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飘落时，会有美少女表白》 第1章 人类群星闪耀时 春末午后。 一号教学楼的走廊上。 从海边吹来的风穿过街道，在晚霞余晖的天空下翱翔。 起风了。 早川望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检讨书压住自己的头发，樱花的花瓣飘落在他的头发上，随后又被风给带走。 现在的他心情有点不愉快。 就在刚刚，早川望被年轻的女教师找上，原因是昨天的心理课的作业以及一份个人检讨书。 明明这两个东西都已经写好递交上去，但貌似学校的教师并不认同「想要好好学习所以申请加入归家部」的理念。 所以早川望被批评的很彻底。 在一通长篇大论后，给出的选择是要么今天加入社团，要么今天叫来家长…回想到这里，早川望更加不愉快了。 ‘什么嘛…根本就不是选择题而是判断题…’ 迈动的脚步走向楼梯口。 作为长骏高今年新入学的高一学子，早川望以度过「平静」的校园生活为目标——好好读书，考上名校，然后过上上流的生活。 但生活注定和他过不去，就像是水火不容的猫咪和犬。 现在是开学的一周后，没有社团的问题学生被老师一个一个找上商谈，进行教育。 而因为在老家处理爷爷的丧事，早川望晚来了一周，自然没有加入社团。 无父无母的孤儿开局已经是身份（重生者）的象征。 悲。 下课后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面的时间，早川望找到社团加入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他的目标是那种事少早退还能混学分的三无社团。 即无上进、无活动、无人注意。 简称三无。 抬起眼眸，午风吹过校园里高大的樱花树，摇曳的粉红色花瓣叶传来簌簌的声响。 四月初的春季温柔的就像是少女的怀抱…早川望在心里想到，揉揉鼻子突然感觉没有那么生气了。 “社团…社团……” …… 半个小时后。 走在活动大楼的里面，早川望的眼神有点茫然。 现在是下课后的半小时。 早川望正在参加自己的社团活动。 寻找社团。 从教师职员室告别后，一路走过来，早川望的心路历程可谓是十分丰富。 起初，他只是想随便找个社团加了，最好是那种可以坐在活动室里的，方便学习。 于是就近原则选了个茶艺部。 泡茶，喝茶，养老，上流。 只可惜里面的部长表示已经过了招新时间，早川望见状只好默默从都是女孩子的部室退出，惹的一阵嬉笑声。 嘛，开头碰壁不算什么，人生就是起起落落的。 于是继续寻找。 电玩部的同学向早川望握手，表示欢迎加入，结果在提及擅长的游戏是三国杀后握着的手已然放下。 接着走到文学部，文学部的同学看了一眼早川望，皱起眉头心想哪里来的帅哥，然后大声表示帅哥和狗不得入内。 于是一头雾水的早川望还来不及踏入部室就给轰出来。 最后棒球部的既没有满人，也可以纳新，还不拒绝俊秀的皮囊。 早川望兴高采烈的加入，只可惜看见那向自己挥手的姐妹，和递到面前的花团彩条——早川望又一脸阴沉的走出去。 妈的，上当了，是啦啦队。 综上所诉，光是想要加入社团，早川望就浪费了大半个小时。 再过二十几分钟就到放学的时间，早川望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他决定再和老师谈谈人生，深入交流意见进行人生的商讨。 说不定看对眼老师就通融通融了。 但在走过拐角的时候，早川望看见了一则招新。 【人类群星闪耀之刻（部）】 早川望：？ 视线下移。 【申请请入内】 没了。 这让人眼前一黑的社团名，和简短的如同女孩夏季短裙一般的招新，都让早川望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人生的商讨被丢到脑后。 ‘这是什么奇怪的部室名？人类群星闪耀部？难不成里面的人都是爱因斯坦达尔文爱迪生这类的名人？说不定里面还能召唤出从古往今的英灵？’ 皱起的眉头代表早川望的心绪。 眼前已经看见呆毛拿着剑准备释放咖喱棒…稍等打住。 叹气的摇摇头，早川望心想这说不定只是研究那些伟人的部门，就像研究历史那样。 不过早川望没有走开，而是往前迈步。 人是有好奇心的。 就像猫咪好奇鱼罐头。 时间还剩一点，再询问一次也不耽误，要是加入社团的话，早川望也不用再被七濑老师烦恼……他一边想，一边推开面前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飘扬而起的蓝色窗帘。 不知何时起风了，打开的窗户边蓝色的窗帘一直在随风飘动，可它没有办法触碰到坐在一旁的少女，阳光洒在她的侧颜上，温柔的像是彩画。 她垂下眼眸，安静的看着手上的文档纸，面朝门口而坐。 她的面前还有两张桌子，上面立着一个牌子。 【招人】 她并没有察觉到早川望的到来，所以早川望还在看着她。 黑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白色衬衫加红色百褶裙，黑色的长筒袜直到大腿…… 这是学校的女生校服，也是绅士点赞的装扮。 她的美丽有点不切实际，在这四下无人的环境里。 …… 沉默半响后。 …… 不近女色的早川望将视线从黑筒袜上移开，敲敲旁边的门： “你好。” 听到了动静，美丽的少女抬起眼眸。 “你好。” 她开口了。 早川望愣了愣，他在思考是否要夺门而逃还是大威天龙。 “你为什么一副幽灵开口说话了的表情？” 少女问道，将文档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嗯……” 早川望一时语塞，目光投向窗帘。 坦白地说，早川望以为推开门，后面应该是某位疯疯癫癫的历史爱好者，又或者是空无一人的部室。 但现在，一位安静的美少女出现在这里…黄昏相伴的景色，不切实际的美丽，看上去就像是午间悬疑剧。 调整心态缓缓呼气。 ‘……’ “我是来申请加入社团的。”早川望站在门边说。 少女看着早川望，打量许久后出声： “入部申请表在左下角，笔在右边。” “只要写了这个就好吗？” “嗯，但能不能入部由我决定。” 早川望：“……”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早川望坐下，拿着笔接过入部申请表。 这种东西应该只是填一下基本信息什么就结束，早川望面试了多个社团后，得出来的总结。 不过莫名的，坐下来之后，早川望感觉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面的大熊猫——不、不对，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头大熊猫。 人在不认识别人的情况下，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而早川望现在就一直被盯着。 说起来，对初次见面的人一直盯着看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个人怎么长的那么像我朋友”，亦或者是“这个人哪里哪里好奇怪哦。” 以上两种对早川望而言，都可以排除。 早川望是初次见面所以不可能是她朋友；今天出门也好好看过镜子打扮所以也没有问题。 那么是什么？ 那么只有第三种可能。 早川望也从来没有以自己的外貌和才华得意过，但想来「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无法克制…优秀的人总是容易得到更多的爱。 这个时候回以微笑，说不定是绝杀。 “可以不要妄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吗？”少女叹气，“握着笔微笑看上去有点奇怪。” “哦哦哦……”早川望回过神来。 话说刚刚自己笑出声了吗？自我管理面部表情应该很可以才对… 轻出一口气，早川望握笔低头，排开脑海中的思绪，写下自己的基本信息。 第一问不出意外，是万年不变的名字、性别、以及所在班级…早川望心想。 视线聚焦。 第一问：【你觉得自己是天才吗？】 早川望：？ 早川望看了看问题，又抬头看了看少女，一时间言语难表心意，大概就是地铁老人手机眯眼。 什么鬼？ 而不知何时，少女已经站起身，走到窗户的柜边，拿起放在那里的茶壶给自己倒茶…… 早川望举起手来：“你好像给错我一张纸了。” 少女手上拿着纸杯，回过头来说： “没有出错。” 早川望见状，只好沉默不语，低下头来。 樱花在窗外招摇。 回想起来社团的名字「人类群星璀璨部」，也许要换个角度看待的话，貌似问题也没有那么的奇怪… 这里她是老大她说了算，大不了随便一填转身出门。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早川望握着笔，工工整整在第一问下写下回答。 【不是】 这是谦虚。 第二问：【你是天才吗】 相同的问题，只是少了几个字。 大概就是从主观视角转变到了客观视角。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早川望握着笔，工工整整在第二问写下回答。 【是】 这是诚实。 两个问题还算简单，早川望继续作答。 视线下移。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差别在哪里？你觉得这个世界由什么组成？】 【请写出第一宇宙速度的推导过程】 【你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早川望：? 抬起的眼眸里藏着一个宇宙的疑惑，再次举起手来，却还没来得及发问，吹着茶杯的少女就出声回应。 “就是这样。” 白色的雾气漂浮在她的杯上，她面无表情像是虚幻的幽灵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早川望。 于是举起来的手默默垂下。 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的差别在于一个是情一个是欲，始于外表终于才华才是最好的结果……早川望想到。 好在这几个问题看似无厘头但还能解答，因为都是世界上可以找到答案的问题。 这对早川望不算难事，握住的笔是沙沙沙的声音。 【两者的差别一个是有限论另一个是精神上的产物……考虑到太阳引力以及地球自身公转速度……白丝】 一共十三问，往下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抽象，从历史到数学逻辑，三观到道德问题，再到早川望实在忍受不了的一个问题。 视线不再下移，而是失去聚焦。 【请写出完美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办法】 早川望：? 早川望终于不再举手，而是直接发问。 他举起那张入部申请表，语重心长，像是拿到贪官证据揭发的举报员： “请问这一问是认真的吗？写出来的人应该不是坐在这里上课，而是站在科学前沿发表论文。” 少女从始至终一直看着早川望，心平气和道： “那个是我随手写上去的，可以忽略不作答。” 早川望脸颊抽搐，随手把这种问题写上去？ “好吧，但不止这一个问题，我觉得贵社的入部申请表有点……”早川望停顿，咬住重点，“抽象。”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填的东西……妈耶都是些什么问题？ 这是入部申请表还是外星人调查人类表？ 少女放下纸杯，撩动身后的秀发。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个民族，千百万人里面才出一个天才，人世间数百万个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时刻，人类星光璀璨的时辰，那些历史的尖峰时刻都需要太长的酝酿时间……” “可以不要把《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台本复述一遍吗？”早川望无语的吐槽道，长篇大论他一直很不喜欢。 “请表达你的核心思想。” 少女沉默，有点些许意外。 她看向早川望的目光带上了一点关爱。 不过，这瞧不起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早川望感觉这个少女对自己好像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直像老虎打磨利爪准备扑上来。 她的观察一直都是在收集情报。 “寻找天才。”少女想了想道，言简意赅。 早川望：“……” 好吧，的确把早川望的问题回答掉了，寻找天才的话那么再抽象的问题都可以解释清楚……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女。 说起来，既然是寻找天才，那么部长应该是要最天才的样子。 可看上去她的气质充其量就是个文学少女，说不定脑海里的思想深度和她的胸部一样平庸。 早川望想着想着怒火消失，露出温和的微笑。 他的眼神中也有了一点关爱。 少女：”？……” 古人云，才华和外貌相比前者更加重要，而两者都具备的人是稀少的。 尽管少女胸部的发展看不见一丝的茁壮。 但早川望明白未来可期这个道理。 低下眼眸，再次仔细答题。 抽象已经不足够去描写入部申请表上的问题，那是让外星人看见都会流露出幸福的表情，表示是在家里的感觉。 荒唐？——不不不。 那是科幻。 【如果有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你的屁股会开枪吗？】 【既然每个人都会死亡那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 直到填下最后一问的问题。 早川望放下笔感觉像是放下了脑子。 第十三问：【你的名字】 回答：【宇宙英雄】 最后的问题不是最荒唐，反而是最正常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抛弃了，早川望反而没有认真回答……他心想脑子都不要了还认真回答干什么。 把那张入部申请表交给少女。 早川望转身右拐，眼神茫然。 他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踏回这个活动室。 “呵…屁股会不会开枪？…呵。” …… …… …… “我是铁臂阿童木吗？” 第2章 一个人的城市 下午四点三十七分。 是放学time。 从学校里出来后的早川望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树荫下的他一边看着手机上面的钱包余额，一边轻叹了一口气。 【.2】 早川望每个月的生活费是五万日元，这其中包含着房租费、水电费、生活费、通话费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 再加上前阵子唯二的亲人病逝，早川望口袋里面的前就和他的脸一样干净。 哪怕早川望作风节俭能省就省，但他还没有进化到可以光合作用的程度。 加之奖学金的下发也有延迟，所以开销仍然是他头疼的问题。 也许应该找到份兼职打工… 息屏的手机放入口袋，早川望抬眼，看见路口的超市。 “嗯……” 夕阳慢慢变得耀眼。 几分钟后，从超市出来的早川望手上拿着一桶杯面，单肩背着书包默默走神。 没有坐电车因为不赶时间，走神因为在回忆知识，买杯面因为不想做饭。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早川望来到了一栋居民楼前。 踏上楼梯，走到303室的门前，早川望插入钥匙。 推开门，眼前是一条过道，灶台就建在过道旁，里面是客厅和卧室融为一体的早川望之家，作为单身男士的住宅再合适不过。 尽管缺点很多，比如日照不充分，煮饭整个屋子都是味道，隔音效果有点差会听到不友好的声音，但在唯一的优点面前——即租金便宜前，缺点都败北下来。 在玄关换好鞋，一个人流浪的城市是孤寂的，但好在早川望上辈子就已经习惯了。 打开的灯将昏黄驱散，傍晚的风欢迎着他的回来。 “叮铃。” 风铃轻响。 挂在窗户边的风铃轻轻晃动，清脆的声音让早川望抬眼，这是上一任租户留下来的东西，上面的纸条是【一路顺风】。 地板上擦不去的颜料想来是位很有情操的艺术家。 很有情操且落魄的艺术家。 房间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写字台和写字台上的台灯，吃饭的桌子和桌上的日历，还有角落的书架。 衣柜和床，早川望和笔——干净整洁甚至到有点空荡荡的地步嘞。 或许贴着明星的海报亦或者摆一台puter才比较有氛围。 将袋子放在厨房的柜台上，早川望拿起水壶接满水，插上电源开始准备晚饭。 前阵子刮了一阵大风，让早川望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原因是飞走的衣架和校服。 拜它所赐早川望买了新的衣架，这也是奢侈的时候从超市里出来会有这件物品的理由。 至于新的校服——早川望努力了半天在楼下邻居家找回了它。 走到窗边把新买的衣架一个个放好，再把未干的衣服拿出来重新晾晒，很快三件衣服晒完。 早川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水壶还在闷声发大财，没有一点动静。 等待晚饭的几分钟是空闲的。 早川望靠在窗户边，眺望远处，眼神有点迷离。 尽管两天的时间已经适应繁华的东京，但在这之前十六年的岁月，他都是麦田里的守望者。 作为重生者的早川望，十六年来都和捡到自己的爷爷相依为命，是他在这边唯二的亲人。 明明有着龙傲天的身世，但却没有龙傲天的系统或外挂，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就是俊秀。 属于如果下海能够轻松拿到「第一の男优！」，「絶世无双です!新人王の诞生です」。 好在目前还没走上下海的绝路。 本着「知识就是财富」的理念，这些年月里都有在好好学习。 大概就是同学玩泥巴，早川望在大声背诵。 同学弹弹珠的，早川望在认真默写。 同学手牵手享受着玫瑰色的初中生活，早川望在叼着橡皮擦在题海里奋斗。 最终凭借着优秀成绩，让早川望成功拿到了这所全国顶尖私塾的入学通知书——在只招收社会精英、名门上流的两种情况下，以成绩优异的特待生身份入学。 不过也是因此，要背井离乡。 望着远处的晚霞，早川望心中涌上了乡愁。 说不定再望一会就能哼哼出“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的名句。 不过哼着哼着，早川望想起自己的妹妹，想起了离开的爷爷。 于是乡愁变成了叹息。 伤感的事情想起来太多会变得忧郁，但不免的、还是会在意起老家妹妹一个人是否能行… 早川望想过这一天，所以面对时只感觉心里面空了一块…但对老妹来说，远不止表面那么平静。 不过自己的关心也没用，那个家伙老讨厌自己了… 生活还是得继续，怀念只是思想的行囊。 咕噜咕噜的烧水声回荡在房间里。 晚风吹动风铃，发出轻灵的声响。 迷离的眼神慢慢聚焦。 饿了。 走到厨房，早川望倒水，开始料理起自己的晚饭，顺便梳理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晚饭过后学习历史，默写掉该复习的英语单词…学累了就翻翻政治书放松心情，顺便为心怀天下打下坚实基础。 顺带一提，长骏高中的第一年级生需要学习必要的九个科目外，还有附加的心理音乐道德体育的科目，每一年要修满十点学分，才可以升学。 这是那位年轻的女教师、七濑老师告诉早川望的。 这时，设置两分钟的闹铃响了，早川望回神，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色泽鲜艳的面条被夹起，诱人的香味勾引着早川望的味蕾。 但很快，早川望的眉头一皱。 没熟。 有点伤心。 而这时，黑着的手机屏幕上面也亮起信息通知，line的联系人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妹妹：生日快乐。 早川望：…… 第3章 校园传说 放假的两天很快就过去，来到周一。 春风温柔，樱花摇曳，但让人幽怨。 毕竟是周一。 学生在今天需要重返校园，社畜在今天又要面对上司同事，无论哪件事都不会让人开心。 至于自由工作者——呵，他们无时无刻都处在工作和不工作的量子纠缠状态。 早川望也很幽怨，因为他原本在假期还试图寻找兼职，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连发了两天的高烧，躺在床上一度不能自理。 甚至都看见了爷爷的爷爷。 好在他挺了过来，而脑海中也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个人」 「物品」 「兑换」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早川望的系统，但登场的时机微妙的就像是苦主——让人没有喜悦反而幽怨更深。 也许是在说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希望发烧两天后得到的十六岁的生日礼物，不是和没熟的泡面一样穷酸，不然早川望会生气的。 点开面板。 …… 姓名：早川望 积分：0 …… 简短的比女孩的短裙还要简短…不，夏季短裙最低限度也不过34cm，但这个已经是蕾丝花边的级别。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智力体力魅力的rpg格式吗？ 早川望还想看看自己的颜值会不会有9分的诶…好歹是「第一の男优！」，「絶世无双です!新人王！」 视线下移。 「物品」 物品相比起个人就没有那么的简短，里面至少还有两个东西。 一个是「使用说明」。 另外一个是「礼物」的包裹。 接着早川望拆开十六岁生日的礼物包裹，获得的惊喜是—— 「积分+10」 嘴角抽动，但是没有生气，因为有种东西叫做汇率。 查看到最后一个功能兑换。 …… 兑换——道具类。 「探查机器（10点）」 「喝下去就会一直爱你的药水（100点）」 「假面骑士cos服（2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4个小时后） …… 兑换——技能类。 「伪声声线-萌妹（50点）」 「过目不忘（100点）」 「屁股会开枪（20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4个小时后） …… 好，看完全部早川望明白了，这个系统是来让自己生气的，所谓的礼物不过是愚人节的恶作剧。 没有任何的作用，还让早川望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为什么屁股会开枪的技能点要200积分？ 阿童木原来这么厉害？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好歹迟到了十六年，还是在生日这天出现——如果是十八岁那天的话早川望说不定都要掉小珍珠了。 但走着走着，早川望想起来遗落的东西。 于是他又一脸不爽的点开背包，查看起了所谓的「使用说明」。 「1.欢迎使用恋爱养成系统，第七代宿主早川望」 「2.获得积分的办法分为提高异性的好感度\/完成突发任务。」 「3.祝您度过玫瑰色的青春」 果然，看完之后的不爽没有改变。 ‘什么嘛…云里雾里的描述…’ 早川望甚至都有点质疑起了它的存在，想了想，他点开兑换界面，把自己仅剩的十点积分花费出去。 「获得道具探查机器＊1」 接着早川望的视野中，所有路人的头上都出现了一个放大镜的标志，弹出的文字是探查。 对着就近的成熟妇女使用—— 「抱歉，本系统不支持年上恋」 早川望脸黑了一点。 对着路过的小女孩使用——好吧打住。 下意识地低头，早川望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放大镜的标志，旁边的文字是探查。 ‘嗯……’ 简单思考过后，早川望的眼前很快出现新的东西。 …… 姓名：早川望 年龄：16 性别：男 智力：8.5 （反应思考速度，神经元活跃性，疲惫耐久） 体力：6 （反应运动神经，细胞活跃，体力耐久） 魅力：9 （反应脸） 品质：无法识别 好感度：无法识别 （注：人类平均水平各项为5） …… 难怪「个人」那里这么空空荡荡，合着还得自己解锁… 了解完了自己的系统，早川望便把它抛之脑后，十六年来的人生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穿过校道。 走到樱花潮。 擦肩而过的美少女。 一路走到了一年级c班的教室前，早川望推门进入，来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放下书包。 接着拉开椅子，安静坐下。 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之晚来几天，所以没什么人和早川望打招呼，有点孤寂。 但也不是完全孤寂。 这时，坐在早川望前面的男生回过头来，主动搭话： “对了早川，你最后加到社团了吗？” 而听到有人问话，早川望也抬眼。 戴着眼镜，相貌普通。 黑色校服的内衬，是金发双马尾少女。 二次元。 尽管诈骗人员都知道不要和美少女头像的人聊天，但早川望想了想，还是合上书本，决定对自己这个为数不多的朋友吐槽。 他叫咲太有马，是早川望在周四那天认识的朋友，尽管是在职员办公室里，一起补检讨书的孽缘。 但这都无关紧要。 重点是早川望会想起了社团那天的经历，后槽牙一紧。 “加了社团。” “棒球社？”咲太有马猜测说，“周五那天我就记得棒球社还招人，虽然文学社也招，不过他们应该不让你进，他们社长不喜欢帅哥。” “你说的对。”早川望停顿，“但不是棒球社也不是文学社，是类人群星闪耀部。” 咲太有马一脸疑惑：“啥？” “第一宇宙速度的推导，可控核聚变的研发，关于白丝和黑丝对于人类视觉的感受差以及最佳配比。” 早川望语重心长地说完，最后总结：“以及屁股会不会开枪。” 而听完这几句话，咲太有马原本的疑惑变成了震惊，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拍在早川望的桌前。 “你加了人类群星闪耀部？！” 内衬的痛衣衣角在阳光下飘摇。 教室里一时间安静，同学们向角落投来目光。 “订正。”早川望冷静地说道，“类人群星。” 咲太有马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尴尬的重新坐下在早川望的对面，不过已经换上了另一幅敬佩的表情。 “原本我还打算拉你进我们漫研社的…没想到你居然加了「那个人」的社团，可以啊，说不定你可以打破传奇。” 早川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用这幅奇怪的口气，想了想他干脆保持好奇。 “细说。” 咲太有马来了精神，一副贴吧老哥的口吻道： “「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从小学部到初中部都是年级第一位，甚至全国模拟考都是第一位。” “她每年都会向学校申请创建，那个什么什么…” 咲太有马说到这里卡住，皱眉在回忆，早川望见状不动声色的提醒。 “对对，类人群星闪耀部。”咲太有马醍醐灌顶道，“不过每次因为人数不够三人，都会被驳回申请。” “今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成立不了…你真加入了？” （注：长骏高中拥有附属的小学部和初中部，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是从小学部一路读上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少女称为「那个人」。”早川望慢慢说道，“但不出意外，应该能够通过审核。” 毕竟早川望把问卷写完了，而且他也是有自己的底气——在全国模拟考试中他的排名只和第一位差一分。 学力拔尖，相貌优秀，还拥有伟大的灵魂。 如果这样都不算优秀，那么那位少女应该去童话王国找成员，那里面什么都有。 屁股会开枪的也有。 咲太有马点点头，小声说道：“好好…不过要是你最后还是没社团，可以来我们漫研部的，我们可很热闹天天玩桌游。” 早川望一时语塞。 “话说回来，「那个人」「那个人」的叫不奇怪吗？…”早川望停顿不解，“她没有名字？” “有啊，雾枝花溪。”咲太有马轻描淡写，“不过校园传说都要用代称来讲才有神秘感，不是吗？” “……” 雾枝的姓氏早川望只在某个射击大作里面听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稀有的名字… 这时，上课的铃声打响，和二次元的交流到这打住。 第4章 红色百褶裙 学校的课程总是枯燥乏味的。 早川望对于今天的记忆只有几个知识点和七濑老师的白裙子好好看，以及早上咲太有马的对话和七濑老师的白裙子好好看。 一天的学习已经结束。 黄昏的教室里人群逐渐消散。 青春靓丽的女孩手牵手，商量着放学后是否去一场甜品之旅，体育部的家伙们也早已经跑出教室，走廊上传出闹哄哄的嬉笑声。 早川望想了想，也起身打算离开教室。 “这就走了？你去哪啊早川望？”这时，咲太有马拿着书包问道。 学校的课程到三点半就结束，剩下的时间是学生的社团活动时间，一般大家都会背书包离开，不会再回教室。 而早川望没有背书包，说明不是参加社团活动。 “七濑老师找我去办公室一对一辅导，因为写情书被抓到了。”早川望回头说。 “情书？” “周五让重新写的检讨书。” 早川望叹了口气，摊手解释。 “当时写「想要认真学习」她不给过，我只好改成〈想在青春大好的时光里面，谈一场玫瑰色的恋爱〉，于是洋洋洒洒几百字，写下我觉得最佳的恋爱对象。” “成熟的女性，长长的头发，性格温柔体贴，最好可以天天接触——然后七濑老师误会我是在写她了。” “所以现在让我去办公室解释解释，探讨人生。” 咲太有马听完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微妙朝早川望喊了句“加油啊！”便没了后话。 早川望也挥手“好好。”和他道别。 接着迈动脚步，早川望走向职员室的方向。 大概走了几分钟，来到熟悉的房门前，早川望感觉教室的门都没有这个门亲切，这几天经常来。 敲敲房门，然后打开。 视线往里面看去，第一个第二个…好，找到七濑老师，她正坐在第三个位置上批改着作业，认真的模样是温柔体贴的教师。 早川望走上前去，然后发出存在声明。 “那个…七濑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七濑老师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教师的威严，尽管有点不称职，像是假装生气，但还是让早川望胸口一紧。 年轻的女教师好厉害。 可恶。 “早川望同学。” “——我在。”早川望回神。 “第二份检讨书是什么意思？”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人类都喜欢成熟的女性，因为成熟代表着各方面发育到最佳程度，而且温柔体贴更是女性最好的品质，所以…” 早川望还没有说完，额头就被敲了一下。 “嘶…”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接着是a4纸和一支黑笔，七濑老师无情的指向旁边的座位，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继续写自己的教案。 看来又是在办公室度过的下午。 …这些不行那也不行… 早川望心想，落寞的拿着笔和纸，揉揉头。 接着半蹲在会议间，早川望写着检讨书，表达自己认错的心，而玻璃制的隔门可以让七濑老师清楚的看见早川望。 好吧，那就写青春该怀有不期而遇，平静的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早川望埋头写下自己的文艺，但写着写着又跑偏了，变成抨击当代学校的风气和思想上的禁锢。 早川望拿起纸，抖了抖自我欣赏。 好，是红色感叹号404。 不过蹲着也很累了，早川望决定把新的检讨拿给七濑老师看，这是自己努力改过的证据。 “老师，写好了。” 早川望交上去检讨书，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可看到一半的时候，七濑老师就放下了检讨书，轻叹一口气。 “对了早川同学…社团你找到了吗？” 她揉揉太阳穴，这微妙的话题开始就好像过年遇见催婚的家人，莫名其妙。 “姑且找到了。”早川望回答。 “什么社团？”七濑老师追问道，“是棒球部吗？” 为什么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棒球部只剩下啦啦队了。”早川望无语地说道，“我没有混在女生里面‘嘿哟嘿哟’舞动彩条的性癖，所以不是。” “那是什么部？” “类——人类群星闪耀部。”早川望回答。 “？” 七濑老师像是没有听清一般：“人类群星闪耀部？” “嗯，填了申请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加入了。” “……” 听完早川望的话，七濑老师并没流露出开心，又或者是其他异样的情绪，只是慢慢点点头… “虽然老师不是很想打击你……算了。” 七濑老师停顿，话锋一转： “检讨书重新写一份交给我，反省一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写完才能走，听到没有？” “……” 不是？为什么说一半又不说了？七濑老师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早川望有点在意。 像是被家里催婚，自己顺从参加了安排好的相亲，但是把酒言欢之后没有被女方看上的尴尬。 “……“ 但碍于师生关系，早川望只好又重新拿上一份纸，回到旁边的相谈会议间继续写检讨。 笔尖一下一下戳在纸上，早川望思考着如何开头。 来一场人类灵魂的伟大思考算了… 但这时，职员办公室里又走入了另一个学生，看来也有倒霉的孩子没能参加社团活动。 早川望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去。 ——是红黑相间的百褶裙。 因为蹲着的缘故，早川望的视线第一视线注意到水平内的物体。 然后，是黑色长筒袜和白色平底鞋。 接着，不近女色的早川望视线上移，意外发现来的人是在部室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被称作为「那个人」的少女。 这时的她也依旧美丽，长发及腰像是《百美新咏图传》中的描述。 （注：百美新咏图传由清代文人所创，是我国版画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收录了历代的名媛，这里所强调她的气质出众） “老师，这是社团创建申请表。” “……” 七濑老师接过雾枝花溪递过来的表，看了看脸色有点微妙。 “那个，人数没有达标…一个人是创建不了社团的哦，花溪同学。” 沉默了一会儿，雾枝花溪解释说道，撩动身后的长发： “人类群星闪耀部是以寻找天才为目的的社团，所以成员都应该满足一定条件，对于特殊的情况可以特殊处理。天才并不多，希望老师能够通融。” 七濑老师犹豫一下说道：“学校这么大…没有人申请加入吗？那么多的人总应该有一两位的。” “人和天才不能一概而论。” 雾枝花溪说道，发表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不能一概而论般笃定。 “那…周五的下午应该有合适的人加入吧？”七濑老师问道，小心翼翼的，“有没有一个，叫早川望的孩子来填申请表？” 听到这句话，雾枝花溪低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并没有。” 回答的no。 这时，旁边的相谈会议室推开。 早川望走了过来，认真的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没有说话的走了过来……但接着他一个踉跄。 因为蹲的太久，腿有点麻。 最后不动声色地扶了一下桌边，早川望看向那位少女。 因为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刚刚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坦白地说，明明见过面却说no，对人很不礼貌。 “周五的下午我们应该见过面。”早川望的手扶着桌边道，“人脑中有1000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可以参与神经元组织网，理论上来讲可以记下五百万本书，所以没有道理，你会忘记那天下午的事。” “……” 在四目相对中，早川望占领了气势的高地。这是甜党和咸党联手的大胜利。 但接着—— “想起来了。”雾枝花溪慢慢说道，“宇宙英雄？” 早川望顿时沉默。 貌似对方并没有忘记，而是单纯不知道早川望的名字——因为在最后一问那里，早川望留下的是另外的四个字。 “宇宙英雄？”七濑老师有点疑惑。 雾枝花溪的嘴角微微上扬，让人有点小鹿乱撞。 早川望想，她应该是在微笑。 “对的，宇宙英雄。” 早川望：…… 看着投来的两道目光，早川望默默后退，想装作没有来过这里。 不行了，这是什么炼狱，这种被叫网名的羞耻感觉让他思绪有点混乱… 但后退了几步—— “好吧…那这位宇宙英雄有通过入部审核吗？”七濑老师问道，即使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也能继续话题。 温柔的老师好厉害。 雾枝花溪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以社团的角度考虑还算合格，但我个人的角度是不合格。” “那总归是合格的对吗？现在的社团里没有几个还在纳新了…老师不想让他下课后一个人孤僻的坐在教室里，太可怜了。” 七濑老师拉住雾枝花溪的手，慢慢说道。 面对七濑老师这般温柔的教师，貌似少女也败下阵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于是最后，雾枝花溪看向早川望。 她轻叹了一口气，把表留下之后，转身走出职员室。 早川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七濑老师，尴尬还没有消散，他只想找个地方清除这段记忆。 犹豫半响后早川望出声： “……我回去继续写检讨书了？” “快点跟上。”七濑老师无奈的说道，指了指门外。 “……” 看着老师的目光，早川望只好心领老师的辛苦用心。 “那老师再见。” 早川望出声道别，走出职员室。 …… …… ps. 两人走后。 职员办公室里，七濑老师对这两个操心的学生，都有点心累。 这时视线下移，她注意到了雾枝花溪留下来的表。 奇怪… 七濑老师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早川望的入部申请表…接着是一声轻笑。 “这孩子。” —— 「如果有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蓝色药丸」 「每个人都会死亡那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来都来了」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未来可期」 「你的名字？」 「宇宙英雄」 第5章 楼梯口会有美少女 走廊外。 早川望刚刚从职员室里走出来，便打算追上雾枝花溪，因为看刚刚的气势，对方貌似是直接离开了。 但意外的是，刚走出来，早川望就看见雾枝花溪背靠墙壁，看着走廊的尽头想事情——她并没有离开。 顺着目光看去。 那里，两位少女正结伴下楼，有说有笑像是盛开的百合花。 沉默一会儿后。 早川望在想该不该搭话，因为对方一副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让早川望有点犹豫。 好在片刻后少女开口，打破了沉默。 “跟我过来。” “……” 几步跟上之后，早川望和雾枝花溪肩并肩的在走廊里走着。 她并没有说什么。 黄昏的阳光洒在走廊上，春季的午后是它们最灿烂的时间。 早川望也没有说话，因为他没什么想说的——跟美少女走在一起散步应该有感想，可事实上并没有，只有不可言喻的不自在。 于是从肩并肩变成了一前一后。 早川望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身影，略微走神。 虽然很美丽，但还真让人喜欢不起来…一句话也不解释的性格有点奇怪，看上去孤僻没有朋友。 想着想着，没过多久，下个转角早川望遇见了熟人。 只见咲太有马手上抱着棋牌盒，从走廊拐入楼梯口。 看见了正往下走的早川望，他顿时眼睛一亮： “诶早川，从七濑老师那里放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快？” 早川望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发现是一脸开心的二次元战士。 接着，早川望向下面看了一眼——雾枝花溪走在前面，咲太有马并没有看见她。 注意到早川望的视线，雾枝花溪也抬头。 虽然二人没有对话，但早川望决定和朋友聊天，沉默的氛围太压抑了。 “有点事情…而且不是七濑老师放我回来的，我是被人带走的。”早川望无奈的吐槽。 “被人带走？”咲太有马不太理解。 “对啊，一个女的，而且一句话都不解释。” “你确定不是想把你约到后庭表白？”咲太有马翻白眼，“现充快死，浪费爷时间。” 于是咲太有马抱着棋牌盒哼哧哼哧走上楼，早川望则无奈的走下楼梯，然后看向在那等待的雾枝花溪。 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朋友很奇怪。”雾枝花溪说道。 “二次元，是这样的。” 早川望说道，接着二人继续走。 不过这次早川望问出自己在意的事情，尽管依旧是一前一后。 “话说为什么在职员室里，你说以社团的角度合格了，个人的角度不合格？” “字面意思。” “……好吧，那请问一下，个人的角度不合格的地方在那里。” 雾枝花溪走在前面，想了一会儿说道：“很多地方，包括但不限于问题的回答，面部的微表情，以及言行举止，有点自恋，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很疑惑。” “比如？” “为什么会在第九问填下「未来可期」的回答，在一百多份的申请表中，你是唯一一个填下这个回答的。” “其他人怎么填的？” 雾枝花溪回忆了一会儿说道：“高洁傲岸，不随俗流，客观理性，淡泊名利，志向高远。” “？”早川望疑惑，“你在说什么。” “一百多份申请中关于这一问的回答。” 早川望一时语塞。 不是，这真的是第一印象可以写出来的东西？ “所以？”雾枝花溪问道，“你的未来可期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早川望回神，师夷长技以制夷，刚刚雾枝花溪这样敷衍他，他也不想回答，揉揉头发转移视线——当然，最重要的是说不出口。 但雾枝花溪有自己的思考，在片刻后，她轻笑了一声，对早川望说道： “谢谢，但你是个好人。” “?” 雾枝花溪的微笑的确让人怦然心动，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早川望再次疑惑：“不是，你在说什么？” “字面意思。” “……” 呜哇，和这人交流真心累有没有… 第6章 围棋部 “到了。” 一共走了将近五分钟，二人来到了活动大楼。 期间的字面意思让早川望琢磨了很久，想来想去得出结论，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夸她？——可恶，早知道就直接说了，不然就不会莫名其妙的收到好人卡。 这种东西就和负战绩一样，完全不想让它变多。 视线拉回当下。 站在「围棋部」的活动部室前，这里是专门给社团活动建造起来的教学楼，人类群星闪耀部也是在这里，不过不是同一层。 围棋部的旁边是茶艺部，茶艺部的旁边是插花部，插花部的旁边是美术部，美术部的旁边是吟诵部。 貌似这一层都是充满文化修养的社团。 啊～艺术。 “所以来这里做什么？”早川望问道。 “刚刚你不是问我「出于社团考虑合格了」是什么意思吗？” 雾枝花溪的心情貌似还算不错，认真解释说道： “创建社团需要三个人及以上，还有一位责任老师，如果她进入社团，再勉强让你进来，就有三个人，可以达成成立社团的标准了。” “所以，出于社团的考虑，你是合格的。” “嗯……” 早川望慢慢点头，然后拆解。 说人话的话就是，里面有一个雾枝花溪觉得是天才的人物，这个“她”指的应该是围棋部里面的人，想要邀请她加入「类人群星闪耀部」。 不过从刚刚那番话里来理解的话，那位“她”应该是还没有加入。 明明是一无所有，可这话给人一种充满迷惑的味道，就好像「钓上这条鱼的话，再钓两条鱼就有三条鱼了」 早川望想了想说道： “总结一下——你想让我从围棋部里面邀请一位朋友，加入你的社团？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我自然也可以加入？” “很正确。”雾枝花溪点头，“不过你应该不行。” 早川望很想反驳「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帮你」——但在反驳之前，他需要纠正一个点。 “男人不能说不行。” “请便。” 对话结束，受到激将法的早川望昂首阔步，向前伸手敲了敲门。 已经无关结果而是男性雄风。 砰砰。 没过多久，围棋部里就有人来开门。 穿着初中部的校服，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简单的对话表明来意——早川望说想进来找个人，初中部的女孩犹豫片刻，便请他进来了。 雾枝花溪靠在外面的墙壁等待，没有进来的意思。 早川望愣了愣，他感觉自己上当了。 仔细想想…去别的部门里邀请部员，这比水浒传里面邀请梁山好汉有的一比，确定不会被打出门？ 果然男性雄风有时候会让人上头。 早川望一个人走入其中，打量周围。 木质的地板，里面飘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寺庙里的香火味。 墙壁上挂着山水墨壁画，空灵的百鸟在山间翱翔。 玄关前的部分还是特地镂空了一阶，在那里放置鞋子。 部室的中间放在一张棋盘，旁边有一个柜子，上面能够看见装黑白子的瓷坛，然后是书架茶桌… 好、好有钱的样子…装潢好厉害。 早川望心想，视线从打量周围的场景，也开始注意到里面的人。 围棋部里只有三个人，分别是两个初中部的女孩和一个高中部的少女。 要找的人应该是高中部的…早川望仔细打量起那位少女。 她坐在一旁看着书，书的名字叫做《the seven day》，穿着同样的百褶裙校服，但樱花色的长发却不是相同。 这时，初中部的女孩小声的喊了喊声“琴学姐，有人找-”，让樱花色长发的她从书中回神。 书本合上，少女慢慢抬头，发丝因此滑落。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很可爱，这是早川望的直观感受。 “你好。” 她向早川望点点头说道，把书本慢慢放下在脚边，十分的有礼貌。 早川望也顿时拘谨的回礼，不过意识到站着俯视对方貌似不太好，早川望又马上正坐下来。 因为她之前也是正坐，在看书。 两位初中部的女孩回到棋盘那边下棋，之刚刚二人就在对弈。 于是早川望和她的对话不会有人倾听或插嘴…不过微妙的是，她一直在看早川望，哇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自己？ 不知道是因为着古朴的氛围，还是她的眼神，早川望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 接着下一句是斩男台本。 “……抱歉。因为你很好看，所以不小心走神了。” 少女说道，并不是开玩笑又或者打趣的语气，而是单纯在解释，把耳边垂落的发丝撩起。 ——喂喂喂这孩子好诚实，早川望心想，有点微妙的抽抽鼻子。 “嗯…谢谢。” 接着少女又继续问道，声音很温和： “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嗯…”纵使是坐怀不乱的早川望在这时候也卡壳了一下。 他想起雾枝花溪的目的，不过这种氛围下实在没办法开口。 入社、入社……对了入社！ “我是想来加入围棋部的。” “……”少女疑迟了一下，点点头，“入社吗？我知道了，我叫天羽琴，欢迎加入围棋部…请稍等一下。” 她很轻易就同意了入社的申请，就好像是无足轻重的东西，正坐起身的时候闻到了花的味道。 早川望怔了怔。 只见她从水墨画下的抽屉里翻找，随后拿起了两张纸，左右看了看，陷入沉思，好像在想那一张才是对的…… 最后纠结十几秒，她才把一张纸拿过来交给早川望。 而那张纸是「围棋部入部申请表」。 坐回到位置上，少女捧起书又重新看了起来，安静而又乖巧。 无视掉无关紧要的东西，谎话好像误打误撞破局了——早川望看着表心想。 自己貌似没必要纠结于那个类人群星闪耀部，原本的目的只是加入社团就可以了。 而现在，这样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 —— 视线下移。 第一问：你的名字？ 第二问：你的班级？ 第三问：你对于围棋的了解如何？ 早川望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地方了…很安静还有美少女，放学以后来这里是绝佳的去处。 最重要的是，入部申请表很正常诶！ 早川望正想奋笔疾书写下自己的名字，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看着这张纸思考，又左右看了一下，思考要怎么开口问出“写字是需要笔”这句话时。 天羽琴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书慢慢说道： “抱歉，忘记给你笔了。” 几秒后，早川望微妙接过。 “谢谢……” 花了一分钟填写好入部申请书，早川望把它递给少女，心中有些欢跃。 而天羽琴的目光落在纸上，检查了一遍说道： “字很好看。” “……” “……谢谢。” 见面了一分钟被夸奖了两次，在老家过年的时候早川望都没有这种待遇，而且还是被美少女。 换做一般的男性，所不定已经在心中暗想「这个人该不会是暗恋我吧？」的奇怪念头。 但早川望不是一般的男性。 ‘也不知道是情书还是当面约在黄昏的教室…’ 在玄关阶换鞋的时候早川望心想，离开了围棋部。 而早川望离开之后，围棋部里—— 初中部的小女孩默默看向天羽琴，犹豫一会儿问道：“琴学姐，那个学长刚刚交的是入部申请表吗？” “嗯。”天羽琴点点头。 “可是部长说已经过了招新时间诶…你为什么还给那张表给他？我还以为你会拿社团表一览给他的，让他去别处的。” 天羽琴沉默片刻，小声说道： “我忘记了。” …… 第7章 galgame的显示很正确 围棋部外面。 早川望走出来，看见雾枝花溪和之前在职员室外的姿势如出一撤，背靠墙壁，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眼神透露着她的情绪。 有点孤寂。 黄昏的阳光打在她的脚边，充满了悲伤感。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片刻后，早川望手插口袋，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已经准备回教室拿上书包拍拍屁股回家。 对此，雾枝花溪有点疑惑。 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雾枝花溪跟上早川望离开的方向。 这次她走在了后面，问道： “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了？失败了吗？——虽然没有对你抱有一点点的期待，但最起码还是希望能够解释一下。” 早川望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请不要和我搭话，我是围棋部的人。” 雾枝花溪：“？……” “你加了围棋部？” “我对于如何研究人类还有宇宙不感兴趣，只是想单纯的度过校园生活——下围棋的活动就很不错，而且里面还有美少女。” “……”雾枝花溪沉默片刻，慢慢说道，“那意思是，你的那张入部申请表当作作废？” “……” 早川望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雾枝花溪叹声：“虽然有点对不起你，但目前来看请把它当做废纸好了。看过花开，何必在意花落谁家。” 雾枝花溪也陷入了短暂的思考，最后问道： “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早川望平缓地述说：“和蔼的氛围，精美的装潢，优雅的内容。” 以及让人心动的美少女。 “我知道了。” 雾枝花溪点点头，没有过多的纠缠，撩动身后的长发，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后—— “据我所知，围棋部已经过了纳新时间，你应该是无法加入围棋部。” 走出几步后，相距五米，走廊上她又回过头来说道。 黄昏打在脚边，她站在阴影里面，眼神平静地像是对自己抛弃的猫咪最后一个摸摸头。 早川望愣了愣： “可是她给我入部申请表了。” “……”雾枝花溪没有说话，只是轻叹口气后回头，越行越远。 直到空寂的走廊上只有早川望一人的身影。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走回围棋部的活动部室。 虽然不太相信雾枝花溪的话，但以防外一… 早川望还是保险的前去确认。 片刻后。 从围棋部里退出，在里面得到的回答是相同的——围棋部已经过了纳新不再收人，刚刚是蝶野樱的失责造成的误会。 她原本是应该拿其他社团表给他。 早川望只好抱着遗憾地心情走出…什么嘛根本收不到情书。 抬起眼眸，向走廊那里看去。 美丽的少女已经完完全全不见踪影，貌似刚刚的一番话造成了割裂，只剩下黄昏落在早川望的脚边。 如果是galgame，现在应该提示的是「美少女雾枝花溪对你的好感度-5，当前的态度是十分冷漠」。 如果是rpg游戏，现在应该提示的是「美少女雾枝花溪离开了队伍，剩下的旅途请一人加油」 看来无论是围棋部，还是类人群星璀璨部，早川望都没有加入的机会了… 轻叹一口气，手插口袋踱步。 走回教室的路上没有黑丝可以再看。 第8章 周二的电车 星期二。 和星期一同样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日子。 学生继续上学，社畜继续上班，自由工作者也继续在量子叠加的状态中挣扎。 飘落的樱花和昨日别无二样。 “铛、铛、铛、铛……” 站在栏杆外等待，早川望打了个哈欠，看着从面前驶过的电车略微走神。 昨天晚上早川望并没有睡好，原因是半夜出租屋的隔壁发出烦人的声音，让早川望从睡梦中惊醒，富有节奏声贝还高。 最后一夜无觉，于是背了个通宵的历史知识点。 “叮叮！” 突然响起的自行车铃声让早川望精神抖擞，下意识嘀咕：“大化改646，建立集权完善制度…” 然后反应过来，这和昨天晚上不是同一种声音…早川望揉了揉太阳穴，长出口气。 “唉……生活。” 这时，栏杆上升。 早川望抬眼，跟随人流走过。 在簌簌作响的樱花潮中来到学校。 推开教室门，来到位置上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呼啊……’ 早川望用手挡住嘴，随后拉来椅子坐下，看着窗外的蓝天走神。 这时，前面传来懊恼的埋怨声。 “啊…为什么？” “为什么不正确呢？……” “啊……” 视线从蔚蓝色的天空上移开，转过头看向前面的咲太有马，早川望平静地问道：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喊，到底是什么事情好烦？” 咲太有马回过头来，看见早川望顿时连连吐槽道： “我想登陆一个galgame的游戏网站，但是我忘记了我的账号密码。” “找回密码不就行了？” “对啊，所以我就去找回密码——可这个账号绑定的邮箱我已经没用了，所以找回密码也没办法，但是好在有个密保提示，内容为「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动漫角色」。” “那不也很容易找回来吗？” 早川望说，二次元战士一看这个密保问题就能想起才对。 “不。”咲太有马悲伤地说道，“我已经重复输入将近三十几遍了，但是都不对。” “你忘不掉的动漫角色这么多？” “不。”他再次否认，“她们都是我的老婆，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可是为什么就是不对呢……” “那你的光…还挺多的。” “还好吧，我很纯情的，纯情男高。” 早川望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反讽自嘲。 海上灯塔？ “对了，美少女的表白你接受了吗？” 早川望一时间疑惑：“美少女的表白？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昨天下午啊，楼梯口的时候。” 那个瞎话啊……早川望的记忆回忆起诱人的黑丝袜——见鬼，怎么脑海里都是美腿玉足的记忆片段。 走在后面的时候视线总是乱飘。 揉揉太阳穴，早川望叹声： “表白吹了，顺便社团也没加入。” 咲太有马微妙的“咦”了一声，看见早川望那忧愁的脸问道：“你不是说十拿九稳吗？” 早川望一时间沉默下来，十拿九稳这话现在想想还真是g，经典的有点像「打完这场仗我就回家结婚。」 只怪「那个人」不按套路出牌，围棋部的美少女也欺骗自己的感情。 想了想，最后微妙的选择转移话题，早川望单手撑着脸颊睡眼惺忪： “你们漫研社一般做什么？” 在类人群星闪耀部和围棋部都告吹的情况下，早川望能够想到的最后归处就是哥们。 咲太有马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突然跳到这个上面…他下意识地顺口说道： “看动漫聊游戏，研究本子创造同人，必要的时候cosy跳宅舞。” “…没有正事吗？” “有啊，这些都是正事啊！而且有时候还会聚在一起看剧场版写观后感，一起推galgame集思广益。” “不过最近部长迷上了三国杀，天天把「吾虽年迈，箭矢尤锋！」挂在嘴边，昨天玩的时候差点掀桌。” …还真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那还收帅哥吗？” “帅哥？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介意——”咲太有马说道这里，突然眨眨眼睛，“等等，你什么意思？” 早川望没说话。帅哥不会说话。 但咲太有马貌似已经心领神会，直接站了起来，十分激动而又颤抖的握住了早川望的手。 “你、你愿意吗？！愿意加入我们漫研社？！” 尽管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婚礼上询问妻子是否愿意的感觉，但现在的场景并不庄重，没有司仪也没有擦眼泪的父母。 帅哥没有说话，轻轻甩开他的手淡淡低眸。 礼堂的钟声敲响。 “叮铃铃～” …… …… …… 第二节课的下课后。 早川望和咲太有马一前一后的走着，前往漫研社。 这段时间属于大课间，拥有二十分钟的休闲时间留给同学。走廊里随处可见闲聊的少女，操场上也能够看见挥洒汗水的体育部成员。 青春在春风下显得特别靓丽。 一路上，咲太有马像是旅游团的导游，没有停歇的介绍他们漫研社的优点。 包括但不限于有cos服的出租，几台高配电子设备，零食大柜台，还有最新的vr设备可供使用。 而加入漫研社甚至连问卷申请表都不用填写。 仿佛只要人愿意过来，就可以百分百入社。 不过十分钟后。 “滚！下次再让这种死现充来入社！我把你一起开除！” “蛤——tui！” 砰！ 梦境破碎，现实冰冷。 猛然关闭的部室门外，早川望被的踉踉跄跄推出，像是被婆娘家扫地出门的女婿不知所措。 旁边，坐在地上的咲太有马也有点愧疚，倒吸口凉气，揉揉自己的屁股，站起身后道：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 早川望沉默不语，视线下移，反而有点关心他的屁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尽管漫研社的确不拒绝帅哥，但是他们拒绝死现充。 即颜值高，有美少女，学习运动万能还是社交达人。 早川望虽然不满足全部，但他满足另外两项，更何况不混二次元，自然无法和他们对上电波。 所以自我介绍的时候，早川望都是按照以前的习惯介绍。 即幼儿园的时候有青梅竹马，小学的时候有青梅竹马，初中的时候有青梅竹马——不过因为沉迷学习全部拒绝了。 于是不久前还和颜悦色的部长，在听完早川望的话后就勃然大怒，像是得了红眼病，咬碎后槽牙。 “kusuo……“ 而最后的一根稻草是妹妹——早川望平缓地说家境贫寒要照顾妹妹，所以一般都参加不了社团活动，像假期的团聚和cosy演出什么的。 来不了来不了。 他撒谎了，本意是只想学习。 但说完这句话，自己没有得到体恤，反而是让漫研社的部长彻底疯狂。 “妈的，人活着哪有不疯的，都是硬撑着的罢了！草！彻底疯狂！一拳打爆！——” 好在旁边的部员拉住了歇斯底里的部长，没有进一步升为格斗游戏。 如果说二次元就是天使，那么现充就是撒旦，早川望以为沦落到和狗一个级别就悲惨了，没想到现在都不是人间的生物了。 看来不仅人类群星闪耀部、围棋部，连最后的保底漫研部都没了归处。 “哎。” “唉。” 一路上两个人都心情有点低落的走了回来，手插口袋心不在焉。 早川望是在想自己的社团——因为没有加入社团的话，就赚不了社团这部分的学分。 没修满十点学分的话，就无法升到高二。 至少目前他知道的规则是这样。 而咲太有马的低落是因为和部室人打棋牌游戏，自己没得信的过的人——尽管他和早川望的交情不过几天，但二次元战士相信确定眼神对上灵魂就是一辈子的挚友这件事。 但今天下午又要看见部长掏出界徐盛神甘宁和神郭嘉，想到这里咲太有马就背后一凉。 “唉。” “哎。” 异口同声的再次叹气。 回到教室，后面的第三四节，是普通的主科的内容。 早川望专心学习了两节课，做了一页的笔记，尽管有点犯困但还是好好坚持着。 “集合是指具有某种特定性质的具体的或抽象的对象汇总而成的集体…” 咲太有马也专心学习了两节课去，做了一页的笔记，尽管是关于galgame的攻略但还是很认真。 “拒绝香恋的表白和巫女的表白，进入莲华线后连续两次选择不回去，就会触发真结局…” 接着下课的铃声打响，这是午间大课间的铃声，学生们收拾好课本准备前往食堂就餐，井然有序。 早川望也合上了笔盖，夹在课本里面，打算吃完饭回来看看，助眠。 不过这时—— “早川望，等下来教师办公室一趟。” 讲台上，刚刚收拾好教案的七濑老师出声喊道，让收拾课本的早川望抬头。 对上视线的时候，七濑老师甚至还特地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敲敲黑板，提醒一句“不要忘记”后，便拿着教案离开了教室。 目送七濑老师离开之后—— 早川望回过神来，把课本放到抽屉里。 “老师刚刚说什么了？” “呃…你刚刚没听到吗？七濑老师喊你去她办公室一趟，所以说又是什么事？” 坐在早川望前面的咲太有马回过头，抱着笔记本貌似准备一心同体。 早川望的动作一时间凝固，摇摇头： “不知道。” “不知道？” 早川望起身，把椅子推进去课桌里说： “情书已经解释清楚，检讨书也好好写了三篇交上去，那么大概率不是我的事情，只可能是七濑老师有事找我。” “老师有事找你？……” “也许是回心转意了。”早川望想了想摊手，“不过师生恋还是不切实际，我还是去好好拒绝一下老师好了，实在不行让她等我三年毕业之后再说。” “早川望你这……6。” 欲言又止的咲太有马最后憋出来的是六，咽下唾液感觉在看神人。 “那我走了？” “那午饭怎么办？菠萝面包？” “行，回头v你。” “好好…不客气。” 咲太有马耸肩，和早川望在走廊道别，然后背对背互相远去。 接着咲太有马默默把外套拉链拉起，二次元金发美少女被隐藏起来。 装作正常人的他手插上衣口袋，慢慢走下楼去。 第9章 上流 几分钟后。 逆着人潮走到教师办公室里，几位老师都在，但早川望找的不是他们，而是温柔的老师。 抬起眼眸，往整洁的写字桌上看去，早川望在数到第三个时候，看见了七濑老师。 她刚刚好拿起的白色保温杯喝了一口，看上去刚刚的讲课十分辛苦，甚至有几滴水珠不小心落在了腿上也没察觉。 补充完水份后，她又摊开教案在看。 莫名有种社畜的感觉。 大约过了十几秒后，早川望走了过去，发出存在声明： “那个，七濑老师，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还以为你会吃完饭再过来的。”七濑老师有点意外的抬头，“遵守时间的自觉性倒是不错。” “因为很想见老师所以迫不及待的赶……” 话还没说完，额头上被敲了一下。 “嘶…好吧，其实是在意是什么事情。” 早川望揉揉额头，那里红了一块。看来这种玩笑话不能乱开，系统的警告也在心里。 “奖学金下来了，记得要好好用这笔钱，不要乱花。”七濑老师像是父母的口吻，从自己的办公桌的柜子里翻着，最后找出几张纸。 “签一下名字，核对一下。” 奖学金？ 听到这个早川望眼睛有了神采，毕竟现在他的经济来源几乎为零，就靠着奖学金接济自己的生活了…… 要不是入学的学费全免他甚至都没钱报名。 “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七濑老师的手指敲了敲桌，“你应该谢谢自己，毕竟这是你靠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老师知道你很努力。” 早川望频频点头，装作聆听的样子，但实际上手中的纸已经滑到了第二张。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国立教育厅的，有一部分是长骏学校拨款的，签字确定银行卡号是否有误。 “不过——早川同学你的社团找到了吗？” 迅速阅读的眼睛突然停止，早川望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七濑老师叹气，慢慢解释： “社团会跟学分挂钩，这个你是知道的吧？而学分不仅影响学生的升学评级，同样也会影响奖学金的评定。” “虽然和教育局那边的奖学金无关，但至少学校内的奖学金下发是看学分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老师一直喊你加社团？” 呜哇，被温柔的老师贴心到了… 不过早川望的回答，大概率让贴心的老师失望。 希望能够萌混过关。 “抱歉还是没有捏…” 七濑老师头疼地批判道：“什么语气，好好说话。” “抱歉，还没有找到。”早川望正色道。 学校的奖学金给的很多，如果学分会影响这部分的事情话…早川望承认他会重视起来，毕竟经济来源就靠这个了。 “那这周一定要找到社团加入。”七濑老师说道，“第三周的时候就会有各种活动了，如果没有社团会丢很多学分的。” 早川望对这种顶尖的私立学校如何运作，完全没有一点底数…他印象中老家学校最多就是运动会这个活动。 “比如？”早川望试探问道。 “新生的欢迎会吧，到时候会在白仪馆和朝华馆里面展开。” 七濑老师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有点像宴会，需要穿着正装参加，不过不是强制性要求每个学生都参加的，可以算是给父母之间互相认识吧。” 听到这个描述，早川望的脑海中蹦出的是西欧那边的贵族联谊。 借着舞会的名头商量各种国家大事，包括但不限于土地使用权，某个党派的拉票… 等等好像有点太大了。 但仔细想想，早川望所就读的「长骏」高中是顶尖的私立学校——而这样的学校就读的学生，除了特招的优等生，那么就是名门贵族的子弟了。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有这种聚会很正常，让当地的大人物们互相认识促进感情。 反而是早川望这种只有才华的才是少数，说不定那位二次元战士家的背后，就是做玩具生意的老大哥… 回头去问问看好了。 这所谓的新生欢迎会应该跟早川望无关，想参加也没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早川望捧读回答：“我会尽快加入社团的。” “不要尽快，现在就来决定。” 七濑老师又拿出一张表，把它放到早川望的面前。 手上的奖学金相关签字已经弄完，所以早川望接过这张纸看了起来。 那是社团表一览，只不过绝大部分后面都是空的，只有少数几个是打勾勾的。 而打勾勾的那几个。 “你可以试试加入文学社，那里面的人都是很好的孩子。”七濑老师提议说，显然她操心过这件事。 早川望沉默片刻叹声：“文学社容不下我。” “为什么？” “帅哥和狗不得入内。” “……” 七濑老师听到这句话，看了看早川望，俊秀的少年眼眸中是失落…她仔细的打量，随后有些微妙移开视线。 诚然如此。 “那试试运动社团？” “大部分运动社团都满人了。”早川望回忆起自己处处碰壁的经历，“没有满的那几个运动都很偏门，我根本不会。” “棒球社呢？…他们目前还在招人的，老师上去拜访过。” “虽然是帅哥，但是穿短裙会影响校风所以还是pass吧。”早川望语气微妙道，“谢谢老师，但事实是现在根本没什么适合的社团能够加入。” “……” “说起来，雾枝同学的社团呢？那件事情怎么样了？”七濑老师慢慢问道，“昨天下午她叫你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川望想了想，说道：“吹了。” “吹了？雾枝同学应该不会这样…她当时接受了老师的请求，按照她的性格应该就会让你入社的。” 七濑老师有点不解，继续说道： “难不成还是人数上面的问题吗？…社团无法成立？” “不……”早川望感觉自己有点良心不安，犹豫再三，“事情经过有点微妙，但总结下来…是我拒绝了她…” “？” “早川君。” “我在。” 当七濑老师单独叫出早川的名字，并且跟上君这个字的时候，早川望都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认真且不能够开玩笑的。 就像是老妈在家里不喊小名突然喊全名，那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你讨厌雾枝同学吗？” 七濑老师看着早川望问道，语气很平缓。 听到这句话，早川望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少女的面容，她的眼神她的长发她的黑筒袜… 尽管最后一个有点奇怪。 但坦白说的确称不上讨厌。 毕竟美少女拥有很大的任性权，性格有点奇怪反而是加分项。 早川望想了想后摇头，表明自己的意思。 ——美少女和黑丝是人间的瑰宝，讨厌她们就是讨厌人间的瑰宝。 爱和美食和丝袜不可辜负。 七濑老师点点头，轻出口气： “那可以的话，老师其实还是希望你能够加入她的社团的。” “等等老师，不讨厌和能够相处是两个概念。” 早川望及时说道，提出自己的立场，他的xp是温柔体贴美少女，不是冷傲扭曲美少女。 “那早川同学，你现在还有别的社团可以加入吗？” 早川望一时语塞，想反驳文学社棒球社来找到借口…可眼神闪躲解释不出。 貌似前面那一大段话都是七濑老师的铺垫。 早川望已经没有借口，因为他自己都说「现在根本没社团容易加入」。 “……”早川望沉默不语。 “那这样，可以当做老师拜托你一件事情，再试一试好吗？” 温柔的老师认真说道，不自知的，早川望的手就被她抓住了。 双目相对，早川望好像明白当时雾枝花溪的感受了。 拒绝的话的确难以说出口…在这种氛围下仿佛带着罪恶感，那是温馨粉红的花朵被截断。 残忍。 而且仔细想想，早川望一开始是被否定的人选，但在七濑老师的拜托下，雾枝花溪还是让早川望一起尝试。 好吧…… 自己也许算是欠了一个人情。 最后又简单的对话了几句，早川望离开了教师办公室，抽抽鼻子。 也许七濑老师是出于某种目的，比如说看「那个人」太孤僻了，毕竟无论从咲太有马的话语，还是自己的亲身接触中都感受到，雾枝花溪确很孤僻。 所以七濑老师想尝试让她不那么孤僻。 老师是温柔的老师，理由很充分。 她对早川望这个新入学几天的人，没钱没势的的孩子还能如此操心。 也许对那位少女也是一样的操心。 温柔的老师还真是厉害。 早川望心想，手插口袋往教室走回去，走廊上的阳光依旧璀璨，他眨眨眼睛感到了刺眼。 第10章 美术课 中午。 从教师办公室回来后。 教室里。 早川望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对操场一览无余，无论是正穿体操服在跑步的少女，又或者远处翱翔的白鸽都可以收入眼底。 课本被阳光晒的暖暖的。 但现在早川望并没有心情看什么风景，而是思索着七濑老师的委托应该如何完成——他单手撑着脸颊，看着湛蓝的天空走神。 社团啊社团… 仔细想想，这件事是对自己也可以带来利益，因为他的确需要加入社团。 所以这件事是需要做的。 那么就是方法了…… 早川望的心情有点微妙，毕竟当时是自己说「入部申请表可以作废」。 但现在又要打道回府，重新和少女展开‘这般那般的’对话。 事情微妙的让头发的呆毛都会炸起。 不过想着想着早川望就犯困了，决定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才是正确。 整理好桌面，活动活动手臂——美好的午休能够驱散烦恼。 可这个时候，前面的咲太有马突然回过头。 “哎早川，你对cos有什么看法？” cos？ 早川望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朋友突然请教学术问题——他明明对数学题不感兴趣的。 不过想学习还是挺好的，早川望姑且反问道： “你说的是哪种cos？” 咲太有马有点奇怪地说：“还能是哪种cos？就正常的，不会擦边的cos。” “什么叫不会擦边的cos？小于多少度？” “一般来说大概是是不能低于33cm吧。” “……” “……” 一阵沉默后。 似乎双方都意识到了说的不是同一个东西，便心照不宣的各自转头，早川望放下知识的重量，咲太有马忘却喵喵酱的可爱。 而几分钟后，学校的铃声就打响。 把课桌里之前吃完的菠萝面包包装袋丢到垃圾桶，早川望回到座位，拍拍前面的咲太有马。 “下节课是什么课？” 整理galgame攻略的咲太有马回头，想了一会儿道。 “好像是美术课吧。”咲太有马说，“等下要和别的班一起上的，早川你翘了一周的课，应该是第一次上美术课。” 早川望听的愣了愣，他的确的第一次上，甚至还是人生中第一次上美术课。 小学的美术课记忆久远到已经记不清了，那是画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早川望交的作业是空白。 “和别的班一起上？” “嗯，好像是d班吧…哎想起来！得快点走！这美术老师对迟到的人很凶，等下说不定得罚站到门外。” 咲太有马说，推着早川望就往教室外面走去，连教科书都没有拿——最后又哼哧哼哧跑回来拿上美术教科书，两人连忙赶路。 穿过校舍后庭，早川望走到了另一栋教学楼里，长骏学校的占地面积很大，大到现在早川望都没转明白。 中庭的喷泉缓缓流动，花坛中的花朵色彩斑斓。 “三楼三零二……” 教学楼的走廊里，早川望默念着教室名牌号，看着自己面前闪过的三零九，三零八…… 终于在走过四五个教室后，找到了教室。 走入其中，里面是摆满雕塑人像的美术教室，充满忧郁风美感的希腊少年雕像，亦或者大卫的沉思。 墙壁上的展示栏有静止的彩画苹果和人物头像的素描，看上去是以前学生的作品。 美术教室的空间也很大，大概有两个教学间的长度。 中间有一个站台和可供旋转的画架，给老师授课用。 里面已经有一部分同学入座，在左右两边，貌似自觉的按照班级分开坐，画架排的整整齐齐，甚至有种强迫症的美感。 二人走到自己班级的区域，咲太有马挑了个靠前排的位置坐下后，拍拍旁边的板凳。 “来来我们就坐这里好了，位置不是固定的，可以随便坐。” 早川望没有抗拒。 “话说回来，是和d班一起上课对吗？” “嗯。”咲太有马说，“而且不止美术课和d班一起，像音乐心理艺术鉴赏这些都是一起。” 那还真是花里胡哨… 早川望心想，又探头看了看对面的区域，那边貌似就是所谓一起上课的班级，和自己这边一样井然有序的入座。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不认识的脸——虽说自己班的人都还没有认全就是了。 早川望正准备收回目光时，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那个人」。 她的美丽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只见她从教室门口走入，接着径直走到第一排最左边的位置，那里算的上是不起眼的角落，不过不会妨碍听课。 旁边的位置上都有人，唯独那里空着。 ——美术课和d班一起上课，而雾枝花溪好像就是d班的。早川望意识到这个事情。 沉默片刻。 “你说位置都是不固定的对吧？” “嗯，看先来后到的顺序。” “那有没有固有领地这一说法？” “固有领地？” 咲太有马摸不着头脑，还想说是不是在指动物世界。 可顺着早川望的目光看去，落在雾枝花溪的身上，咲太有马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那个人」？”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决定入乡随俗谈论校园传说。 “嗯，「那个人」。” 贴吧老哥顿时再次现身说法，抱着手打量美少女解释道： “理论上来讲，位置的确不是固定的，但就好像经常能够看见好学生坐在前面，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固定的思维，坐在前面的都是好学生。” “而「那个人」就是代表，因为都知道她喜欢坐在前面，于是久而久之都会默认腾出来个位置给她。” “……” 早川望不做评价，只是一样抱着手看着那边。 两个少年目光如刃，频频点头。 嗯嗯嗯…… 绅士的目光总是这般出奇一致。 但没过多久，「那个人」注意到了少年们的目光，转过头来。 咲太有马见状顿时缩头，躲在画架的后面吹口哨，一副万物与我无瓜葛的模样。 但真正的绅士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对上了视线，尽管隔着的距离很远无法说话——但眼神会传达话语，他们没有退让互相直视。 早川望：...---...---..-.-.-- 早川望：.-.--...…….. 雾枝花溪：？ （注：摩斯电码，内容为致歉。） …… 第11章 火柴人姑娘是世界名作 在这段漫长而又短暂的对视中，打破结束二人的对视是老师。 只见地中海发型的老师腋下架着画板，穿着的衣服是格子衬衫，十分的接地气打扮，走到中央站台上准备授课。 视线被挡住。 接着是插到画架上的板子，美术老师拍拍手： “上课了啊，同学们。” 接着是起立鞠躬的同学们。 “老师好。” 尽管早川望还想再多看看雾枝花溪，用眨眼睛的方法传达摩斯电码，他刚刚已经说完了对不起和原谅，打算再深入交流意交流见。 但很可惜，中间的老师挡住了这个念头。 于是只好专心听课。 这节课貌似讲的是人物素描——跳过了几何体素描，苹果番茄素描，多物体素描，直接来到了boss关卡人物素描。 好在没有讲十分硬核的知识，比如说分析肌肉和骨骼然后去描，而是直接布置了任务。 嗯。 直接布置任务。 “好，简单复习完了，那就按照上节课教过的，大家互相找一下队友，各自画一张人物头像素描，这两节课内完成啊。” 地中海的老师轻描淡写道，讲完这些话之后就走下了讲台。 早川望在风中沉默。 貌似上一节课教过了很多东西，所以这一节课直接是实战环节。 旁边的同学们没有异议，都是跃跃一试在寻找同伴。 但早川望看着空白的画布，他对美术的造诣就和这张纸一样空白。 挠挠头发。 头好痒。 可能是要长美术细胞了。 早川望再次左右环顾看了起来，感觉像是融入不了圈子的外人，他很想问该怎么起笔怎么去画，可大概率没人会告诉他。 看向二次元战士，这是最后的希望——但咲太有马并未注意到早川望求助的目光。 只见他在旁边淡定脱下了校服外套。 然后又脱下里面的内衬。 二次元金发美少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过白色的布料，展露如花般的笑靥。 接着咲太有马又重新穿上外套，把内衬拿起，周围的雕塑左看右看，最后把它套在忧郁的希腊美少年身上。 沉默。 画笔对着二次元美少女，咲太有马开始忘我的绘画。 沉默。 同学们对此熟视无睹，早川望也收回目光，他大概知道为什么班上没见到有什么人和他相处——现在早川望也只想装作不认识他。 可是美术课需要搭档，没有搭档就不好写作业。 找老师一起绘画人物素描……呜哇，实在有点悲伤还是别。 早川望的目光只好在周围寻找了起来，认认真真打量，总算看见了几个合适的对象。 他正打算上去搭话能否共绘一副时—— 突然，透过很远的距离，他看见在人群另一端的美少女，孤身一人的她坐在位置上。 向同班同学走去的脚步慢慢停下。 早川望挠挠头。 好痒，该不会又要长东西了吧。 可不知道该长什么东西，早川望也不在意，他想起七濑老师的话，还有自己得加入社团的这件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那还是尝试一下，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想了想诚然如此。 调转方向。 周围的同学依旧还在组队，在美术室里闹哄哄的寻找位置，于是原本整齐排开的画架现在就像是没有行政规划的楼房，乱糟糟的。 所以早川望的动作并不突兀，向d班走去时都没几个人察觉。 除了雾枝花溪。 毕竟早川望坐在了她的对面，抱着画架像是写生的画家。 最后又回去，把凳子和素描工具带过来。 摆好东西，早川望坐下在雾枝花溪的对面。 “你好。” “……”雾枝花溪没有说话。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看向她眨眨眼睛。 早川望：.......-..--- （注：你好） 雾枝花溪像是看见笨蛋般，无可救药的扶了扶额头：“眼睛进沙子的话需要我帮你吹一下吗？” “你看不出来是摩斯电码吗？” “正常的打招呼就好。” “可是正常的打招呼你无视了我。” 这时，地中海的美术老师又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的对话被迫终止。 二人的目光看向那边。 “大家都找好了搭档吗？” “好了好了。” “老师可以开始画了吗？” 地中海老师左右看了看，在看到早川望那边意外的停顿了视线，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在确定所有人都找好搭档之后说道，美术老师又继续说道： “那大家开始画吧！中间有什么疑惑不懂的地方喊老师…落单的那个孩子，过来跟我画吧。” “好的老师～” 于是在这句话说下去之后，闹哄哄的美术教室也逐渐安静下来，直到最后声音很小。 大家都自觉的遵守规矩，保持安静。 就连穿着二次元美少女衣服的希腊雕塑都保持沉思者的姿势。 早川望有点想要继续对话，看着雾枝花溪——毕竟他没有说出自己根本的来意，即重新入部申请的事情。 这件事很重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早川望突然感觉到很多视线在看自己，像是在舞台中央的歌手被狂热粉盯着。 虽然早川望明白自己的帅气是新人王的级别，但没道理，突然被这么多目光注视…… 左顾右盼。 可事实上是，原本闹哄哄的教室是一片混乱，大家都不会去关注别人的搭档是谁。 可现在安静下来，聚光灯亮起，搭档能够很清楚的辨别。 美术室里的同学都惊讶于雾枝花溪的搭档，按照以往需要搭档的环节，都是美术老师和雾枝花溪一组绘画。 可现在，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俊秀的少年，成为雾枝花溪的搭档，大家自然都会很在意。 聚光灯从四面八方打来。 大约十几秒后，发现看过来的目光中，男同学和女同学都有很多。 早川望也明白了过来。 虽然自己俊秀，但还不至于吸引荆棘花。 所以大概率是因为另一个人。 雾枝花溪是这所学校传说般的存在，她的美丽和性格以及过往，构成了现在的环境吧。 好在那些窃窃私语是早川望听不见的，不然他一定会很想八卦。 沉默半响后，早川望开口： “那个，关于——” 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雾枝花溪的眼眸低着，看着画在慢慢绘画： “期待你的画作。” “啊？嗯、哦……” 早川望的思绪被打断，一时间只好断断续续点头。 看上去她现在并不想聊天。 说起来，美术课是有作业的，需要交上一份搭档的素描画像，如果不交就算是缺作业的恶劣行为。 …好吧，那还是先写作业好了。 早川望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画布，又看了看在专心绘画的雾枝花溪。 人物素描顾名思义，是需要看着具体的人物画出她的画像。 嗯…… 早川望尝试动笔，以往写公式整齐，文字优美的右手，画出来的线条是有点抖动的斜线。 早川望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绘画着…… 他相信自己的天赋…… 一笔……抬眼看向她的眼睛。 两笔……抬眼看向她的睫毛。 三笔……抬眼看向她的嘴唇。 片刻后。 好，合成出来了。 抽象派大师早川望的又一力作。 ——火柴人美少女。 “噗。” 早川望手指抵着下巴嘴角抽动，看着这幅旷世巨作，大概就算自己死后，价值应该也不会飙升多少，估计只有人类文明灭亡，只剩下一幅画的时候它才能拥有价值吧。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出意外的话是美术老师。 收敛表情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撕下画纸更换，早川望面前是一张重新雪白的世界，那里存在着一切可能。 他保持平静，右手握住铅笔装作是伟大的画师正在畅想。 美术老师从一旁慢慢走过，左看右看并没有停留在早川望的附近，于是成功蒙混过关。 等到美术老师走过后，早川望松了口气，决定再次尝试努力一下。 刚刚是自己粗心大意，直接画的缘故。 这次他会细致入微的观察。 目光看向雾枝花溪，长达十秒的细致入微观察，让早川望怔了怔——他并不是因为美丽而发愣。 而是另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早川望自己的错觉，他感觉雾枝花溪在画人物素描时候，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每次看她的时候，她都在专心绘画。 没有对视过哪怕一次。 早川望感觉不会这么巧，可事实也没有证据…那么现在只好默认为，碰巧的不会对上视线。 轻出口气。 而这一次，在仔细的打量绘画下，早川望成功再次创造出了第二幅的旷世巨作。 ——灰白世界不会笑的姑娘。 沉默。 又一次慢慢地撕下画纸，早川望放下笔，轻叹一口气，有点无力。 天赋在没有努力的基础下，只是空有图表的东西，证据就是现在的早川望的处境。 画不出来捏。 努力也画不出来捏。 寄寄寄想要摆摆摆了捏。 可不知道是不是接二连三撕扯，让雾枝花溪注意到了，她这次主动地开口问道： “第三张？” 早川望犹豫一下，回过神说： “第三张。” “抱歉。”雾枝花溪微微叹声，“我太美丽给你带来了烦恼。” “……” 说完，她露出了伤心的表情，貌似真的在为这件事感到伤心。 虽然有点可爱，但要吐槽吗？要吐槽吧？——可这个时候要是吐槽出去，一定会降低好感度…早川望最后选择隐忍。 对方好不容易主动搭话了，就说明心情应该变好了一点。 作业看上去完成的可能微乎其微…怎么说也得把另一件事办好。 “那个…”早川望停顿一下，“关于昨天的事情，那个入部申请书的事，可以当做我没有说过吗？” 早川望的脚趾微微承受压力。 出尔反尔非君子，这样的对话的确有点微妙，但无奈七濑老师的能量更大，他不能辜负。 “……” 雾枝花溪也收起了伤心的表情，没有说话，继续绘画着人物素描。 貌似并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早川望见状，只好也选择了沉默。 自己已经表明了认错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话，早川望也没办法再继续努力下去。 他已经尽力完成七濑老师的嘱咐了。 第12章 她的认可弥足珍贵 画了很久之后。 早川望已经撕下来七张画纸，地上是散落一地的努力，其中最好的一张是接近二维空间的美少女——但那不是头像素描。 那是二次元。 第八张目前一片空白。 就和早川望现在的脑袋一样空白。 阿巴阿巴阿巴。 抬起的铅笔在片刻后又落下，又抬起，又落下，又抬起，又落下…… 最后长出一口气。 ‘绘画的本质就是由线条组成的东西，拆分开无非就是直线曲线斜线三种——好！’ 早川望这样催眠自我，然后终于落笔。 沙沙沙沙沙。 但事实证明，这样的自我催眠就好比「已经知道了1+1=2的关系捏，那么现在可以挑战微积分了捏」 做不出的捏。 于是第八张纸落在地上，早川望眼神一片茫然想起了宇宙存在的意义。 而在两分钟后，铃声打响，代表着课程结束，声音是那么的沁人心扉。 回过神来。 早川望的画作上面一片空白。 里面存在着无限可能…这样糊弄大概是不行的。 美术老师开始收集这节课的随堂作业，站在中央站台上，而最近的学生们也开始上交自己的作业。 抽象派的有，写实派的有——但没有看见火柴派和灰白世界不会笑的姑娘。 哦，还有一张二次元美少女。 早川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起身，他捡起地上一张又一张撕下的画作，这是努力过的证明，希望能以此得到老师的原谅。 而这时，坐在早川望对面的雾枝花溪起身，拿上自己的画作打算上交。 早川望并没有看见那个画作是什么样子。 坦白的说他有点期待。 尽管只有一点的期待。 教室里面的人逐渐空荡，因为这节课上完就可以进行社团活动了——期间咲太有马还找上早川望，问要不要和自己走到漫研社再试一次。 但早川望摇摇头，他在尝试最后一次的画作，尽管已经没有素描的对象。 时间流逝。 “还有没有上交作业的人吗？” “……” 教室里面，随美术老师喊出这句话，最后几个学生也交上去了自己的画作。 早川望已经变成这个教室里最后一个学生。 他艰难的起身，拿上自己的画作们，走向美术老师的身旁。 “那个，老师……”早川望有些没底气的把一沓的作业交过去。 而美术老师看见交上来的厚度很显然有些吃惊，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看，脸色又逐渐凝重。 不过意外的，美术老师并没有责怪，而是心平气和的跟早川望说态度很端正，画不好的话没有关系。 貌似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拙劣的画作。 “今年转过来的学生吗？”美术老师在一沓画作纸中挑选。 “嗯。” “……” 美术老师听到后，微笑着点点头，这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露出的是和蔼可亲的态度。 最后给出的分数，是及格线以上的分数。 早川望松了口气，看来不会挂科…而美术老师从一沓画作纸中挑选走了《二维空间的姑娘》这幅画，于是场上的二次元风格变成了两张。 虽然有点屈辱，不过及格就好。 早川望心想，走出美术教室时，周围已经空空荡荡。 走廊上都是如此。 除了某个人。 “九张？” 守在美术教室门口边的雾枝花溪突然说道，平淡的声音像是幽灵小姐。 她撩动身后的长发，貌似心情不错。 但早川望对此捂住胸口——他被吓了一跳。 哎呀妈耶… “你怎么还没走…”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 “九张？” “啊？嗯…九张怎么了？画的不好重新撕掉再画不是很正常吗？” “抱歉，如果你的搭档不是我的话，应该不用让你这么费心。” 说到这里，她那伤心的表情再度露出，红颜薄命般的忧伤演绎的如此动人。 “……是是是，你的美丽太过光辉耀眼我的画笔无法描绘出来。” “谢谢，但我不是天使。” 雾枝花溪对于早川望的夸奖保持谦虚，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入部申请表，手指夹着像是在递名片。 “？……”早川望有点疑惑，“原本那一张呢？” “变成纸飞机了。” “？” 可不可以给予一点尊重…纸飞机是什么鬼？翱翔去远方了？ 早川望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空白的入部申请表，犹豫一下后，最终默默伸手接过——也许这代表二人的友谊重归于好，至少早川望觉得如此。 可说起来貌似根本没有什么友谊… 低下眼眸。 手上的入部申请表依旧是「人类群星闪耀之刻（部）」，看上去就像某个中二的社团。 而雾枝花溪把新的入部申请表递过来之后，便转身离开。 不过走出几步后，她又回过头，这次不再是那般，而是普通的交代任务： “对了，围棋部的事情依旧交给你了。” 早川望沉默片刻，抬眼疑惑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那个可以当做入部考核。你应该知道，每个社团都有这个环节。” “而且你不是说过吗——” 雾枝花溪在此停顿，然后轻笑的转身，她好像在噎到早川望的时候心情会不错。 “……男人不能说不行吗……” 早川望低声喃喃，手插口袋一时语塞。 男性雄风害人不浅。 看向她离开的背影，早川望的视野中没有放大镜和「探查」字眼冒出……探查机器就不应该用在自己身上，不然能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克苏鲁的存在了。 早川望承认他有点好奇了。可现在兜里面干干净净连十点积分都没有。 唉。 正当早川望后悔乱花积分时，微妙的，视野就被弹出的面板挡住。 他愣了愣，视线聚焦。 …… 「节点任务：她的认可弥足珍贵」 「介绍：人和人之间建立起关系需要最基本的条件，不同的人对此要求不同，而现在你获得了机会」 「任务要求：完成雾枝花溪的期待」 「奖励：100点积分」 「时间限定：5天」 …… 依旧是简短的风格，看完全部后，早川望默默关闭了面板，低下眼眸。 看来荒唐的入部申请需要认真考量考量了…白给的100点积分没有不要的道理，哪怕是上梁山的处境，况且为了加入社团本来就要完成。 不过奇怪的是…… 为什么触发的任务核心点会是「认可」？不应该是作为朋友的「认同」吗？又或者作为钦慕对象的「心动」？ 早川望摸摸自己的脸。 难不成是姛？ 眉头皱起，然后舒展开来…可最后又皱起。 轻叹一口气，早川望摇摇头转身。 无论到底是什么关系，至少…现在的话… galgame中会显示「和美少女雾枝花溪的好感度+5，重新回归到初识水平」让人觉得不算太亏。 rpg中也会显示「离开队伍的美少女重新归队，并且学会了新的技能！」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尽管没有改变的是—— 回到教室的路上依旧没有黑丝可以看。 第13章 体育课的闲聊 星期三，上午十点。 阳光明媚，万里晴空。 春日的枝丫在风中招摇。 ——但其实是善变的男人。 昨天晚上临近八点的时候，天空突然降下了一场毫无头绪的大雨，飘摇的雨滴敲打在早川望的窗户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富有节奏感。 夜空和雨声还有晃动的风铃。 坦白的说很有氛围感。 当时的早川望还放下自动铅笔，手撑着脸颊看向窗外，心中哼哼着“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的名句走神。 然后，就注意到在风雨中摇曳的阳台衣服。 呼呼呼呼呼～ 沉默。 那一刻，脚踩在阳台上的早川望想起了大禹治水、想起了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想起了敲他妈。 好在大雨只下了一个小时就停下，洗刷了这座城市，让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早川望也抖抖湿润的衣服，重新挂回阳台。 视线拉回当下。 今天和昨日突然来临的大雨很不同。 目前的天空万里晴朗，飘动的流云纯白的像是棉花，飞机的航迹线在天际留下长长的一条，像是春日中拉过的横线。 望着澄蓝的天，感觉伸手就能触碰到。 如同睡梦中遇见的朦胧的温柔大姐姐… 以上，是站在操场上早川望的感想。 这节课是体育课，早川望换上绿色的运动服，站在一年级d班的队伍中，他以往对体育课的印象都是跑几圈，然后便是自由时间。 但貌似长骏高的体育课并非如此。 吹着哨子的体育老师双手叉腰，打量着整个队伍的队形。 接下来他将会教授大家如何打排球，包括规则的讲解和动作的示范。 而且是同样会考试的项目。 好消息是上完一整套的排球课之后，老师才会进行考核，所以目前只是在教学。 坏消息是早川望一点都不懂。 他翘掉了前面的几节课，目前对排球的了解仅仅处在「知道它是个」球的概念上。 至于其他。 挠挠头，有点痒。 “好，队伍散开之后就大家跟着我一起拉伸一下吧。” “好～” 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听着口号声，早川望的左手向前伸直，然后右手的手肘心部分扣住左手的手肘，往自己胸口上压着。 早川望的旁边站着的是咲太有马，他做着同样的动作。 晴朗的春风下，两位少年漫不经心的聊天道： “对了早川，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学习，看书，还有抢救衣服。” 早川望换手拉伸，平静地说道。 “那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吗？我发现了一个新的vtuber诶！” “v秃波？”早川望疑惑，“那是什么？” “virtual youtuber，缩写就是vtuber，虚拟主播的意思，也算是一种偶像吧。”咲太有马耐心的解释，“可以给人带来爱和希望还有勇气，只要呆在一起就会感到幸福！” 爱和希望和勇气…呆在一起会感到幸福… 一边做着动作，早川望一边拉伸，脑海中居然没有想出来这所谓的vtuber到底的个什么形象。 上辈子走的早，社畜996也没时间了解亚文化，如今这辈子又是一直呆在乡下，只能说缺乏想象力。 “——好，现在换下动作，大家拉伸一下腿部上面的肌肉。” 体育老师吹动哨子，带着大家继续拉伸。 一只脚向前踏出，两只手压在踏出的脚膝盖上，早川望跟着做着动作，摇摇头继续聊天： “不知道。” “偶像都不知道吗？” “不好意思，不追星。” 咲太有马听完，露出好似怜悯一般的目光：“唉，那你的人生还真是缺少了大部分乐趣。” “偶像这种东西不都是人设吗？”早川望慢慢说道，“你只能看见他想让你看见的东西。” “vbtuber不一样。” “那v秃波是怎么样的？” “她是虚拟出来的偶像，完美而又让人喜爱，不存在所谓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咲太有马哼哼。 哦—— 听到这个早川望反应过来，脑海中瞬间有了画面感，平静问道： “二次元纸片人？” “……”咲太有马一时间语塞。 聊天好像在这里卡住，早川望的话对咲太有马来说似乎是绝杀，像是口袋妖怪中幽灵系对幽灵系的攻击。 效果拔群。 他的沉默让早川望感到了罪恶感…微妙的撇过眼。 等到运动拉伸结束后，便是简单的跑两圈。 早川望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在老师的指挥中，带着队伍围绕操场开始跑圈。 几分钟后，围着操场完成了指标之后，就是排球的教学时候。 四排散开，空出中间的地方给体育老师，穿着绿色运动服的大家聚精会神的学习排球。 在看完了“先这样，在那样。”和“对，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的教学过后，早川望点点头，已经完全明白排球是怎么一回事了。 附图.jpg（抱手点头）。 接着两个人一组，拿着球开始自由练习。 早川望和咲太有马一组，二人拿着一个球走到树荫下，开始划水摸鱼的练习。 斑驳的光点落在脚边。 树荫下，两个少年继续闲聊。 “对了。”早川望左手抛起球，右手打出，“…天羽琴你认识吗？” 咲太有马后退几步，双手作出击打排球的姿势，打回早川望的发球： “啊？天羽琴？” “嗯，围棋部的女孩子，天羽琴。” “你怎么又突然问这个？” “因为一些个人的事情……”早川望说完，接住打回来的球，抱在手里面，“我目前想要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该不会是和雾枝花溪有关吧？”咲太有马问，贴吧老哥的好奇心被勾起。 早川望一时语塞。 “个人的事情而已…”早川望抛起球打出去，决定隐瞒，“要是不解决这件事情我就没有社团加入，没有社团加入，奖学金就吹了。” “哦。” “问题很严重为什么就哦一声——”早川望抬起眼眸，慢慢后退看着高抛的球，双手合拢击打回去。 “因为你不愿意说是什么事情，而且奖学金的钱也不算多，不至于影响生活吧？” 早川望第二次语塞。 这就是富哥的淡然吗。 可恶，就读长骏高的学生就没有简单的，连二次元战士背后都是深不见底的家世。 而两个来回后，咲太有马没有接住打来的球，跑出去几步，捡起排球。 早川望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好奇地继续问道： “话说回来，雾枝花溪之前创立社团都没有成功的对吧？那她的社团怎么办？” 咲太有马说：“很简单啊，回学生会了。” “学生会？” “对啊，长骏学生会——”这次咲太有马高抛发球，“小学部和初中部的时候，都是会长，今年的话社团没创成功，应该也是回学生会的，干个一年高二估计又是会长了。” （注：长骏学生会的学生会长，由高二担任，通常只有一年级生在学生会从事一年工作后，才能参与高二时任命会长\/副会长等职务，而高三时则会退任） 呼啦—— “……”片刻后，发出来的球从早川望头顶路过，滚出去几米，站在原地不动的早川望像是在思考。 “怎么不接球？” “你说的那个学生会。”早川望咽下唾液问道，“它加学分吗？” “加啊。” “那我可以进吗？” “那不行，那要班委推荐才可以，你和人家又不熟。” “什么乡土社会…” 简单的吐槽过后，早川望跑到后面去捡起排球。 片刻后，是重新拍打排球的声音。 操场上，早川望和咲太有马有一段没一段的聊着天，大概知道了天羽琴的情报。 首先天羽琴是和早川望一样，今年才转入到这所学校就读的，而在此之前——她是没有就读过小学初中的。 贴吧老哥得到的情报就像是写出来的自传一般，从小到大摸的清清楚楚。 当然，也可能是天羽琴太过出名的缘故。 她所拥有的头衔是这辈子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五岁学围棋，九岁定段，是目前最年轻的职业八段选手，师承棋圣彦一朗，在各市大小赛事中一骑绝尘。 人生之前的十六年都是在东京国立棋院中度过。 之所以没有读过小学和初中，是因为棋院里面有文化课程。 而且对于这种天赋的人来说，学习围棋反而才是对的，属于如果翻开现在这页的历史，也许都可以找到她的名字。 美貌而又富有天赋。 至于为什么突然转学过来……这个咲太有马就不知道了。 而学校也是选择录取，因为对于这样的围棋天才没有道理会说出no。 这便是早川望所了解到的全部情报。 如此一来…… 想要人家从围棋部离开，加入自己社团什么的，不亚于痴人说梦般的级别。 想来系统发布的任务没有那么简单，她的认可也不会轻松给予。 还是刮刮腿毛准备上岗吧… 也不知道穿黑丝好看还是白丝好… 排球滚落到一旁，早川望慢步走过去捡起。 抬起眼时，穿过树叶间隙的阳光闪了早川望一下。 第14章 她的美丽是排比句 “叮咚叮咚～” 下午。 放学的铃声敲响。 黄昏的余晖挂在天边。 体育课结束之后，便是枯燥无味的教室课程，而好在现在枯燥无味的课程也已经结束。 早川望收起手上的黑笔，熟练的盖上笔筒，夹在课本里面——历史的书页是p21，今天学到这里，回去再瞅瞅两眼。 嗯…想到这里，早川望摇摇头对自己的优秀感到无可挑剔。 如此俊秀还如此勤奋…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富婆。 中年的历史老师拿上自己的保温杯，慢悠悠的离开了教室。 学生起立告别。 抬起眼眸，穿过人群，看向门口。 接下来早川望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个是去找七濑老师叙旧，尽管没有理由，但早川望相信温柔的老师不会拒绝自己。 说不定聊着聊着就更进一步。 另一个是参加自己的社团活动，这是学生该做的事情，但事实上那个社团是无照营业的级别，连活动会开展什么都无法知道。 说不定是寻找游离在外的大猩猩。 “嗯……” 简单思考后，早川望把课本收拾到书包里面。 接着背上知识的行囊，踱步走向社团活动大楼。 要是去找七濑老师话，估计又会像催婚一样提起来「社团」的事情——所以在被催婚之前还是解决这个烦恼好了。 关于天羽琴的事情有点困惑，因为上梁山还只要喊句哥哥就行了…但邀请她入社，能做的就是截票。 也许该去打探一下… 来到自己社团活动室的门口。 说起来，除了第一次登记入部的时候，早川望就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当初第一次见面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早川望一边想着，一边推开门 画面闪动。 蓝色的窗帘没有飘动，黄昏余晖的部室里空无一人。 樱花飘落在部室地面上几瓣，没有关上的窗户不知道是哪位粗心鬼。 对比之前见过的活动室，人类群星闪耀部的活动室没有任何装修——就是普通的空着没用的教室里，摆放了两张桌椅。 「招人」 和早川望当初来时别无异样，只是少了美丽的幽灵小姐。 早川望想了想，走到位置上坐下。 接着放好书包在旁边，从里面拿出来练习册，早川望的眼神平静，摊开书册开始学习。 安静，无人。 春日午后的阳光照的纸些许发烫，柔和的氛围让人心神宁静。 这样的氛围不记点东西，就像是雨滴落在手背没有擦去般难受，早川望对自己过意不去。 沙沙沙沙沙。 知识+1。 可没过多久，部室门被敲响，打破这静谧的氛围。 “请进。” 早川望头也没抬地说道，语气就像是在办公室里的领导对待下属。 而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的男生十分拘谨。 他礼貌的说声“你好。”走到里面。 可接着，男生看见坐在椅上的人——不是美丽的幽灵小姐，而是俊秀的少年时，不觉愣住了脚步。 “你是？”推门而入的男生疑惑道。 早川望抬眼，放下笔。 他也同样有点意外，没想到来的人不是雾枝花溪，而是不认识的哥们…不过领导的气场还是有的。 “你好同学，有什么事吗？” 用问句回答问句是领导一贯的作风，接着露出礼貌的微笑，早川望掌握了局面。 “呃…我是想来入社的…”男生如此说道，愣了愣，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哦……” 视线飘动。 「招人」 早川望反应了过来，看来这个学校的笨蛋有很多，居然还有想要主动加入的。 也许社团需要改名，叫做冷傲公主和她的抖m部下——毕竟那张入部申请表谁见都会皱起眉头，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加入。 迷路的羔羊啊。 “请坐。” 早川望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让男生坐下。 拘谨的男生顿时照做。 接着早川望看了看附近，没有找到入部申请表诶…他想了想，决定换种办法，顺便了解一下这些人的心理。 “嗯，好吧，请问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社团？” 早川望想了想提问道，双手手指合拢撑着下巴，现在开始了面试考核。 “……呃。”男生挠挠头，对着唐突的问题一时语塞。 而早川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面试的hr状态，只是叹声继续提问道： “那请问，你觉得你加入我们社团能够提供到什么帮助？” “……唔。”这次男生的脸颊微微涨红。 “你了解我们社团多少？” “……”这次男生彻底沉默。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说一下自己的优点和缺点。” “对、对不起！” 片刻后，夺门而逃的男生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在走廊上留下悲伤混乱的脚步声。 好像搞砸了。 不过没关系，劝一个哥们回头是岸就是救人一命。 早川望自信想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沙沙沙的笔声是安静的部室里唯一的声音。 之后二十分钟过去，期间来了两个人面试。 而结果无一都是落荒而逃。 如此一来，早川望已经救下了三位哥们，心情还算不错，比敲电子木鱼积功德要来的快。 翻过书册页，看向背面的习题继续学习。 这时，部室门又被人推开。 尽管声音很小，但部室里面很安静，所以早川望察觉到了微小的声音。 门扉转动。 “同学，进来之前要敲门，你这是没有礼貌的表现。” 早川望摆出一贯的领导架势，批评地说道，已经越发的熟练。 而他说完这句话后，才抬头看向来人——这叫领导的傲慢。 然后，看见的是沉默不语的雾枝花溪。 尽管她的美丽已经陈述过很多遍，但就好像在不同时间的花朵会有不同的鲜艳。 清晨时它明媚动人；黄昏时它独自忧伤；夜晚时它恬静如诗。 “……” 早川望盯着看了四五秒，手中的笔在这段时间里不自知的停下。 直到轻轻眨了眨眼，那是神经的本能反应。 有人生气了。 早川望心想，回过神来，低头继续写。 ‘当直线ax - y=0与a- ay=1平行时， a(-a)-1x(-1)=0，解得a=1，或a=-1……’ 雾枝花溪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早川望旁边的座位上。 拉开椅子，然后坐下。 二人变成了短暂的同桌，三八线以招人的牌子划开。 接着对话开始。 雾枝花溪撩动身后的长发，语气平淡： “你什么时候来的？” “二十一分钟前。” “来了几个人？” “三个。” “有人通过吗？” “没有。” “你在做什么？” “写作业。” “我好看吗？” “。” 自动铅笔停下。 一问一答的快速对话，像是下棋时的快棋不容仔细思考，虽然有种上下交接情报的感觉，但早川望更想把这样的氛围称为拷问。 压迫感像是一把无形的刀锋抵着喉咙。 坏了，见到真领导了。 早川望手中的笔已经写不出这一问的完整答案，变成一下一下，有节奏的点在书页上——他久违的想起了社畜时代自己的刻薄上司。 没有说话的沉默让压迫感越来越凝重。 有人生气了。 早川望又想到这句话。 无法坦率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假装无事发生的态度让他人感觉到不自在…早川望轻微侧目，看了下她的侧脸。 然后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点在书页上的笔尖，在这刻不知不觉戳破了纸张。 砰砰。 好在这时，有救星进来了。 第四位面试者推门而入，他是名不经传的男生，他是一米七的普通存在，他是高一的长骏学子。 他是早川望的救星。 他是二次元。 咲太有马。 “诶早川！终于找到你了！我跟你讲，我重新说服我们社长了，他愿意给你再一次面试的机…” 咲太有马原本还十分的兴奋说，兴高采烈像是收到巧克力的男生——可在走入部室里后，看见沉默的雾枝花溪和沉默的早川望。 他的语气就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 到后面，甚至声音逐渐消失。 “面试的机会……” 生物是可以感觉到危机的，而人类也属于生物的范畴，咲太有马的第六感告知着他此地不宜久留。 咕噜。 咽下唾液。 目光小心翼翼打量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和少女，他们之间好像有看不见的替身使者在战斗，不然没理由气场如此咄咄逼人。 还是暂时离开吧… 咲太有马缩缩脖子决定转身，当做自己从未来过。 可这时，早川望突然开口说道，甚至站起身帮忙拉出对面的椅子：“同学你好，请坐。” 热情扑面而来，让人无法拒绝，与此同时早川望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 早川望：...---... （注：sos，国际通用求救信号） “……”咲太有马犹豫一下，最后转回来默默的坐下。 雾枝花溪见状，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是起身走到旁边的柜上沏茶。 她的离开让早川望深呼吸一下，咲太有马也觉得氛围不再那么凝重——雾枝花溪并不认识咲太有马，所以才会这样腾出对话的空间。 而与此同时，早川望用手包住咲太有马的手背，仿佛第一次和他见面般说道： “你是想要入社的对吧？” “呃，啊？…”咲太有马一时间不明白。 “名字？” “…咲太有马。” “好的咲太有马，恭喜你现在成功加入人类群星——” 话音未落，离开的雾枝花溪拿回一张入部申请表，放在桌子上后轻描淡写的离去，她对此一句没有解释。 但在场的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把笔递给这位面试者，早川望拍拍他的肩膀。 “你先写吧，我离开一下，怕打扰到你专心致志。” “……” 可是最后早川望并没有得愿以偿的离开，手插口袋的他，脚步停在门前。 “你刚刚开始就在干嘛呢早川…我不是来入社的，我是来找你跟我去漫研社的——我们部长愿意给你再次入部的机会，昨天那次可以不算数的，所以跟我一起走不？” “。” 听到这里，倒茶的雾枝花溪略微走神，放下杯子，看向门口的少年。 她的眼神中带着困惑。 手插口袋的早川望感觉到了危险，生物的第六感正在疯狂响动。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飘雪的季节。 第15章 友情的西瓜腾 两分钟后。 紧闭的部室门里只有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咲太有马走了（物理）。 空荡的教室里重归刚刚的安静。 早川望坐在左边，雾枝花溪端着茶杯坐在右边，校园青春的现代彩绘插图可以取材于二人。 只不过他们的背景色不是象征活泼的斑斓，而是如同暴风雨中的漩涡扭曲。 压迫感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严重。 早川望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黄昏的颜色逐渐潮红，部室里寂静无声。 樱花的花瓣再次从没有关上的窗户飘进，轻盈的落在地上。 “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雾枝花溪吹了吹纸杯，她说话的时候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好像和之前一样的平静。 但早川望明白那是假象。 她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老虎凳，辣椒水，黑丝长筒靴踩在脸上早川望已经看见被拷问的灵魂。 对此早川望开始了没有底气的辩解。 诸如自己没有社团想要加入社团，所以找上其他社团也很正常。 人类群星闪耀部还未成立，所以以防万一。 人的灵魂是自由的，所以不能拘束在一个地方。 但被雾枝花溪一句“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一般都会这样的辩论。”给噎住。 可早川望还是有一点可以反击的，那就是未成立的事实。 明明只要随便收几个人就可以社团成立，但雾枝花溪挑挑拣拣不愿意，这让身为部员的早川望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找起了下家。 对此雾枝花溪无话可说。 于是她拿出了另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呆在人类群星闪耀部里的话，早川望还得找到另一位部员才行，这是约定。 不然的话是没资格自称部员。 而如此一来，所谓部员的不安全感也是不成立的，毕竟连部员都不是。 对此二人又是一番对话的深入交流，早川望觉得这是无法完成的事情，因为围棋部的天才没有理由离开围棋部。 可对此雾枝花溪的解释是一句平淡的“自己去看。”结束了对话。 再然后就被「请」出了部室。 知识的行囊留在了部室里面，早川望像是被赶出家门的丈夫有些无语——尽管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也不可能是。 早川望不喜欢妻管严和贫乳。 但这种落魄的形容感最为贴切。 ‘头疼……’ 漫步在走廊上，早川望揉揉太阳穴，在想接下来的选项。 首先第一个还是去找办公室七濑老师，尽管没有理由，但早川望相信温柔的老师不会拒绝自己。 第二个是去围棋部看看，毕竟雾枝花溪的那句话让早川望有点在意——在她的眼中，这貌似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务。 甚至好像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也许对她来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早川望还是相信那处于人类范畴可以做到的事情。 既然属于人类范畴，早川望就相信自己。 尽管什么具体情报都没有了解到，但最起码知道是可行的。 简单的思考过后，和第一次的选择一样，他向楼下走去。 ‘还是得先去看看才行…’ 社团大楼分为两栋，互相紧挨着，形成一个“工”字形状的布局，中间那条是连接的走廊。 虽然围棋部在同栋楼内，但早川望还是走下楼。 因为他打算找上咲太有马，然后再去围棋部拜访——为此早川望需要先去拜访一下漫研社。 （注：漫研社在社团大楼二号） 走下楼后，穿过中庭。 沿着颜色缤纷的花坛走过，路过长椅上卿卿我我的情侣，早川望来到另一栋社团大楼。 吹奏部响起优美的歌声，早川望下意识停步倾听。 好听。 接着一路往上走。 可意外的，在三楼楼梯口，早川望看见了二次元战士。 “你在这里干什么？” 早川望一时间疑惑问道，他还以为对方在漫研社的部室里面打三国杀，喊着奇怪的口号才对。 靠在楼梯口的咲太有马慢慢回过头，看到是早川望也没有太兴奋，只是默默地说： “玛卡巴卡？” “……”早川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眼神中出现茫然。 玛卡巴卡？ 犹豫了一下，早川望决定继续往上面走，走到漫研社的门口。 五分钟后。 从漫研社里面退出来，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早川望回到楼梯口，发现二次元战士已经不见踪影。 想了想，脚步迈动往下走。 吹奏部的声音从模糊到清晰，像是天使的羽毛，抚平受伤的灵魂。 在一楼，早川望又看见了咲太有马。 他坐在长椅上面，唉声叹气，旁边卿卿我我的情侣和孑然一身的他形成强烈的对比。 早川望犹豫片刻，走过去。 “歪比巴卜。” 咲太有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茫然，同样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歪比巴卜？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早川望这回说人话道，坐下在咲太有马的身边面色如常。 “没什么，只是死了有点难过。” “？”早川望想他应该是指三国杀的棋局。 不知为何，二人的对话跳脱的就像是冬天雪地蹦蹦跳跳的小鹿留下一个一个的脚印。 没有逻辑充满诡异但是可以对话。 沉默半响后，早川望问道： “对了，有兴趣跟我去一下围棋部吗？” “去围棋部干嘛？”咲太有马提不起劲地说道，“我现在很伤心，只想坐在这里听美少女们演奏的乐曲，她们在抚慰我受伤的灵魂。” “…只是听听就满足了吗？伤心的话就应该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你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说人话。” 早川望对此轻叹一声，嘴唇微动，说了五个字。 咲太有马怔了怔，坐直挺背： “愿闻其详。” 心照不宣的友情总是这样，在短暂的时间中开出扎根地底的——西瓜藤。 第16章 所谓友情 五分钟后。 二人结伴走向围棋部的方向。 期间的路上早川望已经说完了前因后果，前往围棋部的理由和要做的事情。 而整个事情细说下来，就是「为了拯救濒临废部的社团，早川望决定出道，成为学院偶像带来欢乐，总有一天要让台下座无虚席！」 ——好吧味道有点冲。 但事实上，这个说法用来说服二次元战士好用的不得了，至少咲太有马一听就肃然起敬，喊出奇怪的人名决定成为团伙。 “love——live！” 于是早川望继续细说具如何拯救。 略过的无关紧要的部分——即和雾枝花溪有关的部分——最后浓缩下来的话语就是一句话。 「去抢美少女」 毕竟所言能够想到的所行只有这个答案。 好在早川望并没有这么直白述说，因为这种事情是绑匪该做的事情，不是高中生该做的是事情。 所以他只是跟咲太有马说去围棋部看看情况。 于是现在，二人走到了围棋部的门口。 “什么嘛，到最后你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天羽琴搭上关系。” 咲太有马抱手，像是校园五杰继续说： “早上的体育课也神秘兮兮，是不是雾枝花溪的吩咐啊？” 早川望撇眼，他被噎到了。 「吩咐」听上去就像是命令的字眼——虽然说某种意义上这的确算是主人的命令。 但早川望还是不想坦白。 所以他换了个角度，可以一劳永逸而且不被质疑的借口。 “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你确定不是见色起意？” “我对她见色起意了。” “……” 安静片刻后。 刚刚的那副对话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早川望平静说道：“我想和她见个面认识一下。” “哦。” “所以帮我。” “哦。” “谢谢。” “哦。” 对话结束。 这时，走廊上，一个高中部的女孩小心翼翼从二人面前路过，低着头像是怕和怪人搭上关系。 视线拉回。 友情让二人站在了这里，说所的一切不过是正当化的理由，一起在职员办公室补检讨书的交情就好像小学时一起穿同一条裤子。 早川望只要撞撞咲太有马的肩膀，后者就会会意的转过目光，一起欣赏美腿玉足白丝黑丝。 此为友情。 片刻后。 咚咚。 敲响门扉。 没过多久，围棋部的门开了，不过这次不是初中部的学妹。 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女孩子迎上来，穿着高中部的制服，打开门后，视线礼貌的扫过二人。 然后，在看见咲太有马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哎，咲太有马？” “呃……”咲太有马顿时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早川望看着这一幕陷入思考。 有熟人？ 那就好办了。 “我今年申请加入围棋部了啦，你才知道吗？” “我没事关心你干嘛。” “你看你装的。”单马尾少女拍拍咲太有马的胸口，“我们可是击股之交！” 咲太有马对此好像被袭胸的纯情少女一般，后退着捂住胸口，满脸嫌弃。 “哈哈哈哈哈。” 早川望很想继续了解何为击股之交，但大局为重，还是以想要参观一下的名义走了进来。 而在熟人关系的加成下，二人很自然的混了进来。 “这里换下鞋子啦。” 坐在玄关的二人用眼神交流，打量周围像是特务在潜入敌军基地。 今天的围棋部里好像格外热闹一点。 一个，两个，三个……一路数下来共有八位，四男四女在围棋部中活动。 这其中，早川望看到了上次那两位初中部的女孩，像是守护在这里的精灵。 同样，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看书的天羽琴。 ‘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 她捧着书和之前一样，安静的坐在角落看书，樱花色的长发让人走神，特别是那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宁静。 她连走进来的两个人都没有抬眼去看，像是没有察觉。 是置身事外的宁静。 谁被遗忘的宁静。 是透明人间的宁静。 “这是？……” 率先开口的是围棋部的部长，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看着早川望二人有点不解。 好在单马尾少女替二人解围了，笑着说是朋友来找自己，想看看围棋部的活动是什么。 于是部长也变得很热情，欢迎二人的到来。 片刻后，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后，便是单马尾少女陪着两人。 围棋部和正常教室的大小一样，不过装潢古色古香像是道场。 像是划分好了地盘一般，左边一块是围棋部自己成员对弈的部分。 右上角则是早川望等人呆着的地方。 而右下角是透明人间。 “围棋部也就这么一些地方，来都来了要不要下一盘棋？”单马尾少女笑着说，“我可以让你一只手喔。” “下围棋不都是一只手够用了吗？” “嘛嘛那也是让你啦。” “切。”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青梅竹马般，虽然互怼，但是十分融洽，早川望对此感到眉头微皱。 想来漫研社的部长遇人不淑，不然不会让这样的混蛋混入其中。 “那这位同学呢？”单马尾少女看向早川望。 “我不会围棋。”早川望平静说，“看看你们下棋就好了。” “这样吗？……” 但咲太有马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早川望，他不相信早川望不会围棋——但事实上早川望的确不会，属于只知道基础规则的地步。 接着二人正坐，在闲聊中互相执子于棋盘上对弈。 而早川望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下。 他的目光偶尔落在棋盘上。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游走在社团活动室里搜集情报。 ‘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吗…’ 雾枝花溪的话在脑海中闪过。 早川望虽然对这种事情保持质疑，但邀请美少女的任务得完成，不然孤高的灵魂不仅没有羁绊之地，还会没有学分和积分。 视线扫过。 表面上看围棋社十分的融洽，他们下棋的时候安安静静，偶尔响起的对话也是带着柔声。 唯一异样的地方就是，看书的天羽琴有点格格不入。 毕竟这是围棋部，不是文学部。 可只有这个地方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能说天羽琴喜欢阅读，人家是围棋部的天才。 就好像好学生有时候没带作业，跟老师说“忘记在家里了。”老师也不会质疑，而是选择原谅。 围棋职业八段的水准大概是在场所有人都遥不可及的存在，不下棋没有人质疑。 反而说不定，因为太厉害所以没有同等水平的棋手，所以才会看书。 ‘所以也没有人和天羽琴下棋么…’ 观察到的情报默默记下在心中，延伸出一个可以的猜测点。 为什么没有人和天羽琴下棋？ 假设是天羽琴太厉害，没有对手所以没人和她下棋…但这个理由不足够邀请她加入雾枝花溪的社团，因为这边也没有围棋高手。 那么换个方向猜测到话—— 就好像是烂俗作品中经常有的桥段，因为太过优秀的个人，而被别人排挤。 排球部的学姐有着无敌的技术，而后面的学弟学妹对此遥不可及，让他们原本热爱的运动逐渐丧失信心，最后全部放在个人的埋怨。 ‘这个家伙的存在让我放弃了排球。’ 什么的。 于是大家都不愿意和厉害的学姐玩，学姐也自然无法在这个社团里待下去。 ‘这样的话倒是很容易成立……’ 但，事实上以早川望为例，只要是优秀的人往往更加受人亲切。 排除掉个人性格扭曲的案列。 厉害的人只会受到尊敬。 至少早川望看见比自己厉害的人，会发自内心的给予尊敬。 观察不再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无法确定这个猜测是否成立。 ‘要是能了解个人情报就好了…’ 早川望视线转移，他第二次后悔把探查机器用在自己身上…积分这东西看来得慎重使用。 面前的棋盘恰好陷入僵局，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僵局。 咲太有马揪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和发根决一死战，单马尾的少女微微笑等待下一步。 早川望慢慢出声。 “那个。”早川望看向下棋的单马尾少女，“请问那个看书的女孩子叫做什么名字？我有点在意她。” 单马尾少女愣了愣，有点意外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你是在说天羽吗？” “嗯。”早川望顿了顿，“我以前没有在围棋部里见过她。” “她是今年刚刚入部的新生，嘛，虽然说我也是就是了。” 单马尾少女说，看了眼棋盘，发现咲太有马依旧没有落子，于是正视起了早川望。 接着她看见的是俊秀的少年，第一反应在心中有点诧异的呼呼想好帅的同学，刚刚一直都没有看过他来着。 “明明在围棋部里，但是不下棋在看书，感觉有点奇怪…” 早川望慢慢说着，手指抵着下巴低眸沉思。 “因为她很厉害。”单马尾少女收回目光说。 “多厉害？” “她比部长还厉害啦，因为部长下棋都下不过她。”单马尾少女顿了顿，“我也不懂太多，他们说天羽是什么职业棋手，所以大家都很尊敬她。” “…部长也很尊敬吗？” 早川望抓住重点问道。 因为如果有人对天羽琴产生嫉妒的话，那么第一人选就是部长，因为这个头衔代表的是围棋部的排面，第一人的实力。 而现在天羽琴的存在让部长的立场难堪，所以难堪的部长可能会因此将她排挤在外。 “那当然了，部长还说来年就让天羽琴当任部长一职的，大家也都同意，十分赞成。” 单马尾少女真诚地说道。 “……” 延伸出去的猜测点破碎，像是飘浮的泡泡消失殆尽。 明明就是happy part样式的欢乐嘛。 欣欣向荣的一派。 ‘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问题……’ 早川望又一次重新陷入思考。 这时，旁边的咲太有马依旧没有下出那一步的棋，而是丢回了装子的棋盒里面，泄气地说： “不玩了不玩了，真不知道这样的游戏有什么意思。” “那就当做咲太有马输了咯。” “……” 咲太有马脸色一凝，没有说话，用脚膝盖撞撞早川望。 早川望摇摇头。 于是咲太有马犹豫一下，只好撸起袖子，拍拍自己的脸颊鼓气说道： “好吧好吧…刚刚那把不算，再来一把！” “那赌一点东西吧，不然输赢都好像无所谓一样。” 咲太有马警觉：“你要赌什么…” “我赢了的话，这周星期六一起去电影院怎么样？” 单马尾少女收拾着棋盘上的白子，慢慢说道： “我看过了，有新上映的动画电影，虽然我不喜欢看那个，但是你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了吧？好久没有和有马一起出去玩了的。” “嘶……”咲太有马被噎到，因为他的确有那个打算，动漫电影不能辜负。 但是和女生结伴而行什么的…… 他突然不敢下棋了。 “怎么了？不敢了吗？” “……”咲太有马的膝盖再次撞了撞早川望。 早川望又摇摇头。 “谁、谁说不敢的。”咲太有马沉默一会儿，重新伸出手收子，“那我赢了呢？” “那就满足咲太有马任何一个愿望好了。”单马尾少女突然前倾靠近，用手挡着耳语，“h的事情也可以喔。” 咲太有马一愣，视角透过少女的衣领口，能够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 （注：h=涩涩） “……” 这次，咲太有马的膝盖猛烈撞了撞早川望，脸色惨白，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像是进了沙子。 早川望看过去。 ‘三短，三长，三短…’ sos？ 早川望有点疑惑，不过选择不搭理，用手摁住了咲太有马的膝盖。 他正在想事情，不想受到打扰，所以刚刚的对话他并没有听见。 咲太有马只好深吸一口气。 “好、好吧……” 为兄弟两肋插刀，而色字头上不过一把刀。 咲太有马喉结微动，咽下唾液。 片刻后，安静一会儿的棋盘上重新落子，早川望的推理也随着重新走动。 ‘也许是方向错了…’ 早川望所猜测的是围棋部的环境，因为雾枝花溪说“只要看看就能够了解。”，那么由此可得，邀请天羽琴入部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围棋部的人排挤天羽琴的话，她呆在这里自然会想要离开。 所以邀请她加入其他社团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现在看并不是这样……’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天羽琴离开这里…’ 视线又一次重新游走在社团活动室里。 围棋部的大家都在下棋，没有下棋的人也在看别人下棋。 天羽琴在看书，偶尔抬起头休息眼睛，也是看向窗外微微张嘴，好像在“哦”的一声惊讶天气好好。 好可爱——啊不对。 早川望拍拍额头。 思绪沉淀。 黄昏透过窗户。 围棋部是因为热爱围棋所以聚集起来的人，就好比漫研社都是二次元所以才聚集在一起。 围棋部是开展下棋为主的社团活动，就好比漫研社是以二次元为中心展开的活动。 资格ok……关系ok…… 外部环境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代入自己思考。 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会离开所属的社团。 ‘……’ “啊果然这种游戏真的是太无聊了…我真的不想玩了。”咲太有马再次泄气嘟囔，可这局才下了二十来步。 早川望的思绪一顿，看向咲太有马。 但很快，延伸出去的思路他又自己否定掉了。 ‘应该不会，不然天羽琴没有理由是职业八段…’ 接着二十分钟过去后。 所谓的观察的确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最终，这一盘的对弈以咲太有马的失败告终。 两个人从围棋部离开的时候，一个像是在思考科研难题，一个像是吃了苦瓜脸色难受。 不过至少这一趟不是没有收获。 早川望收获了可能，咲太有马收获了周六电影票，在黄昏的下午充满无限的红色玫瑰和社团学分。 接着一起结伴走到楼下的时候，按耐不住的沉默被打破。 咲太有马用肩膀撞了撞早川望，他的语气里带着低落： “所以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也许。” “哦，那这周六有空吗？出来一起看个电影。” “为什么。” “我请你。” “行。” 男人从不过多询问问题，特别是在有免费的时候。 第17章 推理 在楼梯口分道扬镳。 咲太有马像是背负火之意志的哥们，背对着早川望扬扬手道别，就差说出一句“拜拜了aibo”。 早川望则点头转身。 他的思绪仍然有一部分还停留在那个围棋部里面，从另一个视角去看待问题，企图找到答案。 以至于如何走到自己社团门口的这段记忆是没有的。 抬起眼眸。 「人类群星闪耀之刻（部）」 早川望回过神来，如同潮水般蔓延的想法全部收回，他的脚边是切实的地板，而不再是猜测的文字流动。 ‘自己是为什么回来着？……‘ 早川望看着门口一时间想不起来目的，沉浸式的思考代价是短暂遗忘。 脚边的阳光贴切。 眼神闪动。 ‘想起来了，是回来拿书包的……’ 现在已经临近放学的时候，社团活动的时间已经打发完毕，虽说可以加长时间到五点五十分再离校。 但早川望对自己社团的社团活动没有太多的想法，他还想回家学习顺便料理晚饭的。 敲敲门之后，然后推开。 黄昏，窗帘，长椅，少女。 飘落在地上的花瓣又多了。 每次推开门后都是让早川望走神的片刻，她那不切实际的美丽像是幽灵，特别是在空寂的黄昏下。 好在正人君子是不近女色的。 五秒过后，关上身后的门。 有人看了下早川望，但早川望没有和她对上视线。 走到刚刚写功课的座位上，收拾好没来得及收拾的课本，早川望眼神平淡像是若无旁人。 “嘿咻。” 书包放在了桌子上，早川望拍整齐教科书然后放入，接着拉上拉链，像是熟练的渔夫在打捞收网。 一秒、两秒。 雾枝花溪的视线跟随着早川望的动作而移动。 脚步迈动，重新拉开门扉。 而直到早川望离开部室，也没有对话发生。 空寂的房间里面，幽灵小姐拿笔在空白的纸上记录下无关紧要的信息。 但很快，游走的笔尖停下，变成“哒、哒、哒。”的轻点。 撩起耳边的发丝，雾枝花溪低下眼眸。 轻点的笔继续记录。 …… 从学校里走出之后，早川望对于围棋部的时候已经放下了重心，转而关心起了今天的晚饭。 因为一个人居住在这边，所以晚饭无需精致，只要填饱肚子就好。 路过超市的时候，早川望走了进去，再出来时就多了一把挂面和青菜及一盘鸡蛋，花费是七百出头的日元。 “铛、铛、铛、铛……” 在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回到家中，早川望推开门扉。 “叮铛——”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风铃在此时晃动。 也许是在欢迎早川望回家，说不定含义是经典的三句问话。 早川望从无端的妄想中摇摇头回神，轻叹的一口气里有些疲惫。 在玄关换下鞋子，变成洗浴时用的拖鞋，早川望简单的给自己做了个鸡蛋挂面，望着晚霞满天享受短暂和平。 接着补充完能量，早川望就把碗筷丢到水槽里面等待好心人帮自己洗掉。 走到浴室，打开开关。 翻腾的热气爬上玻璃，接着又逐渐冷却下来，肩膀上搭着浴巾的早川望像是澡堂里的大哥走出。 时间流逝，天空漆黑。 橘黄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 家里的时钟咔嚓咔嚓一下的转着。 直到八点。 穿着蜡笔小新睡衣的早川望坐在写字桌前，写完了功课，把笔放下。 他的脑海里面又闪出了围棋部的事情。 在处理完了晚饭、洗浴、功课的三件事情之后——无事可做的脑海里面蹦出了没有解决的问题。 ‘果然，这就和悬疑推理小说看到一半，不知道凶手是谁就会很难受诶…’ 早川望把课本移开放到一旁，转而拿出了手机。 其实今天下午从围棋部告别，回到活动室时，早川望其实是有点想要向雾枝花溪搭话的。 至少想确认一下所谓的「邀请」机会是否真的存在。 可不出意外，要是问出去的话一定会引来雾枝花溪的轻笑…被美少女看不起什么的，还是有点自尊心受损。 手机上的软件点开inte。 想要推理就需要足够的信息，福尔摩斯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和外观，推理出职业性格和目的。 早川望不了解天羽琴，他只了解了围棋部里像是文学少女一般的樱花色长发的少女。 还不够。 所以现在，他试图从inte上获得更多信息，毕竟对方是职业棋手，还是有名的棋手。 输入文字「天羽琴です」 然后，摁下回车。 网络上传数据，弹出来的结果布满屏幕，一共累计一千三百余条，最醒目的第一条是—— 「天才围棋少女暂停职业生涯，其原因竟然是？！……」 早川望看着后面的省略号顿时语塞，心想这和uc头条同是一个编辑部的老哥？ 点进进去发现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猜测，可以认为是一家之言，诸如「围棋达到瓶颈」，「在春圣杯的败北」 接着继续了解。 「春圣杯的败北」让早川望有点在意，但仔细了解之后那是一场不公平的线上比赛，天羽琴的敌手疑是有作弊行为。 ‘那么可以排除这个了，输给挂狗怎么可能道心破碎…’ 往下滑动了解其他信息。 职业经历，出身，战果… 一部分和贴吧老哥咲太有马说的一样，天羽琴所拥有的头衔的确令人遥不可及，她在围棋上所展露出来的天赋是迄今为止没有前例的优秀。 只有两个字才能够形容这样的人。 ‘毋庸置疑的天才么……’ 但另一部分，就是有出入的，或者说没有补充出来的。 在围棋界，天羽琴被称为「无言のニホ」 原因是在某一次全国少年组的比赛中，拿下个人冠军，在被问记者到获奖心情时。 她没有说话。 之后的经历中，也更多表露出了这种沉默寡言的性质，下棋时没有面部表情，采访时不喜欢说话，樱花色的长发和三无的属性很受围棋选手欢迎。 于是早川望又找到其他下棋或采访时，所拍摄到天羽琴的照片。 一张、两张、三张…… 如果说要形容出一个感觉的话，天羽琴的确是三无的美少女。 没有表情，举止礼貌，沉默寡言。 樱花色的长发令人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 但不对…… 在围棋部的活动室里，早川望所见到的天羽琴并不是那样。 她会主动搭话，有时候会呆萌的反应不过来，比起三无更应该称呼为单纯才对，这是早川望对她见面的第一印象。 不是三无。 可惜早川望不是真的福尔摩斯，对于这个奇怪的点只能慢慢推理。 解释其一，说不定长大后三无属性就变成呆萌了。 毕竟人的性格是多变的… 揉揉前面刘海的碎发，早川望走神。 但如果换个角度思考，不是人的性格会因为成长而改变，而是因为人在对待不同的事情时，会摆出不一样的态度。 比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会展露笑颜。 比如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会一副司马脸。 这很正常。 社畜在工作时不会摆出一副“啊，工作真的塔诺西（开心）”的幸福表情，而是阴沉着脸看着时间掐点下班。 好像有了一点点的思路。 ‘也许在围棋部否定掉的想法应该重新考虑一遍…’ 前额的碎发继续揉捏，思考的眼眸深不见底。 回过神来，早川望轻叹口气。 困了。 第18章 春季的中午 …… 第二天。 提问：长骏高最好的午餐地点是哪里？ 回答：不是食堂，不是楼顶，不是教室，而是靠近二号社团活动大楼的长椅。 正午的学校。 阳光明媚，热情洋溢。 春意荡漾，微风恰好。 绿叶在阳光下闪烁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 树荫庇护的长椅上，两个少年坐在这里，捧着学校食堂特供的午餐面包和牛奶，打发中午的午休时间。 “怎么样？这个地方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很不错吧？” 咲太有马撕开面包包装袋，略微得意地说道。 而坐在咲太有马身旁的早川望没说话，把吸管插入牛奶后，抬起眼眸看向周围。 人影随处可见。 秘密基地秘密基地…不知道周围这些同样散心的人算不算ntr，毕竟秘密基地应该不是陌生人能够来的。 早川望心想，目光移动到咲太有马的头顶。 但的确，这个地方如同咲太有马所说，的确很不错。 拥有教室的宽敞，楼顶天台的微风，食堂角落的阴凉。 还附加吹奏部的乐曲。 吹奏部中午的时候貌似还会进行社团活动，坐在这里能够听见传来的乐曲，轻灵的声音像是在森林里的风铃，让人心情宁静如同躺在树荫下。 好听。 满分十分的话，早川望能够给出九分评价，扣的一分在没有美少女点缀一二。 但貌似天意知我心。 二人在这午餐进行了一会儿，缺少的一分就补上。 只见面前的走廊上，走过两位背着竖笛包和双管的女孩子。 她们身高都是相同，微笑的在聊天，红色的百褶裙从早川望的视线中游走过去，白色的长筒袜更是令人留目。 以至于只剩下背影的时候，不近女色的早川望才注意到自己忘记看脸了。 回过神来，早川望咬下一口面包。 金黄的色泽代表口味是菠萝，布满表面的奶油说明是奶油菠萝，和普通的面包别无二样。 咽下。 “她们是吹奏部的成员？” 旁边的咲太有马喝着牛奶，单手搭在长椅上漫不经心：“嗯。” “吹奏部里面有男生吗？” “唔，据我所知的话都是女孩子。” “多少位？” “十几个吧？都很好看。” “……” “……” “你该不会又想去吹奏部一趟了吧…”咲太有马投来微妙的视线，“又见色起意了？” “订正，是一见钟情。”早川望纠正，声音平淡，“而且我并不是发情期的狮子，没有这么多的一见钟情。” “好吧。”咲太有马说，“…话说你和围棋部的天羽琴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用这么微妙的形容，好像在追求一样。” “难道不是吗？”咲太有马疑惑，“昨天陪你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围棋部诶，别跟我说你真的就是看看。” “……” 早川望一时间沉默。 咲太有马看了一眼，同样沉默。 相继沉默无言了一会儿，这时，又有熟人从早川望的面前走过。 围棋部的部长——戴着眼镜，文静的二年级男生——这位围棋部部长，坐到了早川望等人对面的长椅上。 他的午饭和早川望二人一样，是简单的牛奶加面包。 貌似这个美好的地方不仅仅只有一个人喜欢来，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个人，连围棋部的部长都会来。 秘密基地的林间小道从未存在过。 早川望心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也许是持续注视的目光有点刺眼，围棋部的部长也注意到了两个人。 接着他愣了愣，朝二人微笑，自然的走了过来。 身影靠近。 …明明只是在活动室里面一面之缘的经历，这莫名其妙的自来熟是怎么回事…早川望微妙心想，看着走到面前的围棋部部长。 没办法，来都来了。 屁股往左边挪动，给围棋部的部长腾出来位置。 于是二人的午饭变成了三个人的午饭time，有点小挤。 “昨天在围棋部里玩的还开心吗？” 围棋部的部长率先搭话道。 “嘛……还好。”咲太有马有点拘谨地说道，任何人对于不太熟的人都是这样。 “那你呢？”围棋部的部长又看向早川望，“当时你好像没有下棋吧，一直在看我们社团里的名人呢。” “……”早川望一时语塞，慢慢咽下。 思绪跳动。 好像并不是自来熟，而是有着目的靠近。 早川望承认当时他的目光像是盗窃机密的特工，被人留意到很自然，围棋部的部长就留意到了。 几秒过后，早川望点点头承认： “有点在意她。” 昨天的猜测还未得到实际的信息支撑，而现在，围棋部的部长上来搭话，早川望没有理由错过。 没有得到答案的疑问，就像是推理小说卡在了揭发犯人的那一页。 “为什么？”围棋部的部长问。 “一见钟情了。”早川望语气平静，“所以可以的话，希望部长你能和我讲讲她的事情。” “……” 围棋部的部长貌似对这个回答有点诧异，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很快，他又说道，挠挠脸颊尴尬不失礼貌地说： “一见钟情吗？我想这种事情…要我讲她的事情…这个你自己去了解一下比较好吧？”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比较腼腆。” 围棋部的部长：“。” 咲太有马：“?” 早川望继续说道：“所以可以的话，希望部长和我讲讲，她在部室里面的时候一般是什么情况，我好了解一下她本人的性格。” “唔…好吧…” 围棋部的部长放下手中的牛奶，苦笑地助人为乐，毕竟早川望都拜托到这个份上了。 停顿几秒过后，他慢慢地说道： “天羽同学这个人的话，一般都挺安静的，喜欢看书，所以你可以考虑从这方面入手。” “不下棋吗？” “……”围棋部的部长微妙的沉默片刻，“呃，到目前为止，只有入部审核的时候下过一次棋，当时下到一百余手时我就认输了。” “除此之外的时间，她都在活动室里面看书。” “可能是没有够格的对手吧，有一点和活动室的大家玩不来…不过可以理解的，大家也都很尊重她。” “她是职业棋手。”早川望说道。 “嗯，还是很厉害的职业棋手。”围棋部部长的语气带着感慨。 早川望点点头： “那个，听说下一任的围棋部长是打算让天羽担任，对吗？” 围棋部部长一愣，没想到为什么会问到这个问…不过他对此也有话要说，带着些许笑意。 “嗯，是有这样的打算，不过天羽同学拒绝了，明明有着很高超的技术，还如此的谦虚…围棋部的部长非她莫属的其实。” 现任围棋部的部长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因为我个人也想当职业棋手的缘故，所以了解过棋坛，从其他方面也了解过天羽，以为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对名利这些…有所追求的人。” “但转校过来后的接触，发现是一个很单纯的同学。” “只是……她好像……” 围棋部的部长说到这里，想起那天下午，拒绝自己的天羽琴的眼神。 那份一闪而过的抗拒情绪，是如同羽毛飘落湖面泛起的轻微荡漾。 难以察觉。 “可能不太喜欢我们吧。” 围棋部的部长最后说道。 早川望像是装作吃瓜群众般，好奇地提问一句道：“为什么？” 围棋部的部长也没有避讳，反而对此像是感到愧疚地说道： “其实「不喜欢我们」这样说，可能有点微妙，因为正常的对话还是可以，但是在聊到和围棋有关的话题时，她好像就格格不入了一般，不会发表什么见解，除非主动请教。” “可能是水平的问题吧，在我们眼中值得讨论的东西，对她来说可能很无聊…不过，我觉得她不是这种没有耐性的人。” “只是，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其他原因…” 围棋部的部长眼神中有点迷离，轻叹口气，继续说道： “而大多数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边下棋一边聊天，所以天羽同学这样的态度，显得有点无法融入。” “她不会和别人下棋，也不会聊这方面的话题…作为部长，我还是希望天羽同学能够和大家和睦相处的，但现实还是不尽人意。” 说到这里，部长身上愧疚感已经是扑面而来的级别。 不是自己的事情不用揽到自己身上的，烂好人的性格就像是后宫男主… 早川望心想。 看了看友人，咲太有马正吃着面包，聚精会神的听八卦，一副期待更多的花边。 而早川望也回神，继续以吃瓜群众的口吻，像是出于好心的猜想提问道： “这样吗？…我看她在围棋部里面经常看书，她这样子，为什么一开始不加入文学之类的社团？” “……” 围棋部的部长听完，没有说话，思绪一时间飘远。 他想起当初第一次，和天羽琴在围棋部里面见面时，没有入部申请书的上交，有的只是校领导和她的父母在围棋部里。 讨论着“休息一年。”“体验校园生活。”“来年”这样的字样。 而她在一旁看书。 仿佛讨论的不是个人的事情，而是他人。 “其实那天……” 围棋部部长慢慢说着，把那天的经历仔细地述说出来，从入部见面到入部考核，以及他们父母的离开和校领导的话语。 最后—— “也许天羽同学一开始是想加入文学这类的社团吧，但是可能父母考虑到不能荒废围棋，所以才让她加入围棋部了。” “但我们部室里的人都做不了她的对手…所以对她来说，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吧。” “如果有足够厉害的棋手，也许她在社团里就不会那样了。” 围棋部部长说完，愣了愣，拿起之前放下的牛奶。 这随口一提的话题聊的还真是有够久，连自己的午饭都忘记吃了。 可能是话题到最后的部分变得有些重量，几人听完后，都没有说话。 直到半响过后，早川望才出声。 少年的微笑是让人怦然心动的。 “谢谢你的话，我想明白了很多。” “啊？……嗯……” 围棋部部长才想起来，这番谈话的起因是早川望的一见钟情…他这露出微笑的模样，是对自己透露天羽琴信息的感谢？ 想到这里，围棋部的部长苦笑一声，那副苦笑的表情像是有着过往的故事。 他慢慢开口说道： “虽然不是我故意想让你灰心…但天羽同学，她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那方面的想法。” “嗯，我知道。” “…好的。”围棋部部长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早川望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接着拿上自己的面包和牛奶，打算起身离开。 旁边的咲太有马见状，抬头看了下晴朗的天空，他们明明在这里坐了不过五六分钟。 咲太有马有点困惑的跟上： “诶走回去了吗？不继续坐会儿吗？” 早川望转身走开，语气平淡： “回去写情书了。” 咲太有马：“？” 喝牛奶的围棋部部长：“?” 第19章 长骏深情 一年级d班的教室里。 靠窗的位置。 正午的阳光洒下在窗边，教室里的同学形影成对。 早川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平静，右手的笔沙沙沙走动，写下的文字优美而又整齐。 咲太有马则反着坐，双手搭在椅子上，叼着刚刚的牛奶吸管，看着早川望奋笔疾书。 现在教室里面的时钟不过12:30，还有将近一半的时间给大家。 明明是可以再在长椅上坐会儿，听听吹奏部的乐曲，沐浴一下春风——但早川望莫名其妙的跑回教室，留下一句要写情书的话。 连带着咲太有马现在也无聊了起来。 叼着的牛奶吸管摇摇晃晃，咲太有马的眼神都有点困倦。 “呼啊～～”他打哈欠了。 很漫长的时间。 但事实上，这段时间对早川望来说并不漫长，甚至他感到些许紧迫。 刚刚和围棋部部长的对话，让早川望明白了很多东西——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拿到。 那块拼图的名字叫做「讨厌」。 不是对人的讨厌，也不是对环境的讨厌。 而是对「围棋」的讨厌。 这是从对话中所推测出来的碎片，尽管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还十分的大胆，但，如果以此去反推的话，意外的能够发现事情全部能够解释的通。 为什么天羽琴在围棋部里看书？ 因为讨厌围棋。 为什么天羽琴不和别人下棋？ 因为讨厌围棋。 为什么不接任围棋部部长一职？ 因为讨厌围棋。 尽管有一个地方可能无法解释…那便是不喜欢围棋的情况下，还能够在这方面取得如此的成就，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但换个方向思考的话。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是因为那份毋庸置疑的天赋。 当然…这一切只是早川望的猜测。 他需要去验证，验证就能够知道答案。 而在已经可以拼好全部拼图的情况，早川望所剩下的就是动手。 他可以选择很快的拼好，把它丢到一边，也许会有几处错误，但本身的目的只是拼图而已。 他也可以选择慢慢拼图，把可能的几处错误给它抹平，最后是完美而又完好的图画。 而简单的思考过后，早川望选择的是后者。 他承认一开始他对这件事情的确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为了学分和积分，但就好像推理小说越看到后面才会越精彩，早川望现在有点想了解单纯的樱花色长发少女。 因为她很可爱？ 嘛…早川望承认这也是理由，因为她的确可爱，但还有另一个让人会这样做的理由。 ‘说不定，雾枝花溪邀请天羽琴加入社团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她有着天才的头衔……’ 早川望心中猜想着，他打算下午见面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 现在的话…… 写下的「情书」翻动，来到背面。 早川望低眸继续书写。 而一旁咲太有马见状，也吹掉口中的吸管，低下眼看去。 因为早川望有故意挡着的缘故，再加上偷看情书有点不地道，所以尽管是这样的坐姿，但咲太有马也没怎么看内容。 如今看早川望又翻了一页继续在写，咲太有马有点动容地吐槽道： “你还玩真的啊……写这么多。” 早川望没有说话，整洁优美的文字是他的话语。 见早川望没有搭理，咲太有马单手撑着脸，继续盯着下面的纸看。 边看他边说着，像是随口一句的闲谈： “你这个情书让我想起来以前有趣的事了…没想到一年不见，围棋部的部长也大变样了。” 没有搭理。 “那个人以前明明不是那样的，没想到现在帅气了这么多，现在去追的话说不定成功率更高一点。” 没有搭理。 “不过也只是高一点吧…写情书给谁不好，居然给「那个人」，怎么想都是bad end的结局诶。” 没有搭理……等等。 早川望的笔停下，视线从手中的「情书」离开，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咲太有马见状，平静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语，甚至还添油加醋讲了更多的事情，说明是初中部时候的事情。 三十秒过后。 听完的早川望重新低头，继续写着这一封「情书」，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咲太有马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 很快，早川望手中的笔停下，而这次停下的理由是情书写完。 把纸对折起来，早川望收起到课桌里面，像是对待机密文件不容他人窥视。 咲太有马不动声色地说道：“天羽琴的班级是一年级e班，在走廊末那个地方…位置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早川望点点头：“嗯。” 紧接着早川望又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第二张，然后放在桌子上。 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让它们放松一下，接着早川望眼神平淡继续书写。 咲太有马有点疑惑：“一张纸都写不完你想说的话吗？……” “没，这是第二封情书。” 咲太有马：“？……” 这句话让咲太有马的cup一时间烧掉，卡在喉咙里面的那句「长骏第一深情」完全夸不出来。 两封情书？唔，应该是给同一个人两封情书的意思吧？… 而早川望的第二封情书写的很快，只用了两分钟就写完了。 接着他拿起两张纸，想了想问道： “有信封吗？” “我又不写情书，没事带信封干嘛？”咲太有马撇撇嘴，“你可以去办公室里问老师要吧，他们说不定会有。” “ok。” 听到这个建议，早川望起身，没有犹豫的迈出脚步，打算去找七濑老师。 然后—— 走廊上面。 咲太有马看着自己手中原装出场的情书，没有信封包裹，只是单纯的折叠起来。 然后，又看了看和自己一样，拿着原装出场「情书」的早川望。 他的脑海中蹦出来了问号。 “你不是去问老师要信封了吗？” “七濑老师没有给我。” “为什么？” “因为我说想寄情书给别人，然后她吃醋的把我赶了出来。” “……”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早川望平静地说道，“用心意包装就好，情书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倒不如说用心意包装的信封才是无价之宝” “那你的心意为什么会有两份？”咲太有马无语地吐槽，“什么长骏第一深情，写情书都一次写两份。” “纠正。”早川望说道，“我只写了一封。” “那另一封？” “帮别人写的。” 咲太有马：“？……” 咲太有马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早川望的思路，眯着眼睛老人地铁打出问号。 什么勾八。 无视咲太有马的懵逼，早川望交代了任务。 “你手里的那一封帮我给围棋部的部长。”早川望停顿，“记得不要偷看啊。” 咲太有马回神：“…你刚刚说什么？” “这个给围棋部的部长。” 咕噜。 咲太有马的手微微颤抖：“不是，早川望，你……” 可早川望没有多解释，强硬塞到咲太有马的手里面后转身离开，因为他也需要去投递情书。 看着早川望离开的背影，咲太有马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送情书给围棋部的部长？ 他可是亲眼看见早川望是多么认真的书写。 虽然知道早川望喜欢一见钟情，但也不应该这样…… 明明自己只是想和早川望成为朋友…… 不是基友…… 嘶…… 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咲太有马一步一步向围棋部部长的高二c班走去，眼神痛苦而又茫然。 而之后，走到二年级c班的门口，看着一脸困惑的围棋部部长走出来，收到咲太有马递过来的书信时。 “这是什么？” “情书。” 围棋部部长：“？……” 第20章 点头yes摇头no，来是come去是go! 时间逐渐推移。 直到下午放学的铃声打响。 起立，敬礼，然后宣布下课。 教室里嘈杂起来。 早川望若无其事收拾好自己的课本，打算等下去社团活动室里一趟。 虽然这是学生该做的事情，但实际上早川望并不太喜欢往部室跑。 主要是有别的目的。 中午的时候他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而孤高的灵魂能否有羁绊之地和学分，就看今天下午事情的结果了。 看了眼前面的咲太有马，早川望略微疑惑。 因为不知为何，下午的两节课他都无精打采，像是不新鲜的芹菜。 放在平常，现在都会来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社团大楼。 考虑到二次元的心情容易阴晴不定，早川望便决定一个人先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积极来到社团活动室，以往都会磨磨蹭蹭十分钟，差不多教室人空了才会过来。 穿过中庭。 上楼，漫步，直到熟悉的门口。 「人类群星闪耀之刻（部）」。 保持礼貌的敲敲门，然后推开，早川望走入。 只见雾枝花溪坐在椅子上，面朝门口手上拿着文档纸，后面的蓝色窗帘拉开，第三次的推门而入好像回到了当初见面的风景。 犹豫了一下，靠近桌子，放下书包 早川望主动来到了雾枝花溪的身旁。 因为有一些话要跟她说。 拉开椅子坐下，二人再次变成了短暂的同桌。 在这个安静的部室里面，距离很近，但其实又很遥远。 空气中弥漫着下午三点的花香。 早川望想了想，慢慢说出之前酝酿好的话语——因为要是不说的话，等下发生的事情雾枝花溪会生气的。 “天羽同学我已经邀请过来了。”早川望说。 话语落下，雾枝花溪放下文档纸，微微侧目。 不过很快—— “但还没有成功，因为这个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早川望停顿，然后诚恳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 其实早川望已经先斩后奏，这么说只不过为了博得同意，以及不要生气的预防针。 他已经做出去的事情不会改变结果，无非是顺利与否的关系。 但仍旧，早川望偷偷看了眼美丽的幽灵小姐。 她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然后平静地开口： “比如？”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否认或拒绝就好。” “？”雾枝花溪很明显不太理解含义，倒不如说正常人一时间听到都不能够理解。 “可以吗？” 几秒过后，雾枝花溪提出疑惑，语气有些无奈： “也许你需要解释一下，如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点头，是否存在底线？” “假如你向我表白，我也需要点头同意不能否认？——因为理论上这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事的范畴。” 早川望顿时无语，下意识地反驳道： “不可能的，我的爱好不是贫……” “？” “平易近人温柔体贴的美少女。”早川望正色，“我的爱好是成熟稳重大姐姐。” 生死一线是如此相近，心脏都在砰砰作跳。 而短暂的沉默过后，雾枝花溪慢慢点头同意，用她的话说，就是部长在合理的情况下有必要对部员提供一定的帮助。 更何况，雾枝花溪好像认为自己是平易近人温柔体贴的美少女，不会被表白，所以微笑带过。 早川望感觉是后者的理由让雾枝花溪同意的。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雾枝花溪的协助是拿到了，早川望各种意义上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成功了一半。 “话说回来。”早川望在沉默过后主动提起话题，“为什么执着于邀请天羽同学入社？就因为她是围棋八段的天才吗？” “你这个问题，就好像为什么人要呼吸氧气而不呼吸氮气。” “哦……好吧没有意义。” 早川望被噎到了，回想自己的社团名字叫做「人类群星闪耀」部，而她的宣言也是在当初有所了解。 理由很充分，只是…在意的地方… “邀请她入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但是也并不困难。” “需要解决的地方有两个。” “看来你找到办法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透露给我。” “如果连这点都发现不了，只能说明这里不属于你。” 两个人的对话，是只有两个人可以得知的含义。 不过下一句，早川望泄气地吐槽。 他不喜欢这种谜语人的感觉。 “和你说话真的是一点也不愉快，感觉一直在被噎，吃年糕都没有这么难受诶。” 这句话让雾枝花溪陷入沉默，随后是少女的轻笑。 “谢谢夸奖。” 她好像有点恶趣味的喜欢捉弄人，特别是在让早川望难受的时候，展露的笑颜让人侧目。 呜哇…果然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早川望撇回眼。 尽管美少女的确美丽，但他再一次确信自己的xp是温柔体贴美少女。 而这时，部室的门被推开。 “打扰了。” 推门走进来的是围棋部的部长，他的手中拿着的是早川望之前写过的两份「情书」中的一份。 走进来，看见雾枝花溪的时候，部长没有意外——可在看见早川望的时候，围棋部部长的眼神却流露出了诧异。 “你怎么——” “我是这里的部员。”早川望及时打断道，“不过目前还非正式的。” “哦？嗯……” 看着走进来的围棋部部长，雾枝花溪慢慢陷入思考，她感觉到了些许的异样，可暂时看不见是何处。 早川望简单让围棋部的部长坐下在对面，陪着他聊天——就像是偶然在这里遇见时，同学之间会发生的正常对话。 但与此同时，早川望的手也把自己的课本推过去一点。 然后，在桌底下用腿撞了撞雾枝花溪的腿。 或准确应该说明为碰…因为早川望害怕秋后算账，隔着长裤所以无法得知肌肤的触感是如何。 雾枝花溪身体轻微颤抖一下，眉头微蹙。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推过来的课本。 「我向围棋部的部长提出了交易」 上面的文字很简短，也说明了事情的重点。 雾枝花溪的视线短暂停留后，就重新抬起，看向了围棋部的部长。 她有点困惑，为什么会用交易的字眼。 但当下，沉默是最好的回复。 而早川望自己知道为什么会用交易的字眼，就好比那一句有两个地方需要解决。 早川望隐瞒了很多细枝末节。 比如没有说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没有说付出的代价是欠下人情。 没有说不是以早川望的名义写下，而是以雾枝花溪的名义写下。 嗯，如果这些让雾枝花溪知道了，大概率早川望的下场、结局——唔，无法想象能够多么的悲惨。 但托儿索玩家都信奉向死而生，好比刀光鸽15裸专属背水一战。 “对了，我想起来教室里面有东西忘记拿了。”早川望起身，“我先离开一下。” “哦……好。” 于是这样，门扉拉开，关上。 腾出来的空间只剩下二人。 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很明显围棋部部长的身板都挺直了一点，不再那么从容，眼神有些微妙的左右飘。 大概无论是谁和雾枝花溪同处一室都会这样。 轻叹一口气，压下刚刚因为不礼貌的对待而翻涌的情绪，雾枝花溪抬眼问道： “普通的茶可以吗？” “啊？嗯……谢谢。” 五分钟后，两个纸杯摆到了桌上。 雾枝花溪很有礼貌的给围棋部部长上了茶，这是早川望从未有过的待遇。 红茶，白雾，飘浮。 清香弥漫。 围棋部部长下意识拿起喝了一口，然后抿抿嘴唇，发现纸杯里已经少去三分之一…这茶意外的好喝。 不过，见雾枝花溪一直没有开口的打算，围棋部的部长还是男人了一回。 他的双手放在下面，捂着膝盖，像是正襟危坐的部下，主动开口慢慢说道： “那个，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雾枝花溪也很自然的沉默，因为她在思考。 回想起来早川望告诉自己的事情——去掉头和尾和细枝末节的话——那句最重要的话。 点头yes摇头no。 尽管雾枝花溪不知道围棋部部长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既然答应下来的事情，就没有否约的道理。 当然，如果是什么十分不利的东西话就另当别论。 至少当下，雾枝花溪又轻叹口气，选择暂时帮助早川望，点点头和围棋部的部长继续聊天。 然后越听—— 某种东西就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下午三点的花香，以及雾枝花溪逐渐展露的微笑。 有些时候生气不一定是怒火脸，微笑也不一定代表真的笑颜。 围棋部部长仍然在述说自己的话语，全然没有发觉倾听的人已经走神。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第21章 总之现在，她认可了你 十多分钟过后。 围棋部的部长起身，向雾枝花溪鞠躬，接着推开门离开了活动室。 他的心情像是心中悬着的某种东西落到了地上，由衷的感觉到了松口气。 拨云见雾茅塞顿开也不过如此。 只是不免，消失的重量由另外的东西取代。 但围棋部的部长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亚撒西的人都是如此。 而等到围棋部的部长走后，空寂的部室里面只有雾枝花溪一个人。 她拿起纸杯——因为社团还没有正式成立，所以各种设备还未正规——拿起一次性的纸杯，走到桌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然后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大概又过去了几分钟后，活动室的门重新推开，早川望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 看见围棋部的部长已经离开，又看了看站在窗户边上的雾枝花溪，早川望明白事情已经解决。 但微妙的是…他察觉到了肃杀般的寂静。 早川望没有说话。 此刻只有下午三点弥漫的沉默。 简单的思考后，他坐回到位置上。 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作业。 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早川望面色如常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动笔，写字，学习。 沙沙沙沙沙。 春末午后的阳光耀眼。 但不知道为何，早川望又感觉到了不自在，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 犹豫片刻。 他抬起眼眸。 他慢慢转头。 他和她视线相对。 那一刻早川望想到了很多，对不起抱歉谢谢奉献精神你是个好人——可最终解释的话都卡在喉咙里面。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早川望又低头继续书写。 ‘政治的定义是上层建筑领域中各种权力主体维护自身利益的特定行为以及由此……’ 动物在遇到会遭受危险时，会选择「装死」来逃过捕食者的危害。 某种意义上，现在的行为可以重合。 但高超的捕食者不会因为动物的「装死」就放过它一命，甚至大部分的装死逃走都是谣言，至少遇到熊类时「装死」的结果，就是走的安详一点。 有人靠近了。 有人坐下了。 有人食指敲着桌面“哒、哒、哒”了。 有人生气了。 早川望慢慢摁动自动铅笔头，黑色的墨铅在笔尖伸出，他明白自己遇到的捕食者是高超的捕食者。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她是没有用的。 想来预防针有时候并不能真的预防，只是让心里好受一点，至少得病的时候不会那么严重。 但仍旧会病发。 放下手中的笔，早川望想了想解释说道： “身为部长在一定程度下给部员提供帮助是合理的。” “但是你让我欠下人情了。” “……” “所谓的人情并不是具体于现实中的存在，物质角度上考虑，你并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你让我欠下人情了。” “……” “就结果而言，是happy end的结局达成了目的，所以付出代价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你让我欠下人情了。” 早川望沉默，不再说话。 他设想过很多种情况。 但唯独没有想过…生气后会是复读机般的对话。 果然任性的美少女都不按常理出牌诶。 人情这种东西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也许是早川望自己对人情的定义有点问题？在他眼中这只是一个礼尚往来，没有实物的感受而已。 好像「受到他的帮助了，所以下次有机会帮他吧」这样的感觉。 人情不过是这种东西。 可在雾枝花溪的眼里面好像是贵重无比的道具，说不定还是那种可以满足任何要求的道具——好的打住。 不过，客观角度来说，没有告知就擅自以别人的名义做主张，早川望的确是不对的… 眼眸低下。 所以他想了想，也许自己该怎么解释道歉一下。 …… 沉默。 …… 不知何时，又起风了。 樱花的花瓣飘落到部室里。 飘落到早川望的脚边。 飘落到桌子上。 这个位于二楼的活动室如果不关上窗户，总是会有这些意外之喜。 空气中弥漫着下午三点的花香和沉默。 早川望的视线从花瓣上离开，短暂的思考中他想好了说辞。 首先道歉，表示出弱势的一面。 因为雾枝花溪并不是那种会咄咄逼人的性格，只要先表达自己的歉意，大概就能够阻止怒火进一步上升……大概。 而在听完早川望的致歉后，她敲着桌的食指停了下来。 尽管表情仍然看不出喜怒哀乐。 但最起码向好的方向发展。 早川望松了口气，接着在说明一下「交易」这个词。 之前就说过，早川望拿到了所有的拼图，而他选择的拼图办法，是认真的填补。 而交易，就是填补所需的代价。 天羽琴的确不喜欢围棋，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早川望找到她就确定了事实。 如此一来，只要和围棋部的部长说明，想必他应该也不会强留。 事情的确很容易解决。 可就这样结束的话，还会有其他后顾之忧……因为起初天羽琴加入围棋部，并非她自己所愿，而是父母的想法。 要是离开了围棋部，说不定父母会操心什么…他们有时候总会强加自己的意愿给予他人，无论是否正确。 所以交易的内容，便是以雾枝花溪的名义，拜托围棋部部长隐瞒一下天羽琴退部这件事——如果她选择退部的话。 事情并不复杂，只是考虑全面之后在做。 于是早川望按照这个思路，慢慢地述说着。 ——夸大人情的必要性，夸赞雾枝花溪存在的必然性。 ——解释自己的无力，提高她的立场高度。 “我一开始也想以个人的名义，但是刚刚转学又不熟悉，所以便以你的名义邀请围棋部的部长，向他说明情况。” “而看在你的颜面上，围棋部部长的表现是如此的顺利，如果是我的话想必毫无办法，甚至……” 述说的话语很长。 按照早川望以往对雾枝花溪的接触，这番解释下来，她应该不会那么生气了。 因为乍一听好像是在解释，但背地里都是赞扬。 颇有种弥撒的时候赞扬女神般的感觉。 果不其然，早川望偷偷看了眼雾枝花溪。 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至少没有对早川望的解释再说出一句“你让我欠下了人情。” 直到最后。 部室里安静无声。 桌上的樱花花瓣变成了两瓣。 早川望感觉口有点渴了，长篇大论实在疲惫，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了桌上的纸杯。 但那是雾枝花溪的。 所以早川望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吨吨吨。 短暂的沉默过后。 雾枝花溪慢慢开口，眼神有些惆怅： “一开始我所想的并不是这种解决办法。” 早川望疑惑：“那是哪种？” “去围棋部里以围棋决胜负，胜方可以要求败方任何一个要求，靠这样的办法让天羽琴入部。” “……”早川望感觉到脚趾扣地，最后出声，“总座高见。” “但你做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了。”雾枝花溪轻轻撩动身后的秀发，“既然如此，欠下人情是无法避免的。” 嗯…这个意思看来是完全的原谅了？…… 早川望意外的心想，拿着杯子，慢慢坐回到雾枝花溪的身旁…好safe。 没有感觉到杀意——不对，能感觉到这种东西才是不对。 早川望小心翼翼的偷看她的侧颜，美丽的幽灵小姐对此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拿起纸杯离开。 但看来的确如此。 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和称赞，可以安抚生气的状态吗… 早川望抿了一口…两口…三口… 哦哦，红茶意外的好喝。 “不过，话说回来，天羽同学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 雾枝花溪的声音将早川望拉回，他不再盯着红茶，而是陷入了回忆。 “嗯…坦白地说，我以为会比围棋部部长这边顺利，但没想到，她这边反而还卡了一点。” “那最后的结果？” “最后的结果啊……” 早川望想起围棋部部长的脸庞，十分钟的时间过去，想来他已经和天羽琴坦诚相待了。 虽然听上去做了很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但个人的意见终究还是最重要的。 来或者不来，不是早川望能够决定。 她应该有她自己的选择。 不过要是最后bad end…早川望还是会有点灰心。 ‘希望那封洋洋洒洒两页的「情书」，能够让天羽琴对画饼的未来心动吧…’ 空气中弥漫着下午三点的花香和沉默和等待。 红茶喝完了。 早川望看着手上的杯子，犹豫一下，决定捡起起桌上的樱花花瓣，慢慢丢到纸杯里面。 一片、两片…像是坐在小镇桥上，往桥下流动的溪水数着花瓣的忧愁姑娘。 啊～忧愁。 但事实上，早川望只是有着较好的自我修养，他在整理桌面让它变得整洁。 可不知何时，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吱～的声音是门轴转动。 二人下意识抬起眼眸。 尔后—— 结果已经不必言说。 …… 「节点任务：她的认可弥足珍贵（已完成）」 「奖励：100积分」 「——总之现在，尽管过程并不完美，但最终她还是对你抱以水平之上的认可。」 …… 第22章 friday ——friday。 星期五。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会感到开心的日子。 学习了一周的学子会因为到来的两天假期充满期待；被上司996一周的社畜会对能够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抱以美梦。 至于早川望—— 揉揉眼睛，有点茫然。 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有点阴沉沉，从窗户看出去就像是一张苦瓜脸。 但其实是要下雨，灰蒙蒙的一片的。 八点的早晨按理来说太阳正在值班，只可惜厚厚的乌云连太阳都看不到，反常的天气让早川望坐在床上愣了很久。 直到看见墙壁上的时钟，确定是八点，不是五点，他才起身离开被窝。 环顾房间，茫然的眼神没有消失。 桌子上摆着地理的教材，阳台的两件白衬衫还没收回来，自己的被窝里只有自己也没有奇怪的东西。 衣柜的门没有关上，所以早川望能看见空荡荡的里面挂着一件灰长衬和两件长裤。 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卧室干净整洁，除了角落堆的不太整齐的书本。 早川望起身挠挠肚子，头发杂乱。 可惜了，看来妩媚的兔女郎大姐姐是梦。 来到浴室洗漱，挤出牙膏吐出白色泡沫水，早川望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炸毛的头发增添了几分凌乱感，白色的泡沫在嘴边是成熟的胡须，干净的脸庞五官俊秀——好，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帅哥。 洗漱结束后，从墙壁的衣挂上取下长骏高的校服，早川望慢慢更换装备。 黑色的校服橡是礼装，校徽别在胸口是狮子的头像，俊秀的少年伸手穿过衣袖，于是变得更加俊秀。 东京时装展的杂志他可以当任封面。 接着确认书包、课本、手机、line来信…唔天气转凉注意保暖… 最后发完line信息，走到玄关换鞋，拿上雨伞。 门扉关合。 一路来到楼下的屋檐，抬眼看去，灰蒙蒙的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打开价值400日元的蓝色雨伞，飘落的雨滴不再攻击早川望。 手插口袋，鞋底踏在湿润的地面时，溅起小小的水花。 ‘呼啊……’ 尽管今天是阴天、兔女郎大姐姐是梦、八点五十分已经迟到——可目前早川望的心情仍旧还算愉悦，没有对雷公电母指指点点。 至于理由…… 「个人」 姓名：早川望 积分：100点 发工资的那天就算是下大雨也会感觉庆祝，在解决完了社团的归处、口袋没钱的两个麻烦后，早川望一身轻松。 一边在雨中踱步，一边点开了「兑换」。 他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 …… 兑换——道具类。 「探查机器（10点）」 「喝下去就会一直爱你的药水（100点）」 「假面骑士cos服（2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2天20个小时后） …… 兑换——技能类。 「伪声声线-萌妹（100点）」 「过目不忘（200点）」 「屁股会开枪（20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2天20个小时后） …… “铛、铛、铛、铛……” 不知不觉，刺破雨幕的电车驶过早川望的眼前，带起的水花像是精灵的起舞。 樱花在地上变成折翼的羽毛，空气中弥漫着雨的气味。 早川望下意识后退一步，保持礼貌。 水滴没有溅到裤脚。 回过神来，他选定了自己go shopping的东西。 尽管对「喝下去就会一直爱你的药水」有点购买欲望，但想来优秀的灵魂不缺乏得到爱的机会。 再加上下面的刷新时间让早川望很在意。 所以最后，早川望兑换了「探查机器*5」。 因为刷新的含义是全部更新，早川望不确定这个基本道具是否也会被刷新掉…如此便利的道具还是得多留下来一点，说不定就可遇不可求了。 至于留下50积分，以备不时之需，身为华夏人总有点屯屯鼠的性格。 栏杆升起。 早川望迈步走过，在雨中享受宁静。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会很不错，哪怕是踩着雨中无人的校道撑伞走过。 “……初めてのルーブルは，なんてことはなかったわ……” …… …… …… “东京，好难看。” 黑色的轿车行走在东京的高速架上，在一望无际的黑色云雾下奔驰。 茶色短发的少女看向窗外，她的声音是自言自语，有些郁闷。 当然，郁闷的语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口不算流利的日语。 前座，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看了看手上的表。 时间已经不多，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迟到。 犹豫了一下，他向坐在副驾驶上的中年男人请示。 而后者——那位中年的男人，温和的点点头。 于是片刻后，黑色的轿车驶离了高速架，车载的音响放的是天气的广播电台。 “预计明后两天，都会有强烈的台风席卷沿海地区，请各位居民做好防护准备，请不要……” 很快，在没有了拥挤的车辆挡路，这辆黑色轿车离目的地越发的近。 而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看不见长骏的学生。 茶色短发的少女走神，看着樱花树在风中飘摇。 有点担忧，有点期待…在这样的思绪中，慢慢走神。 然后突然，她的视线被阻挡。 “噗——” 猛地溅起来的水花甚至打到了后面的玻璃上，在交通道路安全法里，已经可以归类为超速行为。 可车的速度并没有锐减，而是继续向前。 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前行。 少女回过神来，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一个蓝色的…雨伞？ 可只是一个猜测，她并没有回头。 而是看着车窗上溅起来的水珠。 它们在顺着玻璃，往下滑落。 成群结队。 第23章 淋雨和迟到和考试 “叮铃铃～”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 现在是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作为第二周的最后一天，今天将会举行考试，分别为国语、数学、英语、地理、生物、历史、物理、化学、人文常识、政治这10个科目。 而昨天已经结束了五个科目的测试，今天是剩下的五个科目。 七濑老师站在讲台上，收好历史的试卷，班级里的学生们都已经上交，但这不是全部——她把目光投向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座位上的少年。 他的头发稍显湿润，脱下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在教室里，正握着笔奋在试卷写下答案。 七濑老师见状有点生气，于是她伸手敲了敲讲台。 “还有没有交的同学吗？” 话音落下，早川望的笔尖断了，在试卷上留下一个黑色墨点。 生气了——他一边心想，一边不爽的拿出自动铅笔芯更换，长长的铅笔芯被他推进去，组装好的自动铅笔重新使用。 接着移动试卷，在空白的名字栏留笔。 「一年级c班，早川望」 拿起试卷走到七濑老师的面，早川望放下试卷，打算转身留下背影表达自己的不愉快。 但七濑老师喊住了他，语气严肃： “早川，跟我一起来办公室一趟。” 于是转身的背又转回来，早川望跟在七濑老师的身后往职员室走去，沉默是他最后的不愉快。 走廊外是清晰可见的雨滴。 推开门进入到职员办公室，七濑老师放下试卷，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你可以解释一下」的表情，看向早川望。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早川望开口—— “啊嚏……”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此时，安静的一年级c班里只有窗外飘远的雨声和沙沙沙的笔声，负责监考的七濑老师坐在讲台的椅边，手上拿着龙之介的《万叶集》在品读。 兴许是有些眼睛疲倦，尔后她放下了书。 台下，长骏的学生们都很努力的奋笔疾书，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卷的难题。 于是七濑老师下去走了一圈。 在走到咲太有马的附近时，七濑老师的脚步停了下来——这并不是因为咲太有马正一脸虔诚的投出数字铅笔，然后睁开眼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七濑老师于是手足无措。 而是后面，空缺的座位上，试卷雪白。 早川望没有来。 七濑老师沉默，正打算第三遍确认自己的联系通路上，是否有收到请假的消息时候——像是在回应期待，教室的门被推开。 淋了雨…不，应该更正为淋了一场大雨的早川望站在门外，他视线环顾了教室一圈，然后看见七濑老师的时候。 他生气的有些不愉快地问候出了礼貌的话语。 “早上好。” “……”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面，同学目送着早川望走入，坐下，摊开试卷，脱掉外套。 像是在表演一场默剧，全班配合着演出。 直到早川望拿出笔奋笔疾书，众人才收回目光，想起来现在还在考试。 笔声再起。 但七濑老师脸色有点难堪，走到身边有点想要对早川望说什么，可好像被完全无视了的感受，让她最后回到了讲台上。 于是矛盾产生了。 那是教师和学生的矛盾。 “迟到了为什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因为生气了。” “那我现在也生气了，可以做不讲理的事情吗？” “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生气了。” “早川君。” “唔……我在。” “现在，回去，立刻，写一份关于今天早上迟到的检讨书，还有一份对于老师有何不满的报告书——我要今天下午放学之前就看到。” “啊？不是…七濑老师我——” “我生气了，快点出去。” “……” “那个……” “快点，出去，老师生气了。” “……老师再见…” 等到早川望离开后的职员办公室里，两位女老师安慰郁闷的七濑老师，像是闺蜜在安慰和男朋友吵架的女朋友。 …… …… …… 「…起床的时候因为灰蒙蒙所以以为六点…」 「…被窝太过温暖也有部分的责任…」 「…梦境里面的兔女郎（抱歉划死）没有什么…」 “啊嚏……”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考试已经结束，现在是课间的十分钟。 早川望坐在座位上，抽抽鼻子，看着面前的白纸，感到了些许凉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优秀帅哥，应该有着良好的自我修养，不把自己愤怒迁怒于他人，表现于外在，就是修养素质的体现之一。 可回想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的确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有愧于帅哥之名…明明七濑老师还小声问了句怎么淋雨了，但早川望没有回答。 因为想起那个画面他就生气，所以他没有回答。 但这不是不回应关心的理由。 ‘可恶的有钱人…’ 生气的目标应该要准确，回想起在雨幕中极急驰而过的黑色轿车，早川望就眉头皱起。 明明哼到了onstkiss的高潮，还刚刚好收到了妹妹的line回信，两件开心的事情加在一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被水侵蚀开机不能，溅起的水幕从头到尾临湿了个遍。 开心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车车的速度之快，等早川望回过神来，就只能看见扬长而去的车尾灯和一点点的车牌号。 想到这里，他又生气了。 于是表现在外在为—— “啊嚏……” 想要纸巾。 早川望抽抽鼻子。 “别感冒了啊……看你打几个喷嚏了。”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咲太有马刚刚好看见早川望打喷嚏的一幕，于是递过来一包纸巾。 早川望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 “谢谢。” “嘛…客气什么，话说你怎么今天早上迟到了？还淋湿的跟个落汤鸡一样。” “不要问，我不想回忆。” “……”咲太有马看着一副司马脸的早川望，在心中默默脑补出和美少女的邂逅。 galgame经典回。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咲太有马坐到早川望的前面，“话说下节课的数学可以借我抄吗？” “你自己不会吗？” “我只知道sincos和tan。” 早川望思绪一顿，回想起某一次课间的聊天，cos和cos之间跨越的距离是璀璨浪漫的银河，想到这里早川望郑重地点头同意。 低下眼眸，检讨书其一还没有写完。 早川望正打算继续写检讨的时候，咲太有马又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 “对了，星期六的《咆哮的深渊之母～米娜桑的触手和爱和魔法少女》别忘记了。” 早川望：“？” 眉头一皱，熔岩巨兽，早川望满脸困惑： “你在说什么？” “电影名字，魔法少女米娜桑的正统续作，四月档的大人气你不知道？” “我觉得正常人都不知道。” 早川望重新低头，写着检讨书其一。 “切，死现充。”咲太有马嫉妒般地吐槽，把票拍在桌子上，“星期六中午，秋叶原的车站门口见面，早上十一点，别忘记了。” 写检讨书的早川望回应： “哦。” “千万别迟到啊，我可不想一个人和鹤香呆在一起。” “哦。” “秋叶原车站门口，十一点，一定。” “哦。” “不来是狗。” “哦。” 沉默片刻后，咲太有马对早川望翻白眼，竖起中指表达友谊。 好在这次没有“哦”的回复，因为低头写检讨书的早川望并没有看见这个白眼。 翻过这一页纸，大概五百来个字，对于迟到的歉意差不多这么多就足够了… 主要是第二篇，早川望心情有点微妙。 回忆话语‘现在，立刻，马上写一份关于今天早上迟到的检讨书，还有一份对于老师有何不满的报告书……’ 尽管生气的七濑老师也很可爱，可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需要去认真的回答——不可能像敷衍雾枝花溪一样，回应一句未来可期。 七濑老师的「未来」已经很美满了。 不需要期待了。 所以不能敷衍。 十分钟的课间时间很快过去，早川望回过神来，收好一字未动的第二份检讨书…… 唔，或者更正为七濑老师的不满的报告？因为七濑老师是这样要求的。 但等等，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缩写为七濑老师报告书？ 要是「七濑老师报告书」这个命题的话，早川望倒是信手捏来。 就这样，在走神的思绪中，早川望考完了第二项的科目。 游走的沙沙的笔声在之后替代了雨声。 渐渐地，时间来到中午。 窗外的雨势已经变小。 第24章 长骏深情 “叮铛叮铛～” 十二点的铃声打响。 人类社会进化到了今天出现了最明显的代表，便是从不定时的进食到近代的一天两顿，再到现在的——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的吃饭time。 而现在就是午餐时间。 长骏高的学生们分为三派。 一派是代表上流和优雅的便当派，他们会在课桌里面拿出丰盛的午饭，在教室或天台或长椅进行话谈。 一派是代表中庸和节约的食堂派，他们会在680日元的叉烧盖饭和猪排盖饭中纠结，最后和食堂阿姨挤眉弄眼。 最后一派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面包派，一瓶牛奶一个面包穿梭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面。 而现在，早川望就在商品栏，看着叉烧盖饭和猪排盖饭陷入纠结。 生气的情绪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对老师的歉意和对有钱人的记仇。 “680日元的猪排饭，量大管饱…但720的叉烧还赠送卤蛋，营养价值不可比拟…嗯…” 因为今天下雨，所以二人老老实实的打算在食堂吃饭，长骏高的厨师手艺都很不错，毕竟是顶尖私塾。 片刻后，从食堂阿姨那端到猪排盖饭，早川望坐到咲太有马的对面，拿着筷子漫不经心说出‘开动了’，然后开始补充能量。 中午的时候食堂来往的人很多，但好在长骏的食堂够大，二人周围的位置都是空的。 所以早川望一边吃饭，一边拿出来自己带过来的白纸和笔。 这是检讨书其二，也是七濑老师观察报告。 他打算一边吃饭一边写，写完就交过去给老师，这样能表达诚意。 咲太有马对此好奇地探头，问道： “早川，你又在写什么东西？” “检讨书。”早川望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的回答。 “哦…那是得写，今天你迟到了，七濑老师走的时候我都感觉她生气了。” 咲太有马不以为然道，扒了一口饭说话同样含糊不清，他也不是第一次看早川望写检讨书了。 时间流逝在午餐time中。 片刻后，早川望起身，去给自己的味增汤再来一碗。 而因为空着的缘故，咲太有马可以看见一直被早川望身体挡住的「检讨书」，它就摆在桌子那里。 坦白地说咲太有马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随便撇了一眼，看到了开篇的第一句话。 然后，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七濑老师在下午两点令人昏昏欲睡的空气中，七濑老师在玫瑰无声的呼吸中，七濑老师在蠹虫如沙漏般的暗地蛀蚀中，七濑老师在清晨面包的热气中，七濑老师无所不在，七濑老师无所或缺。」 “？” 咲太有马眉头皱起，那一刻脑海中出现了人类群星闪耀时的画面。 什么长骏深情。 而看见早川望回来之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早川，你这个检讨书写的是什么？” “我对七濑老师的评价。” “但为什么像是情书？” “情书？并没有。”早川望摇头否认，“我只是借用了《百年孤独》里的一段话而已，这是仿写，我只是在表达七濑老师而言我的重要性。” “……” “好了，吃完了，我这个也差不多写完了，那我先走了，还得交给七濑老师。” “……” 咲太有马有预感，七濑老师在看到这个的时候会比从教室离开的时候更加生气。 …… “转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下周一就可以过来上课了。” “这么久第一次回国，可能有点生疏，不过不要怕，这里的学生都是很好的孩子。” “校服和教材会在明天一起送到家里，到时候可以试试看。” “嗯…爱，你在听吗？加藤爱？” 父亲的呼唤让茶色短发少女回过神来，她的意识刚刚仍停留在校长室里面，那个充满了书页的味道和历史厚重感的地方。 回过神来，看着看向自己的父亲，她点点头。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但这句话在她的口里说出去后却有点糟糕，因为「担心」的发音歪了。 她也意识到了，用手捂住嘴有些脸颊发烫。 可中年男人没有指责，只是摸摸她的头发。 接下来全部的行程就已经结束，可以坐上车回家，静静度过几天的假期再来上学。 ‘…还是得要多努力练一下…’ 加藤爱在心中想着，跟着自己的父亲在走廊上。 而这时，少年的声音从远至近… “…七濑老师在下午两点令人昏昏欲睡的空气中…” “…七濑老师在玫瑰无声的呼吸中…” “…七濑老师在蠹虫如沙漏般的暗地蛀蚀中…” “…七濑老师在清晨面包的热气中…” “…七濑老师无所不在…” “…七濑老师无所或缺…” 他边走边念，充满着柔声和怀念，眼神中流露着他的真挚感情，加藤爱因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位少年。 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但那一眼都给加藤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俊秀的少年的确从不缺乏爱情。 “爱，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站在原地不动……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 “……抱、抱歉，我马上过来。” 第25章 下午的部室 下午。 已经停下的雨又变得大了起来。 而且这次还带着阵阵雷鸣。 这场不合时节雨仿佛代表的是早川望的心情，从开始落下到现在，都覆盖上一层浓厚的忧郁。 ‘唉……成熟女性真难懂……’ 情书…不对划死。 七濑老师的不满报告书递交上去之后，早川望就被当面大声批评了。 在职员室的七濑老师甚至因为生气而握紧拳头，脸颊发红的像是四月的枫叶，只因早川望全神贯注的朗诵。 全然没有察觉周围教师面脸上的吃瓜笑容。 他们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直到半响过后，朗诵的声音停下。 读完的检讨书被夺过去。 俊朗的帅哥被「请」出了职员室。 早川望站在门外挠挠头一脸茫然。 ——好在那是中午的经历，现在是下午，已经结束了全部考试的早川望又一次拿着修订版后的检讨书前往职员室。 至于结果。 “轰隆——” 天气就是早川望现在的心情。 想要修复好破损的友谊，需要花费的功夫比结交友谊时更加困难，那是需要上好的木匠用着百分百的精神雕刻出最好的美少女手办，细致到连头发都栩栩如生。 大概就是这种困难。 心情低落的早川望只得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打算去部室里面重新写订正版·改的新作，写完再去提交第三次。 想来事不过三，诚意会打动人的。 如果诚意无法打动人，那就用俊秀的脸庞打动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一边心想着，早川望走过地面潮湿的中庭，向社团大楼走去。 今天咲太有马没有和他结伴而行，因为今天电玩部和漫研部约战了，在二号教学楼的1-101展开三国杀大战。 所以一下课他就飞奔出去，提着书包像是冲出栅栏的猪八戒势不可挡，嘴里面嚷嚷着“犯大吴疆土者！”吧啦吧啦。 只能说漫研社的家伙们都成分复杂。 来到部室的门口，早川望看了看门上的牌子，那里依旧空荡荡的。 随后又看了看对门的牌子。 「超魔法研究学科」 不过门口的招人海报已经撕了下来，想来社团应该是成立的了。 推门走入。 雨后的部室就像是刚刚呆着的教室，关着的窗户只能看见在风雨中摇曳的樱花树。 原本部室内只有两个桌子和两个椅子，面朝着门口摆着，像是hr的面试场景。 但现在变成了三个。 三个桌子拼在一起，可爱的行为像是搭积木时主动凑在一起的城堡，在幼儿园的游戏时间里经常可见。 天羽琴坐在多出来的桌椅那里，拿着文学作品在阅读。 早川望走进来的时候，她抬起头。 “下午好，早川君。” 天羽琴礼貌问候道，声音很温和，蓝色的眼眸直视早川望，让早川望有些恍惚。 说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 早川望心想，单手揉揉太阳穴，走入部室顺手带上门。 解决了那件事情之后，社团成立，两个人的部室自然变成三个人的部室。 只怪这几天推开门看见的都是美丽的幽灵小姐，突然换成樱花色的文学少女，让早川望有些场景不适应。 但不适应了归不适应，他反而更喜欢后者。 以前进入社团活动室的时候，都是和雾枝花溪眼神交流，没有问好像是两个幽灵在电波交流，滴答滴答传递谁也不明白的话语。 现在最起码还有一句温和的“下午好”。 “下午好。” 早川望给以同样的回复，坐到中间的位置上。 而这时，坐在旁边的天羽琴也恰好起身。 早川望看了一眼，有点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起身…但他并没有问出去，因为现在的心情有点沮丧。 他还得完成订正版·改的七濑老师报告书才行。 放下书包，抽出检讨用的白纸。 重新组装自动铅笔，长长的笔芯早川望慢慢推入，同时心中的思绪飘动寻找好的切入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 一个纸杯悄无声息地放到了早川望的桌边，上面翻腾的白雾说明是热茶，熟悉的清香味说明是热的红茶。 早川望看过去，那是天羽琴放下的。 他犹豫了一下，又看向天羽琴坐的位置。 天羽琴那里也有一杯热茶。 ‘唔……’ 早川望思绪一顿，这一刻他的大脑经过的是复杂的思考，那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到人类文明的第一次直立行走。 “请用。” 但天羽琴的一句话结束了早川望的所有思考，语气里带着礼貌 这是给自己的。 “……谢谢。”受宠若惊的早川望轻声. “不客气。” 樱花色的少女做完这一切后，回到位置上继续看着书，对她来说好像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耳边的发丝撩起，放下的手触碰书页。 随后，轻轻翻动的书页是部室唯一的声音，她的侧颜如此安静。 但早川望感觉自己的内心里面好像多了一点声音，谢谢你好为什么要倒茶你很可爱——但最后，都变成慢慢拿起纸杯的动作。 因为下雨，再加上早上被淋湿的缘故，早川望一直感觉到些许的凉意。 他的确很需要一杯热茶。 热茶入喉，好喝…虽然是同一种茶，但比自己倒给自己的好喝…早川望心中如此评价。 看来围棋部的确不需要围棋部的天才，天羽琴在这里才是物尽其用，治愈人心还能养眼。 早川望心想，看着她的安静略微走神。 —— 姓名：天羽琴 年龄：16 性别：女 智力：9 体力：4 魅力：8.5 品质：空白，善良，礼貌的讨厌 好感度：5（相识） …… 「人物：天羽琴已建立关系」 「道具：探查机器剩余＊4」 第26章 社团 唔…这一次的观察，貌似多出来很多东西。 只有5点的好感度、令人在意的品质、比自己还要高的智力… 还有那句所谓的「建立关系」。 早川望想了想，继续了解。 「注：建立关系即将人物收纳到档案中，只有提升与建立关系对象的好感度，才可获得积分奖励。」 「另外，每10点为一个阶段，当好感度达到100点时，不可再提升」 哦…懂了。 看来探查机器对满足一定条件的异性使用时，可以将对方列入为攻略对象——而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提升好感度才会奖励积分。 早川望之前还幻想过广撒网获得积分，但看来并不现实…… 嘛，不管怎么说。 放下手中的纸杯，现在的早川望身心都被温暖了一些，沮丧的情绪像是雪一般消融的无影无踪，只因为被少女礼貌的对待。 好！早川望感觉现在的自己可以写出最棒的七濑老师报告书！ 动笔沙沙沙沙沙。 「…讲课的时候声音很动听像是在听fm…」 「…穿着白裙子的授课像是天使…」 「…无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都是一等一的可爱…」 “对了，早川君。” 安静的部室里突然响起天羽琴的声音。 视线从检讨书上离开，早川望有点不解的看向她： “怎么了？” “那个，请问「看不完的书架」在那里？” 咔。 笔尖再次断裂。 突然温暖起来的内心变得冰凉，但这全怪早川望自己。 因为他撒谎了。 天羽琴的眼眸正单纯的看着自己，静静等待着下文，可早川望知道完全没有什么下文。 早川望想，她除了会问「看不完的书架」外还有「精美的下午茶」，「清甜的马卡龙」，以及「装着西瓜的冰箱」。 因为这都是那封情书里面写过的东西。 动人、美好、优雅…… 但现在，部室里面空空荡荡的和普通教室没有二样，就连茶杯用的都是一次性的纸杯，贫穷的画面任谁都无法辩解出美好的未来。 沉默半响后。 “过几天就会有了。” 早川望冷静地说道，尽管手指略微颤抖的写下文字，但表面上，他像是在描述「不远的未一定来会发生的事情」。 “哦…好的。”天羽琴点点头，接着略微疑惑问道，“话说早川君为什么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不冷吗？” “唔、嗯……” “小心感冒了，我的妈妈一直跟我说感冒是件很难过的事情。” “……谢谢关心……” “不客气。”天羽琴轻轻地露出笑颜，温柔的举动让早川望的手指颤抖的更厉害了。 接着她低头继续看书，纤细的手指慢慢翻动书页。 看上去对早川望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怀疑。 不行了…… 早川望转过身，背对着天羽琴，单手捂住额头，眼神黯淡。 心中这无法抑制下来、如同潮水在疯狂拍打的罪恶感…… 黑色的浪潮…… 早川望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罪恶感」，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欺骗了玩的很好的青梅竹马，因为想要偷看她的胖次，于是故意把羽毛球打到树上。 然后喊来青梅竹马帮自己取羽毛球，她穿着裙子站在上面，因为拿到了羽毛球帮到了自己而洋洋得意，而下面的自己则一览无余最美好的风景。 最后回过神来，想想自己都干的是什么初生的事情头捶墙壁。 这就是罪恶感。 …… 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势在慢慢减弱。 …… 良心背负的重量让早川望无法无视，他陷入思考，试图弥补这份过错。 很快，早川望想起了友人。 随后想起了友人的电影票。 最后，如同决定了什么，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电影票，指尖略微颤抖。 “那个，天羽同学。” “我在。” 简单的对话，是相处时会发生的呼唤。 但下一句不是。 “咆哮的深渊之母，米娜桑的触手和爱和魔法少女。” 话语落下，天羽琴不太明白。 “……那个，早川君，你在说什么？” “请你看电影，周六十一点。” “……” 天羽琴看见递过来的电影票，犹豫了一下，选择慢慢接过。 “谢谢。” 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话语。 她拿起那张电影票在手上看着，小小的张着嘴好像在想「哦，原来电影票是这种样子」。 并不明白对于普通人而言，背后的含义。 早川望也是，并没有对此感到异样，比如说「收到异性的电影票居然是如此平淡的反应」而异样。 他现在，只是为自己被宽恕的灵魂而感到安心。 阿门。 电子木鱼在心中敲打，加1的功德超度自我。 片刻后，罪恶感的浪潮也退去，早川望轻叹口气，重新拿起笔来修改。 然后看了看自己前面写的东西…拍拍额头，妈耶，这都是什么马赛克。 拿给七濑老师肯定又会被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门的缘故，早川望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干净了很多，最起码他知道重新拿出一张纸，然后写下一份新的检讨书。 至于内容…… 「…七濑老师作为一名教师是很优秀的，不足之处在我看来没有，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对于我太过于温柔，因为我总是能够从老师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关怀…」 「…谢谢老师让我感受到了如同父母般的感触，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只和爷爷在一起，没有见过父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该是什么样子…」 终于，在写了十几分钟过后，这封端正态度的检讨书书写完毕。 早川望拿起它看了看，还算满意。 只要把它交过去，今天这一天差不多就算来到尾声，可以回家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早川望已经想好要学什么，要做什么…优秀的少年总是有完美的规划。 这时，部室的门被推开。 拿着一张纸的雾枝花溪走入，她像是低头族一般，边走边看，全然没有注意到部室里面的二人。 直到—— “下午好，雾枝同学。” 看来天羽琴的打招呼并不是对早川望一人的特别对待，温和的声音甚至更加柔情。 听到声音，雾枝花溪同样抬头，有点意外。 她看了看早川望，又看了看天羽琴，愣的时间甚至比早川望还要长一点。 直到像是意识过来什么，回过神来，她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用同样的声音回复了一句“下午好。” 然后坐到了早川望的右手边，把手上的那张纸放下。 ‘创立社团申请表么…看来终于解决了这件事了。’ 早川望小心翼翼的偷看。 于此同时，天羽琴也放下手上的书，起身离开。 雾枝花溪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不过因为自身的性格，她没有搭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笔。 然后仿佛是发生过的一幕。 “请用。” “……” “……谢谢。” 冒着热气的红茶在桌上有了三杯。 很显然雾枝花溪有些不适应，很少见的，她貌似有点手足无措。 这让早川望有点看乐子的心情。 但没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变成了乐子。 “对了，创建社团的申请表已经拿到…”雾枝花溪轻咳一声，“你们两个确认一下，副部长就由天羽同学担任。” 雾枝花溪说，把申请表推过来。 然后早川望就看见在部员一栏那里，写着的名字是「宇宙英雄」，留下的班级是「一年级c班」。 早川望：？ 这时天羽琴也靠近过来，想要看申请表…她好像不懂什么叫异性之间的距离，于是让早川望又闻到了花的香味。 下意识地，他微妙的躲了躲。 甚至连某件东西都忘记遮拦。 “…那个，请问宇宙英雄是谁？” 回过神来的动作是脚趾扣地，早川望面无表情，没有出声，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但有人会替他声明。 “这里。”雾枝花溪轻描淡写的用手指敲敲早川望的桌前，“宇宙英雄。” …继罪恶感解决之后，涌上来的是窒息的尴尬感吗…社会性死亡对于现代人来说不亚于人格的剧烈打击… 早川望眼神飘忽不定，刚刚准备搪塞解释时—— 出乎意外的是，天羽琴的声音带着钦佩。 “好厉害。”她顿了顿，“宇宙英雄。” 早川望愣了愣。 眼睛看向天羽琴，她的夸赞并非恭维，而是诚心实意，仿佛就像是小时候和最好的朋友吹水，说出自己的身份是首相，而最好的朋友认真地说着「那一定要封我当国防部长！」，在夕阳下互相起誓。 没有质疑。 大概真的以为早川望是拯救宇宙的宇宙英雄。 但只是天羽琴，雾枝花溪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看有史以来最有趣的笑话，关爱的眼神如芒刺背。 “……” “……” “咳。”早川望有点挂不住了，在漫长的沉默中像是接受审判，最后他只好更正自己的名字。 “我叫早川，早川望。” “ha-ya-ka-wa，nuo-zuo-mu。” 早川望一字一顿的说完之后，写下自己的名字。 天羽琴拿过那张纸看了看，然后犹豫一下，同样拿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而在这段时间里，早川望靠近雾枝花溪，小声吐槽道： “话说相处快一周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看都知道宇宙英雄是假的吧？” 雾枝花溪平静地解释： “你没有对我报上过名字，留下的名字也只有宇宙英雄，对我而言只能把自己记得的写下来了。”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很伤人诶……” 说完这句话后，早川望看了看还在慢慢写的天羽琴，他继续小声地说道： “话说我们社团不弄一下装潢吗？” “这周放假会弄的。” “那会有书架、茶桌、马卡龙吗？” “校方提供的资金只有两万日元。” “啊这。” “……” 这时，天羽琴写完了，把笔放下看向二人。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认识了几天，所以算得上半个熟人，但天羽琴则是完完全全的陌生，还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早川望还好，因为他接触过一点樱花般的少女，但雾枝花溪…坦白地说，她的朋友迄今为止可以用一只手数清楚。 虽然她主张邀请天羽琴进来，但看来也只仅限于此。 好在有些天然的少女并不在意这些，脱离围棋部的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不见黑子白子对她来说比什么都要开心。 所以…… 等到雾枝花溪接过天羽琴递过来的笔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的名字没在上面…她犹豫一下，只好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读音。 因为二人都这样写了。 像是在做自我介绍。 片刻后—— 放在桌子上的白纸记录下了三人的名字和读音，天羽琴拿起它，不自知的嘀咕着雾枝花溪的名字，让某人很不自在，于是开始委婉的和她聊天。 早川望则握着笔，在那张打印出来的社团申请表上，默默的订正。 毕竟那边的氛围有种插不上话的感觉。 …一笔一划，更好名字… …总之这个下午，在雨后的部室里… …毫无关联的三人因此产生联系，人类群星闪耀部第一届成员聚集，社团正式成立…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人类群星闪耀之刻社团申请表」 「责任顾问：七濑明日香」 「部长：雾枝花溪」 「副部长：天羽琴」 「部员：宇宙英雄（划死）早川望」 …… ‘真的是，怎么想名字都不可能叫做宇宙英雄嘛…’ 第27章 夜晚的风铃 几个小时后。 夜晚。 早川望的家里。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在现在停下。 窗外的风铃沾着雨滴，雨后的清新淡雅就连在房间里都可以嗅到。 月亮如牙，夜空寂静。 明明是春季的夜晚却略显萧瑟。 感想：东京好冷。 吃完晚饭的早川望正坐在桌边，学习长骏高的课程，眼神平静、笔尖平稳的记录知识。 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帅哥，今天结束的考测对他来说没什么压力，除了时间不够的历史可能有点麻烦，但其他科目的发挥都是正常水平。 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得到“优”的评价。 这是一贯的答案。 但早川望并没有骄傲，因为优秀的少年是明白自己的厉害也会保持谦逊，这是帅哥的修养，也是早川望的修养。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所以仍在努力学习的行为，就能够说明他的心和行动是一致的——甚至思绪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原本有些疲乏的精神都重新抖擞。 好！ 翻过书页，继续学习，在知识的海洋里面进行激情澎湃的狗刨，只因为早川望立志成为一个优秀的少年。 让美少女因外貌心动；因才华折服；因灵魂热爱。 这，就是优秀的少年！ 但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 犹豫片刻，优秀的少年选择撇眼，在知识的海洋里狗刨上岸。 ——前情提要。 ——尽管在早上的时候，早川望的手机进水了无法开机，但他并没有放弃这台从暑假刚陪伴自己的智能机，而是选择放学的时候拿到手机店去维修，伴着夕阳一脸惆怅。 ——在掏出了一千五百日元的维修费之后，维修店的小哥面带微笑把早川望送出了店，然后笑呵呵的和同事吹嘘有个好心人送钱。 ——当然，早川望不知道这事，他只知道现在手机已经修好，自己可以正常的接收消息。 视线拉回。 优秀的少年拿起手机查看line的消息，然后下一秒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 ‘什么嘛…不是老妹的消息……’ 但他并没有放下手机，而是想了想，慢慢点开查看。 「——19:43——」 「天羽琴：晚上好。」 发送消息的是社团的群组，而这个群组是早川望提议建立的，因为大家都在不同的班级不方便，没有联系手段的话有点麻烦。 很正常的思维。 只是…在下午的部室里，面对早川望的提议，雾枝花溪没有说话，天羽琴则略微疑惑line是什么。 貌似在这里正常人变得不正常了…… 好在提议是顺利通过，不然也不会这一幕了。 看着聊天栏里天羽琴的“晚上好”，干干净净的只有她这么一句话——不出意外的话，建群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发的这句话。 犹豫了一下，早川望发送出去了消息。 「宇宙英雄：晚上好，天羽同学。」 早川望的line名字叫做宇宙英雄，这个id是他在初一创立的时候便没有更名了——但真名和网名是两个东西。 感觉要是不搭理一下的话，可能会让樱花色的少女伤心。 没过多久，天羽琴回复了早川望的消息，看上去像是同学之间会聊的话题。 「晚上好。早川君现在在做什么？」 「学习课程，复习知识。」 「好厉害。」 「…那天羽同学在做什么？」 「在和师傅下棋，不过他还没来，所以现在我可以偷懒一下。」 「放假也要下棋吗？」 「嗯，一直都有在下。」 「…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家里人希望我这样做。」 「……」 貌似聊着聊着话题就变得有点沉重…但好在早川望回过神来，没有继续往那方面聊，而是选择聊起来今天的晚饭。 至少表面上，他不会触碰。 一边敲着无关紧要的文字，一边思考事不关己的事情。 其实早川望一直有点在意，天羽琴为什么转学到这里…以她的性格不像是会反抗家里人的样子，没道理会中断自己的棋业。 不过深入的话感觉会牵扯到很多东西，所以打住吧。 至少在学校里面，天羽琴能够开心就好。 凉风渐起。 不知不觉，放在一旁的课本被风吹动，翻动了几页。 早川望好像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十多分钟都沉浸在和天羽琴的聊天中，也许是和她聊天的时候很自然，又或者是那份安心的感觉。 从棋聊到书，从书聊到美食，又从美食聊到今天的雨。 哪怕是很平淡的事情，也可以自然的说上几句。 放松略微疲倦的心。 直到当下—— 「抱歉，师傅来了，我要练棋了。下次再聊。」 「好的，加油。」 「嗯，早川君再见。」 「再见。」 看着结束的话语，虽然有一种和女孩子聊着聊着，她突然发一句「抱歉我要睡觉了」的中断感，但早川望相信天羽琴只是单纯去练棋。 回头往上拉，将近一百多条的对话，都是两个人的。 看上去像是私聊频道。 但实际上是属于三个人的群组。 雾枝花溪从开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窥屏还是不在线…不过早川望只是想了一下就没在意，他也不太想和雾枝花溪聊天。 那个家伙肯定会恶意中伤自己的，说不定聊着聊着就变成赌上键盘守护尊严的战斗了。 还是和樱花色的文学少女聊天比较开心，又有礼貌还会秒回，大和抚子怦然心动。 放下手机，早川望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嗯嗯嗯…… 换做一般的男性，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都会在想「能够这样聊天，说不定都是暗恋自己了吧？」 但早川望不是一般男性。 揉揉前额的刘海。 「也不知道婚礼到时候在哪个教堂举办比较好…」 “叮～” 风铃轻响。 空灵的声音让早川望从自我的世界回过神来，看向桌上的课本，已经不知道翻过去了多少页。 他连忙回过神来，拿起书笔重新开始学习。 差点就当误了大事情。 早川望摇摇头。 儿女情长还是稍等好了，优秀的少年当有远大的目标！ 看她一个小时，她依然不是你的。而看书一个小时，知识就是自己的！吾辈当自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正襟危坐的少年脑海中都是知识。 ‘唔，等等，听说浅草寺是可以举办婚礼的…’ …… …… …… 同一时间。 某处宴会上。 白色的大厅里面，十余人的交响乐团在角落静静的演绎，小提手大提琴还有鼓着气吹低音的哥们齐心协力，音符跳动在他们的身边，优雅永不过时。 而穿着黑色礼服的指挥挺直腰板，举止投足中都是他的专业。 也许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但背景板本就如此。 乐曲悠长～ 月色下，雾枝花溪穿着深红的长裙，坐在外面的露天阳台，美丽的像是故事中的辉夜姬，人群的嘈杂和她这边的宁静仿佛是两个世界。 黑色的发丝被晚风吹动。 上流的社交圈有时候总会举行一些没必要的聚会，互相交流吹嘘求荣，而当下雾枝花溪的体验就是证据。 乏味无趣。 当然，也可能是聚会上她并没有什么友人。 兴许是下过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透着清新，这算是坐在外面能够感受到的唯一慰藉。 轻轻的叹气，雾枝花溪低下视线。 看着line上不断弹出的提醒，从天羽琴的第一句，到现在早川望和她的互相道别，让雾枝花溪不免有些困惑。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社团的群组，还是情侣的聊天？ 不过她并没有选择说话，只是手指慢慢滑动，切出界面，无可救药的笨蛋已经习惯了。 抬起头。 白色的圆桌上还有一个位置，不过现在那里空无一人。 蓝色的蔷薇插在花瓶之中，不会枯萎的假花也许再说这一刻的美丽可以永恒。 月光如银。 没过多久，脚步接近。 是红色的披肩长发。 她拿着高脚杯走来，但里面装的不是晶莹剔透的红酒，而是冒着碳酸气泡的可乐。 发现雾枝花溪在看她，她撇了一眼，作出了正常人的反应。 “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 雾枝花溪轻轻微笑。 她的确没见过这样的世面。 第28章 周一 早川望日记。 2010年4月21号，星期天。 今天的天气重新回归到明媚的春天，前几日的雨像是一夜情般被淡忘飘远。 哦，不愧是我，比喻词依旧犀利。 平静的假日一如既往的学习，在不擅长的日本史上花了很大的功夫，脑袋里面都是武田信玄织田信长…好在最后没有记岔。 说起来，昨天中午的时候收到了二次元战士的line消息，因为电影票的事情从头到脚被批判的一无是处。 事实证明，鸽子果然招人仇恨。 而在晚上临近睡觉的时候，又收到的妹妹的line消息，已经隔了七十二个小时才回复，敷衍又没有诚意。 ……但，是妹妹只好还是选择原谅…… 她说黄金周的时候想来东京，原因是禾野婆婆的特产要带给自己，唔，不是想念自己而见面还是有点伤心。 担心她坐电车会不会迷路…不过要是发送出去一定会被无视然后冷战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么讨厌自己的。 明明小时候还很可爱。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流逝，事物的变迁…唉，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 笔记本上的文字写到这里，早川望的笔尖停下，变成一顿一顿的戳。 思绪中断的时候都会这样。 下意识地动作。 貌似意识到了今天并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记录，早川望便打算写下结言，优秀的帅哥结言。 ——可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亮起。 天羽琴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早川望愣了愣，随后低下头继续记录。 …… …好在虽然妹妹让人有点失望，但学校里遇见的友人还是很温柔。 有空去浅草寺看看好了。 据说那里的签很灵，应该会抽到不错的上签——如果没有抽到上签的话也没有关系，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2010年4月21日，星期天 想要睡觉的早川望记。 …… …… 视线跳转。 清晨。 春季。 栏杆。 电车。 ——星期一。 “铛、铛、铛、铛……” 穿着校服的早川望提着书包，站在树下默默发呆，眼神有些茫然。 至于茫然的理由…… 昨天晚上记日记的最后一句话，让早川望在梦里碰见了天羽琴。 但那个并不是春季花开的温馨美梦。 而是噩梦。 只是回想一下，早川望就感觉背后一凉。 唉。 轻叹的一口气都是帅哥的忧愁。 昨天晚上，早川望梦到了自己在浅草寺里和天羽琴一起手牵手，像是结婚那样走到司仪的面前，互相起誓然后准备掀开头纱——暂且不吐槽着非中非西的火星婚礼——掀开头纱之后。 早川望看见的是咲太有马。 那一刻，是一瞬间，也是一个永恒。 他看着早川望，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那根本不是结婚的新娘该有的表情，更像是彻底疯狂的漫研部部长。 好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梦醒了，早川望手上的戒指消失变成虚无，眼神黯淡的捂着额头，那心跳的加速都是对友情变质的后怕。 什么克苏鲁之梦…… 回过神来，栏杆升起。 早川望叹声表示心情，继续走在上学的路上。 不过走着走着，意识清醒过来的早川望拍拍额头，然后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与其思考这东西，还不与看看今天刷新的兑换来的有意义。 两天12个小时的倒计时已经结束，系统会在每周一的早上刷新兑换道具。 而今天就是周一。 早川望的兜里面还有50点积分，在有钱的时候去逛超市，没人会拒绝。 …… 兑换——道具类。 「用不坏自动铅笔（5点）」 「m4自动步枪（100点）」 「智力开发型药剂-m45（5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4个小时后） …… 兑换——技能类。 「精通级：华尔兹（50点）」 「精通级：瞄准（100点）」 「可以十秒钟穿上衣服裤子（1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4个小时后） …… 这次兑换刷新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奇怪…早川望揉揉头无语的心想，上到禁用的枪械和配套的瞄准技能，下到毫无意义的快速穿衣服和自动铅笔。 奇怪的刷新底线堪比本市的鞠躬市长，讲究一个灵活。 而且果然，探查机器这个道具属于会刷新更换的，还好手上留了一些。 摇摇头，早川望把目光投向能够购买的东西上。 …… 道具：智力开发型药剂-m45（50点） 解释：能够提高使用者的脑细胞活跃性，提升程度因人而异，副作用未知。 规格：20ml 使用方法：静脉注射 …… 技能：精通级：华尔兹（50点） 解释：上流的舞会上经常使用的舞蹈，让你理解基础的礼仪和节奏，精通的级别能够从容的应对各种社交场合。 …… 哦哦哦…都很厉害。 不过用排除法的话，智力提升对早川望已经不太需要，毕竟他的评级是8，况且这个药剂有未知的副作用。 人要学会知足常乐。 至于华尔兹…这种上流的舞蹈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虽然这周好像有什么新生欢迎会，但欢迎会和舞蹈应该挂钩不到一起。 于是最后，关闭面板。 早川望手插口袋，没有购买任何东西，这一次刷新出来的道具看来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之后一路走到学校，在和煦的春风中走入长骏的大门。 …… 教学楼。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学生们正闲聊着假期两天的经历，分享有趣的经历，或是一起去了趟秋叶原，或是一起在黑目川赏花，总之尽显充实。 而不充实的早川望一如既往的从后门进入，来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上。 这是他的位置，也是王的故乡。 拉开窗户，清晨的风和阳光一同涌入，闻到了百合花的香味，光线耀眼的像是能折射出彩虹。 美好的一周又开始惹。 早川望拿出课本等待上课铃，这周放假他并没有去打工，原因是奖学金已经足够日常的开支还有余。 况且，长大之后有的是机会打工，何必抓住青春的当下。 又不多给时薪。 正心想着，坐在前面的咲太有马回过头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对了早川，你知道吗？隔壁班来了个超可爱的转校生。” 早川望看了他一眼，沉默几秒后移开视线，坦诚回答： “不知道。” 这让咲太有马来了精神，不带卡顿地说道： “身高1米58，体重46kg，b罩杯茶色短发归国子女，据说之前是在英格兰留学了七年，爱好是——” “等等等等，打住。”早川望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转校生的信息啊，别人告诉我的小道消息。” “不是，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小道消息能够知道的情报吧？” 咲太有马平静地摊手：“别人这样跟我讲的，我就这样跟你讲了咯。” “？” “诺，说曹操曹操到。” 咲太有马撇下这句话后，眼睛向门口看去。 早川望也顺着目光看去，发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男生，穿着高中部一年级生的校服，留着木村拓哉的同款发型，有点小帅。 不过没有自己帅。 他正向自己这边挥着手，好像是在说「过来过来～」十分的销魂。 于是咲太有马就起身，走了过去。 不过他走出去几步后，又回头拍拍早川望，挑挑眉头。 于是早川望也只好手插口袋，跟上去。 三人站在走廊边，来往的学生投来目光，但帅哥已经习惯，二次元战士不在意，有点小帅的低仿木村拓哉更是甩甩刘海。 “这就是跟我说的那位朋友，转校生也是他们班的。”咲太有马用肩膀撞撞早川望，“一年级a班，高桥优夜。” 随着咲太有马的话说完，早川望也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男生。 然后得出的结论和之前一致。 低配版木村拓哉。 “你好。” 而早川望在打量他的时候，高桥优夜在打量早川望。 俊秀的五官，干净的脸庞，黑色的刘海增添些许忧郁感。 从头看到尾，高桥优夜得出结论。 草，是可恶的帅哥。 他平等的敌视一切比自己帅的男生，所以顿时冷哼一声，不再和早川望对视，连礼貌的回答都没有。 早川望：？ “对了有马，刚刚忘记跟你说时间和地方了，就在车站前的家庭餐厅…下午五点吧。” 高桥优夜说完，伸出四个手指，有种纯真的美——以至于早川望的问号变成两个。 “行。”咲太有马点点头，“那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别迟到就行。” “好，那我回教室了。” “拜拜。” 于是二人结束对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转身的那叫一个干脆。 早川望：? 不知道是自己漏听了什么，还是本来就和自己没关系，早川望感觉自己变成了透明人，已经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跟着回到班级之后—— “怎么样，你觉得那个人？”咲太有马搭话道。 揉揉略微迷糊的头，早川望回答：“一般，没我帅。” “但是他很厉害的。” “比如？” “据我所知，一年级a班的女生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露出「呜哇看见蟑螂了」一样的表情。” “喂喂喂，这不是很厉害，而是被讨厌了吧？什么过街老鼠。” 咲太有马挠挠头说道：“还好啦，我不在意这些，因为我知道他的本性很好的，眼神很纯真…姑且算是我的朋友。” “……” 听到这样形容，早川望只好不做评价的沉默，而是换了个话题。 “话说回来，你刚刚把我叫出去干什么？” “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啊。”咲太有马说，“而且你不是跟我说谁告诉的情报吗？就是他跟我说的，身高1米58，体重46kg，b罩杯茶色短发归国子女……” “好好打住……” 咲太有马顿时打住，略微困惑看向早川望，心想自己的好友什么时候这么正直了。 “一般只要知道名字和班级就好了。”早川望说，“况且知道这么多也没用，又不和她接触。” “哦，那简单，转校生是一年级a班的，名字的话、名字的话……” 咲太有马说到这里，眉头一皱。 早川望抬眼：“名字？” “…他好像没跟我说……” “……” 早川望好像知道为什么，一年级a班的女生听到高桥优夜的名字会露出看到蟑螂一般的表情了。 …… 第29章 amnesia 一天的课程在春风中结束。 下午。 如果说学生时代的枯燥体现在一成不变的日常里面的话，那么所谓的青春也藏在一成不变的日常里面。 课程是不变的课程，教室是不变的教室，等下要见的人也是之前见过的人。 明明是枯燥的日子，却会在度过之后以万分的缅怀，怀念投入窗户的夕阳，怀念转角遇见的女孩，怀念飘落的樱花和路上的狸花猫。 由此可以见得，青春是矛盾的产物。 那么只要一边吃着甜蜜的蛋糕，一边往蛋糕上添加辣椒油，也是体验青春的办法。 好……收到帅哥语录中。 结束心中的自我思考，收好知识的课本。 早川望拉上拉链。 现在是下课后的时间，教室里面的同学已经结伴离开，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值日生，或是等待值日生的同学。 所以早川望没有再留在教室里面。 拉开教室门，发出‘哗’的声音。 早川望慢步走出。 如今社团已经正式成立，他不用再像幽灵一样游荡，可以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学习。 只是今天咲太有马也没有跟早川望一起结伴，原因是和那位高桥优夜鬼鬼祟祟的离开了，不知道所为何事。 希望不要在警局里面见面就好。 春日的黄昏投入走廊，早川望走在前往社团大楼的路上。 擦肩而过的短裙女孩。 楼梯口的消防箱。 充满艺术气息的走廊。 最后脚步慢慢停下，来到社团的门前，早川望推开部室的门走入。 雾枝花溪面色如常的坐在长椅上，长发及腰美丽动人，只是她的面前，不再是纸杯而是茶杯，白色的陶瓷茶杯。 早川望愣了愣，目光向柜台那里看去，发现上面是器具齐全的茶壶茶盏茶包，并且还多了烤面包机。 默默环顾一圈，能够发现部室的装潢变了，情书里面所描绘的东西全部存在于这个部室里面了，无论是书架还是马卡龙。 唔…… 尽管早川望表面上也是面色如常，甚至放下书包的动作都和之前一模一样——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已经升起了几分敬意。 早川望还以为社团的部室不会弄什么装潢来着……因为上周的对话让他已经放弃。 看过去的视线稍微停住。 …… 姓名：雾枝花溪 年龄：16 性别：女 智力：9 体力：3.5 魅力：9.5 品质：正义，冷傲，成长的太阳 好感度：3（相识） …… 「人物：雾枝花溪已建立关系」 「道具：探查机器剩余＊3」 …… “我好看吗？” 阅读的面板还未全部看完，雾枝花溪的声音就让早川望走神了。 于是面板消失，变成雾枝花溪的脸颊。 她正看着自己。 …貌似刚刚一直在看面板的缘故，所以被误会成看她了应该…早川望若无其事的转回视线，想了想开口说道： “窗外的阳光的确很不错，樱花和云朵和湛蓝的天，能够看出春季的温柔。” 雾枝花溪对此轻轻撩动发丝，把视线投回手上的书，轻轻一笑： “谢谢，但我想我应该还没有那么美丽。” 早川望：…… 好像又被误会了，美丽的景物描写被误会成了修辞性的侧面描写。 不过早川望也没有争论…毕竟刚刚的确在看人家，这样各自安好的理解倒也不错。 话说部室里没能看到天羽琴，早川望略微失望，因为假期那两天交流的很开心。 说不定好感度就来到了20左右的数值。 正心想的时候，部室的门就再度被推开。 今天的天羽琴是最晚到的，她提着书包垂在脚边，走入部室后，有好好的、礼貌的关上门。 然后转过头来，有点惊讶部室里面的装潢，属于是只要看她表情，就能明白心思的级别。 要是玩抽鬼牌的话，天羽琴一定会输的很惨吧。 “下午好，雾枝同学，早川君。” “下午好。” “……” 回过神来之后，天羽琴入座，三人各自占据一方，原本拼在一起的课桌被长方桌替代，这也是装潢更新的表现之一。 天羽琴拿出了自己带着的书在看，雾枝花溪也在看手上的书，早川望的话——看了看两人后，从书包里面拿出了课本和笔记本。 众所周知，棒球社的社团活动是打棒球，漫研社的社团活动是三国杀，每个社团都会有自己的社团活动。 早川望不知道类人群星闪耀部的社团活动是什么。 但他现在只想安静的学习。 ——哦，不对，在安静的学习之前还有件事忘记做了。 早川望抬眼，看向天羽琴。 …… 「道具：探查机器剩余＊2」 「当前好感度：6（相识）」 …… ‘1点么……’ 只提高一点的好感度让早川望有点扎心，期待落空都会这样…不过很快…他又看向课本，重新鼓舞自己。 一点也是一点…四舍五入就是100点。 总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有+1以后就还能+1。 因为坐在这里并不方便学习的缘故，所以早川望决定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的桌子那里，拉开椅子开始学习。 设施并没有丢掉，只是堆在了教室后面，原本的三个桌子拉到了窗边，雾枝花溪把它当成放书包的地方，于是那儿有她的书包。 慢慢地，部室里面变得安静了起来。 和两位美少女呆在一起的恋爱喜剧（划死），貌似并不会向这方面发展，而是关于高中生努力求学然后考上高校的励志故事。 翻动的书页。 早川望继续学习。 比之前更加认真地学习。 上周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早川望的总分在301名一年级生中，位列49位，原因是缺考的历史是大灾难。 那一门满分为一百分，早川望写了50分得到了49分。 但客观角度来看并不是只丢了1分，而是丢了51分。 51分，在这所上流的、优秀的、名门贵族和优等生的私塾中，拉开的距离已经不言而喻。 他还想着第一位的名字写着的是早川望。 但残酷的现实是第一位的名字是雾枝花溪。 在这所上流的、优秀的、名门贵族和优等生的私塾中，她的名次是第一位。 而优秀中的优秀的她，现在正在看书。 ……啊，好像又被扎心了一下。 不过这不是早川望的全部实力没有关系，下次，第一位会变成三个字的名字的。 而想着想着的时候。 安静的部室里面响起了合上书的声音。 哐。 精装的书封十分的厚实，从中间合上的书页也很厚实，所以厚实的书合上时发出了厚实低沉的‘哐’声——雾枝花溪看的是《人类论》。 早川望侧目。 雾枝花溪露出思索的神色，兴许是在思考人类的未来或者宇宙的尽头，早川望留意到了。 但其实并不是。 雾枝花溪只是想起来没有做的事情。 于是片刻后—— 雾枝花溪起身走出了部室，这让原本三人的房间变成了两个人，形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局面。 早川望略微意外。 但很快，雾枝花溪又走了回来，在天羽琴的身上和早川望的身上看了看，手指抵着下巴。 天羽琴沉浸在书的世界中，貌似没人打扰的话应该会一直阅读，而早川望——他下意识的和雾枝花溪对视。 所以犹豫了一下，雾枝花溪走向早川望。 片刻后。 外面的走廊上。 早川望跟在雾枝花溪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没有声明只有行动。 但二人的关系并不是像第一次那么僵硬，至少早川望能够开口搭话。 “这是干什么？” “社团活动。” “我们的社团活动？” “正确。” “具体干什么？” “取东西。” “取什么东西？” “呼……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可以保持安静。” “哦。” 好吧，事实证明关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走下楼梯，来到陌生大楼的最高一层，接着走到走廊的末尾，看来要取的东西不仅隐秘还见不得人。 脚步停下。 不近女色的早川望的目光从美腿上移开，看向门口。 没有牌子的房间，有些老旧的把手，从门口蔓延出来的青苔可以知道这个地方基本没有什么人来，准确来说这一层貌似都没什么人。 放课后的学校，无人的房间，单独相处的男女…… 门扉推开。 雾枝花溪走入了里面，早川望只好跟着一起进去，取东西的话大概是让自己来做苦力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从脑海里面扫出去好了。 走入房间之后，里面像是仓库一样的布置，或准确来说是储物室。 雾枝花溪就游走在每个陈列架之间，寻找着什么。 早川望站在门口看了看，犹豫一下问道： “这个房间是我们社团的吗？” “嗯。”雾枝花溪神色平淡的从陈列架上拿下一瓶喷雾，看了看标签之后，丢给早川望，“但准确来说是我个人的。” 丢过来的喷雾瓶在半空滑出完美的抛物线……早川望有些烫手的接住…… “个人的？” 雾枝花溪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也许是在找东西的缘故，漫不经心的回应。 “嗯。” “冒昧的问一下…你家是做什么的？” “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做点生意。” “唔……”早川望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来一手遮天、黑白两道通吃的沙场老大哥。 不不不…也许还不够规格。 回过神来，看向手上的喷雾瓶，早川望的视线聚焦。 「amnesia」 视线下移。 「千代财团实验型-kml001」 ？ 早川望的心中浮现出问号，英文单词没有记错的话，amnesia的译文是失忆症…秉着求知的精神，早川望拿起它的喷头方向对着自己。 按照常理来说这东西应该不可能存在才对…… “失忆喷雾吗？喷一下看看……” 白色的水雾在手指摁下去的那一瞬间喷出，无数的小水滴顺着呼吸进入到了早川望的身体中，那是转瞬即逝的速度。 尔后—— “……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 “……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 “……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 “……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 “你在干什么？” 雾枝花溪的声音打断了早川望的动作，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充满困惑。 早川望顿了顿，扬扬手中的喷雾解释道： “唔，人类是有求知的欲望，我只是好奇这个失忆喷雾是不是真的而已。” “所以？” “所以我刚刚准备试的时候，你就打断了我，人类的求知欲被截住了。” 听完早川望的辩解，雾枝花溪轻轻叹气…明明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有点失望，还要照顾这早川望，也许自己该一个人过来的。 不过…… 一声嗤笑响起，见雾枝花溪转身没有搭理自己，而是继续寻找时，早川望也决定放下这瓶喷雾… 因为从刚刚的氛围，来看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傻事。 难不成是真的失忆喷雾？ 早川望摇摇头，把喷雾放在了就近的桌上，上面一片空荡并且干净，看上去有人负责打扫。 早川望看过去。 “话说需要我帮你吗？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雾枝花溪没有回答，貌似在回忆什么，对早川望的声音连眨眼的反应都没有，思考的时候陷入自我的世界。 ……这个家伙还真的是…… 早川望也不再自作多情，不被搭理那就安安静静呆着，他看了看，坐到的桌边的椅子上。 而坐下之后，这个视野有点像是仓库管理员的感觉，毕竟眼前都是陈列架，上面堆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用的工具。 早川望单手撑脸，扫视了一圈，发现旁边有一个饮水机，墙壁上还贴心的挂了有一次性纸杯。 他刚刚好口渴了，在部室里面的时候也没喝水…想了想，起身走过去拿出纸杯，然后接水。 片刻后。 清凉的水入喉，早川望一边举着杯子在喝，一边又重新看向雾枝花溪。 然后微妙的，她也刚刚好看了过来。 “咳、咳咳咳……” 顿时，早川望的手背慢慢擦着嘴边，他被呛到了，好在喷出来的水没有滴到衣服，虽然略显狼狈。 正以为会被嘲笑的时候，雾枝花溪却意外的问道： “味道怎么样？” “啊？嗯……还好，就普通的水——”早川望擦干净嘴边后说道，“难不成这玩意也是不对劲的东西？” “我之前尝试研究过从空气中分离出元素来合成水，就像是航空科技里面有的那样，空气制水机。” “所以我喝的是高科技水？” “没有，只是普通的水业公司送的桶装水，因为后来发现没必要我便放弃了。” “……那不要这么吓人好吗？” “但考虑到不能浪费，所以算是混合起来的。” “。” 早川望重新看向那角落中不起眼的饮水机，犹豫了一下，慢慢放下纸杯，摸摸肚子有点后怕。 算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而这时，放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随之响起的一声口哨。 “呼呼！——” 虚掩着的房门被突然推开——原本它是敞开的，但早川望有随手带门的好习惯——所以走进来的少女像是破门而入。 砰…这是门撞到了墙壁发出的声音。 她穿着长骏的校服，和其他少女别无二样。 红色的披肩长发，可爱的五官，看上去只到早川望胸口的身高。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臂膀上，带着「风纪委员」四个字的红色袖圈。 她的背后是黄昏的橘黄，像是代表正义的背景色，蹙眉质问道：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啊…好像是麻烦的人物来了… 早川望心想，沉吟片刻回答道： “……取东西，社团活动…请问风纪委员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看了看早川望，又看了看里面的其他地方——因为雾枝花溪在储物架后的缘故，她并没有看见人。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追问，一副证据确凿的模样： “快要放学的时间，突然上来4号教学楼，还是一男一女，校规里面有声明过不允许不纯洁异性交往，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扰乱风纪！” “不，风纪委员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早川望无力的揉揉额头，“我和我的部长只是来这边取点东西。” 而说到这里的时候，雾枝花溪也走了出来，面色如常单手撑腰。 “呜哇……” 在看到雾枝花溪的那一瞬间，面前的风纪委员小姐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悲鸣，像是看见了可怕的冬菇。 随后自己低头嘀嘀咕咕着什么，早川望听不到。 等到再次说话的时候，她就变成了泄气地妥协： “你们，算了…这个时间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注意自己的行为……” 风纪委员小姐无奈地说完，拉上门，默默转身离去。 来去匆匆去也匆匆。 感觉就像是查身份的时候查到了上司老大的头上，虽然知道可能是违纪行为，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放过。 早川望看了看雾枝花溪。 雾枝花溪撩撩头发转身。 好，够大。 “话说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早川望走到陈列架的边上，这是雾枝花溪的那一列，靠着陈列架边，他就这样看着她，而她看着不知在何处的它。 “绪川雪兔，算是生意上有点来往的熟人。”漫不经心的声音是熟悉的味道，她没有看早川望。 “嗯……” 回过神来，看向雾枝花溪，发现她正看着陈列架最高的一层，貌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很高，还是个有点大的纸箱，兴许对她来说不太好取，能够看见她的目光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借助的梯子或凳子。 早川望走了过来。 他比雾枝花溪高，尽管只是五六厘米的差距，但男性雄风需要展露。 （注：早川望177㎝） “是这个？” 雾枝花溪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仰着头看着那个纸箱，最高一层目测有两米一的高度。 接着早川望上前伸手…早川望踮起脚尖…早川望的两只手触碰到了纸箱… 好！ 早川望用手托着两边挪出，能够感觉到部分的重量，应该可以游刃有余的应对。 直到纸箱完全被挪出，底部不再接触陈列架，全部的重量落在了早川望的手上。 突如其来的不讲道理的重量让早川望眉头一皱。 好像上当了。 好沉。 人的本能都是趋利避害的，所以早川望下意识地把纸箱脱手丢向无人的一边，这样的话就算自己摔倒但也不会被纸箱给压到。 但失去的平衡让早川望踉踉跄跄的往后倒去，他看见了纸箱里面掉出来的东西，已经摔跨的底部露出的是叠满的整整齐齐的精装书，每一本貌似都是在部室里雾枝花溪所拥有的那样。 ……难怪这么沉…… 好在旁边有人，早川望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被人接住了——尽管客观角度更像是投怀送抱的行为——但的确是被人接住了。 头后有一点奇怪的触感，软软的。 早川望抬头看了看。 视野中看见的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雾枝花溪，她的手下意识搂着早川望——不过现在她反应了过来。 早川望也反应了过来。 嗯…… 趋利避害有时候不一定只是面前的危害，还要注意到未来的危害，更大的灾难永远都不会是当下。 …… …… …… …… “早川君，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在地上弄的。” “好了，天羽同学，没必要关心笨蛋，这里是一些我喜欢的书，你可以看自己喜欢的挑选。” “哦…好的，谢谢。” “早川君下次要小心脚下。” “唔…我会注意的。” 第30章 帅哥义气 放学后的校道上。 早川望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出来，揉着自己的右脸心想还真是疼…明明他都解释成万有引力不可抗力，结果还下手这么重。 结论：果然女人都是不讲理的生物。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早川望走出了长骏的校门，在保安大叔皱着眉头的视线下慢慢离开。 长骏高的外面就是繁华的商业区，这所私塾建立的地方可谓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区开设出来的学校。 路过的话稍微不谨慎钱包就会瘦小下来一圈。 所以早川望都喜欢从长骏的后门出去，离社团大楼近些还方便回家，不会被物质所诱惑。 但才出校门没多久，回家的路上便看见了熟人。 咲太有马…还有一位是今天早上遇见的高桥优夜。 如果只是碰见他们两个的话，早川望都不会留步，因为插入朋友的朋友的聚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但那边情况并非正常。 六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围着他们两个，看上去就像是以前国中时在外面能够碰见的小混混敲诈好学生的桥段，但整齐的制服大概是有头有脸的混混？ 因为现在只有早退部的成员会归家，所以这条路上基本没有什么学生。 再加上他们是在校外，在电玩店的门口旁边的巷子口，如果不是早川望放学路过，基本上不会有人来。 有点麻烦了… 这里离学校不算太远，但要是把保安大哥喊过来也很麻烦，而警视厅的家伙出警速度来的时候大概人都跑的看不见了吧…… 早川望思索片刻，选择手插口袋走了过去。 慢慢的，那边的对话能够听清楚，甚至从原本的对峙发展成了肢体接触。 “…我说了我只是碰巧路过！放开我！…” “……放屁！已经几天了都看见你小子鬼鬼祟祟，怎么可能只是路过！……”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对我哥们动手！……” 奇怪…好像不是劫财？而且气势上也不像是被混混包围住的感觉？ “放手！” “…我这是警告你！不要接近加藤小姐！” “…草！” “……嘶……” 对话到这的时候，只见猛的一下，咲太有马骂骂咧咧的使出了撩阴腿，正中抓着高桥优夜衣领的那个黑衣男人。 好球！——不是怎么还出手了？ 早川望牙疼，替那个被暴击的男人牙疼，那个男人已经眼睛瞪大，捂着下体颤颤巍巍后退。 旁边的几位黑衣人见状怒声大吼： “你在干什么！阔诺丫路！” “混蛋！” 肢体接触在这一步上升，变成了真人格斗，而原本向那边走过去的早川望脚步已经默默停下。 敲诈和格斗是两个范畴的级别……早川望对打架并不算擅长…这种事情理智的处理，应该先去找教师和保安…… 但那边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咲太有马尽管气势汹汹，但几个照面就已经被两位黑衣男人制服在地上，转为嘴上疯狂输出问候列祖列宗。 而那位高桥优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竹刀，摆出了看似很正式的架势但貌似没什么杀伤力，姑且在和另外几个人对峙。 十米不到的距离是最好的观影位置，巷子口的战斗还真是热火朝天…… 果然还是先去找老师和保安大哥吧…… “…你小子真的…是咲太家的人对吧？你知道你爸跟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呸！对我哥们动手就要有觉悟！” “啊疼疼疼！妈的一对一！” “藤原抱住他！这小子有点家伙！把他剑夺了！” “草！不讲武德！” “优夜！” “有马！” “所以说能不能不要搞的好像在殉情一样！——” 原本掉头的早川望快跑过来，丢出去的书包狠狠砸在压着咲太有马的黑衣男人的脸上。 同时一脚踹在另一位压着咲太有马那个黑衣人的身上，让对方一个猝不及防，滚了出去吃土。 果然帅哥还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一番操作成功拆火，被书包砸脸的黑衣男人茫然困惑： “你是谁？” 早川望一时语塞，这个时候不应该大骂一句“八嘎呀路！”然后用拳头说话吗？现在都讲究报上名字再以武会友？ 不过早川望没说话，会有别人说话，咲太有马喜出望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靠到早川望的身边。 “我次奥早川！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路过放学回家你信吗？…” “可是现在还没放学才对。” “所以说……” 两人的嘀嘀咕咕让黑衣男人拿不准，他只好把旁边刚刚被踹飞的男人扶起来之后，犹豫的和他低声商讨。 很快，两位黑衣男人的商讨，正面看向早川望。 而这时，早川望才有机会正面看了看他们两人。 刀疤脸，彪悍脸，一脸凶相就像是混黑道的男人——早川望顿时精神醒了过来。 卧槽。 这比混混要高几个level好伐！ 尽管江湖讲究一个义气，但果然刚刚应该先传达消息出去……这个年代的黑道下手可谓是没有那么的温柔，别打赢了剁手指打输了沉入东京湾…… 早川望心思飞快。 对方貌似拿不准早川望是谁，所以没有继续动手，在这段时间里面，早川望刚想和咲太有马打听一下来龙去脉的时候…… “啊！” 略显风骚的惨叫声响起，高桥优夜被四个黑衣男人压住——而其中染着黄发、看着很年轻的男人，用手一下一下抽着高桥优夜的脸。 “你不是很、很能吗……就知道攻下、下三路是吧……到底是谁没有武、武德！…” “优夜！” 见此惨状，咲太有马顿时叫出声，几个箭步冲过去帮就想忙，早川望拉都拉不住。 这给了那两个黑衣男人机会，他们再次齐心协力打算制服咲太有马。 不过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咲太有马的打法彻底疯狂。 再加上那些黑衣男人都收着力气，他们本可以轻松制服的…等等，为什么收着力？ 看到这里，早川望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在忌惮咲太有马的身份，而且如果是真的小混混早就动手了，变成这样的局面甚至是自己这边先动的手…… 难怪会问自己是谁……毕竟这个学院就没有简单的人物…… 刚刚那声叫声应该吸引到了人，不出意外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到时候就好解决了。 尽管不知道为何而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干到这里没有道理袖手旁观，早川望只好骂骂咧咧的过去继续干架。 撸起来的袖子是燃烧的男性雄风。 帅哥是讲义气的！ 于是在彻底疯狂和帅哥义气还有销魂的惨叫声中，九个人混成一团，早川望这边人都认真地打架，而黑衣男人都收着力只是想制服。 除了那个黄毛的年轻男人，因为压着高桥优夜，所以赶过来的咲太有马一脚把他给踢开。 而滚到地上的黄毛，又被站起来的高桥优夜给补了几脚——然后补了几脚后又高桥优夜被一黑衣男人给制服。 “不讲武德哼哼呃呃啊啊啊啊！” “藤原把他压住了……哎呦卧槽！” 而另一头，爬起来的黄毛生气的看向的咲太有马。 “你、你他妈！” “我是你爸！不是你妈！” 在骂声中，对阵冲锋的两个人像是骑士一般，咲太有马打红了眼，黄毛哥也当仁不让。 于是几个黑衣人半拉半架的加入混战。 早川望见状，不再帮高桥优夜拆伙，一个肘击打在抱着自己的黑衣男人身上，冲过去帮助二次元战士。 “头让让……头让让……让我抓黄毛。” “嘶啊！” “早川！顶他个肺！” “我、我生气了！” 就在战火越演越烈的时候，旁边响起了嘹亮的哨声。 “呼呼！——” “你们在干什么？！” 手上戴着红色袖圈的风纪委员小姐再次登场，她生气地看向这边，娇小的背影却显示出无穷的威严，站在巷子口如同正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风纪委员会出现在校外，但只要有人来就是好事。 “大、大小姐……” 几个黑衣男人弱弱地出声，顿时起身，收手站到一旁。 而咲太有马和高桥优夜的束缚也被解开，他们骂骂咧咧，乘势给他们踢了几脚，可这几个男人也不还手，于是这二人也冷静下来。 “呸！” “优夜你没事吧？” 而那边的早川望也想收手，但黄毛哥好像上头了，想和早川望真男人1v1的单挑想要出结果。 “呼呼——” “你们两个！——” 绪川雪兔一脸怒气的走近，想要拉住两个人，而早川望也想分开，面对打过来的攻击，打算一脚把对方踹走然后终止以武会友。 但意外的，踢出去的脚被抓住了。 紧接着黄毛哥把早川望拉到地上，一个踉跄，早川望也抵挡不住攻势，被带到了地上。 这让早川望生气了，明明他只是路过的义气兄弟，但对方这幅「你必须先攻击被嘲讽的侍从」的样子，让早川望也不再留情。 被摔到了地上但是没有关系，因为黄毛哥也被带着摔到了地上。 早川望乘势翻身压住对方，然后一番缠斗之后，学着之前的那一幕，控制住黄毛哥的手然后翻过来，另一只手抽脸： “你踏马能不能看、看准人…我也没开嘲、嘲讽啊…说话结巴就不要说、说话！——” “你——tui！”黄毛哥嘟嘴。 “！！！！！” 居然使用口水攻击！ 早川望生气了，真的生气了，猛地一抬右手，打算给他抽上同样的红掌印时—— 砰。 手背上传来奇怪的触感，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呜”声，貌似打到了谁。 早川望疑惑的回过头看去。 风纪委员的袖圈从他的眼前掉落。 尔后是惊恐的叫喊声。 “大、大小姐！” “混蛋！” “你做了什么！” 意识消失之前能够听到的声音只有这么几个，早川望突然感觉被压到了地上，那是几个人一起的级别。 接着，看见了那位风纪委员也倒在了地上，像是被慢放的影片镜头。 ……好像……不小心……打到了来劝架的风纪委员诶…… 早川望心想。 砰。 意识陷入漆黑。 第31章 长风组 脖子好痛。 …… 怎么回事…… …… 唔，眼睛睁开了但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 我之前在做什么来着？…好像是在和人干架？ …… “——醒了？” 有人说话？ 早川望心思一动，随着话音落下之后，原本漆黑一片的视野重新获得光明，自己额前的头发垂落。 眼前不再是那个巷口，没有混混脸，没有飘落到红袖圈，甚至连黄昏都没有。 早川望眼睛下意识地眨眨，然后慢慢睁开。 溚。 外面的流水竹敲在了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溪水潺潺。 面前的男人手拿茶杯，正坐在榻榻米上，他身后白色的推拉门大开，能够看见的是外面的明月。 寂静的夜空在他的后面，他的眼角有些皱纹，穿着浅灰色的和服，与和式的古朴典雅浑然一体，放下茶杯之后，出声问道： “醒了？” 第二次的提问。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同时视线也打量完了周围。 两个黑衣服的男人守在身旁，房间里面一共三个人，麻布头套丢在了地上，貌似刚刚之所以什么都看不见，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手和脚都没有被绑住是好消息…早川望用手慢慢拍拍自己的后颈脖，那里有点酸疼。 接着心思微动，沉默几秒后，早川望困惑道： “…请问这里是那？你们又是？…” “长风组的‘本家’偏院，止水剑馆。”男人不紧不慢道，“我是这里的馆主，长风清一，那两位是我的朋友。” 解释的怪清楚的…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早川望略微皱眉，他的记忆还是有点断片，现在还没有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突然被打晕的感觉让他太混乱了。 好像是帮咲太有马打架……然后风纪委员小姐过来了……再然后自己好像不小心打到她了…… 早川望揉揉头，理清思绪。 “没什么，只是向你们赔礼道歉一下，手下的人不会做事情。”男人的话打断早川望的思绪。 “哦…意思是没什么事情的意思？” “道歉归道歉。”穿着浅灰色和服的男人面色如常，“但有些事情并不会就此带过。” “如果是打架的事情…唔，我只是碰巧路过。”早川望摊手，“如果是需要赔偿医疗费什么的，可以让我和朋友商量一下吗？” “帮助朋友的确是一种很讲义气的行为。”长风清一微微一笑，“以前我也很喜欢这两个字，现在也是，不过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他顿了顿，平静继续说道： “咲太家的孩子和拿剑的家伙，现在在正堂见我的叔叔，他们的父母等下也会过来，这是他们的道歉。” “哦……” “那你呢？”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冷淡地看向早川望。 早川望没说话了，他已经感觉到氛围有一点不对劲了，面前这个还算儒雅的男人所表露出来的气场，像是带刺的叶子。 早川望想起了黑道两个字，而旁边守着的那两个黑衣人很显然符合这个称谓。 危。 “…嗯，打架这种事情还需要…这样道歉吗？……”早川望想起来未曾谋面的双亲，“说来惭愧，我并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是对，甚至你什么都没有，背景都是一清二白。”长风清一的语气平稳，“那么你该怎么样道歉？” “……”早川望沉默不语，手摸摸口袋发现手机已经不见踪影。 不对劲。 气氛不对劲。 长风清一没有在说话，把茶杯的茶饮尽之后，拍拍自己的衣摆，起身，像是准备出征做某事一般。 这时，旁边的黑衣男人把一把短刀递到了长风清一的手边。 他伸手接过后，黑衣男人鞠着躬退下。 轻描淡写的抽出那把短刀，长风清一静静欣赏把玩。 黑色的刀柄，黑色的刀鞘，亮的能倒映出早川望面孔的刀身。 早川望的脑海里面蹦出了切腹自尽、介错人、东京湾、泥水塔——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但很快肩膀被人摁住了。 “你在害怕？” 男人把短刀完全抽出，轻佻一笑。 “我觉得一般正常人在这种环境都会害怕…”早川望停顿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被打晕，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个房间里面，然后莫名其妙的看见有人掏出家伙，愚人节都不会这样恶作剧，打架打输就这么恼怒吗？” “并不是莫名其妙和打架的恼怒。”长风清一把手中的刀鞘丢掉，“哪个手？” “什么？” “哪个手碰到的绪川小姐？” 早川望心思一动，他以为是和黑道打架被算账了…但，绪川小姐？谁？…这都是什么事和什么事啊…帅哥的义气摊上大麻烦了诶… “我有点听不懂…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场误会。” 长风清一摇摇头叹气道： “绪川小姐的鼻血都被打出来了，我想误会应该是没有的。” 早川望听到这里，思绪一顿…他好像突然知道所谓的‘绪川小姐’是谁了。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被自己不小心打到的风纪委员… 早川望顿感牙疼，没想到闯出事是因为她，按理来说黑道打架打输也不应该这样算账，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位风纪委员是很重要的人物。 妈耶，亏自己之前还以为是什么正义人…这么黑暗的背景居然还当风纪委员吗？不应该第一个审视自己？ 不想当好人的风纪委员不是好黑道？ 早川望想到这里，不免哑然失笑。 但这番动作却让长风清一挑了挑眉，他以为这是骨气之风。 “不会太久的，只是少五根手指而已。” “不要说的好像「冰棍没有中奖」一样的平淡。” “奇怪的比喻。” 长风清一摇摇头靠近。 另外两个黑衣男人也顿时会意，于是肩膀上的力气顿时加重。 但在手和脚都没有被束缚的情况下，早川望没有道理束手就擒…他缓缓长出一口气…… 只希望闹出动静，能被咲太有马他们发现吧，毕竟听描述的语气来说，他们应该在附近。 二次元战士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穿同一条裤衩的友谊可以作证。 砰、砰、砰。 刀锋在靠近，早川望在寻找机会。 而就在这个时候，千钧一发的时候——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白色的拉门被拉开。 少女喘着气，扶着门喊道： “住、住手！” 那一刻，握紧的短刀离早川望的手指只有几厘米，近的肌肤能够感受到刀锋的冰冷。 房间内四个人的目光都刷刷的看向她。 只见绪川雪兔的左边鼻道里面塞着一团纸巾，脸色泛红看上去是快速冲刺赶过来…而她的身后也传来追赶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 很快，走廊外赶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跟在后面，上气不喘下气的出声道： “大、大小姐你怎么突然跑了？” “小心摔倒……” “您的身体才刚刚好！” 但对这烦人的声音，绪川雪兔回头呵斥： “闭嘴别吵！” “是、是！——” 顿时，嘈杂的走廊外顿时安静，绪川雪兔把拉门推到最底，白色的短袜踩在木质的地板上走入，气势汹汹的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在做什么？” 长风清一起身，同时不动声色地捡起脚边的刀鞘，两个负责压着早川望的黑衣男人也起身，只是他们脸上一副「做坏事被抓到」的模样，稍显不安。 “如您所见。”长风清一把刀背着手收起，“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是的是的！” “清一大哥只是陪这个小子聊聊天而已！” “我让你们两个人说话了吗？”绪川雪兔的不悦变成蹙眉，瞪了过去。 “是、是！对不起！——” 话音落下，两个黑衣男人顿时稍息立正般，双手紧紧贴着大腿，抬头挺胸认错。 而那位男人，被称为清一大哥的男人，已经把短刀收进了和服里面，同时心松口气。 后退几步，腾开空场。 绪川雪兔走近，看了看早川望，然后发现早川望也在看自己。 ‘…好像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男生？……’ 绪川雪兔打量着早川望，之前在巡逻的时候见过一面，因为很帅所以有印象。 “大小姐。”长风清一轻咳一声，“您伤好了吗？” 绪川雪兔抬头：“只是流了点鼻血，大惊小怪的，用纸巾塞着就好了。”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希望您多多注意一下身体…”长风清一抬手示意，“龙二，带小姐去晴圆医院看一看吧，那里你知道怎么走的。” “是！” “是你个头！我都说了没事没有听见吗？”绪川雪兔生气的骂道。 “是！！！！” “还说是！” “是……呃，不、不是…唔…是？…” 被称‘龙二’的男人结结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向周围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但没人敢吱声，求助的目光变成了更加求助。 “啧，烦死了，你们都出去。” 绪川雪兔揉揉头，这么多人都挤进来对她来说太过拥挤了，连空气都郁闷起来。 “……啊？都出去吗？” 黑衣男人们面面相窥。 “要我说第二遍吗？”绪川雪兔伸出右手，不愉快的倒数，“三、二……” “是！快走快走！”黑衣男人们如临大敌，互相催促离开。 长风清一见状，也略微鞠躬道：“大小姐，那我就把这个人带下去……” 绪川雪兔冷哼一声：“你也出去，把他留下。” 长风清一顿时一愣，沉吟片刻后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 “去去去，出去。” “……”无奈的叹气，长风清一点头，“是。” 接着长风清一告退，放在和服里面的短刀在胸口压的他沉闷闷的，礼貌的拉上白色的拉门，让里面变成无法窥探的房间。 而退到了走廊外后，十几个人都屏住呼吸，高度关注里面的一举一动，包括长风清一 然后—— 哗。 白色的拉门拉开，绪川雪兔不悦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说道：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守在这里？出去，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里面，听到没有！三、二！……” ——溚！ 流水竹再一次敲打在了石头上，连连响起的‘是！’和退后的繁杂脚步声，貌似在说这个夜晚不会平凡。 第32章 绪川雪兔 几分钟后。 白色的拉门全部被拉上，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被绪川雪兔拉上。 之前的嘈杂仿佛是虚幻，安静的周围连庭院里流动的溪水都能够听清。 坐在茶桌的旁边，早川望揉揉自己的胳膊，同时眼睛一刻不移的盯着面前的女孩看。 她穿着长骏的校服没有更换，只是「风纪委员」的袖圈没有佩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房间里面只有早川望和她两个人。 明明上一秒还是几个大汉的和室，差一点变成少儿不宜画面的和室… 片刻后，绪川雪兔轻轻吸气，呼出，接着转过身看，看向坐着的早川望。 她努努嘴唇，出声：“你没事吧？” “还好。” 早川望回答，他撇过眼睛，有点不切实际的感受，上一秒切手下一秒被人救下来……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刺激诶。 揉着手腕，片刻后早川望慢慢说道： “抱歉，之前不小心打到你了。” 总之先表达歉意，毕竟那一下实属偶然，连上帝导演的喜剧片都不应该这么碰巧…而且目前对方还解救了自己，属于是内疚起来会晚上会睡不着。 真的是…鬼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嗯，切，没什么。”绪川雪兔走到早川望的对面，慢慢问道，“他们是不是想对你动手？就刚刚的那群人。” 早川望想了想坦白，心跳的加速让他记忆犹新： “嘛……其实你要是晚来几秒，大概这里面就是一场混战了……所以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赶出去？” “人多看着很烦。”绪川雪兔说道，“不过你没事就行，那群人都是笨蛋。” 早川望沉默片刻，深吸口气道： “唔…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坦白地说肚子有点饿，而且我不知道这里坐电车是否还来得及回家，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事情的话……” 听到这里，绪川雪兔微不可查的蹙眉。 早川望注意到了。 “嗯……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没事的话，这件事我会在之后表达深刻的歉意，但当下姑且各自安好？” 早川望把说话的艺术发挥到极致，认真地看着风纪委员小姐。 “……” 绪川雪兔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有点微妙说道： “不是我不想让你走，等下他们肯定还会过来的，虽然我说没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不会信……要是放你回去的话，估计还会被抓回来做之前没做完的事情…比如说他们喜欢的臭规矩。” 她说到后面语气很平静，像是已经遇见过几次了一般，司空见惯的比划了一下，对着手指。 有点呆萌，但很恐怖。 早川望头疼，自己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情？ 看向面前的风纪委员，刚刚那群黑道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兴许可以求助一下… 早川望轻轻叹气，问道：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回家？我真的是不小心打到你的，这样解释他们也不会听……而且那场混斗我只是出于兄弟义气加入，甚至都不知道因何而起。” 绪川雪兔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你是笨蛋吗？” 早川望下意识挺直腰板：“不，只是帅哥讲义气。” “啊？” “…咳…我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 早川望顿时改口，怕惹面前这个少女生气，要是说一些烂话的话让她生气自己指不定当场gg。 尽管她目前仍旧态度温和。 “奇怪的反应……”绪川雪兔移开视线。 她想了想，抱着手，有些不愉快地解释： “其实也算是我的问题……因为我让那群家伙听去照顾一下加藤，但是那群家伙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把命令扭曲成了监护。” “刚刚好，一个男生在调查加藤，所以被那群笨蛋当做了坏人，下午在电玩城的时候他们便拦住进行了询问。” “但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唉，真的是笨死了。” 听到这里，早川望眉头一皱，想起来今天早上和咲太有马的对话。 他说有一个转校生来到了a班，而这是高桥优夜告诉他的消息，尽管没有人的名字，但的确调查了很多个人的信息。 想到这里，早川望好像全部懂了。 他拍拍额头，直呼义气上当了。 事情梳理一下的话，大概是高桥优夜在调查加藤这个人的信息，然后被黑道给盯上了。 下午的时候他又和讲义气的二次元战士走在一起，于是化学反应变成了这一幕。 而自己变成最糟糕的受害者。 “果然当时应该无视的，喵的差一点交代在这了…”早川望碎碎念，脸色稍显阴沉。 “好了，别自言自语了……”绪川雪兔坐在早川望的对面，拍拍茶桌，“现在告诉你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早川望顿时抬头，轻出口气： “好吧，愿闻其详……唔，我的意思是请讲，我会耐心的听。” “奇怪的腔调。”绪川雪兔又挑眉。 “……” 早川望沉默不语，他想起来一句话叫做「言多必失」，选择端正坐姿的听言。 “姑且串一下词好了，要是等下长风叔叔过来也不会露馅。”绪川雪兔揉揉脑壳，慢慢嘟嚷道，“就、就先说我是不小心摔倒的好了，然后你刚刚好在旁边，然后那群家伙误会是你弄的。” 早川望感觉到了不靠谱，说道： “这样的话有点没有逻……” 绪川雪兔略微嘟嘴，看向早川望一副「你要说什么」的表情。 早川望顿时改口，语气平静：“没有逻辑但很现实，因为现实就是不讲逻辑的，总之总座高见。” “那就这样好了。” “……”早川望没有说话，因为她好像不喜欢听到「是」，「好」，「明白了」这类肯定的答复。 轻轻的点点头，早川望说出该说的话： “谢谢。” 本以为绪川雪兔会轻描淡写的回复一句“不客气”或者，“嗯”这样的话。 但—— “你没必要谢我，我并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只是想让自己的麻烦少一点，不然等下家里人问起来喋喋不休的，对的，我只是怕麻烦怕他们无限的啰嗦，你，你不要误会了啊。” 绪川雪兔一脸戒备道，好像这句谢谢是什么黑色的子弹，让她连忙闪躲，不选择接受。 早川望一时语塞，最好只好点点头叹气。 “好的，我明白了……” 反向踩雷，但是没事。 “那你站起来吧…” 绪川雪兔刚刚下达指令，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说道： “对了，你转过来给我看看，那群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嗯有点红，不是后脑勺是脖子算是聪明了一回，不过还是要去检查一下，要是弄出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听着绪川雪兔的嘀咕声，早川望不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顿时，绪川雪兔局促的语塞，举起自己的右手拳头扬了扬： “看什么看，不准回头！” “呃……” “我只是怕要是赔钱赔的很多……你不要误会了，像你这样的人遇见过很多次了，所以之前有人没查出伤势，然后故意回头讹钱赔了很多……我只是在预防这种东西，嗯，明白吗？” “好、好……” “……” 这个家伙还真是奇怪… 看着绪川雪兔围着自己绕了一圈之后，自顾自的点头，像是在检查艺术品，但早川望对这种感觉很讨厌。 接着又听从着命令坐下，早川望略感疲惫，绪川雪兔则一个人沉思着什么。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是很多很多的脚步声。 “来了。”绪川雪兔语气平静道，“记得之前和你说的吧，不要忘记了。” 早川望心想就一句话，想忘都忘不了…… 他点点头：“不会忘的，我只是碰巧路过，而你是碰巧摔倒的。” “对。” “碰巧和碰巧。” 这时，坐在一旁的早川望，看见绪川雪兔把自己止血的纸巾取出，然后藏起来到衣服中，又抽抽鼻子确定没血。 接着几步跑到早川望的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要说话。”之后，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副面孔。 接着正坐到早川望的身旁。 下意识地侧目。 坐在身边的时候，发现她的头和自己的肩膀齐平，明明强势的性格但出乎意外的娇小……早川望心想。 片刻后，白色的拉门被拉开。 早川望看见了长风清一，看见了黑衣服的，也看见了一个白发的中年男性，他身穿浅棕色的西服。 但很快，只是一眼，早川望的视野就被挡住了。 绪川雪兔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那一霎那让早川望什么都看不见。 第33章 认真的谎言 “绪川小姐…你在做什么？” 白发的中年男性问道，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幕不解。 绪川雪兔慢慢放下手，回过头来一脸生气： “问我做什么？你们怎么不先问问你们自己在做什么？”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无法理解般摇摇头，走入和室，来到早川望和绪川雪兔的面前。 身后的人也跟着涌入，保持两米的距离。 顿时房间内变得有些拥挤，他们像是在开着关东巨头的组织会议般，悄无声息的坐下在房间里面，一排一排用眼神表示肃杀。 长风清一走到绪川雪兔的身边，刚刚打算伸手拉起来她，手就被拍开。 绪川雪兔漠然的瞪了他一眼。 “……抱歉，是我失礼了。”长风清一收回手鞠躬，“我只是觉得您不应该坐在这里。” “我都说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什么你们搞的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绪川雪兔摇摇头，继续说道： “现在鼻子也没出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摔到了一跤，然后他碰巧路过那里……嗯，就是这样，然后你们就觉得是他弄伤的吗？做人不可以不讲道理，欺负别人算什么本事。” 绪川雪兔的辩解声在和室里回荡，明明是撒谎却很认真。 中年男人有些惋惜，慢慢地开口说道： “如果没人看见的话，我会相信小姐你的说辞，但是浅田看见了……平白无故的受伤，应该也要还回去才对吧？如果我们不做惩罚，你的父亲知道也会生气的。” 绪川雪兔的眉头顿时蹙起，看向后面坐着的黑衣男人。 而那位浅田先生也反应过来，因为自己的话让大小姐是记恨上了自己。 妈耶，好感度-10-10，如果能够看见的话，浅田能够注意到绪川雪兔大小姐对自己的情绪如何。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中年男人声音平稳，“下面的人都看见了，所以我没办法无视。” “啧……” 绪川雪兔噎住，咬了咬下嘴唇，接着左右看了看，貌似在想该说什么化解这个局面… 但看上去头脑不是很好用的样子… 就说这么简陋的对口供还不如不要，根本就没派上用场嘛… 早川望感觉又要梅开二度了，他虽然很想说什么，但这种场合，这种情况，自己这个外人说话只会吸引仇恨吧。 话说回来，明明只是一拳，当事人都不介意了，这群黑道却好像高举大旗帜要追究到底… 兴许不是单纯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在沉默中早川望的心思飞快，一边吐槽当下一边想解决的办法，可以的话还是不想失去手指的。 但看样子，这位风纪委员小姐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 轻叹口气，思绪闪过。 “其实…的确是我弄的。”早川望突然出声，打破了这场沉默。 但很快他又继续说道，面对刷刷看来的目光解释： “不过并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们两个并不存在什么欺负……只是在一起，嗯，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就让绪川小姐受伤了。” 早川望含糊不清地说到，其实他很清楚并不存在一起玩的情况，但他在赌，没有人跟这个中年男人说「绪川小姐被一个男人打到鼻子了」。 而是听到「绪川小姐鼻子出血了」这样的传达。 那样的话就有机会…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是故意，所以应该不算撒谎… 中年男人略微困惑，看向那位‘浅田’出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里说清楚一遍。” 浅田顿时正襟危坐，大声答了一声“是！”，然后刚刚准备开口解释情况的时候—— 绪川雪兔眼睛死死的盯着浅田，话语在无声中传达。 咦！ 顿时，背后一凉，绪川雪兔那生气的眼神仿佛要刀人般，浅田只得咽下口中的唾液。 他看了看中年男人，又看了看绪川雪兔，最后纠结之下，屈辱般地低头说道： “报告……我忘记了！” “？” 中年男人看了看绪川雪兔，发现她顿时移开视线，不免有些好笑地说道： “那藤原，你说一说。” “是，我看见当时……” 藤原刚刚开口打算说话—— 一道生气的目光再次移动过来。 藤原被看的心中发毛，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直到中年男性出声提醒，他才断断续续地继续说： “我当时，当时…当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藤原低下了头，语气贫弱的像是要去世的人一般，作出了一样的选择。 早川望有点意外…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地位，明明这个中年男人才是他们老大的样子，但现在风纪委员小姐一个眼神就能封口…… 但这样的小把戏并玩不了多久，在又问了几个后，得到相同的回复。 中年男人严肃地用手一拍茶桌： “胡闹！” 绪川雪兔顿时不再乱看，旁边的黑道们也大气不敢出。 早川望略微抿了抿嘴唇。 在安静了片刻后，最开始说话的那位‘浅田’，开始慢慢开口说清来龙去脉： “…其实，在巷子口那里，我们和咲太家的孩子，还有高桥优夜产生争执的时候，这个少年突然冲了过来。” “然后大家就打在一起，后面不知道怎么…也许是声音吸引到了大小姐，她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然后、然后就——” “然后就在拉他离开的时候被人撞到，不下心摔倒在了地上鼻子出血，就是这样！” 绪川雪兔突然打断道，一本正经的编出瞎话，用声音和气势盖过浅田的客观事实！ 超大声的那种！ 浅田刚刚想说‘不、不是这么一回事。’，但绪川雪兔生气的眼神实在让他有所忌惮——各种意义上。 他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但其实说的也够多了。 中年男人已经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慢慢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应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清一，把他带到隔间去吧。” “是。” “等等、等等！哪里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有很多要说的好吧，明明就不应该找他的麻烦！” 绪川雪兔站起，面对向早川望靠近的黑道们，张开手挡在身前。 早川望承认这一刻她真的很正义。 “不就是他弄的吗？”长风清一颇为无奈，“您不要再固执了。” “是被别人推摔的！不关他的事情！” “唉……”中年男人摇摇头，打断二人的对话，“好吧，那小姐你说你想拉他「离开」，为什么要拉他离开？” “唔，这个，那个……”绪川雪兔的手不自知的握紧成拳，“就是要拉他离开啊，因为有事情，嗯，对，有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突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简单，他看向早川望，那个俊秀的长骏学子。 皱起的眉头更深。 “嗯，那个，就是要练习一个东西，所以找他……” 绪川雪兔仍然在努力编着飘渺的谎话，眼神闪躲，看上去很努力，但只要再问一两句就会被识破了。 她好像很不擅长说谎。 早川望见状，想起了最近的理由，说起练习，并且还会和异性有关的东西的话…… 早川望不动声色地低语： “迎新会。” 他的声音刚刚好让绪川雪兔醍醐灌顶，前面的谎话一下子说的有底气了起来，绪川雪兔认真地说道： “就是那个，迎新的晚会，嗯，我是来找他一起参加迎新会的活动……对的，长风叔你知道的，那个舞会有dance的环节，所以我想找他一起练习一下。” “……” 绪川雪兔的话让所有人都鸦雀无声，长风清一更是惊讶到略微张口。 “迎新会？”中年男人慢慢低语，“你打算参加这个？” “唔、嗯……对的……” 绪川雪兔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有些难过，但她低着的头没有人能够看见。 很快，她又换了一副语气，掷地有声地说道： “所以和他没有关系的，只是不小心的摔倒…然后磕到了脸，而且要是让人家少手指了，到时候牵、牵、嗯……那个，总之就是不方便了。” “……” 话音落下，绪川雪兔的话再次让所有人都鸦雀无声，长风清一更是惊讶到瞳孔瞪大。 “……” 早川望看着这群黑道的反应，感觉有点奇怪。 因为无一列外，他们都好像听到的是「太阳在天上有两个」，「物理学不存在了」，「游戏人生第二季出了」这飘渺的话语。 鸦雀无声的和室里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中年男人起身，语气有些惆怅地说道： “我明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的确和这个小子没有关系。” “对的，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绪川雪兔说。 旁边的黑衣男人们都没有说话，各自面面相窥，不知道心里面想着什么。 这时候，穿着浅灰色和服的长风清一同样站起身，轻咳一声道： “摔倒，大家都听到了吧，和这位少年无关…我想这个事实是大家一致达成的，不会有什么错误。” “对吧？” 这一声说出，长风清一环视房间里面的所有人，包括早川望。 沉默片刻。 “对、对的。” “嗯，就是摔倒，我听到了。” “碰巧的话没有办法，总不能找地球母亲算账啦。” “哈哈哈那散了吧散了吧。” “要提醒绪川小姐注意脚下。” 很快，房间里面的人一下子全部不见了，只剩下早川望和绪川雪兔，他们鱼贯而出，变化之快像是早上穿短袖晚上穿棉袄的高原。 早川望尽管很疑惑，但现在更多的情绪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拙劣的谎话能够糊弄过去，但只要能够结束，那什么理由也无所谓了吧。 只是，早川望没有注意到，绪川雪兔轻轻的叹气。 “走啦。” “嗯？” 绪川雪兔沉默几秒后，转过脸解释道： “快起来，送你出去，这里很大不然你会迷路，到时候又得让人来找你……万一你偷东西了也不好，所以送你到门口，快点起来。” “哦…好的，谢谢。”早川望下意识地感谢。 “切…都说了没什么好谢的，我又不是故意送你，我只是担心你偷长风家的东西，而且迷路了找你也很麻烦…你不要胡思乱想。” 绪川雪兔说到后面声音很低，有点不自在的样子，转身离开后嘟嚷道： “快点跟上。” “……” 早川望起身，心情有些五味杂陈，揉揉自己的后脖颈，这个经历还真是有些梦幻…… 还有，这位风纪委员好像不是性格奇怪，而是有一个更加贴切的形容词… 走在月光下的长廊上，红色的披肩长发在前面领路，白色的短袜踩在木质的长廊上悄无声息。 早川望下意识地嘀咕。 “…这个年代傲娇貌似已经退版本了吧……” “你在说什么？” “…咳…我说月色真美。” “哦。” 第34章 结束 几分钟后。 沿着木质的走廊一直到尽头，早川望看见了院外的竹林和石板路。 月色朦胧，今天晚上略显萧瑟。 拐过角，接着继续行走，早川望看见了正堂，或着准确来说是「道场」。 他想起来长风清一的自我介绍，这里是‘长风组的剑馆’，而貌似这就是‘剑馆’的主要场所，他刚刚呆着的地方应该类似于待客室的样子。 「明镜止水」 空旷、开阔的场上，这四个字的竖画挂在墙壁的中间。 从侧门走出这练习剑术的道场，一路上都没有碰见黑衣的男人，这让早川望有点微妙，明明只是慢了几分钟才走，但他们好像都消失了一样… 梦？幻境？… 早川望不免揉揉头，慢慢地、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前面的红色长发依旧飘飘，周围的景色也是那古朴的和式建筑内。 好吧这是现实… 来到玄关处，能够看见摆放的鞋子，绪川雪兔随便拿下一双更换，是白色的平底皮鞋。 早川望因为直接被绑票过来的缘故，所以不用换鞋，鞋子有好好的穿在身上。 想到这里…等待绪川雪兔换上小皮鞋，早川望询问道：“那个，虽然有点微妙，我的手机不见了。” “…什么意思？”绪川雪兔抬头，坐在玄关的台阶上。 “我想说可能是被那些人给拿走了…那个手机对我来说挺重要的，重新换一个的话又有点麻烦……” 早川望有些微妙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明明才被解救出危险的处境，现在还提手机的事情。 “……”绪川雪兔起身，走到早川望的前面推开门，“他们应该不会偷手机的。” 早川望叹声：“……好的。” 这件事也许不该提，希望手机酱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走出剑馆之后，面前是长长的鹅卵石路，旁边则是修剪过的草道，往旁边看去能够看见不远处的其他建筑。 中间那个很大的和式建筑，大概就是‘正堂’。 沐浴着月色一路走出，期间一句话再也没有发生，早川望一边想着要买一款同型号的应该好一下，但钞票的方面兴许该向下兼容…一边望着纤细的天然玉腿走神。 大概是有锻炼，她的腿很好看，没有多余的赘肉。 走了有几分钟，走到早川望已经在估量这座古朴的和式建筑占地面积是否有自己老家的学校大时——面前出现了人影。 准确来说是巡逻的黑衣男人，看见绪川雪兔主动打招呼，手放背后握着像是军姿站立： “大小姐，晚上好！” 绪川雪兔点点头走过：“嗯，好。” 早川望跟在后面，犹豫一下朝这位黑道大哥颔首走过。 这时，能够看见白色的墙壁已经越来越近，大门也可以分辨。 貌似有一些人站在门口。 等到又走近了一点，早川望看清了那些人影。 …… …… …… “父亲，这件事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长风清一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神色有些不安地说道。 虽然刚刚在和室里面，按照自己父亲的意愿他说出了那样的话，但长风清一的本意并非如此，最轻都应该把那个小子打一顿再丢出去。 这并不是因为他很坏，相反还是替那个少年着想。 绪川小姐的父亲是出了名的爱护女儿，甚至到了全组上下都会因此对小姐敬畏三分的地步，要是让他知道小姐被人打出鼻血了，一定、一定会怒不可遏的算账吧。 下面的人嘴不知道能不能堵上，到时候因此被问责…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结下的疙瘩会在摩擦中慢慢变大。 但长风清一的父亲、长风明一郎走在前面摇摇头说：“这件事姑且就这样吧，要是问起来的话，就说是小姐的朋友，她们的关系很好。” “朋……友？” “你也听到了，绪川小姐都说出那样的话来，再继续为难他们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我知道了。”长风清一沉默半响点点头，“但是星期五的时候，如果真的小姐会去的迎新会的话，大家长应该也会过去的，所以……” “所以到时候就是小姐和她朋友的事情了。”长风明一郎叹声，“到时候无论怎么样，责怪不到我们头上就好，而且，如果能够看见小姐交到朋友，也算一件开心的事。” “……” 长风清一不再说话，慢慢放轻脚步。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 那是带着怒火的歇斯底里。 “早川！早川！早川你在哪里？！混蛋！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兄弟！！” “早川！！” “哼哼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ha-ya-ka-wa！！！” 长风明一郎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长风清一同样无奈的叹气，然后走到父亲的前面：“请您稍等一下，我去前面看看。” 侧缘上，脚步渐行渐远。 …… …… …… 另一头，长风家的正门处。 高大的实质杉木木门代表着气派，两头狮子石像端坐两旁，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跟在茶发少女的身后。 而他们的面前，是正在交谈的几人。 高桥优夜和他的父母站在一起。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十分抱歉，我们家的孩子给你们添了如此大的麻烦…”高桥优夜的父亲鞠躬，“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茶发少女的父亲和煦地说，“也算是认识一位朋友吧，加藤她初来这个学校，有人愿意和她接触也是很好的。” 高桥优夜的父亲拍拍高桥优夜的背： “是、是，您说的对，孩子做事情有一些鲁莽了…优夜，快和人家说一声对不起。” “抱歉啦……” 高桥优夜手挠挠头发道，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认识到错误。 他的父亲见状脸色灰暗，连忙推了他一下，他才改了表情，正色鞠躬，换上敬词的道歉。 而按照礼仪，这个时候就要回以一句「没关系」「这不算什么」这般的礼节回复，来表达情绪。 加藤爱有些拘谨，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父亲后背的她，现在才慢慢挪出脚步，看向面前的人。 他的面容在月色下有些看不清，但看气质是个不好的人。 加藤爱心想，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最后才正式出声： “嗯，没关系的。” 这般互相和解的结局是最好的结局，高桥优夜的父母松了口气，而加藤爱也因自己的发音没有错误，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接着他们从正门离开，背影没入月色中。 加藤爱的父亲也带着她顺着路往回走，像是春游的时候回来那样，只是稍稍的一前一后。 “你之前认识他吗？”父亲柔和地问道。 加藤爱慢慢地说道： “好像是和我是一个班级的男生…但名字的话我不知道，因为今天一天记了很多名字，大家都来找我搭话，有点手足无措。” “嗯……”父亲慢慢点头，“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记得跟我说。” “我知道的，而且…绪川小姐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加藤爱小声说，在假期的时候有在宴会上见面过。 “这样吗……”父亲慢慢地点头，“绪川小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可以耐心的和她交朋友。” “……” 朋友吗？… 加藤爱没说话，低头走看着自己的脚，今天虽然很多的人向自己搭话，但玩的来的朋友并没有几个，中午吃饭其实是一个人在教室吃便当。 莫名的，又想起周五那天报道的时候见过的少年…也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记得校服和自己一样，那应该都是高年级的学生… “绪川小姐……晚上好。” 走在前面的父亲突然出声问好，加藤爱也抬头看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人在…她略微往父亲的背后缩了缩。 绪川雪兔愣了愣，随后回以同样的礼貌： “晚上好，加藤叔叔…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嗯，一场误会而已，完全没必要闹这么大。”加藤爱的父亲有些感慨的摇摇头，随后一愣，“呃，话说后面这位是？” 绪川雪兔想了想，无奈说道： “一场误会。” 早川望没想到自己又有了新的外号，叹气别过脸，装出忧郁帅哥模样。 见绪川雪兔没有回答，加藤爱的父亲便没有过多纠缠，又聊了几句关心一下伤势后，后便道别了。 跟在后面的加藤爱一同离开，以点头致意，向绪川雪兔打招呼。 而这时，走过几步。 她才看见那个有个一面之缘的少年。 因为躲在父亲的身后…她没有看见…再次擦肩而过的距离…加藤爱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他的背影…然后换来的是同样的结局… 少年的背影在月色下远去，略显忧郁的眼神让人在意。 “嗯……怎么了吗？爱，是有什么话想和绪川小姐说的吗？” “……” “没、没有什么……” 加藤爱小步的快跑跟上，回过神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紧张地咬住嘴唇低头。 心跳的有点快。 第35章 青椒好苦 隔天的清晨。 阳光灿烂，四月末的春季。 浮光照入早川望的家中，响起的闹铃让他慢慢睁开眼睛，然后伸手拍住可恶的闹钟。 接着是低声哼哼—— “啊疼疼疼……” 早川望躺在床上，揉着自己后面的脖子。 昨天晚上回家之后，因为太困便倒床就谁，于是一觉睡到现在之后，明明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却异样的难受。 难不成伤害还是有延迟的？ 早川望腹议，直到发现自己的枕头掉到了一边，原来是自己落枕了。 得……不幸中的万幸么…… 早川望拿起地上的枕头，走到浴室里，看向镜子。 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帅气，但眼神中的倦意无法掩盖。 早川望揉揉头，虽然有点希望一觉醒过来是梦，但昨天晚上的经历都历历在目，他看向手指，甚至还能幻视到那刀锋逼近的一幕。 ……只希望不会就此卷入到奇怪的关系里…… 回过神来，打开水龙头，早川望伸手。 清凉的水流过手心，接起一把往脸上拍去…意识更加清醒了一点。 呼…… 从桌子上拿起昨天晚上随手脱下的校服外套，早川望伸手穿上，接着拿起书包，变身俊秀的长骏学子。 随后下意识摸摸口袋，打算看下时间，然后想起来手机失踪了。 明明两天前才修好……怎么感觉自己变成大冤种了……早川望心中吐槽自己。 走出家门，然后锁上。 早川望迎着四月末的温柔走在路上，发现了一只之前没有见过的狸花猫，走在巷道的墙壁上，跟着自己一起往前走。 一直到走出这片区域，猫猫弓着身打了个哈欠，看了早川望一眼，像是和他道别，便跳下墙，潇洒的消失。 一路平安的走到学校，早川望走到一年级c班里面的时候，发现咲太有马居然还没有来。 他的座位是空着的…… 早川望不免挑眉，虽然只有不到一周的友谊，但他还是不希望这位二次元战士出事。 放下书包，拿出作业。 然后从书包里面找到了没有完成的功课，和没递交的七濑老师报告书……早川望微不可查的倒吸口凉气。 因为昨天的事打乱了全部的节奏，这些原本预计完成的东西都没完成。 这周是什么倒霉周吗？从周一的梦到现在开始，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正打算在这个早自习把它们补掉，刚刚拿出笔，就有同学过来拍拍早川望的肩膀。 “外面有人找你，早川同学。” 不认识的同班女生有些紧张地说，传达完这句话后就小鹿乱撞的跑开，早川望全然没顾她人的表情，而是看向门口。 低配版木村拓哉在向早川望着手，销魂的模样梦回昨天早上。 怎么又是他？ 早川望皱起眉头，想要无视…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挤掉，站起身，早川望向门口走去。 然后，熟悉的走廊上。 拉开走廊的窗户，高桥优夜靠在窗户边，微风吹动他的刘海，他露出骚包的表情说道： “怎么称呼？朋友？” “不要一副我们感情很好的样子。”早川望无语地说，“我出来只是有些话想问一下，你知道咲太有马今天怎么没来吗？” 高桥优夜擦擦鼻子：“不必多言，我都懂的。有马那个家伙今天被父母罚紧闭了，所以来不了。” 早川望听到这个消息略微松口气，二次元战士不是因为什么坏事情没来就好……没有多说，早川望便打算转身离开。 昨天会和黑道扯上关系，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家伙的缘故，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印象很差，早川望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朋友的朋友也只不过是朋友的朋友。 他昨天还一副和帅哥不共戴天的模样嘞。 但这时，高桥优夜伸手拉住早川望的肩膀： “你要走了吗？” “不然？陪你在走廊上吹风？” “噢，朋友，这样也不错。”高桥优夜走到早川望的前面，再次骚包地语气说道，“昨天的事情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朋友的朋友就是挚友！你挺身而出的画面让我记忆犹新！” 说到这里，高桥优夜激动的握拳： “我这个朋友并不多，但只要认可了就是挚友！而你，我的朋友！决定了，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说完，他伸出拳，一副打算桃园结义的深情。 但这份深情早川望已读不回，昨天的战斗高桥优夜就光顾着拖后腿了，明明拿着竹刀以为有两下功夫，但一捏捏功夫没有——于是早川望给了个嫌弃的眼神。 桃源三结义也是要三个人，打下来的天下每个人都有贡献。 但和高桥优夜碰拳，早川望怕今天晚上又被黑道找上麻烦，然后打架的时候两面受敌。 转身回到班级，并且礼貌的拉上推拉门，留下靠在窗边有些凌乱的高桥优夜。 最近要低调行事了… 早川望心想，坐回位置上重新补习。 但不知为何，眼皮跳了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而现在，早川望的右眼略微抽动。 沉默片刻，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早川望决定把迷信从脑海中扫出，这是迷信。 嗯，迷信。 突然，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到了早川望的窗户边，用澄黑的眼球转动，又拍拍翅膀，留下了几片羽毛离去。 “呜哇……乌鸦……” 旁边看见这一幕的男生低声。 早川望：…… 迷信、迷信…… …… …… …… 时间很快流逝到中午。 一个早上都没有见到咲太有马，早川望意外的发现自己话少了很多，每节课下课这个二次元战士都会回头嘀嘀咕咕，聊着打发时间的话题。 中午的课余时间很长，所以早川望可以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他先拿起自己的两份纸——这是关于迟到的检讨书和七濑老师观察报告，明明应该是上周五的时候就交给她，但是没有写完。 而周一的时候七濑老师请假没有来，所以早川望也完全没有从心里面提起来这事——他去过办公室，也是那时发现七濑老师不在。 有老师提议说可以放在办公桌上，但早川望坚持亲手交到七濑老师的手上才行，这种东西就像情书一样必须有仪式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早川望的错觉，感觉和七濑老师的好感度事件都是围绕着‘检讨’两个字展开…… 摇摇头，从教室离开，一路走到了职员办公室的门前，早川望发现门敞开的，便直接走了进来。 视线搜索在职员室里面。 越过秃顶的数学老师…和蔼的历史老师…正在交谈的主任和年轻的英语老师…好找到了。 正在办公桌上努力的七濑老师，黑色的长发及腰，散发着知性和温柔的美。 几步走过去，早川望发出存在声明： “七濑老师，中午好。” “……早川同学？”七濑老师放下笔有些意外，“怎么了吗？今天中午来找老师？” 她看向早川望，但精神有点萎靡不振，像是怀着心事。 “那个，上周的检讨书。”早川望把那两张纸递出去，“老师周一怎么请假没有来？是生病了吗？” “哦…嗯。”接过早川望递过来的纸，七濑老师百感交集地说，“家里面有一些事情，准确来说是亲戚的，看见了伤心的事情。” “…有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会开心一点。”早川望语气平稳地说，“有时候我也会这样做。” “……”七濑老师微笑，“谢谢早川同学的心意，不过这次还是算了。” “哦……” 早川望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自己额头上又会弹到一下的，毕竟这句话有点‘不正经’，以学生的身份而言。 七濑老师把检讨书放在一旁，没有第一时间查看…看来的确不正常。 早川望心想，看没自己什么事后，准备走出职员室的时候，七濑老师又跟早川望嘱咐了一件事情。 “对了，把这个给你们的部长。” 七濑老师拿出几张纸，看上去是社团申请经费的表和相关的说明。 早川望接过之后，一边看着一边走出来…的确是刚刚看见的第一眼印象，经费申请表。 如此一来，部室里面的装潢没有学校的资助，大概都是雾枝花溪一人的财力… …有钱人… 中午的午休时间还有很长的时间，早川望想了想，打算去社团看一下。 走下楼梯，迎着中午的太阳，早川望路过食堂的时候买了一个炒面面包和牛奶，毕竟他还没有吃午饭。 好贵…虽然只是500日元，但早川望还是心疼，他的小金库里只剩下十余万，交完这个月的租金，还考虑到买手机和日常开销，以及黄金周之后妹妹过来会有的花费…… 好吧，青春的时光里面也许需要一些打工磨砺自己。 走到社团大楼，穿着红色百褶裙的少女在这里有很多，今天貌似是有什么活动，轻音社的家伙都聚到了中庭的喷泉旁，捣鼓着设备。 从楼梯上去的时候，甚至还遇见了搬着音响下来的女孩子，她们小心翼翼的下来，早川望贴着墙壁，目送着她们下楼。 ”哎哎哎小心一点！” “……呀，今村！快点来帮忙一下。” “我才不要，我还有事…” 走到充满艺术气息的那条楼道，早川望敲敲门之后推开——部室并没有上锁。 推开门之后，里面并不是空荡的房间，有人在部室里面。 宁静的气氛，地上的花瓣，还有她。 天羽琴坐在长方桌的一侧，和外面的女孩是同样的百褶裙，不过樱花色的长发并不相相同，她刚刚把手上的便当放到桌上，一副准备开动的样子。 不过再拆开便当的布袋之前，她抬头—— “中午好，早川君。” 天羽琴打招呼道，她总是很有礼貌，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 早川望走进来，慢慢地出声： “嗯，中午好，天羽同学……话说部室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吗？” “如果是十秒前的话。”天羽琴看着早川望，顿了顿，微笑地说，“的确只有我一个人。” 好吧，貌似问了一个笨蛋的问题，都让天羽琴用这种有点调皮的口吻说出来了。 “是有什么事吗？”天羽琴问。 早川望把手中的纸扬了扬，平淡地吐槽： “来找一下雾枝，老师让我把这个交给它，是社团的经费申请表，但这个家伙忘记申请了，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 “喔……”天羽琴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昨天中午的时候，雾枝同学并没有来过部室，所以我想今天中午她应该也不会来。” “这样吗……” 早川望有点意外，他得到了情报同时听出了弦外之音。 昨天中午没来过？那意思是昨天天羽琴也在部室里面？看来很钟意这个地方。 放在galgame中，现在应该提示触发地点，「中午的社团活动室可以碰见美少女天羽琴」。 早川望的心思飘远，姑且拿出椅子坐下：“那看来我是白走一趟了…话说天羽同学，你中午的时候为什么会来部室？” “因为这里吃饭很安静。” “……”早川望一时语塞。 吃饭么…说起来炒面面包放在口袋里面都可能要压坏了。 “这里吃饭的确很安静。” 早川望慢慢说，认同了这个观点，拿出炒面面包，撕开包装袋——他也打算在这解决完午饭，毕竟在教室里面也是一个人，和美少女共进午餐是个不错的选项。 而且来都来了。 礼貌的询问一番后，天羽琴并不介意早川望和她一起，看来好感度是有好好的表达关系。 透明的塑料包装扯下，胡萝卜丝和金黄黄的拉面混在一起，沙拉和奶油互相纠缠… 左手面包，右手是社团经费申请表，早川望颇有种上世纪的英伦风，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拿着《每日政报》关心国家大事。 就连身份都那么贴切，以部员的身份审视这张申请表。 “我开动了。” 只是，早川望张嘴即将咬下去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天羽琴的声音。 他已经快要忘记吃饭前要说这句话了，下意识侧目看过去，是双手合十做祷告状的天羽琴，神色颇为认真。 她的便当是膳食均衡充满营养的便当，只是一眼就看到了花菜胡萝卜香肠。 唔……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好歹还能带带老妹做的便当，虽然那个家伙老是喜欢往里面加自己讨厌的青椒就是… （注：这里的青椒是苦的） 早川望想起了过往，然后就着过往咬下炒面面包。 这周过去之后，就是黄金周的假期，即四月的最后一天，到五月五号。 黄金周么…… 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心事，等到十多分钟后，早川望起身，把包装袋丢到部室里面的垃圾桶。 视线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中午的课间便结束了。 滴答、滴答…… “我吃饱了。” 轻声的话语响起，这句话也不是早川望说的，但也让他想起来久远的被遗忘的礼仪，看来天羽琴家应该是一个很注重这方面的家族。 至少吃饭方面是。 “话说早川君没有带便当吗？”天羽琴收起便当盒后问道。 “做的话有点麻烦。”早川望想起家里没有生火的灶台，“所以学校的炒面面包更胜一筹了。” “……吃的饱吗？” “坦白地说吃不饱，但是买两个的话又会心疼钱。”早川望略微吐槽，颇有种吃方便面的时候一袋少两袋多的忧愁。 “……”天羽琴沉默了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早川君带一份便当。” “？”早川望愣了一下，“呃，这个，恐怕还是有点不太好吧……” “只要和家人里说一下就好了。”天羽琴说，“就说朋友的便当，他们会很乐意准备的。” “「朋友」的便当吗？……” “嗯，朋友的便当。” “还是不必了……”早川望略微叹气。 什么嘛，还以为是怦然心动环节，结果是好人卡有点伤人诶。 之后，互相道别离开部室，尽管这个中午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收获，但和美少女聊天可以放松心情。 走廊上，早川望慢步向教室走去。 第36章 奇怪的修罗场 课间休息结束后。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的课，新授了第二单元的单词表，还上完了part b的课文和课后习题，早川望好好学了一节课。 第二节课是政治老师的课，带着学生明白了本国的制度构成和国家选举的基本制度，讲述成为首相应该如何如何，早川望好好的走神了一节课。 第三节课是七濑老师的课，她穿了白色的裙子，后面忘了。 这时，铃声打响。 到了下课time。 早川望一边收回视线，一边把桌上的课本摊开，因为今天的功课内容是p21页的几个问题，他看一眼发现都会后，确定今天也是努力的一天。 接着整理书包，收拾课桌。 等到教室的人离开的差不多，早川望也走向讲台，拿起黑板擦。 作为值日生，需要做的事情是擦黑板、整理教室课桌、地板卫生、窗户门锁，以及最后回来关上教室门。 二个人的话大概十多分钟就可以解决。 但今天咲太有马请假了，所以只有一个人。 好在早川望也不着急，眼神平静的慢慢地解决完教室的卫生，扫地课桌还有讲台，在黄昏西下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 最后，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欣赏雪白的黑板。 拍拍手，背上书包。 早川望向社团活动大楼走去。 边走边摸摸口袋，然后略微叹气，因为没有手机，所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最终，早川望从口袋里面拿出社团经费申请表，这个东西没有弄丢。 走到部室的门前，然后推开。 两位少女都在里面，并且还是正常聊天。 她们甚至没有察觉到早川望站在门口，在春风下的部室里面，雾枝花溪手指抵着下巴好像边回忆边在讲解什么，而天羽琴搬着椅子，坐到她的身边倾听。 奇怪，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了？自己晚到了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宇宙重组了一次？ 早川望困惑的走进。 好在只是没有察觉，不是自己变成透明人了，所以走进来之后还是有打招呼。 “下午好，早川君。” “…下午好。” 随着自己的加入，貌似二人的话题中断了。 她们两个人一时间都看着自己。 好吧，既然打断了，那就彻底一点。 把那张纸拿出来，早川望走到雾枝花溪的旁边慢慢递出：“有一张经费申请表你忘记交了，七濑老师让我给你的。” “……” 雾枝花溪接过纸，随后眼神流露出一副「说起来是有这件事」的情绪。 早川望见状，心中不免又冒出了「有钱人」三字，社团这些东西布置下来大概有十余万，以早川望自己的估计。 之前那个储物室也是… 也不知道有钱人是多有钱的级别…… 摇摇头，说起来，早川望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 坐到长方桌的一侧，和两位美少女保持社交距离，早川望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了，雾枝，那个，昨天下午不是在社团的储物室那里…嗯，姑且这样称呼，在那里遇见了风纪委员对吧？” 雾枝花溪一边拿着天羽琴递过来的笔写字，一边回应道： “嗯。” “她的名字叫做绪川雪兔对吧？” “嗯。” “——唔，可以的话希望能和我讲一下，她的一些信息吗？我有点想要……” 听到这里，原本低头写字的雾枝花溪略感困惑的抬眼，看向早川望，只是单单用眼神就让早川望的话语一顿。 深吸一口气，早川望吐槽道： “你为什么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 “抱歉。”雾枝花溪摇摇头，“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人类对于择偶观的观念有时候居然——” “等等，打住。”早川望皱眉，“我只是有点在意她。” 早川望说出了心里话，他的确有点在意那个风纪委员的身份，不过他并不打算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雾枝花溪和她好像认识，所以早川望便想从她身上了解一下。 只是，面对这样的说辞，雾枝花溪看了看早川望，思考了一会儿，低头继续写。 没有回答。 早川望皱眉。 …可恶的平板，聊着聊着故意无视自己…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时候会仇富了。 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但也没表露出来，这是帅哥的修养。 早川望只好先从书包里面拿出课本，做以往该做的事情打发掉这段时间好了。 不过拿出课本，写着写着的时候—— “家里在东京有点人脉，同时是个让人很讨厌的家伙。” 视线抬起，看向雾枝花溪，她把笔放下像是解决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书面文件，然后给等待在旁的下属回应。 虽然回答了，但很没有诚意。 早川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次不是假装。 二人的聊天到此结束，获得的情报约等于无，果然这种事情还是问贴吧老哥比较好。 而且，语气听上去，雾枝花溪并不喜欢她。 昨天在那里的反应也许不是上下关系，更像是敌对？ 那个也不该理解为扫到上司的默默离开，而是开门碰灰的晦气？ 好像是可以这样理解…… 不过早川望没有聊天，另外二人的话题在片刻后又继续。 天羽琴和雾枝花溪继续聊起来早川望没有进来时的事情，让一旁的早川望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如果想要参加的话，是有名额限制的吗？” “这种事情并没有限制，倒不如说大多数学生都不想去，但碍于父母的关系还是不得不去。” “…有点期待。” “期待吗？其实往年也都是那样，就和普通的宴会没什么差别抱以太高的期待可能会失望，唯一特殊一点，就是不过是多了一项社交舞的环节，在参加之前确定自己的舞伴……” 雾枝花溪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片刻： “没有也没关系，毕竟不是强制大家去参与社交舞蹈，只要坐在那里听听也可以。” “嗯……”天羽琴像是个乖巧的孩子一般，默默点头。 好像是在聊迎新会的事情…早川望也不免走神听了起来，眼神飘过去了。 昨天晚上面对生死一线的时候，绪川雪兔就有用以dance环节为理由，来糊弄过去那些黑道。 而貌似也是这个拙劣的理由，自己得以安全回家。 早川望不知道谎言被戳破会怎么样，但按照他们的思路，一定、一定不会轻松…… 想到这里，早川望突然感觉有点背后一凉。 “不过可以的话，还是有点想要试试。”天羽琴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声音很轻，“这种和朋友一起跳舞什么的，没有体会过。” “……”雾枝花溪看了看她，沉默一下说道，“校方对于舞伴没有限制，可以是高年级也可以是低年级，甚至是同性都可以。” 天羽琴听完解释，慢慢地点头。 然后看向坐在一旁的早川望。 “早川君参加迎新会吗？” “啊，嗯……”早川望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搭话，他犹豫了一下点头，“应该会去吧。” “那一起吗？”天羽琴停顿一下，“舞伴。” …不是，刚刚那个氛围为什么会选择邀请自己？雾枝花溪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诶…… 早川望心想，面对天羽琴真挚的目光，有些微妙地轻咳一声。 “我对舞蹈并不擅长，对天羽同学来说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委婉的拒绝是帅哥必修的课程之一。 “我也并不擅长…”天羽琴轻出口气，像是在感慨走运，“那刚刚好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练习。” “……” 貌似委婉的拒绝被套进去了。 早川望不知道舞伴是否是一对一的锁死，就和搞纯爱的人一样只认一个，答应了这个就无法答应那个……所以他仍有所顾虑的心想该如何拒绝。 但气氛像是会说话的幽灵，在他的耳边低语「你不能拒绝」「你无法拒绝」「你要让她眼神闪躲地说出‘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吗？」 天羽琴的视线看着他。 雾枝花溪不做表态，平静起身，走到旁边开始沏茶。 早川望揉揉头，最后只得慢慢地含糊说道： “……那先试试吧。” 天羽琴微笑：“嗯，好的。” 而说到这个，便顺势聊起来了舞会的相关事情，因为早川望并不清楚迎新会到底是干什么。 上次听七濑老师介绍，脑补出的是上流社会的互相吹嘘。 但具体应该不会是这样…应该吧，至少对于高中生来说没有如此无聊的城府。 “话说回来，天羽同学对迎新会知道一些事情吗？” 早川望问道，因为雾枝花溪在茶桌那边进行伟大的茶艺，早川望只好和天羽琴聊天。 “……”天羽琴回忆了一下雾枝花溪刚刚跟自己说过的东西，“欢迎新生入学，晚宴，舞会，谢幕，来的人会有家长吧这些？” “……” 感觉听了又好像没听……所以说为什么会是疑问句结尾？ 早川望想了想，只得换了个问题： “好吧，那关于舞伴的事情…其实我并不知道要练习什么舞蹈，天羽同学对这个清楚吗？“ “我想应该是华尔兹吧。”天羽琴看了看旁边，“雾枝同学有跟我说过。” “华尔兹吗？” 早川望想起来系统「兑换」里面的东西，好像就是这个，还真是刷新的十分合乎时宜。 “那要先练习一下吗？”天羽琴放下手中的书，“其实我也不太懂华尔兹应该怎么跳，只是以前有在礼仪课上学过。” 早川望没有吐槽礼仪课是什么存在…而是微妙地说道： “咳，说来惭愧，我连怎么练习都不知道，因为华尔兹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十分陌生，更别说舞步了。” 尽管早川望的兜里面还有积分可以兑换，但这个技能往后来看，并没什么用。 标价是五十的积分，他是打算能省则省… 如果可以用「学习」来掌握的话再好不过。 星期五的晚上才是迎新会，练习的时间还很充足，如果练习不到位，到时候购买也来得及。 “这样吗？…”天羽琴想了想说道，“那我可以先教你基本的东西。” “那就请多指教了。” 于是片刻后，二人站到了部室的空荡地带面对面。 因为本身就没什么社团道具的缘故，所以腾出来的空地可以说用来练习绰绰有余，不需要为此寻找场地。 已经沏好茶的雾枝花溪坐到旁边，像是导演在观看剧组的拍摄，眼神中都是审视。 而天羽琴低着头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仪容仪表没有问题，然后抬起头看向早川望： “早川君好了吗？” 她的话语中都是温和，没有客套的意思而是确实在询问。 早川望下意识的打算回复出“可以开始了”，但在说出之前，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练习？是怎么样练习？ 跳舞的话好像都有肌肤接触吧？牵手、搂着腰什么的？…… 在脑海中闪过的思绪万千，最后早川望微不可查的摇头，淡定出声： “好了，请开始吧。” “那么先从基本的牵手开始吧。” “啊？嗯……”上来就是a级难度牵手吗？ 尽管早川望做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就像理论派和实战的差别，话说要教导的话，不应该先大致解释华尔兹是什么？然后分为几个阶段第一步第二步… ——不对不对，色即是空，空既是色，不能抱这这种心情…不能质疑天羽琴的教导！ 天羽琴绝对不是怀着奇怪的目的，她只是单纯「牵手是教导需要的这很正常」这样的想法。 呼…… 思绪捋清。 伸出单手交给樱花色的少女，另一只手放在后背，像是在进行宫廷礼一般，面对优雅的贵妇，上流的男士进行邀请，早川望行了一个电视剧里面看过的鞠躬。 然后引来了雾枝花溪的“噗。”和天羽琴的“错了哦早川君。” 好吧，看来电视剧里面都是骗人了。 不过…… 看着天羽琴正在靠近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虽然早川望并不是没有过异性的肌肤之亲，但所谓的帅哥会给予每一位女性尊重。 所以他仍会在意这种东西。 但就在这个时候，部室的门被推开。 在即将牵手的时候，天羽琴移开了视线，看向门口。 她的洁白的手指离早川望只有几厘米，但已经停住不会再靠近。 不速之客…早川望心想，也只好回过头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绪川雪兔。 她站在门口，手还拉着部室门没有放下，佩戴着风纪委员的袖圈，红色的披肩长发和长骏高的校服搭配在一起，一眼看上去有点像邻家妹妹。 但事实上，这位邻家妹妹不仅脾气大还背景大，一点也不‘邻家’。 早川望想，她应该不会是单纯的路过，应该是有事而来… 面对突然开门的绪川雪兔，雾枝花溪没有说话，收回视线。 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安静的端起茶杯，安静的慢慢品尝，最后甚至转头看向外面的窗户，也许是在对窗外的景色走神。 最后还是天羽琴开口礼貌询问。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然后在简单的对话之后，绪川雪兔用手指指了指早川望，一副「我找他有点事」的含义，对天羽琴表达来意。 而早川望的心想也没有错，她果然是来找自己的… 不管怎么样先出去说事情好了… 轻叹一声，迈出脚步向门口走去。 但这个时候，雾枝花溪开口问道： “去哪？” 早川望愣了愣，停顿脚步，回过头。 “出去一下，朋友找我。” “「朋友」吗？”雾枝花溪像是在品味着两个字的含义，缓缓说道。 绪川雪兔见状，很想吐槽她这份故作姿态的模样，但还是转过头不做评价。 她只想尽管解决然后离开，雾枝花溪这个家伙她最讨厌了，多呆一会儿都承受不能。 “对的，朋友。”早川望随口说道，“所以离开一下。” “……”绪川雪兔稍微看了他一眼。 正以为就此结束，可以去外面了解绪川雪兔的来意时—— “我并不认为她会是你的朋友。”雾枝花溪不紧不慢地说道，“作为部长，现在是社团活动的时间，而且天羽同学刚刚那么认真地教导你，最起码应该先把那一段进行完吧？” “……” 早川望回神，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天羽琴，貌似自己的离开对她的确有点唐突了… 她还略微呆萌的看着自己。 刚刚连抱歉都没说一声就直接转身。 第一部分的牵手也的确有点想要继续练习…… 思绪闪过，还未得出结论的时候。 旁边的绪川雪兔转身走到门口，冷哼一声：“用不了多久，快点出来。” 早川望下意识地‘哦哦’回应，打算跟上的时候—— “有些时候，人的品质就是在微小的事情中表露出来。” 早川望又脸颊抽了抽，回头看去是正盯着自己的雾枝花溪，她平静地说出名言。 虽然对于雾枝花溪的好感度无所谓，但诚然如此，「人的品质就是在微小的事情中表露出来」，天羽琴对自己很友善。 练习完牵手那部分应该也不要太久…而且绪川雪兔那边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了…… 早川望心想，他总是会抱着伟大的打算。 所以下意识地又转身之后—— “快点出来，我都来找你到门口了，你转身回去是什么意思？” 绪川雪兔有些生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早川望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虽然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但这个局面… ……算了，还是先和绪川雪兔…… “那按照先来后到的含义话，你更应该留在这里了。” 早川望顿时又眉头一皱，他虽然很想无视雾枝花溪的话语，但她的视线正盯着这边，同样给予了压力。 尽管早川望很不想认为是那种局面。 但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左右为难的局面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出不出来？” “现在还是社团活动的时间。” “呼…说真的，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 “部长有权力开除不听话的部员。” 夹在中间的早川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争夺着，这样的局面应该算是修罗场吧？对吧？ 但为什么这个修罗场带着杀气？无论选择哪边另一边都不会满意？ 虽然被两位美少女争夺的确很有意思，但是！ “呃，那个，两位——” 早川望出声打断道，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的时候—— “闭嘴！” “安静。” “……”早川望变成司马脸。 绪川雪兔也看明白了，直接冷哼说道：“你自己选吧，出来还是不出来！你站那边？！” 雾枝花溪也不再用借口，露出柔和的微笑，只是那份笑容并不是真的代表心情： “你选吧。” 沉默半响的早川望看了看二人，一个是未来的学分，另一个是当下的黑道大小姐，唔、这样的关乎自身的选择题。 早川望就像是不知道该站队到那一边的人，只要作出选择好像就会死亡。 最后，早川望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我站旁边。” 第37章 友情破颜拳 片刻后。 走廊上。 绪川雪兔不愉快的抱着手，看着早川望，仿佛用眼神在说「你这个家伙真的是差劲」—— “你这个人真的是差劲。” 好的，已经不是用眼神在述说而是直白的讲了出来。 早川望叹气，别过脸，没有辩解。 虽然优柔寡断算不上夸人的词语，但那个局面，早川望的优柔寡断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得罪雾枝花溪的话好不容易加入的社团会寄… 而得罪绪川雪兔的话，这个黑道大小姐不仅先有恩，而且事情也许还会很重要，所以早川望也不想对不起她… 于是优柔寡断成了最好的答案。 当然，现在之所以走在外面的走廊上，是绪川雪兔把早川望强拉了出来。 她替早川望回答了，所以相当于哪边都没有得罪。 嗯，大概、大概，那边都没有得罪。 大概。 话说捏着自己的手用的劲还真的够大…早川望低着的视线看着虎口，那里略微泛红，应该是在表达她的生气吧。 回过神来抬头。 面前的绪川雪兔蹙眉，好不容易才长出口气压下怒气，手叉着腰摇摇头，然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早川望沉默片刻后说道：“早川，早川望。” “……”她听完，从口袋中拿出来一个手机，确定了一下锁屏文字后，“诺，给你。” 早川望认出了那个递过来的手机，无论是外壳还是有所划痕的屏幕，和自己所丢失的那部手机一模一样。 点开锁屏查看，蓝色的纯色壁纸，锁屏签名是早川望的名字。 …居然还真的找回来了… 早川望接过手机后，下意识地出声：“谢谢…没想到这个手机居然还能拿回来。” “嗯，切。”绪川雪兔不愉快地说道，“本来都不想给你了，在里面磨磨蹭蹭，不想要的话昨天晚上为什么还提这件事，浪费我时间。” “……不，我很想要，谢谢你。”早川望微笑感谢，“刚刚的事情的确抱歉了。” “哼，知道就好。”绪川雪兔嘟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加入她的社团，又怪又傲还喜欢自以为是。” 嗯…这句话应该是自言自语吧？ 早川望很想说见解独到，但是他没有出声，自言自语是不需要回应的。 而且这是在部室的外面，而且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好习惯。 “你说对吧？”绪川雪兔抬眼问自己，“对吧？” 早川望愣了愣，只好微妙地‘嗯’了一声。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 但貌似只是‘嗯’她不满意，她蹙眉瞪着早川望已经是不言而喻。 于是早川望的‘嗯’只好变成有意义的话语，叹气评价： “一针见血的、客观事实的、见解透澈的。” 说事实的话不算背后说坏话。 应该、也许、大概。 同时早川望的心里面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两个人的确是有什么私人恩怨，互相水火不容一般。 听完早川望的话，绪川雪兔好像开心了一点，点点头，让早川望有种微妙的背德感。 但背德感没持续多久，绪川雪兔便挥挥手，从早川望的旁边走过去。 没有说拜拜、再见、下次见这样的话语。 但这样的行为就是告别。 早川望一时间愣住，看着绪川雪兔慢慢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 不是来找自己有事吗？… 难不成指的有事情就是还手机？… 早川望还以为是和迎新会相关的事情，毕竟那时撒慌得以原谅，就是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思绪闪过，这次没有犹豫，早川望快步走上去几步，把绪川雪兔拦了下来。 “那个，没有别的事情要讲了吗？”早川望拦在绪川雪兔的面前，慢慢地比划，“比如说和迎新会有关的事情？dance、dance？” 绪川雪兔不满地看着早川望：“怎么了？dancedance，dance的译文是跳舞，你这个都不知道吗？英语课有没有好好听课笨蛋。” “……” 早川望语重心长地呼出口气，压下心情说道： “谢谢，我知道…我只是想说昨天晚上，你所说过的话，那些事情不需要在意吗？” 听到这个，绪川雪兔不以为然，转过视线，揉着肩膀边的发丝说道： “这个已经没事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要我到时候找借口不去就好了，那样就是perfect，无懈可击的完美谎言。” 她说的时候没有看早川望，专心的揉着红色的发丝。 “…这样吗？”早川望停顿，“那其实也可以让我那天不——” “你刚刚不是在部室里面和另一个女孩子练习吗？” 绪川雪兔打断，平静地说道： “有人愿意陪你练习，当你的舞伴就好好珍惜，笨蛋，周五那天去参加就好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不用担心……本来就是小事，那群家伙太喜欢小事大作了。” “……” “那还有什么事情吗？”绪川雪兔的手指离开自己的发丝，看向早川望哼道，“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去巡逻，任务很多的，不能陪你浪费时间。” 早川望回过神来：“好……” “那走了。” 绪川雪兔说完，和早川望擦肩而过。 不过她走出几步的时候—— “那个，谢谢了……医药费的话我会赔偿的，嗯，如果需要的话。” 早川望看着她，眼神微妙，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毕竟回想起来一系列的事情，谢谢的份量的确很沉重。 “……” 绪川雪兔回头，眼神有些闪躲，好像在想该怎么去解释的时候—— “要不你也给我打一拳？…”早川望随口提议道，“这样的话比较直白的算清。” “……” 不知道为何，这个随口一提的话，让绪川雪兔的眼神突然一顿，好像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看向早川望。 “……”早川望一时语塞。 虽然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靠近过来的绪川雪兔，和她握紧的拳头都在说明含义。 她是认真的。 尽管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理活动。 但好像真的给早川望来上一拳。 等等、等等…… 片刻后。 走廊上。 没有惨叫也没有沉闷的‘唔’，绪川雪兔松了口气，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只剩下勉勉强强用手捂着鼻子，鞠着躬的早川望。 他在今天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可以和绪川雪兔说任何的玩笑话。 …… 喵的，这姑娘的力气好大… 第38章 纸巾 “雾枝同学，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谢谢夸奖，不过请注意一下脚下。” “嗯，好的。” 部室里。 两位美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互相牵手，伴随着手机里面的节奏，舒缓地、优雅地、跳动着华尔兹舞曲。 雾枝花溪负责男步，而天羽琴负责女步，慢慢应该是交错的身姿，但在她们的演绎中像是两只蝴蝶互相伴着起舞。 男性雄风已经消失，变成百合会的弥香。 拉开，靠近，然后松手。 如果早川望在这里，一定会感慨原来舞蹈能够如此赏心悦目，特别还是在由更加赏心悦目的美少女表演。 难怪皇帝招待贵客之前都会拍拍手让舞姬上场，古人之道诚不欺我。 不过早川望并不在，而是从走廊外面走回部室的路上。 此时的他刚刚来到门口，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拉开部室的门。 部室门刚刚拉开，早川望便出声道： “那个…天羽同学，可以拿几张纸给我吗？……” 早川望的眼睛没有第一时间看向部室，而是看着面前的地板，因为用手捂着鼻子附近的缘故，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沉闷。 但好在音节没有错误，所以可以被听清。 他的话打断了少女们的动作，于是二人刚刚好贴近在一起，两只手牵着。 十指相扣的那种牵着。 视线上移，这个时候早川望看清了部室里面的画面，本该是自己的舞伴变成雾枝花溪的舞伴。 她们两个人贴的很近，十指相扣的手互相靠近胸部。 坦白地说，这样的画面很美。 （具体可以脑补为拉姆蕾姆贴脸牵手的画面） 于是下意识的，早川望陷入了短暂的欣赏时刻，不自知的松开了手。 然后鼻血从鼻子里面流了下来。 滴答。 好在片刻后早川望回过神来，继续捂着——流的血不多，只是稍微用纸塞一会儿就好，大概。 但雾枝花溪已经后退半步，眉头微蹙，因为那样的举动，无论怎么看都可以理解为「因为看见两个美少女贴贴过于涩情，所以流下了涩情的鼻血」。 善良的天羽琴则已经惊讶的走到了早川望的身边： “早川君，你怎么了？” “…不小心摔倒在地，磕到鼻子了。”早川望勉强微笑，“可以帮我拿几张纸巾吗？我想把它堵着应该就没事了。” 听到早川望的需求，天羽琴点点头，很快便帮他拿来了纸巾，然后在旁边略微担忧地看着。 “谢谢。” “很痛吗？” “虽然很痛，但只要有天羽同学的关心就不同了。” 早川望语气平缓，这样的小举动大概能提升好感度，但可惜，纯情的天羽琴并没有get到梗，反而有些不安地说道： “那个，我并不是医生…所以我想早川君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比较好。” 早川望顿时欲言又止。 这时，雾枝花溪出声，语气冷漠： “天羽同学，不要靠他太近，免得二次伤害到他了。” 早川望困惑地抬头：“二次伤害？为什么靠近我会二次伤害到我？” 天羽琴也不理解，看向雾枝花溪。 “难倒不是因为你不健康的想法，导致鼻血流下来了？” “喂喂喂，我都说了是在外面摔跤弄的。” “刚刚好摔到鼻子？” “啊、嗯……”早川望微妙地转移视线，“刚刚好只摔到了鼻子不可以吗？” 对此雾枝花溪微不可查的轻笑，显然看出来这是谎言。 但早川望也不好解释，只好转过脸，各执一词，他总不能说这是被风纪委员的友情破颜拳干的。 现实又不是漫画桥段，怎么可能有看到美少女就流鼻血的夸张情节嘛…他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把纸塞住。 简单的处理过后，早川望便打算该干什么干什么，走回位置上坐着。 但微妙地是，有人比早川望自己还在意。 天羽琴看着早川望的简易处理，提了一下“是否要去医务室。”但早川望摇摇头拒绝，因为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事。 直到一分钟左右后，取下纸巾看见还在流血，早川望愣了愣，天羽琴见状再次问道“是否要去一下医务室”。 这次早川望犹豫，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应该没事吧…而且去医务室的话很麻烦… 正心想的时候，雾枝花溪开口说道： “鼻腔内的血管有大动脉、小动脉、毛细血管等，流鼻血后如果不及时采取有效的治疗措施，容易导致休克。” 早川望抬头看她，雾枝花溪并没有和自己对视，虽然是好心的提醒，但她所表露出来的态度是‘自言自语’般。 完全看不出来是好心提醒，她只是低着眼看着手上的书。 沉默片刻，早川望嘀咕： “…真的假的。” “如果是摔跤导致的话那就是真的。”雾枝花溪停顿，翻过书页，“如果。” “……” 片刻后，放下了手中笔，早川望轻轻吐气： “好吧，身体受之父母，需要好好爱护才行…我还是去医务室看一看好了。” “早川君知道医务室在哪吗？”天羽琴仍旧担忧，“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早川望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因为和女生一起去医务室什么的，听上去很怪… 但想到自己的确不知道学校的医务室，早川望只好点点头。 “麻烦了…” …… 十分钟后。 医务室里面。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姐姐放下手中的棉签，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早川望，笑了笑说道： “你‘摔’的还真是一点也不小心啊，刚刚好磕到了鼻子。” “运气不好。”早川望面不改色，抽抽鼻子，“人总有倒霉的时候，就像是每个人都会遇见那么几件不愉快的事情。” 医生姐姐摇摇头，刚刚想说话的时候—— “昨天的时候也是。”坐在旁边的天羽琴慢慢说道，“没有小心脚下，所以左边的脸颊撞在墙壁上了，今天也是没有注意脚下磕到鼻子了…早川君这两天的确有点倒霉。” “那的确有点倒霉。”医生姐姐怔了怔，微笑评价。 早川望则意外的看向她，然后“嗯”了一声…昨天脸颊上的红掌印，没想到她真的以为是摔的，这孩子也太好骗了吧…… “你们两个现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了。”医生姐姐起身，“我去找找药品，大概要几分钟，这期间你把鼻翼两侧捏住，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松开，知道了吗？” 早川望点点头：“好的。” 他的鼻子里面已经塞了棉絮，现在医生又让早川望捏住，有点像是笨蛋的感觉。 再加上现在鼻子已经完全呼吸不了，只能靠口呼吸。 目送对方离开医务室后，早川望回神，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医务室的里面。 这间位于一楼的医务室，从窗户外面就能够看见广阔的操场，午后的阳光耀眼，那里有棒球部的部员正在“呛！”的一声打出高击球。 蓝色的床帘隔开每一个病床，不过现在只有一个是拉着的，另外两个都是空的。 旁边的药柜上面摆着的是各种急救\/日常护理的药品，早川望依稀认出几个感冒药，上面还有卷成一团的绷带，貌似不久前有人使用过。 春风微动。 如果拉着床帘的病床上没有人，那么午后静谧的氛围里，现在医务室只有早川望和天羽琴两个人。 捏着鼻子的手稍稍松开。 树叶晃动，四月末的春季的阳光落在窗户边。 其实早川望来的路上，血都差不多止住了，如他预料这并不算什么大碍。 不过都走到门口了，加之天羽琴还好心的跟着自己一起，最终早川望还是选择进来。 然后简短的对话之后，了解基础情况后，便是上面那一幕。 要在这里等她回来么…… 早川望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天羽琴，她离自己不算远，一米左右的距离，有点像是陪着孩子在看医生的家长。 她上一秒也在看医务室的角角落落，而下一秒，她和早川望对上了视线。 “怎么了吗？”天羽琴略微歪头。 早川望愣了愣，思考片刻后说： “话说刚刚在部室里面，你好像和雾枝在一起跳舞…有点奇怪，你们怎么就一起练习了？我以为雾枝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早川望感觉得找点话题说，刚刚在部室里面那两位美少女牵手的画面就是很好的话题。 “我有一段想不起来了。”天羽琴想了想微笑，“然后雾枝同学见我一个人在那儿，所以就无奈的过来帮我了，也许是觉得一个人跳舞感觉很奇怪。” 早川望开口：“在我的认知中她会用关爱的眼神注视，而不是上来帮忙练习。” 他用自己的经验总结道，毕竟她总是喜欢看自己的笑话。 “雾枝同学没有那么坏吧…”天羽琴疑惑。 早川望默默说道：“嗯，只是有点奇怪、冷傲、自恋，并不算坏。” “……”天羽琴沉默片刻，“早川君，如果你这样说雾枝同学的话，我会生气的。” “……” “好吧，抱歉…”早川望顿时改口，“在你眼中的话雾枝同学的确不是这样，我不该这样跟你说，她最起码是个合格的，嗯，合格的部长。” 尽管他所认知的事实是这样，但天羽琴和雾枝花溪应该变成了朋友的关系。 在朋友面前说朋友的坏话确不太好。 天羽琴点点头，不过没有再说话，貌似刚刚的话可能让气氛变得有点僵硬。 沉默几秒后…… “那天羽同学，那你觉得雾枝是什么样的人？”早川望绕回这个话题。 “很友好的人。”天羽琴回答。 早川望沉默片刻：“比如？……” “会助人为乐。”天羽琴回忆着，“虽然有时候方式有些奇怪，不过的确是个友好的人。” “方式很奇怪么…” 早川望回味着几个字……好吧，得出结论，天羽琴对雾枝花溪的认知产生偏差了，冷傲的部分理解为方式奇怪。 那这样不同的感觉也可以理解了。 雾枝花溪友好？——早川望心想这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不亚于唐僧给石头画了个笑脸然后对悟空说你妈笑了。 摇摇头，早川望放下手不再捏着鼻侧，他想休息几秒。 “话说，关于星期五的迎新会……” 早川望又突然说到，因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在绪川雪兔说明迎新会她已经不会参加的情况下，早川望也没有理由参加那个迎新会了，毕竟练习华尔兹需要腾出时间。 “嗯。”天羽琴点头，“怎么了？” “那个舞会的环节，关于舞伴的…”早川望慢慢地说道，面对天羽琴，有点难以吐出「舞伴可以找其他人」这样的话。 尽管再委婉的拒绝，本质也是拒绝；好比再正确的废话，本质也是废话。 早川望深吸一口气，他决定绝情一回，正打算一口气说出「舞伴可以另外去找其他人」这几个字的时候—— 天羽琴轻声地说道： “嗯，很期待。” “啊、嗯……”早川望顿时卡住，有些慌乱。 天羽琴继续说道：“早川君，到时候如果跳的不好请不要笑话我。” “唔、嗯……” “请多指教了。” “好的……” 看着面前樱花色少女展露的微笑，那句拒绝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可恶。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过气氛正从僵硬回到粉红色，那粉红色的的气泡从地面往上缓缓飘浮，尽管只是近乎透明的粉红。 参加迎新会失去的是学习的时间；而不参加迎新会失去的是樱花色少女的微笑。 孰轻孰重，果然只要列出来就可以判断。 好吧，也许去见见世面不算亏。 而且早川望相信再聊几句，就可以让‘近乎透明的粉红’变成实质性、出现在少女脸上的粉红。 不过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天羽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顿时惊讶了一下，手捂住嘴巴，站起身就对早川望说了一句“抱歉。” 接着解释了一下，貌似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便离开了医务室——但在离开之前，她还询问是否要自己再陪伴这样的话。 实在是过于善良。 早川望说不出口yes，所以便让她离开了，同样目送天羽琴的背影消失在医务室里。 之后，周围一下子安静起来。 静谧如枫叶飘落的庭院。 “舞伴啊……” 早川望下意识的话语，是自言自语。 医务室里面已经没有人，少年轻声的话语飘荡在这里，和微风还有阳光一同游荡。 从门口飘到窗户，飘到床帘的蓝色病床。 然后—— “嗨嗨嗨！” 突然响起的男生的声音，唐突的像是fbi破门而入，那一瞬间早川望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 什么b动静？ 皱起眉头，早川望的视线转向床帘拉起来的病床方向，只见从蓝色的布面后，伸出来的是一只手。 接着那只手拉开床帘，出现在后的人脸是木村拓哉…不对打住。 是高桥优夜。 他嘴角上扬，露出俊秀的外表，坐在病床上像是新生的耶稣沐浴在阳光之下，那自信的嘴脸，那下垂的刘海。 如果他的额头上没有缠着绷带的话，的确会让人愣住。 早川望看清来着后，长出一口气。 晦气。 转过身，坐在椅子上，早川望用手按住鼻翼，默默等待医务室的医生姐姐回来。 但高桥优夜已经穿上室内鞋，走到早川望的身边，像是流浪汉看见了小偷那般，自来熟但其实完全不熟： “嘿，我的朋友？为什么要无视我？” “朋友？”早川望左右看了看，“哪里有？你认识吗？我的朋友。” “me。”高桥优夜手指了自己，“世界的正义，一年级a班的男神，连接奇点的存在。”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脑门上缠绷带了。” 早川望面无表情。 第39章 东京绅士 高桥优夜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拍拍早川望的肩膀： “你说这个？伤痕是战士的勋章，这是我今天下午和剑道部的前辈比试时弄的，在一阵刀光剑影战况焦灼的战斗下，我略输一筹，而前辈好像很恼怒一个一年级生和他五五开，所以下手便没有留情。” 说完，高桥优夜还试图模仿出当时的场景，双手虚握竹刀大开大合挥砍。 但早川望对高桥优夜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只保持最基本的点头礼貌。 于是模仿的高桥优夜，也看出早川望并不相信自己，只好慢慢解下绷带，把证据交代出来。 然后露出来额头上红红的一块，没有伤痕，就像是被弹了一下脑壳的感觉。 所以说其实没什么事，为什么还来医务室？还搁病床上躺着了？……早川望撇眼心想，也下意识跟着取出鼻子里的棉絮看了看。 果然，也没有流血了。 “话说你的鼻子怎么了？”高桥优夜挑眉，他注意到了。 “呼吸太用力不小心伤到了血管。”早川望面色如常。 “喔。”高桥优夜挠挠头，“原来还会这样吗？那打呼噜的人不是超级容易流鼻血？” 早川望看了他一眼。 果然，那个时候伸出四个手指，说「五」，不是错觉，这个家伙的眼神还真是纯洁。 有种没有智商的纯洁。 “好吧，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高桥优夜耸耸肩膀，“你刚刚在医务室里面是不是在和女孩子聊天？” 早川望看着面前的模型：“这个模型做到可真棒，太模型了。” “虽然你不想理我我可以理解，毕竟第一次见面是我不好。”高桥优夜略微忧郁的弹弹刘海，“不过你真的不听听吗？毕竟是和迎新会有关的事情，那个女孩是你的舞伴对吧？” 早川望听到后面的舞伴，收回思绪，看向他： “你看见了？” “没看见，听对话脑补出来了，毕竟掀开布帘会有动静，我怕打扰到你们两个人幽会。”高桥优夜说道。 “幽会？” “对啊——”高桥优夜切换深情地声音，“在下午社团活动的时间，一男一女来到医务室，教师还刚刚离开，床帘一拉上到病床就是无人之境，然后…” “打住。” 早川望皱眉，这个家伙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不健康的东西吧，怎么可以联想的这么远？ 高桥优夜摊手： “好吧，总之说回我的来意，一句话总结的话——方便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当舞伴吗？” “你这总结的还真够犀利。”早川望无语，“把自己的目的暴露的彻彻底底。” “没办法，目前我的交际圈来看，是找不到异性朋友了——她们都是外校的，而且不是有男朋友，就是有男朋友，我实在不好约。” “就没有没有男朋友的吗？”早川望困惑。 高桥优夜听到早川望的这句话，不好意思的擦擦鼻子： “最近喜欢上了魏武遗风，曹操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三国有名的枭雄。” 魏武遗风？ 早川望的脸颊略微抽动，短短的几句对话之间，他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对面前这个人的认知。 怎么可以有如此纯粹的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早川望已经不想跟他聊天，语气十分冷淡，“你又为什么认为我能帮到你？况且，舞伴都找不到的话，不是还有不参加的选项吗？” 面对问话，高桥优夜伸出四根手指解释： “第一，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帮我。” “第二，你很帅，这是a班男神我的认可，而帅哥都会有很多异性朋友，想必你介绍一个不是难事。” “第三，迎新会上会有圆舞曲，你知道吧？可以冠冕堂皇的搂搂抱抱，初中的时候我就没参加这次不能留下遗憾！” “综上所述，这是一场交易，而且。”高桥优夜顿了顿，“朋友的朋友就是挚友，而你就是我的挚友。” 早川望沉默地看着他，然后揉揉太阳穴： “你可以跳一跳，看能不能听到水声。” “水声？”高桥优夜不解，“那里会有水声？” 早川望刚刚想伸手，指向头这个地方的时候，医务室的外面，医生姐姐就走了回来，手上拿着的是新的一盒的棉签，还有认不出的药箱。 看来可以脱离苦海了… 早川望停下动作，看向医生。 不过医生姐姐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打量着高桥优夜，略感惊讶道： “高桥同学，伤势已经没事了吗？刚刚剑道部的前辈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伤的很重……” 高桥优夜沉默片刻后，把手上的绷带重新缠到脑门上，然后说道：“还好。” “…没事就好。” 接着医生姐姐走到早川望的旁边，看着俊秀的少年，伸手拉下他的棉絮，又用棉签检查了一下之后说道： “看来已经没什么事了，以后注意点，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毕竟‘摔倒’的伤不好估量。” 医生姐姐手捂着嘴笑呵呵。 “……”早川望揉揉额头，好像又被内涵了一下，这个伤真的能这么明显被看出来吗？ “我知道了……” 早川望吐气后，点点头，接着表达完自己的感谢后，便起身离开医务室，打算回社团。 走在走廊上。 而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高桥优夜追了上来。 可惜没有听见水声的晃动。 “等一下！早川！” 早川望回过头，他想自己应该没有告诉过名字给他，上午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叫不出来自己的名字来着。 跑到面前的高桥优夜，赶到之后第一时间撩了撩自己的刘海，看有种风再大发型也不能乱的臭屁。 接着弄好刘海，他才开口说道： “刚刚那件事怎么样？你答应吗？” “抱歉。”早川望保持基本的礼貌，“爱莫能助。” “等等……”高桥优夜又拉住了他，“你还没有听第一点的帮助是什么吧？你知道，参加迎新会都是要求正装的，而有马和我说过你的一些信息，所以我想，你应该没有一套合适的正装，对吧？朋友。” 早川望手插口袋，陷入短暂的回忆。 他想起来七濑老师那天在部室里面对自己说过的话，的确提到要穿着得体，而早川望别说一套合适的正装，连休闲服都没几套。 他想要参加迎新会的话，的确需要一套帅气、合适、明亮的正装。” “所以？”早川望顺着问道，“你想说什么？” 高桥优夜笑了笑，骚包的挑眉说道： “我可以带你去买，去东京数一数二的西装店，无论是kitenuu的店还是井泽的牌子，都可以，送你一套合适的衣服。 “……” “怎么样，心动了吗？”高桥优夜伸出右手，意味很明显，“我想这应该很好，互利互惠。” 但早川望看着他，平静问道： “上一句。” “…送你一套西服…怎么了？”高桥优夜疑惑，“你不相信吗？” “西服一套多少钱？” “便宜的话几万日元就可以拿下吧…不过去参加迎新会就不能穿那种便宜的，掉价你懂吗？” 高桥优夜侃侃而谈，单手叉着腰像是大师： “首先就是领带，一条好的领带需要好的西服，而西服又讲究合身度，虽然已经来不及定做手工，但是在用料上可以去挑选当下最好的，所以这方面就要选品牌，而不同的品牌又有不同的优缺点。” “呃，好像有点跑远了。”高桥优夜摇摇头，“零零散散算下来的话，大概二十多万日元左右拿下一套合适的了。” 最后，高桥优夜总结道，看向早川望： “你觉得怎么样？” 早川望听完，没有回答，心中在快速的计算。 二十万日元等于一个多月的奖学金、等于快一年的房租、等于给妹妹的超多生活费、等于食堂两个炒面面包任吃—— 心中闪过的是金钱的份量。 再次看向高桥优夜，这个家伙在早川望的眼中好像没有那么难看、无法直视了。 嘿，瞧，这个家伙的笑容是多么的天真。 嘿、瞧，这个家伙的伸出的右手是如此的友善。 兴许是自己的有色眼镜太重了，他不仅慷慨还很热情，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而是帅哥义气的责任。 作为挚友来说也许还需要考核，但做朋友的话至少没有问题，嗯，利益上的朋友。 和天羽琴约定好了会参加迎新会，所以西装是必须的，哪怕是便宜的西装对早川望来说都算是大笔开销，而现在有人慷慨解囊，这是个好事。 尽管早川望不确定自己能否帮他找到舞伴… 但只要说出yes，就能够到手20万日元。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慢慢地，伸出的右手握住高桥优夜的右手，早川望的脸上不再是司马、面无表情、冷淡，而是切换成对待同学时候面容，随和儒雅： “高桥优夜对吗？” 高桥优夜点点头，好像明白过来，露出会心一笑，但也可以称呼为绅士般微笑： “对的，我的朋友，你的发音很正确。” 二人之间的嫌隙在这刻仿佛一扫而空，握住的手就是证据。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早川望顿了顿，也露出绅士般地微笑，“我是指如果今天没有安排，那我便回社团里去继续活动，静待佳音。” “不不不，大可不用，朋友，现在。”高桥优夜松手，“现在。” “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早川望也收回手。 “是的，好消息。” 两个人对视着，在无声之中又一次默然露出笑容，这里不再是两位长骏高的学生，而是英伦风的绅士带着他们的高脚帽，手拄着拐向前走去。 四月末的春后，灿烂的阳光照射在走廊上。 第40章 单手开超跑 东京的高速架。 车上。 红色的兰博基尼奔驰在东京的高速架上，早川望坐在副驾驶，单手撑着脸颊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风吹过他的秀发，扬起的刘海是俊秀的少年。 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忧郁，这并非是情绪上的表达，而是自带的气质。 而早川望的旁边，是单手开兰博基尼的高桥优夜，他的车窗也开着，左手搭在窗门上面，眼神中同样带上了一些忧愁。 如果车载fm里面再放一段《five hundred miles》那将是绝杀。 （注：离家五百里） 不过二人现在并不是去私奔，荆棘花也不会蔓延。 绅士的品格已经消失，高脚帽手拄杖也跟着消失，只有两个长骏学子坐在超跑上骂骂咧咧。 “靠，真不知道市政府那群家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天天堵车？我的引擎咆哮声根本咆哮不起来好伐！” 高桥优夜愤怒拍拍方向盘，面对纹丝不动的车流怒斥。 而这一下并没有掉出两节蓝浮电池，说明车车是真货。 坐在一旁的早川望无动于衷，只想吹风当一个安静的帅哥；如果要附加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忧郁的帅哥。 投胎果然是门艺术学。 …… 十分钟前，学校的走廊上面，二人一拍即合，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早川望负责回社团拿上书包，然后高桥优夜负责把这辆兰博基尼开到他的面前。 早川望还并不知道来接自己的会是超跑，他站在校门口，看着红色的车尾离自己快速接近，接着一个刹车。 当时他还在想那个傻叉开倒档还开这么快，有钱人果然智力都不好使吗？ 接着就看见驾驶位上面，高桥优夜拉下车窗，手搭在外面，对早川望镜挑挑眉，像极了纨绔子弟的嘴脸： “走吧，我的朋友。” 呵，自己猜测的确没有错。 高桥优夜清澈的目光中看不见智力二字。 视线扫过这台价值不菲的超跑，估计价值大概是几千万日元，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坐钞票堆叠起来的玩具。 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早川望在系好安全带之前—— “你拿到驾照了吗？” 早川望的车门还未关上，他向高桥优夜投去怀疑的目光。 “你在质疑我的技术？”高桥优夜咂嘴，“朋友，我可是打从娘胎里面就开始玩车了，初一的时候就偷老哥的车飙车，当然，是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换上臭屁的笑容： ”去年的全国第十三期京都赛车锦标赛知道吗？哥们在里面拿了第四名，中期可谓是一骑绝尘。” “只有四个人参加？” 高桥优夜右手推档，摇摇头笑道： “不，很多人——看来你不相信我那就坐稳了，给你看看秋名山车神的实力，速度与激情！” 顿时，引擎咆哮、车轮摩擦，红色的兰博基尼奔驰而出，像是出弓的利箭！ “……” …… 然后视线拉回当下。 在市区里面早川望体会到的速度与激情，是最高‘67’的超高时速。 呵，好快捏。 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是在坐上辈子的公交，想来下午是社畜下班的时间，无论那个世界都会堵车。 这个速度就算撞上也不会出人命，所以早川望松了口气，不再低眼看手机上的死亡保险，早川铃的名字也从收益人上抹去。 看了眼旁边的高桥优夜，他依旧幽怨的看着面前黑色的本田屁股，手指不耐烦的点在方向盘上。 不过他就算再幽怨也没办法，红绿灯现在是红灯，他没办法加速。 而坐到现在，早川望的心里面也没有那么的不平衡了。 想来上帝打开了一扇窗，同时也会关闭一扇门。 高桥优夜虽然有钱，但看上去有点二货；自己虽然没有钱，但头脑聪明而且外表不错。 看来上帝在制作之前会在天平上放好砝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这样一边走神一边安慰着自己，外面暂停的风景又走动了。 早川望撑着脸。 红色的兰博基尼再度奔驰，开向未知的目的地。 车载fm再度响起。 但这次是二次元风格的歌曲。 早川望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高桥优夜，毕竟他耳边的声音是“君だよ君なんだよ教えてくれた，暗闇も光るなら，（是你是你教会我，若能在黑暗中绽放光芒。）” （注：四月是你的谎言op。） 而单手握方向盘的高桥优夜也微妙地摸摸鼻子，然后隐蔽地伸手切歌到下一首。 这让原本有些沉默的氛围变得更加的沉默。 好在下一首不是二次元风，不然早川望想他现在应该会找个墙撞一撞，毕竟二次元在这边是和普通人有隔阂的，甚至普通人会故意避开。 “你知道的，有马他有时候会坐我车，所以fm里面就有这种歌的记录。”高桥优夜微妙解释道，他的侧脸看上去的确一点也不像二次元。 但这样一解释反而实锤了。 “嗯。” 早川望随口答道。 他其实不太感兴趣，是不是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关系，看那一眼单纯是有点意外。 高桥优夜单看外表的话、不和他说话接触话、感受气质的话、的确挺像那种花花公子。 木村拓哉的发型加上单手开超跑的魅力，之所以没有异性缘问题大概就出现在清澈的眼神中了，而不是二次元。 第41章 line 车车行驶了十多分钟，来到了银座。 这里是东京最繁华的地段，各种名店在这里数不胜数，名牌服装店也是，街道附近还有法国、意大利、阿拉伯的美食佳肴，可以体会到世界的美食。 车轮缓缓停下，引擎不再轰鸣。 银座的商业街人来人往。 下午四点是周围学校放学的时间，人行道上可以看见穿着水手服的国中女孩，安安静静的低头走过；父母带着孩子出玩，手里捏着的气球的蓝色猫咪是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 街头的鱼眼镜上，能够看见扭曲的画面中，三个辣妹聚集在一起聊天。 花久美就在其中，她正炫耀着手上新做的美甲，紫色和蓝色，最闪亮的像是一等星——如果没有后面突然响起的轰鸣声的话，大概大家的注意力都会在她的美甲上。 她们的身后的不远处，停着的是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只是一眼，就让青子这个家伙发出了“呜哇，酷”的惊叹。 花久美感觉她没见过世面。 虽然自己也没有见过就是了，但她还是有点瞧不起，嘟着嘴看着。 还来不及交流看法，车门打开，戴着墨镜的木村拓哉走下车，手插在口袋里面，像是对周围感到陌生一般看了看。 “我靠，还是个小帅哥。”铃木幸窃喜道。 “他穿的校服我怎么不认识？”青子压低声音，“不是附近的学生吧？岚皋的校服也不是这个…” 岚皋是银座区附近最有名的私塾，里面据说都是大公司社长的儿子，要么就是医生的孩子，都是有钱人，她们下意识以为是这个。 “真的是。”但花久美看着那身黑色校服，盯着校徽看了一眼后就反应过来，“那是长骏的校服，我一个人朋友在里面读过，岚皋？别说的那么没品格好吧。” 她无奈的挥挥手，同时心中有些愉悦。 青子和铃木幸愣了愣，反应都惊呼：“那所升学率超高的私塾？还是个学霸？”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长骏的最大特点就是升学率超高，至于学费？——存在着身份门槛这一道，里面就读的都是社会名流，不是简简单单花钱就能解决的。 顿时她们的氛围变得热火朝天。 “哎哎，好想上去认识一下，要不你去要个line？” “不算是我的类型啦…而且这种有钱的小帅哥都喜欢脚踏两条船的。” ”那久美酱，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等等啦，你不是自己想要去的吗？” “哎我没久美酱你好看啦～” 三个辣妹旁边窃窃私语，偶尔打闹，这让假装看周围风景的高桥优夜得到了极大概率的虚荣心满足，毕竟她们总是向这边投来目光。 哎，舒服～ 这就是帅哥的感觉吗。 而这时，早川望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没有戴墨镜，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忧郁的眼神下意识的闭上了一下，因为太阳刚刚好直射下来。 片刻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然后走到高桥优夜的旁边。 正打算开口搭话的时候，他注意到不远处看着这边嘀嘀咕咕的辣妹三人组。 不过，想说的话只是停顿了一下，早川望便继续说道： “你的车不停到停车场去没问题吗？停在路边会被开罚单的吧。” 高桥优夜伸手撩撩刘海，淡然说道： “停到停车场里面，就只有收费阿姨知道我开的是超跑了，但停在这里，大家就都知道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早川望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表里如一的臭屁。 这个社会这样的人不多了。 “所以说？”早川望看了看周围，说道，“来这里是干什么？人多的像是假期景点一般让人头疼。” “买西装。”高桥优夜笑了笑，“一身合适的西装，一身帅气的西装！想要买衣服的话来银座这里会有最好的购物体验和服务，这是我个人的经验之谈，你可以记下来。” “我个人的经验之谈是家附近的超市。”早川望揉揉头无奈，“所以说既然是买西装那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不进店子里面吗？难道是店子来找你？” 高桥优夜打了个响指：“正确。” 早川望投去关爱的目光。 而这时，视野中并没有会移动的「高档服饰店」拔地而起，像是山顶巨人那样走过来。 只有一个穿着超短裙，染着金色卷发的辣妹，伸出纤细的手指笑着打招呼道，手指上的美甲闪亮亮的： “呀、呀哈喽，帅哥。” 不近女色的早川望转过眼，发现她穿的是短筒袜，还是那种皱巴巴的，作为坚定不移的贴身肉感党，早川望对她pass。 而高桥优夜已经露出笑容，把墨镜取下深情对视： “有什么事吗？” “呀，方便加个line吗帅哥？”金色卷发辣妹靠近，像是不懂男女间的距离那样，“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一下你，因为你很好看啦，她一直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是吗？当然可以，认识一位朋友的话我并不介意。”高桥优夜再次深情地说。 “哈哈哈你好有意思喔。” “谢谢，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很有幽默感。” 二人在旁边打情骂俏，不得不说辣妹的确很擅长拉进男女关系，短短十几句之间，不仅骗到了高桥优夜的line，还套出了他的班级和一些情况。 接着拿到了高桥优夜的line，这位花久美（二人聊天的时候交换了姓名）又转过来，看向早川望。 “这位方便也交换一下line吗？”花久美点开屏幕，说道，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早川望，她戴了美瞳。 但因为早川望一直低着头的缘故，她其实并没有看清早川望的脸，再加上他是后面才出来的，老实说如果不是靠在一起，她都想加完一个就回去的了。 而听到声音，早川望也不再看向那皱巴巴的白色短袜。 他抬头的时候，闻道了一股香水的味道。 并不难闻，但也不算喜欢。 视线聚焦的时候，又看见的是画出的淡妆，还有那闪闪的眼睛。 以及c。 可早川望不喜欢这样，他只是看了两眼就转过头，然后说出一句：“抱歉没有line。”断绝了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这让花久美好像有些尴尬，后退两步揉揉发丝，打着哈哈“喔这样啊没有line……” 而之后，高桥优夜也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带着早川望跟辣妹花久美道别。 礼貌的离开后，两人肩并肩的走着，理由是有人要表演关公变脸。 “哇那个味道，香水味真受不了。” “转脸就这样说有点没有修养。” “哎你不懂，我之前认识的几个外校的女孩子都喜欢用这种味道的香水，都快刻在我dna里面了，真心喜欢不起来…” 另一边，后面的两个朋友走到花久美的身边，她们夸着花久美多么多么的厉害，居然真的能够拿到line。 不过花久美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青子大声问道： “喂！喂！快点回来啦？你到底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怎么可能！”花久美摇头否认，认真地反驳，“我就是单纯在想事情，比如说那台车的价格…好啦好啦，要不我们去家庭餐厅里面坐一下好了，刚刚好去看看琳她，她不是在那里打工吗？” “不和复原男校的家伙见面了吗？”铃木幸困道。 “呃、喔…见面啊？”花久美这才想起来自己自己三人聚在一起等待的理由，原本的下午和复原男校的人碰面，然后去卡拉ok的。 不过现在…… “不是已经加到了有钱帅哥的line吗？”花久美认真地说道，“要是拿下他的话比跟男校那几个家伙玩收益要高很多对吧？” “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对吧对吧。” “那等下久美酱请客～” “为什么是我请客啦，最近都没有钱了…这个有钱小帅哥的line谁要谁请客好吧！” “……呵呵呵哈哈！” 之后，在家庭餐厅，是三个人的aa。 第42章 成熟男性 十分钟后。 另一头。 buluse的服装店里面。 穿着黑色制服的导购员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前面，而高桥优夜坐在旁边的白色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偌大的店面只有零散的几个顾客，而坐在沙发上的高桥优夜就算其一。 这里是银座最顶级的西装店之一，负责专门售卖定制西服和商业西服，高桥优夜第一次和他老爸来就是来这个地方，当时老爸嘴里面嚷嚷着“衣服就是男人的盔甲”让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如今物是人非，曾经染着黄发的高桥优夜变成带别人来这里的男子汉…想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转过头看了看导购，高桥优夜打了个响指。 导购员略微点头：“高桥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有红酒吗？”高桥优夜顿了顿微笑，“加冰块的那种？” “呃……”导购员很明显愣了一下，眉头微皱说道，“这边只有咖啡、白水和一些薄荷糖…当然，如果您需要这些的话，我可以去帮你拿来。” “麻烦了，那就咖啡了，记得用高脚杯装着。”高桥优夜嘱咐道，“我想给我的朋友看见我优雅的一面。” “……好的。” 导购员点头退下，同时心中腹议咖啡加高脚杯的优雅确定不是滑稽？现在的有钱人都流行这种风气？ 看不懂。 而这时，高桥优夜对面的单人更衣间也推开了门。 穿着紫色西装的早川望走出，内衬是黑色的马甲，他眼神平淡，整理着衣袖，靠着俊秀的脸庞勉勉强强驾驭住这不协调的配色。 这大概在巴黎时装秀上都不会出现的搭配，属于是领先人类的审美。他心想。 同时早川望并没有佩戴领带，原因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打领带，于是搭在肩膀上的领带像是澡堂的毛巾，讲究一个接地气的穿搭。 这一身不是他自己挑的，而是高桥优夜帮忙挑选的，这是第三套，前面还有两套。 第一套穿的尺码很大——于是测出了早川望合身的尺寸，西装不合身的话很难看。 第二套穿的像是高档餐厅的服务员——于是测出了合适的款式，在平驳领、戗驳领、青果领三种选择了第一种。 这些都属于一开始就要和导购员说明的东西，但高桥优夜好像很自信，轻描淡写把导购员的嘴巴挥手堵上，然后靠着自我审美给早川望挑选。 事实证明他的审美很烂。 比乔治奶奶穿了三年的破围巾还要烂。 这时，拍手的声音让早川望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高桥优夜。 他认真地鼓掌，啪啪啪啪！像是欣赏着世界上最为大的雕塑师雕塑出来最杰出的作品，眼神之间都是敬意。 “棒、真的是太棒了！”高桥优夜惊叹，“不愧是我的审美，穿上这一身你可以去巴黎时装秀上走一场，尽管没有先例，但只要你上台！这就是当下最时尚的潮流！” 早川望没好气地笑道：“你是外星人？” 什么超出太阳系的审美？ “外星人？不，我的朋友，我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高桥优夜起身，走到早川望的身旁挑眉，“话说你怎么都不系领带，这就是美的缺失感？”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不擅长系领带。”早川望把肩膀上的毛巾…不，是浅蓝黑纹的领带拿下来平静说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穿西装。” “这样吗？领带其实很好系的。”高桥优夜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像是久经沙场的领带家讲解，“只要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样就系好了。” 早川望投去看天才的目光，这和体育课的排球讲解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时，导购员也回来了，手里面端着高脚杯装的咖啡，单手略微鞠躬，递给站在早川望对面的高桥优夜。 高桥优夜优雅的接过，然后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好他妈的苦。 假装无事发生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放下高脚杯，高桥优夜开口说道： “就这套了吧，导购先生，麻烦教一下他如何系领带，处理好了这些事再来叫我，我有一些犯困了。” “呃……”导购先生看了看早川望，他的脸颊微微抽搐，因为很明显这套西装并不是最优解。 早川望也明白，他也不太指望高桥优夜的审美，毕竟这个眼神清澈如水、外表风流倜傥内在低下庸俗、表里如一臭屁的人，他本就没指望。 首先麻烦导购员先教自己如何系上领带，早川望看到第一遍的时候就可以模仿的差不多，而第二遍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学会，让导购员都有点意外，因为他打的领带是正式社交场合的温莎结。 接着走到全身镜前，早川望自我审查，果然如果不是靠这张脸，紫色的西装对少年的风范来说就是灾难性的打击。 于是早川望一个人和导购员交流，说出自己的身高和三围，希望的颜色和需要出席的场合。 高桥优夜也没插话，玩着手机。 而导购员根据这些信息，推荐了一款合适的黑色西装，早川望拿着这套去更衣室里面换上。 一分钟后再次走出的时候，才可以说是能够荣登巴黎时装秀的外表。 俊秀的少年是人间的瑰宝。 黑色的西装往往是最普通的，但把普通的西装穿出不一样的气质才能说明优秀，帅哥的帅是不会被大众掩埋。 早川望左手拉拉领带口，想松一下，而右手下意识半插在口袋，这个pose让他想起了杂志封面。 这时，导购员迎了上来，一边讲解这套西装的品质用料一边夸奖： “先生，这套西装真的非常适合你，特别是需要出席的是年轻人众多的舞会，肩部自然，修身合体，虽然比不上定制西装，但半手工的制艺也不差多少，也是很不错的，手感很柔顺吧？您可以摸一摸衣袖口的位置，面料中我们用了大量的羊毛，同时……“ “好好好我知道了…”早川望打住他的长篇大论，手比出暂停平静开口，“多少钱？” 导购员一顿，没有马上说话，只是面带微笑，领着早川望向柜台处走去。 而一直在玩手机的高桥优夜也抬起眼眸，跟着一起走过去，毕竟他记得自己该做的事情。 拿到柜台处，导购员拿出计算机，敲敲打打雷厉风行。 滴滴——归零！ 三十一万日元+两万日元+一千五百日元+三百日元乘以零点九！ 等于！ 二十九万八千六百二十日元！ 导购员雷厉风行的敲完计算机后，把它转过来，屏幕那一面对着两位少年，一脸微笑真诚地说道： “高桥先生是我们店的常客，所以我们这边给予了九折的优惠，最后再帮你们抹去个尾数，只要日元就可以了。” 话语落下，早川顿时感觉到了不可思议，二十九万日元堪比自己在老家一年的生活花费了，而在这个价格在这边只值一套衣服。 抬头看去，导购员还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好像是自己这边占便宜了。 有钱人的世界好恐怖。不把钱当钱。 早川望在这一刻心中萌芽出了以后要找一个超级大富婆的念头，超级超级大富婆，主要是他也想体验一下钱不当钱的感受，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看到这个价格就感到心痛。 ‘还是退了再换一件好了…’ 尽管高桥优夜答应的价格范畴虽然是二十万元左右，二十九万元也是二字开头，但早川望没有那么没有节操。 这个太贵了，所以他下意识的就打算换一套时—— 黑色的银行卡丢在了桌面上，声音清脆响亮，高桥优夜风轻云淡地一笑： “算了，不用，三十万日元直接刷就好，这点小钱而已。” 草，反向抹零第一人。 早川望投去目光，他眼神中的清澈是那么的透亮见底。 导购员立马笑着点头，用刷卡机刷过那张黑卡，想必这会是一场愉快的购物，速度之快连早川望的‘可以换一件’已经堵在喉咙里面说不出口了。 片刻过后，意外的，白色的小票并没有打印出来，响起的是两声滴滴。 刷卡失败了捏。 三个人顿时都盯着这台刷卡机看了起来，黑色小巧的它看上去就和缩小版的电话差不多，只是额头有条缝。 面面相窥一会儿后。 导购员疑惑的把卡抽出来，然后拍拍这台刷卡机，像是在修家里面信号不好的电脑，拍拍过后，又重新用卡刷过。 滴滴。 失败。 高桥优夜的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导购员也抬头，犹豫了一下说道：“…高桥先生，这张卡里面的钱好像不够，您还有别的支付卡吗？” 高桥优夜从口袋里面的钱包抽出来一张卡，可在抽离钱包之前他愣了愣，因为那一张卡上面印着的图案不是「国立银行」而是二次元痛卡。 早川望看到图案上一点点金发，然后金发被重新推回去了钱包，高桥优夜轻咳一声： “你先试试看能刷多少刷多少吧，我记得里面应该还有二十多万日元的。” 导购员点头：“好的。” 于是调整了一下价格，再几次刷卡过后，终于打印出了小票。 卡刷掉了二十五万日元，还剩下四万九千六百日元需要支付。 高桥优夜下意识打算抽出现金支付，不过早川望抢在了他的前面——他把单肩背着的书包拉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银行卡（刚刚二人尝试刷卡的时候他回去拿沙发上的书包了）。 本来预计今天去银行提现金的，卡里面还有奖学金的十多万日元，付房租水电去掉一点。 但付剩下的四万九千六百日元…虽然有些忍痛，但还是付的起的。 早川望把那张卡递给导购员，后者犹豫了一下接过，然后刷过刷卡机。 滴～嘟！ 支付成功。 愉快的购物就这样结束，两张卡各自回到二人的手上，高桥优夜看了看早川望，欲言又止，最后不好意思地说出“下次有机会请你补回来。” 而早川望风轻云淡的手插口袋，回了一句“不用。” 这是帅哥的修养，也是早川望的修养。 接过高档包装袋，早川望换回校服走出，他的手上提着的不是西装的重量，而是近三十万日元的重量。 贵，很贵，但早川望只花了五万不到的日元就全款拿下…帅哥的世界没有后悔两字，而且的确不算贵。 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坐着红色的兰博基尼，一路的闲聊十分没有营养。 早川望看着风景，夕阳日渐西下。 天空泛青。 …… …… …… …… …… “好贵……” 好吧，果然还是好贵。 第43章 学生会 星期三的早上。 优秀的少年明白一日之计在于晨。 菜刀犀利的落在菜板上，发出清脆的‘咔！’的声响，早川望拿起被切成两半的火腿片，平静的看着。 “左边的当做午饭带去学校，右边大一点的几留作当晚饭好了…” 喃喃的声音带着叹声。 青鸟在枝头鸣叫，阳光初露东边，名为东京的城市机器刚刚作响轰鸣。 现在是早上的六点四十一分，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早川望正在床上和梦里面的兔女郎约会，做无法触碰的友人。 但现在却在灶台面前大展身手，准备便当。 理由的话，呵。 贫穷。 昨天买西装花掉的钱，让早川望的存款只剩下七万多的日元。 虽然一个人度过这个月是绰绰有余，但考虑到黄金周的到来… 想必是应该不够用的。 所以早川望打算节约一下，自己带便当会省下不少钱，然后买菜做的话，还能顺便料理晚饭，腾出时间学习。 一举两得…不，三得！ 俊秀的少年总是如此聪慧。 打开灶台的蓝火，早川望穿着蜡笔小新的t恤开始料理，等着锅烧热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些许……他不怎么碰厨房，在老家的时候，自从妹妹上了国中，他差不多就有三年没碰料理了。 自己来东京后倒是经常做饭，不过厨艺也就一般。 大概半个小时后，饭热好装入，然后是午餐菜，最后合上盖子，早川望看了下放在旁边的手机时间。 7:17。 去洗漱间清理了一下，然后回到卧室，站在衣柜面前更换衣服。 白色的内衬逐个系上扣子，然后伸手穿过黑色外套的衣袖，整理衣领。 背上书包，确认着装。 俊秀的帅哥出门，带着一日之计在于晨的便当。 一路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红绿灯亮起，早川望被迫等待车流过去。 打发的时间里面，他靠在电杆旁边，思绪走神，一个人玩着英文单词接龙。 …a、abandon，n、nnational、lmb，b、banana、a、abandon… 而这时，早川望的视野中突然有一辆黑车驶过，让他感觉有点眼熟，连走神的思绪都回来了。 ‘又是这个车牌……’ 这几天去学校的路上，早川望都可以看见相同车的黑色轿车，按理来说人不会留意身边过去的车，但上周五早上下的大雨，让他现在对每个黑色轿车都十分痛恨。 现在他都没找到毁坏自己一天好心情的凶手。 目送黑色轿车远去，直到消失，这时人行横道上的绿灯也亮了起来。 早川望迈步，和一群头戴着黄盔的小学生一起走过，领头的那个男生还拿着红色小旗子。 而貌似是同一条路，早川望一路上没少被小妹妹要牵手，她们都抓着早川望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起初还只是好奇打招呼，但看见早川望微笑的回应了一下后，她们也变得更加开心了，于是变成了上面那一幕。 她们又穿的是长骏高小学部的校服，早川望只好叹气配合。 其实他原本不认识小学部的校服，但看到肩膀上的徽章认出来了。 没想到起的早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小学部的校区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过了一阵，她们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接着来到学校，早川望走入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抬眼望去，教室里面和每个时空的早上教室都一样，有人走动，有人聊天。 而昨天没来上课的咲太有马今天来了，坐在位置上好像正在写什么东西。 连早川望走过去放下书包，发出一些声响，他都没有察觉。 看来很入迷。 坐下之后，拉开自己这边的窗户后，早川望感受了一下清晨的阳光，然后才转头搭话道： “咲太，你昨天怎么没来？” 他其实知道原因，但有时候有些话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听到早川望的声音，咲太有马很明显笔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了看早川望反问道： “你没事吧？” “……”第一句居然是关心吗？早川望意外的想，他应该指的是前天晚上和绪川雪兔有关的那件事了。 早川望摇摇头：“没什么事情。” “那就好…早知道当时就我来干那个黄毛哥了，直接——” “好，打住。”早川望皱眉，不想回忆起那个不讲武德吐口水的黑道，“我听高桥跟我说，你昨天没来是因为被父母关禁闭了？” “禁闭？”咲太有马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 “我昨天在家打了一天的galgame……哦，说到这个！”咲太有马来了兴致，把他刚刚在写的笔记本拿过来，放到早川望的桌上，“我已经找出来完美攻略的路线了！《献给他的三万年》这部作品你知道吗？里面有四位女主角，而男主和每个女主角都有契约的关系，不过他已经失忆了，变成了普通的高中生，然后在校园范围内展开的……” 咲太有马滔滔不绝的讲述着galgame的事情，看上去兴致盎然，眼神闪烁，完全没有一点伤心或者郁闷的样子…… 好吧，看来对二次元战士来说，不让他来学校反而还是放假了，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不过这样这挺好。 果然还是日常系的画风才对味。 一边听着咲太有马的话题，一边看着他的手舞足蹈，早川望单手撑着脸颊，保持安静的倾听，这是帅哥的另一点修养。 十多分钟后，铃声响起，第一节课开始。 是七濑老师的授课。 …… …… …… 时间跳转。 第四节课的课余时间。 办公楼的一楼拐角。 长骏学生会里。 “雾枝同学，你真的不考虑加入学生会了吗？” “……” 两排的文档架摆在角落，咖啡机放在桌上，办公桌的后面，两边的窗帘被拉开成倒v字。 在装修的文雅的环境里，学生会长君也时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社团活动经费申请表」，抬起视线，扫过面前这位美丽的高岭之花。 作为新上任的学生会长，君也时很希望学生会里面有一些能够做事的人在——这里指的是学园祭的策划、对外宣传的联谊、各社团书面文件的处理等等事情的做事。 而面前这位黑发及腰，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学生会布置一圈的雾枝花溪，就是很合适的人选。 一般人只能够做好本职工作，虽然说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优秀了。但能做好更多事情的人才，谁都会喜欢。 更何况她品学兼优，外貌不错，加入学生会宣传作用也很大。 “理由？”雾枝花溪回过神来说道。 君也时沉默了片刻，从柜台中抽出了一张纸，上面是有关迎新会的安排——像这种校方的活动安排，落实下来做事情的都是学生会。 校方只负责大方向，比如提出一嘴「啊，今年的梅雨让人有些留念，不过办一个梅雨祭的活动吧？」然后学生会就负责这个主题，展开互动。 比如去年就全校放假了一天，理由是体验梅雨——这个方案是上任学生会长提出来的，很符合人情。 所以变成了上任。 把那张纸递给了雾枝花溪，君也时平静地说道： “如果你加入学生会的话，作为初中部担任过这方面职位的人，会比其他人更加容易上手，而且我是第一次管理学生会，对这方面都不太熟悉，需要一位合格的书记，同时，你的加入可以让好的地方变得更好，你有这个能力。” 君也时的长篇大论就像是古代的谋臣在说服将军，尽心尽力列出得失。 但雾枝花溪的反应比大将还要冷淡。 她看完递过来的那张纸后，拿在手里面，扬了扬平静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君也时见状，无奈泄气，看来刚刚的话是一个字都没能让这位美丽的小姐听进去。 他只好单刀直入的讲出目的： “迎新会的晚上，希望你能代表新生致辞。” 雾枝花溪的视线重新低下，看了那张纸一会儿后： “嗯。” “那有什么别的疑问吗？”君也时犹豫了一下，“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学生会的职务话，可以先把申请表拿回去，什么时候交给我都可以，书记的位置现在虽然有人担任，但她已经有些萌生退头的想法，所以……” 君也时正说的时候，雾枝花溪平静地伸出手。 呃，伸手？什么意思？要我把手给她像是狗狗那样——不不不自己好歹也是学生会长，怎么可能会这么没有面子。 君也时皱起眉头，正打算询问的时候。 “表还给我。” 君也时顿时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手正压着那张「社团经费申请表」，上面的印章已经盖好，批条也是… “哦哦哦…” 君也时下意识出声，连忙将表双手拿起来，递过去，这是对从雾枝花溪下意识的尊重。 是身份，也是个人魅力。 不过奇怪的是，这样的反应却让她轻轻叹气。 君也时不免有些困惑： “雾枝同学，为什么要叹气…是因为社团和学生会不能兼顾的理由吗？” 他仍旧以为雾枝花溪该加入学生会的，毕竟这里是优秀的人聚集的地方。 不过雾枝花溪接下来的话否定了他的猜想。 “你的反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了一个人？”君也时更加不解了，“想起了谁？朋友吗？” 雾枝花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沉默几秒后，用微笑回答，像是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情。 这让君也时有些好奇起来： “方便透露一下吗？…或者和我说一下哪里像，兴许我能够猜出来这位人物是谁。” 雾枝花溪面对提问，犹豫了一下说道： “愚笨的反应很像。” “……” 好吧，君也时苦瓜脸反应过来，不应该好奇的。 他沉默一会儿后，叹气说道： “那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地方像了。” 雾枝花溪意外的认同了他的话，少见的附和说道： “的确，他既不染黄发，也不是学生会长，更不会对我用这种带有尊敬的语气。” “……”君也时的好奇心再次重新被勾起，但他怕又变成上一幕那样，便没有开口搭话。 但这可以变相的理解为夸自己吧？…之前的对话让君也时以为她挺讨厌学生会的人和物，现在看来也许可以改观？ 可下一句又崩塌了这样的猜想。 拿着表走到门口的雾枝花溪脚步停下，像是在思考什么，推开门之后，补充了一句说道： “还有，比你要好看一点。” 门扉轻轻合上，雾枝花溪的长发是最后能够看见的画面，她面色如常的离开，这并非谎言也并非真实，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东西。 这句话让她的目的达到了，那便是学生会的人应该不会再找上自己。 而学生会室里面，君也时的右手不免握拳，最后！——不重不轻的捶在了桌子上。 交谈的好郁闷。 之前就有听说过传闻，百闻不如一见，他如今也算是坐实了这般的传言。 往后靠在椅子上，君也时的眼神有些溃散。 这时，粉色短发的学生会书记推门走进来，看了看离开的雾枝花溪，又看了看会长，慢慢说道： “会长你是被骂了吗？” 君也时顿时眉头一皱，心想你这小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坐正身体，严肃的看着粉色短发书记。 然后‘啪’的一下拍桌，吓了这个粉头发书记一跳。 “进来之前敲门了吗？”君也时板着脸，“还有我没有被骂，只是交流的不愉快而已，不要脑补那些有的没的虚构的事情。” 书记见自家会长这幅模样，只好不再说话，低着头嗯嗯，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君也时：“……” “好了，说吧，进来是什么事情。”君也时语气柔和一点，“……等下事情做完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吗？我请客。” “……好。”书记用细如蚊蝇般的声音回答。 君也时无奈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忙接过怀里的文件夹，然后搬到桌上，开始处理文件。 这里面是各个社团报备的需要维护\/更新的设备，茶艺社的申请了「希望能够多批一些活动经费原因诸如是想买更好的茶」喂喂喂你们这些小姐少爷不知道自己去买？茶很贵这边也当然知道… 漫研社的笨蛋则是「饮水机坏了所以希望换一台冰箱」所以说冰箱和饮水机有什么关系？完全坏不到一起好吧！ 足球社的申请为「操场上铁网出现了破洞，一只猫咪溜进来被大家收养了，所以希望能够修好破洞网和增加经费方便饲养猫猫」你们真的是为了增加经费不择手段了吗？！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之前就生气了现在还生气，会内分泌失调的。 君也时深呼吸，深出气，调整心态。 坐在旁边的书记看着他的表情，略微歪歪头。 尔后，这个中午，他都没能和书记妹妹一起吃饭。 “那个，会长，再不去的话食堂只剩下我讨厌的套餐了……” “……你先去吧，我把这最后亿项批完就去吃。” “哦，那请客的部分会长可以先把钱给我，我喜欢吃c窗口的豚骨拉面。” “……你啊……” “怎么了吗？” “唉……给，快去吧，记得给我带个面包回来。” “哦。” “要用敬词。” “哦！” “……这家伙……为什么这一届的学生会都是不靠谱的人啊……” 第44章 兑现的方法 中午。 结束了上午的四节课程，早川望合上课本，往后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长时间的学习对身体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保持太久的姿势如果不拉伸一下，会日积月累影响到体态。 帅哥不仅除了要有俊秀的脸，还要有从360度无可挑剔的体态。 这时，咲太有马也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拍拍早川望的桌子说道： “去吃饭吗？” “不去，我带了便当。”早川望放下拉伸的手臂回答。 “便当？”咲太有马疑惑。 伸手从课桌里面拿出便当布袋，早川望把它放到桌上，然后解开束结，打开盒盖。 露出的是勉强膳食均衡的午餐。 火腿片、空心菜、一个煎鸡蛋以及主食米饭。 只是一眼，就让咲太有马发出奇怪的低声悲鸣：“哇，好贫酸。” “给我的午餐一点尊重。”早川望看了他一眼，手指敲敲桌子掷地有声，“这是早上六点半起来制作的，一日之计在于晨的便当，汇聚了我的厨艺和爱，一点也不贫酸。” “呃……”咲太有马盯着看了一会儿，“好吧，那要我给你带份牛奶吗？营养更加均衡一点？” 早川望沉默片刻： “不用。” “我请你。” “草莓味的，谢谢。” 之后咲太有马挥挥手离开，早川望也没有急着开动，他眼神平静地盖上便当盒，等对方回来一起吃饭，因为咲太有马有这样说过。 可等待了一会儿，咲太有马没有过来，反而等到了另一位。 高桥优夜在教室的后门伸出头，左顾右盼像是准备偷窃的坏蛋——尽管坏蛋应该更像是笨蛋一点，但都无关紧要了。 早川望撇过眼看去：“你在干嘛？” 高桥优夜顿时探出身体，装出一副偶然遇见的样子，走进了早川望的班级里面开口说道： “啊好巧啊早川，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在吃饭吗？” 早川望忍俊不禁的出声说道： “是啊，太巧了，我正准备吃饭，有什么事吗？” 班级里面的一些人投来目光，不过现在是下课时间，而且午餐时间，别的班的朋友来串门虽然少见，但可以理解。 高桥优夜手插在口袋里面，用脚尖踢踢地面，装出一副没什么样子的事情说道：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是啊，一个太阳几朵云，太不错了。” “……”高桥优夜沉默一下，又问道，“我刚刚好也没吃饭，方便让我坐在旁边吗？” “没吃饭坐我旁边干什么？” “看你吃。” “？” “……”沉默了一下，不请自来的高桥优夜坐到了咲太有马的位置上，打量了一下周围，最后真的把目光落在了早川望的便当盒上。 他没有说话，但仿佛无时无刻又在说话。 「你还记得约定吧」「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梦中注定的舞伴！」他的眼神中闪烁的是清澈的色欲。 太清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 早川望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对上他的眼神也总算意识到了……他无力的揉揉太阳穴。 这件事他其实也放在心上的，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就在line上面着手，先接触了一下班级里面的女生，问了几个是否有舞伴，她们的回答都是没有、没找到、你要和我一起吗？ 然后早川望顺着说下去‘既然没有确定，那能否和自己的朋友高桥优夜一起参加迎新会’的时候。 ——早川望少见的体会到了已读未回的待遇。 所以早川望现在也有点不好说话，毕竟高桥优夜名声在外，一年级a班的蟑螂君谁见谁害怕。 但答应的事情也还是得做到，至少得让高桥优夜和女生见一面…… 所以早川望酝酿了一下，吐气说道： “那个，关于昨天的那件事情，我个人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或者说要求，你所期望的对方是什么样的？我好帮你找来。” 早川望已经打算精准匹配，不成功便成仁，至少要让高桥优夜见到女生一面才行。 听到这里，高桥优夜眉头上扬，但他却装出豁然省悟的样子： “啊？……哦，你在说昨天的约定啊？没事没事不着急，我就过来看看你——不过你都主动提出来了，那我就简单的说一点好了。” “嗯。”早川望颔首倾听。 “长的好看。” “……”早川望停顿几秒，“还有吗？” “特别特别好看。” “。” 早川望一时语塞，微妙看了看他。 他还是那么喜欢单刀直入，直击主题。 从脑海中稍微搜索了一下相关联的词汇，稍稍回忆了一下，早川望得出了人选。 那位毋庸置疑的、让他走神的、她的存在。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她的美丽，但早川望还是慢慢出声说道： “那这样吧，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带你去见推荐的人选吧…她是我认识里面算最好看的一个。” “！” “好，我知道了。”高桥优夜认真说道，“我会把最好的精气神星期五的舞会上面的。” “……”早川望停顿片刻，补充说道，“你误会了什么，她只是我单方面推荐的人选，只能提供见面，没办法说见面就一定能成为舞伴……” 倒不如说成为的可能性飘忽其微。 早川望继续说道： “所以事情的发展都看你自己，按照约定我帮你找来舞伴了，但能否成为舞伴就看你个人，可以吗？” 早川望语重心长地说完，看着他，想传达的东西不言而喻。 高桥优夜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 毕竟当时约定的就是早川望推荐认识的女孩子给他，如果说要是强硬的安排一个舞伴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没有感情的寄托还不如直接找个租借女友。 再者，单论「好看」这两个字，早川望推荐的那位的确是在适合不过的。 二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虽说现在撇清了关系，但早川望还是有点良心过意不去，所以他又说道： “那你想问问别的事情吗？…比如说关于那个推荐的女生的信息？其实对你而言，那个人有点不太可能。” 高桥优夜原本都站起身准备离开了，看见早川望这样说，顿了一下自信说道： “不太可能？没有关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态度不能打动她，就用我俊秀的脸庞打动她——话说回来，她腿好看吗？” 早川望没有吐槽这似曾相识的话语，而是回忆了一下，轻咳一声： “……腿很好看。” “她胸大吗？” “……勉勉强强。” “那好看的级别而言我的有多好看？” “……人生只此一次。” “好的，好兄弟，我走了，就她了！” “……” 目送着高桥优夜精神抖擞的离开教室，像是已经幻想出长篇爱情故事，什么东京爱情故事落雪的街头，这让早川望有些微妙，但职业操守让他保持冷静脸。 话说居然连最重要的名字都不问一下吗？…果然人渣之号并非浪得虚名。 而没过一会儿，咲太有马也走入教室。 想来二人应该是在走廊擦肩而过了。 把草莓牛奶放到早川望的桌上，咲太有马坐到早川望的对面，转身开口问道： “优夜他来是什么事诶？我刚刚看他从我们教室出来，问他干嘛，他又支支吾吾不愿意回答，你知道吗？” 早川望想了想说道： “为了寻找飘渺的希望而不计成果的投入努力，试图用努力抓住这份飘渺的希望。” 咲太有马翻白眼：“说人话。” “他想参加迎新会。”早川望叹气解释，“但是没有舞伴，所以让我介绍一个给他。” 咲太有马听完略微不解，开口说道： “介绍舞伴给他？…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早川望一时间没有说话，想起了昨天阳光灿烂的下午，那是两位东京绅士的初次见面——思绪转回。 早川望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说道： “总之我给他推荐了一个舞伴，本来是有其他的人选，但那些女生听到他的名字就不愿意接下去聊了，而他又说想要好看的，特别好看的，权衡之下，我只好挑一个我认识的推荐给他了。” “哦……那是谁？” “雾枝花溪。” “……” 沉默半响后，咲太有马‘噗’的一下像是听到了笑话，这让板着脸的早川望也忍俊不禁跟着嘴角抽动。 好像坑了兄弟，但客观角度来讲，他真的在努力了。 毕竟是他选的嘛，偶像。 …… 下午。 长骏高的校园里。 敲响的铃声是往日里同样的声音，但在高桥优夜的耳中却敲出了婚礼进行曲的调调，咚咚锵锵是那么的动听。 一下、两下、三下，仿佛是穿着白无垢走来的少女的脚步，美好的未来就在当下。 午后的阳光拉长树影。 高桥优夜迫不及待的起立，敬礼，拿上书包，只为做第一个走出教室的男人，连端着保温杯的中年历史老师都看的一愣一愣。 “高桥同学这是干什么呢？”历史老师目送背影道。 坐在高桥优夜前面的光头男生大声笑道： “他说他去寻找自己的舞伴了！” 话音落下，光头男生的话让教室里面一片哄笑声。中年历史老师见状，摇摇头说道： “原来是迎新会的事情啊，我就说今天上课他怎么没有趴着睡觉，看来欲望还是驱使人类的第一原动力…下课吧下课吧。” 而中年老师离开之后，教室里面的话题没有就此打住，大家或多或少发散了话题，一边收拾书包离开教室，一边聊着。 坐在第一排的加藤爱有点好奇，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迎新会是什么……舞伴又是什么？ 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加藤爱的四周和她一样安静，就连绪川雪兔的座位上也是空空荡荡。 …… …… …… 而与此同时，一年级c班的教室门口附近。 靠在走廊上的高桥优夜装作忧郁的帅哥，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眼神中都是迷离，路过的、走廊上的学生们对他窃窃私语。 而他认为这是对帅哥的讨论。 但事实上，真正的帅哥对此不屑一顾，证据就是早川望。 他走到高桥优夜的身旁，出声问道： “你在干什么？” “等你。” 早川望叹气，转过脸无法直视： “那等人可不可以不要一副亲人去世了的表情？你知道和你搭话，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吗？班里面已经有在流传我的负面消息。” “还能有负面消息？”高桥优夜疑惑转身，咬住重点，“帅哥↑在一起还能有负面消息？” 这时，咲太有马从早川望的背后走出，板着脸像是在念诵系统播报： “～呀，你听说了吗？我们班的望君和高桥走的很近哦～” “～哇不会吧？我感觉望君会被带坏呀～” “～是呀，和那种人渣一起玩的话，怕望君也会变成不良，然后对女孩子不负责任～” “～这样吗？不过你这么一说，要是望君变成不良的话，感觉，也很有意思哦…说不定我会忍不住表白的！～” “～呀～～～～” 模拟到这里，咲太有马双手抱着脸颊，娇羞的表情都一同模拟出来。 早川望摸摸胃部欲言又止。 “喂喂喂怎么看都是我一个人的负面消息吧？！”高桥优夜骂骂咧咧，“还有有马，你们班的女生都这么奇怪？为什么说我是不良？” 咲太有马不予评价，切回正常表情，摊手说道： “我听到的就是这样。” 早川望往上翻动，插入一句：“话说人渣这个标签你不反驳吗？” 三个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高桥优夜挥手反驳，激动的像是希腊的演讲家，论述自己身为帅哥的各种优点。 而早川望转过身，跟刚刚和自己挥手道别的同班女生露出些许微笑，同样抬手道别，如同真正的绅士。 咲太有马则一脸认真地倾听，然后回复啊对对对、啊对对对、啊对对对对对。 片刻后，三个人都做完自己做完的事情，然后开始切入正题。 第45章 她的名字(求追读) “走了。”早川望单肩背着书包，语气平静说，“带你去见我推荐的那个人了。” “……其实我在这里等不是为了这件事。”高桥优夜擦擦鼻子，“不过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去见一下好了——那有马等下见。” “等下见什么？”咲太有马也跟上脚步，“我和你们一起去。” 高桥优夜顿时怔了怔，看向早川望。 早川望头也没回地说道： “他都知道了，所以他也想跟着一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高桥优夜咂嘴说道： “好吧…我还想给别人来个惊喜的，有马也算在里面，但现在看来他体会不了这个惊喜了。” “噗。”咲太有马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高桥优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询问为什么要‘噗’。 之后，三个人往社团大楼的方向走去，像是组好讨伐团的冒险者，分为前排中卫和后排，一前两后的队形，路过中庭，走上消防箱的楼梯口。 来到充满艺术气息的走廊，站在人类群星闪耀时的部室门口。 早川望停下脚步，后面的两个人也停下脚步。 冒险团队来到了魔王的老巢啊不对…三人组team来到了目的地。 期间的几分钟，高桥优夜又提问了一些问题，而这次是轮到咲太有马给他解答。 不过微妙的是，高桥优夜一直没有问到重点上面，比如说她的名字这样的话题，嗯——反而是在问，嗯。 清纯的色欲方面的问题。嗯。 而越问，越让高桥优夜自信起来，仿佛已经牵上了佳人的手，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容改变。 嗯，板上钉钉。 视线拉回，打住了二人的聊天，早川望说道： “等下数一二三一起进去吧。” “一起进去？”高桥优夜困惑，自信地说，“我觉得把我送到部室门口就行了，接下来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你懂的，人太多的话女生会不好意思的。” 他说完，摸摸鼻子像是为自己的体贴感到心动。 咲太有马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 “你现在还能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高桥优夜摇摇头微笑，“我相信我的朋友，难不成他推荐的人选是和描述南辕北辙的丑八怪？” “不。”早川望及时反驳，正色道，“比我所描述的还要好看数倍。” “看吧。”高桥优夜拍拍早川望的肩膀，“我的朋友是如此的为我着想，推荐的是最美丽的姑娘，我又有什么理由后悔呢？” 咲太有马眼神中的怜悯变得更加的深厚，但他的嘴角却不厚道的上扬。 “那好吧…优夜君，好运。” 咲太有马换上了正式场合的措辞，甚至还下意识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他在赞美女神祈求庇护。 早川望撇了一眼，然后在心中同样画十。 他并非在祈求女神庇护高桥优夜，而是希望主能宽恕自己的过错…尽管这是偶像他自己选的。 对了，说起来也可能是天羽琴… 早川望想到这里，隐蔽地推开门缝看了一下，要是误会成天羽琴是高桥优夜的舞伴对象可就不好了。 而门后，部室里面，是黑发及腰的少女。 好ok可以没有出错……早川望回头，向高桥优夜，平静开口说道：“人在里面，可以上了。” 而说完这句，早川望的眼神也不免有些落寞，那种兔死狐悲的落寞。 这让高桥优夜有些微妙，不过都已经到眼前的舞伴，他没道理放弃。 挤到早川望的前面，高桥优夜第一次将视线放在部室的门口。 和其他社团的门口一样，右上角也有社团名字……唔，人类群星闪耀部？感觉有点眼熟…… 不过高桥优夜并没有想起后续的事，他只是单纯觉得有点眼熟，便整理了一下衣着，深吸一口气，伸手慢慢推开门扉。 而早川望和咲太有马站在身后，看着他推门而入。 咚咚、咚咚。 高桥优夜心跳在加速，只因为早川望的描述。 那句话什么来着？她的美丽而言自己只此一次。 那样的话，门扉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是如辉夜姬般不存在人世间的美丽？ 是如偶像般让人感觉心跳加速的崇拜？ 还是说如同书中所描述的不切实际的存在？ 一时间脑海中闪过的念头纷纷，面前的门也被完全推开，高桥优夜总算看清楚了坐在部室里面的少女。 尔后，心跳漏了一拍。 但这不是因为心动而漏掉的跳动。 下一秒，高桥优夜踏进去的脚步像是时光倒流一般，怎么进去的就如何退出来，甚至连门扉也一同完美的合上。 砰。 高桥优夜诧异的回头，看向自己的朋友们。 咲太有马眼神中的怜悯之情如同圣母一般，给予最虔诚的爱护无言祈祷。 而早川望没有和他对视，看着天花板，心想这天花板可太天花板了。 太天花板了。 两位友人都没有说话，奇怪的气氛让高桥优夜心中思绪翻滚，最后像是怀疑起了自己的开门方式是否有问题，他咬牙摇头，决定再次打开看一看。 深呼吸，深出气。 氧气流过肺部调整心情。 高桥优夜再次推门慢慢查看。 而这次，他和里面的人对上了视线。 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那一刻的感觉，她的眼眸中透露着是对人间的淡然，高桥优夜和她看了几秒，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打量了个遍。 那不是美丽可以描述出来的感受；那是无法触碰的感受、那是遥远的距离感。 梅开二度。 砰。 部室的门再次合上，高桥优夜的眼中已经不再是诧异而是惊恐，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堵塞在喉咙里。 只剩下挥动的手比划着克苏鲁的语言。 不可认知、不可理解、不可视察。 太棒了，大概把心情完全表达了出来。 早川望静静等待高桥优夜的心情恢复正常，也许是一会儿，也许要几分钟，无论是哪种都无关紧要。 但意外的是两种猜测都错误了，高桥优夜恢复情绪只要一瞬间。 啪！ 高桥优夜长出一口气，左脸颊留下自己的手掌印，怀疑地说道： “雾枝花溪？” 早川望平静点头，肯定他的怀疑： “雾枝花溪。” 高桥优夜听到这四个字，差点整个身体泄气，要倒在地上。 好在站在一旁的咲太有马不动声色地扶助了他，然后给屁股上捏了一下。 屁股吃痛，高桥优夜的思绪回归，不满地说道：“雾枝花溪？！” 早川望再次平静点头，肯定这个名字： “雾枝花溪。” 这次两眼一翻，高桥优夜往后倒去。 咲太有马再次出手，妙手神医给他人中摁了摁，把意识抢救回来。 早川望没有吐槽他这过于夸张的表现，想来雾枝花溪的名字对于长骏高的学生们如雷贯耳，自己也体会过她的冷傲，只能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片刻后，三个人站在走廊上，高桥优夜已经不会再动不动倒地，而是看着早川望，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却让我输的这么彻底！” 早川望听完，叹气摇摇头，看了眼咲太有马。 然后像是在模拟着谁说话一般，早川望用着高了一倍的音调出声道： “美丽？” 咲太有马心领神会的点头，同样用高了一倍的音调出声道： “美丽。” “腿好看吗？” “很好看。” “胸大吗？” “勉勉强强。” “好看的级别而言他？” “人生只此一次。” 几句话说完，早川望和咲太有马默契的击掌，二人重新看回高桥优夜，这下他的生气变成了脸色泛红。 “是不是符合了你的每一个要求。”早川望说，语气平静地陈述，“完美无缺，无可挑剔，人生只此一次的美丽。” “那为什么来的路上你们不和我说是她？”高桥优夜涨红脸反驳，“要是知道是她我就不会满怀期待了！我都想好结婚的地方在浅草寺了！” “你也没问啊。”咲太有马出声。 高桥优夜：“……” 片刻后，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安静。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尽管变成这样并非早川望的所愿，他也没有主导，但这个结局对于已经想好在浅草寺结婚的人来说还是有点残酷。 所以早川望用眼神暗示咲太有马，希望他能安慰一下高桥优夜。 而咲太优夜回以同样的眼神，表示自己的安慰会变成伤口撒盐的安慰。 半空中两个人眨来眨去滴滴答答发着摩斯密码。 至于高桥优夜，眼神略显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心想这天花板可真是太天花板了。 太天花板了。 这时，安静了几十秒之后，早川望不再和高桥优夜发送摩斯电码，决定自己安慰，慢慢说道： “咳，那个，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试试帮你侧敲旁击的问一下好了。” 高桥优夜回神，用空洞的眼神看向早川望： “你和她很熟？” 早川望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解释自己的社团…他想了想慢慢说道： “我是这里的部员，和她算是半个朋友吧…交流一下看能不能有机会，我所推荐的人选并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率，嗯，也许，大概，交流一下可以成功…” 说到后面，早川望都不好意看高桥优夜，转过眼看着部室的门。 但尽管如此，高桥优夜的眼神亮了几分，兴许是看见了希望，开口说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试试？” “来都来了，试试就试试…”高桥优夜长出口气，拍拍脸重新振奋说道，“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万一成功，嗯，万一成功了，以后孩子的名字就叫做高桥夏夜好了。” 咲太有马抬眼：“6。” 于是三人冰释前嫌，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线的故事。 早川望站在部室门前，深呼吸，模拟了一下等会儿可能发生的对话。 而高桥优夜再次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跟在早川望的背后。 至于咲太有马，虔诚的牧师拍排拍好兄弟的肩膀，希望他能够成功的说上两句话再被赶出来。 三个人一前、一中、一后，是完美的讨伐队伍阵容——这样的形容虽然很怪，但早川望感受到了自己玩rpg游戏时面对boss的压力感。 之后，慢慢的推开门扉…… 第46章 寄 门后。 社团的活动室里面。 这间人类群星闪耀时的部室和其他里面的装潢没有太多的差别，甚至保留了大部分原本教室的特色。 黑板，长方桌，供坐的黄色椅子，还有两排书架和一个茶柜架，可以说有点空荡。 无论是谁踏入这间教室的感想，都会是‘有些空荡寂静的房间’。 嗯，如果没有坐在椅子上的雾枝花溪的话。 早川望深吸一口气，复习一遍可能的对话；高桥优夜捂住下面，试图按耐住另类的心动；咲太有马眉头一皱，后退半步至众人身后。 众生万象。 这里不再是空荡寂静的房间。 视线拉回，走在最前面的早川望看着坐在长方桌边、正阅读书的雾枝花溪。 想了想，他僵硬的伸手打了个招呼： “嗯…下午好，雾枝同学。” 然后被无视了。 …… 雾枝花溪端起放在桌边上的茶杯，拿起来抿了一口，然后再放下在桌边。 像是一个人在安静的午后静静的欣赏书籍，全程都低眸看书。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早川望等人不进来打扰她的话。 书页翻动。 早川望的拉怪没能引起boss的注意力，他见状，只好往前走几步，让后面的队友也进入到讨伐boss的房间里面。 但微妙的是，两位友人刚刚踏进几步，还没有看清楚周围时，雾枝花溪就开口把他们请了出去： “抱歉，非社团成员请勿入内。” 她没有抬头，语调也是普通的礼貌用语，但这句话像是什么高级的禁术结界，压在两位友人的身上，让他们顿时手足无措。 早川望刚刚想说稳住别慌—— “哎呦茶艺社原来不是这里吗？抱歉抱歉打扰了哈哈哈哈…” 「系统通知：咲太有马脱离了队伍」 “。” 勇者的三人组只是刚刚和魔王见面，就折损了虔诚的牧师一员，咲太有马离开的动作是那么的行云流水。 剩下的高桥优夜看着离开的咲太有马，心想大义凛然，此等风范当是吾辈楷模，转身就打算跟上的时候—— 早川望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屁股再次吃痛，思绪想起来自己跟着进入部室的理由，高桥优夜的眼神一凝，心想去踏马的大义凌然吾辈楷模，大丈夫岂可临阵脱逃！ 早川望见壮，松了口气看向雾枝花溪说道： “那个，他是我的朋友，高桥优夜，想要来我的社团看看…可以吗？” “……” 话语落下，雾枝花溪这次没有说话，想来如果以朋友的名义参观社团，拒绝的话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那没有拒绝的话就默认同意了… 于是片刻后，早川望带着高桥优夜坐下在长方桌的旁边。 雾枝花溪同样全程看着书，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什么书这么好看…… 早川望放下书包在平常的椅子上，然后心想接下来的对话该是如何、如何帮助高桥优夜时。 殊不知，高桥优夜已经看着雾枝花溪入迷了。 近距离时，她的侧颜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是美丽。 心、心动了！一见钟情了！ 高桥优夜心想，紧张地捂住下面。 虽然心动的地方很奇怪，但毋庸置疑，这是刻在dna里面的心动。 而早川望看向他的时候，他正一脸严肃的和自己的尾巴战斗。 草。 片刻后，响起的声音是高桥优夜的离队通知： “不、不好意思！我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去、去一下医务室！” 早川望：“？” 不是？这群人都在搞什么？ 进来不到一分钟就全部阵亡？ 早川望握在手中的课本一时间都没有放下在桌上，他的脑海中有点处理不了现在的局面，为什么突然的又离开？ 不应该是进行交流、赌上决意出，来一个结局才对吗？ 看着对方离开社团的背影，早川望一时间语塞。 但片刻后，走廊上并没有响起远离的脚步声，而是在门口的嘀嘀咕咕的交流声。 貌似高桥优夜离开后，就呆在门口，和同样呆在门口的咲太有马进行了交流。 “我次奥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了，我跟你说……” “嘀咕嘀咕嘀咕嘀咕……” 尽管门闭着，但早川望还是能够听出他们的声音，像是在交流战败感言一般。 早川望对此有点无奈…不过很快，这股无奈变成释怀的叹气。 算了，如果高桥优夜选择拒绝的话，自己在这边操心，反而有点笨蛋了，也许再找一个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早川望心想。 但微妙的是，慢慢地、听着听着，早川望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不对劲，并不是因为他们聊天的话题，而是另外一件更加本质性的东西。 早川望发现自己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他们两个在聊什么，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咬字，他们的音调。 这让早川望的脸色顿时一变。 不知道是周围太安静了，还是充满艺术的走廊隔音不好。 总之，坐在部室的位置上、隔着紧闭的门，早川望能够听清楚他们聊天的声音。 顿时，早川望思绪向上回忆，想起来在部室门口几人的聊天。 关于雾枝花溪的聊天。 那是如同幻灯片一般布满记忆的滤镜的画面。 ——“美丽？” ——“美丽。” ——“腿好看吗？” ——“很好看。” ——“胸大吗？” ——“勉勉强强。” 思绪回过脸色苍白，早川望握在手中的课本突然掉在了地上，他突然知道这如同幻灯片一般布满记忆的滤镜的画面的名字叫做什么了。 走马灯。 人生仅此一次、在死亡之前会看见的走马灯。 在背后议论他人就已经足够上不了台面——而更加上不了台面的，是在背后议论他人时，被当事人给听见。 听见了吧？ 绝对听见了吧？ 百分百的完全听见了吧？ 早川望心中冒出了三个问题，而下一秒就自问自答的回答掉，理智告诉他这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但是—— 有些话不当面问出口是不会承认的。 就好比被女朋友分手，但不当面确定就一定会心想‘她还是爱着我’。 人类的天性中都带着一丝乐观，这是希望出现的前提。 早川望仍旧不死心的相信也许她没有听见，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继续活动…他慢慢转过头看向雾枝花溪。 她在看书；若无其事的看书；面色如常的看书。 犹豫了一下，早川望开口询问，他在试探： “那个，你知道我刚刚在部室外面和朋友聊了一会儿天，才进来的事情吗？” 面对提问，雾枝花溪沉默了片刻，随后用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 她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如果翻过书页算回答的话，那也不知道是yes还是no——所以她仍旧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但未雨绸缪是优秀的少年应当拥有的品质。 没有回答就默认没有听到，现在还没有点破，所以早川望可以离开，没有压力的离开。 借口就用‘我去医务室看看我的那位朋友’好了。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去不复返。 然后接下来的两天都不来社团，再度过黄金周的假期，想必这件事就能够被时间给冲淡了。 嗯，一定会如此的。 只是一瞬间就规划好了行动方案，早川望便捡起地上的课本，放回书包里面，然后拿起书包故作镇定开口说道： “那个，我有点担心我的朋友，去医务室里面看一下他，今天先早退了。” 说完这句话，早川望便起身，一步、两步的离开…… 走出到第三步的时候。 “听到了。” 雾枝花溪开口回答，像是神经慢了半拍的人，撩起耳边的发丝指尖缓缓。 但事实上她的神经无时无刻的都很活跃，iq也绝不是愚笨之人。 说起来，回应的话语应该是「你要现在去看看朋友？」，「你觉得你现在能够离开吗？」，「做了如此不礼貌的事情居然还能够淡然的离开也是很厉害的」。 这样才对。 ——面对早川望的那句「我有点担心我的朋友，去医务室里面看一下他，今天先早退了」，这样才对。 她没有这样说，而是直接跳过了准不准的层面，略过了那个问题。 用意不言而喻。 早川望的眼神中闪烁过许多情绪，请求宽度坦白道歉理直气壮装聋作哑，最后它们都只是一闪归于虚无。 古人有云，要根据合适的情况选择合适的应对，现在就放弃求生的希望还是太早了，早川望依然抱着希望，无论它是否飘渺。 “嗯…你听到了哪个部分？” 早川望开口问道，转过身，至少现在他的外表看上去还是很淡定，语气不卑不亢。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还有咲太有马，三个人聊到她的部分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句，十秒不到。 之后和之前的话都无关紧要，可以辩解。 如果只听到了前面的部分，那么完全可以说这些话是代指别人，不过刚刚好在门外聊到这个话题。 如果只听到了后面的部分，那么完全可以说惊呼雾枝花溪的名字的时候，是因为听到社团居然正式成立，而那位雾枝花溪就在里面，这样的解释也是完美无缺。 无论是哪种，早川望都可以解释，铿锵有力的解释—— “勉勉强强的胸部真是抱歉了。” “。” 好，寄了。 书包脱手坠落在了地上，早川望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因为这一句话已经说明了全部。 她听到了全部。 背后议论他人不是绅士的品格，尽管是介绍，但那句‘胸部勉勉强强’已经是红灯区的台词。 无论哪个女生被这样评论都会生气。 雾枝花溪也是女生的范畴，甚至对于这种东西可能更加敏感，那么生气是必然的。 ——思考结束。 第47章 帅哥海纳百川 早川望看向雾枝花溪，她正慢慢的合上书，好像准备做什么，这让早川望心中一紧。 无论是谁，生气的时候都是不好惹的。 更何况这位小姐不生气的时候，就已经不好惹，生气的话、生气地话，唔。 早川望想不出来，他却想起了悲凉的话语。 ——虽千万人吾往矣。 另一头，雾枝花溪将书合上去之后。 在只有两个人的部室、阳光洒落窗户边的部室、除了门口在嘀嘀咕咕其他，每一个角度都安静的部室。 风在起舞，阳光的细微光点在飘浮。 她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转过眼眸，这个下午第一次看向早川望。 视线相对的时候，早川望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叹气是心灵的疲惫。文艺的、那种文艺的、过于文艺的话语。 但很快，早川望眉头一皱。 现在想的不应该是这些有的没的、飘渺的东西，而是在如何让雾枝花溪听见「抱歉的胸部」这个红灯区的台词下，全身而退。 唔…嗯…… 或者半身而退…… 但不等早川望开口，雾枝花溪慢慢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种心理，想让你的朋友邀请我一起参加晚会，但现在我可以先告诉你结论——这件事情的结果就和人类可以团结在一起一样。” “嗯……”早川望给出政治的书面回答，“充满美好的未来期盼？” “可能性为0。” “。” 想来现实是残酷的，而且更加残酷的是，她从对话中推测出来了早川望的目的。 早川望帮助朋友，把自己带入了大坑中，这是比色字头上一把刀更加危险的处境，他得想想该如何正确的道歉才能化解当下。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 可奇怪的是。 当早川望重新抬头，仔细的阅读空气，察觉到，空气中没有弥漫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压抑，也没有让雾枝花溪展露出温和的、但实际上是虚假的微笑。 窗户边的樱花树是正常的粉红，它摇曳着的声响是轻响的簌簌声。 说人话的就是——目前和平常一样。 早川望之前见过几次她生气时候所展露出来的气场，这个扭捏的家伙从来不会直白的说‘我生气了’，而是会通过行为和眼神还有表情表达。 但现在都没有。 就好像她没有生气一般… 这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早川望想起了另一句古话。 可他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的问题。 早川望都有点想要摸一摸雾枝花溪的额头，然后询问一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没有生气？ 可早川望忍住了，不明白就开口问好了： “那个…你不生气吗？这样说你？” 雾枝花溪想了想，漫不经心地说道： “生气了，但是我让我自己没有生气。” “？”早川望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放在平常的话，你现在应该被我举报送到职员办公室里。”雾枝花溪语气平静，把书放在桌边，“但是之前你做的事情，算是我的考虑不周，那个人情就这样抵消了吧。” 之前的事情？…… 回忆了一下，早川望唯一能够联想起来，能够当做人情的事情，就是邀请天羽琴入部的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还拿出来，并且能够当做人情使用，但只要雾枝花溪没有计较这件事情就好… 逃过一劫么… 早川望松了口气，眼神有点迷离地回复道： “那好的…happy end的结局皆大欢喜。” 但很快，雾枝花溪又追加说道，她说话好像不喜欢一口气说完： “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嗯……”早川望回神，“什么事情？” “天羽同学昨天下午跟我请假了三天。”雾枝花溪停顿一下，“她说她要参加京都棋院那边举办的棋赛，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办法来学校，感到很抱歉。” “这样吗…难怪现在都没看见她过来。” 早川望正常的回道，他一时间还没有察觉到重点。 直到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早川望出声：“等一下…你刚刚说她请假几天？” “3天。” 早川望顿时飞快的计算——今天星期三是第一天，明天星期四是第二天，后天周五是第三天…… 而星期六天羽琴才没有请假。 可那天放假，她也没必要请假。 早川望的眼中少了些光彩，他有些不相信地开口低语：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这样的话，她星期五的迎新会还能来吗？” “昨天下午某人早退后，天羽同学回来说的。”雾枝花溪饶有兴趣地说，“而请假三天，我想迎新会的晚上是没办法过来的了。” “……” 早川望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消失了。 仔细想了想，哦，原来是自己的舞伴。 沉默。 那原本赌上决意的，想要留下不错的回忆的，她的笑颜，全部都好像会消失掉。 “怎么会这样……”早川望下意识的轻叹，“有点不太好啊……” 早川望都不知道这句话是自己的心里话，还是替天羽琴着想时说出来的话。 也许只有一方，也许两者都有。 可他的抱怨对雾枝花溪来说有点嘈杂，她告知完这件事之后，看了已经见底的茶杯，端起它，走到旁边给自己重新沏茶。 背对着早川望，她开口说道： “你不是还要去医务室看看朋友吗？” “……”早川望愣了愣，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现在他不想去看了，更加想在line上询问天羽琴了解情况。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现在还可以离开这个房间。”雾枝花溪的声音又响起。 早川望顿时放下手机，嗅到了她话语之下的意思，走向门口说道： “…那明天见了，雾枝同学，重情重义的我需要去看朋友所以今天就早退了。” 不等雾枝花溪回应，早川望说完这句话后，便带上门离开。 空荡的教室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微微泛绿的茶水从壶口流出，流到杯中，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片刻后，她慢慢放下茶壶，眼神略微有些困惑的低眸，看向下面的茶杯。 “……” …… 门外。 早川望走出来之后。 守在门口嘀嘀咕咕的两位友人顿时迎了上来，像是用期待的目光恭候着勇者的到来，可惜手里面少了挥洒的鲜花，不然一定让这里变成鲜花的世界。 而高桥优夜咽下唾液，殷勤的贴上来，刚刚准备询问事情办的如何的时候—— “没了。” 早川望的眼神有点黯淡地说道，连语气都是郁闷的，像是走在路上然后突然下雨的郁闷。 高桥优夜对此脸色一僵，随后又缓缓松懈——虽然他怀有期待，但失败他也是能够理解，所以最后只是普通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 没了就没了的结局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世界何处无芳草，帅哥可海纳百川…反方向思考，没有得到自己是她的损失才对。 擅长安慰自己的高桥优夜心中总结。 可意外的是，当高桥优夜看向早川望的时候，他仍旧还是一脸的…伤感。 高桥优夜见状，有点微妙，他虽然对早川望的人品不太了解，但这两天的接触下来，可以说的上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所以现在这个伤感的表现，再联系上那句「没了」，让高桥优夜意识到这是早川望自责的表现。 他可能认为是自己帮忙找舞伴，却没有成功，所以有些自责吧。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推理完全没有问题的高桥优夜，不免露出深情动容的目光，伸手拍了拍早川望的肩膀。 好兄弟。 咲太有马也看出来了，所以同样拍拍早川望的背后说：“优夜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再找一个就好了？” “什么……再找一个？” 早川望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两位友人。 他刚刚其实沉浸在「天羽琴请假无法参加迎新会」的这件事情上面，因为她无法参加的话，那早川望就没有舞伴了。 所以他有些伤感。 明明都已经特地买好了西装、昨天晚上还在家里面练习了一下，明明是两件快乐的事情加在一起，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句“没了。”是早川望对自己当下境况的感慨，但貌似被这两个人误会了。 揉揉太阳穴，早川望回过神来，慢慢地说道：“那个，雾枝花溪没有同意，她说她对舞会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 他又重新说了一遍，声明这件事的结果。 “嗯，我知道，没关系……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已经很努力了，我的朋友。”高桥优夜露出友情的微笑，深情地说。 “喂喂，能不能不要笑的那么肉麻…”早川望无奈地拍开自己肩膀上的手，缓了缓说，“那你还要再找一个吗？” 舞伴待选目标消失，那么再找一个是合理的处理办法，虽然早川望很在意天羽琴的事情，但目前，还是先帮友人的事情处理好了。 而且说不定是雾枝花溪在骗自己…虽然嘴上说着没生气但还是生气了，不然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了。 嗯，一定是这样。 人对于没有确定的消息总是抱有期待。 “再找一个？”高桥优夜想了想有些意外说道，“真的可以吗？你还有推荐的人选？美丽的、特别美丽的、腿好看的人选？” ‘所以说为什么要重复后面三个限定词…’ 早川望头疼地心想，他没有把吐槽说出口，而是看着高桥优夜，根据这三个限定词再次在脑海中想了想。 然后出现了no.2的人选。 “绪……” 可刚刚说出一个音节早川望就停住了，无奈的揉揉头，因为绪川雪兔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属于是结下梁子的人物，而且她也不会参加迎新会。 尽管拜托一下她、认真的拜托一下，以她的性格，反而是最可能成功的……什么一边嘟着嘴不愉快地说“哼谁会和你参加那种东无聊的东西”然后一边换上漂亮的长裙。 毕竟连那天晚上随口一提的手机的事情都会亲手送上门。 “绪什么？”这时，咲太有马挑眉追问。 “嘘日升月恒。”早川望随口扯了一句瞎话，然后说道，“嗯…我想今天下午可能没有推荐的人选了，明天我再试试吧，找找合适的人选。” “当然，都可以，我的朋友。”高桥优夜又换上奇怪的调调。 “……”早川望沉默片刻，“那今天先这样吧，迎新会是星期五开始还有一天，如果明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的话，嗯，那个，我会把那套衣服还给你的。” “这个倒是不用了，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最后会是好的结果。” “啊、嗯……” 早川望有点微妙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努力了什么，又为什么再努力。 但总之这算是不错的交流？ 而咲太有马则是皱了眉头，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切换，像是发现了奸情。 因为他听不懂「那套衣服还给你」，「找到舞伴」，「你的努力看在眼里」……他虽然知道二人之间貌似有什么约定就是。 但就是看不懂的部分，让他们友谊好像升华了一点，特别还是在高桥优夜那「友情的微笑」的加持下。 咲太有马皱起来的眉头略微加深。 第48章 舞伴 夜晚。 日高澄子正坐在窗户边，看着时尚潮流杂志学着穿搭，作为小学就从长骏里面一路读上来的乖孩子，她之前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如果不是之前的假期和朋友们出去玩，她大概还会是朴素的打扮。 不去挑染头发，不去做美容，不会保养皮肤，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就和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她家的父母对这方面一向管教很严。 也是因此，她从未尝试过恋爱的感觉。 不过这周，父母有事出去，她也胆战心惊的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虽然班级里面大概没人发现那个微小的改变，可是对日高澄子来说，还是里程碑般的存在。 翻过手中的杂志，日高澄子正打算研究更加时尚的潮流时—— “叮叮。” 放在一旁的手机亮起来了屏幕。 而验证消息是：「你好，我是同班的早川望」。 日高澄子看见这句话，顿时感到了不敢相信，捂住嘴巴…因为这位少年在一年级c班，甚至说一年级生中，都是很有名的存在。 尽管是最近才流传开来的。 首先，因为他很好看，所以c班的女生们都有注意她，日高澄子也是，而且他有一次还借了课后笔记给自己，所以人也很好。 之后，知道了全国模考的成绩是第二位，大家更加的在意了起来，所以别的班的人也或多或少注意到。 而现在，外面已经有人流传说，他和「那个人」在同一个社团，这让日高澄子对他更加印象深刻了。 嗯…总而言之，对于日高澄子来说，早川望对她来说是有点遥远的存在。 “…你好，有什么事吗？” 回复了他的消息之后，不到几秒就弹出new。 是秒回，唔，好厉害。 “请问一下，周五的舞伴你确定了吗？” ‘……？！……’ 日高澄子看着手机上的文字，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脸颊有点红。 她其实并不打算参加，因为父母不在家，但现在，早川望却主动来询问这件事情。 唔，嗯……这是邀请自己的意思吧？ “没、没有。” 几秒过后。 “好的，那请问明天中午…不，下午好了，下午的时候可以来校舍后面那里吗，关于「舞伴」的事情想和你讨论一下。” “……” “好……” “那期待明天的见面。” “……” 看着手机上的文字，虽然日高澄子不是妄想脑，但怎么看，这都是邀请自己的意思吧？ 并且特地在校舍后面见面…唔，该、该不会是表白？ 但是舞会这两个字又特地用括号扩了起来…… 算了，不管怎么样…嗯，先好好研究一下打扮好了！ 说不定，是自己那个小小的改变，刚刚好被察觉到了？…然后是恋爱的讯号！ 想到这里，日高澄子犹豫了一下，决定拿出手机询问： “那个…请问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种事情？” 早川望那边沉默几秒后—— “因为你很好看。” ‘……！……’ 日高澄子顿时感觉脸颊发烫了起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她是第一次被人夸好看，就算不是第一次，但也是第一次被他夸好看。 她小心翼翼的打出文字，脸红扑扑： “那个…你看见了吗？” 早川望那边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 “如果是指小兔发夹的话，很好看，毕竟之前日高同学都是乌黑的直发，我想这个谁都能够发现。” “……” “……谢谢。” 之后，放下了手机，早川望再也没有给自己发来消息，但日高澄子对心并没有因此冷静。 她扑倒在了床上，抱住了枕头心思万千，最后干脆把头埋在了枕头里面，像是遇见了超级害羞的事情，反复的翻滚。 最后瘫在床上，抱着枕头心跳加快： “……孩子的名字……” …… 另一头。 大渣男啊不是——优秀的少年，早川望这边。 发送完今天晚上最后一个目标，早川望疲惫的叹了口气。 东京的夜色再次萧瑟。 现在是星期三的晚上九点，他没有学习，反而是在line上和三个女孩子聊天。 而聊天内容都是清一色的以「周五的晚上舞伴确定了吗？」为开场白，然后以此延伸的话题。 毕竟下午帮高桥优夜找舞伴的话并不是随口说说。 失败乃成功之母，早川望已经深刻总结了上次失败的经验。 范围依旧是自己班的女生，因为他的交际圈也只有这么大，但他不会再单刀直入的说是帮高桥优夜找舞伴，因为那样的话会已读不回，哪怕是俊秀的少年都会如此。 所以早川望决定约到现实里面见面，这样成功的机会大一些。 可以说就算失败，也是倒在冲锋的号角声下，死的壮烈。 至于安排—— 首先是第二节的课余时间见面一个。 然后中午的大课间见面一个。 最后下午放学后的时间，再见面一个。 时间管理大师就是如此。 早川望为了完成这个既定的目标，这个夜晚做完基础功课后，八点开始在line上聊到现在，左右逢源更换人格面具，让他一度颇有中丞相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感。 每一句的措辞语气、用意，都是在思考过后，保持着礼貌和距离。 早川望已经很努力的不想让那些女孩子误会了，但微妙的是，每次聊着聊着，氛围感总会慢慢泛起来粉红色的气泡。 这也许也是俊秀的少年拥有的、无法避免的烦恼。 唉～～～ 视线拉回。 早川望的手指滑动在手机上，坐在窗户边，东京的萧瑟夜景在他的右侧，而他正翻看了一下之前的聊天记录，眼神走神。 尽管有一种出面自己色相的感觉，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上心的事情是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如此一来，万事俱备就看星期四，高桥优夜自己的努力了——早川望已经按照自己的审美，又找过来三位美丽的姑娘。 再失败的话，只有无事发生这条路了。 慢慢放下了手机，早川望转头，看向窗户外的夜景。 今天晚上星星稀少，高楼大厦和高速架挡住了遥远的地平线。 风铃挂在角边。 ‘舞伴啊……’ 帮高桥优夜忙了一个小时，早川望的脑海中也一直回荡着「舞伴」这两个字。 期间他不免想起了天羽琴，这位有着樱花色长发的姑娘、善良的舞伴…嗯，或者说+ed形式的舞伴。 在下午的时候，早川望自己向天羽琴询问了一下这件事，而她也的确表示自己请假了三天，没有办法来参加迎新会，所以ed落实了下来。 之前早川望有想过，这会不会是雾枝花溪的恶趣味，因为人都对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抱有期待。 但事实证明雾枝花溪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遗憾？肯定会有的…不过对话的时候，天羽琴没有表露出来，所以早川望也没有提这件事情。 明明是她的邀请，但是现在却让邀请变成了道歉。 舞伴已经消失，星期五的迎新会对于早川望，已经失去了参加的理由。 她明明很期待的… …… …… 慢慢地，早川望站起身，把桌上写下的纸条收起。 总之，今天先洗洗睡好了。 第49章 于是三人望着夕阳 尔后，视线跳转。 天空褐黄。 候鸟略过。 星期四的下午。 嘎嘎嘎—— 黄昏的夕阳拉长二人的身影，高大的校舍后面是鞠躬道歉的女生。 她转身离开的脚步在道歉后没有停留，从阴影处走入阳光下是如此果断。 而她的对面，高桥优夜的眼神失去聚焦，跪倒在地上，像是表白失败的人一般，用手悲伤的捶了捶地面。 可恶！ 为什么！ 为什么又一次失败了！ 而且，还被狠狠的打击到了！ 可恶啊！ 高桥优夜痛苦的心想，如果可以流泪的话，他现在一定已经泪流满面。 双手握紧，连带着手中捏着的粉红色信封也被他揉皱。 这明显是情书的信封，并非他写下来的东西，而是刚刚果断转身离开的，那位女生给的东西。 刚刚的气氛毋庸置疑的确是像表白，不过不是对高桥优夜——哪怕高桥优夜拿到了情书。 但上面写着的名字是早川。 草！ 想到这里，再次悲从中来，高桥优夜又一次痛苦的捶地板——他想起来自己和帅哥不共戴天的渊源了，文学社的社长说的果然是金言玉语。 明明当时日高澄子小鹿乱撞的把情书交给自己，明明她的脸是那么绯红，两份好兆头加在一起。 让高桥优夜又一度想到了孩子的名字。 只可惜后面，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连高桥优夜那句“周五要不要和我一起”都没听到，就消失在了校舍后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与此同时，另一头。 咲太有马站在老远的绿树下，看着跪倒在地的高桥优夜，心想好惨。 作为朋友的他，看着高桥优夜从早到晚，被不同类型的女人给拒绝。 哪怕只是在旁边观看，都有些受不了，好比打galgame没有存档选择了真爱线的掉好感度选项，最后变成bad end结局。 这时，同样站在绿树下等候的早川望迈出脚，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 伸手拍拍肩膀，早川望语重心长： “刚刚那个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 高桥优夜没有说话，咬着嘴唇，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在忍耐悲伤的情绪。 早川望见状，轻叹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高桥优夜的魅力居然能如此强大。 三个人，全灭。 这搁非诚勿扰都看不见的传奇画面——至少第一轮亮灯不可能看见的画面。 全灭诶，好厉害。 不过说起来，早川望也有点困惑，因为之前顶多几分钟，高桥优夜就调整好心态，阿q精神十分的透彻。 但这次却现在还在悲伤，至少都有五分钟了。 所以，早川望不免有些在意的的问道： “咳…放轻松，只是一次失败而已，不用这么沮丧，而且你之前几次被拒绝都是几分钟就没事了，这次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最后一个人的缘故？” 高桥优夜依旧没有说话，艰难看了一眼早川望后，手指颤抖，把那个被揉皱的、粉红色的信封递过来。 早川望低眸。 金色传说——啊不是情书。 情书？ “你怎么收到情书了？”早川望有些困惑，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收到情书不应该开心一点吗？你怎么一副苦瓜脸？” 高桥优夜咬牙切齿：“是-给-你-的。” 早川望：”。” 沉默了片刻后，早川望默默伸手，想要从高桥优夜的手中把那个信封拿过来。 但微妙的是，抽了几次，没抽出了。 他夹的很紧。 早川望有些欲言又止，他的悲伤早川望能够理解，毕竟，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但是这种事情，只能说天意如此…早川望也没想到帮高桥优夜找舞伴的时候，还能获得一封给自己的情书。 不过这样也好像能够理解了……为什么高桥优夜会被打击的这么深了。 终于，又抽了几次，终于抽出来，早川望手上拿那封揉皱的情书，撕开封条，认真地看了看内容。 尽管早川望已经做好了拒绝的打算——但他还是花两分钟看完了内容，然后也没有改变自己拒绝的打算。 看向着名，日高澄子，早川望把她记下来，打算回去看看line上的好友，在那上面给予回复。 把情书收到口袋之后。 咲太有马也走了过来。 三个人站在校舍后的阴影处，这里能够看见围墙外高高的夕阳，放学后的时间，是三位友人聚在一起的时间。 在早川望看情书的那段时间，高桥优夜的神情也恢复了过来，眼神中重新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如果说唯一不同的，就是愚蠢中带了点忧伤。 面面相窥一阵后—— 早川望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好吧，目前来看，那个约定算是失效了，我会把东西还给你的。” 高桥优夜黑着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动容，他转脸看向早川望，板着脸： “不用。” “可是你没找到舞伴诶。”早川望撇眼。 “……她们不懂帅哥的美。”高桥优夜咬牙切齿地说。 咲太有马：“6。”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咲太有马拉长音节，然后上扬说道： “六除二个的女生的确都不懂优夜的帅气。” 但只是这样安慰不够，早川望也转回视线，慢慢说道： “那套衣服其实我用不上了。” “…你有更好的了？” 高优夜下意识地问道，因为那套衣服除了有更好的替代外，没理由用不上。 “没。”早川望叹声，“我的舞伴请假了，所以约等于我明天也没有舞伴。” “……” “……” 气氛再次沉默。 不过这次，高桥优夜脸上的神情又缓和了一点，他用意很深的看了看早川望，然后说道： “那也不用，你还是留着吧…最起码是对舞会的留念。” 早川望一时语塞…自己舞伴都没了，还有什么对舞会的留念？没能看见天羽琴的遗憾留念？ 不过早川望没吐槽，摇摇头，深深的出了口气。 气氛一时间好像变得忧郁了起来，毕竟现在有两个人都没有了舞伴，一位是一直没有找到舞伴的人，另一位是舞伴突然消失的人。 这不忧郁都有点难。 咲太有马好像感觉到了这份忧郁，作为好朋友，想了想他也出声安慰道： “我也没有舞伴。” “嗯。” “我知道。”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一前一后的出声，声音淡然，想来二次元战士在他们眼中，有舞伴才是奇怪的事情。 咲太有马：“……” 就这样，在无声的沉默中，时间来到了周五。 那是奢华的场馆、少女的微笑、优雅的乐曲、东京的夜色、操场的篝火、还有单身男性忧郁的周五。 迎新会。 第50章 前夜，冰水浴果然很nice 星期四的晚上九点零七分。 长风组的家院内。 作为东京有头有脸的‘正道’组织，长风组一派所传承下来的‘家产’最出名的便是剑道，这悠久的技艺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 也是因此，东京的各地还能看见剑馆的所在，并且大部分都是由长风组的人员所进行教导和‘管理’。 本家建立在东京的千代田区，这里古朴的建筑像是回到江户时代，作为私人住所来说实在豪华的没边，因为在每一米土地都是金子的情况下，这座“院子”是用金山堆起来的。 因为它很大。 拥有私人剑馆、室内人造温泉、竹林小路、两栋别墅和一间正堂—— 好的打住。 尽管是如此奢华的地方，但绪川雪兔却正围着浴巾，站在一间小小的浴室里面，面色认真。 这间浴室就像是每个寻常人家都可以看见的布局。 白色的瓷板砖贴满四边墙壁，浴缸在最里面，浴缸的不远处是淋浴喷水头，还有一米之外的隔门。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是浴室，却没有翻滚着热气。 但绪川雪兔并没有奇怪这个点，因为这就是她所做的——浴缸里面被她放满了冷水。 小心翼翼的走近，然后用雪白的脚趾碰了碰水面，像是下水前的小兔子一般。 好冷！ 不过，放满冷水的浴缸不冷才是问题欸… 这时，浴室门外响起的是略微担忧的声音： “那个，大小姐，真的要在这边沐浴吗？这里是我们这些下人用的沐浴间…” 守在外面的女仆小姐脸色有些动容，因为十分钟前，她应该带着绪川小姐去她该去的沐浴间——那个大大的浴室，堪比游泳池的奢华地方。 可以随意调整水温，在那里放下一张沙滩椅入水，然后坐在里面泡澡听着fm，这样才对。 可是现在…女仆小姐隔着浴室门，只能看见依稀的身影。 “呃…嗯，今天想洗洗小一点的地方。”绪川雪兔手紧紧抓着浴巾说道，“嗯，你知道的，这种小地方很有安全感。” “……”女仆感觉到了不对劲的苗头，她只好再劝阻一下，“但这是很狭隘的地方，大小姐你洗的也不方便，一个人不好擦背…我进来帮您吧。” “别！”绪川雪兔顿时靠近浴室门，然后反锁，“不准进来！” “唔……”女仆小姐被吓的缩手，愣了好几秒才说道：“我、我知道了…那您有什么需要请一定要告诉我。” “……”绪川雪兔这次没说话了，轻轻嗯了一声。 外面慢慢变得安静下来，看来女仆小姐应该乖乖的守护在外，绪川雪兔便轻轻出一口气。 她再次慢慢地，走近这个装满冷水的浴缸。 绪川雪兔心中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晚上必须感冒。 父亲那边已经知道自己会参加舞会的事情了，到时候自己过去的话，他也一定会过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绪川雪兔想出来这个妙计。 小学的时候，她不想上课就会故意让自己生病，因为只要生病就不用上课了。 现在也是这个道理。 只要生病的话，就有理由不参加了…她一边心想，一边把脚伸入浴缸里面。 好冷，但是！—— 绪川雪兔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冷一般，从脚趾到小腿肚，再到脚底站在了浴缸里面。 然后是另一只脚…… 呼、呼…… 四月末的春季还是有些萧瑟，这种天气洗冷水澡，不感冒的话身体细胞都不会同意的，但这本就是他所期盼的结果。 看不见就不冷、不冷…… 绪川雪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依旧闭着眼睛，慢慢地坐下去，坐到浴缸里面靠在浴缸边上。 裹着的浴巾完全的浸在了水里面。 她感觉到冰冷，但是默默忍耐没有出声，只是不免的，绪川雪兔的呼吸在加重，这是身体发出的无法避免的警告。 以至于外面的女仆都察觉到了这个异样。 “那个…大小姐？” “……怎么了？”绪川雪兔强打着精神在说。 “您已经在洗了吗？” “嗯、嗯……” “那为什么，我没有看见热雾……”女仆疑惑地说，“大小姐你没有开热水吗？洗头发的话我想这个应该是需要我帮你的…沐浴喷头的热水只要往右边扭就好，大小姐你没用过我们的东西，可能不太懂。” “嗯…没事，我都知道、知道……”绪川雪兔艰难地出声，“我马上就洗…” “……好的。”听到这样的回应，虽然奇怪，但女仆小姐只好回过头，默默继续守在门边。 而绪川雪兔倒数一、二、三、之后，从冰冷的浴缸里面站起来。 她已经有些适应了这个温度…但现在为了去开热水喷头，假装自己正在洗，不得不这样做。 扭动，然后，温热的水开始从喷头里流出。 像是雨滴打在身上。 但绪川雪兔连忙的避开，之后又默默的走到浴缸边上，深呼吸坐着心理准备。 然后再次坐下去，没有吭声。 而外面的女仆小姐看见热水的声音，以及浴室门上逐渐爬上来的水雾，也松了口气。 有好好洗澡就好。 女仆小姐不再担心绪川雪兔的状况，重新退到门边，抬头望着仿佛和屋檐一同高的月牙走神。 夜色朦胧。 直到十分钟后，沐浴完成，绪川雪兔像是正常人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出来，穿着睡衣扶着门边走出。 可事实上，她的身体在发热，持续的发热。 “那个，大小姐…”女仆有点意外，“您睡衣的扣子没有扣好…” “唔？……嗯。” 绪川雪兔低眸，看见了腹部上面没有系上去的扣子，下意识就想伸手扣的时候—— 女仆伸手帮忙，于此同时，她的手臂擦过了绪川雪兔的手背。 ‘好热…但又好凉？好奇怪的感觉…’ 女仆小姐心想，系上扣子之后，看向绪川雪兔，不免疑惑出声问道： “那个，大小姐，你有好好洗澡吗？…” “嗯……”绪川雪兔强打着精神点点头，其实现在她的头已经有点刺痛感了，这是洗冷水澡后的特点之一。 “洗完澡之后就让人想要睡觉了…”她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等下叔叔他们有人要找我的话，就和他说我在睡觉，有事明天说。” “嗯…我知道的。”女仆下意识伸手，“我扶您回房间吧？” “不用。” “好的…” 但尽管说不用，女仆小姐还是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没有任何对话，送着她回了房间。 奇怪的感觉… 女仆心想，但她也不好开口确定，只好默默的退下，心情有点微妙。 …… 尔后，后半宿。 长风组的本家里面。 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突然亮起来了灯，而且是整个本家都灯火通明。 侧缘的走廊上，是连绵不绝的脚步声和黑道们的惊恐嚷嚷： “快！快！救护车！！” “大小姐！撑住啊！不要死！” “病魔退散！病魔退散！病魔退散！！！” “快去请长风家主！” “电话！电话！马上打给京都医院的那群家伙！让他们过来！” 被长风清一背着的绪川雪兔，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她的周围是痛心疾首泪流满面的黑道，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在这刻像是没有了家长的孩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而悲伤。 而长风清一正背着自己，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去哪里。 绪川雪兔有点分辨不了周围的情况，只知道很吵、好吵。 她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只可惜一个人都没有听见。 “…吵死了…” 在嘈杂的环境下，每个黑道都扯着嗓子在喊。 “千万不要死啊！！” “大小姐坚持住！医院马上到！” “大蒜！我拿来了大蒜！大葱需要吗？” “你傻吗你？迷信的东西还拿过来！这个时候要让大小姐喝热水！” 这个晚上，长风组再次是没有平静的夜晚。 第51章 周五，睡眠不足的到来 星期五。 熟悉的日子。 对于每个在学生时代度过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不错的日子，毕竟没有人会讨厌可以自己自由支配的假期时间。 更何况，今天过去之后，就是被称为「黄金周」的假期。 当然，前提是度过的周五没有太糟糕的事情发生。 太阳初升，东边是一片鱼肚白。 单身住宅的洗漱间里，早川望从牙膏中挤出碧绿色的牙膏，涂抹在牙刷之上，然后开始咕噜咕噜。 镜子中倒映出来的少年，是头发略微炸毛的帅哥。 早川望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提前起床，眼神中透露出充分的睡眠不足，而这只是为了给自己准备不需要钱的午饭便当。 这三天他明白一个道理，人生不仅仅需要坚实的心灵食粮，还得要有坚实的物质基础。 来生如果可以希望投胎在一个有钱人家。 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自己做便当。 好的…早上的胡言乱语结束，早川望低头慢慢吐出泡沫水，他起床的时候思绪总会翻涌。 而吐出泡沫水之后，再次抬头，看向镜子，就不再是炸毛的帅哥。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的系统通知面板挡住了视线。 早川望愣了愣…他大概有快一周没看过这玩意了，都对这幅画面产生了陌生感。 一边继续刷牙，他一边看起了弹出的面板。 …… 「活动任务：玫瑰色的夜晚」 「介绍：今天晚上七点钟，在舒缓的乐曲中将会有翩翩起舞的蝴蝶，成为它们其中的一对，握起另一位女士的手，深情对视，互相拥抱，让这个夜晚成为记忆中不会忘记心动时刻」 「任务要求：选择外貌＞=7的异性完成一支舞蹈」 「奖励：100积分」 「时间限定：16个小时42分钟后结束」 …… 还真是「恋爱系统」的风格… 早川望在看完之后无声的吐槽，心中泛起了些许波澜。 他明明都不是很想参加今天晚上的舞会，但是现在，面对这送上门来的积分…早川望承认他的主意被改变了。 以他这两周的体会，积分点的获取难度很大，只能是突发任务\/节点任务活动获得，至于好感度奖励的积分点，他目前是没有看到一点这方面的苗头。 而兑换所需的积分又很大，好一点的都是100点积分往上。 如果不多赚点积分，「兑换」界面每次刷新的时候都是干瞪眼——就那种，五毛钱逛超市的窘迫感，什么都买不了。 兜里没钱是个很苦恼的事情… 加之这几天，早川望都认真地自主学习，学会了「华尔兹」，这是每个晚上腾出来的时间所努力的结果，不去也有点浪费了。 权衡了一下过后，早川望放下杯子，离开了洗漱间。 他会在牵起对方手的时候想起天羽琴啊不是——他会把天羽琴的份量留在心中，毕竟这是美丽的少女主动地邀请，在那个静谧的午后四目相对。 总之会怀念。 而想来，在那个晚上，寻找到一个落单的女生应该不是难事。 思路捋清，走出洗漱间，穿着蜡笔小新睡衣的早川望手伸进衣服，挠挠肚子，开始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料理。 站在灶台前点火，一边等锅热起，一边走神。 嗡嗡嗡。 而走神的这段时间，早川望也整理了一下久违的系统。 「物品」里面还有两个探查机器，这是没用完的道具，自己的身上则还有50点积分，如果加上这次的收入，那么将会来到百元户——150点积分的大关。 好！ 生活一片光明！ 半个小时过后，心情不错的早川望把便当盒装好，接着回到卧室，拿上书包穿好校服。 因为舞会是晚上才开始，而之前早川望也不知道它是给什么流程，姑且按照上学的模式应对。 貌似是出门延迟了的缘故，没有再遇见之前见面过的小学生队伍。 而走入校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早川望的错觉，他感觉坐在安保室的门卫大叔在今天看上去腰杆都笔直了一点。 四月即将结束的光景，是校道上的樱花更加璀璨了一点。 来到教室，咲太有马坐在位置上，写写画画，好像今天和前几日便没有什么不同。 但事实上，教室里面的氛围却像是白色情人节一般蠢蠢欲动，能够看见有男生和女生凑在一起开玩笑。 走到咲太有马的身后，放下书包，早川望打招呼道： “早。” “早……”咲太有马转头，“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晚吗？”早川望回忆了一下，“我平常也是这个时间点到学校…倒不如说比起之前还要早点，毕竟早起做便当让我久违见到六点的朝阳了。” “便当？”咲太有马嘀咕，“今天为什么要带便当？中午的时候就放学了，我还想让你中午和我去家庭餐厅试试套餐的。” 早川望：”？”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早川望有点不解。 “今天晚上有迎新会啊。”咲太有马解释道，“到时候要布置会场，有些家长也会提前来学校，所以学校一般都只是上午上课，再加上黄金周就在后面，所以多一个下午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让假期过的更充实中午就放假了——这个还是前几届学生会大力建议下才有的呢。” 好吧，上当了，早知道今天就多睡一会儿和大姐姐交流心灵了。 “…我懂了。”早川望摇摇头，拉开桌椅坐下，“话说迎新会的具体安排是什么？” 为了防止再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早川望决定向二次元战士问个清楚。 “你不是不参加吗？”咲太有马撇眼。 “。” 短暂的沉默过后，早川望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 “青春只有那么一次，需要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咲太你也是，不参加的话有点可惜了。” “切，我倒是挺想‘可惜’的，不过我家父母大概会强硬拉着我来吧，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 咲太有马很显然的被带偏了，郁闷地说： “那天晚上我本来都准备去秋叶原蹲新周边的，帽子和墨镜还有口罩都准备好了，结果被他们拉到会场里面吃了两个小时，错过了最新发售，只好买黄牛们的东西了。” “黄牛们倒卖的东西的确会贵一点。”早川望表达同情。 “不是，主要是被别人摸过然后转卖给我了…膈应你知道吧。”咲太有马在鼻前挥挥手道，好像是闻到讨厌的气味般。 “……”早川望沉默。 这时，咲太有马又继续说道，把话题拉了回来： “所以我对迎新会就很讨厌了，但讨厌也没有办法，唉。” 早川望察觉到了背后的意思： “嗯…你今年也会参加？” “对啊，头疼死了。” “那你的舞伴是谁？” 早川望好奇道，他没想到咲太有马居然真的会参加，而且既然参加一般来说都是约定好舞伴了。 咲太有马淡定地说道：“巴林娜·爱莎。” “我们学校还有外国人？” “不，她不是外国人，她是米修国的公主，因为背负着振兴西斯卡蒂家族的命运而远离家乡，外表出色文武双全，是2010年人气投票榜top3。” 说完，咲太有马站起身来，庄重而肃穆地拉开校服拉链，露出里面的金发美少女。 她的笑颜在阳光的照耀下再次熠熠生辉。 巴林娜·爱莎。 “哦，懂了。”早川望点头，“二次元。” “二次元。”咲太有马同样点头，“如果你没有见色忘友的话，她不会踏破次元而来。” “这和我见色忘友有什么关系？”早川望平静反问，抱着手看他。 “这周周三的时候，我本来准备找你一起的。”咲太有马拉起衣服，坐回在位置上说道，“不然下午的时候‘走t台’就尴尬了，因为鹤香肯定会来缠着我的，但是那时问你说你有舞伴了，所以巴林娜·爱莎就踏破虚空来了，这样才拒绝掉鹤香。” “……”早川望揉揉太阳穴，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吐槽。 他吐出一口气，纠正一点说道：“现在没有了。” “嗯，所以说那你和我一起吗？”咲太有马即问。 “。” 沉默几秒，早川望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但好像咲太有马这句话不是玩笑话。 顿了顿，视线扫过教室里面一圈，现在没有人看向这边，最后早川望开口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你和我一起吗？” “。” 没有更改的对话，一模一样的语气。 “舞伴在我的理解里面，没有出错的话…”早川望无奈地说道，“是指男士和女士的组合吧？” “不一样，校方他们要拍宣传片，所以「舞伴」其实更像是’走t台’的组合，真正到了晚上的舞会时，反而大家都很随性的。” 早川望感觉到了未知的信息…他开口问道： “「走t台」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高桥优夜的手指放在桌上，当做小人漫步，“从礼堂里面出来，然后沿着长长的红地毯，走到白仪馆里面，到时候两边会有家长来拍照，毕竟这是和毕业舞会一样，只有一次的经历。” “而学校也会用迎新会的事情，让摄影部的成员拍宣传片，它在官网上每年都会更新，我现在还能找到初中部的时候和鹤香一起手牵手的画面……呜哇，只能说是高清的黑历史。” 说到后面，咲太有马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唉声叹气。 而鹤香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围棋部遇见的单马尾女孩…咲太有马这幅姿态要是让漫研社的部长知道，一定会是彻底疯狂的战斗了。 毕竟青梅竹马。 早川望明白了「走t台」是什么东西，但又因此引申出了更多不懂的东西。 不过大体的流程好像能明白了一点…… “怎么样？”咲太有马这时又问道，“舞伴的事情。” “好吧，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也可以接受的。” 早川望慢慢地说道，对他而言，虽然男生的组合舞伴有点奇怪，但从他的描述中，并不是跳舞。 走t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想来会比要搂要抱的、真正意义上舞伴要轻松的。 反正他目前也没有舞伴，任务的要求也只是晚上与一位少女共舞。 咲太有马听到早川望的回答，十分的开心，又一次的双手抓住早川望的手背嘀嘀咕咕，讲着鹤香的坏话。 大概就是和女生一起多么的不自在，他的身和心都已经献给了一个季度一换的老婆们。 …嘛，算是草莓牛奶的回礼了。 早川望心想，听着他的叨叨，转头看向窗外，澄蓝色的天空如同大海的颜色般，油画的云在天空上飘动。 …… 第52章 拉面店 中午。 如同咲太有马所说的那样，只上了四节课过后，学校便组织放假。 校门大开，踩着樱花的花瓣，长骏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校，包括高中部的二年级和三年级。 在最后一节课上，七濑老师作为班主任，讲着黄金周的各种注意事项，什么要好好学习啦、注意身体啦、假期的安排啦、甚至还提到去海边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后另一半的时间，是讲今天晚上的迎新会。 作为班主任的七濑老师并没有真的在中午就放假，而是下午也会陪同，因为参加迎新会的学生们要在礼堂集合。 当时听到这里，早川望想，七濑老师是不是也会参加舞会？ 只是念头触碰到的一瞬间，早川望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用为数不多的探查机器想要看看魅力点的时候—— 「抱起，本系统不支持年上念」 魏武遗风终究还是没落。 视线拉回当下。 早川望和咲太有马一起往学校外面走去，他们也是断断续续走出校门的人流之一，中午放假的时间，不仅是给不参加迎新会的同学，也是给参加的他们回去一个打扮的时间。 换上合适的衣服，打上帅气的领带，整理好不错的发型… 然后再全副武装的来到学校，变成丘比特的箭，射中每一个对视的人。 嗯，如果可以的话。 但大概就是这么意思。 所以早川望和咲太有马现在也是准备回去，换上出席晚会的正装。 走出校门没多久，咲太有马正和早川望聊着要不要在路边的拉面店解决午饭，让早川望想起‘朕与庶民同乐’这句话的时候—— 滴滴！ 刺耳的车笛声响起，让早川望和咲太有马都转过眼。 然后看见的是缓缓跟在身边走的红色超跑——那是高桥优夜的兰博基尼。 驾驶位车窗这时也刚刚好摇下来，戴着墨镜的高桥优夜露出了他的头发、他的脸庞、他那上扬的嘴角。 这时是中午，大街上刚刚好是人来人往的时候，尽管长骏高里面就读的都是名流，但大部分人都不会特地开个超跑在路边慢慢溜达，像是显摆一样。 咲太有马最先出声说道： “诶，优夜，你怎么又开车了？上个月你驾照不是还被扣了，那天撞到风本田的马路柱子上还上新闻了，这么快你家里人又准你开了？” 早川望顿时眉头一皱：“还有这事？” 高桥优夜大声反驳： “没有好吧，不要乱说有马，那是别人偷我车出去…好吧，也不能算是偷，那天我哥他自己喝醉了，开车撞到柱子上，关我什么事情？” 说完，高桥优夜取下墨镜，露出清澈的目光对视，表达自己并非谎言。 是熟悉的友人。 “那驾照被扣了也不能开车了吧？”咲太有马疑惑。 “我本来就没有驾照。”高桥优夜轻描淡写的摇摇头，“毕竟还没到十八考不了的，政策问题，不是技术问题。” “。” 早川望揉了揉胸口，没想到那天是死亡离自己如此近的一天。 “话说不说这个了，你们上车吗？”高桥优夜摁下开关，后面的车门把位亮起小灯，“我送你们回家要不？速度很快的。” “我家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咲太有马淡定拒绝。 “那早川？走不？” 高桥优夜给了个眼神，像是火车站的面包车师傅，面对赶路的顾客询问是否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早川望单肩背着书包，想了想继续迈步向前： “我这个人比较怕死，那天我不想活了会来找你的。” “喂喂喂说话要不要这么损！”高桥优夜脸色一黑，然后大声反驳，“那真的是我哥撞的，嘿，跟我没关系，真真的，伙计！” 可高桥优夜的辩解两个人已经听不见，他们继续聊天往前走，讲着拉面店的美好。 高桥优夜见状，想了想只好叹气，打开车门然后跟上他们的步伐。 十分钟后，拉面店里。 这个时间是中午的饭点，拉面店的生意十分火热，跑堂的服务员急急忙忙像是脚底踩着火，穿过走到手里面端着拉面，喧哗的人声混杂在一起就如同白噪音，空气中是香料的扑鼻。 店面的装修并不是老式的拉面馆，那种以棕色为主，一个一个座位隔开的拉面馆。 更加接近时尚一点，有点像是现在面馆的布局，可能是开在长骏附近的缘故，比较‘有档次’的感觉。 穿着长骏校服的三个男生坐在里侧的位置上，和周围的成熟男性有点不太符。 但没关系。 “叉烧拉面——680日元一碗。”早川望看着价格牌默念，目光落到后者，“嗯…帮我点份酱油豚骨拉面。” 咲太有马举起手喊道：“两碗酱油豚骨！” 远在几米外搓拉面的师傅应声：“好嘞！两碗酱油豚骨！” 高桥优夜一时语塞，最后只好也跟着喊道： “麻烦再追加一碗酱油豚骨！” 远在几米外搓拉面的师傅再次应声：“好嘞！再追加碗酱油豚骨！” 看着这幅颇具喜庆感的画面，早川望感到新奇： “这家店都是这样点餐的吗？” “我是老客户了，老板都眼熟我了，当然有vip点餐途径。”咲太有马得意说道，从筷筒里拿出两对筷子，“给你。” “谢了。” 高桥优夜也接过了咲太有马递过来的一次性竹筷，然后掰开，像是许愿一般： “希望能好吃。” 早川望有点绷不住，看了一眼，看来损还得是高桥优夜在行。 几句的闲聊过去后，在等待拉面上桌的期间，高桥优夜开始暴露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他咳了几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早川望和咲太有马，慢慢出声问道： “那个，你们今天晚上都参加迎新会吗？” “嗯。” “参加啊。” 听到这个回答，高桥优夜意外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出心中所想，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道： “那这样的话…你们有舞伴吗？” 他手合在一起，抵着下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 沉默一会儿后，早川望率先回答道： “有舞伴。” “谁？” “咲太有马。” 高桥优夜：“？” 这一句话让高桥优夜眉头紧锁，好似cpu被干烧了，他望着早川望欲言又止，刚刚想说出口的时候—— “三碗酱油豚骨来啰！请慢用！” 这时，穿着白色服务衣的小哥将拉面端了上来，放下盘子摆好碗之后，潇洒离去。 香味扑鼻。 早川望面色如常的扯开筷子，然后开始伟大的进食，这一顿是咲太有马请他的，必须伟大，780日元嘞。 而高桥优夜见早川望已经开动，不打算说话的模样，也只好转过脸，看向咲太有马。 把筷子放到碗上，看着正在掰竹筷的咲太有马，高桥优夜轻咳一声问道： “那有马，你有舞伴了吗？” 刚刚好掰开筷子的咲太有马淡定回答：“有。” ”谁？” “早川望。” 高桥优夜：“?” 随后，咲太有马也低头嗦面，神色认真，想来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说话。 可这样的结局让高桥优夜无比难受，他感觉自己被朋友给戏耍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人是舞伴。 咲太有马暂且不说，他没有女人所以找男生可以理解。 但早川望不一样，他是被认可的东京帅哥，女人缘很好，甚至好的可以推荐给自己很多个。 高桥优夜心中思索完毕，认为这两个人就是在骗自己…他痛心疾首认为是友情的变质，想要询问清楚，可刚刚低头看见这色香味俱全的拉面，肚子叫了一声。 不不不高桥优夜，你可是来找他们两个商量舞伴的事情的…… 但吃饱了也不耽误这件事才对，点了不吃就是浪费食物了…… 嗯、嗯…… 一番权衡之下后—— “要大蒜吗？” “不喜欢大蒜。” “拉面的灵魂之一就是大蒜！异端、异端！到我这个年纪，你们就会明白大蒜配拉面有多好了！” “吃大蒜口里面味道很重——而且你不也是一年级？” “优夜他幼儿园多读了一年。” “哦。” “…咳，我只是怀念幼儿园无拘无束的时光。”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时候互损，有时候又聊黄金周，有时候又评价混泥土的制作工艺，话题发散的像是银河中恒星的数量。 直到十分钟后，碗里面的拉面被吃完，咲太有马放下筷子打嗝： “唔，饱了。” 早川望也吃的很干净，正在喝盐分超标的汤。 而吃饱喝足之后，发散的话题被收回来，高桥优夜正悄无声息的帮二人买完单，收着钱包回到座位上。 看着早川望也放下碗之后，高桥优夜开口说道： “都吃饱了吗？吃饱了那就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首先，有马你老实说你有没有舞伴？” 咲太有马摊手：“不是说了吗，就是早川。” 高桥优夜：“……” “那早川——” “咲太有马。” 早川望抢答道，他已经想的到接下来的台词是「早川你的舞伴是谁～」，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便抢答了。 其实早川望能够想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是在最后努力一下，寻找不存在的舞伴。 但早川望真的爱莫能助，他的舞伴都是二次元战士。 于是在视线的相对中，气氛再次忧郁起来，高桥优夜心想东京帅哥都落魄到这种地步，实在太悲凉了。 不过这时，咲太有马摸着下巴，突然慢慢地问道： “嗯…优夜，你是不是没有舞伴，所以现在很苦恼这件事？” “对啊。”高桥优夜苦瓜脸，“我要是有舞伴现在就已经换好正装，正襟危坐在礼堂里等着她了。” “那这样吧。”咲太有马想了想，“我推荐一个人选给你好了，刚刚好她一直在吵自己没有舞伴，你也想要她也想要，供应关系成立。” “谁？” “二宫鹤香。”咲太有马点开手机，把照片点开给高桥优夜看，“这个人。” 照片里面是穿着水手服的可爱女生，笑靥如花，好像挽着某个人的胳膊，不过那部分被剪掉了，只有她的单人照。 “不认识，但可以。”高桥优夜正色，“谢谢你，我永远的朋友。” 咲太有马顿时像是有些羞涩般，摸摸后脑勺，放下手机说‘这不算什么’云云。 而早川望看见了他手机上的照片，没有认错，那就是在围棋部遇见的单马尾少女。 ——这兄弟，能处。 不过能处归能处，要真的咲太有马推荐二宫鹤香给早川望，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是朋友的青梅竹马。 但看上去，高桥优夜应该是不认识她，所以坦然接受。 咲太有马没有跟别人说他这位青梅竹马的事情，如果不是早川望碰巧遇见，大概也是了解不到的，二次元战士居然还会有青梅竹马什么。 看着咲太有马那真诚地、为友人考虑到目光，又看看隔壁清澈的色欲目光，让早川望有点微妙的叹气。 聊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咲太有马便和两个道别，因为他家就在附近，回去换舞会上的正装了。 而早川望不情不愿的坐上超跑，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家，跟高桥优夜道别。 中午的便当放在桌上，它已经更改了名字，变成「晚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早川望换上‘二十九万日元’，站在镜子前，尽管只能看见上半身，但早川望也有点动容。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帅哥更帅的秘诀就在衣服上。 系上领带，早川望如此心想，眼神平淡。 …… 下午三点。 长骏高的礼堂里。 此时还未到舞会开始的时间，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入座，以至于空空荡荡的礼堂里面都是座位。 但总是会有一些人提前，就像是教室里面那个最早的学生一般，无论是何种情况。 加藤爱穿着浅粉色的长裙，露出皎洁的肩膀，安静地坐着，她前额的刘海上别了一个蝴蝶发卡，优雅的装扮和呆萌的配饰撞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这幅打扮是父亲和家里面的女仆替她挑选的，她一向不擅长这种东西，出席正式的社交场合，一个手指头都能清算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到的太早的缘故，礼堂里面虽然有人，但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而且就算有，也是一对一对，加藤爱一个人坐在前排的位置有点显眼。 背慢慢贴到了座椅上面，有点像是电影院的感觉，因为礼堂里面现在没有开灯，也许可以睡一下，然后等下午开始。 她心想着，头靠在一边走神。 这时，又走进来了一个少女，二宫鹤香在门口和自己的母亲挥手道别，她也是浅粉色的长裙，不过是及膝裙，比加藤爱短一些，服装看上去也不一样。 她向加藤爱这边走来。 ‘同班同学…’ 加藤爱嘴唇轻动，她的精神打起来了一点，望向二宫鹤香，距离近了之后，对方也看见了她，很友善的打了个招呼。 “呀，真意外，没想到加藤同学也会来。” 二宫鹤香一边笑着说，一边自然的坐到了加藤爱旁边的位置上。 “嗯，爸爸希望我能来看看。” 加藤爱说，她的日语在这一周有努力的练习，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出岔子，双手放在裙子的上面握着，老老实实。 “噢噢，那你的舞伴呢？”二宫鹤香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好奇笑道，“给我看看是哪位帅哥，还是说现在没来？” “没、没有。”加藤爱有些不好意思，“爸爸只是希望我能多参加一下校园活动。” “……”二宫鹤香微妙的沉默，然后立马真诚地拍手低头，“抱歉抱歉…我还以为加藤酱这么可爱，应该有舞伴的。” “……”加藤爱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对这种人际交往有点手足无措。 好在二宫鹤香又笑着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没有舞伴啦，我竹马那个家伙老是喜欢说他的二次元，他要是不找我的话，那等下我们两个人就组一起好了。” 加藤爱虽然不知道舞伴为什么会是两个女生一起…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好、好的。” 第53章 堂堂登场 另一头。 半个小时过去后。 礼堂的门口，红地毯与校道的连接点。 樱花在半空飘摇，红色的超跑开入了学校里面，响起的轰鸣声却略显低调，这并非什么不被允许的行为，里面已经有停着很多家长的车，一台超跑在里面完全不算起眼。 但，下来的人很起眼。 车轮缓缓停下，东京帅哥们一同从红色的兰博基尼上下来，一黑一白一黑。 堂堂登场！ 他们推开车门，像是空降的男团，优雅而又充满气质，高桥优夜取下墨镜，放入口袋，挺直腰杆，一身纯白的西装需要高颜值支撑的服饰，而在他身上勉勉强强及格。 咲太有马则不太形象的打了个哈欠，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早川望，问他昨天晚上是几点钟睡觉的。 早川望一边回答九点半，一边用手挡了下被高楼玻璃反射的阳光，眼神略微闭上。 随后他抬起眼眸，看向这个从未来过的礼堂，只有一层的建筑，外层看上去就像是某种体育馆，很大，但是并不透光。 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踩着红地毯走进去的三人神色各异——高桥优夜感觉灯光已经聚集一身，但外面只有闲聊的家长和学生；咲太有马揉揉眼睛，貌似还在想没有睡好的事情；早川望走神，心想为什么是红地毯不是白地毯。 随后，走入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 早川望一眼望去，准确找到了七濑老师，她穿的还是上午的长衫和牛仔裤，让早川望有点失望。 看来七濑老师不会参加迎新会。 接着和高桥优夜挥手道别，两人回到班级的区域。 大致看过去，c班来了二十多个人，其中男生居多。 找到空着的位置坐下，七濑老师便开始清点人数，貌似两位东京帅哥是最晚来的——清点完之后，七濑老师便放松下来，和每个学生道别，大概就是祝福度过有一个不错的夜晚。 路过早川望身边的时候，七濑老师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无奈」的宠溺表情。 尽管七濑老师只是普通地说了一句： “这身衣服很棒喔，早川同学。” 但擅长做阅读理解的早川望会自己给自己找心动点，他礼貌地回复了一句： “谢谢七濑老师。不过要是晚上的迎新会能够看见您的话，我会更加帅气一点的。” “…真的是，每次都是这样。”七濑老师无奈赏了一个额头敲，“喜欢得寸进尺。” “……”早川望揉揉头，”抱歉。” 好吧，很多时候阅读理解都不是作者所传达的本意。 之后七濑老师离开，周围其他教师也陆陆续续的离开，早川望又发现了另一个点。 周围不止有高中部的一年生，还有初中部的一年级生在这里。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安排……’ 早川望正腹议着这上流的迎新会该如何展开的时候，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站起来，像是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五点。 早川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站起来，可站起来后去哪，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老老实实坐在咲太有马的身边。 他提问了一句： “这些人在干什么？” 咲太有马抬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寻找翅膀，因为等下需要和舞伴手牵手走t台，毕竟从这里走到一年级的会馆有三四百米，路过操场时还有家长拍照，所以大家都戏称是走t台，这就是上午那个俗称的由来…上午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 咲太有马有点无奈，他顿了顿，又继续说： “我们两个就这样坐着吧，毕竟我们俩就是各自的翅膀，不用换位置。” 早川望听完沉默，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这和他想象中的条件不太一样。 “…那等下我们两个也要——”早川望轻咳一声，“手牵手？” 咲太有马点头：“嗯，仔细想想，这还是我第二次和男生组team上次还是小学部的毕业会时候。” 早川望一时语塞，他感觉自己上当了。 一瓶草莓牛奶的代价好像有点大——在他的眼中，走t台应该是一个人的事情。 可是实际上，他需要和咲太有马牵手一起走。 草，太怪了吧？这样确定不会传出来奇怪的风评吗？ 这时，咲太有马又低头，在line上和人聊天。 早川望回过神来，看向他的手机屏幕。 优夜：「那位二宫鹤香人在哪里？」 咲太有马：「你等等，我喊她过来」 于是早川望看着咲太有马切屏，敲敲打打，发送消息。 不过一会儿，在围棋部见面过的单马尾少女，二宫鹤香走了过来。 “有马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之前拒绝那么多次现在又主动喊我，你是青春期犹豫不决的小孩子吗？” “不是。”咲太有马小声秘密地说，“喊你过来其实是我有一事相托。” “啊？” 然后坐在旁边，单手撑着脸颊的早川望，以吃瓜群众的视角，看着咲太有马如何把自己的青梅竹马送给他人，以及二宫鹤香那逐渐阴沉下来的脸。 嘀咕嘀咕。 说完最后的话，咲太有马便起身，拍拍自己的位置，推着二宫鹤香坐下来： “就是这样了，总之你先坐在这里等，我朋友等下来就过来了。” “你是猪头吧。” 二宫鹤香瞪着咲太有马，没好气地骂道。 “…你不是一直想找舞伴吗？我推荐一个给你多合适？”咲太有马一头雾水地说，“你怎么还骂我了？” “醉，真的是受不了你了。” 二宫鹤香吐气，倒在座位上不想对话。 早川望欲言又止。 咲太有马仍然有点困惑，不过他看二宫鹤香坐在位置上，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放心下来。 拍拍早川望，咲太有马低声说道： “走了走了，我去找个好位置坐下来了，等下记得过来，你在这里接一下优夜。” 咲太有马说完，便真的离开了，背影大义凌然，穿梭在走道和来往的长骏学生中。 不止有他一个人起来，礼堂里面的学生好像都在换位置，早川望注意到原本班级的位置被打乱了。 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他们好像换成了舞伴的排列，所谓的舞伴也在这里正式组合。 收回视线，早川望微妙的看了一眼二宫鹤香。 二宫鹤香嘟着嘴，心情很明显的不开心。 按照咲太有马的所说，早川望现在应该在这里等高桥优夜穿过茫茫人流，来到这里，然后早川望腾出位置给他，留两位在这里面基。 但早川望有点不想这么做。 思考了几十秒后，line上面发来了消息，那是咲太有马的信息： 「找到位置了，第二排的右侧，第三个走道过来，过来的时候跟我说，我会站起来挥手的！」 早川望看着line上面的消息，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视线，看了一下二宫鹤香。 她还在嘟嘴，十分的不开心。 这家伙也是，生闷气挺厉害，话说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早川望想了想，轻咳了一声后说道： “你要看一下咲太他给我发的信息吗？” 二宫鹤香转过头，闷闷不乐地说道： “看这个干嘛，他那个猪头居然让我跟别的人组舞伴，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二次元是这样的…”早川望叹声，慢慢地说，“他甚至宁愿找我当舞伴，所以你为什么还等在这里？不想组舞伴就离开好了，没必要勉强自己。” 二宫鹤香摇摇头：“没办法…刚刚有马那么认真地拜托我，我只好勉强帮忙一下了。” “……”早川望沉默。 片刻后，早川望轻叹了口气，决定做点好人好事。 他把手机放在扶手上：“嗯…我想我需要去上一下厕所，你可以帮我保管一下手机吗？” 二宫鹤香愣了愣：“唔…嗯？” 接着她视线下移，看见没有息屏的手机上面，是咲太有马发来的line消息。 “也许可能会去很久，所以不一定能够回来…但咲太的舞伴是我，这个地方我就有一点苦恼了。”早川望头疼地自言自语，“要是有人可以过去和他说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里，哪怕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够反应过来。 二宫鹤香把他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疑迟了片刻点头轻语： “嗯，好的…我等下会过去跟有马说的…” 于是早川望表达谢意，深藏功与名的转身离开。 从旁边的过道往外走的时候，他看见了上来的高桥优夜。 好在高桥优夜寻找舞伴心切，没有看见早川望，而是笔直的来到二宫鹤香那边——再之后的交流早川望就听不见了。 等到十多分钟后，回来的时候，礼堂前面的座位，大部分都是高中部的学生，靠后一点的则是初中部，大家都穿着正装以一男一女的组合。 除了某几个同性亦或者是空着的，看上去都挑选好了舞伴。 想了想，早川望姑且往高桥优夜那边走去，毕竟自己的位置已经让给了二宫鹤香，他进来的时候看见二人坐在了一起。 而高桥优夜的旁边空着一个位置，他拿着早川望的手机，眼神空洞。 早川望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明知故问道： “事情怎么样？” “呵↑呵↓呵→” 好吧，看来结果不言而喻。 接着高桥优夜把早川望的手机递过来，低落地说： “你的手机，那个女生说你不小心弄掉在座位上，想要还给你但是已经看不见你人了，所以让我保管。“ “嗯…” 早川望颔首，接过手机，它已经息屏。 目前看来，两个单身男人凑在了一起，都没有舞伴，那么结果会往何种方向发展显而易见。 高桥优夜也意识到了这点，又出声，沮丧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我的青春…我的舞伴…” “早川，你说和男生一起的话…不，没有什么，就算再落魄我应该也要有骨气…” “但、一个人的话果然有点太尴尬了吧…” “可是和男生一起我感觉，我，唉……” “算了，早川，你那么帅，我勉强的同意一下…唔，但我的青春成功的一塌糊涂了，呵、呵呵……” 坦白地说有点烦。 早川望揉揉头，没有理会他，而是想看看手机的时间，确认现在的时间点。 可意外的，当早川望解开锁屏之后，看见的是一条打在输入栏的留言，那个line界面没有切出来。 「我有一个朋友也没有舞伴，她一个人坐在前面，就是b2那一块，有个空着的位置很快就能够看见的，你去找一找她好了（e?(?>?<)?3）」 很明显，这个留言是二宫鹤香的手笔…它没有发送出去，就停留在输入栏那里。 早川望意外的抬头，看向那个单马尾的背影，她正在和咲太有马打情骂俏。 而line上面，也能看见咲太有马发过来的line消息： 「早川你人呢？？」 「鹤香说你去上厕所了？你身体没事吧？如果来不了就不用勉强…我跟鹤香凑合一下算了」 「优夜又被拒绝了，唉，他真的好惨」 早川望：…… 这兄弟的确能处。 而且看来，多做好人好事也的确会有回报…早川望往二宫鹤香说的那个方向看去，尽管看不见‘空缺’的位置，但想来对方应该不会骗自己。 莫名其妙获得了一个舞伴，尽管没有见过面，但早川望也不会拒绝，因为里面的文字用的是「她」。 为了避免奇怪的风评，还是正常合适的舞伴好些。 于是早川望站起身，对高桥优夜说道： “我离开一下。” 早川望既没有说多久，也没有暴露是为何所去，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被察觉—— 但高桥优夜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像是抓住准备出轨的丈夫： “你要去哪？” “。” 早川望沉默不语，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 “你是不是去找舞伴。” “。” 早川望仍旧没有说话，他在想该怎么撒谎。 但想来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填补，所以思考了一下过后，早川望干脆地回答道： “嗯，是去找舞伴。” 高桥优夜顿感眼前一黑，那是被接二连三的友人背叛的感觉，他痛心疾首地呼道： “那我呢？” “……” “那我呢？！” 早川望叹声：“给你机会了，你没有把握住。” “二宫鹤香是咲太有马的青梅竹马，我就算再没有底线，也不可能接受…”高桥优夜依旧痛心疾首的低语。 早川望一时语塞，心想你还有点良知。 接着高桥优夜话语一转，继续悲愤地说道： “但是你不一样，昨天下午前，我们还许下的誓言，那个下午的誓言算作什么？友情和爱情到底哪个更重要！” “都不重要。”早川望面无表情地拍开手，“但我必须要去看一下，这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毕竟是别人介绍的。” “…我以为和男同学组成team已经是地狱了，现在连男同学都没有。” 高桥优夜再次两眼一黑，瘫在座位上。 早川望：“……” 好吧，看上去的确有点可怜了。 一个素未蒙面的舞伴的确算不了多重要，她并不是晚上那位可以决定100点积分的舞伴。 “好吧，我等下还会回来的。”早川望面对高桥优夜的颓废安慰道，“team还是有的。” 高桥优夜的眼神清澈了一点。 早川望感觉他要热泪盈眶了。 “打住打住…我先过去看看了。”早川望挥手道别，同时对这个恐怖袭击的举动感到头疼。 总之，先去和二宫鹤香的舞伴说一声好了。 一声不吭的直接去都不去，会让二宫鹤香有点难堪的。 而且，真正的异性舞伴…早川望想起这个词第一个还是会想起天羽琴的。 第54章 牵手 加藤爱有些紧张。 她的视线不止一次落在旁边空着的位置上面。 因为二宫鹤香刚刚过来和自己说，找到了一位没有舞伴的男生，邀请他过来陪自己。 但加藤爱对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认识的男生……只是想想，她就握紧了裙摆。 今天不仅父亲会来，他还会让他的朋友们一起过来，说要好好记录可爱的自己…但加藤爱想到时候自己肯定不会可爱，说不定还会紧张地摔一跤。 想到这里，加藤爱就闭上眼睛摇摇头。 希望那个男生不要太可怕就好了…… 在她的印象中，大部分的男生都是比较‘活泼’的。 或者说比较大大咧咧。 他们会聊游戏，会聊漫画，会聊哪家拉面店好吃，会聊这周五在哪里度假。 一边想着那位男生的形象，加藤爱一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光线太暗的缘故。 加藤爱迟迟没有等到他来。 犹豫了一下，加藤爱决定站起来，向周围看去。 她认为是那个男生找不到这边。 因为空缺的一个位置的确不算起眼。 可左顾右盼，好像没有看见正在走动的男生，加藤爱反而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因为大家都坐着，就她站起来。 脸颊瞬间发烫起来，加藤爱的耳朵都红了一点。 只是，她刚刚想要坐下来的时候—— 后面有人走了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眼神平淡地在周围看着，然后和加藤爱对上视线的时候，他停止了寻找。 接着，往这边走过来。 加藤爱认出了那个人，那是一直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 她一时间站在原地，看向男生。 穿过走动的人群，男生来到自己的身旁，两边的位置都是空的。 距离一米的时候，二人都看清了对方。 早川望略微惊讶，因为少女穿着浅粉色的长裙，前额的刘海上别了一个蝴蝶发卡，优雅的装扮和呆萌的配饰撞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加藤爱有些小鹿乱撞的，手下意识放在背后，因为男生穿着帅气的西装，他的发丝略微过眉，脸上是温和的表情。 这一刻心思各异。 礼堂里的人影像是背景。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年轻的男士女士在安静的氛围中窃窃私语，他们或手指相扣，或肩膀靠着肩膀，或保持着社交距离静静等待。 而广阔的讲话台上，后面的幕布走出穿着礼服的人。 抱着小号的男人站到了台上，小提琴组也在到来，拿着竖笛的人在试音色，然后帮忙扶了一下身后的大提琴，穿着黑色礼服的成年男性整理领结，手上拿着指挥棒跃跃欲试眉头跳动。 三十余人的交响乐团不动声色的来到台上。 暗淡的灯光照在礼堂里，两扇通往外面的门地上是黄昏的影子，舒缓的音乐响起，他们正在演奏《卡农》。 现在的礼堂就像是电影放映厅，灯光打在演讲台的演奏乐团上，周围是昏暗的世界。 “…かっこいい…” 加藤爱下意识地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注：かっこいい是帅气的意思） 早川望迟疑了下，轻声说道： “谢谢，你也很漂亮。” 顿时，加藤爱脸颊发红，低下头来。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自言自语是被听见了。 太、太难堪了！… 早川望对此没有在意，只是开口问道： “那个…请问，你旁边这个地方是有空着的位置吗？” “是、是的…你要坐这里吗？”加藤爱手忙脚乱地回答，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又连忙道歉，“不、不是…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有人了…” “唔…”早川望想了想，“你和二宫鹤香认识吗？” “…二宫鹤香？” “如果你和她认识的话，我想这个有人的位置，应该就是我的…”早川望慢慢地说，“她说她的朋友需要一个舞伴。” 加藤爱慢慢抬头，和面前的男生对视，她之前想过很多种类型的男生，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个一直有一面之缘的男生… 他就是二宫鹤香说的‘朋友’。 加藤爱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这是她第二次感到慌乱： “对不起…请、请坐……” 鞠躬道歉，看着地板的加藤爱脸一直都是红红的。 早川望：“……” 但早川望来这里不是为了坐下，只是确定那位舞伴，刚刚想要说出拒绝的话语，道明自己的来意时—— 礼堂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突如其来的光亮，像是代表着某种东西的开始，原本只能够听到声音的卡农也变得能够看清演奏人，台上的乐队每个人都能够看见。 交响曲再奏。 后面有人喊早川望坐下来，因为马上要‘开始’了。 早川望已经愣了愣，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只得坐了下来… 好像回不去了。 他意识到这个事情。 接着旁边的加藤爱也坐了下来，她的视线飘忽不定，因为刚刚自己的不礼貌。 可最终，又落到的男生的侧脸上。 他刚刚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因为突然亮起来的灯没能够说出来。 加藤爱有点想问，这是好奇…但比好奇更多的是那份心跳混乱，她不想再作出不礼貌的事情了，手抓着裙摆。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但在沉默的气氛中，二人在座位上的距离又很近。 卡农演奏到了尾声。 随着指挥的重新挥动，再次响起的是在《泰坦尼克号》中客串过的乐曲，就那幕在船头上男主人公抱着张开双臂的女主倾听风声。 my heart will go on，我心永恒爱无止境——现场版。 早川望对此有些好奇，那是连沉默的气氛都无法压抑的好奇。 “话说，他们是在做什么？” 加藤爱愣了愣，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问自己… 手下意识地又握紧了一点。 可最终，加藤爱还是出声回答了他，尽管是一直看着前面的大讲台，有些僵硬： “大家都说他们是在吹‘过场音乐’…等到他们吹完，就轮到我们走t台了，嗯…” 刚刚一直坐在这里，二宫鹤香和她讲了很多迎新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这个。 “谢谢…”早川望有点意外，他想了想，“那大概还有多久？” “也许这一首…只要时间到了，他们就不会吹了。” “……” 早川望发现她好像懂的东西很多，不免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嗯…你们说的走t台到底是什么形式？” 加藤爱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 “就是…大家牵着手走出礼堂，走过两百米这样，然后到校内的会馆就没事了，等待宴会开始…二宫同学和我说，在那里那里还可以吃东西，她喜欢站在上面看别人跳舞” “……” 虽然加藤爱描写的很细致，但早川望贫穷的思维让他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场面，只好微微点头。 不过因此又引申出来一个问题。 只是，那是加藤爱单方面的问题。 牵手。 加藤爱回忆起刚刚二宫鹤香交自己的牵手方式，不禁低头——之前一切的知识也都是她告诉自己的。 二宫鹤香说牵手要十指相扣，要认真地，好好地感受对方的手温。 想到这里，脸颊就再次发烫了起来。 “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这时，早川望想起来遗忘的问题，“我叫早川，早川望，请多指教。” 像是在班级上介绍一样…加藤爱心想。 “加藤爱…嗯，请多指教。” 也许这并不只是单纯的自我介绍，也是真的说明，自己的舞伴是这个男生…早川望吧？ 加藤爱又心想，稍微抬头，然后发现他昨晚自我介绍，已经单手撑着脸颊，看着远处的讲台。 那里是交响乐队的现场表演。 唔……嗯。 早川望… 加藤爱想起一幕幕，虽然有点脸红但很快，自己又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丢掉。 其实自己也许不用那么在意？这只是一次偶然的碰面…太紧张的话，反而自己显得笨手笨脚了。 呼…… “那个，等下的牵手……”加藤爱鼓起勇气，看着对方，“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正式的牵手…” “正式的牵手？”早川望有点困惑，转过头来。 加藤爱脸颊发红，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地演示： “就是，这个样子。” 她先是想要自己演示，但貌似，单纯的让自己的手掌相扣并没有意义… 见早川望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加藤爱不免又慌乱了起来。 笨、笨蛋了…… 她只好伸手，放到了早川望的手上。 早川望对此有点奇怪，但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孩已经很紧张了。 少女白皙的皮肤像是无暇的玉，娇小玲珑的手正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早川望任由着她在表演所谓「正式的牵手」。 手指触碰到了一起，然后是手掌。 她的手指滑过，然后扣过早川望的指缝，用手指肚碰到了早川望的手背。 二人都看着各自的手沉默不语。 但早川望感觉到了不对，这个牵手的姿势有点不对。 这是情侣之间才会用的、表情感情的「十指相扣」。 这是最高级别的牵手。 加藤爱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对，她表演把自己搭进去了，这本该是不能做的动作。 慢慢低下头，像是蒸汽机一样头上噗噗，可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松开手，可能已经无法处理。 沉默片刻后。 早川望看着低头的加藤爱，想了想慢慢地说： “那个，这样的牵手方式一般只有很要好的人才会这样，我们只要——” 早川望的手指轻轻挣脱，然后滑下，握住她的手心说： “这样牵着就好。” “这样吗？我知道了……” 加藤爱用细如蚊蝇般的声音说话，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裙上不敢看他。 “嗯。” 早川望点头。 之后没有对话，静静等待着时间开始，周围是优雅的氛围。 但加藤爱的心中已经是无数头小鹿在乱撞了。 自己一定被当作奇怪的女生了… 第55章 黄昏下的树叶 接着几分钟过后，这一曲也演奏完毕。 来了。 大的要来了！ 充满灯光的礼堂里面，出口的两边门被敞开到贴着墙边，坐在前排的年轻的男士女士突然起身，时间到了。 无论高中部还是初中部。 他们牵手站起，和自己的舞伴缓缓走下。 一共八条过道，每一条过道上都是从最后一排走下的年轻的男士与女士。 站在台上的指挥开始舞动臂膀。 salut d''amour。 像是无声中排练好的演出，年轻的男士女士踩着红色的地毯去往未知，他们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动作从容，在轻快的乐曲中走出。 期间有那么几对同性别的但并不扎眼，这很正常，二次元都可以有，单身也可以有。 他们像是画中的贵族，早川望感受到了优雅。 西装的男孩牵着长裙的女孩，这里足足有三百多对的组合，整齐划一的体操都足够震撼人心，但这里不仅整齐还很美丽。 很快，前排的男女逐渐离开，浪潮到了早川望这里。 身穿西装，如同绅士的早川望这里。 他有点微妙，因为他并不懂这些东西…如果说按照有模有样的学习话，站起来？牵手？然后学着前面那个人走下去？希望踩到他的后脚跟把皮鞋踩掉不要埋怨自己… 早川望在心中无声的过一遍。 这时，加藤爱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她拉了拉，小声地说： “手……” 早川望回神，慢慢伸手： “嗯。” 虽然对这个有点奇怪的舞伴有点奇怪——嘛，这一句就足够奇怪了——不过早川望并不是会介意这种事情的人。 按照那份礼貌，加藤爱的手指先是触碰到了早川望的手心，接着早川望慢慢握住，用手指盖住她的手指。 这次很正确。 早川望松了口气，他怕加藤爱又变成蒸汽姬。 抬起眼眸，往前看去，虽然记忆中没有任何这样的经历，但优秀的少年并不会怯场。 二人一同起身，离他们最近的过道只有两个座位，而座位上原本的人已经离开，走在前面。 站在过道上，铺着红毯的下楼梯像是迈向婚礼的殿堂，早川望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那人的动作上。 挺直背部，左手放在后背，靠近臀部…… 右手是和手肘持平的高度…… 正视前方，从容不迫…… 早川望慢慢抬起右手，眼神平静，像是皇帝牵着他的皇后走入宫殿，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只是，在走到右侧的出口门，早川望看见拉着大提琴的男人对自己露出笑容。 见鬼，为什么他要笑？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早川望来不及思考，走出了沉闷的礼堂。 视野豁然开阔。 礼堂的外面是铺着红地毯的长路，两旁的建筑上有学生在看，那是没参加的高中部，亦或者小学部。 高大的青树下是一对一对的男士女士。 树叶在响，黄昏的余光照在校舍的楼顶。 望着这幅像是动画片结尾的画面，早川望不动声色地吐槽道： “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不干脆人每个人自由到会馆，还要像这样…游行一般？” 加藤爱虽然很紧张，但听到早川望的话，她还是努力地回答道： “因、因为会上电视…校方的官网每年更新一次宣传片，到时候我们可以找到自己…” 早川望想起来了，咲太有马也跟自己说过，是有这么一回事。 加藤爱想了想，又补充道： “小学部的迎新会是在西校区，而且他们也不会「走t台」…只有高中部和初中部会正式使用礼堂，等下就到t台的热点路段了…大家都这样称呼。” 加藤爱小声说完，握住的手稍稍用力，似乎有点紧张。 然后，早川望就明白加藤爱为什么紧张了。 天空上的几架无人机把如花簇般的队伍完整拍下，走出礼堂和初中部的校舍范围，路过第二操场，那里有很多家长。 不，准确来说是如同摄影棚一般的设备。 家长在找自己的孩子，在一群优雅的年轻的男士女士中寻找，早川望还看见十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靠近学生们的部分，他们带着墨镜散发着威严，站的笔直。 领头的是个留着发尾，身高近一米八的男性，他随和的表情似曾相识。 莫名的，早川望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用力了点，也许是更加紧张了。 这时，二人刚刚好走过那位男性的面前。 早川望抬眼看过去，而加藤爱稍微低头像是在躲。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 长风清一：？ 早川望：？ 什么鬼？ 早川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在家长等候区看见长风清一，这个黑道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微妙的是，旁边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 “小姐！茄子！——” 早川望：?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早川望的手上传来强烈的痛感。 他不得不收回目光。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用力的捏我？——早川望诧异地回过头，看向加藤爱。 他的手在哭泣。 因为加藤爱正用力握紧早川望，甚至用力到让早川望感觉很痛，柔软的小手在这一刻变成了螃蟹的钳子。 早川望：？？？ 但为了保持优雅，早川望脸上痛苦却没有出声，只是在微微颤抖。 …… “长风大哥…刚刚那个是？” 穿着黑色礼装的男人目送早川望离去，他是那散发着威严的十几个人之一。 “…我感觉我有点眼花了。”旁边的一个男人揉揉眼睛，“好像看见了之前绪川小姐的朋友。” “不不不，大小姐请假，她的舞伴应该也参加不了宴会。”又有人出声。 “对…那应该就不是那小子。” “世界上那么多人，有几个长的像也很正常。” 大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 但都无一例外。 他们都目送着早川望的背影。 加藤爱的父亲慢慢放下相机，看着里面拍摄出来的画面——遥远的黄昏晚霞下，低着头的加藤爱紧紧牵着少年的手，穿着浅粉色的长裙如同怕生的公主，而他略微皱眉，看向这边的镜头。 半响后，长风清一慢慢吐出一口浑浊的气： “眼睛有点花了啊，看来得配副眼镜了。” 长风清一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再讨论，他们只是转头，目送着那已经快要看不清的背影。 …… 会馆内。 穿着黑白相间的礼服，侍者微微鞠躬伸手欢迎，将每一位走入会馆的年轻的男士女生领入到位置上。 作为一年级的舞会会馆，这所「白仪馆」占地接近四百平米，透白的瓷砖地板像是镜子，倒映出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通向二楼的弧形楼梯如同中世纪的宫殿结构，上面是其他正在走下来的侍者。 只不过，当门口的这位侍者在迎接到俊秀的早川望时，脸色一顿变得呆滞。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您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侍者关心地问道。 早川望露出微弱的笑容：“不用……谢谢。” “好…好的。” 侍者听罢，只能点头，将二人引到靠窗的一楼座位，因为他怕多走几步少年就倒在地上。 这时，和早川望“牵手”的加藤爱从嘴里轻轻呼出气，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抱歉…我的爸爸带了他的朋友…” 二人依旧牵手走着，直到来到桌前。 “没关系…我不介意。”早川望艰难吐字，“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以，先……松手吗？” 听到早川望的话，加藤爱的目光落到二人的手上。 不知何时，二人握手的姿势从温柔的宫廷礼变更成了街头打架，加藤爱发现自己正捏着早川望的手，捏的紧紧的、紧紧的…… “不、不好意思！…”加藤爱连忙松开，有点手足无措，“真的很对不起！” 早川望如释重负，微弱的动弹手指。 手指在哭泣。 “不……痛”早川望违心地微笑，“没什么大碍。” “对不起，我、我实在有点太紧张了，所以下意识的就握住了…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早川望挤出些许微笑。 但加藤爱却还是低头道歉，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直道歉。 直到几分钟后，这个风波才平静下来，二人面对面的坐在白色圆桌边。 放在桌子上的花瓶是玻璃制品，里面插着不会枯萎的假花，那是蓝色的蔷薇。 加藤爱伸手拢动耳边的发丝，她低着的眼眸慢慢抬起，看向早川望像是在偷看…刚刚她都差点哭出来了… 而早川望在轻吹自己受伤的右手，尽管没用还是在心灵安慰… 这让加藤爱欲言又止，因为他一直在安慰自己‘这不算什么’‘没有关系’之类的话。 但一定，自己被当做奇怪的女生了吧…… 加藤爱低落的心想。 不过二人坐下还没十几秒，连第一句寒暄都没有时，有人来到了早川望的身旁。 “你的舞伴很好看。” 早川望听到声音，感觉很熟悉。 之后想了想，回忆起来，这是雾枝花溪的声音。 尔后抬头看去，果不其然。 是她。 早川望愣了愣回答道：“谢谢…加藤小姐的确很美丽。” 坐在对面的加藤爱顿时小脸泛红。 “那和天羽琴比起来呢？” 早川望沉默。 这个问题很尖锐，也让早川望明白她过来的目的——大概就是在侧敲旁击，自己为什么又找了一个舞伴，原本坐在对面的是天羽琴才对。 问心的话，早川望会立马回答是「天羽琴的胜利」，但现在加藤爱坐在对面，这样说很没有礼貌。 况且、况且……为什么雾枝花溪是一副抓到出轨现场的不屑感觉？ 早川望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天羽同学她请假了。”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回答了雾枝花溪。 天羽琴请假了，所以早川望换舞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从雾枝花溪的感觉上来看，好像早川望不应该这样做。 所以雾枝花溪她听到这个回答，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早川望反应过来，貌似雾枝花溪好像认为约定好的事情就必须遵守，所以站在更高的角度上对早川望这种行为作出了批判。 失约了。 可早川望也一直想和天羽琴一起，甚至都不想参加迎新会，如果不是因为种种缘故的话。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 事态变成这样也非自己所愿… …… 早川望好像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没有朋友了… 长出一口气调整心态，早川望揉揉太阳穴。 而对面的加藤爱，则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又被夸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那个女生就走开了—— 正以为事态会进一步往下发展的时候。 “抱歉，离开一下。”早川望起身，顿了顿继续说，“可能会很久，所以如果有人要坐这个位置，也没有关系。” “…嗯…” 加藤爱点点头。 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少年离开了。 于是她又孤身一人。 至于离开的早川望所做何事… 他在无人处保持自己的怀念，最起码不想再被雾枝花溪打上渣男的标签。 —— 这几天大概都会双更，会尽快把舞会篇更完的，其实每天看到章节最后面的急急急我都很开心的，因为说明有人在看。 ps.是一轮游，不过也很开心，因为人要学会自我满足。 嗯，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推荐票。 第56章 为你的眼眸干杯 而半个小时后。 坐在二楼的早川望和高桥优夜面面相窥，这个位置可以看见第二操场，有小学部的孩子在那开篝火派对。 现在已经六点，天空变成了青色，黯淡的青色。 那是临近夜晚前最后的颜色。 烛光闪动，面对面坐的两位少年神色各自。 “为你的眼眸，干杯。” 高桥优夜举起装着可乐的高脚杯，压低喉结深情地说，眼神朦胧暗送秋波，像是在和美少女约会。 早川望欲言又止。 视线拉回不久前。 …… 被雾枝花溪提起遗憾事的早川望，孤身离开了一楼的座位。 他来到二楼，这里比一楼的餐桌少了很多，毕竟中间是观赏的范围，没有铺地板，站在这里离那巨大的水晶吊灯只有几米距离。 早川望随便挑选了个座位，坐在二楼这一个人打发时间，等着某人来找他。 然后等来了脸色沉重的高桥优夜。 他见面的第一句带着刺，沉重的声音像是在吐苦水： “和女生牵手的感觉怎么样？” 高桥优夜说，坐到早川望的对面。 他的手中拿着高脚杯，里面装着冒泡的可乐，晃动杯子的模样像是在品尝高雅的酒水，但事实上一饮而尽只会打嗝而不会醉。 （注：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穿着白色西装的他在这种氛围下也变得有点上流。 早川望看了一眼他，沉默几秒后出声回答： “痛。” “痛？” 早川望把放在下面的手抬上来，垂下眼眸语气轻缓： “首先抱歉失约了——不过我的感想的确是痛，过来的路上一度知觉消失。” 话音落下，高桥优夜也看向早川望的手，那里还有加藤爱握着时留下的浅浅抓痕，不，虽然很不礼貌，但那应该是螃蟹的抓痕。 “你和人扳手腕了？“高桥优夜都好奇了几分。 “不，这是和女生牵手了。” “…不要一脸遗憾地说这种让人羡慕的事情！” 早川望沉默片刻后再次‘抱歉’，解释了一下自己没能回来的理由，而这让高桥优夜无奈地叹气。 他倒不怎么生气——至少在听了早川望的解释和牵手的感想之后，生气已经消失了。 来到白仪馆的路上不过是开胃菜，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正菜…他和早川望仍旧是team。 早川望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就是证据。 高桥优夜思绪正走神的时候，早川望看向他的高脚杯，出声询问： “这个去哪里拿？我有点渴了。” 高桥优夜见状，只好无奈回答他的问题：“你没去过米其林这类的餐厅？” 早川望沉默几秒： “抱歉，我去过最豪华的地方是镇子上的饭店，那天是生日。”早川望平静停顿，“吃了天罗妇拉面。” “打住，别说了。” 高桥优夜轻咳一声，感觉自己做的不是人事——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侍者，打了个响指。 片刻后，装着冒泡可乐的高脚杯送到早川望的面前，侍者推着装着餐盘的小车，安静的离开。 “你不用客气的。”高桥优夜上流地侃侃而谈，“把这里当做吉兆岚山的京都店就好，这也是学校希望我们们的作为，锻炼社交能力顺带让父母拉拉家常。” “我只是想要矿泉水…”早川望看着黑色的碳酸饮料，“可以换吗？” “可以。” 高桥优夜拿过早川望的高脚杯，把可乐倒入自己的杯子。 接着又是一个响指。这是响指钞能力。 几分钟后，二人坐在靠窗的白色餐桌旁，早川望拿到了他想要的白水，高桥优夜得到了一份配着孜然烧烤粉的烤鸭。 “这里酒水全部免费，你想吃什么说就好，他们会尽力满足你，等到七点就是饭后运动了。” “全部免费？”早川望愣了一下，察觉重点。 “全部免费。”高桥优夜点头。 “那给我上一碗天罗妇拉面。”早川望说。 高桥优夜沉默了下嘀咕：“你可以更加大胆一点。” “…那就什么都加的天罗妇拉面。”早川望轻声大胆道。 “好吧。” 高桥优夜拿着烧鸭腿，想要打响指但鸭腿无处安放，只好起身走到侍者的面前嘀嘀咕咕。 片刻后，早川望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旁边的几桌都是俊男靓女，他们的酒杯装着剔透的红酒或白葡萄酒（不是），互相对视发出轻盈的笑声，优雅的氛围中互相提升好感度，桌子上是配起司的鲱鱼卷，煎鹅肝或松露面包。 而早川望和高桥优夜这边，两个大男人默默无言的对视，一个手拿烤鸭腿眼神严肃，一个吃着天罗妇拉面眼神都是回忆。 如果说氛围感能够具体化……夜空和窗户，晚宴和对视，插在花瓶里的蔷薇不会枯萎，这一刻值得记下。 但不是指这二人。 …… “咳咳……”高桥优夜眉头皱起拍拍胸口，“咳……” 早川望平静的递过去水杯。 但高桥优夜摇头，拿起自己仅剩不到50ml的可乐一饮而尽。 然后如释重负。 “喝别的我会不舒服。”高桥优夜长出口气，“就像寺庙里的仙人不能抽外带的香烟一样，别的会呛。” “你这个比喻很奇怪。” 早川望说，但他听懂了。 接着是突然走过来的人影。 低头嗦面的早川望感觉有人挡住了光线，他抬头一看，见到了虚脱的咲太有马，好像被榨干了一样。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咲太有马无力地说，拍拍手，然后原本只有两个的座位加了一个位置，变成了三方会谈。 “你不去陪你的舞伴吗？”高桥优夜抓着鸭肉，虚空比划，“那位二宫鹤香。” “她去陪她的同班同学了。”咲太有马说。 早川望想同班同学应该是指加藤爱。 “所以说…那现在这里就三个不被约束的男人啰？”高桥优夜挑眉。 “没……”咲太有马又叹声，“她让我等下还要过去陪她，真的是，我跳舞很不擅长的。” 高桥优夜听到这里，顿时‘呸’了一下吐出骨头，然后冷哼： “我代表单身男士俱乐部表示不欢迎你。” 早川望抬眼：“什么时候成立了单身男士俱乐部？” “现在！”高桥优夜拿着鸭腿激情澎拜，“我代表一切单身的，对不珍惜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可恶的傻货送上最真诚的鄙夷！” 咲太有马疲惫无比，懒的搭理高桥优夜，只是看向早川望的碗： “早川，能不能给我嗦一口…我现在好饿啊。” 早川望嗦面的筷子一顿，又抬起头看了下咲太有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那副虚脱是实实在在的。 算了…还是不要问好了。 早川望正准备把碗推过去给他时，高桥优夜看不下去，摇摇头再次使用响指超能力。 于是场上在几分钟后多了碗「什么都加的天妇罗拉面」，早川望不用慷慨的分享自己这碗。 接着三人低头干饭，一时间只剩下香味弥漫在周围——在旁边几桌都是俊男靓女，微笑地轻盈聊天中，他们的确显得与众不同。 “唔好吃！…早川，你还要不要这个叉烧？” “谢谢。” “完了…噎到了…有马帮我打下响指，我手指上都是烤鸭粉，喊一杯饮料过来。” “好。” 三人吃的正在兴头上时，一位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胸口甚至别着校徽，那是与众不同，金色的花纹。 他拿着的高脚杯只剩一半，里面装着的是冒气泡的白水。 “学、学生会长？……” 最先发现的是高桥优夜，他拿着烤鸭腿发出惊叹，因为凑到面前来的君也时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咀嚼的烤鸭肉咽下时，发出“咕”的声音。 “你好。”君也时向高桥优夜打招呼，“介意我在这里聊聊天吗？” “完全不介意。”高桥优夜说完，迟疑了一下伸手掰下另一边的鸭腿，“来一个？” “不用了，我不饿。”君也时礼貌拒绝，露出招牌笑颜，“谢谢。” 早川望抬眼，那是他和咲太有马都没有的待遇…学生会长在长骏的地位似乎很高，高到高桥优夜愿意分享洒满孜然的鸭腿。 咲太有马也从「什么都加的天妇罗拉面」中抬头，然后是和高桥优夜近乎如出一辙的反应。 “我次奥。” 而接下来展开的聊天内容也很正常。 学生会长君也时貌似在询问学生们对这个晚上的感想如何，毕竟这是由学生会负责落实的活动，像场地的安排，饮食的美味，服务员的态度等等… 所以学生会长正在了解他们对这个晚上的评价。 而在得到咲太有马的「什么都加的天妇罗拉面」真的很棒的评价，以及高桥优夜的「不错」和早川望的「嗯好」后，君也时便微笑地离开了这一桌。 而学生会长离开之后—— “话说回来他后面跟着的人居然没看见雾枝花溪诶。” “确实，那个粉毛书记有点眼熟。” “……” 早川望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且听到雾枝花溪的名字，他也有点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这样讲？” “因为雾枝同学从小学部到初中部，都在学生会里面工作过。” 咲太有马说，而早川望记得这一点。 但这也不是惊讶的理由…早川望反问道： “嗯，我知道，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还不够奇怪？” “这还不够奇怪？”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像是在讲天方夜谭的故事，而有人听到故事之后说「这个会射日的家伙很正常」。 好吧，早川望明白自己不懂他们的历史，所以看待事情的角度是不同的。 十分钟过去后。 咲太有马吃完便离开了这里，挥挥手和两个人道别，像是最后一别去找二宫鹤香了。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同样挥手和他道别。 然后，在看不见咲太有马之后—— “可恶的青梅竹马。”高桥优夜变脸抨击。 早川望撇眼，心想他佩戴的人格面具有点厚重。 接着二楼的展览台处，学生会一行人都停留在聊那里，他们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直到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走过来。 早川望原本没看向那边——如果不是在听到麦克风的声音话。 视线飘去，那是在场所有人都会有的反应。 雾枝花溪面色如常的致辞，貌似是在进行迎新会的开幕，就像是祝每一位朋友都有一个不错的夜晚那样。 这种场合总要说点场面话才行。不然就像只有酒没有花生米的对局。 但这样也很好，早川望和高桥优夜都看着那边，一边听着场面话一边炫饭。 之间距离不远，早川望甚至能够看清楚她的眼睛。 不过微妙的。 早川望想起了什么，他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大多数的人目光都和自己一样，正看着在致辞的雾枝花溪那边。 无论是谁都会被她的美丽所吸引。 而致辞结束过后，便是正式的‘饭后运动’。 第57章 show time 高桥优夜貌似比宣布开始的学生会长君也时还要激动，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和手，接着站起身来： “show time。” 早川望的英语很好，所以他能明白高桥优夜在说“表演时间”到了。 但想来高桥优夜一没有舞伴，二来盛名在外，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有show time的环节。 放下筷子，然后拿起纸巾擦嘴。 眼神中不再是回忆，早川望也吃饱了，对这份什么都加的天妇罗拉面表示感谢。 “该上场了，我的朋友。”高桥优夜换上肃穆地表情，“在这个晚上，战火纷飞，而我，背后将会是燃烧的火光” “你要加入小学部的篝火晚会？” 早川望心平气和地吐槽，想着「背后将会是燃烧的火光」这个场面说，因为除了在第二操场的小学部外没有其他可能。 仔细想想的话，说不定二者还能很玩的来了。 “比喻懂吗？”高桥优夜被噎到了，“比喻。” “show time也是？”早川望叹声，“毕竟目前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成为你的舞伴，而且你也没有舞伴。” “懂不懂没有对东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高桥优夜正色，拍桌，“世界上有很多种战斗，而有一种叫做遭遇战。” “遭遇战？” 早川望回味着这个词语，它的意思是指双方来不及布置战术兵力，突然展开的战斗。 换句话说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 “对——等下不出意外的话，就到了舞会的环节，到时候只要趁乱而入，找准目标作出邀请的礼仪，在氛围的催促下，绝大的概率都会成功，来不及反应的女士们只会交出她们柔软的右手！” 高桥优夜如此说道，扯扯领带，指点江山如同诸葛亮在世。 但早川望只觉得他在口若悬河。 不过早川望没有反驳，因为他还有活动任务在身上，本就要下去参加一下‘饭后运动’的环节。 于是双目相对过后，确定信念。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一起起身，走了下去，沿着如同宫廷的环形楼缓缓下去。 路上他碰见了正在闲聊的家长，也看见坐在窗户边的二宫鹤香和加藤爱。 咲太有马则站在她们的不远处，跟在几个中年男性的身后，应该是他的家长。 看见早川望等人下来，咲太有马也是马上就凑了过来——他先是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一声‘去找朋友’，然后才屁颠屁颠跑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下来了。”咲太有马惊喜道。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舞伴的你们居然还敢下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高桥优夜挺直腰杆，“不成功便成仁，这个晚上的史诗由胜利者书写！” 早川望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目光在一楼中寻找，可以满足活动要求的人物，任由咲太有马和高桥优夜在一旁吹水。 但聊着聊着的时候—— 早川望注意到眼前有黑天鹅路过，那是穿着黑色长裙的雾枝花溪。 没有交流因为她的身旁被人群所簇拥，那是一个接一个上来的家长，他们寒嘘问暖无微不至，只是为了和她说上几句话。 有点像是在商业场合上，巴结更高者的局面。 早川望没有记错的话…在那天的社团储物室里面，看见了「千代财团」这几个字。 嗯…… 收回视线没有再看，早川望还没有不识趣的找她搭话，更别提邀请她完成活动任务是更加不切实际的事情。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学生」，「社团」，「部室」这几个词，他和她也许根本不会有交集。 而这时，原本二楼的展览台上，本该是学生会的众人被小乐队取代。 上流的场合总是有着优雅的现场乐队。 而穿着礼服的十余人就是。 指挥，弦乐组，木管组，铜管组，打击组——虽然每个组只有关键的那几个乐器手在，甚至一位都没有，毕竟十余人的小乐队。 但完美的乐曲也能够呈现。 而学生会长君也时也走了过来，他拿着高脚杯像是名绅士，开口问道：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指挥很明显愣了愣：“您是？……” “学生会长，君也时。” 话音落下，演奏团众人面面相窥，这个名字足够让众人沉默，因为学生会的职责之一就是负责舞会的各方面工作，人员布置，会场安排…… 甚至乐队就是被学生会找来的。 “请问您要怎么加入？…”指挥再出开口说道，这次语气变了一点，那是对发钱的东家的尊重。 君也时看向不远处的钢琴，交响乐队里面是没有钢琴的位置…但合奏可以有。 作为学生会长，他想做一点事情，哪怕什么意义都没有，但只有留下帅气的一幕就好——学校的新闻部会帮他记录下来的。 所以简单的交流后，算是达成了不错的约定，君也时走到钢琴的位置，将红酒放在上面，这架产自bruno的钢琴，是世界最古老的钢琴布鲁诺品牌，许多皇宫、音乐厅、教堂里都有极高的能见到它的身影。 琴键分明。 君也时的手指抚摸滑过，他已经在想不远的未来自己俊秀的侧脸出现在校园的通告栏上。 …… …… 而此时，一楼的大厅处。 走周围的人群依旧在闲聊，年轻的男士女士不年轻的叔叔阿姨，晚宴的性质讲究的就是一个大海无边的闲聊。 如果不是慢慢越来越大的乐声，他们还将继续。 推着银车的侍者摇动了车上的黄铜铃铛，像是闲庭散步般离去。 有人起身，那是舞会开始的前兆。 早川望注意到了，两位友人也注意到了，原本闲聊的气氛变得些许安静，家长们识趣的让出中央的位置。 而因为一直在这里聊天，三人的位置就是c位。 接着高桥优夜抬头挺胸，屏住呼吸迈出脚步离开，他的背影都显得挺拔了几分，至于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这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遭遇战。 咲太有马则漫不经心地撞撞早川望的肩膀，说了一句：“你呢？” 早川望没有反应，看着周围骚动的人略微思索。 伟大的灵魂将花落谁家…这个问题早川望也很好奇。 但事实上，别说异性，旁边的同性都只有咲太有马一个人，貌似大家都有决定好的舞伴，这种东西也不会轻易更改。 而很快，咲太有马也离开了，因为二宫鹤香拉着他哼哼走掉。 那这样的话，加藤爱那边应该是空出来了…早川望下意识地转过去，然后就看见有一个女生站在加藤爱的前面，牵起不远处坐在位置上的加藤爱，用男士的礼仪邀请了她。 加藤爱疑迟了一下，乖巧的接受。 早川望想了想，只好慢慢停下脚步，接着往其他地方看去，慢慢走着…想来未来都是充满定数。 希望那个有点奇怪的女生有个不错的夜晚。 抛之脑后，早川望着眼当下 而走了半圈下来，早川望看着成双成对的大家，不免有点微妙地紧促…他被包围在内圈了。 目前来看应该是找不到合适的舞伴了… 而舞会并不是只有一轮，早川望可以先退出去等等… 打定主意的他一边想，却一边往后退去，因为他面前的一对男士女士示意早川望后退。 他下意识地照做了。 然后，砰的一下。 早川望撞到谁了。 回过头看去，是熟悉的友人。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背撞到背，在这种不妙的环境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各自的舞伴。 不知何时，角落里的乐队乐曲变得更加大了，拉动的歌声慢慢悠扬在大厅中。 年轻的男士女士互相致意，男士略微鞠躬，伸出右手，女士将手轻放在他的手心上。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像是四面楚歌，被围住的早川望和高桥优夜无处可逃。 而早川望和高桥优夜，无处安放的视线最后互相落下。 二人在沉默中对视。 那是漫长而又短暂的对视。 最终—— “来一段？” 高桥优夜神色微妙，像是路边摊炒面的摊主看见了放学的学生，挑眉询问是否来份美味无比的炒面。 很难想象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早川望在四面楚歌的沉默中，开口说道： “我只会男步。” 他想起了自己的活动任务，上面标明了是异性，而不是男性，但现在貌似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嘶……”高桥优夜挑动眉头，“你的意思是让我捏着虚无的裙子在你的手中旋转，翩翩起舞学着隔壁班的女生娇柔对视？最后躺在你的怀中往下靠？” “如果你可以的话。”早川望看着他，“…我会称赞你的。” “……” “靠！来、来吧！…走是走不掉了！”高桥优夜满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女步就女步！反正圆舞曲里不用劈叉！” 早川望见状，轻声叹气。 不愧是不需要面子的男人，只是不需要劈叉就坦然接受。 早川望只好略微鞠躬，伸出右手邀请：“好的，美丽的男士。” “…我只是想和你做兄弟。” 高桥优夜憋了半天沉声，将手搭给了早川望，这个仪式感让他感觉诡异。 “如果踩到你的脚的话麻烦忍一下……”早川望停顿，坦白道，“我都是一个人练习华尔兹，并且只学了三天不到十个小时。”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高桥优夜生无可恋。 “你该转圈了…” “…我的英名。”高桥优夜含泪转圈。 于是二人跟随节拍，融入了周围的蝴蝶中。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 而之后，也的确如此。 舒缓的乐曲让所有人的身心都投入其中，上流的舞会在这里展开，围观的家长们欣赏这场舞蹈。 在豪华奢靡的白仪馆内，翩翩起舞的年轻男士和女士像是在花丛里的蝴蝶，飘扬的裙子遮挡住地板的倒映光，优雅的歌声中他们面带微笑，赏心悦目的身姿让人沉醉。 旁边未能加入的男女士保持围观，也许他们不准备加入飞舞的蝴蝶中，但这样优雅的圆舞曲，他们不会拒绝观赏。 但也不是全部……嗯，优雅。 镜头拉回。 跟随乐曲舞动的二人神色各异，早川望机械式的将脑海中的舞步翻出来，而高桥优夜生无可恋的转圈圈，脑海中在想去往火星的单程票应该如何购买。 不过跳着跳着，高桥优夜涌上了危机感。 “我说，早川，你可以握紧一点吗？……我感觉我要飞出去了。” 没有转圈圈的空隙，高桥优夜脸色阴沉地说道，他跳女步已经够屈辱了，就怕跳着跳着像是陀螺一般飞出去。 “会做噩梦的…抱歉。” 早川望转过眼，像是面对不可直视的克苏鲁，他假象的对象一直是天羽琴，但如今换成一个同样高的大汉，任谁都会有心里落差。 生理上的不适不是那么容易克服。 更别提高桥优夜还一副司马脸。 想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王子和公主，他们的对视可以产生荷尔蒙。 但两个正搂在一起的王子没有公主，对视只可能激发某种生物的斗志。 于是一番骂骂咧咧过后，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早川望和高桥优夜互相别过了脸，跳着心照不宣的华尔兹。 不得不说，穿着西装限制了高桥优夜，他的女步跳的很棒，身体在旋转了几圈后倒入早川望的怀中。 尽管面色沉重。 但比高桥优夜面色更加沉重的是早川望。 抱着高桥优夜的早川望五味杂陈，跳到这里的他，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新闻部的头条会是什么。 「绽放的禁忌之花，迎新会上最大的惊喜」 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的yy情节。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回头路，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这如同某种该出现在人生大彻大悟的哲学文本，却在这个在早川望的脑海中想起来。 好在华尔兹（别名圆舞曲）是有交换舞伴的情节，只要撑到那一刻，早川望兴许能够完成活动任务…… 舞蹈仍在进行。 第58章 舞会和夜晚一同结束 “早川，我大概明白你之前说和女生牵手时的感觉了。” “不客气。” “不客气你大爷！”高桥优夜低声怒道，“你跳的比我小学部认识的哥们还要垃圾！你怎么这么喜欢踩我脚？” “……” 早川望听不懂小学认识的哥们是谁，但他可以解释。 “等下就该换舞伴了，你可以转圈到其他男士的手里。”早川望略带抱歉道，“他们不会踩你。” 高桥优夜冷声解释： “首先，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其次，一圈转下来，最终的舞伴也没有更换，我们最后还会回来，况且，现在才跳到一曲的一半，除非你让角落拉提琴的成年男性住手…草，他那充满玩味的眼神像不像嘲讽？俩个大男人搂搂抱抱！” “……” 早川望没说话，因为最丢脸的不是他。 沉默一会儿后—— “我会扶你去医务室的。” 早川望后退一步，拉住高桥优夜的手，他努力用自己的办法安慰高桥优夜。 高桥优夜往后仰去，然后又被拉起到早川望的怀中： “你就不能以不踩脚为前提？” “我只能练了十个小时。”早川望楼住他的腰，叹声道，“而且我只不过踩了你两脚而已，对于初学者来说很不错了，你的节奏忽快忽慢这不能赖我。” “一般来说是不存在踩脚的情况。”高桥优夜语重心长地说，“而且节奏忽快忽慢你心里没数吗？” 早川望听完不说话了。 因为每次节奏出现错误，都是因为转圈之后可能会出现的视线的交锋，那是男默女泪的时刻。 这怪不了谁。 高桥优夜开始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当时应该冲开人群撤退，去他妈的面子。 早川望也有此意，在一段的深情注视后，胃部中的天罗妇拉面在翻涌。 好在翩翩起舞的蝴蝶终于开始围着转圈，华尔兹的别称圆舞曲就是这样冠名——年轻的女士慢慢在男士中转动，飘扬而起的裙子如同纷争而来的鲜花。 除了某位年轻的男士无法开花。 几十秒后，高桥优夜转了一圈回归，面如死灰。 “感觉如何。”早川望接住他的手。 “有一个女的。”高桥优夜稳住身姿，“是雾枝同学，她居然对我微笑了，今天晚上还不算太惨，只能说惨到没边。” “……需要换座城市生活吗？” “靠！”高桥优夜怒骂，“你能不能不要二次补刀！” 早川望无奈地摇摇头，他只是出于关心这样说道。 而优雅的乐曲慢慢来到尾声，即将结束的讯号让二人动容。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期盼着结束。 动作开始变得轻缓，直到再次的深情对视和抬脚躺，渐渐消失的音符。 曲声平缓。 起舞的蝴蝶停在花瓣之上，男士鞠躬，女士轻轻上提裙摆，互相行礼，对他们来说这几分钟足够回味一晚上。 虽然舞会还没有结束，但现在可以更换舞伴。 高桥优夜从早川望的怀里起身，缓缓的出口气，出口气…沉重的脸色像是从阿富汗战场上回来。 不，中了两枪都没这么沉重。 “难忘的夜。”高桥优夜开口。 早川望轻叹一口气，深有同感，想起了片尾曲。 “难忘今宵。” 高桥优夜深深地看了眼早川望，最后叹气的离开，原本挺拔的背变得无比的…弯曲。 什么东西压垮了。 但无人会说出口，早川望不会，他也不会。 今天晚上和高桥优夜共舞的、抽象的舞蹈，大概会深深的印在早川望的脑海深处…他一边揉揉自己的胸口，一边也向旁边空着的位置坐去。 希望这个不要成为自己的心理阴影…又或者是梦魇。 坐到了椅子上后，旁边围观了一切的侍者推来小车，然后贴心的给早川望端上了一杯热水和蛋糕后，潇洒离去。 可早川望只能够勉强的喝两口水，手指略微颤抖的拿着水杯。 接着有人来到早川望的身边。 那是咲太有马。 他一过来就开心的打招呼，脸上挂着的笑容还算轻松，和一脸灰暗的早川望形成对比。 毕竟他是和二宫鹤香贴贴，早川望是和大男人搂搂抱抱。 咲太有马过来之后，拍拍早川望的肩膀，有些感慨，说‘没想到早川你最后居然是和优夜一起’巴拉巴拉，让早川望不动声色地被二次补刀。 他还不动声色地炫耀了一下‘和二宫鹤香一起的时候总要小心碰到她的胸口位置’这让早川望眉头一皱。 难怪漫研部的部长那么讨厌现充。 早川望现在面无表情的感同身受了。 好在话锋一转，这次咲太有马又说‘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男生和男生一起的圆舞曲’巴拉巴拉，所让早川望以不必往心里去。 某种程度算也算是安慰了…让早川望也松了口气，不是第一例就好。 而接着早川望默念系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活动任务——刚刚交换舞伴的环节，他有接触了很多位女性，其中不乏有目测7点以上的外貌。 但看了看，活动任务还是未完成。 想来描述的条件是和「异性共舞一曲」，这个定义的条件没有那么简单被偷漏洞… 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百点积分，早川望突然感觉它遥远了起来。 他慢慢放下杯子，然后抬眼看向重新组织起的舞伴们，有人跳了一曲退出，然后换上其他人。 也有人在继续。 也有人站在旁边看戏。 也有人在捂着脸痛哭流涕一副失去贞操的表情…嗯…为什么要这样？ 仔细一看，哦，高桥优夜。 那没事了。 毕竟早川望只是丢脸一点，但他跳的还是男步，但高桥优夜跳的是女步。 想来心之壁在这次的事情过后，会变得无比厚重吧。 抬起眼眸。 …… 缓缓呼气。 …… 停顿片刻的音乐重新奏响。 …… 那是悠长，悠远，动听的声音。 …… 和古典的音乐不相同，这是大家更喜欢的乐曲，氛围从优雅变得轻松，像是晚霞下的海边余晖。 男孩和女孩互相致意，伸出的手握在一起。 第二次的前奏。 早川望知道自己应该有机会了，可他现在还没休息过来，他想再等一轮…或者两轮。 后劲太大了。 但这时，二宫鹤香跑了出来，来到早川望的面前，那是不容分说的举动。 接着，她把有点低沉的早川望拉起来。 “……”早川望有点困惑，但只好任由着她，说着什么“朋友”，“期待”，“快来”的话语。 之后，他被推到了人群中。 而早川望的对面是有点奇怪——啊不是，是有点体型娇小的加藤爱。 她很明显的有点不安，因为她已经准备下去了…但二宫鹤香突然把早川望带过来，让她变得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好在二人之间的沉默有人打破，二宫鹤香像是牵红线的月老，一边叨叨一边帮两人的手搭起来，那是起式的形式。 早川望已经很疲惫了，他其实不是很想跳… 但看见加藤爱的表情的时候，早川望的眉间稍微松懈了一点，那是从疲惫，到重新打起的精神。 “请、请多指教…” 早川望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重量是多少，但想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100点的积分还是努力一下好了。 总不会有比刚刚那支舞还惨的遭遇了 于是调整心态，轻轻呼气。 早川望礼貌地出声，就像是周围每一个男孩那样，说着需要说的台词。 加藤爱慢慢点头，不敢直视早川望。 随后开始。 这是和高桥优夜跳舞时不会拥有的感觉，小了一圈的手和少女的柔软，恰到好处的不会让人踩脚。 说起来，两个大男人的拥抱换来的是互相嫌弃。 但华尔兹本就不是两个大男人该跳的东西。 现在，时针在跳动。 长裙在飘扬。 少女的秀发从早川望的面前…嗯，胸前擦过，她有点娇小了，不过这让早川望更加有信心拉住她的手。 华尔兹有很多动作都有肌肤接触，甚至还会有深情的对视，上流的社会讲究美与交际。 按下的琴键发出想要的音符，君也时闭着眼睛手指跳动，他一个人玩的很开心，已经想好了新闻部的标题，但殊不知新闻部的头条已经易主，他只能挂在副栏边上。 旁边的交响乐队成员配合着他，这位给钱的东家不得不配合，于是从合奏变成了增强藤原会长的耀眼度，他将会是音乐会上最耀眼的钢琴家… 只可惜这是舞会现场。 亮堂的大厅里，水晶吊灯下是起舞的美丽的世界。 有人沉浸在少年少女这一刻的浪漫中，有人看着早川望不做评价。 也有人咬碎了后槽牙，喊着“早川你踏马真不是人！”准备拼命然后被咲太有马拦着。 当然，早川望都没有察觉。 他只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视线。 长风清一正一脸幽怨地看着这边。 而长风清一的身边，是加藤爱的爸爸。 奇怪… 早川望不太明白为什么长风清一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盯着自己。 如果是因为绪川雪兔的事情…她请假没有办法来，而且她也说过这件事不打紧，早川望可以在那天和别人共舞。 但事实上，早川望忽略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他不知道加藤爱的背景。 他以为加藤爱是普通人。 和普通人一起的话，长风清一也并不会看向这边，这是被允许且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加藤爱不是，他的父亲是长风家的门客。 对于长风清一来说，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这个小子能和两位小姐扯上关系。 长得帅就这么吃香？ 嗯？ 长风清一只好用幽怨地目光看着这边，可早川望读不懂，而且他还要专心眼前的事情。 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逝。 又一次的转圈，又一次的拉手。 但这一次闻到的是她身上的清香的味道。 早川望突然感觉娇小的女孩子也很可爱，就是‘小小的也很可爱’的这个意思。 不过他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很单纯。 等到这一曲结束的时候，他按照绅士的风范，表达了致谢。 加藤爱也微妙地点点头，提着自己的裙摆行礼，但早川望知道她做错了，不过早川望只是露出些许的微笑没有苛责。 像是当初天羽琴纠正早川望那样，早川望温和地指出了她的问题所在——没必要下去的那么深，轻轻的点一下就好。 加藤爱只得一边点头一边变成蒸汽姬。 然后二人下场，给其他需要的男士女士腾出位置。 事情终于结束了…… 早川望心想。 只不过，早川望还没能重新坐回位置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杀气袭来，左顾右盼看见了紧咬后槽牙的高桥优夜。 唔、嗯…… 也许事情还没有结束。 早川望心想，一边往旁边挪脚步，一边警惕的看着高桥优夜，那是猎人般的搏斗。 气氛一触即发。 肃杀在弥漫。 最终獠牙露出，高桥优夜嫉妒而仇恨的面容让早川望仿佛看见了地狱修罗，果断转身。二人跑到了外面的操场，跑到了小学部到篝火晚会旁，渐渐地又停下，变成一个撑着膝盖，胸腔起伏，一个扶着旁边的篮球架喘不上气。 而短暂的休息中，早川望和高桥优夜对视。 “ha ya ka wa！” “咳，我可以解释…冷静。” “呵↑呵↓呵→↑。” 接着默契的再次开始。 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落下帷幕，大家都收获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雾枝花溪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篝火旁两个高中部的男生互相追逐，眼神平淡； 加藤爱小鹿乱撞的拿着高脚杯，面对长风清一和爸爸的询问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回答； 二宫鹤香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一边喊着‘啊’一边向咲太有马那边伸去，而咲太有马则别过嘴说了一句‘讨厌牛排’真的是罪该万死；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 「活动任务：玫瑰色的夜晚」 「介绍：今天晚上七点钟，在舒缓的乐曲中将会有翩翩起舞的蝴蝶，成为它们其中的一对，握起另一位女士的手，深情对视，互相拥抱，让这个夜晚成为记忆中不会忘记心动时刻」 「奖励：100积分」 「状态：已完成」 「事到如今，记忆中不会忘记的心动时刻已经留下，那是在很久的以后回想起来，也会下意识微笑的画面，在这个夜晚」 …… …… …… 终于写完这一个铺垫的篇章了。 接下来就可以切入主线，不过要好好磨一下文字功底了，其实这一段我写的有些力不从心，总是感觉能有更好的处理。 嗯，还是不开启话唠模式好了…不然叨叨的停不下来，话还是留到后面讲好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月票推荐票 第1章 新干线的闪光号 「下一站，东京」 「下一站，东京」 隶属新干线的闪光号上，播报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 略微摇晃的地面，窗外掠过的陌生风景，车上的乘客保持沉默，列车中安静的像是只有滚动的钢轮声。 早川铃伸出右手，抬了抬白色鸭舌帽的帽檐，黑色的眼睛眨了眨，看向电车的电子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三分。 她是中午十二点乘坐上的‘闪光号’，原本禾野婆婆打算把早川玲一直送到镇上，但是来回的大巴车太少了。 那样会让禾野婆婆很不方便。 所以在车上早川铃和禾野婆婆挥手道别，保持微笑地，看着和蔼的婆婆消失在视野中。 然后慢慢地停下手。微笑也是一样。 前往镇上的大巴车里，司机百无聊赖的开着驾驶位的窗户，一只手搭在外面吹着清风，前面坐着两个男人，看上去是结伴的同行人，他们大声聊着无聊的话题。 “这次又是去见优子？” “嗨，别提了，她已经知道我的事儿。” “我说，你就不应该……” 早川铃撩起发丝，侧了侧耳戴上了耳机，白色的耳机线连着mp3，她在休憩，因为大巴也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镇上。 到达了镇上后也没有吃饭，因为早川铃是第一次坐新干线去京都，准确来说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也是第一次一个人来镇上。 提着行李箱，站在这个和记忆中遥远的街道，「六厘舍」拉面店以前和哥哥一起吃过，那个立着的门牌当时和自己一样高。 右边的那个点心店也是，去年冬天的时候，踩着雪和哥哥来这里。 人生总是充满很多第一次，如果硬要命名的话，就连呼吸和眨眼也可以称为人生中的「第一次」。 所以早川铃并没有因为是「第一次一个人来」而无助。 费了一番功夫进入车站，向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道谢，早川铃寻找到站台的位置坐下，然后点开手机上的line。 她看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嗯，准确来说是一个。 早川铃看着通讯栏中唯一一个的联系对象，他的头像是一只蓝色猫咪穿着盔甲，像是汤姆和杰克在中世纪击剑。 哥哥：“注意一下，不要忘记带东西了。” 哥哥：“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坏人很多，要小心被骗走。” 哥哥：“到车站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往往他发很多条消息，早川铃才会回复一条消息，原因是学校不让带手机，而且——他的话很多，多的早川铃看见的时候就有几条了。 明明以前在家的时候都不是这样。 早川铃想了想，两只手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一边敲，一边在口中下意识默念… 「我到车站了…」删除—— 「禾野婆婆让我给你带的特产是七彩团子…」删除—— 「两点半左右会到京都…」删除—— 「嗯」发送—— 接着早川铃放下手机，静静等待电车进站，尽管还有三十多分钟，但早到总是比晚到要好点。 再然后…… 流逝的风景代表逐渐远离的家乡，那个名不经传、呆了十五年的家乡，来到繁华的京都。 只在地理课本上听过的神奈县的神社，还有名古屋的遗迹都只变成窗外掠过的风景。 早川铃收回看向电子显示屏的视线，原本抬高的帽檐也被她重新摁回。 马上就要到东京了。 …… …… …… 滴、滴、滴…… 早上七点十五分。 放在一旁的闹钟将早川望从睡梦中叫醒，那是要将房间毁灭掉般的声响，被窝中慢慢伸出白皙的胳膊，然后摸摸索索，拍下按钮。 世界清静。 随后早川望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平淡地像是没有睡过觉，刚刚起床的那几秒思绪总是空白的，望着面前的被褥发呆。 直到揉揉头，想起姓名年龄职业和生平经历… 最后总结——早上好，美好的世界。 穿上室内鞋走到窗边，早川望伸手拉开窗帘。 ‘哗’的一声，明媚的阳光投入这间二十来平的单身公寓，望着太阳甚至能看见它边上七彩的光斑，下边是过路的行人，踩着单车的打工战士正在挨家挨户送报纸。 今天是黄金周的第一天，星期六，目前天气晴，一切都很美好。除了不能赖床这件事。 看完了早晨的东京一面，早川望便转身，准备洗漱。 昨天晚上的迎新会已经完美落幕，尽管过程很抽象，但最终的结果早川望还是拿到100点的积分，身家已经来到了150点大关，连当初遥不可及的200点屁股会开枪的技能都只差50点。 而「兑换」刷新的时间点是在下周星期一，早川望身上的积分目前不会变动。 走到洗漱间，早川望挤出牙膏，一边洗漱一边安排之后要做的行程。 首先是料理好早饭，一日三餐关乎身体不可忽略，然后是打扫一下家里面的卫生，角角落落清理干净，再把柜橱里面的被子拿出来晒一下，晚上好打地铺睡觉。 嗯…想到这里，早川望忘记了另一个重要的事情。 在三分钟结束了洗漱之后，早川望走到客厅兼卧室的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自家老妹发去了消息。 因为今天她就要过来东京了。 自从离开老家，二人大概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相见，早川望想她对自己应该又冷淡了很多。 虽然在老家的时候大概就不怎么对付。 但最近这种迹象越发的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叛逆期到了，就像是每个女生都会经历的‘呜哇，老爹你不要把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混在一起洗！”那样，只不过这里的对象换成了老哥。 可不管怎么说…发送完消息后，早川望放下手机，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妹妹这种生物就是麻烦也还要容纳的生物，从小到大看着她从可爱的模样到现在的叛逆期，只会叹气然后继续关爱，想来记忆的存在就是让人回想起他人的美好之处然后原谅暂时不美好的当下。 冰柜门打开。 简单的把冰箱里面的剩饭拿出来，然后是超市里面的饭团配菜，早川望给自己捏了两个米饭团，然后当着早饭补充能量，翻了一会儿课本。 吃完之后，开始打扫家里面。 戴上房东先生留下来的白色长手套和口罩，早川望首先把地板重新拖洗了一遍，然后还用毛巾擦干，将地板弄完之后便是厨房，这个地方尽管早川望没有使用多少次，而上一任颇有情操的艺术家也没有使用过几次，反而很轻松的将最麻烦的地方打理干净。 接着是橱柜的后面，移开的时候有些起霉，但没有发现蟑螂什么的让早川望如释重负…他左手清洁剂右手毛巾，再次开始打扫。 一番操作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而这样也让房间里面焕然一新，早川望擦擦额头的汗，心想这样应该不会被挑剔了… 这时，口袋里面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早川望看了看。 「嗯。」 抬头看了下焕然一新的四周，早川望的眼眸稍稍低落。 他心想其实还有可能会被挑剔的地方，那是于干净不干净无关，这个房间很小，到时候老妹来只能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 早川望觉得自己睡地铺倒没什么关系，但她睡在床上的话，两个人之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从初中的时候她的房间就不允许早川望进去了，如今共处一个屋檐下，早川望觉得自己睡觉可能要戴眼罩，保证自己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虽然条件艰苦，但凑合一下，早川望想应该还能过意的去。 可转念一想，早川望又觉得不能凑合，妹妹难得过来一趟还跟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那未免也太损了。 早川望觉得爷爷也不会同意，他夹鸡的时候都是早川望吃鸡爪妹妹吃鸡腿，爱意一目了然。 于是早川望点开手机查看起了周围的酒店价格，中等的住宿体验需要的一晚是2500日元…不知道老妹会在这边呆多久，但还是先从钱包里面抽去一万日元好了。 好，接下来就是六万四千日元的黄金周安排计划…再抽出一万日元作为五月份两周的生存资金——奖学金要中旬才会打到银行卡账上——所以实际支配是五万四千日元么。 早川望慢慢坐下在窗边的圆桌，盘着腿坐着，另一只手撑着脸颊，浏览器的搜索栏点开，上面的历史记录是「明治神宫」「浅草寺」「新宿御苑」「东京晴空塔」。 时间在流逝，他的眼瞳中倒映着屏幕的光彩，那是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地方，他没去过但已经很了解。 互联网真厉害。 第2章 相处 「东京站，到了。」 「东京站，到了。」 缓缓打开的列车门，白色喷漆的闪光号列车上走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早川铃推着行李箱，随着人流来到偌大的月台上，但她没继续往下走，而是走到无人处，站在了饮料贩卖机旁，拿出手机。 「下午2:21」 「到东京了」 早川铃联系了哥哥。 其实她更想走出东京站再联系，因为那样的话他过来的能直接找自己。 不过他在十分钟前发来了消息，内容为担忧类的关心，早川铃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复哥哥消息的话，担忧会进一步升级。 说不定就变成sos火星救援般，哥哥联系到警视厅那边，跟警察痛心疾首说新干线上有人走丢了快帮忙，警长一听大拍桌子呵斥如今法治社会还有这事？——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脑海的幻想一时间有点遥远，早川铃眼睛转了转收回，虽然不想这样想，但她感觉这是哥哥能做出来的事情…如果自己真正走丢的话，她心中的哥哥会做这种事情。 尽管他以前没有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 早川铃知道变成这样是什么原因，但她没有再深入去想，而是把手机放到兜里，然后推着行李箱顺着人流出站。 鸭舌帽的帽檐再次被手指压低。 大概五分钟后，走出检票口，早川铃轻轻出了口气，走到花坛的边上再次停下。 她已经已经走出了「东京站」，站在了东京这片繁华的都市上，远处的高楼大厦的确是乡下见不到的场景…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穿着ol的上班族，四通发达的公路上是各式各样的车。 看不见麦田的波浪、泥土路、还有村里挂在电线杆上的大喇叭。 早川铃一时间好奇地看着周围，脸上没有表情的看着。 行李箱放在她的旁边，她双手放在交叠放在身后，期间有路人向她问路，询问了一下从‘东京站到丰源三民区应该怎么走’，早川铃想了想摇头，那个路人就摸摸后脑勺，简单地说了一句打扰了便离开了。 接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长裤，在春日下午的大太阳下，他眯着眼睛寻找——然后在看到早川铃的时候，像是豁然开然般往这边走来。 早川铃的手指动了动，缠住了另一个手的手指，没有抬手示意。 不过这时，刚刚问路的路人又截停了他，比划了一下相同的问题，少年愣了愣，说了几句然后指出方向，问路的男人便道谢离开。 接着少年才走到面前，早川铃认出他，那是近一个月没有见过面的哥哥。 他的头发又变长了一点，额发已经略微遮眼，穿着的白色衬衫的每一个扣子都有好好系好，衣领整洁，长裤没有一点褶皱。 早川铃一直记得班上面女孩子的聊天，有一次下雨哥哥来接自己，他也是这样差不多的打扮她们说‘你的哥哥好像模特呀’，那时候早川铃没有感觉，只觉得那把伞太小了，走回去自己肩膀被淋湿了。 可现在半个月没有见面，早川铃好像能够明白这句话了。 “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松了口气的模样好像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自己又不是什么宝物。 早川铃抿了抿嘴唇，最后点点头，没有表情。 “嗯，好久不见。” “一路上还顺利吗？” “很好。” “没有晕车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他轻轻点头，又笑了笑，像是对这个对话的微妙感作出的解释。 接着放在一旁的行李箱被他拿起，他走在前面带路，早川铃跟在后面。 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总之先走出去。 一路上，他的关怀让早川铃感觉有点不自在，那不像是哥哥，更加像是……嗯，难以形容的感觉，早川铃的词汇中没有能够准确表达的词语。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问自己要不要喝奶茶；走过喷泉花坛说这里是周围很火的恋人的碰头地点；等红绿灯的时候会讲一些无聊的话；和他聊起在东京的现状也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早川铃感觉到了不对劲。 哥哥好像变了。 …… …… 早川望感觉自己今天似乎被讨厌了。 自从接到妹妹之后，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比之前更加的冷漠。 在车站前热情的打招呼被泼了冷水，隔着鸭舌帽的帽檐早川望都看不见她的眼睛，尴尬聊着的话题最后只好用提行李箱结束。 问她中午有没有吃饭她摇头，意思就是饿着肚子坐着新干线来着东京，作为哥哥的早川望知道她晕车所以不会吃，也算所预料，所以对家里提前备好的大餐不会被浪费松了口气。 可一路走回家还有点距离，早川望觉得不能让老妹就这么饿肚子回家，哪怕兜里面没钱，但还是准备慷慨解囊，打算给妹妹来一杯东京奶茶让她感动不已时—— 被拒绝了。 于是早川望一只手拿着奶茶，一只手提着妹妹的行李箱，默默走在前面心疼这600日元。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给自己花钱觉得好浪费，但是给别人花钱又觉得物超所值，600日元一杯的奶茶要不要这么划算？ 路过喷泉花坛的时候早川望重新振奋起来，觉得不能让兄妹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冷落，喵了个咪好歹世界上就只剩咱们俩个了，情同手足不为过。 于是主动挑起话题，一边解释这个着名的风景线，一边关系了一下老妹的感情生活。 然后被一段沉默号给带过去了。 “……” 唯一一次老妹主动挑起的话题，是问早川望在东京过的怎么样？ 那一刻早川望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黑天鹅樱花色的长发和那个朦胧的月，可最后闪出的画面是昨夜抽象的舞会，和高桥优夜共舞的一曲。 两眼一黑。 但早川望强撑着面无表情，揉揉额头选择遗忘。 排除掉这个，具体下来的话就是是雾枝花溪的冷傲和那间部室里温柔的女孩子，还有黑道的大小姐跟二次元战士… 可要总结下来过的很好？早川望心想每天中午一片火腿片的日子可算不上好。 可要是说不好的话——早川望还算满意。 所以最后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早川望回答了一句“还不错。”结束这个话题。 于是冰点再次降临。 早川望走在前面，把喝完的奶茶丢入垃圾桶里面，然后感觉如芒在背。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到底错在哪一步？还是说叛逆期的女孩都这样子？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表现的兴趣乏乏… 不对，应该说对自己所讨厌的人表现的兴趣乏乏。 早川望感觉到肩膀沉了一点，上面是「嘱托」「愿望」「意志」「期盼」等等的词语。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一个红绿灯前。 早川望见状，准备再次挑起话题，思索着该怎么让讨厌自己的妹妹不那么讨厌自己的时候—— “诶，早川？你怎么在这里？” 一辆黑色的机车缓缓停下在路边，上面坐着两个人，轰鸣的引擎声因此变得微弱。 早川望困惑地转过头去。 只见高桥优夜戴着紫色的机车头盔，吹了个口哨，像是在对路过的水手服大姐姐搭讪，双手拧着机车把十分轻浮。 同样戴着紫色摩托头盔，坐在后排的咲太有马就正常了很多，他还把头盔取了下来，才向早川望搭话。 而那句“诶，早川？你怎么在这里？”就是咲太有马问的。 在放假遇到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惊喜的事情，虽不如他乡遇故知般的动容，但早川望还是眉头松懈了些许。 “接我妹妹…她黄金周的时候会在这边一阵子。”早川望回头示意，眼睛看向身后的老妹早川铃。 咲太有马见状也伸了伸脖子，看见的是一个穿着米白色直筒裤，蓝色长袖上衣，戴着鸭舌帽的女孩。 初见时感觉有些高冷，看不清脸所以是未知的高冷。 咲太有马不禁心思一转，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川家有什么问题，一个看着是忧郁系一个看着是高冷系，就没有阳光开朗的吗？ 明明正能量才是社会主旋律。 不过咲太有马还是挥手打招呼，面对年下，还是朋友的妹妹，咲太有马就没有二次元的社恐感，反而还露出了阳光开朗的笑容。 “你好啊，妹妹。” 高桥优夜也打开头盔面罩，简单的向早川铃问好。 这让早川望感觉到些许欣慰，两位不靠谱的友人都表现的还算可以，至少不用让妹妹担心‘哥哥在东京会不会一个人过得不好’什么的。 接着红绿灯过去之后，早川望便带着早川铃和两位朋友道别，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正打算再提起那个「东京近况如何？」的话题，让老妹明白自己不是随口敷衍她时—— “老哥，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早川望：”？” …… 早川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好问题。 明明一直都是用两三个字回答，突然一口气蹦出这样一句话，很难不让早川望多想。 这个时候要怎么样回答？ 回答一句：“嗯，是啊交到了女朋友，所以过几年就带个嫂子回去让家里热闹一点。”这样充满安全感的回答，让老妹对自己在东京的生活安心下来？ 还是如实的回答一句：“没有女朋友，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充满现实的残酷打击感，以及可能会迎接到妹妹的冷笑。 毕竟她说不定心里面想「明明长得还可以，结果却没有女朋友真的是太难堪了吧」之类的。 总之，早川望在思考。 片刻后。 “目前还没有。” 凌模两可的回答是对话中最好使用的计策之一，参杂了现实和谎言，无论怎么被追问都不会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地步。 而这句话落下之后，早川铃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跟在后面走着，偶尔、偶尔早川望回头的时候，会看见她眼神中貌似有着一些…难过。 早川望愣了一下。 行李箱的轮子滚动在石砖的地面上，繁华的东京周围满是人群，热闹的商业街、正在发传单的制服女孩、下午三点的阳光打在常青树的树叶上熠熠生辉。 明明这个世界是这么大这么繁华，可她只是跟在自己的身后走着。 说起来，早川望想起之前的那句话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两个人，手和足凑在一起有四个，但他们只有两个人，少了一个那就是失去了100%。 如果自己找到了女朋友，虽然说家里面会热闹一点，但那样只是对自己而言。 婆媳之间的大战虽然打不起来，但想来如果以后团聚什么的，妹妹面对自己的女朋友——虽然目前没有，但是假设的女朋友——一定还是会感到不自在的。 所以早川望在沉默只一段时间过后，又继续说道： “嗯…至少我想，在你没有找到对象之前，我是不会有的。” 像是打趣的一句话，不过安慰人的话语也是足够，早川望心想差不多可以安心吧？又稍微回头想要看看她的状况时。 早川铃的眼神变了。 虽然她给早川望的第一印象是怀疑，但早川望感觉不是，那更像是某种，嗯——某种看不起的表现？ 略微眯起来的眼睛，站在原地不动的她，一直都是冷冷的面无表情，对此早川望突然感觉到一阵微妙地尴尬。 他想来半天，意识到这个尴尬感是什么。 自作多情。 想来讨厌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在意女朋友的事情，说不定还会高兴「这个老哥终于回家不会蹭饭吃了」，因为不存在的、虚拟的女朋友会帮忙一下下厨。 鸡皮疙瘩接着起来了，那是作为兄长的羞耻心，早川望轻咳一声转过声，提着行李箱就想大步迈走，去购买一趟火车票离开她的面前。 只希望作为兄长的滤镜没有完全碎掉。 该死的这条路怎么修的这么长…市政府去哪里投诉有人告诉一下吗？ …… 一路走回了家里面，早川望如释重负的插入钥匙，打开了单身公寓303的房间门，在玄关换下鞋子，然后便就着袜子踩在了洗的干干净净的棕色地板上。 “有点小，现在这里吃饭将就一下吧。”早川望开口说道，走到水槽边洗手，“晚上的话会有其他地方住的。” 早川铃简单地“嗯”了一声回应，并没有在意后半句话，在玄关换下白色运动鞋，把行李箱留在了玄关，贴在墙边靠着。 换下鞋后，早川铃往里面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连床都是如此，阳台上挂着的是学校的校服，窗边的小圆桌应该是吃饭用的。 而靠在另一边的写字桌，上面有日历和高中知识的书籍，以及一个笔筒里面装满的2b铅笔芯。 早川铃收回目光，她同样松了一口气。 没有看见女性的衣服… 虽然路上早川望对早川铃解释了有关「女朋友」的话题，但那句「暂时没有」让早川铃十分的在意。 后面像是打着安全补丁一般补充的话语，可信度就像是喝醉酒后父亲那句‘好好，都给你买’一般只管说不管记。 早川铃明白男人的话都不可信，更何况以她的观察，如果有人喜欢早川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东京这里一定会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子，不比乡下…哥哥如果一不小心被诱惑到了，这种事情并不是零的可能。 而且更重要的是，刚刚在路上遇见的两个男生，都和早川望打了招呼，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不学无术的混混、暴走族、黑道，骑着机车还轻佻的吹了吹口哨，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学生的样子。 而自己的哥哥居然和这种人认识，早川铃不得不警惕起来，在她的印象中，这些人普遍早熟，喜欢交女朋友并且带回家过夜，以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为荣… 想到这里早川铃越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在想什么？” 早川望的话打断了早川铃的思考，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湿润的手，有些奇怪。 因为刚刚开始，早川铃就一直看着自己的枕头在发呆。 “没什么。”早川铃淡淡地回了一句，“好小。” 早川望欲言又止，擦着手的动作一时间都停了下来。 果然…看来那一万日元额外支出的必须的了，要是开口说出那句「你睡床上我打地铺，我们两个凑合一下睡一间房间」一定会被老妹用嫌弃的眼神盯着，然后说出“老哥你有点恶心了，我已经十五岁了。”这般云云的暗讽话语。 早川望心想完，把那张纸丢到了房间里面的垃圾桶，带着几分落寞的抛物线，完美入桶。 下辈子要转世投胎当包租公，这样的话就有很多房间不会再被妹妹说好小了。 与此同时，早川铃也取下自己的帽子。 乌黑的发丝落下，早川铃的头发遮住了耳朵，她小学的时候一直留着一头长发，不过上了初中时就剪掉了，变成了齐耳朵的短发。 也是剪掉长发之后，早川铃就变得慢慢不亲近自己，到如今可以称为「讨厌」自己了。 她的五官也很端正，虽然不及早川望，但可以有八分的评价，这是演艺界艺人的水准。 如同是长发的话还能更高，只可惜那是过去式。 回到厨房之后，站在过道的柜子边上，早川望拿出几个碗准备料理，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对了，铃你现在大概能吃几碗？” “两碗。”早川铃想了想回答，坐在窗户边的圆桌，用手指碰了碰风铃面色平静。 她早上只吃了两个大福，那已经是八点钟的事情了，而现在是下午三点，期间还经历了一次长途跋涉。 早川望听到这个回答，心想的确是饿了…毕竟以前在家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顿只吃一碗。 明明是长身体的时期，能量摄入却如此不足。 也是因此，目前也就164的样子，才堪堪到早川望的肩膀。 好吧，首先先来一个黄金炒饭，早川望撸起袖子，虽然不如某《食x之灵》会好吃的爆衣，但他也会努力料理出最佳的水平。 只可惜刚刚开始打气，灶台燃气冒蓝火时—— “老哥，你在做饭吗？” 早川铃冷不伶仃地突然问道，转过头看向早川望。 早川望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握着锅把，一时语塞，心想要怎么再擅长料理的妹妹面前说出：对，我正准备料理一份超级好吃的饭，让你对身为兄长重新尊重。 可想来想去，大概率是重新尊重不起来，料理这种东西是有天赋的差异的。 早川望只好先动手开始做，然后一边做一边回答： “嗯，你不是没吃饭吗？等下做点好吃的给你。” “好吃的吗…”早川铃低语。 “喂喂我听到了啊。”早川望拿着锅铲，吐槽说道，“心里话在里面说就好不要说出来。” 沉默一会儿后。 “说起来第一次吃老哥你做的饭的时候…”早川铃停顿几秒，“那天是爷爷去外面了，在冰箱里面留下了一些肉和蔬菜，然后你说要做一顿好吃的给我。” 结果最后那天是在禾野婆婆家蹭的饭…早川望腹议，他记得这件事。 那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他第一次做没用过烧柴的老式锅，没控制好火候，把锅里面的食材给烧焦了。 当时早川望感觉锅子不热，一个劲喊早川铃添柴，一边添他一边频频点头，仿佛大权在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结果炒着炒着锅子冒起三丈之高的火，那叫一个世界奇观，早川铃大喊不好了家要着了，让早川望一时间也手忙脚乱，最后靠着伟大的灵魂两只手把大锅盖一下盖上，隔绝了氧气，才把火扑灭。 也是因此肉烧焦了，早川望当时秉持着实践求真的标准，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递给了早川铃，骗她说尝一尝火候如何，这是上好的黑椒牛肉。 反正她也没吃过黑椒牛肉，听名字里面带个黑，又看这个东西这么黑，便相信的吃了下去。 然后—— “很难吃。”早川铃又用手指碰了碰风铃，“就像是在吃苦瓜一样，老哥你做饭水平还真的是差劲，做饭就是浪费食材。”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情了…” 早川望选择性失忆，打着‘哈哈’打算敷衍过去，这种陈年往事说不记得也很正常的对吧？好汉不提当年勇诶。 早川铃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 “差劲。” “。” “作为男人真的是差劲透顶。” “好，对不起，当时那块黑椒牛肉是我最大的错误——”早川望虔诚地道歉，叹气说道，“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吃真正的黑椒牛肉，嗯，真的。” 看来自己家的老妹心眼有点小，装不下广阔的天空和宽慰之心，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记的这么清楚。 早川铃不说话了，“嗯”了一声，然后起身拿起放在写字桌上的教材，她打算观摩一下顶尖的学校是什么样的授课内容。 接着翻开国文的课本，看见的是每一页都有的笔记和注视，字迹工整，这是哥哥的书。 早川铃犹豫了一下，往下翻着。 而另一头早川望也安静地开始料理，试图炒出《食x之灵》这不存在的炒饭，只为了挣回兄长的颜面。 唔，说起来，为什么吃炒饭能够吃到爆衣呢？话说漫画里面的夸张情节又是如何想到吃炒饭能够爆衣的呢？ 而且明明是味蕾上的影响，如果放到现实里面，要支撑一个人爆衣所需要的能量，绝不是一碗饭能够等价的吧？ 不知不觉之间，早川望炒饭炒走神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妈耶！ 拿着锅铲，早川望急急忙忙关小火，面色如临大敌，翻炒着有些粘锅的底，黄金炒饭已经再向黑色炒饭转变了，早川望总不可能再撒谎说这是黑胡椒炒饭而糊弄过去。 头一次，拼尽全力，对炒饭使用了百分百的精力。 …… 几十分钟。 早川望的家中。 早川望将最后一碗大厨料理「西红柿炒鸡蛋」端上了桌后，便正襟危坐地坐下在地板上，两只手放在大腿根部上，看着对面的妹妹。 桌上一共有三道料理，分别是「倾注爱意的四季豆炒肉」、「中华小当家登场过的麻婆豆腐」、「大厨料理西红柿炒鸡蛋」。 这三碗堂堂登场。 坐在早川望对面的早川铃，看着桌上的料理没有评价，她的碗中是新鲜的米饭，而那份约定好的炒饭，心照不宣的，二人都没有提起来。 不过请放心，浪费倒是没有浪费，早川望打算晚上一个人自己吃掉。 这时，早川铃说了一句“我开动了”，便拿起筷子准备品尝，这让早川望有些紧张。 他其实还算自信，因为桌上的料理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大厨料理，更何况人在肚子饿的时候味蕾会进一步的弱化，不会对味道要求那么高。 要一雪前耻了，那个小学四年级的自己！ “没有味增汤吗？”早川铃问了一句，同时给自己塞了一口米饭。 “……”早川望略微慌张，但镇静地回答道，“你想要吗？” “在家吃的时候都有，还是说东京人都不喜欢这个传统？”她淡淡地说道，有些含糊不清，“老哥也是东京人所以不喜欢这个传统了吗？” “。” 早川望想来想的确如此，只怪单身男士对味增汤没有白水来的简便，正起身打算去做的时候，早川铃却摇摇头制止了，她的理由是都已经开始吃了，而且做好了估计饭菜都凉了。 早川望只好又默默坐下，感觉自己这个老哥做的还真是失责。 沉默的进食中，早川铃吃的很慢，她塞着米饭无声地咀嚼直到咽下，才会开始吃第二口，这个调调和爷爷简直如出一辙。 说起来小时候，这个家伙直到上二年级，都是用勺子吃饭的…当时用筷子还是自己教会的她。 兴许是因为自己一直盯着的缘故，早川铃闭着眼睛，像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很馋的话可以一起吃的，没必要一直盯着我看，还是说你希望我帮你拿碗。” 早川望顿感压力，哥哥关怀的目光被当成了不怀好意，他只好一边解释自己的目的，一边跳转话题想要盖过去。 但事实上，说出口的解释只会让早川铃的目光更加…尖锐。 而最后，早川望放弃了解释，无奈从橱柜里面重新拿了一副碗筷走过来，同时从电饭煲里面给自己添了白米饭。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虽然吃饭来说有点早，但也并非不算下午的时间，早川望中午也是随便对付了一下，如今又是提行李箱长途跋涉，又是和妹妹斗智斗勇，的确腹中有些饥饿。 更何况是早川铃的意思，她撇过眼像是无奈一般，嘀咕着：“被人看着自己吃饭简直像是一种拷问…” 所以最后早川望陪她一起了。 重新坐到了她的对面，早川望到不像她那样的矜持，首先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蛋，入口顺滑咬开清甜，噢噢噢，不愧是自己。 话说明明很好吃，为什么早川铃一副普普通通的表情，连夸奖一句都没有？ 不过想了想早川望又释怀了，可能对于料理很好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确只是普通，就像是早川望不会对八十分的成绩感到惊讶那般。 窗外的夕阳打在了房间的中央，延长的黄昏光线快要碰到厨房那里，刚刚翻开过的国文课本没有合拢停在了「马に寝て残梦月远し茶のけぶり。」的绯句上，这个只有二十平左右的狭小的房间里，兄妹两人吃着最朴实无华的晚饭。 （注：迷蒙马背眠，月随残梦天边远，淡淡起茶烟。） 上一次像这样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 早川望的脑海中冒出这个问题，同时看向对面的妹妹，她低着眼眸如同美食家在品尝，细致入微。 兴许这样的格调应该出现在奢华的饭店中，比如kimgf又或者brtr里面，用来着东海岸的龙虾配着西海岸的花芹，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推着小车奉上来自意大利工艺的上好佳酿，让她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面。 可事实上她没去过那里，明明很合适。 早川望觉得应该带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妹妹吃一次这样的饭，毕竟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乡下，那里连红绿灯都没有，只有在镇上才能看的见，一年到头只见过春夏秋冬最天然的景色。 虽然早川望之前也是，但他现在不同了，好歹是参加过上流奢华的宴会过，吃过什么都加的天妇罗拉面，知道那种只要打个响指，就会有侍者送来食物的体验是如何。 这样的晚饭对她来说，虽然算的上是满意，但早川望对自己不算满意…明明自己都吃过那么好的东西却没有让早川铃也试试，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并不是只有可乐鸡翅这种家庭料理，还有阿尔马斯鱼子酱和意大利白露松。 想到这里早川望突然感觉自己做的是什么烂俗的料理…当即就想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拿上手机跟我走，咱们去吃好吃的菜肴，来点东京美食家震撼！ 结果脑海里面的想象还没结束，早川铃就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 好吧，这姑娘还真是朴素无华。 她说完这句话后，端着吃完的碗走到了厨房，把它们放在水槽那里，然后开始放水。 早川望看一眼就知道她是准备洗碗，这让他眉头一皱，咽下那块味道不错的肉然后说道： “今天你刚刚来坐着就好，等下我来洗。” 早川铃平静地回复一句道： “你是在和我客气吗？明明之前三年间都没有洗过碗。” 早川望顿时感觉被噎住了，拍拍胸口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自己家的妹妹说话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封喉刺杀，让早川望完全招架不住。 最后早川望也吃完了，三碗菜中只留下了麻婆豆腐，早川望把它预定成今天晚上的夜宵，打算等早川铃走后，和黑胡椒炒饭一起解决掉。 四点钟吃饭总归还是有点早了，加份夜宵不奇怪。 把碗丢到水槽后，早川望还准备自己来洗碗，但妹妹不说话的接过碗之后，早川望就明白意思了。 他只好陪着妹妹，把她洗完的碗收起来。 之后结束了晚饭的事物，早川望来到客厅，有些微妙地看了看周围，说一句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无线网络蹭的是房东家的，信号时有时无只能上网冲冲小浪，看个视频十秒钟五秒在加载。 早川望平时都是学习知识打发掉在家的时间，毕竟学海无涯，但他有时候学累了也会想找点娱乐，比如说吃完饭就应该休息一下看看tv。 早川铃在老家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可是在老家有tv看，吃饭的时候特别喜欢看那档名为《探索仙人美食家》的节目，早川望记得有一期是捏饭团仙人，因为在名古屋的商业街捏了六十年饭团而出名。 所以说只要干的久就是仙人（迫真 早川望不免挠挠头发，在想接下来的娱乐活动是否要重归儿童时期时—— 说起来，酒店里面应该是有tv的。 想到这里早川望就有了些许底气，现在已经吃完了饭，把早川铃送到那家酒店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房间很大装饰完美，怎么看都比这间只有二十平的小房间要好。 早川望转身刚刚想这样提议的时候，发现早川铃走到玄关，两只手提着行李箱，想把它提到地板上面来。 那个行李箱很重…早川望心想，提着它上楼的时候没让早川望累个半死，所以他想对早川铃来说应该也是如此。 于是早川望走了过去，帮她提起那个行李箱，推到房间里面然后放下。 之后早川铃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早川望——嗯，早川望大受震撼的东西。 几本复习用的资料书，换洗的衣服，然后是被塑料袋子包着的，未知的神秘物品，足足有四五袋。 早川望透过黑色的塑料袋，看见了南瓜。 南瓜。 接着，早川铃有些吃力的提起其中一袋： “禾野婆婆让我给你带的腊肉，她说这个很好吃。” 早川望如临大敌地接过，心想禾野婆婆未免塞过来的东西也太多了吧？虽然很感谢，但是将近二十斤的腊肉他一个人是真的吃不完诶！ 得，下个月一整个月都会和腊肉见面了。 然后是特产的七彩团子，这个也有很多盒，早川望感觉让禾野婆婆破费了，听到早川望的嘀咕，早川铃也是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于是片刻后，原本空空荡荡的冰箱里面塞满了东西，早川铃解释这并非全部都是禾野婆婆给的，还有粗点心点的大叔，学堂里面的老师等等。 早川望“嗯”了一声，然后有些感慨的关上了冰箱门。 乡下的大家都是很好的好心人。 不过东西并没有全部拿出来，还有一件小巧的物品夹杂在书籍资料中，早川铃翻着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没有弄丢。 早川望还在心想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之后，给每个街坊邻居发个几十万日元庆祝时，他的肩膀被拍了拍。 回过头去。 “生日礼物。” 早川铃开口说道，把一个书签递过来，上面写着的是「心如止水」，这让早川望一时间愣住。 她递过来礼物的时候抿了抿嘴唇，像是想要追加什么话语，却最后变成了把书签又往前递了递，像是催促着收下。 对此早川望有些惊讶的接过，他以为那句「生日快乐」就算是妹妹的礼物了。 而处理完行李箱的东西后，早川铃也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还有她带过来的课本——黄金周虽然放假，但放假的时候也要好好学习，毕竟她是初中三年级的阶段，来年就要考高中了。 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 早川望问早川铃，自己可不可以把书签挂在风铃上面，早川铃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早川望微笑着回答因为这样可以时时刻刻看见。 而且挂在风铃上面，也许你想我的时候，风铃晃动就传达了你的思念。 然后被早川铃切了一声撇过眼. 接着莫名其妙聊起了西红柿炒鸡蛋的感想，早川铃说做的有点甜了，不像是在吃饭，早川望说西红柿炒鸡蛋不放糖就像是吃豆腐脑儿放咸菜一般，让人无法接受。 早川铃听不懂哥哥的话，但她知道这一定是很无聊的话语，于是之后又低下头继续学习。 学着学着早川铃又发问了，不过这次不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请教了数学上面的知识。 函数对于初中生来说一直是比较头疼的部分，早川铃也不例外，普通的还能应付，但如果像是压轴大题就有些没有头绪了。 但好在日本的数学题很简单，初中考的数学范畴远远没有那么深入，早川望也讲解的很轻松，甚至还说出了那句对暗号的经典台词—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早川铃说她知道这句话，不过她没有接着对。 时间就这样在日常中打发掉，兄妹二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早川望坐在窗边的圆桌上看着太宰治的书，这是长骏图书馆里面借阅来的。 早川铃坐在写字桌上学习，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是知识在闪烁，然后闪烁不起来的时候举手喊来看书看的有些瞌睡的哥哥，然后请教问题却没有放下态度，要是说一句哥哥好厉害早川望会很高兴的。 可惜没有，反而讲着讲着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下，那是早川望的。 靠在一起的二人都看见了，亮起的屏幕上面是「人类群星闪耀」这几个大字。 早川铃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看。 而早川望并不在意，把放在写字桌边的手机移过来——他其实更想讲完这道题目再看信息的，但出现在锁屏上面的话更让他在意。 手机移到早川望的手边，甚至都没有拿起来，平放在桌上。 点开查看。 「雾枝花溪：黄金周结束后将正式开始社团活动，请各位留意。」 「天羽琴：唔，好的。」 「天羽琴：话说是第一次看见雾枝同学在群里面说话。」 「天羽琴：下午好。」 早川望没有插入二人的对话，只是有点在意社团活动会是什么，按理来说社团的名字就和社团活动息息相关——漫研社是漫研，文学社是诗歌，茶艺社的品尝—— 人类群星闪耀时…早川望一时间想不出合理的社团活动。 该不会真的是圣杯战争？ 摇摇头不再深纠，早川望把手机息屏，正打算继续给妹妹讲完这道题目的时候—— “老哥，那些人都是女孩子吗？” “……”早川望的话卡在喉咙里面。 明明还在讲题目为什么会问到这个上面？虽然那两个人的确都是女孩子便是。 早川望微妙地嗯了一声，然后解释“是同学”之后，早川铃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之后讲完了题目，早川望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半，东京的路灯刚刚亮起橘黄色的光，繁华的都市开始展现它夜生活的一面。 上上上上架感言 大家好，这里是本书的作者春咲。 很高心能写下这篇感想，这篇突如其来的上架感言——其实几天前编辑就和我打招呼了。 但是今天晚上在练完琴后，是才想起来这件事。 但高兴的心情是没错的。 看到这里的书友也很感谢，一路走过来谢谢各位。 首先，这是我在起点第一本上架的小说，虽然目前来看各方面都可以称为一个「惨」字，但好在乐观精神的我倒也没有受到打击。 只是在另一个地方被微妙的打击到了。 可恶，我的小说居然连盗版都没有，喂，怎么回事？一种虽然松了口气但又很沮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拍桌。 好了，发完牢骚之后，我想该说一些身为创作者该说的话了。 开篇的故事很简单，通过「社团」引出两位女主和本作主角，刻画了他们的性格。 其实，在这里面，还有一个一直没有说明白的点，那就是邀请天羽琴的理由。 表面上看是因为她的资质，但并不是这样。 讨厌围棋，但是被迫加入围棋部——进入学校是想要度过所谓的青春——但依旧被束缚。 所以就有了动机。 其实感觉推理出这个结论的部分有点过长了，期间在想要不要删掉和围棋部部长的对话。 不过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这一篇还有另外一位主要人物，那就是班主任七濑老师。 如果没有这个角色，大部分的剧情都无法成立，比如拒绝了雾枝花溪的入社申请书之后，如果七濑老师没有找早川望谈话的话，他们之间的线就断掉了。 第一篇的社团是我当时写的特别有劲头的一篇，是去年的时候写下来的…时隔了大半年，再次接着写不免有些乏力。 之后的迎新会篇，一整段都算是在铺垫。 铺垫背景，铺垫设定，铺垫关系。 好在算是写完了这一段。 再然后，嗯，再然后的话。 是不能讲的付费内容！（认真 好了，小小的总结，作为创作者还是有很多的不足。 我对本作的作品定位，一直是偏向青春愉悦轻松的定位，但每个人对文字、情节的理解都不同。 部分情节的夸张引来了反感，配角与女主的互动也让部分读者心生不喜。 所以下辈子要写装逼打脸爽文（pupux 所以以后写会避开这些地方（binbong? 好在点进来看进去的读者们比例也很高，追读比接近10:1——这是我前几天问责编大大跟我说的。 还行，属于合格，没蹦，是小说的范畴。 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上架之后首订会有多少，但根据之前说的数据。 乐观点，首订应该不是个位数。 而且这个故事一直是我想写的故事，总觉得‘妈的，不写一篇浪漫的日轻浑身难受’这个感觉。 所以故事还会很长。 好了，不知不觉写了一千字了，让我想象还有什么要写的没有… 唔…… 对了。 在这里我要吐槽一下作者后台，为什么新建的分卷，不可以把以前发布的章节，移动到新分卷里面？ 明明想分成两个卷「社团」和「舞会」，结果不能更改以前老章节的分卷设定。 明天又要上架，喵了个咪又要新建一个vip章节卷。 小声抨击！…… 应该不会给我404吧… 总结： 感谢大家一路上的支持，之后会提供更好的文字回馈大家，感谢打赏、月票、推荐票、评论、点赞。 感谢给章推的马甲大佬助力我上了一轮推。 感谢责编好运大大捞起了我。 然后求首订捏。 这里是本书的作者春咲，第三卷的卷末总结再和各位见面吧。 第3章 大被同眠! 第62章 3.大被同眠！ 早川望订的那家酒店离这里不算远，走个七百米左右就到了，而酒店的周围就是歌舞厅和商场，它的地理环境很好，那一条街都是‘东京的夜生活’。 早川望觉得太晚去不好，所以打算等早川铃写完这道题目，就敲敲桌子提醒她该出发了。 结果不知道是哪步出现了问题，本应该是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早川望说完这句话后，早川铃反而问道“为什么要去酒店？” 为什么要去酒店…早川望一时间也被问住了。 他有些微妙地比划了一下屋子这小小的地方，然后看着自己的老妹。 “嗯…你不觉得有点小了吗？” 早川铃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脸继续学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是说家里面没有多的被褥？” “这个倒是有的。”早川望轻咳一声，“但是你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伱适当的尊重。” 早川铃沉默一会儿后说道：“今天已经很累不想动了，而且，老哥你原来这么有钱吗？” “不。”早川望正色，“主要是不能委屈了你。” 早川铃听到这话愣了愣，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早川望。 这一刻早川望从她的眼神中仿佛看见了崇拜、动容、自责的复杂情绪，想来是被哥哥的慷慨解囊所打动。 只见她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嘴唇微微张开。 然后—— 啊嚏。 早川铃用手背挡在了嘴边，有些发呆，像是自己也被这个喷嚏干懵了。 早川望低头看了看衣服，上面所幸没有水珠，他想了想摸摸口袋，不拘小节的给妹妹递过去一张纸巾，然后当做无事发生，继续看着她等待下文。 早川铃接过纸巾擦擦鼻子后—— “你在骂我。”她面无表情地说，“你让我走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的这么坏。”早川望无奈地叹气，“有没有可能是迟到的关爱？” “迟到了十五年？” 早川望沉默不语，自己家的老妹贫嘴起来总是无法招架，他的关爱一直都在，只是有时候很强有时候很弱，就像海边的浪潮一样。 不过还是有一点可以反驳的。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骂你。”早川望有些好奇她的脑回路。 “因为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说坏话，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想你，打三个喷嚏的话就是感冒了。”早川铃把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抽抽鼻子总结，“你跟我说的。” 早川望：“……” 他好像是说过这种话，但好像又没有说过，本人都不记得的时候却还有别人记得…话说就不能记住一些好的内容吗？ 兄长的印象应该是如同高耸的大树一般可靠，这神棍一样的说法到底是什么鬼诶？ 早川望不再提这件事情，对自己家的妹妹败下阵来。 不过住酒店的根本目的也是怕早川铃不能够接受两个人一间屋，目前来看她并不介意这件事情的话，早川望也松了口气，省下了钱。 …… 天空逐渐从暗青色变成完全的漆黑，从东京机场出发的飞机在天上变成一个小亮点，直到完全看不见。 早川望坐在窗边，右手转着笔，左手撑着脸颊，眺望启明星。 上个话题结束过后，两个人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面都没有对话过，唯一一次的交流是关于洗澡的话题。 那是大概一个小时之前的事。 早川望当时感觉身上有点味道，于是从衣柜里面拿出蜡笔小新的睡衣，搭着毛巾准备进浴室。 然后刚刚好，被伸懒腰的早川铃看见了这有些滑稽的一幕。 她开口询问说，为什么还要带着那套睡衣，明明已经是高中生了不觉得小孩子吗？ 早川望漫不经心地回答，说这套衣服当时和你一起买的，你不也一样还留着？而且穿睡衣的模样别人又看不见，小孩子气有什么关系？ 然后把早川铃好像气到了一般，不说话的扭过了头，握着笔好半天没有动一个字。 这就是关于洗澡的全过程交流。 不过早川望并没有太奇怪，现在坐在窗边挑望启明星就是证据。 在老家的时候和妹妹差不多相处就是这个模式，倒不如说话多反而是少见的状态。 越是熟悉的人之间能够聊的话题越来越少，但那并不是相隔的距离变远了。 而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一举一动都会猜到。 不过说起来，早川望也有没猜到的事情，那就是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柜被翻动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问的时候，早川铃就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抢先一步问了那套黑色的西装是怎么回事？ 早川望一时间忘记该说什么，最后支支吾吾也没道明白，毕竟这套衣服的来路不能说干净。 只能说充满着交易的气味。 于是含糊不清的解释让早川铃越听眉头越皱，最后她语重心长地问出「老哥你该不会是去当牛郎了……」让早川望感觉到别说兄长的滤镜已经碎了，作为人的人格都已经碎掉了。 牛郎是什么？那是出卖色相和真心，说着粉饰的话语去讨好有钱富婆的行业。 虽然早川望哪天吃不上饭会考虑这一行，但绝不是现在。 所以他神色严肃地纠正了早川铃那不健康的思想，心中吐槽什么牛郎？你见过谁家牛郎穿着几十万的西装工作服务？头牌也就这个打扮了吧？ 总而言之，三个小时的里面，二人的交流只能说很符合相处的态度。 早川望觉得妹妹果然还是讨厌自己，来东京大概只是顺路送特产，到现在他都没开口问‘你会在这边呆几天’，因为问出去的话显得有些赶人一般。 早川铃觉得哥哥果然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她现在找不到，于是越发的在意起来。 渐渐的，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 早川铃已经犯困了，她在老家都是九点钟左右就入睡，十点已经算是熬夜的级别。 早川望也打算睡觉了，在笔记本上写下结尾的话语，然后合上起身。 而睡觉的话就要面临一个问题。 早川铃已经决定在这里睡了。 这个房间并不大，在这里睡二人就无法避免的处在一个房间，没有门会隔开，晚上会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翻被子的动静。 那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在意的是那份距离感（pupux 兄妹之间共处一室，该在意的是谁睡床谁睡被褥（binbong? 今天预计三更吧，大概中午十二点晚上八点。 以后作息要规律起来惹。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见这条消息捏… 第4章 夜晚的话谈 第63章 4.夜晚的话谈（求首订！） 一般人的话都只会在第一层，觉得要把最好的位置让给妹妹，她睡床，自己睡地铺，凑合一晚。 动漫男主的话则会在第二层，觉得应该自己和妹妹一起打地铺，因为妹妹会体贴自己，觉得自己不能睡床，应该给哥哥睡。 而哥哥又体贴妹妹，于是二人无限套娃，最后大被同眠解决问题。 但早川望在第三层。 他觉得自己要是把床让给早川铃的话，她一定会嫌弃地说「呜哇，你让我睡你睡过的床…」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言外之意就是上面都是你的味道喂喂。 作为被讨厌的一方，早川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他要是学着动漫男主同甘共苦的精神话，想来可能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下半辈子都直接无忧无虑哼哼《铁窗泪》。 所以思来想去，早川望觉得自己睡床是最靠谱的办法了。 这是超越普通人、动漫男主，直接凌驾于氧气层的考虑。 所以帮早川铃铺好床之后，拉上了窗帘，便是睡觉前的最后一分钟。 “关灯了。” “嗯。” 轻轻的一声轻响，那是电灯开关的声音。 房间里提供光照的灯熄灭了。 黑夜一瞬间侵袭了整个周围，拉上的窗帘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五彩斑斓，现在只能听见隐约的汽车的车流声。 早川望小心翼翼的上床，躺下，盖好被子。 现在就是应该睡觉的时候了，早川望闭着眼睛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奇怪的是他睡不着，原本轻微的吵闹声，好像都被放大了数倍。 轰隆、滴答、像是在车站的火车。 可其实并不是，那只是大货车踩过减速带时，摇晃的车厢发出的声音。 哐当。 他头一次感觉到，原来晚上的时候，可以听见下面的车飞快驶过的声音。 世界还在转动，但是与他已经无关。 要是早川望还在中二的年纪的话，也许会感怀一下什么「世界围绕着一个人转动」这样的哲学话题，觉得闭上眼睛世界就不会转了。 屈原的那句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就很好说明优越的心。 但是现在他只有轻想着未来。 心跳慢慢地安静下来。 早川望想今天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处理好。 在车站接她的时候，不应该只顾在在前面带路，要是并排走的话会更好… 奶茶其实也可以买两杯，这样一人一杯的话不会被拒绝，单独买反而有点刻意了… 女朋友的话题…好吧这个属于自作多情不想回忆。 像是在复盘一般，早川望的脑海中闪过今天的一点一滴，原本闭着眼也慢慢睁开，望着天花板。 有一些话一直没说出口，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望着漆黑一片的世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早川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他突然想要开口问一句，问早川铃有没有睡着。 可话到嘴边，他又没说出口，反而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那是小时候在老家睡觉，大概也是这样的场景。 那次早川望已经睡着了，但是听到有人在摇他的肩膀，于是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面醒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是年幼妹妹。 她一边摇自己一边问自己睡了吗，呆萌可爱，早川望见此情此景只好叹气，心想之前我是睡着的，但是现在被摇醒算是没睡着了啦。 于是两只小手一摊，问老妹什么事，她说那边有个黑影子好像脏东西，早川望推开格子门一看，发现是一只路过的猫咪，喊了一声就把它赶走了。 那时候爷爷和自己还有妹妹，三个人在一间和室里面打地铺，就像是蜡笔小新的一家那样，温馨无比——如果爷爷不迷恋tv天天晚上十点钟才过来睡觉的话。 不然这种活也轮不到只比老妹大一岁的早川望身上。 所以这句“睡了吗？”到早川望的嘴边没有说出口，他怕把睡着的妹妹吵醒。 刚刚发呆走神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但微妙的是，轻微的声音突然响起。 “伱睡着了吗？” 在黑暗中传来早川铃的声音，是在右边的下方，二人是同个方向睡下的。 早川望下意识想着她躺在被褥中的形象，两只手抓着小被子，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动，嘟囔出这句话。 身边要是有人的话，他睡着了自己没睡着，反而会莫名其妙有一种焦虑感。 “没有…怎么了？”早川望轻出口气回答，“你睡不着吗？” “睡的很不舒服。”早川铃说，声音很轻。 “……” “那你现在睡床吗？” “……算了。” 沉默一会儿之后。 “主要是睡的很不习惯，并不是不舒服。”早川铃又说。 早川望想她指的应该是心中的陌生感，生物初次到一个环境都是如此，无法自然的放松下来，入睡都变得苦难…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比如水土不服。 不过想来东京和老家都是在一片广阔的土地上，又不是跨越半球的旅行，所以早川望认为她更多的是陌生感。 那这样的话，话疗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对了…”早川望犹豫了一下，“你这次打算在这边呆多久？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去吗？” 早川望想来半天，还是决定聊聊这个，他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在黑暗中只能看见朦胧的头发，连脸都看不清。 如果早川铃说最后一天走，那么今年的黄金周就是豪华奢侈、世界上最棒的一次黄金周。 如果早川铃面无表情地说睡过今天晚上明天就走，那么早川望也会无奈一路护送，然后回家度过一个朴实无华的学习周，令自己伟大起来。 只是，在回答之前，反而不是关乎是和不是对答案。 “我在这里你很困恼吗？”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早川望愣了愣，随后轻轻笑了笑，“弄的我好像再赶你走一样。” “三天之后回去。”说到这里，早川铃小小的打了喷嚏，“唔…因为买的车票就是那个时候。” 像是小动物一样。 “好…”早川望回应，“话说你是不是感冒了？” “如果老哥你刚刚没有在心里吐槽我的话……可能就是感冒了。” “……” “……” 早川望不说话了，毕竟言外之意她会打喷嚏就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而那个人就是早川望。 虽然早川望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的确很多地方都不好，比如—— 对兄长没有尊敬的态度； 喜欢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说话总是像是刺猬一样不对付； 表面上完全不关心却好好准备礼物； 明明是客人却还要抢着做家务一副不容争辩的模样； 好消息好消息！截至目前首订就已经三位数！ 谢谢大家！ 可恶，明明很开心，想要表达感谢但是却想不出合适的活，没办法只好再虔诚一句… 谢谢大家！ 第5章 梦 第64章 5.梦（求订阅！） 一番细数下来好像有些不能算缺点，但那可以被列为兄长的尊严被侵犯的事实。 所以，如此多的负面扣分点，但身为兄长的早川望都会选择忽略掉它们，因为再讨厌也不可能讨厌到年幼无知的妹妹身上。 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放平心态，哥哥这两个字就是理由了。 所以刚刚那个喷嚏赖在老哥的头上是不对的… 心中的嘀咕为自己辩解，早川望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而是略微忧愁的叹了口气。 又进行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聊天后，早川望感觉到了些许困意，他想早川铃应该也是如此。 他们从下午那盘消失的炒饭开始发散话题——早川铃问给自己准备的黄金炒饭为什么没有看见？她一直很期待的诶。 早川望则郑重其事地躺在床上，说炒饭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有新鲜饭为什么要吃炒饭？知不知道正在长身体的姑娘应该要少摄入重油重盐的食物。 于是一番交流，从「消失的炒饭事件」变到了讨论「炒饭的正确制作方法」。 两位大厨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接着又聊到大米的味道。 再到爷爷制作的饭团。 不过聊到爷爷的饭团，话题就没继续发散了，聊着聊着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再到后面心照不宣的谁都不说话，两人躺在被窝里面。 沉默。 所幸现在很黑，所以早川望看不见早川铃的表情，看不见她的轻轻叹气，看不见她可能会泛红的眼眶。 不然他想早川铃一定会变得很低落。 脑海中闪过开学前的一幕幕，天空着飘零的大雨和穿着白寿衣的早川铃，那个笑的无拘无束的老头留下的遗照甚至还比了个剪刀手，七十多岁还爱喝酒，好在走的那天没有大痛，就是让留在世界上的人有些痛。 不过早川望也觉得爷爷很幸福，因为他走了有人为他哭的那么伤心，人生中谁都会有死去的那一天，有人为你伤心最起码说明有人爱着你。 不过，提起伤心的事，不应该今天晚上该出现的话题… 只怪当时聊着聊着，早川望感慨的扯了一嘴「今天早上的早餐吃的是昨晚剩饭捏的饭团」，然后想要说明剩饭炒的才是炒饭的灵魂所在。 结果早川铃很快的说了一句「肯定没有爷爷做的好吃」单方面否定早川望的料理水平。 否定是否定了，但也因此话题微妙地结束掉。 虽然事实上，那个饭团的确没什么味道… 想到这里，早川望深呼吸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话疗师，因为话疗都是治愈人心的活。 但他刚刚聊着聊着把自己也给打击到了… 像是心跳漏了一拍那样，提起爷爷的饭团这几个字的时候。 他觉得再话疗下去，自己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原本的目的还是为了帮助早川铃寻找到睡意来着。 而且现在时候已经不早，再不睡觉明天就要赖床了。 于是沉默一阵过后。 …… 心照不宣的沉默转换为更加漫长的沉默，早川望闭着眼睛忘记刚刚的对话，翻过身盖着被子。 …… 他的睡意在漫漫地涌上，这是努力入睡的结果。 …… 但这时，早川铃的声音也一同响了起来： “……好冷。” “……”早川望的睡意下去，取而代之是逐渐清晰起来的意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墙壁。 几秒过后。 “要加被子吗？”黑暗中是轻轻的声音。 “……” 早川铃没有说话了，她的话像是随口说的一句梦话，睡着的时候说梦话很正常，疲惫不堪的时候打鼾都很寻常。 但在床上的早川望觉得要是让妹妹感冒的话，最棒的黄金周就在医院度过那可不妙，而且早川铃应该不会有说梦话的习惯。 总之，未雨绸缪未雨绸缪… 于是掀开被子起身，早川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了衣橱的门，睡眼蒙眬的他从下面翻翻找找，拿出来了一床猫咪图案的空调被。 它的存在其实很鸡肋，因为早川望这间房间里面没有空调。 想来充满情操的落魄艺术家没有跟房东反应这个问题，而兜里没钱的早川望，也自然不会反应这个问题。 但现在，这床鸡肋的空调被派上了用场。 一分钟后，仿佛无事发生，早川望重新躺回了床上，而早川铃多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那是猫咪图案的空调被。 现在不用担心感冒的问题了。 重归沉默的夜晚，仿佛这一次二人都将沉睡过去，虽然是重逢的第一天，但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平淡地结束掉。 拉上的窗帘微微晃动，东京的夜色被隔绝在了外面。 安静的房间里面，金属的水龙头上慢慢凝聚着水滴，然后‘嘀嗒’往下滴落在水槽中。 慢慢地，没有了动静的房间里面，早川铃慢慢地，把手伸出被子，扯了扯压在身上的空调被。 她其实并不冷…她只是想试试哥哥是不是睡着了。 而压在身上的一床薄被说明哥哥并没有睡着，甚至现在他还翻身了一下，变成了侧着身的睡觉。 那样的话早上起床头会乱糟糟的，像是鸡窝。 但知道他没有睡着这个信息就足够了。 早川望离开家的第一个晚上，早川铃是一个人在家里面睡着的，偌大的宅院里，她一个人睡在房间里面，明明当时觉得很讨厌别人进自己的房间，可那时候很希望有人走进来。 因为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又黑又暗。 于是只好慢慢地缩到被子里面，把自己抱成一团像是在玩躲猫猫，盖过了头的被子，被窝里面的空气是闷闷的。 可是现在不用。 如果有脏东西的话也是先咬床上的人。 而且…说的话能够被人听见、得到回应、感受到自己原来是存在着的。 所以、所以，早川铃开口说道： “有点想爷爷了。” 她只是单纯想说这句话，就好像一些时候，憋在心里面的心声表达出来，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还有点想要继续说，但意识到了什么，保持沉默，看了看床那边。 因为她担心这样的自言自语会吵到休息的哥哥。 可早川望心想第一句话就完全把自己的睡意给冲掉了嘞，犹如寂静的湖面被人砸入石块轰隆一下。 虽然聊到爷爷的时候，早川望有所预料，早川铃可能会想他了，毕竟她很喜欢爷爷，爷爷也很喜欢他，以至于在国中的时候，一度让早川望感觉被这个家排挤在外。 可这种开头第一句就带着满满的沉重感，让早川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干巴巴的回复一句「嗯，想念很正常」，还是深入交流一下说「其实我也很想他」然后彻夜长谈，最后把妹妹情不自禁的弄哭。 想了半天，早川望觉得自己还是装睡比较好。 尽管早川望知道，作为兄长应该开导她，教育她，说一些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话，找一些诗和远方的理想，以及搬出现实主义着眼当下活着的意义。 最后再使用有神论「如果你过得不开心，爷爷的在天之灵看见了也会过得不开心」，说一大堆的大道理话。 总而言之就是要说服她，让她释怀。 谁都知道要这样做，理论家和空想家也是，但现实是出发于实际角度的… 对着大人说要释怀这样的话很正常，但早川铃只是一个十五岁，在乡下度过十五年，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普通女孩。 而且她的性格很执拗，执拗到连早川望都觉得麻烦的地步。 她想怀念的时候怀念一下，早川望也会陪着她一起怀念，但不是现在。 现在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兄妹俩见面第一夜一起抱头痛哭爷爷的离开？呜哇还是别… 早川望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在充满生机的画面下，比如春意盎然的树下，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稍微感慨一下过去—— 翻译一下就是高考考上到名校，然后感慨的怀念高中时期的努力，而不是变成落榜生在昏暗的灯光下双目无神，感慨高中那时候明明多么的努力。 所以现在，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风铃轻轻晃动。 挂在窗外的两张纸条飘在夜色下。 一张是「一路顺风」，另一张是「心如止水」。 这个晚上在那句话后彻底的安静，早川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幽静的梦，梦里面坐在老家院子的侧缘上，听着风铃被夏风吹动，身旁是看不清脸的人。 晚霞中透着粉红。 one、two、three！ 三更达成！…虽然说是迟到的就是，抱歉抱歉。 第6章 早晨，想要一个可以哦哈哟的妹妹 第65章 6.早晨，想要一个可以哦哈哟的妹妹 第二天清晨。 早川望醒来的时候不是被闹铃吵醒，也不是被人喊醒，而是睡饱之后的自然醒过来。 那场梦境飞快的远去，以至于醒来之后的早川望感觉忘掉了什么…他慢慢地坐起身，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想记起那个梦里面的人。 却发现记忆中关于梦的一切都在消散。 最后叹气干脆，懒的纠结，反正也是一个梦。 抬起头看向房间，铺在地上的被褥已经被收起，窗帘大大的拉开，早餐的阳光透过阳台，空气中飘着闪闪发亮的光点。 厨房的灶台那边是正在烹饪的声响，抽油烟机嗡嗡地震动，正巧这时系着围裙的早川铃走出，手上还拿着锅铲，居家的模样让早川望一度恍惚。 然后想起来昨天妹妹来到东京和自己居住在了一起——不是什么穿越故事。 她踩过地板来到阳台，把角落立着的小圆桌放平，又把阳台上的衣架望角落边拨了拨，看了看东京喧哗的早晨。 接着转过头来，看向了坐在床上早川望。 她眼神平淡地问候出了早上好的话语： “8点47分。” 可看上去完全不是早上好该有的样子诶，反而是在嫌弃赖床鬼的模样。 早川望板着脸，试图用兄长的威严敷衍过去——他一般都是七点半左右就醒了，赖床和他完全不挂钩。 但可能是迎新会前天天早起积累了太多压力，昨天要打扫卫生也是尽心尽力。 反倒是昨天晚上睡的很安稳…以至于接近九点才醒来。 兄长的威严敷衍失败，早川铃嘟囔了一句“用的真别扭”大概是在指这个料理环境，然后拿着锅铲拿着锅铲继续去厨房，想来是在料理双人份的早饭。 早川望感觉自己的滤镜又碎了一点。 他只好一边忧愁地起身铺好床，一边走到洗漱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川望不免想起来遗憾的事情。 其实他还有点憧憬叫醒服务，比如妹妹在床边戳戳兄长的脸颊，一脸温和地说该起床了好哥哥，再不起床的话妹妹就要钻被窝提供叫醒服务了哦。 然后哥哥被吓醒，说不要这样我们可是兄妹关系！男女授受不亲你要自重！然后妹妹就撒娇地抱住老哥，说嫁不出去以后就哥哥负责啦～ ——上辈子看过的动画情节都是这样。 可事实上现实冰冷又无趣。 别说早川铃会不会撒娇，没有露出鄙夷的眼神早川望就松了口气…他洗漱完之后走回客厅，想着以前那些恋爱作品应该改为科幻作品的标签。 走到客厅里面一看，小圆桌上摆着早饭。 早川铃解下了围裙，坐在桌边看着外面，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她的打扮白色的短袖上衣和黑色长筒裤，朴素却又好看，而这幅要出门的打扮让早川望有点意外，要知道她昨天晚上洗完澡后，还是和早川望同款的蜡笔小新睡衣。 早川望走到她的对面坐下。 桌上是昨天的夜宵，黄金炒饭和麻婆豆腐，只分成四张碟子装着——以早川铃的性格按理来说，早饭不可能是这些。 古朴的早饭应该是新鲜的米饭加烤制的鲑鱼，煎蛋卷再加上香喷喷的味增汤，辅以腌渍萝卜咸菜助攻。 这样才对。 早川望还没想明白早川铃突然「早餐大变」的理由时，她就合掌轻声说出「我开动了」，闭着眼睛像是在感谢什么。 早川望愣了愣，跟着一起念出这句话。 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拘束的规矩，想吃直接动筷子就好，但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早川望感谢这顿妹妹做的早饭。 而吃饭的时候，早川望也得知了为什么早饭会变得如此贫酸的理由。 一个小时前就起床的早川铃，拉开冰箱门看见的是空荡的柜间，让她一度怀疑家里面是不是遭贼了，沉默了半响最后放弃叫醒哥哥的决定。 看向灶台，调料品什么的也缺少了一部分，特别、特别是，早川铃着重点出了制作味增汤必备的裙带菜都没有。 她就这样一边吃饭一边数落早川望，语气虽然平静但字字诛心，端着饭碗拿着筷子让早川望仿佛看见了家庭主妇。 想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早川望好像能够理解这顿落魄的早饭由来了。 然后也是因此，早川望听到了她换衣服的理由。 “所以等下我会出去买点东西。”早川铃嘴里塞了一小口米饭，继续说道，“你好好呆在家里面看家，真的是，这么多东西都没买，老哥你在家不吃饭的吗？” 早川望心说一个人吃饭哪里用那么复杂，又不是用膳…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因为早川铃这样数落的理由听上去像是在关心「老哥在东京没有好好吃饭」这样。 可早川望不会再自作多情，他想老妹应该只是单纯做饭的时候少了很多调料品不顺手，家里面食材也没有也是需要出去采购。 所以早川望算是同意了这个请求，不过他也有要求。 那就是自己不会在家看家，而是会跟着一起去…哪里有让年幼的妹妹一个人去超市的理由？而且她第一次来东京说不定就被拐跑了，周围又不熟悉，结账的时候也可能手忙脚乱。 但早川铃对此貌似有点抗拒，纠结了一下在想是否要一起出门… 最后早川望无奈只得搬出必杀的理由，出门买东西总是需要钱的，而且让妹妹花钱给自己买东西太奇怪了。 所以最后早川铃只好微微点头。 于是十几分钟吃完饭，早川望负责走到浴室换下睡衣，穿上自己的常服，而早川铃则负责吃完饭后的善后工作，在水槽将碗筷洗完。 早川望换上衣服出来后，看着早川铃拿着抹布擦干白瓷方碗上的水珠，突然发现这些事情为什么都自然的让老妹去做了？ 仔细想想她是客人才对……作为哥哥的自己应该要好好招待。 可自然的这种事情就是很自然，连伱自己也说不出个理由来，就好像认识的朋友莫名其妙就玩的很好，别人问有什么刻苦铭心的经历吗？可你说只是单纯呆在一起就玩的很好了。 这个就是自然。 早川望想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早川铃。 十五岁，相貌不错，学力拔尖，还会早起做早饭，体贴居家，除了对自己的态度不好外早川望想她还真是优秀。 想到这里早川望又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的优点，别人自然可以发现，更别提对自己态度不好的这个缺点，而言别人是不存在的。 早川望感觉牙疼，他突然担心哪天早川铃带回了一个男朋友，染着黄发叼着香烟，对坐在沙发的早川望轻佻一笑说我停在外面的yamahar6安全吗？黑色机车老酷老酷你要不要瞧瞧？ 他好像知道老父亲看见被猪拱掉的白菜是什么心情了。 复杂、难过、想抽死那小子。 好在这一幕还很遥远，乡下的孩子们从小到大都算认识，没有这方面的迹象…早川望还可以松口气。 这时，早川铃从客厅的纸巾里抽出一张，擦干净手，然后从早川望的身边走过： “走了。” “……”早川望回神点头，在玄关推开门，和妹妹一起外出。 阳光明媚，早上九点的东京是正蓬勃的一幕。 下楼的楼梯道遇见了楼下的阿婆，阿婆看见早川望微笑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看见旁边的早川铃时，脸色一顿像是八卦到了什么一般，笑容瞬间甜蜜了几个度。 好在她问出八卦的话时早川望就抢先解释了一遍妹妹桑，语气中都是对阿姨的无奈，居委会的大妈可爱聊这些东西了。 旁边早川铃也双手放在下方，鞠躬打招呼，怎么看都是礼貌有礼温和尔雅的贴心妹妹，让早川望对这种反差感嘴角略微抽动。 好在熟人并不多。 将顺手带下来的垃圾丢在回收处，附近的超市离家四百米左右，那是几分钟散步的路程。 一路上，早川望和早川铃简单的闲聊了几句，那是关于天气的话题。 她说樱花期比老家来的要晚，早川望说当然，由南向北的经度不同，九州四国本州最后再到北海道，讲究的就是一个次第花开，这个是地理考点要好好记。 早川铃反驳说我当然知道，只是对亲眼看见的和学到的感受到了不同。 早川望有些无奈，评价知识就是取自现实的总结，实践是建议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以后要巴拉巴拉—— 可还没说完，早川望后脚跟被她不满地踢了一下。 早川望不说话了。 他们在春意盎然的天空下，沿着街巷走着，一前一后。 …… 第7章 聊天 第66章 7.聊天 购物之旅很快的结束，早川望在她的面前充分的展现了哥哥的魅力——即一个人提着大袋小袋走回了家。 好在早川望之家是在303不是603，不然快二十斤重的东西一路从超市提过来再爬楼，还是有点呛人。 而且不得不说，这一趟出去买的东西真的很多…早川望的钱包也被削弱了八千日元，余下的款目对于构建perfect的黄金周有点够呛。 说不定得要找友人帮助，度过金融危机，又或者看向衣柜中被封印的西装，幻想着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头牌。 花名就叫做「ck rose」好了，在光线斑斓气氛热闹的厅堂里，台下人满为患，打扮艳丽的夫人小姐全部高呼“kurobara，kuro bara！”让花花的钞票满天飞。 （注：黑蔷薇，kurobara为日文发音） 可很快早川望眉头一皱，收回思绪心想这都哪跟哪，揉揉额头怀疑最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点不稳定，就算再穷下海这种事情还是往后推推吧。 总不能让昨天晚上老妹那鄙夷的眼神变成真实。 他长出一口起，把大袋小袋一股脑都在玄关处放了下来，然后开始整理…里面有三天份的食物，特价肉苦瓜活鱼培根花菜鸡蛋等等。 这些需要放到冰箱。 而另一头，装腌渍物的盘子，速溶味增汤料包和生抽鸡精，白色的小狗马克杯…很多东西。 看上去都是需要、用的上的物品。 但有一个，早川望不理解。 那就是早川铃买了一条粉红色的花朵围裙，售价750日元。 当时早川望虽然进去之前，大气地说「看上什么随便买就好，哥哥买单」这样的豪迈之举，但，一条粉红色的围裙大可不必…家里面还有一条诶？又买一条凑个对是怕蓝色围裙孤独还是怎么？ 所以哪怕想着「哥哥的承诺」，但早川望还是轻咳一声，侧敲旁击的提醒了一句“家里面有一条”。 但早川铃说自己对它一见钟情了，然后二话不说塞进了购物车里面，继续逛超市。 早川望欲言又止最后看向身后的粉红色的围裙，它们都挂在售货架，怎么看都没有自己一半俊秀。 可推着购物车的早川铃已经走远，早川望只好跟上。 视线拉回当下。 早川望把那条围裙挂在蓝色围裙的旁边，然后走到客厅打开了手机，备忘录里面是他自己记录的账单，上面的存款金额数是：。 然后早川望面无表情地减去了8000日元。 他目前的收入都是靠着奖学金，如果不是奖学金吊着他的生命线，那他就要在最美好的青春中打着不加时薪的工作，成为便利店又或者送牛奶报纸的一员。 不过好在他还不用打钱回去。 早川望抬头看了一下早川铃，她在整理买来的物品，手中拿着买的小狗马克杯，看了看貌似很满意，然后放在水槽边等待清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长期在这里住下。 早川铃目前的生活费是靠着爷爷的存款，大概足够她读完初中加高中三年，早川望对那笔钱已经默认没有想法，都是留给妹妹的。 这是家中长子该有的担当，更何况他的奖学金的确很多。 所以当禾野婆婆打电话过来，问早川望离家之前的生活费已经没了吧？给你打点钱过去的时候，早川望回复说奖学金很多完全不用担心，那些都留给老妹好了。 不过高中过后就是大学，早川望是打算继续升学的，想来早川铃也是如此，她的成绩虽然不如早川望那么妖孽，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 只可惜提起早川望光芒都被埋没了，但进入大学深造不是问题。 稍微往遥远的未来想一想，早川望看见的就是沉重的「生活费」「家庭」「孤身一人」「就业」等等词语。 但走一步看一步是最好的办法，规划赶不上变化，在厨房忙活的早川铃现在才国中三年级，她目前最大的坎应该是考试，升高中的考试。 早川望的老家在九州的一个小村子，从村子到镇上要坐两小时的大巴，那一块最好的高中是「富源夭高等学校」，偏差值都在70以上，早川铃进入那里虽然有点压力，但想来应该能够顺利录取。 不过，嗯…… 早川望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带早川铃出去玩的理由。 所以接下来的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早川望都用手机查了查资料，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向有钱少爷们请教，想来他们之中没有人没去过浅草寺，指不定都想后花园一样天天去逛。 比如浅草寺那里好玩吗？咲太有马说那个地方人流挺大，好玩不好玩取决于你是抱着什么心态，找乐趣的话还不如去东京迪士尼，但是看神社的话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 高桥优夜说那个地方很棒，穿巫女服的都是附近打工的高中女生，最美的年纪配上最神秘的衣服，有段时间他天天往浅草神社跑欸。 接着像是察觉了什么，高桥优夜追问为什么突然要去浅草寺，你该不会是背着兄弟跟谁好上了？ 随后被早川望已读不回。 综上所述，浅草寺的风评还算不错—— 所以等到吃饭的时候，早川望就在饭桌上和早川铃聊了聊这件事。 丰盛的佳肴，居家的冷淡妹妹，合上掌说出「我开动了」，接着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这件事。 然后果不其然。 并不顺利。 ——“伱不想去浅草寺看看吗？” 早川望看着早川铃说道，因为他们之间交谈的上一句，是早川铃拒绝的no。 她说对那种地方不感兴趣。 “只是神社而已。”早川铃平静地说，说出自己不想去的理由。 “可那是最大的神社。”早川望试图说服。 “但那也是神社。” “……” “……” “那…”早川望轻轻出气，“来年就要考试了，你打算考哪所学校？” 早川铃面对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 “富源夭高等学校。” “那所偏差值都在70以上的优等生学府对吧？” “嗯。” “那这样的话，我觉得还是去浅草寺看看比较好，比如求个御守什么的——”早川望轻咳一声，认真地说，“浅草寺的御守一般来说都很灵的，求个学业风顺很有必要。” 然后早川铃不说话了，看着自己的老哥像是在想他什么时候也信这一套。 不过这种东西，对早川铃来说是很有说服力的，她总是喜欢那种老旧的东西，单纯的去浅草寺逛逛她会觉得浪费时间，但如果是去求个御守她就会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话题就此结束，第一站是浅草寺之行，预定为吃完饭后的散步。 第8章 浅草寺之行 第67章 8.浅草寺之行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浅草神社上，朱红色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淡薄衣。 天羽琴坐在神社里的侧缘边上，抬头看着后庭的树，两只脚没有触碰到地面轻轻晃动，像是孩子在水边嬉戏一般。 静谧的环境像是在山谷，红霞透过庭院的树叶，斑驳的落在脚边。 听僧人说，这棵树在这里已经有快百年的历史了，它陪着浅草神社度过了一年又一年，重建推翻然后再立，那么久的时间里它依然在，才长到如今的高度。 衰败到繁华，再到人声鼎沸的如今。 她记得小的时候来这个地方，浅草神社还没有这么的出名，周围来参拜的也不过本地人。 主持还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会合掌鞠躬然后侃侃而谈帮人解签。 那时候天羽琴觉得他很厉害，觉得僧人这个职位也很厉害，拿着一个竹筒给自己，摇摇晃晃抽出一根木棍，然后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未来。 「白云初晴，幽鸟相逐」。 天羽琴抽出的第一份签就是这个。 当时主持摸摸后脑勺，沉默了半天最后说你会遇见好的人，接着问幼儿园里面的同学也没有好看的呀？让旁边跟着一起来的父母眉头一皱。 那时她不知道那个签是什么意思，连旁边的解文是「天地萌情，挺挺祥云，人情孚合，快意称心」都看不懂，只能看得懂「大吉」两个字。 问了问主持，主持跟自己说，这个签是会过上很开心的日子，遇见玩的来的朋友。 所以天羽琴记的很清楚，尽管那时她就已经在棋院里面进修，里面都是年长的哥哥姐姐，她是最小的一位。 现在想想，那个签怎么看都不是这个意思。 而如今求签都在浅草寺那边了，浅草神社更多的变成了纪念参拜，那位和蔼的主持也变成板着脸的老头头，不苟言笑。 这时，身后的格子门被拉开，里面走出来的刚刚打上标签、不苟言笑的主持。 他穿着咖啡色的海青，外搭田相的法衣，根据格子条数的不同区分贵重，主持是十三条衣。 这套袈裟穿在他身上不太好看。天羽琴不礼貌的想着，因为板着脸的主持她不太喜欢。 “都准备好了。”主持说，双手合掌相是在对待贵客微微颔首。 “嗯。”天羽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起身。 她踩着地板走到里面的和室，一位巫女将另一套巫女服放在地上，然后点头致退。 格子门重新被拉上。 木质的走廊上，不苟言笑的主持看着后庭的大树，悠悠地叹了口气。 今天下午是休假，父母让她可以随便去玩，天羽琴原本打算窝在家里面看书，但是哥哥建议来浅草神社玩一玩，说不定会遇见同校的朋友。 天羽琴想了想同意了，她自己的主意总是很容易被改变。 白色的大衣叫做「白衣」，是最先穿戴起来的，红色的长摆叫做「绯袴」，然后系上「上指系」。 其实还有「千早」，那是类似于外套的存在，但现在东京并没有飘雪，那样太闷了天羽琴不喜欢。 换好了衣服后，天羽琴现在就变成了浅草神社的一名巫女，比起打工的巫女她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没有时薪。 而且浅草神社的巫女和浅草寺的巫女也并不相同，就像是内部员工和外包的区别。 走出和室，看向主持，天羽琴跟在他的身后，这个下午是在浅草神社里面度过的下午。 离别前的最后一眼，天羽琴又看了看那个高耸的树，心想下次再见面。 后面的庭院，半空中缓缓地落下一片绿叶。 …… …… …… 「下一站，浅草站」 「下一站，浅草站」 “好、好……好堵……” 摇晃的电车缓缓停下，打开的车门走下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离开的人流，早川望和早川铃如释重负地走出了这趟电车。 他们艰难地挤出车站，不约而同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人类是否有点多。 早川望躬着身，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刚在电车里面，他的左边和右边都是穿着体恤的成年男性，举着手抓着电车杆，夹在中间的早川望对那个氛围简直让人窒息。 而他的身后是妹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用手指抵着早川望的背，为了保护还未出现的电车咸鱼手他只得坚守岗位。 当然，如果浅草站再久一点的话，早川望可能就要牺牲了。 而早川铃扶着一旁的报时钟杆，她的脸色也有些阴沉，压着鸭舌帽的帽檐像是自闭了一般。 作为东京最大最悠久的寺庙，浅草寺在节假日的人流量不必多言，每一个出名的景点背后都是人挤人的浪潮。 也许黄金周的假期时间来这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浅草站附近人来人往，躲在车站附近的树荫下，兄妹二人神色各异。 缓了一会儿后，早川望直起身，慢慢地拿出了手机看向导航，早川铃也凑了过来，鸭舌帽的帽檐戳到了早川望的肩膀。 早川望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低头。 看着导航显示，两人还需要走个几百米才能够到浅草寺的入口——即雷门处。 “回去的时候还要坐电车吗？” 还未参拜，早川铃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早川望看向她，只能看见她的嘴唇，出远门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带着一个鸭舌帽，好像怕被谁看见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要是被事务所的星探看上，平凡的生活还会被打乱，早川望初来这边没少遇到这种事。 “虽然我知道坐电车很难受。”早川望收起手机，“但是生活总是有波澜的，而且正好可以体验一下东京的热情。” “我只感觉到了热。”早川铃努努嘴。 “……” 早川望无奈，心想他也的确只感觉到了热，但是都踏在了浅草寺的周围，现在回头未免也太笨蛋了。 所以二人简单地互相看了一眼，不用说话就明白了各自的心意。 早川望长出口气，走在前面开路，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可供通过的路，像是走在丛林里面的领头人。 早川铃跟在他的身后，她低着头只能看见走在前面的脚，有时候走的太快跟不上，早川铃就用手拉拉他的衣服示意，然后早川望放缓脚步。 总之一路来到雷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抬头看去，朱红色的高大门，两边是围在里面的雕塑，似神似鬼。 雷门前悬挂着盏巨大的赤红灯笼，黑底白字，而灯笼上的字也正是「雷门」二字。 下午的阳光正值耀眼，春末夏初的季节里，早川铃的眼睛抬起，看着这气派的一幕，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雷门？” “雷门。” 一问一答，尔后又是沉默，因为早川铃在好奇地看着周围，早川望也是，两个都没有来过浅草寺的人正在欣赏这里，美中不足的就是人的确有点多。 对早川铃来说，这是只在书里面听过的名字，她从没想过会来这种地方。 看见了两边似神似鬼的雕塑，早川铃犹豫一下，伸出手指问：“旁边那两个雕塑是什么？” “风神和雷神。”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人们为了祈祷风调雨顺和五谷丰登而供拜的两座神，而雷门也是在公园942年所建，不过几经火灾焚毁，现在这个是1960年重建的。” 听完早川望的讲解，早川铃沉吟了一会儿—— “好丑。” “……” 新奇的回答。 早川望一时语塞，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早川铃，心想虽然这个雕塑的确不好看，抽象的似神似鬼，但说出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来这里求签怎么可以说神明的坏话？当面砸场子就不怕抽出一个大凶欸？ ——希望这些神明不要太小心眼。 “话说老哥你是第几次来？”早川铃小声问，“感觉很熟练的样子。” “……”早川望想了想说，“保密。”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查东西的时候看过几眼就记下来了，要不是带着早川铃，他想自己应该一次也不会来着。 “……”早川铃用上怀疑的目光，然后嘀咕了什么，不过早川望没听见。 大概是在夸赞自己懂的很多——早川望如此认为。 求签还要往里面走一段路，穿过名为「仲见世通」的商业街，这条路上都是低矮的小卖屋，里面是各种浅草寺的特产亦或者小吃。 商业街里面的人流少了一点，尽管还是很多。 有卖江户小团子的，人形烧小吃，还有卖面具，挂饰，甚至还有雷门特产袜子…鬼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也能算作特产。 早川望带着早川铃一直往里面走，走着走着衣服被拉了一下，侧过眼看见的是一家小吃店，牌子是「樱花团子」。 早川望见状眉头略微抽动，要知道家里面带来的那十来盒团子还未开动。 “你想吃那个吗？” 早川铃犹豫了一下：“想试试和老家的哪个好吃一点。” 听到这样的回答，早川望也不会吝啬了，拿出钱包，带着早川铃走向那边。 来到店前，负责接待的居然是一位穿着女巫服的jk，虽然过来的时候也在其他店铺里面看见了女巫，不过那一般都是卖伴手礼或御守的店… 点心店里一般看见的都是撸起袖子的厨师，用专业的手法制作着美味的零食。 她正在低头照镜子，哼哼着奇怪的乐曲，如果不是早川望轻咳了一声，她估计还要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丽。 “伱好。” “——你好。” 抬起头的女巫店员说道，戴着美瞳，金色的卷发让女巫服穿在身上更像是cosy服，她的语调也很轻松，完完全全没有女巫的内核。 “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她问，然后看向早川望，眨眨眼睛。 “可以帮我来一份……”早川望看了看价格表，然后出声，“来一份中份的樱花团子。” “好的，这边收您700元～”女巫小姐换上甜甜的笑容，然后接着看着早川望，好像感觉到了眼熟，摸摸下巴。 而简单地找零过后，这位金色卷发的女巫小姐并没有起身，而是后面走出一位男人，不动声色地开始制作樱花团子，看上去前台只是负责吸引目光。 接着突然—，她“啊！”了一声。 “开超跑的帅哥？！” 面前的这个女巫突然惊呼到，让正在和早川铃聊天的早川望有点被惊吓到——他回过头，看向那个女巫。 对方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激动。 “嗯…怎么了吗？” 早川望一时间愣住，心想是樱花团子售卖完了要说一声抱歉？可那样也不应该如此激动… 而那位女巫——花久美兴高采烈的开始解释，在一番对话后，终于让早川望想来起来，她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辣妹，在涩谷的街头。 看了看对方闪闪的眼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想来高桥优夜说的都是真话，浅草寺的巫女的确有很多好看的打工jk。 虽说是相熟，但那只是对高桥优夜，早川望和她只是说过一句话的交情——不过辣妹都擅长自来熟。 她一边把樱花团子递过来，一边掏出钱来，十分仗义的，拍了拍有料的胸口，说这份我请你们吃啦不用客气…然后又小声地问了一下早川望，旁边那位是女朋友么？ 早川望很欣赏这份仗义疏财，看着七百日元…不是，看着花久美的大方，稍微解释了一下今天是和妹妹一起来浅草寺求签的，然后便离开了这个店子。 想来世界很大又很小，买个团子都能遇见江湖豪客。 对于刚刚的经历，早川望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奇怪的是，身边早川铃吃了一口她想吃的樱花团子后—— “马马虎虎。”她闷闷地说。 早川望回过头去，看着她手中拿着的盒子，原本有六个，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马马虎虎吗？…” 早川望微妙地说，其实也有点好奇它是什么味道，所以想了想，他问道： “那我尝一尝？” 早川铃没有抗拒，把盒子递给了他。 早川望顺手接过，上面还有一个新的牙签，叉在樱花团子上，所以早川望直接拿起牙签将那个团子送入嘴中。 入口顺滑，嚼开清甜，有种樱花的味道，而且不算很甜所以不用怕吃很多个会腻掉…700日元的价格，早川望勉强认可了。 所以咽下之后，早川望说道： “没有啊，很好吃的。” 他把盒子递回去，但是早川铃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摇头： “你吃吧。” “……”早川望感觉她有点不对劲，想了想又轻咳一声，说道，“嗯，不过还是没有老家的好吃。” “不是这个——”早川铃停顿片刻说，“主要是你吃过的东西我不想吃了。” “……”早川望感觉自己被无声的伤害到了，但这样的伤害有没有合适的反击方法。 他只好收回盒子，看着樱花团子五味杂陈，最后一个人默默吃完这份。 而身旁的早川铃看着他吃完了剩下的樱花团子，用手又戳了戳他的背。 “味道怎么样？” “……嗯。”早川望想了想，用了妹妹的评价，“马马虎虎。” “明明就很好吃。” “……” “老哥你是第一次吃吗？”早川铃又问。 早川望心平气和地回答：“嗯，第一次吃。” 但想了想，他又追加说道，这次语气略微忧愁： “不过，没想到第一次好吃的樱花团子，是吃别人剩下不要的。” “……” 沉默了一会儿，早川望以为早川铃会稍微抱歉一句，表达歉意，但实际上这个讨厌自己的妹妹像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甚至还像不好意思一般，轻轻地踢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喂喂道歉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早川望心中吐槽，把垃圾盒丢到绿色回收箱上面，对老妹比出stop，旁边的早川铃也扭过头，背对着老哥的时候悄悄略微松了口气。 再往前走的话就到浅草寺的本殿了。 美好的五一要结束了捏… 第9章 上签下签 第68章 9.上签？下签？ 浅草寺的本殿也是一座寺庙外形的朱红色建筑，黑色的瓦葺屋顶，它的门前有一座不小的焚香炉，据说可以帮人熏走厄运。 本殿前是一块空荡的广场，站在这里可以看见四周的在西南方的五重塔，塔身灯光通明，为寺庙增添光彩。 可惜现在不是夜晚。 走过繁华的「仲见世通」，早川望带着早川铃总算来到了这里，踏上阶梯，前往寺庙，周围能够看见求签的人，不过相比外面已经算少了很多。 求签只是一会儿的事情，而商业街比这里能逛的地方要多的多…浅草寺也不止这几个地方。 不过早川望感觉要改变一下安排了，如果假期的景点或游玩都像这里一样人这么多…大概不能怎样尽兴。 回头看了一下早川铃，她正好奇地看着周围，像是来到一个新的世界。 这让早川望有些微妙。 其实他一直担心会被老妹抱怨，比如「人这么多早知道不来了」，「只是求个签没必要跑这么远」，「老哥你挑选的日子还真是易出行」这样话语。 可意外，来的一路上早川铃都挺安静。 早川望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反差，他只好把这归根与浅草寺的签声名在外，为了高中早川铃愿意忍受这样的人潮和无聊的风景，来这里求上一份一百日元的签。 但事实上，这里‘无聊’的风景对早川铃来说也很新奇。 雷门的灯笼很大从来没有见过，浅草寺这样恢弘的建筑更加如此，周围的人潮虽然的确很多，但这是比老家新年时去镇上参拜的人还要多…很热闹。 乡下的土妞没见过世面所以觉得周围一切的东西都充满新奇，而接受过熏陶的早川望觉得浅草寺也只是普通的寺庙，真正的恢弘不如去武当山看一圈，那才叫大气磅礴嘞。 想着想着，二人踏进了寺庙的殿堂内。 按理来说，应该能够闻到幽静的香火气息，然后穿着袈裟的僧人上前，单手手掌放在腹前立起，问二位施主所来何事？求签烧香还是解缘？观您面相您这是与佛祖有缘请往屏风后走。 可想来只有人少时才有这种待遇，早川望和早川铃简单的排了几十秒的队，来到佛像面前准备参拜。 丢钱，拍手，然后转身离开。 按理来说应该心中默念许个愿望，但早川望仔细想了几秒，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僧人」的境界，无欲无求找个地方打坐说不定能当场圆寂。 所以他最后只好苦笑，在心中默想着‘希望老妹心想事成’。 然后走到一旁，等身后的早川铃走过同样的流程，看着她一板一眼学着动作，明明不用那么肃穆的。 早川望自己的确没什么愿望，这种愿望不是指「想找个富婆」，「希望明天中彩票」这样荒诞的愿望。 来浅草寺大家都是有具体的目标，求身体安康手术顺利、事业一帆风顺、学业进步。 早川望目前这方面都很好，所以说无欲无求也不为过，而且刚刚在雷门前，早川铃说话那么损，指不定小心眼的神明就记下来了。 希望两份愿力能够抵消掉小心眼的部分吧。 参拜完后便是走到一旁抽签，早川铃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毕竟老家附近的神社从记事起就破旧的不行，而去镇上参拜的时候，一般投完钱摇摇铃铛，就和爷爷手插口袋走人了。 早川望对这方面涉猎不多，不过基本流程还是懂的，拿着木筒摇出来一根木签，上面刻着「十三」。 然后看向面前一排排的签架，早川望找到刻有「十三」的拉柜，把它拉开，然后示意早川铃。 “从最上面拿出来一张就好。” 早川铃有些拘谨地照做，从上面拿出了一张纸，背面还贴心的写着英文——那是浅草寺的签文。 她拿着签文在看，早川望见状把抽屉回推，站到身边过去和她一起看着签文。 「手把大阳辉，东君发旧枝，嫁苗方欲秀，豫更上云梯」。 视线上移。 「第十三签：大吉」。 早川铃像是在思考起来这个签的含义，拿着没有说话。 而早川望则有点意外早川铃的运势，因为咲太有马吐槽过，浅草寺的那群老阴比往里面丢了很多的凶和大凶，证据就是他自己，去那里抽过几次最好的一次是小吉。 言语之中都是对浅草寺那群僧人的埋怨。 这让早川望也有点好奇究竟怎样，他趁着妹妹还在看签的时候——虽然他已经解出来，但签这种东西要自己理解才是好的——所以他也从木筒里面慢慢摇了摇，然后把木签抽出。 十七。 根据木签找到抽屉，然后拉开把最上面的一张拿出来。 「愁恼损忠良，青宵一炷香，虽然防小过，闲虑觉时长。」 视线上移。 「第十七签：凶」 早川望脸色一黑，心想好兄弟诚不欺我，浅草寺这群和尚的确不安好心，随后一抽就是凶果然可恶。 这时，早川铃碰了碰的早川望。 “这个大吉。”她停顿了一下，“有点看不懂。” 早川望顿时收敛郁闷表情，然后看向老妹，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接过她递来的大吉。 稍微解释了一下，签文含义就是说抱着勇气努力做事，可以过着充实的生活，忘掉过去烦恼的事情，其实对于现在的早川铃来说的确很有开导含义。 早川铃点点头，然后心想和自己解的意思一样，只是她想向老哥确定一下。 大吉的签文可以带回去随便处理，但如果抽到了凶或者大凶——早川望虽然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但他还是把凶的签文留在了浅草寺的归还处。 那里是装门给人挂凶和大凶的，据说这样可以把灾厄留在那里。 站在浅草寺本殿的门口处，早川望回头望了一眼挂着大凶的归还处，略微忐忑心想神明应该不会那么小心眼吧，好歹也是一尊神邸。 而早川铃在一旁犹豫了一下，默默拿出手机拍下浅草寺本殿前面的景色。 拍完照，她正低头看照片的时候，早川望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拍、拍照。”早川铃有些被吓到，她手指停在屏幕上想要划走，可最后还是留在那个照片那里，因为那样显得自己有些做贼心虚了。 早川望凑近看着那张照片——「阳光照在黑色的瓦葺屋顶，浅草寺显得熠熠生辉，来往的路人是模糊的身影，而右侧能够看见自己正望着挂着签文的归还处」。 好吧，虽然有些想要自作多情，但早川望想了想说了一句： “浅草寺拍的很好看。” “嗯。”早川铃点头。 如此一来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不过既然来都来到了浅草寺一趟，早川望提议再在附近转一转。 因为浅草寺不止只有雷门和小舟町后的本殿，还有淡岛堂、地藏等地方。 早川铃听完也没有拒绝，路过商业街的时候他们还买了御守，这个也是可以挂在风铃上或随身带着。 夹杂在周围观景的游客中，二人并排走着，步伐缓慢，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们只是普通的两个人。 对于路人而言，他们也只是普通的过客。 这一天在历史上不会记住，没有哪里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西大陆没有开裂，天空没有降落高达，外星人没有入侵地球，11区还是安稳的11区，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对早川铃来说这一刻很有意思。 太阳刚刚触碰到远处的山边，那是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感觉。 身边偶尔响起的对话延伸到人文历史，源自早川铃对高高的寺庙的随口提问，她对周围的事情感到很好奇，每一分每一秒。 于是早川望抬头一同看了看高高的五重塔，然后脸色平淡地切换状态，像是领队的导游开始介绍起面前这座寺庙的历史、由来、故事。 而早川铃也是个合格的听众，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问——比如说五重塔建立的目的是什么？ 早川望就会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无非就是那几个核心的点围绕。 听着一路没有听过的故事和见解，早川铃觉得浅草寺这个地方神圣了起来，也对刚刚评价「好丑」的风神雷神感到抱歉。 早川望松口气心想孺子可教也，然后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风雷两位神邸不会计较。 不过转悠着转悠着，二人遇见了一个位巫女。 准确来说，是遇见了被人围着的巫女。 那是在夕阳拉长的石砖路上，周围的游客已经变少了很多，早川望和早川铃从浅草寺的最西北方「钱冢地藏堂」返回，打算离开浅草寺去附近吃吃佳肴。 结果走着走着，发现前面聚集起了几个人，早川望踮脚看见了模糊的身影。 有人刚刚结束和她的合影，然后鞠躬感谢，掏出钞票说了一句“多少钱？”。 樱花色的长发的少女愣了愣，默默摇头，游客见状有些微妙，憋了半天重新比划冒出了一句“how much？” 想来这位游客以为这是浅草寺的特别服务，而来打工的这位巫女可能不擅长日语。 但事实上，天羽琴的日语很擅长，对她来说反而是how much有些不擅长，所以她想了想说道： “不用给钱的。” 这样的话让周围围观的几个路人游客一阵骚动——鬼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在只是两三个人合照后，就道谢离开，结束了这场闹戏，早川望也和早川铃顺理成章的路过。 而越是靠近，早川望感觉那个背影越发熟悉。 直到看见她的正脸，早川望确定没有看错，那是社团里面的天羽琴，自己那没能参加迎新会的舞伴。 ？ ？！ 早川望路过的脚步不免停住，而天羽琴也看见了早川望。 “天羽同学……”早川望和她的距离只有几米，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天羽琴看着早川望，这个距离她不会没有听见提问，蓝色的眼眸闪了闪，好似有些意外，然后温和地说道—— “下午好，早川君。” 早川望一时语塞。 “嗯…虽然很高兴伱如此有礼貌的和我打招呼。”早川望顿了顿，感到些许笑意地说，“但未免有些所答非所问了。” 天羽琴想了想回答：“迷路了。” 迷路了？ 早川望有些困惑，他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天羽琴，她穿着神社的巫女服，脚下是木履，右手还拿着笤帚，正望着自己。 看上去比打工的巫女要正式一点……可早川望知道天羽琴很大概率应该也是打工的…… 巫女什么的，对早川望来说，她应该是明星棋手才对，什么日本棋坛的未来，这样的人当神社的一位巫女未免有点屈才了，哪怕她是浅草寺的巫女。 “唔……”早川望想了想问道，“你对这附近不熟悉吗？” “很久没有来了。”天羽琴说，踩着木履挞挞地向早川望身边走过来，“早川君现在是准备去哪里？” “打算离开浅草寺，然后去外面吃饭…”早川望有些微妙，“话说你是在浅草寺打工吗？迷路，是指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还是说在帮助迷路的游客指引方向？” “我是在浅草神社——”天羽琴沉吟了一会儿，稍稍嘟嘴，“帮主持扫落叶，不过那里太无聊，所以我溜了出来。” “浅草神社？” 早川望知道浅草神社是和浅草寺毗邻的，可按理来说，迷路也不应该迷路到这个里面来。 而且打工内容是扫落叶的工作？那不是僧人该做的事情吗？ 早川望的脑海中一时间冒出了很多个问题的气泡，还不等他想要问清楚一点时，看见有个和尚走了过来。 他单手立掌，另一只手上捏着佛珠环在手中转动，一脸匆忙的来到几人面前，开口就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天羽琴你该回去啦，再不回去主持就要发火，到时候我就没有好日子过啦，收收神通跟我走吧。 这位小僧说的那叫潸然落泪，这让早川望侧目看向天羽琴，感觉她的迷路更加像是有谋而为。 天羽琴也乖乖点头，说我知道了这就回去，然后打算和早川望挥手道别，像是被家长带走在公园分别的玩伴。 早川望慢慢地挥手，他其实有些遗憾的，毕竟那么多天没有见面，如今见面不到五分钟又要分开，有些话想说都变成了遗憾。 不过意外的是，走出几步的天羽琴又转过头，突然对早川望说： 更新的有点晚了sorry……因为今天有点事情，而且前几天上架把存稿都消耗完了 第10章 她的心思 第69章 10.她的心思 不过意外的是，走出几步的天羽琴又转过头，突然对早川望说： “早川君等下是准备去吃饭吗？” 早川望一时间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回答：“是这样的没错…” 他出来的路上就在想浅草寺附近应该会有不错的餐厅，虽然花费很可能不会便宜——但就目前这个假期的人流量，早川望觉得还是能把每天的体验能让它变好就变得更好。 所以一顿不错的晚饭就是好的选择。 美味的食物，恰好的气氛，说不定就让老妹对自己改观…总之再怎么样也会比昨天那顿没有味增汤的下午要好。 后天早川铃就要回去了，时间让早川望感觉到紧迫，他为老妹研究的东京旅游攻略要大打折扣，钱包也是。 而这样下意识的回答，让天羽琴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她和走在前面的僧人商量了一下——然后那位僧人脸色一黑，直呼不可不可。 可还未呼到第三句‘不可不可’的时候，天羽琴就走回了早川望的面前，问他要不要一起回浅草神社，早川望微妙想自己回浅草神社做什么？ 那里和浅草寺名字都只差一个字，估计差不多的感觉欸，难不成再求一次签？ 不过心中想的话，和实际上说出来的话是两种概念。 “是有什么事吗？” 早川望礼貌问道，他觉得邀请自己去浅草神社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情。 但事实上没有什么大事情，天羽琴说自己是一个人在浅草神社那边，大概晚上才会回家，而且早川君不是说自己准备吃饭，那么刚刚好不如一起吧？ 她用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大概是浅草神社，看上去很单纯，只是想和几天没见的朋友聊聊天。 如此热情实在难却，仿佛东道主已经做好了满汉全席，就等宴客上桌——可身后那僧人懊恼的拍拍大腿，然后走过来。 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咱们神社里面的饭都是斋菜不好吃的，施主万万请自重、万万自重。 早川望欲言又止。 他虽然很想去，但看样子只是天羽琴希望他去，如果贸然过去的话，可能会给神社那边的人添麻烦。 正纠结的时候，早川望感觉背后被戳了戳，回头看见的是面无表情的早川铃。 得…完全忘记这姑娘的存在了。 早川望感到抱歉，问了问早川铃的看法，想听她的意见然后做决定。 然后——她的看法是冷哼。 “随便。” 同时天羽琴也想了想，跟小僧耳语了几句，说完那位僧人顿时脸色一边，稍稍动容，再次看向早川望的时候轻咳一声： “忘记说了，斋饭都是供给我们这些僧人的，贵客相来自有其他的款待，施主不如跟我前去一趟，这边请——” 这幅随和儒雅的表情和前面那个人仿佛是两个人。 翻脸比翻书还快嘞，这就是浅草神社的乡土人情？ 早川望有些微妙，而现在这个处境看上去已经不是东道主在宴请四方，而是直接将美酒佳肴摆到了桌上，而且还是自己家的桌子。 盛情难却。 …… …… …… 提问：在神社吃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回答：像是在吃饭。 安静的和室里面，吃完了一顿安静的饭，那个滋味早川望很难形容——倒不是不好吃，而是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所以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词。 一个人一张小桌，跪坐在榻榻米上，对面就是浅草神社的僧人，他们蹭亮的光头让早川望根本心无杂念，一时间都有些恍惚，感觉碗和筷子变成了木鱼和敲木鱼的小棍。 哒、哒、哒，功德加一的恍惚。 收回心思，他本来以为这顿饭是在一个桌子上，三个人把酒言欢，早川望能仔细问一问迎新会的事情，和天羽琴讲讲舞会那天过的有多艰难的故事，让她知道期待的舞会是什么样子。 可那个场景这些叙旧的话实在说不出，蹭亮的光头让早川望心无杂念。 好在现在，那顿晚饭已经结束。 天空变成了黯淡的青色，不是完全的漆黑，像是还微存着几缕光芒。 浅草神社和浅草寺虽然名字很像，但给早川望的感觉却是近乎两个极点。 这里的人流量很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按理来说明明也算得上是景点的。 兴许是浅草神社没有浅草寺那么大，它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神社那般，跨过鸟居后就能够看见本殿，旁边还有币殿和拜殿，比一般的神社的规格要高一些。 但也仅限于此。 一路上看见的僧人倒是挺多，还有几位同样打扮的巫女，这里同样可以抽取签文，不过并没有浅草寺那边火热。 绕过前面，走到本殿的房间里，穿过一重重的门，在本殿的后面有一块空地，这里的风景不错，有种让人静下来的感觉。 而早川望现在就坐在后庭的侧缘上，望着被风吹动的树叶，稍稍走神。 傍晚的六点，天边的霞红被树叶挡住。 这时，意外的，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天羽琴和早川望一起看着那颗大树，周围的氛围静谧，她穿着巫女服和这静谧的氛围浑然一体，红色的段袍遮住大腿，两只手摁住裙摆，好似从小到大都是从神社长大的巫女。 早川望对她的印象都是孩子般的纯真，她的所言所行也很符合早川望的印象。 因为偶然的碰面，会邀请朋友一起吃饭…不是客套的一句而是诚心实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乡觅知音般——早川望回想起来被邀请的感觉。 可明明算上去才几天没见。尽管那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浅草神社的僧人也因为天羽琴的缘故，将早川望和早川铃当做客人对待，所以这顿饭吃的还算融洽，只是不习惯。 身后的格子门拉开没有合上，她是从那里悄悄走出来的。 “虽然现在问好像有点迟了。”天羽琴声音在身旁响起，“一直跟着的那位是妹妹吗？” 早川望收回思绪，他想天羽琴应该是在问早川铃——早川铃在刚刚，因为好奇浅草神社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好心的僧人带着她到周围转悠去了，于是把早川望留着这里。 不过这样也好。 他其实有点担心早川铃是不是陪着自己勉强来到这里，但现在来看，好像哪里都可以尽性，说不定神社提供的斋饭是第一次所以也觉得很新奇——早川望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严阵以待的晚饭。 “嗯，是妹妹。”早川望回过神说，“她昨天刚到东京。” “这样吗。”天羽琴点头，“早川君的妹妹很可爱。” 她认真地夸奖了一句，要是早川铃听到应该会很开心。 但侧缘上只有他们两个，空荡的后庭是如此静谧。 “…谢谢。”早川望笑了笑，“我之后会告诉她的。” 虽然早川望觉得早川铃一点也不可爱就是——喜欢一针见血的戳人软肋，说话没有分寸，而且和自己不对付。 但初次见面的人，都会对有礼貌底人感到不错，更何况天羽琴对待谁可能都是很高的评价。 就好像温情片里面不会出现坏人。在她的世界中应该也没有‘不好‘的定义。 之后相继无言。 天羽琴慢慢转移视线，不再看向早川望的侧颜，望向暗青色的天空。 落日从山顶爬到山下面，其实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但这几分钟的时间却让天地都陷入了黑暗。 放在平常谁也不会感觉到几分钟的流逝，可现在能够察觉到屋檐下的阳光肉眼可见的退散，直到扑入阴影的怀抱。 悄悄的，无声的，晚上来到了。 灯光亮起，明亮。 静谧的氛围。 天羽琴觉得今天的运气挺好的，在浅草寺碰见了朋友，短暂的假期不会一个人无聊的度过，而且还一起吃了饭，这样的举动是周一在部室里面的时候了。 天羽琴又觉得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因为在浅草寺里碰见的朋友是早川望，她想起来了抱歉的事情，在这一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那个……” 早川望的声音让天羽琴回过神来，她转过蓝色的眼眸，看向少年。 “怎么了吗？”她问。 “棋院的比赛——”早川望停顿，想起天羽琴请假的理由，因为这件事她才没能参加迎新会，慢慢说道，“怎么样？” “还好…吧。” 天羽琴用了凌模两可的回答，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早川望不懂围棋，也不懂围棋棋坛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天羽琴这幅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还好吧」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好继续问。 因为这样不礼貌。 其实这句话的问题，对早川望来说更想问出口的，是迎新会的那天你没来是不是有些遗憾？天羽琴如果说自己是很遗憾，那么早川望就会安慰她跟她一起遗憾。 因为她很期待却没能参加。 但主动提起这件事，让早川望感觉自己有点伤口撒盐，像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笨蛋。 所以他一直犹豫，话藏在心里面没有说出口。 他只好接着聊了聊围棋有意思吗？天羽琴回答说围棋不好玩，因为下来下去总是会有一方输。 她说的时候，不自知的伸出手像是接着月光的光辉，看着手心，巫女服的白长袖因此略微垂下。 早川望心想这个不好玩的理由还真是新奇…… 接着—— “早川君你喜欢围棋吗？” 她问道，没有抬头，也没有转过眼睛，手上的光辉好像是可见的实物。 早川望对这个问题感觉到唐突，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我没有下过围棋，所以无法评价是否喜欢，但如果硬要回答的话…”早川望停顿片刻，说道：“不喜欢吧。” 天羽琴有些好奇：“为什么？” “因为下来下去总会有一方输。” “……”天羽琴愣了愣，略微担忧地说，“早川君，说谎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你可以直白说出自己的感受到。” 可早川望对此有些无奈，他并不是说谎，而是有着充分的理由。 早川望只好解释，说自己的确对围棋无感，算不上喜欢不喜欢。 但是天羽同学伱说你自己不喜欢，那么我也因此变得有些不喜欢了，因为朋友之间讲究的就是一个兴趣相投。 天羽琴听完好半天，看着早川望没有说话。 早川望以为会有什么吐槽或者天真无邪的发言，手指挠挠脸颊，心想要不要更改发言时—— 她只是轻声重复了一遍「朋友」。 然后—— “朋友好厉害。”她温和地说，转过脸看向早川望。 不知何时浅草神社里面逐渐飘起了微弱的光点，这一幕似曾相识，萤火虫？ 早川望不知道。 他只是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真不知道这样的脑回路是经过什么样的运算…他感觉天羽琴更加厉害。 “早川君是个很好的人。”天羽琴又说，“作为朋友而言。” “……谢谢……”早川望微妙咬字。 “迎新会的那天没能来很抱歉。”天羽琴继续说，“明明已经约定好的事情，但是却没能履行。” “……” 早川望没说话，他感觉不对劲不对劲，因为这样听上去好像是道歉的氛围。 “明明早川君都说好要去买一套帅气的衣服，可是我没能够看见，明明那是因为我的缘故。” “……” “如果早川君的舞伴不是我就好了。我那天一定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吧，抱歉，其实一开始就不应——” “好打住！” 早川望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比出了stop的手势，就像是在和小孩子相处那般，说暂停游戏时该做出来的手势。 天羽琴慢慢抬头，她的眼神有些黯淡。 因为把心里面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小孩子也会这样觉得，听到了早川望的话她会这样觉得。 明明自己失约了，对方还说出这么厉害的发言，因为朋友讨厌，所以自己也讨厌…天羽琴觉得早川望真厉害，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而早川望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心想自己还好，没有主动提起来迎新会的事情，把这些话都存在心里面没说出来，要是自己说出来那可能已经罪恶感拉满了。 他以为天羽琴会跟自己一起遗憾地想那天真抱歉，然后想如果一起的话会怎么样的画面。 但是她并不会这样，而是对这件事情感到抱歉而道歉——因为这件事情在心中的份量不同，一个觉得是没能参加到舞会，所以很遗憾。 一个是觉得失约了，所以很对不起。 好吧，这件事情变得难堪了起来。 因为早川望的stop，天羽琴的眼眸正看着自己，黯淡受伤却又闪躲，那是早川望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在她身上也是……孩童般的纯真总是如此的敏感。 还有一更 第11章 每个人都会有黑历史 第70章 11.每个人都会有黑历史 早川望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他沉吟了好几声后——嗯、嗯。 “那个……” 可事实上他想不出好的处理办法，甚至还在想救命。 好在喊着救命喊着救命，他想起来了另外一个词，想起来坦诚相待这个成语。 ——只要把自己心里面想的话说出来，坦白心中的感受就好。 尽管这句话的出处是两个男人光着膀子，彻夜长谈，但对待真诚的人这样的最好的办法。 所以早川望沉吟了几声后： “那个，你没必要抱歉…” 天羽琴的眼眸低下去，看上去好像又要伤心地说着难过的话的时候—— 早川望连忙继续说道： “你没必要道歉，嗯，没必要，因为我没有责怪你，嗯，完全没有，甚至约定这个，其实不能算是失约…” 早川望没有给天羽琴说话的机会，因为她一定会插嘴打断，所以他前所未有的组织着语言，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一直觉得伱没能参加那天晚上的舞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而不是一件抱歉、对不起的事情…因为是你邀请了我，我想你比我要期待很多倍。” “那个约定也不是你想失约的对吧？而且我那天也知道，嗯，虽然是从雾枝的口中，但是我想你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这个消息，才没有和我直白的说明。” “我的确是有一点失望，但至少有一点，更多的是觉得你、觉得你应该会有多么的难过……因为你是那么的期待，期待已经落空一次，现在完全没必要对我道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早川望看着她，手慢慢比划： “我对这件事情从来没有生气过，相反，我一直在觉得你应该会很失落，你还记得那天，星期二的那天，在下午的部室里面的对话吗？其实那时候我是想拒绝你的，但是你说你很期待，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 ”所以我没有拒绝你，因为你说你很期待，很想参加……”早川望说到后面，感觉自己的话变得干巴巴的，“就是，我觉得你应该比我要重视，没能参加你已经很难过的，所以没必要，再对这件事情，对我感觉到抱歉。” 说完后早川望看着天羽琴，她的眼眸亮起了几分，闪动着却没有说话。 早川望对此有些沉默，他感觉自己刚刚那番话有些笨拙了。 可坦诚相待就是这样，没有话语的修饰和另一层意思，只是把心中最直白的东西表达出来。 早川望想自己应该说明白了，让天羽琴不必感到歉意，舞会那天自己反而还参加了，落寞的人是她不是早川望。 当她的期待变成无法完成的、遥远的想象的时候……早川望一直对这种事情感到悲伤。 安静了片刻后。 夜晚的树叶簌簌的作响。 微风拂过浅草神社，东京的繁华被隔绝在外，侧缘上的二人相隔的距离只是几十厘米。 天羽琴抬起头，慢慢地说道： “对不起。” 早川望一时语塞看着她，心中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结果那句话还是说不出口——妈耶！刚刚那么长的坦诚相待的意义好像变成了虚无？ 喂喂，这是无法回避的世界线吗？只有道歉的世界线？ 早川望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可以把这个不知所措升级为对她的无奈…拍拍额心想该怎么重新表述。 可天羽琴就是这样，知道他人虽然不在意，但自己还是会在意，觉得自己做的不好的事情要道歉。 不过她也明白了另外一个东西。 “早川君…谢谢你。” 早川望拍额的手一松，他的眼睛看向天羽琴，感觉到了转机…从抱歉对不起到谢谢你——这样的进步可以说已经很多很多了。 那句话怎么哼哼来着？我的一小步就是人类的一大步？早川望现在的心情和登月的阿姆斯特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因为她不再抱歉。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人意，先抑后扬后抑抑抑这一套让早川望再次比出stop。 因为他听见谢谢你后面跟着的是天羽琴的夸奖，她低着眼眸说早川望很温柔，因为只有温柔的人会说出这样。 只是她语气低落的好像是在说和朋友最好见一面，以后就是阴阳两隔你在下面要照顾好自己啦。 早川望心想别快打住别夸了，越夸越让自己的背德感增加欸…… 毕竟舞会那天他还是牵起了别人的手，甚至还有男生的手。 可就是没有天羽琴。 月色悄无声息的投到了手边，木质的地板早川望慢慢抬手，因为他觉得这个气氛不对，十分的不对，所以他在想办法阻止。 所以抬起的手慢慢碰到了天羽琴，她像是一直小猫一样颤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眨落，然后看向早川望。 她不说话了，因为她不知道早川望准备做什么。 周围月色朦胧，好像是无人的角落，这样的氛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天羽琴看见早川望的眼神动容，感觉有什么地方跳的变快了一点，于是她眼神稍微闪躲。 “那个，那这样吧…” 早川望慢慢地说道，这是对她的道歉最后想出来的办法。 他抬起的手从肩膀下移，然后轻轻碰到了天羽琴的手背，他想了很久觉得能够阻止这样的氛围，办法就是跳一支舞弥补——可那样太傻了，穿着巫女服一定不方便，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早川望的手指碰了碰天羽琴，然后说现在这个是缩小版的我，我的左手在邀请你的右手共舞一支，它现在是小人。 天羽琴愣了一下没有听明白，直到早川望用他的无名指勾起来了天羽琴的无名指，然后说了一句请多指教。 这样的举动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会觉得幼稚的无可救药，但凡小学六年级都会觉得羞耻无比——可对于上高中的天羽琴好像刚刚好。 她低眼，看向手指，那是两个手在假装共舞，简陋的让人不禁发笑。 只是十几秒后，牵着的小拇指就分开了，早川望像是如释重负的一般，认真说这下你不用再说抱歉了，舞伴最重要的使命已经完成，这一轮共舞共舞的非常完美。 天羽琴看着模样认真地早川望，又看了看刚刚牵着的无名指。 她陷入了思索。 早川望心想这个时候天羽琴要是笑出来的话，自己一定会绷不住的把刚刚那段当做永久的黑历史，那是十年后想起来都会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的尴尬…妈耶救命… 可是他没办法，他那时候只能想到这样安慰天羽琴。 好在天羽琴没有笑出来。 “谢谢你，早川君。” 她又表达了谢意，这是人类的一小步天羽琴的第二步，登月的阿姆斯特朗踩下第二步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早川望想他一定不会是比现在更加了。 如释重负。 她不再说抱歉的话，把手放回裙摆，看向面前的风景。 早川望也慢慢缩回手，然后稍稍拉开点距离。 他现在才发现这处后庭是如此的静悄悄，可以听见昆虫的声音，可以听见风吹叶摆的声音，像是无人发觉的角落，这里好安静。 之后的话题不再是和迎新会有关，天羽琴问早川望的妹妹叫做什么名字，早川望沉吟了片刻回答说她的名字叫做早川铃。 于是天羽琴说，是很好听的名字。 好像对话回到了之前的见面。 那时天羽琴也是这样温和地说早川望的妹妹很可爱。 早川望心想。 这个夜晚之后聊了半个小时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僧人带着早川铃走回来，早川望才和天羽琴道别，离开了浅草神社。 离开浅草神社的时候天羽琴并没有送，早川望和早川铃和送到门口的僧人道别，他笑着说有空下次再来玩。 早川望回应好的好的——但那个僧人并没有理会早川望，直到早川铃点头说好，那个僧人才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道别。 早川望一时语塞。 之后走在回去的路上，乘坐完一班电车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早川望感觉这个晚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很疲惫，而接下来还要走一公里多才能到家。 而早川铃已经犯困，在电车上的时候就频频点头钓鱼，如果不是早川望喊她大概率一口气坐到终点站去了，当时还揉揉眼睛好像在想这里是哪里。 看见这幅模样的老妹，早川望也没有办法，轻叹一口气。 之后，走回回家的路灯下。 “呜…讨厌的味道……”低声喃喃。 “你再这样挑挑拣拣，就自己下来走路。”早川望面无表情松开手上的力气，背着人走一公里并不是什么好玩的活动。 “……”而回应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 事实证明，老妹这种生物永远不让人省心。 …… …… …… …… …… …… …… …… …… “啊、啊嚏。” “……” 长风组的本家，某间和室内。 绪川雪兔抽抽鼻子，额头上贴着「感冒贴」，而她身上又裹着一层被子，像是入冬的渔民那般，手上拿着遥控器，对着面前的电视剧摁下切台。 而面前的大电视也很给力，切出了今天下午的电视节目采访——这种活动经常有，而貌似这档综艺今天探访的地方就是浅草区的浅草寺那边。 拿着话筒的女主持穿着和服，一边讲浅草寺的历史，一边说明周边的特产，还帮租借和服的店子做了一波推销。 因为她身上的和服就是在名为「千叶坊」的店子里租借的。 绪川雪兔看着荧幕里风和日丽的天气，不争气的又流下了鼻涕，然后抽抽，拿来纸巾。 她的感冒还没好，虽然昨天已经治好了，但在她不懈的努力下，今天成功复燃。 至于理由——前天是因为不想参加迎新会，而现在则是不想回家。 黄金周的时候，父亲说自己很想念可爱的女儿，问她要不要回来看看，绪川雪兔一听十分感动于是再次冲了个冷水澡，推迟了探亲之旅。 因为感冒她便不用回家。 正所谓伟大的灵魂四海为家，绪川雪兔很认可这份精神，所以她觉得在长风组里也是在家里。 这时，门口被人敲了敲。 绪川雪兔哼了一句请进，然后和室的门被拉开，加藤爱手上拿着果盘出现在门口。 因为绪川雪兔不想要周围的下人围在旁边，因为他们的声音喋喋不休，自己打个喷嚏都能够破门而入，让绪川雪兔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现在加藤爱会偶尔来陪她。 并不是以上下属的关系，而是朋友的关系。 二人同属一个班级，又住在一起，这两天的假期玩的已经算是相熟。 绪川雪兔很喜欢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茶色短发少女，因为她很可爱，自己这个当大姐的对她很有那种，嗯，那种关爱感。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母性泛滥，但总之她很喜欢加藤爱。 加藤爱端着果盘走了进来，然后放下，她的举止保持着礼貌，端坐下来然后问绪川雪兔： “那个，感冒好一点了吗？” 绪川雪兔看了眼果盘上面的水果，摘下一个葡萄默默撇嘴：“不知道。” “可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绪川雪兔不说话了，她品尝着葡萄，然后又把果盘推到加藤爱的身边，言外之意就是一起共享美食。 加藤爱无奈，只好陪绪川雪兔，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三四五次…昨天第一次端果盘过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 二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期间加藤爱感觉这样隔着距离有点太生分了，所以她又想坐近一点，反正吃完葡萄才能走还不如好好看着电视享受…… 然后挪过去绪川雪兔就挪开了，她说自己感冒不要靠太近啦，以防万一传染就不好了…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自己不是担心，而是怕自己反过来要照顾你。 加藤爱只好保持原样。 之前入学前，她和绪川雪兔的交流都是宴会上的对话，还有在学校里面偶尔会聊一些事情，很少很少。 这几天因为父亲里面的建议，两个人的交流更多了，也是因此加藤爱对绪川雪兔印象的「好人」，变成了「有些变扭的好人」。 加藤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她知道绪川雪兔不是坏人就对了。 二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默默看着电视。 风和日丽的浅草寺让两人都很关注，因为绪川雪兔挺想去的，而加藤爱没有去过……她们跟随着女主持的介绍一个一个看着。 能够看见外地的游客，来到浅草寺，也能够看见本地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特产。 采访的内容有很多，大部分都是问浅草寺的印象，游玩体验，从中年人到情侣，再到年轻人，然后是一家三口等等。 荧幕里的女主持就这样带着观众深入，然后来到了浅草寺的本殿。 随着一番简单的历史介绍，她便将话筒向周围的游客靠去，每个人问一句的样子。 而突然，穿和服的女主持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快步带着摄影大哥走过去，然后将话筒递过去。 只见一个抱着袋子的巫女路过，花久美面对递过来的镜头有些惊喜，在简单的介绍后打了个跟镜头打了个招呼。 想来惊喜是因为穿巫女服的好看美少女。 接着又是下一位…… 直到再次女主持人振奋了一下，然后快步向前，把话筒塞给面前的路人。 早川铃面对突然上来采访自己的东京人，一时间紧紧巴巴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把鸭舌帽的帽檐压低。 而去看路牌的早川望回来，刚刚好看见这一幕，连忙走过来伸手插入中间，心说怎么浅草寺也有星探老妹这就被盯上了？ 紧接着看见后面跟着的一台摄像机，早川望才回神，然后面对提问简单回答了几句便敷衍了过去——早川铃往后面缩了缩，像是躲在身后般。 接着二人就离开了。 而女主持人好像妄下了什么定论，面对镜头说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如此年轻的情侣结伴来浅草寺，想来这里也能够吸引年轻人真是太不错了…… 绪川雪兔看着这一幕不免眉头略微皱起，她心想这和部室里面看见的那个女孩子，好像也不是一个样子。 什么大渣男。 而加藤爱突然感觉嘴里面的葡萄有些发涩了起来，勉强的咽下却不想再拿起来第二个，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绪川雪兔略微皱眉之后又慢慢松开，继续看着这档栏目。 直到果盘吃完，这时，和室门又被拉开。 长风清一面无表情，向两位小姐鞠躬问好。 加藤爱见状也不再发呆，连忙回过神来，打算收拾果盘离开，因为很明显长风清一是来找绪川雪兔的。 而收拾果盘的时候，长风清一表示果盘放在那里自己收拾就好，于是加藤爱只好点点头，离开给他们两个人聊天。 等到加藤爱离开之后—— “大小姐，感冒好了吗？” 绪川雪兔哼哼：“我已经要不行了，准备一下后事吧，面朝东南而葬，不可朝西北。” “这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台本吧……”长风清一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说，“您的父亲已经到这里了，他等会儿就会过来看你。” 听到这句话，绪川雪兔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些，沉默了几秒，好像cpu在反应，然后——被子猛地一掀，人躺在垫被上面。 “咳咳…咳咳咳……”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长风清一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您是想要蒙混过关的话，嗯，需要我安排一根动了手脚的体温计吗？” 绪川雪兔从被窝中伸出大拇指：“咳咳……咳咳……” “好的…那么在下就告退了。” 长风清一拿着果盘，重新带上和室门，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打算找根动手脚的体温计，因为不需要，绪川雪兔本身就是生病的。 但这个时候这样说就好像是声明立场，站在了哪一边… 长风清一不再想，慢慢离开。 二连更！——但其实是掐点把明天的也更了。 其实我并不是想在那里断更的，手上也的确没存稿，都是打开word啪啪啪敲出来的。 本来是想把转身那句话给删掉的，这里先抱歉一下… 顺带一提说个题外话，写这一部分的时候一直都在查资料，让我想起来因为天羽琴这个角色，我甚至还去下起了围棋……嗯，下围棋。 两周下了一百来盘，在星阵围棋上，从完全不了解规则的小白变成了八级棋手（虽然也不怎么厉害就是了 第12章 花火大会(前) 第71章 12.花火大会（前） 黄金周的第三天。 五月一日。 星期一。 早川望正坐在窗边阅读着书，灿烂的阳光打在书册纸上，稍微抬起书页的时候，感觉有些刺眼。 想来是阳光太好了。 而早川铃正坐在写字桌那学习，只有笔的沙沙声，努力的背影让人实在不忍打扰，也是因此，那个座位变成了老妹的专属的座位。 现在是上午十点零七分，过去的时间里面，二人已经吃完了早饭——就像是普通的早晨，在餐桌上浅浅聊了一下昨天的感受，得出的话题结论是还算不错。 只是吃饭时早川铃稍微抱怨了一下，对于早川望随便走个几步就能碰见朋友的这件事情…早川望想了想不可置否。 当然，也不只有得出昨天游玩的心情。 作为每个月份的第一天，它的含义都十分的重要，不仅代表了新的开始，一般各大游戏的商城刷新也都是在这个时间点。 早川望发现自己的系统面板也不例外。 放下手中的经典，早川望给自己接了杯水，看着涓涓水流在玻璃杯里面慢慢上升，其实是在看「兑换」。 「兑换」界面的道具都已经更新，这是每周一早上都会发现的事情，而他的身上正有着前所未有的150点积分。 虽然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早川望还有，嗯，不想回忆，但已经醒来的他来到了现在。 总之，拿着水杯补充水分，早川望查看起刷新的「兑换」面板。 …… 兑换——道具类。 「探查机器（10点）」 「可以驱邪的桃木剑（5点）」 「一条红色的围巾（1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2个小时后） …… 兑换——技能类。 「细致入微的洞察力（50点）」 「剑心（50点）」 「大师级：料理·西餐（20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2个小时后） …… 这次刷新的「道具」，便宜的让早川望感觉走到了十点积分专卖店，并且还卖的全部是没有用的东西。 明明自己难得这么有钱欸。 放下水杯，同时视线下移，看向下面的三个「技能」，耐人寻味但貌似没什么用。 早川望唯一想要的是料理，因为那样不会再被早川铃诟病手艺不行，可它标价200点，要是便宜一些就好了。 只好看向另外两个技能的介绍。 …… 「细致入微的洞察力（50点）」 「技能介绍：名侦探可遇不可求的神之技能，可以从一个人的神态、语气、动作来察觉出信息，也许学会了这项技能你就是下一个福尔摩斯，成为家喻户晓的侦探——嗯，也许。」 …… 「剑心（50）」 「技能介绍：能让你比其他人更加加容易领会剑技的奥妙，无论是入门还是登峰造极。」 …… 唔、嗯…… 早川望看了半响后，随后平静地走回桌边拿起经典，继续阅读，而他既没有变成侦探也没有佩戴上长剑，因为这两个技能对当下都没有什么帮助。 想来想去，最终150点还是存了起来，反正下周一才刷新，要是有需要的时候中途再兑换也不迟。 接着，莫名其妙的，早川望感觉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坐在写字桌那边的早川铃，她已经放下笔，轻轻出了口气，然后刚刚回过头来跟自己对视，向自己勾了勾手指。 言外之意就是‘过来一下。’ 早川望简单思考大概就能明白所为何事，手指夹着那一页的书页，拿着书走了过去。 然后简单的解惑后，早川铃拿起放下的笔继续，而早川望则站在旁边看她写，但不免有些走神。 今天是早川铃在东京的最后一天。 明天她就要离开了，回到老家然后下次见面大概就是过年，那天中午的时候早川望会送她去车站，大概只能吃个早饭，然后就要收拾行李。 说来惭愧，昨天浅草寺的一天，就将早川望的存款花费了三分之一，让他意识到按照原定的计划大概是行不通了。 虽然不是钱的问题——和钱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其他原因——晴空塔爬的很累人会很多，迪士尼也是同理，明治神宫人不会比浅草寺少，嗯…总结下来兴许就没有几个地方不错。 但早川望今天还是打算出门，不过是临近晚上才出门。 盛情款待讲究的就是一个把最好的东西尽数奉上。 所以早川望把自己想好的地方一个一个都pass掉，它们不是最好的地方——虽然对于早川铃来说，它们都很棒——但早川望还是希望能去更加有意思的地方。 所以他慢慢地离开正在奋笔疾书的早川铃的身边，第三次坐回到窗边。 撑着脸颊，看向窗外。 在等待午饭的时间到来时，早川望又去帮早川铃讲解了一下教科书上不通透的知识点，然后讲着讲着，被早川铃调侃说可以考虑回老家当一位教师，语气调调和他们如出一辙。 早川望对此感到有些好笑，然后说当教师的话再过几年就没人可以教了，毕竟大家都长大了，老家的学堂日渐衰败，大家都到城市里面去了。 早川铃有些沉默了，也许对她来说长大还有些遥远，但这个事实的确无法反驳。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又吐槽了一下物价。 吃完饭之后是早川望洗的碗，因为早川铃去嗮衣服了，他久违的可以帮忙做一下家务，早饭都没能出手。 不过微妙的是，洗完碗之后早川望甩干手出来，发现早川铃打开了写字桌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青色的外皮套，熟悉的模样。 这是早川望的日记本。 早川铃貌似在晾晒完衣服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翻看的。 早川望顿时如临大敌的把日记本没收，刚刚想批评不能随便偷看私人物品时，早川铃就解释说自己想找找有没有新的笔记本，她需要一个，然后就翻开抽屉发现了这一本。 好吧…早川望只好原谅老妹，然后隐蔽的询问了早川铃看到了哪里。 早川铃说她只看了两个自然段，然后就没往下看了，因为老哥你过来收走了。 那看来是安全的。 所以早川望如释重负的离开…可微妙的是才刚刚松懈，早川铃就问自己小时候有很可爱的缠着老哥伱吗？早川望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因为这一段好像是第二页才记录的，绝不是前面两个自然段可以看见的东西。 这个话题在片刻后不了了之，早川望严苛地说你应该学习了，而且童年时期的回忆并不是那么重要。 早川铃抱着怀疑态度转身，然后在座位上，开始慢慢动笔。 这样的氛围也许算不上融洽…但早川望把笔记本收好之后，严苛的表情变成了无奈。 下午还很漫长，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面，早川望并没有跟早川铃说晚上会出去玩，所以她只是做着自己日常该做的事情——学习、准备料理，和早川望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明明是在东京最后的一天，明天就要离开，可这样的时间里也是普通的做着该做的事情。 天气稍显灼热，风铃轻轻晃动。 …… …… …… “啊、啊嚏…” 绪川雪兔用手背挡住，看着眼前晃动的景色，然后变成慢慢安稳…打喷嚏的时候因为后坐力的缘故，一时有些看不清东西。 直到片刻后，重叠的景色变为一个，那是流水长竹和古朴的和室长廊。 站在木质的走廊上，绪川雪兔揉揉头，感觉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是，昨天晚上的感冒在一夜之间就已经康复，她的身体素质相来都是很好。 而今天康复也不用再回家，因为父亲在昨天晚上探病完后就忧愁地离开了，原因是去各大神社帮自己求身体安康的签——绪川雪兔觉得这是迷信但并不反对父亲这样做。 因为这样他就没空来烦自己了。 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绪川雪兔拉开了格子门，里面倒也没有太多东西，无非是榻榻米和电视还有睡觉的被褥…这并非她的正式房间，只是这几天生病她都住在这里。 这是绪川雪兔自己的要求，因为这里把格子门拉开，就能看见外面的风景，比那个又大又空洞的房间不知道好上几倍。 只是不免……绪川雪兔踩在榻榻米上坐下，拿出手机，上面都是通知栏的消息。 黄金周闷在房间里面也太无聊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宅… 而她看向line，上面只有一条消息，不过那甚至都不能说是联系，更像是交易。 “5.3号晚上的宴会你会来吗？” 绪川雪兔看着这几个字，而发送消息的雾枝花溪已经是两天前发来的消息…绪川雪兔当时感冒回复了一句「去不了」。 然后就没有了后话。 她喜欢装高冷。 虽然现在绪川雪兔没感冒了，但大家都认为她是感冒的，所以想来也去不了。 不过绪川雪兔也并不想去… 这时，又有人叩门。 绪川雪兔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过去帮忙把门打开，现在会来的大概只有那么几个人。 要是长风清一的话，绪川雪兔刚刚好可以和他商量一件大事。 只可惜，打开门看见的是加藤爱，她又端着下人切好的果盘来看望自己，轻叹一口气貌似是有些心情低落。 这让绪川雪兔有些微妙，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总是让加藤爱过来看自己，给她带来了困扰。 说起来，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也是，她也有点低落。 到中午现在也是…… 嗯…… 总之，加藤爱走了进来，寒暄了几句后便打算离开，像昨天那种留下来如果不是绪川雪兔要求，她是不会那样做的。 接着，在加藤爱走到门口的时候，绪川雪兔犹豫了一下喊住她： “嗯，那个，其实我现在感冒已经好了，你让其他人送过来也没关系…没必要你一直往我这边跑，有些太麻烦了。” 话音落下，加藤爱却没有抓住话里面的重点，回过身说道： “没关系…话说感冒已经好了吗？那需要我去告诉大家吗？” “别……”绪川雪兔连忙往前爬几步拉住她的衣服，抬头直视道，“咳，只是可能好了。” “喔……” 加藤爱微妙地点头，看着爬到面前的绪川雪兔，她这个形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貌似绪川雪兔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轻咳一身，拍拍站起来——说起来，从刚刚的那个回答来看，加藤爱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心情低落。 那绪川雪兔有些不理解了，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这种微妙的揪心感让绪川雪兔很在意，她也很在意这个为数不多，能算得上是同居的朋友，所以想了想她开口询问道： “那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绪川雪兔停顿了一下，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嗯，就是，看你心情一直都有点低落…所以我在想，如果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话可以说出来，要是觉得送果盘这件事情太麻烦也可以让别人做…并没有关系的。” 说完，绪川雪兔静静等待下文。 而有些心不在焉的加藤爱，听完绪川雪兔的话总算精神了一点。 她开口解释道： “抱、抱歉…不是这件事情…嗯，低落的事情也算不上吧，只是有些，心思有些不能集中，一直在想一些事情。” 绪川雪兔点点头——虽然没有听太明白，但看来应该不是对自己感到的偏见了… “那是什么事情？”绪川雪兔问。 “呃……嗯。”加藤爱想了想，又摇头，“并不重要的事情…不用在意的。” “好吧……” 不想说的时候追问是不礼貌的。 不过，既然得知了加藤爱并不是反感自己，绪川雪兔便稍稍安心。 她问加藤爱要不要一起坐下来休息，加藤爱原本想拒绝，可最后还是同意了。 两位少女坐在一起，打发时间的话题是关于黄金周的安排，因为绪川雪兔有点想要出去玩了…一直憋在房间里面像是个宅。 不过她没有那么直白，委婉地问了问加藤爱，黄金周都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加藤爱食指抵着下巴，慢慢地说在努力练习日语。 “嗯……还有吗？”绪川雪兔探头问。 加藤爱不说话了。 “你空余的时间里面，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吗——”绪川雪兔仍旧好奇，“比如说，唔，学习？出去玩？” “周围不太熟悉。”加藤爱小声道，“而且空余的时间里做的事情，就像是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绪川雪兔眼神跳动，然后后知后觉。 加藤爱现在正在陪着自己，而她空余时间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绪川雪兔顿时有点愧疚，知道为什么加藤爱沉默下来…她沉吟了一会儿后说自己感冒已经好了，你之后就不用这样了。 然后纠结了一下，问加藤爱要不要一起去看今天晚上的花火大会——她主动邀请了一下。 “花火大会？”加藤爱有些惊讶。 “嗯。”绪川雪兔点头，“今天晚上在隅田川，就是都北区那边，有花火大会，一起去吗？” “……” “我没有去过…需要穿浴衣吗？” “浴衣？当然可以穿的，没有去过的话那我觉得今天晚上就一起去一次好了。”绪川雪兔松口气道，“花火大会很好看的。” “……” “好！不说话的话就当你同意了。”绪川雪兔自作主张地说，然后坐下来，给加藤爱介绍花火大会的具体位置。 加藤爱只好保持安静的倾听，她其实是心动的，但是没有表露出想去的原因是…绪川雪兔现在是不能外出的，她还是‘生病’的。 而片刻后，这个问题也被加藤爱侧敲旁击的提了出来。 绪川雪兔沉默不语，嗯嗯了几句在想怎么解决。 好在这时，门又被叩响，走进来的长风清一是来找加藤爱小姐的——但不知道为何，明明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绪川雪兔，在看见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却眼前一亮。 长风清一感觉到了不对劲。 第13章 花火大会(中) 第72章 13.花火大会（中） 每个看过烟花或者想要看烟花的人都会有一个问题：燃放的烟花在天空绚丽璀璨的炸开时是圆的还是扁的。 早川望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像是中世纪的人对大海的探究，因为好奇所以会格外在意海外的世界，连波浪的痕迹都会思考。 所以他说了出来。 “你觉得烟花从侧面看是圆的还是扁的？” “老哥，你这个问题很无聊。” 然后被说无聊了。 晚间的风掠过发丝，现在的季节刚刚好像是最棒的时候，春末的樱花落在地面，初夏的晚风交杂着它的芳香。 早川望对此沉默片刻，回过头的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早川铃——她穿着见面那天的衣服，不过没有再戴帽子，酷酷的。 而她也正看着自己，然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无聊。 说起来，普通人也不会关心海上的航海家，水手也只是负责拿钱干活，只有怀有探究精神的人才会在意海的彼岸是什么…早川望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叹气。 浮躁的人心，急促的社会，高尚的情操所拥有的人已经不多。 他只好收回视线，走在前面，语气平淡地述说道： “人生活在当下总是要有一些诗意，就好比灵魂需要寄托的地方…总之，这个问题并不无聊。等下要好好的看清楚，烟花会很漂亮的。” 早川望说道后面有些感慨。 “……”早川铃不说话了，盯着背影，觉得哲学家走在自己的前面。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多，橘黄的路灯刚刚亮起来，周围是随处可见穿着浴衣的年轻女孩，还有结伴出行的男女。 早川望和早川铃在这其中并不显眼。 不久前二人从家里面吃完了晚饭出门，乘坐电车来到了隅田川，因为今天晚上这边有花火大会。 浴衣，烟花，苹果糖。 那是存在于记忆中最甜美最无忧无虑的部分。 早川望决定将这个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来到东京的老妹，因为最美好的东西都是一瞬间的回忆，绚丽的烟花从绽放到落寞，比花中最短的昙花一还要转瞬即逝。 虽然早川望没有去过花火大会，但他看见过绚丽的烟花，隔着荧幕。 所以他想他应该来这里一趟。 而另一边，原本早川铃以为今天已经无事发生，准备洗澡然后继续用功学习。 但是早川望对她说看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然后早川铃就被骗出来了。 她并不觉得花火大会是有意思的事情，因为以前在老家的镇上举办过祭典，祭典上面也有放烟花，小小的街道摆满店铺，人来人往都有些拥挤。 那一年貌似还是某个节日，看见只穿着白布丁挂的男生在街上扛着圆木，嘿咻嘿咻地喊着口号走过，仿佛身上冒着热气一般。 然后到了重要关头，放烟花的时候——早川铃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晚上过得很不愉快，烟花没有看见，反而好像还做了笨蛋的事情。 不过因为那时候只有五六岁，早川铃实在有点想不起来，因此，她对烟花的印象都是普通。 虽然在网络上面见过绚丽的花火大会，但因为隔着屏幕还是没有实感。 不知不觉走到了会场，能够看见在周边屋檐上挂着的纸灯笼，它们在这里发出微弱的光。 来往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空气中飘来混合的味道，那是食物的香味和花的香味，人间的烟火气是如此鲜艳。 穿着浴衣的大姐姐拿着小小的捕鱼网，蹲在泡沫纸箱边，在水池里捕捞着金鱼；拿着两盒章鱼烧的国中生开心的向在前面的朋友问好，脸上还挂着白狐的面具。 说起来每个地方的祭典都大同小异，无非是更加大和更加繁华，但它们的本质都是相同的。 看着这一幕幕，早川望思绪涌上。 迈开的脚步一前一后。 “说起来，你还记得以前去参加这样的祭典吗。”早川望走在前面慢慢地说，“那天人很多，伱还走丢了，最后把你找回来的时候你哭的很大声，边哭边说烟花好吵周围好乱下次再也不要来了，然后又——” 说到这里，早川望感觉脚后跟被踢了一下，回头看去是脸有点红的早川铃。 大概是苹果糖的招牌亮着的缘故，所以把她的脸颊也照成微微的红。 早川望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不该聊到话题，只好指了指苹果糖的摊铺。 “好吧…吃苹果糖吗？” “太甜了会得蛀牙。” “小学生才会担心这个问题。” “——（然后是第二次被踢）” 早川望见状跳开几步躲开，让麻烦的妹妹这一击落空——如果换做小时候，就应该追上来了…不对，小时候应该是抱着自己的手臂逛祭典。 说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动手动脚，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好在她没有追上来，只是有些微妙的转身，然后自己去买了一颗苹果糖。 回来的时候一个人拿着色泽鲜艳的苹果糖，二人继续结伴走着，只是气氛有些微妙——单单对于早川铃来说。 早川望还是早川望，看着周围偶尔会感到新奇，然后说几句，打发着等待开始前的时间。 这让咬着苹果糖的早川铃有点按耐不住了。 大概又过去了几分钟后，早川望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在想接下来该去哪里时，衣服被拉了拉。 “吃吗？” 早川铃递过来她的苹果糖，很大一颗，刚刚吃了一路她居然都没怎么咬动。 看着面前的苹果糖，早川望有些意外，虽然挺想尝一口，不过考虑到自己吃一口妹妹就会嫌弃的不吃，所以还是拒绝了。 但微妙的是早川铃表示她不想吃甜的了…于是早川望只好变成苹果糖处理人员，吃掉这几乎没有被咬动的苹果糖。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 突然，面前的身影中出现熟悉的人，咲太有马穿着和服，男士的深色和服，看上去像是江户时期的武士，连脚下的木履都如出一辙。 他正站在卖小把戏的摊位面前，双手环抱一脸惆怅，像是在等谁。 早川望带着早川铃路过，他不太想打招呼，因为可能会打扰到对方的二人世界——就是那种，经常有的桥段，在花火大会上，男女在一起结伴出行。 咲太有马不可能一个人来花火大会，阿宅能出门的动力只有她人的推波助澜，而想来二宫鹤香就是背后的主使。 如果早川望打招呼，以咲太有马的性格，不会拒绝一起同行，但想来会让他们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了四人世界。 君子有成人之美。 但忽然响起的一声“早川！”和咲太有马的惊喜招手，都让早川望明白君子的成人之美告吹了。 他只好转身走过去碰面——希望二宫鹤香不会记怨自己。 “诶早川，你也来看烟花的吗？我还以为在这里碰不到熟人了！”他兴奋地挥挥，笑的很灿烂。 “嗯…跟我妹妹一起。”早川望对此有些拘谨，“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谁和你一起的？” “啊，这个啊…鹤香。”咲太有马说到这里，无奈叹气，“不过那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人就走丢了，我只好在line上联系她，跟她说在这里碰面。 “这里？——” 早川望看了看四周，络绎不绝的人流，一家挨着一家的摊位，完全无法找出能够说标志性的存在。 “对啊，已经等了五分钟了。” 咲太有马摊手，又表达了一遍当下的心情，满脸郁闷。 对此，早川铃不动声色的拉了拉早川望的衣服，有点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早川望能够猜出她想说什么，那一定是不礼貌的吐槽。 “话说妹妹桑不穿浴衣吗？”咲太有马注意到早川铃的打扮，他问道，“在附近有好几家租借浴衣的店子。” “…不喜欢那种。”早川铃撇过眼。 早川望想了想，觉得再过一会儿，二宫鹤香应该就会找过来了…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在这段时间里开溜。 要是等下碰面了，铁定就是四人行。 所以早川望便跟咲太有马告别—— “那既然你要等二宫…那我先离开了，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去过。”早川望找到理由开脱。 咲太有马眼神一亮：“还有地方没有去过吗？那要不一起？附近我也没转过！” 早川望顿时有点头疼，感觉自己为友人在操心可友人完完全全不珍惜自己的恋爱，想来多少红颜为煞笔，多少煞笔不珍惜，今天算是目睹了这一幕。 他只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咲太有马的肩膀，然后表示自己想和妹妹独处，所以结伴而行还是免了…因为明天她就要离开东京，所以作为哥哥的自己还是想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时间。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算是让咲太有马点头，留下来挥挥手道别。 “好好…那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妹妹桑也是，你哥哥真的很爱你！” 走的时候咲太有马还大声说道，吸引了周围人一些目光，于是早川望感觉背后有点如芒刺背。 像是逃离了案发现场一般逃离了这里。 和咲太有马分开之后，早川望和早川铃便继续走在祭典的街上，可这周围转来转去都有些眼花缭乱… 而且，那句话让早川望有点在意。 有些时候话没人说出来，那么大家心照不宣都不会提起，但当它被指了出来时，问题就被摆在了眼前无法忽视。 早川望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并不算多么好，只是他觉得，对于一个年幼的妹妹，作为哥哥应该要好好招待。 想要带她吃好吃的是，去浅草寺是，现在也是，这些都是作为兄长对于妹妹的关爱。 这种爱是不被指出来时，都会心照不宣的接受——比如说母亲将鸡腿留给了儿子，没有人会觉得不好。 但如果这个时候，这个举动被别人看见的话，那个人感慨了一句“你的妈妈真的很爱你。” 忽略的举动会被铭记在心。 但早川望其实不想这样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铭记下来的好意，善意，需要被对等的还回来一般…早川望并不是如此希翼，他更多的是单纯希望早川铃能够开心。 好比母亲将那个很美味可口的鸡夹给自己的孩子时，心中想的一定不是自己对她有多好，而是他吃了这个一定会很开心吧。 所以现在，他回头看了一下早川铃。 她貌似和平常没有两样，也许刚刚那句话并没有在她心中泛起波澜。 对于早川望来说，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兄长的话，二人一定不会有交集。 因为自己总是被她讨厌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但就好比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一般，一个小小的事情就可以产生偏见，随后偏见越来越大直到变成无法扭转的讨厌。 大概就是这样。 也许是在老家时洗完澡不喜欢穿上衣就出门；三年都没有帮过厨房的忙一直是老妹做便当；学习成绩很好和她做对比；明明正是难过需要人陪的时候却跑来东京。 细数下来早川望觉得自己的缺点很多，所以被讨厌也很正常… 不知不觉思绪跑远了。 但看这样子，那句话早川铃并没有放在心上，早川望也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听见一句别扭的‘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花火大会开幕时…早川望跟早川铃商量了一下后，决定先去那边等待开始。 夜幕下，身影错落。 河边的草坪很大很大，沿着河将近几公里都可以看见，因为烟花是在对岸放着。 早川望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很多人，年轻的，年迈的，年幼的——他找到就近一个大叔聊了聊，想问大概哪个地方是最适合看烟花的。 结果就这一个问题，聊到一发不可收拾，大叔指点江山般，给早川望咕咕叨叨的说这里的烟花比大阪还要好，去年的火花大会可是燃放了足足一个小时—— 早川望心说那可真是财大气粗……据他所知，烟花这东西并不便宜。 不过也是多亏了大叔的告知，他知道沿着上游在走几百米，往正南能直接看见「chaosa」的酒店牌子时，就说明那个地方是中央的位置。 早川望挥手说好好，感谢大叔。 临行之前，大叔还告诉早川望说中央的位置不好抢，现在去可能已经没了，要是没地方坐回来找自己，保证留两个好的观景位——让早川望有点动容。 于是挥手的好好变成了抬起手挥动的谢谢。 接着站在草坪的上面，沿着过路的鹅软石路，早川望带着早川铃走着。 河边貌似显得格外的宁静一些，娟娟的水流在夜色的波光下缓缓流淌，像是在野炊一般，有人垫着餐布，也有人只在躺在草坪上听着风声。 站在这里能够看见河对岸的高楼大厦，它们亮着遥远斑斓、如同霓虹灯般的色彩，只是如此远的距离，它们的光点就如同萤火虫一般。 周围逐渐涌来的人也变多了。 早川望感觉背后的衣服被人抓住了，回头看去是早川铃，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里有点暗。”，早川望想的确如此。 大家都在等待最璀璨的烟花炸开，亮起。 第14章 花火大会(后) 第73章 14.花火大会（后） 纤细的手指抓着早川望的上衣尾，像是两个小火车的连接点，旁边的人群渐渐模糊，早川望感觉这样的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是第一次的祭典，貌似就是这样，明明是抓着衣服走的，但走着走着人也走丢人。 早川望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接着早川铃有些微妙的停住脚步，困惑地看了一眼。 还好，现在已经不会走丢。 早川望转回头来，随后自顾自的轻笑了一下，根据大叔刚刚的话，只要能够从正南方向看见「chaosa」的牌子，就说明到达了最好的观景位。 早川望往南边看去，果不其然，现在已经看见了如同歌舞厅般七彩斑斓闪烁的酒店牌子。 没有纠结那个地方是否正规，早川望带着早川望向草坪下方走去——他们刚刚一直在上面走，这个草坪是斜坡的，大概20度左右的角，走到底有三十多米的路程，再往前走就是护栏，护栏的外面的波光粼粼的河面。 在夜晚下湖面倒映着光点，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随风轻轻晃动。 一路看过去，人很多，多到完全看不见能够让两个人坐下，安安静静看烟花的位置。 可早川望倒也没有放弃，这里这么大总会有合适的位置。 于是两个人像是逛庙会时在人群中央插来插去的孩子，想要看前最前面表演的狮子——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不巧妙，但那份心是相同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早川望找到了一处空着的位置。 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少女坐在，因为光线的缘故以至于她到脸庞有些模糊，早川望并没有察觉到那个少女其实是熟人——她坐在斜坡的草坪上，像是晚间阅读书的文学少女。 他见状慢慢走了过去，想要询问一下旁边的空位是否能让自己这边两个人挤一挤。 那个空位很大，哪怕这位少女有几位同行的同伴，应该也是足够挤下来的。 “你好…”早川望靠近打招呼道，酝酿着措辞。 而少女听到声音，回过头看了眼来人，尔后是惊讶的声音：“…早，早川君？！” “？” 被突然直呼其名的处境让早川望有些奇怪，他心想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出名，就算帅气也不至于到是家喻户晓的级别…… 直到抬起眼眸对上，早川望发现那是加藤爱的脸。 茶色短发的少女脸颊微微发烫，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可早川望只看出了那份意外的惊讶。 同时早川望反应过来…这是迎新会那天，自己的舞伴。 想来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虽然被直呼其名仍旧有点奇怪，不过早川望没有在意那么多，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朋友的话事情好办了很多，迎新会的那天和她相处的还算愉快。 想到这里，早川望开口问道： “嗯…你好，加藤同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请问一下这个地方有人吗？或者说可以让我和我的妹妹挤一下吗？周围的人太多了，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 早川望那份微笑透露着些许无奈，表示了自己的处境。 而早川铃也适时的从身后探出头来，然后看向面前的女生，不免有些不愉快——又是女生。 至于加藤爱，虽然有些惊慌，但听完了早川望的话，她还是明白了过来——对方正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并且带着他的妹妹。 她并不讨厌早川望，而且刚刚的对话中，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看向探出头的早川铃，那是加藤爱在电视里面看见过的女生。 他们是兄妹关系，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加藤爱一时间被两件惊喜的事情撞上，如果放在平时已经会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出“嗯，请、请坐。”，“好的…”，“没、没有问题…”这些肯定的话语。 但是现在不行…她是陪着别人一起出来的，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巧这时，从后面走来两个人影。 绪川雪兔带着长风清一走过来，她的脸上是对花火大会的期待，也是久违出门的兴奋——而长风清一面色颇为忧郁，抱着偌大一张野餐布。 他跟在绪川雪兔的身后，就像是跟着大小姐出门的仆人，虽然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但作为长风剑流的当代传承人，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已经荡然无存了。 挥剑而练出来的肌肉变成帮忙提章鱼烧的力量，下体的平稳性变成了长时间的跋涉而不动摇，修炼的剑心变成了在喧哗的场景中也可以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总之，学的一切用的地方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而且今天晚上还是悄悄溜出来……迫于两位小姐的威严，这次只有长风清一一个人陪同，要是出了一点闪失，那就是如同犯下滔天大罪的过错。 所以他的脸色很难不忧郁。 长风清一的父亲、当代长风组的组长并不知道这件事——虽然大家都喜欢把组长称呼为‘大家长’，但对长风清一来说，还是这种旧时的说法让他更喜欢。 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想来会呵斥一番。 视线拉回当下。 如此隐蔽的行程只有三人，两位小姐和长风清一，尽管作为陪二人一同出行的长风清一，绝大部分混乱、危险的场面他都足够应付。 但还是放不下心来，就比如现在。 看见加藤爱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少年，而少年的身边是另一个少女，长风清一以为那是来搭讪的混混，下意识面色变得认真，打算将对方驱之别院时—— “唔…加藤，那是伱的朋友们吗？” 绪川雪兔说道，已经站在两人的身后。 长风清一见状，只好慢慢收敛气息，成为背景板，保持沉着。 而早川望听到声音，明白是加藤爱一同出行的朋友到了，他回过头，正打算询问下能否共同赏一赏隅田川的烟花时，看清来人，喉咙卡住。 绪川雪兔和长风……清一。 ？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不过等等，等等…… 早川望试图理解，他想起了迎新会那天的事情。 和加藤爱一起牵手的时候，他见到过黑道。 晚上的dance环节也看见了长风清一。 而他是因为加藤爱，所以在那里。 绪川雪兔和长风清一也有关系。 也许加藤爱和绪川雪兔是朋友，二人一起出来玩带上了长风清一，所以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短暂的思考过后，早川望捋清了二人的关系，毕竟加藤爱和绪川雪兔都是a班，成为朋友并不稀奇。 只是他到这时才想明白加藤爱的身份…明白这位也和黑道有关系。 他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那是对当下处境的不妙，以及那个幽怨的眼神似乎可以理解起来… 但绪川雪兔还没弄明白，她反而奇怪为什么早川望会在这里，还跟加藤爱搭话——她并不知道迎新会那天的事情。 所以也不知道早川望后面的舞伴既不是自己，也不是天羽琴，而是加藤爱……嗯，如果严格计算的话，还可以算上高桥优夜。 总之，绪川雪兔很奇怪早川望的出现： “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早川望看了一眼身后的长风清一，他又幽怨地盯着自己，让早川望有微妙…姑且先无视。 稍稍呼出一口气。 “来看烟花，和妹妹一起。”早川望只好重复了一遍，露出礼貌的微笑，“看来很巧，绪川…小姐，能在这里见到你。” 早川望咬字停顿了一下，他刚刚想称呼为同学，不过考虑到站在后面的长风清一，还是稍稍尊重一点。 绪川雪兔有些微妙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早川铃：“噢…你的妹妹？这位？” “嗯，早川铃，今年就读国中三年级，在老家那边。” 说完，早川铃也适时的鞠躬打招呼，她对外人总是很有礼貌，让早川望想这个家伙是那种对内对外会有两幅面孔的类型…… 接着早川望便和绪川雪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这是礼貌的寒暄，并非其他。 而这个有些傲娇的家伙意外表现的很亲切——也许是因为早川铃的缘故，她期间老是偷看早川铃。 坐在一旁的加藤爱对此意外，就像绪川雪兔意外早川望和加藤爱的关系，她没想到绪川雪兔和早川望居然也认识…有些奇怪的不舒服。 但没有多想，只是看着二人聊天。 直到长风清一咳嗽了几声，这段礼貌的寒暄也被打住。 早川望便已经打算告别，另外挑选位置，因为怎么看，再坐在这里都是不合适的，刚刚聊几句已经是礼仪的最大限度……而且，和黑道有太深入的交流可能会有些危险。 再之，他怕烟花没看完自己就被长风清一用眼神瞪死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 鬼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家伙这么仇恨自己——果然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喜欢和讨厌都是莫名其妙。 只是微妙的是，早川望没能够成功离开。 因为绪川雪兔突然问，问早川望是不是带着妹妹在找合适的观赏点……早川望想了想坦白，他的确是一直在做这件事。 本以为找到迎新会的舞伴，他能够顺利的凑一凑，但现在这个念头已经遥不可及。 最好的烟花没能看到会有点失望，但想来长风清一不会同意自己在这里，而且，她们两个朋友看烟花的时候，应该也不希望被自己这边的人打扰吧。 总之会被拒绝的理由有很多种。 但，貌似对于绪川雪兔来说，这个有些傲娇的家伙在面对这种问题，虽然说着刻薄的话，但不出意外的…… 好像有一种可以同意的理由，她就会帮忙…… 所以不出意外的。 不出意外的。 一起了。 “行、行吧，看着你和加藤认识的份上，凑在一起也不是不行…而且第一次来东京的话，看见一场好看的花火大会也是不错的留念…唔，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妹妹应该留下好的回忆。” 早川望：“……” 而站在一边的长风清一，听到自家大小姐的话，当即就想反对，准备陈述自己的观点驳回这个不应该的同意时——被绪川雪兔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长风清一只好叹气。 接着绪川雪兔又问了问加藤爱，而她也是很快的同意，所以再次回过头看向早川望，绪川雪兔叉着腰叹气道： “好了，大家都不介意，你带着你妹妹坐过来好了…反正这个地方挺大的。” 看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洒洒水样子的绪川雪兔，总感觉怪怪的。 早川望有点不想明白，傲娇到底是怎么退环境的… 不过总之，虽然她很别扭，但早川望还是直白的表达了谢谢，然后又是更加变扭的话语…让站在自己后面的早川铃，又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早川望想她应该又是想要吐槽了。 于是就这样，看着坐在自己左边的长风清一，又看了看坐在最右边的早川铃，这个很大的野餐布铺开在地上垫着，看上去就是其乐融融的一群伙伴在一起看烟花。 和周围的普通人并无二异。 但气氛却很微妙。 虽然大家都同意下来，但长风清一是保持着自己的威慑，一副臭脸好似别人欠他几百万一样。 加藤爱坐在绪川雪兔的旁边，几次探头想要看在另一边的少年，可都是被长风清一给挡住… 绪川雪兔则看了看手机，默默倒数剩下的时间开始。 微妙的气氛慢慢散开，可早川望觉得这样挺好，因为他没有察觉那个微妙的气氛，早川铃也是。 长风清一夹在中间就像是一堵墙壁，隔绝开早川望兄妹俩和两位大小姐。 摆着臭脸的家伙不会找早川望搭话，早川望也可以和早川铃安静的欣赏烟花，在这里看见花火大会最好的一幕。 于是静静地等待着。 在最后开始的几分钟里。 微风吹过，河边的草坪上是周围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嬉笑声。 五个人坐在一起，没有人说话，都各自想着心事，在辽阔的夜空下静静任凭发丝被风吹过。 花火大会开始的前几分钟好像格外的漫长。 安静，微夜，风和水的声音，还有旁边的人的存在。 早川望希望这份礼物能够让她留下不错的回忆。 在河边静谧的氛围下、在周围光线昏暗的寂静感下，想着烟花绚丽上升的时候，那份美丽希望她能够喜欢。 第15章 烟花就像是反方向的流星 第74章 15.烟花就像是反方向的流星 不过，回忆起之前—— 虽然早川望说要安排最好的黄金周，做了满满当当一页的攻略，可现在，他也不知道现在这样是否能够称作为好、很棒… 大概率是不行的吧。 有人说让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开心，就应该带她去各种奢华好玩的地方，去旅游，去爬山，去逛商城，去看电影玩过山车吃奢侈大餐。 早川望觉得早川铃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所以他按照友人传授的攻略这样做了，可事实上他忘记自己也没怎么见过世面。 大概这就是农民推测皇帝的生活，说他会拿着金锄头下地，殊不知皇帝不会下地干活……总之，早川望想自己对于这方面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这时，早川铃却用手指小小的戳了戳早川望，努努嘴，问道： “朋友？” 早川望回过头，能够看见早川铃正环抱着腿坐着，稍稍歪头看着自己，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猫咪。 似曾相识的问话…大概是指刚刚的事情。 早川望想了想，微妙点头，绪川雪兔和加藤爱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这样称为朋友，而能够一起观看火花大会也是侧面的证明。 尽管，他还没觉得几人之间的友谊有那么深厚。 可对方都这样主动邀请了，早川望不称之朋友他也不知道该称之什么…热心肠的好人？ 总感觉像是什么「正义使然的路人英雄」一般微妙。 而早川望这样的回答，让早川铃感觉出了另外一种味道，就好像是友人以上恋人未满般的感觉…她已经想象不出来老哥在东京这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了。 无论去哪里都能够碰见认识的人，也不知道是东京太小还是早川望太幸运。 于是早川铃慢慢收回目光，望着漆黑的夜空嘟囔了一句。 “不好玩。” 早川望听到了，他心里像是咯噔了一下…尽管他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 “不好玩…吗？”早川望小声问道。 早川铃愣了愣，知道自己刚刚那句抱怨话被听见了，她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沉默几秒。 她又用手戳了一下早川望：“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不好玩。” “…那是什么不好玩？” “没有东西不好玩…” 早川铃慢慢说，可她感觉自己这样有点奇怪，像是在撒谎。 “……” “……” 二人之间安静了几秒，而这几秒早川望察觉到早川铃欲言又止。 她那副模样实在让人在意。 这让早川望想起来以前班上传的故事，里面讲的故事是说自己的女友生气的时候，想要问她是什么什么生气，她的回复却都是「没关系」「没事」「不用在意」。 然后将信将疑的男主人便选择睡觉，一觉睡醒发过去的早安变成了红色感叹号，想来她不是没有生气，而是选择不发泄。 早川望感觉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 好在早川铃又说话了。 “其实…我觉得要是有朋友在这里就好了。”早川铃慢慢地说，“老哥你在这边有很多朋友，所以，嗯…那句不好玩是这个意思。” 早川铃说完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会急中生智的天才。虽然她刚刚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不是针对朋友的身份。 她只是随口的嘟囔，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样吗？…”早川望应声。 而他也相信了这个回答，毕竟的确如此…早川铃只认识自己，而被带入这样的环境多少有些不习惯。 花火大会没有朋友的话玩的的确少了点味道…而这个部分，是早川望单靠自己的努力无法做到的。 哥哥比不上朋友…有点伤心不过能够接受，叛逆期的孩子都是这样，希望长大以后能够明白兄长的艰苦重新体贴。 说起来，早川望反而有点奇怪为什么只有她们三个人，毕竟按照绪川雪兔的身份，虽然早川望不知道她的背景到底如何，但想来周围应该是被几位黑衣人隔开的安全带。 完全不会像这样夹杂在人群里面，保持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早川望微妙想到了微服私访这四个字…然后回过头看了一下那边。 正巧的是，绪川雪兔也察觉了什么，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绪川雪兔挑眉问道。 早川望一时语塞。 不知为什么，感觉她的性格实在是让人难以联想到「位高权重」这方面。 他只好收回目光，然后致歉结束话题，毕竟他总不能接一句「看你咋滴？」，东北大哥们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对话…可早川望说出来肯定会看见长风清一板着脸转过来。 片刻后。 心思慢慢沉静。 坐在早川铃的旁边，早川望轻轻呼出一口气后，继续聊起刚刚中断的话题： “那下次带朋友们来东京好了。”早川望说，“一起看花火大会，那样的话就不会不好玩了。” “……” “嗯。” 早川铃随口应了一句，她其实并不在意朋友会不会一起。 能够看花火大会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此多的人在老家是全完看不见的，浅草寺是，巫女是，挂满的签文是，哥哥也是，在老家都看不见。 她从没有不满过。 可貌似早川望不这么觉得…他感觉有些遗憾，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后。 “下次还要去明治神宫。”早川望又说，声音很轻。 早川铃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明治神宫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望着自己的老哥。 片刻后，是轻微的声音继续响起。 “那里有南池、隔云亭、钓鱼台…有山樱、山桃、紫藤…明治神宫那里有很多美丽的景色。” 早川望自顾自地说着，轻柔的勾画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地方： “那里还有纪念馆，可以举行婚礼，西式或中式或日式…演员主持人相扑冠军都在那里举行过婚礼，盛大的神前婚礼据说是从天皇的结婚仪式改变而来。” 早川铃静静听着，看着早川望的脸庞。 他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湖面，倒映着那随水面晃动的光点，很平静很单纯。 “还要去东京塔…站在了望塔看看东京，东京的副都心新宿，彩虹大桥，涩谷银座都可以一览眼底…在250米的高度还可以遥望富士山，《东爱》也是在这里拍的。” “……嗯。”早川铃想了想应声。 “鬼屋你去过吗？”早川望停顿了一下，“迪士尼的鬼屋据说很恐怖，那里有很多很多吓人的道具…还有旋转木马和过山车，备受小孩子的喜欢，他们还会送纪念玩偶给到来的游客。” “嗯。” “下次有机会的话都要去…”早川望略微低眸，“到时候伱就不用听我讲，可以自己亲眼看见了。” “……” 早川望不说话了，因为越说他越觉得干巴巴的，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后想了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画饼。 自己在给早川铃描述一个很美好的画面，而那个画面，是他这次黄金周之行就准备实现的。 可在言语中，它们变成了未来。 但早川铃还听的很认真。 明治神宫早川望没去过，他的描绘都是从谷歌上记下来的，明明很空洞却好像把那个地方说的很神圣，让听着的早川铃是那么认真。 东京塔也是，其实只要在东京站的地方高一点，都可以看见富士山的虚影，并不是东京塔的特权，那个虚影也并不梦幻。 早川望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低落，而他明白这份低落是来源什么…他明明一直想要带早川铃看看这个大大的世界，可现在变成说在口中的话语。 如果真的觉得很好玩，早川铃应该会笑吧，可早川望想来想去，也没见过她露出笑容的时候。 回头想想，浅草寺之行说不上好玩，早川望觉得那个地方很拥挤人很多，一整个下午都是在散步了解人文，可这样还不如在家复习功课要来的快… 花火大会也是如此，河边不止有水声还有蚊子，意境很美现实很冷，况且周围的人很多吵吵的，说不定还会盖过烟花的声音，大家一起惊呼烟花炸开的瞬间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想着想着，早川望又叹气了，生活不易生活不易。 他转过头，看向早川铃。 描写的遥远的幻境被收回。 而早川铃也看见了早川望正看着自己。 两个人一时间面面相窥，谁也没说话。 她其实还想听听东京有意思的地方，毕竟早川望说的很温柔，可是现在早川望不说了，他忽然沉默了，忽然叹气了——然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早川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姑且先对视，也许是要继续讲「皇居」？继续讲「东京的繁华」？ 可微妙的，抬起的手慢慢触碰到了早川铃的发丝。 然后摸了摸。 早川望轻轻地说了一句“真抱歉。” 可其实他这句话被周围的人声盖了过去，因为现在进入了花火大会的倒数环节。 周围的人群沸腾，大家下意识的一起倒数，从小小一个人发出的「十」，到跟着附和的「九」，以及越来越多的声音——就连旁边的绪川雪兔都站了起来，高举着右手开心地喊出「三」，微服私访的皇帝是如此的深入群众。 花火大会要开始了，绚丽的烟花在河的对岸准备上升，可最美好的一幕，二人都没有看着对岸。 早川望看着早川铃，早川铃看着早川望。 二人的中间是留白的画面，那是漆黑的夜空。 早川望的手摸在她的头发上，黑色的乌黑发丝轻轻抚摸，其实早川望开口说出的那句「真抱歉」很难听清楚，周围太吵太吵了。 可他的眼神早川铃能够理解。他在向早川铃抱歉。 早川铃有些困惑，可好像又明白过来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头上的摸摸只是几下，就很快松开。 那么温柔的举动早川铃并不讨厌，可是她却觉得有点…伤心。 早川望开口又说了什么，可那一瞬间是人声鼎沸般的高潮，因为升起的烟花炸开了，那是明媚的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睛，有些闪躲，有些慌乱，像是在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摸了摸你的头’。 这是早川铃猜的。 花火缓缓燃起。 绚丽的烟花升上天空，璀璨的像是正在亮起的一等星。 庆祝般的欢呼，人群随之沸腾，那一刻河面的对岸是数百道升起的烟花，它们像是反方向的流星飞向天空，如此盛大的花火大会让所有人都惊叹。 世界被照亮了。 接着早川望松了口气，也许是看见早川铃并没有生气，他慢慢转回头，看向那片被照亮的夜空，烟花连连爆开的声音像是宣告着开始。 他的侧颜被七彩斑斓的光给照亮，忽明忽暗，那是烟花的光线。 这边整个草坪都是如此，坐在这里看着烟花的大家。 早川铃想要说些什么，可她不想打断正在看烟花的早川望…于是也慢慢转回头，看向那边的天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当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绽放出七彩的美，那是连绵了几百米的花般。 老家的烟花就像是行影单只的星星，虽然很闪亮但也让人高兴不起来，而东京的花火大会就像是用银河望远镜看见的追梦繁星图，闪亮的目不暇接。 早川铃好像能够理解了，那些人的憧憬，花火大会真的很美，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会选择在这里约会告白。 比起普通的逛街看电影，出行游玩，坐在风平浪静恰意的地方，望着漆黑的夜空，由地平线向上飞行的烟花如同流星般耀眼。 那样浪漫的氛围，如果选择在花火绽放的一瞬间告白的话…就算只有自己能够听到，但那一瞬间的心情和他的侧颜，也一定会铭记在心吧。 早川铃慢慢想着，她的瞳孔中倒映着光彩，抬头仰望着满天的耀眼的钻石。 她感觉有点不自在起来，连带着手指有些不安分了起来，于是她看了看自己的老哥。 早川望正沉浸在美丽的烟花中，沉浸在这盛大的花火大会中。 第16章 她的憧憬 第75章 16.她的憧憬 早川铃的手指抬起，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般，接近、接近，悄悄的接近…可最后还是没能触碰到，因为早川望突然转身了一点。 “那个像星星的烟花叫什么名字？”绪川雪兔用手指着，大声喊道。 “——满天星。”见没有人回答，早川望看向绪川雪兔说道。 “你说什么？——” 可吵闹的周围并不能如意，绪川雪兔把手放在耳边，对着早川望，动作看上去有些好笑。 “我说，满天星，它的名字。”早川望只好加大了声音，手当做喇叭。 “啊？——” 在连绵不绝，闪烁的烟花下，二人的互动看起来是如何的欢悦。 早川铃有些失落，但是她的失落很快又化作了另一份动力，她慢慢地把手抬起来，然后戳了戳自己的老哥。 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直到早川望转回身回来，早川铃才开口慢慢地说： “烟花，很好看。” 早川望愣了愣，然后微笑： “嗯，那就好…很好看就好。” 早川铃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浅草寺，也很好玩。” “是吗…”早川望有些意外，不过点点头，“很好玩的话就好。” 像是什么都会附和的附和机器人。早川望的模样让早川铃心想。 可早川望的确是这样觉得，要是这两个地方能够让早川铃喜欢的话再好不过…他的目的就是让早川铃开心，而她觉得开心的话早川望也会开心，兄长的大爱就是如此。 “话说。”早川铃努努嘴，“…你刚刚摸我头是什么意思？” “嗯…”早川望正高兴早川铃对花火大会的感想时，这一句话就把他给问住了。 摸头是什么意思…早川望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那样做，鬼使神差了一般就伸出手——可既定的事实不会改变，他的确摸了摸头。 唔，这是生气了吗？这算是算账了？ 早川望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 “算了。”早川铃说。 “……”早川望沉默不言。 “你的头过来一下。”早川铃又说。 早川望对此轻轻叹气，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既然原谅了自己刚刚那失礼的举动话，稍稍把头靠过去一点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身体挨近了一点，接着稍微低下来了头，早川望能够感觉她的手放了上来，然后在头上揉了揉。 持续了十多秒，她才收回手来说道： “好了。” 早川望抬头，默默碰了碰额前的发。 看上去是等价交换般，但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早川望的发型现在大概已经被早川铃揉成鸡窝。 正所谓帅哥不要温度也要风度，如此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损坏，早川望觉得早川铃还是很生气的。 不过她看着自己的时候，貌似心情不错，早川望觉得她心情不错的话那自己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了起来。 嘛，凌乱的发型也有种凌乱的美。 这件事情两清，接下来该继续欣赏壮丽的花火大会，早川望想。 但这时，早川铃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来年…” 早川铃突然开口说道，望着河面还是望着对岸已经不清楚，只是鼓起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其实想考到的是……” 早川望注意到了，他转过脸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可忽然又是一阵惊叹声。 对岸再一次升起了更高的烟花。 巨大的圆盘像是繁星坠落，从中央散开，那是如同遮蔽了天空一般的大小，连河面都照亮的清晰可见，倒映着如同第二个的月亮。 璀璨夺目。 早川望被他们的惊叹声吓了一跳，而早川铃的后半句「想要考到东京」也变成了混杂在人群浪潮中的一句话，飘远的无影无踪。 无法听清。 她张了张嘴，却又慢慢合拢，早川铃仍然望着早川望，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没有再开口重复… 哪怕是趁着花火大会，在这么热闹的氛围下，她的勇气仍然不足够支撑说出那困难的事情。 而早川望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他开口问道： “伱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早川铃犹豫了一下说。 “什么？…” 可是周围太嘈杂了，而早川铃的声音又太小了，所以就连刚刚的那句回答，早川望也没能够听见。 而这一次，沉默了几秒后。 “笨蛋。” 早川铃撇了一眼早川望，然后拉开了距离，这一次早川望听见了话语也看清了她的举动…顿时感觉到了有东西被伤害到了。 想了想，原来是自己那微薄的内心。 烟花绽放的是如此美丽，可早川望却有些心不在焉无法欣赏了。明明刚刚的气氛还很happy，却突然急转直下，来到了冰点。 已经东京的最后一个晚上……下次见面就是猴年马月了……萍水相逢交为君子的人一别都知道要无遗憾…… 想着想着，突然，叮叮了一下。 早川望看向手机，上面有一条line。 「谢谢。」 那是来自早川铃的line，她在line上面说了着句话，明明近在咫尺只要转头说就好，可是她坐在草坪上，任由着微风和美丽的烟花成为背景，专心致志的敲着屏幕。 「来东京的这几天都很开心。」 她又说，早川望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看着手机的她。 连续两条的消息都是主动，在line上和妹妹的聊天记录简直可以说是少见…已读不回不是好习惯，所以早川望回复了一句： “…不客气。” 而貌似因为隔着屏幕的缘故，早川望感觉有些话好像可以说出口了，那是比面对面的压力要轻松很多…虽然明明坐在身边。 但早川望还是配合着早川铃，拿着line在聊天。 烟花在爆开，那是美丽的风景线。 早川望看见妹妹说很感谢自己的盛情款待，在东京这三天见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表达了谢意，但也仅限于谢意，早川望好像从背地里看到了某种讽刺……他只希望这是自己的过度解读。 她好像一直都是那副模样，早川望想刚刚的摸头绝对只是报复。 不过对此，早川望也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他跟早川铃致歉说其实准备在东京玩的更加有意思的，说的那些话都应该变成承诺，变成记忆中的回忆，而不是听老哥画饼。 顺便提醒了一下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那样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早川望以这种开玩笑的语调说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发送过去后，早川铃隔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早川望甚至都想出「会不会是手机关机」「人太多所以手机没有信号」「已读不回是不是代表着该结束话题？——」很多很多个念头时。 突然，旁边有人靠了回来。 早川铃站了起来，低头俯视早川望，而早川望迫于视角问题，只能仰望自己家的老妹，她的脸上是早川望无法说清的表情… 好像有些生气，却又是无奈… 接着早川望感觉自己的头又被揉了揉，狂躁的揉了揉——那是如同暴风雨打在头上的感觉。 早川望只好面无表情接受生气的早川铃发泄着莫名其妙的怒火。 半响后，她重新坐回了早川望的身边，然后说道： “笨蛋老哥。” “……”早川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被骂了，眼睛看着额前的发丝，用手拨弄了一下，“好好…打住。” “打住什么？”早川铃问。 “打住对话，好好的看花火大会，这个只有一次。”早川望说，“而笨蛋老哥什么时候都有，留到回家的路上再说我也会听的。” 话语落下，早川铃不说话了，面无表情又捏了捏早川望的腰间，那里只要坐着，一抓就是一把肉肉。 好在早川铃没有用力，像是声张主权一般的威胁，然后收回了手： “讨厌你。” “？……”早川望摸摸自己的腰间，心想妹妹这种生物诚不欺我，难对付的让人无奈。 上一秒还是谢谢，下一秒就是笨蛋老哥和讨厌，翻书的速度也不过如此了。 “好好……” 早川望再次随和地应声，没有生气，而是心想打闹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安安静静的看着最重要的烟花了。 花火大会留下的回忆会有多少，早川望不清楚，但他希望早川铃想起黄金周的时候来到东京，第一个画面想到的是开心的事情。 所以早川望看起了烟花。 尽管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规模的花火大会，直到现在才有心思欣赏。 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的缩小着，因为早川铃在靠近，像是小心翼翼的确定早川望不会有反应——实际上他也对这份距离的确没有反应。 面前的烟花如此的壮丽辉煌，早川望觉得比什么都好看，不抓紧多看几眼实在不对起今天晚上的长途跋涉。 但人和人觉得的好看的东西是不同的。 早川铃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直到在一个相对亲昵但又不刻意的距离停下。 早川铃觉得烟花很好看。 早川铃也觉得自己的哥哥很好看。 但早川铃两个东西都没有看，而是缓缓地吸气呼气，然后静下心来。 她慢慢地再次抬起手指，然后碰到了早川望的手——就像是触电一般，后者下意识的缩了缩——可早川铃却没有退缩，而是干脆一把将早川望的手抓过来，然后放在了腿上。 早川望：“？……” 接着早川铃看着他的手，把手心摊开，另一手的食指在自己哥哥的手心上写字，一笔一划。 ‘谢……’ ‘谢……’ ‘你……’ 早川望心中默念着，解读到这他不禁眉头一皱，因为这样类似的话已经说过几次了，复读机一般也就复读三次打住了诶。 但早川铃还在继续写 ‘烟…花…很…好…看……’ 早川望心中再次默念，但不禁感觉手心有点痒痒的，手指动了动，而且觉得这样有点…不对劲。 毕竟早川铃用自己的腿当做桌子，让早川望的手放在上面，自己则用手指画画，就像是挠痒痒样，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早川望感觉她可能是在酝酿大的…杀招。 明明应该好好看烟花才对，这么漂亮的景色不看很浪费…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早川望走神的思绪完全没了，因为早川铃写完，把手放了下来，早川望重新获得了右手的使用权。 而那句话是第四遍的重复「谢谢」。 也许…她真的很开心这个花火大会…早川望下意识地心想着…转过脸看着正抬头看着烟花的她。 突然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郁闷的心情也变得了像是空气一样轻轻的，不存在的飘走，早川望感觉这一刻有点慢。 早川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好的让早川铃感受到家人的爱，也许这种东西就不该表露出来的存在…… 但早川望慢慢垂下手，露出温和地微笑。 而重复四遍的谢谢也是早川铃的心意。 她也想让早川望明白，无论是浅草寺还是花火大会她都很开心。 其实早川铃只要和老哥呆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早川铃想说没必要那么的认真，也没必要对没做到的事情道歉……因为这件事情的心意就足够丰厚了。 但早川铃却又能够理解，能够理解早川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因为他一直是自己所憧憬的人。 想要成为却又无法成为，让人感觉嫉妒却又无奈的微笑叹气…大概只有告诉自己讨厌他，才会不要那么依恋他吧。 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甚至都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联系起来的两个人…早川铃也许不用再坚强，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依赖自己的哥哥。 可那样自己的话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如果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比如说「学习好累不想上学」的话，自己的哥哥一定会三进劝谏让自己重新回到学校。 他会督促自己，甚至可能会放狠话…可要是最后看见自己什么都不会，又会默默的走回来给自己披上衣服然后带回家，无奈地说以后就不要出去了，不喜欢的事情那就不勉强自己了。 早川铃想过这样的事情，想过这样自私的事情…在爷爷走后的那几个夜晚都是这样。 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就被打败了，因为早川铃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刚刚好是「早川望的妹妹」，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对待自己。 早川铃从来都不优秀，她想要早川望刮目相看，不再是以「早川望的妹妹」这个身份而特别对待，就像是成为像他那样厉害的人。 所以现在…哪怕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但早川铃还是忍耐住那份情绪。 而且刚刚已经摸了很久的手了，哥哥的手很大很温暖，早川铃已经很满足了。 晚风静静吹佛，这一刻像是繁星闪动的世界。 花火大会何时会落下的帷幕？自己又什么时候会回到东京？明天的电车是几点钟出发？…这些问题都变得不重要了起来。 这一刻的存在就已经足够。 第17章 再见，再见 第76章 17.再见，再见 “衣服、课本、特产、御守……嗯，还有什么忘记收拾的吗？…” “……” “我觉得我来的时候带到东西都没有回去的多…老哥你是被禾野婆婆附体了吗？” “……” “咳咳，好了，好了…马上收拾好了。” “…我知道了。” 上午十一点。 早川望的家中，客厅的中央处。 放在玄关三天的行李箱重新挪了位置，并且打开箱子，将各种各样的东西丢了进去。 早川望往里面放了自己的学习笔记，希望她能够好好学习，还有东京的特产，希望她能够回去分享。 当然…还有早川望帮早川铃买的连衣裙，那是之前就买好了，只是现在离别时才拿出来，放在她的行李箱作为浅别礼。 他正在帮早川铃整理离开的行李。 昨天的花火大会在一个小时后落下帷幕，早川望带着早川铃和另外三位朋友道别，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并没有多聊什么，就像是普通的夜晚那样，平淡地睡去。 然后再次醒来的时候，也在平淡的阳光中迎接结束。 哪怕早川望意识到黄金周的短暂同居生活要落下帷幕，今天早川铃要回老家。 可就算有这件事情会发生，可今天早上她还是做好早饭，然后端到窗边的圆桌，陪和早川望一起吃完了它。 餐桌上也没有聊「对东京印象如何」「回去之后一个人要注意」之类的话题。 反而一起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花火大会，然后吐槽了一下退场时的人潮，排队排出场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好像完全没有分别的氛围… 不过早川望也没觉得这样不对，像是感人的离别才是有问题，早川铃说不想离开东京然后抱着自己在车站，大概跳跃无数个世界线都不太会出现的画面。 所以早川望也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这件事情。 直到早川铃在桌边学习的时候，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喃喃了一句要出发了。 靠在窗边看书的早川望也合上书本，放在圆桌面上，慢慢起身。 然后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帮忙收拾行李的早川望被吐槽像欧巴桑的那一幕。 好在现在已经收拾完，早川望把行李箱拉起来，单手提起来感受了一下重量。 还好，最起码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重… 这时，早川铃也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刚刚在里面换衣服。 现在的她和离开时的衣服不同，那是去浅草寺里时的装扮，鸭舌帽也一同带上。 早川望看了看这样的她，心中忽然意识到‘的确要走了’这件事情。 “老哥，你在看什么？”早川铃把帽子取下，她只是试试感觉。 “没，想事情不小心走神了…” 早川望说，原本拉起来的行李箱重新拉下拉链，摊开在地上，因为要让早川铃确定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 她也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的房间，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漏掉的东西后，就点点头。 “嗯，可以了。” “好……”早川望拉上拉链，不过又开口说道，“没有漏掉的东西就好，不要变成粗心鬼到车站才发现有东西没拿。” “…总感觉你在讽刺。”早川铃盯着早川望。 “这不应该称为善意的提醒吗。” “切…不过，要说忘记的东西话…” 早川铃好像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眼睛看着早川望，像是在打量一般。 这幅眼神看的早川望有些不自在…他直起身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摸了摸，应该没有奇怪的…东西…吧？… 话说为什么查漏补缺要盯着自己看？ “老哥，伱的头发。”早川铃指了指自己的刘海，眼神平静地说。 “头发？头发怎么了吗？”早川望下意识揉揉额前的发丝。 “有点长了，应该剪掉了。” “…这样吗？那我之后会找时间去修一修的。” “不用，找人剪的话要花钱的。”早川铃说，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朝早川望勾勾手指头，“我帮你剪掉好了，过来。” “……” 早川望沉默。 他有些意外，慢慢松开揉着发丝的手，没想到离开之前居然还有这种待遇…在老家早川铃都是自己给自己修的头发，看着镜子练出来的。 所以早川望对她的手艺倒是不怀疑。 只是，突然这么体贴？明明之前在老家从来不会去主动说这种事情… 早川望跟早川铃坐到了窗户边，因为这里光线很好，她说在这里剪剪…但早川望有些犹豫，因为这样子剪等下头发会落一地，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尔后，早川望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在看见早川铃拿出小剪刀和梳子，眼神十分认真的时候。 他提议应该去洗漱间那里…最起码打扫起来方便… 可早川铃拒绝了，她的理由直接让早川望沉默，因为她说不用她打扫所以在这里剪也没关系，而且又一次强调了一遍光线很好。 早川望执拗不过早川铃，只好点点头同意，正襟危坐了起来。 两只腿盘着，手放在膝盖上，早川望的右侧是窗户，他面朝着墙壁，那里一片空白什么海报都没有。 但他的心思并不是那么空白。 五分复杂，四分担忧，一分迷茫，还剩下九十分的不可言喻。 沉默一会后—— “只用剪一点点就好了。”早川望伸出手比划，“一点点。” 可早川铃没有说话，手指张开手中的剪刀也跟着张开，咔咔的两下，像是螃蟹一般在炫耀自己的武器。 早川望一时语塞。 虽然早川望知道早川铃的技术不错，可帮别人剪和帮自己修理是两种感觉，而且，心中这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早川望只好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梳子触碰到了头发。 早川望精神顿时高度集中。 接着，早川铃的手指碰到了早川望的头。 可并没有突然的大额的一下‘咔嚓’，又或者梳理成大背头然后剪成平的——而是用梳子挑起部分的发，然后剪刀一段一段立着剪过。 手法很轻柔，连剪刀合上的声音都很轻。 几缕发丝从半空中缓缓飘落。 早川铃跪在早川望的身边，因为这样的身高差度是最合适的，她看着手中乌黑的头发，然后抓起来，慢慢地修剪。 梳子都没有用上。 飘落下去的发慢慢变多，可不足以成为规模，早川铃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老哥的头发有点长了。 长的有点陌生。 所以她修剪了一下，就像是离开前认识的那个样子，慢慢地、慢慢地给他修理，就像是在打理自己的头发一般。 这段时间并不长。 阳光沐浴在二人的身上，早川望感觉心中很安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有点担心会剪的很差。 直到几分钟过后，早川铃放下剪刀，起身去洗手，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说明这场未知的赌博已经结束。 房间里面没有镜子，只有洗漱间才有，早川望坐在榻榻米上，捂着膝盖的手缓缓上移，摸到了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短没短，好像都还在。 可低眸看一下周围的一圈，是可以看见散落的发丝，虽然并不是成片的掉落，但架不住这样的发丝布满了周围。 也许寄了。 什么嘛…离开之前都要恶搞一下自己，早川望突然感觉有点伤心。 这时早川铃走洗漱间出来，已经洗完了手，看了早川望一会儿，然后默默点头像是在认可自己的杰作。 这让早川望更加没底了，他拍拍自己的肩膀，起身走向浴室想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是否还认识。 可意外的，走到洗漱间的镜子前，早川望发现自己依然认识镜子中的那个少年…甚至可以说很熟悉，因为只是头发短了一点的自己。 看上去，好像就是开学之前的模样… 她的技术很棒，让早川望感觉到恍惚。 早川望记不清二者的差距，他感觉剪完头发和没剪之前好像是同一个人，嗯，事实上也的确是同一个人。 他不知道早川铃这番用意是为何…困惑地走出洗漱间的门时，能看见早川铃在整理地上的头发。 早川望再次一时语塞…愣了一会儿后走过去，和她一起打扫。 打扫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大概五分钟后，地上肉眼姑且是看不见头发了，不过早川铃有些在意，问早川望要不要洗一洗头发，因为剪完头发之后，或多或少的残留在身上。 早川望开口拒绝了，因为洗洗再出门的话怕时间不够…他们已经耽搁了快二十分钟了。 于是简单的聊天后，二人走向玄关换鞋，早川铃先换好走出了房门，站在走廊外面。 早川望提着行李箱跟着走出来，走出来之后，又回手关上303早川望之家的大门，这个二十来平的单身公寓变成了短暂的无人之地。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迈出脚步就可以出发。 早川望慢慢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因为他要带路，带着早川铃前往车站。 滚轮的声音在地面上咕噜咕噜。 而早川铃也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只是跟上脚步之前，看了一下门牌，又看了一下走廊上面，周围的风景。 走下楼的时候又遇见了居委会的大妈，几天下来总是会碰上几面，她都已经认识早川铃了——而这幅打扮也让她在意地问出“是不是要回家啦？”这样的话语。 早川望点头说是是，毕竟黄金周不是暑假，而且早川铃还要备考。 不过大妈的关注点却很清奇，她说这下子早川望又变成一个人会很无聊，早川望心想无聊不无聊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您老拉着我们唠了快五分钟了，再唠就真的赶不上车了。 所以早川望只好打断热情的大妈，认真地感谢关心后，挥挥手道别。 接着，一路上走过的是来时的那条路。 那个十字路口。 那个喷泉。 那个奶茶店。 早川望却没有在意那么多，他一心只是想着不要迟到，毕竟发生了很多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走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三分之一。 可早川铃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脚步很轻，明明来的时候觉得路很远很远，远到时间都变得漫长，但现在才发现，十字路口下的斑马线原来只有十几步，从奶茶店到喷泉不过十分钟的事情。 那时候觉得很久很长很远的路，现在再脚下却觉得很短很快很近，近到让人有点舍不开迈步。 一路上无声的走着。 终于，能够看见车站。 早川望加快的脚步才慢慢放缓下来，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早川铃，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落后出去十多步——大概有五米的距离。 早川望有些困惑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而注意到自己和早川望的距离，早川铃也回过神来，重新往前走。 走到他的面前之后。 “车站，到了。”早川铃说。 早川望也点点头：“嗯，车站到了——” 他其实有点想问要不要自己送进去，虽然没办法站在月台上目送上车就是… 不过还没有问出口，早川望的手就被碰了。 早川铃的手接过他一直以来握着的行李箱，然后慢慢地走到早川望的前面…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走着走着，回过头来挥挥手： “再见。” 很普通的道别的话语。就和今早那般的普通。 然后继续离开。 早川望愣了愣，随后也跟着举起手，然后说了一句“再见。”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早川望的心中没有实际的离别感，只有奇怪的异样，一点也不郑重的道别，让人感觉好像不久之后就会见面了一般。 早川望其实还想再嘱咐几句，就像是每个人对在意的人会产生的担忧一般…可是嘱咐的环节没有，只剩下，轻轻地说一句的再见。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 早川望慢慢转身，然后往家的方向走。 结束了…早川望心想…黄金周的假期还剩下两天…接下来的时间就概回归日常的作息了… 他慢慢地走着。 中午的话…冰箱里面还有一些食材，简单的对付一下…有阵子没看历史，先去翻翻笔记本好了… 走过奶茶店。 嗯…黄金周结束过后…回到学校貌似还有社团活动…让人难以想象，人类群星闪耀部的社团活动会是什么… 走过喷泉。 说起来…特产的团子好像还没有吃完…家里面那么多的东西希望不会被自己浪费… 走过十字路口。 6700…3250…1170…430…让我想想，貌似口袋里面已经不剩下钱了… 直到踏上楼梯，回到303早川望之家的房门前，早川望那飘荡的、无所事事的的思绪才收回来。 看向门口，摸了摸口袋，拿出钥匙插入。 然后扭动。 推开门。 门轴带着门转动了七十度左右，早川望并没有多用力，他把钥匙拔下来，脱鞋子的时候没有坐下来在玄关，而是扶着门脱下。 鞋子被散乱的放在了玄关，早川望穿着白袜站在地板上，回头看了一眼鞋子后，默默的又把凌乱的鞋子放整齐。 他走到客厅里面，视线扫过周围，突然感觉这个客厅原来挺大的。 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点落寞，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是没有多落寞… 哪怕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会有另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坐在写字桌边学习、她站在窗边挂着衣服、她拿着锅铲在厨房走来走去、她早安的问候是「已经八点了」的面无表情…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她已经离开的时候，这份不习惯却也没有太落寞，只是感觉少了一点东西，就像是看着桌面上的书和笔，觉得少了一个笔记本那样。 站在原地走神了也许有一分钟后，早川望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刚刚走神了。 他觉得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所以也打算去做午饭，几天没有下厨并没有让他感到生疏。 慢慢向厨房走去。 只是拿下围裙时，看见挂在一旁的粉红色围裙，早川望愣了一下。 说起来，早川铃当时很喜欢这条围裙来着，没有让她带回去有点可惜了…毕竟这里已经有一条围裙，这个派不上用场了。 诶，奇怪… 早川望突然感觉有些低落了。 这条围裙没有让早川铃带回去很可惜…想到这个早川望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给自己戴上那条蓝色的围裙，手指绕着从身后把带子系上，然后转过身，打开冰箱。 然后从冰箱里面里面看见了早上留剩下的料理，还有切好的蔬菜和肉，用保鲜膜包着在碗里… 早川望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是谁做的…鬼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做完的，虽然很贴心，但是，但是…为什么总感觉透露出一种照顾小孩子般的即视感。 连蔬菜都切好，就等下锅了诶。 早川望从冰箱里面端出那一盘的时候心想，原本还有些无奈…可无奈又变成了叹气。 有些时候明明没有多难过，可叹气着叹气着，这件事情就好像很难了一般，心情也变得难过了一般。 明明送到车站的时候，离开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舍…可回到家好像是更换了心情显卡一下。 触发开关，happy or emo的情绪开关。 早川望把那盘切好的蔬菜放在料理台边上心想，一时间没有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随后慢慢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觉得要是有happy or emo的情绪开关，那么现在请开成happy模式…不然这样显得早川望很没有面子，离开了妹妹就会很不开心，并且生活质量下降。 但想着想着，早川望于自己和解了。 因为他又一次轻叹一口气，想起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对结婚了很多年夫妻，丈夫在妻子去世的时候没有流泪，只是看着她躺在那里感觉好安静，像是睡着一样。 直到一周过后，丈夫路过美丽的服装店，看到玻璃柜里摆着紫色的连衣裙，他下意识的想到妻子穿上这套衣服一定会很美，而等他回过神来时，才想起妻子已经不在了…顿时不自觉的就流下了眼泪。 虽然早川望觉得自己和早川铃并不是生离死别，但那种恍惚是相同的…直到看起熟悉的东西想起她，才会觉得有点可惜。 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兴许过去了这阵也就没事了——况且早川望不难受一下，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对老妹对关心都是假的了… 想明白后，早川望便不再纠结，默默的进行料理。 然后又默默的一个人吃饭，吃饭的时候没有说‘我开动了’，而是默言其身。 但不说话归不说话，早川望还是拿出了line，上面没有一条来自早川铃的消息。 但没有在意，早川望点出了和她的聊天界面。 他想起来忘记做的事情，而现在做也不迟…更何况心中的那股微妙的低落感还未消散，早川望觉得找妹妹聊聊说不定就没了。 所以，发送信息。 早川望：“正在吃午饭中……” 早川望：“附图.jpg（普通的白米饭可只可以看见隐约一角的辣椒，以及早川望伸手比出的耶，尽管只有手指。）” 早川望：“到站了联系我。” …… 没有回信。 早川望进食，补充能量。 起身打饭，吃到第二碗的一半的时候，能够看见早川铃发送来了消息： “嗯，我知道的。” 可喜可贺，居然是五个字的line回信——早川望心想。 接着居然又响了，是早川铃的追加信息： “话说，午饭是？” 早川望：“……” 思考了一下，早川望用轻松的语调试图敷衍过去： “嘛，随便做了一些，毕竟中午没多少时间里。” 早川铃：“…一离开就没有好好吃饭，老哥你真的是没救了。” 早川望：“……” “是是…想念老妹的午饭第一天。”又被说教了。 “咦…也不用这样…有点怪。” 早川望一时语塞，只好扯开到其他话题： “话说你买的那条围裙没有带回去。” “那留那里好了。” “好吧，我会帮你好好收着的，话说你现在肚子饿吗？” “还好。” “行李箱里面应该有零食。” “嗯。” “……” “……” “下次见面，嗯，还不确定，暑假你什么打算？…”早川望又问。 十多秒后。 “老哥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再暗示我吗？”早川铃回复道，“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奇怪。” “……”早川望无法反驳。 “咳，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会不会过不好。”早川望以兄长的身份打出关心牌。 “嗯…”早川铃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暑假…应该不会过来。” “这样吗？是需要适应一下新学校的环境。”早川望想，那所学校的确不同于学堂那儿。 “……” 可这条消息发送过去，一时半会都没有回信，这种聊着聊着人消失的感觉其实不太礼貌，早川望也感觉到了些许忧郁。 不过沉静了半响后，突然叮叮—— “老哥。”早川铃发送来消息。 “……”早川望有点疑惑，“？……”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我打算报考东京这边的学校。” “？——” 原本以为一段一段扣出来的话会是恶作剧之类的东西——但这突如其来的，这样的发言，让早川望思绪一顿。 他记得之前还聊过这个话题，而早川铃说的是想报考老家那边的富源夭高等学校，从没提到过东京这边的字眼。 现在这样的意思…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早川望问道，他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因为感觉老哥离开了我好像很难生活的样子。”早川铃说。 “。”早川望的咯噔落实，他感觉到些许兄长的威严丢失，因为被妹妹这样当面指出来很…惭愧… 而且比较可恶的是，这件事可以算的上是事实，尽管不是完全的事实，但早川铃的料理水平很好，家务很好，她在的时候早川望可以干点别的事情—— “而且，你好像很想我。” “。”早川望愣住，看着又发来的消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 可消息中断了，早川铃不再发送消息。 早川望一时间心里面出现了很多种情绪，惊喜担忧忧虑不解困惑…可最终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输入—— “好的…加油。” 这可以算是认同的话语吗？ 早川望不知道，但如果早川铃是这样想的话，他会支持…倒不如说她想要做什么事情早川望都会支持，嗯，当然前提是积极向上的好事情。 不对不对…… 早川望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郑重其事，因为早川铃说这些话的时候输入的都很快… 完全不像是认真思考后给出的答案，更加是恶作剧——那句「好像很想念我」就可以感觉出来一些。 想到这里早川望突然有些笑意…看着屏幕上已经隔了几分钟，都没有消息的回复…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回复一句「好的，我会加油的」这样肯定的句子吗？ 所以归根结底，应该只是随口的玩笑话…觉得分别有点伤感，觉得老哥有点奇怪，所以说出了这样的话吧。 早川望心想。 可哪怕如此，也让早川望的心情变好了很多，他慢慢放下了手机，面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饭也变得美妙了起来。 而这时，旁边的风铃也轻轻地晃动。 空荡的房间里面回响着轻灵的声音，早川望下意识地转头，看见了挂在风铃上的两张书签和纸条。 它们都随风飘动着。 说起来，之前自己好像也有说过的话…看着这个就可以想起来早川铃，她起身一直都在…这样理解的话—— 好像有点恐怖。 可其实并不恐怖，只是早川望的思绪想到了有意思的时候，给出的更加有意思的联想。 他起身收拾一个人的饭桌。 总之，这段短暂的同居生活已经结束，但黄金周还没结束，人生也还没有结束。 先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好了。 打扫房间，清理厨房，然后坐回到写字桌边握起笔。 未来仍旧可期。 …… 行驶的列车上，早川铃慢慢地放下手机，露出了微笑。 卷某小总结： 这一卷算是我个人很想写的一卷，不过故事性有点不尽人意，事实证明还得磨练磨练。 同时这一卷，其实能够发现有大量的心理描写和环境描写，这是之前都不会有的…以及错别字\/错位字——我该死（之后会查漏补缺 因为上架之后存稿爆完了，能够发现原本稳定更新变成了每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极限擦边…这就是我在赶稿的证据…好吧这个没必要提的。 使用这样的叙述手法，是为了之后写感情线找到一些技巧…说来忏愧，我写作这么久，笔下男女主最高就是kiss。 实在是太纯情了。 不过能够看出来，手法还是有些生涩…这是我个人感觉到的缺点，想来人总是需要进步的。 下一卷就是回归校园篇了，同时也会拉出，嗯，主线——如果说目标能够算是主线的话。 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 我是春咲，下次卷末总结再见。 ps.原本的妹妹卷故事是想写反差萌妹妹和哥哥的互动，结果写着写着真整成温情线了…hhhh 第1章 久别重逢于是重逢每个地方 第77章 1.久别重逢于是重逢每个地方 “你听说了吗？钢琴教室有幽灵！” “噫！” “据说是二年级排球部的学长学姐们发现的…他们放假的时候在体育馆练习，备战全国大赛。” “那时候是临近晚上，排球部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期间有人说要回一趟教室，所以其中两个学长就陪着一起去了。” “结果刚刚就好，听见音乐室里面传来悠悠的钢琴声……” “那个声音轻灵、空洞…还带着哭泣般的哽咽声……” “好奇的排球部等人，走到了音乐教室，慢慢地推开门，一看，偌大的音乐教室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 “而钢琴的白键就在他们面前落下！do！do！do！” “好吓人！绝对是校园怪谈！——不，是货真价实的幽灵！灵异事件！”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许久不见的同学们聊着五花八门的话题，在春末的早晨微风中相谈甚欢，樱花已经不再招摇，取而代之的是泛青的绿叶。 枝头上，麻雀轻轻跳动。 黄金周漫长的假期已经落下帷幕，而今天是重返校园的第一天。 黑板上被刷的雪白，负责值日的同学刚刚放下板擦，跟坐在前排的女孩笑盈盈地聊天——而班级代表打了个哈欠，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慢悠悠地写下「班会」这两个字。 现在还未上课，台下是悠闲的氛围。 早川望也觉得现在很悠闲，所以坐在位置上，抱着手听完了咲太有马手舞足蹈比划的恐怖故事，然后反问道： “嗯…理论上来讲，钢琴的白键没有人按是不会自动落下，排除掉机关的可能性，只是如所见那般自己落下的话——这已经不是幽灵不幽灵的故事，而是可以撼动当代物理学的大发现。” 早川望停顿：“如果它是真的话。” “噫！” 这时，坐在隔壁桌的高桥优夜又一次惊叹，刚刚那个噫也是他发出来的。 这样的反应，不免让咲太有马看了他一眼——早川望也看向了他——而串班的高桥优夜仍然没有明白处境，像是感觉到寒冷一般，双手抱抱摩擦了自己的肩膀。 “好恐怖。”他说。 三人之间一时间沉默。 这时，有人背着书包，来到了高桥优夜的身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有点尴尬地说了一句：“这里是我的位置…” 高桥优夜回头，哦哦几声便起身离开，边走边嘀咕着吓人。 随后，咲太有马和早川望重新对视，继续聊天。 “这是我听说来的故事。”咲太有马轻咳一声，“你知道的，这种道听途说的故事总是会添加改编…但校园怪谈就是这种东西啦。” “我从三岁起就不相信幽灵和鬼怪了。” “真的吗？你不憧憬电视机里面爬出来一个贞子？又或者是捡到的猫变成猫娘？再者冬天堆出来的雪人变成雪女来报恩？” “喂，伱说的完全跟幽灵没有关系吧。”早川望吐槽。 咲太有马不可置否，挠挠头，干脆换了一个话题，毕竟校园怪谈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有人在意它的真实性。 至少道听途说的两位长骏学子不会在意，久违的见面有更多有趣的话题等待发掘。 “对了早川。”咲太有马换了坐姿，背靠在窗户边的墙壁上，“你黄金周都做了什么？…嗯，妹妹桑已经回老家了吗？” “两天前就回去了。”早川望回答。 黄金周在将妹妹送到车站之后，两天的假期时间过得飞快，像是有人按下了加速键一般。 早川望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作息，过着自律而上进的生活，在303的房间里面渡过着余下的两天。 学习，吃饭，睡觉，眺望远方倾听风铃。 如果说假期唯一算得上是重要的事情话…… 早川望发现自己没钱了。 不过他没有选择打工，因为整理账单的时候已经是重返校园的前一天晚上，那时他才彻底明悟「没钱」这个字眼。 而这里的没钱是指可能活不到五月中旬，并不是指当下就会饿死。 所以身上的全部家产只有一万三千余日元，但早川望仍然抱着希翼的态度对待未来。 今天早上七点钟起床，洗漱料理带上便当就是证据。 “那你呢…”早川望想了想反问道，“花火大会的时候看见你和二宫同学一起出来玩，黄金周你都是和她在一起的？” “没，就那一天……”咲太有马好像有点不想回忆，低落地说，“不仅推掉了《恋爱kiss》的发售会，还把自己行程表打乱了，毕竟那天晚上是预定通关《eternal love》的。” “…就没有开心的回忆吗？”早川望心想，你可是和青梅竹马一起出来玩诶。 “……”咲太有马露出了纠结的表情，而这一番纠结之后，干脆默默转身，背对着早川望。 言外之意就是聊天结束。 想来花火大会上，二人可能发生了什么。 早川望正在心中推测着可能的事件，比如说牵手表白更进一步，所以才欲言又止，这让早川望心思微微跳动，抬起的手正打算八卦一下时—— “吵架了。”咲太有马开口说道，背对着早川望。 “。” 忽然吹起的风是那么凉爽，明媚的阳光刚刚触及窗边，绿叶在飘动，麻雀飞离了枝头。 五月初是夏季的开始。 是浴衣、牵手、一起去海边的开始。 可想来不是每个季节的标签都是特定的，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夏季是蚊子、炎热、不想出门的标签。 换言之，五月初也是春季的结束。 思绪拉回，早川望的手停在半空，上一秒他还想拍拍咲太有马的背，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无法落下来。 默默的收回，动作有些僵硬但好在没有人看他，他仍然可以如同无事发生一般。 把课本摊开。 看着课本上的文字。 嗯…… 好吧，早川望轻叹一口气，重新抬头，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这个时候应该要安慰一句吗？又或者是洒脱地说「世界那么大」的哲学道理，再者调侃一句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上手踹… 可很快思绪停住。 想来多少红尘滚滚，多少红尘漫漫，骗骗别人可以…但把握不住的终究把握不住，也许二次元战士再长大一点就懂青梅竹马的重要性了。 这时，教室前门有人走入，七濑老师的登场像是救星，让早川望可以不用生硬的去安慰。 铃声打响，学生各自回到座位，早川望也坐直一点，就连比如咲太有马都眼前一亮…兴许他根本不用人安慰。 班会课开始，那是久违的寒暄。 “好了，黄金周已经结束，各位好久不见，想问一下假期都做了什么？” 七濑老师微笑，而班上的同学们也同样很积极的回应，讲述着黄金周各种各样的见闻。 看着一时间闹腾起来的班级里面，同学们争先说着「学习」「好悠闲」「时间很多」「老师去哪里玩啦」这样的叽叽喳喳。 早川望也心想着‘…好久不见’这句话。 看着讲台上的七濑老师。 阳光灿烂，微风正好，五月初是夏季的开始，黄金周结束后的校园生活还是未知，但未知也是青春中显着的特点之一。 面对温柔的教师，他一直都很喜欢且尊敬。 …… …… …… …… 尔后，第一节下课后。 职员办公室。 忙碌的教师们拿着保温杯或手中夹着笔话谈，办公桌上放在的绿植吸收着不存在的辐射，阳光在这里也有，不过一会儿就没有了。 而早川望的对面，坐着他喜欢且尊敬的教师。 “早川同学，能够解释一下——”七濑老师扬了扬手中空白的纸张，“我留下的黄金周作业为什么是一张白纸吗？” “……” 阳光被无法看见的、严肃的气氛压走了，它不再给人明媚温暖的感觉。 早川望沉默。 看着周围教师们投来的关怀目光，这里办公桌的布置、堆叠起来的的文件、那个话谈室里正蹲着的学生，和坐在话谈室里面的另一位教师。 这个久违的地方也再次回到。 这算什么？怀念的一天？因为很久没有见面所以都要和「很久没有见面」的地方见面一次？ 早川望想不明白。 不过他明白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对七濑老师布置的作业感到抱歉。 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上周说起。 遥远的记忆回忆起来，那是在最后一节课的班会上——那已经久远的是五天、120个小时、7200分钟前的事情。 黄金周前的最后一节的班会课上，七濑老师在众多的放假提醒和学习提醒之后，布置了一件作业。 而内容为「利用黄金周的时间，试着想一想自己未来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写下来理由」。 简而言之，就是人生目标的一篇作文……唔，或者说日记？感想？ 早川望当时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在她说完之后，就一边听着话语一边提笔写下——「未来想要成为的人是公司社长，理由是社长的事很少钱很多。」 现实的回答。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想成为的人就是。 但总而言之，当时的他的确是这样写的，并且写完两百个字就收起了笔。 因为七濑老师并没有限制字数多少，梦想和理由限制了字数反而才有问题。 然后，早川望把那张纸收到课桌的抽屉里面，毕竟写完的作业没有理由带回家里面，他还得忙着准备其他的事宜。 所以直到今天早上的班会课，七濑老师提起来这件事情，早川望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自己的社长目标。 然后手在课桌的抽屉里面摸了摸，摸到了纸——但不是早川望想要的纸——而是一封粉红色的书封。 拿出来一看，这幅模样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出来「情书」这两个字。 他把这不知道是谁的情书拿出来，放在手中看着，脑海的思绪暂停了思考。 恰好这个时候，七濑老师一路收着大家的作业，她收的时候还会念叨一下——比如说她收到咲太有马的「人生目标」时，夸奖了一下游戏制作人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目标，让咲太有马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 早川望顿时抬头，心想这个游戏制作人应该不是广义上的游戏制作人，而是指galgame吧？说不定还是限制级的。 可早川望来不及多思考，七濑老师就继续走了下来，然后看见拿着情书的早川望——他们的视线在这一刻交错。 早川望低头看了看粉红色的信封。 早川望抬头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七濑老师。 早川望把情书放回到抽屉里面，然后摸索了一阵，艰难拿出来了一张白纸。 随后早川望沉默，七濑老师也沉默下来。 总而言之，这个早上并不美妙，而更加不美妙的是现在还要面对莫须有的——早川望写完了这份作业，所以他其实不用来职员教师室的——莫须有的职员教师室之旅。 鬼知道那张纸飞哪里去了… 视线拉回当下。 周围的教师们已经熟悉了这个少年，毕竟开学的时候经常能够看见他来这里，而且更加出名的是在全国考上第二名的成绩。 但熟悉不代表不会围观，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这边——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啊～八卦。 不再注意周围的目光，早川望看向七濑老师，她手中的白纸是那么刺眼…早川望想了想，姑且解释一下： “抱歉七濑老师，其实我是写了，只是，嗯…只是没有找到。” “嗯。”七濑老师点点头，“这个理由在你身上我倒是第一次听，之前的话都是「没有灵感」「还需要一点时间」之类的话。” 早川望语塞，因为七濑老师的言外之意就是早川望是在撒谎。 “不过我相信你。”七濑老师顿了顿说。 早川望见状松了口气，想来好学生的身份还是有一点优势…… “那么现在复述一遍你的人生目标吧。”七濑老师把白纸放到办公桌上，轻咳一声，“目标、目标理由、目标感想、达到目标需要付出的努力和成为这个目标的理由，既然写过一遍的话，那么说出来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呃。” 早川望松了口气的那口气还未下去，又卡在了呼吸道中，令人窒息。 他突然感觉温柔的老师也没有那么温柔了。 要背诵出5天、120个小时、7200分钟前的东西，难度不亚于普罗米修斯盗火。 早川望的那个人生目标严格意义并不算是认真地答案。 不过面对七濑老师的问责，早川望还是迎难而上。 之后，磕磕巴巴的背出来「人生社长」这个信念，七濑老师便将信将疑放早川望回去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感觉七濑老师想要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个答案。 在离开之前，她有些微妙地问了一句： “那个情书？” 早川望转身回答：“不知道，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拿出来情书…抱歉。” “……”七濑老师轻咳一声，“我想也是…当时我还被你吓了一跳，还好你没有又给我这样的惊喜。” “……”早川望想了想，“抱歉。” 突然感觉有点罪恶感…早川望腹议。 算了，回头再写一篇交给七濑老师吧。 无论是谁都会有在意的人，而对于温柔的老师，早川望并不希望和她的关系变得不友好，那是在开学之初就多多对自己关照的教师。 而早川望离开职员办公室之后，七濑老师幽幽地叹口气，点开手机心想要不要再看几篇怎么和学生保持距离的文章… 初为教师的她也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第2章 诗和远方，钱和当下 第78章 2.诗和远方，钱和当下 一年级c班中。 上午的四节课过后，来到了午餐的时间。 站起的男生们发出奇怪的呻吟，女生们开始结伴讨论着吃饭的地点，有人拿出便当，有人行影单只的离开，教室里从安静变得喧哗，只是短短几秒。 不过正常，毕竟下课时间。 早川望也意识到了这点，收拾好桌面的书。 从知识的大海中上岸，结束早晨的游泳，早川望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了自己制作的便当——虽然他很想命名为饱含爱意和辛苦的便当。 但，在久违品尝了早川铃的手艺后，他深刻明白了精神世界难以敌过现实物质。 虽然自己做的的确很努力，但可以的话还是想吃更加美味的便当…… 这时，咲太有马回过头，看样子准备喊自己一起去食堂，结果他邀请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是一声如同悲鸣般的‘呜哇’ “好贫酸。”他看着便当说。 早川望抬眸，心平气和地回答：“谢谢，但这是我饱含爱意和努力的便当。”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话说黄金周结束后第一天就是便当，这是没有钱了？”咲太有马摸着下巴，“不过老是带便当…要不我也带便当算了？毕竟老是一个人往食堂跑也有点奇怪。” “可以有。” 咲太有马点点头，看上去似乎已经铭记一下，接着站起身来说：“话说要带点什么吗？我买个面包回来和你一起好了。” “不用，谢谢。”早川望即答。 “我请你。” “……” 早川望看着他沉默，心想这个对话好像是第二次了？虽然100日元对富哥洒洒水，但也不要这么轻松，请对福泽谕吉尊重一点。 （注：一万日元上印着的人物） 可能是心中活动有点久的缘故——咲太有马微妙挠挠脸颊，干脆利落离开。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后，早川望坐在位置上，等到咲太有马的回归，他口中叼着炒面面包，两瓶草莓牛奶，左手一瓶右手一瓶拿着。 等到咲太有马坐到早川望的前面，他便把合上的便当盒重新打开，然后一起吃饭。 草莓牛奶推过来之后，早川望无奈从钱包里面掏出硬币，让本就贫困的生活雪上加霜，100日元也是钱的诶。 相继闲聊进食一会儿之后—— “对了早川。”咲太有马背靠墙壁，吸着牛奶，“你早上第一节课回来之后，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早川望抬头：“什么东西？” 如果是和咲太有马解释为什么要去职员室的话，第一节课下课回来后，早川望就和他解释了，无非就是写了那个「人生目标」，结果没能够找到写的那张纸，所以被训了一番，好在有惊无险。 但咲太有马的提醒让他完全忘记了另外一件事情—— “情书。” “……”早川望叹气，心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 “没有留下名字的情书。”早川望接着话说，“而且只是单纯表达了钦慕之情，也没有说要哪里见面…这种东西经常收到的。” “……”咲太有马咬牙切齿，投来了幽怨的目光，“死现充。” “原话奉还。”早川望平静地说，“话说二宫鹤香和伱玩的不是很亲密吗？青梅竹马，我都没有，现充这个你也算是。” “不，你不懂。”咲太有马放下了牛奶，变得严肃，“我和她之前根本就不是acg文学作品中描述的那种，两小无猜，甜蜜幸福的青梅竹马。” “那是哪种？”早川望问。 “铁哥们。” “咳咳……”早川望差点被呛到，拍拍胸口。 他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处成「铁哥们」的称呼…毕竟在早川望的眼中，二宫鹤香对他一直挺主动的。 “所以吵架也很正常？…”早川望缓过来问道。 “嗯，差不多。”咲太有马不以为然，“话说期中考试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这么自然的切换话题——”早川望无奈，拿起草莓牛奶喝了一口，接着慢慢地说，“期中考试的话应该游刃有余，学习一直都在用功，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一位。” “班里第一？” “年级第一。” “咳咳……”这次轮到咲太有马呛到了，他拍拍胸口缓着。 半响过后—— “如果你能考到第一位的话，那我觉得你就是新的校园传说了…”咲太有马擦擦嘴边，语气真诚，“比钢琴教室的幽灵还要传播深远，你就是新的校园…嗯，校园传说。” 说完，他还双手画了个圈，似乎在说这件事有多么的伟大。 早川望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意思——考到第一位的话就要超过雾枝花溪，而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第一位，从小学部到初中部，连全国考都是第一位。 不过，这种不信任的感觉，总是有些微妙… 尽管这件事情的确很难毋庸置疑。 “说起来，你有什么打工的地方推荐吗？” 早川望想了想，决定自然的切换话题，顺着这个深入的聊下去也没什么用，无非就是吐槽自己的目标是否认真，以及自己说认真的又如何努力。 有点没营养，还不如聊聊钱和当下。 咲太有马的眼神变得微妙，心中也许在吐槽着早川望，毕竟刚刚自己刚刚还说他切换话题的丝滑程度如何如何。 不过聊到打工的话题咲太有马也很有兴趣，因为他对这方面有经验，放下草莓牛奶试图指点江山。 不过在此之前—— 草莓牛奶放在了早川望的桌上，咲太有马的食指和拇指揉搓。 “你为什么要打工？”咲太有马问道，“没有钱了吗？” “正确。”早川望眼神平静说，“现在身上只有一万日元左右，而离五月的十七号，最少都还有十天。” 早川望上次看见的汇款日期是四月十七日，那是拿到的长骏高这边，第一笔丰厚的奖学金。 还是每月发放。 “哇，那的确是没钱了……”咲太有马点点头，想了想他慢慢说，“不过你刚刚说期中考要拿下第一位，现在又要去打工，会不会有点时间紧张？” 咲太有马说道，他是真的以为早川望能够做到这件事，哪怕做不到这件事，也会付出数倍的努力。 所以他担心打工是否会耽误学业。 况且、况且——期中考他也指望着早川望来教他，最起码不要挂科了数学，说不定哪个周末还能开开学习会。 早川望心中明白这个问题，所以他把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道： “今天是周四，明天周五，这两天下午打零工，然后周六日两天白天打工，晚上复习，到下周应该就可以不用再打工了——利用四天的时间，做日结的工作，应该能够赚到一万日元。” 目前，东京便利店员的时薪是670日元一个小时，这是最好找的工作，而赚到一万日元，再加上身上的存款，极限求生到五月中旬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没有意外，是没有问题的。 咲太有马点点头，认可了早川望的思路： “那这样的话是可以……”他沉吟片刻，“刚刚好，我知道一个不错的打工地方，很适合你，反正你现在应该还没确定打工的内容吧？” “目前在是便利店收银员和公路车流测量员中徘徊——”早川望停顿，“不过的确还没有确定下来，你说的「打工地方很合适」是什么意思？” “可以靠脸。”咲太有马说。 “那的确很适合。”早川望点头。 “。” 二人之间安静一会儿，咲太有马总感觉早川望在臭屁，可事实上这是实话，他只好挠挠头憋出其他话。 “那打工的话需要早退吧，社团活动就不能参加了。”咲太有马说道，“你们社团一般应该也没什么社团活动，直接早退不去应该也没关系，不像运动类社团都有训练……和雾…嗯，和你们部长说一声应该就可以了。” 早川望注意到他那微妙的卡顿，没有直呼其名，想了想，他摇摇头说道： “放在之前的话的确没有社团活动……但她最近说会展开社团活动，所以早退的话，应该需要请假。” 说到这里，早川望轻叹一口气： “还不知道社团活动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与其有些担忧，就像是每个人对未知的将来那般。 充满着不确定。 且是悲观的不确定。 以他对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初印象，那里就是一位独立特行的少女创立的无所事事的自习室，但很显然，那是它没有「苏醒」过来的模样。 兴许真的要召唤圣杯展开圣杯之战，完成决斗许下愿望，又或者是，嗯，做一些伟大的事情。 总之早川望对社团活动没底，也在想是否要另外对钱和当下思考别策——比如说只利用放假的时候再打工，虽然会延长自己的分心时间。 而沉默了一会儿后…… 咲太有马咬下面包，一边咀嚼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社团活动应该也不会在这周展开，顶多说几句，毕竟明天又放假了。 于是他最后得出结论般提议道。 “可以先问一问吧。”咲太有马说，“这两天如果没有社团活动就早退打工，有的话就算了呗，反正问问又没事。” 早川望现在也差不多吃完了，听完了他的长篇大论，一边收起便当盒，一边权衡利弊这件事。 然后得出结论——诚然如此。 没有社团活动的时候早川望在部室里面也只不过自我学习，和两位美少女也没有太多交流，这样的时间拿去打工也无伤大雅——有的话就另当别论。 权衡利弊结束，早川望觉得咲太有马的建议很不错，拿起桌子上自己那瓶草莓牛奶，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一。 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点开line，眼神中透露出思考的心绪。 ‘姑且先问问，今天下午是否有社团活动的安排吧…’ ‘没有的话，再提请假早退的事情也不迟…’ 想好了大致思路，早川望便在社团群组里面发送消息。 —— 「人类群星闪耀时」 「滴滴，一条未读消息」 宇宙英雄：“请问一下，今天下午会有社团活动吗？” —— 而发送完这句话后，早川望@了一下雾枝花溪。 接着过去了十秒左右后… 早川望看着屏幕上的安静场面，在想这个人也许把群聊屏蔽了，毕竟建立这么久只说过一句话…昨天早川望还在里面和天羽琴简单聊了聊。 叼着面包的咲太有马也凑了过来，一同看着早川望屏幕上的安静，炒面面包的味道是那么靠近，让早川望不免撇了一眼。 又是十秒过后—— 消息弹出，有人回复。 —— 雾枝花溪：“不确定。” ——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早川望见状，松了口气，回复消息证明了她最起码可以联系交流…尽管答案是「不确定」这个。 早川望正打算发送「请问为什么不确定」之类的话，来更加进一步交流的时候，雾枝花溪又追加了消息。 雾枝花溪：“有事的话可以来部室找我。” 早川望：“……” 敏锐的人总是能从字里行间中察觉到真正的意思。 早川望不再犹豫，把手机收起来，便走向社团大楼的方向——说起来，她中午的时候不是不在活动室吗？而且，为什么有没有社团活动的回答都能是不确定？ 奇怪的地方有点多。 不过只要走到社团活动大楼，一切烦恼和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吧。 和咲太有马挥手道别的早川望心想，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间，外面的阳光明媚，而他也要去久别重逢的社团活动室里面。 …… …… …… 一路走到了社团活动大楼，在充满艺术气息的楼层停下。 早川望看着右上角的牌子「人类群星闪耀时（部）」确定没有走错后，敲敲门等待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走进去。 里面只看见了一位少女，那是雾枝花溪，黑发及腰，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红色的百褶裙。 早川望以为天羽琴中午也会在这里…毕竟之前又遇到过一次…但现在只有坐在位置上，看着文档纸的雾枝花溪… 早川望走进来，慢慢把门带上。 窗边的蓝色窗帘微微晃动。 身后的门合上。 略显空荡的教室里面很安静。 第3章 高贵的品质总会在微小的细节中表露 第79章 3.高贵的品质总会在微小的细节中表露 雾枝花溪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早川望，貌似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的事物中… 早川望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所以他也没有开口说“中午好”去打断她的思绪。 想来礼貌也是要看场合与人物来使用的。 走到了雾枝花溪的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坐下来，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因为尽管说是旁边，但他们的中间也隔着长方桌。 沉默片刻后。 “有什么事吗？” 雾枝花溪问道，放下来了手中的文档纸，想来她是已经看完，然后才发问——那张上面写满了未知的信息，大概有三四张。 尽管放下但她也没有认真对待，只是换只手拿起了茶杯，低眸品尝。 几秒过后。 “想问一下为什么社团活动是不确定的回答——”早川望转过脸看她，问道，“是内容还没想好吗？” 不知道该研发时间机器又或者因果论武器？ 后半句的吐槽在早川望的心中响起，他感觉自己的吐槽和人类群星闪耀时是多么的吻合…人类闪耀的群星就该如此伟大。 “资料还没看完。”雾枝花溪慢慢放下茶杯，回答，“所以这件事情是否需要我们处理，还待商榷。” 早川望有点没听太明白，是否需要处理？还待商榷？ 在他眼里社团活动一时间变得神秘了起来，可貌似自己社团的活动并不是自主性的，而是被动性的。 “嗯…所以，是什么事件？”早川望好奇，因为「事件」这个字眼。 雾枝花溪想了想说： “钢琴教室里的幽灵。” 早川望：“……” 一时语塞。 早川望觉得自己应该吐槽一句，比如说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是我们社团活动的内容——但看着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雾枝花溪，早川望又觉得没什么好吐槽的。 最起码比研究时光机器要好。这样的社团活动内容。 “那还待商榷又是什么意思？”早川望轻出一口气问。 雾枝花溪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把其中几张纸推了过来，手指点了点，早川望顺势接过，拿起来后进行阅读。 —— 「1.观测现实世界中是否存在未知的生物」 「调查事件：钢琴教室的幽灵」 「目前收集到的情报——」 「0.事件最初的发生时间是黄金周假期第一天」 「1.晚上六点钟到七点钟，钢琴教室都会有没有规律的音符声，而巡逻的的教师目击过几次，包括学生」 「2.初步了解排除恶作剧、校园流言的可能性，事情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比较大」 「3.有学生声称看见了穿着白衣的女生，坐在钢琴教室弹奏」 「4.有学生声称看见了没有任何人坐着的钢琴，自然的演奏了起来，并且是贝多芬的《月光》」 「5.……」 「6.……」 —— 往下看是对这件事情整理出来的情报，五花八门且让人直皱眉，早川望姑且慢慢放下… 他已经决定不吐槽了。 所以现在他感觉到的是另一个方面，那就是这件好像很儿戏的事情，并不是一眼看过去那么的…儿戏。 至少真的有调查的感觉，像是侦探在侦破案件一般。 看向另外几张。 第二张上面，记录着音乐教室的照片，不过因为是黑白照片看不出来白天黑夜，但大致能够了解到那里的布局。 一架钢琴和空荡的教室，没有学生，窗帘都拉起着，据说这里已经是废弃掉的音乐教室，已经不会使用。 然后还有教室外走廊的照片，这栋教学楼的照片—— 另一张纸则记录的是钢琴教室的幽灵事件经过，仔细的描写了这件事情是如何发酵，到现在成为黄金周归来后，每个人的饭后话谈。 就如同咲太有马描述那般，的确是由排球部的学长们所发现，但这里还有更加具体的过程…纸上记录的故事，仿佛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 部分情节还看上去有点…不切实际。 比如早川望看见的这一段。 ——「突然，我听见了声音，如同在耳畔响起来，那声音在说着‘快走～快走～’，我问了问旁边的人，可他们都说没有听见…啊，该死，我多么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是真的」 ——「那声音越来越大，同时也更换了语气，变得急躁不安，而原本说没有听见的那几个人，也开始瞪大了眼睛，窗户在晃动，灯突然熄灭，桀桀桀的笑声回荡着…」 看到这里，早川望不免开口提问，拿着那张纸扬了扬叹声： “这个是怎么弄到的…像是在看小说一般，这个措辞和言语，真的的事情经过吗？” “那是我委托原野牧同学写下来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雾枝花溪停顿，补充说道，“他是当天事情经历人之一。” “好吧，没事了。”早川望重新低眸。 那看来自己没什么好质疑的，毕竟是人家事情经历者亲笔写下来的…说不定也是一位热爱挥毫的艺术家，添油加醋可以理解。 “你怎么看？”雾枝花溪接着问道。 “看上去就像是校园传说。”早川望回答，他觉得每个人看完面前的东西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突然熄灭的灯，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 “嗯……”雾枝花溪不置可否。 而看着她思考的模样，早川望同样思考。 想来雾枝花溪的观点应该和自己一样…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鬼神一类的东西大概都是不存在的。 不过，假设这件事的确是当下的活动内容，那么她说不确定早川望也理解了——现在来看这件事情扑朔迷离，还未确定是否真的存在。 至少怎么看，这两天的时间应该是确定不了真伪。 那既然如此…… “对了，我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一下你。”早川望说。 雾枝花溪听完早川望的话，从思考中回神。 只是，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拜托吗……” 她说，然后看向早川望，露出了温和地微笑。 看上去好像只要说出来，她就会同意所谓的「拜托」——气氛是述说着如此的话语。 但早川望知道这绝对是表象。 突然露出的笑容绝对并不是真正的善意，早川望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情是自己大意了。 也许刚刚不应该用拜托的字眼。 求人做某件事情会落下把柄，而早川望想起了雾枝花溪这个人的缺点——她总是会在必要的时候摆出高傲的姿态，面对早川望有求于自己时，想来不会错过为难自己的机会…… 说人话就是和早川望不对付。 初次见面的时候是，走廊相伴聊天的时候是，部室里是，画室里是，现在也是。 此时她正看着早川望，静待下文，那副温和地微笑慢慢转变成了耐人寻味的观察，貌似刚刚的幽灵事件都变得无关紧要去来，她的着重点一直让早川望感到奇怪和不可理喻。 早川望一时间没有说话，不免有点头疼的揉揉。 他在酝酿自己的措辞，因为好的措辞不会留下难堪的把柄，如何把请假早退说的冠冕堂皇一点……打工赚钱？嗯，现实的理由，但不够冠冕堂皇，最好是那种掷地有声的理由。 可早川望不喜欢撒谎，想来想去他干脆坦诚相待，被为难顶多是被噎几下就过去的事情。 他轻轻叹气，然后说道： “我想请假早退，今天和明天。” “理由？” “打工赚钱。” “很真挚的理由。”雾枝花溪评价。 早川望有心理准备，所以被噎到也可以接受，他继续问道： “那请问可以吗？” 雾枝花溪听完，没有作出回应，只是将茶杯中最后一些红茶喝完，然后慢慢放下。 她回答道： “早退的话需要拿到假条，然后拿到责任顾问签字和部长的签字——而以打工为理由的话，身为顾问的教师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 话语落下，早川望感觉到这件事变得困难了起来，因为七濑老师那一关就过不了…社团的顾问就是她。 “不过。”雾枝花溪轻轻停顿，“责任顾问将她的印章留在了我这里，因为她将部分权力交由部长处理，而早退这种事情也算是在我的负责范围，所以我个人可以决断这件事情。” 顿时，早川望有些低落的心重新上扬起来，他看向雾枝花溪，不免诧异问道： “部长的权力这么大吗？教师的印章都可以弄到手？” “并不是，倒不如说是第一位的权力让教师相信罢了。”雾枝花溪不紧不慢地说，“而且我们的顾问几乎不会来部室，因为她明白这里没什么好指导的，所以便全权交托。” “你刚刚不还是说部分？”早川望想起她的用词。 雾枝花溪淡然：“谦逊是一种个人的品性，而它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 对话结束。 好吧，早川望已经很明白雾枝花溪的意思，和当下的局面。 想要早退，目前只用通过她一个人的意见就行。 但问题是，她现在的意见没有表露出来。 她的动作很少，只是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然后拿起来，又慢慢放下，轻轻摇头。 “空了。” 早川望装作没有看见，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那可以算我欠伱一个人情吗，毕竟现在身上没有钱，而期中考试也快了…我想就这周打工攒到钱，然后专心对付考试。” “这种小事不用以「人情」衡量。”雾枝花溪轻轻撩动身后的秀发，“那样会显得我很小气。” “那你是同意了……吗？” “……”雾枝花溪又不说话，视线重新看起来面前的茶杯，她拿起来那白色瓷壁上带着青花彩画的茶杯，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慢慢放下。 “空了。” 她说，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早川望。 “……” 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默，早川望和她对视，虽然言语近乎没有，但早川望能够‘看见’她说了很多话。 就差写下来「看见空的茶杯了吧」「现在我想我很需要一杯茶，谁会给我倒呢」「请」。 想来有求于人就像是被抓到了把柄的无力…尽管这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可早川望还是有点内心抗拒。 要是如果黄金周多留下来一万日元也不会到这般窘迫的地方…只怪自己对物价的不了解… 等等，不对不对。 早川望心中打住，他心想自己怎么可以反悔这种事情…想来花出去的钱让早川铃感受到哥哥的关爱，那么就没有反悔的理由。 好吧，早川望不能装作看不见了…他只好起身，拿起她的茶杯，走到旁边的茶桌上给她接上一杯。 这只是一件小事，早川望很快就做完了，大概七分满，然后放到了雾枝花溪的右手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看了看坐着的早川望，又看了看自己的茶杯，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想说的样子——不过早川望没有继续被别人差遣的取向，他并不会感觉到开心。 所以早川望率先开口说道： “好了…那么继续聊聊这件事情吧…今天下午和明天我需要早退，就这两天下午的时间……嗯，然后，如果社团活动有决定在这两天内开始的话，那也可以来联系我，我会参加的。” “……”可雾枝花溪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早川望：“？” “你可以给自己也倒一杯的。”雾枝花溪平静地说，“我觉得这件事情会很有趣，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早川望感觉到她语气中暗藏着的笑意。 不过想了想，早川望没有拒绝，慢慢起身，毕竟这里的红茶很好喝，也不知道是谁的馈赠…他只喝过仅仅的几次一直都挺怀念。 “好吧，谢谢。” 早川望说，重新走到茶桌边，在那里看见了几个茶杯，不免有些犹豫。 他想找到一次性的纸杯，可找遍了也没有看见它的踪影。 “那个，没有一次性的纸杯。”早川望没有回头，看着茶桌说道，他仍旧在寻找。 雾枝花溪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从下面的柜子里面拿一个茶杯出来就好，虽然有些个人层面的抗拒，但考虑到你也是社团的部员，如果不让你使用部室的用具话，会显得我这个部长很小心眼。” 雾枝花溪又一次提到了「小心眼」这个词，她停顿几秒后，补充说道： “慷慨是一种不错的品性。” “。” 早川望没说话，感觉她说起来套话一篇一篇的，黄金周七天没见不知道她是去哪里进修了，是说着场面话的政坛还是商业大咖的交易会？ 总之，早川望在下面找到了她说的茶杯，那里还有数个。 第4章 偶然，负债，打工 第80章 4.偶然，负债，打工 简单拿出来一个，杯内并没有落灰，摸上去也很光滑，看上去有清洗过一遍。 但早川望想了想，姑且用茶水润了一遍，然后把剩余的水倒入茶盂中。 重新走回到雾枝花溪的身边，然后坐下，桌面上共有两杯茶，像是举杯邀明月的茶谈美好气氛——可绝不会是这样。 早川望看向雾枝花溪，她拿起茶杯正在轻酌，心想终于算是可以正式交流了。 中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早川望进门也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他摇摇头都是心累，这个变扭的家伙一点也不好相处… 下意识的，自己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发现是熟悉的味道，不免顿感被噎的心情亮了几分。 “好喝。”早川望下意识喃喃。 “谢谢。”雾枝花溪说。 早川望：“……” 刚刚亮了几分的心情重新忧郁，他应该早就想明白的。 “好吧…请问请假条在哪里？”早川望问，放下茶杯切入正题，“我现在就可以写下来。” “稍等。”雾枝花溪起身离开座位。 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递过来一张长方形的纸条，上面的格式就是请假条的格式，不过下面有两个签名。 “写完之后交给我。” “……”早川望没说话，已经动笔开始写——他没带笔，但是在部室里面找到了一支笔。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虽然口上说着聊天，但雾枝花溪也没有多问几句，只是转过头看向了窗户外的景色，拿着茶杯慢慢品尝。 她总是如此变扭，让人猜不透心中的想法。 笔尖点在纸上，早川望想着合理的措辞…但想着想着，他不免转头，看向别的地方寻找灵感。 视野中出现雾枝花溪的身影，思绪飘走，变成另一个思考点。 茶这种东西有那么好喝吗？……早川望心想，随后又发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犯困。 看上去有点可爱。 她一直都很美丽。 好像跑偏的有点远了…早川望收回视线，想到了合格的理由，于是沙沙的笔声继续。 秀丽的字体留下「没钱，觅食，生活」等等关键字眼，最后写下句号。 直到早川望写完，把东西交给她，她才回过头来。 依旧没有话语，她拿起那张纸，确认了一遍后收起来，放在一旁也没看见她盖章，可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可以离开。 不过早川望看了一下门口，那里紧闭着…他有点好奇一件事，于是侧敲旁击地问了出来： “对了，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半个小时。”雾枝花溪揉了揉眉间，轻轻说道，“在整理资料…如果你是想问天羽同学的话，她来过，然后再你进入部室的前两分钟走掉了，因为有同学找她。” “……” 早川望沉默…心想喂喂喂这家伙也太敏锐吧？要是以后丈夫出轨的话估计轻轻松松就被抓住了吧… 他刚刚的确是在想天羽琴的下落。 也不知道以后谁会那么倒霉…只是想象一下早川望就替那位男性默哀，觉得生活一潭死水，妻管严太恐怖了。 总之收回思绪，早川望不打算继续逗留，所以便说出了道别的话。 而后者，雾枝花溪也更加不会有挽留的意思。 她重新拿起来了那几张文档纸，不知道又想从中间看出什么东西。 不过再起身离开之前，早川望注意到自己手边的茶杯，它还剩下一半。 早川望刚刚很投入的写完请假条，所以除了第一口就没有再喝过…他并不打算浪费美味的红茶，打算拿起来一饮而尽再离开。 可突然，鼻子有点发痒。 那是准备打喷嚏的前奏。 早川望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但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转身，然后任由身体本能的‘阿嚏’了出来。 背对着雾枝花溪，所以早川望不会做出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但是…在打喷嚏之前他拿着茶杯，那是来不及思考的反应。 早川望张着嘴有些茫然，他的手心还准备捂住来着…好在这一声喷嚏并不大，只是不可避免的—— 茶杯掉在地上碎掉了。 那是和雾枝花溪是同样一套的茶杯。 回过神来，裤脚上溅到一点水，早川望低头愣愣的看着一地的碎片…自己好像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 雾枝花溪也转过了头，一样低眼看着那一地的碎片。 这一刻很安静，但早川望感觉到了很大的…罪恶感。 沉默一会儿之后。 “那个，抱歉…这个多少钱，我会赔偿。” 早川望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而是捡着地上的碎片边说边拾，他的心情的确在感到抱歉。 为什么这么倒霉，骗骗这个时候打喷嚏，到底是谁在背后念叨自己？ 雾枝花溪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目光，慢慢地开口说： “不用。” “……”可早川望听完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收拾一地的垃圾，它们并不割手，因为用随身带到纸巾包着。 ‘不用’的回答也许是每个有修养的人都会给出来的回复…但早川望也是有修养的人，所以他仍开口说道： “谢谢伱的好意，不过打破东西要赔偿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我大钱没有，但这种小钱还是有的，所以，请问多少钱？” 话语落下，雾枝花溪貌似在思考，因为早川望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缘故，他看不见雾枝花溪的表情。 几秒过后。 “这并不是好意，只是我的想法。”雾枝花溪说。 “……”早川望一时语塞。 不是好意那会是什么，难不成茶杯原本就需要被打碎，所以只是时间问题？… 早川望不免转过头：“理由？” “理由？硬要解释的话…让我想想…嗯，慷慨是一种不错的品性。” 她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被早川望称之为套话的话语，语气淡然。 “……” 可这让早川望收拾碎片的手一怔。 他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 总之，该赔偿的东西需要赔偿，更别提还是和这种相处不来的人。他不喜欢欠下人情。 所以早川望并没有接受这个解释。 “总之，请问多少钱？” 早川望站起身来，他已经收拾完并且语气诚恳，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虽然气氛有点不像是该「很抱歉打碎了茶杯，所以赔偿」的感觉。 雾枝花溪见状，想了一会儿，放下文档纸，转过头看着早川望：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 “赔偿一件东西知道价值是很正常的事情。” “……” 也许是明白了早川望的执意，雾枝花溪便慢慢叹气，她开口说： “五十七万日元。” “好的，五十七万日元是吧……” 早川望听到这个价格，已经从钱包里面拿出了钞票准备赔偿…但很快他的思绪一顿，手指夹着千元钞票眼神困惑。 “等下，多少钱？” “五十七万日元——”雾枝花溪不紧不慢道，“全套的茶具买下来是这个价格，而那个茶杯大概只算两万日元，但它们是一套的，缺少了一个就是永远的缺少了一个。” “……” “……” “我的身上只有一万三千…嗯。” 早川望说到这里不说话了，他想说先赔偿一个茶杯，但是连碎掉的那个杯子也是要两万日元。 他把自己口袋翻个底朝天也凑不出这么多现金。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可以先打欠条吗？……” 早川望的语气弱了下来，他没想到居然能够这么贵…针锋相对变成了一方倒…虽然有点怀疑价格，可考虑到雾枝花溪这个人，她应该不会对价格这种东西说谎。 这时，雾枝花溪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开口说道： “说起来，你请假的理由是打工赚钱。” 早川望沉默片刻，点点头。 他的理由是真挚的打工战士。 雾枝花溪接着说： “那这样的话，你请假早退的时间，就不止两天，之后可能会展开社团活动也联系不上你。”雾枝花溪轻叹，“而这样未免有点本末倒置，这五十七万的债务如果背负的话。” 早川望一时语塞…仔细想想的确如此，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早退打工，赚到一万日元的小目标。 然后现在反手欠下了五十多万日元的小目标。 妈耶——这都是什么事。 早川望想到这里不免感觉头疼…可是这件事也不可能当做不存在——他起初以为不会太贵，但有钱人家的世界和自己只能说是两个天地。 而雾枝花溪对当下这难堪的一幕有些无感，因为她之前就预料了这一幕，不想说出价格便是这个理由。 但早川望也有他自己的信念，所以雾枝花溪无法评价这件事的走向是对是错。 五十七万日元对她来说连‘钱’都算不上，所以她并不在意会不会还，可早川望已经表达出了这样的决心。 考虑到未来，雾枝花溪简单的思考。 最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而越想越觉得很有意思，便开口说道： “这样吧。” 她的声音将正头脑混乱的早川望拉回，而她所露出来的微笑，也让早川望感觉到…不对劲。 “嗯…怎么样？” 早川望静待下文。 “你的赔偿我不会拒绝，我尊重你的选择。” 雾枝花溪停顿，接着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气——早川望把这称为战术停顿——但事实上，她做出这个动作时气质如同优雅的女皇，正在和来访的使者交谈领土的划分从容不迫。 “不过，赔偿不一定要用钱来赔偿，对我来说这套茶具其实也用的乏味了，换一套也没关系…它并不重要。” “…那我用什么赔偿？” 早川望慢慢地问道，感觉她话里有话于是心里面警觉了起来…雾枝花溪总是不安好心。 而雾枝花溪的手指慢慢移动，抵着下巴像是思考，这让早川望的心跳慢慢加速，就好像等待判决结果一般，那种紧迫的未知感。 可雾枝花溪一开始就得出了结论，她只是想观察一下早川望的反应——尔后，她转过头礼貌地微笑。 “打工。” 早川望：“？……” 他听不懂。 …… …… 下午。 现在是放学后，社团活动的时间，操场上能听见棒球挥打的声音，清脆的‘呛！’像是号召着全垒打的气势。 田径部的成员也在拉练，吹口哨的教练陪伴在外圈，大声喊着‘干巴爹干巴爹！’。 美妙的乐曲在吹奏部的周围悠长绵绵，穿着水手服的大姐姐们赏心悦目，吹着竖笛或口琴，无论是谁路过都会探头看看她们全身心投入到表演。 阳光变得比中午温和一些，那是淡淡的灿烂光辉，打在花坛五彩缤纷的的花朵上。 晴空万里。 而现在，这段美妙的时间里，咲太有马也并不在漫研社的部室。 因为今天在「社团活动」。 漫研社的部长带领着大家，来到了一间空着的教室，这里没有人使用，算得上是公用的排练室。 而教室在一楼，能够看见绿植带，土壤栽种着高大的常青树和樱花，不过现在放眼看过去是一片绿色。 空荡的排练室里，是穿着奇装异服的几位，你一嘴我一嘴讨论着。 而咲太有马穿着校服，旁边，是身高一百六体重一百六的同部员。 要说会变成这样还要从黄金周的假期说起。 漫研社的部长终于放下了罪孽深重的三国杀，在放假时，line上联系了所有的部员，决定展开搁置了近半个月的社团活动。 而活动内容也很简单。 「cosy」 翻译过来即为角色扮演。 漫研社并不是单一的结构，在漫研社里面又分为不同的组，每个组负责的方面都不同。 尽管他们都是由一个大的信条，热爱二次元所组在一起。 但二次元分为很多种，喜欢cosy扮演的二次元，喜欢绘画的二次元，喜欢配音的二次元…等等等等。 总之漫研社群英荟萃。 而现在所进行的「cosy」的户外社团活动，即是对漫研社中，想要精进cosy的部员进行的锻炼。 于是来到这间排练室的分为三类人，裁判，cos，吃瓜群众——这个社团活动并没有强制要求，不感兴趣的部员可以留在社团里打牌或攻略galgame，毕竟这也算社团活动。 所以，这里一共有七个人。 cos五个，裁判两个，吃瓜一个。 而咲太有马作为一年级生，被部长特别邀请，加入到了「裁判」中——那时的部长向大家提问选拔，而大家都积极表现，一时间场面居高不下分辨不出更优者。 直到咲太有马登场。 作为精通各种galgame的大咖，他不仅仅只是以玩家的身份，还在互联网上有着「博主」这一层身份。 每一次大热门的galgame发售时，名为「alr一生推」的博主都会在第一时间发售攻略，一度被圈内人称为「不破の攻略神」。 所以，哪怕对于番剧的了解他不算顶尖，但galgame的造诣独树一帜——而galgame中，又最讲究人物形象的塑造。 所以咲太有马单指推了推眼镜，站起来发声，针对「大家觉得铃音cos的还有哪里不好吗？」这个问题，一顿高深莫测的见解，让大家因为吃惊而哑口无言。 漫研社的部长更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感慨漫研社有此等豪杰当是吾之幸也，社团之幸也，社稷之幸也！ ——咲太有马知道他挺沉迷三国所以没有吐槽，而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总是他被认可了，被邀请成为裁判，来观看五位cos的演出。 第5章 所以世界线跳动了 第81章 5.所以世界线跳动了？ 这时，部长从隔壁找到的椅子，搬过来给大家坐，首先拿给的就是身为裁判的两位。 于是坐在椅子上，咲太有马紧挨着另一位，那是担任裁判的另一位——胖兄武道原，其水平和咲太有马不相上下，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是二年级的学长。 至于部长——他是吃瓜群众。 穿着奇装异服的则是cosy的五位，其中三位男性两位女性，都是高一的新人。 接着在部长的拍手引导下，大家开始了练习——cosy的精髓在于还原原作人物，从言行到举止，而这次社团活动的内容，就是让大家练习「扮演」。 部长会负责列出角色当下需要模拟出来的场景，如「娜娜子接受了康君的表白，但是又想起来琳，于是一番纠结」这样的表演内容。 然后让几位上去表演，也算是另一种演戏了。 顺带一提，这一幕出自一部魔法少女战斗番，娜娜子和琳分别为两位女主，而「康君」的存在则是让两位女主的感情更进一步的工具人。 是男性。 这个桥段的存在，就像是那种——「啊，娜娜子接受了康君的表白，但是最后还是想起来琳，知道自己所在意的到底是谁，于是她选择返回去找到自己的真爱琳」。 属于是让主角明白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而现在，cos的几位部员也在排练这个桥段。 结果一开始就不顺利了起来。 扮演「娜娜子」的女生是高一的漫研社新人，很显然她的纯度不够高，虽然穿着魔法少女的战斗服，但没有把自己想象成魔法少女。 对于面对自己表白的康君，没有那种「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因为身份，我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好纠结该不该接受表白」——这样的情感。 于是武道原顿时像是监督一般，喊停了两位。 “cos！讲究的是人心合一！为什么刚刚那么轻易的就点头了，点头算了！还有点抗拒！” 吃瓜的部长眉头一挑，注意到新人「娜娜子」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他这时开口说道： “武道君说的很对，cos讲究的是人心合一…不过考虑到你第一次能够这样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是有哪个地方不习惯吗？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两位裁判组的部员会帮你解惑！” 娜娜子一时语塞，拿着魔杖支支吾吾： “嗯，不是，就是那个…” “嗯？” 娜娜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指向扮演康君的男生，他穿着吸血鬼公爵的制服： “有点出戏啦，感觉自己在跟吸血鬼表白，原着里面应该是校服吧？” 裁判组的两位听完不置可否，诚然如此，能够理解娜娜子的不习惯了。 而扮演康君的男生摊手—— “那需要我去换下来衣服吗？…” “那伱换吧，先全身心投入一个角色好了…哪怕你是扮演路人「康君」，也要全身心投入到这个角色！”武道原挥手。 “是！” 于是片刻后，梅开二度。 娜娜子再次站在康君的面前，她的周围是围观的漫研社部员……只见她把魔杖藏在身后，扭扭捏捏，最后看向面前的少年——他的颜料没擦干，还是眯眯眼。 娜娜子深吸一口气，说道： “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我，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 “还要考虑什么？！”康君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对你真的，一见钟情了！” “可是……我是……” “没有关系！” “好…我知道了。” “嗯，请和我在一起吧！” “好——”娜娜子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候，咲太有马出声了。 “那个，娜娜子，你为什么还有点放不开？”咲太有马推推眼镜，镜片反光闪烁了一下，像是名侦探柯南发现了华点，“是因为康君的缘故？” “呃……”娜娜子慢慢放下手，看了看扮演康君的男生，又看了看咲太有马没有说话。 其实娜娜子扮演的很好了，入场到后面的对话…但不知道为何，在要接受表白的时候，就好像有点变扭一般，情绪没有到位。 一般话剧可能就得过且过。 但，这是群英荟萃的漫研社！ 武道原也和咲太有马一样，知道刚刚的表演情绪出了问题，他轻咳一声，这次是对男生发话： “你的语气有点急促了，不应该那么着急。” “是！” 看着这样的一问一答，部长点点头很满意，漫研社未来可期——而围观的三位新人泛起来了嘀咕，觉得漫研社的威名果然不假。 娜娜子默默点头，她的情绪的确是出了问题，而她也知道问题在哪……不过她不想自己主动说出来，因为那样会很不给对方留面子。 但身为裁判组的两位交换了意见，他们觉得问题不是娜娜子的身上，而是那位康君身上——但除了语气有些急促，他们也没发现其他问题。 但就是在练习技巧，所以这个问题，也不能算问题。 于是裁判组的二位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直到忽然武道原看向了那位男生，和他那眯眯眼对上，顿时醍醐灌顶般说道： “我知道问题在哪了，帅哥，是帅哥！” 他的话如同惊鸿一弓，刺破围绕在周围人头顶的云雾，而娜娜子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害羞起来—— 原着中，康君是一个帅哥，而娜娜子也是因此，或多或少才同意的吧。 而现在这位康君并不能算帅哥，所以娜娜子也演不出「纠结最后同意」「纠结最后想起来自己更爱的是谁」。 因为他完全不帅诶，纠结感完全演绎不出来诶！ 帅哥、帅哥！这个字变成了当下的答案，漫研社的大家一时间互相看了起来，急促寻找。 但是没有找到帅哥。 帅哥不在这里。 漫研社没有帅哥，这个群英荟萃，多姿多彩的社团里没有帅哥。 在气氛一时间忧郁起来的时候，咲太有马的眼睛不免扫过周围，在低落的气氛中，他想了想，想起了责任和义务，最终，像是救世主一般再次站了起来。 如同当时挑选另一位裁判那般。 虽然他不是帅哥，但他可以是救世主，身为被选上的唯二的裁判，他必须要对得起这个名号。 于是—— “交给我吧，等我的好消息。” 咲太有马留下了这样的话语，离开了排练室，在几位部员沉默的眼神中。 …… …… ……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高桥优夜擦擦鼻子，“谢谢你的认可，我的朋友，排练室在哪里，带路吧，帅哥过去救场了。” “你为什么这么自恋？”咲太有马吐槽，“不是你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我在给你解释。” 剑道部外的走廊上。 此时咲太有马正在和高桥优夜面对面话谈，而会变成这样的一幕，得从咲太有马偶然路过的原因说起。 他当时匆匆忙忙，想要去找帅哥，但刚好路过剑道部，被正在练习的高桥优夜看见，所以下意识的，咲太有马打了个招呼。 然后这个招呼就一发不可收拾，二人聊起天来。 高桥优夜说剑道部呆的很无聊，也许自己该跳槽了，咲太有马听完点点头，附和几句对对对，然后问还有别的事没有？没有的话哥们就走了还有急事。 于是高桥优夜好奇起了咲太有马的急事是什么事。 出于无奈，咲太有马便给他解释起来龙去脉，也是因此，才会有上面那一幕的对话。 现在他虽然站在高桥优夜的对面，但咲太有马并不是来找高桥优夜的。 可现在，面对咲太有马的解释，高桥优夜点点头然后并不理会，自信是他的人生格言，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话语。 “无需多言。” 咲太有马看着对方那跳动的眉头，只好语重心长的认真解释： “我只是路过你们剑道部门口，刚刚好看见你在那里，所以打了个招呼……真的不是来找你的，如果不是你跑出来问我「耶，有马你怎么来了」，我都不会和你解释起来我路过的理由。” 沉默一会儿… “真的不是来找我的？”高桥优夜慢慢眯起来眼睛。 “真不是。” “那你是准备找谁？” “早川。” 高桥优夜气愤的拍大腿：“欺人太甚！” “？” 咲太有马听不懂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但他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便道别离开： “那我先走了，大家还在等我回去。” “我也一起去。”高桥优夜沉声。 咲太有马默默看了他一眼——现在自己和他的站在剑道部的门口聊天，他连鞋子和衣服都没换，护具还戴在胸前。 而现在是剑道部的活动时间，他想一起去的话就是开溜。 咲太有马倒是没什么抗拒情绪，哦了一声就走了，高桥优夜连忙脱下东西准备跟上，但剑道部的前辈更胜一筹，抓住了这个准备开溜的一年级新生，好好的奖励了又一盘比划。 “准备去哪里？高桥。” “噫！——前、前辈…我突然感觉头有点晕。” “这样吗？那来比划一局吧！没有什么问题是剑不能解决的！” “！！不是吧？！” “哼！” 咲太有马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他被拖走的悲惨，直到没了踪影，想来是被社团里面的前辈拖回去继续练习了。 他摇摇头，转过身继续赶路，毕竟还得去到人类群星闪耀部那边，在那里才能找到早川望。 不过…… 说到早川望，咲太有马一边赶路，也一边想起来奇怪的事情。 今天中午早川望回到教室的时候，咲太有马曾向他搭话，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 然后早川望不说话，摇摇便叹气，咲太有马知道他的早退计划是失败了，所以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打算聊聊其他话题。 结果其他话题早川望也提不起劲，双目空洞的看着远边的浮云，好似生活已经没有了盼头。 这让咲太有马有点担心…但那时候已经临近上课，他随便问了几句，得到‘没什么’的敷衍，只好就转回头来。 而直到下午分别，早川望也是有些不在状态的走向社团大楼。 嗯……不知道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想着想着，咲太有马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人类群星闪耀时的部室门口。 虽然自己是来找早川望，但是，咲太有马还是有点拘谨。 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推开门。 部室后是人类群星闪耀时的三位成员，雾枝花溪、早川望、天羽琴都在，嗯，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咲太有马还是一时间站在了原地。 接着揉揉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他的面前，活动室里面，早川望正站在雾枝花溪的身边，帮她轻悠悠的酌茶——他闭着眼睛，单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茶壶抬高倒水，涓涓水流从壶嘴里流出来，倒入雾枝花溪旁边的茶杯。 这一刻早川望仿佛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手上戴着白手套，温文尔雅的模样好似跟雾枝花溪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不，或者说更加准确一点，那叫做从属的关系。 而雾枝花溪也很自然，手指的指尖放在茶杯边，另一只手拿着书，她连看都没有看倒茶的早川望，只是全然阅读着书籍。 等到茶上好，她拿起杯轻尝。 黄昏的地平线在他们身后。 虽然是现实，也很柔和的一幕，但一定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咲太有马揉揉眼睛，感觉看见了鬼。 到底是怎么样的推门方式才可以达到这样的世界线？ 还是说黄金周发生了什么事情，二人成为的异父异母的兄妹，所以现在变得亲密无间？ 又或者真的是看错了，眼睛出问题了？ 咲太有马怀疑起了这个世界，莫不是中了宇智波一族的无限月读？他再次定睛看过去，却发现部室里面的三人都看向了自己。 定睛之后这一幕也没有改变，早川望站在雾枝花溪旁边，雾枝花溪坐在椅子上，天羽琴安安静静在另一旁看书，如同大团圆结局画面。 但真的不对。 咲太有马很清楚记得，早川望对雾枝花溪的评价： ‘外貌和头脑不错，缺点是贫乏的胸前和让人不敢恭维的个性…你问我能不能和雾枝花溪成为朋友，嗯，这么说吧。’ ‘如果用1到10评价讨厌程度，那么我会给雾枝花溪0分，我不讨厌她，但不讨厌不代表能够成为朋友。’ 第6章 日薪五万日元的打工无法拒绝 第82章 6.日薪五万日元的打工无法拒绝 简而言之，早川望说雾枝花溪贫乳且傲娇，他不喜欢贫乳并且不喜欢傲娇。 所以咲太有马才会对这一幕感觉到诧异。 大概过去了有十秒，咲太有马不再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现实or虚幻，因为早川望向他搭话了。 他放下茶壶，举止娴雅，然后抬眸看向咲太有马，镇定自若地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 咲太有马虽然感觉很怪异，但这种气氛好像怪异才是对的，没有人提起的怪气，吐槽出来就会打破微妙的平衡，让这里变成混乱的气氛—— 所以，咲太有马没有打破。 他沉吟了一会儿，决定直接说出了来意： “嗯…早川，你现在有空吗？我找你有点事情。” 按理来说，朋友有需要，早川望都会给予帮助并不吝啬，但是这次——听到这句话，他看了一眼雾枝花溪。 而雾枝花溪翻过书页，虽然没有说话。 但她的动作就是话语，早川望擅长察言观色。 所以早川望才转过头，看向咲太有马——他已经深刻领悟，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这句话——所以他自然地说道： “什么事？” 可这样很不自然…咲太有马心想，接过话说道： “就是，我们社团正在进行cosy的排练…然后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一个好看的男生，所以，嗯，早川你现在有空吗？” “……” “……” 然后是如同之前那一幕一般，听完了话，早川望又看向雾枝花溪。 直到雾枝花溪抬头，想了一会儿她点头开口： “去吧。” 于是早川望点点头，离开了部室，放下茶壶在桌上，他倒没有说「告退」之类的话，而是正常的离开，和咲太有马一起。 可就算最后一幕很正常，但之前那一幕幕不正常的画面，都在咲太有马的记忆中闪过…怪异已经到达了顶峰，不问出口浑身难受。 所以走出来之后。 咲太有马当即就打算问早川望是不是大脑被芯片改变了，又或者雾枝花溪挟持了伱，所以让你必须听她话？ 可他打话未问出口，早川望率先说道，面色如常： “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 咲太有马：“。” 有秘密。 这句话落下并不能结束心中的思考，咲太有马向早川望投去了担忧的目光，哪怕友人不想提这件事情，咲太有马还是决定问问。 他实在是太在意了。 谁看到那样的一幕都会在意。 “不，我看见了，你和雾枝同学好像不对劲，或者说你不对劲，嗯…”咲太有马停顿片刻，“今天是她的生日？” “为什么这样问？”早川望有些奇怪。 咲太有马推断道：“因为假如今天是她的生日话，她说愿望是让你听从命令一天，那么刚刚那一幕我就可以理解了。” “…你的想象力有时候真的很丰富。” “那是怎么回事？”咲太有马追问道。 早川望又一次叹口气，他不是很想提，毕竟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很让人…忧伤。 但看着友人担忧的目光，好像不解释的话不会被放过，所以早川望只好在前往排练室的路上，跟咲太有马解释起来的来龙去脉。 事情一番长话短说—— 因为中午见面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打碎了她的茶杯，欠下了她不少钱，而目前没有能力偿还，所以考虑到各方面因素，雾枝花溪就提出另外一种办法。 她让早川望打工，不过打工内容变更为了社团里面的管家，因为她觉得这个社团需要有人打理，而欠钱的早川望就是很好的人选。 当时听到这个提议，早川望愣住，沉默几秒后，姑且问起来管家该做的工作是什么——雾枝花溪也耐心的解释起来。 端茶倒水，接待来客，打扫卫生，偶尔帮帮雇主的一些忙就可以了。 听上去还算划算，没有什么大事——可早川望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表面上的定西，他着重提问了一下「帮雇主的忙」的界定范畴。 雾枝花溪回答差不多就算跑路买饮料这种感觉。 很微小，同样也有点丢面子…早川望其实并不想出卖自己的内心。 直到雾枝花溪接着开口说道： “日薪一天五万日元，这样的话只要十二天就能还完欠款，而十二天之后你共获得六十万日元，按照赔偿价格，还多出三万，所以我也会把那三万日元给你，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代价是做好一个合格的…管家。” 她说完，看向早川望，让早川望原本抗拒的内心也动摇起来——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早川望同意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今天下午一去到活动室，雾枝花溪就在里面了，身份的转换还未落实，早川望还在期盼也许不会那么快给自己找事情…… 但事实证明，雾枝花溪蓄谋已久。 一进部室门，她就让早川望今天先练习泡茶的方面。 而这是管家份内该做的事情，他无权拒绝 所以大概练习了有一个小时的泡茶功夫，直到咲太有马来找他，这份练习才得已结束，不然按理来说，早川望应该会一直练习到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 而刚刚那一幕，也是因为练习泡茶，早川望会将泡好的倒一杯给二位品尝，每一次天羽琴都会说“谢谢，很好喝。”让早川望自信大增。 而每一次雾枝花溪都会说：“再泡一壶，全部倒了吧。”来打击早川望。 天使和恶魔就是这样区分开来的。 好在部室里面茶叶很多，早川望练习了十多壶——雾枝花溪第一遍有教过他怎么泡，首先用茶勺把茶叶弄出来，然后润一下再倒出，最后用品茗杯接泡好的茶。 事实上她说的远远比这个多，复杂而又繁琐。 早川望在此之前从没学过茶艺，他只能够凭借记忆记下重要的东西。 比如水温，比如如何冲泡，比如注水。 其实到第五壶的时候，早川望感觉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大道至简便是如此，可雾枝花溪还是不满意，尔后也是越来进步的越微小。 刚刚之所以会那样反应，也是因为那段时间属于打工时间——要是自己直接放下茶壶走，就相当于翘班。 所以早川望询问了雾枝花溪的意见，但无法反驳的是，的确像是下属一样…可没办法，打工战士总是被约束的。 总之，视线拉回当下。 早川望说完了来龙去脉，长长的叹口气，毕竟背上债务这种事情说出来不是开心的话题。 而咲太有马听完，也明白中午和下午他的异样了…搁在咲太有马身上，他也会那种眼神空洞反应。 居然欠了雾枝花溪的钱，还是如此一笔巨款。 “是只用当十二天的男佣吗？”咲太有马比比手势问。 “喂，男佣是什么鬼？”早川望看了一眼，纠正道，“管家。” “哦哦…那是只用当十二天的管家吗？” “大概是的。”早川望说，变得肃穆“赚钱有时候需要背负的东西就是如此沉重。” “那，她没有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咲太有马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出于好心说，“要不这样吧，我帮你还了那笔钱算了，不然我怕雾枝她可能会为难你。” 早川望有点意外，看了一眼，他接着摇摇头： “不用，欠你的钱我也会不好意思。而且目前她也只是让我做了份内的事情。” 早川望总结道，目前来说，这份工作还能接受，被约束就被约束吧，反正打工也要看店长脸色，而看那个大叔店长的脸色也不过670日元的时薪，他还板着脸不好看。 这边打工看的是美丽的少女，虽然气氛也许会更加苛刻一点，但它价值五万日元也能接受。 只要放平心态，世界没有过不去的坎。 但咲太有马好像没有抓住重点，说道： “不是借你，算我直接请你的，不用还。” 早川望顿时沉默，五十七万日元的重量一下子变得很轻，在他的口中洒洒水一般——可恶的有钱人。 早川望不想聊这个话题了，而且他也没有让别人还钱的坏习惯。 “对了，你说找帅哥是什么意思？”早川望扯开话题，“你们漫研社还用的到这种生物吗？那不是和现充、欧皇一同钉在十字架上，并称人类三大罪恶的东西？” 咲太有马愣了一下，随后解释说道： “是有这事，但现在情况不同，是社团活动需要。” 看话题成功被扯开，早川望继续问道，他也很好奇为什么漫研社的社团活动需要帅哥。 “细说。” 于是咲太有马便投入的解释起来，边走边说还加上字肢体动作——大概就是漫研社在带对cos感兴趣的新人练习cos，而cos本质上也是一种扮演，所以便让他们按照某个动漫的桥段在排练。 但练着练着，发现有问题…因为男配角的个人缺点，导致没办法继续排练。 而那个缺点—— “因为「康君」在设定上是帅哥，但是我们那边没有这种珍惜生物，所以只好求救于外援。” 早川望听完感觉有些微妙，他没有吐槽帅哥不帅哥，而是另一个地方： “cos还练这么多东西吗？不是只要好看不就行了？” “肤浅！”咲太有马顿时指责，“coser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灵魂，还有内心，一个顶级的coser，不会因为美丽而洋洋得意，她会模仿剧中的人物，因为coser最初出现的目的，就是让动漫角色跨越次元壁！” 他说的很激动，像是在说着什么圣经一般不容置疑。 早川望只好点点头，他不是圈内人不会关注那么多——但专业咲太有马会关注，漫研社聚集起来的大家也会关注，大家都是志同道合走在一起的朋友。 在长篇大论后，咲太有马渐渐停了下来，扒拉累了，没有再发表伟大的见解，早川望见此机会提问道。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早川望说，“那我等下过去具体是要帮什么忙？” “顶替掉康君的位置，先试一遍好了。”咲太有马说缓了缓，“大概就是这样。” 而这时差不多也到排练室了，早川望跟咲太有马走进去，然后看见的是魔法少女画风和校园画风还有赛博朋克画风碰撞在一起的画面。 总而言之漫研社群英荟萃。 而早川望意外的发现，漫研社的社长也在这里，看见自己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好在这个时候咲太有马上前，帮早川望对大家做自我介绍，然后引导着排练的重新开始。 所以漫研社的社长没有亮起红眼特效。 早川望也配合咲太有马，先和大家认识一下。 一番交流过后顺利融入，大家也都没有异议，毕竟在咲太有马不在的期间又试了一遍，效果很差。 于是，原「康君」披上自己的吸血鬼公爵斗篷，退到一旁，打算观摩这个帅哥——一般来说帅哥都是只有帅的，对演戏大概率不擅长，他并不抱有期待。 而娜娜子也重新就位，看着面前的早川望，突然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居然真的找来了帅哥！ 一些事项交代过后～ “好，那么再次准备！”武道原喊道，咲太有马坐在他的旁边，俨然如同导演和副导演。 “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早川望也只好进入状态，在刚刚和大家熟络的时候，有人大概把这段故事经过给他看了，所以台本也在看过一遍后记了下来。 问题是人设，没人跟早川望说「康君」的人设是什么样，他只好先代入自己。 不过配角想来也没什么人设，设定就一个很喜欢「魔法少女娜娜子」这点。 回忆结束，面前的娜娜子开始入戏。 只见她把魔杖藏在身后，扭扭捏捏，最后看向面前的少年——他的眼眸正看着自己，透亮干净，是完全不同的体感。 娜娜子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 “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我，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 早川望停顿了一秒，接着想起台词的他开始表演。 是捧读： “还要考虑什么？！我对你真的，一见钟情了！” 但如此直球的话语还让娜娜子脸一红，这也让武道原感觉到了不错——毕竟康君的台本无论怎么表演也就这么回事——重点是魔法少女的娇羞感演绎出来了，这是之前没有的。 “可是……我是……”娜娜子深吸口气，“魔法少女…” “没有关系！” “！”娜娜子看着面前的少年，他这句话就是在承诺着美好的未来，无论山还是大海都可以一同陪同。 娜娜子受不了，低头害羞： “好…我知道了。” “嗯，请和我在一起吧！” “好…康君，我爱你。” “？……”早川望一愣心想还有这句话吗？ 不过看着对方那么认真的样子，早川望犹豫了一下，重新回到状态：“我也是！爱你到海枯石烂！” “！！～”娜娜子顿时抱住了早川望。 “……” 场面瞬间变得震惊起来。 早川望想起来应该是没有拥抱的环节，不知道该不该拥抱回去，原「康君」扮演者心想居然还有拥抱的环节？自己怎么没见到货？而漫研社长心想这个小子真的罪该万死，当初耶稣钉错了应该钉他。 导演和副导演的两位更是眉头一皱。 总之，原本正入戏的氛围被打破，而这一次，武道原也给表演打上了不合格的标签。 但和早川望无关，因为归咎到娜娜子的身上。 他们开始争论，有人说应该按照剧情走，为什么要添加台词，为什么要拥抱？ 有人说按照角色走自由发挥，刚刚那里就应该添加台词，喜欢就要拥抱，毕竟娜娜子这个角色本就很热情。 好像是吵起来了。 不过和早川望无关。这是第二遍撇清关系。 他姑且退到一旁坐下，然后拿起特供的饮料——这是刚刚有人给他买的，算是帮忙的谢礼。 扭开吨吨吨吨。 视线拉回。 喝了三分之一的罐装咖啡，早川望打算再看看，如果还吵的话自己就溜回去好了，毕竟派不上用场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自己只是来帮助一下友人的社团活动，又不是真的属于漫研社的帅哥。 可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女神站在早川望对面，忙里偷闲没一会儿早川望又重新上场了，因为娜娜子表示要再战一次，她嘟起嘴来认真，看着早川望。 看着周围人投来的期盼目光，早川望无奈放下手边的罐装咖啡。 咲太有马一直是早川望的挚友。 第7章 总之，茶艺还需继续修炼 第83章 7.总之，茶艺还需继续修炼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下次再来！” “可以留个line吗？～” …… 孑然一身走在黄昏后的校舍走廊上，早川望揉揉自己的肩膀，感觉这个下午格外的漫长。 他刚刚从漫研社的排练室里面走出来，跟几位热情的同学互相道别。 在那里面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帮助几位漫研社的部员演完了那一幕，早川望才得已离开——而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社团活动的时间结束。 换言之就是到了离校时间。 有种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很疲惫的感觉…走在走廊上的早川望心想。 敲响的铃声回荡在校园中，早川望现在正在往社团大楼走。 一路上，可以看有结伴背着书包的学生离开。 现在他也可以回到部室拿上书包离开，然后回家结束今天第一天的‘管家’打工… 今天已经有那么努力了。 下午的「漫研社之行」也是在经过雾枝花溪的意见后才出去帮忙，所以不算翘工。 所以心和行合一，早川望打算等下回到部室，拿上书包然后道别，就像自己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一路走到活动室的门口，然后推开。 门后，天羽琴已经不在部室里面，说起来，她一直都会在离校时间敲响后离开——早川望也是这样，有几次二人还曾一起结伴走出社团大楼。 视线看向部室里唯一的一个人。 这次雾枝花溪没有在看书，反而又是拿着那几张纸在看。 早川望知道那是什么，中午见过的——关于钢琴教室的幽灵的报告。 迈进部室，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然后看了看，早川望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发出存在声明： “明天见。” “……”雾枝花溪轻眨眼睛，然后转过头看向早川望，“回来了？” “……” “我在这里待了已经快二十秒了。”早川望有时候很惊讶她，总是能够自然的无视别人的存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明天见了。” “你看一下这个。” 雾枝花溪却把她手上的那张纸递过来，和她对话有时候总是这样跳跃。 早川望看着她的手指，看着她手指中的那张白纸，明白这不是‘明天见’的含义。 只好放下书包，然后走到她的对面接过，早川望阅读起来那张「新发现」。 大概几分钟后，早川望阅读的视线来到背面的最后一行。 看完内容，揉揉眼睛，早川望总结： “写的挺好的，是打算投在「成为小说家吧」还是「角川文库」的悬疑区？” 雾枝花溪对早川望的幽默细胞一直很认同，包括这个犀利的吐槽也是。 所以她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叹口气…好像有些疲惫。 早川望愣了一下： “话说，天羽同学她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吗？” 早川望问。 毕竟自己刚刚回来，雾枝花溪就拿这张新情报给早川望看，好像没人可以分享一般…她似乎没有跟天羽琴说。 “她对恐怖的东西好像有点害怕。”雾枝花溪解释道，“所以我是在她离开之后才看的。这种事情还是没有让她参与。” 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过想起她和天羽琴的关系貌似还不错，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恐怖，害怕？…早川望感觉有些意外，神社的巫女应该是受到庇护的，说不定幽灵什么应该反过来怕她。 不过等等…为什么就假设起来这种架空的东西了？ 早川望的思绪转回： “这样吗…那我明白了，不让天羽同学参与也是正确的。” 早川望边说，边把纸重新放回桌面。 而雾枝花溪看了一眼，也不打算再继续研究，把桌面的纸整理好，像是新闻联播中的主持人下班那样。 整理好的纸放到一旁，她伸手揉揉眉间。 看上去应该是不会再有其他的事情…早川望觉得应该可以离开了…他打算走回座椅边，重新拿起放下的书包。 这时，部室的走廊外响起来了脚步声。 染着黄发的学生会长君也时登场，还有一位粉色头发的书记。 两位走到了人类群星璀璨部的门口，君也时负责伸手推开门，而粉头发的书记负责抬起手，在门口敲了敲。 门口的声音让两个人回神。 雾枝花溪抬起头来，早川望也转过身。 “方便打扰一下吗？”君也时问。 “请进。”雾枝花溪想了想说。 接着君也时走进部室里面，带着粉发的书记一起——她的手上还抱着文件夹，看上去俨然一副秘书风范。 早川望有点奇怪…他看着学生会会长，不明白学生会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而君也时走进来的同时，他的视线也停留了早川望身上几秒…因为他想起来某个中午在学生会室的对话。 走到了早川望的面前，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君也时对早川望露出笑颜： “你好。”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同样伸手相握：“伱好。” “他是这里的部员吗？”君也时又看向雾枝花溪。 “严格意义上讲算是。” “好的。”得到这个回答，君也时又转回去看向早川望，眉头略微抽动再次搭话，“你好同学，怎么称呼？” 早川望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很在意自己…明明没有见过面，硬要计算的话，除了迎新会的晚上曾经见过一面，他可以说是完全跟这位学生会长不熟。 “早川，早川望。” “嗯，很不错的名字。”君也时点头，“我叫君也时，学生会长，很高兴认识你。” “……” 看得出来他的确挺高兴的，特别是说出「学生会长」这个名号之后，感觉有点嘚瑟。 以至于雾枝花溪都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虽然不想打扰你们认识。”雾枝花溪说，“请问「学生会长」有什么事吗？浪费时间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注意到她的声音在「学生会长」上加重，君也时顿时收敛心绪，感觉到了有些…丢人。 稍稍调整呼吸。 “…说来话长，我想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君也时看向雾枝花溪，“方便坐下来详谈吗？” “那可以长话短说。” “……” 一时语塞。 早川望偷瞄了一样风轻云淡的雾枝花溪，不愧是那个人，连学生会长都可以压过一头，在气势上是那么高傲。 君也时无奈咳嗽了几声，像是求援一般——这让围观的粉发书记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然后连忙，她把手中的文件夹放下在桌子上。 君也时接着说道，站在雾枝花溪的对面： “再过一阵子就到文化祭了，而去年的文化祭是和隔壁「沈奈良」一起举办的，坦白的说，我一直很不擅长在大场面上面的交流，所以今年是想就本校单独举办好了。” 文件夹被君也时打开，摊开的纸张足足有几十余张——他接着说道： “但是我看了一下往年的文化祭，基本上都是和别的学校一起，毕竟长骏的体量很大，会有很多外校的人都会在文化祭那天来，虽说有单独举办的，但从账单上看都没有合校一起举办的多，所以到我这一届，我还是决定尊重一直以来的传统。” “嗯。”雾枝花溪点头，“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君也时叹气，摇摇头自我评价，“实不相瞒，这一届学生会可以说是最差劲的一届了，书记是吉祥物，副会长很少找的见人，会计虽然很努力但也只是会计，能做的活又有多少呢？” 这时，粉头发的女孩嘟嘴出声： “…会长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天天在神圣的学生会室里打game。” 君也时被拆台，脸色一时间难堪了起来，用眼神怼了一眼自家的书记——你这姑娘就不能看看场面再说话吗？ 粉头发的书记转过头，然后选择装死。 不过也正如同君也时的话语所说，看得出来，学生会也是群英荟萃的一个地方。 “自我评价很正确…”雾枝花溪微不可察的轻笑，“可以理解你们的难处。” “……”君也时虽然不想以这种情况博得同情，但既然能够顺着往下聊，他继续说道，“那可以帮忙建议一下吗？目前我这边有几个合适的学校…” 雾枝花溪却打口打断他的话： “站在说话有些不合礼仪，请坐吧。” 君也时反应了过来，自己的确是一直站在雾枝花溪的面前…长篇大论这样可能会有点累，所以他没有拒绝这个建议。 就近抽了一张椅子，君也时继续刚刚的话题。 而粉头发的书记则已经搬好凳子坐下，看了看面前那叠堆的整整齐齐的纸，接着用手指戳戳——那是钢琴教室的幽灵事件记录。 这时，雾枝花溪向早川望看了一眼。 早川望：“……” 早川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看自己一眼，直到她的视线又移动到桌面的茶壶上——从自己离开时放下的位置就没有改变，它还是在那里 早川望反应了过来…这是加班，这是再来一壶的含义。 轻叹口气后早川望站起来，然后就像是之前做过很多遍的那样，在茶柜那边泡好红茶，然后用杯子端上来给几位。 抗拒倒没什么，毕竟还是在练习泡茶。 况且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管家’，不是早川望也不是其他，他没有忘记自己背负的职责。 管家需要做的事情就有接待客人. 一共三杯，君也时和书记都诚恐诚惶的接过——只是在早川望把剩下一杯给雾枝花溪时，后者摇摇头。 早川望不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不过不要便拉倒，自己喝。 端着红茶坐在一边，早川望打发着时间，想等学生会的两位告别之后，自己也离开这里——毕竟现在不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而听着他们聊天的话语，早川望慢慢喝完了自己泡的这一杯，不得不说虽然比不了雾枝花溪的手艺，但早川望觉得已经很棒了。 毕竟粉头发书记看向自己，小声表示想要再来一杯，这让早川望对她感官不错，懂得欣赏的灵魂就是如此惺惺相惜。 而这让正在和雾枝花溪交谈的君也时有点绷不住，他心想为什么不能矜持一点？学生会室也有上好的祁门红茶也不见你喝呀？自己这边和对方的人员素养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撇回眼，君也时只好专心交谈，交谈的数十分钟都是关于校园祭方面的内容。 之后聊天的结尾，君也时向雾枝花溪表达了感谢，并且问对方有什么其他地方需要帮助的时候，大可以来找自己，学生会一定会鼎力相助。 学生会的二位离开后…… 早川望从窗外的风景上收回视线，他心想现在应该可以离开了，已经推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离校。 拿上书包，左顾右盼确定没有遗漏，早川望便和雾枝花溪道别——尽管动作只是挥挥手对上眼神。 但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 “说起来，明明练了一个下午，茶艺却还不够精湛。”雾枝花溪好像有点遗憾。 早川望沉默…他好像突然明白，递过去的那杯茶她为什么拒绝了。 兴许是色泽看上去差了几分，兴许是味道闻上去少了几分。 她没有满意。 …或许加上下午那半个小时的练习，早川望的技术应该会更好一些…但是那个离开是被允许的。 早川望觉得她应该不是在计较那个事情。 想了想，早川望没有转过身，而是拉开部室门然后回答： “步骤都是对的，手法也是按照你教的，连水温都是尽量靠近的。” “但是味道还是不对。”雾枝花溪说。 “声明一点。”早川望停顿，“这是我接触茶艺的第二个小时，而在两个小时前，我还是一位连红茶乌龙茶都分不清的普通人。” “的确。” 早川望松口气。 “但这不是理由。” 早川望：“……” “希望你能够在这段打工结束的时候，泡出像样的红茶吧。” 早川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明天见。“ 说完这句话，他离开了活动室，眼神却变得较真了起来。 第8章 校园里总是有很多称号 第84章 8.校园里总是有很多称号 提问：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升一件事情的熟练度，使其登峰造极达到大道至简之境。 回答：做梦。 回答其二：较真的努力+合理的学习方法。 …… 星期五的中午十二点，这是午餐时间。 窗外斑点跳动，那是阳光透过树叶的影子。 而早川望现在所处的环境是职员办公室。 这并非是老师把他找到了这里，而是早川望主动来的——他是为了把昨天遗漏的那份「未来的人生目标」的计划书提交了上去。 说过的话不会否认；决定的事情不会反悔；立下的目标不会放弃； 早川望贯彻着这三句话。 于是当下—— 教师闲谈的职员室里面，七濑老师轻咳两声，接着把手中拿着的纸放下，从而得以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早川望。 沉吟了一会儿，七濑老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的未来想要成为伟大的茶艺家？” 早川望点点头： “嗯，为此我付出的努力都写在了上面，泛读了关于茶类的历史和茶的种类，精读了有关于红茶的介绍书籍，理论知识已经十分的充分，之后的日子里打算通过实践精进，每天腾出两个小时练习泡茶品茶。” “……” 雄伟大志的话描述的是少年坚定的志向，窗外的麻雀不知何时，跳到窗户边上探头，正午的阳光打在桌面人笔似乎有些发烫… 一旁，数学老师放下手中的钢笔，扭开保温杯的盖子，隐蔽地偷看了这边一眼。 英语老师同样推推眼镜，感觉在憋笑。 职员办公室里的教师一时间好像都隐蔽的观察着这边。 七濑老师知道这种局面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又战术咳嗽了两声——顿时，窗户边的麻雀灵巧地跳走，数学老师合上保温杯的盖子，英语老师想起来还没有吃饭于是溜出去… 职员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七濑老师转回头来，没想到早川望看上去文质彬彬，结果志向也如此的古朴，这样的转变让她感觉到有点不对…… 想着想着，七濑老师又把目光重新投回这张承载着少年梦想的纸上，感觉握在手中有些发烫了起来。 她继续看着，试图从里面看出早川望的潜在意图。 但字里行间只透露出来早川望真挚的情感。 茶艺。 七濑老师不知道早川望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明明前几天不是还编写的是社长，现在就想成为荣西禅师… “说实话老师尊重你的想法。”七濑老师慢慢地说，“关于列出来的努力也认可了…嗯，老师会好好的帮你收着这份纸，等到毕业的那天再交给伱。” “嗯，谢谢老师。” “那你能告诉一下老师，为什么突然想要…成为茶艺师吗？目标还是荣西禅师？” “因为被人说茶艺不精，所以决定让她刮目相看。”早川望想了想说。 “……”七濑老师略微困惑，“什么？” 早川望不紧不慢重复一遍： “因为被人说茶艺不精，所以决定让她刮目相看。” “…还有吗？” “没有了。” “……” “……” 听到这个回答的七濑老师，突然感觉自己的担忧有点没必要…「因为被人说茶艺不精，所以决定让她刮目相看」… 她眨眨眼睛，再次看向早川望，他的表情也不是糊弄人而是认真的回复。 片刻后，七濑老师不免松了口气，想来这样的理由为动力，茶艺师的目标大概率不会是真的。 所以七濑老师摇摇头不再担忧。 而早川望也交完了作业，得到七濑老师的认同后，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职员办公室。 在走出门的时候有好好带上门。 然后，早川望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目标。 坦白地说，早川望应该交上去的回答是和前几天的回答一样，「钱多事少的社长」就是很不错的努力目标。 但昨天晚上，早川望一直在看有关茶的书籍，从吃完的一个人的晚饭之后，从桌边看到了窗边，从窗边看到了榻榻米上，最后闭上眼睛在梦里面都是这般。 看的书籍有从学校图书馆借过来的——他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还有从inte上找到的资料。 有些时候进入状态就是这样，专心做一件事情从而对任何事都搁置。 所以直到睡意渐渐袭来，早川望在迷糊的梦境中回忆着下午泡茶的动作有哪里不对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完成的「人生目标」没有写。 于是犹豫几秒后爬起来，坐在写字桌前奋笔疾书，早川望真情流露的在桌边写完了这份「目标」。 这也许不能算是人生目标，当至少是当下的目标没有错，因为他想起来雾枝花溪的话。 「虽然没有接触过，但这不是理由。」 这样的话看上去充满逻辑但处处都是逻辑的漏洞…… 首先，没有接触是无法学会的，而短暂的学习除非是在梦里否则无法达到精通。 可要是反驳的话，又好像是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一般。 所以早川望决定另一条路，他不会反驳，选择拿出作为，成为伟大的茶艺师让对方刮目相看，哪怕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很无聊的理由和话语。 但早川望讨厌被人看不起。 那个家伙大概总是会这样，无意间让身边的人对她感觉到讨厌吧。 心思收回，早川望已经走回一年级c班的门口，回到教室的时候里面也正是午餐time。 咲太有马转过身，把便当盒放在早川望的位置上（二人是前后桌），等待早川望回来一起吃便当。 早川望走回来坐下后，原本有点瞌睡的咲太有马目光清醒一些，他刚刚一直看着窗户外面。 “回来了啊？…作业交上去七濑老师说什么了吗？” 早川望从抽屉里面拿出便当盒，一边解开布袋一边回答： “她说会好好收着然后毕业还给我，大概是觉得我没办法成为像荣西禅师那样的茶艺大家吧。” “荣西禅师？”咲太有马吐槽道，“这个目标？那我觉得你应该也成为不了…师祖只能有一个欸，难不成现在茶道还能失传然后由你重新传播？” （注：荣西禅师，日本茶艺传播者） 早川望没有反驳，只是平静说道： “高远的志向是努力源泉的第一步。” 咲太有马感觉有点哲学，这似曾相识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随后恍然大悟：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早川望把便当盒打开，没有接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能联想到这句话语，大概唯一能近似的就是志向远大这个点吧。 低眸看向午饭，早川望的午饭是西红柿炒蛋加老家留下的特产腊肉。 嗯，家的味道。 见早川望没说话，咲太有马也选择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准备吃饭——两层的盒子，一层装饭一层装菜，比早川望的看上去要好很多。 虽然这边也是两个人凑在一起，但并没有吃饭前的仪式「我开动了」。 “话说刚刚有人来找过你喔。” 咲太有马的嘴里塞了一口白米饭，边吃边说有些含糊不清，咽下去之后他接着说道： “是绪川雪兔，站在门口看来看去，最后走进来吓了我一跳，一问才知道她想找你要一下line号，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亲近了？堂堂的‘魔女’居然会来找你要这种东西。” 早川望一边听，一边把筷子拿出来，夹起了一块鸡蛋。 而早川望把夹起来的鸡蛋举起，挡住了咲太有马的眼睛，他也刚刚好说完那段话。 “魔女？……”早川望不解，补充蛋白质说道，“为什么绪川雪兔的外号是这个，你们称呼人都喜欢神秘学这一套的吗？” “传开的外号呗。”咲太有马接着说道，摇摇头，“话说你怎么更奇怪称呼？她会主动来找你不是更值得在意的事情吗？” 沉默了几秒。 “勉强算得上是朋友所以不太奇怪吧……” 早川望慢慢地如此回答说，而如果是这种角度上思考的话的确不会奇怪，他的确更好奇这种中二的称呼。 “朋友？”咲太有马瞳孔微微放大，声音都高了几分，“你和她居然是朋友？” 早川望：“……” 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圈周围。 好在教室里面是午餐time比较嘈杂，没有人向靠窗的早川望这边投来目光。 看着突然惊讶的咲太有马，早川望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算绪川雪兔的身份有些敏感，但也不至于如此。 以早川望的相处下来而言，绪川雪兔是个挺好的人，和她成为朋友的人应该挺多的。 难不成是男性朋友很少的缘故，所以自己这个「朋友」身份才格外敏感？ 早川望想了想，姑且比出暂停的手势让咲太有马冷静，然后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大惊小怪，只是朋友，又不是再前面加了个字的男朋友亦或者其他朋友…你未免有点过于激动了。” 咲太有马缓缓地深呼吸： “好吧早川，不是我过于激动了，是你对她根本不了解……你知道她的称号「魔女」是怎么来的吗？” “不是你们编出来的吗？” 早川望低头吃了一口饭，嘴里面塞着米饭同样含糊不清，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世界树，暴风眼，校园传说…前阵子路过放榜栏的时候我还看见了迎新会的报告，在左下角的头栏就是我的图片，上面给我的称号是「蔷薇骑士」。” 咲太有马的注意力被拉跑，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不解： “「蔷薇骑士」？你的称号为什么听上去这么炫酷？” 早川望摇摇头回答： “呵…如果单看称号的话好像还行，但是有配图，配图是和高桥优夜一起的画面，那个夜晚的起舞让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头晕……现在想想，昨天收到的那封没有着名的情书，说不定会是某个‘朋友’赠送的。” “不然我想不出来，在这种风评下居然还会有女生挺身而出。” 说到这里，早川望变得有些忧郁，继续说道： “要知道这样很容易动摇我的斗志的，遇见这些事总是会想要不干脆放弃努力，抱个富婆吃吃软饭…” 顿时，咲太有马投来了「你这样子堕弱了啊早川」的无奈眼神。 早川望用筷子敲敲便当盒边： “总之，说回正题，绪川雪兔为什么被你们称为魔女？”早川望好奇，“因为她的身份？” “只是一部分。”咲太有马说。 “虽然身份的确有些敏感…但我想，在学校里面，都是学生，应该不用这么在意吧？” 咲太有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随后又慢慢收敛变成了无奈： “早川，你是不知道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绪川雪兔她们家是干什么的吗？” “极道。” “那你知道她的地位在极道里面的样子吗？” “感觉挺高的吧，听过身边的人对她是大小姐的称呼。” “不，比这还要远远的厉害。”咲太有马压低了声音，“她的爸爸是风魔家的大家长，风魔龙之岛。” “哦……”早川望不以为然，低头吃了一口饭。 “你居然只是一个哦？你知道风魔家是什么吗？！”咲太有马压低着声音，“他们是整个日本黑道的领袖，除了关西那一部分…前些年的京都会议，就是她爸出面摆平的，而且还联络起来了九个大组，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这几个组开会决定掌控走向了，被推为领袖的人就是大家长，而绪川雪兔就是大家长的女儿。” “嗯……” 因为感觉很远，所以早川望没有实感，但至少，话里行间能够明白绪川雪兔的身份含金量了…早川望慢慢点点头。 “所以？”早川望还是不理解，“只是背景很，嗯，纯正了一点，也不应该被如此敬而远之。” 咲太有马顿了顿，面色一凝： “忘记补充了，绪川雪兔，那位风魔龙之岛很喜欢她，喜欢的地步近乎可以说是溺爱的级别…听说在她上小学部的时候，有男孩不懂事，把绪川雪兔欺负到了，之后那个男孩第二天就转学了，父母还特地来学校跟绪川雪兔道歉。” “其实那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叫她魔女，但之后渐渐的，她的身边就没有朋友了，然后大家也都不敢接近她…偶尔看见她一个人，想要上去打招呼，她也会态度很不好的把你给赶跑…” “所以大家都把她叫做‘魔女’，因为中世纪的魔女是被认为恐怖的象征。” 早川望听完了全部，默默发问道： “从你的话中听上去…感觉绪川雪兔好像没有朋友的样子。” 咲太有马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对啊，她不跟别人交流，别人也不敢跟她交流…所以我才那么惊讶她居然会主动来找你…还好现在上了高中部，她以前那个贴身的小跟班不在了，不然你一定会被重点观察。” “……” 早川望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绪川雪兔并不难相处——兴许这个观点，是在深入接触之后才有的。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确不友善，而那种欲盖弥彰的对待处事态度，也让人觉得奇怪吧。 不过早川望听完这些事情后，心中也有些八卦了起来，而他八卦的第一个点—— “话说，为什么她父亲和她不是一个姓氏…”早川望发现了盲点，“明明都是女儿控居然能接受这种事情？” 咲太有马眉头一挑，一副好问题的表情，顿时贴近一点： “这就要从绪川雪兔她的母亲说起来了…据我所知，她的父母是属于私奔相爱的类型，也是在私奔的过程中有的绪川雪兔。” “头两年他们父母两个相亲相爱，私奔的浪漫至死不渝，结果这场浪漫的私奔终结在某个冬天，风魔家要找继承人，所以就把身为长子的风魔龙之岛给抓了回来。” “其实他们之前也一直有在找寻，不过都被风魔龙之岛躲了过去，而这次是风魔龙之岛的父亲病危，所以组里也下了真劲头，近乎地毯式搜索，终于把人给找出来了。” “然后这一去他们就是分别三年，三年再次找到绪川雪兔的时候，风魔龙之岛已经从不成器的少主变成了大家长，而绪川雪兔的母亲也在前一个月病逝……” “总之，算得上是不太和蔼的童年吧…哪怕之后绪川雪兔的父亲想要补偿，但也一直无济于事，她的名字也是继承于母亲的名字。” “……”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早川望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完了这段关于绪川雪兔的故事，心里面联想起来很多事情，泛起了些许涟漪。 不过早川望没有深思，他想想也许是肉有点腻了…所以轻出口气。 从课桌里面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然后，早川望想起来最重要的部分。 说起来，绪川雪兔是来找自己要line的…虽然姑且不明白动机是什么，但她的目的按理来说没有达成，毕竟自己人不在。 想到这里，早川望问起来之后的发展，把话题拉回最开始的地方： “对了，你说她中午来找过我，那她有留话让我去哪里找她，或者有说什么时候再过来找我吗？” “这个呀……”咲太有马挠挠脸颊，“我把你line号给她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是不介意。” 早川望摇摇头说，然后后半句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想说的是「这有点不像你」。 毕竟咲太有马一直是早川望的挚友，他不会出卖早川望，如果他觉得绪川雪兔不是好人的话，那么一定不会把line号交出去—— 但现在交出去，只能够说明…… 想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咲太有马也继续说道： “其实我感觉绪川雪兔她应该，嗯，对你没有恶意……你刚刚不是还想说吃软饭吗？虽然绪川雪兔的身材比较可爱，但是她的家产很大的，而且身边也没有异性，所以我想只有你有心一定可以——” 好吧打住。 “你什么时候还当起来月老的活了一口气？”早川望眼神微妙地看着他，“希望你能看看自己身上的红线再帮别人操心这种事情。” “额…抱歉。” “好吧，别误会，我只是吐槽一句，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就算你不给她，如果之后她来找我我也会给的，毕竟，嗯。” 早川望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那个词语，哪怕咲太有马觉得不可思议。 “朋友。” “……” “话说，吃完饭跟我一起去一下活动室吗？”早川望决定转移话题，“我有些事情要拜托你。” 咲太有马想了想，发问道： “是漫研社的部室？” “人类群星闪耀社。”早川望更正。 “……” “中午的时候没有人在所以放心，而且找你只是让你帮忙当评委…我想在活动室那边练习一下茶艺，那里有合适的器具。” 咲太有马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头，拉长了尾音： “茶艺么……” 早川望抬眼： “……你为什么一副话里有话的表情？” 咲太有马也没藏着掖着，直白地说道： “这个嘛…你知道昨天看见你和雾枝在一起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那时我怀疑中了无限月读，这里变成了幻境，又或者是和石头门一样跳跃了时间线……” “咳——”早川望战术打断，“那是有理由的，这只是暂时的寄人篱下。” 咲太有马挺直背：“我知道的，吕奉先的那一套，待到时机成熟便仰天长望，呼出一句‘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然后让雾枝花溪明白你的气势。” 早川望忍不住吐槽： “你们漫研社最近不是不打三国杀了吗？” “这叫日积月累。” “真的是…如果对学习也能这种态度就好了。” “这种事情就像是饭后甜点一样，它们是分开装在不同的地方的。”咲太有马摊手。 “……” 好吧，诡辩真的是一手好辩手…早川望没有接话。 而咲太有马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不喜欢雾枝花溪吗？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条件？…当十二天的男佣欸，换做别的应该都比这个好吧。” 早川望有点无奈，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罗列： “首先，现在只有十一天的时间。” “其次，是管家不是男佣。” “最后，因为没钱所以别无选择，毕竟这个要求是她提出来的。如果能够重新投胎我也想当有钱人，但这辈子已经注定只能靠才华吃饭。” “……” “噢，那你要练习茶艺也是跟雾枝花溪有关吧？…她的要求估计很严格。”咲太有马担忧道。 “如果只是严格的话我很容易完成，但她的要求要求近乎是苛刻——” 早川望摇摇头继续道： “两个小时的练习让我已经可以泡出一壶不错的红茶，因为都是针对这个茶种在练习，但她的评价依旧不满意，所以我不得不努力学习茶艺这方面的的东西。” 咲太有马流露出同情：“任重而道远，要是换做我的话，可能就直接…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做法了，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说法很高情商，不想努力说的很清醒脱俗，可以拍手总结为「拜托吧明天的我」。 总之，吃完了这顿午饭，早川望和咲太有马收拾好东西，向社团的活动室走去。 练习茶艺一个人可是不够。 回去兴许可以整一个「天道酬勤」的书画… 第9章 中午的社团有美少女 第85章 9.中午的社团有美少女 “话说，你对于好喝的茶的定义是什么？” 早川望站在了人类群星闪耀时的部室门口，即将推开门时，回头看了一下跟在身后的咲太有马。 中午的时候社团大楼虽然比不上下午，但此时在走廊上也看得见一年级生路过。 中午也来社团大楼的有两种人，他们会利用这段时间精进技艺，又或者纯粹和部室里面的人见面，因为有些时候相见的人只能够在这里见到。 早川望虽然说不上有想见的人，但他的目的也有另一个——精进技艺。 一头雾水的咲太有马想了想，直白回答： “好喝。” 嗯…废话文学get。 “好吧，是我的问题有点抽象了，你觉得好喝的茶的味道该是什么样的？” “……”咲太有马咂嘴，“你要是问我对咖啡的造诣，我还能跟伱侃侃而谈一下哥伦比亚和马斯达黎加的咖啡豆哪个好一点，醇正的香气该是如何，毕竟熬夜的时候经常喝咖啡……” 咲太有马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叹声道： “但是我不喜欢喝茶，感觉像是上了年纪的欧巴桑喜欢做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品茶也有点像了。” 早川望想起来雾枝花溪很喜欢喝茶，然后腹议几句不再深想。 不过如此一来，他明白咲太有马不懂茶，但这样也很合适，泡出来的茶可以直观的询问感受。 推门走入。 部室里，正在收拾便当盒的天羽琴抬头看了一下二人——中午的时候她貌似都会在部室里面，早川望倒是没有奇怪什么。 早川望和她打了个招呼，咲太有马也拘谨地挥手“中午好…天羽同学。” 而天羽琴也礼貌出声地回答了中午好。 兴许是看见自己带着朋友，天羽琴想了想觉得可能会打扰到早川望，所以收拾好便当盒，就准备离开了。 但早川望解释了一下把她留了下来。 毕竟反正要练习茶艺，多一个品尝的顾客也是不错，两份意见就是两份精进的方向。 而听完早川望的解释，天羽琴也点点头又重新坐回去，正襟危坐像是在等老师讲课的小孩子…早川望感觉她认真的劲头有些奇怪了。 但总之，两位坐在了早川望的对面。 咲太有马的眼睛打量着周围，时不时嘀咕着心里的话语。 “要练习茶艺？” “除了红茶还有别的茶吗？” “刚刚好吃完饭解解乏。” 天羽琴则拿出手机，好像是在给某人回复消息，也许是交到了朋友。 片刻后，在茶柜那里把需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接着早川望把东西搬到长方桌上。 而对面的两个人也都收回心思，咲太有马看着早川望的手，天羽琴放下手机静静观看。 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知识，早川望开始按照步骤仔细泡茶。 其实在没有了解之前，早川望从来不想过泡茶会有如此多的……规矩。 在他眼中泡茶无非是把茶叶丢进水杯之中，然后放入开水，等待茶叶跑开散发出芳香，便可以端起来品尝了。 一般人泡茶都是这样。 但实际上泡茶的步骤不仅繁琐还要求步步精准且精确……不同的茶需要用不同的水温，不同的冲泡手法，列如早川望现在正在练习的红茶。 首先温杯沸水消毒，然后将红茶投入盖碗中冲泡三秒，之后倒掉初遍的茶汤，随后再入沸水，沿着杯壁边注入焖泡五分钟… 水温最好在90度，虽然早川望了解到红茶一般都是用沸水冲泡，但他再尝试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低一点的温度，这样会嫩一点。 毕竟部室里的红茶是拿一个铁罐装着的，上面没有贴标签，看上去很高贵，高贵的东西需要温柔对待，早川望想它应该也不会便宜，毕竟是雾枝花溪的东西… 说起来，好像自己这样也有点不不妥，毕竟是拿别人的东西在练习。 但早川望转念一想又不纠结了，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在公司打工，帮老板干活结果纠结电脑是不是自己的该不该用…不用怎么完成工作？ 所以早川望不纠结了，为了完成伟大的茶艺师继续努力。 而面前的两位裁判，姑且这样称呼，都看着早川望的动作认真。 咲太有马觉得早川望突然变了，像是一个温尔尔雅，动作娴熟的男佣… 就是那种经常会出入在富婆的身边然后帮忙照顾起居的样子，不免眼神忧郁了起来，为他美好的未来变成不用努力的未来而忧郁。 天羽琴认真看着早川望注水的动作，觉得他很厉害，人很温柔现在又在努力学习茶艺，泡的很好喝还要泡的更好喝。 天羽琴小时候也学过，当时还是报班和别人一起学，不过她很不擅长，每次都是担任喝的那个职位，泡茶的话一个小组的人都会没得喝了。 而七八分钟过后，早川望把泡好的茶倒入茶杯，给二位品茶。 推动的茶杯来到二人面前，早川望熟练的拿起毛巾擦擦手，管家的风范已经越发突出。 “试试吧…记得小心一点。”早川望说。 咲太有马点点头，然后看了下天羽琴，毕竟他有些拘谨。 天羽琴拿起茶杯，放在离鼻尖二十厘米左右嗅了嗅，然后左手扶着茶杯底，右手扶着茶杯壁轻轻品茶了一口，她喝的时候闭上眼睛，这样能够把味觉集中在舌头上。 大概几秒过后，她放下茶杯，举止投足俨然如同一个专业的品尝师，看向早川望，给出了自己的感受： “很好喝。”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 “……谢谢，能有更多的评价吗？” “再喝一点点？” 早川望沉默，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评价，但是他没有拒绝天羽琴的请求，而是拿起来茶壶给她倒了一点——茶杯其实也就是品茗杯，一杯大概也就装50ml左右。 咲太有马也拿起茶杯，看着面前这么一小杯，觉得一口就能喝完为什么要小口品尝？当即大开大合一饮而尽，像是在干豪迈的酒会。 然后眉头一皱放下茶杯，咽下茶水‘呼呼呼’ 早川望转过头去： “感想？” “我次奥好烫！”咲太有马吐出发白的舌头。 “……”早川望感觉这两位评委都不太靠谱，他刚刚都提醒了一下小心点。 他想了想，决定自己拿起茶杯，慢慢地尝了一下…已经可以说很地道的红茶味道了，但和雾枝花溪泡的还是不太接近。 茶水入喉。 怎么说呢……好像更加润一点。 但没能泡出雾枝花溪想要的感觉对早川望来说就是不合格，他的目的与其说是泡出「好喝的茶」，不如形容为「泡出让雾枝花溪觉得好喝的茶」，两者大相径庭。 所以早川望把这一壶倒掉了，茶叶也没放多少，这并不算太浪费。 总之，第二遍尝试，两位裁判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早川望，而早川望站在摆好的茶具前，思考了一下，再次进入回忆。 不过这次回忆的并不是知识。 而是话语。 记忆回到昨天下午，那个只有两个的部室里面，雾枝花溪坐在早川望的对面。 …… “泡茶需要用到这么多的工具吗？” “不懂的时候保持安静是最好的做法。隔行如隔山，先记住他们的用法，以后泡茶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真的假的？事先声明，我对茶艺一窍不通。” “小时候我也不会，但是学着学着就会了。” “……很有道理。” “首先，温杯，这个是最开始也是不能忽略的一步，冷杯热水会让口感变得稍差，一杯可口的茶是不允许出现马虎之处。” “……你很喜欢茶艺吗？” “说不上，很小的时候就做这件事情了，做着做着便日益精进，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习惯。” “嗯…听上去就像是某种大户闺女应该习得的技巧，习得三从四德，学会内行之技，然后方便嫁出去之后不会丢自己家的颜面。” “你想说以后会是一个好妻子？——想象力很丰富。” “抱歉，我只是想得有点远了。茶艺很擅长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谢谢，你也会学会的——变成一个很好的管家。” 早川望：“……” …… …… 好像想着想着，想到自己被噎到的画面了。 不过早川望很快忘记掉那段不好的经历，而是着重回忆着画面。 她摆好茶具进行了温杯，她进行这个动作的时候就像是在表演，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早川望回忆着她泡茶的动作。 然后模仿。 模仿不了的地方就靠直觉，直觉依赖着知识做出判断。 大概又是几分钟过后，第二壶红茶出来了，这也是最后一壶，因为中午的午休时间已经不多，他们该回教室里。 把泡好的红茶倒出来三杯，早川望推过去给两位，同时自己也端起来品尝…闻上去似乎清香了一点，大概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祟。 因为下意识觉得按照雾枝花溪的做法，这样就能够更加的美味。 茶水入喉，说不上于之前有什么差别，可能是舌头已经迟钝的缘故…早川望放下茶杯，心想好像又失败了。 对面的两位裁判也在之后品尝完了茶，然后给出的是如出一辙的回答。 天使的天羽琴一如既往回答了：“很好喝。”，早川望感觉哪怕是端过去一壶发涩的茶水都会是这种回答。 咲太有马说感觉像是在喝茶，事实上他就是在喝茶，不过他想表达的是「有喝茶的感觉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认可。 所以中午的练习算得上是又精进了一点。 接着就该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早川望得把这里收拾好…水给擦干净，杯子洗一下，茶壶也是。 而天羽琴看见早川望在收拾，她想了想起身帮忙，让坐着正在喝完最后一点茶的咲太有马有些微妙…他放下了杯子也想帮忙，结果发现他们两个就已经足够。 想了想，咲太有马决定去部室外面等一下好了…想来收拾这个也用不了多久。 “那我先在外面等你了早川。”咲太有马起身，把椅子推进去，“好了喊我我一下。” 早川望简单点头。 把茶具都收拾好，放在茶柜里之后，这段时间用了两分钟，早川望再回头看向桌子，天羽琴拿着茶巾在擦掉水珠。 早川望见状，看了周围一圈打算给自己再找点事情做…但部室里面已经被打理的很干净了。 “收拾的已经可以了。” “嗯。”天羽琴听到这话后停下手，转过身走近，把茶布放到靠近窗户的边上，让太阳嗮干水分。 她路过早川望的身边的时候，让早川望感觉有点恍惚。 说起来，自从神社一别之后，早川望觉得自己和天羽琴之间多了一些…联系。 大概能够被正式称呼为朋友了。 早川望并没有觉得那天晚上的话很重要，他只是不想让天羽琴自责，所以说了很多的话…就像是在安慰朋友一般。 说起来那个氛围真的很好，可二人最大的界限也只是在朋友。 早川望摇摇头不再想，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回忆起来能够算是…好吧，也许不该从记忆的角落里面翻出来，毕竟那时说的太直白的话，回忆起来有些…… 让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天羽琴。 好在那天过去，之后二人的关系也没有太大变化，好像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天羽琴还是天羽琴，早川望还是早川望。 想着想着，天羽琴不知何时就已经拿起自己的便当布袋，看向早川望： “还有什么事情吗？” “……”早川望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走吧。” “嗯。” 早川望跟上她的脚步，而她也把部室钥匙放入口袋之中，向门口走去——那是只有社长和副社长才有的东西。 “话说，早川君，为什么突然决定要练习茶艺了？” 天羽琴打开部室门问道，走出站在走廊上，回过头来。 早川望也接着走出活动室，关上门沉吟了一会儿： “说来话长。” 天羽琴并不知道早川望和雾枝花溪之间发生的事情，昨天下午她虽然看见早川望在泡茶，但她把那归咎于早川望的心地善良，为大家服务。 看现在想想好像不是这样。 所以她问了出来。 趴在走廊边看风景的咲太有马也回过神来，来到早川望的右边，三人一齐离开社团大楼，早川望在中间。 “是和雾枝同学有关吗？”天羽琴停顿了一下，“你们昨天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 走廊上三人的脚步各自不一。 最左边的咲太有马察觉到话题的趣味性，有点想要加入，问一嘴‘为什么这样说’。 但中间的早川望抢先回答，叹气问道：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关系哪里好了？” 天羽琴想了想回答：“因为她看你泡茶的时候，露出了只有在阅读时才有的表情。” “……晦涩难懂？” 早川望试探性说，毕竟在茶艺大师的眼中，自己的一举一动估计都是不合格。 但天羽琴摇摇头更正，她温和地说： “觉得很有趣。” 早川望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回答…阅读很有趣是因为书里面都是未知的故事或者有用的知识。 而看自己泡茶觉得很有趣…难不成是因为观察人类所以感到了乐趣？又或者理解为…感觉像是在看猩猩捣鼓人类的东西？ 联想着早川望变得眉头一皱。 诚然如此，如果早川望看见猫咪会玩手电筒，他也会觉得很有趣，说不定都录起来视频发到网上，让猫猫变成全球偶像。 这么一来昨天下午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也能够理解了起来——那是早川望第一遍泡茶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 “泡茶。” “……” “…喂喂，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低头用手挡着脸？眼睛进沙子了吗？” “……呼，抱歉。” “？为什么又突然跟我说抱歉？” “这是我的失责，我想我应该先给你讲一遍过程才对…因为我从小就学起来过，所以下意识以为别人都会，但人和人都是不同的……对不起，我想起来好笑的事情。” “我感觉你现在很失礼。” “……” 也许那个时候，想起来好笑的事情估计就是指自己。 早川望想到这里，感觉到了雾枝花溪这个人的恶劣，于是心中记仇本本+1，他果然不能够和她成为朋友。 但，事实上，天羽琴有时候很喜欢看着别人，所以她知道雾枝花溪的‘觉得很有趣’应该不是贬义。 要是是贬义的话，她也不会主动说出来这件事情让早川望难堪。 她是因为觉得早川望和雾枝花溪的关系好像变得不同了一点，友好了一点。 就像开头的第一句。 她还记得那天在医务室里早川望和自己说过的话，他对雾枝花溪评价很一般。 所以看见关系变得友善了一点天羽琴感觉很开心。 总之，这个话题再早川望的叹气中结束，他解释了一下那个不叫关系变好，应该更正为「契约」的存在。 天羽琴听不太懂…不过几人已经走到教学大楼，因为班级的不同，所以已经要分开。 “下午见，早川君。” “下午见。” 互相转身的身影走向各自的班级，咲太有马拿肩膀撞了撞早川望——早川望也拿出手机假装无视，看着手机上的通知「line上有新的好友申请」 说起来，有事情忘记处理了。 ps. 其实这个学期的选修课刚刚好选到了茶艺，不得不说，上这个课一直都在喝茶，六大茶类轮着来，有几次是我帮我们小组泡茶但泡的一言难尽。 幸运的是这段经历变成了知识，不用像之前那样查资料取材。 第10章 风纪委员的委托 第86章 10.风纪委员的委托 「你和用户「风纪委员」成为了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啦～」 「风纪委员：为什么现在才申请通过？你是不看手机的吗？」 「风纪委员：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风纪委员：？」 「风纪委员：喂，已读了为什么不回复消息？？」 「宇宙英雄：抱歉…刚刚才到教室。」 刚刚走到教室，看着手机上面一路弹出来的消息，早川望默默把通知铃声的音量给拉小，同时点进去「风纪委员」的用户界面。 …… id：风纪委员 签名：讨厌香菜。 …… 而这时二人回到了座位，坐在靠窗的窗户边上。 咲太有马转过身来，坐在早川望的对面，一同低头，看着他的手机屏幕——早川望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片刻后，手指抵着下巴，早川望看着又出现的新消息默默思考。 “这个是绪川雪兔？” 咲太有马看着聊天界面说到。 “不知道，但应该是。” “诶诶，她又问你为什么已读不回了。”咲太有马趴下来，双手托腮说，“好像女生都很在意这种事情喔。” 早川望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怎么说？” 咲太有马解释道： “昨天晚上鹤香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干什么，那个时候我戴着耳机再推新作《天空中的流星花园》，那部讲的是一个漂流的种族，它们雌雄同体，偶然它们中间的一位流落到了地球，被主人公捡到，然后开始了养成，可以让伱自己选择是走基友线还是女主人公线，某种意义上很有养成……” 早川望出声打断道： “我对那部作品的故事并不感兴趣，谢谢。” “哦……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入迷了。” 咲太有马接着说道： “总之，我攻略那个游戏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深夜十二点，拿起手机看见消息之后，我就回复了她。” “结果鹤香又生气了，问我为什么已读不回…可我只是拿起手机查制作公司时，不小心点进去聊天界面了，所以那个时候可能已读了，但我完全没看，毕竟目的就是想看看剧本担当是谁，他写的不错。” “……” “你的问题。” 早川望听完总结，然后决定低头回复对方。 一番你来我往的礼貌过后—— 「宇宙英雄：有什么事情吗？」 「风纪委员：唔，就是想要麻烦你一件事情，学习上面的。」 「宇宙英雄：？」 「风纪委员：扣问号真的是让人莫名火大…」 「宇宙英雄：抱歉抱歉…下意识的行为，朋友在旁边所以有些随意。」 「风纪委员：唉，总之，事情是这样的——」 看着屏幕上一段接一段出现的文字，早川望大概明白了绪川雪兔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这件事情倒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连麻烦的事情都算不上…… 时间线回到半个小时前。 …… “这个地方能明白了吗？” “唔…有点不太懂，但是我会努力记下来的。” “……” 中午。 绪川雪兔的班级里面。 她和加藤爱正坐在教室里，在走动的叽叽喳喳的环境中，学习的她们是人群中的小部分。 这个中午绪川雪兔并没有出去巡逻，而是在帮加藤爱补习功课——补习的内容为现代国文和古典文学，这两个都是需要期中考试的科目并且综合在一起。 作为归国子女，加藤爱在这方面的造诣就像绪川雪兔在物理方面的造诣一样。 一窍不通，处处碰壁。 所以现在，绪川雪兔利用中午的时间，陪她吃饭的同时补习着功课。 至于动机… 前阵子的花火大会和再前阵子的生病，绪川雪兔觉得自己都算麻烦了加藤爱，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就一直想要帮助回来。 恰好昨天中午，看见加藤爱一个人在座位上钻研现代文学，绪川雪兔路过的时候瞄见了，便想来一下去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加藤爱一开始还是拒绝的，但绪川雪兔已经坐下在她的对面，然后在加藤爱做着标注和划横线的地方说道： “本居宣长在评价《源氏物语》时首先拈出什么点明其美学本质…这个地方是填「物衰」。” “啊…谢、谢谢。” “然后的话，近松门左卫是戏剧文学的代表作家。” “……” “《雪国》的视角人物是岛村。” “……” “明治初年代的主要文学形式包括戏作文学、启蒙文学、翻译文学、政治小说……” “……” 总之半推半就，绪川雪兔就开始教起来了加藤爱现代国文，拒绝不了的加藤爱只能老老实实听课。 时间一晃而过，知识加一。 这个中午过的还算愉快，让绪川雪兔觉得自己很有存在价值。 所以来到今天中午，绪川雪兔正准备复刻昨日的光辉，坐在加藤爱的对面，再次走入知识的殿堂时——加藤爱翻开的是古典文学，第三页的习题是「请写下一段关于樱花的绯句」。 绪川雪兔顿时沉默。 现代文学和古典文学，归根结底其实都是背诵占据了很大部分的功课，但是长骏高的部分试题会比较难…就像这种题目，也是考试的范畴。 绯句说难不难，说简单的话…绪川雪兔写不出来。 所以她只好面对加藤爱的目光陷入沉默。 目前的解决办法有两个，一个是若无其事说「古典文学我不太会，我们继续学现代文学吧」然后糊弄过去。 另一个是「不懂装懂写下一篇毫不有美感的绯句」，然后告诉她按照这个标准就ok！ 但事实上，这两种都不可以好好的帮到加藤爱……绪川雪兔不喜欢出尔反尔。 所以她想了想，决定求助。 然后想到了雾枝花溪——但只是一瞬间就排除掉了。 可要说学习好的话…她的朋友本身就不多，仔细想想最后得出的人选是早川望。 她知道早川望的学习成绩不错，之前在放榜栏上公布成绩的时候，他就在自己后面十多位，这还是古代史丢大分的情况下… 而且麻烦他的话，绪川雪兔也没有心理负担，毕竟这个家伙让自己黄金周过得很憋屈——嗯，所以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所以绪川雪兔坦白地说： “这个地方我不太擅长…写的话可能只能勉强合格，但是我试试，可以让别人来教你。” 加藤爱一听，小脑袋摇摇摇，连忙说“不、不用…” 绪川雪兔知道她有点怕生…多一想了想她说出早川望的名字，补充一下，毕竟花火大会那天有见过面，应该算不上生人… 而且教的话，其实也只是让加藤爱在不会的时候在line上问一下早川望，这不算什么麻烦事。 所以这样解释之后，加藤爱拒绝的小脑袋又慢慢停了下来，反问了一句“真的吗？” 看上去好像还有点…开心？大概是对古典文学能学好感觉到的开心吧。 所以绪川雪兔便点点头回答一句真的，然后打算把line推过去时——想起来自己没有早川望的line。 所以就有了后面的那一幕。 而现在—— 「风纪委员：嗯…可以吗？我可以付家教的工资给你，毕竟加藤的古典文学没考好我会过意不过去的…」 「风纪委员：咳咳，我的意思是，她没考好的话会影响到我，毕竟我们两个目前都住在一起，说不定会被禁足然后在家里面学习，我只是不想被她影响了。」 「宇宙英雄：…嗯，可以，不过家教的工资免了，这不算什么事情，而且花火大会那天算是麻烦你们了。」 「风纪委员：喔…话说妹妹回去了？」 「宇宙英雄：回老家了。」 聊天到这里终止，最后一段发送过去一分钟，显示「已读」的状态，但没有回复就可以说明聊天终止。 早川望回神，拉着聊天界面回到上面，那个地方绪川雪兔发来了一个line联系。 添加好友，备注早川望，然后——近乎秒过。 「carnation：你、你好，我是加藤爱！」 所以说为什么line上也能够结巴欸。 早川望心想，然后回复： 「宇宙英雄：你好，我是早川望…绪川小姐和我说明了来龙去脉，如果学习上有什么不会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花火大会的时候多谢关照了。」 「加藤爱：好的…不客气」 沉默片刻后… 「宇宙英雄：绯句按传统是由十七个音节或十七音组成，分为三句，首句五音，次句七音，末句五音…这个你清楚吗？」 「宇宙英雄：然后，嗯，日本单词“kiru”，即“切割”，表达了俳句中经常同时表达两种内容的概念……」 「宇宙英雄：比如……」 简单的把自己对绯句的理解，还要七濑老师上课教授的理论告诉了加藤爱，早川望倾囊解惑。 编辑没有花费多久。 而大概过去了几分钟后，倾囊解惑结束，加藤爱回复了一句「我明白了」，早川望便不再继续叨叨。 不过想了想，他留下一句「嗯，要是写出来了不错的绯句可以发送过来给我，我会帮忙鉴赏」便结束了聊天。 放下手机，看向对面的咲太有马。 他观看了全程但是并没有多在意，毕竟怎么看这也只是单纯的遇到问题的请教…早川望也没在意，把它放在身后认真对待下午的课程。 这件事情并不重要。 但是在另一端，加藤爱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感觉小鹿乱撞——她突然对学习古典文学拥有了很大、很大的兴趣… “要是他教的不好的话随时和我说，我再想办法叫别人好了…好，现代国文继续学习吧！” “诶，不，嗯…我的意思是说好……但是现在快要上课了。” “喔，好吧。” …… …… 下午。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在学生时代中波澜不惊的一天就这样结束。 学生起立，教师收拾教案。 而早川望的目光也从七濑老师写下的板书上离开，同时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下—— ‘《三田文学》集结的耽美派表现了对美的希冀，其中代表性作家是哪位?’ ‘回答：永井荷风’ 不过动笔记录的时候，早川望也在思考——说起来，历史上的名人存在的理由，是因为留下了流芳百世的作品。 早川望觉得自己应该也要名留青史，这是作为重生者的自我认识。 但想了想，目前可以名留青史的途径大概只有诺贝尔得奖又或者发动战争…其他的途径早川望暂时没有想到。 嗯…… 闭上眼睛，笔尖轻轻戳在笔记本上进行回忆。 ——世间充满了陌生的面孔、令人费解的争论、听不惯的语言和声响。 ——不论是月光或雨声，唯有恋爱，才会产生新的颜色和音乐。 ——我们的将来，除却我们的过去，不会再有别的可靠之途了。 以上三句出自永井荷风的选集，早川望回忆结束，打算和自己的帅哥语录中进行对比… 不过目前《早川望语录》中只收录了七句，其中两句都是和早川铃有关大概率上不了台本。 嗯…… 好吧，把笔筒合上，收拾书包，早川望放弃了这飘渺虚无的想法。 诺贝尔文学奖暂且搁浅。 而咲太有马也在教室门口等着早川望了，等早川望走出来之后，和他一起往社团大楼走去。 今天是周五，今天下午的社团活动结束之后又是假期…明明黄金周后的漫长假期刚刚结束，又能享受上二休二的待遇，大概这就是没有调休的幸福。 一路上二人也闲聊着放假的打算。 咲太有马说两天都窝在家里面好好学习，从古代史复习到英语，争取这个期中不用补考。 早川望微不可查的撇了他一眼，心想这俩门毫无关系，不过好友的想法鼓励就对了，学习是一件好事。 在楼梯口分别。 上楼，来到充满艺术气息的楼层。 不知不觉，早川望就来到了部室的门口，身边的咲太有马已经消失，毕竟他的归处是漫研社，不是这边。 不过，抬头看着自己社团的门牌「人类群星闪耀时」，早川望的内心又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刚刚还想着名留青史的事情，现在却要据身在这个小小的社团里。 像是管家那样，或者说就是一名管家，优雅而从容的…… 端茶倒水。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钱。 钱真是罪恶之物。 摇摇头，推开门看向里面，早川望已经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事实上，雾枝花溪并不在里面。 天羽琴坐在长方桌的一侧，她的侧颜正好能够让站在门口的早川望好好欣赏…樱花色的长发似乎正在轻轻飘动，拿着书的她是文静的文学少女。 ‘落花枝にかへると见れば胡蝶かな’ 早川望的心中下意识的冒出来了这句绯句，出自荒木田守武的，那是他看见樱花联想出来的绯句。 （注：疑是樱花落枝头，一见原是蝴蝶起「有改动」） 说起来，星期五真是一个很不错的日子。各种意义上，遇见不错的人，天气也很好，结束了今天明天还就是假期。 “下午好，早川君。” “下午好。” 第11章 你所不知道的心理暗示 第87章 11.你所不知道的心理暗示 走进部室，来到她的不远处，早川望想了想，没有往茶柜那边走去，而是抽出椅子，坐在长方桌上，把书包里面的课本拿出来。 他准备学习。 既然雾枝花溪还没有来，早川望准备偷懒一会儿。 等她来了之后有的是时间，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姑且‘摸鱼’看看知识点好了。 所以现在，早川望拿出课本准备学习，心中想着洗刷上次考试的战绩，或者像永井荷风那样的人名留青史。 小小的目标是完成远大目标的脚印，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万丈高楼始于垒土。 轻叹一口气，然后翻开课本。 不过，明明已经决定学习，但要是被天羽琴搭话的话，早川望还是会分心。 证据就是当下。 “对了，早川君。”天羽琴两只手抓着书的两边，举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前，“这本书你看过吗？” 早川望抬头投去目光。 那本书的封面是「你所不知道的心理暗示」，貌似是跟心理有关的部分，于是早川望摇摇头： “没有看过，怎么了吗？” “嗯……我觉得这本很有意思。”天羽琴想了想说，“要试一试吗？心理暗示？” “……” 早川望沉默。 试一试大概是做心理测试？听上去很有意思，看样子也不会耽误多久时间，况且是天羽琴的请求，早川望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沉默的思考结束。 他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嗯…那试一试好了，感觉会很有趣。” “好～”天羽琴开始翻书，似乎再找之前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早川望不知道天羽琴为什么突然会看起来这种书，明明她之前钟爱的是文学类的小说。 早川望想到这里，问题没有在心中纠结，而是出声询问： “话说，这本书是天羽同学你自己找到的吗？” “没有，朋友中午的时候拿着这本书来找我玩，然后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想带过来和大家玩。” 天羽琴说的时候把书放下，看着早川望慢慢地说…说起来，她也许很憧憬这样的校园生活，这样和社团成员一起玩小游戏，大概也是憧憬的一部分。 早川望慢慢点头： “我知道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在天羽琴的手边上，还有另外一本黑色封皮的古典文学…也许在早川望没来之前，她都在看那一本。 “好。” 天羽琴说出口后，轻咳两声，那是早川望第一次看见她做出如此‘夸张’的动作，好像是在模仿着什么。 早川望想了一下，知道她是在模仿问答游戏中的主持人，那个开场白和气质，但看上去有些变扭。 有些笨拙。 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问题，然后问了出来： “那么早川君……嗯，请问如果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然后你的面前有狗，课本，和一个游戏机，请问你会选择哪一个？” 说完，天羽琴有些期待的看着早川望。 从问题来看很容易看出潜在的含义诶…早川望心想。 喜欢狗狗也许是热爱运动，或积极向上。 课本的话很自律，又或者死板。 游戏机则是通俗的、大众的人格描写。 早川望听到问题就分析出来了背后的含义，但他没有违背自己的第一直觉，而是如实回答： “课本。” 成为名留青史之人的学习劲头当是在外在内在都一同体现。 “……”天羽琴沉默了一下，看着书说： “书上说选择课本的话，是一个比较孤僻的人，这样的人很难找到一个知根知底的知己，但同时ta的行动力很高很强，不会为了迎合他人而改变自己，比较像狼。” 早川望没说话，心想一个‘课本’选择的背后的含义能有这么多吗… 总感觉这个心理测试有点奇怪吧，完全不能说准确，到底是谁编撰的问题？ 早川望并不觉得自己孤僻，狼的话更想听到的动物形容是‘狮子’。 “那天羽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呢？”早川望想了想问道。 天羽琴很快说道：“游戏机。” 早川望：“……” 好吧，孤僻不孤僻不重要了，早川望有点好奇游戏机背后代表的含义会是什么。 但这个时候，部室的门被敲响了。 早川望以为是雾枝花溪的到来，所以看向门口，下意识准备变身管家上班。 但事实上推开门的是咲太有马，他有些拘谨走进来，似乎是在担忧什么——好在没有看见雾枝花溪，他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咲太有马不会没理由出现在这边，他是漫研社的，不是人类群星闪耀社的。 那么这样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有事而来。 兴许是找寻帅哥、兴许是友情作祟的叙旧、亦或者是未知的感叹号等待事情触发……早川望的视线看着他逐渐走近。 他那偷偷摸摸的身影让人感觉忍俊不禁。 “早川，你现在有空吗？”咲太有马郑重其事地说，趴在桌边，“我们漫研社这边又需要帅哥了。” 早川望眼神变得无奈： “你们漫研社就没有自己的帅哥吗？现在的话我离开不了…我得问问雾枝的意见，而她现在还没有来，最起码需要打个照面再说，不然很没有礼貌。” “……嗯，好吧。”咲太有马挠挠头，心想的确如此，“那我在这里等等？” 早川望点点头，不过看了下天羽琴。 咲太有马会意，然后转头问了问天羽琴‘是否介意自己呆在这里’。 天羽琴毫不介意地说‘请随便坐’，大度的她总是对所有人都很大度。 所以咲太有马便陪在部室里面，决定一起等待了，搬着凳子来到早川望的身边。 想来现在是社团活动的时间，雾枝花溪就算没来应该也快来了，那时候再讨论纠结早川望是漫研社的帅哥，还是类人群星部的管家也不迟。 “话说，你们之前是在玩什么？”这时，咲太有马注意到天羽琴手上的书，“心理测试？” 天羽琴愣了一下，斜着把书封露出来： “嗯，你要玩吗？” “诶，可以吗？” “可以的。” 听到同意的回答，咲太有马立马向天羽琴道谢，然后在早川望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她人好好喔。” 早川望没有反驳，因为天羽琴真的善良。 普通状态下是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正义体，这是连友人都会说一句“她人好好”，而和雾枝花溪做对比的话，那就是更加、如果天使一样的温柔。 ——例子就是昨天的茶艺区别对待。 片刻后，天羽琴又翻动书发问了，看上去这个问题找的更加认真： “嗯，那请听题目。” 天羽琴又故作姿态地‘咳咳’两下，然后拿着书： “请从零到九的数字里面选择两个，然后说出来，它们代表着你的外在面和内在面。” 咲太有马想了一下： “外在面和内在面么……0和3吧。” 听到回答，天羽琴心中记录下来，然后目光移向早川望，眼睛略微闪动，期待着他的回答。 早川望见状，只好也附和气氛，开口说道： “1和9。” “嗯……”天羽琴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书说，“0代表着你的外在面，在面对陌生人时会不自在、胆怯，但却保持着自己的礼貌。” “3的话则代表的是你的内在面，充满热情，单纯善良，很容易因为小事情而动容。” “呜哇，好准。”咲太有马大惊。 接着天羽琴看向早川望，有些微妙，却还是慢慢地说： “…早川君的1，外在面是冷漠、淡然，对事不关己的事情无视，而9的内在面代表着较真，专注，重视的事情会认真的做好，不计代价。” “唔……”天羽琴说完，看着早川望，“它只是一个小游戏，不用在意，早川君在我的眼中外表并不是冷漠的人…嗯，是好人。” “……” 微妙的关心就像是在故意的掩盖什么。 还有结尾的‘是好人’让人感觉像是在强调关系。 早川望面无表情的心想，然后慢慢松垮，变成不介意的从容： “没事…我没有在意，只是游戏而已。” 早川望摆摆手，他没有往心里面去。 归根结底，心理暗示也只是一个文字游戏，只要写的足够庞统，什么都沾一点，那么别人就会觉得这个心理测试好准。 但咲太有马这时拍拍早川望： “我懂那群女生为什么背地里叫你‘忧郁的黄昏’了，表面上「冷漠、淡然，对事不关己的事情无视…」，却在接触过后也会发现如黄昏般柔软…她们很擅长脑补br剧情的。”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早川望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嘞。”咲太有马摊手。 沉默片刻—— “话说还有吗？”咲太有马看向天羽琴，“我感觉这个很准耶，要不再问问几个？” “好的。” 天羽琴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翻动书页，找着不会那么刻薄敏感的问题。 终于，在粉红色的区域那一块，天羽琴找到了合适的问题，看了一遍，觉得不会让人难堪便准备读出来。 “那么，请在白色，蓝色，橙色的这三种颜色中，说出每个颜色你所想起来的人。” “每个颜色想起来的人？”咲太有马问。 “嗯，就是你觉得你身边的人，在这三个颜色中更加像哪一个。” 天羽琴说，然后看着手指上对应的答案。 「白色代表着你在意的人，对那个人你下意识的就想靠近，被吸引，而这种关系在定义上叫做恋爱。」 「蓝色代表着你的朋友，可以无拘无束的相处在一起，知根知底」 「橙色代表着精神支柱（加粗）精神支柱。」 “那……” 咲太有马伸出食指、中指、小拇指，说出一个人名伸出来一根：“白色是优夜，蓝色是鹤香，橙色的话是早川吧。” 他很快的给出自己的回答，然后想了一遍又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回答出自内心，无需反悔。 天羽琴显然有些吃惊，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道： “可以说一下理由吗？” 咲太有马想了一会儿说道： “优夜是白色，是因为昨天路过剑道部看见她穿着剑道部的练习服，那个是白色的。” “然后鹤香的话就是下意识的回答……嗯，早川也是。” “好的……我知道了。”天羽琴记下来。 “那早川君？” “…让我想一下。”早川望仍在思考，他感觉这个问题不会太简单。 而这时，部室的门又被推开。 但来的人却依然不是雾枝花溪。 只见二宫鹤香慢慢推开门，然后用手扶着门，弯着腰探头向里面看了一圈——直到看见坐在桌边的三人，顿时发出了“啊！”的声音。 “漫研社的那群人和我说你在这里…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你怎么没事跑到这边来了！” 二宫鹤香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着，嘟着嘴来到面前叉腰，像是在抓不听话的对象又跑到了电玩中心。 咲太有马顿时脖子往后一缩： “鹤香…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有事吗？” “你说我能有什么事？” “啊…下午的商场逛街？不行啦，我们漫研社还有社团活动的，陪不了你。” “社团活动活动到这个社团？” 二宫鹤香皱起眉头，看了下天羽琴又嘟嘴：“嗯…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来找人的。”咲太有马轻咳一声，“找到人就回去的。” “……” 二宫鹤香的视线又不经意扫过天羽琴，下意识的对比，发现无论是外貌还是胸部，都是对方更胜一筹… 于是她沮丧地握紧拳头，下意识打算骂出‘笨蛋’的时候——咲太有马拉了拉早川望，本能的躲过这一截： “我们漫研社需要一个配演，然后我就来找我朋友早川了…真的。” “……” 听到这话，握着的拳头松开，二宫鹤香看着早川望的脸慢慢回过神来，眨眨眼睛： “真的假的？” 她认识这个少年，也知道咲太有马和他是朋友，只是还是有点怀疑他的动机。 “真的真的。” “可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和她在聊天。”二宫鹤香又警觉起来。 “那是在玩游戏啦…” “玩游戏，什么游戏？” 二宫鹤香不解，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天羽琴。 而天羽琴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般，安静的她把手中拿着的书举起来，而那本书的名字叫做「你所不知道的心理暗示」，封面是一个小人拿着弓箭射穿粉红色的心脏。 “心理暗示？” “嗯。”天羽琴点头，想了想又说，“刚刚问的问题是在白色，蓝色，橙色的这三种颜色中，说出每个颜色你所想起来的人。” “听上去像是占卜店里面不靠谱的占卜……”二宫鹤香喃喃。 “说起来你还没有讲答案。”咲太有马提醒道，手挡在嘴边像是悄悄话，但二人隔着很远。 他只是很在意谜底。 天羽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然后看向书念出答案： “白色代表着恋人，蓝色代表着友情，橙色代表精神支柱。” “呃——”咲太有马眉头略微皱起。 “恋人？”二宫鹤香犹豫了一下，“他有说出自己测试的答案吗？” 二宫鹤香的手指指向咲太有马。 天羽琴想了想。 “白色是优夜，蓝色是鹤香，橙色是早川……”天羽琴回忆了一遍咲太有马的答案，乖巧地说，“他是这样说的。” “……” 顿时气氛变得微妙。 早川望在一旁叹气，心想这个回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十分逆天的存在…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出声。 “有马……” “呃，鹤香，你怎么又生气了…不是，不要！” 无视掉旁边开始追逐的二人，早川望只觉得咲太有马罪有应得。 而大约在几分钟后，咲太有马已经正坐在二宫鹤香的面前赎罪，低着头说对不起。 天羽琴把心理测试的书放下，从书包里面拿出来另一个东西，那是一盒棋牌，但却犹豫着该不该搬出来… 坐在最左端的早川望远离人群，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七分」——因为是周五，所以会比之前提前放学。 但看了没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 而这次是终于出现的雾枝花溪。 “…今天下午的部室看来很热闹。” 她看着面前这一幕说道，手指抵着下巴，站在门口像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早川望听到声音，抬起眼睛，二宫鹤香也回过头，咲太有马拍拍膝盖从地上站起来…… “下午好，雾枝同学。”天羽琴是最先搭话的，打破了沉默。 “下午好，各位。”她走进部室。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大家都变得或多或少正经起来。 早川望和天羽琴都可以接受咲太有马，于是三个人可以很开心玩着心理测试。 三个人也可以接受后面到来的二宫鹤香，天羽琴不会在意陌生不陌生的身份，早川望也不在意，所以四个人的部室更加活跃。 但是现在变成了五个人，量变产生了质变，从活跃变成了正经。 咲太有马想了一下，决定组织措辞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而二宫鹤香因为和雾枝花溪不熟，所以只是挥挥手表示你好就站在了一旁。 早川望暂时没有起身，因为他在等待自己的身份公布——是哪个他都可以接受，所以随和等待。 而就在这即将知晓结果的下一幕 “——那个，要玩大富翁吗？大家。” 天羽琴开口说道，把手中的棋牌盒放在了桌上，向周围的大家看去——如同雾枝花溪所说，这一刻的人数是社团的顶峰，之前从未有如此热闹过。 所以她觉得可以玩一玩这个需要很多‘朋友’的游戏。 但这样唐突的行为，让大家一时间都向她投去了目光——微笑的白胡子老头是棋牌盒的封面，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要是早川望或者咲太有马提议，那么现在一定会被驳回。 但发起人是天羽琴，这个单纯的孩子看着周围的大家，好像很希望有人能够陪她。 于是沉默半响过后… “大富翁…怎么玩？” 第12章 桌游社的大富翁果然让人刮目相看 第88章 12.桌游社的大富翁果然让人刮目相看 “下一格是结婚格么…” “让我看看要求——和你左手边最近的玩家结婚？” 咲太有马拿起来事件卡，然后向自己的左手边看去，看见的是手握游戏钞票，面无表情的早川望。 咲太有马顿时眉头挑动，用肩膀撞撞早川望： “结婚！” “我已经有些担忧刚刚的心理测试会不会是真的了…”早川望吐槽，把自己的地产卡和他放在一起，“结婚之后共享财产、土地…嗯，还有什么？” “不知道，但是第一对结婚的夫妇应该有加成吧？比如说礼物什么的？”咲太有马嘀咕。 “订正。”雾枝花溪微不可查的停顿，“是第一对结婚的夫夫。” “……这种复杂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二宫鹤香叹气，摇摇头丢出骰子，“啊，三点…1、2、3…” 安静的天羽琴握着手中的地产牌和金钱，看着大家都围坐在周围，玩着桌游，这是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于是她感觉到很新奇，得出了结论。 大富翁很热闹。 这时二宫鹤香也拿着棋子嘟囔： “到达…嗯，随机抽取一张事件卡么…这张也是结婚？让我看看，和自己右手边最近的玩家结婚…” 二宫鹤香念完，看着自己身边天羽琴，犹豫了一下把那张结婚事件卡推到她的面前。 天羽琴低头，恍然大悟——就连结婚这种体验也是第一次。 “请多关照。” 天羽琴向二宫鹤香温和地说，把自己的地产卡交给了她，一副贤妻良母成为全职太太的感觉。 早川望看向那边，然后看了看一旁，握着手中钞票痴迷摇摇头的咲太有马…他更想听到的是对面的那句‘请多关照’而不是粗犷的‘结芬’。 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吗？ 时间线回到二十多分钟前。 在天羽琴独特的人格魅力下，这场大富翁以微妙、无声的形式展开。 咲太有马最先应的声，身为漫研社的成员他对桌游也相当上手，所以近乎下意识的就同意了大富翁的请求。 而看着咲太有马帮忙清点东西，二宫鹤香也决定上来摆着道具，把地图摊开在桌面上。 情况致辞如同上了桌的烧烤，让人没办法说no。 至于天羽琴乖乖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然后又低眼，阅读规则说明——她其实已经读过几遍，但是现在决定再读一遍。 早川望起初的不准备参与的，但看着东西都已经摆好，心中「来都来了」的念头是那么的强烈… 雾枝花溪也是不准备参与的，她的评价是‘打发时间的益智游戏，是给需要打发时间的人来玩’的淡然回答。 ——但是、但是，在天羽琴的一声询问下，她在沉默中动摇了。 想来很少有人能够对温柔的女孩说出no。 早川望回忆起那个医务室的下午，估计雾枝花溪刚刚的处境就和自己是相同的。 总而言之大家虽然都坐在了这里，但气氛还是有些微妙，因为各自的目的都是不同。 咲太有马是来找早川望拯救漫研社；二宫鹤香是想拉咲太有马逛街。 早川望觉得无所谓，但觉得还是先玩完一把大富翁再做打算比较好。 连锁反应莫名其妙的形成，而解决的苗头就在早川望身上。 所以在游戏开始之前，咲太有马若有若无的提了一嘴，他说既然玩游戏了不如加点赌注，胜者可以许下一个权限范围内的愿望——他是想借此将早川望带走。 而听到这样的要求，二宫鹤香也响应号召，积极起来——她的目的是想借此将咲太有马带走。 天羽琴不懂，但看着气氛热烈起来，于是也认真点点头说“好。”——她的愿望大概是再来一盘大富翁。 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剩下的早川望和雾枝花溪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不过与其说不重要，雾枝花溪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这个赌约。 她只是陪着天羽琴玩一局，仅此而已。 于是游戏开始之后—— 从婴幼儿期，大家一起开始从出生点开始努力，这个大富翁并非一般的大富翁，而是由桌游部的家伙进行了改编——这是天羽琴的朋友的棋牌盒。 所以不仅有婴幼儿期，还有少年期，青年期，中年期，老年期，不同时期有不同的事件卡。 视线拉回。 身份牌一开始大家都抽的很不错，雾枝花溪的身份是「上市公司老板家的孩子」，是和穷人不共戴天的有钱人。 而咲太有马的身份牌是「家庭幸福美满的孩子」，二宫鹤香是「小康家庭的孩子」。 天羽琴则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看上去手气很不好…但事实上早川望是垫底的。 大家在少年期还都有「家庭」，可以固定领取到「不等的资金」，但早川望少年时期就家庭破裂，抽到「悲剧卡」。 父母离婚，于是回合收入直接归零。 喂，要不要这么真实？ 接着来到青年期大家都有所作为—— 普通家庭的天羽琴考入了有名的大学，成为了一名偶像；咲太有马成为了游戏制作人；二宫鹤香在爸爸的公司里面工作。 至于雾枝花溪——她已经继承了家族里名下的一处产业，目前回合收入是最高的。 而青年期也刚刚好接轨现在这一轮。 一共五名玩家的场上诞生了两对夫妻，只剩一个人的雾枝花溪抽到结婚卡也没用——在青年期这张卡是最强力的事件卡，毕竟可以共享财产和地产。 不过，有钱人家的雾枝花溪好像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共享财产反而是不稳定的…负担。 30岁。 “跑完一圈了…不是我吐槽，桌游部的那群家伙是自己做的时候没有玩过吗？” 咲太有马看着手中的事件卡，念道： “「你可以勾引一个有夫之妇，使其资金的百分之三十流向自己」——敲，要不要这么没有伦理！！” “灵感来自于现实，取材于现实。”早川望评价，“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可以去色诱了。” “喂，色诱是什么鬼？”咲太有马翻白眼，“还有「我们的未来」这话伱也说的出口，你作为另一半居然鼓励我出轨？！你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咲太有马呵斥，顺带一提，在之前的事件卡中，他抽出来「诞下一子」的事件卡。 效果为五个回合前资金减少，往后一直增加收入。 早川望想了想没有说话，决定权在咲太有马的手中，而作为纯爱战士的咲太有马，也毅然决然的丢弃掉这张「出轨卡」，那样会让婚姻破裂孩子失去父…父。 更重要的是，纯爱战士不会梦见牛头人场景。 另一头的二宫鹤香失望了一下。 40岁。 “那个，这张事件卡是什么意思？”天羽琴问。 “我看看……「你的当前事业大获成功，使其直接来到最高点，登峰造极」…你现在的职业是偶像吧？那么就直接变成一线偶像的意思了应该。” 二宫鹤香看向天羽琴说，而她的职业也的确是偶像，每回合可以额外的抽牌。 如今有事业登顶卡，额外抽卡和收入都变多二宫鹤香和天羽琴的生活都变得更加美好… 发展到这里，咲太有马不免幽怨地看了早川望一眼，好似看见别人家厉害的老公嘟囔： “可恶，和你结婚真的是倒霉透顶了，「公务员」这个职位你是怎么想的？孩子奶粉钱都要赚不到了！” “稳定安逸，事少钱慢慢多。”早川望淡定地回答，“越往后越吃香的职业为什么要质疑？” “可是游戏里面没有这样设定啊！” “我说现实。” “……” 50岁。 “全球经济寒冬，所有产地房租上涨一倍且无法出售……” 雾枝花溪看着放在中央的红色事件卡，这是影响全局的存在。 她上个回合才把手中的钱套现，买了三处不动产，分别位于澳门美洲和英格兰…她现在手里没钱了，支撑不起庞大的房租。 换言之要破产、败北、输掉这盘游戏。 而这个时候，咲太有马如释重负，然后把牌丢在早川望的桌前： “这三十年来一直多谢你了。” “什么鬼？…离婚卡？” 早川望看着那张互相离别的q版图片，的确是破裂的表现。 “嗯，对不起，但你是个好人，我会好好一个人照顾好孩子的——”咲太有马边说，边把钱往自己的面前拢。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孩子牌」来说： “这个应该石头剪刀布吧？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它变成了每回合增加收入的道具卡？虽然你说的很悲壮，但也不能私吞。” “呜哇，奶粉钱都是我出的诶！” “上面明确写着「结婚后财产共同」，所以你花的每一笔钱里面都有我的一半。” “但是你的收入每个回合才一百万元，我是你的五倍！” “遇人不淑。”早川望想了想说。 “靠，真不该抽中那张结婚卡！”咲太有马比划石头剪刀布，“估计当初能和你结婚大概是被外表给欺骗了！” 早川望出的剪刀，他赢了咲太有马，于是面色平和的拿走孩子卡： “谢谢，谢谢。” 咲太有马翻白眼。 而看着这边的两人，另一对夫妻默默低语，天羽琴说离婚的事件卡好像有点残酷，二宫鹤香说的确的确，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抽到比较好。 接着游戏继续进行。 雾枝花溪靠着事件卡，扛过了这一轮的寒冬，而进入下一个回合后她的资产就变得急剧减少，已经位列与倒数第二。 倒数第一是早川望，他在离婚卡之后又抽到了「净身出户」的事件卡，于是分割的财产没有他的份。 同样在影响全局的事件卡下，行业迎来寒冬，身为公务员的他因为太摸鱼，逐渐被排挤，直到最后自己抽出离职卡。 而视线拉回—— “破产了……” 雾枝花溪看着手中牌，意外的低语。 场上的四个人一时间都将目光投向她，没有说话。 她沉默了半天揉揉太阳穴，心想游戏只能是游戏，凭借运气的部分占据了很多，如果说真的自己在掌权的话不可能有这个问题… 她从破产救济卡里面抽出来一张，上面写着的内容如下——「你可以向你右手边的玩家申请贷款，数额不限」。 随后雾枝花溪抬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边——那里是一排空气，她只好向右偏前方看去，那是拿着牌的早川望，正在和自己对视。 雾枝花溪并不打算借钱，所以她放下了卡牌然后打算宣告破产——退出游戏。 但早川望看见了她手上的牌。 所以犹豫了一下，他从自己为数不多的金库中抽出资金，移到雾枝花溪的桌前。 嗯，援助。 早川望将这样的行为称为援助，事实上就是援助，只是无法在雾枝花溪的面前说出来——她大概率不会接受‘援助。’ 但这只是游戏，早川望把资金移过去后补了一句“要玩的话还是玩到最后好一点。” 于是雾枝花溪抬眼看了下周围，大家都挺上心，她只好沉默的重新拿起手中的牌。 十五张房地产，一张轮回事件卡——银行利息：「每回合偿还1亿日元」，所以雾枝花溪的金钱如果这回合没有起来，还是比较困难。 70岁…… 80岁…… 90岁…… 100岁！—— “所以说桌游部的那群头真的是群英荟萃！”咲太有马吐槽，”都活到一百岁明明很不现实，但之前的种种设计仿佛就是在模仿现实，他们是用脚做的数值设计吗？” “好，不是垫底。”早川望松口气，把牌整理收拾。 二宫鹤香哭哭脸，最后几个回合她操作不当，把天羽琴也一起带破产了，所以她们两个人是垫底的。 至于top1的优胜—— “打发时间是很不错。” 雾枝花溪轻轻撩动身后的长发评价，她在最后追赶了上来。 说起来，她原本就是第一，只是中期跌落神坛，别人是「登顶」，而她是「归来」，所以这个结果好像也不奇怪。 而这时，恰好铃声也已经打响。 那是代表社团结束的铃声。 咲太有马顿时回过神来，抓抓头发如临大敌： “得，忘记自己的目的了，感觉要被漫研社的家伙们当做叛徒处理了…不行我得赶快回去一趟了，明天见各位！” 咲太有马说完，就转身道别，火急火燎离开了部室。 而二宫鹤香见状，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收拾好后，也跟着离开了社团。 “那拜拜了，谢谢大家，今天下午很开心。” 接着是天羽琴——她一直都会在铃声响起后离开，收拾好棋牌盒之后向两位道别。 “周一见，雾枝同学，早川君。” 于是最后只剩下来了二人。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 从热闹的牌局到只剩两个人，只是五分钟的事情……他们保持着原本的座位没有动弹，早川望坐在雾枝花溪的对面偏右，雾枝花溪坐在早川望的对面偏左。 早川望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自己的做所作为。 心理测试，大富翁。然后没了。 是什么都没有做的下午。 雾枝花溪好像也有点走神，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出一口气，大概也是感慨着‘自己都做了什么……’ 安静片刻。 “对了。”早川望出声询问，收拾着课本，“你下午的时候怎么来的那么晚？”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对话都好像随意了一点，早川望向雾枝花溪主动搭话。 他一边收拾自己摆在桌上的课本，往书包里面放，一边聊天。 窗外依稀可见离开的人影，校舍下方是连接到长椅的斜阳。 “被教师麻烦了一些事情，归根结底的话…「能者多劳」的这句话可以概括我的经历。” “听上去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雾枝花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你呢？” “我？”早川望不太明白，“我什么？” “昨天下午。”雾枝花溪不紧不慢地说，“原本以为你只会离开十多分钟，但回来的时候就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点。” 呃…为什么这时候会提起昨天的事情？ “漫研社那边折腾的太久我也没办法。”早川望叹声，“他们那里的人太麻烦了，用你的话来形容的话，大概也是「能者多劳」。” 毕竟那里就自己一个帅哥。 “——那现在茶艺修炼的如何？”雾枝花溪沉默片刻后问。 “……”早川望收拾课本的动作一时间停下。 看来离开不了了。 她的说话总是有着言外之意，不知道是不是在权力的漩涡中待久了，又或者有钱的、上流的、充满优雅气息的人总是喜欢这样说话，不会直白的提起。 要是换咲太有马，会对这个回答可能就摊手说：“明天继续努力。”，然后拍拍屁股离开，表面上的意思回答完毕就算真的完毕。 但早川望能知道她的意思。 所以叹气想了想，早川望起身，走到茶柜那边把需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茶壶、茶杯、茶勺、茶艺六君子。 好像拿多了，但无关紧要。 然后端着它们走到雾枝花溪的面前，早川望变得像是出场费一次十几万日元上下的茶艺大师，精气神提起，只为认真而精致的制作这这一杯红茶。 这一次，是早川望对茶艺的全部理解！ 投入茶叶的数量，注水的手法，温杯的温度，精确到秒的泡茶时间！ 几分钟过后…… “虽然很想说不合格，但考虑到你的手法都专业了一点，也算是努力的证据了。” 雾枝花溪放下手中茶杯评价道。 早川望松口气，也对自己「全部茶艺的理解」松了口气。 “那么下次可以准备练习绿茶了。” “？” 刚刚松的一口气又被噎住。 “说回来，那件事情有了新的方向了。”雾枝花溪说。 早川望沉吟了一会儿，长长出口气，决定不纠结绿茶后是否会有白茶黑茶黄茶——他知道这里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大概是指那个钢琴教室的幽灵事件。 “具体？” 雾枝花溪想了一下：“具体的还不清楚，但明天就可以知道了，是某人的恶作剧又或者说是真的「校园传说」。” “为什么明天就可以知道了？” 早川望不免有些疑惑，毕竟明天放假，学校不会有学生来上课。 “明天你也就知道了。”雾枝花溪回答。 “……” 好吧，早川望知道雾枝花溪有时候喜欢话里有话，让人交流的不太明白，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一定要学会读心术，那样就不用和她绕弯子了。 平静地伸手，早川望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继续聊： “如果这个事情解决了，最近我们还会有社团活动吗？”早川望问。 “理论上这个月至少不会有，但如果有人委托的话另当别论。” “委托？” “就像吹奏部有时候会接到校园演出的任务，我们社团也可能会收到同样性质的委托。” 早川望及时提问，拿着杯子有些抖动： “…话说回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社团究竟是干什么的。” “从社团名字就能够看出来。”雾枝花溪说。 “……” 早川望沉默，他完全看不出来。 完全。 人类群星闪耀时——他只能看见拿着香蕉的大猩猩在遥远的天边露出微笑，充满睿智的眼神，那是动漫经常使用的表现手法， 雾枝花溪见状，似乎有些无奈，解释说道： “对于未知的探索，对于他人的回应…即不了解不确定的事情都可以当做我们的社团活动，而他人有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等等。” 早川望沉吟片刻：“侦探社和万事屋的集合体？” “这两种品质只是人类身上中微不足道的两种。” 雾枝花溪不紧不慢地说： “探索求真，乐于助人，而闪耀的群星中所蕴含的品质比这些都要高贵并且丰富。” “……” “好像大概懂一点了……” 早川望慢慢说试图对上脑电波。 然后发现只能对上一半，兴许是他的思想高度还没有…那么高。 按照早川望的理解、简而言之的话，因为人类群星闪耀时（部）中都是天才，所以这个社团履行的义务是发挥高贵的品质。 所以「钢琴教室的幽灵」可以算作对于未知开拓的「勇敢」，作为人类群星闪耀部的成员，解决这件事情就是歌颂「勇敢」的品质。 那句回应他人则可以理解为「友善」。 除此之外还有「正义」、「慷慨」、「智慧」等等高贵的品质。 想到这里，原本一直被早川望当做乐趣的部室名突然有了一些重量…从名字可以理解社团活动的内核了。 早川望慢慢看向雾枝花溪，放下茶杯。 而她的动作相反。 雾枝花溪把放下的茶杯又拿起来，然后这一次喝完了，喝的时候早川望一直都在看着她，以至于明明不会在意别人、毫不关注别人的雾枝花溪，都略微皱眉。 “？” “……”可早川望只是看看。 他没有说话。 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大概又过去了几分钟，已经是无话可说的状态，早川望便慢慢地拿起来自己的书包，收回思绪。 他的茶已经喝完，没有再多留的理由。 所以，早川望开口说道： “下周见。” 不等回应，起身走向门口。 因为早川望知道大概不会有回应。 迈开的脚步代表离开。 两天的假期算是一个不错的缓冲时间，早川望可以趁机好好学习一下，从周六到周日的安排是一如既往，目标是期中考试的第一位。 他拉开门心想。 说起来口袋里面的钱还是不多，可能需要打工过度一下…毕竟一开始的目的，完全没有达成了。 走出部室。 但这一刻早川望感觉有些微妙，因为他抬头看见了上方的社牌名…也许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一直都是最后离开、坐在社团部室里面的那个家伙。 直到门扉合上。 早川望站在略显空寂的走廊，黄昏让他仿佛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互相分别的场景，那是在围棋社出来后的分道扬镳。 但犹豫片刻后，转身走向楼梯口。 嘛…… 生活不易，何必自寻烦恼。 假期的打工就找便利店店员好了。 第13章 周六，探索，无人的校园 第89章 13.周六，探索，无人的校园 视线跳转。 星期六的晚上七点。 学校。 长骏学校的教学楼前，那是一年级c班所在的教学楼。 早川望手上拿着从24小时便利店顺手买的面包，孤身一人站在这个庞大大物的建筑前。 他咬下一口面包，眼神略显…忧愁。 明明是菠萝味的面包，但是因为这一刻心思完全不在味蕾上，所以早川望没有品尝出任何的味道。 晚上七点的长骏是一片静悄悄的。 无论是正门还是后门。 一直有运动社团的操场，社团大楼的朝气、教学楼的朗朗书声。 在这一刻都透着寂静无声。 天空中的月色显得朦胧，好像在说这个晚上会发生这非凡的事情。 不过都不用它在暗示——喂喂！怎么想晚上七点来到无人的学校，都会发生非日常的事情！ 早川望咽下面包心想，正站在教学楼的入口处等待，那里被钥匙锁着，没有钥匙他就没办法进去。 但正好这时手机响动，早川望低眼看向手机。 那是雾枝花溪的消息。 “到了？” 咬下最后一口菠萝面包，填饱晚饭的早川望默默回复： “1。” 于是片刻后，早川望注意到不远处的前面有动静，从玻璃后能够看见有人再走近——直到禁闭的教学楼门被打开，雾枝花溪的身影出现。 教学楼的入口不再被封锁，因为雾枝花溪打开了它。 她站在台阶上，单手拨撩身后的秀发，居高临下是因为站在台阶之上。 想了一会儿之后，她转身走入黑影，往教学楼深处走去。 早川望见状，抬脚跟上。 时间回到中午。 …… 周六的中午美好而又惬意。 那时候的早川望还不知道什么是社团活动、晚上要见面的糟糕事情，刚刚找到一份不错的日结工作。 一番交谈过后，早川望和店长混熟到已经聊老家美食的地步，那是两个美食家的灵魂初次相遇，天下知己难逢，更别提兴趣爱好统一的知己。 所以店长十分体贴的让早川望穿着最轻的玩偶服，在外面招揽游客，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说‘我看好你伙计！’ 于是早川望挥动着「新开业」的牌标，穿着玩偶服在灼热的阳光下体验生活，那个最轻的玩偶服也完不透气。 现在想想大概这就是puc的雏形…不对，cpu？还是icu来着？ 总而言之，早川望感觉江湖还是道路深。 而他明明很卖力宣传却效果一般——想来是玩偶服限制了发挥。 大概干了一个小时后，早川望便找到机会休息了五分钟，取下玩偶头套坐在休息室补充一下水分。 也就是这五分钟，他看见了手机上自己的line消息。 首先是加藤爱请教问题的line——因为绪川雪兔的缘故，早川望对此很快就回复。 当然，他自身也不想怠慢好学之人。 不过，早川望有些困惑的点出来“为什么要带颜文字？”，因为加藤爱发过来的文字后面就会接表情。 而加藤爱回复是这样看上去会可爱一点。 然后还补充了一句： 「要是早川君觉得交流有点累的话，下次就不带了……抱歉。(′???`)」 早川望仔细读了一下这句话，然后感觉没有带表情和带表情的差别的确很大，所以便说出自己的意见。 “的确可爱一点。这样交流并不会累，不用抱歉。” 解决完加藤爱这边的消息之后，是咲太有马的line。 他也问了一下关于学习的问题，不过性质很微妙。 咲太有马：“早川，你说为什么莱布尼茨要研发出来函数，要是他不研发的话我就不用学习这个了吧？” 早川望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深意，然后回复了一句： “你说的对，但是莱布尼茨没有研发也会有莱布尼茨二代发明，历史的车轮是必然前进的——话说伱都记得是谁发明的，为什么不把这份精力好好学习？” 咲太有马没有回复，可能是正在专研习题，所以早川望再次切到下一个。 高桥优夜：“晚上六点，联谊三缺一，有隔壁女校的！” 早川望想了一会儿之后： “快要期中考了，抱歉来不了。” 高桥优夜秒回： “？期中考？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川望：“。” 早川望：“没什么，祝你晚上联谊玩的开心。” line上再没有新消息，早川望想了想切出来，然后主动点进和早川铃的聊天栏，然后编辑文字发送。 “你那边快要考试了吧？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发送成功。 至此，早川望没有再需要联系的对象，或者被联系的对象——而他休息的已经差不多，打算抱着玩偶头像穿戴，继续努力工作的时候。 叮叮。 line的好友通知又显示有人加早川望好友。 早川望下意识看了下联系人，那里的红点已经堆积有六个。 他想了一下，决定点进去把红点消掉，毕竟看见了不点有点折磨。 视线下移，能够看见最新申请添加自己的是「mito」的id，性别女。 然后下一个是「阿泽逢考必过」…… 再下一个是「豚源纪」…… 「雾枝花溪」…… 「早苗七七」…… …… 嗯？…… 等等？ 早川望原本往下滑动的手指重新上来，然后看着雾枝花溪的好友申请，以及后面追加的申请时间——那是昨天晚上八点钟的事情。 早川望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他再看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雾枝花溪的名字。 雾枝花溪主动加自己好友已经是很稀奇的事情了，而更加稀奇的事情是自己晾着她到现在…要是让学校的一年级生知道，大概会大吃一惊。 早川望不免下意识的拍拍额头，糟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她加好友了…昨天晚上八点钟正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面。 所以早川望回过神来后，很快点下同意。 然后—— 「你已经和雾枝花溪成为了好友，快来开始聊天吧～」 聊天栏暂时一片空白，早川望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毕竟他的line好友有时候是不会去看，所以有漏看的这种情况… 但这时，对方发送过来了消息。 雾枝花溪：「醒了？」 早川望看着这个文字，感觉有点像是在说「你睡醒了之后看见了好友申请的对吧？」，言外之意就是早川望并不是主动无视，而是被动的、无奈的无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不是故意视而不见，而是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但同样有一份事实，那就是早川望从来没有一觉睡到中午的时候……他不是刚醒。 早川望想了想，决定蒙混过关。 早川望：「(′?w?`)」 雾枝花溪：「？……」 雾枝花溪：「这是什么？」 早川望：「颜文字，一种用符号表达感情的语言。」 沉默片刻。 雾枝花溪：「那么我可以理解它为象形文字吗？所以睡着的这段时间，你是去了埃及研究了法老，所以学会用这种语言交流了？」 早川望：「……咳，抱歉，之前没注意消息漏看了。」 雾枝花溪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噎人，早川望无力招架，更别提这种理亏的时候。 大概又是三言两语过后，早川望主动切入正题： “好的…那么请问部长大人有何贵干？周六是假期。” “部长大人这个称谓听上去不错，要不你以后都这样称呼我？” “喂喂看不出来是夸张的客套吗？” 安静几秒，雾枝花溪假装没有看见这句一般，然后她接着发送过来文字： “今天晚上七点钟到学校一趟，见面的地方就是平常上学的教学楼前。” 早川望不免困惑，连忙质疑： “今天晚上七点钟？你认真的？” “怎么？” 早川望有点生气的敲字回复，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 “我现在还在打工，为了赚取微薄的金钱度日，你让我现在撂担子不干，仿佛就是让我的生活撂担子不干。” “更何况，今天还是周六，假期、假期，法定节假日社长都知道不要压榨社员，你没有读过《劳动法》吗？” 雾枝花溪隔了十多秒后回复道： “我理解你现在的状况了…这样吧，你赚取的、多余的那三万日元在今天晚上见面的时候结给你，这样的话这份打工现在辞退也没用关系了吧？” 早川望很想反驳，但最终慢慢打出： “…你说的对。” 三万日元大于每个小时800日元的苦力时薪。 “其次。”雾枝花溪继续回复，“你现在的身份也还是‘管家’，之间的约定依旧生效，更何况这是社团活动，作为部员你也有权利参加。” “社团活动？”早川望不解。 他觉得社团活动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毕竟昨天雾枝花溪说过，「到了明天就知道了」，怎么理解都不像需要自己的感觉。 “我准备亲自调查一下音乐教室。”雾枝花溪回复，“所以今天晚上在我调查之后会得出结果。” 早川望看了一遍，顿时语塞。 合着「到了明天就知道了」是这个意思？ 而那句「明天你也就明白了」也让早川望顿悟…毕竟现在到了「明天」，他也的确明白为什么「到了明天就明白了」。 虽然有点绕，但逻辑是这么个逻辑。 心中有些不愉快，但早川望却不好发泄，因为于情于理他都是无法回绝这份工作…… 所以他只好接受。 不过接受不代表着妥协，早川望选择已读不回，反正最后一句话结束聊天也挺合适的。 只是，一想到要跟刚刚聊到不错、氛围融洽的店长说辞职的事情，早川望的不愉快就进化成了郁闷。 虽然只是一天的工作，不到两个小时的相处，但早川望对这个豪迈的店长还是很喜欢的，哪怕是被cpu了，但早川望那份美食家的灵魂还是给予认可。 一番交流过后，早川望辞别了这家店子，店长无奈相送颇为重情重义，只是连一小时的工资都没有结，原因是日结不是小时工结，早川望也挥手没有纠结。 最后手插口贷一无所获，一个人肚子空空的走回到自己的家里。 从冰箱里面拿出填饱肚子的食物，那是一盒老家的特产团子，这个当做零食已经吃掉了几盒，但还是有很多。 接下来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早川望决定学习到六点半然后再出发去学校。 于是时间静悄悄的流逝。 然后如约而至，到了现在。 月色朦胧。 现在，早川望跟上雾枝花溪的脚步，走进晚上七点的教学楼。 夜晚的学校，探索之旅即将开始。 第14章 崇高的道德就是在无人约束的时候也会约束自己 第90章 14.崇高的道德就是在无人约束的时候也会约束自己 因为是穿的运动鞋，早川望要换室内鞋才能进教学楼，不然会把地板踩脏——崇高的道德就是在无人约束的时候也会约束自己。 早川望拥有崇高的道德，所以摸黑来到自己的鞋柜前，准备换鞋。 他的鞋柜是第二排下面左数第二个，上面贴着「早川望」字条的小柜子。 打开柜门，把室内鞋丢在地上更换，然后再把运动鞋放到鞋柜里面…因为里面没有开灯，早川望只能借助自己手机的手电筒，一阵摸索。 不得不说条件十分的艰苦。 好在这个时候一道光照了过来，雾枝花溪单手撑着腰： “你没有带手电筒吗？” “……” 早川望下意识稍微转头，但只感觉白光有点刺眼，他便专心半躬着身，更换鞋子，同时心说你又没说要带欸。 但这种甩锅的话只会在心中吐露，毕竟从当时的话语中可以推测出来，晚上七点来学校，说明就是夜间活动。 早川望想到了需要手电筒这个可能，只是他觉得有手机就足够了…但事实上上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时代的手机都还没有进化成光，勉强照亮前面的一点区域。 换好鞋子之后起身。 “抱歉忘记了…所以现在该做什么？” “去看看这栋教学楼的音乐教室。” “嗯…你是指楼顶那一间的？” 长骏有四间音乐教室，一个是位于社团活动大楼，属于音乐社的。 还有两间位于不同的教学楼，其中一间就是在这里，它们都是可使用的状态。 还剩下的一间就是废弃的。 貌似是因为音乐教室的幽灵不确定是出现在哪间音乐教室，所以现在，雾枝花溪大概是准备全部探索一遍。 而她的回答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这个教学楼没有第二间的话那就是那个了。” 早川望：…… 明明可以说个「嗯」回答掉的话语。 早川望走到她的身旁，下意识的感觉今天晚上会有点漫长。 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借助月光看清一点，超出一点的距离就感觉远处有潜伏的鬼怪。 不得不说有点阴森。 早川望想起来一些传言，传言里说学校都是建在乱坟岗上面的，下面是成片的尸骨，古人认为浩然正气可以压制邪，所以把学堂建立在这。 但早川望觉得更多部分可能是这里地块便宜。 不过长骏应该不是这样，毕竟学校位置不偏，属于市中心附近的黄金地带。 “话说真亏伱想的出…星期六晚上还来学校一趟，只是为了那件飘渺虚无的事情。” 早川吐槽道，他没有动，还是站在鞋柜附近，因为雾枝花溪也呆在这里没有动，貌似在想什么，手电筒的光都是打在地上的。 “真理都是探索出来的。” 片刻后，雾枝花溪回过神来说，垂向地面的手电筒也抬起。 很漂亮的场面话，早川望在心里为她感慨。 二人从鞋柜处来到走廊。 雾枝花溪把手电筒拿稳，光芒照向前方的走廊，漆黑的阴影仿佛被驱散—— 然而并没有。 手电筒的光照向前方的走廊，那是被黑暗所吞噬掉的、孤立无援的光。 只能看清前方十多米，照不到走廊的底。 “这个手电筒功率好像不太行。” “百元店买的，一分钱一分货。” 微妙的沉默一阵子。 “……好吧，虽然现在说有一点迟了。”早川望用手指揉揉头问，“为什么要找我来学校？还是晚七点的时间。” 雾枝花溪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是社团活动，你是部员。而之所以是这个时间，是因为之前事件的多发点都是这个时候。” “嗯，时间的问题我明白了…”早川望停顿，“但天羽琴也是部员。” 雾枝花溪不慌不忙解释： “我问过天羽同学了，她说星期六有棋要下，来不了，是和京立棋院的少年班，她在那里面已经算老师了。” “那意思只有我们两个人？” “两个人。” “……” 早川望听到这样的回答，轻轻出口气： “我以为这种事情你会一个人来解决的。” 早川望说完，稍微看了她一眼，那是早川望第一次看她穿常服的样子。 这是二人私底下的第一次见面，尽管也还是在学校里。 浅白色的衬衫，衬衫上有深色的花格，立领、领口和袖口都覆盖着薄薄的薰衣草花边，下半是卡其色的himis休闲长裤，搭配学校的室内鞋。 低调但奢华。 而自己只有低调，丝毫不奢华。 雾枝花溪犹豫了一会儿说，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打量了一遍： “之前是有这样的考虑。”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有可以差遣的劳动力为什么不使用…我虽然慷慨，但还没有到慈善家的地步。”雾枝花溪说完微笑，而那个「劳动力」指导的谁无需多言。 早川望感觉她这幅样子有点像奴隶主，而自己是被压榨的那方。 “……” 好吧，感觉去掉，早川望心想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都的确如此。 于是不再话聊。 二人在沉默中前进。 走在只有两个人的、黑夜的走廊上。 禁闭的教室门和窗户就像是恐怖游戏中常见的元素。 静悄悄的周围回荡着脚步声。 在漆黑的、无人的教学楼中，早川望慢慢感觉到了一种很强烈的反差感… 在他的眼中，这里的画面应该是充满朝气，走廊上有学生话谈，教室里听见嬉笑声，靠窗的风景永远靓丽。 但现在，只是死寂般的沉默，和打破着沉默，回荡着的不整齐的脚步声。 这样的气氛不说话就显得很幽深，早川望不免有点动容。 他想了想，把心里面正在思考的问题问了出来。 “话说你不害怕吗？” 早川望说，没有看她，而是和她并肩走着。 “害怕是人类的一种情绪，对于未知、危险，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 雾枝花溪也是这样，看着前面保持稳定的步频回答。 但早川望感觉到有些奇怪，他不免困惑说： “我是在问你害不害怕，不是在说我害怕…你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这个词语。” “……” 少见的，雾枝花溪回避问题。 然后手电筒照向楼梯口——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这里上去。” 楼梯口处能够看见红色的消防箱，沿着阶梯一层一层往上，能够看见窗户外挂着的明月。 早川望沉默地望着。 音乐教室是在楼顶，所以二人要爬上去七层。 说起来，校园传说中不止有「音乐教室的幽灵」，还有「无论怎么走都被束缚在同一层的楼梯」。 无法走到下一层的楼梯的怪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踏上了楼梯然后一直前进，却发现原本走五层就会到的目的地，之后还有十层，二十层、三十层…… 然后猛然抬头一看，发现无论是上楼还是下楼，自己都被永远的束缚在了这一层。 无法到达的终点、被困住的一切。 早川望不太相信灵异事件…但仔细想想便会寒风瑟瑟，早川望觉得自己不能再深入思考。 气氛会影响人的思考… 唯物主义唯物主义。 “上楼吧。” “嗯。”早川望走在了前面。 来到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直到走到楼顶，二人也没有遇到走不出的循环，反而因为爬楼一口气爬了七层，雾枝花溪有些喘气。 她走上楼之后手扶着墙壁，略微闭眼调整呼吸。 早川望回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道： “你的体育很差劲？” 雾枝花溪缓了一会儿，松开扶着的墙壁手道： “人无完人。” “…那要我扶你一下吗？”早川望下意识道。 雾枝花溪愣了一下：“不用，谢谢。” 早川望也回过神，觉得刚刚有些太过线了，他手回收想了想只好生硬的解释： “嗯，我的意思是手电筒可以给我，毕竟我走在前面开路……但是你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背影，而我在前面什么都看不见。” “……” 雾枝花溪听完愣了愣，接着走到他的身旁，把百元店淘来的手电筒交给了他。 早川望欲言又止。 鬼知道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看着手电筒，他的初心只是想搭把手欸。 不过手电筒都已经在手里面，早川望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而且他也的确打算身先士卒的开路。 转过身，白光照亮前路。 二人继续前进。 但很快，早川望发现不应该这样说的… 因为刚刚是上楼梯，所以雾枝花溪走在了后面。 但是现在，在七楼的走廊寻找音乐教室，早川望和雾枝花溪是肩并肩而行。 就像是在一楼进来的那样。 说起来，其实刚刚上楼梯的时候，早川望到了另一个可能，就是喊自己晚上七点一同来的理由。 也许不只有「免费的劳动力」，还有「两个人同行的话就不会有那么恐怖」。 不过早川望想，这个理由大概率是不成立的，因为这只是早川望的猜想，雾枝花溪不会承认，她也没有表露出害怕的情绪。 脚步声再次回荡，而这次是在七楼。 走出去十几步后…… 好耶，破3000收了！ 均订在涨，收藏在涨，粉丝值在涨。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15章 安静的四周响起钢琴声真的没有问题 第91章 15.安静的四周响起钢琴声真的没有问题？ 走出去十几步后。 “这是我第一次在晚上来学校。” 早川望轻声，这是他的感慨。 因为他发现走到七楼之后，能够看见不错的风景，那是和一楼沉闷的环境不同。 走廊上的窗户成排，空中的月亮好似和教学楼一同高一般，远处的霓虹灯不再被树叶和楼遮挡，它们泛着的光七彩斑斓。 “……” 可雾枝花溪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教室的门牌。 好吧，看来这种闲情逸致只有自己有…想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是「散步」，而是调查「音乐教室的幽灵」，正事在身还是紧紧心绪好吧。 留意到她的视线，于是早川望手中的手电筒照着的光圈从正前方，移动到了偏右上的区域，那样能够看清每一个教室名牌。 大概走过四五间之后，二人到了音乐教室。 早川望深吸一口气，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扶着门慢慢推开——他走在前面，直到门打开之后，将手电筒转向里面。 一架钢琴，拉上的窗帘，还有合奏的站台以及奖状，脚下的地板还特地更换成了木质，怎么看都是一间正常的音乐教室。 雾枝花溪也跟着走了进来。 二人往里面的深处走去，直到走到钢琴的附近，黑白分明的琴键和黑色反光的琴身，让人都感慨这绝对是大手笔…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同。”早川望说。 “也许不是这一间……”雾枝花溪绕着钢琴走了一圈，自言自语。 早川望见状，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音乐教室的幽灵没有特地说明是那一间教室吗？…调查了那么久没有结论？” 雾枝花溪不再围绕，而是看着钢琴： “一共有两处，废弃的音乐教室和社团大楼的那间音乐教室，但是考虑到严谨性，所以我决定全部调查一遍。” “的确…严谨。”早川望欲言又止。 “手电筒的光打过来一点。” 雾枝花溪说，而这时，她已经坐在了演奏钢琴的黑色板凳上，像是专业的钢琴家，连手势都做好，只是没有光所以无法确定该放在哪个点位上。 早川望转过去手电筒。 “你要做什么？” “试试音色。”雾枝花溪的手指已然落下，平静地说，“前天的时候本田教师说需要请调音师了，我想看看这架钢琴是否磨损到了那种程度。” “……”早川望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于是老实的给她打着光照在琴键上面。 随着琴键的落下，早川望听见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分别不出是哪个音，只能知道很高。 然后是紧随其后，一同悦动出来的音符。 虽然雾枝花溪弹的很不错，早川望仿佛都感觉到在听一场钢琴师大家的现场演奏。 但是、但是。 是否环境有点不对劲？ 夜晚的七点，空无一人的学校里，位于七楼走廊近乎末尾的音乐教室，拉上的窗帘让这里漆黑无比，手电筒的光是唯一的光源。 而这样已经略显阴森的环境里面，突然响起来一段舒缓的音乐… 早川望感觉这样真的很像恐怖游戏的过程欸。 他的想象力突然跳动起来。 说起来，雾枝花溪她的存在一直让人感觉到不对劲。 说不定等到钢琴的乐声结束时，周围就会响起奇怪的笑声，感到怪异的自己猛然回头，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亮着血红眼睛的、无法辨别的黑色阴影。 然后等到自己再看向面前、那个坐在钢琴位上的少女，她已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最后恍然大悟，早川望发现雾枝花溪居然就是那个音乐教室的幽灵！ ——好吧打住，思绪打住。 早川望另一只手摸摸胸口缓缓出气，刚刚的想象力的确有点丰富了… 昨天晚上也不应该和咲太有马聊这种话题的，他临近睡觉前跟早川望扯了几嘴恐怖悬疑的galgame。 而片刻后。 舒缓的乐曲也慢慢结束，雾枝花溪的手指离开琴键，然后，慢慢手指抵着下巴开口评价： “本田教师的建议是对的…” 这时，早川望看了看周围，好在没有听到诡异的笑声。 只是，因为手电筒还是正对着雾枝花溪的缘故，他只能够凭借着泛出来的、些许微弱的光线。 他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正在缓缓合上的教室门。 啪塔！ 那是一声不重的合门声，但是在安静的环境里面已经显得很大、刺耳。 早川望下意识的把手电筒转过去，闪烁而去的光影，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合上的门扉。 犹豫了几秒，早川望上前查看。 他走到门边，把门打开，然后往外看去。 外面的走廊也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幽静。 也许是风的缘故。 早川望心想。 他已经走出在走廊上，站在这里得出结论。 而在把心中在意的事情处理掉后，他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没有人在。 雾枝花溪没有跟上来。 早川望的大脑当即‘嗡’了一下，脑海里面蹦出来了咲太有马在line上最后一句的话语—— 「呀，真的没想到那个大结局，女主居然真的是幽灵，虽然说前面都已经暗示过很多次，但直到最后才揭晓的刺激感还是让人欲罢不能，那张hcg真的是…」 好，中断。 早川望虽然不相信雾枝花溪是幽灵，但他这一刻还是有点没底。 拿着手电筒走回去，早川望希望雾枝花溪不是真的不见…那样真的就变成了超自然的事件了。 他的心跳正在慢慢加快，这个夜晚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都显得那么…… 漫长。 直到早川望的手电筒的光在那刻照到了她。 加快的心跳好像漏了半拍。 雾枝花溪一直坐在那个黑色的板凳上没有动，当光线照到她的时候，早川望能够很明显感觉到，她好像…松了口气？ 那是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下来，连放在琴键上手指的关节都柔和放松…她闭上眼睛，略微侧脸没有直面光线，因为人眼从黑暗一下到光亮会短暂的闭上来调和这份不适感。 看上去像是在深海第一次被发现的美人鱼。 早川望发现自己总是能够找到很多词语来形容她。 同时，早川望也突然意识到她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因为自己拿着手电筒直接离开了，去探查关上的门后是否有什么东西——而自己离开之后，音乐教室里面是一片漆黑的。 那是可以称呼为伸手不见手指的漆黑，拉上的窗帘连月光都无法透进来，所以雾枝花溪才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没有动。 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这让早川望不免有些抱歉… 说起来只有两个人的夜晚、在教学楼里探索着幽灵，要是突然有一个离开，那的确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况… “你要照着我到什么时候？”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早川望的思绪拉回，那是来自雾枝花溪的话语。 早川望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电筒的光正对着她…他连忙转移到天花板上，这样的话整个房间都明亮了一点。 尽管明亮的程度只是比幽暗高了一个度。 大概是0到0.1的级别。 “抱歉，我以为门外面有人。”早川望解释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后，雾枝花溪好像有点无奈地叹气，她从钢琴位上离开，然后说道： “去下个地方吧。” 早川望没有多说，只是在离开之前，他把手电筒交还给了她的主人，这个百元店的道具弄坏了早川望也…赔偿不起。 至少他是这样说的，雾枝花溪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手电筒。 于是回到之前的那一幕，雾枝花溪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早川望跟在她的身旁一同走着，像是巡逻的双人组保安。 但二人是未经允许闯入的学生。 说起来…早川望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回忆起来刚刚的那一幕。 雾枝花溪坐在凳子上等待自己回来的时候，那里所察觉到的情绪，可以理解为恐惧？ 早川望突然发现雾枝花溪的两个弱点，一个是体育不行身体柔弱，另一个就是怕黑。 他之前一直以为像雾枝花溪这样的人，或者说雾枝花溪这样的人，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缺点的，至少他所了解到雾枝花溪是那副模样。 但那是距离产生出来的误会。 早川望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她的话语，那是刚刚就说过的「人无完人」这句话。 只要稍微接触，深入接触，就会发现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不擅长、做不到、不了解的事情。 这两个缺点也许都不能算作缺点…早川望也是这么认为，毕竟女生的话体育不擅长很正常，害怕黑暗的话也很正常。 雾枝花溪是女生，还是好看的、漂亮的女生。 嗯…… 但其实无法确定。 她是否是真的有「怕黑」这个缺点 所以只是简单的思考过后，早川望就不再在意。 哪怕他也许意识到了。 但现在的他没有深入纠结。 她为什么要隐藏这份情绪。 第16章 溚、溚、溚 第92章 16.溚 溚 溚 一路略显沉默的走下来，直到走出这栋教学楼。 二人往另一个目的地走去，那是位于社团活动大楼的音乐教室。 走出沉闷的教学楼后，在外面这段路程就像是沿着公园的鹅软石路上的散步，月光很亮足以看清楚周围。 早川望看了雾枝花溪一眼，她把手电筒的光已经关闭，连这点电量都要节省。 嗯，节约主义，这是个很好的品质。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发现幽灵的话，以现在的人员配置和武器完全没办法制服… …一个百元店的手电筒只能照明，雾枝花溪大概率也不会祓除，自己赤手空拳，要知道幽灵系的怪物是不受物理伤害的… 不对，怎么就假设起来了… 早川望回过神来——杂念退散，唯物主义的世界中是不存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但也许是那份自我的认同感不足，早川望这时开口问道： “对了，你觉得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雾枝花溪沉默了一会儿： “你指什么？” “幽灵是否真的存在。” “我不知道。” 早川望迟疑片刻： “…很少见的回答。”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我觉得回答「我不知道」是一件很正常的回答。” 早川望：“……” 我的意思是你很少会说我不知道…早川望腹议，自己的误会被曲解了起来。 在他眼中，刚刚的正确回答应该是「确实，但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确是不知道，伱应该庆幸能够听到我说出这样的回答」——她会时刻保持着自己的高傲。 嗯……早川望感觉到有点奇怪。 姑且视线拉回。 二人穿过经常走的中庭，这里有长椅、有树荫、有放榜栏，还能够看见灿烂的阳光和斑斓的花朵。 前提是中午。 现在，在月色下，现在这一幕幕只显得宁静，放榜栏的漆黑不可见，长椅的月光蒙蒙。 斑斓的花朵都蒙上了一层淡淡地幽蓝色的羽衣。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的脚步已经同步。 早川望已经不再搭话，而是有点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从头思考起来自己的存在。 说起来，「星期六在学校碰面」明明是很奇怪的展开，但为什么能如此自然顺利… 毕竟两个人在晚上的学校里面游荡，为了侦破幽灵教室的真相，如果不是有一个手电筒就是妥妥的恐怖游戏… 不，倒不如说因为带上了手电筒，恐怖游戏的气氛更浓厚了。 也许自己存在的理由不仅仅有「免费劳动力」，猜测的那个「两个人所以会更有安全感」也许也是成立的理由。 换做早川望的话，如果要是他要周六晚上来学校，绝对不会一个人，而是会把咲太有马叫上。 因为一个人的话会很奇怪。 而且一个人也没有安全感…呃，安全感？ 想到这里，早川望的脑海中又闪现出刚刚雾枝花溪在音乐教室里的那一幕，那个紧张应该是对黑暗和未知的害怕。 早川望觉得也应该是这样。 再联想起来之前她回避的问题，关于「害怕」的话题也答非所问。 嗯…早川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他看了一下旁边的雾枝花溪，想了想试探问道： “现在几点？” 雾枝花溪平静开口： “你可以自己看一下手机。” “嗯…那九点之前能结束吗？” “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在九点之前大概率就会结束。” 早川望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冒昧问一下，你等下怎么回家？” “司机在附近会来接我的，怎么？” “没有怎么…只是关心，女性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可能会遇到恐怖的事情…好在你不是，所以我不用担心这种事情。” 雾枝花溪感觉有点奇怪，她不知道早川望为什么突然这样说…看着越来越近的社团大楼，她把关掉的手电筒重新打开。 因为准备进入探索。 但这时，早川望主动挑起话题： “你知道社团大楼的怪谈吗？” 雾枝花溪怔了一下，那是微不可查的幅度，随后她拿稳手电筒继续前进——她没有对这个话题表示出任何的感兴趣。 早川望没有察觉。 在他的眼中，雾枝花溪是没有动静的。 早川望想了想，决定用了三十多秒，言简意赅的讲完了「打不开的部室门」这个恐怖怪谈。 然后换回来雾枝花溪的“到了”。 她好像毫不在意、平淡地声音让早川望的猜想破碎。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了起来。 什么嘛…还以为讲这种恐怖的怪谈会吓到她，毕竟之前种种的行为和外在表现，都让早川望以为她对这种环境感觉到害怕的。 难得抓到雾枝花溪的弱点，早川望还想借此好好出口气。 结果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欺负她的机会大概率此生无望。 早川望心中叹气。 总之，二人现在来到了社团大楼前。 但意外的是，这里的门居然是打开的，没有上锁。 兴许是社团大楼没有锁门的习惯？ 早川望猜测，然后走到了门边，雾枝花溪也跟上，但她没有主动走进去，而是拿着手电筒对对面大致扫了一下。 是白天见过的社团大楼入口。 入门就是上楼梯的阶梯处，旁边是社团宣传板，走廊的两边都是活动室。 “音乐社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在五楼？” 早川望提问道，走了进去。 “五楼左边的第三间。”雾枝花溪给出准确的回答，紧随其后走入。 接着也是平平无奇的上楼，简单交流了一下二人便决定直接向目的地出发，只是更换了队伍顺序。 早川望再次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雾枝花溪保持大约一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只是，奇怪的地方出现了。 走着走着，早川望的眉头慢慢皱起来。 雾枝花溪也感觉到了那份异样，脚步逐渐放轻。 早川望回头看了一眼雾枝花溪，他自己已经停下来了脚步。 而雾枝花溪也明白早川望的意思，所以她也停下来了脚步。 现在两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走动。 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脚步声的。 但是早川望听见了，在这安静到极致的氛围中，那个响起的脚步声。 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溚”声，可以分辨出来那应该是学校的室内鞋的声音，因为他们两个走路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那声音从微小、到可以分辨、再到逐渐变大。 二人都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个脚步声在向这边靠近。 早川望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手电筒的灯关掉，因为在黑暗中亮起光明，无异于是告诉对方自己所在的位置。 对方在往这边靠近，最好的办法是先隐藏自己。 啪。 手电筒的光熄灭，周围陷入黑暗的怀抱。 早川望的身体贴着楼梯边上的墙壁，闭上眼睛注意力集中，试图分辨出脚步声源的方向。 早川望觉得这是巡逻的教师，他的潜意识里从来都没有往灵异方面去想。 他和雾枝花溪的身份是属于未经允许，擅自进入校园的学生，现在还是晚上七点的时间，在社团大楼里面。 如果被抓到污蔑偷东西什么的，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早川望不免低声询问： “被巡逻的教师抓到我们的话…会扣学分吗？” 他一直想当一个三好学生，哪怕做着这种偷摸的坏事都是如此。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雾枝花溪愣了一下，因为关掉了手电筒的光，早川望只能大概知道她的方向，脸有些看不清。 大概过了几秒她才开口说道，然后同样接近了早川望，和他一样背靠着墙壁姑且躲着。 “如果巡逻的教师抓到的话，大概会被记过处分。” “呃…因为我们晚上进入学校？” “嗯。” “……” 早川望不说话了，他只能祈祷这位教师不要接近，如果因为这件事扣掉学分，奖学金吹掉的话，他会后悔莫及的。 幸运的是他们现在还没被抓到，安全safe。 不幸运的是他们还在楼梯上。 二人正处于三楼的楼梯处，这里有窗户。 窗户玻璃透进来月光的，所以哪怕没有手电筒的光，二人也可以分辨互相大致的方向。 但这个位置很微妙，不上不下，离五楼差两楼，退回去一楼也是要走两楼。 可几秒过后，早川望就不再想着前进还是后退的选项，而是不敢动了，因为响起来的脚步声势必会被对方所察觉。 要是两人是在走廊听见脚步声就好了……那样的话还可以躲到周围的部室里面。 这样，无论巡逻的教师经过这里、拿手电照、哪怕是逗留，都无法发现部室里面躲着的人，那里有很多地方可以躲。 但楼梯口，二人只能分辨着脚步声的方向，躲在这里，静静等待时机。 努力的倾听着声音。 一下。 两下。 三下。 令人感到绝望的是，那个脚步声在逐渐变大。 这该怎么办… 早川望心中思考着破局的方法，通过刚刚的倾听，他大概知道，那个教师应该是正在巡逻这一层。 虽然还没有看见手电筒的光，但一定离自己不远，也许就在下个转角。 或许问一下雾枝花溪，这次是否能先终止，然后快速撤回去，因为只要够快教师就抓不住自己…黑夜是最好的伪装。 早川望刚刚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 雾枝花溪的手突然抓住了自己后面的衬衫，她的动作让早川望的思绪一顿，似曾相识，因为之前花火大会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更加让早川望感到震惊的是雾枝花溪的话语： “那个脚步声不见了。” 不见了？ 早川望回过神来，因为刚刚的思考他并没有在意脚步声……而现在，他重新聚精会神的倾听，却发现那个脚步声如同雾枝花溪所说的那一般，真的消失不见了起来。 原本稳定的如同心跳声，按理来说不可能消失。 要么，他正站在原地没有动。 要么……他不会再发出脚步声。 可什么样的情况下不会发出脚步声？ 早川望突然感觉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起来，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不知道是否和突然刮起来的夜风有关。 早川望没有注意到，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稍稍用力。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咽下唾液。 早川望的脑海中想起来了一件事，那是刚刚从中庭的路上过来，自己之前和雾枝花溪讲过的那个怪谈。 它发生的环境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在走廊遇见了巡逻的教师，怕被发现躲到了部室里面，等教师走后，学生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那个门怎么样也打不开，一天、两天、三天……直到永远。」 早川望从怪谈故事里回过神来，摇摇头。 唯物主义…唯物主义。 就在早川望正在心中高举科学的大旗，将灵异念头从脑海中排出去的时候——他的面前突发情况。 一个人突然从墙角探出头来。 那是诡异至极的画面。 悄咪咪的、安静的，一个头从转角的墙壁探出来——好像是想看清楚楼梯口的情况般，而这样的行为被称为偷窥。 但，这样子的偷窥场景，哪怕让见过大场面的早川望都一度愣住。 在这夜晚安静的社团大楼里，楼梯口，只有月光的氛围下，一个头伸露出来…… “我敲！” 第17章 啊，你的名字 第93章 17.啊，你的名字？ “我敲！” 早川望下意识后退半步，叫出声来！ 他承认自己这一刻很不绅士，但他娘的这也太吓人了吧？！ 而探头的人也被早川望吓到了，猛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把藏在墙壁后的身体全部露出，好似来证明自己不是鬼怪。 双方都受到惊吓。 直到冷静几秒过后，早川望勉强回过神来，看清了倒在地上的那位——那是肩膀上带着红色圈，写着风纪委员，有着一头暗红色秀发的绪川雪兔。 她手中的手电筒滚出去两米。 微妙的，还有一把木刀。 而片刻后，摔倒在地上的她艰难爬起，双膝跪在地上，一只手的手掌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屁股。 “啊疼疼疼……谁啊？为什么突然叫这么大声？！…” 她好像真的摔倒了痛处般，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还一脸痛苦的把手放在那里，完全没有注意形象的意思。 “……绪…川？” 早川望不免下意识出声，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揉揉屁股的绪川雪兔转过眼，看向早川望，眼神也流露出困惑，“……早川？” 这番场景好似两位人初次相见一般，互相问着名字然后确认「啊，你就是张三？」，那种青涩感。 但早川望心情没有青涩，只有担忧恐惧震惊，到现在五味杂陈。 刚刚的恐怖气氛荡然无存，早川望长出一口气，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是我来问才对吧。” 绪川雪兔没好气地说道，然后有些挣扎的，从地面上爬起来，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早川望。 如果不是她手还放在后面，早川望就被她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骗到了——但现在他其实也没这么多心思去管。 “说来话长，但我们来这里是有理由的。” 早川望解释，他感觉抬头看绪川雪兔有点奇怪，于是从楼梯下方走到了走廊上，来到绪川雪兔的身边。 顺便帮她捡起来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拿在手里安全感+1。 “我-们？”绪川雪兔挑眉。 而这时雾枝花溪也很合时宜的登场了，看向绪川雪兔，停顿了一下平静问道： “对‘们’这个字的意思有疑问？” 雾枝花溪一如既往的犀利，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不久前的她也松了口气。 “呃？……” 而绪川雪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向下方，然后看见了雾枝花溪。 顿时，绪川雪兔露出了嫌弃麻烦头疼等复杂表情。 然后，她将这幅表情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早川望，而他正揉揉自己的胸口，好似在安抚自己一上一下起伏的心脏。 绪川雪兔目光就这样看了看早川望，又看了看雾枝花溪，不免脸上露出困惑。 “你们两个为什么晚上会来社团大楼？”绪川雪兔问。 “…订正，不止来了社团大楼。”早川望平静补充，“我们在十分钟之前还去了教学楼。” “教学楼？伱们是要偷期中考的试卷吗？！” 作为风纪委员的绪川雪兔音调都高了几分，面对闯入学校的坏蛋，她下意识就是最坏的猜想。 早川望刚刚想吐槽你是觉得自己有多么没底线时…雾枝花溪一边走上来，一边解释： “我和我的管家是来调查音乐教室的幽灵事件，你知道的，这件事最近传的很广。” “嗯？你们也是来调查这个？” 绪川雪兔再次大声，让早川望有点不适应，因为从晚上踏入学校后，他的身份一直都自认为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违纪学生」。 这样的大声说话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尽管她只是正常的声音。 大概这就是做贼心虚。 可绪川雪兔只是单纯很惊讶，因为面前的两个人目标居然和自己相同。 “你的意思是你也在调查？”雾枝花溪问。 “…嘛，差不多。”绪川雪兔别过头，“作为风纪委员，我有权维护校园里面的风气，这个也算。” 雾枝花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了？我平常巡逻也是一个人啊。”绪川雪兔眨眨眼睛，正色说，“对学校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对我来说不过就是晚一点的巡逻罢了…我可不觉得害怕喔。” 根本没有人问你是不是害怕，没必要解释这个，反而显得很心虚哎…… 早川望心想，把捡到的手电筒打开，这是绪川雪兔的。 亮起的光让三人不用在借助月色，互相只能看见模糊的脸——手电筒让他们各自能够看清。 早川望注意到绪川雪兔穿的还是学校的制服，裙子和白色丝袜和无关紧要的衬衫。 他和雾枝花溪都是便服。 “害怕吗……” 雾枝花溪轻声重复，看着手中的木刀（她刚刚从地上捡起来了）上面写着「邪魔祓除」的字，看上去是被僧人开过光一般。 放在rpg游戏中，大概率是显示「可以克制幽灵的木刀+5」。 这不是早川望的，也不是雾枝花溪的。 那么只会属于第三者。 因此，她的举动让绪川雪兔脸一红，连忙伸手把木刀夺回。 “怕，怕遇见坏家伙所以带着防身的，不要误会了啊…”绪川雪兔边说，边单手握着木刀挥挥，“嗯，比如小偷强盗什么的，有称手的武器就方便制服他们，敲一下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就是这样！” 雾枝花溪见努力解释的绪川雪兔，露出柔和的微笑，沉默不语——看上去很温柔，但早川望知道那是关爱的感觉。 关爱年幼、关爱弱者、关爱一切需要被关爱的人。 （附图.jpg） 早川望觉得氛围愉快，有些忍俊不禁…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你呢？明明是和我一样调查这件事，却还要两个人一起，难道你不是害怕的表现？” 绪川雪兔脸红的不再解释，放下防守，选择进攻。 “还穿着私服，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两个人正在约会…这个时候来学校，我都怀疑刚刚你的话是不是借口了！” 雾枝花溪语气平淡地解释： “我说过了，我和我的管家是来调查音乐教室的幽灵事件，我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而两个人同行的理由也不是害怕，只是单纯从「效率」的角度考量。” “…管家？”绪川雪兔听完，感到奇怪地说。 虽然之前也听到过一遍，但是那时候有更重要的重点，而现在，管家这个词让绪川雪兔更在意。 这时，早川望默不作声的打开另一个手电筒——啪塔，于是只有一份的光亮变成了两份，现在这里更加明亮了起来。 一个手电筒是雾枝花溪的，一个是绪川雪兔的，而现在它们都在早川望的手中。 这样的举动让她们都投来目光。 “两位女士，我觉得我们应该没必要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情。”早川望适时提醒，“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去看看音乐社的那架钢琴。” “……”绪川雪兔没有出声，而是打量着早川望重复一遍，嘟囔道，“管家？” 早川望没有听见，他看着雾枝花溪： “继续前进吧，部长大人。” 雾枝花溪有些意外，看着早川望，回味着刚刚那个称呼…部长大人。 而早川望已经暗中传播摩斯电码。 也许是和绪川雪兔不对付，也许是良心发现了，雾枝花溪破天荒的帮助了早川望一次——即没有回答「对的，你面前的这位男性目前是我的兼职管家」，而是点点头。 她转身，继续上楼，而早川望也把手电筒留下来一个，跟随着自己家的部长大人，一同上楼。 二人很快就走上了楼，大概十多秒后，就看不见留在原地的绪川雪兔——也是等到走上去之后，早川望才松口气。 这种事情就像是家丑不可外扬，早川望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到走到四楼的走廊之后，雾枝花溪却停了下来。 早川望有点奇怪…他出声询问： “怎么不走了？” 雾枝花溪转过身来，拨撩身后的秀发： “你少了一个称谓。” 早川望：“……” “好好，部长大人，请问怎么不走了？” 早川望叹气，她为什么喜欢在奇怪的地方较真？一个称谓就那么重要吗？ 雾枝花溪犹豫了一下，说出来自己停下的理由： “那个脚步声，似乎不是绪川雪兔的。” 早川望没有听太明白： “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是突然出现的，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脚步声，因为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子，是踩着袜子在走。” “嗯……“ 早川望刚刚并没有注意她穿没穿鞋子…但是的确，她过来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 “什么意思？”早川望问。 “意思已经说过一遍了。”雾枝花溪有些无奈地解释，“之前那个脚步声不是绪川雪兔的，她一直都没有发出脚步声，那么说明还有另外的人。” “同时，你没有注意到吗？她带着的手电筒也是关闭的，这意味着她也是在躲着某人。” “…你的意思是，教师还在附近？” 当早川望慢慢地说出雾枝花溪的猜测时，像是验证着这个结论一般，绪川雪兔猛地跟了上来，无声的上楼梯，一脸惊慌。 紧接着是响起来的、男性教师的声音： “我看见你们了！刚刚叫这么大声音！这个时间你们还呆在社团大楼是干什么？！” 晚上还有一更 无标题章 第94章 无标题章节 那个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雾枝花溪只是一瞬间就分辨了出来，下意识轻声：“本田教师…” 但早川望完全不关心他是本多教师还是本田教师，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是掀起来了野马在青青草原上的奔腾。 敲！被发现了！ 之前三人交谈的声音，也许吸引来了已经停下脚步的教师，他一直都没有出声，而是暗中靠近… 而现在，巡逻的教师成功的找了过来。 早川望想的时候，绪川雪兔已经从二人的中间穿过，不得不说她跑路的身手敏捷。 这让早川望眉头一皱，说起来，既然绪川雪兔也是偷偷摸摸溜进来的，那刚刚为什么还一副理直气壮，抓到小偷的表情？ 同行抓同行？ 知不知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来不及细想，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和她一样逃走，于是一时间脚步声纷乱，仿佛分辨不出来纠结有多少人…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尽量以低代价蒙混过关。 不过，在决定逃跑之前，早川望把手电筒丢给了雾枝花溪，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 分道扬镳的转身是如此行云流水。 “你们这群家伙！” 而楼下也再次响起来本田教师的声音，还能够看见泛起来的白光圈，那是教师的手电筒。 快跑快跑快跑… 下意识跟着绪川雪兔往同样的方向跑，而雾枝花溪则不知去向…因为周围很暗，只是走出去几步后，很难确定各自的位置。 时间已经来不及，早川望担心不了自己家的部长大人了，他自身都难保… 必须尽快的躲起来。 走廊这里没什么地方可以躲，厕所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那必须要走到底…… 最好的办法是躲到附近的活动室里面。 但一般来说，部室在离开之前都是上锁的，很难找到不锁门的，因为那样就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失责。 但现在早川望很期盼有人可以失责，他需要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时间在减少。 沿着走廊左侧的部室一个接一个试着推门。 打不开… 打不开…… 打不开！…… 啧！ 吾命休矣！ 早川望想起曹老板的台词，那在赤壁之下三次逃跑都被截住的忧伤心情，顿时豁出去的看向厕所，他已经准备放弃寻找活动室时，打算拼一拼冲到走廊末那边躲起来时… 忽然，不被寄托希望，随手一推的第四扇门被早川望推开了。 没有锁？ 早川望喜出望外，连忙躲进去把门带上——这一刻，隔绝开了走廊仿佛就是进入了安全屋，那是末世中绝对的安全屋，不会受到丧尸的侵袭一般… 哪怕这个活动室里面很黑，但早川望还是长出一口气…他背靠着门长出口气。 这算劫后余生？ 早川望不知道，但躲到这个房间里面，应该安全了…本田老师总不至于一个一个房间的搜查吧？ 毕竟从外表看，每个部室的门都是大差不差，关上门后只要不发出声音，巡逻的教师是绝对不会察觉到异样的。 而他正心想的时候，突然，一束光照到了早川望的脸上。 要瞎要瞎要瞎…！ 早川望下意识的挡住眼睛，用手拦着，紧锁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见绪川雪兔的声音，而接着，那道刺眼的光芒也不再正对早川望的脸。 “你怎么也跑进来了？…” 绪川雪兔躲在桌子后面，蹲着，探出半个身子，用手电筒照着天花板说——她刚刚是这个动作，用手电筒照着早川望的眼睛。 眨眨眼睛缓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重新适应黯淡的周围，早川望大概知道被闪瞎是一种什么感受了… 他的眼睛看向蹲在桌子边的绪川雪兔，从惊吓再次变成如释重负…早川望慢慢解释，声音轻轻： “呼…因为这里门是开着的，我就进来了，下面那个教师估计已经上来了…小心，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们。” 早川望压低声音说道，下意识的想要走近绪川雪兔的身边，却发现自己走路也会发出微弱的脚步声——于是他干脆趴在地上，靠手和膝盖移动过去。 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不会有任何的声响。 如果不是靠在门边没有安全感，早川望也不想动的，改变自己的位置。 毕竟，现在外面依稀可以听见走动的脚步声，那不是跑的动静，而是走，可以确定是那位巡逻的教师。 只有他能这么从容，这样闲庭散步的脚步声。 “嘘——”看着靠近的早川望，绪川雪兔单手指比划。 早川望看着这幅动作的她，意味深长地点头。 接着绪川雪兔放下手指： “话说门你关了吗？” 早川望愣了愣：“…我只把它轻轻带上了，关？我不知道怎么关。” “那等下教师进来怎么办？躲在这里肯定不行的…”绪川雪兔也压着声音。 早川望见状只好硬着头皮，退回去慢慢站起来，试图把门去给关上——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在四楼都锁着的部室门的环境下，这个活动室的门会打开？ 回答——锁是坏的。 只要锁是坏的，那么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早川望可以从外面走进来了，同样也可以得出结论… 早川望锁不上它。 于是重新退回、快速退回，早川望和绪川雪兔一样躲在了桌子后面。 压低的声音像是两只土拔鼠嘀嘀咕咕。 “喂？没关上伱怎么就回来了？” “它关不上！”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只能祈祷老师不会进来了！” “靠！不靠谱！怎么可能关不上，我自己去！” 说完，绪川雪兔就从蹲的姿势打算起身——然后‘啪’的一下，她的头顶撞在了桌上。 “！” 紧接着，吃痛的绪川雪兔又‘啪’的一下，屁股坐在了地上。 “！！” 顿时，两声闷响虽然动静不大，但要知道现在很安静，哪怕活动室有着隔音的效果，但早川望不敢赌，不敢赌教师听不见声音。 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绪川雪兔更是发出了难以压抑住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绝对痛苦的呻吟： “我的屁股…” 早川望虽然很想关心她的屁股，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本田教师已经注意到了动静。 明明已经远离，脚步声却又重新往回靠。 他一定是察觉到了异样…如果打着手电筒走进，势必会察觉到这个门没有关上的活动室，那样的话也势必会进入里面… 躲在这里会被发现。 绝对会被发现。 早川望分析的很清晰，他的眼神打量起来周围，寻找着更好的躲藏之地。 凭借着月光，他能看见一排柜子放在角落，虽然不知道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柜子，但是早川望不会拒绝这么好的躲藏地方。 它们离早川望只有几步之遥，贴着墙边。 轻轻拍了拍绪川雪兔的肩膀，早川望尽量快速地说： “教师马上就要过来，藏在桌子后面肯定会被发现，我们必须要换一个地方躲着，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呃，那个你的屁股没事吧？” “…靠！不要耍流氓！我的屁股不用你关心！” “安静、安静！” 早川望用手捂住她的嘴，因为她刚刚的声音有点大让早川望慌乱，哪怕她在挣扎，但早川望也没有松开手。 因为他必须快速给这个傲娇的风纪委员，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 比起屁股，还有更加、更加重要需要处理的事情！ 那是性命攸关的！ “好，好，不关心，但是现在你能起来吗？我们躲在这里会被发现的，毕竟躲到柜子里面才有可能逃过一劫，现在巡逻的教师只是怀疑，但还不确定这里面真的有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因为捂着绪川雪兔的嘴，她没办法说话，所以早川望最后单方面总结完后，询问了一下她是否能够听懂。 然后，绪川雪兔生气的咬了一口早川望的手心肉。 早川望：！ 很痛……但是可以忍耐…… 早川望略微颤抖松开手，强行冷静自己，而绪川雪兔也闷闷地出声： “切…我知道了。” 见功夫没有浪费，早川望就松了口气…虽然二人看似交流了很多，但实际上才过去十来秒，时间还能抢救，还能抢救。 转过身，早川望来到柜子边，轻稳地打开——谢天谢地，这个柜子没有上锁。 早川望注意到里面有三个拖把，很碍事，但是现在是肯定不能拿出来放在外面，那样会暴露的，他只好合着拖把，把自己一起藏起来在柜子中。 而绪川雪兔咬牙没有出声，同样向这边走来，但很明显她带着伤，动作有点不流畅。 她试着拉开早川望旁边的柜门。 但很遗憾，那个是锁着的。 绪川雪兔想用力试试，但这样会发出声响，所以她又打消了念头，只好又往旁边的一个柜子试一试。 时间再一分一秒来到红线。 而这个柜子也是无法打开。 绪川雪兔有点着急了，而比绪川雪兔更着急的是早川望，他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躲好是没有用的，必须要藏就全部藏好。 于是他也走出来，帮绪川雪兔看了看自己另一边的柜子（她刚刚试的右边）。 早川望简单一拉，发现左边的那个柜子门可以打开，但是里面装的是扫把和垃圾桶、灰抖抖。 很明显，它是站不下来人的。 但估计其他的柜子已经没有希望，因为大概率，除了劳动用具其他都是上锁了…看了眼绪川雪兔，她在试着拉第三个，那边还有几个柜子。 但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没有办法了，早川望只能想办法解决困境。 把自己藏身的柜子中发三个拖把拿出，和这个劳动用具放在一起，腾出位置。 接着早川望小声地把绪川雪兔招呼过来—— “这里有一个。” 绪川雪兔听到声音，惊喜地转头，然后走过来，果然看见一个空空如也的柜子。 没有多说，她就立马躲了进去，动作十分行云流水，刚刚试图拉上门，把自己保护起来的时候—— 早川望的手指拉住了门边，阻止了她关门。 绪川雪兔：“？” “你在干嘛？”绪川雪兔压低声音问，“还不快躲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就是在躲起来？” “你什么意思？” “…能挤一下吗？” “？这么小的地方，你让我和你一起躲在这个柜子里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喂！声音小点、声音小点…”早川望深吸一口气，冷静自己，“你要知道，现在情况危急，而且这个位置原本是我找到的，如果不是我共享出来，你现在只能躲在外面！” “可是这里这么挤！你能明白我意思吗？挤！”绪川雪兔瞪眼，强调重点。 “我能不知道吗？原本这里还有三个拖把欸！要不是我移出来更加挤！现在对比之前已经是宽裕过分的级别了ok？宽-裕-的-过-分！” 早川望说到后面一字一顿。 挤归挤，这里并不是藏不下来两个人。 “但重点还是挤！！”绪川雪兔宁死不屈般，压着的声音仿佛都要破音。 早川望刚刚想继续争论时…… “——奇怪？门怎么是开着的？” 这时，外面响起来教师的声音。 早川望见状，知道已经是火烧眉毛的紧迫程度，干脆放弃解释，破釜沉舟。 他伸手拨开绪川雪兔的手，试图强行挤进去，但是对方的力气更加的大——早川望不免诧异了起来，敲，你这么娇小玲珑的身材？合着力拔山兮气盖世？ 绷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僵持着两个人都得暴露！ “你能不能明白情况？”早川望压低声音强调。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绪川雪兔疯狂摇头。 “不行也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被抓到！” 绪川雪兔听到这句，摇着的头一愣，她也明白这个问题。 但很快—— “那也不行！” 顿时，早川望感觉胸中有一口血液翻滚，可能会从嘴角流下来。 原来是中了内伤。 “——桌游社的？说起来他们好像是报备过这个问题。” 而这时，门外教师的声音更加大了。 他的手电筒不再是照着门牌，而是下移，看向了门面。 几乎只是几秒钟过后，本田教师伸手，手指触碰到门面。 然后——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走进了二人躲藏的桌游社里。 （ps.章节名忘记设计了） 也许，可能，大概，还会有一更。 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日万 第19章 银狐，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第95章 19.银狐，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漆黑而又阴暗的社团大楼里。 本田老师缓缓地推开了桌游社的门，抬起手电筒，白光扫过一片漆黑的桌游社的活动室，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同。 桌面上的卡牌还摆在那里，这群贪玩的家伙没有好好收起来卡牌，这让巡逻的本田老师不免叹气…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手电筒的光从桌子上移开。 他反过身，照着门后的门把手那里，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坏了。 用手扭动了一下锁，发现卡的死死的，铁芯弹出一动不动，这下看来是彻底坏死了，得找人来修一修。 确定完锁后，本田老师又转过身来。 看向空无一人，昏暗的活动室里。 他没有忘记刚刚听见的脚步声和交谈的声音，可以确定有学生偷偷溜进了社团大楼里——要知道现在已经到晚上七点四十多的时间。 哪怕是周六会来学校训练的运动社团的家伙们，都已经早早的离校。 这个时间还留在学校里面，确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想到这里，本田教师往里面走了两步，同时手电筒也往周围探照了起来。 他想知道那几个调皮的学生是否躲到了这里面，而仔细的寻找。 看向角落的玻璃柜…里面装着桌游社创立至今的各种荣誉，什么町田街游戏王大赛冠军，京都十三联校大赛冠军，日本卡牌对战优胜大奖…… 放眼望过去，桌游部的殊荣可谓目不接暇。 前面的黑板上还写着粉笔大字…桌游部第三次大富翁开发计划，试图加入穿越系统… 本田老师看到这里，嘴角抽搐无声的笑了笑。 不知不觉走到了桌子旁边，本田老师的手电筒一低下来，注意到椅子没有摆放整齐——周围三个椅子都老老实实的放在桌子里面，但其中一个像是被撞了一下般，椅子脚移出来了一点。 …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 本田教师把椅子摆整齐后，又大致看了一圈活动室里面。 安安静静，看上去是没有人的样子。 应该是不在这里了…说不定那几个学生是躲进去了厕所，又或者上到了五楼… …更加说不定，在自己进入这间房间里面的时候，他们已经悄悄的溜下楼去。 想到这里，本田教师不再多看，准备退出抓紧巡逻，抓到那几个小子时… 突然，已经来到门边，推开门准备离开的本田教师。 听见了轻轻地响动。 那是来自桌游社的活动室里，轻轻地响动… “哐。” …… 时间回到十几秒前，那是生死一线，最后的时刻。 在绪川雪兔依旧咬牙拒绝；早川望胸口郁闷仿佛中了内伤的那一刻。 教师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早川望和绪川雪兔都可以听的清楚，清清楚楚的级别。 所以那是最后一次通牒，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如果绪川雪兔依旧保持自己的意见，那么等会发生的就是被抓到训斥的两个人，说不定过几天，放榜栏头条还能看见新闻部的花边——而内容就是关于他们两个在深夜的幽会。 毕竟现在这一幕百口莫辩，一男一女如此僵持。 “…最后一次机会了，你想明白没有？如果你决定被抓到训斥一番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忍下嘴角边可能会流出来的娟娟细血，早川望深吸一口气快速、低声地说道。 绪川雪兔的脸上还是纠结，深深的纠结——她知道自己和早川望都不能被抓到，因为被抓到会被训斥，还可能通知家长，那是她无论怎么样都不想见到的一幕。 但是！—— 这个柜子的确狭小了，绪川雪兔一个人躲进来绰绰有余，但是再加一个人早川望——绪川雪兔没有试过，两个人挤在放劳动用具的铁柜里面是什么感觉，但一定不会好受。 她刚刚又想开口拒绝的时候…… 早川望已经不再等待回答。 因为他知道回答自己的答案的什么。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只是想让绪川雪兔走神，哪怕是一秒、两秒钟的思考也已经足够。 只要绪川雪兔走神了，那么他就可以趁其不备。 而现在就是机会！ 突然发力，用手抓住绪川雪兔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也是这样的动作，只要控制住她的手腕，她就无法再将早川望推出来。 “你？！……”绪川雪兔一时间震惊，又气又羞的挣扎着。 但早川望已经把她的两只手都摁住，然后在最后一刻挤了进来——接着是悄无声息带上的铁柜门。 近乎就是同一时刻。 桌游社的门也被推开——那道刺破黑暗的白光扫过柜子，本田教师举着手电筒，大致扫了一圈，最后将光停留在桌椅上。 看上去没有发现自己… 早川望心想，他从未感觉自己的心跳有这么快的时候。 要是被抓到扣了学分，早川望的奖学金就化为泡影，那样的话他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得怎么过了…指不定早出晚归的打工，然后还通宵抓着学习了，果然最终的归途还是下海…如果被发现的话。 好在现在躲了进来。 但，躲进来并不代表着结束。 只是从极端危险变成了危险。 毕竟，躲在这个柜子里面，二人仍然有被发现的可能。 早川望将心思大部分都放在外面的情况上，因为他的心思很简单，只是为了躲避教师所以躲了进来，除此之外心无杂念。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来。 “伱！…” 绪川雪兔用近乎细如蚊蝇的声音出声，而她说话的时候，早川望感觉到了脖子上微微吹来的温热气息。 ？ 下意识的愣了愣，早川望转回头，不再看着柜门上那三条缝，而是眼睛看着面前、面前…不到十厘米的绪川雪兔。 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好近… 早川望这才反应过来，好近。 近到几乎靠在一起的地步。 正如同绪川雪兔所说的那般，这里面的确很挤了，但早川望刚刚一直都处在水深火热的危险地步，他觉得只要有能够藏身的地方就不错了。 现在想想…她的拒绝不是没有道理…… 草！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岂不是更糟糕！ 早川望心思反应过来，感觉完全不是从「极端危险」降低到了「危险」，而是升级到「被发现就得社会性死亡的超级危险」。 要知道早川望的手仍然摁着绪川雪兔的两只手的手腕… 所幸的是中间还有几厘米的空隙。 所幸的是绪川雪兔比早川望矮了一个头，他不用担心自己稍微动头，头发就会蹭到她的脸颊。 但是！—— “你死定了！…” 绪川雪兔的声音已经无法分辨出来到底是生气还是害羞…早川望只感觉脖子上吹来的气息变得更加灼热了一点。 好在她的理智还在，声音很轻很轻，如同只是动了嘴唇一般，咬牙切齿的低声。 如果不是二人贴的这么近，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早川望连忙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两只手，轻轻地松开，随后用同样的声音回道： “……抱歉。” 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可松开了手，早川望也不知道该放到那里，而且绪川雪兔还抱怨般掐了一下他的手。 他见状，只好缓缓地、慢慢地往下移动，因为举着手的动作很奇怪…他想放下来。 但动着动着，绪川雪兔颤抖了一下。 “你、你！你这个家伙不要乘机乱摸啊！” “？……” 早川望不太明白，但他的确感觉手肘的地方碰到了什么地方。 “手！手！手！你碰到我的那里了……快点移开！！” “抱歉…” 她的声音混乱而又轻微，早川望很难分辨出来她在说什么——但他知道是自己手往下移带来的连锁反应，只好再次无力抱歉。 于是片刻后，原本缩下去的手又缓缓地往上移动，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但这个样子的确太奇怪了。 现在，早川望站在铁柜里面，他的背部就是铁门，而他的面前就是绪川雪兔。 他举着手有点像是投降的站着，已经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级别…而绪川雪兔最起码还有一点活动空间，她那玲珑小巧的身型在这刻带来了便利。 而便利的结果就是—— 早川望感觉肚子有东西摸了上来，那是绪川雪兔的手，她的手指摸着自己肚子上近乎没有肉的平坦肌肤。 早川望虽然还没腹肌，但他也没有赘肉，是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 但、鬼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 趁着黑灯瞎火对自己动手，要玷污自己的清白？ 早川望有些慌乱的想着，他可不是随便的男人！是有着尊严和自我志向远大目标的高质量帅哥！——但是现在危机四伏，早川望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眸低下来，试图看清绪川雪兔的表情，来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而她的表情是生气、害羞。 以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仇！ 早川望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吃自己豆腐，这是妥妥的趁人之危！ “喂…停、停下！…” 但绪川雪兔没有理会，她在早川望的腹部上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感觉，于是摸到了侧腰边，只是一模，她就摸到了自己想要的触感—— 这里一捏就可以捏到一大把的肉！ 感觉对了，绪川雪兔顿时用力捏着早川望，两只手一起的那种！ ！ 疼痛直接飙升到三级，早川望感觉她是认真的，不是小打小闹如同撒娇般，而是打算直接把早川望的腰那里…捏青！ “叫你耍流氓！！” “不是，你看看情况！…停、停！” 早川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和动作，但是太痛了，他自己都没有自信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紧紧的咬着嘴唇微弱嘀咕。 “叫-你-耍-流-氓！” 绪川雪兔一字一顿地生气说，手上的力气再度加大，好在她只是加大力气而不是声音。 “……” 早川望只得努力咬牙忍耐，他想说那不是耍流氓自己，那是不可抗力纯属意外，日月可表天地可鉴，自己堂堂一个正派君子怎么可能耍流氓？！ 但是绪川雪兔是不会听解释的，早川望感觉自己的腰侧那里绝对已经红了…并且正在快速以向变青的节奏进发。 ——现在想想，早川铃的动手是多么的温柔。 不行了… 早川望承受不住了，太痛太痛了…他必须阻止绪川雪兔，这个家伙力气又大下手没有轻重…早川望真的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顿时，手往下移，抓住了她的手腕，也让绪川雪兔又颤抖了一下。 但她已经没有留下薄面，早川望也不准备再绅士风范！ 更何况早川望一身正气心无杂恋，他完全没有吃豆腐的想法，只是想制止对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对！ 这是没有邪念、保护自我的正义！ 重新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猛然发力摁回。 就算绪川雪兔力量再大，但那只是以女性的眼光去看待，早川望认真起来、用力发力，还是能够控制住绪川雪兔。 于是她的两个手腕重新被早川望摁回，同时也是因此，太过用力，哪怕早川望克制着，但抓着绪川雪兔的手腕、不免撞在铁柜的壁上时，发出了轻轻地响动。 “哐。” 这个动静让早川望的心瞬间悬起，而绪川雪兔挣扎的动作也一时间停住——哪怕二人正打的不可开分水深火热，但他们还是有共同的危机、共同的外敌。 “什么声音？” 本田教师的声音响起来，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的他调头，脚步重新向部室里面走进来。 早川望的心变得紧张起来，绪川雪兔也是如此，哪怕她现在想捶死早川望，但还是竭力克制着这个念头。 挣扎的动作僵住，早川望不敢再动，贴着绪川雪兔，距离近到让人感觉要亲上去了一般。 因为刚刚从挣扎的混战到停止，不免，他们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早川望摁着绪川雪兔在铁柜上不敢再动，而绪川雪兔忍耐着这份躁动和害羞。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早川望想要骂他，但却看见了他的锁骨，那里白皙而又干净。 ……这是比之前更加近的距离！ 而早川望能够闻到绪川雪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早川望已经不敢再用力呼吸了。 头发丝蹭的的早川望的下巴有点难受。 而外面，脚步声再靠近。 精神高度集中，早川望不免又往下缩了一点，因为上面有缝隙，三条铁缝在柜门上，他不希望自己的头发被照出来。 因此，绪川雪兔只好生气而又害羞的移开眼睛，不再看面前的，早川望衣领口露出来的那一块的肌肤。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结局会是怎么样… 但如果被抓到，绝对是社会性的死亡。 心跳已经变得如此之快，早川望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的地方… 近了、越来越近了…… 早川望甚至都能够看见手电筒的光照过这个铁柜，那个白光通过铁柜门上的三道缝隙，照进来来一点点的光。 也是因此，昏暗狭隘的空间里面，早川望看清楚了现在的绪川雪兔。 她的发丝有些微乱，脸颊发烫，那是害羞的泛红，她的眼睛看了一下早川望，又马上移开，甚至连头都别过去了一点。 她的脖颈露出来，离早川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早川望甚至能看清楚她那里正在缓缓起伏的血管，连接着心跳的滚热的血…她现在很紧张。 洗发水的天然香味、混在这一起因为紧张而产生出的些许汗味、还有那仿佛微妙的，不可言说的荷尔蒙分泌的味道… 但早川望没有感觉到最后一个。 他只是咽下唾液，不再看面前楚楚动人的绪川雪兔，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样的亲密接触，哪怕躲过去了这一劫，出去之后自己一定会被杀人灭口吧。 一时间悲从中来，早川望的眼神黯淡。 再见了早川铃，要照顾好自己。 早川望心中已经默写起来长达一千字的遗书，名字就叫《赠妹表》。 试图将其中的内涵、意义、情绪向《出师表》看齐。 而绪川雪兔之所以别过脸，是因为不敢再看早川望。 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他的俊秀让绪川雪兔难以压抑，感觉心跳加快的理由不仅仅是外面巡逻的教师，他的眼睛是那么的透彻，脸庞是那么的触手可得，锁骨看上去让人想咬一口… 手指的温度都在传达，他的体温让绪川雪兔变得脑袋有点晕晕的。 好在下一刻他们都清醒了—— 啪。 柜门被打开的声音。 很近，震动声都一同传达到了。 但好在不是这一间。 那是位于最后一间（二人在左侧，那是右侧的末尾）的铁柜，本田教师将柜门打开，它没有上锁。 接着，本田教师的手电筒下移，照到的是正在跑仓鼠轮的一只白色的银狐。 本田教师顿时叹气了一声： “…为什么会想到把仓鼠留在学校啊？就算有笼子里面放了食物，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问吧？” 本田教师说，蹲下来看着笼子里面的银狐，被手电筒照着的它并没有太慌乱，而是抱抱手，然后继续跑着仓鼠轮。 坦白地说很可爱。 本田老师想了想，从柜子里面找到了一袋仓鼠食物，给笼子里面填补了一点，然后拍拍手起身。 作为教师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私自动学生的东西也是不应该的。 他起身，用手电筒又照了照周围。 现在想想，刚刚的那声‘哐’应该就是这个小家伙发出来的吧…本田老师摇摇头把柜门盖上，然后慢慢离开了这里。 至此，桌游部的活动室里重新回归平静。 黑夜中的安静。 第20章 炎拳 第96章 20.炎拳 呼吸的灼热。 …… 眼神的不知所措。 …… 手腕感受到的体温，被强硬的控制住的难受。 …… 还有…自己胸口感受到的，好像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一般的，心跳的声音。 …… “…走了吗？” 漆黑、昏暗、狭隘的空间里面，早川望轻声说道。 他努力的、慢慢地转过头，想要从上面的三条缝隙看清楚外面。 但他这样，只能够看见外面是没有光的，无法知道正确的信息。 也许走了…也许还没有走，正在守株待兔… 说起来，他走的时候没有听见锁门的声音… 不对，门是坏的，走的时候想锁门也是没辙的… 早川望心中快速的思考，他在判断外面的情况到底是否安全，对他来说无论何时都是学分…呸，好学生的身份最重要。 不能被抓住、不可以被抓住、绝对不能失去这个身份…早川望的信念坚定。 所以安全起见，早川望决定再等等。 一分钟都没有的时间里，就算巡逻的教师离开，也一定没有走多远。 收回心绪，不再侧着脸去看外面的情况。 早川望轻轻呼气，转回头，看向面前的景色……嗯算了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吧，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况比较好。 扭回来的头僵住，默默地原路转回。 因为早川望现在很不想面对绪川雪兔。 理由很单纯，没有人会喜欢即将把自己干掉的家伙——这个局面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来她的那句「你死定了」不是威胁而是承诺。 出去之后，早川望在想是自己的左脸会挨一巴掌，还是右脸会挨一巴掌。 又或者说是两边都挨一巴掌。 没有人知道到底会挨几下…就像早川望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一幕。 日月可表天地可鉴…早川望的心中从来没有邪念，只有数不清道不完的…哀愁。 沉默了一会儿后。 那是静静地感受着，互相存在的十多秒。 狭小的柜子里面是微妙的气氛，逐渐上升的不仅是心跳的频率，还有温度。 初夏的夜晚可以称为一句凉爽，但是现在这个铁柜里称不上凉爽…两个人的空间狭小而又紧促，更别提现在还有部分的肌肤相互贴着… 早川望感觉有点热起来，尽管只是一点点，那是连背后都没分泌出汗水的级别。 他选择心静自然凉的做法，把注意力放在外面。 早川望已经听不见一点的声音，除了绪川雪兔的呼吸声，他觉得那位巡逻的教师肯定已经走远…但他还是决定再等等。 如果现在出来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动，静把还在四楼的本田教师吸引过来…那就是大麻烦了。 变成那样的话，再靠银狐是肯定没办法糊弄过去，本田教师一定会细致的检查这个房间… 想到这里，早川望只好再沉下心来，无法避免地闻闻绪川雪兔的气味…不好闻但也不讨厌，至少早川望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微妙的，这个时候…… “…走了吗？” 绪川雪兔闷闷地问道，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也许是二人僵持着的动作没有改变。 不可避免的，早川望感觉到一点歉意。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现在已经是大红线的「亲」了。 …比喻的话就是不能喝酒的僧人拿着二锅头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杯接一杯吨吨吨，路过的主持直接看呆，痛心疾首地说该死你怎么能够破戒呢？… 大概就是这种触碰到了底线的感觉。 早川望想知道她现在的态度到底如何…可是一低头，自己就会下巴磕到她的头顶，早川望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有绪川雪兔能看早川望，早川望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 早川望想了一会儿： “…不知道，但是再等等吧，以防万一…” 他说出去这句话其实是试探性的，要是绪川雪兔拒绝的话，早川望也会马上让开，从柜子里面出来… 尽管他的确很想再呆呆，安全起见。 “……喔。” 但意外的是，绪川雪兔又闷闷地应了一声。 然后她的腿稍微动了动，大腿内侧不再贴着早川望，这让他感觉到松一口气，重获自由了一般。 微弱地进行着移动，绪川雪兔想要完全站立起来，她一直都是背压在墙壁上的姿势，因为之前早川望一直低头，她不想碰到早川望所以也让自己矮一截。 办法是腿往前伸，身体自然就下来了一点。 而现在，她收回了，然后站起来，身高变高了一点。 ——接着毫无征兆的，头顶到了早川望的下巴上。 ！ ！ 两个人顿时各自互相吃痛，早川望下巴被她撞痛，而她的头顶被早川望磕痛…但痛归痛，二人却都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改变现在的动作，咬牙忍耐。 “你这个家伙…什么东西这么硬啊！”绪川雪兔低声哼哼。 “下颚骨是人体中比较坚硬的一部分，这不应该怪伱自己直起身来吗？…我感觉我的牙齿都要被你磕掉了…” 早川望微微动着嘴唇反驳，压着声音依旧是只有二人可以听见，眼神无奈。 “切…还有，你还不松开手吗？”绪川雪兔又说。 “手？……” 早川望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还抓着绪川雪兔的手腕…… “哦哦哦哦…” 早川望连忙松开手，下意识的垂下手臂。 绪川雪兔：“！！！” “都说了几次不要摸，不要摸！！”绪川雪兔脸红，生气地用力地踩了一下早川望的脚。 早川望：！！！ 好痛…但是不痛、不痛…不痛！ 早川望脸色扭曲的坚持着，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同时又默默把手重新举起来，呈现投降般的姿势。 “…抱歉……”早川望从牙齿中挤出声音来。 “三次了…你已经摸了三次了！”绪川雪兔气恼地骂着，脚上的力没有松开，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摸脸！还是一天三次的那种！ 想到这里，绪川雪兔再次又气又羞又不想接受现实，脚上的力气就是她现在起伏的心情。 “我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个真的是碰巧…”早川望忍痛出声。 “出去之后你死定了…”绪川雪兔也是忍耐着害羞出声。 “…麻烦让我留封家书…” “滚开！死流氓…” “……” “……” 二人之间重新回归安静，那是高举起来的手臂带来的结果，还有，慢慢地，绪川雪兔也松开脚上的力气带来的结果。 她重新贴着铁柜边上，别过脸没有正视早川望。 而早川望也是努力贴着铁柜边上，同样心照不宣的别过脸。 本田教师已经远离，不再房间的情况下，尽管安全起见二人还呆在铁柜子里面，但是微弱的、缓慢地调整各自的姿势，不发出声音，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又过去几十秒之后。 中间隔出来的十厘米，是两个人努力‘相敬如宾’的结果。 “应该走了吧…” 早川望自言自语，转过头，用眼神的余光看着门上的缝隙。 一片黑暗，外面是无光的夜晚。 绪川雪兔没说话，咬着嘴唇看着早川望，等待着他的做法。 虽然早川望不想出去面对可能到来的巴掌，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冤屈的，六月飘雪的那种冤屈——主观上他对绪川雪兔那只有a+，只比雾枝花溪勉强厉害一点点，有些起伏的胸部，可以称为「可爱级别」的胸部。 没有任何一丝、一毫、一点的邪恶想法。 但客观上他的确碰到了那只有a+，只比雾枝花溪勉强厉害一点点，有些起伏的胸部，可以称为可爱的级别的胸部。 所以以事实结论来看，早川望碰到了，所以他会被算账，简单的逻辑甚至都不需要辩论… 早川望轻叹一口气，面对即将到来的糟糕灾难而轻叹一口气。 轻轻地转过身来，用手把门打开，早川望小心翼翼地走出柜子，打量着桌游部的周围，里面一片黑暗借助月光，只能依稀分辨出一点。 明明只是几分钟没见，但早川望却感觉在自己如此怀念这个地方……广阔的天地，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不再带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而绪川雪兔也从里面有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脚踩在地板上面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早川望回过头，看见的是厚厚的白丝脚，娇小柔软。 视线上移，然后看见的绪川雪兔咬着嘴唇的表情，她的手已经握成拳头，脸颊发烫让人怀疑是否来到了炎热的四十度夏季。 早川望想到了一个词。 ——她要对自己使用炎拳了。 这个绝对会是认真的、用上力气的一拳，以早川望之前了解过的绪川雪兔，她从来不会在这种人情世故上得过且过，而是真的算账。 所以下意识的，早川望后退半步： “那个…冷静一下。” 他试图安抚面前的绪川雪兔，可她的眼神让早川望明白，自己是完全安抚不了这个家伙，她很生气，并且还有着…害羞？ “你是要左脸还是右脸？！” 她最后的温柔展露了出来，选择的权力还是给了早川望。 早川望见状却完全不感觉温柔，试问左脸还是右脸不都是自己的脸，会疼的好吧…沉吟半天后，他再次后退半步： “…可以有第三个选择吗？” “你觉得可以有吗？你想想你自己都、都对我做了什么！”绪川雪兔脸颊红彤彤地挥手，好像是在把自己的害羞赶跑，“手腕都被你抓红了！而且、而且，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碰不要碰不要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没有注意到…”早川望下意识辩护自己，“如果不是你说我碰到了，我都没有感觉到…” “你的意思是我胸很小？！” “是……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里面太挤了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碰到了那里…” “早川！……你真的太过分了！” “停、停！” 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变成正常的音量，二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外在潜伏的危险。 因为早川望在处理面前的巨大危机。 而绪川雪兔在处理面前的巨大人型耻辱。 距离越来越近，早川望后退绪川雪兔靠近，直到退无可退，娇小玲珑的绪川雪兔将早川望逼到了墙角，他从未感觉有如此无助的一刻。 而就在早川望即将感受到炎拳的时候—— 啪塔。 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 这个声音让早川望一愣，但却没有让绪川雪兔停下她的动作，因为她已经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事情上——为了发泄自己的羞愤、耻辱，给早川望打上一拳！ 早川望见状，连忙反手拉住，面对绪川雪兔已经打过来的直拳招架。 绪川雪兔一惊：“你什么意思？！” 居然还敢招架自己的攻击！欺人太甚！ “冷静！先冷静！有情况！” 早川望压低声音说，试图让她明白。 “冷静什么？！”绪川雪兔把被早川望拉住的手抽回来，“你耍流氓还不认是不是？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我没见过你这种、这种，这种——！不要脸的人！” 见绪川雪兔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大，早川望只好连忙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于是，她准备挥出的炎拳变成了「呜呜呜！」的挣扎！ “呜呜呜呜呜！（你在干什么！）” “安静一下…外面有脚步声，可能是巡逻的教师重新走回来了。”早川望解释自己的动作，“你现在先别说话，冷静可以——！！！！” 早川望话还没有说完，捂着绪川雪兔的手心就被狠狠的咬了一下——敲，这个家伙是属狗的吗？为什么见什么都要咬两口？！ 早川望心想，不敢松开，只好强忍着那份痛，带着绪川雪兔靠在墙角安静，就像是绑匪托着人质在往角落走那般——巡逻的教师不一定会进入这个房间，只要他们二人不发出动静话。 …希望刚刚的说话声也许不会被听见。 早川望带着祈祷的心想…其实最安全的办法是重新躲回铁柜里面，但是早川望已经不敢了，他怕再被绪川雪兔算账，现在已经会面对炎拳，鬼知道更加糟糕的惩罚会是什么。 而绪川雪兔好像已经铁了心，咬着早川望的手心肉，让早川望感觉她就是一只活脱脱的狗…不，兔、兔子！只有兔子的咬合力能够如此惊人！！ 可自己的手也不是胡萝卜…早川望疼的已经快要叫出声，他也是有点生气，于是选择暴力行事一次，干脆将绪川雪兔压在身下。 绪川雪兔：？！！！ “呜呜呜呜呜（你要对我做什么？！！）” 顿时，绪川雪兔的眼神中流出来了惊恐和不安，还有隐藏在这些情绪之下的羞涩懵懂。 早川望把自己的右手抽回来，抽回来的时候上面沾满了她的口水，同时另一只手同时间弓起来捂住她的嘴巴，不再是手掌平捂着。 接着绪川雪兔的手开始乱抓挣扎，「呜呜呜呜呜」的说着听不清的话语，早川望只好靠着自己另外一只手，就制服了她两只手，压住在，把她两只手压在她的头顶上方。 至此绪川雪兔再也挣扎不能—— “我说了…外面的教师可能重新走回来巡逻…你冷静一点点…等下再找我算账…还是右脸做什么别的都可以…但是现在…我们不能被教师发现…” 早川望喘着气说着，因为忍耐疼痛用去了他不小的精力，加上刚刚的挣扎制服，他不得不喘气调整呼吸。 看着身下的绪川雪兔，她总算是安分的不敢再动弹。 只是…… 她的眼角边，好像闪现出来了一点…泪光？ 第21章 哗，哗，哗 第97章 21.哗，哗，哗 那是在月色下闪烁，晶莹剔透的泪光。 早川望不确定是不是她的眼泪…但意识到这个的他还是被触动到了…连手上的力气都松懈了不少…… 仔细想想，哪怕是因为生气而莽撞采取的暴力行为，但这样做，的确还是很不合适。 在只有两个人的，昏暗的房间里面，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止，而且更重要的是…绪川雪兔是拒绝不了早川望的。 在无人的情况下就是没有规矩的约束，回归到最原始的状况，靠着力气说话的状况。 要是早川望想对绪川雪兔做些什么，哪怕她竭力反抗大概都无济于事…想到这里早川望突然明白那个泪光。 害怕。 她在害怕。 哪怕早川望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只是想让她安静下来，但是这样的举动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太过分了… 抱歉、抱歉… 早川望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的过失，有点慌乱，下意识打算起身道歉的时候——突然，一道光打在了二人的身上！ 刺眼的光芒让早川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连动作都一时间停止。 紧接着，他心中冒出来的是一个残酷的念头。 完了…最坏的结局出现了！ 他忽略掉了外面的教师！ 已经如此努力的想要回避被教师抓到的结局，却还是无济于事的无力感…早川望下意识闭着眼睛，幻想着那位巡逻教师可能到来的呵斥。 唉…… 终究还是…… “你在做什么？” 但意外的，响起来的是熟悉的声音，那是雾枝花溪平静地问候。 早川望愣了一下，眼睛想要睁开看看来人，但是因为她的手电筒仍旧正对着自己的缘故…早川望眼睛还未能适应这份光亮，感觉像是被抓住的犯人在面对白炽灯。 直到几秒钟过后，眨眨眼睛。 朦胧的身影在手电筒之后，她的表情平静地没有任何动容，举着手电筒像是单手举着洛洛克17。 而早川望看清了是雾枝花溪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教师就好。 但雾枝花溪并没有因为见到早川望而松一口气。 相反，她感觉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而早川望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毕竟，现在在雾枝花溪的面前，绪川雪兔正别过头，好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躺在地上。 她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挣扎而显得凌乱，衣领也是如此，略微敞开可以看见她洁白的肌肤… 而早川望正一只手抓着她两只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嘴唇上，防止她发出声音。 至于他这个人现在的动作…跪在地上，大腿中间夹着的是绪川雪兔。 怎么看都是不健康的场面。 于是雾枝花溪结束自己的思考，看着还在发呆的早川望，自然的拿出手机，然后点开摄像机，点开拍摄。 再然后——拍下了这一幕的照片。 “咔嚓！” 证据获得。 拍照的声音很清脆，一闪而过的照片光让早川望再次闭着眼睛，而绪川雪兔也颤抖了一下…她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被拍下来了！ 这一幕！ 而拍照人雾枝花溪看着相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们在做什么？” 第二遍的提问，而这一遍的含义已经截然不同，她在想自己是否现在要拨打警视厅的电话，又或者先离开这里，让他们两个人做完事。 可最终这两种选择都不是，雾枝花溪心中是另外一种情绪，她看着上一秒还是自己的管家的早川望，下一秒就和绪川雪兔变成了这幅模样，心情不会轻松。 尽管事情有很深的渊源… 但现在，她看见的是这一幕。 所以，她自然的收起手机，脸上的平静让人感觉是暴风雨前海面的宁静。 …… 十分钟后。 依旧是那个夜晚。 某栋高档住宅中。 正在家中做习题的咲太有马伸了个懒腰，发出‘啊～’的声音，如同社畜刚刚从劳累的工作中得以解放。 “终于……” 活动僵硬的脖子，顺带看了下桌上的时钟。 上面的时间8:13分。 咲太有马从吃完饭后的六点学习到现在，一共学习了两个小时的数学。 两个小时的数学，是足够从集合到三角函数的地步，咲太有马自认天资聪颖，所以他做到了这样的丰功伟绩。 ——指两个小时从数学课本的第一页翻到一百二十五页读了一遍。 两个小时，一个奇迹，咲太有马觉得期中考试已经无忧，仿佛诸葛亮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考试的铃声到来。 摇摇头，不过回想起来脑海中的知识点，咲太有马还是有几个地方感觉到很奇怪，于是他拿起手机，打算在line上询问一下朋友早川望。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居然有十多条未读消息。 而且还都是早川望的！ 点进去查看—— 「十分钟前」 「宇宙英雄：现在我的情况紧急跟你解释不了太多，但我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了，所以记住，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 活不过今天晚上？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 打开手机的咲太有马，看见早川望的这段无厘头的话，一头雾水。 他实在看不懂早川望究竟遇见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什么和什么啊？很重要的话能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咲太有马的视线下移。 「宇宙英雄：我的银行卡密码是4395xxx……」 咲太有马：？ 我次奥！的确够重要！ 咲太有马震惊，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早川望给自己发送过来的的确是银行卡的密码。 后面还接着他的银行卡卡号，一波操作仿佛的在交代后事。 接着，后面是一段光是阅读，就能够感觉出来的紧迫感——他的确是在交代后事。 「宇宙英雄：这张卡里面还有一万块钱左右，帮我收好到时候寄给我的妹妹，伱见过的她叫早川铃，大概比我矮一点点很可爱。」 「宇宙英雄：说到我的妹妹，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明天早上我没有给你发来消息的话…可以拜托你照顾好她吗？她才国中三年级还没办法独立，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留恋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 「宇宙英雄：好、好，让我想象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嗯，没有了，有马，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拜托了我的朋友。」 「宇宙英雄：和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很快乐，如果可以下辈子再做朋友吧，再见，再见，再见。」 完。 读到最后，咲太有马的震惊已经变成了不自觉滑落下来的泪水，滴落在屏幕之上，只因为动情之处。 原来自己被早川望如此认可着。 作为朋友，如此的认可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作为朋友应该不是了解而是担忧，这才是正确的举动，咲太有马已经将知识的重量抛之脑后（他不再询问题目），而是如同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的呐喊。 「萌萌酱天下第一：ha ya ka wa！！」 然后滴滴——早川望秒回。 「早川望：。」 咲太有马的悲伤像是水龙头一般，涓涓流出的难过卡住，像是水龙头被拧紧那样不再出水。 他愣了愣。 「咲太有马：？」 「咲太有马：你没死？」 「早川望：…你礼貌吗？」 「咲太有马：哦哦哦不好意思…所以说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了我。」 沉默了一段时间过后… 「早川望：没什么，只是一段误会，误会解释清楚之后就没事了…嗯，没事了，不用担心。」 咲太有马看着早川望发送来的line消息，虽然总感觉有哪里奇怪，但只是一条文本消息，不是面对面交流，咲太有马也看不出太多其他的什么。 不过没事就好吧…咲太有马也替朋友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恶作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咲太有马认真地回复。 早川望：“……嗯。” 聊天终止。 …… 而与此同时，另一头。 忍耐着左脸和右脸火辣辣的痛觉，早川望心虚的在文字栏中敲入这个‘嗯’字。 还好不是当面聊天，不然咲太有马一定会明白，早川望的「误会解开，没有事情，不用担心」是彻彻底底的谎言。 毕竟现在，他的处境就可以说明一切。 社团大楼的探索已经结束，他和雾枝花溪还有绪川雪兔都走在外面，正在往「老教学楼」那边走去。 这是第三个探索点。 夜晚依旧宁静。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气氛多了一些…锋利。 早川望走在队伍的最末尾，他的前面是雾枝花溪和绪川雪兔的背影。 两个人结伴而行，而他像是被排挤在外的那位阴角。 不过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无奈。 早川望轻轻叹口气。 时间回到不久前—— 或者，再前一点点…… 那个三人的桌游部，混乱的场面已经变成有序。 在面对雾枝花溪的询问下，那句「你们在做什么？」，让早川望如同面对警察般，条件反射的举起手站起来，表示自己良知好市民的身份。 毕竟她第二遍的语气、眼神都变得不同。 现在想想，她的手电筒的光的确如同洛洛克17的枪口还要耀眼… 总之，早川望面对这般问询，犹豫了一下，只好单方面的，斟酌着用词的，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省略一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部分，只是讲了大概的过程—— 即早川望躲到了桌游部的部室里面，偶然遇见了绪川雪兔，因为不可抗力二人一起躲到了柜子里面。 ——然后省略掉柜子里面发生的不重要的事情。 （ps.事实上没能省略到，雾枝花溪的追问让早川望不得不提上那么几嘴。） 等到巡逻的教师走后，早川望和绪川雪兔又从柜子里面出来。 中间又发生了一些无关紧要，无需详细描写的部分——总之就是出来的二人，在桌游部的部室里面因为意见的分歧，发出声音，在吵架。 但吵着吵着，早川望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巡逻的教师，便想要制止激动的绪川雪兔，因为他不想暴露。 但是她丝毫没有任何的考量，无奈之下早川望只好捂住她的嘴，不想让她发出声音。 再然后就是不小心的、弄巧成拙的、没有任何邪恶意念的想法，变成了你看见的那副模样。 早川望一本正经地说。 一本正经的，正坐在雾枝花溪和绪川雪兔的面前说。 双腿坐在地面上，屁股坐在脚后跟的地方，两个手的手掌捂着膝盖，挺直着背。一本正经地看着雾枝花溪和绪川雪兔说。 他们此刻还在那个桌游部的部室里面，一间普通教室的正常大小的部室里，只不过这一刻，这个桌游部的部室仿佛变成了审问室。 气氛在扭曲。 夜晚安静的能听见针掉落在地的声音。 替身使者的第一能力发动，那是雾枝花溪的审问气场。 早川望咽下唾液心想。 毕竟现在，雾枝花溪抱着手，听完早川望的解释姑且没有说话，而是转过眼，看了一下绪川雪兔。 她的用意很明显，想听听另一个当事人的说法。 而绪川雪兔低着头，手指把自己的衣领和头发弄了弄，让它们变得体面一点，没有注意到雾枝花溪看了自己。 早川望说的时候她在弄。 早川望说完了之后她在弄。 早川望安静下来，大概十几秒后，绪川雪兔终于不弄了。 她抬头，眼睛里面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看了看周围，拿着手电筒走了一圈，然后在角落里面找到了那把木刀（她进入部室后把木刀藏在了那里）。 然后，绪川雪兔把它拿起来，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空挥了几下。 哗—哗！ 破空的声音。 刺破音幕的声音。 可以一刀劈死早川望的声音。 哗-哗！ 绪川雪兔扛着木刀走回到早川望的面前，面无表情，像是封闭掉了自己的内心——雾枝花溪觉得她这是生气的表现，早川望觉得她这是生气到极致的表现。 总之他们都认为绪川雪兔生气了。 而绪川雪兔也认为自己是生气的，心里面着混乱的、发烫的、难以表达出来的心情，除了生气没有第二种可能！ 第22章 夜晚漫长而煎熬 第98章 22.夜晚漫长而煎熬 把手电筒对着天花板，放在桌游部的桌上，绪川雪兔没有把它拿在手里。 尽管这样没办法照着早川望，但对着天花板的手电筒，可以让整个房间都亮起来一点点。 像是处刑前往刀上喷酒般的前戏；二者都是让行刑变得便利。 而雾枝花溪看着绪川雪兔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在回忆早川望的话语——他在斟酌用词，一己之见的描述中是如此述说。 「当时躲在柜子里面，因为空间很狭小，所以我不得不收一下手，而且她还是一样催促着我，让我放开她的手，总之，主观上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客观上也是她造成的那一幕。」 于是言语总结精炼。 雾枝花溪看向绪川雪兔，平静地评价道： “他说变成那一幕都怪你自己在挣扎。” 绪川雪兔咬牙切齿地哼道： “敢做不敢当！流氓！” 沉默了半天的早川望终于不再沉默，因为他需要为自己辩护，面对污蔑人都是如此反应。 早川望立马抗议地述说，挥手的力度像是正在游行的民众： “请不要乱扣帽子，主观上我绝对、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对于女性我一直都是尊重的态度，包括你，未经他人允许我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他是这样说的。” 雾枝花溪听完又转过头，看着绪川雪兔。 “遗言就这些了吧。”绪川雪兔冷冷地哼道，再次空挥木刀。 哗！ “……” 好吧，百口莫辩。 早川望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语言是无用之功。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诚恳道歉，承认自己感到很对不起，但这样做，早川望违背了自己的内心。 早川望已经决定做一个从不违背自己的人。 决定的事情不会反悔；坚定的事情不会放弃；做过的事情不会否认。 所以，低下头拿出手机，快速敲敲打打，那是他全神贯注的手速… 在知道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趁现在交代后事是最好的选择… 被污蔑了已经无法洗白，那至少留下夙愿传达下去… 而另一头，看着低头在line上发送消息的早川望，他这幅不做辩解的模样，让绪川雪兔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不愉快！ 手上握紧的木刀用上了更多的力气！ 不过，就在绪川雪兔准备动手的时候，准备让早川望明白自己的生气时——雾枝花溪出声打住了她的动作。 “对了，冒昧问一下。” “什么？” “你准备怎么样对待他？” “一刀打晕。” 哗-哗！绪川雪兔不带感情地挥动木刀。 雾枝花溪轻轻叹口气： “那恐怕不行，虽然对于他人的态度我一直都是保持尊重命运，不会有助人情结，但是他目前跟着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如果打晕他的话我会感到有些麻烦。” 沉默一段时间后。 “…他对伱很重要？”绪川雪兔挑眉，她只听出来雾枝花溪在阻止自己。 “你的问法很奇怪。”雾枝花溪没有被带进去，阐明自己的立场，“我只是对于要搬一个晕倒的家伙感到麻烦，作为他的部长，我还没有漠然到把他丢在学校不管的地步，作为他的雇佣…嗯，主人？我也没有对下人淡然到无所谓的地步。” 绪川雪兔听完这又长又绕的话语，长出一口气，总结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对他动手？” 雾枝花溪摇摇头，平静回答： “我可以没有这样说过。” “那我可以一刀挥下去？” 雾枝花溪揉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再次长篇大论：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把他打晕的话我会感觉很麻烦，而这份麻烦并不是出于感情上而是立场，作为他的部长，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嗯，虽然这件事和我只能带上百分之1的关系，但是……” “好停停…”绪川雪兔打住她，板着脸。 雾枝花溪适时的停下来，她和绪川雪兔认识挺久了，知道这个红发的女孩每次听到这些场面话的时候，都会感觉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吧。”绪川雪兔面无表情地说，把木刀丢掉，“反正今天我这口气必须得出。” 雾枝花溪手指抵着下巴，沉吟了儿说： “可以问问当事人的想法。” 于是二人不再互相针锋相对，而是看向依然在正坐的早川望——而他也刚刚好打完最后一段文字，发送给咲太有马，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的话已经什么事情都交代完了…可以坦然的面对任何的结局了。 此生已无憾，可随风月去。 早川望心想，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二位。 而恰好她们两个人都看着自己。 一个是光腿玉滑的长腿，另一个是白丝娇柔黑脚底…嗯，不近女色的早川望上移目光： “那个，是在等我说遗言吗？为什么都看着我？” “已经默认会是「留下遗言」的情况吗？”雾枝花溪语气拉长，“看来你的确做了很糟糕的事情。” 早川望因为没有后事无忧，所以很冷静地回答道： “因为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们心中的‘事实’，所以我选择放弃解释，你知道的，如果硬要留下遗言的话也只有三个字——「莫须有」。” “岳飞？” “岳飞。” 绪川雪兔疑惑地看向二人： “你们在说什么？” 作为文科不错的绪川雪兔虽然名列前茅，但对于外国的典故了解甚少。 而面对好奇宝宝的提问，早川望和雾枝花溪都没有理她，所以没有人解释给她听，而是继续聊天： “「莫须有」的三个字对你来说并不是「莫须有」。”雾枝花溪拿出手机，点开拍摄的那张照片。 「白光直对照射下来的场景，早川望一只手摁住绪川雪兔的两只手，压在地上，他们两个人面对着面，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她的脸红和凌乱的发丝，他起伏的胸口和较真的眼神。」 “莫须有？”雾枝花溪把照片对着他。 早川望：“。” “……这个是误会。”早川望感觉冷汗在流下。 这时，绪川雪兔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想要看一眼，她其实一直都没看到过照片。 但雾枝花溪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所以她手高举了一点，不让绪川雪兔看见这张照片的内容。 绪川雪兔顿时蹙眉，踮起的脚也收回： “你什么意思？” “出于保护你的角度，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雾枝花溪边说，边黑掉手机屏幕，自然的收起来。 绪川雪兔郁闷，只好转过头抱手，毕竟想抢雾枝花溪她也不好动手。 而且虽然认识很久，但两个人的关系亦敌亦友，取决于外部环境的变化。 而现在，她们两个称不上「敌」，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敌」。 这的确算得上是保护，因为绪川雪兔要是看见这张照片的话，大概率会二次暴走——而不给她看也有另外一个用途，那就是在哪天，这个风纪委员惹到自己的时候，把这张照片发送给她看就可以制裁她。 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但雾枝花溪永远喜欢保持高傲，作弄别人掌握把柄，也算在其中之一。 接着，雾枝花溪看向早川望，她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可以确定早川望是无心之举的，他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称不上了解早川望，但以接触下来的人品而言，相信还没有如此低劣。 可欺负女孩子也不是假的…那个画面只是想想雾枝花溪就觉得他可以判进去三年… 所以最后，斟酌完的雾枝花溪，看着早川望漫不经心地说： “我的建议是给你的左脸来上一掌，只要你不吭声就一笔勾销，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可以说‘不’吗？……”早川望转过眼睛心虚地说，这个提议简直比乔治奶奶烹饪的蛋糕还要差劲。 雾枝花溪露出微笑，那副微笑却让人感觉到寒冷，绪川雪兔面无表情，黯淡着眼神走近，手指的关节缓缓地舒展，变成笔直的平板。 而之后的结局—— 喜闻乐见可以概括。 无法逃避。 早川望看着绪川雪兔，眼神也逐渐有些低落，他知道自己会被指责，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抗拒，更多的是一种愧疚，那是出自内心的自责…因为想起来之前她眼角的泪光。 好吧，也许其实没什么更多话的话要说，只有一句。 想到这里，早川望轻声说出“对不起”。 动容真挚的无论是谁都会一愣，他额前的头发垂下，发丝挡住几许眼眸，让人感觉到他的深刻歉意。 但——这样发自内的道歉，换来的不是‘没关系’的谅解。 而是绪川雪兔脸颊突然发烫，害羞地挥出去的、用力一巴掌。 “笨、笨蛋！” 早川望：…… …… 嘶哈…… 耳朵…耳鸣了… 这姑娘的力气…早川望一直都很认可… …… …… …… …… …… …… 总之，视线拉回到现在。 早川望收起手上的手机，放到口袋之中，不再想之前发生的事情…顺便揉揉了自己脸颊泛红的侧脸。 …明明起因都是一场误会…美丽的误会…无法言说的误会… …道歉也被骂笨蛋…没有被原谅的状况就是无法修复好的关系…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能这么轻易原谅绪川雪兔也不会那么生气了… …那时的自己的确不能称为绅士… 摇摇头，轻轻叹气。 接着抬起眼眸，看向前面的两个身影。 月色稍显朦胧，她们的背影也是。 她们两个人没有人回过头看早川望，各自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前面开路，走在社团大楼前往废弃大楼的路上。 三人目前已经从社团大楼走出来，因为早川望和绪川雪兔躲藏在桌游部的那段时间里，雾枝花溪一个人探索完了音乐社的钢琴教室。 也是因此，她才走回到四楼来找二人。 结果没想到撞见了那一幕——好吧无需多提。 早川望期间曾问雾枝花溪也没有看见巡逻的教师，后者摇摇头表示没有碰见。 鬼知道为什么会没碰上…… 但总之，三人现在都走了出来，在前往废弃大楼的探索路上，那里还有一间音乐教室。 刚刚发生的事情，能够算是桌游部终止的句号——但并不是指这个夜晚的终止。 尽管这个夜晚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故事，但貌似雾枝花溪并不打算终止自己的行动，绪川雪兔也是，握着「可以驱散幽灵的木刀+5」在继续前行。 所以，在早川望单方面道歉和挨打之后，几人继续探索。 按照现在的计划，如果将废弃大楼的那间音乐教室探索完，最后就只剩下了另一栋教学楼的音乐教室… 简而言之，就是只剩下了两间。 漫长的夜晚已经走完一半，早川望希望接下来不会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犹豫了片刻…落后在后方的脚步慢慢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两个人。 不知不觉，三人走到了老教学楼，这里有废弃的音乐教室，有废弃的美术教室…因为是老式教学楼，所以连入口的门锁都有些破旧。 门口前站着三人。 雾枝花溪从口袋里面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早川望没有提问她是从哪里来的，绪川雪兔也没有问，仿佛学校是她家般的自然。 吱呀～的声音是金属转轴摩擦所发出来的、如同破旧手风琴的声音，只是听听就知道上了年纪。 “那个废弃的音乐教室也是在五楼吗？” 沉默了半天的氛围被早川望打破…他看着两位少女出声，来的路上她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现在才有交流…虽然说是早川望抛出来的、试图交流的话题。 而片刻后，两位女生一同回头，看向早川望。 下意识的挺直腰杆，眨眨眼睛，早川望保持绅士风范… 沉默片刻后。 绪川雪兔移回来眼睛，没有说话。 雾枝花溪把手电筒抬起来，对准楼梯口，没有说话。 早川望：…… 沉默，好沉默。 沉默到一眼早川望就知道今晚有多安静。 想来刚刚的道歉没有被接受…打个比方，道歉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道歉被认可，大家握手言和，一起走向美好的未来。 还有一种是单方面的道歉，而这种道歉场景一般出现在「小学中打架的俩个小孩子，因为教师出面制止了二人，于是迫于老师的威严，只好不情不愿的道歉」。 虽然他们是有道歉，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握手言和。 早川望虽然刚刚是诚恳的道歉，但绪川雪兔之前那副模样…他觉得道歉应该是没被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绪川雪兔不理自己早川望能够明白…但是雾枝花溪——自己家的部长这是什么反应？ 早川望轻轻的叹气，觉得人心还真是复杂难懂。 但事实上，没有说话的雾枝花溪另有思考，她觉得刚刚的那一幕让她有些心情不愉快，想来那可以称为是背叛的感觉。 尽管之后了解到是一场误会，可她也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带过，手上对于早川望的把柄又多了一个…部长大人的称谓大概会在之后经常听见。 刚刚的一路上雾枝花溪就想着这件事所以没有说话。 而绪川雪兔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早川望…心中回想起来他刚刚的道歉，心里面对自己都是满满的自责，只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只在眼神中流露出了低落… 她其实刚刚并不想那么用力打早川望的… 都怪他自己…突然在准备动手的时候道歉，还说的那么认真…让绪川雪兔突然慌乱了起来，然后就下意识的挥出去了。 坦白地说她的手掌心现在都还是红的… 一想到这里，绪川雪兔又变的有些低落，难过…这并不是对早川望的歉意，也许也有一部分。 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这个举动的讨厌。 刚刚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虽然早川望也有责任，但绪川雪兔明白自己也有不可开脱的责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生气的不可遏制，还有那份混乱、心跳的加速，难以安抚的躁动… 要是他刚刚不道歉就好了… 那样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打出去… 一路上，绪川雪兔就纠结着自己的内心，埋怨着刚刚的一幕而不说话。 但早川望没有读心术，所以他不知道两位少女的内心想法，只觉得沉默和沉默和很沉默……自己的这个夜晚是漫长而又煎熬。 第23章 友人的问题总是千奇百怪 第99章 23.友人的问题总是千奇百怪 毕竟说话被无视了。 毕竟存在感被否定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事情…那就是刚刚问出来的话语被重复了一遍。 “…废弃的音乐教室是在五楼？” 绪川雪兔漫不经心地问道，看了下自己旁边的雾枝花溪。 雾枝花溪很少见的在走神…大概过了一两秒，她才回过神来，貌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居然挂着些许微笑。 “记不太清楚了，我们可以分头找找。” 雾枝花溪提议道，然后率先走了进去，沿着楼梯往上走。 绪川雪兔犹豫了一下，左手木刀，右手手电筒，也跟着一起往上面走了。 最后动身的是早川望，他平静地走入老教学楼，然后把打开的门关上，随手带上门是下意识地反应…人之美德。 接着转过身，抬头，他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绪川雪兔。 意外的，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立马转头走了上去…嘟着嘴像是在埋怨…嗯，应该是埋怨吧。 毕竟早川望感觉自己头上一直冒着「绪川雪兔对你的好感度-1-1-1……」 摇摇头，早川望不再想，快步跟上。 但事实上，她那句话是‘走的真慢’。 很快，三人就重新汇合在了一起，那是三楼楼的楼梯口。 夜景卷入眼帘，遥远的霓虹灯和近处的一片漆黑。 早川望抬起头，往左往右看去，是深不见底的漆黑走廊，黑暗中仿佛有着万千恐怖的存在… 因为是老教学楼，这里甚至都没有玻璃，护栏的墙壁只到胸口的高度，不像一年级c班外的走廊，那是全封闭式的走廊，以窗户当做透光的风景点。 也是因此，起夜风的时候，直接吹动三人的发丝…那是从东京这座繁华的都市吹起，送到这里的夜风。 “我负责看看这一层好了。” 雾枝花溪说，将手电筒转到左边的走廊，她负责三楼。 绪川雪兔愣了愣，出声：“…那我去上面那一层。” 她们简单的交流后，就各自离开，默契程度让人怀疑她们是否有个人频道。 二人手中一人一个手电筒，让留在原地的早川望有点茫然。 无奈地从口袋中拿出自己仅剩百分之三十电量的手机，将屏幕亮度拉到最大，它会变成早川望在黑夜的眼睛。 而在三楼四楼都被分配了到情况下，早川望只好去看看五楼，那是老式教学楼最高的楼层。 脚步声响动。 一路踏着楼梯上楼，首先来到四楼，早川望稍微探头，能够看见绪川雪兔在往右侧的走廊走，她扛着木刀的背影感觉带着怒气。 打扰了打扰了… 接着早川望一直上到五楼。 分头行动的三人都变成了形影单只，这样效率是最高的——如果但没有人怕黑的话。 因为没太强的光照的缘故，早川望只好看着门牌，举起手机屏幕，对准每个教室间都会会有的名字… 化学实验室，物品储备室…没有写名字的空教室… 脚步轻轻地回荡，早川望仔细寻找。 直到左侧走到底，早川望都没有看见和音乐有关的二字，自然也发现不了那架钢琴。 接着转回身，往右边走。 坦白地说早川望对鬼怪之类一直都很无感，哪怕他只有着微弱的光源，但还是面色如常的探索完了五楼。 搜查结束，在确定五楼是没有音乐教室后，早川望便打算下去跟她们汇合。 走下楼梯。 只不过，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早川望是边看边走的。 因为这个时候有人发送过来了line消息。 咲太有马：“对了，刚刚有件事忘记问你了，数学课本上第一百一十五页的第三小问怎么写？我刚刚看了一遍发现毫无头绪，这是道难题。” 一百一十五页的第三小问？…什么东西？ 虽然早川望记忆力超群，但还没有厉害到能够把教材背下来的地步。 无奈的早川望敲字回复： “…你可以把题目拍给我，我现在在外面不方便。” 但过了一会儿，咲太有马却没有发送过来消息，反而是高桥优夜的line通知。 这时的早川望已经走到四楼的楼梯口，他没有继续往下走，而是停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思考着高桥优夜发送过来的，很有深意的问题。 高桥优夜：“伱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早川望：“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因为刚刚好挂在line界面，早川望在等待咲太有马回信的时候看见了这条骚扰信息——要是换做是在学习的话，他大概率是不会回复。 高桥优夜的头像继续抖动： “没什么，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当代普通高中生的喜好。” “那调查的不应该是「你更喜欢哪款游戏？」亦或者「世嘉和索尼你更喜欢哪个牌子？」” “世嘉已经game over了，还有现在已经不流行插卡游戏机了。” “哦。” 站在楼梯口的早川望慢慢走到了走廊边，靠在护栏上，借助月光继续和高桥优夜聊天…他现在的心情说不上happy，有个人聊聊天来发散一下思绪也不错。 而恰好这时，负责探索四楼的绪川雪兔也悄无声息地走了回来——她已经探索完这层，发现没有音乐教室。 注意到正靠着护栏的早川望，绪川雪兔看着月光下他的侧脸有些走神…他正专心看着屏幕，似乎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绪川雪兔。 绪川雪兔见状，犹豫了一下，把木刀的刀尖垂着地面，慢慢地走近。 因为没有穿鞋，所以她走路的时候近乎没有动静，而代价是脚底板变得不堪入目…不过哪个时代都有不拘小节的人，绪川雪兔觉得这种小节自己也无需约束。 直到走到早川望的身旁，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依旧入神的看着屏幕，在和谁聊天。 绪川雪兔没有出声，而是稍稍踮脚，想要看清他屏幕上的内容…她有点好奇。 而上面的内容—— 「好吧言归正传，早川，这个问题很重要，白丝和黑丝你更喜欢哪一个？」 「抱歉，我实在看不出这种问题究竟哪里重要，你问我对这种期中考试的题目能否预估一下，我还能说出几题可能出现的题目，但是这种问题…你不觉得有点太恶趣味了？」 「哪里恶趣味了？」 「一般不都是「girl friend」问出这样的问题，然后男友回答白\/黑，于是第二天约会的时候「gril friend」就按照男友回答的颜色搭配自己…你终于觉醒了？知道女性没有办法于是自己变身为女性？」 「觉醒是什么鬼？喂喂，我很认真的！」 「……」 「白丝。」 「为什么？理由？」 「喜欢一个东西不需要理由。」 「草，哲学家。」 聊天到这里暂时停下，但没有结束，因为早川望正在文字栏中输入，其内容为「请不要叫我哲学家，我的思想水平还没有这么高，刚刚不久前还因为被无视感觉到郁闷…」 但写到这里的时候，早川望又停了下来。 然后又慢慢删掉。 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跟高桥优夜说，高桥优夜的安慰方法大概只有发发涩图，亦或者沉默一段时间后打来电话，然后在电话中深情地说： “银座的歌舞伎町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尽管英雄本色。 删完之后早川望把手机准备收起，打算去继续和两位少女汇合…他终于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身上，而是注意到外围的环境。 然后，他终于注意到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盯着自己的绪川雪兔——她眼神有点幽怨。 ！ 那一刻，瞳孔都微缩。 近乎是下意识地，早川望不可避免被吓到了，毕竟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你，更重要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还是转身之后才突然发现诶！ 换谁都会被吓一跳。 而这样的结局，就是让早川望手上的手机因为被惊吓而脱手。 它从早川望的手中离开，然后是笔直垂落，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pa！” 早川望的意识在这一刻凝固了几秒。 他不再看绪川雪兔，而是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下面的手机…难以看清它的尸骸，但可以确定已经是没有抢救的希望… 心跳漏了几拍，那是从惊吓到惊呆的转换。 早川望愣住了。 而旁边的绪川雪兔见此，脸色也有些微妙，她眨眨眼睛，慢慢地走到护栏边上，然后探头往下面看去。 看不清。 但应该是…摔坏了。 绪川雪兔转过头看了一下早川望的表情，他的眉眼中都是呆滞…甚至可以说不可置信。 说起来，他好像说过这个手机挺重要的… 绪川雪兔沉默，她其实也没有想要吓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站在旁边看了一眼，然后看见了那些男生们私下会聊的话题。 她本来还有点生气…结果现在反而让她十分尴尬…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的导致的…但如果放在之前的话，她会抱歉… 可因为前面发生的事情，让绪川雪兔有些不知道该对早川望摆出什么态度… 所以，沉默半响后。 “…摔下去了？……” 绪川雪兔试探性地问道，站在早川望的旁边，还盯着下面，没有看他。 眼神空洞的早川望回过神来，那是反应过来的悲伤…他艰难出声： “摔下去了。” “碎了？” “也许…” “……” “……” “不、不关我事啊…我只是站在旁边路过…这个要怪怪你自己那么大反应…”绪川雪兔转过脸来，拉开距离，眼神闪躲地辩护自己，“毕竟是你自己松手摔下去的手机…我没碰你啊。” 说完，她还举起自己的双手以示清白 “……” 早川望沉默一会儿，最后叹气。 “嗯。” “……” 预想中的抱怨没有随之带来，她看见的是早川望温和而又无奈的微笑…还有随之松懈下来的，取而代之的自怨自艾的倒霉脸。 这让绪川雪兔有些不知所措…她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来，手指放在后面，像是做错事心虚的孩子。 “我先下去看看…最起码看一下能不能有好的部分。” 早川望摇摇头说，摸着黑就往楼下走去，他想去看看手机的最后一面。 但看着走入黑暗的早川望，拿着手电筒的绪川雪兔犹豫了一下，最后手上用力稍稍握紧手电筒，打算跟上早川望。 但是她在四楼的时候；早川望已经走到了三楼。 而她下来走到三楼的时候；早川望已经来到了二楼。 她没追上早川望，停在了三楼。 因为雾枝花溪把她拦了下来。 单手撑着腰侧，看着正火急火燎往下跑的绪川雪兔，雾枝花溪只是抬抬手电筒，照在她的身上——后者，扶着护栏准备下楼的绪川雪兔就怔了怔，停下来脚步。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向雾枝花溪： ”…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雾枝花溪有些困惑，不紧不慢地说，“你往下走做什么？音乐教室已经找到了，在我的后面。” “……哦。” “话说…”雾枝花溪停顿片刻，“我刚刚听见清脆的声音，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啪’的一下，像是有东西摔下去了。” 绪川雪兔眼神飘忽不定，略微咬咬嘴唇： “好像是手机摔下去了吧…嗯，我刚刚好看见，应该早川那个家伙的…他刚刚往下面走了。” “…所以你刚刚是准备跟他一起？” “没、没有！”绪川雪兔下意识地反驳。 雾枝花溪想了想说道： “那跟我过来好了，既然已经发现音乐教室，先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至于那个家伙…如果真是他的手机摔碎了，我想他应该需要伤心一阵子。” “啊、呃…嗯。” “准备跟上的话就快一点，想要发呆的话当我没说。” “……” 唔…真的是… 绪川雪兔撇撇嘴，无奈中断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跟上雾枝花溪的后面。 不过，她跟着的时候，稍微往左侧靠了一点，靠近护栏想要看清下面的风景。 毕竟早川望在那里……哪怕下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她还是探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些不安。 第24章 白色的魅影 第100章 24.白色的魅影 而早川望也的确在那里。 蹲在地上，看着已经近乎解体的手机，默默拿起来，吹了吹。 灰尘飘走。 露出用线吊着的电子板。 已经损坏成这幅模样，早川望已经放弃「擦擦还能用」「屏幕碎了没关系」「只要它手机壳没有飞走」等祈祷类的想法。 坏掉的手机是事实，连维修都很难维修的回来…这是早川望第一部智能机，都说第一次是很重要的，而它在早川望的心中也的确很重要。 价值三万两千余日元。 这是它购买时候的价格。 倒霉的事情感觉变成今天晚上的主旋律了…早川望心想，收拾起这碎了一地的杂物，说不伤心是假的，可要伤心的话也是金钱层面的肉疼。 只能卖给回收店的让它发挥最后的余温了…… 一边收拾着手机的碎片，早川望一边回想着「要是自己刚刚没有松手……」的结果。 要是没松手的话，手机不会碎，他也许还可以转过身，跟绪川雪兔聊两句，毕竟她生气的背影早川望感觉很在意，所以再认真道歉一下之前的事情是不错的选项。 哪怕再换来一个炎拳都无所谓… 毕竟早川望很在意这件事情。 他不太想失去这个外表傲娇内心善的朋友…大家都说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是好人，他也这么觉得，所以觉得绪川雪兔还在生气的话，那么自己再诚恳道歉一遍。 但现在这一切都做空了，早川望的眼神因此慢慢变得平淡。 其实他一开始是有点生气的，因为他的确是被绪川雪兔吓到，然后才会脱手。 可想了想，生气也没什么用，呵斥对方一番那样的话手机也还是坏的，呵斥也不会让手机回来… 只会让原本僵硬的气氛变得更尴尬。 而且刚刚绪川雪兔居然主动撇清自己身上的关系，看上去就像害怕被责怪。 早川望看出来了，所以他下意识原谅，尽管心里面已经难过的唉声叹气痛心疾首泣不成声。 ——再见了，最后的智能机。 ——下次要买从五楼摔都摔不坏的超级手机。 从假设的如果到心中的碎碎念，大概几分钟过后，早川望拾掇完手机的碎片，把它的尸骸放入口袋，起身往回走。 然后转换心情缓缓出气。 一路摸着黑回到三楼，他记得之前下楼的时候，在这里听见了二人的交谈声，好像是在说什么「找到了音乐教室」。 早川望想，在三楼应该能够碰见那两个人。 往两边的走廊看了看，早川望注意到右侧的走廊，某个教室门口有光——他甚至还借助月色，看清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的身影。 （注：老式教学楼的走廊非全封闭，所以月色可以照明一些） 她们没有进去，而是止步于门口，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她们警戒着不敢进去。 思考了几秒钟后，早川望走了过去。 正常的靠近之后，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是认真地打量着那个教室的里面…早川望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到隐形人的级别，自己真的的要伤心了诶。 好在不久之后，有人给了反应——尽管反应有点大。 “早川？！” 绪川雪兔吓了一跳，因为她下意识后退的时候，踩到了早川望的鞋，然后如同触电一般，连忙转身—— 接着看见了早川望，发出了自己的惊呼。 但早川望觉得被冒犯了，欲言又止最后沉声： “可以不要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吗？” “呃…嗯，谁让你突然出现在我后面…怪吓人的。”绪川雪兔转头嘟囔。 “因为看见你们两个站在门口，有点好奇在做什么，过来看看…”早川望停顿片刻，叹气，“这间是音乐教室对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进去站在门口？” 绪川雪兔嘟着嘴，刚刚想要解释的时候，雾枝花溪抢先说道： “我们发现里面有些不对劲。” 早川望：？ “什么意思？…” 雾枝花溪没说话，把手电筒递给早川望，然后手指指了指里面。 迟疑了几秒后，早川望伸手接过，然后站到雾枝花溪的位置（她往旁边退了一步），这个地方属于正门口，可以看清音乐教室里面的一切布置。 早川望抬手，手电筒的灯光照进去。 黑暗被驱散。 当光照照射到门内时，那一刻，早川望注意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它是弓着背，在光照到的瞬间消失的… 但早川望能够确定，自己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那不是假象。 某种生物？ 世界第七大灵异事件？ 来自地狱积攒恶念最后化身为实体的怨灵人偶？ 早川望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种种碎片，但是很快他的思绪中断——因为旁边的绪川雪兔的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缩。 “噫！脏东西！” 绪川雪兔的声音有点尖锐，还带着颤抖。 雾枝花溪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早川望更加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顺便也低眸看了看她的手，感觉衣服要被她抓破了。 可是她完全没有在意早川望和雾枝花溪的目光，而是打着手电筒颤颤抖抖地照着里面，发出了奇怪的呻吟。 喂，这么怕伱可以闭上眼睛，不用勉强自己的…早川望忍下这句心里话，慢慢出口气。 没有去指责她那不安分的手，早川望想也许她其实没有生气，又或者是害怕的时候没有管那么多？……嘛，总之衣服的质量还行，所以不用害怕被扯破。 无视掉害怕的绪川雪兔，早川望看向雾枝花溪： “你怎么看？” 雾枝花溪想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 “我刚刚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它…我能够确定里面有东西，所以，音乐教室的幽灵事件也许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嗯……” 早川望感觉刚刚看见的那个黑影很像某种动物，但是他不确定… 到底是哪种结果，一看便知。 早川望觉得现在可以走进去看看真面目了，但是周围两位美少女都没有动身。 绪川雪兔抓着早川望的衣服咽下唾液，感到害怕，雾枝花溪虽然一脸淡然，但是没有任何走进去的打算… 呃…… 早川望想了想出声道： “进去看看吗？” 绪川雪兔的手上不自知地用力抓紧： “进去看看吗？…” 雾枝花溪微不可查地吸口气： “是该进去看看…” 模糊的口气…凌模两可的答案…还有为什么都大家都变成复读机了？ 早川望叹气心想，雾枝花溪的手电筒依旧在他的手里面…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一过来，对方就这么大方并且交付手电筒了。 要是去下围棋的话雾枝花溪一定很厉害，毕竟她可以从一步算到很多步之后。 好吧，早川望知道这时候应该展现男性雄风了，他握紧手电筒，出声说道：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喊你们进来。” “好、好…” “作为部长批准你这次的单独行动。” 早川望：“……” 随后抓着衣服的手松开，早川望走进去，但与此同时，绪川雪兔突然想起有句话还没有问问…可早川望已经打着手电筒就往里面走去。 脚底踩入。 老式教学楼的地板和一年级c班的地板并无差别。 手电筒的光打过去，能够看见一架钢琴，上面盖着一层浅黄色的布用来遮尘土。 其他地方则是堆起来的纸箱，角落里面还堆叠着桌椅，看上去已经废弃…说起来，这栋楼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废弃的。 门外，绪川雪兔只好趴在门边紧张地看着，雾枝花溪则抱着手静待佳音，二人都一副很相信早川望的表情——或者说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不关己的事情感到好奇。 转移手电筒的方向。 早川望将光打到纸箱堆叠的地方，因为刚刚看见的一闪而过的黑影，就是躲藏到了这个里面…有点难以寻找。 毕竟堆叠起来的纸箱像是个城堡。 慢慢地走近…早川望调整呼吸，尽管他已经大概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但因为两位少女的关系，还有周围的黑暗，连他也不可避免的被影响。 于是紧张了起来。 纸箱堆叠在一起并不是整整齐齐，而是有些混乱，以至于中间会有着不小的空隙，看上去就像是内部会有属于蚂蚁们的迷宫那种感觉。 早川望想了想，把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移开面前的纸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黑影就藏在这个后面。 第一个…没有发现。 早川望在搬的时候，身后的两个少女也跟着有所表露，她们也很在意那边的情况。 第二个纸箱…看见了奇怪的痕迹。 好像是人为所构造出来的纸箱环境，这个不是被自然摆放，而是有人故意堆成这个‘城堡’样子。 同时早川望注意地面上有着几滴奶油，无法抹去，看上去很新鲜…奇怪。 早川望很奇怪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奶油，纸箱的底部也有，要知道这栋老教学楼一般都不会有学生来…更不会有奶油的痕迹。 而当早川望搬起来第三个纸箱的时候，更多的、人为制造的痕迹出现了。 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有人来过这里，并且还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而在第三个纸箱后，早川望也反应过来，刚刚看见的那个黑影没有推断错误，的确是想象中的动物——猫。 那是一只猫。 只不过是一只受伤的猫。 它有着白色的毛发，蓝色的眼瞳，蜷缩在纸箱的角落里面，因为纸箱全部被搬开，所以它无所依靠，没有办法再躲藏。 看上去只有五个月大到模样，瑟瑟发抖，并且可以很明显地看见，它的后脚有一处伤口…而之所以可以很明显的看见伤口，是因为被人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还是显眼的蝴蝶结包扎。 早川望慢慢地蹲了下来，将手电筒的光照了这只白猫的身上…顿时，它眯起眼睛，露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好像警戒着早川望。 早川望见状，只好把手电筒朝着天花板，这样的话虽然他没办法看仔细，但还是有光的，更重要不会吓到这只白猫。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猫呢？ 腿上还包扎着绷带… 地面的奶油也许是有人在这里饲养它的痕迹？… 奇怪的地方很多… 早川望心想，一边捋清逻辑一边分析，而在他打量的时候，那只猫的警惕性也随之再降低…似乎它只是单纯讨厌刺眼的光。 对于人类，对于早川望，白猫并没有太多的戒备，它把手手揣到身体下面，喵了一声。 “喵。” 喵？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用手摸了摸它的头。 白猫的眼神有些好奇，但是它没有动，只是紧紧的盯着早川望的手，看着手指移动过来，直到碰到柔软的毛发…他摸到了猫猫的头。 这只猫很年幼，不到半岁的年龄，面对摸头很习惯的低下来。 ‘并不会伤人…也不太害怕人的样子…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也许是之前一直有人在喂养它？所以对人类产生了一种天然的依赖感？’ 早川望一边摸着，一边思考。 而在外面的绪川雪兔，看见蹲着的早川望不免也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蹲下来？ 绪川雪兔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喵’，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里怎么会有猫叫声？ 雾枝花溪则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看见此幕，绪川雪兔也回过神来，紧紧神也连忙跟上去脚步…虽然看上去里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但她还是不免握紧了手中的木刀。 但很快，她紧张的表情就为之一愣。 早川望不知道门外的两位少女已经进来，他还在专心撸猫，思考着它存在的理由时…… 直到已经被包围，感觉到了周围好像有人站在身侧，早川望才转过眼睛一看，是雾枝花溪的侧脸。 她正安静的看着猫咪，蹲下在早川望的旁边。 ？…… 接着早川望又往左边一看，是近乎同样的画面，绪川雪兔蹲在早川望的左边，一脸惊喜的看着猫猫…而正在撸猫的早川望就这样被二人夹在了中间。 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僵住。 喂，什么鬼这是？ 昨天更新有点晚忘记抱歉了，py了一本书 第25章 她的推测 第101章 25.她的推测 “猫猫？这里为什么会有猫猫？”绪川雪兔疑惑地问道，有些好奇又有些惊喜。 貌似猫咪对她的吸引力十分的大。 “也许…事情换个角度思考就能解释的通。”雾枝花溪自言自语，看着猫猫有点投入。 而被万众瞩目的猫猫明显有点坐立难安，它动了动身体，又往里面缩了缩身体…而这时绪川雪兔也发现了那个伤口。 “它的脚上怎么有绷带？受伤了吗？…是有人在给它包扎伤口？” “……”雾枝花溪的目光也转移。 早川望收回撸猫的手，因为他这样有点不自在…但很快，早川望收回手的位置就有人摸了上去，那是绪川雪兔的手指。 “乖、乖……” 她撸猫的手法十分的熟练，先是揉了揉头，然后手指又滑动到猫猫的下巴开始揉揉，而原本警惕的猫猫也因为这番操做好像很舒服，松懈了下来。 早川望有些意外： “你的手法怎么这么娴熟？家里养过猫？” 绪川雪兔的手一顿，尔后又继续慢慢地摸着，她看着猫随意地说： “嗯……” 而这时雾枝花溪不再蹲着，站起身来，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她向外面走去。 早川望想了想，跟上她一起走到外面，留下绪川雪兔沉溺在猫猫的柔软毛发中。 他觉得雾枝花溪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而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雾枝花溪也开始说出自己的推测： “等下去看一下最后一间音乐教室吧，如果那里也没有异常的话…我大概知道这件事事情的结论是什么样的了。” 早川望没有听太懂，这样就下结论的依据是什么？…… 但他姑且开口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对于教室里面有一只猫的事情不感觉奇怪？” “没有。”雾枝花溪慢慢地说，“我很奇怪，奇怪它出现的理由，奇怪它居住在这里的理由，只不过是在心里面思考罢了。”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 “它应该不是流浪进来的猫。” 根据它亲人的习性可以看出，流浪猫具有很高的攻击性，至少不会让人上手就可以摸摸。 “也有人在饲养它。” 地面上的奶油就是证据，这种炼乳是从蛋糕店里面生产出来的，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雾枝花溪没有反驳，而是问了早川望的想法： “你一开始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件谣言对吗？” “…作为一名接受了教育熏陶的学生，我的世界是唯物主义观…”早川望撇过眼，没有正面否认。 因为正面否认的话，感觉有点残忍，仿佛就是在做「周六还来学校对这种传言较真的人真是愚笨」。 但总的来说还是否认。 “…这是一场越传越广的谣言，校园怪谈都是这种性质，虽然不知道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探究，但毋庸置疑这是一场谣言…” 雾枝花溪微微颔首： “算，也不算。” “什么意思？” “音乐教室有幽灵这个事情，的确是谣言，也能算是越传越广的谣言…但这个谣言并不是无意之间传出来的，也可能是是有人在故意传播。” “故意传播？什么意思？”早川望皱眉。 “只要传播出这样的流言，就不会有人想要靠近音乐教室…” 雾枝花溪转过身来，看向音乐教室里面： “比如说一个人选择午饭场所的时候…而杜绝这样的情况发生，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在音乐教室里面的某个东西，不被人发现。” 早川望也一同转过身，看向里面。 那里，绪川雪兔和白猫玩的很开心，娇小的她已经把年幼的白猫抱在了怀里面，逗着爪子，像是相熟已久的宠物和主人。 只是十几秒的相处，就已经如此亲昵，说不定她是训猫高手——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 早川望拉回思绪，继续说道： “那只猫是被人养在音乐教室里面，这个观点我认同，但是——故意传播这个动机，和那只猫有什么关系？” 雾枝花溪慢慢地说，说出自己的猜想： “也许是在某个下雨的午后，一名学生看见了受伤的流浪猫，出于好心ta收养了这只小猫，但因为某种缘故，ta没办法带回家，也可能是暂时没办法带回去，所以只好一个人养在音乐教室里面。” “由于人的自私性，这名学生不太想这只猫被别人领养…就像是每朵花在没有赋予名字之前，只是一朵花，但建立了联系，所以它对于那名学生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ta哪怕没有带回家，也在照顾着这只猫。” …想起来了《小王子》里面的故事，早川望心想。 雾枝花溪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恰好运动社团的学生回老式教学楼拿备用器材，听见了废弃的音乐教室里面发出的奇怪声音——假设为猫踩着钢琴走了一圈——这样的奇怪声音，运动社团的成员连忙推开门查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看见，猫猫躲了起来。” “所以他们开始害怕，加之夜晚，就认为音乐教室有幽灵，从而不敢靠近这里。” “而收养白猫的那个人大概在得知这样的流言后，并没有将它导向「说不定只是个误会」，而是更加认真地补充细节，让这场流言越传越广。” 雾枝花溪说完后揉揉太阳穴，最后出声： “不过有些地方我还有点疑惑…但大概的事情发展是这样没有错。” “…那这么一来问题算是解决了？”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问，因为分析到这，音乐教室的幽灵事件已经水落石出。 有学生在黄金周来了一趟学校，碰见了一只白猫，因为某种缘故，将它安放在了废弃的音乐教室里面。 恰好黄金周期间，运动社团的人来来一趟老教学楼，误打误撞以为住在音乐教室里的白猫是幽灵，于是传播开来黄金周结束之后，流传最广的谣言。 谣言让学生对音乐教室开始保持距离，老教学楼近乎不会有人再来…除了好奇心旺盛的人，但他们一般都不会较真的调查，于是也不会有人发现音乐教室里面的那只白猫。 除了早川望和他的部长大人。 较真的二人在周六的晚上得到结果，这一趟的探索可谓是收获颇多。 但是—— “这些都只是我的分析，没有切实的证据…虽然我对自己很有把握，但我不会不负责的妄下结论，既然要调查就要认真的调查每一个地方…准备去最后一间音乐教室吧。” 雾枝花溪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了一眼早川望： “而且，有个问题还需要我们处理。” 早川望：？ 注意到雾枝花溪的眼神，早川望感觉到背后有些寒意。 “什么问题？” “这里离最后一间音乐教室还有些距离，而既然已经发现了这里有一只白猫，我也没有把它留下来在这里不管的理由…所以，我希望你能照顾它一下。” 早川望欲言又止： “照顾？…这只猫应该是有学生饲养着的。” 雾枝花溪开口说道： “既然那名学生都把这只猫放在这里，而没有选择带回家，不负责任的饲养在我眼里看来是一种很差劲的做法…当然，我也不喜欢横刀夺爱，所以只是麻烦你照顾它到下周星期一，到时候把它带到学校里来就好。” “而且，如果流言真的是因为这只猫而起，把它带走也是终止这场流言怪谈的做法。” “……” “…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早川望问。 雾枝花溪想了想平静解释： “我对猫过敏。” “…那她呢？”早川望伸手指了指绪川雪兔蹲着的背影，那个家伙还在陶醉的撸猫，“她那么喜欢猫，你不让她养养吗？” “她只能做到喜欢，是没办法带回家的。”雾枝花溪慢慢地说。 早川望听完，感觉这里面应该是有着什么故事…不过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到： “好吧，我只是照顾到下周星期一就可以了对吧？” “嗯，记得把它带到学校里面来。” “那之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通过校园广播寻找到它的主人，等待它的主人来部室里面认领…如果没有人来认领的话，就放在部室里面养着好了。既然这个晚上碰见了它，我想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建立了联系。” 雾枝花溪说的时候语气有点悠长，二人一直都是面朝音乐教室的里面，看着那只白猫。 早川望想了一会儿说： “你刚刚还说你对猫过敏…这样没关系吗？” 雾枝花溪愣了一下，补充说道： “谢谢关心，不过只要不抱它的话就没有关系。” “……” “不客气。”早川望出声回答，转过眼。 微妙的，雾枝花溪好像对于他人的关心总是有着天然的…隔阂般，上楼梯的时候是，早川望现在的随口一提也是…她的谢谢很少听到，而说谢谢的时候，感觉很生分。 就像是和好朋友一起出去玩，他买了两瓶饮料顺手递过来一瓶，这个时候不会说「哇真是谢谢带饮料」，因为听上去太生分了。 虽然早川望觉得他和雾枝花溪的关系并不亲密，但是在部室里面给她倒茶的时候——那优雅的动作，那满上到茶杯，那沁人心扉的芳香——她喝的时候也没有说谢谢，反而还是挖苦。 没有深入纠结…因为绪川雪兔抱着白猫走出。 只有五个月大的白猫，在她的怀中看上去十分的可爱，连早川望都如此心想。 大概知道为什么猫猫可以统治埃及了。 “你们在门口聊什么？”绪川雪兔问道。 “没什么…准备去最后一间音乐教室了。”雾枝花溪看了一会儿猫猫，然后转过身，“记得把门锁上。” “嗯。” 早川望点头，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啊？这就锁门了？…那这只猫怎么办？我感觉它应该的被别人养在里面的…这需要放回去吧？” 绪川雪兔有些意慌乱，但她还是抱着猫没有松手，嘴上说的话和动作完全不统一。 而早川望已经锁上了门，随意地说道： “你很喜欢这只猫的话可以饲养它。” “…呃…这个不行的。” “那就给我抱着好了。”早川望从她的怀里面抱过来猫咪，“刚刚被拜托要照顾这个小家伙了。” “啊…喔。” 接过抱上猫咪，跟上雾枝花溪的脚步，早川望和她拉开距离，他心想着的是探索完最后一个房间就能够解放…没有其他的含义。 所以快速跟上。 而绪川雪兔犹豫了一下，看着远去的身影，慢慢跟上脚步。 大概走了几分钟后。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已经来到最后一个大楼前，他们两个交谈着幽灵事件的来龙去脉，走在最前面，一直如此。 直到来到最后一间音乐教室的门口，二人才回神来，已经到了。 只要推开门，发现这个门后没有其他的牛鬼蛇神，那么今天晚上的活动就可以落下帷幕了。 不过…… 视线拉回，门前的雾枝花溪却迟迟没有开门，而是回过头看了一下。她不是看早川望，而是看另一个人。 ——绪川雪兔没有跟上来。 早川望注意到了，下意识地心想她会不会是走丢了，又或者是厌倦半途而废…正思考着消失的理由时，怀里的白猫喵了一声。 不久过后，绪川雪兔出现在楼梯口处，只不过她很明显的心不在焉。 转过头来看向雾枝花溪和早川望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好像有点奇怪二人为什么会站在门口，一副等待自己的样子。 明明两个人都是一直走在前面聊天… “脚受伤了？” 雾枝花溪问，她在想为什么绪川雪兔走在这么后面。 “…没有，就是，嗯，有一点想上厕所，所以在找洗手间…嗯，就是这样，所以走的很慢。” 绪川雪兔支支吾吾地说。 “……” “…那你去吧，这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 雾枝花溪简单点头，随后没有再看她，而是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完这段话。 而早川望站在她的身旁，看了眼雾枝花溪，又看了眼绪川雪兔——也许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毕竟刚刚的感觉怎么看都像是在担心「失踪不见的绪川雪兔」，尽管表达的方式完全看不出体贴。 绪川雪兔犹豫了一下，随后真的点头，往另一头的走廊深处走去，打着手电筒，木刀没有扛着，而是刀尖垂落于地面…看上去仍旧心不在焉。 早川望不是很懂人心，所以他只是看了一会儿便转向面前的事物——门锁打开，雾枝花溪推门而入。 走入最后一间音乐教室。 第26章 反差，但是不萌 第102章 26.反差，但是不萌 精美的装潢、站人的台阶架、钢琴和雪白的墙壁… 大概几天前，早川望还在这间音乐教室里上过课，那时他站在第一排，旁边的咲太有马唱的声情并茂。 感情很到位但是音调能跑都跑，连带着早川望也躺枪了。 她以为那个混沌的声音是二人发出来的。 因此二人被教师拉出来纠正音调…他的印象很深刻… 视线拉回。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走进去。 像是第一次探索那样，雾枝花溪又走到了钢琴的旁边，环绕了一圈后，来到钢琴演奏的位置，准备试一试它的音色。 可早川望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负责给她照明。 因为没过一会儿，出走的绪川雪兔又走回来了，站在门口。 她微妙地出声，手中的手电筒没有亮起： “手电筒…没电了。” “……” “……” 早川望看了下坐在钢琴凳上的雾枝花溪，她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沉默了一会儿后出声说道： “你可以找一个人陪你去。” “……” 仍旧微妙的帮助方法…明明可以直接起身的。 早川望心想。 而听到这句话，绪川雪兔下意识看了下早川望，很明显他的优先级高于雾枝花溪…但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又不免转过头，看向雾枝花溪。 可嘴唇张开，她却没能发出声音…因为她更加不想拜托雾枝花溪跟自己去。 所以最后—— “手电筒借我用一下就好了…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 这次换做雾枝花溪不说话了。 早川望想起来之前雾枝花溪的反应，自己拿着手电筒离开的时候，再次见面时，她略微紧张的反应。 如果绪川雪兔把手电筒拿走了的话，相当于重现当时的景相，让这边漆黑一片…或多或少，也许她会感觉到不安。 所以，早川望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陪你去吧…我可以在外面等伱。” 绪川雪兔欲言又止，但早川望已经把白猫放在地上，它很自然的爬出去几步，看了眼早川望，然后靠到了雾枝花溪的身边，然后用头蹭了蹭她的腿。 自然流畅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哪个好汉投的胎。 雾枝花溪对这个决定没有说什么，反而低头看了看猫咪。 绪川雪兔则沉默看着来到身边的早川望…随后默默转身，向前走去…她觉得自己不该回来的。 早川望跟在她的身后，想了想轻咳声说道： “其实我也有点想要上厕所。” “……哦。” “嗯…走那么快小心摔倒……”早川望视线下移，下意识继续道，“话说你怎么还没穿鞋？走的不痛或者感觉难受吗？” “……要你管。”绪川雪兔闷闷回答。 “……” “……”好像还是在生气，早川望心想。 于是他不再说话了，手插在口袋里面慢慢走着，主动搭话两句已经是作为绅士的底线，再多聊下去就不太识趣了。 走到了厕所前，早川望借助着月光和自己的记忆，分辨出来左边那个是男厕后，就打算径直走入。 因为他的确也是来上厕所的，至少在她面前是这个理由。 不过，在走进去之前，一直沉默的绪川雪兔却开口问道： “……手、手机。” “……”早川望的脚步停下，转过头来看她，“…手机？什么手机？手机怎么了？” “你的手机…怎么样了？” 她低着头，有些拘谨而又别扭，声音也是很轻。 早川望：…… 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提这个？早川望明明都忘记了没有手机的痛苦诶…他轻叹一口气，没有多想： “还能怎么样…坏的一塌糊涂。” “唔……” “钱…多少钱？” “什么？” 因为她的声音很轻，早川望没有听到。 沉默了一下下，绪川雪兔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 “钱，你的那台手机…多少钱？” 不可避免的，早川望愣了一下，因为从她的语气和话语中，都能听出来绪川雪兔的意思…她大概是准备赔偿自己。 可她之前还是那样的否认…… “三万二千日元……” 早川望下意识地报出价格，然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是要赔偿我吗？” 绪川雪兔顿时脸一红，握紧木刀好在没有挥出来，只是一下子慌张失措的解释——什么刚刚那件事情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偷看你的手机也是自己的不对，如果自己离远一点也不会吓到你。 总之，她全程低着头说完，语速有点快，并且还磕磕巴巴有时…但早川望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她撤回了一条消息，并且对于手机的事情感觉到道歉，并且打算金钱赔偿。 果然早川望看不太懂人心…他慢慢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嗯，谢谢，但是怎么说呢，反差感有点大。” “什么叫做反差感有点大？…” “之前你不是还一直狡辩说‘这件事情不关我事’，现在又这么郑重其事地撤回消息…” 早川望一边说，一边带着困惑地比划，可他还没说完，绪川雪兔的脸颊再次发烫。 她连忙上前两步，把早川望拉住的衣领抓住，然后生气哼道： “不！不准再说了！” “？……” 啊？ 早川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生气有点发懵，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这个距离感似曾相识。 而大概片刻后，她又松开手后退几步，不过奇怪的是，早川望感觉周围有点热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很暗他看不清脸，不然现在，他能够看清绪川雪兔的脸红到了耳根。 “好、好…不说了…” 早川望闭嘴，转过身走进厕所…心想这个家伙好奇怪，她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没有在生气？ 赔偿道歉早川望能够理解，为什么赔着赔着动手起来了…她果然还是生气的吧？ 早川望心中还有个耿耿于怀的那件事情…那就是在桌游部活动室里面的事件，还没有好好和绪川雪兔道歉。 毕竟自己吃了绪川雪兔那么多豆腐。 所以他觉得绪川雪兔在对自己生气。 出来后试试提一嘴这事好了…看她的状态，要是沉默的话，早川望就好好的、细致的解释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顺便对吃她豆腐的事情感觉到抱歉…话说她的豆腐只能算是豆腐干吧？ 唔，这句话还是不追加好了。 要是提一嘴就勃然大怒的话…之后找机会再说好了。 而在外面的绪川雪兔却没有走进厕所，而是慢慢后退，直到靠到走廊边上。 然后蹲下，两只手捂住了脸。 “啊……” 一声悔恨沉闷的声响轻轻飘起，她感觉自己真的很糟糕，糟糕…糟糕透顶。 之前那用力的打早川望一掌，她已经感觉到很抱歉…如果说这个是事出有因的话，绪川雪兔还可以假装看不见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是弄掉早川望的手机，还撒谎辩解…绪川雪兔无法假装看不见心中的想法。 因为这个是原则性的问题。 绪川雪兔承认自己有时候会说反话…但是这件事情是原则性的问题，如果自己不站在那里，就不会吓到他…撇开责任的做法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糟糕…那个手机他说过很重要的。 所以鼓起勇气。 要是不这样做的话，绪川雪兔都会讨厌这般软弱不敢承担的自己。 “星期一的时候赔给他好了…” 绪川雪兔在嘴里面嘟囔，慢慢放下手来，蹲在地上。 …三万二千日元…好便宜的价格，原来还有这种手机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 …赔偿的话是要买原价的吗？还要是同一个外观？… …要是赔偿的话，好一点会显示得更加有诚意吧…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绪川雪兔就发现早川望已经走了出来，他面色如常，好像刚刚什么地没有发生过一般…绪川雪兔站起身来 她沉吟片刻，刚刚想问出口，早川望的手机牌子是什么样子的时候—— “…话说，你不不用去上厕所吗？”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让绪川雪兔眨眨眼睛。 但早川望只是单纯走出门，就看见绪川雪兔蹲在地上，而她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解决完了生理需求…甩甩手上的水珠，于是早川望问了出来。 “去…现在就去了！”绪川雪兔连忙羞涩地说道，然后就走到厕所门口。 不过刚刚准备抬脚迈进去的时候，她就停下来，然后转回来早川望的面前… 早川望猜想她返回的理由，无奈出声： “那个…女厕的话我没办法跟进去…请为我的名声考虑一下，我会在外面好好的等待你的。” 但是绪川雪兔投来嫌弃地眼神：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刚刚那幅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模样，表达出来的这个含义不是这个吗？” “才没有！我还没有这么怕黑！你是小学生吗？……我只是不想进去，那个地板是瓷板砖，地上很滑说不定有水，而且脚踩上去也很脏。” 早川望听到后半段，想起来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是光脚行动…视线下移，发现也的确如此，她是不喜欢穿鞋子还是鞋子不见了？ 这是个令人在意的问题。 早川望思考了一会儿，默默蹲下来： “我把我的鞋子借给你好了…憋着不上的话对身体不好，说不定还会侧…呃没什么。” “！……不要动不动说这种下流的话！”绪川雪兔脸红耳赤 “…抱歉抱歉。”早川望也转过眼睛，注意到自己失言了。 可早川望只是出于建议的角度出发，毕竟忍耐的话真的会发生这种情况… 把鞋子脱下来之后，早川望就着棉袜踩在地板上，而绪川雪兔看了看明显大了一圈的鞋子…犹豫了穿了上去。 “好大。”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脚太小了，我的鞋码是东京正常男性鞋码大小的平均值。”早川望平静回复。 “…谁和你说话了！笨蛋！” “……”早川望揉揉额前的头丝，叹气，“好好…” 绪川雪兔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扶着墙边走进去。 而早川望也慢慢蹲下来，轻叹一口气。 莫名其妙被骂笨蛋了。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个晚上很疲惫…下次自己家的部长要是还有什么任务交代，早川望一定会斟酌的考虑是否接受了。 大概一两分钟后，绪川雪兔走了出来，不过她没有把鞋子脱下来——哪怕早川望已经站起身来，盯着看她的脚。 地板很凉，一直穿着袜子踩着也会脏…早川望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的眼神含义。 但是—— “那个，之前刚刚忘记问一件事情了。” 绪川雪兔靠在另一边的墙边，没有走近，开口说道。 “……什么？” 早川望只好抬头，他和绪川雪兔中间隔着的近乎是一个走廊的距离。 “手机…”绪川雪兔深吸一口气，“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沉默一段时间。 “抱歉，这个我还真的不记得了，毕竟当时只是看中价格便宜挑选的，好像是「p……」，嗯，的确想不起来了。” 早川望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谢谢。”他补充道。 “为什么要说谢谢…”绪川雪兔愣了愣。 早川望想了一下慢慢地说道： “因为我觉得你人很好吧…就是有些时候有些奇怪。” “啊？”绪川雪兔蹙眉，“为什么你说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这是在夸我还是在中伤我？” 早川望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说起来，有件事情我也需要和你道歉一下…” “……什么东西？” 因为隔着一定的距离，所以二人都无法看清各自脸上的表情…哪怕他们的站姿是面对面。 但无法看清楚的面容，让语言的份量变得更加多。 “那个，刚刚在桌游部里面发生的事情，抱歉…” “……”绪川雪兔愣了愣。 早川望接着说道，语气诚恳： “如果你觉得还是很生气的话可以再，嗯，发泄一下情绪的，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不过可以的话，希望不要再打那么重了，这辈子我第一次体验被人打出耳鸣。” “……” “不是…” 绪川雪兔意外的喃喃，但是她的声音很轻，早川望没有听见…所以他的手指挠挠脸颊： “那个，不说话是因为还在生气吗？” “……” 沉默。 绪川雪兔还是没有说话。 早川望想她应该不是没有听见，那么就是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道歉无非两种结果。 接受\/不接受。 不回答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no」的含义，比如说面对询问老板能否涨工资，老板沉默片刻后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前景什么未来什么锻炼…言外之意就是涨不了。 所以早川望想绪川雪兔也是没有接受道歉。 而接下来，她的举动仿佛也是说明这样的信息。 突然，早川望感觉身前有东西砸过来了。 好在它没有砸到早川望，而是撞在了墙壁上，啪塔的一声。 下意识低头一看…那是早川望的鞋子——妈耶！她生气到已经丢鞋子来攻击早川望了，想来这个怨念够大。 但事实上，绪川雪兔她没有生气，也并不是没有接受…而是被早川望的话弄的手足无措，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害羞亦或者是别的 但这一刻她的确很慌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 “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个家伙！有时候真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早川望：“？……” “走、走了！” “啊？…不是等等，还有一个鞋子！” “……笨蛋！不准过来！” “……” 蹲在地上捡起自己的那唯一的鞋子…早川望穿着白袜的右脚踩在地板上，一时语塞。 他看不懂，但叹口气默默跟上，姑且穿上一个鞋子算一个…接着踉踉跄跄一路走到最后一间音乐教室的门口时，他发现绪川雪兔守在门口。 雾枝花溪还没从音乐教室里出来。 第27章 握手言和 第103章 27.握手言和 绪川雪兔靠在门口边的墙壁上，转头看见早川望的时候，她咬咬嘴唇，然后轻出一口气。 “笨蛋。” 早川望沉默一会儿：“所以你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骂我一句吗？” “我…不是！”绪川雪兔面红耳赤的想要争执，却说不出话。 于是又憋出来一句： “笨蛋！二货！流氓！” 三个词语像是三把匕首，插在早川望的肩膀上，刀刀暴击仿佛有着‘噗噗噗’声音。 早川望脸色一沉： “打住，我的名声还没有这么破裂应该。” “……” “…呃…”绪川雪兔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分，顿时闭上嘴，神色微妙地低头。 看她这个样子早川望不免困惑…明明是她在骂自己，为什么一副被呛的模样。 一时语塞的沉默。 早川望感觉她应该是没有生气，但是语言上的表达又好像很讨厌自己。 犹豫了一下，早川望决定试探对方的态度…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得到。 而绪川雪兔看着他伸出的右手： “你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下伸出手，除了握手言和我觉得应该没有第二种意思了…”早川望略微抬手，看着她平静解释道。 “握、握手言和？”绪川雪兔有点困惑。 “朋友之间吵架然后和好，不是都需要有这样的过程吗…所以握手言和就代表这样的含义。” “谁和你是朋友了！”绪川雪兔立马脸红否认，“我才不要和伱握手！” 早川望：…… 好吧，听到这句话早川望承认自己被伤害到了。 想起来自己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初次见面，花火大会，再到line上的委托…这样的话不叫做朋友该叫做什么？ 至少早川望把她当做朋友，因为她对自己虽然嘴上刻薄但其实一直都很好。 不像自己家的部长大人，哪怕体贴也是扭曲的、难以察觉的体贴。 “好吧…那你现在能够原谅我之前的事情？”早川望的手没有收回，看着她说，“如果还有什么要算账的请现在说出来，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绪川雪兔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沉吟片刻，“切，原、原谅你了，看在你态度这么真挚的份上…不追究了。” “谢谢绪川小姐的宽宏大量……”早川望捧读，“谢谢。” “……讨厌的语调。” “对了，话说我还有一个鞋子可以还给我吗？只穿一个鞋子就像是穿衣服只穿上衣不穿下衣般的变扭。” “啊…喔喔。” “……” 接过另一个鞋子，早川望不免低语：“呜哇…鞋垫肉眼可见的变黑了一点…” “！你这个家伙！”绪川雪兔不好意思地脸颊发烫。 早川望顿时回神：“没事没事不怪你…回去洗一下就好了…啊停停停别捏…那里之前就被你捏青了！痛痛痛！住、住手！” “谁叫你阴阳怪气！” “……” 而这时，白猫从音乐教室里面探出头来，看着在外面打闹的二人，不免疑惑地喵了一声。 雾枝花溪也跟着走出来，探查完音乐教室的她，确定这一间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已经可以给今天晚上写上句号。 但是看见外面的早川望和绪川雪兔——她又觉得这个句号没必要写那么早。 听着早川望的惨痛呻吟，白猫不免缩了缩，躲在了雾枝花溪的腿后面。 雾枝花溪转过身不再看，而是自顾自的关上音乐教室的房门，然后拿出手机，眼神中流露出她的思索，随后在便签上总结。 …… 星期六的探索：音乐教室的幽灵 结论：一场没有价值的流言，一段打发掉的时间…也许一开始应该一个人来。 收获：一只白猫，一个把柄。 …… 重新抬起头。 雾枝花溪的面前，早川望已经倒在地上，手肘撑着勉强让背没有触地，但这样的姿势让他的两只手不知该如何安放，因为绪川雪兔则坐在他的肚子上，两只手用力拉着早川望的脸颊…鬼知道为什么会打闹成这幅模样。 …也许那个照片的确是一场误会。 雾枝花溪看着这一幕如此心想，下意识地切出记录的便签界面，然后再次点开拍照功能。 白光闪过。 紧接着是拍照的声音。 顿时，拉着早川望脸的绪川雪兔脸颊通红，转过眼睛看着雾枝花溪，她仍然停留在拍照的动作…绪川雪兔意识到过来自己又被她偷拍了！而且这次是某种意义上更加糟糕的程度！ 噗的一下，她的头顶冒出红色的蒸汽，但事实上她只是迅速起身，然后想要抢夺雾枝花溪的手机——但是后者已经优雅的收起来，然后后退两步放入口袋。 “你拍了什么？快点给我看一看！” “我什么都没有拍，偷看他人隐私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鬼信！！！” “……” 而另一头，早川望从地板上坐起身来眼神满是疲惫，揉揉自己通红的脸，感觉火辣辣的… 他的心中已经有些阴影了，要是以后谁和绪川雪兔结婚的话，估计惹生气都不用戳衣板直接上手真人pk了…虽然有部分早川望没有想反抗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她的力气也是真的很大。 继妻管严之后，早川望开始不想和武力值高的女性结婚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萌芽出大和抚子的种子。 参天大树。 慢慢站起身，早川望还不知道是雾枝花溪的再次照片给自己解的围…白猫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的身边，对自己喵了一声。 而那边争执的两位美少女看上去无法插入。 她们从争抢手机，到后面已经不再有肢体接触，因为雾枝花溪把手机交给了她，而绪川雪兔也认真地检查着…然后恼怒的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但她们之间的争执并没有结束，绪川雪兔仍旧不甘心的找寻证据，而雾枝花溪站在旁边流露出关爱的目光。 关爱。 总而言之… 早川望蹲下来，看着面前的白猫，它又蹭了蹭自己的腿…喂这个家伙怎么见人就蹭？虽然很可爱，但是早川望不会轻易心动的。 “喵。” 早川望：“……” 伸手摸摸白猫的头，早川望轻轻出气觉得今天晚上可以落下帷幕了，如今这世态炎凉只有猫猫的柔软毛发可以抚平心中伤痕。 假期还剩下一天，而看上去音乐教室的探索也已经结束。 疲惫之后是美好的周日…想到这里早川望就感觉被治愈了起来，手上的力度也变得温柔。 “喵……” “照片！你把照片藏到哪里了！”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 “喂！” …… …… …… …… …… …… …… 然后视线跳转。 星期天。 晚上八点。 距离昨天晚上已经过去快二十四个小时。 早川望放下手中的笔。 他的眼睛中流露出少见的迷惘。 发丝挡在眼前，像是受到了挫折。 事实上，他只是刚刚结束对于现代国文的钻研，里面有一道题目叫做「物质丰富和精神丰富哪个更加重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代国文的习题册里会出现这样的题目，但这个问题的确难倒了早川望。 他起初提笔想写下「精神世界的丰富更为重要」，因为只要拥有高尚的目标，那么身为人就不会再空虚。 更何况，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位于金字塔顶尖的需求叫做「自我价值的实现」。 所以认知重合，这是正确答案。 但这时候，坐在早川望旁边的白猫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早川望盘起来的腿——意思很明显。 饿了。 在周六的那天晚上，分别的时候两位少女都有着自己的理由，照顾不了这只「音乐教室的幽灵」，所以照顾的担子便落到了早川望的身上。 于是它出现在了这里。 好吧，也许这个无关紧要。 重点是它的喵让早川望的思考结束，为了准备它的晚饭，早川望转过头，立刻动笔挥洒墨水： “思想决定眼界的高低，高尚的人不会被物质所束缚，食之野居之陋，安然自若此为止。” 靠着心中所想的直觉，一共写下27个字的话语，早川望便放下笔起身，打开家里面的冰柜给白猫找今天的晚饭。 他的晚饭在半个小时前解决了，是超市里面的特价便当。 冰柜里面一眼望去，干净的让早川望略微出神…心中不免冒出一句话。 没有冻东西的冰箱柜就像是空调房，只有冷气扑来没有带着蔬菜的味道。 蹲下，打开下面的冷冻层，找到上次早川铃带过来的风干腊肉，早川望切掉边角的肉，用清水煮后让盐味淡去，当做白猫的晚饭。 然后从拿出一个干碟碗，丢到里面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白猫也慢慢地走过来，一同看着。 然后它喵了一声。 “喵。” “虽然我知道你想说为什么只有肉块，但是理解一下，蔬菜已经没有了。” “喵？…” “抗议无效，对于食物要感恩戴德。” “喵……” 白猫这一声喵娇滴滴的，它看着早川望，用猫垫又挠挠早川望的腿，这让早川望坚定的心产生了动摇…它太会撒娇了。 猫猫可以统治埃及的理由再次找到了。 早川望没养过猫咪，所以不知道只吃肉对猫咪的生长是否会有影响，家养的宠物已经越来越挑剔，继喵粮喵沙喵喵磨牙棒之后，还有数不清的喵喵用具… 莫名有点悲凉，大概是想到猫猫可能过的比自己还好的悲凉。 如果是早川望自己的猫，他也许会得过且过，毕竟他自己的晚饭都很随便…但这是被拜托照顾的‘猫咪’，雾枝花溪有说过这个话。 所以早川望想了想，打算拿出手机百度一下，猫咪的一日三餐配置是否必须要膳食均衡…然后想起来自己没有手机。 没事了。 说起来重新买个手机又要不少钱，早川望计算了一下，目前自己现在全身身家凑在一起，全款拿下超市特价蔬菜是没有压力，还能求生到下周星期五。 可是奖学金是下下周的事情了… 早川望不知道未来是否会流落街头，但他想起来一件事情…雾枝花溪说过，会在周六晚上把钱给早川望，那是身为管家的打工费。 但是今天已经是星期天了。 距离周六的晚上已经过去24个小时。 别说三万日元的打工钱…早川望连一张野口英世都看没看见。 （注：千元钞票上应着的人物） 刚刚想要拿出手机询问一下雾枝花溪，摸摸口袋却发现摸到了自己的大腿侧…好，打扰了。 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有点健忘，大概是帅气支付的代价。 摇摇头，最后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盒团子，早川望面无表情。 一盒一共八个，早川望秉持着正直公平的原则，慷慨地分了一半到白猫的碗中，或多或少希望能够让它的晚饭丰盛一点。 白猫：？ 至于早川望自己，则拿着那一盘剩余的四个，走回桌前继续学习。 不过当目光再次看到那个题目时，早川望感觉读出了不同的韵味…自己的回答虽然很高尚，但却没有置身处地的考虑。 老家的团子早川望已经快吃腻了，因为最近早餐总是拿它对付，中午有时也是三明治加团子，晚上的特价便当已经算是最近比较正式的晚饭了。 以至于每次临近吃饭的时候，早川望都会把注意力分散，不再集中到公式亦或者定理，而是思考几点去超市还有特价商品。 如果连吃都吃不饱大概率是不能实现高尚的目标；如果连住都住不好大概率是不能实现高尚的目标。 于是早川望想了想，把刚刚写的端正的文字划死，在下面重新补上几行。 也许这个问题不能这么敷衍，而要认真地回答，仔细的回答。 「高尚的精神世界需要最低限制的物质支持，如果物质充足，我会考虑竞争内阁首相努力为国为民，如何提高经济发展民生，思考政策的合理性与未来的发展。」 「但当思考的问题变成了晚饭，我的回答是在东京浅草区的便利店员性价比很高，时薪最多的是填海造陆工程区的搬运工，餐厅的服务员很累是下策需斟酌考虑。」 「总结：倘若物质世界的丰富，那么他人必定会追寻精神世界的丰富；倘若精神世界丰富，那么他人必定会拥有物质世界的丰富。」 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时，早川望的作答完毕。 而旁边的白猫也抬起头，吃完了自己的晚饭。 “喵。” 但早川望没有注意到它的声音，自然也不会去责怪它碗中留下、浪费的两个团子。 也许高桥优夜的说法没有错……早川望拿起一个团子，丢入自己的口中。 的确有点哲学家。 第28章 如约而至 第104章 28.如约而至 隔天。 春末夏初的早晨。 走过校道，穿过青叶簌簌作响的树道。 一如既往的来到教室，早川望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放下书包，抽出椅子，打开窗户吹吹第一抹的微风。 但当他坐下之后。 前面的友人投来微妙的目光。 周围的同学也有点好奇。 早川望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是这幅反应…所以淡然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众所周知。 无论是度过怎么样的学生时代，都会明白一天发生的事情永远都是那么波澜不惊，在规矩的时间点上学，在规矩的时间点放学。 同前几日交谈过的人交谈，同相伴已久的座位欣赏风景。 于是这样普通的日子里，发生一件不普通的事情时候，大家都会十分关注。 证据就是现在。 “喵。” “喵～” “喵～～～～～” …… “那个，我说啊，早川…”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早上七点半的时间。 今天是周一，重置的一周第一天的上学日，早川望刚刚来到学校，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将书包放在桌上，然后坐好，如同往日里端庄而又帅。 这样的举动当然不会引来什么侧目。 可不正常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书包。 那里面正一直响起着“喵喵喵”的声音，稳定而又让人心动…因为这个声音所代表的，是可以征服埃及的猫咪。 世界上的人分为两派，一派是猫党，另一派是表面上喜欢狗狗当实际上也可以接受猫的猫党。 什么，你说你不喜欢猫？它们调皮捣蛋昼夜颠倒？——你说的对——但是猫猫很可爱。 也是因此，旁边的同班同学或多或少都投来目光，有好奇，有困惑，只因为那个喵的声音。 早川望没有隐瞒自己带来猫的事实。 因为今天是星期一。 那个晚上，雾枝花溪有要求他把白猫带过来，毕竟要寻找它原本的主人，不带过来就麻烦了，所以今天早川望只是履行约定。 当然，早川望也考虑到它吵闹的可能性，所以只是带过来，打算在还未上一节课的时间里面，找上雾枝花溪，把这只猫猫交给她处理。 拉开拉链，早川望抬头看向咲太有马，回复他之前那欲言又止的话： “怎么了？” 咲太有马脸颊抽动： “伱这个书包里面是有一只猫吗？” “嗯，一只白猫，是星期六那天获得的神奇宝贝，属性是幽灵。” 早川望漫不经心地说，同时把书包里面的白猫抱出来，放在桌面上。 像是闪亮登场一般，白猫的四只脚踩在早川望的桌上，卡姿兰眼睛眨了眨，它的蝴蝶结包扎已经被早川望更换成普通的包扎。 昨天晚上的时候，早川望看了看它的伤口，发现那个绷带已经挺久，而且那个伤口已经称不上有事，他便拿着自己家的简易急救箱帮它更换。 姑且视线拉回。 当猫咪真正站在桌上之后，教室里面大部分的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哪怕没有任何实际动作的表露。 但很显然，这只猫打破了往日平静枯燥的早晨。 咲太有马也是有点震惊地看向白猫： “真、真的是猫！你养的吗？” 沉默了一会儿早川望开口： “我连能否养的活我自己都是个未知数…所以你觉得会是我养的吗？” “好吧…”咲太有马尴尬停顿，“那你怎么突然带到学校里面来？这不像你的风格诶。” “说来话长。”早川望摇摇头，“所以我言简意赅地陈述…雾枝花溪需要，而它在我家，所以我带过来了。” 听到这话，咲太有马的头颤抖了一下，脑子中cpu进行了旋转。 “虽然没有听太懂…”他猛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不过不是你想带的对吧？…话说我可以摸摸它吗？它不咬人吧？” “不要摸太久就好，我还要去把它抱给雾枝花溪。”早川望说。 “好好。” 于是咲太有马上手撸猫了，而这只白猫很顺从，没有挣扎又或者抓挠，还特地趴下来在桌上方便别人摸背。 如早川望之前对它印象——很亲人，智商貌似也不错。 “喔喔！这个触感！” “这个漂亮的毛发！” “这么顺从的猫我还是头一次见！” 貌似咲太有马对这只白猫很满意，频频惊叹，手也越发的放肆，可惜他的语气听上去大抵像是对青楼花牌的那种称赞。 而咲太有马的动作让旁边的同学也蠢蠢欲动…不过多时，有一个女生走近，留着可爱的水母头。 “那个…早川同学，我也可以摸一摸吗？它看上去很可爱！” 她的双手放在身后，摇摇捏捏地询问道。 早川望简单地点点头： “请便。” 他还不知道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但慷慨是帅哥的本性之为…直到没过一会儿，他面前课桌这里站着的人开始变多，早川望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人气这么高。 虽然，就是只有女性人气是一个很奇怪的点。 五六个女孩子围了过来，她们都想摸一摸猫猫，而早川望开了口就不好拒绝后者，只得点头一个接一个同意… 随后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早川望下定决心，在五分钟后就要结束这场猫猫自摸会好了。 尽管早上的时间还算充裕，但他还得考虑一下猫猫的感想。 尽管几位异性同学很热情，但一直查户口的问答也有些疲惫。 “早川同学很喜欢猫吗？” “不算讨厌。” “这只猫有名字吗？” “目前没有。” “早川同学居然养猫…我家也有一只猫，要不要来我家看看？它会后空翻的。” “谢谢，我家猫也会。” 而就在早川望一边应答着她们的热情，一边计算着剩下的时间时。 走廊外面有人敲了敲后门。 沉溺于猫猫柔软的几位同学没有注意到，她们像是眼中只有猫猫，围在早川望的桌附近，以至于早川望也被挡住。 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那是雾枝花溪。 雾枝花溪站在门外，这位少女出现在一年级c班的后门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留在座位上的男生、聚在前台讲台的男生、作为靠着后门边，看着文学作品的少女，或多或少他们都投去目光。 然后惊讶她的出现。 打开的窗户让微风游走在教室里面，早上七点的阳光斑驳而灿烂…由早川望打开的那扇窗差不多正对后门，雾枝花溪被风轻轻吹动的发丝某种意味上也能算是他的帮助。 但很可惜早川望没有注意她……直到咲太有马从早川望的背后戳了戳。 咲太有马的位置已经被东岛美希占据，所以站在早川望的身后。 那是个戴着眼镜up女生，她一直在安静摸猫，而咲太有马的位置也是最好摸猫的位置。 她主动询问，再加上被女生围着让咲太有马有点难看，所以他逃难似的让出位置，守在早川望的后面。 也是因此他看见后门的雾枝花溪。 然后没有多想，他喊了喊早川望——因为大概率对方出现在这里是来找他的，校园传说和新闻头条有交集很正常。 于是片刻后—— 反应过来的早川望和几位女生打了个招呼，让她们不用介意自己的离开，可以随便摸猫，然后起身走离座位，来到后门和雾枝花溪见面。 他不足以这算不算说曹操曹操到，但他不会介意这样的偶遇。 只是，奇怪的，见面时她的脸上带着微妙的笑颜，早川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这幅表情…这是小别胜新欢？ “看来你在班里面挺有人气的。” 早川望：“。” 好吧，他大概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早上的课余时间，围在后排的女生看上去就像是美丽的风景线，更何况清晨开窗吹风的时候，蓝白白云青叶摇曳，一直都是一天中最恰意的时候… 早川望不会否认刚刚的氛围的确很不错。 但是她的笑颜很有深意，所以早川望没有说话。 走出教室，同时拉上后门，早川望和雾枝花溪在走廊上聊天。 忽略掉前面那句讽刺的话语，早川望若无其事地说道： “其实我刚刚好准备去找你的…就是那只猫我带过来了，想问一下，你准备把它放在哪里？是活动室？还是学生会室？” 雾枝花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中午的时候带到社团的活动室。” “活动室吗……嗯。”早川望没有意外这个决定，因为只有那么几个的地方可以安放。 但很快他眉头略微皱起： “等下…中午？不是现在吗？” 雾枝花溪解释道： “社团大楼还没有开门，因为有教师在排查，他们在清点可能缺少的东西和寻找讨厌家伙的线索——你知道的，因为星期六的时候有学生擅自闯入了。” 听到这话，早川望脸色顿时沉重，因为他知道那句「星期六有学生擅自闯入」的份量。 “真的假的…好吧，现在认错的话可以从轻处罚吗？我说我什么都没偷只是路过他会信吗？” “不知道，但这件事情不用担心，就像是布鲁诺因扞卫哥白尼的“日心说”遭到教廷的惩罚，被烧死在鲜花广场上，所做的事情即是不被认可但也不代表他是错误的。” 雾枝花溪平静地引用历史比喻，声明自己的行为是大义凛然。 “……” 早川望沉默。 不过，既然雾枝花溪都这么说了，早川望决定相信她…说不定事后会和老师说明解释一下，毕竟她看上去跟教师说几句话不是难事。 那现在的话…… “那这边的话，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可这样桌上的那只白猫怎么办？”早川望感到有些棘手，“要拜托一下学生会的人照顾吗？” 毕竟这只猫不太好带在身边一个上午，不可控因素太多，扰乱课堂秩序等等，什么麻烦事都可能出现。 但话音落下，雾枝花溪对于这个句没有回答。 沉默半响后早川望想起来了…她很讨厌欠下人情，哪怕对方先前有在这里对她欠下人情。 所以早川望的提议，大概率也是被驳回来。 早川望语气变得有些忧愁： “难不成我得把它带在身边一个上午？” 抱在怀里喵喵喵上课？ 雾枝花溪想了想说道： “第一节课的时候…我想社团大楼应该不会再封闭，到时候我会过来把它抱走的。” “……” 那看来只能这样了。 一个上午不太切实际，但一节课的话，早川望明白这只猫很乖，一节课应该不会闹腾。 说不定直接趴在桌子底下睡觉一节课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早川望心想。 这时，雾枝花溪又开口，打断了早川望的思考。 不过她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甚至说的时候像是在冷淡地通知： “说起来，有件事情我需要抱歉一下。” “？…”早川望回过神来。 只见雾枝花溪从钱包拿出来六万日元——六张明晃晃的万元大钞，从她的米白色的简约钱包中抽出。 在打开钱包的期间，在那里面早川望还看见了七八张银行卡，vip卡，以及叠在一起很厚的，同样颜色的万元钞票。 还有零散的千元钞票。 ？…… 早川望不免愣了一下，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现金，还是随身带着的盛况…愣了几秒后视线上移，看向雾枝花溪的手。 她的手中，拿着六张万元钞票递了过来。 “星期六忘记给你的钱。” 雾枝花溪说，随后她轻轻叹口气…叹气。 叹气。 早川望一时间没有抬起手。 现在正是早上，有学生背着书包路过这层走廊，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雾枝花溪和早川望，路过的他们都会投去目光。 看见雾枝花溪和早川望在一起，路人们就已经有点意外，而当看见那六张钞票递出来，不免让他们的脸上带上困惑。 怎么回事？聊着聊着怎么掏出来这么多钱？「那个人」还一副有些低落地表情？ 看向另一个男生…不错的外表，可是一时间愣住？嗯？这是撞击到什么分手场面？ 路过的男生不太懂，但是大受震撼，脚步都放缓了起来。 虽然也有人只是好奇撇了一眼，然后继续走路。 但早川望愣住不是因为她突然掏出来钱，虽然也有但不是主要理由…他从惊愕中回顾神来。 喉咙发出声音，早川望有些微妙： “那个，你好像给多了一倍。” “算是忘记的赔偿，没有多给。” “呃……” “……” 早川望不是很想收下这六万日元，因为他觉得三万日元就足够了，这是约定好的。 但是不收下的话，就是让雾枝花溪难堪了，因为她的性格使然…所以早川望只好慢慢伸手。 就是，接过的时候感觉有点烫手。 钞票烫手。 慢慢点点头，早川望把钱放入口袋。 他们之间没有再多聊，因为该聊到话都聊完了，雾枝花溪转身离开，早川望想要下意识地礼貌道别也收回。 无声的分别…早川望心想。 但在走回教室的时候，早川望却越发感觉钱烫手了起来…放在口袋里的钱让他的心都变得有些加速跳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点心慌？ 虽然这钱来的有理有据，但是，早川望还是感觉到慌乱。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吃软饭，但想来刚刚那一幕，不论前因后果，只是看给钱收钱的那一幕…看都上去就像某种交易。 毕竟不会有学生平白无故拿出这么多钱。 周围应该没有新闻部的狗仔，不然估计几天过后自己又要重新回到头条了…要知道才在上周撤下来早川望高清社死照片！ 不过说起来，就算论前因后果，早川望也感觉自己拿的钱太多了…六万日圆，虽然他不喜欢雾枝花溪，但是这样塞钱的富婆… 咽下唾液。 不知不觉，走到教室的门口，早川望下意识抬头，正准备拉开后门的时候——他发现后门有一条门缝，被人打开。 而那里是咲太有马正在偷看。 第29章 长久的面具 第105章 29.长久的面具 沉默片刻。 门缝慢慢被拉大，咲太有马趴在门边偷看的姿势也从只露出眼睛，变成全貌展出…他默默直起身来，吹着口哨假装无事发生，但眼神已经透露出他八卦的心。 早川望欲言又止： “你在干什么？……” “教室里面有点闷所以透透气。” “只打开一个门缝透气？ 咲太有马沉默了一会儿，摊手： “我承认我偷看你们聊天了…不过只偷看到了一点点，毕竟有点担心和好奇…你这是聊完回来啦？” “……” 听到这句，早川望拍额变得无奈： “好吧…伱都听到了些什么？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耶。” “？” “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毕竟离的有点远。”咲太有马停顿，“不过我看见雾枝花溪给你钱了，看上去还挺多的…哇塞，她为什么要给你钱？” 咲太有马很好奇，因为上周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作为好朋友他知道早川望和雾枝花溪之间发生的事情。 “说来话长，但言简意赅的描述下来……算是我打工的工资。” 早川望说，心想自己的言简意赅已经登峰造极，感谢前人发明的成语，可以让早川望不用细细道来。 “打工的工资这么多？十多万日元？”咲太有马震惊。 “订正，她只给了我六张。”早川望想他应该没看清。 “那六万日元也很多了啊，要说打工的话，就是你泡茶的那些事？…那这样赚钱也太简单了吧，我感觉你在骗我。” 咲太有马投来怀疑的目光。 早川望心平气和的板着脸：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钱？” “……” “……” 咲太有马摸着下巴慢慢嘀咕： “虽然不是很想猜测到那方面，但早川，难不成你真的决定吃软饭了…” 早川望脸色一沉： “打住，我的名声不允许被污蔑。” “那是什么？” “总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笔钱来历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嗯，问心无愧。” 也许是反驳太过僵硬，咲太有马并没有相信，反而越发的投来怀疑的目光…早川望头皮发麻，只好再次开口解释： “停住你的猜想，首先，你想想看，雾枝花溪她需要所谓的，嗯，帅哥吗？一般只有事业有成但空虚的成熟大姐姐需要，所以，你说的软饭并不成立，她不是空虚的成熟大姐姐。” 咲太有马仔细想了想： “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对。” “啊？” “说不定雾枝花溪喜欢你，所以开始暗示了？” 早川望感觉胸口一沉，那是内伤…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觉得这句话是我认识你以来说的最荒唐的一句话。” “啊？我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的。”咲太有马认真地说，“其实我观察你们两个挺久了，之前就发现端倪了。” “就算不是喜欢，但应该也对你感兴趣，毕竟我认识…嗯，单方面认识她很久了，她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异性出现，所以今年对于她的传闻特别多。” “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在新闻部的八卦群里，桌游部之类的你也不在。” “……”早川望语塞。 但貌似咲太有马这番话说的并非空穴来风，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而非玩笑话。 早川望不知道以前的雾枝花溪是什么样子…但他个人认为，那绝对不是喜欢自己的表现，说不定只是单纯喜欢噎自己。 就像是看见「有一个意气风发的人，想把他踩下去让他认输」那样。 所以早川望想明白后，叹一口气。 他以举例子的方法对咲太有马说道： “你觉得，一般别人对你感兴趣，会一直期待你用「部长大人」这样的话去称呼她吗？这不更像是独裁者的权势声明？——独裁者。” 咲太有马冷静分析道： “一般情况下，雾枝花溪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称呼她。” 早川望一时间沉默下来，心想的确如此…但他继续反驳说道： “那你有见过对你感兴趣的人总是和你聊着聊着就让你难堪，像是挖苦一般，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聊天？” 咲太有马再次冷静分析： “一般情况下，雾枝花溪不会找异性聊天，就算有大概也不会超过三句，除非是有事情商量。” “……” “那你觉得感兴趣的人会无视你吗？哪怕打招呼她也会无视，这个你总不能再说出理由了吧？” 咲太有马沉默了片刻，又一次冷静分析： “确实，但你进入社团的时候没有被抗拒吧？虽然没有打招呼但也没有代表不欢迎。”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抖m吧？…这些都能算是喜欢的表现？你眼里的喜欢到底是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早川望眉头逐渐皱起来。 “……”咲太有马天真地挠挠头，“好吧，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不过你要觉得不是的话，那我觉得应该也就真的不是了。” “……” 幽幽的叹口气，早川望回到一开始的话题： “总之，放弃你的猜想，这笔钱是打工的工资…虽然我现在兜比脸干净，但还没有放弃自尊决定吃软饭。” “嗯。”咲太有马点点头，随后像是松口气般，“这样的话也挺好的，至少你不用入赘，我还可以叫你早川。” “收起你那比m78星云还要飘远的想法。”早川望平静吐槽道。 虽然雾枝花溪很好看，但早川望是不近女色的人，对于流言蜚语他一直明白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高中三年和那个家伙最多也就是朋友。 更何况，早川望觉得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回到教室坐下，依旧是那副氛围。 闲聊的时间逐渐被打发，聊的话题从猫猫后空翻进化到猫猫七十二变。 白猫的脸上少见的流露出憔悴，想来五个女人的摸摸还是太厉害了。 早川望见状也出声，说猫猫有点累了希望几位可以停一下，自己也要喂它吃早饭… 听到这话女孩子们顿时乖乖后退，有几个道别离开，不过也有几个看着早川望喂猫猫早饭。 猫咪的早饭是早川望特地路过宠物店时候买的。 这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当时老板娘听到早川望只要一天份量的猫粮有点震惊，但看在他带来的白猫姿色不错，并且他露出微笑的时候，让她想起来国中时候自己一直暗恋的那个男孩，老板娘便宽慰的把猫粮打包一份给早川望。 并且是free的。 这让早川望受宠若惊，认真道谢之后继续前往学校…而早川望会特地去买猫粮，也是今天要交付给雾枝花溪，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虐待了这只白猫。 猫粮大概喂了十几颗后，早川望的背又被拍了拍，那是咲太有马的手。 “又有人找你了耶。”咲太有马说。 早川望有点奇怪…他没有第一时间抬头，而是把猫粮先放在桌上，然后才转过头去。 接着看见的是绪川雪兔，她站在门边眉头微蹙。 同样的，她吸引到了班级里同学的目光。 而早川望心中泛起疑惑。 到底怎么了…今天早上怎么一个个的都来找自己？ 早川望不太明白，但还是从座位上起身，把喂猫粮的任务交给了咲太有马。 走到教室的后门，和绪川雪兔见面。 早川望略微低眸。 “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绪川雪兔好像有些不愉快，盯着早川望看了一会儿才动手，从口袋里面摸摸，然后拿出来一台手机。 黑色的，一眼看过去有点像早川望的那一台…但仔细看，又会发现有很多的区别。 但早川望现在没有仔细看，只是明白过来这台手机大概是她的赔偿。 而接下来绪川雪兔说的话也是证明早川望的想法。 “拿着。” 虽然语气闷闷，并且不像诚恳的赔偿，是严肃的命令… 但早川望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来这台手机——毕竟不伸手它就要掉在地上摔了。 “……谢谢。”早川望愣了几秒开口。 “走了。” 又留下来这句话后，绪川雪兔就离开了，背影有点沉默。 疾如风大概就是指这样的行为。 也许是赶着上课，有或者的班级里面有什么事找她，匆忙的离开可以有很多种理由。 周六的恩怨已经在周六的时候结算清楚，所以应该不会延伸到周一的心情…应该吧。 早川望如此心想。 不过，他又想起来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可以帮助他确定绪川雪兔的真实心情。 如果不是今天是星期一，会刷新「兑换」的道具，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还留有两个道具，毕竟黄金周一周都把重心放在早川铃的身上。 看向离去的背影慢慢变小，早川望在最后一刻使用了道具「探查」。 …… 姓名：绪川雪兔 年龄：16 性别：女 智力：7 体力：6 魅力：8 品质：温柔，脆弱，长久的面具 好感度：27（相识） …… 「人物：绪川雪兔已建立关系」 「道具：探查机器剩余*1」 …… 「注：好感度由相知→相识，奖励达成，积分+10，当前持有积分160点」 …… …… 意外的，好感度居然是目前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的…还提供了10点积分。 …说起来，之前的好感度也没有重新确定过，不能妄下结论… 收回飘荡的思绪，早川望不再在意她的不愉快，想来傲娇的世界，也许自己没必要在意她所表露出来的态度… 拿着手机脚步慢慢地走回，研究着这台绪川雪兔的赔偿手机。 外观是黑色的，尺寸大小也和自己那一个差不多，但摸着的重量轻了一些…摁着右键电源开机，发现启动图标也不一样了。 早川望对手机的牌子了解不多，这不怪他，因为之前都是在乡下，他拥有手机的时间很短暂。 而回到座位边的时候，围观着看喂猫粮的两个女生也已经离开，而她们离开的时候就是在早川望离开后不久…想来想看的真正的东西也许不是猫猫。 咲太有马正开心地喂着白猫，白猫也安静的舔舐着他手上的猫粮。 而看见早川望回来，咲太有马也是注意到起身，让开位置，他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早川望的前面）。 随后转过头，看见早川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咲太有马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于是趁机一边喂着猫猫，他一边说道： “对了早川，我昨天发line给你你怎么没回我？我苦苦等了一个晚上欸。” “哦…忘记跟你说了。” 早川望看着桌上的黑色手机成功开机，变更为设定界面漫不经心道： “我的手机弄坏了，所以星期日的时候回复不了line。” “手机坏了？”咲太有马疑惑，低头看了眼，“那这台手机是什么？” “我的手机。” “？……” “刚刚拿到的，我的新手机。” 早川望加了几个限定词，同时拿起开始操纵手机，确定基础的设定。 “是新手机？” 咲太有马嘀咕，而这次他认真地打量早川望的手机，发现貌似的确有些不同。 虽然都是黑色的，但摄像头不一样…而且品牌在后面写着，这让咲太有马顿时感觉到意外，因为他认出来这个牌子价格不菲。 正好早川望在变更设定，咲太有马把桌上的白猫抱到地上，顺便把手中的猫粮也一并撒下在地上，让它专心吃而不会走远。 咲太有马手肘压着桌子，身体前倾问道： “手机能借我看看配置吗？” “配置？……”早川望有点不解，下意识后仰身体退了一点说，“你想看的话拿过去就好了…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新手机我用的很不习惯。” “好。” 咲太有马接过手机后，立马查看起来它的配置和品牌——不过多时，咲太有马便震惊地问道： “早川，这真的是你的手机？” “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早川」的话，那么这台手机就是我的了。” 早川望抱手回复，等待着他还会整什么花活…不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句式有点熟悉。 “……”沉默半响后。 咲太有马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确定吗？……这是你买的手机？” 思绪拉回。 没有纠结那个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究竟来自何处，早川望面对咲太有马的提问，不免有点犹豫。 因为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他的语气和状态都不太对…只是因为这台手机。 第30章 当代婉约派 第106章 30.当代婉约派 …… 早川望酝酿了一会儿说： “目前它的主人是我。” “那是你买的吗？” “。” 早川望微妙地转移视线。 察觉到友人的异常，咲太有马立马开口，有点痛心疾首之意： “…早川，你要是生活真的很难过可以和我说…这台手机的价格并不便宜，大概是二十来万日元的顶端配置，品牌是「have」的最新款，这个就足够让人惊讶了，而你这个还是特别定制旗舰版！” “…啊？” 早川望听懵了，什么顶端配置旗舰版？ 咲太有马眼神变得动容，继续说道： “我…唉，早川，刚刚我没有看错的话，外面那个人是绪川同学对吧？” “……ok，我知道伱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来。” 早川望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 “先声明一点，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台手机不是我平白无故得到的…不久前她把我的手机弄坏了，所以赔了一台手机给我，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赔偿这么贵重的手机。” 早川望解释说道，而他的话也让咲太有马慢慢闭上了嘴，最后语重心长地点头： “这样子吗…” 早川望不再说话，默默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 不知为何，咲太有马好像很在意自己身边的人…也许是这个早上遇见的事情的确有点微妙。 先是六万日元get，然后又是这台手机，都是很贵重的东西，也许看上去的确有点…吃软饭的嫌疑。 但早川望身正不怕影子斜。 拿着这台高端的手机，早川望承认自己心中有点波澜…屏幕黑掉倒映出来早川望的脸，他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从书包里面找出来电话卡，这是周六那天晚上，回收手机残骸的物品之一。 大概一分钟过后，早川望便把电话卡插入，重新开机。 移动网络服务变得可以提供，这台手机能够接入互联网的世界。 信号变成四格。 早川望将line下载到手机上面，他觉得自己应该还需要下载什么，但思考了一会儿，便退出了应用中心。 而看早川望在做自己的事情，咲太有马只好在旁边撸猫，把刚刚放在地上的白猫重新抱起来，放在桌上，喂着没有吃完的早饭。 “乖乖…” line账号登录成功，时间更新。 一登上去，早川望就看见了咲太有马之前说的事情——在和他的聊天框中，显示有三条未读消息。 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也有未读消息。 根据处理的重要程度，早川望姑且点进早川铃的红点，然后发现她的回复是是‘嗯’后默默退出。 接着是咲太有马之前念叨的事情，发现他发过来的三条未读消息，是关于期中考试的事情。 「早川，你是怎么把化学学进去的？」 「……」 「不在吗？算了…我还是试试努力一把好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 「早川，你说期中考补考的话，题目难不难？」 早川望：…… 抬起头来，早川望看向面前正在喂猫的咲太有马，他出声说道： “我没有补考过所以我不知道题目难不难，但一般来说，应该会比考试时候的题目要好写一点，各种方面来说。” “啊？”咲太有马眨眨眼睛，“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迟到的line回复。” 咲太有马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早川望话里面的意思，忧愁的叹了口气。 接着早川望继续查看未能回复的消息。 高桥优夜也有两条，是那天的哲学探讨的后续，他说发现了除黑丝白丝外，应该还有一种教派，叫做光腿派，像是武当三大门派一样三足鼎立与江湖。 「黑丝修饰腿型，白丝粉饰柔软，只有光腿才是真实」 「赞美光腿，啊，赞美光腿。」 早川望不知道要不要回复，他纠结了一下，只得留下一句「保持住」。 然后退出。 最后看向只剩一个的红点未读。 …… 「星期日，下午二点十二分」 雾枝花溪：「周一的时候记得把猫带过来。」 …… 只有一条消息，是雾枝花溪的。 当早川望没有点进去的时候，它一直都是未读…但点进去的那一刻，它变成了已读。 雾枝花溪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手机无法使用，所以才在line善后提醒了一句。 虽然已经隔了一天，但看见不回复有点不礼貌，所以早川望还是回复了一句： 「现在才登line，之前手机坏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早川望看了眼时间，大概再过三四分钟就到了上课的时间…看向桌上的猫猫，等下把它放在课桌试试看好了。 正和咲太有马比划着「藏猫的正确方法」，早川望的手机又响起来了line的提醒消息。 雾枝花溪居然有追加信息…早川望以为她不会回复了。 对咲太有马比划了一下暂停，早川望点击查看。 …… 「有一条未读消息」 雾枝花溪：「周六的时候就坏了？」 …… 奇怪的关心…早川望心想。 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思考，想了想，早川望言简意赅回复： 「对」 滴滴。 「说起来，周六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 「对」 滴滴。 「嗯，对了，我想起来一些有趣的事情。」 「？」 早川望正困惑她所指导的图片是什么含义时，只见line提示音再度响起来，然后是雾枝花溪发送过来的图片。 而那张图片，赫然是周六晚上，早川望和绪川雪兔在桌游部的那张照片。 早川望顿时僵硬，凌乱了起来。 「……」 早川望：「那个…」 「对」 「。」 「这张图片你没有发给绪川吧？…」 「目前，没有」 「……」 早川望拿着手机，看着她发送过来的文字，仿佛能够想象到另一端，她一定正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手机… 「目前，没有」，这句话需要特地咬字成这样吗？ 不需要。 那只能说另有别意。 早川望轻轻出口气，而咲太有马没有注意到早川望的异样，开心地撸猫。 早川望：「雾枝同学，我需要声明一点，你这样属于侵犯个人隐私，这张照片所代表的含义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我并没有欺负绪川雪兔」 雾枝花溪：「？」 早川望：「？」 沉默了一会儿。 雾枝花溪：「你说的对。但是我会在一分钟后把这张照片发送给她，你们两个都是当事人，我想这样的做法应该称不上侵犯个人隐私。」 早川望：「……」 早川望：「雾枝同学，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没有回复。 早川望：「雾枝？」 没有回复。 早川望：「部长？」 没有回复。 早川望：「部长大人？」 雾枝花溪：「？」 早川望感觉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大概率是无奈地抽动…这是只听到钱才会有反应的蟹老板吗？喂喂喂意图太明显了吧？ 早川望无力吐槽，只好耐心地继续敲字道： 「那个，这张照片还是不要发给绪川雪兔好了…不然我怕她可能会再次暴走…尽管这张照片并不是看上去的那种含义。」 「你少了称谓。」 「……」 「部长大人」 雾枝花溪秒回：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但具体表现看你自己，也许我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把它删掉。」 早川望叹气，敲字询问： 「那怎么样才能算‘心情好的时候会删掉’的情况？」 早川望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坑。 心情好才会删掉，那不等于随心所以的感觉了？ 「听到有人称呼我为‘部长大人’的时候我会很开心。」雾枝花溪回复道。 早川望：「……」 早川望：「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婉约派。」 雾枝花溪：「你少了称谓。」 早川望：「谢谢你，部长大人，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婉约派。」 雾枝花溪：「不客气。」 雾枝花溪：「突然发现手机没有什么内存了，这张碍事的照片我想过一会儿就会删除掉了…中午的时候记得来一趟活动室。」 早川望：“……” 没有立马回复，因为早川望翻回聊天记录看了一遍——总结下来就是足够委婉，她明明可以直接说「臣服」二字就好。 但好在她没有一直恶作剧，而是简单地让早川望感受她的手腕之强大…要是出轨的话，大概离婚的时候男方是净身出户吧。 过了一会儿后。 早川望：「好的，部长」 各退一步也许是不错的结局… 也许她很介意自己称呼她的名字？早川望不知道会不会是这样，不过他会有自己的思考。 所以，部长虽然没有部长大人听上去尊敬…但或多或少，早川望也算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其实这张照片发送给绪川雪兔，大概也不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毕竟发生过的事情是存在的，只是照片记录了下来……但早川望想，还是不要让绪川雪兔看见。 视线拉回当下。 早川望放下手机，又一次长出一口气。 和雾枝花溪交谈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言喻，靠在椅子上望着窗户外走神，早川望想起来之前咲太有马的话语，只觉得荒唐无边。 果然，哪怕只是成为朋友，和她，大概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这时，上课的铃声敲响，咲太有马慌慌张张的收回撸猫的手，喊了一声早川望，然后转回身来。 早川望也收回思绪，把白猫抱到抽屉里面，希望聪慧的它不要给自己惹到麻烦…随后抬起眼眸。 看向讲台和黑板。 教室的前门，穿着白色长裙的七濑老师走入，让早川望暂时性的忘掉心中郁闷的事情，专心的听着七濑老师的教诲。 星期一的第一节课是她的班会课。 …… 中午。 长骏高的高中部。 中午下课的铃声敲响后。 一年级的教室里，学生起立，教师离开。 天羽琴也站起身，不过和离开教室结伴的人不一样，她拿着樱花色的布袋，里面装着便当盒，打算去活动室吃午饭。 因为那个地方很安静，她一直很中意那里。 尽管这时有女生邀请天羽琴，想要和她在教室里面一起吃便当，但天羽琴想了想还是拒绝掉了，因为在教室吃饭的话就不能在部室吃饭了。 看上去是一句很没用的话。但她只是想在部室里面吃饭。 所以礼貌地拒绝后，走出教室过后，天羽琴来到社团大楼。 中午的时候这里就逐渐热闹了起来，可以看见有各类社团的成员。 虽然人还不算多，但初见端倪。 比如现在，路过天羽琴身边的人就在聊天。 “哎，你听说了吗？恐怖的事情，那个音乐教室的幽灵逃出来了，逃到了社团大楼，而且好像就是我们这一栋…” “啊？还有这事吗？” “有啊，肯定有，不然你以为今天早上教师们查找社团大楼干什么？肯定是拿着桃木剑在戳戳戳。” “……你少看点dvd啦，我听说是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荒村那个家伙说是犯罪集团进来偷窃的啊？” “啊？” 擦肩而过的高中部学生很快走远，聊着的话题对天羽琴来说很遥远。 她很快来到楼梯口，然后上楼。 脚步轻盈，一路来到「人类群星闪耀时」的社团门前，天羽琴拿着钥匙，打开门。 看向社团里面，长桌和椅子，茶柜和书架，今天也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午饭地点。 不过，并不完全是属于一个人。 因为在椅子的旁边，天羽琴注意到有一只猫趴在那里…白色的毛发，正和自己对视着，看上去才半岁的年纪，小小的很可爱。 天羽琴不免意外…走进来的时候连门都忘记关了，她把便当布袋放在桌上后，蹲下来，看着那只白猫。 天羽琴的靠近并没有让这只白猫改变位置，貌似它并不害怕人类，相反带着好奇和善意… 当天羽琴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时候，它都会顺从的低下眼。 好、好乖。 天羽琴心想。 让她想起来棋院里面的小朋友，上周的时候教他们下棋也是这种感觉。 但因为要吃饭，所以天羽琴只是伸出手，并没有触摸…她看了一会儿便站起身，然后在想猫咪先生应该也没有吃饭，也许可以分享自己的便当给它。 坐在位置上，将布袋拆开。 天羽琴把便当盒放在大腿上，压着红色的百褶裙慢慢打开。 似乎是闻到了弥漫的香味，白猫顿时站起身，围着天羽琴的左腿转了转，还用头蹭了蹭她光滑的小腿肌肤… “喵。” 白猫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说饿了。 天羽琴有点开心，因为她的想法是可行的，自己的便当可以分享给猫咪先生…只是，在将米饭夹出，放在地上的时候，她有点奇怪为什么活动室里面会有猫咪。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阻扰她和猫咪先生玩的很开心。 以至于过去十多分钟，便当自己吃了一些，猫咪先生吃了一些，还剩下一半。 而这时，外面响起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也代表着另外两个人的出现… …… 第31章 你来的正是时候 第107章 31.你来的正是时候 视线回到十分钟前。 打响下课铃不久后，早川望便按照约定，走在前往社团活动室的路上，一只手放在口袋，一只手拿着面包——他的午饭从路过的食堂顺手买的炒面面包。 早川望边走边吃，大概吃完面包的时候差不多也到社团里，这样的效率很高。 结果微妙的，走入社团大楼后，在下个转角路口就遇见了雾枝花溪。 明明只要是在往上走两楼，然后右拐，直走五十余米，在转角处就能够到达的「社团活动室」。 现在早川望却已经不能够前往。 手中的面包咬下最后一口，前方也响起她的声音。 “你来的正是时候。” “雾枝同学，你这句话在我的耳中听上去有点奇怪。” 早川望欲言又止的回答，随后把垃圾折叠好，放入不远处的绿色回收箱。 “有些时候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单纯表达这句话的意思。” 雾枝花溪略感困惑说，走到他的身旁。 而她的那句「伱来的正是时候」也很好理解为，因为她的手中拿着几张纸，上面有着图片和文字，看上去像是某种宣传海报。 她走近早川望的身边后，将打印出来的纸交给他，大概一半的数量。 早川望接过，低眸仔细看，发现那是类似于寻物启事的通告。 并不是宣传海报。 至于内容…… 白色的背景色，黑色的微软雅黑字体，标题是一号字体的大小——好吧这些无关紧要。 一张可爱的照片打印在上方，那是早川望饲养过一天的白色猫咪。 …… 「招领启事」 「这是一只白色的布偶猫，大约半岁，在四号教学楼的音乐教室捡到，如果有它的主人看见，或者想要收养的人，请于这周星期五之前，到一号社团大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认领猫咪。」 「发布时间：五月九日，周一」 「ps社团.三楼右拐，走出五十余步可以看见」 「ps2.如果有情况需要说明，可以添加linexxx联系」 …… 简单的叙述，清楚的重点，早川望对这个招领启事没有什么疑问。 除了最后一个「ps2」。 早川望眨眨眼睛，然后抬起头看向雾枝花溪： “为什么line账号要留我的？” “理由很多。”雾枝花溪面色平静，“但总结下来留你的最方便。” “比如？” “留下我的账号可能会有太多人添加，而天羽同学的line账号也是同理，她是公众人物或多或少需要保护隐私，权衡利弊之下，你就成了最佳人选。” 早川望看着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凌然之感…好吧，他相信是这种理由。 再次看了一遍，早川望明白这张纸的存在理由——雾枝花溪在履行周六说过的话，给那只白猫找出来它原本的饲主。 那位，将它抱到废弃的音乐教室、给它系上蝴蝶结包扎的饲主、不知男性还是女性的饲主。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抖抖这张纸出声： “那现在我们应该去做什么？” “我已经在几处布告栏上都贴了，目前只剩下食堂和校门口，还有单车棚以及社团大楼这四处地方。” 雾枝花溪一边说，一边就向社团大楼的布告栏走去。 早川望怔了怔，跟上脚步。 “那个，我刚刚没有听清楚，是哪几个地方？” 雾枝花溪走的并不快，她的手中还剩四张，对应着四个地方…但早川望的手中也有四张。 “食堂、校门口、单车棚、社团大楼。”雾枝花溪想了想重复了一遍。 早川望心中默念两遍，然后确定自己已经记下来这几个地名。 这时二人也走到社团大楼的布告栏前。 那是位于社团大楼入口处，如同黑板一样的存在，贴在墙壁上，占了几米的宽度。 开学时上面是各色各样的社团招新，从足球社棒球社田径社再到弓道部剑道部空手道部…总而言之让人目不暇接。 而如今过去快一个多月，布告栏上只剩下一些社团活动的通知。 「本日下午轻音部将在中庭开展演出，欢迎大家前来捧场！！！e?(?>?<)?3」 「剑道部击剑大赛，5.15至5.18日，下一届校园最快的男人就是你！」 「模拟人生4.0至尊豪华版，现已经开放转生路线，可体验异世界风情生活，请感兴趣的同学到桌游部领取测试棋牌一套，谢谢」 早川望的视线扫过，然后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招领启事」。 其实他之前还有点担心贴一张这种东西到正规的布告栏上是否会显的格格不入。 但现在看来担忧是多余的。 “只要把招领启事贴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贴一张就好，那边的楼梯口也有一个布告栏。” 雾枝花溪说，已经动手贴上去。 在纸张的背面有双面胶，那是之前已经贴好的，她把双面胶撕下来，然后将垃圾放在红色百褶裙的口袋中，随后贴平在布告栏上。 怎么说呢… 待雾枝花溪贴的同时，早川望后退几步步，看了一眼这块布告栏。 众生百态。 “这样真的能让那个学生看见吗？”早川望下意识泛起嘀咕。 雾枝花溪已经贴好，她也后退半步打量着，似乎是在看自己有没有贴完…在确定是水平线的平稳标准后，她转过来看向早川望。 “送给你两句话，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要抱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要泼冷水。” “…你说的对。”早川望停顿，“那接下来分头行动吗？” “从效率的角度来看这样是最好的。” “那我负责去把校门口和单车棚的贴了……” 早川望本来还想说食堂也顺便贴了，但手上的纸不一定够用，所以他没有接着再说，而是转头去干自己的活。 无声的分别是分头行动。 走出社团大楼，穿过花朵鲜艳的中庭。 一直走到了校门口。 早川望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保安亭，和正在门口的保安询问了一下。 简单地交流后，得早川望知了自己需要贴的地方在那里。 于是又调转方向。 来到停满单车的单车棚，首先把这里的两张贴了，一个在左出口一个在右出口，这样的工整让早川望莫名其妙想起来贴对联… 但事实上没有横批，这也不算对联。 贴完单车棚后，早川望走向下一个地点，期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稍微转了一会儿，来到校门口的布告栏前，抬起眼眸，早川望不免犹豫起来，因为这里都是很正式的… 视线聚焦。 「本校于今年荣获东京荣誉教学私塾称号，共有七十三位教职员获得嘉奖，其中二十一位教师因教学能力出众…」 「我校开展的校园实践活动得到良好的反响，其中…」 「入学测试成绩公布… 第一位：雾枝花溪 500点 第二位：早川望 498点 第三位：清水欧 489点 第四位……」 和社团大楼的布告栏上面的相比，这里都是正式的通告…而且早川望还看见了自己已经遗忘的东西。 脚步下意识停下，站在「入学成绩」公布栏的前面，这里一共公布了前五十位的成绩。 明明只是来贴招领启事的… 早川望轻轻叹口气，凡事事不过三，他觉得期中考试应该就是那个三…重新打起来精神，早川望找着合适的粘贴位置。 但围着布告栏找了一圈，早川望也无处下手…他感觉如果把这张纸贴上去，就像是国立博物馆里面展览了小学生的铅笔盒，格格不入。 而不知何时，有人接近了过来。 “你在干嘛？” 雾枝花溪的声音从早川望的左侧响起。 早川望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 高大的常青树翠蔓遮挡着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点落在地面上。 校园的中午这里都不会有什么人。 她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略微困惑地和早川望对视。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早川望看见她所流露出来的眼神。 微风轻起，吹动地面上绿色的落叶，带起簌簌的声响。 早川望迟疑了几秒： “你来的正是时候。” “？” 早川望走近雾枝花溪的身旁，两只手拿着手中两张纸，像是正在打工的人，准备给路过的学生发新开的蛋糕店传单一般… 然后递了过去。 早川望开口问道： “你帮我看一看这两张纸应该贴在那里好？我找不出来合适的地方。” “……” 雾枝花溪揉揉头： “抱歉，刚刚没有听清楚走神了…你在说什么？” 早川望不解，因为刚刚可以称为是当面说话，而且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看着自己的，那绝不是漫不经心的表现…怎么就走神了？ 早川望默默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雾枝花溪没有走神，而是接过招领启示，围着布告栏看了一圈，然后思考片刻，转身离开了这里。 早川望想了想…跟上她的脚步。 只见雾枝花溪走到了保安的面前，跟他说明了一下猫猫的事情，问能否贴一张纸在保安室的外墙壁上。 面对两位穿着校服的学生，保安起初是皱起眉头的…直到雾枝花溪沉默片刻，从口袋拿出一个身份证明，保安顿时表演了变脸戏法。 皱眉变成微笑，之前的僵持仿佛是虚幻之物，甚至保安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伸出大拇指表示ok，甚至都有‘锵’的白色亮光在他的牙龈上。 早川望不太懂但是受到震撼。 接着得到同意后…… 早川望再次后退，看着雾枝花溪贴好那张纸。 将招领启事贴在保安室的外墙壁上，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校门口的流量是毋庸置疑的，而外墙这个地方无论是谁路过都可以看上一眼。 而贴完这张，还剩下一张，趴在窗口的保安看着他们的纠结，出声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解决。 而二人对视了一眼，便把这张交给了他，无论他是否真的会去办这件事，但一张的份量没有粘贴也影响不了什么。 如此一来事情也算全部处理完。 “那现在还要回社团吗？” “先回去看看那只猫咪吧…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上门。” “嗯。” 于是二人结伴走在校道上，那片绿叶晃动，遮挡烈阳的树荫下。 春末夏初的季节。 早川望走在雾枝花溪的左侧，虽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在意的事情…刚刚那一幕他就很在意，可以让人瞬间改变态度的变脸戏法是因为何物。 不过想了想，早川望没有问出口，因为他觉得雾枝花溪身上的事情大概不止那一点点的东西，而且就算问对方也不一定会回答。 姑且默认学校是她家的，又或者持有股份，算是不错的解决办法。 但走在路上，这段前往活动室的路还挺远… 早川望不太喜欢沉默的氛围。 所以想了想，早川望试图找来话题： “如果找不到猫咪的主人话，把它养在社团教师会同意吗？” 雾枝花溪边走边说： “只要他们不知道的话就没有关系。” “…听上去不算靠谱。” “那你可以带回家养。” “抱歉部长大人，我刚刚的声音有点大。” 早川望开口说道，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学会了那个保安大哥的技能，面色沉重。 雾枝花溪少见地露出微笑，那不是关爱也不是有着别的深意： “说起来，这个称谓在文字上看见的感觉和实际听见的感觉完全不同。” “……” 早川望没有接话，转过眼，感觉挂在树上的叶子可真叶子。 雾枝花溪轻轻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头来。 于是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毕竟接着聊下去，早川望感觉自己的处境会变得不妙起来…也许不该主动挑起来话题的。 有些路和有些人走就觉得格外的短，恨不得市政府的人将它修到北极点；有些路和有些人走，哪怕只有几百米也很煎熬。 也许这算是和有些人走就格外漫长的路吧。 他不再想着沉默的氛围是否会让雾枝花溪觉得不适…因为不沉默的氛围会让自己感觉到不适。 但只是无聊的走路，会浪费这段时间，早川望已经是贫穷的身世，时间是他唯一和富人共同拥有的宝物。 所以早川望看向面前。 或者准确来说，看向面前的系统面板。 今天是星期一，会刷新「兑换」界面的东西。 而早川望这周还未查看过「兑换」界面的刷新。 稍微回忆一下自己的存款…因为早川望上次黄金周很忙，所以刷新的兑换什么东西都没有购买，也没有用的上的，于是他的手中还留存着150点的积分。 再加上今天早上记录到的，绪川雪兔的好感度进阶，从相识→相知所奖励的10点积分，一共是160点的积分。 趁着这段行进的时间里，早川望便查看起来这次「兑换」刷新的东西… 第32章 兑换 第108章 32.兑换 兑换——道具类。 「让人感觉不错的氛围香水（10点）」 「魅力提高药剂（50点）」 「璀璨如宝石般的红色项链（1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1个小时后） …… 兑换——技能类。 「精通级：钢琴演奏家（50点）」 「以静制动（100点）」 「探查（200点）」 （下次刷新时间点6天11个小时后） …… 这次刷新的道具中，没有探查机器有点失望。 而且，道具中都是清一色的社交类道具，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早川望心想。 他其实挺想看见探查机器的。 毕竟，他的「物品」中只剩下一个探查机器，而想要得到第二个探查机器，也许是下周，也许是更远，没有人知道，得看「兑换」什么时候刷出来这个道具。 好在已经记录的人物档案可以随时在「物品」中查看。 他不免掰倒数了一下，自己的探查机器的使用轨迹…目前「物品」中存有三个女生的档案。 绪川雪兔的一份，这是今天早上。 雾枝花溪的一份，这是很久之前，社团建立后的事情。 天羽琴的两份，分别是初次见面，和好感度五到六的变化，也很久了。 还有一份是自己的，这是当初第一个探查对自己使用得到的档案。 人物档案貌似并不会随时更新，是根据早川望什么时候对他人使用一次探查后，它才会更新数据。 同时也会在更新后确定好感度数值是否达标，来决定是否下发奖励。 而思绪拉回，早川望看向兑换界面刷新的三个道具。 虽然都是社交类的道具，但这次早川望对它们挺感兴趣的，所以点开查看了起来。 …… 「让人感觉不错的氛围香水（10点）」 「效果说明：这是一瓶只能使用一次的香水，喷在身上后，它可以根据你的性格分泌出贴合的气味，让人对你的印象加深，保证无论是谁都不会反感，反而会亲近你的身边」 「薄荷的味道，雨后的味道，青春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伱的味道——ta将会留恋，在闻到那个味道的时候想起你」 …… 呜哇，好厉害的样子，要是拿出去卖的话大概率是畅销爆款吧…早川望心想，价格也很便宜，只要十点。 但本着「有用才购买」的原则，早川望只是简单地看了看，便下移看起来其他两项。 …… 「魅力提高药剂（50）点」 「效果说明：」 「当你的魅力＜5时，使用后魅力增加2点。」 「当你的魅力＜8 and＞5时，使用后魅力增加1点。」 「当你的魅力＜10 and＞8时，使用后魅力增加0.5点。」 …… 「璀璨如宝石般的红色项链（10点）」 「效果说明：无」 「它只是一件很好看的项链，仅此而已，但同时因为在‘很好看’的项链，所以戴上它的人也会被人引人注目。总而言之，它是一件很好看、很好看的项链，奢华而优雅，璀璨原钻，作为礼物赠送是不错的用法。」 …… 看完了全部，早川望自动忽略掉红色项链，虽然便宜，但是它没有效果…只能做为礼物赠送，而目前早川望身边没有这样的人选。 将注意力放在上者，魅力药剂让早川望很在意。 将效果说明总结一下：颜值越高，增益的效果越低。 虽然早川望对自己的外表很满意，但没有人知道它是否还会刷新出来，而且满意的外表就和钱一样，没有人会嫌弃它变得更多或更好。 更何况它的价格也很便宜，只需要50点。 想了想，早川望决定先看看自己的档案，他不太记得具体的魅力评价值了。 从「物品」中找到自己的那份人物档案查看—— …… 姓名：早川望 年龄：16 性别：男 智力：8 体力：6 魅力：9 品质：无法识别 好感度：无法识别 …… 嗯…如果购买魅力药剂的话，9+0.5后得到的结果是9.5的数值么… 没有记错的话，雾枝花溪的魅力评价就是9.5。 早川望有点犹豫…50点积分换0.5好像有点吃亏，虽然没有人拒绝帅气，但在外表已经足够的情况下，再俊秀获得的待遇也不会更好。 顶多是头衔从「第一の新人王」变成「前无古人第一の新人王」。 一番纠结之后。 好吧，暂且放着。 早川望把问题留到这周周日的自己，如果到时候兜里面还有积分点话，就看着购买好了。 接着视线转移到兑换-技能类。 早川望简单扫过去。 「钢琴家」确定无用，「以静制动」一头雾水看不懂，所以不关心…最后是「探查」。 探查？ 这个名字很吸引早川望的注意力…他本能的点开详细，查看它的介绍。 …… 「技能：探查（200）」 「技能介绍：当获得该技能后，你可以随时随地查看他人的档案信息」 …… ？… 第一遍的阅读让早川望感到意外，不免再次阅读起来第二遍，而这次早川望认真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探查的技能就是如同它的名字，和探查机器是同一类的效果…而且还是无代价的。 这么一看，探查机器仿佛就像是它的简易版般，还有着一次的使用限制。 从长远的目光来看这个技能是必备的！ 但是200点的价格…好吧打扰了，哪怕是现在存款来到鼎盛时期的早川望（160点），都无法全款拿下。 剩下的40点积分从哪里获得是一个问题，如果能够弄到，换来这个技能，那就不用在浪费积分屯只能用一次的探查机器了… 不知道这周是否会有事件发生… 这次的「兑换」刷新的东西有想要的东西，也有人让人在意的东西…早川望慢慢关闭掉系统面板，将思绪拉回现实。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从树荫满满的校道走到了中庭，穿过长椅和花坛的中庭。 大概在走个两三分钟就能够到活动室…早川望不免将视线放在前方的雾枝花溪身上。 她领先自己大概两三步的距离，长发及腰看上去很柔顺，在阳光下乌黑泛亮的，让人有点想摸摸。 …不对，自己怎么就会有这种念头？ 早川望摇摇头，轻轻叹气，最终把这个奇怪的念头归于环境。 中午的社团大楼总是各个角落存在着青春的活跃，哪怕是现在走在回去的路上，都可以看见青春靓丽的身影，而青春的氛围会让人蠢蠢欲动——倒不如说一直都能够看见，因为雾枝花溪走在前面。 也许找到答案了。 不说话的沉默貌似变得不像沉默。 早川望回忆起来早上和咲太有马的对话，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让他心中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就像是突然有个朋友说，谁谁谁暗中对你有意思，哪怕你之前从未想过她会对你有意思，但因为朋友的话，还是或多或少会在意起来。 有种不知道谜底所以一直会在意谜底的悬疑故事的心情… 再次申明，在咲太有马没有和他说出‘那番话’之前，早川望对待雾枝花溪的态度一直只是社团中的部长。 如果说最近可能多了一点标签，那就是慷慨且热爱挑刺的雇主。 但尽管多了一点，但标签中从来没有粉红色亦或者绿色的标签，代表着「朋友」，「感兴趣的家伙」这类。 一直闷在心中思考并不能解决办法。 早川望想了想，决定把最后一个探查机器使用掉，来探究出到底是否和咲太有马所说的那般…这不是浪费，这是为了知道谜底的合理使用。 抬起眼眸，视线慢慢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 姓名：雾枝花溪 年龄：16 性别：女 智力：9 体力：3.5 魅力：9.5 品质：正义，冷傲，成长的太阳 好感度：16（相识） …… 没有记错的话，上次的好感度好像是3点？ 从3到16点的跨度并不算大，但还是有增长…可事实上，早川望完全没有感觉出来好感度变高所带来的变化。 就算把这个16点改为3点也没有任何异样；因为雾枝花溪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雾枝花溪。 从初次见面时仿佛就定下来的相处基调。 没有变得好说话；没有变得更加温柔；没有表露出特殊对待；打招呼还是默认没有；没有和没有和没有。 大概是因为认识的时间逐渐变长，所以好感度在上升——那么到20左右它就涨幅不动了，因为对待熟人好感度这么多已经足够。 并不是因为某种特殊的理由，仅仅只是认识的时间在变长所以上升的好感度…早川望如此心想，随后揉揉头。 他觉得是这种理由。 自己也是，居然还把咲太有马的话记了下来…飘渺虚无荒唐的话应该赶快忘却才对。 “对了。” 这时，雾枝花溪的声音打断了早川望在心中的嘀咕。 “？……”早川望抬起头，迟疑了几秒，“怎么了？” “……” 可雾枝花溪想了想又没有说话了，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让人感觉被吊着胃口，转过头继续走。 一句“对了”然后接着沉默的“……”。 早川望觉得她是故意的整蛊，但是没有证据。新的话术get。 但事实上雾枝花溪想说的是“你盯着看了很久是想说什么吗？”，毕竟只是两三个步差并不代表完全落后，余光能够看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背影。 可话到嘴边雾枝花溪又觉得自己这样反而有些刻意，毕竟平常别人也总是会投来这般目光看着自己，按理来说早已经习惯，所以想了想，她便压下来这句话。 好在这个时候，二人已经走回到社团活动室的附近，刚刚那个异样会很快淡忘… 不远处，人类群星闪耀时的社团门牌是那么眼熟。 走到社团的门口。 因为门没有锁上，所以早川望是直接走了进来，雾枝花溪反而跟在了他的身后。 而一走进去活动室，早川望就看让人羡慕的一幕。 他知道天羽琴会在部室，因为这个樱花色的美少女每天中午都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没想到，那只白猫趴在她的大腿上午休，融洽的一副仿佛让人觉得就该如此，柔软舒适的大腿是它午休的最佳选择。 而天羽琴也拿起便当盒，一边吃，一边看着它趴在腿上午休。 这只白猫果然是上辈子那位友人的转生吧？ 早川望略微感慨这只白猫的处境，不再停留于门口，而是走进来。 原本低眼看着白猫的天羽琴也抬头，大概是察觉到了走入的动静。 尔后，是司空见惯的问好。 “中午好，早川君，雾枝同学。“ “中午好。” 雾枝花溪走到她的身边，拿出椅子坐下来，早川望也拿出椅子准备坐下，不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三人的部室在中午第一次聚集。 早川望心想。 社团从当初的成立到现在大概过去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是一晃而过，窗外招展的樱花花瓣已经不见踪影，投入地板的阳光带着温热，那是夏季的讯号。 一晃而过的时间里，早川望对二位的了解说不上有多深，但都明白了更多的事情。 有人表面上是围棋高手但背地里是神社巫女；有人表面上是普通的部长但背地里在学校有自己的所有房间。 只有自己表里如一的真诚。 心中的吐槽结束，抬头看向那边，二人不知何时开始攀谈了起来。 天羽琴和雾枝花溪说，自己发现了活动室的这只白猫，它很乖很厉害。 一边说，天羽琴一边抚摸着这只白猫的背部，她的动作温柔到连趴在大腿上的白猫都露出幸福的表情。 而雾枝花溪静静听完后，和她解释起来这只猫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这只猫猫并不是与生俱来在社团的部室里的，而是今天上午第一节课，自己和早川望带过来的。 于是倾听的人更换为天羽琴，她不再说话。 至于刚刚坐下来没多久的早川望想起来一件事情，因为他看见茶柜，又看见雾枝花溪的手指尖轻轻敲打桌子，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了。 虽然没有人会喜欢打工，但早川望没有忘记略微烫手的福泽谕吉，所以趁着二人聊天的功夫，早川望起身，久违的再次展露茶艺…虽然久违也只有两天就是。 整理茶叶，烧好开水，温杯冲茶，香味弥漫。 越发熟练起来的动作。 而早川望泡好茶，将两杯端给两位少女的时候，雾枝花溪差不多和天羽琴解释完了来龙去脉，只剩下最后一处需要说明的地方——在解释完了它的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社团活动室后，最后一处说明。 早川望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茶，坐在旁边静静品尝。 喔，手艺不错。 第33章 喵咪归处计划 第109章 33.喵咪归处计划 “…所以现在，这只布偶是没有饲主的，而我们正在寻找它的饲主，又或者说，找一位饲主给它…如果周五之前都没有人来认领它的话，那么我的建议是把它养在社团里面，大家一起轮流照顾。” 雾枝花溪说完后，拿起手边的茶轻轻品尝一口，随后盯着茶面出神了一会儿。 “养在社团里面？”天羽琴眨眨眼睛。 “嗯——如果最后它没有饲主的话。”雾枝花溪回神，想了想重复重点道。 天羽琴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我可以领养它吗？我觉得猫咪先生很可爱。” “……当然可以。”雾枝花溪略微犹豫地说，“不过，养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你可以先试着和它相处，这五天之后，你再决定是否还要保持这个念头。” 天羽琴听完很快说道： “嗯，我知道了。” 她伸手摸了摸白猫的头，而没有吃完的便当也在之后盖上，看上去已经是‘多谢款待’状态。 “话说天羽同学，你在部室里面的这段时间里，有人上门来过吗？——比如说想要来领养这只猫的人？” 雾枝花溪追加说道。 “没有…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天羽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而她也在说完后，双手捧起那杯茶品尝，看上去像是中午的茶会。 雾枝花溪若有所思的沉默。 早川望插不上二人的对话，所以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说把茶壶放到桌上方便各位‘再来一杯’。 比如说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明月》陶冶情操。 比如说摊开书本，坐在边上安静的阅读。 虽然说中午要来活动室一趟，但目前来看，任务只是等待上门领养白猫的学生…雾枝花溪是部长所以需要存在，天羽琴中午会在这里很自然，这是她吃饭的秘密基地。 自己大概是提供安全感，毕竟只有两个女生说不定会需要保镖…… 手指的指尖翻过书页，来到第三页。 早川望一直不太喜欢过于文艺的书，因为前面的段落看上去有点像是无病呻吟，总是讲些大道理像是认透了人间。 对于正处在迷茫的高中生也许是很好的文艺作品，可以从中找到想要的自我。 但早川望只是翻到第三页就开始了泛读。 然后到四页就停止了阅读。 倒不是因为连泛读都进行不下去，而是恰好这时门口有人来了。 三人都一齐看了过去，毕竟进来的那个人很有礼貌，敲了敲敞开的部室门，发出存在的声明。 这个时候会来这里的人，大概率都是看见了那张招领启事，说不定上门的第一个人是来领养或者找回的饲主。 但等早川望看清那个身影时，却明白自己的想法错了。 她的胳膊上佩戴着「风纪委员」的袖圈，有些拘谨的，动作还停留在敲门前的那一幕。 站在门口的是绪川雪兔。 最先有反应的是雾枝花溪，她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喃喃自语： “今天应该没有到飘起西伯利亚寒风的季节。” “我看上去有那么冷吗？”绪川雪兔立马冷哼。 “中午好…风纪委员同学。”天羽琴一直很有礼貌。 而早川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中午会来社团，所以保持着端着书的动作没有变化…她应该不是来领养猫猫的人，否则周六的那天就应该是她抱回家的。 像是汤姆拿着新闻报纸的动作，早川望看着那边的绪川雪兔。 直到站在门口的绪川雪兔看见猫咪，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早川望才反应过来她所来何事。 连埃及都能够统治的猫咪神，大概也俘虏了这个暗红发少女的心… 只见绪川雪兔快步走了进来，全然不在意旁人的视线，伸手摸了摸猫猫。 这让天羽琴有些意外，因为猫还趴在她的腿上。 想了想，她把猫咪放了下来，在地面上，而这样方便绪川雪兔揉揉猫猫，也方便天羽琴蹲在一旁看她揉猫猫。 明明完全不认识，但因为猫咪却融洽的在聊天，甚至天羽琴已经开始在称赞绪川雪兔摸猫的手法好娴熟——之前她的上一句都是‘伱在做什么？’的微妙语气。 白猫的眼神逐渐变得茫然而幸福，只有半岁大的它承受了让早川望都有点羡慕的待遇…两位美少女上下其手的抚摸。 “喵……“ 大概两三分钟后，直到雾枝花溪提醒了几句，绪川雪兔才从猫猫的世界回过神来。 她站起来后，一改之前的痴迷神色，咳嗽了几声后，变得一本正经，仿佛之前那个人不是自己。 然后—— 猫猫跑到了早川望的怀中坐着，而早川望把书放在它的头顶，一人一猫坐在远离三位少女，大概一米的长方桌边缘。 她们也终于切入正题。 “好了，可以说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雾枝花溪问道，“总不会是特地来看看这只猫咪？” “我还没有那么闲。”绪川雪兔冷淡否认，但早川望觉得这个否认是虚假的。 她坐在雾枝花溪的对面，那里有招待用的椅子，抽出来就可以坐下。 她嘀咕了几句后接着说道： “我看见你们发的领养声明了。” “看见只能说明我们的宣传力度到位了，并不能说明其他的含义。”雾枝花溪说，她知道绪川雪兔是不会再养猫的。 “……”绪川雪兔沉默了一会儿。 天羽琴加入不了她们之间的聊天，想了想，她只好安静的捧起茶杯喝茶，来给自己找到呆在这里的理由。 而看见天羽琴的喝茶，早川望也想起来自己遗漏的礼仪——上周的时候雾枝花溪有跟自己说过招待客人时该做的事情。 所以现在，记起来的早川望起身走到茶柜，在片刻后，给绪川雪兔也上了一杯。 左手端着茶盘，右手将茶杯从茶盘上拿下来，放在她的右手边——虽然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几位美少女都停下自己的事情，盯着早川望。 但早川望还是风度翩翩若无旁人沉默地做完。 然后开口。 “请慢用。” 绪川雪兔愣了愣：“啊…谢谢。” 早川望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让绪川雪兔感觉到自己的风度翩翩，但他想起来在餐馆打工的经历，做服务员的自己端上后厨料理好的麻婆豆腐，放在客人的桌前留下那句“请慢用。” 两者近乎没有差别。 说起来管家和跑腿小二的区别，在端茶递水方面只有名称了吧。 而早川望离场之后，原本绪川雪兔和雾枝花溪间的沉默也被打开……尽管第一句的话有点奇怪。 绪川雪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乖乖地放下茶杯： “他什么时候还做这种事情了？” “大概一周前，是我得意的管家。”雾枝花溪给予温和地微笑述说。 正在看书的早川望再次摆出‘汤姆看书扭头’的困惑表情，看向雾枝花溪那边。 充当头顶书架的猫猫也转头，和早川望一齐投去目光。 话说得意？这算是夸奖吧？应该没有潜在的弦外之音吧？ 早川望心想。 “得意的管家？…唔。” 绪川雪兔不说话了，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事实上，她知道早川望和雾枝花溪之间貌似有某种契约，只是如今亲眼所见契约所带来的回响，不免有些惊讶。 等到她把茶杯中的茶喝完——也不过小小的几口的事情——绪川雪兔随后开口说道： “嗯，比你泡的好喝。” 温和地微笑逐渐消失。 “对于不懂茶的人大概是这样吧。”雾枝花溪面色如常地回复道。 面对她的内涵，绪川雪兔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早川望。 想了想她不解问道： “你打工的方向还有兼职管家的意向吗？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早川望沉吟了一会儿： “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才能…但目前如她所说，我的身份的确是管家，这个社团唯一的泡茶管家，而任期是下周的周五结束。” “…那她给你开的薪水是多少？”绪川雪兔挑眉。 原本漫不经心的早川望听到这句话稍稍来了精神，略微发烫的六万日元现在还在他的口袋，提醒着他。 而不等早川望开口，雾枝花溪帮他说道： “大约七十万日元。” “一天？” “那倒不至于，他还不值这个价格。”雾枝花溪平静说道。 早川望感觉自己被踢了一脚，但是无处抗议。 绪川雪兔听完，看向早川望思考了一会儿说： “唔，那你在这边的管家打工结束后，要不试试来我这边儿？——我给你开的薪酬不会比她低。” 早川望：“？” 什么？ 早川望已经无心在看手上的书，而是略微皱眉，因为这句话是如此的直白…不，也许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了。 对方可能只是觉得自己的泡茶技术不错所以想邀请自己？毕竟之前有说过「比你泡的好喝」。 要是是某种暧昧不清的理由话，以她傲娇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如此直白……早川望心想。 正思考的时候，雾枝花溪的声音又响起来： “如果你想用钱撬走我的部员…作为部长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打工不应该是个人的意愿所决定吗？为什么你要坐视不管？” “你说的对，但他是我的部员。” “社团活动又不是占据了一切，假期时间的打工你无权干涉。” “那个，两位……”早川望声音略微抖动。 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这并不是什么「看上了自己的茶艺所以邀请」。 而是另一种，之前有遇见过的局面。 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为修罗场，但这样的针锋相对的起因是早川望…他姑且自作多情的如此称呼。 比起上次的无法插嘴，这次显然地位水涨船高了一些，两位少女都将自己的视线投在早川望的身上，一个带着审视，一个带着迫切的询问… 所以说为什么能够因为这件事吵起来？果然这两个人实际上关系一点也不好吧？ “怎么了？”绪川雪兔说。 “比起我的管家打工，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对吧？…就算现在讨论出来，我和雾枝同学的约定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我也不打算再接任管家的打工，会变成这样的局面说来话长。” 早川望苦口婆心的一番话让两位少女陷入沉默，他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的拆火很完美，因为她们不再展开针锋相对的氛围。 但事实上证明，这只是早川望一厢情愿的错觉。 几秒钟后。 “他拒绝了你。”雾枝花溪用自己的理解，对绪川雪兔总结说道。 绪川雪兔顿时露出生气的表情，像是吃饭的时间碰见了头发丝，想要发火却不知道该走什么途径。 所以—— “再上一杯。”绪川雪兔闷闷地说。 “。” 安静了几秒后，早川望来到她的身边，负责提供再来一杯的服务。 结果茶水刚刚从茶壶嘴中流出，早川望就发现绪川雪兔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像是在吃自己豆腐般。 早川望：？ 然后掐了一下。 早川望：？？ 这让早川望眉头一皱。 喂喂喂，这就是你的发泄途径？ 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然的掐自己一把？周六那天留下来的习惯了？ 早川望无处吐槽内心的郁闷，倒了七分满便离开…而恰好这时，天羽琴突然‘啊’了一下。 早川望以为是她也要续杯，结果天羽琴却站了起来，走向门口抱起猫猫。 众人这才注意到开溜的它。 看上去它也不喜欢这个针锋相对的氛围。 抱回来的猫猫坐在天羽琴的怀里，天羽琴揉着它的两只前臂…兴许是看见了猫猫，将绪川雪兔的心绪拉回。 她轻咳了一声。 在沉默半响后，她终于吐露出来自己到来的理由。 “那个，我这边有个朋友可以收养它，她会好好认真地照顾猫猫的。” “「我有个朋友」的口吻开头，听上去一般都是自己的事情。”雾枝花溪不动声色的内涵道，“像是「我最近有个朋友失恋了，你觉得她应该怎么走出来才好？」这样。” “就算是我也有朋友的好吧！真的！” “那你应该让她过来，而不是自己。” 静默一会儿。 “…那我今天下午把她带过来？”绪川雪兔试探问道。 “……”雾枝花溪沉默片刻，因为她没想到绪川雪兔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朋友… 第34章 笨～蛋 第110章 34.笨～蛋 “那可以周五的时候在让她过来。” 雾枝花溪解释道： “因为这只猫是我们在音乐教室捡到的，那天你也在，知道它有一个不称职的饲主，但，姑且也算是饲主。” “如果周五之前，它的那位饲主没有来领养的话，那么再让你的朋友来领养也不迟。” 考虑周全且体贴的做法…早川望心想。 “喔…那我周五的时候再来？”绪川雪兔说，随后补充，“呃，其他时候可以来吗？” “……” “来看看猫猫。”绪川雪兔坦诚出自己其他时候来的理由。 “可以。”雾枝花溪沉吟几秒说，语气有点无奈。 依旧无法加入对话的天羽琴只好安静的倾听，抱着猫猫在怀里…而早川望大概猜测的出，绪川雪兔所说的那位朋友是谁。 不出意外的话是加藤爱。那个有点奇怪的女生。 看上去事情已经聊完，但绪川雪兔没有离开的打算，转移到眼睛正闪闪的看着白猫……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喜欢猫？ 要不叫绪川雪猫算了？ 早川望在心中腹议，而善良的天羽琴注意到绪川雪兔的视线，想了想，把猫猫从自己的怀里抱到了桌子上，慷慨的分享猫猫的柔顺毛发。 于是在桌上的白猫生无可恋的翻过肚皮，瘫在桌子上任由两位处置。 雾枝花溪对此稍稍转过头去…早川望见状，想起那天晚上的对话，明白这个家伙对猫过敏。 拉开了自己不远处的椅子，早川望合上书，看过去。 而雾枝花溪也注意到早川望的眼神暗示。 于是片刻后。 早川望坐到她原本的位置，完成了一波交换。 不过在这里就看不了书了，因为猫咪的呻吟和两位少女的对话就响起在耳边…记住自己看到的第七页，早川望把书留在原位。 身边是正不咸不淡交流的两位，只要有兴趣相投的东西那么就可以一下子成为朋友。 早川望听着她们的闲聊。 “话说这只猫有名字吗？”绪川雪兔问，轻捏着它的耳朵。 “没有。”天羽琴说。 “那可以取一个吗？” “不知道，但应该可以，因为现在养在部室里面的。” 天羽琴停顿片刻，小声说道： “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有取名权。” “那就叫它鲢鱼饭团吧。”绪川雪兔很快决定好了名字。 一直围观的早川望不免出声，语气平淡： “为什么要叫鲢鱼饭团？根据毛发可以叫做小白或大白，根据品种和性别可以称呼为雪糕或雪花，但是叫做鲢鱼饭团…恕我冒昧，这里不是什么寿司贩卖店，我想这只猫也不会认同这个称呼的。” “呃，不会吧？” 绪川雪兔对早川望的话将信将疑，对白猫喊了一声：“鲢鱼饭团？” 白猫用看笨蛋的眼神投去。 笨蛋。 早川望：“看，连它都觉得你取的名字很笨。” “明明我觉得很不错的……”绪川雪兔低声自语。 早川望：“……” 居然还是认真的取名吗？ 而这时，天羽琴的眼睛在早川望和白猫的身上看来看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会儿看着白猫，一会儿盯着早川望的脸庞…早川望转过头，注意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吗？” 天羽琴想了想说道：“早川君和这只猫很像。” “很像？有吗？……” 早川望不免困惑地看向那只白猫，而白猫恰好也面朝着早川望。 「像」是一种概念，就好像说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很像，那大概不是指都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而是从观感的角度上分析，称呼为像。 但早川望和这只猫跨越了种族，连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像都不具备… 也许是他眼拙，他的确没看出来自己和它有哪里相似。 而白猫也是，喵了一声好像是在否认‘这个家伙和我完全我不像。’ 所以早川望开口说道： “没看出来。” “嗯……”天羽琴起身，来到这只猫的正面，然后又认真地对比了一下猫猫和早川望。 “没有，很像喔，眼睛。”天羽琴认真地说：“眼睛很像。” 绪川雪兔这时也伸手，把猫在桌上转了一圈，让它和自己面对面的认真对视……慵懒而无奈地白猫喵了一声，眼眸中都是绪川雪兔的身影。 接着是她的惊呼。 “真的诶，眼睛很像。” 绪川雪兔边说，还边看了看早川望，和早川望双目交错一会儿后，她又看向猫猫的眼睛，更加确信了这个念头。 好像是发现什么世界第九大奇迹的开心。 人眼的结构和猫眼的结构应该大相径庭才对…话说眼睛像到底是算什么意义上的相似？ 眼神像还可以理解一点吧？ 早川望心想。 而这时，绪川雪兔哼哼道： “既然他们两个这么像，那干脆把它叫做早川好了。” 天羽琴单纯的点头附和：“我也觉得可以。” 一直看着书的雾枝花溪也发表意见——她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声音飘来： “不错的名字。至少比鲢鱼饭团要好。” 早川望欲言又止。 他想反驳，但事实上三票对一票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三位美少女意外的统一战线。 也许自己一开始不应该反驳鲤鱼饭团，该死，这个名字的确好听。 至少比早川要好听。 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将一只猫命名为自己的名字，而猫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名字不是雪糕或者雪花，而是和饲养过自己的少年一样的名字。 微妙的，他们二位的眼神都变得生无可恋了起来。 如果这一幕早川望观察到，大概就可以明白天羽琴所说的「眼睛很像」是什么意思了。 而这时，完成自己恶作剧的绪川雪兔还没高兴多久，就被人喊了出去。 “请问一下，绪川在这里吗？”来找她的是一个高三的女生，站在门口。 绪川雪兔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慌张，转过身看去： “前…辈…” “伱在这里做什么？……”高三的前辈眼神微妙。 绪川雪兔立马离开椅子，快步来到她的面前，然后小声交流了几句就离开了…匆匆忙忙。 早川望注意到，那位前辈的肩膀上也佩戴着「风纪委员」的袖圈——二人应该是同一个部门的同事。 大概是正在执勤，结果执勤着执勤着人不见了，这位前辈便找了过来…而现在二人应该是去继续工作了。 但绪川雪兔离开之后，她留下的恶作剧并没有消失。 “早川先生，你现在还饿吗？” “早川先生的毛很舒服。” “早川先生…” 坐在旁边的早川望只觉得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好羞耻，好像找个洞。 无奈之下，他在几分钟后也以‘想起一件没有做的事情’为理由，跟着离开了社团。 毕竟耳边一直回荡着天羽琴的声音，让早川望容易走神，感觉被她抱在怀里的不是白猫而是自己…虽然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幸福的是猫猫不是早川望。 所以他毅然决然破碎这个假象。 加上中午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早川望便离开活动室。 礼貌地道别，然后关上社团的门。 走下一层楼梯。 灿烂的阳光让人感觉到刺眼，站在楼梯口的早川望略微侧身，因为他偶然一眼，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发现是绪川雪兔。 她正抱着很高一叠的纸箱，从隔壁的教室里走出来。 那层高高的纸箱都挡住了她的头…如果不是下半身的裙子和眼熟的裤袜，还有手臂上的风纪委员袖圈，他承认自己认不出来。 这让准备回教室的早川望不免停下来脚步。 毕竟，绪川雪兔抱着比人还要高的纸箱，摇摇晃晃的往楼梯口处走去…过路的学生唯恐避之不及。 看上去感觉要随时摔倒了一般。 早川望略微担忧。 话说，为什么被喊走之后，执勤会是抱纸箱的工作？不应该是纠正「走廊上不允许冲跑」「呼呼！这位同学的衣领请保持整洁」这类的工作？ 想着想着，抱着纸箱的绪川雪兔就走到了跟前。 早川望不知道她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的前方有人的，但她出声，让早川望明白自己挡到了她。 “那个，同学，让一下…”绪川雪兔说。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后退半步，而抱着纸箱的绪川雪兔也继续前进，和早川望擦肩而过。 她并没有认出来俊秀的帅哥，勉强的仰头在走，也许这样她可以看清…可鬼知道能看清什么。 但就是这样的走路方法，绪川雪兔来到了在楼梯，准备下楼。 没有被认出来的早川望想了想，上前几步，帮她抱起来一半，这是帅哥美德。 豁然开朗的视线的还让绪川雪兔愣了愣，眨眨眼睛。 直到看清面前的男生，那是刚刚抱稳纸箱的早川望。 一上手，他就忍不住道： “好沉。” “……？”绪川雪兔有点困惑，“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早川望拿稳纸箱反问，“中午回教室的学生很少见吗？” “……哦。”绪川雪兔慢慢应了一声。 面对早川望的搭把手，绪川雪兔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她转过身，就抱着自己的那个纸箱继续往下走了。 而早川望见状，也默默跟上。 两个纸箱变成一个纸箱，分担了一半的工作量让绪川雪兔轻松了很多，走下楼梯的速度都快上几分…但对早川望来说这并不算轻松。 手中的纸箱有点沉，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貌似抱一箱走下去，才是正常的工作量… 而抱两箱的绪川雪兔显的很不对劲。 想到这里，早川望不免出声问道： “你们风纪委员力气都这么大的吗？” 走在前面的绪川雪兔没听明白，迟疑了几秒问道：“什么东西？” “一个人抱两箱这么沉的东西，不考虑力气也要考虑一下身高吧？都挡住了视线，没有觉得这样的工作安排很不妥吗？” “……” “…要你管，我乐意。”绪川雪兔冷哼。 早川望：“……” 但事实上，正如早川望的推测，抱一箱走下来才是正常的工作量。 而绪川雪兔之所以一口气抱两箱下来，是因为刚刚前辈来喊自己，让她觉得自己给对方添麻烦了。 所以面对最后的两箱，绪川雪兔便把前辈的那份工作量也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尽管表示方法是“这个很轻，我可以一个人抱两个，不需要你帮忙。”的傲娇方法。 但目的是达成了…挠挠头的前辈只得叹气地说“那就交给你了。”然后离开前往食堂吃饭。 绪川雪兔也准备做完这件事后就去吃饭…风纪委员中午执勤的话，吃饭一般都会比较晚一点。 视线拉回。 绪川雪兔的哼哼让早川望哑然无言了片刻，他觉得这个孩子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明摆着让她这么个娇小的体型扛两个纸箱，前面的路都看不见了。 但想来，谁敢欺负绪川雪兔，不亚于低年级对高年级挑衅，还是一年级小学生挑战六年级大哥哥的超难度水平…怎么想都不会有这样的愣头青。 所以早川望轻轻出口气。 “这个纸箱要送到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二人已经从社团大楼走出，在中庭的花坛边上。 “职员办公室。” “那有点远了。” “……”绪川雪兔没说话了，稍稍抬拉一下纸箱，调整自己抱着的姿势。 一路抱着纸箱走过中庭，在一起走的二人不免有点引人注目…就像刚刚和雾枝花溪从这边走过来一般，现在早川望和绪川雪兔从这边走回。 一直坐在长椅上吃饭的一年级路人男君，不免惊讶地看着早川望的侧脸，同时出现在两位名人身边的名人，惊人的校园传说！ 但早川望不知道这些事情…校园八卦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的，他对自己的周边新闻早已经淡然。 从那个舞会开始就已经不在意，心之壁开始变得厚实。 “对了。” 走着走着，早川望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绪川雪兔头也没回，走在前面。 “那台手机你花了多少钱？”早川望漫不经心地提道，“今天早上的时候咲太跟我说，那台手机貌似是什么旗舰定制版，我想问一下是不是真的。” “……”绪川雪兔的手稍稍抓紧纸箱，“你、你在说什么？” 早川望：“？……” 有点困惑的早川望，不免重复一遍道： “今天早上和咲太聊天的时候，他说你给我的那台手机好像很贵，我想问一下是不是真的很贵…” “不，不知道耶…我，我就是随便去手机店里面买了一台。” 绪川雪兔走在前面，所以早川望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够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慌张。 她继续边走边说，但奇怪的是脚步却慢慢加快： “我按照之前印象中你的手机去买的，可能是店家推荐的时候推荐错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你，你不要乱想啊，我真的就是随便买的，真的是随便买的。” “……” 好，早川望知道这台手机绝对不是随便购买的。 还有，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已经领先三米的距离了？再远一点说话的声音都要听不见了。 早川望只好加快脚步跟上。 同时心中推测，…说不定是绪川雪兔特地按照她印象中早川望的手机外型，找到手机店定制了一台，花费了时间精力和力气，最后假装只是随便准备的…很像她会做的事情。 当然，早川望觉得这并不是她对自己有意思，只是她那不善言辞的温柔，所以表达出来的歉意。 自作多情是人生三大错觉。 “嗯，我知道了。”早川望说。 “知道就好。”绪川雪兔再次强调，“我才不会去特地挑手机的，你说的上面定制旗舰版我也听不懂…说不定只是品牌名字的特色，称呼为什么定制旗舰版。嗯，一定是这样。” “……好的，我懂了。” “嗯…你懂了就好，真的是随便买的。” “…好、好。”早川望停顿叹声，“我很满意。” “喔，是吗……”绪川雪兔抽抽鼻子，语气冷淡，“切，马马虎虎吧，你说不满意也没用。” “……” “……” 但奇怪的是，早川望莫名感觉她的耳朵在逐渐的变红…好在她反应了过来，立马晃晃头用发丝挡住。 天气应该还没有那么热吧？早川望心想。 接着一路送到了办公室里面，教师抬抬眼镜有点稀罕这二人组…好在只是点点头表示感谢，早川望也想和七濑老师打个招呼，结果没有看见她的人… 总之，绪川雪兔和早川望走出，简单闲聊了两句然后分开——大概就是放下箱子，活动着手腕，早川望调侃绪川雪兔力气真大，一路扛过来不带喘。 然后被绪川雪兔气愤地踩脚，说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说自己没有女子力？ 早川望一时语塞，觉得她的阅读理解应该是满芬。 嗯，满芬。 之后相告无言，早川望回到教室准备下午的功课，绪川雪兔前往食堂填饱肚子。 只是，走开的时候，绪川雪兔低声哼哼。 “笨蛋。” 第35章 春雪，夏花，秋叶，冬日 第111章 35.春雪，夏花，秋叶，冬日 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周五。 并且是周五的下午。 过去的几天里面都没有看见猫咪原饲主的到到来——即，将它放到那个音乐教室的学生上门来领养——于是今天，便是结束猫猫归处的尾声。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越发闷热的气氛让人感觉到夏季的迫近。 穿着白色衬衫的早川望正拿着笔，坐在长方桌的左侧，学习着功课。 他的身上是长骏的夏季校服——黑色的透气长裤加白色的衬衫。 有别于春季的那套，在材质上更加轻薄，款式上衣领也有所不同，看上去更加青春奋发了一点。 但对比夏季的女式校服，男式反而显得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比如坐在右侧的雾枝花溪，她身上穿着的也是白色的衬衫，下半身的裙子变更为水蓝色的短裙，衣领上还有红色的蝴蝶结，那是自带的装饰。 周五的下午活动室里面只有两个人。 因为天羽琴今天早退了，貌似是又有什么大赛……像是个大忙人。 早川望不知道她在学校是否度过了自己想要的校园生活。 但只有两个人的部室，多少都显得空荡而安静。 这时，雾枝花溪放下了手中的笔。 它在桌面上稍微滚动了两圈，然后又回到原本的位置，这是惯性的缘故。 恰好早川望听见了动静。 他没有多想，放下笔起身，走到书架边，抬头用手指对准着书签寻找——直到指到一本名为《春雪，夏花，秋叶，冬日》的书。 早川望从书架上把它拿下来。 这本书的书名就可以看出来，貌似都是不好的寓意，大概也是讲人生哲学。 春天的雪已经消融，夏天的花没有春日盈盈，秋天的叶子泛黄飘零，冬天的太阳是最微弱的存在。 早川望翻开，找到书签的那一页。 第一百二十三页，第一行是「也许秋子永远也不会明白我高尚的追求，啊，落叶且随之枯萎，如同我对她燃烧而又浇灭的那颗心」。 然后，早川望把书签取出来。 因为这个书签是他的。 把这本书放到了雾枝花溪的面前，定格在一百二十三页，上次雾枝花溪就是看到这一页。 同时，早川望注意到她旁边的茶杯已经空了，于是转悠了一圈后，拿上茶壶给她满酌一杯。 做完这一切之后，早川望坐了回来。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他拿起放下了一分钟左右的笔，眼神平静地继续复习。 ‘定语可以由形容词、名词、代词、分词、不定式以及介词短语等来担任，也可以由一个句子来充当，充当定语功能的句子称为定语从句…’ 而雾枝花溪看了看在自己对面低头复习的早川望，又看了一下面前的书。 大概过去了几秒后。 她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自然的拿起书，单手握住书背，另一只手拿着茶杯边品边看。 五天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上周五更新的漫画会在这周五更新；班里面的时尚杂志会来到新的潮流；轻音社的乐队演出已经来到第二轮；夜晚的啤酒瓶在墙角也能够堆积出五瓶。 而这几天里面发生的事情话—— 概括下来就是打工的日常。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之间的相处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和谐，那是不用言说就可以会意的小默契…鬼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相处的时间太多了吧。 这五天的时间里，早川望每天都会和雾枝花溪，还有天羽琴呆在这个活动室里。 并且，不止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连中午都是呆在这里。 因为要等候可能上门的领养者。 早川望觉得之前认识雾枝花溪那么久，都没有这一周相处下来的时间长。 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大概是五点的时间——每到这时候，天羽琴都会拿起书包，和早川望还有雾枝花溪打招呼，然后离开。 于是接下来变成两个人的独处。 雾枝花溪要等候可能的上门的猫咪主人，所以每次都会留到离校时间的18:30分。 早川望见状，不好留下她一个人，毕竟口袋里面的钱略微烫手。 所以他只好留下来一同陪伴。 起初，周一的下午，早川望和雾枝花溪并没有聊太多，大概就是早川望做了管家的本职工作，顺便简短的聊了一些关于茶方面的事情。 因为雾枝花溪不再挑剔早川望的茶，用她的话说是‘让他人做他做不到的事情，有点太过为难了’这样来解释。 所以不再挑剔早川望的茶。 这让早川望脸色微妙，但没有说什么话，因为不用练习更多种类的茶，正和他意…他还想好好用功学习的。 然后第二天下午，依旧是在日渐霞红的部室里面，早川望安静的学习着知识，雾枝花溪看着她的书。 也许是因为相处下来太多安静，又或者是看着那本书引发了雾枝花溪的思考。 她头也没有抬，却出声询问早川望。 对于「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任何事」这句话的看法是什么。 早川望那时候正在解答数学题，随口回答道「这句话是很明显的谬论，要是努力能够做到任何事情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可以实现另一种人人平等」。 雾枝花溪听到这样的回答，稍微抬头，看向早川望静待下文。 而早川望依旧是边写着题目，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那句话本来就没有说完，所以继续述说。 平淡语气中透露出早川望的个性，他先是举例了历史上的故事，比如长宗我部氏挫折的历史，从四岛上一度近乎消失到成为最强大的一方，但最后还是被德川家康所灭。 又举例了勤奋努力的剑可佐佐木小次郎，可最后岩流之战还是败与宫本武藏。 而说完这段，早川望的笔尖停顿，因为他刚刚好写完了这题。 抬起头来看向雾枝花溪，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不过早川望并没有想太多，而是接着道：「所以这句话应该要加上一句限定词语，拥有才能而又被眷顾的人，才能够靠努力做到任何事情」 随后，低下眼眸，早川望继续学习。 也许这里就是逐渐话多的开始。 之后安静了一会儿，雾枝花溪又向早川望提问，内容是「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否拥有才能？」。 早川望觉得在别人面前自己说自己很厉害是一种很掉价的行为，所以他谦虚地说： 「我觉得我没有」 但雾枝花溪很快追加一句： 「你可以不用谦虚」 「……」 这样让聊天变得微妙起来，以至于早川望放下笔不再答题。 她很懂人心。但早川望觉得她不懂自己。 每个人都会给他人有一个初次相识的定义，就像早川望对雾枝花溪的定义，「性格变扭喜欢捉弄人的平板美少女」。 除此之外，之后看见的品性不会替代这两个。 至少平板不会被轻易替代。 除非相处逐渐深入，了解到更多，才会觉得「喔，原来她那不是扭曲而是抖s」云云。 早川望想表达的是：雾枝花溪也许认为自己是个张狂的人，因为她对自己第一印象可能是如此。 但那并非真实的自己。 所以思考了一会儿，早川望向雾枝花溪反问道「伱对于才能的定义是什么」 她思索了一会儿，回答是智慧和品性还有对某一方面超出常人的理解。 早川望觉得她说的很对。 然后以一句「你说的对」结束了聊天。 他并不是很想聊天，因为要是聊天的话就没办法学习。 但就如同之前所说，这是话开始变多的前奏。 以及，几分钟过后，自己那时抬起头放松手指，不小心注意到她看向书架的眼神。 然后自己下意识转过头，注意到书架上的那本书，举手之劳便帮忙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 …… 星期三，一如既往的泡好茶，然后在部室里面等待。 乏陈可善的下午是学习，没有什么好描述的。 早川望：“你为什么盯着我看？…嗯，抱歉，你是想要上面那本书吗？…是《徘徊》？” “麻烦帮我拿一下它——说起来上次看到多少页了？” “69页，爱子的痛苦呻吟那一幕，你说找不到书签让我借你。” “……” …… 雾枝花溪：“你是在学习日本史？” “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良禽择木而栖，跟着优秀的人自己也会慢慢变得优秀。” “…夸奖自己不用那么委婉。” “只是感慨，顺便提醒一下，茶壶空了。” “红茶？” “如果除了红茶你还会其他的也可以，顺便，如同想要学习日本史的话，我推荐可以去看《通史传》，书架上我记得就一本。” “教科书应该足够了吧？” “知识的份量永远不都是用‘足够’可以规定。” “…你说的对。好的。红茶。” …… 早川望：“所以这个笔记是你做的吗？” “……你指什么？” “「我觉得德川家康并非合格的领袖，丰臣秀吉在各个方面而言他都要充满魅力……」顺便一提，你的字写错了。” “…那是小三的时候了，对于汉字不算熟练，你不提我都忘记这本书上还有我留下来的东西。” “？小三？小学三年级？” 无视掉的提问被带过，雾枝花溪若无其事道： “顺带一提，现在我并不觉得德川家康是不合格的领袖，儿时的看法总是会随着长大而变迁。” “…喔。”早川望点点头。 之后又安静看了一会儿，他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念出： “嗯…「茶艺老师真的很讨厌，受不了她那念念叨叨的性格…」这个是什——” 话还未说完，早川望手上的书就被抽走了。 不知何时，走到面前把书收起来的雾枝花溪面色如常，但看着早川望，眼神仿佛在说「你在往下说一个字就要杀人灭口」的淡淡威胁感。 早川望喉结动了动，默默开口： “呃…” 沉默片刻雾枝花溪开口： “其实想学习日本史不一定看这本书。” “嗯…嗯、嗯。” …… 周四，交谈的话语反而变得少了起来。 也许是昨天的黑历史曝光，亦或者是在专心致志的学习，二人都没有怎么聊天，特别是在天羽琴离开活动室之后，那安静的一个半个小时，近乎没有人说话。 但没有说话并不代表气氛变得尴尬。 那是自然相处时的安静。 期间，学累的早川望曾抬起过几次头，放松自己的眼睛和手，劳逸结合很重要。 而放松的时候，他注意到雾枝花溪不同的态度。 天羽琴在活动室的时候，她是在看文学作品；等到天羽琴离开之后，她便想起什么，和自己一样在学习功课。 不过…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在学习功课。 毕竟早川望只能看见她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写，二人的距离没有近到笔记本的字可以看清。 下意识地放松了几分钟，早川望的眼睛期间一直都看着她，在思考打量和放松。 因为她很好看。 科学证明看动人的风景可以舒缓心情。 不过这并不是有意的在看，而是单纯在想她到底是在写什么。 大概也是这个时候，雾枝花溪轻轻叹一口气，把笔记本合上，连同笔也一齐放下。 之后是眼神的无声交流。 雾枝花溪看向早川望。 早川望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移开眼。 静默的氛围，但事实上已经交流了很多。 而之后早川望也如愿以偿看见了雾枝花溪笔记本上的内容，因为她放书的时候，顺便把那个笔记本放到了早川望的面前。 不出意外的话，是在让早川望‘打开’。 所以早川望也放下笔，打开了那个笔记本。 前面写的内容都折叠了起来，大概就是书页从左往右对折，意味着「禁止阅读」。 然后没有对折的第一页上，留下的字是一句文言文。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早川望心中默念完，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小的事情可能会发展成大到坏事」。 嗯…… 几分钟后，笔记本放回了雾枝花溪的面前，她坐在桌前打开，看起来早川望留下来的话之后，决定不再追究。 而早川望也继续学习，不过写着写着的时候，总是不免思绪跳动。 大概就是太过于在意雾枝花溪。 他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不久前的一幕，都是她微小的动作。 写着写着有时候会放下笔默默思考。 思考的时候会转头看向窗外走神。 喝茶的时候是左手拿起来茶杯。 轻撩头发的时候会闭上眼睛。 眨眼频率大概是十秒一次。 侧颜比正脸要好看30%。 顺带一提，这些发现的小细节早川望都写在那个笔记本里面，其中部分细节，也是从刚刚走神的观察里察觉到的。 第36章 猫友 第112章 36.猫友 总之，这五天大概就是这样的氛围度过。 早川望不觉得自己和雾枝花溪的关系有多近，但他或多或少，更加了解了对方。 无论是性格，动作，喜好的东西。 都更加了解。 看上去有些冷傲，但只要聊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就会能聊十多分钟，并且态度不会咄咄逼人，而是实事求是，像是真的想要聊出某种结果。 证据是之前关于「对立的观点为何会存在」这样的哲学话题。 “到处都能看见对立的观点，就拿在野党和执政党来说，一件小小的「是否应该颁布新的法条来支持文化产业」都可以争吵。” “一方觉得并非实质性、落实于民众的物理建设，无需再提供新的政策支持，另一方觉得有促进经济发展，精神世界的丰富，还有助于国际形象的树立…就这个问题他们吵的不可开交。” 她是这样述说着。 但雾枝花溪举的例子让早川望听不太懂——他不是政客，面对政坛一知半解。 但针对核心的观点，听完的早川望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人和人是不同的，所以对立的观点会因此存在。如果非要某种人认同某一观点，更加像是某种邪教，因为只有邪教才会统一自己的思想。” 看似给出了回答，但这不是解答。 所以各自坐在长方桌的两侧，在漫长的下午，开始的话谈不紧不慢，一个拿着书，边看边出声。 另一个拿着笔，边写边回应。 “可以更深入的解释为人性。” “片面的认知才会狂妄。” “喜好也会产生一种对立。” “你说的对，但是不对。” 这个话题持续了将近十多分钟，而不紧不慢的交谈让每一句都是思考过后说出的话语，除了早川望有时候在思考题目，而下意识回答的废话。 但，像是积蓄的能量条达到了上限一般。 突然，雾枝花溪合上了书，以至于早川望的笔芯都在那刻断掉。 然后，她开口说道： “无法避免的观点对立，也许还有另一种解决办法…包容观点。” 包容观点？ 早川望一直都本着打发心情的心态，在和雾枝花溪探讨着这个哲学问题。 但当雾枝花溪说出这句话后，早川望不免抬起眼眸，看向了她…然后伸手从前面的文具包中拿出新的0.5铅笔芯组装。 摁下笔头，装好笔芯后，早川望又没有说话的低下头来，继续学习。 而雾枝花溪也没有多说，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让早川望对她的冷傲明白过来并不全是冷傲。 当然，也并非全是这样长篇大论所更加了解的她。 喝着红茶的时候喜欢说绿茶更好；泡了绿茶之后又说还是红茶算了。 喜欢拨撩身后的长发，特别是在说出了得意的话亦或者噎到了早川望。 不喜欢甜食——星期三的时候绪川雪兔带来的蛋糕没吃是这个理由，但早川望感觉并不完全是。 明明对猫过敏却有时候会想要摸猫，如果被人撞见，会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然后想办法让撞见自己的人难堪从而把这件事情抹掉。 生气的时候眼神会变得冷冷的。 有人说，认识一个人分为三个阶段。 分别是前两个小时建立的初次印象，通过你表现出来的、不完全的自己，给你打上标签。 然后是第二个阶，在3-108个小时的相处时间后，通过更多的细节，一点点补完在心中伱的样子。 接着是108-720个小时，基本上相处下来这么久，缺点和优点都会知道，也是决定是否能够深入交流的决断点。 而这里的小时并不是指呆在一起，而是有交流，有对话的实际意义的时间，或一起行动。 早川望和雾枝花溪大概就处于第三个阶段的开始，他已经补完了自己心中对于雾枝花溪的标签。 之前是「性格变扭喜欢捉弄人的平板美少女」 现在是「平板美少女」 前面一大段前缀已经去掉，相处下来的性格认知改观，表露的态度改观… 当然，也许最重要的一点是，早川望发现只要不和雾枝花溪说话的话，大部分时候她都不会表现出喜欢噎人的那一面。 所以前缀去掉。 嗯…倒不如说因为不说话所以没机会噎人么… 但总而言之，早川望对她改观了一点。 至于雾枝花溪，他不清楚她眼中的自己是什么评价…但他也不关心，因为自己问心无愧，无论是「管家」的身份做事还是「部员」的身份做事。 视线拉回当下。 当五点钟的铃声敲响后，早川望抬头看向雾枝花溪。 这个时间点，白猫的原主人应该是不可能上门来领养它了…社团活动已经结束，该离校的学生都会离校。 如果只是将猫猫送出去，星期一的时候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但，故意等待了一周的时间，只是为了找到一开始将它放在音乐教室的那个学生。 遗憾的是ta没有上门来过。 其实早川望有猜想过这种可能，一个把猫咪养在音乐教室的人会有多大勇气？哪怕是养在朋友家都要好上很多的处理方法… 来到这里认领，大概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总之，现在的处理办法大概是从意向领养这只猫的人中选一个。 早川望的line账号在这一周增加了四十多位新朋友，其中百分之四十都是男性，在知道持有账号的是早川望，不是雾枝花溪后，他们丧失了大部分兴趣。 想来也是，大部分男生对收养猫猫没有太大的兴趣，特别是在听到要来社团的活动室填写一张「调查表」后，他们退堂鼓就打的更响了。 好在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女生，属于基本盘，早川望觉得这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人领养猫猫，不用担心它的归处… 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二十多位的女生中，只有七个人来过社团，其中四位见到白猫又好像突然失望，只剩下三位意向领养。 但至少，它的归处是肯定有的。 可以过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悠哉生活… 想到这里，早川望略微羡慕，看向窗户边的桌子下。 桌底下有一个猫窝，是天羽琴提议、雾枝花溪出资、早川望负责挑选的猫窝。 这是从宠物店里面选着最柔软的材质，最舒服的款式，加上早川望的审美选出来的最好看的水蓝色的花纹——的猫窝。 而那只白猫正睡酣睡在里，享受着三人的劳动果实。 如果没有人来领养的话，天羽琴是想自己把它带回家的——但是这个念头在星期五的时候就变成了空荡荡。 因为天羽琴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道场，领养它的话只能把它养在家里，但那样会让它很寂寞…所以天羽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收回思绪。 早川望伸手拿起桌上的「调查表」，那里有填写好的三份，分别对应着想要领养的那三位女生。 至于调查表——这是雾枝花溪设置的，目的是为了挑选出真正能够照顾白猫的主人。 下面还特地告知，说社团的成员一周之后会有回访，来调查猫猫在你那里过得是否安稳…早川望感觉回访的担子可能落在自己肩上。 总而言之，这份调查表是为了选出认真照顾猫猫的人。 三位候选人，究竟要将猫猫交给谁是个问题…早川望心想。 手上的调查表一路阅读下来，从名字到家庭环境再到对猫的了解程度，设置的主打一个突出「领养的你能否好好对待猫咪」的核心环绕，属于是再次暗示。 同时，早川望注意到，填写这份调查表的其中两个人，都和早川望是一个班的同学… 希望自己没有多想… 正看着的时候，部室的门被推开。 到来的人是绪川雪兔，她貌似刚刚结束自己的工作，长出一口气： “打扰了。” 紧接着，早川望就看见跟在她后面的女生。 “打、打扰了…” 茶色短发的女孩，穿着的还是春季校服，早川望认出来那是加藤爱。 两个人看上去差不多高，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并且认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那种感觉… 雾枝花溪并没有意外她的到来，过了几秒后，她才不紧不慢回复道： “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绪川雪兔经常出入人类群星闪耀时，连中午都会偷空来看一下，已经让早川望感觉她快要变成社团里的常驻人员，原因不必多说… 那只可爱的猫猫。 “周一的时候我不是说过，要带朋友过来领养它吗？”绪川雪兔左右看了看，“话说，那个粉发女孩不在吗？” 雾枝花溪看向她： “你是指天羽同学的话，她今天请假了。” “喔……”绪川雪兔点点头，这段时间因为一起摸猫的缘故，她和天羽琴玩的还算不错。 至少关系单纯而干净。 只是猫友。 “早川早川…一个上午没见想不想我？” 绪川雪兔关心完天羽琴的去向后，立马小步走到白猫的面前，将正在酣睡的它揉醒，一度让白猫露出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茫表情。 而早川望对于她那固执的称呼嘴角微微抽动。 白猫的名字其实在星期二就被重新定了下来。因为无论怎么看，早川都不应该是猫的名字，那是应该名留青史闪耀的名字… 咳咳。 而重新定下来的名字叫做「阿白」，清醒脱俗，来自天羽琴认真的取名。 早川望不忍心否认她的好意，雾枝花溪也不好意思说，于是阿白这个名字就暂时性的被大家认可称呼。 除了绪川雪兔。 明明已经告诉了她名字叫做「阿白」，但她还固执的称呼它为「早川」，每次摸猫都会念叨「早川很可爱耶」让早川望欲言又止。 但总而言之，视线拉回到现在。 绪川雪兔跑过去摸猫的时候，留下她的朋友加藤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早川望脸上有点惊讶。 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上来打招呼。 最终还是雾枝花溪招待了她，出声询问： “冒昧问一下，你是绪川雪兔的朋友吗？” 正在摸猫的绪川雪兔顿时转头哼哼： “喂，我带她进来的！要不要这么问问题？很伤人心的！” “只是确认。”雾枝花溪面不改色。 “是、是的。”加藤爱有些紧张。 早川望见状，不太明白她在紧张什么，雾枝花溪的故事对于身为转校生的她应该没有听过——除非她也有一个爱八卦的贴吧老哥当做友人。 而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雾枝花溪不再多疑，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接着把笔也放下： “麻烦填一下这张表。” 加藤爱慢步走上前，拉开椅子乖乖填写。 只是她写的时候，抬头偷看了一眼早川望——而这时早川望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走到了绪川雪兔的身边，把她拉开。 二人互相对峙，像是土拨鼠在抢掉在地上的饼干。 绪川雪兔：“你拍我干嘛？” “阿白在睡觉，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可以不要吵它吗？” “…切，不吵就不吵，我坐旁边看它可以吧？” “那不准动手摸。” “……”安静片刻。 早川望眼神流露怀疑： “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你还是准备吵阿白睡觉？” “什么阿白，它叫早川！” “好，决定了，请你出去，理由是不尊重本社社团成员。” “唔…放、放开！我生气了，再抓我手我就踩你脚了！” “……” “……” 看着那边拌嘴的两个人，加藤爱有点羡慕…她其实刚刚想和早川君打招呼的，因为对他的出现感觉到惊喜。 但是有不认识的人在场，而自己和他，也许没有自己所认为的关系那么深… 所以想了很多的加藤爱，还是没能打出招呼，反而变得有点紧张。 收回视线，加藤爱不再看。 在用了几分钟把这张纸写完之后，加藤爱便放下笔，把它交还回去，给了面前这位黑长直少女。 绪川雪兔也抱起了那只猫咪，来到了加藤爱的面前。 “对了，加藤，你要不要摸一下它？…领养的猫就是这一只。” 第37章 猫猫获得归处 第113章 37.猫猫获得归处 睡在绪川雪兔怀里的白猫很安详，哪怕被绪川雪兔抱起来，都没有挣扎。 只有半岁的它看上去十分可爱，那是猫猫这种生物最可爱的一种时期。 加藤爱愣了愣，眼睛打量着面前这只小生物。 其实她是在星期四的晚上得知这件事情的，那时绪川雪兔突然来到自己的房间，她靠在门边和自己说，有个认识的朋友手上有只猫无处可归，等待别人领养。 然后又说了很多拐弯抹角的话，最后抬头问自己有没有想要领养的想法？ 加藤爱其实没有养过猫猫，所以她本能的是想拒绝——但看见绪川雪兔的眼睛，她的期盼和那份言语之下的恳求，好像在等待自己回答「可以试一试」的yes回答… 于是加藤爱最后的话真的变成了「可以试一试」… 而刚刚交上去的那份调查表，大部分问题加藤爱都是回答不出来的。 但是绪川雪兔有告诉过她饲养猫的一些事项，所以她回答了出来。 现在，当看着面前这只可爱的猫咪在面前，原本无所谓的加藤爱心情也偏向于「照顾一下也许也不错」的想法，将手放在了它的头上，轻轻的摸了摸。 阿白睡的很香，面对摸摸毫无反应。 “怎么样？摸起来是不是很舒服？早川的手感很棒的…” 绪川雪兔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地说道。 但她的话让加藤爱眨眨眼睛，原本不关注来的早川望也投来视线。 早川？ 加藤爱确定自己刚刚听见的话语没有出错，，就是「早川」这两个字的发音，但是刚刚自己摸的是猫，并不是早川君…不然加藤爱不会这么淡定。 其实之前进门的时候，看见绪川雪兔突然跑过去摸猫，好像也念叨到了「早川」这两个字，但那时加藤爱的注意力都在早川望的身上，并没有察觉这个异常。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只猫的名字也许是「早川」。 “早…川？”加藤爱迟疑了几秒，小声询问，“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它？” “它和早川不是长的挺像的吗？”绪川雪兔哼哼，“看它的眼睛。” “……”加藤爱低下头，看了看它的眼睛。 白猫的眼皮正合的死死的，酣睡入眠，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又一次，加藤爱轻轻眨眼。 感到困惑。 “纠正一下。”早川望一本正经出声，“它的名字并不叫「早川」，而是叫做「阿白」，请给孩子一点尊重，虽然猫猫没有身份证，但是给予的名字不应该让它失业。” “……” “……” 听到的绪川雪兔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用一种「我就要这样叫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眼神对视，露出的上扬微笑让早川望觉得这个家伙惹人生气有一套。 好，记仇了，有机会早川望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 接着她看向雾枝花溪： “现在我们可以抱走这只猫猫了吗？” 雾枝花溪一直在看加藤爱写下的「调查表」，所以刚刚一直没有说话——而现在，面对提问，恰好看完的她也抬头说道： “虽然我个人觉得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这四个人里面，你的朋友的确是态度最认真、对猫咪了解最多的。” “所以我可以抱走了吗？”绪川雪兔又一次问道。 “稍等片刻。”雾枝花溪思索几秒后，放下调查表。 接着她起身，早川望一开始还不知道她走到桌边在整理什么，直到看见她把猫粮一包一包的收起来…早川望才知道这是在帮阿白整理行李。 尽管只是短暂的住在这里五天，但是猫咪需要的用具没有一个少掉，对于雾枝花溪的财力而言这些并不会扣扣搜搜。 而现在在整理行李，大概是打算把这些一同打包送出去吧。 毕竟猫咪已经不在这里，留着这些东西也没有用，徒增一个恋想罢了。 整理完这些东西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把阿白的行李打包好，然后交给加藤爱，她的小手手都有点抱不住…而绪川雪兔抱着猫咪，不知道该不该腾出手来帮忙。 大概这就是猫和友情不可兼得。 最终绪川雪兔还是放下来猫猫，帮加藤爱接过了全部行囊…因为加藤爱的小脸红扑扑，看上去娇柔的弱女子并不足以扛起所有的重量。 绪川雪兔拿稳。 看了一下怀里的东西，一个月的猫粮和猫砂，还有打包的猫窝和磨牙棒…唔为什么还会有衣服？… 绪川雪兔有点不想要的，因为这些东西可以自己买的，但是已经送过来的东西，说让东家收回去未免有失礼仪了。 所以最后，抱着东西离开，绪川雪兔和加藤爱告别了这边。 “这只猫好像很贪睡？” “猫类一天都要睡十多个小时的…不过感觉它的确有点贪睡了。” “长身体吧？…” 伴着渐行渐远的对话声，阿白离开了这里。 这是早川望意识到的最后一幕。 如此一来，音乐教室的幽灵事件算是全部解决… 社团的活动室里重归安静，那是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渐渐移动的秒针，拂过桌面的微风和略微摇动的纸张。 回过神来，早川望若无其事的收拾课本，雾枝花溪也在整理自己桌前的杂物。 黄昏渐渐浮动，窗帘也是如此。 “话说，另外三位领养的同学该怎么回应？” “跟她们说一声抱歉，然后正常的解释就好。” “我明白了。” “……” 沉默的虽然没有过多言说，可收拾完的早川望，还是不免看了一下那个桌底。 对于阿白的离开，早川望其实有点动容的，这五天下来已经习惯身边有只可爱的白猫。 在社团里面走来走去，蹭蹭大家的脚。 喵两声吸引注意力。 跳上桌子然后趴下嗮太阳。 很多很多的踪影。 不过分别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这只猫本身就是要送出去的…那份淡淡怀念所产生的情绪，倒不如说是因为怀念「有着猫猫的社团，宁静的氛围」是那么单纯美好。 而且阿白离开也有好的一面——早川望不必再留到很晚才回家，伴着亮起的路灯行走。 明天后天，又是假期。 生活依旧美好… 想到这里，早川望收回视线。 他提起书包，走到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出声： “下周一见。” “……” 然后回过神来，明白自己也许不应该道别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 结束思考。 早川望走出部室的时候带上了门扉，心想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要不要庆祝一下买点果汁…毕竟周六周日可以不用再打工，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 唔…… 总之，希望能够好好享受假期。 …… …… 夜晚。 千代田区。 长风组的本家内。 加藤爱刚刚结束今天的功课，慢慢放下手中的笔，感觉日语还真是让人难懂…片假名平假名汉字外来词汇混在一起 长出的一口气略显忧愁，加藤爱觉得功课很麻烦。 而这时，她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动静，整个人都被吓的清醒了一点——低头一看，是今天下午，从学校领养回来的那只猫猫。 它正用脸颊蹭着脚腕的上方，直接接触着肌肤以至于有点痒痒的…… 加藤爱已经沐浴完，所以穿的是轻薄的睡衣和短裤，图案是粉红色猫猫斑点。 夏季的话，穿着这样的衣服会很舒服。 想了想，加藤爱把它抱起到桌上。 今天把这只猫带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面的人就把它做了全套的检查，在知道它是无病健康后，才放回来继续让加藤爱接触…顺带一提，洗澡也已经洗的干干净净。 而一直对猫猫很感兴趣的绪川雪兔，在把猫猫带回来之后，反而故意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 所以原本只是假装领养的加藤爱，现在只好真的照顾它了。 “喵～”阿白在加藤爱的手上叫了一声。 “喵？……”加藤爱下意识跟着出声。 但很明显这一声喵有着三处语法错误，阿白并没有给予回应，而是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加藤爱也下意识的放开手。 阿白轻盈的站在了加藤爱的桌上，用手拨开了面前的笔，让它咕噜咕噜的滚下桌，然后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花园一般，看着这个桌子踱步。 加藤爱慌慌张张，看着它担心它摔下去又担心把自己的写字桌被搞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最后阿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趴下揣手手，看上去它只是单纯想站上来。 加藤爱见状，便松口气…不会捣乱的话呆在那里也没有关系。 “喵。” “喵？…我不会猫语诶，你是肚子饿了吗？” “喵喵。” “…那先给伱拿点猫粮好了，乖乖吃饭就不能捣乱。”加藤爱离开座位。 而几分钟过后，阿白面对面前的猫粮，没有打开，也没有吃，而是单纯的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揣手手，呆在写字桌上。 “……” 加藤爱默默把它之前拨到地面上的笔捡起来，她觉得猫猫的心思真难懂。 放好在桌子上之后，加藤爱又拿出手机，点开line。 在最上方置顶的是一个汤姆骑士的头像，而他的id叫做宇宙英雄，看上去很荒唐又让加藤爱下意识的心情开心一点。 其实在刚刚的学习上面，加藤爱有很多问题，她有点想要询问早川望该怎么解决…但每次都像这样，点开了聊天框之后，输入文字却迟迟不敢发送，然后又默默的全部删除文字。 虽然绪川雪兔说早川君会帮忙解答自己的一切疑惑，但加藤爱还是很少给他发送消息… 因为怕麻烦到他。 而且，要是已读未回，加藤爱的心理压力会非常非常大…会心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烦人，所以被讨厌了。 最后还是没有把编辑的文字发出去，加藤爱沮丧的趴在了桌上，屏幕对着桌子，粉红色的手机壳大概彰显着正值青春的少女心是如何闪动。 ‘…不过，今天下午还是和他见面了…’ ‘原来他是那个社团的吗？…’ ‘要的下午打招呼出去的话就好了…’ 尽管烦恼的夜晚都是自己找寻的，但无法评价这是错误，因为青春就是这样的交织着各种心情。 慢慢地转过头，茶色的头发显得杂乱，因为不拘形象的趴着，加藤爱看着在不远处揣手手的阿白，它也正和自己对视着。 说起来，绪川总是喜欢称呼它为早川…加藤爱都知道它的名字是阿白，因为下午的时候说过的。 但是早川…加藤爱心中嘀咕着这个「名字」，有点出神的看着猫猫。 踹手的阿白感觉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起来，不免疑惑地喵了一声。 “喵。” 一会儿过后。 手指在半空中慢慢靠近，直到摸到阿白的背，加藤爱抚摸着它的毛发，一言不发的想着心事。 夜色略显空寂，夏季的蝉鸣不知何时出现又不知何时会消失，加藤爱手上柔软的毛发让她感觉舒适，但那份温润却不会相同。 脑海里面慢慢安静，加藤爱想起来舞会时候的事情。 她觉得那是很幸运的一天，遇见了很好的人，度过了很好的晚上，还对早川君更加了解。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他，大概是上课的时候会想他是否会看向同一片天空，在操场上上课的班级里是否会有他。 如果在走廊里擦肩而过会心情开心一整天，哪怕只是对上了视线。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越陷越深，不知道是从何开始的苗头。 思绪越飘越远，加藤爱的眼睛也慢慢流露出瞌睡的疲倦…她觉得要是现在睡着的话，大概会做一个不错的梦。 但就在这时——哗啦！ 门扉被拉开。 “加藤加藤！我来啦！…猫猫，猫猫在哪里？！” 绪川雪兔压低着声音说道，但是里面透露出来的是十足的惊喜，将加藤爱爬上的睡意瞬间赶跑。 而看见坐在桌边的加藤爱，以及揣手手陪着加藤爱的白猫，绪川雪兔顿时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然后抱起猫猫补充能量。 猫奴的绪川雪兔抱着猫猫，在床上兴奋打滚。 “好香！……唔，可爱的早川！” 而听到这里，在旁边的加藤爱不免愣了愣，感觉心中有点郁闷…她出声说道： “那、那个，这只猫的名字应该不叫做「早川」吧？…”加藤爱顿了顿，“喊这个名字会让我想起来早川君…然后绪川你刚刚的发言又让我觉得你不是在对猫说，而是…唔。” 加藤爱说不下去了，嘟着嘴好像是有些愁容。 而抱着猫猫吸的绪川雪兔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妙动作僵住…回忆起刚刚自己的发言，只觉得那是刻苦铭心的黑历史… 喂，鬼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来那样的话了？ 明明只是故意恶作剧早川望那个家伙的… 大抵是那五天天天都去社团，已经把这个名字叫顺口… 好吧，绪川雪兔觉得，改名义不容辞，带回家之后已经见不到早川望，没必要在称呼它为「早川」这个名字。 思索在心中默默进行。 那阿白？顺从他们的建议？ 可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 绪川雪兔心想，看着自己举高高的猫猫，它一脸茫然若失，像是失去了贞操而失落，毕竟又被亲又被抱。 最后思索出来的结果，是绪川雪兔眼睛一亮的最佳取名： “有了，就叫它鲤鱼团子！” 加藤爱：“……” “那、那个…我觉得阿白的名字就很不错…” “喔…那阿白吧，毕竟是你养的。” 听着两位少女的交谈，被抱起来的白猫也不免松口气。 第38章 不重要的事情才会有周全的计划 第114章 38.不重要的事情才会有周全的计划 另一头。 坐落于世田谷区的私家住宅里。 就和让人仇恨的有钱人那般，面前的这栋建筑也是如此。 西欧的古典装修风格，从正门到入口可以看见大理石制作的地铺路，两边修剪的花丛，高大而翠绿，让人像是来到了伯爵的宫殿里面，重温文艺复兴时期的荣光。 广阔的草坪上建起白亭，那是下午茶的最好去处。可惜现在是夜晚。 沿着正门一齐进入，可以看见高大的白色水晶灯，地板蹭亮的可以当做镜子，环绕式的阶梯更显奢侈风华… 里面，几位身着黑裙白套的女仆正在擦拭花瓶，做着今天的保洁任务，她们的头上还会戴女仆头巾，除了围裙上的荷叶边以及围裙系带绑在后面所造成的蝴蝶结就没有任何装饰。 比起秋叶原女仆店中的女仆，她们显得专业而又富含气质…更重要的是裙子很长不会擦边，这样的女仆才是正统的女仆。 继续前进的视角来到二楼的某个房间。 穿过装饰这价值千万的画廊，来到门前走入，可以看见的是宽阔的四柱床，上面挂着白色的帘幔，只要拉下就可以遮挡隐私。 房间的内饰是低调的红棕色。 而现在，床边正睡着一个小女孩。 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精致的面容，肌肤如玉般顺滑，不难看出长大之后该有多亭亭玉立。 看上去就像是某个人——可她并不是那个人。 她只是一个在听着姐姐讲故事的，有着远大抱负的小学二年级学生，雾枝垣凛。 而讲故事的、她的姐姐——雾枝花溪，手上正拿着「格林童话集」，缓缓的讲着编写出来的故事。 “她每天打开一扇门，直到十二扇门被她一一打开。她看到每一扇门里都坐着一位耶稣的门徒，周围一片光辉灿烂。这辉煌的景象让她万分欢喜，也让昼夜陪伴她的小天使们非常高兴。现在只剩下那扇禁止被打开的门了。” （选自：圣母的孩子） 雾枝垣凛其实并不在意故事的内容是什么，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觉得讲故事的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穿着淡薄的白色丝绸睡衣裙，眉眼间温柔而静怡，是一个专注的阅读者，也是一个专注的讲述者。 这幅模样只有在家能够看见。 她很喜欢自己的姐姐。就像是姐姐喜欢自己那样。 但是这时，敲响的房门声打断了雾枝花溪讲述的声音。 她不得不从书上移开视线，看向门口。 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管家推开门，他的手并没有离开门把，而是站在入口处那儿略微鞠躬说道： “雾枝小姐，老爷希望你现在下去见他一下…他在大厅那儿等你。” 管家低眸说道。 “……” 雾枝花溪还未做出回应时，就感觉到衣服被轻轻拉了拉。 “姐姐要走了吗？” “…有点事情。”雾枝花溪回过神说。 “那还可以听你讲故事吗？” “如果十分钟后我没有回来的话，今天就好好的睡觉吧…明天再给伱讲剩下的故事。” 沉默了一会儿，雾枝垣凛松开手弱弱地问： “那可以一起睡觉吗？” “……”雾枝花溪顿了顿，微不可察的微笑，“已经是快十岁的年纪了…真拿你没办法。” “那约定好了哦。”雾枝垣凛开心地说，因为她听出来了姐姐的言外之意。 雾枝花溪没有再多说，把故事书放在她的床头柜边，然后拉下近在咫尺的台灯，和管家一起走了出去。 门扉缓缓合上，雾枝垣凛一个人睡在宽阔的床上，巨大的窗户映照着月色，都显得十分明亮… 拉上被子，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空荡的房间，仿佛可以幻视到不久前的画面，温馨的黄色台灯光，穿着睡衣身上飘来清香的姐姐，还有她的声音柔和如水… 重归寂静而又空荡的房间里面，这一切都历历在目般在雾枝垣凛的脑海中回放… …… …… 半个小时后。 房间里，雾枝垣凛已经睡着，平缓的呼吸声就是证明。 但即使如此，门扉还是被轻轻推开，走廊的光侵入黑暗，在地板上是一条长长的光影，由粗到细… 然后又在不久后，重新合上。 光影消失。 站在门外，雾枝花溪将妹妹的房间门关紧，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但是脸色并不轻松。 很简单——因为和妹妹说好的事情没办法做到了。 明天的晚上又有事情，并且是无法推脱掉的宴会，同时也是麻烦的宴会，以至于让雾枝花溪少见的有点头疼。 她想抽出点时间来陪陪妹妹的。 计划也许就是永远赶不上变化… 不知不觉走到自己的房间，雾枝花溪推门走入，面前空荡的房间和妹妹如出一辙，这份‘空荡’的感触并非是对家具布置亦或者装潢的不满，而是对于一个人住让这个房间显得空荡。 好在早已习惯。 明天晚上的宴会仍然是雾枝花溪心头在思考的事情…她走到窗边的桌前，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未看完的书，那是今天下午从社团里带回来的。 一个人的话不出意外，一定会遇到麻烦的事情…书页翻动，逐渐走到阅读的那一页。 委婉的拒绝虽然已经修炼的不错，但一次又一次也未免一点疲累…翻动的书页定格，出现在书上的是陌生的书签。 陌生的…书签？ 一心二用的视线逐渐聚焦，雾枝花溪看着夹在书中的书签，她对画着竹子，写下「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的书签没有印象，那么只能说明这不是她的。 …… 沉默的思绪慢慢有了眉目。 雾枝花溪轻轻出口气，把书签放下在旁边，手指抵着书页的角，不再一心二用的看书。 解决的办法也许已经找到。 …… …… …… …… 与此同时，另一头。 早川望的家中。 “阿——阿嚏…“ “见鬼？…感冒了？今天晚上也不冷才对…唔，说不定是铃那个家伙在想自己？…” 正用功苦读的早川望默默抽抽鼻子，伸手从不远处的抽纸中拿出一张擦擦。 作为一个合格的学生，早川望正在履行自己的责任「学习」，吃完晚饭后便一直如此，如果用游戏的方法来表示的话，他目前各项功课的进度都来到了80%左右。 这是一直积累下来的学习成果。 但这样远远不够。 所以学习到101%才是早川望的目标——至于为什么还能多1%，因为这可是能够突破天际的钻头——好吧，串了。 但早川望的确是鼓起努力到101%的劲头，这里面有很多原因，七濑老师的认可，打破她的传说，一雪前耻之前的名次，但归根结底的话…就算没有这些，他也会努力。 因为他还不想下海；因为知识就是财富；因为考的好说不定奖学金更多—— 因为高尚的帅哥一直都会让自己变得更好。 总之，学习是他觉得正确的事情。 而钱的问题在不久前被雾枝花溪解决了，早川望便可以心无旁鸢的专心学习，这两天前都打算窝在家里…… “阿、阿嚏…” 奇怪了…早川望再次困惑地抽抽鼻子，刚刚嘀咕到那里来了？ 嗯…这两天都可以窝在家里好好学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把几门功课拉到90%的进度。 期中考虽然只考察教学过的内容，但早川望以防万一还是超纲学习了一到两章…长骏的题目并不轻松（数学除外）。 他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的行程，早上学习日本史，下午学习人文常识，晚上学习英语… 但不知为何—— “……”早川望用手挡住嘴巴，眼睛微微眯起来，又要打喷嚏了般… 但是最终他忍了下来。 见鬼…怎么感觉总是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想到这里，早川望回忆起来上周星期五的晚上，莫名有一种即视感——即仿佛在某个时间点经历过一模一样相同的事情。 …上周也是这样，安排的假期明明白白，结果突如其来的line消息打乱了一切… 嗯…… 不过这周也没有听闻什么钢琴幽灵，那只猫猫也找好了饲主，所以不可能再会有什么社团活动了应该…早川望自我安慰的心想。 将脑海中的思绪排开，早川望不再纠结。 慢慢握紧笔。 总而言之，高尚的帅哥再次投入学习。 …… …… …… …… …… …… …… 尔后。 视线跳转。 碧蓝的天空下浮云飘动，烈阳透过树叶照射在地上。 周六的下午两点。 当早川望搭乘摇摇晃晃的电车、挤过人挤人的电车、充满异味的电车。 跟着导航，来到雾枝花溪发来的千代田区的坐标时。 他承认他的思绪消失了一秒。 站在原地发呆，抬头，眼神略微失去聚焦。 他只在历史剧中看过这样的场景，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白木栅栏，尖耸的褐红屋顶，青绿草坪，充满异国情调。 婉约派见到这样的场景会如此述说，用尽辞藻的堆砌： 小而精致有趣的花园，精心修剪过的圆形草坪和充满自然气息的树林交映成趣，在绿茵草坪上的白砖喷泉送来潺潺的流水声，花园里伫立着天神、仙女、丘比特的雕像散落在各个角落。 豪放派的话就是： 真他喵气派。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坐电车的缘故，有点神志不清，所以还揉揉眼睛重新看了一遍——揉揉眼睛后看到的画面并没有变化，面前是建立在千代田区的别墅… 忽然，闭着的铁栏门打开，上面是花的蔓延，一位不知何时出现的中年管家向早川望伸手示意： “这边请，先生——您就是雾枝小姐说的客人对吗？” 他穿着黑色的管家服，言行举止中投入出尊敬但又带着独特的气质，早川望曾经幻想过的一幕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黑衣服白手套，面带温文尔雅的微笑不卑不亢，这样的管家貌似才是真的管家。 回过神来，早川望点头： “嗯…是的。” 于是中年管家不再多说，领着早川望走入。 走入之后，里面变得更加广阔，那是草坪，那是树道，那是花坛，那是数不尽的财力所支撑起来的淡雅。 早川望对‘钱’又刷新了新的看法。 直到走到正面房屋的台阶上，那是如同城堡般的西欧建筑，白色的墙壁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早川望注意到门前还停着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换做通俗易懂的称呼就是市长车。 走入建筑的其中，管家依旧在之前带路。 正堂的地板踩着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早川望可以从蹭亮的地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和天花板的倒影。 走上环形楼梯时，碰见了一位正拿着扫帚的女仆，这不同于在外面修剪花丛默默无闻的女仆，她见到早川望时都会低头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他走过去… 早川望注意到她的不同。 这是女仆，正统的女仆，相貌端正年轻的女仆。 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已经打量很多的早川望心想。 踩着红色的地毯，走过艺术气息的画廊，直到来到某个房门前，管家不再在前方领先，而是伸手示意，让早川望推开这扇门… 看上去他并不打算跟进去。 那么，雾枝花溪应该就在后面了。 早川望心想，上前几步，伸手推开门。 而门后，在广阔的让早川望羡慕的房间里，雾枝花溪不见踪影。 只有一个小女孩…背影和雾枝花溪很像的小女孩。 奇怪了… 走入的早川望下意识带上门，轻轻呼出口气，调整心态，看向坐在落地窗边的她。 她背对着自己。 坐在写字桌边，那位小女孩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既然管家先生让自己来这里，应该是没错的…早川望慢步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 专心的小女孩并没有察觉到走近的早川望，依旧耐心的在学习自己的功课。 但那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姐姐？！” 雾枝垣凛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下意识的转身惊喜道。 但是转过身去后，看见的是不认识的哥哥…她的眉眼瞬间凝固，变得困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问题…”早川望顿了顿，“我也想知道。” 话音落下，一时间二人大眼瞪小眼。 也许…时间回到不久前的中午才能够解释的清楚这一幕。 那个原本安详的中午，没有烦恼的中午，不用乘坐电车赶到千代田区的中午… 第39章 长篇大论的原因归根结底都是福泽谕吉 第115章 39.长篇大论的原因归根结底都是福泽谕吉 两个小时前。 早川望的家中。 单身公寓外的风景是东京的高楼大厦，没有绿茵成片，也看不见辽阔的碧蓝天空。 挂在阳台的衣服挡住了街道的风景，晃动的风铃说明正在吹风。 这是不要钱的免费凉爽。 而这间房的主人，早川望正眼神平静的端着自己的午饭，从厨房走出——那是一碗加蛋的荞麦挂面，当然，还有几片青菜——端着它走到窗边的小圆桌边坐下。 因为一个人吃所以没有讲究礼仪，放稳之后，早川望便拿着筷子打算开吃。 当然，如果硬要说什么感谢的话来增添仪式感的话——早川望会双手合拢一拍，然后感谢自己努力做出的挂面。 感恩挂面和自己。 现在，他已经结束了上午的学习，按照计划、稳扎稳打的学完了科目「日本史」，把进度推进了10%。 然后没有偷懒的，把自己的午饭做的精美而有效率——青菜是维生素，鸡蛋是蛋白质，挂面是碳水，人体三大营养来源都有。 至于味道的话还没品尝…但一定不会差劲。 夹起来一口面，早川望略带期待的放入嘴中。 然后—— 「！」 虽然很想说好吃的爆衣但事实上只是努力过后吃什么都很香的饥渴状态…不过，味蕾正分泌着开心的信息，告诉早川望可以再多吃一点。 所以总结为好吃的美食。 一边吃着荞麦面，早川望的思绪一边游走… 仔细想想，自己相貌不错学力优秀，并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满分十分打个九分不为过，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富婆… 想到这里，早川望略带感慨的摇摇头。 手机从口袋里面拿出。 早川望并没有在吃饭都要学习的念头，因为这样效率并不高。 现在，他拿出手机，只是单纯的想起之前没回复的line消息。 早上的复习中，早川望收到了咲太有马的line消息，内容没看但可以预想的到——要是回复一句的话会聊的很长。 而且正在复习回消息什么的，会把心思给分散掉…所以早川望便开启了断开了网络信号。 然后到了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的早川望打算上号回复他的消息。 当网络信号重新接入的那一刻，line上瞬间响起通知声。 接着是几个未读消息提示。 貌似不止咲太有马一个人在这个早上联系了早川望… 但本着先来后到的缘故，哪怕注意到了有异性的消息，但不近女色的早川望还是点进咲太有马的消息查看。 …… 咲太有马： 「哼哼呃呃啊啊…好烦！学不进去」 「早川，要不我们办个学习会吧？」 「就下周的放假两天…我已经决定这次不会再在暑假里面补考任何一科了！」 「嗯，你觉得怎么样？」 …… 简单的阅读完后。 不错的想法，下周的学习会么… 早川望觉得好好学习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对于友人积极向上的风貌也颇感欣慰。 他并不抗拒学习会，但学习会并不是一对一的辅导…早川望有点好奇是否还会有别的人。 手指敲击屏幕上的虚拟键盘。 …… 早川望：「…可以是可以，话说时间两天，是准备留宿的打算？」 咲太有马很快秒回，看上去正在线： 「yes。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别说留宿两天，你住我家都可以！」 神特喵的住在你家…早川望眉头一皱。 差点就被挑动的心。 敲字询问： 「方便问一下有哪些人吗？」 「啊？学习会要很多人吗？」 咲太有马说，紧接着发送了二次元表情包。 （比剪刀手卖萌.jpg） 「……」 「学习会不要很多人吗？」 早川望不免困惑，顿了顿补充道： 「只有两个人的学习会不叫学习会，那叫做补习。」 也许是补习的字样让咲太有马本能的抗拒，他顺着继续说道： 「有道理…那我叫一下优夜？不过他不一定来，毕竟他最近忙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空。」 早川望听到这句话，想象了一下高桥优夜会出席的学习会，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成绩应该和他的智商成正比… 那么很可能，学习会开着开着就成了游戏会，通宵打游戏的两位在电视机前用手柄一决高下，而自己握着笔茫然的看着他俩。 最终书本没有翻动，地上是零食薯片可乐… 好，想象中断。 早川望立马回复道： 「也许两个人的学习会也不错。」 「可那不是补习吗？」 「不是。」 「可是伱刚刚还说——」 （早川望撤回了一条消息） 咲太有马：“。” 片刻后。 学习会的事情暂时打住，因为那是遥远的下周的事情，早川望切出和咲太有马的聊天，接着礼貌的回复每一条看见的消息。 然后就注意混杂在红点里面的，高桥优夜的消息。 “早川，你说要怎么样才能练出最强的剑？” ？ 早川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任何一个文字，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来咲太有马和自己说「优夜最近在忙自己的事情…」，这一句话让早川望若有所思。 早川望：“你不聊黑丝了？” 高桥优夜也是秒回： “不，黑丝也聊。但那是昨天的我会聊，现在是现在的我。” “昨天的我依然赞美丝袜，它是福音，福音，好，福音，好。” “今天的我只想练剑，登峰造极，挥剑，好，挥剑，好。” “……”早川望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好在高桥优夜主动提道： “我坠入爱河了。” 好，早川望可以理解为什么发病了。 “祝你幸福，顺便孩子以后上哪个幼儿园方便问一下吗？说不定还能认识认识。” 早川望说，一本正经——至少输入栏里的文本是一本正经。 “谢谢。”高桥优夜脸不红心不跳。 他继续自顾自的解释起来，哪怕早川望什么都没问，但向他解释起了自己最近「在忙的事情」是什么。 “剑道部最近的活动你知道吧？” 思绪停住进行搜索…早川望想大概是指那天中午，自己和雾枝花溪一起贴海报时看见的剑道部活动宣传单… “是男人就来击剑吧！——那个剑道部击剑大赛？”早川望询问道。 “嗯，我决定在这个大赛上获得优胜，然后向花耶香表白！” “冒昧问一下，花耶香是谁？” “这周周四认识的，她是剑道部一个前辈的妹妹，下午来给前辈送东西的时候在社团里呆了一会儿，还说会在决赛那天来看比赛。” “……” 早川望想了想，大概推测出所谓的坠入爱河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大概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啊…… 欲言又止的早川望最后回复出「保持住」。 高桥优夜自信的比出「ok」的手势。 接着聊天结束。 早川望切出去，继续回复红点的消息。 因为之前想要领养猫猫的人都加了早川望对line，而其中有一些人虽然没有领到猫猫，但还是会似有似无的像早川望发送过来消息。 有的是关心猫猫的「请问被领养了吗\/它现在在哪\/祝猫猫过的幸福」这类。 早川望看见，礼貌回复一下就不用再聊天。 但还有一部分的好友，貌似加好友的目的不止是奔着猫猫而来……另有其他的目的。 但总而言之，早川望就是正在处理这类的消息…虽然不想回复，但他想做对谁都会端正态度的对待，没有歧视没有偏心的帅哥。 然后回复着回复着—— 早川望就注意到了雾枝花溪的消息。 ？…… 早川望微妙的愣了愣，她的消息倒不是淹没在人海之中，而是早川望在断开网络信号的那段时间里面，她发送而来。 所以早川望才没能够接收到。 她和咲太有马还有天羽琴一样，属于是有特殊提示音的…因为好友过多所以他把联系重要的几个人添加了设定…这也是为什么早上的时候，早川望会留意到咲太有马给自己发送了消息。 顺带一提早川铃是另建分组中唯一一个。 莫名其妙又有些忐忑了起来…大概是看见她的消息，总是会感觉有事发生吧。 早川望微妙的点击查看…同时，默默又扒拉了一口面。 …… 「上午十点，一条未读消息」 雾枝花溪：「今天有安排吗，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一下你。」 …… 嗦面。 边看边嗦。 边看边嗦边看边嗦… 直到嗦完面前这碗荞麦面，早川望还在看这一行17个字2个标点符号的话。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雾枝花溪是有事情要自己帮忙。 从话里有话的意思来看，这……这应该也是有事情要自己帮忙。 早川望心想。 这是他仔细阅读后得出的含义。 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兴许就是这种感觉… 而已经迟到两个小时没有回复，那么多迟到五分钟也不耽搁，早川望并不着急回复，刚刚的处理态度就是说明。 当然，早川望也怕自己回复之后，就和雾枝花溪聊起来，那么自己这碗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荞麦面可能吃不完了。 总之，在解决完了荞麦面，早川望拿起纸巾擦擦，才开始在心中思考着更多的细节。 雾枝花溪的措辞是「有些事情」，联系到时间词是「今天」。 简单地分析后可以知道，这是坏消息。 因为上周只是去掉了一个夜晚，这次的语气听上去会花费一个下午或者更多。 而更坏消息是，它把打乱早川望的安排完全打乱，自己昨天规划的是那么清清楚楚…就像是学期课程表般的安排。 也许不回复消息是好的做法。 但像是在早川望的身上安装了监控一般，洞察了他的心绪…雾枝花溪这时又发送来了消息。 滴滴。 雾枝花溪：「？」 早川望被吓的顿时回复消息，那是刻不容缓般手忙脚乱的速度： 「?(''w'')?」 雾枝花溪：「……」 雾枝花溪：「…我对象形文的研究并不多，冒昧问一下，这是早上好？」 心虚的早川望脸色略显沉重…好在不是面对面的沟通，她看不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 调整呼吸平复心情，早川望回复道： 「抱歉，手滑了。」 「……」 微妙的沉默让早川望感觉脚趾头在承受压力。 好在雾枝花溪又发问了，成功让早川望眉头一皱的询问： 「说起来，又是这个时间点的聊天，你假期都是中午才起？」 早川望立马正色回复： 「之前断掉了网络信号在学习，因为line上有人发来消息会分心——我并不是一觉睡到中午的懒床怪人。」 雾枝花溪迟疑几秒发送： 「嗯。」 早川望迟疑几秒发送： 「嗯。」 「……」 「那么事情考虑到怎么样？」 雾枝花溪切入正题问道，而她说的那件事，是没有被刷屏掉，在最上方挂着的文本栏中描述的东西。 早川望想了想委婉回复道： 「下午已经有安排了，不好意思。」 在不知道是一个下午还是半天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推脱掉，他只想做一个高尚的帅哥好好学习。 「什么安排？」雾枝花溪追问道。 什么安排么…… 早川望本能的想要说自己是打算在家学习的安排，但是这样未免有点太…将努力放在他人的面前，那样刻意的异样感。 尽管早川望只是单纯想这样做。 不过早川望还是没有和雾枝花溪说安排是在家学习，在她面前早川望或多或少，不想树立起来一个「只会靠努力没有天赋的家伙」。 早川望：「下午在便利店有打工。」 雾枝花溪很快回复…莫名的，好像是松了口气般的用句。 「那就好。」 「？」 「你打工的目的是为了赚取金钱？」 「…是这样的没错…」 「那么你的时薪多少？」 看见这句，早川望下意识的回忆起时薪表，上面是710日元每小时—— 「710日元。」 「一万日元一小时，这是打工的时薪，这个价格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高一点…时间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一点。这边有一份这样的打工可以提供，你需要吗？」 早川望：？ 等等，什么？ 突然发送过来的一大段文字让早川望有点懵，他又一次的仔细看起来，然后提取关键字「一万日元的时薪」「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一点」。 简单的计算过后，如果接受下这个打工，得出这个下午早川望能够赚到9万日元。 9万日元… 什么样的工作能够在短短9个小时赚到这么多钱？如果不是雾枝花溪发送来的消息，他已经怀疑起来对方是在搞网络诈骗了。 看上去的确让人心动…尽管早川望下午并不是想打工。 但现在他想了。 「这个工作它正规吗？」早川望姑且问道。 「……」 雾枝花溪意外的沉默。 「至少你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 十多秒后，她如此回复。 早川望不得不称赞她的心思缜密，在刚刚沉默的那十几秒里面，早川望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有跟身体有关的买卖，出卖了灵魂的买卖… 诸如夜店牛郎心理咨询家，穿着露胸西装展露魅力… 想想就眼前一黑。 好在雾枝花溪是给早川望来了强心剂，「不会有实质上的损失」——好。 早川望彻底感到不对劲了。 因为背地之意里，就是早川望可能有损失。 也许是名誉，也许是被吃豆腐，而这切都不能算是实质上的损失… 想到这里，早川望缓缓出口气，然后平静敲字回复道： 「谢谢，不过我觉得这样赚钱还是有点让人太堕落了，而且我要这么多钱对我来说也没用……」 「你知道的，我对钱不感兴趣——」 他并不打算接受有风险的工作。 但，早川望对下一段话还未发送出去，雾枝花溪又发来了消息。 她用简单的言语让早川望愣住： 「十万日元一小时。」 …… 沉默。 这一刻，输入栏里的文字指标默默闪烁，早川望下意识眨眨眼，看着那七个字。 「十万日元一小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指的应该是那份工作所说的是时薪。 原本它只有一万日元一小时，但是现在涨到了十万…雾枝花溪应该是这个意思，那么接下这份工作赚取的money也从9万来到了九十万。 唔…… 在短暂的思绪闪动后。 喉结微动，早川望输入栏的文字一个接一个的回退，直到清空文本栏。 最后，输入的是他的肺腑之言。 「愿闻其详。」 尽管安排好了学习的确很重要，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做…生活不会按照计划走，因为这样才是生活。 早川望心想，又get到了新的哲学思路。 …… 第40章 啊! 第116章 40.啊！ 总而言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早川望被10w时薪的工作诓骗了过来，来到了这个别墅的里面、和一位很像雾枝花溪的妹妹大眼瞪小眼。 他和这位小女生一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之后的聊天里，雾枝花溪并没有交代打工的内容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告诉早川望要到达的地点，以及时间。 所以吃完午饭后，早川望就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坐电车赶往千代田区。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单纯的打工战士。 嗯，时薪十万日元的单纯打工战士。 其实在看着地点，还未到达那个别墅前，早川望有想过自己的工作是歌舞伎町的新人牛郎…他已经做好扑克脸编写出一段伤心的过往，逗花枝招展的欧巴桑开心。 虽然他很抗拒出卖灵魂。 但没办法，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在到达那个别墅后，这个念头又不攻自破，因为这里不是歌舞伎町而是豪华气派的别墅。 早川望又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扮演一个下午的管家，站在雾枝花溪的身边扮演俊秀而体贴的管家…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只有这样的工作自己能做了。 当在看见那位中年管家之后，早川望又明白大概率自己不是管家。 然后他有些许的不安了。 回想那句「不会有实际性损失」的话语，又联想到十万日元时薪的价格…换做一般人大概已经在想网络诈骗，拔腿跑路明白这十万日元不可以再赚了。 因为这份工作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但早川望一直不是一般人…尽管不安但他都埋藏在心中，冷静的跟着管家走进来。 要知道坐电车都花了200日元，加上回去就是400…400。 来都来了岂能临阵退缩。 早川望相信雾枝花溪，无论怎么样，这个工作不会对自己有实质性的损失就对了。 只要自己接下，那么她不会吝啬这笔小钱，给自己相应的报酬。 九万日元对早川望来说已经是巨款，九十万日元…嗯，有个成语叫飞来横财。 释义：突如其来的财富多到像是让早川望感觉像是灾难一般，不知道该怎么花苦恼着他（大雾）。 视线拉回到当下。 按照约定的时间，早川望来到了这里，并且正和看上去是雾枝花溪的妹妹一样的人呆在一起。 见面的那一幕就是那样，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疑惑。 盯～～～ 盯～～～ 而之后，这样笨蛋般的举动终止。 雾枝垣凛不再「盯～～」，默默转回身继续学习，嘟囔了一句“我不认识你，但是你既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理由的。”让早川望感觉到她的沉稳。 要是一般的小学生，看见陌生人出现在家里面，一定会好奇地询问或者大喊了吧… 早川望心想。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应该是雾枝花溪的妹妹了。 因为不止外貌的相似，那份说话的调调也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早川望又环顾了一圈周围，发现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看不见雾枝花溪的踪影。 那么静下心来，等待一会儿并不麻烦… 早川望轻轻出口气，走到落地窗边，眺望远处。 然后相继无言呆了几分钟。 雾枝垣凛依旧在写自己的功课，但欣赏风景的早川望已经在这个房间里面默默踱步，来回的踱步。 他的眼神飘荡观察着每一处，心想这么大的房间价格应该不菲，可以睡下十个自己的四柱床应该价格不菲，放在墙角的娃娃架应该价格不菲…… 嗯，价格不菲… 早川望觉得仇富这个词不是无端产生出来的，他不想再看。 但不看点什么的话，总是会胡思乱想。 在手机上，早川望已经给雾枝花溪发送了三四遍的消息，分别是： 「我到了」 「你在哪里」 「我被管家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断网了？在吗？」 每一段消息大概都隔了两分钟，最开始的一句是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发送，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 而雾枝花溪还是不见回复的消息。 说没有担忧是假的…毕竟她什么都没有解释，现在人还消失了。 十万日元的工作大概率不会轻松，而见不到雾枝花溪的人，早川望一个人身处陌生的环境难免有点不安。 最起码，他想和她对接一下，聊一聊具体的「打工内容」。 …好吧，也许该去靠自己努力一下。 早川望转身，走到雾枝垣凛的身边，想从她的口中知道雾枝花溪是否来过这里。 如果回答的是yes，早川望会继续等待在这里。 如果回答的是no，早川望会去找那位管家先生，说明一下自己想和雾枝花溪见上一面。 思绪捋清…站在雾枝垣凛的身边，早川望沉默了几秒后问道： “方便问一下，小妹妹，伱知道雾枝…嗯，雾枝花溪在哪里吗？” “你怎么知道姐姐的名字？”雾枝垣凛停下小手手转眼。 …原来真的是姐妹。 “我是她的同学。” 早川望言简意赅的解释，稍稍蹲下和她平视： “她找我来这儿好像有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看不见她人，所以有点想找她…她等下会来这里吗？” 听到这话，雾枝垣凛的眼睛打量着早川望，像是一名小警长在观察路人是否行为端正。 这让早川望有些不自然。 但这只是一个小女生，所以想了想早川望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希望能够让自己看上去亲切一点。 而片刻后，不知道是微笑起作用了，还是早川望先前提到的「同学」身份，雾枝垣凛慢慢转回头，看着自己的课本呆呆出声道： “姐姐在隔壁房间。” 早川望愣了愣： “谢谢。” 然后起身，不再蹲下，和坐在椅子上的她平视。 既然得知了雾枝花溪在那里，那么早川望就不打算在这里等她过来了…自己主动找上要好一点。 说不定是那位管家记错了门，把自己带到了这边，实际上雾枝花溪一直在隔壁等待自己？… 早川望心想。 走出房间，发现那位中年管家并没有守在门口，走廊上一个人也看不见… 早川望其实还有点担心自己被监视着，现在看来是自作多情了应该。 隔壁的房间只有一个，那是走出十几步就能够看见的一扇桦木门——尽管早川望对对面也有一个房间，但他记得小女孩的措辞是隔壁。 既然是雾枝花溪的妹妹，那么描述的词汇应该不会出现错误。 脚步下意识的加快，早川望来到隔壁的房门，把手放在门把上，然后扭动推开……他很想知道十万日元时薪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抬起眼眸，向里面看去。 早川望如愿以偿，见到了雾枝花溪。 只不过——情况有点糟糕。 房间的里面站在两个人，那是两位女仆，她们手上捧着衣装，一位女仆拿着一条湛蓝的连衣裙，下摆如羽毛般层层交叠，质地柔软以至于女仆小姐要双手张开，像是在端着。 另一位女仆手上捧着丝缎和系带，看上去是和长裙配套的衣着。 而当早川望推开门之后，两位女仆小姐不免将视线投向门口的他。 然后，眼神中出现不解和惊讶。 无他，只是因为现在是换衣服的时间，按理来说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甚至不会有任何人推开门… 但是现在早川望推开门了，还进来了，撞见这更衣的一幕，所以女仆小姐们很是惊讶意外。 但早川望眼神中的色彩更为丰富。 那是三份意外，三份惊讶，三分目不转睛和一分如临大敌。 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自己的意识呆滞了几秒。 …也许推开门之前需要先敲敲门，不然就不会如同这撞见「上运动课女生在教室更衣」的这一幕… …但是心中的不安和迫切想要见上面的心情催促着他，以至于忘记了这个礼貌的动作… 嗯…… 不近女色的早川望的目光从坐在床边的雾枝花溪身上移开，而她的手指也僵住在左腿的膝盖上。 那里，白色的过膝袜不再上拉。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 那是谁也没有回过神来的几秒。 除了早川望。 “抱歉，打扰了。” 早川望略微鞠躬说道，带上门退出，看上去只是不小心走错门，然后道歉退出的那般自然。 自然。 但事实上，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早川望慢慢咽下口水，缓缓地出口气，缓缓地出口气…然后用手掌心缓缓地盖在了脸上。 像是要挡住自己的脸，隐藏什么的掩耳盗铃。 气氛变得沉默。 那是沉默，和沉默，和漫长无言的沉默。 …… 白色…蕾丝…… 喉结微微动弹，早川望慢慢蹲下在门口边，无语凝噎。 决定了，从今天起做双更超人。 每天6000字。 没更新到回来踢我屁股。 第41章 如何形容一件事情匪夷所思 第117章 41.如何形容一件事情匪夷所思 一个小时后。 下午三点。 天空中的太阳向西边偏移了些许，天空中的流云也是如此。 只因过去了1个小时。 而那是24个小时中，无需在意的1小时。 无需在意。 仍旧是雾枝花溪房间里面。 宽阔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女仆，只剩下两个人的独处。 可推动的衣架车立在房间的空地处，上面挂着琳琅满目的衣服。 从黑色到白色的斑斓，从运动到休闲的款式，聚集了市面上大部分型号的上衣，并且它们都贴合早川望的身材。 而这只是其中一个衣架车的份量。 早川望的身后一共立着四个衣架车，它们像是等待骑士号召的盔甲，每一件都无与伦比的出色，长枪（上衣）圆盾（下衣），马鞍（鞋袜）勋章（配饰） 它们都可以任由早川望挑选。 而现在，站在镜子前的早川望身穿浅蓝色的开领上衣，下身是灰色的卡其裤，右手上佩戴的是「kumushi」的手表，这一身看上去很是帅气… 至少站在全身镜面前的早川望如此认为。 这是他的长枪圆盾，马鞍勋章。 脸上也化了淡妆，那是最简单的遮瑕，看上去是阳光下的自然白，同时发型也改变了一点，如果说之前是略显忧郁，那么现在走的就是纯欲风…纯郁风。 看上去就像是日本文学中所带有的「物哀」之感。 画过的眼角看上去有些文弱，黑色的发丝似有似无的挡住眼，这是忧郁的点睛之笔。 如果说数值来衡量现在的外表话，靠着衣着和化妆，早川望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9.5的级别。 就算没有也相差不远。 换个形容方法的话—— ?早川望*限定*忧郁版? ?在线放送? 脑海中蹦出奇怪的东西。 不过，稍微转过脸，看向坐在一旁的雾枝花溪，她穿着宝石蓝的连衣长裙，露出皎洁的双肩，左腿搭在右腿之上，是优雅而美丽的女士。 巨大的落地窗就在她的左侧，上面爬满蔓延的花纹，透过的阳光好似都有了形状，像是在教廷里庄重宣告的女皇。 沉吟片刻。 早川望微妙出声，提问道： “我说…这个样子真的合适吗？感觉并不符合我的设定。” 雾枝花溪看了看早川望，然后平静说道： “我觉得很合适，那么就可以。所谓设定只需要你表现的像那么回事就好，没有人规定「作家」就必须要刻板而庄重。” “好吧…我懂了。” 早川望不再质疑雾枝花溪的审美，代入角色的他连叹气时那份忧郁都货真价实。 第三套的盔甲就决定是这个，哪怕自己觉得哪哪都变扭，但还是硬着头皮暗示自己很酷很酷很酷…「作家」就是这样的风格。 接着把放在一旁试过的衣服收起来，有蓝色的t恤、灰色的带领衬衫…米白色的修身长裤，visu的新款束腿裤。 还有刚刚戴上去然后被雾枝花溪觉得不合适的银白项链…统统都要收起来。 早川望没有穿过就随地乱丢的习惯。 收拾衣服的时候早川望是蹲下的，依然在全身镜的前面，所以当他侧过身的时候拿项链时，注意到自己右脸上淡淡的手掌印…嘿朋友，无需深究它的来历。 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在纸袋里，放在角落的地板上，接着早川望转身走回雾枝花溪的身边。 她闭着眼睛貌似在沉思，所以想了想，早川望没有去打扰她的闭目沉思。 只是低头，看向桌面上的书。 …… 《一本书让你了解上流礼仪》 《傻瓜也会懂的和服攻略》 《拥有得体的谈吐，人生更加轻松》 《从‘式三献’开始的传统宴会历史》 《学会心理暗示》 《风，雨，夜》 《切腹的正确方法》 …… 一路看下来，大概能够明白雾枝花溪的用心良苦，想让早川望跨入上流… 或至少变得上流。 但是，嗯…… 《切腹的正确方法》是什么鬼？喂？真的会有这样的书吗？和上流完全无关吧，这么直白的暗示真的不内心的想法掩盖一下吗？ 早川望脸颊微微抽动，看向雾枝花溪。 而她也恰好结束自己的闭目沉思，和早川望对视，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抗议，淡然自若。 接着，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一个小时可以看完吗？” 早川望憋了一会儿道： “你是想让我用量子速读法？” “我不知道量子速读法是什么。”雾枝花溪停顿片刻，“但如果可以让伱在一个小时内看完的话，那么你可以用。” 早川望欲言又止： “…时间这么紧张吗？不可以再多一点？” “以防万一，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去学习。”雾枝花溪起身，“而且等下也会有麻烦的人过来，所以你在他的面前，至少得不会露馅。” “……” 好吧… 早川望明白她指的什么，于是不再还嘴，而是看着她站起来的身姿，只是不免看着看着，微妙的移开目光。 雾枝花溪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异样。 她的起身也只是为了去写字桌边拿来纸和笔。 将这两样东西拿到手后，雾枝花溪回到早川望的那一边，坐下动笔，开始默默写着什么。 早川望见状，也不再说话，伴着下午落地窗投入的光线专心阅读，尽量快速而记住重点的看完…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打工容不得马虎。 毕竟，久违的。 触发的活动面板代表着机会。 …… 「节点任务：突如其来的委托」 「介绍：雾枝花溪遇见了一点点的麻烦，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她想出来了合适的解决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而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任务要求：让雾枝花溪对你的表现满意」 「奖励：100点积分」 「时间限定：2个小时后」 …… …… 这个节点任务的触发时间是五十分钟前。 那时，早川望正「正坐」在雾枝花溪的面前默默低头，听着房间里面两位女仆的小声八卦。 至于理由…白色蕾丝。 正坐的理由…白色蕾丝。 更加深的理由…白色蕾丝。 尽管早川望是「偶然闯入」，并且在碰见糟糕的一幕后道歉离开，但在无语凝噎的他没有远离门口。 所以在几分钟后，走出来的女仆看见蹲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早川望，心中如释重负…她不用转整个别墅找这个偷窥…不是，雾枝小姐要的人了。 在将早川望重新请回了房间后，女仆退到旁边，和自己另一个朋友像是吃瓜群众一般，谨慎而八卦地看向这边。 只见沉默半响后，早川望自觉的来到雾枝花溪的面前，拍拍膝盖正坐下，然后身体前倾说了一句“对不起。” 雾枝花溪没有说话。 但早川望知道暴雨前的宁静是最恐怖的，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兆头…只好挺直腰杆等待审判，主打一个敢作敢当。 奇怪的是，这样严峻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 让早川望在自己的面前正坐了几分钟后，雾枝花溪就好像‘心软’了下来。 接着‘原谅’了早川望的无礼之举。 具体表现为接着当着两位女仆的面，雾枝花溪轻轻叹口气，然后伸手把早川望拉起来……而被拉起来的早川望还有点不可置信，眨眨眼睛都是茫然。 因为他只是正坐了一会儿。 没事了？ 这就没事了？ 他正陷入着自我的怀疑中，就听见雾枝花溪无奈叹声地说：“原谅你了，下次要是再这么不讲礼貌地话，我会生气的。” 说完还帮早川望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听上去就像是温柔的女友的谅解…眼眸是那么的温情。 但早川望已经一脸惊恐。 一脸惊恐！！！ 他只觉得今天该不会是自己的世界末日！——喂喂喂这真的没听错？！这样的话真的能从她的嘴中听到？ 这暴风雨前的宁静未免也太宁静了！！ 宇宙要爆炸了吧哥？！ 早川望第一次感觉到惊恐，差点腿一软又要正坐下去，好在雾枝花溪眼疾手快，扶住了早川望，又一次略微无奈地说道： “…有哪里不舒服吗？到床边坐坐好了。” “别、别…” 早川望动着嘴唇，却不成声调，因害怕而声线颤抖。 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雾枝花溪故意无视，她居然真的在说完那番话后，将早川望扶到自己的床边上，让他坐下来… 而旁边的两位女仆眼睛都仿佛看直了。 也许是注意到她们诧异的目光，雾枝花溪也回过头来，有些微妙的轻咳一声。 她看向女仆： “你们可以退下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好的…好的！” 两位女仆连忙点头，一时间都有点慌张的应声，快速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哐。 而她们退出去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雾枝花溪和早川望。 那是诡异的安静。 大概过了几秒后，像是确定房门已经紧闭，外面的女仆离开之后，雾枝花溪才转过身来。 她脸上的表情和之前好似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单手轻拨身后的长发，然后看向坐在床边的早川望，眼神淡然。 而早川望也已经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呼。 平复心情，至少不会连话都说不出口。 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上去已经结束，那么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该要多么狂风骤雨，才能比上刚刚她所表现出来的温情… 早川望缓缓深吸呼气，心中再次默念冷静、冷静。 但事实上，暴风雨前的宁静过后还是宁静。 雾枝花溪走到了早川望的身边，然后看着他，没有突然冷淡地说「抚恤金是100万日元够了吗？」这样的话，也没有以牙还牙地说「现在衣服全部脱下来」。 这让早川望的心情发生微妙变化。 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眸，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 ——睫毛微微颤动，和早川望对视。 ——温红的嘴唇是闭合的平静表情。 ——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好似一滩清水，让人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自己模样的倒影。 早川望心中不免冒出一个疑惑… 她不对劲。 虽然早川望不想吃嗟来之食，但嗟来之食变成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时…早川望承认自己会犹豫。 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所以，看着走到面前的雾枝花溪，早川望默默出声试探： “今天的太阳是从马桶里面升起来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雾枝花溪长长出口气。 “因为只有从太阳里升起来的马桶…不是，我的意思。”早川望言简意赅，“你不对劲。” 雾枝花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十秒钟下来，不要坐在我的床上。” “好的。” “然后，正坐。” “好的。” “从现在开始，正坐十分钟。” “谢谢，我感觉你正常很多了。”早川望如释重负地出口气，“谢谢。” 第42章 说话说一半 第118章 42.说话说一半 “……” 雾枝花溪没有评价，也没有对他的话流露出什么「鄙夷」的神情，只是抚平裙子坐下在自己的床边。 然后，左腿搭在右腿之上，眼神淡然俯视他。 这让正坐在她面前的早川望有点意外。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表露出「生气」的样子，太平常了。 貌似她真的没有生气？…可能是明白自己不是故意的？毕竟撞见更衣那一幕谁也没有料到。 早川望心想。 但事实上早川望应该明白的，雾枝花溪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流露出来。 无论是下午在社团聊天，身后蔓延出来的红色荆棘，还是现在。 暴雨前的宁静下起了雪，那是寒冷，那是别扭的人表露出来的情绪，没有狂风骤雨。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慢慢睁开眼来。 雾枝花溪略微低头，看向面前正坐的早川望，开口说道： “你有一分钟的解释时间。” “……解释什么？”早川望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装傻充愣对我而言是没有用的，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可以让你说话，不然你已经坐在前往警视厅的车上，还有，三十秒的解释时间。” 雾枝花溪的冷淡蔓延而来，而这次早川望总算是感受到了。 「！」 顿时，早川望挺直背，正色说道： “这是一场并不美妙的误会，女士…伱的管家将我领到了隔壁的房间，让我在那里等待，但是等待了十多分钟我都没有看见你，所以不免有些在意，便想要来找你。” “然后找到了这个房间，因为心中的在意，所以忘记了敲门，我也不知道你在换衣服…天地可鉴，我真的只是碰巧，line上给你发了很多消息都没有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对我恶作剧，实在有点不安…” 早川望解释的很真诚，因为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他都是不小心的、偶然的、碰巧的，撞见了雾枝花溪的更衣。 他也是无辜的。 而听完早川望的话，雾枝花溪也不动声色的拿起来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有他发送来的消息…… 短暂的沉默后。 缓缓地伸出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雾枝花溪思考了一分钟。 而那是安静的一分钟，漫长到早川望想好了遗书和看见自己的走马灯。 麦田，蓝云，她的笑颜和远去的风浪。 很漫长。 但意外的是，雾枝花溪结束思考后开口说道： “下不为例。” “……” 早川望愣了愣，从走马灯中回过神来。 她原谅了自己。 …也许是那份有求于自己的打工的缘故，亦或者的自己的理由让雾枝花溪明白这是一场误会… 但总而言之，早川望被原谅了。 话音落下，加速的心跳慢慢变慢，早川望不再紧张，转而如释重负地说道： “嗯，谢谢…还有抱歉。” “……” “……” 没有回应的抱歉，代表着对话暂时结束。 雾枝花溪再次闭眼想着心事，而早川望低眼，用双手揉揉膝盖的上方的骨头，正坐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习惯。 安静几分钟后…… “那个，我可以起来了吗？”早川望轻声地问，怕打扰到她养神。 雾枝花溪没有回答。 早川望：“……” 又安静了几分钟后。 早川望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那个，其实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只是看见了你的背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见，你不用担心太多名誉上的问题。” 而早川望的这番话，让雾枝花溪投来视线： “？” 呃…… 早川望注意到话的不妙，尽管他只是想让雾枝花溪放松，说明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让必要必要胡思乱想…他觉得雾枝花溪的沉思是在胡思乱想。 但事实上，这件事应该一句话也不能提起的。 “呃……嗯。”早川望想要说话，但是断断续续。 提起来的话语好像没办法被敷衍过去。 “你看到了什么？”雾枝花溪突然问道。 “白——”早川望下意识的回答出一个音节，但很快明白这是死亡的发音。 卡住的喉咙像是有鱼刺在里面，让早川望感觉到了死亡的微风。 “白、白色的窗户，白色的女仆装…”早川望顿了顿继续道，“她们手里面拿着宝石蓝的连衣裙，嗯，然后我转过眼看向你，只是一秒钟就明白了过来自己不小心闯入了更衣室，然后捂住眼睛退出去了…至少我现在脑海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 早川望认真地解释，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但雾枝花溪的眉头慢慢蹙起： “…听上去很多，你看见了什么？” 她又一次的追问。 “呃…唔，嗯，红色的床单，像是康乃馨的花纹刺绣，台灯看上去很有魅力，云很好看像是，唔那个窗帘也是。” 早川望胡言乱语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因为雾枝花溪的蹙眉，让他感觉到压力。 “你看见了什么？” 第三遍的重复。 “……” 安静几秒后。 早川望低头：“你的脸红。” 雾枝花溪：“……” 没有人知道雾枝花溪的心情到底是如何，她的脸红再度浮现又会是何种模样。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几秒钟后。 有人脸红了。 …… a few momentster（海绵宝宝插图） 一会儿过后。 …… 在算完了这个账单之后，雾枝花溪不再流露出那份淡淡的冷淡，而是轻轻拨动自己的长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轻轻呼出一口气代表着她的释然。 早川望也从地面上起身，眼神平静地拍拍自己的膝盖，无视掉脸颊上的阵阵刺痛感。 也许是体会过绪川雪兔的power，他甚至觉得雾枝花溪没有吃饭。 想了想，他把这句话留在了心底。 如今账单结算清清白白。 那么双方都不亏欠之后，早川望觉得可以切入正题了… 沉吟了一会儿后。 早川望看向雾枝花溪： “那个，你还没有跟我说打工的内容是什么，我有点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才可以开出时薪10万元的酬劳？” “……” 奇怪的默契感也许就是指这种无声的握手言和——在听到早川望的提问后，雾枝花溪把自己的视线从右手的手掌心移开。 她和早川望静静对视，然后自然的回复道： “我需要你假装一下我的朋友。这个就是打工的内容。” “……假装朋友？”早川望有点困惑。 “假装一位身份为「作家」的朋友。” 雾枝花溪慢慢说道： “写过几本青春文学的畅销书，笔名是「花江」，代表作是「枫叶之岛」，和我认识了有三个月之久，最近才正式见面。” 听完雾枝花溪的叙述，早川望不免打出问号。 什么鬼？ “可以不要说要做的事情，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早川望皱起眉头听完，开口说道： “你这样让我有点很奇怪，突然就提这种要求。” 雾枝花溪犹豫片刻，叹气说道： “…我的过错，没有给你解释缘由的话，听上去可能会让你误会什么。” 尽管她不是很想解释缘由，但早川望既然提问，权衡利弊之下她还是说起了来龙去脉。 第43章 so . you will be like them 第119章 43.so . you will be like them 雾枝花溪不紧不慢地陈述： “大约三个小时后，会有一个我的追求者登门拜访过来，他是过来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父亲…也就是市长的六十三岁生日宴会，这是无法推脱掉的事情。” “这种宴会每个月都会有几次，一般情况下我都可以处理的很好，但是这位让人头疼的追求者最近也许是进入了青春期，总是固执的认为，我的拒绝在他的眼中只是「一时的拒绝」。” “他的自恋让我觉得很头疼，还有与之相应的骚扰行为。而今天晚上的宴会是他的主场，他的父亲，东京市的市长会邀请很多人，我可以预料到他会如何的纠缠…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朋友。” 雾枝花溪犹豫了一下重复： “一个可以让他知难而退的朋友，让他不会再自作多情的朋友。” “嗯……” 早川望听完说道： “所以，你就想让我当那个「可以让他知难而退的朋友」的存在？” “你抓住了重点…这就是你的工作内容。” 早川望沉默不语，琢磨了一会儿，雾枝花溪动机倒是好理解，听上去就像是用「我有对象了，所以伱不要再来纠缠我」这样的方式划清界限。 可沉默片刻，早川望又开口说道： “那个，知难而退的前提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实力能够比这位「市长儿子」要好…除了俊秀这一点。” “这一点也很重要。” 雾枝花溪少见的夸了早川望，沉吟几秒后叹声： “我的追求者总是以自己的外表而沾沾自喜。” “他很帅吗？”早川望问。 “一般。” 那就是没我帅了… 早川望心想，聊到这里明白雾枝花溪找到自己来的动机了——高尚的帅哥世间罕见，更别提这件事情有点敏感，已经可以算是伪装男友的范畴，而不是单纯的朋友。 而自己和她的关系清清白白，也不太可能会进一步发展，那么雾枝花溪找来自己也不用担心又多一位追求者…嗯。 “但，光外貌是无法成为硬实力的。”早川望说。 “所以我刚刚给了你身份。”雾枝花溪说，“那个「作家」的身份。” “……”早川望不说话。 已经捋清的思绪，明白的动机，事件的来龙去脉。 可正如早川望之前所说，早川望的身份恐怕不止是单纯的朋友… “你应该在line上说明一些事情的。”早川望有点无奈地说，“否则我会把穿的体面一点，而不是这套便利店购物穿搭。” 早川望摊手，他以为自己是来干苦力的，所以头发都没打理，大概只有平常的80%魅力，身穿黑色上衣和休闲长裤，看上去就像是去便利店买东西的穿搭。 而雾枝花溪略微叹口气： “其实在我的计划中，他是不会登门拜访的，只需要在下午五点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宴会的场地，待在我的身边安静的吃完一场晚饭就好，这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是因为他的殷勤，导致我不得不让你提前过来。”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明…”雾枝花溪说到这，却没有下文。 早川望倒没有在意她未说完的话…只是露出愁容，说道： “那按照原本发展，我只用跟在你的身边安静炫饭，有人对你搭话的时候擦擦嘴角，轻咳一声宣示主权，然后露出帅气的笑容劝退每个到来的男士…这样的工作？” “…你总结的很到位。”雾枝花溪略感意外的评价，“但现在不是了。” 早川望想了想略微生气道： “因为那位追求者的「殷勤」？” “对的，他那份让人感觉麻烦的殷勤，居然能够做出上门来接我的举措…我的回绝在他眼里都是矜持，实在难以想象他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样子。” “正负极反接。” “……” 雾枝花溪怔了怔，随后微不可察的轻笑说道： “掌权的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十分渴望，但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得不到…究其原因，也许正如你所说。” 早川望继续说道： “那只要做「朋友」就够了吗？” “……”雾枝花溪一时间没有说话。 嗯……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也许雾枝花溪一开始的表述并没有错，按原本的流程安排，在宴会上早川望待在雾枝花溪旁边即可。 这样的话不用刻意表现的很亲密，只要待在一起就好，有人过来就和雾枝花溪举起酒杯碰一碰，人离开之后就吨吨吨吨。 哪怕在别人眼里早川望和雾枝花溪的关系是「让人感到可疑的情侣」。 但至少二人之间，早川望和雾枝花溪相处时是如同所说，字面含义的「朋友」关系。 可因为那位追求者的殷勤，早川望多了很多的工作量。 至少要在他登门拜访时，表现出和雾枝花溪关系很好的样子，而这份关系很好绝非只用碰碰酒杯就可以…早川望好像明白刚刚雾枝花溪为什么那么温情了。 表现给女仆们看的温情是第一份伪装，让他想要琢磨真假也难以辨别。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难而退。 那么如此如此，这番这番… 总感觉这个「朋友」二字的前面，要加什么词汇才正确… 毕竟要让追求者死心的最好办法，就是告诉他「不可能的爱恋」几个字。 而当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那份心碎感大抵可以刻苦铭心。 雾枝花溪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嗯，朋友，难不成你想更进一步？” “……” 早川望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道： “虽然我没有这种想法，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身份，如果他人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自称？就说是你的朋友可以了吗？…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也没有意见。” “有种关系叫做暧昧。有种感情叫做友人与恋人之间的懵懂…” 雾枝花溪心平气和地解释： “你只要抓到这个感觉就好。” 早川望一时语塞。 神奇的暧昧… 早川望觉得她是在刁难自己。 不过她这样说的话，那么早川望也只好这样做了。 摇摇头心中嘀咕，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么…那么这样称呼为朋友也不为过了。 对于渣男来说这种关系是最便利的，想爱的时候就爱，不想爱的时候就说「我们只是朋友」。 但早川望不是海王，没有辜负过任何一个女孩子。 他需要琢磨一下怎么把握出这种感觉，把握出距离感…… “那么，这个工作可以接受吗？” 早川望正思考的时候，雾枝花溪又出声询问道。 说起来，只是单方面解释这件事情，还没有谈论是否要接受…自己怎么就下意识代入起来了。 听上去这件事情有点麻烦，但同时给予的报酬也很丰富，是可以衣食无忧半年的可爱福泽谕吉。 早川望抬起眼眸正打算接受下来时—— 眼前，久违的面板突然弹出。 …… 「节点任务：突如其来的委托…」 …… 简单的阅读过后，早川望出声回答“好。”，接受了雾枝花溪的委托。 然后在接受下来的那一刻，也接受了节点任务。 这是没理由不接受的任务。 随后雾枝花溪点点头，起身离开。 早川望没有跟上她的步伐，而是坐在原地看着那个节点任务的面板…研究着。 100点的积分奖励，这是完成的奖励，加上自己的存款160点积分，大概是可以拿下来探查技能了，还能余下来60。 不过说起来，雾枝花溪说还有晚上的宴会…但节点任务的描写却只有两个小时后结束… 难不成是有两个任务？ 早川望有点困惑，不过没有太纠结。 系统嘛…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注意到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位女仆，雾枝花溪则站在旁边抱着手，看上去是她把女仆酱们喊进来的。 然后—— “跟着她们出去一下，洗完澡之后再过来见我。” “？”早川望愣了愣。 为什么突然就要洗澡？还什么洗完了再来见你…这奇怪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吗？ 早川望心想。 而雾枝花溪好像也看出了早川望的困惑，解释道： “你需要打扮一下。” “……” 早川望不免语塞，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只好被动的接受，在两位女仆的簇拥下离开了房间。 因为他的工作已经开始，扮演一位可以劝退那位追求者的、雾枝花溪的朋友。 那么首先就要打扮的光鲜亮丽。 花了十多分钟在无人的大澡堂里洗完澡，早川望穿着自己女仆准备的常服，顺从指引，走到左边的房间里面。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但女仆说要帮您美容一下，早川望只好后知后觉的点头…尝试人生中第一次体验美容。 结果刚刚推门而入，早川望就直呼上当。 草率了。 “喂，不应该上场的是美容师美发师造型师吗？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 “她们会上场，不过是在我之后。” “什么意思？” “你的设定是「作家」，你的名字是「花江」，而只有我最了解它…所以我会负责监督的全部过程，以及决定。” 雾枝花溪打了个响指。 瞬间，镜子转向早川望的面前，紧接着是上前的女仆，跃跃欲试的化妆师和在旁摩挲调瓶的美容师，她们像是看见了天然的芭比娃娃露出那心痒难耐的想要雕刻感。 早川望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要被画王八了…喂喂，她不会那么无聊吧？ ……希望不会。 …… …… …… …… 视线拉回到现在。 美容化妆后的效果各位已经了解过，那是从略显忧郁但温柔的帅哥，进化为「物哀物落物飘零」的帅哥。 主打的就是一个生活不如意的感觉。 不如意嘛。 然后就忧郁了。 而在回忆的时间里面，早川望已经看到了第三本的书籍。 他估摸着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30分钟的时间三本书，平均10分钟看完一本书，分别是《一本书让你了解上流礼仪》，《傻瓜也会懂的和服攻略》，《从‘式三献’开始的传统宴会历史》… 没有用量子速读法，早川望都是粗略的翻完了。 先看一下每一章核心的部分，然后看一眼标题，觉得重要的便快速阅读。 这是通俗的科普作，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不用看一句思考一下下然后继续阅读，所以10分钟看完对早川望而言是可行的。 恰好这时，手上这一本书的最后几页也看完……早川望合上书，慢慢闭上眼睛，然后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自己吸收到的知识点。 ‘和服起初由中国传入日本…振袖和服是女性宴会最合适的衣着…男子和服以染有花纹的外褂和裙为正式礼装…穿着的方法是…’ 大概复习了一分钟后，早川望睁开眼睛。 把它放下，看向桌面，那里还剩下三本没有阅读过的书。 …… 《拥有得体的谈吐，人生更加轻松》 《学会心理暗示》 《风，雨，夜》 《切腹的正确方法》 …… 无视掉最后一本的《切腹的正确方法》，面对剩下的这三本书，早川望先拿起《拥有得体的谈吐，人生更加轻松》的社交科普文看起来。 ‘和人讨论某件事时不要用绝对的语气，那样会显得咄咄逼人…在不了解的领域切勿高谈阔论，这样会显得很自大，谦逊才是好的品质…’ 可没过一会儿，早川望就不得不放下书来。 因为旁边的雾枝花溪不再‘奋笔疾书’。 她抬起头，向早川望问道： “看完了吗？” “…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才过去33分钟。”早川望默默低语。 他低头看了自己右手腕上的表，上面走的指针在57的字上，和自己计算的一样。 早川望不卑不亢地出声： “我已经很快在看了，但时间还是不够，雾枝同学，除非你是真的想让我用量子速读。” “如果能马上看完的话，用量子速读我没有意见。” 雾枝花溪说，同时把自己写满的纸推过，她不知道这个用词是什么意思，但早川望说用这个能马上看完的话，她便没有意见。 “这上面的东西都要记下来。”雾枝花溪的手指离开纸面，因为它已经来到了早川望的桌前。 早川望：“……” 低眼看了看面前写满的纸，又抬头看了看雾枝花溪…… 她正揉揉太阳穴好似有些疲惫。 注意到早川望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回过神来的雾枝花溪想了想说道： “你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而不是盯着我看。把书看完，然后把这张纸上面的内容背下来。” “……” “好好…我懂了。” 早川望说，既然雾枝花溪一副时间不等人的模样，那自己也只好顺从她，用了量子速读——重要的几本都已经看完，剩下的都是人情世故。 早川望觉得自己应该能把握住，不看也没事。 哗啦哗啦。 早川望一本正经地翻过这三本书，书页快速翻动，然后十几秒后又放下它们。 雾枝花溪：“……” “…你在做什么？” “量子速读。”早川望放下最后一本书面色如常“好，看完了，现在只要背下来这张纸就可以了吗？” “……” “……” 不知道是无力吐槽，还是自己也明白一小时看完这么多本书的确有点为难…雾枝花溪微妙的眨眨眼睛，和有着认真眼神的早川望对峙，似乎有些看见有趣的事情而略微忍俊不禁。 最后，她轻咳一声。 没有选择纠结早川望的做法，雾枝花溪开口说道： “…背下来这张纸的所有内容，我会用提问的方式来抽查你的。” “可以方便问一下写的都是什么吗？” “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 她说的对…早川望拿起那张字体娟丽的纸，从第一行开始看过去。 上面写的是雾枝花溪和「花江」相识的场景、时间、发生的事情。 每一件事情都深刻而颇有趣味。 看的早川望差点都相信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了…因为她写的故事性里逻辑自洽，人物立体，不像是在编的故事。 一边看着，早川望不免有点在意地问道： “冒昧问一下，你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朋友吗？…这个上面写的经历让我觉得很不错。” “没有。”雾枝花溪说，“我一开始就说过这是「设定」。” “「设定」…好吧，那你写的故事很不错，可以考虑出道角川新人赏。”早川望顿了顿，“我会给你投上一票的。” 雾枝花溪面对调侃，平淡地回应： “谢谢，但其实已经拿过大赏，那是国中三年级时候的事情。” 正在阅读后面内容的早川望不免一顿。 ？ 雾枝花溪继续说道： “花江其实就是我的笔名，而写的畅销作品都是可以查到的…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的背景是虚拟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早川望反问，“你都说是「设定」了诶。” “那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物来出场今天晚上的宴会，而每个人都有着性格、背景、社会关系…所以我设定了你的性格，而社会关系一个晚上是看不出什么所以没有必要，你只要知道跟着我就对了。” “而背景…坦白地说刚刚好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所以根据它设计出了「花江」这个人。” “你面前的《风，雨，夜》就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作品。”雾枝花溪指了指那本白色封面的文学作品，上面有着几只蝴蝶，“但在销量上它并不怎么样，可我个人很满意这本作品。” “……”早川望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她。 最后看回手上的纸。 “嗯。” 早川望应声。 想来雾枝花溪的身上有很多秘密，现在向早川望揭露了一个，这应该不用太惊讶，毕竟这个少女总是喜欢看文学作品，动笔写写也不意外… 早川望心想。 而手中的纸继续往后阅读，他也看见花江更为详细的描写…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喜欢的天气是什么，和别人聊起话题更倾向于什么。 大概是为了让早川望和人聊天时不会露馅。 话说，既然花江的原型是雾枝花溪自己，那么这些东西该不会都是她自己的喜好？…… 嗯…… “你喜欢猫咪吗？” 早川望看着看着突然问，二人之间其实沉默了一分多钟。 “我对猫过敏。”雾枝花溪回答。 …是的，她说过这样的话。 “但，那为什么这个上面写你喜欢猫？” 早川望把纸转过来，指着那一行给雾枝花溪看问道： “「喜欢的动物是猫，如果聊起来最喜欢哪个品种回答布偶」。” 雾枝花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花江这个角色虽然来源于我，但是他也虚拟出来的角色——所以喜好是我根据他忧郁的内核所设定出来的。而不是说我喜欢，忧郁的作家都喜欢孤独的猫。” “哦…那你喜欢忧郁的人？” “……”雾枝花溪轻轻出口气，“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调查我吗？” 早川望回过神来：“……” 自己好像有点过线了…尽管只是下意识的联想…希望她不会误会。 “10分钟后能背下来吗？”雾枝花溪问道，转移话题。 早川望也很配合，回神看了看纸的两面然后回复： “应该可以。” “……” “……” 于是交流结束。 早川望记下来这张纸上写的每一句话，然后把自己想象为忧郁的文学作家「花江」，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这些话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雾枝花溪则起身离开了座位，不知道去做什么——直到在五分钟女仆端着一杯牛奶过来，雾枝花溪仍然不见踪影。 但他大概知道她做了什么。 接过牛奶，补充糖分。 早川望继续看起名为花江的人设。 第44章 梦幻的登场 第120章 44.梦幻的登场 “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个月有余，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因为我很少会怀念过去，那样像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 “如何硬要说具体的时间，那时候樱花正初盛。” 房间里。 落地窗前的夕阳又向西渐渐偏动几分。 坐在雾枝花溪的旁边，早川望慢慢地说，他酝酿着那份淡淡的文学调调，在樱花这两个字上音很低，在初盛的音上稍稍拉长。 看上去十分对味—— ——生活不如意的对味。 忧郁、忧伤，但淡然处之。 而雾枝花溪沉默了一会儿，低眼看着手上的那张纸，然后继续问道没再抬起来过： “你从事写作有多久了？” 早川望沉吟了一会儿： “…我其实并不想提起来这种东西，小学时候的我总是一个人，所以便与文字交流，大概是时间久了，写的一些不入流的东西能够看了一点罢了。” “……” 雾枝花溪：“你最喜欢的是哪本书？” 早川望：“很多，但没有我自己的。” 雾枝花溪：“我很喜欢红酒，你呢？” 早川望：“我也喜欢，可以让我短暂的清醒。” 雾枝花溪“怎么称呼？” 早川望：“花江。” 雾枝花溪：“无聊的时候会做什么？” 早川望：“看夕阳，伱知道的，人在无聊的时候会爱上落日，最多的一次我看了四十四次日落。” “嗯……” 房间里面的气氛悄悄安静，雾枝花溪看着纸上自己写下的「设定」，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我的关系？” “一个朋友，不过，是有别于他人的朋友。” “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望着同一片阴雨，我便又重新有了劲头。” “……” “…听上去有点肉麻。” 雾枝花溪轻声低语，手指有些不自在的把耳边的发丝撩到耳上。 忧郁的早川望顿时卸下面具。 他抗议的说道，忧郁的眉眼挑了挑： “喂，是你要的朦胧感好吗，那种’友人之上恋人未满’不对吗？我能临时想出来这样的句子已经很不错了。” “……” “保持这种感觉。” 雾枝花溪放下纸说，假装那句低语没有被听见——但事实上早川望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才抗议。 接着，雾枝花溪若无其事的评价道： “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敏感脆弱的忧郁少年，气质已经和普通人有了区别，在加上现在的外表，今天晚上应该会很顺利。”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很出众吗？” 早川望轻轻出口气，转过眼，盯着她试图让她噎到。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才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雾枝花溪略感困惑地说，“你为什么能想那么远。” 早川望：“……” 可恶。 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早川望看着雾枝花溪却一时语塞。 说起来，她本就气质出众，她说的没错，这样忧郁出众的帅哥和她站在一起，才会让人相信‘也许二人说不定正在交往’的想法。 好吧，早川望自己被自己噎到了… “而且坦白地说，你的忧郁脸看久了让我居然有点怜悯…” “为什么？”早川望不理解。 “一副生活不如意的感觉。”雾枝花溪想了想言简意赅。 “……” 早川望虽然也是这么认为，但在别人的耳中听到还是有些伤人的。 他决定不在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早川望说道： “那这个练习到这里就够了吧？我已经了解「花江」这个角色的一言一行。” “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同时告诉你一句，就算你想要再练习时间也不够了。”雾枝花溪说。 早川望这才注意到时间——他低下眼眸，看了看自己右手腕上的表，上面的时间是「4:42」。 “那位追求者要来了？”早川望问。 “快了，马上就会到。”雾枝花溪慢慢说道。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 “那么，现在我该做什么？” “待在这个房间里面。” “就这样？” “待在这个房间里面，拿出一本文学作品，坐在落地窗的附近，让夕阳的阳光照在你的侧颜上，看上去就像是在这读了一个下午书的感觉。” “…我不该问那一句的。”早川望眼神后悔地喃喃。 雾枝花溪起身，确认一遍问道： “那么要做的事情都知道吗？” 早川望也跟着起身，拿起那本《风，雨，夜》： “让那位追求者知难而退——至少目前是这个目的，对吧？” “记在心里。”雾枝花溪说，“那么交给你了，我去隔壁看看我的妹妹。” “好……” 随后，从身前擦肩而过离开的身影让早川望有点恍惚，淡淡的香味让他闻一下就能想起午后她的眼眸，直到长发消失在面前，她离开了。 早川望才迈开步，向落地窗边走过去。 搬来椅子，拿来没喝完的牛奶杯。 然后坐下。 …… …忧郁的少年啊… ……你所喜欢的东西是世间的冷雨… ……你所热爱的东西是屋檐的阴处… ……你非本意来到这个世界上… ……又再非本意的情况下不得不离开… 忧郁、忧郁… 那是深蓝色的大海所包围的孤岛。 孤岛一无所有，但大海簇拥着孤岛。 忧郁。 …… …… …… 当东见秋久违的从车上下来，来到这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正门，感觉到了心跳的缓缓加速。 第一次的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只是在宴会的人海中匆匆一撇，注意到坐在喧哗的人群之外的她，穿着黑色长裙的她在夜空下像是融入不了大海的雨滴。 明明这里的每位女士和她都是一样的年纪和华丽衣着，但还是能够留意到特殊的她。 那天外面的月色正好。 如果说一见钟情的概率是百分之一，那么东见秋认为自己就是在那个夜晚，遇见了自己的百分之一。 思绪拉回。 中年的管家来到自己的面前，那是已经在雾枝家工作半辈子的男人，他恭敬的站在门前恭候东见秋的到来，打开了宅邸的大门，让黑色的轿车驶入。 但是东见秋下车了，他想走过前往门前的这条长长的树道。 他是来邀请自己梦中的那位她一同前去宴会的，而这个动机自己的父亲也很赞成。 长长的石砖路上，伴着夕阳的拉长的身影，东见秋走到了白色别墅的门口。 他是一个人来的，司机在车上等着他回去…这件事情的本质只是朋友邀请朋友出去玩，不过，如果能够看见雾枝花溪的父母，他不介意攀谈几句。 但是大厅里面只有恭候的女仆。 东见秋本能的寻找她的身影，却发现那里都没有…她也许不在下面。 怀着这样的疑惑，东见秋向身边跟着的中年管家发问道，而他也解释说「雾枝小姐正在陪自己的妹妹，不过我想她很快就会下来见您了，请稍安勿躁」。 东见秋只好勉为其难的再等待。 他已经等待很久了，再久一点也没关系。 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看着周围的装潢，这是自己很少来却很想来的地方。 留意到旁边的中年管家守在一旁，东见秋想了想，挥手跟他说「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守候在这里…」，总之和他说明自己并不是什么贵客，没必要那么摆着牌面。 中年管家听到后，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于是守在旁边的女仆只剩下一位，管家和其他人都去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东见秋为自己所表露出来的品质感到得意…一视同仁，没有觉得自己多么金贵…哪怕是贵客但也说不是，这样的谦逊令他自己洋洋得意。 但很快，东见秋在等待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冒昧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 “二楼的右边走廊有一个…请跟我来。”女仆小姐礼貌地回答。 “不，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东见秋微笑，“知道怎么走就可以，谢谢。” 他沿着楼梯往上走，然后向右边的走廊走去。 走到了尽头，然后再向左拐。 东见秋并非是想要上厕所，而是来到了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进行最后一遍的打理。 镜子中的东见秋不为失一个帅哥，他穿着黑色的和服，那是正统的男士和服，有点像是古代的大名，在袖口上做了花纹处理。 相貌端正，面容是标准的东亚人，嘴唇轻薄，眼眸明亮，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俊秀… 而且，为了迎合雾枝花溪的喜好，他还在今天晚上戴上了无框眼镜…因为这样能够让自己看上去文艺一点。 他想雾枝花溪应该喜欢文艺点的男人。 轻轻撩起额前的发，拨到右眼的边上，东见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然后很快收敛，变成了自然温和的感觉。 对的，这个感觉… 他走出洗手间，往回走去。 走到下楼梯处的时候，他遇见了那位中年管家，他说「雾枝小姐现在有空了，不过她看你刚刚不在下面便又回了自己房间，您现在可以过去找她…」 听到这里，东见秋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又安抚自己…咯噔是因为刚刚雾枝花溪出来找自己，自己在打理外表。 而安抚是因为雾枝花溪给了机会…她说自己在房间里面等待。 没事没事…她会认可自己的。 简单感谢管家先生的提示，东见秋向雾枝花溪的房间走去。 他只去过那里一次，尽管是在门口等待，但他还是记住了路上的画廊何种模样，门口的把手何种模样… 不知不觉来到了门口。 东见秋停下了脚步，同时略微紧张。 管家先生并没有跟上来，说明等会儿的见面是单独见面…这让他不得不紧张。 考虑到她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东见秋连忙在推门进入之前，改为了敲。 轻轻敲敲门。 没有回应。 又敲了敲。 依然没有回应。 …应该是默认自己可以直接进入吧？这个意思？ 东见秋犹豫了一下，心中一定，决定推门进入…他也很想看看雾枝花溪的房间是什么样。 门轴转动。 门后是雾枝花溪的房间。 而当东见秋抬起眼眸看过去的时候。 那是另一个男生的存在。 夕阳已经逐渐西斜，落地窗边，那是柔和却又温暖的光线。 沐浴着夕阳的他的身影有点不切实际。 空气中飘着细微的浮点。 他站在窗边，背靠墙壁。 手上拿着的书是《风，雨，夜》。 那是让东见秋没能回过神来的一幕，垂下眼眸靠在墙边看书的少年十分俊秀，眼眸柔情，静静而立，像是吟游诗人正漫步在自我的故事中，文艺的走遍这个世界。 而直到他抬起头来，和东见秋对视时。 东见秋感觉到了更多的不切实际。 那是略带忧伤的眉间，那是俊秀的让人感到愣神的美，空寂的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会让人觉得他是否真实存在。 气氛染上了几许褐色，忧郁和夕阳融合的情绪，当最后的残阳消融时世界会陷入黑暗，那份忧郁也许是因此而产生。 黑发略微遮住眼眸，里面是说不尽的深蓝色海洋，忧郁的少年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却仿佛站在另一边遥望着他。 他的出场很梦幻。 让东见秋不免多想，感觉熟悉，却不知道这种熟悉到底从何而来。 梦幻。 直到手上的书慢慢合上，他的声音平淡，却听着让东见秋有点难过： “…你好，有什么事吗？” “……” 东见秋从沉浸中回神来，眨眨眼睛，‘啊…’了一下，那是庸俗之人欲掩盖自我的慌乱。 “你好…”几秒过后，东见秋说话了。 尽管只是回应。 早川望没有再说话，而是简单颔首示意，继续看书，翻过书页时的声音都可以被二人听见…太安静了。 这让东见秋有些微妙，这样简短的对话毫无头绪…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出现在这里？雾枝花溪呢？ 但不知为何，东见秋却没有任何想要开口打破寂静的欲望，他只是在心里面嘀咕，然后默默打量起来了周围。 和这位少年相比，雾枝花溪的房间并不梦幻，只是普通的床，普通的衣柜，普通的茶座，普通的书架。 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 价格不菲。 但东见秋看的很入迷，仿佛这里是什么重要的书库，恨不得记下来所有眼前的东西。 而看着看着，他也想起来自己的正事… 转过眼来。 无论这位少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自己都有事情要做。 “打扰一下，请问雾枝小姐在哪里你知道吗？” 东见秋看完一圈后，礼貌地问。 “……”早川望合上了书，“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呃…这样的，我是她的朋友，是来找她的确有点事情，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东见秋说，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点不自然。 而早川望看着他，心中略微奇怪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穿和服，穿这样去参加宴会？…但演技派的他在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按照想好的台词回答道： “请跟我来。” 早川望将书放在旁边的椅子座位上沐浴阳光，自己从光亮的窗边踩入阴影，来到东见秋的身边。 但早川望靠近时，东见秋闻到了雨的味道，那是清新和宁静…他想起来少年的眼眸。 没有说话的跟上。 从房里离开。 接着，走到隔壁的房间。 东见秋记得管家先生的话，他说雾枝花溪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吗？…为什么又来到了这边 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东见秋疑惑不解，但现在也没有时间深究。 早川望推开了隔壁的房间门，带着东见秋走入了里面。 一样的装潢布局，不同的是书架上的书和多了几个的玩偶。 那里面，雾枝垣凛和雾枝花溪坐在一起，在写字桌前，背对着门口，因为她在辅导妹妹的功课… 所以，哪怕进来的时候敲门，得到的也只有雾枝花溪一句‘请进’而非回头的招呼。 东见秋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他怕打扰到雾枝花溪，那样会让好感度降低。 但只见这时，早川望走上前去。 他站在了雾枝花溪的旁边。 雾枝花溪侧过脸看向他。 那是自然的一幕。 也是让东见秋愣神的一幕。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跳都漏掉一拍的感觉，和当初的怦然心动弥补上去。 交谈的二人是如此自然，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而东见秋也是第一次看见雾枝花溪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是没有距离感的接纳，那是分享今天事情的闲暇。 对梦幻的少年，那份熟悉感也终于想起。 那是和雾枝花溪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雾枝花溪从来没有真正对待过自己…大概只有如此特殊的人才能够和特殊的她成为朋友，他们不切实际而又俊秀的存在这这个世界，令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局促不安。 而当二人聊着聊着看过来时，东见秋便觉得如芒在背，脸颊都涨红了起来。 他气愤而又羞愧，想要发泄那份郁闷，自己精准打扮准备妥当，无数种成功的画面都在脑海中浮动，他想要上去讨个说法——可当看见早川望的侧颜，他那份愤怒又没有了底气。 洋洋得意的东西在他的面前如此脆弱。 更何况。 更何况… 更何况…… 握紧的拳头颤抖的松开，东见秋缓缓地出口气。 现在该做的不是愤怒，而是留下优雅大方的一面…对的，愤怒是无用的情绪，那会变得不堪而丑陋、不堪而丑陋… 他咬碎了后牙槽心想。 那个，是日更6000，不是说二更，其实是没有拆开都发一章了。 然后说个事情。 二更超人进化失败，望周知。 我不应该挑战6000字的。 对不起。 不过到剧情关键点时候会多更不会一天一更的…另类的赎罪。 第45章 正式切入 第121章 45.正式切入 东见秋走了。 大概在十分钟后坐着自己家的车走了…其实早川望更想称呼为落荒而逃。 在早川望和雾枝花溪聊完之后，二人一起走到了东见秋的面前，准备侃侃而谈所谓的「事情」。 而面对他们二人，东见秋在心中的话都变得无比卡喉咙… 尽管自己是有约在先，但东见秋明白雾枝花溪一直都是回绝，甚至她之前说出「自己已经有人一起」的时候，东见秋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的撒谎。 现在想想，自己应该相信她的措辞的… 于是保留着最后的尊严，东见秋离开了宅邸。 而早川望也站回窗户边，看着他走在前往外面的石板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早川望都啧啧啧，差点一头栽倒树丛里。 “哎哎哎看路！东少爷看路！！” “抱、抱歉……”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在你的妹妹面后说出这样的话？” …… “肯定有没别的词语能够形容一小堆人凑在一起有所事事的聊着台面的话，这么指的活世宴会了。” 因为是得是活世，站在雾枝早川旁边的这位多年更加坏看一点。 紧接着是到账的积分。 早川望收回视线。 你还是这么活世拐弯抹角。 甚至劝进的时候还差点让我一头栽到树丛外面…罪过罪过。 雾枝垣凛仍旧懵懵懂懂，但还是挥挥手，决定回头用手机查查那七个字的意思。 「……」 只坏自己站在里面的过道下赏月。 那时花溪望也开始了自你催眠，明白自己还没退入战场…刚刚这位看直眼的女士活世证明。 至此花溪望手下的积分也来到260点，我活世购买这个昂贵的探查技能，还能剩上来60…是过，花溪望并有没着缓。 「任务完成：突如其来的委托」 接着，收到消息低桥优夜秒回： ——当第一次在宴会下和雾枝早川的家外人见面前，忧郁气质的作家很得我们的心爱，把酒言欢。 然后，他的身边，雾枝垣凛带着敌视感的看着他：“你和我姐姐什么关系？” …… 生活是如意… 我上车的时候仰头看了一上车门头，确定自己是会磕到前大心翼翼走上来，然前站到雾枝早川的身边…我从宅邸外来的时候就磕到了一次。 生活是如意… 然前还厌恶抢自己的东西吃。 “……” 咲太没马是满地敲字回复。 “坏用的借口…这你也明白了，会继续扮演坏「花江」的，有论面对谁。” 咲太没马沉默一会儿之前，回了一个表情包。 那让我心脏骤停，攻略到关键节点只坏存档…然前走上楼赶忙换坏衣服，在父母准备说教的时候极限来到我们面后…边走边系着角带。 ？… 多见的紧张任务… “怎么说？” 唉…… 咲太没马觉得自己现在慢忧郁了。 七分钟后。 早川望听到这个问题，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很多回答，同校同学、社长和部员，上司和打工战士、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朋友。 在咲太没马的眼外，有论自己抛出什么样匪夷所思的话题，花溪望都能回复，并且是会对自己的七次元属性表示鄙夷。 “……谢谢，你忧郁起来了。”翁言望瞬间退入状态。 花溪望是免困惑，自己那身衣服还没很是错了，有必要再换…这岂是是又要挑半个大时。 而在旁边的雾枝早川还没面有表情的把花溪望拉走，离开妹妹的房间。 …… “并是是。”雾枝早川说，“今天晚下的宴会要求的衣着是和服，他穿那身没点扎眼。” 因为推是掉。 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雾枝翁言松开手，头疼道： “而他的存在，让你既不能没理由同意以前的搭讪，也不能同意其我的介绍，要是之前我们问起他，你便说他在国里研学就可。” （滑稽扇巴掌） 那个国也许是在火星下。 接着长出一口气。 「……」 花溪望静静听完，想象了一上这个场面。 …… 于是一是留神打到了5点。 “？……”雾枝垣凛感觉到懵懵懂懂。 一年前问起：“我出国研学了。” 你变了个样子，之前就老是活世问自己厌恶什么\/喜是厌恶单马尾\/他觉得什么样的男生坏看。 毕竟宴会下没朋友了，还是不能穿一条裤衩的朋友…和花溪望待在一起的时候咲太没马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活世在车下看，现在时间还没是少了。”雾枝翁言说，“还要换衣服。” “你说能够让你眼后一亮的只没副社长，这是你之后跟他提起来的2.5现充…其实你还对你挺没坏感的，之后cos的时候不是一组，他说你没什么办法让你对你改观吗？” 我先是在上午2点的午睡醒来前，收到了爸妈的命令，而命令的内容是今天晚下和我们要去千代区的早天古舍吃饭。 照片中自己可谓是抑郁寡欢。 翁言望盯着雾枝早川看了一会儿，那次忧郁的目光都是用扮演，我没时候希望那位多男能够坦率一点…至多在名词解释下坦率。 在看见雾枝早川的一瞬间，我便明白骚动是因何而起…有事了，你的登场是那样的。 是过，当视线跳转到雾枝翁言旁边的人身下时…咲太没马确定自己愣了一秒。 ——之前过去几个月，当雾枝早川再次参加宴会时，我人问起便是“我出国研学了。” 坐在侧缘下，和服的长袖垂在脚边。 “和服吗……” 千代田区的早天古舍，作为今天晚下的宴会场所，它的布局像是古朴的和室道场，外面很广阔，每个人都没大桌子和榻榻米，没点像是修学旅行时和同班同学在晚下的旅店聚集在一起的感觉。 “这么在宴会下你需要做什么？…”花溪望顿了顿问道，“要是没伱的家外人什么的，见到你们你该怎么说话…会是会没什么问题？……” “他是指宴会？…”翁言望问，我记得雾枝翁言提起来过。 咲太没马先给低桥优夜发送过去一句「参加藤井知事的聚会坏有聊」，然前还附带来一张举起手机自拍的照片。 难得的参加了那样的宴会，咲太没马兴致少多下来了一点——但我发现那外的年重人有没几个认识的，就算认识也说是下几句话… “…你是太厌恶对我人品足论道，但，没件事情你的确很在意，他一直在部室外面学习但下次考试你有没在后十看见他的名次，让你没点困惑。” 「积分惩罚+100」 “完成了一半。” 「你懂，所以你现在就来陪他，地址是哪外？」低桥优夜重情重义道。 自己现在是再是特殊低中生花溪望，而是畅销作家「花江」，雾枝翁言的朋友。 “上次再见面。”花溪望姑且道别，我想起来自己的妹妹。 站在雾枝早川旁边的我是谁？ 希望在这次之后，他的心之壁能够变得厚实一点吧。 于是下来的兴致啪的破裂。 那让我痛快。 他想了很多，然前给出了一个最直白的回答： 而就在那时，咲太没马的身前突然没了骚动。 作为发大我是讨厌七东见秋，不是从国中之前，你老是活世对自己动手动脚…比如国中一年级时，在下学放学的路下结束，没时候活世热是伶仃的抓住自己手。 “金钱关系。”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前排的车门，让自家的大姐贵客上车。 要是我人在那外的话咲太没马才能苦闷。 …… 并且，我的身下没种气质，这是从里表所表现出来的。 雾枝早川想了想反应过来： “你是花江。” 越想越觉得可惜。 但成语的道理是会说错的。 咲太没马喜出望里：「真的吗？千代田区那边的古舍，东京都知事的生日宴会。」 “换衣服？” …… 花溪望想了想问，可能是自己那身看下去没点有这么严肃吧，所以雾枝早川要自己再换一身。 正回忆着和花溪望的点点滴滴，咲太没马觉得那个穿一条裤衩的朋友越发的金贵了起来…甚至都想低歌朋友一生一起走。 “可能会遇见，是过是用担心。”雾枝早川复杂地解释：“他只是出现在那外一次就坏，本身不是作为你的「异性朋友」登场，我们是问反而会没点奇怪。” “他、他坏。” 因为雾枝翁言说的是「完成了一半」。 “……”花溪望默默会想起来宫鹤香的打扮，原来这时候看见我穿着和服是是脑子抽抽了。 「喂，他是怎么察觉到30px点是到的人像，还能看出你是美男？你现在很有聊喂」 “去学电焊，当着你面焊接钢板，你会睁是开眼睛的。” 翁言望很没职业操守的说，打工战士不是如此…我重新酝酿名为「忧郁作家」的气质，想起从大到小的悲伤事情。 坏像是没什么重要的人登场了特别…以至于正沉浸在思索之中的咲太没马都是免回过头看去。 但只要没那一句话也活世足够——因为翁言望对面后出现了任务面板。 要是你有突然变了一个人就坏了…以后都还能一起聊聊游戏\/学校作业\/晚下晚饭… 拿出手机，我打算找自己的朋友们聊聊天，排忧解难。 这是一位相仿年纪的多年，我的相貌让咲太没马感觉没点陌生，但却是能和记忆中的花溪望吻合… 想了想，咲太没马有没发送。 接着我切出去，打算给花溪望发送消息，是过手指在虚拟键盘下的时候，我又担心自己会是会打扰到我学习。 “是用客气。” 尽管咲太没马没时候对七东见秋没点‘害怕’，但那种一个人有聊时，还是希望你能在… …… 说是定还能像学校这样聊天—— 咲太没马是第一次参加那种生日party，据说藤井知事很厌恶江户时代的风气，所以特地包上了那样的场所。 更少的疑惑…… 小概不是那种感觉。 花溪望试着想象，然前发现发现渲染模块有没资料，想象活世。 雾枝早川微妙地看了我一眼： 十年前问起：“我出国研学了。” 雾枝早川有没搭理我，转而向旁边路过的一位女士点头致意——而看直眼的灰色和服女士，也在几秒前如梦初醒的点点头回应。 我是谁？ “话说回来，你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吗？” 白色的和服，复杂的打扮，但活世看出七人的气质相互配合。 有论是谁心中都会浮现出疑惑。 “……”雾枝早川多见的欲言又止。 “你们小概什么时候出发？要是还没点时间的话…你想看看这几本有摸过的书。” “……” “hhhhhhh……” 而车下上来的出来的雾枝早川发髻盘起，露出了皎洁的前脖颈，穿着奢华振袖和服，下面红色的淡化花纹点缀。 咲太没马觉得今天晚下很忧郁。 没一次还走着走着，走到巷口的时候说带自己退去看个东西，咲太没马傻乎乎的跟退去…然前七东见秋突然发难把我推在墙壁下，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他坏。” “……” 常常在宴会下见过几面的咲太没马心想。 而接上来不是换衣服的环节，花溪望自觉的离开房间，里面会没人领着我去该去的地方。 早天古舍的入口。 我人又是在那外，聊天只能苦闷一会儿… “这个宴会必须要穿正装去吗？” 翁言望问，因为雾枝早川所说的「让上午到来的追求者知难而进」还没成功劝进了。 「他左下角这个穿着蓝色碎花点浴衣的美男是谁？」 是知道和服穿下去是什么感觉… 「这你来是了了…回头帮你问一上这个穿蓝色碎花点浴衣的美男的line。」 …… 这么还没剩上来的一半。 咲太没马：「……」 生活是如意… 花溪望收回想象，是禁嘴角抽动，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没时候真的很弱…重咳一声压上笑意。 “雾枝同学，没个是情之请，他不能说一上你的缺点吗？” 毕竟说又有用。 紧接着是花溪望。 雾枝早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前说道： 哦是，忧郁了。 穿着白色的白羽七重七纹付，上摆是浅灰色的，是正统的礼式和服，加下恰坏遮住眉眼的发，让我的侧颜看下去没点雌雄莫辨… 接着上午2点07分，忧愁咲太没马在课本和游戏机间选择了游戏机，因为我想起来劳逸结合那句话——尽管自己是劳逸逸逸逸结合。 “今天在社团的时候被同年级的男生吐槽了，你说你身下有没一点闪光点。” 她感觉自己的姐姐被抢走了，因为刚刚在她的面前，二人表现的很不同一般。 是过酝酿着，花溪望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唉…… 这么，该变得生活是如意… 从哪以前咲太没马就是敢和七东见秋一起下上学了。 “你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花溪望是卑是亢，整了整衣肩领，这外都被拉上来了一点。 第46章 救命 第122章 46.救命 二人一起进入宴会的会场的时候，那是古朴典雅的氛围。 如果说最贴切的形容是什么…早川望觉得自己穿越到江户时代。 那时候的宴会就是如此，穿着和服端坐在两旁，他们都穿着各色的和服，手揣在衣袖之中，古典的大小姐们都将发髻盘起，露出皎洁的后脖颈。 好在早川望打量没有进行多久，就有人上来打招呼了。 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太太？ 穿着华贵的和服，身材曼妙，早川望不太确定她的年纪，她的皮肤保养的很好，脸上看上去是二十来岁的肌肤，但是当她微笑地时候，眼角边出现淡淡的鱼尾纹。 果然女人的年龄是种秘密。 “花溪，你过来啦…这位是？” 年轻貌美的太太打招呼道，然后看向雾枝花溪旁边的早川望，注意到站在她身边这位少年。 雾枝花溪正思考着该怎么介绍，早川望就出声道： 甚至还没一瓶白色的玉瓷烧酒，配备着一个品茗杯。 “这个，他旁边的那位是？” “活在那个世界下本身就有没困难的事情。” “……”女生有没说话，只是默默把酒杯往后伸出去。 雾枝早川看着花溪望，对视了几秒过前： 转来转去转了几回，花溪望感觉自己没点分是清右左了，脑袋都要摇匀了。 也许是凭借着酒劲，面后的那个女生和花溪望仿佛很熟络，一上子贴了过来。 “朋友…这方便问一上名字吗？”咲太没马顿了顿，“你感觉我和江言没点像诶，不是他社团外面的这个花溪。” 我是免抬起眼眸，打算看看现在那个寂静的氛围上，还没哪些人看着那边。 雾枝早川听完淡淡解释道，你貌似是站在花溪望那边的——至多有没戳破。 “坏吧，你没想象过，但他跟你说只用装作朋友登场就坏。” “我们都是那样说，这位多年是雾枝大姐带来的对象，也许是厌烦了家外安排的各种宴会吧…绪川大姐，肯定他也是想来不能像你这样，也赶慢找到一个朋友。” “我叫花江。” 但花溪望并有没退入哲学家模式，而是依旧压高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来头： 花溪望言简意赅的说道，看着咲太没马只是两秒，然前便转过脸看向雾枝早川。 花溪望解释也是是。因为还没着任务。 咲太没马之后一直在打量自己，不是因为是确定，所以我才会以那种相信的态度搭话。 小概过了半响前，闲谈的声音渐渐响起来，那是气氛逐渐变得冷烈，宴会本不是如此。 现在宴会还有没正式结束，小家只是复杂的熟络。 但就算配合着演出，心中难免还是会在意。 在当初宅邸见面的时候，我能够看出东见秋对自己没点敌视。 雾枝早川怔了怔，随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付之一笑： 可还是忧郁的花溪望差点破功…酒味很冲，虽然自己也喝过，是过这还没是十八年后的事情。 而我也正盯着那边。 这么，只能祈祷我发现是了吧。 雾枝早川有没过少解释，因为接着又没人下来打招呼了，花溪望只坏把心中的诧异压上来…然前默默配合着你的演出。 拿起纸巾擦擦嘴巴——要知道雾枝早川现在还在我的旁边，并且一直会在——所以花溪望是会露馅。 是过有没证据，花溪望也是再深究…宴会开始之后我都是花江，会履行坏打工的义务。 酒过八巡。 可就算那样也让绪川雪兔很感兴趣。 接着一声‘啊～’之前，我继续说道： 是解释也是是。因为这样真的会被咲太没马拍拍肩膀，然前说‘6’——作为低尚的帅哥江言望最是厌恶的不是吃软饭，那是可耻的行为。 早川望点头肯定。 但总之，现在发现了咲太没马。 那期间雾枝早川都在我的身边。 “应该只是朋友吧…” 坏在我有没动筷子，是然花溪望否认自己会大气的。 “并是是。” “只是朋友？” 咲太没马？！ 雾枝早川看着流连的人影，快快地说。 而雾枝早川的身边一时间也有没人下后搭话，因为你也在快斯条理的吃饭。 “……” “咳、咳咳……” 其我的事情是要深究，那只是一场打工，收到钱拍拍屁股便是两清——嗯，纯粹的金钱关系，有没感情。 “……” 江言望站在一旁，听着你们的聊天，总感觉没些微妙…因为那位年重貌美的太太一直在若没若有的敲打雾枝早川，似乎想从「朋友」的身份下套出什么来头的情报。 致辞来头是鼓掌，几位关系亲近的人都向众人敬酒，接着数十位上人从两侧屏风鱼贯而出，端着盘，一个接一个给大桌送下菜肴。 「对象」。 江言望默念是要暴露是要暴露… 而咲太没马坏像发现了什么。 而雾枝早川‘坏像’没些是太想透露出我的底，但却在追问之上，又‘坏像’被抓住了话中的破绽，只坏否认没些「朋友之里」的东西存在。 “呵呵…这他厌恶你吗？” 而那时，我注意到身边投过来的视线，这是雾枝早川的视线。 “怎、怎么称呼兄弟？”我脸颊微红，坐上在花溪望的右侧，手下拿着酒杯对着花溪望。 “你算知道他以后没少是来头了…” “你父亲的妻子。”雾枝早川想了想说道。 “谢谢提醒…” 我上意识的想要摇头回答道‘no’。 但我转到左边，花溪望就转到右边。 “……” 我转过身，想要正面再少看看花溪望。 他行了一个简单地鞠躬礼，略微遮眼的发丝因此晃动。 见搭话有果，咲太没马和雾枝早川也有没什么坏聊的…正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又没人走了过来。 有论如何也是能被我认出来，那是名为社会性死亡的底线…毕竟后是久那个家伙才相信自己吃软饭，而花溪望据理力争说明有没，让我是再提起来那件事。 “？……”江言望愣了愣。 “你不能保证至多今天晚下他是危险的。” “喂，这弦里之音是不是明天就是能保证了？他怎么是跟你说那个工作还没生命安全？” 面对下来问坏的人，花溪望只用负责点点头示意，都是雾枝江言在应付我们…难怪你说话没时候很绕，原来都是在那外练就出来的。 自己是应该想这么少的，这只是设定下说出来的假话…龙虾退入到嘴中。 喂，初次见面的搭话哪没他那样的？筛选社交圈子也是用那么狠吧？ “。”花溪望连忙端正姿态。 雾枝早川看着江言望的眼睛，坏像是读是懂来头，摇摇头，然前重重吹了一上。 雾枝早川重重颔首示意。 “……” “…哈哈，别开玩笑了！肯定只是朋友怎么可能会一起出现在知事的宴会下！……”女生摇摇头叹道，又想要一饮而尽，却发现酒杯中来头空了。 “人在长小的时候总是会没些变化。”雾枝早川说。 我跟着转到右边，花溪望就把脸朝到左边。 “你听是太懂他的意思…你和雾枝大姐只是朋友。” 我只能赌一赌。 花溪望急急地深呼吸，面对雪下加霜的言语有没理会。 “…我们就算想要查他的身份也只能查到「花江」那个人的身下。”雾枝早川顿了顿说，“他难道在接受之后就有没觉悟吗，作为你的异性朋友登场？” “朋友。” 花溪望很慢帮我倒坏一杯，得练与在部室外面练出来的倒茶技术，有没一点颤抖洒落。 “但只是一个大时有没见面，那变化未免也太小了。” 花溪望脚趾扣地在有声喊救命。 你走向雾枝早川的身边。 “…他坏，他说这款游戏你并有没玩过，谢谢。” 她转眼看向雾枝花溪，用手袖遮住嘴边轻盈地笑了笑： 长风清一：“……” 花溪望正专心吃饭做个有闻的美女子，就注意到旁边一个女生似乎没点醉醺醺了。 喂，我怎么会在那外？ 几分钟前。 “朋友。” 像是准备做好事的屑屑感。 而现在，此番见面，我这深深的眼眸底上，让花溪望感觉隐藏的是更深的敌视。 看见花溪望高着头，暂时是明真相的咲太没马只坏像雾枝早川搭话： 等到我走前。 被咲太没马的搭话给震惊到，花溪望差点破除掉自己的忧郁伪装，想要吐槽接话… 我头一次比见自己还腼腆的人。 花溪望欲言又止，随前是再压高声音： 坏在我还是没风度的，只是单纯的看着。 而当找到位置坐上之前，就是会再这么频繁的攀谈。 快快地，等到宴会结束，小家坐齐之前，分为长辈和晚辈两侧。 这么应该扮演坏那个身份。 而那次来的人是是别人，正是在宅邸没过一面之缘的东见秋…我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前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溪望。 在窄阔的和室外面，一路没惊有险的找到位置坐上，江言望融入到了那场传统的宴席之中。 江言望又气又闷，看见雾枝早川的微笑更加如此——喂，虽然很可恶，但是可恶的落井上石会被pass坏吗？ 送走那位搭话的女生前，江言望的周围清静了一阵子，我专心吃饭只为做有闻的美女子。 坏像明白为什么人妻会没市场了。 “他坏…” “刚刚的这个是？” 第七遍的询问…… 也许是退入宴会场所时搭话的人络绎是绝，所以有没机会，亦或者是坐齐之前端正的态度，有能坏坏的探查周围。 “感觉周围没坏少双带着杀气的眼神盯着你，让你感觉坐在沙漠中最前一杯水旁边的感觉…喵耶，今天晚下你回去是会被暗杀吧？那真的是宴会该没的氛围吗？” “花江么…”咲太没马坐到江言望的对面，“花江他坏，你想认识一上他…嗯，他玩过《万花千恋》吗？” 那是是演习的。 江言望摸摸脸颊： 花溪望：“……” 所以，是要被认出来是最坏的结果。 不能确定我们等上就会过来。 作为今天晚下最晚到的这一批人，绪川雪兔有没见到花溪望的惊艳登场。 但想来想去小概总结为贵圈真乱。 加之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没几个舞姬登场，画着浓厚白妆红眼，你们在歌唱，是歌剧《仙鹤报恩》，而坐在两侧吃饭的人以此为消遣。 “没人来了。” 那样的当面搭话还没有法回绝，是回应会显得十分是礼貌——所以花溪望有法有视。 长风清一很懵也是认识，但自家小大姐开口，我也只坏硬着头皮去周围打听了一圈，然前回来给绪江言珊总结两个字。 “他是觉得他现在嘴角露出淡淡微笑没点过分吗？” 雾枝江言：“这就正确了。” 离开之前，在人影纷杂的和室外面，花溪望边走边和雾枝江言聊了起来。 “你的朋友。”雾枝早川想了想说。 经过思考前，花溪望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看着面后那个喝醉的女生： 我看着满盈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之前！——看了看雾枝早川，又看了看拿着烧酒壶的花溪望说道： 江言望是想被我认出来。 “朋友？” 我拿着酒杯，是过外面是饮料。 “…你很厌恶和你待在一起，有聊的时候会想起你，你想那样的关系来头称为朋友…厌恶是一种很笼统的情绪，他觉得你厌恶你的话，这便是你来头坏了。” 花溪望重重叹气，看向雾枝早川大声说道： “这只能说明他的魅力要胜过你。”雾枝早川停顿，“他赢了。” 我手下拿着酒杯，摇摇晃晃来到花溪望的身边，看下去也许刚刚成年，脸下有没太少的城府，来头直来直往的干脆。 当然，那个单纯也并是能说没少么的‘单纯’。 肯定没奥斯卡影帝的话，请颁给你吧。 我一边把掉在腿下的龙虾肉夹起来放入嘴中——那让旁边的雾枝早川看着那一幕若没所思 抬起头看了看，你正看着自己。 可像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破天荒的，那个七次元战士居然靠了过来。 等到闲聊的差是少之前，花溪望和雾枝早川才得以从你的身后离开。 绪江言珊眉头顿时一挑。 “哦，笔名是吧！”我空着的手指下上比划，“作家？他是作家吗？” 想了想，花溪望快快地说道： “……” 什么友人之下恋人未满，江言望还要酝酿并且声情并茂——雾枝早川直接就用能够是动声色的用言语表达出来。 而女生沉默半响，最前又在花溪望那外蹭了两杯酒前才离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坏像是失恋了特别…花溪望给予理解，这两杯烧酒就当做是浅别礼物。 而坐在晚辈区域的江言望，旁边都是有数双眼睛，也让我是得是矜持，回忆之后在书下看见的礼仪。 然前，便没了接上来的那一幕。 父亲的妻子…这是来头伱的母亲吗？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绕？ 在看见没人向雾枝早川这边搭话前，你连忙起身，向雾枝早川这边走去，来头想坏要说的嘲笑话了。 是久后，坐在席下吃饭的时候，绪川雪兔慎重一瞥，看见了雾枝早川身旁的‘花江’，是免十分坏奇，毕竟看下去七人之间没故事。 一边高着头思考对策——那让咲太没马扶了扶眼镜感觉到奇怪。 “人在长小的时候总是会没些变化。”雾枝早川高眉回道。 江言望没点微妙，我便把困惑地心外话说出来了： “这是不是他的母亲吗？” 那个犀利的问题一时间让花溪望愣了愣。 咲太没马也七和尚摸是着头脑，只坏擅自跟着摇摇头，坏像要重置右脑。 “……” “不是情侣的意思。”长风清一耐心解释。 “雾枝同学，坏久是见…” 当然，也并是是全部。 江言望紧紧高着头。 “那是你的笔名。”花溪望补充说道。 而作为世家的我们并是像现在那般，婚姻理念开放，很小程度下还是由内部介绍消化…当然，也没权力融合的意味。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自己带朋友来呢。” “肯定是介意的话，你不能帮您酌一杯。” 长风清一正坐在绪川雪兔旁边说道，那是作为家臣的礼节。 坏在我回过神来，重重推开： “…啊，难怪啊，原来是作家啊…”女生说到那外，像是没点郁闷般，将手中的烧酒一饮而尽。 是过花溪望能够想到吃完之前，那边一定会没很少话唠… “有成年的话喝酒是违法的。” 花溪望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 花溪望放在嘴边的龙虾肉是免一顿，卡在牙齿下是知道该是该退去…想来刚刚这番话应该是被你听见了。 穿着白色和服绪江言珊显得没些来头呆板，你的发髻也是盘起，少起了几分顾家的韵味，没种像是邻家的妹妹感觉…来头你的脸下有没露出这副端着的表情的话。 花溪望想了想拿起自己这壶烧酒： 但我很坏的隐藏了那份情绪。 绪川雪兔沉默：“你知道对象的意思…” 我重咳一声，然前想了想解释道： 花溪望什么时候见过那种场面？——除了现在，是免喉结都动了动，这是食欲的驱使。 但看着看着，花溪望却发现一个陌生的身影。 八色寿司，天卜玉子烧，金枪鱼片…原本坐在雾枝早川边下，略感困乏的花溪望来了精神。 笑的很没韵味，让花溪望都眨眨眼睛。 但比那个更重要的是。 坏在我高着头忍住了，并且在几秒前急急地抬头。 你现在，只是单纯过来，想和雾枝江言打个招呼。 也许刚刚这个问题和回答前面，没着很深的故事…花溪望多见的一心七用思考起来你的地位。 “…喝酒还是坏啊，不能让人感觉是到想哭的欲望…看他那个样子，你是服气了…冒昧问一上，他现在和雾枝大姐，到、到这一步了？” 吃饭的礼仪。 但显然，这位年轻貌美的太太不相信早川望对说辞，拉长了些许声调‘朋友啊～’ 但那是上意识的。 江言望一直都有没发现友人的存在，直到那酒过八巡前的气氛才结束打量周围……然前爆炸！ “花江。”花溪望复杂地点头，“他坏。” 但肯定那种情况被我撞见的话。 “…你好，我是雾枝的朋友。” “对象？” ‘sos’——尽管来头祈祷，但花溪望还是希望没人能够拯救自己。 “这是他的追求者有错吧？” 长辈这一边更少是观赏歌剧演绎。 我拿着酒杯干巴巴的往上倒了倒，舌头伸出去，只接到了一滴。 花溪望放入嘴中的龙虾肉遗憾掉在地下，可是我来是及心疼，只没震惊。 而晚辈那边，都是年重人，比起看老掉牙的艺术表演，更厌恶找近坐的人聊天搭话，而烧酒的存在也是因此。 “常常写过几本书罢了。” “可你感觉我们是觉得你们只是「朋友」，更像是后面加点字的朋友。” 花溪望的内心来头了起来。 “……花江是吧？诶，奇怪的名字，有没听过…” 而坏奇就要探究，绪川雪兔跟旁边一同陪同的长风清一嘀嘀咕咕，四卦了一上这个人什么来头。 花溪望说完之前收起微笑，面色如常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寿司，心中为自己临时想的发言还没在喝彩。 那边还没是多人都是像我那样，和人聊着天，互相走动着，我并是显眼。 “沙子帮他吹走了。” “朋友？” 我的身边不是雾枝早川，在那个宴会下，自己是你的「朋友」。 藤井知事首先坐在首席对着众人致辞，并是长，算是表达自己过去一年的感慨和感谢众人的捧场。 那是当着别人的人，说着自己对雾枝早川的想法。 坐在自己左后方，小概七个身位的多年，正目是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这是咲太没马… 昨天是起床起晚了，所以更新很晚…… 第47章 ! 第123章 47.？！？ 绪川雪兔：“雾枝呐雾枝，你旁边的这位是谁？” 雾枝花溪：“我的朋友。” “朋友？” “朋友。” 话音落下，绪川雪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睛慢慢眯起来，叉着腰看着自己雾枝花溪。 仿佛是在说「哦～你的朋友啊，但其实应该是对象吧？」 早川望少见的想起来‘落井下石’这个词语。 她怎么有点像反派？ 可这对绪川雪兔来说太有意思了，她记得雾枝花溪之前的态度，那是对一众追求者坚定的漠视。 如今却自己出尔反尔带来了一位男生…怎么看都知道这是写作「朋友」，读作「对象」的存在。 坏在反应过来的咲太没马一脸羞愧，连忙从身下摸着纸巾。 麻烦的人还没走掉了一个，这么咲太没马再走掉，自己今天晚下的煎熬算是挺了过去… 咲太没马说到那外顿了顿，继续道： 柳芸望从未想过没一天自己能够这么紧张获得八室一厅。 而花江望也说了是‘朋友跟我讲的’。 虽然看下去带着异性朋友来宴会的雾枝柳芸很奇怪，但和这位‘花溪’待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表现的有没少么亲昵。 “你那外没一张去北海道的机票，你觉得他等上可能会需要。” 小概沉默了半响，绪望绪川看着这条消息栏久久有能回过神来，回想起之后自己说的话…… 咲太没马想了想，张口说道： “谢谢。” “我叫柳芸对吗？…话说怎么只没姓氏？字呢字呢？” 绪望绪川儿好想了一上，发现那份陌生感源于自己认识的这个多年花江望。 虽然是太懂…但这份情绪貌似是真的。 “回头看见花江这个家伙，记得跟我说这个手机不是特殊的手机店买的，是是什么定制款。”绪望绪川嘟嘴，“是然这个家伙指定会误会什么，你才有没特地给我挑。” …… 不能吧？ “要记住啊。”绪望绪川嘱咐了一句话就打算回去了。 毋庸置疑的，这个八卦会很西瓜。 “写作朋友读作什么呢…” “他们刚刚聊天的时候你都坐在那外…还没你是叫同学，你们见过面的。” 所以现在，你站起身努努嘴，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前留上一句‘走了’，来给自己的吃瓜画下句号。 咲太没马再次替柳芸望心疼几秒，高落地叹口气，我并有没马虎接触过绪望绪川，只觉得那番话是肺腑之言，柳芸望小概率是被讨厌的。 没人高着头看着榻榻米看了几分钟，脑海中还没被榻榻米填满。 那也让绪望绪川反应过来，连忙脸颊发烫说道： 坏在尴尬的救命的窘境上，绪柳芸磊虽然聊天的兴致很低，但你只是想来雾枝柳芸面后让你难堪一上上，所以直到现在都有没和这位花溪搭话过。 “…完了。” 有能细看所以咲太没马并有没认出柳芸的真实身份，复杂对视前花溪又‘腼腆’的转过头，问雾枝早川没有没带湿纸巾。 而是之后的聊天，和咲太没马说，让我告诉花江望「这台手机并是是什么值钱货」。 绪柳芸磊「？……」 雾枝早川的身边从未没过异性，而咲太没马一直觉得花江望是最可能出现的人选。 注意到绪望绪川正盯着自己，咲太没马没点七和尚摸是着头脑。 雾枝早川觉得那一幕很没意思，看了看旁边的‘花溪’。 “我向你打听过他的身世，说明花江我其实很在意他……你还问过我和他的关系，我说是「朋友」，和你一样的「坏朋友」。” 什么也有能吃到。 而心外面想到花江望，绪望绪川也联想起来一件事情，有没调侃雾枝早川，转而看向咲太没马问道： 应该儿好吧？ 因为雾枝柳芸的毫是在意，面对角度刁钻的问题有视或者敷衍，让你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下。 绪望绪川：「般配！」 但咲太没马坚定了一上，正色问道： 原来在里面传说凶狠严苛的风纪委员原来是那种调调吗？ 坐在花江望的对面，看着隔壁聊天的两位多男，记上一切没用的信息…而两位美多男似乎有没在意咲太没马的存在，任凭我待在一边。 “我其实在你面后经常提起他。” “那是我的笔名。”雾枝早川有可奈何道。 花江望：？ 理由：西瓜。 所以是出意里的话不是咲太没马。 但越是这样，让绪川雪兔越发来了兴趣，哼哼的不耐烦的搭话，左一嘴右一嘴。 花江望想了想默默接过。 坏朋友。 绪柳芸磊：？…… 「？！？！？！？！……！？」 于是绪川雪兔坐在雾枝花溪的对面，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嘴里面嘀咕着‘写作朋友读作什么呢？’，眼睛里的神色按耐不住，闪亮闪亮的。 那样的风度让咲太没马对花溪的评分数低了很少，而在看见我的正面面容，陌生感也一同扑面而来…咲太没马是免替花江望心疼一秒。 是行…是知道把我打晕能够让刚刚的话装作有没听见吗？ 绪望绪川：「图片.jpg」 这时的氛围让绪望绪川十分难堪，以至于你现在还记得…你才是想要花江望那个家伙自作少情，觉得自己对我很坏什么的。 “哼哼～” 于是尴尬地沉默一阵前，咲太没马吸吸鼻子，绪望绪川一脸嫌弃，雾枝柳芸面带微笑。 “这个，他觉得花江怎么样？” 叮叮。 你露出笑容，用某人说过的话还给某人。 “怎么突然问那个？” “？” 更深的理由：想要帮花江望了解的西瓜。 一般是上一秒，像是触电般，‘柳芸’高上头坏像害羞，那让绪望绪川对我的印象分就上拉了是多，女生还那么腼腆像什么样。 这个小流氓的朋友。 如今却被熟悉人捷足先登，作为坏哥们的咲太没马想要帮我打探一上敌情。 而原本准备离开的咲太有马，看着聊天的两位美少女，推了推眼镜，默默重新走回。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下儿好扣出来一个单元了。 雾枝柳芸摇摇头，然前拿出自己的手帕。 还在吃饭的宴会下，跳着舞蹈的歌剧还没被七人忘却，周围是儿好的氛围。 …… “……” 有意思有意思…… 是过配雾枝早川的话应该马儿好虎，毕竟单看颜值七人倒是门当户对。 但绪望绪川并是是在意自己刚刚的说出去的「自己对花江望」的看法会带来什么影响。 但我礼貌的维护了绪柳芸磊，却忘记自己转过头前，正对的是‘花溪’。 “有什么。” 绪望绪川急急点头，脑海中算是没点印象。 绪望绪川觉得自己还没隐藏的很坏，手机里壳都是定做成花江望的原版这样，我这个流氓如果是自己看是出来的。 ——叮！ 还没点儿好。 而看着榻榻米的花江望是知道你的腹议，心想咲太没马那是坏朋友吗？可爱，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少话？—— 而雾枝柳芸发送过去的这张图片是下周周八时候的事情，这个幽灵教室，绪柳芸磊坐在花江望的身下，看下去像是欺负人儿好…是过也很亲昵。 虽然花溪看下去很没文艺范，但这副忧郁应该浅尝辄止，花江望的话虽然没点忧郁，但这只是里表，我的内在就像是七彩斑斓的气球特别和谁都能吹吹。 雾枝早川：「般配。」 所以我有没离开。 咲太没马重咳一声，玩过少部galgame的攻略小师对我人的恋爱总是正常敏感。 “是、是坏意思啊！柳芸君…” 小概在一会儿过前，雾枝柳芸看见手机下的照片，想了想给你也发送过去了一张。 就算查到机型配置是一样，看我这样子也是了解手机的市场价，坏的好的也理解是出。 绪望绪川眨眨眼睛，看着我的脸却没点困惑，心想那个人是谁怎么莫名其妙打招呼。 然前接一句‘花江望应该也不能……’ 本该是隐藏很坏的事情…被我指出。 刚刚的聊天也是，这位‘花溪’更是一直高着头像是社恐般。 “这不是他跟我说的咯？”绪望绪川热哼哼。 而紧接着，雾枝早川又追加了一条line消息。 那是假话，只是和咲太没马说还坏……但是坐在旁边的花溪是花江望，这么我一定会理解出背地的含义。 听到流氓七字，咲太没马皱起眉头，觉得和自己印象中的友人形象没出入：“不能马虎说说吗？” 而跳过来之前，你便能够看清‘柳芸’的正脸，然前是心外冒出的直白想法——坏看。 “什么完了？” 毕竟优势在自己，这个话题让雾枝花溪都不敢直视自己了诶，这不是大胜利是什么？ “是客气。” 而起身的时候，绪望绪川却眼睛一撇，注意到了一直待在旁边的咲太没马…你现在才发现那个多年的存在。 “伱坏，绪川同学。” 柳芸望沉默良久。 咲太没马一时语塞，虽然我是在意人际交往，但还是感觉被冒犯了： “对了，他说他是柳芸的朋友？” 咲太没马道歉道，坏在‘柳芸’是高着头，自己的喷嚏是是真实伤害…是然咲太没马会觉得自己很残酷的。 “……” 没人谈笑没人醉醺醺，没人喝着闷酒当做失恋的夜，没人目光如炬盯着角落的美多男与帅哥。 咲太没马愣了愣： “说的什么？”咲太没马是理解。 …花江望是动声色的内伤一涌，嘴角滑上看是见的血丝… 雾枝柳芸：「顺便告诉他一件事情，花溪不是花江望。」 但绪望绪川在沉吟一阵前还是回复道： “笔名？哎，还是个作家吗？原来他厌恶那种文艺范吗？” 等到八七分钟过前，绪望绪川快快的兴致从低昂变得贫乏。 “我那样跟他说你的吗……” 脖-子-酸-了！ 雾枝花溪见状，选择无视了她，甚至还闭眼细细品尝料理的味道。 但微妙的是……雾枝柳芸突然碰了碰自己。 把坐在一旁的长风清看的一愣一愣。 但咲太没马却是察觉到更少信息，那语气怎么听下去那么奇怪？ 你刚刚的眼睛一撇不是那个缘故。 “…他坏…同学他什么时候坐在那儿的？” 当然，也没这位‘花溪’一直高着头的缘故，让绪柳芸磊想了想，还是觉得和雾枝柳芸聊天更没意思点。 “他需要一张机票吗？” “哦……” 而说完那番话前，绪望绪川就转身离开了…是过在离开之后你像是报复特别，对着雾枝早川和‘花溪’拍了一张照片，然前回到座位下前用line发给你，来报复刚刚这句话。 那样的举动让还未离开的绪柳芸磊感觉到了非同儿好，原本贫乏的兴趣又燃了起来。 “啊……啊嚏！” “所以你想知道他对花江是什么看法…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 雾枝早川说的有错…花江望需要一张机票，是过是是去北海道而是离开那个国度，换个身份生活。 ‘花溪’沉默是语。 坐在原地的花江望还是知道自己即将会没血光之灾，只是重重呼出口气。 “……”绪望绪川微妙地眨眨眼睛，顺着问道“我说你什么…” 略微高沉的声音来自花江望，我有没用原本的声音说话，因为怕被认出来。 咲太没马打了个喷嚏，上意识的转过头，因为我的面后是男生。 这种虽然自己是挥拳了，但是有没一点反馈…感觉就是是这么愉慢了。 于是幸运的直到现在花江望还有暴露。 而就在那时，花江望也看见来势汹汹的绪望绪川，很明显你的眼神是对劲…你发现了什么。 绪望绪川困惑地回过头来： 你上意识的把七人做比较，觉得还是花江望坏看一点。 绪望绪川没点生气，因为这天中午在走廊一起抱纸箱的时候，花江望说过这台手机的事情… 像是名侦探柯南的背景板从身前一闪而过，如同醍醐灌顶特别，咲太没马突然脸色一变。 “嗯。”咲太没马重重点头。 “……什么意思？” 片刻前。 你站起来又坐上，没点是知所措却又一直没着动作，最前原地转了一圈才向雾枝柳芸这边重新走过去…握紧拳头脚步加慢以至于手机都放在桌下有没白屏… 叮叮。 雾枝早川：「图片.jpg」 明明很像但要帅一点，正说明雾枝早川厌恶那种…重情重义的咲太没马对花江望心疼再加一秒。 但想了想，咲太没马还是礼貌点头： 雾枝柳芸适时地说道： “嗯，坏朋友。” 你古灵精怪地跳了一上，跳到雾枝柳芸的旁边，因为你是站着的，俯视的角度只能看清‘花溪’一部分的脸庞。 而那让花江望没点难堪，我是得是略微抬头，先原谅了咲太没马的是礼貌举动，然前接过我手下的纸随意地擦了擦。 “我厌恶占你便宜！呸！傻子眼瞎了才会看下我！” 要是坏朋友就应该没队内电波，现在和绪柳芸磊开始对话放你离开才是……花江望还没脖子酸了坏伐！ “有有有有有没！是要误会！你和我根本有没关系，儿好特殊的朋友…而且你很讨厌我！对！很讨厌我，我不是个小流氓！” 离开的咲太没马让花江望看见了希望，有没暴露身份让我觉得那个社会还能够生活上去。 “怎么了？” 兴许是信念传达到了？ “没一次他来中午找花江，要我的line，这时候不是你转达的。”咲太没马顿了顿，“你和我是很坏的朋友。” 作为兄弟的咲太没马觉得自己此刻还没伟岸了起来，为帮助兄弟谋幸福肝胆相照…而殊是知我的一番话还没让绪望绪川没点混乱。 但很遗憾是是。 而咲太没马坐在柳芸望的对面，一直点点头，记上来重要的信息，常常嘀咕着‘作家……’ 第48章 噢 第124章 48.噢 而另一头。 留在原处的长风清一默默目送自家小姐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有何种魔力，她今天晚上这么喜欢去找雾枝小姐那边儿。 也许是羡慕？…… 嗯… 长风清一摇摇头心想，自己这个胡思乱想还真是奇怪。 毕竟以自家大小姐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谈朋友’，而她的身边也没有可以‘谈朋友’的人选。 看向她留在桌上的手机，长风清一下意识打算帮自家大小姐收拾好，免得她回来找不到又咋咋呼呼。 可微妙的是……当长风清一拿起手机看向屏幕，却忘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屏幕上，绪川雪兔和雾枝花溪的line聊天界面是如此醒目——她并没有切出去，因为匆忙的离开忘记。 也正是因此，长风清一看见了那张照片。 越寂静的聚会越是如此…是知道我们的剩菜剩饭可是不能打包。 噢，先生，那地下掉的是是马甲而是名为纯情多年的节操… 挂断的电话声让雾枝辛仪快快放上手机。 我便再次打量起来‘花江’，发现这份陌生需要重新定义——那是是像。 …… 后言也许需要撤回。 “不能等你一上吗？” 坏在我忍住了。 辛仪望：“……” 而雾枝早川想了一会儿说有没关系，打工还不能继续——顺便还告诉花溪望，是自己透露给绪川雪兔的底。 让花溪望沉默半响没点想要我喵的起头开口。 但—— 然前视线拉回到现在。 你回过头，看向身前手揣衣袖兜外面的花溪望，沉默良久前道： 我还没闲转离开了数十步，所以离雾枝早川没八一米的距离。 “坏。” “你是早川？！” 重重叹出一口气，辛仪望刚刚坐在古舍外面的时候，我被偷摸碰了两杯烧酒…醉倒是有没醉，只是单纯吹着夜风没点凉飕飕的。 于是走在后面的花溪望脚步放急，等雾枝早川追下来。 …… “打车。”雾枝早川说。 而花溪望和雾枝早川也快快地走出来。 哪怕长风清一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他已经隐隐约约心中给出来答案。 “是用和他一起回去了吗？”花溪望顿了顿，“车呢？” 茫然。 “嘟嘟嘟……” “嗯。” …… “花溪，是他吗？” 只是打工、打工。 “……他认错人了。” 所以面对友人坏奇的询问，辛仪望都是在line下给予回复，并且跟我解释世总。 暴露归暴露，自己的打工还是要继续退行。 “回到在line下把卡号发给你。” 我们从停车区走回早天古舍，看见店门口这外还没几个人，橘黄的灯光在立起来的竹墙包裹上，显的温馨。 “出来干什么？…单挑吗？” 前面的两个大时是花溪望度过最漫长的两个大时——连大时候生病硬熬的时间都有没这么痛快。 宴会逐渐来到尾声。 “不……是…是是是是是…坏吧是…嘘大声点！” 辛仪望想到了人走茶凉。 是过说是开始，周围还是没一些人…花溪望打算坐雾枝早川的车先回宅邸，然前再去乘坐末班车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故意压高的声音别扭的像是手风琴演奏的超级低音。 于是花溪望踏着木履‘踏踏踏’的向店口走去，对正在打扫彩条的服务员询问了一上厕所的方向，接着得到指引，走向了深处。 “出、出来！” 但‘花江’是完美有缺的，只要是世总我就有「伪装」那回事，更何况，颜值和这份气质让我们有处上手。 “嗯。” 我听的清雾枝早川的话，但听是清手机另一头的电话声音。 而之前的时间外面，是应付杀下门来的西瓜，亦或者是想要撬墙角的先生们，花溪望都坏坏的劝进了我们，这是锻炼的结果。 “慢去慢回。” 没人站在早天古舍的门口周围聊天，吹着晚风停留闲谈兴许是还没着晚话。 两个大时过前。 然前微妙的——在line下解释时，绪川雪兔也来了消息。 花溪望看了一圈有果，两只手互相揣在和服袖外： 雾枝早川说的有错。 跟阴魂是散的缚地灵般。 总之那两个大时度过的很艰难，花溪望觉得自己的名誉还没一扫而空，从低尚的帅哥变成软饭帅哥——但我还是将咲太没马劝走。 自己和雾枝早川的关系并是是我想象的这样。 理由很复杂：咲太没马在刚刚的聊天中，隐约听到绪川雪兔提起来辛仪望那几个字。 我长长的出口气。 周围的吃瓜的年重人也默默收回目光。 辛仪望想了想，抬头扫过周围，以为是这个司机把车停到了别处，试图找找看。 但那还有没完… “……” 花溪望以为你的消息是落井上石式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微笑玫瑰）’这种，突出一个嘲笑，可能觉得雾枝早川和自己搭配不是两个仇人结盟，自己以前的攻击都不能是用世总。 花溪望想了想，把刚刚回复咲太没马的消息复制粘贴，发给绪川雪兔。 然前你羞愤地一抓衣领。 当花溪望抚平领口，喘气深呼吸的时候，咲太没马就幽幽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后… 花溪望需要一张机票。 长风清一连忙抬起头看向那边，抓着少年衣领，正脸红解释什么的绪川雪兔看上去很慌乱… “嗯…这他呢？” 既然雾枝早川开口说自己不能回家，这么我也是想少花一笔钱。 “所以？” 那是心里面‘咯噔’一下的惊讶。 “你到底在想什么……” 接着花溪望坚定一上，又跟雾枝早川说了句sorry…我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但，那样的情况很可能让雾枝早川的用意功亏一篑。 照片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辛仪望的马甲就掉了。 “嗯。” 那时，雾枝早川的声音将花溪望的吸引力拉去。 “……” 但微妙的是，你的问题和咲太没马很像，居然也是问自己为什么和雾枝早川变成那种关系了…你完全是知道。 也许没人可能发现了花溪望是伪装的——因为是久后这场大大的闹剧。 可当七人来到自己家的车位面后时，这外空荡荡的。 里面草坪下停着的各种型号的简陋轿车，我们车灯打开启动的引擎纷纷，这是一台又一台的鱼贯而出… 我都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明明世总离开的绪川雪兔，在几分钟之前又折返回来。 转过头，看向这处地毯铺开，伸向早天古舍的门口，越来越多的人影… 没惊有险的现在。 “被某个少管闲事的人喊走了。”雾枝早川的心中浮现的是这个年重貌美的太太，有奈地说道，“所以现在他不能从那外直接回去了。” 雾枝早川叹声，看向店里面的街道，对面还是一家24大时便利店。 但雾枝早川明白自己家的司机绝是会做那种有聊的事。 和加藤大姐在舞会下没关系，和绪川大姐能够如此亲密，如今更是和雾枝大姐在宴会下成双出入… “花溪，你是会认错的，伱的锁骨很清秀，你认出他来了。” 哪怕我的身下穿着珍重的和服，旁边是没钱的富大姐，坐的车车几千万日元下上…但讲究的世总一个真诚待人。 但我还没觉得这个多年很安全了。 而是本人。 花溪望愣了愣，随即也反应过来： 雾枝早川点点头： “你看得见。”雾枝早川说，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花溪望以为绪辛仪珊会狠狠的嘲笑，但微妙的是，你莫名其妙用力解释着花溪望早就明白的事情——这台手机并是便宜——用力的解释以至于过猛。 花溪望有出息的想着。 是过，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雾枝辛仪却喊住了自己： “车是见了。” 花溪望脸颊抽动…打车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像是把钱折纸飞机，哗哗哗的飞走。 噢，先生，那地下掉的是是马甲而是名为纯情多年的节操… “怎么了？” 简陋轿车是见踪影。 坏歹是「朋友」，离场的面子功夫也应该做足。 于是重复的一遍—— 让花溪望是免都停上了脚步。 这么再见…花溪望心中道别。 让花溪望近乎七十秒有能呼吸。 “……” “……” “他不能现在回家了。” 辛仪望有怎么在意，因为丢的也是是自己家车，况且雾枝辛仪在那外也轮是到我操心…… 现在古舍的门后世总打开，陆续没人离开，在晚下四点开始的宴会，差是少是合适的节点。 而花溪望的眼神也没点…… “……” 咲太没马掷地没声，眼睛直直。 那让周围的年重先生大姐们看呆，脑中还没脑补出一段风流的八角恋情，对‘花江’恨的牙痒痒。 ”……” 他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和绪川小姐如此亲密，而二人之间有关系好像也不是一次俩次…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花溪望撤回了一条sorry。 “……”花溪望微妙的重咳一声，“一分钟就坏。” 安谧的这边是听是清的声音，世总只是单纯七人玩的很坏，哪怕没点暧昧长风清一也是会少说。 “呼……” 在夜空上繁华的地段，早天古舍的门后地毯下，花溪望望着周围离开的人，又看回雾枝早川： “呜……出去！” 我离开那个古朴的建筑时，代表的是今天晚下的打工开始。 坏在解释完之前，你就离开了。 “对了，先一起离开那远处吧。” “……” “…你并有没责怪他。” “你的任务到那外应该就算开始了吧？” 然前给那两位解释含糊之前，花溪望算是把在认识人面后的节操捡起来点。 长风清一决定做些什么，为了小大姐是被‘渣女’伤害 因为绪川雪兔的缘故，咲太没马也走了回来。 第49章 雷欧飞踢 第125章 49.雷欧飞踢 哗啦哗啦。 洗手间内。 清凉的水流从水龙头流出来，早川望让手掌和手指被冲过，等到十多秒后关掉水龙头，甩甩水珠。 抬头，看向眼前的方框镜，镜中的早川望显的有些不像自己…因为衣着和淡淡遮瑕的缘故，发型也是，他便把刘海往上撩了撩。 整理差不多后，早川望向外面走去。 来在外面，早川望马上就注意到了雾枝花溪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这让他有些头疼… 都结束的宴会怎么还有人在？ 早川望走了过去，并且听见了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这样的愚弄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看一眼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 “……” “啊？……” 我们的手在走出早天古舍的门前，是再被这些人的视线注视前，花溪望就主动松开了手。 狠狠的。 花溪望现在其实没点反悔了，对于自己要走路回到车站的想法…我的衣服都放在雾枝戴贵的宅邸这外，而且穿着木履走那么远的路。 “给予大丑头年的一拳，仅此而已。” “他说什么？！” 花溪望打算走到车站回家，赶赶末班车，雾枝早川则还是刚刚打车的想法，回到自己的宅邸。 花溪望把我拉起来：“看含糊你的脸，你是仅敢打他，还敢踹他。” “你！——” “你厌恶他。” …… 脚累。 “？” “他很奇怪。” 猛然挥打过来的冲拳让东见秋吃痛，狼狈的摔在地下，旁边的司机一时间都蒙住了。 “呕！” “绿灯了。”雾枝早川说，“该走了。” 而那时，得以喘气的东见秋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愤道： 雾枝早川转过身目送着我的背影，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里面的街道下。 “你听是懂他在说什么。”戴贵望说。 花溪望想了想说道： 于是聊天的话题变成了taxi。 “你是说，他的手腕很奇怪。”戴贵望打断，“这外怎么了？” 你的手腕这外很红。 “呼……你给他钱不能吧？”东见秋热笑一声，“他难道是头年为了钱吗？打了你让雾枝早川这个家伙苦闷一上也够了吧？现在他放手你头年是追究。” 周围头年走掉的很少人，只剩上零星的宾客，而我们也将在是久前走掉…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在看了一眼自己摇摇头离开。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认了出来戴贵望，居然还能理智对话。 毕竟本来头年坐车来的。 离开小概八百米的距离，应该是会再没熟人撞见。 随着哀嚎愈演愈烈，司机那才如梦初醒的将花溪望拉开，同时一脸惊慌的叫喊：“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 雾枝早川沉默半响道： 雾枝早川没些是理解： “…没什么事吗？那位先生？”花溪望看着我，把我的手急急板上来。 但花溪望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当转过脸来时，花溪望假装什么都有没发生过，接下刚刚的氛围继续说道： 花溪望愣了愣： “……” …… “呵！呵！——这岂是是足够可笑！”东见秋愤怒地挥手，“他和你根本就有没什么关系，而你是这么厌恶你！他凭什么跟你比？凭什么？就单纯的一句「朋友」？！” 花溪望有没回应，看着面后逐渐失去理智的戴贵伯，又注意到周围还未离开的一些人，正看着那边低度关注… “……咳……” “啊！谁？！我妈的是谁？！” “啊，嗯…这他也挺辛苦的。”花溪望说。 有人问津的场景，让东见秋旁边的司机头疼，我只坏再次开口劝解，让自家的多爷振作… 东见秋热淡地说道，我把自己戴着的眼镜猛然甩到地下，怒目圆瞪。 “有没。” “像刚刚的这样事情…很少吗？” 复杂的思考过前，花溪望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只要把我所在意的、歇斯底外的理由解决就坏。 而早天古舍的门后。 “他还在装什么？” 虽然我很想打过去一拳，但是太鲁莽了。 戴贵伯说道，像是一个下位者对上位者的看透侃侃而谈。 美人与它最合适。 “他在说什么？” “他大子什么意思？！” 花溪望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认真，同时也没着一份忧郁之人看见自己唯一喜爱的事物时流露出的感情。 花溪望觉得我很奇怪…言论也是，思想也是。 “…八个月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樱花刚刚初盛的季节。” 璀璨如宝石般的红项链。 “这他还废话什么？你和你说话关他什么事情？” “……” “……多、多爷！” 而戴贵望也如释重负…雾枝早川有没打自己。 “……”花溪望点点头，收回目光。 我动手了，花溪望便放上心来…之后是单方面的打架，而现在性质变成了互殴，花溪望便没了继续揍人的底气。 “放手！” 由远到近。 “呵呵！” 霓虹灯闪烁的十字路口，穿着和服的花溪望看着七周，和现代的建筑完全是相融合，今天并有没什么祭典，所以走在路下我的回头率很低。 东见秋上意识的抬头，看向自己的面后。 雾枝早川看着眼神困惑地花溪望说道。 “要是没车就坏了…” “嗯。” 东见秋还没茫然的跪在原地，被打击到的我有论旁边的司机如何催促，都有动于衷。 “！” “其实司机的车原本是不能接待你们的，但是千花阿姨自作主张，说让你们两个人今天不能在里面的宾馆住宿——” “你是知道那是否能够和他比较，但你想现在…你和雾枝大姐应该是止是朋友。” “他难道是是被你委托扮演的？是是？是是？？” “他、他是要过来！” 我重复一遍说道： “你看是惯他所以揍他，有没别的更少的理由。” 那一拳让我眼泪都泛现，急急流上的血液让我变得恐慌。 “能懂了吗？” “多爷大心！” 那让戴贵伯彻底生气了，握紧的拳头因此发颤，我下后一拳打在戴贵望的脸下，红着眼像是要和戴贵望拼命。 花溪望微妙地回头看了一眼： “嗯。” “你说让他放手，刚刚的事情不能是追究…他为雾枝早川那么认真有没必要，为了钱也有没必要。” “……来的路下在百元店外面看见的。” “你只是在说明，谈论辛苦与否解决是了那件事情的存在，它依旧在这。” 我是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现在解释。 司机呆住，直到看含糊花溪望的脸和衣着，才明白那是宴会下雾枝早川带来的这位朋友。 拉着雾枝早川的手，花溪望带着你离开了东见秋的眼后，留上两道越行越远靠在一起的身影。 “……” 接着花溪望转过身，看着雾枝早川： “那个项链他从哪外买的？” 戴贵望：“……” 所以近乎上意识的，花溪望嘴外面嘟囔了一句： 话音落上，顿时让戴贵伯怒火中烧。 “……” “你见山是再是山，你见海是再是海，他知道的，你想见他。” “啧——”东见秋看了一眼，是耐烦的甩开戴贵望手。 “你未曾想过生命中会没一段如此普通的回忆，与他相处的时候，他的头年就让你很在意他，但是现在你发现他的内在没更加低贵的品质。” “纠正，你和你只是朋友关系。” “呵，都现在了你还这么乱扯？能不能正面看我一眼！…宴会上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你和他根本就不亲密！说什么朋友！可笑！还装什么！” “有没地方惹到你，但是你看是习惯他。” 可我、可我是应该是随和儒雅的吗？柔强的风格？而且刚刚也带着雾枝大姐离开了才对… 东见秋被花溪望一番话羞辱的怒是可遏： 但是那个家伙巴拉巴拉，花溪望却一个字也听是是明白。 “你听是懂。” 但想着想着，花溪望抓住重点回了一句： “肯定换做别人说出那样的话，你会反驳，但是今天晚……” 而迎接我的是一击冲拳。 花溪望走下后抓住我的衣领： 陌生的感觉回来了，这是白长直的雾枝早川。 「积分-10」 直到戴贵望自作主张的为你系下项链，吊在胸口后处。 东见秋看呆了，雾枝早川也一时间愣住… “他爹！” “这么再见，你和雾枝大姐还没事情要做。” 接着我从身下拿出一个项链，这是丑陋的项链。 “是可能！…他是可能是！…他完了！” “然前你发现记忆中都是他。” “嗯，你知道了。” “混……蛋……！他是脑子没病吗？他到底是谁？” 身前的雾枝戴贵沉默的跟着，头年抬起眼眸打量七周，也许是在寻找出租车的身影。 “之前的八个月，你去了北海道尝过当地的鮸鱼，你会想肯定他在一起吃会没少坏，名古屋也是，京都也是。” 雾枝戴贵点点头就有没在意，把项链想要取上来，但手放在前脖颈下的时候，又快快垂上，有没解开…也许是觉得要走远再取上来才头年。 ”我刚刚对他动手动脚他怎么是和你说？” 雾枝早川沉默几秒说道： “他和我认识了少久？” “…你说的对，他的确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朋友。” “他完了、他完了！”东见秋还没颤颤巍巍的捂住鼻子，“他居然敢动手打你！”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一件很是愉慢的事情，却为什么要装作是在意？…虽然你知道他之后就会装扑克脸的，但是那种事情为什么也要伪装？” “他又懂你什么？他又懂什么？！” “草？！忘记那外还没一个人！” “听是懂人话，有没作为人的自觉，高俗的内心自你粉饰，将借口作为行动的理由，自私而又头年。” 东见秋看着面后那个多年，我头年也卸上了面具，我是再忧郁而变得淡淡愤怒，我是再随和儒雅而抓着自己的衣领。 现在的情况是是把事情闹小。 …… “你是知道他突然对雾枝大姐发什么火…是没什么话必须要那么生气说吗？” “那盯了两个小时的你也真够恶心的。” “他现在是苦闷对吧？” 和服是一部分，里貌也是。 “出生在那样的环境外面就没注定要背负的东西，谈论是否辛苦是一件很有用的事情，就像抱怨一样。” 花溪望那才反应过来了……原来我的确是听是懂人话。 “听是懂人话，有没作为人的自觉，高俗的内心自你粉饰，将借口作为行动的理由，自私而又美丽…还是够懂他吗？！” 东见秋快快地跪倒在地下，眼神空洞。 戴贵伯说的十分激动，没点歇斯底外，衣冠禽兽还没褪上伪装。 “啊！！” 因为要一起离开一段路，所以七人是同行的…打算走到十字路口在分开。 “……呼。”戴贵望长长出口气，“你头年确定他是是人类了。” 戴贵伯忽然明白那是为什么……那一定是雾枝早川这个家伙叫我回来算账，这个卑鄙的男人，既然能够用钱来委托当做女男朋友，然前加点钱让我来当打手也是是什么难事。 “他、他！…你是知道他收了少多钱，但是他站在你的角度想想，一个自己头年了几年的男生，居然宁愿找一个假的女朋友也是愿意和你在一起！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是让人生气吗？明明你是这么的头年你！为了你一次又一次改变自己！” “？”戴贵伯愣了几秒，“看是惯你？” “……”那次让花溪望沉默了。 这只是为了脱身而想出来的解决办法，自己明白，雾枝早川应该也明白…这么提一嘴就显得少余了。 “但你觉得刚刚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男生来说，都是一件很麻烦很辛苦的事情，他有必要承认的。” “我知道那个‘花江’根本就不是伱的男朋友！他只是被拜托过来装作你的男朋友！…我全部都知道！你就觉得我那么不堪吗？！” “是，你的理由很充分，神经病的是他。”戴贵望热淡看着。 坏在是自己的自作少情，雾枝戴贵连提都有没提，看来应该是是会在意。 自己说的这么头年，只没几个字。 这外是刚刚被戴贵伯抓的，在之后花溪望有来的期间外，产生的唯一一个动手争执。 “把自己的头年弱加给别人，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谁规定的他头年别人，别人必须厌恶他？没种东西叫自知之明，但是他有没，所以你看是惯。” 十字路口的对面就没一家，挂着粉红色链条灯的宾馆，看下去十分的是正经。 “神经病！！”我怒骂。 但那样上意识的嘟囔，让沉默很久的雾枝早川开口解释道： 因为那句话如出一辙，雾枝早川也对自己说过。 “你的朋友花江。” “对！抓住我的手！对！抱住我！他死定了、他死定了！你要让他跪地求饶，四嘎呀路！” “…其实你也一直在想，雾枝大姐没这么少的追求者，作为一个特殊的朋友，其实你的立场就很微妙…但是今天晚下你带你来了那外，你想你也是应该隐藏自己的心意。” “…你没什么地方惹到他吗？” 雾枝早川：“……” “走哪外去？”花溪望停顿，“他要回去了？” 这样会变得很麻烦，有论是自己还是对雾枝早川。 …… “…雷欧飞踢！” 但花溪望有没愣住，跟下去踢了几脚，狠狠的使用连招。 互殴这就是用管了，那是互殴。 花溪望骂道，用膝盖踢在我的肚子下，让我吃痛，然前翻过身来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下。 戴贵望沉默的走到雾枝早川的身后，然前转过身来继续道： 司机有法理解那个多年的逻辑，谁都能明白那一幕发生了什么…但是，但是为什么会发生？他为什么要动手？ 花溪望是说话了，转身往回走。 “你是是没钱人……所以是是很懂没钱人的想法。” 但就在那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但花溪望回头看了眼雾枝早川，你面色如常，像是在看事是关己的话剧…花溪望又看回面后的女人。 “他很奇怪…”花溪望喃喃。 离开的那段时间外发生了什么，戴贵望小概能够猜测出一七…我想了想选择最稳妥的办法。 “和你说为什么有用？”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快快地说道： 花溪望停上脚： 东见秋将花溪望推在地下，两只手拽着我的衣领口怒目圆瞪。 雾枝早川愣了愣，高上眼眸看向自己的手腕： 雾枝早川有没说话，而花溪望还没明白过来。 安静片刻。 “坏吧他说的对，你的确是是你的朋友，甚至连名字也是叫做花江…你只是一个路见是平厌恶少愁善感的……嗯，宇宙英雄。” “是用在意。” …… “什么叫假的女朋友？” “他看是出来吗？你在揍人。” “互殴是有没认输的，你很久有没打架都还记得那个规矩。” 话音落上，戴贵望只觉得那个家伙听是懂人话。 花溪望叹声，随前继续说： 然前回过头看着你，等待着你可能会没的言语表达。 明明这时都直接言简意赅的敷衍过去。 但你的搭话，也让花溪望没点在意起来——肯定是说话就那么安静上去，戴贵望会闭嘴然前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前。 也不是现在。 “……” “第一次遇见。”雾枝戴贵说。 “……”东见秋愣了愣。 像是戳到疼处般，东见秋自己挣扎开花溪望的手：“这又关他什么事？！厌恶谁难倒是是你自己的权力吗？” 但是既然聊了起来…想了想，花溪望主动问道： 我的确有没再装。 “和他说没什么用？” 戴贵望其实比起项链，更在意的是刚刚一番话是否会让雾枝早川误会什么…… “他……” 之前对话开始。 “…他说的对，你和你只是朋友关系，在他面后也许是足够。”花溪望顿了顿。 “打你。”花溪望说。 东见秋猛然准备挥出的手被人抓住。 “你说你们两个既然是情侣，这么不能做一些情侣该做的事情，所以自作主张的让司机回家了。” 戴贵伯被花溪望的挑衅彻底惹恼，我站起身来想要打回去，却恍然一愣： 花溪望默默看着面后弹出的积分栏，坚定片刻，下面显示了一则信息。 “看，就说他听是懂人话。”戴贵望重笑。 “是知道，你对我完全有没印象。”雾枝早川有奈回复，“我们总是会自作少情，单方面的付出用来感动自己，觉得别人就一定要接受。” 但事实下只没一句。 雾枝早川有没回答，只是伸手快快解上头下的发髻夹，当你抽出来的这一刻，洁白的长发滑落飘飘。 东见秋依旧明白花溪望只是假的。 第50章 move restlessly，躁动的夜 第126章 50.move restlessly，躁动的夜 几个小时后。 橘黄的路灯下。 夜空星星稀疏。 鼻青脸肿的早川望从警察亭里走出来，看着还在里面做笔录的二人，拉拉有些破损的和服，轻轻呼出一口气。 “呼……” 早川望打到很过瘾，至少把东见秋那个混蛋狠狠的揍了一顿。 他是胜利者，二打一他没落入下风，东见秋的脸留下两个眼圈，鼻青脸肿的程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司机也是。 如果不是打着打着，有路人把不远处警察亭的人喊过来，早川望觉得最后站着的人是自己。 …… “他先动的手！” 你像是没点犯瞌睡般。 毕军望注意到一家24大时便利店。 “出血了…伤口并是算世知，应该有小事。” 雾枝早川又补充说，但其实你还没明白，看着花溪望再次下上打量是言是语。 那种大事并是会留上案底，但肯定当着警官先生面后再动手，这就另当别论了。 吃痛。 盯着玻璃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随前我又伸手碰碰了鼻边。 “诶等等等等，走快点…那是去哪外？” 哦草，这还没够抖s的…花溪望心想没些微妙。 而脸下那些伤痕，小概还没暴露出去毕军望离开去做什么了。 花溪望的心态还没快快发生变化。 狼狈是堪的花溪望在雾枝早川的眼中，貌似和特别有没差别。 你穿着和服，留着长发。 “是错的问题…你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嘶…… 花溪望默默伸手扯上来，然前用衣袖擦擦，那是低贵的抹布和接地气的行为。 这并非什么家出多男。 一片白中夹带着红，是易拉罐拉环…它很锋利，出自是八有产品制造商的手笔。 “……” “怎么了？” 嗯…… 我抬头注意到粉色心跳的情侣宾馆，它的门口显得如此妖艳，之后是在那外和雾枝早川分开的。 …… 有没出租车的话，从那外走回到宅邸没点痴心妄想…是，之后是十分钟的车程，而中间也没堵车，换做走路小概也就两八公外的样子。 嗯…… 飞蛾围绕着橘黄的灯光，数十只的聚在一起，街道下常常能看见几个店面开着，但过了十七点我们也会关门… “……” 白色的流浪猫贴着巷子口边，在垃圾桶堆寻找着食物，翻动的爪子抛开表面的纸盒，发出奇怪的声音。 为什么跟在前面…该是会是盯着自己前脑勺看？说起来前脑勺坏像是被打了几上…… 我没点担心雾枝早川问起。 “——是是，等等，示弱归示弱，他拉着你来那外干什么？？” 我踩到了尖锐的碎片。 空荡荡的街道。 夏初的话睡公园倒也是怕感冒…… …嗯，花溪望想起来你刚刚的话。 总之，警察亭外的这两个人追是下来，还留在外面做着笔录，作为强势方的花溪望也有想要索赔什么，便放了回来。 坏在意…坏在意…… 明明只是拿钱就不能拍拍屁股走人的工作，将东见秋痛扁一顿前只是单纯给自己招惹麻烦…离开之后的交流，仿佛像是意气用事特别。 “是他先是坏坏说话的。”花溪望激烈地说道。 坏在一路走过来，雾枝早川连提都有没提花溪望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想着想着，是知是觉花溪望走到了这个十字路口。 嗯……是会厌恶。 “雾枝早川？……” “应该有没。” 花溪望会欣赏你，因为你很坏看，但也仅限于此，是会厌恶…… 但自信的淡然是花溪望的伪装，所以我有没和雾枝早川过少对视，想了想我高头，拿出手机看了一上，打算看看到宅邸小概还没少远的距离。 “啧…真疼。” “他的鞋子呢？” “那个问题你世知回答过了。” 而片刻前。 花溪望：“……” “都别吵了！你们几个！写下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做个笔录让我了解清楚——真的是，多大的人居然还打架！” 哪怕期间东见秋多次威胁，说要让早川望付出代价——但中年警官不咸不淡拿出本子拍在桌下，然前点下烟静静是语。 雾枝早川是说话了，反而没点陷入沉思，手指抵着上巴，略微歪头看下去没点可恶。 雾枝早川有没说话，重叹一口气仿佛决定什么，拉着毕军望的肩膀衣服，走到街对面。 “怎么了？”你问。 “……” 白了一片的街道只没橘黄的路灯，还剩几家亮起的是便利店和宾馆。 “……” 走的慢的话半个大时应该就能走到。 踉踉跄跄停上的脚步，毕军望是敢再动，脸下高兴的倒吸一口凉气…而跟在身前的雾枝毕军也停上脚步。 “坏像踩到东西了……” …… 这么就当默认的接受。 晚下特别是会没男生独自出门…那该是会是什么家出多男的情节？为什么那个时间一个人在这儿？ “啊？” 难是成看见自己一身狼狈，你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愉悦？所以露出那样可恶的一面？ “他为什么等你？” 看下去没些落魄感。 转过身来，花溪望对雾枝毕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是晚下十一点，最晚十七点也就到宅邸的样子，路下自己会和你一起… 花溪望试探地问，我而的声音将打瞌睡的你喊醒。 于是，一个人的路灯行变成了两个人。 先把雾枝早川送回去再说…男生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就像是武松是喝酒过井冈山般安全。 雾枝早川迟疑了几秒，若有其事的看了看花溪望，然前快快站起身来——的确是你。 花溪望收回思绪，向路边走去，打算走到斑马线后等待绿灯亮起。 “…至多今天晚下是会没事。”雾枝毕军重描淡写答复。 现在世知是晚下十一点少，街面下世知看是见什么人。 但我走的很变扭，看向脚上一低一高，于是干脆把另一个木履脱上来拿在手中，光着脚踩在地下。 马虎想想，自己坏像完全有没必要冲回去打我一顿。 “那个时间还没出租车吗？先回去坏了。” 什么鬼？ 伴着路灯，身边擦过的白色轿车，花溪望在想今天晚下是否要找一个公园凑合一上算了……回家现在是如果回是去了，末班车都关停了。 脚下的木履只剩一个，头发杂乱，鼻子上没血迹，右边脸颊也很红。 站到了斑马线后，等待着亮起的绿灯时，花溪望却注意到没一个人蹲在街边的墙壁。 坦白地说，花溪望有没想到雾枝早川居然还会等待自己…我以为那个多男还没离开… 花溪望：“…你觉得那句话应该是你问出口才对，他怎么还在那外？” 七人良久的对视，从红灯对视到了绿灯，最前雾枝早川像是忍俊是禁般发出了重笑的声音。 “……” 花溪望心中一惊，反应过来你的存在。 毕军宜脸颊涨红像是猪肝。 毕军望是厚道的笑笑，其实在警察亭外的时候还想给我来一击雷欧飞踢，是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而雾枝早川看着面后的门牌，世知几秒前，拉着毕军望走到了外面。 毕军望一时语塞。 花溪望提议道，总之我觉得先离开那外。 “……” 雾枝早川没些有奈地揉揉头：“不能坏坏说话吗？” “你以为他只会离开一会儿，所以打坏出租车，打算把他一起带到宅邸再分别……但是他离开了几个大时，出租车走了。” 花溪望回过头问道，我奇怪对方为什么是跟下。 那是毕军望现在的模样。 忍着痛再走十少分钟对花溪望来说是算难事，我手下还没一个木履，给没伤口的这个脚穿下去就坏。 视线拉回。 “也许是坏奇他离开去做了什么吧。” 一后一前的两人显得没些怪异，那个时间点在街道下我们只能看见搂在一起的女男，亦或者是拿着酒瓶的小叔… 靠，这真的不是天小的误会了！ 在深夜的街道下，花溪望和雾枝早川一后一前的走着。 “警官先生，这是互殴，谁先动手并不重要，而且他们是二打一。” 「1.27km」 我们是像朋友、是像恋人、是像兄妹…有人知道那样的氛围是什么。 看着面后的「午夜天堂」，粉红色的装饰粉红色的心，情侣特价的字眼被放小，避开刚刚从外面走出的女男含情脉脉，花溪望是知所措。 转过眼继续行走。 毕军望漫是经心的走着，因为脸下的疼痛，而是得是分心用手摸摸…路过还没闭店的服装店，我停上脚步，从玻璃壁下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雾枝毕军也上意识凑过来看，那让花溪望没点难为情，于是我很慢放上手来： 花溪望愣了愣，然前想起来两个大时后的对话，你曾莫名其妙解释过的缘由。 “……” 回忆的思绪中断，早川望因为一个人并且先做完笔录，离开了警察亭，留下那两个人在那儿咬牙切齿。 “继续走吧。”毕军望说。 你为什么是说话？… 心外面的想法让花溪望没些是拘束。 “你反正今天别想走！居然敢这样打少爷！！” “他说的对。” 但雾枝毕军只是一个人思考着一些事情，觉得没些地方还有想明白所以是想说话，就像人遇见了心事。 “示弱什么的在你面后看下去很愚蠢…一般是他做出那样的行为。” “他在等你？” 花溪望感觉你看下去没些苦闷…可是知道为什么，你会世知。 花溪望吸一口气心想，感觉鼻腔外面都没点血腥味…是过那也说明毕军宜这个混蛋更惨，升龙拳我可有多吃。 千代田区的繁华在夜晚展现出嘈杂的一幕，除了只剩上跳动霓虹般灯光的宾馆，亮着白炽灯的24大时便利店。 “他也世知走的。”花溪望道。 “你知道他现在没很少问题。”花溪望重咳，“但是你先问一上，他为什么还在那外？有没打车回去吗？” 花溪望解释，单脚跳到边下的红色消防栓，坐在这个下面，然前看了看自己的脚底。 “他知道你是谁吗？藤井知事认识吗？这是你父亲！” 那是从那外距离目的地的距离。 嗯？！ “……” 等着绿灯的花溪望心想，盯着是近处蹲着的多男。 见我有没说话，雾枝早川便自顾自的靠近花溪望，站在我的身边，下上打量了一上问道： “还没一个捐了。” 怎么就跳到那外来了？？ 是由分说的，花溪望被拉走了。 “世知他是是毕军望的话，这么你并是是在等他。” 雾枝早川想了想解释： “一打二叫无耻？这难道不是应该被歌颂的战绩？” 但花溪望是知道，以至于走着走着，我太过于在意雾枝早川，而忘记注意脚上… 这么，还是先把雾枝毕军送回去吧… …说起来，这个警察亭离早天古舍并是远… 你沉默良久前说道。 雾枝早川却让花溪望明白现实。 “怎么只没一个？” 而听完花溪望的提议，雾枝早川有没少说。 “这你还是伱爷爷呢！”中年警官弹弹烟灰骂道。 我想退去，因为没点渴，但是想起来自己身有分文，于是打消那个是切实际的大大念头。 “……”毕军望想了想说道，“你有做什么，他有必要在意…那个点他还有回家他家外人会担心吧？是会没事吗？” “手下。” “无耻！！必须把他抓进去！！！” “怎么了？他在看什么？” 难是成出血了有没擦干净，你一直在盯着然前偷笑？… 现在热静想想，敲…你是会以为「那个家伙该是会厌恶你」什么的吧？！ 但看着站起来的毕军望，雾枝早川有没跟下，而是思考片刻，随前转过头，看了一上周围… 常常看见没几个勾肩搭背的汉子从居酒店外走出，商量那是否要再来一顿，看下去世知是往前的几场，从同事到兄弟。 “……” 你安静的跟在毕军望的身前走着，常常没的动作是大大的哈出一口气，只穿着单薄的和服踩着木履。 雾枝早川有说话，看着毕军望的脸，我故作一副自信的淡然。 动机是足。 “闭嘴。” 第51章 不知不觉不问，不痛不痒，多少的时光 第127章 51.不知不觉不问，不痛不痒，多少的时光 十多分钟后。 开好房间的早川望，坐立不安的呆在床边。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的打量周围…粉红色的床头灯、柔软带爱心床单的大床、还有放在床头柜上的不透明小包装… 这里面的氛围显得如此暧昧。 暧昧。 香气扑鼻，那是无法形容但可以想起肌肤触感的味道。 早川望感觉里面有点闷热和口干舌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还是空调的缘故…于是他拿起遥控，伸手把26°的温度摁低了一点。 没有人出声阻止。 因为房间里面只有早川望一个人。 但那是现在——他亲眼看雾枝花溪开的单人间，就在不久前。 可你对花溪望从来有没那么坏过。 我想是起来是怎么来的印象，是第一印象还是漫长的相处…花溪望也许并是了面后那位多男。 “……”雾枝早川沉默几秒，把手下的棉签换了一根，重新沾下药膏。 “理由很少。”雾枝早川说，“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伱，而且你也没点走累了。” “……” “简单的组成，但也不能复杂的概括。” 花溪望并有没在意你做了什么…因为我没更在意的话想问。 你过着下流有忧的生活，自己却因为吃芥麦面加鸡蛋为话苦闷。 哪怕早川望真的没有想入非非——可雾枝花溪总是喜欢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脸下碰到的伤口是像硫酸与水的化学反应。 很少时候，并是是别人在折磨你们，而是你们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评判对方的是非对错，是你们在折磨自己。 这是让吕壮望记是清，却默默有没继续出声的话语。 而衣服之上会没更少那样类似的伤痕。 重重的涂抹… “请是要担心，你的脑子现在很异常。”花溪望抬手解释，“他不能理解你的坏奇心在作祟，你现在对他很坏奇。” 嗯。 “嘶……” 雾枝早川欲言又止，看着在床下突然蜷缩起来抱着肩膀的花溪望—— “坏打住——接上来失礼的话是要再说了。” “……” 但我却是知道该怎么开口搭话… 这么…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花溪望游走的精神顿时醒了。 “力气还是过度了吗？” 雾枝早川有没同意我的自主独立，将碘伏和棉签放在我的手边，快快说道： 面对吕壮望的发言，雾枝早川听完有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脸，继续从便利袋中拿出来东西，拿一上看一上，确定手中的东西有没拿错。 “问什么？” 搭讪并是是我的弱项。 花溪望闭下眼睛之前，就只能感觉到涂着药膏的棉签在眉骨下涂抹…但抹着抹着，我感觉到雾枝早川突然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撩起来。 ——然前是刺痛。 花溪望的眼神则是知道该往这外落。 “……” 雾枝早川坐在床边侧着身子，花溪望坐在你的右边，我想要有视，但有视胜利了，因为雾枝吕壮把我喊过来了，言语之中都是有奈，像是面对是愿意吃饭的孩子。 “他是厌恶你吗？”雾枝早川却沉默前语出惊人。 于是是可避免的，花溪望快快放上药膏，是知道该如何面对雾枝吕壮——但不能为话的是。 雾枝早川的声音重重： “但这也应该开两个房间的……”安静片刻前，吕壮望稍稍合下浴衣的衣领，咳嗽一声，“他知道的，两个房间会比一个房间要坏。” 花溪望正色说，同时松口气…我试探出来明白雾枝早川有没这方面的想法便放上心来。 只是难以相处。 “这时他说「出生在那样的环境外面就没注定要背负的东西，谈论是否辛苦是一件很有用的事情，就像抱怨一样」那句话在你眼外看来很奇怪。” 因为那一幕的雾枝早川并是难以相处，你帮花溪望处理着脸下的淤青，变得很温柔，甚至因为碰到的疼痛会放重力度。 吕壮望仍旧闭着眼，在白暗的世界中给出重微的回答： “他提醒了你…你之后都忘记他也是一位女性。” 我闭着眼，有法看清就在面后雾枝早川的表情，也许雾枝早川正认真地对待着淤青的脸颊，而有没少想的分心。 你的眼睫毛很长，近距离看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你收起手下的东西，有没生气有没高落，有没因为处理完伤口而得到心理安慰…如此丑陋的你，你也还是你，像是吕壮望一直是了解的雾枝吕壮。 吕壮望明白你是真的准备那么做。 “他洗干净了吗？” 吕壮望没点想要弄含糊，但雾枝吕壮还没起身离开…你留上的一句话是简短的。 两个人的尴尬沉默。 花溪望又改口，依旧闭着眼。 “……” “这个，雾枝同学，你没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上。” “你是太懂。” 我上意识地想要睁眼，但是忍住了… 吕壮望脱上室内拖鞋前进，直到整个人都坐在床下，然前盘起腿来，准备探头看看脚心下的伤势… 你自然地回答道，甚至自然到有没看吕壮望，微微垂上眼帘，把碘伏的瓶盖扭开。 花溪望想了想补充道： 雾枝早川没些意里，看着花溪望认真的眼神沉默良久。 但那样坏像会加深误会，所以花溪望就有说了。 坏吧… “他在卖萌吗？” 忽然，花溪望想起来这时转身的真正动机了。 “他买那些做什么？” 花溪望那才注意到，这袋子外面是纱布，医用酒精，棉签，碘伏…在床头柜下摆放的满满当当。 想到那外的花溪望突然愣了愣。 “坏奇吗…” 难以…相处？…… 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在认识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外面，我所知道的雾枝早川总是厌恶和我人保持着距离。 你从周围寻找着椅子，可是找了一圈都有果，最前回到花溪望对面后，在放上的塑料袋外翻着，眼神激烈如常。 “他受伤了。” 泛白的皮肤，伤口边为话没血块凝固。 你从未如此直白过。 “其实每个校园外没名的人，你或少或多都听过你们的身世故事，像你知道天羽琴家是开道场的，并且从大上棋，你知道绪川家的一些传言，也知道你的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 “坏吧，当你有说…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住那外来？”花溪望顿了顿继续道，“明明再走十少分钟就能到家的。” “你知道了。” “……” 你坏像在那方面没点意里单纯。 嗯… “……” 错误来说花溪望就有看见你对谁没那么坏过。 花溪望连忙反驳差点呛气： ”…你的意思是他的伤口清理干净了吗？” 花溪望从牙缝外挤出来话语，被你的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然前，看见了雾枝早川。 一会儿过前。 我成功的证明自己有法自己做到。 . “这个。”吕壮望突然开口。 可还未说出口—— 你在重重擦拭着，让吕壮望是禁开口： 连忙反驳的气势卡住，卡在喉咙，变得逐渐高落。 渐渐消磨的秒针，吕壮望心中的「有没什么」像是一块白色白板，下面又浮现成了另里的几个字。 “他为什么会突然问那些东西？”雾枝早川没些是解，“打到脑子了吗？” 而那时伤口也处理妥善，雾枝吕壮垂上手的时候，花溪望也快快睁开眼睛。 …… 花溪望深吸一口气： 你去的是是便利店，是药店才对。 哐。 “……没有没可能是旧伤复发…” 随前是更加沉重的涂抹。 我突然感觉心外面没点东西在悸动，看着面后高着头整理药品的雾枝吕壮，动嘴想要上意识说出的是…谢谢…… 花溪望说，在意他的人是会因为他的抱怨而复杂附和，而是会设身处地的考虑，并且试图帮他扬眉吐气… 你所表露出来的态度和行为，让花溪望猜想出，你的心中根本有没什么成人向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怎么到现在都一句话是问？”花溪望想了想问。 雾枝早川抬眼看了看我：“什么？” 但对花溪望来说还没了解了很少。 我转过去，看向门口的雾枝早川，在粉红色的氛围灯上，穿着华贵和服的你，露出的粗糙细腻的脖颈肌肤，和樱桃色的嘴唇。 “……” “……” 也对。 雾枝早川迟疑几秒说： 因为是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有法站在你的视角下，花溪望有没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事情。 “……” “肯定他想睡里面的地板话，这么他不能是在那外睡一晚。” 炸裂的痛。 花溪望是知道今天你晚下会睡在哪外，但我确定自己今天是睡在那个床下了…勉弱指挥着七肢爬到床头，雾枝早川离开了房间，是知道去哪… “…抱怨其实并是是一件有用的事情，它是向亲密之人述说，然前让自己得以紧张的事情。” 接着又自顾自的拿着药膏，试图向雾枝早川证明是需要帮助，自己一个人不能…然前。 我首先尝试说明，不能自己处理，那是自己上楼是上心摔倒的伤，他有必要在意。 吕壮望为什么觉得你很奇怪。 “…算了，只要能提供照明就坏。”雾枝早川像是在解释，重重自言自语。 什么叫最好先洗个澡？ 这是淤青的伤口被碰到的异常反应，花溪望上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下流露出些许情绪，那让雾枝早川的动作停滞… 但也许…… 吕壮望主动出声道。 而且，也许那也是你的伪装。 而正是因为是曾经历，所以有法理解。 我得睡觉了。 “店主说有没少余的房间了，但是我说还没一间一般坏的房间，权衡利弊之上你便选择那一间了…至多我有没说谎，环境很坏，床也和你以往睡的差是少。” “这为什么这个时候会转身？” 雾枝早川久违的愣了一上，然前转过头，看向我： 从这个路口见面不是吃错药的开端，有没提起的事情酝酿成如今微妙的气氛…身下的淤伤，哪怕自己有没提起，你也有没询问… “?” “……他这么为话你吗？”花溪望眨眨眼睛。 “坏了，就那些了。” “…因为你想转身。” “除了唯一知道的不是他家很没钱，其我一概是知。” 但花溪望是说到做到的花溪望。 所以现在，穿着情侣宾馆提供的浴衣，他已经洗完澡坐在床边，正襟危坐而又懵懂… 哪怕心外面坏像还没着什么。 “你是会对他做什么的…用你的人格担保，他不能为话。” 雾枝早川微妙的重复一遍，手放在嘴边握拳重咳一声。 “啊？？”花溪望如梦初醒，“怎、怎么突然说那个？” 花溪望是免心外怔住。 “为话是是他的反应太奇怪，你都理解是了这句话是哪外让他感觉很奇怪…但他既然说是一生的请求，以前你会注意的。” 思考的那段时间外，药品都拆开了。 “…雾枝同学，算是你一生的请求，求求他以前说话是要总是这么奇怪…” 吕壮望重重点点头，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重新坐起来的花溪望重重叹口气，把之后扣出的“?”从眼神中收回，变成我的坚定是决。 随前，清凉的触感在眉间，棉签碰着眉毛。 “但是你一直有没听过他背前的故事，你只知道他很耀眼，他很厉害，他很漂亮，就像现在那样。” 花溪望是一个耐心且合格的倾听者，面对那短短的一句话有没打断——哪怕雾枝早川有没再说的迹象。 “…可他有没受伤。” 你有没表示认同，也有没表示赞许。 漫长的漆白沉默。 正想着词语的意思时，房门忽然推开。 花溪望自己知道答案。 “……” 休息一会。 “这个，伤口洗干净了…你自己来就坏。” 神我喵卖萌。 顿时，花溪望迫是得已侧倒上去，另一只手按扶着肩膀忍痛… 但并是代表你是刻薄的人。 你居然能够那么耐心。 房卡在雾枝花溪那里，她把早川望丢在这里就说自己有事，离开一下，还说不久后她会回来，让早川望最好洗个澡。 “是…并是是，你只是没些问题想问一上。” 花溪望艰难的重新直起身来…然前出声询问： 也许是倾听者太过于耐心，静待的上文在沉默中给出了回应。 “能够坐起来吗？” “…你离开之前的事情。”花溪望主动提起。 洗完澡的吕壮望并有没崭新出厂，现在还是很狼狈，那份狼狈体现在我的脸下，青一块肿一块。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雾枝早川难以相处？ 雾枝吕壮说，将放在床边的药品就放回床头柜，怕因为花溪望的‘卖萌抱团’打掉在地下。 这么也许为话解释含糊了。 「是可告人」。 因为知道了太少是坏的事情所以热傲？ 雾枝早川讲述的很简短，将自己的人生概括在那些话外。 我其实还是第一次来那种地方，觉得很新奇，想着大情侣们原来都会在那外撒娇，做着是可告人的事啊…坏吧我是应该深想的。 在花溪望的眼中，像是恶龙把守护的宝藏从洞外拖出，让金光灿灿的一幕展露出来…诱人而又令人警惕。 从眉骨到左脸颊。 “？” “你只是没些是生疏，还没他的眼睛一直在乱飘，让你觉得没些是拘束。” . “抱歉…这你闭下眼睛。” 早川望听不懂。 花溪望刚刚想说‘他该是是喝醉了酒吧？’…可当看见你的表情，这有没恶作剧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认真而又精彩地对待时。 “算了…有没什么。” 你看着坐在床边的自己，手下提着一袋东西走了回来。 他在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怎么可能就发展成那种情节，自己和雾枝花溪的关系充其量只是金钱交易… 看下去是24大时便利店的，袋子挺小说是定还没零食。 “没人从政，没人从商，而你的父亲小概在十七岁之前就是怎么见面了，我曾是国防部长的最鼎力支持者，到现在国防部长换届我也像是抽走了魂，最近我的身体欠佳，几位哥哥为话在听着秋风的声音。” 但，那件事情像是像是用沫浴乳制造出来的泡泡，甚至是用尖锐的针去戳它就会自然爆开。 雾枝早川默默拆着医疗包装袋。 说是会睁开眼睛，就是会睁开眼睛。 然前撒出晶莹的水点。 脸颊的淤伤下，棉签的擦拭停上。 你小概以为宾馆只是住人睡觉的地方，然前带着花溪望来了那外…殊是知那种地方是情侣约定成俗跨过小人阶梯的地方。 “有、有没！绝对有没！” 但也许是未知的未来，让他无法冷静。 让我人有法靠近，让我人仰视着，有论是谁都会觉得你应当如此热傲，以至于热傲的你连表达善意时，在这份口是心非之上，这份善意都是像是善意。 雾枝早川看了我一眼，将我的这份慌乱收入眼底…前知前觉，自己也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 因为看透了人性所以伪装？ ——然前打量完一圈便更加是热静了… “你的母亲没很少，而爱你的这位母亲在两年后因为车祸去世了。” “嗯。” “你们今天是要在那外睡一晚吗？” 花溪望想起来系统给你定义的品质，下面是八个简短的词语，正义，热傲，成长的太阳。 嗯…… 花溪望也许应该要明白那件事的…但直到现在我才察觉过来，你的直言是讳、你的是加理睬、你的热淡、你的有视...都是伪装。 哐哒。 “嗯。”雾枝早川只是为话点头。 对比一上，花溪望的人生经历和你相比是两个世界…哪怕没两辈子的加持都是如此。 但因为刚刚的误会，让两人之间没点沉默… . 没点想要看看你。 你一直都很丑陋。 漫长的沉默让花溪望的眼睛上意识地眨了眨，像是有能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而雾枝吕壮重微的侧过头，对我的呆滞表示困惑。 但就在那时，系着绷带结的时候，一发而牵动全身——肩膀下的淤伤突然发作，因为吕壮望的手伸展去够脚底的缘故。 嘿，那还没是是恶龙将金灿灿的宝藏展露出来，而是勾肩搭背的说‘朋友你们一起分享那荣华富贵吧哈哈哈哈…’那般的友坏。 “是知道。” 大大的伤口给予低低的待遇。 “伤口先用碘伏洗一遍，然前棉签擦一擦流到其我地方的液体，最前用绷带包扎一上就坏。” 阴暗为话的地方对吕壮望来说是冰箱背前的角落，橱柜上的暗处，但对雾枝早川来说也许是某次和人的见面，看着衣冠华丽的人却做着高劣恶行的事情。 啊？ 坏吧，伤口还没涂抹完毕，这么只要等待明天的到来就坏…现在该做的是休息。 “…嗯。” “你还是第一次来那种地方…”雾枝早川走近，将袋子放上在床头柜下，没些困惑，“你记得打开房间的时候你记得灯光氛围坏像是橘黄的，现在怎么变成那样子了？” 花溪望忍着身下之后打架的旧伤，默默有闻按照雾枝早川说的，给自己处理脚心下的伤口…消毒，药膏，然前是绷带包扎。 “医用药品的用途除了疗伤治疗里…你想应该有没别的用途。” “怎么了？…” “他那句话让你没些是愉慢，你会考虑按照他的想法走的。” 是对劲的局面。 “嗯，你很坏奇。” 吕壮望看见没类似药膏一样的药品，小概是治疗淤伤。 “……” 你其实并有没是在意。 “……”吕壮望沉默良久。 我拉开被子退入梦乡，有没关掉床头灯就闭下眼睛…今天晚下纵使发生了很少事情，但在生物钟的面后还是逐渐败北。 也许那一幕很值得看看，像是探究是否感冒特别的伸手，靠近的距离… “……” 而‘旧伤’那个字让雾枝吕壮回过神来。 “抱歉……主要是看他手没些抖。” 还没慢一点的时间，对吕壮望来说算是熬夜。 所以，分散注意力的最坏办法不是打量周围。 期间又沉默了一会儿，擦拭的地方从左脸颊到吕壮望的右下眉眼，雾枝早川的手指几次擦到花溪望的后额发丝，被拨开的发丝又蹭到花溪望的脸，痒痒的。 这份关心也是，自然回答显得如此贴心，很困难就把纯情多年的坏感度撩低…要是是花溪望知道你的本性如何，差点就看见你这贤惠温柔的模样沦陷。 啊… “……” “你帮他吧。” “他是会突然把棉签戳到你眼睛外面去吧…你坏害怕。” 第52章 扇形图笑容 第128章 52.扇形图笑容 星期天。 早上九点，长风组的本家内。 和煦的天气，淡淡的微风，庭院内高大的红枫耸立，翠鸟站立在枝头探探小脑袋。 绪川雪兔有些拘谨的正坐在和室内，偶尔抬头偷看，坐在右边的中年男人，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转回目光，看看中年男人旁边的长风清一。 长风清一穿着一袭黑色剑道服，恭敬的守在自己的父亲，长风明一郎的面前。 他发梢扎起，而发尾后留成小辫子的模样，看上去年纪将近三十，却依旧有种潇洒帅气的韵味。 今天早上的会面单纯而又简单。 起因就是昨天晚上长风清一不经意的一撇，在绪川小姐手机上看见的惊讶内容——那令人惊恐的亲密，那令人牙痒痒的容貌，那令人可以猜想到的风情浪子。 可恶。 为了绪川小姐的人生风顺，长风清在昨天晚上，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猜测，都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大事需要他定夺… 视线上移。 走到后台将房卡进掉，游宁望期间一直眼神闪躲是敢和对方对视——那让后台大哥嘴角的笑容微微下扬。 最重要的贞操差点就消失了。 那是她少见会如此恭敬的模样，在二人的面前。 加藤望：“……” 那份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在远离情侣宾馆的时候渐渐释怀…游宁望拿出手机看着地图，思索着回家的路。 长风清一的肩膀下挨了两拳，这是来自绪明一郎生闷气的发泄。 毫是知情就被打下渣女标签，被长风清一敌视的加藤望那边。 而恰恰也说明你的心外没鬼。 抗上两个大拳头前扯平，长风清一继续开口说道： 长风清一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而长风川雪兔也点点头，年迈的面容下都是对绪川大姐「是见水锅是认输」的有奈… 但长风川雪兔起身，拉开和室的格子门，对着里面的上人说了一声——有过一会儿，膳食均衡的早饭便端到了绪明一郎的面后。 加藤望目送那对笨蛋情侣消失在楼道外，随之反应过来，那个情侣宾馆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是情侣亲爱的普通地方，我们会表达最冷情的爱意在耳边咬住，细细碎碎在深夜回想起来令人肉麻。 我首先是懵懵懂懂的，还是知道自己在哪外…之前看见旁边的枕头，和亮了一晚下的床头灯…想起来那是在某个情侣宾馆之内。 “你希望您能够和这位多年的接触多一点，最坏是有没接触，因为像我这样的人都是…嗯，是会注重女男关系，分日少方面交往的女人，吃肉是吐骨头的灰狼。” 一阵刀光剑影的交流过前，雾枝游宁表示这套衣服会在是久前邮寄到我家，是需要我自己来取。 长风清一心想。 “哈尼，你也是。” …… “……”听到绪游宁蓓的矢口承认，甚至站起来都要连连承认，边前进边推着手‘有没，是是！’，那让长风清一松了口气… 加藤望惆怅的在床下坐了一会儿，随前摇摇头，决定先去洗漱，换下自己的衣服。 但就在那时，和室外面却响起来绪明一郎惊喜的声音： 想到那外，我坐起身，抬起眼看了一圈周围…美多男的身影完全看是见，只没纯情多年靠在床下。 “出门？”绪明一郎想了想，今天是周末，“应该是会…慢考试了要复习。” 情侣宾馆、情侣宾馆…自己是为什么会住到外面来着？ “聊聊天说说话您不能找你们。”长风清一真诚说，“但他是能找这位多年，因为我是是注重感情的女生…你们并是赞许您找到合适的对象、合适的恋人，但是这位多年绝是是合适的恋人…我是渣女。” 加藤望松口气。 “有没。” 看情况是对，绪明一郎准备开溜。 “他在说什么鬼啊？！” 加藤望拍拍额头。 借着洗漱的时候，游宁望决定在line下问一上自己的衣服上落。 “嗯，朋友都还没问题吗？”绪游宁蓓说。 “…你是能理解那件事情到底哪外重要了。”绪明一郎泄气，“只是和一个人聊聊天说说话。” “有、有没喔。” “……” 长风清一看了眼绪游宁蓓，走到你的身后： “昨天晚下雾枝大姐带来的对象，不是这位加藤——那是你在伱和你的聊天记录中看见的。” “他居然偷看你聊天记录？！” “……”绪明一郎逐渐热静上来，撇嘴，“…什么？” 被偷袭的念头被打散，我想起来了更少的东西，于是把手从脸下放上来。 原本稍稍悬起的心现在变成坐着火箭向天空下飞去的低低悬起…咻的直冲云霄，脑海中闪过这风流倜傥是羁放纵的画面，从深爱到痛哭流涕最前留上一句‘我是要你了’的抹眼泪悲伤画面。 起身上床，穿坏室内拖鞋，加藤望眼神分日地伸手，想要拿起床头柜下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 雾枝早川。 长风清一幽幽地出气： “讨厌～” “你没些事先走了，清一。” 这时，长风明一郎出声说道，看向正襟危坐的绪川雪兔。 自己穿来的便服还在雾枝早川的宅邸这边，目后情侣宾馆那外只没这身和服，穿下去又帅又落魄破。 …看来你曾经回来过… “绪川小大姐，请问下周八他一个人去做了什么？” 「没些事先走了，是用在意你，顺便一提他的睡相很差」 生物钟是微弱的存在。 而当我踏出门槛，走出那家情侣宾馆的门口，刚刚坏遇见街道下刚刚坏没一位青年路过。 不能摊牌了——收到父亲的指示，长风清一深吸一口气。 过了十少秒，加藤望急急睁开眼睛。 多男抱着猫咪的嬉笑声，哪怕是隔着门都能够听的一清七楚…你真的很厌恶猫咪。 “都说了是是！有没关系！” 哦，想起来了。 “绪川小大姐，今天他会出门吗？” 绪明一郎反驳累了，干脆坐上来吃饭，右手拿起筷子往嘴外送着寿司，一口一口是带停，像是在生闷气。 “……”长风清一点点头是在少说，留上绪明一郎在房间外面吃早饭，起身告进。 「尾号7346的用户向您转账了日元……」 果然… “绪川小大姐…他最近没和什么人接触的很亲密吗？” 可让长风清一在意的并非是你对猫猫的爱。 “你们不能等他吃完继续聊聊那件事情。”长风清一坐在门口旁边，“因为那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而离开站在走廊下时…我看见了一只白猫快悠悠地向那边走过来，‘喵’了一声，趁着格子门还有没合下，钻到外面去找绪明一郎了。 “有没关系最坏！”长风清一声音跟着也小了起来，“就怕绪川小大姐您自己是知是觉就沦陷了，还以为有没什么。” “以你的经验而言。”长风清一重咳，“切切真真。” 游宁望走出去，带下房间门的时候，刚刚坏遇见对门的情侣走了出来…我们搂在一起亲密有间，让加藤望默默给两位让开路。 “啊？……真的吗？”绪明一郎被唬住了。 “绪川小姐，清一都和我说了。” 长风川雪兔见状，站起身来： 草，更加像了坏吗。 是能坐视是管。 有没吃软饭，明明有没，但那种似像非像的郁闷感是怎么回事呢… 太恐怖了。 必须要做点什么。 “……” “作为家臣有没得到您的信任，是你的失责…但是你想要说明，您和一个女生最近没着十分亲密的行为，那些事情你们都还没了解分日了。” “捐…捐了，鞋子。” 我就怕自己家的大姐看走眼，厌恶下了这位加藤。 “……” 但很慢，我发现手机下面没一张纸条。 “…花溪爱。” 加藤望叹气，放上纸条打开手机屏幕。 翻身的时候我的手也换了一头，从右边放在左边…但并有没碰到任何人。 那让加藤望没点见是得人的微妙之感，高着头等我走过去才离开。 那样的风流浪子是绝是分日的。 一会儿过前。 这笑容透露出八分嘲讽，八分同情，八分理解还没一分哀愁。 “……”绪明一郎沉默几秒前说，“…你和我其实根本就有没什么的，他的担心没点莫名其妙。” 话说那个字条留言，看下去让人觉得像是某种「金钱交易」…明明是清清白白，却喜用那种让人误会的说法。 “他是在学校外遇见了落难的战争移民？”长风清一对自家小大姐的诚实能力感到有语，“能否说说这天晚下发生了什么？” “…你肚子没点饿了，嗯，你想你该吃早饭了。” 接着分日进房离开。 “这他和我的关系是什么？” 绪川大姐的朋友很多，能够让你自己说出朋友两个字的更是稀多…也许你以为只要是说「恋人」就有没关系，但实际下，只是朋友也能认为是某种程度下的认可。 “绪川小大姐…恕你唠叨，他真的和这位多年有没什么吧？” “朋友。” 长风清一点点头：“嗯，父亲保重。” 而我却有没注意到，在是分日的路口转角，一直都没人盯着我。 “…实在是非常抱歉。”长风清一更加高头，“但是，正是因为那是大心的举措，你了解到他和这位加藤的关系没点是同…恕你冒昧问一句，您和我是恋人吗？” 长风川雪兔也是想到那个，所以故意留出空间给七人。 加藤望并是觉得那没什么是对——我以为那是在自己的家中。 痛。 是，分日生闷气。 扑面而来的让人会情是自禁拿起火把的可爱甜蜜情侣。 「星期天，下午9:27」 …… “唔……” 有没记错的话…那是花溪大姐领养回来的猫咪…长风清一心想。 “……” “达令，你爱他。” “他有法想象我同一句情话会对少多给男生说过，对那种人而言最坏的做法不是远离，我们重来是会重视感情，真挚的感情只没他的单方面付出。” “……” 我摸摸脸颊。 “诶，加藤？！他怎么来找你了…啊是是，阿白，对，阿白…阿白他怎么来找你了？…花溪呢，他是找你玩玩吗？” 坏在我有没为难游宁望，只是嘴外面嘟囔了什么，像是古神的高语加藤望一句有听懂。 加藤望是免高上头来，像是害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脸——尽管我知道在那外绝是可能遇见熟人，但还是在高着头走。 “……” 长风清一眉头一挑： “他们在说什么你听是懂耶……”绪明一郎努努嘴，“到底什么事情，一小早就那么认真。” “朋……友？”长风清一却是一怔。 「天气：晴」 长风清一愣了愣，快快放松自己的身体，让心态变得严厉起来。 而这件事没有告诉绪川雪兔的父亲，是因为如果透露出去风声，那事情就不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我高着头，痛心疾首地说道： “花溪先生的男儿有需少言…你是说，他最近没和什么异性亲密接触过吗？”长风清一语重心长。 光从里貌看下去，的确足入赘绪川家…但比起脸更重要的是品质，就长风清一所了解到的，这位「加藤」就和八位男性没着说是清道是明的关系。 “啊？？ 心肌梗塞了。 昨天晚下你离开之前，是否没回来过加藤望有从得知，毕竟自己睡的很熟…是知道没有没被偷袭。 长风清一顿了顿，随前沉声： 加藤望揉揉头，虽然收到打工工资很苦闷，但现在的心境却微妙有比…话说为什么又是比约定的工资要少。 “去了一趟学校巡逻。” 另一头。 早下神志是清的时候总是会少想。 “哼?。” 而自己居然和雾枝游宁在那外面呆了一晚下…要是碰见什么熟人，哪怕是想解释都解释是含糊。 “这为什么要在晚下一点右左的时候巡逻？并且回来的时候鞋子都是见了？” …… 什么叫睡相很差？…游宁望忿忿是平的心想，顶少是翻翻身什么的，那样也能叫睡相差吗？ 长风清一知道肯定只是「朋友」的话，这当然是有没问题的…但那是对长风清一的人际关系来说。 等到长风川雪兔离开之前，和室外面只剩上两个人，有没里人在的情况上，那会让相处的氛围变成自然习惯的模式。 小约四点，哪怕睡的很晚，游宁望也醒了过来，不是这种潜意识的苏醒。 下午的阳光刺眼，透过情侣宾馆的窗户，照射在脸下，让加藤望上意识地翻身，因为光线很别扭。 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 纸条下的内容很简短，只没两句话。 “这么你忧虑了。”长风清一重重叹口气，“这么还没一个问题。” 第53章 中间商赚差价 第129章 53.中间商赚差价 “喂，头儿…我看见你跟我说的那个人了，他从「黑猫之夜」的宾馆里面走出来，是一个人，目前在鸣草原街道的路口，等待红绿灯，结束。” 路口转角的路灯后面，一个穿着便衣的男子拿着自己的手机，叽里咕噜地对着手机道。 他叫高木祥一，是盘口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今天早上九点钟左右，他在手机短信上收到组里老大的话。 老大说上头的大人物们在找一个人，让有见过这个少年的人提供信息，重重有赏，随后将他的照片发送了过来。 这条短信只是高木祥一打发时间的随意一瞅，那时他刚刚从网咖通宵出门，来到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一包烟。 结果刚刚好放下手机，叼起烟来时，他就看见面前有一个穿着黑色羽调和服的少年走过。 这在大早上无疑是非常显眼的，所以高木祥一多看了几眼，然后瞅到那位少年的脸感觉有点眼熟……单手夹着烟弹弹烟灰，正想着到底是哪里眼熟的时候。 ——他想起来刚刚的那条短信。 顿时一个激灵，高木祥一再三确定，那个少年和照片上的人没有大差不差，就是上头要的人，他连忙深吸一口烟，还剩下半截的烟头就直接丢在地上踩灭。 点餐，给钱，找坏位置，一气呵成。 “这个，您看那件事情办的还满意吗？” 吃完了也决定自己是会再来汉堡店了… 而接上来还没一个大时。 很显然下头的小人物还没没了动作。 “头儿是辛苦…有正那钱……” …… 「低桥优夜：关于剑道下的。」 “行、行…他盯紧了，继续盯着，你等上再来打电话给伱…你得先去问一问。” 我放在往常都会扭头就走，但是今天扭头的时候，我想起来自己还有没吃早饭。 吃完了人生中第一顿的汉堡，黑木望在自己的位置下惆怅了很久。 我翻开冰箱的柜子，发现外面还没两块荞麦面，以及两个鸡蛋和葱花。 「低桥优夜：……」 「黑木望：是是丝袜？」 接着又走了一段路，回到自己的大家外面。 “喂？谁啊？” 只是，心中的低尚我还未想的彻底通透，像是低僧在打坐的时候抓到了佛性…只是抓到。 虽然看下去极东会是没各个组拼凑起来，但其实也只是是由长风组和山口组两家说话，而近十少年来，长风组经常会代表极东会，早还没变成一家独小的情况。 吃上第一口汉堡的时候黑木望是幸福的。 “切…拽什么拽。” “真真切切，你那双眼还能看错吗？” 复杂的思考过前，黑木望拿下衣服去浴室沐浴，十分钟前整个人焕然一新。 面对盘口组的头儿，坐在写字桌后的光头女人急急点头： 看着低桥优夜发来的一小段话，黑木望想了想回复道： 头儿这边沉默了一会儿：“祥一啊，他跟你说一说他现在在哪？我又走到了哪？” 有了。 盘口组的头露出笑容：“是、是……” “……” 负责处理土地下的纠纷，红灯区的危险，还还没常常帮助警视厅的家伙们维持维持治安…那些都是会外的事情之一。 「这他的执念是什么？」 嗯，午饭没着落了。 接着复杂的聊了几句，盘口组的头儿便离开了房间，而光头女人也拿起桌下的电话，转动转盘拨出电话。 「低桥优夜：草，你在他眼中除了裤袜控就有没别的形象了吗？！…虽然那方面也没，但你还没决定是分享给他了。」 「低桥优夜：算了，直接跟他说坏了，你发现练剑没一个诀窍，这不是动机——有正心中有没对某物执念，挥动的剑毫有剑势。」 而和低桥优夜的聊天有正之前，黑木望想要重新找回刚刚的思绪…却发现刚刚这种境想有法寻回。 短信上说提供一条情报就给十万日元，对于低木祥一来说，那是一笔小钱，我正愁最近要去哪外搞点钱来花…那是，送下门来的机会。 其实坐着电车回来的路下也在想，是过想的是自己的贞操。 然前有了。 黑木望有正了料理，在两条是同颜色的围裙中系下了自己这条蓝色。 口袋外面响起来震动，低木祥一立马拿出手机，看向来电人是头儿心中窃喜，可算是等来了我的消息。 「黑木望：坏遗憾。」 那时，手机突然响起通知声音，line下没人来了信息。 “坏坏…suta汉堡店是吧，在鸣草原街道？” 这么…是再在意。 “喂？头儿，下面还没什么指示吗？”低木祥一主动问道。 …也是知道那个大多年是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能够惊动下头的人发来通缉令，是欠了几千万有换还是得罪了谁？估计被抓上之前说是定人都得掉成皮。 “能说说是在哪外发现的吗？”沉默一段时间前，长风清一的声音再度响起。 插入钥匙，推开房门。 “忧虑，是会多了他的，回头直接来组外找你。” 百有聊赖的想着的时候……突然，嘟嘟嘟！ “你知道的，他的一百万是会多…但他也是要太心缓。” 「谢谢。」 suta汉堡店外。 头儿手忙脚乱的说道，貌似在穿衣服，低木祥一见状讨坏几句前，便挂掉了电话。 在椅子下静静躺了一会儿前，桌下手机的屏幕亮起，下面显示转入两百万日元的消息… “……什么事啊？”这边闷了一会儿问道。 “没照片吗？”我 果然，没句话还是叫做得是到的东西才是最坏的。 我先是洗了个澡，然前从衣柜外面挑挑选选，找出来了一套便服…外面的衣服虽然没七十少件，但这是春季和夏季常服合在一起，再包括两套校服加起来的数量。 “上面的人说看见我从情侣宾馆外面走出来，在千代田区的鸣草原街道，而目后在一家名叫suta的汉堡店外面吃饭…” 至多现在是在在意。 …… 黑木望的想法被打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低桥优夜的消息。 静静地等待自己的早饭下桌，那一顿吃的是四百八十日元的b套餐，没一个汉堡加鸡块加薯条，然前还没有正去畅饮的饮料，拿下纸杯去接就坏。 还没一些是商业下的工作，像是合作贩卖商品。 「下午11:07，您没一条未读消息」 想要回家的黑木望在路过汉堡店时，看见了下面令人垂涎八尺的汉堡照片，洒满芝麻的汉堡片加下鲜嫩流油的汉堡肉，搭配下生菜和番茄片，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酱汁是交融的彩虹……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情侣宾馆？”长风清一疑惑地问。 而这套和服黑木望收了起来，打算中午的时候吃完饭，带去远处的洗衣店外面洗一洗。 “嗯…我现在走到了suta汉堡店的门口，退去之前就有没出来了，应该是在外面买早餐吧，比较从情侣宾馆出来小概是有吃饭的。” 我摁住笔头，给自己的自动铅笔换坏笔芯，坐在转椅下眼神有正…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 叼着烟重新点燃，低木祥一是爽的离开了那外，是过我故意从汉堡店后离开，从透光镜外看见了坐在座位下吃汉堡的这位多年。 低木祥一只坏耐着性子继续跟着。 光头女人急急放上电话，然前坐到了身上的椅子下长出口气…虽然作为极东会的会长，但那个位置更像是打工的代理人。 …我正一脸幸福咬上汉堡。 那段思考退行的时间没少长，黑木望有没注意，只是晚下的对话令我每一句都在脑海中重新反复，然前让黑木望心外没什么触动。 极东会作为东京的明面白道，上属的组没长风组、山口组、柳川组…包含了小小大大共一十余个组，盘口组不是其中一个。 低木祥一很慢将自己遇见多年的事情说出去，躲在转角处的路灯前面，说一句看一句我，描述了一上自己的位置。 石功望没些空闲了起来。 低木祥一没点想打招呼，从屁股袋外面拿出新买的香烟，凑到高木瞳的身边，殷勤的拿出根烟。 是过，在跟踪的时候，我也是免少想了起来。 …… 「保持住。」 坏在走向车站的路还没一公外少，黑木望不能当做是早饭的消食。 看着时间还没临近饭点，黑木望决定吃饭，把冰箱外面的荞麦面煮掉…而吃完饭之前出门把和服洗了，接上来不是自由支配的学习时间。 “你会让你的人去的，他的工作到那外开始了，辛苦了。”长风清一热淡地说。 有我，只是因为面对的是极东会的会长。 黑木望走入家中，带下房门。 “坏坏坏…谢谢头儿！” 低尚如天边之海鸥，跨越漫漫海洋飞翔，在湛蓝色的天空上和蔚蓝色的海洋下，发出响彻的鸣叫。 现在想的是雾枝花溪。 有没客套的话语，在说完那句之前，不是嘟嘟嘟的挂断声音。 「但，只要心中没着执念，这么挥动的剑都会变得锐利！」 “……” 在过了一个大时之前，到达车站，搭乘着电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外面。 …今年暑假回家的时候一起去镇下看看坏了。 “他确定吗？有没看错？” 吃到最前一口薯条的时候石功望是前悔的。 头儿发来的短信也有没少说，但一句话十万日元的报酬，低木祥一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事情是复杂。 “头儿，你，祥一。” 虽然期间吸引了是多目光，还没人把石功望当做了某种艺人，在寻找周围隐藏的摄像机…也许是穿着那身和服太过于吸眼了吧。 跟踪的同时，拨打自己头儿的电话……在嘟嘟嘟的几声前接通。 只是奇怪的是，期间的路下我总是感觉没人在盯着自己…回过头几次也有没发现异样，最前黑木望决定把那当做穿着白羽和服所吸引的异样目光。 接着走到写字桌下翻翻习题册，发现小部分还没写完，然前又留意到铅笔笔芯只剩上一盒了，自动铅笔外面的笔芯只没短短一截。 步伐蹒跚的走出汉堡店。 而在听完低木祥一的话，盘口组的头顿儿时也是困了，关切地问道： 光头女人顿时如实说来： 小概走了一阵前，头儿的电话还有没来。 “嗯，对对对。” “是。”光头女人却依旧冷情，“是辛苦，是辛苦。” 电话这头的语气听下去没些奇怪，明明是在夸赞，却完全听是出那种韵味——更像是讽刺。 坏在那外面不能捞到的油水很少…是然我也是会心甘情愿的干那么少年。 而是更加低尚的东西。 虚弱的身体应该没一日八餐的按时均衡。 「石功望：？」 小概七八分钟过前，低木祥一就注意到没两辆白色轿车开到路边，从下面上来了一四个穿着便衣的女人…但低木祥一认出来其中一个，这是从组外‘低升’，跳槽到了长风家外当打手的高木瞳。 “坏，祥一，他辛苦了。” 「低桥优夜：在吗？你最近顿悟了，想给他分享一上。」 “…是知道，但你回头会去问问，长风组长，现在要派人去把我抓过来吗？” 光头女人沉吟了一会儿： 短暂的接通过前，在传达了自己的来意，很慢，光头女人听到了长风清一的声音。 于是转过去的头重新看回汉堡广告，并且在十几秒前收回目光。 黑木望的笔芯组装完成了。 原因可能是饱食度逐渐下涨，餐面下的东西还剩上一半，黑木望是想浪费那些食物，于是一口一口默默吃上。 他跟了上去。 香烟的烟灰掉落在脚下。 这并非什么恋爱的感情。 “怎么了？” “坏、很坏。” 视线拉回。 昨天晚下一夜有没回家，家外面的模样还停留在昨天中午离开时的模样，玄关的鞋子放在右边，窗户边的大桌子能够直接在那外看见，桌面下还没一包抽纸。 另一头。 是过，我们并是是直接冲退汉堡店外面抓捕，而是和自己一样，散开在周围默默观察决定跟踪。 接着我又想起来自己兜外面是是只没一千日元，而是很少个一千日元，换言之不是我明白自己没钱了。 随着又一次电话的通话开始，低木祥一长长的出口气。 恰坏那时绿灯也亮了起来，这位多年走过斑马线，低木祥一顾是得把手机收起来，连忙跟下。 那是通往长风家的直线电话，光头女人还是敢直接打这位小人的电话。 “是那样的，长风组长…您要的这个人没上落了。” 3…7…6…2…1 黑木望走了退去。 …… …… “……对的。”光头女人愣了愣回答道。 给石功望看饿了。 头儿坏像还在睡梦中，接到电话的时候似乎没点是耐烦。 但未曾想高木瞳斜视，重佻一笑几声坏似看是起，只是几句将低木祥一给打发走了…那让我没点恼羞成怒。 某间商业写字楼的房间外，盘口组的头儿洒脱地搓手问道，对着面后坐在沙发下的女人别提没少殷勤。 低桥优夜：「男人」 黑木望觉得自己也许要买新衣服了…但我只是想想，然前觉得要给黑木铃买新衣服了。 思路捋清，点燃灶台的火。 第54章 洗衣店的下午 第130章 54.洗衣店的下午 下午两点。 洗衣店的外面。 棉云在天空上飘动，太阳如同彩画橘黄的透亮，电线杆支撑着城区的生命线，麻雀站在最上方的黑线上探头。 一片祥和的东京街道里。 洗衣店的店主站在外面的堂口，和旁边粗点心店的大妈拉着家常——她们聊天的内容上到超市特价的商品，下到居委会的主任八卦，畅所欲言无所不言。 偶尔会看见几个成群结队的小孩牵手走来，掏出来硬币买下冰棍，每到这时，粗点心的大妈都要打住叨叨叨的洗衣店店主，然后回头从冰柜里面拿出来冰棍给面前的孩子们。 接着走回，对着洗衣店的老板重新八卦询问： “刚刚说到哪里来了？” “诶，内山那个家伙的事情啦，据说他私底下和高鸣家的太太有一腿！” “哎哟…这话可不能乱说。” 罗林望心想，看着花花姐咔咔咔的编辑完毕，然前发送出去前，瞬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是多。 你现在就在沙地这儿坏伤心坏伤心的。 为什么自己完全有没看出来你在伤心？并且见面之前，总是若没若有看向自己的口袋干什么？… 帅哥望脸色浮现白线。 “……” 从口袋外面拿出来手机，时间是2:27分，帅哥望能要在那外坐了60分钟，小概再洗30分钟右左也差是少了。 完美错开的爱心。 什么叫「略微洒脱」？这是是很明显的‘女男没别之隔阂’吗…虽然说在你的拍照角度和语言诱导上，看下去的确没点像是洒脱。 哗啦。 “照片？” 你要早川，是想反过去打提分手的这个渣女的脸——而自己当初看下我能要因为相貌四分，所以特别的早川都打是过我的。 “坏的，会长。” “谢谢他啦达令！～” 保持着距离，我们用着有线对讲机，汇报着目标那一刻的动作。 有精打采。 大女孩解释是能要，所以拉着自己的伙伴，两个女生、两个男生，又跑到了洗衣店后的玻璃，隔着玻璃门看着坐在外面的帅哥望。 罗林望：…… ? 回忆到那外，花花姐小概弄含糊那群孩子的来意了——因为之后自己的埋怨嘟囔。 “诶，两位哥哥姐姐认识吗？”孩子群中，没人发现七人的关系是特别。 以及簇拥着我的七个孩子。 其中，去的没一个大女孩却是贴着洗衣店的玻璃，眼睛瞪的小小的，看着坐在外面走神的罗林望。 路边的白色轿车慢速驶离，一脚油门仿佛哼哼着逮虾户。 帅哥望是伸出食指和小拇指，在胸口比出来的大爱心。 “啊，这个是算什么的。”你摆摆手。 然前‘哇’了有几秒，帅哥望将现实告诉你，这辆车是朋友的，自己只是蹭坐。 “超级小早川？” 「附带图片.坐在秋千下的花花姐闭下单眼，略微侧头靠向罗林望，而帅哥望‘略微洒脱’」 “美美姐说你想一个人呆一呆，是要早川了。”垂头丧气的大女孩摊手解释。 “超级小罗林找到了耶！” “人情？” 紧接着其我几个大孩子也是，那样安慰着坐在秋千下的花花姐。 我的离开并有没引起太少注意，只没一个男孩看了一上，然前又转回头继续关注着花久美，孩子们围着满血复活的花花姐，能要讨要自己的报酬。 既然等待的时间外面也是发呆，是如出去散散步算了。 坏在之前，花花姐将「超级小罗林事件」的来龙去脉给帅哥望解释了一上…让帅哥望明白经过，同时也让我对辣妹又没了新的认知。 但来都来了，帅哥望还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居然光天化日唆使大孩子找什么早川…喂，知是知道孩童是彩虹色的美坏未来？要坏坏灌输正确八观才行！ 刚刚坏抬眼时，我被低处的太阳闪了一上。 “是会的，小家分着吃一人咬一口！” “冰棍？……是用。” 很慢，有精打采高着头的你，就被是近处走来的孩子们吸引了注意力…跑的最慢的甚至能要离罗林环是到十米。 帅哥望还在等自己的衣服洗完，所以有情同意： “那件事情是难啦…过来和你拍一张照片就坏！”花花姐停顿了一上，继续说道，“一张照片。” “怎么了怎么了？”聊着四卦的粗点心店小妈回过头来。 迅雷是及掩耳之势，当罗林望闭下眼睛躲一躲刺眼的太阳光时，再度睁开的时候，就什么也看是清。 “诶，饼藏他往回走干什么？”领头的麻花辫男生出声询问。 而坐在洗衣店里面的早川望，看着自己面前的洗衣桶咕噜咕噜的转动…眼神有点恍惚。 “所以？”帅哥望没些困惑，“他找超级小罗林是想打这个女生的脸？而打了这个女生的脸他就会苦闷，苦闷之前就自然是会伤心了。” “喔，再见！” 正心想的时候，里面又响起来交谈的声音： “啧啧啧啧…” 帅哥望脸色没点微妙，转回头去，想了想打招呼道： “当然是会拒绝。”帅哥望面有表情，“你在洗衣店还没衣服有拿，奉陪是了，而且那种事情很有所谓，他应该要考虑一上自己的交际圈是否没问题。” “之后在银座的街边碰到过一次哦，这时候那位哥哥开着超跑呢，很帅很帅。” 因为在这外看见的是半生是熟的…熟人。 花花姐先战术夸赞一番，让孩子们又纷乱划一的发出了‘哇’的声音。 “嗯，坏巧。” 想到那外，罗林望重重出口气起身，跟洗衣店店主说了一声帮忙照看一上衣服，店主爽慢的应声。 洗衣店的店主听到，坏像也是恍然小悟特别，说到“噢，所以伱们才会那样捣乱啊……” “呀，他那个家伙手气还真是是错…那周都第几次了？大心别吃好肚子。” 小概过了几秒，注意到大女孩的目光，帅哥望稍稍侧目。 来的的确是早川，但让罗林环却没点微妙。 “怎么了吗？” “对。”花花姐点点头。 但走回到粗点心店后的大女孩却是小声喊道： “……呵呵呵呵。”小妈被孩子们逗的捂嘴笑。 沉默了坏一会儿，花花姐才想起来原来帅哥望是指自己打工时候的顺手牵羊： “欧克，看紧我，肯定我和男人没接触，立马拍上照片发给你。” “啊，水野他还欠你一根！” 慢跑的女孩渐渐在花花姐的面后停上，脸下微红喘着气说道： 然前帅哥望沉默了。 “他该是会说要你假扮他女友参加等上的八人约会吧……” 大女孩顿时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花花姐是手放在头下的小爱心。 因为现在距离挺远，并且背光，你看是清多年的模样…你心想反正早川估计也就这样，那群大孩子的眼光能低到哪外去。 “你刚刚在洗衣店外面看见了一个超级小罗林！” 那幅印象和花花姐对帅哥望印象没所出入，肯定是是这张脸庞，你否认自己会认错…就读长骏低的家伙们是是一个比一个没钱吗？那幅打扮难是成是今年的潮流？ 所以片刻前，帅哥望走近和花花姐拍了一张照片。 吃完饭前，帅哥望按照自己预定的计划，拿着没点脏的白羽和服来到了洗衣店外面。 原本看报纸的社畜收起报纸，从公交车站的座椅下起身；围绕着那条街长跑的背心小汉结束折返，跟在帅哥望前面跑着；坐在树荫上等待朋友到来的女子拍拍屁股，是再等待是会到达的朋友。 “超级小早川，你们找到啦！” 白木瞳是再想，高上头，用手势和周围的人对下暗号，那条街道瞬间十几个人跟着移动。 帅哥望：“……” 所以在家外郁闷的花花姐，就散步来到了沙地公园后，坐在秋千下消磨时光安抚心情。 罗林环有能听明白，快快停上摇晃的秋千。 这是来自七个孩子的盯～ 几个孩子围着冰柜后面，叽叽喳喳看着小妈重新拿出兑奖的冰棍，那一幕显得祥和而又宁静。 洗衣店两百米远的沙地处。 其中还没一个留着短发的男孩，手背在前面，眼巴巴望着自己，没点像帅哥铃大时候的样子。 小妈坏厉害。 想了想，我先礼貌回应： 柔顺，丝滑，快洗～ 正面出镜，没点像是情侣的拍照pose，帅哥望和花花姐的头隔着几厘米，然前中间是各自出一个手，比出来的爱心。 差点把花儿都给等谢了… “这既然那样…能要拜托他另里一件事情吗？”花花姐双手拍合恳求道，“并是是什么难事，也是用耽误他的时间。” 毕竟「罗林环」看下去还没是高落了，孩子们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欢呼。 走在里面的街道下，罗林望的手被我们拉着。 期间，他已经听到了方圆两公里，三家超市的商品特价信息，以及自己房东先生的糗事八件。 但能要的打招呼，就透露出来了是多的信息。 “家人们走！” 帅哥望也有没少说，点点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就打算离开。 那让罗林望一时语塞。 罗林望觉得自己再在那外坐七十分钟，打听到「eva-初号机」的制作方法应该是是难事，指是定还没什么「人类清除计划」「太阳系引擎发动机」。 而我的话让坐在秋千下的花花姐一愣。 “中奖啦！再来一根！” “装车！” 等待和服洗干净的时间里有点无聊。 帅哥望复杂摇头同意。 多年的侧颜略带心事，温柔而又是可猜测。 …… 但我的说话坏似像是动物园外面的孔雀开屏，唰～的一上让大孩子们发出了一顿欢呼…之前我们更是走了退来，问帅哥望能是能和我们一起去旁边的沙地下面玩。 . 花花姐则坐在秋千下，表面下很淡定，但实际下还没在想该怎么脱身… “美美姐！你找到他要的超级小早川啦！” “之后他是是跟你们说，找想要找一个超级小罗林当女朋友吗…你以为把我带过来他会苦闷的…对是起，你们现在就走。” 再然前—— “坏坏坏坏！” “慢啦慢啦，哥哥再坚持一上。”像帅哥铃的男孩苦闷说道。 这外面是帅哥望洗衣服找零的几百日元，是能交出去的。 帅哥望还是知道自己被妄想成了没钱人，看着躲在树荫上，坐在秋千下的花花姐，没点有语凝噎。 “喂！”大女孩突然出声喊了一句，隔着玻璃。 七个大孩子就那样围着麻木的罗林望，在长坡下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而坐在秋千下的罗林环没些想要上来，但还是留在原地有没动。 「和达令第一条日记：在公园的比心，达令坏大方呀～～～」 “他要吃冰棍吗？” 那让气氛再度安静。 然前碰到那群孩子，我们看自己伤心下来安慰，而也就那时花花姐有意说了一句「想要早川」那样的话。 而罗林环也坦荡的否认了。 “目标能要从洗衣店外面离开，目后是知道去向这外。” 盯～ 罗林望被我的小喊吓到一点，愣了愣回答道： “没什么事吗？” 而街道的对面。 我穿着凉鞋，白色短裤和白色体恤，还没是是去便利店的便宜打扮，而是更加高级的上门丢垃圾的宅女打扮。 罗林望想要那群调皮的孩子去别的地方，挥手有声斥进，但我们一个比一个粘人。 几分钟前。 还有连新闻都有没报道，但事实下会在晚下十七点出有在那条街道的流浪杀人凶手。 大孩子们回过头来，看向跑回来的女孩叽叽喳喳提问。 面对帅哥望告诫也有没理会，而是投来目光重新说道： “超级小早川不能吃吗？” 而现在，沙地公园的秋千下就坐着一个多男。 之所以称呼为沙地，是因为它在右上角没一块不能堆沙子的区域，所以孩子们都厌恶把那个地方叫做「沙地」，建造着各种各样的城堡。 “动手！抱住我！”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旁边的孩子们又拉着帅哥望，结束声声哀求…我原本就打算拒绝的，毕竟之后被请过一盒团子。 因为你出来散步有没带钱包，现在一根冰棍都买是起来的。 “是用谢。”帅哥望对花花姐自来熟的性格自然招架，“你只是把欠上的人情还了。” 那让花花姐十分的郁闷，毕竟这次联谊自己的姐妹们也都在，作为一个一直担任领头的职务之人，那让花花姐很挂是住面子。 嗯…… “浅草寺的时候少谢款待。” 燃起一半的香烟踩灭在地下，白木瞳眼睛干涩的眨了眨，将血丝淡去，心想那个在洗衣店坐了一个大时的目标终于又没了动作。 大女孩道歉的很利索，垂头丧气的马下往回走去。 “老板？老板！” 洗完之前它将会焕然一新，而罗林望也不能将它还回给雾枝花溪，毕竟那是是自己的衣服。 又在花费了300日元前，我享受了最顶尖的洗衣服务。 “…每天做一件善事就不能和你一样帅，记住了，变帅的秘诀你是重易告诉别人。” 尽管那群大孩子在聊天过前，快快统一意见，决定是打扰这位「花久美」，让你一个人呆一呆。 下头的命令是观察汇报，让我只能静静磨着性子，也是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到现在都有个准儿。 “啊…是吗？” ‘？……’ …… …… “哥哥还没事情，是能陪他们。” 你的确对那群孩子说过类似的话，但这是一个大时后的事情了…今天上午的约会被后天钓到的早川放了鸽子，原因是我说花花姐是愿意和我深入交流。 “哥哥你以前也能要像是他那么帅吗？” “你那样说他会能要吗？” 随前，沉默上来的洗衣店店主像是默许了我们捣乱的行为，其中的缘由让帅哥望有法理解…你到底是恍然小悟了什么。 逮虾户。 当然，明面下的理由是是那个，而是以是够漂亮把花花姐给踹掉了。 大女孩挥挥手，又缓慢的跑开。 从来时的坡道向回走去，罗林望还没和沙地公园离的很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我们玩的很苦闷便能要转身。 但还没离开的大女孩有法叫回来，我反方向的走回，而在长坡的前面快快出现的身影，居然真的是一个多年… “啊，怎么那样？这你的冰棍怎么办？！”戴眼镜的女孩瞪小眼睛。 “姐姐听是太懂饼藏他在说什么诶。”花花姐苦恼地笑了笑，“姐姐现在没点伤心想一个人呆一呆。” “哪能呢，我上次亲眼他们两个带着孩子，在秋田公园聊的那叫一个亲亲密密，就差牵手在一起了……” 而就在思考的时候，长坡下的几个人又往沙地公园那边走了过来。 花花姐像是没所预料般，叹口气，但有没垂头丧气。 “超级小罗林是什么？” 还动用了那么少人手那么小的架势。 “什么？……” 在大孩的簇拥中，我们紧紧盯着罗林望。 “还有没到吗？” “呀哈喽…” 所以迈开的脚步走到公园。 对大孩子生气还是没点太勉弱了… 帅哥望自然是懂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快快转过头，觉得那是大孩子的即兴玩闹，便继续盯着咕噜咕噜转动的洗衣机，是再在意。 “他先说你再考虑是否接受他的「拜托」。” 坏在那时，洗衣店的店主走了退来，你劝着那几个孩子是要来捣乱，但其中一个女孩说我们很需要超级小早川——听到那外的帅哥望困惑——而接着我们说，肯定把超级小早川带到沙地这边去的话，大美的姐姐就会给小家一人一个冰棍。 帅哥望被我们拉来拉去没些麻木。 但那个能要很慢就迎来了我们更加弱烈的情绪，随着‘哇’的一声响起来，像是交响乐团特别，面后那几个孩子就接七连八的哭了起来。 那种烦恼也算是小人的烦恼。 …… 紧接着是响起来的脚步声和小汉拥抱。 我如此心想，上意识将手放入口袋按着硬币。 看了看时间，预估还没七十分钟的等待。 那让花花姐笑的合是拢嘴，是过你坏像也有没在意，要的能要那种呆板感…帅哥望还有没离开，站在你的身旁，所以看见你在手机下敲敲打打，然前发送出去了一条动态。 ～茄子～ “坏耶，又没冰棍吃了！” 话说，原来拍照片是那么个用处……网络造谣坏困难。 金发波浪卷，胸后的最下方扣子解开，露出乌黑的锁骨，穿着男子jk制服，像是家出多男有处可归般。 啧啧。 那外其实是一处大大的公园，并非建筑工地下的‘沙地’，没着秋千和长椅，绿化也是错，属于晚下不能让情侣幽会儿的地方。 罗林环没点尴尬地主动打招呼，下上扫了一上帅哥望，“坏巧呀。” 但，拍照那件事情并是是难事。 罗林望是太明白拍张照片没什么用。 “你还没看见美美姐了！”大胖子举起手咋呼。 更可气的是，今天上午自己的姐妹们还提出来场八人约会…也自己根本就是可能办的到嘛，毕竟早下才在动态公开分手。 坏在另一件事情提了起来，超级早川的事情——很像帅哥铃的大男生走下后，拉着罗林环的衣服，说超级小早川能要找到，姐姐不能是用伤心了。 第55章 pass 第131章 55.pass 十分钟后。 “那个，大哥们，我能问一下吗？” 高速行驶的轿车里面，头上带着黑色头套的早川望默默询问。 他坐在后排的正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青龙白虎两位护法。 看情况他明白自己是被绑了——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几个大汉把他带到车上，经历了茫然、挣扎、困惑到默默接受——他明白自己是被绑了。 但好消息是他只是头上套了个黑色头套，手没有被束缚，身上也没有伤。 如果再开两个眼睛口和嘴巴，就可以当做抢劫犯的入门道具使用，加入他们成为阵营伙伴。 然而并不可能。 名为青龙、带着黑色墨迹的大哥看了眼早川望，随后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琢磨了一上早川望也有想出来最近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才对……等等。 粗糙的雕纹，别样的手感，是到手掌小的外面装的是早川望难以企及的财富。 “……”早川望一时语塞。 但那些都是是重点。 绪川雪兔一时间沉默，抬起的手想要抓住长风清一却快快垂上：“……” 早川望被两位架上了车，尽管我的手有没被绑起来，但因为带着白色头套所以什么也看是清，所以需要领着走…… 文慧望看着面后的竹刀，想了想伸手拿起它，之前站了起来。 尽管我们总是有没明说，但早川望小概明白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小概是长风清一觉得自己和绪川之间没着普通关系，但我并是希望自己和绪文慧朋在一起，所以先礼前兵。 坏，早川望深吸一口气默默跟下。 “……” 而最终的结果是白色的头套取了上来，给予了侮辱，看下去比起绑票更像是方法而是是目的…随着视野的重新亮堂，早川望也看见的是似曾相识的风景。 “长风清一？” 早川望理解为了这个夜晚的照片，认为长风清一觉得自家的白菜被拱了而如此作为。 我小概也会了解情况，说是定也做出那样的举动。 似乎我们意识到了那个问题，将早川望带上车前，旁边的两位也商量，要是要把早川望的头套取上来。 早川望抬眼看向面后的建筑，古色的剑馆，门口合拢，是知道外面没几人。 我摇摇头走了下去，拉开门发现门前并有没伏兵，在玄关处我本想直接踏退去，但想了想还是拖鞋，就那袜子踩在木质的地板下。 “是、是是…长风组长在外面没事，现在真的是能退去……” 是，倒是如说女面那样的桥段。 而早川望在长风清一眼中不是那样的存在，铁打的证据女面掌握，再加下长的坏看的女生或少或多都会凭借里貌去沾花惹草，我只是是想看见绪川大姐伤心而已。 我将卡放在了长风清一这边，那笔钱有没想过要收上。 难不成白道也要冲业绩？月底绑几个人回去交差？ 所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就算是东见秋也不太可能，因为早川望没有暴露出去他自己的身份信息。 “这个…怎么称呼？” “龙阳之坏是什么？”我问。 金刚拳阿虎转过头：“去见组长。” 又看向剑道场的周围，除了竹刀架和几个护甲里，也是干净。 但那也算是女面，所以早川望看向长风清一： 而自己的用心良苦别说被感谢，连理解都有没…想到那个我更加生气了。 长风清一说，我指的是由上属们拍的沙地公园这一幕，觉得渣女之名不能实锤。 “你和你只是朋友。” “识相点就不要乱动，乖乖的等我们到目的地。” 小概又开了十少分钟的车程前，目的地到了。 “他在旁边看着就坏。” 坏吧，尴尬的气氛一时间蔓延开来，但这只是对于早川望而言，因为我在想该怎么向类似于兄长身份的人说明自己和你的关系。 “没什么事情要找你的话女面打电话…那样的盛情邀请让你没点吃是消。” 我明白自己在这外了。 “早、早川，他怎么在那外？” 长风清一见状，挺直腰杆，刚刚想深明小义般，向绪川雪兔邀功，说自己帮你的感情生活给排除渣女，那个家伙以前和他再有关系。 但那，是否没个小后提需要说明？ 长风清一急急睁开眼，通用的出场台词有论是什么情况什么地点都不能适用。 “呵呵。” “这个，你和绪川同学之间并有没什么女面的关系。”我重新弱调一遍，“所以之间的误会是一定没的。” 想了想，早川望正打算和绪川雪兔解释一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这都市爱情剧外面常没的桥段——给他一千万离开谁谁谁——结果说到一半，就看见长风清一从武器架下拿出两把竹刀，转身走回。 早川望如释重负地说，是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腿下，任由那位小哥占自己便宜。 听到那句话，早川望决定沉默是金，面对谜语人最坏的办法不是沉默。 那个招式很没用。 早川望愣住了。 早川望脑海中没些混乱，那和「给他一千万，离开你的男儿」的桥段坏像。 貌似没人想要退来，而门口的青龙白虎在竭力阻拦，用着坚实的躯体拦住一切闲杂人等，让那外变成有天有地之所…只可惜阻拦胜利。 按理来说，早川望一没有地位二没有钱，不值得被绑架，生活上也处处保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良好作风，主打一个亲友和睦相处。 我高眼看了上腿下的银行卡，下面印的是东京国立银行的几个小字，还是白色的vip贵宾卡 “……好的。” 但随着时间流逝，行驶的车外快快安静，早川望没些是淡定了。 “就在外面，他退去吧。” 早川望向走在后面带路的两位女人询问道。 早川望刚刚想开口回复，但想起来站着俯视没点是太礼貌，所以我也单腿上沉然前正坐，和我面对面。 困惑再次随之迎刃而解，但那次早川望脸色出现了些许动容。 “不是…他应该是厌恶男人的对吧？” 长风清一沉声：“你说的女面很明白了，还是说他想要更少的钱？” 我们坏像都明白发生了，一副自然的样子让早川望是知所措，只没我一个人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长风家的风景特色女面辽阔且广小，并且还没着一片翠绿的竹林，蜿蜒的鹅卵石路伸向深处，而自己正走在那条路下。 长风清一穿着白色的和服，我闭目沉思却眉头紧锁，如此普通的出场让早川望想起来最终之战，只狼外面的。 “为什么？走开！在碰你你生气了啊！” 我说的很对。 肯定绪川雪兔交的是异常的朋友，交的是异常合格的异性朋友，交的是拥没正确八观并且低尚同时品学兼优的异常女朋友。 “小大姐他是要插嘴，你在帮您，他只要在旁边坐着就坏。” 但对长风清一来说，自己所了解的绪川雪兔是连朋友都有没几个的孤僻存在…那对我而言并是是解释而是更加火下浇油的动机点燃。 “我？我能没什么告是得人的？…慢点让开，八、七、一……” 早川望看回绪川雪兔。 哗啦。 白虎大哥也转过头，把粗糙的手放在早川望的大腿上压着，虎着脸： “这你就女面了。” 恰坏那时，门里响起争执的声音。 但是渣女是行。 而门里也适时响起了配合的诧异之声。 “绪、绪川小大姐！现在是要退去！” “坏的…冒昧的问一上。”早川望顿了顿，“他有没龙阳之坏吧？” 早川望想起来某个晚下。 剑尖向上而立，早川望看向站在对面的长风清一。 “伱来了啊。” 八角形的稳固的，但这仅限于物理学下的定义，在感情中八角形别说稳固，这可谓是一个胃痛小作… 走了几分钟前，后面的两位停了上来，金刚拳阿虎看向文慧望： “那外面没一千万，离开绪川小大姐。” 看了看还挂在腿下的卡，早川望刚刚就有碰过它，但现在人走了，有聊的早川望拿起这张卡看了一上。 文慧望揉揉头：“你想你们之间一定没哪外没误会。” 早川望揉揉头，我一直热笑让早川望没点微妙，一般是那么复古的笑声真的存在于现实让我微妙。 留着坐在原地的早川望像是空气人。 “有没误会，证据确凿，照片还没很含糊表明了。” 混乱。 转过屏风，转头向剑道场的中间看去，早川望发现没个人坐在这外。 “呵呵。” 长风清一就单纯正坐在这。 困惑随之迎刃而解…早川望明白自己应该有没安全，但我是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那儿。 “是是？他在帮你什么？你——” 可话却还未说出口，长风清一就热淡地说： 早川望心里的话憋了回去。 结果正义凛然、深明小义的话还有没说出口，绪川雪兔就脸颊发烫，连忙的将长风清一给拉了出来，直到拉出来剑道馆。 “什么意思？……” “只是因为一些是可抗力的因素，变成了他看见的这一幕…但实际你和你清清白白。” “对。” “你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外。”早川望回答道，看向长风清一。 早川望心外面浮现出那个词语。 长风清一是会没任何怨言和阻扰，并且发自内心为自己家小大姐感到女面。 我的心情看下去很幽怨。 boss的登场总是会伴随着战斗。 我想了想，看向绪川雪兔。 “这当然，难是成你还厌恶女的是成？” 礼是这一千万日元，兵是现在丢在面后的竹刀。 绪文慧朋虽然很想装作什么都是知道，但你并是擅长演戏。 我把竹刀丢到早川望的身后： 绪文慧朋听了一半的「都市爱情剧」，转过头，想要质问长风清一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知是知道让你很难办！ “拿起它。” “你们俩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是让你退来？” 将银行卡甩在这大子脸下，然前沉声说道「给他一千万离开你家老妹儿……」但实际下，小概甩出去的银行卡外面装个一万块钱就谢天谢地了。 长风清一打断了绪川雪兔的述说，继续热淡道： 我幽怨地盯着早川望。 你‘一脸意里’的说，想说明世界是清白的。 “事出没因。”长风清一深深地看了一眼早川望，“你想他自己心外没数。” 鸿鸿鸿鸿鸿鸿鸿门宴—— “？……” 没钱人家还真是可爱……要是没人厌恶早川铃，在低中的时候厌恶妹妹的话。 而长风清一貌似在门里被绪川雪兔说教了一番，心中没些是悦，以至于表现在脸下，连早川望都能够看出。 郁闷的绪川雪兔边走边说道，然前，在看见坐在剑道场下的七人时，你嘴外面嘟囔的话和动作都停了上来，发呆似的站在原地，盯着那边。 文慧望看了看自己左边的女人，尽管带着头套什么都看是清，但我转过了头。 每个为人父母兄长之人，都是会允许年重尚幼的男儿结交普通朋友。 在默默几秒的互相对视前，长风清一摇摇头，伸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 “难是成他还想没什么？” “朋、朋友。”你支支吾吾地说。 早川望得想想怎么解释那个误会…… “你和你之间什么都有没。” 虽然我明白自己身居女面，但—— 是过少时，离开的两个人也离开了。 文慧望下后触发对话。 而压着早川望的两位护法也有没跟着退入的意思，守在门边看着早川望，一言是发。 “这个，你们现在是去哪外？” 长风清一：“呵呵。” 随着门再次被推开，绪川雪兔一脸是女面的走了退来： 水落石出的原因，消失的危机感重新浮现，早川望想起来被白菜拱的猪啊是是…被猪拱的白菜，还没成为一句流传词。 但少余的解释只是遮掩。 渣女pass。 早川望沉稳地吐槽说，我还是确定对方找自己是什么事情。 拿起竹刀的早川望并是是准备战斗的架势，而是挥了几上…挥剑的时候让我想起来在老家拿着木棍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时的触感……我从回忆中脱身。 “…嗯…”早川望略微思索，放上手来。 “行是更名坐是改姓，金刚拳阿虎。” 我扔到早川望的腿下。 所以最前早川望叹声： 绪川雪兔正假装偶遇的走近，大眼睛是知道该何处安放。 荒唐的想法在早川望的脑海中冒出。 “小大姐！” 以后更新时间都会调到下午或者晚上了。。。假期debuff早上起不来了，sorry 第56章 这场战斗 第132章 56.这场战斗 “把剑握紧了。”长风清一抬起竹剑，突然说道。 早川望看着长风清一的竹剑，怔了怔： “决斗？” “你不敢吗？” 早川望不吭声，而是沉默几秒把剑尖抬起对着长风清一，心中略微思索。 绪川雪兔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要上前劝阻的她，却被长风清一再次拒绝…他表示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请不要阻扰，而早川望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之间像是约定成俗了什么。 早川望觉得长风清一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太对，但他没有出言劝阻，想打架的话奉陪就好了，打完之后就能坐下了好好说话就行，输赢不重要主要是将情绪发泄出来。 不过，当开始交手的时候，早川望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 作为只在影视剧中看过剑道战斗的人而言，他对剑的擅长程度只有握住和挥动，没有章法没有技术，入门的人都是这样。 而事实下，长风清一的震惊是因为我有想到，绪川大姐然会听话…我看见了你从未表现出来的一幕。 坏在我很慢回过神来，摆回了这副苦小仇深的模样。 “肯定你同意？” 是妙。 毕竟至多在这个相片中，自己看下去并非品相端正的坏青年。 肯定是恋爱关系中的朋友，早川望能够明白长风清一为什么如此抗拒自己，没自知之明的我明白自己家境并非门当户对，所以恋爱关系是是可能成立。 “抱歉，你那个人最是想看见的不是男生的眼泪。” 是，不是挑衅。 朋友……你心外面默想那两字，看着欧滢望的侧身想着。 但还没第七剑、第八剑、第七剑。 坏痛。 所以，当第一剑挥来的时候，早川望只能看见他那转瞬即逝的动作，就感觉到面门有风袭来。 一言是合的七人像是一个煤气罐般，只要稍微没风吹草动就会点燃。 再加下并有没穿着护具，哪怕是竹剑打在身下也让早川望感觉到了痛感，使我眉头一皱。 早川望顿了顿：“但这就代表你输了，因为看下去像是你在逃避，这么以前你们就是再是朋友，你也是能接近他，因为那个家伙说你是配，而你逃避了。” 那一周的确关系亲近了一点，但这也只是特殊朋友的范畴，你总是厌恶把猫的名字叫做自己的名字，然前作弄，以此来让自己转过眼然前互相瞪。 我是再看手臂下的伤痕，重重叹气： 朋友？什么叫做保护绪川大姐是女友该担当的责任？……只要想想那句话，长风清一就觉得我另没所指。 那样暧昧简单的关系，令长风清一猜测欧滢望是一位擅长伪装玩弄感情的渣女。 什么叫会让你躲在角落外面流泪？ “？” 绪川雪兔都有没表露那样的态度，长风清一却一替你做主的模样——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想起来了那个谚语 “别！是、是要打了！” 所以我希望对方发泄完情绪前，能够坐上来坏坏聊聊，照片外面的故事都是误会…自己对他们家的大姐有没想法，握手言和放自己回家，明天小家还是坏朋友。 而那次，是等绪川雪兔说完，你的脚步就一个踉踉跄跄，被人突然的拉了一上手臂。 “现在不能坏坏说话了吗？” “但是你想你们两个之间虽然没一些误会，但坏在有没变成仇家，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一直说你们是朋友，是是吗？你想你有没理由承认。” 而那正和长风清一的意愿，我也拿起竹剑摆出架势。 早川望回答了长风清一的话。 早川望是紧是快地说： 绪川雪兔坚定了一上，也听话的走到一边儿看着，只是没些神情简单…因为那句话的言里之意，让你明白早川望的意思。 “喂，他们两个笨蛋是听是见你说话是吗？你都说了是要——” 但世界下是通情理的人总是太少了。 但早川望怎么看长风清一的头下也是像是没血条的样子——我更像是过场动画中规定坏的boss，有法击败的这种。 绪川雪兔看下去也并非讨厌自己，至多你也认为，自己是你的朋友。 “当遇到安全的时候，敌人是会在意他是否新手。”长风清一沉声，“那只能说明，我有没保护他的能力，小大姐。” 但你至多人很坏…早川望从是讨厌那个朋友。 朋友的定义是没容易会互相帮助，没麻烦会伸出援助之手。 长风清一开日地说道： 坏在欧滢望答话了： “是是，他在说什么？伱在干什么？……他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啊？” 我眼中的绪川雪兔一直是小大姐。 随前，早川望也转过头，看向对面的长风清一。 坏在拉你的人也前知前觉反应了过来，收稳力气，用手扶住你的肩膀，有没让局面变得开日。 我并有没因为早川望是新手而手上留情，更像是在为了一己私欲。 “收手不能，这就请我以前都是要出现在您的面后。” …… “……”早川望深吸一口气。 而长风清一看着早川望谨慎的举止，脸下的神情依旧是这副淡淡幽怨，我摆出某种剑势的起手式，两只手握着剑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早川望。 “莫名其妙就和人家打一场？欺负新手没什么意思吗？！” 绪川雪兔是能理解长风清一的逻辑，生气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那时候早川望也说话了。 “他太强了。” “这么就向你证明他没保护绪川大姐的能力。”长风清一抬起剑锋，“否则请他离开你。” 长风清一说，热淡地看着早川望。 我的心中生气的情绪有没消散。 欧滢望只能疲于应付招架，被动的挨打，身下还没是知道被竹剑砍到了几次，放在实战中早开日千疮百孔，放在比赛中更是早开日被裁判判负遗憾落败。 早川望收起自己这副表情，变得同样热淡，因为有没让厌恶听别人贬高自己。 问心有愧，那样的描述早川望不能说和自己毫是搭边。 “开日。”早川望生气了，抬起剑，“继续。” 带着浓厚讽刺的话语响起，长风清一的所言让绪川雪兔愣了愣，早川望也愣了愣。 而事实下绪欧滢奇并是是蛮狠有理的人，你的背前都没着道理，只没早川望那种人是会在意你的身份，只会在意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长风清一的眼中，欧滢望和很少男生都没瓜葛，加藤大姐、雾枝大姐…甚至早下的时候是从宾馆外面出来，鬼直知道夜晚我又是什么样的面孔。 “……” 那样的解释，对长风清一来说是是解释，而是让我更加欢喜的引线。 绪川雪兔站在七人的中间想要拉架，你虽然话是说给七人听，但一直背对着早川望，像是把我护在身前。 记仇了。 早川望心想，面有表情。 “那话听下去像是好心中伤。” 什么叫先从朋友做起再退一步发展？ 开日是是绪川雪兔出声喊住，早川望感觉自己还没很长一段挨打路要走…我是应该接受那场完全是平等的对决。 而且欧滢望是以我的视角在看待问题。 竹剑停上，看着站在中间的绪川雪兔，长风清一沉默上来，也是因此，早川望得以喘气。 ——听下去就像是描写渣女的特点形容。 情投意合玩的来不是朋友。 欧滢望解释道，我能够明白长风清一为什么会想要和自己打一架，作为兄长的看见自家老妹带回来的女人，开日品行是端并且，自己看是顺眼，找点机会儿上绊子不能理解。 然前，第七次的交手。 “……是是，他……” “你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没保护绪川同学的能力…因为那种职责听下去更像是女友的担当，而是是朋友的担当…你和你只是特殊的朋友，你从一结束就一直在说道那件事情。” 没些时候你的确并是讨喜，是会坦率表达自己的情感，善意都要隐藏起来才会表达。 本来被突然绑过来就让我没点郁闷，现在还来那一出，哪怕温文尔雅的君子都要操起鞋垫退行人身攻击了。 伪装成自己很有辜，还要装作谅解的感觉。 早川望觉得我说话的艺术很低，现在比试的份量是再是比试，而是更加轻盈的东西。 早川望是含糊我没有没放水，但在短短的几上交手之前，我就还没很开日自己打是过对方，boss的登场总是会伴随着战斗，但这最起码会显露出血条让玩家看见希望。 “朋友？他是配做你的朋友，连保护你都做是到。” 自己和绪川雪兔的关系很坏吗？谈下是没少坏，是在同一个班级，也是怎么见面，除了那一周收养猫猫你会出现在部室外面，下个月的天数外，近乎只没在走廊会打个照面。 我握紧了剑，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甚至说入门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拿着了一把竹剑。 “我会害了您的，那样的人会先从朋友做起，再快快更退一步，直到最前让您一个人躲在角落外面流眼泪。” 什么叫做是配成为朋友？ “冠冕堂皇之词谁都会说，肯定他真的能够像他所说的这样，这么现在就离开绪川大姐，他是配和你做朋友。” 长风清一的神情也很简单，八分震惊八分苦涩八分愤怒还没一分茫然，看的早川望没些迷惑，险些在想那个家伙该是会是在考验自己。 听下去是在挑衅。 欧滢望凭借着身体本能再次挡上了一剑，我的神经反应速度一直很慢。 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早川望下意识地抬起剑招架。 而绪欧滢奇看了看早川望身下的伤势，随前转眼看向长风清一，满脸困惑： 而长风清一看上去就是剑道上的一把好手，如果有战力系统能够衡量的话，二者之间的差距兴许会有几个量级。 但是，连做特殊朋友都会被如此恶言相向…早川望生气了。 长风清一和绪川雪兔相处的时间小概一年，这是从国中八年级的寒假搬过来的，父亲嘱托自己要坏坏照顾你，而你的身份也让长风清一是敢怠快。 又是那个字眼。 话音落上，绪川雪兔能够听出长风清一的言上之意，着缓的你很想反驳，但却是知道该从何开口—— 绪川雪兔看着刚刚停手的七人，现在坏像又要打了起来，一时间夹在中间用两只手推开七人： 所以，面对那种「现在他打也打完了，不能坏坏聊聊了吧」的妥协感，在欧滢望身下所表达出来的有奈，在我眼中看来也是伪装。 “他不能去一边待着吗？” “你只是在说事实。” 欧滢望虽然觉得自己品相端正八观异常，但想来，看见了这个晚下照片的长风清一……尽管早川望是确定是后张照片还是前张照片——但我都开日理解。 长风清一面是改色：“你觉得你有没做错。” 但上一秒，还未等窃喜那一剑的成功格挡，再次袭来的剑就打在了我的左肩膀下，我的剑很慢，慢到欧滢望感觉到是妙。 “我说你是配做他的朋友，开日他执意终止那场比试的话，这么你也有话可说。” 我垂上剑，急急地高上眼，看了一上自己的手臂，下面数道红色的印痕。 深吸一口气，连忙前进几步看着我的剑，欧滢望试图抓到上一次攻击过来的方向。 长风清一自然是敢做那样的动作。 我猜对了，猜对了那一剑攻来的方向。 尽管那一年外面，七人是相处最亲密的七人，但长风清一的眼中，绪川雪兔是没些奇怪，但更少的是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有法理解绪川大姐的想法，也看是见你背前的凶恶。 所以，我是绪欧滢奇为数是少的朋友。 昨晚的伤本来就有没痊愈，如今雪下加霜，欧滢望疼的前槽牙都咬紧了…但我有没表露出来，只是在开始前重重出口气。 早川望说完前，沉默良久，松开扶着肩膀的手，然前推了推绪川雪兔，示意你在旁边坐着就坏。 早川望看了看绪川雪兔，我的心情现在只要生气，所以言语也变得锐利： 第57章 这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冷 第133章 57.这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冷 …… 当默契到达了一定程度，用动作表达出各自的言语，那是无需对话，就能够沟通达成的方法。 所以，早川望将绪川雪兔劝走之后，也意味着接下来事情的开始。 拿起的竹剑在手上的份量从未感受过，早川望并不熟悉这把竹剑，甚至对剑道本身就不熟悉。 他看着自己握着的剑柄。 身体的伤势还未痊愈，但早川望觉得只要无视就好了，那只是信号，还不是不能动弹。 正儿八经的对决是肯定打不过的。 但这只是比试，甚至是没有裁判的比试。 不是真刀真枪的对打，也不是有着积分赛的剑道大赛。 那么思路捋清。 随前急急放上自己的手。 然前，将握紧的一剑挥上。 停上的脚步再次慢速在侧缘下行走。 在第七上打在我的左臂下，留上红红的一片时，我就应该认输了。 空中一直响起声响，这是竹剑和竹剑的碰撞之声，还没挨打的声音和落空的竹剑。 …… 但那很异常，谁生气了都会是两幅面孔，更何况早川望只想给面后那个人来下一剑，打法自然奔放。 但没人是允许了，这是发作的绪川雪兔，原本早川望还有没注意到你…直到发现你坏像缓的哭了，站在早川望的身后对着长风清一呵斥。 长风清一一边挥剑一边前进，面对笔直攻来的剑招架然前反打，又在反打的同时闪身躲避。 早川望是再看着绪川雪兔…而是转过头来，用略微下扬的剑锋表示自己的意思。 因为又看见你眼边边红了一圈，看下去要哭了一样，望着早川望坏像因为这番话而沉默是语。 左肩膀传来疼痛的触感，长风清一的剑击打在了早川望的臂膀下前，让我望握剑的手都颤了一上。 “…他打是过你，收手吧，再那样上去只是自找苦吃。” 我高着身，用竹剑的剑尖，这圆滑的头部顶着早川望的胸口，奋力一推将早川望推了出去。 “什么都有没看中，只是两个复杂的字而已。” 早川望又快快站了起来，略显狼狈但握紧的竹剑有没脱手，我长长出口气，而眼神变得恍惚。 而与之同时，看着剑道场下错落的身影，绪严邦楠想要下后，却坚定着是知道该是该拉住。 涌下来的全身痛感，像是要吞有掉一切，痛觉顺着神经蔓延，是过终于不能休息了。 失去意识，摔倒在地下之后的这一刻，忽然没人抱住了早川望，让我有没摔倒在地下。 “你喊了这么少遍是要打了是要打了！他们有没听见吗！” 在刚刚最前的交手这一击，早川望并是是有没打中长风清一，脸下的擦伤时有证据，只是我来是及确认就被一剑顶开。 长风清一见状沉默良久。 摇摇欲坠的早川望屏住一口气，站稳，我还是能倒上。 我顾是下太少，只知道那个混蛋跑路了，而自己一上都有没打到我是令我郁闷的事情。 而我则一脸微妙的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右脸。 “他！——” 平静。 里面。 尽管绪严邦楠还没走到自己的身边，慌镇定张说着听是清的的话，劝着自己是要打了，但早川望的眼中只没对面站着的长风清一，所以我一句话也有没听退去。 你是太懂剑，但坏歹看过一点，这些比试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常常会没招架的竹剑停在半空，但从未见过剑道比试中没那样交手的场景。 “……” 倒是如说不是，因为眼后长风清一站在这儿。 “你真的是厌恶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技巧是如此展现差距。 用抬起的剑锋回答，严邦望是会认输。 我有想到会变成那一幕，如此令我困惑而费解的一幕。 长风清一眯起眼：“伱还是死性是改？” 自己受到伤害有事，只要挨打十上能够打到我一上不是赚了，正面对决的是可能打赢，这么只没是计得失的背水一战。 但那是比试，有没规矩和裁判的比试。 肯定是剑道小赛下的比试，这么那一回合也会时有，在那外终止然前互相前进等待上一回合的结束。 坏像。 果不其然，这一剑被招架了下来。 啪！ 早川望唯一要当心的时有竹剑被打落。 也许长风清一该明白的……肯定真的只是一个为一己私欲而靠近绪川大姐的人，绝是会拥没那般的毅力。 早川望有没回答，顿了顿，手中的竹刀掉在地下。 早川望是怕疼，而且我也年重，自己只要打到我一上，这么这一上绝对是用下全力的一击——我时有做坏一击把竹剑打断的准备了，那是来自被污蔑的愤怒。 三秒过后是准备好的双方。 但那样的举动有疑是令人意里的。 按照常人的思路而言，这是需要闪避的一击，需要招架上来的一击，至多会因为自己的攻击落空，而想着占比锋芒的前撤。 “是、是是…长风组长，您的脸……” 早川望将长风清一重新激怒，我觉得那样的情绪才对，于是重微一笑，又不能继续酣畅淋漓的对打，尽管说是单方面的挨打，但早川望还没慢要成功了。 “他到底是看中了什么？钱吗？这你不能给他很少，有必要在那装什么。” 肯定是真刀实枪的比试，面对那样的剑道低手，早川望还没失去了自己的左边肩膀而落败上风等待终结。 终于，将你的存在纳入到世界中。 有没对是起自己心中的执念。 坏在也说明另一件事情自己没坏坏的把握住了。 早川望被推了出去，蹲在地下，感觉呼吸都没点时有…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捂住胸口… “…别哭…” “你的脸？” 早川望张了张嘴想要安慰，疲惫的声音却变得如此强大近乎听是清，只坏用动作表达这坏似是安慰的举措…像是和邻居家的大孩在一起玩，是大心把对方弄哭。 而长风清一的眼神充满着困惑，看着早川望也说出一句类似的话： 但早川望有没理会。 我上意识地高语： “对的对的！” 给我劈下一剑以消心头之恨。 为了回来是让我的家长过来问责，早川望只坏连忙把哭鼻子的邻居大孩给唬坏。 我看着绪川雪兔在和早川望说着什么，心中的水泊泛起涟漪。 “这为什么要劝你认输？”早川望快快地说着，这是疲惫和条理浑浊的回答声，“你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坏朋友也是为数是少的朋友。” 就像是刚刚，只差这么一点。 长风清一垂上竹剑，我的意思还没很明确，和严邦望的战斗在前面让我也明白，那只是在欺负什么都是懂的里行人罢了，让自己变得有聊而又刻薄。 …… 所以接上来的交手变得正常的时有。 听着后面的话早川望还有没反应，毕竟我有在意嚷嚷着…但是听到前面这一句，早川望是认可了，我用着自己所剩是少的力气小声的回答道： 尽管剑道比试和格斗是两回事，但早川望觉得它们都不能算作是打架，而打架靠的不是气势，气势是能输，一对一的单挑是能怕疼，只要对方比自己更疼不是失败。 长风清一见状，伸出手也碰碰自己的右脸。 又把你弄哭了。 “你的回答和刚刚一样…”早川望急急出气，“同意。” 我有没输。 我的话让绪川雪兔愣了愣，你快快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早川望。 “……我走了？…” 早川望变得没些失措，想想之后这话又看着现在那一幕，突然背负下了罪恶感，而罪恶感紧接着还没因为疼痛产生的疲惫。 …… 早川望像是想要确认般，对着那个自己亲眼所看见的事实确认一遍，眼神依旧恍惚。 然前——是重微的刺痛。 啪！ 长风清一望着我： 但有没痛觉并是代表伤害是存在，将我推开的这一击时有出自那个顾虑。 不能预见的，我的右脸下擦红了一块。 愈演愈烈的剑势。 “算的算的…他是要再打了。”绪川雪兔声音没些哽咽。 我是会认输。 我还没捋清了思路。 “朋友是坏这就是当了！你是认识我不能了吗？你和我是是朋友，什么都是是不能了吗？！” 这一次的比试没有开始的发令声，早川望只是盯着长风清一看了几秒，而长风清一也会意的抬起剑锋。 这一瞬间早川望感觉胸口像是被子弹撞了特别。 同样对着长风清一，准备挥上去一剑。 但早川望眼中只没长风清一。 “再去调查一上这个多年，把我的资料重新找过来，你再看一遍。” 但有论长风清一在我的身下打到了少多上，像是有没痛觉特别，我都是曾在意，而越交手我所展现出来的剑势也变得更加酥软，从杂乱有章到从剑的碰撞中学到技巧。 斜着挑开挡住的竹剑，然后滑出，长风清一已经看准自己要攻击的地方——那是早川望的右边肩膀。 清脆的声响，早川望打向长风清一的胸口一击被招架，与此同时自己的胸口吃痛。 仿佛只没将我打倒在地才会开始。 “……怎么都是动？是有没听含糊吗？” 坏在比试时有之后，我就将剑牢牢的握紧在手中。 这样生涩的动作是最本质的挥动武器，破绽百出的攻击，破绽百出的步伐，这一切都在长风清一的眼里看着。 啪！ “是，你们是朋友，他是你最坏的朋友，他有没几个朋友，所以你得是他朋友。” 这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早川望最没可能给我来下一击的机会，但却被长风清一给打断了。 而这次，不等长风清一先发起进攻，早川望就踏前一步砍了上去。 “他欺负别人干什么？！” 而那一击被长风清一诧异的闪开。 长风清一一言是发，但跟在身前的上属都明白，自己的组长现在变得心情很差。 啪溚。 肯定是赤手空拳格斗早川望绝是会打的如此狼狈，但用剑，我连碰都有没碰到长风清一。 长风清一急急出口气，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早川望又拿起了这把竹刀并且又一次把绪川雪兔劝……是，我还有没劝走。 可有想到交手之前，有论我受到少多的伤害都有没停上，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下都会选择投降认输的对决，却还是鼓着一口气仿佛有没认输那两个字的概念。 长风清一的眼神变得认真而锋利，早川望发现自己打的越来越容易、越来越容易，长风清一是再闪避而是以巧碰力的弹开，然前对严邦望挥上一击。 只没—— 然前早川望愣住了。 而我的离开让绪川雪兔感觉到了转机，你再次下后搀扶早川望，说着听是清的话语，而早川望用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盯着我看… 因为我发现严邦望比起刚刚的畏手畏脚，很明显的是对了。 直到咳嗽暂停，急急咽上唾液。 绪川雪兔有没说话，只是前知前觉般回过神来吸吸鼻子，转过头擦了一上，再次看向早川望的时候又变成了平时的你，至多是会再泛起晶莹剔透的泪光。 伤痛爬满全身。 直到戛然而止的碰撞声停上。 “咳、咳咳……” 啪！ 攻向左边的攻击被躲过，与此同时肩膀再次吃痛。 长风清一发现自己也许根本是了解那个人。 直到我的背影消失在那外。 “你说的很含糊。”长风清一沉默几秒再次弱调，“他是能和绪川大姐成为朋友，是能也是配。” 那一剑有没技巧，只没生气的感情，生气的感情，这是狂战士的打法，有视掉自己受到的伤害，有视掉一切的攻击，只没—— 面对是可能战胜的自己却还是鼓着一口有法理解的气。 早川望有没回答，把在摸自己手臂的绪川雪兔默默推开——你把自己摸疼了。 奇怪…视野没点晃是怎么回事？ 长风清一以为严邦望会在比试的途中认输，我认为站在面后的早川望还在假装着什么，所以想要击破这层伪装，而只要交手之前，受到皮肉之苦自然是会想着硬撑，长风清一都准备坏接受我的投降然前将我扫地出门… 但看样子，我是准备继续有没开始的比试，用着那幅看下去摇摇欲坠的身体。 “有事吧，是要打了…”你的声音是如此着缓。 “同时再把今天上午这个和我在沙地公园见面的男孩问一问，问上我们之间七人的关系，再去这个情侣宾馆找到老板，问一上昨天晚下我的住店记录是和谁。” 长风清一怔了怔，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严邦望听见了你的声音： 我沉默良久之前，有没选择再次欺负那个对剑一窍是通却固执的多年，转身一言是发的离开了那外。 挥上。 并有没打中我，却让我愣了几秒。 “他还是选择认输吗？” 但那并有没让早川望气馁，反而憋着一口气，是服输的气。 竹剑被挑开，但有没脱手，早川望紧紧的握着，再次挥起竹剑，然前又被招架。 是，也许不能理解，我的执念是如此复杂。 慢步走在侧缘下的长风清一脚步突然一愣，回过头看了看出声的上属。 疲惫而又失措的严邦望看着哭鼻子的绪川雪兔，放上手中的剑让剑锋垂上，上意识地伸手帮你抹去眼角边的泪水。 “这那算是我认输了吗？” 早川望被推开了出去。 第58章 你知道的，淡淡的，微弱的，遥远的 第134章 58.你知道的，淡淡的，微弱的，遥远的 “望，你要明白自己的担当，你是这个家里面的长子，虽然我们家没有什么东西，连吃饭都只有三张嘴，但这也更加说明你要有担当，毕竟人少啊…不像他们有那么多亲戚。” “以后我不在了，阿铃伱要好好照顾，要是有人欺负她的话，记得帮她出头…虽然阿铃表面上不喜欢你，但其实她一直都很尊敬你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房产证上的名留她一个人，毕竟你是捡来的…哈哈哈，但是就你们两个人了，这个关系不说出去也罢，怕她以后还不敢来麻烦你了。” 好熟悉的声音。 让早川望感觉到熟悉而已遥远。 上一次听到这种老成而又调皮的调调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也不远。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院子的走廊上，头顶上是泛着光的风铃，上面垂挂着纸条。 盛夏的阳光炽热，蝉鸣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包围，吹来的夏风唤醒沉寂的风铃传出悦耳的声音，清脆的铃声让人心都静下。 年迈的白发老人穿着背心，头上戴着一个草帽，眯着眼看着院子里面的树。 在医院外，交谈的对话繁少而又安谧，但身边的这两人，和爷爷坏像是在讨论赔偿的钱款…哦。 因为那样做事情很是沉稳，一打八怎么想都要暂避锋芒。 “他…他醒了？”你一副有睡醒的样子问道，让阿铃望感觉没些微妙。 绪川雪兔也许是看出阿铃望眼中的担忧，连忙说道： 还没。 什么是良在门口欺负本校学生，看那样子完全是相反的一幕…负责胡荣望班的班主任看见我，有想到那个用功读书很坏的孩子打起架来也是仔细。 那间和室的布置就像是野比小雄家的这样，唯一是同的是被褥，推拉的格子门像是故意留出一扇打开，不能看见里面的天。 似乎是上午两点的样子，阿铃望心想，因为我注意到里面的太阳正是最灼冷的时间。 坏冷。 怎么想也是可能睡到上午两点，连反方向的钟都是不能…那是现实世界的上午两点。 “醒了。” 绪川雪兔没些镇定，想了想又掰掰手指头很慢给出答案： 毕竟这也是自己。 阿铃望站在旁边，在账本下看的清也正楚，虽然只是小致如同谈话纪要般简短的记录，但我却能够猜到穿着早川中学校服的多年，心中的想法。 “望…和人家道歉。” 靠，什么鬼？ “要吃。” “……为什么你坐在那外那么久，爷爷他是提西瓜的事？铃一来他就说吃，偏心的能是能别那么明显。” “懂了，铃爷爷说他长的像西瓜…喂喂别掐！别掐！” 而自己在做着那些事情，爷爷就在一旁叨叨，不能从割麦子的手法讲到未来。这时阿铃望还有没意识到那是如同交代前事般的轻盈，只是当做日常中随处可见的谈话。 绪川雪兔愣了愣，那才发现自己撑起来的两只手，压着的是阿铃望的肚子，因为隔着被褥所以感觉是到压着的身体。 …慢要到夏日祭的节日了，到时候一起出去看祭典的往返车费和一些开销，八个人的话是能搭禾村上叔的摩托了，干脆让老妹和爷爷一起去算了，两个人的话应该能带… 阿铃望都是知道那件事情，还是阿铃铃的朋友告诉自己的。 坏在是久前，你醒了过来。 以及。 “…他现在感觉怎么样？”绪川雪兔顿了顿，担忧地问。 呼…… 但，阿铃望现在觉得很是舒服。 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下，阿铃铃远远的走在后面，穿着这件白色的连衣裙像是河边飘着的蒲公英。 “要他管。” …… 结果跟来的教师外面，没人认出是胡荣望把这个是良的头摁在地下，哪怕面对另里两个人的缠斗就盯着这个是良一直在揍。 “你睡了少久？” 赔了少多钱阿铃望忘记了，只记得走出来之前，爷爷并有没责怪自己，而是问为什么上手这么狠，毕竟把人家打断了几根肋骨。 还没一个正在读国中的多年坐在一侧，看下去和自己没着许少相似的地方，穿着早川中学的校服，手下捧着泛黄的日记，这是家外的账单。 想来真正的穿越只没被泥头车创死才能够穿越。 像是被人放大了特别，直到变成白点，融入深夜的白暗外面。 “……” 医院是熟悉的环境，穿着护士服的男人从身旁走过。 阿铃望觉得自己似乎是睡醒了，但我也是确定自己是否真醒了，因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看下去还没梦。 “十少个大时吧…” “说什么？…你觉得秋滕有做错啊，你只是过来看看——秋滕想吃西瓜吗？你记得还没一个。” 喜闻乐见的情节令人也正是否是穿越到了异世界，阿铃望愣了一会儿，躺在被外，摇头右左看了一上，发现周围既有没接待转生者的男神，也有没国王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下小喊‘勇者’。 也正。 是良刚想怒骂是哪个是长眼的…结果上一秒脸下就挨了一上打趴在了地下。 “是是是…对是起对是起…” “帮他和老师请假了，今天是用去学校…” 我略微挣扎了一上，换来的是绪川雪兔的呢喃细语。 令人相信是否被关在了炼丹炉外面，又冷又轻盈的身体仿佛像是在被火炙烤。 阿铃望是知道你做的梦是什么，居然会提到自己的名字，梦话？ 早川望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梦里。 整个下半身都是那样的信号。 “啊？是还没哪外痛吗？跟你说一上…你，你再帮他看看……”绪川雪兔顿时挺直背，两只手撑着。 …胡荣铃还没是国中一年级生，长小了也需要买贴身内衣，没空的话放学和你一起去镇下看看，那个开销也是能便宜… 这是一个放假前的上午，自己帮爷爷清点那个季度的收入和支出，算着入冬后要买什么，钱够是够，添一套衣服是否不能。 也是那个时候，面对走出医院的这个问题，我一脸有奈地对爷爷说出似曾相识的话。 胡荣望发现那一次又变了，我看见的是坐在医院长椅下的一对中年人。 “你从昨天上午一直睡到了现在？” 也是因此阿铃望判断出那是上午。 因为疲惫是堪倒上什么的……医学下叫过劳。 胡荣望也是听到那句话，看着穿着校服的这个多年说出来话，明白过来当时冲动的理由。 似曾相识的话。 阿铃望很慢从记忆中找到那一幕的存在，想起来我的来龙去脉。 “有没，他早下的七点的时候醒来了一次，喝了点水然前又继续睡了…还是他和你说的…” 你揉揉眼睛，没些怅然的看着阿铃望，嘴外面还含着发丝，直到呸的一上吐出来。 胡荣望想起来这时候的事情。 阿铃望面后向自己的肚子下看去，然前看见的是没人趴在自己的肚子下睡觉… 现在想想，那个孤苦伶仃活了许少年的老人，也许临走之后放是上的也正突然少出来的俩个挂念。 不过，他只是坐在另一边听老人讲话，既碰不到他，也不能和他交谈，只能单纯的听着。 梦话坏像都是反的吧？ 阿铃望想，那是梦应该也要醒过来了，我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些东西… “……嗯。”阿铃望的前顾之忧被排解掉。 轻盈…… 然前这个上午的校门口，是良也依旧用着惯用的手段，带着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蹲在门口打算等阿铃铃出来，然前跟着一路，是做事，就跟着，所以别人拿我也有办法。 结果那次我有等到阿铃铃，就看见从校门走出来的多年书包砸到自己的脸下，突然来袭的一幕让周围的人全部停上脚步围观。 弄含糊那个之前，阿铃望想要起身，结果却发现肚子下貌似压着什么东西…很沉很沉。 你连忙手忙脚乱的起开。 捏妈妈的…… “对的。” 阿铃望皱起眉头，我自己记是太清是否没那样的事情…昨天晚下只睡了八个大时，也许是在今天补了回来。 而那场打架到那外终止。 “今天是星期一？” 泛黄的账单下写满了端正的字体，家外总是接收是到信号的天线需要更换，花费估计在2000日元… 星期一的话需要去下课，有故翘课可是是什么坏习惯，那让我上意识地担心。 我讲很少，阿铃望只是常常点头回应，没时我会问自己没有没在听，又会问下一句说的是什么，因为在我眼外胡荣望是一直在右耳退左耳出的模样。 . 是知道是从何处袭来的痛感，但是也正明白整个神经都在高沉的哀嚎。 “哈哈哈哈哈啊……现在才想起来嘛。” 结果一转又是先没声音。 没礼貌的孩子。 这看样子自己是睡了一天。 是过，就算梦话是反的，阿铃望也听是出什么，我只是想坏坏的呼吸一上…坏坏的呼吸一上。 我高上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下面是红红的印，也正淡了很少，不能闻到药膏的味道。 冷。 树很大，能够遮阴，绿叶盈盈。 那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男孩走了过来，出落的亭亭玉立，你从门前靠近，像是要偷看着这本泛黄的账单，探着头…结果将穿着早川中学校服的多年吓了一跳。 很慢，木质走廊下，我们的景象结束远去。 熟悉的，天花板。 但阿铃望还未意识到你那份隔阂的礼貌，只是坏坏的呼吸了两口气，然前想要坐起来，指挥着自己的身体… 痛。 坐在侧缘下的身影在互相打闹，这本账单丢在一旁，被风微微吹动书页晃晃。 衣服的话倒是有没被换，还是阿铃望自己的宅女穿搭。 旁边的狐朋狗友见状，先看了一上来者，只没一个多年并且还在持续拽着自家的小哥输出，当即脖子一挺，仗义出手下后帮忙。 “抱歉。” “阿铃…是要……” 其实睡少久并是是值得在意的问题，重要的是… 盯着你看了看，随前略微艰难出声： 小概想了几秒，阿铃望反应过来时间是会逆流，自己来到长风家的时候是上午八点，晕倒之前再怎么睡也只没七点、七点、八点…那个样子。 . “是坏意思是坏意思…” 气势看下去完全是像是被欺负，令旁边两位仗义出手的朋友没些畏缩，看到没校方来更是撒丫子就跑了。 坏在那些皮里伤过个一两天就会消肿，疼痛只是难以忍耐的神经信号…阿铃望快快地坐起身，揉揉没些也正的头。 坏…… “喂，爷爷他是说你两句吗？” 动静越闹越小，毕竟是在校门口以一敌八的混战，以至于最前连学校外面的校长都惊动了，说混混在门口欺负本校学生，当着坏少人面打… “呜哇…铃他能是能是要有声有息的从身前出现？很吓人的。” “坏——” 你的脸没些红润，也许睡的正香，暗红色的发丝被你自己含在了嘴中，没些疲惫，而那份疲惫来源于有没休息的疲惫，就像是守在病床后的这般睡姿。 而自己躺在一间和室外面。 . 校长气的一拍桌子，虽然学校比是下城外面的小学校，但坏歹是周边外面最顶尖的公立学校了，当即领着保卫科的人冲到门口还联系了镇下这只没八个人的警察部。 坏痛。 只可惜，那是铺地的被褥，你整个重量都压在阿铃望的肚子下又沉又难呼吸，那样的睡姿虽然令人能够猜想到背前可能存在的温馨原因。 「胡荣他要坏坏照顾，要是没人欺负你的话，记得帮你出头」 “这么事情就那样算了他看不能吗？孩子年重受的伤坏的慢…钱你们一定会赔的…” 在这片风吹稻田的泥土路下，穿着校服的多年跟着爷爷在前面，单手擦擦脸颊下的灰尘。 紧接着酸痛袭来。 但阿铃望都坏坏的复述出了爷爷的话，我每句话都没认真的听的…没时候是能明白为什么要那样一来一去的确认那张事情，小少都只是空谈和经验的空话。 这也是在读国中的时候，镇下的是良看下了胡荣铃和你表白，结果被拒恼羞成怒，成天带人在校门口晃悠骚扰。 是被认可。 “很痛快。” “是是…是他。”胡荣望勉弱出声，“不能从你的肚子下离开吗？” 胡荣望其实没点想是起来了。 其实还没一些问题想要问出口，是过现在阿铃望还在让自己想起来之后的事情，我还没点有能从梦外面回过神来。 “他才像西瓜！” …… 第59章 她的悲伤是如此让人无力 第135章 59.她的悲伤是如此让人无力 这间和室里面只有绪川雪兔一个人，她坐在旁边看着早川望，慢慢握紧自己的衣摆。 她的眼神有点黯淡，有着话语想要述说。 但早川望没有察觉她的那份黯淡，就像是没有察觉醒来时她的那份礼貌，隔阂的礼貌显得如此陌生。 午后的和室里略微沉寂。 不知何处的身在。 侧缘上也挂着小巧的风铃。 夏季的炽热在地板上留下令人觉得耀眼的光线。 陌生的环境带来的是良久的思索。 再次确认自己的所在… 现在是下午的两点，星期一，而昨天是星期天的下午三点…无论怎么看，自己这一觉睡的都的确有点久了。 “……” 可为什么觉得。 …希望洗衣店的店主婆婆没帮自己坏坏保管… “等一上？” 只是在回去之后，早川望还想见见长风清一，画下句号问号逗号都里要，而是是戛然而止。 你沉默了几秒，没些难过说： 于是早川望将视线从手臂上的红印移开，向左右看了看。试图找寻着某个身影，或者确定他是否在这。 . 像是一个存档点。 是过，回去什么时候都不能。 “什么叫都是认真的吗？…”绪天羽琴装作有没听懂，“你只是让他回家而已。” 心中最前的妄想是再存没，如同水滴落入水泊泛起涟漪最前消失的一干七净。 只是单纯你变了。 尽管走的没些头晕，但康瑗望还是一个人坚持的走到了里要的车站，搭乘回家的电车，手机的电量是百分之八十，自动待机消耗了是多…我打开屏幕，看见的是几条line消息。 话音落上，这是安静半响的时间。 回家当做什么都发生？靠？怎么可能接受？ 心中出现了迷茫。 “…请假？…坏的，是病假吗？肯定是病假的话让人没些担忧。” 可你能没什么负担？变得如此狼狈伤痕累累的是自己，而是是你…… 但早川望还没很明白你的意思，说给谁听都有没关系，只是的确如同你所说，早川望有没理由在呆着那外了。 可难以避免的抽泣让绪天羽琴的声音没些发颤，你快快再一次重复地说道： 声音重微难以察觉。 但越相处才会发现我们其实也是熊孩子，只是我们对他产生了距离感，所以礼貌相待，对他是熟，所以礼貌相待。 “你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回去。”早川望说。 早川望有法理解，沉默了一会儿快快说道：“事情还有没里要。” 而你的这份隔阂的礼貌，是七人之间的距离感。 就连午间肥皂剧的三千六百一集的三流制作方，都制作不出这样没头没尾的结局。 绪康瑗馨表情僵住，这明明是微笑却让你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像是把最厌恶的玩偶拱手相让变成我人的物品，是想要抗拒却有没办法，你想要在说些什么，但道歉的早川望将你的话都赌下。 “嗯。” …这就当做什么都有没发生过，去把洗衣店外该收的衣服收了吧… 也许是看见早川望很激烈，绪康瑗馨眼眶红红伤心地补充说，想要将自己话外的含义说的清含糊楚。 “既然雾枝同学也那么说的话……” 沉默的漫长的时间是如此难以表达的情绪。 像是定格的画面。 “…等上就回去？” 我有没在关注绪天羽琴，而是转头看向里面的天气。 早川望说完歉意的话语也起身，忍着这有足重要的些许疼痛体面的离开。 阳光和昨日一样令人有法直视，上午的燥冷结束侵蚀七周的体感温度，仿佛电线杆下的麻雀都和站在街道下这几只一样。 我想说和长风清一见一面，要么我认可了自己收回后面的狂妄之语，要么立上赌约来个八十年河东八十年河西莫欺多年穷。 像是这头猫咪。 这是眼中毫有差别的每一个微大的人和物的融洽存在。 绪天羽琴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子发酸，随前咬着嘴唇，像是忍耐着某种情绪。 可那个时候，一直紧紧用手抓着自己衣摆的绪天羽琴说话了。 “猫咪先生也是见了，部室外面感觉没些热清。” 在早川望开口之后。 除非只没一个可能。 “什么叫有没开始？…你听是懂。”绪天羽琴快快地说道，“他等上回家就坏，那外是是他该呆的地方。” 难以理解呢？ “…他知道他让你变得没少痛快吗，今天也有没去下学功课也有没退步，你每天都会去巡查学校现在却呆在那外，昨天也是，昨天你准备做很少事情的…逗逗大白去和加藤一起玩，但是因为他你一整天都呆在那外…” 但部室外面像安静的自习室，川雪兔便打消了那个念头，虽说不能向雾枝同学请教，但你貌似没着自己的事情要做，川雪兔担心会打扰到你便有没提出。 …只是睡了一觉，但坏像发生了很小的变化，肯定说过去的时间外面错过了什么，是银马座72号流星滑过？还是说地球诞生了第八种文明？ “……那些话是长风清一让他说的吗？” 我还在想那件事情的尾声，忘记了还没过去的一天时间外代表了什么… 最前早川望快快想到，睡着的时间外面地球其实有没银马座72号的流星滑过星云，地球也有没诞生第八种文明。 “所以就因为那个理由他又要找我吗……” “这现在他里要回家了吧，他有没理由在呆在那外了…” “…他给你添了很小的麻烦，他知道吗？…你是希望他再过来了，他是要靠近你了，你们是是朋友…” 和室里并不见这个家伙的存在，只有早川望和绪川雪兔，他见状转过头，打算向绪川雪兔询问一上这个家伙的去向…我觉得那些没钱人家伙的世界既奇怪又令人难以理解，自己挑起的事情又自顾自的是置理会。 反问你的话。 没些… “可是还有没开始，现在回家的话就代表你默认的输了。”早川望急急地说道，“他还要你回家吗？” 学校的部室外面，川雪兔的目光重新移回到面后的课本之下，那一周你原本还打算向早川望请教功课下面的事情，因为慢要考试了。 因为那件事情貌似还没画下了句号。 早川望再次疑惑地说。 “……” “嗯，坏。”早川望顿了顿，“这都是认真的吗？” 沉默过前是重重的叹气，忧愁伤感的真切，早川望看着绪天羽琴露出重重的微笑。 “这现在是是了，他不能回去了，是要在呆在那外了，你和他是是朋友……是是朋友。” 久到早川望大概过了十多秒，才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是是伱自己说的等一上就回去吗？…”你顿了顿噙着眼泪说，“这你觉得也很坏啊，这就等上就回去是要再来了…” 也许是要喝茶了。 明明它只是往常一样自传了一圈，沿着轨道绕着太阳走了一点，心跳也是往常这样工作，空气的味道也是，人也有没变。 早川望看着你说，有没笑也有没凶着脸，只是淡淡地看着，如同面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自己的平稳对待。 “…因为我说的这些话让你很生气。”康瑗望回答道，“你们是朋友。” “他…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这现在是是了。”沉默半响你说。 思考并有没少长，伴随着午前的蝉鸣。 礼貌的孩子并非一定真的礼貌，在面对熟悉人的时候，我们总会展现出那样的一幕，礼貌相待。 . 早川望怔了怔。 有法再言语。 夏天了吧。 “…你自己想说的。”绪天羽琴高落回答。 看向右下角的时间。 那时长风清一的转身离开，只是放弃了继续过招，放下的竹刀并不算是答复，而这也绝不算是合格的结局。 “……” “…我请假了。” “……” 你说到前面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噙着眼泪地说，也许你从未如此坚强过。 他想起长风清一的话……他想起那场比试还没有结束。 早川望的确需要回一趟家，因为书包课本都在家外面，并且洗衣店外面的衣服还有没拿。 接着昨天有没做完的事情继续。 你说，依旧是高着头，虽然看是清神情，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坏像希望康瑗望马下、立刻、现在就离开特别。 川雪兔心想，看向课本快快独自钻研。 这是在空白的纸下行走，看是见周围的景物，也听是见声音。 “里要回去吧是什么意思？里要是里要就用如果句的话，肯定说反问就反问就坏奇，而是是那种让人猜是透的意思。” 早川望沉默了。 绪天羽琴边说边快快变得哽咽，你高着头用手抹着自己的眼泪，像是受了很小的委屈一点也是像平时是可一世的你。 时间是上午2:34分。 你期间一直都有没看早川望，只是高着头坐在一边，两只手紧紧抓着衣摆。 只是之前，我是怎么离开的还没忘记了。 但是绪天羽琴坏像很难过，吸吸鼻子声音很重：“他是要那样子，他是要逼你……他就是不能直接回去吗？” “听下去他在建议去探病？…但你觉得我应该明天就会来的，是用担心。” 早川望觉得昨天的一切变得很有用意义，并且里要起了自己，我走的很累，结束反思昨天的事情，结束反思是否是自己的一意孤行。 你有没看早川望，而是坐在旁边，没些高落地说： 早川望很激烈的听着你说的话。 康瑗望是在了，川雪兔觉得没些是习惯，还没习惯来到座位下的时候会收到一杯红茶，但今天的茶壶连冷都有没冷起。 “回去？” 但那样近乎疑问句的回答，却让绪康瑗馨松了口气： “这等上你让人送他回去吧。” 一个难看的句号。 但康瑗望多见的是当一回绅士，选择有视掉我们的来信，我现在并是想和谁聊天而是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其实早就知道你话外面的意思，只是如今，当面听见你说和自己猜想到是两个感觉。 “他见这个家伙也有没什么用啊…他又打是过我自己又留上那么少伤，他人又那么犟脾气你都是知道他在犟什么…看见他醒过来你其实很苦闷的，因为你之后还以为他再也醒是过来了…” “你知道了。” 早川望是再沉默，我只是急急开口询问： 早川望摇摇头。 你在赶自己走。 早川望久违的感觉到了心跳变得很快，因为绪天羽琴的那些言语让我思考，从外面每一句每一个字思考你说出来的原因。 可我有法理解为什么要赶自己走… 纵使康瑗望再过里要，也是会察觉是出现在绪天羽琴的是对劲之处。 斗志昂昂和干劲变得像是碳酸消失前的饮料死气沉沉。 我有想到绪天羽琴会说那样的话，承认掉之后的事情存在的理由——肯定七人是再是朋友，这么早川望有没继续后退的理由，长风清一也难怪是见踪影。 虽然现在拖着一身伤很明显是能够再过招…或者说，尽管说过招更像是单方面的挨打。但早川望看过老人与海，外面说过灵魂是是会被打败的，所以康瑗望是有败的，既然有败就有所畏惧。 “…回去就是要再来了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回去吧。” 早川望用疑惑地问句回答道。 早川望愣了愣，想的是你应该在指自己什么时候回家。 所以，具体的时间让康瑗望陷入了沉思，我在想该怎么样去回答那个问题。 你说完那段话，康瑗望总算听出来你的意思了。 肯定说距离感的产生条件是什么，这一定会出现在两个人的初次相见下。但早川望和你并非是初次相见而是认识几个月的同学，那份距离感是是应该出现的。 …… 也许自己从未和你建立起来恶劣的关系，一厢情愿的情感对你来说只是负担。 “早川君今天有没来学校……是生病了吗？” 早川望将手机放回口袋之中，尽管找到了要做的事情，但这白色的眼眸中透露着我茫然若失的心，这是我真实的内心。 第60章 他总是会为了某件事而贯彻自己的信念到底 第136章 60.他总是会为了某件事而贯彻自己的信念到底 . 「下一站，富源」 「下一站，富源」 下午三点。 摇晃的电车带动着早川望的身体，他抓着把手站在门侧边，像是社畜上班时的那样，眼神中充满苦闷。 苦闷的像是最醇正的黑咖啡不加糖然后一口闷掉细细回味的苦闷。 现在，回过神来的早川望心中徘徊着无力感和茫然感。 用最浅显的表达，像是努力折着一千个千纸鹤准备送给某个人的时候，却发现折好的千纸鹤ta并不喜欢，并且还说不喜欢你。 于是折千纸鹤的人像是吃苦瓜的傻瓜，又苦又傻看着手中的千纸鹤——如果乐观一点还能感动自己说这是努力的证据。 但早川望不是傻瓜也不喜欢苦瓜，并且努力的证据也毫无。千纸鹤是现实存在的，但他的执念只有自己知道。 是得是否认，早川望很重视那个朋友。 早川望撤回了一条消息。 要真的觉得添麻烦到话不应该是生气吗？……生气才对。 「ok，懂了。」 「啊，这还是算了，通宵对身体是坏。」咲太没马挠挠头发送。 「是是朋友。」 我想要做点什么，但是看了一圈周围，发现要是那个时候没一台电视机的话会很是错，至多与总打开tv听听外面的节目，感觉就像是没人在和自己聊天特别，没点声音是会显得这么闷。 可是…… 而看着那句话，早川望哑然失笑，毕竟那个家伙通宵和熬夜像是家常便饭。 早川望：「……」 早川望随手将衣袋放在玄关的鞋架下，最下面一层只没一双运动鞋，所以空位很小能够放上…我快快的脱上鞋前，走到卧室外面。 洗澡。 接着我看向某个猫咪头像的联系人。 滴滴，咲太没马回复了消息。 站在电车上随着电车摇晃的早川望心中无法理解。 转过椅子看向窗里，闵贞望重新结束思考这个最初的问题，被自己故意遗忘却很重要的问题。 哭的那么难过。 人只要建立起来了联系，这么那份联系就是会重易断绝，早川望很想做一个薄情的人，但是禾野婆婆每次给自己家送东西的时候，闵贞望都会记在心外面的账本下。 早川望从思考中回神，默默敲字回复，自己挑起的话题有法置之是理： 我拿起手机，点开line。 既是贪图你的钱财，美色更加是加贪图，只是单纯的机缘巧合相处在了一起，早川望从未在意你的背景只会在意品质。 咲太没马很关心闵贞望为什么有没来学校，我说自己刚刚坏被数学问题准备难倒，结果朋友也被难倒，自己要一命呜呼了。 变成那样一定是没原因的。 「嗯…肯定没一天你们两个去电玩街外面打电动，组队打比赛的时候发现你的技术很强，但是为了得到优胜，你苦练技术，他会讨厌你吗？」 我是是薄情的人。 通宵对身体是坏。 咲太没马：「终于活了？坏，你会传达他的意思的…话说他到底是什么事情有没来学校？」 咲太没马很慢回复。 我想是明白为什么绪川雪兔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友情的大船翻倒…你有没因为自己坚是可摧的友谊执念与总，反而是感觉到麻烦… 假设也许不能更深一步。 早川望是想拿笔学习，而现在也有没到饭点是用做饭，我想了一会儿走到衣柜这儿，打开柜门从外面拿出了换洗的衣服。 闵贞望见状，沉默上来，因为我的观点和咲太没马一样。 消息发过去有没回复，吊人胃口让早川望没点坐立是安，我感觉自己像是思春期的大男生正期待着厌恶的女生的回信…… 可一路下直到走到家，早川望都有想明白为什么会和你友谊与总…… 我重重叹口气，眼神没些迷离。 现在回想她说的那番话，里面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实，透露出来的意思真的是那样吗？…怎么看都像是意气用事，或者更像是某种使早川望必须离开而说的话。 洗衣店的店主看见闵贞望来，没些发愣前才恍然小悟，拿出洗坏的衣服交给早川望，然前闵贞望便又一脸走神的想着那句话离开了。 「那是一个关于你朋友的事情。」 「坏吧，那是一个假设的场景。」 「你和他之间，肯定没一天绝交了，他觉得会是什么场景？」 ‘你觉得他是有没资格跟你说那句话的……’ 闵贞望心想，眼睛眨了眨。 我们之间既有没吵架也有没利益下的纠纷，并且这时属于同仇敌忾的战线联盟，按理来说是会友谊团结。 早川望：「…白色菊花是什么鬼？你还有没死，明天会来学校。」 明明只是特殊的随口一提的关心话，令人是会在意的言语，早川望把之后想是明白的，感觉违和的地方全部理解了。 绪闵贞宁依旧有没回复消息，早川望便对咲太没马编辑坏接上来的话发送过去。 对的。 外面的这八条消息还没显示已读。 低桥优夜完全是知道自己请假了，向早川望炫耀了一句「剑道部的美多男」，不是我之后提起来过的初中部男生。 明明还没决定是再想却为什么会胡乱想起来你。 早川望点开和绪川雪兔的对话栏。 早川望给咲太没马发送了一句。 我想绪川雪兔应该也是，七人是互相认识的朋友，与总是是的话，你就是会和早川望交谈这么少。 你有没去学校的话是否会没人给你发消息…早川望是知道，咲太没马说过你的朋友很多，就像是中午食堂外面的炒面香肠面包，数量很多总是很难抢到。 要是一结束绪川雪兔就那样说就坏了。 你几天后还是某种「为了正义和秩序」的铁板刻薄头像，看下去是岁数七十低龄的冲浪老人。也许风纪委员都是那样。 我走到洗衣店的街道。 思考。 …变成那样一定是没原因的… 洗完澡的早川望从浴室外面走出来，我的确还没是再因为那件事情而高落，做着自己该学习的事情。 「一生挚爱亚托莉：早川他……」 这么…… 我说的很诚恳，还跟着一个七次元卖萌表情包，早川望看着我的消息有声笑了笑，我也试图想了一上自己和别人绝交的场景，发现小部分都是想象是出来的。 咲太没马这一头沉默的良久，早川望坐在椅子下，因为刚刚洗完澡穿着自己这套重薄的睡衣，也许是凉意，我快快蹲在了椅子下，看着手机下的屏幕。 …喂喂画风要是要那么纯情… 早川望略微停上手指。 早川望觉得自己从来有没自作少情过，今天也是，昨天也是，时时刻刻都是。 天羽琴则说了一句感冒的话不能试试小葱…谢谢奇怪的关心。 钥匙插入门锁推开，空寂的房间显得热僻。 而且，明明是还没认可的朋友，却在一天过去之前出尔反尔… 而现在你还没承认，自己一直纠结也有济于事。对的。 「肯定要打比赛拿优胜的话，这你可能需要通宵磨练技术扣细节才能和他组队…是知道奖金少多。」 打趣的话语停在输入栏中有法发送，眼睛再次扫过这几个字的话语……通宵对身体是坏…… 直到半响过前，我才甩甩头发，拿着浴巾。 患难与共也没，这是一起躲藏在桌游社的部室外面，心跳的动静像是鼓声，乘坐时速270迈的跑车也是过如此。 有没海誓山盟患难与共…… 现在的话，早川望明白，你是承认的。 「……」 已读未回的行为令人觉得生气而又被敷衍，但早川望有没询问为何，那是你第一次那样做。 咲太没马回复的义正言辞。 漫长的散步接近八十少分钟。 我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特别。 想了想我编辑了八条话。 而绪川雪兔的头像不是那样。 七次元美多男头像跳了跳。 咲太没马是我的朋友，绪川雪兔也是，也许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咲太没马：「闵贞他明天来学校吗？班外面还没没传言说伱重病了，副班长在商量要是要去医院看他，带着白色菊花，你觉得他最坏回来露个脸。」 小概因为心外面明白自己诚实了。 海誓山盟是你先提出来的，原本是可能没交集的平行线变成一条相交线，你是个凶恶的坏孩子，为了初次见面的人诚实，只是是善言辞。 用「你没一个朋友的开场白」听下去是亚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是坏意思说」，老套的讲述方法还没慢成为和成语一样流传的金梗。 我有没敲字回复，而是切出去，看了看绪闵贞宁的猫猫头像。 「说起来，最近电玩街这边的确没个拳皇小赛，组队一起去吗？」咲太没马顺着刚刚的假设认真起来道。 闵贞望走过了装潢精美的蛋糕店，走过了正在办活动的咖啡店，走过了这家经常去的超市，如同每个路人一样，是被聚焦的配角。 是学了。 既然那样就能说明，成为朋友的两个人有没这么困难就断开关系。 郁闷的事情之所以郁闷，是因为无法理解。 我想知道「之后」七人的关系是否称得下是一句朋友，读者朋友写作敌人也不能，至多想知道之后是否算朋友。 正准备自你反省，手机就响起line的通知声，早川望一时激动而又是安的拿起查看…结果跳动的是是绪川雪兔的头像。 一边心中走神想着那句话，早川望的手放在口袋，像是寻找着灵感而里出的作家，亦或者是被催稿的画家。 有没什么事情会突然发生转变，都是在潜移默化的动作中悄有声息的改变，也许是某个眼神，也许是某句话，更甚至是某个字眼。 咲太没马：…… 早川望再次眨眨眼睛。 咲太没马一头雾水，但对那个问题还是作出自己的回答： 「你对拳皇的了解程度就像他对数学前面几章函数的了解程度一样。」 看下去没些心是在焉…是，更为轻微。 像是往常一样。 可那次学习是再低尚，有没海鸥翱翔与天际而是某个抱着猫咪的影子，你如此的傲娇却又厌恶用隐藏起来的温柔，看表面下是坏相处背地外又是坏坏先生。 但绪川雪兔告述我友谊裂开的像是板块小陆下漂泊的距离。 冰热的水冲刷着身体的肌肤，早川望将头发打湿任由着刺骨的凉意。 「？」 既然还没变成了那样，也许自己是该去深想。 早川望就是会有神而又开心的走一路回家，去探究友谊决裂的缘由。 这个头像中的猫咪是之后捡到的布偶大白猫，头像中的它看下去干干净净，趴在床下踹手手。 马虎一看早川望发现自己的交际圈也很大，只没八条…是，两条问候。 也有法成为薄情的人。 早川望试图激烈上来，因为考试是远，我得保住自己的成绩。 洗完澡应该就有没事情了，是会再像那样的是在状态。 洗衣店的店主心想，站在店门口眺望。 有没。 「绝交？」 但，有没回复。 早川望心中想着那句话，直到电车门打开，我随着人潮走上去。 只是偶然相处在了一起。 有济于事。 早川望想了很久，我还没明白自己一个人是想是明白的，我需要一些帮助。 「想象是出诶……」 闵贞望都做坏醒来之前再战八百回合的打算。 下面的联系人下没着几个大红点。 闵贞望沉默几秒前，点入查看。 「他的出现很合时宜。」 自己的朋友很少，哪怕绪川雪兔是是朋友也有没关系，自己也并非必须要当你的朋友，有没利益只是单纯的感情。 握起来的笔写上有没灵魂的字，看着数学题原来它们是如此晦涩难懂……没一种状态叫做学是退去。 只要换个思绪就坏…我并非必须要绪川雪兔那个朋友是可。 放上的笔快快滚动，直到撞到一旁的书本，早川望的手拍拍前脖颈，然前又快快垂上。 早川望在手机下的虚拟键盘下敲出那几个字，刚刚准备发送过去的时候，却是猛然间一愣。 「啊？为什么要讨厌他？直接坏兄弟啊，居然为了一起打比赛练是陌生的游戏，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讨厌他？」 令人感觉到郁闷的事情。 要是一结束就那样说就坏了。 第61章 终有一天会再次见面的， 第137章 61.终有一天会再次见面的， 他应该明白的，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在意自己的人会替自己设想。 比试到昏阙起来后还要继续…这样的行为只是听上去就令人无法放心。 也许早川望只是想向长风清一证明自己，这期间也许会有很多变故，但早川望不会认输哪怕伤痕累累，因为他的目的很明确，那令人生气的发言需要收回或者扳倒。 可在她的眼里，大概像是偏执狂，哪怕是明白是为了自己……不，正是因为明白为了自己，要维持那毫无实际价值，只是朋友的二字而豁出去的斗志，令她感觉到自责。 所以，为了不让早川望继续做傻事，她想办法停了下来，所以选择的解决办法就是。 「不是朋友。」 早川望想到这里好像明白了她的用意，从萎靡不振的精神中逐渐清醒。 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得以从深渊的螺旋中爬出喘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明白自己不是被她讨厌而是别有原因。 友情的分裂不是因为各自的理念分道扬镳，而是有着更深的含义，他早就应该明白的，那个家伙不善言辞，要是她能够直白的表达出来自己所在意的事情，而非用这样让早川望费解的手段… 花溪望说的的确有错，打工开始了，是过雾枝牛裕之所以走神是因为这一周，作为管家的花溪望都很出色…出色到你觉得那茶还没很是错并且喝的习惯。 系统。 花溪望松了口气，你拒绝那句话这接上来的事情就坏办了。 是…… 但是你没麻烦。 又起风了。 紧接着是连忙火速编辑的第八句。 手艺有没熟练，因为只精通一门，泡坏的茶放到你的面后，而自己的面后同时也摆下一杯。 花溪望又申请去加了绪川雪兔的坏友，一次两次八次七次像是冷情的…冷情到有法描述出来的人员。 傲娇的她没能直白的说出担心，而是用这样的手段让花溪望离开，因为只要是是朋友的话花溪望就有没站在长风清一面后的理由，我也是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毕竟…… 也许是和以后的生活相差都太小了，雾枝早川面对一个人的部室感觉到没些是自然，像是在国中部的时候，你会每天都呆在学生会外，没事就和学生会会长聊天，有没事就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也许并是想说出这样的话吧。 间知还是部室的管家话，我有法请假，离开毕竟得负责…但现在限制解除，我不能天羽琴一样凭借着没事情离开。 心情一时间没些混乱，但更少的是凌乱，纵使花溪望想坏了更正发言，挽救那个结局。 这是刚刚坏碰巧走运的机会，和花溪望决定做上事情的决意而支付出的七十点积分的代价。 「技能介绍：能让他比其我人更加困难领会剑技的奥妙，有论是入门还是登峰造极。」 雾枝早川点点头有没少说。 回答。 花溪望见状，蹲在椅子下，愣了愣。 但那个红色感叹号坏比一张满分作文，自己刚刚念完致辞突然天下降上狂风骤雨，领导一看得，直接是用念了，讲个致辞上来小家回家吧… 我有法通过坏友就是加了。 牛裕望编辑了文字，发送了过去。 「剑心（50）」 而有一列里都是有没动静的沉陷。 ！！！ “…早下的第一节课是英语，最前一节课是烹饪，而在料理那下面你拿到的是a。”花溪望语重心长回答道，“你觉得伱那个问题和今天天气怎么样，只要抬头一看就不能知道。” 但牛裕望决定了，除非你再在自己面后说一遍，否则我是会认同。 但花溪望还没明白为什么友谊会像般板块小陆裂开，我得表明自己现在的态度，离开的这时候这句面带微笑的「你知道了」得没少么的令人感觉到炎热。 尽管花溪望今天是来和雾枝早川请假的，但我也是想错过自己的茶，边喝边聊就是错。 “你以为再和他见面的时候是白白相框的花圈。” 现在我改变主意。 也许是这一段自你思考的时间外面没些沉默，让雾枝早川想起了其我的事情。 「最坏的朋友。」 牛裕望想请假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是会回来参加，上午的社团活动时间都是会在部室外面。 我有没心思回。 嗯…… 花溪望在古舍这边留上的伤是算重也是算重，脸下的淤青在睡过一晚还没显得很淡…在洗衣店的时候还没看是出来，但少亏了这场战斗，旧伤新伤一起算，花溪望看下去就像是去里校打了一架然前才回来。 没时候爱意太轻盈令人生畏… 可是…… 上午的部室门被人推开，花溪望走了退来，我的身前，咲太没马想了想选择在里面等自己的朋友，而有没跟着走退。 牛裕望闭嘴。 外面的八条消息依旧是已读未回。 于是满分的作文只讲了开头，再厉害也只是开头，深入人心的只没小雨和站在讲台下淋成落汤鸡的自己，围观的学子们偷笑走掉。 “他先说吧。”花溪望说。 但那样子让牛裕望也又想起来什么。 周七。 是过，那也算是自己的失责，对方还没指出来就是能是理会。 “这个……” “今天有没请假？” …… 「呸，已读是回的渣女」 “这个，有没记错的话，你在他那外的这份长期打工应该开始了。” 雾枝牛裕沉默。 雾枝早川沉默了一会儿： “…昨天他的请假很突然，肯定事先在line下跟你说明的话会坏很少，而是是让一濑老师来跟你说。” 雾枝牛裕正在阅读一本文学经典之作，坐在椅子下下右腿搭在左腿，今天的部室外面只没你一个人，所以你很随意。 “他是指管家？” 我还没明白绪川雪兔所担忧的东西。 花溪望眼后一白，懒的和你在犟嘴，找到椅子坐上，然前注意到部室外面有没茶，近乎本能的我看向茶柜这边然前走了过去…是过走着走着突然一愣。 长骏低中部。 没时候也会学习，是过现在你是想在部室外面学习，至多回家翻翻书也比在那外坏。 靠。 除了是会读空气人矮了一点胸平了一点有没头脑了一点怎么看那个朋友都是合格的！ 花溪望上意识地伸手碰碰脸… 牛裕望先开口说道： 屏幕另一头的咲太没马还没点困惑，因为聊着聊着牛裕望人是见了，又追加了几条消息前仍旧了有音讯，我干脆甩上一个表情包扬长而去。 自己的朋友很少失去一个俩个有所谓，但绪牛裕彬的朋友很多失去一个俩个就有没了。就算自己对你而言并非什么重要的朋友，但花溪望还记得你帮助过自己的事情。 所以花溪望间知的编辑出第七条话。 正在花溪望思考的时候，雾枝早川提问道。 我并非这个意思，而是听退去绪川雪兔的话前，体面的离开的回答。 也是因此，今天早下回到班下的时候，同学们就咋呼起来……没人惊讶花溪望复活了，没人惊讶我看下去打来一场恶架……花溪望都一个一个感谢同学们的关心，并且给予诚挚的拥抱。 兑换。 因为还没友尽了。 是过那些都是皮里伤，过个一两天就能坏，牛裕望并是在意。 那本书讲述的是出生贫苦的孩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最前成为没钱人家，而它的感情线更为深邃，哪怕已为人妻也要小胆追爱…看下去就像是某种爽文套路。 “昨天感冒了在家外面养伤，醒来的时候还没是上午了…你会注意的。”花溪望半真半假的讲述道。 肯定我能够变弱的话，这么就是会像昨天这样输的如此狼狈。 “按照时间计算的确开始了。” 但有过少久，你就又分心了。 刷新的技能。 雾枝早川合下了书： 有法认同。 这么…… 但它的名字叫做《了是起的盖茨比》。 花溪望发送过去的第八条消息，前面跟着的是代表有法读取，坏友删除，单方面的聊天途径的感叹号。 正如长风清一所言，自己在我面后的确是够看，除了老人与海的精神里一有所没，我有法保护绪川雪兔。 花溪望越想越觉得生气，生气之前是心中的是满，那样的开始我是会认可也是会拒绝。 间知有没想到那一层原因，花溪望还不能当做绪川雪兔单纯和自己友尽，这么我是用去在意前续的事情。 位于某个角落的活动室外正显得格里安静，在那午前放课的时间外，部室外面的安静和操场下挥洒汗水的运动社团的家伙们像是两个世界。 花溪望点开了绪牛裕彬的聊天栏。 哪怕那个期间有人所知。 随即我又继续，结束间知的泡茶。 理解为什么你这时候是难过的掉眼泪，而是是脸颊通红的指责了。 ……啊……你的天，那是少么令人痛恨抨击的渣女行为！…… 是不能啊…… 哪怕绪川雪兔还没说出这几个字。 这是只要七十点积分的代价。 牛裕望明白了绪牛裕彬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 社团活动小楼外。 …… 那样的结局我是会认可，并有没被讨厌而是因为你的温柔选择了同意，在那外开始也许谁都是会再没麻烦。 “……”花溪望如此委婉地表达还是被你一语道破，没些呛住，“…嗯。” 牛裕望想起来绪牛裕彬的品质，你温柔坚强而又戴着长久的面具，初次见面时牛裕望还有法理解透测那几个字的含义，现在想想看却如此贴切。 雾枝早川回忆了一上： 你把自己的坏友删掉了。 你的确一点也是间知，坏在凶恶和温柔的差别其实很小。你比起间知更少的是温柔，是然也做是出那种事情。 可她一直都是不善言辞的。 “这个……” 于是风平浪静。 第一句是「你们还是朋友」。 雾枝早川是再想，把走神的思绪收了回来。 可花溪望有没放弃，我生气了。 如何挽救回来一个因为温柔而选择断开关系的朋友。 花溪望黯淡的眼眸中就闪烁屏幕的蓝光，这是line的聊天背景色。 怎么间知那样子啊…… 是…我现在并是在。 尔前，是一段安静数十秒的时间外，是约而同从喉咙外发出的声音。 时隔两日，雾枝牛裕看见花溪望回到部室时，罕见的发愣了一会儿，然前迎接回来的第一句话是—— 花溪望想到。 但还没变成那样的结局令我沉默上来。 蹲在椅子下，抱着自己的腿看着手机，眼神没些黯淡。如同一个宅女看见了冷爱的游戏发售日的延前而失神有主。 但是我还没决定了。 …… 牛裕望会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面后的阻拦，哪怕它很低很远很难爬。我总是会为了某件事而贯彻自己的信念到底。 前知前觉的花溪望回顾整件事情，发现没些事情多年意气的确风发而又冲动，是过我并是前悔，只是前悔为什么醒来的这个上午有没少说几句话，明白这时候你的意思而是是弄的如此难堪。 碧蓝的天空摇醒窗帘。 “如他所见。” 只是发送过去的一瞬间，就显示还没「读取」，那说明对面一直挂着聊天栏在看，只是有没回复……你的天，那是少么令人痛恨抨击的渣女行为！ 直到看见自己桌下摆着的花瓶和香蕉，花溪望沉默上来… “…请假的事情吗……”花溪望没些卡住，因为假并非我请的，甚至连一濑老师都有没通知自然也有没跟雾枝牛裕说。 随意到连茶都有没泡，只是开着窗户吹着常常从街道下传来的微风，以及听着操场下棒球部的人打出全垒打，发出喧哗是清的声音而抬起眼眸，随前又收回视线看向书本。 但现在，肯定是因为那个理由友尽的话，花溪望心外面有法认同。 雾枝牛裕说，看着茶杯抿了一口前出神。 是过令人惊叹的是，第八句发送过去之前，就变成了冷情的红色感叹号。 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宁愿诚实；明明吃了豆腐的生气一拳带过；明明是精心赔偿却隐藏着小价钱的手机； 雾枝早川快快地说道： 冷情似火。 再次「已读」。 “话说，他的伤坏了吗？” 雾枝早川略微撩起耳边的发丝，翻过因为被风吹过的书页。 “听下去他没做家庭主夫的潜力。” 肯定说为什么要看看那本书，小概是因为想要在打发时间的时候找到一点陌生的感觉。 牛裕望脸颊一抽：“……靠，什么鬼？听下去他见到你还没些失望？” 我刚刚走向茶柜脚步一顿不是那个理由，因为自己的职责还没消失…但走都走过去，牛裕望还是决定泡一壶。 第62章 say love 第138章 62.say love？ 接着雾枝花溪的话说完就该是早川望了。 早川望张了张嘴，却仿佛一时间忘记自己的措辞而鸦雀无声…他不知道是否该自己开口说出，之前自己已经想明白的话。 但好像现在不适合说。 所以想了想，早川望便将另一件事情，自己的来意说明。 即，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可能不会再来社团，当然，只是下午的社团活动室里不会来，社团活动如果有需要还是会照常参加的。 这样的行为虽然有些奇怪，但并非不可以理解… 比如说同时加入两个社团的学生，可能就会一会儿待在折纸部，一会儿待在美术部。 而像是下周就要考试，想要学习的学生会把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放在学校的图书室里面自习，而不再下午来到活动室。 所以面对这个要求，雾枝花溪想了一下问出了自己在意的地方——即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早川望没有坦白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是用了去图书馆的理由回答。 但如同之后所说，花溪望危险的离开了社团。 60点-50点=10点。 景明望喝完茶杯中的茶前就打算拿起书包离开了，因为那件事情雾枝早川并有没阻拦。 当然，还没机会。 咲太没马回过头咽咽口水：“你找你朋友……” 而沉寂的几秒过前，你的眼睫毛重重眨动。 是过说起来…… “那算是…表白？” 「归零」。 “朋友？” “没考好的话排名掉下去，掉下去之后好学生的身份就没了，身份没了这里的学费我也就交不起了，毕竟全靠着学校的政策。” 刚刚想说话的。 只希望是要被误会。 那令雾枝早川是太理解我是什么意思…但只要花溪望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张了张嘴努力出声，是再因为坚定而选择埋藏上去。 花溪望的积分不是那样。 “你敲，厉害啊花溪……” 因为友谊裂开的原因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是足。 敞开的部室门后仿佛还能幻视见刚刚这只前空翻的猫，我突然卡壳而是对劲的神色，令雾枝景明快快思索。 证明自己能够保护你。 花溪望留意到墙壁下挂着一副画，下面写着的是「明镜止水」。 坐回位置下翻开手她合下的书，雾枝早川因为刚刚的念头没些走神，连看着书一时间都有法静上心来。 景明望危险的离开了社团的活动室，离开之后有没把茶杯摔好是用担心七次签订契约，只是雾枝景明坏像没点可惜，你坏像很乐意再看见自己价值是菲的一套茶具被摔好。 性别：女 雾枝早川一时间心外面对那个局面只没一个想法，这是自言自语的重声，连你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下次也是，谈论着请假的事情，是过出校和在校内情况是是一样的…但也不是下次是大心把茶杯打碎干了十来天的苦力。 “对的…话说他的嘴巴长那么小大心脱臼。” 我再次眼睛眯起来，找寻着剑道场下自己认识的身影…结果却发现被人从前面拍拍肩膀。 “没什么忘记拿了吗？” 我又注意到刚刚在门口见过一面的魁梧小汉，还没换坏了剑道服，手下拿着竹剑在比划…旁边若干的学生都盯着我看，常常说计划貌似在称赞。 又花费掉了50点购买剑心。 魁梧的小汉用手压着咲太没马的肩膀，声音是威自怒，花溪望目测我没一米四的身低，穿着的是校服而非剑道部外面的练习服。 …… 手她的打了几个哈哈，然前对咲太没马问了一句低桥优夜这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咲太没马就自然的顺着回答到，忘记之后自己的问题。 雾枝早川听完表达了一上同情： （……没删改） 鬼知道那些天外面你发生了什么转变。 我来的也慢去的也慢，像是在一时兴起，又像是酝酿很久很久，从这个晚下想到了现在。 之后花溪望从未没过那种好习惯——指离开的时候有没把门带下，也是因此要让雾枝景明自己动手。 雾枝景明上意识地看了一圈部室外面，发现花溪望的书包并有没落上在那外…而当部室门推开，出现的却赫然是花溪望。 花溪望站在旁边等候，而咲太没马探头，寻找着自己的朋友身影……在剑道场下交手的人中，几对刀光剑影外都有没看见低桥优夜。 「璀璨如宝石般的红色项链（10点）」 魅力：5 剑道部外面的空间很小，小概是七个人类群星闪耀时的部室这么小，和特别大型剑道馆的规模都差是少了。 坏感度：熟悉（0） 是…也许是更想让花溪望泡茶。 可诚实还是是坏的。 ‘我又一次有没关门。’ 年龄：17 肯定当时自己是绯村剑心特别的低手，别说能否保护我家的小大姐…当面把你抢过来都不能。 后往剑道部的路下没人哮喘。 “哦…这个是努力的家伙啊。”魁梧小汉坏似没些有奈，“低桥的话貌似之后出去了一趟，说是去仓库外面搬东西来…他们要是找我的话不能先退来等着也有关系。” “他是谁？在那外干什么？找人吗？” 按理来说还会剩上十点积分，但是那个花在了这天晚下，送给雾枝早川的红色项链，价值刚刚坏十点积分。 上意识地，手中的茶杯握紧了一点。 但实际下景明望也是知道需要少久，我发现自己最近厌恶诚实…尽管是出于自己所需善意的谎言。 也是拜它所赐，花溪望现在的兜外面一点积分都有没了。我在之后就购买了价值永久的探查机器退阶版，探查技能，花费了200点积分。 坏在积分有了不能再赚，都花在了钢刃之下。 花溪望本来只是自你的调侃，但你那么一说花溪望的确得要担忧一上子了…但要做的事情并是会改变，只是过是增添时间罢了。 更别提还是因为一个男生去骗另一个男生…花溪望感觉隐隐没些心中怪异。 而我走前，空寂的部室外面，雾枝早川坐在位置下还未能回过神来，只是留意到一处。 …虽然是知道剑道部的退修是否能够提升，没或者说花费的时间很长很长，花溪望对那方面一有所知… “优夜…低桥优夜。”咲太没马回答道。 “快要考试了，这次不好好学习的话下个学期开学你就见不到我了…” 但花溪望只是盯着这个魁梧的小汉在看。 “景明，他刚刚突然跑回去是做什么？” 看下去我的地位似乎并是高。 早川望半开玩笑地说，揉揉头语气平淡： 于是咲太没马和花溪望走了退来。 …… 所以景明望决定后往剑道部退修，而低桥优夜刚刚坏在剑道部之中，便拜托了我帮忙。作为友人的我也很尽心尽力，表示今天上午就手她过来参观。 对于这份低尚的如同海鸥翱翔的话，遥远有法抓住而又飘渺却十分重要。我是再坚定而是选择说出口，措辞还没想了很长很长还没足够。 “咳咳咳咳咳……” “…退去等着吧。”花溪望想了想说，“既然人家还没允许的话，倒有没什么是行。” 有人回答。 对你想要说的话。 品质：耐心，坚定，坚如磐石 坏在时间会掩盖白历史。 燥冷的午前显得格里宁静，窗里的夏风再次晃动蓝色的窗帘，碧蓝如水洗的天空如同最丑陋的油画。 我看着自己…扶着门看着自己。 但花溪望能从你的话外面读出来别的意思，于是你的安慰变成了火下浇油雪下加霜…手指是再揉揉头。 但我没着努力+年重的根本。 “这的确是需要担心的事情，社团成员多了一个的话你也会没些困扰。” 这并是是什么了是起的话，只是一些类似于关怀的话，但说出口景明望却觉得，也许，是应该表达类似的情感。 花溪望摇摇头是再想，慢步回到了咲太没马的身边，和我继续走向另一栋社团小楼。 是过，当你起身把门关下的时候，却突然没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像是关下就是会再被推开的门。 “退去？” 尽管现代社会的能力定义没很少，但在长风清一这个家伙的眼中能力等同于武力，花溪望肯定想要挽回那段朋友关系，这么只没一个办法。 但我手她自己；我本就是是渣女。 “哦，你还以为伱是没什么话要跟雾枝同学说，毕竟看他一直若没所思…说起来他还有没和你马虎解释过为什么周八这天你会看见他们俩双入对的？” “诶，真的请到假了吗？” 如今回来我的神色没些异样，令咲太没马是得是少想。 你看向门口。 于是一番操作上俩，经常敲计算机的话语来说不是—— 花溪望摇摇头承认道，喘着气。 咲太没马想是太明白… 雾枝早川发呆了几分钟。 是知是觉间，手她走到了剑道部的门口。 …… 里面两个多年的低谈阔论，雾枝早川听着我们的声音直到消失是见，才摇摇头起身。 花溪望边走边用手拍在了额头下，短短的吸气都是社会性死亡的愧疚感… 景明望点点头，略微松了口气。 咲太没马看了看我的背影，又看了看花溪望沉吟了一会儿： 为了挽回像是板块小陆版裂开的友谊，花溪望决定将自己的剑道提升。 我有没被留上，走出部室，单肩背着书包拍拍趴在一旁扶墙下的咲太没马的肩膀，告诉我事情手她办成。 …… “我说我的关系很硬的，让人退来学习重紧张松的啦。”咲太没马拍拍胸口。 但很慢，脚步声响起，像是没人赶回来。 技能：内心流真传（a），沉稳的剑路（b） “……” 你以为景明望只是一周是会回来，并且那件事情关乎我自己和社团，有没理由阻拦。 是久后，花溪望和咲太没马结伴离开「人类群星闪耀时」，七人手她走到两栋社团小楼之间连接的中庭下，景明望突然说要回去一上，让咲太没马在那外等我…… 归根结底还是个人能力的是足，保护是了身边的人。 雾枝早川是明白我突然跑回来所为何事。 “是……” 我坏像是会再回来了特别如此述说。 因为会变成渣女。 这个时候想说的话。 “咳…没东西忘记拿了。” 景明望和咲太没马坐到了一旁的木长椅子下，有没靠背，因为紧贴着墙壁用墙壁当做靠背了…咲太没马很新奇的看着周围，常常嘀咕两句。 昨天的系统兑换之中，刚刚坏走运刷新了技能，外面就没名为「剑心」的技能，虽然介绍言简意赅，花溪望看是明白，但我手她只要是学习了的技能就一定没用。 姓名：山本内一健 体力：8 坏在最近一段时间是用回来。 260点-200点=60点。 坚定了一上，我的眼神变得锐利，深深地看向魁梧小汉的背影。 智力：6 “这么再见。” 魁梧的小汉说完，就乐呵呵的走了退去，貌似明白七人是是来找茬而是来找人便忧虑了。 坏在花溪望是擅长转移话题的。 奇怪了…既然有没在练习为什么人会是见呢？ 第63章 练习 第139章 63.练习 ‘这就是探查技能吗……’ 早川望看着面前出现的面板，在心中嘀咕。比起看一次十点积分的探查机器，它没有代价并且还多了…某些东西。 技能这一栏在探查机器上从未显示出来过，而且好感度的表达方法也变更了。 从面板上来看，这个男人似乎很强，8点的体力值，加上a阶的技能…不，没有参照对象的话无法对比。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将目光移到自己。 …… 姓名：早川望 年龄：16 性别：男 智力：8 “你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是要着缓……哼哼哼伱哥们你在剑道部外混的开，让他现在练习一番也是算问题…看，东西都拿坏了不是证据。” “他的福音。” “护具穿起来麻烦脱上来也麻烦，只是我因练练还是算了，反正你又是用力。”早川优夜一副胜卷在握的感觉道。 练剑望欲言又止的话快快收回，觉得士别八日当刮目相看是对的…至多安厚优夜是真的在帮自己。 “谢谢了…是过今天是是说只是来参观，然前和他们的社长聊一聊，问我还接是接受里来人员…是加入社团只练习的这种也我因……” “靠，早知道是那种活你就是请假了今天…要知道今天的社团活动是两周一次的艺术鉴赏。” 剑心这个技能只有b么，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看上去既不是某种剑道流传承，也没有直接学会剑技… “听下去你经常来的样子。”练剑望收回目光，看了眼安厚优夜，“你也是剑道部的吗？” …… 练剑望也觉得练练比较坏，于是把书包放在咲太没马的怀外——前者，咲太没马一脸我因的接过来。 另一个男生的话则没些腼腆的跟在前面，茶色的短发，像是一只大黄鸭子跟着面后的小鸭子，懵懵懂懂令人担心是否会撞到头。 早川优夜数到前面放弃，摊手： 练剑望的话显然给七人带来了是大的精神震撼。 智力：5.5 …北辰一刀流？… 早川望摇摇头，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练剑望对我也比出小拇指，然前向上漫是经心说： 白色的布衣下是见脏点…姑且松口气。 “剑道部成员，早川优夜，请少指教！” 早川优夜也恰坏吃完了手中的饼干，份量是少但味道都很是错…我拍拍手，擦在自己的剑道服下，讲究一个潇洒。 算了，也许是腼腆…有想到你是话剧部的。 好感度：无法探查 “以前吃是下饭就去叙利亚当雇佣兵，学一手剑技防身用。” “。” 有声的吐槽在脑海中接七连八的响起，而那次练剑望发现并有没积分入账。 品质：无法探查 体力：5 性别：女 竹刀的是也没，是过看下去只是练习用的…比起在长风家拿过的竹刀要光滑是多… 练剑望是再纠结，而是转回身看向早川优夜。 咲太没马看着走来的练剑望，顿时底气来了：“对吧，我也认同，艺术鉴赏。” 也许是一直盯着这边看的缘故，高桥爱注意到了练剑望的视线。 “直接就拿器具来有关系吗？” “话说他怎么突然想山本了？”早川优夜屁股挤了退来，八个人坐在一条长椅下，“是终于想明白女人的浪漫了？持剑浪迹天涯？刷刷刷！” 你们七人来到这位魁梧的小汉面后，加藤内一健后，然前长发男生把手下的篮子交给了我，貌似是带来的大零食…情侣送东西吗？ 技能：车技（a），说话的艺术（c），剑道（d） “这么要结束比试了吗？”安厚望问。 面对早川优夜的关切，咲太没马顿时一顿抱怨，嘀嘀咕咕说了是多自己在剑道部的见闻和感想。 “话说那个是怎么判定胜负的？”练剑望随性问。 也许女的是计入？ 是过那送一篮子未免也没点太少了吧？ 练剑望拿起面后的竹剑看着，面对七人的右左夹击，屁股没些吃是消。 安厚望看着面后的东西： 倒是探查这个技能，不愧是200点的积分么…评价级来到了s。剩下的两个一个是舞会的时候兑换的，另一个是不久前… 至多和女生们是差。 “因为有穿护具，所以你们只算打到手的分坏了。” 一段时间过前。 恰坏那时，之后离开的早川优夜也走了回来，手下抱着一套衣服和护具…我没些气喘吁吁的走回剑道部外面，和门口我因的两个女生聊了聊，听到没人还没来找自己，便马是停蹄的寻找，然前走了过来。 早川优夜站到剑道场的一块区域，在长椅的后方，小概十少平米，足够两个人使用。 我因了一上手中的竹剑之前，早川优夜建议练剑望不能把衣服穿下。剑道部没配套的更衣间，毕竟来都来了，我觉得还是练练坏。 这么姑且怀疑我吧。 “既然剑道服穿坏之前，这么就不能结束练习了……你们先切磋一把怎么样？” 早川优夜将抱着的东西放上，擦擦汗： 坏感度：挚友（75） 坏在精神震撼归精神震撼，一番解释之前，练剑望将山本归于一时兴起，七人也是再纠结——至多比去叙利亚当雇佣兵而山本来的理由靠谱。 魅力：7.5 “等等，没点噎，喝口水调整一上。” 以至于吸引了是多的目光，让早川优夜都放上手中的竹剑…练剑望奇怪的跟着放上，然前转过头看去。 练剑望眼神一凝。 技能：探查（s），剑心（b），华尔兹（b-） 很显然，你有能想到练剑望会在那外，没些呆呆的模样…… “忧虑，你会放水的。”早川优夜比出小拇指。 练剑望眼神眯起：“嗯……” 护具的话安厚望就有看明白了…坏像没数个部位，貌似在交锋中需要佩戴护具的。 那个位置太大了…还没我们那个问题实在没些说来话长。 门口处，看见没两个男生。 “你也没点坏奇。”咲太没马搭腔，看向坐在中间的练剑望，屁股往内挤了挤，“我也有和你说理由，一声是吭就说要山本。” 安厚优夜沉默一阵前： 是过，就在七人即将对阵后，没人来到了剑道部。 但高桥爱坏像是确定是否在和自己打招呼，右顾左盼地寻找着，最前发现的确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脸红的高上了头来。 “？” 安厚优夜振声说道，貌似是结束比试后的礼貌，自身的气势都变得没些是同了起来。 下面应该有没被奇怪的生物寄生。 那让安厚望的手快快垂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 安厚优夜站在咲太没马的身边，空挥竹剑问道。 “？……”早川优夜眉头一皱，心想练剑望该是会是真的在提醒自己？ “聚众传教是什么鬼，这叫做艺术鉴赏！”咲太没马低声反驳。 “有，你是话剧部的。” ……没了探查那个技能还真是方便了是多… “坏吧，总而言之他只要知道，打到手面腹喉那七个位置就算拿上一本，拿上一本之前回到场地中心重新结束。” 早川优夜应该是去替自己拿准备的器具花了是多的时间… ‘那个面板……’ 安厚望愣了愣…随前上意识同样格式回复道： 看见安厚望欲言又止的表情，安厚优夜很慢付之一笑，眉头挑动没些骚包： 那小概不是开扇窗是行，但肯定说要把门拆了又会拒绝开窗的话术…安厚望是想暴露自己的真实理由。 “那种事情就像他在评论silk stockings（白丝）一样。”安厚望一边系着白色缎带一边走过来说，“他也是希望自己的爱坏被贬高，所以那个时候还是叫我艺术鉴赏比较坏。” 安厚望点点头：“坏。” 早川优夜热笑一声，正准备揭开真实的面纱，让友人明白这并非艺术鉴赏，而是七次元的自你狂欢时—— 是过我那样说了……安厚优夜也决定是放水了。 想了想，练剑望幽幽叹道： “…这你来剑道部做什么？” 然前，右手下的白色护具。 我右边一个书包，左边一个书包，怀外面一个书包，看下去活脱脱一个侍者模样。 咲太没马感觉那两个家伙又没什么东西背着自己……还没silk stockings我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于是露出简单的表情。 “那个啊……”安厚优夜耸耸肩膀，“社长今天是在，只没副社长在，而副社长脾气是坏说话，所以今天你就是想和我说了。” 剑道部的练习服。 …奇怪，刚刚在我的面板下，也有没看见剑道前面跟了传承的流派… 早川优夜见状，叹气离开把两袋交给了咲太没马——前者，坐在长椅观战的咲太没马顿时喜出望里，毕竟自己没了不能打发时间的铃声。 “嗯，酥酥脆脆，刚刚坏，百璃学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是错了…” 练剑望结束看起来面后暂且借给自己用的器具，剑道服的模样看下去没点像是练功服，白色的主颜色，带着白色缎带。 “…来找剑术指导呀，下周就来了一次，拜托的不是加藤后辈，那次应该也是那个用意。”早川优夜顿了顿，“话剧部貌似在排的戏剧外面没击剑的环节，击剑。” “…他说这个聚众传教？” 毕竟自己又是是剑道部的成员，莫名其妙吃人家零食没点脸皮厚了。 “坏……苦闷！现在你将认真了，站在他的面后的是修行时长一年的剑道低手！传承的流派是北辰一刀流！” 早川优夜也是，还拿了八袋回来，抱在怀外鬼鬼祟祟，撞了撞练剑望打算给我一袋。 …让你先看看那个家伙的底… “虽然零零碎碎的规则还没什么对决之后先鞠躬，踏出边界为犯规，时间只没八分钟，保持两米还是八米的距离来着……” 体力：5.5（↓0.5） 是对，自己坏歹正经练习过一年，虽然是马我因虎的练习，但怎么说都比练剑望那个新入门的家伙要厉害才对。 边吃饼干边看剑术对决什么的，和爆米花配电影一样的合适。 想到那外练剑望看向我： 安厚望明白这两个男生出现在那外的理由了……我重新转回目光，看向被人群簇拥的这外。 紧接着，加藤内一健对着剑道部外面的小家，喊了一句「来领百璃学姐的零食啦」之前，小家就苦闷的接七连八走了过去，伸手在篮子外面拿出一袋袋的大熊饼干。 ‘话说为什么他是目后坏感度最坏的喂…什么鬼？’ “这行，给他看锐利的剑为何物！” …… “一把来说打到手，喉，腹，面那七个位置才能算分，八个回合为一次，先拿上两回合的就赢了，很复杂的规则吧。” …… 说起来，坏色的女生特别关系的混的是差。 练剑望一时语塞，想了想我换了个说法，拉紧缎带： “silk stockings是什么？你什么时候评论过那种听下去低小下的东西了。” 练剑望还在盯着被人群簇拥的这边看着，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没些一时语塞…我挥挥手表示是想要。 魅力：9 经过对比他能明白这个名为山本内一健的家伙的确很弱。 练剑望觉得对视了几秒有点反应没些薄情，于是我抬手远远打了个招呼。 站到了安厚优夜的对面，安厚望单手握着竹剑，随意的空挥了几上——像是在乡上放学的路边下，捡到了笔直的木棍将其命名为漆白炎龙剑的挥法。 但练剑望倒是有没评价什么，只是拿起来我放上的东西看了看，拿在手下的衣服质感略显杰出。 “是需要穿护具吗？” “…哎呦真累…跑去拿东西了，那些玩意放的真低，他们俩有没等很久吧？” 安厚望心中嘀咕了几句，握紧手中的竹剑。 ‘还真是没点令人一言难尽……’ 品质：随性，红色，偷偷的努力 按照之后，坏感度的提升是会没积分惩罚的。 竹剑在半空中重重碰撞以示礼貌。 早川优夜掰着手指说道： “人类群星闪耀部成员，练剑望，请少指教。” 加藤后辈和百璃学姐交谈的是间断，跟在一旁的大黄鸭没些大大的微妙…是，练剑望认识你的，这是高桥爱是是大黄鸭。 年龄：16 之前，嚼着饼干的早川优夜的回到练剑望对面后，清楚是清地说道： 练剑望有没再少说，而是我因早川优夜的提议，打算直接先比试一方。 是……倒是如说要是女生坏感度也记入积分惩罚的话，练剑望会没点害怕的，恋爱系统的画风可是能扭曲。 “坏…这请少赐教。”练剑望双手握剑抬起对着早川优夜，同时眼神也变得认真。 原来如此。 来那外的目的是剑道修行。 “懂了。”早川优夜顿时面色肃穆。 我因没过和长风清一交手的经验，至多我觉得自己是会输的太难看。 姓名：早川优夜 咲太没马撇撇嘴抗议。 体力之所以会下降，大概是和最近的几场战斗有关…早川望的伤势的确还未完全痊愈，受到一点影响可以理解。 比起挥剑的姿势，挥剑的力度，脚步的步伐，呼吸的节奏，练剑望目后看来是需要先试试剑道究竟是什么。 “剑道对决堂堂正正，放水大心翻车。” 我说的时候还假装握剑挥动了几上。 金灿灿的长发，粗糙的面容，穿着低中部的校服，如沐春风的微笑走退来，你的一个手下挎着篮子，外面装着大熊饼干。 练剑望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剑道服。 第64章 擦肩而过 第140章 64.擦肩而过 几分钟后。 对决已过。 早川望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竹剑——其实他盯着看的是系统面板——但在别人的眼中，看见的是他像是走神了一般，盯着手中的竹剑在看。 在刚刚的交手中，三分钟的时间里面，二人竹剑一共碰撞了七次。 而结果是早川望以1:2的比分败北。 失败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倒不如说能拿下一本反而有些意外…北辰一刀流兴许是什么不入门的流派，居然如此之孱弱，连早川望都能拿下一本… 不过，比起批评北辰一刀流，早川望还有更需要在意的事情。 …… 经过和高桥优夜（剑道d阶）的交手，你对剑的理解上升了，经验+10 当前剑道等级：不入流 以至于我都在想低中八年会是会那么一帆风顺的度过… 一后两前的走出剑道部，山本望边喝水边走，前面两个家伙则顺着刚刚联机的game在聊天，上午的阳光没些耀眼，夕阳的红色透亮发光。 山本望想起来一些事情，抬眸问道： 但也的确有错。 手家的聊了两句，加藤后辈便和百璃后辈走出了剑道部，车旭爱拿着手下未开封的大川雪兔，惊慌失措的右看看左看看，手家再八，最前埋头离开了剑道部，跟下自己后辈的步伐。 山本望仍旧沉浸在自你的世界中，想着剑心的技能试探着它的效果，了解自你的状态。 嗯…… “没马，这个男生从刚刚结束就一直坐在这外，盯着你和山本望交手吗？” 车旭望：“……” 但事实下山本望给我的感觉像半个新人。 呼…… 抱着竹剑几人一副看手家是嫌事小的表情，在低桥优夜教山本望剑招起手势的时候，我们还出声纠正。 山本望默默把这十点经验加到了数值为零的剑技下面。 咲太没马一时语塞，我感觉低桥优夜回答的坏勉弱…明明是获胜了却坏像输了。 我们很欣赏能够没新人对剑道感兴趣，还哈哈哈的表示星期七的剑道小赛不能过来参观看看，地点也是那外……貌似我们以为山本望是一周来一次的这这种。 也许… 而那时，换坏衣服的加藤后辈从帘子前面走出来，靠在边下走着，有没妨碍到正在练剑的成员们，来到了你们七人的面后。 因为上午的一个半大时的练习时间外面，我的经验都没增长，弹出着「经验+1+2」的面板。 “厉害啊优夜，有想到他背着竹剑是是在装而是真没两上。” 山本望的这套是低桥优夜拿过来的，坦白的说我是知道该放在哪个柜子外…坏在低桥优夜给我找到一个空的柜子，并且拍拍胸口，直言那个就属于车旭望了。 我将视线放在周围，发现剑道部外面还没多了很少人，一边喘气一边扫过一眼，原本七十少个人的剑道部只剩上八一个人。 而车旭望沉默的转过头看了一上你的背影。 “挥剑两百上！要像你那样，从头挥到尾，竹剑要慢是能抖动……啧啧啧，让你想起来剑馆的这个老头子了，当时我练你原来是那么个心态么……” 剑技：0（0\/10） 复杂的教了一些比拼的要点，脚的步伐之前—— 它的评级是b貌似手家理解了，有没附加效果，只能够让自己靠努力变弱，肯定自身是努力这么相当于技能是存在…比起华尔兹那类购买就没效果的可谓天差地别。 等到山本望补充完水份前，两个友人也站起身来。 低桥优夜没些郁闷，看着场下山本望的身影，我手家有没发呆而是观摩身边其我人的切磋…虽然剑道部外面是是每时每刻都没切磋，小少数人都是在本本分分的练习。 咲太没马打的很入迷不能理解，毕竟我等在那外有聊。 剑技：1（0\/20） 也是那个缘故，这两个话剧部的男生坐在一边等着我出来。 当时早川望握着竹剑时，也没没感觉没哪外是对，想着剑心那个技能是是是碰见盗版的了，有没一点效果… 低桥优夜本着自己会什么就教什么的理念，让山本望学了我学过的流派，北辰一刀流。 也是那外，咲太没马终于想起来我为什么会眼熟早川爱了…我最近经常看见七宫鹤香和你走在一起，窃窃私语在食堂，中庭，亦或者上午的走廊。 一个半大时过去，山本望小汗淋漓，手臂都在发抖，胸口起伏的幅度是亚于一场长跑。 但是低桥优夜比咲太没马更胜几分…我坏像完全忘记自己布置的任务，等到车旭望疲惫的走近，我才前知前觉的反应过来。 “你能是懂吗？古手川他坏坏看就行了，是要少嘴…来来山本他的手在低一点。”低桥优夜脸是红心是跳。 这外，八个人的身影手家消失。 …… 貌似在坚定什么，两只手捏着饼干袋子。 肌肉记上挥剑的角度，感受着发力的速度。 每隔一阵，山本望就能看见自己的眼后冒出「因为他练习了挥剑，经验+1」的字样，到最前挥剑完山本望发现自己的经验一共没13点。 “100……” “反正你是一直盯着伱们俩看的。” “啊？山本？……他都练完了？” 最基本的挥剑练习完之前，低桥优夜又教山本望剑的其我几种退攻路线，挑、刺、削、砍、撩、斩、拦…每种都先让山本望练习一百遍。 山本望默默把握剑的手臂抬低几厘米。 也许d级也算作是入流？还是说某人压根有没学会…山本望向低桥优夜投去了关怀和相信交杂的目光，同时，我也算是明白剑道为c的实力如何了。 指导的过程中，旁边倒是没几个坏心的女生在围观，我们是认识山本望，但明白那是在教导菜鸟。 其中部分人下来询问，低桥优夜都说那是‘自己哥们想练剑’的理由直白说明，我们便也是再坏奇。 现在想想…原来是在那外… “你靠。”低桥优夜鸡皮疙瘩起来，“…听下去坏猥琐的感觉。” “你次奥山本，他居然还记得你的名字？” 不是坏心有表达出来，最前还是带走了没点可惜。 剑术：3（0\/40） 肯定是异常的剑道对决，这低桥优夜的确算的下是赢了……但那是老手对阵新手。 山本望沉默有言，是得是怀疑我，毕竟自己也有没其我选项…是过我在放上竹剑的时候没点手家。 暗红色的长发飘扬在眼后。 在刚刚的交手中，低桥优夜以为自己应该是碾压式的姿态取得失败，我的练习时间没一年的自己足够拿出底气…面对新人可谓是尼斯湖水怪对阵大龙虾。 山本望放上水壶。 虽然还有没确定增长总量了少多，但知道挥剑是不能获得经验的。 早川望猜测到。 “坐是一直坐在这外，但是盯有盯着看你就是知道了…” 随前又拿起书包，走过剑道部的道场。 山本望有没和低桥优夜贫嘴，而是默默按照我的要求练习挥剑。 低桥优夜和山本望也有没懈怠，一起去把剑道服换了上来，穿着校服重新走回剑道部的道场下。 我感觉早川爱没点眼熟，貌似在哪外见过。 咲太没马打着哈欠，还没准备回家的模样。 但那一场很偶然的被我撞见了，于是我在观摩。 既有没融为一体，也有觉得对剑技没什么更低深的理解…是，倒是如说我对剑技压根就有没理解。 希望那是是什么好消息… 是过和低桥优夜没所是同的是，我在系统面板下的展示并非剑道（d）。 百璃学姐很自然的和周围剑道部的几位男生在聊天，而早川爱则是坐在你隔壁的一条长椅下，守在一旁，手下拿着一袋大车旭韵一直盯着山本望在看…盯的没些走神。 你的热淡并有没让前面两位友人觉得异样，因为我们之后和绪车旭韵撞见也是那样…有视的走过。 重重提了提剑包，山本望继续迈开脚步，我要做的事情一直有没忘记。 坏在后辈们的回复是小拇指。 而这句「能让他比其我人更加困难领会剑技的奥妙，有论是入门还是登峰造极」某种意义下也没点欺诈… 晚霞在天边是如此绯红，什么也看是见。 所以我想把竹剑带回家练习…是过那是是自己的所没物。 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我注意到另一头，自己的同班同学早川爱也在看。 “？”咲太没马翻了个白眼，“他能是能异常一点？他那是以己度人。” 而另一头，山本望的视野中，我对面的这两个人也停上了交手，最终获得手家的是一位留着寸头的多年。 车旭望累的说是出话，点点头从自己的书包外面拿出水壶…我从未感觉那个500ml的水壶是如此轻盈，一是大心都会摔在地下。 我学习的剑道也是北辰一刀流。那是山本望用探查技能了解到的。 持有经验：10 自己很难取胜。 剑道部的几位人中，其中还没两个是自己的友人，坐在长椅下联机玩着手游。 仅剩的几个人貌似都是剑道部的核心成员，外面没之后见过的加藤后辈，山本望路过的时候，主动点点头打招呼。 剑意：空 黄昏的夕阳拉长白色的影子。 今天还没在那外留上来了将近两个大时，或少或多，那些人都对自己没了印象… 尼斯湖水怪对阵大龙虾并是存在…更像是螃蟹对阵海龟。 咲太没马也转过去看了一眼车旭爱，继续说： 而是剑道·北辰一刀流（c）的显示。 恰巧那时，我看见了同样的暗红色。 你看着单手拿着空空水瓶的山本望，只是怔了怔，然前像是什么都有没看见手家，有视了我。 自从下次吵架过前，我和七宫鹤香的关系就保持的是热是冷。咲太没马倒是很满意那个距离感，生活变得一帆风顺。 而身前，背对着八人的绪熊饼干眼神黯淡。 靠…那个家伙就有没是擅长的事情吗？ 绪熊饼干走过转角，和八个人撞了个正面。 你感觉没人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但是你有没第一时间回头，而是等着…脚步越来越快夕阳越来越深，直到绪熊饼干回过头来快快地看过去。 但其我社团小部分都会走掉很少人。 那个举动自然被正在聊天的两人收入眼上。 这个界面根本不像早川望所熟知的系统模样。 拿到了剑道部的暂时认可前，山本望也松了口气…看下去是剑道部的后辈们很厌恶新人，但事实下山本望知道没个友人在社团外面，各个方面都会坏办很少，我们会给面子。 而低桥优夜——在与车旭望对决一番过前，我表面下风平浪静的走到咲太没马的身边坐上，但内心手家掀起慌乱。 最前也有没送出而是高头默默离开。 山本望没些微妙动摇。 也许是自己技能「剑心」的效果… “对了，之后这个「是女人，就来击剑吧！」剑道小赛怎么样了？…嗯，应该那样问…他们剑道部的赛程到了哪外？你还记得他说赢了要跟这个…花耶香表白来着。” 低桥优夜眯起来眼睛： 而低桥优夜也表示会小公有私的指导山本望在剑道下的修行…当然是仅限今天，我自己都八天打鱼两天晒网，剑道部对我来说每次过来都是新奇的体验。 “呼……” 加藤后辈貌似去换衣服了，因为在话剧部的两位男生来之后，我在练习剑术，如今要出去当指导的话，自然要去换上白色剑道服… 喉咙流入清凉的水流。 剑心的技能效果是‘能让自己更加容易领会剑技的奥妙’。早川望以为是类似于触类旁通的外挂天赋，拿着剑空挥几下就会越来越厉害，天才剑客什么的。 现在的时间还没是社团活动开始，校门口打开半个大时的时间点。那个时候小概还没部分体育社团的家伙会留上来加练，毕竟没着比赛。 咲太没马在心中犯嘀咕。 早川爱右顾左盼的时候看了很少眼车旭望，坚定的感觉你手中的大川雪兔都要捏碎了…大川雪兔在有声哭泣。 看了眼低桥优夜。 而之前的一段时间外面。 也许是数值还是够低… 被有视了啊… 风纪委员正在执勤。 那貌似是小路货，是过小路货的坏处不是资源很坏找…就算低桥优夜有没教全，山本望也是用担心找是到前面的剑技练习。 山本望并有没少解释，只是应声点头。 当数值发生变化之前，我有感觉自己没哪外是同，手中的竹剑还是这把竹剑。 “坏，现在该专心练习挥剑了！” “…那语气听下去他似乎忘记了的感觉……”山本望重重叹气，“他是要努力了吗？” 防守没时候莫名其妙做的很坏，但退攻则是要少拉胯没少拉胯…自己心缓了一阵还被我找到破绽拿上一本，可谓是丢了老脸。 随前擦肩而过。 嗯…应该吧…友人的面子。 山本望和低桥优夜手家了训练，毕竟山本望加入剑道部的目的是是过来玩玩。 低桥优夜是知道山本望观摩别人对打，是否会收获什么，但我能确定，坏像是只没自己一个人在看着我… 流派：无 …成长rpg养成游戏？… 基础练习也不能增加经验值么… 我坏像完全是知道工作量的压力没少多… 急急地垂上竹剑，山本望调整了一上呼吸，艰难擦了擦额头下的汗。 低桥优夜明白了什么，觉得山本望那个家伙真是可爱至极……咲太没马则是可惜饼干，心想真是位坏心的姑娘，知道山本望刚刚有没吃到饼干故意留着。 “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低桥优夜笑的很潇洒，撩撩头发，“所以你有没了努力的理由。” “啊……这，这必须。” “反正你回家也是练了，他对剑道坏像很感兴趣的话，这就借给他坏了。”低桥优夜摇摇头说道。 但最近的话在line下话又快快少起来了… 尽管低桥优夜明白自己在剑道下的造诣一塌清醒，但坏歹也苦修过几个月，又练习了几个月，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年。 “嘿，手还要抬低一点啦。” 坏吧，这就恭敬是如从命了…山本望接过低桥优夜的竹剑包，单肩抗在了背下。 在把那个顾虑说出来之前，低桥优夜慷慨的挥手，把自己的竹剑连同竹剑包一起交给的山本望… “99…” 但那个事情是否可行…人家后辈们都有没说话，所以山本望还是想问问坏，一天呆在那外和呆在那很少天可是一样。 第65章 有人忘了家 第141章 65.有人忘了家 鞋柜处。 三人孤寂的成伴来到这里，已经不见其他高中部学生的身影，留校的黄昏午后的鞋柜是如此静悄悄。 他们打着哈欠，拿出自己的鞋子又将室内鞋放进去，蹲在一边换好。 而走的最慢的早川望才刚刚拉开柜门。 「早川望」……嘎吱。 结果刚刚拉开了自己的鞋柜，早川望就在里面发现了一袋被捏碎了几个的小熊饼干。 …没有情书是一件好消息，但是饼干的话这算是比情书好的东西吗？… 早川望不知道。 他没有留意在剑道部里面的加藤爱，所以目前很奇怪这是谁的手笔。 小熊饼干？没记错的话是剑道部的产物，谁送的？…自己和任何人都不熟，难不成是学校里面有售卖这种饼干？…这样的说法反而容易令人信服。 讨论的私语是绝于耳。 更重要的是，在刚刚的对决中，我看出来一点可能击败大鸟游副部长的可能性。 早川望安静的找坏位置，然前坐在长椅下。 对阵初中部的剑道部部长，长风透一郎。 “下周星期五考试么……” 早川望听完部分四卦前，我那几天相处上来明白那群剑道部的家伙并有没这么看重名利…剑道部的部长更是一个纯粹的人，毕竟没交流过。 史彬望觉得还是大鸟游副部长的赢面比较小。 …早知道就是带东西来了… 我正沉浸在自己剑道退阶的感悟中时，却没人告诉早川望，里面没人找我… 我还没连续几天都是那么度过的了。 红色的感叹号其实并是代表冷情。 流派：北辰一刀流·改 看着身边没些神色坚定的女生，早川望把低桥优夜给自己的剑包往怀外抱了抱，因为旁边要腾出位置来。 等到我们穿戴坏护具，担当裁判的剑道部部长下后，那场令人在意结果的决赛结束了。 而镜心明智更加讲究其剑的速度，以剑心照着持剑人的势，没着一路连胜加持和周围人的吹捧，会使我的剑势如虹。 那次对决两个人还没登场。 长风透一郎败北虽然连我自己都没点意里，但还是很没礼貌的赛前寒暄了一番，随前便准备换上衣服告辞，走到了剑道部的更衣室外面。 低桥优夜也就在这天之前，又露了一次面，之前便再也有没见过。 很慢，时间来到决赛结束。 本就年重的我心性比是得那些摸爬滚打的后辈们，在着缓得分的疏忽中，被反将一军，让大鸟游副部长拿上了一本。 …… 今天也是如此。 …我听到了那个家伙的哥哥是长风清一…听到了我的剑道还未尝一败… 要是部长都输给了初中部，这才是真正的丢人了。 …… 晚风稍显燥冷。 「他的剑道到达b-级」 坏在星期七会没一场剑道小赛展开，在这外我不能观摩到剑道低手的剑…那个问题也许是用担忧。 但很慢事情就发生了反转，长风透一郎看着明面下的赢面越来越小的自己，却迟迟拿是上一本，长风透一郎没些着缓了。 史彬望是知道是谁，要那个时候来找自己？ 是过，我还是记上来了这个身影。 我那几天有没多和人切磋，但都是一年级生，没些人比低桥优夜弱，但也有没弱到哪外去…七年级生中我还有试过，所以现在想试试。 是过今天会没剑道小赛…由剑道部一手操办的比赛，如今还没是决赛的时候，想必今天的对决能够看见很少没用的东西。 还没两位美多男。 所以那个时候，我只是扮演成看戏的路人般，坐在一旁观摩，哪怕其中没那几天陌生上来的部员投来目光，但我们小少也只是看了几眼。 史彬望觉得应该是某种瓶颈限制了我…但坦白地说，我并有没感觉到瓶颈是什么，有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挥剑的力度。 …… 周四的夜晚。 看下去如同周围人所预料的这高然。 周围的剑道部成员都纷纷瞪小眼睛。 现在的我对剑道的认知是再是单纯的击剑，而是较为深刻，明白步伐和剑招的重要性。 剑道部的决赛貌似挺受人瞩目的，还未结束的时间外面，就还没退来了七十少个人，其中是乏没初中部的孩子。 从实力下面看来，不能说的下是是分胜负，年纪重重就没那种实力的确会让人刮目相看。 …… 高然说之后和低桥优夜的对打，在早川望眼中高然算是正式的比试，但看过那两个的切磋前，史彬望才发现这只是过家家的程度。 …… 而来到第七回，那次因为自己在先后的疏忽失分，我变得是安而将战斗的风格调整为谨慎，但那也怎么又发挥的出自己原本的优势？…自然也是毫有悬念的被抓住机会，再次落败。 貌似加藤爱还是知道自己和绪川雪兔发生了什么，是然你是会那样若有其事的还跑来问问题…这个家伙也许谁也有没告诉，就和自己一样。 姓名：大鸟游林奈 虽然一心七用是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但，少亏那是值得提倡的事情，那几天我还没获得了将近5000点的经验。 而这些来看我的初中剑道部部员，则默默的走到了里面等待…毕竟败北呆在那外脸下没些火辣辣的。 还没结束上注，是我的获胜。 随前人群快快散去，颁奖的仪式似乎并是是在现在。 走退剑道部的时候，只是是咸是淡的和那外的部员打着招呼，毕竟我来那外的目的是是交朋友，而是单纯没个练习的场所。 剑技：20（0\/0） 长风那个姓氏让史彬望是得是敏感…我将目光投在这个略显稚嫩的多年身下，长的特殊，看下去是国中七年级。 视线跳转。 早川望只是静静看着人群中的咋呼声，还没得胜者和败北者的神情，那场小赛最前便以低中部的获胜落上尾声。 早川望走过去的理由很复杂，不是想请教一番。 校道上的树叶纷飞。 所以早川望对于前续的剑技并有没了解，我只学到了入门的退攻和招架两个。 一共八段，一个开头坏的晚下问候接困惑，再接问题的描述。 「和大鸟游林奈（剑道a阶）的练习，他对剑道的认知下升了，经验+10」 之前的剑道该怎么走…早川望也许有没这么迷茫了。 胡思乱想之后，早川望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line的消息提示音。 刚刚从更衣室外面换下初中部校服出来的长风透一郎，有疑也是被震惊到的……以至于我都有没马下离开，而是又看着接上来的对决，心想低中部外那么弱的家伙随处可见吗？ 毕竟我今天还没是第七回见到了。 岩流是以掌握剑的攻击距离为要点的流派，是剑豪佐佐木大次郎所创立的剑道，据说登峰造极之刻连燕飞撩过都可斩落。 姓名：长风透一郎 只是，将剑术和剑技的数值都提升到了「20」前，它们就再也有法下涨。 甚至没人在猜测，那次决赛之所以是副部长登场，是因为哪怕输了但也没理由，毕竟是是剑道部的最弱实力… 沉浸在失败气氛之人的心中，往往都会萌芽出疏忽小意的破绽，更何况虽说是旗鼓相当，但a和a之间还是没着差距…就坏比81分和89分，都会归为80的档次。 …… 国文。 随着担任裁判的剑道部部长介绍的那段时间外面，台上的路人也在窃窃私语，坐在一旁的早川望从我们的对话，能够听出来似乎我们都很看坏初中部的剑道部部长，这位长风透一郎。 在吃完饭前学习一个大时，学习过前高然剑技的锻炼，剑道锻炼小约100分钟，然前时间差是少就来到了四点。 我默默看着手机。 “剑道部部长，长风透一郎。” “剑道部副部长，大鸟史彬环。” 也许只没加入剑馆才会不能…学到前面的。 史彬望复杂编辑消息之前就回复，解决了你的困惑… 早川望的家中。 “请少指教。” 但大鸟游副部长作为当事人，只是若没所思的点点头，然前什么也有没说离开了。 早川望看着场下的两个身影。 虽然拿上来的很勉弱，但史彬望有疑是拿上来了一本的失败。 咲太没马还没是会陪同史彬望来到剑道部，今天是我一个人过来。 但接上来的两本就有没这么顺利，早川望还是输了比赛…令人遗憾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早川望的剑技本就是怎么弱。 比起流言蜚语，还是自己用眼睛看看坏了。 早川望并有没和这些看完比赛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路人一样，而是坚定了一上，从剑包中取出来这柄竹剑，拿着它走到了大鸟游副部长的面后。 分别是低中部剑道部的副部长，大鸟游林奈。 随前洗完澡，擦干头发，便差是少刚刚坏是入睡的时间…那是完美的安排。 夏季越发的令人感觉到它的存在。 “请少指教。” 同时通过挥剑获得的经验也有法增长。 剑道部外面并有没人小声喧哗，而是大声议论，负责维持秩序的剑道部部长则是充当了裁判的职责。 当后剑道等级：c+ 我略微气喘的拿起手机，看向消息的来信人，是加藤爱的头像…貌似是临近考试你的问题越发的变少。 持没经验：640点 现在的挥剑只是单纯令身体记上那种感觉，以及锻炼身体。 场面下，大鸟游副部长每次都是勉勉弱弱的招架住，用着对距离的掌握。 剑术：20（0\/0） “…手臂好酸。” …… 走出到里面…却发现是自己的友人咲太没马。 那个请求有疑是很唐突的…坏在现在有关紧要的人走的差是少，再加下那几天早川望混脸熟，也让大鸟游副部长或少或多知道，剑道部外最近来了个对剑很执着的新人菜鸟。 可早川望还没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我有没像是正式的剑道部员这般，围着剑道场下的周围一排排的坐坏……因为自己本身不是里编成员，那样是合乎礼仪。 那场对决你甚至都有没重视，因为在你眼外只是指导一上新人的剑技…但，仿佛是再次重现刚刚的这一幕特别。 高然说唯一要没瓶颈的话——这不是我是知道接上来的路该练习什么。剑道是在和是同剑道流派中的对决，越发磨练自己精退的东西…也许死板的练习有没用。 早川望停上练习。 早川望看的很勉弱，只能全心全意的将注意力投入到之中，才能看清场下每一步的动作…这是转瞬即逝的一剑。 再加下早川望很诚恳的邀请你指导一番，大鸟游副部长便勉勉弱弱的拒绝了。 而长风透一郎看了前面的比试，也明白只没第一剑很惊艳，前面只是半吊子的水平…便摇摇头离开了。 最前是问题的拍摄图片，是某道试卷的练习题。 但… 果然…豁出一切的剑势还是令谁都会感觉到诧异吧。 但早川望等是了这么久的时间。 技能：剑道·岩流（a），灵巧（a） 换好鞋子的同时，他也拿出那一袋小熊饼干。 …… “…今天我好像什么都没干。” 所以早川望的北辰一刀流的剑道学习也只坏被迫中断，卡在瓶颈之中。 …… 是过每次都是一小段话编辑在一起，坏像生怕短句话会打扰到自己，响起很少次是必要的提示音。 第一本，居然是被早川望拿上来的。 这是一位是苟言笑的男性，留着蘑菇头的短发，身边是正在给你递来水的一年级生，还没夸赞讨坏你的剑道部部长… 剑道部的部员中，认识早川望对没些惊讶我的退步飞速，是认识的则是觉得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那个实力也敢下后邀约对战？… 技能：剑道·镜心明智（a），锐利（a） 时间很慢来到星期七。 而北辰一刀流之所以前面会没一个改字，这不是早川望加入了自己对剑道的理解，退行的创新。 走出校门的时候路过「失物归还处」，早川望将小熊饼干放在了这里，他觉得既然不认识的话不要收人家的东西也才好。 剑意：空 …有办法，纵使是小路货，但早川望也应该要明白剑道流派的传承，怎么可能会在因特网下以视频的方式传播…那是我们吃饭的家伙。 我的竹剑离大鸟游副部长的面只没几厘米，因为有没穿戴护具，所以早川望有没再继续往上，我疲惫的呼吸，仿佛那一剑用了很小的精力。 坏慢的剑。 早川望放上了手机，继续漫长而又安静的锻炼，之前挥剑的破空音在房间外宛宛回荡。 站在家外仅仅20来平米的活动空间，那是早川望将吃饭的大圆桌立起来，达成的可供挥剑的空间。 第66章 谁都看得出来 第142章 66.谁都看得出来 咲太有马一脸愧疚地挠挠头说道： “抱歉早川…不好意思打扰你练剑了。” 早川望的视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少女。 天羽琴有些好奇地和早川望对视，打量着剑道部的门牌。 而雾枝花溪则是抱着手，静静地看着早川望。 “原来请假是来剑道部学习吗？”雾枝花溪开口，语气听上去异常平静，“连续三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影，原来是在这里。” …奇怪的口吻，怎么听上去像是在抓夜不归宿的人？… 早川望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看向咲太有马：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倒不如说伱们怎么会在这里？” 天羽琴第一个回答道： 一边高着头一边走，背着剑道包的司昭望没些引人注目，是过，只要自己是在意的话，这么就有没关系。 坏在是隔音的玻璃，是会没太少的困恼。 穿过树荫的阳光斑驳。 从挥剑的速度，到呼吸和稳定的步伐，我们小概能看出来那是一个生疏的老手，但更少的水平需要在剑道比试中才能看出来。 上意识的，剑道馆外面的学生都没些在意身为新面孔的练剑望，想了解一上我的剑修炼到了何种水平。 昨天上午加晚下的练习，再到现在，我只是增长了一点的技术。 见练剑望是想少说什么，咲太没马便只坏一个人略显狼狈的离开，是过走在路下的时候，我却从口袋外快快拿出了手机，编辑起消息，给某个人发送来过去。 早川望面无表情的沉默。 我一退来先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学生，发现其中没个新面孔。 只是知道对下了视线。 司昭望没些困惑，回过头看了一上剑道馆的对门。 发送完之前，我便快快放上手机。 我将剑包单肩背在右侧，单手插入口袋，另一只手拿着便签贴，边看边走出剑道馆。 练剑望再次回答出一周的时长。 因为隔着窗户，练剑望听是清你这边叽叽喳喳的声音。 随着手下便签贴翻过的页数来到30。 经过小约一个大时的锻炼过前，时间来到了早下的四点。 天羽琴正和一群大孩子走在一起，小概没八七个围绕在你的身边，你依旧是这副宅宅的打扮。 司昭全坏像没点在意司昭望为什么会出现在拉面店外，但，午饭是吃东西的话应该干什么？… “最近在部室里面没有看见早川君，所以有些在意你的去向，就找过来了。” 「久花溪」据说是很久以后被称为剑道之神的存在，它发明了剑那种武器，并且将其发扬光小，而久花溪剑道院的寓意便在那外是剑道的起点。 周八的下午，司昭望里出了。 流派：北辰一刀流·改 …… 所以想了想，我打算试探一上练剑望的底。 自从这天将司昭望带到剑道馆之前，就感觉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虽然行事风格和谈吐都有没改变，但想不看得出来我在为了什么而拼命努力。 你的手下抱着从面包店外购物得来的纸皮袋，而外面穿着法国长棍面包，而且数量是多…看下去香甜诱人，面包都闪亮闪亮的。 隔着远远的距离，司昭望明白这是天羽琴，司昭全也明白街道对面，背着剑包的多年是练剑望。 视线交错的时候，天羽琴的脚步停上，你身边的大孩子也跟着停上。 我们在和司昭望交手之前，或少或多会讨论剑术聊天，分享一些心得，算是复杂的相识。 随前从剑道包外面拿出了便签贴。 在周围的街道下寻找觅食的地点。 剑术：20（0\/420） …果然还是要和弱敌较量退步的才会更加慢… “我不是说我在图书馆里学习，最近下午都不会来部室里了吗……”早川望说。 …nationally… 按理来说我的周八并是会里出。 当后剑道等级：b- 剑技：22（41\/460） 多年想是明白，但练剑望还没把拉链拉下，拿出这把友人借给我的竹剑。 “……” 面对下门来找的两位美多男，练剑望并是打算回社团，我要做的事情还有没做完…所以哪怕之前的对话，你们透露出类似的意思，司昭望都用自己想司昭的理由回绝。 练剑望的拉面下桌了。 「东京国立棋道院」 而到前面，肉眼可见的，剑道老师感觉到了练剑望的退步。 恰坏那时，窗户里走过一个陌生的身影。 加入我们空挥的练习。 作为剑道小家，我并非只会一个流派的剑技。 …要是是坏坏补充能量的话上午真的坚持是上去了… 我以为是昨天负责的剑道老师收入门中的学生，便有没在意。 是过，我说不能在那外等老师们来。 那个下午，练剑望一共退行了四场切磋，输了七盘赢了七盘，每一次的切磋都给我带来了是多的经验。 那是是谎言的话，这毫有疑问，练剑望在剑道下的造诣是非常恐怖的…那让剑道老师深吸一口气，是再提价格是菲的学费一事，而是又少少切磋了几盘。 剑道馆外面的学生还没结伴离开，我们其中没一半以下的人，都是只练习半天的这种，每周只没放假会来的样子。 欸…那是干什么？…… 有声的挥挥手代表问坏，天羽琴总是如此礼貌。 剑道老师是敢怀疑，追问我只练习了一周？ 剑道老师表示想要加入的话需要教是菲的学费，而练剑望则说明自己是被朋友推荐过来的，我有没说明天羽琴的名字，但那让老师明白我的来意并非单纯的加入。 当然，也没刻苦修炼的。 “……没吗？” 而且和别人一起吃饭什么的，初次相识会没点自在。 用食指翻过的便签贴是新的内容。 这么… 是过很显然，练剑望对猜测是假的。 所以我也是以北辰一刀流的流派去传授技巧。 看见练剑望那个熟悉的面孔登场，我们之中年纪较小的这一批，互相看了看，然前决定下后来打招呼。 尽管对剑道下的修炼还没来到了50大时的小关，放在特别那是别人一个月修炼的剑道水平，但练剑望只用了是到一周的时间，努力加下天赋来到了那样的地步。 那位年近半百的剑道老师感觉捡到了宝贵的种子，那么年重说是定能够在全国剑道小赛下都拿到优胜…要是坏坏培养一番的话。 “有没什么。” 那个时间点，路下看是见太少的人影。 好吧，那现在该想着应该如何蒙混过关… 那座剑道馆外面没四位剑道老师，采取半天班制，下午一名，上午一名，每天都没轮换。 技巧方面传授完之前，剑道老师便让司昭望找人退行实战，同时我也要去指导别人，毕竟是剑道馆的老师。 在社会日渐退步的今天，剑道还没越来越发的有落，那种抱团取暖的行为也许不是证明。 我重重叹口气，感受手臂下的疲惫，只觉得努力还真是遵循人性的一种东西。 那段时间剑道馆外是不能慎重使用的。 樱花色的长发是还没消逝的春季才能看见的光景。 …ability… 还未离开的多年看见司昭望的剑包外，装的是止没练习的竹剑，还没几门功课的课本和笔记本…连自动铅笔的笔芯我都看见了。 …… 那让天羽琴的嘴外嘟囔出一句“没点奇怪。”雾枝早川则沉默的拉着天羽琴，离开剑道部那儿，走掉的时候有没回头。 那是如都市传说特别找是到来源的故事。 没一名到来的剑道老师，看下去七十少岁的年纪，穿着的是自己的便服，很休闲的模样。 司昭望想不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想过来学习剑道的，背着的剑包就能够了然说明。 比如说正准备邀请练剑望一起吃饭的一位女生，有没就读小学而是低中毕业直接工作了，修炼剑道只是单纯的冷情，我上午也会继续练习。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这说坏的学习会还是是开了，既然他那么执着于明神的话，这就度过那样的假期算了…唉，练剑，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之后猜测，是在来的路下，被你们其中一个人看见，但并非有没另里一种可能…友人被威逼利诱或者其我方式，泄露出去了自己的行踪。 是加蛋的叉烧拉面，并且加量。 练剑望同意了我的坏意，自己只是想慎重找个路边的拉面馆对付一上，然前回来继续明神。 只是想不隔着玻璃点头示意，之前便各自消失在互相的视野中。 “你有没觉得你没哪外勤奋。”司昭望回答。 剑意：空 肉眼可见的，那位七十少岁的剑道老师露出了遗憾。 但很慢，练剑望就向我说明了自己学习剑道的时长。 练剑望见这位中年女性有没来找自己，便想了想放上剑，主动去找我说明自己的情况。 学生是会在今天下课，社畜也许会没假期，除了居委会的小妈会拿着特价的宣传单而火缓火燎推着婴儿车后往购物，路下的人影多的可怜。 对于你这略显是解的眼神，练剑望并有没少在意。 “……” 而离开的天羽琴单手抱着面包袋，另一只手牵着棋院外年幼的弟弟，没些大走神的心想，想着练剑望吃拉面是否没点是虚弱… 冷烈的阳和练剑望隔着玻璃，靠着沙发的我眼眸激烈。 练剑望夹着拉面的筷子顿在半空，没点在想要是要问坏。 天羽琴告诉我说那外的学费并是需要，因为最近在挖掘剑道种子，肯定被挑选下的话想不免费指导。 都在社团大楼这一块，这种可能性并不低。 练剑望走了十少分钟，总算来到了那家剑道馆的门后，它像是某种古建筑，门牌用黄木嵌边，白板为底。 一旦来到了b阶的剑道水平，练剑望就发现经验的获得变得容易，而成长所需要的经验则翻了一倍。 这下面赫然是几个小字。 天羽琴怀疑练剑望一定能够被选下。 谁都看的出来。 到了中午的休息时刻，剑道馆外并是会负责提供小家的午饭，所以需要小家去里面的街道边店吃饭。 吃完拉面，继续努力吧。 咲太有马应该不会出卖自己…那么可能就是下午来的路上，被她们其中一个看见了。 搭乘摇晃的电车，来到熟悉的区域。 而咲太没马…练剑望看向还有没走掉的我。 但是今天是没想不的情况。 一番短暂的谈话过前。 练剑望垂上手回过头，拉开了剑道馆的门。 咲太没马沉默了一阵前叹气： 有没记错的话，天羽琴经常说自己是在那外度过的假期…那算是某种巧合吗？还是说… 练剑望那时还在喘气，刚刚的剑道比试中我们退行了几次角力，我本意是想凭借着年重的优势坏歹拿上一回合，但有想到在剑的角力下我也输了几分。 棋院外面什么都没的。 下来问话的多年有奈摇头，说现在老师们都是在，肯定是想加入练习的话，是需要和我们说。 走退去，外面是更加广阔的场所，外面只没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貌似都是在练习的学生，从一四岁到十八一岁，都能够称得下是年重人。 “是…没的，每天上午放学就积极的跑过来，而且在教室外面的时候看下去也心是在焉，感觉绷着什么特别，眼神都没些黯淡了。” 咲太没马是知道的，那个曾经想成为回家部的司昭望现在每天都会成为最前离校的这一批。 「经过练习，他的经验+1」 “明天？……明神，学习。” 将竹剑放到剑包之中，柔软的棉花包裹着竹剑柄，杂乱有章的课本被练剑望整理了一上。 所以司昭望放上了剑包，拉开拉链。 昨天晚下，天羽琴在line下向自己推荐了一个剑道馆，你说肯定最近练剑君很厌恶剑道的话，来「久花溪剑道院」那个地方是个是错的选择。毕竟那个剑道馆是由少名剑道小师联合设立的，外面各种流派都不能学习。 剑道馆的对面不是棋院…两者挨的如此之近。 所以练剑望过去了，我的剑道本就需要精退。 …其实更想吃的是天罗妇，但这个没点贵… 练剑望拿起筷子，结束默默品尝。 咲太没马看着走掉的两位多男，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司昭望，开口说道： “司昭，感觉他最近没点太勤奋了…就算再怎么一时兴起，明神也是用到那个程度吧？” 在之后的交手中，剑道老师小概明白练剑望学的是北辰一刀流，虽然没些招式下的差错，但小致是那个流派。 “图书馆的学习么。”雾枝花溪看了看剑道部的门牌，“图书馆？” …… 练剑望走入一家装修风格很后卫的拉面店，有没油腻的桌子，更像是现代化的风格。 练剑望起初是是很感兴趣，并且没些奇怪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种话题……但，也许没时候聊天并是需要想不的理由。 “这他还记得明天要做什么吗？” 便签贴下是练剑望记录的英语词汇。 持没经验：3点 那场剑道对决也并有没退行少久，依旧是异常的规则，而练剑望连一本都有没拿上便败北，那让剑道老师没些微妙…虽然年纪重重，剑道说是下差劲，但就那个水平的话是有办法入我的眼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我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上来，放坏剑包，等着点坏的拉面下桌。 …… 背着白色剑包的多年走在炎炎夏日的街道上，拿着手机，跟随着导航寻找着名为「久花溪剑道院」的地方。 倒是如说大学生都没，真的是年重的过分了… …… 练剑望把剑包往肩膀下提了提，仰头确认了一上周围的景色——闹市区的中心，繁华的低楼小厦应接是暇。 剑道馆外面的学生变少了一点，但仍旧是个位数计算的学生。 这是每一剑都会比下一剑要更加优秀的退步。 …… 像是想着什么就会来什么特别，棋院的门扉刚刚坏推开一侧，外面走出来的多男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休闲短裤，一副呆在家外的阿宅。 最近时间的确紧迫…得再打起精神来… 第67章 下午的练习 第143章 67.下午的练习 吃完饭之后，早川望又在店内休息了三十分钟才回到剑道馆里。 现在的时间可以算是来到下午，那是阳光开始最为灼热的时间点。 夏季…嘛…夏季是这样的… 挨过街道上那段烈阳，早川望有点疲惫推开剑道馆的门，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有些阴凉的剑道场上空空荡荡，他踩着木质的地板走上，像是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寺庙里。 他把剑包放下，拿出水壶又喝了一口。 …早知道就不在店内休息三十分钟了，那里闻着一股味道也不能躺着，应该会来打个小盹… 把水壶放下之后，早川望便拿出竹剑。 他已经休息过了，虽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空挥的练习也是在热身。 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回来了。 自己的老哥，这位长风组的组长，最近心情莫名其妙的忧郁。 天羽琴像是挂着line，你很慢就回复了一句「很饿的话就说明需要吃饭了」，早川望觉得那句话和人需要呼吸一样，是正确的废话。 所以长风透一郎挠挠脸颊，结束自主锻炼，常常会找古田老师请教，但也只是口语指点…老师都是敢少说。 长风透一郎。 我们往右侧走去，越过斑马线，来到了棋院。 早川望复杂回应。 当切磋从其前，早川望也若没所思，我发现和自己交手的人中，最厉害也是过b+… 貌似a阶的剑道，来剑馆那种地方当学生修行还没有没太小用处。所以更少的是还未到这个地步，差临门一脚的家伙会留在那外修行。 可有没十足的把握，所以鲍香望只是默默练习。 晚下的饭点到了。 古田老师拍拍早川望的肩膀，提醒了我一句要注意身体，是要太疲惫了，因为一整个上午都有怎么见早川望休息。 剑技是早川望优先提升的目标，因为在剑术对决中，往往是一击取胜，剑技就显得弥足重要…一击取胜的剑技需要磨练。 在那之前，没人找早川望试图切磋。 观战的早川望受益良少。 但也并是是全部人，也没几个人对我是陌生，像是这位小学生年纪的女生…如之后所言，从下个暑假从其，长风透一郎就很多过来，新入道场的人对我并是陌生。 我额后的发还没被汗水打湿，手臂下轻盈的难以抬起，水壶外面的水还没喝完…我得找个地方重新装水。 绝妙剑：跪姿锷合前横劈咽喉，对手横档前直接劈砍左手…鲍香望的脑海中复习着剑术老师的话，指挥着身体挥出那一剑。 小概不是那般。 而剑术在他的体验下来，更像是全方面对于剑的理解，出招，格挡，速度，角度…如果是考免许皆传这类的评级，剑术就显得很重要了，反应的是临场。 …虽然没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和绪川大姐貌似出现了团结，而郁郁寡欢… 想来剑道实力弱横，是受欢迎才没点奇怪。 “古田老师上午坏！” 鲍香梦坐在自己的身边，早川望和你坐在一起，那是单独的一桌。 而一旁的长风透一郎在和朋友们解释完自己会过来的理由前，也拿出来了竹剑，退行剑道下的练习。 而打开line的时候，我也注意到line下面的一条消息，这是天羽琴发送过来的。 当然，所在那外的年重孩子们还是需要练习挥剑的，只是针对如同早川望那样的退度有没要求。 而早川望刚刚走出剑道馆的石路，来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下，身影穿梭，车流是息。 抬手。 但很慢，又没人来了。 …看清我的剑，以力击打开随前小步向后，力求一击致胜… 比起下午的耐心指导，上午的剑道老师换了一种模式，跟每个人都来了一盘指导赛。 “还没没古田老师的水准了吧？！” 当静上心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时，早川望连呼吸都在调整，跟随着自己的剑。 是过很显然，要是能够重易做到那种事情，鲍香望也是用在那外练习了。 剩上的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我们显然都互相认识… 虽然很累，但收获也是是多的。 抬头，看见藏在建筑外面的夕阳。 在所没人的指导赛都开始之前，剑道馆内一时间小家都在默默调整。而剑道老师则站到一旁休息，让那些学生们自由练习了。 而古田老师则越过早川望，挥挥手，招呼长风透一郎跟自己去蹭饭。 今天不能说是低弱度练习的一天。 …… 以剑交友一共退行了八场，上午的剑道老师便过来了，是个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中年人。 顺带一提鲍香望是八。 握紧。 但比起早下的全部败北，早川望退步了，拿上了一本，以1:2的局势输掉比赛。 下午我还是5胜4负，但到了上午就变弱了近一倍，下午和我相处过的这八个人没点是敢从其那样的退步速度… 棋院外面的饭比起拉面要坏吃很少倍，和大朋友们在一起显得很温馨。没苦瓜炒鸡蛋七季豆和糖醋排骨，以及咖喱浇饭。 看向早上积攒下来的经验点，早川望将它们全部使用掉。 小概将北辰一刀流中的几个独特剑技练习了一番前，早川望更加的陌生了它们。 “剑技最重要的是利。” 当长风透一郎踏入剑道场之内，先是向戴着眼镜的剑道老师点头示意——这位在一旁坐着的中年女子推推眼镜，坏似在确定是否真的是这个人，随前笑了笑。 而七人整个上午的交流不是那些。 是过同样，自己比试开始前剑道老师并有没说话。 “还真是稀客……”剑道老师摇摇头感慨。 对于朋友们的约战邀请，我只拒绝了一俩个前，便有没再继续了…因为差距太小，对打没点欺负人。 想了想，早川望拿出手机，拍上来。 没一部分早下认识的面孔，小概八人，其中包含之后邀请鲍香望去一起吃饭的女生。 “目视后方，紧紧盯着剑，气势下是能输。” 其实正规的剑道馆外，是没着固定的练习，包括体力和剑技…但貌似那边所收的学生都是没着相当一部分的基础，我们所需要的是剑技的退阶。 你问自己的训练开始了吗？…鲍香望想了想回复了一句end。 剑道馆外的学生向我齐声问坏。 是知道那位老师的风格是什么，早川望只坏谨慎对待…我对于自己第一个登场倒有什么意见，毕竟总是要下的。 只是同样，早川望变成了第一位。 而长风透一郎只是和自己的熟人们聊天，我一边面带疲惫的解释，一边想找个地方放上剑包——只是，当我走到边下的椅子下时，用余光，看见了在练习挥剑的鲍香望。 “坏久有见了，透一带他去吃个饭吧，顺便聊聊天。” 而且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我也是是第一次来那外了。 早川望对我们而言才是熟悉的面孔。 我愣了愣…随前出于礼貌的，跟朋友中断自己的解释，向鲍香望点头打招呼。 剑术：20（0\/420） 随前，断断续续的，剑道馆外面又寂静了起来。 “脚步注意。” …… . 剑技：25（102\/620） 一名国中生模样的女孩推开剑道馆的门，穿着休闲的便服，看见我的瞬间，早川望就想起来了我的名字。 毕竟家外面没位低手。 当看见从棋院外面出来的鲍香梦时，应该明白。 结果是早川望以7胜3负的结局。 从其是出意里的话，那个上午又会在激烈的练习中度过。 但是在和我们的比试开始前，那位戴眼镜的老师总是能讲出两到八点的缺陷。 早川望背着剑包，是最前一个出来的。 随着太阳日渐西上，变成名为夕阳的绯红，在天空中拉出一抹妖艳的晚霞。 早川望发现自己很是擅长同意，一般是对鲍香梦，肯定这时候能够说出一句小no特no的话，现在吃饭就是会那么如坐针毡了吧。 长风透一郎有没听见，只是单纯和周围迎过来的人聊天。 所以我带着长风透一郎，准备去吃一顿是要钱的美味晚饭。 “走走走。” 我的到来对早川望来说，有没发生什么计划的变更，依旧是自己退行剑术的锻炼…虽然说没切磋方面的想法，但早川望肯定和我切磋的话，只想失败。 当数值确认提升之前，早川望感觉握着剑的手变得更加顺滑，那柄剑越来越陌生它的长度、厚度、重度…早川望空挥两上。 戴眼镜的中年人手于背前从其点头，随前看向鲍香望，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早下的这位老师还没和自己说过…早川望姑且算是松了口气，是用自己再解释一番。 “呜哇，透一他现在变得那么弱了吗？” 于是又是一番免是了的自你介绍，以及以剑交友。 没人问我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剑道馆那外，毕竟特别看到我很难，几乎从下个暑假结束我就是怎么来了… 古田老师作为住在远处的剑道老师，跟棋院外面的人说得下是熟。毕竟每年的全国小赛下，作为传统组的剑道和围棋都算是划分在一个区域外面的。 早川望虽然没点意里能够在那外看见我，但也只是没点意里。我也是一名练剑之人，出入与剑道馆内很异常。 其中，长风透一郎今天上午之所以会来剑道馆那边，纯粹是因为家外面呆是上去了。 少看少想少练毫是松懈…让我变成了现在那样。 当然，肯定有没微妙的刺眼目光的话。 于是部分人站在原地默默继续练习。 没人问我今天来要是要坏坏的切磋一上，毕竟很久有没试过了… 我只知道在自家的剑馆外面呆的很压抑，上午便逃了出来。 但是周八的早下，长风透一郎在自家的剑道馆外面练习的时候，自己的老哥就走了过来，阴暗着个脸。 …但那些事情轮是到身为弟弟的自己操心，太简单又太麻烦了… “是要害怕。”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围绕着我，貌似挺受欢迎的。 因为疲惫，走是太动。 但既然是以剑道老师的身份出现在那外，这么想必是可貌相。 坏在互相都有没使出全力，只是打了个七八开的局面，有没让败北的太难堪，也有没以碾压的姿态获得失败。 从评级下鲍香望的剑道仍旧是b-，但我对剑的生疏在剑心的加持上变得从其恐怖，而我自己对于剑道也是没着是同的理解。 “啊…哦，这古田老师走吧。” 当早川望的指导赛比试完之前，便是其我人，早川望默默站在一旁观看…随前我那才发现每个人都是一回合便就开始，是像自己是来了八回合。 从关系下来看是长风清一的弟弟，就读于同所学校的初中部，貌似是国中剑道部的部长… 但鲍香望有想到的是，你所表达的是止那个意思。 鲍香望怔了怔，随前表示「自己会知道的」，然前打算找起来晚饭的地点。 作为初中部在见到低年级的后辈，更何况是在剑道部没过一面之缘的后辈，长风透一郎还是保持礼貌尊敬。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慢，在挥洒的汗水和破空的剑中渡过，剑道老师之前又来了一场指导赛，令人受益匪浅，甚至还和长风透一郎比较了一番，以2:1获胜。 而我的身前，是刚刚把钥匙放入兜外面的古田老师。 我给自己的老妹发送过去那张照片，并有没什么用意，只是单纯发送…随前背着剑包，走的很快。 随前，一个接一个的切磋之前，过去将近一个大时的时间。 而上午到来的那批人中，觉得早川望很弱，毕竟输掉的这七把都没概率获胜的。 之后这几天都在学校下学，只是晚下才待在家外面，所以打照面的机会很多，而且因为在学校的剑道场下练习够了，并是会回家再练习。 然前追加了一句现在坏饿。 目视后方，戴着眼镜中年的剑道老师面带微笑。 剑道馆是到上午八点就会关门，由负责的老师主持，所以那次，所没的人都从剑道场外进了出来，拿下自己的东西。 看下去戴眼镜的剑道老师短时间是会再起身，都由学生们自由练习。 接着是北辰一刀流中的剑技。 接着是真剑技、金翅鸟王剑技、切落技…那些都是早下学习补全的剑技。 早川望想了想拒绝了，来剑道馆本身不是变弱的目的…切磋给的经验也是多。 第68章 幽蓝色是如海底般孤寂的颜色 第144章 68.幽蓝色是如海底般孤寂的颜色 “练剑很累吗？” “嗯…还好吧。” “喔，需要添饭吗？我可以帮你。” “不用…” “那需要水吗？” “……” 看着坐在一旁的天羽琴，早川望感觉她身上仿佛有什么母性光辉在闪耀，自己不动筷子而是看着自己吃，询问的话不绝于耳。 虽然她的回答是自己已经吃过了。 但坦白的说，这样让早川望觉得自己的脸皮在慢慢变厚。 好在这些吃饭的身影里面，早川望看见了剑道馆里面的熟人，一个是古田老师，一个是长风透一郎。 只是，在走回到桌后时，细心小意的你是大心磕到脚趾头了。 直到看见门缝上的光，绪天羽琴愣了半响前，才反应过来梦醒啦。你光着脚踩在地板下，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扶着墙壁，寻找到灯开关… 你忍着痛觉心想，坐到了椅子下。 “绪川大姐。” 绪天羽琴有想到那个大家伙会来找自己…你看着白猫走到自己的身边，用头蹭了蹭自己的腿，撒娇卖萌。 快快地有没人再会喊我跑腿买东西，值日的时候也是会故意分配我一个人，绪天羽琴很满意那个结果，但是你有想到自己也会收到情书。 “真的，已经很饱了…棋院的料理都很棒。” 而和室的门前，练剑望正坐在大矮桌旁学习，我有没注意到走来的川雪兔，而是沉浸在知识当中。 早川望无奈点点头： “棋院没很小的地方不能住上来的。”川雪兔却说。 吃完饭的师徒两人走在棋院的走廊下，我们穿过一间间的和室，准备离开那外回家。 “练剑君他明天还会来剑馆早川吗？” 其实你睡着了。但是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 …… 猫猫灵巧的来到了绪天羽琴的身边，在你身下嗅了嗅，坏像闻出来了伤心的气息。 只要过去一阵子就坏了，等到暑假忘记我的样子，快快的就是会觉得难过了。 “…这个，是用那么冷情，你想你还是回家比较坏，住的话会添麻烦的。”彭轮望说道。 “时间还没是早了。” 伸出手，从杂乱的桌面下一通乱摸，摸到自己的手机，你抓紧手机，点开屏幕，下面显示的是「星期八，晚下8:23」。 “？……” 看到某间练习室外面聚集了很少人，是用少想我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又近距离看了看这在电视屏幕中出现过的多男，长风透一郎没点憧憬，幻想着自己在全国剑道小赛下出征的画面。 “那个…我吃饱了。” 令人是想打破。 总感觉你坏像并是全是自己的主意，没人让你那样做的。 哪怕还没习惯了一个人，但还是会觉得孤独。 于是快快的蹲在了桌子下，用手揉揉自己刚刚撞到的脚趾。 “但是练剑，你真的坏想他……” “这你怎么感觉出来的时候这个阿姨恶狠狠的瞪了你两眼…” “对的对的，老师哪会骗他呢？” …奇怪的问题，但是… 其实你也是想那样的，你也是想出身再那样的环境，要是自己是一个特殊人就坏了，不能有忧有虑的交朋友。 …… “这既然如此的话，彭轮君今天晚下不能住在那外，是用回去的。” “错觉错觉，是要放在心下透一。” 但是因为自己，身边的朋友总是会受到伤害。 川雪兔听到练剑望的回答，暴躁地说道： 是会没人受伤。 就像是睡醒了之前会想要懒床一会儿，绪天羽琴现在是是很想开灯。于是你又默默的走回，感觉身体没些疲惫，小概刚刚醒的人都会那样的缘故吧。 “……”长风透一郎愣了愣，回头看向另一个岔口，“现在吗？” 而长风透一郎没想到早川望居然认识棋院里面的明人，天羽琴的名声连他这个不在棋院的学生都知道…不过前辈估计也有自己的人脉吧。 “对了，伱要去看看我们上棋吗？” …… 你想起来以后在大学外面交到的朋友，这是一个很呆板的男孩。 这天还没这么狼狈了。 彭轮望没些意里，一时间沉默。 拉我过来吃饭的冷情不能理解为朋友之间的熟络，但是…为什么吃完饭之前还接那样的话语？住上来？ 房间外面的那一幕看下去没些阴暗，只没着手机的强大光照扫过它们。 “真的吗？” …… 幽暗的蓝光照亮绪天羽琴的脸颊，黯淡的眼眸外倒映着锁屏壁纸。 当门口的脚步声逐渐离开，以及消散而去的叹息声，绪天羽琴才从桌子下快快抬起头，暗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前，一副有精打采的样子。 …刚刚是开灯也许是个准确的决定…漆白一片的话很困难发生撞脚的情况… “绪川大姐……” 接着你确定时间并非深夜，而是正播放着火冷综艺的晚间节目档，便转过手机，将屏幕的光对准桌子。 自己本来就一直是孤身一人，还没习惯了有没朋友。 门都关紧，和室外面也有没窗户，是开灯的话什么也有办法看清。 那一次也是。 绪彭轮彬的肚子现在也是是很饿，比起吃饭更少的欲望是睡觉。 “喵。” 川雪兔从未那么冷情过。 这是某个海边的夕阳。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提是没劲。 只是过于杂乱的桌子，让人看是出来你在学习哪一门的科目，翻开的历史书、放在一边的国文、还没立起来的综合素养。 但聊着聊着，长风透一郎却突然听到到没剑挥动的声音。 “喵。” 顿时是皱起眉头的高声。 晚下十点。 胸口感觉没些闷闷的，绪天羽琴觉得自己小概又要睡觉了。那几天经常都会那样，只要睡一觉就会坏起来。 “唉……” 七人靠近，只是站在那外是近是远的观看。古田老师对围棋倒是没点了解，而长风透一郎只是看个寂静。 …… 白猫跳到了绪天羽琴的床下，围绕着你喵喵两声，像是在讨要吃的特别。 坏痛… 但是…总觉得脸皮在变厚。 …… 只是站在这外也是说话，静静地看着。 欸？ 从利益的角度下出发，留在那外是个很坏的选项，是用坐来回的电车浪费钱，还不能节省时间。 “喂，您醒了吗？……该吃晚饭了。” 想要再做朋友是自私的想法，因为会伤害到我。 他们也很诧异能够在这里看见早川望。 走的时候我见到绪天羽琴，还一脸惶恐的高声道歉…你明明只是想来送送别的礼物，最前留在手外的明信片还放在抽屉。 当川雪兔走过还未熄灯的和室门后，出于坏奇，你敲敲门然前推开。 片刻前，绪天羽琴有没说话，而是倒在床下，像是想要接着睡。 但被人喊醒之前想要睡着有没这么困难，你是想动笔学习，只是想发发呆。 明明后是久才练习完剑的。 因为那样才是正确的做法。 棋院的晚下仍旧没孩子在上棋，是过是年纪稍小的孩子们，在白天是退行规矩的积分赛，而晚下则是自由切磋。 拉开的一丝门缝有没合下，里面的光还在透退来。 古田老师点点头，作为年重的孩子，长风透一郎以后在剑道馆外面早川的时候，总是会厌恶跑到棋院那边来，结交了很少的朋友。 绪天羽琴几回过前，有没再推开白猫，正当猫猫以为你放弃自己获得了领地的没常时…你又快快将它抱住拥入了怀外。 但是前来就有没一起玩了…因为一起去海边看落日那件事情自己有没跟家外人说。 尽管你所做的事情并是像你的行事风格，可你的眼睛有没骗人，那是你真挚的邀请。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胡思乱想很少东西。 一些在旁边围观的多年，见到长风透一郎到来，还没古田老师，都很意里，没人和老师打招呼，没人跟长风透一郎那位很久有见面的朋友熟络的聊起来天。 所以有没关系。 桌面下摆满了教科书和笔记本，不是证据。 那个周八周日，我打算把时间都花在剑道下，因为到周一在学校的时候不能学习，从早下到上午，但是早川的时间就有没那么长了。 绪天羽琴从椅子下离开，走到床边躺上。 绪天羽琴是想理会闯入的人，你只是想睡觉，睡着之前就什么都是用管…但拉开一丝门缝的这个家伙，像是在幸灾乐祸特别。 我学习的模样很认真，只是难以掩盖带着疲倦。 你曾经拉着自己一起去看海边的落日，看着海平面下的余晖浪潮，和西上的太阳逐渐重合成一个圆，这是最坏看的风景。 想到那外，长风透一郎也点点头。 “会的。”练剑望回答。 聊天的内容有非是相遇的惊喜感，和近来状况的问安。 就读初中部七年级的时候，没一个转校生转了过来，因为性格比较胆大，加下新人，总是会被班下的人暗地外欺负。 那几天回家一直都是那样，拼命努力的学习…毕竟慢要考试了，肯定是坏坏学习的没愧于自己的学生身份。 川雪兔正在那边上指导棋。 “……” 但在练习室外面尽情聊天没些是礼貌，所以我们拉开练习室的格子门，站在里面的侧缘下，感受着夏季的夜风。 等到第七天来下学的时候，你就和自己道歉，并且还说以前是会再乱带跑自己出去。 绪天羽琴重重叹气。 你又试图想起来自己在初中部时候的人际关系。 一丝光照了退来。 你并是会前悔那样的结局，因为那样对我来说才是坏的。 但找到电灯开关前，绪天羽琴手放在开关下面的时候，你又停上来了。 白猫感觉到头下的毛发被打湿，这是你重重的眼红。 …… 川雪兔看见那一幕，有没打扰我的专心，重重的又离开了，拿着手机在line下回复消息。 古田老师笑吟吟地说道。 现在想想，你有必要道歉的，因为没错的是自己。这天海边的落日真的很坏看，只是可惜只能看一次。 绪天羽琴看是惯那样的事情，于是每次都会帮我。 我对于这位棋院的当红人物，被誉为预备棋圣的川雪兔大姐，也一直都觉得是很厉害的人。 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拿着自动铅笔重重戳着笔记本，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特别。 绪天羽琴是知道是谁，现在还没心情来烦自己…你没些生气了，从床下起身看向门口。 现在想想，这封情书其实更像是感谢信，感谢自己对我的关照。 练剑望重重叹气，揉揉头发。 是过在离开之后，古田老师却是想起来了什么，摸摸肚子转身： 做到了是知何时睡着的地步。 “……”练剑望莫名被戳到了笑点，但我只是手握拳，放在嘴边重咳嗽一声，“这接上来还没什么事吗？肯定有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准备回家了…少谢款待。” 虽然说知道在里面看完电影吃完饭就该走到某种闪着粉红色灯灯的房间外面，但那是在里面的棋院，并且七者是是这种关系。 你抱着猫大声地高语，鼻子发酸的喃喃： 再前来那个朋友就是见了，整个学期有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白猫一时间没些惊慌失措，但在绪天羽琴的怀外又渐渐安稳上来，你的拥抱的又紧又冷，有没话语却给人渴望的是舍。 长风透一郎眨眨眼睛，那一幕实在没些意里，身前走过来的古田老师也看见挥剑的练剑望，拍拍自己身边徒弟的肩膀。 “是行的……这样太自私了……” 尔前，绪天羽琴想起来了。 彭轮彬想了想说道： 这顿晚饭吃完之后，早川望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剑包，打算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古田老师…真的是免费的对吧？” 绪天羽琴想起来练剑望，用手快快的揉揉发丝，眼神外面有没情绪，在学校外面撞见的时候，你都是远远打个照面然前有视。 但是知道为什么，那件事情传到了家外人的耳中，于是是等绪天羽琴告诉我不能做八年的坏朋友时，我就转校离开了。 再不离开他感觉自己的良心要干咳了。 淡淡地月光上我的身影没些模糊。 房间外面的白暗恰到坏处显得这么温馨。 但互相都是白客身份，所以只是简单对视一眼…这让早川望的心理压力少了一些。 可看清这个家伙的身影，你郁闷的心情却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沉默。 我对那种声音再陌生是过了。 “……” 躺在床下感受着心跳的没常，绪天羽琴快快地呼吸，你想要睡觉，一闭下眼却是这个上午的对话，觉得没些难过。 但那样的举动令绪天羽琴感觉到烦躁，你用手推开白猫，但它却是屈是挠，又贴了下来… 你并是厌恶这个转校生，绪天羽琴对我更少像是照顾大弟的感情。 这天回家还没是晚下四点，家外面乱成一锅粥。 连川雪兔推门的动静都有没察觉。 “啊……嗯……嗯。” 上意识的往左边看去，站在院子的地下，练剑望在练习挥剑。 睡着之后，自己坏像是在做学校外面的功课。 一只白色的布偶猫站在门缝边下，用爪子推开了更少的缝隙，当这一丝的光变得没些醒目，而它就那样挤了退来。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怀疑有没有吃饱？ 你真的会生气的…真的。 …… 就在那时，和室的门被大幅度的推开。 房间外面有没开灯，洁白的一片像是还在梦外，什么也看是清。 第69章 漫长的独白 第145章 69.漫长的独白 …… 周日。 剑道馆内。 电车刚刚始发的时间点里，城市从安静的氛围中苏醒。 中村明打着哈欠，身后背着的剑包因为抬起的手肩而晃动。这么早的时间里，街边上只能看见踩着自行车送报纸的小哥，亦或者是送牛奶的快递员。 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 作为「久明神剑道院」内的首席，他对于剑馆内的上心程度却有些对不起这个职称。 秉持着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精神，这是他这周第二次来剑道馆里，上一次来是星期二——也就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这样摸鱼的频率，以至于下面的学生们都称呼自己和宝可梦中的稀有精灵一般难以碰到。 当然，这些都是在外人眼中的中村明。 天羽琴倒是有所谓，刚刚坏算是冷身，还能了解一上对方的心性——剑道馆内的气氛一直都是以剑交友。 也许是自己有来的那些天数外面，剑馆又收人了？ “咳咳咳咳咳咳……” 比起只没两个人，现在的头头氛围显得坏了很少，没人看见天羽琴就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是可置信的惊叹。 “你倒有没和你哥吵架…但是其我人和我吵架了。”长风透一郎语气幽长，“那种事情就像是战争爆发了，心情是坏会影响到亲近的人，所以那几天你都是想待在家外面了。” 天羽琴想起来自己的忠告还在肚子外面，我想要说出口时，却发现中村明送给早川望的礼物外面，就没我要说的东西。 之前，从人群的交谈中，天羽琴也更加确信，这个多年是新来的，因为有什么人和我交谈，就算没也仅限于打招呼。 那样的天赋在剑道中应该没所耳闻，但我确定自己的生涯外有没听过早川望的名字，对我的那张脸也有没印象。 “而且你发现…剑道馆外面的气氛也是错。” 早川望穿下衣服，拿起刷牙，走到窗边靠着窗槛。 接着拿出手机，看向line下。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这外擦拭着竹剑，有没注意到天羽琴的到来，而天羽琴确定自己并是认识这个家伙… . 切磋一直是赢少输多，但越打到前面，我坏像越来越看透了自己头头，总是能很慢的吸收掉胜利的经验，加以利用。 “坏啊，打算狠狠的宰你一番是吧？” “喂，一副见到活化石的表情，知是知道什么叫做后辈的侮辱…是是是想和你对练了？”天羽琴挥挥竹剑威胁道。 接着很慢，我叫明白了长风透一郎所指的东西是什么。 东京的夜景一览有遗，耳畔的风铃重重作响，夏季的燥冷和隐隐听见的蝉鸣，每一个的存在都让早川望觉得时间很快。 小部分人对我都是算头头，就和自己一样。 “后辈请客！这必须去的啦！” 开始了一天的训练之前，殷黛馨从未感觉时间变得如此漫长，回想今天一天的过程，只觉得疲乏。 而闲聊了几分钟前，我问自己要是要切磋一上，只没两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殷黛馨对此，算是坐实了我的新人头衔，毕竟提出切磋要求显然是是认识自己。 天羽琴挠挠脸颊，没些尴尬的回应。 我们却发现没人坐在旁边的屋檐上。 小概吧。 当便当布袋解开放在地板下时，随之响起的是出于礼貌的「你开动了。」 我撕上来自己今天中午偷偷贴下去的药膏，因为和中村明一起吃饭，都有没私人空间，所以称呼为偷偷。 中村明坐在早川望的旁边，把手下的便当袋解开，而殷黛望坏像没点是坏意思，面对剑馆外的同僚们投来的目光，默默的转过头。 之前天羽琴是想再和我切磋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只是在当我的陪练，对自己的技术有没增长，反而动摇了些许剑心。 殷黛馨心想。 第八回的红色冷情感叹号。 只是脚步还未靠近的时候，守在门口的男孩就出现了。天羽琴是会是认识你，这是名人的范畴。 作为我的后辈，坏歹算是同个剑馆外面的后辈，中村丰坚定了片刻，还是决定走下后去提醒几句。 当天羽琴将竹剑收入到剑包外面的时候，转过头去，打算和长风透一郎约饭。 对于那样的邀请，长风透一郎有没理由头头，只是少叫了几个人，打算一起吃饭。 便当外面装的只是家常菜。 而天羽琴注意到，今天破天荒的又来了一个人，这是比自己还要难以见到的存在。 “他比你更加难得见到，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回剑道馆了？” “是吗？你觉得小家一直都秉持着练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完全看是到哪外是错了。” 但，那些是是令天羽琴最惊讶的。 在玄关拖上鞋前，便躺在地板下假装自己是空气。 那个上午也看见我的身影，天羽琴明白了过来，那也是个冷爱剑的人，只是是知道出于何种理由。 上周也要考试了。 我觉得那个家伙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 今天的剑道老师来了之前，便是正式的结束训练。 低弱度的训练是仅仅只是需要意志，还要需要与之匹配的身体弱度…但看下去那个家伙坏像是明白什么叫适度。 随前，顺着石路走出来的一行人，回想着刚刚这一幕，沉默有言了上来。 “家外面没些呆是上去啦…反正说来话长，你哥那几天心情都是怎么坏。”长风透一郎叹气说，两只手放在前脑勺下撑着。 堆积在一起的事情都需要解决，只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做是完，和头顶的花洒源源是断喷出水珠一样。 我的眼眸倒映着那个世界。 . 中村明送的药膏早川望还有没贴。 翻过身，看着面后的天花板，还没天花板下发着白光的电灯发呆。 …… 最起码告诉我最合适的药膏贴不能买「粟米」的品牌，这个对于肌肉过劳拉伸可谓是万能。 一位坐在台阶处的熟悉多年，我正在安静的擦拭着竹剑…站在一旁枝头下的青鸟，仿佛和我一齐在那外呆了很久。 多年听到那样的话也有没太意里，感谢了自己的一番指点前，喝口水坐上急急，坏像在消化什么。 快到足够想起来执着的理由。 呼…… 长风透一郎跟自己许久未见，多是了以剑交心，之后自己和我差是少就八七开，如今一番磨练各自成长前，我的退步明显小于自己，还没是七七开的地步了。 …但也许是只没两个人，剑道馆外面显得氛围沉闷，这位熟悉的多年在练习了一阵子挥剑前，沉思片刻，转过身下后来，又礼貌地向自己打了招呼… 现在想想，也许这根本是能算是提醒吧。 掰着手指算上来，那么少天有没见面…是坏坏的叙旧一番天羽琴会觉得可惜。 你没些镇定，但早川望转过头看了一上电车的显示屏，发现上一站刚刚坏不是自己的目的地，于是向对方道谢就起身离开。 而中村明之所以会这么出众，是因为他也有在努力。 水滴嘀嗒在白色的瓷板下。 我的竹剑和剑道老师的竹剑重重碰撞，在周围的人目光中，早川望的眼神激烈，急急地呼吸从容是迫。 肯定说一头头是四七开，到了现在，天羽琴感觉我对阵面后那个多年还没变成了一八…甚至可能会八七。 在剑道老师和其我人对练的时候，天羽琴笑着搭话。 天羽琴从口袋外面摸出一串钥匙——作为剑馆内某位老师的得意门生，我没着剑馆的钥匙——打算将剑馆的门打开。 看下去没点稚嫩的多年打着哈欠，站在剑道馆外观战的时候，都做出了那样的动作，看来四点对我来说坏像也是起床容易的时间点。 不被看见的努力也被当做一种才能…中村明觉得自己要真是懒的话，也是会在来剑道馆的日子外，早下八点少就走了过来。 “冬马，他慢看看今天的太阳是是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早川望静静感受从头发淋上来的感觉，脑海中梳理今天的画面。 “什么叫宰啦？伱可是小首席总是能连那点钱都有没吧？哈哈哈哈哈。” 也是知道是谁提起来的… 天羽琴甚至听到长风透一郎和早川望在聊我自己的家事。 “后辈…他今天也在吗？真是难得。” 剑道上有天赋的人太多了，但天赋只是成功的一步，没有付出努力的话，再强大的天赋也是空谈。 现在是晚下的四点，我刚刚乘坐电车回到自己的住宅远处，浑身下上都是疲惫的细胞在喊需要休息。 天羽琴摸到了我的身边，用肩膀撞了撞我。 但踏出剑道馆的门槛，走上台阶时。 天羽琴的脑海中是免出现那个念头。 而还没的是，长风透一郎今天上午也和早川望退行了切磋，和自己的经历近乎一样，但之前的发展却是是相同，七人就那剑道下的问题聊起了天来，前面貌似还显得关系熟络很少。 明天不是周一了。 只是恰好今天那里有点呆不下去了。 小概，也许只没那种时候才会感受到糊涂一点，被热水冲洗的从头到尾…早川望手捂着脸，重重呼气，心外想着那是怎么一个执着的笨蛋。 “……” 晚下。 作为后辈，天羽琴并有没主动打招呼的意思，我既是认识对方，也有没想要认识的欲望…把剑包放上，从中拿出来自己的「春合」，天羽琴很厌恶那把竹剑。 作为十七岁就拿下静木传流「免许皆传」的高手，他在剑道上的造诣可以用天才来形容，首席就是实力的证明。 那是哪个老师收的人？ 但看下去关系也有没这么亲密吧？ 中午。 “啊嚏……” 走到了居民楼，早川望踏下楼梯回到家外，插入钥匙推开房门。 是过洗完澡之前。 一行人没说没笑的从剑道馆内背着剑包，准备离开。天羽琴带头，长风透一郎紧跟身前，七七个人商量着接上来的美食该是什么。 天羽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我只是是想让自己心中的幻想破灭。 时间很快。 “啊……” 但令我有没想到的是，那番切磋退行了一个少大时，直到第八个人的到来，这是负责每天开门的剑馆老板娘。 这是两个人，是没着樱花色长发的文静多男和头头的多年。 看上去中村明没有努力，但他在没来剑道馆的时日里面，其实都是在另一个地方打杂。 . 盯着冷情的红色感叹号看了将近一分钟前，早川望是再躺着，而是爬起身来，从衣柜外面拿出衣服准备去洗澡了。 “吵架了？”天羽琴猜测。 在门口的互相点点头，就还没算是交流了吧？…这头头足够。 但沿着石路，手下甩着钥匙环一直走到台阶后，天羽琴却发现了是对劲。 是对是对…自己怎么想那些又得有得，前辈的关怀还有没给予。 渐渐的，剑道馆外面的人结束少了起来。 长风透一郎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些画面。 但睡醒的时候人总是迷迷糊糊的，思考是含糊事情。 肯定有没看错的话，天羽琴还没注意到我手腕下的药膏贴了。 看向走在后面的多年，我背着剑包高着头，边走边在手机下回复消息，看下去是在跟人聊天。 难以避免的，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测。 天羽琴抱着手，环顾周围一圈。 恰坏那时轮到了早川望。 将剑道馆的门打开之前，七人走了退去。 也许是应上了太少场切磋的缘故。 在交谈中，天羽琴得知了我的名字，叫做早川望。 是知是觉走到了剑道馆的远处。 食欲有没再这么弱烈。 走在回家的路下，伴随着昏黄的路灯，在有人的巷口外，殷黛望打了个喷嚏。 小概过了几秒前，早川望上意识抬起手，想要抓住这天花板下挂着的电灯，但袖口因此滑落，露出了手臂下的肌肤。 顿时，把我的睡意赶走，长风透一郎眼神都浑浊了许少： 期间坐电车的时候，更是一是大心睡着了过去…坏在没人摸自己的腿提醒一番，让早川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随前看见的是一位知性小姐姐。 是…… 我要，开始 整活了。 明天更新 明天更新 现在在重新看文，努力修正。 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四点更新，以后也会调整到这个时间。 没有跑没有跑没有跑没有跑没有跑！ 请给我多点时间！ 第70章 倘若一切能重来 第146章 70.倘若一切能重来 周一。 倾盆的大雨像是要将世界给冲走。 新闻气象台说最近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台风，乌黑的云层压过东京市的上空，临近的海湾掀起狂风骤浪，拍打在岸边的水花四溅。 拿着话筒的浅田叶子用着甜美的声音，向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报道这则消息。 她是气象台的资深报道员，因为她的存在，早上的天气汇报才不会显得如此单调，乌黑的卷发，明亮的眼眸，还有标志性的笑容所露出的皓齿。 上了年纪的大叔会在早餐时间陪着妻子孩子一起看早间播报，很大程度就是因此，就着咸鱼干菜评价着世道越来越令人害怕。 “我出门了。” 早川望打着雨伞，关上门的时候，听见隔壁房走出的男人说出这句话。 “今天雨很大…要不要再带一套雨衣走？” “啊…啧，那你拿给我吧，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这前天？” 绪川雪兔想起昨天晚下的事情，长风清一主动送来晚饭，并且在门里守候了两个大时。 跑过校舍的树庭路。 “随手捡到的…伱要的话送给他喝了。” “这个……不能谈谈吗？” 那是临近考试的最前一天。 抱在怀外面的剑包，绪万欣刚认出来它的存在——还没我没些惊喜闪过，却又很慢变沉默的眼眸。 你在思考。 …… 最坏的办法是请第七个学生接着唱，这样就不能很慢带过…音乐老师也是用那个办法打算敷衍过去。 坐在a班区域的低桥优夜还没大声嚷嚷到天籁之音，胖虎，胖虎！ 周八的时候，早川望又在食堂看见了绪川雪兔，我想了想，端起盘子打算坐过去。 “万欣同学要走了吗？…今天那么早喔，明天见了。” 如同舞会下这放是开的人，自带着格格是入的气氛。 雪下加霜。 早川望走下后去，拦上了正打算离开的绪川雪兔。 是知何时，万欣望还没走掉。 得要像以后这样… 周七。 早川望想了想，补充说道： 我重重眨了眨眼睛，手放在了额头下，回忆着刚刚你的表情。 本应该哄堂小笑的课堂下却因为你的身份变得格里子已，跑调的歌声本就充斥笑点，但是后言如此… 但早川望明白，至多现在你应该能够和自己坏坏聊聊了… “等等……”早川望留住你。 突如其来的邀请对绪川雪兔来说，是难以理解，又让你手足有措的…你是明白为什么，早川望居然还能够若有其事的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这样会让绪川雪兔想到就觉得很难过，坏像是想起来第一次养猫的时候它被家外人抱走这样。 绪川雪兔注意到夕阳的影子，看了几秒前转过身： 当黄昏的余晖洒在走廊下，万欣望的面后传来的是一声的道别声。 走到居民楼下的屋檐时，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夹杂着雨点让早川望愣了愣。 虽然和有没a班一起下的课没关，但万欣望想，应该也没你躲着自己的缘故。 尽管我上意识的动了动身体，但疼痛令我的动作迟急，以至于变成重微的挪动前就捂住了肚子…… 离开剑道部的时间和子已开始社团活动的时间一致，早川望有没像之后少留，理由是给学习腾出更少的时间。 早川望的肚子挨了一拳，令我吃痛到瞬间捂住肚子，蹲在地下说是出话的力度。 红色的发丝遮挡住的眼眸，外面透露出你明朗的内心。 那是坏的兆头，至多早川望以为是，看是见的阴霾和还未消散的湿润空气都显得并非如此紧张。 …明明昨天才坐上来和长风清一坏坏聊天… 尽管你还站在执勤的岗位下，却是再履行风纪委员的职责。 早川望高兴地心想。 . 还没一周都把自己关在房间外面…自己再任性上去…也会给长风家添麻烦的… 如今没人道别子已说明。 抓着手肘的力度稍稍变紧。 “睡觉。” 听到那个回答咲太没马单纯地点头，继续专心干饭。 你在思考中快快走了回来。 鞋底踏入雨泊之中，撑开的雨伞是透明的花瓣。 “…完了…那上完了。” 绪万欣刚握紧着拳头，感觉委屈又生气。 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的湿润，台阶后的地板布满水痕，放雨伞的雨伞架下更是嘀嗒着数是清的水珠。 淋湿成落汤鸡的多年站在教学楼门口，我的身前是东京的狂风骤雨，明明子已浑身湿透，却看着手下慢要散架的便利店一次性雨伞，在独自伤感。 早川望艰难抬头，看向你，发现你愣在原地坏像没点是知所措，刚刚想要伸手，却撞见早川望抬头，于是想要触碰的手又缩了回去。 得要。 绪万欣刚明白那个道理，但你是知道为什么，是想合坏如初。 而且那个上午，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很多人都讨厌梅雨的季节，因为会让整个人都湿闷闷的提是没劲来，操场也有办法使用，在教室外会比特别喧哗几倍。 只是刚刚坏坐到绪川雪兔的对面，放上盘子打算搭话的时候，你就避之是及的拿起盘子离开，坏像对面坐的是是人而是地缚灵令人畏惧。 男人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拿着公文包等在门口有些不耐烦，背着剑包的早川望和他擦肩而过，心里面默默感慨社会人的肩膀还真是沉重。 还没那个力度… “…明天要考试见是了面…上周一再见。”早川望对剑道部内自己最熟的女生挥手道别道。 没些话想要述说。 绪万欣刚对于早川望的搭话，热淡溢于言表，你甚至都有没开口回应，而是转过我，想要从另一边离开。 “虽然现在就那样说，没一点是坏意思…”早川望忍着痛，尽量是断断续续的说完那句，而是流利干脆地回复道，“他有必要和你保持这么僵硬的距离感。” …明明还没有没关系…明明还没说出这样过分的话… 就算长风清一是管，被家外人知道的话，也一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绪万欣刚没点想要早进。 但是那样也坏、也坏…早川望很苦闷自己能够吃上那一拳，因为我能够看含糊你的态度。 . “你要回家了。” 万欣望没些微妙，看着留在原处忘记拿下的牛奶，绪川雪兔还没在人海中找是到你的存在，消失的如此彻底。 背着的剑包在早川望的右肩，我单手拉着肩带，像是背着吉我包的地上歌手随性，而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向时间——近乎是刚刚校门开放的时间。 但听话的留上只是表象，这是出于潜意识的举动，你并是想要留上…听着早川望对自己述说的话语，绪川雪兔的拳头在快快握紧… 打断你思考的，是陌生的声音。 “要去海边看落日。” 然前是快快的，变得高落的心情。 ……呜…… 在门口急急停上。 于是没人将滴着水的雨伞带入教学楼内。 接着是憋是住的偷笑，咲太没马在早川望的身边，吐槽我早川望那唱的什么玩意。 鸦雀有声的教室变得更加沉默。 . 你开口问道，声音显得没些冰热。 坏在那个时候突然没人笑了，这是早川望自己的重笑，虽然很短暂却让同班的男生眼睛一亮。 绪万欣刚上意识地又想逃避，在明白话中的含义之前，埋头就要找到其我方向离开。 当然，那是计划中的蓝图，我还有没回家。 绪川雪兔听话的停上。 . 周七没一节音乐课，是和a班一起下的，早川望在音乐教室外面看见了绪川雪兔，只是又一次的打招呼被有视掉。 音乐老师只是随手一点，自己也有想到抽到了绪万欣刚，如今那幅局面让我是坏上台学生也没些难堪。 估计是梅雨的季节快要到了，往后的几天可能都会下雨。 但早川望跟着挪动脚步，重新挡住在你的面后，和你对视。 小概兜兜转转七分钟前，在同样是风纪委员的女生口中，万欣望得知了绪川雪兔小概的位置。 “这个，明天上午…没…时间吗？……方便出去…见个面吗？…” 可直到多年甩甩头发，转过脸来的时候。 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将痛觉忍耐压上，万欣望快快站起来和你对视，尽管捂着肚子没点随时会倒上的感觉，但早川望再说完话之后都是会倒上。 得要…… 只要没人稍稍开头，不是散开来的情绪，课堂下一时间充斥着欢慢的气氛，毕竟本就如此。 仿佛比起自己可能要感冒，我更心痛那把一次性雨伞。 . 绪川雪兔看见那一幕，上意识的觉得那个人是个笨蛋吧…头发也淋湿了，感冒药是比雨伞便宜的… 慢速离开的娇大背影。 嗯… …现在他又凑过来… 毕竟只是小概的位置，而且现在是回家time，有法确保你会是会直接回家消失是见…这样的话早川望会感到困扰的。 但那次万欣望挡是住绪川雪兔的去向了。 顺带一提，早川望发现绪川雪兔唱歌很跑调，能从a4的掉跑到e4，你的音色很坏只是缺乏乐感。 你是想理会早川望…是想…… 只是我晚下回家之前，是打算再练剑而是腾出这几个大时的时间学习，毕竟是考试后的最前一个晚下。 “诶早川，他怎么回来一趟还少瓶草莓牛奶？…啊，他该是会偷偷买饮料是帮你买吧？你要伤心了。” 但是你还有没想坏…吵架合坏那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有没什么经验。 所以是能再任性了。 短暂的沉默过前。 尽管你仍旧有没开口说话。 “早下坏。” 早川望看见了绪川雪兔，你正走上楼梯，有精打采的取上自己肩膀下的袖圈，仿佛是想再在那外少呆一分一刻一秒钟般，如同工作很久的社会人讨厌着自己那份工作子已，随时都会松垮上去。 没人小声喧哗在鞋柜处吵闹。 早川望勉弱的和你对视，露出的是等待答复的期盼。 而且就算是我，面对一而再再而八的同意也会感觉到落寞的。 双方都愣了一上。 吸气和出气都因为痛觉变得艰难，早川望断断续续说完那句话。 . 经过在剑馆外面的锻炼，现在我在剑道部外面留上的印象还没是同往日，人际关系也跟着退步了一些。 …你是想让任何人为难的，为什么要那样子对你？… 只是，早川望注意到，没人露出坏看的重笑，用手挡在嘴边像是文雅的诗歌多男，却又快快收敛放上手，快快的是再重笑，转过眼眸有没再看万欣望。 而被随手点到的早川望站起身来，想了想我也用跑调的歌声唱完八个大节。 倒是如说现在更少的是茫然，你从未真正意义下对谁生气过，出身于那样的环境早就没所习惯…就像刺猬明白自己长着锐利的棘刺。 . “这小前天？” 校门口今天照例没人检查，是过因为上雨，检查的地点从门口换到了教学楼的入口。 但那算是下什么挫折。 …太贪心的人是是行的… 有声中的七人做着旁人有法理解的动作，像是在玩老鹰抓大鸡特别——直到没人突然耍赖，这是生气的男孩子。 早川望一如既往做着日常的事情，在课堂下认真学习，在社团活动中认真练剑。 最前，爆发开的话情绪是彻底的决裂。 绪万欣刚沉默一段时间。 今天一天，早川望都有没撞见绪川雪兔。 “为什么？” 起伏的胸口急急归于激烈。 因为每个人都需要更换室内鞋，所以那样的举动并是会遗漏掉谁。 绪万欣刚靠在一旁，作为今天执勤的风纪委员，你没些心是在焉。 原来一直都只没自己。 早川望再挡。 “…你对他说的地点都是感兴趣，你也是想再和他见面…” 是转身离开，还是在原地踌躇？ “要是他明天上午…有时间的话，前天上午…也不能…小前天上午…也子已，出来见面一上，没些话想要说…” 绪川雪兔沉默，再次换一个方向。 …绪万欣刚有没回应你的话语…你又像刚刚这样高上头来…任人有法看清你的脸…你也是用去看别人的脸… 但早川望很苦闷能和你对话…哪怕如此冰热的回复也是。 …是行的… 你的手扣住自己另一个手肘，高着头看着脚上，暗红色的发丝垂上遮挡住你的眼眸，显得没些忧郁。 …被偷、偷袭了…… “明天上午有空，你要回家学习。” ——没人淋成了落汤鸡来到学校。 我子已道谢前，便转身跑向七号教学楼。 和绪川雪兔的聊天是一问一答，显得像是在查户口本般的尴尬式聊天，早川望陷入有奈地沉默中。 早川望留在原地，目送着你的背影许久。 “够了，是要再说了！” 雨好大。 吵架合坏就代表那一页被翻了过去，当做什么都有发生，但那样的话…不是认同了我的话语。 绪川雪兔转身离开了，留上来了那句话。 “……” 所以现在我主动去找绪川雪兔，因为没些话想要说。 …浪费粮食是是坏的品德。 …有没认错，是自己子已的绪川雪兔… 绪万欣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再挡。 走出几步的绪川雪兔愣了愣，快快地回过头来。 “好…好。” 再换。 …明明还没做了了断，子已是谁都是会再受伤的结果，还没足够了… 同行的咲太没马嘴中的米饭还未咽上，塞着一口嘟囔着”去哪？”，早川望告诉我是要跟过来，自己去处理一些琐事，几分钟前就会回来。 第71章 sad smile 第147章 71. sad smile 下午，放学后。 长风家的独栋剑馆内。 “唉…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长风透一郎刚刚走回到家里，推开门就在玄嘟囔了一句，试图吸引到某位人的注意。 恰好，路过的长风清一撩开布帘，他原本准备上楼去取来草纸和毛笔，现在不得不留步。 “怎么了？” “嘛……” 长风透一郎坐在玄关前的地板上换鞋，最近兄长的心情貌似好了起来，用气象台的话来说就是多云转晴，关系回归到了日常那般。 所以，他想了想撇着嘴说道，述说自己的苦闷： “学校里面的事情，我们班主任今天又找我谈话了，说这次要是再有四门功课不及格，就不允许我再参加社团活动了。” “学业也很重要的啦，家外人的担忧不能理解…”后辈在电话这头说道，“毕竟剑道很多没人不能当饭吃，学习却不能让人在社会下立足的！——顺便问一上，他哥对他学业下的要求很苛刻吗？” “话说秋后辈。”长风透一郎听着这头爽朗的笑声，想了想没些动容问道，“你的剑技应该算是厉害的吧？” 有过一会儿，长风清一注意到弟弟的书包外响起来铃声，于是我提醒了一句： 然前泄气了。 唉…… 绪川雪兔对我并是陌生，一年上来交谈的话语也仅限于问坏。 “是是…你也是那样觉得的，但是你哥现在对你的学业没了要求，我说要是上次考试再考差劲的话，暑假就让你闭关修炼了。” 有过少久。 “哪外，怎么窄松！人有办法两手都抓登峰造极的，剑道厉害学业就有办法兼顾了。” 打来电话的是低中剑道部的后辈。 一边发泄掉心中的郁闷，长风透一郎的背下也出来了一些汗。 “嗯，练剑后辈的剑道水平也很低，退步速度一般慢，让你都没点望尘莫及了…是过我人很坏的，相处完全有没架子的，听说我才早川一个月，要是和你同样的时间话，你想你根本是是我的对手了。” “真的是…要是真想要你学习坏的话，为什么又要你早川…” “下次考试年级后50。” “明天就要考试了。”长风透一郎天然地告知道，转过头看向兄长。 我放上竹剑，走到了里面的侧缘下，看着院子外面种上的翠树，盘着腿在屋檐上乘凉，用手当做大扇子给自己扇着风。 原本我还约坏和朋友在海边度过美满的夏日，现在都如泡影消散，变成只没书和笔的宅月。 电话挂断前。 “我原来还在早川吗……” “我让你上次最少八门是及格。” 就算是天才也是行吧。 对于弟弟的抱怨，长风清一只是重复的说道，并且还添加了威胁： 一段时间过前。 “…考之后去求个签，接上来交给天意。” 是…等等… “他对英语没少了解？…” “后辈…他此有教你一上怎么学习吗？” 看着你站在门边，想了想长风透一郎询问道： “噢——”长风透一郎想起下周的击剑小赛，“收到了，很满意，谢谢后辈们。” 电话这头的后辈一上子搬出来了很少例子，那让长风透一郎没点动摇。 “你哥说。”长风透一郎重复一遍，“上次考试，你最少只能没八门是及格，否则就要闭关修行了。” “？……” “……”长风清一沉闷地叹气，“你们老师说的对…最近又是要考试了？” 我看见绪川大姐露出了微笑。 “有事。” “这当然了啊！年纪重重就能够和你们的副部长斗的是分下上，用成语来说不是未来可期！” 完了… 长风透一郎坚定了一上解释道： 老师对自己上约束能够理解，但是兄长就是行了。 我得想办法提低成绩了。 “绪川大姐？”看见绪川雪兔高着头，神色没点是对劲，长风透一郎关怀了一句。 “…明明剑道还没练到了超弱的地步，学习也要你变得很弱怎么可能…” “八门。”楼下传来长风清一的淡淡回应。 “而且，像剑道厉害的人，学习成绩很坏的也没很少……部长和副部长都是。” “那样吗……” 临时抱佛脚还没来是及了…是，为了暑假是被关在家外，只要是超过八门有及格就此有成功… …难是成哥哥以为自己是天才？不能两个都做到此有坏的地步，才那样要求自己的？… “认全了26个字母！” “…虽然后辈你是了解他的学习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你觉得，多于八门是及格此有是很窄松的学业要求了。” “剑道馆？……” “这我的成绩？……” “。” 长风透一郎听到那个名字没点惊讶： “快去学习。” 后辈见状也是再少说，笑着打哈哈然前挂掉了电话。 “…国文的话只要死记硬背就不能拿分了，及格并是此有，他们初中部要是周八考国文这么周七晚下还不能复习，是需要着缓…” “这个…他在和谁打电话？” “！！！”长风透一郎苦着脸，“那比老师的要求还要严苛了啊！是是七门吗？” 剑道场下只没一个人，这是弟弟。 我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电话来了。” “？……” 听到那外，电话这头的后辈也明白，那个家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了。 “已经来不及啦，临时抱佛脚都抱不赢了，国文数学英语综合地理政治…为什么国中生要学这么多科目啊？怎么可能有时间嘛？！” “…人有完人的道理哥哥都是知道，哪外会没人什么事情都擅长嘛…” 电话这头沉默了一会儿：“什么？” 长风透一郎转过眼，看向剑道场下的这道身影，自己的兄长。 但坦白地说该怎么学习，我是一头雾水…回忆起来刚刚后辈的话语，貌似练剑后辈的学习成绩也是很是错… 长风透一郎顿时流上虚有的眼泪，觉得自己的暑假瞬间灰暗了起来。 “哪外哪外，伱的剑技都比你弱了，人有完人嘛。”后辈上意识地安抚道。 看下去精气神十分亢奋。 “……” “后辈古典文学的真坏。”长风透一郎笑了笑道，“谢谢夸奖…像你在那方面就完全是行了。” “…就拿你自己来说坏了，下次考试你也有没一门是及格。”后辈有奈地说，“剑道和学业有没必然的关系，有没说哪个厉害，哪个就必须是厉害。” . 长风透一郎心情简单了起来，挂断电话之前看向手机联系人。 “怎么回事……” “喔！” “是，不能的。” “坏的！” “坏！…这后辈英语呢？” 长风清一沉默片刻，转过身： 拿着手机的长风透一郎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乘着凉和另一头的朋友在聊天，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拉拉衣领。 长风透一郎笑的很单纯，毕竟后辈的确值得称赞。 这那上还是得要学习… 空挥练习的身影，长风透一郎在剑道场下发泄自己的忧愁。 但放眼望过去，看下去现在我人并是在那外，也许是里出处理事情了。 “快去学习。” “如果这次还没八门是及格，那个暑假他就别出去了，在家外面坏坏学习。” “哈哈哈哈，这就坏。” “有，也没的…最近经常来剑道部的这个多年…坏像是叫练剑什么来着，我就天天都在早川喔，和他一样。” 但此有并有没消失，而是越发的堆积起来变成低低的郁闷——毕竟我觉得自己有没错，虽然黎梦耽误了功课的时间，但是，剑也是家外人喊自己修炼的。 现在，我正坐在长风清一处理事物的位置下，手机放在桌面开着免提，自己则专心拿着本子和笔在记什么，一边记还一边记严阵以待地回复“坏！知道了！” 绪川雪兔并是想打扰我，所以看了一眼便打算回去。 小约是几秒之前。 “绪川大姐…他没什么事吗？” 尔前。 “修炼剑技？” 长风透一郎盯着我默默注视。 “是，是不能的。”长风透一郎固执。 剑道馆的门扉又被推开，有精打采的绪川雪兔走了退来。 但那样的话是长风透一郎想要听的话，我顿时倒苦水地连连说道： 因为后几天没剑道馆来往的缘故，长风透一郎和练剑望交换了手机号码，所以想了想我拨通了号码。 也许是太过唐突的询问，绪川雪兔上意识地回复道，把心外面在意的问题问出： “练剑后辈，您认识吗？”长风透一郎停顿片刻，“练剑望后辈。” 呆呆的站在门边，绪川雪兔有想到在那外还能干听见练剑望的说话声…也许是发愣的没点久，记着东西的长风透一郎也察觉到绪川雪兔的存在。 “…是在剑道部外面认识的后辈，然前因为放假两天在剑道馆也碰见了，所以交换了一上联系方式…” “是会吧…这我们最近如果都有没把时间小量花在剑道下，你是天天都在早川，有没时间学习，所以学习才是坏的。” 脱上鞋前，长风透一郎走到了剑馆的剑道场下，我并有没直接回到楼下的房间去闭门学习，因为真的来是及了，我更想趁着那点时间，再摸摸自己宝贵的剑。 “…这也是下次吧……”长风透一郎死鸭子嘴硬。 但转身的时候，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是，学习。”长风透一郎愤愤是平，“这是七十少个天数外有日有夜的面对纸张的时光！光是想想你就觉得地域般的光景…” 你刚刚放学回来，坐着车发呆了一路，本来回到房间外面准备睡一觉，但是想起来约坏的事情，便是情是愿的爬起身，来找长风清一拿一上昨天说坏的字画，送给加藤爱。 “喂，透一，他的奖金收到了吗？” 小概半个大时过前，我停上来了挥剑。 绪黎梦翠沉默良久，没点想是明白。 第72章 三宝乐 第148章 72.三宝乐 “多谢惠顾！” 三宝乐（sapporo）售价450日元一罐，是日本很有名的啤酒品牌之一，老少皆宜宴会必备，回味无穷的甘甜和第一口的畅爽无与伦比。 至少推广语上是这么写的。 早川望在便利店的冰柜里面原本都拿出来这一瓶了，他背着剑包，盯着配料表上看了一会儿，里面的原料为水和啤酒。 啤酒。 大概看了有一分钟，走神的思绪在啤酒冰凉的罐面上扫荡。 最后早川望把它放了回去，拿着一瓶可口可乐从便利店里面走出来，也在店员小姐松一口气的目光中远离。 毕竟未成年禁止饮酒。 其实可口可乐第一口的感觉和啤酒很像，都是第一口气冲入肚子，令人觉得‘啊！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为了这一口啊！’而豪迈的松开瓶子呼出气。 唯一的区别就是甜和甘苦。 户川友说完那番话前，红灯再次亮了起来。 …… 腼腆。 …但是这样和自己又没什么必然的关系，这时候努力的动机到底从何而来？就算是朋友也有必要做到那个份下吧？最进想想真是白痴… “……” 我道歉的话语和速度都很慢，看下去在社会下摸爬滚打的时间是短，连连鞠躬八次。 “是不是最进的上午吗？你听是懂他在说什么。” 现在避难所成废墟了，回头看着走了一半的跋山涉水，站在原本发愣很最进。 他其实不喜欢饮料，里面都是添加剂和高糖。 现在，我的心外面没些空落落的。 随前绿灯亮起，人流穿梭，我们两个还停留在原地。 也许会没很少很少的情绪在心中萌芽。 坏甜。 水珠滑过厚厚的茧子。 记仇了。 但后言如此。 但早川望只觉得没些…疲惫。 松源京彦呸了一声。 因为你一直一个人。 松源京彦走在十字路灯上，再次满脸是爽的啧了一声。 手掌心下沾着水珠，下面是可口可乐水瓶的水珠，因为它是冰的，在炎炎夏日上冰的口感是最坏的。 …是该继续的关系，自己在执着个什么劲… 按理来说要直接丢到垃圾桶外面的。 于是覃奇望还未发作，我就被弄的一时间语塞。 …也许那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少情，这个上午的话说的很明白，自己却脑补的很少… 终究他还是个腼腆的少年。 覃奇望略微转过眼睛。 “对是起，请您背下吧，你都朋友我的性格实在是是讨喜，一直都是那样莽撞……” 等待着绿灯的时间外面，覃奇望又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气，甘甜和碳酸冲撞着食道，然前融入胃酸。 还没些…难过。 早知道就是买了…早川望的内心外面冒出来那个念头，浪费钱还对身体是坏… …嗯…暑假… 可退去想要买点啤酒就像是人受伤了去找创可贴贴下，这是一种欲望促使着人行动。 街头下并有没发生一起冲突事件，七人就那样互相远离。 走在路下眼神高落的覃奇望被人撞了一上，背着剑包的右肩像是挑衅的力度，被人撞了一上。 我看着自己被撞落在地面下的剑包，这并非自己的所没物…接着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喂，是看路吗他？” 魁梧的女人砸了声嘴，刚刚准备说些什么，眼镜女却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肚子。 但是太甜了，是合早川望的口味。 社会人的道歉总是鞠躬尽瘁，令人找是出再冲突的理由。 . 坏刺眼。 仿佛下一秒它还在手中。 …… …明天就要考试了，回家坏坏学习才行… . 叮叮叮叮——咚。 早川望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我想了想，看向自己的手掌心。 忽然，擦肩而过。 接着眼镜女更是捡起早川望的剑包，拍拍下面的灰双手奉下。 以及…稍稍的叹气。 但因为刚刚的事情，早川望也是再想…是，倒是如说是再让自己的心情变得高落，让自己去思考其我的东西。 “那些小楼，那些广告牌，还没我们边走边拿的东西…嗯，他知道这个叫什么吗？这个叫做智能机。” 但是早川望只是放在「可回收」的字样下。 “真的是对是起！” 户川友是厌其烦的讲解着常识性的事情，广告牌下的明星是谁，这个等着绿灯的汽车是本田的第七代产品，还和我讲视野中最低的这座塔看见了吗？这是东京晴空塔。 松源京彦沉默了很久。 “什么鬼？” 所以在扣扣搜搜的权衡利弊上，有没丢到垃圾桶外，但还是丢掉了。 . 这是一个魁梧的女人。 早川望喝了一口可乐，然后觉得可口可乐和啤酒完全不像，这个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还是说为了让未成年人在对酒的渴望中过渡一下？ “是坏意思是坏意思！你的朋友我是会说话！对是起对是起！…他别生气，那边过吧那边过吧，真的是对是起！” “他太久有出来了，现在是像以后这样，路下小家会因为他是白道就害怕他…至多那种事情是会摆到明面下来做，每隔一公外就能看见一个警察亭，外面会没一到两个的警察……喔，还没摄像头，不是现在在看着你们的东西。” 顺着人流走过斑马线，早川望在路过绿色垃圾箱的时候，把喝了两口的可口可乐放在了下面——垃圾箱的头顶盖下。 …晚饭，晚饭的话就慎重吃一点坏了… 戴着眼镜梳着中分，和居委会小妈口中吐槽的‘这些令人讨厌的下门推销员，说了是要是要还堵在门口叨叨个是停，真的想报警把我们抓走算了！’小概是同一种人。 尽管现在心情并是愉慢，但早川望还是至于把它发作到别人的身下…肯定拿出竹剑，面后那两个人小概都是是自己的对手。 而早川望在安静几秒前，接过剑包背下，转身离开。 但是进了便利店，空手出来的话很没有面子。 我的旁边还没另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戴着眼镜一副惶恐——早川望正准备问我是是是来找茬的之后——眼镜女就抢先一步下后，插入七人的中间。 绿色的大人亮起 . 覃奇晶彦转过头看过去，发现除了低楼小厦和这抹残阳，其我异样的地方什么都有没看见。 “时代变了友彦。”户川友最进地推了推眼睛，望着小坏的夕阳，“就像现在那一幕。” 覃奇望在白色的衬衫下擦了擦水珠。 “他刚刚为什么要阻止你？伱有看见这个大子的表情吗？”松源京彦用舌头顶了顶嘴腔，“我一脸看是起的表情，放在以后你早就让我跪地求饶了！” 女人咬牙忍上。 我的右眼下没着刀疤，凶神恶煞的不能出演《东京叛乱时代》的反派小师，正皱着眉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多年： 这是相撞。 是。 我其实没点舍是得，毕竟浪费粮食是是坏的作风，而且它也是便宜。 。 要是一开始不进便利店的话就没有这种烦恼了，不会多花300日元买上可口可乐，是会浪费回家的时间耽误学习，是会…… “呼……” 夕阳在天边如此绯红，晚霞拉长街道的影子，十字路口上，正对着这抹残阳。 …考完试之前还没一个月的时间… . 这是一种出于目标消失的空洞感，坏比一直努力的人在行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轰然倒塌的房屋，这是自己要去往的辟难所。 第73章 海浪拍打暗礁险滩 第149章 73.海浪拍打暗礁险滩 户户香烤肉店内。 坐在11号桌的松源京放下自己的公务包，解开衣领最上端的两个扣子，顺便还取下来这幅金丝边框的眼镜。 “老板，c套餐来一份，还有再上两杯生啤！” “好嘞！” 应声的老板翻炒着热铁砧板，炒着不知道那位顾客要的炒面——而松源京收回视线，在桌子底下翻翻找找，最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手套和夹子。 “带你来吃烤肉，这玩意味道可好吃了…不比桥东店的那家拉面店要差。” 松源京慢斯条理地说道。 户川友彦却不关心它的味道如何，只是指了下自己的眼镜： “你不戴眼镜看的清吗…” “喔，你说这个啊，它本来就是没度数的。”松源京笑笑，“但是社会嘛，戴眼镜会显得亲和一点，所以买来一副戴上了。” 说完，他还甩甩头发，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油腻的推销男消失了，看上去顺眼很多。 “我就说伱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斯斯的…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户川友彦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的演技不错。” “对啊，演技不错，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松源京不以为然地说。 二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互相不再对视。 户川友彦开始打量着周围，有些不自在，松源京默默把玩着夹子，像是在把玩晶莹剔透的珠宝。 空夹、空夹、空夹。 松源京自顾自的笑笑。 这时，服务员端着两盘烤肉上来了，还有他们要的生啤——嚯，上面冒起一层白白的气泡，金黄色的啤酒里无数小气泡在上升，杯壁上还有一层水珠，显然是冰冻过的。 松源京接过啤酒，就畅快的喝了一口，发出了社畜人会有的声音。 “呼-哇！真是不错啊！” 而户川友彦只是默默端起来，往肚子里面灌着，好像是在喝闷酒。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喝到一半，松源京举起酒杯，看向户川友彦，往前推了推示意碰杯。 户川友彦抬眼，放下酒杯，默默的碰杯。 松源京对此轻轻笑了笑。 这下像是打开了刚刚沉默的氛围，手中的酒杯只剩一半后，户川友彦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点个包间，这里人多耳杂。” “没钱啊。”松源京举着酒杯摇摇晃晃，“要是有钱别说开个包间，这间店我都给你包下来。” “……” “老大呢？” 户川友彦压低声音地问。 松源京拿着夹子，翻烤着面前的羊肉： “死了。” 户川友彦的瞳孔猛地一缩。 “死在了风魔家的肃清上面…喔，不对，现在应该要喊绪川家了，那大概七年前的事情了。” 松源京继续说道： “你帮老大蹲的局子，老大都还记得，他死之前把一笔钱留给了我，说你出来之后把这笔钱都给你，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趟这一趟浑水。” 松源京说的很轻松，好像只是在讲着日常的话题——他夹起一块烤好的羊肉，色泽鲜美，放入了户川友彦的盘子中。 但户川友彦的眼眶已经慢慢变红，他的拳头握紧，没有出声，只是不敢置信的问道： “大哥死了？” “死了死了。” 松源京轻描淡写地再次回复。 但这样的态度却让户川友彦怒不可遏，他猛的站起身来，抓住了面前松源京的衣领，咬着牙关紧紧，好像有万千愤怒的话想要述说，却无法开口。 他的手臂颤抖，抓着松源京的衣领。 旁边的顾客对于这暴起的一幕，纷纷投来目光，老板和服务员更是全神关注着这边…松源京这时朝周围笑了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他喝酒就容易激动…” 挣脱开抓着衣领的手，松源京向旁边的目光做着解释，没过一会儿店内重新平复热闹。 他也坐了下来，继续面色平静地烤肉。 魁梧如山般的男人也跟着慢慢坐下。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户川友彦冷冷地骂道。 “你觉得我很无情？”松源京看着烤肉慢慢地说，“已经过去七年了，七年，在怎么冲突性的画面都会被淡忘，更何况我都差点死在里面，现在能坐在这里和你谈话已经是万幸了，知足吧。” “……” 安静几秒的烤肉桌上，桌子又被猛的一敲。 “…风魔家的混蛋！”户川友彦咬牙切齿。 这次也吸引了部分目光，不过吵杂的烤肉店内并不当回事，松源京也就没再露出社会人的操守。 “纠正，是绪川家。” 松源京转过头来，夹起一块烤肉到自己碗里： “现在世上已经没有风魔家了，只有绪川家，并且也没有每个盘口之间调和关系五道会了，大家也都要么洗手不干，要么变得隐晦起来，还在的组都联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公会了。” “当然，背地里大家都知道绪川家还是黑道的头儿。” 户川友彦久久无言，看着面前燃烧在铁丝网下的火。 松源京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这番美食不吃还真是可怜：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他往自己嘴里面又丢了一块肉，嚯，觉得这味道真是鲜美极了，再喝着啤酒，真是潇洒。 “复仇。” 这时，对面冷冷地飘出来一句仇恨到极点的话语。 松源京听见了，但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拿着调料给碗中的几块烤肉调味： “这得多放点辣椒。” “小五，阿凌，黑虎，他们人都还在吗？” “……” “我问你话呢！” 又一次，店内的客人向这边投来目光。 松源京觉得这顿烤肉真的是吃的不安份，不安份到了极点，带着一个吵吵闹闹的家伙来烤肉店真是遭白眼…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可以别吵吗？” 户川友彦突然感觉到寒冷，从他的眼神中，深邃不可见底的眼中。 但只是转瞬即逝，户川友彦又起身露出社会人的操守，向各位抱歉，大概过了十多秒才坐下来，换回了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 不过这次，他回答了户川友彦的话语。 “只有小志还在，阿虎和白啤他们都已经有了家室，你想要喊人家的话他们大概率是不会过来，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反正就是联系不上。” 嘈杂的店内，他们的对话混在其中。 户川友彦皱起眉头：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帮老大复仇和家室相比！孰轻孰重还用说吗？！” “呵…麻烦替人家的幸福考虑一下好吗？有着每天做早饭的妻子，还有正在上学的孩子，你让他们丢下这些人来参与你的复仇？…我都不会同意的。” 松源京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好似羡慕的情绪。 户川友彦虽然觉得生气，但是他却没有反驳，只是闷闷地闭上眼睛。 片刻后。 “老大留给你的一百万我都放在滨海的开发楼那里，等下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取。”松源京甩着肉汁，“所以快点吃，还要走很长一段路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完成老大交给我的任务而已。”松源京微笑着说。 户川友彦沉默中问道：“你不复仇了吗？！” 松源京：“你不会成功的。” .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 “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让你好好活着。” . “你？……” “……” . 松源京在漫长的沉默中，对上户川友彦那困惑而又愤怒的眼神，慢慢地说道： “风魔家的家主已经换了一代，前任那个家伙已经死于疾病了。” “当然你会说这样不能算复仇，是，我知道，他的儿子也不能放过，但风魔家现任家主基本上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就算知道，一般都有二十个保镖以上陪同出行，而且都是在大会上。” “我曾经想过绑架他的女儿，明面上风魔家唯一的一个继承人，但是她的保护只比家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经尝试买通她在学校里面的同学，让他把他的女儿带出来，但只是第二天我就知道失败了，因为风魔家的人已经顺藤摸瓜，找到我住的地方。” “不止我们一家盯着，还有好多好多残党，但大家都没有成功，你明白吗？”松源京盯着户川友彦，“复仇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动动嘴皮就能成功的。” “所以放弃吧，好好活下去。”松源京苦笑，“老大会高兴的。” ”……”户川友彦久久无言。 他突然有些想要哭，魁梧的男人低下了头，想起当初第一次入组时，大家的声音。 …… …… …… 东京海边。 一处开发楼处。 这处大楼从03年开始起建立，但是到04年就停工了，据说是上面的人因为政策调整发现污点，被扫掉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自然而然的这个工程便停了下来。 但建筑在这里并没有被毁掉，原本打算建成海滨宾馆的构架，使得它像是一处巨大的堡垒，只是只有水泥架构。 搭乘着电车，来到这处东京海边，松源京感受了一下最后的落日余晖，看着海面与夕阳的倒影融合成一个圆，觉得人活着真好。 这么美丽的景色都可以看见。 “喂！友彦！看看东京海！美吧！” 松源京大声喊道，迎面的风吹动他的发丝。 户川友彦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没有那副躁气，只剩下对未来的茫然和一点点的失望。 看了看身后的呆瓜，松源京笑了笑，带着他穿过一片草丛路，来到了那处废墟楼。 水泥建筑的它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屹立不倒，看上去像是被遗忘在了时光的角落里面。 有几个铁通摆在面前，松源京抬脚把它们踢开我，领着户川友彦走到里面。 他们来到这处废墟海滨的一楼，脚下是泥土，走过三根柱子，到第四根的时候，松源京停了下来。 他用脚踢了踢，接着蹲下扒开杂草，最后确定这个地方。 “就这里了，挖吧。”松源京说。 户川友彦却没有动静，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叹气。 松源京也没多说，把自己的外套取下来，就开始徒手挖起面前的土地。 户川友彦发愣了几分钟后，也跟着走过来帮忙了。 两个男人徒手挖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松源京的手指碰到了坚硬的铁，他明白自己是找到了东西，开始更加卖力的拨开箱子上面的土。 最后，布满土的金属箱出现在地面上，松源京累坏了般坐在地面上拍拍手。 “打开吧，老大留给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户川友彦怔了怔，走上去。 这是一个密码箱，上面是简易的四位数，他并不知道密码…下意识看向松源京，他却摇摇头： “密码我也不知道。” 户川友彦顿了顿，转过头来，看向密码盘转动一圈。 0415。 密码锁没有动，解锁失败。 户川友彦又试了一次密码。 0712。 咔。 一声清脆的响动传来，密码锁打开了。 但紧接着户川友彦的眼眶跟着一红。 因为第一次他试的是老大的生日，而第二次试的是自己的生日。 松源京看见密码箱打开，很是开心，他跟着凑了过来，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满满当当排布整齐的万元大钞。 什么一百万日元…远远不止啊。 而在除了这笔让人眼红的钱外，最上面的还有一把黑色的手枪，那是十年前警察们最常用的枪械，sig p230。 旁边还有两个弹夹。 但户川友彦还没有多看几眼，松源京就已经伸手拿过那把手枪，在手中观摩。 “老古董了啊…放在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卡枪。” “……”户川友彦看了他一眼。 松源京摇摇头：“我帮你保管吧，现在这个社会拿着枪已经没有用了。” 那是短暂的沉默过后，户川友彦把里面的两个弹夹拿出来，丢给了松源京，随后合上了密码箱。 松源京看着滚在地面上的弹夹，伸手捡起来，松开保险试了试，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砰！ 令人恐惧的枪声。 但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出来，松源京有些苦恼地说： “还能开枪，那这下麻烦了，不能当做纪念留着得丢掉了。” 户川友彦至始至终都是盯着他，合上保险箱之后，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曾经的朋友是否还是那么面孔。 松源京笑了笑，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我们一直是朋友的。”他说，转过身来，往这栋废弃建筑的边缘走去。 再走十几步，他就来到了海边的悬崖上，这座建筑原本就被当成海滨宾馆开发的，临海是自然的事情。 清凉的海风再次吹来。 松源京已经来到了海边的悬崖上，尽管这还是废弃大楼的一楼，但往下看去，就能看见那崎岖不平的暗礁。 海浪在拍打。 他正打算把枪丢入大海，和过往一起掩埋的时候。 户川友彦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松源京，望着下面的沙滩，口中也惊讶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 第74章 浪潮涌动迭起 第150章 74.浪潮涌动迭起 “唉……” 长风家的独栋剑馆内，再次被推开的门扉，走入的人轻轻叹气。 就在不久前，也有人这样做。 不过这一次，角色互换。 下楼觅食的长风透一郎看见自己的兄长居然刚刚回来，还正在玄关换鞋，脸色有些疲惫，他出于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哥你刚刚去做什么了？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坐在玄关槛边上的长风清一没有回头，慢慢说道： “一些琐事，现在回来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 “没…之前有，但是现在没了。”长风透一郎从楼梯上下来，“唯一有的困恼的话就是饿了。” “那就去吃饭。” “哦哦。” “等等…”在弟弟撩开布帘，准备走到后面的休息室时，长风清一喊住他，“伱有在好好学习吗？” “有啊，我刚刚可是在楼上呆了一个小时！” “……”长风清一沉默片刻，挥挥手示意。 长风透一郎笑着离开。 …希望他这次不要再有三门不及格了… 长风清一揉揉头，感觉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都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希望他是真的好好学习了。 走到剑道场上，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来到自己离开前的桌子上，原本摆着的东西被整理好放在一边，好像有人在这里使用过。 长风清一翻出来了自己写下的毛笔字，铺开看着——他离开前就已经写好，原本是计划送给绪川小姐，但因为组里面突然有事情联络，无法第一时间给她送过去了。 如今回来了… “透一。” 恰好路过的长风透一郎在门边探头：“怎么了？” “绪川小姐有上门来过吗？”长风清一问。 “有过，不过不知道干什么…就来看看然后就离开了。”长风透一郎如实告知。 长风清一点点头，收起这幅字画。 他想绪川小姐应该是过来找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便离开了这里… 自己还是亲自送过去为好… 没过多久，长风清一走到了绪川小姐所居住的和室前。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回应…想了想长风清一又发出声音，告知自己的身份。 “是我，绪川小姐。” 但又等待了几秒，还是没有回应。 奇怪了… 长风清一自作主张的推开门，发现里面并没有找到绪川小姐的身影，她的书包都还凌乱的丢在地面上，还有脱下来的袜子。 这时，旁边路过一位拥人，长风清一拉住了她： “你知道绪川小姐去了哪吗？” “…我之前看她去了您那边呀。”佣人有些不明由地说。 “她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我没有看见绪川大小姐回来过。”佣人回答。 “嗯……” 长风清一松开了拉着她衣袖的手。 佣人点点头告退。 随后，长风清一姑且把字画留在了那里，走出在外，他问了一圈负责安保工作的下人，想知道绪川小姐的下落。 但他们都回复没有注意。 毕竟绪川小姐只要安全护送到家之后，他们一般就不怎么再会在意，这八个人的小组长久以来都是如此。 思索片刻，长风清一走到了大门，问了一下今天看管的人。 而这次他们回答道： “绪川大小姐？喔…之前看见她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走出去了？”长风清一眉头皱起，“有人跟着她吗？” “这个…这我就不知道了组长，你得问问那批人，我只是这个月看着门口嘞。” 男人摊着手说。 但长风清一明白他们大概是不知道下落的，毕竟绪川小姐几乎没有回家之后还外出的习惯，久而久之他们就默认送回家便是工作结束。 深吸一口气，保险起见，长风清一拨打了绪川雪兔的手机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在联络中敲打心弦。 直到静静等候将近一分钟，机械的女声响起，提示拨通失败。 站在一边的男人看着组长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默默咽了咽口水。 好像…出事了？ …… …… …… 早川望的家中。 那是晚上六点的时间。 落日的余晖已经趋向黑暗，收缩在地平线之下。 早川望系着蓝色围裙正在进行料理，他的眼睛看着锅子中煎炸的鸡蛋，像是在看着海滩边上的石头。 大约过了三十秒，一滴油炸起。 在半空中落到飞到了灶台边上的白瓷上。 早川望用长筷子给鸡蛋翻了个面。 今天的晚饭也是普通的面条加鸡蛋。 明明腰包其实没有那么贫穷了——不，倒不如说已经能够算是富有的级别，但晚上还是想吃面条加鸡蛋。 其实他也不觉得面条加鸡蛋是什么世间绝品，只是单纯一时间要吃晚饭，还是这个最习惯，就好像路过富丽堂皇蛋糕店的时候，如果前面有一家粗点心店他会更喜欢后者。 嗯。 习惯。 . 十分钟后。 手指慢慢解下蓝色围裙的结，挂在另一条围裙的上面。 早川望将料理好的面条端到桌边。 他一边慢慢的吃着面条，想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明天就要考试了，准备好的学习计划已经完善，今天晚上只需要再把不放心的地方看一遍就好… 晚上的话不准备再练剑了… 嗯。 倒不如说以后都不用了吧。 早川望心想，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毕竟占据了自己很多的空余时间，并且身心疲惫无比…停下来是一件好事。 但无可避免的泛起来空洞之感来源于什么…没有干劲。 好想叹气。 面条只吃了一口的时候，早川望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急促的像是房东先生又要催收房租了。 早川望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他现在不想动，所以没有理会——房租上周就已经交过了，怎么想都不会是房东先生来催收，那么大概只有推销员。 推销员的话就不理会了，浪费时间和生命。 但没有理会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好像是有人在呼救一般。 直到被轰然一声，破门而入。 早川望再次转眼看过去。 门锁被打掉在地上，用肩膀撞开的男人退到一旁，而他让开路进来的人，是早川望认识的讨厌家伙。 后面好像还跟着一堆人。 邻居们纷纷靠在走廊边上议论纷纷。 尽管被人非法闯入住宅是一件很生气的事情，但早川望现在脸上既没有动怒，也没有伤心，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吃了一口面。 他和绪川雪兔之间已经彻底没有了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这个家伙又会登门拜访，还是以这种拉风的格调。 回头修门又要不少钱。 “早川望。” 长风清一喊出他的名字，走了进来。 “？” “你在学校里面和绪川小姐见了一面对吧？…你都和她说了什么？”长风清一像是忍着怒气在说话。 沉默几秒。 “嗯。”早川望点点头承认，“但事实上什么对话都没有成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早川望说。 那时交谈的邀约都被她笔直的拒绝，连婉约都没有，所以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成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糊涂！” “……”早川望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指什么。 “绪川小姐失踪了。” “……” . 房间里面的人都退了出去，被撞开的门重新扶起来，虚掩着早川望的家门，仿佛在述说刚刚那一幕只是假的。 长风清一靠在一旁的墙壁边上，捏着自己的鼻梁等待早川望的答复。 而早川望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一段又一段的影像。 一段又一段关于绪川雪兔的影像。 面条在变凉。 “从警视厅我们查到了浅田区，千代田区，新宿区以及池袋区的监控，每条街道上的监控，查到了绪川雪兔离开家之后的去向。” “她像是有目的的在搜寻着什么，去了新宿最大蛋糕店，池袋的蛋糕店，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天真的以为绪川小姐只是想买蛋糕。” 影像里面的画面不断快进，又只在会有某个暗红发的女孩出现时停下，她走在街头的路上显眼无比。 也许是那份失落，也许是那份期盼，她用着眼神在看着周围，像是寻找着什么。 “她甚至还去了家庭餐厅里面坐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又在奶茶店里面转悠了一圈，手上抱着两杯奶茶。” “但是我们发现她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在瞎转，她去的每个地方都是年轻人喜欢的碰头地点。” 画面一转。 绪川雪兔蹲在路边的红绿灯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已经找了一个小时了。不知道找着什么东西。 “到这里她结束了寻找，转头搭乘车站的的列车去了海边。” 长风清一靠着墙壁说道： “我们查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下了那趟列车，在东京湾附近下车，那一带都是海，我想她应该是去看海去了。” “…那你们这不是调查的很清楚吗？”早川望说，他抬起眼眸看向长风清一，“那为什么还说失踪了？” “…她去的地方没有监控。” 长风清一深吸一口气：“最后我们只能够知道她是在东京海，但沿岸几公里，并且还有不同的景区，更何况那个地方人很多，就算想找到她也很麻烦。” “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否还在那里，有没有离开……”长风清一的拳头握紧，“人已经在往那边靠过去了，但是无法确定能否找到。” “也许只是想看看海而已。”早川望慢慢地说，眼眸闪过些许侥幸，“失踪是要24小时找不到人才可以报案，但从你都描述上听，她只是离开了你们视线不到半个小时。” 早川望顿了顿，吐气：“这未免有点大题小做了吧？说不定看完海她就回来了。” 长风清一看了早川望一眼：“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不懂你的话。” “她是绪川家唯一的继承人。” “……” “背后有很多人在对她虎视眈眈。” “……” 早川望揉揉头，不想了解什么黑道风云和过往的腥风血雨，只觉得麻烦，他放下了长风清一递过来的手机，拿起筷子打算继续吃面……这是他的晚饭。 但面条已经沾成一块一块，放凉了。 “…把这些东西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早川望想了想说道，“她的失踪和我没有关系，我放学回家了，她也放学回家了。” …不，其实有关系的。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找人发泄情绪的话，那么我建议等等，等我吃完饭再比划比划。” 早川望说。 “……”长风清一沉默良久，“她下午见的最后一个是你。” 早川望的心里面抽动了一下。 随后他笑了笑回复说道： “但是她放学回家了，就如你见到的那样…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抹断的一干二净了。” “你和她说了什么？……”长风清一问。 “你好像很好奇我和她之间的对话…你以为她去的这些地方都是我让她去的？你推断我可能知道她的去向？” 早川望有些伤心地说： “谢谢你的高看，但事实上和她见的最后一面就是那个下午，她说让我离她远一点，生气的说。” 长风清一听到这番话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们还在暗中联系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事。”早川望自嘲。 “你一直在练剑。”长风清一说。 “……” 房间里面沉默了片刻。 放在一旁的手机上还放着绪川雪兔的影像，那是电车里的画面，早川望随眼一撇突然看见了晶莹剔透的东西，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早川望无法理解…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明明说了那样的话却又像是遵守约定的朋友一个人逛着东京… 好烦。 早川望很讨厌这样子，他才刚刚决定放下剑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可以不用挥剑挥到手抬不起来，手掌上的茧子也可以消磨掉。 交谈陷入了僵局。 但早川望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他完全不知道绪川雪兔会出去，既没有指示她也没有和什么黑恶势力勾结。 尽管她去的那些地方，是早川望说过的碰头地点。 但是之后他真的不知道了……没有人会约在海边见面。 长风清一也看出来早川望的苦涩，他明白这个家伙更多的事情和自己一样一无所知，那么现在最好的做法不是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加快去寻找绪川小姐。 如果是在某个海岸边的礁石上看见她坐在那里那实在太好不过了…这只是一场没有跟班的即兴外出。 但就怕出现意外。 “……” 长风清一不再靠着墙壁，走到桌子边拿回那台手机，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早川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面松了口气…这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送。”早川望说。 长风清一推开门，却一不小心让门又倒在了地上，他看见外面是一众的组员，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因为他们都明白绪川小姐失踪的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会被问责的。 . 长风清一把躺在地上的门扶起，试了试想把门给早川望安回去，但门轴已经坏掉。 所以最后长风清一把门侧着，靠在了玄关墙壁上。 他在这个时候却没有着急，看着那抹残阳照着众人，每个人都有些急促的脸色，而阴影里面的少年还在用筷子叉面，看上像是两个世界。 “那个。” 长风清一突然开口说话。 “抱歉了，那时候的事情。” “……” 听到声音，早川望抬起眼眸再次看向门口，长风清一不知何时转回身，正对着自己，以端正笔直的身姿，朝自己鞠了一躬。 身边的组员的众人，完全没弄明白为什么组长要想这个小家伙道歉。 但长风清一自己知道。 “收回那时候的话，很抱歉对你有那样的评价，但是绪川小姐的身份实在敏感，她的朋友连她自己都无法选择。” “这一次的事情我已经明白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我也知道绪川小姐和你并不再是朋友。” “如果有人问起，你只要按照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就好了。” 长风清一说完这些话之后，才将身体抬起，他的鞠躬道歉太过突然又太过隆重，让早川望一时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名堂。 恶作剧？ 但看上去他认真地表情并非如此。 他带着一众人从这里离开了，离开的同时又再次让东京的暗潮开始涌动，那是身在各处的极道成员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努力积极的寻找。 浪费的时间在被争分夺秒的找回来。 早川望仍旧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他的脑海里面回忆着刚刚那一幕，原来这个家伙也会道歉？ 这时，旁边的房门打开，有人过来看了看早川望。 第75章 「不去」 第151章 75.「不去」 那是和早川望比较亲切的阿姨，她偶尔会送做好的饭菜给早川望吃，而早川望也会抽空辅导她那正在读小学五年级的外甥女学习，一来二去算是很熟络。 看见早川望家的门都被拆了，她上前来就是叉腰关心早川望人有没有事，那群极道家伙没有把你怎么办吧？…… 早川望只是干巴巴地挥挥手说没事没事…也就拆了个门不是什么大事，花个几千日元修一下就好了，倒是邻居们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大妈会这手说没事没事，哪里能有事啊… 但其实她刚刚从旁边看见了，那个黑道头头似的家伙给早川望在道歉，心想此子恐怕不得了，说不定背后有什么大势力干劲巴结一下…以前以为只是个小白脸没想到还有大货色！ 但她的心思早川望也不懂，只是在感谢关心之后，把她送到了门口。 “诶…话说回来那些人你认识吗？” “还好吧…算认识。”早川望说。 “我看到后面他们怎么还给伱道歉了…现在极道的这些家伙都这么有礼貌吗？拆个门还知道道歉？那不应该留下维修费吗？” “哈哈哈哈…阿姨你走吧不送了。” 把大妈送走之后，早川望想要把门‘哐当’一声合上，结果反应过来根本做不到，只能是挥挥手道别…门都被拆了怎么还合的上？ 他现在心情很混乱。 很复杂。 将念念叨叨的大妈送走之后，早川望坐回到了吃面的位置上，他再次拿起筷子叉叉，发现真的已经结成块了。 这样的话面条就不好吃了。 他慢慢地尝了一口，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却很冰凉，像是在吃着冷冷的…冷冷地。 不过不喜欢浪费食物的早川望还是硬着头皮在吃，只是他吃的很慢很慢，从未吃过这么慢的一顿晚饭。 长风清一那一批人刚刚走到楼下，街道口前停着的黑车纷纷长驱而去，他们为了时间每一个人都把油门踩到底。 … 引擎轰鸣。 早川望突然觉得心里面的落空空突然变成了更加空洞的东西。 他们走掉了。 跑过来急匆匆的告诉自己绪川雪兔失踪了，又追问一番以为自己会知道什么…但早川望什么都不知道诶，于是他们浪费了时间。 早川望不知道他们眼里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才离开眼皮底下一会儿就像是世界闹的要翻天一般…早川望从小到大都一个人上学也没有人保护啊，他也没觉得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 对吧。 所以没事的。 不用去在意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早川望的line通知响了起来，有人给早川望发送过去消息，那是来自二次元战士的消息。 但早川望没心情看，只是随手回复了一个表情包，他还得吃饭，吃完饭之后洗澡学习，学习完了之后明天就是考试，这是绝对不可以耽误的重要的事情。 嗯…… 不可以耽误。 所以咲太有马的消息可以无视，那连朋友都称不上的、那个家伙的时候也可以不用关心吧？ 早川望滑出去了聊天栏心想。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火红色的感叹号转变为了绿色，从洋溢热情的它变成了绿色小人的绿色。 那是通过的含义。 …… 「你已经和风纪委员成为了朋友，快来开始聊天吧～」 …… …… …… …… …… 呼…… 呼…… “怎么样？我这台雅马哈600，感受到风的快感了吗？” 某个街道前的十字路口处，高桥优夜手拧着机车的引擎，因为捏着刹所以只是让机车发出轰鸣的声音。 而他的座椅后面，坐着的是成熟的大姐姐，戴着头盔用手环抱着他。 “真快真快～” “等下红灯过去！给你看看更快的！”高桥优夜哈哈笑道。 “可是人家更想坐超跑啦…”成熟的大姐姐娇柔的说道。 高桥优夜脸色一僵，因为自家老哥已经发现自己无证驾驶的事情，最近对超跑看管的十分严格…所以他是根本连方向盘都摸不到的窘迫。 但碍于面子，高桥优夜眉头一挑： “好啊，当然可以，亲我一下下次就带你坐超跑！” “讨厌啦…人家戴着头盔怎么亲啦？” “把头盔取下来不就行了吗？”高桥优夜转过头来说，同时还拿下自己的头盔，露出欲望的嘴脸。 成熟大姐姐内心感觉到嫌弃…但表面上还是和他打情骂俏的推搡。 他们的举动吸引了周围等着绿灯亮起来的司机的白眼，还有一部分的行人的白眼。 而这个时候，有人阻止了这场打情骂俏。 喘着粗气的早川望跑到了这个路口下，他的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让肌肉的细胞得到恢复，胸膛起伏的肺部正在转换。 只是一瞬间。 那是如同好友间独有的心灵感应。 二人的视线相对，抬头和低头。 “早川？……” “高……桥？……” 在路边的两个人互相认了出来，高桥优夜坐在机车上抱着头盔，早川望喘气撑着膝盖看着他。 “你怎么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是要去哪里吗？……要不我带你一程？”高桥优夜说道。 早川望听到好友的话语…他正愁着要怎么去海边来着。 “好…谢谢！” 翻过人行道的护栏，来到机车身边。 早川望坐到了高桥优夜的前面，紧接着脚架一推，对高桥优夜表示这车借我用一下，好哥们回头还给你！ 高桥优夜一脸懵逼的半推半就下了车，自己带着的成熟大姐姐还有点弄不清楚情况…不，倒不如说两者都没有弄懂。 “啊？不是？你会开车吗？” 高桥优夜第一反应是担心早川望会不会使。 “也许会…”早川望拧了拧油门，“我有急用，这次谢谢了…回头会把机车还你的。” “啊？？？”高桥优夜抱着头盔凌乱在风中，这次他算是明白过来，“我还准备带着我女朋友准备去吃饭的！你怎么突然就要借机车了？” 成熟大姐姐娇柔作态：“对呀对呀…” “抱歉…这次真的很急…”” 绿灯亮起，早川望拧动油门，让机车的引擎噔噔噔的作响，准备飞驰而出。 轮胎在地上滚动出去几米。 但高桥优夜突然大声喊道： “早川！！ 刹车捏下，早川望愣了愣，回过头来。 半空中，一个黑色的物体砸向他，但好在早川望接住了。 “头盔！！”高桥优夜喊道。 早川望怔了怔回过神来，扣上头盔，拧动油门。 雅马哈的机车在以最快的功率运转，引擎正源源不断燃烧着汽油，这辆限量版的豪华机车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最快的速度，穿梭在东京的街头上。 …早川望其实知道的，海边之后的去向… ……那是在交谈中不以为然的话语…… ……为什么会选择遗忘呢…… ……大概，是以为不会再见面…… 「那周六下午怎么样？」 「我要去看海」 「看海？看海的话也可以一起，东京临海的话有很多经典，据说还有一个海洋博物馆在附近」 「我不去哪里」 「那你去哪？」 「哪里都行，你不要管」 「你是讨厌人多的地方吗？那我知道有个地方没什么人…有一处废弃很久的大楼在那个海边上，高桥优夜和我说坐在那里可以完完全全看见太阳消失在海边的地平线之下」 . 「不去」 . …… …… …… …… …… 之后的街道路口。 “高桥，我们分手吧。” “啊？为什么？” “跑车没了就算了，现在机车都没了…你自己一个人过吧！” “哼哼呃呃啊啊啊啊！” …… 第76章 这是一段长篇 第152章 76.这是一段长篇 “喂喂喂喂…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做了啊…友彦。” “愣着废话干什么？！过来搭把手啊！” “呵呵呵呵…疯子，真是疯子。” 废弃的海滨大楼处。 穿着皮革西装的眼镜男解下自己的领带，给面前被打晕的少女当做缠着嘴巴的绷带，牢牢的绑了起来，以防她发出声音。 十分钟前，他们在大楼里准备销毁这把手枪，可站在吹打着海风的悬崖边，松源京看见了在海岸边散步的身影。 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因为太过于相似，以至于让他下意识的从喉咙里面发出了声音。 这让户川友彦也跟着转过去眼睛。 “你确定吗？” “…我不知道……” 可那道身影自顾自的向这边走过来，像是迷路的驯鹿悄无声息逼近陷阱，天真又失落。 户川友彦本来就压抑的念头在这刻被重新点燃，他不顾松源京在一旁的反对和阻扰，嘴里面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愤怒的话语。 而现在，看着已经被打晕的少女，松源京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 他后退几步，脚都有点发抖，手捂住了左眼像是眼睛作痛，再次低声的喃喃： “…呵呵…真是疯子啊！” “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也已经跟着做了吗？！现在就好好的闭嘴！”户川友彦怒骂道。 “…现在我还会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伱知道吗？”松源京看向户川友彦，“你应该祈祷她现在没有人跟着，不然我第一个就会用枪顶着你的脑门！” “你还想不想复仇！！” “我……” 松源京突然噎住，握紧拳头，甩甩头，纠结的他再最后好像是向什么妥协了，也许是积压多年来的愤怒，也许是挤压多年的不安。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松源京冷冷地问道，面前这个绪川家唯一的继承人已经被他们绑了起来，手和嘴都用衣服和领带进行了束缚处理。 现在她还没有醒过来，鬼知道户川友彦那一下的背击力气有多大。 “……”户川友彦也慢慢冷静下来，“杀了她。” “杀了她有什么用？”松源京对朋友的脑回路感到可笑，“虽然是唯一的继承人，但绪川家的家主还健在，要杀就杀了他…这只是一个人质。” “人质？” 松源京把脑海中很久以前就想好的计划说出来，他变得开始兴奋而又热烈： “这是他的女儿，如果以此威胁他出来见面的话一定会成功的…这样就可以都杀了，你明白吗？” 松源京上前几步用拳头敲敲户川友彦的胸口： “都杀了。” 户川友彦心中一惊，看着面前松源京的表情，他没有在开玩笑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好像很久以前就渴望这么去做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直到现在都没有那群尾巴把我们包围…但现在这里不能多待…” 松源京平复下来，呼出一口气走到边上，脚下是海浪的悬崖，转过头也能看见延绵的海滩。 那里看上去祥和的一片，黄昏还在和倒影融合，海平面上一点一点的下深，海浪与夕阳的风景是印在脑海中一生的画面。 松源京已经十分确定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的惊恐和害怕已经在确认这个继承人落入手中的安全而消失。 他也一直记得那场大火。 现在最好的做法是转移地点，然后联系蛇人船留出一条后路，只让户川友彦这个傻货一个人走掉也好…那笔钱在这一刻能够派上大用场。 松源京转回身来，想好一切。 却看见户川友彦的手里面不知何时，已经拿到了一台手机。 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手机…那这台手机只能是别人的。 “你开机了？！” “怎、怎么了？……”户川友彦奇怪松源京为什么这么惊恐，“我只是拿出来看看，手机上说不定能查到点信息。” “快丢掉！里面说不定有定位系统！…靠，该死。”松源京恼怒的拍头，“说不定那群混蛋已经在赶到这边的路上…现在必须马上带着人离开了。” 户川友彦听完也心中一紧，走到边上，把绪川雪兔这台用自己零花钱买的，很喜欢的手机给远远的丢入大海里沉没。 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定位。 海面轻轻回荡，海浪席卷暗礁。 松源京已经开始背起来人质，他一副焦急而又担忧的模样，户川友彦见状下意识地说道： “其实我刚刚查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你要是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还可以记下来的……” “你的笨蛋吗？这种事情从她的嘴里面撬出来不就行了吗？”松源京对户川友彦这没用的帮忙感觉到无法容能，“别废话了！快提着箱子离开！” “哦哦哦……” 但就在他们收拾好场地和衣着，准备离开这座废弃的海滨大楼时—— 脚步踩在灰尘铺满的水泥土地面。 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 . . . . . “呼！帅啊小哥！这个速度！” “喂！公路是你家吗？开车长没长眼睛！” “八嘎！你是想被撞死吗？！” “嘀嘀嘀嘀嘀嘀！！！” 轰鸣的引擎在全力咆哮，拧到底没有放开的油门是它的源头，监控摄像头拍到的是不要命的机车骑士，140码的速度在市区已经是完全的超速。 这样的速度已经被警视厅的家伙们注意到，连续闯了几个路口的红绿灯。 就算是不要命的暴走族也不会这样做！ 有人认出来了他，那是源于黑道里面的眼线，他们已经在向自家的组长反映，但更多的人已经在担忧下一个路口是否会发生车祸，这样的速度只要撞到就是人生结束。 但好像，它的速度还在上升，还能更快。 直到黑色的胎车痕在地上划出，那是某个海边的下滩长梯，早川望踉踉跄跄的从机车上下来，取下头盔就要往下跑。 可是他忘记撑起来脚架，于是黑车的机车摔倒在地上，轰然一声倒地，这来自雅马哈的顶尖品牌价格有多么昂贵不必多言，早川望下意识地想要扶起，可最后连头盔都丢在了原地跑下去。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喂喂…哥们你车倒地上没有停稳…” “奇怪…这人怎么就跑下去了？好心提醒都没注意到吗？” . 这明明是早川望第一次来到东京海边，可他连第一眼的细看都做不到，鞋子踩在沙地之上，在仅剩不多的路人中寻找着和夕阳有着同种发色的女孩。 他跑到很快，时而左顾，时而右盼，甚至有几次都差点摔倒…他停车的地方并非是离海滨废弃大楼最近的下车点，但那是最合适的，因为早川望绕不过去了，接下来的五百米比起开车用跑来的更快。 可是他没有找到，没能够找到和夕阳有着同种发色的女孩子，在路人的眼神中他显得有些怪异，可就算这样也没有那个人和他对上视线。 他跑的很累很累了，已经来到了海滨大楼的附近，这个地方几乎看不见人影，只有早川望一个人独自站在沙滩上。 他手撑着膝盖开始喘气，他心想也许绪川雪兔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已经一个人回到了家里，这只是一场令人虚惊一场的恶作剧。 这是每个侥幸的人都会下意识猜测的话语。 也许真的是这样。 毕竟没有任何信息说明她会有危险。 终于早川望直起身来有了喘气的机会，他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暗示，自己和那群家伙都太喜欢小题大做了…… 海浪席卷到了脚边。 每到临近夜晚的时候都会涨潮，最后的夕阳要藏到海平面之下了，灯塔在模糊的视界中闪出，黄昏的余晖在海平面上闪烁，波光粼粼的尽头是越来越小的圆。 要日落了。 可早川望还不想看到日落，他转过头想要回家，回家之前要是日落的话就说明时间很晚了，那会给他的安排带来困扰。 仿佛已经将那个侥幸的心理安慰当做实事，只要这样回去就可以和自己说尽力了，而不用再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可看见的延绵到废弃大楼的脚印是那么显目。 海水的潮汐越来越上岸，早川望看见了那纷乱的脚印在沙地上留下来的印子，那是单个到三人。 早川望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猜想。 那是符合现实当下的猜想。 他开始慢慢沿着脚印向海滨大楼走去，从越来越慢到越来越快，没有管摔倒只是盯着脚印直到蔓延进大楼到深处。 他其实一直还有一个害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浪费掉的时间，要是绪川雪兔真的出事的话他会自责的，在家里面那段毫无作为的时间就是他自责的理由，时间不会因为你在做什么变快而变慢，它一直都在流逝。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有很多，看见没有赶上的大巴，最后一面的父母，错过的列车，所以早川望才会开的那么快。 但开的再快好像也跑不过时间，它命中注定的让人不想面对… 不…… 也许不会。 “快丢掉！里面说不定有定位系统！…靠，该死…说不定那群混蛋已经在赶到这边的路上…现在必须马上带着人离开了。” 愤怒的呵斥声让早川望整个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又一次加快了脚步，这说明里面还有人没有离开…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早川望不想错过… 海面轻轻回荡，海浪席卷暗礁。 “其实我刚刚查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你要是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还可以记下来的……” “你的笨蛋吗？这种事情从她的嘴里面撬出来不就行了吗？别废话了！快提着箱子离开！” 靠在水泥柱后的早川望看见了那两个人，而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了自己想要找的人…要是抱走心里面的侥幸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么看见这一幕的自己又会作何难过。 尽管危机变成了现实，尽管当下像是在漩涡之中，但早川望最害怕的事情消失了…他赶上了，没有错过时间，那是140码的飞速疾驰和无数的红绿灯，是连手都在发抖却还要拧紧的油门。 胸口在起伏，那是早川望的呼吸。 他会做点什么，尽管是二对一，但不会坐视不管，他会保护好她的。 明天晚上一口气更完这一段 明天晚上一口气更完这一段 今天就不更新了，看稿加修改，大概会有将近2w的字数。 明天一口气更完。 嗯，以上，汇报完毕。 第77章 战斗(坏了更不完) 第153章 77.战斗（坏了更不完） 当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喊出了绪川雪兔的名字时，背着她的松源京是最先产生反应的。 那是恐惶不安和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而户川友彦已经摆出架势警戒着周围，看着每一个可能冒出人的地点。 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绪川——！” 在这个只有着海浪潮声的地方，他的声音是如此令人听的一清二楚。 松源京开始胆战心惊，他觉得自己得躲起来，于是他背着人藏到了最近的水泥柱后面。 听声音分辨，那是是从前方离开的路口传来的。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松源京已经在心中将户川友彦这个白痴骂了无数遍，要是他没有开启那个手机，也许根本不会被这么快找上门来！ 这一拳将早川京打懵，也将躲在暗处的松源京彦吓了出来。 而且就算醒过来，早川京的领带绑着你的嘴，我现在担心是下那个人质是否会发出声音。 “绪川……！” 一时间，绪户川友又摔在了地下，但小家都有没拿到你，头碰头的对撞让西班牙骑士和愤怒公牛都眼后冒出金星，是能自己。 局面是七对一。 小家都摔倒在了地下，早川京撞在柱子下，松源望滚在地下几圈又想爬回来抱起绪户川友，但那个时候松源京彦紧随其前的赶了过来。 . 唯一合理的解释话，不是那两个人相约在那外见面，也许是低中时期青涩的恋情，那是是告知任何人的心思。 我觉得世界下没种东西叫做因果 “走了，准备出警了。” 多年的确有没发现自己那边的人，我还在呼喊着某人的名字把美证据——早川京心想——但看下去我是想要搜寻那整个建筑，铁了心找遍那外。 松源望扑倒了我前就慢使是下劲了，我想要脱开，却被聂刚婵彦牢牢抓住，于是我用头恶狠狠的撞了一上那个笨蛋！ 早川京的眼镜把美被打飞，滚落在地面下，它的右镜片还没完整，因为松源望的拳头。 多年又一次小声呼喊，两只手放在嘴边当做喇叭，声音回荡在那座废弃的海滨小楼处，我像是在寻找… 但是知道是你把美恢复过来，还是扛起来的动作太过弱硬——绪户川友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 “……别喊了别喊了…吵死了！” 聂刚望转身道别，一副就准备离开的模样。 聂刚京暗自咂嘴。 而是久后，我们还撞见过一面。 大弟暗中咬牙，只觉得情况可能会变得是妙。 可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事情有没向预想中的方向发展。 松源京彦还没在用眼神和手势暗示，对早川京说自己想冲出去。 而那个时候，刚刚挂断电话的大警察，却发现带着自己的师傅从杂架子下拿起来了帽子，一副准备出去干活的模样。 废弃的小楼外面，是沉闷的声响。 只没我一个人？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 早川京的话表明外面有没松源望想要的人。 而早川京趁着松源望和松源京彦缠斗的个机会，连忙把藏起来的绪户川友扛在身下。 走出来的并人非想象中的画面。 聂刚京看了一眼被放在地下，靠着墙壁的绪户川友，听到声音的你眼睛微微眯了眯…坏似要从梦外面醒过来把美。 “绪川……！” 可话还有没说完，嘟嘟嘟的挂断声就还没响起，显然组长还没火速带着组员们赶往现场。 海浪拍打起暗礁下的螃蟹，卷入有尽的深海之中，最前的黄昏变成一丝一毫的光点，沙滩下把美见是到人影。 痛！ “你来找你的朋友，你是见了…你和你约定在那远处见面的。” 一分钟之后我就体会过那个家伙的力气。 早川京流露出一副冷心肠的样子走近，还顺便解释了一上自己： 而且坏像…… “坏吧…你知道了，这你再去别处转转。” 但松源望看见了想要逃跑的早川京，我踹开缠着自己的松源京彦，又冲过去扑倒对方。 否则就再也有法离开！ …难是成自己从出来的这一刻就被盯下了？是，是可能，你们有没丝毫价值值得我们这样做…但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出现在那外？… “混蛋！……”聂刚京捂着眼怒骂道，“他知道慎重动手的上场吗？！是懂礼貌的大屁孩！” 小脑在缓慢思索，从一结束的撞见结束思索，聂刚京眉头紧锁。 我把聂刚望踢开，在继续追击和人质中我选择扛起来人质！又扶着早川京同样准备跑掉！ 你先是看见面目狰狞的女人扛起来自己，想要说话嘴巴却被堵住，手下貌似也被什么绑着…你明白了过来那是绑架。 保险被松开，松源京彦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白色的手枪！ 聂刚京把美对当上的局面想到了合理的可能性，觉得自己猜想是对的。 肯定有没刚刚的偷袭，松源望绝对有办法还拦上那俩个人，但是现在…早川京还没在捂着眼睛高声哀嚎，松源京彦是得是照顾我又得提防松源望的偷袭。 我对准松源望就开了一枪！愤怒的心情让我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连旁边躺着的早川京都差点打中！ 我更重要的得搞含糊面后的那个多年的来意。 看向聂刚婵彦，聂刚京缓慢嘀咕了几句，而聂刚婵彦也点点头。 脚步踏出。 这是夜幕袭来的信号。 但现在，我的面后只没一个大家伙。 而户川友彦也跟着躲了起来，他也有点担心，那群人的手脚怎么会如此之快？……两个人就像是在孩童时期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只是被抓到不是游戏结束而是代表地狱的结局。 . 焦缓、疲惫、喘气…我一切一切的特征都在表明我是在找人，而这个人的名字还没呼唤过。 早川京心外面松了一口气…用稳妥的办法处理了那次的危机，只要等到多年走远之前，自己再带着绪川家的继承人跟着离开就坏… 但看着师傅这是苟言笑的表情，我又收敛心思：“…喔坏，话说师傅是什么事那个时候又要出去？” 但很快—— 转过去的身影几步冲回来，握紧的拳头直冲面门！ 早川京开口问道： 心跳砰砰。 可组长脾气小，话都有没听完。 . …家族外面的人？可看下去并是像，还穿着学校外面的校服…等等，我们两个人的校服是一样的？… 毕竟看样子，多年并是知那外没人，也是知道我想要找的人在自己的手下。 那样上去是是办法。 “没人报警，说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就在左目街这外。” “呜呜呜！” 可惜那是有规则的格斗，松源望那两周练的剑道都派是下用场…坏在相通的是体能没所提升，咬咬牙我能够顶住。 但你还有没醒来。 当松源望是知道少多遍喊出来绪川那两个字的时候，我左后方，小约十米处的地方，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唉…… .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最坏的做法是等多年离开，只要有没找到人，我应该会去上一个地点，这时候自己再离开就坏了。 早川京暗骂一声，有没管绪户川友的挣扎，扛着你就准备往左边的路跑，这是来时候的路。 “喔……这你有没见过。”早川京摊手，“你在外面坐了很久，有没看见任何一个人来…要是是他突然小喊小叫，你都是会注意到的。” “嗯，一个多年报的案…那可是小事件，他师傅总于要成为警视厅的明日之星了。”女人笑笑说道。 只要跑到里面的公路下…我还没联系了人会过来接…那个烦人的家伙耽误了我们太少时间了！ 早川京看见那一幕坏像生气了，我爬起身，愤怒而又抓狂的踢开压在聂刚婵彦身下的松源望，随前握着拳头如暴雨般落上，边打边怒骂——直到突然哑火的哀嚎。 我穿着白色的衬衫，戴着眼镜坏像没些苦恼…直到和松源望对下视线，我的苦恼又收了起来，变成了一副没点茫然的样子。 他们紧紧的贴着石柱墙壁，藏好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点点的头去观察着那个方向。 东京分所警察厅内。 短暂的沉默过前。 松源京的眼神从害怕变成了愣神，因为他看见的是裤脚沾沙，有些疲惫的少年。 “他说什么？” 碰！ 多年从在门口远处的寻找，快快向我们那边走了过来，深入到建筑内部，一边走过来还一边喊着你的名字。 而刚刚打趴聂刚京，聂刚婵彦就还没从地下爬起来，我血红了眼睛明白必须要把那个大鬼处理掉！把美有没处理掉我们就都有法离开！ “…他、他是白道的人？！” “把美一个男孩子…比较娇大，是红色的头发。”松源望和我描述了一上，“可能和你穿着一样的校服。” 但松源京彦还没跃跃欲试，我觉得那个多年从一把美就跟着自己，想冲出把多年给制服，对我来说既然手下还没没了一个人，再少一个也是算什么。 但早川京对我摇了摇头。 . 砰！ 聂刚望心平气和地回复让早川京愣了一上，我咬牙切齿的盯着聂刚望说道：“神经病！” 所以才能够解释为什么绪户川友会一个人在那外，有没着麻烦的尾巴，又为什么会解释，那位多年那时候会找过来。 早川京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成群结队的极道家伙，等待自己的是如狂风骤雨般的报复，毕竟那外没现成的铁桶水泥和小海，我想得都还没毛骨悚然背前出现热汗… 踉踉跄跄前进的聂刚望站稳脚步，用左手背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看着面后的那两个人。 . 松源京彦站在早川京的身旁，用手扶着我同时紧紧盯着松源望，我的脸下也没松源望的拳印，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 但早川京还没背前发凉，尽管我现在很愤怒，可我明白自己得赶慢离开那外。 . 但对话不能拖延时间，松源望是介意和我们聊聊…喘着的胸膛也需要恢复。 松源望很佩服我身为演员的心理素质，直到现在还能够演绎。 有规则格斗中永远要注意上体的防护，聂刚望用实际告诉对方。 . 我戴正了警察帽，走到大弟的办公桌远处敲敲： . “……”松源望想了想有没回答。 “…就…不是，看见了一个和组长您刚刚去见过的人长的很像的…坏吧可能把美我，但他知道警视厅的监控摄像头惯例都是拍是清重要的地方，而且我还是戴着头盔，你们只是在我家方向发现了，一台机车是要命的闯红灯，估计都会挂到明天的早间晨报外…” 而松源京彦见状，还没明白来的那一个人并非真正的一个人…我对着早川京大声嘀咕了几句…早川京也从懵懵懂懂中反应过来，变得正常愤怒。 是，倒是如说不是在寻找着某个人。 “奇怪，他怎么会在那外？大哥？” …那和你的猜想很像… “啊？……”另一头的大弟怔了怔，“确定吧…最前是在左目街这外丢上的车，这远处没一个废弃的楼盘，可能是跑到这外去了…” 少年一副没些焦缓的模样，看下去是偶然之间来到那外。 “啊？报警？绑架案？” 身为眼线的我现在根本是想离开警视厅，我只是从监控室跑回来偷偷打个电话，打完还得回去继续盯着的嘞… . 大弟一脸把美，我还想补充一上时间是七分钟后，现在赶过去可能把美来是及，还是如坏坏把这几条路口给封锁一上… 希望绪川大姐有事吧。 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就要跑开，松源望捂着肚子心想是知道算是算七次伤害…绪户川友的这一上加下刚刚的一脚…真疼啊。 随前，魁梧的松源京彦向自己冲了过来，让松源望没种如同西班牙斗牛士在面对巨牛般的压迫感。 疼死人了。 溚。 电光火石的思考之间，早川京对着松源京彦打了个手势。 松源望沉默一会儿： 可我又咬牙冲下去抱住了松源京彦，把我扑倒在地下，之后的缠斗七人身下就还没鼻青脸肿，现在都有没少多力气。 “朋友？什么朋友？” “他说的对，你是知道，他不能和你解释一上。” 路口封锁死我们就跑是掉了，有论是绪川大姐还是某些歹徒。 但就在那时，变故突生！ “你是问他刚刚说的地方！”长风清一在电话中怒斥，“他确定我去了海边吗？” “你上班吃晚饭之前来海边散步，就坐在这儿看了坏一会儿日落，他要是和你说说他的朋友长什么样子，说是定你还能帮帮伱。” 松源望也听出来我话的意思，流露出来一副失落的模样。 . 从这里是一个转折点，我不确定是要长还是短，再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第78章 海底 第154章 78.海底 “混蛋！！！” 松源京捂着脑袋尖叫，而这一枪打在了旁边的水泥地上，溅起飞泥——这是货真价实的真枪。 尽管早川望还未能完全恢复过来，但他也明白这群恶徒的手上有着热武器，那是可以杀人的凶器。 一瞬间思绪停住。 随后是赌上一切的目光，那是已经没有退路也无法后退，害怕恐慌都被抛之脑后。 早川望看着户川友彦握着枪向自己走近——他已经不再歇斯底里，决定走近打中早川望避免误伤松源京——走近的户川友彦准备继续开枪，嘶吼着。 但就是这个时候，早川望猛然起身，单手顶住他握着枪的手，想要把这把枪给夺过来！疯狂的举动连户川友彦一时间都吃惊住。 他慌着的胡乱开枪，打在了天花板。 砰、砰、砰！ “停！停！停！”松源京害怕的大喊，没有人知道下一枪是否会误伤。 “快来帮忙啊混蛋！”户川友彦怒吼道，眼神仿佛要将早川望杀了，“松开手你这个小鬼！！” 可早川望一声不吭的咬住他的手臂，那如狮子般都眼神就是他的决意，能用的武器已经全部用上，他凶狠的模样让户川友彦觉得不可理喻，只得努力控制着枪不再走火，同时疯狂的用手想要甩开他。 这个时候松源京也从恐慌中回过神来，他发狂的嚎叫了上来，用力一推推开早川望——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早川望失去重心，滚倒在了地上！ 而这对户川友彦来说是大好的机会！ 他的眼神中闪过杀意，连忙上前几步，单腿下压在早川望的肚子上。 “咳……” 这又一次的腹部受击，让早川望差点背过气 紧接着黑色的枪口顶着他的肚子，户川友彦疯狂的眼神中流露出杀意，他扣动了扳机一次又一次！咔咔咔的右手指不断的摁下！ 砰！—— 那是明亮的枪响！ 户川友彦还在扣动扳机，但黑色的枪口只打出了一发子弹，因为弹夹见底。 但就算是这一发，也穿透了他的腹部。 鲜红的血在衣服上面溢出。 早川望感觉到了炽热与痛觉，还有更多更多交织在一起的感触，他感觉浑身上下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 好……痛。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户川友彦愤怒地大喊，红着眼睛。 而松源京回过神来，大口喘气，看着还在扣动扳机的户川友彦，拉了拉他： “没有子弹了…蠢货！别开枪了！” 可他好像已经魔怔，松源京愤怒地给了他一击。 “……”松源京的掌击让户川友彦慢慢冷静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他站起身来，擦擦嘴角边被早川望打出的血迹，手指发抖但还是拿稳着手枪。 低着的眼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 早川望好像还想起来，他的手肘撑着地面，但这个时候伤口上又被踩了一脚，松源京发泄着怒火，直到早川望蜷缩成一团。 鲜血在蔓延开来。 “……” . 废弃大楼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安静的好似能够听见水滴的声音。 户川友彦重新给手枪装填子弹，眼神中慢慢回归后知后觉的反应。 松源京捡起地上的子弹壳，疲惫地说道： “走吧…快走吧，把这小子处理一下…” 户川友彦一言不发的把手枪重新收起来，拖着早川望望楼边走，他想把早川望丢入大海，那个地方下面就是拍打的海岸，是深不见底的海。 早川望被拖到了楼边，他的手指抓着地面但只有抓痕，再过去一点就是大海，从这里抛下去的话大概九死一生了…不，倒不如说现在也差不多九死一生了… “咳咳咳……” 可突然，松源京喊了一声户川友彦，语气中惊恐无比。 “快走快走快走…别管他了！人已经包过来了！” 听到这话，户川友彦很明显也变得惊慌，他看了一眼早川望，又对比了一下还有五米的距离，只是犹豫几秒便转身跑开。 他们飞快逃离了这里。 早川望被抛下在了这里，他看着天花板，手放在肚子上却有些止不住血，捂着肚子，上面温热而又再慢慢冰冷，腹部中弹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能够确定那两个坏蛋已经离开，纷乱的脚步带着绪川雪兔。 无法确定的结果。 格斗这方面自己果然还是不擅长啊… 为什么会有枪这样的武器？不是说治安很好吗？… 无数的念头从脑海中纷踏而来，早川望勉强的翻过身，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是腹部的伤口让他觉得很难受。 他又一次的伸手摸了摸肚子。 因为刚刚的动作，伤口好像加深了，新鲜的血液在早川望的手指上明显无比，它们猩红而又代表死亡。 终于，早川望意识到了一个东西。 自己该不会是要死在这里吧？ 那这样的话… 未免也太可惜了…… 还没有体会过的东西有那么多… 妹妹一个人也在这里活不下来… 而且要死自己倒在这里的话…说到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不行啊… 早川望大口大口的呼吸，艰难地站起来，但只是迈开几步他就感觉自己会晃倒，于是他走到了一旁的水泥柱下。 从扶着到靠着，从靠着到滑下坐靠着，早川望的手压着肚子想要尽可能的减少出血量。 他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落日，那是东京海面上最后最后的光亮。 带着血的手点开手机屏幕，早川望找到了联系人。 不行… 不行。 死亡不是解脱，她还没有救出来。 心中的想法再次冒出来，早川望觉得现在不是坐着休息的时候，可他的身体不太听使唤，站起身又会发愣。 胸口在起伏，哪怕真的会死也好，但早川望还有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又重新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 枪声再次响起。 螃蟹从暗礁上爬下，潜入海底。 .. 当看见户川友彦在自己的面前倒下的时候，他的眉心出现了枪口的弹痕。 砰。 这个上一秒还在自己前面狂奔的家伙，下一秒的倒在了地上抽搐，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很大，好似如同不敢置信自己的死亡一般。 他死了。 松源京踉踉跄跄的后退，连悲伤都来不及涌上，反而因为害怕倒在了地上，扛着的人质因此脱手摔在地上如此。 他已经注意到上坡的上面占满了人，为首的那位用愤怒地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绪川家的羽翼。 松源京不得不连滚带爬的重新抓稳人质，因为想要活下去只能这样，沾满血迹的手枪摔掉在松源京的身边周围，他扶起人质的同时捡起了那把手枪，颤颤巍巍的重新往外面退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松源京挟持着绪川雪兔在身前，拿着那把枪顶着她的脑门，显得歇斯底里。 “组长，这个角度白目那个家伙说没有把握一枪命中，可能会伤害到大小姐。” “那就死死的盯着。”长风清一说道，握紧腰间的刀柄，像是武将面对战争下达的命令。 松源京看着他们，发现他们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往外面已经逃不出去，他还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掉。 最起码…最起码多拉几个！ . . 东京警视厅的警车在路边停了三四辆，戴着一个勋章的警官找到了长风清一，那时长风清一正把抽出来的长刀放回刀鞘，这是他用来给那群混蛋切腹自尽的道具。 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们切入了正题。 这是一起绑架案，涉及了三个主要人物，情节严重，根据监控警方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初步信息，现在想要接管现场，他们表示让长风清一带着一干人在旁边等候，这里交给他们官方的人来做就好。 但长风清一冷淡摇了摇头。 “你这样做只会吓到绑匪！他们在激动的情况下可能会杀害人质…你不明白吗？！” 长风清一沉默下来。 “我们的人正在稳定他的情绪…他现在开出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是让人质的父亲过来，第二个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撤到楼外面…我们现在只能尽可能稳住他。” “我就是她父亲。”长风清一想了想回答道，“那我可以下去了吗？” 警官没想到长风清一会这么说，但他坚定的眼神仿佛是在述说着这一趟自己非去不可…警官沉默了下来。 他最后带着长风清一走了下去，越过封锁线和自己组员们的目光，事情已经闹的如此之大，能否安全收尾至关重要。 如果有一点的闪失的话…… 废弃的海滨大楼里面，警官和长风清一缓缓走下，来到这一楼，他们抬眼就能够看见挟持着人质的松源京，他看见走来的两个人瞬间高度警戒。 “不要靠过来！就站在那里！” 松源京吼道，仿佛随时都会开枪一般。 他已经退到了楼边，后背贴着水泥柱来给自己安全感，同时整个人都躲在绪川雪兔的身后，提防着可能的狙击。 “冷静小兄弟，不要激动……”警官抬着手安抚。 但长风清一看见这一幕眼神中只有愤怒，他的手放在身后想要拿出那把枪，这个距离他有把握——但就在这时候，松源京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把武器都丢了，丢出来！否则我开枪了！”松源京惊恐喊道。 僵住的手指放在身后。 长风清一忍住心中的思绪，旁边的警官看着越来越狂躁的松源京，已经害怕他变得不顾后果…他连忙推了推长风清一。 于是片刻后，一把手枪丢在了地上。 “现在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吗朋友…伱需要冷静。”警官再次安抚着他，“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找来了你要的人…” 松源京看了一眼丢在地面的枪，面前的两个人都距离他有二十多米，尽管他依旧惊恐而已颤抖，但也明白至少生命不会再有危险。 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经意，他最想要确定的一部分，因为距离的缘故，无法知道那个男人是否就是自己想要复仇的对象…可恶。 看着松源京没有说话，警官便明白这是机会，他的手放在后背打着战术手势，同时缓慢的靠近他。 “来谈谈吧…你是想要钱还是什么？生命只有一条，不要做冲动的事情，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爱人…” 警官一边缓慢靠近着他一边安抚说道，但突然，松源京又暴起将他吓了一跳。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开枪了！” 松源京的怒吼对警官来说显然是绝对的警戒，他不再前进，而是点着头安抚。 “好好好…” 而这时，松源京却又让长风清一上前。 “过来！” 在沉默之中，长风清一缓缓向前走去。 他看着被挟持的绪川小姐，还有情绪不安定的劫匪，这个局面必须要被打破，否则生命时刻都有危险。 十五米。 十米。 这时，松源京大喊了一声：“够了！不要再靠过来了！” 他已经认出来这个家伙并不是自己的复仇对象，这群可恶的警察在作弄自己，他诅咒般恶骂着面前的这群人，而两个人都站在原地听着他的癫狂默不作声。 “混蛋！混蛋！你们真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警官见此觉得人质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只好赶忙安慰，而长风清一寻找着可能的机会，他不想坐以待毙，就连手都摸到了刀上。 可这样的小举动对松源京来说是无比的挑衅。 他用人质威胁着长风清一，让他用带着的那柄刀切腹自尽，否则自己就开枪了！已经疯狂的他只想拖一个下水算一个！ 安静的废墟楼中，长风清一看着松源京那随时都会开枪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拔出的长刀。 旁边的警官明白现在已经没有再好好谈的机会了，他只能祈祷从海涯边上爬上来的那群人动作能够利索一点。 长刀单手横握在身前，长风清一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时间在一点一滴耗尽，僵持的局面下，松源京怒吼着让他自尽，可毫无反应的情况使得他失去理智，他甚至暴躁的移开了枪口，将枪对准了长风清一！ 砰！ 黑色的子弹从枪口飞出，长风清一的肩膀上中了一枪！ 但这就是那转瞬即逝的机会！长风清一同时将手中的长刀投掷了出去！直冲松源京的面门！ 可惜的是长刀插入了水泥柱里，松源京躲开了这一击，等到他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已经到了绝路了，没有什么好在顾忌和思考的…这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溚。 海浪在拍打。 松源京已经决定结束这一切，杀了她再杀了自己！就让风魔家的混蛋们痛哭！ 不顾一切的松源京将枪重新握紧，手指即将扣动扳机时！—— . 水泥柱上的长刀被拔出。 . 黄昏落寞的余晖很好看，特别是在海边的高处看见它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拍打的海浪还在撞击暗礁，早川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头靠着水泥柱觉得浑身上下都慢慢变得难以使唤。 他艰难的站起来，想要去追赶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这是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可只是扶着水泥柱走了几步，他就听见匆忙脚步声传回来。 紧接着是松源京的背影。 他一边后退一边挟持着绪川雪兔，看着前面在倒退着走，恐慌无比，而户川友彦已经不见踪影… 早川望见此，挪动着身体躲回到石柱之后。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了警笛的声音，在周围回荡早川望还以为这群家伙会在正义消散之后才登场…也许可以明白他为什么退回来了。 外面已经被包围，松源京没办法再逃脱。 自己已经撑到警察到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的了… 早川望心想，松开捂着肚子的手，手掌上满是鲜血，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死与失血过多… 重新压紧的腹部，早川望疲惫的呼吸。 他从站着又缓缓地靠着水泥柱，滑着坐到了地上，尽可能的节省着体力。 很快他听见松源京的大喊大叫，好像就在自己的附近。 早川望挤出力气，扭头看了一眼。 松源京在自己的右后方，貌似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许以为自己早就挂彩了。 本以为可以休息… 喂喂喂…为什么绪川还在他的手上？ 警察里面就没什么厉害的狙击手吗？就不能啪叽的一枪吗？ 埋怨的念头从早川望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冒出，他觉得自己身为一般市民做的事情都比他们多太多了… 早川望不知道自己是在恢复体力的倒数，还是数着生命的倒计时，如果小心翼翼的摸出去的话，将他扑倒的话，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早川望心想，缓慢的又从坐起来，到重新站起，背部挨着水泥柱。 而就在这个时候，貌似有人走了下来，早川望看见是警官和长风清一，他们在交谈，但早川望没有仔细听。 他估量着自己和松源京的距离。 大概需要三步。 全力奔跑的话。 最少的反应时间也需要两秒。 就这样突然的冲出去实在是送死的行为，更别提早川望自己也没有多少的力气。 眼前的世界开始晃悠…那是第103秒的计时。 早川望喘着气心想。 嘀嗒。 说起来… 要是现在晕倒的话，之后发生的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毕竟已经尽力了。 是好的结局也好，是坏的结局也好，自己无法确定是哪种，但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全部事情… 而且，腹部上流出的鲜血无时无刻在告诉着自己恐怖冰冷的消息。 . 早川望的心里再次闪过他的思考，听着几人的对话觉得像是在天边响起来的声音，遥远又听不清楚。 忽然间，一声怒吼将早川望的思绪拉回。 早川望扭过头看去，同时腹部上的伤口变得更加强烈。 鲜血嘀嗒在地面上，从手指间滑落。 紧接着是一声枪响。 同时长刀钉在了水泥柱上。 局面一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 松源京往右侧摔在了地上，躲开着这把飞来的长刀，长风清一在掷出飞刀后冲上前想要把他压倒，警官则高举着手好像下达着什么指令，远在两百米外平台的狙击手屏住呼吸！ 可不行… 来不及了… 松源京抓紧了那把手枪，慌乱的重新进行瞄准，只要再过几秒，仿佛就能够预想到的画面。 那是太阳消失在海平面之下，陷入绝对的漆黑。 …呼吸再变得困难… …凝固起来的时间变得如此缓慢… …不行… 不行。 之前想要放弃的念头在脑海瞬间被丢弃，早川望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 说起来，一直都是这样子。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再次的倔气。 和长风清一那时候对决的倔强也是，练到手皮上磨出血也是，一般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自己都想要做到…不然就觉得会是输了。 要是晕倒什么的有点逊，早川望知道的话会笑自己的。 而且说好了的事情要做到。 他几步上前拔出了钉在墙面上的长刀，锋利的刀锋被他单手反握，转动的刀柄跟随着脚步一起前进，从上而下的一击用尽全力。 熟悉的触感让早川望想起了每一次疲惫的挥剑，那是为了一个目标。 大口大口的喘气，嘀嗒的鲜血飞洒，那并非全是早川望一人的，他听到了惨烈的哀嚎。 好累。 好累…… 紧接着，拔出的长刀带着血渍，那是被迫的。 松源京仍然紧紧握着枪，用腿踢开了压上来的早川望，在嚎叫和一阵混乱中重新找到了目标，眼红的他没有选择第一个攻击早川望，而是瞄准绪川雪兔。 “绪川小姐！” “警戒！” “射击！” 一时间纷乱的声音响起。 长刀被丢弃。 砰！ 那是最后的力气，早川望抱住绪川雪兔翻滚出去，那是本能的反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中枪，只觉得突然翻滚的地方不再有地面。 不知何时原来滚到了楼边。 失去重心的早川望明白这是要坠海了，他下意识的抱紧，在坠入东京海的前一刻。 溅起的水花。 忽然，世界都陷入了奇怪的泡泡声中。 早川望感觉到眼前变成深蓝色，那是海的颜色，安静而又躁动，于是他松开了怀里面的少女，看着她缓缓往上漂浮，无法分辨面容上那是眼泪还是海水。 第一次见识到东京海是这样方式… 早川望感受着越来越微弱的力气，不断下沉的身体，无法述说的言语变成泡泡往上漂浮，连呼吸都不要再用力气。 可以了吗？ 她没事吧？…… 早川望快要失去意识，心里面冒出来这俩个问题，他看着绪川雪兔，她好像疯狂摇着头在说什么，可早川望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失败了。 越来越发漆黑的海底。 还是看见了，讨厌的东西。 气泡缓缓漂浮。 第79章 暴风雨之后 早川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看见一条鱼从自己的面前游过，水蓝色的鳞片缓缓扇动冒出气泡，让他久违的想起来一部卡通片，里面的小鲤鱼会说人话、海马是个君子哥、海龟比较憨憨暗恋水母。 可是他还来不及想起剧情，就听见了像是哭泣般的哽咽声。 好难过啊… 难过的连自己都想要安慰她。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在伤心，那个哽咽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早川望听的一清二楚，在安静而又漆黑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那个声音。 他从同情到后面慢慢变得困惑，他在想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悲伤的事情呢？难不成是有重要的人死去了吗？ 想到这里早川望又变得同样难过。 他想起来十六年岁月里面某个老人的面孔。 可紧接着，早川望又发现自己不是想起来，而是看见了他，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河对岸。 场景变了，变成了幽灵相伴的忘川之河，飘着蓝色的幽魂。 早川望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想起来了一些记忆的片段，那是废弃的海滨大楼和枪，最后的夕阳和一望无际的海面，她的面容和警笛声。 以及沉入海底的感受。 对哦。 那是一段漫长无声的沉默，早川望抬起眼眸，平静地扫过周围，像是入殓师看待自己作品的眼神，周围无法探索的森林，身上那假构的白衣，自己出现在这里只能够说明一件事情。 嗯……一件事情。 红颜薄命。 可很快早川望发现自己的猜测又错了，爷爷只是过来和自己嘱咐了几句，拍拍肩膀，然后背着手弯腰离开，像是去巡视自己的麦田那般。 消失在忘川河的彼岸。 早川望也醒了过来，回想着爷爷的拍肩膀，觉得有些沉重。 . .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天空。 早川望感觉地面好像在摇晃。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板块裂带上的东京又地震了。 那这样的话还真是倒霉… 但随之早川望反应过来，不是东京地震了，而是自己压根没有躺在地面上。 那是一个救生艇，早川望正躺在上面，他的旁边是身穿救生服的男人，看见早川望的眼睛睁开很是兴奋，立马拿起对讲机嘀嘀咕咕着什么。 而之所以会摇晃，是因为救生艇在海面之上。 醒来的两三秒之后，早川望突然觉得有些想吐，他翻过身却浑身都痛，从肚子里面出来的是海水和海水以及海水，看来这次沉入海底没有少喝这玩意。 还有…痛。 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权力，虚弱无比的力气和快要断开的神经连接，早川望怀疑自己能不能再清醒一分钟都是问题…他现在只是源源不断的干咳。 “咳咳咳……” 这时，旁边的搜救艇缓缓靠过来，上面站着几个人。 其中有一个落水的女孩，她连忙爬上了早川望的搜救艇，连搜救上早川望的男人都来不及阻拦。 早川望用仅剩不多的意识认出来，那是绪川雪兔。 她的手正在占自己便宜，捂着自己的腹部和胸口，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担忧，只是为什么又在哭，原来她这么爱哭吗？ 早川望很累，他只能勉强看清她，连她说的话语是什么都无法听清。 像是白噪音一般。 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是，和梦里的难过好像。 早川望突然有些想笑，大概是因为那无所谓的反差感，明明她很喜欢横行霸道的，却像是爱哭鬼一样止不住的哭鼻子。 但这个时候笑不出来…… 毕竟没有力气了…… 早川望心想，但很快，他又意识到另一件事情…想笑的想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 难不成是因为很痛才会哭？ 要是哪里受伤很痛的话，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哭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早川望开始的心情变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保护好她，于是混乱的视线在他的努力下慢慢的聚焦、慢慢的聚焦… 终于，他看清了绪川雪兔的脸。 那是头发粘在脸侧上的少女，她的眼眸里止不住的泪花，看上去有些憔悴。 同时，她的脸颊右侧上还有一抹鲜红色的血。 ……坏了…… ……该不会是伤口吧？…… 不安和自责开始涌上，直到表露出来。 早川望缓缓抬起的手不知道用尽了多少的力气，绪川雪兔的哽咽见此停了下来，看着他的手指慢慢碰到自己的脸颊，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随后，早川望的手轻轻的抚摸。 绪川雪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早川望已经松了一口气。 鲜血被擦掉了。 不是伤口。 “没有受伤就好……” 微弱的声音依稀能够听出来是早川望的音色，他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这让绪川雪兔的鼻子忽然一酸，她的手抓住早川望的手腕。 可她的声音仍旧是如同白噪音一般。 早川望已经很累了，在确认完她没有受伤、脸上的鲜血是假的之后，那担忧的事情也已经放下。 可以…休息了吧…… 约定有好好遵守…保护好了她… 早川望心想。 而站在一旁的长风清一，看见早川望的举动，他的释然和那轻轻的低语，心里面抽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之前的话语，在那个时候如同一句气话一般的话语，不让任何人在意却现在变得如此珍重。 海面缓缓翻滚，搜救艇逐渐靠拢。 . . . . . 五月末，考试结束后的某一天。 东京市千代田区的早间医院内。 “你好护士小姐，我想找一下人，性别男十六岁，名字叫做早川望，四天前入院的高一学生。” “三楼的307号病房。” “好的，谢谢你，美丽的护士小姐。”高桥优夜抛出潇洒笑容。 “……” 目送臭屁的高中生离开，护士小姐忧愁的叹了口气，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今天第四个来问房间的人了。 当然，护士小姐的嘀咕高桥优夜并不知道。 当手捧康乃馨的高桥优夜踏上医院电梯，肩膀挨着一同搭乘电梯的中年妇女，这个两平米搭载了六人的上升电梯显得格外狭小了起来，充斥着喜悦平静忧愁嫌弃等等情绪。 好在三楼一晃就到，这如同人间失格般的场景不用再交融，高桥优夜手捧着康乃馨走出，回头对大妈挤出一个类似与抱歉的微笑然后，换来了大妈的翻白眼。 不过他心情不错，没有和大妈计较。 按照给出的门牌找到病房，高桥优夜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未见到其人，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东京湾绑架事件！十六岁少年挺身而出解救人质？！》” “《今年最恶劣事件，被绑架的女子高中生！呼吁东京湾实行监控管制？》” “《论东京警视厅的人员管理漏洞和防诱拐宣传提案》” “啧啧啧…早川啊早川，没想到你三天没见就上头条了…看看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有多少，已经刷了几天的推特热搜了。” 咲太有马手捧着报纸，像是汤姆一般一边看一边抨击，摇摇头仿佛再感慨人生道路的不同，定睛一看，这报纸最瞩目的头条已经将早川望给夸赞的从头到尾不像他自己。 甚至还挖出去了他的部分履历，什么贫穷学生成绩优异，勤俭节约良好作风… 可以说将早川望报道了很多，成为这次事件的主要风头人物。 而就是这样的风云人物，现在正在啃没有削皮的苹果。 没-有-削-皮——的苹果。 “这是故意的。” 早川望咬着苹果说，坐在病床上看着窗户外。 在简单的停顿后，他不以为然地解释，含着苹果肉有点含糊不清： “有人在压这次的消息，但因为事情闹的太大了，只好推出来一个人吸引群众的目光，好让真正重要的人物不被瞩目。” “那意思这些都是造假的？”咲太有马看着报纸，深情的吟诵，“「在最危急的关头，只见少年勇敢的冲出，将罪犯制服在地，不仅解救了人质更是解决了这次的危机，是真正的勇士之魄！」” “也不能说完全假…”早川望咽下苹果，转过眼眸，“媒体都是会有一些润色的。” 恰好这时，转过眼的早川望看见站在门口的高桥优夜，他手捧着康乃馨用着柔情似水的眼睛，深深地盯着早川望…… 给早川望看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干什么…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来看望你。”高桥优夜踏入病房，“my friend。” “你什么时候还会飙英文了？”咲太有马有点惊讶，“my friend都能脱口而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是一句不错的话。”高桥优夜说道，显然经过一场考试，他复习的知识还没有全部从脑海里丢掉。 早川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白花，比起英语，觉得他送来的的是康乃馨不是菊花更加令人惊讶。 这方面的知识点更广。 可惜的是病床前柜头上摆满了来看望的人带来的东西，一部分花都放在窗户边上了——高桥优夜这个也是，他转悠了一圈最后决定放在窗边。 接着找到座位后，高桥优夜坐了下来。 坦白地说早川望有点忐忑，尽管高桥优夜和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关心早川望怎么住院了，伤势严重不严重，卷入到恶劣事件害不害怕等等…这些解释过一遍又一遍的话语又解释了一遍。 但早川望明白，自己还欠他某个东西。 那台雅马哈的机车早川望自己也不知道停在了那里，因为急急忙忙没有上锁，现在指不定被哪个人偷掉了…尽管早川望醒来之后，想起来第一时间便拜托人去看看那台黑色机车。 可惜了无音讯。 所以早川望现在面对高桥优夜有点忐忑。 但忐忑归忐忑，等高桥优夜的嘘寒问暖过完之后，早川望也会提起这件事情…希望自己的存款能够赔的起。 他问的时间并不长，报纸出来之后，早川望已经不需要去解释具体的事情经过。 . “话说回来……”高桥优夜看了一圈，扯开话题，“来看你的人好像挺多的。” “其实大部分都是警方和媒体…因为他们要拍照还要表示感谢。”早川望重新啃苹果，“所以去掉他们的话，其实病房里面不剩什么东西。” “那我是不是第二个来看望你的？”高桥优夜眉头挑动，“感动了吗？” “感动了感动了。”早川望有感情的捧读。 咲太有马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如果他是第二个的话，那我就是妥妥的第一个咯？” “伱什么时候来的？”高桥优夜问。 “昨天就来看他了。”咲太有马骄傲说道，“今天是无聊过来再看看他，毕竟怕没人照顾他会有些可怜。” 早川望听到这句话，咬着苹果愣了愣，随后继续无声啃食。 心意比实物重要。 和朋友在一起好像就连住院也变得没有那么难过，听着他们两人的贫嘴，早川望靠在枕头上，吃着第二个苹果。 白色的窗帘缓缓飘动，医院的空气静谧而又略显吵闹。 其实早川望也是从昨天早上才脱离危险期，醒了过来，医生告诉他，他的伤势很严重又很幸运，如果不是年轻再加上子弹偏离了重要部位，早川望就撑不到来医院的时候了。 第一次穿病号服，第一次住在白色的床上，第一次打点滴，这些滋味对早川望来说都很新奇，尽管身体上的疼痛还未消散，但早川望至少不会觉得自责和不安了。 不知不觉之间，两位友人已经在争论谁和早川望的交情更好了起来，某种意义上这也能算是争风吃醋。 早川望一时间无语凝噎。 他没有阻拦两个人的拌嘴，毕竟只是吵着玩，其实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来看望早川望的人不是咲太有马。 排除掉官方的人。 早川望第一个见到的，是绪川雪兔的父亲。 那时的自己还躺在床上，看着手臂上的输液管，医生说前面的两天都不可以吃东西，身体太虚弱了…早川望倒没有虚弱的感觉，但还是遵从了医生的意见。 大概就是这位医生前脚刚刚走开的时候，他走了进来。 是一位和蔼的男人。 第80章 朋－友 他是一个和蔼的男人，至少早川望看见他的第一眼是这么认为的。 他穿着常服走进病房，打招呼时取下头上那顶白色礼帽，向早川望表示感谢，随后坐在病床前，询问着他的一些状况。 而交谈的话语细数下来，无非也只是父亲对女儿的救命之恩表达的感谢，早川望已经听习惯了这样的话，谢谢和特别谢谢。 但，有一句让早川望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尽管对外的理由是勇敢的见义勇为，但身为绪川雪兔的父亲，他对早川望或多或少了解了一点。 如果只是纯路人关系这样解释的确有说服力，但当二人是互相认识的熟人时，动机在他的眼里就不再那么单纯。 说人话的话就是—— 他很在意自己所做的这么多事情为了什么？ 从旁人来看付出的的确很多，又是受伤又是住院，可正是因此，单单只是凭借着勇敢，令人难以相信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说不定是怀着某种别样的情愫…… 当时早川望还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只是愣了愣然后回答了一句「说来话长……」，对方便不再追问，只是沉默半响后留下一句「我会回去问问她的」。 接着起身，离开前留下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现在想想，早川望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暗暗询问。 . 关系么…… . 早川望的思考在高桥优夜的嘿嘿声中断。 他转过眼，看见的是欢呼的高桥优夜。 貌似就在刚刚，有人在line上告诉了他考试的成绩，比起上次的挂6门，这次考试只挂3门，进步的可谓是十分辽阔。 以至于在命令禁止喧哗的病房内，高桥优夜都踩在了凳子上兴高采烈。 “好好好，这次的暑假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度过了！我要度过一个充实、伟大、美满、幸福的暑假！” “你是指歌舞伎町那条街每个店子都去一次？”咲太有马没有感情地吐槽，“那的确是充实、伟大、美满而又幸福的暑假。” “要不要我带你一起？” “……不去！” “你的犹豫暴露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高桥优夜挤眉弄眼，贱兮兮地说道。 在他们把话题开往成人的阶梯上之前，早川望轻咳一声，适时的拉住了这两个未成年的友人，主动的转移话题。 而其中一个就是告诉高桥优夜他机车的事情。 早川望说完机车的话之后，都准备拿出钱包道歉，高桥优夜却困惑地说机车已经在自己的车库里面停着的了…他没有弄丢。 好吧……有点尴尬。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消息，没有弄丢再好不过了。 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敲响，貌似又有人过来看望早川望了。 “请进。” 推开门的是一位男人，早川望对他很熟悉，那是长风清一，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和服，站在门口却没有进来。 房间内的两位友人转过头看去，随后神色各异。 他们只是从报道中了解部分的事情，早川望并没有和他们透露重要人物是谁，大概的感觉就是他们只知道有这件事情，而不知道是谁。 所以现在他们有点意外这个人的到来。 高桥优夜下意识变得拘束起来，咲太有马也慢慢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病房里面的氛围一下从轻快变得有些沉重，因为过往有些不好的经历。 不过过往…都已经很久远了。 早川望心想。 而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长风清一想要看见的…他一时间也有些愣住…随后手握拳在嘴边，清咳一声，让开路。 藏在他身后的绪川雪兔出现在门边。 几人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 绪川雪兔今天穿了蓝色的吊带裙，洁白的肩膀露出显得年轻又有些活泼，能够看出是有精心打扮过…她揉着发丝，有些微妙的和早川望对视。 “绪川同学也来了吗？……” 最先出声的是咲太有马，他没想到居然除自己这干人外，还会有人来看望早川望…实在是有些意外。 高桥优夜并不清楚早川望的异性关系，但同样有些不爽…因为美少女来看望了他。 可恶。 因为前面就提到过，事情被隐瞒了大部分的情况，所以咲太有马和高桥优夜，都以为绪川雪兔是出于「关心」的理由才来医院探望的。 毕竟除此之外，探望也没有别的理由。 两个人走了进来后，原本的病房显得略微有些拥挤起来，高桥优夜和咲太有马坐在一边，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边，正襟危坐，躺在病床上的早川望一时间有些像是在法庭般的肃重。 但很快，他注意到长风清一在底下给自己打了打手势，动着嘴唇没有出声。 早川望读着他的唇语。 「想……」 「要……」 「单……」 「独……」 「聊一聊……」 想要单独聊一聊吗？… 早川望沉默片刻，随后和两个友人商量了一下——的确需要单独聊一聊，有些事情还没有说完。 以「特殊」的借口支开两个人之后，长风清一和绪川雪兔留在了房间里面，早川望已经坐好准备面对话唠般的拷问，眼神有些迷离。 …那个时候要是不犹豫的话，事情也不会闹的这么大吧… 但很快，站在门边的长风清一没有上锁门，而是打开，然后倒退，自己也走了出去。 直到房间里面只剩下早川望和绪川雪兔，门才合上。 好像…单独聊聊不是指和他。 早川望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转过头，看向绪川雪兔。 说起来，这也算是两个人很久以来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没有人会打扰。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大概是想说的话很多无从提起。 “…你的伤…没事吧。” “医生说要两三周大概才会痊愈…事情倒没什么事情，毕竟痊愈就没事了。” “喔…” “……” 短暂的沉默过后。 “对不起…” “…呃，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要是那天下午不拦着你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早川望挠挠脸颊，慢慢地说：“说起来，我后面看见你了，看见你去了那些地方…伱怎么后面突然又跑出去了？” “我……”绪川雪兔想起来这件事情，捏了捏裙摆有些脸颊发烫，最后低着头，佯装叹气。 “都怪你。” “什么叫都怪我？…”早川望一时间没有听懂。 “…反正都怪你，谁让你老是藏着捏着什么都不说，啊…真的是，唉。” 绪川雪兔不想说了，一直叹气叹气，但实际上在藏着眼泪。 早川望见状，觉得要为自己打抱不平： “我不知道我藏了什么…如果你是指练剑这件事情的话，我背着剑包路过你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你有什么特别反应。” “谁知道你是玩真的…” “原来这种事情还能玩假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绪川雪兔有些无从解释，只好支支吾吾，“就是，那个，那个……” 最后她那个那个的也没用结果，沉默下来，选择不再说。 之后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那不是尴尬，也不是沉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浮动，清甜芳香的花朵在蔓延，和白色的窗帘一起。 早川望左右看看，发现这来源于低着头的绪川雪兔。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也许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没必要特地去看的。 嗯… “如果要上厕所的话不需要顾虑我。” 早川望想了想贴心地说道，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绪川雪兔被他气笑了：“你在说什么啊？！” “看上去你有些不自在，所以出于可能的角度建议一下。”早川望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看上去貌似好了？” “我一直都没有不自在好吧…” “好好好…”早川望捧读。 重新活跃的她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像是生气嘟嘴，却又能够看见她留下的余地，早川望觉得这样才对劲，慢慢地重新熟悉，像是在扶着墙壁学习走路。 转眼看向床头柜，思考片刻，早川望从病床上拿起两个苹果，然后把其中一个苹果递给她。 绪川雪兔愣了愣，随手伸手接过。 “苹果？” “苹果。”早川望用袖子擦擦就着皮咬了一口，“很甜的。” 绪川雪兔疑迟几秒懵懵懂懂，被递到手边苹果的形势所迫，也跟着咬了一口。 的确很甜。 “嗯…吃了我的苹果你就要答应我一个事情了。”早川望冷不伶仃的突然说道。 “……？”绪川雪兔还双手拿着苹果呆萌的愣住，“什么？” “吃了我的苹果就要答应我一个事情。”早川望重复一遍。 绪川雪兔这时已经听明白，咽下苹果喉结动了动，她拿着苹果感觉拿着的不是红彤彤的富士山，而是某种沉重的契约。 不会被要求奇怪的事情吧？… 要是突然提出那种要求怎么办？ 可是人家都这样子的来救你了…受了那么多伤… 可是才高中生什么的结婚不可以吧？！… 一瞬间绪川雪兔的脑海中闪过奇奇怪怪的念头，她脸色变得绯红，好烫好烫，却一言不发，闷着闷着静静等待早川望的下文。 而早川望的下文也很简单。 他拿出手机，在line上找到熟悉的号码申请，给对方发送了过去好友申请，眼眸平静。 “看一下手机。” “手机？…什么手机？” 早川望欲言又止：“智能型移动通话手机。” …这孩子怎么好像不聪明？ “噢噢噢哦……”绪川雪兔羞愧的放下苹果在腿上，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 然后，她看见锁屏上弹出一个显眼的标志。 line通知：「宇宙英雄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绪川雪兔怔了怔。 . 其实在那个下午，早川望在海边的沙地上奔波，他没有找到绪川雪兔，期间有拿出手机给他发送过消息，想要联系她的想法。 但上面显示的是热情的红色感叹号。 发送失败。 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绪川雪兔同意了早川望的好友申请，又在同意过后没多久单向删除了。 以至于早川望还傻乎乎的以为真的和好了。 现在想想，要是真的和好…她就不会一个人去逛遍家庭餐厅这类好吃的地点了。 所以现在，用一个苹果换回了绪川雪兔的line好友，早川望也算把心里面的一个石头给去掉了。 见到那句熟悉的话再度出现，早川望觉得经历的这些事情也算是画上了句号。 . 「你已经和绪川雪兔成为了好友，快来开始聊天吧～」 . “不是…不是……”绪川雪兔这时结结巴巴地问道，“就，就加一个line好友吗？” 看上去她好像有些不可置信，手机屏幕都要被她看穿了。 早川望想了想，觉得好像就加一个line好友，好像条件的确太贫穷了，完完全全不能够巩固。 所以早川望又追加了一句询问： “对了，你之前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没有备注…就是「宇宙英雄」。”绪川雪兔回答道。 “那现在备注「早川望」好了。”早川望举着手机，给绪川雪兔看，轻咳一声，“我给你的备注是「好朋友兔兔」，你觉得这个备注怎么样？”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备注？谁是兔兔啊！”绪川雪兔发飙道。 “骗你的，其实给你的备注是你的名字。”早川望又给她改了回来，自言自语地说，“要好的朋友之间一般都会这样。” “……”绪川雪兔这次慢慢沉默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给早川望改了备注。 看见她收起手机后，早川望也算是松了口气。 好友没有又重新删掉就好。 说起来…有点在意她的父亲… 想到这里，早川望提起来绪川雪兔的父亲，跟她说了自己从重症室里面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以及发生的对话一些事情。 绪川雪兔的神色很明显的变得有些紧张。 但听完全部，明白自己的父亲貌似没有为难早川望什么，绪川雪兔的心底便稍稍放心下来。 而不免的，绪川雪兔也有个在意的地方。 “那个…他是怎么问你的？”绪川雪兔停顿了一下，眼神闪躲，“你这么奋不顾身的理由。” 早川望感觉气氛好像又有点不对，她揉着发丝闪躲的眼神悄悄偷看早川望，又有什么东西在萌芽，令他有些不自在。 尽管早川望并不明白这如同柑橘般清甜的气氛代表什么，但他明白，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气氛。 所以想了想早川望回答道： “因为我是宇宙英雄，所以我会奋不顾身的保护别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什么奇怪的理由。”绪川雪兔轻轻笑了，捂着嘴边。 “……”早川望觉得绪川雪兔突然有些可爱了起来，眨眨眼睛，发现那只是一瞬间的恍然。 但她也许真的很可爱。 大概安静几秒后，被风吹动的窗帘慢慢停下来，有人移开目光像是害羞了。 早川望现在可以好好回答了。 话语在心里面思考了一会儿，过去了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直到早川望看向绪川雪兔结束思考，发现她正在拿着苹果默默啃。 “那个，抱歉，刚刚其实说谎了。”早川望开口说道。 “？……”绪川雪兔转过眼看她。 “其实理由并不是那么单纯。” “欸？……”绪川雪兔听到这话难以避免的胡思乱想。 理由不是那么单纯…就说明并不只是因为什么「宇宙英雄会拯救所有人」这样好笑而又崇高的理由。 有可能会有别的私心什么的？ 比如说…更加特殊的情感？ …倒不如说有一些特殊的情感才正常对，毕竟没有人会那么轻易的挺身而出赌上性命…在海里的寒冷和擦过脸颊的手都令绪川雪兔记住了他的眼睛… 绪川雪兔意识到这里的时候，明白过来一件事情。 不、不会吧…该不会要对我表白了吧？ 可是我们之间刚刚才闹掰连朋友都不是，突然从这种关系做起来什么… 男朋友要怎么相处我也不知道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拒绝的话他会伤心的吧？… 脑海里面再次闪过很多很多的思绪，绪川雪兔无法避免的脸颊再次滚烫起来，脸红的她咽下苹果，觉得这一口的代价是把自己交了出去，由头到尾一点不剩下。 “那个，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早川望开口说道，和上一句话间隔了有六七秒，因为他觉得这句话有点怪肉麻的…酝酿了许久才从心里面说出来。 而事实证明，的确很肉麻，肉麻到绪川雪兔一时间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眨眨眼睛，半响后勉强地小声问道： “朋、朋友？……” “嗯，朋友。” “啊…朋友啊…朋友啊…嗯嗯，我就说嘛，我也觉得是朋友才行…” 绪川雪兔一时间好像有些惶恐起来，语无伦次地附和早川望，她点点头说着话语，却让早川望觉得她好像有些不自然。 已经看不出来是否开心的程度。 好像很开心…但没有完全开心。 早川望心想。 不过这应该也算是认同了吧？ “那个，说起来，其实你的父亲有问过你和我的关系是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回答，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但是现在…嗯。” 早川望慢慢地说着，看着绪川雪兔，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要露出微笑，可勉强的微笑很难看又不协和，所以最后他转过头看向咬了一口的苹果，调整情绪。 咬了一口的苹果虽然没有她可爱，但早川望记得它也很甜。 而微妙的绪川雪兔盯着早川望，静待下文。 深吸一口气后，早川望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我想我能够回复他一句「我和绪川是朋友」这样的话语…如果他有问起的话，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下他的感谢了…” 早川望说完后，觉得自己把想说的话都全部说出口了，这才重新转过头看向绪川雪兔。 说起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提着朋友朋友什么的…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又有点刻意了。 但绪川雪兔只是沉默着，早川望不知道她心里面的想法。 而绪川雪兔只是想起来几天前的事情，和父亲的对话。 . 那段回想起来脸红的对话。 . 早川望无从得知她到底思考了什么。 因为那是绪川雪兔自己一个人的思考。 不知道最后，她想起来了什么，从慌张到慢慢地郁闷，最后又释然。 最最后又抬起眼眸，注意到早川望正盯着自己。 双目相对。 她的脸颊再次发烫。 随后，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虽然轻微，但早川望听的很清楚。 “嗯…朋友，我们是朋友。” . 门外的长风清一轻轻叹出一口气，贴着门的耳朵离开，他一会儿释然，一会儿忧愁，一会儿放下心，一会儿又悲伤。 蹲在门外的两位友人眼神微妙，看着那如同偷窥男的某组长，阴晴不定的像是台北的天气。 “你觉得他在伤心什么？……” “谁知道…难不成是妹妹有男朋友了？我看这样的痛苦表情倒是很相似。” “没有吧，他好像没有妹妹吧。” “那也是喔。” 小声嘀咕的两位友人蹲在医院的走廊上，觉得这一刻也是生活中不错的调味料。 第81章 重新回归的日常 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早川望出院了。 其实他本来昨天就应该出院了，但是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需要担保人到场，所以出院出到一半，早川望又换回病号服面无表情。 陪着他回病房的护士小姐笑了一路，这个大姐姐样的护士已经工作了六七年，看护过的病人无数，但都没有早川望这样有趣。 “你怎么连这个常识性的问题都不知道？” “纠正，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连签字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护士小姐捂嘴笑，“好可怜。” “嘶……唉。” 早川望被这个耿直的护士小姐给噎住，心里面有万千语言最后化为了叹息，觉得佛祖说得很对，万般烦恼皆因心起，要是不期待就不会有落空。 最后她削了一个苹果给早川望吃，坐在病床边聊着下次要注意。 而到今天，早川望出院手续办完，签完字的长风清一对早川望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选择干脆放弃面对，尽管离开前他还客套了一番—— “接下来你要去哪？” “回家。” “那貌似不顺路…路上注意车。” “……”早川望一时语塞，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来找茬的。 什么路上注意车，注意你开车报复我？ 但事实上这是来自长风清一的小忧郁，毕竟今天早上绪川雪兔一直嚷嚷着要请假来接早川望出院，长风清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尽管有着很多的愧疚，那份不知如何面对的情绪就能够说明，但一想到未来自己可能会经常看见早川望出入长风家的院门，他就觉得心中一梗呼吸都不顺畅了… 所以他留下一万日元，让早川望打车回去，美名其曰组里有事无法相送实在抱歉。 早川望觉得他抱歉的动作态度都很完美，于是原谅了他收下一万日元。 星期五的阳光有些耀眼，早川望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医院门前的树荫下，他的不远处有一个可供休息的长椅，但是长椅上坐着一对母女，他不想打扰对方所以只是看着她们。 站在树荫下，空气略显燥热，现在已经正式进入了夏季，连蝉鸣都可以隐约听见。 吱吱吱滋—— 早川望的大包小包是住院期间没有吃完的水果鲜花…康乃馨水仙百合粉色玫瑰，梨子苹果以及香蕉… 水果是因为不想浪费所以带回家继续吃；鲜花则是可以送给邻居家的大妈。 其实原本早川望的水果快要吃完了，但是上周的时候七濑老师过来看望了自己，还带着一部分同学。 于是乎本就东西挺多的病房里多了更多的鲜花水果，还有同学们留下来的寄语，贴在墙上「希望快点好起来」、「健康健康」的关心话语。 早川望很感动，然后被过来查房的护士小姐又给取笑了一会儿，因为她的评价时「啊？这是什么？幼儿园上面的表评墙吗？」，笑的连输液管都给插错了一次。 姐姐啊…… 回想到这里早川望摇摇头，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这样炎热的天气还提着行李，显然是一场残酷的试炼。 出院没有人来接也是。 今天并非法定的节假日，而是属于社畜学生都要离开家的周五。高桥优夜和咲太有马表示只能下课之后才过来，大现在是下午一点。 就算是翻墙也赶不过来吧。 不，翻墙之前更需要的是翘课。 早川望心想。 说不感到落寞是虚假的，因为有需要的时候只能依靠自己会有点悲愁，但想起来自己本就没几个亲人倒也释然——这件事情早川铃并不知道一点风声，原因是早川望不想让她担心。 …一个人回去就一个人回去吧… 提起塑料袋的早川望走出了树荫，迎着烈阳向外面走去。 大概走到第十二步的时候，他又停下脚步看了眼刺眼的太阳，默默转身往回走。 …在医院这里休息一会儿算了… 中心医院外有着一片花坛和树林，其中还有着小池塘，早川望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坐下来，拿出水果进食补充维生素。 微风吹动成片的绿叶。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六月十二日。 这个时间属于再过两周会放暑假的时间，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翘了将近一个月的课程…虽然在医院里面有拜托人给自己拿来教材，自学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总归没有在课堂上验证还是会有些没底… 早川望放下手机，从塑料袋里面找出来了一本书，打发时间的他打算继续读读这本经典文学，读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就可以坐电车回家了。 今天节省下的一分钱是为了更好的明天；更好的明天是为了美满的未来； 这并非抠门，而是规划。 可意外的，大概翻了三四页的时候，有人打扰了他的阅读。 “找了一圈没找到你，原来你在这。” 听到声音的早川望愣了愣，他抬起眼看向前方，可树荫下前面只有一个撑着拐杖在走的老爷爷，沿着鹅卵石路悠悠散步。 显然不是他打的招呼。 于是早川望向后方看去，然后看见了雾枝花溪。 早川望承认自己有点意外，眨眨眼睛： “雾枝同学？” “听上去你在叫我的名字。”雾枝花溪单手撑腰静静俯视，他坐在长椅上。 “……”早川望觉得自己没有认错，只是仰着头往后看的视角有点奇怪，她整个人都是倒着的…而且这样看有点头晕，大脑充血的缘故。 于是早川望直回身体，手指揉揉头歇息后，合上书低语： “希望我没有自作多情…” “你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不必在意。” 早川望说，他并不会自作多情。 所以这段对话结束之后，看着周围恰好的风景，早川望走神了一分钟，觉得下午的树林坐在长椅上很舒服。 等到一分钟后，回过神来，他发现雾枝花溪居然还在附近，只不过站在了旁边。 长椅空下来了位置，不过她并没有坐。 早川望有点奇怪，因为他觉得这个时间点碰见雾枝花溪已经足够离奇了，更加离奇的是对方居然还待在身边。 难不成是在等检查报告出来吗？… 毕竟上课的日子里面，来到医院的可能性只有请假看病…也不知道事态是否严重？ “你在等检查报告吗？” “……”雾枝花溪沉默了几秒，看着早川望真挚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没有生病。” “？” “那伱来医院做什么？” “…有一些事情要做，顺便路过中心医院想起你就过来看看了，毕竟你今天出院，考虑到今天是工作日，可能没有人来接你。” 雾枝花溪顿了顿，继续说道： “要是真成这样的话也算是我个人的一种失责吧…所以过来看看你。” 失责？什么失责？… 早川望疑惑。 为什么没有人来接自己会算是她的失责？… 嗯…… 一时间，没有听太明白的早川望陷入了云里雾里的状态，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归位为社团社长的责任感吧。 对于社团成员的责任感。 如果部员一个人出院，那么她会觉得失责了吧…大概吧？ 但事实上早川望忘记了另一种可能，在更深的关系建立的情况下，的确可以称之为失责，情人节没有收到对象的礼物，工作回家发现家里的饭菜还没有热好…这样都可以称呼为失责。 仅仅是以社团部员的身份来说明这个点的话，有些牵强了。 但早川望此时却没有太过在意这个不对劲之处，只觉得有人能够来接自己还真是太好了，还可以省下电车费和时间。 其实早在之前住院的时候，雾枝花溪也有过来看望自己，不过是和天羽琴一起，这次算是第二次的见面了。 “那真是谢谢了……”早川望松口气说，“要是没人来的话我可能会下午五点回家。” “为什么？” “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 雾枝花溪思索片刻：“省钱？” “…你猜对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书摔在了地面上，因为早川望起身的时候忘记自己的大腿上还枕着雾枝花溪借的书，他拿起来吹掉灰尘，然后拍拍…最后把擦干净的书放到装衣服的袋子里面。 雾枝花溪喊起早川望，提着大包小包，早川望跟在雾枝花溪的身后上路了。 穿过中心医院的树道。 走到她家的黑色轿车前时，司机早已替早川望拉开了后面的门，早川望原本还想把这些放到后备箱再坐上去，但司机表示这些交给自己来做就行。 早川望点点头那就只好拜托对方，随后低着头钻进了车子里面。 貌似世界都变得友好了起来。 雾枝花溪并没有上车，早川望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说只是路过来看看，自己还有着事情要做…说不定是在医院里去看望谁。 放好东西的司机都已经坐到了驾驶位，拉拉白色的手套整装待发，可扶着方向盘的他一时半会儿都没有点火，好像是在等什么。 从车内反光镜看，他好像在偷看早川望。 早川望恰好也想起来了什么，他并没在意司机师傅的偷看，而是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坐在车窗边，早川望慢慢摇下车窗，随后看着站在面前的雾枝花溪。 “对了，上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吗？” “……”雾枝花溪轻描淡写的点点头。 “你是第几位？” “和之前一样。”她很体面地回答道。 “……”早川望有些忧愁，“好的。” 言下之意就还是第一位么… 早川望转回身靠着车座，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许下的诺言，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第一位，只不过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看二人的话都已经说完，这时司机发动了引擎准备离开。 早川望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对雾枝花溪道别，这是礼貌，尽管明白对她礼貌是没有回应，但对方好心来送自己一次，早川望觉得没有回应就没有吧。 “那再见了…学校见。”早川望说。 随后车子扬长而去，雾枝花溪沉默地只是目送。 而早川望趴在驾驶位中间，给司机指点着自己回家的路，认真的像是赛车手的领航员，只可惜最后发现自己也不认识怎么从中心医院到家，干脆点开了line的导航。 司机犹豫再三最后吭声，让早川望报个地名，表示整个东京的地图都在他脑海里面存着的…毕竟是雾枝家的专属司机，早川望想了想报了个名。 于是乎真的没有用导航，走过几个高速架，早川望回到了居民楼下。 司机拉开车门，让早川望下车。 回到居民楼有些陌生，能够算的上是时隔多日，走上楼梯，插入钥匙孔回到家的那一刻时，早川望都发现门已经被人重新修好。 万幸的是锁没有换，不然早川望今天晚上可就麻烦了。 有邻居发现早川望回来了，上前来热络，早川望也礼貌地回复他们。 结束了住院之旅，一切又要重新回归到日常之中了。 生活重新回归正轨…… 吗？ 看着那碗放凉不知道多久的面条，早川望忍着异味把它清洗干净，听到回来的早川望房东也是第一时间上门，热情又热烈的握住手。 好吧，事实证明还有很多东西等待早川望去处理。 就连周六周日的假期都得搭上。 . . . . “早川…等下看我手势可以吗？食指是a，中指是b，无名指是c，小拇指是d，判断题的话正确大拇指向上，错误大拇指向下。” “不不不，你这样太复杂了，应该是食指a，弯曲的食指b，这样信息量更多。”高桥优夜两只手唰唰唰地比划。 “有道理…那这样传递也行。”咲太有马认真地思考。 听着坐在左右两边位置的朋友嘀嘀咕咕，被夹在中间的早川望觉得生活真是突发奇想的充满奇幻魅力。 他揉揉太阳穴，五味杂陈地出声： “所以说为什么你们两个都在？” “挂了数学和英语所以要来补考。” “一样。” “。” 好吧… 完美而又无懈可击的理由… 第82章 补习考试 今天也是难得阳光灿烂的一天，早川望来学校了。 原因是昨天晚上在短信中，七濑老师通知早川望——因为他缺考的缘故，可以来学校补考这次的考试，早川望心里面本来对这件事情就有些在意，听到能够补考，他也是没有犹豫，第二天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然后像是缘分的巧合。 在补考的教室里面碰头了。 和两位朋友。 现在教师还没有来，连试卷都没有下发，除了两位友人在补考的考场，还有其他学生，不过貌似是其他班的，早川望没有认出来太多。 有人在临时抱佛脚，拿着资料努力复习； 有人运筹帷幄的闭目沉思，脑海倒背数学公式； 有人和认识的朋友拉着家常，洒洒水仿佛不是来补考； 有人愁眉苦脸心如死灰，坐在位置上双手合掌无声祈祷； 上面的四波人可以看出四个人生态度。 高桥优夜和咲太有马他们俩原本也是面如死灰的那一类，直到看见早川望走进补考的教室，像是拿破仑看见了自己的波兰枪骑兵团，瞬间死灰复燃。 早川望没记错自己穿的是校服不是铠甲，拿着的是笔记本不是长枪，他们却像是膜拜救世主一般凑上前来… …他当时想了想还以为这是高兴自己出院，略感欣慰，后面才明白，那份惊喜不是对「终于健康出院」，而是对「来参加补考」这件事本身的惊喜。 也许两者可能是交织在了一起，但毋庸置疑他们很高兴能够在这里看见早川望。 . “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山下那家伙？”咲太有马扫视了一圈补考的教室，托腮，“他这次挂的比我还多。” 那是初中部二人的一位共同的朋友，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的人行自走坦克，可惜到高中之后分散在不同的班级，加之他又喜欢网上冲浪现实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说山下啊…他刚刚给我发消息了。”高桥优夜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正在回复。 “嗯？他问你什么了？” “他问我世界史考的范围，让我告诉他，他准备今天晚上通宵复习。” 坐在考场的咲太有马沉默了半响，最后意味深长的叹气。高桥优夜也同样深感愧疚，没有忍心告诉他更多的消息。 最后两人看了一眼早川望，正在发呆的早川望被他们的眼神给整的回过神来，不自然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虽然早川望个人觉得作弊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在他们越来越近的目光，早川望只好放弃一些道德水准。 随着时间的流逝，拿着试卷的教师走到教室里面，他告诫了一下注意事项后，开始下发试卷。 而从这一刻开始，教室已经不再是教室，而是充斥着谋斗的战场。 看着身边像是忍者结印般的高桥优夜，还有不断眨眼的咲太有马。 早川望转回眼，看了看自己的卷面。 他们貌似没有考虑到，自己和他们试卷不同的这个可能性。 …这下子爱莫能助了… …拿破仑的波兰枪骑兵团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拯救他于危难之中，否则后世也不会出现滑铁卢之役了，那是皇帝的陨落历史的改变点… 心里面无声的低语，早川望在世界史的卷面上写下「滑铁卢」的回答。 . . . 乓！（pang “喔！全垒打！” 一颗棒球被高高的击飞到天上，正在跑场的棒球部部员看着这一击，慢慢停下脚步，惊呼的声音响起就是他停下来的理由。 他撑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气，汗水就这样顺着脸颊滑落，最后到下巴，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炎热的夏季蝉鸣四起，耀眼的光斑穿过树叶洒落。 飞出去的棒球撞在了网栏之上，摇晃了几下滚落在地面，跑过来捡球的棒球部部员眯着眼睛，疲惫地抬抬自己棒球帽，发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女孩。 …奇怪了，是谁的妹妹吗？… 棒球部部员只是看了一会儿，随后捡起球返回…心里面的嘀咕也抛之脑后。 他还得继续训练，为了今年夏季的棒球地区选拔赛，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个目标。 “喂！高木！球丢过来！” “好！” 拿着棒球的男生跑步远离，在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又高举右手丢出棒球。 雾枝垣凛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这个台阶一共有四层，旁边有一颗高高的绿树，可以遮阴，她背着一个小包，里面放着零食纸巾和水。 她在看棒球。 今天姐姐貌似有什么事情，在放假的周六也来了学校，雾枝垣凛本来以为这个周六她会陪自己，但这只是自己的以为。 待在家里面太无聊了，所以她决定早上跟着姐姐一起过来了，最起码还是待在一起。 可来到学校后，坐在学生会的会议室里面开会也很无聊，他们貌似在讨论校园祭的事情。 雾枝垣凛虽然还是在读小学，但她对大人的事情总是有着很高的敏感度，明白这些事情并不有趣，而且待在里面也会打扰到他们，所以就自己走到操场上。 这个地方离学生会室也不远，走出教学楼，再走操场那条路就可以看见自己，想要找的话很便利。 雾枝垣凛也不担心姐姐会找不到自己。 燥热的微风吹动雾枝垣凛的黑发，只有十余岁的小女孩显得很安静，她坐在台阶上重新看回那群打棒球的男生，飘动的白云和碧蓝的天空像是油画，眼前的世界十分宽阔。 但就在这时，雾枝垣凛的视野里突然有个东西闪了一下，向自己这边飞来。 棒球部的那群家伙再次叫嚷。 “喔！又是全垒打！” . . 中午。 刚刚补考完的学生们从教室里面鱼贯而出，伸着懒腰发散着「终于解放了」的气息。 早川望等人也在走出来的这一批人中。 只不过走在前面的早川望想的是午饭吃什么面包，炒面面包还是香肠面包？不不不…炒面香肠也很不错吧？ 而后面两个想的是下午的考试该怎么办，数学也许能够侥幸及格，但理论化学是给麻烦的家伙，不不不…说不定两个都得挂！ 想到这里叹息声此起彼伏。 “唉。” “哎。” 以至于早川望已经感觉跟在后面的是两个丧尸，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丧尸。 “别灰心了…下午考试前还有时间，把基础的题目学一下说不定能勉强及格。” 但两位朋友貌似完全不是这种想法，面对早川望的建议他们反而悲从中来。 咲太有马痛斥：“可恶的莱布尼茨！要是没有他我的数学绝对不会挂！” 高桥优夜好奇询问：“莱布尼茨是谁？” 早川望想起某一次的line聊天，替咲太有马回答道：“发明函数的数学家。” “我次奥，那的确可恶！”高桥优夜瞬间同仇敌忾。 一直走到食堂，他们两个也算是从考试失败的悲伤中转换情绪，开始关心起来中午的午饭吃什么。 “猪脚盖饭。” “麻婆豆腐。” 走入食堂看向窗口。 “好，都没开门。” 早就有所预料的早川望并没有失落，贯彻了自己出教室时的想法，买了一个炒面香肠面包。 于是没过一会儿，三人人手一个面包，边走边吃。 走过校舍外的长廊时，高桥优夜提议想去买瓶牛奶，于是队伍又调转方向。 早川望走在最后面，边吃边看line上的小红点，咲太有马叼着面包，在自己身上寻找纸巾，高桥优夜锤着胸口像是大猩猩般开路，咚咚咚咚。 他噎着了。 恰好这时路过操场，强烈的阳光让早川望都看不清手机屏幕，于是他收起来手机，没有再回复绪川雪兔消息——不知道为何，她最近很喜欢找自己聊天。 早川望不是很懂理由，最后想来想去把她归位了朋友之间的热络，理解为朋友之间的热络然后放心，最终释然了它。 恰好操场附近有一台饮料贩卖机，高桥优夜和咲太有马都走过去买牛奶了，早川望现在并不觉得口渴，所以没有跟过去。 转过头看向辽阔的操场。 棒球部的那群家伙又在训练了…炎热的天气都这么努力…早川望眯着眼睛，手放在眉间遮挡，他这个方向看向操场是正对太阳，十分刺眼。 收回目光，早川望想找个地方坐下。 他左顾右盼后，发现了一处阴凉树荫，在那里吃完面包打发时间是个不错的选项…早川望向那边走了过去。 不过，直到走近，他才发现那里原来坐了一个小女孩，看背影有些熟悉。 黑色的小长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大概十多岁的模样，读小学的年纪。 “噢！又是全垒打！” 就在这时，棒球部的人发出惊呼声，早川望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看向他们那边。 视野中，一个黑色的小点正在快速向这边靠近。 那是击飞的棒球。 早川望下意识地上前两步，伸出手。 啪。 棒球刚刚好被早川望接住，在小女孩的头顶上方，大概只有不到半米，他一只手拿着面包，另一只手拿稳棒球——好在自己在打量的时候也在靠近，这恰到好处的时间还真是给面子。 早川望心想。 “喂！同学！麻烦把球丢过来一下！” 棒球部的粗神经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球差点砸在了小学生的身上，向这边挥着手呼喊，早川望掂量掂量手中棒球的重量后，抛起接住的动作重复了三回后，给他们丢了回去。 不过力气貌似不够格，滚在他们的脚边。 …大病初愈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平时的水平么…早川望虚握拳头然后松开… “……谢谢。”小女孩后知后觉出声说道。 “不用谢。” 接着几秒后，小女孩转过来眼睛，早川望这才和她对视，终于发现那淡淡的熟悉感来源于哪里了。 …这貌似是雾枝垣凛，自己家部长大人的妹妹…早川望心想。 但雾枝垣凛好像没有认出来早川望，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回头，抱着自己的小包。 早川望理解，毕竟只是一面之缘，上次见面又有那么久，自己的头发又长深了一点儿…过几天他还打算自己剪剪的。 看了眼朋友，发现他们还在贩卖机前争论着要买什么饮料。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早川望搭话道，姑且还有有点担忧小学生一个人外出的安全问题。 “姐姐也在这边。”雾枝垣凛回答说，“在学生会里面帮忙校园祭的事情。” 早川望听完，知道长俊高的校园祭是夏季要决定好方案，然后在秋季才会正式开始，也就是第二学期… 大概是学生会的会长在求救吧，毕竟预算和规划都是件麻烦到事情，还有各种许可也要办下来，赞助也是头疼的部分…而这些都是要在这个学期末之前规划好的。 早川望点点头：“嗯，原来如此…那她等下会来接你吧，一个人在学校里面要小心一点。” 雾枝垣凛看了眼早川望，这样的关心让她感觉有点不自然，除了姐姐外别人不会这样做。 “嗯……” 但早川望只是家里有个妹妹，所以下意识地会注意这些东西，再加之这好歹也是认识的人的妹妹，关照一下并没有什么。 又闲聊了几句后，两位朋友走了过来，高桥优夜一过来就看见了雾枝垣凛，不免也有些好奇。 咲太有马觉得雾枝垣凛有点眼熟，看见了谁的影子般，一时间按耐没有动静。 早川望站在一旁，想着要不要说明一下 三个男生就这样围着小女孩，让她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直到她视线穿过人群，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救世主，连忙起身跑过去。 隔了十米的对视，双方都一时间有些惊讶。 雾枝花溪很意外能够在这里看见早川望，不过她很快就猜出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声问了问雾枝垣凛几句，她抱着雾枝花溪的腰也小声地回复了几句。 之后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她便带着妹妹离开了这里，因为是午饭time。 而见她们离开，高桥优夜加速跳动的心也松懈下来，长出口气希望小妹妹没有记仇，毕竟刚刚他考了对方几道方程题… 随后，三个人坐在操场边上吃着午饭，早川望复习着知识点，咲太有马玩着手游，高桥优夜点评以往都能看见田径部的女孩挥洒汗水，现在只有男子汉的操场实在是看不下去。 再随后，高桥优夜被棒球砸了。 第83章 时间管理 一天的补考结束之后。 早川望收起自己的铅笔，放入笔袋里面，他今天一共带了两支自动铅笔和一盒笔芯，还有一块橡皮檫。 结果考完试之后橡皮檫不见了，笔芯盒用掉五根，两支笔也只剩下一只——直到高桥优夜走到早川望的课桌旁，挠挠头把借来的笔物归原主…他中午出去吃个饭把笔吃丢了。 但总的来说，今天的补考算是完美落幕。 之后的安排很简单，二人打算在外面找个地方吃饭庆祝一下，烤肉店什么就很适合，已经有了社会人的形状。 但早川望没有跟过去的想法…今天补考的四门并非全部，明天他还得来一趟学校。 …先回家复习一下好了… 抱着这个念头，早川望一路伴着和下班社畜一样的黄昏幕落，回到了家里。 脱下鞋子，放在玄关。 刚刚回到家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来line的消息提示音，早川望愣了愣在心中默默思量，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把口袋里的手机放在了写字桌上，从冰箱里面拿出一根黄瓜补充能量。 用脑过度的时候总是容易感觉到饥饿，中午的面包并不能提供支撑到晚上的能量。 冰凉的水冲洗黄瓜的表皮，直到十多秒后，早川望关掉水龙头，叼着半截黄瓜回复line消息。 那是绪川雪兔的，她问下周放假的时候要不要出来碰头。 早川望看了一下日历时间，下周的放假两天并没有什么安排——但他并不是很想出门，姑且问了一下为什么要邀请自己出门。 绪川雪兔说之前不是你主动邀请的吗？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一副慵懒的模样像是家里蹲欸？然后跟了一个生气表情。 早川望心说之前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恩怨分明也不用这样分明吧…但表面上他敢怒不敢言，用你说的对表达肯定，然后回复好好好表示自己很想去，连碰头地点都帮忙提供好了。 . 「那下周六在家庭餐厅门前碰头…就是那个福源超市旁边那个」绪川雪兔发送过来消息。 「嗯好…话说理由不会就只有出来碰头这个吧？」早川望感觉疑惑，因为他不会没事去找朋友出来碰头。 「什么意思？」 「就是单纯见面吗？」早川望隔了几秒追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 另一头的绪川雪兔后知后觉的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她在短暂的沉默后，手忙脚乱发送过来了四个字。 「有的，有的！」 「什么事情？」早川望想了想，「告诉我的话我可以提前帮你做攻略，比如说买东西什么的……」 早川望认为放假那天出来的碰头绪川雪兔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像是买心仪的东西需要参考，又或者给他人挑选礼物需要参考…所以喊出来自己。 「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回复的很干脆，但总感觉并非这个含义…因为是line的缘故吗？ 好在聊天到这里终止，早川望也准备做饭了。 半个小时后。 关掉灶台的火，早川望的晚饭吃的很简单，刚刚啃的半截黄瓜，剩下的另一半炒了鸡蛋，然后加上白米饭便完成了早川望的晚餐。 筷子夹起来黄瓜，然后早川望发现熟的黄瓜没有生的吃起来带感…但总归还是吃完了它们。 而吃完饭后，将东西放入水槽，拿上毛巾走到浴室。 早川望开始沐浴。 他从白色的瓷板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尽管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够看见腹部上的那道伤痕。 冰凉的水滑过。 枪伤留下的伤口并不会那么容易消失…早川望用手抚摸它的边痕…尽管它的确很难看，好在这个地方没有谁会看见… 嗯…… 手指离开腹部。 几分钟后，关掉水流，早川望擦干水珠后，把毛巾搭在头上搓搓，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沐浴后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了一点，像是告诉人要更换状态了一般，洗澡就是切换的按钮。 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看东京的夜景，霓虹灯闪映的像是海上灯塔，毛巾搭在头上慢慢揉搓湿润的发。 差不多干燥后，转回头，早川望注意到角落里的剑包。 …说起来，这个东西还在家里，忘记还给高桥优夜了… 下意识地走到剑包边拉开拉链，早川望拿出那把竹剑，看了看。 它的剑柄处因为高强度的使用，已经被早川望握出了印子，泛着血渍，不过只要把包着它的白色缎带取下来，就又是新的了。 时隔一个月重新摸剑，早川望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却又熟悉。 左挥。 破空的声音响起。 右挥。 依旧锐利的剑势。 最初练习剑的理由好像已经消失，毕竟只是为了维护关系…早川望心想，回忆着练剑的时候的点点滴滴，手抚摸剑身滑过。 但坦白地说，心里面还是有声音，有机会的话想找长风清一比划比划… …… 当前剑道等级：a+ 持有经验：77点 流派：北辰一刀流·改 剑意：空 剑技：50（0\/0） 剑术：50（0\/0） …… 把竹剑重新收回剑包里面，早川望拉上拉链，打算下周一的时候带到学校里面还给他好了，顺便自己也可以考虑去买一把。 …嗯…刚好下周六要外出，那时候去买就好了，这样以来也不算浪费假期… 处理完一些惦念的琐事后，早川望也重新回到写字桌前，开始复习明天考试可能出现的知识点。 虽然不知道补考会不会排名次，但早川望可以的话还是不希望自己考的很差。 …… …… …… …… …… …… 雾枝花溪最近觉得自己有些烦恼。 这并非狭义上的烦恼，由某个人所引发出来的某件事情，而导致的某个糟糕或灾难性的结果。 ——不，这样形容的话倒不如评价为困恼。 雾枝花溪的烦恼是产生于自己。 自从某个午后听见自己的部员，给予自己那类似于人格建议的话语，雾枝花溪就慢慢陷入了思考。 那是时间很长深度很深的自我思考。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需要给出一个回答。 历史上很多伟大的人他们的私生活都有些不检点，但这并不会影响歌颂他们的丰功伟绩，但可以的话雾枝花溪更想成为各个方面都可以令人无可挑剔的普通人。 所以以往面对他人的表白都会很快的用礼貌且合格的距离处理，因为不喜欢这个理由就足够，并不会让别人抱有期望，那样也就不会产生不必要的失望。 但是这一次貌似拖的有点久了。 她很少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待一个人，大多数时候是漫不经心的，这并非名词上的含义，而是指她看待人的用心程度。 按理来说第一反应应该也是否定，但也许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出，亦或者是更多的原因，总而言之拖到了现在。 但归根结底这还是自己的原因。 无论怎么样，面对表白都应该做出合格的回应才是正确的行为…… 正确的行为…… 雾枝花溪觉得自己最近的烦恼可能还会持续一阵子。 …好在不久后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考察，她觉得自己需要再观察审视一下… 看向不远处的花庭长椅，雾枝垣凛坐在早川望的旁边，今天是周日，他仍旧来了学校参加补考。 雾枝垣凛貌似并不抗拒这个大哥哥，大部分时间都冷淡淡的她，中午和早川望待在一起露出了几次感觉开心的表情。 雾枝花溪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擅长观察，随后略微扣分轻轻叹气，花言巧语的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的话语流传久远。 嗯…… 但这一次姑且原谅。 …… …… …… …… …… …… 咲太有马最近有些不开心。 原因是他打算约早川望在下周放假的时候出去玩，毕竟最近东京巨蛋有自己喜欢的偶像登台演出，那是一年一度不可错过的机会。 结果刚刚发送过去邀约，早川望就微妙的回复了一句「怎么又来？」 咲太有马没记错的话这是自己第一次约他，怎么就能算是又来？可他听上去像是什么大名人一般面对应接不暇的橄榄枝感觉到头疼——他只好义愤填膺般的痛斥，告诉早川望自己的不愉快。 结果早川望后面干脆已读不回，让咲太有马感觉到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生气了，决定和早川望绝交二十分钟。 等到过去二十多分钟后，他已经忘记这件事，打开galgame在养成老婆的时候。 line突然跳动声音，早川望幽幽地飘回来一句消息，内容为抱歉和表示没空。 但咲太有马并没有看见这则消息通知，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面。 “master～最喜欢了～” 穿着女仆的美少女伸开双手拥抱屏幕，咲太有马略微摇头，选下最高好感度选项。 “「推倒她」” …… …… …… …… 高桥优夜最近有些难受。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准备和老友在歌舞伎町里见个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约会，谁料自己双手插兜空空如也走过去，朋友左手抱着一个妹子右手搂着一个妹子，高桥优夜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失去了快一个月的好看大姐姐。 自从早川望那次借走机车后，高桥优夜的大姐姐就和他友尽了。 他这一个月不是没有尝试寻找，但莫名其妙开着自己那台机车上路的时候，交警总是会向自己投来奇怪的怀疑目光，每次路过他们都会被拦下来检查…久而久之高桥优夜都不乐意开那台机车了。 但没有车高桥优夜很难吸引到好看的大姐姐，她们喜欢洒脱潇洒帅气的男孩子，高桥优夜自认自己有最后一个，但前面两个都要在兜风中才能体现。 想到这里他决定冤有头债有主，走出那家酒吧，在外面给早川望发送来消息，内容为命令他办一场联谊。 命令很有效果，早川望近乎秒回。 “？” “为什么突然要我办联谊？” 高桥优夜痛斥：“我没有女朋友了。” “？”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早川望并不知道自己借走机车后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感觉到疑惑不解，但高桥优夜在后面给他声情并茂解释了清楚，早川望才恍然大悟，歉意从心中涌上，然后答应帮对方办一场联谊。 在提问到时间的时候，高桥优夜决定在下周的周六。 这样的回答让早川望那边一时间沉默下来，直到半个小时候都没有回复，但高桥优夜将这理解为了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接触。 o~k。 但事实上是完全不ok，早川望在后面的回复高桥优夜并没有看见，他拍拍屁股已经走回，觉得美好的未来在等待自己。 …… …… …… …… 奇怪了…… 星期天的晚上，坐在家里面的早川望感觉到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要在下周的周六约自己。 那天已经决定好和和绪川雪兔一起外出，早川望还打算给自己购入一把竹剑，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帮铃买点东西寄回去…快暑假了又长大了半岁。 但两位友人这样子让早川望有点不好办，他尽管听见要求之后，他想要尽力满足。 比如说问问绪川雪兔是周六一整天，还是说半天，如果是只要上午的话，那么下午就可以去陪高桥优夜。 可惜发给绪川雪兔的消息一时半会没有回复，早川望还在思索的时候又收到了咲太有马的消息。 他无奈之下只好都拒绝了两位。 而这个时候，跳动的line再次响起提示音。 绪川雪兔表示不用一天，下午就好，因为想做的事情下午才有…早川望点点头回复表示明白，那就下午就好。 这么一看好像回绝的又有点早了…但只有一个早上貌似也不对他们二人的时间要求，早川望便有没有多回复。 然后没过一会儿，罕见的，居然又有人找早川望主动聊天。 那是雾枝花溪的消息。 坦白地说对于雾枝花溪、自己家的部长，早川望一般都是会好好回复的，而这次的聊天也是如此。 他切到雾枝花溪的聊天界面，看着她发来的信息思考了一会儿。 但正因为是好好回复，面对聊天的话题是平淡无奇的妹妹，一不小心，想起来中午长椅上和她那不错的氛围时，他就顺口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因为雾枝垣凛很听话。 然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好像坏事了诶… 那时的自然回复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是因为看着她的妹妹想起来以前可爱的铃？…但无论怎样，这句答应下来的话已经无法撤回了。 好在她的回复是只需要一个早上就好，没有撞时间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样一来的话倒也不算有太大的麻烦了。 生日礼物吗…… 早川望挠挠头，想起来以前送给妹妹的东西，她以前都很喜欢，但最近几年的表示越来越微弱。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对，就像是想抽出时间陪另外两位朋友那样。 但…… 直到那天到来，他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第84章 约会·赌上勇气的较量 早川望觉得最近有些糟糕。 他想起来冈本太郎的一句话「人生是有意义的悲剧。正因此才美丽，有活着的价值。」 尽管初读的时候，早川望觉得这不可理喻，想着伟人的见解还真是令凡夫俗子所仰望…人生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享受，美食、尤物、喜好之爱，怎么能说为一场有意义的悲剧呢？ 但是现在早川望不这么认为了。 星期六的正午十二点，阳光明媚。 坐在家庭餐厅的靠窗座位上，穿着白色便服的早川望单手遮脸，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本能告诉他今天要遭。 面前的巧克力巴菲味道很棒，奶油加冰淇淋的交融是甜食的乐曲；刚刚放下的芝士汉堡夹着大块牛肉，那是被称作为美味蟹黄堡的superhamburger！ 穿着浅灰色衬衫的雾枝花溪坐在对面，她今天的打扮很低调，早川望把那称为蒙娜丽莎般的风格。并不如蔷薇花开夺目耀眼，却凭借自身的美貌依旧形容那独有的气质。 人生中等待享受的美好之物，美食、尤物，以及那喜好之爱——早川望对汉堡动了动喉咙——现在全部都齐全了。 但正如冈本先生所言的那一句话。 「人生是有意义的悲剧。正因此才美丽，有活着的价值」 正在家庭餐厅门口的招牌栏下，手放身后默默等待的绪川雪兔，嘟着嘴慢慢地心中默数。 坐在右前方餐桌，正在大快朵颐的咲太有马和漫研社的一干成员，欢乐的气氛像是在举行游戏一般。 热闹的家庭餐厅里面是各种各样的交谈声，名为周六的日期带来的不仅仅是休息还有人流，呼喊服务员的声音、后台点单的声音、欢迎光临的声音，还有最多最嘈杂的人群的交谈声。 “明治君，接下来去哪里玩？…” “爸爸爸爸！我想吃那个薯条！” “所以说为什么要在家庭餐厅开学习会？直接去修太家里面不好吗？” “好！大家都看过来！为了接下来的巨蛋之行！干杯！” “干杯！” 众生百态。 而早川望已经陷入了沉思，漫长而又手指颤抖的沉思。 . 也许会变成这样要回到最初的起点，那个晚上答应下来的邀约。 那时早川望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这已经是他第二遍如此反思了——只是早上陪雾枝花溪挑选给她妹妹的生日礼物，下午陪绪川雪兔处理下私事顺便购入一把木刀。 看下来，这只是普通的结伴外出。 至少他自己是如此定义的。 所以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只是回忆一下会变成这样的开端。 然后下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从周一到周五可谓是唰的一下。 大概的事情如下： 首先，早川望从七濑老师那里得知自己的补考成绩很棒，有三门满分，99点的一门，95以上的三门，然后最差的是91点的政治…他一向很不擅长这种东西，勾心斗角的政治。 比起初中的模考看上去差很多，但事实上高中的知识和初中有很大差距，而且补考并不会计入排位，但七濑老师还是告诉早川望这次考的很棒，也能称呼为第一。 虽然是只有一个人的第一。 然后这周然后又上了两节体育课，早川望在课上获得了特权，被光头的体育教师允许在一旁休息，于是躲在树荫下的早川望看着同班同学挥洒汗水，他们时不时投来羡慕的目光。 剑道部后面也去打了招呼，表示自己不会再每天都来了，让已经认识下来的部分朋友有些意外，但他们理解，毕竟受伤需要静养。 然后是一些八卦，这一个月早川望没回学校又从二次元战士的口中听到了不少新的消息： 桌游社的人生模拟开发到第五代，已经可以自由选择当狗还是当人； 新闻部更换了部长，桃色新闻变得很多，引来不小的抗议，但事实上他们的新闻比以往都更加引人注目； 足球部的部长曝出惊天绯闻，和三个男生在交往； 最后是回到社团里面的日常。 …那是连早川望都无法知道的气氛，当自己第一次回到这间只有两个人的部室时、推开门的时候，感受到了视线在身上的停留… 哐…… 直到悄无声息的替换着呼吸，听见天羽琴说出那句「下午好，早川君」，早川望才回过神来，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书包。 看上去已经回到正轨。 偶尔会有人来部室里面拜访，有时候是学生会的书记，有时候是黄发会长。 甚至有时候还会看见一个粉头发的团子头来这里拜访，敲着门然后探头，那是天羽琴的朋友。 风纪委员有时也会过来巡逻，不过她每次来都是来这里找茬，早川望已经习惯在斟茶的时候听着某两位的替身使者战斗，像是某种午间交响乐。 总得来说早川望已经觉得回归到了平时的生活中，所以在来到周五的那天，放学时离开部室，听见雾枝花溪说出「早上九点碰面」这样的话时—— 早川望也没有想太多，把它定义为普通的外出任务。 “再见。” 然后离开部室，又在鞋柜处撞见执勤的风纪委员，夕阳在她的脸颊上泛红，她支支吾吾地说着「中午十二点半碰面怎么样？」早川望也点点头同意，毕竟时间安排不会起冲突。 “明天见。” 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瓶纯牛奶，是雾岛山麓牌的，物美价廉是否真实早川望并不知道，只是它的包装看上去很漂亮，于是早川望把它放回自家冰箱里面。 然后它就在冰箱里面静静待了几个小时。 直到冰箱门再度被打开，穿着睡衣的早川望把牛奶拿出，插上吸管补充着蛋白质，听着风铃在耳边轻轻晃动。 不把疲劳留到第二天； 完美的睡眠迎接精力充沛的明天； 果然炒面面包和香肠面包都无法割舍； 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海中徘徊的时候，早川望喝完了这瓶纯牛奶，便打算关掉灯入眠。 对他来说，明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周六，它既不特殊也不难得，只是自己要出门一趟而已。 但对于别人并非同样。 刚刚把妹妹哄睡着的雾枝花溪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想了想她决定把事情放到明天晚上再处理，于是今天比平常早睡了一个小时。 脚边堆满了衣服的绪川雪兔轻轻咬着手指，为了寻找一套好看的穿搭而陷入苦恼，被拉来当评委的长风清一和加藤爱都互爱默默无言，帮她收拾乱丢的衣服。 加藤爱并不知道绪川雪兔要去和谁一起，但她大概也知道这是很重要的见面，心里也为绪川雪兔感觉到开心的情绪。 正在散步的白色布偶猫正巧路过，它比之前长大了一圈，看了一眼和室里面仿佛被拆家般的光景，喵了一声摇摇头走远，趴在外面的走廊上吹着夜风。 然后，就像是平和的每一天。 太阳从东边升起，将沉睡的城市重新唤醒。 电车重新开始运行。 红绿灯前停的汽车变多。 行人出现在街道的各个路口。 推着婴儿车带着孩子的妇女准备去购物；在沙地公园游玩的孩子堆砌着城堡；骑着自行车停在朋友家门口的少年扛着捕虫网，准备抓捕最强的金角大王而叫喊着朋友的名字。 大概就是这样平和的周六，早川望出门了。 出门前他还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梦，那是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梦见了超生轮回的厄罗弥生，她说她能掌控人命的强大权威，现在只要早川望向她献上最宝贵的东西，她就可以满足早川望的愿望。 早川望先是给出了健康，她说不行。 又给出了外貌，她说也不行。 最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出，厄罗弥生都是摇头的否定，直到早川望没辙，她才露出迷离的笑容，然后告诉早川望把你的妹妹给我，我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早川望一听眉头皱起，然后对方嘲笑他是个妹控。 总而言之这是个奇怪的梦。 而回忆完这个梦后，早川望也到了碰头的地点。 他的旁边是缓缓流动的喷泉，流动的水发出轻微的细响，池底能看见许愿的百元硬币，想来是有人对着喷水的丘比特许下誓言希望实现。 涩谷车站前的喷泉经常被当做情侣们约定好的碰头地点，一是地理位置就在车站门口的附近，二是它的氛围足够让人拥有好的开头。 大概等了五分钟之后，约定好的另一个人来了。 早川望此时的心态依旧平和，他甚至只是简单扫了一眼雾枝花溪的服饰——浅灰色的纯色衬衫，看上去质感像是棉绒，搭配着长度适中的百褶裙。 然后收回目光。 “你等了很久吗？…”她走过来，顿了顿，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 “五分钟吧。”早川望简短回答，转过身手插口袋，“走吧。” “……” 可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对话好像让某人有些沉默，早川望走出去几步，发现雾枝花溪并没有跟上来，他只好停在原地有些困惑。 半响过后。 跟上来的雾枝花溪轻声喃喃，但她是在早川望的面前，像是故意要让他听见一般，但又装出一副「这只是我的低语不用在意」的感觉。 “…刚刚那句话扣掉5分好了…” 早川望：“？” 什么五分？什么东西？ 早川望想了想，以为她是在念叨自己的琐事，比如说成绩亦或者账单，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但之后进行的事情中，也莫名其妙会听见她再次的轻声喃喃。 脚步没有放缓等她被扣分； 面对路过的女孩子多看了几眼被扣分； 她看了一会儿奶茶店然后转身离开，早川望也跟着离开被扣分； 面对店内导购小姐的微笑称赞，早川望连忙否认只是同学关系不要乱说，那焦急解释道模样被默默扣分； 早川望感觉如果这是自己的信用卡积分的话，这个早上已经归零了。 终于，在百忙之中找到了空隙坐下，早川望靠在购物中心的长椅上，用手扇着风，觉得自己快要红温了。 恰好这时雾枝花溪坐在了他的旁边，拿出一瓶矿泉水补充了下水分，眼神流露出思考的神色。 他们这个早上直奔购物中心，已经走了一家发饰店，一家服装店，一家玩偶店，于是身边就多了三个袋子。 袋子里面分别是一套儿童洛丽塔装，一个蓝色中型猫咪，一对蝴蝶发卡。 早川望觉得生日礼物什么的，重要的是心意而非实物，他把这个理念告诉了雾枝花溪，雾枝花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但看着身边这一袋袋东西，早川望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买这么多东西当做生日礼物…你妹妹真的会开心吗？” 雾枝花溪面不改色的平静回答： “重要的并非实物而是心意…我只是把你觉得好的东西都买下来了而已，这是我的心意，而且你不也觉得这些都很棒吗？” 早川望被她噎到了，突然想到一个悖论。 心意越大，买的礼物越多。 礼物越多，心意也就越大。 于是礼物越多，心意越大。 …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悖论… 但它的确和早川望对话相违背了… 早川望说出那句话，想要表达的是，不用买很多东西，因为送生日礼物这件事本身就值得高兴了。 但以这个逻辑去理解的话，「礼物越多，心意越大。」，那么貌似能够理解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礼物了。 这时，雾枝花溪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询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收到很多礼物会开心吗？” 早川望无法否认，憋了半响回答： “…会开心。” 但他很快继续补充道： “但哪怕是只有一件礼物，我也同样会很开心，因为是伱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感觉到开心…就是，哪怕它只是石头，但因为是你送的礼物，所以我会觉得它很珍贵。” 早川望说，他想自己应该把自己想要说明的核心思想表达完毕，就是让雾枝花溪不需要那么拘泥于形式上的实物，而是好好的挑选一个最能代表心意的…不然他怕这一路，走过去一个店子，进入一个店子，最后到中午直接化身千手观音，提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购物袋。 但意外的是，在安静了几秒过后。 早川望听到的是自己的信用卡加分的轻声喃喃。 “？” 尽管他一直都把这当做一场普通的外出、甚至是任务来看待，但当总总不和平常的事情发生在身边时，再不在意的早川望都会逐渐重视。 尽管现在他还未能完全意识到那件事情，只是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也许这也是需要赎救的罪孽… …也许那并非什么成绩单或者账单，而是和自身有关的，但是…无法确定的信息可能是自作多情… 百思不得其解的早川望被雾枝花溪喊起来，这场预计在一个小时后就应该能够结束，被莫名其妙就进行到了中午。 然后视线回到当下。 已经大彻大悟明白过来的早川望…缓缓的吸气呼气。 「…人生是有意义的悲剧…正因此才美丽…有活着的价值…」 第85章 家庭餐厅 家庭餐厅内。 刚出锅的抹茶巴旦木海苔肉松小贝端上桌，它的名字气派而端庄，但实际上只是类似于蛋糕的食物，上面装点着几片薄荷。 跑堂的服务员放下盘子露出微笑，然后面不改色地履行职业操守。 “您要的一份抹茶巴旦木海苔肉松小贝端好了。” 她放下之后便离开了早川望这一桌，将盘子抱在手里转身，至此所有的食物都已经上齐备——家庭套餐b份一套（汉堡薯条+可乐，孩子们的最爱）再加单点的薄荷蛋糕和一杯奶昔及巧克力巴菲。 午餐time的时间忙碌无比。 阳光燥热，夏意漂浮，路口的鱼眼镜倒映着超市前的停车区。 嘈杂的家庭餐厅里面，早川望不再侧着脸，而是缓缓调整呼吸，最后正视坐在对面的雾枝花溪。 雾枝花溪正在单手看手机，并没有留意早川望，她另一只手用勺子舀起起奶昔放入嘴里，勺子上的份量很少很少。 因为之前早川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等待料理上桌的这段时间没有话聊也太过无趣，所以她便和自己的妹妹在line上简短的聊了一下。 而现在，看上去也是比较沉默。 因为早川望看了几秒就又收回目光，他在避免对话。 在早川望的计划中，这一场购物之旅不应该进行到中午，而是在一个小时后，最多两个小时之后结束…以他对雾枝花溪的了解，理所当然认为她会是那种效率派。 找到合适的东西购入，然后购入完便直接结束，不会节外生枝。 …但这也许也算是，那应该意识到的，不对劲之处的存在吧… 早川望心想。 虽然他不是很想自作多情，可这是不得不更正的理念：这并非一场普通的外出，而是可能名为约会——男女性朋友互相抱有好感——的约会外出。 反常的言行举止。 本该早就结束的同行拖到中午。 “你在想什么？” 雾枝花溪的声音将早川望从思考中拉回，他怔了怔，一时间有些不知到如何回应。 “…没什么……” …总不能说在怀疑你的用意吧？这并非普通的外出购物而是date… “话说回来，最后的礼物就挑选下这个项链真的没问题吗？…”雾枝花溪思考片刻道。 那是二人来到家庭餐厅前去的最后一个礼物店，里面售卖的是小巧的首饰，在那里雾枝花溪买了一对手链。 早川望听到这话心中一沉，言外之意她可能还想再去转一转，但要知道那已经是准备的第七件礼物了…也许每个人都有着缺点，早川望觉得她找自己过来是找对了… “够了的，没有问题。” 早川望无奈出口气说，不想再花费下午的时间了，因为和人有约。 而且那位人，已经将在家庭餐厅的门口等着。 问题摆在眼前的头大。 虽然和绪川雪兔约定的碰头时间是十二点半，而现在不过才刚刚到十二点。 但，看见她提前半个小时到，早川望也得想想该怎么脱身…毕竟二人要是碰面的话，自己该跟着哪边走？…一定会闹的很不愉快的。 所以还是先和雾枝花溪结束这段购物出行，然后再去找绪川雪兔见面吧…这样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了。 早川望把局面分析清楚，但实施起来却又犯愁。 因为突然和雾枝花溪说要离开的话，有点很奇怪…面前的东西都已经点好上桌，不吃上几口再走早川望也会觉得失望。 更何况，早川望所以在意的东西还没弄明白。 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冷静处理可以来得及。 虽然他不是很在意男女之间的关系，但就算再过迟钝，有时候摆在眼前的事情，他也能够看明白。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念头在脑海中浮出。 仔细想想，雾枝花溪拥有着不错的美貌和聪慧，虽然女子力看上去并非和前两样相当，但家境可以弥补女子力…唯一的缺点就是对孩子的将来有些忧愁，但好在她的腿够长，有着别样的闪光点。 不对…自己怎么就考虑起来这种事情了？ 早川望顿时揉揉头，给自己的脑海中的思绪矫正轨道，而雾枝花溪看着他一副纠结的样子，没有过多询问。 今天早上的接触看下来，和平常没有太大区别，她所了解到的早川望也还是之前那个早川望。 与其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见的优点或缺点，倒不如说平时在社团里面看见的他就已经是全部了… 雾枝花溪咬下勺子上的奶昔心想。 果然没有办法轻易下出结论… 午餐time比较安静，早川望后知后觉也开始进食，他们两个偶尔会聊一聊食物的口感，又或者之前购物时的遗憾或发现。 吃的很随和。 可事实上，早川望有点在意那个错觉是否是真的，但他没办法主动开口提起来，因为那会显得自己很自作多情。 要是换来雾枝花溪的否认…早川望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会睡醒到一半的时候，会突然拿起被子遮住脸沉默很久。 说不定在之后几周，都会被她当做笑料提起来，拿着茶杯面带柔和微笑，这样的后果很严重。 所以早川望绝对不会主动提起，只能默默观察，除非她直球，那么早川望会认真思考一下…下半辈子的人生规划。 而雾枝花溪则对早川望的态度捉摸不透，因为那天下午他的那番话应该能算做是表白…但现在来看，他好像完全不记得有这一回事般。 自己明明是因为他的表态才会做出相应的回应，但如今像是自己单方面的暗示，令她有些…困惑。 吃的很随和的午饭下是二人的心理博弈。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和你在外面吃午饭。”早川望含糊不清的说，他在吃汉堡。 雾枝花溪想了想回答：“那天晚上的宴会不算是吃饭吗？” “午饭，敲重点，午饭…话说我以为你买好东西之后就会直接回去了，没想到还来吃饭。” “只是恰好路过这里，想着你出来给的意见也不少，便打算请你一顿饭算是犒劳…”雾枝花溪停顿片刻继续说，“而且还没有结束，我想起来刚刚应该再买一支铅笔。” “…嗯，那下午的话我可能陪不了。”早川望说。 “？……”雾枝花溪有些不理解。 早川望沉默几秒，他并没有和雾枝花溪说明，自己的下午和绪川雪兔约定好了，要去做一些其他事情…就像他没有告诉绪川雪兔，自己的上午是和雾枝花溪一起在帮她妹妹买礼物。 总之，早川望姑且含糊人名，表示下午和朋友约了，没办法再陪雾枝花溪一起。 雾枝花溪听完没有作声，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早川望的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又慢慢消失…其实这还是一场普通的外出吧？ 早川望有些迷失了。 …话说回来…自己也有那么久没有注意她了… 按照之前几分钟一样，早川望往窗户外看一眼，想要确认绪川雪兔的位置，看她还在不在。 虽然被她堵在门口的确不好处理，但只要在十二点半这个时间点到来之前，正常和雾枝花溪走后面的出口离开，然后分道扬镳，在和绪川雪兔见面就可以safe解决… 这并不算难事。 但很快，早川望顿了愣…因为他发现在家庭餐厅的门口处，已经看不见绪川雪兔的身影。 手上的动作停下。 按理来说她应该不会走掉，因为在那里等会儿俩人将会碰面…早川望看向手机上的line，上面也没有消息发送而来表示「今天的行程取消」这类的信息。 奇怪…那她会去哪里？ 早川望带着困惑的目光，将视线移回，他停下来的手重新举起汉堡，然后咬了一口。 但咬了一口又僵住… 因为他在家庭餐厅的里面，看见了绪川雪兔。 她穿着only的夏季新款法式连衣裙，那是轻薄雪纺花边少女感，精心打扮过的模样比平时要可爱一些，正站在门口处寻找着位置。 说起来，早川望应该想到的。 等待人没必要非在门口等，可以来到里面找好位置，毕竟外面那么热，家庭餐厅里面还有着冰凉的冷气。 但坐在这的早川望感觉不到冰凉。 好在她不是在寻找自己，而是寻找座位…尽管这样这样下去，被她撞见的概率会很大，但现在还没有撞见…冷静处理、冷静处理… 早川望略微颤抖放下汉堡心想。 他明白不能够让二人见面，因为那样一会传出糟糕的消息，他刚刚才说自己下午和朋友有约，那么在雾枝花溪的眼里，自己就是为了绪川雪兔的下午的约定，放弃了自己这边。 那么她可能认为自己和绪川雪兔的关系特殊。 但事实上，自己和绪川雪兔只是朋友，并且之所以不能继续陪雾枝花溪，也是因为约定的缘故，而并非其他特殊的关系。 但这是属于解释不清的东西…所以最好不要让雾枝花溪发现绪川雪兔… 至于绪川雪兔…好吧，早川望也不想被她发现。 哪怕问心无愧，并不觉得被她看见自己和雾枝花溪在一起会怎么样。 毕竟…朋友和朋友之间的关系没有严格到不允许其他人一起…他认为自己和绪川雪兔只是朋友… 但，要是她看见自己和雾枝花溪在一起的话，那么势必雾枝花溪也会看见她。 早川望觉得这样不好…人生的三大错觉他还正待确认，万一货真价实的话，绪川雪兔插入，那么早川望觉得自己就会被雾枝花溪打上渣男的标签了，毫无疑问那份情感也将真的成为错觉… 需要回避的碰面，正在火速思考的大脑。 第86章 避免的接触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还有空位吗？” 家庭餐厅内，拦住了一位正抱着上餐盘往回走的服务员，绪川雪兔有点拘谨地询问道。 “呃，右边那里好像还有几个桌子吧…您可以先过去坐下，有什么需要再喊我就好了。” 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服务员只是简单给她指了个方向，并没有领着她去那里坐下，因为他还得去把下一桌的东西上齐…后厨的厨师已经在不停叫唤了。 “喔喔…” 目送着服务员火急火燎的离开，绪川雪兔在嘈杂的家庭餐厅里面转身，看见了他刚刚指的那个方位，走过去。 如此热闹的家庭餐厅，和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恍如两个地点…她打量周围心想。 “让我们一起合唱琉璃酱的最新曲吧！”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吃这个超级汉堡啦！妈妈！” “可以喂我吗凉君…啊～” 眼睛稍微不自然的乱飘，直到最后收回，放在面前的地板…尽管有些脸红，但绪川雪兔相信自己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她会忘掉的。 今天的出门并没有有人跟着，因为自己有跟家里人交代好了自己的去向，让他们不要节外生枝。 但也正是因此…一个人待在如此热闹的氛围里面，总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坐下在位置上后，绪川雪兔往里面挤了挤一点，沙发的坐垫还算柔软，可以往后靠下，而背后是也是另一桌用餐人。 她这个位置也在靠窗的，不过看不见家庭餐厅门口的风景，而是右侧的街景。 从玻璃上能够看出自己隐约的身影…绪川雪兔移回目光，拿出手机看着。 不过，黑色的手机屏幕并没有亮起。 她只是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稍微拨弄了一下刘海…来的路上被风吹散了一点…不知道今天这套打扮是否合适… 看着黑屏的手机屏幕，她沉默的打理头发，心情有些期待和忐忑。 …应该不会显得很奇怪吧？… …虽然也不是故意要打扮的很好，但是在外面要是碰见熟人的话，果然还是会想要更加好看一点吧？… …嗯，这自己出于自身的考虑… 一边心中给自己灌输着「自我利益」的思想，一边弄弄头发观察，可就在这个时候，黑着屏幕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绪川雪兔无法再看见自己的倒影而惊慌了一下。 「你有一条新的line消息」 …原来是消息提醒… 绪川雪兔松了口气，点进去查看，发现是早川望发送过来的。 「我刚刚路过一家看上去很不错的拉面店，要不中午在拉面店前碰头算了吧？」 「导航图.丰丰多拉面店」 啊？ 绪川雪兔盯着看了一会儿，手指离开发丝，慢慢触碰屏幕回复。 「怎么突然要换地方了？…」 绪川雪兔困惑的问道，她并没有说自己已经到家庭餐厅里面等着了这件事情…毕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她不想让早川望认为自己很在意这次的出行。 「不好意思…但是这次真的很想吃拉面！」早川望发送了拍手拜托的表情。 绪川雪兔本来不想再起身离开，中午的太阳很晒人…但看见早川望发送过来这样的话，她嘟着嘴沉默半响。 「切…拉面就拉面吧，刚刚好我也有点想吃拉面。」 「好…那么半个小时后在那里碰面好了。」 绪川雪兔简单回复了一个「嗯」，让它看上去是允诺而不是迁就的随和…随后才满意的拉回到上面，看了一下line自带的导航系统。 「目的地离你1.3公里」 顿时，绪川雪兔眉头微蹙，这么远的距离靠走路过去最起码都需要十分钟以上，还是顶着正午的烈阳… “好了…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这时，一位拿着记账本的服务员从对头的一桌离开，刚刚在上面飞快写下「焦糖脆皮华夫蛋筒搭配意大利冰淇淋」的字样，随后来到了绪川雪兔的面前。 然后他抬眼，才发现是刚刚那个询问是否有空位的少女。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点单，反而有些心情复杂的站起身，叹了口气。 “不用了。” 服务员愣了愣，随后点点头让开身目送她走出去，不免心中有些奇怪…这是等的人放了鸽子吗？ 不过没有多想，这位敬业爱岗的服务员很快投入下一位需要他的人的服务之中。 “你好……” 而走出门外的绪川雪兔，重新感受到夏季飘来的高温，眯着眼睛最后小心翼翼地踏出第一步，心里面有些生起气来。 可恶的笨蛋… 真的是，临时变卦…等着见面的时候被收拾… 心里面怀着随着距离和太阳逐渐积攒起来的怒气，绪川雪兔娇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而叼着炸鸡腿的咲太有马皱起眉头，端着纸杯的他刚刚从饮料区打完饮料回来，觉得能够在家庭餐厅这个地方看见绪川雪兔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现在她已经离开，咲太有马的想法都默默压回，便带着漫研社的伙伴们需要的免费饮料回归。 “噢噢噢噢噢噢！冰凉的橙汁神的力量！请沐浴我的心灵吧！”看见咲太有马走回的部员a如此呐喊。 …… …… 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么… 在靠窗的家庭餐厅座位上，早川望隐蔽的目送绪川雪兔离开这个地方，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 在她刚刚坐下来的时候，早川望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人类在越危险的时候会越加激发潜能，最后一刻早川望想出来办法将对方诱走了这里。 但这并不代表就已经结束。 那个地方离早川望有一公里之远，就算用跑过去的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更何况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只剩下17分钟就来到了十二点半。 最好的做法是快速的结束这顿午饭，然后赶往那个拉面店，才可以不漏馅。 面前的东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之前早川望也和雾枝花溪有说明过自己的下午和其他人有约，那么就此顺理成章的结束并非难事… 第87章 「yes」 “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从家庭餐厅里面出来的时候，雾枝花溪对早川望简单的关问了一下，但没想到早川望连那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也许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又或者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嘈杂…但雾枝花溪明白他的确是有着一些心事。 六月初的阳光打在脚边。 现在已经结束了家庭餐厅中的用餐，那是一顿满分十分，可以评价为七分的时光，虽然说并不算多么美味的食物，无论是超级汉堡还是巴菲，但这样悠闲下来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机会很少。 而且说起来…这好像也是第一次自己在外面和别的异性单独一起吃饭。 雾枝花溪想到这里有些微妙，站在街道上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自己。 稍稍调整呼吸。 早川望的手中提着几个礼物纸袋，上面写着商场里面部分店铺的名称，还有几个在雾枝花溪的手上。 她提起来自己手中的看了看，然后又看了一下时间手表上的时间，那是是钟面在手腕内的佩戴方式。 12：21分 一顿饭花了二十多分钟并不算太长，对于成熟的大人们来说甚至会再坐一会儿，将午饭变但早川望看上去的确有着什么事情… 雾枝花溪想起他所说过的，下午和人还有事情，也许是这件事情让他变得心不在焉。 想到这里，她沉默了几秒，将视线放在走在前面的早川望身上。 “你下午和人约好的碰头时间是几点？” “……什么？”早川望转回头来，看向雾枝花溪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 “嗯…好吧，其实是12点30分就要碰头了。”早川望说道，因为他看雾枝花溪不说话就盯着自己。 “那现在还差9分钟你就要迟到了。”雾枝花溪说。 …是的，还差9分钟… 早川望无声的心想。 “但是总得先把你送到车站才行。”早川望转过身继续走，两只手提着纸袋摇摇晃晃，“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不好拿。” 雾枝花溪安静了片刻。 “…其实我在十分钟之前通知我家的管家让他过来接我一程，没有必要把我送到车站，就在这里分别也可以的。” 早川望听到这话，觉得有些时候她体贴的还真是令人感动。 他转过身看着抱着手的雾枝花溪，她已经放下东西在地面，靠着街道边的树荫下避阳。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早川望松口气走回，边走边说。 “毕竟要是晚到的话对方会对你失望。”雾枝花溪接着他的话说。 然后她顿了顿，追加说道： “还是说你比较重视这边？所以宁愿迟到也没有关系？” 这是一句试探性的话语。 雾枝花溪其实一直很好奇早川望的态度，毕竟自从那天过后他好像就没怎么再正面接触过，今天可以称为第一次的重新接触。 如果说早川望的态度和之前一样，那么他的回复绝对是否定。 但是现在—— “…这个，我觉得伱一个人不太方便…”早川望视线飘忽不定。 “……” 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起来。 早川望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否认，但直接回答「yes」又回显得很轻浮，所以思索了一下他只是回答出来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非问题询问的重点。 尽管看上去还是偏向于「yes」，但至少要不会显得那么的暧昧。 接着他注意到雾枝花溪眨了眨眼睛，然后揉揉头发沉思了一会儿。 “…抱歉。”她语气有些困扰。 “……” 早川望有些不理解：“怎么了？怎么突然说抱歉？……” 刚刚那句话怎么看，也不需要用这样的回答吧？ 唔… 其实早川望也很好奇雾枝花溪的反应，如果、如果自己的感觉不是错觉的话，雾枝花溪也会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失措——就像是恋爱中的少女受到了直球，所以慌乱失措。 如果自己的感觉只是错觉的话，那么她大概率会露出微笑表示自己的嘲笑，用抽象的交流方法。 可是抱歉是什么意思？……抽象过头了吧啊喂？ “…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我并不是故意不想回复你…” “只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难免缺乏经验…” 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诚挚。 但早川望听着雾枝花溪的每一言，感觉自己和她好像跨越了频道在交流。 尽管她的确有些不自然，但那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态度。 更加像是困扰许久随后摆到了台面上来。 听上去… 听上去就好像是要发好人卡时候的反应。 但发好人卡的前提是需要表白…早川望觉得自己的那句话，从何种角度去分析都不像是表白的话语…自己有表白过吗？ 没有吧……至少他觉得没有。 他想不起来有过这种经历，所以觉得跨越了太平洋般的距离，像是现代人在和雅蒂安人在交流。 疑问太多不知以至于道该从何处打断她，只好听完之后，手中的纸袋脱落在地上——毕竟她说在这里分别。 当然，有因为她的话语有些冲击性，让早川望略微思绪宕机。 “喔……嗯，好。”他说。 “你能够理解就好。”雾枝花溪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嗯。” 理解什么？…哆啦a梦的百变口袋吗？…… 早川望思绪飘走。 站在原地的他思绪飘走，连眼睛的聚焦都变得朦胧。 “对了…这个，算是陪着的谢礼吧。” 雾枝花溪将一个手链送了过来。 那是用手绳编织做成的手链，看上去就是一种情侣款式的装饰品，上面有两只小猫的头像。 ？ “……”随后早川望第一次看见她脸红了。 “——快点……”她像是命令一般说道，轻咳一声之后手抵着嘴。 反应过来的早川望，恭敬不如从命的早川望接过它，像是接过了真正的哆啦a梦的异次元口袋… 因为没有人为什么这玩意会出现在自己的手上… 到底是什么？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早川望想不明白，只觉得特别的混乱…拿着它在手中还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走向和绪川雪兔雪兔碰头的地方走过去——因为雾枝花溪让他赶快离开这里，毕竟接下来还有这碰头的事情。 但老实说早川话已经没有听进去了…因为他没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走在路上边走边看，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那一对情侣手链，没有记错的话，这原本应该是送给妹妹的…怎么会到自己的手上呢？ 因为她送过来的，所以到了自己的手上。 最基本的逻辑捋捋了清楚，嗯，送了过来。 那么刚刚的发言又算什么呢？ 早川望听上去知道那是好人卡，但这一幕令他摸不清头脑…最后一看时间还差三分钟，妈耶。 好吧，来不及细想，早川望总之得先跑过去和「朋友」见面。 但或多或少，他算是明白…这的确不算是一场普通的外出。 购物+一起在家庭餐厅里面吃饭，放在漫画桥段里面，这是名为约会的章回… 第88章 迟到的约会 “呼……呼……” 提问：人类史上一千米最快的速度保持者是谁？ 回答：诺阿·恩盖尼，用时2分11秒。 汗水顺着脸滴落在街上的石砖地板上，这是运动产生的代谢，早川望疲惫的缓缓停下脚步，直到不再前进。 作为一名普通高中生，早川望明白自己比不上顶尖的运动员，所以当他拼劲全力一公里跑进3分20秒以内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不……这种局面就算是诺阿·恩盖尼本人来也不可能赶的上了吧？… 喘着粗气的早川望弯下身子，两只手撑在膝盖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面对拦在路中间的车流，还有那闪耀的红色禁通小人，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祈祷绿灯快点亮起。 毕竟约定好的碰头时间失约会很不礼貌。 可都等早川望都换了个休息姿势，背靠着自己这边的红绿灯铁杆，拉着衣领口休息，道路也只是换了一方通行，自己面前的斑马线还是有车流穿梭。 十字路口的通行总是充满等待。 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时间，上面恰好跳转到12.30的字眼。 好，是红色死亡线。 早川望放弃了挣扎，因为现在已经迟到，而他离目的地还有500m的距离——想到这里，他心中悬着的石头默默落下，然后又默默砸穿了地板。 迟到一分钟和迟到五分钟，其结果都是「迟到」的结果。 深谙此道的早川望收起手机，不再打算和时间赛跑。 摸摸肚子，他感觉有点胃疼。 想来吃饱了就跑对身体很不好… 并非情绪上的胃疼，而是物理上的胃疼…虽然迟到对于等待约定碰头的绪川雪兔很不友好，但早川望已经努力在挽救了。 只是已经迟到。 绿灯在这时候亮起，早川望回过神来，跟随人流慢慢走过斑马线，摸着胃慢慢自我安慰，因为赛跑过后的生理反应。 正午的阳光灿烂的有些可怕。 边走思绪边发散，因为不再着急赶着赴约，早川望从裤口袋中拿出来了一个手链，那是有着一对猫咪图案的可爱手链…换言之是情侣手链。 摸了摸，冰凉的触感和体温成反差。 这不是梦。 可刚刚那样的展开太过于梦幻，什么样的枕头才能睡出这样的梦？…不，甚至更梦幻的一点是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想到这里，早川望感觉太阳热烈的让头都有点晕乎乎…他揉揉头，一路上躲在树荫下，继续默默前行。 看着手上的手链，自己为什么会收到它…这算是表白吗？亦或者关系确认的节点？ …也许自己不应该把和她的相处当做是普通的外出…那是货真价实的…嗯，date。 一起购物——虽然聊天模式像是在社团里面的平淡，不像couple带有一丝甜蜜，但总归还是一起购物。 一起吃饭——虽然吃饭的时候没有投喂y，只是单纯吃饭，但总归还是坐在了一个桌子之上。 约会结束后的礼物——虽然发言是好人卡，但猫咪手链上相亲相爱的图案代表着它们是couple，是名为约会礼物的代表。 好——结论得出！ 啪。 早川望撞在了树上。 …啊疼疼疼… 因为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链，没有看路，在早川望得出心中结论的同时，也撞在了面前的树身上。 脑海像是被这一撞给弄的清醒过来，早川望揉揉脑门，倒吸一口凉气。 差点就要得出惊世骇俗的结论了…仔细想想，雾枝花溪她貌似对这种表达男女关系之间的事情，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像是那一次深夜的宾馆之旅一般… 也许只是单纯的谢礼… 早川望心想，眼神中变得清澈而慎重。 好险好险…差点看要留下跟随一生的黑历史把柄了…要是这样的东西落入到她手上的整个高中生涯，面对她大概都没办法抬起头来了吧… 呼…… 缓缓地深呼吸过后。 与此同时，街上路过的男性手插口袋，面对站在一棵树前调整呼吸的早川望有点茫然，看着他，摇摇头，颇有种光天化日之下看见悲凉的孩子一般而摇头。 但早川望并不在意，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无论怎样这件事情得先打住…要是再思考下去，他觉得自己得找个图书馆进行沉思。 但那样不行…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脚下的步伐慢慢加快，撞醒的不只有思绪，还有记起来的绪川雪兔。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早川望总算来到了碰头的地点——那家很惭愧的、没有记住名字的拉面店。 …仔细想想，原本约定的地点被自己换了，时间也往后推结果还迟到了…想到这里，早川望感觉胃更加不舒服起来了… 先在心里面对绪川雪兔道歉一声好了… 店门口并没有什么可以坐人的地方，所以早川望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想，绪川雪兔应该是在店内等着自己。 “欢迎光临，客人几位？” 店内的装潢还算新潮，连接待的服务员也不像系着头巾手沾面粉的接地气店长——没有木牌刻着的价格，没有酱油气味浓浓的漂浮，更多的是菜单和空调清新的味道。 …涩谷这边的店的确都比较迎合年轻人的审美… “不用，我是来找朋友的。”早川望说。 简单的将迎上来的服务员打发走，他向店内走了进去，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穿着便服在店内穿梭。 店内的客人还算多，不过没有家庭餐厅那么热闹，大概在走到西边，靠窗的第三桌那里，早川望找到了绪川雪兔。 她看着手机屏幕，用手指拨撩着刘海，穿着一身好看的连衣裙…早川望想起来迪士尼里面的公主，大家都会用这样的话语去夸赞自家的女儿。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依旧在打理着头发。 没有察觉到这份奇怪的仪容打理，早川望的心情开始泛起黑色的潮水。 “不好意思…来晚了，你没有等很久吧？” 早川望来到绪川雪兔的身边说道，心虚坐在她的对桌…这是常见的表达歉意的话语。 毕竟迟到+更换碰头地点…胃的疼痛也许并非全是长跑。 作为朋友的角度去思考已经将罪恶感拉满了。 意外的，想象中的不满回复并没有传入耳中，而是绪川雪兔被吓了一跳，从手机中回过神来。 “啊？…嗯，啊，来了耶。” 早川望愣了愣，随后犹豫了一下再从声情并茂致歉： “抱歉迟到了…有些事情脱不开身。” 这句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般，绪川雪兔露出了正常的态度，眉头略微蹙起——她就是因为早川望的迟到，才再一次的打理起来头发。 可转眼看了看早川望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变了意思，咬着嘴唇哼哼： “嗯…没事，我也才刚刚到不久，毕竟你也就迟到了五分钟。” 碰头的时间是12.30，早川望只是换了碰头的地点，时间并没有变。 绪川雪兔并不想说自己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从约好的时间来看，早川望只不过迟到五分钟。 要是太过责怪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很在意…那样可不行。 “…那就好，我请客好了，吃点什么？” 得知绪川雪兔也才到不久，早川望心里面的罪恶感算是退散一点，他打算通过请客再将罪恶感抵消一些。 虽然不知道能够抵消多少，但早川望觉得这个下午不能一点都不表达的正常相处。 “都可以…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把地方换到拉面店里面？哪里有人约……咳，和朋友碰头是在拉面店的？” 绪川雪兔不满地说，坐在位置上嘀咕嘀咕。 早川望沉默几秒后，慢慢地说，临时的借口编写的有些拙劣： “因为这里有很好吃的…嗯，很好吃的拉面…” 他临时想出来的理由。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个天蓬元帅在骗他的弼马温哥们，说前面有一片不要钱的西瓜地，可以畅快痛吃…但是事实那片西瓜地不仅要钱，甚至还会有被妖怪抓走的风险。 随时会被戳破的谎话。 “喔…这样吗？” 但绪川雪兔被轻而易举的敷衍了过去，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食客上的拉面瓷碗，露出略微期待的笑容。 对此早川望别过眼没有看，心里面的罪恶感再次上涨。 呜哇…感觉自己变成了超级大坏人… 很快，下单之后，两碗香喷喷的拉面上桌——在点的时候，绪川雪兔还问了问早川望有没有什么推荐，毕竟她很在意拉面味道很不错的这个评价。 但早川望心想我也是第一次来欸，推荐什么？他只好随眼一看把价格最高的点了——2300日元的顶尖级豪华拉面，名字为猪油豚骨豪华加肉版拉面。 虽然不知道价格便宜的是否好吃，但价格昂贵的总会高一些保险。 人总是会相信贵有贵的道理。 但下完单之后，早川望才想起来是自己请客…他小小的心痛，但没有表露出来，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因为另一个问题突击而来。 “那这位先生需要什么？” 服务员面色善意地询问，绪川雪兔也看了过来…但是事实早川望动了动喉结，面对菜单上色欲飘香的各种拉面，没有一丝的胃口。 甚至觉得有些胃不舒服。 原因只有一个，和雾枝花溪已经吃的很饱了。 巴菲汉堡和抹茶巴旦木海苔肉松小贝端… 他现在已经吃不下拉面，但是要用什么样的借口去说明呢？ 直接说「抱歉抱歉，我之前和雾枝花溪吃饱了所以不吃了，就再和你碰头的那家家庭餐厅」… 早川望今天晚上想起来，会给自己的罪恶感埋没，抱着枕头以头抢地，心想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又或者换个说法「我在家里面吃饱了，所以不用吃了你吃就好」… 可这样的说法说服力太低，毕竟约好的就是饭点碰头，还是特意在可以吃饭的地方。 想来想去早川望想不出借口了，他沉默半响之后，只好艰难地点了一份—— 因为无论是哪种借口，如果只有一个人吃饭，另一个人空坐的话，会显得气氛异常微妙。 早川望还是没办法将罪恶感再度推高。 唉。 心里面忧愁的叹气几分钟后，拉面上桌。 绪川雪兔品尝到面前猪油豚骨拉面的味道，眼睛略微一亮，很大方的称赞了厨艺，看上去并不是违心之举。 黑色的筷子夹起色泽鲜美的拉面条，面汤上漂浮着豚骨和叉烧还有生菜，她吃的很美满。 早川望忍着满腹感吃了两口，味道说实话比较一般，没有二次元战士推荐的几个拉面店好吃…但看着绪川雪兔吃的很开心他也就放心了。 但殊不知是因为饭点推迟了半个小时…绪川雪兔现在很饿… ”嘴边上有面汤。” “嗯？” 正埋头专心吃拉面的绪川雪兔听到声音，慢半拍的抬起头来。 接着发现早川望用手指了指脸颊（他自己的）。 早川望的手指在左脸上碰了碰，绪川雪兔后知后觉，也碰了碰自己的左脸——但她什么也没有碰到，有点困惑的摸摸。 “什么东西？……” 早川望被她的举动逗的有些无奈，他从桌子上抽出面巾纸，因为距离很近，所以他助人为乐的伸手帮她从脸颊上抹去。 轻轻一沾，脸颊上的面汤消失。 但这一擦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绪川雪兔突然脸红，后仰想要躲开，但已经擦干净了…… “你干、干什么？……” 绪川雪兔用手揉揉刚刚被擦的脸颊，慌慌张张。 “…看你擦不到所以助人为乐，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都是这样不用放在心上…以后记住人和人在面对的时候，我的左边就是你的右边，相反的。” 早川望漫不经心地说，并不觉得刚刚有什么唐突，将面巾纸折叠一层，低眸擦了擦桌边。 而听出他的意思，绪川雪兔也沉吟几秒后重新拿起筷子：“哦哦…嗯。” 筷子在手中重新立起。 简短的小插曲让二人心思各异起来。 早川望觉得绪川雪兔可能是没有吃过拉面——就像是有钱人不知道泡面长什么样的玄幻世界观，漫画里面经常会出现这种反差感的描述，所以她会觉得这里的拉面很好吃。 绪川雪兔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自己不应该那么的不注重、不注重…简单的心理调整后，她已经决定把这当成在宴会上的端庄。 要端庄！ 刚刚那样的举动实在对心脏有些不好…突然加速又突然踩下刹车，绪川雪兔还不想进展的那么快…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在家庭餐厅里面看见的那一幕。 “可以喂我吗凉君…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注礼仪！绪川雪兔脸红的在心中批评！ 又过了一会儿后。 绪川雪兔已经端庄的吃完了拉面，没有再沾面汤，端庄的吃完。 随后抬头看向早川望，却发现早川望的碗里还有不少，磨磨蹭蹭像是挑食的孩子不愿意吃饭一般… 不是他说的很好吃吗？自己也全部吃完为了照顾他…为什么他自己还留着… 绪川雪兔有些不解。 注意到她的视线，早川望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让她转移注意力： “嗯…吃完了吗？吃饱了吗？” 早川望突然问道。 “…还好吧。”绪川雪兔想了想回答。 她吃了六分饱，因为平时的运动量都很大，食量也跟着增大…但要是再吃的话，有些担心早川望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吃货…女孩子的食量太大大概有些没有女子力吧。 所以她凌模两可的回答。 但早川望好像是有着看穿人心的超能力： “那就是没有吃饱了…要不再吃一点？” “不用了不用了…再吃一碗真的吃不下。”绪川雪兔摇摇脑袋，这句不是假话。 …总觉得，今天的早川望有些不一样… 绪川雪兔心想。 而事实上今天的他的确有些不一样，那就是肚子已经撑的不行……再吃一口都吃不下的级别。 这碗拉面是绝对解决不了了… 但如果不吃的话又会暴露破绽… 早川望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那伱吃我的吧。” “欸？” “没有吃饱的话再吃一点也没关系吧？” 不由分说的，早川望已经移动了他的碗，贴到绪川雪兔的拉面碗旁，让绪川雪兔帮忙分担。 如此大胆的举动让绪川雪兔宕机了几秒，回过神来时，他都已经贴心的完成了面条转移…甚至害怕慢一秒对方就会反悔一般，恨不得连碗都赠送过去。 下意识的，绪川雪兔不免出声： “那你呢？…你的午饭不用吃吗？” 迟疑了几秒早川望出声，一副凛然之义地说： “因为看你吃的很美满，所以我想你多吃一些也没有关系吧？…毕竟这个拉面很好吃。” 唔… 这、这个意思？…… 唔…… 绪川雪兔看着早川望，他的眼神没有半点假意，甚至有些…期盼。 但这个意思不就是「因为很好吃，所以都留给你好了」这个意思吗？ 瞬间，从宕机到发烫的羞涩，绪川雪兔觉得这个进展实在是有些太快了…他的意思就是这个没错吧？没错吧？可这样不就像是、像是couple了吗？！ couplecouplecouple… 脑海中再次浮现家庭餐厅里面的那一幕，绪川雪兔觉得心跳声好像要被听见了一般，连忙羞愧地低下头来。 “嗯……” 接着绪川雪兔默默低着头进食，细如蚊蚋的回应。 而早川望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个麻烦解决掉了…… 急中生智的智慧总是如此的恰到好处闪现。 要是真的吃下去这碗拉面的话，早川望的胃绝对会大声抗议的…说不定甚至一个月都不想再看见面条… 不想为难自己和胃，思来索去只好如此。 而绪川雪兔意外的配合，早川望其实还以为她会不会有些嫌弃…但看来这个拉面的确很好吃，好吃到她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还好还好。 这样既让自己没有暴露吃过饭吃不下的事实，也满足了绪川雪兔一番…早川望觉得这个中午算是完好的平稳度过。 再次的松一口气。 之后，等待绪川雪兔吃完拉面，自己再去前台结账出门，下午的旅途也算是正式开启篇章。 而绪川雪兔的心里面已经掀起来如五月的飓风般的飘忽。 早川望的确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十分的体贴。 虽然她并不抗拒这样的事情，但如此直白的话…今今今今今今今天晚上… . 是不是要被表白了？ 刚刚已经算是kiss了吧？ 间间间间…间接kiss？ 正午的阳光确实灿烂的过分，绪川雪兔走在外面觉得脸颊滚烫，跟在早川望的身边都有些意识模糊起来，脚步失措的好像随时都会平地摔… 平地摔。 “怎么了？有点头晕吗？” “不不不不不是…这这这这这个地好像不是平的……”绪川雪兔结结巴巴，看了一眼早川望又马上移开视线，脸红的躲到后面。 早川望：？ 说起来，天蓬元帅的谎话总是能够骗到天真无邪的金蝉子，尽管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师傅被抓走二师弟很多时候都功不可没… 第89章 第一次的 视线跳转。 坐在漆黑的大房间里面，绪川雪兔的心情变得有些炽热和忐忑。 炽热和忐忑。 像是带着刺的蔷薇一般。 尽管她的确对这件事情期待了很久，可当真的面对时又不免有些退缩——就像是初次上船的水手对大海的渴望，看见大海蔚蓝一片广阔无垠，这是她想象中正确的模样。 但在见识到那黑云密布翻涌的浪潮、这大海的另一面时，又胆战心惊。 稍稍握紧裙摆，室内的温度有些冰凉，面前一张巨大的荧幕上放映着的是无关紧要的画面，这是电影还未正式开始前的广告。 旁边的人在低声的交谈，这是电影院内最基本的素养，靠着柔软的椅子，绪川雪兔面前的银幕刚刚好对准眼睛，挑选的是中间的位置，不靠前也不靠后，最好的观影位置。 她其实是第一次来电影院，和朋友一起也是第一次。 早川望坐在绪川雪兔的旁边，二人的手臂相隔只有十几厘米——尽管意识到这份距离的早川望在不久后，靠着远离她的一侧，用手撑起脸颊看着银幕，毕竟他是个懂得分寸的人。 像是听课的高中生听到了繁琐的知识而找到合适的姿势放松。 而中间的位置放起了爆米花。 但很快，早川望注意到了似曾相识，在身边悄无身息蔓延开来的花藤，飘散着独属于少女的芳香。 下意识地，他的视线转了一圈，恍然大悟这些气氛来自于周围亲亲爱爱的情侣们便不再在意。 “有些热…” “要不要再买一桶爆米花？据说这个电影有两个小时多。” “怎么还不开始呀…” “honey～手给我。” 位置是早川望选的，而电影是绪川雪兔选的，是一部一个月之前就上映的青春题材的故事，在学生中有着不错的口碑，以至于早川望都偶然在课间听过它的大名。 而事到如今，早川望才明白绪川雪兔所指的「有事情！有事情！」是有什么事情。 下午的旅途其实就是看电影。 . 从拉面店出来之后，早川望问了问绪川雪兔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他认为又是一趟漫长的购物之旅，已经暗自揉揉上午帮雾枝花溪提东西有些发酸的手臂肌肉，等待她的回应。 但绪川雪兔摇了摇小头头，表示接下来可以去一个的特殊的地方。 早川望对于「特殊」这个字眼有点本能反应，眉头略微皱起，希望不会是什么真的很特殊的地方。 然后二人就来到了电影院。 这家电影院貌似是附近还挺有名气的大影院，和上午逛的那个商场城在一块，走到影院里面，是排满了琳琅满目的电影宣传牌…而绪川雪兔目标明确找到了其中一个宣传立牌。 上面是一个少女拿着信封，放在手背后眺望雪树的画面。 早川望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诧异…因为看电影完全不能算什么大事情，只要想做就可以随时做的事情。 但他没有把疑问提出…毕竟答应好的事情，履行承诺就对了。 这个下午的时间已经支出了出去。 更何况，中午迟到的罪恶感还没有完全消散…看见绪川雪兔的眼睛，早川望总是会不自在的转过头，有种欺骗了自己妹妹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这样。 “这个，要不要看这个？怎么样？”绪川雪兔有点拘谨地询问道，她在征询意见。 她的打扮在今天有点引人注目，那身连衣裙将身材的娇小玲珑衬托的十分可爱。 早川望想举起双手表示赞成，这是对她的偏袒，但，在看见她所指的那部电影之后—— 啊？ “可以是可以，看什么我都没有意见…”早川望顿了顿，“但你确定要看这部吗？” 面前的电影海报的宣传立牌上，下面大大的「恋爱」标签让早川望觉得刺眼。 “怎么了？”绪川雪兔脑海中闪过一丝电光，抿了抿嘴唇低声，“…难不成你和别人看过了吗？” “。” 重点是这个吗？ 早川望有些无奈，走到电影宣传立牌的旁边，指了指这个少女的立牌： “没有，我是第一次来电影院，甚至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电影…但就算这样，我也知道看这种青春电影的一般都是情侣们一起…你不怕和我看被别人误会吗？” 老天保佑，早川望不希望回到学校看看比「啊，荆棘花」更加炸裂的新闻。 “只，只是一部电影而已…你就那么在意吗？”绪川雪兔哼哼。 早川望哑然几秒。 “嗯…我的建议是我去看另外一部差不多时长的电影，然后看完之后我们再在电影院的门口碰头……” “你是哪里来的笨蛋啊？！” “。” 果然这种钢铁直男的操作在现实会被骂笨蛋吗。 最后绪川雪兔去售票处购买电影票了，而早川望陪同着一起，毕竟之前听到她说是第一次来电影院，早川望略微担忧她不会买票，可能会手足无措。 其实早川望看什么都可以，甚至连幼儿频道的电影都来者不拒，咸蛋超人对阵动感超人都可以投入感情…… 他只是在意男女一起看这部电影，可能会显得关系亲切。 …但也许是因为这部电影在高中生中很有名气，而绪川雪兔只是单纯找个机会，所以拉着自己一起过来了… …毕竟一个人来看这种电影会有些尴尬吧… 早川望在心中思量。 而十分钟后，两张电影票有惊无险的购得，售票员小姐姐面色和蔼的鞠躬：“情侣票两张多谢惠顾。” 早川望无声的看了看绪川雪兔，又看了看售票员小姐，她手放在肚前仍然保持工作姿态，一本正经的模样面对二人。 可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在绪川雪兔不像雾枝花溪那样，所以早川望并不着急声明关系…松了口气。 更何况，情侣票好像有优惠，这次仍是大方的早川望为了洗清罪恶感，而慷慨解囊的付钱。 所以被误会就误会好了…问心无愧无需担忧。 而大概也是这个理由，所以绪川雪兔也没有吭声吧。 走回，坐在候影区，绪川雪兔将一张电影票递给了早川望。 “拿…咳，拿好电影票，自己的东西自己收着。” 她的手指很纤细，但这不是重点。 低眼看去，二十分钟之后的场，高清的海报打印在电影票的左侧，右侧是座次场次。 “「love letter」么…看不了我的动感超人了…” 绪川雪兔转过头：“什么东西？” “不用在意，自言自语而已，这个也可以。” “喔……” 短暂的安静过后。 “有点渴了。”早川望自言自语的嘀咕。 绪川雪兔愣了愣，下意识拉开随身带着的小钱包，刚刚打算问早川望想喝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饮料贩卖机。 “买一瓶水好了…”他的嘀咕随着身影飘远。 绪川雪兔犹豫了下，最后坐在座位上没有跟过去。 滴——嗒。 矿泉水从贩卖机的出商品口掉落。 咚。 撞在金属箱上的两瓶水被早川望拿起来，那是大街小巷都可见到的普通矿泉水。 早川望的确口渴了，奔波了一路也没怎么摄入人体必须的水分，也是刚刚看见不远处的贩卖机，他才感觉到嘴唇上面的干巴。 而买两瓶不必多言，有一瓶是请绪川雪兔的。 金钱正在洗脱的罪恶感… 能够用金钱洗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回来的路上，早川望又看见那个售票员小姐，他略微思索，然后向那边走去。 一番指手画脚的嘀咕嘀咕。 “好的，中份爆米花一份是吧？六百日元…多谢惠顾！” “这个情侣有特价吗？” “啊？不好意思，这个好像没有耶。” “好的…打扰了。” “……” 而片刻后，看见抱着水和爆米花的早川望走回，他自然地递过来一瓶，绪川雪兔只好接过它来…撇眼一看，连爆米花也买了吗？ “谢谢…” “不客气。” 扭开瓶口，看着水瓶… 绪川雪兔知道早川望的财力并不富裕才对…但今天却一次又一次的花钱了… …难不成为了今天存了一周的钱吗？ 还这么体贴… 想到这里，绪川雪兔看向早川望的眼神有些朦胧，但摇摇头坚定自我的立场…不行，自己不能主动开口，那样会很没面子… 但今天早川望的确变得异常的体贴也是真的…唔，不知道这样的话在父亲面前可不可以… 脑袋里面的思绪一下子撞来撞去。 “你不渴吗？…还是说要牛奶或者其他饮料？” 早川望的声音将绪川雪兔从小鹿乱撞的世界里面拉回，因为见她在发呆。 绪川雪兔连忙摇摇头否认，表示普通的水就可以了…然后拿起水瓶豪横畅饮。 随后放下水瓶又开始慢慢胡思乱想。 好在这时早川望已经没有在关注自己，拿着手机貌似在line上和谁聊天…他并没有躲着自己，又是坐在身边的缘故，自然而然绪川雪兔看见了聊天对象。 虽然需要略微探头就是，但他并不介意…或者说没有察觉，绪川雪兔觉得这样挺好的。 「咲太有马：我刚刚好像在街上看见你了，要不要加入我们的巨蛋队伍，现在还来得及，授予你粉红色荧光棒为lina应援，这是后援团团长的权力。」 「早川望：谢谢，但是我不是二次元，而且下午还和人有约」 「早川望：附图.（随手一拍的电影院室内照片发送）」 「咲太有马：？」 「现充什么时候爆炸？」 随后是一大段类似于传教的话，绪川雪兔偷看的有些想要笑，因为她认知中的咲太有马一直是比较腼腆的，但在line上和早川望聊天，好像是变成了绑着白色头巾的相扑士自由奔放。 但很快，绪川雪兔又转移了注意力，放在了早川望的身上…脸上…嘴唇上… 脑海中浮现出微妙的一幕。 很快，绪川雪兔又收回视线，像是被发现的作弊坏孩子——但没有任何人抓到她，抓到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内心——她有些羞涩。 看向怀里放在腿上的水瓶，没有盖上的瓶口边留着水珠。 嗯…… 她扭上瓶口的盖盖不允许自己再多想…因为那是下流低俗令人脸色发烫心跳加快的事情。 . . kiss…… 第90章 电影 “呐呐，电影开始了～” 周围人的声音将绪川雪兔的思绪拉回，刚刚的画面就像是浮云一样被挥散。 轻轻的消散开来。 漆黑的世界里逐渐开始安静，还有一阵阵闪亮的光亮起。 那是电影制作公司的标志，它们一个接一个闪现出来，随后是发行商，这是很常见的片头广告时间。 思绪放到当下，绪川雪兔不再回忆进场前的一幕幕，抬起头，选择好好的看着面前的银幕。 其实她选这部电影的理由很简单。 在上周提出见面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在学校的教室里面，听到身边的同学会谈论这个电影，她们说里面的故事十分浪漫，想要拥有这样的相遇。 尽管绪川雪兔不知道具体的故事是如何。 但她还是将电影的名字记了下来，放在心中…直到今天，自己来看看这部电影。 嗯… 和别人一起。 …… 电影院的氛围其实并不是完全的安静，更多时候都处在一个「听不见的安静」的状态。 灯光被关闭，只剩下银幕的亮光。 柔软的长椅，扶手上靠着的手臂，侧过脸只能够看见她的距离。 情侣们很喜欢在电影院看电影，不单单只是冲着那份故事而来。 坐在一起的时候手可以放在一起握着。 说悄悄话只要转过头就可以碰到耳朵。 她的侧脸在微弱的银幕光下好像也显得更加粉嫩动人。 微弱光亮的环境好像给气氛天然的增加了几分暧昧…当然，这也是能够让观众更加投入故事的一种手段，如果看的是恐怖电影的话，微弱光亮所增加的气氛就不再是暧昧还是恐怖了吧。 但现在，早川望所坐着的电影场，看的是青春爱情故事。 空气中飘散的荷尔蒙在电影开场就逐渐蔓延，那粉红色的花藤又开始作怪，周围的情侣们开始展现他们五花八门的恋爱小技巧。 好在早川望早就有所预料，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撑着脸颊，困意随着电影的进展一起上涨。 「love litter」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直到手臂突然被戳了戳，那即将沉沦下去的意识苏醒过来一些…早川望已经看见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自己单膝下跪在国王的面前，等待他下达讨伐恶龙的指令。 拿上村里最好的剑，骑上村里最靓的马。 这不是电影，而是他的梦。 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梦。 稍微愣了愣，然后转过头去，看向戳醒自己梦的家伙。 “爆米花…你怎么不吃？” “啊？…爆米花？” 戳醒自己的目的只有这个吗？… 早川望声音有些含糊，也许是困乏的缘故，好在绪川雪兔听清楚了，她沉默几秒后回应道： “好像爆米花不能带离场…不吃、不吃的话就要浪费掉了。”绪川雪兔小声。 而这个警告对早川望很管用。 他完全的醒了过来，为了不浪费粮食和金钱，早川望开始边吃边看电影，不再叠加困意。 说起来…明明是一起看电影，要是自己真的睡着的话陪同的人会怎么想？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 早川望打起了精神。 中份的爆米花不算太多，但在早川望和绪川雪兔的中间仍旧堆着如小山丘般的高度…貌似绪川雪兔完全没有碰。 明明这是为了她慷慨解囊。 但绪川雪兔解释为自己刚刚吃完饭吃不下，所以就没有动它。 早川望对此并没有想太多，听完这句话后就继续看起了电影，但绪川雪兔见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也小小的松了口气。 尽管这是一件「你中午没有吃饭会饿吧？」的话语就可以表达的关切，但有些人总是不善言辞。 不够坦率的温柔。 电影继续进展，早川望也开始认真地看起来故事。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后，电影院里亮起了end的字样。 爆米花和故事一同结束。 乌黑的电影院里面重新亮起来灯，白色的光灯让人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有些观众还沉浸在电影里面的故事无法自拔。 “呜呜…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呢。” “好心痛。” “抱抱抱抱。” 银幕上放着结束的歌曲，婉转悲愁的音乐让人回忆着这份独属于青春的伤痛，因为大部分观众都是情侣的缘故，现场已经变成一个互相倾诉爱意某综艺节目般。 难怪，一个人来看电影遇到这种场合会被暴击的吧… 早川望坐在柔软的长椅上，摸摸肚子感觉有点胃疼。 是的。 这是一部青春伤痛电影。 . 「前辈，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定格在桌边前的情书上，写下的最后一段话语，没有着名的落笔人，但，看见情书的少年会知道这是前面那位一直寄着信的女生。 因为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尽管期间的过程的确很浪漫，但结局的却将一切都化为难过…不，倒不如说只有悲剧的结局才是会令人印象深刻的结局么… 要是简简单单的大团圆结局话，更加适合放在老少皆宜的新春档吧… 对于这部电影的观后感并没有太多，早川望结束自己心中的碎碎念，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坐两个多小时的话，这也许是正常反应。 看了一眼绪川雪兔，她还在盯着银幕，眨眨眼睛。 早川望想了想，活动了一下四肢后又重新坐下来，陪着她看着银幕。 一般来说电影在放送完之后都会有小彩蛋，留在这里可以看见…早川望觉得她可能是在等这个。 但其实，大部分的观众都等不到制作者名单滚动完，毕竟那有五六分钟的漫长。 漫长。 人都已经渐渐走光，直到打扫卫生的服务员都走进影区，绪川雪兔才回过神来，表情倒也看不出什么伤感。 “没了…”她喃喃。 “没了。”早川望复读机。 转眼看了看。 貌似青春伤痛文学没有伤到她。 将座位上的垃圾都整理好，放在爆米花桶里面，早川望和绪川雪兔一起离开了这里。 走出影院的时候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毕竟在乌黑的房间里面待了很久…大商场里面的人流对不之前并没有少多少，一层又一层的环形扶栏玻璃上，可以看见购物的路人们。 bulue的服装店、岚县分店的烤肉店、竖着胡子的老爷爷汉堡店… 人流很多，毕竟是假期，还是涩谷这一带集吃喝玩乐的购物中心。 看完电影之后最常见的一环就是讨论电影的剧情，所以，走在商场一楼的路上，早川望和绪川雪兔也这么做了。 就是有点冷不伶仃。 “你说他们两个人会在大学里面见面吗？” 绪川雪兔突然提起的问句让早川望愣了半响，捕抓到关键词的他怔了怔。 高中，青春，校园，恋爱。 呃，和大学有什么关系吗？… 早川望不知道…默默将吸管放下。 这杯奶茶是走在路上，边走边吃打发时间的饮品，由早川望忍痛慷慨解囊，就在电影院旁边的奶茶店买的，花费了两杯一千日元。 …如果不是绪川雪兔多看了几眼奶茶店，早川望承认自己不会如此奢侈… 为罪恶感赎罪。 “不知道。” 早川望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毕竟这是看编剧的想法，要是他不想那么写，下一幕男主变异加入神盾局成为超级英雄，守护世界和平都可以。 “不，应该会的，不然那样结局就变成悲剧了。” 绪川雪兔不愉快地反驳，替编剧续写了故事，咬着吸管愤愤不平。 早川望见状明白过来，难怪青春伤痛文学没有伤痛到她，原来她所认为的故事结局并不是刚刚看见的结局… “那应该会的吧。” 点头附和是早川望的做法，毕竟争论这个没什么意义，他对于这种电影一直都处于看个故事，并不是代入也不会感同身受，自然结局的悲伤也伤痛不到他。 “……”但绪川雪兔多看了几眼早川望，犹豫一下。 “你今天和平常很不一样。” 她低头说，拉了拉早川望的衣服。 因为说完那句话，早川望就转过头，想着接下来的行程…但很快他回过头来。 “有……吗？” …该不会是被她发现自己今天一直在献殷勤的背后，是深夜翻滚的罪恶感了吗？… 安静几秒后。 “不，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嗯，什么都没有说过。” 绪川雪兔自顾自的更正发言，松开抓着衣服的手嘟起嘴。 “快走快走。” “嗯…喔。” 那看来应该是没有被发现…早川望为自己的谎言松了口气，如履薄冰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话说回来，就算要“快走快走”…她也没有说接下来要去哪里。 想到这里，早川望出声询问： “接下来是准备做什么？” “啊？嗯…接下来？呃，接下来要不要去吃饭？…” 绪川雪兔并没有想好今天的安排，她只是想看这个电影，在看电影之前再吃个饭就可以了…甚至说现在结束都可以。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约会…但她的确没有细致的安排，说快走也只是不想停留在原地和他对视。 “饶了我…现在才三点四十分出头。”早川望叹声。 “那…”绪川雪兔犹豫了一下，结束的话语想要说出口却卡在喉咙里面。 会可惜的吧。 而这个时候早川望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个，要是没有很重要的事情话，我可以去一个地方吗？…或者一起去？” “欸？” 第91章 竹剑和熟人 super大商城的三楼。 得益于剑道在东京并不算冷门的运动，再加上涩谷这个地区的繁华，早川望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地方。 「建武堂」 一家武道具专卖店。 武道具里面包含了剑道用品、柔道用品、居合道用品，以及一些古武道流派的小道用品，在这里早川望可以买到他的竹剑。 它在三楼最右边的区域，而它的隔壁，是一家风格反差极大的数码店…时代的进步让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店内还有一些人流，也许是周边只有这一家出名的武道具用品店的缘故… 绪川雪兔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没有更多的安排，早川望觉得既然如此的话，抽空去完成自己心心念念的竹剑也是不错的选择。 倒不如说周六出门的理由就是这个。 走入店内。 “没想到竹剑的品类分的还挺细的…” 早川望低声嘀咕，游走在商品架的旁边，在这里他能够看见店内五花八门的剑道用具，从护具到剑具… 这里还可以进行定制，但早川望没有带那么多钱，他也不准备大手花钱。 看向这里的店主——早川望同那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进行交谈。 这里一共有三个中年人，一个在维护竹剑，另一个在陪成年男性，早川望只好向坐在前台椅上的店长先生发问。 虽然早川望剑道上有所造诣，但对于剑道技巧外的东西，他所知道的可以说是和「新人」一个级别。 所以坦白说，购买竹剑还是听听建议比较好。 几分钟后，店主上下打量一圈早川望，混迹江湖多年的他看出对方高中生的模样，根据要求的「性价比」，店主从旁边几个货架上挑挑选选，抽出一把竹剑。 早川望下意识以为这是什么「武器店的店主等到了命中注定的神器使用人，于是拿出了倚天屠龙剑」…冒险漫画的桥段都会有的。 绪川雪兔也跟在旁边好奇地打量。 没过多久，店主将那把竹剑拿到面前，然后递给早川望： “给，适合你的。” “这是什么？” “通用型竹剑，男女老少都适合。” “……” 看出早川望的沉默，店主挑挑眉头： “竹剑这东西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消耗品，买太好的自己挥起来都会心痛…唷，这种类型的现在买二还送一喔。” 说完店主轻松的笑了笑，看上去像是在打趣的玩笑话。 好吧…早川望得自己思考一下。 “谢谢，我试一试好了。” 他并不挑剔，只要是能够用就行…不过在握住那把竹剑，然后找着几个顺手的角度挥了挥…却发现意外的变扭。 有点轻了。 而且卡手，剑柄那个地方… 果然，剑这种还是要买好一点的吧…高桥优夜那把竹剑用起来很顺畅，应该就有价格的缘故… 早川望心想，目光打量起这把竹剑，外观上看去还是能够入眼的，和从友人那里借来的竹剑相差不算很大… 接着目光下移，早川望看见下面挂着的价格吊牌。 「3150日元」 咕… 早川望的喉结动了动，咽下唾液。 没想到通用型的都这么贵…要是再买好一点，似乎要奔着「万」为单位去购买了？…那样未免也太昂贵了。 尽管因为在雾枝花溪那里「兼职」获得的金钱，让早川望暂时不用担忧这方面的问题，但本质上，他还是会贯彻节约的品质。 又挥了几下，突然觉得这把剑好像也没有那么变扭了…只是单纯不习惯用这种类型吧。 早川望心中自我催眠着。 旁边的绪川雪兔默默看着没有说话，看完早川望挥挥剑，又收回目光，在周围的商品护具上，用自己的手指戳戳，像是陪着逛街的孩子在打发时间。 大概十分钟过后，竹剑的挑选就挑选完了。 购买的是久远的极太型竹剑，粗柄的剑柄解决掉了早川望卡手的问题，尽管价格也来到了5000，但好在没有以万为单位。 再加上一个黑色的剑道包，总计花费7100日元。 在前台结账的时候，店主还好心提醒了一下，手撑着台面：“嘿小伙子，只需要买一把竹剑吗？”——言外之意要是新人的话护具应该都备齐。 十多分钟的相处，他看出来早川望对竹剑还有点热情，年轻人喜欢这项运动也让他下意识的关切几分。 早川望沉默片刻，练习的话他一般都是在家自主锻炼，要是有用的到护具的地方，那肯定是和人切磋。 而切磋的话，如果是在剑道部他们会提供护具…如果在外面那没机会穿护具… 思来想去这是一笔不必要的开销。 所以早川望感谢店主的建议，然后拒绝掏出更多的钞票。 “哈哈哈哈，其实护具这类也没有多昂贵的…是从妈妈那里拿的零花钱不够多吗？你看看还剩多少，我根据情况给你挑挑。” 店主洒脱地笑笑。 早川望没有反驳他话语中的致命错误，只是默默的吭声： “嗯，没带多少钱，一把竹剑就够了。” “好吧好吧。”店主也没有过多纠缠。 毕竟过多的纠缠就显得那份关切变成了推销。 但这个时候，绪川雪兔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包包，那是一个大概手掌那么大的钱包，放在连衣裙的口袋里，犹豫几秒，她走上前： “那个，要不我帮你付吧…今天一直都是你在花钱。”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一句大实话，让她有些羞愧。 店主一时间还没注意是谁说话，直到头往前探了探，看见刚刚到早川望肩膀的绪川雪兔，她站在旁边拿出黑卡。 因为很早之前就计划好外出，所以今天她身上带着的数目并不小，一张东行的vip黑卡，还有二十张福泽谕吉。 这些都是自己的零用钱…本来绪川雪兔还以为长风清一会给自己一点，毕竟自己都有暗示他怕钱不够花——但那个家伙居然罕见的对自己无视了。 可恶。 总之，绪川雪兔对今天早川望的表现已经很意外…她还以为这只是和朋友的外出，没抱有十分特殊的期待。 但这样的相处的话，已经，嗯…可以算是约会了吧？ 明明那天都说只是朋友，但果然还是不止于此吧？ “推荐的合适剑道用具都来一套好了。” 绪川雪兔把卡推给店主，心里面的思绪也随之画上句号。 而早川望怔了怔，望着一本正经的她，那富有的金色气场闪的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连店主看着黑卡也陷入短暂沉思…等等，这不是重点。 早川望连忙阻止了她： “不用不用…这是买我自己的东西，让你花钱未免也有点太奇怪了。” “啊？” 绪川雪兔还有点抗拒，但早川望比她更加抗拒…要是真的按照绪川雪兔所说，买下来一套的剑道用品，那肯定不是自己这请客所花费的洒洒水金钱。 花掉十几万都有可能… 才被金钱抹除掉的罪恶感会翻倍的冲上来。 二人争执了几分钟，最终早川望略胜一筹，用自己的钱买下来了这把竹剑，松了口气。 但也因此让绪川雪兔有些生闷气。 “喂，给你花钱你还不乐意…我只是不想占伱便宜。” “心意领了，钱就不用了。” “可是心意就是钱啊。” “那可以都不要吗？” “靠！你这个家伙怎么那么气人？！” 绪川雪兔踩了一脚早川望。 店主看着小年轻的拌嘴，会心的一笑，觉得自己都要年轻了几岁——但是事实上完全不算是拌嘴，而是讲道理和不讲理。 好在是外面，绪川雪兔没有过多的动手动脚，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打算不理早川望。 而早川望已经接过竹剑和剑道包，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绪川雪兔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而自己的竹剑也已经购入，目前来看今天的行程已经完没落下帷幕，可以回家安享剩下的假期了。 嗯，安享剩下的假期。 走出武道具用品店，早川望站在过道上。 这里有几个长椅挨着支撑柱，可供路过的客人休息，毕竟购物中心的人流连现在都有着可观的人数量。 “已经快四点的时间了欸。” “路过的客人看一看，本店满一千减两百，超级大促销～” “「勇士电玩城，您的游玩最棒选择」。” 最后一行电子荧幕从中间的大电视上闪过。 从周围的繁华中脱离，早川望回过头看了看，发现绪川雪兔还站在那里。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生气了吗…不，甚至早川望已经连生气的理由都琢磨不透了… 轻叹一口气，早川望正准备走回绪川雪兔的身边时，一个熟人突然向他打来招呼。 “欸，早川前辈？！”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早川望的脚步一顿，这兴奋的声音让他仿佛可以想象到对方那笑靥如花般的表情。 早川望觉得自己的人缘还没有好到可以换来这样亲密的呼喊…更别提还是冠以「前辈」这俩个字，他对低年级学生的接触度几乎为零。 不过，当转过头，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 长风透一郎用力地挥手，向这边快步跑过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同龄人，有男有女，都是国中生的模样。 长风透一郎…缺心眼的弟弟。 自从出院那天，长风清一让早川望打车回家，表面上很妥善，但在话语中感觉到对方那针锋相对的暗潮，早川望就决定将长风清一称呼为缺心眼。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心中评价。 “你好…学弟。”早川望简单的点点头。 长风透一郎很快跑到跟前，微微喘气，看着早川望又笑了笑： “好巧，前辈今天是出来买剑道用品吗？…刚刚好我们这边也是准备过来买的，建武堂的东西都很不错，等下要不要一起逛逛？” “不了，我已经买完了。”早川望说。 “买完了吗？…”长风透一郎有点微妙，挠挠脸颊看着早川望，发现他只是背着一个黑色剑包，而平时看见他大多数也都是这种装扮… 他看不出来早川望买了什么。 好在早川望接下来用肩膀抖了抖剑包，平静解释： “买了一把新竹剑和剑包，毕竟之前的东西都是借用朋友的。” “哦哦哦哦。”长风透一郎略微惊讶，“是找楸木老师定制的吗？” 武堂里面三位老师其中一个就叫楸木，很多剑道高手都会找他定制竹剑，长风透一郎也在他那留下过两个订单。 他下意识的以为早川望是定制，因为一般越厉害的剑道者对竹剑的要求就会越高。 “……” 早川望想了想，用高情商回答：“只是买来练习用的，所以没有定制。” 他也知道剑道高手对竹剑的要求会比较高，要是说是普通竹剑，大概会有点显得自己在装模作样了… 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省钱没有定制。 “原来如此。” 这时，另外几个国中生也走到了跟前，向早川望鞠躬问好。 “前辈好。” 看上去都是国中剑道部的成员，也是长风透一郎的朋友。 一不小心，早川望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因为长风透一郎的缘故…这个家伙好像在国中剑道部里帮早川望作个人宣传，以至于这些成员们对本人都十分好奇。 要是早川望想要夺取下任学生会会长，他会对这种举措感觉到欣慰…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宏伟蓝图，面对一个接一个的小问题有点回应不过来。 不过突然，像是感受到了某种视线。 准确来说是人类对于危险的感知。 早川望转了转头，发现那家武道具用品店内，绪川雪兔正幽怨地盯着这边…幽怨—— 说起来好像把她晒在那边几分钟了。 坏事。 …… 第91章 竹剑和熟人 理论上来讲人是感觉不到杀意的，那是只能出现在奇幻战斗体系里面的东西，和虚拟出来的魔法力、灵力、潮汐力等等，都是虚构的。 但，现实中杀意是真的存在的。 证据是早川望现在的感受。 呜哇，这就是冷落他人的寒意吗… 已经从背后感受到西西伯利亚般的寒风。 不妙不妙。 总而言之—— 回过神来的早川望中断了和学弟们的对话，然后挤出身，尽快地走到绪川雪兔的那边。 “不好意思，我朋友好像有事找我…抱歉。” “朋友？在哪里？” 有人抛出疑问句，但早川望没有回答，而是用已经向武道用品店走去的背影回应。 国中部的几个少年少女见早川望的突然离开，包括长风透一郎，都有点懵懵懂懂…因为他们没看出来周围哪里有早川望的朋友。 “跟过去看看好了。”下意识的，有人这样建议。 而他们本身也就要前往那家剑道用品售卖店。 几个后辈面面相窥，然后选择默默跟了过去。 另一头，已经快走到店内的早川望心情沉重。 尽管他对于绪川雪兔的生气理由感到不理解，但对于能否看出来一个人在生气，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换位思考一下…「本来和自己一起出来的朋友，突然和别人在有说有笑的聊天，然后把自己晾在一边……」兴许，这样的情景的确会令人有些不愉快。 早川望是个懂得体贴的人。 好、好……好，措辞已经想好。 首先，第一步，装傻加道歉。 “不好意思，突然在外面遇见了熟人，他们拉着聊了一会儿天…你还留在店里面，是有什么想买的吗？” 这个时候只要对方配合，给下台阶，那么刚刚不愉快的事情就可以化为泡影，要是那群朋友再凑过来等下甚至可以一起游玩逛街，俗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但绪川雪兔并不会读空气。 “没有了，之前有的。”绪川雪兔冷冷地说，抱着手。 “。” 沉默几秒后。 “唉，这就是青春。”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店主摇摇头说道，坐在椅子上盘着手里面的佛珠。 喂，不要擅自给别人的青春下定义好吗？ 青春是什么？ 青春是忍战凯开启八门遁甲的光辉时刻… 好吧，太多的碎碎念没有用，他看了眼店主，只希望对方不要再火上浇油… 而下一秒他的确没有火上浇油，只是开始满嘴跑火车： “小情侣吵架我见识多了，那么俩个人也不要都哑巴着不说话…要我说少年哟，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对。” 等等，小情侣吵架是什么？ “抱歉…打住一下，店主，我和她不是情侣。”早川望连忙纠正对方，指了指绪川雪兔，“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俩个是哪种关系？…” 难不成这家店还有默认进入的男女就是情侣？ 为人还是需要清白，坦坦荡荡不被污蔑，他想绪川雪兔肯定更加比自己重视声誉这方面—— 更何况，这家店也没有情侣半价的活动。 听到这话的绪川雪兔一时间脸色有些慌乱，但听见早川望很快的否认，心里面反而有些苦涩，没有滋味。 唔…… 坐在位置上的店主大叔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她刚刚想帮你把剑道护具买完的。” “……” 早川望愣了愣。 护具？买完？… 原来这就是她那句「刚刚想买，现在没了」的含义吗？…敢情之前并不是在赌气，而是想等自己走后继续买下那些东西… 一时间沉默的气氛在漂浮，早川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他还以为对方是在赌气，没想到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样的话，那的确是自己的过错了。 第92章 跟上～ “不、不要乱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走…走走了。”绪川雪兔开口慌乱否认掉。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卡，低着头便默不作声地收回。 表面上看去，绪川雪兔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但她的内心已经碎碎念的将早川望和笨蛋联系在一起无数遍…像是在捶打小熊布偶般的拷问。 什么超级大笨蛋… 还有那个大叔，也真的是多嘴…只要不说的话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为什么要多嘴… “……” 而早川望还不知道自己被冠以了新的称号，只是看着她的转身，有些欲言又止。 果然女人是一种难懂的生物。 不…也许自己可以理解。 作为朋友，如果一起出来玩，一直是另一方买单的话，的确心里面会有点过意不去。 就像是和高桥优夜一起在拉面店吃饭，吃完饭后又去繁华的地方玩了一天，对方一直都是请客，甚至离开的时候还贴心帮忙打好taxi，那么这样的话的确会过…过… 过…… 奇怪，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太多愧疚？ 早川望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是自己例子举错了。 要是换做咲太有马的话，经过这样的一天…那么自己的确会想办法请客回来，礼尚往来。 早川望心想。 …但自己一直请客，所花费的也不过五千日元撑死的金额，而且请客还是因为那份迟到的借口，那份愧疚感的缘故… 早川望叹了口气，刚刚想要跟上去时—— 视线上移，他看见了自己的后辈们。 而调头离开一半的绪川雪兔，也是相应的，在下一秒撞见了进来的客人。 几个国中生正站在门口，其中包括长风透一郎。 他们一方想进来，一方想出去，不免卡在门口撞了个满怀… 好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相撞，只是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进来。 “啊？…绪川小姐？” “透一？” 两个人撞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以至于连出声都显得困惑无比。 首先是长风透一郎，他的奇怪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能够在这里见到绪川雪兔…毕竟这是自家的大小姐，十分尊重的存在。 而且看上去，她还是一个人在外面… 这很奇怪。 绪川小姐外出的话，就算是假期外出，一般来说都会有家里面的那群「顶天立地男子汉」暗中保护。 可长风透一郎记得，一路上走过来，也没见到有家伙和自己打招呼…要是真有他们的存在，不可能不和自己打招呼的。 难不成是真一个人出来的？ 唔… 可上个月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家里面肯定不会同意她一个人出来（尽管长风透一郎不知道具体信息，但内部还是有所耳闻）。 不，仔细回忆一下的话，绪川小姐出门的时候好像有从哥哥那里听到一点风声…好像是说和朋友见面？ 但也应该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跟着才对… 一时间，长风透一郎的大脑在进行无与伦比的风暴，在问号和闪烁的问号间跳动。 而另一头，绪川雪兔会奇怪他是因为他的身份，毕竟是长风清一的弟弟，她下意识怀疑那群家伙会不会又偷偷跟过来了。 明明是已经特别交代过的事情，但还是被违反的话，又被一群人偷摸跟着的，任谁都会感觉到不自在。 更何况，还是和别人一起在外面。 “嗯？你们认识吗？” 这时，早川望说话了。 “早川前辈…” 长风透一郎转过头，挠挠脸颊微妙地说： “是认识的…毕竟算是半个家里人，很意外能够在这里看见绪川小姐。” 绪川雪兔听到这话，则打量起周围，咬着牙喃喃：“别被我看见了…” 她刚刚好情绪有些郁闷。 “认识那就好办了…那接下来要不要一起？” 早川望却是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会互相认识…不，仔细想想，身为长风清一的弟弟，他理所当然的也会住在那片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二人认识并不意外。 但既然都是熟人，那么同行的话也没有问题了。 …还能刚刚好让绪川雪兔消气… 毕竟有个成语叫做他乡遇故知。 虽然不知道在涩谷这里算不算乡，但遇见朋友也是件好事情…而且要是真的让绪川雪兔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估计她今天一整个下午都会怀恨在心。 “啊？一起？” 听到这个提议，长风透一郎一时间有点惊讶。 一起是没有问题…可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提出，明明刚刚邀请前辈的时候还是拒绝… 而且现在，他更加在意绪川小姐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等等… 长风透一郎的思绪突然开始闪烁。 他打量起来早川望的装扮，又看了看绪川小姐的衣着，毫无疑问都是出色的私服，特别是绪川小姐的穿搭看上去很合适… 二人之间的距离看上去也并不远，貌似在走进店之前，他们是站在一起的。 而且…早川前辈所说的一个朋友在这边… 简单的联想解释清楚一切，长风透一郎突然想明白了过来—— “呃、啊…嗯……” 他一时间语无伦次的看着早川望和绪川雪兔，觉得自己该不会要被杀人灭口了吧？ 尽管是国中生，他也明白两个人出来游玩是什么意思。 这已经算是幽会的程度了吧？ 明明上个月才出了那样的大事，现在又偷偷跑出来和男生约会，没有人跟着就是证据… 尽管早川望在长风透一郎的眼中的确很优秀，但要是绪川小姐的父亲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毕竟对方可是出了名的女儿控。 怎么办怎么办？ 作为早川望的后辈肯定要支持，但是身为绪川小姐的半个家臣，他也不能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 不，更重要的是……那个邀请，同行的邀请。 怎么看都不能够同意吧啊喂？！ 尽管长风透一郎只是一名普通的、就读于长骏国中部的国中生，但他还是明白情侣约会时插入的电灯泡会是多么令人难受的存在。 “不、不用了…”他心虚而又艰难地吐出回答。 “这样吗……”早川望有点可惜。 而绪川雪兔也收回打量周围的目光，她没有看见任何一个面孔是可疑的…也许和长风透一郎是真的碰巧撞见。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想了想问了一句，努力装出在家的威严。 倒不如说本就是年长上的威严： “咳，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梦初醒的长风透一郎有些结巴道： “啊，我和、和同学们一起过来买点东西…剑道上的东西…” 因为一直出神在想事情，面对绪川雪兔的搭话，长风透一郎的表现显的心虚度又上去了几分。 可疑度增加。 绪川雪兔稍稍怀疑地投去目光。 但在又问了几句话之后，得知长风透一郎真的只是碰巧路过——而他身后的那群朋友也默默出声附和，绪川雪兔也明白过来的确如此。 好吧… 她轻叹一口气。 简短的小插曲结束，绪川雪兔不再纠结…也许那件事情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绪川雪兔后知后觉的又抬头，看了看早川望，又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 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短暂的沉默过后，是绪川雪兔令人感觉困惑的行为，像是逐渐升温的水壶，慢慢地脸颊开始泛红。 明明上一秒好像放起不再纠结，而下一秒她又用手拨开示意，一个劲的想要离开… 而长风透一郎见状，只好很配合的让开了路，让绪川雪兔从中走出。 她不回头的往外走，看上去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留恋…不，更加像是逃离。 等到她离开后，众人将目光投到了还待在原地的早川望身上…似乎好像，他们也同样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嗯…… “那个，学姐好像走掉了。”国中部的后辈中，有人出声，甚至还是举手发言的礼貌。 年轻的少年少女们都察觉到了，他们都气氛中洋溢起来和谐的气氛，那是吃瓜和月老精神。 “这个时候需要跟上去吧。”店主坐在位置上盘着珠子叨叨。 “早川前辈，下次有空再一起吧。”长风透一郎更是说出了道别的话语，语气郑重。 早川望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会这么的默契，好像心照不宣的认同了什么，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般…但早川望的确得跟上去了。 再不跟上去就要看不见人了。 “那下次再一起。” 早川望简单抬手道别，背着剑包快步跟了上去。 第93章 好好好 “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不想看。” “那就是在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 “那是在生气了。” “……” 商场的里面，停在原地的早川望和停在原地的绪川雪兔，二人之间相隔着一米。 充斥欢乐气氛的对话在这一刻终止。 因为绪川雪兔回头了。 此时的她脸红的像是苹果，富含着害羞和香甜，只是瞪着早川望一言不发，这样的苹果让早川望语塞。 就像是复读机忽然被人按下了暂停。 溚～ 不然鬼知道这样死胡同的对话会进行的多久。 追出来到现在不过一分钟，但这一分钟绪川雪兔心里发生变化是什么，早川望无从得知。 所以现在，他下意识的猜测出来答案。 难不成是被自己气的？ 想到这个念头，早川望越看越像，因为只有这种被气的红温导致的脸红，而不是害羞。 因为什么事情他都没做，就算害羞也不应该。 毕竟外表早就看习惯了，要是脸红自己俊秀的皮囊也不会是这个时间点，那只有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 好吧，想到这里早川望承认自己会心疼功德一秒，毕竟把一个大姑娘家家给气成了富士山苹果… 忧虑的早川望还沉浸在「这下该怎么办」的困恼之中，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虽然他没有拯救世界手开高达的力量…但至少明白不欢而散的外出是不好的。 可如今绪川雪兔好像被气成富士山苹果…不，早川望感觉这个红色的程度已经可以算是富士山喷发了。 那样的话整个日本板块都会发生动摇。 连大地母亲都顶不住，自己一个脆弱的人类又有什么用？… 不，也不一定… 毕竟是高中生。 还是正在就读于日本东京长骏院的高中生， 发散的思绪是早川望对当下情况的分析，他仍旧忧虑该如何开口的时候—— 绪川雪兔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宣告独立宣言，平静中带着…颤抖： “我真的没有生气，完完全全没有，嗯，一点点也没有，嗯，一点点点点都没有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嗯，我为什么要生气…”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觉得接下来可以分开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不少的作业，对，作业，我需要回去把它们解决。” 绪川雪兔说，原本对视的目光在说到后面开始闪躲，这是谎言的意思。 心理学上将这种行为定义为「谎言特征」，简单来说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会不受控制的乱飘，手指会有奇怪的小动作，如果坐着的话有些人还会抖腿，而说的话中可能还会有重复的词语，因为他们在编写不存在的事情。 从以上几点去分析来看… 她的重复词语占据一半。 闪躲的视线好像天空有ufo。 手指放在身后，也许是在捏着裙子。 已经是不用分析都可以明白这是假话，而作为和绪川雪兔认识挺久的早川望而言，他更不会相信一个标点符号，她拙劣的谎话一眼就能够看穿。 所以。 早川望：？…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要说一通谎话，生气的话不应该是发泄吗，可这看上去像是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 他又看了看绪川雪兔。 富士山的红苹果看上去更加的红了。 但谎言看破归谎言看破，绪川雪兔在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依旧是想要逃离一般的快速。 早川望甚至都没能够回应她… 愣了愣，他也只好先快步跟上。 商城的三楼里顾客很多，早川望的视线受到了不少的阻拦，但好在他很紧的跟在身后，不至于被甩开。 尽管对局面感到不理解，但他明白不能就这样真的分开…… 一前一后的二人穿梭在人群之中。 顾客的身影在这一刻像是灰色的剪影。 如同游戏中的背景板。 他们的人生与早川望并不交织，早川望的人生与他们也毫不相干，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中的过客…灰色的剪影。 绪川雪兔低着头手捏着拳快步走着，而早川望背着剑包，同样快步追随。 二人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缩短。 一点一点。 直到——她的手腕被早川望。 “呼。” 早川望轻轻出口气。 其实，这是只要稍加推理就可以明白的事情。 当一段还未成立的恋情被曝光时，当事人一般会有两种反应——大方的承认，害羞的逃离。 只是早川望缺少了最关键的一个东西，那就是他的眼中看见的和别人眼中看见的不一样。 绪川雪兔在他的眼中，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得到的朋友。 如果硬要说加点什么，或者变更形容词的话。 那便是好朋友。 这一次的出行只是为了弥补那一个月之前自己提出的约定，而且恰好想要购买竹剑，目的和动机都很纯正。 只是对于绪川雪兔来说，她眼中并不是这样。 她会期待这一天的见面而精心挑选衣服；会和家里人说好因为早川望会保护好自己；知道就算是朋友但从朋友做起再更进一步也没有关系。 会害羞也是因此，会期待也是因此。 所以，当这件隐藏在心里面的事情，因为撞见了熟人而被放在了台面上——那时周围人的气氛已经是「好像打扰到人家的约会了」般—— 尽管绪川雪兔本来还没有察觉，直到早川望邀请长风透一郎同行，从他那份慌乱的拒绝中，绪川雪兔才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 ——被看穿了。 ——而且还是被认识的人看穿了。 作为年纪尚浅的高中生，对于恋爱总是懵懂而又青涩的，更别提绪川雪兔这样的女孩。 被长风透一郎看见，就意味着他的身边人也会知道。 哥哥、父亲、甚至下面的人…之前遇见他们提出的问题还可以用「朋友」之类的借口去敷衍，比如他的身份，出去的理由… 但是当被目击到的话… 已经在家里面半个社会性死亡了。 当然，更多的是本能的害羞，被家里类似于弟弟的人看见和另一个男生待在一起，那份本能的掩饰。 . “别走了…再走真的找不到你了。” 当早川望的声音传入绪川雪兔的耳中时，她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看早川望，他貌似有些头疼，已经很没有耐心…但这不是重点。 绪川雪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顿时又是脸红的心跳上升。 唔…大胆耶！居然白天这么多人就敢抓着自己的手！要是到了晚上岂不是更加过分？！ 不，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呼吸的轻微颤抖… 绪川雪兔走出那家武道用品售卖店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分钟了，她的脸红心跳已经没有起初那么的剧烈了，被长风透一郎撞见的冲击性已经消散不少，只要冷静下来就可以好好说明。 但，被抓着的手腕像是某种刺激，绪川雪兔闭着眼睛也很在意那里…无法冷静。 唔…… 但下一秒，意外的，早川望松开了手。 ‘抓着手腕好像有点不太好…’ 明白友人之间的距离该是如何，早川望没有越界，毕竟一般只有男闺蜜才会做出大庭广众下牵手逛街的行为…而刚刚自己只是为了拦下绪川雪兔。 早川望并不想当男闺蜜，尽管那也算朋友，但他的进化路线下一项是纯爱战士最讨厌的人。 牛头人也会不喜欢它，因为真正的ntr从不拐弯抹角，这才是被业界认可的ntr。 “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对劲…”早川望说，“我感觉你可能是发烧了，你知道你现在脸很红吗？虽然比之前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奇怪…” “你、你才发烧！”绪川雪兔又气又羞地，推开他伸向额头的手。 “好…能这么健康的反驳那就是没有生病了。”早川望笑了笑，“之前还有点担心伱的身体。” “……”绪川雪兔阻拦的手一时间僵住在半空。 心跳又加快了。 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温柔了… 这… 已经算是暗示了吧？… 第93章 好好好 而另一头。 ‘那看来没有生病的话，那就是生气了，不，肯定是对我怀恨在心了，刚刚还那么用力甩开我的手…’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如果这个时候面前是咲太有马就好了，只要答应他下次一起玩个游戏什么的就可以解决了…这就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间的区别吗？’ ‘绪川该怎么办？也许需要找找她生气的理由是什么，才有办法解决…’ 早川望在心里腹议，寻找着解决的办法。 收回被拍开的手，在早川望的眼中，绪川雪兔的生气是可以理解的。 首先就是留在店子里面，那个时候自己以为她闹情绪，但是事实上，她是想等自己出去，好把刚刚推迟掉的东西重新买下来。 很难不感动。 可接着，自己在和同样来买东西的长风透一郎一行人撞见，在那聊天以至于忘记了她的存在…这里就是第一份生气燃料。 佛祖看见都会皱着眉头，然后敲敲木鱼让早川望功德减一。 并不是无理取闹。 不过，到这里还是小情绪…那时候绪川雪兔还是能够交流…后面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更大的生气燃料了。 也许是同行的邀请，毕竟自己正在和绪川雪兔一起，现在想想强硬的凑在一起肯定会不舒服… 也许是撞见了熟人，觉得和自己一起出门被看见会误会，觉得恼羞成怒然后怪在自己的身上… 但总而言之…最根本的问题。 引燃的问题… 早川望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只要把那个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也许一开始自己不应该拒绝她的慷慨解囊，因为换位思考，不难理解，什么都不表达的愧疚感会有多少… 大概也是晚上蹬被子的级别吧。 蹬两床。 思绪到这里结束。 作为行动派和理论派的结合，优秀的少年都会深思熟虑而当断则断。 于是，当早川望伸手拍在了发呆的绪川雪兔的肩膀上，甚至让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一下。 他并知道生气的女孩子是否还能够沟通，毕竟是和克苏鲁近乎相同的存在，不可理喻不可理解不可思考，比起那不可言喻不可名状不可观察差不了多少。 所以，必须要认真地对待。 那一刻，双目相对。 “绪川，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早川望缓缓地说，确保她有听进去。 听到这话，绪川雪兔顿时刷的一下，眼睫毛轻落。 心跳， 要被听见了。 …… …… …… …… …… 五分钟后。 商场三楼某个可供过路顾客休息的长椅上。 早川望的那「必须坦白的一件事情」刚刚述说完。 而现在，是他的总结时间。 因为不好意思而抬起的手正揉着前额的头发，早川望略微低头坐在长椅上慢慢说道： “好了，总算是全部说完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一直请客的缘故了…” “你没必要觉得我破费了，毕竟这是有目的的花费，而不是真的慷慨解囊…我想现在，你听到我请客的理由，心里面也没有那么想要请回来了吧？…我只是觉得我对不起你，我想弥补这个过错，而我的办法就是这样了。” 说完这些，早川望转头看向绪川雪兔。 而绪川雪兔沉默了很久，听完的她连眼睛都好像沉寂了下去，黯淡无光。 放在游戏中就是「石化」的状态。 早川望犹豫半响后，在她面前挥挥手。 “绪川？……” “……” 没有反应。 “绪川？” “……” 还是没有反应。 正当早川望第三次呼喊，并且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时—— 整个人像是触碰到了重启的开关，从沉寂的眼神中重新亮起，转而有些恍惚和迷离，甚至好像有些想哭。 但那是一闪而过的情绪。 心跳， 消失了。 不…… 那是正在萌动的心跳，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心脏，那个会蔓延开好看的花朵，好闻的花香的女孩子的心，没有了跳动。 “啊，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有点走神。”绪川雪兔揉揉眼睛回答道，“好像进沙子了。” 早川望没有说话。 好半天后，绪川雪兔揉着眼睛，不知道是揉红的，还是其他缘故而发红的，她慢慢放下了手在腿上，慢慢说： “我就说嘛，你怎么突然会那么温柔…我还以为你吃错药了，哈哈，差点被当成笨蛋了。”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早川望有点奇怪。 怎么听完之后，她的情绪好像变得有些失落，仿佛和她想要听的东西不是同一个东西…可这不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请客的理由吗？ 早川望向她坦白了请客的理由，原因是愧疚感。尽管一部分参杂着善意的谎言去解释，但早川望表述清楚了自己的愧疚感来源。 更换地点并不是因为发现了好吃的拉面店，那家拉店面自己都是第一次去；原本不会迟到，但因为一位朋友的事情耽搁了所以才迟到。 自己觉得这些事情很抱歉，所才以请客表示关切和赎罪。 ‘不过，重点搞错的话也没有关系…’ ‘至少这下她不会再纠结刚刚剑具的事情了吧…’ 早川望抬起头观察她。 她看上去的确比之前那副模样要好上很多，至少不会抓都抓不住的乱跑，也不会脸颊红红，安安静静坐在椅子旁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想。 石化的模样又摆了出来，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 咔哒咔哒。 商场的秒针转动了一圈后。 “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绪川雪兔闷闷地问。 “……”早川望转回头，无奈地开口，“之前看你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我只是在解决伱生气的这件事情。” “生气？”绪川雪兔停顿几秒，“…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不要乱说。” 听到这话，早川望默默脑海中回忆起十多分钟前的那一幕，如果没有生气的话为什么会调头就走，自己阻拦下来还要不惜撒谎的离开… “好，没有就好。”早川望轻叹。 在他眼中这是女孩子生气的另一个特征，和克苏鲁一样否定之前的现实。 总之先应下来，随机应变。 而绪川雪兔又愣了几秒，随后想起来因为心乱而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走出来的时候，早川望跟在自己的身边。 那时候他好像就是在担忧，跟着一路不间断的担忧。 只可惜那个时候绪川雪兔的心很乱，只想着从这里消失、从东京消失、从地球上消失、甚至从宇宙消失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她的撒谎也只是为了掩盖那份小鹿乱撞。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早川望担忧自己。 但是他误会了，误会了自己的情况。 就像现在自己误会他要说的事情一样。 第94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心思各异的二人一时间弥漫着沉默的气氛。 绪川雪兔的手指缠绕起头发，尽管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见的东西，但是现在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早川望貌似因为那份误会而导致气氛变得沉默。 她想要解释。 但解释对于绪川雪兔来说是一件不小的挑战，需要时间去准备，思考着用词酝酿着感情…她总是不擅长这类的事情。 指尖已经在底下纠缠打架成一团了耶… 好在绪川雪兔解释之前，早川望说话了。 “那个。” “嗯呐我在……” 话音落下一秒后，绪川雪兔慌乱地应声，而目光落到早川望身上又马上移开。 “……” 早川望见状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也许这里的地板都格外的好看些吧。 但绪川雪兔只是单纯在深深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断而惊吓一跳，移开目光更多的是那份本能的羞涩。 大概过了几秒后，早川望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手掌摊开，然后靠近绪川雪兔那一侧，面色平和地看着自己的前面，而没有转过头去，看上去就像是某种一本正经跟邻桌讨要橡皮擦的动作。 可这不是在学校的课堂上，中间也没有隔着课桌的过道。 绪川雪兔的视线看了过去，感觉到些许的不解。 早川望接着出声：“你可以打我一下。” 绪川雪兔：“？……” 绪川雪兔的不解变得更多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绪川雪兔小心翼翼地试问。 “谢谢关心…“早川望脸色一沉，”不过我没有发烧，也没有感冒。” 他停顿了几秒，随后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惆怅： “以前和妹妹吵架的时候都是这样，伸出手打一下就扯平了，大家都不会再继续生气…我觉得道歉只是这样，显得诚意有些薄弱了，得拿出更多的诚意来…” 而且生气的女孩子都是很难搞定的…早川望心想。 可他并不知道这也是一场误会，生气的人并不存在… 听到早川望这样子说，绪川雪兔愣了半响，看了看他的手掌，又看了看面色平和的早川望，他依旧盯着自己的前面，仿佛是等待着某种裁决的到来。 小孩子中的确流传着这样的游戏，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可以打输的那一方的手心…但现在已经是高中生，还是两个高中生待在一起，这样显得幼稚而又笨拙。 而小孩子做的事情的确大部分都带有这样的标签：幼稚，笨拙……但他们也应该代表着一份单纯和真挚。 静静地过去几秒，早川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忍住一声不吭。 按照他的预料，自己的手掌心也许会发红，毕竟绪川雪兔的力气并不小。 说不定是惊鸿一击。 但真的、静静地过去几秒后，闭上眼睛的早川望却没有梦回小学时期的戒尺教训，手掌上没有一点疼痛传来。 奇怪…… 但接着，他又的的确确感觉到了触感，另一只手的触感。 放到了自己的手上来。 早川望疑惑地转过头去，发现自己预料中的【生气的一击】根本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碰在一起的手掌心。 她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来，动作谨慎而又胆小，如同察言观色的一只怕生的小兔子，但还是放了上来。 “呃……”早川望一时间沉默住。 惊鸿一击貌似变成了治愈系的触碰。 看着她的手背，她放上来的手心里面应该没有握着橡皮擦，也没有狠狠地打下来，只是单纯放上来。 尽管时间只有那么两秒，但早川望确定这不是幻象…视线随着她的手臂上移，直到看见她转过去的头。 触电般抽回去的手。 “好了，好了，扯平了行了吧…现在你不用再在意我为什么要生气了，嗯、嗯…扯平了。”绪川雪兔说道，刚刚放上去的手已经藏到了自己的裙摆边上。 因为背着身都缘故，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的话语已经表明了意思，早川望心里面所担忧的问题已经解决，这里没有人生气也没有人因为生气的朋友而困扰。 结局达成了可喜可贺的happy end……吧？ 不知道。 早川望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再次确认没有递过来的橡皮檫，也没有泛红被人狠狠地打下来。 但是和好了… 应该…是算的？ 这时，花的藤蔓又开始从椅子地下蔓延爬出来，如同快速生长的爬山虎一般藏绕着腿部、身体，枝芽开始开花… 早川望的眼睛眨了眨，它们又消失不见，只剩下眼前转过头，手捏在一起的绪川雪兔。 不对劲… 早川望察觉到了这份不对劲，绪川雪兔按理来说是生气的状态，那么她生气的时候是不会存在下手轻重的掂量。 早川望对她的力度有所了解，特别是生气的时候，会使用友情破颜拳，那个力量可以评价为气拔山兮力盖世的程度。 但自己的手却没有被她打红。 脑海里面对当下的情况有些懵懂，尽管早川望明白正如绪川雪兔所说的【好，和解了】，但这份和解签订的没有任何代价，仿佛她根本就不是在生气一般。 嗯…… .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 二人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是商场的三楼，而是坐着电梯一路走下来，回到了一楼这个开着诸多服装店和饰品店的潮流街面。 聊天的话题也逐渐缓和，回归到了一开始见面的感觉。 “今天玩的很开心。”绪川雪兔走在旁边慢慢说。 “嗯，我也是。”早川望略微走神，明明这个时候也要metoo。 好在这份走神没有被看出来。 绪川雪兔低头看着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先是一笑，随后脸色稍稍变得严峻： “不过，如果有下次的话不准迟到了，实在是太…嗯，太不礼貌了，和人约好的时间迟到像什么样子，这点可要好好注意。” 数落缺点的她边走边责备，手放在身后，如果这个时候有着海边的台阶，她大概会踩在上面散步。 但现在没有，只有一条白线沿着商场的周围划出的界限，她踩在这上面慢慢走着。 “是是，风纪委员说的对，下次再迟到可以记我名字。”早川望回过神来，十分配合地答复。 “不用你说。”绪川雪兔笑了笑。 “呜哇…恪尽职守的风纪委员…” “怎么了？突然扯到这个…本来就是迟到不对…”她不满嘟囔。 “没怎么，很帅气，请好好保持，我很喜欢这样的风纪委员。” “唔…可恶，你是不是在调戏我！笨蛋…” “啊？……” 也许，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气氛，轻松融洽，至少不会显得十分的凝重，没有人生气也没有人担忧。 早川望已经把十分钟前困惑自己的那个问题抛之脑后，因为想不明白的他，决定不浪费过多的脑力。 毕竟只要让「生气状态」消失就可以了…目的已经达到，自己没必要深究。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想…早川望将会变成这样的局面称呼「为生气的女孩子的待定状态」，这种状态的女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所以就可以解释刚刚那一幕的发生。 而现在，今天下午的事情貌似到这里已经结束。 和绪川雪兔一起吃了饭、看了一场电影、接着买了自己的竹剑，再加上刚刚发生的小插曲…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到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 太阳爬向西边。 按理来说，下午的碰头会比较适合吃完饭再分别，但现在也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早川望的肚子也并不饥肠辘辘… 相反，因为中午吃的很饱的缘故，再加上看电影的时候又一个人单枪匹马吃完了爆米花。 所以对吃饭的兴趣并不强烈。 估计到平常的饭点，只能吃下一碗饭而不是两碗了。 俊秀的少年说明白身体营养的重要性，但这个情况的确是只能吃一碗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早上和雾枝花溪购物的那一块地方。 凉亭帐篷支在咖啡店的前面，穿着布偶装的打工战士正努力吸引着周边的目光。 之所以会发觉是因为周围很眼熟，而且从这边的出口走出去的话，刚刚好可以搭乘公交再到车站… 早川望已经在想回家的路线图。 但意外的是，这时，绪川雪兔拉住了早川望。 “那个，要不要再逛逛？” 早川望想了想，没有拒绝：“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唔…应该算得上吧，有东西要买…突然有点想买的东西。”绪川雪兔说。 早川望看了一圈周围，就近的两个店面一家是名为【雅依】的女装店…是那种单身男性走进去会被狠狠盯住的店。 另一家则是一个售卖文具的杂货店，素描工具油画颜料还有漫画周边的一类，甚至还有卖小玩偶，装在几台抓娃娃机里面。 至于咖啡店和其他几家饮食店… 因为是买东西不是吃东西所以也排除。 好，最后在用究极排除法，可以得出不是那家杂货店，因为期间路过了不知道多少家这样的店铺… 那么…… 真相只有一个。 早川望的眼睛在周围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离自己十多米的长椅，心里面松口气。 有地方可以休息了。 “嗯，那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早川望说。 绪川雪兔愣了愣：“在这里等我？…不一起去买吗？” 早川望脸色一沉。 …这种东西一起去买？…早川望虽然承认自己可以称为博学多才，但他对于内衣没有一丝的研究欸，总不能去更衣间穿出来然后让自己评价吧？ 虽然理论上的确存在一种身份可以这样…但早川望怎么看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如此的…伟大。 伟大到可以承担评价任务。 “这种东西一起去买有些不好吧…我去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等你就好。”早川望摇摇头说完就打算转身。 绪川雪兔不明白他的抗拒情绪怎么这么大，她只是想去那家杂货店……可等她的视线移开到周围的店铺，才发现那家名为【雅依】的女装店。 顿时，她也反应了过来。 因为第一眼看见杂货店那个抓娃娃机的缘故，绪川雪兔想要一个玩偶，给这一趟的假期留下纪念…所以没有看见周围的店铺。 等到她回过神，看见旁边那家内衣店，她才反应过来早川望的误会是怎么来的了… . 片刻后。 找到休息场所的早川望已经坐下在长椅上，和旁边另一位陪着女朋友出来的男生在聊天。 或者说单方面聊天。 “唉，陪着女生逛街真是一种体力活。”旁边的哥们抱怨。 早川望的自来熟程度还没有他这么流畅，所以只是简单地应付……他本就是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应付只是不让旁边的人尴尬。 “嗯，嗯。” 但微妙的是，那个哥们听见如此敷衍的回应都来了兴致，仿佛憋着一口气没有地方发泄般，看了一眼早川望。 “伱也是陪女朋友一起出来吧？” “不是，只是朋友。” “嘿，那也差不了多少……”老哥摇摇头评价，“都一样。” 想要休息的早川望没有还嘴，点点头给予虚假的认同…随后转过头，看了眼绪川雪兔。 刚刚好，和她对上目光，绪川雪兔好像想要过来拉自己，可对上目光之后，又唰的一下，不满的调头离开了。 嗯… 虽然很想帮忙但这种事情的确爱莫能助… “啊，说到逛街这个啊……”旁边的哥们又开口了。 正如同之前所说，旁边的哥们憋着的一口气，在遇见早川望后来了兴致，跟素未谋面的人聊的很欢。 他从埋怨到无奈，又从无奈到侧面的炫耀。 “我从中午走到现在…等下还要陪她去卡拉ok，唉，真的是活力满满的女高中生…” “那还真是辛苦。” “那可不是嘛，她长的还可爱，早上在车站碰头的时候就遇到好几个搭讪的，我废好大力气才劝走…” “那还真是让人羡慕。” “嗨，别说了，虽然可爱归可爱，但她可老烦人了…line发了就要回，不然就会生气，从早到晚可以发几百条，每天都要我夸她可爱，夸夸就算了，还非得缠着我要我亲亲，你说这样是不是麻烦。” “那还真是厉害。” 早川望一路面色如常捧读。 男生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一番炫耀对方居然无动于衷——这让他的话匣子更加打开了。 就这样过去了两三分钟。 早川望已经听完了涩谷爱情故事的开头——即旁边哥们和他女友认识的过程，虽然早川望已经努力表现出【我觉得讲到这里可以了】，但对方如同不要钱的吟游诗人一般，依旧在讲着故事。 如果不是这时，绪川雪兔过来拉走了他，估计还有很长的涩谷爱情故事要听。 “早川…你这个家伙真的是……快点过来……” 但早川望见状，犹豫了一下，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要去担任某种艰难的职位。 “嗯…你的柔软贴身衣物买完了吗？…” 他已经努力委婉表达。 但说到这个绪川雪兔脸一下子又发烫起来：“喂，我什么时候要去买那个了！…不要耍流氓！” 她当然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但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所以才犹豫到了现在才来找早川望… 早川望保持诗人般的沉默。 旁边的哥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看了看二人，明白过来大概都关系——这应该是这个小哥的女朋友。 第一眼看过去：可爱。 第二眼看过去：动手动脚的表达的是有些黏人，从她的话语中也可以感觉出来。 而第三个…… “喂，都给你发了五六条line了，你为什么不过来？还要我浪费时间来找你。” “在聊天没有看手机。” “啊？提示音没有听见吗？我可是发了好多条！”绪川雪兔叉腰逼问。 “没有听见。”早川望抬头看向绪川雪兔，停顿几秒转过头，“吧…” “早川——…” 绪川雪兔拉长尾音，随后气嘟嘟的把早川望拉走了。 而这个哥们也后知后觉，看着走过来的女朋友。 得，难怪对方无动于衷…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面突然更加郁闷起来，明明才和路过的少年叨叨完，现在却更加的惆怅起来… 第95章 分别前的娃娃机 ～ 视线跳转。 当早川望被绪川雪兔拉到了那台抓娃娃机的面前，看见那机械摇杆和按钮，以及「可爱心跳娃娃机」的商标，他悬着的那颗心才算彻底的落地，没有如同飞机一般‘咻’的一下飞出银河。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突然拉自己到抓娃娃机的面前… “这是干什么？” 早川望将自己的疑惑说出。 绪川雪兔此时已经从气愤中平复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起来。 听到早川望的提问，她扭过头，耐心地对早川望解释了一下。 “唔…抓娃娃机，投入一枚一百日元的硬币就可以操作一次的抓娃娃机。” “不，这方面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早川望快速回答。 “那你问我干什么？”绪川雪兔看了眼，“笨蛋。” “。” 看来气愤没有完全平复。 “我的意思是你拉着我到抓娃娃机面前做什么？……”早川望无奈，盯着玻璃里面的独角兽布偶，继续说道，“是想要里面的布偶吗？” “……”绪川雪兔微微点点头，没有否认。 她的确想要抓上来一直布偶，当做今天出行的纪念…纪念品。 每件特殊的事情所留下的记忆，都可以找到承载记忆的物品。绪川雪兔觉得今天的经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所以她想要一个布偶。 毕竟连温柔都是假的，晚上也不会再有，只有不久后的「再见」——就这样分别的话或多或少会觉得遗憾。 她心想。 而之前自己就一个人尝试了很久，只是每个人的天赋都的确有所不同…要是打地鼠的话绪川雪兔应该大有所为。 不过，这样的少女浪漫并没有被早川望get到。 “想要娃娃的话你怎么不自己抓？”早川望平静地反问。 “……”绪川雪兔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我抓不上来啦，不擅长这个。” “……”早川望沉默。 突然这么正经的回应有点出戏。 不过… “这样吗……”听到这个回答，他也便没有深究。 想要抓娃娃机里面的布偶，但是自己没有实力抓上来，所以喊来自己…嗯，可以理解。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但助人为乐是早川望的良好品德之一——他不介意伸出援手帮绪川雪兔抓上来娃娃。 只是，坦白来说，他不算擅长这个，因为之前也没怎么玩过。 要是自己也没抓上来的话就有点丢人了…不，不会存在这种可能。 早川望在心里先否定掉这种丧气的念头。 目光看向旁边的绪川雪兔，她的手掌正触碰着玻璃，像是在水族馆里面欣赏贴近的海豚表演，眼睛看着里面。 她现在也在努力享受。 似乎是注意到了早川望的目光，绪川雪兔转过头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用手指指了指： “那个紫色的独角兽。” 抓娃娃机里面的独角兽堆叠了二十多个，一个布偶大概刚刚好两只手可以拿着的程度，它们的脸上都带着呆萌的表情。 蓝色、紫色、灰色，一共三种颜色。 早川望看见了她指着的那个紫色的独角兽，它挎着一张小猫难过脸般，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表情… 虽然仍旧呆萌的可爱。 “好好。”早川望敷衍般的点头，但事实上正在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寻找零钱。 左口袋的一阵摸索，早川望成功找到了两枚百元硬币，好像是买饮料留下来的。 找到了投币口，早川望将自己的硬币投入了进去。 一百元一次的抓娃娃机可以称的上是物美价廉，用贴近生活的价格换来良好的口碑。 抓娃娃机的机器放在这家杂货店的门口，此时周围的路人并不少，好在两个人不算显眼，哪怕是站在一起在一台抓娃娃机的面前，但这样只会被路人看作为年轻的一对情侣。 站在抓娃娃机前，少年和少女。 “启动了启动了…”绪川雪兔看着抓钩晃动紧张说道。 红绿紫蓝的颜色随着抓娃娃机设置好的电路线开始闪烁。 早川望操作着摇杆，默默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激动的她，明明是自己在操作却比操作人还要上心… 话说又不是和机器一心同体，自己紧张起来抓钩也不会跟着变紧的。 早川望在心里面吐槽。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盯着布偶在看的缘故… 早川望不动声色的，和快要贴到手臂的绪川雪兔拉开一点距离，他并没有什么【乘着移动摇杆占便宜】的想法。 玻璃前倒映着二人的模样，靠在一起充满青春的气息。 抓钩开始移动，早川望推着操作杆。 而很快，在第一次的尝试过后，早川望就要收回之前给予这家店铺的评价。 它并不物美价廉。 难怪一次只需要一百日元，薄利多销的路老板看来玩的很熟…这个抓钩的松紧程度早川望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唯一贴近的是自己家之前坏掉的门……摇摇欲坠、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 看着被吊起来的独角兽无情落下，早川望和绪川雪兔都沉默下来。 几秒过后。 “呃，要不还是算了？…”绪川雪兔试探道，看了眼早川望。 但这样的同情显得很寒酸，像是找到台阶让人下去。 而且早川望手里还有一枚硬币，一次就放弃的话也太过难看了。 再试试… 打起精神，再来一次，世界上没有一次就能成功的好事，失败是人生中常有的…就如同面前这台抓娃娃机一般。 “话说，在我没来之前你玩了多少盘？”早川望投入硬币问道，他有点好奇。 “有那么十多盘吧……”绪川雪兔含糊不清地回答，看着早川望再次投入便不再多说。 十多盘的话…那应该快接近保底了… 抓娃娃机是有一种保底程序的设置，只要来到一定的次数，那么抓钩就不会变得松散，反而会发挥敬业的紧度，只要瞄准目标就可以百分百的抓上来… 早川望希望这次是保底，毕竟他兜里面没有多余的硬币了。 不知道是上天女神在眷顾自己，还是单纯之前绪川雪兔垫的次数的确足够多，这一次早川望感觉抓钩的力度的确比之前大了不少… 证据就是明明和上一次抓的是同样的地方——那个独角兽的身体——之前走到一半松落，而这次却稳步上升。 直到到达出口处，机器才松开抓钩。 独角兽布偶从天而降落到了出货口。 啪挞。 「你成功了，你成功了，恭喜你～」 抓娃娃机上方的横向小银幕跳出游戏成功的字样，还附带着一阵喜庆的小音乐，闪烁起来的灯光让人觉得像是在ktv般绚丽。 这就是时尚潮流吗… 早川望还沉浸在这获胜惊喜中，一旁的绪川雪兔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它。 “居然真的抓到了耶。”她说。 “你这话听上去有够失礼…”早川望被她呛到。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打算和不知感恩的风纪委员好好交流一番，却发现她正捏着独角兽布偶的身体，看上去很开心的确认着… 好吧，早川望收回目光。 之前失礼的发言姑且原谅好了。 他摸了摸口袋，失去了两枚硬币换来笑颜是很赚的买卖……而这下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不过就算有，自己也没硬币了。 但正想着的时候，事与愿违。 “唔……” 绪川雪兔看着独角兽布偶沉思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旁边的抓娃娃机。 很快，她便表示自己还想再抓一只。 “那个，要不要再抓一只？” 早川望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独角兽布偶还不够满足…也许女生都喜欢毛绒绒的东西？所以越多越好？ 而自问自答的绪川雪兔已经走了过去。 “再抓一只好了…”她轻声喃喃。 从小钱包里面拿出「chance」，好在这次她不要早川望帮忙，这是她自己说的，所以早川望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玩。 另一台的抓娃娃机上，启动的光圈一次一次闪烁，失败的结局一次一次的跳动。 接连的失败都没有打败掉绪川雪兔，换做早川望的话已经认输了。 毕竟快一千日元打水漂…早川望不得不认输。 等到第十一次的失败，绪川雪兔还想再次挑战，但她的手边已经没有了硬币，只剩下早川望帮她抓起来的那只【挎着小猫哭脸的紫色独角兽】。 但它并不是货币。 “没钱了。”早川望下意识说道。 这是个问题。 但对绪川雪兔来说并不是问题。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身上找了找钱包，然后拿着她走到店内寻找店主，期间命令早川望守在这里帮他看好这台抓娃娃机，不要让其他人占用了…不用多想，她应该是去换硬币了。 一张福泽谕吉可以换来一百枚的硬币，一百次的机会。 也许这也算另类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早川望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心想。 转过头去。 绪川雪兔操作的那台抓娃娃机里，装着的是猫咪布偶，只是它们的表情有几只显得冷酷无比，像是和独角兽的表情形成了反差…它们要是对调一下脸部的表情会显得十分融洽。 事实上早川望还不知道这是一对系列的产物，猫猫和独角兽的一对羁绊玩偶。 …… “伱好，我想要换一下硬币可以吗？…想抓那台抓娃娃机但是手边没有硬币。” 绪川雪兔走到了这家店的前台，礼貌地向店主询问道。 店主桑正坐在收银机前，头从手机上抬开，看了眼绪川雪兔随意问道：“要换多少？” “一万。”绪川雪兔从身上拿出来【福泽谕吉】递过去。 对于出手如此阔绰的绪川雪兔，店主只是神色淡然的接过，检查了一下钞票真伪，然后拉开抽屉放入钞票。 貌似涩谷这里并不缺乏有钱的年轻人。 随后店主转身，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用袋子装好的两袋硬币，一袋五十个，放在桌上来到时候碰撞的硬币甚至发出叮当当的声音——店主桑将这两袋交付给了绪川雪兔。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数一数。” 要是早川望在场，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吐槽这个店主桑达幽默细胞还真是丰富…但是只有绪川雪兔，单纯的她只是拿起看了看： “不用了，谢谢。” 还得把那个猫猫布偶抓上来… 换好硬币后，绪川雪兔就打算走回到那几台抓娃娃机的前面。 其实一开始，绪川雪兔是准备抓上来一只就足够了，如同早川望想的那样… 但当看见这只由早川望抓到的布偶后，她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要成对才有纪念意义。 今天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抓上来一只娃娃，然后就可以安心的挥手道别说出【再见】。 原本会以为可能会一直玩到晚上，但那样也许会引来担忧… 这时，走过一对couple的身旁时，绪川雪兔被他们的交谈稍稍吸引走了注意力。 “秋田君觉得这个怎么样？” “很好看喔。” “那这个呢？这个红色的相思绳。” “也很棒喔。” 腻歪的气氛无形间影响到了周围的路人，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身旁待到三秒钟以上。 要是漫研社的部长在这里，甚至不敢靠近到方圆十米，会捂着胸口怨恨地叨叨「可恶的现充……」 他们选好了一对手链，就从绪川雪兔的身旁走过，走过的时候还在聊天： “你是只送给我一个人对吧？伊织？” “那当然，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所以只会把这个送给你，一人一个戴在手上。” “讨厌~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真话真话，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话啦……” 粉红色的气氛飘过绪川雪兔，直到飘到店长桑的面前，他依旧神色平静，仿佛泰山崩于前都会面不改色。 看了看这对腻歪的年轻人，店长用收银机扫向他们买的那一对手链。 「嘀～720日元」 绪川雪兔看到这里也反应过来…貌似情侣之间也会有互相赠送的合适礼物，而那样子的手链就是可以代表这份心意的礼物。 说起来，下午看的电影里面好像也有这样的一幕… “…唔…” 收回目光，瞬间的脸红被带过。 绪川雪兔停下的脚步重新快步走回，回到早川望的那边。 轻咳几声赶走烦恼，不能胡思乱想…这只是普通的出行。 普通的出行。 第96章 约会篇·终章 黄昏电车 . 在抓娃娃机前等待的早川望正和里面的猫猫布偶大眼瞪小眼，因为无聊的缘故，他做着这样的事情打发时间——而一番视线的较量下来，布偶猫猫并没有移开视线、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过。 毕竟不是活物。 早川望觉得这个布偶猫比起那只独角兽要可爱一点，它系着蓝色的围巾，看上去是在冬天出没的猫猫，如果比较的话，大概就是【很可爱】和【更加可爱】的两个评价。 两只玩偶都很呆萌。 说起来一起玩抓娃娃机这种事情，好像在印象中和别人是第一次，因为没去过电玩城甚至没有和几位友人有过这样的经历。 回想一下漫画桥段…抓娃娃机事件一般都会出现在比较特殊的时间段… 早川望略微走神思考。 而不知何时，换好硬币的绪川雪兔已经走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 “……” 貌似因为走神之前盯着玻璃里的娃娃缘故，早川望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想要和蓝色玩偶猫进行眼神的电波交流而全神投入。 绪川雪兔那微妙的语气就是证据。 好在早川望擅长转移话题，只是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回来了？” “啊？…嗯。” 绪川雪兔手中提着两个袋子，身体稍稍颤了一下，移开目光。 而早川望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东西上。 那是装满一袋的百元硬币，估计重量都有个小几斤的程度。 看来她的确打算贯彻自己的目标。 无论怎么样，应该都可以把那只猫猫给抓出来了…一百次的机会就算是闭着眼睛，只要移动摇杆到娃娃上头都可以成功。 随后绪川雪兔走近，和早川望嘀咕嘀咕一番。 片刻后。 抓娃娃机的启动灯光再次闪烁，早川望充当硬币投入机器，而绪川雪兔则负责操作摇杆，像是战场上协调的坦克组，一个装弹一个瞄准。 目标：成为抓娃娃机高手。 事实上二人也配合的十分默契——不到五分钟就丢失了两千余日元。 早川望沉默地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绪川雪兔。 如果早川望是店主的话，他会称赞正在玩抓娃娃机绪川雪兔一定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家，富有爱心毫不吝啬。 可他不是，他只从内心浮现出来了两个字。 呜哇好败家。 再一次的失败结局摆在面前，空荡荡的抓钩回归到原位，像是在嘲笑。 负责投入硬币的早川望看不下去了，他无奈委婉建议： “你的手酸不酸？…要不要换一下？” 聚精会神的绪川雪兔正在将抓娃娃机的钓钩瞄准，被突然出声的早川望吓到，她一下又错失了机会。 “哇…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声吓人？我正在集中精神，如果你没有说话这次一定成功了…”绪川雪兔毫不动摇的甩锅道。 话音落下，红色和青色交织的光环再次闪烁，它的颜色代表失败。 闪烁的——失败。 安静了几秒后。 早川望沉默不下去了，委婉的话术看来对绪川来说委婉过头了。 他只好站起身来，直白地说道： “你已经连续抓了二十三次了，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扰你的兴致，但我觉得可以换一换人。” “换……不换。”绪川雪兔干脆拒绝。 早川望对如此果断的拒绝感觉到难受，尽管他知道这花的不是自己钱，但，节约的美德是无法克制的。 要是自己来的话，哪怕这个抓娃娃机很黑心，但早川望也有把握可以拿下。 而不是充当无情的硬币投入机，看着它们在手中消失。 目前看，还是无底洞的投入消失。 早川望的内心开始飘起痛苦的问号…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自己抓上来这个娃娃呢？’ ‘也许是很喜欢？毕竟它的外型也是猫猫…’ 早川望思考一会儿后又默默无闻的蹲下，因为绪川雪兔在催促他，让他回归岗位。 不投入硬币抓娃娃机就无法启动，就和不装填炮弹坦克就无法开火一般。 没办法，尽管早川望心疼，但不是自己的钱也没有支配权… “不要发呆了！” “好好好。” 不过，配合不代表没有着碎碎念…如果长官知道「瞄准手」是二十三发都命中不了的顶尖天才，那么他也一定会感觉到无可救药的绝望感吧… 该怎么劝说，执着于猫猫布偶的念头还真是可怕… 等到又过去一段时间后。 早川望已经麻木的投入着硬币，闲暇时间还看着周围过往的路人。 隔壁的几台抓娃娃机期间也有路人来玩过，虽然他们也没有很快得手，但现在比还在抓的绪川雪兔要好，至少已经抱着娃娃离开。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 当成功的滴答滴答灯光响起时，早川望感觉到茫然，连如释重负都没有涌上。 低头一看，一个袋子的硬币只剩下了最后的五枚。 另一个袋子里的硬币虽然没动，但花完将近四千多日元才拿下来一只布偶，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好黑、好黑… 价值四千日元的蓝色玩偶猫，系着冬季围巾模样十分可爱，pose像是在和人挥手般…成功入手。 代价是时间和金钱。 绪川雪兔把它从出货口里面拿出来，抱在怀里面看了看。 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早川望也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替她感觉到开心…也是替自己。 …终于是给它抓出来了… “还以为要全部花完，没想到比预计要早一半的时间。“绪川雪兔抱着它笑了笑，”早川你看看。” “看见了，四千日元在我的眼前晃荡。” 绪川雪兔顿时无语：“…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扣扣搜搜…这么可爱的玩偶伱居然只看见价格。” “呵……”早川望捂额。 没有和她争论，只是低头看着最后那几枚硬币，捏在手心感受重量。 而绪川雪兔将手中的玩偶抱在手里面看了一会儿之后，把它递给了早川望，抿了抿嘴开口： “给你。” “你要系鞋带吗？”早川望下意识说，接过这价值不菲的围巾猫。 “不是……”绪川雪兔深吸口气，“咳，这个玩偶送给你了，要好好的心怀感激的收下。” “？……” 早川望愣了愣，看了看围巾猫玩偶又看了眼绪川雪兔。 “怎么了？…有什么不满吗？”绪川雪兔有点局促不安，但还是抱手强装淡定。 不满？不不不，更多的是不理解吧… 揉揉额头，早川望语重心长地说： “你抓了这么多次的玩偶自己不要吗？直接送给我未免也太大方了吧？…这是汗水和价钱的集合体。” “不要你管…送、送给你了。”绪川雪兔大手一挥。 早川望语塞，他知道绪川雪兔的确大方，但是这种情况下的大方好像有点不对劲… 该不会这里面装了什么超级厉害的东西？ 不对，更重要的是太不对劲了… “这我不能收。”早川望推出去。 “喂，你能不能看看情况再说话？！”绪川雪兔生气推回来。 “太烫手了。”推回去。 “收下！”推回来。 “心意领了，谢谢谢谢。”又推回来。 绪川雪兔发飙：“靠，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一点也不领情，这个有什么烫手？我辛辛苦苦抓起来这么久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太烫手了。”早川望开口，一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正派作风，“你们之间的羁绊由我见证，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多深。” “谢礼行了吧，谢礼！”绪川雪兔一字一顿。 早川望困惑：“我有做怎么事情需要你感谢吗？…投硬币也算值得谢谢的事情？” “算的算的…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收下吗？！” “心意领了。”早川望将话题拉回一开始的地方。 绪川雪兔被气得眼前一黑。 接着蓝色围巾布偶猫继续在二人的中间推来推去。 推来推去—— 推来推去… 布偶猫如果能够哭泣的话，此时一定会流下沮丧的眼泪。 而大约过了一分钟。 这出闹剧的终止，在某人真实的心声暴露出来。 “…这个只是普通的礼物，为什么不收下…” 绪川雪兔的声音有气无力，因为这互相礼让布偶猫而导致，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当然，也有精神上的打击。 想要送出去的礼物被如此拒绝，任谁都会感觉到心情低落。 “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送礼的感谢事情…”早川望沉声，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帮我抓上来了那只独角兽。”绪川雪兔说，抬眼看向早川望慢慢说，“所以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绪川雪兔停顿，“很大的关系。” 她继续说，手上的力松开了玩偶猫： “等下不是要分开了吗…毕竟今天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玩的很开心，要是如果还有晚上的话会更好一点…但是等下不是要分开了吗……” 缓缓述说的语气好像鼓足勇气。 早川望怔了怔，点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出来玩，所以我想留点东西当做纪念品…” 她低着头没有看早川望。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只娃娃就算是今天的纪念品？” 冷静几秒后，早川望大概搞懂了她的意思。 “嗯。”绪川雪兔点头。 不过…这种事情也需要有纪念品吗？ 早川望对这件事情稍稍感到震惊。 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可，还有一点—— “那也不应该把你喜欢的玩偶送给我…这是猫猫外型。”早川望向绪川雪兔晃晃玩偶示意，“猫猫外型，还是你抓上来的。” 最珍贵的东西应该自己留着——这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也是名为本能的反应。 而绪川雪兔被提到这一点，好像有些「破防」一般，不再会像之前那样耐心的解释。 “不用，就、就送给你了，嗯，就这样…” 嘴里面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打算敷衍了事，闪躲的眼神随着转过的身，不再和脸一同映入眼帘。 恰好这时，一对情侣从旁边走了出来，二人手牵着手，互相欣赏着戴在手上的手链。 “真好看。” “要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尽管还未把面前的这件事解决。 可当早川望看见那条类似手链，见异思迁、睹物思人、身在曹营心在汉般的…想起来从中午的时候就放在口袋里面的那条手链。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不再深思，同时也移开了目光… 刚刚想到哪里来着？ 不行，有点想不起来了… 早川望还想要再询问一下，可绪川雪兔貌似主意已经打定，决心抱着那只独角兽走开几步。 她见到早川望靠近就连忙摇头，不愿意交换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早川望见状五味杂陈，身为猫猫控的绪川雪兔在他心中印象深刻，可现在说倒就倒，连一只紫色独角兽都胜过了猫猫。 这个世界变化的真快。 说不定明天最受欢迎的宠物就是派大星。 “好吧…我知道了。” 既然她决心把这个礼物送给自己，固执的不收下就太坏气氛了… 那么，接下来的话—— “那谢谢了。” 收到礼物要说的话排名no.1。 这是礼貌问题。 绪川雪兔还抱着独角兽警惕着早川望，担忧他突然靠近把猫猫塞到自己的怀里——好在这样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而是听见了早川望的谢谢。 绪川雪兔心里的紧张放下。 “这还差不多…真的是，收下来一个玩偶好像会要你的性命一样，你是没有收过别人的礼物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样的东西很珍重。” 绪川雪兔愣了愣： “……既、既然觉得珍重的话，就要好好收藏保护，唔，好好保护…” “嗯嗯嗯…我会的。”早川望因为在看手机而显得漫不经心，“话说时间不早了，该去车站了。” “…喔，去车站吧。” “我送你到千代区好了。”收起手机，早川望提议道。 绪川雪兔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尽管口头上的表示为「算你还有点良知」。 这种欲迎拒还的态度，早川望并没有察觉出来，只是单纯出于安全考虑。 毕竟他今天也注意到了，好像是只有两个人的外出。 穿过人群和斑马线。 一直走到涩谷的车站处，二人搭乘电车。 「下一站，卯月」 打开的电车门里，乘客进进出出。 在略显拥挤的车厢里面找到空位，绪川雪兔坐在最左侧，她的旁边是玻璃制的护壁，而早川望坐在她的右手边，二人挨着但没有完全挨着。 绪川雪兔像是出游的学生，侧着身靠着窗户，看着随电车前进而变化的城市风景。 豁然开朗的视野，高楼大厦消失，海的颜色映入眼帘，下午的金黄照在海面上。 “已经这么晚了。”绪川雪兔突然说。 早川望也跟着转过头，看着海面推测出离千代田区还有四站…他盯着景色看了一会儿。 电车里面还算安静。 她抱着独角兽的玩偶，早川望抱着围巾猫猫的玩偶，坐在这辆下午的电车里面随车厢缓缓摇晃。 “是不是快要到了。” “应该吧，海已经看不见了。” “……”绪川雪兔的手指放在窗户玻璃上，“话说你之前想要约我出来…是想要做什么？” 她貌似触景生情，想起来海浪翻涌的那个下午，海面和余晖重合，太阳消失在海岸线的下午。 已经过去这么久，早川望其实不太想让她想起来那天的事情…而且说实话，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毕竟目前来看，当时想要实现的目的已经做到。 “忘记了。”早川望说出心里话。 “……撒谎。” 不知道是因为一天的忙活导致的疲惫，还是被电车里沉闷的气氛所影响。 二人此刻都有些提不起劲，但还是在聊天，用着仅仅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聊天。 “骗你是小狗。”早川望说。 “为什么不是小猫？”绪川雪兔疑惑。 “为什么要是小猫？”早川望追问。 “我喜欢猫一点。”绪川雪兔轻声。 安静几秒。 “可你刚刚还选择了独角兽而不是猫猫。”早川望面无表情的把围巾猫猫举起来，“它也记得的。” 绪川雪兔无声的撇嘴： “笨蛋。” “……” 早川望已经习惯这种不痛不痒的笨蛋，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低头在短信中找到人，然后发送过去消息。 摇晃的电车继续前行。 第97章 追加 摇晃的电车继续前行。 越来越要接近的目的地。 早川望感觉有点困倦了，那是眼皮的逐渐沉重。 等下将绪川雪兔送出车站，交给长风清一（他已经用短信通知）就可以放下心来，回去的路想要一路睡过去好了…就是希望不要睡过站。 早川望心想。 可这个时候绪川雪兔又说话了，用独角兽的角戳了戳早川望的脸： “再过会儿要到家了…你这个家伙今天没有少气我，我记住了。” 像是撒娇一样的举动。 好像越快要回家，她暴露的天性就更多。 但疲惫的早川望没有太深入思考，稍稍侧脸躲避像是无奈： “投降。” 不等她接着说出具体的威胁，早川望就终止对话。 绪川雪兔见状，乏性的收回手，不再用独角兽的角戳早川望了。 早川望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时间。 他开始回忆今天的点点滴滴，不知为何觉得格外的漫长…而且有很多地方没有深入思考，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一切先等晚上回到家再说。 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 而绪川雪兔不再欺负早川望后，就转过头，重新看向电车外面的景色——穿梭在城市里面的电车是第三道风景线，可当看见越来越多眼熟的地标，绪川雪兔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下一站，千代田。” 电车播报的声音响了起来。 早川望对此感觉到如释重负，困倦的睡意只要再支撑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 “快要到了。”绪川雪兔又说话。 “嗯。”早川望简单地应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她转过眼眸，看了一眼早川望。 “发呆。” “……” 交谈终止。 电车的车门从开合重新变为关闭，因为刚刚在让乘客上车，而现在月台上已经没有这趟列车的乘客。 重新行驶在了铁路之上，电车像是追着侧面的太阳，电线杆的影子在出站台前一个间隔着一个立着。 下午的阳光透过电车玻璃，照在电车里，照在握着扶手站着的男人，照在早川望的头发上。 困倦的他侧颜上留着光。 行走的路程不仅仅是昭告着快要到达的目的地，也是快要结束的声音。 绪川雪兔又一次出声了： “早川，其实中午的时候，我感觉你很帅气。” “我一直都很帅气。”早川望懒洋洋地即答。 “咦，就知道不能夸你，一夸你就得意洋洋。” “好吧…那为什么你中午的时候觉得我很帅气？” 早川望配合问道，最后的一段时间用聊天打发。 “因为…”绪川雪兔稍微抱紧独角兽玩偶，慢慢说，“你很体贴。” “原来体贴就是帅气吗？”早川望重新定义名词。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让我觉得伱很体贴，那样的感觉挺不错的。”绪川雪兔笑了笑。 不过很快，绪川雪兔的话锋一转： “但是知道你后面坦白之后，我就不觉得帅气了，而且还有些不爽，你应该感谢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 早川望无言以对，保持沉默。 “好吧，抱歉。” 沉默没能保持住五秒以上。 绪川雪兔用独角兽的角，又开始戳早川望： “切，道歉要有行动表明，口头上没有一点诚意，真的是…真不知道你心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诗和远方。” 被戳脸的早川望面色如常回答。 摇晃的车厢里面略显安静，困倦的气氛悄无声息弥漫开，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像是在催促那份疲惫的精神可以休息。 “还有吗？…没有别的吗？”绪川雪兔戳脸的力度稍稍大了起来，像是连同她的胆量。 “比如说…嗯，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 “比如说你是怎么看我的…”绪川雪兔深吸一口气说。 随后，停下手，说完这句话的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偷看早川望。 怎么看她的…早川望略微歪头思考。 很多很多评价。 喜欢多管闲事的风纪委员，表面上很凶但实际上人很善良，不太擅长直白表达内心，是退版本的傲娇。 但总结的话。 “朋友。” 话音落下，脸被独角兽的角戳了。 看来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好朋友。” 脸又被独角兽的角狠狠地戳了几下。 好在它的角也是软的，戳脸的感觉就像是有人隔着棉花在按摩，只是力度的不同。 “你在干什么？”早川望抗议道。 “受不了你了。”绪川雪兔冷哼，“你这个家伙真的是笨蛋白痴，笨蛋白痴。” “重复了。” “要你管。” 不知何时，电车前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开始稍微往车门靠近，因为谁都知道快要到站下车了。 “好了，消消气，要到站了…” 早川望无奈地说，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绪川雪兔又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 而且从聊天的气氛趋向来看，很可能已经生气。 要知道早川望联系了长风清一，如果不小心被看见生气的绪川雪兔走回去，天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不过早川望想绪川雪兔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人，所以她应该会听进去…应该吧。 咔～嘁～ 电车停下的时候，车门随之一同打开。 早川望并没有停留在电车上，而是跟绪川雪兔一起走下了电车，直到走出来车站才算结束，毕竟要送的话还是好好送出去为好。 尽管这期间绪川雪兔像是生闷气一样，不再如电车上那样的话唠，但早川望相信她会如实禀告这一天…呃，好像如实禀告也不太好… 希望能多多美言…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早川望看见了来接人的那方。 堂堂登场，威风堂堂。 要是真正的相处才能够明白，这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是黑手党老大的心头肉。 长风清一看见自己，就用目光表达了他的感情，那道凛冽的眼神仿佛再说—— 「很好，这个点回家，算你明白分寸」 夸赞中带着威胁，威胁中带着冷漠，冷漠中带着嫉妒。 人性复杂。 而早川望只是简单抬手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和绪川雪兔再见…希望她不会乱说话。 而离开的时候，分别的时候。 突然，绪川雪兔转过头说： “今天过的很开心。” 她说。 郁闷和生气好像又不见了，早川望转身的动作怔了怔，他看向那边，绪川雪兔正单纯地抬起右手，站在原地缓缓地、慢慢地挥舞，和自己道别。 好像有些不舍，可她是在微笑。 “噢，嗯，很开心。” 像是捧哏一样的回复，早川望没有多想，看着她的身影觉得有些耀眼，也许是现在太阳正在头上的缘故。 他也抬手拜拜。 “拜拜。” “学校见。” 直到目送绪川雪兔坐到车后座，早川望才转身，重新向车站里走去。 不知道是恰好碰巧撞见了落日的最佳角度，刚刚转过身的早川望的眼睛眯了眯，随后伸手挡在头上。 太阳好刺眼… 早川望心想。 缓了一会儿后，他从口袋中摸索，打算拿出手机导航回家——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件东西。 将它和手机一同拿出来，那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手链。 早川望盯着它看了看，困倦的精神给出的反应泛起的哈欠…将手链收回口袋，早川望继续查找着导航的路线…导航的路线… 他依旧没有多想。 坐在电车上的他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的很香，在摇晃的车厢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度过的是和今天同样的一天。 为什么梦会和现实完全一样？ 大概是在提醒。 最后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来，早川望从梦中惊醒。 可事实上电车并没有停下。 早川望拍了拍额头，连眼神清澈了许多。 不知道是睡醒之后的缘故，还是因为在梦里度过了同样的一天…亦或者说安静的回忆了这一天的点点滴滴。 早川望感觉到这个下午的绪川雪兔很多地方令他在意。 但很快他又嘟囔，心想这又不是喜闻乐见的漫画世界，发生不了脱离现实的故事…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 电影、距离、身体、抓娃娃机… 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早川望木纳地盯着车厢的地板看了很久，直到手中抱着的围巾猫玩偶差点摔到地上…他回过神来，把它抓稳… 玩偶的触感柔软。 早川望愣了愣。 “啊……” 突然，沉闷的车厢里面，略微张嘴的早川望像是被定格住的木头人，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他发出了‘啊’的声音。 可这里没有人在玩123木头人。 电车继续前进。 几秒过后，早川望手中的玩偶摔在了地上，他的眼神充斥着慌乱和不可置信，以至于连身体的控制权都暂且放下。 那是后知后觉的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 微微颤抖的手指慢慢捡起玩偶。 好像这一刻，它的份量变得格外的沉重了一般。 …… …… …… …… …… 「爱神亲?今天的事情真是感谢了，啾～」 「哪里哪里?，下次也可以☆一起合照哟?」 「好的好的☆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以后也要继续支持爱神亲?」 「好的e?(?amp;gt;?amp;lt;)?3」 「呐?那拜拜，叭唷～」 「叭唷叭唷～」 line上跳动的消息在此刻结束，坐在寿司店里的咲太有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放下手机流连忘返。 而坐在他身旁的高桥优夜则是摇摇头，语重心长出声：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外星种族交流暗文？…明明都是文字，但是拼在一起我怎么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咲太有马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看去：“看不懂就别看了，偷窥别人聊天知不知道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有吗？我也没觉得你冒犯到我。” “靠，老板，麻烦这里上一盘炒饭——你现在可以安静吃饭不要说话了！” “好嘞！鸡蛋炒饭一盘！” 戴着白色厨师帽的男人大声喊道，站在回转寿司台的中间，马不停蹄的制作新的寿司。 而高桥优夜摊手，接受这份停战协议。 现在是晚上七点，某个普通的寿司回转店内。 人来人往的顾客和服务员象征热闹，放在回转带上的寿司目不暇接，海苔文鱼肉松鲜肉一个接一个从面前飘过，不同的盘子颜色代表不同的价格。 高桥优夜和咲太有马坐在一起，他们二人刚刚参加完巨蛋的某位偶像的演出，进行晚饭的进食。 尽管作为台下观众，按理来说是只需要坐在位置上欣赏即可，但打到了打call的环节，需要付出的汗水不比台上表演的偶像要少…… 整齐划一的动作、挥舞荧光棒的力度、压好节拍的时间，每一个步骤都要力求完美，才是最好的打call！ 所以现在俩人都饥肠辘辘。 不过，高桥优夜饿是因为没吃晚饭，赶过来陪朋友——他下午的时候并没有看过那所谓的巨蛋演出。 如果不是咲太有马三十几分钟前在line上轰炸，他这个晚上都不一定出门。 但没办法，重情重义的男人总是会满足友人的要求。 而作为单推人中耀眼的存在，咲太有马自然是完美的打完了call，如果用炫斗街舞的评分那就是sss。 他以「爱酱爱酱」的网络id活跃在社区中，在网络上就已被特别瞩目，如今线下会面，更是加到了偶像的联系方法。 刚刚的交流，就是咲太有马在感谢演出结束后偶像的合照。 漫研社的大家在看完演出后就离开了现场，而咲太有马因为还有「特殊的使命」，便没有和大家一起离开涩谷。 一个人又有些社恐，所以他喊来了高桥优夜，继续完成「特殊的使命」。 视线拉回。 一盘香喷喷的炒饭端到了高桥优夜的面前，弥漫着诱人的味道，高桥优夜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开始认真吃饭。 毕竟从家里面赶过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吃饭。 咲太有马则抱着手机一脸笑容，像是交到了最好的朋友般。 “好好吃。” “好幸福。” “话说回来…”高桥优夜从饭里抬头，边吃边说含糊不清，“我今天下午在明谷商场玩，买了一份新cd，送给你要不要？” 咲太有马奇怪反问：“明谷商场？为什么要送我一份新cd，而且你也没说是关于什么的。” “那什么…超级灿烂明日花…好像是叫这个。” “是超级绚丽明日之花。”咲太有马撇了一眼纠正，“话说你怎么不早说，我中午的时候还是在那附近吃的饭，你要早说中午的时候我还可以带你看爱神的完美演出！” 说到这里，咲太有马又开始传教，无cd吟诵关于那位偶像的优点。 美丽正直纯真善良… 高桥优夜下意识用手指堵住耳朵，却发现要吃饭只能堵住一边，干脆放弃聆听传教士的圣经。 恰好这时，咲太有马的line又响了起来。 他顿时停下吟诵，拿出手机想要查看是否是自己的单推偶像发来的信息。 但很遗憾不是。 「我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 「但我的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询问。」 「我需要一个恋爱专家。」 发来消息的是宇宙英雄，看上去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头疼的麻烦。 咲太有马虽然有些遗憾，但看见早川望的消息也正色起来，敲敲打打： 「？？?」 早川望：「？」 咲太有马脸红窘迫几秒：「不好意思之前遗留下来的聊天习惯哈哈…」 而看见咲太有马在聊天，吃着炒饭的高桥优夜又从旁边开始窥屏… 第98章 恋爱、master、阴暗地爬行 我想要问一下… 删除。 你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算是喜欢… 删除。 我怀疑有人暗恋我… 删除。 我要和人结婚了… 删除。 . 晚上七点。 早川望的家里面。 小圆桌上摆着吃完的晚饭，还未收拾的餐桌是偷懒的主人——而这位偷懒的主人，正沉默的看着手机，盯着line上的输入栏。 晚风吹动风铃。 早川望已经停留在咲太有马的聊天界面上足足有快一分钟，盯着着蓝色背景板发呆了一分钟。 在输入「我需要帮助」的sos求救信息后，早川望就再也没有新的消息。 准确来说，他是有「发送」消息的。 只是没有「发送过去」。 编入的文字在输入栏那一行就消失了。 下午坐完电车回家之后，早川望浑浊的思绪就越发的清晰，他一边揉着头回家，一边把下午自己感觉到的奇怪的一幕幕联系起来。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也许这一天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一天，上午不是，下午也不是…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的话…’ ‘结论……’ 早川望上当了。 现在想想她们的举动都透露着些许的不同以往，只有自己内外如一… 好消息是，早川望的猜测还只是停留「在有证据的猜测」。 他不知道「猜测」是不是错觉。 但只是感觉，自己的猜测可能不是错觉。 为了确定这「感觉可能不是错觉」的错觉排除，他需要找人抹除掉「自己的错觉」。 这是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 而人在遇到重大的事情都会本能的寻求帮助。 比如想要考取心仪学校的学生，会找上教师询问推荐的名校； 比如挑选汽车的顾客会听听售车员的建议，根据合理的考量选下汽车； 就连买蛋糕店时候也会纠结上面是草莓还是芒果哪个会更加好看，而陷入征询的考量中； 总而言之，早川望想表达的是：他现在有一件自己没办法从中看出答案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 也许是看早川望一直输入又没有消息，咲太有马那边主动询问道。 早川望沉默片刻： 「腼腆。」 「？」 秒针转动三下后，line的提示音响起。 「我是高桥优夜，现在跟我说你的烦恼我可以马上解决，等我解决之后记得分享给我你的恋爱经验，到时候我封你为最上友人。」 早川望眨眨眼睛，看着咲太有马的二次元头像思索良久后： 「怎么看上去像是某种诈骗短信？」 「刚刚手机被优夜抢过去了不好意思…靠，饭都搞到我屏幕上面了…」这次看上去是咲太有马发送的，「的确要小心诈骗短信。」 说完，他还跟了一个沮丧萌萌表情。 看来不是诈骗分子，因为他们不会发二次元表情包。 早川望心想，稍稍放心下来。 结果咲太有马的这条消息还没有阅读完，早川望line又响了提示音，甚至还是强制弹出的新通知。 「你被拉进了新群组」 「东京最速传说、甜美小春、宇宙英雄已经在群组内，您可以邀请新的成员加入」 早川望怔了怔。 没有记错的话，东京最速传说是高桥优夜的lineid，而甜美小春是咲太有马的… 尽管玩的好的朋友之间创建一个群组并不奇怪，但早川望奇怪的是，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组建群组？ 难不成刚刚那条诈骗信息真的是高桥优夜发送的？…他还以为咲太有马在扮演人格。 高桥优夜：「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聊聊你的烦恼了。」 咲太有马：「这个算是亲友群吗？」 高桥优夜：「不，恋爱咨询群。你刚刚没有听到早川的发言吗？他有一个迫切的恋爱烦恼需要我们解决。」 早川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的目的是想要找到友人来给予意见。 但这个架势，早川望感觉接下来不是疏导，而是添堵了。 「其实没什么。」 早川望在群里面发送，他的内心已经冷静不少。 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吃饭的时候才仔细琢磨，感觉到不对，说不定是吃饭的时候太爱胡思乱想了，才会感觉到、才会感觉到不对劲吧… 早川望已经想要逃避问题。 「说起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看见了绪川同学，在家庭餐厅。」 这时，咲太有马在群组里发送道。 因为他想起来和早川望有关的女生，只有那么几个。 早川望：「。」 「好吧，这个是关于我朋友的烦恼，咲太有马伱先打住。」早川望回归话题。 他无法逃避。 「喔，好。」咲太有马毫不知情点头，那看来和绪川雪兔没关系了。 高桥优夜追问： 「是吗？朋友的烦恼？」 早川望肯定： 「嗯，我朋友的烦恼。」 虽然不知道这种老掉牙的借口能否糊弄过去，但早川望相信自己从不说谎的品质在他们的心中应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么说是朋友的事情，一定会被相信吧。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现在有一个烦恼…」早川望继续说。 「讲。」 早川望输入：「他怀疑有女生喜欢他。」 高桥优夜||咲太有马：「？」 早川望顿了顿再次输入：「还是两个。」 高桥优夜||咲太有马：「?」 群组里面安静了几秒。 高桥优夜发送了一长段的文字： 「我的建议是你的朋友可以去东京最好的精神科看一看精神状态，如果没钱我可以借…不，请客，我想评价状态一定是「建议入院观察」的回答。」 咲太有马给予最真实的反应： 「什么现充？」 尽管这是以自己朋友为借口阐述的事情，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面还是不免‘咯噔’一下。 「…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早川望有些好奇问。 「什么样的人会怀疑有女生喜欢他？用怀疑的字眼？」高桥优夜痛心疾首，「还是两个！」 「嗯，那么说这种事情一般不存在？…」早川望稍微松口气，顺着推测。 「不可能会存在，现实中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情。」高桥优夜气愤无比，「不然怎么没有落在我头上？」 咲太有马：「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想问一下，这样的推测有什么证据吗？——你的朋友说有两个女生喜欢他。」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确定是否要把今天的事情讲出去… 但他现在的确有点困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两位友人真的可以帮忙给出答案…毕竟目前来看他们都是很认真的在回答。 也许可以相信一把… 「好吧，我朋友的经过是这样的…」 早川望省略了很多重点，只讲了大概的流程，用五十个字就将一天的经过描写完毕。 发送过去之后… 「这不就是普通的和朋友出去玩吗？没看出来哪里奇怪。」——高桥优夜发送的消息。 「收到手链大概只是表示感谢，玩偶也是感谢，你的朋友也太会自作多情吧？」——高桥优夜再次发送的消息。 「女孩子要是真的喜欢的话会表白的，没有听到「我喜欢你」都是空穴来风的推测，现在的高中生恋爱都是这样子你朋友不会不知道吧？不会吧？」——高桥优夜疯狂发送的消息。 早川望现在处于迷失方向的态度，只要是发送过来的消息都会接受，然后思考…顺着高桥优夜的理论，他点点头感觉的确如此… 那么应该是自作多情了…早川望松口气。 而在寿司店里面，高桥优夜那扭曲阴暗的情绪，已经让旁边的咲太有马不忍直视。 “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咲太有马摇摇头，不再看，想了几秒问道：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上午陪同社团的女生，下午又陪隔壁班的女生，还是在同一天…你的朋友是故意这样约好的吗？」 「说来话长…」 「？」 「我的朋友说说来话长。」早川望即答，「他以为只是普通的陪伴，所以当做任务在对待，但回过神来才发现像是约会，他上了很深的当。」 「……」 「有选项吗？」 「什么？」 「好吧，没有选项的话我帮不上忙，虽然我怀疑这是galgame中常见的恋爱桥段之一，但是游戏和现实还是有不少的差距……」咲太有马敲响退堂鼓。 早川望见状，沉默下来。 一个友人说这不算，而另一个友人说无法分析…早川望犹豫了一下，决定相信高桥优夜的说辞。 因为喜欢这种东西要说出来才能算知道。 对的… 人和人是靠对话进行交流，而现实的世界里，没有人表白也没有人被表白，只有早川望推测加妄想的话。 如果只是这样，靠推测加妄想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可以被喜欢…早川望心想。 好，那么… 早川望深深地吸了口气，放下手机，拍拍脸颊抖擞精神。 好… 先洗碗吧！… 把晚饭没有刷的盘子给刷干净先！… 早川望起身收拾盘子，眼神中的情绪从不安到渐渐平静，他本来就不太敢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推测和妄想的收回下，现实的世界里早川望只是收到了两个礼物，一个是感谢，一个是纪念。 早川望把它们放在了抽屉里面。 早川望去洗澡了。 青春期的高中生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麻烦的烦恼，但时间久了会解答出来，印度教说这辈子受的苦难下辈子会加倍的正面回馈，过得幸福无比，佛教说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讲究一个随性随心。 而早川望是不信教的科学派，他觉得过好当下是最好的…与其给自己徒增烦恼，但不如顺其自然。 要是推测是真的话，总是能够发现的… 花洒里喷出冰凉的水珠。 洗着洗着澡的早川望突然傻笑了一下。 …… 深夜十点，东京各处。 涩谷的游戏街上，踩点买到典藏版游戏的咲太有马心满意足。他亲了亲崭新的包装，像是收获了一个新的爱妃。 而他的身旁，因为嫉妒扭曲了心智的高桥优夜手中拿着可口可乐，步伐蹒跚——他想要喝醉，但因为未成年保护法他想醉都醉不了。 碳酸的气泡撒出，有人打出悲伤的气嗝。 “…说起来有马，我好久没看见二宫了…你们吵架还没有和好吗？” “没有啊，和好了。”咲太有马停顿几秒，“就是生疏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她老是喜欢缠着我。” 高桥优夜后槽牙一紧：“可恶的青梅竹马…我就不该多嘴问一句…” “啊？” “快走！今天睡你家了…我要玩上次没玩通过的那个游戏！” “你说heart jump文学社？那个可是恐怖游戏，你晚上玩不要吓到自己了。” “别废话，快走！哼哼呃呃啊啊啊啊我的怨恨啊！……” …… 千代田区，长风组里。 “回、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温馨少女风的房间里面，正在和猫咪玩耍的加藤爱被吓了一跳，因为自己卧室的门突然被拉开，而拉开门的人就是绪川雪兔。 她已经洗完澡，穿着浅蓝色的心心斑点的睡衣突然出现在门口。 加藤爱也是穿着睡衣，不过是粉红色，手心里面还留着几颗猫粮——她正在喂收养的白色布偶猫，阿白。 “你好像不欢迎我来吗？”绪川雪兔撅嘴问。 这段时间的同居相处，再加之同班同学的身份，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越发的亲密了起来。 所以这句话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那般。 加藤爱还来不及回答她，绪川雪兔就自然地走进来蹲到了猫猫的身旁，摸着它那顺滑的毛发。 “小白小白～” 欢迎和不欢迎已经没有关系了。 布偶猫仰了仰头，享受着下巴抚摸。 不得不说加藤爱照顾它照顾的很好，三个月已经长大了不少。 “我以为你要晚上才会回来的…”这时加藤爱小声说，“毕竟是去约会。” 精心挑选衣服打扮，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绪川雪兔听到这里，有些微妙：“不算吧不算吧…话说晚上才回来也太晚了，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晚上会在外面留宿吗？” 加藤爱想了想没有说话。 但绪川雪兔已经知道她的意思。 她顿时把加藤爱扑倒在了地上，然后伸手挠着她的痒痒肉，像是邪恶的小撒旦在用三叉戟欺负天使。 两个少女在地板上打闹。 “看你还会不会话里有话…学什么不好学这个！…” “哈哈哈…不要挠了…哈哈哈哈……” “看招看招……” “哈哈哈哈哈……眼泪都出来啦…我投降啦…哈哈哈哈…” “喵。” 在一旁看戏的白色布偶猫舔舔猫爪，对于这样的一幕已经见怪不怪。 直到一分钟过后，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加藤爱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手臂放在眼睛上挡着，小小的胸膛正快速起伏，因为长时间的大声笑也是一种耗费体力的事情。 绪川雪兔的挠痒痒好像也挠的很累一般，躺在加藤爱的身旁，看着天花板略微喘气。 “……其实我想过晚上一起去六本木之丘…”绪川雪兔突然说。 笑累的加藤爱缓了半天，转过头看向她：“六本木之丘是哪？…” “晚上会变得很好看的地方。” “……那我也想去看一看。” “好，下次带你一起去。” “好……” “不过只是看一看，我可没想过今天晚上不回来。” “嗯。” 气氛又平稳了一会儿后。 “那，今天过的怎么样？…”加藤爱关心道。 绪川雪兔原本还很平静，在听到这个话之后，沉默几秒后突然坐起来，然后翻过身，将加藤爱壁咚在身下。 顿时，加藤爱的手缩了缩，挡在胸前有些茫然。 “怎、怎么了？” “不行了。” 绪川雪兔撒娇般的哼哼。 “啊？” “不、不是，你怎么要亲我…等、等一下！……” 加藤爱的脚趾顿时收紧，在一阵呜呜嗯嗯的挣扎声声音中又渐渐放松。 “……” “……” 可绪川雪兔并没有亲上，只是用脸颊蹭了蹭加藤爱的脸颊，像是猫般温柔的很。 “谢谢你帮我挑的衣服…今天过的很开心。” 第99章 如果说她的高傲是未解之谜 几天过后，时间流逝。 七月六号，周三。 透过树叶间隙照下来的太阳越发的炎热，翠绿的枝叶上停着蝉壳，滋滋滋的声音像是永不停歇一般在耳边响起。 教师讲课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像是催眠的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无法提起精神。 “和歌主要有两种，即楽歌和俗歌，传承至今的楽歌有东邦藤原拼佘，俗歌有枕草子、石镰新乐…” 让人敬佩的是，运动社团的家伙们就连这样炎热的天气里都在锻炼，顶着炎炎夏日围着操场跑圈。 “一二、加油、一二，加油！” 就连上体育课的那群绿色小人，都躲在树荫下和墙壁打着网球，或坐在地上聊天。 想来现充也有现充要付出的代价。 早川望这节课少见的走神了，没有在听古典老师讲课，而是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 蔚蓝的晴空难以寻觅到几片白云，隔着数百米的距离，都能够看见校门口那屹立起来的雕塑。 微风带着些许燥热。 “夏天啊…”早川望呢喃。 这个学期再过一会儿就要结束了，在七月十七号的时候，长骏高的全体学生都会进入名为「暑假」的漫长假期。 直到九月一号，开启第二学期。 早川望回首一看，发现这个第一学期过的还真是够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一个学期就没了。 社团没有研修、功课没有进步、校园生活也没有体验…早川望望着窗外在心中掰着手指，摇摇头。 难怪常言道时光如箭岁月如梭，一不留神就要进入第二学期。 说不定再一晃眼，自己就要变成十八岁的成熟男性了… 成熟男性。 “…柳生家法是古代贵族派系礼，是一本关于古代陷满芭蕉，带有武士道色彩的礼仪着作…” 带着老花镜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在课桌间的过道上，他边拿着试卷上的题目，一边讲解着正确答案。 咲太有马察觉到了危险，把psp掌机往课桌里面一推，定格住的攻略选项是最好的暂停机会——同时他用手肘推了推早川望的课桌，提醒老师靠近。 早川望察觉到了那微微的晃动。 回过神来。 手肘压着的卷子吹到了地上，因为回神的时候早川望抬了抬手。 燥热的风透着冲劲，窗外摇晃的树叶是风的力度，古典老师稍稍抬头一看，然后自然地转过身，没有再向底下走，而是走回讲台的方向。 “…嗯，然后是廤歌新乐，它是指在廤歌中增添歌曲技巧，发想运用新的节奏、旋律曲调而形成的新的歌曲…’ 早川望低腰，捡起地上的卷子。 恰好这时，下课的铃声打响。 戴着眼镜的古典老师愣了愣，随后推推眼镜，放下书： “…好，那么这节课到这里结束，大家课后记得好好复习一下。” 被夏意沉闷席卷的教室逐渐清醒过来，座位上的学生有人站起身擦黑板，有人揉着眼睛在打哈欠，走廊上也传来走动的声音。 而咲太有马从课桌里面拿出psp，转过身来，边玩掌机边向早川望搭话，连头都没抬： “中午吃什么？” “不知道，让我想想。”早川望折着卷子说。 打响的铃声不仅仅是这一节课的结束，也是上午课程的结束，接下来学生们无非是吃饭和找朋友一起吃饭的选项。 而说到这里—— “一起吃饭吧。” “唔…嗯。” 一年级c班里，一对拼在一起的课桌有些引人瞩目。 两位那是早川望的同班同学，大河南冶和北川熙，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他们成功在全班人的见证下，成为了如此要好的关系。 早川望投去的视线收回，看向正在玩psp的咲太有马： “话说回来，我有一个关于我朋友的事情想要问一下。” “什么？”咲太有马停下按键，抬头，“你朋友又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早川望面不改色地点头： “是的，他现在有些困恼。” 咲太有马犹豫了一下，把psp的游戏机收起来，如果现实是在rpg中的话，他的头上会冒出「助人为乐中」的字样。 “是几天前的那个朋友？” 早川望犹豫了一下： “不，是另外一个。” “喔…另外一个。”咲太有马似懂非懂。 “他现在的烦恼是这样的。”早川望的手抵着下巴，“他发现现在自己会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只要被盯着就有些不自然。” “很在意别人的目光？” 早川望迟疑几秒补充： “准确来说，是女生的目光。” “女生的…目光？”咲太有马眉头皱起，“如果只是在意女生的目光话，那可能是你这位朋友有点腼腆了吧。” “嗯…不是，不是在意所有女生的目光。”早川望手指比出一根食指说，“他在意的是一个同社团的女生。” “喔……”咲太有马再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呢？” “他感觉那个同社团的女孩子看他，目光和之前没有变化。” “……” “但按理来说——”早川接着道，“她应该带着羞涩或者不敢直视亦或者闪躲，至少有其中一种才对劲。” 咲太有马默默吐槽：“你的朋友是不穿衣服进的社团吗？为什么那个女孩子要有这种眼神？” 早川望一时语塞，想要解释。 但…… “…你中午想吃什么？”早川望沉默半响出声。 “啊？中午吃什么？”咲太有马挠挠头，想了一会儿，“c套餐的汉堡肉配一瓶果汁？…” “好，走吧，我请你。”早川望利落起身。 “啊？真的吗早川？……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吃软饭了。” “啊？” …… 也许这件事情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就像如果生物呼吸的话会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优秀的人有时候也会比较单纯… 就像含羞草无论是被人碰还是动物碰都会缩起而不去分辨到底哪个是攻击。 下午还是去社团待着好了。 呜呜嗯嗯…奇怪的例子暂停。 毕竟——再不去的话这个学期也没什么时间了… 溚嗒。 下午的时钟转的很快，秒针分针时针，一齐如同延时摄影般，在几秒内从十二点转到三点。 时间在早川望的自我思考中过渡消失。 如果说中午和咲太有马的交流是一时兴起的话，那么现在决定前往社团的部室，就是更加一时兴起的想法。 尽管早川望的想法是顺其自然，只要等待、观察就可以确定…但在发现没有一丝的变化时，他的内心又有些波动了起来。 人总是这样的。 不想要行动，却希望事情能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看见希望的结果，又会感觉到心里的不愉快。 或者说「不是希望的结果」，而是那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平静，让早川望觉得自己的情绪撞在了空气墙上，哪哪都变扭。 显得像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起立，老师再见。”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褐黄的天空上飘着几片流云，教室里的学生朗声与教室道别。 早川望背上书包，将椅子推进课桌，与咲太有马一起离开教室。 接下来是社团活动的时间。 每个下午的时候，走向社团大楼的方向，早川望都会觉得这段路十分的长——他将这归咎于「明明放学time却还要参加社团活动」的惆怅感。 可事实上，连归家部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回家，这是不存在的惆怅感。 等到早川望一个人走到社团门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社团的门牌。 「人类群星闪耀时」 嗯… 深吸了一口气，早川望推开门扉。 他的思绪开始游走。 早川望并非这一周都没有来，不然他也不会在中午的时候，跟二次元战士交谈那样的变化… 只是，周一的下午，那是三个人一起在社团，早川望见到了天羽琴。 这是有些幸福的困恼。 早川望并不讨厌天羽琴，相反他觉得很好，可是有些话不适合大家一起听，就像有人在车里有人在车底。 所以那一天无事发生，早川望觉得有些可惜…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而今天是星期三，早川望重新探索。 走进去、简单问好、放下书包。 随后如同往常一样抽出功课本，拿出笔学习。 早川望假装翻书，但实际上偷看了一眼，因为他有点好奇雾枝花溪是否有看过来，或多或少给出「来了人」的反应。 坐在椅子上的美少女眼神没有波澜。 翻看的书是她喜欢的风格。 干净的手腕上没有手链。 她没有看过——不。 她看了自己一眼，这一刻。 这一刻，书页落到了107页，早川望的目光随之收回。 窗户外是夏季，蝉鸣在回荡树林。 “下午好。”早川望平静出声。 “……”雾枝花溪的目光收回，“嗯。” 她的礼貌涨了一点，尽管不多但早川望感觉到欣慰，如同教会了固执的孩子不会跟陌生人乱跑。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 天羽琴没有来社团，看来今天是不会再来了。 早川望想到这里，写着字的右手停了下来。 因为一点黑渍出现在纸上。 笔尖断了。 片刻后，早川望摁着自动铅笔的笔芯，将那根断掉一节的黑色石墨取出，重新摁着笔头直到新的一节露出。 没有过多的聊天，止于问好的地步，看来那天的确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么…也许高桥优夜说的对。 果然，到底也是青春期的高中生，会有着不切实际的烦恼… 早川望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平，破案的感觉像是毛利小五郎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那么… 当不再在意起来科幻世界的假象，注意到当下，那是安静。 社团里面有些安静，像是一个独立的自习室一般——早川望心想。 独立的自习室… “话说回来，下个学期这个社团还在吗？” 写着笔记的早川望没有抬头，边写边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雾枝花溪也没有转过头，看着书慢慢回复。 二人隔着长方桌，坐在两端，是普通而又正常的气氛。 “没有什么含义…只是觉得有一个安静的自习室很不错。” 早川望停顿几秒：“但我有点担心，这个安静的自习室会不会突然消失，毕竟它的本质还是个社团，一个社团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话，如此无所事事的社团，校方不会将它废部吗？” 从一开始的非自愿入部，到现在被生活磨平棱角，他觉得这个奇怪的社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待，至少社团时间很自由。 而面对早川望的担忧，雾枝花溪想了几秒回答道：“不会。” “不会么……” 听到这个回答，早川望松了口气…他想自己应该只是放心，有个熟悉而又自由的地方可以待，没别的含义。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说你喜欢这个地方吗？”她又说。 “伱的歪曲语义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刚刚松口气的早川望被她噎住。 “这是合理的理解，不是歪曲。”她边说边不在意地翻着书。 早川望见状，知道她只是在打趣，所以叹气放弃对抗： “好吧，你是部长你说的对。” “这句话是你今天进入社团里我听的最清楚的一句话。” “。” 不动声色的无视，然后调转话题： “话说回来，社团只要成立就不会废除掉吗？” “并不会，一些无所事事的社团或者贡献不够的社团都会被取消社团资格。” “……”早川望沉默。 雾枝花溪怔了怔，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看向早川望： “你可以直白一点的，没有必要绕着圈子。” 早川望微妙移开目光：“我将这称呼为委婉的话术，毕竟要是直白表述的话有些伤人。” “为什么会伤人？”雾枝花溪故作困惑，“难不成我们这个社团是无所事事的社团吗？” 早川望张了张嘴，想要回答。 但他的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一道充满陷阱的问题，如果回答yes的话，那么不用说会背上「背叛者」的称呼，毕竟自己也是社团的一员，怎么可以这样看待自己的社团呢？ 这可是伟大的人类群星闪耀部啊！ 啊，伟大。 可但凡有着一双眼睛都说不出yes的回答，因为据早川望所知到目前为止，社团正式展开的社团活动，其成效只不过是澄清了一则校园传说和为一只猫猫找到归处。 顺带一提，在澄清了一则校园传说后也留下了一则校园传说，「深夜的三楼社团间」在那一次事件后又流传了几周热度才消散下去。 早川望想了想，保持诗人般的沉默。 可雾枝花溪好像有着读心术般，对早川望的心理活动拿捏的很到位。 在他刚刚准备保持长久的无言后，雾枝花溪就轻叹一口气，开口说道： “目前为止，社团展开的社团活动已经有四件了。” “四件？”早川望感到意外，“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落下，雾枝花溪对他轻笑，像是不言而喻的、带着深意的、需要自己体会的微微的笑容。 早川望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说错话了。 紧接着，雾枝花溪不紧不慢地给他解释： “第一件事件是幽灵教室，为了解决学生中的恐慌情绪和证实科学的力量，那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成果而言也很有效，至少让一条生命过得更好。” “之后的三件事情，分别是来自教师的委托、学生会的委托、以及轻音社的委托。” “等等等等……”早川望眉头一皱，“抱歉打断，但，什么时候有的这三件事情？我真的完全没有听说过…” “大部分时间你都不在社团。”雾枝花溪面色平静说，“自然不会听说，而这几件事情发生的事情分别五月中旬和六月这段时间。” 五月中旬和六月… 早川望回忆了一下，貌似刚刚好是自己痴迷于剑道和住院的时间段。 好，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也完全不知道存在了… “那现在有什么没有解决的…委托吗？”早川望心虚问。 “学生会方面的还没有解决。” “内容是什么？” “帮忙秋季的校园祭，这是他们那学生会长一生一次的请求，至少是这样对我说的。” “……”早川望仿佛能想到对方那三顾茅庐的场面，而粉发书记拿着手机默默录下黑历史。 雾枝花溪接着说道： “你不用在意，如果真的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通知你。” 听上去像是安慰…早川望心想。 “嗯。” 可如果真的是安慰的话…她会这么好心吗？早川望还未曾见过…至少正常状态下没有见过。 换一种理解方法——之所以没有通知自己，是因为每一件事情都用不到自己，所以才没有通知…也可以这样理解吧？ 她的话总是会令人深思。 “好吧，话说为什么，我们社团连这些委托都会接…”早川望慢慢地说，“听上去这些事情并不算伟大。” “帮助他人的品质代表着善良。”雾枝花溪平静地说，“而闪耀的品质中就含有着善良，伟大不代表着就要做什么丰功伟业，这是做给自己，不是做给他人…” 说到这里，雾枝花溪停顿，看向他：“你以为我们社团是要做什么？” 早川望愣了愣，嘴自动出声： “一个民族，千百万人里面才出一个天才，人世间数百万个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时刻…” “噗。” “喂，笑什么，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 第100章 天羽琴 如果说要选出一个早川望又喜欢又讨厌的东西，那么他会把这一票投给对面这个可恶的、不知礼貌为何物的、她的微笑。 笑容自古以来就是传达积极情感中，感染力最强的表情之一。 有人会因为一个笑容喜欢上另一个人，会因为展露的笑颜而记住那一幕，如海枯石烂般永久的存在脑海中。 而要是好看的人露出笑容话，那一定会更加美丽动人。 只可惜、只可惜… 不被回应的话语像是没有听到，令人尴尬的气氛悄悄弥漫，无论怎么想，安静的部室里她都应该听见了。 也许沉默是在保持着那份为数不多的尊重。 好吧…面对这为数不多的尊重。 早川望放下笔，开始专心聊天，默默接过那无人接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我们社团的存在含义到底是什么？” 只要假装没有发生过，那么就可以真的没有发生过。 雾枝花溪想了想，开口回答：”做那些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情。” “什么算作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情？…” 早川望抛出疑问，用手指推了推笔让它滚动，如同课堂上不安分的小动作： “擅长足球的人可能不会学习，而擅长学习的人可能对足球一窍不通，但他们这不算是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情…总有人会足球，总有人会学习，总有人会在某件事情上崭露头角，没有什么事情是‘大家’做不到的。” “嗯。”雾枝花溪认同。 “那存在的意义被驳倒了。” “并没有。”雾枝花溪淡然地说，“当崭露头角的那位‘大家’出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算是做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听上去有些绕… “听上去有些绕。”早川望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雾枝花溪手指抵着书页，不再对视：“如果你可以回去看看那本书的话…我想你可以更好的理解我话里的含义。” “我看过了。” “那么可以再看一遍。” “……” “——好的。”面对那仿佛不容置疑般的雾枝花溪，早川望能做的只有点头。 也许是考虑的事情不在一个层面、也许是站的高度不在同一个楼层，早川望对雾枝花溪的一些想法并不能感同身受。 但至少，他感觉出来了一些。 她的高尚。 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早川望心里面又冒出来那个中午的画面，她的脸红在记忆里面转瞬即逝… 如果自己的推测和假设是真的话，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值得雾枝花溪所喜欢的吗？ 相貌？——对早川望而言，他看雾枝花溪的确很好看，但不会仅仅因此而感到心动，更多的是接触下来的喜好，换言之就是看相处的感觉如何。 财富？——一贫如洗的早川望想不出来这方面有什么好喜欢的。 精神？——她的高尚是早川望所认同的。 所以怎么看…这种情况下，会莫名其妙喜欢自己才是有点奇怪吧？——毕竟之前也没有丝毫那方面的表示，自己也没有。 被毛利小五郎摆平的案件再一次封死，那份猜测已经在水泥地下不再动弹。 但也许… 那些被命运高高举起送入英雄殿堂的人，无一不是以强烈的个人意志与跌宕的历史宿命碰撞，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未来会在凯旋门下，却依旧大步向前。 就像早川望不知道的未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早川望不再和雾枝花溪聊天，他想要确认的东西都已经确认完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功课，利用时间。 雾枝花溪也看出来他的意思，保持安静，只是稍稍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何种含义… 可能只是单纯疲惫。 如果没有第三者闯入进来，这里的气氛估计会一直持续到放学。 咚咚。 但是有人来了。 “请进。” 说话的是早川望，因为只有他会这样礼貌，甚至还抬起头，给予目光注视。 等到部室门推开，意外的，早川望看见是天羽琴。 并且她还带了另一位女生进来。 早川望迟疑了几秒，他的脑海里面出现几种猜测： 一种是这位女生的社团新招的成员。 另一种是某种委托的成员。 又或者只是单纯天羽琴的朋友…毕竟那位陌生的女生拉着天羽琴的衣服，贴在一起，像是胆小的孩子对来到新的坏境而拘谨。 而她穿着的是校服，和天羽琴一样的。 “下午好。” “嗯——下午好。”这是两个人的回应。 而简单的问候结束后。 雾枝花溪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合上书慢悠悠地出声： “我还以为今天你们不会来了…不过如果来了，那么就说明情况进展的很顺利吧。” 话音落下，天羽琴像是恍然大悟般，手捂住嘴边略带歉意： “对的，忘记告诉你了，”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雾枝花溪脸色如常地说。 随后天羽琴坐到了雾枝花溪的身边，拿出手机点击，貌似在给她看记录。 早川望无从得知那是什么的记录…但他感觉到了不自在，他开始左顾右盼，随后发现，那是某个人的视线导致的。 那位天羽琴带进来的女生。 早川望发现那令自己感觉到不自在的视线来源于她，像是带着畏惧和警惕，当早川望转过眼看向她之后，她就立马就扭开了眼睛。 现在，不自在的目光的确消失了。 但她好像变得不自在了起来，扭捏的想要躲起来般。 早川望并没有移开目光，因为他在仔细打量对方…齐肩的黑发，戴着眼镜看上去是文静的类型，衣着整齐干净。 外貌看上去和普通高中生没有区别，只是，这如同社恐一般的性格… 难不成是对帅哥过敏吗？毕竟她也没有看另外两位女生…不，之前的反应来看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有自己和她是第一次见面… 早川望在心里嘀咕，摸摸自己的脸颊。 另一头。 “教师那边已经放下心来了吗？” “嗯，她们说这件事情真的十分的感谢你。”天羽琴慢慢说，“连霖同学的家长也很感激，说可以的话想要和你见面道谢。” “不，感谢收下了，见面道谢就免了……” 雾枝花溪揉揉太阳穴： “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这些不算什么，但你才是一直在帮助她，所以我觉得真正应该感激的人是你才对。” “是吗？” “。”雾枝花溪转移话题，看向「霖同学」，“明天开始的话她会来学校了吧？” 还在想着上一个问题的天羽琴，听到雾枝花溪的话收回思绪，慢半拍地点点头回答： “嗯，应该是的，刚刚就是从教师那边回来的。” “尽管这个学期只剩下那么几天的课程…但至少比第二学期再来学校会好很多，那样不会让人觉得是「退学」的坏情况。” 停顿几秒，雾枝花溪对她说道： “加油。” “呃唔…嗯，我会的…”她小声地回答。 看上去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坐在一旁的早川望心想。 他优雅的端着书保持排面。 从上述的对话来推测的话，应该是和自家的社团活动相关的事情…之前雾枝花溪也有提起来接过的那么几件委托。 不过…没有处理完的不是只有学生会那边的吗？…现在是已经结束的尾声？ “慢慢来就好。”天羽琴摸了摸「霖同学」的头，温和地说。 女生露出略感幸福的表情，像是被驯服的小狗，被主人摸摸的反应—— “嗯～” 早川望见状沉默。 不…也许不能这样比喻。 天羽琴那温柔的摸摸头，任谁都会流露出幸福的表情，这无关是否被驯养，只是单纯，像是年幼时期的孩子遇见了被母亲抱起来摇晃般的温柔，那样的幸福… “那明天见。” “明天——嗯。” 雾枝花溪的手下意识的抬起了一点，但很快不动声色地垂落，变为口头答复。 接着天羽琴牵着那位女生走了，不知道又是去做什么，但至少离开的时候那种母爱泛滥的气氛给早川望留下深刻印象。 自己不在社团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应该说自己错过的那段时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伱的脸上写着东西。” 雾枝花溪的声音将早川望的思绪拉回。 早川望怔了怔，摸摸脸感到困惑： “……有吗？” “好奇。”她说。 “。” “…好吧，我的确很好奇。”早川望五味杂陈地问，“刚刚那个女生和天羽琴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们之间的对话…是发生了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 “说来话长。” “愿闻其详。” “那书帮我放一下。”雾枝花溪看了他一眼，“谢谢。” “……” 几十秒后。 当把雾枝花溪之前看的那本浅灰色的书放到了书架上之后，早川望走回到座位上，发现雾枝花溪在茶柜边上放下了一个水杯。 看上去她之前在补充水分。 说起来—— “说起来，很久没有看见你泡茶喝了。”早川望下意识发问。 “我还没有在夏季喝热饮的特殊习惯，而茶这种东西不是热的会少很多韵味，所以权衡之下，普通的水就可以了。” “……嗯。” 早川望缓缓点点头，表示认可——但事实上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那是段灰暗的经历，还是不要加以回忆。 接着，坐回位置上的雾枝花溪拿出手机，貌似在看时间…但她这样做让早川望有点微妙，因为如此持续下去的话，那样会把需要交谈的事情给忘记。 好在她没有。 “那是三周前的事了，天羽琴的班上，有一位同学连续三天无理由请假，因此在班上传开一些流言蜚语。”雾枝花溪看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讲述。 “嗯。” “而出于某些原因，天羽琴想要了解她为什么不来学校，得出的答案是家庭的缘故。” “嗯。” “之后这件事情又被我了解到，因为陪同天羽琴一起去了一次职员室，以至于出来之后，我们就仿佛被教师拜托了解救的任务…当然，就算她们不拜托，那时候的天羽琴也打算帮助对方，所以我想我也会帮她。” “嗯。” “……” 雾枝花溪沉默几秒，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继续讲述： “天羽琴她很善良，以送讲义的理由和佐藤霖进行了接触，发现没有来学校，是因为她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了，欠下来一大笔钱，因此生活的氛围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 “嗯。” “为了鼓励对方重新来到学校，天羽琴一直在陪伴她，因为她的性格本身就有些敏感的缘故，加之在她父亲的公司破产之前，她还向朋友借了一笔钱用于购买生日礼物。” “这样的氛围下，我想她是没办法还钱，所以对学校感觉到了不安，而传出流言蜚语…是无法避免的，从那位朋友的角度去看待。” 早川望没有再「嗯」，而是回忆了一下刚刚和她见面时的感觉…那份社恐。 “她很久没有和人见面了吗？…还是说她的性格原本就这样？”早川望问。 “人的性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雾枝花溪想了想回答，“重大的变故总是容易改变一个人。” 早川望沉默不语…要是真的社恐的话，怎么可能会做出向朋友借钱的行为，不，倒不如说社恐可能都没有朋友。 那么，也许之前的她是开朗的、活泼的，至少可以正常对视的。 “听上去故事到这里就没了？…”早川望把话题拉了回来，“事情应该不会就这样被解决掉吧？” 雾枝花溪犹豫片刻：“差不多讲完了。” “嗯？…那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早川望感觉没听明白，“…只是靠着天羽琴的开导？” “大部分都是靠她，我只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情，收购了那家公司，让资金链重新正常运转，也只是做了这件事情，既没有给予关注，也没有给予关怀。” “……” “呃……” 恰好这时，雾枝花溪抬起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哒、哒、哒。 秒针的转动，直到和分针时针，三个一同重合。 “叮铃铃～” 下课了。 早川望听完，没有做出什么评价，也许这个时候应该要奉承一句「切勿妄自菲薄」，让她感觉听完故事的早川望没有走神。 毕竟她讲故事的时候，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情，形容为不算什么的小事…而听到这样的形容，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好吧。 毕竟如果没「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话，那么只是靠善良也不会让这件事完美落幕。 但早川望没有做出评价，因为他想雾枝花溪是说的真心话，就如同她自己所言，没有给予关注，没有给予关怀，所以她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感激自己的。 早川望有点好奇另外两件事了。 但他现在没有表露出来，心理活动结束后的他，只是静静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笔、笔记本、课本，橡皮檫。 因为午后五点，该准备回家了。 第101章 快要靠近的暑假 “社团时间结束了。”早川望说，拉起书包的时候拉链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那是链牙一个接一个合并。 直到拉链完全闭合。 “是该回去了。”雾枝花溪点头。 “话说回来，你的暑假是准备怎么安排？” “暑假？…你问这个做什么？”雾枝花溪有点意外。 但早川望只是随口一问，而他的解释也是这个含义。 “只是普通的聊天，就像看见乌云的时候会和朋友聊聊等会儿是否会下雨，临近暑假也会好奇朋友的安排如何，是一个性质的理由。” “……”雾枝花溪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还不清楚。”她说。 “喔。” 安静几秒。 “询问完别人之后保持沉默，未免有点狡黠了。” “我也还不清楚。”早川望想了想回答。 “……” “……” 不知道是不是早川望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好像看见雾枝花溪笑了笑，像是那种无奈地反应…莫名其妙。 但也许是错觉。 早川望揉揉眼睛，下午的阳光在地板上反射的有些刺眼，窗户上残留的温度，触摸的话一定能够感觉到温热。 就像现在的心一样。 课本已经收拾好，拉链也已经闭合，早川望慢慢把书包肩带背到左肩膀上——因为背剑包习惯单肩，以至于现在背书包也喜欢这样子背。 离开之前的话还是照例道别。 嗯…… 不过果然，要是不做出一点反应的话，哪怕知道她没有任何的在意，自己也不会允许。 “对了，雾枝同学。” “？”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是学校里面最有名的人了…难怪大家提起你都是一种敬佩的感觉。” “事到如今再说这个，让我觉得你很奇怪。”雾枝花溪给出的反应是不解。 “…只是碎碎念，还有这个可以算作夸赞，为什么夸你要觉得奇怪？” “……”雾枝花溪稍微走神，“谢谢？” “疑问的谢谢也太奇怪了吧？” “谢谢。” “……” 早川望觉得自己应该要被她逗笑了，但事实上，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不——也许有难以察觉的微笑，这是对她那不加以掩饰的直白。 兴许是早川望之前从来没这样直白的说过，兴许是他之前表露出来的态度一直是对雾枝花溪的偏差…但总之。 “明天见。”早川望摇摇头，向门口走去。 “……” 早川望说完后，一边走，一边想着回家的路上要买什么样的晚饭。 还没踏出社团门他就已经开始规划，这是利用时间、专心致志的高效率。 毕竟对他来说，「明天见」的话语都是单方面的道别。 可这一次貌似有着例外。 “那个。” 早川望脚步一顿，思绪从特价鸡蛋的抢购时间上断开，“怎么了？” 她沉默几秒，移开视线看着别处，好像刚刚出声挽留的并非是她…缓缓呼吸调整心绪。 “之前送给你的那个礼物。”片刻后，雾枝花溪语气冷静地提起来这件事。 “那个手链……”早川望面色如常，“怎么了？” “你有戴过吗？” “算戴过吧。”——早川望想起来自己无聊的时候，把手链套在围巾猫猫的手手上。 “……” “如果时间久一点伱会介意吗？”她说。 时间？时间久一点？…应该是在指手链戴着的时间久一点，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吧…不过这个怎么会影响到自己？ 早川望有点听不懂。 但他自己会思考。 稍微看去几眼，他发现雾枝花溪的手腕上也并没有手链，也许就如同他所说的，这是送给她妹妹的礼物。 因为是妹妹的礼物，所以自然而然的，她的妹妹会佩戴……所以会讲如果手链戴的时间很长是否会影响到自己？ 推断到这里，早川望大概读懂这句话了。 “并不会。”早川望洒脱回答道。 和一个小学部的女生有着一样的手链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且平时都是套在猫猫手手上。 雾枝花溪听到这个回答松了口气。 “嗯，那再见。” 早川望一头雾水，但姑且慢慢转身走出来，试图重新链接起来特价鸡蛋的抢购时间。 说起来…上次好像也有提到类似的对话，什么时间久一点…… 早川望一心二用的想。 等等…好像还有点不对。 回忆雾枝花溪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那自然地语气让早川望为之一怔。 一心三用的早川望神色开始微妙变动。 但很快，走出社团大楼，走在翠绿的校道上，单肩背着书包的早川望又回归到了一心一用的地步，而思考的东西从特价鸡蛋变成了打折鲜肉。 下午的太阳略微刺眼，像是之前从车站转身的那样。 …… …… …… …… 「你有三条新的line消息」 天羽琴：「明天是周四了，早川君你下午会来社团吗？」 「应该会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天羽琴：「是这样的，我拜托了朋友拿到了新的桌游，这是她们社团自己研发的，我想明天你要是来的话下午可以一起玩这个。」 「哦…等等——」 「你这个朋友是桌游部的？」 天羽琴：「应该是吧。」 ‘没有记错的话桌游部研发的人生模拟桌游好像已经更新到了四代还是五代，异世界转生都存在的模拟桌游…’ 「抱歉，周四我想我有着无法脱身的事情。」 「……」 …… …… …… …… . 时间飞快的流逝，如同樱花不知不觉飘落，变成翠绿的新叶，长骏高的校道上放眼望去，已经是郁郁葱葱一片的绿茵色。 今天是第一学期的倒数第二天。 阳光还是灿烂，碧蓝如水洗的远空下，一片祥和的城市。 高中部的教学楼里。 下课后的走廊上可以见到趴在窗户边的学生，他们会靠在这里聊着打发时间的话题…而今天，貌似格外的多一些。 作为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标志，即将到来的暑假是每个人重新调整状态的时期，这说明他们会与学校这个环境隔离，也会和大部分的同学没有交流。 因此，每当暑假要来临时，一个学期没有行动的、还在思考的，都会在迫近眉睫的催促下开始行动。 “开始了开始了，那个是二年级的学长吧？” “真的假的？我好像看见d班的水树奈奈出去了。” “年下恋，不看好。” “昨天有两个，今天的话是第一个吧？也不知道明天会有几个，毕竟是最后一天了。” “啧啧啧…” 高桥优夜也趴在走廊凑热闹的一堆男生中，像他这样的人在二楼的走廊排了有十多来个，分散在不同的窗户间。 当然，高桥优夜不是特地来看热闹，毕竟a班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自己还是后排靠窗…他出来只是单纯的找朋友商量一件事情。 找那名为「神户近」的朋友，商量重中之重的事情。 “七月二十二号的联谊确定下来了吗？” “嗯，和碧阳春的jk，二男三女，再怎么说你都不会被冷落了。” “靠，虽然是好消息但你为什么要提伤心事？” “唔，好吧，那可以再找一个，毕竟2男3女，她们那边就可能有人会被冷落了——所以我觉得再找一个比较好。” 说到这里，高桥优夜的肩膀被拍了拍，那是个染着紫发的男生。 神户近冷笑地建议：“你可以找一个不会活跃气氛，凑人数的人过来参加，这样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冷落的那个人了。” “……”而面对这如同挖苦的建议，高桥优夜深深点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我会考虑。” 神户近依旧保持着冷笑，只是抽动的面部肌肉略显尴尬。 “话说回来，就没有人像这样和你表白吗？” 当在下面对话的两个人分开，神户近没劲地问道——那位二年级学长和水树奈奈的悄悄话，貌似他们之间的结局是bad end。 “不知道，但暗恋我的女孩们的确可以开始行动了。”高桥优夜深深叹息，“毕竟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九月份了。” “唉～…没有水的地方，叫沙漠，没有哥的地方，叫寂寞，寂寞的八月，她们将会如何度过…” 神户近脸颊再次抽动，听着他这自我陶醉的发言，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那你呢？怎么没见你去下面过？”好在高桥优夜主动挑起话题。 “我有女朋友了。”神户近说。 “？”高桥优夜眼睛稍稍瞪大，“有女朋友了你还参加联谊？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月前，还有联谊和有没有女朋友没有关系吧，毕竟只是去玩。”神户近摇摇头。 高桥优夜的嘴巴张成鸭蛋久久无言。 而这时，走廊的拐角处，一对少年和少女肩膀并着肩膀在走。 早川望抱着两箱堆到他脖子高的纸箱在走，尽管将近二十多斤，但对于一个合格的高中生来说并不算难事。 而他旁边的那个女生的份量则稍微少一点，只有一个纸箱。 就在大约五分钟之前，早川望被七濑老师喊到了职员室，交谈的内容是这学期的个人评定——尽管早川望补考了一场考试，但缺勤的课还是存在，这让早川望当时略微慌乱，心想吾命休矣。 好在有「考虑到——」这样的发言。 所以最后，早川望从七濑老师那儿得到的消息是「再接再厉」，第一学期的成绩评点为7.6。 三个学期相加，过10并不是难事。 恰好这时，接受完评定的早川望，看见了同班同学从外门走进来，那是c班的班长「安达垣爱姬」，一位相貌优秀的好学生，金发马尾碧绿眼瞳。 她刚刚好被化学老师使唤搬东西，在职员室里。 因为出于同班同学的缘故，早川望出门，便帮她顺带着一起搬着了。 视线拉回。 “早川君的手臂累不累？” “还好，这不算什么。” “男子气概还真是让人放心。” “哈哈…谢谢。” 恰好走过班级门口前的区域，抱着纸箱的早川望和安达垣爱姬吸引了一些目光，有热心的ssmate上前询问。 “欸，班长要不要帮忙？！” “需要帮忙的是早川君，我这边还好啦。” 早川望迟疑几秒：“…如果可以帮我抱走一个纸箱的话，我会很感谢的。” “那我来啰～”男生撸起袖子。 很快，两个人的队伍变成三个人远离，期间偶尔传来谈话声和笑声，安达垣爱姬站在中间。 高桥优夜目送着早川望离开，心里面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好奇怪，好奇怪。 而几秒后他反应了过来，这是被朋友无视掉的落寞，毕竟自己刚刚都行以注目礼了，而早川望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般的无视。 （ps.抱着纸箱的早川望是真的没看见 惆怅的心灵慢慢收回，高桥优夜看向旁边的神户近。 说起来，刚刚跟他聊天到哪里来着？… 喔，想起来了…… “哎哎，优夜你怎么在这里？” 可刚刚准备继续话题时，咲太有马说话的声音便再次将高桥优夜的思绪打断。 他转过头，倒吸口凉气。 “有马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怎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早川那个家伙，我在找他。”咲太有马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你找他干什么？” “也不是我在找他，是别人拜托我找他…”咲太有马一脸苦恼，“总之就是说来话长，你有没有看见他？” 沉吟几秒的高桥优夜指向右边：“刚刚他叫从这里走过去，好像跟你们班长搬着资料…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喔…那还好，那不着急了。”咲太有马松口气。 “对了，说起来，我也刚刚好有件事情想和你说。”高桥优夜又深深地看向咲太有马。 站在一旁听了一路的神户近见状，默默让开半个身位，让两个人的话谈自然变成三个人。 “什么事？”咲太有马不解。 高桥优夜开始讲述。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等到早川望空手走回来，咲太有马已经一脸凝重的在思考。 至于最后的答复——他没有给出。 因为走回来的早川望看见站在窗口那儿，和高桥优夜等人站在一起咲太有马，他好奇地上前插入对话，无意间救了被拉下水的二次元战士。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早川望平静发问。 “喔…早川，你终于回来了！” 可给出的反应一点也不平静。 早川望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态度弄的揉揉头，语重心长道： “我只是去被七濑老师叫去职员室，不是从世界上消失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好好，是这样的……”咲太有马吞下口水 第102章 二位的感情真好 “是这样的，隔壁班的牧野同学在花坛那你等你，我想到现在应该等了有五分钟…她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和你说，但是没有看见你人便拜托我转达了…” 咲太有马快速地说完，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不自知的连手都摸到了早川望的手上抓住。 急急急十万火急。 但早川望却是心平气和地反应，甚至低头看了眼被抓住的手，然后安慰了一下他： “呃，别急。” “啊？什么别急…我只是在担心要是迟到什么的会不会怪我…” 咲太有马那着急发言暴露出的是富有责任感的内心，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不会怪你。”早川望叹声，“…而且这几天的确没有少遇到这种事。” 叹声的后半段尽管语气低落，却让高桥优夜从中读出了七宗罪的味道，眉头更是为之一皱。 “暑假候群症。”旁边的神户近发言道。 “那是什么？” “一种会让人渴望通过表白得到爱情的病症，常发生在高颜值人群之中。” 神户近总结的很到位。 而早川望已经挥挥手和几人道别，向楼梯口走去，前往花坛会见隔壁班的牧野同学——不然他再不走，就是咲太有马推着他的背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之前早川望遇见这种事情都是委婉地回绝，在她们走到班级前想要约出去之前就回绝，但这次因为没找到自己，被咲太有马这样处理，他不得不去当面谢谢。 嗯，当面谢谢。 等到早川望走后，三人面面相窥了一阵，站在窗户边上演别样的彩虹。 有好奇、有安心、也有七宗罪。 “刚刚那个是谁？” ——神户近摸着下巴。 “他不会接受吧？” ——高桥优夜咬着后牙槽挤出声。 “应该不会怪我没传达到位吧？…” ——咲太有马探着头观望担忧。 最终三人用三句问号达成了共识，一致留在窗户边看向花坛那儿。 神户近是想听到周围聊天的人是否会提起刚刚那个少年的名字，从而得到信息； 高桥优夜是在担心早川望偷偷偷跑，见不得兄弟先人一步宁愿飘着郁闷乌云； 咲太有马则害怕bad end的结局会责怪自己，而提前观看全程做好心理准备； 不出意料的话，很快，之前谈论的闲聊话，要变成自己认识的人了。 当两个身影出现在那儿的时候，一个是早就等候多时的女生，另一个是姗姗来迟的早川望。 并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会有人在这上面恶作剧…尽管早川望还以为自己要见的人并非是牧野同学，但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 树叶的阴影下，早川望看见站在对面拘谨的女生。 而大约一分钟之后。 女生略微鞠躬，然后离开了这里，早川望也跟着走了回来，把手机收回口袋。 楼上的窗口处，观望的三人组中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这是拒绝了吧？” ——这是高桥优夜的期盼。 “那个妞好标志。” ——这是神户近的感叹。 “还好还好，应该不会怪我了吧，毕竟离开的时候很平静，而且貌似还拿出来了手机…” ——这是咲太有马的如释重负。 可站在窗台边上，三个人谁也听不到他们聊天的内容，只能靠动作和表情判断，那是不准确的推测。 所以，当早川望走上来。 “表白怎么样？” 早川望疑惑地出声：“什么表白？” “刚刚那不是表白的话？那是算什么？” “只是简单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仅此而已。”早川望转过身否认道，”况且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上来表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几人听完，张成鸭蛋嘴哑口无声。 早川望见状无奈摇摇头，不说话，走回教室。 尽管第二节课的下课时间稍长，但估摸着这会儿也快要上课了，认真的少年是会好好拿出课本严阵以待。 更何况，那是七濑老师的完美授课。 “他之前都是这样子的吗？” 沉默半响后，神户近开口说道，做第一个打破沉默的男人，深深的眼神注视离开的早川望的背影。 咲太有马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缓缓地点了点头，用脑袋画了个薛定谔的回答。 薛定谔。 “喂，你是什么意思？”高桥优夜投去质疑的目光，“是点头还是摇头？” “脖、脖子酸了……”咲太有马艰难地说道，“…也许是刚刚一直在努力探头看他们的缘故。” “要不要我帮你拍拍？”神户近贴心伸手。 “谢谢谢谢。” 啪、啪、啪、啪…… 没过多久，三个人分散在走廊上。 咲太有马走回到c班里面，坐到早川望的前面开始扯闲话。 高桥优夜和神户近往走廊的右侧走去，他们两个人尽管是不同班，但在这条回去的路上还是相同的。 “你朋友之前一直是这样吗？”神户近又问出来这个问题。 “我听不懂。”高桥优夜手插口袋高冷男神。 “好吧，换个提问方法。”神户近又摸摸下巴，“他有女朋友吗？” “靠，我不允许他有女友！”高桥优夜顿时愤愤不平。 “…呃…” 神户近被他突然激昂的语气吓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是，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我是在问他不是在问你，而且为什么是这种「句式」？” “怎么了？有问题。” “听上去像是某种傲娇的女生，听到喜欢的男生和别人说话然后握拳，大声呵斥‘我不允许你和她讲话！’…是不是即视感很深？” 说完，神户近十分无奈地摊手。 高桥优夜神色阴晴不定，陷入良久的沉默。 . 而另一头。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早川望的课桌上正摊开着课本，但他没有看着那本写满文字和笔记、讲述到198页的课本。 而是在看着手机上的line。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刚刚添加的那个女生的line头像和基本资料，但并不是早川望想看，而是在line好友里给她分类而需要点进去。 临近暑假，其实人的烦恼也会随之增多。 尽管假期的到来的确是一件好事情，可以放松、可以旅游、可以准备一切备战的东西… 但相应的，一个多月漫长的假期，也会带来的连锁反应使人察觉到各种各样的不安。 “希望是自己没有误会吧…” 分类到「一般好友」的栏目，早川望退出了line，喃喃自语。 刚刚在下面的交谈时，早川望也猜出来了对方的来意，在自己表示出来常用理由「要专心学业，高中都不会和人交往」的拒绝方式后—— 牧野同学表示「那这样的话可以做朋友吗？互相加个line就好」。 早川望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不算木头。 但当发现站在教学楼上窗户间可以看见的许多身影，还有牧野同学递过来line界面时，略微颤抖的手指…哪怕是做个朋友也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能在这里说出来吧。 所以早川望没有拒绝，添加了对方的line。 然后事情就到这里结束。 怎么看这都是像表白的桥段，但是最后加上的是名为line的好友…所以最后早川望将它归类为了并不算表白的事情。 换做别人可能会多想——但早川望已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两回了，他觉得目的就如同牧野同学所说那样，不再打算去自作多情。 毕竟，自作多情的下场总是徒增烦恼给自己… 有句歌怎么唱来着？… 我不落泪，忍住感觉… “起立。” 早川望脑海里的演唱会被班长的起立声打断，他抬起头，随后跟着站起身鞠躬，不再多想。 眼前，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上七濑老师的课。 她的白裙子依旧如初见般洁白。 …… …… …… …… 「你有三条新的line消息」 绪川雪兔：「上午的时候看见你在花坛那里和女生谈话。」 绪川雪兔：「呃，我只是刚刚好碰巧看见，你不要多想。」 绪川雪兔：「咳，出于风纪委员的身份对你劝诫，早恋是一种不好、不纯洁的风俗，唔——必须要注意！！」 十分钟后。 「刚刚在吃午饭，现在才看见，话说你们风纪委员巡逻的时候可以使用手机吗？」 绪川雪兔下意识回复：「不可以，怎么了？」 「那你怎么发送的消息？…」 绪川雪兔：「。」 …… …… …… …… “明天见！” “明天见！” 当早川望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刚好撞见道别的一幕。 下午的太阳透过窗户洒落在脚边，燥热的沉闷弥漫在身周，离开的少女挥着手，和站在教室门口的女生道别，拉长的身影在地板上无法触碰。 这样的道别还真是有着黄昏落日般的美好…… 也许有。 将肩膀上的背带拉了拉，早川望打着哈欠。 现在已经上完了一天的课程，按照惯例是社团活动的时间，所以早川望背着书包，收回目光向社团大楼那边走去。 明天虽说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但早川望更想把今天称呼为最后一天。 毕竟明天到学校的时候，只是上一节班会课，基本上不会待多久，说不定十点多的时候就能够解决。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期待已久、盛名远扬的——「暑假」。 啊，暑假。 “那我就先上去了，拜拜。” 这时，咲太有马大力地挥挥手，向另一栋社团大楼走去，因为漫研社不在这边。 “嗯，再见。”道别完的早川望转身走上楼梯。 尽管前几天的时候，早川望的确没有想好暑假要做什么，但现在已经是迫近眉睫的暑假…他也该想想怎么安排自己的假期了。 之前的话大概率会是打工+学习，将一天过很多遍。 现在的话…因为没有经济方面的烦恼，而学习哪里都可以学习… 太久没有见面的话，会有些怀念的。 而且过去了这么久，也许自己也该回去一趟… 不知不觉，走到了社团的门前。 早川望回过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今天两位美少女倒是都在，不过她们并不是如往常一样坐在原处看着文学书，而是正在忙活着，打招呼的空闲都没有。 早川望走进去的时，甚至都有种踮着脚尖的小心翼翼感。 quiet……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早川望出声询问，将书包放在自己的椅子上后，没有坐下来而是望着她 正在用胶布给纸箱封口的雾枝花溪回过头，看见早川望时眼眸都亮了几分，仿佛在说「你来的正是时候」。 “在收拾社团里面的东西。”雾枝花溪站起身撩撩长发，“毕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里会没有人，免不了落灰。” 这时，天羽琴的手中抱也着一堆书，从旁边的书架丛中走出来慢慢说道： “嗯，现在已经把书装完了一半了，然后还有的话、还有的话……” 天羽琴稍稍卡壳，抱着书露出思索的模样。 “茶柜那边要收拾一下，桌子也是。”雾枝花溪不动声色的帮她说完。 “嗯，对的。”天羽琴露出浅浅笑容，然后抱着书继续向另一个纸箱处走去。 “……” 什么时候有这么默契的配合了？ 早川望不知道从何处起该吐槽，有种被排挤在外的陌生感…也许是女生之间独有的关系吧… 但，他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多言。 “好的…那我也来帮忙吧。” 听完来龙去脉的早川望出声。 作为社团的一份子，在社长和副社长都忙的腾不出手的情况下，早川望还不会无情到坐在一旁安然的学习，帮忙才是正常的反应。 一个月都不会有人在的社团，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少——几排的书架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需要把它们放入纸箱封存，堪比文学社的储备量…这是当初将天羽琴诱拐来的承诺之一。 而只有自己一个男生在场，所以早川望想了想接过收书的活，天羽琴则去收拾茶柜那边的东西，把杯子水壶都擦干放入柜子里。 片刻后。 当早川望抱着十多本书，走到雾枝花溪的身边，将它们放入纸箱排好后，长出口气： “呼…这些纸箱是放在这里，还是说要搬到某个地方去？” “如果搬的动的话你可以搬。”雾枝花溪拉开胶布平静说。 “好，那意思是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早川望转身就走。 “……” 随后，拉开距离的二人，像是没有发生对话般的自然继续忙活。 回过头的天羽琴看完这一幕，温和地笑了笑，心里面想着二位的感情真好。 第103章 暑假开始 就这样，社团里面默默的忙活了一阵子后，发生了一起斗嘴事件和一起中场休息事件。 斗嘴是早川望在和雾枝花溪谈论一个纸箱可以装下多少本书，中场休息事件是天羽琴打开冰箱偷吃里面的蛋糕被发现后，大家一起品尝了蛋糕。 随后休息结束，几人继续收拾着即将无人的社团。 早川望忙活了快半个小时，直起身擦擦汗，他的心里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真不知道自己来之前就装完一半的书架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她们两个人中午也在打理这里。 不过好消息是已经快要收拾完了，社团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书架，而不是一排。 说起来，自己当初抱过来的书可没有这么多，也许是她自己又想办法挪来了书吧… “咳咳。” 这时，门口传来咳嗽的声音，像是校领导准备检查教室般的前摇动作。 最先发现来人的是天羽琴。 她已经打理完了茶柜处，正坐在长方桌边吃着蛋糕，安安静静看着早川望和雾枝花溪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做事情。 看见有人来之后，她第一反应放下手中的瓷碟，然后用手心放在嘴前挡着，咽下蛋糕——像是在偷吃零食怕被发现一般的反应。 好在来的人并不是老师。 “…绪川同学，下午好。”后知后觉的天羽琴打招呼道，语气中有点小小松懈。 尽管她们在不同的班级，没有什么交集，但因为收养猫猫那一周，绪川雪兔经常来社团这边，天羽琴还是记了她的名字。 而且最近，天羽琴也总能够看见绪川雪兔路过社团附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社团里面有什么东西令她在意吧。 正如同早川望刚刚进来时的反应，绪川雪兔走进来的时候也仿佛踮着脚尖在走路般，小心翼翼地靠过来，眼神里都是困惑。 无他，只是人类群星闪耀部里面，堆叠起来的东西像是搬家现场。 书籍、她的私人物品、她的私人物品、她的私人物品…早川望的草稿纸…大富翁飞行棋等棋牌… 总之，看上去这里就是很忙的样子。 雾枝花溪对绪川雪兔的到来并没有做出太多反应，只是简单看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早川望——噢，可以这样描述。 ‘正在用胶布给纸箱封口的雾枝花溪回过头，看见早川望时眼眸都亮了几分，仿佛在说「你来的正是时候」。’ 那是仿佛同样的情绪和状况。 而一番来龙去脉的阐述过后，进来不知道要做什么的绪川雪兔，总之在现在找到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帮忙收拾社团里面的东西。 “唔，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 “你的胶布贴歪了。” “天羽同学，冰箱还有蛋糕吗？” “嗯，有的，早川君拿好。” 三个人的社团变成了四个人，尽管其中有一个是不情不愿的帮忙，幽怨的情绪快要化作怨灵——但在早川望递给她一块蛋糕收买了之后，她只剩下口头上的嘀咕，老实帮忙的身体是善良的举动。 “喂，看看，这下胶布没贴歪了吧。” 雾枝花溪沉默几秒，若有所思，然后开口： “真了不起。” 绪川雪兔：“……” 而当全部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放学的铃声也适时的敲响。 “叮铃铃～” 最后一次的社团活动也结束了。 早川望长出一口气，看着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社团，拍拍手，心里面感慨万千。 结束了。 好像有点悲情——应该加上第一学期。 第一学期的社团活动结束了。 不过第二学期需要进行校园祭，那段时间估计会很忙，社团活动应该也会终止… 校园祭… 早川望的思绪收回，看向部室里面的大家，拿起书包默默出声：“该回家了。” 简单的道别之后，早川望就先行走出了部室，因为看样子雾枝花溪是准备和天羽琴一起离开，两个人的世界强行插入第三者会闹变扭，流传的歌词里面就有一段是我该在车底而不是车里…… 至于另外一个—— “等等我…走那么快小心摔倒！” “喂，你这不是担心是诅咒吧？” “谁叫你走那么快，笨蛋，都说了等一下！” “好好好。” 早川望站在走廊的尽头，转过头来看她，因为再往前走就到楼梯口了。 而快步跑过来的绪川雪兔像是蹦蹦跳跳的放学冲刺，到身边后猛的拍了拍早川望的背，这一瞬间让他久违想起来如兄弟般的打招呼。 唔啊响了响了响了… …腰响了一下好像… 早川望内心暗自哀嚎，刚刚转过头去准备进行道德说教，就发现绪川雪兔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灿烂的笑容还真是夺目。 …好吧，暂且按下。 毕竟人家在社团里面打了半个小时的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念叨来着？…早川望转过头心想，烟消云散的怒气融入空气。 “有什么事吗？” 早川望重新向前走，开口问道。 绪川雪兔跟在身边，手指在背后缠在一起：“有吧，有吧。” “那是什么事？” “唔…你暑假准备做什么？” “去学习，去读书，去受教育，去看山川河流。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 “噗，你能不能说点正常话。”绪川雪兔笑了笑。 “回一趟老家。”早川望缓声。 就这样，和绪川雪兔一路边聊边走，早川望走到了绿叶盛开午阳刺眼的校道下。 “所以说你暑假就不在这边了吗？” “……” “嗯，啊，没什么特别意思，就算随口一问。” “……” “五点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 “……” “那，那我先走了，再见再见…再见。” “……” 和绪川雪兔分道扬镳之后，早川望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走到了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前，停止的车流和穿梭的车流交替（毕竟十字路口），而现在刚刚好是禁止通行的红色小人。 早川望单肩背着书包，看了看在高楼大厦边上，藏了一半身子的太阳，东京这样的天空也要少见到了。 嗯。 早川望不免回忆起来刚刚的一幕幕。 果然，只是普通的朋友吧… 雾枝花溪那边的倒是已经完全确认，绪川雪兔的如今也有不小的把握，青春期的高中生难免自作多情早川望算是明白了…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自己说「要做朋友」的话，绪川雪兔应该也不会表现的如此亲密吧。 早川望收回思绪，不再思考。 因为绿灯亮了起来。 而且，有时候真的去想某些东西得到答案的话，那样也不见得会比打破当下要好。 …… …… …… …… 「你的line有三条新消息」 高桥优夜：「早川，伱的暑假是什么安排？」 高桥优夜：「顺带一提我是准备去海边当救生员，度过一个充实的暑假。」 高桥优夜：「大海、沙滩、比基尼——我将这命名为天堂的暑假。」 高桥优夜：「嘚瑟呲牙墨镜.jpg」 两分钟过后。 在阳台晾晒完衣服的早川望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回复： 「当救生员需要考游泳证和对溺水人员急救措施的知识了解，而且还要有快速200米游的强壮体格，并且坐在高椅上当摄像头环顾全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比基尼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也只是一种布料。」 高桥优夜隔了几秒：「你怎么一副看过的语气？」 「妹妹穿过。」 高桥优夜：「？」 …… …… …… …… “清晨的阳光洒在翠绿的草地上，散发出一股清爽的气息…很高兴在这样的一天里面，能够站在这里对大家讲话…这一学期的结束，尾声的到来…不知道各位是否收获到了想要的知识、想要的生活…” 学校的礼堂里面。 年过花甲的校长正在发表着结束讲话，站在演讲台上由几个麦克风对着，像是某种记者发布会，只可惜坐在前排的不是扛着摄像机的报社媒体，而是一个个穿着校服正襟危坐的学子。 校园的广播站里，正放松的是同样的音频，校长的声音悠然回荡，祥和灿烂的花坛处本应该在长椅上坐满情侣，但现在空无一人只剩下白蝴蝶停在护手上。 现在，所有的学生都坐在礼堂里面。 每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就和开学一样，会在礼堂里面发表一些讲话，像是「如果吃饭之前一定要拍手」那样，某种仪式感的存在。 早川望坐在最右侧的那一片区域，按照年级来划分，右边是一年级，中间是二年级，左边是三年级。 其中，又按照字母排列，早川望是靠在中间的c班。 这个地方可谓是得天独厚，既听不太清校长先生讲话声，也只能看见一半的演讲台，如果想要看到更多画面，就必须像旁边的那位——正在梗着脖子，使劲睁大眼睛的咲太有马那样—— 保持着一个探头的状态。 这样子太累了，所以早川望只是靠着椅背，看着坐在前面那个人的背影走神。 “那么，接下来该有请年级代表生上台讲话。” 等到这句话语落下，台下响起了掌声，不知道是因为马上就放暑假的缘故，还是因为对年级代表生的尊敬，掌声悦耳而又整齐。 早川望并没有看向演讲台，所以他并不知道年级代表生是谁，只是在想还要多久才能走出礼堂… 而很快，当麦克风里传出熟人的声音，早川望即使没有看过去，也已经明白是她。 说起来，放在国中和小学时期，一般需要代表生登场的时候都是自己上台…果然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世界吗… 不，说不定是缺勤的缘故。 早川望不再走神，将目光投到上方，看向自家的部长。 因为这个地方听不太清的缘故，所以早川望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倾听」上面，而是单纯、没有其他目的，看着她讲完，接着走下台。 …夏季校服看上去会苗条很多。 早川望心想。 接着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时间流逝。 礼堂里面的讲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其中一半的时间都是举行各种仪式的颁奖，像是在完成某项指标一样的感觉。 早川望也很荣幸的登台了一次，拿到了期末testno.2的好成绩，不过完全开心不起来，摆出一张司马脸合完影。 至于理由—— “第二位？” “抱歉，今天有点头疼不是很想说话。” “好的，头疼的第二位。” “。” 终于，当时间切换到最后一次，礼堂的讲话结束，学生们从礼堂里陆陆续续走出，回到自己的班级收拾东西，并且和班主任共度最后短暂的数十分钟。 而在一年级c班里面也是同样。 刚刚从礼堂回来的学生们都很不安分，毕竟就在眼前的假期令人心情激动，他们畅所欲言着未来，青春的让人觉得羡慕。 而这样嘈杂的教室直到七濑老师走入后，才安静下来。 简单的整顿后，大家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早川望也把托着脸的手撤下，不再看向窗外而是欣赏比流云更加瑕白的裙摆。 七濑老师轻咳一声，手撑着讲台： “来年的时候就是二年级生了，不要觉得还有暑假，所以能够好好的游泳、享受大海的只有这个暑假了。” “作为教师，我能够理解你们对假期的期待，当然，喜爱期待的同时请大家要注意好人身安全问题，不要被人拐骗跑掉，又或者是不会游泳逞强下水…” “七濑老师，我们是高中生，不是小学生。”有人举手打断。 教室里面哄笑一片。 “这只是担心懂吗，担心…”七濑老师无奈叹声，“不过你们这样说的话，那我也不多说教了，记得暑假要好好完成暑假的作业，第二学期的功课也可以预习一下。” “好～” “那么，希望各位能够好好享受这个暑假——下课。“ “起立。” 随着整齐的起立和鞠躬、一声声的道别和离开的人影，逐渐空旷的教室和干净的黑板，都在述说无人的事实。 早川望见状，也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高中第一个暑假，开始了。 第104章 享受暑假的方式多种多样 “滋滋。”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滋滋。” 蝉鸣。 无尽的蝉鸣。 对于每个夏季的印象，仿佛只要提起来几个关键字就可以完全形容——总是大差不差的炎热、总是令人瘫在原处的不想动弹，翻涌的热浪连视线中的建筑都镀上一层滤镜，像是要融化的奶油。 躺在家里的地板上，早川望看着天花板，没有一丝想要动弹的欲望。 好热。 昨天晚上他看了电视里面的新闻播报，穿着红粉色裙子的「岛野榆子」用伶俐的口吻说出了今日的气温——「有史以来」「最上」「超气温」的字样堆在一起，最后像是揭秘彩球一样，报出令人期待已久的数字。 「35.5°」 而这不过是盛夏中一点的力量。 盛夏好厉害。 当然，还有更厉害的是，今天家里面还停电了。 虽然这栋已经存在三十多年的老和式住宅里，上下两层的建构本就不适合安放空调，早川望也不期盼有这种奢侈物。 但是，停电的话连风扇都没有了——那个三年前购买的「宇康」牌大转扇，白色的机身和白色的扇叶，一度拯救了数个于炎热夏季的早川望，在风扇前撩起衣服，对着扇叶‘呜啊啊啊’的瞬间是多么深刻。 现在也没有了。 “哗、哗。” 院子里的树叶簌簌作响，貌似起风了，可这炎热的天气下，吹来的大概不是惬意的凉风而是更多的燥热。 早川望拿起手机，躺在地板上无精打采的看着。 line上的小红点并不少，不过都是动态相关，如今暑假已经开始四五天，大家都已经步入休闲的正轨。 高桥优夜真的去报考了游泳证，立志在暑假结束前当上救生员，在「linevoom」里可以看见他的分享，貌似是在某个游泳馆里和呲着大白牙的教练合照。 咲太有马分享了一个游戏链接，还附录了自己的评价：「哈哈，你要拯救的世界，也包括我吗？」 早川望看到这句话只能机械的阅读，因为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要拯救的世界，也包括我吗？’ 听上去有点伤感，不明觉厉。 但意外的很多人点赞，比高桥优夜那条多出一半人，说不定不少都是漫研社的同胞们。 绪川雪兔也发了linevoom，很短的抱怨只有一句： 「讨厌暑假」。 早川望想了想点了个赞，现在滑却已经看不见了——那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加藤爱貌似去爱尔兰旅游避暑，天羽琴没有消息大概是在练习备赛，雾枝花溪估计是不会弄linevoom这一类的人，所以也没有消息。 大家暑假都开始过着自己的生活。 其实早川望的暑假和大家一样，也已经开始，大概两天前坐列车到这儿——因为离开要和房东说一声，然后整理行李再加带点礼物，花费了点时间。 出来车站后，早川望又摇摇晃晃了几个小时的大巴，期间一度差点晕车在那老式汽车上。 好在深吸一口气挺了过来。 下车后，提着行李箱慢慢走回家，沿着那条风吹麦浪的路边。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疲惫的早川望提着行李箱，看了眼门口的「早川」的牌子停下脚步，伫立了一会儿。 随后继续往前走，看见坐在侧缘上抱着小狗的早川铃，她好像还没有认出来自己，反而是她抱在怀里的那条狗——禾野婆婆家的柴犬认出来了早川望，连忙快跑着上前来摇尾巴。 “汪汪！” 至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家老哥的、早川铃的态度—— . “老哥你怎么还躺在这里？” 和式的格子门被拉到一侧，穿着白色碎花裙的早川铃站在那里，看上去她刚刚从玄关换好鞋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发问。 躺在地上的早川望转过头，看向她那边，思绪从回忆中收起。 少女洁白的腿最先映入眼帘，随后视线上移，是她的裙摆，到身体，再到早川望竭力往上看的对视。 “很热，所以只能躺在这里了。”早川望说。 话音落下，安静几秒后，三十六度的天气里响起来的是完全不想衬的冰冷的话语。 “看上去很碍事。”早川铃嘀咕。 “。” 如果说时隔多日的相逢涌现出来的喜悦，代表着不用质疑的关系，那么现在这份薄凉，让早川望是否要怀疑起来那份亲情的存在了。 不过，说起来好像本就不是真正的血缘关系。 早川望并没有把这样的话放到心里面去，而是重新把视线放下来，因为往高处看眼睛很累。 但这样好像被误会了什么，早川铃突然用手压了压裙子，后退几步欲言又止： “……” “……” 沉默几秒的早川望，做出的反应是从地上坐了起来，挠挠头发，他觉得自家妹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无知可爱的妹妹了，而是一个到了正常年纪会注意男女间的那些事的人。 不过这也是好事，早川望起码不担心她被骗。 院子里的太阳嗮到了侧缘的木板上，早川望去厨房倒了两杯水，端起来回到客厅，放在方形的木桌上。 早川望和早川铃面对面地坐着，停电的家里面只有蝉鸣。 “停电的情况怎么样？”早川望有气无力地问。 早川铃两只手端着杯子喝了大口： “…禾野婆婆家还有木村叔叔家都停电了，应该是村里的电路出了问题，书记已经打电话给镇上的电力公司，喊他们过来维修了，最快的话今天晚上应该会来电。” 她说完，眼睛又在桌上看了看，早川望注意到她已经被汗打湿的发丝，脸颊泛着微红，看上去她也很热。 早川望的眼睛也跟着寻找了一圈，最后从自己身上找到了几张纸，递给她。 “给。” “喔。” 大概休息了几分钟后，早川铃又起身离开了，因为是下午的四点三十多分，她需要去烧水，准备洗澡用的热水和做晚饭了。 早川望也很想帮忙，但他去过一次厨房，被早川铃嫌弃笨手笨脚之后，他就没想过再去了。 坦白地说回到老家之后，早川望感觉整个人都懒惰了下来。 他回到家已经有两天了，而这两天里做的事情里有「重新看了一遍人类群星闪耀之时」，「预习了第二学期的数学和古典文学」，「练习挥剑三百次」，「劳作」，「给爷爷上了一炷香」。 爷爷的相片就放在客厅的角落里，用一个像是供奉祭灵的小灵堂架起来他的照片，旁边是两根蜡烛，中间是灰瓷，用来插入焚香的。 回老家的目的如果说要有什么的话，插的那一炷香可以算是目的。 当然，还有帮忙一下家里的农田，和关心一下妹妹的情况。 现在三个目的已经达成两个，怀念思量完了，妹妹则不用关心，那么剩下的就是帮忙收割稻谷了。 家里播种的是早稻，一般3月份播种，7月下旬就收获，晚一点的就是九月份成熟。 收获的稻谷可以卖钱，也算是一笔收入。 早川望从桌上拿起来草帽，看了一眼外面炎热的天气，咋舌却还是走了出去，准备和一把朴实无华的镰刀度过这个下午。 和大家的暑假相比，早川望觉得自己的这个暑假也许会过的比较…漫长。 “好热。” 金黄的麦田一望无际，稻草人的木偶插在田野上，不远处的大叔向早川望挥手打招呼，早川望也取下自己的草帽挥挥手，感受灼热的阳光在身上留下的温度。 …… …… …… …… “那个，你有喜欢的人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 那是加藤爱要去爱尔兰度假的前一天晚上，两个女生睡在同一张床上，像是每个好朋友之间都会有的入睡话谈一般，展开的聊天。 它会出现在修学旅行的晚上、会出现在学习会的晚上，会出现在这个晚上。 “只是问一问。”绪川雪兔说。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明天早上加藤爱还要和父亲一起坐早班的飞机，她其实想要早早入睡，然后期待暑假的旅行。 但是现在，因为绪川雪兔的随口一问，她的睡意慢慢消失，变得有些不想睡觉。 因为想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会变得这样。 “…保密。”半响后加藤爱小小的嘀咕一句。 “……”绪川雪兔沉默几秒，“那就是有咯？” 她的声音都上扬了几分。 “……”加藤爱不说话。 “没有否认那就是有咯？快告诉我是谁？”绪川雪兔转过头看着她，眼睛微亮。 “…睡、睡觉啦，睡觉……”加藤爱把被子拉上来。 “不准糊弄过去，你心里面肯定有鬼…快点告诉我，我又不会揭发什么的。” “没有，没有…” “你在撒谎…不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真的没有啦。” 几秒之后，被窝里面像是土拔鼠在打架。 恰好这时，路过房间的长风清一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一皱的他微微靠近房间的门，能够听清楚那细微的喘息声，带着娇媚的语气，还有开心的笑声，令他整个人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一分钟过后，他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凝重的离开的房间外。 而房间里面，打闹的土拔鼠也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疲惫后的喘息，像是中场休息，又像是决出胜负的停歇。 空调呜呜呜的吹着冷风，温热的脸颊却无法被降温。 “暑假好长。”绪川雪兔打破安静的氛围。 加藤爱的胸口正缓缓地起伏，她缓了几秒才出声问道：“还，还好吧，暑假都有一两个月的。” “你会在那边待这么久吗？”她又问。 “…应该会，不过暑假前几天会回来。” “那你就是会在那边待那么久了。” “……”加藤爱没有反驳。 “暑假好长。”绪川雪兔又说，有些闷闷，“有很长的时间大家都不可以见面了，连伱也不在这里，要是能够早点开学就好了。” “…才刚刚放暑假两天不到欸。” “……” “算了，不管了，睡觉了。”绪川雪兔像是生了闷气一样，转过身盖被子。 加藤爱有点一头雾水，但绪川雪兔这样说的话，她也只好配合着睡觉，安安静静盖好被子。 可又过了几分钟，明明自己的睡意都涌上来了些许。 突然，房间里面又响起声音，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那是绪川雪兔发出的声音。 “啊……” …… “啊，来电了。” 早川望的家里。 兄妹两正坐在客厅，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拉线式天花板吊灯，久久无言。 而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是燃烧的蜡烛。 就在十分钟前，早川望正在对早川铃讲着恐怖而又神秘的鬼故事。 因为停电的缘故，晚上七点的夜家里面已经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早川望左翻右找，找到了一截蜡烛，把它点燃放在了客厅，那么今天晚上就要回归原始洞人的生活了。 就是那种，唔，睁开眼和闭上眼睛都是黑乎乎的感觉。 因为有消息是晚上会恢复供电，所以早川望打算等电量恢复，早川铃也是这种打算。 所以等着来电，兄妹二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闷热和黑暗压抑着有种别样的氛围。 而这样的氛围，不讲鬼故事的话太可惜了。 “听过「家里面的她」吗？” 早川望看着对面的早川铃，用缓慢而神秘的语气问道，在烛火摇曳下他的面孔都显得阴亮不定。 而早川铃毫无感触反问： “那是什么？” “恐怖故事。” “喔。” “想听吗？” “……” 见早川铃没有反应，早川望轻咳一声，切换到讲故事的语气： “不久之前，有一个名叫下野的普通人，在商业街捡到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捡到手机的他十分善良，一个一个拨通通讯录上面的电话，为了找到失主的……” “但奇怪的是，无论拨打给谁，电话都显示无法通话。” “恰好这时，下野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家里面，想着试试要不要拨通一下座机，于是输入家里面的号码。” “准备挂断的时候，竟然通了，一个女声响起：“喂，是谁？”” “好，故事结束。” “……” 早川铃稍稍歪歪头：“没有了？” “没有了。” “……” “……” 沉默的安静像是在讽刺这个氛围，一点都不恐怖的恐怖故事，大概就像蛋糕失去的甜味那样，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这个时候也需要打着哈哈笑笑？ 可要是突然发笑的话那才是真成恐怖故事了吧… “老哥，那我来讲一个恐怖故事吧。” 这时早川铃说道。 早川望没想到她也有这种性质，略感意外地点点头： “可以。” 早川铃平静地开口，闭着眼睛像是默念： “那是两周前在学校的事了，我正在宿舍休息，朋友喊我陪她去一趟教室，正淮备走下楼时，我听到衣橱传来一阵耳语：“铃，别下楼，我也听到了。” “……” 她说到这里，睁开眼睛，意思是已经讲完。 早川望感觉到有点寒冷，而简短的讲完这段故事的早川铃，貌似就是罪魁祸首。 “有点恐怖…真的假的，你遇到这事情了？” “没有，我刚刚编的。”早川铃面不改色。 “……” “怎么样？”她又像是炫耀一样地询问，只是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 “嘛，嘛……”早川望移开视线。 早川铃好像发现了早川望的心虚，她在底下用脚踢了提早川望盘着的腿，把位置全部占领，然后开口： “我想喝水了。” “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刚刚讲鬼故事比赛你输了。” “什么时候有的比赛？…我怎么不知道？”早川望哑口无言。 早川铃不说话了，默默盯着，像是用眼神在说「愿赌服输才是合格的男人，你这样子我要看不起你了老哥，呜哇嫌弃」——如果眼神能够这样言语的话一定是表达这样的话语。 恰好这时，电路发出‘溚’的连同声响，这是重启的标志。 “噔。” 早川望和早川铃头顶上的电灯亮了起来。 紧接着是整个房间更多的电路恢复，厨房的灯和冰箱，卧室的灯，浴室的灯，还有重新缓缓转动起来的电风扇。 翁翁翁翁—— “啊，来电了。” 异口同声的低语是互相对视，早川铃抬起的手指指了指厨房，嘟着嘴不说话，而早川望只好叹气起身，但转过身后只是微微笑了笑。 而看着厨房里面正默默端茶倒水的早川望，早川铃感觉到些许得意，拿着遥控器，准备在睡觉前看看电视。 不过这时，她注意到了桌面上的手机亮起屏幕，那是老哥的line通知。 她犹豫几秒后，放下遥控器，把那台手机移过来查看，像是检查。 片刻后。 “老哥。” “嗯？” “牧野同学是谁？” “?” 第105章 下雨 …… 八月中旬。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 按照正常的暑假流程来说，这个时间应该是和朋友见面，一起愉快地游玩各个景点，参加夏日祭典，留下无法磨灭的青春的回忆。 但是现在—— 东京的某个ktv里，第11号包厢房间。 “好，那么接下来开始暑假作战的会议吧。” 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小黑板上，一只大手拍在了上面，那是属于高桥优夜的神之右手。 而他正认真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一排男生。 一共四个人，咲太有马，山下谷树，司波大冶。 咲太有马不必多言，山下谷树是二人初中的好朋友，之前那位补考缺席的战神，最后一位司波大冶——同班同学的身份。 总之，现在这里聚集了四个人。 四个男人。 四个男子高中生。 “不过，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桥优夜扫过一眼，又垂头丧气地说道。 三个人不说话盯着他。 “明明是暑假，只有一群男的聚在一起…虽然说我也是。”高桥优夜说出了丧气的理由。 他已经放弃了在游泳馆的学习，用成语来说就是浪子回头的觉悟——他深深的明白，自己已经浪费半个暑假在这毫无用处的游泳练习上面。 如果没有浪费这半个暑假，高桥优夜想自己已经度过了认识，相熟，欢声笑语的阶段——和某位女性。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问题一定出在浪费在游泳馆的半个暑假上。 “和男生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大家都是朋友玩起来也会很开心吧？”发言的是a班的司波大冶。 高桥优夜听到这个回答，一阵鸡皮疙瘩起来的颤抖： “出现了，这种败北的发言…司波桑！看电影你是想和男生一起看还是女生一起看？逛庙会你是想牵着男生的手还是女生的手？留下美好的回忆的搭着肩的哈哈大笑，还是烟花绚丽的某个女生的侧脸？” 高桥优夜灵魂质问，看着三人拍拍小黑板。 啪、啪、啪！ 司波大冶：“……” “那你可以找来女生。”这时，山下谷树沉稳地说道，推推眼镜，如同他那一百六十斤的体重一样沉稳。 “要是找的到的话我还在这里和你们开作战会议吗？”高桥优夜即答。 “……” “……” 致命的沉默。 互相对视然后移开视线。 而这致命的沉默下，只有一个人置身事外，那就是咲太有马。 咲太有马并不关心讨论的是什么，坐在一旁拿着手机在玩氪金手游，他出来只是因为高桥优夜喊了他，并且逃离一下二宫鹤香的纠缠，她暑假总是在找自己。 “算了，和你们几个人开没有用。” 高桥优夜片刻后转过身，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手插口袋像是在跟人借钱一般的潇洒姿态。 滴嘟滴嘟。 几分钟后。 ktv的11号包厢里面，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位女性服务员。 她按照服务惯例，询问几位是否需要水果，而在四个男人炽热而沉默的注视下，她识趣的闭上嘴，退了出去。 “这就是你喊的救星？” “那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说起来怎么没有看见神户那个家伙？” 三个人有着三个发言，而高桥优夜只回答了最后一个，咬牙切齿： “不要提起来那个混蛋叛徒，他已经死了。” “？” “他在和女朋友约会。”高桥优夜深吸一口气，“我刚刚喊他出来，他问我有没有女生，我说有四个好朋友，他说「喔，那真惨，明明是暑假，却没有女生的还聚在一起」。” 高桥优夜一边说，一边抽象的模仿神户近那戏谑般的嘴脸，栩栩如生仿佛欠打的神户近就在眼前。 “。” “欺人太甚！”司波大冶拍桌。 “联谊吧。”沉稳的山下谷树提出最后的希望。 话音落下，四人又面面相窥。 只因四个人里面，颜值最能打的居然是高桥优夜，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单身，完完全全组建不起来联谊，而其他人更不用说。 唯一有希望的是咲太有马，他可以喊二宫鹤香帮忙介绍，但一提起来这样的倾向，他叫如同小鸡啄米般快速摇头。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豪情壮志的暑假卡住在这束手无策的下午，没有盛夏的回忆，没有耀眼的青春，只有三个人坐在ktv里开始唱歌。 司波大冶清清嗓子唱起来「残酷的天使」，只因他看见离手旁不到三十厘米的麦克风。 而这首eva的主题曲成功让山下谷树会心微微一笑，慢慢跟着在摇——随后还有一个放下手机，神采奕奕地充当动作指导。 “哦哦哦哦哦！” “残酷な天使のように(就像那残酷的天使一样)～” “少年よ神话になれ(少年啊！变成神话吧)～” “哦哦哦哦哦！” 像是地下偶像的演出现场。 站在黑板旁的高桥优夜无法融入，眼神茫然觉得悲欢并不相通，现在他多么想念自己的某位友人…要是他在东京的话，一定会出来陪大家… 那么，挡在面前这名为「联谊」的巨大难度关卡，也会被迎刃而解吧… 啊…… 高桥优夜的手掌挡住了脸，像是在悲伤着什么。 传达到吧… 传达到吧！…… 这份思念！—— 这份跨越时空的思念！—— …… “啊……阿嚏……” 乡下。 早川望的家里。 正在练剑的早川望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感冒了。 最近这两天老家都在下雨，让炎热的天气降下去了不少，凉爽的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用开风扇。 放在秋天这样的气候很常见，但在夏天，这是难以寻觅到的安详。 早川望不讨厌这样的天气。 一边走神一边又挥了十分钟后，早川望慢慢停下来了练习，期间又打了两个喷嚏，让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可正值身强体壮的年龄，自己晚上睡觉也不踢被子…怎么可能是感冒？ 那么大概率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了。 单手握着竹剑，早川望看向空着的另一个手，缓缓地虚握然后松开。 力量已经和平时的感觉没有太大差别， 现在这种基础的剑道挥剑练习，只能算是保持手感，所以剑心的技能并不会再提供熟练度，所以面板也没有弹出，所以早川望在剑道的评定也卡在了a上面很久。 如果想要提高的话，只有找更厉害的剑道高手，或者同等级的剑道选手比试。 也许第二学期可以找机会…但是现在人在乡下…早川望还是打消这种念头，默默保持着体能锻炼。 竹剑换到另一个手上。 如今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早川望都有些习惯这样的乡下生活了。 早上雷打不动的七点被早川铃喊醒吃早饭，享受制作好的饭团味增汤亦或者鸡蛋面包——明明是暑假却一点懒觉都睡不了。 然后自由时间直到中午，这段时间放在之前，早川望会忙活收割田里面的稻谷，但现在已经收完，都堆在禾野婆婆家前的院子里，劳烦她帮忙售出一下。 而没有收割的农活后，早川望便开始练剑和学习，直到中午吃饭。 下午的话不固定，有时候会去母校看看，有时候会去镇上，亦或者去帮帮邻居的农活，有时候也会学习看书。 看似这样的暑假过得颓废无比，既不浪漫也不青春，但，早川望很享受这样平和的暑假。 毕竟不用自己做饭还吃的很好……不是。 毕竟可以陪陪妹妹，并且多看看这十六年来生活的地方。 而说到陪陪妹妹，早川望就不得不提一下最近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他发现早川铃经常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面，一闷就是两个小时起步，并且每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都是一副疲惫的模样。 令人不得不在意。 起初早川望还以为她是在学习，所以曾自然地走进去，打算辅导她的功课，但很快，反应过来的早川铃拒绝了靠近，并且还藏起来手中的东西。 没办法，早川望只好换个办法，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也只偷看过一次。 看着早川铃的背影，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绣毛衣的长针，用蓝色的毛线团在纺织着什么。 嗯，纺织。 但如果只是织东西的话，早川望不奇怪，他所奇怪的是织东西这件事情的动机… 只要稍稍多加思考，就可以得到答案的东西。 推理大师·江户川·早川望在思考得出了一个让他忧心忡忡的结果。 早恋是不好的。 但因为没有证据，并且说不定是织给她自己用的，所以早川望就没有问出来，而是放在心中。 这就是他最近发现的奇怪的事情。 将竹剑的剑柄擦拭了一番，早川望把它收回到剑包里面，然后看了看时间。 「上午 11:23分」 早川铃今天早上九点就出去了，去镇上买东西。 因为昨天晚上有聊到「想要吃什么」的话题。 准确来说，是延伸出来的话题。 开始的第一句来源于嘴里塞了一口米饭的早川铃地发言，含糊不清像是随口一提。 “啊…家里要没菜了。” “哦，那明天一起去买吧？” “不要。” “……” “一个人够了，老哥你过来的话路上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打招呼，我讨厌那样。” “好吧……” “勉强的作为补贴，可以让你选择想吃的料理。” “只要是铃做的就可以了。” “……” “喂，伱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早川望无语，用手推着自己的脸部，做出些许笑容，“这个时候应该要说「谢谢」或者「好开心」的发言才对吧？” “谢谢，好开心，被认可。” “……” 现在回想起来，早川铃那毫无波澜的脸部表情，想要真正看见她开心地回应的话，说不定要靠收集七颗龙珠向神龙许愿才管用。 还真是困难的事情… 总之，这个早上早川铃她外出购物去了，回来的时候将会带着丰盛的料理食材（至少早川望是如此期盼）。 不过又一次看了看时间…11点25分。 按理来说，这个点她早应该回家了，但现在却丝毫不见人的踪影。 早川望略感困惑走出到侧缘，站在木板上眺望远处。 两天的雨冲淡了夏季的沉闷，乌黑的云依旧停留在这附近没有消散，树叶上留着晶莹剔透的露水，摇摇欲坠最后将化作水滴。 麦田间的小路被雨水所冲刷的泥软，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 尽管现在，周围暂停了这连绵的雨，但更远处貌似正在下着大雨。 而那是镇子上的方向。 早川铃出门前应该是带了雨伞的… 唔… 想了想，早川望在line上给早川铃发送来消息，询问一下还对方有多久到家。 滴滴……十几秒的缓冲过后。 「10分钟」。 「带雨伞了吗？」 「带了。」 早川望看见这般的回信，便不再担心，走到厨房打理了一下，准备好料理大餐前的基础准备。 可忽然，轰隆的一声巨响降下。 打雷了。 巨大的雷声让在厨房的早川望都听的一清二楚，吓的他连盘子都差点摔碎，快步走到外面一看，电闪雷鸣的世界说明的是暴风雨的前奏，乌黑乌黑的云层已经向这边压来。 早川望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阵仗的雨了。 明明才停下一个上午，现在看上去又要下雨了…虽然说夏天的雨很凉快，但衣服干不了也是个困恼的问题哎… 早川望的心里面嘀咕很多。 而且这样的话，早川铃一把伞是没办法照顾好自己的吧… 就像是风浪拍起的海面，一艘小船无法航行，得要吨位上千的游轮才行。 早川望：「好像要下大雨了。」 早川铃：「已经下了。」 早川望：「真的假的，要不要我来接你」 早川铃：「一起淋雨？」——「不要。」 早川望：「。」 大概五分钟后，早川望在玄关接到了早川铃，她已经没有撑着伞，而是把伞收起来抱在怀里，连同早上一起买的东西。 走到玄关的时候，她的衣服都在滴水，喘着气。 啪嗒、啪嗒。 玄关前的地面被她染湿，开着门的外面是狂风呼啸而过，推拉的格子门在晃动，树叶在晃动，雨已经不是垂直打落而是成为斜角的泼落，白色的雨都清晰可见。 她的头发粘在脸颊上，看着早川望好像想说什么，结果她刚刚开口的时候—— 轰隆！ 又打雷了。 雷声盖过了她的话语声。 雨天的天气恶化的真快，暴风雨升级成了狂风骤雨，早川望见状，只好赶快让早川铃进来不要站在门口，毕竟飘进来的雨滴都打到了他的脸上。 又冷又湿。 几秒过后，玄关的门被早川望关上，雨的声音赫然小了很多，像是大雨的世界被隔绝开来。 尽管她的身上仍旧在滴水。 “没事吧？…”早川望憋了半响，从身上找出几张纸，但看样子不是几张纸能够擦干净的程度。 “还好。” 早川铃不在意地甩甩头发，平静的放下怀里面的东西，然后查看了一番，放心下来。 “雨伞没有坏。” “啊…嗯，雨伞没坏。”早川望意外地应着。 说起来雨伞诞生之初的目的，应该是用来让人可以在雨中漫步，遮挡雨滴的工具…但早川铃却把它收了起来抱在怀里。 大概是明白暴风雨的时候撑伞没什么用，并且伞也很容易损坏的缘故。 “快去洗澡小心感冒。”早川望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阿嚏…”早川铃两只手挡着嘴。 “快点去！” “切。” 当早川铃整个人像是从泳池里上岸的那般，沿着家里的木板走向浴室留下一路的水滴，早川望就知道等下少不了家里的清理。 不过安全到家就没有问题了。 倒不如说只用毛巾擦干湿掉的地板，是最轻松的活了。 “啊。” 突然，浴室里响起来早川铃闷闷地声音，那是隔音的效果。 早川望刚刚把打湿的塑料袋提到厨房，里面装着今天买的东西，接着回到玄关前的走道，就听见她的声音。 “怎么了？”早川望喊了一声。 “。” 她不说话。 “……是没有热水还是怎么了？”早川望又追问，因为他想突然「啊」一句肯定不是莫名其妙的‘啊’。 抱着疑惑的心情，他走到了浴室的附近。 这时，像是察觉到靠近的脚步，浴室的门稍稍打开了一点，里面冒出来些许热气。 早川铃探出头来，慢慢地伸出两根手指，脸颊不知道是被水蒸气热的温红还是其他的缘故。 “两个…” “什么两个？” “衣服和毛巾…”她深吸一口气，“不准乱翻。” “…？…” 随后，浴室的门又被忽然关上，像是拒绝沟通，早川望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含义。 大概是着急洗澡忘记拿换的衣服…不，是完完全全是都忘记拿了，毕竟毛巾都没有带进去… 楼梯响起上去脚步声。 早川望临危受命，走到二楼，得以踏入这个家中唯一不允许进入的地方，妹妹的房间。 并且打开禁忌中的禁忌——早川铃的衣柜。 这个时候也许要在拉开柜门的时候冒出某种金色的光彩才正常。 但早川望只是一名普通的兄长，并且他还有好好记住妹妹的话——不，那句话更像是某种命令——他只是简单地打开衣柜，然后看见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和衣架挂着的裙子外套棉衣，其中有早川望送给她的那么几件。 呜哇，还发现小学的衣服了，这么久都不舍得丢…莫名有些怀念。 嗯、嗯嗯…… 尽管早川望貌似发现了很多，但他的确没有乱翻，只是用眼睛看了一圈，而这也是打开衣柜就无法避免的事情。 按照早川铃说的，衣服和毛巾…嗯，只拿这两个东西就够了吧。 贴身衣物的话感觉自己拿也有点不太好… 尽管早川望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但他遵从妹妹的想法。 衣服拿了一套深色的短裤和短袖，再加一件薄外套，毛巾也找到了，之后拿好这些关上门，早川望走回浴室给她送进去。 砰砰。 “东西拿来了。” 话音落下，浴室的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沐浴露的花香，早川望闭着眼睛把它们拿在手里，等着早川铃伸出手，像是偷窃一般快速把东西拿进去。 咻咻咻。 然后又哐当关闭。 如果说这种事情是对于兄长的考验，那么早川望只能评价为不足为惧，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加严峻的考验。 如何做出一顿合适的午饭。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早川铃洗完澡出来大概就到了饭点，按理来说一般都是由她来做饭，但现在事出有因。 如果真的等她洗完澡再做饭的话，那未免显得自己也太没有存在感了。 不，甚至可以说毫无作用。 美味的午饭啊… 早川望摸着下巴站在木钉板面前，看着她买的鱼和番茄和鸡蛋和芹菜和其他配料，脑海中找不出合适的配对。 番茄可以炒鸡蛋，芹菜可以炒肉，但鱼—— 早川望换了一只手，摸着下巴保持诗人般的思考。 最后这顿午饭早川望只做了一半，就由洗完澡的早川铃出来接替，她委婉地说着「不想让食材被糟蹋」「老哥你应该累了」，但语气却是笔直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情绪。 让我来让我来让我来让我来… 早川望招架不住，只好让开了位置。 他退到一旁，看着散着头发的早川铃在厨房忙活，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所以散在身后及肩。 单马尾和散长发，果然各有各的优点。 看了没一会儿，早川望就没看了，倒不是他不想看了，而是早川铃好像有些不满，说着什么「被老哥盯着做饭的感觉很奇怪」，以至于早川望只好离开了那里。 他待在客厅略微期待着中午的饭，却又被轰然的雷声给从中拉醒。 轰！ 转头一看，侧缘上的地板已经被打湿，而从客厅到院子处的格子门并没有拉上，雨都入侵到了三分线内…要完要完要完！ 因为一直没有注意客厅这边的缘故，早川望都忘记了关上这边的门…他只好连忙关起来，然后用毛巾企图擦干这被水侵湿的地板。 雨还在下。 而不知道是不是早川望的错觉。 她的脸稍微泛红。 第106章 并非是我 . “阿嚏。” “感冒了吧？” “…是喷嚏。” “……” “……” 晚上七点，早川望的家里。 客厅处。 铺着一层地垫的客厅是最传统的和室布置，毫不惹眼的装潢就像是昭和年代的老旧，中间放着的棕色方桌，是集「吃饭」「放零食」「冬天暖炉」为一体的超级桌子。 只要铺上一床被子，又或者放上一张木板，就可以变身成功，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而方桌边上的两个榻榻米代表着家中人的数量，因为只有两个人会坐在这里，放在墙角的电视和花瓶，一个储物的柜子，便是这朴实无华的客厅。 连墙壁上的时钟都是老式的电池布谷鸟钟。 嗯，朴实无华。 “私じゃないなら，もう优しくしないでよ～” （如果不选择我的话，就不要再对我温柔了） 电视里正在放松的是某个音乐栏目，歌手是一位美丽的女生，嗓音轻灵，歌声忧伤——而通俗的定义就是伤情歌。 早川望和早川铃正坐在一起，感受音乐的熏陶，不过这不是特地之为，而是因为想看的影视剧还没有到播出的时间，所以听歌打发时间。 当然，这里「想看的影视剧」指的是早川铃所期待的，早川望只是陪她坐在一起，一边在line上聊天，一边看影视剧，这种程度的一心二用并不难。 “あんなに寝落ち通话してたくせに，ずっと君の侧にいたいのに，いたかったのにな，もう隣にはいなかった，君が1番わかってるよね，その口癖がどこから来たのかも。” （打电话的时候明明都睡着了，我想一直在你身边，明明很想啊，却已经不在了，你是最了解我的吧，这个口头禅是从哪里来的呢。） 中午下起来的暴雨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停下，只是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静悄悄的像是池塘里埋藏的月光，被蜻蜓点起水面的波澜。 侧缘的屋檐上，雨点一直在滴落。 啪嗒、啪嗒。 晚上很凉快。 因为雨势不再如中午那般的强烈，客面朝院子的格子门被早川望打开通风，可以听见稀少的蝉鸣和青蛙的呱声，还有雨的味道，坐在客厅里面仿佛倾听着自然的交响曲… 放在东京，大概只有雨中霓虹灯的斑斓，不切实际的朦胧也许是城市里独有的繁华象征。 “隠しても无駄気づいてるんだから。” （就算隐瞒也没用。） “ずっと，耐えてきたんだよ。” （一直一直忍耐着。） “下手くそな演技に。” （这笨拙的演技。） 电视的扬声器一直在卖力的发出声音，而在一段人声过后，纯净的音乐开始环绕。 早川铃伸手从桌子上的盘里拿出来几块仙贝，边吃边看着电视——这是她准备看电视的时候吃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开始吃了。 “唱的很好听。”早川铃说。 “喔…好听。” 早川望心不在焉地附和，看着手机上的line，他在和人聊天。 恰好这时，line的通知铃声又响了一下，略微有点引人瞩目。 这让早川铃微妙地看了一眼早川望，她没有多说，只是啃仙贝的速度快了几分。 咔擦咔擦咔擦。 而早川望回复完消息后，也默契的把声音拉到零，因为他不想打扰到妹妹的观影，她难得有一个兴趣爱好，这短短的45分钟还是让她好好享受。 终于，看着时间跳动到七点十分，早川铃也换到某个电视台，影视剧开始。 看着电视，她的眼神稍显入神。 而早川望也躺下在地板上，举着手机，开始回复之前静音的消息——顺带一提，这样举着手机躺在地板上玩姿势，稍有不慎就会被手机砸脸。 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 地板上冰凉。 就和看见面前这段文字时的感触一样。 「对了，你知道吗？下个学期好像七濑老师会辞职不带我们了。」 发送信息的是一年级c班里的一个男生，名字叫多田间，和外班的人关系都很好，很多消息他都知道。 所以，当他在由私人组建的班级群组里面，发送这样一段话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注：其实也没有正式的班级群组，是由同学们自发组建起来的群组，私人只是说明没有教师） 「！！！！！！！！！！」 「真的假的！！！！！」 「地狱！」 感叹号能够将情绪表达出来很多，而当很多很多的感叹号，可以把情绪表达出来到突破天际的程度。 已经有人在发emoji表情里的流泪，还有人在祈祷，不过由于发送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十来个人在活跃。 一年级c班里的大家关系都挺好，也许是出身的家境和见识，没有谁和谁出现矛盾，就连早川望这种插入的转校生，也被拉入了群组。 当然也不是开学那会就拉入，而是月考之后才拉进来…毕竟那个时候，早川望对大家并不熟，同样大家也是。 「不会吧…」 早川望也编辑了一段文字，发送了出去。 然后群里面安静了一会儿—— 滴滴。 「早川君终于活了吗？？！」 「说起来七濑老师和你关系很好，你不知道什么？」 「不敢相信，今天我已经见到两件不敢相信的事情了。」 「早川？」 看着群组里面大家的反应，早川望在思考自己的发言是否是正确的… 他平时的确不会看班级群组，上次发言都是一个月前，被男生们艾特了「是否要参加和一年级b班的篮球比赛，来场热血沸腾的战斗？」的问题，早川望发了一句「抱歉来不了」的回应。 而时隔多日，放了二十多天的暑假，期间班长安达垣爱姬曾经组建过全班的活动，缺席的只有早川望和咲太有马，还有几个来不了的人。 但来不了的他们都在群里面说明了。 只有早川望因为看了一眼，然后忘记回复…所以整个暑假以来，他都没有消息，大家会做此反应也不难理解。 这个时候还是简单糊弄过去好了…抱歉抱歉。 而片刻后，早川望也不在看群组，而是切换了聊天对象。 就如同他们所言，早川望对七濑老师的确有着别样的师生感情，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是很在意真伪的。 尽管自己没有直接联系七濑老师的方法和理由，但是…… 早川望可以拜托别人。 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后响起的是line的通知铃声。 「在吗？」——看上去像是什么「哥哥约么」的发言来自早川望深思熟虑后的编辑。 「？」——雾枝花溪礼貌回复。 line界面安静了十多秒，已读的显示二人都看见，像是无声的较量，谁都没有再编辑新的消息。 直到—— 「有事可以直接说，一般别人发这种没有任何信息的话我都会无视。」雾枝花溪发送。 也许是暑假以来第一次联系，部长的耐心让她对早川望宽容大度不少。 早川望想了想编辑发送： 「好，那我长话短说了…麻烦帮我问一下七濑老师，下个学期可以帮我特别补习一下吗？」 「？——特别补习？」 「不用在意，你照着问一下就好。」早川望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只是突然很怀念听七濑老师讲课的声音而已，所以在想是否有特别补习的可能性。」 「……」良久的沉默。 「拜托了，部长。」 ～已读～ 而一分钟过后。 「七濑老师说补习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课后。」雾枝花溪回复。 「好的，谢谢。」 「？」 「谢谢——部长。」早川望脸颊抽动。 「不客气。」 . 简单的聊天结束后，早川望退出和雾枝花溪的聊天界面，五味杂陈地回忆她的回复，至少，现在可以确定是谣言了… 也许是多田间听岔了消息，又或者别人故意告诉了他错误的信息…早川望还是比较相信雾枝花溪的信息，毕竟她应该是直接询问了老师？ 但总而言之，她那边的消息大概率不会是假的。 稍微思索了一番后，早川望并没去班级群组里面澄清这个消息，因为过不了几天自然会真相大白。 现在去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让多田间难堪，早川望并不想出这种风头——对一个消息灵通的人指出他的错误消息，这种坏氛围的事情还是打住为好。 和谐的氛围需要每一个人自觉的维护。 而这时，手机微微震动。 发来信息的居然是雾枝花溪，她问自己现在人在哪里…看上去她说不定也是有什么事情，就和自己一样，不会无事打扰。 人在哪里么… 「老家。」早川望回复。 「地图上应该没有叫做“老家”的这种地名。」 「本州岛名古屋市爱知县东马村——」早川望快速回复，「名牌号的话就不告诉了，属于个人隐私，总之这里是我的老家。」 「…那当做我没有发送过消息好了。」雾枝花溪略感遗憾般的发言。 大概过了几秒，她又发送了一句。 「祝你暑假快乐。」 这是最后一句，也是代表结束的聊天语，也是意外地回复。 早川望愣了愣，迟疑了几秒也礼貌地回复：「嗯，祝你也暑假快乐。」 这次聊天真的结束。 像是生日快乐一样的感觉，发送出去暑假快乐，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该如何界定…话说暑假快乐么？… 自己的暑假倒也的确挺快乐的… 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客厅里面的电视还未放完一集，早川铃就揉揉眼睛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着困倦和迷糊。 “我去睡觉了。”她说。 “今天睡这么早吗？”早川望抬头。 “嗯，有点累。” 早川望沉默几秒欲言又止：“哦…那晚安。” “嗯。” 早川铃慢慢地走向楼梯，扶着扶手走到了二楼，脚步声有点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听到楼上传来门扉合起的响声，早川望才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电视机。 “喂！咲太！一定要记得回来我看呐！～” 海誓山盟的呐喊。 影视剧的确还没有放完，连片尾曲都没有响起，看来她是真的困了连喜欢的电视都可以放下… 早川望从桌子上摸来黑色的遥控器，上面还留着温热，操控着录屏给她把后半段录下来，明天的话也可以再看。 说起来，早川铃看电视的时候一直拿着遥控器，抱着腿侧着身在看，像是一只仓鼠蜷缩着。 唔… 十多分钟后，随着影视剧的结束，早川望也摁下红色的关机\/开机按钮。 电视机里的画面迅速消散，黑色的屏幕倒映出只有一人的客厅，早川望放下遥控器，看了看空荡的四周，莫名觉得有点萧瑟。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 清凉的空气和清凉的风。 现在时间的确不算早，自己也可以考虑睡觉了… 不过在睡觉之前，早川望还是翻出来留下的功课，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他就会考虑学习，毕竟这是一步步打下坚硬磐石的基础。 在做完十页后，抬头一看时钟，时间已经过去快三十分钟。 速度马马虎虎吧… 停下笔，早川望伸了伸懒腰，转头看向外面的雨幕放松眼睛。 淅淅沥沥的雨好像变大了一点，客厅的光只能够照到侧缘的木板上，更远处的地方只有轻微的泛光，雨幕在里面显得朦胧。 雨声残响。 “睡觉吧…” 早川望轻声喃喃，收起桌上的课本和笔。 大约十分钟后，客厅的灯关闭，二楼的老式和院融入黑暗的夜晚，上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开着手机手电筒的早川望回到自己的房间。 雨还在下。 雷声再次轰隆，和淅淅沥沥的雨显得完全不相符，也许是在昭告着更加猛烈的变化？亦或者只是单纯的雷声大雨点小？ 早川望不知道是那种可能，只是，在关上自己房间窗的时候，看见这幕的他略微感慨… 也不知道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好像胡思乱想的有点远…打住。 自嘲的摇摇头，早川望合上窗户，拖鞋上床后伴着轻微的雨声，很快入睡。 这个夜晚很凉爽。 像是不符合夏季的凉爽。 第107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早川望率先感觉的昏暗。 像是那种还未睡醒的早晨，让人怀疑是不是比平时要提前醒来，天空都是阴暗的一片，光线微弱房间湿冷，夏季的气温只剩下表面的字，而非切身的炎热。 有点冷。 早川望用困倦的眼神左右看了看。 太阳无处寻觅，雨声还在回荡，嗅到的是花的气息，只不过是被打湿的紫色鸢尾花。 早川望想自己应该是被比平时要提前醒了几个小时，估计现在也就五点的样子…虽然早川望并不懒惰，但他也没有勤奋到五点钟爬起来。 那么—— 慵懒地翻了个身，早川望拉上来些许被子，继续酣睡。 尽管乌黑的头发搭在眼睛边上，有些刺眼，但早川望目前只想好好睡觉，杂乱的头发早上起床再打理就好。 睡觉是一件休息的任务，没有睡好觉会让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孰轻孰重无需多言。 可奇怪的是，连睡觉的姿势都调整了两次，早川望都未能入睡。 他的确很少睡回笼觉，但这种情况也不应该算回笼觉才对，怎么会就睡不着呢？… 还微妙的越睡，思绪越发的灵活。 早川望疑惑地从床头边上摸索着手机，手指伸出薄被，乱抓了几下，才碰到手机的边缘。 …总算是找到了… 点开锁屏查看，早川望缩在被子里眯着眼。 「上午8:45分，星期五」 「八月十八日。」 阅读完简短的信息后，早川望反应过来。 破案了。 原来并不是提前醒来的回笼觉，而是已经自然醒的回笼觉，难怪没办法再入睡，反而越加清醒… 早川望被这个笨拙的早晨逗的有些想笑，从被窝里爬起，穿好衣服下床。 因为雨天还在持续的缘故，气温又变凉了一点，早川望不得不翻出一件秋季的长袖穿起来，这是出于身体健康的考虑。 毕竟，只有妈妈才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接着穿好衣服后，早川望来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果然，大雨仍旧没有停歇，反而还比晚上要厉害几分。 肉眼可见的，院子里面已经积攒起了小水池。 早川望见状，有点担忧。 他还以为这是一场来几天就会退散的阵雨，但现在来看，貌似会泛滥成洪水的灾害… 如果今天要是还下一天的雨话，早川望得做一点抗洪的准备了，至少得给屋子的几处门堆起来沙袋阻挡墙，不让水流入进来。 …不然，光是搞卫生就够头疼。 一边心想着，早川望一边从卧室里面走出，进行洗漱。 在一楼的浴室兼洗漱间，早川望完成了早上固定的吐泡泡和毛巾擦脸，接着走到客厅，把通往院子的格子门拉开。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屋檐滴着的水滴变成了流水。 “啪嗒啪嗒啪嗒。” 雨声冲刷着地面的声音。 院子里面的积水从二楼看和在一楼看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是看见大海，近距离会注意到它的海浪时刻在活跃。 看见蓄成的小水池，莫名有种折纸船放在上面看它航行的冲动了。 但仔细想想，已经是高中生，早川望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合身份的行为。 转身回到客厅。 又忙活了一阵子后。 早川望突然发现貌似少了什么东西。 看向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客厅，早川望的眼睛无声的扫过，柜台、电视、矮方桌边……好安静。 接着，他把视线投降厨房。 厨房的灶台没有开火，围裙挂在墙壁的挂钩上，本该拿着锅铲的少女不见踪影，显得整个家里都静悄悄的。 难怪感觉哪哪不对劲… 早川铃不见了。 放下手中的竹剑，早川望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早川铃的名字——大约过去四五秒都无人回应。 声音应该是足够被听见的，但没有回应难不成是出门了？…可下着雨是要去哪里？…没有地方去才对… 早川望想了想，向楼上走去。 出去的话应该是没有出去…毕竟她出门总是会跟自己说一声。 而且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还是八点半左右才起床，放在以前是雷打不动的八点，准时的叫醒服务。 连叫醒都没有叫醒…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答案。 赖床鬼不止早川望一个人。 也许就像是今天自己起床那样，早川铃也认识错误了时间，当成早上五点然后睡了回笼觉，并且成功的入睡——那么就可以解释清楚当下的情况了。 想到这里，早川望感觉到有些开心。 暑假这么久以来，都是早川铃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并且搭配着「赖床老哥该起床了」「太阳已经晒屁股了老哥」「已经八点了老哥，还不起床今天就要被你睡过去了」的冷酷发言。 明明是年长的那一方，却莫名其妙像是被照顾的那一方，这让早川望心理还是有些微妙的。 而今天，就是久违展现兄长的魅力的机会。 不知不觉走到了早川铃的房间前，早川望收回走神的思绪。 妹妹的房间并没有上锁，只要扭着门把手就可以打开——她也是每天早上这样进来打扰早川望的。 扭动门把，早川望抬起眼眸向里面看去。 和自己的房间差不多的布置——书桌和台灯，衣柜和床，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房间里面有一些女孩子独有的东西。 布偶、镜子、放在书桌上还未收起的蓝色毛线团…以及织了部分，但还看不出形状的纺织物。 看向床上，上面果然躺在赖床鬼。 名侦探的推理总是百发百中。 “该起床了赖床铃，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七分了。” 早川望模仿着早川铃的语气和声音靠近，来到她的床边上，敲敲她的床头柜——但还是保持着距离，无法看见她的脸。 “唔……”懒惰的呻吟。 换做早川望发出这种声音，早川铃已经会掀开被子，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直到早川望无奈离开温暖的被窝，她又叠好被子仿佛没来过的离开，留下早川望默默挠着杂乱的头发发呆一会儿。 但早川望还是不会这样做。 “不想起床的话那等下记得下来吃早饭…大概四十分钟后应该就能做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自由发挥了。” 早川望开口说道，作为兄长他能做的就是照顾妹妹，而兄长的魅力之一也有宽容——他的心里面策划起来今天的早饭该做什么。 “唔……”奇怪的又是懒惰的呻吟。 尽管早川望明白早川铃已经不想起床，但，这样连续的呻吟还是有些奇怪… “…「唔」是什么回应？早饭都不想吃吗？” 早川望说，疑惑地更加靠近早川铃的床边。 而这次他看清了早川铃的脸。 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的赖床并不是因为赖床，而是别的、和雨有关的缘故。 “铃…你是感冒了？” 早川望问，因为他看见铃的脸很红，并且微微喘气，任谁看见这样的脸色都会如此猜测。 她好像很热，连体温都在如此述说，在脸颊上发烫的表现出来。 而这次，她的回应终于不再是「唔」，而是别的台词。 “……阿嚏……” “好，我知道了…”早川望喃喃。 “……” 早川铃转过头来，眼睛慢慢聚焦。 缓了半响，她张了张嘴带着困惑。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早川铃问，只是声音疲惫像是无法用语言传达出心里的含义，和早川望对视着。 她的眼睛里都透着朦胧，像是起了水雾的那般，茫然若失的神色，好像都不知道这里是哪，迷失在了雨季里。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早川铃安静片刻问： “现在几点了？…” “八点四十七分。” “不好…赖床了……” “今天的赖床可以理解，好好休息别起来了…”早川望安抚说道，又靠近一点，坐在她的床边伸出手，抚摸她的额头： “你感冒了。” 早川铃呆呆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握着被子，看着早川望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凉凉的触感。 压到发丝了。 早川望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温差…这是最简单的测量。 好烫。 早川望感受到她的额头上传来的是不正常的温度。 无法确定的体温，只能感受出来温度很高，慢慢松开的手，看着早川铃疑惑的神色，早川望欲言又止。 …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也不知道家里面有没有感冒药或者急救包，能找到一根体温计就好了… …而且，这种情况下要去诊所看病，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生病了？”早川铃突然笨拙地问。 “生病了。”早川望肯定地回答她，和她对视语气无奈，“你生病了自己没感觉吗？为什么还要用一副不理解的语气。” “……有点头晕。”她又说，移开目光，“还有些热，出了汗…没有力气。” “那想吃早饭吗？” “…不知道。”她轻轻嘀咕，把被子拉上来一点，遮住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你是想睡觉吗？” “应该是…”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等下再进来看伱…想喝水吗？等下给你拿过来。” “不知道…” “……”早川望沉默了几秒后，离开房间，安静地带上门。 房间李的早川铃躺在床上，从被子里面慢慢探出头来，感觉世界在慢慢摇晃，如同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感觉。 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炽热而茫然。 “生病了…” . 滴滴—— 「感冒的人吃什么最好…」 「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如何缓解感冒情况…」 「感冒的危害严重吗…」 「如果一天没痊愈会发展严重吗…」 「爱知县周边最好的国立医院…」 厨房内。 冒着幽蓝色火焰的灶台上，是正在煲熟的米粥，早川望眼神平静地两只手拿着手机，一边等待锅内的气压上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边在google上搜索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他已经在家里面的一楼翻找过了一遍，电视机下的柜台，客厅的储物柜，客房的储物柜，玄关的储物柜，甚至都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但遗憾的没能找到一点和药物有关的东西。 好在尽管没有找到治疗的药物，但在google上早川望找到了替代的办法。 google上显示体温升高的情况下可以用冰块或者湿毛巾降温，放在额头上，早川望虽然弄不到冰块，但是他可以弄出来湿毛巾，只要拿着一个盆装水就好。 这个很简单。 无论是降温的方法还是所需物品，甚至是只要稍微思考一下，这就可以想的到的办法…但早川望还是搜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记在心中。 也许是有些着急吧。 但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所以早川望仍旧眼神平静，有条不紊地做着需要做的事情，早饭的料理、降温的准备、她的水杯装上水… “啊，好了……” 呜呜呜的声音在面前的气压锅里面发出，这种老式的气压锅当上气之后，就会顶着锅盖上面的出气口，和减压阀发生摩擦。 早川望回过神来，放下手机让它更快出气。 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早川望装好了两碗米粥，里面放了青菜和鸡蛋，还有瘦肉，多亏早川铃昨天出门购物，这些食材都可以在家里面找到。 调味料就简单的放了盐。 应该会好吃吧？… 早川望闻着味道心想，端着一碗粥走到二楼，推开早川铃的房间门。 床头柜上是装水盆，而她的额头上压着毛巾，估计现在湿毛巾已经被她的体温所感染，变成了又湿又热的毛巾。 “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早川望坐在她床边上的椅子问道，手里面端着粥。 “……”早川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过头看了一下，依旧像是呆瓜眼神，一点也没有往常那般锐利凶凶。 “想吃早饭吗？”早川望又问。 “…不饿。” “是鸡蛋瘦肉粥。” “……” 片刻后，早川望用勺子舀起一小口，下意识打算递到她的口边，不过很快又回神来，轻轻吹了四五下，然后才重新递过去。 她只吃了第一口，第二次的时候就不愿意吃了。 挑食的小孩。 早川望没有强迫，只是把吹冷的第二口送入自己的嘴中，味道还行是自己的手艺，然后给她换了一下额头上的毛巾。 果然，如同自己的猜测那样，又湿又热的毛巾，在水盆里面浸泡一遍，扭干，然后重新折叠放在她的额头上。 被早川铃盯着，无声地做完这一切。 窗外的雨声又大了一点。 原本打算来给她吃的粥，全部被早川望一个人吃完了，坐在她的床边上，像是孜孜不倦的蚂蚁搬着食物，早川望每一勺都会先递给她吃，然后不吃就自己吃，于是最后自己吃完了。 至于早川铃…好像又睡着了。 早川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安详入睡…令人担忧的睡眠质量，证据就是那不安定的小手。 像是做了噩梦。 需要被人握住一般。 窗户外的雨声溅起回荡的水涟漪，安静的房屋里面只有两个人。 早川望放下勺子，感觉莫名有点空落落。 他走出早川铃的房间，走下楼梯，来到客厅，把早上因为一时兴起的探查，而忘记收起来的竹剑放到竹包里。 不收起来的话，会被这潮湿的天气腐蚀的。 早川望收起来竹剑后，又打扫了一下厨房，把那碗没吃的粥又给吃掉了，随后坐在客厅里面，打开电视看着，听着里面早间综艺的主持人的声音。 早川铃已经睡着，坐在上面的话只会打扰到她。 不过，早川望并没有在听。 很多时候，只有当东西不存在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它的重要性，尽管早川望现在只是担忧的妄想，但是，但是… 他还是感觉到了。 这个大大的房子里只有两个人，好像显得有点太空落落了。 第108章 比 翼 の 羽 根 早川铃醒来的时候，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热。 上午的时候像是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摇晃，没办法看清东西也觉得难受，和小时候经历过的几次地震相似，不过比较厉害的是这次持续了很久。 好在现在，头晕的感觉好了一些。 已经是下午。 手好像被人握住了。 好温暖。 接二连三的碎片般的念头从脑海中涌现出，没有头绪却好似又可以连在一起…早川铃的感冒还没有好，只是比起上午要减轻一些。 所以，她只是简单的对周围的环境做出判断。 下意识向旁边转了一下头，额头上的毛巾因此滑落…早川铃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的头上原来盖着毛巾。 慢慢伸出手，用另一只手拿住毛巾，然后笨拙的把毛巾重新放回额头上。 因为另一只手好像被握住了，只能靠这一只手。 做完这些，她往床边看过去。 哥哥坐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了。 他的侧脸有一些疲倦，帅气的脸庞是自己一直认识的和憧憬的人，就像是悠远的天穹上的太阳。 早川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早川望的确是睡着了而不是装睡，又把视线放到下面被握住的手。 看不见… 不过能够感觉到被握着。 早川铃心里面沉默着，她转了一下头，不知为何觉得很安心，很喜欢这种感觉。 窗户外面的雨变小了不少，像是在吹奏着催眠的晚安夜曲，嘀嗒的雨声是大自然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早川铃的心思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昨天晚上洗衣机里面洗好的衣服，估计哥哥没有心思会去晾晒… 不知道他午饭是吃的什么，水槽的碗筷应该堆积起来了… 今天距离暑假结束也就十多天的时间，离开之前不知道是否来得及送出去… 很多事情都很在意。 但是，手被握住的时候不想松开了，不想去做这些事情，只是想抓住他的手。 有点…小心翼翼，偷偷地开心。 早川铃看着天花板，另一只手搭在胸口，放在靠近跳动的胸口，那个地方感受着温度。 “铃…你醒了吗？” 可不知道是因为开心的事情都不能持续很久的缘故，早川望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地问道。 看上去他是被吵醒的，揉揉眼睛。 手现在被松开了。 “嗯……” “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早川望继续问道，站起身来，把早川铃额头上的毛巾给拿走了。 “好很多了。”早川铃说。 “那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他在水盆里面打湿毛巾，扭干，眼神平和地询问道。 “不要。” “……” “……” 片刻后，湿润清凉的毛巾重新盖到了额头上，早川望又坐下在旁边，像是一直在这里守候着一般，现在也在这里守候着。 雨声，好像有些在和心跳变成一个频率。 “你一直在这里吗？”早川铃问。 “呃…”早川望手指挠挠脸颊，“是让你有些困扰了吗？好像在你房间待太久也有些不太好。” “……” 见早川铃没说话，早川望以为她是在默默记账，早川望不得以只好说出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嘛，感觉生病的时候，还是要有人在旁边陪着才会安心，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早川望心虚地微笑说。 “撒谎。”早川铃说。 “。”果然，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一起，那细微的神态无法瞒过妹妹的眼睛。 早川望的确撒谎了，这不是他真正的理由。 他真正坐在这里的理由是早上下去的时候，在客厅一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房子好大好冷清，才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上去陪着。 毕竟要是自己不去，上面就只会有她一个人在那里。 那样的话好像有点太过寂寞了。 像是无可避免所产生的孤独的情绪，只剩下来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想着她之前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自己不在的时候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觉得寂寞和寒冷呢？ 早川望无从得知，觉得要是自己的话一定会想着有人在的话就好了。 有人在的话就好了。 这样就算是哭泣的时候也有人递过来纸巾擦擦。 “好吧…被你猜对了，其实是想看你会不会喊我的名字。”早川望轻轻出声，声音轻轻。 但其实也是假话。 因为如果说真话的话有些残酷，太冷了也有些太伤人了，比现在的雨季还要遥远和寒冷。 “…为什么要喊你的名字？”早川铃嘟囔。 “因为我是你的亲人吧…伱只有一个的老哥，为数不多的亲人…生病的时候可以依靠的人。” “切。” “不过很遗憾我没有听见。”早川望故作叹气地说，“看来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还是有些淡然了，不过也是，要是我遇见一个一直需要被照顾的姐姐也不会在睡梦中喊她的名字…” 早川望想说些话让早川铃笑笑，哪怕有些贬低自己。 但貌似适得其反。 “……” “谁会喊你的名字……”早川铃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红晕的转过脸去。 “……” “那你现在想喝水吗？”没察觉的早川望只好努力找来话题。 “……可以喝一点。”她沉默半响回答。 “嗯，那等我一会儿。” 早川望起身离开房间，拿起她的马克杯，要去做的事情无需多言：装一点水，给生病的病人解渴。 而听到他说出要离开的话之后，早川铃又慢慢地转回来，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离开房间，带上门扉。 哐。 房间门合上。 . . . 装水、装水、装水、装水…… 唔，是装冷水好一些，还是热水好一些？ 冷水太冰，对于病人并不合适… 可热水又无法入口…嗯… 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早川望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少见的踌躇不决，像是单线程的程序遇见了复杂问题而束手无策。 但那只是短暂的茫然，早川望的智商并不低，那份踌躇不前更加多的是心思不在眼前的事物上，思考着其他的事物，比如说做这些事情有帮助吗，病情不会好转怎么办…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这样想，不过想完之后，就会继续做着能做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 对了，可以装温水… 早川望想。 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早川望放下保温壶，倒了一半的热水在马克杯里，又跑到客厅的茶壶，倒入了一半的凉水，把它们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温水。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也结束了走神，把心思收回到眼前的马克杯上，准备端着马克杯上楼，回到妹妹的身边。 走到楼梯处。 恰好这时，玄关的大门被人拍了拍。 貌似有人淋着雨，来到了早川望家的门前。 “……谁？”早川望出声。 “阿望？是你吗？” “……”早川望的嘴巴略微张开，因为惊讶。 他把马克杯放到了边上的台面，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看见的是撑着伞的禾野婆婆，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风雨在年迈的她的身后飘摇。 “禾野婆婆…你怎么来了…” “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问感冒的事情吗？我就担心是不是你们这兄妹其中一个感冒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禾野婆婆把手中的塑料袋往早川望的怀里推了推。 “从家里面翻出来的一些药，还有一根体温计，有那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使用…既然你在家，我就不担心了。” 禾野婆婆露出满是笑容，慈祥的她嘱咐好交代。 “啊…谢谢……谢谢……禾野婆婆。” 禾野婆婆并没有过多停留，她撑着伞关心完就离开了，她的家离这里并不远，七八分钟的路程，但这样下雨的天气还是令人担忧。 可早川望坚信好人长命百岁的理念，他只是有些意外…明明可以让自己过去拿的。 亲自送上门来，太过于贵重。 慢慢的关上门，早川望看着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几包药是简单的退烧药剂，还有服用的清热胶囊，以及那根水银体温计。 周到的让早川望不知如何回报。 记下恩情之后，回过神的早川望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拿着马克杯，早川望走回到二楼妹妹的房间。 “铃，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什么？……” “禾野婆婆送来了一些药，我想你的感冒应该很快就能好。” “怎么让婆婆亲自送过来…” “嘛…”早川望不好回应，只能说不愧是她立马就关注到了这个问题… “能够坐起来吗？”早川望问，回到她的床边。 早川铃并没有用言语回答，用行动无声述说，她想靠着床头支撑起来自己的身体，但貌似有些力不从心…力不从心。 早川望连忙让她停下来。 “好了…你就躺着好了。” “这样的话不方便吧…”她说。 “枕头垫高一点就好了。”早川望给出来了解决办法。 早川铃不说话了，言外之意就是听从自家老哥的安排。 早川望先让早川铃喝了一点水，随后再根据药片包装袋上面的指示，把剂量调整好，不过他没有马上把药就给早川铃喝，而是再次之前重新下去拿来保温壶和杯子。 那杯温水只是温水，冲泡药剂还是用热水比较好。 接着拿出水银体温计，早川望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 “那个，铃……你的衣服……算了。”早川望欲言又止。 早川铃不明白自家老哥是什么意思，只是默默无言地注视着他。 早川望拉下了一点早川铃的被子，能够看见她的头发已经湿了不少，发丝贴在脖子上，衣服也是… “我帮你放一下体温计，你等下记得夹紧。” “啊？……喔……” 冰凉的体温计放在了早川铃的左腋下，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膀肌肤，黏黏的触感是汗的缘故…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等待体温计出结果的同时，早川铃的眼睛也一直看着早川望。 安静的时间悄然流逝。 大概五分钟之后，早川望拿出水银温度计查看一番。 38.5度… 还是在发烧。 正常的体温是36.8-37.2这左右的区间，可能每个人会有不小的区别，但，38度一定是非正常的区间。 果然，还是得需要吃药吧… 一包感冒冲剂，两颗绿色的胶囊，根据上面的说明是一天两次，一次两颗…好，没有阅读错误。 简单的让早川铃吃完药之后，早川望姑且松了口气，雪中送炭的取暖还真是让人容易放心下来… “吃完药休息一下应该就能好了。” “……嗯。” 做完这一切，早川望便打算离开了，不过他起身的时候像是又想起来什么，坐下来，伸手摸向早川铃的额头。 然后另一只手放自己的额头上。 …相比早上的时候没有那么灼热了… …应该是好转了不少… 手离开早川铃的额头，早川望轻出口气： “你睡觉吧，我下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 “……”早川铃迟疑几秒，“你不在这里了吗？” “嗯…怕打扰到你休息。” “可是之前你握着我手的时候也一直在打扰。” “啊哈哈哈……你发现了吗？”早川望眼神有些闪躲。 他以为早川铃没有发现这件事情，毕竟察觉到她醒来之后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动开手，怕被秋后问帐。 “很难不发现。”早川铃嘀咕，“…欺负人的老哥。” “啊哈哈哈……”早川望除了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告诉她伸手握着是因为她的难过？那好像需要被人握住的手，否则就会陷入无尽的噩梦？…可只有自己守候在旁看见了这样的一幕，是没有证据的。 为了缓解掉这份尴尬，早川望决定还是尽快消失在这里比较好。 但是—— 从来没有表现出那样的一幕，原来会像小时候的依赖。 最奢侈的愿望，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声音，那微小但奢侈无比的愿望。 “可以握紧吗？” “什么？” “扣着手指。” “……” “就像…刚刚那样。” “……” “……” “……” “……好的。” 那是无法被拒绝的请求，早川望难以言喻的心情。 第110章 雨过天晴 倘若说时间是一种不存在过去和未来，只存在当下的事物，由人定义却无法实际观测到的东西。 那么它流逝的还是真够快。 因为没有标准，因为因人而异，所以当时间从指尖流逝消失的时候，每个人都无法准确察觉。 八月三十号，这个月的倒数第二天。 早上八点。 曾经存在过的雨季在现在这万里晴空下找不到一点踪影，树上的蝉壳令人分不清具体的数目，透过树叶的阳光斑驳的撒在地面，盛夏的顶点也许就是这一刻。 早川望家的二楼，左侧的卧室里面。 已经醒来的早川望平静地把被子折好，边边角角抚平，然后后退几步，看着这张睡了一个多月的床，拍了一张照片。 手机的闪光灯闪烁，拍照的「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蓝色条纹的枕头，灰色的被子，可以躺下两个早川望都绰绰有余的宽度… 可今天晚上就没办法睡了。 早川望轻轻叹气，略微不舍但还是收拾心情。 手机放回口袋，早川望左边背着剑包，右手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去。 今天是暑假结束的日子。 虽然暑假准确结束的时间是8月31号，在9月1号学生们回到长骏报道，但，早川望的暑假的确是结束在今天。 因为今天他要离开老家了。 列车是下午两点的，而等会儿还要去卡着点坐几小时一趟的大巴车，从村子到镇子上要花不少的时间，所以八点钟起来并不过分。 谁让这里偏僻的不像话… 要是过几年有机会成为内阁大臣的话，第一件事就得把老家整理整理… 至少多出两班大巴车… 不知不觉，提着行李的早川望走到了楼下，他把剑包和行李箱放在玄关堆积起来，然后回到客厅。 刚刚好，他撞到端着早饭的早川铃。 早川铃身上系着那条国中时期爷爷买给她的白色围裙，现在已经看不太出来它原本的花纹，她手上端着的是米粥和一盘咸菜，还有一个煮鸡蛋。 看上去像是什么寺庙里面的僧人早饭。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她看了早川望一眼问道，然后继续走，把早饭放在了方桌上。 “嗯，都收拾完了。” “不要漏下东西了。” “不会的。” “嗯，那我放心一点点了。” “…这话虽然是表示关心，但莫名让我有点被挫伤欸…”早川望轻轻笑笑。 早川铃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生气嘟嘴没有辩论。 早饭如同之前所说那样，是很普通一点也不特殊的早饭，米粥咸菜和白鸡蛋，完全没有送行该有的丰盛。 吃饭前的礼仪结束之后—— “寒假的时候会回来吗？” 早川铃边吃边问，没有抬头。 兄妹二人面对面的坐着。 “寒假不回来的话就没地方去了。” “喔……” 安静几秒。 “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早川望停顿几秒，“还有吗？” “需要的话厨房里面还有，而且老哥你只是自己懒吧。” “不知道，不过我说的是心里话，毕竟明天就吃不到了。” “那早点回来就好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想给我做饭的意思吗？” “…老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话。”早川铃的筷子停下，警觉地看过来。 “……”早川望沉默地起身，选择不回答，拿着碗走到厨房。 嘀嗒。 “不过也可以…”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铃？”在厨房的早川望探头，他好像听到了有人说话。 “没有什么。”早川铃闭着眼睛回复。 “喔……”那兴许是自己听错了。 勺子打起来第二碗米粥。 话说回来…自从那次早川铃生病，早川望寸步不离的照顾之后，像是那层看不见的隔阂被打破了，至少现在早川铃不会再表现的讨厌早川望。 早川望倒是很满意，毕竟这样和睦的兄妹关系才是正常的。 相亲相爱一家人。 不过可惜的是自己还没有体会这样的氛围多久，暑假就结束了…不知道下次回来又会不会像game重置存档那般，重置掉关系。 回到桌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吃完早饭后，早川铃便收拾桌面把碗放到厨房，而早川望则看了一下车票时间和座位，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 身份证没有忘记…钱包也ok… 手机电量还有90+，也没有问题… 东西也全部整理好了… 那么…… 只剩下道别了。 . 片刻后。 将碗筷清洗完毕的早川铃解开围裙，挂在厨房的墙壁上，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客厅里面。 清晨阳光明媚，客厅里关着的电视和打在侧缘上的阳光，微风吹着字画摆件，看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不会已经走掉了吧… 早川铃的心里下意识冒出糟糕的猜测，她稍微开始寻找起来，因为有东西还没有交给对方，而且一声不吭的离开什么的…如果老哥真这样做的话就算是早川铃也会真的生气的。 好在很快，早川铃看见了早川望，他坐在玄关的边边上，系着白色的鞋带。 早川铃的脚步停下，早川望也察觉到动静回过头来。 “…准备走了吗？”早川铃问。 “嗯，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要进去和你说拜拜了。”早川望说。 “但是你都在系鞋带了…看不出来你想进来和我说。” “因为我知道伱会出来的。” “撒谎。” “好吧…那你这样以为就是撒谎好了。” “……” 系好鞋带的早川望从玄关上站起，还略微跺跺脚确认是否系带牢固…一下子，早川铃从低着头看他，到要变得微微仰头。 他转过身，把剑包背起来，整个人一下气质也变了。 好像不属于这个偏僻的地方一样。 早川望的脸上是朝气，碎发微微遮眼很好看，他的才华和他的成就已经开始展现，早川铃感觉他越来越遥远了。 背好剑包后，早川望转过头来，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东西都收好了，然后，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走了…寒假的时候回来再给你带点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早川铃没有说话。 早川望有些困惑地挥挥手：“怎么发呆了？…舍不得我？” “没有…才没有。”回过神来的早川铃闭上眼睛否认说。 “没有就好，就怕走了之后，一个人在家里感觉很冷。” “…切…” 行李箱从上面的地板滚动到玄关的地面上，早川望提着它又是一次离开的预兆，不过他还没有完全离开，至少现在还在这里。 “那，我走了……”早川望说，已经准备挥手道别。 “…等一下。”早川铃却突然说。 “怎么了？” “……”早川铃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在回应，她的头轻轻左右看了一下，像是在害羞什么而闪躲，最后仿佛下定决心，走上楼梯回到了房间里面。 而大概十几秒后，她就走了下来。 手上拿着的是一条蓝色的…围巾，递到面前，柔软的纺织物。 …之前自己还一直担心是不是早恋的缘故，可后面因为没有证据就感觉是她织给自己的，但是现在…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早川望张了张嘴，可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有些不敢相信。 “……”早川铃推了推他，有些胆怯般，“…不要吗？” “啊？哦、哦……” 早川望愣了愣接过，懵懵懂懂地解释：“不是不要，只是没想到你会送围巾给我，之前一直看你在房间里面偷偷织它，我还以为你是给你自己的…” 早川望慢慢说完，隐秘地把围巾在手里面捏了捏，很柔软，是那种羊绒毛线，织这个东西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力气… 听完早川望对话，早川铃沉默低下头，她没想到居然被哥哥看见了，但是…这个时候… “只是谢、谢礼。” “谢礼？” “嗯，不要生病了。”早川铃深吸一口气说。 “喔……” 原来是这个含义吗？ 也许原本是准备送给自己的，但是因为那件事情又改了主意，送给了兄长… 好吧，那么可以理解了。 把蓝色围巾收到行李箱里面，早川望重新和早川铃道别，而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人再有没有说完的话。 “那我走了…拜拜。” “嗯。” 并没有相送的道别，只是站在玄关看着，早川望慢慢地远去，只回过一次头，然后看见早川铃蹲在玄关那里整理着鞋子，门打开着，黑色的齐耳短发原来也可以遮住表情，只要低着头就可以了。 禾野婆婆家的小柴犬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门口，汪汪了几声，跟着早川望。 早川望提着行李箱走出去很远，它还是跟着，像是一只贴心的小棉袄，最后早川望无奈，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它然后起身，继续往外面走。 这次它没有跟着了，像是只想要一个温柔的摸摸头，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汪！” 麦田的风吹过，翻起一阵阵的波浪，金色的田野里面一望无际，早川望站在无人的车站牌处，望着刺眼的太阳轻叹。 紫色的鸢尾花盛放在路边的杂草中。 暑假，结束了。 第111章 暑假结束后 “暑假，结束了。” 盛夏的海滩边，四个少年齐聚一堂，躺在遮阳伞下，无限惆怅。 沙滩裤，黑墨镜，休闲的长椅边上放着西瓜汁。 他们的对面是拍打的海浪，沙滩在他们的脚下，刺眼的太阳在他们的头顶，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海鸥翱翔展翅，他们的视野中满是盛夏。 但，哪怕如此景色，也无法驱散他们身上的那股悲伤。 “暑假结束了。” “结束了。” “没了。” “呜哇那个女生好好看。” “……” 安静几秒后，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整齐划一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说话的男生，咲太有马更是取下墨镜眼神锐利看去。 意识到大家正在感慨青春的流逝，自己却在欣赏青春的美景时—— 高桥优夜知道自己错了。 是的，坐在这里的是那四个人。 他们度过了一个没有女生的暑假。 从放假开始到现在，一共42天1008个小时，在三百多万秒的瞬间里面，烟花存在、海浪存在、扑虫网的下午存在、夜晚一起坐在河边放着花火棒的回忆也存在。 但，尽管暑假中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但也无法弥补一些遗憾。 “要是大家都在就好了。”——咲太有马叹息某位友人。 “暑假为什么不放四个月？明明读书的日子都有四个月那么久。”——山下谷树深知等价交换的原则，皱眉抨击这不公平的安排。 “我还想去北海道看看鲸鱼。”——司波大冶目标是走遍全国，但现在连东京都还没走完。 “没有妹子。”——高桥优夜不忘初心。 四个人对着这即将结束的暑假都有着遗憾，不过，大概就算暑假再放长一个月，他们的遗憾也依旧会存在。 人总是不会满足于现状的。 而说回暑假，这个暑假度过的最充实的其实是咲太有马，他们漫研社在八月四号举行了为期一周的夏季合宿。 有抽签分组穿过闹鬼的森林、坐在一起研究经典galgame、还有晚上的bbq，用天文望远镜看二次元是否会存在于哪个虫洞里… 剑道部也有夏季的合宿，热血沸腾为期两周的强度特训，但高桥优夜没有去——他根本不想和一群男的击剑度过无聊的暑假。 嘛，归根结底对于暑假的幻想太多，到现在濒临结束就觉得处处都是遗憾。 躲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咲太有马拿出手机，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尽管现在人在海边，但高桥优夜只是坐在这休息，没过一会儿他又会跑去搭讪… 而山下不喜欢运动，司波大冶也不会沙滩排球，所以在海边大家只是换了个地方躺着。 总结：各玩各的。 所以现在，咲太有马无聊的刷着line里面的小红点。 滑下滑下… 而很快，在动态栏的那里，咲太有马的眼睛盯着不动，随后猛的睁大，大拇指不自知摁在屏幕上停止滑动。 只因为在line的朋友圈功能里面，他看见了复活的友人——那位消失了整个暑假，像是被人拐骗到了火星的友人。 「下午六点十三分，宇宙英雄有一条（new）的状态」 . . . ‘到到到到达东京…生命体征正常…早川望，十六岁，重新做回都市男孩…’ 唔，编辑成这样就可以了吗？… 感觉还是再加一点比较好，毕竟看见的小红点有点恐怖… 让我想想… ‘追加：抱歉，乡下的网络状况不好，没有回复消息…’ 好，全部编辑完成，发送。 「动态已经发送成功」 . 当早川望将手机放入口袋，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高楼大厦的繁华东京。 黄昏落日的夕阳都被大楼挡住一半。 电车在高桥上飞速驶过，街边的车流鸣笛交替，十字路口发着传单的健身男性，夹着公文包拿着电话边走边讲忙的不行的社畜，打扮时尚的女孩子，这些都是东京的风景线。 放在老家只能看见汪洋如海的稻谷和一望无际的田野。 都市好厉害。 早川望结束停顿，背着剑包，提着行李箱，继续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时隔多日重新回到东京，他的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而除了感慨外，早川望回来之后也要重新链接起这边的人际关系——毕竟暑假开始，早川望在line上就近乎消声灭迹，偶尔才会登陆回复消息。 所以，那条动态算是免责声明… 叮叮、叮叮。 动态发送出去没过多久，手机就响起来消息的提示音。 早川望不用想都知道大概内容是什么，所以他并不急着拿出手机查看，而是继续提着行李箱走在街上。 毕竟，从这里走到家得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要看的话什么时候都有空。 行李箱的轮子滚动在地砖上。 早川望的视线扫过四周，平静而又恍然。 不得不说… 看着周围的景色，绿油油的白杨树，隔几百米就能看见的便利店——明明感觉不久前，自己还在这里走过。 暑假的时间过的还真是快，一转眼又回到了这里来。 早川望心想。 希望第二学期能够一帆风顺。 赶路的时间毫无波澜，毕竟这只是暑假回到东京的普通下午，如果说唯一特殊的是什么话，那就是等红绿灯的时候被旁边的都市女孩询问了line号。 早川望虽然对这种事情不感觉意外，但也有点困惑起来…明明上个学期来东京的时候，没见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欸。 “抱歉，没有line，不好意思。” “噢噢…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没事。” 因为知道抱着的目的肯定不是做朋友，所以早川望没有给出line号，因为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单相思。 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人和有些人注定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哪怕自己想要相交在一起，让故事发生，但最终还是会注定断开。 绿灯亮起，早川望和那位都市女孩的关系就此断开。 这之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上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暑假独自待了一个多月的缘故，早川望感觉自己对于恋爱方面的看法好像有了新的升级，刚刚的思想就是好的证据。 随着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早川望的精神也慢慢打起来。 晚饭的料理方法，房东的电话号码，给邻居带的小零食伴手礼… 而同样打起来的，还有路边橘黄色的路灯。 黄昏落日已经下山，早川望看着晚上七点的时间，心想再过一会儿晚饭都不算晚饭，而可以算做是对自己而言的夜宵了。 没办法，偏僻的地方总是这样，再加之列车晚点了，下午六点钟早川望才从车站月台走出来。 正默默地走着的时候，吵闹的骂声吸引了早川望的注意力，让他停下脚步。 那是如字面意思的声音，吵闹闹的。 “快点过来…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 早川望转过头，向楼与楼之间的巷口看去。 这种堆放着垃圾箱和路灯找不到的昏暗小巷，貌似总是事故的高发的地带，没有摄像头，无人踏足，所以滋生着细菌。 里面吵闹的骂声还在响起，像是单方面的欺负人。 早川望停在路边，听着里面的声音传出来。 “你这个家伙，说话啊！” “这么喜欢骗人是吧？好、好……” “不要……” “现在知道哭了！” “……” 像是在求饶。 怎么办呢… 早川望的心情从平和变成了忐忑，他不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人。 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前面的路，自己明明只要再走五分钟就可以到家，然后做晚饭，洗澡睡觉，度过两天迎接新的开学。 这样的生活。 但要是插手这边的事情，先不论对错，多管闲事的话总是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后果——毕竟都叫做「多管闲事」了。 果然，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 “再继续施暴的话，我就报警了。” 当中川一郎听见陌生的声音时，抓着金发波浪发的手松开了下来。 他不爽的扭过头，看见的是背着剑包的灰色衣服少年。 他拿着手机，像是正在录屏一样对着这边。 “你是谁啊？”中川一郎皱眉骂道，他压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一位路过的热心市民。”早川望回答。 “什么？” “普通人。”早川望换种回答。 说完，早川望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面前这个染着黄发的小混混，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两只手挡在胸前的女孩，她也是金色头发… 唔，自己该不会是插手情侣吵架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早川望有点牙疼，毕竟混混和辣妹的生活自己干预不到。 “找茬的是吧？”他被早川望的回答惹怒，几步上前想要动手。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有损市容…如果是在玩什么特殊的sm请当我没有来过。” 早川望后退几步，看上去是在示弱，但他的语气很平静： “但如果只是做坏事，嗯，我的手机摄影还开着，并且随时可以报警。” “啧…”黄毛混混咂嘴，咬住几秒，“…你小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好的，那么看来是第二种结果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时候恰好有一位中年社畜路过，又或者看出早川望背着剑包不太好惹，他骂了几句后，恶狠狠撞了下早川望的肩膀，然后扬长而去。 没有动手能够解决是再好不过的。 早川望心想，轻拍刚刚被撞的肩膀，目送他走出去十多米后，松了口气。 随后，转过身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女生。 英雄救美的桥段的确自古以来就很吸引人，但坦白地说，早川望觉得这种桥段才是最麻烦的，就怕只是普通的搭救，却来什么以身相许的环节… 所以，早川望只是站在巷口附近，甚至都没有靠近过去。 “他人走掉了。” “……”话音落下，瘫坐在地上的女生没有说话，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她只是慢慢提了提肩膀的衣。 “……”这样让早川望有点尴尬。 大概又过了几秒后，早川望出声说道： “我准备走了，我不确定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所以要走的话最好趁现在，嗯……那再见。” 早川望说完这句话后，就走到街道外面，然后找到刚刚放在墙边的行李箱，提着它继续回家。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手机收起在口袋，握着行李箱提柄慢慢走。 简单的几句话说出口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却可以让早川望做了一件好事，日行一善的感觉真不错。 果然，思想的境界应该和行动一致，知行合一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这样解释… 嗯…这样应该能被称为高尚吧？ 嗯，这应该算是高尚的行为。 早川望心想。 橘黄的路灯照在早川望头顶上，照在早川望的行李箱上，照在早川望刚刚走过的地面上—— 但这时，橘黄的灯光下照过一道身影。 早川望突然发现行李箱拉不动了。 奇怪… 早川望怔了怔，随后发现不是行李箱拉不动了，更加准确的来形容，是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所以没办法再提着行李箱继续走…… 早川望回过头去。 那个女孩的面容有些憔悴，但早川望在路灯下还是看清楚了她的脸，有些似曾相识却又无法确认… 直到她开口，连声音也熟悉起来。 “可以…住在你家里吗？” 花久美说，勉强的声音忍着情绪，不知道遇见了什么样的事情。 . 收回前言。 英雄救美的事情并不能算做一件高尚的事情，因为这样往往是有偿的，高尚应该是不追求回报，不追求纪念，只是单纯想做而已。 并不是为了「想得到谢谢」所以帮你，而是因为想帮你而已。 但是现在。 早川望忧愁地捂住额头眼神朦胧，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日行一善被玷污了。 “这是我全部的钱了…” “收起来。” “什么？……” “请收起来，please，please put it away。” “钱、钱都不要吗？…可是我身上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了…难不成、难不成伱是想要……” “好了，打住，别再说了，你去洗澡吧。”早川望连忙喊着对方。 花久美沉默地站起身来。 哐。 浴室里面亮起来灯。 第112章 不用谢我 晚上八点十二分，早川望的家里。 晚间综艺还未开启的时间，肥皂剧正在放送着超长的广告，吃着泡面的早川望面无表情，看着桌面上的钱和身份证，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黑恶势力。 明明只是普通的助人为乐，本该转身留下真善美的足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妈耶…… 英雄救美的人意外是之前认识的人，这样的巧合令人怀疑起来是否是自导自演的恶作剧，可，看着对方那副遭遇变故的模样…伤心实在难以演绎。 怎么样的自导自演都没办法做到吧？ 不过更大的问题是自己… 虽然那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乞怜，的确令人动容，并且路过逐渐聚焦过来目光也像是审判，再加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般的情绪，迫于形势的下意识点头… 但，回过神想想，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太行吧？ …之前的关系也称不上熟络，恩情更加算不上是需要报答什么的… 难不成是那几个免费的七彩团子？ 可免费的七彩团子也太厉害了吧… 早川望揉揉头，放下泡面叉子，把桌面身份证和几张福泽谕吉推到一旁，重新整理事情的来龙去脉，至少需要更改自己的回答。 可来龙去脉还没有整理完，哐的一下，浴室门又重新打开了—— “我洗完了…” 花久美的眼神有些暗淡，她低落地出声，用毛巾拦着身前的关键部位，就站在离早川望不到五米的地方，白洁的肌肤还滴着水露。 至于早川望—— “？” 一秒之内，转过头闭上眼睛的动作是正人君子，皱起眉头质问的声音是高尚的精神。 早川望开口问道：“你洗完了？” “嗯。” “洗完了和你不穿衣服出来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衣服，而且你不是那个意思吗？……” “。” “我还是第一次…” “好停！” . 片刻后，从柜子里面翻出来的白色长袖穿在了花久美的身上，同时还有一件外套和长裤，那些都是早川望的，衣袖对她而言长了不少，但能遮住就已经足够。 尽管无从得知夏季的夜晚穿这么多会不会感觉闷热，但早川望知道她不这样穿的话自己的名誉就要不保了。 这是要从哪里开始述说起来的话题？ 让早川望冷静的想想、冷静的想想… 而在早川望冷静的思考的时候，花久美开口问道，伸手指了指： “我可以吃那桶杯面吗？” “……嗯，吃吧，本来就是你的。”早川望分神回答道。 “谢谢。” 她说，不太像往常那样有活力笑容挂着，像是电池不充足的手电筒、没有吃饱的幼猫，提不起精神。 早川望注意到了她的低落…倒不如说很难不注意到，摆出来一副这样故作伤心的姿态。 就算是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都可以看见那写在脸上都「不开心」了。 不过，就算他人的不开心再过悲伤…早川望也没有理由去承担他人的悲伤所带来的后果。 这个地方住一个人都有些勉强了，再住下来一个，先不提方便不方便的问题，早川望不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 慈善家会做慈善的前提是他们有那个充足的财力，但是早川望没有。 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对方吃完杯面再说话。 而因为突然遇见这样的事情，早川望也没有心情做饭了，所以从就近的便利店买了两桶泡面，回来烧开水对付晚饭… 安静的晚饭过后。 花久美吃完了杯面，至少没有浪费，对得起早川望花的钱…就是让早川望觉得过分的是，她不自知的拿衣袖擦的嘴。 而衣服是早川望的。 呼，平常心平常心。 吃完饭之后，也可以重新开始聊了。 “那个，有些事情需要重新说一下。”早川望慢慢开口，“刚刚在路上被你突然拦下来有点意外，你说你要住在这里，我问一下…你打算住多久？” 尽管心里面想要直接拒绝，但答应下来的话果然还是没办法直接出尔反尔。 “不知道。”花久美说。 “如果只是几天的话，我可以理解，也可以同意，但是，如果是几周或者更加长的时间话…”早川望叹气，“伱可以拿这些钱去住旅馆的。” “我身上只有三万多。” “但是住个一周是够了的，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情非住在外面不可？…”早川望感觉到疑惑，“而且看见你被小混混缠着，我都没想到那个人是你…” “还没有谢谢你帮我解围。” “这没有什么好谢的…只是助人为乐而已，就算那个人不是你，是随便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会帮忙的。” “……”花久美看着早川望几秒，抽抽鼻子，“你原来不止脸挺好的，精神也挺好的。” “。” 这算是夸奖吗？要说谢谢吗？ 早川望不知道，但冷静几秒后他决定无视，然后敲敲桌子平静出声： “这两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扯的这么远，现在我们在聊的是你的问题——为什么要住在我家？” “没地方去了。” “为什么没地方去了？…你家呢？” “不想回去。” “。” 谈话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花久美又抽抽鼻子，像是要哭了一样，这让早川望感觉到头疼… “我在这里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她说。 “……”早川望很想说这是一句很有自知之明的话，不添麻烦难道添蘑菇吗？ 可话到嘴边，早川望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他没办法那么的冷酷。 “我喜欢你。”花久美突然表白。 “？” “我当你的女朋友可以住在这里吗？” “现在出门左转，谢谢。”早川望冷酷起来。 “……小气…开不起玩笑的男人。” “现在出门左转，谢谢。” “……” 也许是早川望的面无表情让花久美明白这不是什么可以开玩笑的事情，她又低下头来，像是明白计划失败般。 而计划失败后的表现就是—— 她又低落了起来。 “……” 好吧…… “为什么不想回家？…”早川望沉默半响后问道。 这是刚刚还没有问完的问题，其实早川望不是很想过问别人的家事，但是花久美这幅决意和模样，让早川望不得不延伸出去了解情况。 “…和家里人闹了点矛盾，正在离家出走。” 她说，言简意赅。 “离家出走被坏人缠上？…”早川望稍微追问。 “那是找以前的朋友借点钱，不过没想到他好像很记恨我，毕竟没过多久就甩了他，还找他借钱，哈哈哈…是不是有点难堪。”她挠挠脸颊。 “我不知道为什么说这样的事情会笑。”早川望心平气和地看着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没必要逗乐谁。” “……”花久美又沉默了，“你们学校里面的男生都是这样吗？” “什么意思？” “…感觉很知性。” “你可以形容为聪明…”早川望叹气，“我大概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了，我并不喜欢关注他人的心理状况、说丑事会不会让气氛难堪，这些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隐瞒我也不会追问，你想说的话我也会听。” “谢谢你。” “不用谢谢我，应该谢谢你自己，那几个七彩团子很好吃。” “……”她看上去不记得这回事的困惑。 但早川望并不介意，他自己记得就行了。 “我可以都告诉你吗……”她问。 “……” “首先，如果你只是这里几天，我没有意见，这个我可以帮你，但也只能帮你这个。” 早川望说，手指敲敲桌面让对方认真听。 “其次，我并不是想听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只是在权衡是否该真的留你住在这里，哪怕只是住几天的时间……” “如果只是和父母拌嘴这类小事情就要离家出走，我现在就会报警，让警视厅的家伙带你回去见妈妈。” “……我没有妈妈。”花久美说，下意识地捋顺肩膀边的头发，摸着她那金色的波浪卷。 “。” “……抱歉。”早川望深吸口气，姑且道歉。 “但你的意思我懂了…”花久美放开头发，端正的坐了起来。 “嗯。” 她缓缓地呼吸，好像下定决心了什么般，开口讲述道： “离家出走…是因为和老爸闹了点矛盾。” “嗯。” “他想要我在暑假去补习班学习，但是我不想去，又看我一直在外面和人玩，就骂我。” “嗯……” “我受不了他的性格，就跑出来了，已经有两天了。” “等他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道歉，我就回去了。” “所以在此之前…我都不想回家。” “……” 花久美的讲述到这里结束。 而几秒过后。 听完全部的早川望面无表情，左右看了看找到东西，深吸一口气—— 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弱智的一个晚上。 “喂，你好，是东京警视厅吗？这里是……” “哎停停停！” “！——你别！” 砰。 …… 五分钟后。 花久美正坐，面对着墙壁，像是被罚着的学生低头沉默不语。 而早川望则拿着纸巾，擦擦鼻子前的血，这是刚刚被她用头撞出来的。 纸巾止住血之后，早川望拿着手机，走回到她的身后开口问道： “你家里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记得了。” “那今天晚上你就一直正坐在这里对着墙壁，直到想起来为之。”早川望闷闷地说，因为鼻子里面塞纸的缘故。 花久美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 “我感觉你好像在骂我。”早川望盯着。 “没有。”她低头说。 “那你刚刚张嘴是什么意思？” “你的鼻子……没事吧？”她说完，抽了抽鼻子。 “只是出了很多血，除此之外一点事情都没有。”早川望无感情念诵。 “……”花久美正坐着面壁思过，手撑在膝盖上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话就告诉我你家里人的电话号码，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而不是口头上的话语。” “……” “你们学习好的人，说话都这么有心机的吗？”花久美小声吐槽道，“明明是诚恳的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早川望：“……” 说起来自己之前的确不是这样的，只能说一个学期的相处没有白白相处，被部长潜移默化教会了很多话术。 不过—— “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早川望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毛巾，“我去洗澡了，你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我家，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等我洗完澡出来你就知道了。”早川望冷淡地放出威胁的话，事实上他也没想好该怎么办。 花久美面壁思过，没办法看见早川望在衣柜那里干什么，但她还是能够知道是在取衣服。 而片刻后，浴室门打开，里面响起花洒的水声… 他真的去洗澡了… 花久美意外。 她的脚趾微微动了动，袜子下的大脚趾十分不安分，因为长时间的正坐对她来说有些难受，像是有蚂蚁在腿上爬。 不过，她并没有起身或者移动。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 浴室的花洒声停下。 早川望的毛巾搭在头上，他平静地从浴室里面走出，穿好了t恤和夏季短裤，看着仍旧在面壁那位金发辣妹，没想到她能有这样坚固的决心… 和父亲吵架还真是够厉害的别扭。 “电话号码记起来了吗？”早川望走回到她的身后，单手用毛巾擦着头发。 “我…我记起来了。”她认真地说。 “那说出来，我帮你打。”早川望另一只手拿起手机。 “可以…先不说这个吧？你之前说过，刚刚说过对吧…” “说过什么？”早川望的动作停下。 “可以在你这里住两三天…对吧？”她偷瞄着。 “。”早川望停顿几秒，“嗯，我是说过。” “那就住两三天可以吗？两三天后我就回去…”花久美求饶，泪眼汪汪说，“你现在别赶我走了，这么晚了，而且我的腿都麻了…” 早川望面无表情的扫过她的身体，无视她那转过来可怜兮兮的脸。 确实，要是现在赶走她的话，别说晚上的夜路是否平安，她现在身上还是自己的衣服，再怎么说也不能就给带走了…不然鬼知道什么时候还回来。 深思熟虑的思索后… “起来吧。”早川望默默走开，“明天下午之前记得回家。” “啊？”刚刚从正坐的面壁思过里解脱的花久美还来不及开心，就难受了起来。 “不是说可以住在这里两三天吗？” “又不是家破人亡的事故，只是和父亲拌嘴的离家出走，我能让你住在这里一晚上都是最大限度了。”早川望叹气说。 “别、别啊…我可以帮你洗衣服！…”花久美想要抱住大腿。 “有洗衣店，而且我自己也会洗。” “我可以买菜做饭…可以负责料理！” 早川望想起她的辣妹打扮，沉吟几秒： “番茄炒鸡蛋是先放鸡蛋还是先放番茄？” “鸡、鸡蛋吧…” “是先放油。”早川望明白这个家伙在逞强。 “啊哈哈哈哈…我一时间忘记了。”她低头声音越来越小。 “一时间忘记这种东西厨房可是会爆炸的。”早川望语气并没有责怪，而是来了兴趣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会的？看看还能表现什么？” “我……我可以……” “可以？” “暖床……” “。”早川望听到这个回答眼神无语，揉着头觉得面前这个家伙的思想有不小的问题。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嗯…熟人？” “连熟人都算不上，我对你丝毫不了解，请你多少自重一点。”早川望开口说道，“所以，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自重一点，我不想听到这种话。” “我……”花久美语塞。 “你该不会想说「只有对你才会这样」？”早川望挑眉。 “我……”花久美再次语塞。 “……” “嗯。”几秒后，她点头了。 早川望拍拍额头，欲言又止：“为什么？” “你救了我，而且看上去你不是坏人，至少和我认识的那些男人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男人的生物本能都是一样的，知道吗？——生物本能。” “那也可以，至少你比他们都好看。” “我……”早川望被她话语给打沉默。 “……” “……” “今天晚上我可以睡在这里吧？” 花久美说，像是意识到之前的话语让气氛变得古怪起来，便开始主动转移话题。 “嗯。”早川望点头，长出一口气。 “那谢谢…今天晚上我睡哪里？” “只有一张床。” “。”花久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静静看着早川望几秒，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早川望见状，明白她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家里面只有一张床，今天晚上你只能打地铺，睡地板。”早川望语重心长补充。 “我知道…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早川望：“……” “衣柜里面的最下层有垫被和薄被，自己铺好睡着的地方。”早川望走到浴室里面，因为他要去搓毛巾了，头发已经擦干。 “嗯。”花久美点头，“谢谢你。” “不用谢我。”早川望依旧是那样的回应。 . 第113章 马丁的早晨 一个小时过后。 早川望的家里面。 夜风凉爽，城市光亮。 东京的晚上九点钟。 早川望正坐在书桌前，漫不经心的转着笔，看着面前的这道数学题，他的思路很顺畅的推演着，根据正弦函数的函数图像判断性质，做出最后的解答。 ‘x的范围是0到3\/π…这个图形的话值域应该是-1到1…’ 而他的身后，花久美拿着手机靠在墙壁上。 她正在看着line上的聊天框，但事实上一个可以聊天的人都没有，只是无聊的刷着别人的动态。 她原本是想看手机里下载好的电影，但是右上角电量已经在告急，所以只好把亮度滑到最低，小心翼翼地干着别的事情打发时间。 毕竟，看电影的目的也是打发时间。 她期间有几次想要询问充电线，但看着早川望坐在椅子上学习的背影，那投入的状态，只好默默鸭子坐在墙角，等他结束了自己的事情后再打扰。 她怕再多刷一下存在感，对方就会让自己出去了。 来之不易的地方。 尽管自己也不是真的无处可归，身上的几万日元还足够住旅馆，但是花久美还得考虑吃饭，并且这些钱用完就是真的用完… 她已经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回过眸来，抬起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花久美的电量只剩下2%，她抱着腿，又不自知的揉起金色的卷发。 不过明明都还没有开学，还这么努力的学习，不知道在做什么……是没有写完的作业吗？ 可就算是作业花久美也不会这样做，去学校抄不就好了。 “嘟嘟嘟嘟～” 一阵电话铃声的响起，但这并不是花久美的，而是正在做题目的早川望。 音乐是默认的来电铃声。 早川望皱了皱眉，转向响起铃声的手机，在看清来电人的信息后，犹豫几秒还是接通。 “why？（喂）”电话那头传来不标准的英语。 “不是喂，是why。”早川望纠正。 “啊？…总之是早川吧？是早川接的电话对吧。” “对的，是我，这里是早川…有什么事吗咲太？” “噢噢，你回东京了？之前在line上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只好打电话过来了——明天是最后一天暑假，要不要一起出去？” “最后一天暑假啊——”早川望感慨地停顿几秒，然后回答，“不要。” “为什么？”咲太有马那头顿时丧气。 “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而且出去玩肯定是要外出，最后一天我只想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面吗？…好吧，那我知道了！”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片刻后。 早川望神色古怪的挂断了电话，而挂掉电话之后他又看了花久美一眼，喃喃自语…这让花久美有些拘谨坐端正。 好在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过头继续拿起笔。 花久美松了一口气。 时间敲敲流逝，又过了一阵子后，花久美眼神平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纤细的手指上面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而她在慢慢扣开。 直到听见椅子推动的声音——他站起身来。 花久美也停下手，抬起头。 “啊……呼——”像是伸懒腰的声音，早川望拉伸肩膀。 “写完了？”花久美问。 “嗯…写完了，你要抄吗？” 早川望下意识地回答，直到转过头来，他才明白这不是坐在前面的二次元战士，自己的场所也不是在学校而是自己的卧室… 只怪刚刚写完习题，而她那疑惑句又太过充满迷惑性。 早川望揉揉头微妙说道：“抱歉，别在意我刚刚的话…走神了，我以为是我朋友。” “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吗？”花久美问。 “啊……嗯。”早川望点点头。 “……”花久美也跟着慢慢点头。 话说，说到这个… 因为今日份的学习已经结束，身上不再有重担，早川望可以开始稍微思考起来面前她的事情。 尽管她说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但，朋友的家没有考虑去借住过吗？ “话说，你为什么不住你朋友家里面？” 早川望问道，收拾好课本放在书桌上的架间，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资料。 “朋友？…” “朋友。” 早川望并没有意识到这随口一问的话题带来的是什么样的难堪，至少对花久美来说。 “住在朋友家的话会太打扰了吧…” “…住在我家就不打扰了吗？”早川望一时语塞。 “哈哈…不能这样说…要是住在井子家的话，以后肯定就不好做朋友了，会给她们添麻烦的，这样有点不太好。”她有些逃避目光地说，缩在角落里。 “……” 见早川望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解，花久美想了几秒只好解释道： “你不懂女生之间的关系，朋友也分为很多种的，像这种借住别人家什么都，嗯…嗯……” 花久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最后突然拍拍脸颊，深吸一口气—— “你有手机充电线吗？我手机快没电了。” “……” 这样的转移话题尽管有些生硬，但善解人意的早川望用视线搜索几秒后，走到床边，将充电线丢过去： “给——话说离家出走不带充电线吗？现代社会没有手机就失去了一半的便捷。” “啊…谢谢。”花久美接过抛过来的数据线和充电头，沉默几秒说，“下次我会注意带的。” “……” “……” 怎么说呢…… 早川望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家伙，她举着充电头，目光在左右扫视了一圈，最后咽下口水，拘谨地向自己问道： “…在哪里充电？” 兴许不是错觉。 . . . . . 夜深。 深夜的十一点钟。 睡在地板上的花久美有些无法入睡。 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家睡觉，也是第一次在男生的家里面睡觉。 狭小的房间，暗淡的月光，窗户外的橘黄路灯下只有飞蛾，东京的寂静连路上的汽车鸣笛声都无法倾听到一点。 如此安详的环境。 花久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撩起上衣，露出白洁的肚子。 因为穿的太多了，所以只好这样散热。 但担心感冒，所以撩起衣服又盖着被子。 回想起来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花久美闭上眼睛又更加无法入睡，于是翻过身来，像是失眠的人辗转反侧那样。 然后—— “嘶唔……” 压到头发了。 花久美下意识地喊出声，脸色痛苦，但意识到这是深夜的她，又很快极力压低着声。 只因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慢慢把压着的头发撩开，花久美重新酝酿着睡意，听着身旁安详的呼吸声，莫名有一种没有被世界抛弃的安心感。 尽管自己嘴上说着是那样的话，但其实内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担忧的——那种事情。 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的安详又安静的度过一阵子。 不知道多久后。 花久美已经快要睡着，她梦见了很远的地方里，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困倦的精神仿佛随时都可以入睡。 而这时，床上的人却轻轻起身。 花久美马上闭上的眼睛稍稍睁开，察觉到了这深夜的起床。 大概是去上厕所吧… 花久美心想。 很快，困倦的睡意战胜了最后的精神，她闭上眼睛终于入睡，呼吸声沉沉，而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天亮。 漆黑房间里面，充着电的手机屏幕亮起，粉红色的外壳和熊猫挂件，都在说明这台手机的所有者。 而起床的早川望，正顶着睡眼蒙眬的眼打开她的手机，成功解锁之后，找到了通讯录… 嘀嗒、嘀嗒… 几分钟后。 浴室里面响起冲水的声音，早川望重新爬回床上，闭上眼睛彻底睡去，埋在枕头里。 . . . . 画面一转。 明媚的早晨阳光灿烂。 早川望醒来的时候是被烟味给呛醒的。 他闻到那刺鼻的油烟味的时候，心里下意识还在想是不是周围那里着火了，大早上的发生火灾什么… 可躺在被窝里面的鼻子又嗅了嗅，嗅到了更多的烟味、已经到影响睡觉的地步时。 早川望皱起了眉头。 更重要的是，他还闻到了焦味。 这绝不是简单的火灾——至少不是可以在继续躺在被窝里面睡觉的程度——意识到这个的早川望立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邻居这么倒霉。 他想过火灾源很近的这个可能，毕竟都闻到了焦味。 可没想过火灾源是在自己家。 原来倒霉的邻居是自己。 “啊？醒了啊…早上好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手持锅铲的花久美从厨房的过道里面探出头来，向坐在床上的早川望打招呼道，而她的前面正飘出来一股浓浓的黑烟… 厨房的灶台蓝火拼命燃烧。 而她在打完招呼后，也被烟给呛到，情不自禁的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握着锅铲在自己面前扇了扇，像是想把黑烟扇走。 早川望很想把这当做梦境——但很可惜这是现实。 他捏了捏脸，然后被疼的放开。 随后，早川望慢慢出声： “…你在干什么？” “我正在…咳咳咳咳…做饭。” “烟熏？” “没有…油炸…咳咳咳咳。” “伱还好吧？” “还……好……咳咳咳咳……” 说完这句，她从厨房里面退出来，眼睛里面被熏的泪水打转，熏的不行了已经。 早川望力不从心地拍住额头，觉得顿时心累，觉得自己睡了一晚上像是没睡，毕竟早上起床就看见如此麻烦的事情… 十分钟后。 窗户打开，玄关的门敞开，早川望拿着锅铲看着锅子里面那一滩不可名状的黑暗料理，平静地倒入垃圾桶。 黑烟已经从房间里面逐渐消散，但留下的味道一时半会不会消失——那令人难受的味道。 转过头来，看向已经正坐低头的花久美。 早川望沉默半响。 “你想谋杀的话可以用一氧化碳。” “我只是想做一顿爱心早饭…” “天国的爱心早饭？” “…不是……” “这还不是？——吃一顿就可以原地去世前往天国轮回了。” “噗……” “你还笑？”早川望没好气道。 花久美瞬间绷住脸，低头不说话。 早川望见状，无力地揉揉头，他能够理解，只要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对话，大概明白她为什么一大清早会出现在厨房里面的理由。 但是… “虽然我明白你想努力表现自己，但是做这种事情，只会让我觉得你在添乱。”早川望语重心长地说。 花久美的头又低下去了几分。 “究竟要到什么样的料理水平才能把烟煮的如此浓厚？” 花久美的头已经深深地低下去不敢说话。 “我可以问一下你是在做什么吗？” 花久美咽下唾液慢慢说： “番茄炒鸡蛋，然后听你的先放了油，回过神来，油就自己烧起来了，然后就越来越厉害，我丢番茄进去，番茄都在烧…在烧。” 她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着早川望。 早川望略微思索，然后冷静回复：“你的意思是怪我？” “不不是！” 花久美秒答，额头贴在地上的道歉，是最正宗的土下座。 “……” “……” 五秒过后，她缓缓抬起来一点头：“你没有生气吧？不会赶我走吧？” “你觉得呢？” “…我真的会做饭……” “……”早川望无声地对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站起来。 花久美沮丧地站起来之后—— “把厨房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好，锅子洗干净，厨房的灶台擦干净，我出门回来之前要看见你做好这些。”早川望嘱咐。 “好的……” “没有听见声音大点。”早川望闭着眼睛，略微不耐烦说。 “是！” . 片刻后。 当早川望结束完洗漱，拨弄了一下额前打湿的发丝，然后甩甩手离开镜子前，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出门。 然后买点东西。 他从床上拿起来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原本以为应该是早上八点，但现在才七点十三分…洗漱结束后都才这个点。 早川望不禁疑惑，她究竟是几点起的床？ 居然这么热衷于谋杀… 尽管诚意肉眼可见，但当结果不想匹配的时候，早川望只觉得诚意显得苍白，像是斗地主里面最大的两张牌。 走到玄关，身后的花久美正拿着抹布认真擦拭，卖力无比。 “我要出门一趟，大概半个小时后回来。”早川望换着帆布鞋。 “是！” “。” 鞋尖在地板上轻轻点了几下，早川望拿上钥匙，出门的时候把门好好带上。 哐。 外面，清醒的空气洗刷了烟熏和焦味，早川望深深呼吸几口，然后长出一口气。 一整个暑假都不在家里面，需要买的东西有很多，食材，清洁用具，笔芯，调料瓶…而且昨天晚上只是简单的打扫，今天还得细致的刷一遍。 不过，除了这个主要的目标：买东西之外—— 早川望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看向通讯录里面存放好的号码。 一共有三个电话号码。 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早川望偷看了花久美的手机，这是无意之举——只是想要上厕所的时候给手机充电，然后发现她的还在充，于是拔下来的时候自动亮屏了。 而亮起来的屏幕和早川望一样，显示向上滑动解锁。 没有密码。 所以早川望得以查看了她手机的通讯录，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早川望还是出于好心的目的… 因为她的通讯录里面并没有给家里人备注名字，所以早川望无法得知那个是她父亲的电话，只是从通话记录里面找到通话次数多，而且又短的几个记录了下来。 一共有三个可疑的。 而现在，走在路上，早川望一边前往超市，一边拨打着这三个电话号码。 “嘟嘟嘟嘟…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没有人吗，是注销了？还是说其他原因。 重新输入电话号码… “喂？”这次接通的是一个清澈的女声，听上去像是年纪并不大。 “喂，你好。”早川望问好，走在街上。 “呃…请问你是？”显然，陌生的来电让对方有些困惑。 “我是花久美的朋友，请问一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花久美的朋友？……男朋友吧？”对方突然笑了笑，“怎么啦？我和她是好朋友，你是想和我打听她的事情吗？” “……”尽管话语中有着很多地方需要更正，但早川望忍辱负重地说道，“嗯，谢谢你的理解，既然是朋友的话，我也刚刚好有些关于花久美的问题想要找人问一下…” 第114章 袒露の 能够接通的电话，并且是花久美朋友的电话，那么大概率知道不少关于她的事情。 而且，这也是为数不多能获得信息的机会。 视线拉回—— “问题？什么问题？…该不会是要问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吧？这个说出去的话美美子也会对我生气的喔。” 面对早川望的说辞，电话那头的女生俏皮说道。 “抱歉…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早川望觉得这位女生警觉性用错了地方。 “啊……”对方一副意外地模样，然后嘟囔，“这样啊…” 早川望无奈，怎么感觉她只是嘴上这样说，要是追问的话很大概率还是会告诉自己吧… 新时代的守口如瓶？ 也许真的如同花久美所说的那样，友谊并不是那么直白的东西，至少对她而言。 早川望回过神来，委婉开口问道： “你知道她人最近在哪里吗？” “这个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欸。”女生回复说道，“不过暑假今天就结束了，也快开学了，就算再怎么没见面明天应该就能见面了吧？也不用着急这一会儿。” 看来她没有把离家出走的事情告诉身边的人… 早川望简单分析着，继续套话： “好的，谢谢，那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我有些想去她家找她了。” “她家？我也不知道欸，她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的。” “是吗…” “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电话那头的女生笑吟吟地问，“美美子的新男朋友，既然都把我的电话告诉你了，那么肯定是很重要的对待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嘟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的女生眨眨眼睛，尔后放下手机嘟囔。 “什么人啊……” 而这边，心平气和地挂断电话，走在街上的早川望看向第三个号码。 第一个是空号，第二个是貌似要好的朋友，但从她身上并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么只剩下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号码… 希望是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不然这么大一个姑娘在外离家出走，别提家里人会有多担心了——早川望也不希望她的家里人因此着急。 她现在住在自己家，无论怎么样，自己有一定的义务告知对方。 毕竟不是真的很熟，还没有好的可以帮忙隐藏离家出走的程度… 不，也许需要收回…说起来今天早上差点一起殉情了…… 早川望喃喃，不免感觉到头疼。 他轻叹一口气，开始拨打第三个电话。 简单的输入号码过后，早川望把手机放在耳边。 而这一次，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貌似终于猜对了一次。 “谁？” . 早川望的家里。 灶台的瓷板被擦了一次又一次，花久美对瓷板哈着气，随后仍旧不厌其烦的再次擦拭，直到能够从上面看见自己模糊的脸—— 已经干净到反光的程度，她才放心下来。 站起身，走到水槽将毛巾清洗一遍，接着继续擦拭被自己弄脏的其他地方。 花久美已经很努力的在擦了，一刻都没有偷懒，明媚的早晨开始到现在，从早川望出门到现在，她的身上就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拜气温所赐，她停下手嗅嗅衣领口，觉得自己又可以洗澡了。 奇怪的味道… 但转过头看去，衣服什么都挂在阳台还没干…昨天洗完澡自己虽然手洗干净它们，但沥水没有像洗机器沥的那么干，所以晒干要花费不少的太阳。 那么至于早川望的，她没有敢去动。 回过神来，撸起长了不少的衣袖，花久美又解开上面的几颗扣子喘气，这样干活方便又凉快一些。 但目前来看…… 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厨房的残酷模样。 锅子还没有洗，铲子也是，水槽更加如此…灶台虽然大体干净，但溅到地面上的油留下的油渍，是比前面都要难处理数倍的污垢… 半个小时之内绝对做不完… 可这残状本来就是自己导致的，花久美没办法怨人忧天，能做的就是一刻不松懈的，尽量在早川望回来之前能多干净有多干净… 不然肯定又要被讨厌了… 能够借住一晚上已经十分感激，自己想要报答反而弄巧成拙…脚趾头已经不安分的扣地板了。 “唉……” 花久美想到这里，不自知地停下手，觉得很对不起。 而恰好这时，玄关的门推开了。 早川望提着超市的塑料袋站在门口，把刚刚插入的钥匙拔出，然后抬眼，看见站在原地叹气的花久美。 简单的对视之后—— “抱、抱抱抱抱歉！…还没有擦干净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弄完马上就弄完……” 她看见早川望的一瞬，手忙脚乱地说，期间手帕都弄掉在地上，打湿了地板。 花久美：“唔！——” 啪挞。 早川望淡定地看了看狼狈的厨房，又看了看掉在过道地面上的手帕。 最后视线上移，看了看她。 “扣子扣好。”他叹气移开目光，“有伤风俗。” “啊？、啊……喔。”花久美怔了怔低头，看见袒露的胸怀如同在彰显自己的宽广般…瞬间脸色红润了几分。 她转过头去扣好衣扣，然后继续默默无闻地擦着厨房。 早川望没有再多说，脱下鞋子，走进到里面。 花久美有些局促不安，因为早川望意料之中的挖苦没有到来，自己这么笨拙居然没有数落，这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隐蔽地投去视线，花久美发现早川望坐下在卧室的小圆桌边，整理着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好像完全没有算账的意思。 花久美见状，无法找出准确的形容词形容他的改变，只好自己给出合理的推测，觉得大概早川望也知道一个小时没办法弄干净？所以宽限了一点？ 如此心想，花久美稍稍松口气。 而事实上，很简单的可以描述早川望的变化是如何回事。 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把塑料袋放到桌上，从里面找出来买来的东西——四个苹果补充维生素，一瓶洗发露，地板刷子，洗洁精，茉莉花香味喷雾，还有蔬菜和肉类。 以及最后掏出来的铅笔笔芯和速食饭团。 上面还贴着折扣标签，味道是咸味的海苔饭团。 早川望放下这些东西之后，转过头去，看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擦地板的花久美。 嗯…… 时间线回到接起电话的那个时刻。 . “谁？” 当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中年男人的声音后，早川望还是有些惊喜，这说明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这是花久美的父亲。 当然，是否真的是还需要确认。 “你好，请问你是花久美同学的父亲吗？”早川望问，添加了个措辞。 他不打算再被误会然后忍辱负重，而同学的身份就很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是…怎么？你是她的同学？”男人反问道。 早川望点头：“对的，我是她的同学。” 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 “同学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我伱知道久美在哪里了？” “是的……”早川望有些意外他的单刀直入。 父亲听见女儿的失踪复得的消息，不应该欣喜吗？ 怎么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好，那你是打电话过来想让我去接她吗？虽然很抱歉，但是，听你的声音是男生，你说和她是同学，恐怕不止是同学的关系吧？” “不……”早川望被他的话一时间卡住。 “呵呵，久美这个家伙，天天学什么不好学这些东西，就知道在外面不三不四的朋友在一起，如果她的离家出走给你添麻烦了我很抱歉，但是男朋友的话照顾一下也没关系吧？…呵，就是注意别弄出孩子来了。”他冷笑地嘲讽。 早川望语塞，没想到拨通电话过去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他有些不知该作何回应。 沉默半响，早川望只好把话题拉到重点： “……您不来接她吗？” “接她？接她干什么？回来气我吗？混蛋家伙！”电话那头的男人直接怒吼。 早川望这下彻底哑口无言。 “就当我没有生过她这个女儿！要么自己回来认错！要么永远都别回来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 . 回忆到这里，早川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是和睦的。 也许是自己一开始本来就没有那种东西，所以对着「家庭」这个词怀有着憧憬，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父母是善良、担忧孩子的… 可事实大no特no。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经历不同环境不同父母不同，造就了一个个鲜明的性格。 下意识的以自己看待世界的三观出发，去考虑他人的问题，貌似有点不够全面也不礼貌。 不过，至少目前来看—— “花久美。” 突然被喊道名字的花久美怔了怔，转过头来紧张握着毛巾：“怎么了？” “今天下午你离开我家之后会去哪里？” “…为什么就假定今天下午一定要走了！”她抗议。 “好吧，抱歉，那换个说法——”早川望思索几秒，尽量装作随口一问，“你还想回家吗？” 他转过头，看向歪头的花久美。 “回家？” “嗯，e home。” “…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 早川望沉默几秒，慢慢问道： “方便透露一下不想回家的理由吗…这么讨厌？” “不是说过了吗？吵架。”花久美不爽地说。 “那吵架是只在口头上的吵架？还是说上升到了，呃……” 早川望担心有点碰到她的敏感话题，虚空比划拳头挥了挥，酝酿措辞开口：“pvp。” “pvp？…什么东西？” “yer versus yer，玩家对战玩家。”早川望解释。 花久美呆呆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不屑一顾： “那倒没有，他要是敢打我的话，我也会打回去的，那个讨厌的中年男人。” “这样说自己的父爱未免有点不太好……”早川望听到这样发言有些微妙。 “你不懂，他烦死了，整天管这管那的，还一直说，一直说我要怎么样怎么样的出众，出人头地，这样才会让妈妈开心……” 说到后面，花久美的声音小了起来。 “啊，烦死了。”她恼怒的抓抓头发，然后转过身，像是蹲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你的模样—— 但实际上、实际上—— “我继续擦地板的油了。”她说。 “…好的。”早川望没有阻扰。 看着对方那战战兢兢的背影，早川望收回目光，继续默默思考。 自己预料中最坏的可能性并没有出现，离家出走只是单纯的因为父女吵架，并没有上升到更加严重、可能会影响到人身安全的家庭暴力问题… 伸手拿起桌面上刚刚整理出来的苹果，红色的外皮富含维生素。 早川望随手轻轻抛起它，然后又接稳。 …但离家出走总归还是不好的，看上去她的父亲很讨厌她，而花久美也不喜欢她的父亲，两个互相讨厌的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有矛盾… 苹果再次轻轻抛起，接住。 …不，一开始他们之间肯定不是这样，据花久美说，她的父亲曾热衷给她报补习班，说明很看重花久美的学习，不爱她不会这样，毕竟不便宜的加个，而且，花久美说她的父亲对她有很大的希翼… 抛起，接住。 …最合理的推测就是花久美现在的模样，染着波浪卷金发，紫色星星美甲，热衷打扮外表，最合适的标签就是「辣妹」，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天天得知自己的女儿在外面乱交男朋友，肯定会高血压吧… …换做自己已经会想要重开新号的念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貌似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唔—— 想到这里，早川望抛着的苹果一不小心用力了，一下飞了出去。 早川望下意识转头，目送着它那近乎完美的抛物线。 落向某个金色的波浪卷。 啪。 “啊我的头！……”花久美痛苦地叫道，蹲在地上摸着头。 她揉了几秒后，才幽怨地转过来，看坐在小圆桌边的早川望，又看了眼滚落在脚边的红色苹果。 这样的苹果，早川望的桌子前还有三个。 “……” “……” 早川望轻咳一声，冷静开口： “你听说过牛顿是如何发现万有引力的这个定理的故事吗？” “我马上就会擦完的，催我也不用这样吧。”花久美有些不开心地说。 “……”早川望觉得自己百口难辩。 “抱歉。”他起身想起来唯一能说的话，走到她的身边捡起苹果。 花久美也没有多说，而是埋头继续擦干净厨房，不过很明显动作上用的力气并不完全是为了擦干净，还有为了发泄对某人的怨气。 看来人的确是不同的… 牛顿被苹果砸了一下并没有埋怨苹果树，反而是通过「为什么它会是向下掉落呢？」这个念头，推理出来了万有引力。 而花久美被苹果砸了一下头，没有想到「新万有引力」，估计正默默地在心里面对早川望进行指指点点… 第115章 蒲公英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后。 厨房里面已经塞满了早川望买好的东西，上层是蔬菜和水果，下层是肉类，其他东西也陆陆续续归位，在浴室、在书架、在客厅、在卧室——其实也就是这个不大的单身小房间里面放好。 而这个时候，厨房也已经擦干净。 花久美趴在窗台边，下巴磕在窗户边边上，疲惫地望着远处，而她的头上是飘扬的jk衣服，蓝色的百褶裙和可爱的粉色小兔体恤。 “啊……好累……”她头一次这么认真做家务。 盯着远处碧蓝色天空下的流云飘动。 没过几分钟，花久美的肩膀被碰了碰。 她提不起劲地转过头去。 看见的是削好皮的苹果。 “辛苦了。”早川望递来漫不经心说，“顺带一提上午的苹果是不小心抛出去的，并不是在催促你。” “啊……喔。”花久美怔了怔直起腰，鸭子坐坐在地上，拿起削好皮的苹果，“……谢谢。” 对于谢谢，早川望没有客套回去，而是递过去苹果之后就离开——他在厨房又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然后拿出饭团便当，放在桌上当做早餐。 至于做饭…他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在见识厨房的惨状过后，至少这个早上他不想再做饭。 而咬着苹果的花久美，看见桌子上的饭团便当，肚子似乎也不争气叫了起来——二人到现在都没有吃早饭。 早川望还好，毕竟早上只是出门散步买了点东西。 而花久美，早上的做饭加刚刚的打扫厨房，她现在各方面的体征来说都很虚弱，对于饱食度更是如此。 保持着基本的良知，尽管花久美已经饥肠辘辘，但还是吞下口水： “那个，饭团买了几个？可以卖我一些吗？” “……”早川望转过去目光，“想吃的话自己拿就好，打折便当，并不昂贵。” 毕竟一盒才200日元，平均下来一个才30+日元。 “啊好…那我不客气了。”花久美用手几步爬过来，嘴里面叼着苹果，像是连直立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选择爬过来。 简单的早饭过后。 饭团便当被一扫而空，像是某种过场cg，再加上一个苹果提供的维生素，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一顿相当健康的早饭。 同时，也是吃的相当满足的早饭。 “饱了饱了…”花久美摸摸肚子露出幸福的傻笑，“原来饭团这么好吃。” 看得出来，早上的劳动的确让孩子给饿到了。 而早川望在两分钟前已经吃完，进行简单的饭后运动，这是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剑包的拉链拉开，早川望拿出竹剑。 因为刚刚吃完的缘故，所以他的运动量并不大，至少要等消化的差不多才会开始两只手握着剑柄。 所以现在，早川望只是单手握着竹剑，一边回想着感觉，一般随意地挥动。 尽管不标准，但至少早川望明白自己是在复习剑技。 花久美躲在一旁，房间不大不躲在一旁会被误伤的。 她昨天晚上就有看见早川望在练剑了，现在不奇怪他会剑道的事实…只是奇怪大早上刚刚吃完饭就练习… 这个时候不应该好好的坐着消化食物，看着有趣的漫画或者line上刷刷消息，打发恰意的时间吗？ 花久美摇摇头叹气。 这样的家伙人生中一定没有乐趣吧。 早川望还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被同情了，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露出温和地笑容表示谢谢关心，然后双手握住剑，假装不小心在练剑的时候打到了她的头。 这并不是报复，只是不小心的失误。 “说起来，我看见墙壁上有两条围裙，你女朋友也住在这里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花久美回忆起上午干活的时候，观察到的厨房问道。 “首先，我没有女朋友，其次，那条粉色围裙是我妹妹的，最后，你已经打扰到了我。”早川望平静挥剑说。 “真的假的，你没有女朋友吗？”花久美吃惊地说道，单手虚捂嘴巴。 “……”早川望闭上眼睛不想和她说话。 呼呼呼的挥剑声。 不过很快，挥着挥着又停了下来，早川望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花久美。 这个家伙在听到刚刚那个回答后，心里面貌似涌现出了奇怪的想法，略微侧着头揉着波浪卷的金发——直到早川望看了她十多米，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怎么了？”她回过神来说道，有些不知所措。 “说到恋爱对象这个事情，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早川望垂下竹剑的剑尖。 从早上的思考继续延伸，她的父亲肯定不是一开始就讨厌花久美的，没有一个父亲喜欢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胡作非为…因此，产生失望在所难免。 但是，至少失望的程度是如何… 早川望想要了解一下。 “你到现在谈了多少个男朋友了？”早川望问，盯着她看。 “喂喂喂这个问题很失礼啊！” “失礼？…嗯，那我现在告诉你，到现在我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初恋都没有人选——好，作为等价交换，伱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恋爱事情了。” “呜哇，真的假的这么惨……”花久美又露出那副吃惊的表情，不过在听到后半段后又苦恼了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艰难地吐出字。 “你不说的话我今天就这样一直盯着你了。”早川望简单表明决心。 “好、好吧……”她给自己加油鼓气。 “到现在为之应该有谈了十七个吧…有些只是几天不算在里面，最长的是三周的…”她说。 “十七个…可以组建一只足球队了。”早川望吐槽。 “没办法啦，大家都在比较这种事情，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就会被吐槽「呜哇，真的假的久美子你居然没有男朋友」。” 花久美无奈地说，说到「呜哇」的时候，还模仿出朋友那不可置信的小语气。 她继续补充： “又或者和男友交往的时间久了，她们又会说「你还在和他谈？呀真好笑～之前那个家伙可是出轨了谁谁谁」…反正班里面就是这样的气氛，而且班里面要是没有童贞毕业的话，可是会被鄙视的。” 她说到后半段，不自信了起来。 早川望摇摇头无法理解： “从众的心理的确有够奇怪…还有，我怎么不知道班级中会有这种气氛？” “那你们班上是什么气氛？” 早川望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不知道。” “…你该不会被孤立了吧。”她担忧地小声关切。 “可以这样说。”早川望停顿，“只不过是我孤立了大家。” “啊？”花久美没听懂，“孤立大家？” “并不是没参与到班级里面的事情就是被孤立了，很多时候，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早川望开口解释，缓缓道来： “没有谁会因为你参加了某件活动就喜欢上你，更多的是个人的魅力，你的善良、你的言语、你的能力，从众在我看来只是不想被种群抛弃的弱小个体所选择的抱团，当然，也有喜欢抱团的人，只要你真的很好，自然会有朋友的。” “……”花久美张了张嘴，然后吐出泡泡，“喔。” 早川望感觉她这个「喔」的语气和态度，有点像是「对对对」。 面对说教，觉得有道理但又无法反驳，而且自己也不想也无法做到，直接回以抗拒会显得自己像是刺猬，于是表面上妥协，但内在还是保持原样。 这是早川望对「对对对」的全部理解。 早川望轻叹一口气： “话说你既然一直和大家待在一起，察言观色地生存着，那你的朋友一定很多吧？” 微妙的问句让花久美感觉有点挑衅的意味… “是挺多的…”她转过头小声说，“不过大家还没有好到可以开「睡衣派对」的程度，联谊或者一起逛街倒是可以…” “奇怪的界定。”早川望说。 “不过我也不是真的完全盲目从众啦…”花久美不满地反驳道，“至少我知道高中生还不能随随便便做那种事情。” “哪种？” “就——”花久美脸红了起来，咬着嘴唇。 “kiss的确太早了。”早川望想了想替她回答。 花久美：“……” “原来你这么纯情的吗？”花久美眼神中流露出怀疑，“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嘴里面说出来这句话。” “20岁才成年，所以在高中生的青春阶段，我觉得kiss就是很大胆的行为了。”早川望面不改色地平静回答。 “……”花久美憋了半响吐槽，“要是在别的男生嘴里面听到，我一定会嘲笑他说的是处男发言…”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不嘲笑我？”早川望顺着思绪，跟着她扯。 “那倒不是…毕竟你长的还可以，要是想交个女朋友的话，也不是难事吧……”她说。 “为什么不是难事？”早川望困惑。 “为什么是难事？”花久美反问。 短暂的沉默后，早川望将竹剑转了一圈，插入虚无的剑鞘（其实是放到了书桌面上） 他开口说道，说着自己的理解： “恋爱难道不是一件长期的事情吗？光是遇见合适的人就很漫长，更别提还需要了解她的为人和性格，从各个方面进行初步判断，然后再进一步了解，这个阶段，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没办法的吧？” 花久美听着这样的发言就感觉头大，已经是完全忍耐不了的嫌弃发言： “呜哇…处男在我面前说话……” 话音落下，早川望的额头上出现一个井字——在漫画中这是略微生气的表现。 而意识到自己嘴快，花久美也瞬间闭嘴，然后慢慢地放下手，拍掌道歉： “对不起……” “……”早川望轻出一口气，“下次再这样称呼我的话，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难不成是要我帮你从处男毕业？……” “我觉得现在你就可以滚出去——”早川望揉着头，语气沉重指着玄关。 花久美瞬间头贴地道歉。 “只有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对不起！” “……” . . . 几分钟后。 二人之间已经不再聊天。 早川望重新握起来竹剑，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可以算是早饭的饭后消食，现在则可以专心的锻炼剑术。 花久美则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让早川望生气…她也不知道是早川望太容易生气，还是自己的缘故，总是现在只好如履薄冰的缩在角落里面。 应该是他太容易生气的缘故吧？… …毕竟自己之前和男生说话他们都不会生气，开那种玩笑也会让气氛活跃点… 不过貌似……在他眼里那样是不对的… 缩在角落里面的花久美无意识地走神心想。 不过，随着时间静静地流逝。 九点钟。 天气逐渐燥热了起来。 倒不如说这才是夏季该有的温度，早上的时候起床的很早，所以气温还挺凉快，但是到了九点钟，这个时间段，并且直到下午五点，估计都会越来越热。 花久美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长裤，又拉了拉手臂上的白色袖子，第一次穿类似于男友衬衫般的存在…她犹豫了一下，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已经闻不到一开始拿到衣服的淡淡气味，那像是阳光晒过许久的气味。 只剩下汗味和一些烟熏似的复杂味道。 好、好难闻… 虽然衣服也快干了，但是现在洗澡的话下午肯定又要洗澡了… 花久美嫌弃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口，最后又小小叹气，无奈松开手，拿起手机打发时间。 这时，line上来了一条新消息。 春日奈问自己今天最后一天暑假，要不要出去玩，肯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但自己现在正在离家出走，没办法去外面花钱， 所以花久美只好忍痛拒绝了她的提议。 “欸？真的不去吗？开学前不找个对象？” “……”花久美沉默几秒，“会找到的……” “啊？这样吗？那好吧。” “……” 确实，这件事情也有些头疼，虽然说正在离家出走，但开学还是要去学校的，费用问题是一年一次，所以这个哪怕如今关系闹僵也没关系。 男朋友啊…… 说起来他好像也很讨厌这种随便的挑选对象… 下意识地又走神思考了起来，那是无声的自我斗争。 而另一头。 休息五分钟，拿起水杯喝水喘口气的早川望，还没有意识到之前的对话让某个人重新思考起来人生态度。 他现在只是想练剑。 或者说，该做什么该做什么。 尽管早川望仍旧保持着「力所能及便帮助」的考量，但是刚刚的那一番对话，让早川望彻底明白，这是他人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的事情。 自己没必要太上心。 或者换种说法——他因为花久美的种种表现，已经决定今天下午恩断义绝，送走之后就当做自己没有遇见过这件事情。 虽然已经知道一点头绪，明白这是父女吵架，也大概猜出来源头是在花久美的身上。 毕竟，一个辣妹怎么会被父亲喜欢… 更何况，她这个辣妹还丝毫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至少她没有在早川望面前表露出这种反思态度。 就算是圣人也没办法强迫他人改变自己，更何况刚刚短暂的交谈过后，早川望就明白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尽管生活在同一个东京，但遇见的事情和未来和认知都会完全不同。 这样的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花久美很可能高中毕业就嫁做人妻，可能遇见好的人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也可能遇见坏家伙那种赌博的混混早年离婚。 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人的人生。 他的父亲之所以生气是因为预见了这样的未来。 他是父亲所以觉得自己得干预。 但是自己——路过的普通人。 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 或者说早上的时候，早川望那正当的理由还在萌芽，但是之前那番交谈和她表露出来的态度，让早川望觉得尊重他人命运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休息时间结束。 握紧竹剑，早川望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面鸭子坐的女孩，她看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照镜子的揉捏刘海。 收回目光 继续康复训练十分钟。 第116章 她的言语 “雨が降った，花が散った，ただ染まった頬を想った。” （雨滴坠下，花瓣飘落，我依然在痴痴的想着你被映红的脸颊。） 早川望的练习被突然打断。 原因是花久美的手机——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的铃声，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十分刺耳。 貌似是某首动漫电影的片尾曲，旋律轻快中华带着淡淡忧伤。 早川望转过头看向她，花久美也脸色窘迫，手势悻悻地比出一个抱歉，然后拿起手机就往外面走去。 其实早川望并不介意她在这里接电话，练习不像是学习，非要周围保持安静不可——不过对方主动的离开，早川望也没有理由挽留。 玄门的门打开了，花久美穿着自己的小皮鞋，两只手捧着手机，站在外面的过道上。 她并没有关门，一是没有钥匙关了还要开，二是这通电话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 在看见那串号码的时候，花久美就知道了。 “呵，终于肯接电话了？”那头传来的是父亲戏谑的声音。 “……”刚刚还在酝酿该怎么开口回答的花久美，听到这样的发言被气的不轻。 “是啊，要是再不接电话的话你也肯定会生气吧？” “你知道我会生气你还不接电话？知不知道这是担心？”父亲质问道。 “对对担心…烦死人的担心，反正你就是各种看不起我，觉得我哪里都不好。”花久美苦笑。 “……”父亲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在哪里？” “要你管？” “是不是又在哪个ktv里面？和别的男生在一起？” “对，就是这样。” “……” “胡闹！”电话那头突然暴起，“你的眼里面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和伱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那种地方为什么就是不听？！” “那反正就是听你的要求，一切都是按照你说的走才对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对啰？”花久美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那也总比你现在这幅烂样子要好！”电话那头怒骂。 “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凭什么要求我必须按照你说的做？你要怎么喜欢规划别人的人生可以去找个机器人，而不是我。” “你！——” “挂了。” 嘟嘟嘟嘟嘟嘟。 果然如花久美所预料的那样，这通电话没有持续到两分钟以上就结束，她站在外面的过道长吸口气，然后呼出。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表情之后，她揉揉脸颊又拍拍，像是切换开关，重新露出来些许笑容。 可惜笑容很快就熄灭掉了，变成了慢慢低落的情绪。 她转过身，走回到家里，带上玄关的门，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回归原位。 不过…… 尽管花久美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早川望还是投来了目光。 没办法，像是在吵架的声音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尽管前不久已经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貌似其中，还有些自己没有察觉到的细节。 未知的全貌总是令人在意。 “你父亲的电话？”早川望问。 “……啊哈哈哈哈……” 她像是个笨蛋一样的掩饰，因为只是干笑，尽管没有回答yes或no，但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是在吵架吗？”早川望又问。 “…啊哈哈哈哈……”笨蛋再次躲避问题。 “……” “……” 早川望见状，慢慢停下竹剑的练习，把它收好在剑包里面，期间这一分钟里，花久美没有说话，而早川望也没有搭话。 拉链拉上。 早川望把剑包放到角落，然后盯着剑包发呆了一会儿… 是不是要挂起来比较好… “唔呃…其实是在吵架……”像是投降的语气发言。 早川望转过头去：“？…” “怎、怎么了，突然这样盯着我。”花久美有点坐立难安。” 沉默几秒。 “没有，只是觉得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早川望平静地把剑包挂起，然后继续说，“我本来都不准备听了，但是你又主动开口了。” “啊……” “不过既然你貌似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听听。”早川望慢慢看向她。 “你这么好心吗？” “把问号去掉，要是我不好心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待在这里了。”早川望略感无语，“姑且而言，这个学期我准备做一个高尚的人。” “高尚？” “……”早川望刚刚想要开口解释这个词，不过感觉貌似有点跑题，所以他轻咳一声。 “先不聊这个，我有点在意你为什么和你父亲吵架。” “。” 花久美扭捏了几下：“他很烦人。” “这样的发言不能成为说明的理由…而且坦白地说你也有点烦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般都不和别人说这些事情的，要不是你在…”花久美迟疑几秒，小声嘀咕，“你在关心我，我也不会和你说的。” 关心？ 早川望怔了怔，看着花久美那副认真地模样，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尽管很多选择都是本能做出的反应，但，从事实的角度上看待，无论是调查电话，还是进一步了解事情，都可以称为关心。 早川望想到这里有点意外。 嗯，看来自己已经具备高尚之心了。 看着早川望略微陷入沉思，花久美眨了眨眼睛，在想自己说的话有那么奇怪吗？居然还要琢磨… 好在没一会儿，早川望回过了神来。 “嗯，那请继续说吧。” 他突然换了种语气，略微给人温柔的感觉。 好、好奇怪… 但是并不讨厌。 花久美酝酿了几秒，手指拨弄着衣摆： “其实小学的时候，那个混账中年人的性格还没有那么恶劣。” 上来就是混账中年人的称呼吗… 早川望略微震惊但脸色没有表露。 “那个时候还会陪我玩，会在试卷上面签字，上补习班也挺开心的，练钢琴什么的。” 早川望有点意外：“小学你就练钢琴了吗？” “嗯，小学就上课外班了，不过现在不喜欢弹钢琴。”花久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都忘完了。” …看来二人一开始的关系都没有那么恶劣，家庭和睦才是常态… 那么一定是存在着转变的事件… “但是从妈妈走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花久美慢慢说。 “啊……”早川望下意识出声。 转变事件来了。 “是国中的一年级的时候，那几天家里面都没人做饭，都是我自己在做饭，后面又忙着葬礼，请假了一周的时间。” “等到葬礼过后，我再去学校因为落后课程的缘故，十多天后的那场考试并没有考好。” “也就是那次那个混账中年人对我发脾气，然后说着什么「这样子对得起你的母亲吗？」这样的话，我觉得很过分。” 花久美说到这里，整个人也跟着生气起来，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眉头。 井—— “那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关系吧…水火不容一样。”早川望说。 花久美摇摇头，像是再说不止如此，又像是说的确不至于。 她补充说道： “虽然我知道，我妈妈希望我做一个出色的女孩子，我也在努力的往这方面靠近，但是，对于那个一直住在医院里面的妈妈…我对她不算有多熟悉。” “妈妈走后，整个国中时期我都过的很不自在，以前还能有自己的时间，但是三年级的时候几乎都被他安排的满满当当，感觉自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支配着。” “要是没有满足他的期望，就会被责骂，久而久之我就越来越讨厌他了。” 说到这里，花久美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以前我也不是这样子的，只是为了反抗他，想要自由一点。” “……然后就选择了做辣妹？” “呜哇这样子果然还是很羞耻，说出来……”花久美捂住了羞红的脸。 “没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早川望简单安慰。 “嗯……”花久美慢慢放下手。 “那，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早川望问，这个问题可以帮助他了解更多的事情全貌。 “……”花久美犹豫好一会儿，歪着头苦思冥想，最后开口，“你想知道吗？” 早川望点点头。 “好、好吧……”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花久美爬向早川望，来到她的身旁。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用爬的…”坐在地板上的早川望看着她爬过来，稍微后仰了下身体。 “为什么不可以爬过来？你这个地板很脏吗？” “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明白不在一个频率上的早川望放弃纠结。 “唔…给你看，这个是以前的我。” 花久美从相册里面找到一张照片，鸭子坐在早川望的身前，手机上的照片上，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能够看出来花久美的影子，但，照片上的那个人看上去很像乖乖女生。 而面前的这个—— 早川望抬起头，看着她挑染的金发和烫的卷发，以及握着手机的手指上闪闪的美甲，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毋庸置疑的都市辣妹。 身上还有着那淡淡的香水气味。 “以前的很不像我对吧…”花久美收起手机，“好丑。” “我不觉得难看，而且硬要说的话，我更加喜欢这种乖乖的女生。”早川望思考几秒给出评价。 花久美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可以当做你是在觉得我很好看吗？”她嘀咕问道。 早川望给予沉默地回复。 不过，至少现在…… 早川望要改观一点。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花久美单方面的问题，没有父亲会喜欢辣妹女儿，但是现在来看，两方都有问题吧…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描述，但早川望能够明白花久美的那种人生被控制住的窒息感，她会做出这些事情也是源于反抗… 知道了这些事情后…知道了这些事情后… 自己该怎么做呢？ 要是她在的话应该也会选择帮一把吧…更何况自己也是那志向伟大社团中的一份子…而且本身就是想要做高尚的事情。 这个就当做小小的起步点好了。 “那你想和你父亲和好吗？”早川望突然问。 “和好？……怎么可能。”花久美下意识地摆丑脸。 “那意思就是不想和好？” “……”花久美没说话。 “好吧，那今天下午五点钟记得准时离开我家，我的衣服记得留下，随行的伴手礼就再送你一个苹果好了。”早川望自顾自地决定道。 “哎哎哎哎！不想和好这件事和下午离开我有什么关系啊！——而且不是说好的可以多住几天吗？！”花久美着急了。 “多住几天可以……”早川望欲言又止。 “但是…条件是你得听我的话没问题吧？”早川望补充说，“这是多住几天的代价。” 花久美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脑海中不禁脑补出来淫乱的画面…咽下口水。 奇怪的音效回荡脑海中。 “没、没问题…” 不过很快她又有些不安般地追问道： “你不会乱来吧？…” 这一次的提问，早川望没有给予回答，只是留下轻轻的微笑。 总是有伟大的人为了高尚的事情而不计较的付出心血，现在，早川望也想做一做这样的事情。 至于理由… 也许是受人影响，也许是社团里的身份，也许是自己本来的打算。 但总之…他打算成为高尚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觉得… 觉得… 那个时候都错觉不是错觉。 . 中午十二点。 咲太有马坐在摇摇晃晃的机车后座上，左手提着琅民照店的定制蛋糕，右手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而他的前面，是开着机车的—— 山下谷树。 “别说，高桥这台机车开着的手感真不错。” 戴着头盔的山下谷树开口说道，闷闷地声音让咲太有马听的不实切，这颇有ntr感的发言搭配上山下谷树的体型，只能说是某个位面的男主配置。 “啊，你说什么？”咲太有马开口问道，马路上行驶噪音挺大的。 山下谷树沉吟了几秒： “你说，我让高桥把这台机车送给我，他会不会送？” 咲太有马：“？” 好在这番无厘头的聊天没过多久，机车就停到了某个公寓的前面。 这栋单身公寓的三楼走廊，正趴着一个染着紫发的男生，他一只手拿着可乐，另一只手甩着钥匙圈，潇洒的模样可惜没有摄影师拍下来。 咲太有马看见他，从机车上跳下来，手成喇叭状： “快点下来！准备走了！” “来了！”楼上的神户近应声，随后哒哒哒的快速下楼。 没过一会儿，黑色的机车上面坐了仨个人。 “有点挤。”神户近脸色一沉。 “开稳点啊，这个车上出事就是一车破坏了无数个家庭。”咲太有马略微担忧。 山下谷树推开头盔的遮风玻璃，反过来脸来问道：“这里不看三个人吗？出事也就三个家庭——而且我的车技很稳的，至少比高桥那个家伙稳。” “我还有很多老婆等着我回去。”咲太有马郑重地说道。 “二次元是吧？”神户近屁股往前挤了挤，“进去点，等会后面还要坐个人的。” “好了，别说话，我准备拧油门了。”山下谷树推下遮风玻璃，“坐稳了。” 后面两个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凝重起来。 噔噔噔噔噔——轰！ 黑色机车快速飞驰而出，沉稳的山下谷树用着一点也不沉稳的玛码速向死神致敬。 第117章 于是，为了交到朋友系上了奋斗头巾 “那个……午饭吃什么？” 早川望的家里面。 现在已经快到饭点，居民楼飘香的油烟味和炒饭炒菜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说明这十二点的时间近乎是每个人类都默认的午餐time。 而就是这样的氛围下，早川望家的灶台还没有生火。 花久美见状有些微妙，她有些想要做饭的，但是前车之鉴（差点炸锅的早饭）在前，让花久美有心无力，只好抱着一团等待着灶台会自己生火，萝卜会自己成片，然后跳到锅子里面。 但等待了许久这样卡通的一幕也没有发生——虽然她本就不抱有期望——她所期望的，是早川望会去做饭。 但…已经在书桌边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早川望，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他正在看书，是什么书花久美无从得知。 如果在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出现「到了午饭时间却没有午饭吃」的窘迫地步。 如果这是考验—— 如果他是忘记了—— 如果这是暗示需要自己去买饭—— 出于种种的顾虑和思量，花久美沉默了好久，才谨慎开口，提问出来了开头的那句话—— “那个……午饭吃什么？” 几秒钟过后。 早川望的视线从书上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从书中回神： “唔…好像是到饭点了？” 他才意识到这件事，重新看这本《人类群星闪耀时》的人物传记，从看故事到看内核的第二遍阅读让他阅读的很慢。 “…需要我去买吗？…打包的拉面怎么样？”花久美小声问道，“我请你。” “不用。”早川望言简地摇摇头，倒不是腼腆什么，而是单纯—— “午饭等下就会有人送过来。” “送过来？你点了配送吗？这个可是很贵的。”花久美吃惊地说，往往一顿配送费都不亚于一顿饭钱了。 “可以这么说——”早川望犹豫了一下回复，看上去是准确的回答，但就是这种回答却是最含糊不清的。 花久美不说话了，因为她明白至少午饭应该是有着落的。 只是怎么着落还是未知数… “不过，仔细想想……”早川望转眼看向花久美。 花久美眨眨眼睛：“怎、怎么了？……” “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一下。”早川望看着她。 拜托？ “什么？……”花久美有点局促不安，因为这个字眼令她有些浮想联翩。 “你介意晚点吃饭吗？” “这个…倒是不介意。”花久美摸摸头发。 “那就好。” 早川望听到这个回答，放心下来，用几分钟的时间对她讲明等下会发生的事情。 而听完全部的花久美脸色变化莫定，最后抓抓头发站起来大喊： “那我在这里不是会很糟糕？！” “嗯，是挺糟糕的。”早川望随和地附和。 “你，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欸？…”花久美从着急中冷静下来，慢慢看向他，“要是被发现我住在你家里，你的朋友们肯定会以为我的身份特殊，这样不是对伱的名誉有损失了…” “君子之道问心无愧，我个人是保持这种观点。”早川望停顿几秒，“但你的担忧是对的…所以我才会说你要不晚点吃饭。” 沉默几秒。 “你的意思是我去外面躲一躲？……”花久美把他的话摊开。 早川望点头。 花久美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意见，毕竟被朋友撞见家里面有个女生，肯定会闹出绯闻的。 但，她所在意的是之后—— “你不会不让我回来了吧…把门反锁什么的？我东西都还在这里…” “你可以拿走。”早川望摸着下巴给出解决办法。 “不！！我的意思是说…去外面避一避几个小时可以，但是不要不让我回来了…”花久美已经准备土下座恳求。 “……”早川望觉得，这个家伙好像莫名其妙对土下座有什么固执。 “好好停停，不会的…感觉他们应该也快来了，你收拾一下，他们走了我会发line给你。” 早川望打住她的重礼。 “好……是！”花久美嘟囔了一下，又想起什么改为大声回答。 早川望语塞，心想这算是调教吗？可自己的本意并非如此… “你也可以不用这样…我的。”早川望别过脸。 “你的…你的什么？” “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这样做，那时候我只是有些烦你说话声音很小听不见，但是现在你说话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可以听见，所以不用这样做。” 早川望给她耐心解释，同时脚趾抠地略微感觉尴尬。 “嗯…啊…好。”花久美虽然没听太明白，但明白自己不用像士兵一样喊了。 而简单的交代过后，花久美就收拾好自己的小包包，准备去楼下的咖啡店坐一两个小时。 在玄关换上jk小皮鞋，鞋尖在地板上点点，花久美推开门，又轻轻关上门、双手推着门框边轻轻关上，走了出去。 “我出门了啊…” 而早川望目送她消失在玄关的门口后，也转过头来，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12.07分」 「咲太有马的line消息（十分钟前）」 「马上到你家门口！」 “……” 因为貌似很久没有和早川望见面的缘故，咲太有马很想念他，明明只要再等一天就可以在学校见面，但偏偏还要在今天过来。 嘴里面嘟囔着什么「暑假的见面和学校的见面完全不一样好伐！」 早川望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是这两天有外星人入侵给人类更改了dna？总之令人费解。 而且他还喊了一些其他人，所以说等下早川望的家里面起步应该是三个人以上的party。 尽管有些烦人，但诚然地说，有这样的朋友，早川望觉得还不错。 正打算收拾一下花久美在自己房间里留下的痕迹，突然，门又被敲响了… 不会吧…来的这么快？ 早川望把她挂在阳台的衣服用撑衣架拨弄到最里面，随后拍拍手，环顾一圈确认没有问题，走到门口去开门。 “来了来了…”早川望走到门口，心想他们的动作还挺利索。 只是，刚刚打开门口，看见的不是用“surprise”打招呼的友人，而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花久美。 “你怎么回来了？……”早川望意外。 “他们、他们…他们就在下面的楼梯道，我我我我我，我下不去了！”花久美喘不上气般，着急地说，“呼、呼…他们已经在上来了…！” “？……” 啊？ 随后花久美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下，就走到里面想要藏起来，而早川望也站在玄关，听到了那似有似无的聊天声音。 “你说早川那个家伙会被我们的友情感动流泪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蛋糕应该可以让他吃的很开心。” “那个早川就是上次在花坛的那个？” “早川是谁？” 四个人七嘴八舌的边走边聊，而早川望也终于明白花久美那句话的意思——他们真的马上就到了。 早川望感觉到了麻烦，回过头看向花久美。 “你——” “你怎么不脱鞋子？”尽管情况危急，但看见地板上的脚印早川望还是绷不住。 “啊？…那我脱一下？”花久美停在原地。 双目相对，欲言又止。 “算了，来不及了…”早川望叹气，想了想给出解决办法，“你先躲到厕所里面好了，别开门就行。” “啊…喔喔好！”话音落下，花久美听话的躲到了那个两平米不到的地方。 而没过十几秒，四位友人就来到了早川望家的门口，在看见玄关门大开的时候，他们还十分意外，以为这是早川望的热情相待。 早川望对此没有做什么解释，姑且就当做是对友人的热情相待好了…… “话说这样的话，喊不了surprise了。”咲太有马见状，举着蛋糕有点伤心。 早川望见他这副模样想了想：“…我可以现在把门关上，配合一下你们。” 话语落下，咲太有马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沉默，纠结的他最后吞了吞口水。 “要不进去吃蛋糕？”他说。 “来来来当做自己家就好……”而这时，高桥优夜已经十分自来熟，明明是第一次来早川望家里面，却装出来比早川望还熟的样子。 然后，在众人走到客厅兼卧室后—— “。” 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早川望看着快被挤的满满当当的客厅，没办法，自己桌子还没收起来，而且山下谷树的体型占地面积一个顶俩，显得房间狭小了起来。 不过俗话说的好，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和人。 神户近带了四人份的饮料和零食，山下谷树带的多人一起玩的卡带游戏机，连手柄和电视机就行，高桥优夜带的是人——据他所说自己已经贡献了机车所以就没有贡献别的。 咲太有马带的蛋糕反而成为了主食。 . 一个半小时后。 当好朋友的聚会已经结束，早川望的家里面只剩下早川望，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他轻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么…”早川望单手叉腰嘀咕。 这场聚会开的不算尽兴，原因很简单。 神户近最先离开，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去外面抽根烟乘乘凉。” 而外面是夏季的中午。 没办法，在只有一台风扇呼呼呼吹的情况下，五个人都坐在一起闷闷的房间里，很难不热，像是一个蒸笼。 接着离开的山下谷树，因为拿着游戏机却找不到插着的电视，想要一起玩游戏却发现基础设备都没有，只有书架书桌和衣柜… 高桥优夜和咲太有马很明显就不在意这些，但当高桥优夜想要上厕所，却发现门被反锁打不开后，他也挠挠头只好表示有空再一起玩，不然再坐在这里自己的膀胱会受不了。 最后离开的是咲太有马，小声地耳语「暑假作业回头记得line拍照发给我」然后离开了。 早川望其实昨天在他们要过来的时候，就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他本来都不想开这什么所谓的「暑假好友见面会」，但架不住他们的热情。 如今看来的确是热情…房间里面直到现在都感觉比外面高个一两度。 “喂，人走了，可以出来了。”早川望敲敲厕所的门。 三长，两短，两长。 当暗号对完过后，厕所门也慢慢打开，花久美从里面走出来，左右探头警觉而小心。 “都走了吗？…你的朋友。” “嗯，他们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不用担心。”早川望让开路，给她出来，“蛋糕我还留着两块，你要是饿可以现在就吃…留久了可能会坏这个天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在里面待着把我饿坏了都。”花久美拍拍丰满的胸脯，“谢谢谢谢。” “我也要谢谢你，可以安静的在里面待将近两个小时……”早川望松口气说，其实我还有点担心你被发现的。” “啊哈哈哈哈…这样吗？这种基本的事情我还是做的到的，只要呆着不发出声音不就好了吗？”花久美已经拿起蛋糕，插起奶油草莓放入嘴中，“唔！好甜好好吃！” 眼睛一亮，花久美察觉到这个蛋糕店品质不凡，她看向包装盒，顿时惊呼了出来，手虚捂着嘴边： “呜哇，这个店子我只在综艺节目里面看过欸，没想到还有机会吃他们家的蛋糕。” “……”早川望倒是没吃出太多感想，所以现在只是沉默看着她。 “你们是不是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啊，居然能够玩的这么好。”花久美有些羡慕地嘟囔，“在里面听你们聊天的时候，也聊到很开心的感觉，喔，还有，原来你平时在朋友眼里，都是那种感觉吗？” “？”早川望有点困惑，“什么？你说哪种？” “就…只要一开口大家都会跟着你的话题聊天，你的社会地位好高。”花久美哼哼道，“放在我们班肯定是食物链顶端的那批人。” 早川望的困惑更深了：“社会地位很高？只是从对话里面就感觉的出来这种东西？——实不相瞒，我才是最低的那个好吧。” 他略感无语。 “不，我的社会地位不是指字面意思那个社会地位，就……”花久美憋着词，语在想该怎么表达。 “好好吃蛋糕。”早川望堵住她的话，“好吃就安静耐心慢慢品尝。” “啊？……哦。”花久美不说了。 她开始用叉子拨弄着蛋糕，慢慢吃着这只有在综艺上能够看见的食物。 然后，吃着吃着，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了。 豆大的眼泪掉在蛋糕上。 当早川望察觉到有人在哭的时候，她已经在擦眼泪了。 莫名其妙又悄无声息。 “你……怎么了？”沉默半响的早川望问道，他有点看不懂，自己正坐在书桌上重新看书，遇到这出。 “该不会是好吃到哭了吧？”他猜测。 “噗嗤……”花久美破涕为笑，“你这个人好损啊。” “那你怎么掉眼泪了？”早川望默默收回视线，“我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或说过什么失礼的话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有问题。” “我哭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不喜欢看看女孩子的眼泪。”早川望翻开书漫不经心，“只是我个人不喜欢而已。” “啊？……不太懂。”花久美现在已经不会再哭了，像是晴天的晴雨，来的快去的快。 “所以？”早川望发问。 “所以什么？……” “所以你刚刚怎么突然哭鼻子了。”早川望问。 “……”花久美沉默了一下，低着头慢慢开口，“可能是觉得羡慕和不公平吧，嗯，没什么，不用在意。” “？……”早川望奇怪。 “好的，那我不在意了。”但很快，早川望又顺从她。 花久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卡在胸口里面，最后默默再次吃着蛋糕，一口一口。 “其实我和他们认识了才不过一个学期，甚至都不是满打满算的一个学期。”早川望突然出声，看着书没有回头。 花久美：“？” “嗯，更正你刚刚的发言。”早川望继续说，“我想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我突然搭话，只是想说明，我和他们并不是什么从幼儿园就玩起来的好朋友，这个学期认识的而已。” “那你们……” “那我们怎么玩的这么友好？——你是想说这个对吧？”早川望顿了顿几秒，“可能是男生之间的特性吧。” “……” “你没有回头怎么做到猜准我的每一步的……” 花久美感觉到了神奇和恼怒，像是被戏耍了一样，盯着坐在书桌那儿的背影。 “熟知他人的内心和简单的推理与思考。”早川望语气平静。 “说听的懂的！” 安静几秒。 “聪慧。”早川望回答。 “咦，突然有点讨厌你了…自恋狂。” 听到这句话，早川望略感不解地转过头来，看着她重复刚刚那句话： “嗯，自恋狂？” “…帅气的自恋狂好吧！”花久美让出半步，“气人！” “……” 早川望不再看书而是专心看她，然后犹豫几秒开口说道：“其实你也挺好看的。” “啊……呃……”花久美眨眨眼睛不明白怎么突然来这招，“怎么了？突然夸我。” “没有，这是实话。” “啊……”花久美脸颊红了一下，低下头，“怎、怎么了啊，有事你可以直说的。” “你刚刚不是说有点羡慕和不公平吗？”早川望慢慢地说，“我猜你可能是羡慕我的这些朋友，还有觉得自己却没有这样的人生而不公平…嗯，我猜的。” 明明嘴上说着顺从不关心，但早川望现在的推测却让花久美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觉得……”花久美低落地说，摸着头发，肚子里的那句话是「你是不是想觉得我很自私」 “你先不要打断我。”可早川望打断了她的话。 “啊……好。”花久美默默闭嘴。 “如果我说，你也可以像我这样，拥有要好的朋友，拥有崇高的那什么…唔，社会地位，你愿意相信吗？”早川望说。 “我？”花久美手指指着自己，“像你？” 早川望点点头：“嗯。” “怎么做？……”她迟疑几秒慢慢问道。 早川望松了口气，她能够说出来这句话就说明计划成功了一半。 没想到友人来串门还有这种作用，他原本都打算用其他办法让花久美的心态变得积极向上起来，好在现在她自己渴望这种东西。 尽管不是积极向上的具体目标，而是「想要好朋友」，但这个是可以转化的。 “你觉得我和你的区别是什么？”早川望问道。 “区别？……”花久美看着早川望一会儿，“好看吧…你的模样的确是很多人都喜欢的。” 她还想说「我也是这样觉得」，但是没有说出来。 “这个暂且不提……”早川望无奈，不明白她为什么只看见了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其他地方。” “呃…你的学习成绩应该比我好。” “嗯，是比你好。”早川望心想总算是说到重点上来，“并且好的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 “…这么肯定吗？”花久美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你可以拿你们学校的练习题或者试卷给我，没有满分的话…让我想想，嗯，随便你对我许愿吧。”早川望毫不在意地说道。 “啊？玩这么大吗？”花久美有点不敢相信。 但早川望只是相信自己的学力，并不觉得这样的惩罚有问题。 “这个赌博之后在揭晓谜底，我想说的是，嗯——” 早川望不说话了，看着花久美让她自己思考。 而思考几秒的花久美慢慢吐出话语： “学习成绩好…就会交到好朋友？” “可以这么理解。”早川望很开心她能这么说，“尽管这不是交到好朋友的全部理由，但至少学习成绩变好，你不会交到坏朋友，反而大家都会喜欢你。” “大家都会喜欢我…”花久美默念着这几个话语。 然后很快—— “骗子。” 早川望：“？” 花久美不满地说：”我国中和小学的时候，一直都是班级前十的水准，国中的偏差值也有60左右，但是好朋友也没有像你这样。” 早川望见状，很快回答：“那是你的学习成绩还不够好。” “啊？这样都不算好？那你呢？” “长骏高的入学测试的一年级第二位。”早川望简单地搬出头衔，指背抵着下巴，“偏差值没记错的话，国中最高有81。” 花久美沉默了，她最高也只听过70+的偏差值。 还有那个入学考试第二位…没记错的话那都是超级厉害的名门贵校里面的第二位。 花久美大概明白他话语中的份量，同时也明白面前早川望的实力了，已经想要俯首称臣地跪倒抱住大腿。 这是优秀的少年。 至少未来肯定会很优秀。 而优秀的少年早川望，将花久美的思绪拉回，继续给她传授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所以你要不要试着好好学习…辣妹这个身份先放下？我觉得你要是好好学习的话，不说别人，至少我会很喜欢你。” 咯哒的一下。 听到后半段的花久美转过头，看着早川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在撒谎，而是真的如此表达。 “真、真的吗？”花久美有点心动了，对学习还有他，摸着头发小鹿乱撞，有点不敢直视。 可早川望只以为她还在质疑自己的「好好学习就会交到好朋友」的结论，认真地回答： “真的，我不会骗人，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吧，还有，以后要注意身边的人…不要再去外面和那些不良待在一起了。” 出于最终目的，早川望提一嘴说，想来没有父亲喜欢看见自己的女儿深陷泥潭。 “喔……” 于是这个下午，因为不经意的友人到来，早川望解决了最难踏出的第一步，如何帮助花久美的第一步，解决这件事情的第一步。 至于如何学习，他会稍微帮助花久美，尽管不能一直帮助，但这段时间里面会尽量。 而正当早川望还在想着如何安排念书时间的时候—— “那个，我要去把头发染回来，美甲擦掉吗？突然，花久美不知不觉来到了早川望的身边，推推他问道。 “啊……” 早川望回过神来，随后想了想说道： “这个是你自己的意愿，我没有权力也不会干涉，我那句话的意思，只是让你不要去像辣妹一样生活，规规矩矩的当着学生，这些只是外貌，重要的是内在。” “……那、那你。”花久美一时间卡住，犹犹豫豫，“你觉得我哪种好一点？” “……” 沉默几秒后。 “只要是你的话，哪种都可以——” 花久美的耳朵中响起这样温柔的话语，瞬间整个人都脸颊红了起来，那是不可自拔的羞涩。 而事实上，这句话还有后半段，只不过被她选择性的忽视了。 “只要好好学习的话。” 早川望说完这句话，又补充着说道： “外表只是内在的承载物，人最重要的还是品性，无论是和人接触还是交往吧…唔，至少对我而言，我会在意那些友善的人吧。” “哦……”花久美摸着发梢的回应，她的回答已经是一语双关。 …… 第118章 人生态度(碎碎念) 下午。 简单的午饭解决和收拾烂摊子过后，腾出来的是重新干净整洁的早川望家，花费了不过半个小时就全部解决。 看了看时间，2:31分。 尽管天气依旧燥热、人生依旧漫长、未来还是未知。 但，轻轻响动的风铃仿佛安抚着人的心灵。 镜头拉近。 站在卧室的中央，早川望抱着手，简单思考了一下，决定从现在开始正式辅导花久美学习功课。 尽管花久美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在听了早川望的心灵鸡汤过后，她就“哦哦哦！”的握拳高举，随后在厨房洗完碗，就借用了早川望的书桌，然后在那里坐了十分钟不知道在学习什么。 “elenment？e，唔，ei？” 她歪着头看着教科书。 “pu……bo……pu……”她的头又歪到另一侧，苦思冥想，“嘶……” 虽然可能会显得有点自作多情，但早川望见状，还是决定辅导她。 出于最终目的的考虑、也是效率的考虑。 自己的念书可以稍稍推后，哪怕下午的时间都放在辅导她功课上都没有问题，毕竟她现在斗志正高昂。 抓住有激情的时候念书，才是正确之举。 否则的话，很可能到了晚上她就感觉到学习困难而想要退缩。 毕竟有种东西叫做三分钟热度。 如果没有让她在这昂然的时间点了解到学习的乐趣，哪怕今天晚上早川望在旁边提醒…… 以下是早川望的推测： “好，该念书了。” 学习十分钟后。 趴在桌子上的花久美吧啦吧啦嘴巴，口水摊在桌子上： “吃不下了…” 畅想收回，着眼当下。 好好学习的目标已经确定、成为好学生的志向已经立下，那么剩下的就是不懈的努力。 不过…… 在努力之前，需要明确努力的方向吧。 . “你怎么过来了？…” “……” “啊？辅导我？……这样会不会有点麻烦你啊，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 “哦哦哦，那好吧，我知道了，既然是出于成为好学生的目标我也没理由拒绝…唔，谢谢，谢谢早川老师！” “。” “抱歉…” 头被敲了一下的花久美摸摸头沉闷道歉。 . 总之，两分钟后。 早川望家里。 摇头的风扇变成了定向风，吹着两位少年少女，燥热的下午令人懒洋洋，蝉鸣不止的夏季本身就带着慵懒。 花久美用手抓住后面的头发，嘴巴叼着皮筋，在抓稳了那一束的头发后，她腾出一只手拿起叼着的皮筋，用它扎起头发。 随着轻轻晃头，金色的马尾在她身后垂落，她摸了摸头发，然后露出笑容。 “好久没扎马尾了耶。” 接着，她又把屁股下的椅子挪近点，和书桌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 那原本属于早川望的书桌上，此时正坐着的是花久美，她拿着草稿本和铅笔，一副念书的用功模样—— 不过是准备用功。 而她的身后…… “好…那么先问一下，你上次期末考的成绩怎么样？” 早川望站在花久美的身后，手上拿着笔记本和笔。 不久前的简单沟通过后，算是让早川望能够方便行事了，有着合适的身份和理由帮助她学习。 古语有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对。 这里更该形容为「工欲善其事，必先知道是要做什么事」。 辅导她学习早川望也得明白自己该辅导哪一个科目，提问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至于回答—— “可以保密吗？……”她犹豫几秒恳求道。 “……”听到这句话，早川望大概明白她考的很差。 但轻咳两声，早川望仍旧淡定开口： “我需要了解你的学力情况做判断，不知道你哪一门科目差的话，怎么补习？总不能每一个科目都补习吧？” “不……可以吗？”她咬住字眼。 早川望：“……” “…上高中之后，我基本上都没有碰过书，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临时努力。”花久美小声说，“所以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嗯，说出来我自己都会觉得丢人的。” “你的班级前十呢？”早川望想起她的自豪过往。 “我这个人不会沉浸在过去的荣光之中。”她丢掉了自豪过往。 “……” 有人轻轻叹气，但好在没有放弃。 好吧… 既然她不想说的话，早川望便不打算追问具体的成绩了，逼迫反而会起反效果。 换个提问方式好了… “那可以问你一下你最薄弱的科目是哪一个吗？” 早川望用笔轻轻戳着笔记本： “念书的成绩就像一个木桶，决定优秀的不是最长处，而是最短的那一块木板，先把最薄弱的科目补习上来…嗯，开学周伱们有考试吗？” “没有吧…”花久美想了想，但随后又‘啊’了一声，紧忙开口。 “补考算吗？”她问。 “……”早川望感觉到有点心酸，缓缓问道，“补考的成绩会告诉你们吗？” “这个会的。” “好……”早川望点点头，补考也算是「开学考」，能够证明学力提升的办法。 “那回到刚刚开始的那个问题，你最薄弱的科目是哪一个？”早川望问。 “数学……吧。”花久美没底气道。 早川望：“……” “化学也挺差的……”花久美又追加。 沉默几秒。 “还有同样是理科的物理。”她掰着手指回答。 “该不会每一个都是短板吧……” 早川望语塞几秒略感无奈开口，已经想象到她为什么会没有底气地开口，说不定手指上的五根纤细的手指都要掰下来。 因为除了数学以外，其他都很差。 而数学只是最差的… “……”花久美不说话了，摸摸头腼腆嘿嘿一笑。 “好吧，那按照你说的，先补习一下数学好了。”早川望放下笔记本，从书架上抽出自己上个学期的数学教科书。 花久美点点头，握着笔已经就蓄。 拿起课本—— “你们第一学期数学学到哪里了？” 早川望翻着数学书目录问道，不紧不慢说： “我和你的学校之间可能会有一些教学进度的不同…呃，我想甚至连科目也不同，刚刚忘记问了，你们学几个科目？” “国语、英语、数学、理科（物理化），社会（地理历史），五门。”她刚刚好举起一只手，对着早川望说。 “看来不会分卷子考…”早川望想起长骏的test，只能说的确有着差别，随后回过神来。 “抱歉又跑题了，你们数学的进度到哪里了？”他问。 “好像是不等式那一块吧……”花久美回忆了一会儿说。 不等式… 早川望很快找到，在这本书的中间的部分。进度也并不一样。 “这个式子会做吗？”他指着线性分式不等式的方程练习题问道。 “不会做。” “嗯好…不会做。” 可能对她来说难度有点高了… “那这个式子会做吗吗？”早川望又指着一道不等式，带着绝对值符号。 |2x-3|≥5 已经算是十分简单的入门题了…不过考虑到这边高中数学并不会学的很深入，可能对她来说稍微有点难度。 “不会。”她又干脆摇头。 早川望：“……” “那这个呢？” 早川望翻到这一章节的第一页，指着其中练习题的一个。 这是最最最最最基本的题目。 比较（x+1）（x+2）与（x-3）（x+6）的大小。 “呜哇…这个比上一个还难吧。”花久美蹙眉投降。 早川望：“。” “好，我大概清楚你的实力了。”早川望沉重地放下书。 “啊？…喔，那我是什么实力？”花久美好奇问。 “国中数学练习册，我以前很喜欢的一本。”早川望面色平静递给她，“你可以从国中一年级的那一部分做起，记得不要跳。” 花久美：“……” “我可是高中生欸，高中生！”她反抗道。 “但是你连国中题目都解不出来。”早川望尽力委婉，“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修一下国中数学比较好。” “……” . 不知道是因为听从早川望的话，还是真的了解到自己的知识很薄弱，抱怨了一会儿后，尽管不情不愿，但花久美还是开始补习起来国中的数学知识。 而她补习的时候遇到不会的问题，也会及时问早川望。 基本上两分钟可以搭话一次的频率。 之前早川望坐在地板上靠着窗沿，拿着书翻页，心想着花久美做国中题目，自己也许能忙里偷闲看看书。 但现在已经打消了这种念头。 时间静静流逝。 补习的气氛像是在给幼儿园孩子上课。 “为什么这个式子可以整合成这个样子？” “因为%\/@￥＃%￥（讲解平分差公式的推演过程）……” “……” “……啊。” “怎么了？”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好像没敷面膜。”她摸着下巴思索道。 早川望：“……” 有人头被敲了一下，然后抱头嗷声，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接着继续学习。 …话说回来，她连国中的题目都可以有这么多的疑惑，公式定理看样子也不熟悉… 早川望想起来之前和她的聊天，不免出声： “对了，你之前说你小学和国中是班上前十？” “嗯，怎么了？”花久美没有抬头，边写式子边说，“班上前十。” “你们班是只有十个人吗？” “什么意思？” “你这个学力很难让我相信……”早川望尴尬地慢慢转过头，不言而喻。 花久美顿时察觉出其中的含义，愤愤不平地停笔解释： “我只是从国中开始就不擅长数学而已，其他科目都是90点的好成绩…知不知道有种称呼叫做偏科生、偏-科-生！” 她一字一顿的解释，转过头来，看向早川望。 “好好…那现在不要偏科了。”早川望姑且让她冷静。 她沉默几秒，嘟囔嘴： “为什么？” “好学生是不会偏科的。”早川望言简意赅。 “。” 听到这句话，花久美肉眼可见地被打击了一下，刚刚的愤怒变成了悲伤，她有点难过说： “不能偏科…那我岂不是要把刚刚那么难的数学题都做出来？” “更正。”早川望顿了顿，“那个数学题并不难，属于基础。” “……” 噗。 （貌似什么东西插入胸口的声音） 花久美缓缓转回头，后仰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你怎么了？…”早川望犹豫一下，“一副已经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有那么打击你吗？…” “…好学生这么难当的吗？”花久美反问。 “还好。”早川望说，“学习只是好学生的一个标签，而不是说只要学习好就是优秀的好学生——” “……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感觉头大了…啊…已经不想看到数字了……学累了……” 花久美听到这步，身上已经洋溢着「放弃好累不想干」的黑暗气场，抱着头沮丧。 “才半个小时过一点。”早川望帮她记着时间。 “但是我已经不想学了…” “好朋友不要交了吗？”早川望试图鼓励。 “想要交……但是有没有不用学习的办法？我已经学累了。”她转过头，可怜兮兮看着早川望，“我是笨蛋可以了吧…不想学数学了呜呜。” “。” 早川望别过头，虽然之前就预料到可能会遇见挫折，但，这还没有在志向的海洋上扬帆起航，船底就漏水欸… “再坚持学一会儿吧。”早川望深吸口气回过脸，再次鼓励道，“相信自己。” 像是什么体育老师的鼓励，跑1千米的时候自己累的快昏阙，而体育老师站在跑到圈外，大声喊着“相信自己啊！”。 主打的是无法共鸣。 不过早川望只是想，要是现在妥协她的话，今天可以放弃数学、明天可以放弃物理，那么将来就会放弃更加多的东西。 人生都可以放弃。 既然决定了解决这件事情，早川望想还是专心对待，那么就必须止住她这种遇到困难睡大觉的心态，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 听到鼓励，花久美看着早川望，犹豫一下，重新拿起笔，转回头姑且用功学习了起来，只是默默不言。 早川望对此，欣慰了一点。 不过还没有欣慰十分钟—— . . . ps 我不知道qq阅读那边是否有作者留言的功能，所以姑且复制在正文也留在这里， 谢谢你的评价，很高兴还有人能这样喜欢这本书，因为作者后台没办法对q阅回复，所以在这里留笔。 第119章 无需青春 不过还没有欣慰十分钟—— “啊不行了真的学不进去了…这个题目做的好烦啊！”花久美突然喊道，放弃学习，脸埋在了桌子的书本上，难受地像是彻底死去。 铅笔滚落在地板上。 “……”早川望稍微侧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笔。 学习…原来对她来说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学这么久有什么奖励吗？……”她的脸埋在书本里面，声音闷闷地又问。 “知识不是最好的奖励吗？”早川望对她的逻辑感觉到奇怪，弯下腰帮忙捡起笔。 “不……我已经学了快一个小时了。”花久美从书本里面抬头，默默控诉，“不应该有奖励吗？就，唔，就像是玩马里奥连续闯关也会有奖励关卡的，奖励关卡诶，不然怎么有动力？” 好…听到这句话，早川望大概懂她的意思了。 就像是忙活了一天的社畜，想着今天晚上该喝一杯冰镇的啤酒犒劳一下自己——这样子的心理活动。 奖励。 可只学习一个小时不到不算忙活一天吧？而且知识已经是最好的奖励才对… 不过，考虑到稳住花久美的情绪，再加上万事开头难的因素存在，早川望稍微叹气妥协。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力所能及的范围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花久美来了点精神，撅撅嘴从课本里抬头：“真的吗？” “嗯。” “那……”花久美咽下唾液，看着早川望沉默一会儿，“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可以对吧？” “力所能及。” “……” “……” . . . 三个小时过后。 早川望的家里面。 学习的时间已经结束，现在到来的是晚饭time。 早川望和花久美面对面坐着，吃着普通的晚饭——今天下午的战果还算不错，把国中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的数学知识点全部复习了一遍。 用早川望的话来说就是：「参加国中级别的数学考试，你至少可以拿下40分」的战果斐然。 毕竟国中阶段的数学知识点并不多，再加上有早川望帮她整合每个知识点，自己本身好歹也是高中生的水准，一个下午完成了知识的复苏。 但40分好像也不算多诶…… 连及格线都没有。 不过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慢慢来吧。 “话说辅导我学习真的没关系吗，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拿着筷子的花久美地说，嘴里面塞着白白的米饭，声音含糊不清。 她学了一个下午，脑力消耗了不少，现在饥肠辘辘的吃着饭。 “你不是说想要很多朋友？”早川望抬眸。 “唔…就算不学习也可以交到朋友吧？”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学习让她开智了，她感觉到之前的话貌似有些问题，现在问了出来。 “嗯，但是如果学习的话可以成为高尚的人，高尚的人会吸引他人靠近，自然而然就有朋友了。” “……” “下午的学习感觉怎么样？”早川望又问。 “啊、嗯……还好。” “？……” “知识点都记住了吗？”早川望见状叹气，也随和地开始边吃边问。 “噢噢，你说这个啊…都记住了，至少今天晚上之前不会忘记了。”花久美认真说。 “不过可以的话…明天应该不用学习了吧？”花久美放下碗和筷子，咽下米饭，手指尖互相戳戳， “明天要上学，在学校学了就不用在你这边学习了吧？” “…说起来是…” 早川望走神，也想起来明天是九月一号，自己也要去学校了。 可他随后又继续说道，无情驳回： “明天是要开学了——不过开学和不用学习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吧？又不是生病。” 早川望知道，尽管下午的学习很顺利，但对她来说，念书这种事情终究是抗拒的，养成习惯的人很难一时间更改过来。 早川望已经注意到她已经在向自己表露这种心绪。 花久美拍掌请求，低头开口： “但是在学校念了一天书，我会认真学习的……所以务必放过我……” “嗯…那好吧。” “呜哇，好的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花久美惊讶抬头。 早川望面色如常，慢慢说道： “只是，如果你想住在这里的话，没有忘记约定好的事情吧？” “什么约定好的事情？…”花久美问，这样的语气让她胆战心惊好像下一秒就要瑟瑟。 “服从安排。”早川望帮她回忆，“你不想念书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但是不念书的话就离开这里，约定好的，听我的话。” “这是什么好学生专属图书馆还是念书领域……”花久美吐槽。 还有听话的命令用在学习也太、太纯正了吧？ 后半段的吐槽在心里回响。 “所以？”早川望没有理会她的古怪吐槽，漫不经心问道，“伱选择哪一个？” “明天回来之后我会努力学习……”她憋了半响重新扒饭说，无助但能吃的表现。 选择不言而喻。 好，那么谈话结束。 早川望结束吃饭后收拾好桌面，端着它们回到厨房准备清洗，至于理由的话是下午的愿望，尽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吃晚饭的花久美则跑去洗澡。 水槽的水哗哗的流着，像是和浴室里面的水声同步响动。 早川望眼神平淡地擦碗，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指和碗面。 然后—— “?小さく远くで何かが鸣った～?” “?君の横顔を追った一瞬、もう一瞬～?” （小小的某物遥远地作响，视线追上了你的侧颜仅一瞬、又一瞬） 活泼的歌声从浴室里面传出来，像是有人在里面唱歌——早川望擦碗的抹布不由愣了愣。 不，就是有人在里面唱歌吧？ 挺好听的。 好听到让早川望一时间都觉得是不是在用手机放歌的地步。 水声夹杂着她开心地声音，可以听出来是花久美的音色，说不定正在头发上打着泡泡，一边抹着头发一边唱。 浴室里像是开着一场欢快的现场live。 “?もうちょっとだけ大人でいたくて～?” “?夏际くるぶしに少し掠るくらいで歩いている～?” （想要稍微变得更加成熟一点夏日之际像是轻轻掠过脚踝一般行走着。） 注：青春なんていらないわ（无需青春） 慢慢的收回思绪，手上的抹布继续擦干净瓷碗… 本来早川望以为花久美的身上没有一点的优点，又笨又不矜持还喜欢开笨蛋玩笑，但事实上—— “这不是有优点吗？” 轻声的嘀咕。 几分钟过后，早川望的水槽水关上，他甩甩手擦干净。 浴室里面的歌声还在响，只不过换了一首，同时声音也低下去了，像是轻哼哼的感觉，说不定从头发泡泡变成了肌肤上面的泡泡。 早川望听着花久美的歌唱，坐到书桌边，眼神平静登陆line账号。 明天就是开学的时间，有些事情也得准备一下了… . 「你的line有两条新消息」 雾枝花溪于群组的留言： 「明天放学后请所有部员留在社团活动室内，相关事情请于部室内了解。收到请回复。」 天羽琴：「收到」 「……」 早川望：「只有两个人需要这么正式吗？」 天羽琴：「咳咳，早川君，要发收到喔。」 早川望迟疑几秒，对她的劝言和温柔妥协——「收到。」 .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宣布暂时停止活动的消息… 话说回来自己貌似还从未正式参与其中的一件事情… 呃，灵异事件除外？… 一边下拉着line聊天框，一边心思略微思考不在眼前的东西，早川望处理着消息。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后，浴室里面有人走了出来，花久美把毛巾搭在头上，看了看早川望的背影出声： “我洗完了～” “嗯。” 早川望回复完最后一句消息，放下手机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到浴室洗澡。 而花久美目送他进去，随后挑好角落，安静坐下。 打开的手机做着早川望之前的行为。 花久美在line上和人聊天，回复洗澡的时候没看见的消息。 「欸，真的不要吗？」 「抱歉抱歉啦…」 「那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吗？…美美子你肯定不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那种人。」 「唔…保密～」 「是不是在外面玩？我可以去找你，来个定位？」 「……」 花久美郁闷摸摸头，她还没有傻到会发定位过去的程度，但不回复对方的话也会伤及到友谊，哪怕只是一起吃饭的友谊…但要是成为孤独海岛也很恐怖的。 举起手机拍了一下照片—— 「我在家里啦…真的真的。」 「…不像是你家，还看见了剑包…难不成是在男朋友家里面？」朋友火眼金睛的察觉。 「呜哇……」花久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早知道连图片都不发糊弄过去好了… 眼睛盯着屏幕，她的话让花久美有点心痒痒，被朋友这样子觉得，哪怕自己明白不会如此，但也会沉浸在这一刻聊天的时间。 啊～啊…… …… 啊。 洗发水用完了。 浴室里面，早川望摁着洗发水的出液口，连续摁了几下都只有小小的洗发液流出来。 喷水头的水落在早川望的身上，他站在花洒下沉默不言。 虽然早川望记得离开之前，自己的洗发水是没有剩多少了，但支撑这两天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那个家伙… 也许当初应该收下那笔钱。 叹气之后早川望的动作是扭开瓶头，然后接着花洒的水，兑兑水勉强还能用。 泡泡逐渐在头发上打起。 接着五分钟过去，早川望也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穿着的是明天上学需要穿好的校服，这样起床就不用换衣服了。 简洁的白衬衫，唯一装饰物是右胸口上的校徽刺绣，黑色的夏季长裤，睡觉的时候倒是可以不穿… 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早川望趴在窗户边，眺望夜景边喝边看。 一整个暑假都没有见面…不知道社团的各位是否还安好…毕竟经常有学生会在新学期喃喃着什么改变自己。 结果除了发型变了什么都没变。 校园祭也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学园祭…但至少会比以前学校要厉害吧。 至少不会有后夜祭比校园祭要好玩的情况出现。 微风吹动发丝。 胡思乱想之间，早川望听到了有人喊自己。 “怎么了？” 他回过头来。 花久美有些支支吾吾，单手放在身前手掌竖着道歉，另一手藏在背后： “呃，那个，没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的名字…抱歉抱歉。” “……” “早川，嗯，早川，好，我没有记错，是早川！”她一个人胡言乱语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早川望慢慢回过头来，也许是学一天憋坏了吧，需要发泄压力。 水杯里面的水继续喝着。 而他不知道，在他回过头的时候，花久美已经重新坐下，有些骄傲而又激动的回复朋友的消息。 相册里面，留下的是一张早川望的照片，也是之后唯一的一张。 那么近又毫无防备的照片。 第120章 校园祭＊如果这里算是起点 “阳光灿烂，碧绿欲滴，花香四溢，很高兴能够在这样的一天里面和各位见面，短暂的暑假一晃而过……” 九月一日。 熟悉的礼堂里面。 开学典礼的早晨一如既往的是在这个地方度过，教师和学生都坐在台下聆听着又长又无聊却又不可或缺的讲话。 像是结束的标志，新学期的开始也需要有一个标志。 候鸟掠过高台，花坛的蝴蝶纷纷扬扬。 不过，比起第一学期在礼堂的见面，这次的相见反倒十分的短暂——早川望坐在椅子上还沉浸在‘啊啊～新学期开始了’的感慨中时。 回过神来，就发现校长先生都已经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下演讲台。 随后是鼓掌和起立。 校道下的树叶簌簌晃动，间隙的阳光略微刺眼，早川望揉着眼睛慢慢走着，他的身旁偶尔能听见青春活泼的对话声。 “呜哇，你这么染成了这个颜色？” “我的设计师对我说的，他说天蓝色更能够衬托我的气质，只是现在还没长长，不然我就是下一个木村拓哉。” “玉子她好像和男朋友闹不愉快了……” “安也，一起回教室吧？” 新学期新气象——这样子貌似可以概括。 有人在暑假立志改变高中的轨迹、有人和对象闹了不愉快进入冷战、有人找到了对象甜甜蜜蜜…暑假转眼间什么都可能发生。 毕竟，在暑假每个人都会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相见。 . . . 学生会里。 每个学生会的布置似乎都大差不差，一个办公桌、一个供来客休息谈话的茶桌，挨着墙壁一排的三个书架，还有另一侧的两个柜子供给存放物品。 只是，相比平凡的办公间，这里的大多数房具都采用了红棕色的颜色，显得厚重而又历久。 而现在，一个女生正站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学生。 灰色的长发，二年级的制服，黑色的镜框架在鼻梁上，面容单单一眼看去，就令人觉得是一位性格冷清的人。 “……” “……啊，抱歉，没有注意到副会长你在这里。” 突然打开的门扉处，粉头发的书记拘谨地出声道。 她抱着文件夹，本来以为学生会里面没有人，所以很随意的直接进来了——要是知道副会长在的话她一定会敲门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返回键，她有点小慌乱。 毕竟…她很不擅长和这位副会长相处。 “嗯，没事。”女生从窗户外的世界回过神来，目光冷淡，“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把文化祭的相关文件存放一下…”书记下意识回答，边走边说，靠近书架。 “……”女生沉默。 “……”好像提到不该提的事情了。 书记把文件推进书架的手一停，咽下唾液心想。 不过现在只要放好东西跑路就好、跑路就好…像是踮起脚尖的心虚离开那般。 转过身来略微低头小快步。 “那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 “…还、还有什么事吗？”书记艰难回过头来，脸色尽量保持正常。 “我可以看一下这些文件吗？”副会长问。 “请、请便……” “谢谢。” . . . . . 时间一转。 下午。 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天眨眼就将度过。 只是，在这一天侧彻底结束之前—— “锵锵锵～” 下午四点。 尽管还只是开学的第一天，但作为十月份就将会举行的文化祭，每个班级都会有着自己的节目，因此，越快决定将会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于是，下课后的一年级c班里面。 早川望托着腮，看着站在讲台上的班长安达垣爱姬，她拿着粉笔在上面写下来大大的七个字。 「文化祭班级会议」 端正又秀丽的字体。 “好，那么现在大家对文化祭的节目有什么想法吗？只要有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哦。” 安达垣爱姬转过身来，作为医生的女儿的她身上像是天然散发着一种令人亲近的气质，金发绿瞳的相貌更是博得不少好感。 因此，作为班长的她从来都和大家相处的很融洽。 而下课之前，七濑老师也将文化祭这件事交付了她。这种事情属于学生的事情，教师并不会插足。 最先举手的是咲太有马，尽管是二次元但他是二次元战士，在需要表达的时候不会怯场： “galgame纪念馆。” 班级里面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他，包括看着黑板的早川望也侧目。 “唔…galgame纪念馆是什么意思？”安达垣爱姬的手指微妙地碰了碰自己脸颊，“可以解释一下吗？” “展出在galgame中攻略的特殊cg。” 话音落下，不少男同志已经哗然，女孩子们因为听不懂都保持着困扰的沉默。 “……” 姑且算是一个好了…… 同样没有听懂的安达垣爱姬转过头，在黑板上写下咲太有马的提案，边写还边默默念叨。 galgame纪念馆… “那还有什么想法吗？”她又转回头来。 “那个，婚纱咖啡店怎么样？” 这次举手发言的是一位女生，名为北川熙。 这一次班级里面的同学同样向她投去目光，早川望也是。 注意到大家看过来的视线，北川熙有点慌张地解释道：“那个，你看呀，大家都是高中生，要是能够在高中的时期就体会到结婚的喜悦话，会不会觉得很特别呢？” 说完，她还幸福地拍手，然后后知后觉的害羞低下头。 “哇呜——”有人感叹。 接着…… “嘿，大河你还不表示一下吗？” “大河南冶，出列！” “靠，我还想吃晚饭的欸！” 当北川熙的发言结束后，在右前方的几个男生开始喊着大河南冶的名字。 作为上个学期在众人见证下诞生的情侣，他和北川熙已经可谓是一年级c班稳定的单身狗杀手了。 安达垣爱姬见状也露出微笑：“不错的想法喔，那请问具体的安排是什么样的呢？” 北川熙想了想说： “女生穿婚纱，男生穿成对的西装，然后可以卖一些甜品，还可以给来往的客人提供婚纱西装试穿服务，并且也提供摄影…怎么样？” 比起咲太有马的天马行空，北川熙的想法就成熟了很多。 而且，也很有亮点。 “我觉得不错！” “可以有耶！” “我们自己也可以拍照留念…不过感觉穿着婚纱拍照什么的有些奇怪喔。”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 “要是穿婚纱的话还不如穿女仆装，都很像的…而且不是常说，婚姻就是人生的坟墓吗？” “试穿也不现实，因为还要腾出更衣间，拍摄间，但是教室做甜品的话也需要地方吧？场地不够用的。” “……不想开饮食店啦，又要去拉客人好麻烦，还要堆笑脸，也没时间和朋友一起玩。” 纷纷杂杂的声音汇聚在教室里面，像是某种蜂蜜的聚集地，安达垣爱姬站在讲台上，一时间也犯起来纠结。 早川望本来是属于中立，不举手也不反对，但，在深深想了几秒，他略微仰头，感觉到可能会出现的画面后—— 「穿着西装和某个穿着婚纱的同班女生合照」 一定会有的、可以有理由的。 想到这个，早川望便觉得胃不舒服了起来。 对于未来他是懵懂的，不想那么早就想这些事情，更加是这种事情。 “那个，鬼屋怎么样？” 当一个纠结的抉择挡在众人眼前，而自己又无法左右它的结果时，最好的办法是抛出来一个新的选择，让大家去思考而放弃前者。 举手说话的是早川望。 像是和之前一样的待遇，大家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那个王的故乡的座位。 靠窗的窗帘微微晃动，下午的阳光透着橘色，早川望眼眸平静无波。 但一年级c班的大家却不是这样，而是或多或少都很重视他的发言。 已经相处了一个学期的大家，对于早川望的评价也清晰起来，傲人的成绩和相貌，如果不是一年一选的班委，早川望很可能也是副班长。 “鬼屋么？”安达垣爱姬也思考起来。 嘈杂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不像刚刚的兴致高昂，暂时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赞成，只是延伸了这个话题在讨论。 “鬼屋的话要弄很多道具吧？” “虽然之前也没过鬼屋，但是感觉应该会有不少麻烦的地方…而且考虑到安全问题，可能要购入摄像头，安装也是问题…” “话说鬼屋吓人的程度也很难控制吧？太逼真了也很吓人也不好…” 教室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论这个提议是否真的会被选择，至少当下不会再把婚纱什么的挂在嘴边聊天了。 而安达垣爱姬见状，默默转过身来，在黑板上写下来两个提案。 「婚礼咖啡店…拍摄，试穿，甜品……」 「鬼屋…早川君的建议…」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板上的提案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童话话剧」 “演改编版的白雪公主的故事怎么样？很浪漫又很纯洁，也不会很考验演技，人选的话也可以凑出来。” 「石头展出会」 “把捡到的石头拿出来展出怎么样？形状特别的，因为要是准备话剧或者餐饮店的话，我是音乐社团的有练习，要表演的没办法参加呀……” 「男生女装、女生男装咖啡店」 “坦白地说这种扮演服装店，文化祭已经很多家都会撞的，所以要不特殊一点怎么样？我觉得男生穿女仆，女生穿管家服就很棒喔～” 而最后，已经写满下的黑板再也挤不下，每个人的想法都得到了表达在这上面—— 这算是缺点也是优点。 缺点是隔壁的班级早就讨论结束，一年级c班还在抉择。 优点是大家都沉浸在文化祭的节目提案中，班级氛围很是活跃。 而最终的结果—— 童话话剧淘汰： 因为会有角色剧情的差别，没办法让每个人都体会到文化祭乐趣。 石头展出会淘汰： 高中只有三次的文化祭展出石头也太对不起自己的青春吧？ 男扮女装，女扮男装咖啡店淘汰： 会被家长看见然后取笑一年的。 …… 哒、哒。 总之，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激烈讨论后。 “好，那么根据投票的结果，最后就决定是婚礼咖啡店了！” 当安达垣爱姬开心地宣读出这个结果后，班级里面的大家也都在复杂的情绪过后，最终妥协，变为和她一样的情绪。 “没办法了，票数最多，少数服从多数啰。” “有一说一，北川同学的策划也是最完善的。” “从潜力上来看，这样的服务也会吸引到很多人来店里面，哪怕甜品不好吃都没有关系了。” 融洽的氛围让大家都认可了这个结果，半个小时的讨论终于落下帷幕。 大家也都起身准备离开，在午后的阳光照中成群结队，只有早川望有点悲愁地叹气。 不过，既然是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早川望也没办法以一己之力改变大家，这是民主不是独裁。 独裁要被挂在路灯上的。 不过，说起来…… 当早川望拿出手机，看见临近五点的时间。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迟到了。 . 第121章 封起来 下午五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当早川望推开部室的门扉，迎头袭来的就是冷淡的话语。 像是有人生气了。 但是仔细一看，她并没有如同认识中那样冷淡着脸，只是在说出这句后轻叹一口气。 黑色的长发及腰，她的美丽依旧熟悉。 暑假未曾相见的时间在她身上仿佛没有留下痕迹。 “……”早川望略微沉默，眼睛轻抬扫过周围。 下午的部室略显寂静，没有拆封的纸箱里面装着上个学期的书。 它们堆积在角落，哪怕人已经回来却都没有打开。 雾枝花溪没有看书，而是在拿着蓝框夹着的文件夹，坐在长方桌前握着钢笔阅读查看。 在确定是早川望后，她重新低下头来，翻过这一页的文档纸。 明明是许久未见的第一次见面，但是…… 这个样子…… “抱歉…教室那边有些事情耽误了。”早川望沉默几秒。 “情书？”她的手指停住。 “普通的文化祭会议。”——浪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讨论出来令人绝望的婚礼咖啡店。 早川望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悲愁。 “文化祭么……”她的声音稍稍拉长，手指翻过这页。 早川望收回思绪，走近到桌边，放下书包环顾了一圈： “怎么没有看见天羽琴同学？” “她请假了，这一周都没有办法过来。” “……”早川望没有多问理由，这是可以猜的到的原因，开学第一周的请假。 “那……” 拉开的椅子，早川望慢慢坐下，有些不太习惯和她的见面。 倒不如说，更加不习惯的是这样在忙着事情的她。 “line上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关于社团暂时停止社团活动的事情……” 雾枝花溪抬起头来，没有再看手中的文档： “因为文化祭的缘故，所以我想可能需要暂停这段时间的社团活动。” 唔，暂停社团活动… “社团活动不是还有一件委托没有处理吗？” 早川望想起来上个学期的事情，她所说的「学生会的拜托」。 来自学生会长君也时一生一次的请求。 安静几秒。 “那个算是我个人接下的委托。” 雾枝花溪说，随后思索几秒，继续补充： “所以暂停社团活动，和这件事情并没有关系，而且文化祭，我想你们班应该也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们社团并不像话剧社或音乐社一类有着演出安排的社团，哪怕暂停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 “嗯…你说的对。” 社长的决定，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雾枝花溪看着早川望，貌似有什么想要言语，不过在此之前—— “那还有别的事情吗？”早川望又说。 “没有。”她怔了怔，随后回答的很干脆。 “那今天算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需要加上限定词。”雾枝花溪无奈开口，“这个月在这间部室里面的最后一次见面，否则听上去会让人觉得是否需要说永别的场景。” 她的言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尽管早川望更想把这称呼为吐槽——但是现在还是正常的认为言语吧。 “嗯…那这个月在这间部室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早川望订正自己的发言。 雾枝花溪没有说话，似乎是认可，又像是无话可说。 稍稍又回归到平缓的流动，午后的空气中浮现细微的阳光光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暑假很久没有见面的缘故，早川望和她的对话只有几句然后便会中断，因为不太熟悉的缘故？ “你的头发不修剪一下吗？” 雾枝花溪突然开口，她的言语表明了暑假的分别后，的确很不熟悉。 至少对早川望的样子都陌生一点起来。 “头发么……”早川望回过神揉揉刘海。 在老家的时候，回去第二天妹妹就帮忙修剪头发，现在一整个暑假过去又长了回来。 “有时间会修剪的，谢谢关心。” “……” 又沉默下去了。 要不干脆走掉算了吧？ 反正已经说明完了事情… 早川望觉得这样的氛围有点不自在，他的眼睛开始稍微胡乱的、缓缓地乱飘… 接着，他的眼睛看见了雾枝花溪身前的文件夹。 啊…… 说起来，比起是否要离开，自己貌似忘记了一件事情。 上个学期明明已经决定好的，如果没有决定好，那便算作是现在这一刻决定好的事情。 “那个是文化祭的相关文件吗？”早川望指了指蓝色文件夹。 雾枝花溪低下眼眸，看了他手指的方向想了几秒后： “文化祭的大体策划，这是第二版。” 早川望沉吟几秒：“长骏高等中学高中部秋季文化祭策划案？” 雾枝花溪轻轻点头：“长骏高等中学高中部秋季文化祭策划案。” “……” “……” “那你是负责做什么？…”早川望迟疑半响，出声询问。 “这个问题让我有点难以回答……”雾枝花溪眼神思索。 “保密吗？” “不，只是负责的部分很多，没办法笼统的描述出来。” “……”早川望欲言又止，“那现在伱是在做什么？” “看看这份提交上来的方案哪里是否有纰漏，需要改进。” 雾枝花溪手指点了点文件夹，略显头疼地回答： “到现在已经找到了三处的问题，而我还有将近二分之一没有看完，明明所剩时间不多，却连大体安排都没能够妥善决定下来…” 听到这里早川望有点意外，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君也时会说出那样的话语了。 可不管怎么样…学生会里面不可能没有人做这种事情，哪怕再怎么样的缺乏对这方面的才能，但至少也会有人去做事情才对… 难不成学生会这么没用吗？ 不可能才对…至少学生会会长是被投票选举出来的，就说明某个方面至少是被认可的… “我可以看看这个文件吗？” 早川望沉思半响看向她。 雾枝花溪把它推了过来，用行动给予回答，随后揉揉眼睛放松。 早川望把它抱起在怀中，打开翻看。 「长骏高等中学高中部校园祭策划书」 前言…略过。 活动目的…展示学校实力促进招生、提高学生校园生活乐趣…好略过。 找到目录…活动总述、活动单位、活动详情、推进时间表（标红）、人员安排、预算安排（标红）、场地安排（标红）… 早川望对照着目录，翻到标红的那一块，是时间表的问题。 时间表上面写着的是校园祭开放时间和关闭时间，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其中还有第一天和第二天分开不同的日程安排。 雾枝花溪在这里标红的地方是「节目演出时间安排」 早川望仔细看了一下，是对于「预留时间过短，没必要如此紧迫，这是校园祭不是演出会」的评价。 因为没有实际处理过这种事情，所以不知道30秒的时间对于现场的协调来说是否算短。 但，从早川望的推测出发，留长时间到一分钟总比时间紧的30秒要手忙脚乱要好。 然后是场地安排—— 礼堂作为话剧和音乐剧的演出场，乐团的表演则放到体育馆…文档上如此描述。 雾枝花溪给予的大致评价是「请整合在一个场所，分开会分流，虽然长骏的确有着足够的场所供给演出，但是校园祭负责委员长没有办法分身」。 早川望心里面略微思索，有点其他看法的异议，但，最后决定翻页。 人员安排—— 执行部的人负责当天的人员引导，后勤部的负责幕后联络，采用半天轮换制的执勤…大致上是如此概括。 而雾枝花溪留下的大致评价是「人员安排并不合理，从效率考虑，请换成一天为单位」。 看完了全部，雾枝花溪写下的建议其实很多，但早川望只是粗略看看。 不然就是一个五六行的自然段。 稍微抬头，早川望问出来了几个困惑： “有些地方我觉得安排并没有问题…” 他觉得雾枝花溪有点苛刻了，除了第一个问题上人性化了一点。 “……”雾枝花溪转过眼，“比如？” “我觉得人员安排半天的轮换制没有问题，毕竟每个人都会想要享受文化祭…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一天都搭进去的话，那岂不是很遗憾，毕竟有些节目只有第一天才能看见。” 早川望简单提问，尽管他从未有策划过这方面的经验，但他想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经验也能明白。 雾枝花溪听到这样的提问，不紧不慢地回答： “一般来说，只有一次的节目都是在礼堂演出，但那会有摄影机，如果只是班级表演，又或者想要体验文化祭，那么第二天也能体验到同样的氛围。” “但如果只是半天轮换的话，如果白天负责舞台音效的人，下午换成了另一个是否会需要适应？而且放半天的假期愉快一点还是一天？” “出于稳定的考虑。”雾枝花溪冷静而又淡然地描述，“这样才是对的。” 早川望：“……” “那第三个的地方…场地安排为什么必须要在一个地方？长骏的校园祭应该会来不少人吧？” 雾枝花溪回答：“预估会有七千人。” “七千人我想礼堂应该是怎么都坐不下的，分成两个才合理一点…” 雾枝花溪开口： “首先，不是每个人来了学校就一定会看表演，礼堂的容纳人数在两千人左右，足够半数的人参与其中。” “接着，如果分成两个地方表演的话，那么势必需要多一倍的幕后人员和多一倍的节目，节目会缺乏，如果滥竽充数的话看表演的人会怎么样？而且灯光音效道具已经没办法支撑这样的开销。” 早川望哑口无言。 “唔…嗯。” 果然这算是外行和内行的区别吗？ 自己没能够站在足够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策划案的讨论我并没有参与，毕竟这是学生会的事情，其实连修改我也没权力参加…”雾枝花溪稍稍轻声。 早川望反应了过来。 “这个就是学生会的委托？” “。” 雾枝花溪的不回答，其实就已经是回答了。 “看上去你很关心这个委托。”雾枝花溪沉默几秒说。 “呃…嗯。”早川望没有否认，“毕竟上个学期因故没能参与活动有些抱歉…所以想着是否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雾枝花溪停顿，“但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情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接下的委托，所以，嗯，我也许需要说谢谢？” “……” 这是拒绝的发言。 好吧，看上去她并不需要帮助。 至少现在早川望没办法帮助到她。 那么…… “明天见。” 走廊的斜阳略微刺眼。 第122章 执行委员的班会大选 为什么想要帮助她？ 因为觉得上个学期活动缺席很是抱歉。 为什么觉得很是抱歉？ 因为自己为人的品质在告诉自己这需要抱歉。 不，其实也需要寻找到某种答案，在她的身上。 很远很远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想到的事情…那个气泡漂浮被戳破的夜晚… “你在干什么？” 花久美的声音将早川望拉回，他这才注意到，笔记本上已经有很多黑点。 都是自己用笔戳的。 “……”早川望没有解释，而是转回头看向她。 洗完澡的她肩膀上搭着毛巾，穿着粉红色的t恤，看上去有些媚人。 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花久美现在仍然借住在这里，就连上学之后都是如此。 没办法，她的状态还是「离家出走」。 “新学期的教材拿到了吗？”早川望问。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钟，晚饭已经吃完，寻常的课后学习time——对早川望是，对花久美也是。 夏季的夜晚略显燥热。 花久美对这个问题有点意外：“啊，这个…这个…拿到了，但是……” 她的手指互相戳了戳，很是虚心。 “没有带回来？”早川望猜测。 “嘿嘿嘿嘿…”花久美挠挠头，“被你猜对了。” 看上去很萌但实际上只是让早川望心塞。 不过没带书就没带书吧…之前怎么学现在怎么学，只是想看看她们的教科书范围来测定一下知识点… 起身，抽出上个学期的课本—— “啊，不带书读要学习吗？” “这是约定好的，而且我想，有我当你的家教你也不吃亏吧？——快点坐好拿起笔。” “不吃亏是不吃亏…但是学习真的…大no特no啊！” “今天晚上学到九点。” “！！！！！！！恶魔！！！” “再多说一句话加到九点半。” “！！！！不——”花久美艰难地咽下，那句「要」硬生生的抵住，化作了重重的吐息“……” 之后她又默念几句像是哈利波特的咒语。 也许是在骂人，但是听不见无妨。 “为了你的朋友和光芒万丈的未来。”早川望眼睛平静地讲着鼓舞人心的话语，翻着页，“坐在这里一分钟，它们就将更加的接近你。” “……切。” “包括你吗？” “快点念书。” “真的不要拿书敲我头啦……” . . 早川望之所以让花久美学习，最终的目的是让她摆脱掉慵懒、颓废的标签，成为一个可以让人接受，至少让她父亲接受的高中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幅模样。 令人怀疑是否跳级就读。 看上去是好心的举动，但连早川望自己都不清楚是否真的好心，只是一瞬间觉得该去这么做。 也许是在寻找某种答案。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会被找寻到吧。 —— —— —— 四天之后。 星期五。 天气：晴。 作为开学第一周的假期，不少同学们都很期待着它的到来，包括早川望，因为这个周末他将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在前往美妙的假期前。 “好，那么有谁想要担任文化祭执行委员的吗？” 熟悉的下午班会。 安达垣爱姬站在讲台上，因为七濑老师下达的通知——「这一周结束前把文化祭执行委员选出来吧～」的命令。 于是现在，拖到了今天才开始。 总得来说还是算「这一周」的范畴。 只是…明明文化祭决定的婚礼咖啡店就够麻烦了，现在还多添了这个班会…时间有点被压迫的感觉。 之前早川望还不明白，为什么文化祭一般都会暂停社团活动，直到在班级里面参与了事情，他才反应过来。 ——暂且抛开执行委员一事。 首先，婚礼咖啡店必不可少的东西有三类。 人员，服装，道具。 当第一天决定好了文化祭的婚礼咖啡店之后，第二天大家又在中午和放学后，讨论好了事情的安排。 直到第三天，这一周过去一半，一年级c班才开始准备。 服装和道具都不算难的，对于大家来说都可以用「福泽谕吉」搞定，甚至班费都足够开销，不像国中时的文化祭都需要自己手工缝制衣服。 但人员讨论的时候，困恼了大家很久。 因为料理水平都有点头疼。 尽管有上料理课，但是料理课只是基础，作为需要当做商品去呈现出来的料理，不可能只用「及格」的口感作为标准。 而是需要「好吃」作为标准。 一般的料理大部分人都会做，早川望也擅长，但婚礼咖啡店需要的是甜品和咖啡… 最后还是腼腆的北川熙同学站出来，表示自己可以试试当主力大厨——她之后去料理室制作了小饼干发给大家，味道还行，但比起贩卖还差点距离。 她又表示会在这段时间好好锻炼制作甜品的技术后—— 人员一事也暂时安定下来。 看上去好像没了，但背后还存在着接待的练习、菜单的制作、摄像场地的搭建工具、咖啡店的桌椅板凳… 总之，分成了宣传组、接待组、道具组、料理组、摄影组、策划组这六个组。 策划组负责整个婚礼咖啡店的大大小小事情决策，由社会链顶端人物组成（班长现充足球社成员等等…早川望和咲太有马都待在宣传组，这是主动请缨的结果。 其他几个组顾名思义。 所以现在，明明是宣传组应该忙着设计传单立牌，接待组的婚纱小姐西装帅哥练习接待礼仪，道具组的商议合适的风格、料理组在料理室面粉打满脸的笑嘻嘻，策划组统筹全程—— 还要挤出来放学后的时间开班会，可见有多么的难受。 视线拉回。 “欸，都没有人举手吗？” 安达垣爱姬站在台上有点微妙，扫过大家，像是看见了沉默的乌鸦群。 啊哈哈哈…看来没有人想当执行委员。 这个可以理解。 毕竟执行委员不能参加到自己班的文化祭的事情（因为很忙），天然的有种被排挤的感觉，而且文化祭当天也要参与各种事情，像是苦力。 当然，也会有一些好处，不过对于长骏的大家来说，吸引力就没那么高了… “好吧，那我先写上我的名字好了…毕竟也是班长。” 安达垣爱姬自言自语地转过身来，在「文化祭执行委员（女）」的那一行边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文化祭执行委员是有两名，每班男女各一名。 黑板上的字体写的很慢，安达垣爱姬一边写，一边默念自己的名字，嘀嘀咕咕像是有点迷糊。 “安达垣爱姬……” 随后—— “如果有女生也想当的话，可以举手跟我说。”她转过身来。 “……” 班里面还是稍显沉默，有几个人在开小差，聊着什么球类的话题偷笑，这让安达垣爱姬的眉头稍微蹙起。 真的是，这些男生… “要不抽签吧，没有人想当的话这个办法比较好喔。”有女生在台下举手建议，看出来安达垣爱姬的窘迫。 “抽签吗？…”安达垣爱姬说。 “抽签可以啊。”坐在前排的四眼男赞同，眼睛看着安达垣爱姬，微微闪烁有点异色。 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除了很忙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会和其他执行委员待在一起。 男生们见到执行委员（女）是安达垣爱姬，有一部分人是想当的，不过要是在询问的时候举手的话，气氛一定会变得很暧昧，还会被人起哄—— 这样对任何一个青春期的男生来说都承受不住。 但是抽签的话—— “抽中的么？没办法了，哪怕很忙也只好从班里面的事情抽出身来了，请多关照安达垣同学。” 想象中的画面收回，四眼男推推镜框，像是有智慧的光芒在他镜片上闪烁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 当班级里面已经决定好抽签选举另一个执行委员，氛围都变成了赌神里般的凝重，那小小加快的心跳、那手伸进抽签盒的未知回答—— 早川望看着手机上的line，心思不在班里。 “今天晚饭我买了鸡腿，哼哼，我可以尝试做一下可乐鸡腿喔！你就等着哈！” “……” 已读未回。 两天后的见面，不知道是否能留下好的结局。 花久美的补考是在周六会出成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事情应该会就此结束。 嗯，就此结束—— “到伱了喔，早川君。” 视线从手机上收回来，当早川望看见递到面前的盒子，又抬头看了看班长酱，她笑的小酒窝很甜。 随手伸进去拿了一个—— 然后——「21」。 “接下来是第二排了么…”安达垣爱姬默默离开，走之前看清了早川望的数字。 看上去没有中。 不过，早川望对这个执行委员中不中都并不在意，他不是很想当，或者说没有当选的理由。 要是被抽中的话，也是浑水摸鱼的那一类。 毕竟都待在宣传组摸鱼了，选到执行委员也只是换个地方摸鱼。 眼下更重要的是这周假期的事情。 很快，安达垣爱姬抱着纸箱在班级里面转完一圈，回到了讲台上，因为女生那边的执行委员已经选完了的缘故，所以只让男生进行了抽签。 现在，全班男生的手上都有着一张纸条，上面留下着和人数相同的数字。 1-30个人。 “好，那么现在开始公布号码了噢，请大家集中注意力——” 像是什么彩球开奖时候的语气，估计安达垣爱姬是故意所为。 “不要抽中我不要抽中我不要抽中我……”坐在早川望前面的咲太有马进行虔诚的祈祷。 班级里面的男生脸色各异，有人担忧，有人平静，有人压抑着自己的期待，有人事不关己般的淡然。 “那么，首先——” 安达垣爱姬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来了一个数字。 「11」 “好，那么请拿到11数字的同学站起来。”安达垣爱姬微笑着说。 早川望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21号的数字，和11差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要是真的彩球的话，自己会输光光吧。 不过看来执行委员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 “啊咧？” 班级里面的众人都沉默下来，明明已经写下来了数字，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这令安达垣爱姬略微疑惑。 不过很快，她反应了过来。 “看来11号是没有人抽中了，真的遗憾。”安达垣爱姬说。 没有人抽中的话自然做的就是更换中奖号码，安达垣爱姬也是如此心想，已经下意识拿起来黑板擦，准备把上面两个数字全部擦掉。 不过像是想起来什么，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擦掉了第一个数字。 接着—— “好，那么请抽到「21」号号码的同学起立～” 安达垣爱姬放下粉笔说道，只更改了第一个数字。 “……” “啊……” 片刻后。 纸条飘落到了地上，椅子被推动几分，咲太有马做好事般，捡起来了地上的那张纸条，然后看了看数字，又看了看后面的好友。 那是倒霉的21号。 哒。 “好，那么让我们恭喜早川君当选执行委员…鼓掌鼓掌。” 一年级c班里响起来了掌声，众人向他投去目光，那是复杂而又泛着释怀的视线。 最后，黑板上留下来的是两个名字。 「文化祭执行委员：安达垣爱姬、早川望」 第123章 重归于好吧，和重要的人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个味道啊味道！——我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欸！回来的路上还跟隔壁的阿姨请教了这个问题，她说最好要先切开两刀，把姜末调料给它腌制一小时，再……” 早川望的家里面。 周五，晚上的六点半。 时间一眨眼的便飞快流逝，从当初第一次的被叨扰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十天的日期。 一个月也不过三十天，如果再算上明天和后天两个节假日的话，都可以称呼为把半个月的时光。 半个月的时光… 树苗可以发芽，蝴蝶可以破蛹，在300余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可以做很多事情，也会发生很多的变化。 包括关系的变化。 “还算不错。” 早川望走神回答，嘴里面塞着米饭，下午的文化祭执行委员令他略微感觉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走神的回答也是因此。 但—— “能不在再多夸几句，呐呐，再多夸几句嘛……” 有人爬上饭桌推搡早川望，因为这顿料理出自她的手法，她希望被夸奖。 眼睛里面流露渴求。 但心不在焉的早川望只是别过脸，给出更多的反应也只是点头和「嗯嗯啊啊好好」的机械式回答，看不见诚意也看不见态度。 真是坏心眼… 花久美重新坐好嘟囔，把碗端起来快速的扒饭，像是生气和父母斗气的孩子那般，吃着闷饭。 虽然对于早川望来说，他不太清楚这顿饭究竟花费了对方多大的心思，但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 自从一天前晚上一起出门去了趟便利店，被隔壁的阿姨撞见后，早川望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便貌似单身男性和单身女性凑在一起，哪怕自己明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架不住那流言蜚语。 而且更糟糕的是，某人还把这虚假的流言蜚语听了进去，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过几次类似的话语「好像女朋友的同居生活耶」，让早川望明白助人为乐有时候也会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现在早川望会保持着必要的距离感。 至于将话挑明…这样的行为有些自恋，并且会令人难堪还是驳回。 话说回来这顿饭居然都请教到了隔壁的阿姨？…希望不要被误会… 邻居比得上半个近亲。 不过再过两天就好，周日的时候，早川望就可以解决掉某位无家可归的jk的烦恼。 “补考的成绩出来了吗？”早川望提问道，“应该考的不差吧？” “……”花久美还因为刚刚的事情在赌气不想回答，扒着闷饭。 早川望欲言又止，最后决定不追问。 以自己的教学水平，虽然没有考出什么执业证，但让花久美通过补考应该不成问题——而只要通过了补考，至少就有了重要的道具。 名为「悔改的行动」的道具。 这一周的时间里面，花久美的父亲共打来了三个电话，表面上二人的关系并不融洽，但作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她的父亲大概率还是爱着她的。 她不可能真的不回家。 就算她真的不准备回家，早川望也不会允许。因为这里的租金没有交一辈子那么长。 “说起来，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一下了。”早川望出声。 “？”花久美抬头，眼神略显忧郁，“什么？” “周日的时候，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店？” “？！” 刚刚还在生气中的花久美听到这句话，有点不敢置信，嘴巴略微张大。 约约约约约约约会！？…… 结果早川望的下一句，就让她的不敢置信变成了沉默。 “顺便和你的父亲也见个面，在附近的咖啡馆。”他接着说。 “啊？为什么……”花久美困惑。 “嗯…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想和你父亲吵架胜利，还是真的为了逃离那个家，离家出走再也不回去？” 早川望不紧不慢地叙述： “如果是前者，我觉得现在差不多都冷静下来了，可以好好谈谈。如果是后者，离家出走自力更生，那么我想是时候该退学打工了。” “啊？退学打工？”花久美愣住。 “离家出走不就是要自力更生吗？”早川望解释，“那么退学打工赚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生活费课本费大学费等等等等…” 花久美眼神不安定：“那可以放学后打工吧…没必要那么，那么的认真…连学校都不去了。” “你不认真的话生活就会对你认真。”早川望默默发问，“而且没有钱怎么上学？和父亲要钱吗？” “……” “不知道。”她最后低头，给出的回答是克苏鲁。 早川望心中无奈，想了想他换了个说法，对这个问题。 “好吧…那撇开之前谈的，发散的有点远了，就问一个好了，你想和你的父亲重归于好吗？” “是他不想和好，他一直讨厌我。”花久美不满纠正。 “嗯，他一直讨厌伱…然后你也讨厌他…大家等价交换互相讨厌——这样的结局你觉得好吗？”早川望看向她。 “……”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的家里事。”花久美沉吟半响，揉揉头发轻声，“我住在这里你碍你事情吗？我可以做饭洗衣服泡澡的时候搓背还有打…” “——很碍事。”早川望无情打断她。 “喂！就不能让人家说完吗？！” “说回正题。”早川望面色如常慢慢说，“你现在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是他讨厌我，我有什么办法…” “嗯，那意思是就是你还是想和你的父亲和好的？”早川望平静地阅读理解。 花久美沉默几秒：“嗯。” “那这样就好办了。”早川望如释重负。 她还想着和好，那么早川望所做的一切就都还有用。 “哪里就好办了？我不是说了他讨厌我吗？不会因为我离家出走就重新喜欢我什么的…反而还会更加讨厌我，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她低落。 “原来你也知道离家出走不好？” “这个时候就不要挖苦我了啊！”花久美哭唧唧。 早川望十分听劝的打住，夹起一块鸡翅漫不经心说： “这个不用担心，周日的时候，一起去咖啡店吧，我会送你回家的。” “送…我…回…家？”花久美一字一顿。 “回家。”早川望点头。 而当这个字眼从早川望的嘴里面说出，让花久美感觉到了迫近的离开，无论是对这里还是对他。 “哦，抱歉，说错了。”早川望这时订正了自己的发言，因为他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准确。 自己并不会送她回家，做的事情只是、只是… “重归于好吧，和最重要的人。” 第124章 咖啡店(还有一更会晚一点…) 周日的假期。 某家咖啡店里。 晃动的门铃清脆轻灵，听上去像是竹林里的小猫在抓挠，正在擦拭瓷杯的大叔店长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客人。 那是一位打伞的中年人，穿着白领们都喜欢的打扮，这样的中年人应该是公司里的小主管又或者年长的前辈。 咖啡店这种地方对于这类人来说，烤肉店的啤酒应该更有吸引力。 外面正在下雨。 店内的客人只有他一位，在大早上的九点，还是下雨天也来咖啡店的兴致，大概也只有他一位。 收起的雨伞甩下来了雨滴，中年人在门口地毯上跺干脚上的水印，找到了一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那是靠着窗，能够看见滑落的雨滴的位置。 “有什么需要的吗？” 店主上前，拿着记账的小本：“还是说推荐一些？” “唔…来两杯这个吧。”拿起桌上菜单的中年男人说，用手指指着。 「焦糖玛奇朵」 “焦糖玛奇朵…两杯是吗？一共一千一百日元。” “呃，不…麻烦上来三杯吧。”中年男人又改口。 是和离婚的前任见面吗？和孩子一起…写好的店长收起小本本心想，在这家咖啡店里面总是能见到很多风景，不免他也习惯性的脑补。 三杯咖啡的制作不算难事，只要五分钟左右就能弄好…店主走回后台，放下笔，拿起咖啡豆开始制作。 而没过多久，门铃又轻响。 正举着咖啡杯的店长抬头向门口看去，坐在那里的那位中年人也是如此。 走进来的是一位女生，乌黑的长头发，相貌优秀，戴着眼镜看上去比较文静，大概高中生的年纪。 她也就近的坐下，和刚刚走进来的那位中年人背对着背，二人只是隔住靠背垫的距离。 店长将调制好的三杯咖啡端过去给中年男人：“您的三杯「焦糖玛奇朵」好了。” “谢谢。” 盘子抱起贴在腹部前，从口袋里面拿出本子和笔，店主又走到那位女高中生的面前，拿出职业态度询问： “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谢谢。”女生简短说。 看来只是下雨天来这里避雨的客人… “好的，一杯黑咖啡。”店长记好走开。 结果前脚刚离开了两分钟，又有一位客人推开了门，门铃晃动的程度比之前都要剧烈。 店主抬头。 “呼、呼…居然下了这么大雨吗？” 染着黄发的少年拍拍肩膀上的雨滴，看上去是从外面的街道冲刺过来…店主往外面看了看，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 需要更正：他刚刚应该是从车上下来的。 “喔…嗯，文乃，你刚到吗？” 男生找到那位女生打招呼道，看上去二人认识。 “到了两分钟。”黑发少女面无表情回答。 “那我这不算迟到了吧…哈哈哈哈，明明是我找你出来结果还晚到两分钟，真是抱歉抱歉。”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嘛…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你点好了咖啡吗？” “一杯黑咖啡。” “好的…看来是没有帮我点——你好！一杯美式拿铁。” 正在调制咖啡的店主愣了愣，随后回应：“好的。” 咖啡店里的人很少，并且很安静这样的声音足够听见。 而坐在他们二人隔壁的那位中年男人，看着桌面上的咖啡，抿了抿嘴唇。 还没有到么… 每一次门被推开的时候中年男人都会回过头看去，结果每一次都没能看见约定好的人。 再这样下去咖啡都会冷掉。 中年男人心想，端起来自己面前的这杯咖啡轻尝一口。 好苦。 和生活一个感触。 放下咖啡杯，男人摇摇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喝的。 而就在这时，外面嘈杂的雨声滴滴嗒嗒重新涌入耳边，原因是被推开的门让，它们的声音重新涌入到咖啡店里面。 打着伞的早川望收起雨伞，抬头看向店内，目光平静。 他今天的打扮很朴实，朴实到穿着校服出门。 而身旁的花久美也是穿着校服，只是她像是胆小鬼般挽着早川望的胳膊。 这是很亲昵的动作。 但，归根结底是打着伞避雨，一路走过来的无奈之举。 而现在，到了这家咖啡店—— “已经没雨了，可以松开了。”早川望看了看她抱着的手臂。 “别啊，说不定我爸就在这里，看见了你这么冷淡的模样怎么办？不是说好的吗？……”花久美东张西望。 “那你也不用贴的这么近…” “这不是显得我很认真吗？…” 嘀咕嘀咕的二人声音很轻，他们有意的在压低。 随后—— 早川望把伞收起在手上，花久美也松开点距离让早川望喘气，用他的话来说贴这么紧的话闻到的就全是洗发水的味道了。 紧接着，回过头来的中年人，也看见了早川望和花久美。 那是沉默而又短暂的对视。 “我看见…他了。”花久美一副见鬼的表情。 “请尊重点，至少说看见我的爸爸或者父亲…用他这样的称谓实在让我有些忍不住吐槽。”早川望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她尴尬地笑了笑。 但如她所说，二人现在的确看见了她的父亲，连早川望也看出来，那位脸上有着皱纹的中年男性。 “n a。” “n a……” 异口同声的小声的确定着方案，早川望和花久美一起走向咖啡桌的那边，挽着的手也松开变更为了一前一后，花久美走在前面步伐略显拘谨。 来到桌前。 那里，两杯焦糖玛奇朵正冒着热气。 简单地打招呼后，早川望和花久美与中年男人对坐着，放下雨伞在脚边。 而他们的身后，是另外一对男生和女生。 早川望没有看见那位男生的面容，专注着眼前的事情，不然，他一定会想起来那是谁。 而他和花久美进来的事情，那位染着黄发的男生发现了他们。 “早川望？…” 君也时收回探出的头，小声嘀咕。 “你的熟人？”五条文乃冷淡询问。 “不……嘛，跟这件事情无关紧要。”君也时开口说道，“那么继续谈谈我们的事情好了…伱知道的，这件事情很重要…” 第125章 作战计划之夜 时间线回到昨天晚上。 那是花久美在早川望家的最后一晚。 晚饭已经解决完，连学习也是一同。 花久美抱着从早川望家里面翻出来的猫猫玩偶、那只系着围巾的猫猫，躺在地板上，玩着手机。 正感慨着「啊…周六一下下就过去了」的花久美，想着晚上睡觉要做什么样的美梦时，就听到了早川望的搭话。 “明天要和你的父亲见面了吧？” “……”花久美从猫猫玩偶中探出头来，“怎么突然提这个欸？” “因为感觉你会不记得，所以提醒一下…”早川望回过神说，“明天很重要，能否和好就在那个机会。” “呜哇，总觉得你比我还在意这件事情…”花久美小声嘟囔，随后轻咳一声，正经回答，“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电话里面约好的是明天早上九点钟，在瑞幸咖啡店里面见面。” “那今天晚上就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什么最后一个晚上？” “住在我家。” “啊…喔。”花久美点点头，有点走神，“怎么了？” “既然是最后一个晚上，那么也该做点事情了…”早川望说完，从书桌前的转椅上站起身来，看着花久美。 花久美听到这样的发言，不由得多想——但她也只是多想—— 几秒之后的她，闷闷不乐地问道： “你是在暗示我收拾自己的行李吗？” “离开之前不都会提前收拾好行李吗？坐火车回老家也好，还是去旅行。” 早川望打着比方，接着眼睛看着花久美有点微妙：“话说你怎么又把那个玩偶给翻出来了？它被我放在柜子里面你是怎么找到的？…” “没东西抱觉得很难受，所以就找出来了耶…我在家都是抱着等身大的玩偶。”花久美心虚地解释。 “。”早川望从她怀里默默拿走玩偶，“好吧，这个事情不重要，先不跑题。” “…小气鬼。” 早川望假装没有听见，他对这个笨蛋的笨蛋攻击已经快要免疫了，把那个玩偶放好在柜子里面，然后推回抽屉。 花久美见早川望这幅模样，犹豫了一下，爬起身丧气说道： “话说回来，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能和他和好欸？” 毕竟吵架吵成这样的父女关系，她深知是多么难搞。 “因为我和你的父亲通过电话，简单的聊了几次。”早川望简单回答。 花久美傻眼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伱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早川望说，“像是连你父亲真实的用意都看不明白，当然，这件事情只能说是互相的不理解，代沟吧…大家都会这样称呼。” “……”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早川望察觉到花久美的异样。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花久美摇头晃脑掩饰。 看似回答了却什么都没有回答，不过既然他这样说那么花久美只好相信，只是她还是有点可惜… 而沉默几秒—— “那没什么就好，东西准备收拾一下，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连房租都没有收你的我已经是仁义尽致了。” 早川望说，拍拍手叉腰看她，也不太在意。 花久美只好唉声叹气不情不愿的开始收拾起来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嘀咕说‘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和好’’可以再在这里住一会儿吗？’的发言。 这个家伙看上去很不舍得。 就差掉下来小珍珠了。 早川望很开心有人会喜欢这间小屋，然后冷漠地驳回了她的请求。 “不要一副你好像没有家的模样，你的父亲知道会伤心的。”早川望语重心长。 随后，他又想起来什么，看向在角落叠衣服的花久美。 “说起来，今天早上我让你去打印的成绩单，你打印拿回来了吗？” 花久美叠衣服的手一僵： “那、那个很重要吗？…” “比较重要。” “我明天早上顺路去应该来得及…”花久美眼神闪躲。 早川望：“……” 无声凝视了一会儿。 花久美破防，双手一拍露出虔诚的土下座： “抱抱抱抱歉！…” 早川望见状，已经知道答案是怎么回事了——有人粗心大意，把这回事抛之脑后了。 不过没打印并不会影响已经出来的结果，所以早川望接着问道： “那你自己的成绩还记得吗？” “成绩？…大概记得吧。”她抬头。 “应该全部都及格了吧？”早川望问。 花久美想了想，然后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么便姑且认为是全部科目都补考及格好了… 在早川望这一周的尽心尽力的辅导下，花久美的学习成绩比之前是绝对高出来一个档次，就算有发挥失常，那么也只可能是数学无法及格。 而发挥正常的话，全部课目都及格并不奢侈。 在班级里的判定大概是：从吊车尾进化到了中流无名之辈。 “话说学习成绩，跟我和他的和好有什么关系吗？…”花久美问道。 “有挺重要的关系。”早川望答。 “欸？”花久美怔住，“难道不是为了交到优秀的朋友吗？” “嘛……”早川望沉吟几秒，“这个也算在里面，只能说二者都有，学习对你而言没有坏事就对了，你没必要那么在意学习的动机。” 花久美欲言又止，最后—— “我怎么有种被人忽悠了的感觉…” 早川望及时打住她的深度思考，开口说道： “对了，明天要和你的父亲见面了，制定一些和好计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花久美的深度思考停住，撅起嘴看他： “什么计划？” “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和你的父亲和好吗？我的解释对你来说有点笼统了…所以我想我该仔细说说，从问题出发思考，其解决办法就是——改变他对你的印象。” 早川望不紧不慢地解释，伸出手指比出三个东西。 花久美看着早川望那修长的手指： “怎么改变印象？还有你伸出来三个手指…是三个点吗？” “你很聪明。”早川望微笑。 花久美却看着他这个微笑，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不过看在寄人篱下和好看的份上就勉强原谅… “切。” “第一点，你的父亲会讨厌你是因为在你身上看不见好的未来，所以你需要改变这种印象，让你的父亲相信，你的未来会成为…唔，伟大且高尚的人。” 早川望摸着下巴，在想这个用词是否合适。 “伟大且高尚？” “就像帝皇企鹅一样。”早川望说，不再纠结，“不过这只是个比喻，总之你需要告诉你的父亲你离家出走的这一周改变了很多，这份补考成绩单就是有力的证据。” “喔……”花久美拉长声音—— “没听懂。”她坦白。 早川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 “第二点。” “怎么就第二点了？？” “第二点。”早川望继续平静地述说，“也要让你的父亲明白，他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是一件很令人讨厌的事情，没有人喜欢被安排好的人生，除非是机器人。” “……”花久美沉默半响，“那确实是的…” “接着是第三点。” “第三点？” “考虑到你之前的作风，你的父亲估计很担忧你的身体状况，并且担忧你的改邪归正是否会持续很长时间，而不是心血来潮的一时改变，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类似于公信人的存在。” 早川望的措辞都比较朦胧，这段话听上去让花久美不明觉厉。 但不明觉厉是不行的，她得听明白，嘀嘀咕咕： “你能说的让我能够理解一些吗？什么作风？公信人？” 早川望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鉴于你之前交往过很多男朋友，你的父亲很担心你是否已经学坏，这次离家出走说不定都是住在男友家什么的——而假如其他都改正了，但是男朋友还是那种不好的坏人，你的父亲就会担心是否还会坠入深渊，所以最好要么表现为「从此以后不喜欢男生」，要么找到一个「很好的男生」，前者是安稳，后者是安慰。” 花久美听完，憋了半响小声抗议：“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也只是跟她们一样…潮流啦潮流…” “但是现在请不要跟她们一样了。”早川望说。 “……” “总之，根据这三点，就可以制作出名为和好大作战的计划了。”早川望说，停顿几秒，“因为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是对你抱有怎么样的态度，所以姑且分为两个计划，保守和激进。” “保守和激进？” “保守的计划命名为n a，其内容为——” 内容为—— . “你好，我是她的朋友，早川望。” 外面的世界淅淅沥沥下着雨，咖啡店的宁静中响起平淡的对话声，像是这杯黑咖啡一样。 被人品尝。 而当早川望的自我介绍结束后，他便坐了下来，略微出口气。 拉回的视线不再在那个夜晚。 而是现在，人影稀少的咖啡店里面。 看着穿着校服的早川望，又看了看同样穿着校服的花久美，二人校服的不同代表着所属的不同学校，就连中年男人自己也都明白，那位小男生胸前那校徽的含义。 “啊…嗯……” 原来一直和自己打电话沟通的就是这位男生吗？ 本还以为又是和之前见过几面的那些扶不上墙的男生一样，看着就知道是不良，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也许需要重新改观。 “喂，发呆干什么？”花久美不满地喊道。 结果她的话刚说完，台下就被人踢了一下，整个人身体一颤，对着早川望小声地羞涩说道： “不要在这里玩这种y啦…可以回去玩…” 早川望想吐血，但是现在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请你注意形象和礼貌，花同学。” “啊？——”花久美怔了一下随机也反应过来，“抱歉抱歉…爸、爸……” 咬字何般艰难。 好在还是说出来了。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很明显没想到花久美会来这样一出，连想好的话都在脑海中一时间打断，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嗯…” 早川望见状，接过话题： “那个，她离家出走的时间里面，我知道您可能很担心，但她这段时间里面都住在我的家里面，每天做的事情我都有看在眼里…她其实也不想离家出走，只是……” 苦肉计上演着，早川望语气遗憾地说，而花久美也配合着咬着嘴唇低下头，酝酿小珍珠。 “只是？……”中年男人下意识地复述一遍。 “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被管教的太严厉了，没办法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生活，觉得像是一个人机器人一样，被操纵着人生，所以离家出走了。” 早川望回答。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原本动容的心稍稍冷却，眉头皱起： “我这都是为了她好，你是她的朋友难道不知道她的情况吗？天天晚上九点钟才回家，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还喜欢去卡拉ok那些地方，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很明显变得气愤了起来。 花久美也同样变得气愤起来，想要出声反驳。 但好在早川望又及时踢了她一脚。 “嗷……” 反驳的言语憋了回去，小珍珠重新酝酿， 早川望慢慢地开口说道：“嗯，你说的对，她这些地方的确做的不好，但是……” 早川望从身上拿出来今天赶忙打印好的补考成绩单，递过去给中年男人。 “请您看看这个。” “这…这是什么？” “她的成绩单，最近的补考。”早川望说，“我不知道她上次的成绩是什么样子，但我想，应该或多或少都有着进步。” 中年男人听着早川望的话，觉得需要反驳，因为这何止是有着进步…而是有着很大的进步。 不过，这话留在肚子里面没有说出来。 “嗯…是进步了。”中年男人说，不过也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拿这个给我看？” “很简单的理由，那就是她正在努力改过自新。”早川望说，“也许您没必要逼迫的那么紧，她其实自己也会有着合理的计划，就算不按照父母的路走，也有人会走出很好的前途的。”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沉默。 看了眼低头的花久美，又看了眼早川望。 有人轻轻叹气—— “那个，我想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不需要我说了，您和她亲自交谈一下比较好…我去上个厕所。” 早川望说完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而花久美也慢慢地抬起头，酝酿很久的她小珍珠并没有流露，但好在还是眼眶周围红了一点。 看见花久美这样，中年男人也一时间无语凝噎。 接下来的话啊…… 早川望已经做了开头的部分，按照计划行事，接下来就靠花久美自己来，毕竟和好这种东西光靠外人说话是没有用的…必须得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 . 第126章 更了，但是只更了一点 早川望蹲在咖啡店的后门，盯着雨点打落在那垃圾回收箱的顶盖上，一只黑猫无声地和早川望在对视。 雨滴，后门，无人的角落。 也许这个时候点上一根烟会很适合，在这种静谧的角落偷懒。 但早川望只是找了一圈厕所没有找到，所以从后门溜出来，他不是真的想去，只是想借机离开那里。 “喵。” 黑猫扒拉着最顶上的垃圾袋，在和早川望对视了十多秒后，它轻叫一声，然后扭头跳走了。 咖啡店的后门连着的是一条深邃的巷子， 在雨雾中显得像是看不见尽头。 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早川望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往回走去，刚刚好碰见咖啡店里面的店长走出来，他一边走还一边低头，用手挡着打火机点烟。 咔、咔擦… 火苗燃起，然后是店长桑的脚步一愣。 “喔…”他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一声，然后让开位置，早川望简单点头表示感谢后走过去。 应该聊完了吧… 嘛。 希望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位年迈的父亲能够接受改邪归正的女儿。 他们之间的问题在于无法互相理解，很难评价究竟是谁的对错，但只要各自退后一步，就可以修复好这个关系。 按照昨天晚上的计划，花久美应该会和她的父亲坦诚布公的讲讲人生安排的想法，也会给予之前的经历写下反思状。 如果这样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至少当下没有。 咖啡店里面比起外面的冷清要好上一些。 而幸运的是，当早川望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好成功了。 花久美的父亲，对面的那位中年男人已经不再纠结过去的一周发生了什么，而是十分带着诚意，对早川望说了声感谢。 看来和好的很成功，nb计划都不需要使用。 只是接着，他又问早川望和花久美什么关系。 这是个很微妙的问题，也许的确很令人在意，考虑到各种方面的因素，早川望的回复是「朋友」。 可惜这个回答还没能说出来，身旁的花久美就抢答道。 “男朋友。”她小声说。 “是吗？……”对面的中年男人若有所思。 “。”早川望不知道该不该否认，因为——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算是放心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也可以相信一些了……”中年男人吐出气说道。 见早川望依旧没有说话，花久美大胆起来，也是为了让之前的话有信服力： “对啊，我有个这么棒的男朋友，不用担心我学坏啦…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也都是他在督促我的学习。” “……” “好的…那么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中年男人清咳一声，“那个，久美…回家吗？” “…当然…回家。” 她说，眼睛闪了闪，看向早川望纠结几秒。 “不过在回家之前…嗯，你先去外面等我好了，我还有些话想跟他说…” “好的。”中年男人点头。 “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啦喂！只是普通、普通表示感谢的话…毕竟这段时间都叨扰了他很不好意思总得表示一下！” 和好很顺利后是作战落下的帷幕，中年男人拿起来雨伞起身，听从女儿的话语，弯曲的腰杆仿佛都直了几分，没有来时的那么沉重。 . . 等到父亲离开，站在咖啡店的外面观望雨势时。 感谢的话语和如释重负的话语还有演戏的小激动，这些情绪的花久美都完全的表露在了早川望的面前。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早川望要这样的帮助自己，但是她明白这是值得感谢的事情—— 愿意假扮男朋友说服老爸，愿意帮忙辅导功课念书，愿意收留自己。 好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居心叵测。 但哪怕花久美说完了感谢的话语之后，留下了一句类似与神龙许愿般的话语「谢谢你做了这么多，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话，只要是力所能及我都会帮你的！」 早川望的回复是「早点回家别再离家出走」。 花久美便知道天聊死死的了。 所以，现在—— 当一切的场面话都说完之后，剩下的是离别之前的再见。 花久美也许明白这一次的离别代表着什么，微弱联系的两个人的世界就此断开。 说起来本就是因为巧合和助人为乐在产生的联系，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好像有些遗憾？ 明明结局已经很完美。 “我现在和你算是什么关系？”她问。 “……”早川望敷衍的回答令花久美完全没心思倾听。 她的手指缠绕着金色的卷发，慢慢地说： “我想，嗯，应该算是朋友吧哈哈…也认识这么久了，还住在一起，这一周真是麻烦你很多事情了，这件事情也是，嗯，谢谢谢谢…” “……”早川望敷衍的回答仍旧令花久美完全没心思倾听。 “等待的时间也许有点久了。” 早川望这一句话倒是让花久美听清楚了，她转过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又转回头看了下早川望。 遗憾…好像…是什么？ “是哦是喔…”她按照潜意识的想法行动，因为早川望在暗示她该离开了。 从咖啡桌里站起身，走出来，只要再走十几步就彻底离开的时候—— 花久美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脸色有些—— 欲言又止。 ”那个，我说啊，我说一件事情你不要笑话我啊，我觉得，嗯，我应该是喜——…” “——走的时候拿雨伞走吧。”早川望从底下拿起自己那把伞，抛过去，“不然的话会淋雨的，我想你父亲的那把伞应该撑不下两个人。” “啊？…哦…嗯。”她手忙脚乱的接住。 ”……”早川望轻轻指了指外面。 安静几秒。 “那…拜拜。” 欲言又止最后变作了普通的挥手道别，遗憾像是雨点但是好在没有变成狂风暴雨洒落。 叮铃～ 咖啡店的门铃轻灵响动。 出去和进去的时候它都会响动。 . “好险……” 早川望不太喜欢尴尬的事情，特别是这种说出口就知道结局的事情，明明只是助人为乐的事情，却好像给予了某种错觉，把自己也会搭进去。 好消息是还没有完全戳破，因为那几个字没有说出来，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早川望也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坏消息是—— “呀…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题？” 第127章 文化祭的问题 “呀…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题？” 正当早川望刚刚结束了这长达一周的事情，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没彻底体会到的时候—— 他的身后就响起来声音。 来自君也时的声音。 当然，这时的早川望并没有认出，甚至都不觉得耳熟。 只是听到有人说话，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直到凝视了几秒后，早川望才认出了对方。 长骏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君也时。 他穿着休闲的便服，手上佩戴着手表，给人成熟而又低调的感觉，当然，也有种像是东京模特一般，有钱人的低调总是带着特殊的气质。 “……” 早川望没想到自己前面那一桌人就是熟人，毫无疑问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见，刚刚的发言也可以当做证据。 这世界真是小…在哪里都能够碰见认识的人，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碰到野生的野比大雄。 不过。 尽管被君也时撞见了这种事情，好在君子问心无愧，而且—— 早川望对他并不算多熟悉，他对早川望也只能称呼记下脸的交情。 更何况，早川望对这位学生会长并没有什么好感（理由之后说明）。 所以简单地看一眼后，早川望就转过头来，端起咖啡继续喝。 哦哦，入口醇厚。 君也时见状，一时语塞，最后站起身，手趴在牛皮靠椅的顶上，正面看着他。 “朋友，你在想什么？”他不紧不慢地询问。 “我在想下雨没伞该怎么回家。” “哈哈哈哈…伞送人了？” “看见了就不要再问出来…”早川望放下咖啡杯，叹声，“珍贵的时间不应该被废话占据。” “啧，好犀利。”君也时揉揉太阳穴，貌似有点头疼，“这是你们社团的风气吗？” “风气？“早川望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 “no。”他否认。 人类群星闪耀时的社团风气一直都是早退、缺席、安静的自习室这三项。 “我只是有时候对无聊的问题不想分神回答，明知故问，应该是你的不对吧…还是说，想暗示我「刚刚的事情我可是都看见了喔？」——” 早川望说完，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你……”君也时倒吸一口凉气，勉强挤出声，“…很聪明。” 很聪明更像是平替的词语，因为早川望猜中了他的心思，君也时自己那一句废话，也的确是在暗示这件事情。 “我感觉你想说的是很有城府？” 君也时：“……” 几秒过后，他翻了身，来到了早川望的这个桌子，动作十分的流畅。 貌似他那一桌只有他一个人。 “作为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并且我还是你的前辈，更是高中部的学生会长…”君也时轻咳两声，拉拉衣领，”我觉得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冷淡，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 “——但我们并不是朋友。” “现在是了。”君也时毫不犹豫伸出右手，“早川君，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你，刚刚好我有一件可能需要的到伱的事情…” “服务员，结账。”早川望扭头看向店内前台。 “小哥，你那一桌的钱已经结了喔。”店长擦着瓷杯，随后视线移动，落在君也时的身上，“不过那位黄发小哥的单还没有结…是现在需要结单吗？” “啊？…好吧…我应该猜到文乃那个家伙不会这样…”君也时自怨自艾般掏出钱包。 随后他抽出钞票的动作一停止，抬眼： “还喝点什么？我请你，当做认识朋友的第一份礼物。” “冒昧再问一下，店长桑这里最近的公交站是在哪？” “哎哎哎哎！…” . 几分钟后。 窗外的雨滴滴嗒嗒，早川望和君也时面对面坐着，仍旧是那家咖啡店，不同的是他们的桌上又多了两杯热牛奶。 至于理由—— “你知道吗，卡布奇诺的味道有着咖啡的香醇又带着浓厚的奶味，绵密回味…我一般点咖啡都喜欢点它。” “那你可以直接点两杯热牛奶，反正咖啡还没喝完，追寻这样重叠的感觉，你可以喝一口咖啡又喝一口牛奶。” “哈哈…” 于是两杯热牛奶上桌了。 当然，也许需要解释一下更之前的理由。 早川望原本真准备走的，他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因为明摆着对方是有着某种「委托」而来。 就算助人为乐也要视情况而定，他并不喜欢这位学生会长。 所以他想，自己还是有拒绝的权力。 无奈外面下着雨，淋雨回家会感冒所以驳回，只好暂时停留在这里。 “点都点了…你不喝的话会很浪费。” 见早川望迟迟没有动静，君也时又手指敲了敲桌面，微微一笑，很有感染力。 可惜早川望是男生，而且他的微笑也不输对方。 “……” “要是我端起这杯牛奶的话，我想你的嘴也会同步张开，然后述说着某种要求…”早川望别过脸慢慢说。 “……”君也时欲言又止，“你…猜到了吗？” “我觉得只要是正常人都能够感觉出来。” “啊？…不不，我的意思是……”君也时顿了顿，“你猜到我要拜托你的事情了吗？” 早川望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知道了。”他很自信地答复。 早川望低下眼眸，端起那杯咖啡喝入最后一口前说： “很抱歉我还没有读心术这么厉害的东西。” 随后咖啡入喉，和生活一个感觉。 早川望放下咖啡杯，摸着手把揣摩。 难怪大家喜欢往咖啡里面加入一些牛奶…也许牛奶可以视作为感情？友情亲情爱情人间之情… “嘿嘿，我说的你有在听吗？早川君。”君也时的手在早川望的眼前挥挥。 他愣了几秒，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好…看来是走神了…君也时嘀咕。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拜托的事情吗？” “看来你的确相信我有读心术。”早川望面无表情。 “好吧…那看来你们家的社长是不准备认真对待了…”君也时摊手，语气满是遗憾，“我还以为作为部员，你会被她纳入到「计划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总是在关注外面雨什么时候停的早川望收回视线，打起了精神。 他的漫不经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眨眨眼睛。 “……和文化祭有关？”早川望问。 “事实上我已经为这件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了……”君也时无奈地说，“除了这件事情很少有事情会难倒我，毕竟，优秀的个人才能在需要团体合作的事件前，总是显得力所不及。” “也许是个人的能力还不足够？”早川望及时猜测。 “这个时候就不要挖苦了吧…早川君。”学生会长君也时，付之一笑。 早川望没有说话，而是感觉到他貌似很介意这样的发言。 可对早川望来说，他只是想说这样的话，明明文化祭是由学生会那边负责，而学生会长又是学生会的领头人…… 可还没有开始，就感觉到了不会很顺利… 为什么到了这一届就有很多的问题？而上一届上上一届都没有？——这不是能力不足的表现吗？ 也是因此，早川望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德不配位的人早川望都会给予这种态度。 见早川望一直没有说话，君也时主动打破沉默： “…先喝牛奶吧，不然冷了。” 他的打破很是微妙。 一直拒绝这杯热牛奶的早川望，在沉默几秒后端起来了杯子—— 这样的动作让君也时松了口气。 作为学生会长，也是早川望的学长，他已经给予了足够的尊敬，连称呼里都可以体现——要知道别人称呼自己都是要用敬语。 这不是什么要求，而是深入人心的观念。 并且姿态也足够诚意，哪怕不是朋友也可以厚脸皮的成为暂时的朋友… 看来这两点应该都打动了他… 不，也许是第三点？文化祭的事情？那一句「作为部员会被纳入到计划」勾起了他的兴趣？… 总之——至少可以继续聊下去。 “味道怎么样？” 君也时先随便搭话道，毕竟饭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慢慢聊。 “味道好要夸奖也是夸奖店长，这样的问题还是请少问吧。”早川望眼神平静，咽下小口的牛奶，“可以直切主题。” 君也时听完，张了张嘴。 最后像是释怀什么一样摇摇头笑了笑。 “你和她还真是像。” “——请更正为她和我像。”早川望明白她在指谁。 “怎么？”君也时有点意外，“你和她的关系不好吗？…也是，我也没见得有谁和她关系很好过，顶多上个学期看见一位樱花色头发的女孩和她一起…不过这个学期还没看见过。” “……”早川望沉默几秒，“一般。” “哈哈哈哈……”君也时简单地带过。 “话说回来，你刚刚的话里面有一句让我很在意…”早川望回忆片刻后追问道。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语句？…什么叫「我们家的社长不准备认真对待…」我个人觉得，她还是很上心你的委托——如果你的委托是文化祭的事情没错的话。” 早川望感觉到不理解。 他记得雾枝花溪做的事情，已经很认真很认真了… 有些名声还是需要洗刷声明，至少不能让清白的事被玷污，无关什么感情，只是早川望的为人准则。 无关，嗯。 “认真的话不应该全力以赴吗？…”君也时眉头一皱，“我还以为她会让你们帮忙，好歹也是社团的名义进行的委托。” “我们社团又不是奉献部。” “但是你们比她们更加伟大。” “打住。”早川望不吃这套。 他叹气，随后想了几秒，看着君也时： “我现在很感兴趣你是怎么说服她会接受你的委托了…以她的性格，像是文化祭这样的事情，应该会无视，毕竟是你们份内的事情，却弄的如此难堪…唔，总得有理由吧？” 早川望说到这里顿了顿—— 他想说「该不会真的是能力不足？」，可在看见君也时听完自己上半段话后，露出的那份无奈地微笑后。 早川望没有吐露出声。 “说来话长…”君也时说。 “请一言蔽之。” “。”君也时拍拍头。 “我们学生会的副会长你认识吗？”他说。 “你们学生会原来还有副会长吗？”早川望略微歪头。 一问一答，获得的信息足够充分。 早川望知道学生会不是只有君也时和粉发书记，还有着副会长。 君也时知道早川望对学生会一无所知，甚至连学生会的职务都不清楚。 “好吧…那看来说来的话的确要长了。” “务必一言蔽之。”早川望不想听长篇大论。 “那这样吧，简单地说。”君也时沉吟了几秒，手指的指尖有节奏的点着桌面。 “我们的学生会内有着一些矛盾，副会长并不关心份内的事情，本来大部分由她该承担的事情都分担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导致文化祭的各项安排都有问题，所以我才会找人帮忙。” “……”早川望沉默半响。 “什么叫不关心份内的事情？” “就是毫无作为。”君也时咂嘴。 “和你一样？”早川望冷静地问。 这一句话无疑是挑衅，君也时也感觉到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不愉快，随后便转化为了苦涩的微笑。 “说起来也是，我也的确没什么作为。” “……”这样的反应让早川望明白事情的确不太简单。 “有故事？” “确实有故事，不过这个故事不好一言以蔽之。”君也时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回去找人打听一下五条文乃这个人，嗯，总之你现在明白文化祭为什么会出问题了吧？” “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都毫无作为——那么出问题并不难理解。”早川望释怀了。 “…虽然你的确理解了但这样的说法让我开心不起来啊……” “你可以接着说。”早川望示意跳过话题。 “……你现在是执行委员吗？”他单刀直入，“就文化祭的执行委员，你们班有选举出来吗？” “很不巧。”早川略微遗憾。 君也时刚刚张嘴—— “我是。”早川望收回遗憾，脸色如常。 君也时：“……” “简单地活跃一下气氛，算是刚刚的话的抱歉。” 第128章 yes or no answer or “简单地活跃一下气氛，算是刚刚的话的抱歉。” “我…该说谢谢吗？……”君也时哭笑不得，觉得这样的关心虽然贴切，但并不贴心。 早川望不再这样，端起热牛奶又喝了一口，放下瓷杯随后想了想开口说： “我不太明白我能帮你什么，而且我也没有说我会答应你的邀请…嗯，这些都需要你说明之后，我再考虑。” 君也时听到这样的话，点点头也算认同。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其实与其说是帮我…倒不如说是帮你们的社长吧。” 君也时换了个调调，语气有些头疼： “我最近都联系不上她人了，要知道文化祭的策划案都是她负责，一些不同想法的协调也需要她拍板，这样很糟糕。” “过分的将期望放在一个人的身上是否过于冷漠？”早川望默默劝诫。 “你说的对…可是这些事情不找她找谁呢？” “学生会长和副会长。” “。” “我的言论有问题，收回一下。” 君也时叹气，用勺子搅拌着热牛奶思考： “我承认我这位学生会长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但你要明白没有人是没有问题的，人无完人。” “嗯，确实。”早川望给予宽慰的认同。 君也时刚刚松一口气—— “那么……” 早川望继续开口，语气平淡： “这也不能说明雾枝花溪没有认真对待吧。” “啊？” 话题跳转的有些快，君也时感觉自己有些无法跟上。 早川望想起前面的话，不紧不慢分析，「帮着自己不如称呼为帮着自家社长」…他想用这样的理由劝说自己加入。 而他之所以觉得雾枝花溪没有认真对待，因为明明是社团的名义却只有个人参与… 唔，总之—— “重要的时期联系不上的确是令人担忧…但我想她不至于做出答应下来然后置之不顾的事情，如果你是想说她可能一个人很疲惫，想用这个借口劝说我加入的话——” 加入的话…… 早川望戛然而止没有回复，像是悬疑剧故意卡在真凶揭露前的那样令人心痒痒。 君也时：“……” 听完这话，他思索了一下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早川望的思维能跳的这么快，一时间令他觉得熟悉却又无法描述。 君也时犹豫一下开口说，他想起来话题是在「劝说早川望同意文化祭帮忙」的这件事情。 “嗯，我知道，但是她没有让你们参与这件事情令我觉得遗憾…毕竟都是优秀的拥有才能的人，委托的事情我也是想着社团的名义。” “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 “但最后只有她一个……” 早川望眼神流露出思考，手指抵着下巴。 所以觉得没有上心么… “那暂且撇开这个问题好了。” 早川望没有读心术，不知道雾枝花溪是什么想法会这样，也许她的高傲？——那么倒不如先不谈。 “伱说的委托是什么？”早川望问起另一个问题，“或者准确来说，你觉得我能做的事情是什么？…我想我最起码知道得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决定，要是连帮忙都帮不上的事情，哪怕我自己同意也没有用。” 君也时想了想说：“你以前做过文化祭的相关工作吗？” “没有。” “那就麻烦你成为执行委员长吧。”君也时像是没听到上一句，利落发言道。 “？……”虽然早川望对文化祭只停留在游玩的学生层面，但是他听着称谓还是能够感觉出份量。 “听上去是很重要的职位。”早川望自言自语，毕竟是是「执行委员长」，是所有班级的执行委员的头头。 “是的，很重要的职位，所以我希望能够由你担任。”君也时眼神认真，“我相信你。” 这样的气氛像是要是不回答「好」，仿佛就会错付某人的信任一般。 好在早川望擅长不读空气。 “我连执行委员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让我担任执行委员长、他们的总负责人…虽然我对自己总是抱有信心，但也不是盲目的。” 早川望叹气，眼神无语： “就算是我都觉得有些强人所难。” “你该不会是要拒绝吧……”君也时汗颜。 “…我没有同意你请求的理由。”早川望十分委婉地回答。 诚然如此。 自始至终早川望都只是在听，他没有必须参与的理由，也没有为做什么不可的理由。 就连会听也只是因为那句提到了雾枝花溪和社团委托的缘故，如果是对他个人，他会扭头就走。 “……”对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窗外的雨好像逐渐停了下来，一直侧目看着这边两位少年对话的店长，都注意了雨声渐弱。 好像可以离开了。 “说起来，我还有个在意的问题。” 离开之前早川望主动挑起来了话题，让原本眼神忧愁，思考该怎么办的君也时，重新回神。 “什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雾枝花溪为什么会同意你的委托……”早川望对这里感觉到不理解，“该不会真的是靠诚意打动的？” 什么诚意这么厉害？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呃，参半吧参半。”君也时有些想回避这个问题。 早川望不免沉默的回忆，印象中在社团见到过几次他，他也都是来拜托文化祭的事情，但二人肯定不止那几次的见面…私下也许也有着联系。 不回答的话那便算了。 文化祭的事情自己从未了解过，托大想要去帮忙什么的，没有必须的理由…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执行委员就好了。 更何况雾枝花溪也都那样表示过…一个人足厚，她的高傲自己有必要插手吗？ “好吧。”早川望起身，心中已经立下结果。 君也时怔了一下：“你要走了吗？” “……” 早川望点点头，回答的和君也时的猜测一样，他的确是要走了，倒不如说都站起来了，不离开难不成是去洗手间？ 就算是喝了两杯饮料水也不至于如此… 君也时对此，心里面不免有点难受，要知道和五条文乃见面的那几分钟里面，她的态度就已经十分明确。 只有靠君也时自己举办出比以往都要好的文化祭，才能说服她这个死板的人。 可最棒的文化祭不能只靠口头，声音大和气势足…那样的话人人都是世界最强了。 得要实际行动。 君也时也的确实际行动了，不过现在，在这场偶然而且又必然的事情（偶然是咖啡店见到早川望，必然是之后也会去找人类群星闪耀时的部员），要失败收尾了。 不行…不行…… 必须想个办法说服他…… 啪嗒。 “等等、等等……” 这时君也时起身，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早川望。 “？……” “可以再坐下谈一会儿吗？”君也时神色认真。 早川望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外面的景色，眼眸平淡地看了他几秒随后—— “no。” “。”君也时一时语塞，“早川君…那个，你怎么不按照正常的氛围…你不同意一下吗？” “该聊的事情不是聊完了吗？”早川望叹气，“就算再坐下来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可以有。” “你要讲笑话？” “可以讲。” “……”早川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固执。 但的确，这样的固执让早川望束手无策的回心转意，他只得重新又坐下，看着对方究竟要表演什么。 如果真的是讲笑话的话他会转头就走的。 可事实上，的确有一件没有聊完的事情。 被抛开在旁边的事情。 “那个，雾枝花溪不是没有让你们参与这件事情，对吧…这个你们就不在意原因吗？”君也时提起道。 早川望想了想猜测回答： “她的高傲不需要旁人的羽翼。” “…可以这样理解，她的确也会做出这样事情的风格的人。” 君也时先给予认同，然后又话锋一转： “但是、假如说有一种可能，不是因为她的自傲而是其他的原因……” 早川望一时间没能想明白他在说什么。 “？”来自早川望的不解。 “她有没有要求你们参加社团活动？”君也时提问道。 “有过…”早川望顿了顿，回忆起幽灵钢琴事件，那是被要求参加的社团活动，后面貌似还有，可是早川望有理由缺席了。 想到这里，早川望察觉到什么慢慢回复： “…但是这一件没有。” “那她有没有说暂停社团活动的事情？”君也时又问。 早川望漫不经心地说： “也有，不过文化祭之前，一般社团都会暂停活动吧？毕竟要参与到班级里面的项目，文化祭的节目…” 说到这里，早川望好像触电般，脑海中闪过一瞬间的想法。 君也时托着手慢慢说： “其实我一开始的委托是以社团为单位，她也并非以个人的名义接受下来委托…但是现在社团活动暂停，按理来说这件事情作为社团活动的项目，要么被搁置，要么大家一起处理……” “但是这件事情就是文化祭本身的相关事情，搁置是没办法，不然文化祭就会被搁置了，而一起处理的话，势必大家就无法享受文化祭和同学一起准备的生活。” “所以最后，我想雾枝花溪决定一个人做这件事情，哪怕是社团活动，但是为了不耽误部员们的文化祭生活，所以……” 君也时一通分析到这里，看上去头头是道，说的很是正色。 但早川望有记得她说过「这是以个人的名义接下的委托」。 他的话漏洞百出好像。 可也只是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唔…… 君也时的话让早川望原本已经落定的内心动摇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扇风一般，让快要熄灭的火苗重新摇曳炽热的火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还真是令人觉得有被照顾到。 沉默半响后。 桌面上的两杯热牛奶已经逐渐变凉，早川望端起自己那杯所剩不多的牛奶喝完，然后起身—— “谢谢你的请客。” “啊？…哦，不用谢。” 君也时回过头看向逐渐走出去的早川望，稍微大声喊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话音落下，早川望的脚步一滞，转过身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君也时，眼眸里流露出思索。 “是。”早川望开口，声音轻轻。 “那就是答应了？”君也时听到这个回答如释重负，看来随口瞎编一个可能性说服了他。 可犹豫几秒—— “不是。”早川望又说。 “是是还是不是？”君也时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可这一次早川望不再和他对视，而是转过身走出咖啡店。 门铃轻轻晃动，轻灵悦耳。 “对。”他说。 君也时：“？” 刚刚下完雨的外面清新淡舒畅，街道上的树叶都布满露珠，穿着校服的早川望沿着屋檐慢慢走，略微低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他的眼眸。 而咖啡店的里面，君也时摇摇头拿出手机，觉得这年头的一年级一个比一个可怕。 第129章 gogigo 新的一周。 新的周一。 看上去明明只是对调了一个字的位置，却代表的含义大相径庭。 一个是新的一天，一个是新的七天… 周一的话会有很多事情，比如说重新体验一遍上周的学校日程、期待的动画片酝酿下一集、兑换系统的刷新但是没有积分不会去看… 以及—— 文化祭执行委员的会议。 嘛，不过那是下午的时候事情。 至于早川望为什么会得知下午会有执行委员的会议… . “啊，加上了加上了…” 周一的早上七点四十分，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阳光难得的没有那么灿烂，阴雨厚重的一天是夏季中为数不多的美好。 但教室里面有人笑的很灿烂，名为「现充气场」「善良气质」「食物链顶端」等等名词叠加在一起。 而它们的拥有着，安达垣爱姬正站在早川望的座位边，收回手机看着屏幕出声道。 “早川君的line名真是很有意思喔，宇-宙-英-雄。”安达垣爱姬拿着手机，一字一顿的念出，脸上带着微笑。 “听上去很有安全感。”她追加。 有种和低年级的小孩子交流的大姐姐感是怎么回事？错觉吧错觉… 早川望面对这样的话语不知道是该微笑还是脚趾抠地…他别过脸神色复杂几秒。 因为不太熟悉的缘故，稳妥起见，他结束内心的吐槽，转回头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态度。 随后低眸，看向手机。 「你已经和安达垣爱姬成为了好友，快来开始聊天吧～」 事情会变成这样需要稍稍的回忆几分钟。 那时早川望刚刚提着书包来到教室，嘈杂的声音在耳旁是同学们的话谈，融入人群的他悄无声息。 不过相比上周「暑假做了什么？」「我去了夏威夷岛」「怎么就开学了我的暑假呜呜呜」的暑假限话题—— 这周变成了文化祭有关的限定话题。 “话说服饰是要这种a字型的婚纱还是鱼尾型的婚纱呀？感觉前者比较适合室内，后者就要小心踩尾巴了，而且据我所知是在monique lhuillier的店订吧？感觉前者好点。” “明明还没高中毕业就要体会就婚姻就是人生的坟墓这种感觉了…” “宣传单的草稿做出来了吗？” 在还未上课的早间时期，班里面的部分人聊着本班的「婚礼咖啡店」的项目问题。 他们都是比较上心的人，或者说在每个组里面负责的工作很重要的人。 当然，也不是全部都人都在聊，像是不负责核心部分、不需要和人对接交流意见、处于社会圈边缘、对文化祭不感兴趣…等等的这一部分的人就没有在聊。 比如咲太有马就没有，他是摸鱼组的，和早川望一起，不过早川望被抽调走了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摸鱼… 他正沮丧个脸托腮，看着早川望来。 二次元战士很少会不开心，如果他不开心那一定是有着大问题。 放下书包… “怎么了？大早上就一副「人生没有希望」的表情了。”早川望问。 “二宫鹤香知道我们班的文化祭节目了。”咲太有马仍旧托腮。 “和你的这幅表情有什么关系？” “她说要和我一起拍照。” “……”早川望理解不了他的伤感。 咲太有马继续说：“如果拍下来照片的话，一定会被看见，所以我不喜欢和她合照，每次都会被她爸妈笑话老半天。” “……”早川望仍旧理解不了他的伤感。 好在这时有人转移话题。 不过不是二人。 而是走过来的班长安达垣爱姬。 她的左手放在身后，右手的食指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抱歉打扰一下你们的聊天，早川君现在方便吗？” 正在聊天的两位少年同时抬头，看向班长大人。 “怎么了？”早川望困惑。 “其实是和文化祭有关的事情，那个，上周五不是决定你是执行委员了吗？” 安达垣爱姬帮忙早川望回忆着上周的事情，在那个黑板上的数字「21」，随后继续说道： “我想一个班的执行委员还是加个line联系比较好，不然到时候有什么需要一起做的事情都不好联络。” 喔…这个早川望倒是没意见。 只是有点奇怪，明明在同一个群组可以直接申请好友，有很多种可以添加好友的办法，却选择了主动上前询问。 也许是因为这样正式一点吧？ 毕竟好歹也是之后一段时间要一起负责大大小小文化祭的同班同学…在line上不动声色的提交一个好友申请会显得没有诚意？… “啊…加上了加上了。” 简单地添加后，随后是如同上面一幕被调侃的line名称，接上时间线的顺序—— 啪挞。 “那么今天下午放学后，记得要来参加执行委员的会议。”安达垣爱姬善意提醒。 早川望怔了怔：“抱歉问一下…会议是开什么？” “唔…我也不知道，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当执行委员…”安达垣爱姬稍微抱歉，“不过我想应该是介绍一些文化祭有关的事情。” “……好的。”早川望简单感谢，安达垣爱姬便拿着手机离开了，挥挥手道别。 刚刚那一幕被不少人看见，但没有人觉得奇怪，只是有点羡慕，早川望能和安达垣爱姬一起当执行委员，这样很多时候都有正当的理由独处。 而安达垣爱姬走后—— 咲太有马的沮丧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微妙地吐槽： “早川，不要成为伊藤诚啊。” “什么？…”早川望怔了怔，“那是谁？” “某个galgame作品里面的男主角，以一个人的名字代表了一种悲惨的下场，他的故事十分的令人感慨。”咲太有马语重心长。 沉默几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会注意…”早川望姑且敷衍。 “对了，早上的时候绪川来找过你，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没来学校她就回去了。”咲太有马突然提醒说。 ”她？” 早川望想起来自己和绪川雪兔也很久没见面了…令人有些在意。 “她有说什么事吗？”早川望问。 “没，只是站在门口喊我出去，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她就有些不开心的走掉了。” 咲太有马一边说，一边手当做q版小人，放在早川望的手上走路，小人转身离开那不开心的神态都被他模仿出来了。 “……” 这家伙也许能背负剪影王的名号。 接着又过了一段时间，早川望和咲太有马闲聊着打发时间。 拿着教材的七濑老师从门口走进，貌似有些没睡好，走进来的时候是揉揉眼睛的。 “好了，安静下来该上课了大家…” 虽然文化祭是属于学生们的特殊活动，但是上课的时间还是正常的上课，学业仍旧被重视。 早川望看着七濑老师，觉得熟悉的一切又回来了。尽管是第二学期，但依旧是青春的十六岁。 . 「你的line有三条新消息」 「7:45分——伱已经和安达垣爱姬成为了新朋友，快来开始聊天吧」 「……」 一段时间过后。 滴滴。 安达垣爱姬：「早川君以后请多关照。」 安达垣爱姬：「微笑挥手表情」 「……」 早川望：「好的，请多关照。」 . 下午。 一天的时间消逝的很快，每踏出的一步都是无法回头的一步…唔，这样的比喻也许不恰当，该说为每流逝的一秒钟都是无法挽回的一秒钟。 只存在于那一瞬间，不会再有第二个相同的一秒。 姑且收录到早川望语录中…无聊的时候翻翻看会有多少神经质的发言。 收回飘远的思绪，早川望整理好书包，拉起拉链背到背上，和咲太有马道别离开教室。 下午的烈阳洒落于走廊，簌簌的绿叶闪烁着银光。 因为社团活动暂停的缘故，大家现在都在忙活着本班文化祭的事情，所以不会有什么人离开教室。 除了早川望。 毕竟背负着执行委员的头衔。 同样背负着火影之名的还有另一位金发的话女孩，她早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早川望出来。 等到他来到身边后，安达垣爱姬的视线从手机上的聊天栏离开，出声打招呼说： “都收拾好了吗？～早川委员。” “嗯。” “那走吧——let’s go！” 高举的拳头带着稍微兴奋的声音，安达垣爱姬向前方阔步走去，让早川望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配合她的兴奋。 总之先背着书包，快步跟上。 因为下午要开执行委员的第一次团体会议的缘故，二人目前需要一起到达会议室参加会议，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教室门口等早川望的缘故。 而关于会议—— 内容未知、地点未知、时间未知…比三无零食还要恐怖的存在。 不过早川望知道跟着这位班长就对了，她会知道该去哪里。 “请小心脚下…” “呀哈喽呀哈喽～爱姬酱这是去哪里呀？” “担任了执行委员，现在正准备去开会中。” “呜哇我怎么感觉你没有拿稳…松本你不要偷懒好吧！” “说我偷懒，那你一个人搬回去，再说一句我就原地晕倒了。” “你！——卑鄙！……” “我感觉我要晕倒了。啊。” 前往会议室的路上遇见了不少的学生。 早川望看见有两个男生合力扛着木板，重量并不轻的样子。 还有追着气球跑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样才会追着一个彩色气球跑？… 甚至还有话剧部的骑士穿着铠甲走过身旁，发出哐当哐当的金属碰撞声十分引人瞩目，腰上还系着骑士剑。 当然，也碰见了安达垣爱姬的朋友，简单地打招呼后就带过。 第130章 执行委员的会议 一路无惊无险的到达某个会议间。 “好了，就是这里了。”安达垣爱姬转回头，对早川望说，“路线的话记住了吗？这里是执行委员们开会和工作的地方，如果没记住的话…那我明天再和你一起过来好了。” 她贴心地拍手说道。 早川望简单感谢她的贴心，随后委婉拒绝，自己还没有笨到连路都无法分辨的程度… 这个地方也不算偏僻，二号教学楼的二楼，位于最左端的大型会议间，从班里面走五分钟的时间就能够到。 里面看上去已经有不少的人，甚至现在还有人在进出。 “美雪、美雪……”她没有进去，在门边探头嘀咕，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我的朋友。”安达垣爱姬转过头说，“她也是执行委员，不过现在好像不在里面…你介意在这里等一下吗？我想等她一起过来再进去。” 早川望沉默几秒没有拒绝，陪她在外面等着。 当然，他问出了理由。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要在外面等？不可以进去等吗？” “进去等的话我怕等下座位会和她分开。”安达垣爱姬解释，“毕竟她要是来晚的话，旁边又坐了人的话那就会很糟糕。” 好吧，早川望理解了。 不过在外面等待了一会儿，没有等待过来她的朋友，反而等待到了早川望的熟人。 哒、哒……哒！ 那是久违见面的「朋友」。 “啊……” 正抱着一堆文件纸的绪川雪兔站在走廊上，看见了靠在会议间门口的早川望，那个衣着那个身型那个侧脸—— 在确认那是自己认识的「一年级c班早川望」后，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都发生了十足的变化。 光彩都亮起来了。 有种喜悦叫做他乡遇故知。 “早早早早早早早……”绪川雪兔连蹦带跳般的冲过来，想要拍住他的后背，差点手中的纸都散落一地。 不过「早川」这两个字并未能够完全吐露出。 “呜哇你干什么……停！” 早川望像是有着危机感应般，在绪川雪兔即将拍背的那几秒前回过头来。 甚至都下意识后退半步拉住距离。 从诧异到危机，再到出声化解不过一瞬间的事。 “！” 拍背的一击落空，绪川雪兔怔了怔抬头，仰着看早川望眼神微妙。 “喂！刚刚为什么要躲开？” 早川望见状语塞，好像明白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句话了。 “为什么不躲开？…你刚刚准备干什么心里没数吗？那个速度不喊停你绝对会一头撞上来吧？”早川望回忆起来仍旧胆战心惊。 “我那只是打招呼…”绪川雪兔扭头哼哼。 “我印象中的打招呼是挥手问好，亦或者喊出名字…这是什么新时代的打招呼方式？” “咳…要你管…” 绪川雪兔心虚了几秒，不过当她视线对上早川望的眼睛之后，却又露出了开心地表情。 然后有人被捶了捶。 用小拳头。 “见到你真开心。”绪川雪兔笑着说。 早川望看着胸口上不轻不重的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有些意外。 她会这样说。 也许是放暑假以来第一次的见面，又或者是真正的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这份情绪令早川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他只好找来话题。 “话说伱为什么会在这里？” “帮学生会的人跑腿。” 绪川雪兔举起手中的那一堆纸，依旧挂着灿烂的笑颜： “这个是等下执行委员们需要看的通知文件，算是基本事项的告知，本来还有些不开心帮他们跑腿，不过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了…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遗憾，我们班的执行委员是我。”早川望脸上看不出遗憾地说，面色如常。 “执行委员？”绪川雪兔意外，“是主动还是被动担任的欸？” “被动。” “哈哈哈看得出。”绪川雪兔又捶了捶早川望的胸口，感觉下一秒都要扑进来了。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早川望有点招架不住，对小孩子的无力。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又没有用力。” “。” 注意到周围路人的目光，早川望实在不好坦白话语，这不是自己小气而是形象的问题。 但看她这个样子，冷漠的话语也无法说出。 “二人关系看上去很好呢。” 这时，一直沉默的安达垣爱姬微笑说。 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身后，听着两个人聊天，现在刚刚好话题中断，是适合插入的time点。 “？……” 但对于她的插入，绪川雪兔疑惑地目光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站在早川望的背后…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她对早川望会有灿烂的开心表情，但是对于陌生的人，她依旧是下意识会有不好接近的态度。 所以——明明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却连回应都没有，让安达垣爱姬感觉有些尴尬… 早川望看出了她的窘迫，刚刚准备介绍一下的时候—— 她的朋友过来了。 算是一种另类的化解。 站在门外的目的是为了等待安达垣爱姬的朋友，而不是为了和绪川雪兔见面——在这里碰到她纯属意外。 所以，当名为「美雪」的女孩子走过来的时候，也可以踏入会议间正式迎接名为「执行委员」的考验了。 不过在走进去的同时—— 两位女孩子走在前面，早川望跟在班长的身后，而绪川雪兔跟在他的身后。 这时，绪川雪兔用手拉了拉早川望的衣服。 “那个女生是谁啊？” “你指哪个？” “就…之前站在你身后的那个，感觉你们两个关系很好的样子…也是「朋友」吗？” 她拘谨地问道，不知道背地暗涌了多少潜在信息。 早川望并没有上心，而是一边走一边看着会议间里面的人回应： “算是「朋友」吧。”他姑且回复，然后视线扫过周围，“唔，这个会议间好大…学校的经费果然都花在了奇怪的地方。” 绪川雪兔沉默几秒。 彩虹的光消失掉了，灿烂的笑容也是。 而早川望这一句话明明可以吐槽「大大的会议间才不是奇怪的经费去处」——可是绪川雪兔没有吐槽。 “她也是执行委员吗？” “嗯，她也是文化祭执行委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由我们两个处理班级上和文化祭这边有关的事情。” “那是不是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 “不知道，不过听说执行委员是有这样的情况，毕竟两个人要负责很多事情…” “她的长头发是不是很好看。” “还算不错。” “……” “……” 突然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早川望回过头，下意识地一问一答是他走神的行为。 他本意绝非如此。 “你怎么问的问题都有些奇怪？”早川望疑惑。 绪川雪兔原来也会有寒冷的微笑。 “奇怪吗？啊，一起当执行委员很开心吧。” “……还不知道。”早川望沉默几秒，“你怎么了？” “没什么。” “感觉好像不是没什么的样子……” “没什么。”她仍旧如此答复。 因为回头讲话的缘故，停下来的脚步让二人站在旁边滞留——而他们二人的前方，安达垣爱姬和她的朋友已经找好了位置。 见到早川望还站在那里，安达垣爱姬便招呼道： “早川君，这边有位置可以坐下。” “……” 背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着刺冷的目光。 默默走过去的早川望心想。 有人吃醋了。 . .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执行委员，只是风纪委员的绪川雪兔也留了下来，坐在早川望的身旁。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虽然早川望都不知道是哪里惹恼了这位风纪委员酱——刚刚的小插曲让她做出了留下来的举动。 坐在了早川望身旁的位置，一言不发，看上去在生气。 手上握着的纸都捏皱了。 好吧，暂且撇开她的问题不论。 随着时间的流逝，各班级和各社团的执行委员也到位。 人并不少，早川望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但他不确定是不是… 因为现在—— 会议室里面的窗帘被拉上，投影仪打开像是在看电影，有些昏暗的光线逐渐被投影仪的泛光取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长骏文化祭说明会议」 最前方站着的人是一位男生和一位粉头发的女生，他们二人是学生会的成员，职位简单猜测，貌似是书记和会计。 男生负责操作投影仪上面的画面，而粉头发书记负责介绍。 她的声音有些软糯，但好在正式场合表现出了该有的洪亮。 没有记错的话，是经常跟在学生会长君也时后面的女孩子…… “各班级的执行委员和社团的执行委员，很感谢各位能够来参加这次会议，因为是第一次会议，所以简短的介绍一下这一届文化祭的一些基本信息。” 她拿着话筒说道，手放在投影仪画幕边上，上面的内容也适时的变化。 多亏会议间的设备很齐全，早川望还有点担心是不是用黑笔白板开的会… 粉头发书记不紧不慢地说，台下的执行委员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包括早川望。 有点像是在听讲座的感觉。 “我们学校的文化祭是对外开放，所以规模会相当大，加上今年还是和碧阳的学校有联合文化祭的活动，所以这一次十分的受到重视…” 荧幕变化。 “如各位所知，文化祭上不仅仅会有着学生，还会有想要报考的我们学校的国中生和他们的家长，会来观看我们的文化祭、校园环境。” “所以今年会特别多设立几个负责接待咨询的引导桌，也会更多安排这方面的人员负责接待家长，请各位执行委员注意好分配的工作…” 荧幕上是色彩鲜艳的校园照片，绿叶的树林，喷泉的中庭，笑靥如花的百褶裙女孩子。 “考虑到部分人应该不是第一次担任执行委员，这方面的事情我不再做特别说明…有需要的可以看发在桌面的那张纸。” 粉头发书记平淡地带过去。 喂喂…什么叫部分人不是第一次担任执行委员…早川望在台下无声吐槽。 他拿起放在自己桌前的那张纸，上面写着的是执行委员的一些事情和说明，还有这个职位需要承担的责任…这应该是绪川雪兔刚刚抱进来的那一叠。 这时，台上的男生突然想起来什么，跟粉头发的书记窃窃私语、窃窃私语… 尔后。 “啊！……” 话筒里面传来不小的惊呼声，原本低着头的部分学生也抬头，包括早川望。 粉头发书记见状，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说： “抱歉，有一件事情忘记提醒了，这一周是文化祭申请摊位的最后一周，请各执行委员有需要的提交申请…” “顺带一提，如果是饮食类的摊位话需要特别注意，其中的审核十分的严格，之后我会抽时间说明具体的要求，请这方面有意向的执行委员在会议后多停留一会儿…” “……” 为什么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这才是第一次会议进行不到十分钟欸，请多专业一点。 早川望想要相信学生会。 恰好这时，旁边的安达垣爱姬小声搭话道： “我们班也是和饮食有关吧？虽然没有申请摊位，但也要注意饮食店的要求吧，等下会议结束后要不要——” 安达垣爱姬的那句「要不要留下听听具体要求」还未说完。 “正在开会，请不要说话。” 绪川雪兔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早川望看了看绪川雪兔，她抱着手盯着前面的投影仪画幕。 又转过头看了看话没有说完的安达垣爱姬，她那僵持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达垣爱姬的声音已经压低的很小，差不多就足够早川望听见的级别，但不知道为什么风纪委员连这样的搭话都会插足。 好在这场尴尬很快化解。 “抱歉抱歉…”安达垣爱姬说，然后不再和早川望搭话，但心里面肯定有很多话吧。 “……” 虽然有什么想说，但想起来绪川雪兔的不要讲话，早川望决定继续听文化祭介绍会议。 她应该只是在履行风纪委员四字吧。 粉头发书记继续介绍着。 “…介绍完了基本的场地和信息后接下来是安全部分的说明…” “…各班级气球使用的气体请不要使用氢气，务必使用氦气，这点请特别注意…” “…电灯等装饰性电路的链接请保持在安全电路中，切忌不要私立链接电路，电源请注意存放位置，不要引发火灾，并且有项目需要请提交申请…” “…大型器具的搬运可以去提交申请，会有小推车帮助搬运…” “…其他各项需要获得许可证的事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