待，热情无比。 杜长青把张立行介绍给王书记认识，然后说道：“王书记，上回我听你说厂里有一辆卡车不常用，正好张老板缺一辆车，不知道你这边愿不愿意出售。” 王书记一听，顿时高兴的说道：“愿意愿意，杜老哥，如果这辆车能够以合适的价钱出售，你可就帮了我们自来水厂一个大忙了。” 通过交谈得知原来在自来水厂筹备以及试运行阶段，那几年需要用大车的地方比较多，上级部门考虑到这一点，正好当时手里又有这么一辆车，于是就给自来水厂配备了一辆波兰产的fsc200卡车。 这卡车在那几年可帮了自来水厂不少忙，多少大型设备，建筑材料，那都是靠着这卡车装运的，要没这辆车，工程进度估计都要往后拖不少时间。 但是随着自来水厂各项建设都完成了，需要用到大车的地方就少了，这车也就越来越派不上用场。 而且这卡车是装货运货的，又不能拿来接送各级领导，最要命的是偶尔坏一次，又没几个人会修，不修又可惜，修又贼贵，还难找到人修，所以这车到现在就基本成了鸡肋。 这辆卡车载重六吨，完全可以满足张立行现在的需求。 第92章 很满意 第92章 很满意 王书记看向张立行，问道：“张同志，你如果买了这辆车，你是请人开，还是自己开？这汽车可不比其他东西，如果不会开，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张立行点头说道：“王书记你放心，我自己会开车，我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就是在农场工作，农场里有一辆货车，还有拖拉机，这些车我都开的贼溜，待会我开一段，你一看就知道。” “好，那我带你去看看。” 张立行说会开，那就会开吧，这年头驾照这一块查的没后来那么严，而且这年头的老百姓看到汽车在开，那隔的老远就开始躲，一般也出不了什么事，所以只要你能把车开上路，基本没什么事。 三人来到了大院的一个角落，见到了那辆卡车，上面已经有了锈迹，不过还不算严重。 张立行围着卡车转了一圈，问道：“书记，这车是哪年的？” 王书记回道：“上级单位是78年分给我们厂的，当时我听说是75年的车，不过具体是不是我也说不好。” 张立行念道：“这么算，这车已经七年了，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道书记打算多少钱卖给我？” 王书记说道：“这车因为是个稀罕货，当时刚到我们厂的时候，我们还打听了一下，说如果买新车的话需要三万块钱，现在这几年过去了，要么就以半价卖给你怎么样？” 张立行想了想，也没有还价，毕竟面前的这两位，一位是工商所所长，一位是自来水厂书记，以后都要跟他们经常打交道，没必要小气。 于是张立行没有还价，直接说道：“好，那就一万五，我要了。” 王书记见张立行爽快的拿下，也很高兴，这可算是为厂里处理了一个包袱，减轻了负担。 而后王书记又说道：“对了，张同志，有些话我还是需要跟你先说一下，这车是个稀罕物，我们厂也没人会修，你如果买了，以后坏了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哈哈哈，，，没事，我既会开车也会修车，出了问题我自己就搞定了。” 这话还真不是张立行吹牛，其实对于修车这样的事情来说，只要动手能力强一点的话，又稍微懂一点机械，那真没什么难的。 因为汽车这玩意只要你没买到假冒伪劣，又能正常驾驶和保养，别把他当过山车过水车碰碰车，那他一般是不会坏。 而如果是坏了，大多也是罗丝啊，电线啊，接头什么的松了脱了，自己弄弄也就行了。 如果是小部件坏了，那也没什么大事，都可以换，没专用的也可以找代替的。 而如果满足以上条件，竟然出现了大零件损坏，那也不用费脑筋，直接换车，没有修的必要，因为已经开到年限了。 王书记见张立行这么干脆爽快，那也是很高兴。 而后张立行坐上车准备开一圈，还别说，刚开始发动的时候张立行还有点心慌，不过这大块头的家伙坐上去很有踏实感，张立行很快就镇定下来。 然后缓缓开动，将车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车的稳定性和马力都让张立行感到满意。 不愧是质量过硬年代生产出来的产品，确实不错，张立行完全相信只要使用得当，保养得当，这车再开30年也没有问题。 说来也是奇怪，这七八十年代，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产品，在质量这一块可以说都是远远的甩了后面年代的十条街。 后来的年代，技术虽然更加先进，大厂的资金也更加雄厚，但再也没有像七八十年代那样，再也造不出质量超强的产品了。 甚至还有的品牌根本就忽略的产品本身的功能，变的只最求好看和时尚，至于产品能不能使用，能使用多久，这个却不在厂家的考虑范围，这样的产品竟然美其名曰“高端时尚”。 这样的经营理念如果放在七八十年代，那无疑就是个二百五理念，走遍全世界，那也都是二百五。 开了一圈，张立行对车辆很满意，当即说道：“书记，这车我很满意，这样，我明天带钱来办理交接，你这边也把手续都准备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过个户，你看怎么样？” “好，我马上让秘书准备材料和手续，保证这辆车可以合法合规的过户到你名下，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那太谢谢书记了。” 买车的事情谈妥，眼看着就到了五点，快下班了，张立行提出请王书记和杜长青吃饭，没想到却是被他们给谢绝了。 王书记说道：“多谢多谢，但吃饭就不必了，我这人酒量小，与我这样的人吃饭没意思。” 杜长青则笑道：“王书记是酒量小，我这人却是酒量大，说句你不信的话，一瓶毛台我仰头就当水喝，你绝对喝不过我，喝不过我就没意思了，以后等有机会我们坐一块喝个茶倒是可以的。” 张立行见此，估计他们也是不大方便，怕人说闲话，于是也不勉强，说道：“那好，那下次我们有空一起喝茶。” 张立行其实很喜欢王书记和杜长青他们这样的性格，办事就办事，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彼此双方都很舒服。 ，，， “呜呜呜，，，” 一辆通往豫江的火车上，两个姑娘看着窗户外美丽的风景，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细看之下，竟然是李雪梅和张丽。 原来学校放寒假，于是李雪梅按照张立行写信的地址，特地坐火车来看张立行。 而张丽得知李雪梅要去豫江看望张立行，一直对张立行很有兴趣的张丽，她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也说着要一同去，李雪梅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了。 要说这两姑娘也算是胆大，竟然敢独自坐火车外出，真要遇上个坏人，被人卖到山沟沟，还不知道一辈子要遇到什么遭遇，如果张立行知道她们要来，是绝对不会让她们来的。 火车很快到站，两人各自提着一个包袱就下了火车，而后按照地址一路向人打听，向着化纤厂找过去。 第93章 你当厂长了 第93章 你当厂长了 “在这里，在这里。” 李雪梅，张丽二人一路打听，张丽表现的尤为积极，当看到豫江市人民化纤厂字样的牌子时，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样子天真无邪。 如果张立行不是经历了和她二十年的情感折磨，留下了一辈子都挥不去的阴影，看到这一幕，张立行一定会被她的单纯打动。 李雪梅很高兴，和张丽一道进了厂子。 “同志，麻烦问一下张立行在吗？” “哦，你找张厂长啊，他在那边。” “张厂长？” 李雪梅和张丽都是惊讶，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厂房里面进进出出，好多人都在忙碌，门口不远还停着一辆卡车，气派无比。 特别是厂房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豫江市立行饮料厂’，这更加让她们二人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张立行当厂长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厂长都是有极高地位的，特别是现在这个年头，很多的厂长级别都很高，就像这化纤厂的厂长孟海涛，他就是正处级干部，和县高官一样的级别。 今天孟海涛还在工厂当厂长，明天说不定他就调到哪个县当县高官去了，你说这厂长牛不牛？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老百姓看到厂长，那都感觉是见到了大官，都很尊敬和敬佩。 带着忐忑的心情，李雪梅，张丽二人来到了饮料厂门口，这一凑近，她们发现这工厂很不一样。 工人不一样。 原来她们看了一阵，发现这里几乎全部都是残疾工人，工人们要不是手脚有残疾，要么就是眼睛有残疾，有的五官不对称，和其他的工厂明显不一样。 “两位同志，请问你们找谁？” 小组长刘家生见李雪梅张丽两人很眼生，于是走过来问道。 李雪梅赶紧回道：“你好，同志，我找张立行，我是他，，，我是他表妹。” “哦，是我们厂长表妹啊，你跟我来。” 刘家生把两人带到了厂长办公室，不过这厂长办公室说是说办公室，其实也就是十二三个平面的隔间而已，只放了一张办公桌，还有两把椅子，连文件柜都没有，放了就显得局促了。 “立行哥。” 李雪梅见到张立行正在埋头写字，高兴的走进去喊道。 张立行被这熟悉又亲切的声音惊讶到了，抬头一看是李雪梅，顿时也是非常开心。 “雪梅，你怎么来了？” 张立行赶紧起身，招呼李雪梅。 “你好，张立行同志。” 张丽这时也热情的伸出手，和张立行握手。 张立行见张丽也来了，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不过还是尽可能的掩饰过去了。 “你好。” 张立行点了点头，而后不自然的和张丽握了手，随即招呼她们二人坐下。 聊了两句，得知她们是放寒假，这才来看望自己，张立行很感动，当然，这也仅仅是对李雪梅有感动而已，对于张丽，她是什么心思，张立行的心里跟明镜一样。 张立行对李雪梅笑道：“你也真是的，这么远的路，万一路上遇到坏人，这可怎么得了？” 李雪梅一脸不怕，说道：“有什么怕的，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如果遇到坏人，打跑他就是了。” “那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大声呼救啊，都是革命同志，谁会袖手旁观？” “你倒是心大。” 张立行对李雪梅的话那是感到一阵无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以后只怕是要吃亏。 “对了，立行哥，你怎么当厂长了？” 李雪梅的问题也是张丽一直好奇的，要知道张立行才22岁啊，这么年轻的厂长，只怕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张丽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立行，竖着耳朵听他的回答。 张立行一副随意的样子，说道：“自己瞎搞了个厂子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立行哥，这工厂是你自己的？不是国家的？” 谁知张立行的回答更加让李雪梅感到震惊，比她知道张立行当厂长还要震惊。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现在国家允许私人办工厂了，这不我就自己办了一个，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嘛。” 张立行私人办厂的举动，顿时让李雪梅和张丽两人都是满脸崇拜，看的张立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立行笑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这厂子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跟人家大厂比不了，你看那边上的化纤厂，人家厂长走出去就是领导，我这走出去就是个小老板，不是一个级别的，你们要是有点本钱，你们也能办厂当厂长，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这样说，但私人能够拥有工厂，这依然是让李雪梅，张丽两人惊讶，她们还在读高三，马上就要考大学了，通过报纸和老师的讲解，还有现在张立行的话，她们也感到时代不一样了。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张立行带着李雪梅，张丽两人在厂子里转了一圈，尽管这厂子还很小，三十几个人而已，但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已经足够震撼了。 而后张立行又和王庆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带着她们去看豫江的名胜古迹。 豫江在唐朝时期就有了，不过刚开始只是一个小镇，慢慢兴盛，最后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才成为一个城池。 在豫江的老城区里面有很多的古建筑，里面雕梁画栋，还有很多与历史名人有关的建筑，也有很多名人的传说，走在这种古建筑里面，摸着这墙壁走廊，感受着这种古朴，就好像在和古人进行精神对话。 不过说来可惜，从九十年代末开始，豫江迎来了经济的大发展，增涨一年比一年快。 为了给发展挪地方，豫江很多的古建筑都拆了，有的则是整体搬迁了，都建了高楼大厦，这让很多古建筑以及传统文化都大打折扣。 不过好在后来又意识到高楼大厦不是全部，传统文化也有自己的魅力，于是后来又开始重修了一些古建筑，但依然有遗憾，因为那种只能靠岁月沉淀才能有的古风古韵再也没了。 第94章 拒人于千里之外 第94章 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立行带着李雪梅，张丽来到了钓门楼，张立行介绍道：“这楼据说当年李白在这里钓过鱼，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李雪梅看了一圈，见这楼的四周都没有池塘湖泊，于是说道：“我看八成是假的，你看这地方没湖没水，怎么钓鱼？” 张立行笑道：“这也不一定，现在没有池塘不代表以前没有，你要知道李白那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这一千多年物是人非，池塘干了填了也不是没可能。” 李雪梅想想也是，而后津津有味的参观起来。 张丽走到一副画前，指着画一脸童真的问道：“立行哥，这画也是唐朝的吗？” “应该是吧。” 张立行敷衍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跟着李雪梅去了。 见张立行这样的态度，张丽很不满，不由得眼睛里面露出一丝愤恨，她心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在游玩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文若欣。 这天文若欣和父母都难得休息，于是也来钓门楼游玩，不巧竟然遇上了。 张立行和文若欣都是一愣，太突然了，都是没想到会遇上。 文若欣母亲见两人发楞，对文若欣问道：“若欣，他是？” 文若欣一阵尴尬，说认识吧，人家几次三番拒绝自己，不想和自己谈朋友。说不认识吧，刚才自己和他又都失态了。 文若欣支支吾吾，说道：“娘，他是，，，他是张立行，以前在我们学校门口卖过可乐。” “张立行，卖可乐？” 文若欣的母亲一阵疑惑，还是文若欣父亲最先反应过来，说道：“哦，听你名字，你应该就是那立行饮料厂的老板吧？” 张立行挤出笑容，点头回道：“是的，我是立行饮料厂老板，不过也不算老板，小打小闹而已。” 尽管张立行的饮料厂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大事业了，但文若欣的父母都是老师的身份，自有一股子文化人的傲骨，对这钱财方面看的不是很重，自然不会对张立行产生什么敬仰巴结的心思。 文若欣父亲说道：“小同志，你生产的非常可乐我喝过，味道不错，但价格还是太高了，应该走亲民路线，这样老百姓才能得到实惠，你也才能发展壮大，以后才有机会去和那些大牌竞争。特别是国际大牌，没有足够的市场基础，迟早是要被他们打垮的。” 文若欣父亲虽然不可能敬仰巴结张立行，但也对张立行年纪轻轻就开办工厂感到欣赏，于是出于提携后辈的心思，不免对张立行指点一二。 如果张立行不是重生者，自然会对文若欣父亲的提点很感激，可能还会全盘采纳，但生为重生者，对消费者的消费心态那是了解的很，哪里可能轻易就改变发展战略。 不过尽管不会采纳，但张立行还是很客气的说道：“叔叔您说的是，价格这一块却是有点贵，但这暂时也是没办法，我们一面要保证质量，一面要给老百姓实惠，让老百姓挑选有用的赠品礼物，成本难免高了点，以后如果成本降下来了，零售价必然也是会降的。” 说完，张立行就抱歉的说道：“叔叔阿姨，不敢打扰你们，我们就要先告辞了。” 说完，张立行和文若欣擦肩而过，虽然心里还是对文若欣有些不舍，但对于还没有走出感情阴影的张立行来说，他真的不敢再对哪个女人动心了。 文若欣再一次的失望了，也许这一刻她感觉确实是自己多心了，人家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刚才张立行和文若欣的神态，张丽看的一清二楚，她凭着敏锐的直觉，知道张立行是喜欢文若欣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张立行会选择逃避。 这个男人，真是跟谜一样。 游玩了一阵，张立行又在附近的国营饭店请李雪梅，张丽二人吃饭，饭菜自然是极其丰富，这个自然是不必多说。 张立行的豪爽，还有那几十人的饮料厂，都是让张立行的实力展露无疑，李雪梅对张立行取得的成就感到很自豪，也很为张立行感到高兴。 而张丽则更加想要成为张立行的女人，张丽知道只要自己征服了眼前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了，自己就能过上吃穿不愁，人上人的生活。 于是张丽各种接近张立行，对张立行各种关心，甚至走路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都会靠近张立行，想要制造亲近感，制造机会。 不过张立行对她的每一次接近都是直接躲闪回避，甚至有一次张丽因为路上有大车经过，‘吓’的挽住张立行的胳膊， 张立行直接就毫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眼神里面更是不加掩饰的露出厌烦的神情。 张立行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张丽是困惑不已，本以为这一次跟着来，能够和张立行有更深一步的发展，现在看来，这一点却是难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我张丽除了你，就找不到有钱有势的男人？” 旅社里，张丽越想越气，最后她彻底被气到了，收拾好包袱，直接就走人。 李雪梅惊讶，说道：“张丽，你这是到哪去啊？” “回德海。” “这么快，不是说多玩几天的嘛。” “你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 说完，张丽就气呼呼的走了，一点也不顾及李雪梅的挽留。 等到张立行来旅社看望的时候，得知了情况，张立行对李雪梅说道：“张丽这人心思不正，你以后尽量少跟她来往。” 对于张立行的劝告，李雪梅只感到很不可思议，她说道：“这怎么会，张丽不是这样的人。” 张立行为了让李雪梅少吃张丽的亏，只能耐心解释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她自从知道我很有钱之后，对你的态度变的更加热心，经常找机会和你一起玩，刻意的想要和你增加友情？” 李雪梅想了想，最后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的。” “这才是她的本性，她接近你，也不过是为了和我有相处的机会，这一次我再三拒绝她的亲近，她知道没有机会，就走了，连你也懒的再拉拢了，以后你不要再被她营造出来的假象迷惑。” 第95章 可以先接触 第95章 可以先接触 李雪梅玩了几天也回去了，而张立行则也开始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 受制于工人人数的限制，张立行要想大规模的扩大产量还不现实，至少要再等几个月，然后再慢慢的，悄悄的增加人手。 但有些事情却可以提前开始做，厂房，生产线都已经在准备，新的产品自然也可以提前研发。 尽管非常可乐卖的很好，风头在豫江那是根本没有对手，但即便如此，增加新产品还是必须要做的。 研发新产品其实按照老话来说，那就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万一这个产品卖不动了，也还有其他产品可以指望，不至于直接被打趴下。 而且产品种类多，也可以给消费者一种品牌实力强大，值得信赖的感觉。 于是张立行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找来马强东，对他说道：“小子，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研发一种汽水，颜色不用花里胡哨，要像水一样清澈，同时也要兼顾气足，爽口，怎么说呢，就是仿照非常可乐的口感和味道，把颜色变的清澈就行。” 其实全世界的碳酸饮料，在口感上来说都差不多，因为主要的成分就那么几样，如果把碳酸饮料都放在一起，把品牌去了，让大家盲猜，能猜中是哪个品牌的，这种概率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都和中奖是一个性质。 既然差别不大，甚至是没有差别，那你随便搞个配方比例，和你精心研发一个配方比例，那出来的效果其实差别不大。 所以你说哪个碳酸饮料公司花上千万甚至上亿去研发新的碳酸饮料，能花那么多钱，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如果有哪个大神在某碳酸饮料公司研发部门工作，他能利用上班时间写出一篇洋洋洒洒几百万字的网文小说，这一点你真的不必惊讶，因为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正是因为不算太难，所以张立行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马强东干，一来锻炼他，二来也是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必事事操心。 这种任务对于马强东来说其实不难，别看他年纪小，但身为立行饮料厂的第一批工人，如今还是小组长，骨干成员，非常可乐的配料表他都能接触到，照着仿制就行。 但即便不难，却依然让马强东感到一阵压力山大，他心情忐忑的说道：“张哥，研发新产品，这么重大的任务，我行吗？” “呵呵呵，，，” 张立行一阵呵笑，打趣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小子还学会谦虚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明天给你一间办公室，你自己一个人去慢慢琢磨。” “好嘞，既然张哥这么放心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马强东倒也想得开，管他难不难，成不成，先接下任务再说。 张立行又叮嘱道：“给你一点提示，你可以把其他品牌的汽水可乐都买来尝一尝，借鉴一下别人的配方表，比例你自己看着弄，反正我的要求不高，清澈，气足，爽口，满足这三点就行。” “张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马强东这时候已经不忐忑了，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在之后的日子里，马强东这家伙就躲在办公室里琢磨，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也经常不见人，张立行还担心这小子饿死，几次去喊他。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有几分认真劲的，以后当个部门经理不成问题。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个月，上次有人向市委举报的事情也算是过了风头，于是张立行就让王庆培联系生产线的事情。 王庆培联系的是福箭的一家汽水企业，这家企业是国企，本来经营的还行，但自从深镇被设立为经济特区后，深镇就涌现出了大量的企业。 这些新生企业一出来，自然是要发展的，于是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产品，这些产品挤压了其他企业的市场，这让这些受到挤压的企业是压力倍增，这家福建的企业就是如此。 现在这家企业已经停了一条生产线，计划还要再停一条生产线，如果能够顺利买下一条生产线，那么生产能力可以每个月增加四十万瓶，达到惊人的五十万瓶。 从月产能十万瓶，一下子增加到五十万瓶，这个跨越不可谓不大，但这也同时意味着这条生产线的价值不菲。 王庆培对张立行汇报道：“我问了那边，他们说卖不卖生产线还不确定，如果卖的话，估计价格也不便宜。” 张立行想了想，问道：“有没有问一下大概的价钱？” 王庆培说道：“可能要卖二十万。” 这个价钱在这年头对于老百姓来说，那绝对是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也就是国家办大事，才能有魄力几十万几百万的拿出来，对于现在的私人来说，估计全国身价超过二十万的，不会超过十个人。 张立行现在算算身价，全部资产已经达到了二十万，属于这最富有的十个人之一。 但这其中现金只有五万多一点，其他的全部都是设备，原料，库存，卡车，还有一部分应收账款，这些折算下来差不多十五六万。 这也就是说即便对方肯卖，张立行也有十五万的资金缺口。 缺口很大啊。 王庆培也知道要张立行拿出二十万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说道：“要不我再试试别家，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在几个厂家买，然后修修补补凑一条生产线出来，这样价钱就能省下十几万，只是产能没法比，最多也就跟现在差不多十万的产能。” 张立行走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王庆培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最后说道：“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继续接触，向他表明我们愿意购买的态度，这件事情你可以全权处置。” 感受到张立行的信任，王庆培也是很高兴，他点头答应一声，而后和张立行说了一阵生产方面的事情。 现在工厂的生产是没有什么问题，每个月都稳定在八万瓶到九万瓶，完全可以满足豫江市场。 如果新的生产线买来了，那么就要进军外地市场了，那时候，人手这方面也要面临极大的压力。 第96章 贷款 第96章 贷款 得到张立行的放权，王庆培于是大胆的和福箭那边的工厂联系。 那家工厂此时也是经营困难，本来是不错的企业，生产的汽水，可乐，果汁都是很畅销，以前要进这家企业还很不容易，是当地有名的香馍馍。 哪知道才短短三两年时间就垮下来了，三条生产线停了一条，另外的两条也是开工不足，计划再停一条，可见市场份额被蚕食到什么地步。 因为业绩不行，厂里连开工资都成了问题，此时王庆培积极联系，表达了购买意向，于是厂里几次开会讨论，又向上级单位请示，最后决定将停掉的生产线出售。 价钱嘛，22万。 这条生产线是得国进口的，这年头都讲究质量第一，质量自然是没的说，再用十年二十年也没问题，当年进口的时候花了六十多万，如今22万出售，看似少了一半多，但也价钱不低。 王庆培向张立行汇报了情况，张立行马上说道：“王哥，你现在立即动身，去当面看看这条生产线，然后尽可能的压低价钱，还是那句话，20万以内你做主，超过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现在张立行的厂子当然是没有电话的，电话这玩意还是个稀罕货，也是个紧缺货，不是有钱就能装的。 不过好在化纤厂是大厂，王庆培可以把电话打到化纤厂，也算是方便不少。 王庆培重重的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王庆培就去和刘家生交代生产方面的事情，然后就动身去福箭。 刘家生之前一直跟在王庆培身边帮忙，算是王庆培的徒弟，生产这方面刘家生已经可以完全照顾的妥妥帖帖，不用担心。 王庆培走后，张立行也是想办法筹钱，预算是20万，对方卖22万，差价不大，基本能成，张立行当然要先把钱准备好。 现在张立行身上只有五万六千多块钱现金，还要留下至少两万块钱做流动资金，也就是说购买设备的缺口至少是17万，也有可能是19万。 19万，这对于这年头的老百姓来说，三十四块钱就是一个月的工资，19万要赚多久，他们完全无法想象，也没法去计算。 不过张立行早就有了筹集资金的办法，那就是贷款。 是的，你没有看错，在1982年私人也可以进行贷款，而且还是低息贷款，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自从改革开放的政策落实后，为了鼓励帮扶农村经济发展，国家会划拨一部分专项资金进行扶持。 这部分资金的贷款利息极低，一般的贷款利息是八九个点，甚至十几个点，这部分资金则只需要四个点五个点，低了一半多。 张立行就是看准了机会，知道有这样的政策，这才有把握让王庆培去联系购买生产线。 为什么张立行这么有把握能够贷到款？ 张立行当然有把握，要知道这年头的老百姓，绝大多数连贷款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一想到贷款，都是本能的害怕，谁敢贷。 老百姓为什么害怕贷款？ 当然是害怕像古代封建社会一样，借了地主一两银子，最后利滚利，息滚息，一两银子看着不多，却到头来害的家破人亡。 所以老百姓对贷款都是很排斥，情愿去向亲朋好友磕头背利息借，也不敢跟银行借，这都是被几千年的迫害吓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这部分专项资金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张立行不去借，别人就更不敢去借了。 于是张立行从抽屉里找到各项营业执照和证书，身份证，户口本一大包的证明文件，去了中国人民银行。 来到银行，这里还有几个人在办理存款业务，办事人员都是热情服务，和蔼亲切，柜台上也没有现金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之类的冷冰冰的提示。 张立行在一边坐下，拿起边上的报纸慢慢看。 很快轮到张立行，张立行来到柜台前，窗口办事人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她对张立行热情问道：“同志你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张立行点头回应，道：“同志你好，我要贷款，想申请农村经济扶持专项资金贷款。” 办事人员明显愣了愣，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贷款，印象中她已经好多年没给人办过贷款业务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办理贷款业务，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好像是给一个信用社办贷款，又好像是师傅教自己最新的贷款办理流程，记不清了，反正好多年了。 “同志，您，，，您是要贷款吗？”她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张立行点头回道：“是的，农村专项资金扶持贷款。” “那请问您需要贷多少钱呢？” “20万。” “多，，，多少？” “20万。” 办事人员见张立行一脸认真，但依然感觉自己是听错了，贷款本就稀奇，贷款20万，这岂不是要把分行的钱都搬空？ 不对，搬空了也没这么多钱。 办事人员犹豫了一阵，最后说道：“同志，20万这笔钱那可不得了，您确定您是要贷款20万吗？” “是的，我确定我要贷款20万，不知道有哪些流程，麻烦同志了。” 确定张立行没有开玩笑，办事人员也不敢办理这么大的业务，当然，即便她敢办，也没有权限办。 于是她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同志，我去向领导请示一下，还请同志您稍等。” “好的，麻烦你了。” 张立行等了一阵，很快一个带着黑边眼睛，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走到自己面前，他伸出手和张立行握手，说道：“你好同志，我是中国人民银行豫江市分行行长司徒成功，不知道同志您怎么称呼？” 张立行热情的和司徒成功握手，说道：“你好同志，我是豫江市立行饮料厂厂长张立行，这次来是因为业务发展需要，来贵行办理贷款业务，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同志说笑了，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也是我们的义务，哪里会有打扰。” 知道张立行是厂长，看来贷款不是说笑的，于是司徒成功邀请张立行去他的行长办公室详谈，张立行自然也是欣然前往。 第97章 到哪里找担保 第97章 到哪里找担保 两人来到行长办公室，而后司徒成功向张立行询问具体是要贷款发展什么业务，以及饮料厂的经营状况。 张立行没有任何隐瞒，将计划购买生产线的事情说了，同时也拿出纳税的单据，证明饮料厂的经营是没有问题的。 司徒成功将张立行的所有材料都看了一遍，最后说道：“同志，你的材料是没有问题的，完全符合贷款的要求，我可以给你放款，但你需要找一个实力过硬的单位做担保，这笔贷款才能顺利办下来。” “担保？还要找单位？” 张立行有些疑惑，不过一想起贷款要担保这个程序即便是在几十年后，那也是银行的常规操作，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无非就是分摊风险而已。 司徒成功解释道：“是的，贷款需要担保这也是流程，即便是贷款几百元，也要找个可靠的担保人，更不要说你贷款二十万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担保的，必须要有单位做担保才行，还请同志能够理解。” 司徒成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紧张，20万，这么大的一笔钱，如果办下来了，那可以说是全国最大的一笔私人贷款了......这样一来，在程序上就更不能马虎了。 张立行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化纤厂厂长孟海涛还算熟悉一点，但要人家做担保，这也不是一件小事，万一开口过去，人家不方便答应，到时候见面就有点不好看。 至于那些给自己供应原料的工厂，他们也都是本份经营，如果找他们做担保，这么一大笔钱，只怕人家都要睡不着了。 主要还是20万实在是钱太多了，不管是换成谁，都不敢乱答应担保，这担保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张立行还不起钱，就要担保人来还，那时候可就场面难看了。 有谁会为了一时的不好意思，把身价性命交给别人来掌握？ 张立行一阵为难，司徒成功也是无可奈何，他说道：“我知道要找一家单位为这笔钱担保是很难，但程序上是必须要这么走的，还请同志多多理解。” 张立行挤出笑容，说道：“明白，这么多钱，如果我跑了，谁都担不起责任。” 说完，张立行起身告辞。 司徒成功颇为有些歉意的送张立行离开，作为豫江市第一家私人企业，立行饮料厂他是知道的，市高官李广全几次召开会议，围绕的主题都是这个饮料厂，这事闹的谁不知道。 这一次张立行来贷款，他是很看好的，因为现在张立行每个月都要向税务局纳税三千多块钱，这个数额，已经把很多国营大企业都比下去了，如果张立行再扩大生产能力，那他的发展将更加迅猛。 但是看好归看好，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这是程序，谁都不能例外。 之后的数天时间，司徒成功都会在工作中想起张立行的事情，也几次向人询问张立行有没有来。 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张立行如果来了，必定会带到他的面前，毕竟这么大的一笔钱，分行除了他司徒成功有权限批准，谁都没有这个权力。 但是司徒成功就是忍不住去问，他很希望张立行能够找到担保单位，这样豫江市必定会有一家扛旗的企业诞生，这不管是对于豫江人民，还是豫江政府，又或者是自己这个分行，都是一件大好事。 几天没有消息，司徒成功心里空落落的，这天恰逢司徒成功出去办事，正好路过化纤厂，想着立行饮料厂就在这里，司徒成功就顺便进去看看。 走进去一看，只见立行饮料厂里面几十人正井然有序的排队，大家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司徒成功知道他们都是立行饮料厂的合作伙伴，都是残疾人，今天是月底，应该是张立行在给他们发放合作酬金。 本来合作酬金是一天一结，但这样实在是太过麻烦，张立行每天都要在这件事情上耽误不少的时间。 而且一天一结，到了月底大家竟然看不到钱，都不知不觉的用掉了，用在了哪里，谁也说不上来，这样的话，还不如一个月结一次，还能存点。 所以张立行和大家商量后，就改为一个月结一次，这看起来和发工资也没区别，但大家都不在意，反正大家都有着高度的自主性，与雇佣关系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张立行坐在一张桌子前，照着名字挨个发放，“马思贵，出勤二十六天，一天一块五，合作酬金三十九元，表现良好，奖金五元，共计四十四块。” 张立行当面给钱，而后让马思贵点清，最后签字确认，算是走完程序。 现在随着经济开始发展，老百姓的收入也慢慢的开始增长，以前一般的工人月工资28块30块，老师傅39块，现在普遍都提高了五块到十块，有的大企业工人，很多人甚至拿到了六十多七十多的工资。 别人工资都在涨，张立行自然也不会落后，尽管自己的工人都是残疾人，但他们的劳动不比别人少，甚至他们在张立行的关心下，对张立行更感恩，做事更卖力，张立行自然不可能亏待他们。 所以张立行主动将每天的合作酬金从一块钱提到了一块五，这可把大家都高兴坏了，他们做事更加积极，效率更高，张立行也不算吃亏。 而且张立行还有奖金发放，这又是一个惊喜，大家好好做事，奖金总是不会少了你的，这一点也让大家看到了张立行对自己的真诚和尊重。 一个个喜滋滋的从张立行手里领到了钱，就高兴的回家，路上自然少不了买些好吃的好喝的。 至于饮料，这就不用买了，张立行给每个人都发了福利，领酬金的时候提五瓶回家，家里人人有份，这又是价值两块多，谁不高兴。 看着大家一脸幸福，充满希望，司徒成功心里万分感慨，他知道在这个饮料厂的背后，是几十个家庭的生计，而以张立行的热心，诚心，如果张立行做大做强，他一定会帮助更多的人。 第98章 自己筹钱 第98章 自己筹钱 “司徒行长，你怎么来了？” 张立行忙完了，正打算回办公室歇歇，无意的四周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司徒成功，这让张立行有些意外。 司徒成功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走上前去，说道：“同志你的事业办的不错啊，人心齐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氛围，这说明你的企业蒸蒸日上，可喜可贺啊。” “呵呵呵，，，” 张立行呵笑着把司徒成功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地方有点小，行长您别介意，对了，我给你倒杯茶，您稍等。” “不用那么麻烦，不介意的话，请我喝一瓶贵厂的非常可乐吧。” “当然不介意了，这玩意我刚开始的时候当水喝，但喝的多了，还是觉得不能喝太多，最解渴最有益的还是喝凉白开，几千年了，老祖宗都喝开水，这不是没道理。” 张立行乐呵呵的拿来两瓶非常可乐，然后给司徒成功递了一瓶过去。 司徒成功笑着说道：“你说的很对，可乐不可以多喝，因为凡是不可过，不过即便是凉白开，也不能喝的过多，喝多了也不利于健康。” 两人客气了几句，随后司徒成功将话题转到了贷款的事情上来。 司徒成功问道：“张厂长，你找到愿意为你担保的单位了吗？” 张立行苦笑着摇头，说道：“没找到，不瞒你说，我跟几个有合作的单位说了这事，他们一听我想问银行借20万，差点吓死，看他们这样，我都不敢开口让他们担保，生怕把他们当场送走。” 司徒成功也随声道：“20万确实太多了，别说别人，就连我这个天天跟钱打交道的人，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张厂长，我听说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德海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这年纪，就是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总想着出来闯荡，想要做一番大事业，这也许就是人家说的那样，猪八戒上火焰山，争着来烤串。” “哈哈哈，，，张厂长很幽默啊，能问一下为什么你的厂子，绝大多数都是残疾人吗？” “这个怎么说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政策上在雇工这方面管的紧，和残疾人合作多少有点打感情牌的意思。第二个原因就是确实感觉如果自己在赚钱的同时，还能给社会做点贡献，这也不枉当初的雄心壮志。至于钱嘛，少赚一点也没什么，重要的自己开心，大家开心。” “张厂长你这个人说话倒是直爽，不像其他人那样弯弯绕子，不过我很欣赏你这样的性格。” 张立行和司徒成功聊了一阵，最后司徒成功起身告辞，张立行也聊的高兴，感觉找到了半个知己。 第二天，张立行接到了王庆培打来的电话，说福箭那边的工厂同意降价，价钱现在已经谈到了19万5000元。 这个价钱让张立行又喜又忧，喜的是生产线极有可能还会下降，忧的是贷款遇到挫折，这二十万还不知道在哪里。 不过尽管这样，张立行还是在电话里对王庆培说道：“很好，王哥你真牛，已经把价格谈到了我们的接受范围内，继续谈，如果还能把价钱降低就更好，谈不下来就付定金，咱们买了。” “好嘞，你就放心吧。” “那王哥你自己注意安全，多保重。” 张立行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担忧。 张立行随后找到化纤厂厂长孟海涛，对他说道：“老哥，有个事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你帮我了。” 孟海涛听了，一脸为难，说道：“你是想让我给你担保？” “你怎么知道的？” “上回你说去银行借20万，这话听了几句不就知道了，哪里还需要你全说。” “那老哥你可得帮我一把，你放心，绝对出不了事，我这厂子红红火火你是知道的，亏不了。” 孟海涛摇头说道：“张老弟，如果你是问银行借三千两千需要担保，我绝对没二话，但你现在是借20万啊，你让我以化纤厂的名义担保，我怎么敢用全厂人的命运去办我个人的私事？” 孟海涛的话让张立行无法反驳，是啊，事情办成了，最多张立行欠孟海涛一个人情，办不成，孟海涛和整个化纤厂都要完蛋。 孰轻孰重，作为厂长，孟海涛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险他不敢冒，也不能冒。 张立行想明白孟海涛的难处，一脸歉意，对孟海涛说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找人担保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得另外再想办法，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短时间内凑集到20万块呢。 看来要祭出大杀器，搞有奖刮刮乐了。 搞过这种东西的人就应该明白，刮刮乐这是有多么的一本万利，只要宣传到位，一场活动办下来，四五万人七八万人参与不是难事。 这么多人参与，想想能赚多少钱。 即便是张立行良心好，不玩的那么离谱，把该放出去的奖放出去，除去奖金奖品，一场下来赚个五六万七八万也是轻轻松松。 只要操作得当，半个月办三次，赚个十几二十万不是问题。 至于刮奖是不是合法，这玩意现在还属于空白阶段，从来没人玩过，说是变相赌博也可以，说是娱乐休闲也可以，就看你怎么说了，也看你会不会操作了。 说干就干，张立行决定马上行动，张立行先是跑去了印刷厂，向他们说明自己的印刷要求。 虽然这年头的印刷技术不能跟几十年后相比，但制作简单的刮奖涂层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张立行说明要求，将一二三四五等奖全部都列举出来，奖品是什么，印刷多少，这些张立行来之前就仔细做了计算。 当然，印刷最多的还是“谢谢参与”，这可是张立行利润的主要来源，绝对是要重点计算印刷数量，比例要计算好，比例低了没人玩，比例高了要亏本。 一番折腾下来，张立行也感觉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累的够呛，不过想想累几天就相当于别人做几百年，这也就不算累了。 第99章 万事俱备 第99章 万事俱备 搞定了印刷，约定三天后取货，而后张立行又去找人买了大量的票据，有了票，才能买奖品。 奖品很多，需要的票自然也很多，不过好在这些票也不贵，都是人家用不上的，拿出来卖点钱贴补家用，然后被票贩子倒卖。 花了五百多块钱，买了一大堆的工业票，几个票贩子的票都被张立行给买光了，这不光是把票贩子吓的够呛，张立行自己也吓的够呛。 张立行心说怎么要这么多票，不过想想奖品要堆成山，这些票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后张立行开着货车来到了豫江市最大的供销社，中山供销社，这里靠近市政府，属于豫江市最核心的地段，也是城区最繁华的地段，出入的人很多，自然对各种物资需求量大。 张立行一来就开始大扫荡，手电筒一百个，电风扇五十个，电饭煲二十个，自行车十辆，电视机三台，这一连串的数字报出来，把供销社的人都给惊的合不上嘴巴。 “同志，，，，你买这么多东西，您是开玩笑吧？” “同志，这里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还请同志不要耍笑了。” 几个售货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以为张立行是在说笑。 张立行也不多解释，直接将厚厚的工业票据拿了出来，而后直接掏出一捆钱，像绑螃蟹一样，全是大团结，整个供销社都陷入了寂静，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好半天的大家才反应过来，售货员赶紧把主任喊出来，一番介绍，主任得知张立行是立行饮料厂的老板，心里这才踏实不少。 真要是张立行没有正当身份，即便张立行能够拿出票据和钱，主任也不敢把东西卖给他。 实在是东西太多了，万一出了问题，这主任也担不起责任。 随后便是一阵结算，打包，装车，不过即便是豫江最大的供销社，张立行需要的这些东西也没有凑齐。 就比如说电视机，供销社里只有两台牡丹牌黑白电视，售价一千四百八十元一台，可以说是供销社最贵的东西了，普通人不吃不喝要上班三年才能买得起。 再比如说自行车，张立行要十辆，但供销社现在只有五辆，全部都是永久牌二八大杠，188块钱一辆。 还有那电风扇，现在供销社只有十台蝙蝠牌电风扇，售价132元，离张立行要的五十台差的太远。 至于那手电筒，电饭煲，这些也都不能满足张立行的需要。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特点，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货，就比如张立行给非常可乐配的配赠箱，里面的赠品已经达到了12种之多，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但很多是你想买却很难在供销社买到的，这也造就了非常可乐的销售奇迹，打响了非常可乐的品牌。 尽管东西少，但张立行也是没办法，只能先把这些买了再说，不够的就再多跑几家供销社。 等到张立行开着货车跑了一天，足足跑了五家供销社，这才把所有奖品凑齐。 最后一算账，电视机三台，1480元一台，共计4440元。自行车十辆，188元一辆，共计1880元。电风扇五十台，132元一台，共计6600元。电饭煲二十个，122元一个，共计2440元。手电筒一百个，12元一个，共计1200元。 所有东西加在一起，竟然花了元，都够盖一个三层楼房了。 这些钱花的真叫一个心疼，张立行那都是咬着牙花出去的，没办法，这价钱和这年头的工资太不匹配了，从中张立行也得到一个结论，这年头凡是和‘电’沾边的东西都贵，而且是死贵死贵的那种。 而四十年后，凡是和‘电’沾边的东西都便宜，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个字都没说错。 东西准备齐全，于是张立行又去了市政府，找到了主管教育工作的主任马香莲同志。 张立行对其说道：“马主任你好，我是立行饮料厂的厂长，我叫张立行，我想办一个关爱读书少年，乐于为爱奉献的活动，宗旨是为了给辍学少年筹集资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 马香莲主任听了，一头雾水，问道：“筹集资金？你是想发起募捐吗？” 张立行解释道：“不是募捐，是抽奖，是这样的，我看到在我们豫江有很多的孩子因为家里穷困，不得不辍学，他们想读书而不能，看到他们这样，我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于是我想到了办活动，抽奖，就是我设置了很多的奖品，让老百姓花一块钱来抽奖，这样我们既可以筹集到资金，又可以让老百姓参与其中，运气好的还能得到奖品，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马主任听了，很快就明白了张立行的意思，她也是很感兴趣，问道：“那这个事怎样操作的，能够为孩子们筹集到多少钱？” 张立行回道：“我初步的设想是这样的，马主任你帮忙联系一百名因为贫困而辍学的青年，让他们参与到宣传当中来，等到活动结束，不管筹集到了多少资金，我都拿出两万元作为对这一百名学生的支持，让他们能够重返校园，你看怎么样？” “两万元！张厂长，你不是在说笑吧？”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轰动新闻的1982年，张立行愿意拿出两万元来资助贫困学生读书，这是什么概念，这已经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张立行见马主任这样热切，眼神中带着无限期盼，心中顿时也是知道事情算是成了。 自己的计划虽然目的是为了赚钱买设备，但借此机会帮助辍学青年重回校园，这也是张立行非常愿意看到的，即便是多花两万块钱，那也是值得的。 张立行点头，坚定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不论这次最后筹集到多少资金，我都会拿出两万元来帮助孩子们读书，让他们有机会改变命运，实现人生理想。” 马主任激动的紧紧握住张立行的手，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我代表孩子们谢谢你。” 第100章 争相采访 第100章 争相采访 张立行离开后，马香莲越想越激动，最后她来到市高官办公室，向书记李广全汇报了这件事情。 李广全听后也很高兴，他赞扬的说道：“这个张立行很好啊，一片赤诚，心里时刻装着困难群众，这样的人，应该号召更多的人向他学习。” 马香莲也是很赞同，“是的书记，张厂长真是热心啊，两万块钱只怕是要掏空他的口袋了，可是我看他依然不为所动，坚持奉献，这样的精神真是令人动容。” 对张立行的行为格外欣赏，于是李广全立即指示豫江市电视台，报社，要求他们跟进报导这次活动，争取使这次活动办的有声有色，充满意义。 豫江市电视台和报社得到指示，那自然是反应迅速，他们立即开着车前来采访张立行。 “他那家饮料厂在哪里，你谁知道吗？” 电视台司机不认识路，好在记者刘芳上回采访过张立行，她认识路。 刘芳说道：“就在化纤厂里面，他在化纤厂租了一个大仓库当车间，上回我去采访他的时候，还见到了工商所杜所长。” “呦，看来这个张立行面子不小啊，跟市里的几个领导都能说上话。” 刘芳笑道：“嗨，啥面子不面子的，也就是他做的事情合乎精神，有利社会和人民，领导们这才喜欢他，要不然，他开厂的时候连原料都买不到呢。” 一路驱车来到了饮料厂，这里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着生产，便是张立行，此时也是充当搬运工的角色，在往生产线上搬运原料。 身为厂长，应当明白自己的定位，不能把有限的时间放在这些小事上，而是应该更多的把握大方向。 这道理张立行都懂，但厂里的生产任务实在是太重了，老百姓收入有了提高，跟着消费也开始慢慢攀升，饮料也跟着越来越畅销，市场缺口一天都耽误不得。 再加上王庆培又不在，张立行也就只能亲临生产第一线，看见什么能搭把手，就顾不上累，自己动手干。 “厂长，市电视台来找你了。” 工人刘平在门口遇到刘芳问路，一脸激动又高兴的把刘芳带了进来。 大家伙见电视台的人来了，都是新奇，纷纷向着这边看过来。 张立行赶紧说道：“大家不要分心，安心生产，注意安全。” 张立行提醒了一句，大家才又全神贯注的忙着生产，不敢出差错。 生产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出错，整条生产线都要受到波及，饮料厂也就这一条生产线，如果无故停了，损失自然小不了。 张立行又盯了一会，见运行正常，这才走到记者刘芳，摄影庞冰两人面前，和他们握手。 张立行好奇的问道；“刘同志，你怎么来了？” 刘芳笑道：“张厂长，你可是不得了了，我们台长亲自指示我们对您进行采访，要求我们跟进你举办的为学生筹集资金的活动，我还听说台长也是接到市里领导的指示，你这个活动有这么多领导关心，一定可以圆满成功。” 刘芳这几句话，一下就把张立行听的又惊又喜，惊的是活动竟然得到了市领导的支持，这真是事前没想到。 喜的是有了他们的支持，那这活动想不成功都难。 按下激动的心情，张立行说道：“没想到我的一个小小的想法，竟然能够得到各级领导的支持，还请你们代我向领导们表示感谢，这个活动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绝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刘芳见张立行场面话张口就来，心说你亏得不是吃电视这碗饭，要是吃电视饭，我都要靠边站。 刘芳感慨过后，很快就进入到了自己的角色，对张立行问道：“张厂长，你怎么会萌生出举办这样的活动呢，是有什么事情触发感慨才这样做的吗？” 张立行心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我从小家境贫困，又因为当知青中断了学业，后来返城，但家里的条件已经无法让我再读书了，我万般无奈，这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到了豫江来讨口饭吃。 读书，成为一名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科学家，这是我的梦想，现实的残酷让我永远也不能再实现这个梦想，这无疑将会是我心中的一个痛。 正是因为自己想读书而不得，所以我才更加能够理解那些因为家庭困难而辍学的学子，如果能够为他们做一点事，这将会是我一生的荣耀。” 张立行说的情真意切，也分不清是真是假，把刘芳，庞冰两个人感动的是稀里哗啦，刘芳的眼睛里面不由得也是泛起了泪花，庞冰也恰好将镜头切换到了刘芳，张立行的话配上刘芳的眼泪，效果真是太棒了，连剪接都不需要，直接就能播。 好不容易刘芳走了，豫江晚报的记者又找了过来，一问才知道，他也是得到了报社领导的指示，来采访张立行。 要说这报社记者和电视台的记者还真就是吃一门饭的，他们连问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张立行有理由相信他们不但是吃同一门饭的，而且还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不过张立行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采访，并且还身体站的笔直，一副一身正气的模样，让报社记者拍了一张照，圆满的完成了采访任务。 不出意外，很快张立行的名字就要出现在豫江市的电视台和报社头版头条上，豫江市三百万老百姓也将知道张立行这个人，并且成为令无数人敬仰的乐于奉献好青年。 而这一切，张立行那是真的没有想到，张立行最初的打算无非就是把抽奖的活动办好，顺便也为辍学的孩子做点事，这样既做了好事，也为自己的活动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一举两得。 哪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市高官都关注到了，还得到了他的支持，这真是没想到。 真如果提前知道，张立行敢不敢这么干，那还真不一定。 第101章 赶紧准备 第101章 赶紧准备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这里是豫江市人民电视台，我是主持人王亚楼，我们接到消息，我市立行饮料厂厂长张立行同志，为了帮助更多辍学学子重返校园，将举办以‘关爱读书少年，乐于为爱奉献’为主题的抽奖活动，下面请看详细内容报导。” “若欣，快来看，这是不是上次在钓门楼遇上的那个小同志？” “我看是，若欣，你快来看看是不是他？” 第二天晚上八点，豫江市人民电视台正式报导了张立行的活动计划和采访录像，文若欣的父亲母亲每天都会观看电视节目，此时便看到了张立行出境。 文若欣来到电视机前，看到张立行在记者面前侃侃而谈，将自己为辍学少年举办活动的事情说的热情激昂，文若欣也是大为震撼，同时对张立行也是更加喜爱和仰慕。 此时电视镜头播到了那些奖品，奖品有电视机，电风扇，电饭煲，自行车，手电筒，奖品摆满整个房间，一列列，一行行，震撼无比。 文若欣父亲是个文化人，结交的朋友不少，但即便是他见多识广，可也被这场面震惊到了。 文若欣父亲说道：“这个小同志真是大手笔啊，这么多的奖品，只怕要两万多块钱了，咱们豫江市三百多万人，万元户也没几个，他真是有心了。” 文若欣母亲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小同志真是热心肠，为了帮助那些辍学孩子，竟然投入了这么多钱，这整个豫江到哪里找去。” 两位老人的话，更加让文若欣对张立行的观感大为提升，看张立行，那眼睛里面满眼的都是小星星。 不光是电视台，报纸也是很快报导了，那通篇对张立行的赞扬，还有对奖品的描述，对活动的介绍，一下子就让这次的抽奖活动变的人尽皆知。 “听说了吗？马上要抽奖了，说是为孩子筹学费，一块钱买一张奖券抽奖，抽中了就有电视机电饭煲，自行车，电风扇，最差也有一个手电筒，都是好几百块钱的高档货呢。” “那没抽中呢？” “没抽中就没有呗，这还用问吗？难不成没抽中你也抱个电视机走，哪有这好事。” “那这不是亏了一块钱嘛？” “你抽中还赚了好几百呢，哪有稳赚不赔的，再说了，人家说这叫献爱心，人家张老板答应给孩子们两万块呢，没中这不就给了孩子们了，帮他们上学，这钱也就不算丢河里。” “这倒也是，照这么说，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什么时候办，在那里？” “后天体育馆，要去那可得早点去，别大奖都被别人抽走了。” “听说了吗？非常可乐的老板要办活动抽奖，大奖电视机电饭煲，说是筹集资金给孩子们上学。” “听说了听说了，这非常可乐的老板是哪里人，好大的手笔啊，说是不管成不成功，他都会给两万，帮助一百个孩子上学读书，真是厉害啊，这么多钱，我一辈子也赚不到啊。” “可不是嘛，要不人家是老板呢，你看人家，两万块，这得是多大一笔钱，放我们身上就跟命一样，放人家身上那就是说捐就捐。”，，， 随着报导一出，整个豫江市都在疯传抽奖的事情，张立行敏锐的意识到这一次的活动，极有可能会大大超出自己的预期，于是张立行又赶紧去跑了一次印刷厂，让他们加印抽奖券。 同时张立行又拿着一大包的票，跑到供销社进行了一番大扫荡，增加了一些手电筒，电饭煲，电风扇，自行车，免得奖品数量太少，不够维持热度。 不光这样，张立行还将一些比较便宜，看起来又比较大的东西都买了回来，算是参与奖。 比如说加了一个六等奖，奖品就是洗脸盆，看起来大，但也只有五毛钱一个，张立行直接买空了供销社，一千多个脸盘直接拖走。 又看见毛巾便宜，两毛钱一条，买，几家供销社的毛巾全部被买空，两三千条毛巾到手，这就算是七等奖了。 这一次采购，又是花了五千多。 这五千多块钱本来是打算用来作为宣传的预算，准备雇一些人举着牌子，敲锣打鼓的围着市区到处走几天，哪知道电视台和报社这么配合，直接就把这笔钱给省了，而且效果更好。 既然如此，张立行当然也就更加舍得花钱买奖品，毕竟奖品不多的话，难以从头到尾的维持老百姓的积极性和参与性。 至于抽奖券，张立行则是前后定制了三十万张，就算十万张卖不出去，也能收获二十万，扣除成本和答应捐赠的两万块，赚个十五六万没问题。 如果全卖出去了，那可就更加赚翻了。 事情进行的顺利无比，张立行也是积极做着准备，他在工厂里抽出来三十个员工协助自己，反正工厂库存还算充足，减产几天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当然，这么一点人自然还是不够的，要知道到时候绝对是人山人海，这三十个人也就是安排维持秩序而已，还要有人来售卖抽奖券。 售卖抽奖券那可不是十个人八个人就够用的，于是张立行将十名老师，还有那一百名辍学青年召集到一起，对他们也进行培训。 这一百名青年就是售卖抽奖券的人手了，老百姓很多人就是冲着帮助他们去的，他们如果不露脸，显的不真实。 而且这次活动也是对他们的一种锻炼，让他们既能感恩他人，又能有社会实践的经验，等到他们走出校门的那一刻，这一次的经历必定也是有作用的。 至于老师嘛，当然是请来约束这一百名青年的，他们是老师，对学生本身就有威信，活动这么大，张立行一个人哪里有时间管这么多人，而且对这些学生也不熟悉，彼此陌生，当然就只能请这些老师来代管了。 这些老师对这此活动也很支持，一听说张立行需要支援，二话不说就来了。 第102章 话要先说好 第102章 话要先说好 全部人员到齐，张立行对大家说道：“明天活动就要在市体育馆开始了，这次活动得到了市政府的支持，媒体记者也会跟踪报道，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对不能出错。” 说到这里，张立行看向那些充当保安的工人，说道：“活动一定人很多，前呼后拥，人山人海，你们在维持秩序的时候不管是谁，一定要注意礼貌礼节，要尊重每一个人。 即便有人不知道规则做的不对，也要对他安抚劝慰，不能喝骂，更不能出现打人的事件，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谁如果敢对老百姓喝骂殴打，我第一个送他进去吃牢饭。” 张立行曾经看过很多活动，那些维持秩序的保安对待观众那就跟仇人一样怒目而视，稍有不快就喝骂甚至动手，背后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后面老板大，出了事有人背锅，于是这些人就感觉高人一等。 对于这样的事情，张立行是深恶痛绝，对工人的约束极其严格。 三十名工人听了，也知道张立行说到做到，而且他们基本都是残疾人士，手脚或者眼睛多少有点缺陷，平时对别人的冷眼最为敏感，所以他们更能体会不受人尊重的感觉。 有过这样的切身感受，他们对张立行的要求自然是格外认可和支持，都大声答应下来。 随后张立行又看向那些负责售卖抽奖券的学生，对他们说道：“你们在售卖抽奖券的时候，也要做到不急不乱，态度谦和，千万不要这个人不买抽奖券，或者只买一张抽奖券就冷眼相对，那个人买十张二十张就笑脸相迎，这种态度绝对要不得。” “活动可能要持续三天或者四天时间，每一天你们卖出去的抽奖券要进行统计，同时也要及时上交款项，这些钱数额不小，每天几百甚至上千，可能你们之中有的人会动心，甚至可能会有携款潜逃的心思，我要告诉你们，这样的心思千万不能有，这一步踏出去，你们一辈子就毁了。” 张立行也不客气，直接当面告诫了他们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千万不能有冲动的想法，这也是必须要说的。 要知道这次活动实在是太大了，涉及到的钱也太多了，在人均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块钱的今天，让他们这些年少的学生一天过手上千块钱，这样的反差，诱惑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一旦有的人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事情，那张立行不管是出于维护公平正义，还是出于维护法律尊严，都不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当然，除了说这个，张立行也不忘给他们打气加油，张立行又说道：“这次活动的目的之一就是帮助你们改善家里条件，让你们能够重返校园，我已经承若事后捐赠两万块钱给你们，这笔钱绝对一分不少的到位，你们的读书梦绝对能够实现。 另外活动结束后，你们所有人，不管是维持秩序的工人，还是带队的老师，又或者是卖抽奖券的学生，我都会按照活动天数给你们另外再发一笔劳务费，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忙。” 张立行这种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方式，很快就让所有人明白的自己的任务，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向心力一下就强大起来。 很快，就到了抽奖的日子，本来定在早上八点才开始，却没有想到老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早早就来排队，有的人甚至凌晨三点就来占位置，生怕错过了。 张立行此时还在体育馆内布置会场，听说外面有几百上千人来了，都在排队，再不让人进来，估计都要出事了。 张立行也是被老百姓的热情吓了一跳，不过想想这抽奖也是几百年来头一遭，老百姓凑稀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是张立行让人提前开场，让大家进来，好在张立行准备充份，每一件事情都提前想到了，在每一个点位都有人，大家按照点位上的人提示就行，倒也不乱。 这时候张立行也临时担任主持人的任务，拿着话筒开始介绍抽奖规则。 “乡亲们，你们好，感谢你们来到体育馆参加这难得一见的抽奖活动，我们这次一共有七个奖项，这些全部都是礼品。” 张立行指着边上一个巨大的奖台，上面摆满了奖品，电视机，自行车，电饭煲，电风扇，手电筒，这些电器崭新靓丽，好像金山银山一样吸引人的眼球。 即便是那便宜的脸盘和毛巾，因为数量太多，也让大家感到开了眼界。 这年头，将近三万块钱的物资放在一起，这场面别说老百姓了，就算是见惯了世面的地方领导也要发出惊叹。 而张立行的一句话更是让所有人爆发出热情。 张立行说道：“乡亲们，这里的每一件奖品都将被抽到奖的人带回家，绝对不会有一件落空，我们欢迎你们的监督，如果有舞弊的行为，我张立行直接去吃牢饭，绝没有半句怨言。” 张立行这话当然是打消了大家的猜疑，于是纷纷掏出钱，跑去那些学生面前购买抽奖券。 这抽奖券一块钱一张，每个学生手里都拿着三百张，卖完再去老师那里领取，同时款项也一并上交给马强东。 马强东这小子跟着张立行也算是见识了世面，也锻炼出了能力，上次交给他研究新配方的事情，张立行本以为这小子要一两个月才能成功，哪知道这小子三天时间就搞定了。 你要问为什么这么快就搞定了，那可就真应了那句老话，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小子按照张立行以前的做法，几乎就是照抄了一遍。 他记得张立行说过，所有的碳酸饮料其实都是差不多的，那干脆就直接用非常快乐的配方做新产品，只是稍微改动了一点配方比例，然后去掉了焦糖色，就做出来了符合张立行要求的饮料，不但配方更简单，还更省成本。 这小子的做法让张立行感到惊喜，不错，就这么干，反正只要保证质量，口感还可以就行，毕竟碳酸饮料这玩意喝多了也不好。 有了那一次的经历，张立行对马强东更加放心，于是也就让他来负责收集款项，让他更快的成长，以后好独当一面。 第103章 反响强烈 第103章 反响强烈 “小伙子，我买两张抽奖券。” “我要三张。” “我要一张。” 百姓既想做好事，又想中大奖，纷纷踊跃购买抽奖券，一百个学生很快就被他们包围。 好在张立行早就安排好了，学生们用桌子围成了‘口’字型，学生站在中间，外面是百姓，要不然，人山人海，学生们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大爷别急，这是抽奖券，您自己抽。” 学生们手里抓着一把抽奖券，让他们自己抽，这样才符合主题，同时也让人信服，要不然，只怕有的人没中奖还要怪学生。 销售极其火爆，很多学生手里的抽奖券才刚拿出来，三下两下就卖空了，简直是令人咂舌。 很多学生心里震惊，心说好歹也是一块钱的抽奖券，怎么他们买起来就跟不要钱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这么有钱了？ 然而震惊才刚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体育馆，从众心理下，即便是来看热闹的人，也是忍不住掏钱购买。 “小妹妹，你跟叔叔去抽两张怎么样，抽中了叔叔给你买糖吃。” 一个汉子连续买了八张抽奖券，却只中了两个小奖，得了一个脸盘和一条毛巾，亏了不少，他想到孩子运气好，于是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妹妹跟着父母来凑热闹，就想请那小妹妹帮他抽。 小妹妹的家长也不是傻子，知道那人是来借运气的，运气这玩意可不能乱借，用光了就没了，于是爸爸赶紧说道：“不行不行，我们还要自己去买呢。” 说完就抱着女儿挤进了人堆，也去争着买抽奖券。 电视台和报社这时候也是派了人过来，他们这些记者都是七点半到的，因为通知上说八点开始进入体育馆抽奖，他们于是七点半到，准备在开场的时候拍摄一下现场照片。 哪知道他们还是来晚了，等他们到的时候，现场早就开始抽奖，而且人山人海，他们都很难挤进去。 见到这样的情景，记者们都是急的直跳脚，记者刘芳说道：“这可怎么办，错过了最重要的开场，这怎么跟领导交代啊？” “可不是嘛，开场的环节最重要，不是说八点开始吗，怎么7点不到就开始了，张老板这是怎么办的事，这让我们回去怎么交差？” 这些记者都很焦急，最后都不约而同的将火气发到了张立行的身上，他们找到张立行，纷纷要求给一个说法。 不怪记者这么大的脾气，实在是这一次不管是电视台还是报社，他们的领导都无比重视这一次的抽奖献爱心活动，要求他们全程跟进，现在连最重要的开场都错过了，他们能淡定吗？ 面对记者，张立行也是只能安抚，说道：“别着急，别着急，你们就等在这里，马上就会有大奖爆出来，到时候你们准备捕捉轰动瞬间，那登出来效果更好。” 记者们听了，也感觉有道理，但刘芳疑惑问道：“大奖什么时候爆出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如果不爆出来，我们岂不是要傻等？” 张立行真是无语了，心说老子是活动策划者，哪天暴几个大奖，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要不然，如果大奖完全不受控制，第一天就把大奖爆完了，后面的抽奖券卖给谁去？ 做为策划者，所有的大奖奖券都在自己手里，哪天放多少大奖进去，用大奖来保持热度，这些还用人教？ 张立行自信满满，说道：“你们放心，豫江人民这么热情，大奖自然也热情，这都是相互的，很快就会爆出大奖的。” 记者们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手里端着相机和摄像机，准备随时捕捉那难得一见的画面。 “二等奖，中了，中了。” 几乎也就是十分钟不到，第一个大奖就爆出来了，那人一阵欢呼，按照规则，他中了一辆自行车，正式成为有车一族，这当然是令人激动。 几个记者赶紧对着那人群爆发的地方一通乱拍。 “一等奖，一等奖，我中了电视机。” 谁知紧接着就更是传来一阵惊呼，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把孩子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喊着自己儿子给他抽中了电视机，他儿子知道自己立下了大功，也在那里直乐，看的无数人羡慕。 这可是电视机啊，价值一千四五百块钱，多少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被他抽到了能不惹人羡慕吗？ 这要是家里缺钱，电视机转手卖钱也能随时卖八九百，这可比金银变现都方便。 张立行也很高兴，用话筒大声道：“请中奖的朋友来领奖台领奖。” 一等奖二等奖获得者在所有人的羡慕目光中，迈着精神抖擞的步伐来到领奖台。 张立行接过他们的奖券查验，确认无误后，张立行领着他们来到奖品前，说道：“两位朋友你们真是幸运啊，第一天抽奖就中了大奖，奖品在这里，你们自己挑。” 那两人喜滋滋的摸着奖品，在那里乐的不行。 “王麻子真是好命啊，没想到竟然中了一辆自行车。” “你认识他？” “我能不认识他吗？都是一个村的，回去的时候非得借他自行车回去，他还欠我一包烟呢。” 中奖的人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作假，这一点是张立行为人处世的底线，而这一点也更加有效的证明了这次活动公开透明，不是假的，大家对这次活动更加信服了。 看到有人中了大奖，特别是认识的人中了大奖，其他人更加忍不住，之前还一张两张的买，现在那是翻口袋，口袋里面有多少钱就买多少抽奖券，有的人还急的跑回家拿钱，生怕错过了好运气。 大家这么热情，钱就像雪片一样的飞进学生的手中，随后变成抽奖券，没一会功夫，就有学生三百张票全部卖完，去紧急调奖券。 张立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而张立行也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今天中奖的消息在电视台和报社进行报导，明天的抽奖现场只会更加劲爆。 第104章 大获成功 第104章 大获成功 果然不出张立行所料，当天晚上豫江市电视台就播出了抽奖新闻，那堆积如山的奖品，还有那波潮如海的人群，特别是那中奖者高兴激动的样子，无不是让人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于是很多人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往体育馆赶，口袋里自然都是带着钱，他们现在可不是瞧热闹了，而是要参与。 不光是市区，就连很多的乡村，他们也是闻风而动，呼朋唤友的组团来抽奖，身边还带着鞭炮，准备中了大奖就点燃庆祝。 按照他们的说法，那就是中奖了就风光无限，就赚翻了，没中奖那就只当献爱心了。 这一次电视台和报社这么卖力宣传，谁都知道张立行要捐款两万元的事情，根本不怕张立行不兑现。 “张老板，人太多了，这还能开门吗？” “有多少人？” “最起码三千，有的人还带着凉席来的，看来半夜就在这等着了。” 张立行对于老百姓的热情那也是有些无语，心说这也太拼了，又不是排队摇号，干嘛这么着急火燎呢？ 不过这也让张立行对活动更有信心了，心说现在就来了三千人，那今天最少四五万的人潮，这回赚个十几二十万没问题了，这要是每年来他个三五次抽奖，不用干别的，自己就能成为中国首富了。 如果这时候有财富排行榜，活动结束后，自己应该算是大陆首富吧，就算不是首富，最少也应该是名列前茅。 “开门，老百姓这么热情，我们不能让他们白跑啊。” 抽奖要的就是人多，要的就是氛围，别人害怕人多出事，张立行那可不害怕，只要自己规规矩矩，做好自己的事情，那就不怕出事。 张立行于是拿着话筒来到体育馆门口，大声充当指引的角色。 “乡亲们，你们别着急，抽奖券有很多，大家人人有份，人人都有机会中大奖。” “大家别着急，跟着我们工作人员进场，里面每个地方都有专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他们咨询。” “每个墙角都有烧好的开水，大家口渴可以随便喝，不要钱，厕所也有好几个，附近有人指导，大家都慢慢进场，不要乱。” 事实证明只要安排的明明白白，就不怕人多，今天人虽然比昨天多出好几倍，但却丝毫不乱，小孩子就更开心了，跟过年一样。 场面控制的很好，人多，但也有秩序，毕竟大家都是来玩的，不是来找事的，就怕主办单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这样的态度就算人不多，迟早也会出事。 “小同志，我要五张奖券。” 文若欣此时也在人群中，她拿出自己的零用钱买了五张抽奖券，但是却没有像别人一样刮奖，而是仔细的收好，夹在一本书里，留作纪念。 三十年后，当有收藏家得知文若欣手里有中国第一次抽奖活动的抽奖券，而且还是没有刮开的，纷纷表示愿意出天价购买，钱不是问题。 不过得知了文若欣的身份，这些收藏家就识趣的回家啃窝窝头去了。 文若欣收好抽奖券，目光一转，看向那个在奖台上主持的张立行，张立行拿着话筒，一边给中奖者发奖，一边说着逗笑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此时的张立行就好像浑身在发光一样，看的文若欣有些眼睛发花。 ，，， 抽奖活动前后持续了五天时间，三十万张抽奖券全部销售一空，即便是最后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都出来了，依然还有人图个高兴，图个乐在其中，依然坚持购买。 最后抽奖券销售一空，前面的五个奖都爆完了，全部都被人领走，只有临时增加的脸盘和毛巾因为购买的数量太多，以至于即便活动结束，依然还有两百多条毛巾，三十多个脸盘没有发出去。 对于这些奖品，张立行也是没有二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部都送给了附近的一所中学，让学校发给学生使用。 全部白送，张立行说了多出来的奖品绝不带回家，说到做到，大家都很佩服张立行的精神。 至于那两万块钱的捐赠款项，张立行更加不可能食言，在各个电视台和报社记者的见证下，张立行将两万元款项交到了市委主管教育工作的马主任手里，一分都不少。 不但如此，因为活动取得圆满成功，张立行又拿出一万元捐赠给主管救济孤寡老人工作的邓中荣邓主任，请求他代为购置米面粮油，转送给那些老人，稍微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张立行的这个决定，自然又是引来了大家的一片赞誉，纷纷称赞张立行品德高尚，是一个乐于奉献，热爱人民的好同志。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张立行热爱人民是真的，赚钱也是真的，这一次活动取得的成功实在是太大了，短短五天时间，三十万张抽奖券全部销售一空，只剩下区区五百多张，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这巨大的销量，也让张立行进账三十万，除了奖品和捐赠的钱，还有各项劳务费，体育馆的租赁费，最后净赚二十三万！ 这可是1982年啊，5天赚23万，如果再加上饮料厂的资产，张立行此时的身家已经差不多四十万了，放眼大陆，也没几个能跟张立行比，如果有财富榜，张立行绝对进前三名。 然而张立行不知道是，人生往往就是第一桶金最难赚，也最费时间赚，真要是第一桶金是通过能力赚到手，那么之后他的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中间要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就比如说李家诚，他是华人首富，不管他的成功有没有别人的帮助，但都不可否认，他的事业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在这个过程当中，从0到赚一千万花的时间，绝对比他从一百亿到一千亿花的时间多十倍不止。 而此时的张立行，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第一桶金，之后的他要钱有钱，有人手有人手，对未来又有先知先觉的优势，可以预见，他的财富将会进入快车道，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吭哧吭哧累一年赚十万能比的了。 第105章 新的烦恼 第105章 新的烦恼 一口气赚到了23万，购买设备自然就没有问题了，而很快张立行也等来了好消息，王庆培那边已经顺利的把价钱谈到了19万2千元，张立行很高兴，直接跑去银行汇款，将钱汇过去。 王庆培拿到了汇款，也是很顺利的和厂家签订了购买协议，并且把款项付清。 那厂家见王庆培这么爽快，价钱一定下就付钱，这么爽快，他们很高兴，办事自然也是很利索，不但帮着装运设备，还主动联系火车站询问运输的事情。 有了他们的帮忙，设备运输的事情很快搞定，虽然运费很贵，足足花了两千多块钱运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好在时间没浪费，效率这一块高到惊人。 办事效率之所以这么高，主要还是时代的特点，这年头可没那么多的扯皮事，绝对不存在付了钱，拿货的时候又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冒出来，路上又这事那事，这一点和几十年后可大不相同，这也是张立行创业以来比较顺利的原因， 诚实守信，这是现在最被人看重的品德，即便有那不要脸的人想当骗子，那也得远离家乡几百里上千里行骗，要不然，他自己那一关就过不了，生怕被熟人看见。 设备运到豫江，立即就在新租的厂房安装，王庆培和二十多个工人一起组装，张立行也是在里面帮忙，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干的累，但很开心。 这个设备能够月生产四十万瓶可乐，再加上以前的设备，月产量将达到惊人的五十万瓶，这样的产量对于张立行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如果说以前的张立行还只是小打小闹，那么现在的张立行，则已经具备了挑战国产八大厂的实力，在他们面前，张立行已经不再是小角色了。 产量问题解决了，那就要着手解决销量的问题，豫江虽然有三百万人口，但是还无法消化每个月五十万瓶的产量，向其他县市发展市场，就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在和王庆培进行了一番探讨，两人都认为开拓外地市场势在必行，于是张立行把马强东，马援朝，刘家生，李保国，王小鹏，邓志超六个人叫到了面前，向他们讲述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张立行说道：“现在我们的工厂规模越来越大，豫江市场已经不够我们施展拳脚，我打算在外地县市设立多个经销处，开拓外地市场。 你们是我招募的第一批正式工人，经历了我们厂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整个过程，我相信你们对饮料厂是有感情的，我也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是完全可以管好一个经销处的。” 张立行的话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要对他们进行重用，让他们在外地掌管一个地区的销售，这是多么大的一份信任。 然而越是信任，就责任越大，一个地区的销售全部归自己掌管，万一做不好，这让他们如何有脸见张立行？ 刘家生比较老实，他忐忑的说道：“厂长，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这事情太大，我怕我做不好，辜负了你的信任。” 马援朝的性子就比刘家生要洒脱一些，他说道：“厂长，你信任我，我就算不吃不喝不要命，也要把事情做好，但我也怕万一做不好，导致厂子亏了钱，不知道这个钱要不要我们赔？” 相比之下，马强东就随性多了，也更加了解张立行，他笑道：“你们放心好了，张哥是什么人，还能亏了你们？只要好好干，你们就算把裤衩赔了，张哥也会给你们买新的。” “哈哈哈，，，” 张立行听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马强东，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对自己确实是了解，在彼此信任这一块可以说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笑过后张立行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干，亏钱了也不是你们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是让你们孤身一人去开拓市场，我会亲自带你们去，手把手的教你们如何做。” 说到这里，张立行也不忘提前打预防针，认真说道：“不过你们也要记住一点，你们是饮料厂的工人，不管以后你们在哪个岗位哪个地区，都要完全服从厂里的调配。 别认为这个地区是我一手掌管的，这里就是我的，厂里管不了我，厂长也管不了我，这种思想绝对不能有。工作调动是很正常的，也是很频繁的，以后你们就要经常调动，面对安排，你们必须服从，而且是无条件的服从。 还有，独自在外地掌管经销处，少不了要直接管理当地的工人和账目，我又不在你们身边，这就很容易让你们产生一种大权独揽的感觉，你们只要定力差一点，就很容易把持不住，最后就飘了。 而你们一旦飘了，就会干出欺上瞒下的事情，比如说挪用工厂资金，招募不合格人员做事，把七大姑八大姨都招进来‘吃皇粮’，甚至可能利用工作职权去要挟下面的工人，让他们对你讨好巴结。 这种情况我会用制度来约束你们，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自我克制，不该伸手的地方绝对不能伸手，一旦伸手，我绝不客气，如果你们违法了，我会亲手送你们进监狱，我说到做到。 我的话你们明白吗？” 张立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甚至神态上还有几分冷峻的气息，似乎身边的空气也冷了几度。 张立行这样一说，刚才还感觉自己受到重用的刘家生，马援朝等人都是战战兢兢，心说这么严重，我还不如就待在这里省事。 别说他们，就连马强东都有些害怕了，脑海里都在幻想自己飘了以后，张立行亲手给自己带上手铐的场景。 只有那王庆培还比较自然，刚才张立行的话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惊悚害怕，甚至他还对张立行更加欣赏了。 不得不说，王庆培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跟一般人的境界就是不一样。 第106章 纷纷降价 第106章 纷纷降价 每一个工厂在做大做强的时候，都免不了出现把人派出去建立分公司的情况，有的人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就膨胀了，认为这里是我一手搞起来的，搞的有声有色，老板凭什么管我？老板凭什么一纸调令就把我调走？ 还有的人则会生出天高皇帝远的想法，在分公司就跟土皇帝一样作威作福，吃拿卡要，能捞就捞，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厂里有什么指示，他们也是欺上瞒下，反正最多就是大不了不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对于这样的情况，张立行自然是早就想到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预防，那就一定会出现。 比如说老板发现人才，重视人才，乐意培养人才，把人才都放出去建立分公司。 但老板绝不是最牛的人，比他牛的人一定会在这个过程中出现，因为这个过程是最锻炼人的。 这时候人才得到锻炼，能力就会大大提升，他掌管的分公司就会比总公司还干的出色，利润也将超过总公司，这时候利益决定形态，总公司没办法，也要不得不看分公司的脸色。 如果这时候分公司经理的野心再大一点，他就会感觉自己的能力比老板还强，这老板的位置应该我来当啊。 于是他就会想办法向总公司伸手，他本身就有能力，再用点手段，自然会出现一呼百应的情况，老板就会被他架空，最后出现分公司反过来指挥总公司，经理反过来指挥老板的情况。 老板这时候就很尴尬了，继续留在这里会憋屈的想死，不想留在这里，那就只能卖掉手里的股份，让出位置。 这种情况就是很多公司创始人离开的一个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千万不要以为创始人就是一切，创始人就是精神支柱，离开创始人公司就要完蛋。 事实上很多时候恰恰相反，任何公司，他的内部都会存在争斗，唯一的区别就是争斗的程度激烈不激烈而已，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是个什么样，这就不必多说了。 很多时候创始人一个麻痹大意，就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最后被扫地出门，这种事情多的很。 对于这样的情况，张立行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人才固然重要，但不能人才人才，最后人才把老板给干掉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以该提前说的就提前说，免的以后闹僵了也不知道谁的责任。 张立行见他们都感到责任重大，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随心所欲，于是张立行又露出和蔼的笑容。 张立行说道：“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只要你们恪守本分，我对你们的重用是永远不会停止的，等你们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工厂要开设分厂，你们就是分厂的厂长，到时候收入地位绝对是一等一。 当然，如果那时候你们觉得自己也可以独自干一番事业，我也会祝福你们，并且我对你们还会像对待朋友一样能帮就帮。 总之你们只要记住一句话，只要在工厂一天，就要恪守本分的干好这一天，我张立行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吓唬了一阵，又画了几个大饼，其实也不算大饼，张立行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句句都是张立行的真心话。 听了张立行的话，此时的马强东，刘家生，马援朝他们都是对张立行又敬又怕，心说我哪里还有独自做事业的心思，我只求好好在你的手底下干活，你吃肉，我跟着喝口汤就可以了。 之后的几个月，张立行把工厂委托王庆培管理，自己则亲自带着马强东，刘家生他们六个人，去周边的县市筹备经销处。 此时的张立行是真的感觉人才不够用，马强东他们都是对管理很生疏，现在要他们独自掌管一个县市的销售，他们总是放不开手脚。 好在张立行带着他们六个人每到一个县市，就带他们去租场地，办理工商登记，接触当地的供销社，招募当地人干活，每一个环节张立行手把手的教，需要注意什么都会叮嘱明白。 有的事情看起来觉的很难，做起来也觉的很难，但如果有人手把手的教，那真是不知道少走多少弯路。 有了张立行的亲自指导，他们六个人很快就掌握了流程和技巧，围绕着豫江，他们也很快就搭建起来了一个又一个经销处，将市场开拓了几倍不止。 张立行干的有声有色，市场份额被张立行占据的也越来越多，这下也让其他的饮料厂坐不住了。 那些饮料厂都是大厂，他们的市场覆盖很多的省市，以前张立行只是在豫江一个地方折腾，即便是豫江市场不要，对那些大厂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现在眼看着张立行一下就在六个地方开设经销处，这是要大干一场啊，那些大厂哪里还敢自大？ 于是他们赶紧想办法应对，最后想来想去，他们拿出了最有威力的一招，也是最常见的一招，那就是降价，希望用低价战略来抢夺市场，击败张立行。 不但如此，还有的饮料厂也学张立行一样，也去义屋购置一些小商品，凡是购买他们的饮料，也赠送小礼物，这也算是变相的降价。 一时间，饮料市场就热闹起来，很多品牌的产品纷纷降价，这个降价三分，那个降价五分，降价幅度基本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左右。 老百姓一听降价，都跑去看，这一看，就糊里糊涂的变成了排队购买，这导致非常快乐的销量下滑严重。 于是很多人纷纷向张立行反应，说市场上其他的饮料纷纷降价，也要求张立行降价，要不然，市场就要被挤掉了。 面对这种局面，张立行却是丝毫不乱，他安抚众人，说道：“市场竞争是在所难免的，现在几个大厂同时降价销售，这说明我们的工厂已经让他们坐立不安了，这是好事，这说明我们的事业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果。” 短短几句话，就稳定了大家的心。 第107章 始料未及 第107章 始料未及 张立行继续说道：“竞争的方式有很多，而最不可取的策略就是降价，因为老百姓有一种观念根深蒂固，那就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只要我们稳步经营，挺过这一段时期，顺便把我们的产品质量搞的越来越好，到时候市场依然是我们的。” 张立行的自信让大家都是放心了，大家纷纷选择相信张立行，认为他一定心中有数，于是安心干活，不再想那些没用的。 按照老话来说，那就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人家张立行身为厂长，真如果有什么危险，他还能没别人急？ 而张立行之所以这样淡定从容，那也是有底气的。 身为重生者，没有人比张立行更明白在以后四十年里，钱只会越来越不值钱，越来越贬值，同样一件东西。他的价格只会越卖越贵，不会越来越便宜， 换句话说，物价在之后的岁月里面会持续走高，凡是违背这个大趋势的，都只能是亏本，永无止境的亏本。 当然，凡是也有个例外，这个例外就是电子产品，电子产品是个例外，只看到电子产品越卖越便宜，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是价钱越来越高，无一不是。 现在那些国产大厂竟然为了竞争而降价，殊不知他们本就利润微薄，现在降价，那就更没的赚。 以后物价越来越高，人工也越来越高，成本必将随之增加，他们到时候要想生存，就得乖乖上调价格。 但是掉下去的价钱要想再涨回来，那可就难了，老百姓本就觉得掉价的商品不高档，现在你还涨价，难不成除了你，我就没地方买其他的货？ 这就是老百姓的心理活动，事实无数次的证实了先掉价再涨价是多么的难，张立行还能害怕什么？ ，，， 在众多降价的饮料中，劳山可乐也是选择了降价，这也是劳山可乐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非常快乐畅销豫江之前，劳山可乐是豫江最畅销的饮料，每瓶三毛二，价钱比正广和汽水，幸福可乐都低三分钱，口感也不错，深得豫江老百姓的欢迎。 哪知道市场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非常快乐横空出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举抢占了豫江市场。 据有关人士大概估计，非常快乐占有豫江百分之五十左右的饮料市场，龙头老大的地位无可置疑。 话说这个有关人士到底是谁，怎么经常在新闻里面出现，没名没姓的，说话也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可能就是这样的内部人士说的多了，让劳山可乐，幸福可乐这些厂家感到了来自非常快乐的压力。 而当张立行积极开拓外地市场，要将非常快乐的触角伸向其他县市的时候，那些厂家再也坐不住了。 这如果让非常快乐再发展几年，那还不得把业务做到全国，那时候再想应对就难了，于是劳山可乐第一个举起降价的大旗。 劳山可乐一降价，其他的大厂更没有办法，只能跟进，你降价我也降价，大家一起降。 看完业务报表，劳山可乐厂长马东城对销售部主任张家瑞问道：“我们的可乐在豫江的销量已经提高了三成，夺回了属于我们的市场，立行饮料厂那边是什么反应？” 张家瑞笑着说道：“他们估计是被打蒙了，到现在还没有反应，没有降价，也没有增加促销的赠品，什么动作都没有，我看那小厂子撑不了多久，估计马上就要被我们打败了。” 马东城听完却是脸色认真，严肃，他摇头说道：“不，这立行饮料厂的厂长绝不简单，如果他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人，那他的非常快乐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在豫江，更不可能在之前的竞争中把我们打的丢盔卸甲，我们绝对不能小瞧他。” 马东城不愧是厂长，没有被眼前的数据报表蒙蔽，他指示张家瑞，说道；“一定要密切关注立行饮料厂的动作，一旦他对市场做出反应，不管什么时候，我要第一时间知道详情。” “好，厂长放心，我会专门留心，绝不错过时间。” 然而纵然是马东城对张立行认真对待，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可是事实却是和张家瑞说的一样，张立行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应，完全任由销量下滑而不管，就好像现在没有激烈的市场竞争，也没有严重的销量下滑。 这一幕不光是把马东城看的不知其意，其他的厂家也是看不明白。 既然短时间看不明白，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立行饮料厂毕竟还不大，规模还无法和大厂相比，只要销量受阻的情况持续下去，那他就顶不了多久，到时候一定是要关门大吉的。 不过事实很快就给了各个大厂一个响亮的耳光，而这个耳光不是张立行给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打自己耳光。 第一个反应问题的是劳山可乐的财务主任杨明，他在降价的第四个月对厂长马东城说道：“厂长，这三个月我们的财务报表很糟糕，整体出货量增加了两成，但是利润却是出现负数，也就是说我们出货量大增，不但没有给我们厂带来效益，反而带来亏损。” 马东城听了很惊讶，他急忙接过财务报表认真细看，这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原来随着豫江地区劳山可乐降价，其他的地区不可能还卖老价钱，只能跟着降价。 其他地区降价，这是之前马东城没有想到的，他原本的打算是只在豫江及周边几个县市降价，其他市场保持不动。 但是没想到事情的连锁反应很快就出现了，其他地区的供销社得知降价情况，纷纷致电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豫江这边降价了，自己这边不降价？究竟还能不能合作了？ 马东城无法给予完美的回答，只能把其他地区的价钱也全部下调。 而劳山可乐除去一切开支，最终的净利润只有十三个点左右，现在价钱两毛九，比之前的三毛二直接跌了三分钱，这三分钱看起来不多，但却是足足十个点啊！ 这一跌，直接就把净利润给全部吃掉了。 第108章 工厂里的儿童乐园 第108章 工厂里的儿童乐园 如果仅仅只是把净利润吃掉了，这还不会导致亏损，最多也就是没赚而已，但偏偏还赶上了各种原材料开始涨价，这不亏损就有鬼了。 杨明说道：“厂长，现在各种材料的报价都上涨了，就连我们厂的工人工资也比去年普遍上涨八块到十五块不等，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是要涨价，而不是跌价啊。” 马东城对此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马东城说道：“工人工资普遍涨起来了，这一点我心里是有数的，但没想到原材料的价格这几个月也涨，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杨明回道：“工人工资上涨不是我们一家在涨，而是普遍都在上涨，那些供应原材料的厂家也在涨，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成本也在上升，成本上升，最终也就只能上调原材料的出厂价，说来也是不能怪他们。” “哎。” 马东城叹息一声，最后想了想，说道：“先看看吧，这个非常可乐势头太猛烈了，把我们的市场抢占了百分之三十，我们降价应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只希望他撑不住倒闭，这样我们再涨回来就是了。 如果现在上调价格，那之前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了。” 杨明虽然担忧厂里的财务状况，但也知道厂长的无奈，如果任由非常可乐发展壮大，那么劳山可乐这个牌子就要被他击垮了。 马东城在无奈的时候，王庆培也在担忧，没办法，实在是这段时间非常可乐销量下滑严重，导致库存积压太大，他这个副厂长兼生产部主任也是压力巨大。 他找到张立行，说道：“以前我们靠小赠品的方式售卖可乐，现在这一招已经被很多厂家学了去，而且他们还降价，现在我们对他们而言毫无优势，库存积压一天比一天严重，可得赶紧想办法啊，实在不行，就只能减产了。” “那就先减产一半。” 张立行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死脑筋，是可以接受合理意见的，王庆培说库存太多，需要减产，那就减产，这没什么。 不过纵然减产，王庆培也依然是满面愁容，张立行看他这样，真是心里过意不去。 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是老板，自己都不担心，他王庆培却整天愁容满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立行是打工仔，王庆培是老板呢。 张立行于是对王庆培安抚道：“王哥你也不要着急，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挺过去了，那就是一片康庄大道。” “哎，我怕就怕你挺不过去啊，这次不比以前，这次那么多大厂降价，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抢占我们的市场，要打垮我们，我们毕竟底子薄，经不起折腾啊。” “呵呵呵，，，” 张立行不以为意，淡定说道：“王哥，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做生意就是三步，第一，选定一个三十年内不会淘汰的行业，第二步就是做好自己的质量和管理，第三步就是将一切交给市场，不要瞎折腾，让时间决定谁去谁留。 只要我们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时间会帮我们打败绝大多数对手，根本不用我们操心。” 下午五点，饮料厂下班的铃声响起，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这时候一个在流水线做事的工人钱晓东找到张立行，想要说什么，但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张立行笑着说道：“老钱，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晓东这才壮着胆子说道：“厂长，我老婆和我离婚了，她也不要孩子，我爹娘年纪大了，没法照顾孩子，我想能不能把孩子带到厂里来，我好照看她，她很乖的，不会到处乱跑影响生产。” 张立行想了想，问道：“孩子多大？男孩女孩？” “女孩，三岁。” 张立行听了，也是明白钱晓东的难处，钱晓东是个残疾人，右眼失明，右腿也有些行走不方便，张立行了解过，说是小时候发高烧没有及时治疗，就成这样了。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导致他有些自卑，性格也有些软弱，而据说他的老婆比较势利眼，当初嫁给他，也是因为他家里出的彩礼高。 然而因为钱而结合的婚姻终究是难以长久的，即便这年头离婚的人很少很少，但依然挡不住他老婆要离开。 张立行想了想，说道：“厂里有孩子的人不少，他们来厂里做事，家里也很难照顾到，这样，我明天请人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再添置一些玩具，有孩子的都可以带过来，你也一样。”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 钱晓东很高兴，不停的给张立行道谢，眼睛里面甚至有泪花在闪动。 钱晓东只是渴望三分，张立行却给了他十二分，这叫人怎能不感动？ 说到做到，第二天张立行就请了一个木工师傅，让他在车间的角落隔出一个三四十平面的小房间，要有门有窗，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也能看到外面，方便父母和孩子随时都能相互看到。 而且张立行还让木工师傅打造几个玩具，像跷跷板，木马，转转椅，让孩子可以玩耍。 工人们得知张立行是要方便大家照顾孩子，特地打造的，一个个都是很高兴，不停的说张立行好话，只把张立行说的天上有，地上无。 木工师傅的办事效率那是非常的快速，这才短短三天时间，就全部搞好了，虽然前后花了张立行一百多块钱，还占了一间房间，但看到钱晓东和孩子彼此欢笑的样子，张立行也感到值了。 而很多家里有小孩不方便照顾的工人，他们也将孩子带到厂里来，七八个孩子有了玩伴，有说有笑，又能随时看到爸爸妈妈，他们别提多高兴了，每天来工厂的积极性比爸爸妈妈还要高，都吵着来，爸爸妈妈要迟到，孩子还不答应呢。 当然，孩子们在玩的时候，难免有磕磕碰碰，但好在工人们都是同事，又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谁也不会生气，相反，大家彼此还有更多的共同话题，感觉同事之间都亲密了很多。 第109章 立行小心 第109章 立行小心 那么在工厂设立儿童乐园会不会影响生产呢？ 答案显然是会的，但不是消极的影响生产，而是积极的影响生产。 事实证明有孩子欢声笑语的地方，总是充满了希望和向上的氛围，自从孩子们来了以后，工人们都没有牵挂，一心一意的工作，心里踏实无比。 而且因为孩子们的关系，同事之间亲密了很多，配合起来也是更加熟练，即便是工作累，大家也不感觉累，而是更多的感觉生活踏实，充实，有奔头。 看到这样的效果，张立行更加觉的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以后等工厂规模更大了，干脆在厂里办一家幼儿园，那更好。 想起以后很多的幼儿园竟然每年收费上万元，也不知道这些幼儿园对几岁的孩子能教什么，在幼儿园吃饭又能吃多少，能值这么多钱，张立行真是心疼打工人。 更要命的是这读幼儿园的费用，那么多钱，以前还能一个月一个月交，这样虽然钱多，但分次交稍微好一点。后来却不行了，直接要一个学期一交，这让多少人感到崩溃。 本来工资就不高，各方面杂七杂八的开支一大堆，能维持生活就不错了，到哪里去一次拿这么多钱？ 没办法，很多人就只能提前省吃俭用，生病只能靠硬抗，又或者到处去借钱，给人低三下四的说好话，真是想想都累。 一想起这些，张立行就直摇头，暗暗发誓，这种情况不管在什么时候，决不允许在自己的工人身上出现，如果出现，那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耻辱。 反正一句话，张立行绝不让自己的工人受这罪。 晚上快八点了，张立行独自在办公室看完各项数据和报表，脸色凝重。 这几个月非常可乐的销量受到很大冲击，新开拓的市场也是进展缓慢，马强东，马援朝，刘家生他们都说那些大厂降价和搞赠品，非常可乐的优势几乎没有了，老百姓根本不买账，外地市场难做，很难打开局面。 面对这些情况，张立行总是表现的淡定从容，说没事，这都是暂时的，困难总会过去，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然而只有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张立行才会表现出真实的情绪，创业如大浪淘沙，多少人被拍死在沙滩上，能够成为时代宠儿的人万中无一，自己能不能成为这个幸运儿，实在是难说。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真要倒闭也是办法的事。” 把账目放进抽屉，张立行就独自离开工厂，去外面走走。 昏暗的路灯下，张立行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所文若欣工作的小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已经成为张立行心灵的港湾，累了，感觉孤独了，他总是会来这里看看，心情很快就会好很多。 教室里，文若欣透过玻璃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露出甜甜的笑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等待张立行的出现，已经成为了文若欣最期待的事情。 两人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两人彼此都知道在对方的心里，自己有一个重要的位置。 张立行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走了，文若欣也关闭教室门，离开学校。 文若欣刚出学校，没走几步，一个人影就直接快步朝她走去，细看之下，那人手里竟然还有一把小刀！ 文若欣突然意识到威胁，猛的回头一看，看到那人，吓的顿时花容失色。 “救命啊，救命啊。” 文若欣吓的大叫，不停的跑，那男人则在后面快步的追。 张立行听见呼喊声，知道是文若欣的声音，立即意识到危险，赶紧朝声音方向跑去。 “干什么？住手。” 等到张立行看到文若欣的时候，她已经被那歹徒抓住，歹徒拿着刀威胁文若欣不要叫。 看到张立行出现，歹徒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的对张立行威胁道：“不关你的事，你走，你要不识好歹，我弄死你。” 文若欣此时已经一脸惨白，嘴巴不停的发抖，根本说不出话，但她看到张立行就看到了希望，虽然说不出话，但她知道张立行一定会保护自己。 张立行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张立行对那歹徒说道：“这里不远就是派出所，现在又遇上了我，你今天不管有什么目的，都不可能得逞。” 歹徒神情一暗，尽管他极其恼怒张立行坏他的好事，但却也知道张立行说的没错。 张立行又说道：“只要你把她放了，我可以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可以及时悔改，以后重新做人，你看怎么样？” 歹徒有些犹豫，但低头瞅了一眼被自己抓住的文若欣，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狠辣的神情。 歹徒说道：“不怎么样，我要得到她，我要得到她，她是我的。” 说完，歹徒竟然丝毫不顾张立行，强行用刀押着文若欣就要跑，分明是失去了理智。 此时张立行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大声喊叫又怕刺激到歹徒，强行解救又怕伤到文若欣，离开去叫警察就更不可能了，时间根本来不及。 张立行只能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同时寻找时机出手。 好在这歹徒也不是什么老手，很有可能是第一次做坏事，很快他就被张立行看到破绽，张立行猛的扑过去，将歹徒拿刀的手死死抓住，文若欣也趁机逃出魔爪。 歹徒见事情被破坏，恼羞成怒，和张立行扭打在一起。 “立行，小心。” 文若欣担忧张立行的安全，此时不顾自己的安全，也上来帮忙，歹徒直接猛一用力，刀子划在了文若欣的手臂上，划出好长一个伤口，顿时鲜血流了一地。 歹徒见到血，显然也是害怕了，挣脱着想跑，张立行狠狠朝他打了几拳，把他打的脸肿起来。 但张立行很担心文若欣的安全，怕再伤到文若欣，同时也担心文若欣流血过多危及生命，于是打斗了一阵，就只能让歹徒逃走，然后抱着文若欣就往医院跑。 第110章 原来他这么重要 第110章 原来他这么重要 “若欣，你还好吗？若欣，马上就到医院了。” 张立行抱着文若欣，不停的往医院赶，虽然张立行简单的给文若欣包扎了伤口，但是鲜血依然渗透那破碎的布条渗出来。 而此时，文若欣显然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张立行非常担心，那刀虽然只是划在了手臂上，但却是划的太深了，也划的太长了，鲜血哗哗流，每流一滴血，张立行都感觉痛彻心扉，比自己流十滴血还要痛苦。 而此时，文若欣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她知道此时被张立行抱着，尽管自己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但她依然感觉有安全感。 文若欣反过来安慰张立行，说道：“我没事，，，没事，你，，，不要担心。” 到了医院，文若欣很快就被送进抢救室，因为是刀伤，不是一般的磕磕碰碰，医院那边也是非常的负责任，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派出所。 很快，派出所民警同志也赶到了医院，对张立行进行盘问。 张立行压下紧张担忧的心情，将事情前因后果都一一说了，民警一听竟然有这样恶劣的事件，那也是非常吃惊，立即召集人手展开搜捕。 不过很可惜，此时距离歹徒逃跑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小时人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不过民警依然在找蛛丝马迹，而这些张立行也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寸步不离，心里也在暗暗祈祷，希望文若欣没事。 这一刻，张立行才知道自己是有这么的在乎文若欣，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张立行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这是张立行自重生以来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绪，以前即便身无分文，即便遇到任何困难，张立行都能从容应对，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能力改变生活现状。 但此时的张立行却感觉自己漂泊在茫茫大海，自己是那样的无助和迷茫，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不好了，血库血不够了，要赶紧通知血站调血过来。” “可现在时间太晚了，路上来来去去，只怕来不及啊。” 因为文若欣失血过多，急需输血，然而医院此时却是血不够，医生护士都是急的满头大汗，慌忙去血库调血。 然而此时已经是深夜，而救人却是争分夺秒，一分钟都不能耽误，张立行听了，急忙说道；“医生，我是o型血，抽我的。” 医生惊讶的看了一眼张立行，那也是大喜过望，赶紧问道：“同志，你身上有没有什么遗传病，或者说是传染病？” “没有，我身体很健康。” 张立行斩钉截铁，别的不敢说，身体这一块，张立行创业以来走南闯北，那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霜雪刮，身体结实的很。 “好，同志，太感谢你了，小王，快带他去抽血。” 很快，护士就把张立行带到了医疗室，用针管给张立行抽血。 “多抽一点，我身体扛的住。” 一连抽了六百多毫升，张立行此时那也已经是有些无力，脸也有一些苍白。 这时候护士见他那样，只能说道：“已经可以了，同志，再抽下去，只怕又要来抢救你了。” 经过对文若欣的输血，很快文若欣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张立行吊着的一颗心，提着的一口气，这时候也终于算是放下了。 张立行只感觉浑身无力，最后在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文若欣睁开眼睛，只看到爹娘在身边焦急的等待，看到她安全醒来，两口子都是放心了。 老两口赶忙询问文若欣还有没有事，哪里还有没有不舒服。 文若欣左右看了看，却没有见到张立行，不由得关心问道：“立行呢？他去哪里了？他有没有事？” 文若欣父亲说道：“哦，你说的是那个饮料厂厂长吧？他没事，他见我们来了，他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他没事，你不要担心。” 文若欣这才放心，这时候医生也进来查看文若欣的身体状况。 检查了一下，医生点头说道：“小同志，你没事了，只要在医院多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说来你也是幸运，昨天血库没血了，正好送你来的那个同志是o型血，这才从他身上输了血给你，要不然，只怕你也是有生命危险。” “是吗？他给我输了血？” 文若欣一听，顿时也是分外惊讶，同时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欣慰感，幸福感又油然而生。 自己没想错，立行是喜欢自己的，他是爱自己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输血给我？ 这一刻文若欣只感到心花怒放，又喜又泣。 而这时民警同志见她醒来，也是进入了房间，对她询问昨天的事情。 但是文若欣此时心情复杂，既有昨天的害怕，又有对张立行的喜欢、激动、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断断续续回答着民警的问话。 但是她说的话有时候却是前后颠倒，思维有些混乱，民警同志安抚她道：“同志，你不要紧张，先休息一下，等明天我们再来询问。” 而此时，张立行也已经在派出所接受民警的询问。 张立行把那歹徒的体貌特征都事无巨细，能说的都说了，而且还跟着民警同志到了案发现场。 不过因为受到时代的局限性，如果没有留下很明显的线索，要想很快破案那也是非常困难。 这时候张立行说道：“同志，歹徒虽然蒙了面，但是我感觉他应该是认识文若欣的，不妨从文若欣身边的同事，邻居，朋友当中寻找。” “哦，同志，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判断？” “当时歹徒很大声的说文若欣是他的，是属于他的，样子很癫狂，看的出来，他对文若欣很爱慕。而如果歹徒是随机作案的话，那他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情绪。 所以我认为歹徒可能是一直在暗恋文若欣，但是又因为得不到文若欣的芳心，受了刺激，或者是心里不平衡，这才铤而走险。” 第111章 很近又很远 第111章 很近又很远 民警同志听了张立行的分析，也是感觉非常有道理，然后说道：“好的，感谢你同志，我们会仔细排查，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以后少不了还要多向你寻问情况，还请同志不要嫌麻烦。” “不会不会，配合你们侦办案件是我们每一个公民的义务，我责无旁贷，随叫随到。” “好，感谢你。” 离开派出所，张立行又去了供销社，买了水果，还买了一只老母鸡。 这当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而是要去看望文若欣。 来到医院，见到文若欣已经醒了，张立行也是放心了。 而文若欣一见张立行，激动的扑进张立行的怀里，想要说话，但话还没出口，文若欣就已经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张立行安慰她不要哭，此时文若欣的父母见女儿和张立行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那也是吓了一跳，文若欣母亲赶紧上去把她们拉开。 这年头民风淳朴，特别是男女感情方面更是如此，即便是谈对象的男女朋友关系，走在马路上连牵手都很少。 在没人的地方偷偷亲个嘴就已经算是很出格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两人抱在一起，这要传出去，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文若欣被拉开，反应过来，顿时也是羞得满脸通红，好像要滴出水来。 她父亲母亲此时也是满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立行此时心里也有些紧张，最后他对文若欣父母说道：“叔叔，阿姨，若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里是一些水果，还给她买了一只老母鸡，麻烦叔叔阿姨炖给她补身子。” 文若欣母亲说道：“你这说的哪里话？这也是我自己的女儿，给她炖东西吃，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到是我要谢谢你，我听若欣说了，如果不是你，只怕昨天晚上她就危险了。” 这些礼物，文若欣父亲母亲倒也没有过多推辞，客气了几句就接受了，毕竟这是张立行的心意，不收说不过去。 等到张立行离开了医院，而此时文若欣的父亲母亲也不得不正视女儿的个人问题。 文若欣父亲说道：“若欣，你和这个张同志现在是在谈对象吗？” “我，，，我，，，” 文若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见她这样，文若欣父亲又说道：“老话说得好，郎有情，妾有意，方能修成正果。你这样支支吾吾，说明你们之间还没有坦诚相见。 如果他真的想和你谈对象，要追求你，我们做父母的只要你过得好，只要你幸福，我们是没有意见的。 但是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两个人能坦坦荡荡，不要去过多的做无谓纠缠，如果他对你无意，你也别上赶着去倒贴，那样只会折了你自己的尊严，明白吗？” 这句话让文若欣又想起以前张立行几次拒她于千里之外，张立行的这种令人难以琢磨的态度，又让文若欣吃不定主意，不知道张立行还会不会这样？ 之后的几天，张立行每天都会来一次医院，但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看一眼，点个头，和文若欣父母打个照面，然后就离开了。 张立行这样的表现，也是让文若欣父母琢磨不透。 文若欣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见张立行这样，便纷纷开导文若欣。 文若欣父亲说道：“这个人的心思很难琢磨，而且他现在又是大老板，有道是婚嫁必门当户对，他是商贾，我们是书香，文化观、价值观都不一样。你和他如果走到一起，以后也很难幸福，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文若欣母亲也说道：“若欣，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决定，就是决定嫁给谁。 其他决定就算是错了，那也是痛苦一时，而嫁人这个决定错了，那就是痛苦一辈子。娘虽然看那小同志人不错，敢作敢当，能豁出命去救你。但是好的不一定是合适的，合适的也不一定是好的。 你和他工作环境不一样，生活环境也不一样，你们走在一起是很难幸福的。” 此时的张立行因为建立了豫江第一家私人工厂，又主办了豫江乃至全国第一个有奖慈善活动，在豫江早就是名声大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样的人自然会成为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但是也会有人排斥，比如说文若欣的父母，他们就认为张立行现在是一个商人，做买卖的，这样的身份也许某一天就会被打倒。 再者，就算不被打倒，自古商贾游走于灯红酒绿，莺莺燕燕，有几个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他们并不苛求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女儿能够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这就足够了。 而很显然，如果跟着张立行，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他们并不赞成文若欣和张立欣走在一起。 听父母这样说，文若欣也犹豫了。 文若欣这时候已经25岁了，如果是放在一般人家里，这样的年纪，孩子都已经五六岁、七八岁了。 可是文若欣还没有谈朋友，算年纪已经是个大龄姑娘了，这样的年纪，多多少少那也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被父母劝，张立行那边又态度不明，她当然也是会产生动摇。 第二天，张立行又带着水果来看望文若欣。 只是这次文若欣却装作睡着了，张立行看着她装睡的样子，又看她父母对自己虽然客气有礼，但是却有一种委婉见外的感觉，张立行明白了一切。 张立行也没有说什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工厂里面还有事，就离开了。 回到工厂，张立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灯也没有开，就那样坐在昏暗的房间，不动，也不说话，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整整一天一夜，张立行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张立行坐在房间里面心事重重，同样心事重重的又何止他一个人，文若欣也是这样。 文若欣回忆着和张立行的过往，种种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不知不觉，泪水便打湿了枕头。 第112章 我们结婚吧 第112章 我们结婚吧 太阳升起来了，张立行缓缓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工厂，最后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德海的火车票，匆匆踏上火车就不见了人影。 而此时，文若欣也在父母的陪伴下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 离开的时候，张若欣本能的四下张望，希望能够看到张立行的身影。 但自始至终张立行都没有出现，文若欣不由得是感到有些失望，没有办法，她只能把对张立行的感情再一次的压制下来。 此后几天，文若欣都是在家里养伤，没有上班，而张立行也好像完全从她的生活当中消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文若欣很悲伤，在日记里，她最后写下了一句话，‘我和他终究是有缘无份。’ 写完，文若欣就扑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文若欣恢复了很多，她非常想念学生，也想用工作冲淡自己对张立行的思念，于是选择提前上班。 一大早走在路上，文若欣慢步轻行，然而很快她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那一晚强烈的恐怖气息又袭上心头。 文若欣吓的脸色苍白，脚步不由自主的定住了，挪也挪不动，迈也迈不开。 “若欣。” 直到一声亲切的呼唤传来，是他。 知道是张立行，文若欣不再害怕，慢慢转过头，只见此时张立行一脸疲惫，眼睛和熊猫一样，一看就是几天没有睡觉。、 “你怎么来了？” 文若欣犹犹豫豫问了一句，张立行说道：“我们结婚吧。” 文若欣听了这句话，久久都回不过神来，整个人都感觉不是自己。 “你说什么？你说你要跟我结婚？” “是，我们结婚吧，我回老家开了介绍信。你现在回家拿户口本，拿证件，然后去单位开介绍信，我们就去可以登记了。” 张立行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文若欣，文若欣此时才明白自己没有听错，他真的要和自己结婚。 但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文若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立行见她犹豫不决，说道：“现在你只要听自己心里的声音，如果你的心告诉你，你要跟我结婚，那么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如果你的心不想和我结婚，那我现在转身就走。” 文若欣听了，满脸满眼满心都是张立行，心里的声音自然也不必多说，当然是愿意。 于是文若欣急匆匆转身向家里走去，越走脚步越快，最后甚至就是跑起来了。 她回到家，父母很好奇，问她怎么又回来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文若欣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没有，是有一本书忘拿了。” 然后文若欣就在房间里面寻找，好在她知道家里户口本放在哪里。 拿到户口本，将户口本藏在身上，然后文若欣出了家门，和张立行一起来到学校。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开了介绍信就出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我怕难为情。” “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文若欣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见到她没事了，非常高兴，说道；“小文同志，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出了这样的事，你就是多请一些假也是没有关系的，身体要紧。” 文若欣有些害羞，红着脸说道：“校长，我想请你给我写封介绍信。” “介绍信，你这是要去外地吗？” “不，，，我，，我要结婚。” 文若欣声音极小，就像蚊子叫一样，羞的低着头不敢看人。 校长听了，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你刚才说你要结婚？” “是，我要结婚。” “这真是太突然了，以前也没听说你谈对象了呀？是相亲认识的吗？” “不是，我们是自由恋爱的。” “哦，这样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赶潮流，连婚姻大事都是自由恋爱，不像我们这些老古董，那都是爹娘看了一眼就定下了。就比如我这老骨头，在入洞房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媳妇长什么样，只知道她是个女的。” 校长乐呵呵的说着，对文若欣结婚也是非常高兴，毕竟文若欣也已经25岁了，为人乖巧懂事，看着她这么大年纪还没有找到归宿，校长那也是像父亲一样着急。 现在她终于结婚了，自然也是为她高兴。 一边快速写着介绍信，校长一边问着话，“你那对象是哪里的？是本地人吗？” “他是德海的，现在在我们这里做事。” “哦，原来是背井离乡，那想必也是不容易，以后你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跟学校提，我们能安排的都会尽量安排。 像那王老师家里的大侄子一直找不到工作，正好学校有个食堂的空缺，这不就让他顶上来了吗？大家都是同事，能帮的都会尽量帮。” 文若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说道：“好的，谢谢你校长，我以后有困难一定会向你说的。” 开完介绍信，文若欣就和张立行两人去了民政局登记。 两人可能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这样身份的转变，一直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傻愣愣，直到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盖章，两人都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们真的结婚了。”文若欣喃喃自语。 张立行虽然也感到非常梦幻，但此时他已经再也顾不了其他。 张立行紧紧的握住文若欣的两只手，说道：“若欣，我希望在我垂垂老矣的时候回首一生，看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我希望是能够娶到你，让你一辈子都幸福，让我们的家庭一辈子都幸福，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成功。” 文若欣激动的和张立行抱在一起，这一刻，两人真真真正成了夫妻。 然而文若欣的父母似乎对他们并不看好，之前甚至还劝文若欣离开张立行，不要和他纠缠。 现在两人结婚都是瞒着偷偷进行，现在应该怎样面对父母？文若欣心里非常矛盾。 看出她的心思，张立行说道：“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说完，张立行便带着文若欣去了供销社，买了很多的礼品，然后正式上门拜访文若欣的父母。 第113章 祝你们幸福 第113章 祝你们幸福 当两方见面的时候，文若欣不知从何说起，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爸爸妈妈。 张立行认为自己应当贵在坦诚，不应该有过多的辩解和废话，所以也不敢兜圈子。 张立行直接说道：“我和文若欣已经登记结婚了，从现在开始，请允许我正式称呼你们一声岳父，岳母。” “什么？你们，，，你们登记结婚啦？” 老两口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文若欣。 文若欣不敢面对他们的目光，低下头，轻轻点了几下。 张立行此时接过话头，说道：“岳父，岳母，请你们放心，我对文若欣的感情是非常认真的，我会用一辈子对她好，这是我对你们做出的承诺，也是我张立行用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做出的承诺，我就是宁死，也不敢背叛承诺。” 文若欣父母虽然不是那么放心，但倒也不是那种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人。 沉默了一会，文若欣父亲对张立行说道：“要不就先叫我伯父。” “好的，岳父，您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你，” 文若欣父亲还想纠正，但话到了嘴边也就由他去。 而后两人出了家门，夜谈，走在街道上，张立行落后他半个身位。 文若欣父亲边走边道：“张立行，我教书育人一辈子，不敢说桃李满天下，但学生有个两千人，这还是只多不少。你，我看一眼便知道，你这个人本心不坏，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以前并不看好你和若欣的感情吗？” “知道，岳父您是书香门第，文化人，对满身铜臭的商人有一种天生的傲视，在地位上是超然的。当然，岳父大人您可能会否认这一点，但这是几千年在潜意识里形成的惯性，并不是您的本意，所以您并不需要否认和愧疚。” 张立行的坦率让文若欣父亲有些惊讶。 张立行的话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文若欣父亲也不能完全否认。 文若欣父亲之所以不看好他们，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张立行是一个商人的身份，担心商人接触的诱惑太多，会把持不住自己。 这其实也是文人对商人这个身份固有的成见，所以张立行并没有说错。 张立行继续说道：“第二个原因可能是我认识文若欣很久了，但是可能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表现出对文若欣特别的追求，也许是这个行为，让岳父您认为我对文若欣并没有太痴心、太深情。 但我想说的是，出于某种原因，我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恐惧。但唯独只有文若欣，只要她走进了我的心。 但是因为对女人的恐惧，我一直不敢对她亲近，想远离，不敢跟若欣有太多的接触，直到这次歹徒划伤她，她昏迷不醒，在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是那么的深爱她，我根本无法面对失去她的日子。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直面自己内心的经历，让我战胜恐惧，选择和她共度一生。” 张立行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充满着真诚，都是发自内心的，文若欣父亲是个文化人，对这种有感情的话都是非常敏锐，他可以感受到张立行是发自内心的说这番话，他听了也是很欣慰。 既然女儿喜欢他，现在又登记了，他作为父亲。又怎么可能再阻止呢？ 他看着张立行，说道：“以后若欣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好好照顾她，她好好照顾家，你们夫妻二人同心协力把日子过下去，不求富贵，只求安乐。” “谢谢你，岳父。” 第二天，张立行和文若欣买了一大袋的喜糖，然后先是在饮料厂发放。 张立行热情的对大家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妻子，以后她就是你们的老板娘了，你们要对我一样对她尊重。” 所有人见张立行竟然悄无声息，突然就谈了对象，而且还领了证，就等以后摆宴席，大家都是为张立行感到高兴。 平心而论，张立行身为老板，把他们这些工人的利益无时无刻不放在心章，从来没有克扣盘剥他们，当然，这年头也没谁敢克扣盘剥工人。 但张立行该给他们的福利那是从没少给，工资高，逢年过节米面油肉没少过，比其他工厂甚至还要给都多，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大家都是非常尊重张立行，现在看见张立行找到了妻子，解决了终身大事，大家都是为张立行发自内心的高兴，人人都是欢呼。 文若欣见张立行主动介绍自己，那也是心里更加放心，以前还有一些忐忑，感觉张立行这个人有些若即若离，琢磨不透。 然而现在两人关系一定下，张立行就迫不及待的向身边人宣布，这无疑是张立行对她非常看重的一种表现，这让她心里如何不欢喜？ 而后文若欣也带着张立行去学校给同事发喜糖。 此时学校的同事们都知道文若欣跟人登记结婚，大家都非常惊讶。 毕竟之前文若欣在这方面那可是一点风都没有，大家都知道她没谈对象，没有男朋友，这突然就结婚，当然是感觉非常惊讶。 而等到文若欣带着张立行来的时候，很多人也认出了张立行，因为有很多人曾经去参加过抽奖活动，对张立行那都是认识的。 原来是他，文若欣竟然找了张立行做老公，有很多同事都很羡慕文若欣，这可是丽豫江最大的私人老板，据说身家几十万，这在万元户都极其极其罕见的八二年，身家几十万，这是个什么概念自是不用多说。 学校校长更是对张立行不住的握手，感慨道：“张厂长，没想到你竟然成为我们学校的女婿，真是好啊，好啊，这文若欣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她的终身大事我也是很着急，终于你和他续结良缘，我身为她的领导，还有我们这些同事，大家都是为她感到高兴啊。” 张立行也是客气的点头回应，然而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却是显得脸色阴沉，眼神甚至透着一股狠厉。 第114章 原来是他 第114章 原来是他 张立行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本能的张立行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不过很快张立行就恢复如初，满脸笑意，和大家友好的握手，说道：“现在我和若欣登记了，成为了夫妻，但是办酒席还没有这么快，因为要选一个好日子。到时候请诸位同志都来参加我们的喜宴，感谢你们的祝福，谢谢。” 张立行态度非常的和蔼可亲，一点大老板的架子都没有，同事们对他都是满意，直夸文若欣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寒暄了一阵，文若欣还想留下来上班，让张立行先回工厂。 张立行说道：“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毕竟我们登记结婚，岳父岳母少不了操心一番，你在家里也好有个回话的人，上班的事情不急，明天也一样。” 文若欣想想也是，于是跟着张立行离开了学校。 路上，张立行对文若欣问起那个脸色异样的马老师全名叫什么，平时为人怎么样。 文若欣说道：“他叫马进财，平时话很少，有些沉闷的性子，听说家里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但都没谈成，以前他还想追求我呢，不过我对他没感觉，没有答应他。” 文若欣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张立行，却不想看到张立行一脸严肃认真，她随即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而后文若欣想起马进财的体貌特征，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和那晚的歹徒都有几分相似，顿时就有种害怕的感觉，忍不住打哆嗦。 张立行见文若欣这样，赶紧安慰道：“别害怕，我待会去派出所，会查清的。” 文若欣克制害怕的情绪，说道：“立行，这事情太大了，万一真是他干的，进了派出所一辈子就毁了，要不我们问问他，如果他能悔改，这事情就让他过去，你看行吗？” “不行。” “为什么？” “责任是不会消失的，一个人做了坏事就要承担责任，他如果不承担，那么别人就要为他承担。他做了坏事没有受到责罚，别人看见他逍遥法外，他就成了坏的榜样有样学样，更多无辜的人就会受到伤害，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文若欣听张立行这样说，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确实像张立行说的那样，自己可以原谅马进财，但别人看见这样的案子不了了之，胆子就大起来了，最后铤而走险，那时候自己何尝不是帮凶？ 将文若欣送回家，张立行立即去了派出所，找到民警，对他们说道：“我找到那个歹徒了，他就在学校，和文若欣是同事关系。” 民警一听，又激动又惊讶，急忙问道：“同志，你确定是他吗？” “确定，身形，体态，声音，都差不多，这一点若欣也有同感，而且我和文若欣登记结婚，他得知消息的表情很不自然，最重要的是第一感觉，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歹徒。” 既然有了嫌疑人，民警同志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当即开着吉普车去学校，张立行也是一并同行。 来到学校门口，正遇上课间休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避免意外发生，车子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学校外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上完了课，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走了，民警和张立行一共四人这才步行进入学校。 而此时，那个马进财也准备回家，起身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户，见到张立行带着三名警察来到窗外，朝着老师办公室走来，顿时他就吓了一跳，脸都白了。 但是此时他已经没有机会逃跑了。 其他老师则一脸好奇的看着出现的张立行，有老师问道：“张老板，你怎么把民警同志带来了？” 张立行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话，随即张立行看向马进财，对民警说道：“就是他。” 民警走到马进财面前，说道：“你就是马进财？” 马进财吓的结结巴巴，脸也白了，根本没有那晚的气势。“是，，，是我。” “你涉嫌一起案件，还请跟我们到派出所协助调查。” 马进财一听，直接站立不稳，吓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表现民警同志看在眼里，事情基本算是没跑了。 很快，马进财被逮捕的消息就传开了，大家都感到难以置信，平时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犯事了。 而经过审问，马进财也供出了全部情况，原来因为同事关系，平时接触的比较多，他对文若欣便起了爱慕之心。 为此，他一连拒绝了几次家里的相亲对象，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和文若欣有所发展。 但是他有一次鼓起勇气请文若欣看电影，却没想到小心思被文若欣看穿，文若欣礼貌的拒绝了他的邀请，并且说只是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希望马进财不要误会。 马进财深受打击，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和平时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但只有马进财自己知道每天面对文若欣，他是怎样的克制自己，慢慢的，他的心理变的越来越阴暗，特别是当他暗中观察，知道文若欣和张立行有了某种默契，他更加是无法接受。 于是就在那天晚上，他决定用野蛮手段得到文若欣，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文若欣不嫁给他也不行。 但却不想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意料，那晚张立行去而复返，将他的恶行制止，这才没有得逞。 事情有了结果，马进财将得到法律的审判，那些因为文若欣被歹徒袭击，从而惶惶害怕不敢走夜路的人，这时候也是可以放心了。 ，，， “厂长，豫江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你了。” “什么，他们来采访我？” 听说有记者来采访，张立行有些惊讶，自己可没请他们来采访啊，他们怎么主动来了？ 不过能够上电视也是好事，这也是为企业做宣传嘛，又不用花钱，于是张立行很高兴的亲自来到工厂门口迎接，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第115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15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宣传，张立行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请人拍个广告，到时候在电视台轮番播放，以为是首创，效果绝对不错，比接受电视采访的效果要高效多了。 嗯，可以试一试，反正这年头也没广告这个概念，估计连广告费都不用花，只要以赞助的形势给点钱，拿下豫江电视台的热门时间段应该不难。 “刘同志你好，欢迎你来我们饮料厂参观采访。” “张厂长客气了，感谢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采访任务，需要我怎么配合？” “要不就先在厂里参观一下，然后再对厂长你进行采访，你看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里面请。” 张立行把记者刘芳请进了饮料厂，后面还跟了个摄像师，张立行亲自陪着他们在厂里面转了一圈。 此时工厂正在进行生产，一瓶瓶非常可乐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最后打包进入仓库，整个流程正规有序，工人们也是认真工作。 还有那个儿童房，看到孩子们在里面玩耍，乐呵呵的，记者刘芳不禁问道：“张厂长，孩子们在车间玩耍，您不担心影响生产吗？而且一旦孩子们乱跑，出了安全事故，这也是不得了的大事。” 张立行道：“这个请放心，不会的，孩子们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孩子们在身边，当父母的都很放心，都可以一心一意的做事，所以不会影响生产。 至于你说的乱跑出事故，这个我也有考虑，你看这门，必须要大人从外面才能打开，孩子们是不能独自出来的，而这镂空的墙面和窗户也能让大人随时看到里面的情况，这也可以确保孩子们在里面的安全。” “哦，确实是这样，厂长你考虑的真周到。” 而后来到厂长办公室，张立行笑道：“地方有点小，两位同志别见怪。” “厂长你太客气了。” 坐下后，闲话了两句，刘芳便开始提问，她问道：“张厂长，我们注意到现在各个饮料大厂都在打价格战，听说这对你们厂的销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知道你怎样看待这件事？” “这是好事啊。” “这话怎么讲，能详细的谈一下吗？” “打价格战，这个对我们饮料厂的销量确实有一定的影响，但总体上看，这场价格战也活跃了市场，不但让更多人关注到了这个市场，也让更多的老百姓花更少的钱买到了想买的产品，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那贵厂的销量受到影响，你又该怎样面对这场价格战呢，会降价应对吗？” “不会，我们的产品，这价格已经是到了极限，再降价的话就要亏本了，所以我们的价格无法下降。” “张厂长，那面对市场被其他大厂占据，贵厂难道没有什么措施吗？如果没有应对之法，我们真的很担心豫江第一家饮料厂，也是仅有的一家饮料厂，会面临倒闭的危险。” “呵呵呵，，，多谢关心，但也请你和豫江三百万父老乡亲不要担心，我们厂目前的经营很好，很稳健，前不久还新增了一条生产线，将我们厂的产量直接提高了四倍，达到五十万瓶。 不但如此，我还计划在不久的将来，再引进一条百万量级的生产线，将我们厂的产量推向全国第一。” 面对记者的采访，张立行那是嘴巴完全没有把门的，直接就是开启了疯狂的吹牛的模式，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至于能不能实现，这不在张立行的考虑范围，反正说了是不久的将来，但这个不久是多久谁也没规定，既然这样，那还不是多久方便就是多久。 “要把产量推向全国第一？张厂长，你说的是真的吗？立行饮料厂要做全国第一？” 刘芳被吓了一跳，豫江不过是个小地方，名气比京城和尚海那是不知道差了多少，难道就是这么个小地方，要诞生全国第一的饮料厂？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只要播报出来，绝对是要引发轰动的，而作为一个电视媒体工作者，自己采访的消息引发轰动，自然也就意外着成功。 张立行自信满满，点头说道：“不错，我们立行饮料厂的短期目标是全国第一，长期目标是世界第一，这个目标一直没有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并且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 刘芳听的热血沸腾，她站起来激动的和张立行握手，激动的说道：“张厂长，祝你早日成功。” 劲爆的消息总是快速播报，当天晚上，豫江电视台就播出了对张立行的采访视屏，张立行那稳健自信的气度，还有那必做全国第一，勇做世界第一的梦想更是让无数人为之特血沸腾。 这就是我们国人的骨气，即便是一穷二白，也不失伟大理想，更不缺伟大目标，张立行在这一刻也成为无数人的榜样，交口称赞。 ，，， 劳山可乐厂，厂长马东城和一众骨干正在观看电视新闻，看着张立行在那里侃侃而谈，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是难以掩饰担忧神情。 有人说道：“这个非常快乐的厂长真的有那么多钱再引进生产线吗？估计是吹牛吧。” 另一个骨干又说道：“他们现在产品销量大减，产量已经超过销量，我看他这话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我们不要被他骗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马东城看向财务主任杨明，问道：“以你的专业知识，你觉得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杨明想了想，最后说道：“可以有八分真。” “说说理由。” “理由就是自从价格战打响，几个大厂都参与进来了，但张立行却从来没有任何回应，这不合常理，我觉的只有两个解释，第一就是通过成本测算，他算出我们在亏本销售，他在等我们自己坚持不住，先垮掉。 第二个可能就是他确实是有钱，准备等新的生产线就位，通过量大摊薄成本，到时再大幅度降价，抢占市场。” 第116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116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马东城听完杨明的分析，也感觉有道理。 杨明这时候也是忍不住，继续说道：“厂长，我们成本上涨，现在是卖的多亏的多，张立行没降价，即便销量下降但还是有的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然，张立行没被打败，我们就要先垮了。” 马东城看了一眼杨明，他知道能够让财务主任杨明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财务状况已经不容乐观。 但是如果现在恢复原价，甚至还要在原价的基础上再涨价，这不但前功尽弃，还要被老百姓骂死，此时的马东城无疑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再坚持一下吧，再等两个月，如果张立行那边还没有反应，我们再调整价格。” 和劳山可乐一样，其他的几个大厂都是感到压力山大，一面是成本突然大幅度提升，一面是张立行稳坐高台，似乎根本不把价格战看在眼里，这种局势让越来越多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但不管怎样，几个大厂都不敢轻易的变更价钱，更不敢第一个带头变更价格，都在死撑。 与他们相比，张立行这边的压力无疑就小多了，尽管马强东，马援朝他们这些负责销售的人反馈的情况不太好，但比起几个大厂卖的多亏的多，张立行这边至少不存在这种问题。 至于丢了的市场份额，张立行也是丝毫不在意，什么份额不份额，即便是占据了百分之百的市场，但最后工厂却倒闭了，这样的份额要了又有什么用。 张立行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对大家说道：“没事，你们放心，我的存粮还能再坚持三年，三年后看那些大厂还能剩下多少，他们一倒闭，被抢掉的市场份额最后还不是我们的。” 张立行的话起到了定海神针的效果，大家都是情绪稳定了，不再去多管什么市场份额，也不再管什么销售下降，只管完成安排下来的任务。 王庆培也被张立行的沉稳感动了，特别是张立行强大的财力，再一次的刷新了王庆培的认知。 他佩服的对张立行说道：“立行，你真的是太有钱了，上次一次就拿出19万买设备，当时就震惊了我。 现在厂子销售量下降，营业额减少一半，你却还有坚持三年的财力，真是不简单，你家里以前是不是王侯将相，有传下来的宝贝？” “呵呵呵，，，” 张立行听了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我哪来什么宝贝，不过就是比一般人有钱而已。” 说笑了一阵，张立行转身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就郁闷了起来，他翻看着账目报表，又盘算着自己的积蓄。 最后张立行苦笑道：“顶多再坚持两个月，两个月那几个大厂还没调整，我就得清仓大甩卖了。” 要说这世上的事情那真是没法说，很多时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之前张立行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故意说的从容，还特意说想再买大的生产线，目的当然是在放烟雾弹，让那些大厂以为自己有钱，不怕价格战。 但没想到收效似乎不怎么理想，节目播出后市场还是一样，没有哪家大厂退出价格战。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张立行对工人们一时的口嗨，说自己的‘存粮’还能让厂子再坚持三年，这句话不胫而走，竟然传出去了，这下那些大厂坐不住了，纷纷选择结束价格战。 用劳山可乐厂长马东城的话说，那就是这张立行太有钱了，他还能坚持三年，但即便他只能坚持一年，国内的大厂也要死一半。 于是各家大厂没法再支撑了，纷纷上调价格，而且上调的幅度很大，比价格战以前的价格还要高。 价格战之前卖三毛五的，降价后卖三毛，现在直接调到四毛钱，来个一步到位，免的一再上调，让老百姓更加反感。 但是他们这样一步到位，老百姓骂的也不少，一个大妈正要给大孙子买汽水，一看价钱从三毛涨到四毛，顿时气的破口大骂。 她骂道：“前几天还卖三毛，怎么到了我这就卖四毛，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要买你这四毛的，还不如再加五分钱买非常可乐，人家还是高档货，我凭什么买你的，凭什么？” 因为非常可乐的定价一直就是对标可口可乐，走的是高端路线，也没有参与价格战，这样一来，反倒把品牌给衬托出来了。 而且张立行还放出豪言，要做饮料行业的全国第一，这让非常可乐是高档品牌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于是乎，在价格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绝大多数消费者纷纷选择购买非常可乐，那样才有面子。 而且许多人还惊喜的发现非常可乐的配赠箱，赠品种类竟然达到了二十种之多，全是生活中能用上又实用的物件，这些赠品，比其他大厂三五个种类要用心多了。 于是大量的消费者重新选择购买非常可乐，那失去的市场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张立行的手中。 不但豫江的市场重新回来了，马强东，马援朝，刘家生他们在外地开拓新市场，这局面也是一下子就打开了，销售量直线提升，一下子，饮料厂的出货量那是飙升，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热闹景象。 趁着这次机会，张立行于是计划推出新产品，这新产品是之前张立行让马强东倒腾出来的，口味和非常可乐差不多，就是颜色不一样，非常可乐是黒褐色，新产品的颜色则是纯净的跟水一样。 这种新的产品，张立行把他命名为‘雪的’，这个‘的’在这里的读音和‘地’一样，名字好听，产品看起来又纯净，绝对是要成为潮流产品的。 为了一举打响雪的的名气，张立行决定拍摄广告，到时候在电视上播出，光是凭借豫江第一个打广告的产品，就这一个名头，雪的那绝对是要出名的。 说干就干，虽然这年头没有专门的广告公司，但是广告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个随手拍的东西，又不是要拍国际大片，业余一点也无所谓。 第117章 广告 第117章 广告 张立行当即去了豫江电视台，找到了记者刘芳，对她说道：“你好，我想请贵台拍个十几二十秒的短片，然后在你们电视台播出，不知道行不行？” 刘芳听了，想了想，说道：“我们电视台有严格的制度，任何拍摄必须要经过领导的许可才行，至于播出，这个也需要台里的领导点头，我可做不了主，实在是对不起。” “没事，那请你带我去见你们台里的领导，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可以，你跟我来。” 说着话，刘芳就把张立行带到了副台长办公室，见到了豫江电视台副台长孙国民。 孙国民得知张立行的来意，说道：“你要拍短片，这个倒是没事，只要你承担耗材的费用，借用一台摄像机还是可以的，只是你要在电视台播出这个短片广告，而且这广告还是宣传你的产品，这个就有点难了。” “能问一下原因吗？” “电视台是重要的传播渠道，是老百姓的精神食粮，现在却要播出介绍产品的短片，这和我们创办电视台的宗旨可不符合，而且，，，而且你是私人企业，这多少也是有些不方便。” 张立行想了想，随后说道：“孙台长，你的顾虑我也明白，这里面有难处，但我想说的是广告这种短片在电视台播出并不是没有先例，在79年的时候，尚海就播出过一款酒类的广告，给电视台带来的效益也不错。 如果你能够允许播放我的广告，我也可以支付一定的费用，这笔费用也算是给电视台创收了，而且电视台作为主要的传播渠道，若是开辟了广告这个业务，那无疑将极大的提高电视台的经济效益，为以后豫江电视台越办越好打下基础。” 孙国民听了张立行的话，明显有些动心，凡事就是这样，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需要十倍百倍的勇气，而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则要轻松的多。 既然尚海有了先例，那么即便豫江电视台也播出广告，也不算什么大事。 更主要的是现在改革开放，经济效益被一再的多次提起，如果在经济效益这方面能够取得一点成绩，那无疑是符合改革开放精神的。 架不住张立行的劝说，最后孙国民答应先试一试，但不能大张旗鼓，就是正常的播报，看看反应。 有了孙国民的点头支持，事情自然是好办，张立行很快就和摄像师钱小强见了面，两人开始商量拍摄手法。 钱小强比较倾向于用二十秒的时间拍一个简短的故事，拍摄的时候尽量保持画面的柔美，故事内容也要抒情一点，这样既凸显了摄像师的高超水准，又能让美好的故事给品牌加分，让老百姓印象更加深刻。 不过张立行却是不这么认为，张立行觉的广告的效果就是在最短的时间，让老百姓记住这个品牌，至于什么故事不故事，这个不重要。 简单来说，张立行认为最成功的广告就是像脑白金那样，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用最简单的句子轮番轰炸，最后消费者啥也没记住，就是记住了脑白金这个牌子，这对于品牌方来说就已经成功了。 本来就只有二十秒，还讲个屁故事。 最后不出意料，自然是按照张立行的意思开始拍摄，至于地点嘛，就是选在文若欣的家里，工厂的儿童房里，工厂的仓库里，还有一家国营饭店里。 第一个画面，文若欣，还有她父母，又叫来了几个亲戚，当然，还有张立行，他们围成了一桌，张立行手拿着雪的，大家对着镜头一起喊道：“亲友团聚喝雪的。” 第二个画面，工厂的仓库里，几个工人手拿着雪的，大声对着镜头说道：“做事累了喝雪的。” 第三个画面，一家人在国营饭店办喜酒，大家拿着雪的对镜头说道：“家有喜事喝雪的。” 第四个画面，工厂的儿童房间里，几个小朋友拿着雪的对着镜头大声喊道：“我也要喝雪的。” 这四个画面剪接在一起，一个二十秒的广告就这么出来了，这里面看不到任何的艺术成分，也看不到任何的创意，更看不到任何的故事，但却足够让人记住一个牌子，那就是‘雪的。’ 看完成片，张立行很满意，给摄像师和剪接师，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全部都包了一个大红包，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 不过令张立行没有想到的是摄像师钱小强悄悄找到张立行，他说道：“张老板，这片子你可别对外说是我拍的，这要万一被同行知道了，我怕他们笑话。” 张立行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这不拍的挺好的嘛，你怎么还害怕呢？” 那钱小强一脸苦笑，说道：“还不是你这短片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而且也太重复了，就是你喊完他再喊，不停的喊，真是太儿戏了。” 张立行见他这样说了，自然也不会勉强，答应绝不对外透入自己的广告是找他拍的。 而很快，这则广告也在豫江电视台八点档的时候播出，这个时候一般会开始播放电视剧，只要家里有电视机的人，那绝对是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多少人围在一起看。 这个时候，正当电视剧马上要播出的时候，张立行的广告出来了。 “亲友团聚喝雪的。” “做事累了喝雪的。” “家有喜事喝雪的。” “我也要喝雪的。” 二十秒的广告，四波人不停的喊喝雪的，才刚刚喊完，又重复播放一遍，继续又是那四波人喊喝雪的。 豫江老百姓还是头一次看见广告，而且还是这样的广告，一下就给震住了。 “这拍的啥玩意，这么闹腾。” “可不是嘛，你喝就喝呗，为什么还要喊出来。” “对了，那雪的是啥玩意，好喝吗？” “估计还不错吧，你看他们喊的这么有劲，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凭着广告的轰炸，别管你喜不喜欢看，反正是你看了一遍，就记住了雪的这个牌子，一时间，雪的这个品牌那是名声大噪，直接跻身品牌产品。 第118章 伸出援手 第118章 伸出援手 有了名气，就不愁没销量，很快，雪的就出现在男女老幼的手里，大家拿着雪的在那里评头论足。 “这玩意看着比可乐汽水要干净，味道喝着还不错。” “我看这就是可乐，只不过一个黑色的，一个干净清澈，其他的我是没喝出什么区别来。” 前文说过，碳酸饮料绝大多数喝着其实都差不多，你如果楞要说有差别，那也只能说是你的味觉要敏感罢了，一般人拿十瓶不同厂家的可乐给他喝，牌子都撕掉，他能喝出十个牌子就有鬼了。 因为口感还不错，定价也是四毛五，同样有小赠品相送，这雪的靠着名气，很快就打开了市场，销量节节攀升。 看着效果不错，张立行那也是很高兴，对王庆培说道：“以后这条老生产线就专门生产雪的，那新生产线就负责生产非常可乐，这样两边不耽误。” 就目前而言，非常可乐还是饮料厂的拳头产品，即便是雪的的反响不错，但短时间内还是依然难以撼动非常可乐的地位。 王庆培点头说道：“好的，今天我就调试好，明天就能按照你的计划分开生产了。” 正当张立行这边生产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劳山可乐厂那边却是遇到了问题，他们的生产线出了问题，竟然导致整个厂房停产。 他们的生产线月产能是四十多万瓶，和张立行购置的那条差不多，不过劳山可乐厂就只有这一条生产线，这条生产线出了问题，那么整个工厂都要跟着歇菜。 技术人员在那里紧急排查，厂长马东城也在一边急的直跳脚。 但技术人员排查了一天，却是检查不出问题，这就严重了。 如果自己解决不了，就要向厂家求援，让厂家派人过来维修，而这些机器几乎都是国外生产的，让厂家从外国派人来，这费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直接就能把劳山可乐厂掏空！ 技术员钱建国说道：“厂长，这问题棘手，看来短时间是解决不了了。” 马东城说道：“不行，问题必须尽快排除，现在整个工厂都在大眼瞪小眼，如果不能恢复生产，工人们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然而什么事情都可以急，但技术这玩意他急不了，不行就是不行，不是你急就能行的、 如此之下，劳山可乐厂只能暂时停产，并且马东城面对困境也是三天吃两顿，几乎就是愁白了头。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张立行也无意之中知道了，于是张立行带着王庆培就去了劳山可乐厂，主动提供帮助。 面对前来主动帮忙的张立行，马东城感觉有些不真实。 之前的价格战就是马东城主动打响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打败张立行，但是现在自己遇到困难，张立行却主动来帮忙，这怎么看都怎么不真实。 面对马东城的疑惑，张立行笑道：“马厂长你不要多想，我们虽然都同处一个行业，算是竞争对手，但再往深处捣，我们也都是一心建设国家，一心想着回报老百姓的有志之士，干的都是一件事，那你我就是战友，战友有难，我哪里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张立行这话说的那是大义凛然，直接就把马东城感动的稀里哗啦。 然后马东城就带着张立行，王庆培两人来到厂房，开始检修机器。 看着王庆培这里摸摸，那里瞧瞧，老花眼镜都几乎贴在了机器上，见此，马东城不禁对张立行说道：“张厂长，王师傅这么大年纪，机器却这么先进，只怕是难修啊。”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说道：“马厂长，你可不要小看了王哥，他几十年前留学西洋，很多外国知名的人物都是他的同窗和学弟，他如果修不好你的机器，那你的机器就可以送钢铁厂化成铁水了。” 马东城一听王庆培竟然有留学外国的经历，顿时觉的王庆培不一般。 几十年就前留学西洋的人，那真真正正是顶尖级别的人才，不像几十年后，那时候全世界的野鸡大学泛滥成灾，不知多少留学的人在那里混文凭，回来的时候其实啥也不会，很多人的能力还不如国内的大学生。 王庆培不愧是这方面的行家，可以说在机械类，王庆培现在是国内最顶尖的人才之一，他一番检修，很快就查出来问题所在。 不但如此，王庆培还主动向劳山可乐厂的技术人员讲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故障，如何排查和确定问题，如何维修，如何预防，王庆培说的那是详细无比。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即便现在机器还没有修好，但就冲着王庆培的那翻讲解，众人就看出了王庆培的厉害。 马东城此时对王庆培只有佩服的份，他羡慕的对张立行说道：“张厂长，你们厂能有王师傅这样的人，真是好福气啊。” 张立行点头应道：“确实是，能遇到王哥，这确实是我的福气，实不相瞒，我们饮料厂的第一条生产线还是王哥东拼西凑搞出来的，要是没有他，就我那点本钱，还不够听个水响。” 随后在王庆培的帮助下，机器成功被修复，不但可以运转，甚至在维修的过程中，王庆培还对生产线进行了一些调整，使得生产线的运转更加流畅高效，不但更省电，还提高了产量。 王庆培的表现让马东城佩服的不得了，对张立行的仗义出手也是十分感激，于是他特地在国营饭店摆了一桌酒席，用来招待张立行和王庆培。 吃饭的时候，马东城也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他对王庆培说道：“王师傅，你的技术真是顶尖，我是佩服的没话说，我知道请你来我们厂上班那是不可能的，张厂长是绝对不会放人，但我也怕以后还出现这样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请王师傅带带徒弟，让我们厂几个人跟着去你们厂学学？” 王庆培听了，看向张立行，道：“这个我是愿意的，但我还是要尊重立行的意见，毕竟他是厂长。” 张立行笑道：“没问题。” 第119章 业绩飞快增涨 第119章 业绩飞快增涨 王庆培乐意传授技术和经验，因为他希望看到涌现更多的人才，只有人才多了，国家还能更快的建设。 而张立行则是乐于助人，气度不凡，根本不怕同行抢生意，于是马东城的请求，直接就得到了满足，这让马东城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马东城这下是真的佩服了，他郑重的端起酒杯，对张立行，王庆培说道：“张厂长，王师傅，你们的为人让我钦佩，豫江市场被你们拿下，我输的不冤，这杯酒我干了，以后我们精诚合作，你们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说完，马东城将酒一饮而尽。 张立行，王庆培两人也端着酒站起来，张立行说道：“马厂长说笑了，贵厂比我这小厂资格老，经验多，只要好好经营，以后的发展绝对是一片光明，期待我们守望相助，共创辉煌。” “好，我们守望相助，共创辉煌。” 马东城深受感动，众人齐齐干杯，就此结下了深厚友谊。 第二天，马东城就选了两个技术人员跟着张立行走了，他们来到立行饮料厂，王庆培教他们的时候格外认真，可谓是事无巨细，全部都是手把手的的教，让他们的专业知识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而张立行对劳山可乐厂提供无私帮助的事情，很快也是在行业内传开了，大家纷纷对张立行竖起大拇指，直夸张立行胸怀广大。 夸赞的时候，各个大厂也打听到了王庆培的消息，知道他竟然是老资格的留洋人才，技术拔尖，可说是机械类的大专家，于是其他几个大厂也纷纷上门，希望张立行也能让自己工厂派人来学习技术。 劳山可乐厂机器出现故障，直接就是整个工厂停产，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其他工厂自然也担心自己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要未雨绸缪。 对于他们的请求，张立行那是很欢迎，直接说道：“大家都是同行，理应相互帮助，共同进步，我欢迎你们派人来学习，随时都可以，立行饮料厂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一众大厂都是纷纷感慨张立行的气度不凡，并且很快也派人前来学习，于是乎，立行饮料厂这个规模不大，刚刚才成立的小厂，竟然在行业内声名鹊起，风头一时无两。 伴随着张立行的不光是在行业内有了名气，事业也迎来了大发展，之前张立行安排让马强东，马援朝，刘家生他们几个人去外地开拓市场。 他们经过一番锻炼，又加上张立行在电视上打广告的效果，他们在当地把经销处办的有声有色，出货量节节攀升。 现在饮料厂的整体出货量从每个月的十万瓶，二十万瓶，三十万瓶，直到现在的四十万瓶，这越发证明了张立行购买生产线，扩大产能的决定是正确的。 而随着出货量的不断攀升，规模效应也开始显现，除了原材料涨价，工人工资提高这两项支出上涨，其他的各项成本都在下降。 下降节省的钱很快就弥补了原材料上涨，还有工人工资提高导致的成本上涨，并且很快就覆盖了，盈利能力节节攀升，净利润率竟然从原来的百分之二十八左右，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三十五！ 其他大厂都在哭着喊着说成本上涨，利润越来越低，生意不好做，但张立行这边却是在一路高歌猛进，在原材料和人工不断增长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让净利润也保持上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不过张立行并没有被眼前的数据迷花眼睛，张立行知道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两个原因形成的。 第一个原因当然还是吃了时代的红利，现在老百姓的收入都在稳步提升当中，购买力越来越强，但商品制造和运输的能力依然很落后。 很多地方的市场还是处于空白阶段，你就是拿两分钱的东西卖两毛，在很多地方依然是供不应求，这样纯纯的卖方市场，让张立行很快就能发展市场，增加出货量。 第二个原因就是张立行的工厂还很小，只有他一个厂长，还有王庆培这个副厂长，其他人都是普通工人。 即便是马强东，马援朝他们这些经销处处长，那也只是比其他工人多二十块钱工资而已，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什么总经理，副总经理，经理，副经理，小班长，小组长什么的那是统统都没有。 没有了这些岗位，不但节省了一大笔的费用，而且还让很多事情都变的办事效率超级快，就比如说最新产品雪的，张立行一句话让马强东去研发，马强东三天就搞定了，然后直接生产销售，前后过程简单明了，高效的不像话。 当然，张立行也明白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时代的红利有结束的一天，自己的小厂也会变成大厂，这两个优势都会结束。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两个优势结束之前，尽可能多的积累经验和资金，让自己在以后的时代手握海量资金，变的无往而不利。 ，，， “立行，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张立行正在办公室翻阅账目，一个人就来找他，人还没进办公室，声音就先进来了。 张立行抬头一看，原来是化纤厂厂长孟海涛。 “孟老哥，你怎么来了？” 现在张立行和孟海涛已经是很熟悉了，私人关系非常好，对孟海涛那是直接称呼孟老哥，孟海涛则是直接称呼张立行的名字，没有刚开始那时候的生分。 孟海涛满脸堆笑，说道：“立行，我这又接了一个大订单，整整二十万。” 张立行这边办的风风火火，化纤厂那边也是同样如此，上回张立行给孟海涛出主意，让他转型生产尼龙袜，的确良。 孟海涛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接受了张立行的提议，没想到这一转型，工厂立马焕发生机，订单接到手软，产品都卖到了海外去了。 厂子这么快就一飞冲天，不但让工厂职工待遇大幅度提高，也让孟海涛在上级面前出尽了风头，这可把孟海涛给高兴的不行，他早就把张立行当成是自己的贵人。 第120章 看电影 第120章 看电影 张立行听了孟海涛的话，笑着说道：“孟老哥你说的哪里话，要说贵人，你才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你同意和我合作，让我在这里办厂，我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呢。” “谦虚了，谦虚了，凭你的能力，就算不开厂，那也是赚钱的一把好手。” 孟海涛高兴的说着，还和张立行聊起了深镇那边的事。 孟海涛说道：“我刚从深镇回来，真是不得了，变化太大了，你是没看到，那乌央乌央的人全往深镇跑，高楼大厦就跟种菜一样呼呼涨，工厂更是多的不得了，全世界各个国家都有人在那里采购做生意，看的我是好几天反应不过来。” 孟海涛还在回想着去深镇见到的场景，还不忘在张立行面前努力描述现在的深镇，害怕张立行想象不出深镇的变化，却不想这些张立行比他还要了解。 张立行笑道：“深镇现在是经济特区，发展当然快，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以后的发展会比现在还要快，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以后整个世界能够跟深镇比的都是屈指可数。” 孟海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立行，“你说什么，深镇能发展成那样？” “那当然了，老哥你要是不信，那就三十年后再来看我今天这句话，绝对应验。” 尽管心里还是不相信，但深镇巨大的变化还是让孟海涛对张立行的话不敢不信。 两人又聊了一阵，就有人来找孟海涛，说是有大业务来了，要孟海涛过去当面谈。 孟海涛呵呵笑着离开了，张立行见此，在为孟海涛高兴，也为化纤厂几百名工人高兴的同时，又为自己感到一丝担忧。 随着化纤厂的发展越来越好，现在已经开始显现场地不足的问题了。 原本因为经营惨淡，化纤厂三个仓库都处于闲置状态，而张立行租了其中最大的两个仓库。 现在化纤厂越来越好，那个空闲的仓库早就堆满了货物，但也不够，很多货物只能占用临时搭建的棚子，甚至有的货物还堆积在车间角落。 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以后化纤厂绝对是要收回自己这两间仓库的，这不是孟海涛这个厂长不讲义气，忘恩负义，而是发展使然，他也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让化纤厂去外面租场地吧，那样不但极不方便，而且还要增加许多不必要的开支。 对于现在面对的问题，在给孟海涛出主意的时候，张立行就想到了，也知道自己迟早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所以张立行的心里是有准备的。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张立行自己的发展也是到了极限，再想扩大产能，那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场地也不够了。 而扩大产能又是迟早的事，一个月五十万瓶的产能现在来看绝对是高的，但时间线如果再拉长十年二十年，以后的大厂，一天的产量都不止五十万瓶。 所以对于张立行来说，他也面临场地不足的问题，可以说孟海涛和张立行都迟早要面对这样的难题，谁都无法避免。 下午五点半工厂下班，工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张立行本想在办公室整理一下账目，但这将耽误最少一个小时，自己和文若欣约好去看电影，可不能耽误时间。 于是张立行干脆把门一关，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可不敢让老婆久等。 来到电影院门口，文若欣竟然先到了，这让张立行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张立行在路上买好了花生和瓜子，当然，还有两瓶雪的，看电影的时候边吃边看，算是将功赎罪。 尽管张立行和文若欣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但两个人还没有办酒，所以还没有住到一起，不过也快了，日子都挑好了，还有二十来天就办酒，先在豫江办，然后再回老家德海办。 “等久了吧，拿着，看电影的时候吃。” 张立行将几包零食给了文若欣，文若欣高兴的接过去，然后两人就进了电影院。 电影放的是《孔雀公主》，这可是一部非常经典的电影，电影里面的孔雀公主漂亮高贵，不知让多少未婚男青年神魂颠倒。 当然，还有那个扮演王子的唐老师，他就更不得了了，扮相极其出彩，竟然比张立行还要俊朗帅气，这真是实属难得，不得不佩服导演的眼光。 看着电影里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文若欣都不由的抹眼泪，就连张立行看了也有些鼻子发酸，确实经典就是经典，永远不过时。 电影散场，张立行便带着文若欣离开电影院，不经意间看到有人反其道而行之，人家都是离开，他反而的进来，在空座位和走道上仔细观察，看到有钱包纸袋什么的看也不看，直接装进兜里。 张立行知道在诸如电影院，体育馆这类场所，很多人都会不经意间遗失东西，而有一群人就利用这种机会赚外快，专门去人多的地方捡东西。 可别小看这种人，他们捡到钱和各种票子那是常事，甚至金戒指银手镯也不是没有，有人还以此为生，可见收入还是相当不错的。 走在小路上，人很少，张立行便悄悄拉上了文若欣的手，文若欣虽然害羞，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脸红彤彤的，不过看到有人看过来，她又吓的赶紧撒手，真是可爱。 张立行很享受这种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张立行感觉这种独处很治愈，不管有多累，有多少烦恼，在和文若欣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心灵平静，情绪平和。 “立行，婚房找好了吗？我娘说如果找不到，可以把我的房间当婚房，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等结完婚，我们再搬到你厂里去住。” 因为张立行不可能回德海居住，又不是豫江本地人，在这里没有房子，即便是有钱，买房子也是很难的，因为豫江还没有商品房，只有各种单位分配的房子，还有就是郊区民房，这些房子一般情况是不允许买卖的。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婚房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是我妻子，我一定会努力给你最好的。” 听了张立行的话，文若欣心里甜甜的。 第121章 还是红色更喜庆 第121章 还是红色更喜庆 为了尽快找到婚房，给文若欣一个完美的婚礼，于是张立行便开始四处找人打听，希望可以租借到合适的房子。 但是一连问了许多人，都是没有找到满意的房子，这让张立行是感慨不已，心说自己是有钱也没房子住，和自己有这样困扰的人，以后应该也会有不少，自己是不是应该投资成立地产开发公司？ 这可是个巨赚钱的行业，人家一个工厂吭哧吭哧累一年才几千万产值，他地产公司盖个楼就轻轻松松过亿，后续还有物业费停车费，一年那也是几百万上千万进账。 这还只是一个楼盘，若是有几百个上千个楼盘，那想想数据得有多恐怖，怪不得在地产时代，十个巨富八个是地产老板，那不是没道理。 而且这地产行业也没技术创新这一说，啥技术含量也没有，老老实实盖房子，只要不偷工减料，设计的再人性化一点，那造出来的房子绝对是质量过硬人人夸。 张立行相信以自己的人品，还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只要自己进入地产行业，那绝对是横扫，轻轻松松就能做到没有对手。 “哎，还是算了吧，地产行业太赚钱了，也太没挑战性了，如果习惯了赚地产的钱，等地产时代过去了，就再也不习惯其他行业，到时候人也就废了。” “而且一口气就赚走人家吭哧吭哧一辈子的钱，甚至三代人的钱，于心何忍？” 张立行还是顶住了诱惑，没有朝地产这个方向继续深思，坚持自己的实业理想。 孟海涛也不知从哪里得知张立行正在找房子，张立行结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心说这是找婚房啊。 想到自己单位的房子空着，一直也没怎么住，于是孟海涛找到张立行，说道：“我为了照顾年迈的母亲，一直都是在母亲那边住，单位分的房子这几年一直空在那里，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着，长了不敢说，住个七年八年还是没什么问题。” “这怎么好意思。” 张立行喜出望外，人家可是厂长，分的房子就算不是最好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化纤厂家属院就在化纤厂后面不远，简直是太方便了。 孟海涛很是热情，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反正我那房子也是空着，又不是特意腾出来的，你就先住着。” 张立行郑重的握住孟海涛的手，说道：“老哥，那就谢谢你了，等结婚的时候你就当我的媒人，我给你包个媒人大红包。” “去你的，我还差你一个红包。” “哈哈哈，，，” 当天下午，张立行去接文若欣下班，然后就带着文若欣来看房子。 房子自然是没的说，虽然只有五十个平面，但在这年头绝对不算小，比起很多的筒子楼，那简直就是豪宅了。 最重要的是房子里面有单独的厨房和厕所，单就这一点，就不知甩开多少人了。 之前张立行到处去租借房子，最不满意的就是没有单独的厨房和厕所，要不然，早就找到房子了，哪里还需要等到今天。 文若欣看了房子，不停的点头，非常满意，虽然这房子是张立行借的，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但这年头也不讲究结婚就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现在结婚，讲的是双方人品要好，讲的是双方性格要合适。 至于房子，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行，租的借的都无所谓，草棚瓦房也无所谓，大点小点更无所谓，日子总是朝前看，家里没有什么，夫妻两个再共同奋斗就是了，奋斗了也没有，那就是命里没有，也怨不了谁。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那结婚真是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这一点真是没的说。 而不像几十年后，那时候很多人没房没车就不结婚，这种婚姻，说的好听是两个人结婚，说的难听，那不就是和房子和车结婚嘛，至于跟哪个人结婚，似乎无所谓，那这还是婚姻吗？能长久吗？ 婚姻，最重要的是人，是人，这一点如果没有搞明白，那就本末倒置了。 搞定了房子，那一切就好办了，张立行又请来上次为工厂儿童乐园打造玩具门窗的师傅，请他来量尺寸，打造双人床，橱子柜子，还有桌椅。 至于买被子买生活用品什么的就交给文若欣，她是女人，买这些东西比张立行细心多了，真要让张立行去买，估计就算用车去拖，买到房子装不下，那也买不对。 准备结婚礼服的时候，文若欣家里的一个表妹提议穿婚纱，她说外国人结婚都穿婚纱，说婚纱洁白无瑕，象征着美好的爱情，还有对婚姻的美好期望。 这年头也流行赶潮流，什么是潮流，说白了就是学外国人，外国人干什么自己也学着干什么，认为这就是潮流，于是像外国的西装，牛仔裤，婚纱什么的也就慢慢流行起来。 但这个却让张立行很不感冒，张立行认为老祖宗几千年的文化，早就把方方面面都整的再明白不过，何必要学什么外国人。 就比如说结婚穿婚纱，你说结婚高高兴兴的，大家图的就是个喜庆，新娘子原本就应该穿红色的衣服才对，因为红色看着就喜庆。 但很多人却偏偏喜欢穿一件白色的婚纱，美其名曰潮流，美其名曰爱情，可是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什么场合穿一身的白色，这个应该不用多说吧。 而且很多婚纱还露的比较多，让宾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有时候真是挺尴尬的。 最后且不说文化如何，单就一身红和一身白，在我们国家，在结婚这样的场合，还真是一身红让人看着更高兴，更舒心，更喜庆，我相信一百个国人，九十个都是这样的想法。 将自己的想法跟文若欣说了以后，文若欣也是认为传统的红色更喜庆，更有文化内涵，也更好看。 于是婚纱这个提议就被否决了，大家按照传统的习俗穿着来办，张立行一身红色汉服，文若欣也是一身红色汉装，两个人去照相馆照相，别提多好看了。 第122章 有家了 第122章 有家了 1982年12月5日，张立行和文若欣终于在这一天办酒结婚，办酒地点就在饮料厂门口，还有化纤厂一块，都是选的空地上。 张立行把认识的朋友都请来了，像杜长青，孟海涛他们自是不用说，还有工厂里面的员工，那也是全部都请来吃喜酒。 吃喜酒的人虽然多，足足五十多桌，要准备的饭菜当然是不少的，但也不麻烦，很多工人都是把老婆，父亲，母亲都叫来帮忙，大家都很热情，根本就不用张立行操心，张立行只要把酒肉果蔬买好就行，其他的大家都乐的帮忙。 这年头就是这样，有什么喜事只要打声招呼，大家都会主动来帮忙，根本不需要去请人。 张立行在这里没有亲戚，不过还在马强东，马援朝，刘家生这些人既是工人，又是朋友，张立行带着他们去接新娘子，一路上敲敲打打，倒也热闹。 文若欣那边也是很热闹，家里的亲戚把门关了，在里面顶的紧紧的，说要红包才开门，要不然就凭本事撞门。 马强东这小子带头起哄，吆喝大家一起撞门，那门是木头结构，不像几十年后的防盗门铁门，哪里经得起他们撞，没撞几下门就开始吱吱作响。 张立行赶紧制止了他们，他们这些小子玩的倒是高兴，可门如果撞坏了，自己可舍不得新婚舍了妻子，来给岳父家里修门。 张立行然后开始朝门里面塞红包，一连塞了几十个，这才顺利进去。 文若欣此时一身鲜红的装扮，头上盖着喜帕，看的张立行是分外感慨。 自己结婚了，自己有妻子了，自己有家庭了，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再也不用一个人过年了。 想起重生前和重生后的种种，张立行情不自禁的就流下了眼泪。 文若欣父亲母亲看张立行真情流露，心里也是更加放心，心说这个女婿看来不错，以后女儿跟着他，自己可以放心了。 将文若欣接出门，坐上了车，由张立行亲自驾驶。 这车是张立行花两万块钱买来拖货的那辆货车，此时已经擦拭一新，还精心布置了一番，看的格外喜庆。 本来张立行是想要找一辆小轿车当婚车的，但这年头小轿车实在是太少了，而且都是单位的，私人一辆都没有。 而单位的车又不方便外借，担心闹出不好的影响。 张立行没办法，就把自己那辆货车打扮一新，倒也看着气派。 不但如此，张立行还请照相馆的同志一路跟拍，留下美好纪念。 一路上敲敲打打，马强东几人还不停的朝路人抛喜糖，吸引许多孩子哄抢，热闹非凡。 来到化纤厂，顿时爆竹声不断，今天是星期天，化纤厂不上班，大家都是跑来看热闹，去饮料厂的这一路都是人山人海，喜气洋洋。 张立行足足摆了五十多桌，不但饮料厂的人都来了，就连很多化纤厂的人也被请了去，人自然是多。 张立行要的就是热闹，至于钱嘛，对于张立行来说花不了多少钱，当然，张立行也不在乎花这些钱。 媒人张立行请了孟海涛来当，他对张立行帮助非常多，红包也是包了一个大的，孟海涛不肯要，还是张立行硬塞的。 至于证婚人，张立行请了杜长青来当，杜长青和张立行关系不错，对张立行很欣赏，像子侄一样看待，张立行请他来当证婚人，他很高兴就答应了。 看着张立行结婚，杜长青对张立行说道：“立行啊，以后你就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作为过来人，我要叮嘱你一句，事事都要为这个家考虑，再也不能无所顾忌了，像那生意不管成不成功都是次要的，家庭才是最主要的，这个主次关系你一定要掂量清楚，明白吗？” 张立行郑重点头，说道：“我明白，叔叔请放心。” 杜长青又对文若欣慈祥的说道：“立行这孩子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办的很多事都是别人不敢办的，但为人品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以后你们两口子吵架了，不管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老话说的好，不吵不闹不是夫妻，两个人都相互体谅，不管遇到什么事，多想想这个家，知道吗？” 文若欣也认真的点头说道：“谢谢杜叔叔教诲，我知道了。” “好。” 杜长青欣慰的叫了一声好，然后端起酒杯说道：“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生活和和美美，越来越好。” 什么是长辈，长辈绝不仅仅是年纪比你大，辈分比你大，他也是能给你指路，给你教诲，给你庇护的人。 有合格的长辈给你叮嘱和关心，真的能让人感到顿悟，虽然杜长青和张立行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但他以长辈身份说的这番话，还是让张立行很感动，因为张立行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希望张立行和文若欣过的好。 在敬酒的环节，因为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每桌都要去，张立行让文若欣以茶代酒，张立行的关心和细心，也是让文若欣感到自己没有看错人。 敬完酒，文若欣由亲友陪伴，先回新房去了，张立行则继续招待客人。 “王哥呢？” 张立行敬完酒，还想和王庆培聊聊，却没有看到人，向人问起，才知道王庆培回了宿舍。 张立行来到宿舍，看到王庆培在里面独自喝着闷酒，张立行走过去问道：“王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王庆培挤出笑容应了一句，张立行知道他心里有事，但他没有主动说，自己也不好问，于是端来两盘菜，和王庆培小酌起来。 王庆培今天是真的为张立行感到高兴，但想起自己的经历，他又有些惆怅，算算年龄，他的孙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或者现在已经结婚了，但他却一无所知，他已经十几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晚上宾客散去，张立行也回到新房，揭开喜帕，张立行和文若欣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无限感慨，最后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第123章 到处旅游 第123章 到处旅游 结婚后三日回门，张立行和文若欣回了一次岳父家，然后就坐着火车开始了旅行，全国各地到处跑，哪里景色漂亮就往哪里跑，为期一个月，美其名曰‘度蜜月’。 为了留下美好的瞬间，张立行还不惜买了一台照相机，这是早早就在供销社预定了的，临时买根本买不到，海鸥牌的，花了182块钱，质量还不错。 文若欣感觉请假一个月太长了，学校没这先例，但张立行也说的不差，张立行说自己是做生意的，忙起来就没空闲，趁着现在这段时间还不算忙，能走的开，好好去外面玩一玩，真要以后想去了，只怕就抽不出时间了。 张立行的事业发展的很快，才一年多时间，饮料厂就可以媲美大厂了，可见张立行平时得忙成什么样。 文若欣虽然感觉一个月的时间长了点，但也想和张立行好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时也怕以后真的没时间再出去，便只能同意张立行的提议，向校长请一个月的假。 好在校长好说话，也开明，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挥手，同意了。 小两口的第一站是杭州，那里的西湖古今扬名，谁不想去看看，张立行和文若欣拿着全国地图挑地方的时候，文若欣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张立行自然同意了。 到了地方，还真别说，西湖这湖景真是一绝，坐在小船上，感受着湖水的荡漾，感受着清风拂面的感觉，真是让人通体舒畅。 文若欣更是高兴，直说景色好美。还说有一种学古人要作诗的冲动。 张立行看她这样，笑道：“开始让你出来，你还不出来，现在知道开心了吧。” “去你的，我才不开心呢。” 嘴里不服输，但行动输了，一整天都是拉着张立行逛附近的美景，还在景区里买了许多的当地特产当礼物，准备回去送给爸爸妈妈。 第二站两人来到了绍兴，这里也是古城，有很多的古建筑，古风味很足，景色非常好，张立行和文若欣在这里见识了沈园的美丽，又看了鲁迅先生的故居，还有其他的几处地方，真是不虚此行。 一路上，张立行不停的给文若欣拍照，惹来许多人的羡慕。 这年头，能够有照相机的人可不多，而能够吃饱了没事干，跑出来旅游的人更不多，张立行文若欣两样都占全了，旁人能不羡慕吗？ 一路上，张立行和文若欣在每个城市都会停留三五天，把好看的有意义的地点都逛个遍，这美丽景色自然令人流连忘返，好吃的美味也是一绝。 在当地的国营饭店，那特色美食别说文若欣没吃过，张立行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啥都好吃，啥都想吃，真是两枚吃货。 “我要拍下来，等回去了就照着样子做。” 文若欣把桌上的美食用照相机拍下来，准备回去做参考，免得忘记。 张立行笑道：“若欣，你这得问人家要菜谱啊，要不然，就这图片哪那么容易做出来。” 文若欣听了觉的有道理，又赶紧去问服务员要菜谱。 人家服务员也是热情，同时自己的家乡美食受人追捧，她也感到光荣，自然是不厌其烦的介绍起来。 不得不说，旅游真是一件能够让感情快速升温的办法，一个月玩下来，张立行和文若欣的感情也是直线上升，本来两人就相互离不开，这下更是刀砍都断不了了。 等张立行结束蜜月，回到厂里的时候，那真是整个人都不一样，按照王庆培的话说，那就是张立行的身上多了一股子朝气，比以前的劲更足了。 张立行给大家又派了一次喜糖，特别是那些孩子们，不但有糖吃，还有文若欣特地为他们带回来的小礼物，人人有份，把这些孩子们高兴的嗷嗷叫。 视察了一阵，一切正常，张立行很满意。 好工厂就是这样，必须要具备一项能力，那就是即便厂长不在，也能保持平稳运作，如果事事离不开厂长，那厂子做的再大也要倒。 视察完毕，张立行把王庆培请到了办公室，对他说道：“你觉得如果我们现在搬迁工厂，条件成熟吗？” 王庆培楞了一下，而后想起化纤厂的生意越来越好，自己这边的饮料厂也越来越好，心里也是明了。 王庆培想了想，而后说道：“这个没什么成熟不成熟的，只要决定搬，那就是搬，损失和困难都是暂时的，都可以克服。” 张立行高兴的说道：“王哥就是有魄力，能得到你的支持，我这心里底气就更足了，不过这搬厂也不是小事，一时半会也搬不了，但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了，我待会去趟市里，希望能够得到市里的支持。” 搬迁涉及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就和第一次开工厂没有太大区别，特别是现在厂子有了规模，要考虑的事情更多。 不过好在王庆培没有明确反对，这说明在技术层面是没有问题的，这让张立行的信心更足了。 而后张立行来到了市里，拜访工商所所长杜长青。 见了面，客气了几句，张立行便说道：“杜所长，现在化纤厂的生意越来越好，我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这本来是好事，但可怜我这厂子是租借在化纤厂的仓库，如果保持现状，那我和化纤厂就都无法再扩大规模了，这样下去，我们两边只怕要出矛盾。” 杜长青听了，赞同的点头，问道：“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亲兄弟还讲究明算账，你总是租借在人家的仓库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张立行直接说了打算，说道：“我在城东郊区看中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属于何家庄的土地，不过因为这块地处于高坡，引水灌溉很困难，不适合耕种，所以一直被何家庄的村民荒废。 你看我能不能把这块地租借过来办厂，这样的话，不但可以解决我和化纤厂的发展问题，也能带动何家庄及周边的发展，可谓是多方受益。” 第124章 这么热情吗 第124章 这么热情吗 张立行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是离市区近，二来这块地很大，足有四百多亩，完全可以满足饮料厂未来几十年的规模化发展，而且又是荒地，相对来讲容易得到批准。 至于是高坡，取水困难，这个根本就不是事，直接从自来水厂接管子就行了。 杜长青听了，立马就知道张立行说的是哪块地。 杜长青眉头皱了皱，说道：“立行啊，你这计划太大了，根本就不用讨论，肯定是不能通过的，国家确实是在逐步允许私人开办企业，但这不代表私人企业就可以野蛮的发展。 在豫江，私人房屋还不能自由买卖，你又怎么可能拿到土地呢？你知道土地意味着什么吗？而且你还要一次拿四百多亩的地，这事情已经大到不是你能想象的地步了。” “不不不，我不是拿，更不是买，我是租借，我的意思是可以和何家庄签订租期协议，签五十年，如果五十年太长可以商量，签三十年也行，然后约定租金，这样也算是盘活了这块荒地。 到时候何家庄的村民还可以和我们工厂合作承包生产岗位，这样他们就能有两笔额外收入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行。” 杜长青摇头，还是一口否了张立行。 杜长青语重心长的说道：“立行啊，你是豫江最大的私人老板，甚至是全省最大的私人老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要做的是尽量不要惹人关注，尽量不要出风头，好好经营就可以了，不要瞎折腾。” “至于你说的发展遇到场地不足的困难，化纤厂那边也遇到这种困难，这只是暂时的，你们可以再多交换意见，总是可以解决的嘛。” 看着杜长青一副关切又担忧的模样，张立行在这一刻深深的感受到了时代的局限性。 如果今天这事情放在三四十年后，自己作为一个市最大的企业老板，像那样的荒地，那都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谈合作，地都几乎不要钱，属于白送。 可是现在，自己给出的条件这么好，却根本无法实现，这种无力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无奈了。 最后无可奈何，张立行失望的离开了。 难道是自己真的想多了，一块荒地，能够通过租借实现多方共赢，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因为无法租借到土地，张立行搬运工厂的事情暂时只能搁浅，好在化纤厂那边也不算太迫切，暂时还是没什么事。 而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张立行决定过完年，就带文若欣去德海老家办一次喜酒，毕竟那里有母亲的娘家人，还有看着自己长大的杨婆婆，还有那么多的街坊邻居，张立行希望让他们看到自己过的幸福。 但是自己和父亲，还有后母的事情，张立行还是要先跟文若欣说，要不然，她就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仇视他们了。 张立行将自己和父亲，后母的过往种种说了一遍，最后对文若欣说道：“若欣，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你可能会说我心胸不够大度，血浓于水，可以选择原谅，但我真的无法原谅他们，这次如果你愿意和我回去办酒当然最好，如果不愿意，我也不怪你。” 文若欣此时感受到张立行在情感上的孤独，也许就是这种被至亲伤害的经历，才让张立行以前一直不敢追求自己，害怕再次受到这种无法释怀的伤痛。 文若欣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张立行，说道：“立行，我们是夫妻，我们一起面对。你不原谅他们，那这就是我的决定，我们一起坚强的面对，不管以后有谁说什么，这都不能影响到我们。” 文若欣紧紧的抱住张立行，越抱越紧。 过年的时候，张立行是和文若欣回她家过的年，而后又陪着文若欣去给她们家的亲戚拜年。 像这种走亲戚的场景，张立行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了，这让张立行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不过一圈亲戚走下来，张立行对文若欣家里的亲戚印象都不错，这些亲戚待人热情，嘘寒问暖，让张立行感到了亲人之间的关怀。 当然，这也许是这些亲戚确实不错，又也许是因为张立行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身上有着有钱人的光环，以至于张立行不管走到哪个亲戚家里，都能遇上热情好客的亲戚。 文若欣的亲戚有很多，而其中令张立行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二舅妈。 这个二舅妈非常的热情，知道文若欣会带张立行来几个舅舅家里拜年，她早早的就做好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才刚一见面，这二舅妈就叮嘱文若欣和张立行，说道：“小欣，立行，我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你们今天就在我这吃，给大舅三舅拜完年就赶快回来，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若欣无法拒绝热情的二舅母，只能点头说道：“好，二舅妈，我们马上就来。” 张立行也附和道：“好，二舅妈让你费心了。” 二舅妈听了乐的合不拢嘴，笑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出来后，张立行对文若欣问道：“你这二舅妈一直对你都这么热情吗？” 文若欣笑道：“二舅妈人还不错，但平时不会这样，可能因为你是第一次来，所以才这样吧。” 张立行也没有多问，和文若欣又去了大舅三舅家拜年，他们两家也恨热情，拉着不让走，要留吃饭，但无奈文若欣已经答应了二舅妈，只能推辞了。 但人家太热情，总不能完全驳了面子，于是稍微商量了一下，文若欣让张立行去二舅妈家吃，她自己在大舅家吃，至于三舅嘛，答应明年一定在他家吃，这才算是过关。 张立行在二舅妈家吃饭的时候，本以为二舅妈会提出什么要求，让张立行帮忙。 不过从头到尾二舅妈都没提要求，只是一个劲的劝张立行多吃菜，多喝酒，这倒有些出乎意料。 第125章 先做好准备 第125章 先做好准备 给亲戚们拜完年，张立行辞别了岳父岳母，便和文若欣回到自己的小家，过起了二人世界。 现在的张立行可谓是小日子过的不错，有彼此相爱的老婆，有欣欣向荣的工厂，每个月的收入差不多都稳定在五万到六万之间，如果再有几个可爱的孩子，那可就是人生完美。 这样的日子，都让张立行有种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感觉，什么做大事业，什么出人头地，现在就这样不挺好的嘛。 不过世界是这样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他就不会发生。也不是你不做，事情就可以不做。当你身上承担了很多责任的时候，你其实就在被人被事推着走，由不得你。 就说现在张立行的工厂，直接员工七个人，以合作形式承包岗位的人一百四十三人，以合作形式铺货零售的人更是达到了三百二十三人。 这些人的生计已经和张立行息息相关，张立行在考虑自己个人发展的时候，也不得不将他们考虑进去，这就是责任。 为了这些人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可以养家糊口，张立行就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不停的往前走，因为一停下，就有可能被市场淘汰，那么这些人就要饿肚子了。 这些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庭啊。 开开心心的过了几天二人世界，才刚过完元宵节，给张立行印象不错的二舅母就主动找上门，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二舅，以及他们的二儿子钱秉福。 看他们一家三口上门，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水果，张立行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今天十有八九是来找自己帮忙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有什么事。 张立行，文若欣热情的把他们迎进了屋，搬来凳子给他们坐。 二舅比较老实，不说什么话，表弟钱秉福十八九岁，和张立行还不是很熟，所以话也不多。 只有二舅妈自来熟，和张立行说话就跟自己家里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张立行的亲妈亲姨呢。 说了几句客套话，最后说到正题，二舅妈对张立行说道：“立行啊，你二舅的岗位以后是我那大儿子接班，秉福这孩子就只能靠自己了，可他一没技术二没文化，你说他能干啥，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让他到你厂里去上班，你随便给他安排个活，扫地端水都行。” 张立行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意识到不好，这要是开了口子，以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还不得全来，不让他们来，不但亲戚做绝了，自己还要背一个骂名，说自己帮这个不帮那个，势利眼。 张立行想了想，又看向钱秉福，问道：“秉福表弟，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愿意进厂上班吗？” 二舅妈赶紧给钱秉福使了一下眼色，钱秉福愣了愣，然后说道：“愿意愿意，姐夫你是大老板，跟着你干绝对不会错。” 张立行考虑了一下，然后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那就是销售终端。 自己的工厂是生产产品的，但不管是什么产品，如果不解决销售终端的问题，就无法实现稳健发展。 现在是卖方市场，当然不用考虑销售终端的问题，但是这样的情况是会改变的，卖方市场最多再维持十几年，到时候就会变成买方市场。 到了买方市场，你的产品要进入大型超市和商场销售，那是要交一笔不菲的进场费，逢年过节超市商场搞活动，还有这费那费让你交，算下来费用真是不得了。 所以说有个问题，这超市商场到底在赚谁的钱？ 这费用你不交，那你凭什么让我超市卖你的产品？人家的产品不能卖吗？消费者买谁的不是买？你们谁交钱我卖谁的。 这就是人家的优势，人家是大型超市，繁华商场，掌握着终端客流，如果你不交费，人家就让其他品牌进入，到时候消费者连你产品的影子都见不到，那还谈什么购买？ 这也就是说你如果不交费进场，那就是将市场份额拱手让人，最后自己泯然于众生。 君不见多少曾经耳熟能详的品牌，似乎是一夜之间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但人家明明没有倒闭，还在继续生产，这是为什么呢？ 说到底，还不是在销售终端被人卡了脖子，承担不起那天价的进场费，还有后续的这费那费，最后无奈被人给挤走了。 可是选择交费，这又将无限抬高自己的成本，要知道全国那么多超市和商场，每家进场费几万几十万不等，这笔钱一算下来，那就是天文数字。 最后自己吭哧吭哧累的死，却变成为别人打工，堂堂大厂，甚至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事，这就太憋屈了。 不如趁着这十几年的时间，培养几个商场和超市的大牛出来，到时候自己是老板，想让谁进场就让谁进场，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张立行有了主意，对钱秉福说道：“最近我在考虑一个生意，就是开小超市。” 二舅妈急忙问道：“小超市是什么？” 张立行愣了愣，然后笑着解释道：“就是小卖部，跟供销社差不多，但没人家规模大。” 二舅妈一听两眼放光，急忙说道：“那这生意怎么做，我家秉福别看他没文化，但人特能吃苦，也特机灵，绝对能帮你做好生意，要是做不好赔了，我们都没脸见你。” 张立行此时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二舅妈，说话就是高明，他儿子做不好生意赔了，只是没脸见自己，却不说赔钱给自己。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既给了自己保证，又不让她付出任何损失，这头脑，不去做生意都亏了。 张立行一笑而过，也不在意这些，心说反正自己广撒网，多捕鱼，在你儿子身上也投不了多少钱，亏不亏也无所谓。 而后张立行介绍道：“小超市的生意也很容易做的，现在私人可以做生意了，只要办个营业执照就行，然后找个门脸开店，专卖日常用品，只要本份经营，基本是温饱不愁，如果做的好，还可以开分店，那就赚的更多了。” 第126章 开超市 第126章 开超市 二舅妈一听做的好还能开分店，又问道：“这分店是怎么开？” “简单，就是要么请人在其他地方再开个店，要么就让人加盟，收加盟费，再给人供货，供货也能赚钱，反正只要生意做起来了，不说大富大贵，但家庭富裕，子孙不愁还是可以的。” “好，就干这个。” 二舅妈快人快语，听了张立行的话，那是连犹豫都不带一分犹豫，直接表示让儿子做这个。 随即二舅妈询问道：“立行，这生意怎么做？说来也不好意思，我们家比不得你，我们没什么钱，要我们出力还行，但要我们出钱，只怕这就难了。”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笑，说道：“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全出，你们出力就行，到时候按照股份来分钱。” 张立行这一句话，顿时让二舅妈乐开了花，不出钱就能拿股份，这是稳赚不赔啊。 二舅妈高兴的说道：“好好好，一切都由你说了算，股份多少也是你一句话，我没意见。” 张立行大概想了想，而后说道：“我看你们家前面那户邻居，他是在街口上，那里位置不错，可以先找他谈，把一间房租下来，然后先开个小卖部试试看。 钱嘛，我大概算了一下，前期只卖一些生活小物件，投入一千块足够干一段时间了，以后生意好的话自然慢慢就发展起来了。” “那股份怎么算？” “股份简单，一千块钱全部由我出，我只要三成股份，表弟亲身经营，表弟占七成。” “这这这，，，这不大好吧，我们占的是不是太多了？” 二舅妈一看自己不出一分钱，还能占七成股份，这好事，就算她想一口答应，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光是她，二舅，还有表弟钱秉福也说占的太多了，不合适。 钱秉福说道：“姐夫，这钱都是你出的，大头应该你占，要不你占七成，我占三成。” 二舅更是说道：“我们不出钱哪还好意思占七成，你给我们一成就行。” 张立行摆摆手，说道：“你们不用客气，我之所以给你们这么多股份，主要还是想着大家是亲戚，一家人，想拉你们一把。” 张立行的话，顿时就让二舅妈一家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说的，免的以后闹矛盾，那场面就不好看了。 于是张立行认真说道：“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有些话还是要先说清楚，你们以人力入股，我以钱入股，以后赚了钱按照你七我三的股份来分。 进货渠道我会带秉福去找，这年头有货就不愁卖不掉，我相信生意是很容易做大的，可别到时候生意做大了，赚钱了，用不上我了，就把一千块钱还给我，让我退股，这不行的，这是违法的。 即使那时候你们要我退股，那也得按照当时资产的价值来折算，这个是不开玩笑的，知道吗？” 二舅妈吓了一跳，赶紧说道：“立行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二舅妈我虽然没读过书，但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能分不出来吗？可别说逼你退股的事，那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干。” 二舅也是连连点头。 钱秉福也说道：“姐夫你放心，不管这生意做成多大，那都是你指的路，你搭的桥，我要是敢过河拆桥，那我还是人吗？” “哈哈哈，，，” 张立行大笑几声，缓解气氛，最后说道：“别这样别这样，都是一家人，账归账，情归情，一码归一码，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来，我去下厨，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若欣，你陪二舅二舅妈说会话。” 张立行说着就起身，然后去了厨房。 要说做饭，文若欣还真的不如张立行做的好吃，张立行重生前重生后，这前后五十多年都是自己做的饭，文若欣在家里有父母宠着，下厨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比不了。 没一会，厨房里面就飘出香味，二舅妈惊讶的对文若欣说道：“没想到立行还会做饭，看样子比你还厉害，你可真是好福气，找了个又能赚钱又能做饭的好老公。” 文若欣心里甜如蜜，说道：“立行真的是很好，有时候我都觉的他娶了我，他娶亏了。” 饭做好后，大家围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二舅妈他们事情有了着落，更是高兴，频频对张立行敬酒，搞的张立行都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晚辈，不能这样。 吃晚饭，送走二舅妈一家，文若欣对张立行问道：“都说亲戚不合伙，朋友不共财，你怎么会愿意跟他们合伙做生意？” 张立行将文若欣抱在怀里，说道：“二舅妈提出想要我帮忙安排秉福，但我不能把秉福安排进厂，要不然厂子就不好管理了。 正好开超市前景不错，但我又精力有限，没法去做，不如就让秉福去做，我出钱，他出力，做起来了我大赚，没做起来也就一千块钱而已，怎么算都不亏。” 文若欣听了，也觉得张立行的打算不错，反正也就是一千块钱，这钱对别人来说是很多，但知道张立行家底的文若欣，哪里还能觉的一千块钱是大钱。 饮料厂一套设备十九万呢！ 话说这边才刚和二舅妈说定做超市，才过了两天时间，大舅和三舅就都知道了消息，他们立马坐不住了。 坐船就要大家一起坐，自己不能落下啊，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穷，带一把也都是顺便的事，万一二舅一家跟着张立行发财了，到时候谁还带他们玩啊。 于是大舅三舅也纷纷找到张立行，提出希望张立行也能出钱，让他们像二舅妈那样开超市，股份多少都可以，随便给。 张立行本来就是广撒网，多捕鱼，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也答应给他们每家出一千块钱开超市，自己占三成，他们七成。 就这样，张立行最初投资的三家超市诞生，总投资三千块，三家超市每家都各占了三成股份，看似不多，但却是无可争议的大股东，如果超市做起来了，张立行也是躺着数钱。 第127章 以后的发展 第127章 以后的发展 而后张立行带着大舅的儿子钱炳忠，二舅的儿子钱秉福，三舅的儿子钱炳文，去工商所登记，取得经营许可。 三家超市的名字也是张立行给他们取的，大舅家开的超市叫‘维维小熊’，二舅家开的超市叫‘芙蓉新盛’，三舅家开的超市叫‘万万必达’。 从名字可以看出张立行对这三家超市未来的发展思路，那就是让大舅二舅他们做连锁超市，让三舅家做连锁商场。 在这三家超市发展的过程中，张立行当然会出谋划策，让他们尽快做大做强，成为行业翘楚。 当然，这只是张立行的构想，至于他们三家超市最后会不会按照张立行的想法去发展，这也是个未知数，毕竟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开几年就关了也不一定。 至于说好的股份，张立行也不可能只停留在口头的约定上，现在还没赚到钱，那当然什么都好说，但万一以后生意做大了，张立行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讲良心。 良心跟利益相比，有几个坚持的住？ 张立行草拟了三份字据协议，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详细列明，然后双方没有异议就签字按手印。 “若欣，在这签字，按手印。” 这三份协议里面，张立行没有写自己，而是写文若欣的名字，让文若欣持有这三家的股份。 张立行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自己没有精力管太多，最多也就是出出主意，经营这方面还是那三个舅舅家来打理，要不然，就不会只占三成股份了。 二来也是为了给文若欣安全感，以前因为害怕受到情感伤害，张立行对文若欣刻意疏远，这无疑会让文若欣怀疑张立行对她的真心，现在张立行主动把股份送给她，无疑是表示自己对她的真心。 文若欣此时是知道张立行对这三家超市长远规划的，如果发展顺利，那么这三家超市的业务将遍及全国。 这将是何等的规模，又价值几何！ 但张立行却主动将股份登记在自己名下，这让文若欣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竟然成为三家超市的股东，份量不轻，喜的是张立行对自己的真心付出，真真正正把自己当妻子看待。 在文若欣看来，张立行的真心比这股份更重要。 按照张立行的指引，文若欣签下了名字，也按了手印，三份字据全部一式两份，各家好好保存。 签完字后，张立行就开始忙着牵线搭桥，打通进货渠道。 得益于早就和义乌那边有了合作，张立行在进货渠道这方面那是有极大的优势，不但可以拿到当地供销社没有的稀罕货，还能做到种类齐全，价廉物美。 开超市能做到这一步，那真是想不赚钱都难。 至于一些义乌没有的商品，直接去找厂家那是没用的，区区三个超市的进货量，人家工厂根本没空搭理。 于是张立行就和当地供销社合作，从他们那里拿货，这些产品基本是多少钱来，就多少钱去，不赚钱。 按照张立行的说法，就是这些商品已经被供销社赚了一次钱，如果我们再加价售卖那就是在砸招牌，不赚钱卖这些商品，为的是留住客人。 这些都是张立行手把手的教，跑义乌也是张立行带着三个表弟亲自跑，这一番下来，大家都是对张立行很感动。 二舅妈的儿子钱秉福说道：“姐夫这是在拉我们啊，如果不是念在亲戚的份上，他完全可以自己做这生意，就算自己忙不过来，他也可以用那合作的方式请人做，哪里还用的上我们。” 大舅的儿子钱炳忠说道：“姐夫这么好，我们还有什么说的呢，只希望以后生意越做越大，让姐夫多分点钱，要不然，真是良心过意不去。” 三舅的儿子钱炳文也跟着说道：“对对对，我们三家算是托了姐夫的福，这一阵忙下来，我觉的有姐夫带路，我们绝对发财。” 确实如此，跟着什么样的人，那就能有什么样的感觉，而这感觉往往就是信心的来源。 张立行这一路带着他们见了不少的人，所有人对张立行都分外客气，特别是那些义乌的老板，他们见到张立行，那就跟见到了亲祖宗一样，恨不得把张立行供起来烧香磕头，可见张立行的影响力。 跟着这样的人，傻子都知道能做大事业。 “聊什么呢？” “没什么，说跟着姐夫有肉吃呢。” “对对对，姐夫厉害，我们也不能给你丢脸啊。” 三人说着话，张立行这时来了，这段时间跑渠道，三人跟着张立行都是熟悉热络起来，说话也不见外了。 “坐，坐。” 张立行让三人坐下，然后说道：“现在货物这方面基本是差不多了，等过几年超市开起来了，上了规模，会有越来越多的厂家主动找上门，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 三人纷纷点头。 张立行又说道：“我大概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先把超市开起来，等赚了钱，别人自然会来问超市是怎么开的，进货是哪里进的，有什么窍门之类的。 到了那时候，就是我们开分店的时候了，我们可以把这些人都发展成自己的分店，收他们一点加盟费，让他们可以用我们的超市名字去开店，然后又在我们这里进货，只要分店数量起来了，不但加盟费是一笔不小的钱，光是给他们供货就能赚翻了。” 钱秉福想了想，问道：“姐夫，我们收他们加盟费，他们能给吗？他们也可以像我们一样开店，自己去联系渠道，何必让我们赚钱？” 张立行微微一笑，回道：“这些日子，如果我不带你们跑这些渠道，你们能找到这渠道吗？你们就算找到了，能找的这么齐全吗？就算齐全了，价钱能有现在这么低吗？” 钱秉福，钱炳忠，钱炳文三人都摇摇头，说不能。 他们三个在见到张立行之前，连义乌在那里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一个小小的义乌，竟然能把小商品做到这么全，这么精，这是完全想不到的。 第128章 把握好就行了 第128章 把握好就行了 张立行道：“对，不能，你们不能，他们自然也不能。而且他们也就是开个小店糊口，本来就没想过做大做强。 他们只要交一点加盟费，那什么都不用操心，我们会指导怎么选址，怎么摆放，怎么开店。进货更方便，只要跟我们说一声就行，送货上门，这多省事。 所以我们赚一点钱，对他们来讲也不亏，只要我们保证服务周到，货物及时补充和调换，这就是合作双赢。” 钱炳文听了，问道：“那这么说的话，以后我们岂不是开着开着，就开成了批发商。” “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只要有足够多的分店，那做好供货就行了，一件商品即便我们只赚一分钱，量大也是惊人的，更何况我们的商品数以千计，加在一起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而且我们的分店足够多，那我们就可以有和厂家压价的底气，本来出厂价一毛钱，我们压到八分，然后一毛钱供应给分店，这样分店可以拿到低价，我们也能赚两分钱，厂家也拿到了足够的量，三方都能赚。” 说到这里，张立行得意的露出笑容，继续说道：“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们有足够的量，量变产生质变，那时候就不是厂家愿不愿意供货给我们，而是我们挑哪家的货，厂家要卖货给我们，那还得求着我们，甚至还要给我们进场费，要不然，我们还懒的搭理他们。” 张立行的一番话，一瞬间就描绘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让钱家三兄弟是憧憬不已。 之后张立行又开始对超市进行指导，现在的供销社都是直接问买什么，然后售货员就拿什么，然后买完走人，基本不会有额外的消费。 张立行决定改变这样的形态，把店主与顾客之间的柜台撤掉，让老百姓可以走进超市里面去看，去逛，这样左看右看，就增加了购买率，也带动了人气。 至于店名招牌，张立行说一定要做的大，做的显眼，让来往的行人即便不注意看，也能看到。 还要制定固定的营业时间，并且挂在门口严格遵守，让顾客知道什么时候来，店里一定没有关门，免得白跑。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账目，超市进了多少货，每天卖了多少货，还剩下多少货，这些一定要从小店就开始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以后发展壮大了，才能从容应对。 当然，这样也能知道利润多少，便于查账。 在张立行的帮助下，三家超市很快就开业了，都是同一天开业的，为了营造气氛，张立行还掏腰包请了人来敲锣打鼓，搞的热热闹闹。 不管是什么年代，小超市小卖部只要平价经营，老板待人和善，再加上位置还行，那就没有不赚钱的。 别说是现在这个物资奇缺的年代，就是几十年后的电商时代，大卖场大商场都倒闭了，但对小卖部小超市的影响却不大。 因为小卖部管理成本低，卖的东西齐全，价格也是薄利多销，一件的价格不会比电商平台贵多少，甚至还能做到比平台更便宜。 关键是需要什么东西，消费者随时来小卖部随时就有，不用浪费几天时间等快递，这样一来，小卖部有自己的优势，消费者自然喜欢去。 不出意料，三家超市的生意都很好，很多顾客都是进去选购商品，看着很多商品见都没见过，大家都是稀奇，纷纷购买。 生意火爆，可把舅舅他们三家人给高兴坏了，他们一个劲的给顾客介绍产品，卖力的很。 超市他们占股七成，这就注定了他们有干劲，要是他们只占三成，只怕生意越好，他们心里越不舒服。 哎，人真是好奇妙。 此刻张立行和文若欣也来了，他们站在‘维维小熊’店门口，张立行对文若欣打趣说道：“你是第二大股东，也算是老板娘，你不进去瞧瞧？” 文若欣抿着嘴说道：“不了，人太多了，我进去怕耽误舅舅舅妈做生意。” 说到这里，文若欣想起父亲的叮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立行，我爹说亲戚之间合伙不好，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容易伤和气。” 张立行丝毫不在意，说道：“没事，都是签了字据的，打官司也不怕，这个没的耍赖。而且一家也就投了一千块，大不了就当扔河里了。” 其实和亲戚合伙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把握度就行。 那这个度是什么？就是时刻要让对方明白双方都是平等的，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好忽悠的，大家需要平等对待，相互尊重。 一旦越界，别不好意思，直接说明，然后把对方越界的手打回去，这样才能长久的合作。 比如两亲戚合伙开馆子店，对方没事多喝了几瓶酒，你看钱不多，也就没记账上。对方用账上钱买了一包烟，你觉的钱也不多，也就没好意思说。 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在合作，那生意迟早被对方吃掉，或者明明生意不错，账上却血本无归。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任何野心和怨气，那都是慢慢滋生出来的，不是一开始就有那么大的，你如果不在刚滋生的时候打掉他，那以后就打不掉了。 今天他用账上钱买烟你不说，明天他就用账上钱买个电风扇带回家，你也不说，后天他又用账上钱请朋友吃个饭，你还是不说，觉的都是小事，犯不着。 最后你忍无可忍说了，他就来气了，最后大吵一架，分道扬镳。 但如果你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让他把烟钱补上，他就知道你不是好欺骗的，也不是软弱的，下次他就不敢伸手了。 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和亲戚做生意是这样，和外人做生意也是这样，如果这个度把握不好，你跟谁合伙都没法做。 而这三家超市，张立行虽然做甩手掌柜，不直接参与经营，让他们自己做，但账目却要每个月核对一次，这个提前就跟他们说了。 只要账目这一块把好关，就不怕他们长出野心。 第129章 混合双打 第129章 混合双打 三家超市经营的不错，张立行除了月底和他们对一次账，就不会过问其他的事情，可以说给了他们充分的自主权，让他们自主管理。 这也是张立行乐意看到的，自己没那么多精力管这些，请工人又不能超过七个人，就算自己想直接管也没法管。 现在这样就挺好，张立行投资一千块，换来三成股权，人家一家老小还尽心尽力的做事，自己坐等分红，还得了个帮亲助友的好名声，日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1983年4月8日，张立行和文若欣坐上去德海的火车，张立行想起快两年没见杨婆婆了，马上就要见到，这心里就非常激动。 上次回德海开介绍信，张立行来去匆匆，加之不想让杨婆婆担心，也就没敢去见她。 文若欣心里则有些紧张，张立行和父亲，后母的关系她已经知道了，也选择支持张立行的做法，和他们保持距离，不来往。 现在回德海，可能两方就会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面。 看出文若欣的担忧，张立行握住她的手，说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嗯。” 和两人一起回来的还有马强东，这小子跟着张立行出去了好几年，一直没回过家，现在张立行回老家办喜酒，他如果不回去，估计他父母要把张立行报警抓起来。 见马强东还有心思看火车外面的风景，张立行笑道：“小子，等你见了爹娘，想好说什么了吗？” 马强东一脸不在乎，还洋洋得意，回道：“有什么说的，他们就知道打我，还说我没出息，现在不一样了，我赚的比他们还多，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你小子倒是心大，等以后你也生个像你一样的儿子，希望你还能保持今天这种心态。” 三人一路兜转，最后来到德海，此时天已经黑了，张立行去找旅社，马强东按捺不住，跟张立行说了一声，就跑了，说是回家住。 张立行自然让他回去，心说这小子回去少不了一顿好打，看他还得不得意。 确实如此，这马强东确实是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他回到家，敲开门，他爹给开的门。 马强东高兴的大声喊道：“爹，我回来了。” 他爹猛的见到儿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心说这是谁啊，张口就叫爹。 离家两年多，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马强东的变化还是挺大的，一下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楞了有七八秒钟，他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咬牙切齿，一脚踢过去。 “你这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老子打不死你！” 这一脚势大力沉，而且还突然，马强东此时那是以荣归故里的心情回来的，哪里料到他爹直接开打，被结结实实的踢了一脚，疼的叫天。 “你这臭小子，你说，你这几年死哪去了？” “爹，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跟着张哥出去见世面，我现在也能赚钱了，我还是处长呢。” 马强东不停的求他爹别打他，但他爹被气的够呛，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现在回来了，还不得把气一下全出了。 不光是他爹，马强东他娘也是差不多，爹娘两人那是直接来了个混合双打，只把马强东追的是到处跑，到处叫，惹得家属院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第二天早上，张立行和文若欣出了旅社，去旁边的国营饭店吃早点。 吃完早点，张立行见这里环境不错，味道也还行，于是张立行找到这国营饭店的主任，提出希望包场，在这里办二十桌酒席。 那主任想了想，说道：“你要包场，这是不允许的，因为你包场了，别人就不能吃饭了，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总不能老百姓来吃饭，我把他们赶到外面去，这是要犯错误的。” 张立行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随即反应过来，说道：“那这样行不行，你们提前把饭菜都做好，到时候我来取，我在其他地方摆酒席，你看可以吗？” 主任这才点头，说道：“这可以，但是费用要提前结清，不能拖欠。” “这是当然，我现在就可以结账。” 主任于是指着墙上的菜品，说道：“那同志你自己挑，只要上面有的菜都可以做。” “好，谢谢你。” 随即张立行和文若欣开始挑选菜品，最后终于挑了十二个菜，办二十桌，还选了一些饮料和米酒，主任一番计算，算盘打的啪啪响，最后报出价格，共330元，外加520斤粮票。 张立行掏出钱，又找出几张大额粮票，把账当场付清。 这主任见张立行当即付钱，而且这么多钱还支付的毫无压力，不由得是有些惊讶。 “那就拜托主任了，我后天来拿菜。” “不用客气，后天早上十点半，全部做好，你直接带人来拿就是了。” “好，谢谢。” 说了一声感谢，张立行就带着文若欣走了。 等张立行和文若欣走后，主任手里拿着钱和粮票，不无感慨的说道：“这小同志，这么多钱，他竟然就付了，想当初我老婆生孩子，为了给她弄只老母鸡补身体，不知道费了我多大劲。” 边上服务员笑道：“这一看就是家里东拼西凑的，这么多钱，几个人拿的出？说到底还不是靠爹娘。” “也是，为了办这二十桌酒席，这爹娘不知道要求多少人，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办酒还在我们这里做菜，自己做菜的话，最少省下一半，真是不懂过日子。” 在他们看来，张立行和文若欣一看就是新婚夫妻，这些菜也是用来办喜酒的，而这钱，不用问，张立行这么年轻，到哪里赚这些钱，还不是爹娘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 老百姓的观念就是这样，看见年轻人有钱，那一定说是爹妈给的。看见老头老太太有钱，那一定说是家里儿女有出息，儿女给的。 你要跟他们说是年轻人自己赚的，他们宁愿相信这钱是天上掉的，也不会相信是年轻人赚的。 第130章 都来喝喜酒 第130章 都来喝喜酒 离开国营饭店，张立行一路带着文若欣来到拖拉机家属院，这里还是老样子，和张立行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见到许多熟悉的人，张立行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他们问起文若欣，张立行自豪的说这是自己的老婆，满脸笑着给他们发喜糖。 文若欣被张立行这样介绍，心里甜的没法说，此时的文若欣早就不再怀疑张立行对她的感情，知道张立行把她疼到骨子里。 “婆婆。” 来到杨婆婆家，老远就看到她坐在门口摘菜，张立行大声喊道。 杨婆婆一听声音，顿时喜上眉梢，起身抬头一看，见果然是张立行，顿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李子，你这几年，你跑哪去了，婆婆我担心你啊。” 张立行赶紧劝慰，“婆婆你别哭，我好着呢，你看，我还找了老婆，特地带来给你看的。” 杨婆婆转头看向文若欣，见她文质彬彬，身上透着书卷气，一看就是文化人，更是满意。 “好，好，多好看的女娃子，跟小李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说着，杨婆婆就拉着张立行和文若欣进屋坐，又拿出瓜子花生招待。 “小李子，你这几年在外面干什么啊，你跟婆婆说说。” 张立行于是把这几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当然，赚多少钱这个事没说，说了怕吓到她老人家。 “什么，你当厂长了？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啊，怎么能当厂长，谁服你啊？” 杨婆婆一听张立行竟然当了饮料厂厂长，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张立行笑道：“这是我自己的厂子，我当然是厂长了，而且现在厂子效益还不错，在饮料行业我可以排进全国前十名。” “什么，你自己的厂子？厂子还能是个人的？” “婆婆，现在不一样了，私人可以做买卖，可以办厂子，可以搞经营，只有这样才能盘活经济，现在跟我这样办厂子的人越来越多，以后还会更多，这没什么稀奇的。” 杨婆婆不是没听说私人做生意的事情，但却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问道：“那私人可以办厂，他们如果欺压工人怎么办？” 像杨婆婆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对工人和农民的感情是最深的，就怕他们受苦。 张立行解释道：“不管是谁办的厂，都要受到国家的监管，私人企业如果欺压工人，当然也会受到惩罚，婆婆你就放心吧。 说我这个厂子，我不但主动给工人涨工资，还给工人解决实际困难，大家都凭着良心干活，和以前一样，都是一家人。” 杨婆婆听了，这才放心不少，然后认真叮嘱道：“小李子，你要记住婆婆一句话，不管到什么时候，决不能赚了钱就忘本，老话说的好，山珍海味你只能吃三餐饭，千宫百殿也只能睡一张床，人要知足，你可不能被钱迷了眼，丧了良心，赚那黑心钱，知道吗？” “知道，婆婆你就放心吧，你还不了解我吗？什么时候我敢赚昧良心的钱？我要是这样的人，婆婆你还能看的上我？” “算你小子还有分寸。” 杨婆婆对张立行的态度还是满意的，然后又和文若欣聊起了家常。 得知文若欣是教师家庭，父母都是老师，自己也是个老师，那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李子找了你，算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福报，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等生了大胖小子，这日子就更圆满了。” 杨婆婆乐的合不拢嘴，文若欣也被她说的一脸害羞。 然后张立行说了自己回德海摆喜酒的事情，得知国营饭店不能包场，没地方摆酒，杨婆婆说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你放心，包我身上，到时候就在我这楼栋门口办，桌子椅子我去说，保证他们都搬来。” 杨婆婆在家属院那可是堪比当家人一样的人物，她的话谁敢不听，有她帮忙，张立行当然是不用担心。 然后张立行让文若欣在这里陪杨婆婆，自己则是去那些街坊邻居家打招呼，让他们后天在杨婆婆楼下吃喜酒，一家老小都来，不用送礼，就是图个乐。 当然，光是请邻居还不够，张立行又出了城，去了母亲的娘家。 姥姥姥爷早就不在了，那里还有两个舅舅，不过因为母亲死的早，父亲张根宝再娶，不愿意和两个舅舅走动，所以张立行和两个舅舅之间的联系就少了。 但血脉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即便是十几年没怎么联系，但张立行上门来邀请大舅赵长富去喝喜酒，大舅高兴的语无伦次，说妹妹终于可以放心了。 说着说着，才几句话，大舅就哭起来，惹的张立行也是跟着流眼泪。 到了二舅赵长贵家里，情况也是差不多，他也很高兴，还硬留着张立行在家里吃饭。 吃饭的时候，大舅二舅说起这十几年几乎没有照顾张立行，没有资格当舅舅，心里很愧疚，说着说着两个人眼睛就红了，流下了眼泪。 张立行当然不会怪他们，因为这不是他们的本意，当初父亲娶了后母，就不再主动和两个舅舅走动，甚至还因为两个舅舅是农村的，瞧不上他们，见了面也是忍不住明里暗里的讥讽。 至于逢年过节，父亲那别说去走亲戚，就连一句话也没有。 这种被亲人蔑视嘲讽的感觉，真是没法说，很屈辱，又很愤恨，在屈辱愤恨之下，又有几分自我的羞愧，感觉自己没本事，竟然让自己的亲人都看不起自己。 谁都是要脸的，人家不愿意跟自己走动，难道自己还厚着脸去上门看脸色？ 所以大舅二舅也生了气，直接跟父亲断了来往，而进城看望张立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关系慢慢就淡了。 今天张立行上门，他们想起这些年对张立行多有亏欠，血脉亲情一下就被唤醒，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觉的太对不起这个外甥了，两个男人几次哭出来，看的真是令人嘘嘘感慨。 第131章 难以理解 第131章 难以理解 得知张立行和父亲张根宝关系不好，还拆了户，大舅赵长富说道：“立行啊，你既然在家里呆不下去，那干脆就来舅舅这，舅舅屋后还有几分地，你就在那里盖个房子活命，盖了房子，再看能不能把户口迁过来，如果户口迁来了，还能分几亩地，不怕活不下去。” 二舅赵长贵也跟着说道：“就算迁不来户口，我给你两亩地种，我名下六七亩呢。” 大舅也点头道：“对，我也可以凑两亩，到时候成个小家不难。” 两个舅舅真情流露，让张立行也是很感动，张立行笑道：“不用了，大舅二舅，我在豫江那边还好，收入也不错，而且我老婆是老师，有正式工作，生活不成问题。” 大舅二舅听了，这才放心。 从舅舅家离开，张立行又返回城里，路上又顺便去了一趟学校，见到了还在读书的李雪梅。 张立行告诉她后天在拖拉机厂家属院办酒，如果能来，就来喝喜酒。 李雪梅很高兴，由衷的为张立行感到高兴，还说一定会到，但是时间太紧了，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张立行笑道：“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今年高三，你要考大学，这一年你要好好用功，只要考上大学，你的命运就改写了，以后随便分配到哪个单位，那也是一辈子的铁饭碗，我对你也就放心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那真的是天之骄子，只要毕业就可以分配到各个单位去上班，而且这些单位绝大多数只要进去了，不犯很严重的错误，谁都开除不了，真是一辈子都稳了。 不像二三十年后，那时候大学生不再包分配，每年几百万大学生毕业，就业压力一年比一年大，那压力那简直是难以想象，张立行想想都是心酸，这些人要是早生几十年，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像现在这1983年，如果一个大学生被分配到单位去工作，那第一次去，基本是单位的一二三把手亲自迎接，中层干部还没资格迎接，这样的事情想想就知道现在大学生的地位有多高了。 再想想几十年后，大学生出去找工作，别说见单位一二把手，连单位的门都进不去，让你投个简历就回家等消息，这差距有多大，一目了然。 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大学生的地位和待遇，所以学生们都是格外的用功读书，李雪梅更是努力，只想考个名牌大学来报答张立行，早一点学业有成，靠自己养活自己，让张立行的负担能够轻一点。 听了张立行的叮嘱，李雪梅坚定的点头，说道：“嗯，我一定会用功读书，如果考不上大学，我也没脸见你了。” 张立行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好了，自己简单的几句关怀，李雪梅听了竟然成为压力，这可不行，容易适得其反。 于是张立行脸色严肃，认真说道：“李雪梅，你记住，大学是一条路，但不是唯一的路，人生有很多种可能，不是没上大学人生就完蛋了，大学还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 你要谨记，一切努力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大学能上就上，上不了就另谋出路，单位上班能上就上，上不了也可以另谋出路，没有非去不可的，人生，最重要的是自己，自己要活着，自己要不放弃，自己要继续摸索，这才有无限种可能，才有翻身迈过这道坎的将来，明白吗？” 李雪梅经过张立行的开导，也意识到之前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现在终于明白过来，看向张立行，已经有一种看哲学家的钦佩。 李雪梅说道：“立行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发财了，因为你知道事情可以进退，也知道可以换一条路走，所以你总是可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 “呵呵呵，，，你这句话虽然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我还蛮喜欢听的。” 张立行都被李雪梅给逗笑了。 又过了一天，张立行带着文若欣早早来到母亲坟上祭拜，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样做事，怎么样和文若欣走到一起的，张立行都是说了一遍，让母亲能够知道自己的一切，感受自己的喜怒哀乐。 说着说着，张立行就再也止不住眼泪，哭的稀里哗啦，此时此刻，张立行只是个孩子，一个渴望亲情关怀的孩子。 看着张立行哭成泪人，文若欣也是抱着张立行安慰，和张立行一起哭泣。 这边张立行还在哭泣，父亲张根宝那边则是一脸怒气，后母邓红更是在一边喋喋不休。 邓红说道：“这个狼崽子，找了媳妇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你说一声，我看他是彻底不要这个家了。现在回来办酒，街坊邻居都请了，唯独不请我们，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打我们的脸吗？你说我们走出去还怎么见人？” 如果只是这样，邓红还不会这么生气，最生气的是张立行不但请大家吃喜酒，昨天晚上还给大家都买了礼物，唯独没有他们的份。 邓红气道：“你是不知道啊，那狼崽子出手有多大方，那杨婆婆家，直接给送了一个电视机，说让那老婆子看戏，那电视机多贵啊，杨婆婆一家那么多人当干部当老师，都舍不得买，他说送就送，有这样的吗？ 还有那些街坊邻居，老张，老王，小李，他们家家户户都送电风扇，一送送了十几二十个，可你看我们，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妈，他送啥了？打脸不是这样打的，这也太欺负人了。” 张根宝听了更加火大，他最后说道：“我看没有我的同意，他能不能办成这个酒！” 说完，张根宝就跑去了派出所，检举揭发张立行拥有巨额钱款，来路不明，可能是偷来的抢来的，要求派出所立即捉拿审问张立行。 现在的张根宝那也是跟中了魔一样，满脑子都是对张立行的不满，早就忘记了张立行还是他的儿子，儿子结婚办酒，他这做老子的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来搞破坏，真是难以理解。 第132章 怎么回事 第132章 怎么回事 派出所民警王国庆几次为张立行办理事情，又是迁户口，又是拆户口，就连张立行结婚的介绍信都是他开的，所以他是知道张立行和张根宝的关系的。 他一听张根宝的话，眉头皱了皱，又想起上次她妻子邓红举报张立行卖尼龙袜，心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王国庆反问道：“你是要告到你儿子坐牢，是吗？” 张根宝愣了一下，随即气道：“怎么，难道我连举报都不能举报了吗？你是要袒护他吗？如果你不管，我就要见所长，我要连你一起举报。” 王国庆也是头大，只能把这件事情向所长牛建军汇报。 牛建军得知情况，出来询问，对张根宝说道：“同志，你说张立行有巨额钱款，你是不是看见了这笔钱，大概有多少？” 张根宝摇摇头，说道：“没看见，但这小子又是摆酒又是送礼物，那礼物都是电视机电风扇，一看就是来路不正，你一定要严查，这小子绝对是犯了事，要不然，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如果是自己赚的钱，没有这么用的。” 牛建军听完讲述，也是不敢怠慢，生怕放过一个坏人，于是继续一番询问，得知张立行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明天中午会在拖拉机厂家属院摆喜酒。 于是牛建军对张根宝说道：“同志你放心，我明天亲自带队，去询问张立行钱财是否合法，如果不合法，来路不正，我们将立即对他进行抓捕。” “好，所长同志，那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放过他，这个狼崽子不吃几年牢饭，他是不会老实的。” 最后张根宝满意的离开了派出所。 他走后，王国庆说道：“这对父子，真是冤家一样，我这活几十年就没见过这样的父子。” 牛建军说道：“他们的家务事包青天也断不了，但如果张立行确实有巨额钱财来路不正，我们也决对不能坐视不管。” 说完，牛建军就开始布置任务，谨防万一张立行真的有问题，抓捕失败。 以前牛建军抓捕张立行卖尼龙袜，张立行跑到天台就消失不见了，这件事情给牛建军的印象太深了，他一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当时张立行是怎样逃跑的。 如果有机会，牛建军一定要张立行再当面演示一次逃跑过程。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办酒的时候，张立行带着几个邻居叔伯去国营饭店拿饭菜，孩子们婶婶们则是帮着摆放桌椅。 桌子椅子都是从各家各户借来的，宴席也简单，只是简单的吃个饭，喝个酒，不用像真正的结婚那样程序繁多。 张立行倒是想在这边再搞一次仪式，但无奈这边亲戚少，父亲和后母又是那副德性，实在是提不起精力来搞，只能简单的吃一顿饭，聊表对杨婆婆，两个舅舅，还有一些邻居的感谢。 看着这边热闹，张根宝和邓红则是趴在窗户口看着，就等着派出所来抓人，邓红还磕起了瓜子，像等待看戏一样。 二十桌酒菜摆放完毕，都是好菜，红烧肉，鱼，红烧狮子头，韭菜炒腊肉，这些菜过年也是难的见到，这次却是齐齐出现，看的孩子们都是口水流了一地。 别说孩子，很多的大人都是时不时的眼睛往桌上看，就等着开饭动手。 张立行见他们闻着饭菜的香气，都食指大动，也不耽误，只说了几句回忆往昔多谢照顾的话，最后一句大家吃好喝好，于是大人小孩都是齐齐动筷，吃的不亦乐乎。 “婆婆，你多吃点，别客气。” “知道知道，你就别招呼我了，快去招呼你那两个舅舅，今天他们最大，可别没了规矩。” “嗯，” “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表哥表弟，你们都吃好喝好，还想吃什么饮料跟我说，我去拿。” “大舅，二舅，我给你倒上。” 张立行拿起一瓶毛台就给两个舅舅倒酒，文若欣也在一边招呼劝酒，把两个舅舅乐的是眼睛都看不到了。 “太丰盛了，太丰盛了，立行啊，你这可花了不少的钱吧。” 大舅赵长富本以为张立行没钱，穷，摆酒也只是走个过场，为此，他还专门带了一些拌菜来加菜，还带来了自己酿的米酒，哪知道张立行准备的酒菜这么丰盛，他带来的那些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二舅也说道：“都是家里人，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花钱的。” 张立行笑道：“没花多少钱，大家吃的高兴就好。” 看着二十桌大人小孩都是吃的香香，却迟迟不见派出所来抓人，邓红看着看着就急了，对张根宝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跟人家说的，怎么还不见人？” 张根宝也有些奇怪，回道：“我跟他们说的很清楚啊，今天中午在这里办喜酒，奇了怪了，难道他们把时间记错了？” “那你赶紧是催，别错过了，真要被这小子躲过了今天，鬼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见到。” “好，我再去催催。” 张根宝正要动身去派出所，突然又被邓红拉住，邓红高兴的指着外面说道：“来了来了，这狼崽子这回跑不掉了。” 果然，只见十几个民警从四个方向同时出现，然后都快速向着张立行走去，事先没有丝毫的征兆。 很显然，他们早就在蹲点，而且是便衣，事先穿着普通衣裳，等行动的时候才把外面的衣裳脱了，露出警服。 看来这次牛建军是充分吸取了上次抓捕失败的教训，准备的很充分。 民警突然出现，顿时让大家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很多孩子嘴巴里面满是饭菜，却忘了嚼动，眼睛大大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立行也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然后满面春风的对上来的民警说道：“几位民警同志，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几个民警把张立行围住，让他不能逃跑，然后所长牛建军走出来说道：“你就是张立行？” “是的，我就是张立行。” 第133章 这就是生活 第133章 这就是生活 牛建军上下打量了一阵张立行，见张立行神情镇定，眼神也不躲闪，浑身上下朝气蓬勃，一看就是大好青年。 不过职责在身，牛建军问道：“我们接群众举报，说你有巨额钱款来源不明，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调查。” 张立行解释道：“同志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有钱不假，但这些都是我开厂赚的，并没有偷，更没有抢。” “开厂？开什么厂？” “饮料厂，生产可乐。” “在哪里开厂？” “豫江，立行饮料厂，可乐叫非常可乐，还有雪的，这些情况同志你一查就知道。” 文若欣也立即补充道：“警察同志，我是张立行的爱人，我叫文若欣，我是豫江第五小学的老师，我父母也都是老师，我可以为他作证，他的钱都是开饮料厂赚的，没有任何问题。” 马强东更是急道：“我跟张哥好几年了，他办厂的经过我全知道，钱都是他自己赚的。” 张立行和文若欣，马强东的话顿时引起轰动，他们都知道张立行有钱，但都没想到张立行竟然自己开了工厂，自己当厂长。 怪不得张立行出手这么大方，有工厂的人，那是一般人吗？ 牛建军听了，不置可否，看张立行的表现，他知道张立行大概率是没有说谎，但也不能凭几句话就不调查了。 李雪梅这时也站出来说道：“警察同志，我也可以证明，我叫李雪梅，在本市读高中，我到过立行哥的工厂，厂子是他私人的，规模很大，我还喝过他饮料厂生产的非常可乐。” 这时钟跃民杵着拐杖站起来，他对牛建军说道：“同志你好，我是拖拉机厂厂长钟跃民，因为和张立行同志有一点志趣相投，被邀请来喝喜酒。” 牛建军一见战斗英雄钟跃民，顿时肃然起敬，他郑重的立正，而后敬了一个礼，说道：“原来是钟厂长，你好。” 钟跃民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办案流程，不能仅凭几句话就做出判断，你看这样行不行，张立行同志应该是知道豫江工商所的电话号码，你们打电话去问一问，一个电话就一目了然，今天毕竟是他办喜酒，如果有误会，还是应当及时化解。” 牛建军点头说道：“钟厂长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是为了不放过一个坏人，当然，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完，牛建军便向张立行询问豫江工商所的电话号码，然后牛建军借用拖拉机厂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年头电话可是绝对冒充不了的，任何一个电话都是要对应单位的，那可不是你想装就能装的。 一问之下，牛建军这才知道张立行竟然是豫江最大的私人老板，工厂每个月纳税五六千元，是着名的纳税大户。 一个月光纳税就五六千元，可想而知人家早就月入过万了，这在一个月拿几十块钱工资的当下，可不就是巨款嘛。 但人家是合法所得，即便是巨款，那也是受到保护的。 牛建军了解了情况，然后对张立行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闹出了误会，还请张同志不要见怪。” 张立行自然是不可能生气，他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同志你也是职责所在，正是因为有你们事无巨细的工作精神，才有我们的安稳日子，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就这一句话，就让牛建军对张立行有了极大的改观，不骄不躁，不怨不泼，有礼有度，真是个好青年。 赞扬了几句，牛建军便带着同事离开，张立行留他们吃了再走，他们也是婉言谢绝。 不过就此一事，张立行的名气更大了，这下谁都知道张立行开厂当了厂长，都是很羡慕。 一阵热闹，酒席散去，送走了亲朋好友，张立行也累的够呛，回到旅社就躺下了。 身体累，心更累。 文若欣也累的不轻，但她更多的是担心，文若欣说道：“今天到底是谁乱举报你，多亏打通了工商所的电话，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哎，还能是谁。” 张立行无力的叹息一声，一脸的失望又痛心。 文若欣愣了愣，最后疑惑的问道：“你是说，，，你父亲和后母？” 张立行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们了吧，比起外人，自己人的刀子才是最扎心的。” 文若欣一脸心疼的抱住张立行，将张立行抱在怀里，安慰道：“我们很快就回豫江，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立行闭上了眼睛，舒适的躺在文若欣的怀里，将身心的疲惫放空。 之后的几天时间，张立行又带着文若欣走访了两个舅舅家，给他们每家都带去了一个黑白电视机做为礼物。 两个舅舅都说礼物太贵重了，不能收，不能收。 不过嘴里说着不能收，但身体却很诚实，抱着电视机实在是舍不得撒手。 开玩笑，这年头有电视机，那绝对是十里八乡最靓的仔，到了晚上，家里哪天不要围几十人上百人，那种自豪感，可不是单纯的钱能买到的。 而后张立行又带着文若欣逛了一遍德海的名胜古迹，玩了好几天都没玩够。 德海的名胜古迹很多，毕竟德海是个古城，两千多年前就建立了城池，成为治所，老城区的名人故居，名人学堂那是多不胜数，就连街道也有很多是以古人名字命名，可谓是历史悠久。 玩了一圈，不但文若欣很开心，张立行也驱散了所有的不开心，不再为父亲的事情烦闷，想多了也是白想。 玩了一圈，最后张立行和杨婆婆，邻居们告别，踏上了回豫江的路程。 张立行的事业在豫江，即便对德海很舍不得，有思乡情分在，又有杨婆婆，王大妈，李大叔他们这些街坊在，张立行其实很想留下来，在这里发展。 但想归想，现实还是不得不让人清醒，就像多年后很多人不愿意离开家乡，不愿意让孩子成为留守儿童，不愿意让父母独居，但依然不得不背起行囊去外出打工。 这就是生活啊。 第134章 这生意可以做 第134章 这生意可以做 张立行回了豫江，还没几天功夫，就有一个老熟人找过来，要不是他眉飞色舞的站在自己面前，张立行还真不敢相信他会找上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牟旗中。 自打上次跟他合伙倒腾了一次尼龙袜，就没再联系了，谁能想到他会找到这来。 “牟老哥，你怎么找到我的？太让我意外了。” “哈哈哈，，，” 牟旗中哈哈大笑几声，得意的说道：“本来我来豫江也没打算能遇见你，哪知道前几天我买可乐，一不留神竟然看到上面写的生产厂家是豫江立行饮料厂，我一下就想到了你。 好巧不巧，我去国营饭店吃饭，电视上播电视节目，突然插了个广告，上面这个喝雪的，那个喝雪的，那广告上面就有你，这不就找过来了嘛。” 牟旗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立行的饮料厂，感慨的说道：“张老弟你真是厉害啊，短短两三年时间，你就办了这么大一家工厂，我听说你月产量四五十万瓶，算算价钱，这一个月就是二十多万的生意啊，不得了，不得了。” 这句话牟旗中是发自内心说的，这年头，十块钱的大团结就是大钞票，一个月四十五十的工资也是不低，可想而知一个月二十多万的生意是个什么概念。 张立行谦虚的说道：“这算什么，都是小打小闹，老哥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发财？” “哎，我还不是老样子，本来在老家搞了个小卖部，但也没赚什么钱，想着树挪死，人挪活，就出来到处转转，看能不能遇到机会。” 张立行知道牟旗中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人家没着急说，自己也就没必要急着问，于是请他到家里去坐坐。 “若欣，这是我一个老朋友，以前还搭伙做过生意，今天特地来看我，你去买几个好菜，今天在这里吃饭。” “嗯，大哥好，大哥您先坐，我去买菜。” “那就麻烦弟妹了。” 牟旗中见文若欣文质彬彬，忍不住对张立行夸赞道：“老弟你真是好福气啊，事业爱情双丰收，看的我都羡慕啊。” “这个老哥真是说对了，娶了若欣，这确实是我的福气。” 两个人一边等，一边聊，聊着彼此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其实说起来牟旗中这两三年也没闲着，他也是忙个没停，他先是自己倒腾了一阵子尼龙袜，赚了三千多块钱。 这些钱到手，他就感觉只凭自己一个人倒腾尼龙袜，赚钱太慢了，于是他从厂家那里拿货，然后批发给别人，让他们去零售。 这样的话，虽然利润率低了，但销量却多了十倍不止，这让他狠狠赚了一笔，才半年时间，他就赚到了两万元。 然而似乎是太顺利了，让他有些飘了，他竟然开始搞起了地方代理，打算每个镇，或者每个县指定一个人代理尼龙袜，只给一个人供货。 有了独家代理商，这样就避免了相互压价，既提高了利润率，又便于管理，还能让他的出货量保持稳定。 本来他这做大做强的思路是没有错的，按照他的设想，只要顺利发展，轻轻松松一年赚他个十万二十万。 但那些从他手里买尼龙袜的人却不干了，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代理商，这个萝卜坑有人占了，别人就得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占萝卜坑，不愿意去就只能不干，让别人去占萝卜坑。 至于哪个萝卜坑又香又甜，归你还是归我，那就全看牟旗中的意思，他说给谁就给谁。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为了拿到好位置，那是对牟旗中溜须拍马，三句话不离五句夸，那段时间牟旗中是结结实实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但好位置就那么几个，给出去了就没了，没得到好位置的人自然心里有气。 这不行啊，我赚不到这个钱，那就谁也别赚。 于是很快就有人举报牟旗中投机倒把，他听到消息，吓的连夜逃跑，然后在一个老朋友家里躲了半年，这才又出来找门路。 尼龙袜的买卖是不能干了，他又将目标转向了电视机。 他觉的电视机是高科技产品，档次高，价钱贵，又受欢迎，利润更是翻倍的赚，绝对是前途无限，于是他开始走访各地的电视机厂，想要倒腾电视机。 不过电视机这玩意根本不愁销路，而且属于重点机械类产品，不是你说买就能买到的，牟旗中在这方面转了大半年，都没能找到货源。 牟旗中说到电视机的时候神采奕奕，张立行知道他一定是在这方面找到赚钱的门路，要不然，说这段经历的时候绝对是要有惋惜之色，哪里还能这样说的兴奋。 果然不出张立行所料，牟旗中最后说道：“张老弟，皇天不负苦心人，我转悠了大半年，终于让我找到发财赚大钱的门路了，” 张立行好奇的问道：“哦，是什么门路让老哥这么高兴？” 牟旗中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商机，就是电视机厂每年都有一大批的电视机残次品需要处理，还有一些电视机会返厂维修，但最后很多会直接换新。 这些有问题的电视机，还有那残次品就是商机，厂家对这些电视机往往是拆配件处理，或者报废当电子垃圾处理，如果我们把这些电视机买过来再维修销售，绝对有的赚。” 张立行想了想，现在市面上的电视机普遍在1300元到1700元左右，而大家的工资却普遍在40元50元一个月，这两者相差实在是太大。 所以只要价钱够便宜，比如说一个电视机400，或者500，就算这电视机是二手的，那也具备巨大的吸引力。 而只要把量做起来了，即便是每个二手电视机只赚50块80块，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确实，只要电视机保证有质量，不会轻易坏，那这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但问题的关键有两个，第一，即使是翻新的，旧的，也必须要保证质量，要不然，坑一把就跑，这迟早把自己玩死。第二，就是量要多，只有把量做起来，才不怕单价低。” 第135章 合作共赢 第135章 合作共赢 牟旗中一看张立行说中了关键，更加高兴，他激动的说道：“老弟，你真是我的知己啊，你的话也是我考虑的，你放心，这大半年我也不是白转悠，几个大的电视机厂我都有了门路，知道找谁买这些残次品和报废品。 而且我还打听了一些手艺非常好的维修师傅，只要请他们维修，绝对可以把那些坏的修好，出不了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资金。” 说到点子上了，张立行认真倾听。 牟旗中说道：“老弟，我找你来，不是来找你借钱的，而是邀请你一起干这买卖，我们从厂里拿货，修好后再倒卖出去，绝对是大赚特赚。” 张立行问道：“需要投多少钱？” 牟旗中早就在心里计算了无数遍，现在他知道张立行是饮料厂的厂长，钱更不是问题。 于是他直接说道：“我计算了一下，投资要十万，我身上有两万块，你再投八万块，我们倒腾完后再去拿货。” 也许是怕张立行不知道为何倒腾一次要投这么多钱，他解释道：“老弟你也知道电视机是贵重电器，电视机厂也都是大厂，营业额都是以千万元计算的，我们如果拿着三两万去找人家谈，人家根本都懒的搭理，只有到了一定的数额，人家才会开会讨论处理这些坏电视机。”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明白，老哥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如果三万两万能办成的事，也不至于投十万，既然老哥邀请我，我也没推辞的道理，这八万块钱我投了。” 牟旗中很高兴，激动的都差点跳起来，他考察了很久，知道这个生意只要做成了，赚个十万二十万绝对不是难事。 一个买卖赚这么多钱，能不激动吗？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副沉稳的模样，他看着张立行，认真的说道：“不过老弟你也知道我打听这买卖花了不少的精力，如果我们分账的时候以投资比例来分钱，那似乎多少有些，，，” “哈哈哈，，，” 张立行哈哈大笑几声，爽快的说道：“明白明白，你就是不说，我也要提这事，哪里还能让老哥白忙活，这样，你投两万，我投八万，分账的时候先各自拿回投资的钱，剩下的利润我们对半分，你看怎么样？” “痛快。” 牟旗中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我就知道跟老弟合作没错，太痛快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生意说定，吃饭的时候心情自然更好。 张立行本来打算直接拿钱就行，自己不用去，对牟旗中，张立行还是放心的，这人格局还是不错的，只要生意对了路，不可能拿了钱就跑的没影。 但是牟旗中还是提出要求，希望张立行和他一起干这趟买卖。 他说道：“老弟，你也知道这买卖太大了，我一个人实在是精力有限，还是需要有人协助，特别是老弟的能力绝对是万中无一，经历比我还丰富，最绝的是你还能搞到火车来运货，这个能力老哥我也是望尘莫及，所以这买卖也少不了你出面啊。” 以前牟旗中和张立行倒腾尼龙袜，那么多的货，张立行却能搞到火车来运输，这本事堪称逆天，让牟旗中是不得不佩服。 他哪里知道张立行哪有那本事搞火车来运输，还不是托了十立方储物空间的光。 张立行也明白合作都是各取优势，自己总不能投了钱就在家睡大觉，光等着分钱，既然牟旗中提出了要自己同去，那就只能去了。 “那好，老哥开口了，我怎么也得去，来，祝我们一路顺风。” “好，走一个。” 两人举杯相庆，预祝这次买卖旗开得胜。 ，，， 尚海，金星电视机厂，张立行和牟旗中的第一站就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家电视机老厂了，生产的“金星”牌电视机可谓是全国知名，提起电视机，很多人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牟旗中对张立行介绍道：“老弟，这家的电视机质量过硬，售后服务也好，如果电视机有问题，他们甚至直接就换新的，所以多年下来，也积累了一些坏的电视机，我找人问过，差不多有一千多台，我准备全部吃下，十万块钱就是为了他准备的。” 再好的产品，都有一个不良率，金星电视机虽然好，但生产的产品太多了，总有几个产品达不到出厂标准。 这不合格产品还有换新的产品扔掉又可惜，拆配件又一时半会拆不完，慢慢的就越来越多了。 而这也是牟旗中看到的商机，他认为这些产品完全可以修好卖出去，中间赚个差价不难。 张立行买电视机也不是买了一台两台，对金星电视机也是了解的。 张立行说道：“这家的电视机供销社卖一千四百多，只要我们把售价控制在五百以内，最好是四百以内，绝对是要大卖的。” 张立行这样信心满满，牟旗中的底气更足了。 于是两人信心十足的走进金星电视机厂，和他们洽谈业务。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叫做马建国的人，他和牟旗中之前已经认识了。 牟旗中对他说道：“马老弟，你们厂那些积压的坏电视机，我想全部买了，还请你跟厂长汇报一下，万万要帮忙。” 牟旗中结交人的手腕那是十分高超的，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那不是老哥老弟的叫，就是叔叔伯伯的喊，相当亲密。 马建国问道：“那么多电视机，而且是坏的，你买去做什么？” 牟旗中说道：“我拆配件啊，你不知道，我搞了一个电视机维修作坊，附近七八个县的电视机坏了都找我修，但你也知道电视机零配件不好买，很多电视机明明有的修，但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配件缺货，只能放家里吃灰，我这看的都心疼，这不听说你们厂有坏电视机，我这才找来了。” 马建国听了，感觉对厂里也是好事，毕竟能够把积压的坏电视机变现，既卖了钱，又腾出了地方，何乐而不为。 “那好，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厂长。” 第136章 出谋划策 第136章 出谋划策 张立行和牟旗中满怀期待的等着，不过等来的消息却是让他们失望了。 马建国回来对他们说道：“我问了厂长，厂长说那些坏电视机一旦被人修好流入市场，到时候出了问题，会把我们金星这块牌子砸掉，所以不能卖。” 对于他们这样的担忧，张立行和牟旗中来之前就想到了，所以前面牟旗中才会说自己开了维修作坊，是用来拆配件。 牟旗中立即保证道：“这个你请转告厂长，我们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贵厂名牌的事情，金星牌电视机绝对不可能通过我们的手流入市场，这一点我们可以签协议，如果违反了，我们可以承担责任。” 马建国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看厂长对这件事情的兴趣似乎也不大，而且他也很忙，也不好多去打扰他。” 说完，马建国就走了。 牟旗中见出师未捷，不由得是垂头丧气，之前还以为这是一件合作双赢的事情，但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自信心一下就被打击到了。 张立行看他这样，安慰道：“老哥不必灰心，赚钱哪那么容易，挫折越大，利润越大，要是一句话就能赚个几十万，那估计我们吓的都要做哑巴了。” “老弟你难道有什么主意？” “主意谈不上，但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什么法子？” “他们厂一千多个坏电视机总要有地方放，我们给消防部门打电话，建议他们在电视机厂搞一个消防安全示范演练，这样一来，他们可能就要把这些坏电视机清理出去，把地方弄的干净整洁，那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牟旗中顿时大喜，“对啊，这是个办法。” 不过激动过后，牟旗中又有些担心，他说道：“可见就算我们建议搞消防安全演练，可他们也不一定会把地点选在这里啊？”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这容易啊，我们多反应几次不就行了，我们就说电视机厂是尚海大厂，是重要的纳税和生产单位，这样的单位必须要高度重视。 反正多写一些信，反复强调金星电视机厂，这样先入为主，十有八九就成了，如果不行就算了，反正也不亏什么。” “好，就这么干。” 于是在之后的几天时间，张立行和牟旗中都一股脑的写了很多的信给尚海消防局，希望他们在金星电视机厂展开消防演练教育活动。 理由当然也是高大上，直接站在消防安全的高度出发，一为了提高大家的消防安全意识，二为了增加相关经验，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而为什么要求把演练地点选在金星电视机厂，那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金星电视机厂是大厂，人多，机器多，对社会的贡献也多，绝对不能出事，所以更应该在这里进行演练，提高安全重视程度。 这信就像雪片一样的飞进了尚海消防局，群众的意见不能不重视啊，而且还是这么有道理的意见，那更应该高度重视和关切。 更重要的是消防局也是第一次接到如此之多的信件，群众参与度这么高，这么关心这件事，那更加不能让群众失望。 于是消防局当即开会讨论，消防局的领导很高兴，他在会上激动的说道：“群众这么关心消防知识，提出通过消防演练来提高安全意识，这个建议真是太好了，这充分说明群众是有多么的关注消防安全，群众有这样的意识，我们更应该和群众保持一致，积极响应群众的呼声。” 最后会议决定联合尚海十几二十家电子单位，共同组织一场消防演练，目的就是通过演练来达到增强安全意识，提高消防知识的作用，而演练地点就如群众所愿，定在了金星电视机厂。 金星电视机厂厂长得到演练通知的时候，他还在车间视察，听了消息，他也是很重视。 他说道：“消防局能够将我们单位定为演练示范单位，这充分说明我厂的重要性，届时那么多兄弟单位一起来，我们一定要做好接待和准备工作。” 于是厂长马上安排人手进行检查，卫生，场地，工具，宣传等，都要做到符合要求。 而准备的时候，有人来汇报，说道：“报告厂长，三号仓库里面还有一千多个坏的电视机堆积在那里，请问怎么处理？” 虽然是坏的电视机，但那也是电子产品，电子产品就难免有失火和助燃的危险，厂长这下也是头疼了。 这要是被消防局和兄弟单位看见坏的电视机堆积如山，这会不会误以为本厂对消防不重视？ 厂长也是头大，没想到平时不起眼的东西，这时候竟然成了一个麻烦事。 见厂长焦急，马建国于是提醒道：“厂长，前几天不是有人想买那些坏电视机吗？你看是不是可以，” “对，他们要，那就卖给他们，但必须跟他们签订协议，不能维修流入市场，绝不能用不合格的产品败坏我厂的品牌和声誉，否则，他要承担一切责任。” 说完，厂长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再去找一下销售科主任，让他去谈价格，虽然是坏的产品，但依然有价值，不能卖便宜了损害厂里的利益。” “好的，厂长，我这就去办。” 马建国随后找到销售科主任李茂才，两人出了工厂，就一同去旁边的招待所找牟旗中。 之前牟旗中就告知马建国自己住在招待所，等的就是他。 马建国把事情说了一遍，牟旗中此时心都激动的砰砰直跳。 牟旗中下意识的看向张立行，对张立行那真是不得不佩服，没想到张立行随口说的一个法子，还真就起了作用。 多亏是和张立行合作，如果是别人，那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哪里还能有机会。 强自按下激动的心情，牟旗中保证道：“你们可以完全放心，我将以书面的形式明确自己的责任，如果有哪怕是一台金星牌伪劣产品从我手中流向市场，我都将承担全部责任。” 一句话，就让马建国和李茂才放心了。 第137章 底牌都是清楚的 第137章 底牌都是清楚的 随后双方就开始谈起了价格，销售科主任李茂才说道：“这些电视机虽然是坏的，但其实很多都是不错的，零配件更是质量没的说，只是没有达到出厂标准而已，你们买过去拆配件绝对是很赚钱的。” 说到这里，李茂才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全部要的话，就以一百五十块钱一台的价格卖给你们，怎么样？” 牟旗中心里十分热切，价钱虽然超出自己的预期，但做生意价格从来都不是第一重要的，只有你愿意卖，我愿意买，双方都有这个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李茂才开了价，而且价钱也不算太高，这说明对方已经有强烈处理那些坏电视机的意愿了，这是胜利的信号。 心里热切，但牟旗中面上却显得很淡然，就好像这生意做不做都无所谓一样。 牟旗中平淡的说道：“李主任你也知道我们做维修的，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台机子修，有时候又忙的没时间吃饭，这生意说句靠天吃饭都不假。” 牟旗中的这句话李茂才是赞同的，做手艺就是这样，忙的时候恨不得爹妈再多生几个自己出来，闲的时候又几天看不到一个人上门。 牟旗中继续说道：“这些坏电视机要想全部都废物利用，没个二十年三十年想都别想，所以这价钱实在是太高了，我要想收回成本，即便是好的情况下，那也最少要十年，十年之后拆的配件，那才是赚的钱。” 张立行也帮腔道：“是啊，做生意都是讲究快速回本，人家卖包子当天回本当天赚钱，可我们这生意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代代相传的买卖了，儿子那辈能不能收回成本还不一定。” 李茂才被张立行，牟旗中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按照拆配件维修来说，一千多台电视机要想实现废物利用，那得修多少电视机？ 没个十万台，也得八万台吧。 李茂才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你们说多少钱一台？” 牟旗中和张立行对视了一眼，而后牟旗中说道：“要不我们去现场看看电视机成色怎样，好坏程度怎么样，看了才能估价啊。” 张立行也跟着说道：“对对对，丑媳妇还要见公婆，更何况是几万十几万的大买卖，总要看了才好说。” 这年头，几万十几万别说对个人而言是一笔巨款，就算是对任何一个单位来说，那也是一笔巨款，牟旗中和张立行的话那是挑不出一点错。 既然挑不出错，所以也就没什么不可以，于是李茂才就把牟旗中，张立行带到了仓库，见到了这一千多台电视机。 这些电视机总体上是不错的，甚至很多的电视机外壳都是比较新，只是有了灰尘而已。 当然，鸡蛋里面挑骨头，要不然怎么砍价啊，于是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对比较好的电视机看都不看，专找破烂严重的。 他们这一找，还真就找出来了被拆掉了的几十台电视机，这些电视机被拆开也没装回去，屏幕，主板，电线，螺丝就这样堆积在一起，看起来比较乱，和电子垃圾没两样。 然后张立行和牟旗中便拿着这些电视机来砍价。 张立行和牟旗中都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人，打过交道的人比人家见过的人都多，这砍价的本事真不是吹，才几句话下来，就把李茂才砍的不降价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而且那边厂长的要求是尽快处理，也好全力准备消防演练，所以李茂才面对砍价本来就底气不足。 而这一点又偏偏是张立行和牟旗中设计的，知道你急着处理，所以说李茂才手里的牌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一点谈判的资格。 最后经过一阵疯狂砍价，一千一百三十台电视机以每台80元的价格成交，不能说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只能说是捡了一个超级大便宜。 一千一百三十台，每台80元，总共是元，直接一次性付清，并且还签订了协议，承诺不能以“金星”牌电视机的名义对外销售，如果被发现，十倍赔偿。 一切谈妥，张立行就去找房屋临时租住，还要找车来拖运，牟旗中则去找之前联系好的维修师傅，请他们维修组装。 本来张立行是想在附近找个民房的，但考虑到维修电视机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民房人多眼杂，让人知道这里是组装电视机就不好了。 于是张立行在郊区找了个废旧仓库，这里附近人少，虽然有点不方便，但也算清净。 将全部电视机拖过来，牟旗中找的人也来了，一共来了六个人，张立行本以为都是退了休的老师傅，但看他们年纪都不大，都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张立行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年头技术工人那可都是宝贝疙瘩，如果这六个人会修电视机，又这么年轻，在哪里都是工厂的中坚力量，怎么会被牟旗中请到这里来？ 这电视机可不是一天两天修的好的，难道工作不要了吗？ 张立行私下里向牟旗中问明情况，得知这六个人都是因为犯了一点错误，被工厂开除了，但都懂电视机维修，技术绝对没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找他们。 “犯了错误？什么错误？” 张立行觉的还是有必要搞清楚，毕竟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牟旗中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打架，还有对女孩子吹口哨，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被工厂开除，老弟你放心，没事。” 这年头打架的话，这事情倒不大，但如果是对女孩子吹口哨，那可就事大了，女方如果追究到底，那万一坐实了流氓罪就不得了了。 所以有的机灵的人，他忍不住对女人吹了口哨，在女人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踢一脚过去，再拉起女人头发相互撕扯，这也只是按打架处理，不会太大，怎么也比按流氓罪处理强。 第138章 咱们是走量的 第138章 咱们是走量的 既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张立行也倒没什么担心的，于是和牟旗中商量了一下维修酬劳的标准，然后就开始给他们布置任务。 他们是牟旗中找来的，这个事情自然是由牟旗中去跟他们谈。 酬劳的标准自然也不低，他们维修这些电视机，修好后组装起来必须要能正常使用，每修好一台，按照五块钱的提成计算。 至于给质量把关的人，牟旗中过两天会请过来，不是你说行就行，得老师傅说了算。 那六人一看价格，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要知道牟旗中跟他们说要修几千台电视机，算一算，每人那就是一两千！ 一两千块钱，这可比一般人两年的工资都高，那还有什么说的呢，干呗。 很快他们就开始了维修工作，维修的工具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他们先将一些坏的没法修的都挑出来，专门用来拆配件，其他的则是慢慢检查，维修。 而被请来把关质量的是一个电子厂退休的老师傅，牟旗中给他的酬劳是二十块钱一天的价格，啥也不用干，只要坐在那里检查修好的电视机能不能用，凭经验判断短期内会不会出问题。 虽然只是搂一把就跑的买卖，但张立行和牟旗中还是给予了充分的认真和负责，要知道买电视机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人家赚两个钱不容易，如果质量不过关，用了几个月就坏了，良心过不去啊。 在他们忙着维修电视机的时候，张立行和牟旗中也没闲着，两人分头办事，张立行去找油漆师傅，牟旗中去找外包装厂家。 做事就要做全套，既然不能用“金星”的牌子卖钱，那就只能自己造个牌子了。 张立行也干脆，决定蹭一波孔雀公主的热度，把牌子定为“孔雀公主”牌家用电视机，凭良心说，这个牌子名字还是不错的，有点高大上的感觉。 有了牌子，当然要有新的包装，好歹是个电视机，不能没包装啊，没包装的东西抱在手里多掉价，本身这电视机就是用来显摆的，这个钱不能省。 于是乎，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台又一台电视机也被“造”出来了。 这些电视机在检查没有问题后，就由油漆师傅负责把原有品牌涂掉，然后刷上新漆，让外观焕然一新，又再用雕好的“孔雀公主”印章印上品牌，最后把包装盒一套上，一台新的电视机就这样诞生了。 “老弟，装好多少台电视机了？” “刚算了一下，有一百二十台了。” 牟旗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到这些堆积的电视机，他眼睛放光，这可都是钱啊。 张立行又说道：“我问了那几个师傅，我们那一千一百三十台电视机，基本能修出八百台，我就按他750台来算，成本从80块钱抬高到120块钱一台，再加上维修费，包装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费，成本差不多就是145块钱一台。” 1130台坏电视机，竟然能够修好750台，这个修复率还是不错的，甚至是很高的，怪不得牟旗中会把目光看向这个买卖，还上赶着拉张立行入伙。 而这么高的修复率，这倒也不全是张立行，牟旗中有多大本事，而是这年头厂家对质量的要求太高了，对品牌的爱惜程度堪比自己的生命，甚至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稍微有一点瑕疵，就不能出厂。 就比如这年头的电视机，电风扇，电饭煲，空调，只要你不去摔他，没有人为损害，那用个三十年四十年基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这一千多台电视机，只要稍微修一下，对付着用几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人家厂家不干，人家就是要生产能用几十年的产品，最好能达到人在产品就在，人走产品还在的境界。 而张立行和牟旗中嘛，他们的要求就没那么高了，能用个三五年就可以了，这出厂标准大大降低，修复率自然也就上去了。 牟旗中一听成本只有145块钱一台，再也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 他激动的说道：“老弟，我们赶紧去卖货吧，把资金回笼。”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不急，等到了三百台再去卖货不迟。” 牟旗中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张立行解释道：“我们做这买卖，要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走最多的量，总不能坐在那里三天五天卖一台吧？这得卖到什么时候去。” 牟旗中知道张立行一定是对销售有了计划，于是请教道：“老弟胸有成竹，一定是有了快速卖货的好办法，你可要多指教老哥，让老哥开开眼界。” “老哥说笑了，在你面前哪有我班门弄斧的份。” 张立行也没有扭捏，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是这样打算了，电视机不是个便宜的东西，我们的目标还得是大城市，一个大城市卖个两三百台，两天三天就得卖完，要造成那种价钱低，货源不足，再不买就没货了的假象，卖完就走人。” “那卖不完呢？” “卖不完也到下个城市去，绝不多逗留，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还能守着一个城市到老？” 说完，张立行问道：“反正就是全国大城市连轴转一遍，只转大城市，这样不比带着一百台电视机全国各处跑要强吗？ 一句话，我们就是以量取胜，这边卖完那边就去继续买坏电视机，修好了三百台又去大城市接着卖，争取卖他个两三千台，每个大城市搂一把就跑。” 牟旗中想想也觉的对，一个大城市比十个一百个小城市的销量都多，而自己也只是临时倒腾电视机，当然是越快出货越好。 想了想，牟旗中又说道；“那价钱呢？我觉得可以定为499，这比新电视机一千三四百优势要大太多了。” 张立行摇头，说道：“不，价钱就定在399，我们是走量的，只有价钱足够低，大家才能疯抢，而且399还有254块钱赚，只要能顺利倒腾两三千台电视机，就能干他个三五十万，这不比慢吞吞赚强吗？” 牟旗中想了想，最后和张立行相视一笑。 第139章 人情要省着用 第139章 人情要省着用 而后两人谈及先去哪里卖电视机，牟旗中说道：“老弟，要不干脆先在尚海卖？尚海这城市大，老百姓也有钱，估计卖个四五百台没问题？” 张立行摇摇头，说道：“不行，尚海这边电子厂太多，而且金星电视机厂就在这，行业关注度太高，行家也太多，我们的电视机一出来，人家一问生产厂家在哪里，到时候一个卖假货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张立行说完，话锋一转，说道：“南今，天今，广舟，深镇，杭舟，苏舟，先把这几个城市转一遍，其他的以后再说。” “京城不去吗？那地方可是天下第一啊？” “京城就不去了，那地方第一是第一，但当官的太多，天上掉十滴水下来，九滴水不是落在当官的身上，就是落在当官的家属身上，咱们这买卖说正也正，说歪也歪，还是要尽量避着走。” 牟旗中也感觉张立行说的有理，自然也是点头同意。 忙活了一个月，终于修好了三百台电视机，全部都是包装全新的，如果让人来看，没有人会觉的这些电视机是旧的。 而这时候牟旗中也叫来了一个老乡，让他看着这边，然后和张立行就踏上了卖电视机的路程。 两人的第一站就是南金，出发前，张立行和牟旗中请了一辆货车把电视机拖到了火车站边上，在附近已经租了一间民房，暂时存放，准备运出去。 本来是不需要这样麻烦的，但是张立行为了保护十立方储物空间的秘密，自然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搬进去，所以也就只能先运到火车站这边来了。 为了支开牟旗中，张立行对他说道：“老哥，你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咱们路上吃，最好再去诊所买点感冒发烧的药，万一路上生病了也好有个应急的。我待会也去问问托运的事。” “好，那老弟你就多辛苦了。” “老哥客气了，咱们兄弟谁跟谁。” 牟旗中走后，张立行把房门一关，然后反锁，看了一眼这三百台电视机，最后念道：“十立方储物空间。” 很快，那个神秘的储物空间就出现在了张立行的面前。 张立行笑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储物空间仿佛能够听明白张立行的话，光线一闪一闪的反复了几次，好像是在回应张立行。 张立行早就习惯了，自然不会大惊小怪，撸起袖子开始手脚麻利的把电视机往储物空间搬。 三百台黑白电视机，全部都是12寸的机子，算上包装盒，外表差不多长40厘米，宽32厘米，高38厘米，如果只算体积，这个十立方储物空间最多也就装2百个。 不过神奇就神奇在这里，这个十立方储物空间只是从外面看是个长宽高两米多一点的十立方箱子，但里面却是无穷无尽的大，随便装，都装不满。 里面无穷无尽的大，这个也是张立行无意之中发现的，有一次张立行搬进去一个床板，床板两米长，张立行以为差不多就到底了，哪知道里面的空间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于是好奇之下，张立行在里面只朝一个方向走，但走了半个小时都走不到尽头，就好像里面是一个空洞世界，没有极限。 发现这个结果，张立行那也是无限感慨，如果这玩意能够批量制造，那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自己靠卖这个储物空间就能成为世界首富，带来的影响足可以开启一个时代。 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装进去的东西，大小不能超过那个门口，门口高一米六，宽半米，超过了就装不进去。 如果多大的东西都能往里面装，那买机器设备的时候，就不用花几千块钱让火车来运了。 张立行一个一个的搬运，因为必须要在牟旗中回来之前搬完，要不然，这就没法解释了。 搬完的时候，张立行已经是满头大汗。 “哎，赚钱真难。” 歇了没多久，牟旗中也回来了，他一见房间空荡荡的，吓了一跳，急忙问道：“老弟，货呢？该不会被人抢了吧。”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我在这哪能被人抢，刚才找了铁路部门的人，让他们先拉走了。” “这么快？” 牟旗中很吃惊，这年头买火车票都难，更不要说让火车拉东西了，那更加是难上加难，很多时候有钱也办不到。 但是人家张立行就能办到，这就不是一个‘牛’能说明问题的了。 看张立行还满头大汗，牟旗中感慨道：“你看你这满头大汗，累坏了吧，你应该等我回来再搬，可别累坏了。” “无所谓，我年轻人，累就当锻炼了。” 休息了一会，两人又一起去买火车票，排队的时候，牟旗中突然问道：“老弟，你都认识铁路局的人，为什么不让他们送两张火车票，还排什么队啊？” 张立行愣了愣，最后笑道：“老哥，人情这玩意要慢慢用，还得时不时往里面再积累点，你别看毛驴老实就往死里拉磨啊。” “哦，明白，明白，是我糊涂了。” 而后两人一路坐着火车来到了南金，这里确实不错，比其他地方要繁荣，工厂和高楼要多一些。 看着街道上面人不少，穿的也比较整洁干净，精神面貌确实好很多。 张立行对牟旗中说道：“老哥，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供销社看看这边的电视机价格怎么样，我去看当地的工商所在哪，别到时候被人举报了，跑都没时间跑，晚上我们还在这碰面。” “好，那老弟你注意一点，现在这年头街上很多混混，别被人打了闷棍。” 1983年的治安，很多地方确实不如往年了，很多返乡的知青，还有待业青年都没有工作，他们整天游手好闲，慢慢就结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团伙，做着一些打架和偷盗，甚至抢劫的事情。 遇到这些人，最好是躲着走，因为他们啥都没有，那是真敢玩命。 “放心吧。” 两人随即分头而去。 张立行一路沿着大街走，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的观察。 第140章 前景也不错 第140章 前景也不错 街上，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见张立行面生，知道是外地人，于是走上来说道：“兄弟，哪里人啊？” 张立行愣了愣，见对方一身流里流气，知道是遇上混混了。 于是张立行说道：“我德海来的。” “来这干什么？” “我舅舅说给我安排了个派出所的工作，叫我来看看，这不就来了吗？” 那青年一听派出所，顿时一个激灵，明显有些慌张，“你舅舅？谁啊？哪个派出所？” “我舅舅叫刘木根，大家都叫他刘局，说是在雨花台那边，你知道雨花台在哪吗？能不能带我去？” 张立行随口就扯了一个名字，反正那么多派出所，那么多警察，一个混混哪里知道那么多，只要自己说的底气十足，还怕别人不相信？ “不知道不知道。” 那青年果然被唬住了，不敢再聊下去，急忙摇着头就走开了。 张立行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心说今天别的没遇上，先遇上流氓了，这兆头不好啊，看来这次赚钱估计不会太顺利。 天黑了，张立行和牟旗中碰了面，牟旗中激动的说道：“老弟，我去看了，这边的电视机和其他地方差不多，都要一千三四百，像金星，黄河那些牌子更贵，有的卖到了一千七百多。” 张立行听了也很高兴，别人的电视机卖的越贵，自己的电视机就越好卖，对比一下价钱，卖399，圆了多少人电视机的梦，这价钱简直不要太良心。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很好，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散布有厂家要打开南金市场，电视机亏本销售的消息，这样卖起来就轻松多了。” 牟旗中有些不解，疑惑道：“散布消息？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我们要是突然拿出个399的电视机让人买，这么便宜，人家还以为是假货，或者以为是偷来的抢来的。 但只要给他们造成足够的期待，他们到时候哪里还能想那么多，有钱的还不得直接掏钱买？就那么一点货，错过就没了。” 牟旗中越想越是有理，对张立行那真是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道：“老弟厂子开那么大，不是没道理啊，佩服，佩服。” 张立行见说到厂子，不由得也是对牟旗中建议道：“老哥，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有句话我想劝你，做倒爷虽然来钱快，但终究不能长久，就像倒腾这电视机，赚钱绝对是赚钱，但能倒腾一辈子吗？ 慢慢的各行各业都在发展，倒爷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你还是不如趁着现在各行业都在萌芽阶段，一心一意扎根一个行业，做成这个行业的前排大哥，到时候不管什么时代你都是大佬。” 牟旗中想了想，说道：“老弟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认识一个香岗朋友，他腰里挂着一个bb机，这玩意特方便，只要想找谁，打他bb机就行。 现在我们这边还没有bb机，但我看以后绝对大有可为，老弟你想，这如果是找个人，离的近的要到处找，离的远的要写信，这一来一回就得好几天，甚至半个月，太不方便了。 如果这bb搞起来了，市场就像这电视机一样，即便卖的贵，但照样抢着买。 等干完这一波，我就去开个bb机厂，学人家造bb机，到时候你也来入股，你看怎么样？” 张立行有些晕，bb机这玩意也就风靡一时而已，手机出来了直接就被打死，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属于时代的过渡品而已，干那玩意，注定是要失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bb机虽然注定被淘汰，但风靡一时也是事实，而且这个风靡一时也长达十年之久，之后才衰落的，在手机出来之后，他还是撑了几年才死的。 在这风靡一时的十年，本来就火柴盒大小的一个bb机，光一节电池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体积，再看里面，就那么几个电容电阻三极管，外加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显示屏，作为电子产品，这玩意说句难听的，那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机器，价钱那简直就是在抢钱，巅峰时期便宜的卖七八百，贵的三四千，四五千，那时候人均工资也才两三百，三四百，说是抢钱一点也不为过。 反正在这年月，老百姓虽然普遍没什么钱，但只要是跟电子沾边的产品，那都是十倍百倍的赚，赚几年就够花一辈子了。 君不见一个大哥大，愣是卖到好几万，都够盖个三层楼房了，你说他要赚多少！ 本着玩票的心态，张立行说道：“行啊，老哥如果想做bb机，不管赚不赚钱，到时候我也入一股，算是对老哥的支持。” “好，老弟你真是仗义，没的说。” 得到张立行的承若，牟旗中信心大增，对bb机的前途也是更加有了信心。 而后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晚上，两个人凑在一起，计划着怎么把电视机顺利的卖出去。 第二天，张立行和牟旗中就开始散布消息，制造期待。 树荫下，一群人围在一起，张立行，牟旗中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在下象棋，两个老头对战，兴致勃勃，一群人看的也是认真会神。 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张立行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对牟旗中问道：“老哥，麻烦打听个事，你知道哪里有电视机卖吗？” 牟旗中说道：“你买电视机？” “哎，家里孩子吵着要买，就跟亲戚邻居借了些钱，打算买一个。” 牟旗中一副高深模样，指点道：“我跟你说，供销社的电视机一千多，太贵，我听说过几天会有一个新牌子的电视机上市，据说只要几百块，比那一千多的也差不多哪里去。” 牟旗中的话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人上来问道：“同志，你这话是真的吗？电视机哪有几百块的，该不会是偷来抢来的吧？” 牟旗中答道：“瞧你这话说的，偷来抢来那也只能偷几个抢几个，哪里还能像供销社一样几十台几百台的卖？” “这说的也是。” 第141章 制造热度 第141章 制造热度 见大家都来了兴趣，张立行又对牟旗中问道：“老哥，你说他那电视机只要几百块，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一个侄子就在那厂里上班，这是刚成立的厂子，为了打开市场，打响知名度，厂里特地拿出一批电视机便宜卖，为的就是落下个好口碑，说是只要四五百一台，12寸，亏本卖。” 这个价钱一说出来，顿时大家是一阵轰动，有人不信，直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电视机哪听过四五百块的，就算是亏本卖，也不可能这么便宜。” “对对对，就算是为了打响名声，也不可能人家一千三四百，他卖四五百，这不得亏到姥姥家去。” 牟旗中一副懒的理他们的样子，丢下一句话，说道：“你们爱信不信，我侄子就在那厂里上班，还能骗我。” 说完，牟旗中就走了。 张立行自言自语，说道：“这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供销社买一台，都可以在他那买三四台了。” 有人笑道：“小同志，那家伙就是个嘴炮，你别信。” 张立行说道：“那万一是真的呢，不行，我等几天看看，万一真买到了，那可就省了一千块，够我两年工资了。” 说完，张立行也走了，只留下那些人在那里自由讨论。 因为价钱实在是相差太大，所以压根就没人信，但事情就是这样的，越是没人信的东西，人们越是喜欢挂在嘴边说几句，于是搞得这一带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张立行和牟旗中也不是在这一个地方说，而是到处说，于是聊电视机的人就越来越多，才几天的功夫，大街小巷就都在谈这个事。 大家一看到处都在说这件事，慢慢就感觉似乎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自古以来，就有为了提升信任，提升知名度，做那大让利的事情。 就像有的馆子店，开张前三天免费吃面条吃饺子，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是没见过。 于是大家都在打听哪里有便宜的电视机卖，但都是没有结果。 就在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张立行感觉热度差不多了，于是就找到一家临街的民房，想要租下来。 这年代商业气氛还不发达，很多临街房子还只是居住功能，没有打造成商铺。 张立行对房主马尿根说道：“马师傅，我们是孔雀公主电视机厂的销售员，我叫张保国，他叫牟建华，我们想租你的房子做办公地点，卖我们的产品，只要一间房就行，不影响你们居家住宿。” 马尿根听了，心说正好有一间房子空着，租出去贴补家用也不错，而且人家还是电视机厂的，以后自己如果找他们买电视机，还能给个优惠价，这也不错。 于是马尿根说道：“我也没租过房子，不知道什么价，要不你们说个价，我觉得合适就租给你们。” 张立行直接拿出两张大团结，说道：“一个月二十块钱，我们先付一个月的租金，你看怎么样？” 现在工人的工资普遍在四十块到五十块左右，老师傅的工资可以达到六十多，而商业环境又没有营造起来，还没有一铺养三代的思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二十块钱一个月的租金可以说是相当高，很具有诱惑力。 马尿根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了，而且第一次当房东，也没有什么经验，看张立行，牟旗中在布置摆设，他还主动帮忙收拾，甚至张立行需要接电，他还找来电线和插座，免费让张立行使用，可以说是相当热情。 而张立行也趁着牟旗中不在，召唤出储物空间，把电视机都搬出来。 摆放完毕，一切也都收拾妥当，张立行对牟旗中说道：“老哥，我们先去火车站买好火车票，明天晚上就走。” 牟旗中有些惊讶，问道：“不是说明天我们就开张卖电视吗？怎么晚上就走？老弟你是不是糊涂了。” 张立行说道：“我们又没有厂家，更没有售后保修，这玩意可经不起查，万一哪天来了工商所派出所的人，我们就容易进去。所以我们就卖一天，这一天不管卖多少，当天晚上就得走人，卖不完到下一个城市接着卖。” 牟旗中笑道：“老弟，你这也太小心了，我们卖的虽然是翻新的旧机器，但质量还是不错的，几年都不会出问题，就算在这里卖一年都没事。” 张立行认真道：“老哥，小心驶得万年船，城市那么多，多跑几个城市没关系，但万一翻了船，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这么多钱的买卖，万一定个诈骗，枪毙也不算冤枉吧。” 一个电视一千多，相当于工人三年的工资，现在你卖399，辖区派出所工商所得到消息，跑来检查也是理所应当，并不是非要出问题才来。 只要人家一来，刨根问底之下，就容易出事，所以张立行的意思就是当天卖，当天走，绝不给有关部门反应的时间。 听明白了张立行的意思，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下牟旗中也不敢大意了，和张立行又去了火车站，买好明天晚上的火车票，这才算安心。 ，，， 早上，老王还在优哉游哉的刷牙洗脸，这时候邻居李大妈冲他喊道：“老王，娘娘庙那边在卖电视机，只要399，特便宜，还是名牌，赶紧去银行取钱买啊，错过了可就没了。” 李大妈喊了一声，就忙着催儿子取钱买电视机。 老王楞了一下，心说难不成消息是真的，真有新厂搞活动，399，这么便宜？这是真的吗？ 老王还想多问几句，李大妈就带着儿子去取钱去了，影子都看不到。 这下老王不淡定了，家里孙子吵着要买电视机，小儿子还没结婚，如果买了电视机，以后娶老婆也好娶。 于是老王也不敢耽误时间，生怕错过，在家里一阵翻箱倒柜，数着钱不够，还差两百多，于是也拿了存折，去银行取钱，最后朝着李大妈说的那个地方跑去。 第142章 悲喜两重天 第142章 悲喜两重天 到了那里一看，一个大大的招牌上，赫然用红色宋体字写着“孔雀公主电视机厂办事处”几个大字。 办事处门口有一张桌子，桌子前面已经围满了人，大家正在看“孔雀公主”牌电视机厂销售科主任张保国同志演示电视机性能，人群不时暴发出一阵欢呼。 而那个叫做牟建华的同志则守着门口，里面全是电视机，有人买，就可以在他那里交钱拿货，然后到张保国那里当场验机。 房主马尿根也在一边帮忙，忙个不停。 因为这电视机确实都是好的，除了翻新这一个问题，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所以张立行演示了几遍，还让人上来现场操作，惹的大家都是心动，没有人怀疑。 张立行最后喊道：“同志们，我们孔雀公主电视机厂为了打开南金市场，这才特意拿出一批电视机做敲门砖，都是亏本卖，每台亏本一千块，等市场打开了，就会恢复原价1399，现在购买只要399！你没有听错，只要399，而且现在买不要票，以后就要票了，就这一次机会，机会难得，大家千万不要错过。” 这年头买什么都要票，买电视机更要工业票，这票不知道多难弄到，有人为了买电视机，还得去找票贩子买票，这又要多花钱。 “我买一台。” 李大妈已经取了钱回来，在边上看了张立行演示机器，电视机漂亮，大气，还是12寸的大尺寸，而且还是孔雀公主的牌子，人家连孔雀公主的电影都拍了，还能有错？ 于是李大妈第一个掏钱购买，张立行大喊一声，“好，恭喜这位大妈成为我们孔雀公主在南金的第一个用户，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李大妈乐呵呵的带着儿子在牟旗中那里交了钱，领到了一台电视机，可能电视机卖的实在太便宜了，有点不放心，于是她把电视机抱到张立行面前，让他帮忙验看。 张立行当然高兴，也是乐呵呵的验看，把电视机插上电，按下开关按钮，立马就搜到了当地的电视台，看到了电视节目。 电视机声音大，图像清晰，而且电视机的外壳还是喜庆的大红色，油漆还亮，显的特别高档，大气，真是没的说啊。 就这验看的效果，比那一千多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差，众人都是更加相信质量没有任何问题。 李大妈很高兴，她说道：“可惜家里就只有这点钱，要不然，我非要多买几台不可。” 李大妈高兴的抱着电视机走了，张立行喊道：“同志们，要买的就赶紧出手，当场验看，如果有假冒伪劣，我们当场砸掉，决不食言，卖完就没了，同志们不要错过机会。 这一台电视机可以节省一千块，现在买是399，过几天就是1399，同志们，机会不等人，要抓紧啊。” 有人带头买了，而且确实电视机不错，价钱也是确确实实便宜一千块，这么大的差价，但凡家里有钱的，试问谁忍的住？ 于是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出手购买，他们当场验看电视机，确实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抱在手里厚重，踏实，真不愧是名牌电视机，质量就是好。 于是乎，一台又一台电视机被卖出，老百姓乐呵呵的抱着电视机回家，生怕张立行反悔不卖给他。 这次也就带了三百台电视机出来，别看电视机不少，但你要知道南金那可是大城市，几十万人，而且价钱这么劲爆，轰动太大，很多人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纷纷跑来，这三百台电视机根本不够卖。 刚开始大家还不放心，买了就当场验看，到后来已经验看了几十台，质量被证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大家也就懒的验看，交了钱就抱着电视机走，生怕有人跟他抢。 中午饭都没时间吃，到了下午四点，三百台电视机销售一空，很多人还拿着钱要买，但已经没有了。 “同志，我要买，我要买。” “同志，怎么没了，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啊。” “同志，家里还等着我拿电视机回去呢，你想想办法啊。” 面对大家的热情，张立行和牟旗中也是没有办法，张立行说道：“各位同志不要激动，我们厂是个大厂，现在卖完了，等我回去再调一批货来，到时候你们再来买。” “什么时候有货啊？要等多久啊。” “是啊是啊，要等多久啊，我还等着买来结婚呢。” 大家这么热情，张立行，牟旗中都后悔备少了货。 有人担心涨价，甚至直接把钱交到了张立行的手里，说道：“同志，你要跟厂里说啊，千万不能涨价啊，399块我先交钱，我怕你们反悔。” “我也先交钱，你们可一定要卖给我电视机，我就要这孔雀公主的牌子，我就认准了这个牌子。” 他们见到几百台电视机一下就卖完了，那是真的担心涨价，如果真涨价，那可不是涨十块二十块，而是直接涨到原价1399！ 这1399的价钱虽然比起其他电视机也不贵，但比起现在的399来，那简直就是让人无法接受。 早知道这么快就卖完了，当时就应该早点出手的。 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后悔，后悔自己出手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 面对他们先交钱的请求，张立行和牟旗中也是有些为难，要知道我们可是搂完就跑的，哪里还能为了你真的再来？ 万一被抓进去了，你让我们找谁去？ 于是张立行把钱还给了他们，然后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们的办事处就在这里，我们也是计划要长期在南金发展的，只要电视机到货，绝对还有卖，而且也不涨价，也不要票，你们就放一万个心。” 大家听了，这才稍微放心，然后不甘心的散去。 这一个晚上，不知道多少个家庭彻夜未眠，买到电视机的都在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家里那是围满了人，把左邻右舍那是羡慕的不得了。 而那些没买到电视机的人，那也是没少挨家里人的埋怨，说万一以后买不到这么便宜的电视机，就得多花一千块，埋怨的那些人都抬不起头，这真是悲喜两重天啊。 第143章 可以试试 第143章 可以试试 火车上，牟旗中想起今天火爆的销售场面，还是激动的难以掩饰。 他对张立行说道：“老弟，我们还是太保守了，价钱定的太低了，我看就算是卖499，也一样能全部卖完。”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老哥，这一百块钱，就留给他们三五年后修电视机吧，399我们已经赚不少了，再多赚，就良心不过去了。” “哈哈哈，，，” 牟旗中大笑，自然不会计较这一百块钱，毕竟他也知道499的效果绝对没有399来的劲爆，而且张立行从头到尾策划了销售，499和399，不论选哪个，张立行选出来的一定是最佳的价格。 卖出三百台电视机，得到元现金，而两人的总投资也才十万元，现在就纯获利两万元，尚海那边还有几百台电视机正在维修和组装，那些现在就属于纯赚，如果全部顺利出手，算算利润，那就是获利接近二十万。 这还只是开始啊，还有很多电视机厂没去跑，什么是时代的红利，这就是。 当人均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元的年代，一个月获利十几二十万，这听着就像神话，不真实，但却在不起眼的角落上演。 而后两人又计划去黄河电视机厂，牡丹电视机厂，他们两个厂子一样有积压的电视机，而且也不少。 这些情况牟旗中早就了解清楚，现在只要直接去就行，就连找谁都心里有数。 这就是合作伙伴的重要性，牟旗中知道资源和渠道，张立行有钱和头脑，懂得如何运营，两人合作，那就是强强联合。 如果张立行单纯只是有钱，牟旗中也就没必要来找他合作了。 两人到了黄河电视机厂，见到了销售科主任许国良，说明来意，许国良当即表示可以合作。 原来他们也想处理掉这些不合格的电视机，放在那里可惜，如果能够卖钱，自然比堆在仓库吃灰强。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条件，条件和金鑫电视机厂一样，不能以黄河的牌子出售，以免对黄河牌电视机的品牌造成影响。 除此之外，唯一的难点就是价格。 他们的报价竟然要两百元一台，数量在七百台左右。 这个价格显然是无法接受的，我的市场定价才399，如果成本太高，那还赚什么钱，成本超过一半，那还叫什么倒爷？ 不过生意嘛，不急，只要你想卖，我想买，价格都是可以慢慢谈判的。 张立行和牟旗中对视一眼，而后张立行说道：“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一下那些电视机？” “当然可以。” 许国良把张立行，牟旗中带到了仓库，看到了那七百多台不合格的电视机。 这些电视机和金鑫电视机厂一样，都是一些质量没有达到出厂要求的，还有一些是质量不行，给消费者换新换下来的。 总体还是不错的，看起来感觉和金鑫电视机厂里的差不多，估计修复率也应该不会相差太远。 张立行暗暗点头，牟旗中会意，随即对许国良说道：“许主任，你我都是老朋友了，晚上吃个饭，聚聚。” 说是说老朋友，但连这一次也总共只见过三次面而已，真要是走在路上，还真不一定认的出来。 不过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只要有合作的可能，关系跟谁都是自来熟，但你如果当真了，那你就输了。 许国良婉拒了好意，说道：“牟同志，你我现在正在洽谈合作，要避嫌，如果被人看见误会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张立行听了，不得不对这个年代的人，淳朴的思想肃然起敬，连吃饭都要避嫌，而且是下意识的拒绝，可想而知平时对自己的作风有多高的要求。 心里佩服，张立行便对牟旗中说道：“老哥，许主任是个正直的人，对待正直的人，还是坦诚为好，我们还是直接谈价格吧。” 牟旗中点点头，然后和张立行商量了一下，随即对许国良说道：“许主任，你说的价钱确实是太高了，我拆配件就是拆一辈子也拆不回本。80块钱一台，我们全部都要了，你看怎么样？” 许国良想了想，说道：“你们要不稍等一下，我去和厂长请示一下，再给你答复。” “好，那麻烦你了。” 目送许国良离开，牟旗中对此次能不能成交也是感到拿不准。 牟旗中说道：“老弟，你看这次能不能谈下来？” 张立行摇摇头，说道：“价钱太高了，要谈下来很难，不过也没关系，这么多电视机厂，这家不行就下一家，实在不行就回家，反正已经回本了。” 牟旗中大笑，“不错不错，反正剩下的都是赚的，成不成交也无所谓。” 这就是心态，如果成本没收回来，那自然是想着尽快成交，但成本已经回来了，还白赚了几百台电视机，其他的能不能成交就看的淡了。 不久，许国良回来后，他对牟旗中说道：“我和厂长商议了，我们可以把价格降到170块钱一台，这是最低价，再降就不能了。” 牟旗中看向张立行，张立行微微摇头，牟旗中爽朗的笑道：“许主任，虽然这次生意没有谈成，但交情一样在，以后来了寺川，记的找我。” 说完，牟旗中热情的和许国良握手。 ，，， 离开黄河电视机厂，牟旗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老弟，看来只能去下一家了。” “那倒未必。” 张立行笑着回了一句，牟旗中听了，惊讶道：“老弟，难道你有办法？” 张立行边走边说道：“有是有一个办法，成不成不一定，但反正没什么损失，可以试一试。” 牟旗中高兴的说道：“老弟你说的办法，那十有八九就是行，我对你太有信心了，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张立行也没有隐瞒，说道：“现在我们的报价其实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但他们没有答应卖，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对比。” 牟旗中似乎听明白了一些意思，疑惑的问道：“老弟你是说找一些人去找他们谈价钱，让他们的报价远远低于我们，这样就能显出我们的高价和诚意？” 第144章 终于成功 第144章 终于成功 张立行点头，道：“可以这样理解，只有别人的价钱和我们的价钱形成鲜明对比，才能让厂家按照我们的思路走。” “好，就这样干。” 牟旗中高兴的拍巴掌，不管行不行，他又见识了一招，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张立行见他这样高兴，担心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由得劝道：“老哥你也别太抱希望，也就是试一试，老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行不行还不一定呢？” 牟旗中笑道：“成不成都行，反正试一试。” 于是第二天张立行就在街上花20块钱雇了一个人，这人叫赵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张立行让他去黄河电视机厂假装购买那些堆积的电视机。 报价嘛，张立行让他报价70块钱一台，而且还不是全要，而是稍微挑一挑，太烂的就不能要了。 张立行还对他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在报出自己的价钱之前，尽量先试探厂里的报价，并且再砍一砍价，如果做得好，可以加钱。 赵强按照张立行的要求去了，到了厂里，最后也是许国良接待了他。 许国良一见又有人来看废旧电视机，心里很高兴，心说这废旧电视机还蛮抢手的嘛。 又见赵强文质彬彬，带着眼睛，像是大厂出来的，估计是文化人，更加感觉生意能谈成。 许国良猜的没错，赵强是当地电力公司的一个工人，坐办公室的那种，看着文质彬彬，但那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只把那许国良给说的找不到北。 最后双方报出价格，许国良还是坚持170元，而赵强的价格却是70元，还强调要挑选，不能什么都要，太烂的要挑出来，把许国良郁闷的差点吐血。 许国良心说人家牟旗中还报价80呢，你70哪里买的到。 最好赵强一阵讨价还价，电视机厂那边还真松了口，同意160块钱全部带走，不能挑选。 赵强牢记张立行的交代，又是一阵软磨硬泡，最后厂家把价格降到150块钱，赵强一句太贵了，太贵了，根本吃不下，然后就走了。 经过赵强的这么一出，许国良和电视机厂对处理废旧电视机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感觉似乎自己的价钱确实是高了。 这年头，一个月的工资也才40块50块，谁愿意拿三四个月的工资去买一台废旧的电视机？ 而且还让人家一次全要，那可是700多台啊，十几万啊，哪个厂子会傻乎乎的花这么多钱买这个？ 这样一想，似乎牟旗中报价80一台，也不算太低。 赵强出了电视机厂，张立行，牟旗中就在外面不远处等着，两人赶紧向他问明情况，询问厂家的报价。 得知厂家报价下降到了150块钱一台，张立行和牟旗中都非常高兴，直接给了赵强20块钱劳务费，再加了10块钱奖金，把赵强给高兴坏了。 赵强心里也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无非就是试探电视机厂的低价，自己配合他也不算什么，才短短一个小时就赚了30块，到哪里找这好事去。 于是赵强主动提出是否还需要去谈价格，自己还可以配合。 张立行笑道：“你去一次就行了，去多了就没效果，下次我再叫别人去。” 赵强道：“同志，我还有个哥哥叫赵奋，你可以让他去，价钱好说。” 张立行愣了愣，随即笑道：“那行，你让你哥后天上午到这来，我再让他进去砍一次价。” “好，就这么说定了。” 赵强走后，牟旗中对张立行问道：“老弟，你说这买卖现在有门吗？”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有门，他们松了口，这就是门。” 牟旗中心情大好，拉着张立行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先庆祝一下这个阶段性的胜利。 于是又过了两天，赵强带着哥哥赵奋来了，这次都不需要张立行去教，赵强来之前都跟他说了。 于是赵奋又进了电视机厂，他比赵强还要厉害，先是对着那堆废旧电视机一阵贬低，然后又是对许国良一阵的软磨硬泡，不停的砍价，最后厂家把价钱报到130元，赵奋却只报出50元的价格，许国良都差点吐血。 得知了情况，张立行很高兴，这又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 张立行高兴之下，不但给了赵奋20块钱劳务费，还同样给了他10块钱的奖金，就连那赵强，张立行也给了他10块钱的介绍费。 两兄弟拿到钱很高兴，问了一句还要不要出场，张立行摇头说每个人出场一次，他们也没说什么，高高兴兴的去找对象下馆子去了。 之后的几天，张立行又是如法炮制，请了人两次去电视机厂询价和砍价，而这两次的报价更低，张立行让他们一个报价40块一台，一个让他报价一块钱一斤，按重量算钱。 张立行这么一番操作，厂家都要崩溃了，许国良也要崩溃了，许国良更是在心里说：“看来自己对市场行情不熟悉，这废旧电视机就只值几十块钱一台，早知道这样，就直接卖给牟旗中，张立行了。” 而就在他们崩溃之际，许国良在下班途中“巧遇”牟旗中和张立行。 几人一阵相互问候，聊到废旧电视机，张立行说道：“听朋友说葫北那边有个厂子有废旧电视机，想到那边去问问。” 牟旗中也跟着说道：“是啊，本来想买你们厂里的，但你们厂里的太贵了，真是可惜，白来一趟。” 许国良立马说道：“何必跑那么远呢，你们明天再到我们厂里来，我再和厂长说说，看能不能成。” “那好，我们明天再去看看。” 牟旗中答应一声，许国良走后，张立行，牟旗中相视一笑，事情到这里，那就算是成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两人再次来到电视机厂，这一次很顺利，许国良在请示厂长后，报价100块钱一台，全部出售。 为了促成成交，张立行，牟旗中加了10块钱一台，最后双方以90块钱一台的价格成交。 一番清点，整整730台电视机，总价格元，签好协议后，当场付清钱款。 第145章 不好，来人了 《恳求订阅》 第145章 不好，来人了 《恳求订阅》 之后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又去了牡丹电视机厂，在那里也是收购了510台废旧电视机，过程虽然有点曲折，但有张立行在，也没有拿不下的买卖。 这些电视机到手，两人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尚海，把这些废旧电视机进行维修。 而此时，那些维修师傅们已经又修好了三百多台电视机，有感于电视机实在是太好卖，需要多备一点货，于是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又等了几天，等到足足有四百台电视机修好后，又踏上了去杭州的火车。 因为有了在南金销售的经验，现在这运作起来那就驾轻就熟，两人先是制造话题，将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新款电视机上来。 然后突然开张销售，超级劲爆的价格，电视机又没有任何问题，一经推出，马上就引发疯狂购买，那现场买电视机就跟买青菜萝卜一样，围满了人。 杭州一天，三百四十台电视机成功售出，剩下的全部带走，当天晚上两人就跑了，搞的第二天销售点还有人来排队，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团结，不过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如此劲爆的销量，牟旗中是感慨万千，他感慨道：“这钱太好赚了，一台机子赚两百多，一天卖三四百台，真想开个销售部一直干下去。” 是啊，开个销售部，业务再正规一点，也不说自己是什么厂家，就明说自己是经营二手电视机的，这就也不怕查了。 到时候收购，维修，翻新，售卖，还能定点提供售后保障，简直是一条龙服务，价格完全可以从现在的399提高到499，甚至是599，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几乎不可能赚到大钱，最后难免泯然于众生。 “呵呵呵，，，” 张立行呵笑几声，道：“老哥，那些废旧电视机的制造成本都不止399，现在是质量不合格，厂家爱惜品牌和名誉，把那些电视机扔仓库，这才被我们捡了空子，换句话说，我们赚的钱都是厂家亏的钱，这种钱哪里还能一直有的赚？ 厂家不可能永远坚持现在的出厂标准，市场在发展，合格产品的定义也在变化，你想想以后这种赚厂家钱的机会还能有吗？” 牟旗中想想也是，忍不住点头。 张立行又继续分析道：“你如果开销售部，专卖二手电视机，那你的影响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样轰动，没有这样的轰动效果，自然也达不到现在的销量。 说白了那时候也就糊口而已，刚开始肯定有的赚，但立马就会有人跟风干，你一台赚三百，那我一台赚两百。你一台赚两百，那我就一台赚一百，价钱很快就会被打下去。 而我们现在干的这种，看似赚的不少，但却是整合了多方资源的结果，人家就是想跟风也没学不来，更没胆子这么干。” 牟旗中点头，赞同道：“老弟你说的对，我们这种买卖也就是只能干一回，等厂家又积累了那么多的废旧电视机，那时候市场什么样已经说不准了。” 两人连续大赚，都很得意，不过老话说的好，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两人在天金就遇到一直想要躲避的人，谁啊？ 工商所啊。 这天张立行，牟旗中如法炮制，在天金售卖电视机，排队的人有好几百，他们都是举着一把大团结抢购，场面壮观无比。 就在这么个时候，五六个工商所的人接到消息，就来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消息那真是够快的，来的速度也是没的说，但凡天黑来，张立行，牟旗中都跑了。 他们这一来，让张立行和牟旗中都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的电视机可都是翻新的，牌子也是自己瞎起的，这可是经不去查的，一般人看不出来，工商所的人一查，还能看不出吗？ 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砰砰直跳，都有一种立马撒腿就跑的冲动。 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张立行，牟旗中很快就镇定下来，心里慌，脸上却镇定无比，不等工商所的人说话，张立行就抢先一步，主动走上去打招呼。 张立行坦然笑道：“几位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快坐，快坐。” 张立行嘴里招呼着，手里还装作四处去找凳子，不过这到处都是人，自己也没准备凳子，到哪里去找。 工商所的人见张立行这样，自然是有好感。 一个同志说道：“不用找凳子，对了，你们是哪个厂子的，在这里办销售处，怎么没到我们工商所登记？这不符合规定啊。” 张立行回道：“我们是孔雀公主电视机厂的销售员，我叫张保国，他叫牟建华，因为是第一次来天金，对这里还不熟悉，本来想去工商所登记的，却不知道工商所在哪里，然后忙起来又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张立行装作憨厚老实的回答，样子不慌不忙，除了取得工商所同志的信任之外，其实还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拖时间，让排队买电视机的群众变的焦急，这样他们就会轮番催促，自己也就能糊弄过去了。 果不其然，那些排队的人都是等的急了，一个老汉喊道：“几位工商所的同志，你们要不就晚点再来，我们还等着买电视机呢，反正他们销售处就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掉。” “是啊是啊，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买电视回去看呢。” 有人带头催促，自然就有更多的人跟着催，群众的呼声那可是不能忽视的，这要是无视群众，后果是很严重的。 而张立行便趁机说道：“几位同志，要不我们明天去你们工商所登记，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这真的是一刻都停不了手。” 牟旗中也紧跟着说道：“几位同志请放心，我们厂是糊北大厂，省里立项的品牌企业，如果产品在天金卖的不错，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建分厂，到时候我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 第146章 大赚一笔 第146章 大赚一笔 工商所的几位同志听了，也觉的有道理，又看群众确实是等的着急，想着明天就明天，反正销售处在这里。 于是他们叮嘱了张立行，牟旗中一句，要他们两人明天一定要到工商所登记，要不然，是要犯错误的。 “一定一定，同志你放心，明天我们早上天不亮就去。” 侥幸的把工商所的几位同志糊弄走，张立行，牟旗中那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赶紧是加快手里的动作，尽快把电视机卖完。 到了晚上，还有三十多台电视机没有卖完，张立行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收拾，催促牟旗中先去火车站等自己。 牟旗中说道：“老弟，这三十台电视机就不要了，赶紧跑吧，万一再遇上他们，那可就麻烦了。” “没事，我想办法，老哥你赶紧先走，别耽误时间了。” “那，，，好吧，老弟你注意安全。” 牟旗中走后，张立行火急火燎的把电视机搬进十立方储物空间，然后跑去火车站，和牟旗中坐上火车跑了。 直到坐上火车，火车启动了，张立行和牟旗中才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看似没什么事，但一旦被工商所的人发现电视机是旧的，孔雀公主这个牌子也是子虚乌有，那么即便张立行，牟旗中再狡辩，也于事无补。 虽然从头到尾张立行和牟旗中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电视机是新的，完全能以此为由，为自己辩解。 但这年头可是嫉恶如仇的时代，你拿旧电视机来卖，电视机外观跟新的一模一样，即便你电视机卖的再便宜，即便你没说这是新的，但也改变不了你欺骗老百姓的本质。 你想狡辩，大家压根不听你狡辩，你就等着审判吧。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一路上张立行才那样小心翼翼，不管在哪里都是只呆一天，绝不停留，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好在今天有惊无险，顺利过关，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在火车上谈笑风生，将今天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此时他们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不过两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即便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已经赚了三十多万，但依然没有想过放弃。 他们依然是按照原有的计划办事，在之后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张立行，牟旗中都是全国各处跑，每个城市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办，卖电视机都只卖一天，当天开张当天走，绝不停留，也不管卖多少台电视机，反正就是绝不过夜。 这样快速的动作，让很多工商所的人都头疼，并不是每个工商所的人都能那么快接到消息。 就比如说那第一站南金的工商所，他们听说有人开了个孔雀公主南金经销处，生意火爆，心说怎么回事，怎么没到我们这里来登记，不行，得去看看。 而等他们来到经销处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于是便向路人打听。 路人说：“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生意那么好，不知道多少人排队买，还以为他们回厂去调货，搞的大家每天都来看，哪知道他们这一走就是三四天，同志，你们可要把他们找到啊，我们还等着买电视机呢。” 工商所的人听了也是无可奈何，也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点头应承着，然后让人多注意一下，有情况及时通知。 追查自然是很难去追查的，在这个年代，张立行，牟旗中又不是犯了什么事，留下的都是谜团，走了不就是走了，到哪里去找？ 而且张立行，牟旗中都是用的化名，孔雀公主这个牌子也是瞎编的，闻所未闻，那年代又没有联网，工商所的人还以为是其他地方新建的厂子呢。 更何况这事情又没有苦主，大家买了电视机都说好，没买到的还后悔出手晚，吵着要再买，这样就更不可能去满世界查了。 那没办法了，走了就走了吧，工商所的同志心说经销处都设立了，总不能不回来吧，那就先等等看，哪知道这一等，就是等到以后城市拆迁也没看到影子。 而这一幕也在很多地方上演，很多工商所的人是过了三四天才知道，而有的工商所是第二天看邻居买了电视机才知道，然后马上找过来，不过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扑空了。 ，，， 尚海，维修作坊，张立行，牟旗中，还有那些维修师傅们都是聚在一起吃饭。 饭菜都是从国营饭店打包带来的，在一起合作了四个多月，今天合作结束，这是散伙饭，但大家每一个人都是吃的高兴，吃的痛快。 为什么高兴？为什么痛快？ 当然是因为所有人都赚了钱，在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张立行和牟旗中一共卖出去三千六百多台电视机，获利九十一万三千多元。 而那些师傅们也是人人喜笑颜开，他们每个人都是赚了三千多，别看这三千多比起张立行，牟旗中的九十多万少的可怜，但要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就这三千多，已经是普通人五六年的工资了。 一个月顶别人干一年，他们能不高兴吗？ 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继续干了？ 因为不能再干了，今年8月份已经在开始全国，严，打，对各地往来的人都是严加盘查，那些混混更是吓的不敢动，仿佛一夜之间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张立行，牟旗中哪里还敢到处跑，更不敢再乱卖东西，这要是被抓住了，还得了！ 所以这买卖就先停了，以后什么情况再看。 牟旗中心情格外激动，他端起酒碗，大声道：“这回多谢大家帮忙，生意才能顺利做成，在这里我牟旗中敬大家一碗，祝大家发财，以后大家有机会再继续合作，大家一起发大财。” “好，牟大哥说的好，大家一起发大财。” 师傅们都是热烈的响应，不过如果让他们知道张立行和牟旗中一起赚了九十多万，而自己只赚了三千多，只怕他们可能就没有这么高兴了。 第147章 以后的发展问题 第147章 以后的发展问题 而后牟旗中又倒满酒走到张立行的面前，对张立行说道：“老弟，这回你是大功臣，没有你，这生意做到一半就要黄，老哥敬你一碗，谢谢你仗义出手，帮了老哥一把。” 张立行笑嘻嘻的把酒碗端起来，说道：“老哥说的哪里话，都是兄弟，我们好兄弟，讲义气。” “好，说的好。” 牟旗中很激动，叫了一声好，高兴道：“好一个好兄弟，讲义气，为了我们的兄弟之情，干了这一碗。” 两人一饮而尽。 众人散了后，张立行和牟旗中也在房间里面分钱。 张立行先是拿出了账本，这账本上都是写了各项支出和收入，每一笔都是清清楚楚，也是和牟旗中在这几个月共同记录的，彼此都是心里清楚。 牟旗中看了一遍，最后点头确认。 然后就是分那九十一万三千元的现金了，这些钱全部都是纯利，在之前他们两人就各自拿回了本钱。 办照之前说定的，这九十一万三千元两人应当平分，张立行便开始你一捆我一捆的分着钱。 当两人都分到四十万的时候，剩下的十一万三千元牟旗中不分了，直接说道：“老弟，剩下的不分了，都算你的。” 张立行问道：“老哥这是为什么？” 牟旗中说道：“这几个月最难搞定的运输都是你一个人做的，而且也没报过账，我虽然不知道你走的是什么关系，但你往里面一定贴了不少钱，你的付出老哥我是心里有数的，这剩下的钱我哪里好意思再要。” 张立行摆摆手，说道：“老哥能知道我的不容易，我心里就已经很欣慰了，至于分钱，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约定来。 约定就是约定，既然已经约定了，那就要一切按照约定来办，如果事后再翻谁的功劳大，谁的功劳小，再以功劳大小来重新分账，那生意迟早要黄，情义也迟早要散，老哥就不用说那么多了，一切到在心里。” 牟旗中看张立行如此仗义，真是一诺千金，不由得也是感慨，说道：“老弟，你真是人物啊，老哥佩服。” 之后张立行继续分钱，将那剩下的十一万三千元也是平分。 一大推的钱放在各自的面前，牟旗中激动不已，以前他赚的两万元还只能算是启动资金，这现在的45万才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而张立行早就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现在45万最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已。 不过到底也是45万，张立行也是很高兴，毕竟这几个月没白忙。 两人都是满意，随即两人也是聊起了以后的打算，张立行问道：“老哥之前说打算做bb机？真的假的？” 牟旗中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只是我没有办厂的经验，心里有些拿不准。” 说到这里，牟旗中向张立行请教起来，他道：“老弟你已经是厂长了，厂子还办的那么大，你教教我该先从哪里入手？” 张立行苦笑着摇头，说道：“现在私人办厂虽然可以办，但限制条件还是太多，就比如说厂房和工人，这两个是硬伤。 在豫江私人还不能买卖房屋，土地就更不要想了，所以现在我还是租人家的仓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尚海深镇广舟这些大城市都已经放开了这方面的限制，你如果要办厂子，最好还是把地方选在这些大城市，先买一块地来办厂，即便以后厂子赚不到钱，地也能赚钱。 还有就是工人的问题，现在私人不能雇佣超过8个人，超过了就是犯错误，这个比较难搞，毕竟厂子要做大，八个人根本不够用，说句难听的，大厂子光是经理也不止八个人。” 牟旗中点点头，感慨道：“现在我们刚起步，一切都在摸索，不过我相信这都是暂时的，以后会越来越宽松。” “不错，老哥这句话说的很对，以后的营商环境一定会越来越宽松，这是大势所趋，所以经商是这二十年最好的选择，比打工种地强一万倍。” “那老弟你是怎么解决工人不能超过八个的问题？” 张立行回道：“当时我们厂发展太快，工人严重不足，但又不能再雇佣工人，所以我就和一些残疾人建立互助合作的关系，将一些岗位以承包的形式交给他们，用合作关系取代了雇佣关系，不过这也算是有些投机取巧，一旦真的有人较真，也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好在豫江那边的官员很开明，见我解决了一大批残疾人的就业问题，对我也就持支持态度，这才让我的厂子发展到今天。” 说完，张立行叮嘱道：“老哥你如果是要办厂，这方面的问题要多注意，八个人的规定这两三年都难取消，你要提前有应对之策。” 牟旗中听到这里，不禁是眉头皱了皱，面露苦涩。 张立行能够在工人这方面得到照顾，说白了那是豫江官员对残疾人士的照顾，不是对张立行的照顾，要不然，张立行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什么合作关系，谁也不是傻子，你糊弄谁呢？ 问题恰恰是难在这里，饮料厂技术含量不高，残疾人士只要肯干，把他们调到合适的岗位，那完全是可以胜任的，当然，效率可能要慢一点，但这无所谓，多请几个人不就完了。 但制造bb机那是高科技行业，那不是单纯的体力劳动，那是要研发的，研发电器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而且生产的环节也很精密，里面的元器件都很小，就说那bb机的电路板，指甲盖大小的地方十几个电容电阻，生产难度很高的，对学历，对技术的要求比传统行业高多了。 这样的行业，注定了对工人的总体要求是很高的，残疾人士虽然很努力，但他们如果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再加上身体上又有一些不方便，那么即便牟旗中与他们合作，他们能够胜任的岗位也是很有限，那些不能胜任的岗位怎么办？ 而如果不能解决工人的问题，那这个行业压根就没有进入的必要。 第148章 一举两得 第148章 一举两得 认识到了难点，牟旗中也是没有解决办法。 牟旗中看向张立行，问道：“老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张立行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没什么招，现在办这种高科技的厂子确实难度太大，如果老哥你愿意以长远的目光谋发展，不如就先把一部分环节外包出去。” “外包出去？什么意思？” “就是你先请七个科技人员做研发，专门设计bb机的电路和生产方案，然后和国营大厂合作，让他们去负责生产和销售。 这样你不参与生产和销售，就不需要那么多员工，而你又掌握了研发，这也就意味着你掌握了核心技术，等到八个人的规定取消了，你随时可以直接办厂生产，那时候你就可以从研发，到生产，再到销售一把抓。” 牟旗中听了，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随即他又眼神黯淡下来。 他说道：“老弟你的主意不错，但如果是和国营大厂合作，我这一个私人，万一以后和国营大厂有矛盾，只怕要吃亏。 而且如果真的这种模式让国营大厂赚了钱，那他甩开我自己去研发，我的路又被堵死了，前面做的一切又白费。” 这就是实力不匹配所面临的困境，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是不可能有合作的，有的话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游戏。 而雇工不能超过八个人，这个规定就限定了这个孩子的发育，让你的规模定死在这里，没法长高。 就像张立行这样，现在手里握着一百万现金，可又能干什么呢，厂子已经发展到极限了，再扩大规模的话，就很容易犯错误了。 所以张立行现在就开始私下里合伙入股，先和文若欣家的三个舅舅合伙开超市，现在又和牟旗中合伙做bb机，他已经不能再自己出面了。 而这不能超过8个人的规定要到1987年才解除，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一个个大佬横空出世，突然就冒出来了，几年前他们还在为几千块发愁，几年后就是动不动投资几千万，变化的时间节点就在这1987年。 从这一年开始，他们可以无限规模的发展了，只要你有本事，雇一千个人一万个人都行，前途变成了宽广的马路，任你马力跑。 钱也是在这一年开始，变的越来越不值钱， 张立行想了想，脑海里面突然蹦出一个人，这个人倒是可以合作。 于是张立行对牟旗中说道：“老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人还比较忠厚，靠得住，而且他现在还不得志，如果你和他合作，你们共同扶持，想必以后的合作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牟旗中一听就来了劲，急忙问道：“老弟你说说，是谁？” 张立行说道：“这个人叫宗庆厚，杭州那边的人，之前在电器厂上班，我们可以通过他和那家电器厂联系，只要顺利达成合作意向，他就可以在电器厂受到重用，一定会被提拔为部门主管来和你对接，那么以后的合作就没有多大问题。” 是的，张立行想到了娃哈哈的老总宗庆厚，这个大佬现在还在上班拿工资，如果和他合作，基本可以解开牟旗中的难题，自己也能在以后的发展中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这真是一举两得，多好，以后娃哈哈就是我的了，宗老板，对不起了。 牟旗中听罢，当即拍巴掌，说道：“好，就这么办，对了，老弟，如果能够谈成，我们怎么合作，各自入股多少？” 张立行想了想，说道：“bb机是老哥你的事业征途，我也不好占太多的股份，但占少了又对你起不到太多的支持，这样吧，总投资三十万设立bb机研发部，我出九万，入股三成，剩下的全归你，老哥你看怎么样？” 占股三成，这个份额既不会威胁牟旗中在新公司的地位，又不至于让张立行错过大牛公司的船票，可以说份额是刚刚好。 牟旗中也是很满意这种份额结构，当即和张立行握手，说道：“老弟，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 ，，， 合作暂时告一个段落，张立行和牟旗中先各自回家，约定一个月后在杭州见面。 张立行回到豫江，顾不得回饮料厂，而是来到妻子文若欣工作的学校，接她下班。 “若欣。” 见到张立行，文若欣非常开心，像个小姑娘一样的跑到张立行面前，顾不得人多，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而后两人手牵着手，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菜，然后回家做饭。 现在豫江的营商环境也在慢慢变的开放，以前根本见不到的小摊贩，现在街头时不时就能见到。 这些摊贩很多是修伞的，配钥匙的，补鞋的，还有报刊亭。 别看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生意，摊子前人也不多，但只有做过这一行的才明白，收入其实是不低的，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当一个月的工资。 自古“工”字不出头，老祖宗把道理都说死了，说的就是给人做工，不管你干哪个行业那只能是糊口，不可能会出人头地的，因为打工的收入是定了的，再怎样提高，那也是有个确定了的数。 当然，你楞要说有些打工皇帝一年赚几千万几个亿，那就没意思了，那种人有几个。 而做生意则不然，像那小摊贩，再小的摊贩也是生意人，而做生意就可以适用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只要头脑灵光，再有点运气，你隔几年再去看他，成老板了。 打工人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说吗？ 张立行看着路上的那些摊贩，不由得想起自己卖鱼，卖尼龙袜的时候，也才两三年而已，现在想起来就跟上辈子一样。 回到家里，张立行和文若欣也是美滋滋的过着二人世界，一起做饭一起吃，彼此依偎在一起看电视，聊着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事。 家，最是让人舒心，踏实，可以在这里放下一切包袱，张立行几个月的疲惫在这一刻也是烟消云散。 第149章 解决问题 第149章 解决问题 享受了几天难得的二人世界，张立行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来到工厂，大家都是热情的和张立行打招呼，厂里上上下下都是亲人兄弟一般，相处的非常不错，张立行也感觉这样的氛围很好，自己也不是有架子的人，没必要讲究那么多。 又找到了王庆培，这几个月张立行不在，工作都是交给他做，多亏了他，要不然，张立行还真是很难走的开。 不过王庆培毕竟年纪大了，总不能老是把担子压在他身上。 于是了解了一阵运营情况后，张立行对王庆培说道：“王哥，我这经常不在，厂里都是你一把抓，我是真怕把你身体给累坏了，你看要不要给你安排几个助手，这样你也轻松一点。” 王庆培笑着说道：“立行你还真别说，我这人还真就适合动一动，以前没和你办厂，整天没什么事，但身子骨经常腰酸背痛，现在当了这个副厂长，整天忙着不停手，反倒觉的精力充沛，身子骨也硬朗了不少。” 这话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还会引起误会，以为老板是担心下面的人权力太大，以后不好管。 下面的人说不累，会以为是太贪心，不愿意放弃权力，在跟老板较劲。 但那都是别的地方，张立行和王庆培自然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呵呵呵，，，” 张立行呵笑了几声，心情大好，没有再这方面多谈。 不过王庆培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让张立行感到有些压力。 王庆培说道：“立行，化纤厂的效益越来越好了，他们的仓库明显不够用，前几天下大雨，有些货不得不堆积在我们仓库，可我们的地方也不富裕。 现在很多化纤厂的工人已经在抱怨我们了，说我们占了他们的地方，这件事情我看还是要尽快有个方案才行，要不然，不管是对我们厂子，还是对化纤厂，都不利。” 张立行也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要不然，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张立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张立行随后在厂子里面转了一圈，厂子忙碌，非常可乐和雪的的销量都是很稳定，每个月都保持在总销量45万瓶左右，最好的时候可以达到55万瓶。 一番查看下来，场地问题确实是变的越来越突出，即便不会和化纤厂发生矛盾，搬迁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现在是1983年11月，离1987年取消八个人的政策只有不到四年时间。 1987年之后百行千业蓬勃发展，如果不抓住机会扩大规模，在全国范围内形成品牌效益，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以后不管怎么经营，饮料厂都难以对抗行业巨头的攻势。 这就是时代，他来的时候静悄悄，走的时候也静悄悄，但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张立行骑着一个自行车，在豫江的大街小巷到处穿梭，寻找着合适的搬迁地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番比较后，张立行将目光放在了离化纤厂不远的豫江蜡烛厂身上。 蜡烛厂，顾名思义，那就是生产蜡烛的，这玩意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被淘汰那是迟早的事。 这不，现在他们厂里的效益就越来越不好了，张立行在跟厂长刘东明聊天的时候，就听到了刘东明一肚子的苦水。 刘东明说道：“想当年我们厂那也是豫江数得着的大企业，哪次市里开会不是重点发言，但现在不行了。 现在城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装了电灯，城里的市场基本就算是没了，不遇到停电，蜡烛压根卖不动。 现在唯一的一点销路就在乡下了，乡下很多地方还没通电，但乡下人口太分散了，搞的供应这块成本大大增加，而且对蜡烛的需求也没有以前城里那样多。 张老板，说句话不怕你笑话，现在我们厂那就是吊着一口气，等乡下哪天都通了电，我们厂就算是走到头了。” 蜡烛这个行当那也是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一代又一代人都从事着这个行业，没有人会想到蜡烛也会有淘汰的一天，这放在以前都不敢想。 张立行感慨道：“刘厂长，我虽然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面临的情况还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市场环境对蜡烛行业会更加严峻。” 这一点不用张立行明说，刘东明心里也清楚，他经常去市里开会，自然知道现在国家在基础建设这块越来越重视，修路就不用说了，要想富，多修路的口号已经喊的震天响。 而用电这一块其实力度更大，有电力系统的人就跟刘东明说过一句话，他说路往哪里修，我们电就先往哪里送，越来越多的地方都架起了电线杆，将电线铺设的更远，更多。 这样的情况对乡下的老百姓当然是好事，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用上电了，但对于蜡烛厂来说，那就只能流着眼泪祝福了。 “哎。” 刘东明无能为力的叹息一声，声音沉重。 这时，张立行说道：“刘厂长，我有个项目也许可以帮助你们厂解决目前的难关，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刘东明眼前一亮，他激动的说道：“张老板你的本事谁不知道，你的饮料厂在全国也是先进的，只要你有办法帮助我们厂走出难关，带领我们工人提高收入，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无条件答应。” 刘东明说这话的时候，那浑身上下都是一种慷慨赴死的气概，搞的张立行都有些惊讶。 张立行赶紧安抚道：“厂长不必这么激动，合作共赢，绝对是好处多多，绝对没有什么断臂求生，厂长请放心。” 然后张立行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刘厂长，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们签个代工合同，以后你们厂就给我代工生产饮料，我下订单，你们按照我的要求生产，你们只负责生产和仓储，其他的一概不管，生产任务完成了我就立即付款，你看怎么样？” 第150章 合作两赢 第150章 合作两赢 让蜡烛厂代工，这样不但可以解决蜡烛厂的困境，也可以解决张立行生产能力不足的问题。 一旦实现代工，那么蜡烛厂的工人还是蜡烛厂的人，但他们却是在为张立行做事，很好的回避了工人不得超过8个人的规定。 而那时候，张立行要求将自己的两条生产线都搬过来，刘东明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一旦合作了，那张立行就是掌握钱袋子的人，这点小事还会斤斤计较吗？ 刘东明听了，眉头皱了起来，他说道：“张老板，我们厂虽然效益不好，但也是豫江大厂，让我们厂做代工，给你打下手，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被人笑话。” 张立行一脸认真的说道：“刘厂长，在没有电的时代，蜡烛是无可取代的产品，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有了电，多少行业都注定了要淘汰，就像以前敲锣打更也是一个行业，现在还有吗？赶马车也是一个行业，现在还看的见吗？ 你们厂未来的命运要么倒闭，要么做别的产品，没有第三种可能。” 说到这里，张立行话锋一转，说道：“现在你给我做代工，等掌握了生产技术和流程，以后就可以自己做品牌，自己生产自己的产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现在代工，那就相当于学徒，在这个期限内我还能负责你们厂正常运转，何乐而不为？如果你们不代工，自己直接上手干，那风险有多大想必你也清楚。” 短短的几句话，让刘东明无话可说。 是啊，如果不转型，命运是注定了的，但如果转型，生产什么，卖什么，现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而如果暂时和张立行合作，把饮料这一个行业摸透了，以后就可以自己做，一点风险也没有。 将前后都想通了，刘东明自然是倾向于合作的，但这毕竟是事关几百号人的大事，他一个人也不好做主。 于是刘东明说道：“张老板，你等我跟厂里的骨干开个会，到时候再给你答复。” “好，另外就是在合作期间内，我要将我的两条生产线搬进你的厂里，工人也会随之而来，但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两边互不干涉。 作为交换条件，贵厂一旦选择合作，我会再想办法购进两到三条生产线，这生产线无偿让你们使用，不让你们厂掏一分钱。” 刘东明楞了一下，这是要把两个厂子合并啊，不过想想又不一样，因为两边互不干涉，说简单一点，那就是张立行在蜡烛厂借用一块地方而已。 刘东明自然也知道私人办企业很难，场地问题一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所以对张立行的这个要求也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而且可以无偿使用生产线，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决定代工，那么蜡烛成不需要为转型付出哪怕一分钱的投入。 这么一想，蜡烛厂简直是太赚了。 刘东明点点头，说道：“张老板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但这需要建立在两厂合作的前提下，所以我需要跟厂内主管开会讨论。”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可以，不过你们要尽快出结果，因为可能也会有其他厂子想和我合作，所以我希望两天内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我现在就开会，明天就能给你答复。” ，，， 送走了张立行，刘东明马上召开会议，把厂里大小部门的主管都叫来了。 在会上，刘东明把合作代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最后说道：“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这一次会议关乎我们厂的前途命运，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希望听到你们的真正想法。” 下面的主管们一阵躁动，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后财务主任钱建国说道：“厂长，如果我们和饮料厂合作，那岂不是成为了饮料厂的附庸？ 我们可是堂堂国有企业，怎么可以沦为私人企业的附庸？这一点我无法接受。” 紧跟着，生产部主任赵阿四说道：“厂长，我也反对合作，市场环境不好，这个政府会为我们找出路，即便是以后一根蜡烛都卖不出去，政府也不会让我们工人饿肚子，所以我们现在纯粹是瞎操心。” 钱建国和赵阿四的话，立即遭到了工会主任李前进的强烈驳斥。 李前进毫不客气的说道：“钱建国同志，赵阿四同志，你们的想法太不负责任了，你们怎么可以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蜡烛厂的命运？” 钱建国，赵阿四刚想要反驳，刘东明就挥手制止了他们。 刘东明说道：“今天的会议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你们如果反对李前进同志的发言，可以等他发言完毕再反驳，现在请让他把话说完。” 说完，刘东明示意李前进继续说。 李前进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钱建国同志的发言说到底是放不下面子，赵阿四同志的发言说到底是得过且过。 但是同志们，你们想过没有，什么是面子，连生存都成为了问题，这一点面子还有那么重要吗？ 至于赵阿四同志说的工资问题，我想请问赵同志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厂卖不动蜡烛，政府给我们发工资，那这工资是从哪里来的？” 简单的几句话，就让钱建国，赵阿四两个人都无言以对，其他人也是不禁点头赞同。 最后李前进表态，说道：“我赞成合作，但我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们蜡烛厂在合作的过程中，我们厂必须保有绝对的自主权，饮料厂只需要下定单即可，其他的任何事，饮料厂无权插手。” “对，如果合作，两厂并在一起，他们无权插手我们的事务，这一点必须得到保障。” “我赞成李前进同志的发言，合作可以，但必须保有自主权，饮料厂如果以后要插手我们厂内的事务，我们决不答应。” 讨论很快就有了结果，钱建国，赵阿四他们的意见无疑沦为少数，更多的人还是赞成合作共赢，因为大家都知道蜡烛厂转型是迟早的事，要不然，厂子迟早是要倒闭的。 第151章 大力支持 第151章 大力支持 既然转型是迟早的事，那不如趁着张立行这个合作伙伴还不错，提的条件也很好，干脆早点转型，这样对蜡烛厂还是很有利的。 刘东明见意见慢慢一致，最后说道：“好，既然大家都赞成这一次合作，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以后在合作的过程中，我们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给我们蜡烛厂丢脸。” 随后第二天刘东明又召开全厂大会，在大会上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蜡烛厂一百七十二名工人知晓。 工人们当然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他们也知道厂子效益越来越不好，他们也为蜡烛厂的未来担忧。 现在有机会转型，以后干的好，还可以自己单独干，这有什么不可以，就只当现在是学徒了。 大会结束后，刘东明就立即来到饮料厂，将同意合作的消息告知给了张立行。 张立行很高兴，心也激动的砰砰直跳。 张立行知道合作如果顺利达成，那么饮料厂的产能将至少翻两倍，月产能将有望突破两百万瓶，跻身国产饮料行业第一名！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立行和刘东明开始对细节进行讨论。 细节决定成败，必须要先将细节都说清楚，条条框框都要先明确，这是必须要事先讨论的，如果事先不说清楚，那么以后很小的一件事情，也很可能会转变成两个厂的大矛盾。 等到一切都讨论结束，刘东明便将合作的事情正式向上级部门汇报。 为了事情进展顺利，张立行也是陪着刘东明一起去了市委，向上级部门说明这件事情的必要性。 这件事情很特别，因为以前没有先例，反响自然很大，整个市委很快就惊动了，各个部门的领导都是来开会商议。 在会上，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面对这种情况，书记李广全说道：“既然开会不能让意见一致，那就实地考察吧。” 于是李广全带着一众部门领导都来到了蜡烛厂，实地查看情况。 当他们看到仓库里面堆积如山的蜡烛，还有生产机器已经两个月没有启动，而财务上已经是只剩下不到一万块钱。 这点钱，最多只能应付这个月的工资支出，下个月的工资只怕就要靠上面支援了。 而后他们一行人又来到了立行饮料厂，与蜡烛厂不同，这里却是勃勃生机，生产机器不停歇，工人们干劲十足。 两相对比，差别令人动容。 在接待的李广全的时候，张立行诚恳的说道：“李书记，这次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双赢模式，绝不存在饮料厂吞并蜡烛厂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并且接受所有人的监督。 蜡烛厂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随着通电区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蜡烛的市场只会越来越困难，并且是一年比一年更困难，绝无回转的可能，就像古代的马车一样，注定是要被时代淘汰的。 如果现在蜡烛厂不转型，那么以后的困难会比现在更大。市场不等人，我愿意帮助蜡烛厂转型，如果合作期满，蜡烛厂的经营比现在更差，那么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李广全和一众领导听了张立行的话，联想到自己家里似乎已经很久没用蜡烛了，不得不说，电的时代，确实是让蜡烛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而这时，在一旁陪同参观的化纤厂厂长孟海涛也跟着说道：“李书记，张立行是个好同志，当初化纤厂效益不佳，就是他给我出的主意，建议化纤厂转型，这才有了化纤厂的今天。 我相信蜡烛厂和张立行同志合作，一定不会吃亏，甚至可能是蜡烛厂的机遇，蜡烛厂可以在合作中学习，等到合作到期后，蜡烛厂完全可以成功转型，成为一家品质卓越的饮料厂。” 李广全点头，然后他对其他领导干部说道：“立行饮料厂可以说是我们市委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厂的品质和德行一直都是过硬的，既然蜡烛厂和饮料厂合则两利，散则两亏，不如就让他们试一试，我们身为领导干部，在旁边加强监管就是了。” 其他干部都是赞同，没有人再反对了。 有了上级领导部门的同意，事情进展的极其顺利，张立行很快便和刘东明签署了合同，约定合作代工期限为五年，五年后视情况再行谈判。 ，，， “老弟，这杯酒我敬你，祝你事业越来越好。” 搬迁的事情一定下，张立行也就和孟海涛进行交接，免不了也是要吃一顿饭。 这次张立行搬迁对于孟海涛来说那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张立行竟然发展如此之快，短短两三年时间，就从一无所有，变成月产能达两百万瓶，年产能破两千万瓶的超级大厂。 喜的当然是自己的化纤厂将收回那两个大仓库，自己的化纤厂也将得到更好的发展，可以说化纤厂也是张立行发展的受益人。 张立行笑道：“好，那就承老哥吉言，同时也祝老哥的化纤厂越办越好，效益像那芝麻开花节节高。” “多谢多谢。” 几杯酒下肚，两人不禁是畅谈未来发展。 孟海涛说道：“老弟，现在经济是一年比一年好，厂子是越来越多，特别是深镇那边，据说深镇现在有个外号叫小香岗，真是发展的快啊，我担心以后的竞争会加剧，你看我这化纤厂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稳步经营和发展吗？”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一切都只是刚起步，以后的发展会更快更好，等我们内地发展起来了，别说香岗，整个世界在我们面前都是小弟弟，这是不可阻挡的大势。” 孟海涛听了大受震惊。 张立行继续说道：“至于老哥你的化纤厂，你放心，和你同类的厂子虽然会越来越多，但你所面对的市场也会越来越大，需求量以后就是跟滚雪球一样翻倍的涨，基本二十年内不愁。” “好。” 这句话最让孟海涛放心，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第152章 太心急了 第152章 太心急了 之后的十几天时间里，张立行便带着厂里的工人开始搬迁。 这搬厂那可不比搬家，设备多，杂物也多，这杂物说没用，但又似乎有点用，扔掉的话，以后可能又要买。 算了，能打包带走的还是全部带走吧，反正也就是多跑一趟的功夫。 除此之外，还有四十多万瓶饮料在仓库，这些也全部都要搬过去，想想就恐怖。 不过好在人多力量大，张立行的厂子本来就有两百多人，蜡烛厂那边也有两百人，他们非常的热情，主动提出帮忙，所以四五百人在一起搬运，速度那是相当的快。 而且厂子相距也不远，也就一千多米的距离，扁担，箩筐，三轮车、板车、汽车全部都用上，浩浩荡荡的车队，看的人震惊。 一边搬运，一边整理，接连搬了十多天，这才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好。 而最忙碌的，任务最重的人却不是张立行，张立行只是负责指挥而已，别看他跑上跑下，时时忙的一头大汗，但其实也就那样，说累自然累，但你说很累很累，那也谈不上。 最忙最累的人反而是年纪最大的王庆培。 虽然王庆培也带了几个徒弟，徒弟们也可以处理一些机械故障，但如果是整体的机械拆装和组装，这还是需要王庆培这个老师傅来总揽一切。 这些都要他亲自上手，别人如果出了一点差错，以后指不定出什么故障，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导致整条生产线报废也说不定。 这么严重，王庆培当然要亲自盯着，事事关心，忙的那是几天没合眼。 不过他疲惫之中那也是带着激动和兴奋，因为此次搬迁对于立行饮料厂而言，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搬迁之后，不但产能会大幅度提高，场地也不再受到约束，比以前从容开阔多了，即便是以后再度要扩大产能，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而搬迁结束，新的问题又提上日程，那就是要为蜡烛厂增添至少两条生产线。 王庆培手里拿着一大堆的资料，对张立行介绍道：“立行，这里是我这些时候整理出来的生产线资料，很多大厂都是有生产线，有的是坏的，有的是产能不多被换下来的，有的是厂里的效益不好被闲置，你看看。” 张立行接过后翻看了起来，看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张立行把资料合上。 张立行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王哥，我觉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上马一条全新的生产线，一条月产能直接超过一百万瓶，甚至是两百万瓶三百万瓶的生产线？” 张立行之所以说这样的话，那还是考虑到现在饮料厂的两条生产线一条月产能十万瓶，一条月产能四十万瓶，而且都是旧的。 这样的生产线且不说能用多少年，就单说这样的产能，在即将要面对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的冲击下，那也是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他们那是世界级大厂，靠着强大的生产能力将成本不断压缩，最后随着市场全面放开，他们甚至压到了零售价比对手成本价还便宜！ 靠着这一手，直接让无数厂家关门，让无数创业者改变事业方向，连竞争的勇气都没有，这就太恐怖了。 不过好在他们刚刚重回大陆市场，生产线的产能大大落后于他们本土，不能把产能优势发挥出来。 但他们迟早是要发挥这个优势的，这一点是迟早要面对的，自己不能拿着破烂机器去跟他们抢市场？ 既然这样，那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一步到位，直接上马一条全新的生产线，产能方面直接加到最大，让自己先把产能优势爆出来，把品牌先打出来再说。 王庆培听了，直接呆愣当场，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好半天，王庆培才反应过来，然后说道：“立行，你想做大做强这个我不反对，也很支持，并且我一直都会支持你，但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包子，我们必须有多少钱办多大事。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直接上马一条月产能两百万甚至三百万瓶的生产线，这个不是不可以，但钱呢？ 一条月产能四十万瓶的旧生产线尚且花了19万，你觉得你能吃的下一条那么大产能的生产线吗？” 张立行微微一笑，心说自己可以贷款啊，做生意的谁不贷款？ 而且贷款越多，牌面越大，在银行说话办事越方便。 不过刚想到这里，张立行就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贷款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快速帮助自己做大做强，但也可以在关键时刻葬送自己的事业。 想明白这一点，张立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是太过急功冒进了。 张立行诚恳的说道：“王哥你说的对，还是我太急切了，一上来就想跟世界大厂打擂台，殊不知人家好歹也是一百多年的大厂，我们才发展了两三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上人家。” 说完，张立行又仔细想了一会，最后说道：“我决定改变思路，既可以不买机器不招工人，又能实现产能十倍百倍的扩张。” 王庆培疑惑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张立行自信的说道：“这次和蜡烛厂的合作给了我启发，那就是我们不需要完全自己生产饮料，而是可以直接向其他工厂下订单，让他们去为我们生产，这样就可以既轻装上阵，又能形成产能规模，何乐而不为？” 王庆培一点就透，他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也可以试一试，牺牲一点利润，换来产能的大幅度提升，然后以产能弥补利润的下滑。 如果一切顺利，最后我们不但可以保住利润，还可以提升市场占有率，虽然有些风险，但只要接单厂家严格把控质量，风险就在可控范围内，可以一试。” 王庆培有文化，有见识，他能够认可张立行的计划，那还是说明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 张立行点头说道：“那好，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就开始物色合作工厂，争取在两年内让我们的品牌做到全国第一。” 第153章 遇到了马耘 第153章 遇到了马耘 当然，蜡烛厂这边也是不能停下，张立行对王庆培说道：“王哥，我给你六十万的预算，你给蜡烛厂物色两条生产线，月产能超过一百万瓶即可，如果价钱超过了六十万，多出了十万八万，你自己看着拿主意，不用向我汇报。” 王庆培点头答应，道：“好的，我之前对几个厂家就有了比较，心里有一点底，这边也调试完了，明天我就可以动身去谈。” “辛苦你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王庆培，张立行这时候感觉当初没给他股份，似乎有些对不起他。 王庆培办事出色，能力出众，等自己事业稳定了，再给他好好找个出路，这样的人才一直给自己打工，自己都于心不忍。 第二天早上，张立行刚在火车站送走王庆培，自己也在下午搭乘火车，去了杭州。 一个月前张立行和牟旗中约定去杭州找宗庆厚，现在虽然刚搬了新厂，忙的不得了，但既然答应了人家，自己就不能不到。 人无信则不立，张立行自然不能做爽约的事情。 到了杭州，张立行先是在一家旅行社住下，第二天来到和牟旗中约定的西湖一个凉亭，在这里静静等待。 不过等了一上午，都没有看见牟旗中，张立行倒也不急，中午在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打算下午继续等待。 “张阿姨，麻烦给我两个馒头。” 张立行正在吃饭，看见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在买馒头，本来也没在意，但当这年轻人一转身，那张脸一下就让张立行呆立当场。 这不是马耘吗？ 马耘的长相非常有特点，他的脸形充分反应了他的智慧，可以说他的智慧有多出众，他的长相就有多出众，这个确实如此。 长的这么出类拔萃，即便是早二十年看到，那也能一眼认出来。 “马耘。” 张立行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那年轻人果然朝张立行看过来，然后礼貌的对张立行问道：“同志，刚才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我喊的就是你，马耘，好久不见，来，坐。” 张立行直接一副老朋友的样子，拉着马耘入座。 马耘一头雾水，说道：“同志，我们好像并不认识？请问同志你怎么称呼？”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马耘，你忘记了我，我可不会忘记你，你还记得几年前在街口打架吗？当时你跟那帮人打架，我正好路过，我对你的印象特别深。 那么多人，就属你个子小，但就数你最能打，我在边上看的热血沸腾，真恨不得像武侠小说里面那样拔刀相助，但可惜那时候我还要赶火车，急着走，要不然，我们早就认识了。” 这个故事当然是张立行随口瞎编的，但基本找不出破绽，因为马耘这性格比较讲义气，而且也不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没那么听话，小时候和人打架那是常事。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样，谁小的时候还没打过架？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时那些人喊你马耘快跑，你没跑，仗义，那么多人，我就对你一个人印象深刻，要放古代，你少不了一个少侠的美名。” 张立行对马耘竖起一个大拇指，对马耘夸奖道。 马耘听了，自然是非常得意，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马耘从小喜欢看武侠小说，对里面的英雄人物那是如数家珍，更是对那些英雄人物崇拜的不得了，现在张立行称呼他一声少侠，他能不美吗？ 而后张立行又点了几个菜，还点了一瓶绍兴老酒，给马耘满上，说道：“马耘兄弟，我比你大几岁，今天我就托大称呼你一声马老弟，来，马老弟，今天我们就学那武侠世界里的人物，来个不醉不归。” 马耘也很豪气，平时自己爱看小说，特别是爱看武侠小说，因为这个，那没少挨家里人的骂，感觉爱看武侠小说就跟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现在有人欣赏自己崇拜的武侠世界，那他当然是有说不出的高兴。 两人喝着酒，吃着肉，年纪又相仿，自然是越聊越投机，才一顿饭的功夫，马耘对张立行就张哥长张哥短的叫了。 得知马耘因为两次高考失利，没有考上，现在被爸爸叫去给杂志社送书送资料，张立行简直是不敢想象。 堂堂几千亿的马老总，现在竟然在干这个，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张立行对马耘说道：“马老弟，我听你说话时不时蹦个英语单词出来，看样子你英文不错，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可以在课外业余时间开个英语培训班，这样做有三个好处。” 马耘一听英语培训班，顿时来了兴趣，英语我厉害啊，办培训班自己绝对可以胜任，不过有三个好处，这自己倒是没有想过。 马耘诚恳的请教道：“张哥，有哪三个好处？” 张立行边吃边说道：“第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培养你赚钱的能力，你只有每天都和钱打交道，看着钱进进出出，你才能有赚钱的能力，这对你以后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马耘深以为然。 张立行又继续说道：“这第二个好处就是可以改变你现在的生活环境，你现在每天给人送资料，你就是送一万年，送的再好，能送出名堂来吗？别人会因为你送资料送的好，就让你当主任当老师当干部吗？ 不会的，所以一个注定没有任何前途的事情，你应该尽早去改变，不管新的事情会不会比你现在更差，你都要先抽身出来，不要呆在里面一年又一年，人生有很短暂，青春更短暂，浪费青春就是在浪费生命。” 张立行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马耘的心坎里去了。 马耘把一碗酒一口闷了，擦了一下嘴巴，说道：“张哥你说的太对了，现在我干这个活，那就是在浪费生命，这是可耻的，这是我马耘人生中的悲哀时刻。” 张立行随后又说出了第三个好处，他道：“这第三个好处就更加大了，那就是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第154章 马老弟很佩服张大哥 第154章 马老弟很佩服张大哥 马耘脸色更加严肃认真，竖起耳朵听着张立行的话，不敢错过一个字，如果说话有标点符号，他连标点符号都不想错过。 张立行为他解惑，说道：“马老弟你想，现在那些想学英语的都是什么人？那都是以后要上大学的天之骄子，他们会在各个行业发光发热，而你如果是他们的英语老师，那么他们就将是你的人脉，你想干点什么不比别人方便？ 以后哪天你有个什么项目，需要用到他们，那绝对是一呼百应，就这一点，你比别人的优势强太多了，这些人能不能改变你的一生？” 马耘听到这里，已经是对张立行万分钦佩。 马耘郑重的给张立行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倒满，最后端起碗，说道：“张哥，今天你一番话点醒了我，武侠里面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别的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说完，马耘就直接仰头，把酒喝完了。 张立行自然也是奉陪，直接一仰头，也把酒喝个一干二净。 此时的马耘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一心要搞英语培训班，但想法都知道是好的，可能不能落实却又是关键。 因为两次高考都没考上，现在马耘在家里那也是没少挨骂，如果家里人知道他要去开英语培训班，肯定不会同意。 家里人不同意，那开培训班的本钱从哪里来？他自己还年轻，能靠自己的双手赚吃的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没有启动资金，一切都是空。 张立行这几年走南闯北，那也是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人，马耘的这一点想法自然逃不过张立行的眼睛。 没说的，现在帮忙那是命中贵人，以后帮忙那叫捧场，这意义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完全不一样。 张立行当即拿出两沓钱，全是大团结，整整两千块，直接交到了马耘的手上。 张立行笑道：“马老弟，我知道你想干事业，但缺乏本钱，这里是两千块，送你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马耘惊讶，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张立行，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要知道现在可是1983年啊，整整两千块，那是什么概念，一个工厂，厂长的工资才多少？不过也才一百二三十块钱而已，厂长拿这么多钱都够呛，更不要说送人了。 好半天，马耘才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张哥你为我解惑，给我指路，这已经是大恩了，我哪里还能要你的钱。” 马耘将钱还给了张立行，张立行没接，而是不容置疑的再次交还给了马耘。 张立行说道：“马老弟，你记住我说的一句话，人这辈子如果不出什么机缘，那这辈子基本是不会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但如果有了机缘，机会来了，你就要抓住，别客气客气把机缘给客气没了。 你只有抓住了第一个机会，你才有机会抓住后面的机会，要不然，你不上车，那么车上发生了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你亲眼看着这辆车从哪来，到哪去，那也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话，你明白吗？” 马耘深刻的体会到了眼前的这位大哥，他真的是想帮自己一把，为什么要帮自己？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像武侠世界一样，一个高手看见自己有潜力，是个成为大侠的料，想着提携一下后进之秀。 于是马耘也不再推辞，收下了两千块钱，然后认真的说道：“张哥，这笔钱就算是你我合伙的，我以我这个人入股一半，你以这些钱入股一半，以后培训班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赚了钱我们一人一半。” 张立行心里有些好笑，心说你的英语培训班又没搞起来，现在就算全送给我也没用啊，等以后你创办啊里巴巴，到时候我等着你说这句话。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张立行认真的说道：“马老弟，你我一见如故，你再这样客气，那就是把我张立行当外人了，这些钱我说了是送你的，你收下就是了，别的不说，来，喝酒。” “好，喝酒，张哥我敬你。” 马耘对张立行那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张立行不管是眼光还是格局，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跟这样的人称兄道弟，马耘自然感到很自豪。 两个人喝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时间太晚了，不能再喝了，这才告辞。 不过分别的时候，张立行和马耘都各自说了自己的家庭住址，让对方有事就联系自己。 同时张立行还把化纤厂的电话给了马耘，让他有事也可以电话联系。 哎，此时的张立行才发现自己事业干的不差，也不差钱，竟然一直没装个电话，真是太不方便了，回去无论如何要装一个。 马耘也把他父亲单位的电话给了张立行，说有事也可以打到他父亲单位去。 他父亲是搞文艺工作的，是个文化人，张立行对文化人那也是很尊敬的。 和马耘道别后，张立行又再次来到了西湖亭子里等待牟旗中。 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张立行甚至等着等着都睡着了。 直到天黑，牟旗中依然没有现身，张立行也没生气，毕竟这年头交通不方便，随便路上出点什么事，就能耽误好几天，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果然，又是过了两天，张立行如约再次来这里等待，牟旗中来了。 他一来，知道张立行在这里等了他几天，他不停的给张立行道歉，说半路汽车抛锚，司机也是个半桶水，说一会就好，哪知道天黑了还是老样子，发动不了。 牟旗中于是只能中途转车，导致又错过了火车，这才耽误了时间，要不然，他估计还要比张立行更早到杭州。 张立行一笑而过，随后便对牟旗中说道：“老哥，这几天我也没白等，我向人打听了，那个宗庆厚现在在一家校办企业上班，现在我们就去找他，把合作的事情年前敲定，要不然，这一过年又要耽误几个月时间。” “是是是，老弟考虑的周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两人结伴去找宗庆厚，因为这年头也没出租车，一路都是向人打听班车站点，东转西绕的，真是太不方便了。 第155章 见到了宗庆厚 第155章 见到了宗庆厚 时至傍晚，此时的宗庆厚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手里提着两个热水瓶，朝着开水房走去。 在开水房打了两瓶热水，回来的时候把其中一瓶给了传达室大爷老李，另一瓶则带回了办公室。 此时的宗庆厚已经38岁，现在是一个普通的校办企业业务员，按照这年代的人思想，38岁了，一辈子最好的一半时间已经过完了，再干个十几年就退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谁能想到人家宗庆厚是个厚积薄发的主，现在别看他平平无奇，拿着五十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但七年后他就能手握8千万资金收购大厂，建立饮料集团。 再然后嘛，他的事业是越做越大，创立的娃哈哈集团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国际上也很有影响力，身家更是高达几百亿！ 这几百亿可不是股票市值，股票那玩意太虚，人家的几百亿那可都是现金，这成就要是搁现在说出来，那不就是天方夜谭吗？ 就是宗庆厚自己，你告诉他以后他能有那样的成就，那他也是不敢想的。 这就是人生，到处都充满了玄幻和机缘，三五年的时间，一个机缘就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一辈子。 等到其他同事都走了，宗庆厚最后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就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他却没有像别人一样回家，而是继续去跑业务，要不人家两年后能当经理呢，比一般人勤奋多了。 他刚走，张立行和牟旗中就找了过来，在传达室里通过李大爷得知宗庆厚刚刚走，张立行和牟旗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两人没办法，就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 杭州这边的风景不错，是个历史名城，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就能看到很多外地来的人。 他们有的是来出差的，有的是来探亲的，但也有来旅游的，不得不说，这年头能出来旅游的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不会这么闲。 吃过饭后，两人又在附近找了一家旅行社住下，第二天则是早早的来到宗庆厚所在的厂子等待。 传达室李大爷对张立行和牟旗中笑道：“你们坐一会，这个宗庆厚很勤快，每天上班都是第一个到，下班最后一个走，你们要是不信，我都敢跟你们打赌。” 果然不错，没多久，宗庆厚就来了。 得知是来找自己的，宗庆厚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子，然后和张立行，牟旗中握手。 宗庆厚问道：“你们好，不知道两位同志怎么称呼，找我有什么事？” 张立行道：“你好，宗庆厚同志，我叫张立行，是豫江立行饮料厂的厂长，这位是牟旗中，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们听说你为人诚实，厚道，以前还是电器厂出来的，正好我们手里有个项目需要和电器厂合作，所以就来找你了，希望你能够牵线搭桥，促成好事。” 牟旗中也道：“宗庆厚同志，你我年纪相仿，我一看你就值得信赖，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成功。” 宗庆厚听了，便问道：“能方便问一下是什么项目吗？如果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牟旗中听了，急忙从腰里掏出来一个bb机。 为了这次项目，牟旗中特地从香岗那位朋友手上买下一个bb机，要不然，他自己都没法说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牟旗中将bb机拿给宗庆厚看，嘴里说道：“你看，这个叫寻呼机，也叫bb机，只要装上电池就能用，挂在身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别人想找你，就可以打寻呼台，你的bb机马上就能收到提示，然后找电话回过去就可以了，特别方便。 在香岗那边，这bb机非常流行，但在我们大陆却还是一个空白市场，我相信只要我们也研制生产bb机，绝对是要大卖的。” 宗庆厚接过bb机，不停的端详打量，又听牟旗中介绍这个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竟然这么神奇，心里那是大为震惊。 宗庆厚疑惑的说道：“那照这么说，岂不就是相当于把一个座机电话带在身边，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人？” 牟旗中肯定的点头，道：“对，这bb机就是一个不管你在哪里，都能快速找到人的机器。” 宗庆厚是很有商业眼光的，他立马就意识到了bb机的广阔前景，知道这东西一旦上市，绝对是要大卖的。 这年头不比后来，家里要是想牵一根电话线，装个座机，那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而bb机却不但可以实现时时联络，还不限场地，简直是比座机电话还要先进，这样的产品注定是个划时代的产品，作为业务员，宗庆厚哪里还能看不出来。 宗庆厚激动的问道：“牟同志，这bb机在香岗卖多少钱一个？如果要用的话，每个月的电话费怎么算？” 牟旗中说道：“这种产品要看生产厂家和型号，厂家不一样，型号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现在香岗那边最便宜的bb机也要一千八百多，贵的三四千。 至于电话费，他是这样运营的，先设立一个寻呼中心，客户买了bb机，交入网费就能买一个寻呼号码，别人要找这个客户，先把电话打到寻呼中心，寻呼中心就会给客户的寻呼号码发信号，bb机收到信号，显示是哪个电话号码在找自己，然后就可以再去找座机打过去。 因为是这样的运营模式，所以bb机是不收电话费的，但会收一笔固定的月租费，每个月都要交，至于入网费和月租费是多少，那就看寻呼中心的运营成本了，便宜一点贵一点都没什么关系，毕竟能够买的起bb机的人，也不在乎那点钱。” 这时候张立行说道：“香岗那边才几百万人，市场小，用户有限，这就导致他们运营成本高，每个月的月租费两百多块钱，我们的市场比香岗大几千倍，只要市场做起来了，一个月就算收个十块八块，也足够维持寻呼中心的运转，所以后续不用担心客户用不起。” 第156章 绝对是要大卖的 第156章 绝对是要大卖的 bb机这玩意是个高端消费品，价钱很贵，能够买的起这玩意的人，那都是不差钱的主。 再加上这年头电话费特别贵，一分钟就是一块钱，相比之下，bb机就算一个月十块二十块钱的月租费也不算贵，如果能把市场做起来，月租费必然下调，到时候月租费就更不算什么了。 经过牟旗中和张立行的讲解，宗庆厚立即意识到bb机是一个大有可为的项目，他当即说道：“请问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参与到这个项目上来，还请两位同志能够给个机会。” 宗庆厚到底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就这一句话，一点心机都没有，处处是诚恳，字字是真心，让人感到很舒服。 张立行也不拐弯抹角，说道：“我们是这样打算的，我和牟旗中准备成立一家研发中心，专门设计研发bb机，然后找一家电器企业生产加工。 而你之前在电器厂待过，我们希望你能够牵线搭桥，介绍电器厂和我们合作，到时候你代表电器厂和我们研发中心接触，实现你我双方的互利互惠。” 宗庆厚听了，想了想，问道：“能打听一下你们的研发中心规模准备搞多大，投资资金有多少？” 张立行回道：“因为我们是私人办企业，按照规定员工不能超过八个人，所以人不会多，但我们请的人绝对是超一流的人才，要不然，也研发不出属于我们自己的bb机。 资金嘛，我们准备一次拿出三十万，这笔钱既是研发的钱，也可以在以后抽出一部分资金来预先电器厂生产的钱，这样也能降低电器厂的风险。” 诚意，太有诚意了，张立行直接给宗庆厚交了底，一点都不带欺骗的，尽管三十万这个数目让宗庆厚感到惊讶，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么有钱的人。 但一想到人家是做生意的，和香岗那边的人也是有来往有合作，又不觉的奇怪了。 这年头别看大陆这边穷，连万元户都是极其少见，但在香岗，那已经出现了身价几百亿的大富豪，宗庆厚作为业务员，这点还是知道的。 宗庆厚见张立行，牟旗中两人诚意满满，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说道：“好的，我可以为你向我以前的电器厂引见，我相信电器厂一定很有兴趣。” 说干就干，宗庆厚立即带着张立行，牟旗中两人去了以前工作的电器厂。 这家电器厂主要是生产仪器表的，技术和生产能力都是没有问题，这样的厂家，以后生产bb机简直不要太轻松。 宗庆厚找到厂领导，和领导说了合作的事情。 宗庆厚最后激动的对厂长钱桂发说道：“厂长，这bb机大有可为，如果你同意合作，我敢说以后我们厂就是杭州最大的工厂，没有人可以比。” 钱桂发手里拿着bb机，将信将疑，问道：“这么点大的东西，能卖一两千？” 宗庆厚虽然相信bb机的市场前景，但却也没有接触过bb机，只能目光看向张立行和牟旗中。 牟旗中坚定的点头，说道：“钱厂长尽管放心，这一两千那还是低价，最贵的bb机在香岗甚至能买到五六千，其中的利润那是相当巨大，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瞄准这个市场。” 见钱桂发还是不信，一边的张立行补充道：“钱厂长，电脑您应该是知道的，一台电脑的价值就不用我多说吧，bb机看似不大，但却和电脑一样，都是高科技产品，价值远远超过我们的想像，而且此次合作你们只负责生产，我们负责研发和销售，贵厂的风险很有限。” 钱桂发被说动了，他想了想，最后他对张立行，牟旗中说道：“这件事我需要和几位部门主管商量一下，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好的。” 然后钱桂发又对宗庆厚说道：“你也跟我来一下。” “好。” 宗庆厚激动的点头，最后跟着钱桂发离开了会客室。 出了会客室，钱桂发对宗庆厚问道：“庆厚，你真的认为那玩意有前途？” 宗庆厚点头说道：“厂长放心，电器厂也是我的半个家，我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和外人一起来坑电器厂。” 钱桂发满意的点头，随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宗庆厚直接傻眼。 钱桂发说道：“既然这项目这么赚钱，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单独搞，何必要跟他们合作？他们可以研发和销售，难道我们不可以？” “这，，，这，，，” 钱桂发的话让宗庆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很刁钻的问题，张立行和牟旗中只打算投资三十万做研发，这笔钱对于私人来说自然是天文数字，但对一个效益还不错的电器厂来说，也不是什么拿不出的大钱。 脑袋短路了半天，最后宗庆厚才想明白其中关节。 宗庆厚说道：“厂长，他们能拿出这么多的钱，那一定不是一般人，既然这样，那他们能够这么坦诚的来谈这件事情，对我们没有隐瞒，想必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们依然这样来谈，那这说明他们断定我们无法独自研发和销售，要不然，他们就要藏着掖着了。” 钱桂发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研发和销售？你能分析出原因吗？” 宗庆厚试着给出原因，他说道：“我们厂虽然可以研发，也有这个能力研发，但如果立项的话需要上级部门的批准，要花的时间太长了，那时候只怕对方已经和别的电器厂生产出产品了。 还有，这个产品生产后销售也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需要设立寻呼中心，这一套又是怎么搞的，我们对方面一窍不通，如果没人点拨提醒，只怕又要走很多弯路。” 说到这里，宗庆厚看了一眼钱桂发，见他听的认真，于是继续说道：“而且市场瞬息万变，现在大有可为的项目也许下个月就烂了，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到时候厂长你的面子不好看，给你批项目的上级面子也不好看，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第157章 找人才 第157章 找人才 宗庆厚的分析很有条理，最后他的分析也让钱桂发坚定了合作的信心。 钱桂发心说自己只是生产，其他的不用管，这样程序简单，bb机如果成功了电器厂可以大赚，失败了也没多大损失，何乐而不为，自己何必去冒险？ 于是钱桂发也没有和部门主管开会，就直接返回会客室，答应了合作。 钱桂发同意合作，张立行和牟旗中都是很高兴。 随即张立行对钱桂发说道：“钱厂长，宗庆厚同志和我们很有缘，我们和他打交道也很放心，您看以后你我之间的合作，能不能安排他做为贵厂代表？” 钱桂发回道：“我正好也是这样想的。” 说完，钱桂发看向宗庆厚，问道：“庆厚，张同志对你很满意，我也对你很满意，你看你愿不愿意调回电器厂？” 宗庆厚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电器厂重用，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激动的点头，说道：“厂长，我愿意回来。” 钱桂发满意的点头，高兴的说道：“那好，以后电器厂就新成立一个bb机生产筹备小组，你就是组长，全权代表我厂和张立行同志，牟旗中同志交接。” “谢谢厂长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宗庆厚很高兴，自己都三十八了，没想到还能成为组长，全权负责一个项目，这就是独当一面啊。 随后的几天，宗庆厚代表电器厂，一直在和张立行，牟旗中商议合作条款。 商议的过程其实也就是谈判的过程，不过这年头国企和私企的地位相差太大，再加之张立行，牟旗中两人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所以尽管是谈判的过程，但一直气氛都很友好。 张立行，牟旗中都知道bb机的利润有多大，所以吃亏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只要项目顺利推进就行。 即便是在生产环节让电器厂多赚一点，那也不过是小钱而已。 张立行，牟旗中两个人的爽快，也给了宗庆厚很好的印象，他甚至感觉事情太顺利了，心里有些不放心。 于是宗庆厚一边在和张立行，牟旗中谈的时候，一边也托人打听豫江立行饮料厂的事情。 因为张立行为人正直，乐于助人，以前主动帮助劳山可乐厂度过难关，之后又无私帮助其他饮料厂培训维修师傅，所以张立行在行业内的名声非常好。 宗庆厚一打听，得知张立行这个人人品没的说，饮料厂规模也很大，现在已经是全国前十名的饮料大厂，身价也很雄厚，根本不差钱。 宗庆厚这下算是彻底放心了，更把张立行当成是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 宗庆厚知道只要自己做好bb机这个项目，以后自己就将在电器厂得到极大的话语权，成为几个主要的负责人之一。 自己38岁了，作为工人，年纪比起那些二十来岁的小伙，说实话有些大了，但如果作为厂里的领导，那年纪还正是壮年，自己还大有可为！ 在宗庆厚的积极协调下，张立行，牟旗中很快就和电器厂签署了合作协议，解决了生产的问题。 随即牟旗中也在张立行的帮助下，很快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几百平的小仓库，用作研发场地。 一切准备妥当，现在就只剩下研发人员了，牟旗中提议直接到京城去找，那里是全国人才汇聚的中心，人才一抓一大把。 不过这个决定还是被张立行给拦住了，张立行说道：“京城人才多，这确实不假，但你要想从那里把人才挖过来太难了，人家好不容易在京城落了脚，哪里是轻易会离开的？ 而且这年头那人才都是有单位的，就算是人家愿意来，单位也不一定会放人，你如果希望说服人家离开单位，那基本是妄想，在现在这个时代，人才不管在什么单位都是宝贝疙瘩，一辈子都是稳稳的，哪里会跟着你来漂泊？” 牟旗中听了张立行的劝，也知道那些人才已经是不愁吃，不愁穿，现在都是渴望在自己的领域搞研究，为国家作贡献，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高薪打动的。 而且人家在单位，那发展的前途未必就不如你的研发中心，你的研发中心说到底是私人的，前途一抬头就看的到顶在哪里。 可人家的单位是国家的，前途那是无限高，现在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以后可能就调到其他单位当领导。 要是有能力，又有运气，那最后干成什么级别的领导，那就真是不敢想了，这一点你的研发中心能比吗？ 牟旗中于是打消了去京城找人才的计划，虚心向张立行请教。 张立行说道：“我们去京城基本就是浪费时间，以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就在杭州本地找，杭州的大学那么多人才，我们可以去大学找，只要找到一个大牛人，他的圈子也不会差，到时候就是直接一群人到位，省时省力，岂不是更好？” 牟旗中一听，顿时感到有道理，于是立即拉着张立行去杭州的各个大学找人才。 最后两人来到杭州电子工业学院，这地方真没来错，一听名字，就和bb机对口。 张立行，牟旗中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学院，然后向学生打听谁的电子专业学的好。 很快，两人就打听到一个叫做钟志国的人很厉害，电子这块他一看就懂，很多老师都不会的东西，他都会。 不过因为家里出了一点事，前不久离开了学校，据说还办理了退学手续。 张立行，牟旗中得知情况，立即意识到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两人打听到了钟志国的家庭住址，不想竟然是在德海，张立行的老家。 张立行想了想，随即对牟旗中说道：“老哥，要不我去一趟德海，你在这先把研发中心搞好，装修一下，水电什么的都接好，最好再弄几间宿舍出来，到时候人一到就能研发了。” 牟旗中见张立行千里迢迢都不嫌累，感激的说道：“老弟，辛苦你了，你说你才占了三成股份，却干的比我都多，老哥我都感觉对不住你。” “老哥说笑了，你我谁跟谁。” 两人随即分开，张立行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去德海的火车票。 ，，， 第158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第158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德海，拖拉机厂家属院，张立行手里提着两盒礼品，向着杨婆婆家走去。 “立行，你怎么回来了，中午来我家吃饭。” 刚进家属院，就遇到了邻居王大妈，她热情的邀请张立行去她家吃饭，不过却被张立行婉言拒绝了。 “不了王大妈，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去你家，到时候遇到他们就影响心情了。” 张立行口中的“他们”，那自然是说的张立行的父亲张根宝，还有后母邓红。 上次张立行办喜酒，张根宝，邓红他们去派出所要求抓人，这事情当时没人知道，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有人说看到张根宝从派出所出来，第二天就有人来抓张立行，这是谁在搞鬼，一目了然。 大家得知了这个情况，都是对张根宝，邓红两人破口大骂，指责他们不是人，连亲生儿子都不想他过的好，简直不是人。 当时因为这个事，张根宝，邓红两人还出去躲了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张立行早就回豫江了，要不然，估计也要去找他们不可。 王大妈明白张立行和家里的关系不好，于是也没有多说，叮嘱张立行在外面多照顾身体，要是外面不好，就回来。 张立行笑着答应。 来到杨婆婆家，张立行远远的就看到杨婆婆在剥花生，张立行大声喊道：“婆婆。” 杨婆婆一听这声音，顿时喜出望外，抬头果然看到张立行，高兴的她小跑着就来接张立行。 “小李子，你可算回来了，婆婆我天天想你。” “想我就哪天跟我去豫江住一段时间，那里的名胜古迹多，你不是最爱去这些地方吗？到时候我天天陪你去。” “好，等你这个小李子生了小小李子，婆婆就去。” 杨婆婆说着话，拉着张立行的手进了家里，然后给张立行拿瓜子吃。 不多时，也不知杨婆婆从哪里找出一包烟，问道：“小李子，抽烟。” 张立行摇头，说道：“不抽不抽，婆婆，你怎么抽起烟了？这玩意抽多了不好，更何况你这么大年纪了，更不能抽。” 杨婆婆笑着说道：“我可不抽这个，这是现在流行用香烟招待客人，我怕家里没有，到时候别人还说我失了礼数，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所以我就让儿子买了一包放家里。” “婆婆你这么德高望重，谁敢说你啊。” 说着，张立行拿出给杨婆婆买的礼物，一件羽绒服，还有一盒子补品。 杨婆婆埋怨道：“你这孩子就爱乱花钱，婆婆我什么年月没经历过，还能怕冷？” “是是是，婆婆最厉害了，我的身体都没婆婆扛冻呢。” “知道你小子发了财，我就收下了。” 杨婆婆性格豪爽，倒没有多推辞。 随后杨婆婆又翻找了一阵，找出十几件小孩子穿的衣裳，还有一打尿布。 杨婆婆把衣裳和尿布交到张立行手里，说道：“小李子，你现在成家了，很快就要有孩子了，这是婆婆特地给你孩子织的，很柔软，也很保暖，小孩子穿最好。 等你媳妇生了，我就去你那里住一阵子，给你照顾媳妇坐月子，坐月子可不能马虎，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也不懂，别给媳妇落一身病。” 张立行听完，鼻子一酸，眼睛一红，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中午饭是在杨婆婆家吃的，杨婆婆家里人多，吃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张立行特别享受这种氛围。 吃过饭，张立行就告辞了，杨婆婆千叮咛，万嘱咐，说等媳妇怀孕了，就赶紧打电话回来，她好计算日子，动身去豫江。 张立行连连说好，虽然照顾月子，这样太麻烦杨婆婆了，但张立行作为一个男人，让他照顾媳妇坐月子，张立行又怕自己不懂，真的给媳妇落下病根。 至于丈母娘，如果杨婆婆不去帮忙，那就只能请丈母娘帮忙了，不过现在杨婆婆肯帮忙，到时候就劳烦杨婆婆了，正好也带杨婆婆去到处看看名胜古迹。 离开了拖拉机厂家属院，张立行就按照钟志国的家庭住址找过去。 钟志国的家是在农村，到了他家，那真是一贫如洗，瓦房都倾斜了不少，用几根木头顶着，窗户，大门，都是老旧了，不用想，一到刮风下雨，那一定是处处漏风，处处滴水。 “有人在家吗？” 张立行在外面喊了一声，半响，里面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找谁啊？” “我找钟志国。” “他去挑水去了，你先进来坐吧。” “好，那我进去了。” 张立行走进屋里，里面黑咚咚的，即便是外面光线很好，里面却也如此黑，为何不把采光搞好一点，在墙上开个窗户应该不难吧。 张立行进去后，却没有看到人，估计人在里面的卧室，但却不见人出来相见。 想起刚才的声音，想必是病了。 “你先坐吧，我身体不太好，不能起来，客人你多担待。” “没事，大叔您不用客气，我和钟志国是老朋友，我自己会找椅子坐。” 张立行等待了一会，钟志国挑着水回来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头上有了许多的白头发，身上穿的也很破旧，如果不是脸上身上有那掩饰不住的书卷气，只怕没人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大学生，且年纪只有二十二三而已。 钟志国见到张立行，不知道张立行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己家里是做什么。 张立行笑着上前和他握手，说道：“你好，钟志国同志，我是张立行，很高兴见到你。” 钟志国有些疑惑，问道：“同志，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立行道：“是这样的，我们设立了一个研发中心，专门研制一个叫做寻呼机的东西，听闻你在电子专业是个高材生，所以特地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钟志国顿时激动，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不过很快钟志国的脸色就由晴转阴，变的有些落寞。 他说道：“不好意思，我父亲生病了，我需要照顾他，你的好意我只怕是不能接受。” 第159章 套路都是一样的 第159章 套路都是一样的 张立行关心的问道：“请问你父亲是生了什么病？” 钟志国道：“肺结核，很，，，很严重。” 钟志国自幼丧母，家里也只有他这一个孩子，所以父亲生病后，他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学业，返回家里照顾父亲。 张立行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说道：“如果你加入我的团队，我可以把你父亲接回杭州，在杭州接受当地最好的医疗，你看怎么样？” 如果是在德海治病，钟志国是无法在杭州安心工资的，他父亲也有可能因为没有亲人的陪伴，导致情绪不振，耽误治病。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父亲接回杭州，那里的医疗条件比德海好，也便于他们父子见面，相互安心。 钟志国很激动，高兴的握住张立行的手，不敢置信的说道：“同志，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为我父亲治病？” 张立行认真的点头，“当然，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人，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动身回杭州。” “好，我答应你。” 没有任何废话，任何待遇都没有提，钟志国就答应了张立行的要求，加入了研发中心。 因为钟志国的父亲患有严重的肺结核，张立行特地去诊所买了一些医疗用品，好在路上应急。 同时张立行还特地多买了几张连号的卧铺票，尽可能的做到在路上不被别人打扰，让钟志国父亲多休息，同时也尽可能的不打扰别人。 张立行的细心让钟志国感动，二十多的男子汉，眼睛却红了。 而回到杭州，将钟志国父亲安排进入医院后，钟志国看到父亲接受到了很好的治疗，病情暂时稳定下来。 钟志国见此，为了报恩，很快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发bb机的工作当中。 作为电子专业的高材生，钟志国之前对bb机这种机器就有了一定的了解，尽管此时bb机还没有在大陆上市，但这并不妨碍在大学的书籍，课本，还有老师的一些讲解中提到bb机。 这年头的大学就是这样，事事都走在前沿，只要有了新技术，新发明，大学的相关专业就会立即展开相关的研究和实验，可以说这时候的大学是走在市场前面的。 而不像后来的大学，后来的大学不一样了，时间差大大落后了，往往是一件新技术新发明问世，相关领域的厂家率先研究和实验，最后生产。 而往往等到产品上市了，大学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也应该跟进，可以说这时候的大学已经落在了市场的后面。 在现在这个八十年代，大学代表的就是最精密最先进的地方。 钟志国大致了解了张立行，牟旗中对bb机的要求后，自信的说道：“bb机的技术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技术在很多场景已经被应用了，我们要造出来并不难，难就难在他的专利上，如果我们不进行大规模的更改，甚至是新的再次创造，那么一味地模仿，以后很有可能要吃官司。” 张立行听了，没有急着说话，心里在想着利弊。 牟旗中则是不以为然，他说道：“专利这玩意当什么真，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你不用在乎那么多，先造出来再说，以后的事情现在不用管，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 “不行。” 张立行直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张立行对牟旗中解释道：“老哥，如果我们只是干一把就跑，就像之前卖电视机那样，那当然可以这么干。 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做长远，bb机的市场可能会持续十年甚至是二十年，如果我们不考虑专利技术的话，那么以西方世界一项专利吃到死的尿性，以后我们会被官司缠身。 而且这种官司往往代价高昂，赔偿可能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起步，真要那样，我们赚的钱再多，那也是在为别人打工。” 牟旗中虽然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本来对专利也没什么惧怕的，但经过张立行这一说，他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牟旗中于是对张立行说道：“那依你看，这事情怎么解决？” 张立行说道：“三加四等于七，一加六等于七，二加五也等于七，零加七还等于七，八减一也还是等于七，这个‘七’好比就是别人注册的专利，他不可能把所有结果是‘七’的方式都注册一遍，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有机会再注册属于我们自己的专利了。” 说完，张立行看向钟志国，笑着问道：“钟组长，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可操作性？” 钟志国被张立行给逗的忍不住笑了，虽然张立行的话有些耍流氓的意思，但却是有道理的，也是可以施行的。 钟志国带着笑回道：“张老板说的很对，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武侠世界的套路永远是反派打压正派，正派死前有了奇遇，功力大涨，最后打败反派，这样的一个套路衍生出了无数的小说，但也没听说谁抄了谁，专利说白了也是一样的。” 说完，钟志国看向牟旗中，自信的说道：“牟老板，只要让我组建一个研发团队，再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保证可以设计出一个避开外国人专利的bb机，他们就算想打官司也难，甚至以后他们还得想法子避开我们的专利。” 牟旗中听了，当然是高兴，他说道：“好，技术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但我知道谁能用，谁不能用，钟组长我信得过你，研发团队的经费你可以大胆的用，我们不差钱。” 张立行也跟着说道：“对，我们完全信任你，也给你充足的时间，你不用心急，慢慢来。” 有这样的老板，那还有什么说的呢，钟志国点头接下任务，随即联系以前的大学同学，给他们开出丰厚的工资，让他们利用业余时间来研发中心帮忙。 一切已经走上正规，张立行也该回去豫江了，毕竟豫江才是自己的事业基本盘，这里不过是玩票，赚了最好，没赚也没关系。 第160章 扩大知名度 第160章 扩大知名度 张立行回到豫江的时候，已经是1984年1月26日，农历腊月二十四，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时间真是过的快，眨眼功夫，又是新的一年。 顾不得感慨，张立行就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当中。 此时王庆培已经花费了57万，为蜡烛厂添置了两条生产线，月产能达到了一百二十万瓶，加上张立行本身就有的五十万瓶的产能，现在张立行一个月可以达到一百七十万瓶的产能。 按照产能来讲，立行饮料厂已经位居全国饮料企业前三名，今年的产值也将达到八百万元！ 而按照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净利润算，张立行一年将可获利160万到240万。 这可是1984年啊，一年获利两百万，你敢想！ 看着账目上的一串串数字，再想到外面的物价，两块钱就能在国营饭店吃一顿不错的饭菜，两毛钱就能让一个孩子高兴的找不到北，两分钱就能买两个馒头当早点。 而自己即将年入两百万，张立行想想都感觉不真实，一颗心都忍不住砰砰直跳。 如果不是亲手把饮料厂从无到有的做到现在这一步，张立行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样的数据会摆在自己眼前。 如此成绩，让张立行激动不已，都恨不得跳起来欢呼。 这就是做生意的状态，没动静的时候十年二十年都是半死不活，可一旦生意做起来了，有了动静，那就是像火箭冲天一样。 不过张立行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张立行告诉自己不能大意，不能不思进取，因为时代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 现在看似一百七十万瓶的产能非常高，但如果放在三十年后，一百七十万瓶，这不过只是一条超级流水线一天的产能而已！ 而像这样的超级流水线，一个大厂可能有两条三条，甚至四条五条，这样看，时代的发展何其之快！ 为了抓紧时代，张立行便开始想方设法的扩大产能，办法当然是之前就和王庆培商议的那样，给其他工厂下订单，借别人的工厂来生产自己的货。 不过在产能大规模扩张之前，销路这个问题还是要提前解决的，如何解决？ 当然是一面打响品牌知名度，提升品牌影响力，另一面则构建分销点，将自己的产品卖到更多的地方。 张立行直接找到省电视台，希望在他们的电视台播报广告，把非常可乐和雪的都打造成名牌产品。 市一级的电视台已经无法满足张立行的计划了，所以只能去省电视台了。 现在只有雪的的广告在市电视台播放，这让雪的的销量持续走高，现在已经占据立行饮料厂三分之一的出货量了。 而非常可乐以后是要跟可口可乐，百事可乐打擂台的，是张立行一直都认为的拳头产品，所以非常可乐不能没名气啊。 张立行见到了省电视台台长马长波，两人客套了几句，张立行就直奔主题。 张立行说道：“马台长，我想在省电视台投放两个广告，一个是非常可乐，一个是雪的，都是饮料，时间段最好安排在贵台转播新闻联播前的那十几秒钟。” 要说什么时间段收视率最高，那无疑是播放新闻联播的时候了，新闻联播里面什么国家大事，国际新闻，还有很多老百姓身边的事，那里面都有，老百姓对这些很喜欢看，这段时间可以说只要家里有电视的人，都会准时观看。 马长波对广告这个概念也不陌生，虽然省电视台还从来没有播放过广告，但尚海电视台在几年前就有了这方面的尝试，而且效果还不错，赚了一大笔钱，这个他当然是知道的。 马长波微笑着说道：“张老板之前在市电视台打广告已经让人惊讶了，现在又来省电视台打广告，张老板的事业真是越做越大啊。” 张立行回道：“这都是各级领导的关怀，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就我那小厂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规模，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就是想更好的发展，用成绩来回报领导们的关爱。” “哈哈哈，，，” 马长波哈哈大笑几声，“张老板这口才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逗笑了几句，两人便正式商议起了合作事宜。 马长波不排斥广告，甚至很乐意看到广告进来，他认为企业宣传是必要的，而电视台也不能全靠国家吃饭，也要通过自身的努力获得其他收入。 而广告很好的解决了厂家和电视台的共同难题，只要双方在合法合规的条件下展开合作，那么广告收入将会是以后电视台非常重要的收入来源。 马长波认真的问道：“广告这一块我们省电视台还没有先例，说句不怕笑话的话，我们还很生疏，所以不知道张老板可以支付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张立行也没有扭捏，直接说道：“我希望每天早上八点，中午12点，晚上七点半这三个时间段，能够在贵台播放六次广告，分别是非常可乐三次，雪的三次，一个月我可以支付五千元，不知道这个价钱可以不可以？” 马长波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点头说道：“可以，张老板是个实在人，这个价钱很合理。” 张立行又道：“我希望我们先签订一个三年的播放协议，三年内都按照这个价钱支付，现在我可以先预付一年的广告费，不知道台长能不能同意？” 马长波见张立行现在就可以支付一年的广告费，那可是整整六万块啊，这么多钱，那还有什么说的，不放广告还不是一分也没有。 马长波点头道：“张老板快人快语，我是很欣赏的，既然你这么痛快，我就再送你一个下午三点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再给你播放广告两次。” 张立行喜出望外，心说今天算是没白来，这个马台长真是个爽快人，不但让自己轻松搞定了三年的广告，还白送了一个时间段，这样一来，自己的产品就更容易打造成品牌了。 第161章 意境要慢慢品味 第161章 意境要慢慢品味 口头商议的差不多了，随即马长波就叫来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让他们再跟张立行详细约定各自的义务和责任，并且一条一条的写进协议里。 双方确定没有问题，最后就把协议签了，而张立行也当场付了六万块钱，把大家看的都是目瞪口呆。 惊讶过后，马长波也是很高兴，他笑着跟张立行握手，说道：“张老板，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多谢马台长给机会，要不然，我是有想法也落不到实处。” “客气，客气了。” 最后马长波亲自把张立行送出了办公室，张立行走后，省电视台主管财务的主任刘建良说道：“台长，你说他怎么这么有钱？六万块他说拿就拿出来了，我就算拿六百都费劲。” 一边的栏目负责人周显春也是啧啧称奇，说道：“现在的老板真是不得了，听说他是豫江首富，我看不止，他绝对是整个省的首富。” 马长波笑道：“你们要是羡慕，也可以去做生意，现在国家允许私人办企业，开公司，做个体经营，你们到时如果也想打广告，台里给你们的广告更便宜。” 刘建良，周显春两人听了，都是连连摇头，尽管他们羡慕张立行有钱，但却也知道整个省也就出了张立行这么一个人而已，其他做生意的人，那比张立行差远了。 他们在台里有编制有地位，收入也不低，还受人尊敬，怎么可能会跑去做生意。 马长波见他们摇头，这才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羡慕他，每个人的分工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老百姓服务，张立行现在是我们省最大的私人纳税大户，听说一年十几二十万，他既让老百姓买到喜欢的产品，又能给国家创造税收，这就是他的分工。” 说完，马长波看向已经走远的张立行，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马长波还是不禁点了点头，心道：“年少有为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该干什么呢。” ，，， 离开省电视台，张立行就带着摄像师王杰去拍摄广告。 这年头没有专门拍广告的公司，张立行自然是向省电视台提出要求，希望可以支援一下。 这么一点小事，马台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王杰是第一次拍摄广告，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过好在张立行也没什么经验，所以两个半斤八两的人碰在一起，效果那就是负负为正，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张立行对王杰说道：“王师傅，待会我冲镜头喊的时候，你就把镜头推进，给我手里的非常可乐一个特写。” “好。”王杰答应道。 张立行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站在立行饮料厂的招牌下，手里拿着一瓶非常可乐，袖子撸了起来，肩膀上还挂着一条白色毛巾。 张立行冲镜头坚定的喊道：“非常可乐，中国人自己的可乐。” 这个镜头拍完了，张立行又拉来了王庆培，对他讲述下一个镜头。 王庆培本来是不打算出境的，但张立行对他说了一句话，让他没有理由拒绝。 张立行说道：“王哥，你身上的书卷气，还有岁月的沧桑感，这种意境拍出来绝对牛，你让我到哪找像你一样的人啊。” 王庆培拿张立行没办法，只能穿着一件白色长袖寸衫，带着一副眼镜，像个大学教授一样，一看就是文化人。 当然，人家王庆培本来就是文化人，也不需要打扮。 王庆培站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瓶非常可乐，说道：“悠悠岁月，人海茫茫，非常可乐，一生相伴。” 张立行在一边看着这个画面感，忍不住喊道：“王哥，你这效果太好了，比艺术大片还牛，我拍了五六次才通过，你一次就ok，没说的，佩服。” 王庆培苦笑着摆手，说道：“立行，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一个知识分子，被你拉来拍广告。” “这有什么，知识分子拍出来的广告才更有感染力啊，就你这镜头，绝对是要成为经典的。” 随后张立行又把蜡烛厂厂刘东明拉来，让他拍摄第三个镜头。 这第三个镜头之所以找刘东明来拍摄，主要还是他比较符合第三个镜头的意义，那就是新的征程，新的开始，非常可乐，值得信赖。 面对这样的广告词，刘东明那也是很痛快的答应出境，并且还特意跑回家，找来了当年刚进蜡烛厂，厂里发下来的工作衣。 这工作衣早就是一个补丁盖着一个补丁，颜色都褪色了，但依然被刘东明保存着，没有换，更没有扔，这可以说明这件衣服对他的意义不一般。 刘东明换上衣服后，那种落魄中不服输，困境中又想着奋进翻身的气质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然后刘东明看着镜头，手里拿着非常可乐，坚定的说道：“新的征程，新的开始，非常可乐，值得信赖。” 不用说，这又是一次过。 不过拍完后，刘东明竟然眼睛泛红，眼睛里面有了泪花。 张立行见此，上去安慰道：“刘厂长，只要人心不散，一切都会过去，现在我们合作，厂子又恢复了生机勃勃，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刘东明点点头，道：“张老板，谢谢你，是你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拍摄完毕，最后张立行看了整个广告的效果，怎么说呢，如果从意境上来讲，这非常可乐的意境，比上次的雪的高了一个珠穆拉玛峰都不止。但从能不能快速让人记住来讲，这个广告是不如雪的的，因为雪的广告就是单纯的视觉和听觉的轰炸，不停的喊喝雪的，喝雪的，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不过张立行对非常快乐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意境这玩意就是要慢慢的品味，等大家多看几次，以后有了感觉，自然就记住了。 这样记住的产品，再想忘记就难了。 随即不多时，省电视台就开始播放非常快乐的广告，一时间，非常快乐在整个省都是快速提升知名度，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大品牌。 第162章 进入新的市场 第162章 进入新的市场 名气大大提升，张立行就开始去各县市跑业务，让非常可乐和雪的都进入当地市场。 业务的主要对象就是各地的供销社，他们是现在最大的零售网点，只有打通他们的渠道，才能实现大规模的出货。 张立行此前已经投资了三家超市，目的就是扶持这三家超市成为零售业巨头，这样自己就不用到处跑了。 但要想成为行业巨头，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尽管那三家超市现在经营的还不错，但距离巨头这个词还有一个珠穆朗玛峰的距离，最多只能算占了一个先发优势，等以后环境更好了，这三家超市就能比别人更早一步起飞，仅此而已。 张立行先是来到长秋，长秋毗邻豫江，是省里的第二大城市，有着两百多万的人口，饮料消费也不少，不过多以劳山可乐为主，算是劳山可乐的主要市场。 张立行直接找到长秋市供销社负责人，希望可以合作。 这个供销社主任叫郑乐，他头发基本都掉的差不多了，走路也都颤颤巍巍，看他这么大年纪，张立行都有些害怕，这要是谈事谈到一半，他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自己估计要摊上官司。 为了保险期间，张立行以听不懂长秋话为由，让供销社的一个同志在边上帮忙翻译，其实就是做个见证。 谈到合作，张立行说道：“郑主任，我们非常快乐和雪的都是品牌产品，电视广告想必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希望进入长秋市场，还望主任能够多多帮忙。” 郑乐看了张立行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张老板，你们的广告我看过，拍的不错，但是我认为一个企业不踏踏实实的搞产品，却把心思用在广告上，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也许是感觉自己说话有些重了，郑乐随即笑道：“张老板，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不要见怪。” 张立行愣了一下，心说你让我别见怪，那你别说啊，话要气人，还不让人生气，你是真牛。 当然，心里这样想，面上张立行还是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主任的话很有道理，我也一直是这样想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在打广告之前，我们厂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做产品，不敢有丝毫大意。 后来厂子有了规模，月产能也突破了五百万瓶，这样的产能如果不能被大众所熟知，那货物就全部要积压在仓库了，所以这才想到用打广告的方法扩大知名度，提升产品影响力。 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我们的产品深受老百姓喜欢，五百万的产能也算是可以消化。当然，我们也不会忘记主任说的那样，一心一意做产品，毕竟只有产品好，才是真的好。” “产能五百万瓶？那你的厂子岂不是几倍于劳山可乐？” 郑乐一听张立行说产能达到了五百万瓶，大吃一惊，他不敢想象一家私人企业，竟然能够达到五百万瓶的产能，这不是吹牛吗？ 张立行心里微微一笑，心说怎么样，唬住你了吧，让你看不起我。 为了证明自己的企业确实是产能巨大，是个大厂，于是张立行拿出十几张照片，上面全是工厂流水线和仓库的场景，那流水线一看就是规模大，产能高。 张立行一边拿着照片让郑乐看，一边介绍，“你看，这是我们新引进的生产线，月产能可以达到一百万瓶，像这样的生产线我们有三条，还有几条产能小点，但加在一起总产能已经突破五百万瓶了。” 郑乐虽然也是工人出身，但却不是做饮料这行的，而且他也知道每条生产线的产能不一样，所以面对张立行的介绍，他也是边听边点头，都相信了。 张立行吹自己的产能超过了五百万瓶，是全国第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做生意嘛，实力是硬道理，只有让别人相信你有实力，你才有合作的机会。 至于吹牛，适当的吹牛是可以接受的。 这么大的企业，又是名牌，当然有合作的必要性，毕竟合作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如果供销社连名牌产品都没有，这对供销社也是一种不利的影响。 而且张立行作为厂长，亲自登门谈合作，这诚意满满，让人也很舒服。 于是郑乐很快就答应了合作，将非常可乐和雪的列入了销售名单。 达成合作意向，张立行很高兴，热情的邀请郑乐吃饭。 不过却被郑乐摆手拒绝了，郑乐说道：“你我现在是合作关系，更该避嫌，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有道是正人先正己，我可不敢让人说闲话。” 张立行很感动，对郑乐说道：“主任高风亮节，真是我辈楷模，这是我第一次来长秋，对这里真是一见如故，就像回到家一样。” 郑乐道：“既然这里像家，那就常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在这里办厂子，解决这里的待业青年就业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乐不免忧心忡忡。 随着越来越多的知青返城，他们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厂，只能慢慢等待机会。 这样一来，无事可做的人就越来越多，他们无事可做，就开始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抢劫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这也是去年开始严打的原因。 听见郑乐这样说，张立行想了想，最后说道：“长秋是历史名城，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段古城墙损毁严重，如果能够修复，这不但是对祖宗和对文化的一种致敬，也是对后代的一种教导，我愿意捐助两万元促成此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想起三十年后，千年名城长秋的名胜古迹基本全部拆掉了，后来又一比一的重修了几个景点，但已经没有以前的古朴和沧桑感，这真是令人遗憾。 于是张立行想着捐款两万，聊表心意，虽然不是很多，可能不够，但也可以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而且这笔钱可以雇佣一些青年干活，让他们去修复城墙，这也算是暂时帮助他们，一举两得。 第163章 上门请教 第163章 上门请教 郑乐一听张立行要捐款两万元修缮古城墙，很吃惊，也很高兴。 他说道：“张老板，你真的愿意捐款两万元修缮城墙？” 张立行肯定的点点头，回道：“是的。” 郑乐得到肯定的回复，很高兴，他想了想，最后说道：“张老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主任你请说。” “是这样的，修缮城墙是个大工程，一来两万元肯定不够，二来也帮不了几个待业青年，你看能不能把这两万元用作开设培训学堂，请几个师傅来教待业青年修理自行车，电视机，电风扇之类的产品。 如果是办这样的培训学堂，只需要请四五个师傅就行，而教的待业青年则可以达到几百人甚至上千人，不知道张老板同不同意把这笔钱用到办培训学堂上面去？” “呵呵呵，，，” 张立行听了，对这个郑乐不由得是刮目相看，别看他年纪大，老态龙钟一样，但却是个条理分明，思路清晰的实干家。 呵呵笑了几声，张立行随即说道：“还是主任考虑的周到，两万元用在培训上面，确实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意义确实更大，既然如此，那就依主任说的办。” 说完，张立行就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两万元，一捆大团结就是一千元，整整二十捆！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钱真是值钱，光这两万元往桌上一放，那气势真是十足。 郑乐不住的点头，对张立行大加赞赏，随即也和张立行签订了销售协议。 因为张立行捐款两万元，郑乐对张立行很有好感，非常可乐和雪的进入长秋市场后，郑乐更是让供销社的人将非常可乐，雪的这两种产品摆放在饮料里面的显眼位置。 有广告的加持，又有郑乐的帮助，这更加促成了非常可乐，雪的在长秋市场大卖，街头巷尾到处都能看到有人拿着非常可乐，雪的在喝。 而郑乐不愧是个实干家，他很快将两万块钱交给了上级部门，在一番运转下，待业青年技能培训班很快就挂牌了，很多青年都被通知去学技术。 有道是艺多不压身，谁都知道学一门技术有多重要，现在可以免费学习，待业青年自然是愿意学的。 于是培训班第一期就此开始，首期先行招满了两百人学习，计划先组织三个期，教一些简单的维修技能，看效果如何。 如果效果好，这个培训班就会长期办下去，两万元用完了自然也会有专项拨款，如果效果不好，那两万元用完了，到时候自然也会停止。 而很显然，首期两百人很快就招满了，效果自然是不错的。 对于这个结果，张立行那也是很高兴，虽然没有修复城墙，但却也帮助了更多的人，而且这些人有一技之长，以后的人生也不一样，这比让他们去搬砖要强一万倍。 成功拿下长秋市场，张立行又继续去了其他几个市，凭借着出色的业务能力，以及高尚的人格魅力，张立行走到哪里，业务就很快发展到哪里，整个省很快就成为了张立行的市场，出货量大增。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短期来看，市场就这么大，你出货多了，人家就必定出货少了，而其中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那劳山可乐。 本来张立行的市场主要在豫江，豫江以前是劳山可乐的天下，被张立行占据后，劳山可乐虽然损失巨大，但有其他市场在，还能坚持住。 可是现在张立行又继续发力，抢占其他地市的市场，这下劳山可乐可就坚持不住了。 眼看着市场节节败退，劳山可乐厂厂长马东城坐不住了，他赶紧找到张立行，希望商谈一下。 见到张立行，马东城一脸无奈，对张立行说道：“张老板，你这也太狠了，市场都要被你占完了，你就给兄弟留条活路吧。” 因为上次帮助劳山可乐厂修理生产线，两边的关系相处的很不错，所以马东城和张立行说话也很随便，像老朋友一样。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笑几声，拍着马东城的肩膀，说道：“马老哥稀客啊，来来来，我们去国营饭店吃一顿，有什么话边吃边聊。” 说着，张立行还不忘把王庆培叫上，两个人吃饭有些无趣，正好中午休息的时间，王庆培可以去。 三人来到国营饭店，张立行叫了四菜一汤，几瓶豫江啤酒，张立行还特意让服务员拿了几瓶非常可乐和雪的上来，说这是酒桌上必备的饮料，不能没有。 因为这国营饭店就在饮料厂边上，张立行也是这里的老顾客，服务员自然认识张立行就是非常可乐的老板。 服务员笑道：“张老板，你这广告打的也太明显了吧，电视上打广告还不够，还要在我这里打？” “哈哈哈，，，虽然也算是打广告，但也是事实，我的产品确实不错，你可得给我多推荐一下，好东西就是要大家分享嘛。” 马东城在一边看着，对张立行那真是无法形容，只能摇头苦笑，心说自己从来没有对服务员说过这样的话，他能抢占自己的市场，那也确实是他的本事。 酒菜上桌，张立行给马东城，王庆培先倒上酒，然后才给自己倒满。 然后又给他们一人开了一瓶非常可乐，张立行对马东城笑道：“马老哥不要见怪，这家国营饭店没有劳山可乐，今天就将就着喝一下小弟的产品，尝尝味道怎么样？” 马东城笑着回道：“刚才你可没问服务员要劳山可乐，没有这句话可是你说的，人家可没说。” “哈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几人一阵吃喝，打趣了一阵，就开始聊到正题上来了。 马东城说道：“张老板，你现在是一日千里，生意好的不得了，我却是一天比一天艰难啊，我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我们比你做饮料早，工人也比你多，机器也比你先进，怎么就被你比下去了呢？” 第164章 坚持就是胜利 第164章 坚持就是胜利 张立行谦虚道：“这可能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吧，马老哥你也别着急，市场永远都在这里，老百姓永远都会买饮料喝，今天不买你的，以后也许就会买你的，这个没什么奇怪的。” “哎。” 马东城叹息一声，随即说道：“我也知道市场时好时坏，但现在你把整个省的市场都要占完了，我们厂都要没活路了，老哥我今天拉下脸来求你，你就给我一条路活路吧。” “老哥说笑了，说笑了。” 张立行还是一脸轻松，说道：“老哥，市场永远都在，市场也永远充满竞争，我不来竞争，别人也会来。现在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已经重返大陆市场，他们是世界级的大厂，以后他们对市场的冲击只会更猛烈，到时候你怎么办？” 马东城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立行的话是事实，现在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都已经在建厂了，虽然产能还不大，但你要看到一种趋势，那就是以前他们没来，现在他们来了，既然来了，那就不是来做慈善的，而是来赚钱的，以后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扩大产能，提升市场占有率，这是他们发展的大趋势。 虽然是同行，但张立行从来不是要把同行吃干抹尽的人，这时张立行就给马东城出主意了。 张立行说道：“马老哥，说句话你别不爱听，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厂家越来越多，运输也越来越方便，特别是深镇，那更加是一日千里的发展，物资充裕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点东西大家都抢着要，现在老百姓都在学着挑选，有什么东西都是挑着买了，你要转变思路。” 马东城认真的看着张立行，请教道：“怎么转变思路？张老板你可得指点一下，我们厂几百号人可都指望可乐吃饭呢。” 张立行道：“长秋和豫江算是你最重要的两个市场，但却被我一举拿下，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你们的功夫下的不够深，要多练基本功。” “怎么练这基本功？” “第一，你要明确自己的产品定位，你的产品目标到底是指向哪一类人群，第二，你的产品为什么几百年不变，为什么没有推陈出新？第三，为什么你没有想着把自己的劳山可乐打造成品牌？” 马东城听了，脸上越来越严肃。 是啊，自己的厂子已经很久没有新产品上市，自己的目标人群到底是谁，是老百姓，但老百姓里面有老人，有小孩，有学生，有工人，有农民，他们谁最爱喝自己的可乐，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还有，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把劳山可乐打造成为品牌？这个问题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似乎一直就没有品牌这个概念。 张立行继续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那一套用来小打小闹还行，指望他做大做强，不打广告不宣传，那能行吗？” 说完，张立行拍了拍马东城的肩膀，说道：“老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自救，那还是要你自己去干。 别人如果干的好，你也可以去向他学习，就算是抄袭别人的销售方法，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就是一句话，做生意有千条路万条路，此路不通就走下一条，总有一条路适合你。” 马东城此时此刻对张立行那真的是服气了，张立行真的是真心要帮助自己，刚才的话，真的是让他茅塞顿开。 一顿饭吃的是双方都宾主尽兴，等马东城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脸上喜气洋洋。 马东城知道只要自己找到适合劳山可乐发展的道路，一定可以抢回属于自己的市场。 马东城离开了，王庆培不免笑道：“立行啊，我们现在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劳山可乐厂，没想到你对他们厂长这么推心置腹，你就不怕马厂长突然顿悟，然后一飞冲天？他如果飞起来了，你可就要趴下了。” 张立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说道：“王哥你多虑了，我们国家可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国土面积也是世界前三，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就我们一个国家，就能顶整个欧洲。 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大的蛋糕，我们不管怎么发展，根本吃不完。既然吃不完，就让朋友吃呗，我们和马厂长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如果有外人在，那马厂长也是我们自己人，自己人来吃剩下的蛋糕，总比让外人吃强。” 张立行宽广的胸襟不禁是让王庆培钦佩，这也是王庆培愿意不要股份，就跟着张立行创业的主要原因。 下午五点，饮料厂下班，张立行也骑着自行车去接文若欣下班。 到了学校门口，张立行等了一会，文若欣从里面走出来。 “等很久了吧。” “没有，刚到。” 文若欣坐在自行车后座，搂着张立行的腰，两个人就这样幸福的走在马路上，清风徐徐吹过，文若欣秀发飞起，张立行时不时回头说话，两人相视一笑，平淡，温馨。 回到家，文若欣便开始做饭，张立行也在一旁摘菜。 这时敲门声响起，原来是那化纤厂的李大姐来了。 李大姐脸上带着笑，说道：“张老板，有你电话，说是杭州的马耘，你认不认识？” 张立行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点头说道：“认识认识，麻烦你了李大姐，我这就过去。” 说完，张立行就洗了洗手，跟着李大姐去接电话。 来到电话机旁边，张立行回拨过去，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马耘的声音。 “喂，小马，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张哥，我那英语补习班开起来了，可就是十几天了，也才只招了一个学生，你见多识广，所以想你给我出出主意。” “哦，原来是这样，别急，万事开头难，做事情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对了，你是在哪里招收学生的？有没有在学校宣传一下？” “去了，我还每个宿舍挨个去敲门，他们好多都来看了我这补习班，但后来就没下文了，你说是不是我这补习班太寒酸，他们瞧不上。” 第165章 借一借威信 第165章 借一借威信 张立行一听，就直接否决了这个猜测，说道：“不会不会，这年头谁都穷，他们这些学生一个个的哪个不是补丁盖补丁，哪还有什么瞧得上瞧不上。” 马耘也迷糊了，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不来呢，我英语挺好的，他们都听了我说英语，特正宗。” 张立行想了想，然后说道：“可能是你的权威还不够，小马你想啊，你自己才二十，个子也不高，长的虽然有特点，但不英俊，你往人家面前一站，而且你那嘴巴又特能说，人家没把你当骗子抓起来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把你当老师看？” 张立行这话如果是一般人听了，那绝对是要吵起来的，有那性子暴躁的甚至要从杭州追到豫江来干仗。 但马耘不一样，他不是一般人，他的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接受。 马耘听了张立行的话，不由得心里灰心不少，有些泄气，但他却知道张立行不是在打击他，而是在实事求是的分析原因，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嗯，张哥你说的对，你继续说。” “小马，你这样，这几天你没事多往学校领导办公室跑，特别是在学生多的时候和学校领导多打招呼，知道为什么吗？” “张哥，你是要我狐假虎威？” “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也不全是，现在你的威信不够，那就要借别人的威信，对学生来说谁的威信高？当然是学校领导了。 你多往领导那里跑，学生不知道你找领导干什么，但却知道你跟领导关系不一般，这时候他们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再向他们邀请去补习班上课，那就容易多了。” 马耘听了也感觉有点道理，但似乎想想又有些太简单了。 马耘犹豫了一下，随即问道：“张哥，这能行吗？” 张立行一副无所谓的轻松模样回道：“管他行不行，试试呗，又不用什么成本。” “那行，张哥你先忙，等有了结果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祝你一切顺利。” 挂断电话，张立行回了家，文若欣问道：“你怎么在杭州也认识人？” 张立行笑道：“做生意就是做人脉，人脉越广，生意就越容易做，就像那牟旗中，他有生意就找我来合伙，拉着我赚了四十多万，如果我和他不认识，这笔钱他不容易赚，我也赚不到，两边都亏。” 文若欣笑道：“你啊每天到处跑，其实赚钱够用就行，赚的太多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大舅妈那样，现在家里经常吵架呢。” 张立行有些惊讶，疑惑的问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文若欣回道：“还不是开超市赚了钱，大舅妈想管钱，但大表哥已经成家了，他老婆也想管钱，这不就为了钱的事三天两头吵，依我说还不如以前没钱的时候清净。” “呵呵呵，，，你这样想，他们可不这样想，你让他们重新选，他们不还是要选开超市吗？” 张立行笑着回答，也没往心里去，大舅妈一家吵架，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和他们虽然是亲戚，但也不好过多的插手，要不然，以后又有什么矛盾，还要说是你插手搞出来的。 哎，清关难断家务事，只要不是什么原则底线的问题，多吵吵架也好，坏的情绪也需要释放，他们要吵让他们吵吧，吵着吵着吵到了一个平衡点，自然也就没事了。 再说那马耘，他挂断了电话，就在脑子里反复想着张立行的法子。 越想，马耘觉的越有可操作性，最后把心一横，决定试一试。 第二天，马耘就去了自己就读的高中，趁着学校人多的时候，他大摇大摆的进了校领导的办公室。 马耘作为复读两年的学生，而且长的与众不同，让人一看就印象深刻，校长对他自然认识。 校长见马耘进来了，问道：“马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耘说道：“校长，我想在学校开个英语培训班，想请你支持一下。” 校长眉头皱了皱，说道：“这怎么行，学校授课都是有计划的，哪里是说开就能开的。” 对于这样结果马耘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一点也不失落，更不意外。 马耘道：“校长，这个事情对学生们都是有好处的，你就试一下嘛。” “不行不行。”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马耘走后，隔了没多久，见校长办公室人比较多，有老师也有学生，不知道在里面谈什么，马耘见此机会，又来了。 马耘装作快人快语，进门就对校长说道：“校长，那个英语补习班的事，” 说到这里，马耘又停下了话头，装作不知道这么多人在这里，连忙道歉，“校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里这么多人，那您先忙，我待会再来。” 校长也懒得理他，没有说话。 不过这一场面被在场的师生看到，大家立即意识到难道马耘办的英语培训班，是得到了校长的允许？ 这就不得了，难道英语这方面，以后会出什么新政策吗？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大家都在谈论，而马耘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大家都说他得到校长的器重，被校长委以重任。 而那些本就有心学英语的，这时候也感觉马耘是个人物，跟着这样的人学英语不会差，更不会被骗。 就这样，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跑到马耘的英语培训班报名，交学费那也是一点不含糊，当场就交了。 交了学费，那还能怕你不来？ 这可把马耘给高兴坏了，没想到张立行随口的一个主意，竟然真的让这么多人来学英语，这下不但要赚钱，还能结交更多的人，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时候的马耘还只是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以为自己就快要成功了，就快要成为武侠世界里面的大侠。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啊，成功的路，那无不是充满坎坷，如果成功那么容易，那就不叫成功了。 第166章 失败中有收获 第166章 失败中有收获 对此，马耘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得意洋洋的在家人面前吹嘘，说道：“你们看，我说了我会成功吧，这是什么，这是钱，整整两千六百块，这都是人家交的学费，我告诉你们，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以后我还会收更多的学费，赚更多的钱，事业做的更成功。” 他妹妹笑道：“哥哥，你赚了钱，那我们去买只烤鸭吃呗，我同学说街口那家店的烤鸭特别好吃。” “好，不就是烤鸭嘛，我去买两只，家里一只，你一人吃一只。” “真的？哥哥真好。” “那当然，你这声哥哥也不是白叫的。” 马耘很得意，但他父亲却不看好，他父亲说道：“小耘啊，你取得了一点成绩，父亲我也很高兴，但你不能得意忘形，你要明白两点，第一，这投资开培训班的钱是人家的，不是你的。 第二，你已经收了学费，但人家还没有学完，那么这笔学费也还不属于你。你要知道你现在手里的钱其实是属于负债，你明白吗？” 马耘笑道：“我当然知道了，爹你放心，张哥帮了我忙，那两千块钱我以后会还他，而且还的更多。至于这学费，我也知道一部分要用到以后的开支上面，这个我心里有数。” 马耘父亲看马耘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不如实践给他一拳。 果然，马耘因为是第一次独自运作一个项目，尽管收了不少的学费，但开支那也是花钱如流水。 马耘注意到天气炎热，学员们经常大汗淋漓，于是马耘二话不说，直接去买了十台电风扇，把学员都惊呆了，随即大家就是热烈的欢呼，说马耘你太棒了，一个个都是对马耘竖起大拇指。 不怪学员们这么高兴，要知道这年头的电风扇那可是相当贵，工人工资才四五十一个月，电风扇却要卖到一百一，一百二，一般人根本舍不得买。 但马耘一口气直接买十台，花了一千一百多，而且马耘一点也不心疼，他要的就是让大家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不被其他任何事情打扰。 很快马耘又发现天黑的太早，培训班里面昏黑昏黑的，于是马耘又二话不说，请来电工师傅装电线电灯。 不但如此，马耘还要求电灯能够照亮培训班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最不起眼的角落，即便那么还没有学员，也必须要保证所有地方都能亮堂堂的。 就这样，马耘那是花钱如流水，还没等到培训进行到一半，他就把所有学费花了个一干二净。 看到马耘愁眉不展，他妹妹说道：“哥哥，你要不问爹要点，实在不行就说借。” 但马耘哪里能开这个口，之前他父亲就再三叮嘱他不要乱花钱，甚至在买电风扇的时候他父亲还说不用买电风扇。即便要买，也不用买这么多，三两台就行了，但被马耘给直接无视了。 现在让马耘去开口，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马耘就开始利用休息时间，开始赚外快，他听说西湖游人多，特别是时常有外国人来游玩，这些外国人对杭州那是一窍不通，急需要地图的指引。 于是看准了机会，马耘就开始在西湖贩卖杭州地图赚钱。 这种地图是带有中英两种文字印刷的，外国人也能很容易看懂。 不过怎样把地图顺利的卖给外国人，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因为外国人不会中文，而一般人又不会英语，两边根本无法交流。 而马耘英语好，他跑来卖地图，那简直不要太爽，手里的地图那是拿出来就卖完，拿出来就卖完。 卖了七八天时间，竟然靠买地图赚了一千多，马耘甚至都感觉自己卖地图也能发财。 不过这一千多块钱最终也是补贴进了培训班，他是一分钱没剩下。 而随着旅游淡季的到来，地图不好卖了，培训班这边又每天都有开支，马耘没办法，又去学人倒腾袜子。 于是乎杭州的大街小巷，经常可以看到马耘背着一个大布包，里面全是最新的尼龙袜，逢人就推销他的袜子。 靠着这些外快，马耘总算勉强维持着培训班，让学员们都能顺利的学到英语。 虽然培训班没赚到钱，但马耘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培训班几十个学员，他和每一个学员都混熟了，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称兄道弟，大家不管年纪大小，对马耘都是一口一个马哥的叫着。 而且马耘在学生圈的名气那也是一天比一天大，成为了学生们的谈论焦点。 马耘对此那是十分满意，整天都是脸上挂着笑，说话办事总是透着一股劲，比以前给杂志社送资料要精神多了。 他妹妹疑惑不解，问道：“哥，培训班瞎折腾这么久，你一分钱没赚到，还往里面搭进去了两千块，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马耘说道：“你知道什么，在武侠的世界里面最重要的是号召力，为什么江湖人士最喜欢争武林盟主的位置，还不就是为那号令天下的号召力。 现在你别看我没赚到钱，但已经向张哥说的那样，结下了不少的人脉，而且还在学生圈子里面成为了大名人，这些都是我以后的资源，现在亏的钱，以后轻轻松松就是几十倍几百倍的赚回来。” 马耘妹妹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看哥哥说的这样自信满满，她当然也不会怀疑。 不过在这一期的培训班结束之后，马耘没有再做了，一来没钱了，二来他也投入到了紧张的备考当中。 这将是马耘的第三次高考，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命运改变了，以现在的情况看，考上大学以后分配到单位上班，只要不犯大错，一辈子都不愁。 而如果还考不上，有道是事不过三，也许马耘可能会彻底放弃高考，选择一条其他的路。 有道是条条大道通罗马，马耘也不是迂腐的人，不可能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拴在高考这一根绳子上。 第167章 到处都是人才 第167章 到处都是人才 “张老板，你来看看我最新研发的产品，你看怎么样？” 张立行正在工厂视察生产线，劳山可乐厂厂长马东城就喜滋滋的找到张立行，向张立行介绍自己工厂最新研发的饮料。 张立行接过饮料一看，塑料瓶的包装，容量比一般的500毫升小，只有300毫升，显得比较小巧，颜色也是那种黄色的，像芒果那样的感觉。 张立行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张立行感觉一般。 张立行评价道：“看你这外观设计，还有口感，估计你是把这款饮料对准了学生吧？” “张厂长果然厉害，一猜就猜到了。” 马东城对张立行的眼光那是没的说，除了佩服，那就没别的了。 马东城介绍道：“上次你跟我说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跟厂里的骨干说了，他们也是很赞同你的意见，于是我们一再商量，最后终于是决定把目标人群对准学生，最后我们针对学生，研发了这样一款符合他们特点的饮料。” 张立行欣慰的笑了笑，说道：“那你跟我说说这款饮料的初衷。” 马东城回道：“我们经过了多番询问，至少问了不下一千个学生，发现大多数学生最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口味，于是口味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还有就是容量，我们发现学生零花钱不多，但却很舍得买东西，于是就决定设计一款外观小巧玲珑的产品，这样既讨学生喜欢，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又能降低成本，进而降低售价，让更多学生能够买的起。” 一番介绍，马东城把这款饮料那是详细的讲给张立行听，一点也没有避讳，丝毫不把张立行当成竞争对手，反而是当成老师，当成可以学习的榜样。 最后马东城请教道：“张老板，你看我这饮料怎么样，还有什么缺点吗？如果推向市场，会不会受到学生欢迎？” 张立行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饮料确实不错，很有创意，上市后一定会大受学生欢迎。” 得到张立行的肯定，马东城也是非常高兴。 随即张立行又继续说道：“不过为了更好的符合学生的需求，我还有两个建议。” 马东城急忙问道：“哦，张老板你有什么建议，你快说。” 张立行回道：“我觉的既然你把目标对准了学生，那就要尽可能多的照顾学生的需求，第一，我建议你在瓶身这里设计一条线，然后提示沿着这条线剪掉，这饮料瓶就可以当笔筒用，或者当一个小的储物罐。” 马东城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学生人人都要笔筒，这饮料瓶只要把上面的剪掉，这不就是一个现成了笔筒吗？这样就能为学生节省买笔筒的钱，那学生就更有可能买饮料了。 张立行继续说道：“我第二个建议就是你在包装上除了印饮料的名称，边上再印一个大大的动物图案，比如说十二生肖，这个瓶子印老虎，那个瓶子印一条龙，学生们都是比较爱玩的年纪，那时候他们就可能会一想收集十二生肖，这不就又提高销量了吗？” 马东城更加惊喜，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巴掌，说道：“对啊，小孩子都喜欢玩，都喜欢收集，这要是搞个十二生肖出来，他们绝对是要收集全部的生肖，张老板，你这个主意简直是太好了。” 马东城此时此刻，对张立行那真是的佩服的不得了，就这两个主意，不过是在包装上多印几个字而已，并不会增加自己的成本，但却能很好的提高学生的购买意愿，这简直是神了。 而且这么好的主意，张立行却是大公无私的告诉自己，而不是瞒着他，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 马东城很高兴，对张立行竖起大拇指，说道：“张老板，我对你是心服口服了，没说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我绝对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张立行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马哥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是希望你的厂子越办越红火。” 有感于张立行的帮助，马东城决定把这款饮料的名字让张立行来取。 张立行赶紧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过是闭着眼睛瞎说了几句，哪里还能有资格给你的产品取名字，这要是传出去，那可就是我张立行不懂事了。” 马东城再三劝说，但无奈张立行高风亮节，不出风头，只想一心为朋友好，马东城也是没办法，无奈作罢。 从张立行这里离开后，马东城立即和部门负责人又是商量了一阵，把张立行说的两个建议落到了实处，然后开始生产。 而这款新的饮料，经过马东城和一众部门主管的讨论，最后定下名字，叫做“美年达”。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有本事，竟然会取这个名字，这名字，那可是以后的爆款啊，现在竟然阴差阳错的提前出现了。 不得不说，马东城他们都是人才，人才到处都有，无非是需要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 而当张立行听说他们将产品名字定为“美年达”后，那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马东城会取这个名字，这真是没想到，本来还打算以后自己用这个名字呢。 这么好的名字，竟然被马东城给抢了先，真是可惜。 不行，自己要赶紧把娃哈哈这个名字搞定，这要是被别人再阴差阳错抢了先，那可就是损失太大了。 娃哈哈这名字多好，朗朗上口，而且还非常具有辨识度，让人只需要听一遍，就能快速记住，平心而论，在饮料名字里面，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名字能够和娃哈哈相比。 说干就干，张立行赶紧找来马强东，对他说道：“小子，你赶紧给我去山上打一桶矿泉水来，快去。” 马强东听的都有些发蒙，问道：“张哥，你喝水去什么山上，我给你烧水不就完了。” 张立行催促道：“叫你去你就去，这可是大事，明白吗？” “好好好，” 马强东没办法，带着一个大水桶就走了。 第168章 不要慌 第168章 不要慌 马强东走后，张立行也赶紧开始设计矿泉水的外包装。 在设计的时候，张立行又想起马强东说的烧水，对啊，自己可以多做几种类型的水，现在先做娃哈哈矿泉水，以后还有娃哈哈矿物质水，娃哈哈纯净水，娃哈哈电解质水，对了，还有娃哈哈凉白开。 什么是凉白开？就是烧开的水。 娃哈哈凉白开现在就可以做，管他有人买没人买，先注册了再说。 于是乎，几天后，张立行就注册好了两款水，一款叫娃哈哈矿泉水，一款叫娃哈哈凉白净水。 娃哈哈矿泉水自然不用问，可那娃哈哈凉白净水是个什么鬼？ 原来张立行感觉凉白开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不过就是烧开的水而已，这样的水很难让人来买。 不如就换个名字，这样显的好听一点，高档一点，于是张立行就把这个娃哈哈凉白开变成了娃哈哈凉白净水。 马东城听闻立行饮料厂连夜注册了两款饮料，吓了一跳，难不成是张立行在剽窃自己的美年达创意，也要生产同类型的产品？ 心里忐忑无比，马东城赶紧托人打听，这才知道张立行注册的是娃哈哈矿泉水，还有娃哈哈凉白净水，这两款水和美年达完全就不是一个种类。 马东城核实了消息，这才长舒一口气，真要是张立行立即注册一款和美年达类似的产品，那无疑张立行在马东城心里的形象会直接崩塌。 虽然马东城也知道美年达上市后，类似的饮料会很快出现，即便张立行以后也做和美年达类似的饮料，那也是无可厚非。 但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时间不一样，给人的感受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 终于放下了心，于是在马东城的极力推进下，美年达很快上市。 这一上市，凭借着新颖的外观，低廉的价格，还有那有趣的设计，立刻就深受广大学生们的喜欢，他们都是吵着问爹娘要钱买美年达。 爹娘不给，学生们就偷偷把零用钱存起来，等存够了钱，就立马去买美年达，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要集合完十二大生肖，特别是自己的属相生肖，那更是必须要有的。 美年达大卖，热销起来了，马东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也让他看到了工厂复兴的希望。 而见到美年达热销，张立行也是为马东城感到高兴，不但亲自上门去表示祝贺，还不忘提醒马东城要记的打广告的事情，这个钱还是不要省，该花的就是要花。 说起打广告，马东城赶紧说道：“张老板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忙忘了，我们的广告已经设计好了，就是不知道该找谁拍，张老板你可是在市里省里都打过广告的人，你肯定知道，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操作？” 张立行笑道：“这个简单，这就看你是打算在哪个电视台打广告，只要你跟他们签订了播放协议，把广告费付清，你请他们安排一个摄像师来拍摄，一天两天也就拍完了，他们会答应的。” 马东城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看起来也不难嘛，之前我们还很苦恼，觉的毫无头绪，甚至要打退堂鼓，打算不拍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这真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不捅破就跟隔了一座山一样。” 说完，马东城又请教起广告费是多少，张立行也是很热情，了解到马东城打算在省里打广告，张立行就直接带着马东城去了省电视台，把他介绍给了省电视台台长马长波认识。 有道是有人带路，少走三年弯路，马东城很快就和马长波达成了合作意向，美年达的广告拍摄完毕，很快也在省电视台播放。 这个广告很有创意，讲的是一个老师正在对学生们提问，学生们答不出来，这时候一个虎头虎脑的学生举手，然后把正确答案说了出来。 班上所有同学都羡慕那个学生聪明，纷纷问他为什么这么聪明，那个学生说道：“因为我喝美年达呀，美年达美年达，有问必答。” 张立行看到这个广告，都被这个广告创意给震惊到了，这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点子，真是稳稳的对准了学生这个目标人群啊，张立行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甘拜下风。 广告的热播，更加让美年达大卖，风头甚至一度在豫江长秋等地盖过了非常可乐和雪的，大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面对市场的变化，张立行却是不慌不忙，显的淡定从容，非但没有急躁，反而和以前一样在联系饮料厂，商谈合作事宜。 是的，张立行此时想的依然是如何稳定的提高自己的产能，而不是应对美年达的进攻。 面对这样的情况，马强东这小子急了，对张立行问道：“张哥，对手都出招了，你还不着急？你就不担心美年达把我们的市场全部抢走？” 张立行笑道：“你小子，危机意识倒是蛮强的，不错不错，有长进。” 马强东看样子真的是着急，道：“张哥，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话？” “老话说大意失荆州，你怎么可以轻视竞争对手呢？” “呵呵呵，，，” 张立行不由得呵呵笑了几声，笑骂道：“你小子还听过这句老话，那你听没听过还有一句老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什么对手，干好我们手里的事就行，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马强东都被搞糊涂了，明明美年达来势汹汹，但张立行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说自己太多心了，真是搞不明白。 见马强东不明白，张立行就给他解释了，张立行说道：“美年达卖的好，这是事实，但他只是针对学生而已，而学生却是不赚钱的一类人群，就算销量好，那也只是小众市场而已。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真正掌握市场的现在还是工人，工人才是赚钱的人群，工人喜欢什么，什么才有前途。” 一句话，就把马强东给点醒了，马强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着脑袋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第169章 打退堂鼓 第169章 打退堂鼓 事实果然跟张立行意料的一样，美年达虽然一炮而红，但毕竟是针对学生研发的，这年头学生才多少零花钱，所以爆火了一阵子后，销量就开始下滑。 不管尽管如此，美年达依然是一款很成功的产品，这款产品不但让学生喜欢，也让困境中的劳山可乐看到了希望。 随后马东城越战越勇，继续带着骨干研发新产品，得益于专门为学生研发的美年达获得成功，他们之后的每一款产品都是有一个专门的对应人群。 看来马东城是要全面发力，一举拿下每一个受众群体，做大做强的决定很大啊。 对于马东城的决心，张立行还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张立行知道随着经济逐步发展，老百姓的收入越来越高，以后的市场将会以几何数字增涨，自己根本不担心没市场。 而就在这时，一个电话从杭州打过来，直接打到了张立行的办公室。 现在张立行的办公室也接了一根电话线，装上了一台座机电话，价钱当然是贵，这个贵不是一般的贵，是死贵死贵。 前后花了六千五百块，还找了几个部门申请，人家看张立行是纳税大户，这才批准迁了一根电话线过来，要不然，有钱也没用。 在一个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块钱的1984年，花六千五百块钱就为了弄一部座机电话，别看张立行有钱，但花这个钱的时候张立行还是像割身上的肉一样，太疼了。 不怪张立行小气，舍不得花钱，实在是张立行在重生前经历了免费安装电话机的时代，那时候座机根本不要钱，只要每个月花8块钱座机费就行，打电话另算，而那时候，月工资已经是几千块了。 工资少的时候安装费天价，工资高的时候反而免费，这个反差太大，张立行怎么能不心疼呢。 电话响起，张立行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牟旗中的声音。 “老弟，生意怎么样啊？” “是牟老哥啊，我这还不是老样子嘛，马马虎虎吧，老哥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知道牟旗中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张立行直接就进入主题。 牟旗中于是说道：“老弟，我想把bb机研发中心的股份都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张立行有些诧异，急忙问道：“老哥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慢慢说。” 牟旗中也没有隐瞒，开始倒起了苦水。 牟旗中说道：“老弟，我是不当厂长不知道当厂长的苦，这研发中心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你说买设备买材料就算了，得自己亲自去跑。 可是除了这些，那鸡毛蒜皮的事也不少，今天停电得我去找师傅修，明天房租到期又要我去交钱，后面那个谁谁谁拉肚子，还得我送他去医院，每天真是忙的晕头转向，但晚上一躺下又感觉啥也没做，尽是瞎忙。” 张立行笑道：“老哥你忙不过来，找个帮手不就行了，我厂子几百号人，事情更多，我不也是让别人代管，真要事事都亲力亲为，那不是诸葛亮到了五丈原，活活累死嘛。” “哎。” 牟旗中叹息一声，摇头说道：“我后来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得让别人分担我一点，但找了帮手后，又有其他的事，反正就是没帮手的时候忙，有帮手的时候也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张立行安慰道：“刚开始是这样的，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累的跟狗一样，后来上了轨道，就好了，现在我到处跑也没事，厂子照样运转，老哥你慢慢适应一下也就好了。” 牟旗中以前当倒爷，做的事情比较单一，而当厂长，这涉及到的事情比他以前多十倍百倍不止，牟旗中一下没有适应，这也是正常的。 牟旗中摇头道：“不干了不干了，我不适合做这个，我还是适合当倒爷，正好我一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这人说把东西往外国倒，能赚大钱，我有些心动，所以这边太累，就想退出了。” “是这样啊。” 张立行明白了，原来这牟旗中又是有好的倒卖项目了，他干倒爷干的有经验，自然对研发bb机这种技术活没什么兴趣了，新鲜劲一过去，就不愿干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张立行说道：“行，既然老哥你要退出，那我就把你手里的股份接了，你说个价，我带钱过去。” 牟旗中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当时我们合伙，你出了9万，我出了21万，要不你就给我21万本钱就行，你看怎么样？” 张立行直接说道：“那怎么行。” 牟旗中一听不行，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不成我还要亏？ 不过研发的事也没成，自己半途却要退出，亏一点又似乎是理所当然。 牟旗中于是说道：“那你就给我18万吧，我亏3万。”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老哥你想哪去了，我怎么能让你亏呢，我是说你好歹也为这个事情忙了这么久，怎么能21万本钱就卖给我呢，怎么也得赚一点嘛。” 明白了张立行的意思，牟旗中那是心里无比的舒服，开始还以为张立行要为了一点钱跟自己讨价还价，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张立行想了想，随即说道：“这样吧，你那七成的股份我35万买了。” “不行不行，研发中心还没干成，我这半道退出本来就有些惭愧，我怎么还能赚那么多？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老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我是兄弟，再说就见外了。” 牟旗中心里真是对张立行无比钦佩，什么是格局，什么是胸怀气度，看看人家。 最后张立行道：“老哥你等两天，我这交代完手里的事就立马过去。” “好。” 挂断了电话，张立行也是很纠结，没想到研发中心本来是玩票的，成不成都无所谓，哪知道研发中心还没干出什么成绩，自己就成独家持有了。 第170章 成就你就是成就我自己 第170章 成就你就是成就我自己 张立行随后找到王庆培，对他说了自己要去杭州的事。 王庆培早就习惯了张立行到处乱跑的情况，自然没什么意见。 张立行交代完了，刚走出厂子，正要去火车站买票，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研发中心以后怎么办？ 研发中心那边牟旗中一直盯着，他都累个半死，总不能自己也常驻杭州吧？ 再说了，自己对机械电路也不懂，而且对电子这方面是缺乏热情，既然对电子缺乏热情，难道还能在电子行业干出什么名堂吗？ 但是一想到以后bb机大卖，商机巨大，而且可以通过bb机继续研发手机，甚至是研发电脑，研发电视机等，这些可都是巨赚钱的行业，想想后来的桦为，这家公司光是手机这个业务就值海量的钱，一般传统型企业就是干到死，也没人家一个零头多。 潜力这么大，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但自己也不可能一心二用，真要那样，只怕两边都要垮。 于是张立行折返回来，再次找到王庆培，把他请到了办公室。 张立行说道：“王哥，有个事我想看看你的想法。” 王庆培笑道：“立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也不必搞的这么生疏。” 张立行于是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王哥，杭州那边的bb机研发中心将会百分百属于我个人持有，但是你也知道这边的饮料厂才是我的根基，我难以一心二用，也不想一心二用。” 王庆培静静的看着张立行说话，没有插嘴。 张立行继续说道：“我是这样想的，王哥你是机械制造领域的专家，以前你还建议我进入家电领域，你对这电子机械情有独钟，我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我打算送你六成研发中心的股份，剩下的四成股份我自己留三成，还有一成我打算送给宗庆厚。 宗庆厚这个人比较厚道，搞销售也很有一套，以后你搞技术，他搞销售，绝对能让你少很多烦恼，你也可以一心扑在你喜欢的事情上，不必担心被打扰，这样你就可以成就属于自己的事业了。” 只保留三成股份，把多余的股份都送出去，这其实早就是张立行未来投资的主要策略。 张立行明白自己的国家太大了，有前景的行业也太多了，即便是没有前景的行业，但只要做的好，依然是利润惊人，因为国家的体量摆在这里，随便赚一点，那就是一座金山银山。 但不管是什么行业，张立行知道自己不可能涉足太多，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即便是可以请人当经理，请人来打理，那也是不够，远远不够。 而且那样的话，也会让自己陷入百忙而不可自拔当中。 以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投一点钱，占三成股份，让别人去忙，人家干的好，自己白捡钱，人家干不好，自己亏的也不多，还没亏精力。 可别小看了这三成股份，这家三成股份，那家三成股份，最后加起来那就是不得了的一本账。 你要是在桦为占三成股份，那你离世界首富也不远了。 王庆培很惊讶，没想到张立行竟然会送自己六成的研发中心股份，bb机的项目他是知道的，凭着自己的眼光，还有张立行对bb机项目的重视，以后bb机大概率是要大卖的。 那可是一个前景无限的项目，没想到张立行会把这样的项目送给自己！ “这这这，，，” 一贯沉稳的王庆培这时候也是忍不住结结巴巴，他无法想象张立行是怎样的胸怀，竟然会把生意做成这样？ 镇定下来后，王庆培说道：“立行，这个项目很赚钱，你何必放弃，你如果不放心杭州那边无人打理，我可以替你先去照看，何必要送我股份？”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我这饮料厂说是说我搞出来的，但我知道这里面你的功劳比我大的多，我也就出了钱，再出了一点营销手段而已，没有你，厂子连建立都几乎不可能。” 张立行认真的看着王庆培，继续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渴望成就属于自己的事业，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也很支持你，正好这个项目是你的喜好，可以成就你，所以我就送给你了，这也是我对你的回报。” 王庆培听着张立行真诚的话，心里也是很感动，脸都红了，眼睛也湿润了。 王庆培说道：“立行，谢谢你，你的恩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什么恩德不恩德，等你接手了那里，你就好好干，电子行业巨赚钱，只要你好好经营，事业高度不会比我差。”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纵然你只占三成股份，我也会让你赚一座金山回来。” “哈哈哈，，，” 张立行很高兴，大笑起来，“好，那我就等着你给我赚一座金山回来了。” 随后张立行和王庆培又详细规划了以后饮料厂的生产和管理。 王庆培走后，他负责的部分可以交给马强东和刘家生两个人来做。 马强东聪明机灵，也有一股子干劲闯劲，可以让他协调生产的各个环节，出不了什么纰漏。 而刘家生以前一直都跟在王庆培身边学习检修设备，现在他在外地经销点管销售，可以把他调回来主管机器设备这一块。 一切妥当，王庆培对张立行说道：“立行，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我能办到的绝对给你办。” “我希望还能在厂里挂个名，职务随便你安排，我不想断了和你的关系，也不想断了和饮料厂的关系。” 王庆培能够说这番话，足以说明他对饮料厂也是有了深厚的感情，要不是他也有成就一番属于自己事业的冲动，他真是舍不得走。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以后你就是饮料厂的顾问，工资我就象征性的给你发一块钱，毕竟发多了别人难免有意见。” 王庆培重重的点头，然后握住张立行的手，激动的说道：“立行，谢谢你。” 第171章 谜底揭晓 第171章 谜底揭晓 厂子里面都安排好后，张立行就带着王庆培去了杭州，处理bb机研发中心的事情。 好在马强东，刘家生，马援朝这些人都可以独当一面了，要不然，厂长和副厂长同时不在，非要出乱子不可。 而就在出发前，张立行收获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惊喜，那就是文若欣有喜了，张立行要当爸爸了。 得知这个消息，张立行整个人都跟在梦里一样，张立行忍不住摸文若欣的肚子，弯腰去听孩子的动静，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受让张立行以为自己在做梦。 张立行建议文若欣先请假，别去学校上班了，但文若欣却是没同意。 文若欣笑道：“现在才两三个月而已，要不是没来月事，我都不知道怀孕了，你放心吧，我没事的，等再大几个月，到时候行走不方便了，我再请假。” 对于文若欣来说，去学校上班纯粹就是个人爱好，因为家里完全不差她那点工资，她也知道那点工资在张立行眼里跟一分钱没什么两样，所以她上班，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纯粹就是个消遣。 拗不过文若欣，张立行只能依了她，不过自己要去杭州，张立行还是拜托岳父岳母多照看，免的自己不在身边，文若欣有事都找不到人帮忙。 岳父岳母对于文若欣怀孕，那当然也是非常高兴，重视之下，两口子说什么也要把文若欣接回家去住，直到住到张立行回来。 文若欣也是没办法，只能先回娘家住，张立行也放心不少，要不然，张立行都不放心去杭州。 火车上，张立行和王庆培都是非常高兴，脸上乐呵呵的。 一人是因为有了孩子而高兴，一人是因为自己热爱的事业要起航而高兴，当然，王庆培也为张立行要当爸爸而高兴。 要说张立行和王庆培，两人可以说是知己，彼此成全，彼此成就，若是放在古代，那也是一段佳话。 两人来了杭州，找到了研发中心，见到了牟旗中。 一见面，张立行才知道牟旗中要退出，那也不是没道理，就这短短三四个月不见，牟旗中人都瘦了一圈，精气神都没以前好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毅力不够，电子产品那是个长期的过程，短时间内见不到钱，反而要不停的往里面砸钱。 不像倒爷，倒爷那就是把产品从东边弄到西边，从南边弄到北边，然后直接就能拿钱，付出立马就能得到收获。 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牟旗中坚持不下来也很正常。 “老弟，让你接手这个烂摊子，算是老哥对不住你，你多担待。” 牟旗中真心感觉对不住张立行，但张立行却是心里欢喜的很。 别人不知道电子产品的未来，张立行还能不知道吗？ bb机，vcd，dvd，学习机，功能手机，智能手机，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mp3，mp4，这些电子产品只要抓住一个，就能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所以现在看似张立行接手了一个烂摊子，但二十年三十年后再来看，那今天接手七成股份就是最大的一次机遇。 不过张立行对此依然是保持足够的清醒，不会因为bb机研发中心以后可能会成长为参天大树，而把研发中心死死的抓在手里，真要那样的话，现在投个一百万，多成立几个这样的研发中心，那岂不是更好？ 张立行一脸真切，说道：“老哥，你瘦了。” “哎，一言难尽啊，不开厂不知道开厂的苦，老哥我现在对你是更加佩服了，你那么大的厂，就算是给我赚再多钱，我都坚持不下来。” 随即一行人去了国营饭店，牟旗中为张立行，王庆培接风。 酒桌上，张立行和牟旗中推杯换盏，聊着这几个月各自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张立行即将要当爸爸时，牟旗中更加是对张立行羡慕。 “老弟，你现在是事业，爱情，亲情，三丰收，看的老哥真是羡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蹉跎岁月呢。” “老哥说的哪里话，没有蹉跎岁月的积累，哪里有奋发前进的底气，老哥我对你是看好的，就凭着老哥你的人脉和眼光，迟早有一天要做出大事业，大成就，那时候只怕全国上下都要对你如雷贯耳了。” 短短的几句话，让牟旗中那是终于露出笑脸，感觉自己真的有张立行说的那一天，自己能够获得最大的成功。 吃过饭后，张立行和王庆培都有了几分醉，牟旗中把张立行带到研发中心宿舍入住，这里虽然很简单，只有床和被子，但胜在方便。 便是交接事宜了，牟旗中和张立行写下了转让协议。 协议一式两份，注明了牟旗中将研发中心七成的股份都转让给张立行，转让费35万。 签订完毕，随即张立行便和牟旗中去银行进行汇款。 35万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张立行选择付现金的话，那就是一箱子钱，不但携带不方便，同时也不安全。 而选择银行汇款，不但方便安全，还能佐证此次交易的事实，不必担心以后有纠纷。 一切办妥后，张立行便和牟旗中聊起了以后的计划。 牟旗中此时烂摊子脱手，精神饱满，说话的时候都是神采奕奕，他说道：“老弟，我准备去酥联那里看看，听说那边缺毛巾，缺罐头，缺肥皂，缺鞋子，反正是很缺日常用品，也不知道真假，但去看了就知道了。” 张立行不无担心，说道：“老哥，你这一去可够远的，这要万一路上遇上什么事，你可怎么办？” 牟旗中一脸无所谓，说道：“赚钱嘛，哪里有没危险的，老话说的好，种地耕田一分利，刀尖油锅有金山，你别看这路上危险，但这利润那是更吓人！” 说到这里，牟旗中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小声对张立行说道：“你知道吗？前阵子我遇到一朋友，他说有个叫王时的人靠着做外贸赚了三百万，你说说，这外贸的利润大不大？” 谜底终于揭晓，原来牟旗中是听说了王时的事情，看人家做外贸，几个月时间赚了三百万，这才坐不住了，想要继续当倒爷。 第172章 很快出方案 第172章 很快出方案 不过确实王时赚三百万这个事情诱惑太大，一般人可能也就只是羡慕而已，而像牟旗中这样的人，则是不单单羡慕这么简单，而是会问自己一句：“他都行，我怎么会不行？” 于是牟旗中再也没有心思放在bb机研发中心上面，一心只想做外贸。 王时的事情张立行自然也是知道的，张立行笑道：“老哥，王时赚了几百万是不假，可这时候他还在上班啊，这不是给他自己赚的。而且他能赚这笔钱，那也是天时地利人和，有诸多条件聚合在一起的结果，你要复制的话那可不容易，老哥你可要想清楚了，真要去酥联，那可得带几个保镖去，别路上被人扔了。” “哈哈哈，，，” 牟旗中哈哈大笑几声，而后说道：“你不知道吧，国内跟我一样想去酥联倒腾的人不少，经常一去就是一火车，大家结伴，出不了事。” 牟旗中决心已定，自然张立行也不好再劝，而且牟旗中这人也是个福气不错的人，几次逢凶化吉，运气这方面简直逆天，这样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好，那就祝老哥马到成功。” “好，承你吉言，这次老哥我先去探探路，如果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合作，干他一笔。” 牟旗中还是希望有机会能够和张立行合伙，即便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也希望能够有张立行在身边帮忙。 没办法，谁叫张立行这人有义气，每次和张立行合作，牟旗中都赚的盆满钵满，牟旗中都上瘾了。 顺利转让了股份，牟旗中就很快离开了杭州，张立行也随即与王庆培签署了转让协议，将六成的股份送给了王庆培，就这样，王庆培成为了第一大股东，张立行是第二大股东。 然后张立行找到宗庆厚，想着把一成的股份送给他。 之所以想把一成的股份送给宗庆厚，张立行也是经过考虑的。 第一个原因是王庆培是人才，但不是全才，他只是技术类的人才，让他研发技术，监督制造都没问题。 但如果是销售，运营，这方面王庆培就不行了，他很需要有个人来帮助他，没人帮忙的话，研发中心做不起来。 而这个帮忙的人，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宗庆厚，宗庆厚为人不错，也懂销售，更难得的是他诚恳，踏实，和王庆培搭配绝对是不会错的。 二来宗庆厚这个人虽然诚恳，忠厚，但也有一点壮志雄心，他内心也还是渴望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如果不拿一点股份套住他，让他把研发中心当自己的事业来做，那么他也是很难在这里长久辅佐王庆培的。 然而当见到宗庆厚的时候，一个难题又是出现了，那就是宗庆厚这时候还是电器厂的工人，如果自己送股份给他，让他来电器厂帮忙，那么以后电器厂生产的事情可能就要黄了。 而如果不让宗庆厚来研发中心，直接给他股份，让他一边在电器厂当主任，一边在研发中心当股东，这明显是要犯错误，干不得。 大意了，没想到这一点。 “张老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宗庆厚见张立行迟迟不说话，不由得问道。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就是bb机研发中心牟旗中已经退出了，现在是我和王庆培，其中主要是王庆培，他占了六成的干股。” 宗庆厚有些吃惊，问道：“牟老板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退出了，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话一出口，宗庆厚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赶紧道歉，说道：“对不起张老板，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该多嘴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 张立行笑了笑，解释道：“我和牟旗中是好朋友，你应该也知道他以前是做倒爷的，让他一心一意做工厂，刚开始还有点新鲜劲，可等新鲜劲一过去，那就是如坐针毡，所以他就把股份转让给我了，我们之间没有矛盾，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宗庆厚终于放心了，随即张立行介绍王庆培给宗庆厚认识。 “宗主任，你看，这位就是王庆培王同志，他是机械领域的专家，全国都是排的上名的，属于最顶尖的那拨人之一，以后研发中心就是他负责，他有六成股份，是最大股东，也是负责人，希望你们能够合作愉快。” 宗庆厚一听王庆培竟然是机械领域的顶尖专家，不由得是肃然起敬，态度恭敬。 这年头就是这样，最是佩服军人，还有就是有技术的人，这两种人那是最受尊敬，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光环。 宗庆厚热情的和王庆培握手，说道：“王同志，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王庆培年纪比宗庆厚大二十多岁，在宗庆厚面前自然是稳重的典范。 王庆培带着笑容说道：“宗主任客气了，以后你我共事，相互学习，相互进步。” 和宗庆厚聊了一阵，得知电器厂那边已经在着手代工bb机事宜，只要研发中心这边出了成果，那边基本很快就可以投入生产，技术这方面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电器厂那可是大厂，生产的电表，仪器表等产品那也是含金量不低的，甚至有的仪器表是用在飞机上的，可见技术实力雄厚，只要有设计图，生产bb机自然是手拿把掐。 张立行听了也是很高兴，夸道：“大厂就是大厂，果然不一样。” 随后张立行看向王庆培，问道：“王哥，现在你放心了吧，只要你那边出了方案，立马就能生产，绝对没有拖后退现象。” 王庆培心里也是满意，对这研发中心更加重视。 王庆培道：“我昨天和研发中心的人见了面，看了他们的成绩，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出设计方案了。” 宗庆厚听王庆培这样说，最是高兴，他欢喜道：“那太好了，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 几人热聊了一个上午，这才散去。 第173章 我不是伯乐 第173章 我不是伯乐 宗庆厚走后，王庆培不解的对张立行问道：“立行，你不是说要送给宗庆厚一成的股份吗？怎么刚才你没有说这个事？” 张立行笑了笑，说道：“宗庆厚还在电器厂，现在给他股份还不合适，而且他这个人比较热心，你在营销管理方面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请他帮忙，他不会不管。至于股份嘛，也不是一定要送，也不是一定不送，一切看机会。” 张立行说完，就开始交代起了研发中心的一些注意事项，将一本账本，还有一本记事本交给了王庆培。 这上面记录了研发中心的各种开支，还有一些基本情况，牟旗中在交接的时候给了张立行，张立行自然也要转交给王庆培。 王庆培之前在饮料厂当了几年副厂长，又有眼界，现在管理研发中心，那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张立行不用担心，唯一担心的是bb机研发之后的事，那时候事情才是最多的。 果然，之后的几天时间，王庆培已经将研发中心了解的十分清楚，而且还亲身投入到了bb机的研发当中。 以前牟旗中最多也就是做个后勤保障，对研发这一块那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但是王庆培则不一样，他可是机械领域的顶尖专家，专业知识可以说是国家级的。 有了王庆培的加入，bb机的研发进入到了一个快车道，一个个难题都被攻克，一些看似难以完成的任务，王庆培也是通过巧妙的方法完成，这让他在研发中心迅速站稳脚根，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见到王庆培这么快就适应了角色的转变，张立行也是很高兴，也终于彻底放心，随即要和他告别，回豫江。 现在文若欣怀孕了，张立行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 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不过张立行在离开之前，又去了马耘的家里，要和他见了一面。 关系嘛，要常维护，多走动。要不然，即便是亲兄弟，三年五年不见，也会多少有些生疏，要是隔了二十年不联系，那也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 提着一些礼物，张立行按照上次马耘说的地址，找到了马耘的家里。 此时马耘不在，是马耘父亲开的门。 马耘父亲见张立行面生，问道：“同志，请问你找谁？” 张立行道：“你好，我是马耘的朋友，我叫张立行，这次出差来杭州，特地来看看他。” “哦，你就是张老板，请进，请进。” 马耘父亲热情的把张立行请进了门，给张立行倒茶，还加了西湖龙井，茶香四溢，张立行一看就知道马耘父亲是个懂生活的。 家里马耘妹妹也在，她听了张立行的名字，好奇的问道：“你就是借钱给哥哥的张老板？” 张立行笑道：“不是借，是帮助，帮助他开启一段全新的经历，如果按照武侠世界来说，这叫英雄惜英雄。” 马耘父亲这时听了，不由得摇头道：“张老板，这回你算是看错了，我这儿子虽然有些小机灵，但不是做生意的料，你那两千块钱全给赔了，一个响也没听到。” 张立行道：“不会一个响也没听到，虽然赔了，但却有了一段经历，这就是收获，叔叔，你的儿子很上进，他时刻想着改变命运，想着长见识，想着历练经历，这可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这也是我对他最欣赏的地方。” “呵呵呵，，，没想到犬子也能遇上伯乐，只希望他确实是一匹千里马，要不然，还真就对不起你这伯乐的赏识了。” 马耘父亲很有谈吐，一副文化人的模样，怪不得马耘能够有那么大的成就，有这样的父亲教导，光是眼界和胸襟就不知道高出一般人多少了。 聊了一阵，马耘回来了。 “张哥，你怎么来了？” 马耘喜出望外，跑到张立行面前热情的握手。 张立行仔细看了几眼马耘，见他瘦了不少，不过却也更加成熟，精神，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看来他这段时间的经历还是不错的。 张立行道：“这次来杭州办点事情，办完就来看看你。” 马耘想起英语培训班关门的事情，感觉有些辜负了张立行的期望。 马耘道：“张哥，上回你给我的钱我全花完了，培训班也关门了，惭愧，惭愧。” “哈哈哈，，，小事而已，小马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我知道你对电子这方面也有些兴趣，正好我投资了一家电子公司，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转转，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我那公司问问。” 马耘喜出望外，惊呼道：“真的？张哥，你投资了电子公司？” 张立行摆手道：“几个人的小公司，小打小闹而已。” “张哥，你这公司是干什么的？” “研发bb机，等研发成功了，就可以直接生产。” 马耘对电子产品果然是很有兴趣，对bb机他是不停问，直到张立行把他带到了研发中心，他才停下没问。 一来到研发中心，见到很多的图纸，还有那些电子元器件，马耘就两眼放光。 马耘惊呼道：“张哥，你太伟大了，这bb机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产品，你绝对会大赚特赚。” “呵呵呵，，，” 张立行呵笑几声，说道：“我也不懂这个，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研发中心的王庆培王同志，他才是这里的老板，最大股东，我排第二。” 马耘转头看向王庆培，见王庆培带着一副眼镜，背还有些驼，脸上皱纹很多，头发也有很多白发，这不是老师教授的形象吗？怎么来当老板了。 马耘惊讶过后，热情的和王庆培握手，“你好，王老板，我看你身上书卷气浓浓，一定是个知识分子，你看我以后就称呼你王老师，你看可以吗？” 王庆培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张立行对王庆培道：“王哥，麻烦你带着小马去参观一下。” “好。” 说完，王庆培就带着马耘参观研发中心。 第174章 能力出众 第174章 能力出众 一阵参观完后，马耘对这个研发中心更加有兴趣，他对王庆培说道：“王老师，我想课后时间来这里学习，你看可以吗？” 王庆培看向张立行，张立行点点头，王庆培随即说道：“你是立行的朋友，立行不但是这里的股东，还是这里的创始人，如果你想来这里学习，随时欢迎。” “谢谢谢谢，太好了。” 马耘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笑的时候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张立行在一边看着马耘，现在的马耘还很年轻，没有完全成熟，不像后来那样事事都有一种大家风范。 张立行此时不禁在想，心说马耘搞啊里巴巴，搞淘保，搞支付保，十几年时间就赚了上千亿，自己是不是可以自己做，请相关人才提前把啊里巴巴，支付保给搞出来，这样岂不是更赚。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张立行就把这个想法给甩掉了。 张立行知道马耘在搞啊里巴巴的时候，比他大的网络公司不是没有，陶保也不是第一家电商公司，可以说马耘的公司，那也是在同类型公司里面历经风风雨雨才登顶封神的。 在马耘取得成功的时候，比他更早的，比他规模更大的，那不知道倒闭了多少家。 这说明要成功，不是比别人早就能成功，也不是比别人规模大就能行，还得看其他方面的因素，就比如说运气，技术，想法，人脉等等。 而张立行知道自己本来就有了饮料事业，再花脑筋去独自搞一个‘啊里巴巴’，那自己就算成功了，最后也要累掉半条命。 不值当。 既然历史已经证明马耘会成功，而且还会数次面临融资难题，那自己要做什么还不简单吗？ 自己还是踏踏实实等马耘缺钱的时候，在第一轮融资的时候投个几十万几百万进去，到时候轻轻松松赚个几百亿，那多省心。 参观完后，张立行请王庆培，马耘他们在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酒菜那是相当丰盛。 马耘今天一整天都是处在亢奋当中，他几杯酒下肚，直接说道：“bb机真是太伟大了，他改变了人们的通信方式，拉进了人的距离，让这个世界都变的小了，bb机一定会成功的，我敢打包票，如果不成功，有多少bb机我就吃掉多少。” 马耘的话，让张立行对他很欣赏，现在知道bb机的人其实不少，至少很多大学里面就有人知道，但是他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还有牟旗中，他还亲身投入了资金，现在又退出，说到底他们还是心里没那么看好bb机。 可是马耘才短短半天时间，就已经对bb机的前途做出了精准的预测，就单凭这一点，就比绝大多数人厉害。 果然一个人能够成功，那不是没道理。 吃完饭，等到马耘回去后，张立行不忘对王庆培交代道：“这个小马跟我关系不错，他要是真的来研发中心学习，你能教的都可以教。 这小子年轻，潜力大，是个千里马，成长的速度会很快，现在他请教你，过几年就是你请教他了，说句你不信的话，等以后他开公司，你如果在他公司里面哪怕占百分之一的股份，甚至是千分之一，也够你吃十辈子。” 王庆培虽然也觉的马耘这人不错，是个人才，但张立行的话他感觉还是太夸张了。 不过王庆培本来对钱也没什么兴趣，马耘能不能像张立行说的那样发达，对他王庆培来说也不重要。 第二天张立行就坐火车回豫江去了，而马耘果然是非常热爱bb机，每天都来请教王庆培，王庆培也是很喜欢马耘这个孩子，对他可谓是有问必答。 马耘不愧是个天才人物，他没过多久就全面掌握了bb机的特点，并且对bb机有自己的想法，比如说为什么bb机的提示是英文字母和数字，如果是汉字，让大家都看的懂，那岂不是效果更好？ 又比如既然bb机能够接收提示，那何不增加服务类型，什么国家大事，民生新闻，天气预报什么的，都可以提示，只要每个月收两三块钱服务费就行。 马耘认为能买到起bb机的人，也不会在乎这两三块钱，这种服务绝对大有可为。 有研发部的人看不上这两三块钱，马耘则道：“电子产品的最大特点就是改变，他让世界变的小了，既然世界变的小了，那就意味着用bb机的人多了，一人收两三块，一百万人是多少钱，一千万人是多少钱，甚至一亿人是多少钱。” 越说越兴奋，马耘继续侃侃而谈，“这些服务费还不算什么，如果做的好，有了足够的用户基础，我们还能接广告。 我曾经看过发达国家的报导，他们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广告业务，大的广告集团一年的营业额可以达到几亿美金，这其中的潜力简直是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马耘的这些奇思妙想，让大家都是佩服不已，王庆培更是对马耘越来越看重，对马耘的能力越来越欣赏。 就马耘的那些思路，他王庆培就是想破十个脑袋也想不出来。 很快马耘就因为能力出众，被王庆培直接拉进了研发中心，和其他同事一样每个月可以拿到一百五十元的高工资。 一百五十元在这年代已经非常高了，一般的中大型工厂，他们的厂长也只有一百二十块而已。 并且马耘因为还在备战高考，所以王庆培开了特例，让马耘可以随来随走，时间完全不受约束。 其他同事虽然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但那也没办法，实在是马耘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太过震撼，且价值巨大，别说时间自由，就是让马耘当研发中心的老大，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马耘得到王庆培的认可，自然也是很高兴，他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邀请，而后整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研发中心，基本没时间到家里去，害的他父亲不放心，以为马耘遇到了骗子，几次跑来研发中心看，生怕儿子有什么事。 第175章 研发成功 第175章 研发成功 有了王庆培和马耘的加入，bb机研发中心的进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在张立行离开杭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做出了样品，最后通过测试，已经具备了通讯功能，成功了。 整个研发中心都是热烈沸腾，他们齐声高呼，个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马不停蹄，王庆培一面打电话给张立行报喜，一面给宗庆厚那边送去消息，让他赶紧来看产品，推进产品大规模生产。 宗庆厚得知消息，自然也是高兴无比，他踌躇满志的第一时间来到研发中心，看到样品，他激动的和王庆培拥抱。 宗庆厚激动的说道：“祝贺你，祝贺你，你们终于成功了。” 王庆培笑道：“是祝贺我们，我们和你都是在一起的，我们成功就是你成功，我们大家都成功。” 激动过后，王庆培，宗庆厚就带着bb机样品去了电器厂，和他们的技术人员商量如何量产的问题。 因为之前电器厂在宗庆厚的跟进下，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不过就是讨论一些工艺和进度的问题，难度不大。 而后经过讨论，最后终于开始量产，实现了国产bb机的第一次突破，而张立行，牟旗中，王庆培，宗庆厚，马耘等人也因为此次成功，顺利的进入了电子发展历程的介绍当中，成为电子产业先锋模范的代表。 更加值得高兴的还在后头，此时恰逢国家也在无线电这一块发力，正在搭建相关网络基站，并且也在计划引进外国bb机厂商和本土企业合作，推进在这一块的工作。 而就在这时，无线电相关部门得知杭州早在一年前就有一家bb机研发中心，并且已经取得成功，研发出了样品，并且交由电器厂合作生产，现在正在谋求产品上市，申请无线电牌照。 得知这个情况，那无线电部门简直是狂喜，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自己更快想到发展bb机项目，而且还取得了成功，什么时候开始，咱们的无线电技术也这么厉害了？ 马不停蹄，无线电部门的几位负责人就直接坐飞机到了杭州，来到了bb机研发中心，见到了王庆培，也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样品。 一个姓汪的主任激动的看着手里的bb机样品，就像捧着春天里的雪，生怕在自己手里化了。 仔细观察了一阵，汪主任发现这款bb机的外观和造型丝毫不逊色外国品牌，甚至王庆培还介绍道：“为了迎合我国老百姓的喜好，我们针对bb机外壳颜色也做了多种设计，有黑色，黄色，金色，红色，白色，粉色足足六种颜色，这比起外国品牌来说，简直是太地道了，我相信一旦上市，绝对是要比外国品牌更畅销，更具有卖点。” 关于bb机颜色这个问题，王庆培在和张立行报喜的时候，在电话里，张立行就谈到了以后的销售工作。 张立行认为技术是给内行人看的，外行人看的还是外观，什么是外观，就是造型和颜色，老百姓最喜欢什么，还不是喜欢好看的顺眼的颜色。 反正颜色这玩意染成什么样也多不了什么成本，何不多搞几种颜色呢。 于是乎，第一代国产bb机经典六色装出炉。 不过刚才也说了，技术是给内行人看的，颜色是给外行人看的，汪主任作为内行人，可不在乎什么颜色，在他眼里，哪怕是最烂最丑的颜色，但只要技术牛，那就是最好的产品。 于是汪主任对王庆培说道：“王同志，我们还是先测试一下产品的性能吧。” “可以。” 随即汪主任一行人对bb机进行测试，结果令他们震惊，这款bb机竟然达到了国际先进标准，不管是信号强度，频率波动，声音大小，显示屏对比度，电池能耗，按键灵敏度等数据全部都是一流水准，这个结果真是震惊了所有人，唯有王庆培，宗庆厚，马耘他们在一边自豪无比。 汪主任激动的和王庆培，宗庆厚，马耘等人一一握手。 汪主任眼里带着泪花，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们研制的bb机真是为我们国家争了一口气啊，我代表人民感谢你们。” 而后汪主任参观了研发中心，当得知整个中心只有七个人的时候，汪主任更加震惊，他没有想到如此精密的科技产品，竟然是区区七个人搞出来的，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面对汪主任的夸赞，王庆培说道：“其实技术这种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没捅破感觉千难万难，一旦捅破了，也就不神秘了。 bb机说起来算是一个高精密的东西，但其实不算什么，只要掌握了他的原理，研发bb机和包包子蒸馒头没什么两样。” “包包子，蒸馒头？” 汪主任诧异的说了一句，等他明白王庆培的意思后，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就是包包子，蒸馒头。” “叮叮叮，，，” 立行饮料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响起，王庆培刚刚送走汪主任一行人，就激动的给张立行打电话报喜。 “喂，请问是哪位？” “立行啊，是我。” 张立行一听是王庆培打来的，顿时笑道：“是王哥啊，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牌照拿到了吗？” 王庆培得意的说道：“今天主管无线电发展的部门主任来我们研发中心视察了，他很满意我们的成果，更加对我们表明了支持的态度，有他的支持，牌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太好了。” 得知这个消息，张立行也是很高兴，这意味着bb机即将大规模的量产，以这年代电子产品超乎想象的利润，那简直是要赚翻了。 这么说吧，按照张立行的估算，每卖出一台bb机获得的利润，就相当于饮料厂卖出8千瓶可乐！ 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啊，为什么有些人一下子就成首富了，就是因为这些人占领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人占领的市场空白地带，而因为没有对手，利润有一段时间的模糊期，让很多人不知道这个竟然这么赚钱。 第176章 名声大噪 第176章 名声大噪 而就在这个模糊期，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大肆扩张，进而形成产业优势，等到别人再进场的时候，基本这个行业的产业格局就已经确立了，再想破局就难了，而这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也很可能直接成为新一代的首富或者是大佬。 张立行丝毫不怀疑到了明年，也就是短短一年的时间，王庆培的身价将会超越自己，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富豪。 不过对此，张立行也不遗憾，更不后悔，因为什么样的肩膀扛起什么样的富贵，张立行深刻的知道自己的肩膀还很稚嫩，即便是现在有机会当全国首富，张立行也扛不起来。 而一个人扛不起巨大的财富，那么这个人的末路也将来临。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不能驾驭巨额财富，那么就必将被巨额财富反噬，古今中外，无一例外。 就像很多中大奖的幸运儿，他们从一个普通打工仔一夜之间成为富翁，以为可以改变命运，但十年以后你再去看他们，一百个幸运儿至少九十个过的还不如中奖前，这些人流落街头，妻离子散的简直不要太多！ 张立行高兴道：“王哥，恭喜你，没想到你接手研发中心，这么快就取得了成绩，我真是没看错人，你真的天生就是干机械电子的，以前在我这，真是太屈才了。” “呵呵呵，，，” 王庆培心里也是很高兴，他呵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立行啊，我和你的这几年合作，不是屈才，而是涅盘重生，你让我懂得了许多的道理，也让我找回了年轻时的激情岁月，就像重新活了一次，可以说没有和你的合作，就不会有我的重生。” 最后两人聊到bb机的名字问题，王庆培说道：“作为创始人，立行你来给产品取个名字吧。” 张立行也没有扭捏，想了想，说道：“就叫步步高，取步步高升之意，你看怎么样？” 张立行作为重生者，脑袋里面的好名字那是一大堆，随便说一个出来那都是朗朗上口，高端大气。 “步步高。” 王庆培喃喃念叨了一句，心里那是越念越喜欢，他笑道：“立行啊，你这脑子真是七窍玲珑啊，这名字太好了，步步高bb机，这名字老百姓一听就喜欢，特别是买bb机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做生意的，这名字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啊，就光这个名字，那就绝对要选我们的产品了。” “呵呵呵，，，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觉的好就用这个吧，对了，生产方面没什么问题吧，如果资金方面有问题随时给我电话，一句话，我对你无限支持。” “谢谢你，立行，有你的支持，我就高枕无忧了，生产方面你不用担心，现在无线电部门的人给我们高度赞赏，电器厂那边看到这一切，态度更好了，以前还说要先交一部分货款，现在他们都不提这事了，三天两头让宗庆厚往我们这里跑，生怕我们不让他们生产，把合作交给别人。” “哈哈哈，，，他们太逗了。” ，，， 考察了一番，汪主任他们回去了，而他们回去后，将考察的见闻一一向上面汇报，很快，步步高牌bb机就名声大噪，电讯牌照和机身串码等都很快批下来了，距离上市也越来越近了。 而这款bb机是我们自主研发的产品，别看bb机之前在香岗等地早就上市了，但在我们这里却是一片空白，所以轰动效应很大。 很快，很多新闻媒体就跑来争相采访王庆培，王庆培也因此而名声大噪，在谈到研发bb机之路的艰辛时，王庆培对记者说道： “步步高牌bb机的成功研发，最该感谢的就是研发中心的创始人张立行同志，是他和另一位创始人共同出资创立了研发中心，然后又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我更多则像是一个捡桃子的人，说来真是惭愧啊。” 记者们都是很好奇，不知道这个叫做张立行的人是谁，纷纷询问张立行的身份。 王庆培回道：“张立行同志他不但是我们研发中心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立行饮料厂的厂长，他的饮料厂主要产品是非常可乐和雪的，这两款饮料在豫江，长秋等地是第一品牌。 而如今，张立行同志的饮料厂已经是全国最大的单体饮料厂，每年产能超过两千万瓶，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张立行同志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企业家，他可以说是我的老师。” 王庆培也没打算隐瞒，直接说了张立行的身份，毕竟这也是为张立行扩大声望，增加饮料品牌知名度的一种方式。 至于张立行乐不乐意王庆培这样做，王庆培认为张立行肯定是乐意的，要知道张立行那可是为了给饮料打广告，不惜自己亲自上场拍广告，他能不希望品牌知名度越大越好吗？ 一众记者本以为王庆培就是研发中心的创始人，毕竟研发中心也才成立一年时间，而王庆培又这么大年纪，谁知道他竟然不是创始人。 而这个所谓的创始人还是全国最大饮料厂的厂长，一个饮料厂的厂长竟然是高端通讯产品的创始人，这简直是太颠覆人的认知了，两个行业根本不沾边啊。 这下记者们都是对张立行有了很大的兴趣，都想着能够采访张立行，把张立行身上的故事挖出来，也许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而随着电视新闻的报导，果然如王庆培想的那样，不但是步步高牌bb机大出风头，连带着张立行这个创始人也是知名度大涨。 大家很好奇这个以前都没听过的人，怎么他的工厂就成了全国最大的饮料厂？ 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国产饮料那八个大厂，其他的牌子都是杂牌，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人，还成了第一。 不行，得好好了解一下。 于是乎，大家似乎对张立行越发的感兴趣，到处跟人打听张立行的故事。 第177章 产品大卖 第177章 产品大卖 到处都在流传着步步高牌bb机的消息，这让步步高bb机还没有推向市场，就已经赚足了眼球，根本不需要再打广告，就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产品问世了。 而尚海那边的动作也是超级快，第一个bb机寻呼平台就已经搭建起来，很快就将网络覆盖到了整个尚海，于是尚海成为第一个bb机上市的城市。 而作为明星产品，步步高牌bb机在尚海电信局的柜台挤满了人，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购买，唯恐出手晚了没有货。 而旁边的柜台则是摆满了国际大牌bb机，比如摩托逻拉，松夏等，他们那里却是冷清的不得了，没几个人去围观，更不要谈购买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步步高牌bb机卖1299元一台，这样的价钱相比于人均工资五六十块，那简直就是抢钱，贵的要死，都已经是电视机的价钱了。 但价钱贵不贵，那都是衬托出来的，那些国际大牌普遍都要卖一千五六百，甚至贵的还有两三千的，这样一比较，步步高牌bb机的价钱反而显的太良心了，一点都不贵。 第二个原因就是颜色好看，步步高牌bb机的外观和国外品牌差不多，但颜色却有六种可以选择，而外国品牌只有一种，那就是黑色，这样一比较，步步高牌bb机简直就是花团锦簇一般，那是高下立判。 第三个原因就是步步高是国产品牌，而且质量外观售价都是技高一筹，这让很多老百姓感到很自豪，都为自己国家也能有这样好的产品感到高兴。 这三个原因一叠加，自然就造成了这样的巨大反差，让步步高牌bb机一上市就大卖特卖，令人称奇。 “同志，我要买这个黄色的，给你钱。”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挤到了柜台边，手里举着一叠大团结要买步步高黄色款bb机。 身边一个正在选购的人感觉好奇，因为他看中的是金色的，而这些颜色里面黄色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 于是这人对看中黄色bb机的中年问道：“同志，你怎么买黄色的？这颜色挂在腰上跟沾了屎一样，这多难看啊。” 那人听了反驳道：“你知道什么，自古以来黄色就是最高贵的颜色，那都是皇帝专用的，现在我有的选，当然也要选个黄色的用，说不定还能带来好运呢。” “哦，原来是这样，我倒把这茬给忘了。” 尽管他说的有道理，自古以来黄色都被赋予了特殊含义，成为皇帝的专用颜色，其他人用了小命不保。 但最后这人还是选择自己中意的金色，因为他感觉这金色就像腰里挂着一块黄金一样，这可比腰里沾了屎要好看多了。 发生的这一幕不过是一个缩影，六个颜色每个人都有喜爱的颜色，也有不喜爱的颜色，这个不必苛求，但却基本让每个人都能有自己喜欢的颜色，让大家都能满意。 买完bb机，他们又每人缴纳了五十块钱的入网费，以后每个月还要再交五块钱的月租服务费，这样一套流程办下来，他们的bb机终于可以使用了。 “滴滴滴，，，滴滴滴，，，” “通了，真的通了，太神奇了。” 有人买到bb机，立马让人拨打自己的寻呼号，然后自己腰里的bb机果然发出滴滴声，然后显示出一串号码。 “太方便了，再也不用为找不到人发愁了。” 大家一番测试，发现步步高牌bb机的效果简直是杠杠的，质量没的说，这更加让人争先恐后的购买。 如此之下，步步高牌bb机当天大卖两百台，直接卖断货，这可是出乎大家的预料，没买到的人这下急了，纷纷吵着要买，要电信局赶紧调货。 负责销售的主任孙晓明得知情况，赶紧出来安抚。 他说道：“同志们，你们放心，我们一定马上向厂家说明情况，要他们连夜加班加点的调货过来，绝对保证让每一个支持喜爱步步高bb机的同志都能买到自己心爱的产品。” 在孙晓明的再三保证下，热情的百姓这才没有说什么，但他们也没有去购买其他品牌的bb机，而是选择等待几天，等步步高到货了再来买。 看着他们散去，电信局再次恢复了平静，孙晓明不由得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感慨道：“平时大家买东西抠抠搜搜，五毛八毛的东西也要讲价讲半天，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几十块，怎么突然买起这个1299块的bb机，又变成大富豪一样，他们这些人都是哪冒出来的，怎么以前没发现他们这么有钱？” 身边的售货员也感慨道：“是啊，太奇怪了，好像就是一夜之间，他们就变的有钱了，也不知道他们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就说我，连拿一百块都费好大劲，他们却是拿一千多眼睛都不眨。” 他们这样感慨，而更加感慨的还有研发中心这边。 研发中心这边刚刚接到尚海电信局的电话，要求紧急供应一千台过去，越快越好。 王庆培得知bb机大卖，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尽管之前张立行就预言这次绝对大卖，他也一直都很相信张立行的话，但没有成为事实之前，心里难免忐忑。 现在一颗心终于是落地了。 不敢怠慢，他立即打电话到电器厂，和宗庆厚取得了联系。 “庆厚啊，你赶紧安排厂里再生产一千台bb机，尚海那边还等着要，之前生产的产品，货款马上就能结清。” “好的，王老师你放心，我马上组织生产，保证完成任务。” 尽管只是负责生产，但电器厂这边的利润也是不低的，经过测算，电器厂每生产一台bb机，就能获得一百元到一百二十元的纯利润，而生产一台电表也不过获利七八块钱而已，两相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利润高，产量大，这哪里是在生产产品，简直就是在印钱，一时间，宗庆厚因为bb机这个项目，他也成为电器厂的风云人物，深得厂长器重。 第178章 利润惊人 第178章 利润惊人 “叮叮叮，，，叮叮叮，，，” 张立行正在翻看账目，电话铃声响起，张立行放下账目，拿起电话，说道：“喂，请问哪位？” “立行，是我啊。” “王哥啊，听你这声音精神抖擞，看样子是有喜事啊。” “是喜事是喜事，bb机大卖，大卖啊，尚海那边几次都卖断了货，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在尚海卖出去了一千八百台bb机，而且销量还在提升，估计第二个月就要再创新高了。” 王庆培得到了第一个月的销量数据，就立即给 张立行报喜，声音里面的兴奋之情任谁都听的出来。 张立行听了也是很高兴，这么算的话，一台bb机研发中心的利润在六百元左右，这一个月销售一千八百台，那岂不是利润达到了一百零八万！ 天啊天，一个月，一个城市，竟然能够产生超过一百万的利润，而且还是在1984年，这要不是亲身参与，说出来谁信？这简直就是赚翻了。 目前研发中心王庆培拥有六成股份，张立行四成，本来打算送一成股份给宗庆厚的，但因为宗庆厚还在工厂上班，不方便送，所以也就没送出去。 获利一百零八万，这也就是说张立行也有四十三万的利润，这个利润，已经大大超过饮料厂了。 这个数据简直是太炸裂了，听的张立行都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张立行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怎么卖的这么好？这bb机大卖我是想到了的，但也没想到能大卖成这样，王哥，数据方面不会有错吧？” “哈哈哈，，，” 王庆培大笑起来，道：“没错没错，就是大卖一千八百台，这每一笔的订单交付都是要经过我的手，哪里还能有错。” 王庆培越说越兴奋，“立行，这次大卖还是多亏了你，你上次说一定要比国际大牌定价低两百元以上，要取得打响头炮的作用，这样才能造成轰动。 我按照你说的定价，最终定在了1299元，而那几个国际大牌的定价普遍都在一千五百多，有的甚至定在了两千多，就属我们的最便宜，而且质量一点也不差。 再加上你那六色套装的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那摆出来太漂亮了，比那些国际品牌的柜台要好看太多了，就这样，我们的机子大卖，他们的都难卖，据说只卖出去了三四十台而已，这回我们算是打了一次大胜仗了。” 张立行听完，终于也是明白了原委，知道这次自己的bb机大卖，那主要还是沾了国际大牌轻敌的光。 按照那些国际大牌的立场，他们哪里相信大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出bb机，即便造出来，那也是质量不行。 所以他们依然选择走高端路线，把价钱定的高高的，哪知道大陆不但造出来质量过硬的bb机，而且还别出心裁的设计了六色套装，在价钱质量加颜色的组合拳下，对国际大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直接就打的他们找不到北。 张立行高兴道：“太好了，王哥，主要还是你辛苦了，要不是你主持研发中心，估计赶不上这第一波的行情，如果这一波没赶上，那就是失了先手，以后只能跟在人家后面吃剩下的，现在我们的步步高算是打响品牌了，以后面对那些国际大牌，那也不输底气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该有的清晰认识还是要有的。 于是张立行提醒道：“王哥，bb机的成本只有两百多一点而已，而售价却是达到了一千两三百，这样的价钱如果市场被那些国际大牌把持，那么他们一辈子都不会降价。 但现在我们却是大陆市场最大的公司，这样的情况下，国际大牌厂家是不可能还自持身份的，我猜他们很快就会降低售价，这一点你要心里有数，他们要打价格战，那就陪他们打，反正就是要让他们记住一点，那就是我们不怕他，他尽管出招。 我们只有有这样的气概，才能在和国际大牌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要不然，但凡是我们露出一点点胆怯，也要被他们往死里欺负。” 对于张立行的话，王庆培那早就已经是深信不疑，王庆培收起笑容，认真的点头，说道：“好的，我会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只要他们出招，我们就立即跟进，绝不怯战。” “嗯。” 说到这里，张立行话锋一转，又叮嘱道：“现在尚海开通了bb机业务，以后其他城市看到前景大有可为，也会纷纷开通，所以这一块的蛋糕会越做越大，你那边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 “哪两件？” “第一，研发新产品，功能和样式要越做越好，当然，也不必太超前，在现有的产品上面改良即可，这样既可以缩短研发周期，做到不断推出新产品，让竞争对手感到压力巨大，让老百姓也能感到我们实力强大，不断的在推陈出新。” “嗯，立行你说的非常对。” “第二，就是保持产能和市场的稳定，产能方面有宗庆厚在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市场这块，因为以后越来越多的城市会相继开通bb机业务，需要打交道的就多了，所以市场你可以让马耘去做，马耘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让他全国各处跑，他正合适。 只要产能和市场稳住了，再加上产品不断改良，你就可以在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什么国际大牌，到时候都是不堪一击，他们没什么牛的。” 王庆培对张立行的意见很认同，他道：“好的，立行，你的想法补充了我的思路，谢谢你，对了，月底的庆功会，你可以过来参加吗？” 张立行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我老婆怀孕了，我是一刻都不想离开，而且现在研发中心你是大股东，你也是实际负责人，我不想过多的参与，给你提提建议还行，活动什么的还是能免则免。” 王庆培有些遗憾，但他也知道这是张立行的一片苦心，是为自己好，于是也只能道：“好吧，那以后有机会我回豫江看你。” “好，我太想见到你了，哈哈哈，，，” 第179章 马耘的艰难抉择 第179章 马耘的艰难抉择 放下电话，王庆培就寻思着张立行给他的建议，最后决定把市场这一块交给马耘来做。 于是王庆培找到马耘，对他说道：“小马，你高考怎么样了？” 马耘点点头，说道：“已经考完了，我觉的这回可以考上。” “那恭喜你，希望你可以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而后王庆培道：“小马，是这样的，你是个人才，这一点不管是我还是立行，都是对你很认同，认为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现在我这边正在高速发展当中，需要有人才的加入才行，而你正是我需要的。 但是你以后要去读大学，如果是在杭州本地读大学还好一点，研发中心这边多少还能兼顾一下，但如果是到外地去读书，哪可就难办了。” 说到这里，王庆培看了一眼马耘，见马耘也是脸上有些茫然。 于是王庆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小马，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能够全心加入我们研发中心，那么我将把市场销售这一块交给你做，工资是五百块钱一个月。 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的团队，那么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才一心二用，因为这样对你的发展是不利的，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吗？” 王庆培的意思很明确，希望马耘加入自己的团队，这样自己会对他委以重任，如果马耘不愿意加入，那么王庆培希望他一心一意读书，别两边兼顾，最后两边都没做好。 马耘点点头，道：“王老师我明白，你的决定也是为了我好，请让我考虑一下。” “好的，我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 王庆培走后，马耘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心思也在飞快的思索。 马耘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一边读书，一边上班，这种事情是很难兼顾的，特别是自己报考的还是京城的大学，这如果考上了，那么研发中心这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兼顾的。 马耘也感到为难，这倒不是舍不得这里的高工资，而是因为这边的气氛很好，大家都是一心搞事业，马耘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但要他放弃读大学，这又是非常艰难的，因为大学是一种执念，深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即便是马耘这样的人物，那也是对读大学很向往。 一时之间无法抉择，马耘晚上可谓是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最后马耘想到了张立行，这个给自己事业指路的人，他希望听听张立行的意见。 于是马耘赶紧到了研发中心，用中心的座机电话联系张立行。 “喂，请问找谁？” “张哥是我，马耘。” 张立行一听是马耘，笑道：“是你小子啊，怎么样，考完了吧，感觉怎么样？” 马耘回道：“感觉不错，我觉的这次我一定能考上大学，只是现在我有难题了，想听听张哥你的意见。” 马耘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一遍，张立行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把市场这一块交给马耘做，这个建议还是张立行给王庆培提出的。 “张哥，你说我该怎么选？” 面对马耘的问题，张立行没有太多犹豫，直接说道：“小马，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人跟人之间除了天才和傻子，其他人基本都是差不多的，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 而就是这些差不多的人里面，却又诞生了很多碌碌无为的人，还又诞生了少数的一些成功者。 而这些成功者，他们一定是走了一条大多数人都没有走的路，做了一件大多数人都没有做的事，只要这样，他们才能从大多数人当中区别出来，成为那个成功者。” 马耘听的有些明白，不禁是一边听，一边点头。 张立行继续说道：“上大学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条路，但你要明白他不是人生中唯一的路，此路不通，或者你发现又有一条更好更适合你的路，那你就应该及时更换赛道。” 马耘明白了张立行的意思，知道张立行是建议他放弃读大学，一心搞事业。 虽然听明白了，但毕竟是上大学，事情太大，年轻的马耘还是不敢大意，直接明确的问道：“张哥，你是建议我不读大学吗？” 张立行回道：“这个要你问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只能告诉你，大学里面学的东西，目的是让你提升能力，你只有有了能力，你才能抓住机会改变命运。 而如果你已经有了抓住机会的能力，又或者你有更好的提升能力的途径，那么这个大学你是可上可不上。” 马耘听完，沉默了，没有说话。 张立行想了想，为了更好的指导马耘，于是张立行又说道：“小马，设身处地，如果我现在是你，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去读大学，我会选择在研发中心发展，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大学年年有，机会不常在。现在研发中心就那么几个人，这几个人伴随着研发中心的发展，以后绝对都是要独当一面，成为高管级别的人物，都是要进公司决策圈的，你现在身在其中，这就是你的机会。 你现在在研发中心，王庆培让你掌管市场这一块，你在掌管市场的时候，你的见识，你的认知每天都会飞快的进步，这种进步的速度是你在大学完全不能比的。 以后你有了见识，有了认知，有了看透事物的能力，即便你想自己创业，自己单干，你的能力也是要大大超过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的。 而如果你放弃了，你选择读书，那么刚才我说的这一切你都将错过，因为机会不可能原地等待你，等你读完书还能不能有机会，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有更好的，也许再也不会有。 甚至再说的难听一点，大学也是一个小社会，什么都可能遇到，所以大学能让人成精英，也能让人成蠢材，最后能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马耘明白了，他此时此刻已经认同了张立行的话，坚定了搞事业的想法。 马耘高兴的说道：“张哥，谢谢你，能够认识你，是我最大的机缘。” 第180章 价格战 第180章 价格战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随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小马，大学虽然好，但看开了也就那样，说的直白一点，大学里面的东西只要你想学，你过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再去学，甚至你搞成了事业，你这个没上过大学的人，也能在大学里面当教授，所以只要有机会，你就要毫不犹豫的先抓住。” 马耘高兴的说道：“好的，张哥，我明白了，谢谢你。” 跟张立行聊完后，没有和家里人商量，马耘就直接放弃了读大学，选择一心一意的留在研发中心。 对于马耘的决定，王庆培自然也是非常高兴，非常欢迎马耘正式加入bb机研发中心，成为研发中心的核心成员。 当天下午，王庆培宣布将大家的工资标准从150元提高到300元，而马耘作为主管市场的负责人，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很辛苦，所以工资标准再加一级，达到了500元。 这样的工资标准，可以说是全国最高的标准了，几乎很难再找到有哪个厂开这么高的工资了。 当然，像马耘这样的人，工资也不可能是他考虑的全部，他还是像张立行建议的那样，之所以选择研发中心，那还是希望借助研发中心这个平台，提升自己的能力，最后实现自己搞事业的目标。 “张哥，我马耘也会像你一样，成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 此时的张立行拥有全国最大的饮料厂，又是bb机研发中心的第二大股东，身价几百万，马耘已经在心目中把张立行看成是自己的偶像，同时也看成是自己学习和超越的目标。 有了目标，那自然就有无穷无尽的动力，马耘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发中心，每天都在外面跑市场，关注行业动态。 一天他偶然发现街头一个做招牌的店里，竟然有一个穿着摩托逻拉公司制服的员工，他有些诧异。 因为马耘现在在盯着市场，所以对于摩托逻拉，松夏这些bb机品牌都很了解，更不要说他们公司的制服，那看一眼就知道了。 随即马耘很快就调整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走进了店里。 “同志，你也来做招牌啊？” 马耘对那个摩托逻拉员工点头打招呼，那员工见马耘长的出众，走路还带风，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那员工点头，回道：“是哦，被公司派来做招牌，还要盯着做，做完就要赶紧送回去，哎，脏活累活都是我们这些底层做，好事倒是没看见叫我。” 马耘好奇道：“做个招牌而已，说一句就行了，何必要专门盯着？” 那员工大倒苦水，说道：“你是不知道啊，像我们摩托逻拉那是国际大公司，本以为进入大陆市场可以大卖特卖，哪知道被一家叫步步高的打的一败涂地，我们分公司老总气的都想被车撞死。 为了挽回颜面，也为了争夺市场，公司决定大降价，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马耘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好，摩托逻拉公司要反击了，这可不得了，别看他们现在bb机卖不过步步高，但他们毕竟是国际大厂，品牌号召力还是相当大的，一旦被他打个措手不及，那市场损失不小。 好在及时发现，这倒是万幸。 于是马耘跟那员工不停的聊天，还请那人吃饭，几杯酒下肚，直接就把他们公司的降价数额都给套出来了。 有了消息，马耘赶紧打电话到杭州去，直接向王庆培汇报这件事。 “什么，摩托逻拉竟然要把价格打到999？消息准确吗？” 王庆培得知消息，很震惊，他没想到摩托逻拉竟然降价降的这么厉害，直接要把价钱从1599降到999，近乎腰斩啊，这降价幅度不可谓不大。 如果他们真的以这样的价钱销售，那么步步高牌bb机1299元的价格就很贵了，再比较公司硬实力，步步高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马耘点头道：“绝对可靠，我亲口听他们员工说的，他们连999特写招牌都快做好了，绝对错不了，王老师，你赶紧拿主意，一旦被他们率先出手，只怕我们在尚海这边的业务就要陷入被动了。” 王庆培很快平复心情，虽然这件事情来的很突然，但张立行之前就曾经提醒过他，说国家大牌绝对是要打价格战的，所以王庆培对此还是有些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价格战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直接把bb机的价格打到了千元以下！ 震惊过后，王庆培便道：“小马，你立即准备，和尚海电信局协调一下，他们降价，我们也降价，在他们打出价格后，我们第一时间跟进，把价格降到899元！” “啊，一下降这么多！” 突然从1299降到899，这降价幅度把马耘都吓了一跳。 王庆培严肃的说道：“这些国际大厂以为我王庆培好欺负，殊不知我也是一块硬骨头，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次崩碎几颗牙。” “好，老师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马耘得到授权，于是赶紧去和尚海电信局协调，争取早点把降价方案确定下来。 尚海电信局那边得知马耘也要降价，虽然有些惊讶马耘的消息灵通，但也不意外，毕竟之前摩托逻拉，松夏那边已经和电信局谈好了降价方案，现在步步高也要降价，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现在电信市场还没有完全放开，购买bb机，座机，对讲机等通讯产品，那都要通过电信局才能购买，不像后来，后来厂家自己都可以开专卖店，价钱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因为步步高bb机是尚海电信局最畅销的bb机，所以电信局对于步步高的要求那也是很重视，既然步步高要主动降价，那他们也是没有不配合的道理。 毕竟再怎么降价，他们也有相应的利润，虽然因为降价可能会导致每台bb机的利润下滑，但销量上去了，总体利润不会低。 而且销量上去了，使用的客户多了，交月租费的人也多了，所以不管这么算，电信局是不亏的。 第181章 争夺市场 第181章 争夺市场 尚海摩托逻拉bb机公司，经理马建华正在踌躇满志的对员工进行讲话。 他说道：“我们摩托逻拉公司是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公司资产上百亿，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还要有钱。 我们的技术引领了时代的进步，我们的产品给无数家庭带来了便利和时尚，我们身为这样一家公司的员工，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感到自豪。” 下面的一排员工都是听的激动，确实在这年代，摩托逻拉公司确实是一个非常牛的存在，即便是他们这些没出过国，也没见过几个外国人的普通员工，也知道摩托逻拉是极其先进和发达的公司。 而后马建华又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这次踌躇满志的进入大陆市场，本以为会横扫竞争对手，却不想被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公司抢了市场，打的晕头转向，真是莫名其妙，这对我们摩托逻拉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马建华坚定的语气，严肃的神情，让每一个员工都是感觉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最后马建华话锋一转，大声说道：“现在，这一切都要终结了，我们集团总部已经同意了调价方案，我们的产品将会大幅降价，以抢占市场，这必将打那步步高一个措手不及，以他们公司的体量，很快就将在我们的凌厉攻势下败北，到时，我们摩托逻拉公司将登顶大陆市场第一，成为最亮最闪耀的王冠！” “啪啪啪，，，” 一个员工听了，带头鼓掌，随即大家掌声如雷，马建华也更加底气十足，看向那电信局方向，眼神里面已经是势在必得。 讲话完毕，马建华就带着员工亲自来到了电信局，站到了摩托逻拉的销售柜台前。 几节柜台里摆满了bb机，但是却没人看，相比较而言，对面的步步高柜台前却是人头攒动，挤满了人。 只见马耘此时正手拿着bb机，向大家详细介绍bb机的功能，以及日常维护和保养，遇到进水等问题如何紧急应对，老百姓听的那是津津有味。 而在马耘身边，则立着一个牌子，牌子被用红布遮挡，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马耘身上，也就没人关心牌子会写什么。 马建华瞧了马耘一眼，嘴里喃喃说道：“差点以为是兵马俑里跑出来的，吓我一跳。” 而后马建华让人把一块招牌送到柜台前，招牌被红布遮挡，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 这时马建华大声道：“各位乡亲，大叔大婶，叔叔伯伯，请往这边看，请往这边看。” 马建华一开口，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毕竟马建华是分公司的经理，这样的人大多都是自带气场，让人一看就不敢小瞧。 马建华见吸引了目光，于是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于是将摩托逻拉公司那是吹嘘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的bb机也给吹嘘了一遍，老百姓一听人家公司竟然这么大，都是很惊讶，心说不愧是国际大公司，一个公司竟然比得上好多的国家。 最后马建华郑重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摩托逻拉公司进入大陆市场，为的就是造福百姓，促进市场繁荣，现在我们特地进行降价促销，为的就是感恩回馈各位的支持和厚爱。” “那么降多少呢？” 马建华开始吊起了大家的兴趣，而后慢慢把招牌上的红布揭开，赫然显出“999”三个大字。 马建华大声道：“诸位乡亲，我们的bb机之前卖1599，现在降价大促销，只要999，999你买不不了吃亏，999你买不了上当，只要999，你就可以把国际大品牌摩托逻拉bb机带回家！” “哎呀，降这么多。”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大家都没想到摩托逻拉能够降价好几百，直接把价钱打到一千元以下，这可让他们节省了一大笔钱啊。 有心想要购买bb机的人这下动心了，纷纷开始打量起柜台里的bb机，想着只要合适，就买这家了。 马建华见效果很好，一下就吸引了一大波的顾客，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以后摩托逻拉经过这些顾客的宣传，更加要驰名远扬，销量到时候就要坐上火箭了。 然而谁想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各位乡亲，各位乡亲请看这里，请看这里。” 众人目光看过去，原来是马耘正在大声招呼大家。 马耘道：“诸位，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讲了半天bb机的知识，中途很多人想购买，但是我都让他们等一等，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的，在马耘宣传演讲的时候，已经有人动心，想要购买bb机，但是都被马耘劝下，说买东西不急，先等等。 当时很多人都不解，因为做生意嘛，只要有人购买，那都是巴不得越快成交越好，哪里有等一等的？ 现在马耘这样问大家，大家都是好奇，都在期待着马耘的答案，在期待的时候，大家情不自禁的又是围到了步步高这边来了。 马耘道：“我之所以让大家等一等，为的就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什么惊喜，大家请看。” 说完，马耘用力扯下身边的一块红布，露出一块招牌，招牌上赫然写着“步步高感恩行动，全场899”。 马耘大声道：“乡亲们，我们为了感恩大家对步步高的支持，特地将价格从1299降到899，这就是我一定要让那些急着购买bb机的人等一下的原因。” “步步高仗义，步步高良心。” “我爱步步高。” 大家都是被马耘的话震撼到了，一来是这个降价幅度丝毫不弱，二来步步高生怕别人多花钱，让人家等会再买，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见利不动心，一心为公的大爱精神啊。 “我要买步步高。” “我也要买步步高。” 很快，老百姓就开始疯狂的购买步步高牌bb机，大家极其热情，差点把马耘都给挤的掉下台去。 虽然摩托逻拉降价力度更大，足足降价了600元，价钱来到了999，但相比起步步高的899，摩托逻拉就没有丝毫优势了。 第182章 实在太赚钱了 第182章 实在太赚钱了 要知道这中间还相差了100块钱，这100块可是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绝对不少。 而且步步高质量一点不比摩托逻拉差，颜色还多种多样，再加上马耘之前的讲解，大家都知道了如何使用和维护保养步步高牌bb机，如此之下，该选择哪个品牌的bb机，那就显而易见了。 马建华见大家一个劲的抢购步步高，而自己的却是一个买的人都没有，这与自己想象的场景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完了，完了。” 马建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在之前的汇报中，马建华强烈要求总部降价销售，并且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降到千元以下，绝对可以击败步步高。 总部几次磋商，最后才同意了马建华的申请，但是现在这个结果，这让他怎么向上面汇报，偏偏上面时时刻刻都在等待反馈，他现在就算是孙悟空，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因为这波降价，步步高牌bb机在尚海大卖，名气也是所有品牌中最大的，销量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将所有竞争对手都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而后京城，杭州，南金等地也都相继开通了寻呼平台，马耘作为市场主管，自然也成为最忙碌的人，整天在那些大城市来回跑。 而他的忙碌，也为步步高带来了大量的出货。 因为步步高牌bb机已经在尚海被消费者验证了实力，所以每个省市的电信局都愿意大力推荐步步高牌bb机，这也更让步步高坐实了bb机领域第一的地位。 ，，， “叮叮叮，，，” 王庆培再一次的打通了张立行的电话，在电话里，王庆培高兴的说道：“立行啊，这bb机业务真的是发展太快了，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出货量就从每月1800台上升到了台，直接翻了十倍，那账上的钱我都不敢看，太吓人了。” “哈哈哈，，，” 张立行听王庆培‘大倒苦水’，不由得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立行道：“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要不怎么说莫欺少年穷呢，只要时运来了，几年你就飞起来了，你看古时候的陶朱公，就那年代的运输条件和生产力水平，都能十几年做到富可敌国，更不要说现在了，只要你找准市场，那赚钱还不是跟玩一样。” 王庆培摇头道：“你说的轻巧，我给你报几个数字，看你还笑的出来吗？” “你说。” “截止到前天，也就是上个月月底，出货量总数达到台，每台利润在300元左右，预计利润1434万，现账上有现金980万，应收账款883万，待支付电器厂货款420万。 立行啊，现在这每天的流水都是几十万，只要隔几天，数字就是以百万计算，看的我是心惊肉跳。” 王庆培别看嘴上说自己害怕，心惊肉跳，但心里那是自豪无比。 他虽然不是最早的投资人，但他进入研发中心的时候，bb机的研发还差一大截，正是他的加入，才使研发进入到了快车道，可以说他也算是创始人。 亲眼看着研发中心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王庆培能不高兴吗？ 张立行听完王庆培报的那些数字，那也是很惊讶，就那几百万上千万的账目，已经把饮料厂都远远超过了。 张立行感慨道：“我之前就说过只要bb机做起来，绝对是要大赚的，只是没想到能赚成这样，这一点我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得不说，咱们国家的市场一片空白，只要取得先发优势，赚钱就跟抢钱一样。” 王庆培笑道：“何止是抢钱，几个月赚了一千多万，到哪里去抢这么多钱，都够开银行了。” 说完，王庆培道：“立行，账上这么多钱，够分了，要不我们先分一次吧，这不分的话，钱太多，看的有点吓人。”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道：“好啊，要不我们先分三百万，你六成股份就是一百八十万，我四成股份一百二十万，你整理好账目，该交的税一分不少，主动申报，这个不能开玩笑的，办好就把钱汇到我的个人账户。” “行。” 王庆培答应一声，最后笑道：“立行，你看我啥钱也没投，股份比你多，分的也比你多，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客气话，对了，我上次说的研发的事情不能耽误，市场永远都需要新产品，这方面你可不能马虎。” “这个你放心，我是技术出身，当然知道产品进步的重要性。” “好，那我就等你汇钱了。” 放下电话，张立行也是高兴的不要不要的，没想到bb机这个项目竟然这么赚钱，这产品上市才短短五个月的时间，就获利超过一千四百万，自己那四成的股份，那就是赚了五百六十万啊。 这还只是现在的业绩，随着以后开通bb机业务的城市越来越多，几百个上千个城市都搞起来，那还得了，那时候一年进账多少，张立行都不敢算。 现在张立行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佬几年前还抠抠搜搜，为几千块几万块发愁，几年后就动不动投资几千万几个亿，现在经历了这种赚钱速度的恐怖，终于是明白了。 想到这里，张立行更加对马耘感到期待，马耘搞了个淘保，一个软件就可以做全国几乎所有行业的所有生意，他不赚钱谁赚钱？ 怪不得短短十来年时间，占股不多的马耘就能成为全国首富，甚至只要再加把劲，世界首富也不是没可能，如果不经历这种恐怖的赚钱速度，任谁都不敢想。 等马耘办淘保的时候，投资他一百万，占他三成股份，等淘保上市的时候应该值四五千亿，这回报，得到火星上去说理。 那时候，自己轻轻松松就是全国首富，再加上其他一些投资，还有自己本来就有的饮料王国，似乎当世界首富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立行不由得也是摇头，露出又无奈又尽在掌握的自嘲笑容，身为重生者，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看来却是太轻松就能办到。 第183章 幸福背后有人在负重前行 第183章 幸福背后有人在负重前行 算了算了，现在想那些还早着呢，再说了，干嘛自己要指望投资别人赚大钱，自己的生意很差吗？ 开什么玩笑，自己从事的可是饮料行业，妥妥的现金奶牛行业，只要自己经营得当，光是自己的生意就能当全国首富，甚至是世界首富，还用靠别人？ 想到这里，张立行就自嘲的笑了笑，而后整理了一下账目，就起身去了厂里的儿童乐园。 现在这个儿童乐园已经不小了，足足一百平米，不但饮料厂有工人把孩子送到这里玩，蜡烛厂也有十几个孩子送到了这里，加起来，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个孩子了，以后还会有更多。 张立行拿了一些大白兔奶糖，打开门，走了进去。 “孩子们，谁要吃糖啊？” 孩子们一听有糖吃，纷纷围住了张立行，吵着要吃糖。 张立行笑道：“每个人吃两个，吃多了就要长蛀牙了。” “好，谢谢厂长。” 孩子们大声说着谢谢，然后开始领糖，领完又去做游戏。 张立行很享受这种被孩子包围的感觉，想到马上自己也要当爸爸了，到时候也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自己就能时时刻刻见到孩子了。 下午五点，到了下班时间，工人和孩子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张立行也高兴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见文若欣已经做好了晚饭，张立行心疼的说道：“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要千万注意，以后做饭的事情我来，你可不能再动了。” 算算时间，文若欣已经七个月了，肚子很大了，张立行每天一下班就急忙往家赶，就是希望多做一些家务，让文若欣少操劳一些。 文若欣笑道：“没事，只是有点不方便，但我也没那么娇贵，而且医生也说了，适当的活动对大人小孩都有好处，我这做饭就当活动了。” 张立行小心的把文若欣扶着坐下，说道：“哪天还是把岳母接来家里住，要不然我真是不放心。” 两人边吃边聊，张立行说道：“我下个月可能要回一趟德海。” “怎么了？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这不你眼看着就要生了，我那杨婆婆早就跟我说了，说要照顾你坐月子，我本来不想麻烦她，但她老人家盛情难却，我也想你坐月子坐的舒心，就答应婆婆了。” 文若欣想起杨婆婆，说道：“婆婆年纪那么大了，跑这么远太不方便了，坐月子的时候我让我妈照顾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她了。” “我之前也是这样对婆婆说的，但她还是希望来照顾你，你不用担心，我亲自去接她，路上不会有事的。” 文若欣见张立行这样说了，也只能答应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自己被重视，谁会不感动呢。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而后张立行就陪着文若欣下楼散步。 “张老板恭喜你啊，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谢谢谢谢，到时候吃喜糖。” “张老板，你这媳妇肚子这么尖，一定是儿子，你可好有福气啊。” “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福气都是福气。” 下了楼，化纤厂家属院很多家属也在散步，他们和张立行都很熟悉了，都知道张立行借住在孟海涛的房子里，对张立行都很热情。 张立行搀扶着文若欣走在小花园里，说着家长里短的话题，时不时的和街坊邻居打招呼，两人都是很享受这种轻松时刻。 “听说了吗？李老汉家的那个李二柱回来了，一条腿都炸没了。” “是吗？李老汉媳妇死的早，现在儿子年纪轻轻的腿又没了，以后娶媳妇都难，这日子真是没法说了。” 张立行，文若欣两人一边走着，听见两个化纤厂退休的老太太在聊天，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同情。 张立行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听了几句，这一听，张立行心情难受，感觉坐不住了。 原来李二柱光荣的参加了保家卫国的战争，上了战场，成为了战斗英雄，但是去年不幸在战争中受伤，伤势很严重，为了保住生命，只能将一条左腿截肢，待到伤情稳定后，他就被转送回家了。 尽管现在张立行生意做的如火如荼，国家的经济也在慢慢发展，人民的收入水平越来越高，但是在边陲之地，一场保家卫国的战斗却还没有完全结束，战斗还在继续当中。 张立行听完，对那两个老太太问道：“两位婆婆，你们说的那个李二柱是化纤厂家属院的吗？你们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一个老太太说道：“是我们这的哦，那孩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就住在家属院三号楼第五层，可怜啊，才二十多岁就成这样了，还没成家，李老汉年纪又大了，以后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张立行听了，默默的把这个人记住了。 第二天，张立行提着一篮子水果和几斤猪肉来到了三号楼五层，找到了李二柱家。 “大爷，请问您是李二柱的父亲吗？” “我是他父亲，请问同志你是？” “我就是以前立行饮料厂的厂长，我叫张立行，我听说了你儿子的事，特地来看看。” 李老汉很惊讶，没想到张立行会特地来看自己的儿子，惊讶之后就是喜出望外。 张立行的工厂两百多人都是残疾人，如果自己的儿子可以进入张立行的工厂上班，那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比别人差。 李老汉赶紧把张立行请进了家里，一进去，张立行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条腿已经没了，身上还有几处伤痕，不过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 “二柱，这是饮料厂的张老板，他可是大好人，今天特地来看你。” “你好，李同志，我叫张立行，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你好，张老板。” 张立行随即将礼物交给李老汉，李老汉推辞了几下，推辞不过就只能手下了。 而后张立行笑着对李二柱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我对你很钦佩，好男儿保家卫国，这才是最英勇的事情，你做了我一直想做但是又没有做的事情。” 第184章 我需要你的支持 第184章 我需要你的支持 李二柱笑道：“我也是走运被选上了，要不然也没这个机会。” 李二柱尽管失去了一条腿，但是在他身上依然看到的是希望，是洒脱，真是令人钦佩。 张立行心里对他很敬佩，说道：“我知道了你的事迹，感觉自己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今天特地代表立行饮料厂全体职工来看望你，并且送上两百元的慰问金，算是我们饮料厂的一点心意。” 说着，张立行就拿出一个红包，里面是崭新的二十张大团结。 李二柱不肯收，说道：“我这保家卫国又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人民保护国家去战斗，这个我是完全知道的，但这和慰问金没有关系，慰问金只是我们对你的一点表示，一个心意，让你可以多吃一点营养，没有任何亵渎你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真诚永远是最打动人的，张立行的话出自肺腑，让人听了就能产生情感共鸣，李二柱也是感受到了张立行的诚意，最后收下了慰问金。 而后张立行又向李二柱问起了战场上的事情，李二柱将自己如何作战，战场如何惊心动魄那是一一讲述出来，听的张立行也是身临其境一样。 最后谈到以后的打算，张立行说道：“李二柱同志，我们厂离家属院不远，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厂上班，我举双手欢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李二柱说道：“能够成为一名劳动工人，这是我的光荣，只是我现在少了一条腿，做事不方便，我不能去给你们厂拖后退。” “不会不会。” 张立行赶紧解释道：“你出去的早，对我这厂子不知道，我厂子里有两百多人都是残疾人，他们做事认真，勤勤恳恳，效率一点不比别人差，你来了我相信也是一样，只要你肯来，以你的能力，以后当个小组长，甚至是车间主任也没有问题，我怕的就是你不来。” 像李二柱这样的战斗英雄，如果他来张立行的工厂上班，那基本就是一个定海神针的作用，想要偷奸耍滑的人看到他，那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李二柱听了张立行的话，有些动心，但一时还是拿不定主意。 父亲李老汉在一边很着急，生怕儿子会错过机会，于是直接答应道：“张老板，我替他答应你了，等他完全好了，就让他去你厂里上班，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张立行大喜，说道：“老伯客气了，他能来我的厂子，那是我的荣幸，那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成不成？” 李二柱见父亲和张立行都这样说了，也就只能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张老板不嫌弃我，我也就不矫情了，我去。” “好，真是太好了。” 李二柱能来饮料厂上班，张立行是真的高兴，张立行知道李二柱家里条件困难，如果能来饮料厂上班，那绝对是可以帮助到李二柱的，这样李二柱以后的生活也有了保障，张立行也算是为李二柱，也为社会做了一点贡献。 但是这一点点的贡献还是不够，远远不够，这次发生在边陲的战争陆陆续续打了十年，期间很多战士都战死，也有很多负伤了，想起他们，张立行感觉似乎自己可以做的更多。 于是当天晚上，张立行和文若欣进行了一次谈话，将自己打算捐款帮助战斗英雄的事情说了。 如果只是捐款一两万，张立行自然是不需要说的，但这次张立行打算把王庆培分来的钱，捐出一百万，这钱就太多了，如果不跟文若欣说，那就是不尊重她，也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为什么要捐一百万，张立行也是充分考虑了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受限于工人数量，还有买卖房产等方面的限制，现在饮料厂的发展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不大可能有进一步的壮大。 这也就意味着张立行在1987年之前，不用再投钱扩大规模，这样的话，那么手里的钱就显的有些多余了，放着实在是可惜，不如捐出去，让他流动起来帮助那些战斗英雄。 第二，自然是bb机大卖，这可是一个延续了十几年的行情，也就是说未来的十几年时间，张立行都能源源不断的收到现金分红，一百万看似很多，但对现在的张立行来说，已经不算巨款了。 而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立行希望让自己来竖立一个标杆，那就是私人办企业，赚了钱不能忘本，要积极的投身到回报国家，回报社会的行动当中。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榜样，那么就能影响更多的人，以后就能有更多的企业家为国为民，为社会做贡献，这就能形成良性循环。 将自己的打算说完，张立行郑重的看着文若欣，说道：“若欣，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做一切事情最大的源动力，别人的看法在我看来丝毫作用都没有，唯有你的支持对我很重要。” 文若欣张开臂膀，紧紧的将张立行抱住，眼睛里面全部都是小星星。 文若欣欣慰又激动的说道：“立行，你是一个伟大的人，你是我的大英雄，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是我最大的福气，你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即便以后你事业失败，我也跟着你，我们夫妻不离不弃一辈子。” “谢谢你。” 张立行深情的看着文若欣，心里知道这辈子找妻子找对了，这个人值得自己一辈子去守护，值得自己爱一辈子。 有道是夫妻一心，其力断金，一个男人，如果能够得到妻子的理解和支持，那么即便是在外面累成狗，回到家也是开心的，对明天也是充满希望的。 而如果得不到妻子的理解和支持，即便这个男人身家亿万，也不会在家里感到任何的快乐和温馨，身心也会因为回到这个没有温度的家，而感到疲惫不堪，那时候，男人想到的只能是逃离。 第185章 哪来的痴心疯 第185章 哪来的痴心疯 “立行啊，一百二十万分红已经汇到你的账户了，你查收一下。” “好的，王哥，事业发展的快，我知道你一定很辛苦，记的保重身体。” “知道，生命是一切动力，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立行你不用担心我。” 挂断了电话，张立行就去了辖区派出所，开了一张去京城的介绍信。 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自然是认识张立行的，开介绍信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困难。 询问去京城的原因，张立行如实说道：“去给国家捐点款，这几年工厂发展的不错，都是得益于国家的扶持，正好手里有点闲钱，就给国家送过去。” 民警同志一听张立行这样说，不由得是大为敬佩，他对张立行竖起大拇指，说道：“张老板真是好气概，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多一点才好，不过只是捐点钱而已，没必要跑到京城去，直接捐到市里就行了。” “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主要也是想顺便看看天安门。” “这还差不多，张老板你这是捐款顺带着旅游啊，真是过的潇洒。” 民警笑着开好了介绍信，随即张立行拿着介绍信就买了去京城的火车票，不久就踏上了去京城的火车。 一路无事，来到京城，这里虽然街道宽阔，时不时的能看到不少的小轿车，但老百姓的出行还是多以自行车为主，而且这边的老百姓很喜欢穿绿色军大衣，这一点给张立行的印象比较深刻。 一路打听，最后张立行来到了民，政，部大楼，大楼前有值班站岗的卫兵，此时正直下午两三点，太阳正是火辣辣的时候，卫兵脸上身上全是汗水，但却不擦，站的笔直，丝毫不动，隔得很远，张立行就能感受到这卫兵的威严。 张立行看着卫兵的威严神态，很佩服他的精神，更是对国家产生一种自豪感。 什么样的国家，才能有什么样的军人，这样的军人，这样的国家，自然值得每一个国人感到自豪。 最后张立行来到门口值班室，对值班室门卫说道：“你好同志，我是从豫江来的，想给民，政，部捐款，不知道我应该找谁？” 值班室门卫听了，愣了愣，估计他也是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来捐款吧，毕竟捐款一般都是找当地市县相关部门，极少有直接找到这里来的。 愣神片刻，门卫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道：“同志你好，你捐款可以直接捐给当地的部门就行，不必直接送到这里来，豫江离京城可不近啊。” 张立行点头说道：“是啊，是不近，坐火车做了三天呢，中途还转了车。” 门卫见张立行大老远的来京城捐款，自然也不好让张立行失望，于是说道：“同志，你把介绍信给我看一下，我给你登记之后就去找科室问问捐款是怎么个流程。” 说到这里，那门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张立行说道：“对不起，同志，你莫怪，我这在这里当门卫，还是第一次遇到来捐款的，所以流程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我也得去问。” 张立行连忙回道：“不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 张立行将介绍信拿给门卫看。 门卫看过介绍信，便要进去汇报，顺嘴问道：“对了，你捐多少钱？” “一百万。” “哦，一百块，同志你倒是大方，平常人丢了十块钱都像丢了魂一样，你倒是舍的捐，觉悟真是不错。” 张立行见他听错了，便纠正道：“不是一百块，是一百万。” 门卫此时已经转身往里走，一听是一百万，脚都定在了半空，他疑惑的转过身来，问道：“同志，你刚才说捐多少？” 张立行再一次的说道：“一百万。” 门卫这下不乐意了，说道：“同志，你这就不对了，好好的拿我来消遣，我这很忙的，这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都要核验，哪里有时间陪你来逗乐，你快回去回去。” 张立行见他不信，只能认真说道：“不是拿你逗乐，我是真捐一百万。” “同志，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你快回去，要不然，我告你一个扰乱国家机关运作，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说完，门卫就不由分说，直接把张立行往外推，让张立行别拿他寻开心。 张立行急忙解释，喊道：“同志，我是真的捐一百万，我没骗你，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看存款证明。” “别闹别闹，快走，再不走我们就抓人了。” 一边的卫兵看他们推推搡搡，于是警惕的端起枪，快速跑过来对准张立行，严肃的看着张立行，大声道：“同志，你要干什么，请遵守纪律！” 张立行见一把枪对准自己，再看卫兵那气势，吓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脑袋是一片空白，说话走路都不会了，被门卫就这样推的远远的。 把张立行推走，门卫对那卫兵说道：“这人真是得了痴心疯，竟然说要捐款一百万，也不想想一百万是多少钱，别说一百万，就是能拿出一万块的那都是万里挑一，万元户才多少人，真是的，跑这来找乐子，这也就是现在，要是放在万恶的旧社会，身上早就挨枪子了。” 卫兵也觉的张立行这人好笑，不过张立行此时已经躲的远远的，卫兵见没有危险了，倒也没说什么，再次回到岗位上，恢复了她端正的站姿。 再说张立行，此时已经是后背湿透了，太吓人了，刚才那枪口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种近距离的死亡感受，真是令人窒息。 这下张立行不敢再冒然的去靠近了，误会已经产生，再要靠上去，只怕要直接去见黑白无常了。 可是不去解释，就进不了民，政，部的门，这可怎么捐款啊？ 哎，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多那句嘴，不说自己捐一百万的事，让他进去汇报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现在倒好，被人当神经病给赶出来了，想解释都难。 第186章 去取钱 没办法，张立行只能先找个地方歇会，缓一缓，刚才吓的不轻，现在腿脚不利索，走路都发软。 张立行不无感慨，想到那个卫兵，张立行喃喃自语，道：“他一定是上过战场的，身上那气势真是强烈，太吓人了。” 歇了半天，张立行而后想道：“要不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哪个部长司长出来，我再跟他们直接说。” 这个想法一出来，很快就被张立行给否了，这是哪里，这是京城啊，这里的单位领导都是什么人物，自己冒然跑过去，还不得被当成特务给毙了。 算了算了，等明天再想办法吧，自己先去胡同里面转转，感受一下这历史底蕴，再去吃点京城的传统小吃，再看有没有什么中意的礼物，到时候再给老婆带回去，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张立行那边开始了旅游，而他想着捐款一百万的事情也很快在民，政，部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刚才有个人想向我们民，政，部捐款一百万，听说还是个小伙，也不知道这小伙是受了啥刺激，真是可怜。” “小伙还能受啥刺激，多半是追不上心仪的姑娘，受了打击呗，哎，年纪轻轻就给毁了，也是可惜。” “对了，你说一百万是多少钱？” “我哪知道，反正我大姑家里盖房子，花了两千八百多，全是东拼西凑借来了，光是鸡蛋就送出去几百个，三沓大团结，拿在手里贼有分量，敦厚敦厚的，你要说一百万有多少，我看得拿货车拖。” 他们提起张立行，都是说张立行是个失恋青年，受不了刺激疯了，至于那一百万，这年头的人对一百万真的没什么概念，因为除了印钞厂，估计没有谁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玩了一天，张立行晚上找了一个旅社住下，心里也没想那么多，心说赚钱要花心思，捐钱难道还要绞尽脑汁吗？ 有钱还能捐不出去？ 这显然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就无需想太多，更不能去浪费精力，赶紧睡觉。 第二天，张立行起了个大早，洗漱了一下，然后就跑到旁边胡同里面去吃早点。 京城这地方说实在的，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在吃的这方面那是没的说，只要你兜里有钱，想吃什么地方的菜，都能找到相对应的酒楼，方便的很。 而且小吃也不少，条条街，条条胡同，基本都有小摊点小饭馆，那些街边小吃吃起来也是味道不错。 这年头虽然科技不发达，经济也不发达，但菜色和味道绝对是要甩三十年后十条街。 就说昨天张立行去吃了这里的特色烤鸭，味道确实是不错，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这味道，三十年后不是你有钱就能吃的到的，因为环境不一样了，地地道道的味道已经很难做出来了。 张立行口味大开，找了一个路边小摊就开吃。 摆摊的是一对六七十岁的老夫妇，小吃摊也只做简单的油泼面，还弄了一盆茶叶蛋，除此之外就没有第三样吃的。 张立行吃街边小吃，就喜欢去这种只做一两个小吃的地方，一个小吃做了几十年，味道早就做的登峰造极，还能差的了。 果然味道不错，满满的一大碗，张立行竟然连吃两碗。 张立行吃的香香的，老夫妇也是心里高兴，做事都是乐呵呵的。 “大娘，吃好了，多少钱？” “小同志，三毛钱一碗，你吃了两碗，六毛钱。” “好嘞，大娘你这里味道真是不错，可惜不能在这边常住，要不然，我可要天天来，大娘再拿两个茶叶蛋，我带走路上吃。” 付完账，张立行就直接去了人民银行总行，一进去，里面的服务人员马大姐就热情的上来问道：“你好同志，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张立行道：“你好，我要取款。” “好的，你这边请。” 张立行又说道：“对了，我取的钱比较多，能不能麻烦你们派两个同事押运一下，我担心路上出事。” 服务员听了，心里想笑，心说取的钱比较多，多又能多到哪里去呢，最多也就几百块，这些钱藏在口袋里，你不说谁能知道？又不是给你拿硬币，让你扛着回去。 心里好笑，但面上马大姐依然是态度和蔼的说道：“同志，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你请放心，我们京城的治安那是全国最好的，绝对不会出事。” 张立行听了，说道：“是这样啊，那就不用押运了，我到时候扛着走吧。” 马大姐都被张立行逗乐了，把张立行指引到窗口，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小李对张立行问道：“你好同志，请你把存折给我，我给你办理取款手续。” “好的。” 张立行拿出存折递给他。 “同志，请问你取多少钱？” “取一百万。” “好的，现在就为你办理，请稍等。” 小李听成了取一百块，于是按照程序给张立行取款一百，他一边将十张大团结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面核对存折。 刚开始小李还没仔细看，但等小李准备扣款的时候，却看到张立行存折上一长串的数字，小李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当他再三确定，最后发现张立行的账户里面竟然有一百五十八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块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眼睛花了？” 小李是个近视眼，他拿下眼睛用手绢擦了擦，然后再次戴上眼镜，但不管他怎么看，都是那一长串的数字在那里，难不成？ 小李心里一突，咽了咽口水，然后对张立行问道：“同志，你，，，你取多少？” “一百万。” “一，，，，一百万？” “是的。” 小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只感到天旋地转一般。 不过好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是人民银行，而且还是总行，那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小李紧张的看了一眼张立行，心砰砰直跳。 小李见张立行面色如常，甚至还剥起了茶叶蛋吃。 第187章 太胆大了 小李强自按下激动的心情，起身对张立行说道：“你好同志，因为你取款数额巨大，我这边要上报一下，请稍等。” “好的。” 张立行也没在意，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等着，一边等，一边吃茶叶蛋。 这边小李找到上级领导钱主任，小李紧张道：“主任，不好了，有人拿假存折取款，说是要取一百万。”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钱主任接过存折一看，差点被上面那一长串的数字给饶晕。 钱主任又仔细看了看存折，见存折很真，跟真的一样真，他说道：“好一个江洋大盗，造假的本事倒是不差，但却败在太贪心了，这哪里有上百万身家的人，真是闭着眼睛造假，胡写一通，快，通知保卫科抓人，别让他跑了。” 钱主任那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有人敢跑到这里来诈骗，这要是被他得逞，还不得闹成国际大笑话。 急的是这事情可不小，敢诈骗这么多钱，这是什么性质，简直是胆大包天，得赶紧处理。 “马大姐，马大姐。” 此时马大姐还在大堂，她离张立行不远，小李担心马大姐的安全，小声的呼唤她，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到自己这边来。 马大姐见小李嘴巴鼻子眼睛乱转，心下疑惑，走到小李身边，关心道：“小李，你这是怎么了？” 小李拉着马大姐就到了后面去，小李说道：“刚才那人是江洋大盗，你可离他远点。” “啊！” 马大姐整个人都傻了，急忙看向那张立行，见张立行正不慌不忙的吃着茶叶蛋，说道：“不会吧，他是江洋大盗？” “敢拿假存折到我们这来取钱，不是江洋大盗是什么？” 正说话间，那边保卫科一行五六人就慢慢朝张立行合围过去，等张立行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五六个人直接将张立行给四仰八叉的控制住了。 张立行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我取钱的，我是顾客，我来取钱的。” 钱主任走过来怒道：“你还敢说自己取钱，我看你是来抢钱！” 而这时候附近的派出所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吴所长亲自带队，他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竟然有人敢到人民银行总部来诈骗，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影响多恶劣。 “民警同志，我是来取钱的，我啥事也没犯啊。” “带走。” 吴所长很愤怒，直接将张立行押上了车。 于是乎，前来取钱的张立行，竟然坐上了警车，不过张立行倒也不怕，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可惜地上还有一个茶叶蛋被踩的稀碎。 那茶叶蛋味道还不错，浪费了。 来到派出所，吴所长开始审问，他对张立行严厉的说道：“说，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来银行诈骗，有没有同伙？” 张立行无语至极，解释道：“我没有诈骗啊，那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吴所长大怒，喝道：“你还敢胡说八道，你知道你造的那存折写的多少钱吗？一百五十多万，写个三百五百也就罢了，你敢写一百多万，亏你敢写！” 一想起竟然敢造假一百多万，吴所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诈骗也得真实一点吧，这么大的数额，这明显就是在扯龟蛋，把人家当傻子吗？ 张立行知道自己那是百口莫辩，只能请人证了，不过好在这年头还有电话，要不然，自己非得叫天不可。 张立行道：“我叫张立行，是豫江立行饮料厂的厂长，你现在打人民银行豫江分行的电话，他们分行行长叫司徒成功，我的存折就是在他手里经办的，我也是他目前为止最大的个人客户，他知道我，你现在打电话核实一下。” “你还在这里胡扯八扯，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让我们打电话给孙猴子，我也给你去找水帘洞吗？” “核实相关案情的真伪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请求。” 说完，张立行又看向一同前来的人民银行那个钱主任，对他说道：“每一张存折你们都应该有存根，你们一见到大额存单，不检查存折真伪就抓人，这是你们的失职，身为银行人士，你们应该自我检讨。” 张立行突然语气变的冷漠，甚至是强硬，张立行知道再不让他们打电话核实，只怕自己真的要在这里吃牢饭了。 张立行的话起了作用，吴所长和钱主任一合计，按照程序，确实有必要打电话核实一下。 于是钱主任立即和吴所长回到银行总部，查到了豫江分行行长办公室的电话，然后立即打过去。 “叮叮叮，，，” “喂，你好，人民银行豫江分行为您服务，我是分行行长司徒成功。” “你好，我是人民银行总部大堂主任钱火根。” 司徒成功楞了一下，没想到钱主任会直接打电话给自己，不过这个钱主任他也是认识的，因为他曾经在总部任职过一段时间，最后才调去豫江当行长，虽然和这个钱主任不是很熟悉，但还是知道的。 “原来是钱主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钱主任问道：“是这样的，有个案子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认识一个叫张立行的人吗？” “认识，他是豫江最大的私人企业家，为人不错，风评极好，是目前我行在豫江最大的个人客户。” “这，，，这，，，” 钱主任楞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一边也在听着的吴所长也是脸上变了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难不成那人真的有一百五十多万存款？ 钱主任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又问道：“他今天到总部来取款一百万，我看他存折上写着存款有一百五十多万，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因为他是我们的最大客户，所以他的业务都是由我亲自办理的，他的存款是真实的。” “，，，，，，” 钱主任，吴所长听完，整个人都傻了，面面相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句话，这年头，怎么可能有存款百万的人！ 第188章 现在总可以了吧 再次见到张立行的时候，吴所长和钱主任就已经是非常的难为情，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们还是很正直的人，他们意识到错误，立即对张立行道歉。 钱主任当先对张立行说道；“同志，实在是对不起，实不相瞒，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有人取款一百万，以前最多也只是取个几千块，超过一万块的都是屈指可数。 所以你这突然取款一百万，我们下意识的以为遇到了诈骗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是我的错误，我向你道歉。” 吴所长也跟着说道：“同志，刚才我对你的态度有些强硬，说实话，我有些先入为主了，把你当成诈骗犯对待，我犯错误了，对不起，同志，我真诚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道歉。” 张立行自然知道他们也是职责所在，虽然有些鲁莽，但他们事后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主动承认错误，认真道歉，让人感受到了尊重。 张立行微微一笑，说道：“没事，误会说开了就行，只是我希望你们以后再遇到同类型事件的时候，能够再仔细核查一下，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我们改革开放，经济越来越好，以后取大额钱款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不能再以老思想做参照了。” 钱主任见张立行没有追究，还认真的提供了建议，不由得是有些惭愧。 钱主任说道：“是是是，同志你说的对，时代在发展，经济在发展，我们的思想也要进步，以后我们绝对会慎之又慎的对待，绝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吴所长也跟着说道：“我也一样。” 张立行又说道：“京城是大城市，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城市的形象，甚至是国家的形象，所以我们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应该以身作则，绝不让这个伟大的城市形象受损。” 钱主任点头，认真道：“同志放心，我们一定吸取教训，我回去就开检讨会，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切实认真的维护好城市形象。” 吴所长也是认真的说道：“我也一样。” 而后钱主任又对张立行说道：“同志，你要取款，我现在就送你回银行总部，以免路上发生意外。” 吴所长也道：“我也一样。” 张立行于是点头，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两位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不久，张立行就在钱主任，吴所长的陪伴下，再次来到了银行。 这回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张立行要取的钱实在是太多，即便是现金，那也是装了好大的三个箱子，这笔钱，看的即便是银行工作人员，那也是啧啧称奇。 马大姐看的额头汗都出来了，她嘴里喃喃自语，说道：“在这里上班这么多年，终于知道一百万是多大一堆钱了。” 那小李更是说道：“我工资才六十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赚到一百万。” 钱主任打趣道：“你们也别嘀咕了，人家在我们这里受了委屈，好好接待，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好，主任请放心。” 马大姐和小李连连答应。 等一百万取出来后，吴所长主动对张立行说道：“同志，你这取了这么多钱，路上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要不我亲自送你到目的地，你就算回豫江，我也可以一路护送。” 张立行很高兴，也不客气，说道：“那好，那就麻烦所长了。” “不麻烦，为人民服务，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吴所长还带着两个民警，三人和张立行一起坐上了警车。 上了车，吴所长问道：“同志，可以出发了，你要回哪里去？” “直接送我去民，政，部大楼。” “啊，你去那里？那是机关大楼啊。” “是的，就是去那里，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那倒没有，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不管你去哪里，我们都可以护送你去，我们这就出发。” 说完，吴所长就让人开车，一路去了民，政，部大楼。 很快车子到了，张立行从车上下来，昨天那站岗的卫兵一眼就认出了张立行。 张立行也看到了他，张立行对他敬礼，然后找到门卫值班室。 门卫见到张立行，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机关单位，不能开玩笑的，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通知人抓人了。” 张立行知道自己是解释不清，于是把吴所长请了过来。 张立行对门卫说道：“我已经把一百万从银行取出来了，现在可以捐款了吗？” 这句话不但是门卫楞了，吴所长也楞了。 门卫心说不会吧，他难道真的有一百万，还真的要捐？ 吴所长心说不会吧，一百万啊，你要捐出去？ 在他们的愣神之际，张立行从车上提下来三个箱子，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钱。 门卫这下知道张立行没有说笑，是真的要捐一百万，他只感到天旋地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很快就有很多人来围观，毕竟这可是一百万啊，这么多钱，那都是只能停留在想象当中，哪里还能在真实生活中看到。 大家都是一阵惊呼，而那门卫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赶紧进去通知领导过来。 很快，一个姓周的司长就来了，他得知前因后果，对张立行真诚的表达歉意。 他说道：“同志，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我向你道歉。” 张立行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昨天我来的匆忙，准备不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而很快民，政，部崔部长也惊动了，他得知消息，非常感动，亲自接待了张立行，向张立行当面表达感谢。 崔部长说道：“同志，你的这笔捐款，是我们民，政，部收到了少数的几笔大额捐赠，你的慷慨，你的无私，我代表人民感谢你。” 张立行微微一笑，回道：“不用谢，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没有红旗的庇佑，就没有我的今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第189章 打声招呼 什么是胸怀，这就是胸怀，一捐就是一百万，人家还说的这么自然，坦荡，这让崔部长等人都是非常感动，同时也很钦佩。 而后崔部长又问道：“同志，这笔捐款不少，你有没有一个指定的用途，如果有，我们将完全按照你的指定用途进行使用，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将把这笔钱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张立行想了想，最后说道：“是这样的，我暂时住在一家化纤厂家属院，家属院有一名受伤的退伍老兵，他因为战斗而失去了一条腿，我可以想象到他以后在生活上，将会面临很多的不便甚至是困难，这是触发我这次捐款的原因之一。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笔钱可以用到补助阵亡家属，和救助伤残老兵这方面。 当然，我也知道我的这点钱，在那么多烈士和伤残老兵面前微不足道，能够做的事情也非常有限，所以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心意，我只希望通过我的行动，让更多的人能够关爱到他们，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张立行的一番话处处透着真情，字字透着情怀，顿时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动了。 崔部长重重和张立行握手，郑重的说道：“同志你请放心，你的这笔捐款将会全部用于抚恤烈士家属，还有补助伤残士兵当中，这笔捐款的每一分钱，你都可以随时来民，政，部检查去向。” 说到这里，崔部长又道：“同志，你的精神我很敬佩，我将号召民，政，部全体人员向你学习，向你的精神致敬，感谢你为国家，为人民做出的贡献。” 而很快，就有电视台记者得知了消息，纷纷前来采访张立行。 张立行本来就是要抛砖引玉，要让更多人投身到热爱国家，帮助他人的行动当中，所以自然是乐的宣传。 于是很快，京城各大报纸和媒体都是对这件事情进行报导，一时间，张立行的名字那是广为传颂。 ，，， 一个朴素典雅的办公室里，一个老人正在翻看文件，并对文件进行批示，尽管此时已经是深夜，但依然如此。 “小张，听说有个小同志向民，政，部捐款一百万，事情是怎么样的？” 老人对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工作人员小张听了，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即他回道：“情况是这样的，这个捐款的同志叫张立行，他是豫江市的民营企业家，从事饮料生产以及电子设备方面的业务，因为有感于伤残士兵生活困难，特地来京城捐款。” 老人听了，点点头，说道：“听说他还很年轻哦。” 小张道：“是很年轻，才二十五岁，就是因为年轻，所以之前没人相信他真的要捐款一百万，然后被民，政，部的门卫给拦在了外面，闹出了笑话。” “呵呵呵，，，” 老人笑了笑，然后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最后边抽边说道：“这个小同志的精神很可贵，我们应当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精神，学习他的精神。” 小张听了，回道：“好的，我这边去打声招呼。” ，，， “叮叮叮，，，” 中，央，电视台台长的家里，台长正在看书，这时座机电话响起了铃声。 台长顺手拿起电话，道：“喂，你好。” “你好，我是小张。” 台长一听，认出了声音，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认真的站着接听。 “张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这两天有个叫张立行的同志捐款一百万，这件事情很有意义，可以提倡一下。” “好的，我这边立即安排专访，今天专访，明天播出。” 挂断电话，台长很激动，他接连拿起茶壶直接灌了起来，一口气把茶壶里的茶全部喝光。 随即他出门找到了同在一栋家属楼里的电视台部门主管李爱国，此时的李爱国都已经睡觉了，但也只能爬起来。 台长对李爱国说道：“马上安排记者去采访张立行，就是那个捐款一百万的人，明天直接上新闻联播。” 李爱佳说道：“台长，现在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 “我的祖宗啊，现在就去啊，你要嫌晚，那我扛着摄像机过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你别着急，你歇会。” 李爱国也是第一次见台长这么着急的样子，知道任务重大，他马上联系了摄像师和记者，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去采访。 “糟了，张立行他在哪都不知道。” 李爱国叫完了人，这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张立行住在哪里，这可怎么采访？ 不过好在李爱国是台里的柱子，人面广，认识的人多，他打电话联系了几个报社和电视台，问到了张立行的地址。 原来这几天张立行啥也没干，也没回豫江，就专门住在旅社接受采访，记者那是一波一波的来，张立行是一波接着一波的采访，丝毫不觉得累。 对于张立行这样的行为，有些人就说张立行爱出风头，博名声，是个沽名钓誉的家伙。 对于这样的议论，张立行那是只当没听到，如果这些议论也能影响到张立行，那张立行也不可能有今天。 很快，李爱国就带着记者邓明，摄像师蔡有志，一共三人就来到了旅社。 “啪，啪啪，” 敲响房门，没动静，记者邓明说道：“都十一点了，太晚了，也许是睡了。” 那还用说吗？他们三个人都是从被窝里给拉出来的，他们在睡觉，张立行当然也在睡觉。 但是任务紧急，即便是李爱国知道张立行是在睡觉，那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敲门。 又敲了一阵，张立行终于醒了，他打开房门，见到了李爱国三人。 李爱国满脸喜悦，激动的说道：“你就是张立行同志吧，总算找到你了。” 张立行点点头，道：“是我，你是？” “我是中，央，台的部门主管李爱国，我们听是了你的事迹，特意来采访你，不过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想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里面请。” 第190章 全国扬名 第190章 全国扬名 1984年11月2日，晚上，全国电视观众都在收看新闻。 只听播报员字正腔圆的说道：“10月27日，豫江民营企业家张立行同志向民，政，部捐款人民币100万元，用于抚恤阵亡将士及帮助伤残士兵，下面请看本台记者对张立行同志的专访。” 随即画面出现了张立行接受记者采访的场景，只听记者邓明对张立行问道：“张立行同志，请问您是出于怎样的情怀，想到为民，政，部捐款一百万元的呢？” 张立行看着摄像机，认真的说道：“现在我们国家百业复兴，经济越来越好，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普通老百姓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工资比以前高了，吃肉吃鱼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购买的东西也比以前多了，老百姓都很高兴。 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之所以我们能够享受这样太平安定的生活，是离不开国家对我们的保护，就在现在，就在我们国家的边陲之地，一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就在我们阖家团圆的时候，还有无数将士在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我们不能忘记他们，我们应该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对国家的热爱，用行动来表达对那些最可爱的人的敬佩，这就是我这次捐款的原因。” 记者邓明听了张立行的话，明显感动了，脸上透着激动和崇拜的神情。 他又问道：“张立行同志，感谢您对国家的捐款，对将士们的热爱，我想此时此刻一定有很多人被你感动，特别是我们现在推进私营经济的发展，已经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私人老板，那么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张立行回道：“我想说，任何一个人，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一点小钱，这点小钱可以让他养家糊口，过上不错的生活。 但如果一个人赚到了大钱，那么这里面他个人的努力其实占的比重不大，更多的原因是国家对大环境的保护，国家对某个行业的规划，国家对未来的一种提前部署，这才营造了一个可以让人赚到大钱的环境，所以并不是个人能力有多么突出，而只是你恰巧踩中了这个时间节点而已，这里面就包括我 我经营着一家饮料厂，同时和人合伙做电子产品，赚了很多钱，这其中有我个人的努力，但更多的是得益于国家对大环境的保护，国家对行业的规划，国家对未来的部署，而我恰巧踩中了这个时间节点，这才赚了这么多钱。 试问一下，如果天下大乱，老百姓连活着都是奢求，那么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大环境下赚到钱？ 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每一个赚到钱的人，也告诉每一个企业家，我们应该感恩国家，有能力的时候就应该及时的为国家做力所能及的奉献，时刻都不能忘记为国家做贡献，为社会做贡献，这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责任。” 画面再度切换到了播音员，播音员说道：“张立行同志的捐款正是他热爱国家，热爱人民的表现，我们应当向他学习，同时我们也坚信只有在党的领导下，我们的国家才能越来越好，人民才能安居乐业。” 这段新闻被无数老百姓看到了，所有人都是震惊了。 一个中年汉子激动的说道：“张立行同志真是太值得钦佩了，我要向他学习，家里还有一把祖传的太师椅，明天卖了捐给国家。” 他媳妇笑骂道：“你得了吧你，人家捐款一百万，那是人家有本事，你再看你，比人家年纪还大，钱还没人家九牛一毛多，家里一把破椅子你还要打主意，你干脆把床捐了，我们一家人用绳子吊着睡，这还不占地方，多好！” “你这女人，一说往外拿东西，那就跟要你命一样，真是老话说的好，头发长，见识短，一个字都没冤枉你。” “你还敢说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于是中年汉子很快变成了大花脸。 还有的人则是全家支持，一个参加过抗战的老汉对儿孙说道：“你们全都都要向张立行同志学习，没有国，哪有家？老大，你承包鱼塘赚了不少，明天给乡里送500块钱过去，资助乡里的建设。” “好，爹你放心，你就是不说，我也准备去捐的。” “老二，你名下的那坡地荒了十几年，粮食种不了，房子又盖不到那里去，明天开始就去平整一下，然后跟村长说，无偿让大家使用，让大家晒谷子，让大家当仓库，只要能够方便大家，干什么都行。” “好，爹你放心，我这就去跟村长说。” “还有小林，我的大孙子，你明天就去报名参军入伍，要选不上，我打你屁股开花。” 他那孙子等的就是爷爷这句话，老汉一说完，他就一蹦三丈高。“好嘞，爷爷你就放心吧，我想当兵都想了多少年了，以前你怕我出去惹事，我都要憋死了。” “哼，当了兵就要听话，听党的话，听教官的话，你要是在部队里犯了错，丢了我老李家的脸，以后你就别回来了。” “爷爷你就放心吧，我回来那一准是战斗英雄。” 还有的企业家则是响应号召，直接跑去乡里县里捐款捐物，他们一出手，自然比不了张立行捐一百万，但也是足够让人吃惊。 一个养猪场大户对乡长说道：“马乡长，我捐十头猪，外加一千块钱，你一定要转交给我们当地的那些烈士家属。” 说完，不等乡长问他姓名，他转身就走了。 还有的老板则是驱车来到派出所，对派出所的同志说道：“民警同志，我这刚买了一辆二手车，别看是二手的，但却没用多久，很好用，现在捐给你们当警车用，这样你们就能更快的抓到罪犯，保护人民。” 民警同志一脸蒙，还不等他说话，那人也是同样转身离去。 这样的事情还在全国各地不断出现，有钱的没钱的都是热心参与，想着法的为国家为人民提供帮助。 第191章 老家的影响 第191章 老家的影响 德海，拖拉机厂车间。 “呦，这不是张立行的父亲张根宝嘛，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儿子现在是出息了，捐款那是一捐就一百万，这么多的钱，只怕都够再搞个拖拉机厂了。” “对对对，根宝啊，你儿子这么出息，你这当老子的可真是光宗耀祖了，以后让儿子搞个厂子，你当厂长也行啊，哈哈哈，，，” 张立行捐款的事情全国都知道，自然拖拉机厂这边的职工也是很快就知道了，大家都忍不住拿张根宝来取笑，因为熟悉他们父子的都知道情况，搞的张根宝那是走哪躲到哪。 也有那不知内情的，这不知情的只知道张根宝和张立行是父子关系，于是纷纷来讨好，希望搞好关系，甚至直接就有求上门来的。 工人小刘找到张根宝，直接送了两包烟给张根宝，然后说道：“张老哥，有个事你可得帮帮忙。” 张根宝现在是见人就害怕，但小刘直接送了两包烟，他还是有些高兴，装着推辞两句就收下了。 小刘说道：“我弟弟要结婚，彩礼和办酒要花不少钱，算着还差一千块，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应下急，等回头再还你。” 这小刘那也是不怕大风闪了舌头，结婚竟然差一千块！ 人家多少人从头到尾也就两三百块钱办下整个婚事，他要一千块，合着他们家是一分不花，还想着剩下的钱干别的。 不过一想到对方是百万富翁的爹，开口借一千块似乎又不多。 张根宝一听是借钱，摇头道：“我哪有钱借给你啊，我那点工资也就糊口，我自己还抠抠搜搜呢。” 小刘哪里会信，他笑道：“张老哥你就别蒙我了，你儿子是大老板，捐款都捐了一百万，他对你还能少了孝敬？不说的，十万八万你肯定有。” “没有没有。” 张根宝吓的赶紧逃跑，哪里还敢呆着，小刘则在后面追，毕竟送出去两包烟，不能连成本也收不回啊。 “哈哈哈，，，” 旁边的工人们都是大笑不止，说小刘这两包烟算是丢水里了，就他们两父子的感情，张根宝一毛钱的便宜都不要想占。 而拖拉机厂的家属院，此时也是热闹非凡。 楼栋下，一群大爷大妈，叔叔婶婶在热聊。 李大妈说道：“你们看电视了吗？咱们那立行小子向国家捐款一百万，一百万啊，这得是多少钱，堆起来只怕比山都要高。” 王大伯应道：“看了看了，当时播音员说名字的时候我就觉的耳熟，再一看人，那不就是立行嘛，这小子出息了，捐款都是一百万一百万的捐，比我年轻的事情那是强太多了。” “老王你可就拉倒吧，你年轻那会翻墙掏鸟窝，本想掏几个鸟蛋吃，谁想一脚踩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就你这样，哪能跟人家张立行比。” “杨大姐，那张立行跟你最亲，八成就是受了你的影响，杨大姐你是真牛，儿女教育的个个成才，现在就连那张立行也是出息了，我看我还是把孙子放你家养，你给好好教教才是。” “哈哈哈，，，” 杨婆婆爽朗的大笑几声，样子那是格外高兴。 杨婆婆说道：“我也是没想到，咱们这鸡窝愣是飞出了金凤凰，小李子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他这么出息，现在不但当了厂长，还上了国家电视台，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是啊是啊，立行出息了，别人知道他是我们拖拉机厂家属院走出去的孩子，我们也跟着沾光不是。” 正在说笑的时候，张立行的后母邓红路过。 大家看到邓红，都是一阵奚落，有人说道：“哎呀，这不是邓家妹子嘛，你家张立行出息了，你这个‘好后母’以后就有福了。” “可不是嘛，你对立行这么‘好’，立行还能忘了你？以后你就吃穿不愁了，想干什么都行，家里钱多的花不完，真是看的让人羡慕啊。” 大家一阵的奚落，话语里面少不了挖苦，不过这也是事实，这个家属院谁都有可能沾张立行的光，但是唯独张根宝，邓红他们一家三口沾不到。 上次张立行回家办喜酒，住得近的左邻右舍，哪家没有送礼物，杨婆婆跟张立行最亲，张立行更是直接送了一台电视机，这礼物，亲儿子都舍不得送。 邓红听了他们这些话，心里那滋味自然是没法说，想要骂回去，但人家一大群人都是火力，她要是敢回嘴，火力都能把她轰到太平洋去。 没办法，邓红只能侧着脸，快速的往家里赶，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回到家里，邓红越想越气，自己以前最看不上的人，怎么就出息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出息，捐款就捐了一百万，那身价至少比这一百万要多好几倍，要不然，谁会把身价全捐出去？ 不过她越想越生气，但也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张立行这么有出息，那自己当时就对他好一点，哪怕是虚情假意的说几句假话，也不至于现在跟仇人一样。 现在是想沾光也占不了，这要是能沾光就好了，问他要个十万八万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哎，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这时候张根宝也回来了，邓红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事，儿子那么大的本事，老子却是一坨狗屎。 想到这里，邓红对张根宝气道：“你还有脸回来，你看你那狼崽子干的好事，他捐款就捐款，却把我弄的到处被人笑话，现在我走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就是被人借钱，你说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不能过就离，老娘是受够了你们爷俩，一天都不想在这呆了。” 张根宝在外面那也是被气的不轻，这时候被邓红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那也是火气上来了。 张根宝怒道：“不过就不过，离，你以为老子求你过是吗？” 于是两口子就大吵起来，摔锅碗瓢盆的声音那是激烈，看的左邻右舍都在笑话。 第192章 衣锦还乡 正在他们吵闹的时候，只听一个声音传来。 “大家快来看啊，张立行回来了。” 这一声吼真是不得了，整个家属院几乎就是沸腾了，大家都跑去看，就连张根宝，邓红这时候也是停止了吵闹，悄悄的也出去看。 果然，只见张立行真的出现在家属院门口，手里还提着很多的礼物，至于身边嘛，还有很多的警察在保护。 原来杨婆婆以前跟张立行说过，要帮忙照顾文若欣坐月子，张立行本来是拒绝的，但杨婆婆心疼张立行，一定要照顾，张立行也就含泪答应了。 现在文若欣怀孕了，张立行也早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杨婆婆听，让她也一起高兴，所以现在眼看着文若欣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张立行就来接杨婆婆去豫江，随便在京城捐个款。 只不过张立行没想到的是，这年头新闻联播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一路上很多人都把张立行认出来了，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 现在到了豫江，很多人都是认识张立行的，那家乡人民就更加热情了，把张立行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办法，人太多，很快就传到了派出所那边，派出所的民警就只能临时充当安全保护的责任，对张立行那是一路护送。 而到了家属院，那更加是不得了，这里人的热情更加高涨，很多人甚至自发的拿出家里的鞭炮来庆祝张立行回家。 按照这些人的想法，那就是张立行全国扬名，成为大家人人争相学习的榜样，而张立行是家属院走出去的，这里就是榜样的家，他们身为家人自然是感到光荣，区区鞭炮算什么，要是时间来的及，他们甚至凑钱请戏班来唱戏也说不定。 拖拉机厂厂长钟跃民此时也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来到了家属院门口，亲自来迎接张立行回家。 钟跃民高兴的握住张立行的手，说道：“张立行同志，你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没想到你短短几年时间就成长的这么快，更令人我欣慰的是你没有忘记报效国家，报效人民，这次你为国家捐款一百万，你是我们拖拉机厂所有人的荣耀。” “是啊是啊，张立行同志，你是我们拖拉机厂所有人的荣耀。” “张立行同志，我们向你学习。” 大家热情的场面，让张立行都是发蒙的，不过这一路上也见了不少这样的场面，倒也多少习惯了一点。 张立行对钟跃民说道：“钟厂长，还有各位乡亲，你们太热情了，搞的我的都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钟跃民笑道：“那就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回你回来，正好也借此机会，我们拖拉机厂邀请你给大家开一个学习动员大会，到时候你也给大家传授一下经验，谈一下思想感受，让每一个人都能以你为楷模，成为一个爱国家爱劳动的好青年。” 钟跃民对张立行的思想进步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人，现在他开口了，张立行自然也是没有推辞的道理。 而且这次捐款，张立行那也是希望影响越大越好，因为只要影响大，受到影响的人也能更多。 特别是现在私人经济即将蓬勃发展，现在的一些不起眼的人，以后就是各行各业的大佬，趁着现在他们年轻，还没有发迹，更要在他们的心里把爱国爱人民的种子种下去，到时候等他们成为大佬时，爱国爱人民的这颗种子也成为了参天大树。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张立行也没必要上电视节目，直接捐款就走人，岂不是更自在。 没有拒绝，张立行直接说道：“好，感谢厂长的邀请，我荣幸之至，必定准时到场。” 随后张立行和各位街坊打招呼，看见熟悉的邻居，张立行还直接喊叔叔伯伯，什么王大妈好，李叔叔好。 那些被张立行叫到名字的邻居，一个个的都是跟中了大奖一样兴奋，脸上笑的更加灿烂了。 至于那杨婆婆，张立行更是对她尊敬有加，让人更加对杨婆婆羡慕的不得了。 而人群中唯有那张根宝和邓红心里不是滋味，张立行几次目光看到他们，都是热情的脸一下变的冰冷，笑容直接原地消失，只有目光略过他们的时候，笑容才会再次出现。 这么多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见到张立行对张根宝和邓红这样的神情，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那是不可能化解，对张根宝邓红更加是瞧不起，看不上。 中午饭张立行是在杨婆婆家里吃的，这吃饭的时候不光是杨婆婆在场，她的儿子拖拉机厂车间主任马国民也来作陪。 吃饭的时候刚开始气氛还很愉快，但是几杯酒下肚，马国民就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叮嘱张立行。 马国民说道：“立行啊，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事业做的好是好事，你有钱也是好事，你愿意为国家做贡献更是好事，但你不该这样大张旗鼓的做啊。 如果你悄悄的把钱捐了，或者匿名捐了，影响也不会有这么大，现在你上了新闻联播，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现在是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万一哪天有那心狠手辣的人盯上了你，你可就危险了。” 一边的杨婆婆听到这话，刚开始还热情洋溢的脸，这时候也不禁是浮现出担忧之色。 杨婆婆对张立行说道：“小李子，这事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还真是有危险，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认识的人更要小心，特别是有陌生人递烟给你抽，你千万不能抽，现在好多迷子。” 现在流行抽烟了，很多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散烟给对方抽，以此来拉近关系。 但是这种行为也给了很多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他们在烟里面加入迷药，对方只要一抽，马上就失去意识，神志不清，然后被人骗财骗物，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杨婆婆也是不忘叮嘱张立行小心安全。 第193章 大闹会场 面对杨婆婆和马国民的好心叮嘱，张立行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张立行行得正，坐得直，如果害怕，就不会这么做了。” 说完，张立行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做这些，虽然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危险，但也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正面影响，那些人受到我的影响，以后会在生活和工作当中更加认真，更加善待他人，这样的人越多，我的行为就越值得。 至于我个人的安全，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现在我被全国人民视为学习楷模，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敢动我，我只要在他们手里少了一个头发，那要造成多恶劣的影响，他就算在我身上搞到再多钱，也没命花。 所以说这次的捐款虽然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危险，但也给我带来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我反而比以前更安全。” 张立行的话不无道理，凡是都有两面性，张立行虽然可能被人盯上，但同时张立行已经成为全国皆知的楷模，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全国人民都不答应，谁敢在张立行面前乱来？ 张立行这样说了，杨婆婆和马国民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张立行一来说的有道理，二来事情已经做了，再多说也没用。 当天下午，张立行在拖拉机厂参加学习动员大会，六百多名工人将大会现场坐的座无虚席，大家热烈的鼓掌，欢迎张立行的到来。 在会上，厂长钟跃民详细的介绍了张立行捐款的前后经过，最后请张立行谈心得体会。 张立行自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张立行说道：“我之所以捐款，为的就是报效国家，回报人民，我觉的人这一辈子能够用到的东西实在是有限，当我们拥有了超出生存之外的物质后，就应该追求更深层次，更高阶段的东西，这被叫做是精神食粮。 我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我和我的妻子不工作了，赚的钱也够我们一辈子吃穿不愁，甚至子孙都不用工作。 那么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把多余的钱尽量的调节，让钱发挥出更大的效果来回报国家，回报社会，这样我们也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啪，啪，啪，，，，” 一阵掌声雷动，最后就进入到了工人自由提问环节。 第一个提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他说道：“张立行同志，请问你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你能详细的说一下吗？因为我弟弟也想学做生意，我就想问问你的经验，还有能不能让他去做生意？” “哈哈哈，，，” 现场一阵大笑，大家都是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张立行也忍不住笑了。 笑过后，张立行说道：“首先谈怎么赚钱，现在全国各地都普遍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物资紧缺，这个原因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工厂来满足全国十亿人的需求。 所以在这段时间做货物贩卖和生产，行情还是不错的，我现在从事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也是靠这个赚钱的。 然后就是你问弟弟能不能做生意，我的意见是做生意现在是个不错的时代，赚钱相对来说容易一些，但也要看性格和能力，如果性格和能力不适合做生意，那也是不行的，就像有的乞丐要饭要了一辈子，但他临死都不知道自己要饭的碗价值千金。 所以还是要看你弟弟的能力吧，你觉得他机灵，有闯劲，也不怕吃苦受累，最重要的是品德良好，具备了这些那么就可以去做生意，容易成功，即使失败了也是人生经验。 如果没有我说的那些品质，那就踏踏实实上班，找个老婆早点成家，这也是一种人生享受。” 那位提问的工人非常满意张立行的回答，因为张立行不像很多人回答的那样，说了半天很有道理，但就是一点用也没有，张立行的话则干脆利落，让人可以知道答案。 很多人都在提问，张立行也在积极的真诚的回答，气氛热烈，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欢快和谐的氛围。 这个女人就是张立行的后母邓红。 她知道张立行要在拖拉机厂开学习动员大会，于是就气不过，来砸场子了。 只见邓红一把抢过话筒，不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她就直接大声说道：“张立行，你口口声声说要报效国家，回报社会，那我问你，一个不孝顺父母，不关爱弟弟的人，他是不是人？他配不配当人？” “轰。” 会场顿时炸开了锅，了解一点内情的人，都知道张立行和家里的关系不好，但也有很多不了解内情的，他们则是感到怪异，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张立行此时也是脸色铁青，钟跃民见了，知道邓红存心要闹事，于是严厉的说道：“邓红同志，这里是学习动员大会，请你尊重会场纪律，不要搞破坏。” 邓红本就存心来闹事，当然是要越闹的大越好，于是她也不怕钟跃民，大声道：“你说要学习，难道要大家学习他不孝顺父母，不把家里人当人看吗？这样的学习大会你不觉得可笑吗？” 张立行看着邓红嚣张的大声吼叫，自然无法容忍，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邓红，说道：“我张立行到现在为止没有做过一件丧良心的事，如果有，你指出来，我甘愿受千夫所指。 你这个后母但凡有一点好，我会不认你？还有我那个所谓的父亲，但凡他尽了一点当父亲的责任，我会不认他？” 说完，张立行看向所有人，大声说道：“各位叔叔阿姨，我张立行在拖拉机厂家属院长大，你们很多人也是生活在家属院，我们家的事你们多少都知道一点，你们说，他张根宝，她邓红，他们有没有做到当父亲当母亲的责任？” 邓红没想到张立行会这样反驳，一时之间也是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立行又道：“邓红，你这个所谓的母亲，你要不要我现在在所有人面前说家里的事，让大家来评评理？” 第194章 有本事就对质 邓红也没想到张立行会真的要说那些家里的稀碎事，她原本的打算是张立行现在发达了，必定是要脸的，只要自己闹一下，张立行肯定是气急败坏的走人，然后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哪知道张立行天不怕地不怕，真的威胁要说。 这下邓红骑虎难下了，她嫁到张家这些年做了什么，她自己是清楚的。 有什么吃的穿的都是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至于这个张立行，那就是个出气筒，免费的劳动力，以前没少对他打骂，这些事情自己即便不承认，也有那么多的街坊作证。 “你，，，” 邓红气急败坏，之后丢下一句话，说：“老天饶不了你这个狼崽子，你会遭报应的。” 张立行大声回道：“我遭报应还是你遭报应？有本事你现在上台来，我们有道理讲道理，有事说事，你敢不敢？” 面对强势无比，也不打算要面子的张立行，邓红自然是没勇气上台，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会场。 现场经过她这么一闹，气氛完全变了样，即便是再想扭转过来，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张立行怎么会眼看着六百多个工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他很快就想到了调动气氛的办法。 只见张立行对钟跃民耳语了几句，钟跃民点点头，随即钟跃民就让人去办了。 随后张立行对大家鞠躬道歉，说道：“各位工人兄弟对不起，因为我家里的一些破事，让大家见笑了，不过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千万不要因为别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说完，张立行提高了音调，大声道：“马上就过年了，我不在德海这边，就没法和大家共度新年，为了提前庆祝，今天我和钟厂长商量，决定搞一个抽奖活动，大家热闹热闹。” 果然，大家一听有抽奖活动，都是喜出望外，以张立行这样的身价，那奖品还能小的了？ 于是大家转身就把邓红大闹会场的事情忘了，竖起耳朵听抽奖。 张立行见大家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继续说道：“这次抽奖设一等奖三人，奖品是一辆永久牌二八大扛自行车，二等奖十人，奖品是电风扇一台，三等奖三十人，奖品是猪肉十斤。” 现场一共也就六百来人，现在一二三等奖人数就有43人，这个中奖率那可是不低的。 而且奖品也是很丰厚，都是家家户户用得上的，而且都很值钱，大家当然是高兴，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只希望自己走运，能够中大奖。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端了一个纸箱子上来，里面有一个个的纸团，纸团上面记了数字，比如001，002，003，004， 而与此同时，由张立行，钟跃民，还有十几个拖拉机厂的先进工人在一张木板上写下一长串数字，这些数字全部都在001到630之间，这些数字将作为中奖号码进行兑付。 因为张立行是客人，又是抽奖活动的出资人，于是在钟跃民的再三劝说下，张立行写了三个一等奖的号码。 至于二等奖和三等奖，则由钟跃民及厂里的先进十几个工人每人写三个，只要不重复就行。 很快，43个中奖数字就写完了，然后开始抽奖，每个工人都是排队上来抽奖。 因为这抽奖公开公正，而且当场揭晓，每个人都能知道是谁中了，完全没有机会作假，大家自然是投入的不得了，中了奖的高兴的蹦起来，没中奖的也是脸上挂着笑容，图个热闹嘛。 至于会不会如实兑现，这个自然是不用担心，人家张立行捐款一百万，那是什么老板，还能少你这三瓜两枣？ 大会终于在热闹喜庆的气氛当中结束，厂长钟跃民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大会办的不成功，他这个当领导的，脸上也不好看。 亲自送张立行离开的时候，钟跃民突然对张立行说道：“对了，你还有一辆拖拉机放在我们这里保管，这几年了一直没动，你是不是要处理一下，总放着怪可惜的。” 张立行这才想起以前买的那辆拖拉机，要不是钟跃民提醒，他估计一辈子也记不起来。 不过现在张立行也用不上，即便想办法带回豫江，又能用来干嘛？难不成用来送货？形象还要不要了？ 张立行旗下的品牌非常可乐和雪的，那走的是高端路线，运送的时候都是用货车拉，如果用拖拉机拉货，那就掉档次了，这要被人看到，对品牌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拖拉机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张立行于是说道：“那辆拖拉机就送给你们厂吧，我现在也没多大用，你们留着拆配件，或者卖了给工人们发年节福利。” 钟跃民听了也没多说，毕竟张立行的身价摆在这里。 分别的时候，钟跃民和张立行握手，说道：“张立行同志，以后欢迎你来我们拖拉机厂做客，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多谢，也欢迎厂长有时间去我的厂子参观指导。” 分别后，张立行又去买了火车票，为了方便，张立行把一个包厢卧铺的票全给买了，为的就是让杨婆婆在路上能够安心，不被吵到。 不过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耽误时间，张立行特地买了口罩和帽子，只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那是不可能认出来的。 第二天，张立行就带着杨婆婆踏上了去豫江的火车。 一路上杨婆婆那是很高兴，之前张立行还担心别人会吵到她，特地包了整个小包厢的票，哪知道她根本闲不住，出去走动几次，就认识了很多乘客，甚至还遇到了两个来自老家的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杨婆婆是真的流眼泪，杨婆婆把他们请到小包厢里坐，聊家乡的事，杨婆婆五十多年没回老家，心里很是感慨。 特别是得知很多长辈都去世了，杨婆婆更是眼泪不住的流。 虽然杨婆婆心里也知道那些长辈都应该不在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但确确实实的知道了，自然是感受万千。 第195章 敢来找麻烦 看到杨婆婆这么伤感，不停的抹眼泪，张立行说道：“婆婆，你这么想家，我就先陪你回老家看看。” 杨婆婆摇摇头，说道：“如果要回去，早就回去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那时候到处都在打仗，婆婆我和爹娘，哥哥，妹妹到处流浪，没想到几年时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最后才到了德海。 一转眼五十多年了，我那些长辈年纪都大，想想都不在了，去了也没个说话的人。晚辈又彼此不认识，去了别人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立行也是很感慨，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杨婆婆那个年代的人更是尝尽了心酸苦难，所以他们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尽管现在物资不充裕，吃穿住行还是很落后，每天过的紧巴巴的，但对于经历了像杨婆婆那个年代的人来说，现在太平了，这就是最大的福，所以杨婆婆从来都是乐呵呵的，因为那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苦难终于过去了。 回到豫江，文若欣对杨婆婆的到来很是感动，不停的道谢，文若欣的父母也是专程来看望杨婆婆，对她表示感谢。 杨婆婆真是把张立行当亲孙子看待，那是没的说，把文若欣照顾的井井有条，张立行可以完全放心。 ，，， “厂长，外面来了一群人，有六个，说是你朋友，说要见你。” “我朋友？有说名字吗？” “没有，他说一看见他，你就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来找麻烦的，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了。” 找麻烦的，我又没得罪谁？ 尽管有些惊讶，但张立行还是直接走出办公室，来到了厂房门口。 一照面，张立行见对方有六人，一个个的都是穿着随意，扣子也没扣上，故意露出肌肉，头发很长，有些披，有的身上还有纹身，给人感觉就是很痞气。 不过饮料厂这边也不是怕事的主，见到他们这样，很多工人都是自发的停下了手里的活，一个个的围上来，只要这些人敢在这里闹事，那也不怕打一架。 立行饮料厂就是大家的饭碗，在这里不会受到任何歧视，工作强度也不大，工资收入甚至还比同行业高出百分之三十，工人们在亲朋好友面前聊起这个，没有不自豪的。 这样的情况下，大家自然对张立行很尊敬，如果有人敢找张立行麻烦，让厂子开不下去，那和砸他们饭碗是一样的。 而砸人饭碗就是杀人父母，这个谁答应？ 一个腿部有残疾的工人认识这一伙人，一点也不惧怕，直接说道：“你们不要乱来，我们饮料厂不是好欺负的。” 对方不屑的看了那工人一眼，连搭理都没搭理。 张立行来了，见到工人们都是有挺身而出的气概，心里也是感到很欣慰。 再次打量了一眼对方，然后张立行对工人们挥手示意，让他们继续工作。 “你就是张立行？” “是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立行表现的很淡定，一点也不害怕，这一点是对方没有想到的。 对方之中，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很瘦，眼睛邪歪，看人不正眼看，一身的邪气。 他叫刘自强，是豫江的地痞，从小就打架斗殴，从来不消停，身边也跟了几个无业青年，平日里就是以收过路费，或者给人打架撑场面赚些钱。 说来也是奇怪，别看这样的人成天不干正事，爹娘都嫌弃，巴不得早点被人打死才好，但他们个个都娶到了老婆，而且长的还都不错，属于中等水平，他们老婆在跟他们之前也知道他们是混混，但愣是不在乎，就是要跟他。 也不知道这些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这个就是爱情？ 爱你个麻花情。 无语，相当无语。 刘自强上下看了张立行一眼，最后有意无意的拉了拉寸衫领子，露出里面的刀疤。 一边有意无意的拉领子，刘自强一边说道：“张老板，幸会幸会，我叫刘自强，都是豫江的汉子，早就应该来拜会了。” “刘自强？” 张立行念道了一句，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可就是放在眼前的人身上，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 张立行表情从容的说道：“幸会，不知道刘同志今天来我们厂，有事吗？” 刘自强也不拖沓，说道：“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爹娘得孝敬，老婆孩子得买年货，兄弟们手里有点紧，想问张老板借点钱应急。” “借多少？” 张立行没有半分犹豫，直接问借多少，这样的态度倒是出乎刘自强的意料。 刘自强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借一万吧。” “可以，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张立行一点犹豫都没有，不但同意借钱，而且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答应了。 然后张立行转身去办公室拿钱，样子那叫一个潇洒。 这样的情况让刘自强反而不自在，感到有些反常。 他对手下五个兄弟小声说道：“哥几个注意点，那家伙可能报警去了，看来今天有些麻烦。” 几个混混自然也不怕，一个叫做钱九的人咧嘴笑道：“有什么麻烦，大不了干仗呗，又不是没干过，只要打不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当然，他们说是这样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人家饮料厂毕竟两百多人，再加上蜡烛厂也可能会帮忙，真要打起来，他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塞牙缝。 所以他们心里其实个个都有些慌，也怕真的打起来。 很快，张立行回来了，没有带民警，还是一个人，手里拿着公文包，里面是厚厚的十沓钱，一沓钱是一千，十沓钱就是一万块。 张立行直接交给刘自强，说道：“钱在这，同志收好。” 刘自强已经不知道张立行在想些什么了，这样的情况下，按照道理，张立行是不应该给钱的，因为给了一次钱，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以后不但没完没了，而且还会胃口越来越大，这个道理张立行身为大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第196章 拿不拿都麻烦 事情就是这样，被抢劫的人表现的太痛快，那么劫匪反而是不安心，认为自己可能陷入了对方的某种圈套。 刘自强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那一万块钱，而是警惕的说道：“张老板，你有什么阴谋直接说吧，别到时候逼得我狗急跳墙，那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就不是你能想的，听说你还有老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老婆考虑吧。” “哈哈哈，，，” 张立行哈哈大笑几声，一脸的不在意，随即说道：“刘同志，你知道吗？自从你踏进我这厂子的那刻开始，你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话怎么说？” “道理很简单，你以为我花钱消灾，不会计较这些小钱，但你却忘记了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不就是个做生意的嘛。” “错，我是建国后第一个向国家捐款一百万的人，我是第一个在新闻联播单独出境超过十五秒的人，我是国家提出要向我学习的人。” 张立行越说越激动，继续说道：“今天你来勒索我，厂里这么多人，不管我给不给你钱，也不管我会不会报警，这件事情都会被传出去，那时候你觉的警察会饶过你？ 我这样的全国楷模都能被勒索，你要是不栽个大跟头，豫江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国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自强之前通过张立行捐款一百万的事情，从而把目标打到了张立行身上，却也没有多想。 现在张立行这么一说，确实是像张立行说的那样，即便是张立行被勒索了一万块钱不报警，不追究，警察那也要满世界的追捕自己，要不然，上上下下的领导，那脸面挂不住啊。 自己那时候除了飞升之外，就只能躲到大沙漠去吃黄沙了。 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刘自强和钱九几人都是一阵后怕，现在这个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拿了。 但就是不拿，现在也是一个麻烦事，因为自己已经来勒索张立行了，即便是没要钱，即便张立行也保证不追究，但事情已经出了，警察依然也会追究的。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刘自强几人一个个吓的汗如雨下。 以前他们犯些事，只要事情不大，后果倒也不严重，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来找麻烦的人，那是全国知名人物，这影响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实在是没有办法，刘自强最后还是小心的拒绝了那一万块钱，说道：“今天我没来过。” 惹不起，躲的起，这钱我不要总行了吧，警察总不会再追着不放了吧。 说完，刘自强就带着手下五人走了，走到后来，直接就是撒开脚丫子跑，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惹得工人们都是哈哈大笑。 “哼。” 马强东哼了一声，说道：“张哥，刚才我扳手都拿好了，就等你下命令呢。” “不错，我也拿好了家伙，这些人还敢欺负到我们身上来，简直是胆大包天，真把我们几百号人当纸糊的。” 工人们一个个的对刘自强感到不屑，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这主要还是厂子里面的工人比较团结，而且张立行也很给力，让他们不怕刘自强，如果在外面，像刘自强这样的人，一般人都是躲着走的。 张立行摆摆手，笑道：“没事了，兄弟们歇会。” 张立行说完，便也回了办公室，没有将今天的事情当回事。 不过正如张立行说的那样，很多事情不是没做成就没事的，只要这个事他不对，产生了危害性，那么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很快，刘自强带人去勒索张立行的事情就传开了，虽然没勒索成功，但此事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豫江的民警知道后，对这件事情都非常气愤，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勒索，还有没有法度了！ 民警同志办事效率非常高效，几个派出所联合办案，他们一面来到饮料厂了解详细情况，一面开着警车直接去了刘自强几人的家里，要把他们带回去调查。 不过这个刘自强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离开饮料厂后，他们一伙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看是不是真的会有警察去抓他们。 事情既出乎他的意料，又在他的预想之内，当天晚上就有民警上门调查，吓的他老婆吴翠兰说话都不利索了。 刘自强几人在暗处观察，看到这么多警察这么快就找上了门，一个个的都是吓的心惊肉跳。 钱九说道：“刘哥，没想到真的有警察来抓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张立行既然敢报警，那我们也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闭嘴。” 刘自强骂了一句，不过因为声音不小，吓的他也是一跳，好在远处的警察没有听到，要不然就麻烦了。 刘自强带着他们回到躲藏地点，刘自强说道：“这件事估计那个张立行没报警，是警察主动来查我们的，说到底还是我们低估了那个张立行，现在他娘的他就是个大熊猫，成宝贝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家不能回，要是跑到外地去，这家里老婆孩子可怎么办？” 虽然是地痞混混，但对家庭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放心不下。 最后刘自强说道：“先等几天，等过了风头再说。” 几天没有找到刘自强，老百姓对此都是议论纷纷，市里很快也知道了。 书记李广全对公安部门的负责人周建辉说道：“张立行同志是全国知名的爱国模范，他的事迹被全国人民知晓，被老百姓争相模仿，可以说他现在不但是代表他自己，也是代表我们整个豫江，这样光辉的人物竟然被人上门勒索，而且事件还发生在豫江，这是什么性质？如果不妥善解决，这要在社会上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 周建辉对此事也是很气愤，他说道：“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情局里也是高度重视，现在已经到处在找刘自强一伙人调查，争取早日找到人，绝对会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第197章 只能低头 李广全继续说道：“你们一定要从严从快处置，绝不能让百姓寒心，更不能让张立行同志受委屈，言而总之一句话，现在我们豫江拥有的精神面貌和光辉形象，是无数先辈用汗水甚至是生命换来的，得来之艰难难如登天，我们每个人都要去爱护豫江，珍惜豫江，谁要砸我们豫江的形象，败坏我们豫江的名声，我们就要他牢底坐穿。” 一句话下去，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很快，就有十几辆警车，还有几百名民警在到处追捕排查刘自强一伙，那气势，不找到誓不罢休。 面对这样的压力，刘自强的妻子吴翠兰晚上悄悄找了过来，劝说刘自强去投案自首。 刘自强说道：“我又没搞到钱，我投什么案？” 吴翠兰说道：“你就是没搞到钱，现在才有机会从轻发落，要是真的拿了张老板的钱，你枪毙都够了。” 吴翠兰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她跟着刘自强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但像这次感到这么害怕的，还是头一回。 刘自强这时候也是火大，气道：“张立行，我饶不了你。” 吴翠兰吓了一跳，生怕刘自强再去找张立行麻烦，赶紧说道：“这事情怪不了张老板，我跟人打听了，人家张老板根本就没报警，是你这事影响太恶劣，警察主动追查的，我看你还是去自首吧，再找张老板认个错，也许蹲几年就出来了。 再说了，谁不知道张老板是个好人，你去求人家放你一马，人家还能紧抓着不放？你就去吧，再这样下去，我和你生活在一起太吓人了，我要离婚。”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初跟了你，那是年轻不懂事，现在懂事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你要是再不改，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反正这年头离婚的也不是没有。” 刘自强被吴翠兰说的那是没了脾气，好歹是个老婆，离了婚找谁去？毕竟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再想找个‘瞎了眼’的老婆那太难了。 第二天，晚上，张立行和文若欣，杨婆婆三人吃完饭，便出来散步，走着走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张立行仔细看过去，竟然是那刘自强。 张立行顿时紧张起来，这倒不是张立行害怕，而是文若欣和杨婆婆在身边，如果刘自强乱来，会伤害到她们。 张立行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迎上去，直接一只手扭住刘自强的衣领，恶狠狠的压低声音说道：“你要干什么？你如果敢动我家人，我让你后悔生下来。” 刘自强很惊讶，因为上回他见张立行，张立行还是很从容的样子，但是现在两人连话都没说，张立行就突然变的很强势，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拼命的架势。 刘自强赶紧说道：“张老板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向你认错的。” 张立行盯着刘自强的眼睛看了一阵，见他不想说谎，这才放开了手。 “小李子，怎么回事？” 这时杨婆婆搀扶着文若欣，关心的问道。 文若欣也是担心的看着张立行，生怕出什么事。 张立行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一个朋友，突然遇上了，有些激动。” 刘自强也点头笑着说道：“是是是，我跟张老板是好朋友，经常闹着玩。” 然后刘自强对张立行说道：“张老板，我有个生意找你谈一下，要不我晚点再来。” 张立行说道：“好，等我把妻子送回去，再下楼找你。” 因为张立行和刘自强装的还可以，文若欣，杨婆婆两人也就没想那么多，看张立行有事，她们就干脆直接上楼去了。 把家里房门关好，张立行下楼，看到了刘自强。 刘自强说道：“张老板，突然来找你，吓到你了，对不起。” 张立行摆手，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事我没报警，但你如果以为是我报的警，我也可以认下来。” 张立行的坦率和勇敢，让刘自强很钦佩，相比之下，刘自强感觉自己就显得很一般了。 刘自强说道：“张老板，上回的事我错了，我向你认错，现在警察到处在抓我，你看能不能原谅我一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刘自强那是真的不敢了，本来想搞张立行一点钱花，哪想到钱没胆子拿，事还惹了一大堆，真是说出去都丢人，现在那五个手下都有些不服自己了，威信那是大大的下降了。 张立行对他说道：“你看着我。” 刘自强楞了一下，然后马上也反应过来，知道张立行是在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悔过。 刘自强于是也不躲闪，认真的抬起头，真诚的看着张立行，期待得到张立行的谅解。 张立行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为你去说，但我想说的是混混可以混一时，混不了一世，从来没听说谁年纪大了还能混的。 我看你还是有些能力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五个人跟着你，我给你一个建议，以后你带着他们走正道，开饭馆，做超市，卖衣服，都能踏踏实实的养家糊口，如果遇上困难，我可以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张立行的话干脆，真诚，让刘自强很感动。 他哽咽的说道：“好，谢谢你张老板，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重新做人。” “那好，你现在叫上那几个人，我陪你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谢谢。” 一行人很快来到派出所，张立行对民警同志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张立行最后对民警说道：“这件事情虽然刘自强有错，但好在及时悔悟，没有真的勒索，而且现在他真的想改过自新，我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 民警同志说道：“张同志，你的话我们会详细记录，并且会认真考虑，至于最后结果，现在还不好说，等判决吧。” 张立行点点头，刘自强，钱九几人也是一个个的低下了头，老实等待判决。 第198章 喜得贵子 最后刘自强被判了两年，其他五人被判了一年到一年半不等。 判的时间不算长，这主要是因为张立行主动谅解，给他们求情的结果，要不然，尽管他们主动放弃勒索，没有成功，但只要张立行咬死不放，他们至少要坐个十年八年。 庭审结束，张立行让人给他们带了话，说让他们好好改造，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洗心革面，以后出来就是重新做人，是新的开始。 至于他们的家人，张立行会适当的照顾一下，让他们不要担心。 刘自强，钱九他们听了，都是感动的落下了眼泪，刘自强说道：“张老板真是一个好人啊。” 而他们进去了，张立行也在这时候即将迎来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出生。 在豫江人民医院，文若欣早上突然肚子疼，可能是要生了，张立行赶紧将他送来医院。 不过在医院待了一阵子，本以为要生了，但文若欣又不疼了，看来还要再等等。 张立行于是在医院办理了入院手续，干脆先住下，以免发生意外。 眼看即将临盆，医生来询问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这方面张立行也不是很懂，只能对医生说道：“医生，这个我也不懂，你是专业的，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你看以我妻子现在的情况，哪种最合适她。” 医生见张立行也是通情达理，对自己很尊重，完全没有因为有钱就嚣张跋扈，所以对张立行的印象极好。 医生说道：“只要在大人和孩子身体各方面都正常的情况下，顺产肯定是比剖腹产更好，因为顺产更利于大人和孩子的身心健康，当然，顺产会很疼，剖腹产打了麻药，不会痛，如果大人能够接受疼痛的话，我的建议是顺产。” 张立行听了，看向文若欣，说道：“若欣，我想这个应该由你来选择，我尊重你的决定。” 文若欣想了想，说道：“既然顺产对大人小孩都好，那就顺产吧，疼痛只是暂时的，我可以忍受。” 医生点点头，说道：“好，那你们这两天就先住在医院里，等发动了就可以进产房了。” “谢谢你，那就麻烦你了医生。” “没事。” 将医生送出病房，张立行紧紧的握住文若欣的手，心疼的说道：“让你受苦了。” 文若欣脸上露出甜甜的笑，说道：“为了孩子，为了你，受点苦不算什么，再说了，哪有当娘的没受过这个苦。” 杨婆婆则在一边不停的忙着，尿布，奶粉，奶瓶，小孩穿的衣服，毛巾等等，她都是准备的妥妥当当，张立行要帮忙，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辛苦杨婆婆了。 “立行，厂里事情多，你先去厂里吧，等生的时候再来也是一样的，反正也没多远。” 张立行时刻都陪在文若欣的身边，文若欣怕耽误厂里的事，于是劝他先去厂里。 张立行道：“厂里没事，你不要担心。” “那么大的厂子，怎么会没事呢，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婆婆在呢。” “我那厂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你看我经常到外面去跑，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不也没耽误事吗？你放心吧，我让马强东，刘家生他们看着，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也知道厂子离这近，有事的话他们会直接来找我，耽误不了事。” 文若欣这才放心，很快，文若欣的父母得知情况，也是赶了过来，见文若欣没事，他们也是放心了，但他们也是很担心，也就留在这医院陪着。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没动静，医生说可能还有两三天才能生，要不就先回家，反正只要动了，及时送来就没事。 这里毕竟是医院，住着总是有很多的不方便，再加上自己家和医院走路也就十几分钟，自己随时待命，倒也出不了什么事。 于是张立行听从医院的建议，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打算出院。 哪知道一群人刚办完出院手续，才走到门口，文若欣突然肚子疼，医生急忙跑来看，说道：“要生了，赶紧推进产房。” 张立行，文若欣父母，杨婆婆，他们都是在产房外面等待，没多久文若欣的几个舅舅舅妈，表哥表嫂也来了，一大群人在外面等着，个个心急如焚。 产房里面文若欣则是疼的大声喊叫，声音听的令人心碎又揪心，张立行此时有些后悔，感觉应该选择剖腹产，这样文若欣就能少受一些疼痛了。 当天晚上11点多钟，文若欣终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孩，六斤多重，医生说大人没事，孩子也很健康，大家都很高兴。 “谢谢你，若欣，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张立行没有去看孩子，而是一脸爱怜的看着文若欣，感谢她受的苦，感谢她给自己带来了不一样的人生。 ，，， 深镇，一家酒楼，牟旗中正在喝酒，突然听到隔壁有人说道：“现在那王时自己开了公司，要搞贸易，这人聪明，会来事，估计公司能做起来。” 另一人说道：“这可不一定，我听说他公司缺钱，连工资都发不出，更不要谈做贸易了。” “你听谁说的，准不准啊？” “圈子里的事，有几个是不准的？我还听说他现在到处在筹钱，请人家买他公司的股份，你说都到了卖股份的地步，还能不缺钱吗？” 牟旗中听见他们的谈话，顿时心里有了主意，他心说王时这两年搞贸易赚了不少的钱，就说去年王时给一家合资公司倒腾玉米，一年不到赚了300万，虽然这300万是给公家赚的，但由此结下的人脉却也是自己的。 如果自己能够和他搞好关系，就能互惠互利，对自己搞跨国贸易那是很有帮助。 想明白这一点，牟旗中也是说干就干，端着酒杯就去了旁边那一桌，然后和他们套近乎，问出了不少关于王时的事情。 有了这些情况，牟旗中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接就结账，然后奔着王时的公司就找过去了。 第199章 爽快的王时 牟旗中找到万科的办公地址，公司在一个低矮的五层楼房里，万科租了其中的几个房间，显得比较寒酸，远远没有后来那样的气派。 这也许是一家大公司发展必须要走过的路程吧，想那企鹅厂刚成立的时候，身价几千亿的马画腾，那时候也是和几个人挤在一个小破间里对着电脑码程序。 那时候他们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因为业务不好，马老总还要时不时装作美眉去和人聊天，只有这样才能留住男用户。 哎，创业艰难，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你看到的是这个王总那个马总，看不到的是那倒下去的无数老总。 “你好，同志，请问王时同志在吗？” 进到公司，也没有什么前台接待，整个公司一个人都没有，牟旗中在里面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等了半天，才看到有一个人进来。 那人听了，说道：“你也是来找王时的，他也欠你钱？” 原来进来的这个人是来催账的。 牟旗中回道：“不是，王时没欠我钱，我是来找他合作谈生意的。” 那人一脸不屑，说道：“你还敢往里跳呢？这王时现在欠了不知道多少钱没结清，现在人都见不到，我看你还是离他远点，要不然，到时候也是一身的账没人结。” 那人说完，就在三个房间厘看了一圈，没看到人，这才离开。 牟旗中心说看来王时现在的经营出了问题，这也好，不出问题，生意还不好谈，出了问题，自己才有筹码。 半个小时后，王时和四个员工出现在楼下。 眼看天快黑了，几人忙了一天，中午饭都没吃，王时爽快的说道：“走，先去吃饭。” 五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国营饭店，王时点了三个荤菜，三个素菜，还有一个汤。 员工们都知道现在公司业务不好，很多人来要账，公司账上也支不出钱，于是一个员工对王时说道：“老板，我们就这几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撤掉两个吧。” 这年头的一盆菜，那可不比后来，后来的菜盘子看着大，但外深内浅，菜只有一点点，一个人吃三个菜都不一定够。 但现在这年头，一盘菜就是一盘菜，满满的，绝不偷工减料，你要说他菜少，那简直就是对饭店最大的侮辱。 所以王时点的七个菜，五个人真是绰绰有余，绝对点多了。 王时笑道：“今天大家辛苦了，虽然业务没谈成，但劳动付出了，吃好一点都是应该的。” 另一个员工这时说道：“可，，，可还是省点吧，公司的业务也不是很好，我们要节省，共渡难关。” “哈哈哈，，，” 王时爽朗的大笑几声，说道：“我们的公司经营的很好啊，你们不要多心，有些业务不是没谈下来，而是我不愿意去做，有意拒绝的，真要来者不拒，我们根本不可能停手，全都要忙死了。” 王时说的那叫一个豪爽，听的几个员工都是信心倍增。 刚吃两口，王时借口上厕所，找到饭店主任马东，对他说道：“马主任，今天的饭钱先记账吧，改天一起结。” 马主任说道：“王老板，你这都有两百多块钱在我账上没结呢，还记账？” 王时笑道：“这不是有笔款子没下来吗？你帮帮忙，等款子下来了，我第一时间来结，我王时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哪里还敢少你的钱。” “行吧行吧，王老板不是我说你，好好的国营单位呆着不好吗？干嘛出来学人开公司，这玩意一看就不赚钱。” “嗨，图个乐呗，哪天兴许就回去了。” 打好了招呼，王时回来，见没有酒，王时道：“服务员，再来一打啤酒。” 一群人中饭晚饭一起吃，有酒有肉，吃的那叫一个高兴，工作上的不愉快和疲惫都在这一刻忘的一干二净。 酒足饭饱，王时这才和员工们回到了公司，王时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牟旗中。 王时以为牟旗中是哪家公司派来要账的，赶紧热情的走过去握手，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同志，你是哪家公司的，怎么称呼？” 非怪王时没钱还玩的转，你看他这态度，一般人真拉不下脸往死里问他要钱。 牟旗中说道：“我不是哪家公司的，你是王时王老板吧，我听说了你的事迹，特地来找你谈生意的。” 王时点点头，心里放松不少，然后说道：“好，我们进办公室谈。” 说是说进办公室，其实一共也只有三间房，其中一间还是放东西的仓库，哪来什么办公室，都是共用房间，王时也不例外，也是和另外两个人共用一间房间，然后其他人出去，这里就成了他王时的办公室了。 坐下后，牟旗中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直奔主题，说道：“王老板，我听说你在找人入股你的公司，我对你和你的公司很感兴趣，想入股，你看怎么样？” 王时不经意的打量了牟旗中几眼，然后问道：“不知道牟老板在哪里发财？有没有其他公司？” 牟旗中摇摇头，遗憾的说道：“以前倒是和人开了一个研发中心，只是可惜在成功的前夕退了股，白白错失了一座金山，现在我没有公司，正在寻找投资机会。” 牟旗中口中的研发中心，自然就是bb机研发中心，现在bb机在各地大卖，他也买了一个，确实是不错，而且价钱也很实惠，价格只相当于香岗那边的一半不到。 虽然不知道每台bb机的利润是多少，但以火爆的场景来看，账上绝对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只是可惜他在最后还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选择退出，将名下的股份都卖给了张立行，虽然也赚了十几万，但与现在bb机的利润相比，牟旗中知道绝对是九牛一毛。 哎，对于这个结果，牟旗中也是只能认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把股份卖给张立行，研发中心也不一定有今天。 第200章 邀人入股万颗 王时听了牟旗中的话，脸上依然保持热情，但心里已经是把牟旗中排除了，不打算和他合作。 王时说道：“我这小公司一没人二没项目，牟老板怎么会看中我呢，这一点我是很费解的。” 王时用自嘲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不愿意和牟旗中合作。 “呵呵呵，，，” 牟旗中呵呵笑几声，然后说道：“王老板现在经营这么困难，正是应该强强联合的时候，只要王老板点头，我可以向你的公司投资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王时不为所动，摇头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的公司不缺钱，缺的是一个好项目，而牟老板你也不缺钱，你缺的也是一个能够赚钱的项目，所以我们之间合作的意义不大。” 接受投资，寻找天使投资人，但那也不是谁的钱都要，王时现在确实也缺钱，但更缺的是项目。 虽然他也在到处找人入股自己的公司，但找的人都是有人脉和资源的，都是能给自己的公司带来发展的人。 一个不能给公司带来发展的投机性投资，他是不可能让公司真正意义上走出困境，这样的投资没什么吸引力，也没必要为这样的投资而出让自己的股份。 牟旗中有些失望，他说道：“王老板你之前在国营单位上班，认识了不少的人，还怕以后没项目吗？ 现在接受我的投资，帮助公司暂时度过难关，等以后有了赚钱的项目，就可以直接上马，不必去找钱了，这岂不是更好？” 王时依然是摇头，说道：“强强联合必须是互补的关系，而不是可有可无，牟老板的三十万算下来占的股份不少，但却对公司的发展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如果把眼光放长远一点，现在如果接受你的投资，以后反而是束缚住了我的手脚。” 是的，现在如果接受了牟旗中的投资，那么牟旗中最少可以占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后别人再来投资，那就不好谈了，因为股份已经被严重的稀释一次了，再来稀释一次，那么他王时的股份也就不多了。 这要是以后再反复多稀释几次，他王时的股份几乎等于零，那不是白干吗？ 王时的拒绝，让牟旗中很意外，一个寒酸到这样的公司，怎么会拒绝自己的投资？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谈了半天无法谈拢，牟旗中也是很灰心，没想到会无功而返。 最后牟旗中起身告辞，离开了公司。 走的时候，牟旗中不禁想道：“如果张老弟在这里，会不会谈成？” 想起张立行，牟旗中立即福临心至，再次折返，然后对王时说道：“王老板，我以三十万入股你的公司，另外再介绍一个人也来入股，这个人不一般，绝对可以指点一条让公司发财赚大钱的路子，你看怎么样？” 王时笑道；“什么人会指点别人发财？如果真有这个本事，他自己不就单干了。” 说完，王时还不忘提醒牟旗中，说道：“牟老板，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外面的人有好人，但也有坏人，特别是现在经济越来越开放，骗子比以前更多了。” 牟旗中自信的回道：“这个人不一样，我如果说了他的名字，你一定会相信我。” “哦，是谁？” “张立行。” “张立行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神机妙算，，，张立行！” 王时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醒过闷来，才大吃一惊。 王时激动的说道：“你是说那个向国家捐款一百万的张立行？” “对，就是他，说句你不相信的话，我和他那是老相识了，我和他的第一桶金都是在一起赚的，不过他比我有脑子，转的快，而且他认识的人也多，特别是铁路部门的人更是熟悉的不得了，再多的货都能运出去，所以他比我更成功。” 王时很激动，心说如果真的能够和张立行合作，那么对自己的公司绝对是大有好处的，因为张立行的牌子已经立起来了，算是一个金字招牌，有了他的名声，很多资源自己就找上门了，那时候做什么都好做。 于是王时说道：“牟老板，如果你真的能够介绍张立行入股，那么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打电话给他，邀请他来深镇走一趟。” 说干就干，牟旗中找到一个电话亭，给张立行打去了电话。 “叮叮叮，，，” “喂，你好，找哪位？” “张老弟，是我啊。” “牟老哥，我们可有些日子没联系了，你还好吗？又在倒腾什么呀？” “嗨，别提了，到处瞎逛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做，不过现在有个事情想找你合作，你一定感兴趣。” “老哥，我现在不想干什么项目，就想在家好好呆着。” “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呵呵呵，，，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想多陪陪他们。” “哦，恭喜恭喜，怎么早没听你说。” 牟旗中恭喜了一阵张立行，最后还是将话题拉了回来，说道：“老弟啊，这个万颗的老板王时，他是个干大事的人，如果这时候你能够投资他的公司，以后绝对大赚，你相信我的眼光。” 不得不说，牟旗中也是很有看人的眼光，一眼就看出王时以后大有可为，现在就想着投资入股。 张立行一听到是入股万颗，也很惊讶，同时也有些激动。 万颗这家公司谁不知道，那可是市值万亿的大企业，如果可以入股，哪怕只是占一点点股份，以后也是几百亿上千亿，而且有王时在那里经营，自己还不用花脑筋，这钱赚的多舒服； 张立行想了想，觉的投资一点钱，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反正现在钱放着也是放，还没到1987年，员工数量的限制还没取消，自己的工厂现在已经是发展到了极限，没法再发展了。 要想再赚钱，基本只能是先做天使投资人了。 第201章 悔不当初 于是张立行说道：“老哥，你看这样可以吗？我十天后要给小孩办满月酒，你和王时来豫江，我们边吃边聊。” “行，就这么说定了。” 牟旗中高兴的挂断电话，然后回到王时的公司，拍着胸膛对王时说道：“谈好了，张立行答应入股，我跟你说，只要他入股，然后指明一个发展方向，万颗这家公司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来大发展。” 牟旗中对张立行的能力和眼光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到目前为止，张立行都没错过。 牟旗中和王时都很激动，也等不了了，直接当天晚上就买了火车票，然后连夜去了豫江。 来到豫江，牟旗中还以为张立行是在以前的化纤厂，找了过去才知道是搬去了蜡烛厂，两人又是一路找过去。 来到蜡烛厂，只见这里车水马龙，十几辆大货车在不停的装运，车上的非常可乐和雪的那是一箱又一箱，装的满满的。 “同志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见有陌生人来访，一个工人主动上前问好，牟旗中回道：“你好，我叫牟旗中，是你们厂长张立行的好朋友，今天特地来找他。” “哦，原来是找我们厂长，你等一下，我去转告一声。” 很快，张立行就出来了，“老哥，你这么快就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一样的一样的，又不是外人，有什么接的。” 说着，牟旗中给张立行介绍道：“老弟，这位就是万颗的老板王时，王老板，这位就是张立行张老板，上过新闻联播，你应该是认识的。” 王时连声说道：“认识认识，张老板的大名我是远在深镇也如雷灌耳啊。” 能不如雷灌耳吗？在条件艰苦，买东西都是按毛按分卖的1984年，张立行竟然捐款一百万，这么多的钱，除了知名岗商捐款超过了张立行，其他人，一个都没有。 可以说张立行是大陆捐款数额第一人，他是第一个超过一百万的，能不出名吗？ 1984年，一个月工资四五十块钱的年代，捐款一百万，想想得有多劲爆！ “呵呵呵，，，” 张立行呵呵笑了几声，热情的跟王时握手，谦虚的说道：“都是虚名，王老板才是牛，干一单赚三百万，这才是豪杰的手笔。” “哎，那单主要是运气好，换了别人也能干成。” 王时见张立行这么热情，对自己很重视的样子，心里也是很高兴。 随后王时说道：“张老板，能让我参观一下你的工厂吗？” “当然可以，蓬荜生辉啊。” 张立行于是就亲自带着牟旗中，王时两人在车间里面参观。 进了车间，只见两条生产线都是齐齐开动，一瓶又一瓶饮料通过生产线运送，从清洗到灌装，再到封口，贴外包装等环节，全部都是自动化生产，效率极高。 王时问道：“张老板，你这一共有几条生产线，产量是多少？” 张立行道：“现在一共有七条生产线，每天八小时运转，月产量两百六十万瓶，年产量可以突破三千万瓶大关。” 牟旗中和王时听的都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张立行的事业做的这么大，以这样的产量，每年的产值轻轻松松突破一千万！ 这可是单体工厂破千万啊，这可是私人企业破千万啊，怪不得张立行能够捐款一百万，就这样的规模，即便是百分之十的利润，那也是年入百万！ 牟旗中竖起大拇指，对张立行说道：“老弟，你的判断是对的，倒腾东西终究是一时，只有扎根一个行业才是长久，现在你成功了，老哥我佩服你。” 张立行笑着说道：“老哥，说来你也是很可惜，运气不好，如果你做bb机研发中心再坚持一下，现在就大不一样了，现在bb机那边做的比我都大，已经把我这饮料厂甩在后面了。” 牟旗中更加惊讶，惊呼道：“这怎么可能？bb机虽然火爆，但毕竟是有钱人的玩意，能有多少人买？” 这个问题王时代替张立行回答了。 王时拿出挂在腰里的bb机，说道：“这个问题我知道，bb机贵，一般人是买不起，但这玩意作用太大了，买了bb机就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一个座机电话，比座机方便一百倍不止。 而弄一个座机电话要七八千，而且每个月的座机费也是几十块钱，这也就单位能用，私人根本用不起。 但是bb机便宜的只要八九百，月租费也不贵，每个月只要五块钱，所以bb机这个价钱就像买电视机，老百姓咬咬牙也能承受。 特别是现在私人老板越来越多，他们对信息的及时性更加重视，绝对是人手一个，就算是借钱，也一定要买一个，所以bb机的销量将远远高于电视机，电冰箱，空调这些电器。” 张立行点头说道：“不错，bb机自从推向市场后就爆发了，研发中心第一个月的出货量是1800台，可到了第三个月出货量就达到了两万台，每台纯利润在两三百元之间浮动，一个月的利润可以达到了400万到五百万，你们看，bb机那边的局面是不是比我这边强多了？” 这一连串爆炸的数据说出来，牟旗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牟旗中眼睛里面已经是含着泪花，说道：“老弟，我知道我错过了一座金山，但没想到我错过的不是金山，而是一个金山矿脉啊。” 王时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张立行简短的把自己和牟旗中创办bb机研发中心，还有后来牟旗中卖掉股份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张立行说道：“当时我买下了老哥你的股份，然后又把六成的股份卖给了王庆培，现在王庆培是研发中心最大的股东，实际控制人。” “什么，你又给卖了？” 牟旗中惊呼一声，“哎呀，你这也真是的，这么一兜转，你的股份岂不是只加了一成，白白便宜了那个叫王庆培的人。” 张立行笑道：“也不能说是白白便宜吧，毕竟王庆培也是我们自己人。” 第202章 三巨头商议发展 于是张立行又把自己和王庆培如何相识相知，如何创办饮料厂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立行最后说道：“王庆培和我是一个彼此成就的过程，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没有他，也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 我把股份转让给他，也算是帮助他实现人生理想，同时也让他有机会为国家培养更多专业人才，带动行业发展，免的钱都被外国公司赚去。 就像现在的bb机，如果王庆培不把步步高牌bb机搞起来，那每个月几百万的利润不就便宜了外国人。” 张立行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错失的那些股份价值几何。 其实作为重生者，张立行又怎么会不知道bb机大卖的事呢，但张立行依然将股份转出去六成，甚至就连宗庆厚也想转给他一成。 张立行的目的还是希望能够把相关行业扶持起来，助力国家加快建设，而不是独自赚钱。 张立行这样的行为让牟旗中，王时两人都是感慨万千，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张立行为什么会成功，能够有这样胸怀的人，想不成功也难。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张立行和牟旗中，王时三人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酒菜自是不必说，那是什么好吃上什么，都是不差钱的主。 不对，现在的王时还是有些差钱的，因为他还没有发迹，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任何时代都是会做出大事业来的，这一点谁都挡不住。 一阵的推杯换盏，几人喝的都是尽兴，随即三人开始谈起了今后的发展。 王时说道：“二位如果看得起我的公司，我可以出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你们，至于价钱嘛，你们定，多少都可以。” 现在的万颗，其实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空架子，张立行随时都可以搭起一百家一千家这样的公司，但王时只有一个，这也是张立行，牟旗中想投资万颗的原因。 张立行喝了一杯酒，随即对王时问道：“你对公司以后的发展有什么计划吗？或者说有什么大方向？” 王时说道：“现在深镇到处是机会，电子设备，日用化工，服装，医药，甚至修桥铺路都是一大把的机会。 我的意思是先全面出击，多搞几个领域，然后再看哪个领域适合公司的发展，如果找到了适合公司发展的道路，再在这个道路上深耕细作。” 在原本的历史中，万颗在成立的初期并不是搞房地产的，而是百花齐放，涉足了几十个行业，可以说是看到什么行业赚钱就干什么，什么都干。 直到后来王时看到房地产的无限商机，这才主动放弃了其他行业，一门心思搞房地产。 现在王时还是处于探索阶段，还没有看到未来房地产市场的爆发，所以他也没有一个很明确的发展思路。 张立行又看向牟旗中，对他说道：“老哥，你觉得万颗应该朝哪方面发展？” 牟旗中说道：“我知道王时老弟以前搞贸易，和很多大公司都有合作，甚至和外国公司也有接触，我认为跨国贸易是个赚大钱的路子，万颗可以在跨国贸易这方面发力。” 说到这里，牟旗中看了一眼张立行，又看了一眼王时，见他们都是认真的倾听，很高兴。 牟旗中继续说道：“我打听了一下，据说书联那边别看飞机大炮多不胜数，但对很多民生用品却是极其缺乏，比我们这边还要紧缺。 我觉得如果可以在深镇这边联系几个工厂生产日用品，然后贩卖到书联去，绝对是要获利十倍不止。” 说到这里，牟旗中看向王氏，问道：“王老弟，你认识书联那边的人吗？如果认识，生意就好做多了。” 王时说道：“我之前和一家香岗公司做了一些业务，这家公司和书联那边也是有业务往来，如果想要做那边的市场，我可以去香岗公司走一趟，想必他们会卖我这个人情，介绍人脉给我。” 做公司很大程度就是做人情事故，只要彼此地位差不多，又感觉彼此可以信赖，那么一般都会彼此提携，彼此牵线搭桥，这样既是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 毕竟这回你帮别人，下回你有什么事，人家也会帮你，慢慢的，就会彼此形成一个圈子。 就像现在的张立行，牟旗中，王庆培，王时，宗庆厚，马耘，他们慢慢就在形成圈子，有什么事，大家相互帮忙，干什么都是事半功倍，彼此获利，这个道理越是成功人士越明白。 听王时这样说，牟旗中更加高兴，他认为外贸这条路可以走的通，他想搞外贸，那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的。 第一，他以前听了张立行的建议，决定搞企业，搞生产，不再做倒爷，但是错过了bb机的机遇，牟旗中明白自己在做企业这一块似乎有短板，不大适合关起门来搞生产。 第二，牟旗中对做“倒爷”似乎有天生的无尽的热情，换句话说就是闲不住，就喜欢到处跑，要他在一个地方搞生产，他感觉自己会疯掉。 而外贸就完美结合了企业和外贸这两点，让他可以既是做企业，又是做外贸。 只要外贸公司办得好，那就可以顺势发展，成为外贸这个行业的大佬，不怕以后没有源源不断的钱。 于是牟旗中说道：“那我们就做跨国贸易，这条路绝对是利润丰厚，三年两年就能发起来。” 张立行想了想，最后说道：“你们觉得房地产这个行业怎么样？” 牟旗中，王时都是楞了一下，随即牟旗中说道：“房地产能有什么前途，那个不赚钱的。” 王时想了想，也说道：“老百姓的房子都是单位分配，要是老百姓自己去买房子，会被人笑话的，谁丢的起那个脸。” 这年头就是这样，房子都是靠单位分配，基本不花一分钱，如果有谁花几万块钱去买房子，大家会认为这个人没本事，在单位混的不好，吃不开，这才没有房子的份。 所以在现在这年头，买房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第203章 齐头并进 张立行也知道牟旗中，王时两个人说的是实情，在几十年后，提起买房子那都是一件很荣耀的事，但现在在这个年代，买房子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很多迫不得已买了房子的人，他们都是悄悄的买，生怕被人知道。 不得不说，时代真是很神奇，短短三四十年，一件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强烈的两级反转。 这就好像现在说一个人老实，这是个绝对的褒义词，夸奖的顶级赞美词之一，但到了几十年后，很多人听到别人说自己是老实人，都恨不得操起砖头拍过去。 张立行也知道让他们现在进入房地产行业，那他们一定是你不情我不愿，但自己还是要跟他们说一下以后房地产的未来。 现在要给他们先打一下预防针，让他们对这个行业留心，以后他们才有底气进入。 毕竟张立行是要在他们公司占股份的，他们的事业越成功，张立行也就越成功。 于是张立行说道：“你们不要看不起房地产这个行业，我告诉你们，房地产将会是未来最大的行业，没有之一。” 张立行的话让牟旗中，王时两人都是惊讶，久久没回过神来。 张立行开始说明原因，张立行说道：“现在国家的各个行业都在发展，城市里大量的工厂都在招收工人，这将导致数不尽的农村人口进入城市，因为在城市他们获得的收入数倍于农村，所以他们进入城市这是必然的。 而大量的人口进入城市，这又将导致城市房子供不应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城市就会大量的建设住房，然后卖给这些外来人员。” 牟旗中问道：“农村人口就算在城市赚了钱，可又怎么会在城市买房呢？他们原本就在农村有房子，还有耕地，而且进城只是暂时的，以后还是要回农村的，毕竟落叶归根嘛。” 王时没有说话，他在一字一句的消化张立行的话。 张立行回道：“落叶归根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人还在我们国家，各省各地哪里都可以是根。而且人性是逐利的，哪里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哪里就能吸引更多的人，这一点再过一万年也无法改变。” 尽管张立行说房地产会是以后最大的产业，这一点牟旗中和王时都不信，但哪里能赚钱，哪里就能吸引人，这一点还是无法否认的。 张立行继续说道：“城市人口越来越多，对住房的需求就会越来越大，那么房地产这个行业就会进入快车道发展。 而且房地产还将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比如你买了房子，你要装修吧，总不能钢筋水泥就这么搬进去，舍不得高档装修，最少也得粉刷墙面嘛。 你还要买家具吧，总不能以前那些桌椅板凳你也搬到新房子里去，那也不协调啊。 你还得买家电吧，毕竟楼房可没有大河小溪给你洗衣服，所以你最少得买个洗衣机。你还得买电饭煲煤气灶，毕竟楼房可没有灶台和木头给你做饭。 你还得买个电视机吧，要不然左邻右舍谁也不认识谁，呆在家里岂不是无聊死了。 你还得买个自行车吧，毕竟你每天还得赶着上班，房子不可能就在工厂旁边，你总不能每天走一两个小时的路去上班吧，，，” 张立行说的头头是道，牟旗中和王时都是频频点头。 张立行继续说道：“一个房地产，竟然可以带动这么多的产业发展，你说房地产会不会得到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 王时最先点头说道：“当然，如果房地产真的发展起来了，绝对是个香馍馍，只是现在来看，为时尚早。” 牟旗中也神情认真，想着张立行描述的景象，心里很震撼。 张立行自信的说道：“我们还在发展当中，以后是什么样不知道。但世界上很多发展起来的国家他们就是例子，他们走过的路就是我们现在在走的路。 你看他们那些国家，房子都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房子都是属于最贵的一个种类，他们是这样的，我们以后也会是这样，房地产绝对会发展起来，并且创造大量的财富。” 对于张立行的话，现在的牟旗中和王时都是震撼，尽管他们此时已经相信张立行的判断和眼光，但他们依然没有轻易涉足房地产的想法。 一来现在的市场环境还没有成熟，老百姓对买房子需求不大，要是进入房地产，几年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套房子。 二来现在的房地产，绝对是一个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回报又相对较慢的行业，这不是一般公司拖得起的。 三来牟旗中，王时他们还处于创业阶段，资金积累还没有完成，不适合进入房地产这样的行业。 不过张立行也只是提前给他们透个底而已，自然没有现在就让他们进入房地产的打算。 张立行笑道：“房地产这个行业以后会爆发，但现在也不着急，你们想搞跨国贸易，这也是正确的，因为跨国贸易确实赚钱，可以快速成为巨富。 不过这里面的风险也是要考虑的，一定要和有信誉的公司合作，不要想着从头吃到尾，这是不可能的，吃其中的一点点就好，只要量大，依然是巨额利润。” 牟旗中高兴的点头，说道：“这是当然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这个道理我们懂。” 王时也点头赞同。 随后张立行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张立行说道：“现在对私人公司的要求还是很严格，光是万颗一家公司搞对外贸易还是不容易。 我建议牟老哥单独成立一家贸易公司，我和王时各占股百分之十五，牟老哥自己占股百分之七十。 王时兄弟的万颗公司，我和牟老哥各入股百分之十五，王时兄弟占股百分之七十。然后两家公司齐头并进，相互扶持，相互成就，打开局面要相对容易一点。” 王时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不少，看来他也担心引入张立行和牟旗中，公司会被吃掉，现在这样就挺好。 第204章 合作共赢 牟旗中也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毕竟他如果入股万颗，最多也只是个小股东，不可能有对万颗的控制权，那万颗即便做的再成功，他牟旗中也是给人做陪衬。 现在这样自然是最好了，自己成立一家公司，自己掌握控制权，万颗那边也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万颗如果成功了，自己的股份也能每年分不少钱。 而张立行提出这个建议，他自己自然也是很满意的，管你们哪家公司成功，我都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自己只是出点本金，出点主意，业务你们去做，我躺着赚钱，两边都不耽误，多好。 见都没有异议，张立行就直接豪爽的拿出了本金，开始划定价格。 张立行对王时说道：“王时兄弟，你的万颗就作价两百万，我和牟旗中每人买你百分之十五的股权，那就是每人出资三十万。” 王时一听自己的公司竟然作价两百万，高兴的乐开了花，要知道自己连两百块钱饭钱都还欠着呢，现在一下就成百万富翁了，这能不高兴吗？ 张立行见王时很高兴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心说万颗以后那可是万亿级的大集团，现在三十万买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即便是张立行给万颗作价五十万或者一百万，王时也会很满意的，但张立行还是感觉应该多给点钱，毕竟做人不能太黑，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就像现在，人家王时就感觉自己占了张立行大便宜。 然后张立行又看向牟旗中，说道：“牟老哥，你的公司搞对外贸易，钱也不能少，注册资金就定个两百万，我和王时每人占百分之十五，每人出资三十万，剩下的140万你出，你占股百分之七十，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 “好，可以。” 牟旗中听完也很高兴，点头答应。 就这样，王时吃了一顿饭，纯进账30万，外加牟旗中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当然，他也出让了万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他绝对是赚的，而且是大赚，所以他是很满意这次豫江之行的。 而牟旗中也赚，他吃了一顿饭，吃出来一家公司，还进账三十万现金，外加万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当然，他的公司也出让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张立行也赚，他吃了一顿饭，付出六十万，但却吃出来了万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还有牟旗中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六十万，占据两家公司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现在来看绝对是赔的，但时间尺度拉长一点，牟旗中的公司能不能成功目前还不知道，但王时的万颗那是绝对会成功的。 就光是市值万亿的万颗，现在这点投资，那简直就是一笔堪称完美的天使投资，回报率简直无法计算。 所以一顿饭下来，张立行很高兴，牟旗中很高兴，王时很高兴，三个人都很高兴，这就是合作共赢，大家乐呵呵。 最后张立行举杯，起身说道：“来，牟老哥，王时兄弟，祝我们合作愉快，大赚四方。” “好，合作愉快，大赚四方。” 三人碰杯，新的历程从此开始，从这一刻起，万颗踏上了快车道发展的路程，牟旗中也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传奇，至于张立行嘛，他也开始了躺赚的无聊生涯。 到了张立行给孩子办满月酒的这一天，张立行在蜡烛厂那是大摆筵席，不但所有亲朋好友都前来喝喜酒，就连那几百号工人，那也是个个放假，一起喝喜酒。 张立行要的就是人多，热闹，高兴。 宴席上，张立行也为牟旗中，王时两人介绍朋友认识，像杜长青，孟海涛，王庆培，宗庆厚，马耘他们，通过张立行的介绍，他们都是彼此认识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梦想，有激情，有抱负的，凑在一起那是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牟旗中和王庆培，两人凑在一起那更加是话多的不得了。 不过牟旗中更多的是对错失bb机研发中心的懊悔，王庆培则更多的是对未来bb机市场的预判，两人虽然侧重点不一样，但因为研发中心的缘故，倒是聊的忘乎所以。 特别是牟旗中亲耳从王庆培嘴里听到了现在bb机研发中心的业绩，他更是后悔不已，只希望这次新成立公司，能够有辉煌，要不然，太不划算了。 而马耘听说张立行入股了牟旗中，王时的公司，心头一阵火热，打听到是做外贸，他更是直接对张立行说道：“现在外国市场虽然广阔，但他们毕竟起步早，很多产业都已经固化，反而不如国内市场潜力大，就好比bb机，现在国内市场的火爆，那是任何一个外国市场都无法比拟的。 我觉的以其搞外贸，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国内市场上，公司苦心专研，塑造品牌，等国内市场起来的时候就到了收获的季节。” 张立行点点头，认可了马耘的观点。 张立行赞道：“小马，你的分析是正确的，现在我们国内市场还没起来，所以被大多数人忽略，等我们的市场起来了，全世界都是弟弟。 这一点我和牟旗中，王时他们提过，不光是他们，孟海涛，王庆培，我也跟他们说过。他们大多也是认同我的观点。 现在牟旗中，王时的公司发展方向侧重于外贸，无非也是希望趁着现在国内市场还没有起来，多积累一点资金，等以后国内有了机会，就能大展拳脚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错失机会。” 马耘点点头，为牟旗中，王时他们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有一种效仿的冲动。 张立行笑道：“小马，你是不是也有创业开公司的想法？” “有，只是现在还没有形成想法，一切都很模糊，感觉还没有具体的方向。” 马耘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即便现在他在bb机研发中心拿着最高的工资，但他依然有创业的冲动。 这是性格使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创业的命，你即便让他去给李家诚打工，给上亿年薪，也挡不住他创业的脚步，马耘就是这样的人。 第205章 一切都是机会 张立行欣赏的看着马耘，鼓励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不过你听我一句劝，不要急，时势造英雄，你还没有感觉到方向，那是因为属于你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老话说得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的能力更强大，让自己的人脉更宽阔，等到了时机，你奋发一搏，绝对可以成功，获得大成就。” 马耘听了张立行这番话，顿时激动的呼呼只喘粗气。 马耘激动的问道：“真的吗？张哥，你说的的真的吗？我真的会获得大成就吗？” “当然，你看我的眼光什么时候走过眼，当初在那大明湖畔，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你就是一个还未发迹还未崛起的大侠，你好好干，利用这段时间多见识一下世面，有机会的话就出国溜达几圈，开阔眼界，在未来的某一刻，你一定可以找到属于你的方向，那时候我给你投资，让你去闯。” 为了未来能够及时的投下那笔天使投资，张立行现在就开始在马耘心里种下种子，让他以后缺钱了，能够下意识的来找自己。 开玩笑，未来的啊里巴巴，那可是一个市值达到8万亿的大集团，自己随便投几十万百来万，以后就是上千亿的回报，这样的回报率，堪称千年等一回，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里还能有机会复制。 心里乐呵呵的，张立行就开始跟马耘推杯换盏。 此时的张立行那是闻名全国，是个全国知名的大企业家，身价几百万，是首富级别的人物，马耘能够得到张立行这样的热情招待，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感动和激动。 马耘心说张哥这样看得起自己，自己以后一定要干出名堂来。 等到酒席散去，王时，牟旗中，马耘，宗庆厚几人又在豫江游玩了两天，张立行全程作为向导，带着他们游玩散心，真是一个宾主尽欢。 不过天下可以不散的宴席，他们很快也各自回去了，张立行亲自将他们送到火车站，一一道别。 ，，， 再说王时，他回到深镇，第一时间把楼下饭店的欠账结清，还大方的预存了一千块钱，说道：“马主任，这些钱就存你账上，以后我们万颗的人来这里吃饭，不管是谁，一律从这里扣。” 主任马东乐呵呵的笑道：“王时，你小子是在哪里捡了宝贝，发财了是吗？” “哈哈哈，，，我不是跟你说了一笔款子没下来吗？现在下来了，可不就是有钱了嘛，我还能骗你。” 回到公司，王时宣布以后大家到楼下国营饭店吃饭，一律免费，公司报销。 这可真是一个极其鼓舞人心的举动，几个员工都是欢呼起来，他们知道公司真的度过了难关，有了希望。 随即王时又开始和他们开会，宣布了张立行，牟旗中入股万颗的事情，并且传达了公司全力进入外贸的想法。 此时的王时那就是万颗绝对的主心骨，灵魂人物，他的决定当然不会有人反对，大家都是认真倾听。 而公司的第一笔业务也很快来了，这天牟旗中找到王时，先是告诉他公司的事情办妥了，成立的公司叫长德商贸发展公司，还把股权协议也带来了。 王时看过协议，高兴的签了，最后牟旗中说出了合作的事情。 原来牟旗中打听到书联那边对日用化工这一块很紧缺，价格很高，什么牙膏牙刷，毛巾袜子，热水瓶，饭盒等物品那是拿过去就能换钱，极其抢手。 随即牟旗中立马联系了几家做日用化工的厂家，已经谈妥了，只要下单，就可以大规模的生产日用品。 但是现在有两个困难，第一个困难是牟旗中的公司没有出口资质，无法直接出口商品。第二个困难是书联那边没有可靠的合作伙伴运作。 牟旗中激动的说道：“现在只要解决了这两个困难，就能倒腾出大动静来，十倍的利润都是往少了说，干个一年半载，赚几百万不成问题。” 牟旗中最后道：“王时老弟，这笔买卖你我两家公司合作经营，事后按照出资比例分成利润，怎么样？” 像这样的大生意，在这年头一个公司是不可能单独完成的，必须要多人共同完成。 王时当然愿意，现在万颗本就要在外贸方面发展，况且牟旗中的公司也有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牟旗中找到王时，也因为自己持有万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跟谁合作不是合作，干嘛便宜外人。 不得不说，现在牟旗中和王时已经是被股权绑定了，有了共同的利益，这样做起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对于牟旗中遇到的两个困难，王时说道：“出口资质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们先找外贸部下属有资质的公司合作，通过他们来往书联出口。 至于书联那边，我去找以前合作的香岗公司，那边和书联业务多，人脉广，通过这家香岗公司找到可靠的伙伴应该不难。” “那太好了，王时老弟你赶紧看一下合作细节，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着手做这一单。” 王时看了一下合作细节，发现很多东西如果运到书联，以书联的售价来折算，价值可以翻十倍以上，即便是最低利润的热水瓶，那也是相差七倍，可见利润那是相当令人震惊的。 其实这国与国之间的价格差距大，这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存在的，别说国与国，即便是在国内，省与省，市与市之间价格相差几倍，那也是不稀奇。 而精明的商人就会利用这样信息差，时间差，来寻求利润，所以世界上所有的商业活动，本质上就是低买高卖，无非是虚头和过程不一样罢了。 不过利润虽然大，但是要想将货物转卖出去，这就不简单了，谁都会说带两瓶水去沙漠卖一万一瓶，赚一万倍，但你要实施起来，却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206章 困难不怕 果然，王时和牟旗中找到香岗那家公司，很顺利的得到了那家公司的帮助，但是在找外贸部下属企业的时候，却遇到了难题。 原来这年头货物不充足，自己的日子还过的紧巴巴，自然对出口就管的比较严，希望能够先满足民生，再谈出口。 所以对方企业一听牟旗中想把货物出口到海外去，顿时就没了兴趣，哪里还愿意合作。 这也确实有人家的道理，好东西当然要先留给自己人，等满足了自己人的需求，有多余的再去出口，这才是负责任的态度。 听了理由，牟旗中和王时也感觉现在搞对外贸易是不是有点为时尚早，毕竟自己国家的老百姓对物资的需求还没有完全满足呢。 于是他们合计了一阵子，最后决定打电话问一下张立行的意见。 “叮叮叮，，，” “喂，我是张立行，请问找谁？” “是我啊，老弟，有个事需要问下你的意见。” “是牟老哥啊，什么事，你说。” 于是在电话里，牟旗中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老弟，你看我们现在搞外贸是不是早了一点，还要不要搞？” 张立行笑道：“早了才好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现在正是因为早，才有可能在外贸这一行站稳脚根，要是时间晚了，一大堆人都涉足了，那再想打开局面就难了。 至于物资紧缺嘛，这也是事实，但只是部分的事实，不是全部，就比如我们国家老百姓最缺的是什么？ 是电子类产品啊，电饭煲，电风扇，电视机，电冰箱，空调这些东西，凡是带电的产品都严重缺货，每个省每个市都缺，可是日用类产品缺货吗？ 不缺。 之所以我们会认为日常用品也缺货，那是因为国内的道路不发达，运输系统不发达，这才导致缺的地方特别缺，多的地方又烂大街，就比如说义乌，你说那里什么日用品没有，可是其他地方不照样缺的很吗？” 电话这边，牟旗中，王时两人听了张立行的分析，也是感觉有道理。 确实是这样的，就比如说扣子，很多地方扣子依然是个紧俏货，可是在非常可乐和雪的的配赠箱里，扣子就是白送啊。 最后张立行说道：“所以我们出口日用品，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出口，这样可以帮助企业发展，企业赚了钱就能多缴税多招收工人，这样就能带动当地经济，经济一发展，道路，基建，民生，各方面也能跟着发展，这样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也能慢慢的获得利益。” 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牟旗中和王时已经对搞外贸没有迟疑了，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没有出口资质，有出口资质的企业又不能合作，被难住了。 张立行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去和对方谈一下，看能不能谈下来。” 牟旗中一听，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说道：“那太好了，有你出马，绝对成功。” “老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是万能的。” 放下电话，王时担忧的说道：“这件事情只怕立行出面也没多大作用，毕竟涉及到政策，我们只是一般的企业，还是私企，更难。” 牟旗中却是拍着胸脯说道：“王时老弟你就放心吧，张老弟的能耐可不是你能想象的，不管什么事，只要他肯试一试，那准成功。” 这边张立行也是稍微准备了一下，把厂子里的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就出发去京城。 这件事情张立行必须要出面，毕竟是占了股份，能够帮忙的时候不能袖手旁观，要不然，再好的合伙人也会散伙的。 张立行这回直接是去了飞机场，打算坐飞机去。 就在去年年底，豫江开设了全省第一家飞机场，全国几个大城市都可以直达，但暂时还不能飞国外，不过对于一般的商务人士来说已经大大便利了。 不过方便是方便，飞机票也不便宜，豫江飞京城，票价190元，足够一个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了，实打实的奢侈。 买了飞机票，张立行于第二天上了飞机。 一上飞机，就有人跟张立行打招呼，“呦，这不是张立行张老板吗？没想到我第一次坐飞机，竟然能够遇到你，真是荣幸荣幸。” 说话的是豫江的一个私企老板，名叫孙明，做电风扇扇面的，别看只是一个作坊小厂，但却做的不错，和多家电风扇厂有合作关系，只要政策允许，绝对是要做大做强的。 现在私人企业员工最多不能超过七个人，这个政策让很多想做大做强的老板感到困扰，就跟紧箍咒一样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等到了1987年这个政策取消，各个大佬犹如一夜之间横空出世，感觉突然就发展壮大了，而1987年以前，他们还是名不见经传。 这其实就是一个错觉，其实这些大佬在1987年之前就已经锻炼了很多年，变的很有本事了，只是受限于政策，无法发展壮大而已。 张立行点头道：“幸会，幸会。” 孙明恰好和张立行坐在并排位置，于是他不停的和张立行套近乎，希望结交张立行。 不过张立行却不喜欢这种一味套近乎的方式，对他说道：“孙老板你先忙，我一天没合眼，先睡会。” “好好好，您先歇着，到了京城我叫你。” 过了不久，坐飞机的福利就来了，空姐推着小车过来，询问是否需要食物。 张立行正好也有点饿了，于是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空姐推着的小车里面有许多的饮料和点心，甚至还有几只烤鸭。 这些还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竟然还放了几瓶毛台。 张立行好奇的问道：“这些东西收费吗？” 空姐热情的回道：“你好先生，这些都是免费的。” “毛台和烤鸭也免费？” “是的，全部都免费。” 张立行听了，那也不客气，直接拿了一只烤鸭，一瓶毛台，又在饮料里面找到了非常可乐，也拿了一瓶。 等等，张立行还看到了雪的，自己家的产品，不管怎么样也要支持嘛，于是又拿了一瓶雪的。 第207章 只是观念不一样 张立行一下就拿这么多的食物，看的其他人都是有些忍不住想笑，他们心说真是一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就知道多吃多占。 不过等认出这个人就是张立行时，大家又是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做大买卖的，肚量就是大。” 孙明倒是没有拿那么多，他先是拿了一只烤鸭，然后又拿了一瓶劳山可乐，不过刚把可乐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张立行，很快又放下了，换成了非常可乐。 孙明边吃边道：“这烤鸭配可乐，味道不错，张老板你觉的呢？” 张立行一边喝着毛台，一边吃着烤鸭，说道：“味道确实不错，不说别的，光这顿饭在天上吃，这意境也值这个票价了。” 下了飞机，孙明要张立行的联系方式，张立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给，说电话号码那些东西都是秘书记的，自己出门忘带秘书了，不知道电话号码。 “张老弟，这，这。” 这时传来牟旗中的声音，原来是牟旗中特地来接机。 张立行向着牟旗中走过去，牟旗中笑道；“老弟你贵人事忙，难的来一次京城，怎么不把弟妹带来？” 张立行道：“现在孩子小，离不开娘，本来想把她们都带来的，可实在是太远了，不方便，等孩子大点再来。” 张立行和牟旗中出了飞机场，一辆银色雪铁龙cx20停到了两人面前。 牟旗中直接开门，张立行笑道：“呦，老哥买车了。” “小意思，玩玩。” 张立行坐上了车，然后牟旗中和张立行介绍详细情况。 牟旗中说王时已经去了书联，那边差不多都搞定了，只差这边临门一脚了。 书联那边当然是容易搞定，因为他们那是严重的物资紧缺，基本上就是除了飞机大炮，他们什么都缺。 这么缺物资，一听说有人可以大量的贩卖物资过来，那能不答应吗？不知道有多少书联的公司和部门找到王时，希望寻求合作。 提起王时，牟旗中开玩笑道：“老弟你是不知道，王时那小子现在享福呢，被书联那边当皇帝王爷一样供着，那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哪像我们这样，还得去求爷爷告奶奶。” 张立行笑道：“分工不一样嘛，等下次你们调换一下，老哥到时候也享享洋人的福。” 两人一路来到一家宾馆，牟旗中早就在这里为张立行开好了房间。 而一路上张立行也从牟旗中口中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心里有了数，知道事情的症结还是在观念上。 张立行的观念是国内不缺物资，缺的是基建和运输的能力，只要这个能力提上去，物资才能充分调度，如果基建和运输能力不上去，再好的东西也发不出去，这样自然也就无法再生产足够多的东西。 而那外贸部下属的公司，“长城大丰外贸公司”，他们的观念是自己的老百姓还缺穿少用，怎么能出口呢？ 明白了症结，那就好办了，张立行对牟旗中说道：“老哥，这件事情我去收集一下资料，你先忙你的，我就不用你招待了，等有了结果我们再碰个头。” “好，正好那几个厂子我还要去跑一趟，要的货太多，生产不能出问题，我得看着，那这边就拜托你了。” 张立行还没有去和长城大丰公司谈，牟旗中这边就已经给几个厂子下了订单，王时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张立行拿不下长城大丰公司，那么牟旗中和王时也将白忙一场，最后必定亏的血本无归。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牟旗中，王时对张立行的信任。 牟旗中走后，张立行就去了附近的新华书店，这里的书应有尽有，张立行要找的资料在这里都能找到。 整整找了一个下午，张立行才将需要的书找到，晚上张立行挑灯夜读，将主要的几个数据都抄写下来，作为见面后的一种说辞。 第二天，张立行独自一人来到长城大丰外贸公司。 不愧是大公司，竟然还有前台，而且还是两个，而且还是漂亮的女同志，她们穿着标准的职业装，看上去气质佳，形象好，给人感觉高大上。 一进去，张立行对她们说道：“你好同志，麻烦请转达一声，我想见你们的经理牛群牛同志。” 这个牛群可不是那个说相声的牛群，两人是同名同姓，不过据牟旗中说这个牛群和说相声的那个牛群长的还挺像，刚开始的时候，牟旗中还认错了人，真是一件稀奇事。 前台女同志见张立行没来过，但好像又有些面熟，心里有些奇怪，难道以前在哪里见过？ 心里有些诧异，但面上还是热情的问道：“你好同志，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张立行，麻烦你跟牛经理说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谈。” “好的，那张先生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这就去转达。” 前台来到牛群的办公室，对牛群说道：“经理，外面有一个叫张立行的同志想见你，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当面说。” “张立行？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觉有些面熟。” 前台回了一句，牛群听了也感觉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纳闷呢，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疯传的人物，那个去年年底捐款一百万的人，那不就是张立行吗？ “快，请他进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 牛群不敢怠慢了这位爱国模范，亲自出了办公室，见到张立行就热情的握手。 牛群高兴道：“原来是张同志，你好你好，不知道是你来了，要不然，我应该在门口迎接你才对。” 张立行笑道：“牛经理客气了，我今天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才来麻烦你。” “哪里哪里，请，里面请。” 两个前台看傻了，不知道张立行什么来头，直到等她们反应过来，知道了张立行的身份，两人都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原来他就是张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