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爱情》 第一章 清水屋脊,乌瓦粉黛。金花红烛,鼓乐齐喧。 描金绣凤的宁波小轿落下,轿帘掀开,下来一只绣着龙凤的喜鞋,凤头锁边,随后出现了一只玉手,手腕上垂着一直翠绿的镯子。 一位娇小的新娘出现在藏红花铺的地毯上,忽然一阵狂风,流苏的红盖头被吹掉,露出一张粉色的脸。新妇高挽乌云,鬟髻上垂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凤嘴中衔着一颗夜明珠,头动凤颤。 新妇羞红了脸,只听耳边一个磁性的声音:“娘子。”随后新妇眼前一片绯红……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檀木妆台上的粉红凯蒂猫指针指到七点,杨沫从白色的蕾斯中慵懒的探出手,对准凯蒂头顶的按钮一按,顺势翻个身,继续梦周公。 “叮零零……”手机铃声响了,显示七点半,江鹤鸣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按,慢慢睁开了眼,冲身边的一堆白蕾丝慢悠悠的说:“小沫,你不起吗?” 杨沫慢慢从蕾丝中伸出脑袋,一扭头,正看见凯蒂钟,“啊……”卧室中响起杨沫女高音。 “我迟到了!!!!”杨沫的睡意一下没了,飞快从床上跳起来,披上家居服,就冲卫生间跑,江鹤鸣听着杨沫的红色缎木屐“唧唧”的响声,倒下了。 杨沫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脸刷牙,随手拿起洗漱台上的水性笔在面前的镜子上写上:凤头衔珠,将最下面的“开心熊”擦掉。 江鹤鸣一身睡衣,慵懒的走进卫生间,睡眼朦胧的冲杨沫一笑:“早啊!”自顾自得挤牙膏。 杨沫没好气的答道:“江大少爷,一点都不早了,我要迟到了。” “嗯,谁让你不早起的,大不了你和爸爸一起走。” “一起走?明天公司就会传出总裁和秘书有染,为了我亲爱的公公,我免了。”杨沫自嘲。 “这个绯闻好,哎,说不定……这是什么?”江鹤鸣一指妆镜台上的水笔字,问道。 “梦啊,梦由心生,好梦至少要记三天。”杨沫愉快的解释。 “我知道是梦,可是什么叫凤头衔珠?你梦见什么了?” “只要不是杜丽娘游园惊梦,你怕什么?”杨沫含糊的答道。 “嘿,我还真不怕你做杜丽娘一样的梦,只要那个柳梦梅是我就成。” “哦,我要是做那样的梦里还见到你,那我还是不要作春梦了吧!”杨沫吐吐舌头。 “啊?你说什么?”江鹤鸣假装生气问。 “哦,我是说,我要迟到了!”杨沫抬眼看见墙上的石英钟,沮丧的说。 江太太丽蓉女士在厨房细心的煎着一枚心型鸡蛋,烤面包箱叮叮的响着,江太太头也不回的冲外屋正在摆弄牧羊犬的小儿子喊道:“鹤亭,快点帮妈咪一个忙。” “干什么?”江鹤亭透过落地大窗问道。 “帮妈咪将黄油和果酱涂在面包上。” “我很忙,我在给小q准备早餐。”江鹤亭指着牧羊犬说。 “小q昨天晚上吃多了,今天要减肥,快点帮帮妈咪。”江太太“四两拨千斤”。 江鹤亭没词了,认命的从花园里进到了厨房,准备向烤好的面包下手。 “鹤亭,先洗手。”江久皓慢慢悠悠的从报纸中抬起头,丢给了小儿子一句话。 “我的手是干净的,刚给小q准备了早餐。”江鹤亭解释道。 “那就不干净了,快去,都上六年极了还这么不讲卫生。” “一点都不脏嘛。”江鹤亭小声的嘀咕,慢慢悠悠的踱进了水池旁,江太太用身子一挤江鹤亭,“别碍事。” “真是的。”江鹤亭一脸不高兴的向卫生间走去。 “这孩子,真的一点也不像鹤鸣那麽听话。”江久皓总结道。 “鹤鸣都二十八了,鹤亭才十二岁。”江太太解释道。 “那鹤鸣小的时候也比鹤亭乖,嗨,就是大了……”江久皓感叹。 “爸,你不又再说小沫吧!”江鹤鸣慢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面无表情的说。 “看看,你这孩子,我有没说小沫什么。”江久皓连忙辩解。 江鹤鸣没理他,自顾自得转到餐桌旁,动手抹起黄油和果酱。 “就是,小沫这孩子我看就不错,你别老是对她家里‘耿耿于怀’。”江太太端出一壶牛奶。 “我也没说什么,看你们娘俩,嗨……咦,小沫哪?”江久皓放下报纸。 只听咚咚的楼梯响,杨沫七手八脚的提着皮包就“飞”下来,直冲到餐桌前,“爸,妈早安。” 杨沫动作飞快的从面包筐中拿出一个牛角,又飞进厨房倒了一大杯豆浆抓了一根黄瓜,扔进了搅拌机中,一按电钮,搅拌机飞快的旋转。 “小沫,你不吃早饭了?”江太太问道。 “嗯,我要迟到了,妈,我得走了。”杨沫一边将豆浆倒进保温杯一边说。 “嗨,你要真是晚了,和你爸爸一块走吧。”江太太又给杨沫装了个鸡蛋。 “没事,我可以的。”杨沫愉快的道。 “哎,你还是吃完再走吧,这到公司去吃,你就不怕检查到你?”江鹤鸣好心提醒她。 “放心,哪次也没查到我。”杨沫回到。 “呦,小沫,你这可是公然在我这个老总面前耍滑头。”江久皓笑了。 “我就知道我亲爱的爸爸不会揭发我的,我走了!”杨沫飞身向门口跑去。 第二章 杨沫飞快的跑向车库,打开了电动的车库门,飞快的从里面开出,不,是推出一辆电动自行车,将大包小包的往车筐里一塞,骑上车就走。 江太太透过玻璃看着杨沫一系列的动作,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奶,感叹道:“嗨,小沫啊,也太倔了。” “就是,嫂子嫁进来咱家一年多还没混上一辆老爷车,这也太逊了。”江鹤亭咬着面包咄咄囊囊地说。 “这你可冤枉爸爸了,是她自己不愿意。”江鹤鸣慢慢悠悠地说。 “为什麽?”江鹤亭不解。 “因为她想靠自己的实力。”江久皓说。 我叫杨沫,二十六岁,是at公司首席饰品设计师兼总裁秘书。这是我的生活中平平常常的一个清晨,有所不同的是我迟到了! 这是我的先生江鹤鸣,所谓一鸣惊人吧,他也确实是个天才,海归的镀金一族,高学历,英俊潇洒外带多金,比起我这个本土大学毕业的小家碧玉是强一百倍。可是,究其原因,还不是有70%是他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说起来,我还真不服气。现在还处于磨合阶段,只是在基层跑跑业务,而我则是舒服得坐在办公室,为什麽?因为,嘻嘻,资历,想想我倒还很佩服总裁,公平嘛! 这位是我的公公江久皓,at公司的总裁大人,总裁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江鹤鸣顺路搭车,而我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因此,我只有自己骑着“宝马”上班了。你要问我为什麽不搭车?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总裁的关系。爸爸是个开明的企业家,可是脑袋里还有这麽一点门第的老封建,其实这也不能怨他,时局需要,当初江鹤鸣放弃了一位豪门千金而娶我,老爷子心里总有点不高兴,所以,我更要证明我的能力了。说到这,我还得说说江鹤鸣,他这个人哪都好,就是有一点,是个大冰山,大木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冷得很,对我也一样,可是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尤其是爸爸发劳骚的时候。 这位是我的婆婆,江太太丽蓉女士,标准的全职太太,一级主厨,这点看我的小弟就知道。 这是我的小弟,江鹤亭,今年十四岁,最大的爱好是幻想,整天甜言蜜语,从我这占了不少“好处”,没办法,谁让他哥是块木头,一点好听的也不说。可是,江鹤鸣说,他这是实在,镐!我就纳闷当初他是怎麽将我诓到手的? 杨沫骑车来到了at公司的楼下。仰看at公司,还挺宏伟,反光的镜面,立体的质感,很有现代派的味道。 杨沫急急忙忙锁好自己的“宝马”,踩着高跟鞋“嘎嘎”的向内赶,经过大厅的整容镜,杨沫停下来照了照,镜中的小女子明眸皓齿,长发披肩,一件的粉色衬衫搭配一条黑色裤子,很有一种帅气的干练,完全看不出杨沫娇小的身材,杨沫冲着整容镜自恋的一笑:很漂亮。 “嗨,小沫,等等我!”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叫住了杨沫,杨沫一回头,正见一个米色的可人急匆匆的跑来,她,就是自己的死党,赵菲。 赵菲,at公司翻译兼总裁特助,为人豪爽,就是毛毛糟糟,差点迟到是家常便饭,但是因为惊人的奔跑速度,她到从没迟到过。 “小沫,你,你怎麽也迟到了?”赵菲特高兴得有个同盟军。 “我才不会迟到,不过见到你,看来我今天真的是晚了。”杨沫无奈的说。 “不会不会,现在还有一分钟,这个电梯上到二十楼是二十五秒,再加上别的时间,正好是四十五秒刷卡,还富余。”赵菲笑着说。 杨沫无奈的翻翻白眼。 at公司是加工,设计,出售为一体的饰品公司,像杨沫这样的中文系毕业的设计师仅此一位,但是杨沫以短短的时间就当上首席设计师,不能不说是她努力的结果。 作为总裁,江久皓是个改革派,也是个强硬派,当日杨沫的首席设计师一职就是他全力推上的结果,事实证明,江久皓的抉择是对的,短短的一年,杨沫大胆而别出心裁的设想将at公司的业绩翻了一翻。许多人建议江久皓对杨沫提一提,可是江久皓总是听在耳里,从不记在心上,为什麽?杨沫自我解嘲:“还不是因为我坏了他的联姻大计,老爷子心里没回过劲。” 杨沫与赵菲登上了二十楼,推开磨擦的玻璃门,正看见宣传部的业务主管郑佩抱着一沓文件走来,一见杨沫,夸张地叹道:“咳,真的是世风日下,居然连小沫也迟到了。” “哎,佩姐你怎麽这样说,我是那罪魁祸首吗?”赵菲问。 杨沫无奈的点点头。 郑佩交给杨沫一张纸,“正好,你待会将这个交给总裁审阅,快干活吧。” 杨沫接过文件感叹:“佩姐,什麽时候给总裁交报单的差事能有人替我干?” 郑佩满怀信心的说:“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一定会有的。” 赵菲摇摇头:“我想我是看不见了。” 第三章 杨沫的办公桌位于落地窗的旁边,明亮清洁,更重要的是视野宽阔。透过窗户,可以一览这高新区的秀丽,当天气好时,还可以看见一丝的云彩,于是,“白云你好”常常成为杨沫工作的开场白。 桌子上放着一只玩具猫,猫嘴里叼着一张行程安排,上午八点四十五分是向董事长汇报工作的时间,杨沫整整自己的黑色文件夹,大略浏览一下日程安排,合上文件夹,优雅的为自己冲了一杯立顿奶茶,慢条斯理的品一品。 咳,和江家的人呆久了,自己原先那个风风火火的性格也慢慢转变了,干事也学会了“江氏一绝”——慢慢悠悠。 四月的天气很舒适,太阳暖暖的照在扬沫的身上,杨沫不由得伸伸懒腰。在世人的眼里扬沫的生活一定是very good,其实,在扬沫的心中,她有时倒有些痛恨这份极累人的工作。当深夜面对那一堆厚厚的文件资料或一张素描纸时,扬沫脑中第一反应绝对是将这些东西狠狠地扔在地上,再踏上一万只脚,但是,最终结果还是老老实实的干下去。 记得扬沫刚进at公司时,公司组织新职员进行封闭式的培训。当扬沫进入公司安排的四星级宾馆,边泡着澡边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有了一份如此好的工作,可接下来的培训就让扬沫彻底清醒了。第一天下来已是夜里三点多,扬沫连鞋也没脱就倒在床上,筋疲力尽。“我可明白了,原来让住这么好的房间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屈从苦役工作!”培训结束后公司放了扬沫三天假发了一个月的工资,这些甜头足以让扬沫小姐在抗议at公司“野蛮用人”的同时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野蛮政策”。为什麽?江鹤鸣很不怕死的说:“多简单,认为财死,鸟为食亡。” 正当杨沫很舒服的享受温暖的太阳,旁边有一个很讨厌的苍蝇:“杨大小姐,该工作了。” 杨沫猛地睁开眼睛,一看见面前的一张大脸,腾的跳了起来:“苏姐,对不起啊,我马上干活。”笑话,在高管苏夏的面前敢偷懒,除非是不想活了! 苏夏是个三十多岁欧巴桑,大脸,大眼,大嘴巴,所以她能看见任何偷懒的人,也能大骂任何的职员,包括总裁大人。杨沫就曾经看见过苏夏指着江久皓的鼻子大骂他用人不善,那气势惊天地,泣鬼神。可是为什麽苏夏还能在公司“作威作福”?答案只有一个,她对公司那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当然,对员工…… “苏姐,我马上就去汇报工作。”杨沫手忙脚乱的收拾,真倒霉,才休息了一下下,就被这个老巫婆捉到,今天一定是忘拜了哪路神仙! “好的。”苏夏倒没难为杨沫,转身刚要走,一个飞快的影子直撞到苏夏的身上。 “哎呦,那个倒霉鬼啊!”苏夏一边揉着老腰一边叫到。 “对不起,对不起,苏姐,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打字员小刘忙道歉。 “下次注意。”苏夏“哎呦”的走了。 小刘一见苏夏离开,满面谄媚的冲杨沫一笑:“小沫,累了吧,我帮你揉揉。” “慢!”杨沫连忙打住,凭直觉,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有这麽可怕吗?”小刘大受打击。 “没了,你有什麽事吗?”杨沫小心翼翼的问。绝对有事,不然小刘才不会找她哪! “没什麽大事,你有什麽交给总裁审阅的东西,我给你送!”小刘一脸期待。 嗯?杨沫心中一喜,难道牛奶有了,面包也有了?自己刚刚还抱怨没人替代这份苦差事,现在…… “别忙,小刘,今天太阳从那里升起的?”杨沫摸了摸额头,没做梦啊! “嗨,我说的是真的,你有吗?” “现在没有,不过我一有一定先叫你。” “真的,就这样说定了!”小刘依依不舍的走了,杨沫看了看窗外,太阳没从北面升起啊! 杨沫觉得事情肯定不对,为什麽?因为从二十楼到二十五楼,所有的女人全都疯了,不时地窃窃私语,还有的对她大献殷勤,一心想要代替她这个总裁秘书,怎麽了?世道变了? 杨沫惊奇的看着两手空空的赵菲居然坐在一旁喝茶,杨沫上前就拍拍她,“你被解雇了?这麽悠闲?” 赵菲一脸不在意“哪的话,是有人帮我送了报表。” “什麽?今天怎麽了?大家都疯了?” “也许吧,反正大部分的女人是疯了,哎!郑佩姐,坐啊,我想你打听一下灵异事件!” 第四章 杨沫就知道今天公司一定出事了,为什麽?看看那些女职员的脸,一个个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无以伦比的高兴。 郑佩属于娱乐小灵通,可别被她娇小个头和一张娃娃脸给蒙住,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at公司宣传部经理,高级主管,为人亲近可爱,有颗童心,与扬沫赵菲私交甚好。 郑佩微微一乐,神秘问道:“感觉有什麽不同吗?” 赵菲想了想:“好像今天那帮‘欧巴桑’都不见了,难道是世界末日到了?” 杨沫也点点头:“对啊,好像人人都爱往总裁办公室跑,怎麽了?” 郑佩一翻白眼:“笨啊!因为有个男人啊!” “嗨!满大街的都是。”赵菲打了个哈哈,没兴趣。 “对,”郑佩认真地说,“可是要是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哪?” “嗯?难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杨沫与赵菲立马不困了。 “当然,我告诉你们,咱们公司新来了一个执行长,听说还是总裁的亲戚,那长得……” “打住!”赵菲一下子止住郑佩“还总裁的亲戚?谁啊?” “好像是总裁的儿子。” “那还能长得英俊?就咱们总裁那样,和小土豆差不多。”赵菲小声的开玩笑。 杨沫与郑佩逗乐了,的确,身为at公司的总裁,江久皓确实长得不那麽高大威武,164的个头,圆脸圆身子,就好像是两个圆组合在一起,除了五官好看之外,其它的…… 郑佩一拍她的头:“你啊,就胡说。我还告诉你们,这个执行长还真的挺好看的,就是冷冰冰的,你们要是不信,看看咱公司95%的女性都争着往总裁室跑,你就知道了。” “呦,那我得去看看,看看这是哪个女性杀手,呵?我的文件哪?”赵菲四下寻找。 杨沫拿起了文件:“别找了,早被人当做敲门砖了,行了,我替你完成这个愿望,帮你去看看帅哥。” “哪你分给我一份,有福同享。”赵菲极不甘心,“垂死挣扎”。 “免谈,今天送文件是件美差,拜拜!”杨沫潇洒的一扭头,踮着小牛皮鞋“咔咔”的走了,剩下赵菲在后面“色心不死”的长叹。 杨沫边走边琢磨,这究竟是谁来了?是江鹤鸣?那怎麽没听见他提过?这个死人,嘴真严! 果然不出杨沫所料,总裁室门口挤满了许多别有用心的“欧巴桑”,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真的不分年龄段。 杨沫推开人群,正要往里进,突然只见设计师陶桑一脸幸福的从里面出来,“欧巴桑”们一拥而上:“怎麽样?” “真得太有味道了,那个气质,那个作派,就是好严,我都被骂了,不过,被帅哥骂也是一种享受!” “欧!!!!”一群“八婆”疯狂的起哄。 杨沫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文革时期应该也这麽疯狂吧! 杨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总裁室中干净大气,黑色老板套具,黑色的大开书柜,一盆绿色植物,是屋中唯一的亮色。江久皓认为在这样的屋中办事效率最高,可是杨沫每次进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紧迫感,弄得每次都惴惴不安。 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两个身穿西装的人正在看文件,一个是总裁江久皓,另一个……果然就是江鹤鸣! “那……啊……”杨沫一看江鹤鸣顿时结巴,惊诧的没说出话。 “小沫,你怎麽了?”江久皓慢慢的抬起头。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麽会在这?”江鹤鸣一针见血的说道。 “嗯!”杨沫使劲的点点头。 “因为我现在是执行长,代理总裁职务。”江鹤鸣慢悠悠的说。 “什麽时候的事?”杨沫才不相信这是江久皓今天睁开眼就下的任命。 “怎麽小沫,你不知道?任命书三天前就下了呀!鹤鸣没告诉你?”江久皓有点意外。 “爸爸,我是想反正在公司都能见到,到时候再说。”江鹤鸣慢悠悠的说。 “赫?你的嘴可真够紧的,我问你最近新任命的执行长是谁,你为什麽不告诉我?还要我猜!”杨沫有点生气。 “连堂堂总裁秘书都不知道的事,我一个基层跑业务的小职员怎好像某人乱嚼舌头。” 江鹤鸣一定是故意的,杨沫暗想,他一定是借机报复我曾经嘲笑他是跑业务的,还有就是在家里好八卦的习惯! “好了,这是公司,你们俩现在是工作关系。”江久皓看得出来江鹤鸣是故意逗杨沫,提醒一下儿子,他站了出来清清嗓子。 “杨沫,这是我们公司新上任的执行长江鹤鸣,代理总裁职务;江鹤鸣,这是总裁秘书兼at公司首席“饰品”设计师杨沫,你们见过面。” “杨小姐,那好,愿我们今后工作愉快!”江鹤鸣微笑的点点头。 “江执行长,初次见面,多多关照。”杨沫笑里藏刀的答道。 ——工作愉快?见你的大头鬼! 第五章 杨沫的“咬牙切齿”全看在江鹤鸣的眼里,江鹤鸣不由得一乐:“杨小姐,看来我们会合作的非常愉快的。” “希望如此。”杨沫翻翻白眼。然后打开黑色文件夹,向江久皓恭敬的汇报:“总裁先生,今天九点四十五是宣传部向您汇报下半年的新品筹备工作并向您展示新品的宣传海报;十点二十,申报记者为您作专题采访;十一点半是策划部的小型会议;下午两点半与大卫集团杨董的高尔夫球会;五点三十是送您去希尔顿酒店与七位股东进行餐会。以上就是这些,请问您还有什麽疑问?” “没有了。”江久皓点点头,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小沫,从现在起,夏季新款的样式全由鹤鸣接管,今后你就向鹤鸣汇报吧。” “好的。”杨沫点点头——现在可真是合作愉快了。 杨沫冲江鹤鸣职业性微笑:“江执行长,请问您希望了解些什麽内容?” 江鹤鸣略微思考一下:“将夏季新款拿来吧。” 杨沫微一愣:“全部?” 回答她的是江鹤鸣面无表情的脸,和同样没有表情的眼神。 “啊,我知道了。”杨沫马上点头,颇有些狼狈的退出总裁办公室,笑话,嫁给江鹤鸣都一年了,还不知道他那种表情是什麽意思? 她可不想扫台风尾巴! 可怜的杨沫一出总裁门,立刻一群娘子军围上,七嘴八舌的问同一个问题:“有收获吗?” 杨沫看着这一张张期待的面孔,慢悠悠的回答:“no!” 杨沫慢慢的走到了自己办公桌,慢慢打量着这里,傍着落地窗,桌上左边码着一排书案,右边放着一台电脑,正中一只粉红色的大卡通笔筒,里面放着各种办公用具,墙上到处是“随意贴”,上面画着不同的图案,那是她的灵感来源。 “嗨!”杨沫长叹,猛然发现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怎麽了?见帅哥的感觉不错吧!这种机会可是不常有的。”赵菲端着一杯奶茶道。 “是啊,我惨了。”杨沫无精打采的整理文件。 “怎麽会,你是at公司的首席饰品设计师耶!设计风格是融合古代仕女图与当今动漫元素,而这种半古半今的风格恰是今年的流行风。你那会惨啊!”赵菲不信。 “好了,冷暖自知,和你也说不清楚,总之好心提醒你,别不拿新到的执行长不当一回事,金石之言。” “嘿,说的好像前辈似的,我知道了,你好好去吧,祝你好运!” 杨沫抱着文件夹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江鹤鸣一个人在审阅文件,杨沫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也不时地细细打量着江鹤鸣。 要说江鹤鸣长得还真不难看,江鹤鸣身穿很正式的西装,头发浓黑而潇洒的打着波浪,脸上线条干净利索,像是利刃割刻似的,看相的说这种人极为精明能干。眼睛大而亮,有种阳光的味道,阳光的味道!扬沫猛想起郑佩的话——“别说,还真不错,一米八的个,很有阳光的味道。”微微一笑:这江鹤鸣简直是个成熟的大男孩。 “你要是来看我不如回家正式的看。”江鹤鸣猛地一出声吓了杨沫一大跳。 “欧,江执行长,我是来报告今夏新品的。”杨沫急忙的说。 “拿来吧。”江鹤鸣示意杨沫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哪知杨沫并没动只是很有深味的一笑:“江代理想了解些什么情况?” 江鹤鸣看着她:“今夏新品有哪些计划?” 杨沫翻了几页:“五月中旬推出主款”绿松石vs七彩玉系列,六月末是“玫瑰之恋”,七月初七是特别款“同心缘”,八月是“美人扇”系列。这是今夏第十三次策划。” “五月的款式资料”江鹤鸣略一沉思。 “全部?”杨沫本能接一句,继而接到江鹤鸣冷似秋霜的目光,不情愿地说;“好的。” 其实杨沫心中很不服气,她一直认为像江鹤鸣这种富家子弟在家含着金钥匙,娇生惯养,进入社会还这么顺利,现在是执行长,没几年就接总裁的位置,即使有几天的基层作业,可哪像她,闯三关过五将才有份象样的工作,还每天忍受公司的“压迫”,老天太不公平了!江鹤鸣翻阅着资料,不时陷入沉思,杨沫坐在对面杯中似揣了只小兔子。 “杨小姐,”许久,江鹤鸣冒出一句,但没抬头,更没看杨沫,“请你介绍一下绿松石。” “噢。”杨沫心想,这是干吗?但是作为下属无权问为什么,杨沫只好清清嗓子。 “绿松石是印第安人的圣石,具浓厚的美国原住民色彩。据其说,绿松石象征蓝色大海,会给远征的人带来吉祥和好运,被喻成功幸运之石,世界上许多少数民族地区将其视神的礼物。这次推出绿松石主要是打探市场,投放五个固定区,人群集中为高考学生。” “是这种吗?”江鹤鸣拿起一枚黑色线纹绿松石,“对,这种宝石不能以传统上完美无暇标准看,此次共有五等,十五元至一千元不等,比例为6:3:1。” “但我看过资料,绿松石是十二月份诞生石,远不会与我们的“诞生石”系列冲突吗?” 杨沫听了这话,先微愣,后道:“这问题不大,一来“诞生石”本是珠宝文化的概念,当下年轻人虽流行了解却不多;二来十二月的“诞生石”今年会换,可能是“幽灵水晶”。” “嗯,这一款很漂亮。”江鹤鸣指着一张照片,那是一条绿松石项链,不规格的绿松石用纯银镶嵌链,充满藏饰的风情。 杨沫眼角一瞅,心里乐开花,那是她的杰作,可在上司面前谦虚是次要的,主要是保持淑女形象。“谢谢。” 江鹤鸣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中文系毕业的还很有能力。” 杨沫微微一愣,是在夸我吗?真是难得!马上谦虚地说:“也许是因为我没受过专业训练,所以没陷入专业误区吧!” “你的创作宗旨是什么?”江鹤鸣随口问一句。 “啊?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看,应该有人喜欢。” “很好,杨小姐,去准备‘七彩石’的资料,一小时后送来。”江鹤鸣又低下头。 很好!杨沫有点惊呆,这“冷面郎君”也会表扬人啊!嘿嘿,第一次发现哦! 第六章 虽然成功出了总裁办公室,但杨沫心情还没完全好,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原本阴天的心情逐渐转晴。 杨沫拍了拍文件夹,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的戒指,摇了摇头。这枚戒指是杨沫与江鹤鸣的结婚戒指,小巧的白金戒环上镶着花钻,杨沫看着它,又回头看了看办公室那一个忙碌的身影,苦笑了一下。 江鹤鸣从来不带结婚戒指,因为他嫌那个东西太碍事,为此,杨沫还与他赌过气,结果,江大公子一句话说得杨小姐哑口无言:“爱情是建立在心中,一个戒指能把两个人栓一辈子?” 一句话气得杨沫直翻白眼。 “怎样?”郑佩走过来。 “你忙完了?”杨沫问。 “没有啊,你的事重要。”郑佩笑得很诡异。 “太冷漠,让人很不爽,不过能力却不容置疑。”杨沫就事论事。 “哎,你知道吗?公司传说江鹤鸣保送国外深造,双学位,绝对是个才子。”郑佩羡慕的说。 “才子?”杨沫撇撇嘴,“不敢苟同,不过脑子还真好用,才一上午就了解了大半,估计过两天就是内行了。” “你倒挺了解他的。”郑佩笑着说。 “我看他也是半路出家,即是“同行”就该客气点呃!”杨沫若有所思。 的确,他以前是学国际贸易和统计的,我是学中文的,现在都开始研究首饰,的确是同行!——杨沫心里话。 “呀,乱套了,乱套了。”杨沫摇摇头,眼前浮出江鹤鸣那冷冷的表情,剧情应该是这样的: 哼!杨沫冲进办公室,冲江鹤鸣大叫:“记住!为人要谦虚,要尊敬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只见江鹤鸣恍然大悟,忙起身说:“对不起,杨小姐。”然后抱歉笑了笑 ——这当然是不能的! “嗨!”杨沫充满挫败感的神游回来,“唉!谁让咱是下属!”她自言自语,冲郑佩摆摆手,来到了办公桌旁坐下整理七彩石的资料。 七彩石,即印度玛瑙,在同一块的玉石有多种颜色并存,这是其特点。硬度为6~7,象征幸福美满,可以为佩戴者带来好运与成功。 “好运……”杨沫打开抽屉,里面有个红缎小盒,打开,里面有块黄白相交的玛瑙,那是杨爸爸在她离家前送给她的远行礼物。 “小沫,看什麽哪?”赵菲问她。 “看这个。”杨沫甜甜的笑着。 “玛瑙!书上说玛瑙一词出自佛经,梵语为“阿斯玛加波”意为“马脑”,故有“马脑变石”之误。据说能给佩戴者带来愉快和信心,确保自己的胜利和力量。”赵菲条件反射的说。 “对,也不知道这个解释是不是真的。” “这是什麽,小沫,加油,好运!谁写的?”赵菲拿着里面的一张纸。 “我爸,这是我爸在我上大学前送我的礼物。我爸爸业余爱好是玩珠宝玉器,我毕业后转行做设计多半也是受它熏陶的结果。这块玛瑙是爸爸特意从文化市场淘来的。”杨沫幸福的说。 “噢,古董呀,你爸爸好浪漫。”赵菲羡慕极了。 一时,杨沫里溢得满满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柳翠杏红的水乡,那乌蓬黄酒,青石板桥…… “又发呆了!”赵菲笑着拍拍她,“你不饿吗?去吃饭吧!” 赵菲睁大眼睛看着杨沫拿着筷子冲便当不住“进攻”,动作飞快,不多时就风卷残云,终于忍不住,喝着橘汁大叫:“乖乖,你今儿怎么了,跟饿狼似的!” 杨沫头也不抬的回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化愤怒为食量’。” “你很生气吗?听说那江鹤鸣一向那样的,犯不着。” “一向这样?一向眼睛抬到头顶上?”杨沫眨眨眼,一向把我当个空气人,居然不告诉我他成了执行长! “人家好歹是才华出众,海外归来,春风得意,据说他以前是在公司基层跑跑业务,现在居然成了咱们的顶头上司。” “奇怪吗?人家是总裁大人的公子,能和咱们一样?”杨沫酸酸地说,一想到今天江鹤鸣调侃她就来气。 “你今天好冲,他怎麽惹你了?”赵菲笑着问。 “我,”杨沫转转脑子,“我是气他不知尊重人。就算是顶头上司,可在今夏新款方面他能有我懂吗?噢,虽然我是新手,可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也算是千年不遇,对不对?” “对对!”赵菲狗腿的地说。 “总裁让他负责,说白了就是让我看在他爸爸的面上教他。”杨沫在这大讲特讲,发泄一通,赵菲只有听的份,猛见江鹤鸣拿着便当向这边走来。赵菲忙冲杨沫使眼色:“他来了。” 哪知道杨沫头也不回,伸手拿起一碗例汤“咕咕”喝着,感觉身边有人停一下,有个磁性的嗓音飘来:“刚刚失礼了,谢谢你,杨小姐。” 身影远去,杨沫端着碗看着江鹤鸣走到远处餐桌,于是四眼望着赵菲,赵菲也看着她,眼露惊奇,“其实,人还不算坏。”杨沫吐吐舌头。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赵菲坏笑。 “好了,别喝了,就是不吃饭,你也是‘赵肥’。”杨沫掩过不自在。 其实,今天还不坏! 第七章 “哈啊!”杨沫长长的打了个哈气,狡诈的眨眨眼睛,五点半了,下班了! 杨沫收拾了资料,提着小包,理了理略有凌乱的头发,踩着小高跟鞋,“塔塔”的向电梯走去。 “小沫上那去?”赵菲上前挽着杨沫。 “回家。”杨沫想也没想的回答。 “真没创意,去贝子那吧,好不好?”赵菲首当其冲的想到了开蔷薇酒吧的好友,梅贝。 “不了,难得没事,我还想看tv,浪漫的肥皂剧。”杨沫笑的婉拒。 “你呀,你是单身吗?怎麽这麽像家里有老公的小主妇一样,一点也不知道享受单身生活。”赵菲抱怨。 “我是在给你和小凌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好珍惜。”杨沫狡辩。 “还小凌哪?”郑佩从后面过来,“他们已经是过去完成时了。” “对,本小姐郑重宣布,我与小凌已经没有关系了,今后别提他。”赵菲颇有点沧桑的意味。 “什麽?你们散了?你们不是青梅竹马……”杨沫有点不能接受。 “拜托,这年代谁还信青梅竹马!”赵菲笑着说。 “因为啥?” “也没啥,一两句话不合呗,就散了。这样也好,再换一个。”赵菲颇有看开的意味。 “哦,真是感情速成的时代。”杨沫不禁感叹。 “谁像你,非但一次恋爱也没谈过,还相信一见钟情,天长地久。古代小说看多了把!现代人都说……”赵菲调侃道。 杨沫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顺势接上“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行了,你的宏论我已经听不下二百遍了!” “那有这麽夸张!” 杨沫将自己的“宝马”放进了车库,开门换鞋进屋。 “我回来了,妈。”杨沫边放边包冲屋里道。 “回来了,今天你怎麽是最晚的?”江妈妈丽蓉女士围着可爱的小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最晚的?”杨沫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子,一撇嘴,“当然不能和执行长比了,人家是四个轮子的。” “执行长?谁呀?”江妈妈纳闷。 “就是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那位,妈,我累了,上楼躺会。”杨沫起身走上了楼。 就听见江妈妈在楼下问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了?鹤鸣,小沫怎麽了?” “我去看看。”江鹤鸣淡淡地说。 “我没事。”杨沫走到卧室门口大大的回了一声,精力够充沛的吧。哪知丽蓉女士在下面问了一句,杨沫顺势倒在了门上 ——“小沫,你不会怀孕了吧?” 杨沫倒在了满是蕾丝的大床上,用被上的蕾丝包住了脑袋,脑袋里满满的。 一双温暖的大手慢慢的掀开了蕾丝,温柔的摸着她的长发,好似在抚摸一只慵懒的猫。 “不怕闷出病来。”江鹤鸣一改冷冰冰的语调,恢复了在家时的语气。 “别理我。”杨沫简洁干脆的答道。 “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戏弄你,行了吧。”江鹤鸣难得哄她。 “为什麽不告诉我?连妈也不知道,你和爸在搞什麽?” “妈又不管公司的事,告诉她干吗?” “噢,妈是家庭妇女,我是下层职工,你们爷俩自己活去。”杨沫又将蕾丝包上脑袋。 “小沫,我是不想把公司那些烂事带到家里。”江鹤鸣轻轻叹道。 “你呀,横竖都有理。”杨沫不听。 “好吧,你罚吧!”难得江鹤鸣这麽低三下四。 杨沫抬起脑袋,“画四个。” “好。” “吃饭的时候也不许擦。” “不行。” “你不诚心,呜呜……你一点也不诚心,还是不认错,你还是……” “好。” 于是,江鹤鸣执行长戴着杨沫设计师亲手画的四撇小胡子下楼吃饭。 结果…… 第八章 杨沫身穿粉红色玫瑰吊带晚礼服站在大镜子前花痴般的自恋,江鹤鸣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打着领带,有点不耐烦地探进了头,“哎,好没好?” 杨沫冲他回眸一笑,“好看吗?” 江鹤鸣没理她,指了指手腕上的劳力士,出去了。 “真没情趣。”杨沫嘟嘟嘴。 宝马车飞驰在马路上,车上做着江家的老少,杨沫眼望窗外,一声不响,一反平日的叽叽喳喳,只能听见江太太和江鹤亭的斗嘴声。 “小沫,你怎么这么安静?”江鹤鸣在前面副驾坐着,感觉不适应。 “怎么了?不舒服?”江太太丽蓉女士急忙问。 “没事,妈,只是觉着夜景很好看。”杨沫笑道。 “夜景,有什么好看的?” 江鹤亭问。 “当然好看了,”杨沫眨眨眼睛,故意逗他,“有句诗说‘清风楼上赴官斋,次日平生眼豁开‘。’” “这是什么意思?”江鹤亭摸不着头脑。 “这是五代时期越山师鼎禅师开悟诗中一句,豁开指慧眼,诗面是他赴阌王的斋宴,走在楼上,见太阳照在身上,方才开物。其实是告诉我们日常事物天生如此,含着世界最基本的真理和规则,不要忽略平常的事物。”杨沫摇头晃脑的卖弄文采,江鹤亭听得一头雾水,瞬间哑巴了! “鹤亭,你嫂子是要你闭嘴。”江鹤鸣一语道破杨沫的目的。 杨沫在反光镜中“狠狠”的瞪了江鹤鸣一眼。 “噢,那小沫嫂子,如果我不忽略平常的事物会怎样?”江鹤亭“反击”问。 “啊?这,我哪知道。”这下把杨沫问傻了。 “你呀,你嫂子的意思是让你考试时更细心,别忘这忘那。” 江太太笑着拍拍小儿子的脑袋替杨沫解围。 开车的江久皓不由大笑起来,随后又想起了什麽:“对了,鹤亭,等会到了酒店你一定要跟好你妈,别瞎跑。” “我才没瞎跑,倒是嫂子,天生的路盲,一下子看不到就不知道在哪了。”江鹤亭狡辩。 “哎,我哪有?”杨沫不服。 “就是当你看见甜点的时候。”江鹤亭笑说。 “哪有的事!”杨沫微微红了脸,她确实是看见美食走不动道的主。 “好了,今天是邱家为孙子开满月酒的日子,人一定很多,注意点。”江久皓说。 “知道了。”江鹤亭很大声的回答。 ----------------------------------------------.> 希尔顿大饭店灯火辉煌,高挑玻璃酒杯配着优雅的音乐,笔挺的西装礼服相映着高跟装饰鞋。人来人往,珠光宝气。 杨沫挽着江鹤鸣不住的观看,想来她虽然身为董事长秘书,但像这种场合也是她嫁进江家才见到。 杨沫知道,这次宴会来的全在工作本,名片,电视上才能见的商业名流,企业大亨。 嗨,这就是家族企业,有钱人的上流社会,杨沫心想。 杨沫手拿精瓷金边的盘子夹了一块水果慕斯和三只红酒煨蜗牛。这麽好吃的红酒煨蜗牛倒是令杨沫不虚此行。 “这蜗牛不错,是意大利厨师做的,原料也是今天才空运到的。”一位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的女孩说。 “是吗!”杨沫笑道,心说,那我可要再来几个。 “我叫潘娴静,你是……” 潘娴静自报家门。 “你好,潘小姐,我叫杨沫。”杨沫礼貌的答道。 “你是江鹤鸣的朋友?” 潘娴静颇有些奇怪的问。 “噢,是呀。”杨沫一看有几个记者,没有承认婚事,毕竟这将是at公司里的一件大事。 “你多大了?” 潘娴静上下打量着她 “二十六岁。” “比我小一岁那!你是在哪里留学?在国外也常参加这样类型的聚会吗?” “国外?我没留过学。” “真的?你开玩笑吧,鹤鸣的朋友哪有没出过国的,我们家和他们是世交。” 潘娴静笑着说。 “噢?”这下杨沫愣了,想了想:“真的,潘小姐,我是国内大学毕业,是学中文的。” “那你家和江伯伯他们很熟吗?你父母是哪个公司的?” 潘娴静颇有点吃惊。 “我父亲是位中学教师,我母亲是图书管理员。” “什么!”潘娴静更吃惊,“你可真会开玩笑。”她小声低咕,端着盘子走了。 杨沫感到极不自在,满面通红,放了盘子,径直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杨沫用水拍了拍通红的脸,但不自在仍写在脸上。 自从与江鹤鸣结婚以来她就躲避各方面议论,隐瞒婚姻,保密,等等,但她万没想到,自己的家庭竟会被人嘲笑。虽然承认自己家与豪宅有天壤之别,但自认为最幸福的家庭被人看扁还是头一次。 虽然知道潘娴静也许没恶意,但在潘氏集团独女以及像她这样的财阀眼中,杨沫的国内文凭,普通家庭绝对是异类。 “有什么,我不也快乐活了二十六年,比谁都快乐!”杨沫赌气,可自己的担心不觉涌上心头,一时,竟呆了。 第九章 杨沫稳了稳心神,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到了门外灯红酒绿的世界,晃若有所思。 “小姐,请问您有什麽不舒服吗?”绅士般的服务生礼貌的问道。 “我没事,谢谢。”杨沫回过神来,径自向大厅走去。 宴会厅中依旧热闹非凡,杨沫在人流中寻找着江鹤鸣,“哪去了?”杨沫自言自语。 “嫂子,你迷路了吧?哥哥就知道你找不到路。”江鹤亭笑眯眯的拉了拉杨沫的裙子,杨沫连忙回头拍了他一下,四下看了看,没有记者,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江鹤亭拉到了一边。 “干吗?”江鹤亭摸不到头脑。 “你小声点,万一被记者听到就不好了。”杨沫埋怨他。 “这有什麽,你本来就是我嫂子,他们知道到更好,省着有一些不安好心的女人来勾引我哥。”江鹤亭撇撇嘴。 “你懂什麽?要是报上了八卦杂志,那我可惨了,今后在公司里还不知有多少事,人家一定说我是靠关系才上来的。” “怎麽会?你当上首席设计师又不是爸爸的关系,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话留着自己听吧,人家才不会这麽想,就说我吧,你哥哥的执行长我还觉着是爸爸,啊……呀……嗯……” “噢,看来哥哥说得没错,你果然心里不痛快。”江鹤亭恍然大悟,不由得钦佩自己哥哥。 杨沫酸溜溜的回道:“你啊,还是管好自己吧,走了!” 江鹤亭带杨沫来到了花园,杨沫眼尖正看见江鹤鸣被一群美女包围,其中就有潘氏集团独女潘娴静 江鹤亭欲前往,杨沫一把拽住了他,“等等,没看你哥旁边有人吗?” “看见了,不就是一群狐狸精吗?你不过去?”江鹤亭有些奇怪。 “里面有个我认识的人,你去吧。”杨沫转脸欲跑。 “真奇怪,你的脑子里在想什麽?”江鹤亭一脸茫然。 杨沫端了一杯香槟坐在花园的角落里,茂密的树木挡住了喧闹的声音。 “你怎麽在这坐着,怪凉的。”江鹤鸣磁性的声音略带一丝疲倦。 “这儿多好,多安静。”杨沫静静的说,好像在自言自语。 “刚刚上哪去了?为什麽不自己过去?”江鹤鸣问道,语气中有一点失望。 “我,我有些累了。”杨沫知道江鹤鸣在问为什麽要鹤亭去“驱赶”那些美女。 “小沫,你还在怨我?”江鹤鸣问。 “什麽呀?”杨沫故意打太极。 “你知道的。” “没有,真的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杨沫低下了头。 “小沫,当初我没告诉你我是总裁的儿子,那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不习惯这种生活,可是,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不舒服,告诉我行吗?” “鹤鸣,我没有怨你,是我自己的问题。虽然我曾经怨你向我求婚并没告诉我你的身份,但是我们结婚都快一年了,这些事还提它干吗?” “那你一声不吭的跑到这边干吗?是不是有什麽事?” “我看见记者了,躲躲。” “那有什麽,大不了见报,公布婚事得了。”江鹤鸣一脸的不在乎。 “可是,爸爸也许不那麽想。”杨沫又低下了头,喃喃的说。 “那又如何?反正都结婚一年了。” “爸爸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单身总比成家强,不然,他也不会不让你公布婚事。” “爸爸的想法你不用管他。” “他还是不能完全的接受我,毕竟你当初放弃了一位豪门千金而娶了我,虽然他在我们结婚后就不提了,可是我知道,他还是……” “事情都过去了,别说了,不然我让爸爸现在公布我们的婚事?” “不要,”杨沫眼中有这一丝倔强,“我之所以同意爸爸不公布婚事,做你的地下妻子,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让爸爸完全接受我,所以,不要公布好吗?” 第十章 “杨小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米亚。”潘娴静笑眯眯的为杨沫拉来了一位美丽动人的小姐,杨沫一看见潘娴静就头疼,再一看见米亚,立刻就想晕倒。 “是杨小姐啊,我们应该有一年多不见了吧,怎么样,你过得还好?”米亚酸溜溜的说。 “是啊,我很好。”杨沫笑眯眯的说。 “你们认识?”潘娴静有些奇怪。 “当然,我们是老朋友了,是不是,杨小姐。” “也许是吧!”杨沫一点也不希望认识米亚,当初米亚就是江久皓内定的儿媳妇,只可惜江鹤鸣不买他老子的帐,另娶了杨沫。 “看看你现在,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和一年前真是大不一样,真没想到,丫鬟出身还能有小姐的命。”米亚讽刺道。 “谢谢,其实这也得多谢米小姐你的帮助,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好了,潘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杨沫微笑的走出了是非圈。 “鹤鸣,我们分手吧。” 杨沫鼓了好大的勇气说,车缓缓停在路边。宴会尚未结束,江鹤鸣先和杨沫“逃”了出来。 “为什么?”江鹤鸣手扶方向盘,面无表情,两眼看着远方,但声音仿佛来自冰川,没一点温度。 “很简单,门不当户不对。” “这不是理由。” “这是最大的理由,现在已经开始了。在你这方,人们会说我们家庭不配,我贪图富贵;在我这方,人们会说豪门似海,没有共同环境背景。” “为何要管别人?自己合适不行吗?” “我们合适吗?王子会和灰姑娘结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那是美丽的童话。你无法想象当灰姑娘站在天胄之中让人品头论足的尴尬;你也无法体会阶级地位的划分,那不仅仅是政治,其实,经济更胜于政治。” “今天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先是不公布婚事,现在又要离婚。” “这和今天无关,鹤鸣,你家庭是豪门大户,我家庭是中等人家,你的社交是商界名流,而我的圈子都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你的朋友事业有成,海归的青年才俊,他们有文化,有地位,有名望,而我的朋友有流行写手,有全职太太,有小职员,甚至是酒家女。鹤鸣,我们之间有鸿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杨沫偷偷看着江鹤鸣的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变化,许久,江鹤鸣重新发动了车,两人没说一句话。 夜,是一个瑰丽而多变的夜,平静下面充满了漩涡。 “我去叫门。”杨沫冲江鹤鸣说,打开车门,刚要下车,江鹤鸣猛的抓住她的手,在杨沫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冰冷的吻,望着杨沫的眼睛,平静的说“我可以考虑,杨小姐。”声音空洞,苍白。 江鶴鳴一声不响的打开了卧室的床头灯,坐在床上,随手拿了一本法文杂志翻了起来。 杨沫包着刚刚洗过得头发,心事重重的踱进了卧室,看了看床上的江鹤鸣,抿了抿嘴,无声的坐在了梳妆台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 “我认为此刻应该是我表现出无奈才对。”江鹤鸣面无表情的说。 “别和我说哑谜,我累了。”杨沫缓缓的说,慢慢的走到床上,躺下,用柔软的被子蒙住了脑袋。 江鹤鸣用手轻轻的拽下被子,将杨沫圈在自己的范围内,默默的抚摸着杨沫尚有一点潮湿的长发。 “小沫,做我的妻子很累吗?”江鹤鸣轻轻的问。 “做富家太太很累。” “我很想做一个好丈夫。” “我知道。” “小沫,如果让你重新考虑你还会选我吗?” “嗯?” “我想好了,我们来一个大胆的决议,好不好?” “什么大胆的决议?”杨沫有点疑惑。 “相亲。” “啊?” “若是你找到真爱,我会放手,否责,还要委屈你和我一块接着过日子了。” “江鹤鸣,你疯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就从明天开始吧,ok?” ok个六,杨沫彻底崩溃了,老公帮忙老婆找真爱,这是哪跟哪啊! 第十一章 有句话叫: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杨沫现在可是体会的真真切切的。 “他没在开玩笑吧?”杨沫趴在办公桌,用手点着桌子上的玩具猫,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 “小沫,小沫……”赵菲一阵猛摇将杨沫从幻觉中摇醒。 “啊?”杨沫一脑子糊涂浆。 “你要死了,苏姐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她。”赵菲小心的指了指旁边“乌云密布”的苏夏。 “哦,苏姐,对不起,对不起。”杨沫吓得赶紧道歉。 “at公司员工手策第五条:上班期间不得做一工作无关的一切事宜。”苏夏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姐,杨沫也没做什么……”赵菲的声音在苏夏的眼神下“消声秘迹”了。 “杨沫,你身为秘书就应该有身为秘书的准则,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十点零五,啊,十点零五了!”杨沫的眼睛在手表和玩具猫嘴里叼着行程安排上心虚的来回乱看——行程安排上大写:十点wet公司电视会议。 “抱歉,我这就去。”杨沫慌手慌脚的收拾起文件。 “不用了,执行长已经安排了李梅,现在会已经开始了。你自己给我好好的检讨一下。”苏夏气呼呼的走了。 杨沫收拾得手停了,李梅,就是那个总和自己竞争的秘书吗?看来江鹤鸣真的要和自己划清界线了。 “小沫,你没事吧?”赵菲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李梅只不过是一时走运,你放心,谁也抢不着你首席秘书的位子。” “菲菲,我没事的,你忙吧。” “真的没事?” “是啊,真的没事。” ——没事才怪! 五点半,扬沫收拾了资料,提着小包,神情落落的走出公司。 “小沫上那去?”赵菲和郑佩一路小跑的赶来。 “回家。”杨沫强打精神。 “先别回了,去贝子那吧,可仪回来了,我们聚聚吧。” “可是我……”杨沫想推辞,赵菲和郑佩一把拉住她,“别推辞了,走了。” 推开蔷薇酒吧,昏暗与五彩斑斓交织在一起,音乐与喊叫点缀着黄昏。靡丽的灯光下,喧闹的音乐伴着疯狂的男女,醉生梦死,酒醉金迷。 “三位小姐这边请。”服务生熟练的将三人领到了最大的桌子,桌子旁早坐满了五六个女孩,见她们来,最右边的一个二十五六浓妆艳抹的女孩上前一把拉住杨沫,嗲嗲的说:“你杨大小姐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在也不会贵人踏我这贱地了哪。” 杨沫连忙陪笑:“噢,哪能,贝子,你这话可说得太没良心了。” 梅贝,杨沫青梅竹马的闺中密友,职高肄业,当杨沫大三时,她只身来到这座城市闯荡。 梅贝生性泼辣,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干,很有“江湖义气”,又能吃苦,两年之间,她就用自己千方百计挣的钱和八面玲珑的手段开了这家酒吧,生意在这位漂亮的女老板手中越来越红火。梅贝开了酒吧,钱是越来越多,可自己越来越觉得无聊,便常叫杨沫来坐坐,杨沫虽不喜欢酒吧,但与梅贝交情甚好,加上在这不用带假面具示人,不仅自己来,还带来一帮朋友,梅贝与她们投缘,大伙不时来这里,聚一下。这不过,这个都是杨沫结婚前的旧事,自从嫁给了江鹤鸣,杨沫在也没在夜店里喝过酒,对此梅贝颇有微词。 杨沫一看,这里有当心理医生的王可仪,有流行小说写手庄樱,有做服装生意的董强男,有全职太太于蝉碧。 “喝点什么?”梅贝问。 “有酒吗?”杨沫问。 “哦?”梅贝有点惊讶,随后冲服务生点点头。 “哎,大小姐,你可从没在我这喝过这东西?” “这年头讲究逆向思维,我今天不要酒了,来杯饮料,我要赚津贴的,得保持清醒的头脑。”赵菲说。 “这世道,怪了。”梅贝嘀咕,转向杨沫讽刺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了,有一年多了吧,没忘了我这蔷薇酒吧的大门往哪开吧?” “你不拿我开心过不了礼拜天是吗?不远了,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得天天来你这里度过无聊的夜晚了。”杨沫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婚了。”杨沫笑眯眯的说。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位淑女们全都愣住了,只听见暧昧的音乐默默的歌唱。 许久,王可怡先回过神来,小心的问:“小沫,请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第十二章 杨沫笑眯眯的环顾一下四周目瞪口呆的女人们,伸出左手尾戒上环顾一周,“一年前。” “噢!”大伙唏嘘,“你太不够意思,怎么不告诉我们?” “就是,一点口风也没有。” “我们也没去观礼,还是不是朋友?” …… “好了好了,”杨沫大叫,“等离婚我一定叫你们好不好。” “切,少胡说,小沫,你到底嫁给谁了?”赵菲问。 “你认识,今天早上你不才向他汇报工作吗?”杨沫揉揉太阳穴。 “是……江鹤鸣?”赵菲小心翼翼的问。 杨沫点点头。 “看不出你还真有手段啊!”赵菲夸张的大叫,一脸羡慕。 “江鹤鸣是谁?”庄樱问。 “江鹤鸣是董事长的大公子,那可真是少年才俊,一个人物,真想不到这一钻石王老五让她采去,小沫,挺有艳福啊。”赵菲兴奋的说。 “行了,菲菲,说不定过不久他又是一钻石王老五,到时你肯定有机会。”杨沫说。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郑佩问。 “真要吵起来就好了,人家现在和我打冷战哪。嘿,事情是这样的……”杨沫将事情说一遍,“总之,江鹤鸣要我相亲,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选择他,你们说,这老公帮忙老婆找真爱,不摆明了要和我离婚吗?” “也不尽然,毕竟是你先提出分手的。”王可怡反驳。 “那,我那不是一时生气,随便说说嘛。”杨沫小声的嘀咕。 “对啊,你大小姐随便说说,可伤了某人的心了。”梅贝一语中地。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杨沫可怜兮兮的问。 “凉拌,谁让你自找的。”董强男瞪了她一眼。 “不要嘛!”杨沫求助道。 “要不你向他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呗!”郑佩说。 “我倒想,可是……”杨沫撇撇嘴。 “要不索性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庄樱说。 “免了,什么破主意,这样他俩不离也得离。”梅贝说。 “这样吧,就来个将计就计。既然江鹤鸣要给你一个选择,不如你就同意这样做,就去相亲得了。”赵菲点头。 “啊,菲菲,你没搞错吧,这万一相出个事来那可怎么收场?”于蝉碧皱眉。 “事要到,挡也挡不住。江鹤鸣既然这样说,一定是经过考虑的,我看他也不是个莽撞的人,就像你说得,你们相识到结婚还不到一年半,也许其中有许多事情会有磨合,不如就称这个机会重新认识自己,审视自己,我觉得也不错啊。” “可是我觉得这个办法太荒唐了,小沫,你怎么想?”庄樱问。 “我,我也不知道。”杨沫老老实实的说。 “就这样办,咱们帮小沫介绍相亲的对象,每人一个,多者不限啊,明天开始。”赵菲拍板。 “这,这不好吧……”杨沫刚想反对,被梅贝拉到了一边,“走了,一会儿jake上台,你和我去看看他化好了妆没有,走了!” 杨沫被梅贝硬拉走,董强男不由的埋怨起赵菲:“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这要出事我看你怎么见你上司。” “你得了,要不这样做,杨沫怎么知道江鹤鸣到底有多在乎她哪?” 杨沫吓和梅贝刚刚回位坐下,杨沫的手机就响了,杨沫一看,用嘴形说:“江鹤鸣。” 赵菲看了看她,挠挠头,杨沫接通手机:“嗨,我在外边,过一会儿就回家,没事的,和几个朋友……” 赵菲拍拍杨沫,接过她的手机:“你好,江执行长,我是赵菲。” 电话那头的江鹤鸣显然吓了一跳,皱皱眉:“你好。” “江先生,请问您提出为小沫相亲的决定是真心的吗?”赵菲言简意赅的说。 “是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江先生,我代表杨沫的好朋友郑重向您汇报,从明日起我们会为杨沫介绍相亲的对象,请问您有异议吗?” “没有。” “那好,就这样定了,小沫可能晚一点回去,你不用担心。”赵菲笑了。 “好的,那告辞了。”江鹤鸣过了电话。 赵菲笑眯眯的一合手机,“你们为什么这样看我?” “菲菲,你可真是见了起火就助风啊!”梅贝感叹。 “得了,这下事情可真干脆,小沫,你就做好相亲的准备吧!”王可怡说。 “是啊,还要做好离婚的准备了,理由嘛,算命的说我俩的姓不好,合起来是‘江洋大盗’,怎么样?”杨沫苦笑道。 四周的女人们无奈的点点头。 ——这理由,真天才! 第十三章 不知那位哲人说得:有速度才能有效率。这不,不到一个月杨沫见过的相亲对象大大小小五六位,可是结果…… 蔷薇酒吧,依旧是六朝金粉,纸醉灯迷。杨沫优雅的品着红酒,看着台上乐队的演奏。 “怎么了?又沉思了,这两天过的很刺激吧!迎旧送新。”梅贝妩媚的坐在杨沫身边。 杨沫笑道:“你以为我是干你们的营生。这些天差点没折腾死我。” “怎么了?我们姐儿们几个为你环球搜索你还不领情。” “想知道本小姐的试用感受与体验吗?”杨沫苦笑道。 “说一下下嘛,有没有很men的?”梅贝兴奋了。 杨沫无奈的拍拍她,“我,杨沫,怀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的伟大志向,尊崇我先生的命令,开始第二次恋爱。第一位叫樊斌,二十七岁,主编,白净高挑。是菲菲介绍的。” 杨沫若有所思: “杨小姐爱好是什么?”——老套。 “看书,看电视”——够淑女吧! “杨小姐平时看什么书?”——又来了。 “古典小说,诗词歌赋。”——该问作者。 “那喜欢谁的作品?”——对不。 “李清照”——行了,就到此为止吧。 一句话,此人pass。 “还不错啊!”梅贝皱眉。 “什么叫不错?姐姐,他纯粹是一考官,只会问我如何如何,到自己就‘虾米’了,你说伙计是不是有职业病?不行,绝对不行。” “那菲菲怎么说?” “她倒干脆,‘好,不满意就退货。’” “那其他的那?你别说都不好,这里还有我找得那。” 杨沫从包中取出一本记事本,“这是日记。看看吧!” 梅贝接过记事本,满是疑惑的打开。 6,3 星期日 晴 今天见得叫于乐,是可仪介绍的,是心理医生。刚开场没几句他就细细观察我来。当时我想,八成这男人有毛病,后来他说:“杨小姐,你好象得了结婚综合症。” 我的妈呀!我当时真想踹他,居然敢把本姑娘说成那些不正常的老女人。我们家鹤鸣和我过了一年多还没这么说我,你凭什么?想我杨沫年方二八,一朵鲜花正开放,什么结婚综合症。真想一脚将他踢到太平洋去,让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其实这男人应该配可仪,但同行是冤家,不然就娶个木头回家。试想,如果一个男人像对待病人一样对待自己老婆,天底下哪个女人能嫁给他? 6,9日 星期六 阴转晴 今天见的男人倍忧郁,是庄樱介绍的,职业据说是一作家,擅长写略带悲伤色彩的散文。 樱子说,这伙计特有内涵。 果真,这哥们儿先是一大篇对宇宙人生的感受,又接着是对伟大祖国的歌颂,最后转到当代青年人生活理想问题。 当时我想,哥们儿,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整的这么恨海情天干吗?后仔细合计,一个在文坛摸爬滚打近十年的人居然没出过一部“著作”,能没有这么多唠骚?我看我还是闪吧,相对于他的唠叨江鹤鸣的沉闷可好上一百倍。 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江鹤鸣有这个优点? 6,20日 星期五 晴 今天这人是贝子介绍的。进门后差点没让我吐血:整个一前卫少爷,古惑仔。细问才知道,这位是地下乐队的吉他手,搞音乐的…… 也算吧!不过只看这光头,刺青和一身黑社会衣服 ——my god!居然敢和我这么冰清玉洁的女孩交往,白费姑娘逃了一下午的班。可恶的是这哥们儿居然请我去看电影,想象,那黑洞洞的,整个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得,哥们儿,永别了! 重要注意: 今天得告诉,不,警告姐们别在给我找同行。 7,5日 星期六 雨 蝉碧说阿昊给我介绍一个部门经理,是阿昊的下属。我一寻思,搞房地产的人应该可以,就见了。 地点是菲芭黎旋转餐厅,上了一桌法国菜,一堆盘子和叉子。法国菜以餐规和精细闻名,就是我这一见过世面的高级白领也挺忙乎一通。 说实在,这一叫林爽的人给我的感觉还不错,谈吐得当,还很顺眼,家庭也不错,可总有种错觉,时不时窜出江鹤鸣的影子,心里总有点不自在。 这林爽还行,于是我决定交交看。我们漫无目的漫步在香榭大街,听他讲童年的趣事,这感觉……说实话还不错。 可是一回家就惨了,江鹤鸣一听说今天我的汇报脸阴的就像下暴风雪一样,一晚上没理我,最后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他竟然…… 我决定,改天我的去咨询一下,婚内强暴是不是违法行为? 另注: 我接受林爽的邀请,明天去打保龄球。 7,6日 星期天 晴 保龄球馆,我喝着冷饮看着林爽打球——没办法,球技太差,十次有九次一个没打中。 一上午下来,林爽半赢半买给我得了一个大毛绒玩具,真是挺高兴的。 中午,我提议去吃苏州水面。看着我大吃汤面,估计林爽得将我这两天淑女形象打碎,他居然问我苏州是不是有一“淑女学堂”,看来他是建议我去那里修身养性。 想我一温柔似水的江南佳人还用去那?估计让那些死党听见得吐血。 总体感觉林爽还不错。我要澄清一下,不是说他别江鹤鸣好,只不过江鹤鸣没有这么浪漫。 也不对,鹤鸣浪漫的时候给我买过一个冰淇淋——这是浪漫吗???? 7,18日 星期天 雨 我和林爽分手了,又是无果之花。蝉碧问我理由,理由?我也不知道。 一哲人说的好,干嘛要过程,结果就行。那哲人是菲菲。 另注: 江鹤鸣终于有笑脸了,看来我也可以过正常的日子了。 我现在琢磨,这是不是江鹤鸣又在给我下的一个套啊! 7,23日 星期五 阴 赵菲同志又给我介绍一外国先生,当场回绝:中国男人还没见全,还见外国的? 可是赵菲同志说得好:世上男人千千万万,中国不行外国换。 我看见江鹤鸣就站在她的后面,但愿他没这么小心眼,因私废公,看来我还得和爸爸打声招呼,免得菲菲提前退休了。 回绝理由:跨国婚姻—好可怕! 第十四章 “就这些?”梅贝问,杨沫点点头,很疲倦。 “这才几个呀!”梅贝叫道,“更可恶的是,我们姐妹们精挑细选的上等货色在你这里全成了地摊货,这是让我们伤透了心。” “上等货色?就那些?我看你得了吧。连江鹤鸣最后都忍不住问我是不是让他替我介绍一个了。” “嗬!他奶奶的,竟敢小看老娘的眼光,小沫等着,这次我非得给你介绍一个上好的。”梅贝“激怒”了。 “谢谢,可是我不想见了。看了一圈,还是江鹤鸣最好。”杨沫笑了。 “看看,我就知道,你们两口子拿我们开心那。” “唉呀,那可不是,”杨沫神秘的问,“你给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和江鹤鸣串通一气?” “哎,什么串通?他又没给我什么好处。不过也好,省着你老胡思乱想,红杏出墙。” “我哪是那样的人?你说,要是江家不那么有钱,江鹤鸣不是什么富家少爷那多好!” “唉,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心你这话让我们这里的小姐听见了,你连门也出不去。”梅贝翻了翻白眼。 “不怕,有你这位大姐大在这镇着,我什么也不怕。你猜,这几天我最深的感受是什么?” “噢,什么?” “是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杨沫笑着拍了拍梅贝,“酒国名花,还是寻思着自己的单身爱情吧!” “什么呀?” 乳黄色的落地灯下,杨沫枕着长长的意大利毛毯,慢慢的翻着报表,江鹤鸣穿着浴袍,慢慢悠悠的从浴室里出来。 杨沫用眼睛瞟了瞟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说实话,以前还没发现,你的身材满不错的。” “我可以当你是在赞美我吗?”江鹤鸣问。 “嗯。” “你在看什么?”江鹤鸣走进拿起报表。 “最近秋季单品的计划。” “我还认为又是新人选名单那.”江鹤鸣有点酸酸的说。 “我倒也想,可是优秀的男人实在是太难得了。”杨沫故意逗他。 “是吗?我看是你们没有水平吧!看看你见得那些男人……”江鹤鸣用一种鄙视的眼光回答。 “嚎!”杨沫不由一乐,摇了摇头。 日子还是在一天一天的过去,at公司却在高层决策中出现了重大的分歧与意见。 “执行长,这是‘美人扇’的样品,秋季新品,预计下个月初投放市场。”杨沫穿着黑色的职业装,手执工作本向江鹤鸣报告。 杨沫将三个扇形坠子放在江鹤鸣的桌上,江鹤鸣拿起一个细细的看。这坠子形似古代宫扇,上镶七颗钻石,由18k铂金制成,极小巧可爱。 “是成套的吧?”江鹤鸣问。 “对,共九款,分别是宫扇,团扇,芭蕉扇,蒲扇四大类,还有一款月牙扇,属订做款。总裁对这款产品十分欣赏,宣传部决定请当红名模安倩小姐来做形象代言。”杨沫放下文件夹说。 “我记得原计划是要做‘流火枫叶’系列,怎么又改成‘美人扇‘了?”江鹤鸣皱眉。 “这个是总裁特别批示的,总裁说今秋较往常炎热,秋老虎来的猛,用扇子更可以符合节气的需要。”杨沫说。 “我不这么看。与秋天相符的正是枫叶,何况我们在这项策划上投入大量的人力与财力,现在中途换马分明就是另找苦吃。你去告诉各部,按原定计划来。”江鹤鸣冷冷的说。 “可是执行长,这份报表已经运作上轨,现在要是拾起原有计划,别说各部门困难,就是董事会也不一定通过。”杨沫皱眉说。 “我不会做出对公司有害的事,你去办吧!”江鹤鸣道。 “可是……”杨沫还想说一些,一看江鹤鸣的脸色,点点头。 杨沫回到办工桌前,拿起了电话:“芊琳,麻烦你给我转总裁的专线,对,现在,一切事情全部推后。” 第十五章 接到杨沫“密报”的江久皓急急忙忙的结束了自己悠闲的高尔夫球会,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中。 江太太丽蓉女士正在厨房用米酒泡制龙眼干,听到门铃,抱着大酒坛子透过玻璃落窗向门口看:“咦?今天你回来的可真早。” “哼,早?再不早点只怕我的公司就没了。”江久皓一脸乌云。 “怎么了?哪个惹你生起了。”江太太丽蓉女士一头雾水,忙为丈夫倒了一杯热茶。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那宝贝的大儿子了。哼,才接手公司几天,现在居然敢推翻我的议案了。”江久皓愤愤的说。 “哎,就这事?孩子大了,翅膀当然也硬了;再说你既然将公司交给他,就放手让他自己闯荡吧!”江太太丽蓉女士温柔的劝导。 “问题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今天小沫给我打了专线,说鹤鸣让已经运作上轨的报表全部改成原有计划,你想想,这来回一折腾的浪费多少钱?此外,所有的设计师两个月的工作全都白干了,真是不知道轻重,任意胡为。” “好了,马上鹤鸣就回来了,你们爷俩好好商量商量。” 杨沫一来到大门就觉着家里的气氛不对,她轻轻的推开大门,正见江太太丽蓉女士在花园里冲她打手势,杨沫用嘴型问她:“怎么了?”只见丽蓉女士向她拜拜手。 杨沫将自己的电动车放好,慢慢的将包拿下,就见江太太丽蓉女士急冲冲的走来。 “妈,家里怎么了?”杨沫问。 “别提了,一个大烦心加上一个小不省心两人从一回家就开始掐,到现在正火热那!”丽蓉女士翻翻白眼。 “是为了公司的事吗?”杨沫问。 “嗯。你爸爸今天高尔夫球会没完就回家了,在客厅里一直坐着,堵着鹤鸣;鹤鸣今天也反常,也不闷不吭声了,和你爸那是有一句答一句,那场面真是激烈。” “所以妈妈你躲出来了?”杨沫笑着问。 “没有啊,我只不过是怕惹祸上身。开始我还能劝,可是到了最后,我发现我连插嘴也没法插,干脆我到花园里除草得了。” “妈妈,你放心,爸爸和鹤鸣只不过是两种议案的争执,时间一长就会分出结果的。”杨沫安慰她。 “是吗?我可不这样看,你爸和鹤鸣都是个固执的人,我看难了。”丽蓉女士担心的说。 “那我先进去看看。”杨沫说完向正门走,小心的打开家门。果不其然,里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这个方案早就取消,你现在又将它重提上来,分明是浪费人力和财力。” “没有效率的工作才是对人力和财力最大的浪费。” “好,说得好。那我问你,如果决定换议案,那我们两千个技师两个月的努力是不是白费了?” “如果实行现在的议案,那只怕是at公司所有的职工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是什么话?那照你这么说,只要把‘美人扇’换成‘流火枫叶’就能发?不换我们就得倒闭?” “您这是强词夺理。我要换议案是有根据的,您想,现在饰品行业竞争这么激烈,at公司目前只能说属于中上等,还不能跻身一线,没有一个好的品牌,如何竞争?现在正是换季时期,首饰大战正是激烈,没有一个好的议案等于输掉了一半。” “哦,那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的议案是好的?所有的厂家都在秋上做文章,我们是要出新。” “出新也不是这么出!各家都在秋意上做文章,我们也应该做,可是这个提案有时间性,我问你,要是到了深秋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换柜?”…… 杨沫悄悄的关上门,冲江太太丽蓉女士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又看了看刚刚放学的江鹤亭,笑了:“鹤亭,想不想吃最贵的牛排?今天爸爸和你哥请客。” “真的?” “当然了,走吧,妈。今天咱们三人出去吃。” “那他们哪?”江太太丽蓉女士指了指家里的两人。 “放心吧,他们现在忙得很,你就是做了他们也没有胃口,好了,走了,走了。” 就这样,杨沫拉着江太太和江鹤亭在牛排店享用了一顿丰盛的牛排大餐,至于费用嘛,当然回家之后有人报销了,嘻嘻! 第十六章 赵菲睡眼朦胧的接下了床头的电话机:“哎,谁啊?” “是我。”杨沫在一头说。 “嗨,姐姐,你是夜猫子啊,现在都几点了?”赵菲挣扎的爬起来,用漂亮的指甲指着电子表上的指针。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有事才找你的吗?”杨沫有一丝歉意的说。 “拜托,你旁边就有一个精英,找他不是更省事?我还要睡哪!”赵菲想挂电话。 “嗨,嗨,别挂,我告诉你这事不能让他知道的。”杨沫说。 “啊?什么事?” “就是今秋新品的议案,你不知道,就着事这两天我们家都要把房梁震下来了。” “真的?有这么厉害?” “对,而且他们爷俩还互不退让,没办法,我只得亲自上阵了。” “得了,再怎么那也是你们家的事,与我这一个小小的秘书无关。我要睡了,执行长太太晚安。”赵菲睡意上涌。 “赵小姐,你想拿到年终最高的奖金与分红吗?”杨沫用一种有迷惑的声音问。 “嗯?当然想!”赵菲马上不困了。 “那明天起和我一起干吧!记住,明早八点,十字街口见。” “嗨,嗨,明天是星期六,哇,吖……”电话那头是一阵“嘟嘟”的响声。 十字街头,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大包小包的川流不息。 赵菲顶着两个熊猫眼,抱着个休闲包,无精打采的来到了杨沫的面前。 “来就来,还画的哪门子烟熏妆。”杨沫一身休闲装,背了一个大布包,精神抖擞的问。 “什么烟熏妆,看清楚了,这是昨晚上你的罪症。”赵菲没好气的说。 “噢?我可不记得昨天对你干了些什么?”杨沫故意暧昧的说。 “哼!”赵菲没好气的瞪她,“好了,说吧,喊我来干吗?” 杨沫豪气的拍拍她:“走吧,我先请你喝咖啡,提提神,然后再慢慢的告诉你。” 星巴克里,优雅的拿铁被一阵尖叫渐的四处横飞。 “什么?街头咨询?你疯了?”赵菲不顾形象的大叫。 “安静,安静,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杨沫看着周围的人的目光,劝道。 “淑女?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了。”赵菲喝了一口咖啡,深吸了一口气,“小沫,你现在好歹也是个高级白领,at公司首席饰品设计师兼总裁秘书,有不是个刚刚出道的小职员,更不是勤工俭学的学生,这要是万一让人认出那可怎么办?” “这又有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可丢人的?菲菲,我只问你一句,你帮不帮我?” “帮你什么?站在路口发传单?”赵菲心不愿的问。 杨沫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堆印好的问卷,又拿出两个文件夹。 “你看,我都准备好了,这里是两个文件夹与问卷,笔我也带好了,我们在这个街口的东西两头调查,男的女的都要问,礼物我也准备好了,很卡瓦以吧!” 杨沫拿出一个毛茸茸的钥匙链,一个雪白的兔子头,确实很可爱。 赵菲欣喜看着钥匙链,又痛苦的看了看问卷,点点头。 “小姐,你好,请问能打扰您一点时间吗?我这里有几个问题,答完后送给您一个小礼物……” “小姐,请问,您别误会……” “这位先生,我能打扰您一点时间吗?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您回答一下……” “嗨,这位太太……” 杨沫和赵菲筋疲力尽的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中心的鸽子,呼呼喘着气。 “呶,给你。”杨沫递给赵菲一瓶矿泉水,赵菲接过来一饮而下。 “小沫,我们还要多久?”赵菲问。 “没多久了,还有五百张,我已经打电话给佩姐了,她说她会来帮忙。”杨沫也疲惫的说。 “我的天老爷啊,这一上午我差点将嗓子喊破,腿跑断了,真是累人,我为的什么?”赵菲发牢骚。 “好了,我知道,你放心,我今年年终一定给你争取最高奖金。” “你少在那里开空头支票,就会哄我开心。” “好了,我请你吃饭还不行?走吧,我饿坏了!”杨沫摸摸咕咕叫的肚子。 “好啊,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赵菲总算来了精神。 “嘻嘻,米线。”杨沫笑着说。 “啊~!◎#”赵菲的眼前一片黑暗。 第十七章 杨沫推开卧室门,一个大转身,扑到了白色的蕾丝之上,迷上了沉重的眼睛:“天啊,好累!” “小沫?”一个温柔的声音甜美的叫着。 杨沫费力的睁开眼,一张保养极好的美人脸出现在杨沫的眼前。 “妈,是你啊,有事吗?”杨沫笑着起来。 “没事,小沫,你去干吗了?扛砖了?这灰头土脸的一身。”江太太丽蓉女士指着杨沫的一身休闲装。 “看你说的,我呀,我去了十字街口。” “购物?抢到什么了?”江太太一脸兴奋。 “没有,我去为咱家的和平事业奋斗去了。”杨沫拍了拍身边的大布包。 “这是什么?”江太太丽蓉女士不解的拿出了一张问卷。 “妈,你可别小看了这张问卷,也许咱家那鸡鸣狗跳的日子还就得它来解决.” “哼,他们现在已经不鸡鸣狗跳了,现在是美苏关系——冷战时期。”江太太说。 “哎呦妈嘞,你这个比喻用的真是太独到了,总之,咱家现在可就靠它了。” “行,下楼吧,我煲了鸡翅鲍,咱俩先吃去。” 杨沫将头埋在了鸡翅鲍中,直到盆干碗净,一擦嘴,仰天长叹:“太好吃了!” 江太太丽蓉女士得意的说:“多新鲜,我煲了一天哪!” “妈,爸爸现在还和你聊天吗?”杨沫问。 “聊啊,怎么,鹤鸣不和你说话了?”江太太奇怪的问。 “倒也说,不过没有以前多了,”杨沫有点沮丧,“你也知道鹤鸣是个闷葫芦,现在和爸爸有了工作上的矛盾,更是惜墨如金了。” “你爸爸对鹤鸣的希望很深,我虽然不管公司的事,但是我认为还是你爸爸的想法有道理。鹤鸣这孩子很聪明,可是年轻人看问题的眼光有时还是不如有经历的人深入,就像这事吧,也许你爸爸没有鹤鸣的魄力,但是不一定走眼。” “确是这样,妈,看不出你还很有能力的。不如你也去公司帮忙吧。” “得了,你别拿好话胡弄我。别说我现在老了,年轻时候也只是在家生孩子,带孩子,我不是你,也没有你的实力和勇气,不然,也不能当一辈子的全职太太。小沫,你就好好干吧,妈支持你。” “谢谢妈。对了妈,我做的这些事现不要告诉爸爸和鹤鸣,结果还没出来,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帮谁,等结果出来再说。” “好的。” 杨沫将一系列的问卷做了数字统计,输入电脑进行对比,看着电脑上色彩绚丽的线条,图表,再看着一堆堆的问卷,拨通了赵菲的电话。 “哎,菲菲。” “有什么事啊,杨大小姐?”赵菲问,声音无比的舒服。 “你在干吗?”杨沫好奇。 “我在做水疗spa,和你做了一天的问卷就请我吃了两碗米线,最后还得我自己花钱做护理。” “行了,我不对好不好,我到现在还没有做护理那,你可真会享受。” “好了,你不会是专门打电话来向我表达精神慰问的吧!有什么事啊?” “统计出来了,江久皓的议案获胜。” “真的?那就是说你要帮你老公公对付你亲亲的老公了?”赵菲兴奋了。 “嗯哼。” “真是精彩,你说要是你亲亲的老公知道了,那他的脸色一定更精彩。哎,摊牌的时候我一定要一个贵宾席。”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已经是水深火热,剑拔弩张,你还火上浇油。”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为江鹤鸣先生鸣不平,枕边人是一个资深的联邦特务,呀啊,可怜,真是可怜!” “姓赵的,你确定你还能见到我吗?小心点我吹吹枕边风,你的年终奖金一个子也没有。” “不怕,反正有你那,大不了我向上面告发;你家的那位已经够讨厌我了,估计大年三十的杨白劳我是当定了。”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认输。” “哎,说真的,你准备怎么办?”赵菲有些好奇。 “事情到这个分上,双方肯定的通过董事会的表决,那么双方的陈词一定会大打一番,我准备说服爸爸去当这个发言人。” “想法不错,不过这可是和江鹤鸣一对一的对决,你就不怕你两的关系从此变成木乃伊了?” “就是变成冰山也没办法。江鹤鸣是个聪明人,他的优点就是公私分明,菲菲,我下决心了,就这么一试,不为别的,就为了我自己,我也要这么做,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让江家完全接受我,否则,我一定会永远做一格地下妻子的。” 赵菲的语气变软:“小沫,难为你了,好吧,我支持你,我们大家都支持你。嗨,都认为嫁入豪门是麻雀变凤凰,可是谁又了解侯门深似海啊!” “菲菲,别说了,我很高兴,鹤鸣是个好人,江家也是个好人家,只是有些事情……总之,麻雀就是麻雀,就是披上彩色的羽毛也变不成凤凰,所以我只要证明自己是一只美丽的麻雀,这比伪装成凤凰不是更加容易吗?” 第十八章 江鹤鸣最近总是感觉一切怪怪的,头一个就是杨沫。因为什么?杨沫最近经常早出晚归而且还忙里忙外,一句话,她竟然比他这个执行长还忙,这里面一定有鬼! “哎,你要干什么?”杨沫被江鹤鸣拉进了室内花房,江鹤鸣顺手就关上室内花房的门。 “哎呦,你弄疼我了!”杨沫轻轻的揉了揉被江鹤鸣拽红了的手腕,嘟着小嘴。本来是偷偷的躲在室内花房给江久皓打专线,这话刚刚入港,不想就被江鹤鸣给打断了,害得她不得不匆匆挂断电话,以免被江大执行长发现。 “你在和谁打电话?”江鹤鸣阴着脸问,老婆面临着“红杏出墙”的嫌疑,身为丈夫不得不多心。 可偏偏杨沫就是不告诉他:“一个……朋友,好朋友。”杨沫加重解释。 “朋友?是男朋友吧!”江鹤鸣一脸不善。 “哎,啊?胡说什么!”杨沫回过神来。 “是哪位啊?是那个忧伤作家,还是心理医生?哦,对了,一定是那个部门经理,叫什么林,什么……”江鹤鸣在这里乱琢磨。 “叫林爽!?”杨沫一下说顺了嘴,吓的连忙捂上。 “真是那小子?”江鹤鸣的嗓门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这是哪跟哪的事!”杨沫连忙解释。 “那是谁?”江鹤鸣不依不饶。 “我说了,是个朋友,你别在这里没事乱吃醋啊!”杨沫无奈。 “还一个朋友?我问你,你现在每天早出晚归都干了些什么?你总不会比我和爸爸还忙吧!” “嗨,你这是什么话?哦,只许你们有事,人家一有事就不是好事?” “你少打叉,我还不了解你,一旦有事冲到最后,没有奖金不干活。” “噢,原来你对我的评价就这么差?不知道我们两人谁该做一下检讨。”杨沫一边说一边向门边靠,希望打开门锁,但是江鹤鸣一个胳膊过去,杨沫失望了。 “说正题,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江鹤鸣紧追不舍。 “没有,就是忙着设计新款。”杨沫低头胡诌。 “喔,设计新款?图纸哪?你总不会拿数字设计新款吧?” “啊?什么数字?”杨沫装傻。 “书房里你放了一堆数字图表,那是作什么用的?别告诉我你在偷偷的干什么。” “哦,哪个呀,那是我帮可怡做的业绩表,你知道的,干心理医生这行是很累的,尤其是她刚刚接手一项更年期抑郁症妇女的专业医师,难免入不敷出。”杨沫在那里一顿信口胡诌,这时正看见江太太丽蓉女士小心翼翼的在花房玻璃外偷偷观看,杨沫忙向江太太丽蓉女士使眼神。 “你眼睛怎么了?”江鹤鸣有点奇怪的问。 “噢,没,没,有沙子。”杨沫苦笑说,一面作出有沙子的样子。 “沙子?这花房是无土栽培,除了鹅卵石就是木板,哪里有沙子?”江鹤鸣向玻璃外面看,杨沫有点可怜兮兮的说:“鹤鸣,咱们回屋说去好吗?你看这里四面都是透明玻璃,要是让人看见多不好。” “怎么了?我又没和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怕什么?” “你现在这样困着我,你就不怕别人看见?”杨沫指了指他们现在的样子,江鹤鸣人高马大的将娇小玲珑的杨沫困在怀里,从江太太丽蓉女士在花房玻璃外的角度看绝对暧昧极了。 江鹤鸣听了这话用手一调墙上一块镜子的角度,看见江太太丽蓉女士鬼鬼遂遂的样子不由一乐:“小沫,你想不想知道妈妈到底在看什么?” “你别不正经啊,让妈妈误会了我还做不做人了!”杨沫一看江鹤鸣的表情就知道他要拿江太太丽蓉女士开心,一拳打在江鹤鸣的胸口,娇叱道。 “我就想叫她误会。”江鹤鸣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杨沫本能的一问,随后恍然大悟,狠戳江鹤鸣的胸口,“你是在报复我没对你说实话是吗?你个伪君子!” “答对了。其实你压根就没打算对我说实话,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没有对我‘红杏出墙’,所以,我就放心了。” “你奶奶的,你竟然还怀疑我有二心,你不想活了!”杨沫火了,咬牙切齿的瞪着江鹤鸣。 江鹤鸣不理会杨沫的咬牙切齿,笑玩了眼,温柔的吻上了杨沫嘟嘟不喧的樱唇,温柔的堵住杨沫的一切争吵;而杨大小姐开始还不服并担心的有一些象征性的抗争,渐渐的也什么意见也没了。 江太太丽蓉女士在花房玻璃外吓的捂着胸口,转过身:“真是的,也不知道回屋,幸亏鹤亭没回来!” 第十九章 一片翠绿色的草坪,一套乳白色的咖啡洋椅,撑起一把大大的五色太阳伞,赵菲与郑佩悠闲的靠在洋椅上,享受下午的阳光。 “呓,来了。”杨沫围上一个可爱的粉红围裙,端着一个造型夸张的大托盘,上面放着四只意大利咖啡杯和一个小碟子。 “拿铁咖啡配巧克力哦,请吧!”杨沫客客气气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伯母哪?”赵菲问。 “在厨房准备了一些水果蛋塔,马上就来。”杨沫飞快的回答,然后一只手将在椅子上晒太阳的牧羊犬给掀了下去,可怜的牧羊犬只好摇了摇尾巴,趴上了另一张椅子上。 “草坪,洋椅,太阳伞,还有一份丰盛的下午茶,小沫你的日子过得真是不错。”郑佩感慨道。 “有时候想一想是不错,可是现在过得就有点鸡飞狗跳的。”杨沫意有所指。 “哎,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像你这样每天都笑着睡觉。”赵菲嘟着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沫一点她,这时就听见江太太丽蓉女士一阵阵甜美的声音:“水果蛋塔来哦!” 杨沫连忙站起来接过江太太丽蓉女士的盘子,“看看,你们第一次登门我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些大略尝尝。”江太太丽蓉女士客气的说,然后顺手将在椅子上晒太阳的牧羊犬给掀了下去,我们可怜的牧羊犬只好摇了摇尾巴,趴在了草坪上继续晒太阳。 “哪有,江伯母你的手艺真的是太好了,怪不得小沫减肥总是不成功。”赵菲尝了一个水果蛋塔非常狗腿的说。 “真的吗?那就留下来吃饭吧,我给你们做些拿手菜。”江太太丽蓉女士开心极了。 “哟,等下次,下次吧,今天晚上我们就不留了。”郑佩主动的推辞。 “对,等一切风平浪静我们一定来尝尝伯母的手艺。”赵菲冲着杨沫做鬼脸。 “妈,她两是怕在这吃晚饭会露馅,免坏了我的事情。”杨沫笑着说。 “对啊,我们两现在要是留下,等董事会一开,我们可就没好戏看了。”赵菲坏坏的说。 “嗨,这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好说,一个决议这爷两现在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全都飙着劲等着开会时最后一击哪。对了,菲菲,佩儿,你们看他两人的方案哪个更可行?”江太太丽蓉女士问。 “先不说小沫做的市场调查,我最近也在网上查了查资料,我看根据历年的销售记录,应该是总裁的方案更保险一点。”郑佩说。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小沫,小沫你有几分把握在开会时胜了执行长啊?”赵菲问。 “我啊,有一,二,三分吧!”杨沫数了数指头。 “啊?才三分?我看完了。”赵菲叹气。 “三分已经是多了,我从认识他以后一到吵架我就没赢过一次,这一次也难说。”杨沫叹气。 “谈判可不是吵架,你的任务就是说服董事股东们同意你的方案,其余也没有什么。”郑佩说。 “你们也知道我的嘴不是很灵活,特别是对于江鹤鸣,除了胡搅蛮缠以外,我还真的说不过他,我有点怕到时候会坏事。”杨沫有些担心。 “哎,不会的,就算你说不过鹤鸣还有你爸爸在后面给你撑腰,你不用担心的。”江太太丽蓉女士信心满满的说。 “对啊,小沫,你千万不要被执行长的气势给压下去,你这么努力做了这些日子的准备工作,你一定行的。”赵菲信任的说。 “如果这次我真的谈判,那我就可以证明我自己的实力了。”杨沫说,“妈妈,那爸爸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你爸爸那是如意算盘落空,乱在一边发牢骚。小沫,你别乱想什么,其实你爸爸并不是很反对你嫁给鹤鸣,他是很喜欢你,背地里他不知道夸过你多少次,只是他作为一家之主,他首先考虑是为江氏集团带来福利,就像他让鹤鸣去学金融管理一样,他一心为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婚姻,可是偏偏鹤鸣非得娶你。你要知道鹤鸣放弃了一位豪门千金而娶你这对你爸爸一向的强硬作风是个多大的打击,他反对的是你们这个婚姻,并不是反对你这个儿媳妇。” “妈妈,反对我们的婚姻和反对我这个人好像没差别不大。我说了你们可别见怪,我觉得要是我不是坏了他的联姻大计的人,按照我这些年来对at公司的业绩,我早就应该升高管了,哪是现在这一个区区的总裁秘书。”杨沫有些抱怨。 “对啊,我觉得这话有理,和小沫同时间进来的人干得还没小沫努力,现在好歹也是一个部门的主管,哪有像她一样还奋斗在艰苦的第一线。”郑佩点点头。 “命啊,小沫,说不定这一次你真的能升主管哪,不过前提是你得将你先生赢了。”赵菲笑着点头。 “我今天请你来也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谈判技巧,应对一下对策,我准备这么说……” 牧羊犬小q抬起了沉重的大脑袋,看了看太阳,阳光这么好,为什么这一群唧唧咂咂的“麻雀”不好好晒晒太阳,睡个大觉? 第二十章 “准备好了吗?”赵菲问趴在办公桌上的杨沫。 “好,好了!”杨沫故作镇静。 “我看你呀八成又没信心了,底气一点都不足。拜托,马上董事会就要开始了,你老好歹有点精神好不好。”赵菲无奈了。 “我逗你那你,现去吧,我马上就到。”杨沫笑着拿起了文件夹。 杨沫狠狠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苦咖啡,从小化妆包中摸出一只绯红的唇彩,对着小镜子抹了抹,“嘻嘻,小美女。”杨沫冲镜子美美的一笑。 “精神还好啊!”郑佩抱着资料倚了过来。 “苦中作乐呗!”杨沫收起了东西,拿起了文件夹。 总裁休息室,江久皓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闷闷的吸着雪茄。 “请进。”江久皓沉声的说,杨沫抱着文件夹推门进来。 “总裁,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杨沫说。 “小沫啊,记住,辩论谈判没有什么技巧,只要你目空一切,就能成功。”江久皓看了看杨沫。 “目空一切?真的是吗?”杨沫纳闷。 “别担心,首先就从气势上要压倒对方,我对你有信心。”江久皓笑着拍拍她。 “我知道了,总裁。” 宽大的走廊是一阵阵脚步声。 ——温柔的鹅黄色灯光下,杨沫对着窗户数着天上的星星。 “鹤鸣,你说一个人要是想在最后取胜要靠什么?” “努力。”江鹤鸣在床上看着报纸,头也不抬的回答。 “要是成功离她有一定距离哪?” “那就要看看天命了。”江鹤鸣略加思考的说。 ——杨沫不由的摸了摸口袋,那里有个红缎小盒,打开里面是有块黄白相交的玛瑙。 记得爸爸在她离家前将这块玛瑙交给她时说,玛瑙一词出自佛经,梵语为“阿斯玛加波”意为“马脑”故有“马脑变石”之误。据说能给佩戴者带来愉快和信心,确保自己的胜利和力量。 杨沫默默祷告;老爸,你的话一定要准啊!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各位股东皆已坐齐,江鹤鸣坐在第二位置静静的看着进来的人。 江久皓清清嗓子,坐在了首位,杨沫坐在了一旁的侧座。 “今天召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有一个,那就是决定秋季新品的议案。相信各位董事也已经知道,近来我们公司在秋季新品的方案上出现了分歧,可以说是各执一词,平分秋色。虽然原则是好的,但是这样争执下去大大影响了我们at公司的运做,所以,在这次会议上将由双方代表进行汇报,各位股东最后举手表决。”江久皓冲特助齐杰点点头。 “好了,现在我们欢迎执行长江鹤鸣先生发言。”齐杰将投影打开,江鹤鸣整整西装,走向了投影仪。 “小沫,你怎样?”赵菲在杨沫后面悄悄问她。 “半斤八两吧!”杨沫说。 “啊?那够呛,你看江鹤鸣那个谈吐做派,我看你铁定完蛋。”赵菲叹气。 “哎,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总裁还说相信我那。”杨沫不悦。 “对啊,要是总裁再泼你冷水,那你今天还讲不讲了。” “死丫头,你别在那扰乱军心。”郑佩暗暗的掐了赵菲一下,“小沫,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对,我们挺你。”赵菲不怕死的说。 一阵掌声响起,江鹤鸣完美的完成了演说,各位董事对他报以赞赏的眼光。 “该你了,别紧张啊。”赵菲拍了拍杨沫。 “好了,下面我们请出首席饰品设计师杨沫小姐对我们做一下演讲。”齐杰一指杨沫,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杨沫,杨沫明显的感觉江鹤鸣微微一颤,那眼神绝对够她喝一壶。 ——原来这些日子你在忙这事!江鹤鸣用眼睛问杨沫。 ——对啊,没想到吧!杨沫用眼睛回答。 ——为什么隐瞒我?江鹤鸣用眼睛质问杨沫。 ——彼此彼此,当初你来当执行长不也没告诉我嘛!杨沫硬着头皮回答。 ——你报复我?小沫,你是有预谋的犯罪。 ——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杨沫理理黑色的职业装,手执文件夹,深吸一口气来到了投影仪前面。 “各位董事请看,这就是此次第二套方案“美人扇”系列。此组共九款,分别是宫扇,团扇,芭蕉扇,蒲扇四大类,另有一款月牙扇,属vip订做款。这组创意取材于古代宫扇,上镶七颗钻石,由18k金制成,有项坠,耳坠,手链三大类,共有十八个样式。按照目前掌握的市场调查,“美人扇”系列高出“流火枫叶”8%的点,大部分被调查者表示愿意在今年的秋天购买这一款饰品,而相较与其他商家来说,这一款的立意可谓出新,加之目前的复古风,风险率可谓更低一些……” “请问一下,被调查的顾客都是那些年龄段,阶层?”一位董事问道。 “我们选取了二十五岁以上到六十五岁以下的各种职业的人员,主要还是以青年知识女性为主。”杨沫回答。 “我想知道目前哪一种方案的准备更充分?” “按照目前来看,还是“美人扇”更充分,不过我们表决不能以这个为准。”另一位说。 “我想知道这个调查结果全面吗?” 杨沫将投影一打:“一共是一万五千份,没有空卷,请问还有哪位有疑问?” 第二十一章 “好了,两位代表已经发言完毕,现在请各位股东董事讨论五分钟。”齐杰说道。 杨沫走回自己的座位,“小沫,你讲的不错哦!”赵菲兴奋的说,“你不知道,你说话的时候很有风度,真的很有范!” “是吗?”杨沫有点意外。 “当然,我看见一些股东很赞赏你那!”郑佩说。 “那我倒没看见,我只看见有一个人一直是冷冷的盯着我,我敢打赌,今天以后我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杨沫耸耸肩。 五分钟之后。“请各位表决,同意一号方案的请举手。”齐杰说毕,花花举起。 “一共十五位,那同意二号方案的举手,好,共有二十三位。现在我宣布,实施二号方案——‘美人扇’系列。” 齐杰话音一落,杨沫心中快活的大叫:欧耶,我终于赢了! 总裁休息室内,江久皓笑着深吸一口雪茄。 “小沫,你干得很好,我很高兴。” “谢谢总裁的夸奖。” “努力去做吧,我相信你。” “是。”杨沫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怎么了?不高兴?”赵菲问一直发呆的杨沫,杨沫看着一杯奶茶,默默的思考。 “菲菲,现在几点了?”杨沫回过神。 “四点半,怎么了?”赵菲说。 “对了,今天是不是总裁和执行长请股东们吃晚餐啊?” “对啊。” “好,我知道了。” 杨沫买了一些新鲜的香草与汤料回到了家中,“妈,妈。”杨沫进屋喊道。 “怎么了?哦,这么多东西啊!”江太太丽蓉女士从沙发上起身接过杨沫的东西。 “怎么样,成功了吗?”江太太丽蓉女士问道。 “你没看见我买了这么多‘将功补过’的东西了吗?”杨沫笑着说。 “你成功了?我就知道小沫你是最棒的!”江太太丽蓉女士高兴的说。 “可是啊,也许鹤鸣不会这么高兴。”杨沫脱去外衣,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江太太丽蓉女士端来的一杯鲜果茶。 “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他还不乐死。” “可是我毕竟事先没有告诉他,也可以说我是在故意瞒着他和他作对。妈,今天你没见董事会的谈判桌前,鹤鸣用眼睛瞪了我好久,我现在脑后还凉飕飕的。”杨沫说。 “嗨,适当的表达男子汉尊严是个男人都这样,没事的,他呀,过了几天一缓过劲来就好了。嗯,对了,你爸爸怎么说?”江太太丽蓉女士问。 “爸爸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知识告诉我努力工作,他很高兴。”杨沫实话实说。 “额,有进步嘛,毕竟他已经开始口头肯定你了。”江太太丽蓉女士安慰杨沫。 “妈,你别担心,让爸爸肯定我毕竟是个很艰苦的工作,我现在已经是万里长城第一步了,是不是?”杨沫笑着回答。 乳黄色的灯光下杨沫半睡半醒的躺着,轻柔的蕾丝抚摸着她半裸的手臂,乳黄色的睡衣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杨沫迷迷糊糊的做着梦,梦见自己在白絮似的云朵上飞翔,满满的面前出现一个鲜奶油的大水果蛋糕,杨沫兴奋地伸手去碰碰它,渐渐的,那个蛋糕越来越远,身上也越来越重,杨沫忽然醒了,睁眼就看见江鹤鸣毛茸茸的大脑袋。 “你在干嘛?什么时候回来了?”杨沫用手制止江鹤鸣的骚扰。 “刚刚回来,我的夫人。”江鹤鸣不理会杨沫的阻碍,继续深入。 “你喝酒了?快起来,去洗个澡。”杨沫奋力的爬起来,拉着江鹤鸣就向浴室走。 哪知道江鹤鸣一甩她的手,“就不,你嫌我。” “说什么哪?快点起来,要不我要对你野蛮了。”杨沫改拉为拽,对江鹤鸣用力一掐。 “噢,喔,你好狠!”江鹤鸣大叫。 “哟,这一喝醉还真不是你了,哎,你不会希望我给你洗吧?”杨沫无奈的说。 “嗯,好主意!”江鹤鸣想了想。 “好,好,我给你洗!”杨沫一咬牙,将江鹤鸣拽到浴室内,将他推入浴室内,在外面一关门,“江鹤鸣,给你十分钟,你要是不洗好的话,今晚你就和小q一起睡走廊!” 第二十二章 江鹤鸣没有遵照杨沫的话,用了二十分钟洗好了澡,带着微微的水气出了浴室。杨沫侧着头看了看他,暗叹一口气:洗个澡真管用,不仅酒味没了,连嬉皮笑脸也没了。 要说江鹤鸣的身材比不上国际名模,但也绝对的man,特别是黝黑的黄金比例足让杨沫暗暗流流口水,但是前提是江大先生不要如一座冰山一样不可靠近。 江鹤鸣躺在床上,微微闭上眼,一言不发的令杨沫有点手足无措,杨沫用胳膊轻轻碰碰他:“你好点了吗?” “嗯。”江鹤鸣翻了个身。 “喔!”杨沫知趣的缩回了头,摸摸脑袋——这是什么人啊!刚刚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现在整个一“闲人免进”,典型的人格分裂。 杨沫无奈的冲江鹤鸣做了个手势,抬手将床头灯关掉。 “你很失望了?”江鹤鸣在一片黑暗中冒了一句话。 “啊?!”杨沫楞了,继而哑口无言。 “早知自己失望,刚才干嘛要推开我啊。”江鹤鸣又补了一句,这下杨沫回过神了,腾的坐了起来,冲江鹤鸣用力一压:“你说什么!” 笑话,失望,这不明摆着说自己那什么嘛,杨沫憋足劲在江鹤鸣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干嘛?”江鹤鸣起身将杨沫推开,开了灯观看自己的伤势。 “干嘛?咬你,什么叫我很失望?我失望什么?”杨沫插着腰“恶狠狠”的说。 “你看都红了,一排牙印子,我哪得罪你了?”江鹤鸣指着伤痕控告。 “要不要紧啊,我看看。”杨沫发现咬得还真不轻,连忙上前观看伤势,被江鹤鸣挡住:“你歇着吧。” “江鹤鸣,你诚心想找我打架对不对,别怪我对你野蛮啊!”杨沫声音提高。 “没有,你都将我蒙在鼓里,我哪敢对你如何,好了,我要睡了。”江鹤鸣关灯躺下。 “不准睡,我们谈谈。”杨沫用力摇着江鹤鸣。 “都一点了,还不睡啊!” “反正明天周末,你给我起来。”杨沫继续摇他。 “真是受不了你。”江鹤鸣一个翻身将杨沫压在身下,“好吧,谈就谈。” “哎,这怎么谈,你起来。”杨沫说。 “你又不睡,又不让我睡,不就是要谈点别的嘛,可以,那就说点有意义的,不然我先开始。”江鹤鸣的嘴向杨沫的脖子袭来。 “住嘴!”杨沫用手一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瞒你不对,可是我不是有意的,人家也是为了工作嘛!” “我知道,可是让爸爸赞扬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不让我知道?难道我会和你作对吗?” “你和爸爸为了这个案子吵了这么多次,你要知道我帮爸爸你还不得和我吵啊!”杨沫说。 “杨沫,两年的生活你连自己的枕边人也不了解吗?我看我们没什么好谈得了。”江鹤鸣放开杨沫,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杨沫楞了,随即默默的抽泣,蒙上了被子。江鹤鸣听着声音不对,转过身,“小沫,你怎么了?” 杨沫在江鹤鸣的拉扯下探出了头,“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我没有生气。”江鹤鸣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和你作对,可是我真的希望能证明自己,你不要生气,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江鹤鸣将杨沫搂在怀中:“小傻瓜,我不会不要你,我只是……嗨,不提了,下次别再搞这出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在会上差点拍桌子,你的意外也太惊人了。” “我有怎么?你一声不响的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还不是一样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杨沫的便宜卖乖。 “你,嗨,睡吧!”江鹤鸣无语,只好拍拍杨沫。 “我不睡。”杨沫一脸坚决。 “为什么?”江鹤鸣纳闷。 “你刚刚不是说说点有意义的的事吗?好吧,那开始吧!”杨沫眯上眼睛。 江鹤鸣愣了愣,“扑哧”的笑了:“小沫,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主动,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啊!” “现在你不是见到了吗?我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将才还真的是很失望!” “你呀,不害臊。”江鹤鸣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将她圈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我今天可算是明白了,你真的很缺啊。” “嗯!”杨沫一听这话,立刻压倒了江鹤鸣,“什么叫缺?你是不是说我很饥渴。好,今天我就饥渴一个给你看看!” 夜色浓浓,月亮正圆,夜正长。 第二十三章 让杨大小姐弥补上失望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严重到两个人一睁开眼就已经…… “啊!!!!!!!”杨沫一看檀木妆台上的粉红凯蒂猫指针大声的尖叫。 “一大早的你在搞什么?”江鹤鸣被一阵尖叫给惊醒,没好奇的嘟囔,翻了个身继续与周公下棋。 “你快起来,别睡了,快点啊!”杨沫七手八脚的从白色的蕾丝中爬了出来,一阵猛推江鹤鸣。 “干什么?今天是周末啊。”江鹤鸣任她猛推一动不动。 “已经十一点半了,赶快起床。”杨沫气急败坏的说。 “真的?”江鹤鸣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周末睡个懒觉不过分的,别吵我。”接着他蒙上了头。 “拜托,就是周末我也没有这么晚起过,何况今天我还要和妈妈做面点,现在可好,都怨你。”杨沫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嗨,为什么怨我?”江鹤鸣的瞌睡虫也没了。 “要不是你昨晚上……总之怨你!”杨沫说。 “嚎!”江鹤鸣彻底挫败了。 杨沫穿上宽松的家居服飞快的跑下楼,就见宽大的客厅中江久皓与江鹤亭在看电视,江太太丽蓉女士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妈,我来帮你吧!”杨沫有些尴尬的说。 “不用了,餐桌上有小笼包子和豆浆,你热热吃吧!”江太太丽蓉女士说。 “噢。”杨沫点点头。 “鹤鸣还睡着?”江太太丽蓉女士问。 “嗯,妈,我起晚了,说好了帮你做面点的。”杨沫有些尴尬。 “没事的,年轻夫妻起晚点是正常的。”江太太丽蓉女士的善解人意让杨沫羞红了脸。 “爸妈,早啊!”江鹤鸣下了楼说,顺手倒了一杯豆浆。 “不早了,马上要开午饭了。”江久皓说。 “噢,午饭我和小沫就不在家吃了。”江鹤鸣说。 “啊?那你们要去哪?”江太太丽蓉女士问杨沫,杨沫无辜的耸耸肩。 “保密。怎么样鹤亭,和我们一起出去吧。”江鹤鸣问正在看电视的江鹤亭。 “好啊,上哪去?”江鹤亭来了精神,江鹤鸣对他耳语了几句。 “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神神秘秘的。”杨沫问。 “你去上楼换衣服,休闲一点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鹤鸣笑了。 江鹤鸣带着杨沫和江鹤亭开着小车向郊外驶去,杨沫一头的雾水,一路不得安生。 “鹤鸣,咱们到底要去哪?” “度假啊!”江鹤鸣说。 “我知道了,哥哥,你要带我们去打高尔夫球。”江鹤亭说。 “说对了一半,你嫂子的眼睛压根找不到球洞,我要带她去还得手把手的教。”江鹤鸣笑了。 “你看不起我啊!虽然我没打过高尔夫,但是我安排过许多高尔夫球会啊!”杨沫狡辩。 “纸上谈兵,你连球杆也没碰过。”江鹤鸣说实话。 “去你的。”杨沫瞪了他一眼。 “等哪天我带你去打高尔夫,决不带别人。”江鹤鸣对杨沫说。 “为什么?哥偏心。”江鹤亭不满。 “没有,我的给你嫂子留点面子,她要打球绝对的清场,哈哈。”江鹤鸣开玩笑。 “得了吧,你还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吧!”杨沫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车停在了一个渡假村门口,江鹤鸣对杨沫说:“还记的这吗?” 杨沫一看笑了,“你要带我打保龄球吗?” “嗯。”江鹤鸣点点头,“先下车等着我,我去停车。” “嗯啊!嫂子,哥哥为什么带我们来这打保龄球,咱家那里不也有一家保龄球馆吗?”江鹤亭好奇的问。 “因为我和你哥就是在这里开始谈恋爱的。”杨沫若有所思。 “噢,从来没听你们谈过。”江鹤亭一脸期待。 杨沫一按他的脑袋:“小孩子家家乱打听什么!” 保龄球馆内,江鹤鸣不厌其烦的矫正杨沫的球姿和技术,慢慢的江鹤鸣放弃了:“小沫,这几年过去了,你的球技还是这样,一点长劲也没有,还不如鹤亭哪!” 杨沫看看在一边玩的不亦乐乎的江鹤亭,彻底挫败了:“我本来就对球类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哪像你们哥俩天生的体育健将。一个一上来就是全中,另一个刚学会水平就比我高。” “嫂子,这就是天分问题了。”江鹤亭不怕死的解释,被杨沫狠狠瞪了一眼。 “好了,自己再找找感觉,啊!”江鹤鸣安慰她。 “还找哪,当时我在这里打工的时候就打不好,何况现在。”杨沫摇摇头,“你两打吧,我去喝点饮料。” 杨沫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看着江家哥俩打保龄球,真是没得说,自己就是再努力几年也没有用。 “小姐,您要的饮料。”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杨沫一回头:“是你啊,王远。” 这个叫王远的服务生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着认了出来:“你是小沫。” “对啊,你还在这里工作啊!”杨沫问。 “是啊,还是老样子,你那?我记得当时你除了这里还在at公司有份工作,现在哪?”王远问。 “我还是在那里。” “你和谁来的?”王远有些好奇。 “我先生,在那,你知道的。”杨沫一指江鹤鸣。 “你们结婚了,恭喜了。”王远稍微有些黯淡,杨沫没注意,笑的回答:“谢谢。” “你先生现在做什么了?” “还是打工啊,只不过从室外升到了室内,记得当时我在这里打杂工还是你教我打保龄球,每次开机都和做贼似的,生怕老板看见,太好玩了。”杨沫笑说。 “是啊,当时有一次差点就被老板抓到,从那以后你就再也不敢和我打球了。”王远回忆。 “我那是痛改前非,说实话,要不是在这打杂工,我还不能了解我先生,这里对我来说意义很不一般。”杨沫颇有感叹,突然,杨沫眼尖的看到了一个人,随后一拉王远:“王远,看在朋友的份上帮我个忙。” “有什么事吗?”王远纳闷。 “拜托你将那里的客人请到b区去好不好。”杨沫说。 “啊?这不好办吧!”王远为难。 “那你就先让她们等一下,你将那里面穿花衣扎马尾的女的偷偷喊到我这里来。” 杨沫为什么要这么办?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赵菲,看见赵菲无所谓,关键是赵菲带了几个at公司的秘书,这要是让她们看见自己和江鹤鸣,那结果一定相当的热闹了! 第二十四章 当我们聪明睿智的赵菲大小姐被王远带到杨沫的面前,赵菲还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 “我说王远,你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帅啊!”赵菲不怕死的大叫。 “菲菲,你好啊!”杨沫尽量挤出笑容。 “哟,我当是谁那,原来是你啊,小沫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刘约了打保龄球,你也一起来吧!” 杨沫一把拉住她:“你给我听着,第一不要让她们看见我;第二,不要让我看见她们。” “噢?咋……噢,那不是我们最最敬爱的执行长大人吗?哎,旁边那是谁,小帅哥噢,真可爱!”赵菲的眼睛飞出两个心。 “嗨,你个花痴,连孩子也不放过,总之就这么办,听见了吗?”杨沫捂住赵菲的桃花眼。 “那有什么好处?”赵菲回头看了看那一群“狼女”,“你知道的,她们可不好惹。” “大不了我让你和你最最敬爱的执行长大人还有那个超可爱的小帅哥共进烛光晚餐。”杨沫决定将江氏兄弟出卖了。 “那还有什么说的。”赵菲非常自信的走了。 “哎,姐妹们,我刚刚让这位王经理给咱们开了个专场,在b区,走了走了。”赵菲七手八脚的将一群“狼女”向b区赶。 “哎,那边的那个人好像是执行长耶!”小刘眼尖,发现目标,立刻一群女人向这边观看,杨沫吓得立刻躲在椅子下面。 “谁说的,你眼花了吧!”赵菲故意打乱。 “真的是啊,赵姐你看,就是嘛,好man耶!”另一个说。 “真的?倒是有一点点象,不过也不是的,你说是不是啊,小刘?”赵菲在一旁威逼利用小刘,这下大家又不确定了。 “小姐,请到这边打卡。”王远一语打开了赵菲的局面,赵菲连忙指挥人离开了现场。 杨沫慢慢的直起身子,伸伸腰:“我的妈呀,看来做一名地下工作者是相当不容易的。” 江鹤鸣接过了杨沫递来的冰镇可乐,深深的喝了一口,坐在了椅子上:“刚刚是怎么回事?” “没有啊。”杨沫装不知道。 “我好像看见赵菲了。”江鹤鸣漫不经心的说。 “噢,是啊,她非要今晚上和我吃饭,不如我们也带上她吧!”杨沫继续当鸵鸟。 “随你。”江鹤鸣说,喝了一口饮料,笑着问杨沫:“小沫,你确定刚刚没什么事?” “没有啊,就是遇见了一个朋友。”杨沫一指远处的王远,江鹤鸣看了看他:“噢,是他啊。” “你们认识?”杨沫有些奇怪。 “当然,曾经的对手。”江鹤鸣说。 “对手?什么对手?”杨沫糊涂了,江鹤鸣一见杨沫没明白怎么一回事,笑了笑:“不知道拉倒,反正也是过去式了。” “不行,”杨沫打破砂锅问到低,“你说清楚,你们两怎么扯上的关系?” “我怕说了你会骄傲噢!”江鹤鸣说。 “那就快告诉我。”杨沫来了兴致。 “嗨,我的大条的老婆,我真为那傻小子感到难过,人家喜欢你这么些年你都不知道。”江鹤鸣摇了摇头。 “你是说王远喜欢我?你听谁说的?”杨沫不相信。 “不用听说,我和他曾经是情场上的对手,你就是我们斗争的导火线。”江鹤鸣说明白,杨沫一阵暗爽:原来我还这么有魅力!杨沫笑的嘴合不上。 “嗨嗨,我就说有人的骄傲,现在高兴了?”江鹤鸣有点吃味。 “没有啊,这是有这么一丁点。”杨沫“谦虚”的说。 “口是心非。”江鹤鸣一针见血。 “哥,给我毛巾。”江鹤亭满头大汗的回来。 “你看你一脸的汗,快坐下。”杨沫递给他一瓶饮料,江鹤亭一饮而尽。 “嫂子,你服不服?”江鹤亭骄傲的问杨沫。 “我本来就没有运动细胞嘛,有什么服不服的。”杨沫狡辩。 “也不对啊,”江鹤鸣对杨沫咬耳朵“昨晚你不挺有运动细胞的吗?”杨沫红着脸对这江鹤鸣的脚狠狠踩了下去,“哎哟!”江鹤鸣大叫。 “哥,你今天怎么想来这打保龄球了?”江鹤亭好奇问。 “带你出来玩还不好?”江鹤鸣反问。 “你不是想和我回忆过去吧!”杨沫疑惑。 “答对一半。”江鹤鸣若有所思。 “噢?那另一半那?”杨沫奇怪。 “另一半就要你自己去想了。”江鹤鸣故意不告诉她,杨沫无奈的撇撇嘴。 卫生间,杨沫掏出手机:“菲菲嘛?” “是啊,怎样,什么指示?”手机那头是赵菲兴奋的声音。 “少来,你不会一直等我的电话的吧!”杨沫猜测。 “答对了。”赵菲不否认。 “我就知道,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摆托那群欧巴桑,在大门口等我。”杨沫说。 “yes,我的宝贝。”赵菲一听就来劲。 “嗨,色女郎,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杨沫挂上手机感叹。 第二十五章 赵菲大小姐打扮的利利索索外加鬼鬼祟祟的出了度假村的门,一出门就四处的寻摸:“在哪那?” 杨沫恰着小蛮腰在她身后一拍她:“在这哪!” “你吓了我一跳!”赵菲转过脸来。 “少来你,有没有人跟踪啊?”杨沫问。 “你大小姐还以为是共产党员地下行动啊,连个蚂蚁也没有。”赵菲耸耸肩。“嗨,你家那两位哪?” “他们去开车了,我先声明,你可要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许有非分之想。”杨沫郑重的开玩笑。 “放心吧,我是很有原则的,况且……小刘!”赵菲一眼看见了远处跺过来的小刘,杨沫狠狠的拍了她一下:“该死的,你不说连个蚂蚁也没有吗?” “我是说了啊,保不齐来了个大象。”赵菲无奈。 “这个交给你了,我上一边躲一下。”杨沫拔腿就要跑,赵菲一把拉住她:“你别急,小刘是个高度近视,刚刚她的眼镜坏了,估计问题不大。” “你就扯吧!”杨沫上旁边的大盆景一蹲,一言不发。 “哟,小刘,你上哪去。”赵菲故意上前问道。 小刘费力的盯了赵菲一会儿笑了:“赵姐啊,你还没走的。” “是啊,我这就走了,你上哪啊?” “我去上洗手间。”小刘笑了。 “你一个人能去吗?”赵菲有点不相信。 小刘有些生气:“赵姐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是个高度近视但是我有不是瞎子,我当然能自己去了。” “啊噢,就是啊!”赵菲陪笑,用眼看着杨沫,杨沫冲她做个手势:“赶紧的走啊。” “噢,那小刘,你去吧,我走了。”赵菲说。 “好的,赵姐再见。”小刘说,然后转身就向杨沫的那个盆景走去。 “噢,小刘,那是盆景!”赵菲急忙拉住她,让她转了个方向。 “是吗,看我一下子看错了,等我将眼睛片掏出来。”小刘笑着冲口袋里掏眼镜片,杨沫乘机跑到了另一边。 “赵姐,盆景后面怎么有个黑糊糊的东西,好像还会动啊!”小刘掏出镜片用一只眼睛看着。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看见啊,小刘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赵菲赶紧的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提包就溜。 小刘自己呆呆的站在当场一个劲的纳闷:“真的是我眼睛花了?也对,盆景哪里会动啊!” 门外赵菲和杨沫跑的气喘吁吁。“哎哟小沫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赵菲埋怨杨沫。 “你当我想啊!我当这个地下夫人都当够了,成天和做贼一样。” “那你就宣布婚事得了。”赵菲喘气,“你看现在,事情多复杂.” “我也想啊,可是我亲爱的公爹还没表态,我是不会说的。” “你呀就是倔,要是江久皓一辈子不认同你,你还活不活了?听我的,别把事情搞复杂了,反正你已经嫁进江家门,难不成他们还能把你赶出来?”赵菲找块干净地坐下。 “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你不会懂得,这感觉是很别扭的。”杨沫说。 “我看你是庸人自扰,成天日子过得太舒服就想出么蛾子。”赵菲白了她一眼。 “行了,不说了,他们来了。”杨沫回避问题,就见一辆越野车停在两人面前。 “哎,这车还真是不错!”赵菲来了劲,杨沫一拉门,她一个箭步上了车。 “嘻嘻,江执行长好啊!”赵菲很狗腿的冲江鹤鸣打招呼,眼睛一下子放在江鹤亭身上,用最甜美的声音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哎,你不要惦记我家的孩子。”杨沫上车,一拍赵菲的脑袋。“鹤亭,叫她姐姐就行了。” “姐姐。”江鹤亭乖乖的叫道,这下赵菲心花怒放:“真乖,再叫一个……啊,小沫你又打我。” 杨沫面无表情的对江鹤亭说:“转过脸去,甭理她!”江鹤亭果然招办。 “为什么?”赵菲“恶狠狠”的问。 “因为你花痴啊!”杨沫言简意赅的回答。 汽车开进了市区,赵菲轻轻的问杨沫:“你请我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杨沫回答。 “不会吧!”赵菲惊讶。 “是啊,确切的说今天一天我自己都过的迷迷糊糊。”杨沫无所谓的说,赵菲换上了一副苦瓜脸,“别那样,亏不了你的,再说要是吃的不好不还有一对‘秀色可餐’吗?”杨沫轻轻的安慰她道。 当一行人走到了肯德基时赵菲彻底崩溃了:“小沫,江鹤鸣不会小气的请我吃肯爷爷吧!” 杨沫倒是极兴奋:“真的吃这个,你知道吗?他已经有一年多没陪我进这种店了。” “你脑袋进水了?”赵菲嘟着嘴,“我还也为能有什么好料那!” “下次吧,今天免提这些,得了,我将我最可爱帅气的小弟弟交给你了,鹤亭,和你姐姐走一起去。”杨沫主动的将“小红帽”送到了“大灰狼”的口中,自己拉着江鹤鸣的胳膊甜甜蜜蜜的走进了门。 “怎么会事这样?”赵菲沮丧说。 “看不出来吗,姐姐?我们就是一个幌子。”江鹤亭波澜不惊的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菲问他。 “当然进去大吃他们一顿,当电灯泡了。”江鹤亭对赵菲说:“快走吧!” “呜呜,我好命苦噢!”赵菲欲哭无泪——这一定是杨沫的诡计,哼,小样儿,我饶不了你! 第二十六章 古人云:有得必有失。赵菲虽然没有盼到一顿大餐,但是看到平日冷酷酷又加一本正经的江鹤鸣执行长端着一大盘子的薯条炸鸡可乐那景象还真是——百年一见。 “来,我们吃这个。”赵菲很不客气的将盘中一大份鸡翅端到了自己和江鹤亭的面前。 “哎,你好不讲究噢!”杨沫撇撇嘴。 “我们是客哦,对不对,鹤亭?”赵菲碰了碰埋头吃鸡翅的江鹤亭,哪知江鹤亭连头也不抬,飘了一句话:“我们是计划外的。” “听见了没有?你们两尤其是你,就是一超生的孩子。”杨沫接着江鹤亭打趣赵菲,赵菲一阵瞠目结舌:“呵,真是不是一家子不进一家门啊!得了,我吃我的吧。”说着伸手拿了一个鸡翅,但是被杨沫顺手夺来:“那是我的。”说完一下塞进嘴里。 “过分。”赵菲叹气,再低头,鸡翅已经没了。“算了。”赵菲沮丧的拿了一根最长的薯条,塞进了嘴里,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冲江鹤鸣诡秘的一笑:“江先生。” 江鹤鸣倒是很客气:“赵小姐,私下里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哦哟,那多不好啊,鹤鸣。”赵菲笑的一点也不知道客气,杨沫挫败的摇摇头。 “鹤鸣啊,最近你和小沫的爱情煲煲的如何啊?”赵菲发挥娱乐小灵通的作用,但是一开机便被杨沫给顶了下来:“干嘛啊?准备去改行搞《八卦周刊》啊?” “关心朋友嘛!我是想知道你的心病是从哪里得的。”赵菲对杨沫说。 “我?什么心病啊?”杨沫一时糊涂。 “就是‘门当户对’啊!”赵菲提醒她,杨沫一推她:“你少在这火上浇油,我和他关系才邦交正常化,你别又给我搅黄了。” “得了吧,就你那迟钝的脑袋,再过一百年也想不清楚。”赵菲反驳。 “赵菲啊,你是不是想知道杨沫的心解啊?”江鹤鸣用一种很隐晦的方式说。 “是啊,我想知道你的看法。”赵菲直接说了,“我想知道通过‘相亲’你到底啊……”赵菲做了个比方。 “谢谢你这么关心小沫,我很高兴她能有你这样的一个这么关心她的朋友。这事我也不好说,我一直希望能解除小沫的心解,我也一直在努力。”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小沫的问题,不过我会帮助你的,到时候别忘了谢我哦!”赵菲笑了,一副正经的样子,杨沫有些奇怪:“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什么,我在讨我下半年的最大分红,嘻嘻!”赵菲开心极了。 车开进了江家的大门,美丽的夜空下有着闪亮的星星。 杨沫穿着家居服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端着一杯红酒,看着美丽的天空,数着一颗颗的星星。 “在想什么?”江鹤鸣从后面轻轻的抱住她,将头埋进了她有着花草味道的秀发之中。 “在想你啊!”杨沫说。 “想我什么?” “想你今天为什么带我去打保龄球,去吃肯德基,那些都是我们谈恋爱时候好干的事,自从我们结婚就再也没有去过。”杨沫说。 “我的小傻瓜,我是怕你会忘了这些,带你重温一下。”江鹤鸣有些无奈。 “是吗?”杨沫反倒有些不确定。 “嗯!”江鹤鸣嗯了一声,他现在到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赵菲的话,应该让她帮一下忙了! at公司执行长办公室,江鹤鸣正审查着一项文件,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江鹤鸣说道。,随后秘书刘夏推门进来。 “有事吗?”江鹤鸣问道。 “执行长,这是总裁签字的一份人事调动,请您签字。”刘夏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文件,江鹤鸣接过看了看:“提升杨沫为业务主管?这是总裁的意思?” “是总裁亲自下的指示。”刘夏说。 “理由?”江鹤鸣问。 “总裁说是因为杨沫的秋季单品方案上的表现出色加之她的业绩突出。”刘夏回答。 “好的。”江鹤鸣飞快的签了字,“交给人事部吧!” “知道了。”刘夏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江鹤鸣按了按绷紧的太阳穴,摇了摇头:“小沫啊,爸爸终于认可了你,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第二十七章 推开蔷薇酒吧,昏暗与五彩斑斓交织在一起,音乐与喊叫点缀着黄昏。 “杨小姐,赵小姐这边请。”服务生熟练的将两人领到了最大的桌子,桌子旁早坐满了五六个女孩,梅贝浓妆艳抹的坐在最外边,一见杨沫便连忙起身,将她推到了正中央,嗲嗲的说:“来亲爱的,今天你是主角,姐姐请客。” 杨沫一边脱去风衣,一边笑着问:“哟哎,今天刮什么风啊,来的真齐全,一下班菲菲就神神秘秘的将我拉到这里了。” “我们是那牌上的人,有人有好事我们主动点也是应该的。”梅贝说着一招手,服务生彬彬有礼的来到了面前:“老板。” “你将东西端上来吧!”梅贝说,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八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 “来,这可是阿卫的经典,叫什么‘维度利亚之夜’,味道极好。”梅贝介绍,众人端起酒杯。 “来,为我们的新主管,at精英杨沫干杯!”梅贝说。 “干杯!”一时杯环交错,叮咚有声。 “谢谢大家!”杨沫笑着感谢,“不用的,自己人不算什么。”梅贝客气的说。 “怎么样,小沫,当主管的感觉不错吧!”郑佩问。 “嗯。如果让我看见工资单我会更有感觉。”杨沫十分严肃的想了想。 “得了,你还缺钱啊?”梅贝一撇她,“自己就是了捞钱的匣子,又守着一座金山,你那能理解我们这些贫苦人的心酸。” “你是贫苦人吗?”王可怡问道,梅贝很有底气的点点头。 董强男笑问:“小沫,我们都很想知道你pk总裁冷面大公子,是不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什么呀!你们又听菲菲别乱说,这个长舌妇。”杨沫一点赵菲的额头,赵菲很心虚的说:“冤枉,我可什么也没说。” “大家很关心嘛,你是知道的,女人很三八的,我们承认,透露一些嘛!”庄樱一脸真诚的说。 “我自己都一团乱麻,透露什么?”杨沫为难。 “当然是你的‘桃花运’哦,怎么将这么个优质货色追到手的?”庄樱戏道。 “少来了,是他硬贴的,甩都甩不掉。”杨沫说。 “你就吹吧!”董强男吸着女士烟笑说。 “真的,我为了还贷款一边在公司当秘书,一边在保龄球馆做杂工,那时候江鹤鸣刚刚从国外回来,我公公让他在基层跑业务熟悉公司,所以因为业务关系我就认识他了。”杨沫说。 “就这样?”赵菲问道。 “嗯,他碰巧和我在一家保龄球馆打工,所以就粘上我了,就这么简单。”杨沫点点头。 “怎么想到,江久皓会让自己的儿子去打工。”郑佩说。 “我还没想到那!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个一般家庭的孩子,就是那种勤工俭学的那种,人就是闷了点,不爱说话,还是很忠厚的。哪知道他直到和我登记也没告诉我他是江久皓的儿子。”杨沫撇撇嘴。 “这有点意思。”于蝉碧笑着说。 “是有意思。他和我认识不到半年就登了记。我还记得那天他从登记处出来告诉我要带我去见见他的父母,我当时还以他的父母不是在偏远山区就是逝世了,还一门心思的想带什么见面礼那,结果他倒送了我一个见面礼。” “怎么样?”赵菲问。 “我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当时他租了一间一居室的房子,为这事我爸还说他是个回过日子的好孩子,比我强。我一路上傻傻的跟着他坐着公共汽车,一直做到了高级社区私家别墅群,菲菲,佩姐你们也去过我家,我当时就愣了。直到见到江久皓的面,我就傻了。”杨沫说。 “江久皓怎么说?”梅贝问。 “他?他对我不理不睬,我当时才明白为什么他那段时间那么不待见我的原因。后来江鹤鸣告诉他我和他登记了,江久皓当场就和江鹤鸣吵了起来,还是我婆婆将我拉开了战场的。”杨沫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叹气:“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江久皓大人为江鹤鸣早选了一门亲事,是个财团的富家小姐,结果让我给搅黄了。” “可是我看江总裁对你也不错啊!”赵菲说。 “拜托,我下了多大的努力,顶了多大的压力;在公司我死命的工作,在家里我小心谨慎,要真是对我不错就不会悬了我两年,我还告诉你们,他早在不知道我和江鹤鸣的事情前就想提拔我了,可是到现在才实现。我啊,自认为也是够犟的,为了得到江久皓的认同,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我从不搭他们的车上班,公司中也没人知道我和总裁的关系,我就是憋着一口气,逼他承认我的能力。” “你呀就是自找苦吃,要说你和江鹤鸣结婚,以他家财力,你不同小蝉碧一样吗?你看小蝉碧那全职太太当的,快点,蝉碧,传授一下全职太太的经验。”庄樱笑着说。 于蝉碧柔柔弱弱的一笑,摇摇头:“我哪有小沫有本事,成天在家闲着,别学我。” “我倒想学,可也得有那条件!”赵菲一翻白眼,“依我看江鹤鸣对小沫是很好,就是有的人不会享。”赵菲意有所指。 “那哪天小沫你将江鹤鸣带来给我们看看,姐们帮你审审把把脉。”梅贝想了想。 “快打住,看看,就你们这做派,小沫哪能将江鹤鸣领来。”郑佩故意刺她。 “咋了?他江鹤鸣是佛爷的眼珠—动不得?老娘还不惜得看那!”梅贝知道自己的职业不光彩,可越这样越有极强的自尊心,一听倒有点火。 “还真怕你不爱听,贝子。你没见过那江鹤鸣,真正的富家少爷,留学生派头,你最好不见。”赵菲解释。 “真的?有钱人家能有几个好东西?我还不是给有钱人开的,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小沫,我可提醒你,有钱人不牢靠,虽然当心上当,但是也得分人。”梅贝语中少有的凝重,这话一下触及杨沫心底的担忧。 “小沫,有道是‘候门深似海’豪门大户不好进,咱们是朋友,有句话你要想到,我们都是普通人家,顶多算小康水平,爱情与门第还是有矛盾的。”王可仪听了好久说。 “我也担心,也想过,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是童话。”杨沫语中有着悲哀。 “这可不像我们泡沫说的话,你们别在这挑拨离间。”赵菲埋怨道。 “对啊,事情也不一定,你看我不就很好。”于蝉碧甜蜜的安慰杨沫。 “我早说过了。咱们小沫可是绝对的新新女强人,哪能让婚姻捆住自己。哎,姐们,你曾经发誓不结婚,既然你脑袋养了鱼,又真的嫁进豪门,那一切就都随缘吧!”董强男说。 “天啊,你拜托,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不想皈依佛门。”杨沫拍拍脑袋。 “一句话,对待男人应是‘宁缺勿滥’,既然你找了一个极品,就不要朝三暮四了。”梅贝说。 “100%同意!”庄樱大叫,要不是杨沫的眼神太过杀伤力,这群女人必定大喊支持,以完此劫。 第二十八章 “小沫,我们走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吗?”神智尚为清醒的郑佩扶着摇摇欲坠的赵菲问道。 杨沫耸耸肩,指了指一旁互相打闹的于蝉碧和庄樱,笑说:“你认为我可以吗?”郑佩无奈的摇摇头。 “嗯,这天怎么这么黑啊!佩儿,我们到了?”赵菲猛的一出声,郑佩连忙摁住她:“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到家,小沫我先走了。” “小心点啊!”杨沫点点头,郑佩将赵菲塞进私家车中绝尘而去。 “我,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没醉!”于蝉碧指着庄樱说道。 “别扯了,你的舌头都,都不是你的。”庄樱也笑说。 “不是我的,是你的?”于蝉碧与庄樱东摇西晃,杨沫赶紧拉住她两:“你们快点在这边坐下。” 杨沫将她们推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真是的,怎么喝这么多,可怎么办啊!”杨沫拿起手机拨通于蝉碧老公沈昊的电话:“沈昊啊,我是杨沫,你赶快开车到蔷薇酒吧来,蝉碧喝醉了……” 杨沫头疼的看看另一位:“哎,你可怎么办啊?”杨沫守着庄樱叹气。 沈昊将于蝉碧扶上了车,对杨沫说:“小沫,你们也上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杨沫指了指喝的乱唱的于蝉碧:“你还是走吧,我送她回家。” 沈昊开车走了,杨沫扶着庄樱在马路上东倒西歪的走着。 “小沫,我可以回家的。”庄樱说,杨沫叹气:“连话都不利索,还回家!” “真的,你不相信?你看,”庄樱向前紧走几步,“我行的。”说完就要倒,吓得杨沫赶紧扶着她:“我的姑奶奶,你就安生点吧!” 杨沫好不容易招手一辆出租车,将庄樱七手八脚的塞进车里,随后自己进去:“师傅,金湖嘉园。” 霓虹灯妆点的夜色很美,流光溢彩,火树银花。庄樱靠在杨沫的身上看着夜景,默默的流泪。 “樱子,你怎么了?”杨沫问道。 “小沫,我想有个家,我不想独自面对空空的屋子,我想回家。”庄樱哭了。 “傻瓜,你不是已经有个家了吗?”杨沫安慰她,“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家居,唯一缺的就是没有人气。” “没有人气的家不是家!”庄樱说道。 “呆子,有了人气的家也不一定是家。你知道吗?只有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只有看见鹤鸣在身边,我才能感觉到那是我的家。说来也可笑,我在那住了一年多,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是真正的把那里当家。”杨沫感叹,“有时候我真的自问,我嫁进豪门究竟是对是错?原本想让你们给我分析分析,现在,我反而更加胡涂了。” 金湖嘉园6—2401号 杨沫将庄樱拖进房间,丢在床上:“我的天老爷,终于完成了。” 杨沫给庄樱倒了一杯水,又在厨房榨了一杯番茄汁,来到了庄樱的面前,“哟樱子,来喝了它。”杨沫扶起庄樱灌下了番茄汁。 庄樱皱皱眉头,听话的喝了下去,“她们那?”庄樱问。 “你可想起来了。”杨沫松了一口气,“蝉碧让沈昊接走了,菲菲让佩儿送回家,至于可怡,强男,有贝子在哪,没什么事的。” “哦,我的头好疼,真是喝多了。”庄樱拍拍头,看了看钟:“呀,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 “你感觉怎样?”杨沫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你快走吧,都十一点了。”庄樱催她,杨沫点点头:“那我走了。” “小心点。”庄樱说道。 静静的夜晚,尚未平静的街道,杨沫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看着路灯,听着车声,杨沫感到心中很安静—— 是个时候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大家的话也许都有道理,虽然我明白江鹤鸣对我是真的没得说,可是回想我嫁入江家的日子,倒真是很有感受。豪门啊!对普通人来说是个看不见的世界,也许是天堂,但更多是地狱,诚然对于我这样的女孩子,嫁入豪门是愿望,但更多也是个不敢接受的愿望;贝子手下的那些女孩子,那些想尽一切手段去“钓鱼”,用尽全身解数去获取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嗨,也许她们与我过程,目的不同,但一旦踏入,结果也未必不一样。 杨沫看了看绚丽的天空:多么美的天空,要是在阳台上看它一定更美,或许我真的是自找苦吃!想到这里,杨沫赶紧的打开手机,“哎哟,什么时候没电了啊,真是的,这可怎么办?” 杨沫焦急的向四周看看,连个出租车也没有,这可怎么回家? “嗨,回去第一件事是学车!”杨沫嘟着嘴,忽然发现身后好像有人在注意她,杨沫的寒毛一下子立起:不会是抢劫的吧? 杨沫赶紧抓起包就向前边跑,果然那个人也开始追起杨沫,杨沫更害怕了,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马路上乱跑,惊慌之中横穿马路,只听一阵急刹车,一辆车子停在杨沫的面前,杨沫躲不及被车子一个惯力撞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跟在后面的男人急忙扶起杨沫,杨沫吓得一推他:“你要干什么?” 那男人很不解的站在一旁:“你没事吧?”这时司机也下了车,问道:“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可是他在后面跟踪我很久。”杨沫一指那个男的,那男的挠了挠头:“我是跟踪你,可是我喊你你不理我啊!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姓杨?” “噢,啊,干嘛?”杨沫有些奇怪。 “你要姓杨就好办了,你家人现在正在找你,我带你去警察局。”那个男人说。 “警察局,我还想把你送进去哪,哎,你干嘛?别碰我,你要干嘛?”杨沫大嚷大叫的被那个男人拉了起来,“小姐,我实话告诉你,我下岗了,家里又有几张嘴,实在缺钱。今天无意之中看见你家人的寻人启示,又遇到了你,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放过你的。” “谁信你的话,你给我放手,放手啊!” 第二十九章 杨沫被人“绑架”了,目的——要钱;地点——警察局。惊魂未定的杨沫被男人拉到了警察局,一推门杨沫就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保围。 “小沫,你可吓死我了!”江太太丽蓉女士一把抱住杨沫大哭起来。 “妈?”杨沫回过神来,细细打量江太太丽蓉女士,确定是自己的婆婆,杨沫也大哭起来:“妈!” 江鹤亭在一旁倒是冷静,掏出手机拨下号码:“哥,你和爸爸别找了,嫂子找到了。哟,在警察局,好的,我们等你。” “小沫,你去哪了,可把我们吓死了。”江太太丽蓉女士埋怨杨沫。 “妈,我在马路上走走,手机没电又没打到车,结果还被这位大哥给跟踪半日,差点出了车祸。”杨沫一指那男人,那男人无辜的笑了笑。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江太太丽蓉女士训导,杨沫点点头。 “啊呀,这位太太,你说的重赏寻人是不是真的?你看这人我给你找来了,你看……”那男人笑着问江太太丽蓉女士。 “嗨,我们是说寻人,哪有像你这样绑来的。”江鹤亭在一旁出了一句话。 “妈,虽然他的做法不对,不过也没恶意。”杨沫想了想也要感谢这个男人,对江太太丽蓉女士说。 “噢,这位先生,谢谢你了,这是五十万块的支票,麻烦你了!”江太太丽蓉女士掏出一张支票,给了那男人,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杨沫在旁边一阵阵的心痛,五十万元啊!早知道就在庄樱家打个电话了,这下好,五十万元飞了! 江鹤鸣驾着车一言不发,江太太丽蓉女士与江鹤亭早撑不住在后排座上呼呼大睡,杨沫坐在前座上忐忑不安。 “鹤鸣,对不起。”杨沫实在受不住这个低气压,开口道歉。 “小沫,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江鹤鸣没有好气的丢下一句话,杨沫吓得不敢再说了。 江家,终于不再鸡飞狗跳的喧闹,江久皓看见全家团圆,会心的一笑:“终于可以去睡个安稳觉了!” 杨沫泡在浴池中想着对策,看着一池的泡泡,杨沫有些懊恼自己一夜未归的行为:“也不能怨我,我也是受害者嘛!” 江鹤鸣在浴室外敲敲门,“好了吗?”杨沫回过神来,江鹤鸣已经推开了浴室门:“我还以为你被泡沫砸死了那。”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杨沫低着头说。 “十分钟。”江鹤鸣冷冷的关上门,杨沫一下子沉到了泡泡里——天啊,为什么这些泡泡砸不死人? 杨沫穿上睡衣,慢慢的走出浴室,就看见江鹤鸣站在阳台上抽着烟,烟灰缸中已有了厚厚的烟灰与烟头,杨沫上前将他的烟拿了下来:“别抽了,会伤身的。” 江鹤鸣静静的看着杨沫,伸手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然后一把抱住她:“你没事了!” 杨沫让江鹤鸣搂的有些紧,不由挣扎一下:“鹤鸣。” 江鹤鸣觉察,慢慢放松:“小沫,对不起,都怪我一直没有说明白,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是我不好,谁让我这么迟钝,还有点自私,从来没有为你考虑一下。鹤鸣,虽然我现在还有些糊涂,但是我明白你对我很好,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杨沫说。 “你没有让我为难,我为你骄傲,是真的。小沫,我没有告诉你,爸爸一直以来都对你有成见,我一直想办法解决,结果最后还是你用实力消除了爸爸的成见,爸爸对我说了,他希望我们公布婚事。” “是真的?爸爸亲口说的?”杨沫有些惊喜。 “是的,他还说你自从嫁进来受了不少委屈,他向你道歉,小沫,我也向你道歉,赵菲给我来了电话,她全告诉我了,过去是我不好,没有体量你的心思,抱歉。” “菲菲来电话?她不是喝醉了……这个死妮子,她竟敢骗我,佩儿也不是好的!她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杨沫问。 “她,她将我大骂了一顿!”江鹤鸣有些不好意思,杨沫知会的笑了。 庄樱调好了一杯花果茶,为自己斟上一片余香。“按老套,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地生活。”庄樱说,杨沫望着窗外的梧桐,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想什么哪?” “我想最近发生的事。” “小沫,人生就这样,遇到一件事,别想太多。你看菲菲,活的多自在?你再看我,当了商业间谍,被人发现迫转行的,可我现在当作家不也很好吗?” “也许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不大透,我今后在公司该怎么哪?”杨沫担心。“该怎样就怎样呗!你是不是怕有人编排你啊!有什么,你是凭实力当上主管,又不是看面子。再说没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吗?江氏集团也算是一个商业神话,这背后也有多少心酸和肮脏的故事,要不是不为人知,要不就在风雨中度过。”庄樱安慰道。 “是呀,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我告诉你啊,以前,我还有些看不起贝子的生意,现在看来,我们大家都差不多差不多。” “有位哲人说过,社会是个大染缸,咱们生活的地方本不是一片净土,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杨沫听了点点头。 “嘻,说实话,你可还得谢谢昨晚上的一夜惊魂。” “谢它?我疯了,我差点没吓死,还飞了五十万。” “若不是你涉险,你还不知道和江鹤鸣之间到底真情如何哪!” “什么呀,你啊。”杨沫装傻。 “噢,我问你,当时你是不是第一个想的是江鹤鸣啊?感觉如何?很甜蜜吧!”庄樱一脸坏笑, “去,整个一连续剧,言情小说看多了?”杨沫啐她。 “是嘛,我也觉得你整日价过连续剧,还是肥皂剧” “樱子,正经的,我现在该走那一步棋啊?”杨沫问。 “你还是担心你俩的差距吗?灰姑娘虽是童话,但若是一位有着白雪公主品质和内涵的灰姑娘那也许就不是童话。或许,今后你在公司要面对更大的困难,但只要是真心,差距会弥补,也会得到祝福的。江鹤鸣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只会将十分的感情表达二分,我们都看得出来,你还感觉不到吗?” “樱子,你该去替可仪的班。”杨沫笑道。 “胡扯,还告诉你,我订婚了,和曲梵,你是第一个哦!” “真的?这么快,才认识二三个月。”杨沫有些吃惊。 “是他提出的。他问我,他是不是我第一个男友,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女友,所以想和我订婚。”庄樱一脸甜蜜。 “啊?”杨沫更崩溃了。 “他说,他有一铁哥们,共见了二十一个女友,越见越发觉后一个不如前一个,以至于只好和第二十一个订婚,心里还认为第一个最好。所以,曲梵说,他要把握第一个命运,于是,我们订婚了。” “懂了,你是要我将初恋变成命运,对吗?”杨沫狡黠的笑了笑,“噢!”庄樱抿了抿面前的花果茶,慢慢的道:“ 那你自己的事,仅供参考。” 第三十章 杨沫听了庄樱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着说:“我有些明白了,谢谢你,樱子。” “谢我干嘛?咱俩人谁跟谁啊!”庄樱说,然后一指墙上的石英钟:“小沫,你和你婆婆约了几点啊?” “啊?”杨沫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下钟,“天啊,我要迟到了,我得走了。”说完抓包就往外跑,庄樱在后面摇摇头:“真是的,接个婆婆也没有这么风急火燎的。” 庄樱说杨沫接婆婆还真没错,江太太丽蓉女士现在正在上一个专业的茶艺班,学习博大的茶文化,杨沫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装潢古朴的茶艺馆,踏进了泉水叮咚的教室。 “妈,妈,下课了!”杨沫轻轻叫着意犹未尽的江太太丽蓉女士。 江太太丽蓉女士精神焕发的嗨了一声,然后像献宝一样拉着杨沫:“小沫你看,这是我今天新学的日式抹茶,你尝尝。” 杨沫看着那一杯绿糊糊的东西苦笑着:“妈,该走了,这茶等回家你再做,大家都尝尝。”——嗯,这种稀奇古怪的药汤子确实要大家一起“分享”。 为了表扬一下江太太丽蓉女士的学习成果,杨沫带江太太丽蓉女士来到了星巴克,要了两杯咖啡。 杨沫细细的观看江太太丽蓉女士,年近五十,是个美人,保养极好,好像岁月的痕迹从来没在她脸上停留过,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细嫩皮肤。平日喜欢笑嘻嘻拉着家人尝她亲手做的蛋糕,记得杨沫第一次来江家,为了安慰杨沫的情绪,远离江氏父子的战场,她带杨沫参观她收藏的毛绒玩具,sd娃娃,甚至给杨沫唱歌跳舞。 在杨沫眼中,江太太丽蓉女士就是一位永远长不大的童话公主,单纯的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也许,正因为是一直生活在公主般的日子,又嫁给爱自己如视珍宝的老公,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伤害困难,故而才有一颗单纯的心。而相比之下,杨沫反而成熟的多。 “小沫,你老盯着我干嘛?”江太太丽蓉女士被杨沫看的发毛。 “没有啊,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杨沫说。 “想到了什么?”江太太丽蓉女士好奇起来。 “就是我第一次见你和爸爸,那时候爸爸好凶,对我大吼大叫,阴阳怪气的;而妈妈就对我很好,一点也没有看不起我的样子。”杨沫喝了一口咖啡“后来,妈,你知道鹤鸣说了什么了吗?” “什么?”江太太丽蓉女士更兴奋了。 “他对我说妈总是希望有个女儿,可偏偏生了他和弟弟,你一定是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了。于是我就说要是这样的话我跟妈妈就可以做闰中友,忘年交了。” “哈哈,一点没错。”江太太丽蓉女士笑了。“小沫,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想要个女儿,可偏偏鹤鸣是男孩,而他弟弟鹤亭也是男孩。于是,我就想要个乖巧的媳妇,而老天就送来了你,你说老天对我多厚道。” “妈妈,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难道你不认为那些财阀的小姐更好?”杨沫问出了心里最想问得问题。 “为什么我要这么想?你知道在豪门特别是大家族是很累的,而那里的女人也是很有心计的。我娘家还好,只有我一个独女,我妈妈是幼师,所以我少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家族利益,我不希望我家会和其他那些家庭一样。说实话小沫,你是不是有时候觉得我很没用啊?” “哪会啊!”杨沫摇摇头。 “其实我有时也在想,若是当时我不选择做一个全职太太,也许我也能和你一样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小沫,你知道吗?我从你身上看到年轻时的我,不过,你比我有能力,也更坚强,我真觉得你和鹤鸣,和我家很合适,我当时就想若是你能嫁进来我们俩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和睦的婆媳了。”看着江太太丽蓉女士,她的话让杨沫放下压在心头已久的包袱,是啊,杨沫点点头,人生有很多种活法,为什么自己要选择一个最辛苦的哪? 九阿婆,九十八岁,算命为生,据说极为灵验。杨沫将手放在九阿婆的面前,九阿婆用枯干的手不住抚摸纹路,鱼一样的眼睛打量着杨沫,两片如秋日落叶似的嘴不住嘀咕。许久,慢慢地说:“么么,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直的,一条是圆的,看你愿意走哪条。” 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 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 杨沫和江太太丽蓉女士慢慢走在雨花古铺成的小路上,脑中不由想起这首《莫愁乐》。对面是一条秀美的长江,娴静而温柔,如同所有水乡姑娘的背影。此刻,夺目的夕阳洒在江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杨沫不由瞧痴了。 “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也飞不高哦……”杨沫掏手机,接通,是赵菲:“小沫,明天上班你将知道一个大新闻。” 杨沫听完略一沉思,“什么新闻?” “就是我,赵菲即将荣升总裁最为倚重的秘书。” “就这?你歇着吧!”杨沫抢白了她一下。 “别啊,还有后天晚上工作聚餐,我们神秘的执行长夫人要露面了。”赵菲语音中说不出的兴奋。 “好的菲菲,明天再说吧,”杨沫打断她,“你的年终奖金还好吗?”“好的很。明天有一个法国客户我要是接下的,嘻嘻……”赵菲那头一个劲的鬼笑。 “那好,明天见,我等你的好消息。”杨沫挂了手机。 远处,水天相接,火烧云将天空染得炫目,这颜色就同红珊瑚一样。 ——红珊瑚,唯一有生命的千载灵物,生于数百上千公尺的深海,二十年长一寸,三百年长一公斤,雍容华贵,高雅有韵,历来为王孙贵胄所独占,身藏宫苑而不露。又因其温润可人,晶莹剔透活血明目,为古寺名刹,高僧喇嘛所独用,难为众人所识。 物亦如人,千娇百媚,艳丽照人的红珊瑚尚须以形巧悦众方可立足天地,何况人乎?想到此,杨沫身上忽然轻松了。 也许,现实与愿望总是有差距,当幻想破灭于残酷的现实,人是否更能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天真?自己,是否也该学会看淡哪?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人多应常常追思呀!想想自己,无疑是幸运的,庄樱的话也许真对了。杨沫理理被江风吹乱的头发,望着远处,不由笑了。南北朝民歌《三峡谣》道: 朝发黄牛,暮宿黄牛。 三朝三暮,黄牛如故。 这真如九阿婆所说一条圆路,一个好大的圆。可是,灰姑娘和王子会幸福吗?杨沫微皱眉头,这个问题耐人寻味。 “小沫,你在哪?妈哪?我接你们吧!”江鹤鸣电话那头说,“我们在散步,一会儿我们打车回去,不用接了。”杨沫说。 人,该有鸵鸟的精神,不是吗?杨沫挂了电话,不由佩服起梅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忽觉这几日的经历令自己成熟许多。记得当日王可仪得知自己的未婚夫与上司夫人有染后曾说:“谢谢你们使一个天真的女孩死去,让一个成熟的女人诞生。”这句话是否可用现在哪?想到此,杨沫真想喝一杯,大叫一声:杨沫,你真长大了。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 —灵云开悟诗 杨沫复望远方,水天一线,不时传来几声船笛。要是杨沫妈妈知道这些事一定会大叫让她辞职离婚回家开茶馆。 “老天爷,不要,我可不想让祖宗养活。”杨沫自语。 “小沫你怎么了?”江太太丽蓉女士问。 终日看天不举头,桃花烂漫始抬眸。 饶君更有遮天网,透得牢关即便休。 —何山开悟诗 “佩姐,你在哪?什么,看钻戒,你要订婚了?恭喜了,终于有人敢要了。我,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半对鸡翅’。当然,杨沫可是一折不弯的斑竹,不是吗?”杨沫挂上了郑佩的电话,笑着对江太太丽蓉女士说:“妈,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开悟了。” “噢?是吗?恭喜了!”江太太丽蓉女士开心的笑了,“看来我终于可以安心的问你们要孙子了。” 岩上桃花开,花从何处来? 灵云才一见,回首见三台。 —觉海开悟诗 记得某哲人说,人人皆是人物,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活法,看看太阳,明日又升起一轮新的太阳,我们不应该为今天这落的旧日而惋惜,而应为明日升的新日而高兴,因为,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每天的日子也是新的。 柔暖的晚风轻拂人面,杨沫不由微闭双目,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夹着菊花的香味:风叶流舟,一个丰收又孕育甜蜜的季节来临了,而我会不会也迎来这个季节哪? 想到此,杨沫顿觉天地重复了颜色,不由拉着江太太丽蓉女士加快了脚步,手提包上的维尼挂件拌着高跟鞋发出悦耳的声音,抬眼望去,天边绚丽的火烧云中传来一声汽船长长的鸣笛 “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