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圣歌》 锲子:过去 千面喜欢笑,他总是在笑,但是他从不对我笑,我问他为什么,他反问我:“对你笑,你能带给我什么?”我撇撇嘴不说话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和他计较,老管家牧纶对我说:“千凛少爷小时候很可怜,他不对您笑,那是他在向您展示最真实的自己。”尽管我知道那是牧纶在安慰我,其实也是变相的敷衍,但我还是很高兴有人能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且如果他不这么说,我就会哭,哭好久好久……然后,爸爸就会扣牧纶的工资。 千面其实不叫千面而叫千凛,千面是我对千凛的专属称呼,因为他总能对别人有各种表情,而且还总是带着笑的,但对我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有时还冷嘲热讽的,还好我已经习惯了,况且我觉得千面冷着脸的时候比他笑的时候要真实多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千面! 昨天我又哭了,因为梅林又来了,还把我的脸捏的红红的,梅林是我姑姑,她总是骂我是小疯子,而且各种事都要骂,不顺心的时候也要骂,梅林的脸上扑着厚厚的白粉,红红的嘴唇像是要吃小孩的巫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本来就是吸血鬼。 后来我告诉了千面,千面对我说,尽管我觉的他是在骂我:“你是水做的吗!那个巫婆骂,你你不会再骂回去吗?该死!笑,还笑!” 我笑了笑的特别开心,因为千面说话的时候眉毛挑起来像一把剑,他的眼睛红的像一只兔子,说话的时候像是莫西卡,嘴中随时都能喷出火来一样。 红红的月亮,像是千面生气的时候眼睛的颜色,虽然千面平时的眼睛也是红色。爸爸半跪在地上,把我抱在怀里,黑长的骨翼,死死的护住我,往日月光般的银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鲜血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在我的鼻尖萦绕,高大的植被周围,一双双绿色的眼睛紧盯着我们,还时不时的能听到北山那群脏兮兮的狼人对着月亮干嚎。 红红的血染红了我的眼睛,我用手压住爸爸的伤口,试图将血止住,但却无补事,一切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顷刻间都变成了红色,诡异的红色。我知道,我现在的眼睛一定像极了千面,我突然想知道,千面每天看到的也是红色的吗?如果是那他真是太可怜了。 爸爸很费力的伸出手,摸了摸我本就凌乱的头发,然后轻轻的说:“对不起。”声音很小很小像是蚊子在和我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听的异常清楚,咸咸的水经过漫长的旅行,终于从我的眼角落到了地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从来都不知道吸血鬼的身体中能有这么多的血。 爸爸的手在说完这些的时候,无力的从我的头上滑落,身子也在片刻失去了所有的支持力,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坐在地上抱着爸爸,呆呆的一动不动,突然间我看到了好多人:有妈妈、有梅林、有克兰斯长老,有爸爸……最后我看到了千面。 ------题外话------ 小生又开新坑,理由是……手贱…… 锲子:过去(2) “嗒、嗒——”熟悉的脚步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将我本已跳到嗓子眼里的心,一下变放回了肚子里。 千面走到我的面前,穿着暗红色的宫服,上面绣着繁琐的金边。那套衣服一直在千面衣柜里的最深处挂着,千面每天都会在午夜的时候拿出来看、擦拭,彷佛在完成一项伟大的仪式,那件衣服他连让我碰一下都不肯,反而还恶狠狠的警告我不许偷偷的进来看,然后下上十几条警咒,然后我就笑了,我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混血,怎么打得开爱尔兰学院学生会长的警咒呢? 今天千面很奇怪,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奇怪,红宝石般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属于胜利的上位者的骄傲。 千面用手擦了擦我带着血垢的脸,洁白的可以和月光相媲美的手套一下便脏了,那瞬间我彷佛觉得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千面将我抱在怀里朝着莫西卡走去,这若是在平时有洁癖的他一定早就将我扔出去了,但今天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帮我擦脸。 千面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口中还哼着歌,古老的旋律在我的心头盘旋,我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丝毫不在意,我身上的血,弄脏他最喜欢的衣服。 千面抱着我坐上莫西卡,莫西卡是千面签下的战龙,是千面最好的伙伴,我早就想坐了,但千面从来不让,连摸一下莫西卡那金灿灿的鳞片都不让,但今天,我不但摸了,还坐了,心底的一个答案渐渐涌了上来。 千面让我坐好,莫西卡腾飞而起,扑面而来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突然问千面:“你不怕我把你的衣服弄脏吗?”大概是风太大了,将我说给千面的话偷走了,让他什么都没听清,但千面看到我的嘴动了,他问我怎么了,这次的声音没有被风偷走,但我却只是摇摇头。 我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那是千面身上的味道,但他讨厌别人说他身上有味道,我很聪明,从不去触碰他的逆鳞。 莫西卡飞的很快,我还没来得及怎么乱想就到了威廉四世的古堡,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漂亮女孩朝我走来,想把我带进去,我有些不安的拉住了千面的衣摆,向朝他的身后躲去,千面扭过头抓住了我的手臂,对我笑笑然后对我说:“没事。” 那是千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朝我笑,我愣住了,那笑很美,就像是满园的蔷薇在瞬间都开花了般的美丽。 最后那个女孩带走了我,她叫怀莉莎。怀莉莎给我洗澡,给我洗头,给我穿上厚厚的银色祭服,那银白的布料像极了月光。 我呆呆的仿佛变成了木偶,任由怀莉莎摆布。怀莉莎很温柔、很温柔,她轻轻的梳着我的头发,低声赞叹道:“真漂亮!”我撇撇嘴,心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打理这些了,是五年还是十年?又或是更久。 锲子:过去(3) 小时候妈妈就喜欢抚着我的银发,脸上带着赞美的表情,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啧啧,真漂亮,像极了你父亲,去哪都带着月亮。”我觉始终不以为然,邻里的孩子总喜欢抓住我的头发骂我是银头发的巫婆,妈妈听见了总是会抱着我,嘴里不断的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每次妈妈这么说,她都不知道,每次说我的那些孩子,最后都会被我狠狠的教训一顿,因为在无意间,我发现:总有一些小东西能为我所用,比如水、比如火。” 五岁的时候,一个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带走了我和妈妈,那个人就是梅玟。 透过厚厚的雾,原本迷茫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 在这里我变得不再那么突兀,还见到了只有在妈妈的话语中才能看见的爸爸见到了那一头月光般的发 血红的月,妈妈倒在血泊中,梅玟掐着我的脖子,看着爸爸,对他说:“你帮不帮我!不然下一个就是她,真可怜呐,从小就被人当作怪物,现在妈妈也死了,还有谁能护得了她呢?你说是不是,乔?” “你给我闭嘴!放下她,我帮你。”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觉得爸爸一下子老了好多。 红红的月亮,银色的发灼伤了我的眼,我从未想过她会离开,但在那天她却真的永远离开为了爸爸,也为了我,那天以后我从爱尔兰学院离开,我与爸爸之间留下的唯有沉默,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沉默。 妈妈的离开,换得了千面的到来。千面像是一段回忆,不住的让我想起妈妈。千面到的那天,爸爸与我说了很多,但我似乎只听懂了装傻,我开始缠着千面,梅林也开始应景的叫我小疯子,千面高高在上的优雅,衬得我像一只小丑,那么的可笑,爸爸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轻轻的抱着我,对我说:“你是星星的孩子。”无奈,无尽的无奈…… 时间似乎微微停止,但该来的还是要来。千面带着我穿过厚厚的荆棘丛、广袤的森林,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莫西卡似乎也累了,不断地吐着龙息。千面抱着我踏上了高高的祭台,台下的信徒虔诚的唱着前朝的都歌,是了,我想起来了,千面那是唱的的是前朝的都歌。蓦地,我问千面:“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欠你了吧?”千面笑着说:“你从未欠过我,不是吗?”我低着头喃喃道:“那应该是不欠了吧……” 千面将我放上祭台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了千面的一角,定定的看着前面的眼睛说:“怀唯森再不欠威廉。”千面的眼神变了变,盯着我的眼睛看,说:“你都知道了。”我笑了,笑得像一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 太阳从天际升起,暖洋洋的阳光笼罩在我的身上,开始逐渐变得刺痛,阳光像是千面手中的利剑刺穿了我的心脏,台下的信徒早已迁向了暗处,千面骑在莫西卡的身上看着我,眼神昏暗不明,我笑了,带了几分释然——他是真正的王,怎么会怕阳光? 梅玟与父亲所做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变得如此可笑,害人终害己。 我看向天空,看着千面,眼中突然闪过许多:有人、有事、有父母的爱情、有梅玟在威廉三世的宝剑上擦毒、有威廉三世在站台上毒发身亡、有还是祭祀时的父亲、有父亲为了想让我活下来将我送往人界、有父亲为了保护我让我接近千面,不过在现在看来,这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 最后眼中看到的是千面的一切,我看到他感受人情冷暖、看到他密谋的一切然后我看到了千面成王的样子,看到他带领血族走向新的世纪……好多好多,咦?我好像看见了星星它们在向我伸手,我也伸出了手,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最后我与它们一起飞向了天空,我是星星的孩子,注定属于无际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在看着帝国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我是知命者,注定带着不幸。 ------题外话------ 今天好多…… 小生本来想尝尝日更的滋味,后来,小生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