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三季》 引子 公元2007年9月6日 北京 雍和宫 停好我的suv,在下午4点的斜阳中,我大踏步走进了雍和宫的大门,检票的阿姨好心地提醒我“还有1个多小时就关门了”,我对她微笑了一下点点头,没有放慢我的脚步。 今天雍和宫里的人寥寥无几,可能因为今天是周四,又是阴历初七,既没那么多善男信女来进香,而且这个时间旅行团也走的差不多了,看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大门入口处甬道的两侧树木浓郁,9月的北京是最好的季节,我放慢了脚步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心情舒畅的不行,如果可以那我也要弄这么个园子。。。。。。 手突然轻微地抖了一下。又来了!额头微微有点儿出汗,低头看了看套在我左手手腕上的黑玛瑙手钏,如果不是手轻轻的颤抖我几乎要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是来还我的手钏的! 黑玛瑙手钏 公元2007年8月27日 阴历7月15(中元节) 北京 雍和宫 鬼使神差,周一大中午被依依抓着来了雍和宫。 我和依依一起共事于一家全球500强的中国公司,我是事件行销部的新势力,组织大型活动是我的兴趣和特长,因此虽然我才大学毕业两年,但24岁的我已经踌躇满志,对未来志在必得。依依是翻译部的台柱子,26岁的她有12年在日本生活的背景,翻译工作再适合她不过了。两年前我们在同一天被公司录用又在同一天来上班,同是新人我们的话题自然多一些,慢慢地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姐们儿。 今天雍和宫的人那是相当地~多,来了之后才从依依嘴里知道原来今天是盂兰盆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一般寺庙都有祭祀活动和法事,我知道依依是半个佛教徒,每月有两天是要吃素的,记得去年我去日本出差正好赶上日本的盂兰盆节,好热闹的场面,祭祀活动在整条街上进行着,人们载歌载舞,我还拍了很多照片回来让依依给我翻译和讲解。 转眼一年都过去了,日子真快,居然又到了盂兰盆节,而依依之所以今天抓我来,用她的话说“盂兰盆节虽然是鬼节,但今天也是十五啊,许愿很灵的,维希你也想早点儿找一男朋友吧,那就别慎着啦,待会儿跟着我一起拜,只管许愿就好了。。。。。。。。” 听着她叽里呱啦地,我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她是祭拜她家四四来了,要不那么多寺庙干吗非来藏传佛教的雍和宫啊(雍正皇帝胤禛是依依的偶像,“四分钢镚儿”是我对她的戏称,谁让她是那么铁杆的44粉呢,钢镚儿应该比铁镚儿硬多了吧hoho),太执著啦!还非打着给我找男友的幌子,哼哼!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在雍和宫转转也好,开了半天的运营会弄得我头晕脑胀的,有机溜会出来透透风正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雍和宫的大殿前人头攒动,烧香的磕头的上香油的干嘛的都有,依依拉着我冲锋陷阵一样地挤到香炉前,在我手里塞了3支香“闭眼,许愿吧,但一定要虔诚,许了愿如果实现了一定要还愿,要不然就不灵了”。 我点点头燃着了香,闭眼想着我的愿望:我有什么愿望呢?活了20多岁一直风平浪静,考试升学工作一路走下来都出奇的顺,家里条件也很优越,老爸的公司经营很好,我上班的第一份礼物就是我现在开的suv,如果不是因为找到了这份我喜欢的工作,可能我现在已经跟其他同学一样出国深造去了,如果我希望生活能不这么平静来点儿猛料算不算bt呢?应该算吧! 我胡思乱想着偷偷用眼角扫了依依一眼,她还在默默地念叨着什么,根本没理我,我无趣地闭上眼睛继续我的神游:依依可真痴心,而且是对一个300年前的人痴心,那个人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喜欢她吗?未必吧,不是说雍正对后宫佳丽不感兴趣么,不过话说回来依依也确实算是美女了,1米7的高挑身材又在日本养成了化妆的习惯,在人群中回头率超级高,如果依依都不能让他有兴趣那就真没辙了。 现在想想其实依依才应该赶紧找个像样的男朋友呢,总比每天对古人yy要正常吧。我倒没依依说的那么急着找男朋友,又不是没人追,而且我一向觉得恋爱这种事就得随缘,又不是学习和工作,努把力就能上来,这种事也不是努力就能行的呀!再说我也是公司公认的美女,虽然身高比依依矮了5厘米,但我胜在浑然天成,白白嫩嫩的皮肤配上精致却不张扬的五官,标准的卡娃伊洋娃娃型,不化妆也让人赏心悦目。也许雍正皇帝看高大的满蒙女人看多了,会喜欢我这种style的也说不定呢hoho,跟皇帝谈恋爱不知道是虾米样子,如果有机会试一下应该不会那么没创意吧!嘻嘻! 我正开心着那些不着四六儿的事,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我使劲闭了闭眼,又痛了一下,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第三下,我的心有些慌了,从来没有过的这种心慌和抽痛同时向我袭来,我有点儿站不住了,天怎么这么热! 依依及时地推了我一把,我睁开眼睛,“维希你的香都快烧到手指头了,快放香炉里吧!”我下意识地把香扔到了大香炉里,它们随即混杂于其他各色香中,飘出来的青烟已分辨不出谁是谁的,依依拉着我又冲锋陷阵地挤出了人群。 站在树荫下依依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中暑了,我笑笑摇头说人太多气味混杂,接着走走透透气就好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依依许了什么愿用那么长时间,依依扭过头来冲我神秘地眨眨眼睛:“不告诉你,要不你又该笑话我了”,“切”我嗤之以鼻,“你许的愿我用脚毛都能想到是什么,无非就是你家4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好好爱你一辈子,真碰不见也没关系,你穿越时空去找他,对吧?!”“hoho”依依的脸稍微一红,马上又恢复了:“我还许了个愿是关于你的,姐妹一场,也不能让偶跟偶们家4独乐乐,把偶们家4的兄弟13爷发给你,拿去花,怎么样,我仗义吧?!” “你花痴啊你,拉我当垫背!”我翻翻白眼。 “偶们家13那是相当了得,别说13了,14也不错呢,8过就是下场不那么乐观,还是13吧,配你没问题。”依依嘻嘻哈哈地说。 “懒得理你!”我快走了几步回头瞪了她一眼。 我们继续向前走,依依执意要看一个法事,又怕我陪她站在太阳地里再晕了,于是让我自己去其他凉快的地方转转,一会儿手机联系,我乐得如此,因为我对建筑的兴趣远远超过对宗教的关注,于是继续随着人流向前走。 走到一个大殿的侧殿,我站在走廊上休息,随便浏览着摆摊子的人卖的旅游纪念品,我随手拿起一串绿檀的手钏,木珠的颜色暗绿中透着温润,摆摊子的大叔看我有买的意思马上开始夸这个手钏如何如何好,怎么怎么旺戴它的人,我笑着跟他聊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大叔对硬木制品和佛珠手钏还真有点儿研究,早年间曾混迹于潘家园,正好我也是硬木家具的追捧者对潘家园呀高碑店啦熟悉那就更不必说了,于是跟大叔互相切磋了一番。 聊的差不多我该走了,大叔突然有点儿神秘地对我说:“妹妹(我叫他大叔,她叫我妹妹好像有点乱,但北京的称呼就这样:p)我跟你聊的投缘,我这里有个稀罕东西给你看看,你要是看着好随便给我点儿钱你拿走。” 说着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我正稀奇大叔有什么宝贝还藏的这么严实,大叔就打开了盒子盖,盒里有一块鲜红色的丝绒布,在红色绒布的映衬下,一串黝黑细巧的手钏发出幽幽的光芒,我的眼睛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无法从这串手钏上移开,我轻轻地把它拿了起来,触手的冰凉让我一颤,没想到炎炎夏日它却如此清凉,随手把它套在我左手腕上,仔细把玩着手钏上每颗大小匀称且乌黑如玉子的珠子。 大叔一边盖上盒盖一边说:“有一次雍和宫修后边偏殿的过道儿,我路过看见有东西在碎砖堆里闪闪发光,于是翻出来一看是这个手钏,刚拿到时还是用线绳子穿着,珠子也没这么密实,我虽然对宝玉石不太懂但能看出这是个好东西,我让懂行的朋友给瞧了瞧,说是天然黑玛瑙的,年代不算久但贵在天然石能打磨的这么匀称而且又有光泽,但这个手钏的珠子一看就是女人带的,老爷们儿没有用这么小颗珠子的,于是我就找雍和宫里平常关系不错的喇嘛问了问,他说没听哪个善男信女说丢过手钏,既然这样就让我先收着,等寻得有缘人自然也就算给这个手钏找到了好归宿,前几天我请喇嘛帮我给手钏重新换了根绳儿,赶上今天上午的法事又给手钏念了经,下午就碰见你了,呵呵,我觉得跟你投缘,就拿出来给你看看,看起来你还真挺喜欢这个手钏的哈!”大叔一直絮絮叨叨地说,我听了一半儿,只顾对手钏爱不释手地摸着看着,等我回过味儿来忙跟大叔说:“您这手钏我要了,您看多少钱合适?” 最后在大叔的一再推让中我以100元的价格拥有了这串黑玛瑙手钏,它衬在我雪白的手腕上,似乎每颗珠子都散发着璀璨的光,刚才还没什么,现在几乎觉得它有点光芒的耀眼了,冰凉的天然石镇着我腕上的皮肤,清凉舒爽。 我高高兴兴地谢过大叔走了,想着跟依依炫耀我的新宝贝,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抢,hoho抢也不给她。。。。。。 生变 日子继续四平八稳地过着,一件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从雍和宫回来的那个周末,老妈晚上带小傻(我家的英国可卡犬)出去遛,我照例在家玩我新买的ps3游戏-山脊赛车7。急速过弯、甩尾、加硝化甘油,我的小车在路上所向披靡,眼看进入第三圈的最后一个弯道,马上就能过关了,我对自己笑了下下,easy呀。。。。。。突然左手莫名地抖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地把车驶离了赛道撞上了路边的栏杆,其他几辆车呼啸着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我功亏一篑了! shit!我扔下操纵手柄,看着我的左手,除了那串黑玛瑙手钏幽幽地闪着光以外,没看出任何与往日的不同,我正发着愣,门外老妈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小傻跑丢了!” “啊?怎么丢了?” “跟小母狗往二期跑了,怎么叫也叫不住,小区保安帮我一块儿找半天了。。。。。” 我顾不上再想我的手为什么哆嗦,拉着老妈冲出了家门。 我家小区是新建的公寓加别墅那种所谓的“高尚社区”,二期全部是别墅,我们一边走一边喊着小傻的名字,一圈找下来将近半小时,毫无踪影,天渐渐黑了,我们心情沉重地往回走,老妈急的掉眼泪了,小傻已经4岁,从来不乱跑,这次也太奇怪了,我继续左右张望,一边还安慰着老妈。 我的左手又不由自主地一抖,路灯下我的黑玛瑙手钏随着手腕的转动从不同角度时明时暗地发着光,柔柔地很温暖,我甩甩头不去想它——我家的101只忠狗都丢了,还闪你个大头鬼呀! 看来把小傻找回来的希望比较渺茫了,我得赶紧上各大宠物论坛发帖子寻狗,嗯,对,还有我们小区一期二期的论坛上也要发一下,也许被好心人带回家了呢。。。。。。 想着这些我加快了脚步,快走到单元门口时,隐隐约约有个小黑影在单元门口一闪,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小身影就箭一样冲我们飞奔过来,就是我家小傻哪还有错。 对小傻的失而复得我们都万分欣喜,但闲下来时我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在小傻丢了和找到之前我的手都会抖呢,难道只是巧合?还是我得了帕金森综合症?还是手钏有灵对我的提示?胡思乱想了一阵还是不得而知,算了,懒得想了,真正的唯物主义者都是兵来将挡!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嘿嘿! 第二件事的发生让我觉得这绝不是偶然而且有些后怕了! 事情的起因是我到客户的公司开会,我们在客户的公司一向很随意,茶水、咖啡都自取,甚至会议室都可以由我们来预定,腕儿够大吧! 周二下午,照常来客户公司开例会,空旷的大会议室我是第一个到的,一般第一个来的人都要负责准备茶水,我端着一托盘茶水慢慢悠悠地往会议室踱步,没来由的左手一抖,整个托盘的纸杯全倒了,滚烫的开水浇到了我手上,托盘、纸杯和热水散落了一地,我狼狈不堪地收拾着残局,左手被开水烫的一片火辣辣地疼,手钏在我腕子上闪了闪,随着我收拾东西的动作手钏上的珠子还有些微微的响动,我心里突然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包围着,不会又有什么不顺的事要发生吧? 整个下午的例会我强打精神让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无奈手背上烫伤的部分一阵一阵的疼痛一直让我分神,我的思绪时不时地漂到各种事情上,不会是小傻又丢了吧,不应该,现在还不到遛他的时间;那是不是我昨天做的报价出问题了呢?也不应该,我反复算了3遍,我对我的工作质量还是有信心的;那是什么呀,头都想破了,别折磨我了好吗! 当我决定放弃我的庸人自扰的同时,例会结束了,我收拾完东西疲惫不堪地来到客户公司的地下车库,看到我的suv的一刹那,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我的手钏还给雍和宫的那位大叔,太诡异了,我受不了这种刺激——我的车后部保险杠基本被撞掉了,尾灯撞碎了一个,地上都是从我车上掉下来的碎片。。。。。。一看就是别的车倒车时撞的,我的车停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死角,闭路电视都找不到肇事的车,真是背到家了! 把车往4s店开的路上,我想着最近1个多星期来发生的这两件事,我讨厌极了这种预知坏事将要发生但又无力阻止的感觉,记得原来看《死神来了》还觉得挺有意思,当这种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也比这种提心吊胆过日子的状态好多了。黑玛瑙手钏挂在我手腕上,闪着幽幽的光,依旧那么让人爱不释手,但我知道所有怪事都跟它有关系。 “老大,别做无辜状好不好”我没好气地对它嘟囔着“我车修好了就把你送回去,我庙太小,供不起您,您也别跟着我受委屈,时不时地給我点儿颜色,我还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二进雍和宫 两天以后就是9月6号,车修好了,我从4s店提了车就直接往雍和宫开去,虽然有点儿晚了但送神回去还来得及。即使这两天还算消停,但我依旧对这串黑玛瑙手钏給我带来的种种刺激难以忘怀。现在我的手居然又抖起来了,趁出事之前得赶紧把它送回去! 加快了步伐,我绕过正殿直接去找那个卖纪念品的小摊子,大叔人没在但摊子还在,我问了旁边的人知道那个大叔去后边偏殿找喇嘛去了,向人问了喇嘛所在的大概位置,刻不容缓,我顺着大路绕来绕去地来到了一处没锁门的小院落,推开院门,很小巧干净的一处四合院。 站在院门口我大声地问了两声没人回答,按说没错啊,应该就是这里,我进到院里好奇地四下打量,院中一棵参天古树没有被铁栅栏围起来,树上挂着一块小牌子,走近一看是园林局鉴定的古树年龄和树种,算起来有300岁了,我仰头望向高大的树冠,突然一阵眩晕,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四爷你看,我种了棵小树。。。。。。”,我甩甩头扶住树干让眩晕过去,再去四周找,哪有什么女生。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太邪门儿了,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我肯定以为我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记得高中时我们历时老师祖上是老旗人,他经常在快下课的时候给我们讲一些他小时候听老人讲的关于故宫里出现的灵异事件,弄的我们那时候特害怕又好奇,曾经组织要好的小团体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去故宫探险,几次之后都没碰见所谓的“灵异事件”,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不会雍和宫也有“灵异事件”出现吧。。。。。。 头皮有点儿发麻,我转身就往院门走,路过东厢房的时候从门缝里瞥见一套明式桌几,匆匆一眼我无法断定这套家具的材质,但从颜色看应该是海黄的,我的心痒痒起来,看见硬木家具我就走不动路的老毛病又犯了。 停下来看看太阳,嗯,房顶上还能看见一个角儿,一时半会儿下不去,“空气多新鲜,生活多美好”大学时经常挂在我们宿舍各姐们儿嘴边的一句话现在冒了出来,呵呵,有什么好怕的。 推开东厢房的门,屋里一股老房子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走近那套家具仔细看着木头的纹路和颜色,没错,是海黄的,从桌面的磨损程度看是老料制作,椅子上没有镶嵌任何玉器和石头,很明显是明式家具,应该是清早期的作品,我随即坐在其中一张官帽椅上,左看看右靠靠,掩饰不住的兴奋,现在想找到名副其实的明清家具还真不容易呢! 兴奋了一会我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屋里除了这套家具只有墙上挂了一副古人的肖像画,其他也就没什么了,我慢慢踱步到画像前,画里是一个着清朝朝服的年轻人,略显细长的双眼,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一副雍容自负的贵气模样,虽然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嗯,是我喜欢的style!嘻嘻!这副画跟一般的工笔人物略有不同,比普通的中国画多了几分立体感。我向前倾身看了看画的落款题字:康熙三十九年 。。。。。。南怀仁。能看清的就这么多了!嗯,南怀仁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个传教士。这就对了,难怪这幅画看起来写实的多了,应该是在工笔中融入了西洋画法。要这么说这个古人长的还是挺帅滴! 这样的帅锅一定有不少女人喜欢吧,看样子应该官位不低呢,要不南怀仁怎么能給他画像?!人长的帅就算了,还那么有钱,古代有钱人都有很多老婆,老婆多了肯定花心,哼!“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呀!”这是我们同事间开玩笑经常说的一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但话说回来,如果能有这种又帅又有钱的帅锅男友还是挺拉风的,要是他碰巧又是专一的情种那就完美了hohohoho 我还在做我的春秋大梦,左手抖了一下,我打了个冷战,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我又把正经事忘了。迈步往前走,一阵天旋地转,阴暗的房间里我的黑玛瑙手钏发出炫目的红光,我勉强扶着墙在椅子上坐下来,头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我努力让自己忽略我的左手和黑玛瑙手钏,我跟自己说:休息,休息一下下我就走。 穿越 “格格,醒醒啊!格格,格格!” “呃。。。。。”头痛欲裂,我慢慢睁开眼睛,还是那张桌子,手臂有点儿麻了,抬眼看看我的手腕,黑玛瑙手钏还在,看来我是睡着了,这个祸害还没还回去。。。。。 猛地起身,头晕目眩,nnd,我得美尼尔综合症了吗我,晕死了。 马上有人扶住了我“格格小心着,您酒还没醒呢!” “我喝酒了吗?”我闭着眼问。 “嗯,还喝了很多呢。。。。。” “哦。。。。。。谢谢啊!”唉?有什么不对了! “你是谁呀?干嘛管我叫格格?”我被眩晕折腾的不敢睁眼。 “我是小莲啊格格,您这次喝的太多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小莲嘟囔着说 “我。。。。。”我气结,我怎么知道什么小莲。好吧,我虽然头晕,但至少我的神智还是健全的。 “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我为什么喝酒呀?” “两个时辰前,您跟十四爷打赌,结果喝了3大杯女儿红。” 十四爷!打赌!女儿红!还是3大杯!!god,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儿是雍和宫吧?”惊慌失措中我补了一句。 “永和宫?那是德妃娘娘的寝宫,这里是四贝勒府!我还是先服侍您回榻上再睡会子吧,您这酒还没醒呢!”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叫小莲的女生就扶着我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帮我脱了鞋,和衣倒在床上,盖好被子。 “奴婢去帮您弄杯醒酒茶来”说着就放下帐子径直出去了。 在床上躺了几秒,眩晕基本过去了,我睁开眼睛,看看床幔和我盖的被子,虽然光线很暗,仍能看出来床是架子床,被子是类似锦缎的面料。莫非。。。。 掀开床幔,我低头找我的鞋,又一次打击到我,我的暇步士休闲鞋变成了一双小靴子。寒一个! 来不及细想,趿拉着鞋我冲到一个类似梳妆台的桌子前,之前没有这个家具,但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桌上的一面圆形镜子,哦,还好,我还是我,但头发却挽成了一个发髻梳在头顶,我的小短卷发不见了!我使劲揪了下我头顶的发髻~疼! 看来不是在影视城,也不是别人恶搞我!靠!我,我,我tm穿越了?! 我完全懵了,脑子里过电影一样,前前后后的情节都闪出来!没错,就是我的黑玛瑙手钏闹的! 抬起左手,手钏安安静静地套在我的手上,没什么异样。这时外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个叫小莲的女生回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床上,盖上被子做熟睡状。 果然是小莲,她在帐外轻轻地叫了我两声让我喝醒酒茶,看我没动静,估计以为我睡着了,于是灭了灯小心地拉上门出去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除了我的心跳声大的吓人。 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大脑开始出现有逻辑的迹象,必须要理出一个头绪来:首先现在是什么年代;我到底是不是还在北京;我现在是谁?还有最最重要的,我怎么能回去。 好,理顺了思路,开始行动! 翻身下床,穿好我的靴子,嗯,这双靴子还是挺舒服的,关键是走路没声儿,我可不希望外边的人听见我的脚步声。等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我看着屋里的陈设,有床、桌椅、梳妆台、书桌、书架,还有脸盆架,挺简单的,看来是一间客房,刚才小莲也说了这是四爷府,我应该是客人。 走到书架前轻轻地抽出一本书,线装的,翻了两页,徒劳地看了看,noway,看不见,放弃! 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几摞书,肯定看不见了,依旧放弃! 摸索到梳妆台前,除了镜子好像还有一些类似首饰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现在的我用的。 毫无收获的走了一圈,我退回到床前和衣倒下,把手交叠在胸前,啊!不是吧,我的胸小了不少,原来我可是穿75b呀,现在顶多也就70a,唉!快成飞机场了!现在的我身材可真不敢恭维呀! 闭上眼睛,突然有点儿伤心又有点儿害怕,我想老爸、老妈、依依还有小傻,不知道他们现在发现没有~我不见了,他们肯定着急呢吧,我该怎么办呢,难道就傻等着吗!都怪依依,給我讲了好几个穿越的故事怎么就不告诉我那些穿越的大大都怎么穿回来呢,就只顾着看她们怎么跟古人卿卿我我了,有用的东西一点儿没记住,哼!等我穿回去了看我怎么扁她! 迷迷糊糊地,意识渐渐离我远去! “十四爷,使不得,格格还没醒呢,您过会儿再来吧!”我被小莲的声音吵醒。 什么状况?我揉揉眼睛,光线透过床幔让我知道天已经亮了。 “我进去她就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赶紧坐起身,整整衣服,完全醒了!昨晚的一切已经全想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我床前! 怎么办,跑吗?我下意识地掀起帘帐,同时,另外一只手也掀起了帘帐,我和他的脸近在咫尺。 “啊~周杰伦?! 摸底 接过小莲递上来的温热湿巾擦了擦脸,坐在梳妆台前让小莲把我的发髻改成了发辫垂在脑后,在小莲细致认真地给我梳洗的同时,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很快我得出结论,与其手脚勤快地自己找答案,不如嘴勤快点儿问问! “呃,小莲,你跟我也好几年了哈!”实在不算一个好的开场白。 “是,奴婢8岁进府,到今年已经服侍格格5年了。”小莲细声细气地说。 童工!我压制住窜上来的这个念头没说出口,从镜子里打量了小莲几眼,眉清目秀,模样还算周正,可惜这么小就已经开始伺候别人了,什么时候是头儿啊,唉! 我赶紧打住自己悲天悯人的想法,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有闲功夫感叹别人的命运,能不能把状况搞搞清呀我! “嗯~小莲我们玩儿个小游戏好不好?”我故意钓她胃口,打算套她的话。 “好啊!”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太容易骗了,呵呵! “这个游戏,就是“提问”、“回答”,我说“提问”,然后问你一些问题,你说“回答”,然后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小莲在镜子里抿着嘴笑。 “别小看我提的问题哦,很考验人的反应,你是聪明还是笨我一下下就知道了。”我怕小莲看出了什么,赶紧补了两句。 “是,格格尽管问,小莲定是知无不言的。”小莲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我笑说。 “ok,咱们开始。”从小莲一闪而过的惊异表情中,我知道我说错话了:p,还好她只是个不识字的小丫头,8过以后要特别注意了,英文那是100个不能说滴,太危险了! “提问”我正色道 “回答”小莲赶紧接口 “今年是哪年?” “康熙四十三年” 我翻翻白眼,失误啊!我忘了他们是不知道公历的,这个康熙四十三年又是哪一年呢?算了,至少知道现在是康熙朝,康熙执政61年,现在应该是最鼎盛的时期吧?管不了那么多啦!总比现在是咸丰朝强吧! 嗯,那四贝勒府就是未来的雍正皇帝胤禛的府邸了,嗯嗯,我还在北京,小声儿欢呼一下下! 为虾米现在8是雍正朝嘞,那四贝勒府不就是乾隆皇帝弘历的府邸了,偶还是蛮喜欢乾隆滴,但粉讨厌和绅啦。。。。。。。 “格格?”小莲适时地把我的思想拽了回来。 “嗯嗯,提问” “回答” “我老爸,哦,口误!我阿玛是谁?”小莲显然不明白口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快回答了我的问题。 “格格的阿玛是正白旗兵部尚书马尔汉。” 兵部尚书啊,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吧,唉,我对清朝的官员等级一点都不了解,也从来没想去了解过,要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汗死! “提问,我,呃,额娘是谁?” “回答,格格的额娘是乌雅福晋,德妃娘娘的亲妹妹。” 哦,了解啦,雍正的亲妈是德妃,难怪我会在四爷府作客,我跟他是表兄妹。 现在“我家”的background基本知道了,剩下最后一个问题,who am i? 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总不能直接让小莲把我的简历背一遍吧,那也忒不靠谱儿了。 片刻,我决定还是直接问,但婉转一些。 “最后一个问题,考考你的记性,听好,把你从小到大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说一遍,全说对了有赏哦!” “是,格格!您是康熙二十七年九月初九生,是老爷的第二位格格,当年抓周的时候您抓了一支蔷薇花,老爷大喜,于是给您起名字叫“薇霓”,兆佳薇霓,取意“蔷薇色的彩虹”。 我喷血!“维尼”!还小熊呢,当初香港迪斯尼开业我去捧场,那个小熊维尼之旅简直无聊到劲!被我评为当年度最差游乐项目,连带对维尼的印象都差了!还好此“薇霓”非彼“维尼”,忍了! 小莲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继续跟我爆料“您从小就聪明伶俐,最得老爷疼爱,5岁的时候老爷让您和府里的公子一起入学堂,所以您一般喜欢穿男装;您平时最喜欢的事是跟十四爷他们一起游山玩水;最被老爷引以为傲的是您能弹一手好古筝。” 我听的入神,忙着吸收“我”的个人资料。 怎么我还喜欢跟十四爷一起出去玩吗?就是今天早晨给我morning call的那个“周杰伦”,想起这个我就有些失笑,早晨我也太失态了,继大喊了一声“周杰伦”之后,我抓着他的手冲口而出:“周杰伦你也穿越啦?太巧了,我也是,哈哈,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歌了,前几天还看了你导演的《不能说的秘密》,超好看,尤其你跟别人pk钢琴的时候,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我跟见着亲人了似的抓着他的手不放:“8过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种场合碰见你,咱们是不是应该赶紧研究一下怎么穿回去呀?”我根本对一旁的小莲视若无睹。 “周杰伦”使劲把手从我手里抽出来退了两步转头说:“小莲赶紧服侍你家格格梳洗一下,今天我们还要出去,让她赶紧醒醒。。。。。。”说完扭头就走了。 我愣在那里想着他说的话,一口京腔儿,没有一点儿台湾口音,我一时没法把标准“北京话”跟“周杰伦”联系在一起,难道是我弄错了?不会吧,那细长的双眼和宽阔的嘴角就是周杰伦没错呀,怪事! 来不及掩饰我的窘态,小莲已经手脚麻利地给我端来了洗脸水。。。。。。。 早晨的一幕历历在目,我摇摇头,不去想它。 小莲留意到我在出神,停顿了一下,我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她再开口的声音却比之前低了些,似乎有些畏惧:“前年您满14岁本来应该参加宫里选秀女,但因为您跟十四爷他们打赌输了,结果被罚酒,醉了好几天才醒,误了选秀的时间,老爷狠狠地责罚了您一顿,勒令今后永不得再沾滴酒。”声音几乎低的听不见了。 哦,她不说我还真没算出来康熙二十七年出生现在是多大,原来才16岁啊,也就相当于上高一的我,难怪胸那么小,那时我还在发育中呢,小毛丫头一个。 别看小丫头一个,“我”居然是个酒鬼,还因为酗酒闯过祸,听小莲这意思应该当时被扁的比较狠。安啦,姐姐(实际的我已经24岁,说是现在“我”的姐姐不为过吧?感觉我在说绕口令一样,反正我自己明白就行了――!!!)我可是滴酒不沾的,上次喝醉还是大学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那种环境那种心情,醉一下也无可厚非。不过以后“小熊”小姐这个肉身决不会再因为宿醉挨揍了!我保证! 我回头冲小莲鼓励地一笑,轻松地说:“没关系,接着说,往事已矣。” 小莲接受了我给她打的气,笑笑说:“奴婢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哦,还有,您今年9月份还要参加宫里的选秀!其他就没什么了,不知道奴婢的记性如何?” 选秀吗?肯定不是超级女生了,就是给皇上选妃子吧,还好前年“小熊”小姐喝高了误了事,要不很可能我现在已经在故宫了。 回头看着小莲询问的眼光,如果是现代的我一定会给小莲一个大大的拥抱,帮忙帮大了,但我是现代的我吗?不是,所以我不能熊抱小莲。 抓起梳妆台上的一副耳环塞到她手里:“叮咚,小莲选手全答对了,送上我的一份小礼品,以资奖励。” 小莲显然又被我弄懵了,但给她东西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马上跪下谢恩:“奴婢谢格格赏赐。”小脸上洋溢着喜悦。 辫子梳好了,小莲又帮我换了衣服穿好靴子,戴着帽子的我在镜中是标准的少年公子模样,想起台湾电视剧《花样少年少女》中的瑞稀,行动做派都十足小男生,看来我也要学习一下下。 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找我来的。 “薇霓你好了没有,大家都在等你呢。”“周杰伦”有点不高兴地说! 第一季 春——周杰伦=胤禵 跟在“周杰伦”后边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早晨说的话,他的反应让我太难堪了!8过会不会他穿越之后失意了?帮人帮到底吧,我再提醒他一把:“我说,你会用双节棍吧?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我唱了一句“双节棍”。 “一大早的净说怪话,酒还没醒么?” “周杰伦”同学回头瞪了我一眼继续快步疾走。 ok,被你打败了,我懊恼,赶紧跟上他的步伐。 一路小跑儿地来到府门口,都没来得及勘察一下四爷府的地形。但感觉没雍和宫那么大,也是,雍和宫的好多殿都是乾隆朝新建的。 府门口除了两匹马和几个跟班儿以外别无他人。 “十四爷,四爷和十三爷已经先一步去宫里了,让奴才嘱咐您带着薇霓格格速速进宫,别耽误了给德妃娘娘请安的时辰。”小跟班儿上来禀报。 “知道了。”“周杰伦”翻身上马,动作那叫一个潇洒,我看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原来我也这么花痴啊,可见原来只是没碰见让我花痴的对象而已,嘻嘻;;;; “赶紧上马啊,傻愣着作什么?” 小周同学冲我大叫。 啊?有没有搞错,让我骑马?本小姐我汽车啊、自行车啊、三轮车啊、电瓶车啊、卡丁车啊、碰碰车啊。。。。。。总之十八般交通工具样样精通,给辆赛车我,没准都能开走,却单单不会骑马,马又不是交通工具,在现代骑马可是贵族的运动! 怎么办?我转着心思! 不能再挑战小周同学的忍耐极限,我按着太阳穴装病。 “十四爷,我头还很疼,看来是骑不了马了。”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哦”他略一沉吟,“那你上我的马吧,我带你一起走。”小周同学翻身下马,扶着我登上马镫向上一推,我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小周同学还是蛮体贴的,就是脾气有点儿急躁,心地还不坏,嗯,我喜欢这种男生。 他再次上马坐在我身后,从身前拽过马缰,这个姿势正好把我圈在他怀中。 被cosy周杰伦拥在怀中!我激动,我尖叫,我美的鼻涕冒泡!我得意地笑!嘻嘻,哈哈,吼吼吼吼 正在自我陶醉中,马向前猛冲出去,我惊叫一声,差点从马上滚下来,想要我命啊这个死马!我拼命抓住马鬃,不知道是马儿吃疼还是其他原因,马的速度慢下来了,我才发现小周同学的一只手已经从后边揽住了我的腰。 “头疼吗?那我慢点骑好了,反正已经晚了,再晚点也无妨。”没想到我不会骑马的糗态被他一句话掩饰过去,hoho,喝酒万岁! 马在路上小跑着,我渐渐放松了自己,坐直身体,任由他搂着我的腰。如果现在是跟真正的周杰伦在一起该多好。。。。。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我哼唱着《菊花台》 片刻,小周同学在我身后挪了挪身子,我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有没有一点点熟悉,还记得这首歌吗?”我做最后的挣扎,希望唤起他的记忆。 “你唱的什么?挺好听的,原来从来没听你唱过。”小周同学茫然地看着我说。 “当真?”我瞪着他 “当真!”他回瞪着我 “果然?!”我泄气了 “果然!”他依旧不明所以 “哦,没什么,我自己编的,唱着玩。”我投降,我彻底放弃,算我没说过还不行么。 一阵沉默! “我说。。。。” “你。。。。。” 我们同时开口,我乐了一下:“你说先!” “你昨天做什么非要跟我打赌呢,那串手钏你想要我自会给你,不过是等十三阿哥他们看不见的时候,总不能才从他手里要了来马上送你,我让你喝酒无非是将你一马,你不是答应了你阿玛从此再不沾酒的么,何苦为了个手钏又把自己灌醉。。。。。。”小周同学没理会我刚才的话文法不通,自顾自地问我,语气有责怪但听起来还蛮温情滴! “唔,我喜欢,喜欢就要呗。”我顺着他的意思答到。 “自小你要的东西我从来都让着你,只要你说我一定给你,即使你不说我看出来也会给你。。。。。。”这话听起来耳熟,脑子里出现罗家瑛的脸“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汗!车轱辘话!难道小周同学是唐僧穿越? “嗯,晓得了,以后保证不再这样,满意了吧?”我打断他的话,虽然小周同学有点啰唆但看来我跟他私交不错,他的语气也不像早晨那么不耐烦,也许、可能我是真气着他了,所以他才那样对我。心里顿时暖洋洋起来,我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哈! “刚才你要说什么?”他的心情看来也好起来了,闲闲地问我。 “哦,你一打岔我给忘了,无关紧要的事,不提也罢。”我看看左手腕上的手钏,原本我是要问为什么我跟他打赌喝酒,是为了这个祸害呀!既然是小周同学送的,随便戴戴看来无妨哈!8过手钏的出处是十三阿哥那里,他应该跟这个手钏有点儿渊源,也许能帮我穿回去。。。。。。。 “坐稳了,咱们得快些儿了。” 小周同学加快了速度,揽着我的手更紧了些,唔~偶现在粉开心,脑子也犯懒,穿回去的事情以后,以后再说吧,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进了故宫~紫禁城,我们直奔德妃娘娘的宅子-永和宫,小周同学打了个千儿笑嘻嘻地说:“儿臣胤禵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儿臣来迟了请娘娘恕罪。” 胤禵,我跪在地上心里默默念叨着,小周同学的大名儿叫胤禵,记住了! 第一季 春——永和宫 德妃 我学着胤禵的样子给德妃娘娘请了安。 “薇霓呀,有阵子没看见你了,好孩子起来说话。”德妃娘娘的声音从里间屋子传来。 我谢过德妃娘娘站起身立在一边,抬眼看见胤禵已经坐在德妃娘娘身边,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我想我老妈了,555555 “薇霓,别站在外头,来里边儿陪我说说话儿。”德妃招呼我 我小步儿挪到德妃面前,德妃拉起我的手温柔地问:“你阿玛额娘都好吧?” “谢德妃娘娘惦记,我阿玛额娘都好,他们让我替他们给德妃娘娘请安。”我暗骂自己没眼力劲儿,这些话刚才就应该说,还用德妃问?猪头! “乖孩子!”德妃笑着说。 “昨儿我差人给你额娘送去的玫瑰露她吃着还好吗?”德妃抚着我的手继续跟我闲话家常。 “我额娘可喜欢吃了,说德妃娘娘赏赐的是极品玫瑰露,十年也难得吃上一次,我想吃她都舍不得给呢!”我顺口胡说。玫瑰露这玩意儿我在《红楼梦》里看见过,估计就是类似浓缩果汁一类的东西。 我略一抬头,瞥见胤禵正在偷笑。糟了,撒谎穿帮了,也是,昨天我还跟他拼酒呢,哪知道玫瑰露的事,更甭提什么我想吃我额娘不给这码子事儿。我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说话,他会意地转开头,但我仍能看见他的嘴角一直在向上扬。 “这丫头嘴就是甜,抹了蜜似的。”德妃娘娘用帕子掩着嘴,开心地笑着。 得了夸奖我一下就放松起来,抬头仔细打量德妃:40岁左右年纪,慈眉善目,皮肤白净,保养的很好,年轻时应该算个美女。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问十四爷。”我冲德妃露齿一笑 “薇霓你前些日子刚过了生日,满16了吧,大姑娘了,别净跟着他们爷们儿东跑西颠儿的,今年一定仔细着身体,到选秀的时候我求皇上给你指一门好亲,也对的起你额娘了。”德妃并不追究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管又提起宫里选秀的事。 “谢娘娘厚爱,奴婢现在还小不急着嫁人,还想在我阿玛额娘跟前多孝顺几年。”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在现代我连bf还没有呢,哪儿想过嫁人的事,再说了,就算嫁人了我也想跟我老爸老妈一起生活,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他们,当然还有小傻。 可能我说的话比较朴实,宫里又讲究“百善孝为先”,因此让德妃听着顺耳,她拉着我的手又使劲儿摩挲了一阵,还夸我比前一阵子又水灵了。 正闲聊着有太监捧着一托盘的鲜花送进来,德妃示意我帮她挑一朵,我看了看德妃的旗袍,淡淡的蓝色(应该叫做月白色),薄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挺素雅的,于是我选了一朵淡粉色的芍药别在德妃头上,芍药花很大,一朵足矣,但我觉得一朵花稍嫌单薄,请德妃坐在绣墩上我前后左右地看了一圈儿,吩咐小太监拣最嫩的玫瑰叶子给我拿几枝来,用嫩绿嫩绿的玫瑰叶子在芍药的一边儿做了点儿装饰,作品完成! “宫里从来没人在花旁边装饰叶子,这样弄来果然雅致了许多,薇霓越发的心灵手巧了,你额娘真是好福气。”德妃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对我的杰作赞不绝口。 “娘娘过奖了,奴婢只是觉得芍药花雍容华贵,淡粉色又清丽脱俗,配娘娘再合适不过了,而且点缀一些枝叶才更显得众星捧月。”我神态自若地拍着马屁,一点惭愧的感觉都没有,bs自己一下先。 胤禵也在一边凑热闹,说德妃娘娘今天不但漂亮,还比往日年轻了许多,说是宫里的格格也有人信。原来马屁达人在这里,今天总算让我见识了:s 德妃娘娘自是乐的合不拢嘴,一来我用“雍容华贵”、“淡雅脱俗”来形容她的气质,她觉得受用;二来我用“众星捧月”比喻她在后宫里的地位,也合了她的心意;三来但凡女人都怕青春老去,更甭提后宫这种深似海的地方,人老珠黄哪还能得到皇上的眷顾,胤禵夸她年轻那是比夸她漂亮更高段的恭维,今天连儿子都觉得她既年轻有漂亮还不是我的功劳,而且我跟胤禵pk着拍马屁,句句拍到点儿上,德妃娘娘不美上天才怪! 好人做好事自然有好报,德妃娘娘赏了我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有小手指甲盖那么大,清朝是没有养殖珍珠的,绝对都是如假包换的天然海珍珠,我小小地发了笔横财。 同时德妃娘娘还赏了我和胤禵一人一个宫绣的荷包。还有更有价值的,那就是我接到德妃娘娘的邀请,她希望以后我能跟胤禵他们一起常来宫里走动走动。 多好的事情呀,按每次来宫里得到一件赏赐计算,胤禵他们一个月总要来两次吧,如果我能在3个月之内回到现代,我就可以带着至少6件古董一起走,没准还有额外赏赐,那就更多了,hohohoho,马上就要发达了! 我小算盘打的稍微有点儿响,胤禵应该不会听见吧,就算听见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些都是我劳动所得,他能耐我何?呵呵! 胤禵递了一块帕子给我,干什么,难道我流口水了?我也太投入了,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糗死。赶紧接过帕子擦了擦嘴。 胤禵瞪大眼睛惊异地看着我:“我让你擦汗的,你干嘛擦嘴?” 我倒!现在应该是农历4月,我刚才又瞎忙活了一阵,一兴奋一激动居然没感觉到我出了一头的汗,还拿帕子擦嘴,这次真成瀑布汗了――!!!!!,擦都擦不干净。 胤禵被我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他一笑我就更狼狈了,手足无措。笑你个大头鬼啊笑,有那么好笑吗?不怕笑到中风啊! 我努力跟自己说别激动,控制一下情绪,要不非扑上去扇他不可,可恶! “十四弟有什么喜事吗?笑的这么开心!”殿外两个年轻的男人并肩走进来。 第一季 春——初会胤禛和胤祥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雍正,啊不,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年长的肯定是胤禛,我马上来了兴致。 这就是依依心心念念的胤禛!《雍正王朝》这个电视剧我倒是看过几集,这个真人版胤禛跟唐国强大叔扮演的雍正真是相去甚远,年轻多了,也就20多岁,就算再过十几二十年也不能长成唐大叔那样。此人双眼细长,单眼皮,不,是内双,但跟胤禵的眼睛长的不太一样,偶还是比较喜欢胤禵那种周杰伦式的眼睛,呵呵!脸型还不错,椭圆稍长,不是我最讨厌的方脸型;鼻子蛮高的,薄薄的嘴唇抿的很紧,表情中带着点儿居高临下的感觉,应该是好出身赋予的优越感;身材也还不错,应该有1。8米左右,没肚腩;总的来说胤禛还算是个帅锅,依依没白yy,鉴定完毕。 我正肆无忌惮地打量胤禛,他也正好扫了我一眼,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人的眼神好凌厉啊,寒一个! 十三阿哥胤祥倒是蛮和善的,跟胤禛一起给德妃娘娘请了安之后,过来看看我的脸色小声说:“ 薇霓气色还不错,看来已无大碍,以后别跟老十四混闹了。”我谢过胤祥,冲他笑了笑。 胤祥跟《雍正王朝》里的演员相差就更远了,眉眼口鼻都长的极清秀,眼神温柔,说话也和风细雨的,如果不是他身材高大还真看不出是带兵的阿哥。印象中胤祥的母亲早亡,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是个美女,从胤祥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我们四人陪着德妃娘娘又闲话了一会儿,感觉很奇怪,似乎胤祥和胤禵跟德妃娘娘的关系更亲厚一些,胤禛反而显得疏远而客气,胤禛跟胤禵不是德妃娘娘亲生的么,他怎么这么见外?我真应该多看看那些连续剧,总能了解点儿这个时代的人际关系吧。 应该是快到中午了,他们三个男生起身告退,我也一起跟着他们辞别了德妃娘娘。看来成年阿哥不能在宫里久留这个事情是真的,即使来看自己的亲妈也不能坏了规矩,真没人情味儿! 随着三个男生出了宫,不可避免地又要骑马,我决定一定要在我穿越回去之前把骑马学会了,但现在我只能硬着头皮跟胤禵磨蹭:“我刚才出了汗,你看见的,现在又开始头疼,可能是受凉了,”我咽了下口水:“那个,我能不能还骑你的马回去?”我小心地试探着问。 “上马吧。”胤禵笑呵呵地看着我。 “yeah!”我冲胤禵做了个v的手势,不管他的表情,径直冲到他的马前,在胤禵的帮助下上了马。 “四哥、十三哥,你们先回,薇霓有点头疼,我带着她慢点儿走。” 胤祥回头对我们挥挥手叮嘱了两句,跟胤禛一起快马走了,胤禛就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这个人还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啊!不可爱!有点替依依不值。 我跟胤禵骑着马遛遛达达地往四爷府的方向走,一边走我一边兴奋地看着街上的种种,心里暗暗把清朝的北京跟现代的北京做着比较,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过去的北京更好些,因为现代的北京那些代表帝王之城的特色就快消失殆尽,即将成为一个毫无特色的现代化大都市,太悲哀了。 为了不引起胤禵的怀疑,我一路上叽里呱啦地跟他瞎侃,还好从紫禁城到雍和宫的路不算远,要不非穿帮不可。 到了四阿哥府上,已经是吃饭的时间,这可是我穿越到清朝之后的第一顿饭,早晨因为起晚了没吃上,现在还真是饿的很。 原以为皇家的午饭有多奢华呢,不过是几碟凉菜几碟热菜而已。我努力让自己保持矜持,要符合我现在的身份,胡乱填饱了肚子。 这顿饭吃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除了看见了胤禛的老婆以外没什么特别。胤禛的福晋是个很温顺的人,白白圆圆的一张脸,样貌算不上出众,至少比依依差远了,现在的我应该是胤禛府上的常客,她对我倒不见外。吃完饭我起身跟大家们告辞,我想回我房间呼呼一下。 “薇霓,过两天端午节八爷府上请了戏班子,我们都过去凑凑热闹,八福晋特意让我请你也一起过去,说有日子没看见你了,怪想的,你也一起去吧。”走之前胤禛的福晋问我。 “哦,好啊,多谢四嫂了。”在现代我的工作性质是组织和运营各种活动,平时多看多参与是必不可少的,取长补短嘛!况且我还真没看过堂会,有这么个机会见识一下真正的皇家戏班的表演,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季 春——端午-八阿哥府 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薇霓家就派人来把我和小莲接了回去。 薇霓的妈妈是德妃娘娘的妹妹,又是正福晋,看得出她在家里很吃的开,父母也都很宠爱她,但我毕竟跟他们不认识,话说多了又怕出纰漏,因此说了一会儿在宫里跟德妃娘娘请安的事情我就说我有点累,告退了。 回到薇霓的房间,打发走了小莲我一个人在薇霓的房间里四处乱看,书桌上放着几本书,翻了两眼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没意思。打开一本字帖,里边写了很多诗句,字迹清秀,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体,应该是薇霓写的。 我踱步到窗前的古筝边,坐下来,顺手拿起古筝上的一本琴谱翻开来看,天哪,根本一个字都看不懂,应该都不是汉字,每个字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批注符号,我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听小莲说薇霓是古筝高手,难道就是看着这些弹琴的?当初我学钢琴的时候要是用这种谱子学估计早吐血身亡了,对薇霓我深表pf!看来在古代做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易啊! 第二天,我收到八福晋派人送来的请柬,邀请我去参加端午节八阿哥府上的家宴,就在三天之后。 端午节的早晨,薇霓的额娘特地过来叮嘱我今天一定要穿着得体,谈吐要大方,不能混吃混闹坏了规矩,有什么事情多请教四福晋示下,最后一定要看着小莲给我穿戴好旗装,才放心地走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齐眉刘海儿,一根单辫垂于脑后,辫梢上缠一根红头绳,两只金丝蝴蝶坠角系于辫梢上,随辫摆动倒也俏皮。白嫩嫩的皮肤,亮晶晶的双眼,小巧的嘴唇不用寇丹也是粉红色,我本来就长相秀气,配上这个发式倒是蛮好看的,比我原来的小短卷发少了一些野性多了几分乖巧!身上穿着镶粉色边饰的浅黄色旗袍,纽扣上挂了一个小香串,我特意让小莲把德妃娘娘给的小荷包也带在身上,如果有谁再赏我东西可以装起来hoho。 一切收拾停当,我穿上花盆鞋,身高一下拔高了5厘米,花盆鞋虽然穿着不舒服也不习惯,但确实能让人看起来亭亭玉立,走路也婀娜多姿起来。反正又不是经常穿,偶尔体验一下无妨。 我带着小莲先奔四阿哥府,我又不认识八福晋,跟四福晋一起毕竟好些。 到了四阿哥府,听说一大早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就已经去了八阿哥府上,我跟四福晋一起坐马车走,还好不用骑马了:p 坐在马车里跟四福晋闲聊,知道今天四阿哥府上去的女眷不止四福晋,还有李氏和钮祜禄氏两位侍妾,坐在后边的马车里。耿氏由于身体不适今天就不去了。真看不出胤禛年纪轻轻就大小老婆一堆了,将来当了皇帝更得三宫六院的,依依怎么会喜欢皇帝呢,皇帝那么多女人,不可能只专心喜欢一个人,真是做白日梦! 坐在马车里大概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八阿哥府,附近没有参照物,我弄不清这里是现代北京的哪个位置,总之离雍和宫不远就对了。 进了八阿哥的府门就有专人把我们领到了一个会客厅,里面欢声笑语都是女眷,今天八阿哥真是大宴亲朋。我就比较被动,除了四福晋我甚至连李氏和钮祜禄氏都还没记住呢! 跟着四福晋我们还没进会客厅的正门,一群华服贵妇卷着衣香向我们走过来。 “四嫂、薇霓你们来了!看我忙的,都没来得及出去迎迎你们,真是失礼了,四嫂和薇霓都别见怪!”紧跟着一阵笑声。 这个爱笑的女人必定是八福晋,我给八福晋行了礼之后抬头看她,用惊艳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八福晋20岁左右,大大的深褐色眼睛眼窝很深,高挺的鼻梁,厚嘟嘟的小嘴,看起来很像混血儿,八阿哥好福气,娶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这满屋子女人的光芒都让她抢去了,这种美女别说男人了,我都喜欢。 可能我色眯眯地傻笑被八福晋看见了,她停下跟四福晋的话题转过来对我说:“薇霓真是越来越漂亮,才两个月不见我都不敢认了,看这小脸儿白里透红的,水灵的跟画儿里的人儿似的。” 顿时一屋子女人都看向我,眼光有羡慕有嫉妒,我默默流汗!还真不太适应成为陌生人的焦点。不过心下暗自佩服四福晋真是女人中的女人,不但样貌好,连社交礼仪都这么周到,绝不冷落任何一个重要的客人。 四福晋自打进了这个会客厅之后就不停地跟各个贵妇人打招呼,我也顺便认识了三福晋、九福晋、十福晋,人实在太多了,我趁四福晋不注意偷偷遛出会客厅出来透透气。 沿着会客厅一直往后走是一片花园,假山水池配上鲜花绿树倒是幽静,我站在水池边看着小鱼悠闲地游来游去,好安逸,我就孤魂野鬼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现代!一阵伤感,我赶紧迈步离开花园,希望能有其他东西吸引我的注意,别让我有时间想这些伤心的事。 顺着花园的小路再往后走,一阵阵乐曲声夹杂着婉转的唱腔从不远处的一个院落传来,那里应该是八阿哥请的戏班子所在的地方,我向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院落原来应该是一处客房,地方蛮大的,现在临时给戏班子排练用,小院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练唱的练唱,拉琴的拉琴,没人理会我,我也乐得如此。站在院儿中听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唱了一会儿,昆曲,应该是《长生殿》,由于戏文我不能完全听懂,因此很快没了兴趣。 我在院儿里随便溜达,每个屋子都进去看看,那些华丽的戏服和龙套用品都挺有趣,不过看看也就算了。 我走进最后一间屋子,窗前并排放了一架古琴和一个三角型类似钢琴的乐器,我深吸了一口气,不会吧,这里居然有钢琴? 第一季 春——端午-知音 我走过去打开琴盖,确实是钢琴不会有错,只是这架钢琴长的比较古怪,琴键分上下两层,记得小时候学琴,老师说古钢琴是上下两层,而且弹出来类似弦乐的声音,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稀罕东西居然这里有,真是太意外了。 在钢琴前坐下,我摸着琴键,开始不成调地单音符地弹奏,然后,有支曲子的主调从我脑中闪过,我下意识的跟着那主调弹奏着一个一个的单音……慢慢的,我熟悉了这架古钢琴的所有琴键,抬起另一只手,我开始弹奏整段乐曲。不知道自己重复到第几遍,门外有一阵骚动,我没有理睬,仍然弹着,琴声叮咚。然后,我被曲子中那种怆然别绪给捉住了,我弹错了一个音,又弹错了一个音。停了下来,我废然长叹。 “你弹的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不知何时十三阿哥胤祥出现在我身后。 “没有名字,我自己编的。”我把冒到嘴边的《菊花台》三个字吞了回去。 “有没有试过用古琴来弹?我保证用古琴弹出来会另有一种味道”胤祥热切地盯着我说 怎么他现在不是应该关心我为什么会弹钢琴吗?干嘛这么热情地建议我用古琴来弹《菊花台》?我一脸不解! 胤祥没理会我,径自坐到古琴跟前,拨了几个音,然后,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菊花台》的音浪淙淙的流泻……我的注意力集中了,惊奇的望向胤祥,他居然已经记住了整首曲子!只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坐回到钢琴边,对胤祥微微点了点头。在一段间奏之后,我的钢琴声响了,胤祥的古琴成了伴奏,我们行云流水般配合着,弹到一个地方,我的钢琴和不上去了,我们同时停了下来,胤祥说:这样,你弹第一遍的时候,我伴奏,重复的时候,你来伴奏,最后一次我们共同来弹”我们又试了一遍,古钢琴和古琴,像一个美妙的、小型的演奏会。我们弹了一遍又弹了一遍,琴声悠扬而缠绵,细致而凄怨,美丽而婉转……一曲既终,我们同时停止演奏。彼此互望着,胤祥的眼睛中幽幽的闪着光,我只觉得面颊上微微有些发烫。 门口有人疯狂地鼓掌,我回头看去,是胤禵,旁边还有胤禛,他眼中又是精光一闪而过,来不及想胤禛的反应,他们两个和其他几个我不认识的阿哥已经走到我和胤祥身边。 “太好了,太好了,薇霓你一定要在今天晚上演奏这首曲子。” 胤禵兴奋地摇着我肩膀说。 “薇霓你会弹这台西洋琴?在哪儿学的?”一个年长阿哥问我。 我看着这位阿哥,20多岁,略显苍白的肤色,浓眉凤眼,长相俊逸,会不会是八阿哥?我愣着不敢说话,怕称呼错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八哥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胤禵给我解了围。 “回八阿哥,薇霓也是今天才头回见这台西洋琴,刚才随手弹了两下,觉得跟我惯常弹的古筝有相同的地方,于是拿我自己编的一首小曲子练了一会儿,也说不上会弹,随便玩玩罢了。”我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回答了八阿哥的问题。 端午节的演出在午饭之后正式开始,我坐在一群贵妇当中怎么呆着怎么难受,刚开始看堂会的新奇劲儿很快就过去了,唱的戏文既听不太懂,对故事也就知道个大概,实在没意思。古人的主要消遣活动除了看这种无聊的演出也就没什么了吧,难怪那时候的人生孩子的数量高的惊人呢,性生活应该也算是生活中一个主要的消遣! 天快黑了,我悄悄地站起来,想不被人注意地遛出去疏散一下筋骨,足足坐了一下午,屁股都坐木了,该死的椅子连个垫子都没有。 我刚轻手轻脚地离开我的座位,身后一阵掌声和叫好声,真是时候,这段戏正好结束,趁乱赶紧遛。 没走两步后边有人叫我:“薇霓格格留步,中午你跟老十三弹的那个曲儿不错,在这里给我们弟兄也弹来听听,如何?” 背对着大家我也能感觉到,所有目光已经齐刷刷地都看向了我。倒霉催的,谁呀这是,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呀?我一阵烦躁! 转过身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有五六个阿哥坐在一起。正要判断这句话是谁说的,那个人又说话了: “快,把你们家爷那台西洋琴和古琴都拿来,今天薇霓格格和老十三要给咱们漏一手儿。” 说话的人是十阿哥,刚才见过礼了,只是没机会说话。十阿哥滚圆的肉脸上长着一对外突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大嘴一扁一扁的,十足一只大蛤蟆,刚才看见他我只觉得康熙怎么有这么寒碜的儿子,现在听他瞎指挥没想到人长的丑还这么讨厌,真是相由心生! 我眼睛扫向其他几位阿哥,四阿哥面无表情,既不看我也不看十阿哥,只管自顾自喝茶;八阿哥也是一副超然的表情,眼中多少带着点疑问,我知道之前我回答他的话他不会全信,但当着那么多人他自然不好多问我;十三阿哥,我没看错吧,胤祥的眼睛里居然有期待也有鼓励,难道他愿意当着众人做秀?还真没看出来他表现欲这么强;十四阿哥当然是一百个原意看我表演了,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其实小周同学啊!我前几天给你唱过这首歌啊,这就是在现代跟你超像的那个人唱的,可惜你已经记不住了!。。。。。。 也罢,为了不辜负胤祥和胤禵的期待,本小姐我就出一次台,反正从小到大演出过无数次,这么几个人也就是个小场子,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在上百号人面前我都弹过,谁怕谁呀! 我冲胤祥微微点了点头,再转向十阿哥:“那今天薇霓就献丑了,各位爷多包涵。” 十阿哥哈哈一笑,只管又去张罗搬琴的事。 少时,古钢琴和古琴并排摆放在舞台上,我跟胤祥一前一后上到舞台,我给各位阿哥、福晋福了福算是给观众行礼,回到古钢琴前坐好,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弹了一段前奏,立刻,我又被这奇妙的音符捉住了,我开始认真的弹了起来,和着胤祥的古琴,这次,我们的合奏已经达到天衣无缝,不像之前要改改停停。我们让一串琳琳琅琅的音符如水般从指尖滑落出来,在空气中汇合成一条小溪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一曲既终,满是掌声喝采声。我转头看向胤祥,立刻,我发现胤祥正肆无忌惮的瞪着我,那眼光又深沉,又古怪,又温柔,又清亮……我一阵心慌,站起身来,走到舞台前给所有人福了一下,算是谢幕,台下依旧掌声不断。 为了逃避胤祥的眼光,我自作主张对所有人说:“薇霓弹的不好,承蒙各位爷各位福晋厚爱,今日端午佳节,乘各位尽兴薇霓就再献一回丑,弹一首我自己编的另一个小曲儿。” 台下的人显然被我的话说愣了,只有十阿哥和胤禵还在拼命鼓掌叫好。我让自己不去注意胤祥,坐在琴前略一思索,我开始弹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一来今天是端午,《菊花台》虽然好听但毕竟属于比较忧伤的曲调,需要欢快一些的音乐来弥补一下,二来莫扎特生活的年代比康熙朝要晚多了,即使真有会弹钢琴的人听见也不至于穿帮。 《土耳其进行曲》在急促而欢快中结束了,我快速盖上琴盖等着台下的人反应过来,果然,他们被我的琴声震慑住了。中国的乐器和曲调,弹起来都有种“高山流水”的韵味,涓涓轻湍,温存平和。西洋乐曲的曲风就宽广多了,灵动而欢快,活泼又热烈。 大概三秒之后,掌声和喝彩爆发出来,经久不息! 第一季 春——初吻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小莲就来回说十四阿哥来了,在会客厅等我。 小男生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我慢吞吞地起床梳洗,依旧换了男装,还是男装更方便些。 没进会客厅的门就看见胤禵在那儿走来走去,薇霓的额娘在一边陪着闲话。 “薇霓你可来了,走,咱们出去!” 胤禵抓着我的手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我回头看了薇霓的额娘一眼征询她的同意,薇霓的额娘倒是很大方,冲我们挥挥手说:“早去早回。”真把胤禵当自己家人了。 跟着胤禵走到门口,没等我说他就直接扶着我上了他的马。 “我们去哪儿?”我问胤禵。 “随你。”胤禵想也不想地回答。 小孩儿办事儿就是不靠谱儿,一大早着急忙慌把我拽出来居然没目的! “我想练练骑马,自从上次醉酒之后我就不怎么敢骑马了。”既然他不知道去哪儿那就我自己挑好了。 “行,坐稳了,我带你去一个绝好的练骑马的地方,谁都没去过。” 胤禵又揽住了我的腰,策马飞奔起来。 从方向上判断我们出了德胜门,向北而行,人烟逐渐稀少,大路变成小路,从马上向西望,京西的连绵山脉似乎近在眼前,继续跑了大概15分钟,村舍和房屋已经看不见,胤禵带着我七绕八拐,经过一片芦苇地时惊起一群不知名的水鸟,我轻叫,在现代的北京这种景象已经绝迹了,能如此亲近自然我万分欣喜。 “吓着你了吗?” 胤禵问我:“以后我射一只大雁给你。” “千万不要,他们也有父母家人,让他们自由自在地一起生活在这里不好吗,何必为了一己私利枉杀生灵?”现代的我可是坚定的野保人士,回了古代一样要大力推广环保意识。 “好吧,不杀就不杀,你的脑子里总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胤禵语气中的溺宠,让我稍微有点不安。 绕过芦苇塘,一片广阔的草场出现在我们眼前,绿茵茵的嫩草中盛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这片草场似乎绵延到天边,能与朵朵白云相连接,这景色美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美吗?你是第一个看到这儿的人,以后我也不会再带别人来这里。” 胤禵望着这片草场轻轻地说。 顾不得听他说什么,我几乎是窜下马来,毫不顾忌形象地往草场里冲去,早晨的阳光懒洋洋地照着大地,我在草场上发疯一样地撒着欢儿,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我发现“美”容易让人忘形,无论是美人还是美景。 把手圈在嘴上,我冲着远方的群山、白云大声呼喊,声浪被草场的清风卷着飘向了远方,我站定在草场中,深深为大自然的辽阔和秀美所折服。 不知何时胤禵从身后用双臂轻轻地圈住了我,下巴轻柔地摩擦着我鬓边的头发:“薇霓!”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轻声叫着:“薇霓!”手臂的力量加重了一些。 我猛地转过身,挣脱了他的环抱,这个动作太暧昧了,我可不想在古代给自己找麻烦! “胤禵”我直呼他的名字“来教我骑马吧!” 胤禵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我故意视而不见。 胤禵把我扶到马上,随手牵着马走了一圈,之后松开缰绳拍拍马屁股,马儿训练有素地驼着我在草场中小跑起来。没有胤禵在身后保护我,我心里顿时没了底,双手死死地抓住缰绳身子几乎趴在马背上。 “腿加紧马肚子,身子直起来,我的马不会乱跑,别怕。” 胤禵大声地安慰我 在他的指导下我渐渐地掌握了一些技巧,已经可以自由地控制前进的速递也可以随心所欲地转弯了,只是刚学会骑马动作还有些僵硬,一会儿功夫就觉得腰酸背痛,似乎不是我在骑马而是马在骑我。 太阳渐渐有了热度,我滚鞍下马,累的直接躺在了草地上,闭着眼睛,任由阳光直接烤着我的脸。破古代没有防晒霜,回去肯定长雀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身体无论如何也不想动弹,青草特有的芳香夹杂着泥土味,令人心旷神怡。 有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我的脸,是胤禵,我懒得睁眼,任由他给我遮阳。一会,阴影移开了,感觉胤禵躺在了我身边,我依旧固执地不去看他,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突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我睁开眼,胤禵一只手支撑着头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掺杂着宠爱和迷恋,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脸颊轻轻向上,抚摸着我的眉毛,细长的手指滑过我光洁的皮肤落在我娇嫩的嘴唇上,那手指轻轻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嘴唇,好像我是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胤禵的头慢慢向我俯过来,那双周杰伦式的眼睛在我面前放大、再放大,我被他轻柔的动作和爱恋的眼神蛊惑了,当他的嘴唇轻触到我的嘴唇,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胤禵的嘴唇柔软而湿润,我自然而然地反应着他的吻,得到我的回应胤禵的吻由轻柔变的热烈起来,不断地向我索取,我全身被他的气息所包围,喘息着回应他的缠绵,我们的吻搅热了空气,我的心象氢气球一样漂浮起来,不断向上升腾,而我的身体却象奶油一样,在他的炙热下融化成一摊泡沫。。。。。。 压在我身上的胤禵,身体某个部位开始有反应,这刺激到了我,理智开始对我大喊:“陆维希你在干什么,你不打算回现代了?!” 我猛然睁大双眼,一边闪开他的嘴唇一边用力推着他的身体,胤禵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1秒,之后马上又开始找寻我的嘴唇,我左闪右避都无法躲开,他压着我的身体也没有半点移动,反而用双手箍住了我的肩膀和手臂。武力反抗是徒劳的! 胤禵的嘴唇再次落在我的唇上,不过这次只辗转了两下,甚至我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抗,他的唇已游移到我面颊上,在我的额头、眉心、鼻梁、耳垂儿印上了无数个吻,他的吻带着无限热度,最终顺着下巴燃烧到我的脖子上,并在那里烫出斑斑烙印,胤禵喘息着在我耳边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手指略有些慌乱地开始解我衣领的扣子。。。。。。 我一个激灵,这样发展下去不堪设想,我不是圣女也不推崇柏拉图式恋爱,我不介意恋人之间灵肉结合,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是适合我的人。胤禵是我的mr。 right吗?再过三百年他也许是,但现在我决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我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这招果然奏效,胤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傻在那儿了,看来水确实可以灭火,任你什么干柴烈火几滴眼泪的水就能浇灭。我得了便宜就卖乖哭的越来越伤心了。 胤禵有点儿手足无措,他扶着我坐起来把我圈在他怀里轻轻地摇着,小声哄我说:“薇霓不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谁让你长的这么漂亮,谁让天气这么好,谁让风景这么美,谁让你马骑的那么棒” 胤禵开始口不择言了,我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原来我也算马骑的好,哈哈哈哈哈!我心里笑翻了! “薇霓你笑了” 胤禵扳过我的身子看着我的眼睛“你不生我气了是么?” 我扁扁嘴作无限委屈状:“只要你以后不再这样欺负我我就不生你气了。”我特意强调“这样”两个字,提醒他这种行为滴不行! “还有,你原来有没有称我喝醉酒对我这样过?”我想不出更合适的词,又不能说“调戏”或者“性骚扰”,还是用“这样”来代替比较妥当。我逼问他。 “当然没有了,你也知道我原来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 胤禵脸上一副受冤枉的表情,难道今天是薇霓跟胤禵两人之间的初吻?薇霓这个年代的女生都很单纯,今天应该也是薇霓人生中的初吻,没想到让我给体验了一把,对不住了,薇霓!今后必定加倍奉还于你。“而且,我保证以后没有你同意我决不再这样对你”胤禵认真地看着我说,“除非。。。” “除非什么?”我警惕地瞪着他,还有什么情况是“除非”的? “除非你成了我的福晋,那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笑嘻嘻的样子很无耻,但我就是硬不下心来对他板脸,只是皱皱鼻子对他翻个白眼,让他做白日梦去吧! “我说真的呢,薇霓” 胤禵忽然正色起来“选秀的时候我会求皇阿玛把你指给我”,忽然他又有点懊恼:“可惜我现在已经有正福晋了,只能委屈你做侧福晋”,他用力握着我的手,真诚地看着我的眼睛:“你会不会介意?” “我介意,我当然介意!”我假装生气扭头不看他。 胤禵有福晋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现在听他亲口提起我的心仍然莫名地酸痛了一下,虽然我自始至终都目的明确-我要回现代,但这几日与胤禵相处尤其又经历了今天的种种,我对他的感觉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我不想被放大,我只希望我和胤禵都能珍惜我们现在这种介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系。 “你说真的吗薇霓?”他再次扳过我的身体面对他,眼睛一直望向我的眼睛深处,我在同样深的他的眼中发现了一些危险的东西,一些类似凶狠的狂野,我有点瑟缩,他可千万别因为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我说假的!我跟你开玩笑啦!”我冲他吐吐舌头。 “这么说你答应了?!” 胤禵眼中的危险因子被欣喜所取代,他毕竟还是个小男生,喜怒都形于色,还没有学会掩饰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唔,选秀还早着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避免胤禵对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穷追猛打,我差开了话题:“胤禵,你今年几岁?” “小丫头你过糊涂了吗?我跟你一样大呀!正月初九我庆生辰的时候你还送了我一个你亲手绣的荷包,你都忘了吗?” 胤禵略显责怪地看着我说。 “我当然记得啦,我就是想看看你还记不记得今年你生辰我送了什么礼物,算你对得起我。”我狡辩起来一般人还真不是个儿。 我们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半天的时间就这样消磨过去,当我们终于共骑一匹马返回的时候,我发现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挽回,就象现在我和胤禵的关系,亲昵而熟不拘礼,他对于我来说不再是cosy周杰伦、不再是十四阿哥,他是胤禵! 第一季 春——做戏(上) 刚到薇霓家门口,胤禵的随从早就等在那里,看来胤禵是故意把随从留在了薇霓家没让他们跟着,难怪这一路都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随从上来禀报说府里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扭伤了腰,因现在有孕在身,动了胎气,御医恐有不测,请胤禵速回家。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娶我过门做侧福晋,现在家里的侧福晋已经巴巴儿的堵到别人家门口来找老公了。我揶揄地看看胤禵,胤禵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得出来心已经飞回家里去了。 “赶紧回去吧。”我推了他一把“皇家子嗣要紧。”我正色说。 “薇霓。。。。” 胤禵感激地看着我“我改日再来!” 我目送胤禵骑上马,他对我挥挥手,绝尘而去。我心里略微有些失落,但很快过去了,毕竟胤禵不属于我,而我也不属于这里,干嘛为这些事情让自己心情不好,何必同志何必呢! 进了府,我径直往薇霓的房间走。小莲在房间外走廊里截住我说十三爷已经来了很久,被请到了我房间里等候。 十三阿哥?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要说我看不明白十三阿哥的眼神那就是装纯,但我实在不想给自己惹任何麻烦,今天胤禵的突袭已经让我有些吃不消,十三阿哥怎么也来添乱?他们还真是亲兄弟,惹麻烦都排着队一起来!也许胤禵已经看出来十三阿哥的意思,所以先下手为强? 我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反正一切小心起见,能躲就躲,该闪就闪。 我迈步进房间,十三阿哥正背对着我闲闲地拨弄着薇霓的古筝,看不出等人等久了的烦躁情绪。 “十三爷!找我吗?”我装傻冲愣地问着废话。 十三阿哥回过头来,眼睛在我周身扫了一圈,走上来帮我拿掉了鬓边挂着的一根草秆。他的动作轻柔而又自然,好像跟我很熟一样。 “跟老十四出去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问。 在十三阿哥的手要顺势落在我肩膀的一刹那,我赶紧大大咧咧地拍拍身上的土,绕到他手臂不能及的地方,冲他心无城府地一笑:“嗯!上午跟十四阿哥出去骑马了。” 十三阿哥受伤的眼神扫过我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之前与胤禵激情留下的痕迹,我来不及掩饰。转念一想,让十三阿哥看见也好,这样应该能断了他的念头吧!我反而大方起来。 “不知十三爷今天来找我有何事?”我故意用疏远的口气问他,总不会是特意来查我岗的吧! “五月二十五是德妃娘娘四十五岁寿辰,我跟四哥商量着要给德妃娘娘大办一下,因此特意请你一起过去想想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十三阿哥恢复了平静说。 “哦,庆生是吧,这个我在行。”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想着原来帮朋友同学办的生日party。 “首先要组织个派对,把所有七七八八的人都请来,比如多年不见的老友啦,姐妹啦什么的,给寿星一个惊喜。啊,不行,德妃娘娘肯定知道大家要给她祝寿,没什么惊喜可言。那也好办,这样吧,出其不意,我们表演个节目给德妃娘娘看,立意要新,不能太俗,比如话剧啊,小品啊什么的”我想到哪儿说哪儿,完全没注意十三阿哥的表情。 “最后再变个魔术,把大家送德妃娘娘的生日礼物一个一个变出来,肯定会让德妃娘娘惊喜。”我顿了顿,走到十三阿哥面前叮嘱他:“记住,德妃娘娘是见过市面的人,礼物不可以送市面上能买到的,一定得送个性化的能体现出我们心意的东西,晓得了吗?” 十三阿哥完全愣了,眼睛里满是迷惑,我想我说的话至少有一半他根本没听明白。 我顿时懊恼起来,我这都说什么呢,一开口就乱说,一点儿脑子都不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以后! 急中生智,我拉着一头雾水的十三阿哥就往房间外冲,一边走一边说: “走,我们去找四阿哥一起商量。光听我一个人胡说八道哪儿行呀!再说,你明白我刚才说什么吗?呵呵,我太激动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哈哈,快走吧!” 我拽着十三阿哥走了一半,手就被十三阿哥反过来拉住了,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让我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把我拉到他身边,我转头看他,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常态,眼睛出神地看着我: “自从昨天听你弹那台西洋琴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薇霓,你的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东西?你是打哪儿来的小妖精吗?” 我一时无语,低头想了一下,再抬头,我看着十三阿哥,正色道: “好吧,我告诉你,我不是薇霓,我来自300年后,你相信吗?” 十三阿哥盯着我的眼睛,我们对视了3秒钟,之后,十三阿哥居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倒把我笑毛了,我伸手摸摸他的脸,再摸摸他的额头,温度都很正常,他~应该没事! “嗯,我信你!其实你不知道,我也来自300年后!”他神秘地看着我,眼睛闪了闪。 “是,是真的吗?”我呼吸有1秒钟停顿,大脑缺氧1秒,导致结巴了一下。我瞪大眼睛看他,天哪,终于遇到同类了! “是真的,而且300年后你还是我的福晋呢!”十三阿哥认真的说 我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300年后我怎么会是他福晋?300年后我跟本不认识他,连长的象他的人都不认识一个,他脑子里进水了吧?还是有些事情我还不知道? “为什么?”我一脸茫然地问 “因为我跟你有宿缘啊!这辈子你是我的福晋,那下辈子、下下辈子、300年后、生生世世你都会是我的福晋!”十三阿哥眼中露出了嬉笑的神色。 我-明-白-了,他-在-跟-我-开-玩-笑!可恶,我这儿说正经的呢,他居然吃我豆腐,有没有点儿正型儿?我咬牙切齿,伸手向十三阿哥身上拍去。 十三阿哥顺势抓住我的手轻轻一带,我就被他圈在怀中,挣扎了一下,但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楼着我,十三阿哥比我高了多半个头,而且有很结实的胸肌,我头贴在他胸前感受很真切。 “这次给德妃娘娘做完寿辰我就去求德妃娘娘,让她帮我跟皇阿玛说,我要娶你做我的福晋。”十三阿哥语气很坚定。 我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我这是走什么桃花运了,一天之内被两个阿哥求婚,在现代我怎么没遇到这种事?现代,现代!我要回现代去,我得想折,照这样下去没准我真要嫁给他们其中一个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回不去现代我也不能嫁给这些皇子,每个人都三妻四妾的,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怎么办,搬十四阿哥出来搪塞他吗?不行,再怎么也不能调拨他们兄弟感情,那。。。就只能先闪过这次再说了。 “阿玛,你怎么来了?”我冲着十三阿哥背后大叫了一声。 十三阿哥楼着我的手臂松了松回头望去,我迅速地逃脱了他的怀抱,往前跑了两步,站住脚,回身冲十三阿哥做了个鬼脸儿,笑嘻嘻地对他说: “十三爷,有件事你知道吗?你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十三阿哥被骗了,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笑着摇摇头,跟在我后头出了薇霓家。 第一季 春——做戏(中) 到了四阿哥府,我跟十三阿哥直接去了四阿哥的书房,在那里我们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就开始跟四阿哥讨论怎么给德妃娘娘过生日。 四阿哥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我,听我说我的想法。 我把之前跟十三阿哥说的内容给四阿哥讲,只是把很多说法换成了他们能听懂的词汇: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拜寿团的邀请:我们把能请的人都请过去,比如呃~我~额娘,当然我额娘去是没什么可惊喜的了,最好是德妃娘娘很久不见的人,过去关系又相当好的!有吗?”我用征询的眼光轮流看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想想摇了摇头,四阿哥不动声色,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也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平时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而且就算有也不是随便能出入皇宫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该死! “酱紫呀,那人员这部分就还走常规路线吧!”我替自己解围。 “第二部分,祝寿的内容,也就是我们能弄出什么新鲜玩意儿,这部分是我们讨论的重点。”我开始习惯性地找马克笔想在白板上写会议纪录,满屋子看了一圈儿,虽然没笔也没白板,但我看见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东西-之前在雍和宫,我晕过去之前看见的那幅肖像画! 我直直地瞪着那幅画,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我清楚地记得我就是看完这幅画之后晕过去的,现在我的手钏在,那幅画也在,看来我穿越回去是有希望了! “薇霓!薇霓?”十三阿哥不明所以地叫着我:“看什么呢,接着说呀!” “哦!”十三阿哥显然没看出什么,还在等着我往下说。 我转眼看了看四阿哥,沉静中有些阴郁的眼睛,抿的紧紧的嘴唇,颇有些自负的神气。虽然画像跟他本人不太像,但神情就是他无疑。我应该早想到的,雍和宫里的画像怎么可能是别人呢! 想必我脸上的表情都没逃过四阿哥的眼睛,他正以研判的眼神看着我,而且他跟十三阿哥一样,眼睛也扫到了我的脖子上,该死的胤禵,现在我脖子上肯定满是吻痕!我脸上有点发烧。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四阿哥的眼中有一小簇火苗闪烁了一下,我还来不及捕捉,那簇小火苗已经熄灭。 我回过神来。画像的事先放一放,等我得了机会再说。脖子上的吻痕就当没有,反正四阿哥也不会问。 “我想的新玩意儿是我们联合起来表演个节目,你们觉得怎么样?请大家各抒己见!”我又拿出了在公司中讨论方案的劲头。“表演节目,你是说演戏?”十三阿哥有点儿明白过来了 “演戏?可以啊,但你们会唱戏吗?”我问他们俩 “戏倒是听过很多折,自己唱就没唱过。”十三阿哥很快接道。 “哦。。。”也是,堂堂一个皇子,才不会去学那些戏子的玩意儿,过去的艺人可没现代这么高地位,那时候不过是有钱人的消遣罢了。 “之前在你家里,你说的那个话剧和小品是什么意思,也是演戏吗?”十三阿哥追问我。 “哦,话剧么,顾名思义,就是说话来演的戏剧;小品当然是小小地品位一下的意思啦。总之都跟戏剧有关,你们觉得怎么样?我们不如自己改编一出戏,用话剧来演,不用唱,这下大家都能参与了吧?”我询问地看着他们,就好像他们俩是我项明组的成员,等着他们表态。 “我看可以。”四阿哥终于说话了,就像我老板一样,拍板儿同意。 “薇霓你怎么总有这些花花点子,从哪儿学来的!?”十三阿哥赞赏地看着我,神情中有骄傲有宠爱。 “呵呵,没什么啦,给德妃娘娘做寿,我当然应该多花点儿心思了!”这算什么,再大的活动本小姐我也做过,这些,小case。 “但是选哪出儿戏呢?你想好了没有?”十三阿哥问到了关键,这个我还真是没来得及考虑。 “戏可以慢慢选,时间还够,先把整个过程定下来。”四阿哥又发话了! 天才呀,四阿哥,对流程管理很在行嘛!一般一个项目我们都会先考虑大框架,定了总流程,再来定小细节。看来他还真是掌控大局的角色,难怪以后会当皇帝呢! 我对四阿哥投去赞同的眼神,接着往下说: “戏这两天我选好了给你们过目;我接着说下边的内容,戏演完了之后,我们变个魔术”我又看到了十三阿哥不解的眼神 “哦,就是戏法儿,因为在外行人看来就像有魔法之术,所以我管戏法儿叫魔术。”我给十三阿哥解释,看他明白了我继续往下说 “变魔术我们变什么呢,就把大家送德妃娘娘的礼物变出来。娘娘肯定想不到这个环节,一定会高兴,最后我再送德妃娘娘一个我亲手做的生日蛋糕,我们一起给她唱生日歌,等她老人家许愿吹蜡烛切蛋糕,整个活动就完了,happy ending!你们看怎么样?”我兴奋地看着他们,我对自己想出来的流程感觉很满意。 十三阿哥还在沉吟,四阿哥又说话了: “变魔术的想法不错,但有个问题,如果我们送的礼物太大了恐怕不方便变出来吧。” “嗯,有道理。”要是在现代,别说变大件物品,大变活人都不成问题,但现在不是在古代么,能变出什么东西来我也吃不准。 “还有,薇霓,生日蛋糕是什么?为什么许愿要吹蜡烛?还有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十三阿哥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啊! 我略一思考,想到了一个主意应付他。 “嗯,我就跟你们说了吧,但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轮流看看他们。 四阿哥轻轻地点了下头,十三阿哥催我: “快说吧,我们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事情是这样的,东华门外不是有个天主堂吗,一次偶然我认识了里边的一个老神父,他是英吉利人,想学汉话,那我就教了他一些。礼尚往来,老神父也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我说的生日蛋糕,比如英吉利文。”我看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反应,他们正认真地听,好像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在老神父的国家,过生日是要吃生日蛋糕的,就是一种用白面、鸡蛋和奶子做成的糕点,比咱们惯常吃的糕好吃多了。祝寿的人给寿星点上蜡烛,让寿星闭上眼睛许个愿,据说只要一口气把蜡烛吹灭愿望就能实现。是一种蛮有趣的风俗。”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听得津津有味,我继续瞎掰 “后来这个老神父回英吉利去了,但生日蛋糕的制作方法我已经学会了,正好可以做给德妃娘娘祝寿,保证娘娘喜欢。”蛋糕我自己在家里学着做过,但现在这里没有烤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效果来,也只能多试几次看看了。 “这个生日蛋糕不会很大吧?”四阿哥一边沉吟着一边问我。 我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四阿哥在想什么,他可真是聪明。 “魔术就变生日蛋糕吧!”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十三阿哥自然没意见,但他还念念不忘我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我连解释带打比方的终于让他明白了。不知道十三阿哥是真的求知欲很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我也懒得去想。 给德妃娘娘祝寿的流程就这样初步定了下来。 “我看薇霓这些日子还是住在四哥府里吧,有事商量起来方便些,四哥你说呢?”十三阿哥的话总是能说到点儿上,这正是下一步我想争取的,我必须要再来这里研究一下那张画像,为早一天穿越回现代做准备。 “嗯,也好,免得跑来跑去的!薇霓这两天务必把戏选出来,每天晚上来给我说说一天的进展,误了事看我怎么罚你!”四阿哥略带严厉的对我说,不知道原来他对薇霓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冲十三阿哥悄悄吐了下舌头,再对四阿哥顺从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回薇霓家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小莲住进了四阿哥家的那个小院,家具和布置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我在雍和宫小院里看见的那棵三百年的古树现在还没有,不知道当时种树的那个女生是谁? 从我住的小院走出来不远是四阿哥府的后花园,穿过后花园有几间屋子就是四阿哥的书房,不错,离我住的地方蛮近的,过去研究那张画很方便。 堪察完了路线,必须要开始做正经事了,选戏,改编。 搜肠刮肚地想我看过的戏和话剧。戏么,就没看过几出儿,干嘛要找自己不熟的事情来难为自己,又没人给我发工资;那就话剧吧!《茶馆》?不行,太市井了,肯定不合德妃娘娘的口味!《日出》?故事倒挺好看,而且是女性题材的,但结局太悲伤了,不适合过生日的场合;那就新派话剧吧,之前刚看了《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挺搞笑的,不过也不好,内容太现代了,怎么改也改不成这个环境的故事。 真怀念有电脑有网络的年代,随便搜索一下,至少上千个信息供我参考,现在只能靠人脑自己搜了,人脑马上变猪脑! 想来想去快崩溃了,我站起身来,走到镜子前边,看着镜中的自己,比现代稍微黑了一些,但依旧明艳动人,长发辫垂在脑后,我不喜欢这个发型,一点个性都没有,我原来的小短卷发多好啊,虽然有点野,跟小男生似的。。。。。。 嗯~小男生,我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尼姑的形象,尼姑,尼姑!好,《思凡》! 第一季 春——做戏(下) 《思凡》这个题材不错,只要稍加改动就可以演一出短剧。 写剧本! 我毛笔字写的实在太难看,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让小莲找来一根粗大的羽毛,尖段斜着剪下,沾着墨汁试了试,还不赖,一支简易的钢笔,比毛笔顺手多了。 用了半天的时间,把《思凡》的梗概写了下来,下午我到四阿哥的书房里找他汇报进展情况,顺便请示这个老板看剧本是否通过。 书房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心思一转,这个机会很好,赶紧研究一下那幅四阿哥的肖像。 站在画像前认真地看了一下落款:康熙三十九年庚辰四月 南怀仁。嗯,就是这幅画。我抬起左手腕,让手钏在画像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我摘下手钏拿在手里使劲在画前再晃了晃,还是没有反应。难道我穿越到这里跟这幅画没关系? 我再次仔细看这幅画,除了画的颜色比300年后鲜亮一些,其他没有任何差别。我闭上眼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都想了什么做了什么。。。。。。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起走进了书房,可能我想的太入神了,居然没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薇霓你已经来啦?戏选好了吗?”十三阿哥问我。 “嗯,我想好了一个,《思凡》,还写了剧本大纲,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我赶紧走回到他们面前,把我下午写好的剧本梗概放在四阿哥面前。 十三阿哥超起剧本梗概认真地看着,一会儿抬头问我: “薇霓你写的是汉字吗?我很多都看不明白。” 四阿哥拿过剧本看了几眼,淡淡地对我说: “算了,你直接说来听听。” 他们看不懂太正常了,我写的是简体字!我怎么就这么笨呢,一下午的功夫全白费了! 于是我把《思凡》的故事内容给他们讲了一遍,十三阿哥一边听一边摇头,四阿哥听完之后马上给了意见,说故事还可以,但一定要改,把小尼姑跟小和尚私奔的内容改成其他的,具体怎么改让我再想。四阿哥还真是很强势,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人,有要求才能让事情做的更完美,权当他是我客户好了。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冥思苦想,有人从背后蒙住了我的眼睛,这个人身上有淡淡的松香味,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是胤禵。 我一下就猜中了他,胤禵嘻嘻一笑绕到我身前,把我从书桌的椅子中拉起来拥入他怀里: “这两天想我吗?”他笑着问 “想,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我想起了《有话好好说》里的经典台词,跟他开玩笑。 “我也是。” 胤禵居然当真了。 “hoho,我跟你说笑呢,我这两天忙着给德妃娘娘做寿的事情,觉都不够睡,怎么也不会睡不着觉的。”我赶紧解释,免得他误会了。 胤禵脸上稍微有些失望的神色,我赶紧跟他打岔: “你府里侧福晋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吧?胎儿也无碍吧?”这两天他应该都在忙这件事,顺便也提醒一下他的身份。 “唔,都没事了。”看来胤禵不愿意跟我谈这件事,也罢,反正我也不感兴趣。 “这个是什么?”他拿起我桌上的羽毛笔看了看,转移了话题 “这个是我的毛笔啊,我新制的,你用来试试。”我向他炫耀。 胤禵抓起羽毛笔象拿毛笔那样,我赶紧纠正他: “不对,不对,要这样拿笔,否则写不了字的。”我教给他用钢笔写字的姿势。 胤禵试了两下就放弃了,问我:“你打算用哪个戏?昨天四哥已经派人来跟我说了给德妃娘娘做寿的事” “我打算用《思凡》”于是我把《思凡》的故事内容给胤禵讲了一遍,也告诉了他四阿哥的修改意见。 胤禵想了一会儿说:“我看可以把小尼姑下山之后的内容改成:在下山的路上遇到贼人,被一个公子所救,公子于是带上小尼姑回京,之后小尼姑阴差阳错被送到宫里。。。。。” “送进宫的目的就是给德妃娘娘拜寿。”我接着胤禵的思路说下去,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 傍晚的时候跟胤禵一起给四阿哥进行了汇报,题材居然一次通过,但四阿哥还是对故事进行了一些修改,男主人公就定为胤禵,我来扮演小尼姑。剩下的工作就是写剧本了,四阿哥要求我写完之后把剧本的台词念给他听,原因是他看不懂我写的字。 一连3天,我都沉浸在剧本的创作中,由此我对码格子的人和编剧都深表敬佩,他们太强了,这个工作真不是一般人做的来的。 这几天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倒是都没做过什么非分的举动,我也就慢慢放松下来,想必他们之前是被我的琴艺所迷惑,都是年轻人,过了这个劲儿也就好了。 而我每天下午趁大家午睡的时候,都会去四阿哥的书房研究那幅肖像,但无论我怎么看、怎么摸、怎么拿手钏比划都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沮丧又失望,只能回去奋笔疾书,继续写我的剧本。 剧本终于写的差不多,已经是第五天的下午,我早早来到四阿哥的书房,原以为他不在的,没想到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两个人都在,他们好像在谈什么事情,我进去他们就不说了,十三阿哥跟我闲话了两句,起身告辞走了,我有些诧异,按说十三阿哥应该有兴趣听一下我的剧本啊!我询问的看着四阿哥,忽然觉得他今日的表情与平时有些不同,没原来那么淡定,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我能念我的剧本吗?现在?”我晃晃手里的剧本跟他示意。如果时机不合适我可以走,免得打扰他。 “嗯,念吧!”四阿哥似乎考虑了一下才做出这个决定。 我拉开架势,决定边演边念,这样演员容易入戏,也让看的人比较有感觉。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 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 弃了木鱼,丢了铙钹。 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 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 夜深沉,独自卧; 起来时,独自坐, 有谁人孤戚似我? 从今后,把钟楼佛殿远离却, 下山去,寻一个年少哥哥! 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 。。。。。。” 我一边念着台词,一边想着小尼姑的心理,尽量把小尼姑那种娇弱的小女儿态以及向往凡间生活的愿望和眼神表现给四阿哥看。而四阿哥似乎并没有在认真看我的表演,只是把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 演完了小尼姑下山的一幕,我停下来,等四阿哥的意见。 当我的眼睛对上他的,我心中一阵忐忑,他眼中有一种压抑的欲望在闪烁,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种欲望随时可以吞噬我,就如同我是他的猎物一般。这眼神让我害怕。 低垂下眼睛,我想逃避,这是怎样危险的一个男人啊,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不曾让我如此恐惧,我不想成为他的猎物! “我觉得剧本还有不妥的地方,我先回去修改,改天再请四爷过目。”我不等四阿哥回答就逃也似地冲出了他的书房。 四阿哥并没阻拦也没有追上来,跑到花园我停住脚步,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我是不是太敏感太自作多情了?不要因为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跟你说两句玩笑话就觉得全世界人都喜欢自己好不好!我失笑,也许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我的神经崩的太紧,我得学会放松自己。 回到房间,我打发小莲叫人给我搬来一扇屏风,我今晚要在房间里泡个澡好好松弛一下。 第一季 春——情劫 为了避免跟四阿哥见面,晚饭我在自己房间里吃完,略微休息了一会儿,用大木桶装着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 我坚持不用小莲伺候我沐浴,上次我老妈帮我洗澡已经是初中时候的事,我可不习惯有人盯着我的裸体,因此只让小莲在门外候着。 头发如瀑布般披泻在肩头,小巧尖挺的乳房,不盈一握的腰肢,臀部浑圆,双腿修长,全身莹润的肌肤吹弹可破,这是我来到清朝之后第一次审视我的身体,镜中的薇霓如果再长大一些再丰满一些应该是个尤物。 木桶中的水温度合适,人站进去水可及腰。我在木桶中抱膝坐下来,让水没过我的头顶,温热的水包围着我的全身,很舒服。换了个姿势,把头探出水面枕在木桶的边缘,让腿伸直。这样过了5分钟,疲劳和困顿的感觉袭来,我混混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有一些响动,我惊醒了过来,侧耳细听,动静又没了,或许是小莲吧,我没理会。 经过刚才的小睡外加泡温汤,我精神好起来,心情也好多了。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嘻唰唰 1234 no” 我边唱边拍打着水面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 变成此时对白 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 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你我好像划拳般恋爱 每次都是猜……” 唱到高兴,我从木桶中站起来,跟着节奏做着各种洗刷刷的动作。原来跟依依去k歌的时候,这首歌和《super star》是保留曲目,我们必定会又唱又跳地尽兴一番。 “你是电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我声情并茂地模仿着e抓着麦克风,一边唱歌一边向挥手那种很有煽动性的动作。每次我都要跟依依pk,看谁学的更像。 “哈哈哈。。。。”我开心地大笑,爽就一个字! 疯闹了一会儿,房间里满地都是溅出的水花,但我开心极了,因为可以大声唱歌来宣泄情绪,又不用担心有人会听见,四阿哥的住处离我的院子还远的很。穿越到清朝所带来的惊慌、失落、伤心、沮丧、郁闷、恐惧。。。。。。统统消失了,似乎我还鲜活地生存在2007年的北京,我是大家的宠儿,没什么事能难的倒我。 发泄够了我也累了,但四处都找不到能擦身的东西。 “小莲,帮忙我拿一下澡巾,我要擦身。”我冲门外大声喊着,吸了口气沉入水底,看看我一口气能不能坚持到小莲拿澡巾给我。 当我快忍不住的时候,一片阴影遮住了我,小莲终于来了,我冲出水面站起来,闭着眼略掉脸上的水,伸手去抓澡巾,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这只手的手指略有些粗糙决不是小莲的,我飞快地张开眼睛,四阿哥就站在我对面!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甚至忘记了遮挡裸露的身体。四阿哥灼热的目光落在了我胸前,我才意识到我现在的状态,松开他的手,我一屁股又坐回了水里。 无奈能躲避的地方太狭小了,四阿哥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我从水里拉了起来,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拦腰横抱在怀里,任我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我下来,他的动作野蛮而粗鲁,就像一只来势汹汹的野兽,似乎什么也挡不住他。 走了几步来到床边,把我重重的放在床上,他开始大力地脱自己的衣服,熊熊欲火燃烧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一个凶狠、霸道、野蛮的男人。 我滚到床的最里边,扯过被子遮住身体,脑子飞快地转着,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已经让四阿哥欲火焚身,哭闹、骗人那些把戏对付十四阿哥、十三阿哥也许有用,而扑灭这团欲火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唤醒他的理智。 四阿哥快速地剥光了全身的衣服,身下的巨物已经硬挺起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难道我人生的第一次就要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发生吗?还是在这种被强迫的状态下!不行,我不愿意! 四阿哥已经把我拖到他面前,低头疯狂地亲吻着我的面颊、嘴唇和脖子,我拼命躲闪推挡他的身体,但这种动作就如同调情一样更激起他的占有欲,把我固定在他身下,他的嘴唇游移到我胸前的粉红色,粗暴的吮吸让我的身体本能地一阵颤抖,他身下的巨物已经硬邦邦地顶在我两腿之间。 “四阿哥不要啊!我是你妹妹!”我必须跟他说话,这是自救的最后一线希望了。 他根本没有理会我,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双手用力分开了我的双腿。 “我来了!”他简短而略带喘息的说,双手固定住我的腰,他试图进入我的身体。 我哭起来,这次是真的哭了,恐惧+气愤+懊恼,从来没被人这样侵犯过,谁想到穿越到古代会遇到强奸? “忍一下,以后就不疼了,我会好好对你。”四阿哥还在努力尝试,就在他要进入我身体的一刻,我哭着喊: “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呜呜。。。我还要参加选秀呢,呜呜。。。。”最后一搏,看他敢不敢跟皇帝抢女人,赌一把! 所有动作突然都停下来,抓着我的腿他呆在那里,这句话奏效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急智”! 抓住这个机会我赶紧逃脱他的掌握,用被子重新裹住了身体,缩到床角一边小声地假哭一边观察他反应。 喘息慢慢平复,四阿哥的阳物也一点一点地缩小下来,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了。我松了口气,又躲过了一劫。 不过看他身体的变化我又有点脸红,我真不是故意要盯着他那里看,实在是逼不得已,再说我全身都被他看遍了,看看他有什么不可。 叹了口气,四阿哥躺倒在我床上,伸手把瑟缩的我拽到他身边。我警惕地又大声哭起来,干嘛,又来? “别哭了,选秀之前我都不会再唐突你。”四阿哥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平静语气,想必理智也随之回来了。 头枕着他的胳膊,我战战兢兢地缩在他怀里,有一阵我们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今后离老十四和老十三都远些。”四阿哥重新开口。 “前些日子老十四来跟我说,要去求皇阿玛把你指婚给他,我没理会;今天老十三也来跟我说让我帮忙求皇阿玛把你指给他,就是你去找我之前,我当时没答应,他居然恼我走了,这还是头一次。”四阿哥不管我的反应自顾自说下去 “老十四是小孩子家乱要东西当不得真,以后少不得买个长相水灵的丫头给他,也就算了;但老十三从小跟我最是亲厚,竟然为了你跟我动气!”四阿哥转头看看裹的像粽子一样的我。 “你今后给我安分些,等选秀的日子一到我自会求皇阿玛把你指给我,现在少去招惹老十三和老十四。”他口气听起来就象我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我一阵恼火,你是谁?你又当我是什么?我凭什么就应该乖乖地等着皇帝把我指婚给你,忒霸道点儿了吧!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薇霓,你是我的,你明白么?自从在老八家看你弹琴开始,我就知道你必然有一天会是我的。”他把我拉进怀里,胳膊环着我,我的下半身被卷在他的双腿中,就好像我是从他身体中生长出来的一部分。 “我看不得别人盯着你的眼神,更不能容忍你跟别人说笑,你必须完整地只属于我一个人。”他把我搂的紧紧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欢喜?惆怅?甜蜜?得意?似乎都不是,但又似乎都有那么一点儿。没想到啊,没想到冷漠的四阿哥、自负的四阿哥、头脑清晰的四阿哥、未来的皇帝四阿哥,居然会迷上我!!! “呃,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已经不那么生气,看在他对我痴情一片的分上,饶他一次。 “你在木桶里睡着的时候。”他又开始轻轻地剥我裹着的被子 那岂不是来了很久,我又唱又跳的疯样儿他肯定都看到了――!!!! “你不是说在选秀之前都不会再唐突我么?!”我抓住他一直在忙碌的手。 四阿哥无声地瞪了我一眼,眼神虽然不算凌厉,但依旧让我瑟缩了一下,拼意志我还是被他打败了,算了,由他吧,反正他自有分寸,总不会害了我整他自己吧! 他单手抚着我的小乳,指尖撩拨着我乳上的粉红一点,又沉默下来。 “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反而是皇阿玛!你能不能装的傻一些,把你那些小把戏小聪明都收起来?你想一辈子待在皇宫里吗?”他双指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我的粉红,那个部位已经让他的手指撩拨地硬挺起来,一捏之下那莫名的生理反应传遍我周身,我不由轻颤了一下。 四阿哥没有忽略我的反应,翻身压在我身上,支起胳膊戏谑地看着我。 “现在还跟我说不要吗?你这个小妖精。”他的下体又开始膨胀起来,顶的我很难受。 这种姿势太暧昧也太危险,我真怕最后把持不住的人会是我自己。 我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使劲跟他点着头:“嗯,嗯,我答应你,我一定在选秀的时候使劲装傻,一定不让皇上看上我。” 他还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仍旧不放心! “哼,不信算了,那我索性就在选秀的时候给皇上来个才艺表演,最次也拿个嫔,贵人、答应的封号我都没脸回来见你。如何?”我用激将法将他。 “你表演一次我看看,现在我就先收了你。”他知道我跟他开玩笑,也作势向我扑来。 “啊~饶命,四爷,我不敢了,饶命。”我大叫。他笑着跟我滚做一团。 “你答应我的务必要做到”他再次叮嘱我,“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最后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我慢慢地冲他吐出了舌头。我的表情把他逗笑了。 “薇霓,薇霓,我该拿你怎么办,真想把你藏起来,每天带在身上,时时刻刻只有我能看到你。”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阵柔软,虽然我不爱他,甚至说不上喜欢他,但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实在太直接,我招架不住了快。 时候不早了,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劝动四阿哥回自己房休息,他懒懒地从我床上爬起来,示意我替他更衣,但我死活不肯,谁知道更衣更到一半他会不会变身show boy,无奈他只能自己慢吞吞地穿衣服,我望着他的身影,说实话,四阿哥的身材真是不错,宽阔的肩膀,胳膊结实有力,胸肌没有健美运动员那么夸张,但绝对是有料的,记得之前跟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一些身体接触也能感觉出他们的好身材,看来康熙的儿子们都很勤于锻炼。 听过一种说法,说情人一定要找有身材的男人,看来不是没道理哈,这种男人才能撩拨起女人的欲望,让女人显得更女人,呵呵!我色色地笑起来。 “一个人傻乐什么?”四阿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 你很性感哦,我对你的身体充满了渴望——打死我也不会这么说。 “呃,明天十四阿哥会找我来排戏,这个,可以吧?”我试探着问 四阿哥停顿了一下:“准了”,又停顿了一下:“但必须有小莲在,一刻不许离开。” “呃,好吧!”霸王,等我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先来收拾你,先奸再杀,再奸再杀,反复奸反复杀,我要雪耻! 第一季 春——献宝 不知道是不是四阿哥跟小莲吩咐过什么,一整天下来小莲果然随时随刻跟着我,贴身丫环真的有够“贴身”。还好胤禵和我只是认认真真地排练。几天下来我对这种“贴身”服侍逐渐习惯,已经没有那种被窥探隐私的感觉。 四阿哥也真的履行了他的诺言,从那之后再也没来骚扰过我,甚至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在有意回避我。是不是本小姐实在魅力四射无法抵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见我多了不容易控制情绪啊!嘿嘿!忒好了! 经过不断地修改和完善,我和胤禵的戏已排练的日臻完美,就差最后那一哆嗦了。 蛋糕的制作也基本解决,虽然比不了在现代用烤箱烘烤的美味,但至少还拿的出手,当我把装饰满了一层鲜红草莓的蛋糕拿给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品尝时,得到了他们的一致好评,等德妃娘娘生日那天,只要用草莓摆个寿字就ok。而上蛋糕的过程经过反复斟酌,四阿哥还是怕有闪失,最后定为由我托出来。他小心谨慎的作派也很有领导范儿,毕竟首先要保证的是不出问题,有一个内容出彩儿足矣。 日子顺利地向着德妃娘娘的生日靠近,唯一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自从那天在书房十三阿哥负气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他来过四阿哥府里,难道真像四阿哥说的那样,他对我动真格的了?他是因为要我不得而记了四阿哥仇?不能!一定不是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们俩会为了我反目成仇! 但事实是,十三阿哥直到德妃娘娘生日的前一天都没再出现过。这件事一直悬在我心里,让我很有压力! 五月二十五终于到来,一大早,我就起来先把蛋糕做好,小心装在盒子中,指挥小莲把我特制的戏服和道具全准备齐,混在四福晋进宫的车里,不能让宫里的太监宫女看见,否则就没效果了。一切准备停当,我跟着四福晋坐着马车进宫。 我们到了之后拜寿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先是各个宫里跟德妃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妃子,然后是薇霓额娘这些宫外的亲戚,而四阿哥他们几个先去给皇上请安,之后再回来。一屋子女眷场面难免混乱一些,但嘻嘻哈哈的倒也热闹。 趁乱我让小莲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如果不是小莲不识字,我会做一本运营手册给她,这样才更保险,不过还好小莲够机灵,每个环节都要干什么她已经记清楚。 万事具备,就等几个阿哥回来好戏开锣。 半个时辰之后,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一起回到永和宫。我留意观察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看他们的情形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密,他们并没有因为我而相互疏远,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放松了心情,我冲胤禵使了个眼色,胤禵会意,于是上前跟德妃娘娘说: “儿臣今年跟四哥、十三哥一起,给德妃娘娘备了一道特殊的寿礼,请娘娘过目!” 德妃娘娘笑着说:“乖孩子,难为你们有这个心,快承上来我瞧瞧!” “来人,上寿礼!”这句话是给我的暗号,之前商量好,只要听到这句话,我就出场。 我穿着换好的袍子,戴着顶尼姑帽,袅袅婷婷来到厅里,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薇霓的额娘都傻了,不知道我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只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相视一笑,找位子坐了下来。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 。。。。。。 下山去,寻一个年少哥哥! 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 所有女眷也明白了我们的用意,都找地方坐下开始认真观看。 我和胤禵表演地很卖力也很投入,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我们的表演接近尾声: “今日德妃娘娘寿辰,我特带你来此给娘娘祝寿,不知你准备的是何礼物?” 胤禵问 “回十四爷,奴婢特为德妃娘娘准备了永葆青春寿糕一个,祝德妃娘娘生辰快乐,寿-比-南-山!”我接过小莲递上来的生日蛋糕,摆个pose将蛋糕展示给所有人。 演出结束! “好!不错,有新意!”一个男中音冒了出来,击了两下掌,叫好。 宫里除了偶尔来走动的几位阿哥,只有一个男人(听这个声音不像是太监),莫非。。。。。。 不用莫非,眼前已经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康熙来了! 8是台湾综艺节目,是真正如假包换的康熙。我也赶紧随着大家跪在地上,手里还托着生日蛋糕。 “皇上吉祥!今日怎么得闲到臣妾这里来了?”德妃娘娘起身迎了出去。 “早晨老四他们几个来给朕请安,告诉朕你今日做寿辰,朕既得闲就过来看看。”一大票人跟着闲庭信步的康熙往德妃的屋里走。 我心里暗暗祈求康熙赶紧让大家伙儿平身,今日这个蛋糕我用料相当足,现在托着蛋糕的手已经酸的不行,这种状况把蛋糕放地上也不是,继续托着又快吃不消了,真怕一下托不住蛋糕掉地上,今天一早晨的功夫全白费了不说,扰了圣驾可非同小可,我手累的开始轻微地哆嗦起来。 忽然只觉手中一轻,蛋糕被人接走了。旋即我头顶上又飘来那个男中音 “这个永葆青春寿糕是你做的?” 我低头看着眼前的黄色锦缎鞋,并不确定这句话是问我。 “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回!”另一双布鞋上前一步摆在我面前,这两双颜色、质地、面料不同的鞋让我确信,的确是在跟我说话。 “回皇上,是奴婢做的。”我仍旧低着头,盯着地上的两双鞋说。 “这是兵部尚书马尔汉家的薇霓格格,就是我跟皇上提过的我娘家妹妹的女儿,今天特意跟着四阿哥他们几个来给我做寿。”德妃娘娘跟皇上介绍我。 “哦?你就是薇霓格格!”嗯?几个意思?听康熙这口气似乎我很有名地说? “大家都起来吧,今日德妃做寿,不必这么拘礼。”男中音又发话了 我随着大家伙儿站起来,悄悄地运动着我酸涨的胳膊,但仍旧低着头。其实我也不是多害怕不敢抬头,只是不想太冒失,免得给薇霓的额娘惹麻烦。 “薇霓格格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我跟放慢动作一样,用矜持的姿态轻轻抬起头,康熙的个子很高,应该跟四阿哥他们差不多,还真得用“抬”我才能看到他的脸。 一样的清秀,一样的五官,我心里轻笑了一下,康熙应该有50岁了吧,绝对是中年版的十三阿哥,唯一不同的是,十三阿哥的眼神很温和,而康熙的眼睛看起来精明而冷静,这一点四阿哥跟他倒是很像。 康熙一样在审视我,他阅人无数,我这种小毛丫头应该很快就被他看了个通透,果然,康熙很快将目光掉转到我做的蛋糕上,问愣在一边的胤禵: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请德妃娘娘品尝寿糕,但要先点上蜡烛许愿。薇霓!” 胤禵回过神来,招呼我继续下边的流程。 我赶紧快步上前,把准备好的4根大5根小~红色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托着蛋糕,示意胤禵跟着我的生日歌,按节奏拍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大家也随之跟着整齐地拍起掌来,德妃娘娘在大家的掌声中开心地脸都泛起了红晕,我唱词一变: “祝娘娘永远美丽, 祝娘娘永远健康” 四阿哥和胤禵先是一愣,因为之前彩排的时候我一直唱的都是“生日快乐”,后两句是我临时改的词,今天的德妃可能因为开心,又有康熙特意前来,她显得特别漂亮,年轻时也应该是相当动人的,因此我自作主张换了后两句。看着德妃娘娘的笑脸,四阿哥和胤禵又都对我投来了赞许的一瞥。 走到德妃娘娘面前,我笑嘻嘻的对她说: “请德妃娘娘闭眼许愿,然后一口气把蜡烛吹灭,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德妃娘娘依言默默地念叨了一会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我带头儿疯狂鼓掌,招呼小莲拿来准备好的餐具,帮德妃娘娘切了蛋糕给每人分食。康熙对蛋糕的味道很是满意,又新奇蛋糕制作的漂亮,对我褒奖有嘉,众人不免跟风追捧,把我夸的跟朵花儿一样,薇霓的额娘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今天我给她挣足了面子。 蛋糕吃完,马上要曲终人散,胤禵突然跪在康熙面前郑重地说道: “儿臣有一事相求,请皇阿玛开恩。”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我看到四阿哥的脸突然变的雪白,本来就有些阴郁的眼睛现在更显得深不可测,而十三阿哥则狠狠地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去了,不知道胤禵要说什么话,让他们俩反应这么强烈。 康熙的眼睛在他们俩身上游走了一圈,之后又飘向了我,冷不丁地对上康熙的眼睛让我一愣,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清楚胤禵要说什么。 康熙从我脸上收回了目光,对大家说: “今日就到此吧!我正有事要找你们几个,你们都随我来,薇霓格格也一起,老十四你的事等等再说。起驾,回乾清宫。” 第一季 春——峥嵘 我随着一群人鱼贯进入乾清宫,这里是康熙皇帝的寝宫也是平常处理政务的场所,我们跟着康熙直接来到东侧的一间庑房,康熙端坐在榻上,示意太监在门外伺候,屋里只剩下了3个阿哥和我,我悄悄抬头看了他们3个一眼,个个垂首侍立,似乎各自在想着心事。 屋里安静的氛围令人紧张,我不明白为什么被叫到这里,这么严肃的场合使我觉得不舒服。康熙老爷子有事儿说事儿吧,别慎着了,心里这么想着随即又偷偷抬眼看了康熙一下。 没想到他老人家也正在看我!赶紧收回眼睛低下头,怎么每次跟康熙对视都有一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在现代这样看人很不礼貌的!我不喜欢!但还是算了,他一个古人,我不跟他计较,以后少看他就是了,眼不见为净。 康熙站起身来,绕过我们慢慢踱步到房间的另一侧。 “朕听说薇霓格格谙熟音律,聪慧过人,不但能自编曲目,端午节在老八家还曾给大家展示过西洋琴艺!”靠!谁这么八卦,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也跟皇上说?我心里履着那天在八阿哥家的那些人,是八、九、十,还是四、十三、十四? 康熙复又坐下来,似乎打开了什么东西,接着我就听到了古钢琴那类似弦乐的特殊而美妙的声音。一首《平均律》钢琴曲,巴赫的作品,用古钢琴弹起来有很浓厚的宗教音乐的味道。 我知道康熙年间甚至更早传教士就已经与朝廷有来往,并且在天文、地理等方面对中国有很深的影响,只是没想到宗教音乐竟也渗透到中国的统治阶级,更没想到康熙皇帝会弹钢琴,难怪这些皇子看见我弹钢琴并不吃惊,想必康熙弹钢琴他们曾经听过。 我又开始用排除法算计是哪个阿哥跟皇上面前给我爆料。康熙皇帝已经弹完了。 “薇霓格格可曾听过这支曲子?”康熙转身问我。 “奴婢不曾听过!”不就是巴赫的《平均律》么,入门级的! “你能否给朕弹一遍这支曲子。”这位老人家!我不都说了么,没听过这支曲子,还让我弹!当初在八阿哥家弹琴那是被逼无奈,而且就算弹的不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您毕竟是皇上,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真怕回不去现代了! “奴婢不敢。”低着头我都能感觉到3个阿哥同时转头看向我。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我确实不敢弹啊! “哦?且试一下无妨,朕不会怪罪于你。”啊?听康熙这口气刚才并没有真的想让我弹!只是试探我一下? 难道我真的说错话让康熙会错意?我说什么了?“奴婢不敢”!哦!我猛然醒悟,我的意思一定让他们都理解为:我能弹,只是当着皇帝的面不好意思,也不敢造次。 靠!我心里暗骂,我刚才干嘛不说“奴婢不会”?!人一紧张脑子就不够用,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大脑的第一反应,现在再解释什么也来不及了。晕死!! 虽然我很懊恼,但既然说错话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对康熙说:“奴婢斗胆,请皇上再弹奏一遍,以便观摩学习。” 必须得给皇上留面子,无论如何也得让康熙再弹一遍,否则我上来就弹,可能比他弹的还好,他心里会怎么想?那我可真是活够了! “好!你到朕近前来观摩!”康熙转身在琴前坐好。 来不及看3个阿哥的反应,我挪步到琴侧,康熙皇帝又开始弹起来,修长的手指同十三阿哥极其相似,只是比十三阿哥多了些皱纹。 我认真地看着、听着。康熙的指法还算娴熟,应该是经专人指导过,而《平均律》这种曲子弹起来四平八稳,对技巧性和演奏者的造诣要求都不高,对初学者作为练习曲再合适不过了,我心里了然,看来教皇上弹琴的人很聪明,不过弹弹而已,范不上拿名曲难为康熙!我也得学着聪明点儿。 “你来试试!”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康熙站起来给我腾地儿。 “皇上圣音,奴婢不才,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恕罪!”我假装战战兢兢的样子,在琴前坐了下来。 康熙就站在琴边,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好吧!模仿着初学者的折指,放慢了1/4拍的速度,我开始弹奏起来。中间我故意弹错了两处,这才更像初弹的样子,呵呵!我也学聪明了。 “好!果然谙熟音律!老十说的不错!既是这样,你把当日在老八家弹的那支欢快的曲子给朕也弹来听听。”原来是十阿哥这么鸡婆,我那天好像没得罪过他,不知道他跟皇上还说了我什么。 圣旨难违,看来康熙今天兴致很高,弹就弹吧,他指的应该是《土耳其进行曲》。 我于是重新坐下来,弹《土耳其进行曲》给康熙听。我弹的认真,康熙听的也认真,他时而站在琴边看着我,时而在我身后踱步,当我终于弹完站起身,康熙已经回到原来的榻上端坐在那里。看来今天的音乐测试算是告一段落了。 “奴婢乱弹,请皇上恕罪。”我走回到康熙面前,低头站着说 “你弹的很好!何罪之有?此曲深俱西洋音乐之精髓,曲风灵动,活泼热烈,甚是好听!”得到康熙的夸奖我有些得意,甚至觉得他老人家还是蛮和蔼的,嘿嘿! “你就如同当年的徐日昇神父,他听完朕所奏之曲能依样弹奏出来,且屡试不爽,朕甚为惊叹,看来西洋学者对音乐之道,确实深有研究,令人钦佩。” 徐日昇神父?谁呀?康熙怎么又跟我说起西洋学者来了! “说吧,朕想知道你师从于何人?为何你会弹琴、谱曲,还会做那个‘寿糕’?”哦!明白了,这才是今天康熙叫我来的目的!他应该从听说我会弹钢琴的时候就已经有此疑问,今天正好赶上,那就来试我一下,他一定以为我的琴是哪个神父教的,我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样我的身份就不至于露馅儿了。 “皇上明察秋毫,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奴婢答应了教弹琴的师傅,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已。”我赶紧跪在地说,诚惶诚恐地回答。 “起来吧,朕又没说要治你的罪。” “谢皇上。”既然康熙不会怀疑我的身份,我立马放松起来,站起身,把之前跟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说的关于英国神父的事讲给康熙听,康熙似乎很感兴趣,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还问上两句。看皇上这么配合,我就来了精神,之前对他的陌生感已渐渐消失,我开始天花乱坠地讲故事,不但把英国神父夸的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还把我知道的关于英国的历史、文化、风俗、民情也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 讨皇上欢心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有两次康熙居然被我编的故事逗的哈哈大笑,随着他开心的大笑,我之前对他的一点畏惧和抵触心里也荡然无存,现在只感觉这位伟大的皇帝蛮亲切的。 “这位英吉利神父他叫什么名字?”康熙问我 “奴婢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保罗” 我顺口胡诌,反正叫保罗的人多的是,上任教皇就叫保罗。 “依你所说,这位保罗神父精通西洋科学,那他是否教过你如何做数学计算?”康熙期待地等着我回答。 我一愣,吹牛吹大发了,刚才一兴奋什么都说,没想到皇上会问我这个。 “保罗神父倒是教了奴婢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方法。”我吞了下口水,只能顺着往下说,总不能现在认栽吧!再说古代的数学能有多难,撑死了求个体积,我从小到大都是学理科的,这些难不死我。 皇上听我这么说很高兴,叫门外的太监拿来了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串中文数字,递给我。 “这些数的相乘,你可会算?”我接过纸一看,第一行横着用汉字写了2425,在25的下边写着汉字31,一道多位数乘法,我心里暗笑,小学数学题。 “这个算法奴婢曾经学过。”我快速地算出了得数,用汉字写在纸上,递给了康熙。 “呵呵,这个保罗神父果然教了你很多东西,也难为你这么聪明好学,比我的阿哥们强!”说到这里,康熙才打量了一下一边的三个阿哥。 我刚才精力一直都放在皇帝身上,又弹琴又讲故事又做算数题,没留意他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整齐地坐在房间一边的一排椅子上,静静地等着,没一个敢出声儿的。我从进了这个房间到现在应该有1个小时了,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待了一个小时,康熙对他们来说是父亲,但更重要的身份却是“皇帝”。 “老十四,你刚才不是有事要求朕吗?现在说吧!”皇上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跟刚才听我讲故事的时候判若两人,距离感又回到了我和他之间,我沉默着低下了头。 “儿臣确有一事相求。” 胤禵走到皇上跟前:“请皇阿玛把薇霓格格赐婚给儿臣,望皇阿玛恩准。” 胤禵已单腿跪在地上。 我吃惊的张大嘴巴和眼睛瞪着胤禵,他喜欢我想娶我我知道,但一万个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跟皇上说,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当即大脑一片空白。 我傻呆呆地看了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他们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四阿哥眼里有隐忍,似乎在等着皇上做决断,十三阿哥根本没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 我转过头来看皇上,康熙脸色阴晴不定,好像在权衡着什么又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虽然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没有一个像我这么吃惊的,所有人都早就知道胤禵想说什么,除了我。 “现在离选秀的日子还远,老十四也忒急了些,等到那时朕自有安排。” 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弛了,谢谢康熙,我又逃过一劫。 “你们三个先退下,朕有话要对薇霓格格说!”三个阿哥退出了房间,只有我留下对着皇帝。 “薇霓,你可知道十阿哥已经来求朕把你指婚给他?”皇上直呼我的名字,看着我说 “呃,奴婢不知!”十阿哥脑袋肯定让雷辟过,怎么没当场辟死他,居然跑到皇上面前来要我,我心里咬牙切齿。 “你是聪明孩子,从刚才你弹琴的时候故意弹错音朕就已经看出来了。”我心里一紧,康熙真是心思细密,这么小的地方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其他的事情想必他也一定明白了?既然他明白又不拆穿我,那~他应该是喜欢我欣赏我的,我没必要在他面前再遮掩什么,这么一想我就坦然了,直接对视着康熙的眼睛,现在皇上看我的眼神已经没有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的亲切。 片刻! “朕不会把你指给老十,但你要告诉朕,老四、老十三、老十四,他们三个人里你中意哪一个?”好险,终于不用嫁给十阿哥了。同时我心里乐开了花儿,皇上这句话就等于告诉了我——我也不会成为皇帝的第n个老婆,他对我确实如我所想,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投桃报李,皇上对我这么仗义,如果我再周旋在他的三个儿子中间就显得太不厚道了,虽然不是我故意玩儿劈腿,但事实确是如此。就算皇上再喜欢我,那三个毕竟都是他的儿子,让我伤了哪个都不合适,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有所表示,鲜明地亮出我的立场! “奴婢无才无德,实在配不上三个阿哥的垂青”我扑通跪下来“奴婢只想侍奉在父母身边,嫁人的事情还不在考虑中,望皇上成全奴婢的一片孝心。”我坦诚地说 “好,你的想法甚合朕意,起来吧。” “谢皇上。”我开开心心地站起来,至少今后的一段时间我算是安全了,皇上既然把三个阿哥都支出去跟我单谈,那就意味着我们的谈话内容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三个现在还都在等选秀的时候请皇上指婚,这段时间之内是没人敢动我了,hoho! “你今年多大了?”皇上突然问。 “奴婢今年16”我愣了一下回答道 “嗯,朕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到时必会得你亲自同意方可。” “奴婢谢皇上龙恩。”等着吧,最多一年半载,我必定能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到时候就一了百了了,即使真的找不到回去的法子,没我本人同意谁也不能硬娶我,真是比穿了铁布衫还保险,嘿嘿 “今天朕很开心,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康熙对我挥挥手。 “奴婢告退。”我冲皇上露齿一笑,转身走出了这间庑房。 ---------------------------------------- 以下是一些资料,供看官们参考: (转)康熙与钢琴:1673年,经人推荐,葡萄牙传教士徐日升应召,担任了康熙的音乐教师,教授皇帝西方乐理和古钢琴。皇帝学习的具体情形不得而知,但史料记载,1703年,也就是师从徐日升的三十年后,他还能在古钢琴上弹奏中国古琴曲《普奄咒》。这不仅表明了相当水平的弹奏技巧,而且还要有将中国乐曲在西方键盘乐器上再现出来的能力。 (转)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 :共两集,第一集于1722年前后完成。。。。用后世的术语来说,这些作品可以称为”练习曲” (转)康熙与数学:故宫博物院收藏10台手摇计算机,都是康熙年间制作,能进行加减乘除运算,其中有一件手摇计算机能进行加减乘除开方的运算。 学数学解方程时,人们总会碰到"元"、"次"、"根(解)"。不过,你知道题目中的数学术语"元"、"次"、"根(解)"(当然只是指汉语译名)是谁创造的?说来你也许不信,是清朝的康熙皇帝。 康熙皇帝是一个抱负远大、好学上进的君主,他曾拜比利时的南怀仁等传教士为师,学习天文、数学、地理,还学拉丁文。康熙大帝虽然聪颖过人,但是听外籍教师讲课并不轻松。因为南怀仁等人的汉语和满语水平有限,日常会话还能够勉强对付着,而要将严谨而高深的科学知识表达出来就显得力不从心了。而当时课本多是外文,即使中译本也是半通不通的。这样,学习中就必然有许多精力被消耗在语言沟通上,进度不快。 不过,康熙学习很刻苦,也很有耐心。一遍听不懂,就请老师再讲一遍,直至真正弄懂为止。南怀仁在讲方程时句子冗长,吐音又很不清楚,康熙的脑子常常被搞得晕晕糊糊的。怎样才能让老师讲得好懂呢?一阵冥思苦想后,一个妙法突然冒出来。他向南怀仁建议,将未知数翻译为"元",最高次数翻译为"次"(限整式方程),使方程左右两边相等的未知数的值翻译为"根"或"解"……南怀仁用笔认真地记了下来,随即用这些新创术语换下自己原先使用的繁琐词语:"求二''元''一''次''方程的''根(解)''……果然扫除了很多障碍,提高数学效率。南怀仁惊疑地盯着康熙,愣怔了一会儿,突然按照西方最亲切的礼节一下子将康熙紧紧抱住:"我读书和教书几十年,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像您这样肯动脑筋的人!" 康熙创造的这几个数学术语科学而简洁,十分便于理解和记忆,因此一直延用到今天。 第一季 春——新情心情(上) 宫门外只有三位阿哥的随从在等候,想必小莲已经跟着四福晋的马车回府了。我很自然地跟着胤禵来到他的马前,胤禵扶着我正要上他的马,四阿哥突然大吼了一句: “薇霓!太没规矩了,十四阿哥的马也是你混骑的?!” 吓死我了,四阿哥吃错药了吗,干嘛当着这么多人大声吼我?原来胤禵带着我骑一匹马他不是也见过吗?那时候又没听见他说我没规矩!我心里委屈的很,但四阿哥的表情着实严厉,还是不要挑战他控制脾气的耐力吧。 我很没面子地离开胤禵的马,冲胤禵扁扁嘴绕到一边,胤禵脸上有忍耐也有无奈,毕竟四阿哥说的没错,他总不能因为我不能骑他的马跟四阿哥吵架吧! 少顷,宫里来了一驾马车,我头都没抬就进了车里,一路上想着四阿哥刚才的表现我又生气又难过,他凭什么这样说我,他以为自己是谁呀?皇上都未必会对我这么严厉,哼! 到了四阿哥府上,胤禵和胤祥随即告辞走了,这样最好,我今天被四阿哥说的这么没面儿,全让他们俩看见了,以后我还怎么混哪,还是让我一人好好清净清净吧! 跟着四阿哥进到府里,见过四福晋闲话了两句,我就看也不看四阿哥直接回我住的小院子收拾东西走人,再也不想在四阿哥活动范围内出现了,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讨厌至极! 打发小莲收拾东西,我坐在梳妆台前生闷气,小莲屋里屋外地忙活着,我也没心思看她,总之越快走越好。 “小莲,都收拾好了没?我们能不能走了,现在?”喊出这句话是因为突然发现小莲不在我面前晃了,这个小女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站起身我打算出去看看,一扭头发现四阿哥就站在门外看着我,可能我刚才太专注于生气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听见。 之前那么凶现在又来找我干嘛?我假装对他视而不见,想从他身边过去,前脚刚迈出门槛,手臂已经被他抓住,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拖进了房间,用脚踢上了房门。 我只觉得双手被他的手钳住,绕到了背后,他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的头仰起来,他的吻如同卷着风暴一般向我袭来,凶狠而狂野,令人窒息,我无处可躲,只能尽量闪避,而我的躲闪似乎激怒了他,带来了更野蛮的进攻,好像他要生吞了我才解气。 我的手臂、头发、脖颈、嘴唇、舌头全被他弄疼了,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他置之不理,仍旧疯狂地吻我。我肺都快气炸了,怎么有这么霸道这么不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把心一横,我使劲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又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他吃疼地轻叫了一声,放松了对我的禁锢。挣脱开他的掌握往后退了两步,我恼怒地看着他,别欺人太甚了,之前骂我两句我不计较就算了,现在还找上门来欺负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呀! 他嘴唇上清晰地留着我的牙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咬他,愣了两秒钟他向我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抬起来似乎要打我。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有多愤怒,但现在跟他求饶就太可笑了,我闭上眼睛等着他的手掌落下来,打吧,反正就这一次,你看我以后还会不会再让你碰我,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没准儿我还能回现代了呢。这么一想我反而大义凛然起来,颇有慷慨就义的范儿。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我刚要睁开眼,那只刚才举的老高的手居然把我拥进了怀里,而且动作极其轻柔,跟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他变化也太快了,刚才还暴怒呢,现在竟然开始玩儿柔情似水了,真让我无法适应。 我忍耐地让他搂着,全身僵硬,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劲儿来,他叹了口气,开始低声地跟我说起话来: “薇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刚才弄疼你了吗?”突然听他这么软语呢喃,再加上今天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一下让我觉得他确实大大地伤害了我,我委屈得要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你今天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那么凶,我真那么没规矩吗?刚才又干嘛要那么使劲地~欺负人家,疼死了!”我抽抽噎噎地质问他 “你还敢问我?你当着我的面上老十四的马,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嫉妒的快发疯了!回到家里你又对我不理不睬,我刚才真恨不得把你吃进肚子里,这样就安全了,谁也不能来跟我抢你!你能理解我吗?你能讲讲理吗?我的薇霓格格!”他逼视着我的眼睛。 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大声骂我,那人家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嘛,每次不是都骑胤禵的马!哦,也是,原来他还不喜欢我,当然我骑谁的马他都不在意了,现在不同,他迷上本小姐我了,那就看不得啦!呵呵,原来未来的雍正皇帝也跟普通人差不多!碰见这种事都变小心眼儿!真是小气鬼!! 我继续发泄似的抽噎着,眼泪把他胸前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他开始低下头吻我的眼泪,我气已经消了一大半,抬起泪眼看着他,他嘴唇上我咬过的地方虽然没出血但现在已经肿起来。想起他平常总是很严肃地板着脸,现在嘴肿的就像挂着肥香肠,让我联想到了《东成西就》中的欧阳蜂,太搞笑了,超有效果,哈哈哈哈。。。。。 “嗯?怎么又笑了?不生气了吗?”他看着我还挂着泪珠的脸奇怪道。 糟糕,心里笑就算了,脸上居然也笑出来,我还是沉不住气。8过忍笑实在太难了,还是痛快笑出来好,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好好地笑了一阵,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对视着他的眼睛,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不看他倒还好,一看见他的嘴唇我就更笑的前仰后合,我伸手摸着他嘴唇肿起来的部位,努力控制着笑说: “你好像在吃肥香肠啊!吃不完要不要帮你打包?!哈哈哈哈哈。。。。。”我又大笑起来。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看我笑的这么开心他又气又无奈,抓住我抚在他嘴唇上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还是笑个不停,于是他俯下头来,轻轻地吻住了我一直在笑的嘴巴。头一次感觉到四阿哥的嘴唇也是如此的柔软,我停止了笑,他轻柔地吮吸着我的嘴唇和舌尖,轻轻轻轻地,跟刚才的狂野截然不同,我甚至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个人的吻。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唇舌,他肿起的嘴唇摩擦着我的,那里应该还很疼吧,我有点后悔刚才干嘛下那么重的口,我补偿似的用舌尖轻轻慰藉着他唇上肿起的部分,他似乎也很享受我的慰藉,渐渐把我圈的更紧。 当我们彼此都感觉到最原始的欲望在蠢动的时候,我们双双停了下来,头靠在他胸前,任由他搂着我,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自从来到古代之后,我的心从没有一刻这样安宁过。 “死丫头,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四阿哥的嗓音略带沙哑。 “唔,你说了好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我脑子有点晕晕的,实在懒得想 “我让你在皇阿玛面前装的傻一些,不要让皇阿玛喜欢上你!你都忘了吗?”四阿哥提醒我。 “哦,今天见皇上的时候确实没顾上想,不过我觉得皇上还好啊!”我头脑开始一点一点地清醒起来。 “还好什么,你都不知道你给皇阿玛又弹又讲的时候我有多紧张,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怕皇阿玛一高兴不用等选秀就直接宣你进宫了。”紧张感又浮现在他脸上,他说的我都信,我还记得当时他和十三阿哥那pk着苍白的脸。 但清朝有这种规矩吗?不用选秀直接把某女接进宫,那也太见不得光了吧,不过也不好说,皇上想干的事谁拦的住啊,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干什么还不是随便找一借口就能干么,还好皇上已经跟我表明态度了,要不然也是挺危险的哈。我脑子又开小差去了,四阿哥还在跟我说着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 “我跟你说了半天你听见了没有?”四阿哥问我。 “听见了,以后我一定少在皇上面前表现,尽量不让他留意到我,然后跟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保持距离,好了吧我的四爷?”我就知道他能跟我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叮嘱的话,他又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现在不仅要防着皇上看上我,还得跟另外两个兄弟来抢我,想想我都替他累。呵呵,但我就是不告诉他皇上的意思和皇上答应我的事,除非我脑子里进水了,要不只要让他知道了我保证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无论我再怎么喜欢他,还是回现代更重要! 嗯?不对,我怎么会想到“我再怎么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 四阿哥对我的回答很满意,重新又把我揽进怀里,拍抚着我的背脊跟我说着今天见皇上的时候他的紧张情绪。 我的思绪再次从他的话题上飘走了,我还在想刚才的问题:我怎么会喜欢他?我难道真的喜欢他吗?不可以,不可能!他是依依的,虽然只是yy对象,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朋友妻不可欺,姐们儿的yy对象一样不能霸占,我很讲义气的我,难道将来我穿越回去之后跟依依说:依依你别想了,你们家四喜欢的人是我,你放弃吧!靠,那我怎么面对姐们儿,我也忒小人了!再说他有什么好,自大、自负、霸道、爱欺负人。。。。。我抬头看他,细长的双眼黑黝黝地闪着光,那里有我的影子,薄薄的嘴唇有点肿,那是我咬过的痕迹,这嘴唇的主人曾经给我带来多大的恐慌,曾经怎样的侵犯过我,我应该很生气很生气,但是我为什么都承受了下来,还像现在这样缩在他的怀抱里?我~很享受他的怀抱,不是吗? 这个想法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我必须让自己远离他,我要冷静,我不能让自己这么容易就陷入古人的感情圈子里,我不是薇霓,我是陆维希,我要回现代去过属于我的生活。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去了,为了不惹麻烦在选秀之前咱们最好少见面,我也不会主动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我答应你,好不好?”我退出他的怀抱,跟他保持一点距离。 四阿哥想了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相信他在选秀之前还会去打探皇上的意思,但那不是我应该考虑的,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摆脱他给我带来的困扰,修心养性,为早日穿越回去做准备。 第一季 春——新情心情(中) 空旷的场地,空无一人,我站在偌大的展馆里,努力地想,为什么没有平常热火朝天的场面?这是哪?上海?广州?深圳?香港?东京?。。。。 通菜街宠物用品店,我挑选着狗狗用品,是了,我是在香港,每次来不都要到这里给小傻买礼物么!一排排宠物用品让我挑花了眼,蹲下来,我仔细看每个玩具的产地和成分。 一股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随即有舌头舔吻我,痒痒的!嗯?怎么这家店里的狗狗放养的吗? 北京,家里的沙发上,是小傻在舔我的脸,呵呵,小东西,每次看我躺下它就过来起腻,我笑着推开它的脸:“小傻乖,姑姑要睡觉,你去找爷爷奶奶玩儿,哈哈哈,痒死了!”我再次推开它的脸,比之前用了点儿力! 啊?小傻怎么长了这么硬的毛,有点扎手呢!小傻顺势舔我的手心,好痒,呵呵,我顺手抚摸它的头,不对啊,没有毛! 睁开眼,小傻变成了眼前的胤禵,我也不是在家里!我完全醒了,原来是梦! 推开胤禵再次俯过来的脸,我有点生气,多好的梦啊,就这么被他搅和了,我想小傻,我想我的家人,我也想我的工作。。。。。 胤禵嬉笑着站直了身子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小傻,什么姑姑?” “小傻是我的狗啦!”我没好气地冲他说 “你敢骂我是狗?”胤禵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拉着我的手使劲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双手搂着我的腰,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地看着我。 “这么对未来的夫君说话,看我怎么治你。”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我全身上下呵起痒来,我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痒。 哈哈哈,痒死了!我大笑着在他怀里使劲扭着身体,想挣脱开,无奈他就是不放。 “十四爷,我错了,哈哈哈,以后再也不敢了,哈哈哈,放开我吧!”我气喘吁吁地求饶。 胤禵满眼笑意:“真的不敢了?” 我笑着点点头,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恢复平静。 胤禵使劲在我笑着的嘴上吻了一下才松开,一转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一脸满意的表情看着我,似乎对这一回合的取胜很是得意。 我走到梳妆台前整理着有点散乱的头发。“未来夫君”~看来胤禵是误会了皇上的意思,一门心思的还以为皇上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指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呵呵,让他蒙在鼓里也好,免得再生事端。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跟他说话 “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以后来看我就在客厅等我,男女授受不亲!”我跟胤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也确实不太愿意总有男人闯进我的卧室,虽然没什么要保密的,但毕竟还是不太方便,在现代都没男生这样做过,没理由跑回古代更开放了! “是因为那天四哥说的话吗?”听胤禵说到四阿哥我心里一沉,回头看他。 胤禵脸上有了然,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看来四阿哥对我的想法胤禵已经知道了,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似乎比四阿哥还沉着一些。 “是啊,四阿哥说的没错,咱们年纪也大了,确实应该注意一些!”我回过头来接着整理我的头发。现在还是装傻吧,何必我自己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呢!古代的男生真是早熟,什么都懂了,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懵懂的跟个小傻瓜一样。 “呵呵,你早晚会是我的侧福晋,皇阿玛都答应了,四哥又能奈你我何!” 胤禵站起身踱步到我身边,伸手拨弄着我脖颈上散落下来的一绺头发。 “四哥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我才不会像十三哥那样,处处让着四哥,坐等着把你给他!你,我志在必得!” 胤禵满脸自信,胸有成竹地看着镜子里的我。 连十三阿哥对我的想法都没逃过他的眼睛,真是人小鬼大。而且,小小年纪的胤禵就已经懂得去争取了,性格决定命运,难怪最后他会成为跟四阿哥竞争皇位的最大劲敌,但他以后命途多舛应该跟他争强好胜的性格有很大关系。胤禵最后的结局我还有点印象,看着现在这个年轻俊朗,意气风发的少年,我不免有些替他伤心。 “其实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 胤禵看我不说话,他自己又说道 “道别?你要去哪?什么时候走?”我留意听着,看来可以少一个骚扰我的人了。 “六月皇阿玛要巡幸塞外,过两天就启程,我扈从出巡,十三哥也会一起去。” “哦!”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原来十三阿哥也会去,那就更好了,又少了一个! 我恢复了手上的动作继续理头发。 最近都没怎么看见十三阿哥,即使德妃娘娘过生日那天碰见了,他也基本连正眼都没看过我,难道真像胤禵说的,他把我拱手让给四阿哥了?要这样的话他可真够大度的,四阿哥何德何能让他这样? 见我没什么反应,胤禵拉住我还在忙碌的手,转过我的身子。 “你~能不能答应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去四阿哥府上?” 胤禵小心试探着问我。 我愣了一下,不禁失笑,他和四阿哥还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呀!俩人想法都一样,大的前脚刚叮嘱完,小的又来叮嘱,你们怎么不去互相叮嘱一下对方,偏偏都这么死盯着我,就跟我多不安分一样!我有点不高兴了! “为什么我不能去四阿哥府上?四福晋对我一直很好,我去看她也不行么?还是你觉得我太轻浮,我会去勾引四阿哥?”我气愤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胤禵见我不高兴马上束手无策,有点懊恼但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脸都涨红了。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想笑,他急红的脸还真是很可爱,嘿嘿,小男生就是小男生,我也来调戏一把!佯装生气不理他! “我不是说你会勾引四哥,我是怕四哥对你图谋不轨,你又聪明又漂亮谁看见都会喜欢,连十哥都喜欢你你知道吗?所以我不在这里看着你的时候最好别人也别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说的你明白吗?你能懂我的心吗?”胤禵把心里话都说出来才舒了口气,焦急地等着我回答。 胤禵的真诚和直率让我感动,如果他生活在现代,如果他不是16岁,或者如果他不是康熙的儿子只是一介草民。。。。我想我可能会喜欢上他,当然仅仅是可能,但这些如果成立吗?不!因此我不想再逗他,我不想伤害这个小男生。 “好,我答应你。”我正色说。现在能不伤害他的事也只有答应他这一件了。走我还是要走的,这不能怪我。 “我一定尽快回来!等着我!”胤禵把我拥进怀里。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我岔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你想要什么?我打只鹿给你好不好?还是算了,你不喜欢杀生!”胤禵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让我更加感动,鼻子里有些酸酸的,回到现代我一定会想念他,一定! “傻丫头,哭什么,舍不得我走吗?我很快会回来,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惊喜!”我倒,胤禵会错意了,以为我掉眼泪是舍不得他。 赶紧擦干眼泪,免得他误会加深,我开始跟胤禵说说笑笑,让他给我讲塞外的一些趣事,这个话题很快被差了过去。 第一季 春——新情心情(下) 胤禵他们走了之后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四阿哥府上两次派人来,说四福晋想我,要接我去府上小住几日,我都推说身体不适回掉了。一来我不想见四阿哥,二来我既然答应了胤禵就应该做到,就算不完全是为了他,至少我也该收收心了。四阿哥偶尔会派人过来给我送一些吃的玩的,我都收下,免得他多心,而他自己就没出现过,这样最好。 我也没闲着,上次胤禵走了之后,我对薇霓的房间进行了一次大改造,让仆役把薇霓的一切使用物件和书籍都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作为书房单独辟了出来,这样就可以和卧房完全分开,免得再出现男生闯女生宿舍的尴尬局面。 同时,我开始翻看薇霓的书籍,希望能有线索帮我穿越回现代,因为我隐约觉得我能来到清朝并且附身在薇霓的身体上,肯定跟她有关系,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日子倏忽而过,转眼间酷暑已尽,北京迎来了黄金季节,我不免悲伤,来到清朝已经几个月,穿越回去却仍旧毫无头绪,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真怕有朝一日我终于回去了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没准儿连爸妈都不认识我了,还很有可能被派出所消除户籍,那我可怎么办呀? 坐在薇霓的古筝前,我无意识地播了几个音,对于民乐器我是一点儿也不会,小时候本来老爸还给我买了个琵琶,但因为学钢琴已经很辛苦,所以那个琵琶我一直没摸过,现在还放在我家壁橱里。 “唉!”我叹了口气,怎么又想起家里来,最近一个多月虽然清闲,但太闲了也有问题,想家想的要命,原来一直被他们兄弟三个所困扰,但至少我的脑子一直在忙碌状态,没空儿想别的,闲了反而有时间伤心了。 “唉!”我又叹了一口气。 “干什么长吁短叹的!”门外有人问我!这声音已经好久没听见,我回头看向门外,是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比走前黑了些,似乎更结实了,修长的身材挺拔俊逸。我原来一直没怎么在意他的容貌,只觉得他长的比其他人清秀,眼睛是我喜欢的细长类型。现在看着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配上标志的五官,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呢! 对于他的到来,我有点高兴。偶承认偶喜欢帅锅,这么帅的男生谁不喜欢,鉴于偶滴身份比较特殊,不能对他产生感情,但欣赏总可以吧!不是说女人也好色么! “十三阿哥,你们回来了?”我向门外张望,既然十三阿哥都回来了,胤禵也应该回来了吧,会不会跟他一起来了? “不用看了,老十四没来,他府里的侧福晋又动了胎气,这两天正陪在家里安胎呢!”十三阿哥迈步进屋。 “不是啦,我是要叫小莲给你倒茶。”我让他说的有点窘,赶紧掩饰,吩咐小莲上茶。 胤禵的这位侧福晋也真是多灾多难,怎么又动了胎气,还是这次是不同的侧福晋动了胎气?我心里有点酸,亏我还守身如玉地在家里待着,他倒好,又陪别人去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不是很好么,难道我想让他天天围着我转?他又不是我的,别给自己下套儿往里钻好不好。我把注意力转到十三阿哥身上。眼前摆着一个帅锅,干嘛想别人,既然都不是真的,跟十三阿哥聊聊天也很好啊!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北京~京城?”我请十三阿哥坐下 “昨儿回来的。”十三阿哥看着我。 一个多月没见,十三阿哥看我的眼神感觉陌生多了,从他说话的声音和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似乎他跟我之间有了些距离,嗯,好现象,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上来就玩儿熟不拘礼范儿。 “哦!那今天十三阿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给我带礼物来了?”我笑着问。他这种表现反而让我大方起来。 “礼物就没有,倒是有一件正事是皇阿玛吩咐下来的,需要薇霓格格协助办理。”没礼物就没礼物吧,十三阿哥怎么跟我打起官腔儿来,面无表情的,亏我还对他笑脸相迎,现在竟然又拿皇上压我,实在不爽。 “不知皇上吩咐奴婢何事,请十三阿哥明示。”切!公对公是吧,好哇!我接招儿! “这次出巡,皇阿玛宴请蒙古王公,他们所奏蒙古乐曲得到皇阿玛赞赏,八哥于是跟皇阿玛讲起端午在他府上你我合奏的那曲,可与优美的蒙古乐曲媲美,皇阿玛一时兴起就命我当场演奏了一番,果然大受褒奖,皇阿玛又想起了你上次在乾清宫所奏的西洋乐曲,于是命你和我把这两首曲目的曲谱整理出来,等他老人家得闲的时候,也来弹上一段。” “奴婢受皇上所托,定当全力以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下接旨,虽然不知道十三阿哥算不算传皇上口谕,但他现在的态度我还是严肃对待比较稳妥。 “起来吧,我又不是来宣旨的,只是皇上吩咐下来,请你帮我一起办事罢了。”十三阿哥看我紧张的样子反而笑了。 原来某人也会笑啊,我以为跟着皇上出差、打猎加旅游,某人伤着面部神经了呢,工伤啊! 我不理睬他,之前给我脸色看,现在笑~晚啦! 走到书桌前,抓起羽毛笔,我飞快地写出了《菊花台》的曲谱,递到十三阿哥那张英俊的脸前,眼睛不看他:“奴婢已经写完,请十三阿哥过目。” 十三阿哥接过我的曲谱,看了一会儿,茫然地问:“你写的是什么谱?” 我忍无可忍了,抬头冷冷道:“五线谱啊!” 十三阿哥的脸上出现了迷惑的神色,再低头看了看我写的曲谱 “你说这些形如蝌蚪的符号叫五线谱?我~看不懂!”看着十三阿哥脸上的窘迫,我有些报复的开心,这回认栽了吧,让你再拿皇上压我,让你再给我脸色看,我用手捂着嘴无声地笑起来。 “你耍我!”十三阿哥上前一步抓住我捂着嘴的手,笑意写在他脸上,原来的十三阿哥似乎又回来了。我真想告诉他,他那张英俊的脸不适合板着面孔,不要跟四阿哥学,还是原来的他更可亲、更可爱。 我笑出了声,使劲冲他摆了摆另一只手: “我没有耍你,这真的是曲谱。” “这也是那个保罗神父教你的?”十三阿哥没有松开我的手,接着问我。 “嗯,是啊”我脑子转了一下,还是不解释了,就顺着他的想法说吧。 “这就是你我合奏的那支曲子吗?”他一点也不放松 “嗯,是的” “能不能写成汉谱?” “呃~我不会写汉谱。”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我窘了。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四月份那次我醉酒之后有好多东西都改变了。”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我飞快地说,生怕他又会问出什么出人意料的问题,他好像总是问题超多的样子。好奇宝宝!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最近几个月你跟以往不太一样了,无论说话做事,原来你不是这样的。”十三阿哥一边思考一边认真地说。 “哦?那原来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呢?”我有些好奇,虽然我的身体是薇霓的,但我始终对她不太了解,从十三阿哥这里应该可以从侧面知道一些。 “你原来虽然聪明,但我们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多本事。还有,你现在怎么老是说出好多我们谁都听不明白的话?”晕死,十三阿哥该你发挥的时候怎么都是这些毫无建设性的问题? “可能我由于醉酒伤了脑神经吧”唉,这句话他肯定又听不明白了――!!! “不要讨论我的事了,由他去吧!还是说正题,这个汉谱由你来写好不好,我真的不会!”我冲十三阿哥无辜地眨眨眼睛。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十三阿哥无奈道。 这个十三阿哥还真是有意思,跟我一起工作有那么无奈吗?之前是谁说要娶我来的,这才隔了一个多月,就算变心也快了些吧,现在连皇上吩咐的工作都那么勉强,就那么不愿意看见我吗,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要不是因为你长的帅,又是皇上布置的工作,我才懒得应酬你,哼! “这个曲子婉转动听,还是应该有个名字,不知你有没有好提议?”十三阿哥征询我的意见。 “就叫《菊花台》吧”我随口说。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典故吗?”十三阿哥刨根问底的劲头又来了。 “此曲虽然美妙,但稍嫌幽怨,赏菊的时节跟这个意境很配,所以就叫《菊花台》喽”我胡乱解释。 “如此说来也未尝不可,不过。。。。”十三阿哥还想提问题。 “我拜托你十三阿哥,一个曲名而已,别想那么深远好不好,你说《广陵散》为什么叫《广陵散》,不过是古人根据当时的意境起的名字,有必要追究那么深吗?”十三阿哥被我说的无语了,沉默下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广陵散》的典故,不知道是十三阿哥有意让着我还是他真的认可了这个名字,反正就这样了。 看十三阿哥被我抢白的有点委屈我又于心不忍了,毕竟他没做错什么,现在我们又是合作伙伴关系,我这样对他稍微有点儿过分。 “这样吧,如果你能想到更好的名字再改也行,hoho,我都没所谓的。”我安抚他。 十三阿哥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似乎很受伤的样子。 没办法,只能姐姐我再牺牲一把,哄哄他就是了。 于是我首先挑开话题,问他这一个多月在塞外的见闻,京北一带我曾经跟同学一起开车去过,风土人情倒是见了不少,因此十三阿哥说的一些事情我会提出我的问题,就某些事我们还会讨论一番,渐渐的,十三阿哥又开朗起来,我们的话题也越聊越广,其间他不免对我的见地有些疑惑,但总被我巧妙地差开,他也不去深究,一下午就在神侃中度过。 原来从没机会跟他这样聊过天,现在才发现十三阿哥真是一个不错的交谈伙伴,他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的看法,但绝不会把他的意见强加于人,因此跟他聊天轻松而自在。同时他对我的态度没看出有任何非分之想,让我很舒服,不像四阿哥和胤禵总是给我带来一些压力。 第二天,有人送来了一台钢琴,一问才知,这是从八阿哥家搬来的,十三阿哥由于要跟我编谱子特意跟八阿哥借的。 下午十三阿哥如期前来,我们的工作正式开始。 《菊花台》的汉谱由十三阿哥来写,我的精力只要放在《土耳其进行曲》即可。要给《土耳其进行曲》配汉谱,只能从教十三阿哥弹钢琴开始,需要从头学起。练了一阵我们俩都放弃了,说实话实在太费劲。不过十三阿哥也因此对我的琴艺pf有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起来。 汉谱还是要配的,最后的办法只能我一小节一小节地弹给十三阿哥听,他根据我弹的曲调在薇霓的古琴上试,对了之后再写出汉谱,因此进度非常慢,我就权当给十三阿哥上“视唱练耳”课了。 几日之后,这个工作基本让我抓狂,但碍于圣命也只能勉强为之,只不过我时不时地会偷一下懒,让十三阿哥给我讲个故事或者找个借口跟他闲聊一阵,十三阿哥则很有节制,每每敦促我尽快完成,他对工作的认真和执著让人心生敬意,要是搁现代,这肯定又是一个工作狂型人,但很合我的胃口,我一直觉得工作中的男人和女人是最有魅力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在还是很难熬的。这个小节我弹了一遍,又弹了一遍。。。。。现在已经弹到第四遍,我又想休息了,这活儿真不是常人干的。 “十三阿哥,我脖子好疼好疼哦!”我转动着脖子看着他,他却没理我。我撇撇嘴,只好继续弹。 “十三阿哥,我的手好酸好酸哦!”我叹口气,摇着手腕,他依旧不理我,我索性停下来。 “我的眼睛好累好累哦!”我又揉揉眼睛,他还是不理我。讨厌! “我的脚也好疼好疼哦!”我噘着嘴说。 “你用手弹琴,脚怎么会疼的?” 十三阿哥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的唇边全是笑意,眼睛里也全是笑意, “我的脚趾头一直在动在动。。。。”我认真的说。 “干什么?” “它在帮忙,因为我的手好酸好酸的。” 十三阿哥再也熬不住,他笑了出来。一面笑,一面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他吻了吻我的面颊,低叹着说:“薇霓,你怎么能这么惹人喜爱?!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自己又该怎么办?”一瞬间,他的眸子由喜转哀。 我一下愣住了,他的举动有点突如其来,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这些天他的表现已经让我觉得他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怎么现在又这样? 十三阿哥再叹了口气,放开我,转过身不看我 “我下了多大的决心说服自己放弃你,你一定不知道。”他突然就自说自话起来,也不管我的反应。 “端午节之后我来找你,你额娘说你跟老十四出去了,那时我已经猜到老十四的想法,果然,当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处处都有老十四留下的痕迹。”我还记得当时十三阿哥看见我脖子上十四阿哥留下的吻痕他那受伤的眼神。 “那时我虽然伤心但我并没打算放弃你,我心存希望,我觉得把我的想法告诉四哥他一定会帮我争取。于是我找到机会把我的愿望和盘托出,就是你在四哥府上给德妃娘娘准备寿辰的那段日子。”那件事我知道,后来听四阿哥说过,就是他匆匆离开四阿哥书房那天。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哥居然没答应我的请求,而且从他的神色我能看出,他必然也是钟情于你,虽然他当时什么都没说。” 十三阿哥的声音有一丝痛苦,但他努力控制着。吸了口气,他继续说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跟他争到底,但四哥不一样,从小到大,他带我一起读书一起练骑射,在众兄弟中对我最是亲厚,自从我额娘去世,一直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要的东西只要能办到他一定会给我,四哥拒绝我的请求这还是第一次。当时我一怒之下拂袖而去,有一段日子我不想见他,觉得他负了我,跟我来争你。” 我默默地听着不想打断他。 “没有四哥在身边,好像日子都过的漫长了,后来的几日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跟四哥在一起的情景,他带着我办差、我跟他巡永定河工、我们一起随皇阿玛巡幸塞外、游江南。。。。。。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四哥对我这么好,我还有什么可跟他争的呢?既然他真心喜欢你,我做出让步又有何不可?” “想通了这些,我开始故意回避你,德妃娘娘生日那天是万不得已,我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的眼睛不围着你转,但你聪明伶俐的样子又实在惹人怜爱,连皇阿玛都对你赞赏有嘉不是么。”十三阿哥终于转过身,走回我面前。 “薇霓,这些年我从来没见四哥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如果不是那天老十四跟皇阿玛要你,四哥的表情我全看在眼里,怎么我都不会相信!”四阿哥那苍白的面孔又浮现在我眼前,那十三阿哥你呢,你何尝不是也苍白着脸,你只看得见别人看不见自己! “于是我更下定决心,绝不跟四哥抢,四哥自然会想办法去争取你。六月份跟皇阿玛巡幸塞外,我收拾心情,原本这一个多月我觉得我已经渐渐释怀,谁承想皇阿玛又吩咐我来跟你一起写曲谱。每日看着你、听着你说话、跟你一起谱曲,你知道我要花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想要你的欲望?难道我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又要付之东流?薇霓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聪明、如此多才,又如此惹人喜爱?早知现在,当初我跟你一起弹《菊花台》的时候,你就该一棍子把我打昏,而不该用你那对发亮的眼睛来看我。。。。。。”十三阿哥再次转身背对着我,胸部的起伏显出他现在的激动。 听他把这一大通话说完,我黯然神伤,真没想到十三阿哥对我也用情至此,难怪他回来之后会对我表现的如此冷漠,原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造化弄人,我不可以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感情瓜葛,即使我心里也明白我现在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他们的生活,但我何尝不是也在克制我自己的感情?我替十三阿哥难过、替四阿哥难过、替十四阿哥难过,更替我自己难过,为什么这些好男生都让我碰上却一个也不能属于我? 我轻轻走到十三阿哥身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十三阿哥脊背挺直,任由我这样贴着他静静地站着,好一会儿,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松开圈着他的手,绕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十三阿哥,你现在还打算把我让给四阿哥吗?” “嗯!我心意已决!”十三阿哥眼中的迷惑稍纵即逝,又充满了坚定。 “好!那我们做姐妹好不好?”我也恢复了理智,既然他们都不能属于我,那就化爱情为友情吧!十三阿哥这么帅,有这样的朋友至少赏心悦目! “姐妹?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你做姐妹?”十三阿哥又听不懂我的话了。 “呃~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做兄弟,兄弟好不好,你拿我当男人看待,这样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对不对?”十三阿哥什么都好,人又帅、又讲义气、对兄弟也忠诚,就是太不上路,总有那么多问题,又总得让我解释,累死我了! “拿你当男人看待?”十三阿哥有点不能适应。 “对呀,就拿我当男人当兄弟看待好了,反正我一般也都穿男装的。而且,我很有见识的你也知道啦!”我开始大言不惭“以后你有什么心事,或者没什么心事,只是有好玩的好吃的,都可以来找我,做兄弟就要这样啦,互通有无嘛,呵呵!”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借机给自己谋福利。 “嗯,好吧”十三阿哥想了想勉强答应了。 这时小莲突然走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格格,福晋请您现在过去,说选秀的事要跟格格说呢。” 第一季 春——乙酉 康熙四十四年春节在一片祥和中来临。对于我,这喜庆的日子却没有带来任何喜气,被滞留在清朝已经半年有余,我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回现代的迹象。 不知是不是老天佑我,上年八月宫里的一位太妃薨逝,皇上依例免了当年八旗秀女的选秀工作,我也就此躲过了被选进宫的命运,终日只是与十三阿哥整理音律打发日子。十三阿哥倒是恪守诺言,跟我以兄弟之谊相处,反而让我更深地发掘出他的优点,对他的欣赏之心与日俱增。九月底,曲谱终告完结,被我冠名《进行曲》由十三阿哥呈给皇上,得到康熙嘉许,又赏赐了很多东西。 十月,十三阿哥与我别过,跟太子胤礽一起扈从皇上巡视永定河,一去将近两月。 而四阿哥自从九月起就很少有消息,偶尔有书信来也只寥寥数语,估计是皇上吩咐了什么事情一直在办理中。 胤禵倒是在九月份出现过几次,给我从塞外带来了一只小鸟和一只松鼠,这鲜活的小动物当时还真让我有几分惊喜,本以为他已经忘了之前说过的话,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记得。对于选秀被免的事胤禵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愤愤不平也没有太多无奈,他的笃定反而让我有些心虚,担心是不是皇上真的已经答应了把我许给他,要不然为什么他表现的这么平淡? 此后不久,从十三阿哥那里传来八卦消息,胤禵的嫡福晋完颜氏有了身孕,产期在第二年四月,这样算来应该是胤禵从塞外回来播的种子。呵呵,他真是耐不住寂寞,也难怪他不着急我的事情,总不能这边娶媳妇那边生孩子吧!我苦笑!同时不免想到为什么男人可以一边爱着一个女人,另一边却跟其他女人生孩子?最后得出结论:要么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不够深,要么这个男人在爱这个女人的同时也爱其他女人,属于博爱或者劈腿的范畴。事后我又觉得自己真是无聊的可以,清朝的皇子三妻四妾的,怎么可能要求他们只爱一人?如果真的只爱一人的话,其他女人岂不是太可怜太可悲?还好我人虽然在古代却心系现代,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去凑这个热闹,因此这种悲剧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腊月里十三阿哥终于回来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过的很慵懒,也很无聊,每天只是喂喂鸟、逗逗松鼠打发日子,他回来之后生活似乎又有了生气,除了给我带来很多土产外,十三阿哥还给我讲他们随皇上巡永定河期间的见闻和趣事,这些都是我不曾听说也不曾见过的。很难想象,在现代,永定河已经干涸得只剩下河道和细白的河沙,可在清朝他却是名副其实让人闻之色变的祸水。于是我将都江堰的治理方法与十三阿哥讨论,并达成共识:治河除加固堤坝外,疏通河道开源节流更为重要。 除了偶尔跟我说些政事,十三阿哥跟我聊的最多的还是音乐,他似乎对西洋音乐非常着迷,除了缠着我教他五线谱外,还问我一些乐理方面的知识,我自然乐于教他,这么好学又帅的学生没有哪个老师会拒绝。 跟十三阿哥厮混的日子过得超快,转眼年关已过,十三阿哥忙着应酬,来找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显得漫长而无趣,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对他产生了依赖,但我不愿意承认,我只把这种状态归结为无法回现代所造成的轻度的忧郁症。 正月二十七,胤禵府上传来喜讯,他的第一个孩子,一位小格格出生了,薇霓的额娘由于跟德妃娘娘的关系,提前就备了厚礼,我则让小莲去京城有名的金铺打造了一把精巧的小长命锁,亲自编了红色的绳子穿在上边,单独打发人送了过去。希望这个自打在娘胎里就多灾多难的孩子能够长命百岁。 二月初,我随着薇霓的额娘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正赶上四阿哥带着一众老婆也来给德妃娘娘请安,这是自从正月十五到他府上做客之后第二次看见他,也许是连日劳累的缘故,四阿哥的脸庞看起来稍微有些清瘦。 我正在打量他,他的眼睛也扫到我,随即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出去说话。我有些奇怪,正月十五的时候他也没急着要跟我单谈的意思,现在在宫里人多眼杂的,有什么话非现在说不可吗? 我本打算对他的示意忽略不计,但转念一想,在宫里他又不能对我怎么样,出去听听他说什么应该无妨,而且说不清为什么我始终对四阿哥有点怕怕的,也许是知道他是将来的雍正皇帝的缘故吧,他在我心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趁大家不备,我溜出永和宫正殿,走进偏殿后的一间庑房。宫女太监都在前边执事,这里倒是安静的很。等了片刻,四阿哥进到房间中。 他总能给我带来强大的压迫感,这次也不例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我感觉浑身都僵硬起来,而我的身体则贴到了身后的桌子边上再也无路可退。 卷着一丝寒冷的气息,四阿哥已经站定在我面前,他眸子里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他抬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手指所过之处灼痛了我的皮肤,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眼睛死盯着他的。瞬间,风起云涌,他眼中的平静消失不见,我被粗暴地拽进他的怀里,他的嘴唇也夹杂着风暴的气息覆在我的唇上,吮吸、沉重,再吮吸、更沉重,他的吻让我窒息、让我无处躲藏、让我欲死不能,但该死的,他又让我飘忽、让我眩晕、让我不知身在何处。。。。。 当我终于恢复了意识,我才发现,我居然像八爪鱼一样扒附在他身上,我脸一红,马上松开了用力揽着他脖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坐在身后那张桌子上,双腿居然还绕着他的身体,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怎么会这样,整个儿一色情狂,从这个姿势看绝对没冤枉我。 我完全松开他,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四阿哥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笑的有些轻佻: “喜欢我这样对你,嗯?老十四有没有这样过?” 我惊怒,他怎么能问出这么轻浮又无情的问题,看着他我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一急一痛,马上泪盈于睫。 “是我错,我不该问这些,但老十四实在让我嫉妒,他去找你我毫无办法。”四阿哥急忙把我拥进怀里跟我解释。 “那也没有这么说话的,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我靠在他胸前抽噎着说,无限委屈的样子。 “乖,不哭了,我以后绝不再跟你提这些。”四阿哥安慰我。 我在他怀里作势扭了两下身体,知道他不会放松,我也就安心在他胸前靠着。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他的怀抱宽阔而安全,之前的压迫感早就消失,四阿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总能让我在最后想依靠他,这种感觉跟我对胤禵和十三阿哥的感觉截然不同。 胤禵虽然让我心动,但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而我跟他在心理年龄上的差距,已经超过了我能接受的姐弟恋的年龄差,因此也仅仅是心动而已。 对十三阿哥我的感情比较复杂,自从他对我告白之后,我怜惜他也同情他,偏偏他又是一个很好的伙伴,有他在我就很快乐,他不在我会很想很想他。 而四阿哥,他能在前一刻让我害怕的发抖,也能在后一刻让我乖乖地依附在他怀里;他能一下让我暴怒,也能轻易平复我的心情;他能让我伤心,也能让我破涕为笑;他小心眼儿,他霸道,他喜怒无常,但我似乎就是逃不出他的手心,跟他交手的每个回合几乎都是我败下阵来。我从来没去认真分析过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是鸵鸟我承认,我急于逃避,我不去想是因为我怕知道结果。 抬头盯着他,那细长的双眼,那薄薄的嘴唇,此时在我眼里都变得异常英俊,我是不是开始迷恋他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眼睛现在就是不想离开他的脸。 “看什么?”被我盯的久了他有点疑惑。 “你!”我依旧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呵呵!想什么呢?”他摸摸我的头发。 “你!”我一点也不害羞地说。 一丝感动闪过他的眼睛,低下头来,他把嘴唇盖在我的眼睛上,我们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 少顷,他抬起头,告诉了一件大大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我隐约觉得,这件事会让我以后的生活有所改变,但会有什么变化我说不清,只是一种属于女人的直觉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皇上将要南巡,而此次南巡德妃娘娘会伴驾同往。四阿哥告诉我的事就是:我被破例指定跟随德妃娘娘,一起伴圣驾南巡! 第一季 春——南巡 我被钦点随德妃娘娘伴圣驾南巡的事,在回家之后被薇霓的额娘再次证实,而且启程的时间就在二月初九,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实在有够仓促。而这次事件的起因究竟是皇上一时兴起想到了我,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我不得而知。心里有点儿乱,面对未知的境遇我只有提醒自己加倍小心谨慎行事才好。 第二天一早,十三阿哥也赶过来给我报信儿,从他口里我才知道这次南巡皇上只带太子胤礽和十三阿哥同行,还算不错,无论如何有十三阿哥相伴,要不我每天跟在德妃娘娘屁股后头转肯定会很闷。 十三阿哥倒是蛮开心的,自从我跟他之间的事说开了之后,他倒真的跟我推心置腹起来,现在居然热心地给我讲起此去江南沿途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兴奋之心溢于言表。南方诸省我在出差的时候去过不少,听他说的这么起劲我也好奇起来,挺想看看清朝的这些地方都是什么样子,心中不免对此次南巡多了几分期盼,之前的少少不安反而被搁在了后边。 临行的前两天,德妃娘娘感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伴驾之事只得作罢,换成了其他嫔妃随往。我却没有得到取消本次行程的消息,因此无形中我成为了一个闲散人员,既无从属也没人管我。而这次出行的性质对我来说就变成了度假,虽然没有自由行那么自在,但毕竟吃穿住行已被安排好不用自己破费,跟着皇上又安全的很,真是太爽了。我暗暗高兴,来了清朝还是头一次赶上这么好的事,将来穿越回去一定把这次巡游写出来发在blog上,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轰动,也许还会有人来采访我也说不定!hohohoho 二月初九终于到来,一众文武百官皆来送行,自然也少不了四阿哥和胤禵,不过还好我混在宫里女眷的队伍里不用直接面对他们俩,否则四阿哥看见我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p 圣驾启程,直奔通州张家湾行进。 出了朝阳门路上人烟逐渐稀少,从行进的路程和速度我逐一跟现代的方位相比较,约摸走到东四环的位置我就丧失了兴趣,没有地标性建筑,也没得参考,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在现代从国贸出发半小时车程的路,大队人马居然走了一天才到达张家湾,当晚在张家湾住下,第二天一早将从码头乘船再次启程。 白天的张家湾码头热闹非常,多条水路交汇于此,水势环曲,石桥四布,算的上北京的命脉要道,各种船只载着各种物资进出码头,十分壮观。 皇上率众从这里登船,沿京杭大运河正式开始南巡之旅。 船行多日,要说有什么新鲜事,那非在十七日看见太子胤礽莫属。 当日抵达天津,河西岸有百八十人在岸边跪了一地,皇上随即问身后穿黄色朝服的一个年轻人。除了皇上谁还敢穿黄色?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了!我细细打量他。 容长脸,五官长的还算清秀,但并不像康熙,在我见过的这些皇子里,还是十三阿哥最像他父亲,可能其他孩子都长的像自己的母亲吧!我对太子的认识主要还是来自依依和电视剧,倒不是对他两次被废有多大兴趣,主要是那些八卦事情比较吸引我,不是说太子“淫乱母妃”么,而且还听说他是一个gay,嘻嘻! 看了他一会儿,我觉得这个人实在没什么特色,说实在的,真看不出太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要论长相他比十三阿哥差远了,比四阿哥都差了好多,难道他有什么特殊才能让康熙特别喜欢他?也不应该呀,要真这样皇上干嘛要废他,还是废了两次!看来只能是皇上特别喜欢太子的妈这一条理由了。hoho,只要是人就有不理智的时候,像康熙这种圣明君主也不例外,而且他不理智的时间也忒长了点儿,还反反复复的,最后弄得自己心力交瘁,听依依说康熙晚年基本折在各皇子争储的事情上,早知这样何必当初呢,直接传给四阿哥就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就不能争点儿气吗?你老爸这么疼你,你干嘛还惹这么多事,没本事就老老实实过你的日子好了,搞同又不是什么大罪过,皇上知道了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你干嘛还非要动皇上妃子的歪脑筋?这可就怪不得皇上跟你急了,这事儿搁谁谁也不能忍! 我正想着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忽然听见太子对皇上回到:“儿臣不知这些是什么人。” 我晕倒!“同志”哥儿,您就不能让别人去问问再回答么?看来太子不但没有才能还不会用脑!皇上怎么花好几十年教育出这么一个人来,我看着都火大! 旁边的十三阿哥可能也觉得太子这种回答太怠慢了,对身后的太监吩咐了两句,太监马上上岸去询问,少顷,太监回来跟十三阿哥说了几句,十三阿哥马上告诉了太子,太子这才跟皇上回道:“岸上是天津卫的盐商,求皇上照两淮的例子,准借库府帑实百万。” 皇上略一思考回绝了他们的要求,说是去年已借过,等用完再说。 让我比较吃惊的是,皇上对太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容,从这件事上已经看出,如果换了其他人这样回答皇上的问题,不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而从十三阿哥对这件事的处理上看,他跟太子的关系应该也是很好的,他能在那种情形下不直接回禀皇上而告诉太子,真是太照顾太子的面子了。 这件事情就此过去,行程没有被耽误,我们继续向南行进。 二月二十二日,进入山东境内,皇上停了下来,据说是要到黄运交口的清河县,视察河工。康熙是勤政的皇帝从念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一直以为皇上南巡不过是吃喝玩乐而已,真没想到还有视察河工这种重要的工作在南巡的日程安排里。 二十三日一早,十三阿哥来找我,皇上要我跟随他们一起去清河县。我原本以为皇上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让我一起前往。换了男装跟着十三阿哥,我们随皇上一起前往清河县的清口水利工程。 一路上十三阿哥告诉我,明清两朝在清口一直沿用“蓄清刷黄”的治理方法,就是堵塞清口上游的高家堰,提高水位,逼淮河水流转出清口,为黄河刷沙,这样可以加强对清口以下河床的冲刷力,为清口下游冲刷河道,避免淤堵。自康熙朝以来,又开始了人工挑浚清口以下淤浅黄河河道的工程,并在下游的正河两旁各开一条引河,以所挑之土筑正河河堤。改变河道出口,迂曲河身,防黄河倒灌。 大队人马到达清口,皇上亲自率众人下马在堤坝附近检查筑堤工程,只见河堤两岸修筑有坦坡,工人们正在挑土进行加固,现在不是黄泛的季节,两岸工程一片热火朝天。皇上还逐一询问了各段河工的进展情况,及各段水利的排洪量,以了解汛期的防洪压力。 我不禁想到现代,有先进的工具和足够的人力尚且不断出现抗洪救灾的局面,在年代久远的清朝要把洪水治理好真是难为他们了,而康熙对河工的重视也让我觉得他真是一个爱护子民的好皇帝。 回到岸边,皇上与地方官员谈论起治理洪水的方式方法,其间不免问到太子,太子的回答就毫无建树,这让我对他又多了两分蔑视,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担当些什么。 “薇霓有何见解?之前听老十三说过,你跟他讨论过河工的问题。” 康熙突然发问,吓了我一跳,这一路上他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度我以为今天让我跟来是十三阿哥假传圣旨,心里不免对十三阿哥有些抱怨,何苦让我来受这个罪,晒的我雀斑都要出来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康熙老爷子的意思,我错怪十三阿哥了。 同时我又对皇上有点儿不满,当着这么多人,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又不是专业人士,答的太业余了多丢人。但没办法,皇上既然问了,也只能回答,总不能说不知道吧,那不是更丢人。十三阿哥也是,什么有的没的都跟皇上说,一男生怎么这么大嘴巴,这不是害我么! “回皇上,奴才之前确实听十三阿哥讲过一些河工的事,讨论实不敢当,不过聊聊罢了。”我把皮球踢给十三阿哥,谁惹的事谁来平! “但说无妨。”皇上跟我铆上了,非我说不可了还。 “喳~”我清了清嗓子,眼睛扫到太子,他正看着我,可能正在奇怪哪儿蹦出我这么个人来,皇上还非要问我的看法。我争强好胜的劲头又上来了,怎么能让人看扁了呢,尤其又是这个我死活看不上眼的太子!我开始大胆表现起来: “之前奴才听十三阿哥讲起河工的事,不禁想到四川都江堰工程,虽然此河工非彼河工,但从都江堰的排洪和灌溉功能上却可见一斑。 都江堰的整体规划是将岷江水流分成两条,其中一条作为内河水流引入成都平原,这样既可以分洪减灾,又可以引水灌田、变害为利。 李冰父子率众在岷江上游和江心筑分水堰,在江心堆成一个形如鱼嘴的狭长小岛。鱼嘴把汹涌的岷江分隔成外江和内江,外江排洪,内江则流入成都平原。 为了进一步起到分洪和减灾的作用,在分水堰与堤坝之间,又修建了一条溢洪道流入外江,以保证内江无灾害,溢洪道前修有弯道,江水形成环流,江水超过堰顶时洪水中夹带的泥石便流入到外江,这样便不会淤塞内江和水道。 不仅解决了江水自动分流、自动排沙、控制进水流量等问题,还消除了水患。使成都平原从此沃野千里,成为“水旱从人”的天府之国。 清口河工的具体措施奴才虽不甚清楚,但从引流和清淤工程来看,似与都江堰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则不同情况需不同处理,不熟悉当地状况的人不应对清口河工妄下判断,因此奴才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具体措施还应请教专业人士。奴才斗胆,请皇上恕罪!”我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套。 这些全得益于当年我去都江堰玩儿,那里的导游讲解的认真又细致,我也真是由衷佩服李冰父子的才干,才记住了这么多,居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没想到!看来平日的积累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皇上听着我的侃侃而谈不住点头,并且对我最后说的,关于请教专业人士的看法认真思考了一下,似乎颇为赞同。 “薇霓甚有见地,老十三所言果然不错。” “奴才谢皇上夸奖,皇上万岁,万万岁!”我跪下谢恩。 当晚,十三阿哥来找我,我还有点气他跟皇上面前乱讲话,他却一点都不在乎,似乎我今天下午的表现让他特别兴奋,就跟他得了皇上的夸奖一样,我有点不理解,于是跟十三阿哥开玩笑,问他我这么好的口才他是不是特崇拜我,没想到他居然一口承认下来,还海夸了我一通儿,大概意思是又在我身上发现了新的闪光点,我潜能无限。 我当时几乎倒地!如果他知道最初我是想把这个问题pass给他,并且后来我之所以这样表现是想把太子比下去,那他又会作何感想?十三阿哥还真是单纯! 在清河县逗留了数日,皇上再次上船启程,这回没有事情再耽搁,我们于三月十一日到达扬州,之后又顺运河继续南下至镇江、苏州,最后抵达本次南巡的终点站-杭州。 第一季 春——落定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大文豪白居易以这样不加修饰的辞句表达着对杭州的留恋。至少从那个年代起,杭州就以她的明山秀水著称于世。 四月的杭州正是最好的季节,随着皇上圣驾我们从白堤一路走过,经断桥前往孤山,远山如黛、绿岛浮水的美景令人沉醉,白堤的特点就是一株柳树一株桃,所以每到春天桃红柳绿、芳草如茵的时节,走在白堤上似在画中行。 清朝的杭州比现代多了些朴拙,也没有现代分里西湖外西湖那么大,原来我曾经骑自行车绕西湖兜过一圈,里里外外都走下来用了一个多小时,清朝的西湖景区真的是用走就能游遍了。 晚上泛舟湖上,三潭映月、平湖秋月尽收眼底。记得原来看电影《圆明园》,其中西湖十景都在圆明园中得到仿建,更是原名照搬,想来必是各位皇帝对西湖美景推崇备至。不过我又不免有点儿替康熙惋惜,亘古一帝,穷其一生如此美景也只见过六次而已。 几日之后,皇上起驾回銮,途经江宁,皇上再次驻足,率众皇子及大臣谒明孝陵。另外,阅武也是在江宁驻足的重要内容之一。想其目的恐怕是想向江南人民示以威慑。 在江宁又耽数日,銮驾继续回京的行程。 闰四月初一日,我们到达扬州,在扬州宝塔湾驻定。初三,皇上特准随行人员在扬州逗留两天,入扬州城购买土产。这是本次南巡期间头一次有机会可以自行游玩,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撺掇十三阿哥跟皇上告假,陪我一起同往。皇上居然爽快地答应了,还让十三阿哥给我带来口谕,着好玩的物件儿多买上些,回去带给德妃娘娘。皇上真是心细如丝又体贴,我这种身份本应该老老实实地待着,没皇上同意哪儿能自己随便出去,现在既然给了我任务,我就能堂而皇之地去玩儿了。 初四一早,十三阿哥和我换了便服,直奔扬州城。十三阿哥很低调,这次随身只带了两名小太监跟着,把一切侍卫随从都留在了驻地。 虽然早知道扬州是两淮盐商聚居地,自古就富甲一方,但进到扬州城还是让我感叹了一番,不得不承认,经济基础对地方建设的贡献远远要高于国家政策的偏向。扬州城内店家、商铺、酒肆、餐馆在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热闹繁华的场面居然不亚于京城,而物产、器具、民风民俗又别具江南特色,精致而考究。 我欣喜若狂,几乎马上进入血拼状态,真跟年底在香港狂败有的比了。很快,我给自己买了两个漆器的首饰盒,给德妃娘娘和薇霓的额娘买了两付扬州出产做工精细的玉镯子,给四福晋买了六副一套的扬州剪纸,给小莲买了一小盒胭脂,犹豫了一下又给四阿哥和胤禵买了两个不同样式的盆景,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买回去准备打赏薇霓家里的仆役们。总之,购物购的我心情超靓,感觉超爽,不过就苦了十三阿哥的两个小太监,手里拿的、怀里抱的都是我的东西。 十三阿哥自己就没买什么,只一路好脾气地跟着我。等我过足了购物瘾之后不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现代想找这种肯陪着女生逛街的男生太难了,因此总感到有点不习惯,好像欠了十三阿哥什么似的。而作为补偿,我就主动问十三阿哥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他去,哪儿都可以。 十三阿哥看时间还早,想了想说:“前年我去过一趟观音山,那里有“第一灵山”之称,而且观音山的佛像也很有特色,不同于一般寺院以“释迦牟尼”为主像,其他佛像皆众星捧月,此处以“菩萨”为主。听说观音山还是扬州的制高点,远眺江淮南北,一览无余。可惜上次匆忙,没能登山远眺,这次如果能去我很想到山顶上去看看,只是那里离城稍微远些,不知道你骑马时间长了会不会劳累?”十三阿哥征询地看着我。 “行,没问题,你都这么仗义陪我一上午了,跟你上趟山怕什么,太小意思了。”我一高兴就口没遮拦,不过反正现在十三阿哥也已经基本适应我说话的方式了,即使没百分百听懂,大概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找了间干净雅致的酒楼,我们随便吃了些午饭,马上向观音山骑马奔去。观音山确实不近,我们用了半小时才到达。 下了马,我从山下仰望,只见山上古树蔽日,红墙高耸,楼殿参差,山与庙俨然一体。果然是一个幽静的好去处。我们沿山路拾阶而上,山路曲折逶迤,砖铺山道,蜿蜒而陡峭,城墙就如长城一般,矗立在山道两旁。 待我们攀登到山顶,又别有一番景致。十三阿哥说观音山属于山寺,这个我看出来了,之前我自己开车去过恒山悬空寺,虽然这里没有悬空寺那么壮观,但因为它地势在扬州最高,又是在山体顶峰随山势筑殿,因此还是很有气势的一个建筑。 随着十三阿哥进到山门中,这里果然以供奉“菩萨”为主,因为我知道区分佛祖跟菩萨的最显著标志是佛祖的头上都有“螺蛳转儿”,所以这里的肯定都是菩萨。 十三阿哥挨个院落给我讲了供的都是哪位菩萨:东侧房中为文殊菩萨,西侧房为普贤菩萨,文殊殿后为地藏王殿,在四大菩萨中又突出观音菩萨,主殿圆通宝殿中供奉观世音菩萨巨型坐像。同时还供奉四大佛教名山的诸位菩萨。 我虽然对佛教了解的不多,但还是给每位菩萨烧了三柱香,并且虔诚地祷告,求各位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赶紧回到现代,或者给我指条明路,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总这么成天瞎逛荡终究不是办法。 我们拜完了各殿的菩萨,我看两个小太监拿着我的大包小包,汗流浃背地跟着我们转实在太辛苦,于是跟十三阿哥说让他们俩在一处凉快的地方等着我们,等我们逛完了再找他们汇合,十三阿哥同意了。 于是我们俩沿着天王殿继续向观音山的最高蜂前行,绕过偏殿,就入紫竹林,登几级台阶,就见迷楼出现在面前。十三阿哥告诉我,“迷楼”是隋炀帝行宫,由浙江匠人设计,隋朝灭亡时曾被毁,明朝时期又曾重建,现在看到的是明朝时期留下来的迷楼,而这里就是观音山的至高点了。 这迷楼建的倒是巧妙,楼后就是悬崖峭壁,楼处山巅,建筑气宇轩昂;楼前一片宽阔空地,两面有围栏遮挡,站在围栏前正好可以俯瞰江淮南北。正对迷楼的空地边缘是向下的陡坡,陡坡上几株参天古树枝叶繁茂,路人可以在树下庇荫,而此时正值花季,树上开满了白色小花,芳香扑鼻。 十三阿哥站在围栏前,眺望着江淮两岸,似乎有些激动,想必是如此美景盛况皆为大清朝江山,着实让他骄傲吧!这观音山的山巅非常幽静,本来今天就不是朝佛的日子,庙里也没几个人,山顶上更是只有我和他两人。我没说话,静静地在一边陪他站着,而他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兀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我。 凝视着十三阿哥的侧脸,我越发地觉得他帅的非常纯真(有些人就帅的比较邪恶,比如陈冠希:p),而他现在专注的样子又很迷人,我喜欢看男人专心于某事的样子,我觉得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看他现在眼神中流露的神色我不禁又想到,他会不会对这大好江山也有些垂涎呢?本来么,都是皇上的儿子,机会应该都是均等的,凭什么那个废物太子一出生就定下来这江山是他的,凭什么十三阿哥就没机会呢?真论能力我看十三阿哥就未必会输给谁,连四阿哥都未必一定比十三阿哥强。 唉,我心理叹口气,我怎么又想到了四阿哥,真是的,这个时候想他干嘛,我不是刚刚才许了愿要赶紧回现代去么,能不能现实一些,他跟你没关系好不好! 为了不让我自己的懊恼情绪影响十三阿哥的“冥想”,我悄悄走向陡坡那边,那些古树上的小花香的让人心旷神怡。 我走到树下,捡起一朵掉到地上的花朵,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唔,好香,还有一点儿淡淡的甜味儿,抬起头,一串开满了花的树枝就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我伸手去够,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只要再向前一点我就能够到那一串树枝了。 站回原地,我小心地往前挪了一步,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斜坡,灌木丛生,好像还有很多大石头,30多米以下的地方已经完全被灌木遮挡,看不清下边是什么,我吞了下口水,再次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点点。 “薇霓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三阿哥回过神儿来看见了我,冲我大喊了一句。 “放心吧!没事的!”我边回头跟十三阿哥说,边把手伸向了那个美丽的树枝。。。。。。 疼,浑身上下都疼,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山,而我却躺在一片矮树丛里,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突然心念一动,我是不是已经穿越回现代了?马上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太让人失望!我穿的还是早晨换的那套男装:( 我强忍着疼坐起身来,摇了摇头,我今天干什么了,采购、上观音山、山顶、摘花,全想起来了,不过我最后的记忆却停留在:瞥见十三阿哥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 我肯定是滚下山了。我抬起生疼的双手,两只手上都是擦破的伤口,还都在流着血,其他地方倒还好,只是衣服有点儿破损,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磨破的。 我开始怨恨十三阿哥,好好的干嘛要向我冲过来,就算要拦着我摘花也不用冲啊,这么大力,谁知道是他把我撞下来的还是我自己摔下来的?但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如果我自己摔下来现在肯定得腿折胳膊断的,至少也得全身上下花瓜一样,不可能只有手擦破皮,难道是因为有十三阿哥的保护所以我才只受了这么一点点伤?那~十三阿哥肯定也一起滚下来了。他呢?他现在在哪? 这个想法让我无比震惊,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开始四处寻找十三阿哥。树丛里现在已经看不见太阳,只有微弱的余光可以看见近处的物体。 我上上下下地找了一圈儿,果然,在我下方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边上,我看见了十三阿哥的身体。我赶紧连滚带爬地来到十三阿哥身边。 十三阿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我的猜测不错,他一定是用身体使劲抱着我从山上一起滚了下来,所以我才没有受重伤,而他却不能幸免。 血从十三阿哥衣服被磨破的地方流出来把衣服染成一片一片的暗红,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的头和右腿。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后脑,在十三阿哥头底下有一小滩血流了出来;而他右腿膝盖应该是撞在了石头上,一大片血肉模糊,已经隐约看见了白色的骨头。 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我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努力控制住没有呕吐出来,我颤抖着用手探了一下十三阿哥的鼻息,老天保佑,他还活着。我稍微松了口气,马上开始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伤口。 使劲从我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我不敢看十三阿哥头上的伤口在哪里,怕我不谨慎的挪动会让伤口更严重,现在只能一圈一圈把布条缠绕在他头上,无论如何要先把血止住。腿上的伤口我就不敢随便包扎了,万一有脏东西包在里面反而容易感染。 经过这样一阵折腾,我几乎虚脱,坐在十三阿哥身边我不停地喘着粗气。饶是这么大动静,十三阿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一阵恐惧,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我抓住他的手,搭在他的脉上,脉搏跳动的很微弱,之前还踌躇满志的一个阳光大男生,现在却已经离死亡这么近。 “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你醒醒!”我哭着喊他。 “都是我害的,都怪我,我干嘛要去够那个倒霉的花,害你现在伤成这样。。。。”我越哭越厉害,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现在一定要大声地呼唤他,不是有人在死之前被亲人召唤回来的例子嘛,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也要试一下。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干嘛要冲过来救我,你不要自己的命了吗?你可是康熙皇帝的儿子,说不定今后江山都是你的,你现在为了我赔上命太不值得了!”我因为着急把心理的想法都喊出来了,虽然我知道将来的皇帝是四阿哥,但我都能来到清朝,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吗? “十三阿哥,你快醒醒好不好,你不要吓我,我求你了,拜托你了,你快醒过来好吗?”我嗓子快喊哑了,现在改成哀求,无论什么方式,只要能唤醒他就行。 又哭喊了一会儿,十三阿哥还是没有动静,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我心里突然灵光一闪,这里不是寺庙吗,离菩萨们最近了,我虔诚地许个愿应该有用吧? 在十三阿哥身边我朝着圆通宝殿的方向郑重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 “诸位菩萨在上,小女子有一事相求,求菩萨保佑十三阿哥能快点醒过来,阿弥陀佛。”念完了这两句我回头看了看十三阿哥,没有反应。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看来菩萨是嫌我的祈求不够心诚,把心一横,这次真的豁出去了。 “各位菩萨,只要能让十三阿哥醒过来,健康地活下去,我~我愿意以身相许,我愿意陪他过一辈子,绝不反悔!”我大声地冲着圆通宝殿的方向说完,又使劲磕了三个响头。 回转身我坐在十三阿哥身边,默默地流着泪。我拉起十三阿哥的手,深深吸了口气,许这个愿要付出多少我心里清楚,这不但意味着我将放弃回到现代,还表示我将接受最被我唾弃的一夫多妻制婚姻。但是,这点付出对于十三阿哥为我做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如果许了这个愿他就能活过来,那我宁可以身相许! 天完全黑了,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刚才许的愿,期待能有奇迹发生。我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十三阿哥的手背上,但我却不敢离开他半步,生怕会有什么闪失,似乎只要我这么一直守着他他就不会死,他不久就能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斜坡上方传来了呼唤的声音,我侧耳倾听,是那两个小太监在喊我们,我这时才想起了求救的事,于是大声冲他们喊叫,让他们赶紧去找人来把十三阿哥抬上去。 两个小太监得了信儿马上消失去搬救兵,山坡上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月光照在十三阿哥的脸上,显得异常苍白。看着毫无生气的他,我绝望透顶,我真希望他从来没有扑过来救我,或者,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我又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拿着他的手放到我的脸颊上,我呜咽着对他说: “十三阿哥你不是很喜欢我的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摸摸我的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认真地跟你说,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你给我快点醒过来,我们去登记结婚,好不好,好不好?你回答我。”我把脸整个埋在他宽大的手掌中,使劲揉搓着,任由我的眼泪沾满了他的手心。 突然,十三阿哥的手指动了一下,轻轻地划过了我的脸,我惊诧地忘记了哭,赶紧把他的手放下来握在我的手心里。又动了一下,这次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指的弯曲,看来刚才不是幻觉。 “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你醒醒!”我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唔。。。好疼,我头疼。。。”十三阿哥如呓语般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你,你终于醒了,菩萨怜我,谢谢各位菩萨!”我喜极而泣,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咱们在哪?”十三阿哥轻轻地问,跟我刚醒来时的想法一样。 “咱们在斜坡下边,你受伤了,你救了我,你为了救我而受伤,咱们俩摔到斜坡下边了。”我激动地语无伦次。 “哦!那登记结婚是什么?”我快乐晕了,还在半昏迷状态的十三阿哥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还真有他平时爱追根究底的作风。 “你受伤了,少说话,一会儿救咱们的人就来了,先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吧。”现在这种状况我哪有心思给他讲什么“登记”什么“结婚”。 “嗯!”十三阿哥听话地答应了一句就没再出声,不知道是昏睡过去了还是又晕了。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应该是受伤失血造成的,不过现在还好,脉搏总算是比之前有力多了。我再查看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脑后缠布条的地方血渍已经干涸,看来伤口基本上已经止血,我终于松了口气,他应该可以活下来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睁开眼,我看见了床幔,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以及怎么来的我完全不记得了。 坐起身撩开床上的帘帐,我打算下地,可脚刚一沾地我几乎跪在地上,旁边小莲赶紧上来搀扶:“格格您醒了!千万使不得,您这都好几天没进水米了,身上的伤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没好利落呢,哪儿能马上就下地呀!”小莲又把我扶到床上坐下来。经小莲这么一说我果然觉得自己浑身酸痛,饿的感觉倒是没有,可能是饿过劲儿了。 “我去给您拿点儿奶子来,您先喝些,稍微缓缓再吃东西。”说着飞快地出去了。 我坐在床沿上,愣愣地看着缠满纱布的双手,心思却跑到了十三阿哥身上。看小莲的穿着,十三阿哥应该是没死,要不大家早就一身孝服了。我那天肯定是知道十三阿哥会没事,所以一放松之后就晕了。那现在十三阿哥怎么样了?到底他的伤还碍不碍事?我又开始担心起来。 正惦记着这件事,小莲已经端着奶子回来了,我一边喝一边跟她询问十三阿哥的伤情。 “十三阿哥打从救回来那天就一直在发烧,但御医说多亏格格你那天给十三阿哥止住了血,所以现在与性命倒无大碍,只是血流多了身子骨儿还虚,得将养些个日子。今天早晨听说十三阿哥比昨天又好了些,现在身上摸起来已经没那么烫手了” “哦。”我心里稍稍安稳了些,不会有生命危险就好,年轻人恢复的快,过一阵应该就没事了。 “不过十三阿哥的腿伤的可不轻,御医说虽然骨头没断,但务必要好好养着,养不好的话伤口可能会化脓,也可能落毛病一辈子受罪。”小莲说的话让我的心又揪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十三阿哥,为了救我以后成了瘸子可怎么办,难道他就是因为瘸了所以失去了当皇帝的机会吗?我又想到了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上。 小莲看我不说话,知道我心里难受,于是赶紧安慰我: “格格也别心太重,御医也没说十三阿哥的腿一定会落毛病,说是只要养好了就没事了,平时多留意着,一定不能受寒凉,有那么几年也就全好了。” “唔”我还在替十三阿哥伤心“毕竟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好好一个人,这一伤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了。皇上这么喜欢十三阿哥,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怪我呢!”想起皇上对我的好我更惭愧了。 “格格怎么这么说,不是您为了救十三阿哥才跟着一起滚下去的么,您自己有伤还拼了命去救十三阿哥,皇上心里感激着呢!您在床上睡着那两天,皇上亲自来看过您一次,还让奴婢小心伺候着,说格格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不但救了十三阿哥的命,以后还能治十三阿哥的病呢!” 小莲的一番话让我哑然,十三阿哥,你想的太周到了,你都伤成这样还不忘在皇上面前帮我掩饰,你一定是怕皇上怪罪我吧!心里一酸,我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两天皇上每天都让人过来两趟询问格格的情况!这不是,您刚才醒来之前皇上身边儿的太监刚问完了我回去。” “不但救了十三阿哥的命,还能治十三阿哥的病呢!”我心里念叨着这两句话。皇上的意思有些微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出来十三阿哥在帮我掩饰,那“治病”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奶子喝完了,我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顾不得浑身上下的酸疼,我坚持让小莲扶着我去看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躺在床上,因为发烧而脸色通红,而他脸上的擦伤和淤青我到今天才看见,还好伤的并不重,要是真破了相我又得后悔一辈子。这时他正醒着,看见我来了他还想努力坐起来,被我强按着又躺了下去。看着他现在越发显得清瘦的面庞,我的眼圈又红了,把小莲支了出去,我在十三阿哥的床前坐下来,一如出事当天那样,我握着他的手,我们的手上都裹着层层纱布,即使这样我也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并且那温度马上传到了我的手上。 我们谁都没说话,直到我的一滴大大的眼泪“啪”地一声滴落在他手背上,他才冲我笑了笑,抬手抹去了我即将掉下来的第二滴眼泪。 “怎么有这么多泪,那天还没流干净吗?真怕被你淹死。”十三阿哥说话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不许乱说,什么死啊死的,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多怕你。。。。”我心里急,但嘴上又不能说,只能自己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我死不了,你放心!我若真死了,你岂不是没机会在菩萨跟前还愿?”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死小子,敢情我那天跟菩萨许愿求他能活下来的话他都听见了,那怎么不马上醒来给我看,现在居然来调侃我,有这个力气看来他是真没大碍了,枉费我这么担心他,还流了这么多眼泪。 我站起来扭身要走,十三阿哥急忙一把拉住我手,挣了两下,他毕竟是有伤在身的人,我不敢使大力,也就半推半就地又在他床前坐了下来,不说话,只生气地瞧着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十三阿哥的表情庄重起来,握着我的手加重了力气,把我手握的生疼,估计他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去。 “薇霓,如果你那天没有那么大声地叫我,我真不知道今天我还会不会躺在这儿。”稍微顿了一下“但我现在还是不敢肯定,你那天真的说了如果我能醒过来你愿意嫁给我那些话吗?还是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幻想?” “没有,我没说这样的话,大声叫你倒是有,我看是你自己糊涂了。” “哦,是么”十三阿哥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对,我当然不会这么说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你醒了就嫁给你呢!”看着他脸上更加失望并且掺杂着痛苦的样子,我不想再逗他了,稍微教训他一下就好,让他学乖点儿,看以后还敢不敢再调侃本小姐。 “我当时说的是~”我清清嗓子,清脆地接口说:“只要能让十三阿哥醒过来,健康地活下去,我愿意以身相许,我愿意陪他过一辈子”,说到这里我也不免有点感动,当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菩萨显灵,还是我诚感动天,反正十三阿哥是听到了,至少是感觉到了,才让我愣从鬼门关前把他拽了回来。 “绝不反悔!”最后这句我的声音颤抖着,低的几乎听不见了。 半晌,十三阿哥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仿佛还没弄明白自己是不是又在幻听。 看他傻傻的愣在那儿,我忍不住噗哧笑出来,反手捏捏他的手指,想让他恢复过来。 “所以呀,你醒了我可不能嫁你,我怎么可能嫁给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十三阿哥呢!除非你能给我健健康康地。想娶我么?那就赶快好起来给我看。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要一个完好无损的十三阿哥,我不要跛脚的或者脑袋不好使的十三阿哥,我的意思你晓得了吧!” 说完这一通话,我冲十三阿哥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状看着他,仿佛刚才的话都不是出自我的嘴里。慢慢地,十三阿哥有了反应,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转动着,每转动一下眼珠就湿润一些,最后,终于有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出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烧糊涂了 第二季 夏——新章 四月底我们终于回到北京,薇霓家的人已经知道了指婚的事情,想必皇上的圣旨早就已经到了,自然不用我多说。薇霓的额娘看见我的样子不免泪眼婆娑心疼不已,其实我的伤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手上的纱布还没有完全除去,因此看起来似乎还很严重似的,于是乎我理所当然地进入了养伤的阶段。 有了跟十三阿哥的这层关系,来看我的人、来给薇霓家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但除了四福晋、八福晋这些我认识的女眷之外,其他人我一律以养伤期间多有不便为由回绝不见,想必四福晋他们肯定能把这些话带给四阿哥和胤禵,这也正是我的目的,既然我已经认定了十三阿哥,那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对四阿哥和胤禵能不见就不见。 十三阿哥自从回京之后一直住在宫里,既方便宫里的御医给他疗伤也方便皇上随时探视。虽然这样我不太方便经常去看他,但从他每天派人来回报我的情况看,他的伤确实有突飞猛进的好转。这个在我的意料中,我相信精神的力量对一个患者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我也就更安下心来养我的小伤,闲得没事我会把生活中的趣事画成一些漫画给他,不为别的,主要是怕我的简体字写出来他看不懂,如果真这样,以他的钻研精神肯定又会没完没了地问上一大堆问题,他现在是有伤在身滴银,就不折腾他伤他神了,看不懂字那画的画总应该能明白吧!好歹得给传话的小太监留条活路儿,不能为这点儿小事儿就累死人家。 五月中旬,我开始不定期地到宫里看十三阿哥,经过一个多月的静养我全身的伤都好了,再不露面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我之前倒不是不想见十三阿哥,一方面薇霓的额娘总怕我没好利落,不让我出去;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前一阵去探十三阿哥病的人特别多,我怕去的时候遇见我不想见的人。想必十三阿哥也明白这层意思,因此之前他从来没催促我去看他,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今天又是例行探视,我早早地来到宫里,为的就是躲开四阿哥他们出现的时间,现在他们一般都是下午来,因此我一大早就到了,打算中午之前离开,正好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进到十三阿哥的寝殿内,正看见十三阿哥由两个小太监扶着在练走路。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地了,没听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吗?”我又气又急,走上去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哪儿那么多说道儿,再不走动走动我就成废物了。”十三阿哥冲我咧嘴一笑,示意太监继续扶着他走。 “你们这两个奴才胆子也忒大了,御医怎么说的?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要你们的命?”十三阿哥居然我行我素,我气急了但又拦不住他,只能冲两个小太监大嚷。 “格格息怒,我们也是没办法,主子非要早早儿的就练走,想快点儿好起来,我们哪敢拦着呀,再说拦也拦不住呀!”两个小太监从来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吓的站在那儿不敢动。 “别生气,又不关他们的事儿,是我自己要走,你怎么一大早儿就火气这么大!御医都没说什么呢!”十三阿哥示意小太监把他扶到床边坐下,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你看,伤口还没长好,这一动又有血渗出来了!”我蹲在十三阿哥床边,轻轻卷起他的裤脚,审视他右膝盖的伤口。 “御医说已无大碍了!”十三阿哥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边。 “真的吗?你别懵我!御医有说你现在可以练走路了吗?”我不相信他说的话,眼睛直逼到他的眼睛深处。 “是真的~没这么说过”十三阿哥在我的逼视下终于败下阵来。 “你看,我就说么,御医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这种话,从受伤到现在才几天?你着哪门子的急呀?”我气的站了起来,既心疼又伤心。 “我,我是想早点好起来,那就能早一天娶你了!”十三阿哥看我又急又怒的样子,冲口而出。 “你!”我被他的话噎住,愣在那儿,心里顿时柔软的不成样子。他的心思我知道,但也不能这么急于一时,看着他腿上的伤口我的心又疼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十三阿哥伸手再次把我拉回他身边,帮我擦去眼泪,把我揽进怀里。 “过犹不及这句话知道吧,你这样跟自残没什么区别!”我抬起头挂着眼泪继续跟他讲道理。 “我明白,我知道!我听你的还不行么,等御医什么时候说我可以练走路了我再走,行么?”十三阿哥完全屈服了。 “这就对了,乖!”我立马儿开心起来。擦干眼泪,我把脸颊凑到他面前:“你不是着急娶我的事么?这样吧,我准许你给我盖个章,这样一来我就是你的了,你也就不用天天着急啦!” “盖章?”十三阿哥一脸迷惑:“在哪儿盖?为什么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了?”好奇宝宝重出江湖。 我翻翻白眼儿,没见过这么木的人。 “你不是有藏书的癖好么,你收藏的书籍上是不是都要盖一枚你的收藏章,证明这本书现在是你的?”十三阿哥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明白。 没辙了!我凑近他,使劲在他一侧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 “明白了吗?这是我给你盖的章,你现在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了,没我的同意谁也不能随便拿走。” 十三阿哥终于明白过来,他眼睛亮晶晶地带着笑意 “现在轮到我给你盖章了!我的章要盖在更醒目的位置上,而且,这么珍贵的藏品,我务必要多盖几个。”十三阿哥的话把我逗乐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幽默感。 他的脸向我凑过来,我笑着闪躲,但还是被他结结实实地在脸上各处吻了好几下,最后,他的嘴唇落在我的唇上。 十三阿哥柔软的嘴唇带着淡淡的药香,他的吻很轻柔很斯文,让人仿佛置身于田园乡间,既放松又舒服。我和十三阿哥的初吻就在这种温存的状态中结束。没有眩晕没有激动,但很踏实,一种让人想依靠的踏实。 “薇霓!”十三阿哥轻叫着我的名字。 “唔~”我还靠在他肩膀上,不想起来。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对吧!”十三阿哥轻轻地说 “嗯!”我轻哼 “但除了我和你谁都看不见我们的章啊!”十三阿哥居然还在抠这个,我服了他了。 “用不着别人看见,只要你和我看得见,你我心里都知道,足矣。”这个小白,难道还真想在我脸上盖个有颜色的戳儿吗?我再附送你一个荧光章好不好,这样连晚上都能看得见了。 十三阿哥满意地舒了口气,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门外小太监探头探脑被我看见了,我推了推十三阿哥冲他使了个眼色,十三阿哥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我。 “外头什么事?”十三阿哥冲门外的小太监说 “回主子,瓜尔佳格格让奴才给主子请安来了,问主子今天可好!”小太监回道 “知道了,你去跟她说,我一切都好,不用她惦记了,让她照顾好自己。” “嗻!”小太监答应着退了出去。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但人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十三阿哥已经有一妻一女我早就知道,只是那时跟他的关系我用不着来考虑这些,现在就不同了,我不想也得想。 看看十三阿哥,他也正在看我,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也是!这能怪他么,他又能怎么办,皇家为求子嗣繁多人丁兴旺,每个阿哥都要娶好几个老婆,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过是生育机器,有几个人能像我这样是自己作主的,想想十三阿哥那位妾室其实还是蛮可怜的。 不过我也很可怜,结婚之后二人世界就想都甭想,只要嫁过去就要开始过三个人的生活,这还是现在,不久的将来会是几人世界我都不敢想。唉!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站起身,没等十三阿哥说什么就跟他告辞。 “不高兴了?”十三阿哥追问。 让他这么一问我倒不好意思起来,还没过门儿呢,就开始吃这些飞醋,也忒不大方了。怎么说我也是正室,好歹得有点儿正室的范儿,要不传出去也太栽面儿了。 “那倒不是,这都快中午了,我是怕一会儿又有人来看你,不想跟他们撞上。”我觉得我的解释很合理,十三阿哥应该能理解,这样就不会往别处儿乱想了吧! “嗯,也好,早些回去歇着吧!”果然十三阿哥吃这套。 我于是又叮嘱了他几句,尤其嘱咐小太监们给我看着他,决不能再让他擅自练习走路。十三阿哥好脾气地一一答应了下来,我这才满意地转身出了他的寝宫。 第二季 夏——了结(上) 书案上乱七八糟地摆满了东西,纸、笔、针线盒、绣花拓片、棉花、还有一块已成型的布筒儿。这些是我正在研制的,给十三阿哥做护膝用的工具。 时间过的飞快,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十三阿哥的腿伤基本痊愈,他现在已经能走路了,只是膝盖处还是不能受力,走的时间稍长就会酸痛。御医一再叮嘱,虽然现在已无大碍,但伤在关节处,还是应该小心行事,而且膝伤最容易在冬天引发旧患,因此伤好之后也切不可受凉。 十三阿哥自己就没太在意,逐天加大腿部的运动量,现在走路倒是比之前灵活多了。我就动了心思,虽然现在正是夏天,但我打算在天凉前送他一个温暖牌护膝,就算是新婚礼物吧!因此趁现在没什么事,我就天天在家琢磨这个护膝应该怎么做。 书案上的布筒儿是之前缝制的一个样子,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等样品做出来套在我自己的腿上试了一下才发现,完全没办法把它固定在膝盖上,如果把直径缩小了,那穿戴就很不方便,没办法,清朝没地方找有弹性的布料,只能继续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鉴于第一个护膝的制作完全失败,我的针线手艺太差,我又不想别人为我代劳,觉得这样就失去了送给十三阿哥的意义,因此我不再缝制新的,改为在纸上画图样,之后给薇霓家的女侍们看,请她们给我提建议和意见,然后再用原来的半成品布筒儿做试验,斟酌怎么改进。全ok之后我打算放进棉花,再绣上图案,亲自送给十三阿哥,让他惊喜一下。总之现在时间还早,磨刀不误砍柴工,无论如何八月底也能做完。 今天早晨一起来,我就投入到护膝细节的改动工作上,在图样的上下两端我画上了两根抽带,这样就可以自由伸缩护膝上下口径的大小。对这个想法我很得意,正在涂涂改改中,小莲进来回报:“格格,十四爷来了,您见不见?” 胤禵!我的心不规则地跳了跳,这么多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躲着他们,原以为真的可以不再见面,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找到家里来了。不见了吧!现在见面能说什么,况且说什么还有用吗? “去回十四爷,我今天身上不太舒服,就不见他了,替我谢谢他惦记着。”我低头继续画我的图样。 小莲答应着出去了,少顷,她又折了回来:“格格,十四爷说了,格格身子不好确实得好好歇着,今天就不见了,等好了之后在十三爷那里总能见的到,有些话当着十三爷说也没什么不可以!” “十四爷真这么说的?”这个死小子,居然摆我一道。 “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儿不差呢,格格” “唔,他~走了吗?”我试图站在胤禵的立场想他所想,他要当着十三阿哥的面跟我说什么?还要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吗? “还没走呢,说要再问问格格,想约了时间一起去看十三爷,省得他自己去怪冷清的。” 我略一思索,放下笔,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胤禵想说的话我大概也能想到,还是现在说吧!既然该来的总要来,那还躲什么,再说躲的过初一躲的过十五么?虽说我跟胤禵之间其实没什么,但何必要刺激十三阿哥呢!就趁今天全解决了也好! “你去请十四爷进来吧,就说我不舒服,刚起身,怠慢了十四爷,让他见谅。” “格格。。。”小莲有点迟疑,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转身出去了。 小莲的表现有点儿奇怪,我要见胤禵她有什么想说的吗?这个小丫头很聪明我知道,不过我一直隐约觉得我的动向四阿哥都了如指掌跟她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四阿哥知道南巡之前胤禵来找过我,那时候十三阿哥天天跟我泡在一起四阿哥都没说什么,偏偏胤禵来过两趟四阿哥就耿耿于怀的,不是小莲告诉他的还能有谁?而且,我之前天天躲着四阿哥他们小莲也知道,难道真的是我运气好一直能躲过去?未必吧!会不会是四阿哥得了信儿,同样也躲着我呢?这个想法之前从来没有过,我自己都有点儿吃惊,但会不会真的是这样? 正想着这些事儿,远远儿的已经听见胤禵和小莲的脚步声,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回到书案前坐好,无论一会儿胤禵说什么,我都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 “十四爷来啦!小莲快给十四爷看茶!”我对小莲使了个眼色,小莲送进茶来就知趣儿地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跟胤禵两人。 我在书案前故作忙碌状,而胤禵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们俩都不说话,我在等着胤禵开口,他似乎也在等着我说话,因此房间里的气氛虽然紧张,但又很安静,除了我的笔划过纸面的声音和胤禵的脚步声。 “我不服!”胤禵终于开口了。 我松了口气,从书案上抬起头。听他这话,虽然还心有不甘但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今天无非是过来把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出来罢了。 “看看我设计的这个护膝怎么样?我打算亲手做了送给十三阿哥。”我拿起我的设计稿递给胤禵看,想缓和一下气氛。 “啪”的一声,胤禵把我递过去的设计稿拍在桌面上,抓住我的双肩使劲摇晃起来。 “我就是不服,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救了十三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答应皇阿玛的指婚,我知道皇阿玛问过你的意思,你同意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今天给我说清楚!” 胤禵摇的我头发都散了,再摇下去我真担心我的脖子会断掉,我记得之前在香港看过一个虐童的新闻,一个小朋友就是被自己的妈妈拼命摇晃把颈椎摇断致死的,我可不想做第二个被摇晃死的人。 “我,我要晕了。”我腿一软,顺势向地上瘫了下来。 胤禵果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迅速扶着我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我在椅子上夸张地大口喘气,胤禵眼里全是自责和心疼,他可能以为我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 “对不起薇霓,我,我忘了你伤刚好,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的演技果然不错,胤禵总能被我搞定,虽说又骗了他我心里有点觉得过意不去,但没办法,谁让他一上来就这么激动,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我也是想给大家创造一个良好的对话环境,心平气和的多好! 我摇摇头,抓起桌上胤禵的水喝了两口,看看他已经没那么激动,好吧,现在可以开谈了! “胤禵,你所了解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我相信真相没几个人知道。 “真相?那什么是真相,你告诉我!” 胤禵的眼里又闪过一丝激动,但他努力地控制住了。 “真相就是,并不是我救了十三阿哥,而是十三阿哥救了我!”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胤禵,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因为我知道他还在乎我。 胤禵听完了整件事愣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十三阿哥的伤有多重胤禵肯定清楚,那十三阿哥为我做了多大牺牲胤禵可以自己判断,我就不用再做过多的解释了! “如果当时换做我,我一样会这么做,你相信么?”半晌,胤禵终于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我相信!”我有点感动于胤禵的表白,又是一个肯为我不顾性命的男人,还好当时胤禵不在,否则两个男人为我粉身碎骨,这让我何以为报呢? 我轻轻地握住了胤禵的手:“我相信!但是,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是不可逆转的,我们只能接受,而且,即使再给我一万次机会重新选择,我一样会许那个愿,一样会答应皇上的指婚,你,能理解吗?”我眼里含着泪轻轻地问他。 “嗯,我能理解。” 胤禵费了好大力才说出这句话。 我闭了下眼,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胤禵伸手轻轻帮我拭去了。 “我多希望你的眼泪只为我而流!”他长叹一声:“我刚听到皇阿玛给十三哥指婚的消息有多震惊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皇阿玛已经答应了把你许给我,娶你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却被十三哥横刀夺爱。。。。那些日子我恨十三哥,我恨不得他伤重而死,我每次去看他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他的伤是不是加重了,会不会马上就死!” 胤禵吸了口气,继续痛心地说道:“但我更恨的是你,因为有一次从十哥那里我听说,皇阿玛给十三哥指婚的时候是问过你的意思的,你居然同意了!这对我的打击太大了,你怎么对得起我,难道这些年咱们的情分都是假的?所以,从你回来之后我从来没来看过你,我不知道看见你之后我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胤禵眼里也有了泪光。 “那怎么今天又来了?”我被他说的心痛不已,虽然我跟他只认识一年有余,但为他心动的那种感觉我却还记得。 “因为我还是放不下你!虽然我知道现在什么也不能挽回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的心,究竟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又是怎么输给十三哥的。” 胤禵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我伸手要帮他去擦,他却把脸一扭,躲过了我的手。 “现在好了,我已经全明白了,十三哥的勇气我佩服,他能抱得美人归是老天对他的回报。” 胤禵用自己的衣袖抹去了脸上的眼泪。 “还~恨我们么?”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不恨了!我现在只恨老天没把这个机会给我,怨不得别人!” 胤禵冲我眨眨眼睛,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很遗憾,他失败了。 “不过,我心里有一小块儿地方永远留给你,不管我将来会有多少女人,那个位置都是你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胤禵伸出手想抚摸一下我的脸颊,但在半途中硬生生地又把手抽了回来。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又何尝不是呢!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给曾经爱过的人在心里保留一个位置吧,只是这个位置有分大小和轻重而已! “无论如何,我先预祝你跟十三哥百年好合!你们成婚的时候我和四哥会过来多喝几杯喜酒” 胤禵已经释然,他的眼神又清亮起来。但四阿哥呢,他会像胤禵现在一样给我和十三阿哥祝福吗?还是像胤禵之前一样对我们恨之入骨?那个问题又冒了出来,四阿哥是什么想法我完全不知道。 我很想知道答案,但我又不确定我是否真的需要知道。最后,我只能宿命地想,如果有必要,相信老天会给我安排这个机会。而几天之后这个机会真的出现了! 第二季 夏——了结(下) 胤禵走了没两天,薇霓家先后收到了胤禵和四阿哥府上送来的贺礼,虽然现在结婚的日子还没定,但因为德妃娘娘和薇霓的额娘这层关系,胤禵和四阿哥跟薇霓家一直走的很近,所以礼先送来了也不奇怪。 薇霓的额娘对他们送的礼很上心,拿着长长的的礼单给我看,告诉我四阿哥府上送的什么什么东西,多有面子多讲排场;胤禵府上送来的哪个哪个物件儿,是平常难得见着的稀罕物。 我对这些没太在意,老人家讲究这些礼数,可我是不在乎这些的,送我再多东西都不如他们兄弟无间来的更重要,如果四阿哥能和胤禵一样不恨我们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薇霓,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薇霓的额娘叫了我一声。 “啊?您说什么了?”我刚才走神儿了,薇霓的额娘后来说了什么话我一句也没听见。 “这个丫头,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薇霓的额娘虽然是在数落我,但眼神里却全是宠爱,我这次被指婚给十三阿哥很合薇霓父母的意,再加上十三阿哥又在诸皇子中很得宠,更给他们争足了面子,如果有一天十三阿哥当了皇上,那我就是皇后,退一万步说,就算十三阿哥当不成皇上,当个王爷我也是王妃呀,自己家的闺女这么有出息,可能将来薇霓家一门的荣宠都靠我了,他们能不加倍地宠我么! “我说让你明天早晨跟着我去四贝勒府,四福晋送的礼太厚了,咱们得去回个礼,这样才周全。” 薇霓的额娘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去四贝勒府!我的心跳先停止了一下,接着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仓卒答应了一声,我就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的心还在怦怦乱跳,刚才那瞬间的感觉让我吃惊。我不是想知道四阿哥的想法么,明天去他府上正好是个机会,但我怎么会是这种反应?是害怕见四阿哥吗?有点儿,但也不完全是,如果真见了他,我要问他什么?怎么问?我心里现在乱的很,根本没法静下来好好想,那索性不要去想了,等明天去了再说。 第二天上午,我跟薇霓的额娘坐着马车来到四阿哥府上。虽说从辈分上论,薇霓的额娘是长辈,但毕竟四阿哥是皇子,因此薇霓的额娘对四阿哥和四福晋还是很恭谨的,在各种礼数上更是少不得。 薇霓的额娘带着我一起给四福晋请了安,又跟四福晋寒暄了几句,这才得知四阿哥早晨出去了,我不免有些失望,同时“四阿哥在躲我”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看来老天给机会也不行,还是要有人来配合。罢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苦苦追寻那个答案呢! 我把注意力又放回到眼前,跟着薇霓的额娘谢过了四福晋。四福晋连说我们客气了,之后就拉着我的手跟我聊起天来。 “瞧这丫头,几天没见又水灵了,身上的伤都好了吧!” “嗯,都好了,劳烦四嫂惦记着。”我笑笑回答。 “这回四嫂叫的可是有意思了,马上我就是你货真价实的四嫂了。”四福晋掩着嘴笑,看看我又冲薇霓的额娘使了个眼色,薇霓的额娘也马上眉开眼笑起来。 我脸上一红,知道四福晋是指我跟十三阿哥的事,此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过脸去不看她们,让她们笑吧! “我老早就跟四贝勒说过,将来薇霓一准儿会指给哪位阿哥,这些年看着她天天跟老十三和老十四一处儿玩儿,我就觉得这两个阿哥最有可能,这不是,还真让我给说中了。” 四福晋转身又跟薇霓的额娘聊起来,我不便插话,只能坐下装淑女慢慢喝茶。 “薇霓有福气,老十三打小儿是我眼看着长起来的,最敦厚孝顺的一个孩子,他们又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有这个情分在,薇霓将来过了门儿有的是好日子过。”四福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刚得了信儿那几天,我去问四贝勒,老十三和薇霓都不比别人,他们两个一娶一嫁,咱们是不是得送份儿厚礼?四贝勒也替他们俩高兴的紧,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准备,礼千万不能轻了,早点儿送过去,等老十三伤一好估计就要办喜事了,老十三的母妃没的早,到时候我们做哥哥嫂子的少不得也要帮他安排着。。。。。” 四阿哥确实为我们“高兴的紧”吗?他早就做好准备,等十三阿哥伤好了要帮我们安排“办喜事”吗?四福晋后边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因为我的心已经疼得缩成了一团儿,只要呼吸就会疼,呼吸一下就疼一下。 我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厅里溜达,我的脸现在肯定苍白的像鬼一样。 四福晋和薇霓的额娘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我和十三阿哥的婚事,看样子一时半会都说不完。我慢慢地向门外走去,与其在这里受刺激不如出去走走。 我溜达出来,去哪?随便吧!我在四阿哥的府里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就来到我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儿。 我迈步进到院里,多久了?我歪头想了一下,一年多了,有一年多我没有再踏进过这个院子。 小院儿里一切如常,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这个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叹了口气,我推开我过去住的那个房间的门,里面的摆设用具也如我记忆中的样子。 来到桌前坐下,还记得当初我穿越到这里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那阵子我一直急着找回去的方法。现在呢?我已经是十三阿哥的未婚妻,现代,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词汇,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床幔,第一次看见胤禵就是在这里,那个被我误认为跟我一样穿越到清朝的“周杰伦”,那个对我情深一片的少年,他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小叔子。 揉了揉额角,往后退了一步,我的眼睛落在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上。曾经,这些被褥也一片狼藉过,就是那次,差一点被四阿哥强暴的那次,当时的恐惧和愤怒我还记忆犹新,如果当时真的被他得手还会有今天吗?还会有四福晋刚才说的,他“高兴的紧”吗?我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疼起来。 闭上眼睛,我等着这阵心痛过去,脑子里却浮现出德妃娘娘寿辰那天从宫里回来,四阿哥粗暴的强吻和他那被我咬肿的嘴唇。那是我头一次意识到,我~喜欢他! 不能再想了,我睁开眼睛,逃跑一样冲出了这个哪儿都是回忆的房间。心痛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起来。 没有停下脚步,我继续冲出了院子,一阵疾走,我寄希望于这样来缓解心痛。但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结果却是我的脚步直接把我带到了四阿哥的书房外。谁说是大脑支配人的行动,难道没人研究过,人在痛苦的时候行为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吗?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站在四阿哥书房外,我停了下来,真的不明白我的腿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站了好一会,我渐渐明白了,这里有一张四阿哥的画像。 几次转身想离开,但我还是回来了,也罢,就来做个最后的了断,以后恐怕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把手放在门上我想要推开它,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四阿哥~就站在门口。 我跟四阿哥相互对视着,谁都不说话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没有把眼睛离开对方的脸,就这样深深的、苦苦的、切切的彼此对视着,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我对四阿哥的感情,那么深厚的感情,那么浓挚的感情,那么没有保留的感情。。。。。 终于,我闭上了眼睛,眼泪从酸涩的双眼中流了出来。立即,四阿哥拥我入怀,门在我身后被关上。丝毫也没有抗拒,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我们的嘴唇贴住了。 这是一个炙热、缠绵,充满煎熬、痛楚与悲苦的吻。我们彼此奉献,彼此需索,彼此慰藉着彼此,彼此渴求着彼此。。。。。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要借这一吻来传达,我们的吻搅热了空气。 终于,四阿哥抬起头来,带著一些不信任的表情,他再次看着我的眼睛,当他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又心痛地把我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 “四阿哥”我低语:“对不起,我必须那样做”眼泪流进了我的嘴里,咸咸的。 我的面颊贴着他的胸口,我的手仍然紧抱着他的腰,我用全身心感受这片刻的相爱与相聚。 “你这次做的很对”四阿哥低头吻着我脸上的泪。 “什么很对?”我追问:“对十三阿哥做的对?还是现在对你做的对?” “对老十三。如果当时你不那样做,我不会饶过你!老十三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四阿哥的声音里满是悲伤,想必他的心痛不会少过我。 “你,真心真意希望我嫁给十三阿哥,是吗?”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是!我要你嫁给老十三,你要敬他,爱他,你会发现这样做并不难。你在许愿让他醒来,你在答应皇阿玛指婚的时候已经这样去做了,对不对?”四阿哥也盯着我的眼睛。 “你,吃醋吗?”我直率地问。 “是的。”他真挚的回答。 “也痛苦吗?”我再问。 “是的。” 我一下子又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眼泪再次流出来。老天啊,你既然让我爱上了四阿哥,就不要再安排十三阿哥来救我,如果那时我死了可能都会比现在快乐些,我真怕我会伤了这两个爱我的男人。 四阿哥把面颊埋进我耳边的发中,他吻着我的耳垂,吻着我细细的发丝,他的眼眶潮湿,声音喑哑:“答应我,好不好,一定要对老十三好,没有几个男人会为你付出这么多。”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十三阿哥,那个温和、对我一往情深、肯为我奋不顾身,而现在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人,想起他我又一阵心痛。 “我们,我,现在算不算对十三阿哥不好?”我抬头问四阿哥。 “算,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以后,我再也不会单独见你。” 我在四阿哥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决,我体会出来,这几乎是一次诀别的会面,我之前想的没错,他确实一直在躲着我。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他不用控制他的感情。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我一下子又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紧紧的贴着他,把遍是泪痕的面颊贴在他胸前,他用手摸索着我的脸,摸到了一手的潮湿。他挣扎着再次低下头去,挣扎着再次吻我的面颊,吻我的泪。 “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好不好?”四阿哥哽咽着问。 “好!我等你,你不来我就去找你,无论你在哪儿,你是谁,我们一定要在一起。”我低声饮泣。 四阿哥把我的身子推开一些,帮我整理好了衣服,又把我耳边的碎发放到耳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咬紧牙关,毅然把我推出了他的怀抱,一转身,他背对着我,不再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诀别的时刻到了。从他身后紧抱了他一下,把面颊在他背上贴了贴,然后,我转过身子,快速离开了他的书房。 回家的路从没这么漫长过,就好像走过了一段人生,我似乎一下子成熟了。 回到家里,我不理薇霓的额娘对我泪眼的询问,直接回到我的房间,我要赶紧把我设计的护膝制作好,为了十三阿哥。我要把我今生全部的爱都给他,因为,我不能负了两个男人对我的期望。 房间里,出乎我意料,十三阿哥正坐在书案前等着我,我没想到今天他会过来找我,这还是他伤好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我家里,现在他正饶有兴味地研究着我的设计稿。 看见我回来,他高兴地迎着我走过来,从他的步伐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伤,我很欣慰,十三阿哥终于痊愈了。 待到近处,十三阿哥看清了我红肿的双眼,张了张口,他想问我什么,但是又忍住了,他一定知道我上午跟薇霓的额娘一起去了四阿哥府上,但这就是十三阿哥的可爱之处,他总是这么体谅我,从不会让我难堪。我心里满是感激和温暖。 紧走几步我来到十三阿哥身边,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我轻轻地依偎进了十三阿哥的怀里。 “我们结婚吧!”我把头埋在他胸前,轻声说。 第二季 夏——洞房 所有热闹繁华的场面尽皆离我远去,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紧张吗?说不紧张是假的,从今天起,确切地说,就是一会儿之后,我的世界里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十三阿哥。 一个小时前在正殿里,我和十三阿哥对饮过三杯酒,这酒的烧灼热力现在已渐渐退去,却带来阵阵的口渴。摘下盖头,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拿着杯子我一边喝水一边细听正殿那边的动静。 正殿里现在还热闹非常,薇霓的父母以及家里的亲族、大臣、各皇子都在宴饮,这是宫里的祖制,跟现代的区别倒是不大,只是更像娘家办的回门酒席,因为男方的父母都没参加。 呵呵,我笑了笑,男方的父母不参加也有道理,毕竟身份太特殊,哪能让那么多人都有机会看见皇上的天颜,这里毕竟是清朝,好多低层次的朝廷命官一辈子都没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儿呢,别说朝廷命官,就算后宫佳丽,也未必都能有机会看见皇上,又不是在现代,国家首脑谁都知道长什么样子。。。。。 想远了!我总是这样,稍微一得闲儿就想到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就自然而然地想到现代。现代啊!我老爸老妈一定想不到我已经嫁人,更想不到我嫁的人这么有背景有前途,要搁现代,我嫁的就是一“太子党”。。。。。 又想远了!我努力让自己把思绪拽回到十三阿哥身上。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的效率真高,我说了想结婚,几天以后皇上的谕旨就到了,那时皇上还在塞外巡幸,效率也是奇高,看来真是早有准备。婚期就定在八月二十日,刚刚过了中秋,还好薇霓家也早有准备,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切全部就绪。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中秋已过,月亮已经没有那么圆,但还是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空气质量好,照明条件又差,这里的月亮总显得特别明亮。在现代可就不行了,能看见这么明亮的月亮一年中没几天,看见星星的机会就更少,北京因为奥运会的缘故对空气污染下了大力气治理,虽然有了明显好转,但跟这里比还是差太多。奥运会!如果我还生活在现代,这个时候奥运会应该快结束了,不知道我定的奥运开幕式门票有没有被抽中,唉,可惜了。。。。。 靠!这次想的更远了,难道是洞房综合症?没听说过呀!那就是婚前恐惧症了?也不像!我就是有点儿紧张,倒是不怕。。。。。我失笑,不知道真正的薇霓现在会是什么想法? 不能再乱想了,找点儿事情做吧!我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猛然看见穿衣镜里的自己,雪白的脸,脸上的脂粉厚的基本看不出我的本来面目,还有头上戴的乱七八糟的饰物,虽然很华丽很漂亮,但看起来显得生疏而别扭。好吧,那就先收拾一下儿自己!也算是个事儿。 我叫来了候在外边的小莲,这个小女生作为陪嫁跟着我一起进了十三阿哥的门儿,刚才是我特意打发她在外边等着,本来想让我自己清净清净,看来这样不行,还是有个人在身边晃悠着好些。 小莲得知我要卸妆,有点不知所措:“这个,不好吧,格格。” “有什么不好,我现在这样儿,十三阿哥还认识我么?你都快不认识我了吧!” 我执意要这样做,小莲也只得从命,帮我把头上的饰品全摘了下来。我让小莲把头发也给我重新梳理了一番,只用一根簪子把头发别在头顶,又打来热水,费了好大力才算把脸洗干净。 看着镜中清爽的自己,这才是我,满意了! 正在揽镜自视,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应该是十三阿哥!赶紧让小莲收拾东西出去,把盖头重新遮在头上,我又端坐在床榻前,深吸了口气,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果然,十三阿哥推门进来,从他的脚步声判断,他没有被灌醉。 十三阿哥并没急着冲过来掀我的盖头,而是轻轻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房间里现在安静的出奇,只听见十三阿哥喝水的声音,我则静静地等着,这种等待无异于煎熬,因为我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在现代,我交过的男朋友中,发展的最深的关系也就是接吻而已。唯一一次达到三垒还是在穿越到这里之后,跟四阿哥,就是差点被他强暴的那次。。。。。而今天,势必要到四垒了!想到这里,我周身燥热起来。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保守的人,男女之间的事我虽然没真正经历过,但我还是知道的,既然早就有心里准备还紧张成这样,有点儿不可思议。 当十三阿哥的水终于喝完,他慢慢向我走来。我紧张地双手搅在一起,我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一声沉重似一声。当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的靴子,他已经在我面前站定。瞬间,我头上的盖头被掀了起来。 面前的十三阿哥,双颊红润,应该是刚才饮酒的缘故,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异常温柔,毫无醉意。拉起我的手,他轻轻把我圈在怀中。 “怎么这么着急?我还没看清我福晋大婚的样子呢!”看着我的眼睛,他略带笑意,手却玩弄着我发簪上垂下的细碎珠串。 “这么多天没见,我怕今天我跟日本艺妓一样的脸吓着你!万一以后你都不敢再看我,那岂不是误了我一辈子?”他的软语调笑让我一下放松了,口没遮拦的毛病又犯了。 “日本艺妓?” “该死!”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又大声说道:“就是大白脸一张,眉眼口鼻完全看不出来,我保你见了一定以为自己娶了别人,是谁就不好说,总之一定看不出来是我。” “你总是有这么多怪想法。”十三阿哥笑笑把我揽在胸前,对我刚才的解释不置可否。 我贴着他的身体任由他抱着,他的心跳规律而平稳,一点儿没有冲动的迹象,我有些奇怪,他怎么这样?对我无欲无求的,我悄悄抬头看看他的脸,平静中还带着潮红,似乎还有点儿心事,哦,明白了,他可能喝高了,估计今晚想好好睡一觉,可能又怕这样会冷落我吧! 我略微有点儿失望,毕竟我已经鼓足勇气,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如果改天,那又要提前准备一番。。。。。。唉,没办法,他不想我也不能强迫他,再说这种事也强迫不来,想到这里我的脸有些烧起来。 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我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去看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真不知道了。 十三阿哥也踱步到桌边,拿过我手中的水杯,喝了两口。 “今天喝了很多酒吗?是不是很渴?”我看他总是喝水,不禁问道。 “唔~还好!没喝很多,四哥替我挡了不少。”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今天这个日子干嘛要提四阿哥,我都不去想了,他偏偏又提起来,难道真喝多了么? 我没理十三阿哥说的话,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背转身不让他看见我的脸,假装喝水。 突然,十三阿哥的手臂从身后轻轻地绕了过来,胳膊缠住了我的肩膀和手臂。 “薇霓,你~真的不后悔么?”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已没有刚才平静的样子。我心为之一颤,迅速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看见十三阿哥的眼中有些痛苦,却完全清醒,这应该就是他的心事!他确实没有喝醉! “从你跑过来突然说要跟我成亲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想问你,但我没这个勇气。”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跟四阿哥诀别的那天,看来今天十三阿哥是下狠心要彻底跟我摊牌了,这样也好,今天都说开,免得他以后心里有阴影,这么一想,我反而平心静气了。 “这么多天,我一直没见你,不是因为受理法拘束,实在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我怕你后悔,因此一直逃避,耗到今天我才。。。。。你知道吗?只要你稍微有一些后悔的意思,我~将无法自处。我已经对不起四哥。。。。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意思,你~今天务必要告诉我!”十三阿哥把头埋在我鬓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他全身都有些颤抖,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我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住了他,心痛又心酸,看来确实有人得了婚前恐惧症,这个人不是我,是他!不过趁今天,我一定要跟他明确地表白我的心迹,不能让他再有疑虑。 “胤祥!”我不再叫他十三阿哥:“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从我决定要嫁给你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在我看的见的未来都不会。四阿哥也好,胤禵也罢,那都已经是过去,从今天开始,我心里只有你,我的世界也只有,你将是我的全部!你~听清楚,听明白了没有?如果你以后再被这种傻问题所困扰,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透过眼中的泪,坚定而略带威胁地看着他。 胤祥眼中的疑惑在我的注视中一点一点消失殆尽,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更紧地把我拥在怀中,我的头紧贴着他的心脏,那里的跳动有些不规律地快,一定是喜悦造成的,我深信。 少顷,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从桌上的酒壶中给自己倒了杯酒,在胤祥惊异的注视下,一仰头,我喝干了它。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酒的辛辣迅速转换成热力传遍我全身,带着这股酒劲儿,我停在胤祥面前,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我主动吻住了胤祥的嘴唇,不知是他还是我,总之我们唇齿之间满是酒香。 我探索着,大胆地吻着胤祥,很快,我的热力感染了他,他骤然拥紧了我,带着贪婪的甜蜜,疯狂的甜蜜回吻着我。我一心一意的反应着他,身子软绵绵的贴在他胸怀里,软绵绵的像一池温水,缓缓的淹没他,淹没他,淹没他。。。。。 “薇霓!”胤祥喃喃低唤。 “嗯?”我含糊的应着,他从地上把我抱了起来,我横躺在他臂弯里,软软的,柔若无骨。 他抱着我走到床榻边,下巴始终紧贴着我的脸颊。放我在床上,他伸手轻拽下了我的发簪,瀑布样的长发散落在我肩头。他和我一起滚倒在床上。他拥抱着我,温存的吻我,吻我的额,吻我的鼻尖,吻我的下巴,吻我的脖颈。。。。。 他伸手轻轻地解我的衣扣,我静静的躺着,待我的衣衫全部褪去,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们仿佛有默契在,我坐起身,裸裎在他面前,没有羞涩也没有怯意,我认真细致地解开胤祥衣服上的扣子,衣衫很快散落了满地,我抬起头,从身后拉过他的发辫,轻轻打散,当他的长发也披散开来,我们终于完全赤裸地相对了。 就如同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我们互相对坐着,感受着空气中属于我们彼此的气息。 我轻轻抬起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膛一路抚摸,他似乎被我的动作蛊惑了,只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的嘴唇贴在他刚刚伤愈的膝上,他才压抑地低呼了一声,迅速将我拥进了怀里,他那男性的、有力的胳膊,把我紧紧缠住,他捧起我的脸,把嘴唇一遍又一遍的压在我唇上,吻下去,吻下去。。。。。 红色的蜡烛透过帘帐射进微弱的光,朦朦胧胧的。我唇边带着笑意,带着醉意,带着奉献的快乐和震撼!他一只手揽着我,嘴唇在我周身游移,另一只手轻轻地想要撤去那块证明我贞洁的白布,我按住了他的手,我有点儿明白他的想法,他不确定我跟四阿哥和胤禵之间究竟有什么,这不怪他,但今晚,我不允许他有一丁点儿遗憾,即使他马上就可以印证,但我仍旧要让他明白,我将白璧无瑕的完整的属于他。 握住那只手,我把它放在我柔软的胸前,“我是你的!”我喃喃的说:“只是你的!” 胤祥低叹了一声,像是满足又像是感动,他的嘴唇再次移到我的唇上,用力的吻我,吻得一点儿也不斯文,吻得既野蛮又粗鲁,吻得我全身都燃烧了起来。我体内有一股暗流在涌动,当他激进地挺入进来,这暗流便形成了漩涡,一点一点把他吞噬了,他在漩涡中奋勇前行,慢慢地,行成旋律,这漩涡在他的律动下,一波一波荡漾开来,化为一池春水,我和他都漂浮在水中,乐此不疲。 不知过了多久,这春水突然泛滥开来,如决堤一般无可阻挡,我四肢百骸彻底被淹没了,眼前一片水雾浮现出来,辩不清方向,也不知身在何处,我无法呼吸,只抓住了水中的一块浮木,尖叫着,抓紧,再抓紧。。。。。 伴随着他和我一样的呼叫,我们都得救了,潮水褪去,一切归于平淡,只有两个浑身湿漉漉的溺水者,筋疲力尽地躺在岸边。 第二季 夏——新婚(上) “消魂,当此际。。。。。”胤祥喘息的声音从我耳边飘过。 今晚,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不对,是第四次! 我佩服他的体力,同时也吃惊于我自己的承受能力。不是都说女生的第一次是损伤性的么!不是都说女生的第一次很少有快感么!见鬼,我怎么不这样认为,难道我就是那少数几个? 损伤!确实有一些,身边那块雪白的布上,一朵朵小小的红花四散而开。还记得胤祥刚才一边很温柔很细腻很怜惜的吻着我,一边开心地说要把这块白布上的斑斑红痕绣成真正的花朵,把这块布做成一块帕子,随时带在身上,这样即使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见着它就如同看见了我。 灼痛的感觉还在,但丝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我偎在胤祥怀里低低地笑着,笑他痴,笑他傻,笑他疯狂。他却不生气,反而撑起身子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对我说,他是痴了、傻了、疯了,但这些都是因为我,只要我在他身边,他愿意一直这样痴下去、傻下去、疯下去,一辈子也不想正常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是热恋中情人之间都会说的情话,但我仍然为之感动,于是我再次主动献上我的吻和我的身体,胤祥当然欣然接受,我放心的再次把自己交给他,因为我知道他能带着我攀上另一个巅峰。 。。。。。 这一晚,我们不做爱的时候就交谈,我们什么都说,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本来么,恋人之间所讲的,本就是亘古不变的情话,谁又能把这些情话一一都记清呢?! 凌晨的时候,我终于体力不支,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胤祥还在低低地跟我说着什么,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记得他的臂弯温暖而舒服,我想蜷在里边休息片刻,因为我知道,过不了几个时辰,我们就要起来给皇上和德妃娘娘请安去了。 这一觉睡的香甜而酣畅,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这些日子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总之,如果不是我的“枕头”动了,不是我的脸和脖子都痒痒的,不是我的胸前有东西在蠕动。。。。我一定会继续美美地睡下去。但是,我最后却仍旧被这些“动静”叨扰得睁开了眼睛。 睡意被赶走,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胤祥含笑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福晋,你终于醒了,累死为夫我了。”他夸张地舒展了一下他的胳膊。 哦,原来我胸前蠕动的东西是他的嘴唇,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我一直枕着你的胳膊么?” “是啊!整整半宿了!”他继续趴在我身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呢,你睡的好么?”我轻抚着他的脸,那里有新长出来的青色胡渣,看来这半宿他应该没怎么睡过。 “嗯,只睡了一会儿,之后醒了就一直看着你,舍不得再睡。”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不过这样也太花痴了吧,看着我连觉都不用睡,那是不是以后看着我连饭都不用吃了?也好,省钱又省粮!想到这个我又轻笑起来。 “笑什么?来给为夫揉揉胳膊,你这一睡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以后腿好了,没准儿胳膊又残废了,传出去说是被福晋你睡坏的,多丢人!”我一边笑着推他,一边伸手轻轻揉捏着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 “你说我这半宿一直枕着你的胳膊睡的吗?可现在怎么是你枕着我呢?”他现在侧卧在我身边,头靠着我的肩膀,胳膊搭在我身上正让我揉捏着,“我这半宿一直觉得腰酸背痛,我看是你一直枕着我在睡觉吧!”我故意逗他。 “没良心的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翻身顺势又压在我身上,笑着把脸凑到我面前,在我面颊和脖子上蹭起来,他脸上的胡渣弄的我浑身酥痒,我笑着一边推他的脸,一边扭动身体躲着他的袭击。 只一会儿,情欲布满了他的眼睛,可能我们身体的接触和摩擦让他又有了反应,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某部位的膨胀壮大。 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了一些,看着他的脸,我想让自己正色起来,但很无奈,我就是忍不住一直在笑:“几时了?”我笑着问他。 “卯时了”他含糊地回答,顺着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直亲吻了下去。 已经6点多钟了啊,我扳起他埋在我身上的头,让他看着我的眼睛。 “你不是早晨要练骑射的吗?还有书房,都不用去了?”我可不想以后让人笑话他,说他娶了老婆连正经事都忘了,这样说我脸上也不好看,好像我怂恿他纵欲过度一样。尤其在宫里,那么多人看着呢,一定得多留意。 “我不是昨天练了一晚上骑射!既然福晋现在说了,那我就接着练,乖,让爷上马。”他戏谑地对我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来,咬住了我胸前的粉红。 我又气又觉得好笑,“骑射”,骑我、射我,是吧?现在还发明了新词汇,“上马”,真够尊重我的!我咬紧了嘴唇想生他的气,但,爱人之间这种亲密的调笑怎么让人气的起来呢,我反而笑了。好吧,这次就让他“上马”,大不了以后我来“上马”好了。 闭上眼睛,我开始享受胤祥给我身体带来的快感,经过了昨晚的“锤炼”,我的身体似乎更加敏感起来,他嘴唇所过之处无不让我酥痒难奈,只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发出了低低的呻吟,这叫声刺激到胤祥,他复又把嘴唇紧压在我的唇上,我们辗转而缠绵地互相拥吻着对方,我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连最私密的地方也紧紧包裹着彼此。 这次,胤祥将我带上了高高的云端,我就像一颗热气球,伴随着他的燃烧,越升越高,我漂浮在云中,将一切抛诸脑后,似乎我的身体、我的生命就是为这一刻的飘荡而生。作为我的助力,他忘情地燃烧着自己,我们的配合渐渐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在他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持下,我这颗热气球带着他一起升到了顶空,我们共同飘入了那个神秘的极乐世界。。。。。终于,在盘桓了一阵之后,我饱胀而至破裂,他也燃尽了最后的火焰,我抚慰着他,他牵引着我,我们又双双安全而缓慢地降落到人间。自此以后,那极乐世界之门将彻底向我们敞开,等待着我们的随时造访。 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亮了,我摇着身边的胤祥,没想到他也熟睡了过去。看来他也累了,嘻嘻! “唔~已经进辰时了!”胤祥揉揉眼睛坐起来,身子靠在床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我,他笑笑把我揽进他怀里,让我靠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长发。 “我的孝顺福晋,不用担心,我们巳时去给皇阿玛和德妃娘娘请安就可以。”他轻吻了一下我的头发,对我说。 “是吗?不是应该在辰时去请安的吗?”我一脸懵懂,难道薇霓的额娘告诉我的是错的? “没错,通常我们应该是那个时候去。”通常啊!我心里一阵酸,我又忘了,胤祥已经娶过一房妾室,他当然清楚了。我低下头,靠在他胸前,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似乎这样他就不会被别人抢走。这个姿势抱定他,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昨天皇阿玛特意让四哥给我带口谕来,说我如饮酒过量,今天准我巳时进去请安。四哥今天肯定会帮我这么说,明白了吧!”胤祥给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又把手放在了我头发上。 胤祥似乎并不避讳在我面前提到四阿哥,也许经过了昨晚和今早,我的心胤祥已经明白,那么,有些问题我能不能痛快地问出来呢?我想姑且一试。 “那个,有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我的手轻轻抚弄着他胸前的一颗小黑痣。 “跟四哥有关的?”胤祥揽着我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 “嗯!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我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想读出他的真实思想。 “说吧,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笑笑,瞬即使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真的?”我再次询问地看着他。 “嗯!”他点了点头。 我斟酌了一下,打算循序渐进地问他。 “昨晚,为什么要说你对不起四阿哥?” “你说呢?当然是因为你,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事对不起四哥的?” “是因为你求皇上指婚的缘故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虽说胤祥有救我这一环节在,但最初他明明已经退出了对我的争抢,后来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胤祥终于开口了。 “我那时候已经放弃你了,你知道的,四哥也知道”和胤祥做“兄弟”那段快乐的日子我还清楚的记得,现在,我已经成了他真正的亲人,有了肌肤之亲的人。我把嘴唇贴在他胸口轻轻吻了一下,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就在我救你那天,我在缥缈中听见了你的呼唤,有如天音,但字字句句却来的无比真切。那个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我必须要活下去,我要见你,我要告诉你,如果能娶你,那将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其实,从我在山坡下跟你说话那一刻我就已经醒了,此后,我昏迷中所想的事一直萦绕在我脑中,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存在了,我这条命是你召唤回来的,那时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娶你!即使~对不起四哥,我也要这么做,拼了命我也会去争取。”最后这句话胤祥说的有些费力。 我心里无比疼痛,明明是他救了我,却说的好像他欠了我一样,为了我他还要受“背叛兄长”的心理煎熬。谁说感情不是债,我看胤祥就欠了很多感情债,也许是上辈子,也许更早,只是说不清到底是欠了我的还是薇霓的,总之需要他这辈子来还清。 “回来之后你就昏迷了,几天都没醒过来,那时我又有点儿迷茫,我开始怀疑我之前听到的你的声音和召唤是不是真的,如果那些都是幻觉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我那时就盼着你能早点儿醒来,亲口告诉我你确实是那么说的,但我又怕你醒来之后让我空欢喜一场。你不知道,你昏迷那几天对我是多大的煎熬。” “后来,你终于醒了,来看我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所以我先试探你,没想到你却生气了,不得已,我只能直接问你。”胤祥的话停下来,低头看着怀中认真听他说话的我,眼中有一点点雾气升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狠心的丫头居然骗我,骗我说你从没说过那样的话,我。。。。” 我翻身扑到他身上,把他压在我身下,用我的嘴唇阻止住了他将要说的话,我用力吻他,带着我的歉意,带着我的疼惜,带着我的感谢,带着我的爱,带着我的很多东西,这一吻全部传递给他。 “人家最后不是跟你说真话了么,不要生人家的气了,好不好,嗯?”我没有离开他的嘴唇,一边轻轻嘟囔着,一边吻着他。 后边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胤祥跟四阿哥摊牌之后得到了四阿哥的原谅,于是就有了我跟四阿哥诀别那一幕,只是他还不知道四阿哥跟我说了什么,有机会我再告诉他,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总不能我们结婚之后的话题总围绕着四阿哥转,即使胤祥不介意我也烦了。 胤祥在我的热吻下软化了,他含糊地答应着并且开始回应我的热情。我们的激吻再次撩拨起彼此的情欲,但是,在最后关头我们还是适时地控制住了,因为,巳时马上要到了。 第二季 夏——新婚(下)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胤祥懒散地坐在一边,看着小莲手脚麻利地给我梳头发。 可不是么,看着镜中的自己,我都有点儿不认识了,镜中的人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白净透亮的皮肤闪着润泽的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如黛,眼神顾盼生姿,倒真是不枉“眉眼盈盈”这个词,从不知道女孩变成女人之后会这么动人! “臣妾多谢爷夸奖,没有爷也没有臣妾今天,有劳爷了!”我从镜中向胤祥做了个鬼脸儿。 胤祥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既缠绵又暧昧。。。。。想来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指的是昨晚和今早。。。。 果然,胤祥踱步到我身边,手指绕着一绺我的碎发玩弄起来,还好小莲还在忙碌着,要不然真不知道他又要干嘛,想到这里我不禁脸上有些发烧,胡思乱想的人真不止他一个,我还不是一样! “我做的护膝还合适么?”为了掩饰我的窘态,我差开话题。 护膝是今天早晨更衣之前我拿给他的,献宝一样,他却拿在手上看了又看,除了夸我设计精巧以外,并没有要穿的意思,因为他硬说膝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没必要把自己弄的那么娇贵,还是我死乞白赖的给他套上,拗不过我他才勉强从了。 “嗯,合适,现在还没掉下来!”胤祥笑着说 “你!真是好心没好报,以后什么也不给你做了!”我气结。这可是我做的第一个针线活儿,写论文都没这么难!什么态度! “我跟你说笑呢!你做的护膝以后我会每天穿着,从没穿过这么暖和这么贴心的东西。”他嬉皮笑脸地说,“以后,还要劳烦福晋再给我做个东西,行不行?” “看你什么表现了!”这还差不多,我心里舒坦了不少。 “我当然表现神勇,龙马精神,不眠不休,可好?”他冲镜中的我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我当场笑喷了,怎么又扯到这些,生怕别人都不知道我们是新婚夫妻么?!还好屋里现在只有小莲,而且她还是个小姑娘,估计我们的话她还很懵懂,否则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好吧,爷想让臣妾做什么?”我笑着瞪他一眼。 “这个!给我绣成一块帕子!”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了那块带着我血迹的白色绸布。 没等他把那块白绸布展开,我扭身一把抓了过去,可惜,正在梳着的头发限制住了我,没有抓到,胤祥哈哈大笑着把绸布又收回了袖中,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好好梳头,这个活儿不急,等你以后得了闲儿再做也不迟。”我从镜中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却不理我,只管笑眯眯地看着小莲给我头上插珠花。我自己就又气又急又想笑,昨天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儿,没想到还当真了!这算什么,以后还真想天天带在身上么?但要真正去抢他肯定不会给我,算了,先由他去吧!反正谅他也不会逢人就随便抖搂出来,等哪天趁他不留意我再把那块绸布偷回来就是了。 头发梳好,齐眉的刘海让这个小两把头看起来顺眼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镜中的我明艳动人。 ok,出发,去拜见公公婆婆! 随着胤祥我们一起来到乾清宫,难得皇上今天不太忙,正在南书房看奏折。 “儿臣胤祥和福晋兆佳氏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我站在胤祥稍后一些的位置随着他给皇上磕了三个头。 “老十三的酒可都醒了?” “今天早晨儿臣又喝过两盏醒酒茶才算完全醒了。儿臣昨晚贪杯,误了给皇阿玛请安的时辰,儿臣罪该万死!”听着胤祥面不改色地说瞎话,我几乎要笑出声儿来。 “偶尔贪杯还可,不要养成了习惯,何况你们新婚燕尔,莫冷落了你福晋,这次朕就不怪罪你了,都起来吧!” 我收了笑,随着胤祥站起身,垂眼侍立在一旁。 “薇霓比朕上次看见,气色又好了很多,只是,成了朕的儿媳妇怎么反而显得生分了?”皇上看我拘谨,反而打趣儿我。 “皇阿玛明鉴,臣妾并没有跟您生分,只是臣妾的阿玛、额娘一再叮嘱,见了皇阿玛要识礼守规矩,不可造次了。所以。。。。”我抬头冲着皇上微笑,后边的话不用说皇上也明白。 “你阿玛是老臣,行事一向端方严谨,就是生了你这么个伶俐丫头!”见我恢复了往日的状态,皇上笑着冲我虚指了两下,接着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正色说: “你们既已结为秦晋,往后就要夫妻同心、举案齐眉,也不枉朕费了这么多心思成全你们!” 怎么皇上突然又说出这么郑重的话来?我正琢磨要回什么,胤祥已经毕恭毕敬地说完了: “儿臣和福晋都深感圣恩,皇父今日之教导必将谨记于心。”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赏了我和胤祥一对雕刻着石榴和蝙蝠的玉如意,寓意多子多福。 我们谢过皇上,又陪着他聊了一阵,皇上嘱咐我如果有新的曲子做成,务必要演奏给他听,还说有时间要教给我一些新的算学方法,我好奇心起,稍微打听了一下,原来皇上指的是“解方程”,我心里暗暗高兴,又是我会的东西,于是欣然接受,等着以后得夸奖吧!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在乾清宫已经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皇上今天真的心情很好,聊到高兴处,又赏了胤祥一套《皇舆表》,胤祥欢天喜地的谢了恩。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去给德妃请安吧,她早就盼着了。” 我们告辞,胤祥带着我出了乾清宫。 “皇阿玛果然疼我。”坐在去永和宫的轿中,胤祥迫不及待地打开《皇舆表》看起来。 “什么稀罕东西?” “我大清的疆域、各处州府县郡的位置、风物民情,这里都有。”胤祥眼中闪闪发光,“早听说三哥想要一套,皇阿玛一直都没给,今天居然赏了我,你说,是不是皇阿玛疼我?” “是,十三爷是皇上最疼的皇子,舍你其谁?”我半开玩笑地说。 “那当然,要不皇阿玛干嘛费那么多心思撮合你我!”胤祥冲我灿烂地笑,很阳光。 “皇上撮合?你怎么知道?皇上跟你说了?”我笑着捏他的脸,这个人还真是自信满满啊!皇上跟我说的话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怎么就成了撮合我们! “这还用说么?皇阿玛知道我对你有意,如果不是因为疼我,为什么要安排我跟你一起谱曲?你以为真是因为我谙熟音律?三哥在这方面是我们兄弟中公认最出色的,怎么能轮到我?”胤祥拉下我的手握在他手中,“还有,皇阿玛为什么要安排你跟我们一起南巡?德妃娘娘都不去了,你还能跟着一起走,难道不是为了撮合我们吗?” 这些话问的我一愣一愣的,我怎么从来没想过? “是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你一直就知道?”我盯着他问。 “肯定是这样的!我从皇阿玛让我跟你一起谱曲的时候就有点儿感觉,但我从来没问过,皇阿玛也从没跟我说过。直到皇阿玛给我们指婚的时候我才确定了。” 是的,那时胤祥求皇上指婚,皇上丝毫也没有犹豫,跟之前胤禵求皇上指婚的情形截然不同。 “平时挺机灵的人,这些却看不透,真不是一般的钝。”看我还在思考,胤祥捏着我的下巴取笑我。 “是啊!臣妾愚不可挡。皇上把这么笨的人给你做福晋,你还说皇上疼你,看来你比我也高明不了多少!”我也捏着他的下巴取笑他。 “这是皇阿玛英明,把你交给我调教,等你通透了,不是更显得我御妻有术,化腐朽为神奇?”从来不知道胤祥口才这么好,说的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他,只能白他一眼,佯做生气状。 “生气了?别呀,这才哪儿到哪儿!福晋不是很伶牙俐齿的么?”胤祥一边说一边伸手搔我痒。 我绷不住笑着滚倒在他怀里。一切释然,原以为所有事情只是机缘巧合,没想到连皇上都意在于此,看来薇霓和胤祥是命中注定的姻缘。那我呢?我也是撮合他们的一个助力吗?还是这段姻缘本是我和胤祥的?我只是借用了薇霓的身体? 这些问题太深奥了,不适合在忙碌的日子里考虑,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给我的婆婆请安去! 德妃娘娘别来无恙,我们行了皇子和福晋对母妃的礼之后,陪着德妃娘娘闲话家常。 “薇霓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有空跟着你四嫂和十四弟妹经常来我这里走走,老十三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毕竟是我从小带大的,跟老十四一样亲近。” “是,臣妾遵命。”听德妃娘娘说起四福晋和十四福晋,我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于是把话题转到薇霓的额娘身上,德妃娘娘也乐得聊自己妹妹的事情,因此谈话很快被岔开了。 胤祥坐在一边静静地喝茶,偶尔抬头悄悄观察一下我的表情,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介意我的逃避。但我必须要给自己一些时间,淡忘一个人或者一些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正如同爱上一个人,也不可能一天两天。 跟德妃娘娘聊着薇霓娘家的琐碎事情,德妃不免嘱咐我们,过几天回门的时候不能晚,该预备的东西早些准备好,孝敬父母的心意一定要做足。说着说着,她突然有些伤感, “老十三的母妃没的早,他又是个孝顺孩子。。。。”说到这里德妃娘娘的眼圈儿有些红,转头对胤祥说:“你母妃若泉下有知,现在应该可以含笑了。”胤祥也不免黯然神伤,红了眼睛。 “我可是老糊涂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反说起这些话来,没的添了伤心。”用帕子擦了擦泪,德妃娘娘叫宫女拿了个托盘进来。 “这块碧玺是我给薇霓的。”德妃娘娘指着托盘中一块巴掌大的水晶摆件儿对我们说。 这摆件儿是一块粉红色的碧玺,天然的粉红色部分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而莲花里乳白色的晶体则成了一个光屁屁的小娃娃,憨态可掬地卧在莲花中间睡觉。整块碧玺无论是形貌还是雕刻都巧夺天工,让人爱不释手。 “老十三给他母妃守了三年孝,前年才有了一个格格,这个‘连生贵子’薇霓好生收着,早日给老十三开枝散叶。”德妃娘娘笑咪咪地看着我。 哦,原来这种图案叫做“连生贵子”。我谢过德妃娘娘,顾不上脸红,把碧玺拿在手里把玩着,真漂亮!今天又长见识了! 德妃娘娘看我如此喜欢,很是高兴,继续对我谆谆善诱。 “老十三现在也大了,我估摸着过不了两年皇上就要给你们分府,到时候府里一定不能像现在这么冷清。你们看看老十四,比老十三还小上两岁呢,都有两个阿哥一个格格了。老四家人丁也兴旺,中秋节过来给我请安,两个小格格都长成大姑娘了,连最小的阿哥都学会跑啦!我现在就盼着你们能添丁进口,将来你们兄弟三家一起来我这儿,儿孙满堂。。。。。”德妃娘娘说的眉飞色舞,好像天伦之乐的场面就在眼前。我的心里却开始扭曲着疼起来,会有这样的场景吗?我希望一辈子也看不见。 我的表情没有逃过胤祥的眼睛,他及时地跟德妃娘娘请了辞,说皇上还有事情要吩咐他做,快速地带着我离开了永和宫。 一路上,我努力找话跟胤祥攀谈,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气氛。后来,我们都沉默下来,胤祥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则深深地陷入自责中,好好的情绪都让我破坏了,我真自私,就算装,我也应该装一下,好歹要顾及胤祥的感受。 终于到了我们的寝宫,我跟着胤祥默默地进了房间,关上门,我从身后抱住了胤祥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不让他走动。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不理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依旧不理我。我有点儿傻眼了,不会新婚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有隔阂吧,要这样的话,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过啊! 我开始逗他,搔他痒,腰里,脖子,胳肢窝。。。。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他硬是不动、不笑,也不让我看见他的脸,我有点儿绝望,怎么办?难道跪下来求他?不可能!就算古时候男尊女卑,那也不能做的太过火儿,而且今天我又没真的做错什么事,至于气成这样吗?怎么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小气呢?再试最后一次,他要是还生气,那就算了,气死了更干净。 打定主意,我站直了身子,贴在他耳朵边,轻轻对他说:“好人!我们现在练‘骑射’,好不好?我让你上马!” 等了两秒钟,除了他的肩膀有点轻微的抖动外,他仍旧没理我。我又羞又气,我都低三下四到这个地步了,他还给我摆个臭架子,哼!臭男人,鬼才理你,你去死吧! 我扭身要走,胤祥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转过身,我现在终于看见了他的脸,那张因为忍着笑有些憋红了的脸。 “我求了你这么半天,你居然在笑,你。。。。”后边的话被胤祥压上来的双唇堵住了,几番辗转,我只觉得身子一轻,我已经被他拦腰抱起,我们的嘴唇还紧紧地贴着。 放我在床上,我们相互急促地剥着彼此的衣服。在他进入我身体的一刹那,他含笑地吻着我的面颊对我说:“以后不要搔我痒,什么对我最有效,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第二季 夏——嫡庶 “奴婢瓜尔佳氏,给爷和福晋请安。”胤祥的侍妾瓜尔佳氏,恭恭敬敬地给我和胤祥福了一礼,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怎么今天才过来请安?福晋进门儿你应该什么时候过来行礼?”胤祥不看她,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嘴里。 “奴婢看昨天爷和福晋从皇上、娘娘那儿回来的晚了,本来想过来请安行礼的,又怕爷怪我不懂礼数,所以,赶着今天一大早儿来了。”瓜尔佳氏说完,怯怯地抬眼瞟了胤祥和我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 “嗯!亏你想的周到,倒是没有下午、晚上请安的礼儿。以后要更加仔细着!”胤祥仍旧不看她,硬邦邦地说了这句话,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瓜尔佳氏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再说话,只在原地继续站着。 我已经听薇霓的额娘说过,这个瓜尔佳氏原来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宫女,德妃看她行为端方,就给了胤祥做侍妾。刚才的一瞥已看见她面貌极清秀,是我喜欢的女生类型,现在看胤祥对她冷冰冰的样子她却还这么柔顺,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行了,别站着了,你吃早饭了么?跟我们一起吃吧!”我大大咧咧地对瓜尔佳氏说。 这话一出口我马上就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因为胤祥和瓜尔佳氏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我看过来,但他们的眼神却大有不同。 “奴婢不敢!”瓜尔佳氏眼里先是闪过一抹吃惊,紧跟着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奴婢谢过福晋的好意了!” 胤祥瞪了我一眼,看样子是怪我多事,我回瞪着他,又冲他吐了吐舌头。胤祥无奈,嗤笑了一下,对瓜尔佳氏说:“好了,你去吧,今天有空带小格格过来给福晋请个安。” “是,奴婢告退。”瓜尔佳氏没有再看我们,静悄悄地走了。 “你怎么这样对人家?冷冰冰地,还摆那么大谱儿训人!”我撇撇嘴,夹了一口菜使劲嚼着,以示我的不满。 “你还真是笨啊!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瓜尔佳氏一走,胤祥立马儿换了个人似的,笑着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为了我?为了我给她脸色看?你倒会说,你让她怎么想?”我揉着脑门儿嘟囔。 “她要有想法儿就对了,我就是要让她明白,你是我的福晋,你进了门儿任谁都得在你下边儿,甭管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必须对你谨慎着。” 听胤祥这么说我心里暖烘烘的,他考虑的真周到,连这些细节都替我想到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我是不服输的。 “爷英明,爷这么力挺我,我却不知道领情儿,臣妾知罪。不过,爷要训人也得看看是什么人吧,我看她就很温良贤淑,你再吓着人家!” “温良贤淑倒是真的”胤祥略想了一下,“可能我今天语气是稍微重了点儿。不过也没有你那样随口乱说的,她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让她跟我们一起吃饭?真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胤祥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嗯!也是,我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阶级这根弦儿,以瓜尔佳氏的身份确实不能跟主子一起吃饭,尤其又有我这个正福晋在,这件事我是唐突了。 “好吧,算我错还不行么!”不知道是我真的变笨了还是怎么回事,以前胤祥明明像个小马仔一样天天围着我转,我做什么他都赞不绝口的,现在倒好,什么事说不了几句总是他有理,我心里不服,但又说不过他,只能乖乖地低头吃饭。 “知道错啦?那怎么罚你呀?”胤祥已经吃完了,端着茶盏慢慢地喝茶。 “要杀要剐,随你!”我塞了块儿酥皮儿点心进嘴,大义凛然地说。 “那倒不必,就罚你晚上陪我大战三百回合吧!”茶盏遮住了胤祥的脸,但能看见他唇边有一抹笑意。 “行!象棋还是围棋呀?不过我可都下的不太好,到时候你别嫌闷就行。”我又吃了口酥皮儿,咕哝着说。 “跟你下棋不是欺负你!咱们就玩儿最简单的,骑射,你陪我大战三百回合,不费脑子,要不你这么笨又得输给我。”他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小声儿说道。 “噗,咳咳。。。。”我捂住嘴,努力不让嘴里的酥皮儿全喷出来,但还是有一些喷到了桌子上。 胤祥吓得直往后退,怕我喷到他身上,“这是干嘛,吃饭还不老实,真越来越没规矩了。” 看他躲闪不及的滑稽样子我就想笑,“对,我就这么没规矩,现在嫌弃我啦?后悔还来得及,你找别人大战三百回合去。”我用帕子擦干净嘴,喝口茶笑着看他。 “真的?我去找别人你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正好腾出功夫来,我也去四嫂和十四福晋那里走动走动,德妃娘娘不是昨天还说过了么。” “嘿!还反了你了!”胤祥知道我跟他开玩笑,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正要说什么,太监在外边催他了。 “爷,卯时了,该去尚书房了。” 胤祥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转身往外走,临出门前,他突然回过头来, “我费这么大劲娶你回来,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好生等着我,我尽快回来。”说完出门走了。 胤祥一走,屋里马上冷清了起来,天还没完全亮,我都不知道应该做点儿什么,正想着要不要翻两本书出来看看,门外响起了瓜尔佳氏的声音。 “奴婢瓜尔佳氏,带着小格格来给福晋请安。” “进来吧!” 想起刚才胤祥说过的一番话,我确实应该在他的侍妾面前矜持一些,这才有正室的范儿,现在毕竟是清朝,人和人之间的长幼尊卑还是区分的很明显的,丝毫没有平等可言,我既然已经决定在这里生活下去,还是尊重这里的“规矩”吧,免得以后给自己找麻烦,也免得让胤祥再抓住小辫子说我。 瓜尔佳氏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进来了,依旧很恭谨地低头站着,那个小姑娘倒是不认生,蹒跚着自己在地上溜达。 “嗬!好漂亮的小mm。”我的目光被孩子吸引了,粉妆玉琢的小脸儿,眉眼长的像胤祥,脸型和嘴巴却跟瓜尔佳氏一样,长的很漂亮呢。 我走上去把孩子抱起来,“她叫什么?”我问瓜尔佳氏。 “回福晋,格格小名叫琴儿。”瓜尔佳氏怕孩子弄皱了我的衣服,伸手想把她接过去。 “没关系,我喜欢小孩儿,让我抱着吧。”琴儿在我怀里安静下来,小手搂着我的脖子,大大的黑眼睛看着我,似乎想弄明白我是谁。可能我笑的亲切,也可能这孩子天生就亲人,盯了我一会儿,琴儿突然在我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 “哈哈!好乖巧的小女生。”我被琴儿的举动逗乐了,也在她的脸上回亲了一下,抱着她做回了炕桌边儿。小孩子闲不住,我把她放在炕榻上,找了个荷包给她,琴儿就自己抱着荷包玩起来。 瓜尔佳氏看我如此喜爱她的女儿,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拘谨了,但仍旧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等着我说话。 “琴儿的名字是爷给起的?”我的问题打破了这种有点尴尬的沉默 “回福晋,是爷给起的。” “有什么典故吗?” “也说不上什么典故,就是我在生琴儿的时候不太顺,许是第一胎的缘故,阵痛的时间特别长,头天晚上爷弹了好久的琴,第二天早晨格格就顺利生下来了,爷说这个孩子是因为听见了他的琴声,才不再折磨我,也算听话,所以就起名字叫‘琴儿’了,意思是让她长大了也知道念着父母生养之恩。”说完了这些,瓜尔佳氏又抬眼看了看我的反应。 “嗯,果然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人,名字也起的好听。”我心里却暗暗想,老婆生孩子,胤祥居然有闲心弹琴,这要是我,早跟他撺了,没让他在产房里陪着就不错了,还弹琴,简直乱弹琴!“呃,mm,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福晋,奴婢小名叫素玉。”嗯,名字跟她还是蛮配的,温温婉婉,淡雅素净。 “素玉你今年多大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比我还小一些。 “奴婢今年十七。” “哦,跟我同岁。。。。”我正要接着说话,琴儿爬到我身上,小手儿里举着荷包,冲我咿咿呀呀地说:“额娘,吃!” 呵呵,真是乖巧的孩子,没人教她,她居然叫我“额娘”,我心里一乐,抱她起来对她说:“额娘不吃,琴儿乖!” 琴儿听我这么说,眨了眨黑眼睛,把荷包放进自己嘴里吃起来。我赶紧拉下她的小手儿对她说:“这个荷包不能吃,这是额娘给琴儿玩儿的,知道吗?” “琴儿是不是饿了?”我问素玉。 “可能是饿了,我早晨怕爷怪罪,所以没等嬤嬤给琴儿吃饭就带她来给福晋请安了。” “啊?你这额娘可真是的,怎么能让孩子饿着?爷有什么可怪罪的,饿着孩子不是更罪过?”我嗔怪她,就因为刚才胤祥说让她带孩子来请安?那也不能让小孩儿饿着呀!没想到胤祥的话她这么重视,是不是这个年代妻妾对老公都这么敬畏呢?我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怕胤祥!估计我这辈子对胤祥都不会有素玉这种敬畏的感情! “快带孩子去吃饭吧。”素玉见我说她,稍微有点儿不安,但看我一直盯着琴儿的眼神,她知道我是为了琴儿好,于是跟我告退,带着孩子走了。 “慢着!”她们母女临出门前我叫住了她,“以后来请安前记得先给琴儿吃饭,礼儿是死的,人是活的,爷要怪罪有我呢。”素玉回头再次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答应着离开了房间。 下午胤祥从书房回来,我还在睡午觉。 “我都回来了,你怎么还睡?起来,起来。”胤祥捏捏我的脸,轻轻摇晃我。 “唔,我困,你去书房里看书好么。”我翻个身还想睡,大早晨4点多就爬起来,伺候胤祥更衣了,平常哪儿起过这么早。 “我都读了一天书了,还让我看书,我不去”胤祥扳过我的身子,撒赖就是不走。 “服了你了!”被胤祥这么一搅和我的觉是睡不成了,躺在床上我看着他。 “你不去书房也行,那就去素玉那里待会儿。”我笑着摸他下巴。 “不去,我就想跟你说话。”胤祥攥住我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怎么我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胤祥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不是怕你耽了喜新厌旧的名儿么。”我笑着刮了刮他的脸。 “什么喜新厌旧,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别人算什么!”胤祥俯下身把脸埋在我枕头边蹭着。 “我今天看见琴儿了,长的像你也像素玉。”我推开他坐起身,履着有点儿散乱的头发。 “嗯!”胤祥哼了一声儿 “小丫头超可爱,我抱她她就管我叫额娘,真聪明!”想起琴儿可人的小脸儿,我微笑起来。 “琴儿好玩儿吗?”胤祥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嗯,好玩儿,长的也好看,我喜欢!” 胤祥突然就吻住了我的嘴唇,把我又压在了枕头上。 “干嘛?你不是要我起来跟你说话么?”我反应着他的吻,含糊地问他。 “话什么时候都能说!你这么喜欢琴儿,我们也来生一个,你和我的孩子,比琴儿还可爱。好不好?”胤祥的吻加大了力度。 “唔~大白天的,晚上再。。。。”我试图推开他,但我的理智随着他的吻却离我越来越远。算了,随他吧,就这一次。。。。 第二季 夏——同乐 “格格,内务府把今年的年例送来了,您有空去看看,好几个大箱子。”小莲在没外人的时候仍旧称呼我“格格”。 “哦?是吗?你拿些碎银子去给那些送东西来的公公,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之前早听薇霓的额娘跟我说过,年例无非就是一些绫罗绸缎而已,我现在正看《三国志》看的上瘾,哪有心思去管那些年例。 小莲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婚后的生活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平淡了些,开始几天闷的我发慌,因为在现代的一些兴趣爱好,比如看篮球,比如打游戏,比如旅游,现在全没戏了,平时虽然素玉会过来跟我请安,但聊不了两句就没话说了,倒不是因为我拘着身份、地位这些礼儿,实在是因为沟通有困难,所以超郁闷! 不过还好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懂得自己发掘新爱好,没多久,我就盯上了胤祥的书架子。他喜欢藏书我知道,但实在没想到他的藏书涉猎范围如此之广,诗词歌赋、史籍、音律、甚至医学、军事、农业等等都有涉及,真是开眼。 前天,我从史书中翻出了一套《前四史》,这套书我上高中的时候曾经读过一遍,但那时候年纪小,好多内容都不是很明白,现在正好有的是时间了,重温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长进和心得。 “看《前四史》啊?”胤祥回来翻了翻我的书。 “嗯!反正闲的无聊,随便看看。”我帮他摘下帽子脱了外衣。 “妇道人家读什么史书!我看你还是找两本音律看看,你不是不记得汉谱了么,正好可以温习一下。”胤祥拉住忙碌的我,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嘿,几个意思这是?妇道人家怎么就不能读史书?你性别歧视啊?”我瞪圆了眼睛问他。 “性别歧视?你又说些我不明白的话!”胤祥无奈地笑笑,他现在对我说话中带出来的新词汇已经完全习惯了,即使不明白他也不再刨根问底,不知道是不是怕问多了没面子。 “总之,你不能看不起女人就是了。”我白他一眼,但心里明白,他要看的起女人才怪!不过这不是他的错,这个时代就这样! “好,福晋别生气,连皇阿玛都夸你比我们强,我哪敢看不起你。”胤祥好脾气地笑着哄我。 “这还差不多,以后说话小心着啊!”我扑上去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福晋饶命,以后不敢了!”胤祥摸着脸上我咬的牙印笑着求饶,我也笑了,顺势靠在他胸前。 “以后我要是问你什么,你必须耐心回答我!”我抬头看他。 “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满意了吧?”胤祥捏着我下巴俯下头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沉浸在史书中,胤祥照常去尚书房上课,偶而几天回来的晚了,他只说师傅考试耽搁了时间,我也没太在意。我们说说笑笑地吃过晚饭之后,他就一头钻进书房中,我有自己的书看自然不去打扰他,他则一直在书房中待到睡觉的时候才来我房间。 几日之后,我不免有点儿好奇,这个人也不是在忙什么,神神秘秘地,我问他他也不说,每天都在书房里耽搁那么久。本来想去他书房看看,想想又觉得不太好,我的隐私意识还是很强的,给他留点儿私人空间吧!于是这份好奇心被生生地压了下来。 九月初,我们寝宫里大大小小的几盆菊花相继盛开,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胤祥从尚书房回来,让太监把几盆菊花都搬进了屋里,又从书房取来笔墨颜料,对着几盆菊花画起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舍得从书房里出来啦?”我调侃他。 “老自己待着多没意思,陪你说说话儿不好么?”他不理会我的调侃,自顾自画他是画儿。 胤祥今天这么有雅兴,我不想打扰他,只在一边儿静静地看着他画画儿。胤祥专注的样子是我觉得他最有魅力的时候,这个样子的他也特别的帅。 我走到桌边拿起我做读书笔记用的羽毛笔和纸,他画他的,我画我的。 少顷。 “来,看看我画的菊花,怎么样?”胤祥抬起头,很得意地向我推介他的作品。一幅水墨菊花图跃然纸上。 “唔,不错,浑然大气。”我盯着他的画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把一张纸递到他面前:“来,看看我画的肖像,怎么样?” “这是你画的?我吗?”胤祥接过我递过去的纸,看了看,有些吃惊地问我。 “当然是我画的!这不是画的你在画画儿的样子么,怎么了?不像吗?”他的表现让我有点儿困惑,我给他画的是一张素描画,时间仓卒,因此看起来更像速写,虽然我学画画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但功底还是有的,应该不至于让他认不出来吧?! “像,当然像,这肯定又是那个保罗神父教你的,对吗?”胤祥恍然大悟的样子。 “爷不但长的帅,人还聪明。”我笑嘻嘻地恭维他。 “西洋画法不但传神,样貌也更接近人的原型。这张画儿送了我吧!”胤祥搂着我笑问。 “好说!”我盯着他英俊的脸,脑子一转,“我给你题个款儿,你就可以收藏了。” 我抓起羽毛笔,龙飞凤舞地在画儿的右下角儿写了“致我家帅哥胤祥:聪明无敌,多才多艺,超帅无比。福晋薇霓画”,递给他。 “最近果然进益了,写的字我都能看懂了。”胤祥看着我写的不伦不类的题款,又笑又摇头。 最近看古书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恶补了一下繁体字,简单的我已经能写出来。 “不过说到多才多艺,我还真是甘拜下风,我看也找不出几个比我福晋更多才多艺的人了。”胤祥揽住我轻柔地吻我的脸颊,宠爱的神情溢于言表。 “爷过奖了,我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过尔尔,爷的画儿才真的好呢!”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只是这种互相恭维确实有点儿肉麻。 “我的画儿好么?这幅画儿我打算献给皇阿玛,还拿的出手吗?”胤祥听我夸他,认真地问我。 “为什么要送给皇阿玛?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什么。 “刚夸完你,马上就现原型儿了,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过几天就重阳节了,大家都忙着给皇阿玛准备贺礼呢,你倒好,忘个干净,你不是连你自己生日都忘吧?” “呃~确实忘了,都忘了!这次又是我错。”我哪儿记得住这些节日,在现代我只过春节、中秋,什么端午、清明、重阳这些都是我老爸老妈记得。而且我生日是阳历圣诞节那天,离现在还远呢,去年薇霓过生日我还在忧郁中,早忘了这回事儿了。 “怎么罚呀?”胤祥斜眼看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行,明白!晚上大战三百回合,臣妾累死算完,行了吧!”我苦着脸,噘着嘴小声儿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的样子把胤祥逗乐了。 重阳节的前一天晚上,胤祥照例在书房里忙他自己的事,我知道他是在给画儿做最后的修整,于是我先睡了,因为重阳节皇上设了宴,所有皇子和福晋都会去陪着皇上喝酒、赏菊,我这个新晋的儿媳妇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跟所有人见面,把我最好的状态展示给大家那是必须的,必须给胤祥挣面子,所以,不睡美容觉怎么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胤祥才回来。 “几时了?”我含糊着问。 “快到丑时了!”带着一点儿凉气,胤祥躺在了我身边。 “唔,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缩缩脖子翻个身,手脚并用地搂住他。 “瞧瞧你这个睡相儿!”胤祥轻笑一声,嘴上说我,手却反而把我揽的更紧了。 似乎后来胤祥又跟我说了几句话,可我没听见,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卯时,跟往常一样,一切准备停当。 “来,给你看样东西。”胤祥拉着我的手走向书房。 “今天不用去尚书房了?”我边走边问。 “今天当然不用了,你的脑子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倒是挺灵,正经事儿什么也记不住!”大早晨的又挨数落,我有点儿郁闷。 进到书房,只见书桌上摆着一个不大的蓝色缎面儿小盒子。 “去,打开看看!”胤祥推我到书桌边儿。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有点儿心虚,怕他弄点子东西装在里边儿吓唬我。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不会想吓唬我吧?!”我试探着问。 “说什么呢?昨天晚上不是告诉你了是给你的寿礼么!这都没记住?”胤祥无奈地叹口气。 呵呵,是我多虑了,他哪儿懂得现代那些整蛊人的把戏。 “别生气,我昨天太困,没听见你说什么,跟记性没关系,跟聪明和笨也没关系。”我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面颊,然后打开了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件石材雕刻的工艺品,翻涌的巨大浪花上,一条小鱼奋勇出水,小鱼和浪花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真可爱,送我的?”我转头问胤祥。 “嗯,拿出来看看。”胤祥从身后圈住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 从盒子中托出这件工艺品,我才发现,这个雕件儿本身就是一朵浪花,而这条小鱼既可以单独拿下来,也可以摆在浪花上,小鱼小小的身体,也就三厘米长,鱼头和鱼尾都奋力向上翘着,一副跃动的姿态,身上的鳞片和纹路都雕刻的极精细,黄色的小身体发出淡淡的,温润的光。 “翻过来。”胤祥指示我。 翻过鱼身,肚子底下平坦的部分,细密地用阴文刻着几个篆字“同乐堂”。 “这是一枚印章?”我欣喜地反过来调过去地把玩着这条小鱼。难怪这条鱼是黄色的,难怪这整个雕件儿的色彩和手感都这么温润,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田黄石,印章里的极品。 “嗯,这回聪明了,再看看这个。”胤祥拿起‘浪花’,递到我手里。 ‘浪花’的颜色没有小鱼黄的那么纯正,左下角稍微带点儿白色,翻过来看底部,形状椭圆而狭长,比我的印章文字稍微大了一些,几个阳文篆字刻着“安乐堂”。 “这两个是一块石头做的?”我左手拿着小鱼,右手握着‘浪花’。 “当然是一块石头了,两块有什么意思?!”胤祥拿过我手里的浪花,在自己手里摩挲着。“你做的?这么有本事?” “字儿是我刻的,昨天夜里才刻完,这个样式是我画了,拿出去雕的,喜欢吗?”胤祥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故意问我。 “喜欢,当然喜欢了。”难怪前几天他一直待在书房里,原来是在弄这个,“不过干嘛送我两个印,我平时用哪个不用哪个呀?”我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真是越看越喜欢。 “鱼是给你的,‘浪花’是我的!”胤祥笑咪咪地对我说。 “凭什么,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下儿炸了,刚才明明说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居然要留一个给他自己,涮我啊! “你没看见这个底下刻的是‘安乐堂’么,这可是我的室名。”嗯!是!胤祥的书上都会盖一个“安乐堂藏书记”。不过,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抢我东西。 “而且你看,你的印是鱼,那我当然就得是水了,要不咱们怎么享鱼水之欢呢!”我晕,怎么又扯到这些。 “对,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所以我的印刻的是阴文,你的印刻的就是阳文;你的室名是‘安乐堂’,我就得陪着你一起乐,你就给我刻个‘同乐堂’,对吧?”我气鼓鼓地瞪着他。 “对,全对,怎么突然又变机灵了?!”胤祥笑出了声。 “对你个大头鬼啊!说是给我的寿礼,我看你就是变着法儿给自己置办东西!还找这么多借口。不行,这两个我全要!”我把两个印章都死死地攥在手里,就不给他。 “好吧!好吧!我的章你也收着,两个都放你这里,行了吧!”胤祥大笑着吻我的嘴唇。 “嗯!这还差不多!”我缓和了下来。 “以后,这两个章就用来盖在只属于你我的东西上,这才叫‘同乐’,懂了吗?”胤祥扶着我的肩膀笑着跟我说。 “嗯!明白!”我转了转眼睛,“我给你画的画儿呢?” “福晋的真迹,我早收起来了!” “拿来!”我问他要。 胤祥打开抽屉,拿出来一个白色缎面儿的封套,我的画儿平平整整地摆在里面。 我走上去,在我的签字旁边盖上了“同乐堂”,胤祥会意,也在旁边盖上了“安乐堂”,我们相视一笑。 “哎呀!”我大叫了一声,“我的印盖歪了。”于是我在旁边又盖一个。 拿起画儿看了看,还是不满意,我再盖了一个。 “行了,行了,又不是让你练手儿用的。”胤祥抢过画儿来就要收。 我大笑,他真是小气,一张画儿而已,至于不至于,我劈手又把画儿抢了过来。“不行,我还要盖,盖到我满意为止,你也来盖,你的印也不太正。” 转眼间这幅画儿上已经被我盖了五、六个“同乐堂”。。。。。。 第二季 夏——汤泉(上) 车轮轧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单调声音。掀开马车上厚厚的帘子,眼中的北京城一片银装素裹。这是入冬以来京城的第一场雪,从十月十七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多,昨天中午才停。 “小瑞子”我叫住了跟在胤祥马后的小太监。 “奴才在,福晋有什么吩咐?”小瑞子勒住马,折返到我的马车旁边。 “去问问爷冷不冷,腿要是疼就跟我在车里坐着吧!” “嗻!”小瑞子掉转马头奔到离我几步开外的胤祥身边,把我的话跟胤祥重复了一遍,一个字不落,我听的清清楚楚。 “去跟福晋说,爷不冷,不劳烦她操心了,爷受不起!”同样一个字不落,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到我耳朵里。说完,胤祥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鞭子,一溜烟跑了。 “回福晋,爷说。。。。”小瑞子忙不迭地又来到我车前,话才说了一半儿就被我打断。 “还不快跟着爷,这么大雪,万一再摔了伤着腿,你还想要小命儿么?”不是我故意吓唬小瑞子,我跟胤祥这么来来回回地让他传话,一路上有四五次了,这情形他还没看明白?现在胤祥都赌气跑了他还不知道跟着,我能不生气么? “嗻!奴才这就追爷去!”很快,小瑞子也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只留下马蹄溅起来的雪渣子在空中飘。 我放下帘子,自己坐在马车里生闷气,本来挺高兴的一件事儿,都让胤祥给搅和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心眼儿也忒小了点儿!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入冬以后,胤祥的右膝盖偶尔会隐隐作痛,皇上知道了很是心疼,特意让胤祥带着我一起去汤山的温泉疗养几日。胤祥告诉我之后,我乐坏了,上次泡汤还是我在日本的时候,那时我住在富士山脚下的一个温泉旅社,泡在温暖的汤泉中,远望深秋的富士山,那惬意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 启程的时间就定在十月十七,我左盼右盼,东西都收拾好了,结果十七日一大早下开了大雪,我更开心了,还从来没在雪中泡过汤,想来那绝对是一种极品享受。于是我暗暗祈祷,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果然天从人愿,这场雪一直下到十九日中午才停下来,一场瑞雪。 终于第二天要启程,我这才想起来,前天收拾的行礼太简单,没考虑到下雪这事儿,因此没准备任何雪天用的物品。 没辙!把素玉叫过来让她帮我打点,毕竟她在这宫里的时间比我长,过冬的用品以前都是她收着,这次只能请她帮忙了。也亏得有素玉在,好多乱七八糟的用度物件儿我都不知道,也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要是没她,估计到时候要什么没什么我肯定又得挨胤祥数落。 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已经快到晚饭十分,地上整齐地放着三个箱子,比之前我收拾的东西足足多了一整箱。 “福晋,东西都收拾完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过了这么些日子,素玉跟我依旧不太熟络,唯一有点儿变化的是,我让她不要在我面前再称自己为“奴婢”,听起来太别扭。 看见素玉微微冒汗的额头我不免有点儿歉意,这次出行又不带她去,还要劳动她给我们收拾行李,挺过意不去的。 “唔~多谢啦!等爷回来我告诉他,今天多亏了你!”我冲她微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表示我的感谢。 “瞧您说的,这不是我应该的么!”素玉听我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素玉!你等等!”我想起来怎么谢她了,快走两步来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随手拿起一支簪子递给她,“这个,送你!” “福晋您这是干嘛?做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我可不能要您这簪子。”素玉见我突然送她东西,有点儿惊慌。 “你要不拿着,就是跟我见外!”我不管她怎么推辞,死活把簪子塞在她手里。 素玉实在拗不过我,接过簪子,跟我道了谢,出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准备出发,走之前,素玉过来给我们请安加道别,顺便问我有什么吩咐的事情,我随便嘱咐了她几句,说完,素玉就很有眼力劲儿地告退了。转身刚要走,突然胤祥开口问她: “素玉,你头上的簪子哪儿来的?” 素玉一愣,看了看我,刚要说话,我把话茬儿接了过去。 “我送的!忘了告诉你,昨天我让素玉帮着收拾了一下午东西。这簪子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我心无城府地说。 胤祥听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挥挥手让素玉走了。 “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啦?”当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走到他面前问他。 胤祥开始赌气不理我,后来实在被我缠的没辙了,才没好气地说:“我送你的簪子你要不喜欢就跟我说,干嘛拿去送人情儿?枉我费那么大力气自己画了还得拿到外边定做!以后都省了!” “哦,这个呀!”总算弄明白了,“我不是故意把你送我的东西乱送人,昨天下午天晚了,看不清楚,等给了她我才发现是你送我的簪子,但已经送出手总不好意思再收回来吧?算了,就送了素玉吧!反正也不是外人!”我当时没注意这个簪子是胤祥送我的,因为平时我很少用簪子,要不是刚才胤祥问,我还没发现呢!现在只能顺口编个瞎话哄他。 “我要信你说的话我就不是皇阿玛的儿子了!你就是没把我送的东西当回事儿,想赏别人东西了,随便抓起什么是送什么,自己看都不看一眼。你也别骗我,我没你那么笨!”胤祥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我让他这一番话给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真了解我,事实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本想再辩白几句,但又觉得我再说什么都感觉很强词夺理,还是别说了。 胤祥见我不说话,站起身,大声叫小瑞子备马,我赶紧跟出来,就这样,我们别别扭扭地上路了。 一路上,我想各种各样的借口跟他说话,他就是不理我,就算我们说的话谁都能听见,他还是让小瑞子来来回回地在中间传话。现在倒好,居然还扔下我自己跑了,我能不生气么? 马车在雪地里又走了一阵,我虽然还在生气,但又有点儿担心他的腿,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不会冻坏了吧?正这么想着,前边传来马蹄声儿,我赶紧掀开帘子,看见小瑞子的马向我的车跑来,远远的雪地里有个骑马的人影儿停在那儿,正是胤祥哪儿还有错! “福晋,爷让我过来跟福晋说,再有五里路就到汤山温泉了,他自己先过去,让福晋的马车跟紧喽,免得天黑路不好走。” “还有五里不就到了么,爷怎么不直接飞奔过去?还想着我干嘛?”我撇撇嘴,没好气儿地对小瑞子说,我知道小瑞子会把我的话告诉胤祥。 “这。。。刚才爷跟奴才说了这么句话,没让我告诉福晋,不过我给福晋重复一遍,您听听,爷说‘这儿路窄,马车过着费劲,等看着福晋她们过了这里,咱们再走。’这是爷的原话。” 我心里一阵温暖,这个人小气归小气,但还是蛮惦记我的,嘻嘻! “小瑞子!去!赶紧催着爷往温泉赶,路上别耽搁了!我到了之后好好赏你!” 小瑞子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儿,快马奔向胤祥。不一会儿,远处儿,两匹马一起向前奔驰而去。 汤山温泉就在现代的小汤山,这个时候还没有现代那么大规模。进入小汤山镇没走多远,我看到一片高墙围着的区域里烟雾氤氲,皇家的行宫就在这里了。 下了马车换乘软轿,绕过足有100平米大的源泉汤池,一股热气隔着轿帘都能感觉的很清楚。轿子没停,直奔我和胤祥住的“澡雪殿”而去。 进到殿里,让小莲指挥着几个粗使丫环和太监搬东西,我则挨个儿屋子都进去看了看。不料,哪儿都没有胤祥的影子,就连张纸片儿他都没给我留。我不免又有些生气,这是干什么,一起出来了,他先跑了不说,现在还给我玩儿消失,想就这么一直晾着我么?就算我再做错事,既然都来了,就不能开开心心的一起过几天么? 这么一想我就很懊恼,回到卧室,看小莲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完了,我和衣躺在床上。 “格格,您不去汤泉里泡会子吗?您不是都念叨好多天了么!一路上这么累,泡泡解乏。”小莲看我脸色不好,知道我是跟胤祥怄了气。 “嗯!说的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胤祥在我还不活了?起身换了中衣,小莲把头发给我挽成发髻梳在头顶。 随着小莲出卧室,穿过两道院门之后,一排房子挡住了去路。 “格格是自己沐浴还是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小莲指指那排房子问我。 “我自己来吧,你去歇会儿,这一天你也累了。” “奴婢不累,奴婢就在外头伺候着,格格有事儿叫我。”老规矩,我从来不用小莲伺候我洗澡,小莲也知道。 我一个人进到这一排房子中,果然,这里是个温暖的浴室。我一边仔仔细细地用水擦洗着身体,一边又想到胤祥,怎么原来就没发现他脾气这么大呢?还小气!会不会男人都这样?一旦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就不那么在意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有些烦躁,舀了一匙凉水浇在脸上。冰冷的水顺着脸滴到我身上,很凉,让我清醒了一些。要说胤祥不在意我了,那倒不至于,刚才不是还因为不放心我,大冷天的在雪地里等着我过去了他才走么!而且,今天他生气,说白了就是因为在意我“没在意他”的缘故!这么看,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我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泛起丝丝甜意。今天的事儿就别跟他计较了吧!毕竟是我错在先。不过这个人也忒不给面儿了,我今天就这么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跑他面前给他跳脱衣舞吧?行!就算我去给他跳脱衣舞好了,那也得找的着他人才行呀! 正在郁闷中,我忽然想起一件东西,也许他看见了能不再生气也说不定。姑且一试吧! “小莲!”我冲门外喊。 “格格有什么吩咐?” “你去我箱子里,找一个粉色绣蔷薇花的香囊,别打开,把香囊直接放在爷的枕头上。现在就去!” 小莲答应着走了。 我也洗完了澡,从温暖的浴室出来,赤裸着身体站在汤池边。这里是澡雪殿的一个后院,院中五米见方的汤池叫做“澡雪塘”,汤池的一侧有一个小巧精致的亭台,供人休憩,四周高高的围墙把院子跟行宫内院相隔开,很私密的一处空间。 冷空气钻入我的每个毛孔,脚下热气腾腾的汤泉召唤着我。我拾阶而下,站在汤池铺满鹅卵石的地面,温泉水正好到我胸口,这里比富士山的汤池深了不少,不过这个深度我认为更合适,人站在池中就可以欣赏美景,又不会冷。 温暖的汤泉滋润着我的身体,远山的雪景在暮色里已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蔚为壮观。近处,亭台和墙头的积雪,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显得朦朦胧胧,这一切景色正好与“澡雪塘”三字相映成趣。 我不禁感慨,生在帝王家真是幸福,生来就可以坐拥如此这般美景!不过,也多亏了康熙皇帝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才给子孙们创造了这样优越的享乐环境。 说到生活情趣,其实偶家胤祥也还不错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自己给我设计礼物,要在现代,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这么可心的老公,hoho,我得意地笑。 彻底放松了身心,我仰躺在水面上,让肩膀也浸泡在汤泉水中,这温暖的泉水让我有了一丝倦意,我心里忽然有种非常强烈的渴望,想尽快见到胤祥,让他紧紧地抱抱我。 听听外面的动静,小莲应该办完我吩咐的事回来了。现在,钓竿儿已经架好,但我这个姜子牙并没十足的把握胤祥这条鱼会上钩。静观其变吧!我仰躺在水面轻轻划着水,我可不想在我的鱼上钩儿之前睡着了! 不知道我已经游了几个来回,胤祥才走进汤池中。他坐在池边的台阶上,全身浸泡在池水中,静静看着我,不叫我也不动。 我故意不去看他,只管在水中悠然自得地游着。我的手指触到一面的池壁,折返身,我向着他的方向游去,就在快到达他身前的时候,我突然再次改变方向,就在我即将游走的一刻,胤祥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窃喜,我的鱼宝宝,你终于上钩了! 站在胤祥面前,我浑身散发着温暖的雾气,他的眼睛在这热气蒸腾中显得有点儿朦胧,我俯过身去,轻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片刻,我抬起头,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想你!”所有怨恨、气恼、烦躁全部被抛开,我真实地说出了我此刻的想法。 我看到胤祥的眼睛里,我小小的影子仿佛飘在雾中的小灯,一闪一闪。胤祥什么都没说,张开手臂将我抱在怀里。拥抱的瞬间,一种满足的松弛感袭击了我,我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仰起脸,我主动找寻胤祥的嘴唇。当我们的唇再次相碰时,两片唇像是猛地粘在了一起,我们的唇舌柔软地厮磨着,吮吸着,纠缠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那颗心脏激烈的跳动。同时,他的一只手也滑过来,落在我小巧的胸前,带着欲望轻轻抚摸。 我们的热情在瞬间燃烧起来,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热吻的同时,胤祥热烈地抚摸着我脊背上光滑的皮肤,当他的手再次从我的后背滑到前胸,轻轻地揉捏我胸前的粉红时,我身体里那道通向极乐世界之门又一下子敞开了,即使有温热的泉水滋润,我仍旧感觉又酸又胀,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又那样猛烈,我把脸埋到胤祥脖颈后,克制不住地轻声呻吟起来。 借助水的浮力,我跨坐在胤祥身前,当他轻轻滑入我体内时,他的嘴唇堵住了我更大声的呻吟。水让我们都变的轻盈,随着他一次比一次深入地进入我的身体,那种无法用言语捕捉的美妙感受再次降临到我身上,同样,胤祥也陶醉在其中,我的反应激励着他的行动,我们陶醉在彼此的陶醉中。 当那种极度快感来临时,我竭力克制着,不让胸腹中那一声声呼唤冲出喉咙,而它们仍然失去控制似的冲了出去。在一段不确定长短的时间里我的大脑完全空白,我只能从胤祥急促的喘息声中,模糊地体会到,我们都被那种快感占据了所有的感觉细胞。。。。 第二季 夏——汤泉(中) 卯时未到,我已经准时地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看,身边的胤祥还在酣睡着。我才意识到,现在我们在汤泉,胤祥不用去尚书房了。 伸出胳膊我轻轻搂住他,这时才发现,我身上一丝不挂。昨晚怎么从汤池回来的,我已经没印象,只记得激情过后,我像个温顺的小猫儿,乖乖的,蜷缩在胤祥怀里,我们一起坐在汤泉的石阶上,一边看着远山模糊的雪景,一边聊着一些细碎的小事情,温暖的泉水让我困倦,但整个背部与胤祥的皮肤贴的紧紧的,又让我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惬意。。。。 侧过身,用手支着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沉睡的胤祥,这个五官清秀面貌英俊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进了我的心里,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我会为了他开心、欢笑、感动,也会为了他沮丧、难过、苦恼,这算是爱吗?我不敢说,我只知道我现在已经习惯于在乎他的感受,他在我生命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 “迷上爷了?看的这么入神!”胤祥猛地睁开眼睛,问了我一句。 “你醒了?那怎么不说话,想吓死我呀!”我正想的入神,冷不丁的他这一句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说啊,看什么呢,这么一直盯着我。”胤祥不管我的嗔怪,坚持要听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我迷上爷了,像爷这么帅的帅哥,谁不得迷上啊!别说我了,就是再有十个八个我,也得让爷迷的团团转。”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 “是吗?说来听听,你迷上我哪儿了,我哪儿帅呀?”胤祥笑嘻嘻地逗我。 “爷哪儿都帅,鼻子眼睛眉毛嘴。总之哪儿都让人着迷,行了吧!”这话倒是真的,胤祥的长相是我喜欢的style,我喜欢瘦脸型、细长眼睛的男生,这些他都具备了,只是原来我一直没太在意,现在天天对着他,这些我喜欢的特点越发明显了。 “就这呀?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呢!”胤祥稍微有点儿失望,躺平了不看我。 我心里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婚后我太顺着他了,他现在时不时地总要给我点儿小脸色看,弄的我还总要对他哄上一哄,不过,我发现哄他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儿,我反而很乐意这样做。 支起上半身,俯在他胸前,我亲吻胤祥突起的喉结,“我也迷这儿”。 胤祥轻笑了一下,没说话,细长的手指伸进了我的长发中。 我顺势亲吻他结实的胸膛,再度抬起头,我凝视着他胸前那两块小小的淡红色乳晕,抬起手,我轻柔地在上面抚摸。很快,平滑的肌肤发生了变化,小小的乳头悄悄从乳晕中兀立起来,像一颗小巧的、坚硬的花蕾。 “还有这儿”。我俯下头,用舌尖轻轻地撩拨着另一个,在我轻柔的摩挲下,它绷紧了,变的同样坚硬。 这次,低微的呻吟声,从胤祥的喉咙里传了出来。我骄傲地笑了。 “你这个小妖精。。。。”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带着令人迷醉的性感味道。 “刚才忘了说,我对你的身体最着迷!”我微带着醉意轻声说。 胤祥一跃而起,我们再度纠缠住彼此,不知疲倦,乐不思蜀。 。。。。 把脸埋在胤祥的怀里,深深嗅着胤祥身上一股属于他的气息,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睡一会儿么?”胤祥温柔地问我。 我摇摇头,依旧慵懒地靠在他怀里。 “不累?。 “不累,‘爽’就一个字!”我更深地往他怀里钻去,“你累了?” “我当然不累了,跟福晋‘晨爽’哪能说累呀!”胤祥戏谑着说,对我这样腻他很受用。 “爷果然聪明过人,也会自己发明新词汇了!”我抬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胤祥笑笑没说话,手伸到枕头底下,拿出了我那个粉色绣蔷薇花的香囊。 “你就知道我看见这个一定会去找你?”他举着香囊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当然了,知你莫过我,你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么?”我开始吹起牛来,其实昨晚我还真的不确定这招儿是不是管用。 “什么时候绣的?我居然不知道!”胤祥从香囊中取出一方帕子,雪白的绸帕上绣着一丛蔷薇,数朵大大小小的花朵以各自不同的姿态,娇羞地呈现在帕子上。旁边一句诗“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落款是我的小印章“同乐堂”,旁边是胤祥的“安乐堂”,两枚印章同样绣在上面。 “这叫惊喜,懂么?都让你知道了哪还有惊喜可言!” 我拿过帕子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朵,之前又哄又骗地把绸帕从胤祥那儿拿回来相当不容易,绣的时候又着实让我费了不少力气,既要根据帕子上血渍的形状和分布,构思每朵花的形态,还要一针一线自己绣。本来想在胤祥生日的时候给他的,但我实在绣不完了,因此完工之后我一直收着,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没想到昨天派上了用场,也不枉我辛苦一番。 “惊倒真是惊着我了,你的女红怎么差成这样?也就我不嫌弃你,别人谁会娶这样的女人做福晋?”胤祥一本正经地说。 “嘿!你还来劲了!嫌帕子绣的差还给我!嫌我女红差更可以休了我!反正凭爷这种人才,有的是人愿意削尖了脑袋把自个儿家闺女送上门儿!”我真有点儿生气了,可能是让他说到了痛处,我的针线活儿确实很差,但别人可以笑话我,他就不行! “还真生气呀!跟你说笑呢!我哪儿会嫌弃你,你是出了名儿的聪明伶俐,所有阿哥的福晋中,我就觉得我的福晋最好,漂亮就不用说了,才气更是谁都比不了!”胤祥笑着哄我。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气消了一些,其实我知道他是跟我开玩笑,但我心里仍旧不舒服。我转过身不理他,这么两句哄我马上就眉开眼笑,以后他更得得寸进尺了。 “休了你?想都甭想!别人家的格格哪能像福晋你这样,陪着我晚爽加晨爽,她们哪儿懂得什么叫‘同乐’?!”胤祥笑着搔我痒,他知道我最受不了这个。 果然,我没他那么好耐力,只几下,我就笑着滚进他怀里。 “算了,这个帕子还是我自己收着吧,爷见惯了苏绣杭绣的精品,我这个薇绣还是藏拙吧,免得以后再让你笑话我。”我拿过香囊要把帕子装起来。 “别呀!福晋的一片心,那些个苏绣杭绣的怎么比?”胤祥伸手过来跟我抢。 我死活就不给他,没辙了,胤祥跟我承认错误。 “这次算爷错了,还不行么?给了我吧!” “哦!你也有错的时候呀!怎么罚呀?”我学着平时我承认错误的时候他说话的口吻,问他。 “得!爷今天认栽,晚上爷陪着福晋大战三百回合,回头让福晋上马,爷累死算完,行么?”胤祥一副敢作敢当的豪爽样子。 “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怪我不知道心疼你!”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吃过午饭,胤祥到书房中给皇上写请安折,我懒懒地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本书,胤祥回来的时候我几乎要睡着了。 “走,我带你去行宫里逛逛!”胤祥过来拉我的手。 “省省吧!你的腿哪受的了?回头冻坏了,皇上那儿我可担待不起。”确实,我们来的时候他的腿已经让我担心了一路,我可不想让他的腿再受了凉。 “不碍的,这儿有你的护膝呢,我天天穿着!”他冲我拍了拍膝盖,很有信心的样子。 “真的不碍事?”我的兴致被他勾了起来。 “走吧,啰哩啰嗦的!”他把我从榻上拽起来,拉着我出了门。 胤祥带着我,把行宫中各个殿都转了一遍,告诉我哪个殿哪个汤池是什么时候建的,入口处最大的那个建成的时间最早,开凿于康熙五年,是行宫中各处汤泉的源泉。整个行宫走下来我发现,澡雪殿是观赏京北雪景最佳的方位,如果春、夏来,漱琼殿则是最好的地方。 出来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我怕胤祥的腿吃不消,于是催着他赶紧回我们的寝殿。 “行,你站这儿等我一会儿,不许回头,我去去就来。”胤祥冲我笑了一下,朝我身后跑了。 嗯?又耍什么花样?不会也想给我什么惊喜吧?我笑笑,等着他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眼前几株梅花刚刚盛开,我抬头看着那嫩嫩的花瓣,娇艳欲滴的红色给这冰天雪地增添了几分生趣,煞是好看。 身后传来了胤祥的脚步声,我没回头,伸手折了一枝梅花,放在鼻子下闻着。胤祥的脚步声已经来到我跟前,转过身,我把梅花递到他面前。 “你闻闻,香气。。。。。啊!”一团雪瞬间蒙住了我的眼睛,扔下梅花,我背对着胤祥蹲在雪地上。 “怎么了?伤着哪儿了?”胤祥看我过了一会儿还蹲在地上,既不出声儿也不起来,有点儿担心,绕到我跟前蹲下来看我。 “哪儿也没伤着,就是想还你一个。”我早在地上攥了一小团儿雪,现在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脸上。站起身,我飞也似地笑着跑开了。 顾不上胤祥的腿,我们迅速进入雪地混战中,一个个雪球上下飞舞,只一会儿,我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胤祥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我没他扔的远也没他扔的准,但我惯于就近作战,敌驻我扰的战术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次我总趁他忙着攥雪球的时候,偷偷地绕过去,把手里的两三个雪球一股脑儿全pia在他头上、脸上、身上,看着他既想打我又没雪球的抓狂样子,我就大笑不止。 最后,我们都扔累了,雪球大战变成了肉搏战,我们大笑着一起滚倒在雪地里。 躺在雪地上稍微恢复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拉胤祥,再躺下去雪地的湿气会冻着他的腿。胤祥懒洋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攥着我的手不肯起来。 “起来吧!再躺着就冷了,容易生病”我再次拉他。 “没关系,让我再躺会儿,你也来!”这么大人了,居然撒赖不肯起来。 “快起来!我们去泡汤泉,好不好?”我只能再哄他。 “嗯,不急,一会儿再去。” 看他不起来,我索性坐在他身边,就让他再躺一下下吧! “昨天,我怎么从澡雪塘回去的?”提起汤泉我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儿。 “当然是我抱着你回去的,你睡的那么香,我想反正回去也是睡觉,衣服也不用穿了,就没叫醒你,直接把你抱回去了。” “就那么光溜溜的把我抱回去了?你不怕我冻病了?你自己裸奔完了怎么就知道穿衣服?干嘛不直接裸着回去?” 胤祥让我说的一愣,紧跟着笑起来,后来竟然笑的一发不可收拾。 “笑什么笑,哪儿那么好笑?”我让他笑的有点儿莫名其妙。 “没什么没什么!”胤祥从雪地上翻身站起来,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已经被他抱起来扛在肩膀上。 “放我下来,上哪儿去这是?”我在他肩头挣扎。 “你刚才不是说要泡汤泉?”胤祥再次笑了起来,“咱们现在就裸奔去。”又是一阵大笑。 第二季 夏——汤泉(下) 夕阳时分,我和胤祥再度浸泡在温暖的汤泉中,胤祥的胳膊从身后圈着我,我们一起坐在“澡雪塘”的石阶上。白天的山景和雪景,不知道比富士山美了多少倍。极目远眺,京北燕山山脉白雪皑皑,连绵的群山虽不算高峻,但在雪的覆盖下逶迤的山峦却增添了不少磅礴的气势。 “果然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我把头靠在胤祥肩膀上,轻轻地感叹了一句。 身后的胤祥没出声儿,我有点儿诧异,回过头去看他,胤祥正专注而神往地盯着眼前的景色,浑然忘我。这表情曾经在观音山的山巅看见过。 “江山如此多娇,你这个英雄也折腰了?”我轻吻了一下胤祥的嘴唇,一看见他这种表情我就花痴的不行。 “嗯!折腰了!不但江山多娇,还有美人相伴,想不折腰也难。”胤祥回过神来,轻笑了一下。 “你说,如果没有太子,皇阿玛会把这江山留给谁?”我轻轻捉住胤祥的右手,抚摸着他细长的手指。 “不知道,没想过!”胤祥略微停顿了一下说。 “真的?你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我拿起他的手指轻咬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成天都想什么呢?”胤祥敲了一下我的头。 “切!没想过就算了。”我缩缩脖子,“不过我可听说,皇阿玛对太子截了外藩进贡御马的事儿很不爽呢!” “嘿!你成天待在宫里,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胤祥先是有些稀奇,后又生起气来,“什么狗奴才这么大胆儿,跟你乱嚼舌头根子,我先去打折他的腿。” “这你可真冤枉了那些奴才了,这话是我听八嫂说的!”看他生气我赶紧把实话说了。 “八嫂?你什么时候见着八嫂了?”胤祥追问我。 “就是重阳节那天啊!我们女眷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就那时候听八嫂说的,看九嫂那表情,这话应该都是真的呢!” “八哥也真是,太子的事儿怎么能跟八嫂说!太子是什么人?太子的事儿哪儿能让你们这些妇道人家随便议论!这八嫂真让八哥给惯的一点儿规矩都没了!”胤祥愤愤地说,很维护太子的样子。 “我看八哥也未必就是跟八嫂说来着,也没准儿是几个爷们儿说起这个事儿碰巧让八嫂听见了。反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没这个事儿谁能议论?”我有点儿替八福晋不平,毕竟八福晋一直对我不错,我受伤的时候她还来看过我,我管她是不是让八阿哥宠坏了,人家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刚才的美好气氛已经被打破,我稍微有些懊恼,好好的我说这些干嘛?离开胤祥的怀抱,我向汤池的另一边游去。 “后来呢?后来你们又说什么了?”胤祥可能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批评八阿哥和八福晋。 “后来?”我一边划着水,一边说:“后来四嫂把话茬儿打断了,就没再说这些。” “嗯!那还好!”胤祥思索着说。 刚才我还有点儿懊恼怪自己多嘴,现在既然胤祥问我,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了,那就索性说开了吧! “你看,不止八嫂、九嫂知道吧!我看连四嫂可能也知道一些,也就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拿我当贼防着。” “我哪儿防着你了,我只是觉得这些爷们儿的事儿,跟你说也没什么意思,你又不懂。再说,我跟你说这些事儿你不嫌烦吗?”胤祥站起身,向我的方向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再说了,就算我不懂,你教我我不就懂了,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什么事儿我学不会呀!”看他走过来,我朝另一个方向游去。 “教你就算了,你要不嫌没意思,大不了以后我也告诉你,不过,你不能跟八嫂、九嫂她们学,你得学着四嫂,就算知道了也不乱嚼舌头根子,知道么?” “知道了!我答应你不跟别人乱议论就是了!只要你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以后别人再说什么至少我也明白了,省的我冒傻气。知道的是说你不告诉我,不知道的还当我装傻呢!” “行了,别游了,到我这儿消停待会儿。”胤祥招呼还在绕着汤池乱游的我。 “尊爷的命,臣妾这就过来。”我几下游到他身前,我们又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你对刘禅怎么看?”我坐了一会儿问胤祥。 胤祥笑着又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没接口,他肯定明白我还想跟他讨论太子的事儿。确实,太子这个话题一说起来我就想继续下去。 “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我有什么问题你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么。我这可是跟你探讨《前四史》呢!”我将他。 “刘禅这个人我没看法!”一句话把我堵了回来。 “好吧,你对刘禅没看法,那三国时期你最推崇的人物是谁?你总不会对所有人都没看法吧?”我再将他。 胤祥稍微考虑了一下,“当然是曹孟德。生为人杰,一统大业,文治武功又无一不强,在我看来他是东汉末年最大的英雄。”胤祥无限向往的说。 “‘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曹操确实有气魄,那刘备呢?连曹操都对刘备这么看重,你对刘备什么看法?”我继续发问。 “你不是问我最推崇的人物么,刘备当然也是英雄,但跟曹孟德比少了些霸气。曹孟德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刘备听了居然把吃饭的筷子都掉了。”胤祥笑着摇了下头。 “这叫韬光养晦,最后不也成就大业了。我都知道,你不明白?”我反问他。 “妇人见识!”胤祥嘲笑我,“还有啊,这个刘备。。。。”胤祥犹豫了一下没说下去。 “还有什么?”我转了转眼睛,“哦,明白了,你说他传位给不争气的刘禅?”话题终于又转到了我想讨论的问题上,我心里笑了一下。 “问了我这么多,你最推崇的人物是谁?”胤祥再次避开了这个话题,我无奈ing。 “我啊,我最欣赏周瑜!”我想也不想地说。 “哦?为什么?”胤祥颇感兴趣地问。 “因为周瑜是帅哥啊!帅呆了那种!”我笑着回头冲胤祥眨了眨眼睛。 “我就说你没什么正经理由,这算什么!”胤祥叹口气无奈笑道。 “当然了,周瑜再帅也帅不过我们家爷,正所谓没有最帅只有更帅!”我继续跟胤祥嬉皮笑脸地说。 “这就是你说的跟我探讨《前四史》?我看这种探讨还是算了!”胤祥作势起身要走。 “别呀,我跟你说笑呢!先暖暖场,活跃一下气氛,正经的我还没说呢!”我赶紧按住他。 “呦!你也有正经的要说?那我还真要洗耳恭听福晋的高见了!不过话可先说前头,你要再扯那些帅不帅的我可起来就走。”胤祥威胁地使劲抱了我一下。 “遵命!那臣妾就发表一下拙见,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望爷能给予指正。”我冲胤祥低了下头,做了个福礼的姿势。 “首先,周瑜才华横溢,文韬武略样样皆能,不但有勇有谋,还料事如神,赤壁之战大败曹军,使孙权得以与曹操两分天下。这些不算,最难得的是,周瑜还精通音律,可见他还是一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我对这种多方面复合型的文艺青年最欣赏了!”我转身看看胤祥,征询他的意见。 “唔,但同时期的人物,也不乏这种人才,接着说吧!”胤祥不置可否。 “其次,周瑜胸襟广阔,气度宽宏。想当时,老将程普因为看周瑜年轻,对他不服,多次当面侮辱他,周瑜都不跟他计较,程普最后被周瑜的才华和品德所折服,和他成为好朋友。无论从个人涵养还是礼贤下士的角度看,这种气度都堪称‘丈夫’” 我回头看胤祥,他轻轻点了下头。“还有一个我比较看重的特质,周瑜够忠诚!他先后追随和侍奉了孙策、孙权两位主公,说他为孙家竭诚尽智、奔波劳碌、不辞辛劳、忠贞不二、殚精竭虑。。。。怎么都不过分。虽然当时刘备说周瑜‘文武筹略,万人之英。只是他器量太大,恐非久居人下者!’,但周瑜始终忠心不贰,侍主恭谨。试想,一个德才兼备心存抱负的英雄,能始终如一地效忠于自己的主公,实在太难得了,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忠诚之心才能做到啊!”我又回头看了下胤祥,他正听得入神,我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我也觉得周瑜属于参透了为臣之道的人,多少有些精明,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能力,一种洞察力,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人多了,哪个有好下场?周瑜这么做,才能在他死了以后,让孙权感到痛折股肱,亲自穿上丧服为他举哀。我觉得君主对他的宠信和恩待以及他流传后世的美名,都跟周瑜的忠诚恭谨有很大关系!所有这些都加在一起,充分说明了周瑜是一个多才多艺、大度、睿智、练达的人。我欣赏的种种特质他都具备,所以我最推崇周瑜。” 我的话说完了,过了几秒钟,胤祥居然没反应,我站起来,回转身,坐在他腿上,伸手揽着他的脖子。 “想什么呢?”我吻了一下他的面颊。 “想你说的话!”胤祥还在沉思。 “有什么不对吗?” “谈不上不对,都是个人的看法,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男人和妇人的看法有所区别而已。”胤祥恢复了常态。 “是,我就是妇人看法,我这种小人物只有佩服小英雄的份儿,跟爷钦佩的大英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不具备可比性。”我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行行行,你说的都有道理行了吧!我福晋一向最有主张,独树一帜,另辟蹊径,看法独到!满意了吗?”胤祥笑着哄我。 “嗯,这还差不多,记住啊,别得罪我,小心我报复你,我可是妇人,心胸狭小的很。” “哦?我要得罪了福晋,福晋打算怎么报复我,我倒想听听!”胤祥好奇起来。 “这个么~”我本来是顺嘴一说,并没想好要怎么做,让他一问我只能随口胡说,“比如不跟你练骑射啦!还有,比如你陪我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我累死你!哈哈哈。。。。”我又想起来早晨他认错的时候我们的对话,不禁大笑。 “是么,那我还真是很期待呢!特想看看福晋怎么累死我。”说完,胤祥站起身抱着我就往汤池外走。 “这就回去了?不再泡会儿?”我紧搂着他脖子问。 “回去了,我饿了,早点儿吃饭,好好养会儿,晚上还要出战呢,要真让福晋给累死了那我多没面子!” 我噗哧一声又笑了出来,继而胤祥也笑了,我们俩的笑声掺杂着,飘向了寝宫的方向。 第二季 夏——小别 “让你备的满月礼,准备的如何了?”胤祥一边把帽子摘下来递给我,一边问。 “我画了个草样子,回头拿给你看看,不行我再改,反正时间还来得及。”我边说边把胤祥的外衣挂在衣架上。 “拿来,我现在就看,画成什么样儿了?”胤祥坐在榻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十月底,我和胤祥就已经回到宫里,刚回来马上听说胤禵的侧室又给他添了一个小格格,就在我们动身去温泉那天生的。于是,给小侄女准备满月礼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胤禵的第一个小格格我曾经送过一块长命金锁,这个格格当然不能送相同的东西,跟胤祥商量后,我们打算给小姑娘定制一块玉佩,样子我来设计,由胤祥负责制作。 “看看吧,多提宝贵意见!”我把设计稿递到胤祥面前。 “你这画的是什么?鸡?鹌鹑?”胤祥对着我画里的一只胖胖的憨态可掬的卡通小鸡直瞪眼。 “你听说过谁属鹌鹑吗?这当然是鸡了!”我一把抢过我的设计稿,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明明就是一只鸡,愣能看出是鹌鹑来,真受不了他。 “鸡有长成这样的吗?这么胖,都变形儿了。。。。”胤祥探过身来继续看着我手里的设计。 “我就不能把鸡设计的kawaii点儿么?一本正经的东西送给小孩儿多没趣儿!再说,我就擅长画这种画,原来你养腿伤的时候我不是经常画给你的么,那时候又没听你说不好!”我回头瞪他一眼。 胤祥拿过我的设计再看了看,勉强同意了,“行吧,你再改改,务必让别人一眼能看出是鸡来就行。不过你说的也对,送小孩子家的满月礼倒是不用那么正事八经的。” “就是啊,给小孩儿的东西要可爱为主。”这个回合我小胜一把,心里开心的很,难得他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你说的有理,不过这可爱的东西可都是要花银子的,老十四那儿今年可是第三个了,光我的满月礼他就不知道收了多少,福晋什么时候给爷开枝散叶,也让咱们收回来些儿!”胤祥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说呢!爷怎么会这么小气,跟十四爷计较起几份儿满月礼来,敢情是怨我没给爷开枝散叶啊!爷的女人只有我一个么?开枝散叶也不能光指着我呀!”我也笑地很甜蜜地回望着胤祥。 “真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胤祥不搭理我的揶揄,拉过我的手眼神温柔地低声问我。 “嗯,还~没动静。”我也不再跟他开玩笑,摇了摇头,脸上不免有些涨热。 “唉!看来我得采取其他措施了!”胤祥叹了口气,无奈道。 “嗯?什么其他措施?”我好奇。 “爷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么?”胤祥拿我刚才说的话反问我。 “你~你什么意思?”我一时语塞。 “福晋刚才什么意思,爷就是什么意思!”胤祥眼中的笑意闪了闪。 “你敢!”这句话冲口而出之后我就后悔了,明明刚才是我先说的,现在又这么紧张,这不等着让他笑话我口是心非么,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哈。。。你看,刚才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大方,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威胁起我来了,我要真去了素玉那儿,你还不得吃了我!”胤祥大笑着把满脸窘态的我揽进怀里,“我跟你说笑呢,我哪儿也不去,从你答应嫁我那天起,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那你刚才说要采取措施,到底什么措施?”我依旧不放心,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我这个措施当然是再接再厉了,显然咱们努力的还不够,以后每月酌情增加骑射五到十次,我就不信了!”胤祥神色坚定地说。 十一月中旬,皇上要去谒皇陵,顺便巡幸近塞。 “给我收拾东西吧,我要扈从皇阿玛谒陵。”胤祥从尚书房回来之后,兴冲冲地跟我说。 “啊?什么时候出发?这么天寒地冻的日子。”皇上还真是闲不住,一年到头倒是有一半的时间在外边。 “初九出发,没几天了。上次跟皇阿玛去谒陵还是康熙四十年,这一晃都四年了。”胤祥回忆着往事,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看爷这意思,好像特期待似的?就这么想去?”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莫名其妙地有点儿生气。 “那当然了,扈从皇阿玛谒陵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再说,从南巡回来我可有日子没出去了,这次能出去走走当然期待了。”胤祥笑呵呵地说。 “除了你,还有哪个阿哥扈从?” “还有七哥,这次就我们俩。” “七哥?七哥的腿不是。。。他怎么骑马啊?”又一个腿有残疾的,胤祥的腿也不好,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偏要找这哥俩陪着。 “骑马倒是没问题,许是皇阿玛想着这些年七哥腿脚不好一直也没出去,这次想带他出去散散心吧!” “你们要去多久啊?回来过年吗?”我心里有点儿不舍。 “过年之前肯定能赶回来。怎么,福晋舍不得我了?”胤祥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 “哪有!你走了我才清静,我就是想看看给你准备多少东西合适。”我嘴硬不肯承认,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留恋。 “真的?”胤祥笑着盯着我的眼睛。 “嗯~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啦,不过就一点点。”我被他看的说了实话,但还不肯完全承认,我用手比划着一点点给他看。 “有这么点儿就足够了,咱们才成婚两个月,一辈子长着呢,以后有你大大舍不得我的时候。”胤祥把我紧拥在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话,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冷占,心里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我这是怎么了,胤祥不过走个一半月,很快就回来了,我瞎伤心个什么劲儿。 “爷都要用什么东西?我这就去准备。”我抛开这一丝悲伤,故作轻松地问胤祥。 “你怎么做福晋的?爷要去谒陵,用什么东西你还问我?到底谁是福晋啊?你也别瞎看什么史书了,一点儿用没有,脑子光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头找几本礼部的书学学,真是正经事儿什么都不知道。”胤祥又恢复了本来面目,对我一阵抢白。 “刚才的话算我没说!爷明儿能走吗?明儿要是能走,我豁出去今儿晚上不睡觉,也把东西都收拾出来。我舍不得爷?我是嫌每天没人村我,还是嫌每天没人给我挑刺儿啊?我可真是拧吧了!眼瞅着马上能自个儿过两天舒坦日子,我居然说舍不得你?我,我,我真是自虐成性啊我。。。。” 没等下边的话说完,胤祥已经大笑着用他的嘴唇堵住了我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唇。 终于,胤祥真的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日子才让我发现,原来生活里缺了他是这么寂寞。平时没人跟我拌嘴了,晚上没人跟我有说有笑地吃饭了,床榻上原本两个人的位置现在空了一半儿,夜晚漆黑的寝殿里只有窗外的树影跟我作伴,我这才体会出什么叫形影相吊。结婚两个多月来,我们从来没分开过,我已经适应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没他在我是这么的孤单。 还好,没过两天,胤祥的信到了,信里除了报平安之外,还不忘问我是否找了礼部的书来学,说回来要考我,我正看的有点儿郁闷,却发现第二页信中,有一副几笔勾勒出的小画儿,虽然画的不真切,但一目了然是我绣的那个蔷薇花的帕子,旁边一行小字“每日思念情切,唯有睹此物如见福晋”,落款是胤祥的“安乐堂”印。 我抚摸着胤祥的字,从心里笑了出来。我忽然觉得,这种相隔两地的情形虽然很孤独,但我们之间的相互思念却成了一种情趣。拿出我的“同乐堂”,我认真地印在了“安乐堂”的旁边。 日子一天一天地向年底靠近,转眼胤祥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他的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我手里越攒越多,鉴于他的一再叮嘱,我真的找了一些礼部的书籍学习起来,并作了详尽的读书笔记。 闲暇时,为了排解这种被迫学习的无奈,我开始零零散散地写一些文字来抒发心中的郁闷,慢慢地,这种写作的味道变了,变成了一种非日记也非周记的随笔,我会时不时地记录下一些点滴小事,也会对这些小事发表一下我的评论,而更多的时候则是我心情和感受的备忘。 当我的随笔已经有不算薄的一小打儿,我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同乐小札”,我把这些随笔按时间的顺序全部整理在一个精致的册子中,还把胤祥的书信粘贴在相关的文字旁边,这样,即使过了很多年,再看的时候,我也能清楚地知道当时我们彼此的想法。 今天上午,我再次收到胤祥的来信,信中说,他已经随着皇上在近塞耽搁了数日,过不了多久就能带着给我的礼物回到我身边,让我姑且再等等,千万不要望穿了秋水云云。 想着他写信时的样子,我笑了出来,怎么就知道我盼他回来盼的望穿秋水了?我有说过我想他回来吗?给他的回信里我可从来没提过一个字,虽然我真的很想他! 知道了他归来在即,整个上午我的心情都好的出奇,生活似乎又有了动力。中午,小瑞子居然回来了,给我带来了一大箱子土产。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也太快了点儿吧,我喜出望外。 “你怎么回来了,没跟着爷?”我看着小瑞子一件一件地把土产拿出来。 “爷说这些好吃的想赶紧让福晋尝尝鲜儿,所以打发奴才先行一步赶回来了。” “哦!那爷哪天能到你知道吗?”转眼间,这间储藏室已经到处摆的都是土产,柿饼、山楂、松子、榛子。。。。 “估计很快就能到了,爷说让福晋别惦记着,回头给您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小瑞子肯定不知道,我也就不用问了。拿起一包柿饼,我递给小瑞子,“赏你的,拿去尝尝。”。 小瑞子居然没推辞就接了,笑嘻嘻地说:“奴才谢福晋赏赐!爷说的果然没错!” “爷又说什么了?你这个小鬼头怎么不把爷说的话都告诉我?”我笑着骂小瑞子。 “回福晋,爷说了,福晋看谁辛苦了肯定会赏的,而且手边儿有什么就赏什么,让我不用害怕,谢恩拿着就是了!这不,福晋果真赏了奴才,而且跟爷说的一样!” 知我者胤祥也!我开心地笑了。 好心情让我的步伐都变轻松了,我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拿出我的“同乐小札”,我欢快地哼着歌, “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 勇气当棉被 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 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 ” 把今天早晨收到的胤祥的来信,平平整整地贴在崭新的一页,看着落款处我们俩的印章,想着很快就能见到胤祥,我再次开心地哼唱起来。 “一个人睡觉害怕么?怎么从来没告诉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蓦然转身,我带着不信任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黑了,也瘦了,但神情却一如往日,平和又温存,眼中带着笑意还有点儿戏谑。愣愣地看了他几秒,紧走两步,我一下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混合着一点儿尘土味儿的味道,我这才从猛地看见他的吃惊中恢复了过来。 “干嘛骗我?还写信骗,让小瑞子跟你一起骗!”我紧紧搂着他的腰,抬头责问他。 “不是说了要给你惊喜么,不这样哪儿来的惊喜!”胤祥笑着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确实惊着我了!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不信任地伸手抚摸他的眉毛、眼睛、嘴唇和他英俊的脸。 “高兴吗?”他抓住我在他脸上游移的手,放在嘴唇边吻了一下,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我。 “嗯!”我使劲点了下头,丝毫也没有掩饰。 “想我吗?”他再问,逼视着我的眼睛。 “嗯~”我略微一犹豫,胤祥的嘴唇已经贴在我的嘴唇上,带着思念的炙热和重逢的甜蜜他充满激情地吻着我,他的唇舌充满了活力,不停挑逗着我,我的心跳加速了,我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想我吗?”他的嘴唇游移到我耳边,声音里带着性感的沙哑,再次问。 “嗯!想!”我喘息着把滚烫的脸贴在他身上,小声咕哝着,我的意识完全被他所左右,想说不已经不可能。 “有多想?”他仍旧不放松,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 “超级想!满脑子都是你,想的睡不着觉!”我不害羞地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全说了出来。 “行!这次表现不错!先饶了你!”胤祥眼神中的得意一闪而过,把我的身体推开一些,他揽着我的肩膀走到书桌边,“我布置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怎么就这样吗?这么快就换了话题?我们小别重逢不是应该激情胜新婚的么,我对他的表现略微有点儿失望。 “爷布置的功课我都做了,随时等着爷考我!”我噘噘嘴。 “这是什么?又想出什么花花点子了?”胤祥看见了桌子上摊着的“同乐小札”,刚才我忘记收了。 在他的手摸到“同乐小札”之前,我冲上去用身体挡住了他,“没什么啊!读书笔记而已,我字写的不好,爷就别看了,让我藏拙吧!”我在身后迅速合上了册子,这可是我的隐私,就算是他也不能随便看里边的内容。 “哦?让我看看无妨,我不挑你毛病就是了!”他还想伸手去拿,我攥在手里死活不松手,比体力我可不是个儿,那只能拼智慧了。 我突然抬头吻住了他的嘴唇,很温柔很细腻地吻他,很投入很忘我地吻他,他的手渐渐松开册子拥抱住了我的身体,一心一意反应着我的吻。激情再次回到我们之间,我清楚地感觉到我们彼此的冲动,但他却努力克制着没有更进一步。 “福晋,大白天的。。。”他嘴里咕哝着,却放任我急切地解着他衣服的扣子。 “唔~没关系。。。”我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么着急?”他嗤笑了一下,虽然仍旧没有任何行动,却积极地配合着我。 “坏蛋,不想死在我手里就快点儿乖乖把衣服脱了,要不然。。。。”我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威胁地瞟了他一眼。 “哈哈哈。。。你终于说出来了,福晋让我等的好辛苦!”一眨眼间,我已经被胤祥横抱起来。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床榻外的衣物已经狼藉一片。。。。 第二季 夏——惊梦 很快,康熙四十五年的春节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来临。 初一一大早,胤祥就穿戴整齐,早早儿的准备好了要去朝贺。 临出门前,他捏捏我的脸:“等我回来吃晚饭。” “嗯!早去早回!”我露齿一笑,目送他出了门儿。 元旦的朝贺是诸皇子大臣必不可少的礼节,但朝贺之后设的“曲宴”却不是谁都能有份儿参与,拿胤祥的话说,这是“殊荣”。因为,参加者都是宗室的成员,即由皇帝“钦点”的皇子、皇孙还有近支的王、公、贝勒。 “爷可都连着进了五年曲宴了,除了太子,其他阿哥里就数我最多。”前两天得了消息,胤祥满脸骄傲的告诉我。 “是么!爷真牛!”我顺嘴恭维了他一句,“今年还有别的阿哥跟你一起吗?” “太子、三哥、八哥、十哥”胤祥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还有四哥!” “哦!那也不少呀!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呢!”听到四阿哥,我的心猛跳了两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自然,并且坦然地直视着胤祥的眼睛。 “这还多,平辈的就我们几个,其他人都是宗室里的长辈。”看来我掩饰的还不错,至少没从胤祥的反应里看出什么不对,我松了口气。 “那~你能早点儿回来么?大初一的把我一人儿撂家里,太惨了我!”我赶紧把话题岔开,装的可怜巴巴的问他。 “傻丫头,这哪儿是我能说了算的。”他笑笑。 “那你别去了,装病吧,陪我在家里呆着!”我笑着冲他挤挤眼睛,撺掇他。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尽早回来就是了,别给我瞎出馊主意!这你也想的出来!”胤祥敲了一下我的头,嘴里数落我,却是满脸笑意。 正想着前两天的这档子事儿,外边素玉已经过来请安了,还带着琴儿,一起给我拜年。 “拿着,这个是额娘给琴儿的压岁钱!”我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色小荷包塞在琴儿的小手儿中。 素玉赶紧让奶娘带着琴儿给我磕头谢恩,又让琴儿把之前学的吉祥话和拜年的话说给我听。我一下儿就乐了,没想到每天都在我眼皮底下生活的孩子,居然悄悄儿地学会了这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我的开心显然鼓励了琴儿,小丫头竟然又主动背了几首歌谣唱了一段儿歌给我听,我开心地抱着她亲了又亲,还拿了好多干果、点心给她吃。 “福晋这么喜欢琴儿,等您有小阿哥和小格格,肯定更疼的紧,那些孩子们真是有福气!”奶娘抱走了琴儿,屋里只剩我和素玉两个人,素玉才轻轻地说出这句话,她脸上除了浓浓的慈爱,还有,淡淡的落寞。 跟素玉相处也有好几个月了,她对我一直谦恭又谨慎,平常除了给我请安之外,我们很少说别的,这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这些题外话。 “琴儿也有福气啊!爷和我都疼她呢!”不知道为什么,素玉的话和她的表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也许是我敏感吧?! “琴儿福薄,没托生给福晋。不过,我能有琴儿已经知足了,就算这辈子再无所出也没关系。”我听了素玉这话愣住了,自从我嫁给胤祥,胤祥就再也没进过素玉的门儿,而我也从来没认真想过素玉会是什么感受。难道,她这是在怪我?怪我霸占了胤祥? 我心里突然莫名地涌上了一丝酸意,这些日子我怎么忽略了,就算胤祥再宠我爱我,就算素玉表现的再低调再恭谨,她也是胤祥的老婆啊! 素玉看见我的表情,可能知道说话唐突了,她笨拙地找了一些其他话题,我却没注意听,直到她告辞走了,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我才回过神来。我相信素玉本是个心地纯良的女人,我也相信她说出这些话只是无心之举,摇摇头,我想把这股酸劲儿甩走。我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瞎吃哪门子醋? 嫁给胤祥这么长时间,我每天除了看闲书、睡大觉、哄胤祥开心、给自己找乐子。。。。。总之都是好吃懒做范畴内的,我对这个家有贡献么?没有!这个家里里外外还都是素玉一个人在打理。我来了之后,一点儿没有居家过日子的意识,不但没分担什么家务,那些琐碎的事儿依旧交给素玉管着,我还给她添了好多事儿,人家可什么怨言也没有,把所有的活儿全包了。 我试图靠想着素玉的优点来消除我的醋意,但很遗憾,我失败了。虽然我心里念素玉的好儿,我也觉得对素玉有点儿抱歉,但只有想到胤祥是我一个人的,他只属于我,我才能开心起来。 整个上午,我都在试着分析我这种奇怪的心情,难道,我已经爱上胤祥了?那又怎么解释我听见四阿哥的名字之后那种反应?我还是对四阿哥不能释怀,不是吗?但如果说我还没有爱上胤祥,那为什么我现在对素玉突然间这么敏感?原来怎么不这样? 直到吃完午饭,这些问题仍然困扰着我。我靠在榻子上闭目养神,这些问题象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想来想去问题却越来越多,我竟一个也弄不明白。 正觉得有点儿恍惚,胤祥回来了,我站起身要去门口迎他,却发现素玉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来,熟练而利落地帮胤祥更衣摘帽,他们俩似乎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被晾在了一边儿。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赌气站在原地不动,我倒要看看胤祥眼里什么时候能有我。 胤祥和素玉正在说话,他的表情淡淡的,嗯,他对素玉一贯如此。素玉倒是蛮殷勤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儿类似少女的那种喜悦和羞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努力支着耳朵,却听不见一句他们说的话! 终于,胤祥向我这里看过来,“我回来了!”居然还是淡淡的表情,语气也淡淡的,跟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子差太远了,我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旁边居然有人接过他的话,“爷回来啦!” 刚才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这个说话的人是哪儿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我顺着说话的声音看去。这一看可真是让我惊诧不已,旁边的人不就是“我”么!看看旁边的“我”,再看看我自己,没区别,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但似乎胤祥只能看见她,却看不见我,因为胤祥径直向旁边的“我”走过去,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不死心地盯着胤祥,我就不相信他会一直看不见我,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徒劳的,他们确实没理会我。 就在我努力想要站在胤祥和另一个“我”中间的时候,门口有人叫了我一声:“薇霓!”,这声音熟悉又陌生,有一阵子没听见了,我放弃了我的努力,向门口看去。 果然,我猜的不错,门口叫我的人是四阿哥,他看我的眼神跟我记忆中一样,毫不隐藏他的深情,正如当初我们诀别那天。 再见四阿哥,我仍旧心动,如同着了魔一样,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四阿哥从门口走进来,径直来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走吧,跟我走!” “你能看见我?”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四阿哥能看见我,胤祥却不能? “走吧!”四阿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看了胤祥一眼,拉住我的手就向门外走。 这时胤祥停止了跟另一个“我”的交谈,他的眼神终于对上了我的,他的眼中有忍耐,有无奈,有痛苦,有惋惜,有悔恨,有不舍,但他却不开口,不说话,只是这么苦苦地看着我,仿佛他的千言万语都只能靠眼神来传达。很快,他的神情感染了我,我莫名地悲伤起来,张开嘴我想跟他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维希!走吧!”听见这句话我吃惊的无以名状,四阿哥居然叫我维希!我象被点化了一般,转过身,任由四阿哥拉着我往门外走去。 “薇霓。。。”胤祥终于在身后大声呼唤起我的名字。 我略一停顿,回头向胤祥看去,他还站在原地,眼神急切但却没有挪动一步,他身边的人有些模糊,看起来象“我”又象素玉,正在冷冷地看着我们所有人。 现在的状况有点儿混乱,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了,回头看看四阿哥,他仍旧拉着我的手,眼神期待地看着我,这表情让我留恋也让我渴望;再回头看看胤祥,他的神色中揉合着各种感情,居然看的我泫然欲泣。 “能走了吗?维希!”四阿哥的手上加重了力量。再看向胤祥,他的眼神让我肝肠寸断。 “我~我发过誓的,我要跟胤祥过一辈子!”我嗫嚅着回答四阿哥,不敢正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四阿哥毫不放松地问我。 “我们之间的约定?嗯!没忘,我们约好下辈子要在一起!”我头脑渐渐清晰起来,“但现在,我要留下来陪胤祥!”我坚定了,“对不起,四阿哥,我不能跟你走!” 四阿哥拉着我的手渐渐放松了,他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好,但你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再看了我一眼,四阿哥转身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松了口气,转过身,我朝胤祥走去。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我”突然横在我们中间,无论我怎么绕,都无法逾越她,一时情急,我大喊了一声“胤祥!” “薇霓,福晋,醒醒,我在这儿呢!”胤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胤祥!你怎么才来?”我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了上去,连带着满头的冷汗,一起蹭在他的脸上,我终于清醒了,原来是个梦。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也不怕着凉!”胤祥拍抚着我的脊背,略带责备地说。 我还有点儿惊魂未定,想着梦中的情景,我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我刚才说什么了?”在他的怀抱里缩了一会儿,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但想到梦里我跟四阿哥说的话我又有点儿心虚,怕胤祥听见。 “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我刚进门儿,就看见你睡在榻子上,嘴里还一直叨咕着,最后叫了我一声儿,然后我就把你叫醒了!”胤祥扶着我坐起身,让我靠在他肩膀上,用帕子给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哦!没事,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仍旧心有余悸。 “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是不是喊我过来救你?”胤祥搂着我,下巴贴在我耳边,温柔地问我。 “好像不是,我也记不清了!”我撒了个谎,梦的内容不能告诉他。 “如果是噩梦,忘了也好,省的自己吓唬自己。以后,记住了,再做噩梦就喊我,我一定马上冲过来保护你!”胤祥拍拍我的肩膀,轻松地说。 “真的吗?”想着梦中的情景,我紧搂住了胤祥的腰。 “当然是真的了。这辈子还有比保护我的福晋更重要的事儿么?”胤祥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跟我说。 我看着他的脸,真真切切地在我面前,我不禁笑了,一个梦而已,我真是紧张过头儿了。 “行了!起来吧,没事了!”胤祥拍拍我的肩膀,放开我,站起身,他的外衣还没来得及换。 “今天还好吧?酒没喝多吧?”我也站起身,帮胤祥把外衣脱下来。 “嗯,还好!”胤祥停顿了一下,把帽子摘下来递给我,“明天,我约了四哥和十四弟,一起去德妃娘娘那儿拜年,你准备一下。”胤祥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哦!好!”我转身把他的衣服和帽子挂在了衣架上。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必须面对,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二季 夏——自持 初二一大早,胤祥带着我和素玉、琴儿一起,早早的来到永和宫,没想到,胤禵一家子比我们还早,我们到的时候,胤禵的四个儿女正在各自母亲的带领下给德妃娘娘磕头。 “额娘恕罪,儿子来晚了。”胤祥赶紧上前一步,单腿跪在德妃娘娘面前。 “快起来吧,你们没来晚,是老十四来早了!”德妃娘娘笑着让胤祥起来,又给胤禵的孩子们派了压岁钱。 我带着素玉和琴儿给德妃娘娘磕头拜了年,德妃照例派了压岁钱给琴儿。不一会儿,几个孩子就围着德妃闹做了一团,德妃眼里现在除了这些孩子们连我们都顾不上了。素玉则站到一边,跟胤禵的侍妾们聊了起来。 “十三哥、十三嫂,新年吉祥!”胤禵带着福晋完颜氏给我和胤祥拜年。 “老十四和弟妹,新年吉祥!”胤祥笑呵呵地冲胤禵拱了拱手。 “十三嫂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一向可好?” 胤禵转向我。 “多谢十四叔关心,臣妾一直很好!”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有点儿怪胤禵莽撞,现在都什么年月了,好好儿的过来给我问好,是觉得胤祥不记得原来的事了,还是怕自己老婆不知道我们原来的关系?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冲胤禵福了一礼,然后抬头看他。出乎我意料,胤禵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也没什么不对的表情,看来胤禵原本磊落,才会这么大方地问候我,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转头看了胤祥一眼,他也是一脸坦然,对胤禵对我的问候没有任何不快。我不禁汗颜,看来所有人中,只有我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觉得谁说什么都有别的意思,这确实有点儿自作多情,也确实太敏感了,hoho 果然,胤禵跟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没再说别的,跟胤祥两个人一起走到别处说话去了,留下我和完颜氏站在一处。 “嫂子怎么也不去我那儿坐坐,自从重阳节之后一直没见了!”完颜氏走过来拽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到偏厅的椅子上坐下说话。 “我们家爷礼儿多,平时不愿意我去别人宫里叨扰,你要是有空儿倒可以去我那儿坐坐。”完颜氏跟我年纪相仿,说话和为人很爽直,没那么多心计,在各个皇子的福晋中我跟她算谈的来的,因此有些话跟她说起来就没那么多避讳。 “我倒是想去嫂子那儿走动走动,可现在我们家阿哥太小,虽说有嬤嬤带着,我还是不放心,就给栓在家里了!”完颜氏嘴里抱怨,脸上的母爱却掩饰不住。 “孩子小确实费心,我们家琴儿就省心多了,不用人整天看着。”已婚女人的话题似乎除了老公就是孩子,无奈ing “嫂子现在可有信儿了么?别人的孩子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完颜氏突然凑过来悄悄地笑着问我。 “呃,还没呢!”被她这么一问我不禁脸红了。 “嗯!这事儿也急不得,孩子是老天给的,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我也是过了门儿半年多才有的。不过,话说回来,嫂子要是真急着想要,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秘方儿,嫂子可以试试!”完颜氏一脸神秘,又略带调皮地笑着对我说。 “呃,还是算了,再等等吧,我们都不急!”她的方子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用的,要是让胤禵知道了多难为情,就跟我和胤祥身体有问题似的,胤祥倒也罢了,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他肯定没问题,那不就是说我有问题么!但这么几个月哪儿能说明什么,就冲我们俩这么恩爱!我就不相信再过一阵还没有!想到这儿我不禁又红了脸。 “行,反正方子是现成儿的,嫂子要用就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说就是了!”完颜氏可能猜到我的想法,赶紧补了一句。虽然她有点儿小孩子性子,但没有坏心眼儿,这种率真我还是蛮喜欢的。 正说话间,太监来报,四阿哥一家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调整我的心态,但一点儿用都没有,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乱跳,而且声音大的吓人,真怕被旁边的完颜氏听见。我下意识地把求救的目光转向胤祥,但胤祥根本就没看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已经释怀了,反正他的眼睛一直就只盯着门口,他这个表现让我想起了昨天梦中的情形,这是在考验我吗?考验我对他的感情,还有我的誓言?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四阿哥终于带着家眷出现在我们面前。 “儿子和福晋给额娘请安,额娘新年吉祥!”四阿哥带着一众老婆给德妃娘娘拜了年,孩子们也跟着磕了头。 这下儿该来的全来齐了,德妃看着绕膝玩耍的孙辈们,乐的合不拢嘴。抱了这个抱那个,赏了一个再赏一个。。。。 “四哥,我和福晋给四哥四嫂拜年了!四哥四嫂新年吉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胤祥已经拉着我的手,站在了四阿哥面前,松开胤祥的手,我冲着四阿哥和四福晋深深地福了一福。 “老十三和弟妹,新年好!”四阿哥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没有任何起伏,听起来再平常不过了! 我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四阿哥一眼,而四阿哥根本就没看我,仿佛我不存在一样。一丝尖锐的痛略过我心头但很快消失,呵呵!我又想多了! 这样被忽略不计的最大好处是,我的心情一下平静下来,也许,以往的一切在他心里真的已经过去了吧,既然这样,我又何苦要自作多情呢? 紧跟着,胤禵和完颜氏也给四阿哥和四福晋拜了年,之后,我们这群人很快地就分成了几个部分,男人们扎在一起用满语交谈着;德妃娘娘被孩子们围在中间,自顾不暇;女人中我们三个福晋凑在一起,其他女眷则围在另一处,大家各聊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薇霓,这可不能怪我说你,你怎么嫁了老十三之后连四嫂的门儿都不进了?没出阁的时候天天长在我们府里,现在咱们这关系更近了,你反而倒疏远起来,这样儿四嫂可不依。”四福晋嗔怪地说我。 “四嫂别见怪,一来出趟宫不容易,二来我们家爷给我布置了好多功课,天天学还学不完呢,哪儿还有时间串门子。”我冲四福晋苦笑了一下,知道她为人宽厚,也就没隐瞒什么。 “十三嫂已经够越博学多才的了,早听我们家爷说过,连皇上都夸十三嫂呢,怎么十三哥还给你布置功课?想把嫂子学成女状元不成?”完颜氏奇怪道。 “那倒不是,我们家爷是嫌我礼数规矩上知道的太少,让我恶补呢!”我叹了口气。 “这点儿老十三倒是跟你四哥挺像,别的也罢了,就是老嫌我礼数不周,说怕传出去让那些汉大臣的夫人笑话。”四福晋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老说这些堵心的事儿了,薇霓和兰卉,你们有时间就约着一起来我们府里坐坐,一个人在这深宫大院里有什么意思,咱们姐妹一处说说笑笑岂不热闹!”四福晋把刚才的话撂在一边,又开始热心地邀请我们。 “四嫂说的是,我倒没什么,就看十三嫂了。”完颜氏说完看着我,等着我表态。 “行,四嫂这么说,我当然得去了,要不四嫂真该怪我忘本了!”我勉强笑着答应了,但我心里明白,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去四阿哥府了,除非,我也能像四阿哥一样,彻底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我们这一群人,一直到吃完午饭,才起身要离开德妃娘娘的寝宫,这一上午,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让我的眼睛飘向那几个男人,还好还好,我成功地做到了,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坚强,我甚至觉得也许多见几面,我也能坦然地面对四阿哥了,没理由四阿哥能放下我却放不下! 终于,所有人都站起身告辞,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又可以回到只属于我和胤祥的小天地去了! 辞过了德妃,我们一众人一起走出永和宫,上轿前,胤祥拉着我再次来到四阿哥和四福晋面前。 “四哥四嫂,我和薇霓先告辞,改天我们再去你府上打扰。”四阿哥的脸略微带着点儿红晕,脚步有些不稳,想必是刚才跟胤祥和胤禵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 “老十三忒客气了,你们能来我和你四哥高兴还来不及呢,说什么打扰!就怕你们不来是真的!”四阿哥没说话,四福晋把话茬儿接了过来。 我站在胤祥身边,冲四福晋露齿一笑,余光扫到了四阿哥,他的目光正落在胤祥拉着我的手上,很快,他抬起眼,和我的眼睛碰了个正着,我们俩都飞快地把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这个对视让我猝不及防,一阵心慌袭来,我赶紧低下头,再次冲着四阿哥和四福晋深深地福了一礼。 随着胤祥,我转过身,钻进了我的轿子,在轿帘放下的一瞬间,我再次瞥见了仍旧站在原地的四阿哥,这次,我们都没有躲避对方的眼神,虽然只这短暂的一瞥,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明明白白地写了四个字,“怅然若失”。 第二季 夏——嫌隙 凌晨,我早早地睁开了眼睛,有半个多月了吧,一直这样,失眠,其实我很清楚是什么原因。翻个身,床的另一边空空的,叹了口气,我心里也空空的。还有两天胤祥就要跟着皇上去近郊巡幸了,这一走,又得个把月,从初二打德妃娘娘那儿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他还不能消气吗?要冷冻我到什么时候? 外边开始有动静,太监和宫女们已经起来了。反正睡不着,我索性也起了床。 坐在正殿中,我一边喝茶一边等胤祥,卯时未到,胤祥准时出现了,跟他一起准时出现的,还有素玉,这几日天天如此。 给我请过安之后,素玉站在一边,我和胤祥面对面坐着,却谁也没说话,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还是我忍不住先开了口。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等你吃晚饭?”我陪着笑脸问他。 “不用等了,我今天约了老十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胤祥眼睛也没抬,淡淡地说。 “哦!”我很失望,也有点儿窝火儿。 这种状况已经好多天了,每天早晨一起吃早饭,他话也不说几句,我要上赶着说,他就爱答不理的,我要不说,他索性更不说了。最近更是连晚饭都不回来吃了,不是说约了这个就是约了那个,回家之后就直接钻进书房,问他忙什么,他一样不说,几次之后就弄的我超级郁闷,我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沟通,关键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后天要出发了吧?我今天给你收拾东西,这次都去哪?”我再一次努力找到话题跟他搭讪。 “不用了,你歇着吧,让素玉收拾就行!”说完,胤祥看了素玉一眼,“把爷常用的东西都准备好喽!不用我说了吧?”胤祥面无表情地问素玉。 “奴婢都知道,爷放心吧!”素玉虽然仍旧低着头,但脸上的喜悦还是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来。 “你去吧!”胤祥说完,素玉给我们福了一礼出去了。 听着素玉的脚步声走远,我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终于爆发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每天摆个脸色给我,有什么话明白说出来好么?”我低声怒问他。 “我没想怎么样!反而倒是你想我怎么样呢?我现在这样又怎么样了?”胤祥不动声色地反问我。 “我没让你跟我说绕口令儿!”我气的没话答复他。 “你还是想好了要说什么再来问我!别让我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所有事儿都是你做出来的,既然能做出来,就没想后果么?”胤祥冷冷地甩下这几句话,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胤祥!你要这样走了,咱们之间就完了!”我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冲他喊了一句。 胤祥的脚步停了下来,片刻,他转过身,隐忍地看着我,“你这是威胁我?”他的声音不大,却冰冷的让我打了个寒战。 我迎着他阴郁而闪烁着怒火的眼睛,走到他面前,“我没有威胁你,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努力,我才没让它们掉下来。 “是真的?”胤祥冷笑了一声,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倒要看看怎么个真法儿!”他的手加重了力量,捏的我下巴生疼,“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福晋!少跟我说什么‘完了’之类的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心里一直想着别人,处处让我难堪,你倒来威胁我?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我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纷纷砸在他捏着我下巴的手上,他放松了我,一抹痛楚闪过他的眼睛,但稍纵即逝,眯起眼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跌坐在榻子上,任由眼泪爬满了一脸。我顾不上擦泪,因为一阵锥心的疼已经让我无所适从,更可怕的是,我有一种感觉,我要失去胤祥了,我真的要失去这个曾经非常爱我、非常宠我的男人了,除了哭,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我方寸大乱。 跌跌撞撞地,回到我的寝殿,扑倒在床上,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我想不明白怎么我们的关系一下子就到了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我挽回过,但没用,他不理我,我们现在算是分居了,我的男人已经流连在别的女人那里。想到这儿,我的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汹涌,伤心、失望、气愤、嫉妒。。。各种各样的情绪彻底把我搅晕了,我一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格格!”不知过了多久,小莲的声音怯怯地从门外传来。 “什么事?”过了好一阵,我才抽泣着问。 “格格消消气儿,吃点儿东西吧!别哭坏了身子!”都到中午了?我可真专注,居然哭了这么久。 “你进来吧!”我坐起身,理了理头发,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了。 小莲端着一托盘吃的,走进了我的寝殿。放下盘子,小莲走到我身边,有点儿心疼地看着我, “我先服侍格格洗把脸吧,眼睛都哭肿了!”说完,小莲就手脚麻利地给我倒来了洗脸水。 “我现在是不是特丑?”洗完脸,看着镜中我略显浮肿的脸和哭的通红的眼睛,我问小莲。 “格格说什么呢!您就是哭的太伤心了,哪儿就丑了!”小莲一边给我重新梳头一边说。 “唉!你别骗我,我就是比原来丑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刚跟胤祥结婚时我那容光焕发的样子,现在真是没法看了,就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爱的滋润,我竟然憔悴成了这样。 “格格。。。”小莲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说吧!”我看了小莲一眼,这个小姑娘总是这样,有话不直说。 “格格,奴婢斗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还是忘了四爷吧!十三爷对您是真的好!” “小莲,你说什么呢?”小莲的话让我集中了精神。 “格格恕罪!”小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略带哭腔地说。 “我又没说怪罪你,起来吧!”我拉起跪在地上的小莲,让她站着说话。 “格格跟四爷的事儿,奴婢虽然知道的不甚清楚,但多少知道点儿!之前四爷让奴婢定期把格格的消息告诉四爷,奴婢都照做了,因为那时候四爷说,以后格格会嫁给四爷,所以。。。。。”小莲悄悄抬眼扫了一眼我的脸色,马上低下头来。 “嗯,这些我早有感觉,没关系,你接着说吧!”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小莲是四阿哥盯着我的眼线,只是我没想到小莲会在这么久之后主动告诉我。 “后来,自打格格被指给十三爷之后,四爷就再也没跟奴婢要过格格的消息,过了好一阵之后,奴婢想着,四爷一定是把格格放下了。”小莲终于抬起头,敢看我的眼睛了。 “格格,既然四爷都不想了,您干嘛还非要去伤十三爷的心呢?” “我伤了十三爷的心?我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伤他心了?”小莲说的话有道理,但我不愿意承认我错了,“他这些日子怎么对我的,你也看见了,你说,是谁伤谁的心更多?”说到这里,我又委屈地眼眶发酸。 “格格,您别急!其实,十三爷对您怎么样,您自己也清楚不是?”小莲看我的眼泪又冒出来,赶紧递了块帕子给我。 “那天在德妃娘娘那儿,您自己可能没注意,我可全看在眼里了,十三爷看您的眼神儿紧张的不行,您跟四福晋和十四福晋聊天儿的时候,十三爷的眼睛时不时地就往您那儿瞟。” “嗯!”我思索着那天的情景,我确实没注意看他,因为我一直就没敢往那个方向看。 “后来。。。。”小莲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就是在临走的时候,您看四爷的那个神情。。。。十三爷全看眼里了,我都能看出来十三爷那会儿有多伤心,您怎么就没感觉呢?” 小莲的话说完了,有点儿惋惜地看着我,我则无话可说,我都做了什么呀?我让胤祥伤心,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自己更伤心,眼泪又涌了出来。 “格格也不用太难过。”小莲赶紧上来给我擦眼泪,“我看十三爷的心还在您这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停止了哭泣,对小莲的说法很奇怪,我跟胤祥现在的关系她知道的。 “奴婢这些日子留心着呢,十三爷虽然最近没歇在您屋里,但是也就两晚上在瓜尔佳主子那儿,其他时候爷都是在自己殿里睡的。”小莲小声儿地告诉我。 “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多心眼子!”我听完伸手戳了一下小莲的脑门,差点儿就笑出来,小丫头真有心计,我都没想过要去看看胤祥都睡哪儿了。 “我这不是全为了格格好么!”小莲被我说的红了脸。 “是,是为了我好,我没怪你!”我伸手摸摸小莲的头,拿起桌上的一个宫绣的小荷包,“这个给你,拿去玩儿吧!”小莲高兴地谢了我,把小荷包收下了。 听了小莲的一席话,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看来我是身在其中,反而看不出所以然来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琢磨如何让胤祥原谅我,毕竟是我做的不对,他伤心、他失望、他嫉妒、他生这么大气都无可厚非,要是我可能会做的比他更过分,而且,我还跟他说什么“我们之间完了”这些话,想起来就后悔,我可真是猪头! 不过,我虽然一直在想,但始终也没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我应该做什么呢?不知道!因为他现在不搭理我。但什么都不做,就太没诚意了,好歹也要有个认错的态度。嗯!对,现在态度最重要,他不理我,我也要笑脸相迎,绝对不能再说什么赌气和绝情的话。反正他马上就要走了,我有好长时间,他回来之前总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要他还在乎我! 想通了这些,我开始认真地梳妆打扮起来,至少胤祥回来能看见一个娇俏可人的我,要是再无精打采蓬头垢面的,别说他了,我自己看着都腻味。 胤祥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爷回来了!”我赶紧走上去,帮胤祥把外衣脱下来。 “嗯!”胤祥仔细看了我一眼,我跟早晨截然不同的状态肯定让他吃惊,但他什么也没说。 “跟十四爷聊什么了,聊到这么晚?每天不是都能在书房见面么?”我尽量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谈话状态,总要有一个人打破这种僵局,我捅的娄子我来收拾,理所应当! “都是男人的事,你不懂!”一句话把我噎了回来,我瞪瞪眼,一股怒气从心中升起,但很快又被我压了回去。态度!要有诚意!忍一下就好了! “是,我是不懂,但是咱们在温泉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事儿会告诉我的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我继续保持着美好的微笑,他打完我的左脸,我把右脸继续凑上去。 “事儿也得分是什么,也不能什么都告诉你!”胤祥有点儿钻进我的套儿里了,尽管还是没说什么有用的,但至少有进步。 “行,那爷就告诉我点儿能说的吧!”我继续把圈套放大。 “现在没有能告诉你的!”这句话完全把我的话堵死了。我愣了愣,要是前几天,这种情况我肯定放弃了,但是今天,不能够,今天我豁出去了,跟他死磕! “哦!那爷就跟我说说别的吧!这次爷都跟皇上去哪儿?还有谁跟着一起去?不会只有爷一个人跟着吧!那爷可真够牛的。。。”我一连串的问题劈里啪啦地问出来,有用的没用的都说了,我就不信他还能一句话把我撅回来。 胤祥没等我说完就霍地站起身,脸阴沉的吓人,“你问了这么多,就是想知道四哥的事儿,是吧?好,我告诉你,四哥这次也去,你知道了吧?满意了吧?” 我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这都哪儿挨哪儿啊?我怎么知道这次出巡都有谁,我不过随便问问,我又怎么可能跟胤祥打听四阿哥的行踪?真冤枉死我了! “素玉,素玉呢?”没等我解释,胤祥已经气恼地大步出了门。 想拉他,但他现在在气头儿上,我说什么他肯定也听不进去,他现在认定了我还在心心念念惦记着四阿哥,这个结儿算是系上了。 第二季 夏——冰释 第二封信寄出去已经两天,依旧石沉大海,我早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因此也没太在意。我已经下定决心,每隔两天必定要给胤祥写封信,回不回是他的事儿,反正我就一直写下去,直到他回来为止,这就叫“存在感”!我就不相信,我这么执著会焐不化他心里结的冰。 当然,能这么做,完全基于我对自己错误的认识,这些日子我把所有事儿反过来调过去地想了个通透,我不怪别人,全都是我自己的缘故,四阿哥愿意看我,让他看去吧,我不看他不就行了,即使我还不能彻底忘记一个人,但至少可以不看他吧!眼不见为净呀!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我打算以后就这么贯彻了,因为我知道将来见面的机会肯定多的是,要是每见一次我跟胤祥都闹的家无宁日的,那谁都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必须从我做起,也只能从我做起!别人谁也帮不了这个忙。 提起笔,我开始写第三封信,把家里的情况零七八碎地写了一遍,最后,考虑了很久,我还是郑重地写上了“我很想念你”,并且,在旁边盖上了我的“同乐堂”,虽然有点儿难为情,但该表达的还是说出来吧! 几天之后,我正在房间里写我的“同乐小札”,外边太监来报,说京畿有东西送来了,我喜出望外,赶紧出门去接。 “福晋,这些土产请福晋过目。”来送东西的小太监我不认识,很奇怪胤祥怎么不派个身边的人来送东西。 “十三爷在那边儿一切可好?可有信来?”我对土产的兴趣远远比不上对胤祥的关心。 “回福晋,奴才不太清楚,奴才是内务府派来专门送东西的。” “哦?这些东西是内务府送来的?不是十三爷送的吗?”我越来越迷糊了,怎么回事?胤祥给我送东西干嘛不直接给我,还要绕这么一大圈儿。 “回福晋,这批东西是一块儿从京畿送来的,先到内务府,然后再按数儿分送到各个阿哥府里。” “哦!有劳公公了。”我心一下儿沉了下去,看来这些东西不是胤祥特意送来的,而是家家有份儿的土产。 吩咐家里的太监带着这位内务府的公公去领赏,我转身回到我的房间,至于那些土产是什么,我不关心,就算送一座山给我,也不是胤祥送的。 我的心情一下子差到了极点,抓起笔,我在同乐小札上写下了我现在的感受,这些话我不愿意跟别人说,也没有能说的人,我一肚子话只能说给我的“小札”听了。 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不满和牢骚都发泄出来,心情舒畅了许多。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给胤祥的信,该怎么写还怎么写。我忽然发现我成熟了,至少在处理感情危机这件事儿上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日子就这么一天接着一天地过去,胤祥依旧我行我素毫无音讯,我的“小札”则越写越多,几乎成了日记。 在这平淡无聊的日子里,我跟十四福晋兰卉逐渐有了来往,自从胤祥走了之后,兰卉偶尔会过来我这里跟我坐坐聊聊天儿,有时候她也会把我拉到她宫里,给我看看她做的针线活儿。不过她提议去拜访四福晋的建议则被我找各种理由拒绝了,现在但凡跟四阿哥沾边儿的事儿我都不愿意去想去碰,更甭提去四阿哥府上了。 下午,我打开“小札”正想写点儿什么,外边太监来报,说十四福晋来了,在正殿等着我。 “嫂子,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么?”我一进来,兰卉就冲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跟我说。 “哦,好,我正要去后边儿佛堂烧香,给我们家十三爷祈个福。”看见兰卉的眼圈儿有点儿红,我知道她必定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下人说,才拉我出去。 “怎么了这是?”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我们一边往慈宁宫的后殿走,我一边儿小声儿问她。 “还能怎么了,还不因为我们家爷。”兰卉手里的帕子因为气愤,让她扭成了一团儿。 “十四爷?十四爷又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儿的么?” “前几天是好好儿的,这不是刚知道如意有了么!”兰卉还沉浸在自己的气恼里,话都只说半句,弄的我一头雾水的。 “如意有了,那十四爷又怎么惹你了?mm,你把话说明白好不好,我听起来实在费劲。”如意是胤禵的侍妾伊尔根觉罗氏的闺名,她生第一个女儿的时候我还送了个长命金锁给孩子呢! “嫂子,你给评个理,你说这事儿怪我么?昨儿晚上如意把一个德妃娘娘赏的花插打碎了,我不过说了她两句,让她以后小心着,嘿!结果她愣是哭了一个晚上,今儿早晨说是身上不舒服,就把太医叫来了,一把脉,她有了,我正替我们爷高兴呢,不一会儿,我们爷倒回来了,回来之后就把我叫屋里一通儿数落,说我刻薄,说我小题大做挤兑如意,说我就是看如意怀孕了,容不得她!”说到这儿,兰卉忍不住哭了起来。 “嫂子,你说我是那样儿的人么?我要真容不得别人,我还能让我们爷有那么多庶出?再说了,我哪儿知道如意有了,我不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么,怎么我就成了小题大做挤兑人了?”兰卉越说越激动,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劈里啪啦地掉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脸都村了!”我赶紧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她。 “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好歹我也是嫡福晋,我们爷的耳根子怎么就这么软,那些小蹄子说什么他都信,我说的话他倒觉得是胡搅蛮缠!”新一轮儿的眼泪又掉下来。 我揽着她的肩膀拍抚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我一个外人怎么好说?再说了,就算胤禵有不对,难道我跟着兰卉一起数落胤禵不成?万一哪天他们两口子和好了,把这话一说,我不是里外不是人么! 兰卉又哭了一阵儿,估计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她自己擦了擦泪,冲我勉强一笑。 “让嫂子见笑了,我就这么沉不住气,也受不了委屈!” “没事儿,都说出来就好了!回去找十四爷好好谈谈,夫妻倆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说?再说了,你的为人十四爷也清楚啊,就算有什么误会,过一阵儿他也就明白了。”我嘴上安慰兰卉,心里却觉得我很可笑,说的自己跟婚姻问题专家似的,其实自己家后院儿早着火了,连应该怎么救都不知道,还跟这儿指导别人! “唉,我们家那几个小蹄子还不是让我们爷给纵的,我们爷要是对我能有十三哥对嫂子一半儿好,我就知足了!”兰卉的眼圈又红了。 “呵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胤祥对我好,不但小莲知道,别人也都看在眼里了,但是,如果兰卉要是知道我现在跟胤祥的情形估计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听嫂子这话,你跟十三哥也闹别扭了?”兰卉的好奇心被我的话勾起来,反倒把自己的事放在了一边儿。 “咳!都是家务事儿,谁家没点儿磕磕绊绊的,也没什么!”我可不能把我跟胤祥的矛盾弄的人尽皆知,传出去我肯定落个不守妇道的名儿,胤祥就更得脸面扫地了。 “嗯,就是,我看除了八哥,就数十三哥对嫂子最好了,你们能有什么大事儿啊!不像我跟十四爷。。。。”兰卉的话题又回到她和胤禵身上。 这一下午,兰卉说一会儿哭一会儿,把她跟胤禵的矛盾,跟家里两个侍妾的矛盾,零零碎碎地都告诉了我,我虽然听的有点儿头大,但还是不忍心离她而去,毕竟人家信任我,才跟我唠叨这些,我起码要礼貌地对待人家的这份信赖。 终于,在我的开导和劝慰下,兰卉不那么伤心激动了,也答应要等胤禵回来找他好好聊聊,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我把她送回她的宫里,并嘱咐她的贴身丫头好好伺候主子,都安顿好了,我才慢慢儿地往自己宫里走。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个道理我明白,也可以理解,女人们在后宫呆着,天天闲的发慌,就一个男人,不把精力都使在这个上头,更没的干了,有点儿勾心斗角就当益智游戏,免得闲死。但是,没想到胤禵家就这么俩仨女人,也斗争成这样! 要这么比,我跟胤祥的家真可以算是单纯而和平了,家里除了我就是素玉,我就不用说了,一个现代人,哪儿懂得什么宫闱之争,素玉也不是那种兴风作浪的人,反而我们家唯一的不和平竟然是我跟胤祥之间,唉!汗死! 一路想着这些事儿,我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我的寝殿,自从胤祥走了之后,我的中饭和晚饭都改在自己房间吃,反正也是一个人,哪儿吃都一样,也不用守那么多规矩了。 “小莲,我饿了,给我弄吃的吧!”小莲一边儿给我掀门帘子,我一边儿对小莲说。 小莲答应了一声,之后,冲我屋里无声地努了努嘴。 我今天下午让兰卉弄的有点儿疲惫,没脑子想小莲这是跟我打的什么哑谜,直接迈步就进了屋儿。 “爷~回来啦?”我说话有点儿磕巴,因为实在没想到进屋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胤祥,更没想到胤祥会坦然地坐在我的书桌前,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胤祥手里正拿着我的“同乐小札”在看! “嗯!”胤祥看见我,哼了一声,又把眼睛调回到“同乐小札”上。 我想了好几百遍各种各样胤祥回来我们见面的情形,却说什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儿,如果早知道他今天回来,我发誓不会跟兰卉出去,我一定好好打扮一番,我一定做好准备“勾引”他,更重要的,我一定会把我的“同乐小札”严严实实地收好。。。。。现在,什么都晚了,唯一可以补救的就是,不能再让他看下去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书桌前,劈手夺过胤祥手里的“同乐小札”,也不管胤祥的反应,拿起册子就向后退了两步。胤祥既不跟我抢也不急,仍旧悠闲地在椅子中坐着,神情淡漠地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顺手翻开他刚才看的两页,想知道他都看见了哪些内容。 那两页是我前几天写的,里面字字句句都是我对他的思念: “胤祥已经走了整整一个月了,可是这个坏心眼儿的人竟然这么狠心,不但没写过片言只语,就连一个口信儿都没给我捎回来过,写几个字会累死吗?让人带句话能麻烦死吗?如果有一天他回家,发现我变成了一块儿石头,那也没什么可吃惊的,因为我会给他留张字条儿,告诉他我变的这块石头叫做‘望夫石’!到时候,他会不会后悔死呢?” 下边几行是那天晚上睡觉前写的: “我一直觉得我是任性的,但我没想到,我会碰到比我更任性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胤祥’!他一定不知道,由于他的任性,我每天都生活在焦虑和不安中。有时候我真想直接跑到他所在的地方,站在他的马前,冲他大发脾气,然后,再抓住他告诉他,我~其实来冲他发脾气,只是给自己找一个来见他的理由,因为,我~很想他!” 最后一行写着:“晚安!折磨我的男人!即使你这样对我,我还是期盼着明天能收到你的来信。” 另外一页,是一张我脑海中胤祥骑在马上的画像,画像旁边我用漫画儿的形式画了一个痴痴地看着他的我,旁边儿写着:“胤祥在京畿,英姿飒爽!不过,我比较担心他的腿,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如何了?” 合上“同乐小札”,我不敢看胤祥的眼睛,我的想法和我的感情几乎完全暴露在他面前,我只觉得我跟赤裸着没什么两样。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呆了好一会儿,胤祥终于离开了椅子,他慢慢踱步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拿走了“同乐小札”,我居然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任由他拿着我的“小札”,并且熟练地翻到了一页。 “这些,都是真的吗?”胤祥指着页面上的内容,轻轻问我。 这一页是胤祥走了一阵之后我写的,内容是: “我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象现在这样渴望胤祥的身体和他这个人,我渴望他拥抱我,我怀念依偎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很踏实也很温暖;我渴望他亲吻我,他总能挑逗起我的激情,让我浑身热血沸腾;我更渴望跟他‘练骑射’,我必须承认,那是一种享受,给我带来欲仙欲死的快感。但是,这一切,因为我的缘故,全部失去了!胤祥,我想告诉你,我现在愿意用任何代价,把原来的一切换回来,只要,你肯给我这个机会!”占据这一页大部分的,是我画的一颗“心”,“心”里是我和胤祥接吻的画面。 “是真的吗?”胤祥再次问我。 “嗯!是真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已经红的发胀了,我真担心再胀下去脸上的毛细血管会破裂。 沉默再次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也没联系,我们都感觉跟对方有些陌生了。而且,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否原谅了我呢? “你,看了多少?”我终于抬起头,用眼睛扫了一眼我的“小札”,再看向他。 “全看了!”胤祥仍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那~我的想法你都知道了?”我早该猜到他全看了,哪页写的什么他比我还熟悉。最初的那种隐私被别人发现的不适应感逐渐消失。 “嗯,都知道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能~原谅我吗?”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他。 “先看看你的表现再说。”胤祥虽然脸上还是淡淡的,但我听出来我有希望了! “爷希望臣妾做什么,尽管吩咐”我心里几乎雀跃起来,但脸上仍旧强压制着没显露出来。 “爷这次跟着皇阿玛鞍前马后的,有一个多月没练骑射了,既然福晋这么渴望跟爷练骑射,那爷今天就看福晋的了,要是够神勇,这次不但原谅福晋,还要重重赏!要是不够神勇,那什么也别提了,以后爷就找别人练去!福晋你看,这样行么?”胤祥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意,我的胤祥又回来了! “遵命!”我扑上去,一下儿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儿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我们几乎是同时吻住了对方的嘴唇,之前的隔阂和陌生在我们的激吻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必须要大战六百,不对,九百回合,臣妾和爷,谁把谁累死才算完!”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第二季 夏——惊喜 经过了这次不算小的风波,日子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和胤祥的感情似乎更进了一步,特别是我,除了对胤祥更加依恋之外,我还对我们的婚姻多了分小心和谨慎,因为我已经知道失去胤祥对我来说是多可怕的事情,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也不要再碰到这种境遇。 三月中旬的一天早晨,胤祥走了没多久,兰卉就过来了,这次她看上去状态不错,想必跟胤禵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来找我?你跟十四爷和好了?”我揶揄兰卉。 “嗯~”兰卉脸上一红,可能想到了之前跟我埋怨胤禵的那些话,现在俩人和好了,自然对自己说过的事后悔了。 我看她满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就笑笑没再说什么。果然,年轻人闹别扭也就几天的事儿,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没什么解不开的结儿,不过还好当时我没顺着兰卉说胤禵的不是,要不然今天不好意思的就该轮到我了。呵呵! “嫂子果然料事如神,比我强多了!”兰卉很快恢复了正常,对我夸奖起来。 “这话儿怎么说的,我又料什么如神了?”兰卉对我的盲目崇拜让我有点儿莫名其妙。 “嫂子不是之前说让我找我们爷好好聊聊么,我开始还有点儿担心我们家爷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好几天都没敢跟他说,昨天,我终于跟我们爷把话都说开了。”兰卉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十四爷不怪你了吧?!”我也替兰卉开心。 “嗯!确实像嫂子说的,我们爷知道误会我了。不过,既然如意现在有了,我们爷说也就不说她什么了,让我多担待些!” “就是么!这不就好了,何必生那么大气呢!”我跟胤祥和好如初,兰卉跟胤禵也达成谅解,看来大家最近都蛮顺的! 兰卉现在的心情好的不行,说完了他跟胤禵的事儿,又跟我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些其他有趣儿的事儿,我们俩正聊的开心,外边太监来报。 “福晋,御医来了,在外边候着呢!” “御医?我没叫过御医呀!”我奇怪。 “回福晋,是早晨爷叫的,让给瓜尔佳主子看看,现在御医到了,等您示下。” “哦!素玉病了?什么情况?”胤祥回来之后这些天,素玉很识相,看我们俩和好,她除了每天晨昏定省,一直也没怎么露面儿,我还真不知道她病了,估计胤祥也是刚知道。 “回福晋,瓜尔佳主子这两天一直没什么胃口,有时候吃东西还吐。” “可能是脾胃不合!让御医现在就去看看吧,有什么情况过来告诉我。”我吩咐完,太监就去招呼御医给素玉看病了。 “嫂子,素玉~是不是有了?”兰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啊?”她的话问的我一愣,我还真没往这上头想,不过胤祥确实有几个晚上是在素玉房间里睡的,但是,也不过几个晚上而已,有那么巧吗? “嫂子也别想了,一会儿就知道信儿了,我看八成儿就是!”兰卉之前跟如意的过节可能还存在心里,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同情,估计是怕胤祥也像胤禵那样紧张怀了孕的小老婆。 “嗯!一会儿就知道了!”我重复着兰卉的话,心里有点儿乱。 “嫂子先忙吧,我告辞了,改日再来!”兰卉看出我已经没心思再跟她聊天,很识趣儿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御医给素玉号完了脉,过来给我回话。 “回福晋,瓜尔佳主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了身孕,害喜的缘故。奴才已经给瓜尔佳主子开了保胎的方子,按时服用就可以。” 谢过了御医,我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自己在正殿里坐着,虽然刚才兰卉已经提醒过我,但听到御医确定的消息我还是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要求胤祥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宠幸别的妻妾吧,这些话我真的说不出口,况且,就算我说出来,胤祥会怎么想?即使他能答应,皇上知道了能答应么? 我一个人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其实什么具体的事儿也没想,因为无法集中精神,最后干脆不去想了,既然我无力改变生活,那还是接受现实吧! 站起身,我打算去素玉那里看看,作为福晋,知道她有了胤祥的骨肉,去探望慰问一下是必须的。 “福晋来啦!”素玉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 “快躺着吧,别起来了!”我赶紧按住素玉,她要起来给我行礼。 “劳烦福晋过来看我,我已经没事儿了。”话刚说完,素玉又干呕起来。她的丫环赶紧拿来帕子给她捂着嘴。 “上次害喜没这么厉害。。。。”几次干呕之后,素玉基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躺在床上喘气。脸色也由于剧烈的呕吐涨的通红,但很快又恢复成蜡黄色。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下人们,御医的方子已经给我了,按方子吃保胎药,应该过一阵就能好了。”看着素玉的样子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赶紧回去,别耽误她休息了。 “谢福晋惦记着,等我稍微好些儿了,就去给福晋请安。”素玉谢过我,又一阵新的呕吐,我趁着她们一通儿忙活赶紧退了出来。从来不知道怀孕会这么受罪,看见刚才素玉的样子真的有点儿吓着我了,连刚知道素玉怀孕时心里的一丝不快都被属于女人之间的体谅和同情所取代。但愿素玉能快点儿摆脱这严重的妊娠反应。 下午胤祥回来,我给他道喜。 “恭喜爷!素玉有了!”虽然我对素玉的现状很同情,但我的话仍旧不无醋意。 胤祥听了我的话讪讪一笑,走上来搂住我的肩膀。 “不高兴了?”他小声儿而亲昵地问我。 “爷这都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高兴,我凭什么不高兴,宠幸谁是爷的自由,我哪儿管的了!”不能怪我,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谁让胤祥自己把话递到我嘴边儿,那我还不好好发泄一下儿。 胤祥让我说的一时没话答复我,其实他完全可以说这个后果是我自找的,但他没有,我因此又觉得自己说这些有点儿不厚道! “说正经的!素玉害喜害的厉害,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一直吐,脸色也不好,估计吃了什么也都吐出来了,你得空儿去看看她吧!”话锋一转,我把素玉的情况告诉了胤祥。 “嗯!等我得空儿吧!” 胤祥嘴上这么说,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却只去看过素玉一次,还是在我一再的催促下,真不知道是因为他顾及我的感受,还是在这个年代小老婆的地位就是如此低微,想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男人们对待嫡出和庶出不也是分别很大么! 素玉能来给我请安,已经是四月初,她本来就不算丰腴的身材现在似乎更瘦了,脸色也差的要命,原本清秀的面庞现在几乎瘦的脱了相,厚厚的脂粉都掩饰不住憔悴。我真怀疑她这半个多月什么营养也没吸收进去,反而把原来的一点儿基础全消耗掉了。 “过来坐着吧!”在我再三的招呼下,素玉才勉强在榻子一角儿坐下来。 “你现在好些了么?”看她的样子我也知道没什么好转,但我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谢福晋惦记,我还是老样子,吃什么吐什么!”素玉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簇了起来。 “你怀琴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好奇。 “怀琴儿的时候没这么大反应,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前两天我额娘来看我,说可能会有这种事儿,有的人每次有身孕反应都不一样,让我再忍忍就过去了。”可能话说的多了点儿,素玉竟然喘上了。 “小莲,去把德妃娘娘昨天赏的枣泥儿馅儿的酥皮儿点心拿五块儿来!”素玉的身体实在是太虚了,必须得吃下去东西才行,否则不但她自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有营养不良的危险。 “这是德妃娘娘昨天赏的,你拿去尝尝,看能不能吃下去。”我让小莲把点心托盘递给素玉。 “福晋,这可不行,娘娘赏的东西,我怎么敢要。”素玉赶紧推辞。 “拿去尝尝吧!现在只要有东西能吃进去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用管!”说实话,我倒真不是想在素玉面前拿福晋的款儿假装关心她,实在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可怜,如果我将来也变成这样。。。。想都不敢想了,实在太可怕! 素玉听我这么说,端着盘子谢了我,可能酥皮儿的味道又刺激到了她,来不及把盘子放好,她又大呕特呕起来,还好小莲迅速地一把把盘子接了过来,否则,我这番好意就浪费了。 “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不用来给我请安了,等你完全好了之后再来也不迟。”待素玉稍微缓过来一些,我嘱咐她。反正胤祥也知道素玉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经常让小莲替我去素玉那里探视,但每次回来告诉我的结果都是“不大好”或者“老样子”。这样的回复让我心里的恐惧和担忧一日深似一日,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女人怀孕是这样的,我原来只知道生孩子那一刻最恐怖,谁知道没生之前也会恐怖成这样? 我把我的恐惧和忧虑跟胤祥透露了一点儿,他却不太在意,说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包括太后、他额娘、我额娘还有素玉。他这么一说不但没起到宽慰我的作用,反而让我心里的负担更重了,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那我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生孩子了,原来我的想法是顺其自然,有了就生,虽然对分娩那一刻也害怕的要命,但别人能忍我想我一样也能忍。但现在,我的想法有所转变,如果只忍一时就还好,要是从开始怀孕就要这么受罪,一直到生之前,将近一年的时间,我真得好好想想,在我做好全部准备前要不要生孩子! 有了这层顾虑,我开始有意识地躲避胤祥,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跟他亲热,要么说我白天学习学累了,要么说身体不舒服,要么给自己找好多事儿,磨蹭到他睡了我才睡。因为实在没办法,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人都用什么避孕措施,又不能找医生去问,熟人就更不行了,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再说了,就算我真去问,我估计除了医生也没人知道,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生孩子还嫌不够呢,哪儿会有人研究怎么能不生?唉!郁闷ing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我跟胤祥说说笑笑了一阵,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又打算开溜,没想到今天胤祥却跟着我一起进了我的寝殿。“你去书房读书吧!我要整理我的小札。”我坐在书桌前,笑着推他。 “有什么好整理的,我不是把你写给我的信都按你原来的样子贴好了么!”胤祥顺手翻了两页。自从上次他看过之后,我就没再避讳他。 “我想写读书笔记了,你别打扰我行么!你在我写不下去!”我再找借口。 “明天我去懋勤殿你有的是时间写!”胤祥拉着我的手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拥进怀里。 “今日事,今日毕!”我还在挣扎,胤祥却吻住了我的嘴唇。 “福晋,咱们有多少天没练骑射了,你知道吗?”胤祥一边动情地吻我,一边问。 “唔,没几天吧!”我敷衍着回吻他,还不忘装傻。 “已经十天了,我都记着呢!”胤祥对我的敷衍并没在意,反而吻的更富有激情了。 我心里当然清楚的很,不但这十天,以后还要多少天我现在也还不知道呢,但这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躲过了今天再说。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情欲霸占我的大脑,但理智还是随着胤祥越来越紧的拥抱和越来越深的吻慢慢离开了我的脑子。 “别!我今天不想练骑射!”就在最后关头,不知道理智从哪儿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胤祥充满情欲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我说我今天不想,因为。。。因为天气太热!”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了,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真不是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 胤祥放松了我,研究地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一抹怀疑的神色替代了他眼中的欲望。 “我以为我回来之后咱们之间已经没别人的影子了!看来我想错了!”胤祥缓慢而逐渐冰冷的声音让我一激灵,他一定以为我这样是因为四阿哥,这可不行,我不能让他误会我。 “你想哪儿去了,我,我不想,是因为我怕生孩子!”来不及考虑怎么措辞,我把我最原始的想法一下儿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我反而轻松了,这么多天的躲避终于熬到了头。 “你说什么?”胤祥看着舒了口气的我,不能相信地再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我就是怕生孩子,怕害喜!你看看素玉,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我不想也成她那样儿!”既然说出口了,那就索性都说出来。我扶着胤祥的胳膊,认真地看着他:“爷,反正有人给你生孩子,那我就先不生了好不好?等我做足了准备再说,行么?” 胤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说的话他虽然相信了,但他脸上却满是失望,翻身躺在我身边,我们都没再说话。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不敢问,他现在会不会觉得我不给他生孩子是不够爱他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没下定决心为他吃这个苦! 当我还在想找个什么话题打破这种沉默,胤祥却已经起身自己穿好了衣服,什么话也没说,走出了我的房间。 第二季 夏——情笃 警报解除!但独自躺在床上,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我和胤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再次产生隔阂?我不知道!但一想到他可能又会对我不理不睬地,我就很害怕,甚至有点儿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我要不要主动去找他,缓和一下矛盾?不好吧!我去主动找他就代表我愿意生孩子了,但我不是还没想好么!不过话又说回来,早生晚生不一样要生?躲的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再说为了这件已成定局的事儿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值得吗。。。。。 我正在犹犹豫豫之间,房门被推开了,是胤祥,没想到,他又折了回来。 胤祥点了灯,拿在手中,走到我床前,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有点儿陌生,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把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他当着我的面脱光了衣服,躺在我身边。 他的举动让我有点儿奇怪,是要跟我练骑射吗?但除了新婚那晚,我们做爱从不点灯,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放在了一边儿,因为胤祥突然翻身吻住了我的嘴唇,他的吻时而温柔细腻,时而又疾风骤雨,容不得我有半点儿犹豫,他的唇舌很快让我全情投入,周身也随着他的吻燥热起来。 胤祥的嘴唇如同燃着的火苗,游走在我全身,每到一处,那儿必然会迅速地燃烧起来,很快,这如燎原的欲火让我克制不住地轻声呻吟。可奇怪的是,胤祥似乎并没有燃着自己,他只是在不知疲倦地加速我的火势。没多久,意念的快感首先袭击了我的身体,就在我即将淹没在自己的无限激情中时,他的动作嘎然而止。 “现在!想吗?”他的声音不知从哪儿飘来,激情让我分不清方向。 “唔!”我含糊地低哼了一声,不舍得睁开眼睛。我正意犹未尽地等待着,等着他陪我一起纵身火海。 “自己说!‘想’就说出来!”他的声音再次飘来,带着命令的口吻。 眯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我发现胤祥正在仔细地观察我的表情,我充满欲望的姿态一定没逃脱他的眼睛。我有点儿害羞,但此刻情欲已经控制了我的头脑,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我想!你快来吧!”我急促地向他表达出了我的欲望。 他满意地轻笑了两声,将我拥进怀中,顷刻,我们的身体深深地契合在一起。 饱胀的激情,让我主动地一次又一次迎合着他的律动,当我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我们的身体也连接得更紧密了。共同的节奏很快让我陷入一种半晕眩状态,我几乎不知身之所在,一股酥痒的快感如同火苗般再次滋生出来,并迅速蔓延烧灼了我的全身,我努力捕捉着这种感觉,努力让它燃烧的更长久。。。。渐渐地,令人亢奋的烈焰逐渐熄灭,变成一簇跳动的火花,最后,几点撩拨着我的小火星儿也消失殆尽,这一波淹没我的浪潮退去了。 胤祥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把我搂在怀中,他再次温柔地抚摸我亲吻我。禁不住他的挑逗,没过多久,欲念又出现在我体内,轻柔地涌动起来。我的一切细微变化胤祥都看在眼里,换了个姿势,他再次占据了我的身体。 这一次,与刚才不同,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托到了半空中,轻盈地在天上飘,他就是那托住我的无形力量,我心无杂念,专注地感受着他在我身体上施加的每一分力,聚精会神地体会着漂浮的欢愉。我闭着眼睛,可视野里却越来越明亮,随着他速度的加快,意识的尽头,那明亮的光变的越发耀眼,为了让我捕捉到那束光,他再次提速,我的身体随着他的节奏逐渐绷紧,我终于来到了光源跟前。瞬间,那光源溃散成了无数的火花儿和闪耀的星星,让飘在空中的我目不暇接,当大量的火花儿和星星不停地向我袭来,我沉入到再次降临的极度愉悦之中。。。。 “想要么?”胤祥的声音再次从空中飘来,性感的沙哑嗓音喘息着。 “嗯?”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持续的欢愉让我的大脑不能思考。 “想我给你么?”烛光中胤祥的脸有些飘忽,但审视着我的神情中那股征服的欲望我却看的清清楚楚。 “嗯?”我的脑子还是不能运转。 “还没想好是么?!那再来,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没等我回应,他再次拥住了我,湿热的嘴唇辗转吮吸着我的唇,他的手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地揉捏着我胸前的两点粉红,这种略带痛楚和压迫感的刺激,令我的身体克制不住地抽搐着,还没有完全平息的热情,再次高涨起来。 翻转我的身体,他从背后进入我的私密处,随着每一下抽动,一波一波异样的快感迅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动作呻吟着,他在我的呻吟声中调整着我们的节奏,很快让我领略到一种近乎疯狂的极乐感受,这陌生的感觉彻底征服了我,不知何时,我的呻吟竟随着这极度快感的加剧变成了一种充满压抑和情欲的啜泣。。。。 “想要么?”胤祥喘息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再次问了相同的问题。 就在我觉得我几乎要狂欢致死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吃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混合着汗水滴在了床上。 胤祥翻转过我的身体,将我搂在怀中,我们仍旧紧紧贴合着抱坐在一起没有分开,他一边吻着我的泪,一边温柔又强硬地对我说, “说出来!我就给你!” “我要。。。。”紧闭着眼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我无力说话。 他更紧地拥抱住我,滚倒在床上,我们继续纠缠在一起。 “大声说,我听不见!”命令的声音在我耳边起伏地响起。 “爷!给我吧!我要。。。。”我拼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在他耳边喊,但声音却仍旧小的像耳语。 “想好了?要生孩子么?” “生,要生!”他的动作没有片刻停歇,那闪亮的光源随着我们身体剧烈的撞击,再次出现在我紧闭的双眼中,新一轮的狂喜即将席卷而来。 “我受不了了,爷!快给我吧。。。。。”残存的一点儿意识让我说出了这句话,几乎立刻,我再一次淹没在无边无际的疯狂欢愉中。。。。。 婚后第一次,我睡过头了,胤祥什么时候走的我居然不知道。 彻底醒了,我却不想起床,因为仅仅回味起昨晚的一切,就足以让我再次进入到亢奋状态。不得不承认,胤祥的目的达到了,他用这个手段完全征服了我的意志,为了跟他一起追寻那跃然新境的快感,我愿意做任何事儿,包括生孩子! 想到这儿,我不禁汗颜,我从什么时候变成色情狂了?不过,我必须承认,练骑射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儿,尤其我的对手又是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我们做爱做的事儿,有错吗?当然没有啦! 经过那一晚,我越发地迷恋起胤祥来,每天最盼望的时间就是傍晚,因为从这时起,胤祥就归我了,我们聊天、下棋、谈音乐、谈绘画,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环节~练骑射,我们似乎有永远做不完的事儿,只嫌时间太短。 “福晋,你不能对我太痴迷了!你老这样儿,总有一天耽误了我的正经事儿!”一次在我的挑逗下,我们早晨临起床前晨爽了一下儿,事后我一边儿迅速地帮胤祥更衣他一边调侃我。 “爷要是不愿就没下次了,行么?”穿戴完毕,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胤祥揽住我细腻地吻我,直到我脸红心跳,呼吸都不匀称了,他才放开手。 “我行!你行么?”他坏坏地冲我挤挤眼睛,戏谑着问我。 见我红着脸答不上来,他笑着转身走向门口。 “以后,我不吃早饭了,把时间都留给福晋,可好?”临出门前,他转身冲我说了这句话,才大笑着走了。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五月下旬,胤祥再次被定下来要扈从皇上出巡塞外。 “这次又要走多久啊?”听到这个消息,我很不情愿地问他。 “估计时候儿短不了,少说也得三四个月。”胤祥也是一脸的不舍。 “为什么要这么久?八月份京城就凉快了,塞外都已经开始冷了吧?干嘛要在那儿耽搁这么长时间?”我不解。 “听皇阿玛的意思,这次要去八额驸家的领地走走,淑慧不是七月就要嫁过去了么,估计皇阿玛不放心她吧!”说到这件事儿,胤祥脸上浮现出被荣宠和感恩的神情。 “哦!那倒是,淑慧的身体刚好点儿,嫁给八额驸之后就要一直生活在塞外了,也难怪皇阿玛惦记她!”皇上爱护子女的亲情让我有些感动,谁说帝王之家都无情?康熙就是一个好父亲。 “你最近有空儿多去淑慧那儿陪陪她,让她一定多保重身体。再有,嫁人了就不能再使小性儿,凡事儿多顾及着夫家的体面,有什么跟宫里不一样的地方儿,也少说多听,平常勤给皇阿玛写信,身子不舒服了也早些儿让皇阿玛知道,御医过去不是什么难事儿。。。。”胤祥唠唠叨叨地跟我说了一大堆,越说越伤感起来。 淑慧是胤祥嫡亲的妹妹,自从他额娘去世,胤祥和两个妹妹见面的机会虽然少了,但胤祥仍旧很关心她们,尤其淑慧的身体一直很弱,前年更是生了一场大病把婚期都耽搁下来,现在,病是好了,但嫁人却不能再拖,也难怪胤祥伤感,就算皇上再疼他们兄妹,也得让女儿嫁人呀,总不能留她一辈子,淑慧这一走,不知道他们兄妹哪年才能再见了! “说了这么多,就跟再也不见了似的!这次皇阿玛出巡要是去了八额驸家的领地,你们不是又能见面了么!再说了,公主们有了身孕不是可以来京城生么,没准儿淑慧嫁过去没多久你就当舅舅了呢!到时候公主住在宫外,你们见面不是更方便了!”虽然我很理解胤祥的心情,但我仍旧故作轻松地开解他,希望他能不那么伤感。因为,如果胤祥不开心,我的心情也会随着他变得悲伤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向胤祥出发的时间靠近,我的情绪也随着日子的滑过而日渐低落,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不舍得让他离开我。我的离愁别绪同样感染了胤祥,我们几乎没事儿就粘在一起,也未必谈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要我们俩厮守在一块儿就会觉得很开心,这样的感觉似乎也是从未有过的,甚至胜过了新婚和之前几次的小别。 为了让我的心情好转,胤祥向我承诺,下次无论皇上北巡或者南巡,他一定尽量去跟皇上争取,带我一同前往。这一次时间仓促又加上素玉有喜,家里需要我来料理,就先作罢,下次,下次他一定能带上我同去。 就这样,五月底我和胤祥依依惜别,他随皇上踏上了北巡的旅途,我几乎从他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对他的无限思念。 跟每次胤祥出远门儿一样,我们照例书信寄情思,所不同的是,我现在除了写信外,开始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画成简单的漫画儿,再装订成小画册,这样只要他快速地翻,画面连贯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sh。胤祥对我的创作除了一番赞许外,还提了改进意见,让我再做的小巧一些精致一些,这样他就可以带在身上当“口袋书”了!呵呵!我当然欣然接受,做这种增添生活情趣的小玩意儿我乐此不疲。 转眼胤祥走了已经一月有余,七月初,八公主淑慧被封为和硕温恪公主,与翁牛特杜楞郡王仓津完婚,婚后没几天,淑慧就要随额驸启程去翁牛特,临别之际我将胤祥之前嘱咐的事情告诉了她。淑慧本来对胤祥没能来参加自己的大婚仪式就满是遗憾,听了我的话更是唏嘘不已。不过还好,过不了多久他们俩就能在淑慧的新家见面,也算是对他们兄妹离别的一种补偿。 八月中旬,收到胤祥的来信和土产,说八月八日他随着皇上到了淑慧的府邸,看见淑慧一切都好,与夫君也相敬如宾,他甚感安慰,皇上也开心的很,在淑慧和额驸的一再恳请下,特别开恩要在公主府邸多停留两天,八月十日再启程,以示恩宠。 随信带来的土产是翁牛特地方的特产“奶皮子”,一种用牛奶熬制的乳制品,美容养颜,是当地只有贵族才能享用的昂贵食品,胤祥说是淑慧特意给我带的,并一再嘱咐让我多吃一些。 给胤祥回了信,我让小莲把“奶皮子”给我端了上来,淑慧的一番好意,务必要尝尝。 拿起一张薄薄的“奶皮子”,还没来得及放到嘴里,一股浓重的膻味儿就熏的我一阵恶心,放下“奶皮子”喝了口茶压一压,这阵恶心才算过去。汗!挺好的东西我怎么闻着恶心呢?好歹淑慧的心意,怎么也得再试着吃一次。 还是不行!一闻见它的味儿我就要吐。淑慧,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真是对这金贵的东西无福消受! “小莲,你回头把这个给素玉拿过去,让她尝尝看能不能吃下去,我看她现在害喜也不那么严重了,吃东西挺香的。。。。”这么贵重的吃食我吃不下也别浪费了! “格格!您是不是也有喜了?”小莲刚才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现在突然回过味儿来,满脸惊喜地问了我一句。 “嗯?。。。”小莲的话让我先是一愣,脑子里马上反应出最近这些日子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月信一直没来、胃口不太好、有点儿懒、早晨起来有时候还会觉得恶心。。。。。 之前没太留意,现在把这些放一块儿一想,看起来怀孕的可能性很大啊! “格格,我去叫御医来给您把把脉吧!”小莲比我先反应过来,脸带喜色地马上忙活上了。 “哦!好,你去吧!”我还是有点儿茫然,会吗?我真的~怀孕了? 御医很快证实了我的疑问和小莲的猜想,我有身孕了!而且已经两个多月,比起素玉来我很幸运,一直没太大反应,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才发现。御医给我开了安胎方子又嘱咐了很多事儿才告退。 我站起身,在小莲的“搀扶”下回了房间,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有从这个喜讯中缓过来,不过我却想第一时间告诉胤祥! 提起笔,左思右想,我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我只写出了四个字“我有喜了”。不妥不妥,我应该写点儿什么抒发一下儿我的感受!但似乎一切言语都不够力度,都无法表述我现在的心情。终于,我决定还是把这个消息画成“口袋书”给胤祥,这样也许就能表达清楚吧!?。 这本名为“报喜”的“口袋书”画成于两日之后,从接到胤祥的来信、尝“奶皮子”、呕吐,直到御医确认我有喜,以及之后我反复思量给他写信的全过程都画了出来,我认真地翻阅了好几遍,直到确认这个sh的内容他一目了然,我才寄了出去。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我急切的想知道胤祥的反应,我脑中想象着他拿到我的“口袋书”看过之后的各种表情。从幻想的那一刻起,我心里的甜蜜与日俱增,怀孕这件事也越来越真实起来,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我跟胤祥情到浓时的结晶,虽然胤祥现在远在塞外,但我却并不孤单,因为胤祥把他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了我这里。 五天之后,信终于到了,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贪婪地盯着信纸,跟我当初写信时一样,胤祥的信上只写了四个字“等我回来”!拿着信纸,我会心地笑了!我知道胤祥跟我一样,也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他的心情! 第二季 夏——麟趾 “格格,您小心着,现在不比从前,御医不是说了么,坐卧起立都得慢着点儿,别闪着肚子里的小阿哥!”小莲看我站起来有点儿猛了,赶紧上来扶住我。 “你怎么知道是小阿哥?没准儿是小格格呢!”小莲小心翼翼的劲儿,让我觉得有点儿过,她说的话也让我觉得好笑,她就把我孩子的性别给定了!呵呵! 小莲扶着我,让我的步伐放慢了许多,我们就这样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溜达。 “我就觉得是小阿哥!爷昨天也跟奴婢说了,格格现在有小阿哥了,让奴婢更加小心服侍。您瞧,爷不是也这么想的么!” “行!听你们的,是小阿哥!行了吧!”我笑着应了一声儿,小莲见我这样说自己也笑了。 胤祥回来已经半个多月,对我的紧张是一天甚似一天。 他刚回来的时候虽然也顾及我的身孕,但我们仍旧会控制不住偶尔亲热一下,只是动作比较缓和,我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前几天,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了什么,回来就跟我说,直到我把孩子生出来、坐完月子为止,他要禁欲禁房事,免得伤着我和孩子!我当时心里着实感动了一把,因为在这个时代男人能这么想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过我又有些困惑,因为我记得一个已经有孩子的姐姐曾经说过,怀孕的第四到第八个月是可以有性生活的,不知道胤祥得到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还是古时候就是这么教育的?也罢,不就是几个月不练骑射么,我正担心肚子越来越大会影响我在他心目中是形象呢! 之后没过两天,不知道胤祥又想到了什么,竟然要求小莲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还限制我每天的活动范围,说是怕我乱走乱动地动了胎气。无论我怎么跟他讲孕妇要多运动这样有助于自然分娩,他楞是不信,说从来没听说过,我朝也没有孕妇满处乱走这个先例,弄得我哭笑不得,我又没法给他灌输现代医学的知识,只能姑且先听他的话,等他管的不那么严了再说。 因此,最近几天,我的活动范围就局限在了我们自己的宫里,没事儿的时候,要不就是给肚里的孩子设计小衣服,要么就是去素玉那里坐一会儿。 素玉现在已经七个多月,她每天的晨昏请安已免,因此基本连门都不怎么出,而且在我印象中,好像她怀孕之后就很少走动,只安安静静地等着分娩的那一刻,反正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呵呵!想到这儿,我拉了拉小莲的手,示意她停下来。 “咱们去素玉那儿坐坐,有几天没看见她了,她老呆在屋子里也不出来走动走动。” “您以为都跟您这么宽心么!哪个知道有喜了不是一万个小心谨慎,听都没听说过怀了身孕还要每天定时出来溜达的,也难怪咱们爷紧张,我都紧张呢,万一有个不小心。。。。。” “行了行了,你怎么比爷还啰唆,好不容易他出去我能清静一下儿耳根子,你又给我念秧儿,你们都唐僧转世啊?!” 小莲显然不明白啰唆跟唐僧转世有什么关系,因此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她早清楚了我的脾气,知道再说什么我也还会这么做,因此放弃了。于是扶着我缓慢地移动到素玉的屋子。 “福晋来啦!”素玉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吃力地起来给我见礼。还好,她除了身子沉重一些,状态还不错,脸上也有了些红晕,似乎还比前几天稍微丰满了一些。 “快免了吧!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别折腾了!”素玉听我这么说,又缓慢地做回了榻子上。跟她迟缓的行动相比,我这四个月的身段就显得轻盈的多了。 坐定之后,素玉让贴身的丫环把最近新缝制的小衣服小鞋子拿来给我看,说实话,素玉mm在手工劳动方面比我强了真不是一星半点儿,光看这些小东西上绣的繁复的花样子就知道了。 “真好看,等你生完了也给我做几件好么?”我拿着一双玲珑可爱的小鞋子爱不释手。 “福晋怎么能看上我做的这些拿不上台面的玩意儿?”素玉以为我开她玩笑,红了脸。 “我说真的呢!我就绣不出这么漂亮的图案!”我放下小鞋子,拿起孩子的小衣服继续感叹。 “福晋要是不嫌弃,我生完了就给小阿哥做!”素玉笑着指了指我的肚子,顿了一下,她忽然叹了口气“我们小家小户的女孩子每天就是学做这些女红,不比福晋,念书识字,博学多才。。。。”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怎么就觉得素玉这幽怨的语气中对我有那么一丝不满和嫉妒呢? 我正楞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门外太监来报,说内务府有东西送来。 “福晋,内务府送来了一台西洋琴,请您示下,把这台西洋琴安置在哪儿?”小莲出去了一趟,马上又折了回来。 “西洋琴?爷让送来的?”我略微有点儿吃惊,怎么好好的送台钢琴给我? “回福晋,外边儿公公说是皇上让送来的!”明白了,八成儿是胤祥看我现在闲的无聊,跟皇上去要的。 “先放在爷的书房里吧!我这就过去谢恩!”我转头想跟素玉道个别,却在素玉的眼中明明白白看到了融合着羡慕和嫉妒的神情,她还来不及掩饰,就被我全部看见了。 “你先歇着,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我敷衍着说了两句,马上起身离开了素玉的屋子。 “新送来的琴你弹了没有?”晚上胤祥回来,看我一个人坐着也不搭理他,有些奇怪。 “没弹,以后也不想弹!”我一个下午都在为素玉的事堵心,也为胤祥的所作所为生气,哪儿有功夫去弹琴! “怎么了?给你送来台琴,你生哪门子气?”胤祥被我气呼呼的样子弄的莫名其妙。 “琴是你跟皇阿玛要的?”我盯着他问。 “是啊!怎么了?”胤祥更莫名其妙了。 “为了我?”我有点儿明知故问,这个宫里除了我没人会弹,不是为我难道是为了素玉么? “当然是为你了,而且,你弹琴给我的小阿哥听,不好么?”胤祥抓抓头,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生什么气呢?” “我拜托你以后做什么事儿之前先跟我打个招呼,好不好!”我越说越气。 “就这事儿啊!呵呵,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么!”知道了我生气的原因,胤祥就不着急了,反而伸手过来呵我痒,只一会儿,我们就笑着滚倒在榻子上。 “快坐起来,别乱滚,小心伤着孩子。”胤祥很有节制地首先坐正了身子,接着把我拽了起来。 “你就惦记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不替你孩子的额娘想想!”我笑着坐直身子,捋着头上有点儿散乱的头发,现在气已经基本消了,我怀疑我有点儿产前忧郁症,要不为什么这么敏感呢? “这又说的哪儿的话,没我孩子的额娘,哪儿来我的孩子?”胤祥的双臂轻柔地圈住了我已经有点儿臃肿的腰身。 “我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儿!你想让我给你孩子弹琴听,你就不想想这琴送来之后别人心里什么滋味儿?你让人家怎么想我?”胤祥脸上的胡渣蹭的我痒痒的。 “别人?”胤祥楞了一下,“你说素玉?她怎么你了?”说完,胤祥就站起身。 “你干嘛?”我赶紧拽住他的胳膊。 “我这就去问问她!我给你送琴来她心里怎么想的!”说完胤祥就要往门外走。 “你怎么回事啊,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是干嘛?”我吓了一跳,赶紧从榻子上站了起来,拦在他面前。 “那你说说吧,怎么回事?”胤祥看我着急,于是又坐回到榻子上。 “其实也没什么,我说的也不是素玉。”我吞了下口水,开始撒谎,“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么做,会让别人觉得有点儿招摇。你看,我头一次有身孕,皇上就赏赐了一台西洋琴给我,这东西又不是谁都有,蛮稀罕的,人家别的福晋要得了信儿心里怎么想啊,未必会觉得皇上知道我粗通音律所以给了台琴吧!”我看了看胤祥的反应,他正认真地听我说话,没有怀疑的神色,于是我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以后这种事儿还是能免则免吧!要想给我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你悄悄儿地给我不就得了,别弄那么大动静了好不好?” “嗯,在理!就依你吧!”胤祥揽住我的肩膀,吻了吻我的面颊,“福晋现在想事儿越来越周到了,这一节是爷考虑不周,福晋说的极是!” 没想到我瞎编的这些套话居然把胤祥糊弄过去了,我可不想让胤祥去责问素玉,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兴许就是我自己敏感呢!何必弄得跟胤禵家前些日子那样,大小老婆闹翻天,不烦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正自己暗自高兴,胤祥却又突然正色起来。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少不得以后多留意,但自己家里如果有人乱想可不行,你是我的福晋,轮不着其他人对你有什么想法,知道么?” “嗯!知道啦!爷可真啰唆,咱们宫里谁敢对我有想法啊!有爷罩着我,借他仨胆也没人敢说什么呀!”胤祥真是聪明,虽然我什么也没说,但估计他已经猜出些什么来了。呵呵,我怎么老是记不住这个时代的社会现状呢!做小的能对嫡妻有什么看法啊!我可真是庸人自扰!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我心里总告诉自己说是我想多了,但下意识里还是觉得素玉对我有些敌意,再加上现在有钢琴弹,可以从现在就对孩子进行胎教,索性我也就不去素玉那里走动了。 十一月初,我已经怀孕将近六个月,腹中的孩子已经能随着我弹奏的曲子在我肚子中“翩翩起舞”,胤祥对孩子的这种反应非常开心,说孩子天赋异禀,还未出世就已通音律,于是早早儿地开始斟酌起孩子的小名儿来。 相比对我的关心,胤祥对素玉的关注就少多了,我有时会觉得胤祥有点儿冷血,就算素玉不是嫡妻,但孩子都是他的啊!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分别?可能我还是无法完全接受这个时代关于嫡长的这种社会体制吧! 初十那天,胤祥被定下来将扈从皇上去遵化谒陵,虽然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去谒陵,但今年不同,因为按日子算,素玉马上就要生产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给年尾增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 我们所有人都盼着素玉能在胤祥走之前平安地诞下孩子,这样胤祥也能够放心地启程了,但事与愿违,直到胤祥临出发之前,素玉的肚子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明儿走了之后,家里就交给你了!”临行的前一晚,我和胤祥躺在床上,他不无担忧地说。 “爷放心吧,有我在,没事儿的!”抓住他轻抚我肚子的手,我用力捏了捏,让他宽心。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打鼓,从来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胤祥走了,家里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办啊!心里虽然犯愁,但这个想法绝不能让胤祥知道,要不,他怎么能走的安心呢! “素玉~就拜托你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听力有问题,胤祥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揽过他的头,让他枕在我肩膀上,他刚刚刮过的头发清清爽爽,拿起他的辫稍,我轻轻玩弄着,“爷对我不放心么?” “当然不是了。。。。只是,我不在身边,你又有身孕,我怕你应付不来。。。。”胤祥把脸更深地埋在我肩膀中,“而且,素玉有身孕以来,一直很虚弱,我怕。。。。” 笑容在我脸上慢慢地舒展开,看来我的胤祥并不冷血,他跟任何有责任心的男人一样,也在乎妻儿的安危,原来他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淡漠,无非是更多地考虑到我的感受而已! “素玉生琴儿的时候,爷不是弹了一晚上琴么,要不我也弹一晚上琴给素玉听吧!兴许这样管用!”听着胤祥说出这么温情的话,我居然还能开他玩笑,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点儿虐人倾向。 “胡说!我那时候是因为急的!你以为弹琴真管用啊?再说了,你自己身子不顾啦?弹一晚上琴,你想急死我呀!”胤祥居然把我说的话当真了,一骨碌坐起来,“也罢,我明天去回了皇阿玛,这次就不去了,省得一个事儿还没完,另一个又出事儿。” 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我笑出了声儿,他是真急了,我知道。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爷就放心去吧!我答应你,一定保她们母子平安。”我正色对胤祥说。 “开玩笑?你跟我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一点儿正形儿都没有,我以为你真要去弹一晚上琴呢!”胤祥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愤怒,我知道我说的话让他生气了。 “你怎么就一点儿不体谅我的心呢,这么乱说,你要是真出点儿什么事儿,让我怎么办?”胤祥抓住我这一点儿把柄不依不饶,倒把素玉的事儿放在了一边儿,好像会有事儿的不是素玉是我一样,那股紧张劲儿又上来了。 “好好好,我错了,爷息怒好吧!我不乱说话了,爷走了之后我一定好好保重身体,绝不让爷担心,行吧!” 胤祥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又躺在了我身边,继而伸手揽住了我的肚子,“你说的话可得算话,不许骗我,好好保重身体!” “嗯!我答应你,我说话算话!!”我拍了拍他的手。 “嗯!素玉的事,我会嘱咐御医和太监,你不要太劳神!” 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了下来。 “放心,我一定在保重我自己身体的前提下,保她们母子平安,你就别操心了,踏踏实实地跟皇上去谒陵吧!”我郑重地对胤祥说。 第二天一早,胤祥辞别了我和素玉,跟着皇上启程了。 不知道是不是胤祥的离开刺激到了素玉,当天夜里,素玉开始有了反应,连夜,宫里的御医和稳婆都被召了过来,好在提前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只等孩子出生了。 但是,直到凌晨,素玉撕心裂肺地叫喊了6个小时之后仍旧没有把孩子生出来。 “福晋,瓜尔佳主子似乎不大好。”御医告诉一直在产房外徘徊的我。 “不大好是什么意思?”托着沉重的腰身,我使劲攥住了小莲扶着我的手。 “母子可能很难两全。。。”御医的声音在我的逼视下越来越低。 冷汗冒上了我的额头,绝不能让素玉和孩子有事,胤祥临走前我答应过他。 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一把推开产房的门,我冲到了素玉床边儿,素玉现在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床褥上的血触目惊心,素玉的手则软软地垂着,脸上毫无生气。 “素玉,素玉,你醒醒,爷回来看你了!”我拍打着她的脸颊,也许提到胤祥能让她再鼓起生的勇气。 果然,素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她发现胤祥并不在身边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素玉,爷就在外边儿,他不方便进来,让我过来陪着你,你一定要振作啊,爷还等着抱小阿哥呢!” “真的吗?”不知道是我提到胤祥还是提到小阿哥起了作用,素玉似乎又有了些精神。 “真的,你再努努力,生孩子而已,没什么难的,你不是已经生过琴儿了么!琴儿也在门外等着你呢!” 听到琴儿,素玉眼中的精神又多了几分,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稳婆就走过来,让小莲把我扶到了一边,许是看着素玉又有希望了,所以抓紧时间给她接生。 又是一阵漫长而煎熬人的等待,素玉的惨叫断断续续地从产房里传来,我知道她在尽最后的努力。 “福晋,瓜尔佳主子可能。。。。现在请福晋示下,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稳婆两手上满是鲜血,过来向我请示。 “少废话!大人孩子我都要保!你给我回去好好接生,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大人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劳累了一整宿,我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居然冲动地冲着稳婆大嚷大叫起来,看着被我的态度吓得半死的稳婆手忙脚乱地转身回到产房中,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格格!格格!”小莲带着哭音的呼唤叫醒了我。 “怎么了?”我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小莲、德妃和薇霓的额娘。 “总算醒过来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德妃松了口气,坐在了我的床头。 “额娘怎么来了,臣妾给额娘请安。”我赶紧要爬起来,给德妃行礼。 “快躺下吧,别再让我担心了。”德妃按住我的身体,没让我起来,我抬眼往房间里一扫,发现屋子里还有好多人,御医、四福晋、八福晋、十四福晋,都在,看来我是出事儿了。想到这儿,我马上摸向了自己的肚子,还好还好!还是那么大,看来我的孩子没事儿,那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事儿。但一想到孩子我马上想了起来,素玉现在如何了? “福晋放心吧!瓜尔佳主子和小阿哥母子平安!”还是小莲最了解我的心思。 “哦,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对不起胤祥。 “醒了就好了,少说话,现在你身子虚,好好养着,别想其他的事儿了,我们也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德妃拉着不停擦眼泪的薇霓的额娘,带着其他几位福晋离开了我的房间。 两天以后,当我正在逗弄着刚出生的小阿哥,皇上的口谕到了,孩子被取名弘昌。虽不是嫡子,但从长子的名字也能看出皇上对我们寄予了良多祝福,但愿我和胤祥能够如皇上所愿,子孙昌盛,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