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卿本佳人》 一、楔子 楔子 血！ 部都是血！ 天上地下都被浸染成夺目的红。“他”站在血色的荒芜里，不辨眉目。 忽然有风拂过，送来极为微小的声音，执拗地唤着“他”，一声又一声。 “阿……” “阿……” “他”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剧烈地颤抖起来。然而，随着“他”的颤抖，天地间的红突然流动起来，仿若一张网，囚禁了一切。红色浸进四周的空间，那道微小的声音顿时支离破碎。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终是徒劳。 那道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焦急地想要去往声音主人的身边，却发现他根本已经无法移动半分。 “阿……” 最后一声，悄然消逝。四周突然安静地可怕。 “他”愣在原地，紧接着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只握住满手鲜血。 突然，整片天地开始崩塌！漫天的红直直地向“他”笼罩过来。 与此同时，有黑色从鲜血中溢出，随后，扩散！ 直到满世界都是深渊般的黑色。“他”收回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任由那铺天盖地的黑色将“他”吞噬。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 都毁灭吧！ * 地狱 阴冷！ 黑暗！ 明亮的刀光， 死亡的哀嚎， 没有尽头。 整个世界都是黑色，唯一能看清的，只余下白骨铺就的道路，通向禁忌之地——地狱第十九层。 专门为那人所建的，坟墓！ 黑袍老者拄着一只拐杖，颤巍巍地走在白骨之上，拐杖由人的骨架做成，扶手处，便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嘴中咬着一串惨白的小骷髅头，随着老者的走动，竟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当！ “噌！” 像是受到召唤，有幽幽的绿火在黑暗中一簇簇亮起，环绕在老者四周，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怪物要醒啦！怪物要醒啦！咯咯咯！” “桀桀桀，要到了要到了……” “……” 幽幽的绿火略微亮了几分，却依旧照不见黑袍老者的脸。他在哀叹，在悲戚。为了脚下那千千万万的白骨。他们啊，都是几千年前死在那人手里的——人，妖，魔，仙和神！ 即使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却是啊，依旧没能杀死那人，只能将“他”封印在此地，每隔百年，便来加固一次封印。如今，加固封印的时间又到了。 四周的黑暗如水纹一般波动起来，缓缓向两边分开。 —咔嚓！咔嚓 空气陡然凝结成冰，深蓝色的寒气向外扩散，绿火们尖叫着飞到老者身后。 “怪物来啦！怪物来啦！” 老者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镂空骷髅，颤巍巍地伸了出去，寒气顿时一扫而空。 —嗡嗡嗡！ 骷髅头突然散发出金光，颤巍巍地飘上了半空，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不过一瞬，一条金色的道路便出现在了老者脚下，金色的路向前延伸，没入远处的黑暗。老者沿着路向前走去，渐渐的，黑暗缓缓退去，逐渐变成鲜血般的红色。 路的尽头是一片血红的曼珠沙华。一条黑色的河流静静地钳在曼珠沙华中，河水清澈，映出冰蓝色宫殿的倒影。 老者站在河边，长叹一声，走入了黑色的河流。明明是极浅的河流，却迅速地漫过了老者的头顶。老者下沉地越来越快，却在突然间又被河水拖起，缓慢地开始上浮，紧接着，一头冲出了水面。 冰蓝色的宫殿悬浮在半空中，寒气四溢。老者上前一步，灰白色的锁链突然出现，它环绕在宫殿四周，将宫殿锁地死死的。宫殿之上有金光闪烁，老者伸手去碰，只见金光闪耀间，一座大阵缓缓浮现。 老者摸摸自己拐杖上的骷髅头，轻扣三下，只见骷髅头的眼中腾地燃起火焰，紧接着，那火焰吐出一颗通体透明的珠子。老者拿着珠子，走向大阵。这次灰白的锁链没有拦他，而是为他让出了通向大阵中心的道路。老者走到大阵中心，将珠子放入，立即暴退。 —嗡！ 大阵发出耀眼的金光，重新烙印在大殿之上。等到金光散去，宫殿恢复原样，灰白的锁链再次隐入空气中，只是那寒气，消失不见。 随后，粗噶难听的声音响起—— “封印加固完毕。” “玄天殿完好，混沌锁完好，灭天阵完好。” 老者最后确定性地看了一眼宫殿，转身离开。 却是啊，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灰白的混沌锁，碎了！ 001:故人 无妄山 清幽的竹林里，坐落着一座小院。光头的小和尚抱着比他还高的扫帚，轻轻的扫过落叶。屋内茶水“嘟嘟”地响着，身披金袈裟的和尚坐在茶炉前，茶炉上升起的白烟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能瞧见那眉心朱砂一点。 “玄明，今日有贵客登门，你且下山去迎一迎。” 这才见角落里还有一名男子，他披着红袈裟，垂着头，没有半点气息，仿佛已经死去。却在和尚清幽的语音落下，即将消失的一瞬，屋内突然一静。“嘟嘟”声停了，白烟凝固了，却又在下一刻缓缓上升。男子抬起了头。他面容清俊，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斜着分开了他的面颊。那双桃花眼，竟是重瞳！瞳心血红，散发着滔天戾气。 他轻巧起身，朝着和尚一额首，“是，师兄。” ＊☆ 林间小道，一辆马车缓缓前行。车夫翘着二郎腿，靠在马车边缘，青色的斗笠挡住了半边脸，嘴中叼着的狗尾巴草一翘又一翘。瘦弱的老马突地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啧。”车夫将狗尾巴草拿下来，随手扔了出去。落地那一瞬，草突地炸开，一个黑衣人扛着把大刀跳了出来。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哈。”车夫一愣，随即笑地前仰后合，“哎呦，怎么可以怎么逗。小主子，第一次呀第一次！居然有人来打劫我们，哎呦，不行了，让我笑会儿。”他一手扶着马车，一手捂着肚子，不住地抖着，却是这样，那斗笠自然覆在他的面上，丝毫不动。 黑衣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大怒“你个毛头小子，好生狂妄！爷今日便教你做人。” “是吗？”车夫揉着肚子，懒洋洋的抬手一握。 —嘭！ 血雾炸开的瞬间，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 “你！”领头的黑衣人瞪大了眼，握刀的手颤抖起来，“撤！”语罢，率先朝着两边的树林里冲去。 “哎，别啊！华丽的幕布刚刚拉开，演出者怎可以谢幕？”车夫抬手扶了扶斗笠，露出一张俊逸的脸。他瞥了一眼逃跑的黑衣人们，却是走到车门前，撩起帘子，朝里伸出手。却是下一刻，他的手被打开，马车里的人跳了下来。 那是一个小孩。面容精致无双，那双丹凤眼狭长，隐隐地有红光流转。“他”用成年男子的金冠束发，穿着一件明显是大人的墨色衣袍，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一般，却诡异的和谐。“若，是，人，类，会，怎么，做？”小孩开口，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一般断断续续到逐渐流畅。 车夫一挑眉“大约是害怕的。” “害怕？”小孩嗤笑一声，“杀了吧。” “是。”车夫略一弯腰，摩挲了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石子，邪肆一笑。手指轻巧一弹，两边的树林里便传来闷哼。 “咦～”车夫惊奇地挑了挑眉，一步踏出，竟就到了十米开外。那里，最后一个未曾来得及跑远的黑衣人被一层红光保护了下来。 小孩也瞧见了那红光。“他”眼睛一咪，冷声道“唐言，回来。” 另一边，唐言在小孩话音未落时便条件反射地向后跳起，却仍是擦着突然蔓延开的红光而过。小孩见状，手指半弯，向后一甩一拉—— 嘭！ 唐言从灰尘中爬起来，揉着被摔疼的后背，朝前方的小孩抱怨“姑奶奶，你能不能轻些！”他的目光扫过被红光沾染到的外袍，一禀。 “不能。”小孩轻飘飘的上前两步，白皙的手指轻压在红光上，那红光立时朝停了下来。小孩曲指一弹，红光顿时像玻璃一般碎裂开来。 002:相遇 “姑奶奶，救命啊！” 小孩闻言回头，却见唐言身上沿着外袍蔓延的红光，其所过之处尽数焦黑。小孩目光一暗，“重明，你不要太过分了！” “君倾月，你要杀的人，本座偏要救；你要护的人，本座偏要杀！”狠厉的咆哮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不是很厉害吗！本座倒要看看，你怎么救他！” 小孩眸光一闪“闭嘴，本君最讨厌那个名字！它会让本君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只是不愉快吗？”身披红袈裟的男子左手拿剑，右手扶着斗笠出现在黑衣人身边，“你还真是狠心啊！灾厄！”最后一个字刚被吐出，男子腾地暴起，雪色的长剑带着劲风压来。小孩抬起右手，白皙的手掌一瞬间化作漆黑的利爪，轻松挡下男子的利剑。 “你不管你的下属了吗？”男子嘲讽道，“真是无情啊！” “比不上你。”小孩面无表情，利爪狠狠握住长剑一甩。随后脚尖一点，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一圈后，利爪狠狠压下。男子气息一沉，稳住身体，手中长剑嗡鸣一声，泛起银色的光芒，干脆利落地一挥。两者碰撞在一起的一瞬，大地龟裂下陷，四周的空间隐隐破碎。下一刻，两人同时分开。 “哈哈哈……君倾月，如此弱小的你啊！今日……” “够了，玄明！”清幽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只见唐言身旁站着一个和尚，“阿弥陀佛，施主，玄明杀心未灭，给你添麻烦了。”和尚捻着手中的佛珠，道了一声佛号。 叶瑾瞧着和尚那模模糊糊的容颜，冷冷一笑“怎么，不露出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施主误会了。贫僧认为，施主定是不想在见到贫僧这张脸的。” “本君的确不想见到你的脸，但是，也不想见到他的。”叶瑾伸手指向玄明。 “你！”玄明手中的剑嗡鸣不断，显然他也在强忍怒气。 “贫僧这就带他离开。” 和尚说着，就要朝着玄明走去。 “站住。” “施主可还有事。” 叶瑾一颤，冷声道“本君改变主意了，本君要看你的脸。” 和尚一顿，随即无奈道“施主可莫要后悔。” 叶瑾冷冷勾唇，“不要浪费本君的时间。” 和尚无奈叹息，随后面上的迷雾仿佛被剥开，露出其中的珍宝。 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却含着三分清秀。因为他长着一双极为少见的葡萄眼。那双眼不笑的时候都含着笑意，睫毛浓密而且长，眼睛仿佛和宝石一样在闪烁着光芒，有时会流露出一丝孩童般纯真的稚气，但更多时候清澈温柔。当他看你时，眼中轻易倒影出你的身影。而此刻，叶瑾看着那双眼中自己的倒影出了神。 原来，她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么？小小的，弱弱的，轻轻一下就能被捏死的。叶瑾恍惚地想，那件东西必须尽快拿到手了。 “你不去见他吗？”恍惚间，有清清淡淡的声音落在耳边，“他就在这里。” 叶瑾的手一紧，“唐言，我们走。” 身后玄明咆哮“君倾月，你好狠的心！” 可是叶瑾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她拖着长长的衣摆，像拖着成千上万的枯骨，踏着鲜血前行。 唐言朝着行了一个大礼后，跟在叶瑾身后，至此踏上那条不归路，永不回头！ 003:惊人的女扮男装 叶渊醒来的时候，月色正好。她缓缓坐起，伸手揉了揉眉心。 “醒了？”唐言坐在床边，递去一杯温水。 “嗯。”叶渊接过，却并没有喝。她摩挲着杯身轻声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唐言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再过几天就是四国盛会，北帝打算用它讨好某一界的使者。据说，今年的四国盛会，各界都会派人前来呢！” 人间界共有四个国家。分别是北国，曲湘国，西夏国，南宁国。因为天地规则的压制，仙，妖，魔在这里只相当于渡劫期。因此各界的人商议，共同获取人间界的利益。由此，每百年一次的四国盛会，便是新一轮资源争夺战。 “本君睡了多久了？”叶渊眸光一冷，如果她没记错，那日从无妄山离开时，离四国盛会的举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么说…… “这几日，他又用本君的身体做了什么？！”叶渊将手中的杯子一扔，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时她才察觉到不对。 “嗯。”唐言邪肆一笑，“主人帮你恢复了些力量，所以，你现在可不是那副豆芽菜的模样！” 虽然在这一个月内已经见过许多次，到唐言仍然不得不承认叶渊的美丽。 眼前的少女身着墨色对襟长裙。裙上用银纹勾勒出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一头及踝的长发像黑色的绸缎般亮丽滑顺。她的皮肤细腻如玉，却因多年不见光而变得有许些苍白。那双丹凤眼，掩藏着世间最深沉的黑暗，第一眼，即是清澈；第二眼，便是深渊。眼眸半垂间，仿佛一副清淡的水墨画。 唐言看着叶渊伸手一拂，眼前的清丽少女便化作了翩翩少年。 少年身着墨色银边长袍，头戴金冠，白皙修长的手上拿着一把青玉折扇。 狭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晕染出三分薄红，剑眉微弯，似乎很是愉悦。殷红的薄唇向上勾起，带出一抹冷冽的弧。精致的脸，白皙如瓷，漆黑的眸，冷冽如冰。如果说女装的叶渊太过素淡，那么男装的她，便是这世间最浓重的一抹色彩。极尽妖娆，极尽魅惑，却又极为冰冷，极为疏离。 “走吧。”清泠的少年音色，因为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沙哑，莫名性感。而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糜丽的香味，诱人沉沦。 “……”唐言闻言一顿“你果然还是适合做男人。” 叶渊冷冷回眸，却不知，这一幕落到唐言眼中有多考验他的自制力。那带着薄红的眼眸一斜，简直能让人发狂。 唐言吞了吞口水“你还是别看我了，我怕我……” “怎么，忍不住了？”叶渊眼尾一挑，手中折扇“唰”地打开，遮住下半张脸，只余那双眼，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冷冽看着唐言。 唐言“……” 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光是一双眼，就能让人醉生梦死。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顺便捂住了鼻子。 “姑奶奶，能不能别玩了！再玩，会出人命的！” “虽然本君很赞同你的话，但是，若是因为你地磨蹭而坏了本君的计划，你可是要被惩罚的。”叶渊冷冷勾唇，微微沙哑的声音落入唐言耳中仿佛恶鬼催命。 “知道了，姑奶奶！”唐言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垂眸跟在叶渊身后。 004:碧空城里的会面 四国盛会在碧空城举办，它位于整个人间界的中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还在很久之前，人间界的人皇还在的时候，碧空城就属于人皇。人皇在城中心建造了一座直入云霄的摘星塔。据说，塔里隐藏着一个绝世密藏，只是没有人有胆子去一探究竟。自从九千年前那一战人皇殁后，碧空城被妖，魔，仙，鬼，四界占领。妖界的四方楼，魔界的衡芜馆，仙界的凝仙苑，鬼界的九幽阁各占一方，呈四界鼎立之势。只有最中心的摘星塔，因被下有强烈的禁制，无一界成功占领，就连人界也不得其法。 八千年前妖，仙二界爆发面战争，却不知何故不了了之。而位于碧空城的妖，魔，仙，鬼意外发现摘星塔能修复被破坏的城池。虽然仅仅只限于碧空城。因此，四界以碧空城模拟人界，定下攻城战，以战后四界在碧空城的领地范围为模板，瓜分没了人皇的人界。 ＊ 银月当空，整个碧空城安静地宛如一座死城，只是偶尔能瞧见一两个黑影没入酒楼。 唐言跟着叶渊躲过四界的耳目来道摘星塔下，他谨慎地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小声朝着叶渊道“你不去攻城战？” “不是还没到到时间么。”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唐言看着叶渊抬手，将手掌覆在身前的空气中。 —嗡！ 鲜红的符文一闪而过，叶渊像受了重击一般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果然。”叶渊伸出手，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玻璃瓶向身前用力扔出。 —咔啦！ 瓶子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里面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无形的壁障流下。叶渊快步上前，蘸着暗红色的液体在壁障上写写画画。 唐言上前，顿时闻道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是……血脉禁制？” 叶渊不语，手指灵巧地飞舞，勾勒出精美的符文，融入壁障。 “这位人皇真是个天才。”唐言又靠近几分，饶有兴味地瞧着叶渊手下一闪而没的血红光芒，衬得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格外好看。 若是这手指落道自己身上会是何种滋味？唐言走神地想。 “好了。”叶渊微微偏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唐言，率先向前走去。这次古怪的符文不再出现，两人顺利进入了摘星塔。 就在叶渊和唐言进入摘星塔后，街道上出现了几个黑影。 “刚才那人……”一个黑影说到一半，突然闭口不言。 “啊呀，怎么不说了？”妖媚的嗓音从半空中传来，只见空间微微扭曲间，一个美艳的妇人踏了出来。只是她刚刚踏出，便被迫落到了地上。 “这不能御空的禁制真是麻烦！”妇人捂嘴娇笑着，眼里却满是不悦。 “怎么，这世间还有娇娘无法破解的禁制？”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妇人“咯咯”地笑着，却莫名地渗人。 黑影像是没听到一般，转头看向另一边，“你们还要藏多久？” “呵呵，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街角处，白袍老人摸着他的胡子缓缓走出。而房檐上也出现几个阴森森的黑袍人。 “哈哈，年轻人！老鬼，他的年纪可是你的好几倍呢！”妇人笑得花枝招展。 白袍老人似是想起什么，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又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开口“刚才那人，你们觉得是谁？” “刚才的人？”房檐上的黑袍人突然开口。 “你们来得晚了些，没见到也是正常。”白袍老人眯了眯眼，“听说前些日子，地狱出了点小事情……” “与你无关。”黑影漠然道。 “怎会无关，帝君到现在仍未归来。” “噢？”妇人止住了笑，正了神色。 黑影顿了顿，似是想了想“本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刚刚可看清了那人的脸？” “没有。” “……” “魔族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妇人望向屋檐上的黑袍人。 “一月前吾等就已得到消息，帝君已经归来。” 妇人默了半响，看向白袍老人“老鬼，你怎么看？” “叫人来吧。攻城战推后，若不是那妖孽，就留他一命，若是……”白袍老人陡然冷下神色“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