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胆爱》 楔子 【楔子】 「不准走--」 发狂似的尖叫声划破深夜的宁静,像颗点燃引信的炸弹,毫无预警的瞬间爆发开来。 深沉夜里,熟睡的小女孩被吓惊醒,她揉揉蒙眬睡眼,恍恍惚惚、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朝吵闹声源走到房门口,看到父亲拎着行李,一副要远行的样子,小女孩纳闷外面天色这么黑,父亲要去哪里。 「疯女人!我已经忍耐你十年,我再也受不了你专制跋扈的个性!」 有如被长期抑制的火山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男人咆哮而出,句句悔不当初,他懊恼当初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才会让自己的人生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是为你好!你竟敢嫌我,我打死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 气不过的女人拧住男人的耳朵,男人吃痛用力一拽,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你吃了熊心豹子赡!竟敢推我!」 一想起婚前男人的温柔体贴再对照现在的粗暴蛮横,女人红了眼,为自己当年的无知被骗。 吵吵闹闹的两人早已忘了女兄的存在,发起飙来互相拉扯殴打,一副欲置对方于死地方甘休似的。 又打架了。小女孩眼里闪过长期生长在暴力家庭所衍生出的恐惧,她蹲坐在地上,蜷缩双腿,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要费尽所有力气来保护自己不受影响。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就是她家人的相处模武。 「你这没良心的臭男人!竟敢说走就走,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负心汉……」女人受不了男人不负责任的行为,蛮起来扭打。 男人一把抓住发狂的妻子,手劲一使,将她推往墙壁,视而不见她一头撞墙、皮开肉绽的疼痛表情。 「我再也不受你的摆布了,我要离开,我受不了你疯狂的控制欲!」男子的咆哮声响彻宁静深夜,似乎有什么正要引爆。 他的妻子是个标准管家婆,什么都要管,连一些生活上的小细节都要查问个一清二楚,一向自由无拘惯了的忍了十年,再这样下去,受不了她偏差的相处模式的他一定会疯掉。 「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有权管你!」她是为他好,才会管得严,他竟然不知感恩。 「就算是只狗,也有它自己的行动自由。」他要得很卑微,一个自由的空间,她却给不起。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竟敢一再践踏我对你的好意,你这没良心的,你对得起我吗?」天杀的男人!枉费她对他的一片苦心。 「你的感情太沉重了,我要不起,我只要一个温柔乖巧顺从我的女人。」他已经厌倦当一只任主人摆怖的狗,他要呼吸外面的空气。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女性第六感直觉响起譬笛,她管得这么紧,不相信还会有漏洞。 「她能给我男人的尊严。」男子不讳言。 「你竟敢背叛这个家?!」女人无法承受丈夫有外遇的事实,像泄了气的气球,高张的气焰顿时去了大半。什么事情她都可以接受,唯独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一事她不准。 「是你的错。」他会向外寻求慰藉都是她造成,怨不得他。 「滚!给我滚!滚出这个家!」她这么爱的人,怎么可以背叛她,怎么可以!这种不懂她心的男人不要也罢! 「我求之不得,别食言求我回来。」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找。」女人双眼空洞看着走出家门的丈夫,哀莫大于心死。 小女孩不发一语,愣愣看着父亲的离开,她知道这个家再也不会回到从前,父亲真的走了。 她不懂父亲为什么受不了母亲事事爱管的个性,只要让让母亲不就没事了,为什么非要争吵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懂啊!大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第一章 《放胆爱一》 如海洋般深沉的眸子 像是逮到寻觅已久的猎物 染上晶亮灼热光芒 是你,让我的人生重新填上色彩…… 【第一章】 春临送冬,四季更迭,整整过了十个寒暑。 「妈,求求你不要再讲了!」 自从上星期王家来提亲后,朱飞絮被母亲三不五时的疲劳轰炸搞得快精神崩溃。天下母亲一个样,都希望自己的小孩好,偏偏她家的更严重,凡事都以「我是为你好」迳自替她作坚,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疯掉。 从小到大,她习惯委曲求全以换取息事宁人的顺从个性,可以不计较母亲爱掌控他人的行为,唯独婚姻一事,攸关一辈子幸福,她不得不鼓起勇气对抗母亲的强权作风。 「这门攀龙附贵的亲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净把富贵往外推?」 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好不容易熬出头,替她找到一张头等舱的长期饭票,她竟然说不要,她是嫌从小到大吃的苦还不够吗?荣华富贵都送到她面前了,她在拒绝什么? 「你也不想想看,王家对我们有恩,王大谦喜欢你,再加上家境富裕,这既可偿还恩情又可当富家少奶奶的好亲事,你打灯笼上哪里找?」看女儿一副无动于衷,朱母越说越气。 王家在市区精华地段有好几栋房子,虽不像股票上市上柜的大财团有钱,家底比起一般小康家庭已是丰厚有余,一辈子享尽富贵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除了家境好之外,王家人个性宽厚善良、乐善好施,不像一般有钱人家,重视门当户对,只要嫁入王家,根本不会有婆媳不合的间题。 「妈,婚姻不是还债的工具,我跟大谦个性不合,做不来夫妻。」自从母亲知道王大谦对她有意思开始,这句话她不知已经说过多少次了,还是无法改变母亲先入为主的观念。 「没有一起相处过,你怎么知道适不适合。」朱母冷哼一声,以过来人的经验,一口驳回。 「妈,爱情不能勉强,我对他没有男女之间该有的感觉。」她要的是那种会让她发自内心深情一笑的男人,而不是只会对她呵呵傻笑、让她无趣到想去撞墙、却又因他的好而愧疚不已的男人。 「爱情能当饭吃吗?」朱母忿忿地瞪了女儿一眼。「我跟你爸当初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换来的是什么?去他的狗屎一场!」一想到抛妻弃子的男人,她就满心怨恨。爱情会害死人,她不要女儿重蹈覆辙,受苦一辈子。 「妈,这是两码子的事,你不能混为一谈。」父亲带给母亲的伤害太大了,每次一讲到父亲,母亲就一肚子烧不完的怒火。 「不说你怎么知道爱情会害死人?!」朱母气恼着女儿不知享福的死脑袋。 对不切实际的爱情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要它做什么! 「想想看你父亲跟野女人跑了以后,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没有王家,我们早就流落街头了。」当初要不是有王家好心收留,安顿她们母女俩,她们哪还能安稳活在世界上。 「恩情跟爱情是两码子的事,你不能勉强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她才十九岁,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她想要自由呼吸,不要婚姻束缚。 「爱情连个屁也不值,它只会让你盲目,只会让你瞎了眼,蹉跎一辈子的幸福。听妈的话,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比追逐不切实际的东西要好多了。」当初她就是相信爱情没有什么道理,才会一头栽进去,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我要的是能分享生活上喜怒哀乐的心灵伴侣,而不是只会呵呵笑、举止无措的男人。」光想到王大谦每每看到她,一股劲儿猛傻笑的二愣子表情,朱飞絮就欲哭无泪。 地朱飞絮如果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这椿婚姻不会有问题,偏偏她看重的是王大谦无法给她的精神交流,这样的婚姻像个囚牢,只会让她窒息。 「谈的来就能填饱肚子吗?妈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务实,不要光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她已经耳提面命多少次了,偏偏女儿左耳进右耳出,跟她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父亲一个样。 「妈,勉强的婚姻到头来只会制造出不快乐的怨偶,你又何必执着用这种方武报恩呢!」朱飞絮好言相劝,希望母亲能将心比心,不要将婚姻的不幸福延续到下一代。 「妈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知道了!」朱母固执的观念根深柢固,听不进反对的声音。 「妈,我累了,明天再说。」她知道再争执下去还是一样,不同理念的人,永远没有交集点。 「累、累、累!藉口一堆!」朱母火大了,自从上次王家来提亲后,她不知跟女儿说过多少次了,偏偏还是牛一样拗的脾气,说破嘴也没用。「妈已经答应王家,下个月让你们结婚,进房去给我好好想想,王家对我们的恩情以及大谦对你的深情!」撂下话,她不管女儿答不答应,硬是作主结下这门亲事。 「妈,你……」朱飞絮不敢相信,母亲竟然不顾她的意愿,擅自替她决定未来的人生。 「你年纪轻,不懂事,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妈不希望你重踏妈的覆辙,将来后悔吃苦。」朱母放下身段,苦口婆心劝道。 自从丈夫离开后,朱母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女儿能有好的归宿,不要跟她一样,为爱落得悲惨的下场。 「妈,你爱人方式太沉重了!」知道再说也是枉然,朱飞絮丢下话,转身往房间走去。 身陷牢笼的囚鸟,这刻终于体会到当年父亲离家出走的心情,要不是母亲事制难相处的个性,这个家就不会四分五裂了。 黑暗的房间里,窗外月光洒进一片迷蒙,映照在朱飞絮一脸无助的细致脸蛋上,平添一股美丽与哀愁的氛围。 十年前,父亲离家出走,母亲缴不出房贷,房子遭法院查封,被迫流落街头的她们,有一餐没一餐的,经常处在挨饿边缘过日子。要不是母亲刚好病倒在王家门口,被善心的王先生救起,或许她们早已不在人世了。 这十年来,王家人一直待她们很好,除了以低廉的房租帮助她们解决住的问题外,还介绍母亲到王家投资的工厂上班,让她们在经济上无后顾之忧。 王家人默默行善的义举,照亮生活陷入困顿、举目无依无助的母女。她知道她对王家应当竭力以报,以偿还沉重的人情债,然而她却做不来以身相许的报恩方武。 爱情跟恩情是两码子事,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去迎合对方的要求?她无法勉强自己跟一个她不爱的人过一辈子,那种身心灵的折磨,比要她去死还痛苦。她知道她的想法太过自私,她却是坚持己见。 她能体会父亲头也不回离开她们的决心,也清楚知道父亲想要的只是单纯自由的呼吸,而不是母亲专制的高压手魄。 这些年来,母亲为了她,吃了不少苦,她知道她应该要当个听话的孩子,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她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要有人多想法,单纯接受母亲安排的一切。 老天爷,为什么这世界上有还不完的恩情,为什么她不能开心做她自己?为什么要被他人逼迫过着痛苦的日子? 她只是想单纯过她想要的人生,真的很难吗? 度过严寒冬季,掉落一地枯叶的树干开始冒出新芽,春意盎然告诉路上行人,春天的脚步近了。 位于闹区巷弄内,绿意一片映照暖春阳光中的印象咖啡屋,是艺术家经常聚集出没的地方。经营这家店的老板娘本身是陶瓷老师,因为喜欢结交从事艺术的朋友,特地开设平价咖啡店,提供各路人马聚会兼讯息交流。 「学姊,我该怎么办?」朱飞絮一脸怏怏不乐看着窗外步调优闲的行人,昨晚跟母亲闹翻后,她彻夜未眠。 听完朱飞絮的烦恼,赵醉吟服了朱伯母的强悍作风。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上古时代的人存活于世。 第二章 「妈执意要我偿还王家恩情,可谁赔我失去的自由?」朱飞絮喃喃自语,神飞天地外。是不是亏欠的一方就得任人宰割,永远没有说不的余地?她痛恨自己身处弱势,痛恨自己说不出拒绝的狠话。 「絮呀!别沮丧,一定有办法改变的。」真是夭寿喔!硬将一朵漂亮迷人的牡丹花插在只会呵呵傻笑的牛粪上,根本是暴殄天物。 「我妈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醉吟学姊是朱飞絮小时候的邻居,搬家后,两人还一直保持联络。 「令尊的离家对你妈造成很大的影响。」小时候曾听街坊邻居说朱飞絮的父母亲是私奔的情侣,后来有了朱飞絮,双方家长才认同这段婚姻。可惜这桩为爱痴狂的浪漫爱情并没有画下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句点。 「我妈只信任眼前看到的一切,不再相信虚幻缥缈的爱情。」爱情伤母亲太深,身为她的女儿只能默默承受她对爱扭曲偏激的想法。 「真伤脑筋。」倔强固执的人,要她改变想法是很难的,更何况是曾经为爱受伤的人。、 「我没有勇气丢下我母亲不管,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朱飞絮想了一整晚,找不到父亲决然离开的勇气。或许面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就这样屈服,对未来不再报有任何希望?」赵醉吟惊讶她的决定,这不是她认识的朱飞絮。 顶着校花的光环,朱飞絮一向是异性追逐的目标,她聪明的享受男人众星拱月的仰慕,却不曾为谁心动。这样的女孩,不容易随波逐流,她有自己的主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绝不会因为他人的左右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而今,为了朱伯母的个人想法,她竟然要放弃下半辈子的人生。 「只有牺牲自己,才是最好的妥协方式。」整夜无眠,朱飞絮考虑到最后还是选择让自己痛苦也不要拖累家人伤心的路。母亲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她不能置之于不顾。 「你在糟蹋你自己。」那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已经不见,她对人生的绝望赵醉吟心疼不已。 「只要我母亲快乐,其他无所谓了。」母亲的倔,朱飞絮最清楚,母亲的苦,她也知道。就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母亲伤心难过。 「一辈子就这样托人摆怖,你甘心吗?」婚姻不是儿戏,她要她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不甘心还能怎样?对人生的幢憬、对爱情的梦想,不是我想要就能拥有,我不该奢求太多。」她也想要像学姊一样,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可人各有命,她的人生注定要断送在接受王家恩情的那一刻起。 「絮呀!学姊我基本上是尊重你的决定。」原本气恼她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赵醉吟,眸光掠过交流区上面的讯息,眸底一扫方才的不悦。「既然此事不可能改变,你倒不如趁现在做一些疯狂的事来哀悼以后枯燥乏味的人生。」或许不能改变絮呀的命运,然在有限的时间里,她要帮助她追求不一样的人生。 「我不认为有此需要。」清楚知道学姊颠覆世界、漠视社会伦理的顽皮个性,她摇头一口否决。 「絮呀!你已经决定糟蹋自己的人生,想想你悲惨的下半辈子,何不趁现在放开心胸,勇于追求不一样的人生,等到以后嫁给呆头鹅后才不会后悔青春页页留白。」赵醉吟随手撕下贴在艺术交流区上其中一张广告纸。 五年前经常来店里骗吃骗喝、乱攀交情的老主顾邵鲁行,咸鱼翻身,居然成为国际知名画家经纪人。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他好心提供大画家想颠覆以往创作风格的想法。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或许他将会是改变絮呀命运的推乎也说不定。 「旅美知名画家江天为,征求裸体模特儿。」赵醉吟将大小的征才广告纸递到朱飞絮面前。 「你在开玩笑呀?」朱飞絮瞪着眼前的纸张,被学姊过于疯狂的想法吓住。 透过学姊三教九流的人际关系,朱飞絮多少听过江天为的事迹。虽说这位大画家是画坛难得一见帅到不行的优质男人,但要她在陌生人面前脱光光,让人评头论足,她做不到。 「我说絮呀!想想你的人生充满束缚,何不解脱一切,让自己彻底疯狂?」鼓起如簧之舌,赵醉吟开始游说。 「不行!这太疯狂了。」个性保守的朱飞絮,光想到要在男人面前光着身子,就够让她头皮发麻。 「就当作穿上国王的新衣在走秀啰!」赵醉吟替她做心理建设。 「那不一样。」她虽想挣脱一切加诸在她身上的束缚,份不是以这种豪放女的方武来解放自己。 「难道你年轻完美的身躯只想留给不识风情的呆头鹅看?你不想替自己轰轰烈烈留下最美好的回忆?」赵醉吟为之叹息。 「不是用这种方武。」朱飞絮摇头。解放自己的方法很多种,不见得要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放心,江天为眼界高得很,再加上应征的人多,你也不一定会被录取,学姊只是想要你增加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感受别人对生命的执着与努力。」见她无动于衷,趟醉吟加把劲游说,「絮呀!不要替自己设藩篱,生命的丰富要靠你去创造,有了比较之后,你才会懂得珍惜往后所拥有的平淡。」只要她肯为自己的人生冒险,依她识人的眼光,她相信江天为相中她的机会相当高。 越是有名望的人,越会让人怀念曾经有过的交集,她相信以江天为享誉全世界的名气及出色的外表,到时候就算絮呀嫁人了,她也一定忘不掉生命中曾经有过的大人物。这样很好,至少在絮呀年轻的岁月里,曾留下青春不要留白的足迹。 学姊的一番话在朱飞絮心里发酵。不是跟随父亲脚步离开母亲,就是放弃自我,活在母亲希特勒武铁腕作风下。真正能为自己而活的日子,只剩下这段时间了,她为什么不放开心胸,做些疯狂的事来悼念往后苦闷的人生? 「好吧!我考虑看看。」她鼓起勇气,认真思索解放自己长年饱受禁锢的心灵的可能性。 「不用考虑了,人生就是要冒险,偶尔脱轨走出制式生活,你才会知道外面世界的美好。」见她意志动摇,赵醉吟鼓起三寸不烂之舌,继续鼓动。不管絮呀以后是不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嫁给呆头鹅,至少拥有年少轻狂的回忆可供凭吊,对她往后沉闷的人生将是最美好的回忆。 人生就是要冒险。一句话打进朱飞絮平静如无波深井的心。活在母亲专权下,她习惯逆来顺受,从来没想过,她的生命也可以大赡冒险。 「万一冒险之后的改变不是我所能掌握,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她未雨绸缪想到以后。冒险意味着改变,未来将会怎样,充满了变数。 「杞人忧天的结果只会让你更加裹足不前。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没踏出去,就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难怪会被朱伯母吃得死死,连吭也不敢哼一声。 「好吧!我试试看。」手指在微微战栗中抓着广告纸,朱飞絮鼓起十足勇气踏出心里高筑的障碍。只是厅征模特儿工作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给自己机会,就能拥有全世界。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你对得起自己。」赵醉吟拍拍朱飞絮的肩膀,鼓励她走出去。 一个美丽哀怨、对人生已不抱希望的小女人,一个游戏人间、不受世俗拘束的俊男人,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她好期待。 【第二章】 照着广告纸上刊登的地址,朱飞絮来到淡水背山临河的高级大厦,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贵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陌生的环境让她心生紧张,要不是渴望为自己被判无期徒刑的人生添加色彩,她早已逃之夭夭。 她踌躇不前的举动,引起守卫注意,经过他热心通报,朱飞絮搭电梯来到顶楼。 电梯门开,她走入以透明厚玻璃为墙面的房间,其中一片正打开的大门,里面美女成群,裸体横陈的阵仗,让生活一向单纯的她吓一大跳。 第三章 原本一层两户的隔间被打掉,透明宽敞的空间变得更广阔,配合观景用的整面落地窗,视野无线延伸,感觉不到一般住家的拥挤。屋里约有六、七名赤裸着身子的女人,正对着两名背向她的男子搔首弄姿。 「不行,下去。」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低沉如醇酒的嗓音,引起她的注意力,音质浑厚有力,无可挑剔,听起来相当舒服。 「!又来了。」站在沙发旁、双手插入西装裤袋内的经纪人邵鲁行,仰头咒骂一声。自从上次在印象咖啡屋无意间透露老大有意要趁回台度假期间尝试人体画后,几天下来少说也有上百个环肥燕瘦的妙龄女子前来面试,就是没一个能入老大那双挑剔龟毛到极点的眼。 大已正式向他下通牒,今天是最后一次,他老子不爽,不玩了。 他一副快抓狂地转过头来平息怒火,黑黝冒烟的东方眸子正好对上怯生生愣住在门口的朱飞絮。 「厨房在那里,限你一分钟内变出啤酒以外的饮料来,记住!不要含有酒精成分,我怕我会趁着醉意揍人。」朱飞絮朴素的穿着让他以为是清洁公司介绍来的管家,不加详问,他大平一挥,直指厨房。 「我是来应征……」跟其他正等候应征模特儿的人相比,她知道自己衬衫配牛仔裤、过于随性的穿着让他误以为是清洁公司的人。 「停、停、停!先慢点自我介绍,只要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出饮料来,我马上录取你!」邵鲁行被老大江天为挑剔近乎龟毛的眼光搞得很抓狂,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消气退火,面墙哀悼五年来充满阿信悲情的乖舛命运。 他一脸被折腾到快挂掉的表情,勾起朱飞絮的怜悯心,她往厨房方向走,决定等他心情平复后再告诉他来意。 欧式设计干净整齐的厨房里,光滑明亮得像供人参观的样品屋,一看就知主人从不开伙。 她打开超大容量的冰箱,里面塞有一大袋从超市买回来原封不动放入冰箱内的塑膳袋。她摇摇头,被他们过于随性的生活态度给打败。 顺手将袋内的东西分门别类整齐放好后,她取出柳丁切块压榨成汁,挤出一杯的份量,送到误认她是女佣的人面前。 「宝贝,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免于英年早逝的天使。」邵鲁行一口气灌完,火气消了大半,阿信不屈不挠的个性再度回笼。 朱飞絮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慢慢松懈下来。 「姿色不差,你当女佣太可惜了。」他一脸感激正视着身材修长、长相极有个性的女孩,职业病使然的挑剔眼神为之一亮。「有没有兴趣当模特儿?」他努嘴示意。 朱飞絮摇头,被煽动出的冒险精神在面对宽衣解带的应征者后消失殆尽。纵然做足心理建设,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像她们那样在男人面前放得开,想使坏也要有胆量,她承认自己做不来。 「邵鲁行,把这些女人全送走,没一个符合我要的条件。」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转过身来,英俊的脸庞对上正好凝向他的朱飞絮。 那是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带有炙阳般的燃烧光芒正瞬也不瞬凝视着她,有着要将她吞噬般的专注。 他就是享誉国际画坛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被江天为这么一睇,她脸皮微微发热,浮现朵朵红晕,心口毫无预警地怦怦跳动加快。 「我的老大,什么叫‘初春的清新味道’,太抽像了。你看这个够不够春天?」注意到老大异于往常过于白目的眼光,邵鲁行将朱飞絮往前一推。 睫毛浓密的黝黑深眸露出惊艳光芒,江天为眯眼鉴赏眼前实心悦目的年轻女孩。身高腿长,举止间有着棋特儿般的优雅仪态,五官不算细致却有个人特色。 他以指摸着下巴,沉默半响,没有一口回决。 「把衣服脱下。」江天为如海洋般深沉的邃眸,像是逮到寻觅已久的猎物般,染上晶亮灼热光芒。 不曾遇过举止言行霸道的男人,她被他有如猎豹般带有侵略性的深眸吓住,下意识往后拉开距离。 「换下一张表情,你吓到小姐了。」见小姐差点夺门而出,邵鲁行不着痕迹箝制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挣脱。老大一口想要吞下人家的饥渴表情,不吓坏小姐才怪。 「我要看你的身体。」江天为睇了多嘴的经纪人一眼,言下之意还是要她脱,气势依旧霸道,无法无天。 「不,我、我是来……应征佣人。」想起方才的误认,她顺水推舟。从来不曾有人的眼光能让她手足无措,但在他灼热烈眸环伺下,她发现自己呼吸变困难,脑袋乱烘烘,手脚软趴趴。 「我不缺。」要不是邵鲁行坚持找个人打理杂务,他才不要陌生人在他的屋内走动。 「缺、缺、缺!我们就缺管家整理房子,我是这位才气比脾气好的画家江天为的经纪人邵鲁行,这位已被录取的小姐怎生称呼?」邵鲁行别有含意看江天为一眼,要他以大事为重。 「我叫朱飞絮……」 对方截断她的话,「絮呀!欢迎、欢迎,满意这里的环境吗?」邵鲁行当她是自家人,叫得多亲昵,眼睛笑得都眯成一线。 开玩笑!能让江老大眼睛为之一亮,一开口就要对方脱衣服的女人不多,为了让自己免于再度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里,不管她的意愿为何,她当定了老大的「春天」。 「好了,就这么决定,这一个月就麻烦絮了,明天早上十点,记得准时上班!」留下联络电话,不给她考虑的机会,她己被强迫录取。 「我还没答应……」 「这是难得能接近偶像的机会,一旦错过了,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邵鲁行老鸨似的强迫推销旗下大将,恨不得客人赶快买单。 「可是我……」虽只是打杂的工作,她也知道机会难得,能贴身接近名人,又不用牺牲色相,如此诱惑人的短期兼差,没几个人能拒绝。 「薪水不是问题,老板一向善待员工。」他不断提高价码,只求能留下老大的「春天」。 「我考虑看看。」利用工作转移母亲给她的压力,让自己也有喘息的空间这宽敞宁静的环境再适合不过。唯一让她不安的是有着一双震撼她心灵的男人,一对上他的眼,总让她芳心怦怦狂跳不已。 「别被老大刚才那一番话吓住,他以为你是来应征模特儿,才会对你口出冒犯之语,放心的啦!以老大的名声起誓,不经女士同意,我们绝对不会有越礼之举。」他右手发誓,左手在背后画十字架忏悔。 「我答应。」他的认真很让人感动。 「就知道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他感动地以指腹擦拭眼角泪光,演戏的成分居多。「明天记得十点上班。」他亲自送她出门,目送她离去。 「何必麻烦。」江天为觑了他一眼,嘲讽他竭力留下那名女孩的用意。从不勉强他人是他一贯的作风,就算他看上眼,对方无意,他也不会倒贴过去。当然,这种情形未曾有过,只有他被女人追着跑的份。 「她太嫩了,会被你吓跑。」好不容易有个能被他看上眼的女孩,他可不想被他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吓走。 「曾几何时你会担心女人的感受?」他揶揄在女人堆里有摧花毅手之称的好友。五年前,跟家族起口角的邵鲁行跑到纽约自作主张要当他的经纪人,就此赖定他,赶也赶不走,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随他去。 「别告诉我你没胃口,我很乐意帮你解决。」这几天下来,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好不容易出现一位能引起老大创作欲望的女人,他邵鲁行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缠住,绝不让自己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玩玩。」东方毕竟比西方保守多了,他不想因风俗民情不同而惹出是非。 「是、是、是!阁下确定能手下留情吗?」邵鲁行无辜的看着他,一脸的打死他也不相信的表情。 第四章 「妈,我找到工作了。」回到家,宋飞絮一鼓作气将今天发生的事道出。知母莫若女,她知道母亲一定不会同意,果不其然…… 「乖乖给我待在家里准备嫁人,不准出外工作!」看也不看女儿一眼,朱母一口否决。女儿不再对她自作主张订下的婚事发表意见,她知道她已经答应这门亲事。 「我不要!」她难得倔强反驳。虽然已经妥协母亲的要求,内心追求自由的声音还是敦促她不能轻易放弃。 「只有命苦的女人才需要工作,嫁人王家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干嘛自找苦吃。」凭王家的财力及王大谦对女儿的溺爱,她相信他们绝不会让她出外抛头露面。 「妈,我已经听你的话答应这门婚事。也请你尊重我的决定,趁我还没嫁入王家之前,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摆脱毕生身份,她要挣取些许的自由,不想马上走入婚姻枷锁。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念在女儿懂得妥协的份上,朱母不再坚持己见,只要她答应婚事,其他事,好商量。 或许是对未来的绝望,从小到大向来循规蹈矩的朱飞絮鼓起勇气,再度踏上颠覆她单纯思想的世界。 「小管家呀!你来了,快进来!」应门的邵鲁行俊俏的脸上怖满合不拢嘴的灿烂笑容。 「邵先生,你好。」朱飞絮再度走入视野不受拘束的空间,指节泛白紧张抓住斜背包包,不准自己打退堂鼓。 「先生听起来多见外,叫我邵火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用紧张。」邵鲁行掩没在笑意里的东方眸子闪了闪,眼里流露出了然。 他已从赵醉吟口中得知她的事,他不敢相信现代社会还有这种未进化的孝人物存在。难得赵美人拜托,他回掉清洁公司派来的人,顺水推舟做人情。 孝心感动天,受她感化,逃家五年,连回到台湾也学大禹治水过门而不入的他,难得感到一丝愧疚,决定要趁这段空档,回家尽尽为人子的义务。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里的工作很简单,只要想办法满足屋子里的人的基本需求就行了。」他有讲等于没讲。 「我还要注意哪些?」基本需求,不就是食衣住行样样包? 「自己看着办。」他眨眨眼,就差说出暖床、暖被、勾引、诱惑、倒贴等等都可以的字眼。硬将他们两人凑在一起,不知会不会激出爱的火花?他看好戏的期待着。 「我不懂。」他挤眉弄眼的表情让她困惑。 「现在不懂,到时候自然就懂了。工作内容大致就是这样,老大在台湾的这一侗月就麻烦你了。」他打了个呵欠,赶紧闪人,准备回家当孝子啰! 「邵大哥,等一下……」但闻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合上的门扉里;门外,人已远扬。 【第三章】 望着邵鲁行离去的背影,朱飞絮的思绪跟着神游太虚中。她从来没想过出社会的第一份工作会是管家一职,没有适不适合问题,她只求有地方让她停下脚步喘口气,转移母亲带给她的无形压力。 麻雀停在窗台上吱吱喳喳的嘈杂声唤来她沉思的灵魂,看着陌生的环境,她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层层迷雾遮掩的记忆慢慢揭开,她回想起学姊鼓励的话,她来到这里,邵鲁行率性不拘小节的个性,让她留下来当管家,而江天为那双桀惊不驯的漆眸,光亮有如黑夜里的火把,有着吞噬她的侵略…… 为什么他们可以活得这么自我?一直漂浮在虚空中的心,找不到踏实的安心,活着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不,最起码此刻的她跟外面的小麻雀一样是自由的。她坚定的告诉自己。如果往后的日子不再是随心所欲,那么此刻的自由分外可贵。 不能对丈夫不忠,最起码未婚嫁的此刻,心是自己可以支配的。渴望爱情滋润的念头在她心里冒出,念头里隐隐浮现男人深邃黝黑的眼眸。 蓦地,她明白了! 她要的是一个能拯救她脱离困境的圆桌武士,江天为强势不容他人左右的气质,轻易在她心里烙下安心的痕迹。 禁锢的心会替自己找到出口,她云淡风清的笑了开来。既然决定不再苛侍自己了,那么就随心所欲吧!做自己想做的事,让自己快乐,就这么简单。 踏出坚定的步伐,她随心走向追逐的男人,有限的时间是她最大的敌人,她必须加快脚步,一圆心里的遗憾…… 深吸口气,平息慌乱的心,微微颤动的小手悄悄打开半掩的房门,遮阳窗帘挡住外面高照的艳阳,抖落一室幽暗,她的视线在漆黑中追逐烙印在她心底的男人身影。 待眼睛适应黑暗后,她看到内心钦点的男人趴睡在凌乱的床铺上,赤裸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像极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她裹足不前,握住把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未曾有过脱轨举止,有那么一刻,她想夺门而出。 她知道错过了这一刻,以后她再也提不起勇气,男人没什么好怕的,她安慰自己。 放空脑袋,她松开手,缓缓踏出一步,再逼出一步,直到碰触到床脚才停下颤抖的步伐。 她不安中带有期待的眼眸被床上陷入熟睡线条刚硬、肌理分明的裸体深深震撼住。紧窄挺俏的臀部最先吸引她的目光,她从没想过男人的臀部会性感到让人忍不住想触摸它的触感是不是跟眼中所看到的一样诱人。 她咽了下口水,赶紧将眸光调开,偷窥中带有被发现的紧张,让她肾上腺激素上升,心跳加速,处在莫名亢奋中。 视线沿着结实无一丝赘肉的腰杆往上到纠结的臂膀,肌理分明的线条有如大卫雕像般完美,这男人身材好到连上帝都会嫉妒。 不像一般艺术家习惯蓄长发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品味,他柔软微乱的短发睁静覆盖在他宽广饱满的额际上。 就在她伸出手欲拨开他垂下的刘海、好看清楚他的五官之际,他突然翻身,吓得她迅速抽回手,蹲下身子,不敢随意乱动,就怕惊醒他。 待一切归于平静,他规律的呼吸声轻微响起,怕他发觉自己偷窥行为,她憋着气,慢慢抬起头,眼尾余光瞄到男女有别的部位,过于好奇的天性让她忘了主人随时醒来的危险,她瞪大眼睛,研究男女不一样的身体构造。 第一次见识到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地方,感觉很不可思议。他的下体,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像言情小说里描写的雄壮威武。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她主观的下了定论。 好奇它怪异的长相,她四肢贴在地上,无声息慢慢挪动身子,靠近吸引她目光的男性特征。 听说男人只要一亢奋就会自动勃起,他小儿科的长度,实在很令人怀疑它会长多大。 看了眼他熟睡的表情,她心血来潮兴起未曾有过的顽皮行为,伸出手,以指腹偷偷摸了下没什么威胁的男性下体。 「嗯……」 原本熟睡的男人突然哼出声,吓得朱飞絮身体一矮,再度蹲下,趴伏在地上,生怕她的恶作剧惊醒对方。 半晌之后,发现床上男人不再出声吓人,她再度抬起头,紧张地盯着他拧起浓眉的俊脸,视线不受控,再度盘旋在他惹人注意的焦点上。 咦?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复方才病恹恹的样子,像正在打气的气球,它开始有微微高举的迹象。书上所言果然不假,男人的那个部位,只要稍微刺激就会有反应。 为了求证它伸展的极限,她再度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但见它像受雨水滋润的枯萎花朵,慢慢苏醒过来--天!鼻头湿湿,差点喷血。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他再退出,不顾嫩壁的排斥,这次使劲用力一刺,顺利突破阻碍,一举入侵到底,身下传来疼痛的尖呼声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你是谁?」洋溢着青春的陌生脸蛋让他倏地清醒。 第五章 该死!他何时招惹未成年的小女生?他迅速退出她体内,长臂往墙壁摸索,「啪」地一声,灯火大开,无所遁形的暧昧关系赤裸裸摆在眼前。 「是你!」她晕红着脸的模样让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被欺骗的情绪在他心里扩张,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该死! 「我、我……」顺着他轻蔑冷淡的眼神往下,她这才惊觉自己跟妓女没两样,双腿大张的姿势、过于豪放的肢体动作让她困窘不已,没勇气捡回被抛弃在床沿的小内裤,她快速拉下掀至腰际的裙子,背对着他,双腿紧紧蜷缩在胸前,再也没脸看他。老天爷,杀了她吧!她在心里哀号。 「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细如蚊蚋的声音抖落满地响起。刚才的恶剧是一回事,现在主人醒了,她可不好意思再对着他瘦削却结实有力的阳刚体魄发浪。 「不可以。」习惯赤裸着身子的他,无视她的不安,懒得为自己遮掩,他一口回绝。 「你这样子我……」她的话被截断。 「不准背对着我说话!」那头如丝绢般光滑披散开来的长发遮掩住大半背影,她扭捏作态的举止让他大为光火,他厌恶地斥喝。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放胆爱二》 不是不想和你恋爱 而是有了感情就会有牵挂 更怕会放不下这段情 【第四章】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五章】 承载男人勇猛的滋润后,朱飞絮挺着欢爱后身体的不适,开始整理房子。从没想过光是陪他在床上打滚就能让她腰酸不已,被强拉开的腿肌,走起路来还隐隐作痛。 万一让母亲知道她的工作还包括替主人暖床,她一定会受不了一向乖巧的女儿也有做坏事的叛逆举动。她笑笑,有着解脱的快感,至少她现在是为自己而活,不为他人。 她不要男人的承诺,也不要对未来的憧憬,她只想要跟随心志,当自己的主人,她的灵魂找上他,她的身体不排斥他,这样就够了。 对一个即将失去自由的人而言,她要的很卑微。 傀儡也有它自己的生命,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对不起王大谦,她也不想伤害他,她只是想做自己。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她勉强自己嫁他,这就够了,她已经无法再付出更多了。 沐浴完毕,身上只套件长裤的江天为神清气爽走出房门,一对眼,正好看到她拿着抹布对着落地窗外的淡水河发呆。 她纤细轻盈的体态,像沾了糖似的充满了诱惑,他发现他的身体爱上了吃糖的滋味,才刚吃完甜而不腻的点心,他竟然还想再尝一口! 不曾有人激起他拿笔创作的欲望,此刻的她,孤独寂寥的背影,和谐融入宁静的空间里,衬托蓝天白云的自由不羁,再度让他燃起将她收在笔下的冲动,他想拥抱她不同风貌的灵魂,追逐她云游在外的心。 「我肚子饿了。」经过刚才的亲密,他一下不能习惯原本拥抱他的灵魂独自在外游荡,刻意走到她面前。 遮掩不及的哀愁容颜,尽现在他面前,他的心猛地螫了下,一股近乎心疼的不舍随之而生。从他床上下来的女人,从来只有一脸满足,不曾像她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忧愁里,仿佛内心承载着过多无法发泄的痛楚。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十九崴的少女愁眉不展?对她的关心不由自主渗入心坎里。 「小管家,我肚子饿了。」不让她继续沉沦在自我世界里,他揽着小蛮腰,另一手轻拧她小巧鼻头,霸道索回游荡在外的魂魄。 被他带有亲昵意味的动作给强迫拉回的思绪渐渐归位,鼻端呼息着男性体魄传来清爽好闻的阳刚味,她垂着微赧的小脸,下意识拉开彼此因距离过近所造成的呼吸急促。 「我、我马上准备。」敛下的眸对上赤裸厚实胸膛上明显浮现的红肿抓痕,她无可避免想起方才猛烈的激情,心头一片燥热,尴尬逃开。 她娇羞的表情落在她因初尝情欲而隐约展现女人风情的年轻脸蛋上,受他滋润而晶亮发光的脸蛋,格外吸引人,他像个发情的雄性动物追逐她身上分泌出的动情激素,心头发骚。 「你要吃什么?」听到他跟来的脚步声,她略显紧张打开冰箱找寻可用食材,藉此转移大受他存在感影响的注意力。 「随便。」结实挺翘的窄臀半倚着桌沿,双手交握胸前,长腿交叠,姿态慵懒性感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煮面好了。」搜括冰箱里可用食材,她拿出面条及搭配的副材料,准备下一锅面。 「只要能填饱运动过度所消耗掉的体力,吃什么都无所谓。」知道初尝云雨的她会不好意思,他故意说出,一脸恶质享受她的困窘与不安。这年头真正的处女不多,能享受这种捉弄的乐趣也就不多了。 「不要说这种话。」脸红如霞,眸泛星光,她娇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有意害地尴尬。 「不要说哪种话?是床上翻天覆地的激烈运动,还是运动过度后的肚子饿?」被她小处女困窘到不行的表情逗笑,他更加故意捉弄她,只为再窥她脸上羞答答的醉人风韵。 「你够了!」她娇瞪他一眼,霞云般红晕染上颈,她有勇气付诸行动,却脸皮薄得不敢拿此当话题。 「才两次你就不行了,根本不够。」看她连后颈都泛红了,他讨打的将话题净绕在她视为禁忌的问题上打转。 「你顶得那么猛,我的身体哪吃得消……不,我刚刚的意思是、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都是他害的,她才会一时失了戒心,口无遮掩说出羞死人的话。 「男人越勇猛,女人越幸福,别否认刚刚你没有‘高潮迭起’。」看她绯红到不行的羞涩,他皮皮不改有色话题,一径与她分享方才的「丰功伟业」。 「吃面!」她将煮好的面重重放在餐桌上,为避免再次让他逮到揶揄的机会,她拒绝回答任何话。 「你煮得太热了。」他挑剔看了眼香味四溢的汤面,吸入的食物味道渐渐打开久没进食的饥饿感。 明知道他是蓄意龟毛,她还是忍气坐下来将热腾腾的面端来面前,慢慢搅拌、吹凉。 「小管家,不过是经验分享,这样就生气了?」他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她将注意力放在面上的小脸蛋。 「没有。」她吞忍着气,公式化回答。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喜欢听什么话,你要说出来。」他欠扁地煽动她说话。「还有,口水别喷进面里,很不卫生耶!」再一脸恶意凉凉补上一句气死人的话。 「你是老板,我说了重话,你会不高兴。」她将气出在汤碗里的食物,用力搅拌。刚才像渴了三天没喝水猛吸她的口水时,怎没听见他嫌不卫生? 「都敢摆脸色给老板看了,还会在乎我高不高兴?」他为碗里面的代罪羔羊默哀,可怜的食物在她的荼毒,惨不忍睹。 「你真的很欠骂。」被逼得没办法,她忍不住回他一句,发泄出怒气后,她发现体内那股压抑的胸闷被冲刷了开来,心情轻松多了。 「你一副想骂人的表情,入地狱者,舍我其谁。」他笑逗着她,如愿看到她眉心的忧郁淡化开来。这样很好。 「是你无聊到找人骂才会痛快。」她装狠睇他一眼,从没看过被骂还笑得乐开怀的人,她有着被他打败的没辙。 「既然你认为谈话无聊,要不我陪你继续刚刚的‘干活’?」他一脸期待看着她,黑眸发亮,蠢蠢欲动。 「吃面!」她将半凉的面递到他面前,口气不再客气有礼。既然老板癖好舆众不同,喜欢看晚娘面孔,她理所当然不假辞色对待。 「我真的饿了。」他夸张地说,无奈对方单纯如白纸,收不到他别有含意的讯号。 「那就快吃呀!」清澈如水的美眸闪了闪,没有接受到字义下的诱惑,她敦促他。 「我想试试这张桌子牢不牢固。」遇上不解风情的女人,他不得不正面暗示,并故意将面碗往旁边移,腾出空间来研究。 第七章 「上好木材做成的怎会不牢……你、你、你思想龌龊。」终于会意他话里的含意,她霎时涨红了脸,不知所何回应他过于羞人的话题……他该不会胆大妄为想在餐桌上那个吧? 「是你让我了解说话是件无聊的事,你当然得负责制造乐趣啰!」见她终于听懂男女间的言语调戏,他欺近身,想起方才的缠绵交错,热血沸腾,情动不能自己。 「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昨天他一脸冰山级酷样,吓得她差点屁滚尿流,怎么今天全转了个样,除了嘴巴刻薄依旧外,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捉摸不定他真实的个性。 「你刚刚抱怨我顶得太猛,动作不够温柔。」他胡乱安个名堂,无理指控,然后长臂一伸,硬将她抱放在大腿上,下巴顶在她头上,满意她抱起来软绵绵的触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被迫躺在他怀中,她口是心非,没胆指控。他做爱时的动作是有一点粗鲁啦!不过……很爽就是了。 「这次换个温柔的姿势,保证你待会儿哭天抢地,淫叫不停,高潮不断。」他将她抱起,放倒在桌面上,身体置入她敞开的双腿中,三两下脱光彼此身上衣物。 「真美……」他仔细欣赏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赞叹造物主精雕细凿出完美无暇的胴体。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经由赵醉吟学姊的关系,朱飞絮虽然知道江天为是国际知名的年轻画家,慢慢走入他的世界后,她才知道经年旅居国外的他在台湾的名气不小,单纯回台度假,邀约他上电视、电台的通告络绎不绝。 对艺术没有半点慧根,外行的她,看不懂他的画风,听内行的画评解释他惯常走自由派,天马行空,自成一格。 以艺术家会有异于常人的癖好而言,江天为算是相当正常的一位,从不摆架子的他,平易近人,人缘很好,不管是不是他的画迷,只要见到他俊帅的脸露出阳光般无害的笑容,无不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看着录音室里,老板谈笑风生的和谐表像,她只能苦笑自己有悲情阿信的命格,老板的坏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出现。 他平易近人,错,根本是个难缠的像伙;他幽默风趣,错,那是故意装出来的。可她不懂,为什么她会心甘情愿当他打杂小妹,甚至找上他当地下情人,她不否认老板那副上帝量身定制的皮囊,从头到脚,赏心悦目得很;而她,带点自虐,甘心留下来当他的悲情阿信,没有人逼迫,单纯自找罪受,单纯想做自己。 这一天,她再度成为他管家兼美其名经纪人,实为打杂的跑腿人物,正牌的经纪人早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宣告失踪,不见人影。 「江先生,听说你打算利用回台度假的时间,想尝试人体画?」电台红牌女主持人仰慕看着外貌与才气不相上下的俊男子,芳心乱得一塌糊涂。 不像一般东方男子大男人思想灌顶的高傲,江天为那套女士至上的温柔体贴,彻底征服女主持人的心,原本轻柔的声音嗲得足以让听众起鸡皮疙瘩。 「创作重在感觉,是有这个力算,不过得视实际情况,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他轻描淡写带过,一派温和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男性优质魅力差点电死一旁口水流满地的女主持人。 「可不可以透露你选择模特儿的条件?」差点变花痴的女主持人闪亮发光的脸庞明显写着「就是我」的表情,让挤进录音室瞻仰大人物风采的同事们差点群起围殴。 「每个女人都有她的特色,只要感觉上对眼,就是我要的人选。」无视女主持人卯起来发功的魅力,他适时横扫众人的性感笑容,轻易抚平骚动,但见听众愤愤不平的声音迅即平息下来。 朱飞絮好笑看着这一幕,如果她们知道心目中的万人迷偶像,关起门来是个霸道恶质、喜欢欺负弱小的大男人,肯定会将她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她跟他之间的相处,不像一般传统的主仆关系,说是同居情人还来得恰当些。她据理力争时,他包容;她大声回嘴时,他不以为意;她发飙时,他配合凑兴……她从没想过会从他身上得到应有的尊重与自由。 「飞、飞絮?」不甚确定的叫唤从后方响起,熟悉的声音飘进她脑海,阻断她沉缅回忆的思潮。 收回生活上的点滴感触,她叹口气,转头对上心里猜测的男了,果然是他! 【第六章】 「飞、飞絮呀!你、你……怎会在、在……这里?」呵呵傻笑的表情挂在王大谦圆鼓鼓的脸蛋上。白衬衫配黑色西装裤,颈子系条花色中规中矩的蓝白格子交错领带,手提黑色公事包,一副社会精英出巡的模样,在碰到朱飞絮后,气势完全走样。 「工作。你来洽公?」为了减少他开口出糗的困窘,对他的语言,她一向简单扼要。 「对、对……你、你找到……工、上作?」弥勒佛般笑咪咪的表情不变,他无奈搔搔头,想不透在别人面前侃侃而谈的口才,怎地一对上她,只有一再出糗的份。 从小开始,只要一碰上女生,他腼腆的个性常感到不自在,长大后因为工作关系,情况已大有改进,唯一不变的是,他对飞絮的口吃依旧停留在牙牙学语的阶段。 「嗯!」她轻描淡写,无意多做解释。 「伯母……说、说……你点……头……嫁、嫁我……我很……高兴。」过于兴奋,他结巴得更厉害。 自从朱伯母告诉他飞絮已答应婚事后,他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没想过两人适不适合问题,他只知道家境清苦,没有父亲疼爱的她,需要男人照顾,一路走来,自然而然,他就想透过婚姻的形式来保护她一辈子生活无虑。 「大谦,你爱我吗?」她轻叹口气,反问,眸光温柔似水看着他。除了个性一板一眼无趣及话不投机外,他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好人。十岁那一年遇上他后,只要她有任何困难,都是他帮她解决,这么好的男人,让她觉得对他不好是一种罪恶。 「我、我们……就要、要结婚了……不是吗?」他不解,抓抓头。青梅竹马培养出的深厚感情,让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根深柢固的观念里,照顾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不是爱她,他怎会一心一意只想照顾她,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那不一样。」她轻叹口气,不意外他对感情认知的贫乏。对他而言,她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物品,而他早已经将旺盛的保护欲融入他自己生活里成为习惯。 「有、有差别?」对感情一向粗枝大叶,他不懂有什么不同。夫妻要相互扶持,她需要人照顾,他心甘情愿照顾她,婚姻不就是这样吗? 「爱情不是责任,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义务。」她知道他悲天悯人的同情心让他认为照顾她是一辈子的责任。但他从未想过,他一味的付出是她所要的吗?她已经不是当年他所认识流落街头的可怜小女孩了,她需要的东西,随着年轻的增长慢慢改变,不再是他能给得起的了。 「我、我……不懂。」两个人在一起,当然是一种贵任与义务,怎么可以不为对方负责呢! 「我想太多了。」她决定放弃说服他相信彼此间没有感情的事实。脑波频率不同,讲了也是多余。 「你今晚、晚上……有、有空吗?我、我……可不可以……请你吃、吃饭。」一直合不拢嘴的笑容透露着腼腆、期待的表情。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她,他就会喜悦地想跳起来大声吼出心里的快乐。 「我必须工作。」她摇头。「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明知讲了还是白讲,她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我、我……答应……你。」想也不想,他答应她。 「回去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问题。」想漠视彼此毫无交集的男女感情,她偏偏做不到。 「你不想嫁我?」一惊之下,惯性口吃、呵呵傻笑全不见。长期以来,他一直习惯以自己的心态理所当然认定她会因为青梅竹马的相互扶持而对自己产生感情。 第八章 「你是个好人。」她不想伤害他,他值得找寻更好的女孩来回报他的深情相待。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涌起不安全感,不再有把握了解她在想什么,心绪一转,抑或他从不曾了解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认为刚毕业,结婚似乎早了些。」她婉转表达出不想绪婚的想法。 「这、这…一样呀!要延……延后……婚、婚期吗?」他松了口气,弥勒佛般笑咪咪的呵笑重现,口吃的毛病跟着又犯。只要不是拒绝他的照顾,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大谦,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吗?」她仰起头,问得执着认真,眼前男人可能一辈子不会想过生活有幸不幸福的问题。心头恍惚,没注意到朝她这方向走来的男人正一脸怒气。 「我、我……会尽量……带给、给……你、你--」 爱情宣言还在口吃中爬行,王大谦目瞪口呆看着动作霸道、脸色阴沉吓人的陌生男子怒气冲天将朱飞絮拉走,前后不到一秒钟,而他,尚未回魂…… 江天为不知哪来的莫名滔天怒火,下了播音室后,不顾众人好奇注目的眼光,火气一路焚烧到角落,没风度的拉住朱飞絮不堪一折的手腕,气冲冲拖着她往大门走。 朱飞絮看向那男子的眼神温柔得让他火冒三丈! 隔着播音室隔音玻璃,他早注意到他的小管家跟一名身材中等、脸像满月圆的男子,聊得挺起劲。他讨厌看到他的私人小管家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画面,那让他感到该死的刺眼! 「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吗?」听到他们的对话,更让他感到不是滋味。该死!他们的关系还没结束,她竟想劈腿! 「很痛耶!你放开我啦!」他莫名其妙的粗暴举动,让她搞不清楚状况,一路被拖到停车场。 「上班时间跟男人亲亲热热,成何体统!」毫无怜香惜玉用力将她推入副驾驶座,自己上了车,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他将车子开往郊区。容忍的怒气在两人独处后瞬间爆发出来。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跟大谦亲亲热热?」不接受他恶意毁谤,她反驳他不实言语。他们之间楚河汉界,界限一清二楚,哪像他,动不动就对她毛手毛脚,脊椎无力支撑似的,老爱黏在她身上磨蹭。 「站那么近,要不是在公众场合,早就干柴烈火烧成一堆了。」不爽眼里所看到的画面,气头上的他,说出来的话分外伤人。在她眼中,他的地位必须是特别的,他的小管家只能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可以温柔对待别的男人,他不爽至极她不够在意他的行为。 「你思想龌龊,我们联手都没碰,你怎么可以乱说。」他蓄意伤人的话,成功伤害她的心,让她的心冷了一半。他竟然将她说得如此不堪,在他的眼里,她是这样的人吗? 「要不让人思想龌龊,自己的行为就要检点些。」他嘲讽她有过不良记录的放荡行为,他心里不好过,她就要负超责任。 「你……」眼泪因他伤人的话凝聚在眼眶。因为她主动上他的床,她就必须背负荡妇的罪名?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清白给了他,她唯一有过的男人也只有他,就因为主动,所以她的付出是廉价,不值得珍惜? 「带你出门不是要你招蜂引蝶,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男人亲热的画面。」她是他的专属小管家,他火大不准别的男人染指他的东西,她的温柔只能用在他身上,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只能跟他分享。 「放心,这种事以后只会发生在下班后,绝不会影响到工作。」抹掉滑下的伤心泪水,她赌气回嘴。她决定要跟他划清界线,他只会惹她伤心,他不值得她费心去讨好,再也不要! 「你在赌气。」他黑着一张俊脸警告。不想深入探讨自己究竟怎么了,他只知道她的举动惹他心情不好,惹他发飙,惹他气得……想杀人! 「我只是你的管家,你没资格管我。」在他的眼里,她是个没有道德观念的女人,她要做什么,他管不着。 「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声音从齿缝里迸出,他刻意压低带有怒意的语调,低沉得吓人。 「你是老板,我是员工。」她刻意撇清关系。 「我不想得爱滋!」他恶质点出两人另一层关系。她想跟他厘清关系,他偏要让关系更加暧昧不清。 「讲话夹枪带棍讽刺我,你觉得很好玩吗?」她讨厌这样的他。平常相处,他虽常常惹她生气,她知道他并无恶意,纯粹逗着她玩。这次却完全不一样,他在发飙,而她从头到尾不知道他拿哪一条罪开骂。 「行为检点的人,绝不会从我口中听到夹枪带棍讽刺的话。」脑海一直播放她温柔凝视对方的碍眼画面,他一肚子火,无处宣泄,不爽的直想让她跟着不好受。 「下车,我要下车!」她再也受不了他冷嘲熟讽的说话方式。她的第一次终结在他手里,他竟然将她说得好像是阻街女郎,这教她情何以堪。身份再卑微的人也有最基本的尊严,她不想让他再次无情践踏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意气用事不能解决问题。」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孩,他不理会她的要求,油门加速,一路往人烟稀少的郊区开。 「我没有意气用事,我只是讨厌你,一辈子讨厌你!」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她干脆使出女人撒泼性子,无理取闹。 「讨厌我让你高潮不断?」趁着红灯空档,他侧着头枕在方向盘上,黑眸发亮危险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惯有的嘲讽。 「住嘴!」她尴尬将晕红的脸转向窗外。都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她还是无法习惯他带有颜色的说话方式。「你的话很伤人。」她深吸口气,将话题转回,音调低低的,带有求和的意味。 「你让我不高兴。」他说出心里的不舒畅。只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话,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不爽至极。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觊觎偷窥,他却无力阻止。 「我没做错事。」如果他知道对方是她未来的丈夫,他会有什磨反应?不,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会怎样。他们之间的交集只能短暂,不能有意外,她的未来在别的男人身上,而不是他。 「你没有拒绝接近你的男人。」他道出心里的不爽。不管是不是醋劲大发,他就是不要有男人打她的主意。 「你也是男人,我是不是要跟你保持距离?」她顶回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不爽看她一眼,眼里再度冒烟。 「我不懂,一点也不想懂。」她不想了解他过度占有欲的话,她怕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复杂。 「你接近我是不是在逃避些什么?」他蓦地改变话题,道出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他常在不经意间接收到她眼里流露出淡淡清愁,似乎有什广事情正困扰着她。 「我不想说。」她讨厌他穿透她内心的尖锐眸光,有种无所遁形的赤裸,摊在他眼前。 「如果还想留在我身边,就不要做出惹我生气的事。」他不想追究她心里隐藏的事,也不愿探讨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气,他们相处的时间有限,他不想浪费在争吵上。 「要我做什么你才不生气?」撇开莫名其妙的脾气,他是她见过最没有老板架子的雇主,尊重别人的发言权,也从不要求她当个噤音的小媳妇,只要她有理随时可以驳斥他的话。她长期被压抑的心在他面前是自由毫无拘束的,也因为这样,她才会理直气壮回话,引起这段莫名其妙的风波。 他看了她一眼,丢下话,「别让我看到你跟男人鬼混!」 《放胆爱三》 一句「我爱你」 让我的心有了负担 原本以为可以走得潇洒 想不到有了羁绊的牵挂…… 【第七章】 「你管太多了吧!」待车子一停,原本心情渐趋缓和的朱飞絮,气恼地用力甩上车门。 第九章 「不经同意,私自爬上我的床,就不该怨我限制你这方面的自由,我可不想因为你不洁身自爱而中镖。」绕过车身,江天为抓住她,手臂一拽,将她锁在车身与他的身躯之间。既然她选择让他心情受伤,可别怨他说出来的话难听。 未曾对女人有过的强烈占有欲,他厘不清她在他心中的定位,他想限制她的行动,却找不到适合的藉口,心里又怕她背着他交男人,他只好一再拿话激她,拿彼此的关系约束她,效果却适得其反。 他搞不清楚此刻乱成一团的心到底怎么了。她主动找上他,某种意义上她是付出者,他理所当然认为她只有等着被他抛弃的份,却从没想过他的小管家有可能是男人追逐的物件,而这是他所不乐见的。他私心认定,只要他一天不回纽约,她还是他的人。 她的私生活为何,他不清楚,也从没想过试着去了解。她愁眉不展时,他只懂得用言语逗她、用身体化解她眉闲的愁绪,他不想让彼此关系太复杂,只想单纯拥有两人世界。 他是准备随时迁徙的候鸟,不曾费心去了解脚下所踩这片土地,而今有人觊觎他的所有物,他该做出反击吗? 「不要再说了。」动弹不得的她,奋力反抗他过于欺近的专制举动。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终于切身体会到。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车外,风光明媚;车内,春情无限。 正当车震渐渐平息后,欲望获得纡解的两人亲密地摊抱住彼此,静静回味方才惊心动魄的情欲之旅。 和弦铃声响起,打破一车宁静气氛-- 「喂。」朱飞驾躺在男人怀里,慵懒接起电话。 「絮呀!你没事吧,刚刚那个脸色恐怖吓人男子是你的仇人吗?为什么一声不响把你带走?」只要不见她本人,王大谦口吃的毛病就不复在了。要不是手机没电,他也不会迟到现在才打电话关心。 「他是我老板,因为赶时间,所以没打声招呼就走了。」她解释并看了老板一眼。她在心里轻叹气,方才的温情已不见。 「原来这样喔!没事就好。」王大谦松了口气,粗枝大叶没想过哪个老板会像捉到老婆偷情的丈夫般一脸怒气。 「再见。」她结束通话,敏感察觉到男子的拥抱不复方才情意缱绻,怒气再次升起。 「他是谁?」他扬眉质问,口气很差,箝制住她腰臀的大手不再温柔,力道很重。 「我自小认识的朋友。」她继续躺在他怀里,以指抚顺他鬓角毛发,口气平淡,安抚他紧绷的情绪。 「哼!算他出现的早。」她的回答让他飙升的脾气瞬间消失。青梅竹马的感情,如果会发展出男女感情,早就发生了,她不带感情的口吻,让他放心。 「你到底怎么了?」他的态度让她越来越难捉摸,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苦笑,他讨厌自己反常的行为,却又受不住男人靠近她,他懊恼自己该怎么办。 顿了下,他又开口。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他的口气是未曾有过的严肃。 他终究会离开台湾,他不能改变她什么,只能-- 「在我们的关系还没结束前,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来往。」他定下条约。 「现在都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了。你上班的公司很忙喝,」 自从女儿答应婚事后,朱母一改以往高压手段,不再紧迫盯人,免得气球越拍,反弹越大。 「公司赶货,必须加班。」朱飞絮小心翼翼回话。母亲习惯早寝,今天一改往常,吓得做贼心虚的她差点心脏麻痹。 「王家已经挑好黄道吉,婚礼订在下个月七号。」朱母喜孜孜宣布。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她总算可以了椿心事了。 「嗯!我知道了。」该来的,终究要面对,她偷得的自由已进入倒数,不想伤悲,偏还是不小心让心泛出酸液。 「要当新娘的人,不要太劳累,赶快进去睡觉。」 女儿近日来,扫以往怏怏不乐,脸上还有着以往未曾有过的满面春风,没多做他想,她直认定是她已经能坦然接受婚事的关系。 「还有,明天记得把工作给辞了。」朱母叮咛。她好心情的不加详问女儿工作上的细节,反正就要辞职了,没什么好问的。 不想多做无谓抗议,未飞絮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身体靠在合上的门板上,她轻叹口气,把关于未来的种种留在门外。 感觉空空的,有着局外人的荒谬,她想笑,却莫名掉下眼泪,原来是心在哭泣。 江天为不准别的男人靠近她,如果他知道她将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他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有一丝丝的不舍?肯定不会的。她破涕笑了开来,笑容里满是凄凉无奈。 一旦被他知道他只是她婚前偷情的对象,他会怎样?她希望他会很嫉妒、很生气,这样至少她心里会平衡些。 她不快乐,她也不要他快乐。 【第八章】 「下个月七号,这么快?伯母这次铁了心要把你嫁入豪门。」听到朱飞絮正式走入地狱之门的时间,赵醉吟的反弹比当事者还大。 朱飞絮沉默,不想谈论此话题。 「絮呀!你说说话啊!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是她要结婚,怎么她比她还有意见。 「我能怎样?」朱飞絮苦笑。将成为事实的事情,多谈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不能怎么样,但至少发泄一下个人意见嘛!」她看不惯她毫无异议的清冷态度。 「我没意见。」她无谓回答。 「何不谈谈你当阿信的悲情生活?」赵醉吟很抓狂的看着她,当机立断转移话题,再问下去,她铁定会先疯掉。 「很好。」想到她的老板,朱飞絮蓦地脸一红,垂下头,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与方才事不关己的冷漠,有着天壤之别。 赵醉吟不可思议看着她的变脸,刚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谈起她的老板,表情马上一百八十度改变,甜蜜得像恋爱中人。 上次邵鲁行来时,她还央请他帮忙,不过从絮呀暖昧的表情看来,事情应该比她当初所想的还复杂。也好,絮呀的人生已经够苦了,只要她觉得快乐,不管做什么,她一定支持到底。 「老实告诉我,你跟他不可能只是单纯主雇关系吧?」当初介绍她当人体模特儿,想不到最后却当起管家,两人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朱飞絮害羞地点了下头,心头暖洋洋的。「要不是遇上他,我不知道这段时间要怎么熬过来。」想起带给她精神、肉体上快乐的男人,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在那方面有没有让你感到快乐?」赵醉吟问得很直接,好奇江天为床上取悦女人功力是不是一样出色。 「他是个很棒的情人。」她羞红着脸,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算你运气好。」看她一副尴尬到不行的娇羞样,她故意糗她。 「你会不会……我是说有没有可能爱上他?」赵醉吟担心问着。情跟欲对女人而言是一体的,能让初尝情欲的女人感到满足,她有可能对他动了情,如果是这样,那可麻烦了。她不是不能谈恋爱,而是有了感情之后,她怕她会牵挂,放不下有过一段情的男人。 「我想是吧!」想也没想,直接回答,朱飞絮不想隐瞒心情。「只要有他在身边,心情总会特别快乐。」这辈子只有这段时间,她才觉得人生过得很自己,她可以决定要不要爱这个人。 「你够坚强离开他吗?」真伤脑筋,事情变复杂了。 「对待一段不可能有结局的感情,付出总会有所保留。」这是自我保护,她在江天为的身上也看得到。 「你改变很多。」原本怕她对第一个男人会放不下,发现自己多虑后,赵醉吟转而欣赏她的改变,谈恋爱让絮呀的思想变得更成熟,不再将自己局限在一方天地里自艾自磷。 第十章 「他对待生活的方式很自我,慢慢的,我也懂得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这世界。」她庆幸自己遇上的是功成名就的人,他们与众不同的生存法则,让她大开眼界,视野上不再以井观天。 「找个国际知名的大人物来谈恋爱,感觉就是不一样。」赵醉吟好心情的亏她。不管有没有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宝贵的生活经验,至少絮呀曾经拥有过一段人人钦羡的爱情,光这点就让她嫉妒不已。 「你也可以啊!」朱飞絮笑看恋爱史精采丰富到可列入金氏世界记录的学姊。 「算了,我对雄性动物目前还处在冷感中。」前阵子才结束掉轰轰烈烈的爱情,感觉累了,她只想一个人静静过生活。 「说些内线八卦消息给小人物听听吧!江天为真如杂志所写的平易近人、幽默风趣吗?」有脸皮比万里长城厚、喜欢白吃白喝的经纪人,她不相信主子会好到哪里去。 「别被骗了,他最爱摆臭脸,没事喜欢捉弄我。」说起这段时间的相处,朱飞絮笑得好甜。 「那你们平常如何相处?」物以类聚,她的揣测,果然没错。 「斗嘴。」 「斗嘴?」赵醉吟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那岂不是天天都在吵架?」这样感情怎么会好?她不由得纳闷。 「我们一开始关系就很复杂,所以在言语相处上,自然少了些雇佣之间该有的界线。」他从没当她是佣人,由着她发飙情绪,慢慢的,长期被隐藏的个性,很自然在他面前发泄出来。 「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一照面就将干柴烈火烧不停。」赵醉吟一脸沉醉,光听就觉得浪漫。 「不,是我主动的。」她惊爆独家内幕。想起那天缠绵不己的脸红情节,她又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我不信。」要她当个裸体模特儿简直要她的命,她哪有胆子主动招惹男人,更遑论上男人的床了。 「我不想让心有所遗憾。」勇气总在绝望中生出,她庆幸当时的不顾一切,才能让她体会到自由的可贵及爱情的无价。 「会不会后悔?」当初怂恿她富裸体模特儿,是想要让她有宣泄的管道,没想到最后的发展会演变成男欢女爱的半同居关系。 「事事不能两全其美,某种形式上,我是对不起大谦;但相对的,拥有后,才会知道生命的完美。」以传统社会伦理而言,只要在婚前出轨,她的行为就构成伤风败俗的罪名;然而好不容易解脱重重加诸在她身上的束缚,她已不在乎别人看待的眼光,她只想做自己。 每个人不同的成长背景,造就不一样的个性。活得快乐,对她而言,是件不容易的事,既然生命中能让自己快乐的事不多,又何必让世俗的规范来限制她追逐快乐的权利。 「他知道你要结婚了吗?」知道同居的女人不久就要结婚,江天为会有什么反应,赵醉吟好奇。 「这是我的私事,他不会有兴趣知道。」总有一天,而且就在不久,他会离开她,回到他自己的生活轨道,他不会想知道萍水相逢的人的一切。 「或许他已对你日久生情,说不定是解救你跳往火坑的救星。」赵醉吟不切实际幻想白马王子为了心爱的公主一路披荆斩棘的英雄表现。 朱飞絮思索了下江天为该会有的反应,最后,她摇头。 「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很清楚,他不是我能举得起的男人,短暂的交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不想有任何瓜葛。」王家对她们的恩情她不会忘记,她也不会痴心妄想和江天为有未来,徒留母亲承担难堪的后果。 「爱情不是会让人昏头吗?你怎么比世人还清醒。」赵醉吟深深叹息。该一头栽入时,絮呀偏偏比世人还理智。 「除了爱情,这世上还有亲情、恩情,既然无法割舍这些,我不会让自己对爱专情。」这是她自我保护的另一种方式。 「只要你快乐,我尊重你的决定。」这世界既然是用「情」编织成,她就不能强迫她该选择哪一种情。 已有多日不曾踏上江天为为了长假特地购买的公寓,处理好家族的事后,邵鲁行偷空上门一窥那两人目前近况。 他心想,依老大里外不一,人前像天使、人后像魔鬼的难相处个性,能跟他相处两星期以上而不被气跑,朱飞絮算是修道中人,懂得普渡众生,解救世人灾厄。 他吹苦口哨,掏出晶片卡准备进屋时,玻璃门后不停晃动的影子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沿着长长影子找上沙发椅座,椅背上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腿,像是受不了趴在她身上的野兽袭擎,不停规律摆动…… 这该不会是受尽主人用身体鞭打凌虐的小管家每天必做的家务事之一吧,他整张脸贴在玻璃门上,好奇看着里面那两只妖精打架。可惜沙发座椅背遮掩大半精采画面,害他只能凭想像里面的激烈战况。 就说荷尔蒙这种事只要碰上老大,绝对没有办不到的事,到时候,可怜的小管家可要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嫁给他人。 他本来打算告诉老大,小管家悲天悯人、充满约束的人生,想想还是保持中立,让剧情自行发展下去。王家是邵氏集团股东之一,而老大在女人堆里是出了名的无情,他这个经纪人有时兼皮条客最清楚了,除非他动情,否则小管家最后还是得情定王大谦。 可怜的小管家,在老大日日「身教」滋润下,胃口大开,万一婚后王大谦没有办法满足她经高人指点的性需求,依她不可能对婚姻不忠的传统个性,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比死还难熬。 怎么还没结束啊!老大该不会是要参加这次雅典奥运性爱运动比赛吧?他都已经站到脚酸了,里面的战况还在持续猛烈燃烧中,真是给他够了。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什么叫做「初春的清新味道」,他现在终于懂了,说白一点,就是处女的味道啦! 趁着小管家在高潮中昏死过去,江天为拿起画本,细心描绘她在承受雨水之欢后疲惫满足的撩人媚态。 他渴望画下她喜怒哀乐、各种不同的表情,不为什么,她总会激起他绵绵不绝的创作欲。 你是第一个勾起我创作欲望的女人。他曾经告诉她。因为她,他才发觉自己的创作领域圂为宽广。 他常以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待每一幅画,而今角色对换,他将自己融入画境里,单纯以男人的角度来看待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他从没想过会对女人用如此占有性的字眼。她有可能是终结他单身生活的女人吗?搁下画笔,任由排山倒海而来的思潮淹没自己。 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如何结束,仿佛他们的在一起,就像阳光和水一样自然,丝毫不显突兀。 假期会结束,分手的日子终将会到来,习惯有她的日子他割舍得下吗?不,自从那天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后,他至今依然不能释怀。 既然没办法忘了她,倒不如将她留在身边,直到哪天腻了、厌了,他会仁慈放她自由。 她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光凭这一点,就有足够理由让他做出不曾为其他女人做出的特别举动。 他将会带她回纽约,他们之间的强烈情感将由亚洲跨过太平洋延伸到美洲,距离不是问题…… 幽幽转醒,气色红润的朱飞絮缓绫张开眼,眼底眉梢残留做爱后的缱绻风情,对上盯着瞧、心有所思的男人。 鼻息里净是男欢女爱时分泌出的动情味道,被情欲喂饱的身体慵懒地动了下,才发现右腿还高挂在椅背上,动作极其暧昧撩人。 「你最坏了。」她嫣红着脸娇嗔,迅速将双脚屈起并拢,坐直怖满红痕的柔细身子,捞起被主人遗落在地上的浴巾,遮住外泄的春光。 「不用遮了,除了我,谁看得到你光溜溜的身子。」他喜欢她做爱后带点嗲气懒懒的说话方式。 「我才不要学你当原始人。」 第十一章 他艺术家的怪癖与众不同,喜欢赤裸着身子在家里走动。头一两天,他还会尊重有女士在场,勉强套件裤子,待两人关系熟稔后,他随即故态复萌,不理会她抗议不断的声音,还半胁迫她加入原始人俱乐部,享受无拘无束的乐趣。 「老是穿穿脱脱,多麻烦。」他不以为意,欣赏她嘟嘴抗议的娇态。 「这里除了卧房外,其他地方都有被偷窥的可能。」她不得不抱怨他干嘛将房子装潢成偷窥狂的天堂。 「我不习惯作画时,视野被局限在密闭空间里。」他移动身子瘫她入怀,将头埋在她散发清香的发堆里,深深吸入属于她的味道。不习惯向他人解释他的生活习性,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台湾的狗仔队鼻子很灵,万一被他们拍到你光身子的照片,你岂不是亏大了?」名人不都是相当尊重隐私吗?他还敢胆大妄为?虽说他的身材一级棒,也不该这般自恋吧! 「放心,观景落地窗有经过特殊处理,大门这边除了你我及邵鲁行外,除非我解除设定,否则没有晶片卡,绝对进不来。」 万一被她知道邵鲁行己亲眼目睹他们做爱,他相信以她保守的个性是再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了。 「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他扯下她身上的浴巾,故意发出狼嗥声,再度将她接倒在沙发上,大掌轻轻握住她胸前颤动不已的丰满软球,实地感受它上下晃动的感觉。 「刚刚才、才……你又要了?」老天!他不累吗?她躺着享受的人,腿都酸了,辛苦耕田的人,怎地还像一尾活龙,体力旺盛得很。 「我看到你眼神里的渴望。」他低声诱惑,健壮的身体缓绫摩擦她敏感的身子,意图明显。 「不,它是告诉你,老板,操劳过度,小心被榨干。」趁他不注意,她推开他的身子,挣离他的怀抱,美丽无瑕、洋溢着青春的躯体沐浴在透过落地窗洒下的阳光里,体态完美有如维纳斯般,让人目不转睛,再次轻易夺走男主人的注意力,他大步追上她…… 「老天!我爱你,我的小管家。」他捉住在他私人空间舞动赤裸身子的小精灵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倾诉自己满腔爱意。确定自己的感情后,他不浪费时间,道出心里对她的感觉。 他爱她!她僵在他怀里,从没想过他会爱上她。事情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变得复杂了。一句他爱她,她的心有了负担,原本以为可以走得潇洒,想不到有了羁绊的牵挂。 「我也爱你。」她给予他想要的回应。却不能跟你在一起。她在心里哀伤加上一句。 「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为你痴狂!」他将她推倒在地上,用行动来表示他的爱到最高点…… 【第九章】 「邵大哥回国还不到一个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前往邵家喜宴的路上,朱飞絮纳闷问着。 就她的观察,邵鲁行应该不是那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会当表面上是个绅士、私底下做尽坏事的江天为的经纪人达五年之久,想必个性兴趣上两人有相当程度的相似。 「那是他欠在他家做牛做马的女人一个交代。」江天为说道。邵鲁行口风紧得很,可惜家大业大,小道消息也就跟着特别灵通。 「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深情的女人。」纳闷的眼神转为崇拜,能将浪迹天涯的男人给盼回来,最后以王子与公主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作为结局,光想像情节就够让人感动不已。 一想到自己也即将面对婚姻,一个灰姑娘不爱王子的剧情,朱飞絮原本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错,是笨女人。」他笑睇她一眼,没注意到她眼里的落寞。 「用五年的时闲去等待一个未知数,风险太大,万一阿行爱上别的女人,那岂不是赔了青春又折了丈夫。」他以实际观点论述。 「好心有好报,老天爷不就圆了她的梦。」她将话题转向将兑现的完美结局,她不希望自己的不幸发生在他人身上。 「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老天爷也莫可奈何。」他才不信邵爷会任老天爷乖乖摆布。 五年的交情,阿行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 不同于传统,邵家喜筵改采庭园自助式,主要是为了让逃家五年的新郎能在最短时间认识跟邵家有往来的客人,好为往后入主邵氏做准备。 门口处无以计数的红色玫瑰花精心制成心型图样,结婚照喜气洋洋置放在中间。在特殊灯光投射下,浪漫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比翼双双飞的幸福佳偶-- 但见新郎、新娘毫无笑容,一脸正经对着驻足欣实的客人,要不是旁边点缀的是红得刺眼的玫瑰花,让来客确定自己是来参加结婚典礼,而不是离婚狂数派对。 粉红色心型气球系着成簇满天星巧妙布置成一条通道,两旁草皮上撒满红玫瑰花办,引领客人走进会场。 被结婚顾问公司布置成星光高照的会场,处处点缀鲜花蜡烛。小型乐团拉奏出一首首浪漫温馨的情歌,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穿梭在四处闲聊的宾客间,浪漫的气氛让云英未嫁的年轻女子四处打量精心布置的会场,期待自己将来也会有一个别开生面的结婚喜宴。 塞车关系,江天为偕同朱飞絮到达会场时,婚礼重头戏已错过,但见达官显贵、名门淑媛人手一杯鸡尾酒,轻声细语交谈着,小提琴轻缓流泄出的爱情乐章主导全场温馨气氛。 「是国际知名画家江天为耶!」 惊呼声在江天为自在从容的步伐远去后,立刻引起一阵不小骚动。 不像一般为了挣口饭而辛苦工作的下层小老百姓,能进入会场的女子大都是富家千金、名门贵妇,理所当然的,为了提升自我艺术气质,每个人对以才气及英俊外貌横扫全球的国际知名画家可是了若指掌,尤其是邵氏集团继承人邵大公子竟肯委身当他的经纪人一事,更让人好奇不已。 这位行事低调的大画家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堂堂一个大集团继承人放弃自家事业,甘心当个供人差遣的小跟班。 「老板,我后悔了。」朱飞絮抓住旁边男人的手臂,紧张不安低语。 原本以为会是那种跟一群不相识的人凑桌吃饭,饭后屁股拍拍各自走人的传统喜宴,进来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十足像个乡巴佬,有钱人砸银子的豪爽,穷人只能干瞪眼,望尘其及。 「阿行难得想结婚,总得给面子。」江天为拍拍挂在手臂上的小手安抚。要不是好友结婚,他也不想出席公众场合,被人指指点点当动物观实。 「我看还是你自己去找他好了,我肚子饿,想吃点东西填胃。」她抽回手,主动退离一步,以保生命安全。受不了众人用嫉妒的眼神射杀她,她决定各自活动,免得成为乱箭齐飞下的受难者。 「好吧!打个照面,我马上回来。」知道周遭刺探的眼光让她退缩,他也不强迫她。「记得尽量待在人群里,若有男人道你进一步聊天,绝对不可以答应,懂吗?」怕她无知卷入有钱人的游戏里,他像个唠叨的老妈子嘱咐第一次参加这类宴会的小管家,只差说:「小心,色狼就在你身边。」 「嗯!我会照顾自己,看到邵大哥别急着走,以免扫了新郎兴致。」她回他甜甜笑容,准备朝食物区走去。 「飞絮,是你吗?」 天外飞来的声音,拉住朱飞絮前进的动作,她侧过头,看向声源处,正好对上王信义夫妇惊讶不已的表情。 吃惊程度不相上下的她,做贼心虚,以为自己跟老板的事曝光,她吓得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付突发状况。 从事投资的王家跟邵氏有可能熟识,她怎么没想到! 「王伯伯、王伯母。」她硬着头皮打招呼。 「飞絮呀!身体是不是舒服?要不要看医生?」看她脸色苍白,表情惊魂未定,以为她生病,王信义关心问着。 「不、不用了,可能是太紧张的关系。」她吓得冰冷的手指摸摸自己僵硬的脸颊,硬挤出笑容。 第十二章 「这位是……」王夫人疑惑看着朱飞絮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子。很眼熟,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他……他是我老板,江天为先生。」她颤抖着声音介绍,一颗心因为江天为接触到她私生活里的人而感到心惊胆战。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坦然面对,自从知道江天为的情意后,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总觉得自已亏欠他,对不起他。 「老板,这是王信义夫妇。」不想让老板知道他们是她未来的公婆,她刻意简单带过。 「你是享譬国际的知名画家……江天为江大画家?」哪管朱飞絮如何介绍未来的公婆,王夫人有眼不识泰山的眼眸里突然射出崇拜光芒。难怪她觉得眼熟,原来是名声响叮当的大画家。她的一票贵妇朋友都是他的画迷,如果知道他是她未来媳妇儿的老板,她们一定羡慕死她。 「如假包换,王夫人。」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看在小管家面子上,江天为趋前礼貌亲吻她的脸颊。 「老公,扶住我,我快晕倒了。」兴奋到不知所措的王夫人,摸摸自己被亲吻的脸颊,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老婆,形象,保持你贵妇优雅的形象。」王信义没辙地看着自己的老婆。每天嚷着要当全台湾最有气质的贵妇,一见到偶像就跟小孩子没两样,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不像一般有钱人势利刻薄,个性乐观开朗的王氏夫妇,为人亲切大方,致力于乐善好施的义行造福社会上很多活在贫困边缘的人。因为善行远播缘故,靠祖产发迹的夫妻俩才能打入阶级分明的上流社交圈。 「对、对、对!贵妇形象……啊……老公,婚礼!我怎么没想到?」王夫人原本整整头发、拉拉衣服的手兴奋得手舞足蹈,脑海里更重要的事让她成为优雅贵妇的形象再度破功。 「没头没尾,你喳呼个什废劲儿。」王信义不懂老婆兴奋过度的原因。 「江先生下个月七号可不可以拨冗参加小犬与飞絮的婚礼?」王夫人捂着胸口,双眼发亮,看着偶像。国际知名的耶!名气够亮! 老天!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朱飞絮低着头,不敢看向江天为。 「对、对、对,小犬跟飞絮的婚礼,请江先生务必赏光。」一听到老婆邀约对方参加儿子的婚礼,王信义赶紧附和。在富商眼中,王家充其量只能说是富裕的小康家庭,如果江天为能来,必能使婚礼增色不少。 婚礼?他有没有听错,他的小管家要结婚了? 「你们是说……飞絮要结婚了?」江天为看低垂着头、默默不语的小管家一眼,开口求证,怒气在胸口缓缓加温。 「这么重要的事,飞絮没跟你提起?」王夫人惊讶看了朱飞絮一眼,不懂她好事为什么不张扬。 「这阵子我们忙。他们认识多久了?」江天为平静问着,音调冷得吓人,脸色阴鸷。 「跟青梅竹马差不多啦!本来慢几年再让他们结婚,我们家大谦却直嚷着要娶她,被吵得没办法,我们早在月初就上门提亲了。」瞧江大画家聆听的多仔细,王夫人话匣子一开,鸡毛蒜皮事全抖出来。 月初,不就是她主动找上门的时间?王夫人口中的大谦是上次跟地说话的男生? 该死!他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她在搞什么鬼?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明知道自己要结婚了,她为什么还主动献上处女之身?而他还傻傻…… 该死!一切都该死!将他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还让他在她未婚夫面前演出抢人戏码,他这辈子从不曾这么丢脸过! 王氏夫妇怎么离去,江天为没印象,也不在意,一团被利用的漫天怒火在他心里忿忿地燃烧起。 「有一件事,我不清楚,我的小管家可以解释吗?」他迈开步伐,一脸怒气冲天走出喜宴会场。 朱飞絮望着他燃烧怒焰的背影,颤抖着双脚,默默跟在他背后,两人距离越来越远,她找不到面对他滔天怒火的勇气。 「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 向来只有江天为惹别人发怒,他从来不曾动肝火、真正发过脾气,这次他被激怒了,有着被人愚弄的灰头土脸。 「你上我的床,还刻意选在结婚前夕,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学习床上功夫好取悦你未来的丈夫?」他句句充满嘲讽。 !他第一次对女人心动,想不到却遇上感情上的骗者。一想起自己曾告诉她他爱她,还动过带她回纽约的念头,他就觉得自己其蠢无比。 「我……」到嘴的话,朱飞絮吞了回去。他们不可能有未来,让他了解她生活的世界又能怎样,学父母亲私奔,不,她不想伤害她唯一的亲人。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要自我承担这一切。 「用眼泪告诉我你是无辜的,用谎言告诉我,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嗤笑。女人面对谎言被拆穿,不都惯用眼泪博取同情;而她,技高一筹,光是站在他面前露出可怜无措的表情,他就差点心软不追究她蓄意的欺骗,他甚至悲哀到只要她说事实不是这样,是他误会了,他就会原谅她。 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他好不容易找到相契相合的女人,除非他先抛弃她,否则他绝不轻易接受她是别人新娘的事实。 「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想多做解释。就让他恨她吧!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对不起他。 「你真的没话可说?」他沉着脸,再给她一次机会。心,正在龟裂。 「我跟大谦吵架了,为了让他吃醋,我刻意接近你。」为了让彼此断得决然,不会藕嘶丝连,她编出理由。 「果然是有目的!」难怪她老是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原来是小俩口吵架,找他当替死鬼。 「没错,我是利用你。」就让伤口溃烂,水远结不了痂,这样他才会一辈子记得她的背叛,一辈子记得曾经利用过他的女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女人,你很厉害,将我的心刺得血流满地,你成功了!」最毒妇人心!他失了心,疯狂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闭上眼睛,不多做挣扎。活着太累了,她情愿死在他手里。 他如她所愿生气了,她却更不快乐。他的不快乐,让她心痛。 「为什么不反抗?」他大吼。他要的是她濒临死亡的痛苦挣扎,来抚平他胸口的痛,而不是一脸的安详,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反抗,我要你反抗!」他不断摇晃,却不敢再使力,怕自己一个失手,铸成人错。「算了,你的命太贱,不值得我陪上自己的人生!」 他倏地放开手,赫然见他常用嘴唇膜拜的玉颈浮现一圈圈瘀红,他愤怒地往玻璃墙重重一击,他的粗暴还是伤害了她。 「对不起,是我的错。」看着他自残的行为,她终于泪流了出来。厚重的玻璃墙被击出裂痕,残留丝丝怵目惊心的血迹。他的手受伤,她的心也跟着流血。 「现在哭,已经太晚了。」既然对她下不了手,他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是她应得的!他一步一步接近她。 「你……你要做什么?」他的眼神不再温柔,充满阴狠的恶意。 「你主勤接近我,不就为了这个?」他疯狂撕裂她身上衣物,红着眼看她惊慌害怕直颤抖的身子。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她不断挣扎,不让自己成为他怒火下的牺牲者。 「大声叫出来,别人才知道你喜欢被男人干!」他粗鲁道出两人目前正在做的事。 「我不要……不要这样……求你……」撼动不了他健壮的体魄,她哭着求他,声音里满是害怕。 「没有女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你却开了先例。」他的心被刨空,她不该欺骗他的感情,他想将她碎尸万段,一颗眷恋的心却狠不下来,只好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苦苦哀求他不要用这种方式结束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 第十三章 他用力掐住她丰满诱人的乳房,拇指粗暴揉压红嫩小乳头,他厌恶地发现自己对她的欲望不因她的背叛而消失,反而因怒火焚烧而更加灼热。该死!他痛恨她对他过于强大的影响力,他的身体已不是他自己能左右了。 「嗯……」他过于粗鲁的动作让她闷哼出声,扣住胸脯的大手让她忆起它们曾经温柔的在她身上制造出无可言喻的快乐,身体因为回忆两人曾经有过的激情而起了阵阵战僳,他的粗暴带来另一种感官刺激。 「该死的你!」察觉到她的身体起了变化,眼眸浮现熟悉的迷蒙眸光,他将她推倒在地上,手指滑入她体内,如丝绒般的滑嫩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原本火爆的气氛在两人受控不住情欲袭身后,瞬同觉得暧味缠绵,两人有如急切交媾的野兽,绝望地攀附着对方的身躯,渴望从对方身上获得慰藉的力量。 一个挺身,江天为奋力进入彼此熟悉的缱绻世界里,他们不断撞击对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对方留在身体最深处,直到永远。 高潮来得迅速,不一会儿,两人已沉浸在欲望里…… 东西碰撞声惊醒因为过于猛烈燃烧情欲而昏睡过去的朱飞絮,她动了下过度撞击而疼痛的身子,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地上晕过去,待看到江天为提着小行李,她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你耍做什么?」他要离开她了? 「你已经被解雇了,不需要知道。」一想到自己方才过于猛然的激情,江天为像个战败的俘虏,不愿承认自己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一切。 「这是你的薪资及夜渡费。」他将五百万面额的支票甩在她脸上。 「你要走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问,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经过我的调教,相信你在床上的功夫一定可以满足你的丈夫。」他挪揄一丝不挂的女人,走过她身边,距离越来越远,永远的离开。 我不后悔,不后悔用心碎换取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望着他用力关上的门板,朱飞絮泪水爬满两腮。 一切都结束了,他回到属于他的世界;而她,也该走了。 【第十章】 「发生什么事?你看起来槽透了。」 朱飞絮红着眼眶,神情萎靡出现在印象咖啡屋,恍惚空洞的眼神,看起来心不在焉,心事似乎更添一重。 「我很好。」朱飞絮摸摸自己冰冷的脸颊,想不到忧伤已爬上脸。 「我看你一点都不好。究竟怎么了?别让我提心吊胆,你快说啊?」一脸苍白骗不了人,赵醉吟可不信。 「他知道了,一切都结束。」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幽幽说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走得很潇洒,没想到心情还是受影响。 「你是说江天为知道你要结婚的事,你告诉他的?」依絮呀的作风,应该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昨天在邵大哥喜宴上遇到大谦的父母,他们邀请他参加我的婚礼。」她道出事发经过。 「我的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有没有说什么?」赵醉吟急切问着。江天为的反应决定着他对絮呀的感情,如果他对她有情的话,这无疑是致命的一击。经由第三者知道自己爱的女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教人情何以堪。 「我们大吵一架。」朱飞絮摸着脖子,心有余悸江天为当时的疯狂行为以及那场绝望却刻骨铭心的做爱。 激烈的爱情,心伤一次就够了,带着一颗曾经沧海的心,她可以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嫁给他人,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咀嚼化作巫山不是云的情。 「那不可一世的小子爱上你了!」赵醉吟轻叹口气,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再不懂爱的人,只要遇上命中注定的女人,刚强也要化为绕指柔,英雄也要变为裙下臣。 「我们不该相爱对方的,那只会对彼此造成折磨。」她原本想在邵鲁行的婚礼后,带着满满的回忆安静离开江天为身边,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他强烈的反应震撼住她,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情,亲手送走了幸福。 「爱情来的时候不是我们能掌握,只能说命运捉弄人。」当初以为江天为是个游戏人间的爱情荡子,想不到多情人也有失足的时候。「他既然爱你,还愿意拱手将你让给呆头鹅?」这不像是他这种不受他人左右的人应有的作风。 「在他眼里,我是个爱情骗子。」既然没有未来,说多了只会让彼此更痛苦,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恨她,他才能决然抛下一切,追求他的幸福。 「他不知道你的苦衷?」赵醉吟不懂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每个人一生中都有他应该做的事,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事实。」她背负的人情压力,促使她不得不妥协。 「世间最苦莫过于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当初的想法太天真了,事情后来演变成这样,赵醉吟始料未及。 「我倒认为曾经拥有才是最美,至少在我记忆里,他永远停留在最完美的那一刻。」回忆是由人事物组合成,她会永远记得搭配演出的男主角。 「你后悔吗?」 她摇头,表情是一种认命的面对。「人生就是要冒险,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曾经为自己而活。」再来一次,她还是不后海。 听完赵美人的话,邵鲁行这才知道代志大条--老大动情了。 婚礼上看到还来不及跟他打招呼就气冲冲离开,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待看到小管家时,他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要是知道老大会对他的小管家有意思,他当初就不会袖手旁观,任由剧情发展下去。 这事该如何处理?真是伤脑筋! 不管了,他已经被迫跳入火坑,干脆也找个火坑来让老大一起享受水深火热的生活,兄弟嘛!总要一起共患难。 王家人乐善好施、远近驰名,为了老大的未来着想,不得已,他只好厚着脸皮找上门。 王家人菩萨心肠的背后有个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二十五年前,王信义尚未发迹时,一天因工作疲劳、精神不集中,一个闪神,撞上停在路边的轿车,车内躲避不及的夫妇当场被活活夹死,只有妇人怀抱里三岁大的小男孩奇迹似毫发无伤。 这场车祸改变了王信义对人生的看法,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因为他的疏忽,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他内心充满愧疚,为了弥补自己簿下的过错,他发下宏愿,在有生之年,他要尽己之力,照顾那些家庭破碎、无力谋生的弱势族群。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虽已事隔多年,再次被提起,王信义还是一脸后悔当初的不小心,要不是赶着去医院看刚出世的王大谦,也不会发生那件事。 「谁教那三岁小孩正好是我老大,我家太上老君怕我跟错主子,特地身家调查一番,就这么不小心把陈年旧事全挖出来。」要不是老大,他也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击退敌手。 「你口中的老大是指……江天为?」王夫人揪着心问。虽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但一想到他们为了一家团圆而亲手毁了另一个幸福家庭,心中深深的愧疚还是无法抹灭。 「没错。」从小邵鲁行就知道自己是当主子的命,为了躲避婚约他逃到美国,并在好奇当喽啰是什么滋味的心态下,他毛遂自荐立志当老大的经纪人,开启他苦命阿信的生活,他们之间的患难友情就此萌芽。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当面向他赔罪。」当初只知道小孩被他舅舅带回美国,想不到竟然长大后的成就让人欣慰。他的父母亲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感到无比的光荣骄傲。一想到他的父母无法分享他功成名就的喜悦是自己造成的,王信义又开始自责。 「谢罪倒免了,不过他现在遇上棘手的感情问题,这件事除了你们一家人能帮他外,别无他人了。」重头戏来了,邵鲁行装出一脸苦恼。 「只要能减轻我犯下的罪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信义当场允诺。还有什么事情比帮助罹难者遗孤更为重要。 第十四章 「只要我们王家能力所及,绝对会力挺到底。」王夫人握住丈夫的手,支持他的决定。 「如果事关你们宝贝儿子的婚姻大事呢?」邵鲁行丢出话。为了老大未来水深火热的幸福着想,他不得不牺牲不讨喜的配角。 「你的意思是……」王信义不懂儿子为什么会跟此事有关系。 「下个月七号的婚礼照常举行,不过新郎得换人。」邵鲁行拐弯抹角扯了一堆,就为了这句话。 「为什么?」夫妻俩茫茫然,还是不懂。 「我家老大爱上你们家准媳妇儿,偏偏你们家准媳妇儿为了报答恩情,狠心拒绝我家老大的一片深情。」事情的经过,简单还原。 「你是说他们……在一起?」飞絮不是要嫁给大谦了吗?怎可能跟外面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也可以这么说啦!我家老人看上她,霸王硬上弓,害得絮呀招架不住,孤身难敌俊男的热烈追求,一失足就造成今天的局面。」邵鲁行唱作俱佳,乱吹一通。 「你说飞絮她已经跟他发生关系?」观念保守的王夫人瞪大眼,不敢相信乖巧的她会做出这种事。 「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小孩了。」他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老公,这下子怎么办?」王夫人脑袋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偏偏发生这种事。 王信义顿了下,说道:「这是王家欠他的幸福,邵公子放心,我会代替他父母给他一场最完美的婚礼。」如果连他们儿子的幸福也要剥夺,他王信义还是人吗?不得已,只好牺牲自己儿子的幸福。 「那大谦呢?要怎么说服他?」这门婚事是儿子坚持的,他们总不能不顾虑孩子的意见。 「妈,我没关系。」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的王大谦,得知家里跟那名男子的关系后,他不想让父母亲困扰,甘心退让。 电台匆匆一瞥,那名男子对飞絮的霸气与强烈占有欲,他自知无法相比。仔细回想她那天所说的话,他发现两人对感情的看法落差太大,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的又是什么。 爱情不是青梅竹马的兄妹感情,他告诉自己放手,她不再是他理所当然能保护的对象。 小女孩长大了,她要的不再是兄妹情,而是男女间死生契阔的爱情,也是他们之间从不曾到达的境界。 「我代表老大感谢你们一家人的重情重义。」确定老大的未来能和平解决后,邵鲁行终于能喘口气。 「这件事先不要让絮呀知道,她重伤了我家老大的心,我想要小小报复一下。」到时候不吓晕她才怪。 「没问题,一切遵照邵公子指示。」身为邵氏集团唯一继承人,邵鲁行童心未泯的举动让王家人大开眼界,同时也为自己的投资感到忧心,幸好他娶了个能干的老婆,否则邵氏前途堪虑。 「还有,絮呀她母亲那边就交给你们摆平了。」邵鲁行一一交代,确定他的计谋能完美演出。 「好,我会负责。」 「合作愉快。」苦命的他又得赶场了。 纽约 一个人会成功不是没有原因,他的老大不学一般人失恋只会借酒浇愁、萎靡不振陷入自怜中,而是将满腔亟欲宣泄的情感全部融入画作里。 画风一改以往用色大胆、自由不羁不断的创新突破,以大自然和谐清新为背景,但见一抹窈窕纤细的背影凝沮着远方,孤独的身子透露出点点寂寥,矛盾却不见突兀地融人大自然的怀抱里。 「为什么是背影?」邵鲁行好奇画作里带有灰色意境。 「题名为背叛。」江天为看也不看新婚期间风尘仆仆赶来纽约的经纪人,丢下笔,将自己懒懒放倒在沙发上,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 「不是背叛,而是等待。」他看穿他的想法。他的老大不是不专情,而是找不到一位可以让他倾一辈子的时间去专注的女孩。 「别惹我。」江天为语带警告。他已经逃到天涯海角,拒绝再听到任何关于台湾的事,一点也不想。 「找还想多活几年,不想太早陪阎罗王下棋。」邵鲁行主动找位子坐下,乱没坐姿将双脚交叠在茶几上。「想不想听枕边故事?内容你一定有兴趣。」 邵鲁行自弹自唱,不理台下观众反应如何。 「我有一位朋友,父母亲是个大善人,有一天他父亲打开家门,发现地上躺着一位带着八、九岁小女孩病倒在地的母亲,赶紧将可怜的妇人送医……」 「别吵!」江天为阻断他像麻雀聒噪的嗓音。 「故事说一半,吊人胃口,多没意思。」他清清喉咙,不理会他阴阳怪气的抗议,继续他的魔音传脑。 「大善人不但救了那名妇人,还提供房子让她们母女遮风挡雨,怕生计有问题,还主动帮她找工作。」他停口气,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老大。 「时间‘咻’地过了十年,小女孩长大了,是个人见人爱、温顺乖巧的美人胚。小女孩母亲心存报恩,一直忘不掉大善人的救命之恩,她见我朋友倾心于她女儿,不顾女儿的抗议,允了这门婚事。」邵鲁行吞咽口水,嘴巴干涩。 「住嘴!」 「好戏在后头,保证绝不冷场。」见江天为还一头雾水,邵鲁行很坚持地继续说「长期受母亲专制作为个性管教的女孩,在朋友的鼓励下,趁着婚前空档,鼓足勇气,想要大胆尝试不一样的生活,替自己处处受他人箝制的人生留下一段自主的空间。」 「够了!我不要听。」终于隐约听出邵鲁行话里影射的人物,江天为忿盆地坐直身子,两眼射出杀人眼光。 「既然你认为故事不够精采,不足以引起共鸣,那么我不讲最后女孩怀着别人孩子要嫁给我朋友这一段给你听了。」邵鲁行直接跳到最后。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引他怎么没想到少了安全措施,过于密集的亲密关系会导致怀孕!该死!她竟敢怀着他的孩子嫁人! 「我什么也没说。」就不信添油加醋的故事不能引起老大的注意力。嘿嘿!怀孕这话题够劲爆,老大若还是无动于衷的话,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小管家有没有怀孕他是瞎猜的,不过这有没有的问题等他搞清楚时,他相信老大已经找到他「初春的清新味道」了。 「你说她怀孕了?」江天为用力抓住邵鲁行的肩膀,求证着。原来飞絮不是故意偷走他的心,她眸中的哀愁也不是跟别的男人吵架,他从不试着去了解她,才会有这么多的误解,他巴不得赶快飞到她身边,恳求她的原谅。 「她是谁?」邵鲁行打迷糊仗。 「邵鲁行,你嫌命太长吗?」声音从江天为齿缝里进出。 「老大,我说的是故事,你别对号入座,以为是任人宰割的小管家……哎呀!真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怎么忘了不能在你面前提到背叛的女人。」邵鲁行皮痒提起江天为的致命处。 「你还知道什么?快说!」邵鲁行惹人厌不清不楚的说话方式,搞得江天为快抓狂,为了探听朱飞絮的消息,他不得不敛下脾气。 「哎呀!忘了告诉你,听说我那个朋友要提早公证结婚,你如果有兴趣想观礼的话,动作要加快。」邵鲁行不得不佩服自己几句话就能将冷静沉稳的江天为耍得团团转。 「该死!为什么不早说?!」江天为狠瞪他一眼,迅速起身,拿出原封不动的行李,急着回台湾。 「现在也不迟呀!观礼可能比较赶,暍喜酒绝对来得及。」邵鲁行够义气的拿出机票。 「废话少说,走吧!」抢来机票,江天为转身往外走。 「老大,我才刚到纽约,至少让我喝杯水解渴。」不会吧?他悲情阿信的命运还没结束呢! 「要是让我的孩子叫别人一声爸,我保证你这辈子喝不到水!」江天为头也不回,放声戚胁。 「收到了。」邵鲁行咧嘴笑开,迈开步伐,慢慢往外走。 兄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他都已经跳入火坑了,总得找个塾背的,才不会自己摔疼时,别人无法感受个中滋味。 老大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他也该回家找老婆了,不嫌弃的话,有空来他家坐坐吧! 后记 【后记 米可】 出了国门(华人地区以外),除非你想当只会微笑的哑巴旅人,否则必会切身感受到英语的重要性。这是我在外自助旅行一个月的体验,挫折来自于无法完整沟通所带来的困扰。 绝大部分的台湾人跟我一样都有学习英文的经验,自国中开始至今,我拜师学艺的中外夫子不下两位数,听来战绩不差,想必成果丰硕,侃侃而谈绝对没问题。然因无法持之以恒,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学习方式,让英语始终在初级阶段徘徊低吟。 我想这也是多数人的通病,明知道英语有其学习的必要性,却因在台湾已习惯母语交谈,用到它的机会有限,再加上学习态度不够积极,想流利说英语,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把自己逼到绝境,不会爆发出「我一定要」的激励能量。一趟出国验收回来,深深感受到有口难以表达的痛苦,终于下定决心把英文列入同志仍需长期努力的目标。 想到下次自助旅行时,遇到各国帅哥美女再也不会只有「尽在不言中」的沟通方式,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对了,那些要我高谈两岸关系、害我无言以对的外国旅人,统统放马过来吧!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