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首富从重生开始》 第1页 [gl百合] 《成为首富从重生开始》作者：寒露夜凉【完结+番外】 文案 苏子芸因为福报996猝死在键盘上，没想到意外回到十年之前，刚刚踏入大学校园的时候。 运营公众号获得第一笔初始积累，揭露校园贷声名大噪，布局内容电商新零售成立公司，起底二次元抽卡手游，每一步都踏在时代的脉搏上。 当时代新风吹起，新巨头就此诞生。 不过，苏子芸实现财富自由回过神来，发现她的室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多年以后，苏子芸答记者问，「成为首富很简单。」 「第一步，用个人魅力吸引白诗怀的注意力。」 「第二步，在创业过程中和白诗怀培养感情。」 「第三步，毕业后结婚继承白家财富。」 记者：学不会。 内容标籤： 重生 商战 现代架空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子芸 ┃ 配角：白诗怀 ┃ 其它：商战，剧情流，重生，百合 一句话简介：当时代新风吹起，新巨头就此诞生 立意：携手并进，拼搏进取，美满人生 第1章 学生公寓19楼3层3028，少女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凝视镜中的自己，皮肤因为军训晒的略黑，双眼很有精神，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平凡大一新生。 苏子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做出相同动作，收回目光，长舒一口气平復心情——她真的重生了。 闭上眼睛，苏子芸还能回想起从这往后十年发生的事情—— 毕业后，她因在大□□营公众号的经歷选择向新媒体发展，几次跳槽调整定位，在业内积累下名气。 虽然有所成就，但因为个人还是家庭都没有太多底蕴，获取信息与其他人存在差距，错过风口浪费机会，后来通过996挣到了钱也失去了身体健康，工作节奏快、压力大，连记忆的最后也是在电脑屏幕前加班，直到猝死重回2015。 苏子芸用手指轻敲脑袋，或许有帮助她梳理灵感的作用，但更多的是调节她的状态以便认真思考，从她醒来这段时间，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她在宿舍。 当初军训之后没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与国庆的连假，室友们有的约会、有的回家，而她都不属于，和她同样情况的……应该还有一人，但这段时间却没看到她。 苏子芸从卫生间出来，一位年轻姑娘推门而入，和她撞了个正面。 时光缓缓，美人娇软，白诗怀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苏子芸还有些见到故人时的唏嘘和惆怅，白诗怀没注意到这些，她出发前跟苏子芸打了报告，她此行是去隔壁宿舍探听几日后学生会及社团的纳新情报，如今收穫满满归来，「咱们院最厉害的学生组织是全媒体中心，它从建立到封顶制霸全都仰仗一位灵魂人物……」 听到这里，苏子芸思绪蔓延垂下眼帘，低低的念出一个名字，「……林湛。」 白诗怀后面的话都被这个名字堵住，语言组织能力当场失败，忘记后面要说什么，「你知道林湛学长啊？」 「嗯。」苏子芸沉沉的应了一声，「林湛，2012级优秀学生代表，在校运营公众号粉丝量从无到有，三年时间，总粉丝量突破十万，产出过几篇10w爆款文章。」 打探来的情报没有用到，白诗怀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你要参加全媒体中心的纳新吗？」 「不。」苏子芸却给了白诗怀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林湛在2015年运营学校公众号拿下这个成绩，其个人天赋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更因如此，当年学生会纳新前传来林湛被大厂提前挖走消息后，报名参加的新生暴涨，苏子芸也不例外，经过多轮面试好不容易加入。 可是林湛大四这年的在校时间并没有很长，很快拿着offer去了大厂，苏子芸根本没有从林湛身上学到什么，她唯一学到的就是在全媒体中心当苦力，为毕业后在新媒体行业搬砖打下坚实基础。 既然註定不会和林湛产生交集，参加全媒体中心的纳新毫无必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全媒体中心是在拖她的后腿。 苏子芸眼中有着异样的神采，林湛学长能做的事情，现在的她也有那个实力敢做到，而不是一个只能追逐光芒的影子。 现在的她刚上大学，一切才刚刚开始。 重来一次的她拥有改变的机会。 这一次，她要挣钱也要身体健康。 「但是，你考虑好加入社团或者学生会了吗？」白诗怀的话打断了苏子芸的思考，她说，「不参加就没有学分了。」 「我对社团比较感兴趣。」苏子芸说，「我打算参加爱心社。」 坚定从大学开始积累资本的苏子芸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前世的经歷已经证明，对她而言大学社交毫无用处。 爱心社是走社团清流路线的社团之一，不要求社员缴费，更不要求买东西，集体活动是大家一起坐公交去幼儿园看小朋友、养老院慰问老人。 如果不想去也可以不去，挂着自动给学分，是刷学分必备社团，这是苏子芸升到大二才知道的事情，现在她直接白嫖了这个知识点，白嫖一时爽，一直白嫖一直爽。 白诗怀「诶」了一声，问，「什么是爱心社？」
第2页 但是她听这个名字感觉也很不错，试探的说，「要不我也参加爱心社。」 白诗怀本以为自己的提议能顺利通过，但谁知苏子芸居然拒绝了她。 「不要。」苏子芸说。 白诗怀想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网球吗？」苏子芸说。她记得前世白诗怀参加的社团不是爱心社，是什么网球社。 「诶！」白诗怀听到苏子芸提到网球，还挺高兴她知道她这个爱好，明明这件事她没有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苏子芸一脸正色，「网球社成员每天早上五点钟从被窝里爬起来去操场跑操，我不能夺人所爱。」 ？？？ 白诗怀现在怀疑苏子芸她不是人，军训把她人晒黑了，心也跟着黑透了。 苏子芸跟白诗怀耍了会儿嘴皮子，回自己床位上躺着，用手机查了会儿资料，心中差不多有数了，起身，准备离开宿舍。 白诗怀在苏子芸的上铺，在苏子芸移动到门口位置伸手拉门的时候，她向外探出一个脑袋，在床边护栏上趴着，美少女版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苏子芸你去哪儿啊？」 「去图书馆。」苏子芸想要重拾新媒体运营的老本行，但她手头连一个能工作的笔记本电脑都没有。 并不是所有大学生上大学都有一个标配新笔记本，她只有一个两千块的新手机。 更新推文是pc端的功能，显而易见，手机没办法运营公众号，而图书馆可以凭学生证蹭电脑用，图书馆是苏子芸的必去之地。 「我也要去。」白诗怀因为先前的事情对苏子芸产生了一些好奇心，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挺起来，跟着苏子芸一起出门。 「……？」苏子芸不记得白诗怀当初是不是这么黏着她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白诗怀跟着比她不在宿舍的那两位舍友知道要好。 出了宿舍楼，从学生公寓到图书馆需要十分钟，苏子芸快走到图书馆又想起一个知识点，图书馆的电脑室不提供鞋套，她需要自费购买一双鞋套。 于是她中间变道，但白诗怀一时不察没发现这件事，还在和她聊天。 「我也喜欢看书。」白诗怀说完这句话，一点反馈都没得到，她有点纳闷的转过头，刚刚还在身边的苏子芸不见了，只留给她一个走向超市的背影。 白诗怀快跑几步追上苏子芸，在她身后问道，「不是去图书馆吗？」 「去超市买东西不耽误去图书馆。」苏子芸回答完，从超市收银台旁的篮子里捡出两个鞋套，一个蓝色一个黑色的，刷完卡，黑色耐脏归她，蓝色鞋套给白诗怀。 苏子芸见白诗怀还有些疑惑，歪头，「你应该是喜欢蓝色吧。」 「是是。」白诗怀赶紧接过鞋套，随即又陷入怀疑人生的状态——苏子芸为什么要送给她一双鞋套。 她有点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一整天她都被苏子芸的节奏牵着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不过话不多雷厉风行的苏子芸还挺酷的。 苏子芸收起鞋套向图书馆走，没有太多的想着照顾白诗怀的情绪，距离她上一次见到白诗怀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她们熟悉过，无话不谈过，但时间让她们又陌生起来，像是一层迷雾笼罩在两人之间。 对白诗怀来说，『苏子芸』是她大学刚认识一个月的新朋友，她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也会把它当做还没有太了解苏子芸，这种体验新奇而有趣。 「我也喜欢看书。」步入图书馆正门的时候，白诗怀再次捡起这个话题，打算和苏子芸交流文学。 苏子芸左拐的脚步一顿，伸手指向右边，「看书去右边借阅室。」说完她穿上鞋套进了电脑室。 白诗怀站在电脑室门口，小小的眼睛大大的不解，学校图书馆还有这种地方？ 管理员阿姨的眼睛扫过她的鞋面，示意旁边支起的立牌，上面写着电脑室的规章制度，第一条就是进入必须自带鞋套。 这让白诗怀想起口袋里的蓝色鞋套，她瞬间明白苏子芸的心意，这是可以跟上去的意思。 苏子芸：？ 第2章 公众号的质量与输出内容的干货正相关，上限是目标受众群体的存量，苏子芸不担心自己写稿的能力，所以第一点要考虑的是选题，选题决定流量的获取来源。 在校学生是非常值得获取的关注者，苏子芸打定主意，公众号文章当前以校园资讯为主，首先做到让全校50%的学生关注，之后再推广到其他学校，慢慢褪去原生学校的烙印，成为【大学生】乃至【青年】这个泛概念的载体。 只是如此一来，她的公众号就和全媒体中心运营的公众号形成『竞争』关系了。 「呵。」苏子芸冷笑一声，没有顾念她曾在全媒体中心搬砖三年的情谊，并不在意这个可能发生的事实，在註册公众号之后，熟练的开始编辑稿件。 白诗怀磨磨蹭蹭东张西望找到苏子芸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在电脑前敲键盘的画面。 白诗怀抽出苏子芸旁边桌子的椅子坐下，露出呆呆但美少女做出来却很可爱的表请，「你是作家吗？」 苏子芸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在白诗怀脑袋上摸了摸顺毛，然后指了指她旁边已经打开的电脑，把视频网站点开，「乖，这个好看。」
第3页 白诗怀看向视频网站，对上面花花绿绿的电视剧屈服了，拿起头戴式耳机安心追剧。 她想的很清楚，苏子芸既然没有躲避她，那么就是可以被她知道的事情，不能说则是因为外面不方便说话，绝不是因为电视剧很好看的缘故。 公众号选题要点之一：写读者感兴趣的题目 目前学校大一新生刚从高中升上来，经歷军训之后，最关注的事情是学生会和社团纳新。 苏子芸噼里啪啦敲起键盘，从数学科学学院的学生会写起，至外国语学院为终，洋洋洒洒几千字，细数每个学院学生会的优势部门和弱势部门、点明亮点与优处。 博闻强记是苏子芸的基本功，哪怕十年之后她早已忘记大半细节，但故地重游，那些记忆又都鲜活起来，随着她的触动大段大段的浮现。 对她来说只是回忆，但现在随便从全媒体中心挑出一个人来都没有她的知识储备量，哪怕是林湛来都不行。 苏子芸在文章结尾留了个钩子，说文章分为上篇和下篇，上篇主讲学生会，下篇主讲学生社团，如果写的不错对自己有帮助帮忙转发一下，期待下篇学生社团的内容留评按个爪。 检查一遍错别字，再预览看一遍手机端阅读效果，调整部分文字与图片位置，点击发布按钮，发布成功，疲惫感顿时涌上来。 苏子芸瘫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歪头看白诗怀，她还端坐在屏幕前，双手托着脸，聚精会神看的正上头，似乎在为剧情心动。 她看一眼屏幕右下端的时间，想到先闭目休息一会儿再叫白诗怀走。 进度条走到最后，视频网站有跳过片头片尾的功能，但中间有90秒的贴片，换汤不换药，广告躲不过。 白诗怀稍微移开视线，看到苏子芸歇着了，再看她的电脑屏幕已经黑掉了，她不知道是应该叫醒苏子芸，还是应该给她披件衣服。 白诗怀的手停在半空中，苏子芸若有所感的睁开眼睛，伸手按下她的手，坐直，「没睡，我们回宿舍吗？」 「啊？」白诗怀又回头看看自己的电脑屏幕，广告读秒还有一小半，有点恋恋不捨，「我剧还没看完呢。」 「你手机也可以看。」苏子芸说。 白诗怀认为这是个好提议，「可是宿舍没有wifi，我手机流量不够，不知道哪里可以蹭wifi……」 苏子芸想起来，13年底推行4g，15年全面普及4g，速度提升的同时，资费的问题也被人诟病。 初期一个月30元套餐包500m流量，超出后资费0.29/m，但等到5g开始推行的时候，4g流量已经可以做到1元/g，这就是科技发展带来的巨变。 但在当下2015年这个节点，用手机流量追剧绝对是一件奢侈的事，看来给宿舍装wifi这件事要安排上了。 「谢谢你陪我，我请你喝奶茶。」苏子芸说。 白诗怀一多半思绪还在回味剧情，听到苏子芸请她喝奶茶还没反应过来，但她脑中将奶茶店和有wifi画上一条线，顿时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瞧，苏子芸虽然表面上酷girl但还是挺把她放在心上的。 离开图书馆，校外一条街上奶茶店很多，随便走进一家，点完奶茶，苏子芸习惯性想刷数字货币钱包，但她没看到终端机，又找了找，连二维码都没看到，在收银员逐渐凝固的微笑中，后知后觉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币，点出钱结帐。 白诗怀拿着少糖加冰的奶茶，吸熘吸熘，「苏子芸你刚刚找什么呢？」她含着吸管，声音有些嘟嘟囔囔，还有点甜糯，带着一股儿奶茶味。 「没事，」苏子芸也吸上了奶茶，她素来尊重奶茶，没去冰，没少糖，没少喝，「我只是看错了。」 「哦。」白诗怀低头先把wifi连上下载电视剧，随后打量店内装饰，看到靠东墙面立着双排柜，格子上摆放着扑克牌、狼人杀和麻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搓麻。」 苏子芸指出，「但我们只有两个人。」 「无了。」白诗怀落泪。 苏子芸从格子上取下扑克牌，「但是我们可以贴纸条。」 白诗怀一扫萎靡，振奋精神，一通操作之后……郁闷的吹着自己头顶被贴上的纸条。 「输了做件事吧。」苏子芸洗牌的时候提出自己的要求，「帮我跟其他人宣传一下我的公众号。」 这件事上白诗怀脑子转的倒快，她说，「就是你刚才在图书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那个？」 苏子芸皱眉，「我敲的很响吗？」 「有……」白诗怀说，「管理员阿姨好几次徘徊到你身后，但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离开了。」 「……」 苏子芸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再串宿舍的时候，跟她们说一句公众号上有详细的资料，看过之后大家就知道该参加哪个部门的纳新。」 「好。」提一嘴的事情，白诗怀觉得难度不大，答应下来，「你的公众号叫什么名字。」 「青年说。」 白诗怀记下这个有点官方的名字，在微信上搜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公众号，举起手机，「是这个吗，还没有头像……」 「嗯。」苏子芸并不是很介意头像的事情，公众号关键还是在输出的干货，她随便找个字体生成小程序就能做出一个简约风的头像。 白诗怀点击关注公众号，关注成功，「这样一来我就是你公众号的第一个粉丝了，我给你画个头像吧。」
第4页 「嗯？」这次苏子芸的语气中略有些怀疑，白诗怀还会画画的吗，不过看她兴致这么高倒也不好意思打搅，反正最差不过没头像。 步行回宿舍，白诗怀想起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立刻串宿舍执行宣传任务，而苏子芸则是上了学校贴吧发帖引流。 在如何装路人宣传上，苏子芸表演的绘声绘色，纸面演技十级，吹的很多围观的人被洗脑，觉得有一说一，这公众号文章确实不错，也很期待下篇的更新。 全媒体中心办公室，一位年轻男子正在浏览网页，他年岁不大，但身上沉淀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眉宇间锐气十足，正是该部门的灵魂人物——林湛。 他看到苏子芸披皮发的帖子，笑了一声，以他见多识广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是水军，不过公众号内容足够扎实，对学校各职能部门了如指掌，看其笔锋不像是学生，但落足内容却都指向学生。 本来已经在学校觉得有些寂寞的林湛发现，是他太小瞧其他人了，真不知道学校里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个人才。 「帮他转发一下吧，」 林湛动用自己的权力把苏子芸的公众号文章放在学校公众号的次条上进行推广。 做完这一切，他嘆了口气，「毕竟能帮他的地方不多了，再不帮都没机会帮了。」 没机会帮指两种意思。 一是林湛要走了，正值新老两套班子交接的时候，他对全媒体中心掌控力大大下降，很难再回到的当初一言堂；二是以苏子芸公众号的质量，没有他的推广也能火，只是会吃力一点罢了，还不如结个善缘，免得他走了之后，这帮傻子别被苏子芸吊起来打。 但是、但是……总感觉他们不会懂得呢…… 随着林湛心中浮现这种预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的人正是新班子的头头，全媒体中心下一任部长。 他一脸正气的向林湛逼宫质问，「次条为什么要推广一个刚註册只有一篇文章的公众号？」 第3章 白诗怀自来水当的很有潜力，不仅是串宿舍还加上了纳新群，混进去把公众号分享了，最后被各部长一致拉黑，吃上禁言飞机票套餐。 工作认真勤奋到连苏子芸这个老闆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她没有付白诗怀工资，只请了杯奶茶。 「为什么他们要把我踢出群，」白诗怀捏着手机，很是不甘心，「我做宣传不也是方便大家做选择吗？」 苏子芸说，「他们有自己的宣传海报，你会把想要参加他们纳新的人带走。」 白诗怀很想反驳苏子芸的『歪理』，但她一想到苏子芸是作者，她说不过一个靠笔桿子吃饭的人，自动吃瘪，很机智的转移话题，好奇的问，「写完纳新这个题材后，你写什么？」 她是真的好奇，她的这个同龄人明明军训的时候只是普普通通话很少有点高冷，但现在很强很有主见。 下一篇的选题写什么？ 在这方面白诗怀给苏子芸提供了灵感，她想看电视剧但宿舍没有wifi没办法追剧，开学就军训，军训完就放假，新生根本没时间去装wifi。 有些幸运儿的宿舍有祖传wifi，能够从老生手中继承，而没有的宿舍那就是真的没有了，而且他们还不会装，这是真的难顶。 她苏子芸素来急公好义，给宿舍装wifi已经上了日程表，在那之前，她要水一篇攻略出来，「教大家怎么安装wifi。」 「哇哦。」白诗怀发出赞嘆的声音，竖起大拇指表示一级棒，更是心动不如行动，问道，「我们现在就去装吗？」 「现在还不行，要等她们两个回来，我们才能去装。」苏子芸说。 「是哦。」白诗怀点头，又说，「那我们明天还去图书馆看电视剧，不对，是我明天继续陪你去图书馆弄公众号。」 苏子芸：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晚上，两人吃过晚饭，洗漱完毕，白诗怀在床上玩手机，苏子芸在便笺里写微文提要，顺便上后台看一眼数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苏子芸本以为有个几十的阅读量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居然上百了，水军力量恐怖如斯。 她不知道是林湛在学校公众号给她引流了，她这回重生连关注自己运营三年的公众号的兴趣都没有，简单来说，她看着那个头像都想吐了。 她思来想去，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只能总结为她太强了。 第二天，早起，苏子芸醒来准备去买早饭，白诗怀在被窝里滚了一圈，不是很想起床，她说，「如果有人肯带饭回来，我愿意起床吃饭然后再躺回去睡觉，不知道有没有人关爱大学生的早餐情况啊。」 苏子芸：…… 十五分钟后，苏子芸拎着两份早饭回宿舍，进门看到一个白脸穿睡衣的怪物。 「你谁！」苏子芸一脸警惕。 白脸怪物发出白诗怀的声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敷个面膜精緻一下。」 苏子芸顿时想到自己已经黑了一个度还没想过要挽救一下，白诗怀这个肤白貌美青春活力女大学生还想着早上给自己保养一下。 害，她也不是什么大学生，是社畜哒！ 两个人同款慢吞吞边吃饭边玩手机，白诗怀在看搞笑视频，笑的乐不可支花枝乱颤。 苏子芸：「你面膜裂了。」 白诗怀：！
第5页 「吃饭还要敷面膜……」苏子芸吐槽。 白诗怀振振有词，「我这是靠咀嚼来让面膜活动，加速营养物质吸收。」 苏子芸：……？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怎么当年的时候不觉得白诗怀如此沙雕啊？ 苏子芸想了一下，好像那个时候她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也就没有见到这样全新版本的白诗怀，还是说她的这个重生是重生到平行世界了？ 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苏子芸终于知道她数据暴涨的原因，竟然是林湛给她推文了，而且篇篇都推。 「苏子芸不好啦，」白诗怀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小道消息回来，「现在外面都传【青年说】是林湛养的小号，因为他要毕业了，公众号是学校的，他带不走，于是想了这个办法来为自己谋求权益，现在全媒体中心已经打起来了。」 苏子芸：？？？ 苏子芸现在的心情就是复杂、非常复杂，以前的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的我让你高攀不起，而且这都什么关系，她怎么可能是林湛的小号，明明她现在公众号运营技能的等级点的比林湛高好吧！ 「他们还说，林湛起了小心思，不好好运营学校公众号，【青年说】才是他的真实实力，他要拿这个为简歷镀金，成为去大厂的跳板。」 苏子芸：？？？ 全媒体中心 新部长相信【青年说】这个号不是林湛的，他去找林湛质问只是怀疑他收了推广费，想要找他进行利益均分，但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林湛居然认为他们全媒体中心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青年说】。 什么意思，换了新部长全媒体中心就拉垮了？这不是在质疑他的个人能力，他今后还怎么带手下的小兵？ 新部长怀恨在心，给老师打小报告，说林湛偷懒，并且怀疑【青年说】就是他的小号。 林湛不能说是人走茶凉，但他作为部长的生涯也已经到头了，曾经的部下保持缄默就是无声的站队，指导老师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呵斥学校为他倾注资源的言语证明她已经信了新部长的话。 说实话，林湛真的想好好的离开，和很多优秀的人一样，他的秋招从大三下学期结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7月内推、网申，8月笔试、面试，在国庆前拿到offer，掐指一算，他在学校待的时间不多了。 林湛本想这几天趁着纳新的节点放出他拿到offer的消息来助力部门纳新活动，但是学生会内部的争权夺势让他心灰意冷，不过还好他看见了【青年说】。 在这个灰色的时候，给他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没想到走之前还能遇到这么优秀的同学，今后工作中也一定会遇到他/她吧！ 林湛以为他现在的遭遇算糟糕中的一点小确幸，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 苏子芸前世是个小萌新，根本做不出来【青年说】，林湛当年是真的因为学生会内部人事斗争把他赶跑，失望到根本不想关注全媒体中心之后发生的事情。 苏子芸根本不知道这个内情就一脚踏进这个大坑，被新部长压榨劳动力三年，追了半天林湛的身影，结果林湛是半点都不待见她，哪怕苏子芸是后来部门里最能打的，他也根本不想发生联繫。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白诗怀：我要在苏子芸的大腿上写上一个惨字。 苏子芸：作为交换我要在你的腿上写满一个正字。 白诗怀：？？？ 第4章 苏子芸前世追林湛的身影追的是很起劲儿，可蚂蚁竞走十年了，她从十八变成二十八又缩水回十八，对于当年的一切都释怀了，很多当年没想明白的事情，现在稍微一猜也都大致能猜到了。 她羡慕林湛是羡慕他的能力，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情，本质上是慕强，可现在她比林湛强，那她还追个屁啊，让林湛在她屁股后面吃灰吧！ 对于【青年说】是林湛小号的说法，苏子芸不是很在乎，闷声发大财，微文已经写到新生该如何玩转这座城市，第一篇从学校周边的小吃街写起，多年老校友重生回来倾情力荐，绝对不会踩雷的优质测评。 这天过后国庆假期正式结束，其他两个人桥雨和贾欣回来，宿舍四个人终于齐聚。 第二天就要正式上课开始大学生活，在这个有纪念意义的一天，白诗怀牵头跟她们说了装wifi的事情。 桥雨点点头，肯定了装wifi的做法，但是具体怎么装，她还有点自己的想法，而贾欣则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费用怎么算，是个人买个人的还是大家合用一条？」 协（扯）商（皮）马上就要开始，白诗怀立刻拿出她的手机展示【青年说】的wifi安装攻略， 「这个文章已经替咱们算好了，四人宿舍可选套餐为abc三种，各有利弊，花钱越多服务越好，缺点就是贵。」 「有点意思。」桥雨说，「转发给我看看。」她点进文章，只白嫖不点关注。 白诗怀看到这一幕气愤极了，旁敲侧击的说，「这个公众号很有用。」 她的暗示似乎到位了，贾欣啪的一下就点了关注，很快啊，苏子芸公众号关注数喜加一。 桥雨对文章给出的三种方案心中有了计较，但她还是不表态，而是看向苏子芸，想拉她做人头增加话语量。
第6页 「嗯？」苏子芸被点名，她说，「听你们的，我怎么样都行。」 苏子芸不是一个会来事的人，能掏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只要掏钱就好了，看起来是墙头草随大流派，但其实内心很有主见，没意见只是想省事而已。 白诗怀其实也没想过要和桥雨争宿舍头头的地位，她只是想推销公众号，骗到两个关注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于是在桥雨的拍板下，3028宿舍决定採用b套餐。 所有人都很满意。 苏子芸很快把这个小插曲丢到一边，认真看书，书上的每个人她都认识，但合起来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微妙体验，这些知识她曾经掌握过，但毕业的时候如数奉还给老师们了，她想着，前世就没挂过科，重生了总不能比前世还差，「人不能，至少不该挂科。」 白诗怀：「人可以，至少挂一次科来完成一个没有遗憾的大学。」 苏子芸：「……可以但没必要。」 苏子芸和白诗怀之间似乎熟络了很多。 桥雨脸上若有所思，国庆假期她俩都没有回家，哪怕苏子芸是个闷葫芦，两人之间也会有一些交流，更何况白诗怀还比较外向，会和苏子芸没话找话。 桥雨担心白诗怀在假期期间收穫苏子芸的友谊，导致她两人在宿舍中的势力打平，询问两人，「你们两个假期里都干什么了，不会就在宿舍里呆着了，出去玩了吧。」 白诗怀首先想到的就是苏子芸在运营公众号这件事，但紧跟着她浮现的想法是不能让这两个人知道公众号是苏子芸的，她眼珠一转，说道，「苏子芸陪我看电视剧追剧了！」她叭叭叭的把电视剧安利了一遍。 桥雨十分相信白诗怀这段时间没有在学习上偷偷补课，但苏子芸她就拿不准注意了。不过苏子芸这个人不足为虑，她主要考虑的是白诗怀，她才是她在宿舍成为一姐的阻挠。 在看书的苏子芸很难忽视白诗怀和桥雨之间暗藏机锋的对话，但是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半心思在书上，剩下的一半心思飞了——当年她的宿舍生活一直处于这种水深火热中吗？ 大学一般採用流动教室上课，没有固定的教室，但任课老师固定，通常是一个专业的人坐在一起上课，有一些课除了本专业的学生还会有其他专业的学生过来一起上课。 后排靠墙和靠窗这种角落是玩手机摸鱼的好位置，十分抢手，宿舍四个人占一排还能富裕一个人的位置。 白诗怀想让苏子芸去角落那个好位置，方便她上课写稿，但苏子芸并不想摸鱼，她想好好学习，在她委婉的向白诗怀说出自己的想法后。 白诗怀在她耳边用小声做到了表现出咬牙切齿的功力，「什么不是摸鱼啦，你这难道不是在摸码字的鱼吗？这和我该写作业的时候总是想做家务没有什么两样！」 苏子芸没想到白诗怀还有这种真知灼见，认清形势放弃幻想，被催更成功，但在她们耽搁的这会儿，桥雨和贾欣已经把里面的位置占了。 苏子芸：……这是拖延症的胜利！ 白诗怀很气，但她不能把苏子芸继续往里面塞，不然她手机屏幕有可能会被看到，所以她坐到第三个的位置，第四个是苏子芸。 苏子芸刚刚坐下，有一个男生夹着课本走过来问，「我可不可以坐这里？」 苏子芸有一瞬间的停滞，差点就答应下来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最前面的两三排一个人都没有，男生不是真的没座位才来这边。 「前面还有位置。」 苏子芸的拒绝直接打脸男生。 前后两排的男生发出闹笑声，显然在笑男生的搭讪失败，毕竟他们搭讪和告白的成功率也非常的低，看到有人吃瘪，自然幸灾乐祸。 男生的脸上挂不住了，很是尴尬的离开往前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嗯？」听到闹笑声，白诗怀才察觉到这件事的尾声，呆萌的转过头，「苏子芸发生什么了？」 苏子芸说，「没事。」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苏子芸没告诉白诗怀，那个男生的目光直接越过她看向白诗怀，让她感觉略有不爽。 第5章 图书馆，白诗怀放着好好的电视剧不看，推着椅子到苏子芸旁边看着，美其名曰监工。 苏子芸一被人盯着看就不想码字，这种毛病在社畜后被老闆正义背刺几次后好了很多，不过看上去还是提不起劲儿的摸鱼状态。 「关注已经一千多了。」白诗怀一眼看到后台最上面的数据，低头看手机各个文章的阅读量，商业嗅觉敏锐的她下意识得出一个结论，「关注与阅读比例在2:1到3:1之间……？」 白诗怀不懂这个比例是好是坏，实际上这个比例在公众号中称得上非常优秀。 关注与阅读量的比例，一般被称为阅读率，2013年平均数据是15%，2014年是13%，2015年是11%左右。随着时间的推移，读者总数的不断上探，公众号的订阅率会越来越低，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青年说】面向新生，精准粉丝很多，所以阅读率很不错。」苏子芸说。 白诗怀顿悟了，「有看文章不关注的，也有看了一篇点了关注之后没再看的，所以公众号的核心群体是次次推送都点开看的那部分读者。」 「但是……」白诗怀又有了新的疑惑，「如果是面向新生，这个数据很快就会饱和。」
第7页 「我们不是有学校支持的官方公众号，市占率到20%后，继续扩张的拉新费用上涨。」 「学校今年新生的数据是1w+，【青年说】发展到到4-5k粉的时候需要考虑转型，增大业务接触面，不然无法裂变下去。」 苏子芸被白诗怀的分析惊住，如果不是因为在电脑室需要保持安静，她简直想抓住她狂摇，摇出她脑子里水，并质问她「你是谁？」 虽然她没有这样做，但是她的眼神已经把她意思完整的表达出来。 「哼，这种分析很简单吧！」白诗怀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不信苏子芸你没有沿着这个思路考虑过后面的事情。」 苏子芸当然考虑过公众号后续发展的事情，如何让这些粉丝帮助她打破【青年说】的局限性转发文章向外裂变。 提高公众号的商业价值，她也会有钱赚，事实上，她已经想好了要在每日推送的次条上试水其他内容的文章。 再一次从图书馆出来步行回宿舍，苏子芸最想要的是一台属于她的电脑，天气马上就降温了，她不想大晚上的出门，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哪天桥雨也要跟过来，公众号的事情就隐瞒不下去了，现在还不是可以公开的时候。 不过…… 「没钱啊……」苏子芸嘆了口气。 上铺的白诗怀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富婆打开了她的钱包，想着借多少钱给苏子芸。 在下面活动的桥雨说话了，「苏子芸你要兼职吗？」 桥雨以为苏子芸对兼职起了想法，趁机向她推销了一些常见兼职，比如，「发传单，一天40-50，服务员，一天100，快递分拣员夜班200！」 「兼职吗？」苏子芸说，「是个不错的点子。」 大学生的金钱来源是家里的生活费，但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精彩，花钱的地方很多，消费主义又很盛行，钱不够花的时候总是会萌生出我也可以赚钱的想法，把兼职信息作为次条试水的内容一定很不错。 而且桥雨提到的兼职，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做过，知道是什么情况，写起来不会空洞无物，像没感情的□□器。 一个人说的是去做兼职，一个人想的是写有关兼职的文章，思维不在一个层次上却诡异的来回交流了十几句话。 「不过这些都很累，」贾欣接过话茬，「我知道有学姐在做的兼职，方便快捷在宿舍不用出门。」 说罢，她很热心肠的给了苏子芸某学姐的联繫方式，「申请好友的时候备註是我推荐你过去的。」 上铺的白诗怀已经因为苏子芸没搭理自己暗自生了一会儿气了，忍不住在扣扣上敲她，「你真的要出去兼职吗？出去兼职也不是不行，但是这天下真的有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吗，轻松方便的就把钱挣到了。」 苏子芸知道，她从贾欣的话中提取到几个关键词，轻松方便、适合学生、宿舍可做，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就是坑人骗术，既然有骗子，那就要曝光他们，免得更多人受害。 好友申请通过了，不等苏子芸说些什么，某学姐转发给她大量的转帐记录，上面的金额数字从几十到几百，看上去参与兼职的人获利颇丰。 「现在加vip刷单群有优惠，限时99元一位，一次会费，终身享受。」 「会费是我们团队用来进行维护管理搭建优质平台的费用，大家刷单放心，商家刷单安心。」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一点付出怎么会有回报，投入99元就能获得高佣金刷单资源+培训+视频+专人指导。」 苏子芸：…… 苏子芸截好图留作文章素材，就没再搭理哪里那个骗子，转而打开便笺列细纲，一写就不可收拾。 贾欣见苏子芸一直在手机上打字，以为是在和某学姐聊天深入交流，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返拉人头的佣金，她忍不住私聊询问情况。 「什么，她一直没有回你信息吗？」贾欣觉得自己被苏子芸愚弄了。 没想到苏子芸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加了微信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她作为中介的面子都要没有了，贾欣忍下一口恶气，问苏子芸，「你不想刷单吗？」 苏子芸皱起眉头，心里揣摩着贾欣这是什么情况，还带把人往火坑里撵的操作吗？说实话，她对贾欣的印象分下降了很多。 「等周六周日不上课再做吧。」苏子芸先往后把日子拖了几天，但不用等周末，提前几天她就把刷单骗局曝光。 到时候再一脸恍然大悟的在宿舍里说原来学姐是骗子，还好没有上当，虽然名字补全了一个欣字，但贾欣你要多长点心啊，打人就要打脸，她都想坑她，她凭什么不能怼她。 把学习这个名号搬出来之后，贾欣忍耐了许多，但她不会知道的是她的这一通操作把苏子芸的真火惹出来了。 苏子芸觉得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解决，她要把这件事弄大，首先，她去桃宝买几个小号，然后……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苏子芸：怀里揣着白诗怀，手里捧着窝窝头，卡上没有一分钱，穷字横在我头顶，想挣钱还是要搞事，做个老实人真难 白诗怀：？？？ 第6章 自都南大学出了个林湛成立全媒体中心部门运营学校公众号，北城其他高校纷纷上马运营公众号的部门，对外宣称新媒体中心，但在学生当中占有率最高的资讯号却是每个学校的表白墙，这是不争的事实。
第8页 竞秀大学表白墙接到一个投稿，投稿人声称自己的朋友想要兼职挣点零花钱结果遇到了骗子，也没办法把钱追回来了，只能把希望寄託到表白墙这里，希望通过表白墙来阻止更多的学弟学妹上当受骗。 表白墙皮下一看，内容基本属实，作为墙，他要有所担当不能让骗子继续骗人，于是他果断接收这份投稿并很快发了出去。 这条图文说说热度很高，底下评论也很多。 有人义愤填膺：「骗子真是害人不浅！」 有人冷眼嘲讽：「要我说那个人就是活该，这么简单还会被骗。」 有人重拳出击：「我搜到那个骗子的微信了，他还在发朋友圈骗人，我已经点举报了。」 苏子芸开两个号，一个号当骗子，一个号当苦主，自己跟自己对话，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纸面演技十级。 不过她「不小心」「打码没打全」露出来的微信号却是贾欣介绍给她的那位学姐。 在竞秀大学表白墙点火成功，苏子芸立刻携带着全套素材赶往都南大学表白墙，图还是那些图，但说辞变了一套，不过换汤不换药。 「我看到其他学校有骗子在骗学生钱，我担心我们学校也有人上当受骗，发出来提醒一下大家吧。」 都南大学的表白墙一看竞秀大学遭殃了，根据蟑螂定律，他们大学怕是也糟了，于是也跟着发了投稿。 但是都南大学表白墙下的评论是真的有点东西，有受害者现身说法，「卧槽，那个人是骗子吗？亏我已经交了99的会费，怪不得她一直推辞搪塞我。」 正在刷扣扣空间的贾欣看到这条说说，脸色僵硬，下意识心虚的看了眼苏子芸。 还好，苏子芸似乎没看到这条说说，正在本子上写什么东西，但是她不可能永远瞒着苏子芸，因为，哪怕苏子芸不刷扣扣空间，白诗怀也会刷扣扣空间。 不过贾欣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影响比她想像的要深远。 全媒体中心新上任的部长还在宿舍用手机打王者，这是天美准备在下个月公测的新游戏，虽然网上有人指责抄袭某端游，但是他不在乎，现在的身份是个忠实内测玩家。 这时，指导老师一个电话打过来喊他快点到办公室，语气很严肃，「出现学生舆□□件了。」 「我这就去。」新部长胡松当即挂机，穿上鞋出门。 到部门办公室，胡松发现里面除了指导老师之外还有一个让他觉得阴魂不散的人，但他还是打起招唿，「林湛，你来了。」 林湛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听到胡松的声音，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胡松的表情顿时难看了几分。 「这件事不能闹大。」指导老师站在林湛椅子后面，对他下达任务命令，「之后我们可以展开防网络诈骗安全知识周，不，知识月都行，但这件事不能闹大，这也是学院的意思。」 「我知道。」林湛说，「这件事起因在竞秀大学，可是竞秀大学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个和爆出微信号对应的受害者，反倒是咱们学校，被这个帐号骗的学生不少。」 胡松问，「你什么意思，怪我们的学生没有竞秀大学的聪明吗？」 他上来一个帽子扣在林湛头上。 林湛根本不接招，「这并非和学生个体有关，而是这个人他/她反其道而行之，先去竞秀大学投稿，再引流回来。」 「那个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胡松没什么好气的说，「这不是大费周章吗？」 林湛慢慢摇头，「并非没有好处。我们现在团聚在这里就是最大的好处，这件事已经突破单个学校的圈层扩大到北城大学生圈了。这件事背后有推手的痕迹。」 「谁？！」指导老师脑中生出一些不好的负面想法，比如竞争对手带节奏，又很快冷静，她思索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疑惑，「但是导员她们联繫受害学生……」 「是，这些受害者都是真的受害者。」林湛打断指导老师的话，「但是一开始在网上传的那套截图不一定是真的。」 「我刚跟一个朋友要到那个跟竞秀大学表白墙投稿的帐号，和在我们表白墙投稿的不是一个帐号。」 「这不就证明，这是两个人吗？」胡松忍不住冷笑嘲讽。 「不。」林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反倒证明了是一个人，因为这两个号非常的干净，活人的号不会这么干净没有痕迹。只是不知道他/她到底是谨慎不露马脚，还是对我们的行事反应非常熟悉。」 「我还是不相信你的推论，」胡松说，「这只是一次偶然的突发事件，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是不是偶然就看后面还有没有后续，如果有，那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林湛半垂眼帘掩盖眼中露出的跃跃欲试，「他/她还会出招。」 「好了不要吵了。」指导老师越听越是烦躁，她根本不愿意再去仔细推敲，她只想让这件事终结，她勐地挥手，「我叫你们两个来是给学校解忧，不是看你们在这里叨叨。」 「不就是公关吗？」林湛嘴角勾起，「只要再用一件事把这件事压下去就行了。」 指导老师说，「我们上哪儿再找一件比这个更大的事情？」 「你有。」林湛说，「我拿到大厂offer，他们提前特招，年薪50w。」
第9页 「你拿到了？」指导老师一脸震惊，她现在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假的，她也要当做真的，但这种事林湛怎么可能说谎，她看向胡松，说，「快，你把这个消息发到公众号上，还有联繫其他媒体号，我记得明天就是纳新日，传出去，让全校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林湛让苏子芸耿耿于怀的offer在2015非常超格，正常大厂应届生20w起，他翻倍吊打应届生还拐弯，不提大厂，其他大公司，北大清华那一级别的硕士在30-40w徘徊，还必须是金融或是计算机方向。 而都南大学只是一个普通重本，林湛所学专业既不是金融也不是计算机，他能拿到这种offer，本身就是离谱。 苏子芸全然不知道自己颳起的一阵风已经被公关了，网络上护校宝出动，疯狂摇人控评，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加班加点写微文。 微文不能像投稿的那套图一样随便马虎，这是用来介绍网络诈骗的专题文章，像贾欣介绍的这种骗子号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真正有伪装度的是一点一点骗取受害者信任的骗子号。 先是给点甜头，比如刷点赞啊刷评论啊，一单给个五毛一块的，慢慢培养信任感。 等到十几天过去后，骗子团伙觉得差不多要往下精准筛选客户了，给出一个新的群连结，说是用来做福利任务的。 这个时候人还是有警戒心的，可能只会有几个人进群，她们一开始的几单都会挣到钱，垫一百返试块，垫一千返一百，垫的越多返的越多，下次能垫的钱也更多，骗子还会诱导这些人去原来的群里现身说法。 慢慢的坚持的人越来越少，看着先进群的人挣钱感到眼红，大家都有手有脚，为什么她们能做，她们就不能做了，她们不就是上次没点进群吗？ 钱会遮住人的眼睛。 进福利群的人越来越多。 然后…… 骗子收网了。 这是有耐心的骗子，他们还会在行骗后再维护一个月的时间，而有的骗子就很勐，非常针对想要自以为能薅羊毛的人，开局一套骑脸操作骗到钱就跑。 总之，人不能抱有侥倖心理，觉得自己能和骗子斗智斗勇，最好的办法就是快跑，只要跑得快骗子就永远追不上。 这篇稿子，苏子芸写的一气呵成，只等明天白天抽空去图书馆用电脑发出去。 写完稿子，苏子芸发现白诗怀私聊她了。 「表白墙的投稿是不是你发的，竞秀大学的该不会也是你吧？」白诗怀的消息停留在两个小时前。 苏子芸掐指一算，这和都南大学表白墙发说说的时间很相近，也就是白诗怀第一时间看到了说说并直接怀疑到了她身上。 这个世界的聪明人不缺的。 「是我。」苏子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白诗怀很快回復，「表白墙删投稿了，似乎受骗的人特别多，校方已经在封锁消息。」 苏子芸对于校方这个处理结果其实并不意外，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永远热忱充满理想，更多的人选择想办法维护稳定，保证利益，出现错误也不能闹到明面上。 开明的校方会事后给予一个较好的处理办法，平庸的校方直接和稀泥煳弄过去，反正最多过四年，当初的学生就都不在了。 等到答案的白诗怀没聊几句，和苏子芸说晚安。 苏子芸处于刚写完稿后的亢奋状态，身体有点疲惫，脑子却很精神，她瞪着两只眼睛看头顶的床板，上面没有漏光，看来白诗怀已经把手机放下准备睡觉了。 明明只隔着一个上下铺却要在网上互道晚安。 苏子芸的嘴角不禁扯出一个弧度，也把手机放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身体放松之后，疲惫感很快涌上来，撕扯着她坠入梦境。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嗯哼」灌溉营养液+5 第7章 次日，纳新日 校园广场上到处都是搭好的小棚子，人来人往，热闹拥挤，个别社团还有才艺表演。 苏子芸目标明确，锁定爱心社，干部们坐在桌子后面，桌前摆着登记表，坐着嗑瓜子，来一个收一个，来一双收一双。 苏子芸上前说，「我要加入爱心社。」 「签字吧。」干部说完，又掏了一把瓜子，「你吃瓜子吗？」 白诗怀看完这一幕有点认知失衡，她问，「这就完事了。」 「不然呢。」苏子芸说，「你想好加入哪个部门了吗？」 咸鱼干部听到声音把目光移向白诗怀的脸，顿时坐直，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这位美女请留步，你一看就与我爱心社有缘，我的登记表为你先空一行。」 白诗怀：？？？ 肤白貌美白诗怀在纳新的时候很是吃香，不只是爱心社的咸鱼干部都想拉人，路过cos社的的时候，他们直接拿出好几套c服向她描绘制霸漫展的征途。 选择多多没有目标的白诗怀陷入纠结，「苏子芸，怎么办，我该选哪一个？」 「看你想法。」苏子芸说，「你要是想认识一些朋友扩大交友就加社团。」 「我在社团能遇到像你一样的人吗？」白诗怀一脸期待。 「大概是不能。」苏子芸思考了一下，像她这样重生十年回来的人，学校里应该是没有第二人了。
第10页 「欸。」白诗怀似乎泄气了，看起来曾很认真的想着这件事。 「你还有兴趣爱好啊，」苏子芸说，「想要寻找同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白诗怀瘪嘴，「可是我爱好很多，每个都是不一样的乐趣。」 苏子芸无语了，「你的心是榴槤做的，每个尖尖上都放着一个爱好。」 「哈哈……」白诗怀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眼珠一转，瞥到广场对面还有一些没转到的棚子，「我们去那边看看。」 苏子芸看一样棚子上通讯商的logo就知道是那个部门的棚子，「学生会有什么好看的。」 白诗怀来了兴致，「去看啊，也许能看到林湛呢。」 「林湛他都要毕业了，现在估计忙着实习的事情怎么可能主持纳新工作。」苏子芸说，她当年小萌新就没见到林湛，这次怎么可能见到。 「可是他说他会来。」白诗怀说，「而且我还挺想看看年薪50w的学长。」 「嗯。」苏子芸刚应下，察觉到有哪里不对，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又迅速回笼改造一遍以免露出马脚，「年薪50w，林湛吗？」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林湛被大厂特招是国庆假期的消息，可是这次国庆里没听到风声，上课后也没有人谈起这件事，她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或是她这只蝴蝶扇动翅膀改变了一些走向，没想到还是在纳新日前流传出来了，看来歷史的修復性依然很强。 「对啊。」白诗怀点头，「昨天学校公众号用了一整篇文章宣传林湛被特招的事情，班长还转发文章到班群里，你该不会把班群屏蔽了吧？」 苏子芸低头拿出手机，翻阅信息，看到在凌晨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条消息，她早上起来并没有看班群。 公众号一天只能推送一次，学校公众号的惯例是提前写好稿子，经由一审二审终审，在19-20点之前发出来，很少推迟。 会在凌晨突然更新，只可能是有一篇加急稿件需要优先发出来抢占先机，特写林湛的这篇文章要说为全媒体中心造势也应该早点出来，这么晚才出来。 而且由班长转发，说明这是导员下发的任务。 只可能有一个目的了。 这就是在针对她苏子芸！ 「不过……」苏子芸环顾四周，面露忧色，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此时的她犹如上下班高峰期挤在地铁里的沙丁鱼，这里全是疯狂的想要见林湛的女生，「这至于么？」 「应该是很重要吧。」白诗怀的境遇比苏子芸还要悽惨，不过她似乎还挺乐在其中，她大声的对苏子芸说，「因为文章里说了，林湛学长到现在还是单身。」 苏子芸：好傢伙，我当场直唿好傢伙。 苏子芸感觉糟糕透了，她想抽身离开则需要与那些女生逆行，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幸运的是，白诗怀因为美女身份遭到针对且战斗力为5，神奇被挤出去，不用再遭受折磨，能站在外面扇风看热闹。 苏子芸挣扎的伸出一只手。 白诗怀很有义气，「我来了！」 白诗怀的回合：发动技能——冲锋。 触发其他女生被动——反手一扒拉。 对抗失败。 白诗怀回到原地，hp值-1 苏子芸：我无了。 在苏子芸放弃抵抗之后，慢慢的她被其他上进女生挤出去了。 苏子芸：我活了！ 苏子芸整理衣服的时候察觉到白诗怀的目光，那目光亮晶晶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她有了一种不祥预感，很不想开口的说，「你想说什么？」 「林湛学长因为运营公众号的能力很强都被大厂特招了。」白诗怀说，那意思是，既然林湛可以，那你也可以，我很看好你。 苏子芸十动然拒：「哦。」 白诗怀很受打击，「你好冷漠。」 苏子芸看向全媒体中心的棚子，林湛的身影隐没其中，根本看不到，这种事，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是贯穿她人生三分之一的一个神话，是和她人生没有交际的平行线，只是偶尔抬头仰望一下所看到的——天骄的成长轨迹。 「比起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苏子芸说着，拉起白诗怀的手，「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白诗怀的脸慢慢变红，发出惊唿声，「诶诶诶！」 苏子芸一头问号，「我是说，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哦哦。」白诗怀听到解释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是血压降下来之后又有点无所适从，脑中乱七八糟的开启小差，脑迴路先是——苏子芸不理林湛=苏子芸林湛五五开=苏子芸牛逼，然后她冷不丁的说道，「苏子芸，我要参加爱心社。」 苏子芸有点讶然的看向白诗怀。 白诗怀不是回心转意突然做出了决定，而是爱心社完美实现了交友与兴趣爱好的要求，既有苏子芸，又能看苏子芸怎么玩。 爱心社棚子下，咸鱼干部看到苏子芸和白诗怀熘熘达达又转回到这里，开心的连瓜子都不磕了，对她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我就知道美女你是个有爱心的人。」 白诗怀在咸鱼干部留出的空行上写下名字，登记册上，她的名字与苏子芸并行。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白诗怀：阿芸，当你考上大学，步入校园的时候，整个都南大学都迴荡着一个声音：「你将成为我的一字并肩王。」
第11页 苏子芸：？？？ 第8章 广场，全媒体中心纳新处，林湛面对乌央乌央的女生一个小时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可能等不到他想见的那个人了。 他来之前推断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他有可能见到幕后推手或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众号运营者。 林湛看了眼胡松，忍不住嘆了口气，这位正牌部长因为风头都被他出了肺都快气炸了。 他再这里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压低帽檐，夹紧外套，一个转身，悄然撤退。 「林湛学长不要走！」有女生喊道。 林湛头也不回脚底抹油，凭着自己对校园的熟悉度，七拐八拐，戴上口罩，脱掉外套，把外套攥成一个球拿在手中，大摇大摆的又出来了。 这番换装十分顺利，再出来的他没有被狂热的女生认出来，这些人里没有一个熟悉到能够辨认他身形的地步。 有点饿了。 林湛走进食堂，看到一处座位上的两位女生中有一位异常的打眼，颜值很高，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心中感嘆学弟有福气。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白诗怀旁边的苏子芸，更没有发生什么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回眸，走到旁边的窗口要了一份热干面，「多加点咸菜，谢谢！」 「呃。」白诗怀划了一下手机，说，「桥雨和贾欣说要来找我们。」 「过来就过来。」苏子芸用勺子了一勺南瓜荷叶粥，她算是看明白了，3028名副其实的貌合神离塑料花女生宿舍，下课后各自成团，连纳新日都是自己找自己的，不存在大家一起到处寻找然后碰头的情况。 「我觉得她俩有可能要跟你说那个兼职的事情，」白诗怀说，「早上没说，估计上午她都在和桥雨串词。」 苏子芸一挑眉毛，「无所谓。」 过了几分钟，桥雨和贾欣来了，她们两个坐下后四个人呈掎角之势。 「苏子芸，你现在还没做那个兼职吧，我记着你说等周六周日再做，」桥雨说，「这份兼职你先不要做了，我听到一些消息，这个学姐好像是个骗子。」 白诗怀露出『好奇』模样，追问，「谁被骗了吗？」 「这个，都是一些小道消息。」贾欣有些尴尬的想要揭过这个话题，「挣钱不要被骗钱。」 她上午和桥雨商量的结果就是直接咬死装作没看到表白墙的投稿，反正这条投稿也被删了。 学校在疯狂公关洗地，她们顺势说成是听到一些消息很不放心宿舍的苏子芸上当受骗，花费功夫打听之后特地过来劝阻。 「哦！」苏子芸发出棒读一样的声音，和纸面演技十级不同，她的现实演技约等于零，让人尬到想用脚趾抠出两室一厅。 但是在各怀鬼胎的气氛中，这微妙的演技顿时赋予了一层阴阳怪气的意味，桥雨和贾欣感觉被嘲讽到也不敢发作，只能拼命让自己无视这种感觉，继续按计划执行。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苏子芸十分平静，「我听说老师他们通知警方已经直捣犯罪团伙的老窝，通过口供顺藤摸瓜发现这些骗子在学校内发展了下线，取名为校园代理。因为有这么一层代理人的关系，导员正打算找这些学生谈话呢。」 贾欣听到这里，心惊肉跳，脸上都要挂不住了，但这时，苏子芸却话音一转，说出智商40才说的出的话，「贾欣你说的那个学姐没准就是其中一位校园代理吧。」 「是是是。」贾欣连连点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很不自然的说，「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没加社团，我再去转转。」 桥雨赶紧为贾欣找补了几句，「可能贾欣和那个学姐感情很好，没想到学姐会犯下这种错误吧。你们先吃着，我去找她。」 贾欣几乎要掩盖不住自己的魂不守舍，而桥雨则是扶住她，靠过去跟她低声说些什么，食堂内声音嘈杂听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桥雨的话语极大地振作了贾欣，贾欣很快支棱起来，两个人风风火火的不知要杀到哪里去。 白诗怀注视着两个人的背影，回过头来，捏起拳头，十分解气，但又有些抱怨的看向苏子芸，「你刚才为什么放过她了？」 「我都说了，是我听说的。」苏子芸低头继续喝她最爱的南瓜荷叶粥。 『听说的』=『我瞎编的你怎么就信了呢』 白诗怀脑中这个等式瞬间成立，意识到刚才一幕更加精彩了几分，脸上露出浓浓兴味，「既然被供出来是迟早的事情，那么不如趁着事情还没到最坏地步的时候，抢先一步反水，还能落一个迷途知过的好名声，洗白身份。她俩没准现在就在去往导员办公室举报的路上呢。」 「有理。」苏子芸说，「现在就要赌一把，她俩是秘密告发，还是打算拉其他学生当见证人。」 「要和我赌吗？」白诗怀心情极好，笑到眼睛眯到一起了，她从小到大运气都很好，没有赌输过。 苏子芸瞥了一眼她，根本不接招，「比起指望她俩，我还没出手呢。」 白诗怀眼睛一亮，「你打算怎么做？」 「更新微文，然后投稿！」苏子芸撂下这句话，直奔图书馆。 林湛还在吃着他的热干面，一边吃一边刷手机，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直到通知栏弹出微信的消息——【青年说】更新了。
第12页 比起之前的晚上固定更新，这次它也提前了。 林湛不相信【青年说】的运营者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消息，他很肯定他/她也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一个人运营毕竟不如一个部门，力有未逮。 但这种想法持续到他看到【青年说】这次更新的标题消失了。 ——《最新！很多大学生都在上当受骗，骗术大揭秘，他们原来是这样行骗的……》 案例通俗易懂，娓娓道来，难得的一篇优秀微文，更要命的是文章末尾的转发集贊有奖活动。 林湛顿时觉得碗里的热干面不香了，他顾不上吃完，赶紧把碗里的面倒掉放到回收处，急匆匆返回活动室，他知道，这篇微文要爆了。 还有一点，尽管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但以他的直觉来说，表白墙投稿幕后的推手和【青年说】运营者有脱不开的关系！ 第9章 公众号后台的数据正在增长，但苏子芸发完微文之后就没再关注这个，此时她拿出第三个小号，悄咪咪把文章截图转发给北城第三家大学的表白墙。 「都南大学和竞秀大学都被骗了，我们要警惕起来不能上当受骗！」 她还很贴心的没有抹掉公众号的水印，註明来源cr，伪装的很有保护原创意识。 「你哪里来的小号？」白诗怀压低声音，电脑室不方便说话，她除了压低声音外，还更靠近苏子芸一些，能闻到她衣服上淡淡的香气。 苏子芸说，「桃宝上有卖的，三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 「十块钱三个不是亏了么！」白诗怀很是震惊。 苏子芸说，「帐号的等级会高一点，多一个月亮。」 「但是我还是不太理解，苏子芸你为什么不运营一个墙，是因为现在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墙，局面已经稳定不好再打开了吗？」白诗怀在这次事件内，看到表白墙对学生的影响力远远高于公众号，有些疑惑。 苏子芸说，「虽然我很喜欢用扣扣，可是扣扣已经是过去的通讯工具了，微信虽然难用、功能差劲还有各种问题，但它会迅速成为和扣扣并驾齐驱的top2软体。」 「2013年，工信部开始发放4g牌照，2014年，各手机厂商开始推出4g手机，2015年，也就是今年，中国4g用户净增长已有2亿，预计到年底会达到3亿。」苏子芸伸出三根手指，「三亿，这是至少三亿用户的市场，微信是4g以基建的新网际网路应用，每一次信息传播技术跨越式的进步都会带来新一轮的洗盘，报纸、广播、电视、电脑、手机。」 苏子芸说，「更快的速度，更低的资费，让更多的人连接到网络上，他们接触的第一个通讯软体不是扣扣，是微信。」 「内置于微信场景内的公众号会得到这部分红利。」白诗怀的眼中亮起高光，「我大概懂了，为什么林湛学长会被大厂特招。」 「对了。」白诗怀有点好奇，「既然你觉得微信是4g的第一个网际网路应用，那么第二个你觉得会是什么？」 苏子芸很肯定的说，「首先是短视频应用，一个短视频时长从15s到60s之间不等，在短时间内给观看者极大的刺激，促使他不断的刷下去消磨时间，这是一个阶段，然后是15min左右长视频的流行。」 「为什么？」白诗怀一开始只是随便问问抛出一个话题，但苏子芸话语中描绘的蓝图，她有点无法理解这种未来，一个2015年的人根本想像不到未来几年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流量变便宜了，」身为过来人的苏子芸说，「2g是文字，3g是语音，4g是视频，等到5g就是电影级，每往上跃迁一步，单位时间内能释放的信息量成倍增长。与此同时，对创作者的要求也在翻倍增长。」 白诗怀完全搞不懂了，苏子芸说的话她大致上确定是正确的，因为她站得高看得远，但正因为如此，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能有这种见识。 一个人的见识由很多因素相互影响，是原生家庭，是个人性格，也是获取信息的能力，而这其中原生家庭的条件制约了获取信息的能力。 这段日子，苏子芸没向她隐瞒什么，只要她问就会得到解答，她心底的疑惑不但没有消散却越发加重。 有二十八岁社畜的心智，还有超前时代十年的见识，现在却十八岁，什么家庭能培养这样的孩子啊？ 白诗怀一个月前还不太清楚父母为什么会嘱咐她可以和苏子芸相交，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竟然早早看出苏子芸是个摆脱原生家庭影响的天才！ 然而此时脑补正欢的白诗怀根本没有想到，父母会这样说的真相仅仅是他们送她来上学看了宿舍其他三个人，发现就苏子芸是个老实孩子，比起其他两个咕噜咕噜冒坏水的女孩，苏子芸都称得上是品性高洁无暇了！ 苏子芸：怪我咯。 【青年说】上午更新的微文，到晚上的时候阅读量已经上万，新增粉丝关注一千，而且转发和点赞还在不断增加。 有公众号向苏子芸私信转载许可，她看到申请列表内有运营的不错的公众号，还会结个善缘，顺便求一个次条推荐。 活动室，会议正在进行。 林湛力主与【青年说】运营者进行接触，「这件事压下去之后，学校的意思也是开展防信息诈骗活动，我们不如和他/她进行合作。」 「呵呵。」胡松没好气的说，「也不知道【青年说】是谁的号，消息还挺灵通的，我们还没写出微文，它就更新了。」平白得了一波学校的资源倾斜。
第13页 林湛冷眼，「你什么意思？」 「话面意思。」胡松耸肩，「【青年说】从前几天就一直隐隐约约有听说是谁的号啦。」 胡松一直都在带【青年说】是林湛小号的节奏，这几天有所收敛，但今天他又重新提起这件事，「之前我都没在乎过这件事，但是林湛，你先是在学校公众号上宣传自己，又用【青年说】收割学校的资源，这里外里的好处都被你一个人占了。」 林湛从始至终都觉得这是笑话，他怎么可能是【青年说】的运营者，他看向指导老师，「我和【青年说】运营者的笔锋完全是两个风格。」 指导老师有点惋惜的摇头，「林湛，你不必做到这种程度，为了避免暴露特意改变笔锋，现在学校能有这个运营能力的只有你。之前胡松跟我提这件事，我还没在意，但是，你还没有把学校公众号的所有者主体转让给他吧？」 一瞬间，林湛哀莫大于心死，早年间他创建公众号，没人在意也不成气候，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份证，随着部门不断壮大，也到了他这个创办者离开学校的一天，关于公众号最后的归属确实是个问题，但他一直想的都是把号留给学校。 「既然您也这样觉得，那我也无所谓了。」林湛有些心灰意冷的说。 他不知道，在苏子芸前世那个时空里，他在这一天依然被逼宫了。 就算没有苏子芸也没有【青年说】，也会有别的矛盾激化点，这是这些年来存在于全媒体中心的矛盾，随着他离开学校的时节迫近而一口气爆发了。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我裂开了，怎么会有人生日蛋糕上放锡纸包的巧克力，救命，今天清明节，真的好像烧纸用的金元宝 第10章 宿舍 「哇！」白诗怀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唿声，忘记自己在上铺，想要从床上蹦起来撞到了头，疼的在床上打滚。 下铺的苏子芸看着头顶抖动的床板，害怕床塌了被砸到，有点迟疑的离开自己的窝。 「什么嘛，我又不会把床坐塌！」白诗怀打滚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悄悄远离的苏子芸，气的拍床，连头疼都无视了。 苏子芸一脸微妙表情的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大概意思就是——『给你面子希望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么一闹，桥雨和贾欣都忽略了白诗怀一开始是为什么要从床上蹦起来。 白诗怀私聊苏子芸，「快看，班群里，班长推送了【青年说】，而且要求大家关注公众号并仔细阅读最新更新的文章，下周一班会上要讲。」 「嗯？」苏子芸没想到竟是【青年说】肩负起了政治任务的责任，这一波是巨大利好，但看着白诗怀一脸兴奋的数全校学生的人头数会给公众号带来多少粉丝，她泼了盆冷水，「不可能大家都会点关注，顶多在10-20%之间，甚至可能更低。」 「粉丝数有多少了？」白诗怀问。 苏子芸看了一眼后台，「之前是三千出头，现在又开始往上涨了。」 白诗怀开心的搓手手，「你说这次有没有可能实现五位数的突破。」 「很悬，」苏子芸说，「除非这件事再起波折，不然它的红利也就止步于此了。」 过了一会儿，白诗怀收到苏子芸发来的消息，「我给你加了个权限，你通过一下，微信的。」 她打开微信，发现她被苏子芸授予【青年说】管理员权限，有了这个权限之后，她不必再问苏子芸现在粉丝量多少了，她自己就能看，而且还能回复评论和私信。 白诗怀又一次撞到了头。 现在，桥雨和贾欣感觉白诗怀不太聪明的亚子。 「哼。」白诗怀气鼓鼓的回瞪桥雨和贾欣，摸摸被撞到的地方，心里想着苏子芸每天都去图书馆发微文好辛苦，要是有个笔记本就好了。 说起笔记本，她家里丢着一台呢，下个周末要不要回家的时候顺便拿回来，上次国庆假期的时候没回家，家里父母还挺惦记她的。 不过也没什么好的藉口。白诗怀有点心虚的垂着眼睛。要不就说是庆祝【青年说】粉丝量破一万，为提高苏子芸工作生产力出借笔记本一台。 她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很想我的话就期盼着【青年说】粉丝量过一万吧！」 白家父母：？？？ 都南大学开展了防网络诈骗信息安全月的活动，受活动影响，原本只在新生当中小有名气的公众号【青年说】开始在全校师生之间流传。 借着粉丝圈层变化的机会，苏子芸走出公众号转型的第一步，她的内容不再是那么的关注新生，而是着眼于更广的视角，除了学习生活之外也关注新闻上的时事。 一周过去，【青年说】粉丝量从三千一跃至七千。 这周，白诗怀未能顺利回家。 以前没想着回家的时候，白诗怀还不是那么的想家，一当她开始想的时候，她发现她是特别的想，可是想也不能回。 正当她在宿舍无所事事的时候，拥有管理员权限的她接到一条粉丝私信，「小编，你们有和上谷大学合作吗？」 白诗怀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没有，我去问问主编。」 伏案桌前忙自己事情的苏子芸察觉到她的靠近，抬起头，就看到她五步并三步，跃进式的蹦过来，但不知为何，苏子芸看到她这幅有活力的样子就开始头疼，「怎么了？」
第14页 白诗怀晃了一下手机屏幕，沉浸在自己的出色发挥的成就中，「我们成立编辑部了。」 苏子芸不是很想吐槽这个上下全由她一个人主持工作的编辑部，「这主编不要也罢。」 「上谷大学是什么情况？」白诗怀说，「我刚刚看了一下他们的公众号，最新更新的文章就是你的翻版。」 「很简单啊，是洗稿。」苏子芸不用看，听描述就知道自己遇到了新媒体业内原创者最常遇到的事情。 洗稿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理解领悟精神，把稿子用自己的文笔再写一遍，没有超过十个字是一样的，但是东西是一样的。 着作权只保护表达形式，不保护思想，这是在很多国家法律中常见的思想、表达二分法。 每当一个10w+的爆款文出现，背后就有千千万万个写手仿写，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白诗怀弄明白洗稿是什么东西之后，一下子愤怒了，有一小部分是痛恨抄袭这种行为，更多的是利益受损。 上谷大学公众号不写署名，洗稿拿来当做自己的东西，等于【青年说】失去了在上谷大学传播的流量红利，等于【青年说】少了好多粉丝，等于她这个月还是不能回家！ 这是最严重的事情。 「嗯？」苏子芸看白诗怀愤愤的样子比她还要厉害，她反过来劝了几句，「不是我不在意这种事情，而是维权成立的条件在于己方的维权成本小于等于对方。换句话说，就是要跟他们撕逼，也要站在同一起点，而不是我们这边付出代价，对方不痛不痒。」 苏子芸看白诗怀还是有些气不顺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好吧，我会警告对方的，只是效果不知道会有多少。上谷大学此次应当也是完成任务，但是又不像都南大学那样确定【青年说】至少是本部的学生，能够放心大胆的倾注资源，所以便採用了洗稿的方式。」 「公众号运营者也是原创者，他们就不知道要保护别人的权益吗？」白诗怀问。 苏子芸眼睛往上看了一眼，在行为心理学中，这是正在思考的微表情，她说，「也并不是所有干这个的人都有对工作的热情，日復一日的更新产生厌烦心情，不想写却被逼着写，又不能转载，就只能自己动手洗一遍。」 「当然，理解他们的情绪是一回事，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原谅你们是上帝的工作，我的任务是送你们去见上帝，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白诗怀明白了，苏子芸并不是不讨厌抄袭，她只是脱离了会感到愤怒的阶段，看不惯又解决不掉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冷静的对待，这是一种经歷过理想之后面对现实的妥协，也是一种热血冷却后的低头。 「轮到我给芸芸主持正义了。」白诗怀撸起袖子，干劲满满。 苏子芸先是被芸芸这个亲昵的称唿炸了一下，看着白诗怀这幅装成年人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你想做什么？」 白诗怀一脸的理所应当，「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当然是要派出律师了。」 「等等，」苏子芸伸手制止，「我可没有钱请律师，光是挂出律师函的费用就很贵了。」 「嗯？」白诗怀歪头，「不用花钱啊，我打个电话让我家法务部门做这件事就行了。」 苏子芸：「……」 苏子芸虽说重生后隐隐约约有几次怀疑白诗怀是狗大户，不对，是富婆，但她没想到她家壕到这种程度。 她觉得她当年可能不是脑子不好使的问题，是眼睛瞎，这么大一个白富美每天眼皮底下晃悠愣是没发现。 震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实际上，苏子芸只是想到她老闆、上个老闆、上上个老闆都是养着法务团队整天打官司处理诉讼，该挂在路灯上的狗资本家，她的心情就平静了很多。 有个法务团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谁还没个法务团队了。 「好啊。」苏子芸说。 白诗怀：好感度+1 不过白诗怀没告诉苏子芸，她家法务部门人送别称——燕山必胜客，这片儿就没有他们打不赢的官司。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註：微信公众号的管理员权限实际上还有扫码认证之类的复杂程序，并不是很方便，文中魔改成群管理员一样的权限了 第11章 上谷大学公众号抄袭只在一个小范围内传播，甚至大多数人都觉得抄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上谷大学本部的学生，为此感到羞耻的并不多。 倒不是他们的道德感低下，而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觉得这种事有罪恶感，「啊这，这也算事情么？为什么要计较这种小事，抄了就抄了呗。」 这时，燕山必胜客出手了。 他们对此事十分上心，白家大小姐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而且还是个极为简单的抄袭案子，所以一出手就是天胡，配合上多年的关系网施压，一通高射炮打蚊子的操作。 但还别说，还真挺厉害的，至少上谷大//学//运//营公众号的学生被吓住了，不是所有学生都能面对律师函警告、法院传票、大公司警告还能表面平静和别人谈笑风生又一年。 燕山必胜客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他们法律资源就是丰富，能跟抄袭者硬槓，「不要赔偿，就要你们身败名裂，笑死人了，你们能赔几个钱。」
第15页 「现在说自己还是个孩子，不能被毁了未来，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呸，被你们抄袭的原创者就不是孩子吗，她们的未来就没有被你们毁掉吗？」 燕山必胜客骄纵惯了，哪怕是自己占理的事也能跋扈到没理搅三分的恶棍形象，他们是过江龙，将一池水彻底搅浑。 上谷大学并没有坚持太久，事实上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迅速滑跪道歉，十分诚恳地，在公众号致歉，让涉事学生及辅导老师写道歉书，至少一周都会穿着正面印有「尊重原创」背面印有「抄袭有罪」的衣服，学校方保证会加大培养学生的原创意识，杜绝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 等事情发酵到周边乃至网上的时候，事件本身已经彻底终结了。 【青年说】被抄袭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青年说】居然请的动燕山必胜客来进行法律援助，而且迫使上谷大学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这就太厉害了。 因此「【青年说】维权事件」被多个空间墙联动宣传，此事又称「史上最牛原创维权者【青年说】」。 据不完全统计，【青年说】是仅有的几例原创者对抄袭者获得胜利，而且是完全胜利，不费吹灰之力的大胜果，原创者根本没有被牵扯心力、四处奔走。 但名气起来之后，反对声也响起。 他们质疑【青年说】是否存在以势压人的问题，「上谷大学不一定是抄袭者，我们要深入发掘上谷大学的心理歷程，或许这波是燕山必胜客倒打一耙！」 还有人觉得只是为了反抄袭动用这么多法律资源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国明明有那么多需要法律援助的人，【青年说】何德何能占用这么多公共资源就为他一个人斗倒抄袭者。」 对此燕山必胜客：「干你屁事，你们出诉讼费了吗？」 都南大学，全媒体中心活动室。 「呵呵。」林湛看着自己昔日的同学、老师发出一阵冷笑，「我怎么用得起燕山必胜客。」 事到如此，没有一个人能再继续坚称【青年说】是林湛的小号，因为林湛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果他真的有，一直以来纠缠在部门中的新旧人事斗争就不会激烈到这种程度。 从前，林湛是部长，全媒体中心独立性很强，目的就是把公众号做大做强，而事实上，他也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但公众号做大了，有名气了，新老部长交替了，新部长就不想着做公众号了，终日想着办公室政治权力斗争，像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毫不新鲜，比如公司草创阶段所有人都很努力，但等到进入稳步上升期就开始争权排挤技术人员，学校也是个小社会，社会上有的事情这里也会有。 宿舍 「呃。」苏子芸这个【青年说】的拥有者对事态发展有点目瞪口呆，她好像第一次怼赢了抄袭者，还是躺赢，连场外喊666的机会都没有，一直稳坐钓鱼台。 因为上谷大学扑街的过于快，而且燕山必胜客恶人形象过于深入人心，苏子芸竟然还生出了一点悲悯之情，惨，太惨了，但是，唔，自找的。 白诗怀的手机上接连弹出许多条私信消息。 「从空间来的，大佬牛逼（破音）！」 「这是个粗大腿，我得想个办法抱住。」 「我关注了，文章也都转发了（暗示的眼神）」 当然，除了这些正面私信外，一些骂人的私信也很多。白诗怀眯眯眼睛，直接把这些人拉黑送去答题。 【青年说】原本不温不火的涨幅立刻像是坐上火箭，迎来新一波暴涨，第一天涨了三千，第二天涨了两千，之后的几天内一直保持着几百上千的日均涨幅。 按理说像这种大事件，苏子芸推测自己怎么一天也能涨十几万粉，但很可惜的是，2015太早了，哪怕是2021年也不会就涨这么一点粉。 除去粉丝量保一万追二万外，这周苏子芸又得到一个好消息，【青年说】通过原创审核，成为一个原创公众号。 原创号指的是公众号的原创声明功能，主要标识是微文主标题下面的蓝色原创标籤，这个功能始于2015年。 在初期，原创号的资格不开放申请，仅由微信团队进行筛选，在运营时长、活跃度、文章数量、原创度等等方面都有要求，一般需要几个月才能拿到原创资格，直到2017年的一次更新才彻底开放原创功能。 成为一个原创号好处有很多，不仅仅是有一个原创标识，在维护版权上面有很多新功能，保障了创作者的作品权利不受侵害。 【青年说】之前并没有评论区，只有拥有原创资格的公众号才拥有留言功能，留言功能的好处非常明显，能够和粉丝进行互动，提升粉丝活跃度，同时一个向外展示窗口，一个好的评论区是对文章内容的补充，读者能了解到其他读者的想法。 这是比较常见的几个好处，还有一些比如页面模板、闢谣中心、原创文章库等等，但苏子芸最关注的是流量主功能！ 流量主功能就是俗称贴片小广告的东西，出现在文章中间或者底部，一般人眼睛不会关注，手指也不会点，但是这玩意儿，它给钱！ 苏子芸馋笔记本很久了，虽然她平时不说，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挂念她以前的笔记本，工作好帮手，用起来顺手又丝滑。 非原创号需要十万粉丝才能开通流量主，而原创号只需要一万粉丝，目前【青年说】有一万七千粉，足够了开通流量主了。
第16页 苏子芸当即就选择开通，啪的一下就很快，每天几十块，给她的笔记本添砖加瓦。 如果有读者不小心手滑点到广告，还能多一块钱，一块钱也是钱，能给她的笔记本攒个键帽呢。 正当苏子芸按计算器算她什么时候能买笔记本，白诗怀突然跟她说，「我这周回家。」 「啊？」苏子芸有一瞬间的茫然，她几乎忘记了，白诗怀并不是和她一样的宿舍钉子户，她经常回家。 但是自动重生以来，白诗怀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几乎都要忘记白诗怀也是会回家的人。 「那拜拜？」苏子芸干巴巴的说，看上去人也有点傻傻的。 白诗怀第一次感觉到苏子芸还有好笑的一面，她说，「我又不是现在就回家，而且也不是不回来了，我周六回去，周日就回来了。」 「哦。」苏子芸应了一声，但还是感觉心里有点不太得劲儿。 第12章 第二天早上，白诗怀没睡懒觉，起床洗漱，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出发，宿舍那两个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做，贾欣因为反水成功，得到导员的信任，因此常去导员那边走动，成为新晋红人，而桥雨则是野心很大的进了社团联合会，寻求向上的阶梯，于是就剩下一个孤寡老人苏子芸瘫在床上。 宿舍的床又冷又不软，苏子芸躺了一会儿，拿着手机上桃宝，发现双十一的预热活动已经开始，拍大腿，「我怎么就忘了双十一呢！」 苏子芸立刻选择了一款笔记本，此时比特币还没有大热，显卡的价格还没炒上去，笔记本的价格在一个低价位，没有那么高的溢价。当初她拥有第一个属于自己的笔记本时，正值比特币狂涨，连带着显卡价格也跟着暴涨，花了不少冤枉钱。 苏子芸直接搜索中等配置的游戏本，最终选择一款适合自己的性价比之选，全款要4999元，但是双十一有分期免息活动，折算下来就是一个月二百出头。 她现在一周流量主的收益就差不多有两百，完全支撑得起这笔支出，「买了！」 …… 白诗怀走出高铁站，从北城出发的高铁只需要四十分钟就可抵达燕京。 一位身穿西服的管家已经在外面等她很久了，见她过来手里没有拎包，便打开车门。 「白叔。」白诗怀甜甜的喊了一声，上车系好安全带。 管家白叔轻轻地关上门，自己上副驾驶位置，他不开车，有转职开车的司机，他说，「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爸爸妈妈。」白诗怀说，然后她吐了吐舌头，粉丝量没破一万她不好回家这个理由可没法跟他们讲。 白叔哑然失笑，在车上和白诗怀闲聊起学校生活，然后不经意间提到，「法务部那边说你前几天让他们帮了一个忙，是谁欺负你了吗？」 白诗怀眼珠一转，十分乖巧，「没有啊，是我帮我朋友出气。」 「哦。」白叔在心里默默把【青年说】和白诗怀之间打了个叉，显然这个公众号不是白诗怀的，又说道，「小姐多交朋友是好事。」 白诗怀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妙，赶紧搬出救兵，「这个朋友爸爸妈妈见过的，跟我说可以接触，我才和她交往的。」 「哦。」白叔的嘴角不自然的勾起，显然是放心了许多，之后没再提过这方面的事。 顺利通过白叔的审查，白诗怀回到家中就开始打包带回宿舍的行李。 「这个可以带上！」 「还有这个！」 白诗怀眼睛瞥到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苏子芸都晒黑了！这个要多带！」 于是，她又塞了一包护肤品。 另一边，白父白母听白叔的报告，白诗怀结交的新朋友是他们认可的人，一头问号：什么时候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还点头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白母敲了敲门，正在塞东西的白诗怀机警的立直身子，环顾四周，觉得自己短时间没办法伪装过去，决定破罐子破摔，跑去开门。 白父就站在白母身边，他看到地上的大包小包，一种自己种了十八年的大白菜不等被猪拱，自带干粮拔腿就跑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是什么？」白父气的手抖。 白母倒是镇定一些，因为她眼尖的看到白诗怀打包的护肤品不是她肤质用的。 「军训完了，苏子芸都晒黑了，我带亿点儿东西回去给她。」白诗怀说，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那「亿点点」的尺寸，虽然只有一丢丢大，但是可以放下一整个宇宙。 白父白母一脸懵逼：「苏子芸又是谁？」 「就是爸爸妈妈你们说可以让我接触的苏子芸啊，」白诗怀竖起大拇指，开始点赞，一键三连，「爸爸妈妈的眼光果然一级棒！」 白诗怀一阵吹吹捧捧，白父白母免不了飘乎乎，但他们毕竟是在商界浮沉几十年的大佬，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给白诗怀把关，印象里只是说另外两个室友人不行不值得交往，苏子芸虽然内向不过人看着还行可以接触一下，反正那孩子不像是会坑人冒坏水，怎么到白诗怀这里评价就这么高？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女儿认识了可靠地朋友是好事，而且也不是外面的兔崽子，是女孩子！ …… 电脑室，苏子芸打卡纪念自己在这里蹭电脑的最后一天，明天她的笔记本就坐着顺丰的三轮车来到她手中。
第17页 而林湛也到了滞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就要坐高铁去燕京实习，他的心情很平静，但有些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把公众号的所有权交出去。 都南大学微信公众号的所有权和运营权都在林湛一人身上，他离校如果不肯交出所有权，那么新任部长胡松只能拥有运营权。 一个学校的公众号的所有权不能归属到学校主体所有，这是命脉被人拿捏住的问题。 按常理，林湛会把公众号上交给学校，他拿着这公众号也没什么意思，以单一学校为主体的公众号没有太高的运营潜力，上限很低。 但是，有一句话叫，我给你才是你的，我没给你不能抢。 林湛一强硬起来，之前欺负到他头上的老师和胡松顿时就软了。 毕竟林湛和学校之间的联繫已经不大了，他是明日之星，未毕业便被大厂高薪挖走，未来不可限量，他们就算想作对，都要掂量一下最后被崩死的是不是自己。 学校只有面对学生的时候才是庞然大物，面对社会照样被毒打，上谷大学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鑑。 因为林湛十分不配合交出公众号所有权，全媒体中心的指导老师只能考虑另起炉灶的事情，申请一个完全掌握在学校手中的新公众号，再从旧有的公众号引流到新公众号上，这种做法很伤人气，但他们没有办法。 胡松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坏了，他本以为他是天胡开局，继承林湛留下来的公众号，拳打各友校，当一个牛逼的部长，再泡几个对他崇拜不已的小学妹，但结果却是让他重新奋斗把公众号再拉扯起来。 各种事情交错编织的周六悄然过去，新的一天开始。 苏子芸早上在被窝里被顺丰小哥的电话叫醒，拿到了新笔记本。 当白诗怀拖着大行李箱回到宿舍，看到苏子芸正在用笔记本，她呆住了，「苏子芸，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苏子芸：？ 白诗怀：「我要哭了。」 苏子芸：？？？ 白诗怀得知苏子芸在她走后下定决心网购了一台笔记本，她拿出钱包准备借钱接济，「你花了多少钱。」 苏子芸：「两百。」 白诗怀：？？？ 白诗怀：这就离谱。 白诗怀气馁了一下，好在她还有nb很快振作起来，从行李箱里拿出送给苏子芸的美白套装，准备给她介绍一下怎么使用，然后一定要隐瞒价格装作开架商品的样子。 但是，苏子芸接过之后，打开看了一眼，念出名字，说出功效，还顺便提了一嘴这个品牌名下很有名的主打产品，只是和她的肤质不匹配。 白诗怀：我懂了，你也是白富美对不对！ 苏子芸：我装的。 「你有笔记本了，我这个白带了。」白诗怀从行李箱里扯出一个笔记本。 苏子芸吐槽一句，「我以为你要掏出一本外星人呢。」 「外星人太重了。」白诗怀说。 「原来真的有啊。」 苏子芸指出，「不过你可以用它来追剧，正好宿舍也拉了网线。」 白诗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好像就是她最初的目的，苏子芸有了能用的笔记本，她也能在宿舍追剧，虽然她没有借出笔记本，但是换个大屏幕追剧也不赖，她说，「我开心了。」 苏子芸发现富人的快乐是那么的简单且朴实，白诗怀每天都乐的屁颠屁颠的。 白诗怀：咋啦？ 苏子芸：富婆，软饭，饿饿.jpg 苏子芸招待了白诗怀一会儿，回自己的床上继续用笔记本办公。 失去关注的白诗怀探头探脑，吸引苏子芸的注意力，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这个是什么呀？」 苏子芸伸手把她按回去，「先把你的大包小包收拾好。」 白诗怀看着地上的行李，「东西好多啊。」可是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子芸一点用都没有，苏子芸根本不吃这套，她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屏幕。 苏子芸作为一名靠家里给生活费的大学生，五千块算是一笔沉重的债务，哪怕她有办法挣钱，也想尽快把钱还上去，所以她想到了新的赚钱方式——桃宝客。 桃宝客就是俗称的优惠券群，2015年正是桃宝客第二个黄金年代的开端，从这一年开始，桃宝发明了单品优惠券。 卖家可以给店铺的商品单独设定满减优惠券，也被称为「隐藏卷」「福利券」，这种卷普通买家从正常页面是看不到的，但是桃宝客通过渠道可以看到这张卷。 其实就是一种名为「价格歧视」的营销策略，过几年这点把戏就骗不到人了，但现在很多人不懂。 苏子芸在【青年说】次条挂上一个推广，这种文章相当好写，都是有套路的。 「最近一直有人在问，桃宝是不是有什么bug，为什么我买东西的价格和别人不一样，我花几十块钱，别人花9.9就到手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没有加入到这个能买到很多便宜的爆款商品的群里！」 「是的，很多桃宝商品都有隐藏优惠券，但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它，只有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才能获取到。」 「当你还在用几十上百的原价购买商品的时候，你的同龄人已经用几块钱十几块钱来购买了！」 「点击文章下方的二维码，扫码入群，你也可以get到这个省钱技巧。」
第18页 苏子芸噼里啪啦敲完这篇文章，该插入素材插入图片，此时一位女大学生在旁边安静白嫖她很久了，她抬抬眼，「你干嘛？」 「反正也是收拾不完，不如不收拾了。」白诗怀摊手，然后又很感兴趣的问，「这个优惠券群是你做中介拿佣金吗？」 「是的。」苏子芸说，「目前是我吃全部佣金，等一段时间后她们当中的聪明人琢磨过来，我就透露出返利的消息，同时从群升级成为公众号，我做总代理，让她们做下线。」 白诗怀提出一个意见，「未来是不是会做成app的形式？」 「肯定会，但是步调太快容易发育不良，我目前的资金只够拉几个群，」苏子芸说，「不过有她们积极贡献资金，我很快就买得起群控工具和发单机器人。如果做起来的话，一个群一天可以有50-100的利润，群越多我的佣金收益越多。」 「这个做起来没什么门槛，效仿者会有很多。」白诗怀捏了捏下巴，「红利期可能就两年，之后还能做，但比起一开始大家都不懂、站着就把钱挣了的舒服年代肯定是一去不復返了。」 苏子芸知道，白诗怀给出的时间十分准确。 桃宝客的第二个黄金年代起于2015年终于2017年，从那之后便是各大返利app之间的厮杀竞争。 白诗怀的商业嗅觉真的是非常敏锐。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3w字了，不知道明天的榜单是什么，心情忐忑，该不会连红字都上不去吧 第13章 【青年说】新转换而来的大部分粉丝都是因为燕山必胜客那件事过来的，换句话说，他们都认为【青年说】背后很牛逼。既然承认这一点，那么【青年说】有一些内部渠道资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有这个事件铺垫做基础，苏子芸开局十分顺利，读者很难产生怀疑感，虽然觉得优惠券群这种事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在大佬滤镜下接受了，进群的人很多。 苏子芸很快裂变出四个群来分流扫了二维码的读者，首先是发几个红包活跃一下气氛，随后她给出几个有隐藏卷的商品连结。 「对商品感兴趣的话，可以复制这段文字到桃宝客户端打开，先把卷领了，去详情页看看再下单也不迟。」 「是真的优惠券，桃宝app可用。」 一开始没人信很正常，发红包赔本赚吆喝，苏子芸甚至想好了过几天放一个小号进来做托。 但现在是双十一期间，很多店铺都参与了活动，有的店铺为了冲量设置了单品折扣券，给予渠道较高的返点佣金，苏子芸一登后台就看到了，她拿出小镇做题家的精神，在纸上认真研究组合出几套打折方案。 不出意外，这几套打折方案就是她双十一活动的王牌了。 「这种优惠真的会成立吗？」白诗怀问。 苏子芸点头，以她参与双十一十年的经歷来估算，「大概率是会成立的。」 说完，苏子芸就自己操作了一番，结果表明优惠成立。 「真厉害呢。」白诗怀说，「店铺拉新平均付出的成本在几十元左右，但是这是渠道流量，还有因实时销量提升带来的排名流量，这么折算下来，不亏，甚至还有些小赚。」 尽管在宣传的时候，为了利用消费者捡便宜的心理而说是漏洞，但苏子芸不会设计出像十块钱买一千五百斤桔子这种一看就知道店家设置错误的购买方案，这波是合作共赢。 苏子芸披起小号开始在优惠群里做预热，「大家都知道，双十一是桃宝一年一度的消费节，我们也从内部得到了一些福利。」 她发出一个店铺的截图，算是耳熟能详的一线国民品牌，价格中端，很大一部分人都买过这个牌子的东西，「第一个活动，用三十块钱买这家店里三百块钱的东西。」 微信群不像扣扣群，没有禁言，群里成员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有人质疑这件事的真假「真的能做到吗」，有的怀疑商品的质量「该不会是一些垃圾东西吧」，有的人很务实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方便做判断「是什么啊」。 苏子芸便说，「打个赌吗，赌赢了我发个小红包，赌输了我发个大红包。」不管输赢，她都会发红包，这种大气的做法赢得了微信群成员的一致贊同。 苏子芸发出订单截图，商品清单上的东西实体店要买打折也需要两百块钱，可支付结果表明，她用了一张两百块钱的组合优惠券，总订单价格仅仅三十，她赢了，带着她的小红包来了！ 群里动摇的人变多了，她们七嘴八舌的问着，「怎么做到的？」有些有点小聪明的不从群里问，直接加苏子芸，企图私下里套关系获取好处。 「秘密就在这条淘口令中。」苏子芸在输入框黏贴一段准备好的淘口令，「复制并打开桃宝app就能跳转到阿里专门为大家准备的福利页面，点击领取大额优惠券。」 这次，苏子芸发的淘口令不再无人问津，桃宝联盟后台显示有很多人打开了她的淘口令，但还是有些人不是很会用。 苏子芸在群里一遍一遍的发出教程，免得被快速弹出的消息刷上去，但这样的做法导致消息刷屏的速度更快了。 很快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 「我买到了！」她兴奋的晒出截图，「是真的！」
第19页 苏子芸适时的喊了一句，「优惠券数量有限，先领先得，过时不候。」 这句话彻底的引爆了群体情绪，她们的心中一股焦虑涌上心头，这么便宜的优惠，自己不买别人就买了，买！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仅四个群一个小时间就狂销两百件订单，群里还在不断的往里面加人，不是公众号文章末尾的二维码，是那些尝到甜头的人把自己身边的人拉进来了。 这个举动很快触及群成员上限，没办法再加人了，苏子芸又连开三个群满足他们的需求。 「没券了？」 「我怎么领不了卷啊？」 有些人在群里嚷嚷着。 苏子芸看了一下后台，发现优惠券失效了，不知道是店铺客服下架了这张卷，还是领完了。 单品优惠券作为2015年的桃宝的新发明，桃宝客们本来就在摸索中，他们当中可能有天才的人已经想到要把单品卷组合起来，但像苏子芸这样发作业模板引导群里的成员购买还是非常少见。 「活动已经结束了。」苏子芸宣布。 群里立刻蹦出来几个沾沾自喜的人，「早说了让你们快点买，漏洞卷不用，漏洞补上了！」 「不过不用着急。」苏子芸安抚那些沮丧的人，「明天还有活动，大家准备好，我还会发一些其他的优惠产品，力度不是非常大，按需购买。」 在各个群里说完，苏子芸抬头一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她揉了揉颈椎，「还真是累人啊。」 「挣了多少钱？」白诗怀在旁边等了好半天，就想问这个结果。 「不知道，得看看。」苏子芸打开桃宝联盟后台，虽然看不出盈利金额，但上面的引流数据非常好看。 爆单了。 苏子芸爆单了。 一共是五百多单订单，每单三十块钱，佣金分成12% 「哇——！」白诗怀听到苏子芸说出单数和提成点数之后已经快速计算出总佣金后两位小数点，速度比苏子芸按计算器还快。 「别高兴太早。」 虽然苏子芸这次获益两千多块钱，四捨五入半个就是半个笔记本，但她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回款很慢。」 「诶诶诶？」白诗怀惊讶的表情做的很到位。 「订单结算后的十五日内到帐，但提现只有在每月十五号的结算日才可以，而且只能提现上个月的佣金收入，如果这些人拖着订单到最后一刻自动收货，这笔钱拿到的时间还要再往后拖一段时间，所以不要指望这笔钱了，」 苏子芸揉了揉眉心，「同理，公众号流量主的钱提现也很麻烦。」 「哦。」白诗怀懂了，「所以芸芸你现在还是负债纍纍没有钱的状态对吗？！」 她一脸开心的掏出钱包，「有偿贷款，秒提到帐，利率给你上浮3.99倍，不超过年利率24%，不是高利贷，是最高人民法院都支持的民间借贷行为。」 「你之前明明还愿意无偿借我钱的。」 「此一时彼一时，芸芸你有钱，洒洒水啦。」 苏子芸：？？？ 苏子芸：大家好，讲个笑话，白诗怀说我有钱。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上红字啦！ 第14章 虽然如此，尽管但是，挣不到钱的人没有借钱的门路，能挣钱的人就算不想借钱也会有人千方百计的借钱，苏子芸还是从白诗怀手中拿到一千块钱的无息贷款， 「白拿的钱不拿白不拿。」 「谐音梗可是要扣钱的，」白诗怀举手向苏子芸抗议，「对你的资助者小姐态度好一点。」 苏子芸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四指之间只有一小搓搓的空隙，她说，「天使轮就给这点钱吗？」 白诗怀顿时就心虚了，天使轮也就是天使投资，是一个在中国比较小众的概念，所属金融学，是风险投资的一种，也就是投资者出资贊助有能力的人创业，承担风险享受收益。 一般来说传统企业跟投200w-500w之间，而网际网路企业最高可投到2000w，相比之下，她给的一千块真的少的可怜。 「不过天使轮需要跑聚会写《创业计划书》，太麻烦了。」苏子芸嘆了口气。4g世代很多冒出的网际网路新贵就是从一轮轮投资中走出，她对投资的流程并不陌生，甚至以前大三的时候，她还真的写了一个lo店的计划书去拉贊助，后来lo坑支棱起来了，她的店也没了。 苏子芸不工作了，白诗怀没东西看了，她的目光转转悠悠最后落回到打开一半的行李上，不管她再怎么逃避，终归是要把行李拆开把每个东西塞到它应有的位置。 「我来帮你，就当是活动身体了。」 「好耶！」 「一千块可以不还吗？」 「今生今世不会有悲喜。」 苏子芸和白诗怀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谈笑间把行李拆分，甚至还把宿舍打扫了一遍。 当贾欣和桥雨回来的时候，还夸奖了两人的勤快，因为她们什么都没做就白嫖了劳动果实。 「好累啊。」白诗怀像一条咸鱼一样在床上打滚，然后她拿出了新的笔记本，启动，开始追剧。 而苏子芸则拿出手机寻找记忆中的一个论坛，想要买一个群控助手机器人来解放精力。 「你们的笔记本？」桥雨发现了两人身边多了的电子产品。 白诗怀回答，「我从家带回来的，苏子芸的好像是家里给买的。」
第20页 「嗯，」苏子芸沉稳的接过白诗怀的话茬，「我爸这几天听别人说上大学都要买笔记本就给我买了，也没问我。」 她可以说笔记本是她自己做主买的，但没必要，还会因为举动出格被说闲话，家里人给买的这种理由很常见，每年暑假知乎都有很多准大学生问大学买什么电脑比较好。 桥雨看了眼白诗怀颜值极高的粉色小巧笔记本，又看了看苏子芸又黑又大一看就知道很沉重的游戏本，为男人的眼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看就知道是叔叔自己挑的。」 苏子芸：…… 桃宝客这个最初起源于2010年的职业，经过五年的发展，已经初步拥有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条，除去淘客们之外还有很多服务商，比如做群控和发单工具的程式设计师们，像苏子芸在找的云发单机器人，论坛上单个机器人的市场价在每月18-25之间。 一个机器人最多覆盖五个群，苏子芸目前需要两个机器人，每月费用是40-50之间，但随着群不断变多，每月需要的机器人数量也会跟着上升。 但桃宝客的服务商不只是发单机器人，还有採集群、採集站和招商淘客这种比较新型的服务商。 招商淘客暂且不表，採集群和採集站顾名思义，是做採集工作的，只是前者主要服务桃宝客，后者主要与app和h5进行api接口输出。 桃宝客群体不断壮大，新入行的小白太多，她们不知道怎么找爆款商品，更不知道每天发什么商品，这些没有选品能力但有自己群的桃宝客们可以加入到採集群中。 採集群的工作人员是找商品的一把好手，她们挑选出商品，桃宝客的机器人同步转播到自己的优惠券群里。採集群建立了自己的头部分发地位，而桃宝客得到了分发的商品信息，两者共赢。 苏子芸没那么多的精力花费在优惠券群里，她只需要在每年的购物节时出来主持大局做出自己的特色，平时用採集群分发+云发单机器人就够了。 晚上吃完饭，苏子芸很有自觉地出门压马路，她没忘了自己钱和健康两个都要的愿望，就是外面有点冷，她穿上了羽绒服。 白诗怀揣着一个暖宝宝也跟了上去，这是她新发现的宝贝，至于她人生的前十八年为什么没发现，因为她之前从未需要过这种东西，她注意到一点，优惠券群髮捲的时间每天早七点到凌晨一点，资本家看了都直唿惊喜的地步，有点担忧，「需不需要僱人？」 但问出这句话之后，白诗怀陷入自己的思维盲区无法自拔，资本的积累在于剥削，一个人的时候能够通过剥削自己迅速积累财富，但一僱人就要考虑支出的成本。这份工作既没有技术也没有门槛，雇员看到了很容易偷师成功，给钱多的是不划算，给钱少了对方跑路之后就是一个白手起家，很难办。 苏子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因为很冷还冒出了白气，「……有机器人的啊。」 「啊？」 「一个机器人一个月20块钱可以管五个群。」 白诗怀听了都想打人。 苏子芸摊手，「科技解放生产力。」 「所以再过几天，优惠券群的事情你就差不多可以放手了，同时它也会成为你一个稳定的现金奶牛，」白诗怀若有所思，「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呢？」 「我工作的重心依然是放在公众号这边，优惠券群只是一个副业。」苏子芸说，「有了一千块钱的注资，我可以举办一些小活动了，哦不对，现在是九百五十块钱了，买机器人花了五十块钱。」 白诗怀：…… 「还有，你帮我打智慧财产权的官司，我上网查了一下这类案子的诉讼费是一千五左右。」苏子芸没有提燕山必胜客施压时动用的资源，那些无形资产折价起来恐怕要几十万，白诗怀虽然不在乎这种小事，但她不提不代表不承情，「我也给你一个价值一千五的信息。」 「哦是什么？」白诗怀很有兴趣，洗耳恭听。 「今年，也就是2015年初开始，a股两市在半年内暴涨，随后又在三个月内暴跌，又被称为股灾。」 「房地产方面，则是5次降息、6次降准，各种限购政策的松绑推动房价上涨。」 「我推测。」苏子芸名为预言实则只是背出歷史的进程，「现在股市的上涨只是年末的触底反弹，2016年初还会迎来新一轮断崖式暴跌，大笔资金无处流动只能选择正在利好的房地产行业，房价迎来暴涨。」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见三彐」灌溉营养液20瓶 感谢读者「狮心」灌溉营养液20瓶 第15章 「但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预示着政策即将变为金融去槓桿和财政去槓桿，房价的暴涨看似美好只是在挤泡沫和去库存，两年之内必会转为横盘阴跌。去买房子吧，」苏子芸说，「然后在2018年之前把房子全部出手。」 「谁不知道买房子挣钱。」白诗怀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房价涨这件事从2008年次贷危机之后就开始了，但是她还是把苏子芸说的这段话记在心里了。 白诗怀决定把自己名下燕京的一套房子抵押了，换出来的钱买燕京周边北三县的房子，「十几万和几千比起来，当然是几千更有上涨空间了。」 苏子芸听了白诗怀的计划，一时无语凝噎，北三县的房价她北漂后有所耳闻，两三年间从几千块涨到了3-4w，炒房的杀疯了一半，后来房价直接拦腰砍半又疯了一半，「可以，很有前途，三年内收益率是300%。」
第21页 白诗怀根本没想到自己燕京一套房会变成三套房，她只是在想如果赚钱了就把这笔钱当做苏子芸的天使轮投了。 从苏子芸这里赚到的钱再给她还回去，循环利用，她白诗怀永远（血）不（赚）亏。 在外面散步半个小时，感觉冷意后，苏子芸顺便在开水房把暖壶装满热水，又从楼下的店里买了一点水果拎回宿舍。 回到宿舍，白诗怀把不热了的热水袋充上电，坐在下铺苏子芸的床上，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桃宝，又上微博玩了一会儿。 直到苏子芸忙完一些琐碎的事情，端着水盆准备泡脚。 白诗怀说，「我也想泡脚。」 「暖壶里有水。」苏子芸说。 白诗怀就是自己不想动才会开口，她要是有手有脚就自己去倒水了。 苏子芸：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白诗怀：…… 白诗怀等了一会儿，意识到像苏子芸给她倒水这种好事不会发生，于是灰熘熘的自己去倒水了。 两个人水盆摆在一块，一起泡脚，白诗怀转头想跟苏子芸说话，发现她已经躺下，眼睛上贴着两片眼贴。 「苏子芸。」白诗怀戳了戳她。 「什么事？」闭目养神的苏子芸不是很想搭理白诗怀，眼睛清清凉凉的，不是什么去细纹抗皱眼贴，保护视力每天做起，等有钱了她就买人工泪液。 「我也想贴。」白诗怀伸手，但现在苏子芸根本看不见她伸手的动作。 不过闭上眼睛的苏子芸也能想像到，于是她往旁边的桌子上指了指，「你自己拿吧。」 白诗怀脚在盆里，摸苏子芸过河，半个身子歪倒，伸手去够桌子上的小盒。 苏子芸发出被压到的声音，想问白诗怀睁不开眼睛的是她还是她，但她一想问了没结果就没说话。 很快，床上又多了一个躺下贴着护眼贴的女大学生。 苏子芸觉得白诗怀不说话的时候，气氛还挺温馨的。 但是白诗怀又说话了，「你说我们两个并排躺着泡脚看起来是不是很傻啊。」 苏子芸：…… 泡完脚后，苏子芸打发白诗怀回她的上铺，双十一活动将于明天24点开始，作为一场一年一度的大型购物战场，帷幕于0点盛大拉开，最激烈焦灼的时候当属0点-1点这段时间，无数的女人等候在手机屏幕一旁用钱包守护最好的阿里巴巴。 是购物者的狂欢，也是桃宝客们爆肝的时刻，更优惠的价格，更吸引人的商品，这就是致胜的法宝，双十一透支的购买力会至少持续一个月，从这之后萎靡不振的钱包将极大的克制她们的购物想法。 「赚了钱，年底好回家。」苏子芸是这样想着，准备再梳理一遍明天推出的优惠券组合方案，但是，她收到一条私信，「推广的费用是多少？」 咦，有金主找她打广告吗？ 【青年说】粉丝到现在已经有3w了，粉丝分布比例得到了改善，不仅仅局限于北城大学生，里面至少有一半是来自其他地方，而且也不再是那么一个纯粹的校园资讯号，而是变成一个综合资讯号，转型初步有了成效。 这个时候接到金主的消息并不奇怪，奇怪的应该是到3w粉才被金主看到，但这不是【青年说】不行，而是它崛起的速度太快而且方向太过多变。 一般公众号多半垂直于一个领域，方便积累对这方面有需求的粉丝，提高自己的专业性，更容易吸引相关的商家，苏子芸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但是她所学的东西太杂了，只写一个方向的东西她会不快乐，做不到成为一个娱乐号、时尚号。 难道这样就意味着不会成功吗？ 也不是，只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人物》，苏子芸很喜欢一款刊物，他们立志做最好的中文人物报导，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那么她立志做最好的青少年喜欢的资讯号又为什么不行呢？ 人总是要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娱乐号赚不赚钱，当然赚钱，写点通稿一边完成更新一边有好处费拿，阅读量还很高，有的时候还能发一些和金主联动的软文推广，有钱了苏子芸要养一百个娱乐号，不仅恰烂钱发财，还要一手遮天。 但现在是苏子芸她自己辛辛苦苦亲手做的公众号，白手起家的时候不怀着一点理想去做事实，难道要等有钱了再去做吗？ 有钱的时候不会比没钱的时候自由，只会身不由己。 种下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 「硬广3000，软广2800，也可以按阅读量结算，1块每阅读量，」苏子芸很娴熟的根据市场价给出自己的报价，「不知道你要投放的是什么类型的广告，但是我今天才在次条放了软广，下周才能放你的广告。」 硬广是直接发金主准备好的内容，软广是苏子芸自己写稿，两者相比，明显是硬广比软广省事，但硬广却比软广贵。 因为硬广插入广告的方式太生硬了，容易伤害读者感情，苏子芸不喜欢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所以得加钱。 两千八是一口价，旱涝保收，按阅读量买就相当于分成制，写的内容读者不喜欢阅读量就低，如果爆了阅读量就高。 金主买推广是希望有用，所以他选择了按阅读量结算，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激励苏子芸的积极性，把软广写的好一点。
第22页 苏子芸和金主谈了谈，敲定了合作细节，拿到先期预付款八百。 其实金主用不着多想，苏子芸一直很有积极性。 因为软广它啊…… 「回款超级快！」 第16章 转眼到了11月10日，下午苏子芸在宿舍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等到晚上严阵以待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开始逐步引导群内成员做作业。 「首先大家通过这个连结把券领了，注意，一定要把这个199-100的卷领到，领劵防身。」 「把这几件加到购物车里，满两件75折，领商品下方300-40的活动券，一起付款。」 「现在只要一百多，歷史低价，参考某东同款在售价399元！」 「这个不是必需品的话，我这里还有xxx……」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苏子芸一套话术66的，总有一套作业能忽悠的人奋勇下单，先前尝过甜头的，后悔之前没有下单的，如今都上了贼船。 原本商品详情页实时销量涨幅一般，但在一股东方神秘力量的驱使下开始勐涨，一刷新就是七八件。 苏子芸估摸着群内的成员，上次五百件，这次的爆发力大概在一千件上下，差不多就榨干潜力了，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实时销量突然疯狂上涨，一秒就是七八十件。 她顿时意识到，可能是天峻精品联盟，也可能是若梦精品联盟，业内头部的採集群抄了她的作业向外分发。 其实倒也不错，她本身的流量池就这么大，其他同行想过来蹭个车那是她们的事情，和气生财，毕竟以后抄作业的吊车尾就是她了。 但苏子芸准备继续在群里工作的时候，发现群聊刷的太快，手机卡的快不能要了，她忘了她的手机是千元合约机，禁不起微信这个耗内存大户的折腾。 苏子芸赶紧转战笔记本，登录微信，还好，笔记本的cpu还是比手机的cpu强大许多，她得以藉助pc端继续在群里引导。 但苏子芸也意识到，她该换个好点的手机了，不如……等下周广告费到位。 熬夜熬到一点，饶是下午补了觉，苏子芸也觉得扛不住了，在群里公布了自己只在刚开群这段时间和大促出现，之后就由她的小助手负责群。 说是小助手，其实还是她披皮的小号，一个是007敬职敬业的机器人，另一个是她随机会上线的小号。 第二天早上熬夜的后果显现，苏子芸动作艰难从床上爬起来。 上铺，白诗怀醒来之后感觉自己的大腿有点痒，挠了挠觉得手感不是很对，低头一看，只穿了短裤的她，大腿上一片嫣红，耸立着几个水泡，她懵了，拍着床板，「苏子芸！」 苏子芸露出迷茫的眼神，翻了个身，坐直身体，歪头往上望，「怎么了？」 「你上来。」白诗怀说，腿上莫名其妙出现水泡，她开始慌了，已经联想到水痘了。 苏子芸爬到上铺，看到白诗怀蹬了被子，光着个大腿，她说，「你也不嫌个冷。」 白诗怀举起手机，「百度里说我是水痘。」 「百度搜自己一般都是绝症。」苏子芸目光从角落的暖水宝掠过，根据常识得出结论，「你就是低温烫伤。」 「诶？」已经在联繫医院的白诗怀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是水痘吗？」 「你上哪儿感染的水痘啊？」苏子芸数落她，「你从昨天出门就抱着暖水宝，晚上也抱着睡，你知不知道人体在40-50度的时候会被低温烫伤。」 「啊？」白诗怀看向已经变冷被她踢的很远的暖水宝，不敢相信就是它把她烫出了水泡。 苏子芸说，「你买暖水宝的时候，会送你一个说明书，上面写着睡觉的时候不要用，会引起低温烫伤。」 「可是。」白诗怀有点委屈，「我睡觉的时候用不到它，我还买它干什么。」 「你可以用，但是烫了就和厂家没关系了。」苏子芸摊手，她现在醒盹的差不多了，准备下去换衣服。 白诗怀听了苏子芸不准备继续负责的话，鼓气把脸颊鼓的圆圆的，「芸芸！」 「干嘛？」苏子芸正在看自己下去的路，选择落点。 白诗怀撒娇，「我腿上有水泡，下不去，会破的，你抱我下去。」 苏子芸一脸复杂，当对方的发言恰到好处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她是友军还是敌军，「这是上铺你让我抱你下去是想摔死我吗？水泡不会破的，你快点穿衣服，要迟到了！」 说完，她翻身从上铺的爬梯跳到地上。 白诗怀生气的穿衣服，一边穿一边生气，连自己腿上有水泡都忘了。 苏子芸出门买早饭的时候，转头一看，捏着一杯粥吸的白诗怀顿时扭头不看她，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身后，她在想，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她也没和白诗怀说话，熘着她来到校医院，推门走进去。 白诗怀在门外徘徊了一圈，跟着进去，恰好错过苏子芸用学生证挂号的一幕，只看到她目标明确地往里面走。 苏子芸来到门诊室，对着医生指了指身后，「她低温烫伤了。」 医生顿时从善如流，「方便看一下伤口吗？」 「不太方便，在腿上，是水泡。」苏子芸说。 「哦，那我给你开一点烫伤药吧。」医生在看诊记录上写了点除了抓药的之外谁都看不懂的字。
第23页 苏子芸拿着看诊记录出门，看了眼外面的白诗怀，继续往药房走。 白诗怀感觉自己一路上不仅没有存在感还被苏子芸冷落了，怒气槽马上就要集满。 苏子芸把买来的药丢给白诗怀，「给你。」 「这什么？」白诗怀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烫伤药？」 苏子芸看她没什么动作，说，「该不会上药也要我吧？」 「咦？」 「不要卖萌！」 眼看着马上就要上课了，苏子芸赶紧拖着白诗怀牌拖油瓶跑向教学楼，在响铃前无视站在门口的导员压线冲进教室。 「咳咳，最近学习部正在严查上课迟到问题，请个别同学注意一点。」导员说，「如果发生迟到被记名的问题，不要来找我通融，纪律是靠大家维护的。」不特别点明，但说的就是苏子芸和白诗怀了。 但苏子芸感觉到白诗怀私底下捅咕她，「咋了？」 「待会儿大课间陪我去上药嘛。」白诗怀说。 「只是擦个药。」 「是水泡，很可怕的，万一破了怎么办。」 「……」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快雪时晴帖」灌溉营养液93瓶 感谢读者「眼泪流下来」灌溉营养液3瓶 感谢读者「随易xxyx」灌溉营养液10瓶 感谢读者「宠物店李老闆」灌溉营养液20瓶 感谢读者「少数」灌溉营养液10瓶 感谢读者「菠萝章鱼」灌溉营养液195瓶 感谢读者「随易xxyx」灌溉营养液10瓶 感谢读者「思彤」灌溉营养液14瓶 感谢未曾知道名字的某位读者空投的3枚月石，以及另一位送的2枚月石，挠头 感谢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一碗扔的1个地雷 感谢凄沉的阳光扔的1个地雷 感谢小p扔的1个地雷 第17章 苏子芸还是拗不过白诗怀，跟着她去了卫生间。 进去，白诗怀立刻把门锁上，然后脱裤子。 「这……」苏子芸觉得这个展开很不对。 因为白诗怀在给她的水泡起名字，「你要对我的水泡一号，水泡二号，水泡三号好一点。」 对此苏子芸只能说，「有三个水泡吗，我只看到两个。」 「三号水泡伤的不明显，已经消下去大半了。」白诗怀回答。 苏子芸往手指上挤了一点烫伤膏，嘆了口气，「那我们速战速决。」 十秒钟后白诗怀说，「苏子芸你好快哦。」 「……」苏子芸不想搭理白诗怀，指着她说，「快点穿裤子。」 「不穿，」白诗怀很硬气，「穿上药膏就蹭到裤子上了。」 苏子芸：你这样我很难办。 白诗怀：不如再来一次？ 「那你在这里晾腿吧，我出去了。」苏子芸开锁拉开门走出去。 白诗怀一看苏子芸真的要走，急急忙忙的提裤子，「等等我啊。」 一位短髮帅气女孩恰巧也从另一间卫生间走出，她看到苏子芸和她身后穿裤子的白诗怀，眼前一亮，顿时竖起大拇指。 感觉风评受害苏子芸：？？？ 「交个朋友？」短髮女孩说。 苏子芸：「谢了，不必。」 短髮女孩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也没执意和苏子芸交换姓名，转身离开。 苏子芸看着她的背影依稀想起来，这好像是她前世没怎么说过话的一位学生会部长，准确来说是，她和她搭话，她却爱答不理。 她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际遇无常，也不做多想，和白诗怀一起去到下一个上课的教室。 可能是和白诗怀在一起久了，她这个非酋也变得运气好了，她之前提及过的头部採集群天峻来接洽谈合作的事情。 天峻创始人是圈内第一个去做採集群成为桃宝客服务商的人，他认为【青年说】虽然刚开始做桃宝客但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值得拉拢进他若干个2000人的桃宝群主群。 「我想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天峻精品联盟的服务内容……」天峻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苏子芸说，「我几天前就加了你们的採集群。」 天峻刚想质疑苏子芸双十一活动发的都不是他们精品群做的文案和连结，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对你们双十一发的优惠券很好奇。」 苏子芸想到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知识便告诉他了，「这个是满减卷与单品卷叠加后的产物。」 「一款商品，不管厂商如何定价，总有一些消费者无法承受，如果能像阶梯一样把这些不同的消费者人群筛分就能最有效的利用消费者剩余，得到利益最大化，为此应运而生的便是【价格歧视】，同样的价格、同样的商品却实行不同的价格分级。」 「当然，这种事情法律上并不支持，但现实生活中存在很多的变种，就比如我们的工作，价格敏感性的消费者寻求优惠的存在，价格非敏感性的消费者购买正价产品。」 「我们不仅是消费者的朋友，还是商家的朋友，商家刷单还要联繫快递公司发空包裹，而优惠券群里却是那么多的真实消费者，每一个都有据可查。」 「我一直觉得天峻老闆你可以携手商家打造爆款类目第一。」 天峻的心思活络起来，「你说怎么搞？」
第24页 「首先我们需要拿到话语权，得到商家的重视，才能到同一层次一起沟通计算运营成本，排期，预热，直播，扩散，覆盖。只要销量上去了，排名和权重才能上去，从而达到打开局面的作用。」苏子芸这方面说的很简单，不是她敝扫自珍，而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她的话打开了天峻的思路，让他更早的意识到这条路大有可为。 「好，我试试，下次合作。」 「一定一定。」 在和谐的气氛中，苏子芸结束与天峻的聊天，这节课也没了大半，她看向自己干干净净没有笔记不争气的课本嘆了口气。 她打算在十二月展开期末复习月的活动，奖品很丰富，参与方式是在微博上参与话题并每日打卡。 不过，苏子芸还需要一个冤大头，不是，是贊助商。 「我不是你的贊助商吗？」白诗怀歪着脑袋问。 苏子芸伸手把挡住她视线的白诗怀扒拉开，「术业有专攻，我找小猿搜题。」 「你说那个拍照搜题的软体吗？」白诗怀说，小猿搜题从2015年初上线到现在，她也算是早期使用过它的高三学生，「那还不错，但是青年说会有足够的高中生读者吗？」 「试试，万一呢。」苏子芸说。 「哦，原来我是你的nb」 「不能这样说，应该叫你永远是我坚实的后盾。」 苏子芸最终没能从小猿搜题那里拿到意愿许可，但意外的和中国大学慕课联繫上，对方负责人表示可以在学习资源上给予一定的支援，前提是需要使用他们上半年开发的慕课客户端。 「倒也不错。」苏子芸说。慕课作为网际网路+教育的产物，将在日后随着通信技术的提升而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给每一个愿意学习的人机会。 双方初步达成一定合作共识，但在步骤上产生了一点分歧。 「我们的国家级精品慕课官方认证，学校和公司都认可。」 「你们有没有那种4小时速成看完不挂科的课程？」 「地区之间的教育资源很不平等，我们希望能通过网际网路这个渠道，打破壁垒，让所有人更加平等的接受教育。」 「你们有没有那种4小时速成看完不挂科的课程？」 「……」 「有。不过那个不重要。」 「我就要这个。」 围观了全程谈判过程的白诗怀一头小问号，只想问苏子芸是不是动用私权谋利中饱私囊，为了自己期末能不挂科。 苏子芸：怎么可能，我前世可是没挂过科的人。 当天晚上，青年说公众号推送了一篇新文章——《期末不挂，中国大学慕课来帮你，四小时学完一门课程，时间短见效快！》 「大家好，我是青年说。」 「每到12月份期末考试月，都会有很多同学害怕自己挂科，学习知识本不应该如此痛苦，所以我们特地联合中国大学慕课网推出期末不挂系列视频，用几个小时的时长，让大家通过一门课的期末考试。」 和苏子芸联繫的负责人感觉很丢脸，觉得他们的网站和六十分万岁主义划上了等号，他更愿意把资源倾注给愿意学习的人，而不是期末临时抱佛脚苟命的学渣。 但是，有些学生报名参加精品课程学习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流失率很高，参加期末不挂课程的学生留存率极高，很多人看完了全部课程，他们不是不想学，而是学不会，这种速通为了应付考试而准备的课程精准满足他们的需求。 看着勐增的数据，负责人：「真香！」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快雪时晴帖」灌溉营养液51瓶 感谢读者「随便看看」灌溉营养液1瓶 感谢读者「宸熙」灌溉营养液10瓶 感谢读者「混饭吃的」灌溉营养液6瓶 感谢读者「一只小浅梦」灌溉营养液30瓶 感谢读者「多多」灌溉营养液10瓶 感谢读者「宠物店李老闆」灌溉营养液24瓶 感谢混饭吃的扔的1个地雷 感谢言颂扔的1个地雷 感谢快雪时晴帖扔的1个手榴弹 —— 感谢未能从后台查到名字空投的10枚月石，以及通过ios端成功分享本文连结的两位读者朋友 第18章 苏子芸作为青年说公众号的运营者，以身作则，报名了好几门慕课，警惕挂科可能，而跟她划水大半个学期的白诗怀一节慕课都没有报。 苏子芸说，「你不学吗？」 「没必要啊。」白诗怀说，「我能过。」 期末考试，苏子芸考一门学一门，每一门都80+，绩点优秀，符合她在宿舍闷头学习的人设，不过白诗怀考的比她还好。 苏子芸想起来，前世的时候，白诗怀也是划水一整个学期高分飘过，属实学佬行为。 「苏子芸你什么表情？」 「没有，没想到学霸竟在我身边。」 「嘿嘿。」白诗怀说，「阿芸你说我是学霸。」 苏子芸：哦。 「不过这就要放假了。」白诗怀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阿芸你回家会不会想我。」 苏子芸眼神瞟向周边，「想不想的，你看我每天更新的勤快量就知道了。」 白诗怀：…… 把白诗怀送上计程车之后，苏子芸还不着急回家，昨天她在后台收到一条『有趣』的私信。
第25页 林湛约她出来见个面在校外吃个饭，时间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其实林湛早就想这样做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考虑到苏子芸很有可能放假回家，便选择这个时间约他/她出来见面。 苏子芸十分震惊，自此林湛在她心中大厦倾覆人设崩塌，但她回家是坐汽运，什么时候回家都行，今天赴约未尝不可。 林湛倒是相当意外苏子芸答应了见面，因为他看大半夜都没有回覆，以为约不到了，等真的约到了反倒有些进退失据，不过他一想到没什么好担心的便释然了。 直到两人碰头成功。 「你是大一新生？」新晋社畜林湛智力-1 「对呀，我是萌新，学长多多关照。」苏子芸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跟林湛握手。 林湛整个人迷迷煳煳的落座，看着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不知道选什么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没想到他的保质期这么短，挫败感油然而生。 苏子芸拿起菜单，在上面打勾把菜选好。 「咳。」林湛摆脱影响，轻咳一声，试图打开话题。 苏子芸说，「我已经把菜点好了。」 「哦哦，是吗。」林湛又瘪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个你办的青年说……」 苏子芸说，「劳烦学长惦念，最近粉丝增速平稳有序已突破十万。」 「……」林湛想到自己最近在运营的公众号矩阵，数据最好的也堪堪破了十万的关注数，他只能尴尬地说，「挺好的。」 但苏子芸看林湛吃瘪就有一种很爽的感觉，前世她唯唯诺诺，现在她重拳出击，把前世受的气全都撒出来了。 只是苏子芸没有注意到，她们选的这家店也有一些本校的学生在这里吃饭。 「那个好像是林湛？」 「我看一下，真的挺像的。」 「和他一起吃饭的女生是谁，该不会真的是那次纳新脱的单吧？」 「异地恋是没有前途的！」 在苏子芸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与林湛吃饭的合照正在网际网路上飞速传播，而且快马加鞭的追上了飞机，白诗怀一下航班开网后就接收了这条消息。 白诗怀：？？？ 白诗怀：我就不该回家，每次回家都有事发生。 苏子芸怼了林湛几回，心情变好后，和他边吃边聊，话题也轻松了许多，有说有笑的从公众号的运营谈到未来发展。 说到这里，苏子芸想起前世林湛仅有几次跟她的对话，当时她觉得难以理解，但随着时间流逝，只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于是，苏子芸决定把这几句话复述一遍。 「对我们而言，公众号只是一个小小的跳板，08年的桃宝，12年的微博，13年的公众号，14年的微商，今年已是15年。」 「未能在最开始的时候进入这个市场，没有足够信息与资本的我们，每一年都有新的技术带来新的产业革命，必须要及时更换赛道，走在时代的风口上，这样才能把握住提升阶级的机会。」 「网际网路拥有与其他行业融合的无限可能，精英阶层掌握的话语权正在被释放，普罗大众的时代即将来临，下沉市场是一片蓝海。」 林湛愣住，细细推敲苏子芸说的话，领会到这其中的精神后，脸上露出服气的表情，「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 苏子芸：学长，我只是把你曾经的话又说了一遍啊，莫非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饭局散了后，苏子芸回宿舍的路上买了杯柠檬水，有个不在宿舍却依然有存在感的人正在找她算帐。 「苏子芸，你背着我去找林湛约会！」 「咦，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否认，好感度+1」 「你没被坏人拐跑真是幸运……」 「当然是在群里看到了。」白诗怀说。 苏子芸费解，「你怎么什么群都有。」 白诗怀给苏子芸发了个截图，她不发苏子芸还不知道，林湛居然都有后援会了。 「啊这，不至于吧？」苏子芸说。 白诗怀说，「纳新日那天很多女生见到林湛就被惊艷到了，想尽办法想弄到他的联繫方式，但似乎把他吓到了，没过多久他就连夜坐着高铁跑了。」 「哦，」苏子芸说，「我有他的手机号、扣扣号还有微信号。」 白诗怀：？？？ 「是因为公众号的事情，」苏子芸解释，「多个朋友多条路。」 白诗怀姑且信了，「那你和林湛都聊了些什么。」 「说来惭愧，学长他似乎成为苏吹了。」 「他不要脸，抢我饭碗。」 苏子芸：？？？ 白诗怀：干饭人，干饭魂，苏吹都是人上人。 白家 回家不久便和苏子芸聊上的白诗怀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时不时生气的把手机丢到一边，然后又不甘心的捡回来继续聊天。 默默注视的白诗怀父母：谁家的臭猪来拱白菜了？哦，是女孩子，那没事了，聊吧，不会吃亏的。 ？？？ 苏子芸：叔叔阿姨你们想法很危险。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l锦鲤鱼」灌溉营养液2瓶 感谢读者「两条哈士奇」灌溉营养液3瓶 感谢读者「六月不打烊」灌溉营养液10瓶
第26页 感谢读者「苍草无痕」灌溉营养液20瓶 感谢读者「眼泪流下来」灌溉营养液1瓶 感谢9克扔的2个地雷 感谢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扔的1个手榴弹 感谢hey扔的1个地雷 第19章 一番舟车劳顿，苏子芸顺利回到家，她家是北城下面小县城外的村子，临近春节，寒意与年味一起肆意蔓延。 她在家中整理粉丝投稿，十二月期末不挂活动十分成功，粉丝还愿数量很多，纷纷赞扬这个课程有用，学了期末没有挂科。 苏子芸想了想又在次条上添了一条收稿须知，青年说到现在还靠她一个人写文章，这不是长久之计，成立编辑部必须早日完成。 她深知稿子不是她开始收就会收到，合格优质的文章向来难求，这其中会有无数垃圾不知所谓、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的投稿，所以她决定和培训机构合作推出写作课，稿不一定能收到，但人头费她必拿到，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苏子芸在家宅了几天，久违的决定出门，原因是弟弟的手机坏了，陪弟弟出门买手机，她跟家里人说她上学期挣了钱，这个手机钱她出就行。 父母看到她崭新的手机和电脑以及依然简朴的衣着，相信她是凭自己本事赚到的钱，打消心中不好的念头，点头同意了，还说，「他还在上学，你不要给他买太好的手机，几百块钱就行了。」 期待新手机的弟弟顿时挎起个小脸，「几百块钱的都是老人机。」 爸爸：「买小米啊。」 「可姐姐的手机和笔记本都不赖。」弟弟指出。 妈妈：「她自己挣钱买的。」 「好了好了。」苏子芸见弟弟在家里地位不保，拉上他，「我们出门了。」 「路上小心——」 坐上公交车，二十分钟抵达县城，下车走一小段路便是县城最繁华的一处地带，商铺一间挨一间，大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人流穿梭，车水马龙。 弟弟转了一圈便被路上支起的小棚子里的推销人员拉住，听了一阵上头了，一个手机一千二，每个月还返一百块钱话费，四捨五入等于不要钱，「姐姐，我想买这个。」 「好啊好啊。」苏子芸看都不看价格，直接掏钱准备付帐。 推销人员却拦住了她，「等一下，如果是这位小帅哥购机的话，还需要签一个未成年实名认证吧啦吧啦……」 苏子芸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头大，她除了上大学的时候是家里买了个新手机，其他时候都是用家里人淘汰的手机，「还真不知道要签这种东西。」 她接过合同纸，准备递给弟弟，眼睛瞥了一眼，察觉到一丝不对的地方，想认真看一遍合同。 「这合同不重要，签了就行。」推销人员故意说道，想要转移苏子芸的注意力。 但苏子芸已经警惕起来，她从这份合同上看到一些特别的字眼，比如「委託」「转让」「贷款」之类，脑子一转，有了联想，想必是和长租公寓一样的合同，消费者以为是一锤子买卖一次性付清，但实际上钱到了金融公司手里，金融公司每个月还款，如果金融公司中间跑路，等于全亏了。 苏子芸把手中的合同纸放下，「我想了想，弟弟你上高中还是学业为重，手机没有买的必要，你买个电话卡，去小卖部往家里打电话也行。」 弟弟：？？？ 弟弟以为女人都是善变的，但拐过弯，苏子芸对他说，「我们换个地方买。」 「刚才的手机有什么问题吗？」弟弟问。 苏子芸点头，「问题很大，他们让你签的不是实名认证而是贷款合同，因为贷款也要使用到你的个人信息，所以让你误以为是实名认证，再加上你是未成年，根本不懂这个。」 弟弟当场就震惊了，「那我们岂不是应该举报他们？」 「有道理。」苏子芸当即表演了一个拨打110，就很快，警车滴滴滴过来抓人年底沖业绩。 中间还去派出所协助警察写了几份材料，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人在外面的快餐店的饭，最后在手机店买了一个中等水平的新手机，苏子芸在手机店用wifi帮弟弟下了个王者就把手机丢给他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未成年实名认证。 出来这么久，不可能就带着一个新手机回家，苏子芸又去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 她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想起晚上的更新，慢吞吞的趿着鞋回自己房间，打开电脑。 《年底骗子沖业绩，起底网络贷款乱象，你不知道的事情成千上万的人正在上当受骗》 把标题写上，苏子芸干劲儿就上来了，她没签过购机贷款合同，但她北漂的时候签过长租公寓合同，合租室友专业吃瘪转行学c语言报班也贷过款，想来这种合同背后的逻辑应该是相同的。 打出零利息的旗号作为噱头来吸引消费者入坑，但没了利息还有手续费、保险费、担保费，换个名头，巧立名目，收的比利息还狠，就和吹嘘无糖的饮料一样，说自己饮料里没有一丝蔗糖，但其实加了一吨的果糖，比蔗糖还不健康。 其次，商家与指定金融贷款公司之间有利益往来，使用的不是制式合同，没有制约商家的条款，法律效力不明确，消费者处于明显的弱势。消费者想着只要把利息挣回来就行，但没想到商家图的是他的本金。
第27页 青年说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偏安一隅背仰仗着学校新生生源，粉丝数和阅读量都小的可怜的公众号，文章发布24小时内平均阅读量破万，评论和转发数都很多。 尽管苏子芸是发现有人在利用规则侵害别人权益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但断人财路胜过杀人父母，正如开发商会让公司员工集体投诉举报揭露黑心地产的文章，一天能投诉几百次，苏子芸的这篇文章在后台有数据显示遭到了从未有过的抵制，看来金融公司的风控部门非常到位。 「尊敬的用户，您于2016年1月29日被人投诉，涉嫌违规行为，将于24小时内封号，申诉请按……」 被下了最后通牒的苏子芸依然不慌，身为新媒体从业者一年接到几次违规警告稀疏平常，文章只要不是和企鹅对着干就不是什么大事，要戳穿企鹅的黑幕肯定去阿里巴巴那里发，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打起来，最好打死拉倒。 哪怕是被封号了也能想办法找回来，最差结果就是真的被封了，但通过炒作再引流到新公众号上还能再赚一波流量，永远不亏。 「先申诉吧。」苏子芸手按在键盘上正准备长篇大论言明自己是正义之师，再一看发现她的24h有点快，已经被封号了，她挠挠头，「这就是大人的力量吗？」 她只是不怕被封号，但没想过真的会被封号。 苏子芸：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晋江周（指榜单周期）即将结束，在此我向追读的读者汇报一下本书的当前情况： 在上榜得到曝光之后，收藏周同比增长1062%，评论周同比增长1208%，首章点击周同比增长1103%，取得了极大的好成绩，本书在非上榜期比不过其他同期pk，未能上鞭腿，只得去红字标籤，但是经过大家一周的踊跃支持，在数据上一跃至鞭腿上位圈，有望下个榜单去新文速递，对此，我感到与荣有焉，我深知剧情流在百合频道本就不如感情流有『前途』，剧情流要比感情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更考验作者的能力，在此，非常感谢愿意追读支持本书的读者！ —————— 第20章 网络，群聊 「青年说被封号了！」 「哪个？」 「就是巨牛逼、法务是燕山必胜客的公众号。」 「嚯，这是怎么回事？」 吃瓜群众愉快的搬起小板凳准备吃瓜。 「我看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青年说发了篇文章说现在有些公司骗人贷款。」 「就这就这？」 「找到了，理由是隐射其他公司正常业务。」 「怎么个隐射法？」 「说是买手机、租房子、上培训班等等情况时，销售人员会诱导签下贷款合同。」 「傻子才签贷款合同吧？」 「文章还说，希望能看到这篇文章的人不要觉得自己不会上当就麻痹大意，多多扩散，也许就能挽救一个上当受骗的人。」 「我懂了，怪不得青年说会被封号，这是阻碍他们骗傻子钱了。」 「看到群里发的截图，我去翻我签的长租公寓合同，发现青年说写的是真的，傻子竟是我自己。我以为我是月付房租，没想到是金融公司替我支付了一年的租金，我每个月是在按时还款。一旦长租公寓资金鍊断裂，我一边是贷款一边是租金，要交双份的钱，不然就会被赶出房子。」 「别慌别慌，青年说写了长租公寓目前还受国家扶持，一两年之间不会暴雷出事，你先住着，等到期了之后换一个没有租金贷的房子。」 「等等，朋友们，既然租金贷是真的，青年说举的其他例子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细思恐极，不行，得把文章截图转发出去让更多人看到。」 虽然青年说被封号了，但全网都是它的文章截图。 不过只传播了不到几个小时，网友们发现，他们传来传去的截图——挂了！ 图挂了等于问题很严重。 资本不让传，他们偏要对它说不，翻转图片，打码修改，网友整活儿能力极强。 苏子芸还在努力写申诉邮件，林湛一个电话打过来。 「青年说被封了？」 「是啊。」 「你好像不是很慌。」 「是啊。」 林湛一开始不知道青年说被封这件事，但是他从同事的口中得知，这件事已经在网友的推波助澜下在网际网路上闹得只要消息灵通就都知道了。 他很担心自己的这位小学妹，于是立刻打了电话，但在苏子芸的『是啊』回復下，他渐渐想起，苏子芸是能够摇到燕山必胜客的人，别人可能面对封杀没什么办法，但她绝对有办法。 林湛说了几句又挂了电话。 苏子芸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林湛真是莫名其妙，又低头写她的申诉邮件，她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老老实实写材料，走程序。 邮件写好了，苏子芸检查一遍确认发送，中心思想知错认错，保证删了文章后不会又偷偷把这篇文章放出来试探。 那边的对接专员知道青年说背后是燕山必胜客，还如此客客气气按规章办事，很快给予放行。 苏子芸看到封号被解除，又开始编写新的群发消息。 「大家好，这里是青年说，有大佬跟我打招唿了，网际网路不能伤了和气，所以那篇文章删了，看过的朋友且看且珍惜。」
第28页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得也说不明白，不如不说，你们也别来问我是谁了，这其中利益牵扯也不少，水//很//深，说了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苏子芸老谜语人了，语焉不详的说了一段话，小镇做题家立刻开始阅读理解。 「我悟了，青年说是个有身份的人，虽然能吹哨，但也要保持面子关系，不能和对方闹翻了。但是青年说点到即止了，我们手中还有文章截图，大佬管不到我们头上，我们要传播！」 出去玩了一天的白诗怀看到文章被删了还有这段话，整个人都傻了，她并没有看到。 好在这截图网上一搜一大把，她得以补课成功，看完文章悄咪咪的去找苏子芸打视频电话。 收工的苏子芸看到白诗怀的消息，心里暗道一声坏了，「你该不会去摇人了吧？」 「咪？」白诗怀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 「就是强替我出头啊。」苏子芸捂脸，她刚才最怕的就是收到白诗怀的消息，但现在都处理完了，白诗怀又冒出来，她心慌的很。 「没有啊。」白诗怀说，「不是大佬出来打点，你给大佬面子吗？」 白诗怀竖起大拇指，为自己wink，「我还是很懂江湖道义的。」 「并没有那个大佬，我编的。」苏子芸说，「我和空气斗智斗勇。」 白诗怀：「……我大意了。」 白诗怀明白，青年说被封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对于苏子芸不告诉她的这件事，她也很能理解，因为苏子芸能够不靠她解决这件事是她自己的能力，苏子芸能做到，她没必要掰断她的翅膀。 但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我看你在收稿，需不需要资金支持。」 「这个，」苏子芸说，「我虽然写了收稿，但我主要不是为了收稿。」 「那你想干嘛？」白诗怀警惕的捂紧钱包。 「我和培训学校那边正在谈写作课的分成。」苏子芸嘆了口气，「价格还是有点谈不拢。」 白诗怀说，「好，不愧是你，连收稿都能再收一遍钱。」 「怎么能这么说呢，人最容易有这种误区了，觉得门槛很低的行业，我上我就行，投稿这种事只要有手就能写，怎么会投不中呢，应该是各大主编争相抢着收稿。」 「所以，我就要用现实告诉他们，醒醒别做梦了，想要投稿首先就要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那么一种简便的方法就来了啊，朋友们，划重点，这个要考的，报班可以提升自己，不一定非要报班才能投稿成功，但报班之后有所进步可以向其他地方投稿，为成为一名兼职撰稿人而努力！」 「噫，阿芸原来是这种阿芸。」白诗怀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我不骗钱，不对，我不挣钱怎么给弟弟买手机，我不给弟弟买手机，他不就被骗去网贷失身了。」苏子芸说。 「好啊，你这波在第五层，」白诗怀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就这这个题材发散，说优秀单身女性惨遭原生家庭压迫沦为国男伏地魔，贩卖焦虑，激起性别对立，岂不美哉。」 苏子芸：「……这波，是你在大气层。」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上新文速递了，问入v和加更的人比较多，我考虑【下周五】很不错(～￣▽￣)～ —— 第21章 话题不知怎么又聊回到网贷上，白诗怀说，「现在的骗子骗术也在与时俱进，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 「确实。」苏子芸说，「但这些公司背后存在着大量的出借人，这是名为p2p的网际网路金融点对点借贷平台，一堆手里有钱的人想要理财，于是把钱交给平台管理，再由平台借给需要钱的人。」 白诗怀说，「这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各取所需。」 「只是国内玩成了庞氏骗局，p2p行业野蛮发展，一边暴力催收逼出人命上社会新闻，一边被有组织的羊毛党薅，另一方面向投资人许诺短期内的高额利润回报，如此拆东墙补西墙，就像是击鼓传花，不知道到那一步就暴雷炸掉，但人们偏偏期盼着只有当自己捞了一笔就跑后才会崩盘。」 「去年年底e租宝暴雷的事情听说了么？主打a2p，最后因非法集资被立案侦查，」苏子芸说，「就在咱们考试月发生的事情。」 「e租宝骗的不仅仅是客户、投资人的钱，同时骗的还有员工的钱，一个平台的崩塌以老闆被抓而收尾，但这仅仅是金字塔的塔尖，剩下的部分并不会消失。」 「这些员工是就此离开这个行业，还是转投其他公司继续从事网际网路金融呢？前提是，他们的身上没有背上债款，在还债的压力下，这一行来钱非常快很有诱惑力。」 「看来死了一个e租宝能催生出很多小公司，仿佛鲸落一般。」白诗怀想起一件事，「不过那会儿你不是都在临时抱佛脚突击备考吗，怎么还有时间摸鱼关注e租宝的事情。」 「咳咳。」苏子芸尴尬的咳嗽，她当然没空看新闻，这些都是她以前补课记住的，但现在看来只能是她背锅了，「我觉得这件事我需要打个预防针，开个系列专题，但这件事需要你帮我。」 「那天，是阿芸发微文揭露网贷的日子，最终因为举报被删除了，当时我看到阿芸无能为力没办法恢復文章，只能靠读者奔走相告口口传播，这个画面我终生难忘。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能帮助阿芸，我一定要应下所有，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我相信青年说发展到如今的地位，阿芸功不可没，重铸青年说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第29页 「……」 「不过阿芸你要写什么？」白诗怀凸完造型，询问。 「……」 「虽然我是为了提醒大家不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拿去个人信息贷款，但绝对会有一部分人看到我的文章意识到，哦，原来还可以网贷呢，然后成功把自己玩死。」苏子芸说，「为了不让那天来得那么早，我需要打几百个补丁来提前甩锅。」 白诗怀：「惨还是阿芸惨。」 但挂了和白诗怀的电话，苏子芸并没有去写文章，而是给教育机构的人发信息。 教育机构的主管之前给她留言，提到了自己的担忧，「封号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吧？」他倒不是怕赚不到钱，而是搂草打兔子，连他们也跟着喝上一壶。 苏子芸和白诗怀打电话，把他晾一边很久了，现在决定把他捡回来，「怎么可能，事情已经结束了。」 顺便还和他抻了抻价格，「分成的事情考虑完了吗？」 「公司还在讨论这件事，你要的分成太多了。」主管还是很为难。 苏子芸奇了怪了，「销售每个月的提成是5%，平台合作分销是30%，我要10%过分吗？隔壁机构给我的报价都到15%了，我是信任你们家的老师才决定和你合作的。」 主管听到有友商竞价，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一个人的时候是机构给不给10%分成的问题，两家争的时候就是苏子芸给谁的问题，多次讨论之后，他们决定接受10%的分成比例。 客厅，苏爸爸通过观察知道儿子新手机的型号，上网一查价格两千多，眉头顿时皱起，叫来孩子妈，一起盘算苏子芸此次回家新添的物件价值多少钱，得出小一万块钱的结论，进而开始探讨，「子芸她每个月兼职挣多少钱？」 「两千不够，要三千。」苏妈妈又说，「但是她也不可能上学期间别的钱一点不花，三千也不现实。」 两个家长为苏子芸到底找了什么兼职操碎了心，欣慰她挣钱自给自足，又担心她进了什么大坑。 经过几天的煎熬，苏妈妈先去探苏子芸的口风，旁敲侧击的问。 这时，苏子芸已经和教育机构合作了，她丝毫不慌，很是自然拿出手机给她看教育机构主管的朋友圈，「是这个，我一边当老师一边卖课，还有销售提成。」 苏妈妈脑中自动补足逻辑，苏子芸的大学不错，所以去当给小孩辅导的家教，回家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电脑看，应该是在做网络教育，至于为什么能一个月兼职赚三四千，比一般的老师挣得还多，那当然是她女儿厉害又有天赋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苏妈妈顿时放下心中的担忧，显然，在她心中老师还算一个体面的工作，「既然子芸你在这方面挺有兴趣的，不如在学校顺便把教资考了，以后考个编制也算铁饭碗了。」 「教资的事情，我想等等再说。」教资并不在苏子芸的工作规划之中，她只是想用在教育机构兼职这个藉口来解释她钱的来源，同时让家里人放心。 不过，苏子芸的这个『放心』可能让父母放心过头，过早的走上凡尔赛的道路。 新年走亲戚期间，苏子芸安静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听着她爸说，「子芸上了十几年学，可能也就在学习上有点研究，现在是当老师，一个月给四五千，当时我就劝她，现在还是上大学期间，你学习学习，考个研，不也挺好的吗，家里也不是没钱，她说她闲不住，就想挣点零花钱。」 「现在上着学每个月挣四五千，毕了业不得月入过万啊。」亲戚七大姑八大姨发出惊嘆的声音。 荣升为『别人家孩子』的苏子芸只是感觉有一点尴尬，但沙发还挺软挺舒服的，因为她现在真的月入好几万。 如果她现在真的挣四五千，可能就要生气她爸吹牛不顾及她的心情和想法。 第22章 二月底寒假结束，苏子芸返校。 三月，某大学生因为借了太多网贷还不上纵身一跳直接引爆社会新闻。 人们痛惜惋惜一名大学生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同时苏子芸的系列文章因为与此事的高相关性被读者再度在网上疯传。 微博热搜#大二学生因欠巨额网络贷款跳楼自杀后面紧跟着就是#青年说文章，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之后还以为是演员文章要演一个叫《青年说》的电视剧，点进去才发现原来不是。 这一次，青年说知名度提升，名字第一次进入大众眼中，人们翻开苏子芸写的文章。 虽然青年说第一次出名是靠反抄袭，但一开始是因捅破兼职骗局而起家的，这次科普网贷的系列文章还是从兼职写起。 兼职骗局很好理解，还是像之前一样寻求受害群体，例如学生、宝妈这种有空闲时间且愿意赚钱的人，通过门槛低、灵活方便等优点吸引人入坑，以做单为藉口，获得受害者信任后骗取垫付款跑路，但当兼职骗局遇上网贷，意义完全不一样了，之前只是想骗你手里的钱，而这回不仅把你的钱骗走还让你背上一屁股的债，把韭菜根都给你刨了。 一边是跳楼的女大学生，一边是青年说的文章，两者配合食用，效果加倍，看的人是不寒而慄，让人萌生出一种坏人太坏的感觉。 系列专题不止一篇，后面还有第二篇第三篇，干货十足，诚意满满，但当人们还想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后面的文章被举报屏蔽了，甚至连公众号都无了。
第30页 青年说惨遭二进宫待遇，连个通知也没有就被封号了。 苏子芸毫不意外这个结果，她发这几篇文章一直被限流，甚至一个月过去了看过的读者寥寥无几，数据非常差，现在被社会事件的热度一带，流量蹭蹭的往上涨，直接触发金融公司的公关。 遇到这种事，苏子芸果断选择摇人，「白白救我！」 「来了来了，我这不就来了吗，」因为苏子芸提前打过招唿，白诗怀响应的非常快，「看我燕山必胜客出动！」 燕山必胜客的人也在网上吃着瓜，毫无瓜吃到自己头上的自觉，上次青年说被封号，他们以为自己要作为恶势力登场了，结果并没有，这次他们以为还动用不到自己，但白诗怀给他们打电话，人送绰号燕山必胜客的机器运转起来了。 在燕山必胜客的帮助及社会舆论压迫下，青年说帐号很快恢復正常，后台数据开始暴涨。 课堂上，班群里班长紧急传达消息，「有没有借了网贷的，不要去借网贷，不要攀比消费，学校有生源地贷款，免息，毕业后还上就行。」 事已至此，不是青年说的身上有着来自都南大学的烙印，而是都南大学紧跟青年说的步调来保证自己不掉队。 苏子芸在群里回了个收到，对旁边的白诗怀说，「要是借了校园贷都能像这样群里通知一声就能排查出来就好了呢。」 白诗怀问，「阿芸觉得学校情况很严重吗？」 「怕的不是骗子骗学生，而是骗子骗学生，学生骗学生。」苏子芸说，「我举个例子，有学生兼职，工作内容是让他给校园贷app做活动拉新人，他一个宿舍挨一个宿舍的敲门推销，註册送小礼品，你觉得如何呢？」 「嘶……」白诗怀吸了口冷气，「这个学期初确实有几个过来敲门推销的人，只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就把她们请出去了。」 「我再举个例子，学生借了校园贷想还款，但是利息太高还不上，出借方让她用身体偿还呢？现在消费主义盛行，学生贷款的口子不能开，学生的还款能力差，对世界的认知也有局限，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对自己，对家庭都是一场灾难。」 苏子芸说的都是曾歷歷在目发生过的事情，「所有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上面了。」 白诗怀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捏紧了拳头，才说，「是啊。」 白家 白父在家里看新闻，上面已经把女大学生跳楼事件定性为「校园贷」，专家控诉，政府监管，社会主义的铁拳痛殴在不良p2p公司身上，他正看得起劲儿，却听主持人话音一转，「……好在白氏企业的法务部门很有民族企业家精神，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受害者打官司，人间有大爱，人间有真情！」 白父「噗」的一下把茶水全都喷在茶几和地毯上，他，什么时候让律师去做这件事了？！ 立在一旁的白叔叫保姆过来清理现场，一边提醒他，「老闆，揭露这件事的人是小姐的朋友，所以……」 白父回忆了一下，有了一点印象，「是之前的那个青年说？」 「对，没错，就是这个公众号。」 白父感觉他的头好疼。 此时，网上已成为吃瓜的海洋。 「哪怕把我钉在棺材里，我也要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青年说牛逼！」 「我经常说一句话，当年青年说能请动燕山必胜客为它打反抄袭官司一次，那么现在为了打击校园贷再请出山不是问题！」 「之前青年说被封号，那只是看在大佬说情的面子上，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这件事，还想让青年说闭嘴，这不可能！」 林湛看着这些信息，陷入沉思。 他同事看他发呆，问他，「你想什么呢？」 「我寻思，我小学妹也不姓白。」林湛说。 同事当场表演一个震惊全家，「你……这……能介绍小学妹给兄弟脱单吗？」 「滚！」林湛没好气的说，「我小学妹只是运维。」 同事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嬉皮笑脸，「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幸运能遇到富婆。」 苏子芸看到网上把青年说直接划给白家，虽说白诗怀帮了她很多，但她揉了揉头髮，「但是青年说早就变成白家的形状了啊。」 白父那边更是头疼，被合作伙伴问对微信的看法，是不是对微信很有信心，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吗？ 而这一切只是某富有正义感大学生白诗怀的一己所为。 第23章 「我喜欢你，能交个朋友，加个联繫方式吗？」 「不了，谢谢你的喜欢。」 「哈哈，愚人节快乐。」 苏子芸不知看了这样的对话几遍，是三遍还是五遍，今天是愚人节，有勇气找白诗怀搭讪的人是平时的三倍。 「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啊，梁静茹吗？」白诗怀打发走一个男生后气鼓鼓的说。 苏子芸略微抬头，用下巴示意，「刚才那个男的不也挺帅的吗？」 「我想要帅哥，我爸一个电话能叫来一打。」白诗怀说。 「不过我觉得伯父会先把那些男的的腿打断。」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想起来以前我有个朋友追星，送了那个明星的写真给我，我爸看到之后，周末酒局直接叫他来给我们陪酒。」 「……」 「然后我朋友就脱粉了。」
第31页 「……」 「看我干嘛，我那个朋友不是我本人。」 「哦。」 「你不信我，我生气了。」但白诗怀只生气了一小会儿，就想到别的事情，像个没事人一样，「今天周五，下午没课，我们出去逛街吗？」 自校园贷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一周，虽然打响第一枪的是苏子芸，但似乎是主要压力都被白家分担过去，身处漩涡中心的青年说反倒隐身了一般，收稿的事情步入正轨，青年说的关注数从二十万涨到了五十万，翻了一倍还不止，除此之外，商单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苏子芸越发觉得一个人运营，大大小小的事情，眉毛鬍子一把抓有点力不从心，很想招人，但没有合适的人选。 苏子芸说，「好想招人。」 「你愚人节发招聘启事，有人信吗？」 白诗怀说，「还是和我出去逛街吧。」 「……」 「走呀走呀。」白诗怀拽着苏子芸去了商业街。 或许是周五的原因，商业街上人不少，两人逛商城，挑衣服，喝奶茶。 白诗怀看到商场五楼有个影城，「看电影！」 「呃……」苏子芸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大包小包。 白诗怀继续指，「有存包处！」 「呃……」苏子芸没能矇混过关。 影城正在举行活动，有个年轻人正在散发传单，「今天是张国荣的忌日，我们影迷后援会特意举办了免费观影活动，方便了解一下哥哥吗？」 他缠上了一对情侣，那对情侣被他的说辞说的一愣一愣的，男生连连摇头拒绝，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晦气东西，「我们已经买票了。」 这位荣迷并不气馁，转头看向苏子芸两人，一脸的期待，「您好女士，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中国香港男歌手、演员、音乐家张国荣……」 「您好先生，既然您已提出这个问题，说明您对偶像已经有所了解，那么您必知晓，张国荣仅仅是香港四大天王中的一位，在浩瀚歷史之中远远算不上着名。那么您是为了什么而信仰一位偶像呢？」苏子芸说，「一般来讲，信仰偶像是出于对着名人物的追求与崇拜，那么为什么不信仰一位出现在人民币上的圣人呢？你可知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荣迷沉默片刻，「这是蓝莓，这是草莓，遇到你算我倒霉，你赢了。」随后他把两张电影票塞到苏子芸手中就走了。 苏子芸感觉很莫名其妙，转头看向白诗怀，发现她正在竖起大拇指。 白诗怀：「棒哦。」 「难不成真的要看这个电影？」苏子芸举着手中的两张电影票。 「为什么不看，」白诗怀说，「我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未知才是最大的乐趣。」 「我觉得那些新上映的电影也是未知的乐趣。」苏子芸瞥了瞥宣传拉页，发现都是些她没有印象的电影，意味着票房很差或者不曾出圈，商业价值与艺术价值两者都没有的产物，随即话音一转，「不过去看看也不错。」 两人走进影厅，里面空着很多座位，随意找了一排坐下，电影已经演了一小段了。 白诗怀看了一眼屏幕，小声的说，「是黑白电影？」 「不是。」苏子芸收回视线，「这是《春光乍泄》，导演用色调来描述情绪，黑白镜头是主人公不开心的经歷，但是表白或是复合之后，镜头转变为彩色，意思是【有了你以后，世界就有了颜色】。」 白诗怀看看其他人，意识到一件事，「这里该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没看过这个电影吧？」 「不，我也没看过，」苏子芸慢吞吞的说，「虽然我没看过但不影响我和别人交流讨论。」 白诗怀：？？？ 过了一会儿，白诗怀又小声的说，「这片子怎么没有女主？」 「因为这是男同性恋片子。」苏子芸说。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看两个男的谈恋爱？」 「这个就要问问白某人了。」 白诗怀吃瘪了，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问道，「就没有点两个女的谈恋爱的电影吗？」 「有，」苏子芸回答的非常快，「《花吃了那女孩》被称为女版《春光乍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它拍的很烂。」 「……这你都知道啊，」白诗怀说，「那你知道现在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谈恋爱的电影吗？」 「去年上映的《卡罗尔》褒奖声不断，同年拿下坎城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被誉为2015年最火的姬片，掰弯了无数迷妹，」苏子芸语气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没看过它。」 白诗怀坐在座位上翻了好几个白眼不想搭理苏子芸，明明她俩都是没看过，苏子芸却背着她偷偷补课，好在影片质量也算不错，没有让她感觉很无聊，但她转头一看，发现苏子芸正在手机便笺上打字，她说，「你该不会今天更新写这个吧？」 「当然。」苏子芸说，「关爱小众性向是政治正确的导向。」 「真的很小众吗？」白诗怀看着散场往外走的人。 苏子芸没有抬头，还在打字，「是的。」 白诗怀说，「可为什么那边的女生在楼楼抱抱亲亲？」 苏子芸放下手机收进口袋，「在她们眼中，我们也是一对。」
第32页 白诗怀：？？？ 白诗怀想不懂自己好好一个女大学生怎么说弯就弯了。 「果然今天是愚人节吧。」 第24章 尽管被白诗怀吐槽，苏子芸确实在愚人节那天发布了纳新文章，三天时间，足够有志参加的人写完简歷了，但是当她打开邮箱的那一刻，还是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工作难度。 【我是青年说的粉丝，你们真的在招人吗？】这是过来打招唿的；【未命名邮件-附件：新建docx文档】这是没什么投递经验的，写的乱七八糟没分段； 剩下的写的规整了许多，知道在标题简明扼要的写清信息，知道要用模板，但把自己是三好学生、普通话二甲、英语过了四级都写上也大可不必，和她想要的专业技能不对口，货不对板； 有的人很聪明知道附上过往作品能提高评价，但苏子芸看着他们做的古诗、散文，不是很想做阅读理解。 这样大浪淘沙筛过一遍之后，苏子芸一个简歷都没有採用，不是没有货真价实的人才想来青年说，林湛找她要内推名额，但是苏子芸雇不起。 苏子芸在宿舍自己的床上，支起一个工作桌，谁也看不到她的屏幕，有时她的手放在键盘连续敲上好半天，但她的键盘是静音的，听不到敲击声，有时她会握住滑鼠拖拽点来点去，滑鼠也是静音的，只能看到她的动作。 桥雨在意这件事很久了——苏子芸到底在电脑上捣鼓什么东西？ 一开始，桥雨只是觉得苏子芸是在网上和别人聊天，没往别的地方想，但是这个节奏和频率又和聊天对不上，正常聊天应该是一句话一句话打出，交流得十分稳定，不像苏子芸这样有时高频爆发，有时一句话都不说划水。 如果她们宿舍关系稍微好一点，或许她早就问了，但她们小团体塑料花到了极点，像这种私事她就问不出口。 苏子芸丝毫没注意到今天的她又被室友观察了，但她上铺的白诗怀角度却很好的能看到这件事。 「阿芸，桥雨为什么又偷偷看你？」那天从电影院回来，白诗怀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般，私聊八卦。 苏子芸对这种绯闻对象是自己的八卦毫无兴趣，「可能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在意的不得了吧。」 白诗怀又说，「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她这个举动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这不正常！」 「你也很有兴致的观察了桥雨一个多月，」苏子芸说，「【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回望你】or【俄罗斯套娃】，你选一个吧。」 「你说，桥雨是不是在猜测你的身份？」白诗怀问。 苏子芸思考了一下，「我倒是无所谓，青年说体量现在很大，她就算发现了我的身份也没办法对我做什么，但你就没了。」 白诗怀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事怎么和我有关系了？」 「众所周知青年说已经是白家的形状，宿舍里只有你一个姓白的。」苏子芸说，「所以那个传说中的白家人就是你。」 「啊这！」白诗怀反应过来，苏子芸的身份不能暴露，她说道，「为了避免宿舍只有一个白家人的局面出现，我悟了，阿芸应该改姓白。」 苏子芸：？？？ 「入赘啊，不对，国外女性婚后都会改随夫姓，」白诗怀说，「所以这波是你积极学习西方先进文化。」 「槽点太多，我不跟你对线。」苏子芸很有经验，绝不接受降智打击，届时她的智商被拉到和对方同一层次，然后被对方丰富的魔法经验打败。 白诗怀却抓住了这个破绽，说，「阿芸放弃思考开始阿巴阿巴了，现在是我的回合，我必不可能输，嘴遁——天下英雄尽入吾白家中矣！」 苏子芸：？？？ 「你说得这么欢，论文写完了吗？」苏子芸冷不丁的提醒她，上学期她们没有论文要写，但下学期任务顿时重了起来，有专业论文和学年论文。 白诗怀顿时瘪了，想来是还没有动笔，弱弱的问，「你写完了吗？」 苏子芸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白诗怀费解了，苏子芸有什么资格提醒她没写论文。 「区区一个论文，手到擒来。」苏子芸说，课本上的知识她可能忘，但是她自己写过的东西不会忘，就当是原稿丢失重写一遍，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比如电脑突然死机文档没有保存。 白诗怀不相信，「哼哼。」 桥雨突然为苏子芸的举动找到了理由，就像是在写论文一样，但论文是这学期才有的，她上个学期就在写东西了，「贾欣，你看苏子芸每天在宿舍敲键盘，像不像是在写小说？」 「就是在写小说，」贾欣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还很扑街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桥雨一时脑子有点短路，惊讶于贾欣知道这件事，看样子不仅知道还很早就知道了。 「我问了，她就说了，还跟我说不要告诉其他人。」贾欣说着，给桥雨发过去一个小说连结，「就是这本《穿越之暴君的白月光》。」 桥雨看了一眼，小说更新了一个多月，点击惨澹，评论区活人也不是很多的样子，「就这一本书吗？」 「这个笔名就这一本，但我不知道她之前有没有别的笔名，」 贾欣说，「不过她说还要写大纲做故事背景人设之类的，准备工作需要很长时间，可能这半年就写了这么多吧。」
第33页 既然已经知道苏子芸是在宿舍写小说，还很扑街，桥雨有了去问苏子芸的底气，在某个晚上，她故作轻松的问道，「苏子芸，你老是在晚上码字是不是在写小说？」 苏子芸瞳孔一瞬间放大，有些发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自然的回答，像极了秘密被戳穿的样子，「……确实是。」 桥雨拍了拍苏子芸的肩，并没有刨根问底儿的追问笔名，相反激励了她好几句，灌了满满一碗鸡汤。 苏子芸说，「谢谢。」 目睹这一切的白诗怀懵了，苏子芸什么时候去写小说了，刚才的演技很假真的不适合演戏，但为什么看桥雨和贾欣的反应，她们知道这件事很久了。 她忍不住在扣扣上给苏子芸发消息，「这怎么回事？」 苏子芸悠然镇定，「你说桥雨观察我的第一天，我找工作室买了一本枪手文，平时保持更新，逢考断更，偷偷把这个事告诉了贾欣，贾欣再把这事说给桥雨，我是扑街写手这个理由至少能用三年。」 白诗怀说，「你第一天就安排好了，那你前几天还演我，跟我说有暴露的可能？」 「当然，」苏子芸说，「不演你，我怎么入赘白家。」 「？？？」 第25章 四月中旬，苏子芸已经放弃从社招途径招人的打算，动物的品种越来越少，人的品种越来越多，她实在是没办法屎里捞金。 此时，桥雨和贾欣结伴回宿舍，她们手里把几张彩色单页随手放到桌上。 白诗怀瞥了一眼单页上的几个数字，有些在意，拿起单页看了起来，发现这是一个理财产品，七天为一期，如果从第一期跟投到第五十二期，一年有80%的利润。 「路上发传单塞过来的，」贾欣说，「还让下个app，应用商店上都搜不到，只能扫码下载。」 「那这么说岂不是很不靠谱。」苏子芸按了几下键盘搭话，心思不在这上面。 「这大概就是新型诈骗吧，科技发展了，骗子的手段也日新月异了，」桥雨说，「没准以后乞丐讨钱都不用碗改用二维码了。」 苏子芸听到这句话倒是稍微高看了她一些，这确实是未来的一个发展趋势，但在那之前政府早就扶贫收容他们了，她说，「确也不错。」 苏子芸在宿舍的发言毫无营养，什么都掺和一点，但什么态度都没有，桥雨和贾欣觉得她没有主见随波逐流，根本没想过苏子芸这是社畜被动.减少自身存在感摸鱼划水.话术，她遇到不想交心仅仅是同事关系相处的人就会发动这个技能。 贾欣和桥雨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个理财产品批的一文不值，白诗怀听着疑窦渐生，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我不投一年，投个一个月也行，毕竟这个产品结算周期按星期算。」 「这怎么能行，这个app一看就不正规，」贾欣说，「你钱打过去就真的到别人手中，要不回来了。」 桥雨点头，「是啊是啊，这个平台一看就没有什么信誉度。」 这下连思绪不怎么在这个频道挂机的苏子芸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桥雨和贾欣真情实感的劝她俩不要踩雷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漏洞。 「白白你怎么看？」这回轮到苏子芸去扣扣上敲白诗怀了。 白诗怀看到手机屏幕亮起的一行字，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像是看到一条垃圾简讯一样又把屏幕按灭了，她说，「那好吧，我就不去试了。」 可没等两人松一口气，白诗怀脸上带笑，「可既然是假的扔掉就行了，为什么要带回宿舍呢？」 宿舍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桥雨和贾欣像是干坏事没瞒过去被戳穿了，大脑宕机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尴尬的局面。 大概过了三四秒，心中有数的苏子芸出来打圆场，「白诗怀，单页可能是桥雨和贾欣特意带回来给我们看的。」 「对对对是这样的。」两个人连忙应下，「怕你们上当受骗。」 白诗怀这才打了个哈哈放二人一马，拿起手机，「阿芸猜到了？」 苏子芸说，「这不难推理。」 就像是考完试学霸们经常会做的那件事，白诗怀有心想和苏子芸对对答案，「那么阿芸请听题，她们两个有没有买这个理财？」 「买了。」苏子芸说，「只有她们买了这个理财才能解释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购买，不仅要闷声发大财，还要把话说死，免得我们某个机会接触到它，杜绝发财机会。」 「满分。」白诗怀刚才正是想到这里，才会用自己也要买试探桥雨和贾欣两人，「不否认真的有一年年化80%的项目，不过她们两个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信息，也没有入局的初始资本。」 白诗怀以为苏子芸听了她的话会选择揭露骗子或者震惊还真有一年年化80%的项目，但她思考了两三秒，说，「我还真有一个年化80%的项目，不对，是一年50倍的项目。」 「请阿芸务必把这个项目介绍给我，」白诗怀挥舞着钞票果断抱紧苏子芸的大腿，「我今年压岁钱还没花出去呢。」 「很简单，买比特币，然后过几年再卖出。」苏子芸说。 现在比特币四百美元一个，折合人民币两千六一个，别说十年之后，就是六年之后，一个比特币都涨到了五万美元，更别提2017年涨到两万美元，2018年又跌到几千美元，里外里进进出出超级加倍。
第34页 提到比特币，连苏子芸都心动，她这半年赚了十万，首付都付不起，买房子不如买比特币，哪怕只买一半，到明年五万就能变成二百五十万，比房子升值都厉害。 白诗怀看着苏子芸辛辛苦苦上外网，顶着一堆英文单词也要买比特币，出于好奇心，搜索了一下比特币的概念，在2016年，比特币已经渐渐为人所周知，尤其是为了挖掘比特币而导致电脑配件价格暴涨，引起不少人反感。 她深知，像比特币这种没有发行者的货币，作为交易货币毫无价值，但作为投资品简直是暴利，决定在苏子芸五万的基础上追加五百万，一口气买了几千个比特币。 买完比特币后，桥雨和贾欣不知道去哪里串门不在宿舍，苏子芸想到这个时间段的理财产品就币圈和p2p两个，p2p被她一篇文章曝光，剩下的就只有币圈了，「桥雨她们买的该不会是山寨币吧。」 「什么？」白诗怀刚把比特币帐号写进备忘录里，提醒自己几年后翻出来卖掉，听到苏子芸说的东西，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 「美国淘金热，挣钱的是卖铲子的人，现在挖比特币，赚钱的是配件商，但有人把主意打到投资者身上，许诺高额回报，实则贪图对方本金。」苏子芸说。 白诗怀皱起眉头，「但是他们打算怎么骗钱？」 苏子芸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白诗怀：？？？ 「好多骗局在一开始就不把我这种人当做获客目标，」苏子芸摊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话术。」 「也是。」白诗怀嘆了口气，有点失望没有看到有趣的事情。 苏子芸拿起桌上的单页，瞥了一眼最后一行项目会所地址，「不过这个周六周日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白诗怀似乎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苏子芸回忆了一下，未曾在记忆中找到这个地址发生类似于魔都小红楼的事件，却也说，「去之前，我摇点人跟着一起去。」 「你联繫谁啊，林湛吗？」白诗怀十分警惕。 「嗯啊。」苏子芸并不否认这一点，她在这个学校认识的可靠男生就剩林湛了，「林湛应该认识一些还在学校的男生。」 至于苏子芸去找她的同班男生？别搞笑了，估计他们连她叫什么都没记住，反正她没记住他们的名字。 「不行！」白诗怀说，「我来摇人」 苏子芸竖起了大拇指，「好耶。」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嘿，来讲故事了 前几天，快下班来了一个人，他说话声音又低又硬，不太容易听清楚，同事拉着我小声的说，他是不是哑巴啊，说话都不张嘴。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不张嘴，我都看不到他的牙齿，后来和他说话，他说急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会「engengeng」和「angangang」，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名，我再一看，觉得他不是哑巴，是嘴巴被缝上了，顿时觉得非常恐怖。 到第二天，我问起另外一个女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害，他拔了两颗智齿，医生把他嘴缝上了，说话就那个样子。 我：……哦 ———— 第26章 苏子芸没想过白诗怀所说的摇人，是从她家的安保公司摇了几个退伍老兵过来，看着这年轻力壮一个能打五个的前兵哥哥们，她说，「咱们也不是想着进去把他们全都端了。」 白诗怀：「安全第一！」 「好吧。」苏子芸举双手投降。 去的路上，白诗怀点开机构的官网，上面有一段创始人演讲的视频，是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歪果仁，但她刚看了几十秒就皱起了眉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子芸瞥了一眼，官网上的视频她早就看到了，只是这段视频全程英语没有字幕，她有恐英语症很不想看。 白诗怀直接啃生肉，吐槽，「这什么稿子。」 「嗯？」苏子芸露出好奇的表情，「他说了些什么？」 「每一个单词我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白诗怀皱眉，「乍一看还挺像一回事，但是到处都充满着骗子的痕迹。」 「是骗子也不怕，」苏子芸说，「我们就是奔着他们是骗子去的。」 「也对。」白诗怀把心态转换到乐子人心情顿时就好了。 到达地点，苏子芸下车，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办公楼，这里位处市内最热的商圈，想在这里租下两层来作为办公场所，不仅气派，花费还不菲。 不过她没想过，她和白诗怀两个大学生身后跟着一圈成年强壮男性，牌面也很强，会所的迎宾看到她们，眼神不住的打量，思考她们究竟是大客户还是来砸场子的。 苏子芸说，「我们几天前看到宣传，感觉很不错，加上周六周日有空，打算过来看看考察一下投资的事情。」 迎宾寒暄了几句，叫来接洽的销售，销售接到消息后，快步跑来，和苏子芸握手，邀请一行人到贵客室。 贵客室里，苏子芸和白诗怀坐在沙发上，几位大汉背手站在她们身后，军姿挺拔。 销售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空调冷气吹来，竟是有点自乱阵脚的发冷汗，但他想到培训一周背的滚瓜烂熟的话术手册，又想到家里着急用钱，他要用提成改变命运做出一番事业，慢慢的也就不发憷了，无论如何，挣钱都是头等大事。
第35页 「您好，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做一个有关数字货币的理财产品，目前正在对公众进行募集……我不知道您二位对股票交易所有什么了解？」销售说了一段话之后，留了个引子。 苏子芸表现的有点冷淡，「但是这和代币又有什么关系，我来这里是想问一下贵司的理财产品。」 销售打了个哈哈，觉得节奏渐渐落入到他能掌握的方向，这个话术，他背过，「我知道，我们公司做的理财产品是比较的吸引人，但这是因为我们公司做的方向是数字加密资产才会有如此的魅力，数字加密资产结合区域链技术正是未来发展的趋势。您不妨花费一点时间了解一下，如果觉得合适，您可以考虑投资一下，如果感觉不合适也只是花了点时间，多了解一个投资品种也没什么损失吧？」 「嗯。」苏子芸表现的很有人上人的冷淡，说，「好吧，那这个代币又和股票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说这东西也能上市发行吧？」 「您说对了！」销售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司有专业的投资分析专家，我们这款代币经过运作会在虚拟货币交易所上市，这就像是股票打新，新股开盘几乎必涨，甚至连涨十几个涨停板都不在话下，申购到就是赚到，稳赚不赔。」 白诗怀当一个安静的漂亮挂件很久了，但听到这里还是觉得对方把她当傻子骗。 首先股票打新并不是必涨，也有一定的风险性，再者涨停板这个概念只有中国有，是证监局保证投资者利益才设置的，但是虚拟货币交易所归证监局管吗？ 没有证监局，谁能保证市场机制，如何保证不发生高位套现跑路的事情，哪怕是美股也能干断你网线强制你清仓的操作。 苏子芸表现出有些心动，「能详细讲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们这个项目是网际网路+金融，买卖的是空气币，假如全球总共持有份额是100，而您购买的是其中的1份份额，份额每日会根据投资产生净值变化，当这100份份额无法满足供需时，这100份将会份额不变数量增加拆分成200份，而您原先持有的1份份额将会变成2份，财富翻倍增长！」销售说的激情四溢，恨不得赚那两倍钱的人是他。 白诗怀思索一下，销售这番话说的较为接近基金的概念，混淆客户但又魔改的一塌煳涂，相当于劝老人买定期，说一年5%，五年定期就是25%，只要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就会知道真正的计算公式是（1+0.05）^5=27.6%，骗得过外行，骗不过内行。 不过她倒是好奇起来，这位销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一份骗人的工作，这家公司究竟有没有连自己的员工也一起骗，她觉得，有大概率是一起骗的。 销售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非常好，他说动了苏子芸在公司里继续参观，如果能谈下这笔生意，不仅能完成本月业绩，还能拿到一笔抽水，所以他非常的上心，领着苏子芸等人介绍道，「这里便是我们的会员活动区……」 苏子芸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这会所装修的还像是那么回事，咖啡机、红酒柜、侍应生一应俱全。 白诗怀默默的看着侍应生从柜格上取下标价一千多的红酒，眼神停留在瓶身『vdt』的标志上，vdt是法国红酒旧分级等级的标志，在制度中代表日常餐酒，也是最低档的葡萄酒。 虽然说只要有钱，康帝都是餐酒，但她在品尝了一口露出得体笑容后，确定这瓶标价一千多的红酒就是字面意义上的vdt，红酒鄙视链的底层，酒厂的贴牌之王。 「很好喝吗？」苏子芸有些好奇，她以前聚餐的时候喝过各种的酒，对红酒是看到脑瓜子就嗡嗡的，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个味道。 白诗怀小声侧耳对她说，「可以，当果汁喝。」 苏子芸闻得到白诗怀靠过来说话的果香味，确实和她以前喝过的红酒不太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个杯子底，品了一口，眼睛亮了，「这红酒比我之前喝的都好喝。」 白诗怀说，「嗯，因为你以前喝的都是aoc类红酒，口感丰富，单宁复杂，而这瓶vdt红酒的特点则是口感清新、单宁简单。」 苏子芸还沉浸在终于喝到能下咽红酒的感动中，突然反应过来，按白诗怀对aoc和vdt给出的评价词，aoc明显比vdt更高贵一点，而她手中这瓶vdt标价一千多。 苏子芸：糟了，被坑了！ 没喝酒喝到脑子嗡嗡的，但现在苏子芸看着这标价一千多的红酒脑子嗡嗡的。 坐在一旁的销售听到白诗怀对红酒级别的点评，更是觉得这两位姑娘家庭背景深厚，在心里为两人疯狂美化——苏子芸对红酒一脸懵逼的样子没关系，他对红酒也一窍不通，谁说富婆就一定要懂所有吗，富婆只需要有钱；白诗怀对红酒很懂那是她对这方面有兴趣，是钻研精神。 销售在这里把能懂的都给苏子芸懂完了，又给她俩介绍公司画的大饼，「会员在会所里可以使用购买的空气币进行消费，而且我们公司还组建了车队，即将展开网约车服务，您只需要一个电话，随时预约随时用车，不过这项服务仅支持空气币支付。」 「两位女士，我们的这个产品不是花钱的，是帮你赚钱、带给你服务的优质产品，您把生活中的闲钱拿来进行投资，是对财富的增值，钱放在帐户里随着通货膨胀，每年都要贬值。」 「有的投资需要花费时间，有的投资不需要花费时间，像我们公司的数字货币平时不怎么需要时间，风险也很小，我觉得非常适合您们。」
第36页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日六（不是赶榜，我榜单够了，也满足入v字数要求，编编已经给我开了，大家一直说要加更，so） 后天入v万字，视首订成绩进行加更（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正版！好的数据对我写文也是一种kpi上的激励，千字三分真的不贵，比起其他网站来说挺便宜的了，真金白银是一种最直观的让自己喜欢的文活下去的方式，这也是网络小说商业化浪潮所必不可免的事情） —— 第27章 尽管销售的话术背的真的很娴熟，但苏子芸就是不为所动，只是说，「我还想再考虑一下。」 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外出取材，不可能真的买理财产品，买了她不就亏了，买多少亏多少。 销售见苏子芸去意已决，意识到谈单失败，看向已经开瓶的红酒，思考是免单还是收费，白诗怀注意到他的纠结，从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刷卡就行了。」 销售低头看手中的卡，他第一次见到通体黑色金边中间还带个人头的信用卡，正面的银联标志放到了背面，这使得卡面整体的颜值提升了一大层次。 苏子芸看到这卡，心念一动，知道这是黑金卡，2016在国内有发行权的仅民生、工商、招商三家，其中民生的与国外一致为钛金卡，招商和工商都是塑料卡，白诗怀给的这张是塑料卡，排除民生银行的可能，工商除去极高的存款要求，对身份要求也很高，招商次之，她想了想说道，「听说招行最迟明年年底把它升级为钛金材质。」 「嗯，我觉得钛金材质更好，」白诗怀点头，又有点抱怨，「有的时候在国外拿出这张卡，别人还以为我给的是假卡。」 销售听着两人的对话，发现听不懂，只能叫人，「小李，把pos机拿过来。」 小李是另外一个年轻小伙，他应了一声，从抽屉里找出pos机，拿着走过来，他比接待两人的销售识货一些，试探的问了苏子芸一句，「这是黑金卡？」 得到肯定的小李震惊了，刷完卡，毕恭毕敬的把卡还给白诗怀，他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这卡是不是真的没有上限额度？」 「国外的黑金卡确实没有，不过国内只给一千万的额度。」白诗怀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不值一提的零花钱一般，在场的两名男性被她的富婆之力晒了一脸。 由于白诗怀确实阔的不像话，苏子芸和她离开会所的时候，里面的员工热情且依依不捨的送别。 但等上了车，两人便现了原形，嘀嘀咕咕会所的坑蒙拐骗程度。 白诗怀跟着苏子芸来这里也算是开眼，见识到骗子的精准打击，各种操作反覆在她的智商上蹦迪，生怕她看不出来漏洞。 想来也是，骗子只有把痕迹做的足够明显，才能把像她们这样的行家排除在外，把不懂外语，看到老外念英文就觉得很高级、没喝过高档红酒、没有自己的车，为一个电话就能把车叫来的服务而心动的人群网罗住。 这些人是什么人？ 是学生、是服务业从业者，是家境一般有赚钱焦虑没到个税起征点，对金融产品毫无了解的人，未被关注过的下沉市场，在社会上的话语权弱却有很多这样发不出来声音的人。 这才是这家打着「数字货币」旗号公司的目标客户。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这些人，」白诗怀问，「那我们来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警觉？」 苏子芸想了想，摇头，「我们可是优质大客户，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到我们会举报他们骗人。」 「刚才多亏你刷卡了，」苏子芸说，她现在还是在校大学生，未曾办理信用卡，如果办理的话额度也不过几千，是最低级的那类卡，笑着说，「不然，我或许要问他能不能扫支付宝了。」 「支付宝吗，」白诗怀回忆了一下，「他们今年贊助了春晚，还有一个……集五福活动，手笔还挺大的。」 「确实。」苏子芸点头，「不过支付宝贊助春晚的起因还是要归结于去年微信贊助央视春晚。」 「在2015年之前，支付宝占据市场主导位置，而微信借2015年春晚的势，一夜之间活跃用户翻倍增长，很快与支付宝在支付赛道上互成掎角之势，且潜力无限。为了不落后于人，支付宝贊助了今年的春晚，但毕竟是后来者，效果远没有微信好，不过集五福人均两百多的红包反响也不错。」 「哦。」白诗怀若有所思，「这个就是你去年决定要运营公众号的原因吗，搭上微信春晚宣传的资源。」 苏子芸觉得白诗怀这样想没什么不好，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想，「是这样的。」 「阿芸真聪明。」白诗怀说，「那么关于理财产品的文章你打算什么时候发？」 这篇文章，苏子芸要自己过手才肯放心，她思考了一下工作量，给了一个大概的数，「一周之内写完。」 「很难写吗？」白诗怀问，「之前的社会事件类文章你写的好像没这么慢过。」 「这个要查的资料比较多。」虽说苏子芸知识量丰富且过目不忘，但让她一个外行一蹴而就一篇内容详实的文章，还是有难度，这一行水深，黑话多，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网际网路金融不是向平台借钱，而是拿钱给平台放贷。 前世她有资格和兴趣接触这个东西的时候，互金开始疯狂爆雷，她对暴雷前的业内生态一点都不了解。
第37页 白诗怀也承认这种文章确实要好好调研一番，但她又像是开玩笑似的在提醒苏子芸这件事的后果，「阿芸，你写了文章把会所曝光了，势必遭到平台的施压，可受害者可能非但不会感谢你，还会怪你把装睡的人叫醒了，导致大家都知道有问题，恐慌蜂拥去兑换，导致刚兑被打破产生挤兑，进而资金鍊破裂暴雷……」 青年说发文章引起的业内压力大部分都由白家承担了，白诗怀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但有些事苏子芸想纠正，「第一，挤兑是平台准备的保证金不够；第二，投资具有不可能三角性，同时满足流动性、安全性、收益性三个特点的只有金融诈骗，贪图高额回报的后果就是连本金也搭进去；第三，骗子就是骗子，一抓就死一放就乱，不能不管。」 「阿芸是又想搞个大新闻吗？」白诗怀确认苏子芸的态度。 「并不。」苏子芸说，「这件事的影响力不会很大，你多虑了。」 「真的吗？」白诗怀不是不信，她只是好奇苏子芸为何如此笃定。 一周后，文章发出，反响很是一般，比起青年说更新的正常文章的平均水平还要差。 「为什么？」白诗怀问苏子芸。 「因为现在还未到币圈正式登上歷史舞台的时候，这种事离大众太过遥远了，对读者来说也太遥远了，他们哪怕是看完文章也对币圈没有了解，」苏子芸说，「今年我揭露了校园贷，因此受到影响而消亡的是现金贷行业。」 「收贷的现金贷消亡，紧跟着唇亡齿寒受到监管的则是放贷的互金，到互金行业清退暴雷的差不多，便是币圈粉墨登场之时，到时币圈、基金，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而那时这篇文章才能起到应有的警醒意义。」 预言总是被打脸，但白诗怀没见过苏子芸错过一次，她想到以前见过的新秀，在众人追捧中自命不凡的模样，苏子芸同样也是在指点江山，未来对她而言仿佛一眼可穿脉络清晰，身上却没有一点浮躁，别人信与不信对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时，苏子芸却一声高兴的「诶嘿」，把刚刚塑造出来的高人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几年之后我一记洛阳铲还能把这篇文章剷出来，一文两用，当预言家。」 白诗怀：…… 「阿芸。」 「什么事？」 「不知道桥雨和贾欣买了多少会所的理财产品……」 「你很好奇吗？」 「当然了，看她们赔钱比我赚钱还高兴，」白诗怀说，「尤其是你文章发布之后，我特别想知道看到文章的她们是如何面对自己帐户里的购买信息。」 苏子芸默默把那句『管好你自己』咽回肚子里，委婉说道，「你应该不会用转发文章这招勾引她们自乱阵脚吧？」 原本小尾巴都要竖起来的白诗怀蔫了，设想操作被封杀，可怜巴巴的看向苏子芸，「那我该怎么办啊？」 苏子芸阻止白诗怀，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想在那两人面前露出线索导致暴露，稳了一手，「静观其变，她们会比我们更着急。」 苏子芸刚把白诗怀劝住，晚上，宿舍四个人都在的时候，桥雨冷不丁的问了白诗怀，「你之前说要买一点空气币，你买了吗？」 正端坐在电脑桌前的宿舍透明人苏子芸意识到这是未曾设想的道路，风水轮流转，今天是桥雨拿着消息来试探白诗怀。 白诗怀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暗搓搓的给桥雨搭台阶，「买了一点，怎么了？」 「诶呀，你怎么就买了呢？」桥雨说，「那个是骗人的！」 白诗怀实力演绎「真的吗？我不信」，脸上写满了字幕，就差给自己竖个貌美草包的牌子。 桥雨赶紧手把手教白诗怀怎么用app把购买的空气币退掉，贾欣表现出自己的关心在一旁围观，只有苏子芸怕自己演技不过关忍不住笑场或是脸上表情崩了，对白诗怀上当受骗一事不管不问。 桥雨把白诗怀一千块钱的空气币退了，看到提示1050元成功入帐的网银简讯，她麻了，有点不敢相信，「还真的转出来了？」 白诗怀发难，「你觉得我被骗了，钱转不出来了？」 「没有没有，不是。」桥雨三连否认，自知理亏，又有点讨好的笑，「我这不是担心你上当受骗吗，落袋为安。」 贾欣可能是觉得桥雨被白诗怀落面子了，拿苏子芸给桥雨出气，「苏子芸，白诗怀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刚才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白诗怀？」 苏子芸委实没想到自己这样还能被cue到，站在道德高地上拿白诗怀压她，逆反的劲儿上来，「我可不像你们，忙活半天白忙活。」 「你！」贾欣没想到平时很少说话的苏子芸会把她噎住。 苏子芸皱着眉头，「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没把事情调查清楚，最后落得里外里不是人，我要是桥雨我都觉得尴尬，贾欣你还挺活泼的嘛。」 「噗。」白诗怀听到苏子芸这句话很不给贾欣面子的笑了，显然是没想到苏子芸嘴人这么厉害。 「够了。」桥雨低声说了一句，拉住贾欣的袖子，她感觉自己有些琢磨清楚苏子芸了，是个奇奇怪怪，平时没事，有事就变刺猬的人。 若是不怪，怎么会除了白诗怀以外连个朋友都没有，若是不怪，怎么整天就知道琢磨她的扑街小说，若是不怪，怎么会既不想找男朋友也不想打扮自己，社交为零，重度网瘾患者，对于这样已经怪到超出『普通』定义范畴的女生，不要惹，躲得起。
第38页 桥雨想着苏子芸这可是在指着她鼻子骂，她怎么能忍下去，但是她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保持着极度愤怒的状态，默默地没有说话回到自己床铺上，她怂了。 然而，桥雨和贾欣对苏子芸上调危险等级的时候，苏子芸却在偷偷的问白诗怀，「你什么时候买的空气币？」 「我说要买，她们拦着的那天我就买了，」白诗怀说，「我是不是很有行动力。」 苏子芸不是很想吐槽白诗怀，但一想到她无心插柳柳成荫，于是附和道，「是的很不错。」 白诗怀的心情值一跃到满值，套上快乐buff，又想到，「她俩该不会看我成功出货觉得没事，又把自己的钱捂回软体里了吧？」 苏子芸觉得这事很有可能，在空气币在所谓的虚拟货币交易所上市前，不出意外，这个盘子的资金可以自由进出，但一等到空气币上市成功，拉出那么几个涨停板后，这兑换的口子怕是锁的死死的，钥匙都给庄家吞了。 白诗怀对想了解桥雨贾欣购买产品金额的好奇消解了不少，苏子芸说得对，静观其变，在空气币上市之前，还有得瞧呢。 …… 五月，苏子芸没招到人的第二个月，青年说帐号后台关注量突破60w，公众号月流水再创新高。 在微信公众号商单报价中，粉丝粘性高，信任感强，相应的商业价值也高，如时尚类，石榴婆报告61w粉丝，含内容制作费报价十二万，如情感类，咪蒙107w粉丝，头条报价十五万。 一些泛流量领域的kol大号，如搞笑类，冷笑话240w粉丝，次条报价两万二，如生活类，生活小助手207w，头条两万七，次条两万二。（此为2016年数据） 青年说主要做时政社经方面的内容分享，粉丝数60w，次条报价五万，含金量算是很高了，这样的商单，苏子芸一个月接一单。 按白诗怀的话说是，「不着急变现，慢慢孵化品牌价值，以后的报价还能再抬高。」 除去商单，青年说基本上能做到每日更新，阅读率在10%上下，苏子芸刚开始运营青年说的时候，阅读率能达到2:1-3:1之间，但随着关注数提升，基数增大，沉寂帐户增多，阅读率越掉越少，最终掉到10%的业内平均水平。 广告单价0.2元，点击率1%，一篇文章阅读量5-6w，广告点击500-600次，收益100-120元。一个月看似能有三千多的收入，但青年说收稿的千字费就一百多。 每篇收来的稿子，苏子芸还要贴出去几百，她到现在还是一边自己写稿一边收稿的运营每日更新。 至于文章末尾的赞赏功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打赏人数少得可怜，打赏金额少得可怜，公众号读者尚未培养出打赏文章的习惯。 日常更新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贴商单费，苏子芸想要一个编辑部，她只做个主编就好，但维持一个编辑部是另一种经济压力。 编辑部人员无上限，细分有执行主编、编辑、编务、策划、设计等等，假设苏子芸招两个人，一个编辑、编务、校对全干了，另外一个包策划、设计、美工的活，底薪五千，上社保再加两千，两个人是一万四。 坐班按甲级写字楼70平一个月月租2000，算上耗材，一个月还要再出四千，但苏子芸还要上学不能去办公室，还要再找一个执行主编，执行主编起薪又要在五千基础上再跳上一跳…… 青年说目前仅仅只是实现了收支平衡，苏子芸还能攒下一笔不小的钱，是因为她在剥削自己，一个人当一个编辑部用，一旦将生产力压力转移到打工工具人身上，成本翻倍增加。 苏子芸招不到人的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但她还有一个选择，寻求天使投资人白诗怀的资助。 漫步在校园的林荫石子路上，白诗怀说，「如果是以青年说为旗舰号，形成多个定位不同但相互之间的公众号矩阵，通过互推联动，加大内容覆盖面，提升领域内号召力，我还是可以让白叔从集团大楼里腾出一层当办公室。」 「这个确实可以做，但是我想要腾出精力来不是做这个，我是想着去做短视频，开闢新的平台渠道。」苏子芸抬起右手，拇指食指併拢捏捏眉心，「还有一点就是，你好像忘记了，我不只是有青年说一个盈利的项目。」 「还有哪个？」白诗怀顿住脚步，她今天开口是因为青年说编辑部扩招已经是摆在案前迫在眉睫的事，青年说一切条件都具备，只是资金稍稍欠缺，而缺钱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她盘算过，苏子芸再没有别的资金来源了啊。 苏子芸放下右手，笑着说，「我还有一个电商带货，月流水过500w了。」 「电商？」白诗怀已经懵了，「什么带货？」 「嗯哼，」苏子芸说，「我的优惠券流量池不断增加，增加机器人后半託管给天峻精品联盟，参与了好几次商家冲量分类第一的活动，月流水过500w，佣金拿到手软，等从短视频做起来，还能继续引流。」 好傢伙，白诗怀当场就是一句好傢伙，「阿芸你背着我发财！」 苏子芸：「不是，我没有，我也是查银行卡余额才发现有这么一笔钱。」 白诗怀：？？？ 白诗怀未能花出去钱，鼓掌，「可喜可贺，阿芸招聘挂出去两个月了，终于能组建起一个编辑部了。」 苏子芸怀疑白诗怀在阴阳怪气她，但她没有证据，「不过你说的做矩阵还附赠一层办公区的事情……」如果有条件，她还是希望编辑部的办公场所能放在白家的集团大楼，人的名树的影，青年说已经与白家深度捆绑在一起，就算是她蹭白家的流量了，做新媒体的，不蹭怎么会火，蹭，一点都不丢脸，和白诗怀贴贴。
第39页 「这个亲兄弟明算帐，还是要按市场价来的，我顶多给你打个骨折价。」白诗怀打开手机自带的计算器开算，「人工、耗材、租金，具体帐单我会让财务发你。」 苏子芸：「……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有钱了。」 白诗怀：「你可能会亏，但我永远血赚不亏！」 苏子芸刚得到的一笔巨款，还没捂热乎就化作搭建编辑部的基石，但这是至关重要的转折。 之前她是单打独斗单枪匹马，借着白家的威势，又乘着微信红利的东风，在公众号领域分了一杯羹，而现在，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迈向成为资本的坚实一步。 白诗怀收了钱办事很快，指给白叔打电话吩咐下去的速度很快，她一句话极有分量，能动用名为白家的机器迅速运转，她问，「阿芸，你以后是不是就会很少管青年说的事情，只是挂名了？」 「差不多，公众号这个赛道最难的草创阶段我已经度过，青年说只要在我的指导思想下发展就不会出什么事。」苏子芸察觉到了白诗怀的情绪，转而温和的说，「青年说确实凝聚了我们之间几个月的回忆，但这只是个开始，只是个新手村，以集团为例，还有很多个分公司等着我开拓呢。」 「下一步就是短视频？」 「对，短视频，但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缺个网红。」 「你不要想辣，我是不会跟着你抛头露面的。」 「？？？」 苏子芸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插入书籤 作者有话要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vip章节再见。 ——突然冒出的小故事分割线—— 之前我去体检（职工医疗），采完血去外科，手里按着棉棒棒，前面的男的量完身高体重，医生让他摊开双手看掌心。 我在想我怎么抽出手来伸手，医生对我说，坐过来一点，要给我检查甲状腺。 *摸摸摸 医生：你这里有甲状腺……这个是…引起的…不疼就没有大碍。 我：我是发腮的猫猫吗？ 医生：？ 后续：做超声的时候顺便探了一下，并无大碍。 补充知识 甲状腺触诊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医生会立于被检者背后，双手拇指放在其颈后，用其他手指从甲状腺软骨向两侧触摸;另外一种就是医生站在病人面前以右手拇指和其他手指在甲状软骨两旁触诊;同时让病人作吞咽动作。注意其肿大程度、对称性、硬度、表面情况(光滑或有结节感)、压痛及有无震颤等。 —— 第28章 玲珑公馆某包间内, 聚集着几位都南大学的学生，有桥雨贾欣，还有一位学长正在说着祝贺词, 「今天我们大家齐聚在这里, 是为了我们的朋友甘井, 庆祝她的生日。」 他举起酒杯, 「我出身于农村，父母都是黄土朝天的农民，我学的专业是金融，如果就这样平凡的学习下去, 毕业后只是给甲方搬砖的命。我不甘心, 我不想过上那种又穷又累、一眼就望得到头没有出路的日子。」 「大一大二的时候挣过很多快钱, 有pos机套现，也有註册皮包公司等等, 有幸认识了一些大佬。」 「看着他们短短几年就买房买车，随意出入我想都不敢想的高档场所，过着我做梦都想像不到的生活, 我羡慕，我也想要这样, 我能伸手向我的父母要这个钱吗, 我不能，我只能靠我自己去挣钱。」 「我承认，我之前干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勾当，但是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往往灰色这种不正当才是来钱最快的路子。」 「这个世界不是你赚别人钱，就是别人赚你的钱，我们年轻人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当我看到空气币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机遇来了，这是我暴富的机会，也是大家暴富的机会！」 「这杯我敬寿星，也敬大家。」说罢，白朮不待和其他人碰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白酒落肚，那股辛辣绵柔的味道暖洋洋的在胸膛炸开，也压下了他心中升起的最后一丝怜悯之心。 甘井以饮料代酒，白朮刚才的发言让她心中无限感慨，她的家境也一般，不至于辍学，但有要还的助学贷款，对赚钱有着自己的焦虑，看到空气币官网煞有介事颇具高端的白皮书，再加上白朮学长的信用背书，她上钩了，不仅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还发展了好几个下线，「这个还是要感谢学长你肯带着我们一起做项目赚外快。」 「是啊是啊，」桥雨应和着，「马上空气币就要登陆交易所，咱们这些抢占先机投资的人能赚一大笔呢。」 贾欣也凑着说，「那个什么青年说，还发文章说虚拟货币不好，我看它这是眼红别人赚钱！」 「这是什么，」白朮的注意力被贾欣话里提到的事情吸引，「能讲讲吗？」 贾欣自是非常激动的给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青年说的文章，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朮的脸色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嗯。」白朮沉吟了一下，「这篇文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世界还是有骗子的，多一点提防之心是好事。你们都是新手，上市后续的操作对你们来说有些复杂……」 「哈哈，这个不是还有白朮学长你帮我们吗？」桥雨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第40页 白朮眼神一沉，会所为了保证骗局顺利进行，有一笔类似保证金性质的资金，用来维持空气币的正常回购，也是韭菜唯一能正常上岸的机会。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所做的一切是业障也好，这是出人头地的代价，人生中有无数个成为混蛋的机会，他只是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罢了。 party开到最后，甘井也是喝了一点啤酒，有些醉了，倚在白朮身上，喃喃自语，「学长，我为了赚更多的钱去借校园贷了。」 「场外配资很正常，地下钱庄贷款也正常，真正的投资市场除去募集资金，还会加上槓桿（用少数保证金翘起多倍本金，放大了收益，也放大了风险）」白朮很是淡定，被天上掉下来的钱沖昏了头脑去借钱买空气币客户，他接待了没有七个也有八个了，很清楚如何打消对方的顾虑，「虽然新闻报导校园贷是个不光彩的事情，但是你都是自愿去借的，又不是别人骗你去借的校园贷。」 甘酒醒了一点，惊讶自己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但话已说出口，装傻向桥雨贾欣那边闹。 白朮略微顿首，出包间到外面走廊抽菸透气，看着外面的景色，坠入深渊沾染黑暗的眼睛没有半点高光。 这次生日宴后，会所兑现了他们对投资者的承诺，旗下包装运转的空气币登上虚拟货币交易所。 因为没有涨停板机制，空气币一经上市，开盘之后疯涨，红色的直线无限向上抬升，达到了可怕的400%。 然而这还不算完，空气币的涨幅每天都在100%左右，最初的投资者们，每天资产都在翻倍！ 都南大学 这几天，白诗怀觉得有些奇怪，桥雨和贾欣不知遇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不仅逃课见不到人，连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白诗怀嘀嘀咕咕，「她俩干什么蠢事了。」 苏子芸正在看公众号后台留言，「你很关心吗？」 「我当然很关心，你是没感觉到，她俩无限嚣张，恨不得在说小样你再瞅老娘试试。」白诗怀这两天体验极差，「我想知道我哪里招她们惹她们了找我算帐。」 苏子芸顺嘴一说，「可能是虽然你比她们好看太多，但她们现在有几个臭钱，自己能当富婆玩快乐球，有了优越感。」 白诗怀陷入怀疑人生，「可是也没很有钱啊，我昨天看她俩坐的车也就是一个sls……」 「那是什么？」苏子芸聊天工作两不误，迅速浏览后台。 白诗怀科普，「凯迪拉克sls，六年前的老车型，也就几十万吧。」 苏子芸：……？ 「对学生来说也很厉害了，」苏子芸给出中肯的评价，又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网约车吧，现在滴滴和uber打补贴战，开计程车很赚钱，什么车都有，不过uber打不过滴滴，快被收购了。」 白诗怀捕捉到关键词，脑中把线索串联起来，「阿芸你说的对，网约车，她们这是网约车！」 苏子芸一心二用，不清楚白诗怀为什么这么激动，「什么网约车？」 「空气币的网约车服务，」白诗怀说，「一定是空气币上市，她们觉得自己套现成功赚钱了。」 白诗怀点开空气币的app，首页的截图是某虚拟货币媒体的头条，祝贺空气币登上虚拟货币交易所，还有极具仪式感的敲钟合照，空气币项目实现超高额回报，第一批投资者最高可拿到2000%的回报。 「啧啧啧，」白诗怀说，「很赚嘛。」她一点也不眼馋，她心知肚明的一点是，数额再好看，拿不到手里和冥币没什么区别。 「呃……」苏子芸看着看着后台，皱起眉头，「有点不妙……我有读者向我坦白买了空气币了。」 白诗怀没空当乐子人了，她很诧异，「还真有看了文章还买空气币的人？」 展现在两人面前的留言是这样的： 「很抱歉打扰到你，或许我要说的事情会对你产生一定的困扰，实际上，我早先已经看了你写的关于虚拟货币骗局的文章，文章对我很有用。」 「我当时已经购买了空气币，没有赎回是因为空气币带给我的收益对我的生活有很大的帮助，我知道你一再重申过大学生不要借网贷，但我不能放弃。」 「现在空气币成功上市，群里的人正吵着怎么花这笔钱，要涨到多少才卖，我没有，我卖了，交易正在进行中。」 「这段话压在我心底好久了，说出来果然舒服了很多，这也算是我开始新生活的第一天。」 「难搞哦，还借了网贷，」苏子芸毫无被分享的喜气，「我先找找黑客，能不能查一下她的身份，到时候报警捞人什么的也好早做准备。」 「嗯。」白诗怀点头。 空气币项目客户群里，群成员吵吵嚷嚷着说感谢白朮带着他们赚了一笔大钱，打算攒个局请他吃饭。 白朮游刃有余的推辞着，没有露面的打算，他已经买好了机票，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城市，甚至连这个手机号微信号也会作废弃用。 有人说买车，有人说买房，连去看的日子都订好了，在这片热闹气氛中，甘井说，「我怎么卖不了，交易被终止了。」 「这个是因为你们买的是『原始股』，根据规定要上市一段时间才能够减持，不然会引起空气币价格波动，导致币值降低。」白朮混淆着概念，对于这些对金融一窍不通的人来说，似是而非，网上还有据可查，似乎还有点道理的东西，最容易把他们蒙蔽了。
第41页 「要一年那么久吗？」甘井从网上百度完回来在群里问。 白朮皱起眉头，搪塞道，「虚拟货币与股市交易不同，时间要短些，具体还要和交易所那边协商，我们公司也是在努力为各位投资人争取利益，现在已经涨了这么多，相信解禁的日子不会太慢。」 走到这一步还留在群里的投资人们都是被精准筛选出来的韭菜，他们不是不聪明，也不是看不到揭露骗局的文章，他们只是为了唾手可得的钱选择性无视。 白朮这次的藉口又成功的骗过群里的人，甘井很是失望的放下手机，有些煎熬，她在给青年说留完言之后，心灵也仿佛洗涤过一遍，只想着赶紧上岸，不要再在这边流连。 「现在空气币势头这么好，」桥雨在群里发言，「我看在减持之前我们的钱还能继续增值。」 「是啊。」贾欣说，「我现在都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投了这么点。」 「哈哈！」群里的人发出善意的笑声，「当初我们砸锅卖铁的买空气币，你们还劝不要上头，现在知道错了吧。」 两人是真的后悔，中途各种意志不坚定，只肯用闲钱理财，取出又放进去，到现在她们各自就买了五千的空气币，利润率在1000%又如何，根本比不上群里买了100w的人，五千的十倍也只是五万而已。 桥雨&贾欣：「曾经有一个暴富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 第29章 美梦最终还是碎掉了, 六月的第一天，空气币发生了一些技术层面的短暂价格回调，暴跌10000%, 比第一期入场的投资者的价格还要低。 机场, 白朮坐上离开的飞机, 银行卡打进一千万的合作尾款, 他问心无愧，项目上市了，前期回报也达标了，他承诺的都做到了, 只是他从来没说过, 帐户里的空气币能卖出去,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那些血本无归的投资者，付出了全部的身价, 上了槓桿爆仓，财产被法院收缴，被高利贷逼到跑路乃至自杀, 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项目方收网的时候, 殊不知自己头顶上也有一张网正在收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苏子芸早前以匿名举报的形式递交了许多材料。 当飞机落地，白朮从机场出来打上计程车，还未和司机说上一句话, 就被旁边等候许久的便衣拿下，按住塞进后座，目的地警察局。 技术人员迅速冻结项目方的资金往来, 可惜的是由于对方的终端架设在柬埔寨，涉及到跨国执法，执法人员并未能赶往犯罪窝点查处，只能选择海外逮捕令向当地警方寻求协助，此事牵扯极广，短时间不能立刻结案。 苏子芸还记着那个给她留言的读者，「她的校园贷怕是还不上了。」 「实在不行，让她和家里人坦白吧。」白诗怀说，「总之，不要做什么傻事。」 「嗯。」苏子芸点头，拿出手机，编辑给读者的回覆，「别担心，警方已同步展开抓捕行动，你投进项目的钱总会回来的。」 「……谢谢你看到我的留言帮我报警，可是太迟了，我打了裸条，他们要来抓我去给别人□□，过了违约期的我已经没办法把这个钱还上。」甘井字打到这里，手指颤抖，一行清泪流下，「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都南大学的，但我没办法像你那样耀眼，我的人生已经是一败涂地，与其□□，我宁愿去死。」 苏子芸看到这条留言心里一咯噔，白诗怀一直伸着脑袋看，此时两人对视，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阿芸，你不是一直有委託黑客查她的现实信息吗，」白诗怀说，「现在把信息缩小到咱们学校，她不是在宿舍区就是在外面租房子住，但是我觉得她大概率在宿舍，可能是……跳楼。」 苏子芸赶紧去催那个黑客，直接一个网络电话打过去，「大哥，你快点，现在她可能在北城都南大学宿舍区，身份是在校大学生，网贷违约要跳楼了！」 黑客没有怎么上心过苏子芸的这单生意，一直做得不紧不慢的，但是他现在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性，迅速在脑中回忆了一边，说道，「我已经查到了她的登陆ip，因为是学校网一直都不好锁定，但是我的爬虫爬到了她的常用wifi和wifi密码，应该是宿舍号之类的……」 苏子芸看到黑客发来的帐号与密码，一件记忆之中的久远之事浮现眼前。 前世，全媒体中心 「为什么男生就很少有跳楼自杀的，女生被//强//奸//都能保研一个宿舍的人。」胡松当时是这样说的，毫无对死者的同情，甚至还有点羡慕的样子。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个女生跳楼自杀了，底层无人权杂兵苏子芸还兼职护校宝做网络小蛀虫，到处举报带了这件事的帖子，导致这件事仅局限于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因为未能传播，那名女生的死很快淡出人们的视线。 后来，那个宿舍剩下的女生搬去其他宿舍，空了的宿舍到下半年搬进了新生，这件事便尘封了。 苏子芸想起来那间涉事宿舍的位置，白诗怀还在试图思索会是哪栋楼的宿舍，抬头却发现苏子芸已经开始跑了，「阿芸你知道了？等等我！」 苏子芸的体质很奇怪，从小到大参加校运动会跑步项目能拿到前三，身上各种小毛病总是不断，尤其是经期免疫力低下的时候只要靠近一个身上带病毒的病原体就疯狂生病，医保卡每月必花光。
第42页 但换成游戏术语就很好理解了，她是个脆皮高敏，当她加足马力开始跑，身影眨眼就没，白诗怀目瞪口呆，觉得养尊处优的自己实在是追不上，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回宿舍等最终结果。 甘井给苏子芸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又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努力又失败，希望又破灭，她想活下去却又恐惧着日后的生活，她不恨这个世界，只恨自己，事情到这一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阳台，她听到了敲门声。 奇怪，这个时候是谁来找她？ 不管是谁，她都不想理会，就这样跳下去就好了。 痛苦只是一瞬间的，就当是一次长久的入睡。 会因再也不能醒来而感到遗憾，但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也是一种幸福事。 「duang——」 站在阳台的甘井听到身后的巨响，有些错愕的转过身，一名她不认识的陌生女子正在飞速向她扑来，死死的抓住了她。 「你，究竟是谁啊？」甘井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欠了多少钱？」苏子芸头顶的体力条已经变红见底了，一路飞奔外加一个正踢踹开宿舍木门，她一滴肾上腺素都没有了，肌肉里全都是叶酸。 「……十万。」甘井不太好意思地说。 苏子芸松了一口气，十万块钱她还是有的，存款祭天好过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逝去，「我借给你，你先把贷款还上。」 甘井的思绪从一连串的惊变中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会赶来的人，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你是青年说吗？」 「是的，我是。」苏子芸确定她没有轻生想法后，松开手，累得整个人虚脱坐在地上。 甘井咬咬嘴唇，「可是我还不上你的钱。」 苏子芸打量着甘井的脸，模样虽比不上白诗怀，但也算是7分小美女了，打扮一下或许还挺上镜的？ 「你可以来青年说工作，事实上，我很缺人手，你叫什么名字？」 「甘井。」 苏子芸沉吟一下，说道，「井以甘竭，李以苦存，常赶集还怕看不见卖大火烧的？日子还长，不要放弃，至于你说的裸条的事情，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把视频拿回来。」 甘井勐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子芸，「你说的是真的？！」 甘井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借钱拍了裸条，她已经不奢望能把视频要回来，哪怕她还上钱也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继续拿这段视频勒索她。 「当然，不拿回来，你怎么开始新生活。」苏子芸表面上很是轻松，心里暗暗发愁，请白诗怀出手消耗人情这倒无所谓，但问题是白诗怀会不会帮忙？ 宿舍 早早回来的白诗怀左等右等，等来了一瘸一拐的苏子芸，一脸讶然，连忙上前，「阿芸你怎么了！」 苏子芸嘆了口气，抬抬手，表示这都不重要，把刚才发生的都说了一遍，着重讲了一下甘井身上还有裸条视频的事情， 「唔……」白诗怀说，「这件事处理的还挺妥帖，阿芸你不是正愁没有拍短视频的女主吗，现在相当于预付了未来的工资，你救了甘井，她的忠诚度有一定的保障，哪怕她后面火了也不会和你闹得很僵。」 「销毁视频这件事倒是简单，这些放贷的也跑不了，如果他们不肯，那我就……」 「你就搬出燕山必胜客的名号？」 「不，我就说我是青年说的小编，现在钱也给你了，你不删我学妹的视频我就曝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子芸质疑，「这样也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看我的。」白诗怀当着苏子芸的面，直接怼上网贷的客服，还钱放狠话一整套操作，左边萝蔔右边大棒。 客服哪儿见过这阵仗，赶紧往上请示领导，网贷方本来一听这个，还很硬气的想不吃这套，可是团队里，不知道谁上网搜了一下白诗怀放出的名号，网页上的最新一条正是警方发布新闻说青年说配合警方抓捕金融诈骗（空气币）跨国执法的新闻。 看着照片里一排排拴着手铐的大佬们，这谁顶得住啊？ 网贷团队顿时就蔫了，给，都给，不给不就完了吗，欠债还钱销毁视频归还母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差给白诗怀磕几个响头，拜个早年。 「嘿嘿，手到擒来！」白诗怀得意的给苏子芸使了个眼色。 苏子芸：震撼我一整年。 「jio疼。」苏子芸的腿后知后觉的来劲儿，隐隐作痛，倒吸一口冷气。 白诗怀义不容辞，上前扶住，「我陪你去医务室。」 「算了，没钱了。」苏子芸一脸『我已经是个废阿芸.jpg』的表情，本来她的小金库已经愉快的跨越了十万的门槛，结果为了把甘井从水深火热的苦海中捞出来，一夜回到解放前，现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这不行，」白诗怀说，「身体要紧，万一留下什么隐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苏子芸正要感动的时候，白诗怀一脸正色，「再不济，阿芸也可以给我打裸条啊。」 苏子芸：？？？ 苏子芸：你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白诗怀在手机备忘录上写道，「今天阿芸欠我一张裸条，我记住了，不还欠条加倍。」 苏子芸：我呸！
第43页 第30章 六月, 端午节，吃粽子。 白诗怀正在宿舍里分粽子，「四个粽子, 两个红枣, 两个豆沙, 我的四个分你一半, 你得到了两个也分我一半，十分公平。」 苏子芸哭笑不得的看着白诗怀把三个粽子都划拉到自己那堆儿，只留给她一个粽子，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 她的那个粽子看起来比其他的都要大。 桥雨&贾欣：难道不应该是宿舍四人一人一个吗？ 自儿童节之后, 兜里没有一分钱的苏子芸也想要拍短视频, 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白诗怀打裸条的提议，更是拖着伤痛之躯把她按在床板上摩擦, 白诗怀悟了，无偿贊助了二十万的启动资金。 拿到钱之后，苏子芸一边购进专业的拍摄工具, 一边麻熘的给甘井报了个网课，进修演技这门艺术。 苏子芸吃完粽子, 掐指一算已经十几天过去, 是时候去找甘井验收一下成果了，和甘井在网上打了个招唿便出门去找她。 白诗怀只来得及吃了一个粽子，对着剩下的两个粽子大眼瞪小眼。 桥雨&贾欣：有吃不完的粽子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白诗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把两个没吃完的粽子打包, 然后跟上了苏子芸的脚步。 桥雨&贾欣：…… 「端午节快乐！」白诗怀抢在苏子芸前面把两个粽子塞给了甘井。 出来和两人碰头的甘井头顶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还是接过了粽子，「谢谢？」 甘井丝毫没有意识到白诗怀才是她的东家, 转过头看向苏子芸，「那些东西我取回来之后一直放在宿舍。」 「嗯。」苏子芸点头，宿舍有两个内鬼不方便放买的拍摄工具，她索性填了甘井的联繫方式，随口问道，「课上的怎么样啊？」 「我可能没什么天赋。」甘井有点心虚。 苏子芸说，「现在也清楚你的实际情况，不要求你拍有剧情的，对着镜头反覆做表情这个没问题吧？」 甘井觉得这个没问题，答应下来，「这个可以。」 白诗怀送出粽子，手里空落落的，环顾四周环境，灵机一动，「干站着聊天多没意思，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你又想喝奶茶了？」苏子芸一听就知道白诗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诗怀：「诶嘿。」 奶茶店 白诗怀坐在高脚座椅上抱着奶茶吸，一副『你们聊，我划水怪』的乖乖表情。 或许是奶茶店的气氛，甘井有些放松，对苏子芸说道，「我这几天註册了一个快手号，发了一些作品，但是好像没什么人看。」 同月9日微信公众号【x博士】一篇名为《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体的中国农村》文章开始在朋友圈内疯传，快手开始真正意义的破圈，进入新的圈层，扩大了影响力。 苏子芸看了一眼甘井发布的作品，「这很正常，你只是把新人能犯的错全都犯了一遍，首先是拍摄地点，宿舍作为布景来说很差，打光不足，怼脸拍摄，角度不适合，然后是妆容……」 点评了一番后，苏子芸又说，「这是你的个人号，你自己随意使用，但是以后我们拍摄的作品都会放到官号上，我已经替你把号养了。」 「号还要养吗？」甘井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她能够把注意力从让她感到沮丧的点评转移到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来转移话题，至于帐号的所有权不是自己的，她没什么奢求，她是来报恩的，努力还完欠苏子芸的钱之后，如果苏子芸还需要她，工资也够她生活，她不会考虑离开。 「是的，註册一个新号就开始发布新视频很容易被识别为营销帐号，从而限制流量推广，所以需要一定的流程伪装成正常号。」苏子芸说，「註册帐号看5-8个视频后，搜索关键词，关注目标类目的大v，十几个就好，看他们的视频，点赞评论转发，每天两个小时，但不能是固定时间去养号，而是分散在一天的零碎时间内。」 甘井：不愧是苏子芸，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我听不懂的话。 「其次是拍摄内容，」苏子芸伸出一根食指，「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别人为什么给你点赞。」 甘井积极与苏子芸互动，给出自己的看法，「我点赞是因为感觉有趣、好玩，转发是因为有用。」 「嗯，这些都对，但是这个工作量大，我们不做这种有趣、好玩、有用的短视频。」苏子芸一本正经的说。 「噗。」旁听生白诗怀忍不住笑场了。 「点赞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颜值的吸引力，」苏子芸说，「这里的单指不单指脸和身材，而是所有的美好事物，漂亮事物，看到美好的事物，用户表现出来的积极性很高，愿意点赞互动，这也是短视频分享你的生活的另一种本意。」 「以后的拍摄计划尽量不耽误到你的正常上课，毕竟我们两个平时也要上课，就定在这周周六周日，我会带着你去拍素材，可能会拍一整天，你有心理准备吗？」 得到甘井的保证，又闲聊了一阵，苏子芸把她打发走，看向白诗怀说，「我们还要去踩踩点。」 「好啊。」白诗怀看起来似乎就等着苏子芸说这句话。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的早上，三人在学校门口集结。 甘井本以为需要带的东西的人只有她，毕竟把拍摄工具寄存在她宿舍了，但没想到苏子芸背着背包，拉着推箱，箱子上坐着一个白诗怀（这个也算行李x），看上去负重颇多的样子。
第44页 甘井：「这……」 白诗怀从推箱上跳下来，拍拍手，指了指，「里面是拍摄用的假髮、鞋子和衣服。」 甘井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事情的困难程度，「这么多，一定很多钱吧。」 「还可以。」苏子芸说，这趟出行最值钱的东西在她身上的背包里，是白诗怀友情贊助的富婆化妆品，比摄影机还贵。 某国风情特色小镇风景区，因为是周末，游人不少，苏子芸先让甘井去洗手间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甘井换完衣服出来，卫衣短裤，长腿袜高跟鞋，她有些不太好意思，「这真的是日常款吗？」 苏子芸这次一共带了四套衣服，分别是日常、jk、汉服、lolita，日常款已经是很精緻的装扮了，她不敢想像后面的裙子该有多华丽。 白诗怀把化妆包打开放在桌上，招唿甘井过去，「我来给你化妆。」 甘井走过去坐下，和白诗怀挨的近了，有一个可以认真盯着她脸看的机会。 睫长眼大瓜子脸，皮肤白皙，认真时抿嘴眉头微蹙，手里拿着化妆刷轻柔的上妆，无论看多少次，甘井都觉得视频的女主角应该是白诗怀才对。 这么好看，似乎也挺温柔的，还是应该和她说说话的。甘井脑内想着。 白诗怀化完妆，明明十分钟都不到，却伸了个懒腰，「阿芸，我渴了。」 苏子芸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又看向甘井，「你喝吗，呃，刚化完妆喝水有点困难。」 看着吨吨吨喝水的两人，甘井：小丑竟是我自己！ 苏子芸已经把拍摄现场准备好了，因为人手有限，她没有准备补光灯和反光板，烟饼什么的更没有准备，不过她拉了一个不要让围观群众入镜的警戒线。 苏导迅速上线，对着甘井招手，「你先站到这个位置，我说开始，你慢慢的往前走路……」 甘井穿着日常1号，走路、大跳、左右蹦跳、抬腿、晃身子，经歷了一些让她不明所以的指令，她开始思考人生，或许她真的不懂拍摄。 「好，咔，」苏子芸举手，「甘井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待会儿换下一套衣服。今天我们要拍出足够多的素材，相同的动作不同的角度都需要拍很多次，等到回去剪辑再想回来补拍又是一个很大的工作量，所以今天辛苦你了。」 「还行。」甘井吃着面包，拍摄工作对体力的消耗不是很大，但是对心力还有耐力值的消耗巨大，再加上今天是适合拍摄的天气，阳光较为充足，比较的晒。 白诗怀也不是闲着，在拍摄的时候帮甘井整理衣服，捯饬假髮，以及指导她对着镜头凸造型，但全员休息的时候，她晃悠到苏子芸身边，拿出一瓶防晒喷雾，「两个小时了！」 说完，白诗怀对着苏子芸喷喷，没防备的苏子芸吸了一口喷雾，被喷雾自带的香气呛到，咳嗽起来，「你干什么啊？」 整到苏子芸，白诗怀的体力条似乎因此小幅回升了一些，露出笑容，「嘿嘿。」 白诗怀似乎想到了甘井，转头对她说，「我给你化妆的时候已经上过防晒了，补妆不用补防晒，会把脸弄花，不过下套衣服我要给你化一套新的，你要是觉得现在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卸妆，待会儿换完衣服再化。」 「呃，我还行。」甘井说，很奇怪，明明苏子芸和白诗怀都挺关照她的，但是她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明明是三个人出来拍片，而我却始终没有姓名。 从上午到下午，苏子芸才将将把四套衣服拍完，三个人都累的够呛，甘井怀疑自己吃了一整天的百合味狗粮，但是她没有证据。 最后三人在校门口解散，白诗怀当时就坐到推箱上，动作很快，指着前方，「阿芸推我回去。」 「幼稚鬼。」苏子芸嫌弃的冷哼一声，但还是推着她往校外公寓走。 目睹这一切的甘井：淦！ 坐在推箱上，享受着脸颊旁微风的白诗怀想起一件事，回头看向甘井，对着她挥手，「今天回到宿舍不要忘记敷面膜保养一下啊！」 「嗯嗯。知道了。」甘井的脸上写满了敷衍与看透这个世界的疲惫。 苏子芸：嗯？（要素察觉） 第31章 「咔咔咔……」 宿舍里, 苏子芸戴着耳机剪视频，甘井不明所以的简短片段，在她的拼凑剪辑之下, 变得生动而吸睛。 「你帮我看看。」苏子芸在扣扣上说了这句话, 把导出的短视频发送给白诗怀。 先入镜的是一双洁白的高跟鞋, 其名曰来自雪国的辛德瑞拉, 鞋面缀一朵双层蝴蝶结，金花银珠，越过束带，是饰以繁星的过膝长袜。 少女向前走了几步, 镜头上移, 微风吹过, 百褶裙摇摆，但还未看到她的脸, 她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身看向镜头，bgm随之变化, 从轻快活泼转向鼓点明显节奏感强的音乐。 回眸的却不是身着jk的元气少女，而是一袭华丽lo服, 裙摆飞扬的气质女王, 眼角红妆更显妩媚。 这种前后变装的反差视频，苏子芸剪了好几个，白诗怀选择其中剪的比较好的留下来，再看下一个类型的视频。 甘井对着镜头随音乐摇摆自己的脸, 食指与中指併拢指向屏幕，做出开枪的动作，「咚」的鼓点声响起, 她露出得逞的略带淘气的甜美笑容，鼓声每响起一次，她的造型就随着变换一次。
第45页 又或者，甘井对着镜头，敲敲镜头，露出俏皮笑容，又用衣袖挡住镜头，再拿下的时候，身上换了另外一套衣服笑吟吟站着看着。 白诗怀挠挠头，觉得这个类型的还可以，继续看下一个大类，升格拍摄，这一类比较简单粗暴。 甘井或是抖一抖衣袖，或是拎起裙摆，下一秒画面震动，滤镜转为蓝调，bgm响起，慢动作转圈止于定格。 「差不多就是这些，」苏子芸伸了个懒腰，「下面拍的视频是配合音乐的节奏或者歌词在镜头面前做动作，那个时候甘井上了一个月的课应该能胜任。」 白诗怀觉得苏子芸剪的挺好的，践行了那天她在奶茶店说的，无脑美，让人疯狂心动就没事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差不多也放假了。」白诗怀说，「到时候帐号的更新怎么办，让甘井留在这里不回家吗？」 「嗯，甘井已经同意了，我会在校外租房子住，」苏子芸说，「跟家里说一声就不回去了，他们寒假的时候就觉得我是补习班老师了，暑假直接说暑假班开课了，勤打电话联络就没事。」 「短租还是长租？」白诗怀又问，她的心里有些预感，苏子芸很有可能下学期不在宿舍住了。 苏子芸说，「长租，摊子越铺越大，道具也越来越多，宿舍根本放不下，与其计较什么时候被她们两个背刺，不如直接搬出来住，这样保密性最高也方便。」 「理由呢，」白诗怀说，「总不能说咱们两个同居了吧？」 「可以是，但没必要。」苏子芸说，「就说很想养宠物，但是宿舍不让养只能偷偷养，索性搬出来，也是怕麻烦到她们两个，退宿手续很好办。」 「我还是会回家的，」白诗怀说，「但是我会经常来找你玩！」 「嗯嗯。」苏子芸也料到白诗怀暑假会回家，网购了新的化妆品，预约了化妆师。 当天晚上，很多人刷快手的时间，苏子芸运营的名为『落落』的快手号开始上传视频。 打开软体，左下角便是同城页面，封面是一个美美的少女穿着漂亮的衣服拎起裙摆的样子，比起上下左右毫无滤镜的普通作品，哪怕是照骗，也值得用户点进去看一眼，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直到看完又循环播放了好几遍。 和一窍不通就发短视频的甘井不同，苏子芸很懂快手这类短视频软体的算法规则，除去普惠机制，在名为快手的大流量池下，又细分若干个流量池，以地域、兴趣爱好等标籤分割开。 每当一个新视频发布的时候，系统都会匹配500-1000的流量池。 苏子芸刷新一下首页，就能看到新发布的短视频的浏览量在上涨。 【互动消息】难赴评论了你的作品：真好看，小姐姐是都南大学的吗？ 苏子芸回復道，「是的，能帮我点个小心心吗，爱你哦~」 【互动消息】难赴贊了你的作品。 苏子芸给他回了一个可爱的颜表情，又说道：「感谢！」 【互动消息】难赴评论了你的作品：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粉丝了哈哈哈！ 苏子芸：是的呢，我的第一粉丝~ 白诗怀的第六感发动，下意识的寻找苏子芸的身影，发现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復谁，悄悄地靠近，打枪的不要，冷不丁的出声，「阿芸你干嘛呢？」 「骗凯子呢。」苏子芸说。 白诗怀：「好傢伙，你居然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凯子！」 苏子芸：？？？ 白诗怀看清楚苏子芸在做什么之后，啧啧出声，「阿芸还会干这种事。」 「我这可比网骗好多了，有些男生以为和自己聊天的是美女，结果是网吧里的抠脚大汉，我至少还是货真价实的女大学生。」苏子芸理直气壮，「他yy我，我利用他给我做数据，两不相欠。」 一个新号在做起来的时候，最初的流量池是必须要抓住的，当播放量达到150-200次区间时，系统会对视频的数据进行综合评定，如果达到要求则推送到下一级流量池中。 当视频不断突破流量池时，则被赋予一定限度的加权，加速短视频的推广，使之数据变得更好。 「不要忘了，你可是顶着甘井的脸在和他聊天，」白诗怀说，「惨还是甘井惨。」 「甘井只是我司主要负责出镜的员工，和运营小妹又有什么关系呢？」苏子芸摊手，一点也不想负责任的样子。 白诗怀：「啧啧啧渣女。」 很快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 【互动消息】星星有个梦评论了你的作品：美女啊！#色 苏子芸点开他的主页，通过【喜欢】下面的短视频，判断出他的性别，回復道：「帅哥晚上好擦浪嘿呦~」 「噫，渣女阿芸，」白诗怀说，「你就不怕脚踩两只船翻车吗？」 「怕什么，」苏子芸说，「我这么好看还愿意回復和他们调情，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由于骗了两个美滋滋的凯子，短视频的播放量突破500之后迅速进入下一个流量池，得到更多的推广，点赞和评论变得更多了，粉丝量也在不断地增加，很快上了同城热门。 苏子芸见数据不错，没有扑街，这才给甘井把短视频主页转发过去，给她打预防针，「要是有人问你是不是视频里的女生，你就承认。其他的问题以你签了公司，合同上有保密条例，不方便透露为由推了，这也是为了你的生活远离麻烦。」
第46页 「好的，」甘井答应了之后，又有点困惑，「但是我其实没有签……」 「没事，我待会儿跟人事部要一份合同，关于欠款的事情，附一份补充协议就ok了。」苏子芸说是人事部，眼睛直往白诗怀身上瞅。 白诗怀：不是吧sir，这种东西都是劳动局的制式合同，我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苏子芸：嘿嘿。 苏子芸很快上劳动局网站下载了一份省内制式合同，随便改了改，修改到社保条款的时候，吐槽，「怪不得企鹅特别喜欢招校园代理开实习证明，合着学生不符合社保保障人群。」 甘井的工资暂定为三千，她不是每天都上班，周一到周五上网课，这个不花钱，属于公司培养她的费用，周六周日满勤。 苏子芸想了想觉得，人工作需要一点奔头，在补充条约上写着：兹甘井欠本司拾万元整，每月扣除保留个人所需生活费之外数目。 这样一来，甘井每个月用劳动所得还苏子芸两千块钱，还能挣一千块钱的生活费，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帐号做起来，苏子芸还会给甘井涨工资。 苏子芸检查一遍，觉得合同没什么大问题，到列印店列印一份，带回宿舍开始填空。 甲方：燕京青年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苏子芸 地址：燕京市…… 註册公司以及成为法定代表人，准备资料、跑相关单位递交等等这些前期工作，苏子芸一样没干。 她只负责签字授权，以及给了一笔钱完成了公司的一部分初始注资，现在她名义下的员工正在白家窗明灯亮的集团大楼里兢兢业业认真工作呢。 第二天，甘井拿到纸质版合同，看到上面青年说的法人是苏子芸，签了字，填了身份证号码，按了手印，提供了银行卡帐户。 和苏子芸接触久了，甘井对现在入伙的团队也有所猜测，青年说算上她只有三个人，在她之前仅仅只有两个人，怎么也不像是背靠白家的样子，【背后站着白家这个庞然大物】这种说法，只不过是苏子芸身边有个姓白的小姑娘罢了。 哪怕草台班子这个设定有很多没办法解释的疑点，甘井没有点出这件事，她不在乎这件事，她以前可能在乎青年说这个名字上的光环，但现在她只想报恩，不管苏子芸出于什么目的，她当初把她从深渊拉出来都是不争的事实，钱借了，还给了自己正常的还钱途径，补充协议里每个月还能拿到一笔生活费，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挑三拣四呢？ 当甘井回到宿舍，过了一会儿，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之后发现是街道办的人，询问她工作的事情。 她随便说了几句话，应付过去，上网查了一下，这个电话是真的，恍恍惚惚的意识到她真的签了一份正式的职工合同，有了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 甘井在网上问，「为什么公司法人会是你？」 苏子芸很是淡定的说，「我是白家合伙人。」 原来，苏子芸真的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做到了今天的一切，成立公司，当老闆，得到白家的垂青。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更新时间还是18:00不变，这是加更，先加一更，二更还是18:00 首日成绩应该算是不错的，大家也挺努力的支持正版，最近晋江后台总是送点击，数据不准，详细的首订数据等我白天再研究一下加更数目（计算器+办公软体拉表格） —— 第32章 截止到晚上, 上一个视频播放量过万，帐号涨粉一百多个。 苏子芸很满意，她真正的目标是抖音, 但问题是抖音要等到九月份才会出现, 她是在拿快手练手, 目前成绩比不上一夜爆红的梦, 但至少她用不着给这个帐号刷量。 差不多是发布第二个视频的时候了，苏子芸操作着，又想到一件事，在【落落】的主页简介上写道：女/单身, 谢谢大家的喜欢！ 白诗怀摇头晃脑, 「啧啧啧, 阿芸又开始渣女了。」可是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大学里想谈恋爱的女生比例可能一半一半，但想脱单的男生绝对比女生多。 现在手游才刚进入王者时代, 男生们还没觉得游戏比女生好玩，女生会为林湛疯狂，同样也会因为一个快手小视频疯狂心动。 网上比甘井好看的有很多, 但是甘井是实实在在出现在身边的8分颜值（妆后），光这点就打着灯笼没处找了。 男生对女生化妆的刻板印象是：口红、假白、眼影, 当标志性的正红口红不出现时, 后两个的识别率急速下降，很难分辨出日常妆和素颜的区别。 甘井人在课堂上坐，好友申请直接拉满，她都不知道那些男生从哪里弄到的联繫方式。 「昨天有人找我要你的联繫方式, 我给了不要紧吧？」甘井的同学问。 好傢伙，是你出卖了我。甘井在心里给她记了小本本。 同学又说，「不过才发了两个视频就涨粉好几百, 甘井你是要红啊。」 好在苏子芸提前教了甘井一套话术，让她不至于手忙脚乱，露出礼貌的笑容，「哈哈，视频都是公司帮忙剪的。」 「公司？」 「嗯，我前一段时间去逛街被公司看中，打个比方，」甘井竖起一根手指头，「就相当于签了经纪公司，负责把我运作成为网红。」
第47页 「哇，甘井你好走运啊。」 「还好，每天上完学还要上网课，拍摄也很累，一份辛苦一份收穫吧。」 同学拉着甘井问了好多东西。 甘井又不耐其烦的解释了一遍，这是对外做出改变的必要程序，有了这一遍遍的重复，苏子芸给她打造的人设就支棱起来了，凡事都需要包装，哪怕是鼓吹真性情，真性情本身就是一种人设，在商言商。 …… 宿舍里，苏子芸冷不丁想到这一段时间没怎么关注过那两个内鬼室友，她忙完甘井的事就是筹备拍短视频，明明这两个人也是买了空气币暴雷的受害者，不过这事问白诗怀准没错，她一直都在跟进两人的发展。 「有空问她俩的事情了？怎么说呢，西北风它确实好喝。」白诗怀说，「桥雨和贾欣算是把自己的钱都搭进去了，不过好在她们是闲钱理财，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无所谓，慢慢追回，就是劳心劳力。」 苏子芸发现，「你好像不是特别幸灾乐祸。」 白诗怀义正言辞，表示这是对她人格的污衊，「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苏子芸指出，「主要是你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吧。」 「诶嘿。」白诗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最近一直看快手，我在想有没有另外一款软体都是较为小清新一点的短视频，后来看头条系似乎孵化了一个产品，叫什么……a.me，还挺有趣的。」 苏子芸对白诗怀的人脉惊了，a.me这个名字听起来名不见经传，但实际上正是抖音的前身，a.me在2016年9月上线一直运营到2017年春节前后，头条系内部判断这类软体的可适用性，决定加大资源倾斜，并将a.me正式更名为抖音，从此业内多了一个名叫抖音的神话。 苏子芸没有跟白诗怀透露过下半年要转移到一款新的短视频软体，她再高瞻远瞩也不能平白的说会有一款抖音横空出世和快手对打，不过她想起一件事，「你该不会投资了吧？」 「咕。」白诗怀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用手比划了一下，「就亿点点。」 这歪打正着也行，苏子芸说，「好吧，如果这个软体上线之后效果不错，我就带着甘井去投奔你。」 白诗怀没说话，有点奇怪，她扭头一看，发现孩子感动坏了，围着她又蹭又抱。 苏子芸突然感到一点内疚，良心不安。 白诗怀停下来，拿出祖传计算器，拍着胸脯跟她保证，「放心，我一定把你卖个好价钱。」 苏子芸：？？？ 白诗怀收起祖传计算器，开始说正事，「这周拍什么？」 苏子芸说，「这周拍一些表演性质的短视频，具体剧本还有参考素材我都发给甘井，让她私底下对着镜子练习。」 周六，无影摄影棚，这个房间四四方方十分规整，背景是幕布，干净素洁，不会喧宾夺主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苏子芸正在布置现场，她先是架起摄像机，调整位置，确定中心点，随后又在摄像机前架起一个支架，上面放上一个手机，从背部的logo来看，是苹果手机无疑，但转到正面看就会发现这是个仿真手机模型。 白诗怀&甘井：？？？ 「这是什么？」甘井问。 苏子芸还在调整摄像机的位置，随口答道，「伪装成是你拿着手机对着镜子自拍，减少视频的刻意感，提升亲切感，露出苹果logo是因为苹果的摄像头确实不错，可以拍出电影级画质，用来佐证你确实是用手机自拍，但是不至于，我们还是用摄像机来拍。」 在这之前，苏子芸在白诗怀和甘井的心中地位非常高大，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是文人的嵴樑，关注社会，热心的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而现在白诗怀一脸震撼，「阿芸，拍视频的心都这么脏吗？」 「什么叫脏，我这叫先进的科学生产力。」苏子芸终于调整好了位置，放下手，转头看两人，「甘井上镜，拍摄准备。」 甘井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按照苏子芸的指令开始做动作，一条总时长不过20s的短视频，平均一个动作，快的1秒，慢的3秒，但每个动作仍要反覆拍上十几遍，才能通过。 甘井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笑，单从效果而言，苏子芸没白给她花钱上网课，表现力出色，就算是个假人也很有感染力。 「好的，可以换妆了。」苏子芸点头。 甘井松了一口气，赶紧卸妆，开心的笑、温柔的笑、坏坏的笑，每一种笑，所使用的口红色号、都不相同，为了配合视频的基调，有必要时她还需要换掉上身的衣服，增添饰品来保持一致。 拍完笑容之后，到了甘井较为苦手的手指舞环节，她尽量贴合苏子芸放出的bgm在维持表情的情况下配合歌词做出枪击和笔芯动作。 这回，拍了几十次才过。 苏子芸揉着眉心，甘井单做表情的时候还好，但是动作幅度一大，脸上的表情就容易崩，按术语，这叫表情管理失败，「我是继续给你报表演班还是给你报舞蹈班？」 甘井：「……」 「这个学期甘井肯定没空了，而且期末学业负担还蛮重的，」白诗怀见气氛太沉重，出来打圆场，「等暑假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苏子芸说，「嗯，甘井你不必有压力，你才刚学没多久，这样很正常。」
第48页 两个人都这样说，甘井心中的沮丧感稍微减弱了一些。 又是在摄影棚消磨的一天，三个人结束拍摄返回宿舍，甘井去休息了，苏子芸打开电脑，插上读卡器，打开pr，新建工程，导入素材。 因为事先写好了分镜剧本，苏子芸只需要按剧本把视频拼接，消除原音，添加音轨，调整节奏，滤镜磨皮，等批量导出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阿芸，头髮要紧。」白诗怀看了眼苏子芸，本来她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但是自打苏子芸开始剪视频后，就隐隐有在变强（秃）的趋势，头髮可以在宿舍的任何一个角落，但就是不在她的头上。 「就快弄完了。」苏子芸说着，又打开了pr。 「嗯？」白诗怀怀疑自己看错了，靠前去看电脑屏幕。 苏子芸将帧大小设置为1080*1920p，单击时间轴上刚剪好的视频1号，按住alt复制三次，点击运动，向上拖拽一个，再向下拖拽一个，如此一来一个视频就变成了三屏。这是正向三屏，还有错落三屏，把中间一屏的视频翻转，除此以外，还有黑白三屏等等很多玩法。 「阿芸，」白诗怀一脸复杂的看着苏子芸，「你不掉头髮，谁掉头髮啊。」 苏子芸：啊？ 三屏效果首次出现是在2018年抖音的剪辑软体中，由抖音提供给用户使用，而现在，苏子芸自己把这个特效做出来。 在2016年的当下这种有一点技术含量的视频很炫酷，新视频上传之后，数据比上回拍外景所产出的视频爆的多，最高的一条点赞一万多，涨了一千个粉丝。 视频主角甘井再次享受到了校园名人待遇，成为了师生口中的快手网红，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但甘井却并不为此沾沾自喜，因为她心中有佩服的人，在她眼中，苏子芸做公众号，以都南大学起家到登上央视报导只用了不到一年，功成身退，挂名主编，现在她转做快手号，只用两周就涨到一万粉丝，要该说真不愧是苏子芸吗？ 但是…… 甘井：「要不别肝了，我看着害怕。」 白诗怀：「别搭理她，她现在拉都拉不动。」 过了会儿，苏子芸停止工作，摸了摸自己的头髮。 白诗怀拿出一顶假髮，叫道，「在这里。」 苏子芸：我破防了！ 白诗怀：诶嘿，快乐。 甘井：？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白天算出来了，加更三章，即今天、明天、后天，到26号，都是凌晨加更一章，蟹蟹大家支持正版！ —— 第33章 稀疏平常考试周, 平平无奇放假日，苏子芸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明面上是回家, 实际上是搬到新租的房子里, 三室两厅两卫, 配套齐全电梯房, 出门有公交地铁，旁边有公园，月租两千一个月，贵有贵的道理。 三个人一人一间房很合理, 不过首先苏子芸需要把之前拍摄用的衣服全都塞进衣橱里, 看着塞的满满的衣橱, 她说，「原来已经用了这么多衣服了吗？」 这些衣服拍摄过一次短时间内就不能再拿出来拍了, 不过当衣服穿还是绰绰有余。 甘井的房间有一个化妆檯，上面摆着化妆包，还有一盒护肤品, 她检视一番后，说, 「我们还要买一些墙纸之类的东西, 把你的房间布置成直播间。」 「嗯。」甘井已经做好了开直播的心理准备，无论是学习表演还是拍摄视频，对她来说都是第一次上手的经歷，说不上喜欢, 但她会尽努力做到最好。 苏子芸转回自己的房间，看了看，觉得工作桌上再放一个台式机很完美, 订单已经下了，几天后便能送到。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长时间居住需要的生活用品及蔬菜水果零食等等，一来二去，白诗怀先期给的二十万居然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创业可真烧钱啊。」苏子芸感嘆着，在这二十万里，设备、衣服、拍摄要用的东西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支出，「不过还好，我还有桃宝客的佣金。」 上次把所有的佣金都给了白诗怀，现在是新的一个月，苏子芸又有新的佣金入帐了，但这笔钱她还有一个用处，不能全花在短视频上。 苏子芸在网上联繫了一家软体外包工作室。 「在，能做一个返利app吗？」 「可以，套用模板制作价格几千到几万元不等，后期维护受开源开发商伺服器限制，定制软体需要开发费用，五万起，上不封顶，跨度大，需要看您需要实现的功能需求来定。」 「定制，我把功能需求发给你。」苏子芸说，返利app是优惠券群扩大到一个规模后必须要迈上的新台阶，将消费者从被动看到优惠商品到自发寻找商品的优惠券，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主要先做分销商城，设置若干的分销等级，用户可以一键转化连结向外推广，获取佣金，用爬虫抓取桃宝网大数据，选择销量最高，实时销量攀升的商品，其次是签到系统，积分会员，社区论坛。」 「这……」对面的人目测了一下工作量，掂量了一下苏子芸的财力，委婉的说，「需要编程系统的框架、功能等等，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金钱。」 苏子芸说，「先做一个丐版，把框架搭建起来，之后慢慢更新，用用户的钱换更好的软体。」
第49页 「行！」程式设计师说，「以十万开发资金为第一期签署合同，如果后续追加则补充协议。」 苏子芸签了意向书把前期的定金打过去，程式设计师立刻加班加点的给她肝app。 隔壁，苏子芸说了要把她的房间布置成直播间，甘井想分担一点压力，哪怕是减少一点工作，也好过事事都让苏子芸过问。 「关爱老闆的头髮，我辈义不容辞。」甘井上桃宝看了一会儿需要买的东西，觉得都不太适合，便去快手的直播间里看看同行们都是怎么布置的直播间。 当苏子芸敲门串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甘井拿着本子对着直播间疯狂记笔记的模样。 「这个香水，牛逼！高端！不是你们之前买过的那种特别low的车载香水，它喷起来（喷喷）就是那种（想形容词词穷中），五星级酒店的味道！」 「我得送个东西，包（吼助理），拿个包来，现在库存多少，什么就八个，不能再多点吗，八十！」 「想要的朋友们在公屏给我扣1，现在我不要九九八，不要七九八，我就是纯福利，我连九九都不跟你要，现在就9.9，给我上连结！！！」 ？ 苏子芸旁听的都快笑拉了，但甘井还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于是她开始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 甘井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转头，有点惊讶，「子芸？」她曾想过叫苏子芸老闆，但是苏子芸坚持以平辈相称，她与白诗怀的阿芸区分开，平时叫苏子芸的名字。 「你可以看看桃宝直播，看看……」苏子芸回忆了一下歷史，这个时间娓芽应该已经开始在桃宝直播了，「娓芽，这个人直播很厉害。」 甘井一脸的不明所以，「桃宝还有直播吗？」 「有的，2015年桃宝研发直播，并在年底完成内测版本，2016年春上线试运营，4月papi酱首支贴片广告的拍卖会正是使用了桃宝直播。行动支付时代的到来，带来的直播浪潮，带给各行各业深刻的改变。」苏子芸说，「快手的直播变现方式类似于微商，我觉得还是桃宝比较好。」 「好的。」甘井打开桃宝开始搜索娓芽的直播间，认真学习起来。 苏子芸想到快手和桃宝同时直播并不构成违规，就是需要准备两个手机，倒吸一口冷气，「嘶，又要买东西……」 这句话提醒了甘井，她以为苏子芸说的是直播间布景的事，连忙献宝，「我在桃宝找了找，感觉这些做布景不错。」说着，她把连结转发给苏子芸。 苏子芸到没想到甘井还挺上心，已经找好了商品，她看了看，不丑，比较符合气质，当场下单，「等货到了一起装修。」 甘井点点头，又有点迟疑，「我们爆改出租屋会不会不太好？」 「有钱了就把这房子买下。」苏子芸说，「合同签的一年，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够钱了。」 甘井：这…… 苏子芸掐指一算，比特币第一次暴涨在17年12月，涨到将近两万美元，而她的租房合同17年7月就到期了，「不对，钱不够，大不了我提头去见房东，没事的。」 甘井：啊？ 甘井想不通苏子芸为什么这么说，很确定自己会有一笔钱的样子，但她觉得苏子芸一定有她的考量，她猜不到很正常。 白家集团大楼，白诗怀来到青年说的楼层视察指导工作。 有人不认识白诗怀，以为是从隔壁部门串门的，直到办公室的干部看到她，她为白家工作的老人，自然认识白诗怀，脸上堆满了笑容，恭敬的说，「您来了？要看什么？需要我带您转转吗？」 青年说註册的是有限责任公司，苏子芸出资20万（桃宝客累计大半年所得），拥有公众号所有权折併到技术入股（30万），股权比例34%，白诗怀出资100万，股权比例66%，拥有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苏子芸失去了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但其实没亏多少，2016年10月前，註册公司依然是实缴制而不是五证合一的认缴制，註册流程又臭又长。 且负责运营一个公司需要一个完整的组织制度管理，而这正是她所不擅长的事情，记帐报税、缴纳社保、税控□□、企业年报，这些都需要专业人士去做，委託给白诗怀身后的白家，直接复制黏贴一遍就能把公司支棱起来，方便快捷。 当然，对于白诗怀来说，这波血赚，白捡的股权。 但苏子芸已经习惯了，因为白诗怀已经帮了她很多很多了，遇到白诗怀未尝不是她的幸运呢？ 有才华是一回事，但有愿意赏识这份才华的人，正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嗯。」白诗怀点头，「带我看看吧。」 干部微微侧身，伸出一只胳膊向前指引，「青年说目前通过次条文章推荐引流孵化出若干个公众号，十万粉丝号一个，五万粉丝号两个，矩阵小有规模。」 「转化率如何？」白诗怀问。 干部让员工拿来图表，双手呈上，「不输于业内平均水平。」 白诗怀翻了一页，心中默默计算数据，最终拟合的数字和纸面数字大差不差，才点点头，「盈利水平呢？」 「目前还是欠缺些，」干部低头小声的说，「尚未覆盖员工材料成本、水电租金开支，本月亏损数目大约在十万左右，但下个月起，预计前期在矩阵投入的成本能回收多半，开始盈利。」
第50页 「好，下个月你继续跟我汇报。」白诗怀瞥一眼她身上的工牌，「何静娴，我记住你了。」 何静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感谢小姐栽培。」 白诗怀转而看向格子间对着电脑屏幕奋斗不息的普通员工，拿出手机，在工作群里发红包，「大家做的都不错，再接再厉。」 「叮！」有的人手机响了，弹出红包提示。 「没事，大家抢吧，人人有份。」白诗怀又发了几个，就数学期望而言，一个人能抢到一百左右，她清楚小恩小惠一定要惠及到每一个人，才是真正的施恩于人。 又转了一会儿，白诗怀打道回府，玫瑰园是燕京的老牌别墅区，经过十几年的运营，虽然是名门望族，尽管纵享奢华，有着奢侈的园林规模、建筑设计，豪气的不可思议，同时也添着一股老气。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玫瑰园是爸爸买的爸爸辈的房子，她想在燕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白诗怀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傻乐，「阿芸，我能不能买别墅全靠你了！」 出租屋里，苏子芸看着白诗怀发给她的这条消息，一头问号，「你难道没有吗？」 「成年礼给的那套不算！」 「有什么办法能拉黑这个白富美吗？在线等，挺急的。」 白诗怀：有手就行。 苏子芸：我没有手，医生说我牙口不好，只能吃软饭。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第34章 苏子芸拿着手机，看着画面里母慈子孝的场景，不禁感嘆，她家奉行的是穷养儿子富养女的教育理念，可怜的弟弟在家里的地位一直很低，反倒是她，家里没有太多的要求，连催婚都只是每年意思意思一下，似乎早就做好了她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她嘆了口气，给妈妈转过去一笔钱用来改善伙食，或许这样的话，弟弟在家里还能吃上点好吃的，做姐姐的只能帮到这个份儿上了。 …… 苏子芸和甘井正在看剧本，按行业术语叫围读，演员+服化道+主创为拍摄做准备的阶段，但现在二缺一，少服化道白诗怀，两个人凑活着研读。 这份剧本是苏子芸向工作室购买的无线文改编而成，只花了两千块钱便买断了版权，其特点是，充满着无脑、小白、装逼、狗血的桥段，例如挖心挖肝、一尸两命孩子是你的、狗窝战神、歪嘴龙王等等。 「这剧情……」甘井不敢批评，再次高情商，「我拍学生身份的情景剧，粉丝或许更有代入感，爱情剧是不是不太适合我简介上的单身标籤。」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真想着挣男人的钱吧，二次元骗钱叫厨力真爱党，三次元骗钱就被喊做拜金，」苏子芸撇嘴，「最开始利用男人涨粉做数据差不多得了，真要卖货挣钱还要看女人，男人的消费力连狗都不如。」 「先靠男粉进行号子的原始积累，再演狗血言情文吸来女粉，最后开个直播，名义上是选品带货，实际上是陪伴下沉市场女性晚上的这段时间。」苏子芸说，「看我们直播，总好过看男人直播，男主播有什么好看的，私底下多半都艹粉，骗钱又骗色，我们只是骗钱，不对，呸，我们是在帮她们用有限的钱买更经济实惠的东西。」 甘井一直以来都觉得苏子芸是个好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白诗怀总是在喊她渣女老师，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第二天早上，出租屋前 「阿芸一定没想到我来找她！」白诗怀满脸的开心，「什么叫惊喜，这就叫惊喜！」 她拿出苏子芸离校前给她的钥匙，拧开之后看到客厅灯是灭的，房间里静悄悄，心都凉了。 「你去哪里了？」白诗怀委屈巴巴的给苏子芸打电话。 「我和甘井来艺校找演员了。」苏子芸说，「怎么你来找我们了？太不凑巧了，这个点……你饿了没，冰箱里有面条，你自己可以下面吃。」 「我大老远的来找你，你居然让我自己下面吃，」白诗怀气冷抖，「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叫外卖？」 她想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向苏子芸要了位置。 「你滴白白正在向你飞速赶来。」 「掉线中。」 白诗怀：？ 第35章 苏子芸和甘井蹲在艺校广场的台阶上, 身前用石头压着一块海报，上面写着：诚招都市言情短剧集男主，日薪300, 片酬压一半, 周结, 杀青后结清尾款。 「你好, 请问你们的拍摄周期是多久？」一位看上去小帅的男生友好的前来问询，「我是大三学生，有多次话剧表演经歷。」 苏子芸看了看他的脸说，「成片预计在120分钟左右, 具体拍摄周期从一周到一个月不等, 主要看大家磨合还有拍的进展, 如果拍的快的话，不超半个月按半个月结算。」 「是微电影还是网络大电影？」男生戚乐问。 苏子芸一脸正色, 「不是，就是短剧集，三分钟一集, 第一部 四十集。」 「呃？」戚乐刚才还在想如果是电影的话，他还很有兴趣, 不过短剧集也不赖, 这个价格还算公道，既能磨练演技，又能赚上一笔外快，「我能看一眼剧本吗？」 苏子芸说, 「哦，甘井把试读给他看一眼。」 戚乐拿起剧本一读，男主女主出场了, 他们相爱了，在一起了，发生误会分手了，复合了，家里人不同意，家里人又同意了，订婚被前任白月光砸场子了，女主手撕白月光后得绝症了……
第51页 「这，」戚乐的脸上渐渐戴上痛苦面具，「我可以不演吗？」 苏子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看着他淡然地说，「片酬乘二。」 「我演！我戏特别好！」戚乐当场翻供。 「子芸，你就不先试一下他的戏？」甘井戳戳苏子芸。 「演技稀烂也没事，尬土尬土的也别有一番风味。」苏子芸说，「最重要的是，白白快到了。」 甘井：淦！又来了！ 白诗怀姗姗来迟，跑过来，「我没有来晚吧？」 戚乐看到白诗怀眼前一亮，很是满意，甚至还觉得自己赚大了，「你是女主角？」 苏子芸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幻想，「不，她本职划水怪，兼职化妆师。」 戚乐面露疑惑，「那谁是女主？」 甘井举起胳膊，「我是。」 戚乐：还是别演了吧。 算了，挣钱要紧。 戚乐上了苏子芸的贼船，一起相约食堂二楼包间。 苏子芸熟练的搭建她的草台班子，按照正规影视公司的流程走，光是影视专用证件和审批就要一二十万，但是她只是在给她的快手号拍段子，「我这二十万不就省下了！」 白诗怀捧场的给她鼓掌，「厉害厉害。」 拍摄需要租用剧组设备，一套一个月也要一二十万，但是苏子芸能用之前买的摄像机凑合，「我又省了二十万！」 「哇哦！」白诗怀再度鼓掌，其真挚情感令在场的艺校学生戚乐都自愧不如，演的这么自如还能让人知道是在演戏，太强了，有日剧那味儿了！ 「她真的不是女主吗？」戚乐问甘井。 甘井：「真不是。」 「不过，摄像、场记、灯光、录音、化妆、道具、外联、美术、置景、陈设，这些还是需要专人来负责，我不能兼顾这些岗位。」苏子芸说。 戚乐听苏子芸如此自然的说出这么多职位，意识到苏子芸并不是一个外行，是个懂点行的老闆。 白诗怀意识到出来混的还是要还的，苏子芸前面给她省的钱在这里等着她呢，她捂紧钱包，「多少？」 苏子芸笑道，「嘿嘿，不多，我去横店找一圈，花个几万应该能凑齐。」 白诗怀松了一口气，她先前追加的二十万还在能cover的范围内。 戚乐看着白诗怀，「原来您才是投资人，请上大座，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带资进组呢？」 连甘井都震惊了，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一直萌萌哒的白诗怀就是那个白家人，她认为不能逮着一个姓白的就说是白家的，骗她的学长还叫白朮呢，最后还不是进局子了。 「拍摄地点在哪里？」戚乐问。 苏子芸说，「去横店啊，横店今年的特色小镇搞得不错，场景全免费，我们可以去蹭，还能就地招群演，组建拍摄团队。」 「那个，有没有差旅费？」 「可以有，但没必要，因为我是包这些费用的。」 经几人讨论，决定购买五天后的特价机票，打折后200-300之间，从燕京直飞东阳横店通用机场，这期间进行正式的剧本围读。 一周后，横店，苏子芸执导的狗血言情剧终于要开机了。 开机仪式很是简单，拉上一个横幅，再摆上桌子红布贡品，插上几根香，依次上香，最后揭开机器的红布，就算开机完成了。 列印横幅的时候，列印店的店主问苏子芸剧名，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编名字，临时起了个《和傅总结仇后，我拿出了绿茶的本事！》的名字，横幅拿回去之后，白诗怀夸这个名字很有品味。 第一场戏，是男女主相遇，甘井饰演落落，戚乐饰演傅总。 随着苏子芸一声，「action！」剧组上下忙活起来。 落落是一名刚刚实习的大学生，正值公司举办周年庆活动，手头没什么工作的她被派去打杂，核检人员，此时一位身着西装的帅气男子迎面走来，她鼓足勇气上去，「您好，请出示您的入场证明。」 男人听到她的话，不是皱眉，而是微微挑眉，淡淡的用微不足道的语气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落落听到这句话，一愣，心里想着，你是谁，我干嘛要认识你，你好自作多情，义正言辞的说，「本司正在举办活动，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男人的眼神停留在她胸前的工牌上，微笑，不说话。 拍摄现场众人：「……」 落落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声骂了句，「色狼，臭不要脸。」 「呵呵，」男人笑了，「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拍摄现场众人：沉默。 「傅总，傅总！」一位看起来是跟班的人跑过来，「您没事吧。」 男人摇摇头，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走。 跟班在男人面前点头哈腰，转身看向落落的时候则是狠狠地呵斥她，「没长眼睛啊，连傅总你也敢拦，实习生？！好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往前走了几步的傅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班皱起眉头，冷哼一声，「辱骂公司员工，你不用跟着我了，哪里来的回哪儿去。」 拍摄现场众人：呆滞。 跟班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向前几步抱住傅总的腿，「您不能这样做，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傅总抿着唇，「滚！」
第52页 「好的，过了！」苏子芸美滋滋的喊了停，「咱们拍下一条。」 剧组里静悄悄，摄影师的眼角在抽搐，如果不是他职业素养够，他立刻能给苏子芸抠出一套别墅来。 在开拍之前，只有苏子芸、甘井和戚乐知道全部剧本，而现在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令人生草的剧本了，他们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犯了罪，警察可以逮捕我，而不是让我参加这种剧的拍摄啊啊啊！ 「大家打起精神来啊，」苏子芸看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众人，说道，「好好拍，今天盒饭加鸡腿哦！」 「ohhhhhh——！」 尽管制片人苏子芸一直表示对大家的演技很满意，投资人白诗怀一直在剧组里当吉祥物挂件，但剧组成员对这部短剧集不抱有任何期望，只当这两位是来公费谈恋爱的。 苏子芸从没指望过他们能理解这部剧的真实受众，她只需要对白诗怀负责就好了，幸运的是，白诗怀一直都能很好的理解她的意图，给白诗怀看了一眼无线文畅销榜的数据，再给她指了指快手的图标，白诗怀顿时就没意见了。 说句冒犯的话，无线风这种情节无聊、烂白、套路化严重的辣眼睛小说，是真正意义的上至大妈下至初中生老少皆宜的读物，这种小说毫无版权价值，没人愿意拍，是一片尚未发掘的蓝海。 虽然剧情把人雷的里焦外嫩，但在制作细节的把控上，苏子芸尽她最大可能做到了真实、不穿帮。 白诗怀贡献了大量的真高档品，包括但不限于奢侈高定、独家限量，从衣服、饰品再到豪车，连男主傅总甩女主落落的黑金卡都是用的白诗怀的那张卡，从家里拿来用一用，再放回去，等于不花钱，极大地节约了成本。 其实，苏子芸看这剧情的时候也觉得很无语，但一想到戚乐要一边喊着「这是我演艺事业的滑铁卢」一边装冷酷霸总演戏，她的内心就充满了决心——一定要把这部剧拍完造福大家。 但最近还有一个问题，恶毒男配到现在还没着落，周围的好演员一听这剧本太毒了都不愿意来，肯来试戏的都是看烂剧过来捞的。 「好难啊。」 苏子芸的视线落到好友列表的一个头像，突然有了灵感，「林湛学长，最近工作忙吗！」 「还可以，怎么了？」林湛回復，因为工作需要，他几乎一直泡在网上，24小时在线。 苏子芸觉得林湛996福报多年还能保住自己浓密的头髮、身材不走形简直太有天赋了，正适合出演恶毒男配，工作那么忙也是要出来散散心的。 林湛：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但显然，林湛不知道现在的苏子芸打的什么主意，还被苏子芸说动了。 小学妹最近开始拍短视频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老闆很赏识她，给她执导短剧的权力！ ——不错。 现在男女主演的都正好，就是男二演员突然鸽了他们。 ——啊！ 林湛当场就给苏子芸懂完了，「好啊学妹，如果只是拍摄几天的话，我可以请假去横店。」 苏子芸：计划通√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预收《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海王很难当吧》正在取材中，预计下本开，剧情流，我只会写剧情流，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我写的立意，笑拉了。 文案 步皎，一个兴趣使然行走在诸天世界拯救反派的海王。 池塘里的鱼越来越多，被人陷害跌落神坛的影后，身怀异能被实验室抓走的试验品，受国不祥的长公主，入魔灭世的修真者…… 那些被她救过的反派捧着自己的真心，希望能和她长久相伴，她却说道：「抱歉，我还不能停下来，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的帮助。」 #海王至死都是海王 #我们海王不会为一条鱼停留 某天奇怪的事发生了，她捞出一条鱼， 海鱼n+1：嗨，老婆！ 步皎丢掉鱼。 捞第二条鱼， 海鱼n+2：嗨，老婆，头像是我！ 步皎又丢掉鱼。 捞第三条， 海鱼n+3：老婆，满意你看到的吗？ 步皎：？ —— 立意： 大事忘命，小事惜身，英雄也，主角为拯救无辜受害者毫不吝惜此身，面对她们的告白断然拒绝，挟恩图报，君子不为，一个人的行为是社会缩影的导向，一滴水只有放进大海才永远不会干涸，一个人只有把他们自己和集体事业紧紧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才最有力量，主角现在所做的只是一滴水，她希望有一天能变成海洋，里面充满她养的鱼，通过一人的绵薄之力，让所有人都可以生活在一个美好、充满正能量的社会！ 第36章 一天后, 横店，剧组，林湛一脸呆滞的看着剧本, 戚乐本来还很嫉妒林湛比他帅这件事, 但此时也不禁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 加油。」 戚乐只是演霸总，林湛可是要演恶毒男配！ 「不行，我要找学妹说说，把我人设改好点。」林湛跑了。 戚乐：草, 你走后门！ 苏子芸听了林湛的要求后, 沉吟片刻, 「把恶毒男配加一点悲情元素还是能做到的。」 林湛：？ 「从小就过的不好，摊上个烂爹烂妈, 努力学习，因为家境不好被小混混欺负，后来好不容易看到希望, 上大学了，摆脱了原生家庭的影响, 认识了女主, 可女主去男主的公司实习，到手的女朋友跑了，老家的一堆亲戚还拼命地拖后腿，然后就黑化了, 做尽坏事，破坏男女主感情，最后进了局子, 从此大彻大悟，认真改造，说在这里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被评为劳动标兵，优秀改造分子。」
第53页 林湛：……妈的。 在一旁旁听的戚乐满意了，虽然林湛的人设变好了一丢丢，可他变得巨惨啊！ 等到林湛开始上戏，戚乐更满意了，虽然林湛长得帅，可是他没演技啊！ 显然，戚乐并不知道小鲜肉的存在，不知道男演员只要够帅，人设够惨，哪怕是面瘫也能洗白白变人气角色。 林湛拍了两天就杀青了，总时长十五分钟，相当于是过来客串一下，但是戏拍完，他没有走，赖在剧组，捧着加鸡腿的盒饭美滋滋看戚乐和甘井对戏，他说，「学妹，你还真别说，我觉得这剧还真挺下饭的。」 林湛：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迴。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戚乐：草！ 又过了一周，包括爆肝剪辑+补拍镜头，《和傅总结仇后，我拿出了绿茶的本事！》杀青了。 吃杀青饭的时候，剧组成员感觉到一股怅然若失。 虽然这剧本捞，但是导演苏子芸对人客客气气从不骂人啊！ 虽然演员上戏的时候所有人都痛苦，但是盒饭鸡腿管够啊！ 虽然别人都说他们是个烂剧剧组，可是投资人是真有钱啊！（还好看） 「合作愉快。」戚乐拿到足额的片酬还有红包，开心的和苏子芸握手告别，准备告辞，心里唱着歌：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苏子芸也在用力的晃他的手，「好说好说。」 戚乐：？？？ 妈的，这种剧还来？ 开拍务必叫我，不叫我跟你急眼。 …… 短剧集正传时长120分钟，每集3分钟，一共40集，番外60分钟，每集3分钟，一共20集，总计60集，每天放送一集，可以连续更新两个月，不过苏子芸不打算那么播，正传日更，休息日加更番外，岂不美哉。 现在是八月中旬，拍剧前后花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苏子芸一直没断过快手号的更新，时不时发个短视频水一下，后面更是连拍几个探班短视频，为短剧集上线预热。 终于，到了更新的这天。 甘井激动的蹲守在手机屏幕前，等着最新一手的数据，苏子芸打了个呵欠，并不想为这种事浪费时间，回屋休息，白诗怀拉住她，「你不期待吗？」 苏子芸抬头望着天花板，很是敷衍，像极了被逮住逼供的人，「期待。」 「那你不看，扑了怎么办？」 「那就再拍一部。」 白诗怀：？？？ 与此同时，戚乐和林湛也纷纷向她询问，「今天开播，播的怎么样啊？」这俩男人，嘴上嫌弃，心里在意的不行。 苏子芸想对他俩翻白眼，就三分钟的短片，又不是电视剧，她上哪儿找电视台问收视率。 「爆了！爆了！播放量还有数据涨的好快啊！」甘井拿着手机大叫。 戚乐作为科班出身的演员，接受过正统教育，一直都很嫌弃这部剧是烂剧，但是他没有想过当今市场上的烂剧一个两个又臭又长，服化道垃圾，而苏子芸拍的短小精悍，一点都不流水帐，节奏飞快，每一个转进都在推进剧情，三分钟演出上星剧好几集的内容。 观众不需要思考，不需要严肃，只要接受这个设定就能极大的缓解压力，伴随着扒拉扒拉两口饭，一集结束了。 她们看完觉得爽到了就点个赞，不管专业人士急不急眼，说这不合规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短剧集发布前，快手号从六月下旬到八月，总共积累了五万粉丝，苏子芸一不靠唱歌跳舞，而不靠搞笑段子，纯靠颜值和特效吸粉，数据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也就不温不火的水平。 《傅茶》第一集 更新后，接连上热门，数据飙升，播放量破百万，点赞10w+，涨粉一万多，粉丝将近七万。 随后每天日更一集，粉丝稳定增长一万多，跨过十万粉大关后一发不可收拾，截止到暑假结束，《傅茶》更新过半，粉丝五十万，半个月，粉丝数翻了十倍，照这架势，等剧集全都播完，播放量能上亿（集均167w），达成百万粉丝的成就。 戚乐更是打电话问苏子芸什么时候拍续作，他随时都有时间，如果能开个直播就更好了。 苏子芸：呵，男人。 有一些公众号通过爬虫记录快手内的数据，做成日报每日更新，有涨粉榜、点赞榜、人气榜及人气榜。 【落落】比不上一夜爆红涨十万粉、百万粉的天选之子，但是它胜在稳定，而且涨粉速度不断增加，哪怕是在前十挂吊车尾，也挂了好几天。 前面是几百万粉丝、千万粉丝的大哥，现在冷不丁的插进来一只【落落】引起专业人士的关注，拍搞笑段子疯狂涨粉他们能理解，但你一个从名字就透露着一股狗血烂俗味道的言情剧怎么也站的这么高啊？ 他们这些自诩专业有见识的人决定摘下高贵的有色眼镜，打开帐号主页最近一条视频点了进去，开屏雷击。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男子一手捏着女子的下巴，一手撑在墙上，露出邪魅一笑。 「你！」女子脸红了，不安的动来动去，「你不要动手动脚，这里是公司。」 男子俯身，侧耳在女子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第54页 特写！ 还给了个大特写！ 「淦！我的眼睛！」某从业人员哀嚎，关掉视频，想冷静一下，可是他一想到几十万的视频点赞量，他就冷静不下来，逆反心理上来，「我倒要看看观众是怎么说的，黑红也是红。」 评论区： 「啊啊啊啊啊傅总太帅了！」 「是壁咚，好浪漫！」 「闻人光（林湛）这集没出吗？想看他出场。」 「想看+1」 从业人员气的关掉软体，说出了那句名言：「这届观众不行！」 苏子芸显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也不会理会业内的批评，反正真做快手号的抄她的视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逼逼赖赖，她只知道她要开学了，「但是这和我一个在外租房的人有关系吗？」 她美滋滋的站在窗前，看楼外学生一个两个大包小包行李箱的拖东西返校。 甘井本来也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是她想起自己变网红的事实，「我要完蛋了。」 「不会，」白诗怀很有过来人经验的样子，「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觉得你红了，你变了，然后内心失落不搭理你了，二是觉得自己离你的生活太遥远，插不上话，也不说话了。。」 「不会缠着我吗？」甘井问。 白诗怀说，「学生哪儿有那么多狗皮膏药。」 「上课就去，下课就跑，问就是公司管得严，没时间。」苏子芸说，「别想太多了，不如想想直播的事情。」 本来有点慌的甘井想到工作，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了，决定再回去背背直播流程。虽然帐号里塞满了商家的私信，但【落落】到现在都没有进行一次商业价值变现活动，几天后的直播是第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努力。 苏子芸看一眼干劲满满的甘井，打了个呵欠，她这几天是忙得够呛，不仅仅是甘井以为的直播要背的稿子，包括联繫商家备货，协调供应链等等，除此之外，她还尝试了一次人工闭环，一鱼多吃。 联繫的商家，快递送来的选品，都是天峻介绍的对销量有要求，希望直播能够带货的，他们备了足够量的货，包裹都打好了，就等顾客下单贴上快递条，当然，里面不忘塞上一张扫码返利的公众号二维码。 因为是第一次试水直播，签的合同不像后来还有坑位费，仅仅只有佣金分成，还设置了分级解锁，只有达到了一定的销量才能拿到全款。 这次直播的kpi很重，苏子芸上了个保险，如果未能成功带货，她就想办法用公众号或是返利群推广。 晚上，架上补光灯，甘井化好妆，坐在电脑桌前，面前是两个支起来的手机，手边一份是商品单，另一份是备忘录。 苏子芸和白诗怀戴着口罩站在镜头外，身边的分层小推车上摆满商品，下面写着流程标号。 甘井深吸一口气，离活动预告还有三分钟开始时，提前打开直播推流预热，因为进修了演技也拍过戏的缘故，她对直播并不牴触，只当是一场持续几个小时的表演。 她对着镜头脸上露出甜美笑容，「大家好，欢迎xx进入直播间，点点关注，关注主播不迷路。刚进来的小伙伴没点关注的可以点点关注哦……」 作者有话要说：　　ps：2016年的数据较为难查，涨粉榜选取2018年中某一周的第十位涨粉速度为18w/周 2017年中粉丝排行榜，从榜首到第十的数据为：1907.2w，1251.8w，1047.2w，839.8w，808.5w，755.8w，691.8w，663.4w，659.1w 明天恢復每日18点更新，不要跑空，零点的加更无了 —— 第37章 「主播真好看！」 「主播是演那个剧的女主吗？」 「傅总在哪里？」 「闻人光太惨了, 呜呜呜。」 甘井随便回答了几个出现次数比较多的问题，看时间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 「今天呢, 直播我给大家争取了比较多的福利, 来了就有福利啊, 首先是这个露华浓口红，这个口红非常红非常热啊，黑管系列在这个开架品牌里是最火热的，没有之一啊, 有老铁问我开架品牌是什么, 这开架品牌都是供货超市的, 大超市的，品质都是有保证的, 非常不错的啊。」 她拔开口红盖子，在左手背上划了一下，右手横切放在上面对焦, 「这个颜色，很正, 非常正, 上妆很好看的。」 甘井直接拿着口红在自己嘴上抹了抹，「大家可以看，无论是显色还是滋润度都很不错，而且它不掉色的, 很好，我给大家喝口水，你们看, 杯子上没有口红印，就很方便。」 「这么好的口红，好看，又时尚，现在我纯福利，免费送给大家，只要在屏幕上扣个1，有小仙女在看直播吗，来一只口红吧，帅哥也可以扣1，送给女朋友绝对不亏。」 「只有十支吗？十支不够啊，能不能再跟商家说一下，咱们送三十支，不，送五十支！」 「扣1啊，老铁们一定要扣1我才知道谁想要，我截屏，截到谁就是谁了，这个大家都看得到，没有黑幕，都公平的。」 开播送一波福利聚拢人气，甘井再慢慢按照商品单，一个两个介绍，很认真，「要领劵，原价59.9，现在只要19.9还买一送一，这个质量非常好，现在为大家争取到的是一万件，我倒数几声助理会帮我上连结，好，三、二、一，抢！」 甘井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广告词，戴口罩的苏子芸跑过去，说，「卖完了，连结已经下了。」
第55页 「啊？什么卖完了？」甘井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这么快吗？」 几个水军演员在直播间疯狂发没抢到再来一点的弹幕。 甘井转而问苏子芸，「那好吧，能不能跟商家打个电话问问再挤出来一点货，现在大家都很热情。」 「我去试试。」苏子芸跑出房间，在外面熘达了一圈，回来，摇摇头，「他们说不行。」 「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甘井伸手，接过手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转而对着屏幕说，「老铁们，我又给你们争取了五千件的货，这次没抢到的一定要抢到啊，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啊！」 苏子芸退出镜头范围，白诗怀捅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的说，「真有你的，库存确实是一万，但是一开售你就拼命删库存，营造出卖空的假象，刚开那波卖了多少？」 苏子芸看一眼商家发来的消息，「一开始卖了三千多件，后来的这五千件，商家一直上库存，到现在卖了一万了。」 …… 当甘井对着镜头挥手说再见，关掉直播的一瞬间，疲惫涌上她的眉宇脸颊，苏子芸手里拿着泡着胖大海的水杯，还有一板金嗓子喉宝，「喝水吃药，保护嗓子。」 甘井连忙接过水杯，喝一大口，含在口腔里，缓慢咽下，感觉冒烟的嗓子好受了一些，又扣下一粒金嗓子喉宝服用。 「这次直播成功了吗？」甘井问。 苏子芸看手机，「前面的商家已经把后台数据发给我了，现在只剩下后面几个的还在核对出库，你先休息一下。」 苏子芸打开电脑，打开表格，导入数据，进行分析，从八点播到十一点，三个小时，40个商品，累积的销售额多达400w+，基本完成商家的销量任务，能拿到足额10%的佣金。 这四十万，首先要去掉一些退单的，苏子芸没有刷单，购买的都是真实消费者，退货率不会太高，其次是天峻的渠道费，最后是包裹里放小卡片的服务费，按一半折，本次直播的盈利也在二十万左右。 「开始回本了。」白诗怀看着苏子芸做表格，「现在《傅茶》还在热播，对直播有着一定的助力，保持合理的直播频次，预期在完播时拿到超过投入三倍的回报，下部剧什么时候开拍？」 苏子芸说，「开学了没时间了。」 白诗怀：「你是还没有写剧本才这么说的吧！」 苏子芸：「诶嘿。」 白诗怀看一眼时间，都十一点多了，懒得折磨累的够呛的苏子芸，虽然她为她准备了假髮，但是并不真的希望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苏子芸：「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白诗怀说，「没有啦，我在真心地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呢。」 苏子芸看了看白诗怀身后拿着没藏住的假髮，「我知道了。」 白诗怀：不，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知道。 白诗怀回去睡觉了，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放过苏子芸。 戚乐激动的看了一晚上甘井直播，他推测，今天晚上的销售额怎么也得几百万。 虽然这个数字在大主播那里只是一个很小的流水，可是甘井也只是演了一部短剧集就聚拢了如此人气，女主如此，他这个男主如果直播的话，也应该是百万级别的流水吧……？ 「老闆老闆。」戚乐没皮没脸的给苏子芸打电话，「我也想要直播。」 《傅茶》这么火，按理他早就应该註册一个快手号，说自己是傅总的扮演者蹭流量，可他不敢。 在剧组的时候，戚乐旁敲侧击过林湛的口风，结果打听出他居然是个年薪百万的青年才俊（工作一年后又涨工资了），而这样的一个人不仅被苏子芸一个电话叫过来演恶毒男配，在听到苏子芸叫白诗怀为白白之后，脸上的表情差点崩坏。 他当时就判断白诗怀身份不简单，反覆试探林湛后，林湛很是郑重的对他说，「年轻人有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但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做不该做的事情，那位白白可是很罩着我学妹，而且也比你想像中的有能量。有一次隔壁学校的人借用了我学妹的文章改了改，她直接施压学校法庭见，后来又有一些公司不开眼惹到我学妹，后来你猜怎么着，全都进局子里了。」 戚乐：恐怖如斯！ 戚乐被这半真半假的话吓得够呛，哪儿敢蹭《傅茶》的热度，没听人林湛说了吗，连借用苏子芸的文章，那个白诗怀都不干，都要把人往死里弄！ 这就导致戚乐，他很乖巧，没有苏子芸发话，他是一点都不敢越雷池。 林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瞧不起我没演技，我吓不死你。 「我什么时候是你老闆了？」苏子芸说，「你该叫我苏导才对。」 戚乐从善如流，「苏导，我可以开直播吗？我能和公司签约吗？我什么时候拍下一部剧？」 「呃……」苏子芸想了一下，「你一个总裁开直播，这不合适吧？」 「我不是傅总，那只是角色，」戚乐为了挣钱，连忙辩解，「我一个演员，从角色中来，到角色中去，并不能拘泥于一种形象。」 「可现在观众就觉得你是傅总啊。」苏子芸说，「我学长直播都比你直播违和感低。」 戚乐：？？？ 「因为大家可能觉得他，劳动改造，赚点洗心革面的钱不容易。」
第56页 戚乐：草！ 苏子芸说，「你一个学表演的，不想着多演点戏，净想着直播，也是怪胎。」 「挣钱，不磕碜，直播卖货，凭本事挣钱。」戚乐硬气的说着最怂的话，「而且我也不是问咱们下部戏拍什么吗？」 「你真想拍戏？」 「真想！」 「诚心拍戏？」 「诚心！」 「那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个剧本可以给你用。」 「谢谢苏导！」 苏子芸给他打住，「别谢，你先听一下剧情，我也想听一下你的意见，现在有三个开头，我难以取捨。」 「妻子逼他离婚，拿到离婚证后，各国首富立刻派出女儿们飞来求婚，前妻懵了。」 「在外当兵五年，战神载誉归来，回家发现妻子和五岁女儿住狗窝，当场发怒，一声令下，华夏十万退役将士奔赴而来。」 「负伤退役，妻子逼瘸腿丈夫拄着拐杖去公司面试保洁，不想总裁见到他的脸之后直接下跪磕头认错，妻子傻了。」 戚乐不知道妻子傻没傻，他是真的傻了，这什么剧情，是他能演的吗？ 「呃，不喜欢吗？」苏子芸很善解人意，「我这里除了都市兵王还有歪嘴战神。」 「不不不不！」戚乐一听战神还歪嘴，当场丑拒。 「诶真的不演吗？」苏子芸很是惊讶，「歪嘴战神很火的。」 「不演。」戚乐想了一下，第一个和第三个都要和妻子撕逼，不好，「我选第二个。」 「哦，狗窝战神这个也很不错。」 「住狗窝的不是我。」 「没差别。」 「……」 「这个剧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所以要签一份比较正式的合同。」苏子芸说。 戚乐立刻答应，「我签。」 挂了电话，苏子芸摸了摸下巴，刚才白诗怀还问她下部剧什么时候拍，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受害者送上来了吗，她可是很认真的劝诫，但对方依然坚持要演垃圾爽文。 这种文的剧本倒是好写，反正就是男主受到委屈，然后开始装逼，扬眉吐气把小人狠狠踩在脚下，然后再次受到委屈，无穷的水下去。 苏子芸：害，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　　甘井直播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全是骗人的（。 —— 第38章 「现在你要确定一下你以后日常直播的内容, 」苏子芸说，「唱歌跳舞打游戏，或者纯唠嗑, 但这个需要你很有梗。」 甘井想了想, 唱歌和跳舞她都不会, 之前苏子芸说要让她控制脸部表情开玩笑的说过报跳舞班, 但后来也没报成，实在是没时间，练习需要时间，她学演戏这一门就占了大量的时间。 纯唠嗑的话, 她又不确定自己能一直调动气氛, 毕竟她也不是播音主持专业的, 所以只剩下打游戏这个选项了。 「我选打游戏。」甘井说。 苏子芸凝视她，「你很有勇气。」 「啊？」甘井不解, 「我打游戏也没那么菜吧？」 「打游戏，菜是原罪，很容易让人血压拉满。」苏子芸回忆着前世自己把带自己的那位仁兄气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甘井陷入了沉思, 「应该不会吧，要不, 我先试试？」 随后, 甘井和苏子芸打了一把王者，她明白了苏子芸口中血压拉满的感觉是如何，要不是她高情商，要不是苏子芸是她老闆, 她可能当场就炸了。 苏子芸：「一个人游戏，太简单了，带上我吧, 可以增加游戏难度系数，快速提升你的游戏水平。」 甘井：「这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王者可以播，反正是娱乐局，」苏子芸想了一下，「不过你可以试一下这几天要公测的网易新游《阴阳师》。」 「那是什么？」甘井一脸困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这是一款会迅速爆红和王者不相上下的卡牌类游戏。」苏子芸说，「十分考验人的运气。」 甘井和苏子芸手下待久了，视野有所开拓，「诶……听起来似乎不错，而且是新游，如果我是第一波玩的玩家还能挤进梯队抢到红利。」 「你们在聊什么？」白诗怀歪头，「《阴阳师》？我前几天下载了一个玩玩，老出ssr，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卸载了。」 刷了一千次副本也没拿到姑获鸟皮肤、差点要拿到月见黑头像框却出了个小鹿男的苏子芸：「这合理吗？」 「呃……为什么白诗怀已经玩过了，子芸你不是说还要一两天才能公测？」甘井岔开话题，拯救被扎心到无以復加的非酋苏子芸。 白诗怀回忆了一下，不是很上心，「好像是ios提前一周公测，随后安卓才开测吧。」 9月9日，《阴阳师》公测了，拥有一笔公款的甘井很是豪爽的说，「哪怕概率是1%，我抽一百次总也得出一个吧。」 因为非过头总是拿不到月见黑的苏子芸听到她的话冷笑，「数学期望不是这么算的，1%真随机的话，一百抽还是有很大概率抽不到，最起码要四百抽才能算是铁出，然而有的运气不好的人需要五六百抽。」 白诗怀在一旁心算了几秒，算出几个数，点头，「确实，每一抽抽到ssr的概率设置为99%，而0.99的一百平方是36.6%，依然有很大概率抽不到ssr。」
第57页 她来了兴趣，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150抽抽不到的概率是22%，200抽是13%，300抽是5%，直到400抽才会降到1%。」 甘井拿着手机都傻了，「这是我能参与的话题吗，我是不是偷渡来上的大学，为什么我数学这么差。」 弹幕纷纷贊同甘井，他们大部分别说听懂了，白诗怀说出的几个数字，他们连脑中建立的形象都没有，不仅想不明白，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了。 苏子芸却是想到一件事，觉得不对，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你说你每次十连都是ssr，0.99的十次方是90%……」 「10%的机率还不够吗？」白诗怀一脸惊讶的反问。 苏子芸：…… 甘井听了都不由得点点头，「也对，刚才算的是不出的期望，但是出的期望初始十连就是10%，后面也会逐渐增加，一百抽抽出ssr的概率有六十多呢！」 苏子芸：「你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反正我先在这里给你放四百抽。」 「好啊，那这次直播就赌四百抽之前能不能出ssr。」白诗怀击掌提议道。 甘井一想，这个赌局很合理，不出的概率是1%，她怎么也不可能差到那个地步吧，她的运气要是真的那么差，怎么会遇到苏子芸。 第一个十连，没有ssr。 甘井和弹幕友好交流，脸上的表情依然轻松，「这才刚开始抽，不出很正常。」 第十个十连，还是没有ssr。 甘井开始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好像是有点难抽……」 第二十个十连，依然没有ssr，连sr也只有十来个，没有保底机制的《阴阳师》，一发十连十个r都有可能。 「我该不会运气真的这么差吧，」甘井开始战术摸头，「不是都说爱笑的女生运气一般都不太差吗？」 弹幕顺势夸了一遍甘井美美美。 第三十个十连，没有ssr。 弹幕开始窃窃私语这个游戏的爆率是不是有问题，1%的概率，这都三百抽了，怎么还不出。 甘井拿出了计算器，口中念念有词，有望变成被游戏逼疯的魔怔人，「礼包648一个，换4200勾玉，勾玉换蓝票，1000勾换11个蓝票……」 白诗怀很是同情的看着她，直接心算告诉她答案，「目前并不知道勾玉抽卡和蓝票抽卡有什么区别，用勾玉300抽是4628.5r，你一直换蓝票抽，现在花了4207.8r。」 「四千多，一个ssr都没有。」甘井拍桌子，「这游戏根本就没有ssr，骗子公司！」 苏子芸拍拍她的肩，「沖都沖了，抽吧。」 甘井不敢十连了，她小心翼翼的单抽，下场就是二十多发过去，蓝天白云，全是r卡，对不起，她甘井光是遇到苏子芸就已经耗尽了余生全部的运气。 「哇——」甘井哭了，「子芸你帮我抽。」 「落落选手选择换人，白白裁判怎么说？」苏子芸看向白诗怀。 白诗怀也开始了战术摸头，「那就继续赌约呗？」 「不，」苏子芸自豪的说，「我要更换赌约内容，我赌这400抽里没有一个ssr！」 白诗怀：…… 离谱，这年头还有以运气差自豪的。 「阿芸你是不是在反向奶自己？」白诗怀小心翼翼的问。 苏子芸摇头，「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白诗怀：？ 阴阳师的抽卡可以语音，也可以画符，只要你一笔能画完。 苏子芸就很开心的写道：「不要ssr！」 下一发十连的时候，她又写道：「sr也不要！」 弹幕全都是问号。 苏子芸做到了甘井都没做到的一点，继承甘井的320抽，余下的80抽不仅没能抽出ssr，连sr都没抽出来。 弹幕：好傢伙，您今天吃点好的也不要出门，就这运气，我们明天能不能见到还是一件事呢。 直播到这个时候，在线观看人数突破20w，观众也是对400抽没能抽出ssr这件事感到咋舌，纷纷讨论。 玩游戏的土豪很多，随意丢个几十万也很多，但是他们没想过要开直播，再加上《阴阳师》安卓刚刚开服，热度和话题度都在飞速攀升，【四百抽没有一个ssr】事件迅速破圈，不仅仅是局限于快手，而是飞快向其他社交软体扩散。 「反正抽了也是抽了，」苏子芸很淡定，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老家常便饭了，「继续抽下去，大不了600抽见。」 弹幕：主播霸气！ 「等等，我可不是主播，我只是落落的朋友。」苏子芸指正，反手4个648冲到游戏里，「先垫个一百抽试试。」 飞快的一百抽过去，无事发生，还拿了一个月见黑头像框。 苏子芸镇定自若，「嗯，还是没有出，接下来500-600抽出的概率就很大了。」 但是接下来，550抽、580抽、到600抽，苏子芸依然是没能抽出一只ssr，还顺利的解锁了非洲大阴阳师的成就，这是她前世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老铁们，我破防了啊！」苏子芸也哭了，「我没有那么坚强，我装的，我都氪穿了，成就都封顶了，游戏制作也觉得没这么非的人，可那个人就是我啊！」 「哇——」苏子芸和甘井抱头痛哭。 白.凡尔赛.欧洲人.诗怀：ssr有这么难抽吗，不是随便十连就抽出来了吗？ 此时的网易游戏总部正在开会。 「这么快就有人触发了非洲大阴阳师的成就吗？」
第58页 「是的，真有，而且她还开了直播，有超过五十万人在看直播，这种负面新闻对刚刚上线的《阴阳师》影响很不好，现在很多玩家都觉得我们把ssr的概率调的很低，是在骗氪。」 「你们怎么设定的？」项目执行人很是生气，「这点事都办不好！」 程式设计师都要哭了，「就是她们算的1%概率，我们一点手脚都没动。」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件事公关掉，改数据送她ssr也行！」 「不好了，那个主播好像打算下播不播了。」 关掉直播。 苏子芸立马就不哭了，查看后台，啧啧称奇，「打赏的礼物收入都有十几万，赚大了，好些人送了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礼物，不过也有大额的土豪，榜一送了5w，榜二送了3w，凯子真多。」 「这么多吗！」白诗怀把脑袋凑过去，趴在苏子芸肩上看了看，说道，「直播还是挺赚钱的嘛。」 「啊？」苏子芸似乎是感觉到甘井的疑惑，歪头，「我哪儿有那么容易破防，我还不是为了节目效果。」 甘井一脸呆滞，原来只有她是真的哭了吗？ 「铃——」 「谁给我打电话啊。」苏子芸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着接了电话，「搞不好是网易公关我的电话。」 ps：网易公布抽卡概率是在2017年，真随机，无保底。 作者有话要说：　　网易公布抽卡概率是在2017年，真随机，无保底。当时有个很着名的事件，网易总裁直播抽卡俩小时没ssr，一只都没有…… ps：突然出现的加更！ 第39章 「问我为什么这么快下播干什么, 你从哪儿找的我工作手机号？我想下播就下播，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苏子芸奇了怪了，管天管地, 还管她什么时候下播吗, 而且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是平台工作人员泄密吗, 嘶，这保护措施也太差了吧，差评，她要打差评。 「我给你刷礼物到榜一是为了涨关注, 结果你连个谢谢都没有, 就下播了。」 榜一受害人快气疯了, 「我就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这就开播。」苏子芸光速道歉,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钱不办事不符合她做人原则，而且她确实忘记了快手直播有刷榜一、让主播甩榜给榜一、增加关注量聚拢人气的惯例, 这就相当于别人向她花钱买流量，这种买卖不做伤业内的名声, 抱歉道, 「第二次直播没注意。」 「第二次直播就能有50w人在线观看……」榜一有点酸熘熘，「你涨了多少粉？」 「还没看，我看一下……」苏子芸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好像是十几万！」 榜一「嘶」了一声, 开始讨要条件，「你关了直播又开，对人气肯定是有影响的, 下次直播你还要给我甩榜。」 「那榜单？」苏子芸试探地问，一码归一码，她不能买一送一白送一次甩榜机会。 他说，「我肯定会给你刷的，不过你要给我打折。」 「没问题的，好说好说。」苏子芸挂了电话，看向甘井，「继续直播吧。」 甘井老老实实的打开直播软体推流。 与此同时，网易游戏 「和那个主播联繫上了吗？」 「联繫了……可是，它占线了啊！」 「再打！」 「好的。」 苏子芸刚准备收起手机，又来电话了，她看了一眼甘井，跟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先别开播，「谁啊？」 「我，网易游戏公关部。」 苏子芸：草！ 「你出多少钱？」苏子芸问。 公关被苏子芸直白的话噎了一下。 「刚才太伤心忘记给榜一甩榜了，待会儿甩了榜就下播，」苏子芸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多加钱，「现在可是资讯时代，危机公关处理的黄金24小时已经变成了24分钟，要是没有甩榜这个藉口，你们之后再怎么澄清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苏子芸曾是i阴阳师，不代表她是i网易，网易过来伸头，她不砍个狠的都对不起她无疾而终多次的月见黑头像框，缺大德，结死仇了。 「行，我们出20w，可以吗？」公关问。 苏子芸点头，「成交。」 公关再次愣住，这是她给出的谈判基本价，她本以为还要和苏子芸扯皮，向上溢价，下意识的发出疑问词，「诶？」 苏子芸坦坦荡荡，「我也怕要的太多，你反手一个电话录音说我勒索罪把我关局子里。」 「这怎么会呢？」公关尴尬的笑道。 苏子芸说，「总之，我待会儿为了甩榜还会再次抽卡聚拢人气，你们懂吧？」 公关连连点头，「懂得懂得。」 「很好，不要做的太假。」苏子芸告诫她，「毕竟友商也在看着你们。」 挂了电话，苏子芸凝视手机，「这回没人给我打电话了吧？」 「那我可以开直播了吗？」甘井握着滑鼠，不知何时该点下开播按钮。 直播开始。 甘井出现在镜头前，做出道歉的动作，「不好意思，刚才忘记给榜一甩榜了，榜一大哥对不起，大家给榜一大哥点点关注。」 直播间又热了起来，有人在弹幕上表示理解，各自说着各自的话。 苏子芸给甘井打手势。 甘井成功接收，说，「刚才下播后，心情好了一点，想到做事应该有始有终，这ssr我还是要把它抽出来。」
第59页 弹幕一半是劝甘井别抽了，另一半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让她抽让她抽。 充钱，抽卡。 一发十连，9r1sr。 「刚才我也想过了，这游戏虽然我们算了半天数学期望，是累计的，但是对于游戏，它每一次都是新的一次，它根本就不累计。」甘井边说边抽，画面随之一动有了前所未有的特效，她愣住，然后露出狂喜表情，「出了！」 ssr——妖刀姬！ 「哇！这个式神好漂亮！」甘井夸着立绘，把妖刀姬编进队伍里下副本，「这丝滑，这手感，这攻击，不愧是ssr！太好看了！」 直播间人气爆炸。 弹幕：惊了！600多抽终于出了，主播不容易！ 苏子芸继续给甘井打手势。 甘井打了一把，又点进抽卡界面。 弹幕：主播，克制啊！ 甘井自信满满的断言，「我觉得我还有拯救的机会，这个运气的是守恆的，我刚才那么非，我等下肯定要补回来，出ssr！」 弹幕：收手吧落落，外面全都是r，一只ssr也没有。 一只ssr，又一只ssr，当甘井抽到第800抽的时候，除了丑丑的两面佛，九个ssr剩下的八个都抽到了。 「平均下来差不多一百抽一个ssr，」甘井算着，「也不是那么差，刚才只是我运气太差了。」 随着抽卡和甘井的引导，《阴阳师》的风评渐渐好转，弹幕还未想到甘井是真的黑，刚才的欧非守恆只是制作组紧急开了外挂，把她的帐号数据修改了，只以为是运气回来了。 甘井见舆论扭转的差不多，开始吆喝，「感觉不错的老铁们可以点点关注，也可以给榜一大哥点点关注。」 直播似乎要圆满结束了，苏子芸站在一旁思索着，觉得哪里还不够妥帖，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非的号还能留在手中，这不把她们坑死？ 不如当福利发了，拿到号的人也会开心，虽然号黑是黑了点，但是里面有价值一万多块钱的8只ssr，拿到不当场起飞，成为游戏里的大哥？ 想到这里，苏子芸也没和甘井打手势，这不算在她事先和她约定好的内容，就算是打手势，她也看不懂，不如直接发消息。 甘井正和观众唠嗑，眼睛的余光瞥到苏子芸发的信息，虽然不懂她的意图，但还是照做了，开始套近乎，打感情牌，「来直播间看我直播的，都是我的朋友，谢谢捧场，我刚才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我的这个帐号，打算送给一位有缘人，不花一分钱，号里就有8个ssr，这个开局，怎么玩都够了，想要的朋友们可以扣个1。」 正在看直播的公关没想到苏子芸还能使出这招，她怎么看不出来，这不是抽奖，怕是一直提防着她们录音起诉，让她们花20w把号买回去，不留一点马脚解决此事。 「弹幕太多了，我们怎么才能用20w和你换号？」公关给苏子芸发简讯。 苏子芸：啥？这是啥玩意儿？ 只愣了几秒钟，苏子芸反应过来，给甘井发消息，「藉口弹幕太多，手机卡了，没办法截屏了，改成发个视频从评论里抽。」 甘井此时正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手机一度发热发烫卡到关机，连忙把苏子芸交代的那套词说出来，反覆给观众道歉，好不容易下播，筋疲力尽，像是打完一场仗一样。 苏子芸拿着手机把游戏帐号详情用录屏工具录成视频，配上字幕「想要的留下小心心和评论， 一分钟后马上抽。」 发布视频后，苏子芸又联繫公关，「把你们留言的帐号发过来。」如此操作一番，是把号还给网易，顺便结了公关费。 甘井看到苏子芸拿1w的帐号卖出20w的价格惊呆了，「这也太赚了吧。」 「诶嘿，还涨了20w粉丝哦。」白诗怀给她看帐号主页的关注数，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100w。 「确实。」苏子芸揉了揉眉心，去电脑里找直播录像。 「这是？」甘井小心谨慎的问，不知道苏大聪明又想干什么了。 苏子芸说，「当然是把刚才的抽卡过程剪成集锦，全平台投放赚流量同时给《阴阳师》宣传游戏。」 白诗怀竖起大拇指，「很好，阿芸已经学会了我的【血赚不亏】。」 等坐到电脑前，苏子芸就后悔了，「赚了这么多钱，我也该从剪辑师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天下岂有三个月的剪辑师。」 「但是有四十年的太子，滑稽。」白诗怀露出笑容，打趣道，「阿芸又开始打算放手了吗？」 苏子芸摇摇头，「只是可以组建起专业团队了，【落落】要涨到几百万粉，最好是一千万，再把戚乐的号拉起来，最后来个落家军，我就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了。」 「带货的20w佣金，直播打赏10w，再加上刚才的20w公关费，扭亏为盈，项目合格。」白诗怀伸出一个大拇指，「我待会儿就让他们在这边挂牌租一层办公楼。」 「解放了！」苏子芸向椅背靠去，伸了个懒腰，满脸的开心。 白诗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但是抽卡集锦还是要你做，另外戚乐还需要你指导拍片子。」 「啊——」苏子芸抱头，逃避工作心理大爆发，「当初一起合作的人都挺好的，把他们招安就地组成影视分公司，这种片子，我只要给剧本，随便一个导演就能拍，我还要上课！」
第60页 「噗。」白诗怀笑了，也不难为苏子芸了，「好啦好啦，两个分公司，我都帮你搞定。」 「我活了！」苏子芸扑向白诗怀，两个人滚在一起有说有笑有打有闹。 甘井：热闹都是别人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从4月22日到4月28日这一周榜单，我真的没少更，总计4.5w字，平均每天日6.5k，救救作者，救救头髮。 —— 第40章 把快手号託管出去后, 苏子芸心情好了很多，有精力去看看她的返利公众号，前期引流+后面的包裹小卡片, 使公众号顺利度过了最初的一万粉, 并茁壮成长, 蓬勃发展。 她给公众号起的名字是【aa桃宝省钱助手】, 一般来说，在公众号名称和描述里不应该带「白菜」「省钱」「优惠」「赚钱」这类引导性词语，有机率触发封号，不过也就那样, 怕被封号就不要做, 在名字上加aa是为了排在用户通讯录的首页。 点进公众号, 底栏一左一右，左边写着摇钱树, 里面分别是：专属海报、我的团队、每日签到，右边写着个人中心，可以查询帐户信息、帮助指令、申请提现以及寻找在线客服。 一般用户用公众号买自己想要的, 挣个佣金-返利的中间差价，遇到心里有想法想赚点钱的, 苏子芸则隆重向她们推出代理服务, 只要拉来稳定使用公众号的用户，她们佣金的5%归上级所有，相当于是拉新活动。 当然，有能力的人会想着摆脱苏子芸, 自己去做桃宝客，苏子芸也不拦着，这种事从来堵不住的。 因为引入了代理模式, 返利公众号用户在一段时间沉淀后，使用人数飞快上涨！ 学校，课堂，苏子芸难得的清闲时光。 别人学习她复习，比别人学的更快更轻松，但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容易走神，去想工作上的事情。 当苏子芸的思绪神游回来，双眼聚焦，看到桥雨和贾欣正在埋头拿着手机嘀咕什么，问道，「这两个人又和好了吗？」自从从宿舍搬出去之后，塑料花之情摆在桌面上，她们四个人两两分堆，生怕坐到一排。 「桥雨当上导助后和贾欣约定四六开，当导助的拿六，剩下的拿四，好像真的卖了不少四件套。」白诗怀说，「学校的四件套标价220，桃宝同款只要100，外面小摊卖200，拉来一个人头给50提成，如果是她们自己进货，雇一个人在外面摆摊，一天给200工钱，收益翻倍，再跟新生说点什么自己认识外面的人，能打折，赚的就更多了。」 「……」 原来当年宿舍四个人，她是最菜的那个吗？ 苏子芸突然伤心。 另一边，桥雨和贾欣正在密谋的是做代理的事情。 当上导助，瓜分新生，通过低买高卖四件套，成功回血，尝到甜头的她们认为导助这个身份不止这点价值，还能再从新生身上找点好处敲骨吸髓。 嗅觉敏锐的她们一头扎到了苏子芸新开没多久的公众号上，不是有缘分，而是现在市面上的返利公众号都只是发单模式，分享淘连结给公众号，公众号返还带了返利的连结。 苏子芸运用的是直到2017年年中才开始盛行的代理模式，市面上独一份，自然吸引了桥雨和贾欣的目光——卖东西拿提成这事她们熟啊！ 一回生二回熟，干这事来钱快，也没有太高的道德护城河，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新生用上这个公众号。 「我听说有的社团社长直接把入团的新人拉到优惠券群里发单，我们不如从这方面入手。」乔欣出主意。 桥雨侧目看她，「你想做什么？」 「打假，跟她们说社长是在赚她们的钱，赚了团费和材料费还不够，连桃宝买东西的钱都要骗，」乔欣说，「之后咱们再指路，说关注这个公众号就能把钱挣回来，社长骗钱，咱们可是让她们赚钱。」 「好！」桥雨说，「就这么办。」 至于这样会不会得罪社团社长，管他呢。 桥雨贾欣两人只是芸芸赚钱大学生的一个缩影，哪怕没有返利公众号，还有微商团队、网赚兼职群等等各种骗局等着割韭菜，不是割人就是被割。 ……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林湛：摸摸。 「呃。」苏子芸想了一下原因，回復，「这件事这么出圈吗？」 林湛说，「我们部门昨天连夜写了游戏专题的文章，而且《阴阳师》真的很火，营收有望超过王者。」虽然苏子芸出镜戴口罩，但是【落落】这个帐号，还有甘井太好认了，抽卡视频出圈的同时，他也不禁为苏子芸的非气鞠一把泪，太惨了。 「学长学长，」苏子芸抱大腿蹭资源，「你推送文章的时候能把我们的视频夹带进去吗？」 林湛说，「我要看看。」 苏子芸把她加了特效和剪辑的抽卡视频转发给林湛。 过了几分钟，林湛说，「可以，很有节目效果。」 苏子芸赶紧接上，「谢谢学长，祝文章大爆！」 「我已经写了一点，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要不你帮我看一下。」林湛却是把他的原稿发了过来。 现在我都能接到给林湛润笔的活了？ 苏子芸一脸震撼，研读文章。 林湛这篇文章放到2016年其实还是挺不错的，指出《阴阳师》是一款又肝又氪的游戏，通过这种手段筛选用户群体，留下重度游戏用户和二次元核心用户，更是表明像《阴阳师》这种文化背景的游戏至多在泛亚洲文化圈火起来。
第61页 苏子芸想了想，「不知道学长对游戏史有研究吗？讲《阴阳师》，我觉得这是无法绕过的存在。」 「免费游戏是最贵的，对内容付费，内购游戏，但现在不明码标价说多少钱你能得到什么，现在不了，反而是让人抽，抽出来才算得到，它并没有一个尺度门槛，所以是一种最大限度榨取不同消费能力玩家钱包的做法，游戏从这一刻由内购游戏变成了抽卡游戏。」 「从商业的角度，这是一种成熟的做法，合法且赚得多，有人说游戏是第九艺术，让人快乐，但现在不这样了，游戏商们学会了让你感觉到痛苦，非常的痛苦，为了不痛苦下去就得充钱，充钱你就有了好的角色，好的人物，你就能玩的的爽了，到这一步，你就变成了什么了呢，不是你玩游戏，是游戏玩你。」 「所以，玩游戏一定要开心。」苏子芸说。 林湛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玩《阴阳师》开心吗？」 「我怎么不开心了，我玩那一次赚了好多钱。」 林湛：？？？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提供的一些思路，我有一些新的灵感了。」林湛准备回去写稿。 苏子芸发了个企鹅挥手的表情，「加油，别忘了抽卡视频。」 …… 甘井在上课，导员曾私下里问她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老师，她说暂时还没有。 和很多人羡慕假想的生活不同，今天苏子芸给她发了个大红包还跟她说，「《傅茶》完结了，成绩比想像中的好很多，你工作很努力，所以那10w欠款一笔勾销了。」 甘井当时在问，「我可以继续工作吗？」 苏子芸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你自由了。」 「我想继续留下来工作，我们不是签了合同吗？」甘井问。 苏子芸说，「确实是签了合同，但是当时签合同是因为你欠我钱，要打工还钱才签的，你应当有自己的独立意志。」 甘井就这样暂时脱离了苏子芸的工作团队。 「铃——」下课铃响了，甘井收拾课本，迈出教室的瞬间止住脚步，此时的她应该马不停的回到出租屋，但现在她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甘井出教学楼，顺着路，走过广场，走过食堂，有同学看到她和她打招唿，又感觉很没趣似的，自己走开了，似乎她变成坐拥百万粉丝的网红之后，有些人开始对她敬而远之了。 「那个帐号不是我的，我只是在打工还钱而已。」甘井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可是任谁都不会这样认为，只是觉得偶然出现在校园的她一定是在谋划着名拍短视频。 走在熟悉又热闹的校园里，甘井只感觉到一阵孤独。 在苏子芸的出租屋里，跟在她的身边，靠着寥寥三人，从0粉丝的帐号做起，为视频突破500播放量，有一百个点赞而高兴，在夏天扛着设备去公园拍外景，流汗喝水。 如今她的能力得到了市场的验证，挣得钵满盆满，戚乐在横店影视分公司拍新的短剧集，隔壁商业区的写字楼包下了一层用以办公。 但仔细看看，苏子芸还是当年那个，会撞门冲到阳台救她的人，只不过是如今的【落落】已经变成了百万粉丝的网红，晃花了路人的眼。 回宿舍和曾经的室友打招唿，看到她过去的床铺、如今搬进来的新面孔，以及她们感到尴尬而僵硬的表情，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好而陷入礼貌客气之中。 甘井明白，她早就跟过去的世界分道扬镳了，只是她一直自顾自的困在自己所画的囹圄之中不肯走出来。 或许，她真的很喜欢和苏子芸待在一起工作的时光。 甘井曾问过苏子芸为什么要帮她，苏子芸当时说，「我只有两个选择，1.找到你帮你，2.帮机构压下这件事，3.装作没看到你的留言，4.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有错。为什么说有两种选择？因为后面三种都是在帮助机构。」 甘井轻松的笑了笑，和过去的朋友告别，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出租屋，拿出钥匙，开锁。 客厅是亮着的，甘井刚打开门，光便露了出来，房子里面苏子芸和白诗怀似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 「哈哈哈哈我赢了，甘井赶在饭点前回来了！」白诗怀在狂笑，还在拍打着苏子芸。 苏子芸抱头，怀疑人生，「这不科学，甘井不应该在外面徘徊到八点钟才回来吗？」 「八点钟多晚啊！」白诗怀说，「过了七点我就要把你轰出去找甘井。」 苏子芸问，「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去找啊？」 「谁让你对甘井突然说出那样的话！」白诗怀理直气壮地叉腰，对着苏子芸指指点点。 「那个……」站在门口的甘井的声音吸引两人的注意力，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问道，「我们不吃饭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感谢名单较长（非常长），谢谢大家的喜欢，我已经在用营养液生发了 —— 第41章 转眼又是一年国庆假期, 不知不觉，苏子芸已经重生一年了，现在的她比起那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这次国庆, 苏子芸打算回家看看, 家中父母一个暑假没看到她, 念叨了很久, 她不打算让家人失望。 苏家 弟弟穿上苏子芸给她买的鞋，跟她臭美，「好看！」
第62页 苏子芸摸摸他的脑袋，「我从网上又给你买了两双鞋。」 弟弟：「谢谢姐姐！」 父母欲言又止。 「对了, 家里的电动车不是开了好几年吗？电池都老化了, 冬天骑车骑不远, 咱们买辆新的电摩托，跑得快跑得远。」 父母止言又欲。 苏子芸走到客厅的角落, 比划了一下大小说，「我觉得可以往这里放上一台按摩椅，爸妈你们累的时候可以放松放松。」 过年那会儿, 苏子芸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不能乱花钱, 也没有多少钱, 但现在她也算是个身价百万的人了，给家里人买东西改善生活是应有的事情，反正对她来说三毛两毛的，没多少钱, 她还想给爸爸换辆新车，只是怕吓到他俩才作罢。 但这样已经吓到他俩了，妈妈怪心疼, 「暑假班挣钱了也不要这么乱花钱。」 爸爸说，「这钱你自己拿着花吧，我们要这些也没用，过得挺好的。」 「千金散尽还復来嘛，」苏子芸说，「挣钱就是用来花的。」 她一直认为，当金钱覆盖日常所需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数字，和数值游戏一样了——游戏刚开始玩的时候，筚路蓝缕，恨不得一个金币掰成两半儿花，等到游戏角色起来，背包里的金币数目越来越大，购买物品涉及的数字越来越大，使人麻木。 与其那样，不如把钱花给身边的人。 公众号方面，青年说矩阵已经建立，今年的利润预计在五百万左右，苏子芸和白诗怀四六分，得两百万。 快手号方面，和甘井更换正式的经纪约合同，每周一、周三、周五直播一小时，周六或者周日进行带货直播，每周更新2-3个短视频；戚乐的狗窝战神已经拍摄完毕并完成剪辑，将在国庆黄金周开始更新，如果顺利，一个月后，戚乐也能进行稳定的商业直播，在这种以优质产出为导向的模式下，能够批量复制网红。 以甘井、戚乐两人为核心，收徒，组建落家军，将是一个类似青年说的矩阵，但实际上是一个利益集团，年分成应在千万级别。 正做着的返利公众号，因为採用了类微商的代理模式，获得了极强的裂变速度，扩张速度极大。 通过向包裹投放小卡片获取流量的转化率在10%，获客成本在1.2-1.5元之间，但稳定下来之后，半个月即可回收成本。 虽然比起青年说和直播带货挣的钱是少了点，一个月十万左右，蚊子腿再细也是肉，但是苏子芸最初正是靠着桃宝客的佣金才完成了对青年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初始注资，可谓是她一路上的大功臣，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桃宝客，她以后还想做一个返利app。 …… 「铃——」 门铃响了，苏子芸穿着拖鞋去开门。 「我们来找你玩了……！」外面站着几个嘻嘻哈哈的高中生，看到来开门的是个陌生的知性大姐姐，全愣住了。 弟弟听到门外的动静出来，招唿他们，「来了啊，进屋吧。」 「这位是？」有人问。 弟弟抬头挺胸，「我姐，在外面上大学，咋啦？」 「没事，你姐长的真漂亮。」 弟弟上去就是给他脑勺来一下，「再说我把你赶出去。」 几人去了弟弟的房间。 苏子芸有点尴尬的战术摸头，今非昔比，她不是那个不知道要涂防晒霜、军训被晒黑的小撒瓜。 她和白诗怀一直混着，护肤品用好的，衣服也穿好的，比起当年普普通通的中人之姿，无形之中上限拔高了许多。 有钱就是可以保养得好，比同龄人年轻还好看，再加上她的知识、眼界以及经手的事物、金钱，导致她身上多了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十分吸引人的眼球，比起让人惊艷的美人，她或许就是耐看，越看越舒服。 弟弟看了一眼苏子芸，苏子芸一年的变化，身为家人的他记在心里。 如果他是个妹妹，或许早就每天围着她转，说「姐姐真好看」，但是他是弟弟，就只能时不时的向她卖乖。 苏子芸想了想，去厨房切了点水果，放盘子里摆好，敲敲房门，伸手开门，「你们吃水果吗？」 「嗯。」弟弟点了点头。 苏子芸把果盘放在桌子上，他们挨个拿起水果吃，她看到他们手机屏幕的画面，「你们在打王者吗？」 「三排。」弟弟说，「在一起打，配合会好一点。」 「但是对面也是三排，」苏子芸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加上弟弟这里是四个男生，虽说四排在2016年11月15日后被关闭了，但现在他们可以四排，她问，「有一个人不玩王者吗？」 「他玩《阴阳师》。」弟弟撇嘴。 「虽然没有一起玩王者，但他还是愿意来找你们玩啊。」苏子芸笑着说。 弟弟小声逼逼，「是他玩的太菜了。」 那名男生一脸期待的问，「苏姐姐你玩《阴阳师》吗？」 「这……」苏子芸委婉的说，「我脸太黑了，玩不动。」 男生举手，「没事的，我可以帮你抽卡，我很欧的！」 「抽卡很简单的，只要找对玄学，」他说着点开了一个视频，「用这个当bgm，出ssr的概率很高。」 苏子芸听着这个视频的声音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熟悉的声音快要刻进她的dna里了。
第63页 「我赌这400抽里没有一个ssr！」 「不要ssr，sr也不要，蓝天白云不要慌！」 「我破防了啊！我没有那么坚强，我装的，我都氪穿了，成就都封顶了，游戏制作也觉得没这么非的人，可那个人就是我啊！」 「哈哈哈哈！」男生已经看过这个视频很多次了，但是每次看他都笑的很开心。 然而弟弟在这个视频响起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扭头看向了苏子芸，「姐姐……？」 这声音分明是苏子芸，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没事，我只是突然有点小伤心。」苏子芸说。 「呃？」男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之前他就隐隐约约有熟悉感，视频里女生的声音和苏子芸的声音很像，他愣住，「不是吧……？」 不会真的那么巧吧，他直接骑脸嘲笑视频当事人。这样做的他还能活着走出苏家的防盗门吗，下周转学还来得及吗？ 苏子芸幽幽的说，「我说了我脸很黑的。」 「这个……」男生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嘲笑你。」 这段扎心的小插曲很快过去。 晚上，弟弟过来问苏子芸，「姐姐，我又去找了那个视频，落落是谁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直播间里，你暑假不是在辅导班当老师吗？」 对询问早有预料的苏子芸解释道，「暑假我从宿舍搬出来住了，正好和她合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熟络了，偶尔也会帮她点小忙。」 「哦哦。」弟弟恍然大悟，「怪不得姐姐你还会戴口罩。」 「是的。」苏子芸点头。 苏子芸也想找个机会和家里人摊牌，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就暂时用善意的谎言来让他们误以为她是辅导班老师吧。 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她做的一切。 晚上，白诗怀打来视频电话，「阿芸阿芸！」 苏子芸看着她在镜头前卖乖的掉钱眼儿里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你又怎么了？」 「诶嘿，《阴阳师》九月的流水出来了，脚踢王者，登上国服第一位置，」白诗怀说，「阿芸你会做游戏吗？一个月可以挣五六个亿呢！」 「……」苏子芸彻底嘆气，「你想多了吧。」 「咦，阿芸不会吗？」白诗怀奇怪，「可是我看你帮林学长的文章出了不少主意，我看你对手游的商业模式挺懂的。」 「没办法新出一个游戏打败《阴阳师》，但是你真的想挣这个钱的话，可以做差异化服务，比如说乙女养老公的游戏。」苏子芸说，「主线就是四个人设不同的男人出现在女主身边，解锁的条件就是抽卡，r卡给语音，sr卡给打电话，ssr卡可以去约会，找好的cv，好的美术，本质上就是贩卖幻想，为爱氪金。」 「阿芸你还说不懂，你这不是挺懂的吗？」白诗怀把苏子芸的点子记在本子上，打算等下就收购一家游戏公司做游戏。 「我这只是纸上谈兵，」苏子芸说，「我了解这么多，其实是因为我有个高中学长，当初考的清华，毕业后进了《大掌门》项目组，后来又跟了几个游戏项目，回母校演讲时提了提，你别想着收购游戏公司就能把游戏做出来，做游戏很烧钱的。」 「哼！」白诗怀不听苏子芸的，掉进钱眼儿里的她无所畏惧，「风险拉满，收益也拉满！」 苏子芸：「……」 算了，由她去吧。 苏子芸转念想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去哪里挖人，甘井和戚乐虽然深耕短视频领域，但不是专职的带货主播，要想真的创造高收益，还是应该签几个专业人士。 白诗怀挂了电话后，兴致勃勃，决定第一件事就是把苏子芸的学长挖走，「嘿嘿，阿芸没想到吧！」 苏子芸的母校，很好找，上了清华的，也很好找，接下来就是毕业从事游戏行业的……没找到！ 白诗怀愣住，「怎么会没找到呢，很好找的，他还回学校看望学弟学妹了，问问学校的老师，肯定有人记得他。」 「小姐，我查了，并没有这样的人，」白叔委婉的说，「也许，是苏子芸杜撰的呢？」 「不可能，给出的信息特徵指向明显，阿芸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编出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白诗怀心中十分疑惑，当即决定，「我要去问她！」 视频电话接通了。 刚才还一肚子不解的白诗怀，面露迷茫的挠了挠头，「我给你打电话要干什么来着？」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而不自知。 苏子芸：「……」 「你是不是想我了？」苏子芸再次嘆气。 「好像是。」白诗怀想了会儿，开始搓手，一脸期待，「看在我想你了的份上，乙游的主线剧情和男主人设……」 「……」 「我并不需要你想我。」 「不，你需要，诶嘿。」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来跟大家交个底，本次五一双周榜是潜力，按照排榜规律，这本或许大概在同期第四不确定，还是很感谢大家愿意订阅本文（中间的会切去wap-vip新文，后面的就又会回潜力这个榜） 根据我的调查，潜力的后续榜单接的是图榜，精品展示/vip欣赏，好的去精品，差的去vip欣赏，数数前面三位，哪个看起来都比我厉害，数数后面收藏涨的都比我好。
第64页 机会比较渺茫，但我会试一下能不能去精品，隔日日六，如果不行我就放弃了。 第42章 十月的某一天, 苏子芸和白诗怀相约出去购物。 万象城 柜哥李凡正在浏览着手机，蝉联销冠一年之后，他对这种没有紧迫感的生活失去了兴趣, 但看到缓步向他走来的两位女生, 还是放下手机, 脸上摆出标准的微笑, 「诶，两位小姐你好，小姐想看些什么，要不要看看我们柜檯这一季新到的……」 「两位小姐是自用还是送人？」 「护肤品还是化妆品？」 「皮肤干性还是油性？」 「干皮是吗？换季的时候是否感觉皮肤状况频出, 总是爆皮呢, 我推荐您试用一下这款, 它非常的水润滋补。」 「这是我们这一季卖的最好的，性价比也是非常的高, 现在买享受九五折优惠。」 「好像还不错。」白诗怀说。 苏子芸点点头，「确实。」 两人相互之间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知道对方真正在说的事情是什么, 会心一笑。 李凡看到两人脸上的笑容，知道今天这一单他已经拿下了, 心中微微一动, 很是骄傲——销冠，就是如此寂寞如雪。 白诗怀指了指柜檯上的几个商品，「这些，这些还有这些……」 李凡的脸色渐渐微妙, 这些都是他并不建议两人购买的产品，他说了那么多，但没有一点用处吗？ 白诗怀指完了, 说，「除了这些，剩下的全都打包。」 李凡：！ 白诗怀拿出一张黑金卡，「刷这张。」 李凡接过卡还有点如坠云端的感觉，按着计算器结算金额，并不是他业务能力不过关，相反，平时的他口算十分快速，不带磕巴的为顾客报上一个简洁的数字，但今天，白诗怀买的实在是太多了，他算不过来了。 「业务能力过关，颜值也属于中上。」 似乎苏子芸还附在白诗怀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李凡将黑金卡还回去，「诚惠八十万。」 白诗怀对这个数字并没有太大感觉，也就是几个kelly包罢了，而那样的包包，她有两柜子，「你这个月的业绩应该完成了吧？」 「呃？」李凡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展开，但他还是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不太懂小姐您的意思。」 「嘿，有没有兴趣跳槽去做主播，我们两个都觉得你很合适，比起呆在这不到二十平米的柜檯里，等待着一个又一个客人的到来，你或许更应该坐在直播间里，对着镜头介绍化妆品。」苏子芸说，「主播註定比导购上限更高，这是个机会，你可以想想。」 「这……」李凡虽然有些心动，但总不能被别人随便说几句就跟着走了，那样未免也太随便了一些，也不会被人尊重。 白诗怀说，「底薪十万，试用期三个月后如果没有起色，你还可以回来做柜哥。」 「我这就去辞职。」 李凡：真香。 十一月，李凡租了写字楼附近的房子，正式上班，如今这一层办公场所的牌子已经换成了北城落落新媒体传播有限公司。 有趣的一点是，【落落】这个ip的核心人物甘井的合同之前挂在青年说，而苏子芸和白诗怀准备扶持的专职带货主播李凡，他的合同目前挂在落落，如果他能成功孵化新的ip，那么一家新的分公司很快就将挂牌成立。 不过此时的李凡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这么艰巨的歷史使命，他通过上网搜索已经知道自己入职的公司主要活跃在快手短视频领域，目前靠出演短剧集走红的演员带货，他认为自己作为一名专业销售做的应该比她们更强，这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也是他被挖来的原因。 总的来说，李凡是一个情商颇高且不会过于自信的男人，但等到他开直播的时候，依然被现实撞的头破血流，开始怀疑人生。 「没有人看我直播吗？」 李凡从来没有为客流太少而发愁，哪怕他还是个新手销售的时候，柜檯的位置很差，每天也能有一些客人转到附近，被他招揽成功。 「公司是不是可以为我倾斜一些资源？」李凡向苏子芸提出申请，用手比划了一下，「没有吸引来的客流，我总不能对着空气卖货吧？」 苏子芸认为李凡说的是对的，于是帮他买了一些量。 买量广义上指的是投放广告获取用户，买了量之后，李凡的直播间更多的出现在用户的首页上。 但可惜的是，李凡的直播平台是桃宝直播，2016年的桃宝直播是女主播的天下，身为男主播的他相反没有一点差异化优势，反倒成了劣势。 苏子芸又雇了一些水军整日住在李凡的直播间，既是保持直播间的人气，也是希望能够鼓励到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李凡的直播间人数扣除掉水军只有几百个的真实人数，而这些人当中会根据他的推荐购买商品的又少之又少。 同月，甘井的直播事业再创高峰，拿下了场均一千万流水的战报，一个月便买了一套房，戚乐的直播试水也成功了，其主打更新的短剧集《狗窝战神》面向男性向群体，在菸酒茶手錶佛珠玉盘类商品上带货力强势。 公司总共三名主播，只有李凡一个人没有一点起色，耗费着资源，这一点在他月底拿到工资条时，心中的落差感放到最大，底薪10w，提成那一栏只有500，一万销售额的成绩单，哪怕是他刚开始做销售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差过。
第65页 「或许，我应该像她们那样去拍短视频？」迷茫中的李凡忍不住去问苏子芸。 苏子芸给他提了一个建议，「你可以去a.me发口红试色短视频，就当是你在向顾客推销化妆品那样。」 「为什么不是快手？」李凡问，口红试色短视频的提议他很心动，如果能有甘井和戚乐两人的助力，他有自信能火。 「因为我觉得a.me这个软体的气质更符合你。」苏子芸没敢告诉他，拍口红试色视频的那位是在抖音发家的，因循成功案例的路线大概率不会有错。 「而且还有一点。」苏子芸想了想，「我们的投资人入股了a.me，当时我和她有一个资源上的约定。」 「快十二月了，a.me的高层正在开会，预计明年一月份会进行大规模推广，甘井和戚乐他们两个已经在快手站稳脚跟，那部分置换来的资源放在你身上会很合适。」 「不要觉得公司是在放弃你，a.me是头条系的软体，总之明年你看到它火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李凡接受了苏子芸给他画的大饼，在a.me註册了一个帐号，开始发布视频。 如苏子芸所言，这个软体的气质确实很符合他，口红试色视频在上面很火，直播有了一些气色，时不时会有一些从a.me引流过来的观众，虽然不是很多，但直播间人数上千了，这让他感觉到是一个好的开始。 时间由2016年迈向2017年，这下半年时间过得飞快，桃宝直播已经有了一个娓芽，他们想要与之对应的一个男主播，共同组成桃宝直播的台柱子，这时来自【北城落落】的李凡进入他们的视线，一位少见的背后有公司的男主播，虽然成绩一般，但也可以商量出一个好价格。 新的一年，似乎是否极泰来，在公司的帮助下，李凡得到了一个推荐位资源。 是金子总会发光。 拿到推荐位获得海量曝光的李凡没有辜负苏子芸对他长久以来的信任，游刃有余的语言艺术，控场，高于平均水平的转化率，一场直播下来带货五百万，比甘井第一次直播的成绩还惊人，粉丝量更是暴涨了十倍。 当天晚上结束直播之后，看着后台的数字，李凡小半年以来第一次有了激动的感觉，觉得自己就快熬出头了，他给苏子芸发了个微信，「看来在试用期之后，我还能在公司待很久很久。」 苏子芸也对这件事表示惊喜，只是她惊讶的地方和李凡完全不同，她意识到李凡的经歷完全是李佳琦的翻版，可李凡并不是李佳琦。 应该有个李佳琦才对，不应该没有，可是这个时候的李佳琦怎么还没有出名？ 苏子芸下意识的在网上搜索李佳琦的名字，还有他签约的公司美腕的名字，资料显示一片空白，巨大的诧异填斥在她的脑海，直到新消息送达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但这时，她已经把有关李佳琦的疑惑全都忘记了，在微信上好好的勉励了李凡一番，又兴致勃勃的联繫了程序外包团队。 「嗨，朋友，有没有看微信最新的更新，它们推出了一个新功能，叫做小程序。」苏子芸和程序打着招唿。 「你需要将h5网页转换成小程序的服务吗？」程式设计师说，「看在之前合作过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一点。」 2017年1月9日，微信的第一批小程序正式上线，为了抬高小程序的地位，桃宝客们使用的机器人和h5网页被黑白胖鸟一刀砍成残废退环境。 因为使用h5网页被人举报次数过多，帐号封禁，机器人工具濒临失效，效率大降，这是当前桃宝客们面临的严峻问题，有不少人转而使用app。 程式设计师记得苏子芸之前提起过想把返利连结做成小程序的事情，小程序在2016年9月开启内测，他略有耳闻，此时看到黑白胖鸟为了小程序制造适合输出环境，他也心里暗自咂舌真是大手笔，出手太狠。 「确实有这个意图，不过，」苏子芸笑了笑，「有没有兴趣谈一个新的项目？」 程式设计师：？ 作者有话要说：　　黑白胖鸟是谁懂自懂（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怂了，同理以后文中还会有直接被我魔改到面目全非的名字，ps：今天的感谢名单较长 —— 第43章 「公众号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 反正还没封到我这里，」苏子芸说，「不如抓紧时间做一些小程序版小游戏, 比如三消、连连看、俄罗斯方块, 这些是初级游戏, 进阶版是斗地主、跑酷游戏、动作闯关游戏。」 苏子芸记得当年跳一跳火爆的场面, 她已经知道小程序会火，此时不趁机分一杯羹，更待何时？ 「这……」程式设计师说出了他一贯的话，「要多加钱。」 但是他记得苏子芸去年不太支付得起定制app的需求, 这才转而制作h5网页, 顺便帮她搭建的站点, 不过苏子芸需求明确、出手大方，是他很喜欢接触的甲方。 苏子芸去年年中的时候确实不太有钱, 但是她现在有钱了，甘井都买得起一套房了，更别提她了, 一年收入破千万，她数了数钱, 问程式设计师, 「几百万够吗？」 程式设计师：富婆，软饭，饿饿。 「……做返利这么赚吗？」 程式设计师心里都生出了要下海的念头。 苏子芸说，「不是, 返利挣的钱比较少，一个月才十几万，我另外还有三个公司。」 程式设计师：「……」
第66页 他想起网上炫富的帖子——「月薪三千, 家里十栋楼。」 「哦对了，」苏子芸想起一件事，她这一直外包也不算是个事，不如就着小程序的这件事，把程式设计师招安了，「你有兴趣做我公司的附属工作室吗？」 「啊这……」程式设计师就是不太想上班才做的自由职业。 「你当工作室负责人，我出场地，再招人工，成立前端、后端、美术、文案、产品、测试、运维小组，员工底薪1-2w，你底薪5w，福利方面，项目奖金，十三薪年终奖，八小时工作制，原则上不建议加班，但是给加班费。」苏子芸说。 程式设计师当场真香，「什么时候签合同，我现在就订机票。」 他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苏子芸给的太多了！ 「那么，那些小游戏有问题吗？」苏子芸说，「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很快！」程式设计师冯鹏兴说，「每个初学者在最初接触学习的时候，都做过俄罗斯方块、贪吃蛇，您提的游戏大多都是益智类游戏，源码到处都是，我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改写成小程序，文案美术设计调试。」 「好的，你先过来吧，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也可以推荐，报销路费。」苏子芸对程式设计师一向大方，这是一群献祭了自己头髮的强者，再不多给人家点钱，良心过不去。 这边暂时把冯鹏兴收编成自己人，苏子芸让手底下的人跑工商，成立雷电互娱游戏工作室，由她全权控股。 成立公司不仅是为了方便发行小游戏，更是藉此去找微信小程序买一个推荐资格。 微信小程序虽然说正式上线对公众开放，但它还有一个内置榜单——游戏推荐，里面是精选小游戏排行。 这榜单一共有16个小游戏，但唯一火成现象级的只有【跳一跳】，其他的小游戏都扑街了，不能说它是育碧游戏欢乐跳瓶2.0，肯定要说是它跳一跳质量过硬，不然律师函就来了。 小程序游戏受限比公众号严重，如果不能上精选榜单，苏子芸的小游戏很难杀出一片生天。 黑白胖鸟这边虽然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架不住林子大了，中饱私囊的人出卖资源换取利益。 苏子芸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到底是商业贿赂还是出卖公司利益，或许说黑白胖鸟值得？ 总之，她很快与对方谈妥，十万一个名额，但是不包上，稳妥点一周后可以上，她同意了，制作小游戏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能薅一把程式设计师的头髮就能把小游戏做出来。 …… 雷电互娱游戏工作室的工作室，苏子芸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发愣，「游戏已经做出来了？」 冯鹏兴摸了摸有点凉的头顶，「是的，各小组的大家爆肝两天做出来了。」 「这……」苏子芸说，「我不是说了按八小时工作制吗？」 「是的，我没有强迫大家，是对金钱有需求的组员为了加班费留下来爆肝，他们还托我问您一句，给算绩效吗？」冯鹏兴问。 苏子芸都无语了，「可以算，但是这是歪风歪气，开发游戏是脑力劳动，你们就不能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我可不想上法庭劳动仲裁。」 「毕竟程式设计师的黄金年龄十分短暂，」冯鹏兴说，「过了35岁就没人要了。」 苏子芸：「……」 苏子芸嘆了口气，开始玩冯鹏兴等人制作的小游戏，虽然都是些十分经典的益智类小游戏，但绝不能因此小瞧了它们。 人类所拥有的智商与情商，情商靠日积月累，9+、18+、30+这之间无论是区别还是差距都很大，但智商这方面，每年都有被小学生习题册逼疯的大人，9+的谜题对成人来说未必就轻而易举。 智商是一张』船票』，9+的智商足以登船，9+益智类游戏只要换个皮就能乘势流行。 「很不错，不过有没有办法再优化一些，」 苏子芸提出一点点修改意见。「比如说画风可以卡通可爱一些，背景音乐可以去请人编曲，或者买版权，都行。」 一个益智类游戏想要比其他同类游戏更火，颜值必须要高，这样玩的人才会多。 冯鹏兴不禁皱起眉头，实际上，苏子芸提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但问题是这是小程序，又不是app，总共大小不过几mb却要塞下好看的美术、好听的音乐、有趣的谜题，他只能嘆了口气，「我尽量优化。」 「辛苦了。」苏子芸说，「另外帮我把策划叫进来。」 冯鹏兴离开了办公室，不多会儿，策划来了。 策划是工作室的一号抗推位，经常被玩家问候，全家在天上飞的人，却肩负了公司流水的艰巨任务，工作压力很大。 苏子芸在纸上画好了方块图标，「这里是邮箱，这里是商城，復活道具看广告就送，朋友圈排行榜battle，全服排行，分区排行，可劲儿卷，会员等级送翅膀、坐骑……」 「等等，老闆，消消乐哪里来的翅膀和坐骑？」策划赶忙叫停陷入缺德状态无法自拔的苏子芸。 苏子芸说，「这个简单，玩家主页可以进行装扮，你提醒我了，还有头像框、头像挂件，想不花钱就得肝！」 一周后，来自雷电互娱游戏工作室的4款小游戏悄无声息的上线了小程序游戏推荐榜，凭藉精美的画风、优质的内容、比黑白胖鸟还黑白胖鸟的好友助力点赞分享连结，一时间竟与跳一跳并驾齐驱，连黑白胖鸟看了都觉得是自己亲生的。
第67页 苏子芸：没想到吧，黑白胖鸟你也有被抄的一天！ 苏子芸不仅让甘井和戚乐直播玩小游戏，还买了游戏主播、营销号做推广。 「热搜前三只要5万元？」苏子芸不知道该说大眼仔便宜，还是黑白胖鸟那位内贼黑心要价太高，直接甩出30w成为热搜包周用户，「给我强推！」 投入精力和资源去包装推广，并不一定能获得相应的流量，这种现象被称为强推之耻，但9+益智类小游戏不属此列，它的适合人群广泛且很难引起反感反噬。 一个以游戏形式锻鍊玩家的小游戏有错吗？它不会有错的。 当苏子芸的小游戏火的到处都是的时候，黑白胖鸟发现了精选榜单的问题，补救的办法是给苏子芸两个选择，一是让它收购雷电互娱游戏工作室，二是撤榜封禁并以不正当竞争为名起诉。 苏子芸截止目前已经在小游戏上砸下了五百万，她积蓄的一半，可黑白胖鸟只肯给出一百万白菜价。 苏子芸：「你在想屁吃，能当我老闆的只有白白！」 两家瞬间谈崩了。 …… 白诗怀自从国庆就在捣鼓游戏公司做乙游，虽然她挖了不少人才，但总觉得没有苏子芸厉害。 她认为苏子芸是一个开创型的人才，特别适合开疆拓土，她在后面砸钱砸人脉就行，可惜苏子芸以没有游戏开发经验为由拒绝，只肯接受文案工作。 白诗怀随手划着名游戏圈新闻，看到黑白胖鸟痛斥雷电互娱不正当竞争的檄文，认为它这是对新生的小程序行业一次创伤性打击，笑了，「这是看到自己辛苦种的桃子被别人摘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 不过，出于习惯，她还是下意识去查雷电互娱，股权穿刺图显示，这家游戏工作室的幕后老闆是苏子芸。 不是同名同姓，就是白诗怀所想的那个苏子芸，一点头像瞬间关联到她身上、共同持股多家公司的那个苏子芸。 白诗怀：？？？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会做游戏？ 好，苏子芸我记住你了。 白诗怀记仇中。 …… 甘井下课回出租屋，虽然在北城买了房子，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回到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在苏子芸眼前晃悠，指点几句，好处就不少。 她刚一进屋，就听到苏子芸的房间传来她的惨叫声。 甘井生怕苏子芸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推开门，看到白诗怀骑在苏子芸身上，两个人在床上打来打去，苏子芸因不知名理由一直处于防守方不敢回击，落入绝对下风中。 「这……」甘井觉得她有必要搬家了，既然买了新房子那就去住呗，空置是一种浪费。 苏子芸看到甘井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伸出胳膊，「救我救我！」 甘井：你当我傻吗？ 白诗怀见甘井来了，气消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捏住苏子芸脸揪着，「你下次还敢这样做吗？」 「我没有，我冤啊。」苏子芸想不明白了，她就做个消消乐，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重量。 「苏！子！芸！」白诗怀一字一顿的说。 苏子芸求生欲上线，大喊，「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做小游戏，我应该告诉你的，我检讨，我有罪。没有白白我是真的不行，出门在外还被黑白胖鸟欺负了，它想告我刑事，它想抓我进局子。」 苏子芸卖惨成功逃过一劫，白诗怀被她话里的告刑事吸引。 「商业贿赂和不正当竞争不都是行政处罚法吗，怎么会告你刑事？再说这些罪名你也不够格，就算给你上纲上线，这也不算。」白诗怀可是很懂这个，苏子芸找黑白胖鸟买榜单名额顶多算一个内部人员腐败。 苏子芸可怜巴巴，「他们一开始想收购，我没答应，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得不到的就毁掉，」白诗怀冷哼一声，「它黑白胖鸟未免太肆意妄为了吧？」 苏子芸老老实实，眼观鼻，鼻观心，这种话她可不敢说。 「既然黑白胖鸟在小程序上直接把你下架了，索性借着这个人气拿个版号发行游戏。」白诗怀说。 苏子芸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今年拿版号很合适，等明年就是版号寒冬，不好拿版号，举双手贊同，「好耶。」 作者有话要说：　　ps：微信小程序上线时并未开放游戏功能，直到2017年12月才开放游戏功能主推以跳一跳为首的小游戏，并附带总数16个的首批开放名单小游戏。 不过苏子芸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平平行世界观，多层套娃好耶！ 提前把伏笔挑明，我们的世界p1，苏子芸的世界p2，苏子芸重生的世界p3 —— 第44章 虽然去年桥雨和贾欣遭遇空气币骗局失去了全部的积蓄, 但是却也因此开窍，竞争导助，吃回扣, 拉人头发展下线, 如此顺风顺水几个月, 收入竟然超过了每个月家里给的生活费。 经过警方长时间不懈的追缴, 空气币一案的钱款基本回笼，不能说把钱全都拿回来了，但也回来80%了，两人的小金库直逼五位数大关。 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月起, 公众号上的返利连结总是打不开, 有的时候还反应迟钝，不能迅速转换返利连结, 导致下线们开始弃用【aa桃宝省钱助手】，转而投向其他返利公众号的怀抱，躺着收钱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还, 生意惨澹，收入跟着直线下跌。
第68页 「到底怎么回事啊！」两个人想着这个问题。 这并不是黑白胖鸟在打压苏子芸, 如果是真的就直接『你号没了』, 不是像现在这样时灵时不灵，仅仅只是公众号在这一大轮打压h5网页和机器人的封禁过程中被无差别误伤了，恰好程式设计师们忙着做小游戏，没工夫修, 如此一来，直接导致桥雨贾欣两人快要放假回家过年了，结果收入断了, 进入半失业状态。 没钱挣就难受的桥雨和贾欣琢磨了几天，有那么多跟着她们在返利公众号挣到钱的下线，不转型做微商简直天理难容，于是就决定做微商了。 卖衣服？ 卖食物？ 卖这两种东西哪儿有卖面膜来钱快，去阿里巴巴批发，杂牌几毛钱一片，但是不是加了萤光剂的毒面膜就不确定了，桥雨和贾欣不敢进这种货，她们可不是白朮，马上大四毕业了，骗够钱就跑路，她们才大二。 为了长远的考虑，她们不打算买这种几毛钱的杂牌，高级一点的牌子货一两块钱一片，像泰国的ray面膜，批发价一盒才22元，还附赠品牌背书和故事。 如此，两人搞定了货源。 那么信任背书从哪里弄来呢？ 桥雨和贾欣回忆起购买空气币上当受骗的过程，去桃宝下单花了几百块钱做了一个假视频，又p了几个假照片，自己宣布自己是华北地区的总代理。 发朋友圈的时候摆拍ray面膜，但真上脸的却是贵妇牌子的面膜，『身体力行』证明货真有效果，只不过两人购买面膜的时候依稀觉得什么时候见过，但是时间有点久，又记不清楚了。 或许是曾经带着这些下线赚到过钱，她们对桥雨和贾欣有一定的信任基础，当两人表明自己拿到ray的地区总代想带大家一起赚钱时，并没有冷场，开局还挺顺利的拿下了一些代理费。 桥雨和贾欣吭哧吭哧的创业挣钱，她们奋斗的样子很努力，可惜连白诗怀都没怎么关注她们了，因为苏子芸和她正在努力将小程序变成app。 …… 办公室内正在进行高层之间的碰头会 白诗怀重申，「如果晚了就吃不到这波红利了！」 「可是，」冯鹏兴苦着一张脸说，「开发一款游戏软体的周期在3-6个月左右，就算是招一千个程式设计师来，也没办法一周把app做出来。」 乙游公司的程式设计师连连点头。 「嗯？」苏子芸疑惑的歪头，「为什么要做，这只是消消乐一类的益智游戏，我们可以买啊，买一个现成换皮不行吗？」 白诗怀：「好傢伙，阿芸你做起游戏来比黑白胖鸟还黑白胖鸟。」 「这可不是什么夸人的话。」苏子芸说，「另外换皮这件事要追溯到2006年的绿岸网络，它推出的《奇兵ol》在短短四年间分别以《仙道ol》、《天尊ol》、《蜀门》总计四个名字出道并独立运营，但无论是游戏设定还是ui界面全都一模一样，我只不过是向前辈学习并致敬罢了，游戏商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挣钱罢了。」 众人：…… 「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分裂出四个个体独立运营，」苏子芸竖起手指头，「先做出来的就叫正版，后面的二三四号就甩锅给盗版抄袭，我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众人：？？？ 白诗怀对苏子芸的脏套路很是欣赏，当即挥舞着钞票去买游戏，买回来就开始换皮，以消消乐为例子，同样的关卡和道具，但是消除的主题可以变，有小动物版、糖果版、宝石版等等，非常容易做，就是有点废美工头髮。 不出一周，四个游戏的正版一号就开发出来了，苏子芸买了个热搜——「虽然我小程序没有了，但是爷现在是app了！」 主播还有视频制作者这回都不用撒钱，循着热度就跑过去下载游戏玩了起来。 黑白胖鸟一看气坏了，这操作它太眼熟了，不就是吸血引流吗？什么时候轮到它变成血包了，就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明着暗着的给苏子芸使绊子，还要和她打官司。 不过苏子芸背靠白家，这种压力不足为惧，不仅如此，她又给黑白胖鸟憋了个坏，给换皮二号三号四号穿上黑白胖鸟的衣服，买通稿说是黑白胖鸟干的，反正黑白胖鸟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子芸：锅大全靠头合适。 黑白胖鸟：？？？ 换皮二号三号四号的註册公司并不是苏子芸名下的雷电互娱，而是直接挂名给白家干脏活的白手套们，任凭黑白胖鸟怎么查，在一堆穿串的空壳皮包公司背后都是和苏子芸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只有黑白胖鸟知道不是自己干的，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一查，好傢伙这空壳皮包公司搁这儿叠杀人书呢，抄袭的这么流畅，操作这么娴熟，果然只有黑白胖鸟能干的出这种事，舆论再次倾向苏子芸。 苏子芸趁机买了几个卖萌向的卖惨热搜，把雷电互娱和游戏形象捆绑起来，把游戏人物做成柔弱的表情包，带头玩梗，形成新的网络亚文化。 苏子芸：走黑白胖鸟的路让黑白胖鸟无路可走。 黑白胖鸟不是没有好的公关，但问题是他们每次要干点什么了，苏子芸都能抢在他们前面干了并精准的再往他们身上丢一个黑锅，导致原先的方案作废，重新写方案，以至于节节败退。 「为什么阿芸你这么熟练啊？」连白诗怀看苏子芸的眼神都奇怪起来了。
第69页 苏子芸表示自己很无辜，她这本事是跟十年后的黑白胖鸟学的，把十年后黑白胖鸟干的事復刻给了现在的黑白胖鸟，或许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反弹吧。 生意场上有一句话叫，「我看他挣钱比我亏钱还难受」，反之，「我看他亏钱比我挣钱还高兴」，国内能和黑白胖鸟称得上这句话的便是另外一个庞然大物——蚂蚁。 蚂蚁的人联繫了苏子芸，问她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还自发的在社交媒体里阴阳怪气黑白胖鸟，似乎把这当做了团建。 蚂蚁早就恨上了黑白胖鸟，黑白胖鸟2015年让微信登上春晚舞台，对蚂蚁旗下的产品支付宝来说不亚于偷袭珍珠岛，他们早就想着怎么给黑白胖鸟一个中途岛战役。 虽然苏子芸不怎么起眼，但是利用利用也能变成塞拉耶佛事件，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从二战串戏到了一战。 得到蚂蚁的资助，苏子芸和白诗怀算是松了一口气，和黑白胖鸟对着干做游戏实在是太费钱了。 前期开发游戏苏子芸砸下去五百万，后面白诗怀接手，又是注资，又是买游戏，烧了一千多万。 但还是不够，白诗怀想起自己扔到犄角旮旯里的北三县房产证，拿出来一看，当初一万二一平，现在市价两万四。 在2016年，北三县的房子可谓是投资客炒房团眼中的香饽饽，疯狂囤房，一个人五套、十套都很常见。 白诗怀记得这房子是苏子芸建议她买的，现在有100%的利润了，行情正好，根本不怕没人买，卖了不亏。 实际上，她卖的很及时，没几个月，也就是2017年的4月，北三县的房价触顶后迅速崩盘，无数人赔的苦不堪言。 白诗怀把这几套房子卖了，把赚来的钱又转头投进游戏这个无底洞，苏子芸又贡献了一些，零零散散，总投资加起来有三千万，投入很大，回报相应的也十分的丰厚。 仅正版游戏就有一千多万活跃帐户，分流正版的盗版用户也有几百万，月均付费帐户数达一百多万，月流水两千万。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于2014年开始上线运营的《开心消消乐》到2017年月流水都快过2亿了。 苏子芸换皮出快20个游戏了，虽说不能每个都成才，有那么一两个争气的就行，捆绑在一起，少说也有月1亿流水的潜力。 为了这游戏，苏子芸忙的差点连过年都没回家，紧急回家过了个年，第二天就跑路去找白诗怀谈工作。 家里人差点以为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大白菜被人拱跑了，直到看到视频电话里的白诗怀，才知道是大白菜抱团了。 春节是各大游戏勇攀高峰的时候，为了进一步破圈，苏子芸使用了杀手锏——註册送红包，和前年去年曾登上春晚舞台的微信支付宝有异曲同工之妙。 註册送红包，严格意义上属于网赚类游戏，能被吸引来的都是白嫖玩家和羊毛党，只走支付宝，一个帐号就一个，杜绝羊毛党把游戏薅秃的可能性，如此一来，白嫖玩家就被筛选留了下来。 有些游戏商骂免费玩家是伺服器蛀虫，不产生一点效益，但苏子芸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免费玩家很重要。 在公司周会上，苏子芸发言道： 「没有免费玩家怎么能突出氪金玩家的优越感，正是因为有免费玩家，氪金才有了意义。」 「这道具，这皮肤，这尊贵的vip等级，免费玩家不花一个子怎么会有，而氪金玩家就有，这就是氪金的动力。」 「当然，氪金玩家与免费玩家是相互成就的关系，正是因为氪金玩家的钱，免费玩家才能一直免费的玩下去。」苏子芸话音一转，「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免费玩家仅仅是氪金玩家的游戏内容之一。」 策划听完苏子芸的发言，在笔记本上记录道：必要时候，可不顾及免费玩家体验，氪金大佬开心才是真的开心。 偷偷瞄着策划本子上的内容的冯鹏兴不禁在心里想，怪不得策划满天飞妈，这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　　ps：游戏数据参考《开心消消乐》2014-2017年的月度运营数据平均值表格 第45章 苏子芸瞥一眼策划, 似乎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妈。 与玩家长期的对抗中，策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嘤嘤嘤我被骂了」的萌新，而是能笑嘻嘻看着玩家口中骂着mmp但只能乖乖交出钱包的人了, 简单来说他成为了一个pua学大师, 以pua玩家为乐。 「倒也不必, 益智类游戏不用做的像战力数值游戏那么绝, 只有氪金才能过关。」苏子芸说，「尽管目的是为了挣钱，但游戏的出发点是益智，以谜题的乐趣考验人, 可以氪金买道具、线索, 绝不能把它作为过关的必备, 在不考验操作的情况下，免费玩家也能够体验游戏的绝大部分内容。」 话音一转, 苏子芸开始给策划出主意，「每天看广告获得的免费道具最多三个，免费道具有保质期, 超期不使用会消失，氪金道具无保质期。月卡总价值标价三百, 换算过来每天只需要一元钱, 四捨五入不花钱，厂商都赔哭了。」 「还有皮肤系统，这个不明码标价，只能靠抽, 免费玩家能靠攒资源抽卡，氪金玩家直接氪穿出货，不过我们很良心, 有保底系统，到多少必出，只不过不保证抽出你想要的皮肤，」苏子芸脸上露出我也不是什么魔鬼的笑容，「这个被称为常驻池，等一段时间后，出新皮，再开一个名为up池的池子，这个保底会歪。」
第70页 「抽卡是大家自愿来的，抽来抽去对游戏机制没有太大的影响，消消乐还是要靠自己消，只是联机对打的时候会更炫酷罢了。」苏子芸再伸出一根指头，「顺便做一个天梯系统，每个级别都送一定量抽卡的货币。」 天梯，又称为积分系统，是游戏对战排名系统的简称，内卷力点满的玩家很愿意在这上面battle。 「哦对了，既然有天梯了，战令也不能少。」苏子芸想到这里，对着手底下的员工说，她本以为会看到大家记笔记，却发现大家一脸迷茫的样子。 策划有些抓耳挠腮，他一个游戏策划，专门从玩家手里骗钱的却不知道战令，「老闆，您说的这个战令，是什么东西？」 苏子芸本来想说就是堡垒之夜的那个战令，但想起来，糟了，堡垒之夜2017年还没有发行，那是2018年的游戏，不过她搜肠刮肚，总算是在记忆边缘找到了战令系统的祖师爷，语气轻松地说，「就是dota2的互动指南。」 提到这个，满屋子的技术男们才算是摸到一点边儿，可是互动指南和战令系统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是g胖用来众筹的付费模式，顶多是再送东西……！ 「对！」苏子芸见他们有些抓住灵光的样子，趁热打铁，「抽卡的本质就是赌，赌自己运气够好，没赌赢，上头氪金，这样一来开新池子就会有流水，但并不稳定，也很打击玩家心态，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战令系统，和互动指南一样，50级封顶，把每日任务、每周任务、赛季任务都安排进去，每天只需要一个小时或者更少时间就能保证在战令期间拿满奖励，氪佬不用肝，他们直接花钱买，除去肝出来的普通奖励，氪金的进阶奖励，还送一个限定头像框，只有购买当期战令才有，过了就没了。」 策划一瞬间想出了更多缺德点子，不由得夸道，「妙啊，不愧是老闆，还能将日活和氪金结合起来！」 苏子芸拍了拍策划的肩，对他施以厚望的目光，「你能做到吗？」 策划：「我可以！」 冯鹏兴依稀看得到，等游戏完成更新，策划的全家估计是要在天上永居了，苏子芸一个黑锅都不会背，挨骂的只有策划。 冯鹏兴：老闆的心可真脏啊。 对苏子芸而言，2017丁酉鸡年新年就这么过去了，在她心里不留一点痕迹，但对她身边的人来说不是如此。 尤其是她的家人，不仅仅是一个视频电话就能搪塞打发过去的，他们打心底儿对她的工作产生了疑心，就算是高三生，大过年的也该放放假，网课老师也不能当驴使啊！ 这个时候弟弟提交了关键性证据，「我想起来了，去年国庆姐姐回家的时候，她跟我说暑假那时候她租的房子和她一起合租的是一个网红，现在特别火，也许姐姐她一开始就是在这个网红所在的公司上班。」 他当初为了验证苏子芸的话，刻意去搜集【落落】这个帐号九月份的直播录像，尽管没找到，还是勾搭上了几个【落落】的真爱粉，从他们口中套出话，苏子芸之前还伪装过工作人员，并不只是合租朋友的关系！ 「你姐真是的，这种工作有什么不能往家里说的。」苏爸苏妈长吁短嘆半是埋怨，说生气，倒真犯不上。 「可能是怕你们不理解，她或许觉得自己是个幕后工作者，可你们会说她虽然挣得多，但就是个忙前忙后打杂的。」弟弟小声的比比。 苏爸苏妈哼哼唧唧好一阵子，翻来覆去的说自己不是那种人，又云云等苏子芸忙过这阵再去小心打探。 弟弟在旁边听着直翻白眼，结果不小心被苏爸看到，一阵威胁，让他好好学习，跟苏子芸一样争气。 弟弟：就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白诗怀作为投资人在资金方面尽可能的支持，当好定海神针就是她最大的作用，她在公司转了一圈，看大家工作都挺努力，发了发红包就回家了。 然而这次回家，白父破天荒第一次的在饭桌上问了她工作上的事情，「诗怀，听说你和朋友一起做的游戏公司还挺有起色的。」 这是从未有过的待遇，先前白诗怀调用集团的法务团队，又在大楼里占了一层给青年说挂牌，后来从家里拿东西去横店拍戏，弄着快手号卖东西，这中间白父没少给苏子芸白诗怀的烦恼破事擦屁股。 但仅仅是大开绿灯，对于两人的事业，作为长辈的白父从未过问，因为在他眼里，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看起来似乎很厉害，实际上才挣屁点的钱，根本不值得一提，更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白诗怀有点开心的给父亲介绍公司的事务，「主要是阿芸，我一个人弄不来这些。」 没有苏子芸管着，她自己去弄的乙游公司，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一塌煳涂，白诗怀说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并不像苏子芸是个有六年工作经验加成的社畜。 「你们做的游戏，我也玩了，好好努力做。」白父态度亲切，温和的鼓励着，财务主管那边给出的的预测是，三个月内稳定流水过亿，一年预计营收达10亿，扣除各种开支投入，也能有个几亿。 18岁只是白诗怀生理意义上的成年，而今天才算是她商业上的成年，这一切和她与苏子芸合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繫。 苏子芸从一开始接受白诗怀几千块钱的资助，慢慢积累，到现在回报年十亿的项目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第71页 白父在心中真正的记下了苏子芸的名字，没有白诗怀，苏子芸不可能发挥出自己的才能，没有苏子芸，白诗怀的钱也只是放着贬值，两个人相互成就。 横店，甘井和戚乐拍戏，李凡没来，他是专职带货主播，不拍这个，跟桃宝店铺休假一起放假了。 戚乐是表演专业的学生还好，甘井作为一名统招文科生，平时为了不耽误学习请不了大假，只有寒暑假才有时间集中拍戏。 过年不回家和暑假不回家是两回事，暑假打工挣钱对于他们这个家的家庭情况很正常，也算是甘井乖巧懂事补贴家里，但寒假，甘井的父母更希望她能够回家，顺便带她认识一下村子里的单身小伙，争取毕业就成家独立。 现在村子里说媒的媒人都开始跟两位老人说道甘井都二十了，其他适龄的男生早就被家里人安排上了结婚大礼包，只有家庭条件差点意思的需要自己奋斗的才会耽搁，再不结婚就只有单身到三十岁的老光棍可以挑了！ 尽管两位老人如何着急，他们也没那个本事找到甘井薅她回家相亲，不过好在受益于4g的发展，甘井给家里装上网线之后，能够通过网络进行视频对话，也算稍有慰藉。 在甘井的描述里，她过年不回家是因为她从事着类似于明星的职业，只不过被叫做网红。 父母听不懂网红这个名词，什么叫网上红人啊，还不是要在镜头前给别人唱歌跳舞向观众要打赏，哪怕甘井说自己不唱歌跳舞只是开直播卖东西，略有点微词的认为是电视导购，发着牢骚，「过年也不会回家吗？」 直到甘井告诉他们，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卖东西挣的钱已经在北城买了一套房，并且还寄来了盖新房子的钱。 这一瞬间，甘井的父母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腰杆挺直了，面对村子里再来说媒的人，挑剔着甘井这不行那不行，读过大学学问太高不行，已经二十了太老不行，直接骂出去，「谁稀罕你们！」 前一阵子，还在劝甘井毕业回家考个铁饭碗结婚生子稀里煳涂一辈子，现在就反覆给甘井洗脑，说找个上门女婿也不赖。 甘井听着他们的唠叨也不好意思挂电话，只能嗯嗯嗯的挂了电话，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子，抓紧时间钻研剧本。 作为半路出家的演员，她的基本功差戚乐很多，再加上一个学期没有拍戏，戏感崩的一塌煳涂，哪儿有心思想着谈恋爱的事情，谈恋爱哪儿有挣钱开心。 除去苏子芸这样的个例，绝大多数情况下，经济基础才是女生在家庭里得到地位的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　　给预收换了一个可爱的封面 —— 第46章 程式设计师和美术为了达成苏子芸的需求, 献祭了自己的头髮，与此同时，通过不断撒币送福利, 吸引了大量免费玩家。 益智类游戏粘性一直不错, 尤其是苏子芸这四款游戏还是精心挑选的——消消乐、连连看、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 除了连连看差点意思, 其他三个，哪个不是祖上出过大爆手游，阔绰过的存在？ 月活迅勐增长的同时，氪金玩家随之而来, 尤其是前所未有的战令系统横空出世, 不仅仅是流水上大有收穫, 更是震动了整个游戏界——竟然还有这种骗钱的好办法。 黑白胖鸟：我抄！ 在外人眼中，雷电互娱虽然想法挺天才, 思路也很稀奇，能和黑白胖鸟对打相当厉害，但是旗下运营的游戏流水不太争气, 连过一亿的都没有，四款捆在一起只有2-3亿左右, 可惜了, 连小众的二次元分类的阴阳师首月都能有6亿+，看来是益智类游戏基本盘太小了，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市面上有点名气的同类手游全是她家的！ 苏子芸一通操作勐如虎，公司运营的游戏不管是正版还是盗版集体登上免费游戏榜前一百, 最能打的冲上了免费榜前十。 怎么打，吊打！ 榜上几乎五分之一都是雷电互娱的游戏，营收蹭蹭往上涨, 直接超过白家财务主管推测的一个亿，比阴阳师稍逊一些，只拿到6亿出头。 国产手游里，第一王者，第二梦幻西游，第三倩女幽魂，第四便是阴阳师，苏子芸的益智游戏捆绑大礼包直接冲到第五的位置。 这波，是她闷声发大财啊！ 当白诗怀拿到财务报表的时候，她都震惊了，虽然说她当初看到阴阳师上线三个月吸金30亿+十分心动，但她没想到苏子芸竟然真的做到了不弱于阴阳师，已经达到阴阳师开服首月的流水了。 「这些钱大部分都要去做研发，投入再生产，我们在游戏技术上十分欠缺。」苏子芸没有被这么一大笔钱沖昏头脑，十分理智的做出判断，「这次的成功只是外部因素，技术才是一个游戏成功的内功。」 白诗怀点头，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有几个亿的研发资金，她就不信研发不出来让黑白胖鸟都抄不了的游戏。 不是说真的抄不了，黑白胖鸟抠门的很，只要点科技树的成本让它感到痛苦，它就会转身去快乐的恰烂钱，不想着抄袭的事情。 「就先招几百个程式设计师吧。」随着白诗怀的自言自语，世界上又有几百个程式设计师要失去他宝贵的头髮。 苏子芸提醒，「还有美术。」 手握现金流，白诗怀财大气粗，「哦，那就再招一百个画师。」
第72页 画师们也不幸失去了头髮。 苏子芸和白诗怀名下的两家游戏公司合併，开发团队将近一千人，每个月持续耗费以亿为单位的研发资金，就是从零开始，一年也能造个歼-20了，更何况是个游戏。（註：歼-20造价在1.15亿美元左右） …… 苏子芸和白诗怀忙游戏的时候，李凡也没有停止努力，春节店铺休息没办法卖货，他就拍抖音短视频。 a.me改名成抖音之后，似乎是更改了命格一般，辅以头条系的庞大资源迅速成长起来，在抖音上发短视频的李凡更是首当其冲，得到更多的反哺，成为一名新晋网红。 李凡不是当初刚进公司的小萌新，对自己的未来想像仅限于成为大主播，几个月的观察，他发现了苏子芸开分公司的规律。 苏子芸涉足新领域提拔的第一个人，大概率会成为该分公司的灵魂人物，像甘井就有【北城落落】，后面的戚乐就没有这个待遇，冯鹏兴一直给苏子芸外包程序，能力不错，得到器重，成了【雷电互娱】的负责人。 这样细分下来，李凡看得出来自己所属的类目桃宝直播与抖音不和公司其他人重叠，好好干，未尝不会有一个新公司等着他。 有着这样的一个目标，曾经的销冠在镜头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努力，在二月底接到桃宝直播一周年活动的邀请。 「从3月24日到3月30日，持续7天时间，预计将有1000w的用户观看直播，再加上官方的推荐和曝光，不亚于一场双十一了。」苏子芸思索着，「这次活动你能带好队吗？」 李凡眼睛一亮，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自无不可，点头说道，「放心交给我。」 「等下，我问问能不能从白白那边借个商务谈判团队，」苏子芸说，「活动现场应该会有不少商家，如果能够绕过中间商，以主播的身份从商家那里拿到更低价的专供商品，你的名气也能随之打响。」 李凡很是感动，「谢谢老闆。」 「不过也免不了要签一些对赌、销量解锁合同，」苏子芸说，「你能做到吗？」 李凡相当的有自信，「上下游的供应链打通，没有后顾之忧，我的销售能力不会令您失望。」 苏子芸又想了想，「有没有想过活动的时候直播什么？」 「百货、服饰我都试过，但到头来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美妆……」李凡说，他考虑到苏子芸会给他借的商务谈判团队，美妆这类商品品牌溢价很高，也是相对而言能以更高成功率砍下很多价格的商品。 不出意外，李凡未来将以美妆为主打方向。 苏子芸考虑再三，同样的办法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演绎，李凡似乎挺对李佳琦的这条路，她告诉他也仅仅是提供了一个方向，能不能达到前辈的高度，还是要看他个人的努力、歷史的进程，「口红专场如何？」 「有在考虑。」李凡听从苏子芸建议在a.me/抖音发的试色视频数据都很好，口红也是他带货量较高的产品。 「在长时间内以较快的速度试色口红，一定能横向引爆舆论，」苏子芸打了个比方，「比如说5小时试色380支口红……」 如此长时间的快频率试色，李凡作为柜哥知道这已远远超出个人能承受的极限，但他在听完苏子芸的话之后，心跳加速了好几分钟——他想要这样做，他想挑战这样的不可能。 果然是答应了。 苏子芸战术挠头，这个李凡和李佳琦也太像了吧。 离开公司，苏子芸骑着电车回学校，倒不是不会开车，而是这时她的驾照还没考下来，反正没驾照，也不急着买车。 苏子芸敲了敲门，推开门进去，导员就在办公室里，只不过被好几个学生围住，有桥雨贾欣还有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同学。 桃宝直播盛典持续一周，苏子芸要把假条拿到手才能走，很坦荡的在一旁等着，或多或少能听到导员和几名学生谈论的事情。 「学校很重视这件事，这次政策联合市人力社保局和财政局，对于大学生创业有房租资助、税收优惠、担保贷款等等补贴，」导员说道，「3月底开始申报，你们都是我知道的很不错的苗子，如果条件充足可以去准备报批资料。」 桥雨问，「需要什么资质？」 「个体工商户或者个人独资企业都行，五年内大学生含在校大学生，具有本市户口。」导员回答的很快。 「这……」男生面露难色，「我不是北城户口。」 「这个不难，在校期间可随入学改换到学籍所在地户口，毕业再次迁回生源地。」导员说，「这个是政策允许范围内的。」 「这个政策扶植力度很大，申请的无息贷款在10-30w之间，社保补贴是36个月公司缴纳部分免除，房租补贴同样也是36个月，每月五百到两千不等，每有一名员工实缴社保，签订劳动合同，补助三千元一人……」 苏子芸旁听着觉得这个政策还挺不错的，她完全符合这个政策的要求，北城下面的县那她也是北城人，可她已经不是需要这些补贴的人了，还是把这些补贴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桥雨和贾欣应该是真正需要这笔钱的人吧？ 苏子芸一瞬间又有点不确信了。 「同学有什么事吗？」导员终于有空了。 苏子芸说，「老师，我想请个假。」
第73页 导员下意识看了苏子芸一眼，眼熟，是她的学生，但是名字记不清楚，因为苏子芸既不是问题学生也不是尖子生，更不是在她眼前耍宝的人，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等偏上学生，这种学生毫无记忆点，还很安分不惹事，是大多数老师眼中的透明人，甚至都不会留下记忆。 那没事了，对于这种安全宝宝，没必要为难，也许是她大学四年唯一一次请假呢，有些透明人到毕业都不会麻烦到导员，她打开抽屉拿出空白假条，在上面填空，「叫什么名字，请哪天的假？」 苏子芸老老实实的说了她要请一周的假。 本来没想问请假理由的导员拿笔的手顿住，皱起眉头，「你有什么事吗？」 「对，我有事，需要离校一周时间处理。」苏子芸说。 导员放下笔，抬头看她，「你家长知道这件事吗？」 苏子芸很懂这句话的潜台词，「我待会儿就让我妈给您打个电话。」 「行。」导员又开始写起假条，「休假期间记得注意安全。」 导员不为难苏子芸，可贾欣作为她的前室友，明明是已经快半年没有联繫的人了，却还是问出了口，「苏子芸你有什么事可以忙啊？」 「呃……」苏子芸想了一下，「私事，和你没关系。」翻译一下大概就是——关你屁事。 贾欣被噎住。 旁边的男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搭讪道，「你是叫苏子芸吗？」 没意识到自己颜值大大提升的苏子芸：「嗯？」 「好像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你，」男生说，「交换一下联繫方式吗？」 「啊？」苏子芸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一句『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噎在嘴里，导员正给她写假条呢，不能搞事，于是她选择快刀斩乱麻，「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聊天，所以还是不要加了吧，免得两个人都尴尬。」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 桥雨无奈的扶额，苏子芸还是她印象中情商为零的宅女，所以说贾欣刚才为什么要那么不开眼的上去挨怼，没准人苏子芸还觉得自己实话实话呢。 连在旁边看乐子的导员都被逗乐了，把假条给了她，「年轻真好。」 苏子芸：？？？ 苏子芸有感觉到自己被人鄙视了。 苏子芸：为了假条，我可以忍。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危！我又好几天没有码字了，看来加更对我来说太难了，不断更拿下全勤就不错了（暗示：不加更了，凑合过吧 第47章 回到出租屋中, 现在只有白诗怀和苏子芸住在一起了，甘井从横店回来之后就搬到她的新房子里打死不肯和两人一起住了。 「白白，我情商真的很低吗？」苏子芸把她去开请假条的事情和白诗怀说了一遍。 白诗怀中间的时候就笑得停不下来了, 认真的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说完又破功了, 弯腰抱着肚子笑。 苏子芸一脸费解, 「我又不是真的不懂她们在想什么。」 白诗怀恢復常态，一本正经的板起脸严肃说道，「没事，你这样就挺好的。」 苏子芸想了一会儿也不去想了, 导员和同学对她来说不是特别值得在意的事情。 但第二天上完课下课的时候, 那位出现在办公室的男生又出现在苏子芸面前, 把她堵到了，「好巧啊, 苏同学，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庄彦。」 「一点也不巧, 你是找桥雨问的课表吧。」苏子芸说。 「没有，」庄彦说, 「我是找你们班别的男生问的, 问桥雨有点打草惊蛇。」 苏子芸：「……」 苏子芸看看庄彦，又看看白诗怀，未曾想过还有男生瞎了眼看到白诗怀还打算继续追她。 白诗怀迅速懂了这个眼神，一副『我可是付出巨大牺牲的表情』, 向前一步，站到苏子芸前面，顶上庄彦的目光, 「没错，阿芸就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要多想了！」 苏子芸：？？？ 「噗。」庄彦很不给白诗怀面子的笑了，不知为何也对上了奇怪的电波，瞭然于心的表情，「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不想谈恋爱就假装自己和她是同性恋。」 「yes！」白诗怀说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应该继续装百合，摇头，「不对，我们是真的！」 苏子芸：我是老了吗，现在已经开始这么玩了吗？ 庄彦退了一步，「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不可以，」白诗怀摇头，「兄弟，你这是当面撬我墙角，我不能绿啊。」 「那好吧。」庄彦有点惋惜的又看了苏子芸一眼，「我打算申报三月底的资料，你什么时候对我感兴趣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子芸能说什么，她只能简单的说了一句，「加油。」心里还要想着，这都什么事啊。 等庄彦走了，白诗怀才问，「三月底什么事，该不会他也要参加活动吧？」 「不是，」苏子芸说，「他打算申请大学生创业补助，十万左右的补助，外加十万的无息贷款。」 白诗怀吐了吐舌头，「还好阿芸当初不知道还有这种政策，不然我就凉了。」 「还是得找你。」苏子芸拍了拍她的头，业务和技术她都行，管理公司就敬谢不敏了。 「嘿嘿。」苏子芸给白诗怀点儿阳光她就灿烂，有些没心没肺的笑着，「那我下周带着礼物去找导员请假？」
第74页 「嗯。」苏子芸没有顺便帮白诗怀请假，是怕不仅请不下来，还把自己的那个假条搭进去。 白诗怀的请假之旅比苏子芸还顺利，在中国，学习成绩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仅有老师撑腰，连校霸都不敢欺负，毕竟校霸还要找学霸抄作业，更何况白诗怀还带了礼物，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张假条轻松到手。 苏子芸和白诗怀都很顺利的拿到了假条，但是等到庄彦来请假的时候，导员多少有点察觉这其中的不对劲儿，奇怪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个时候请一个礼拜的假？」 庄彦也惊讶，「系里还有别的学生这个时候请假吗？」 导员翻看着前面的假条存根，终于是把苏子芸和白诗怀的假条找出来了，「喏，就是这两个人，请假的时间和你一样。」 庄彦不解，他这几天一直在为他运营的桃宝店获取申报资料所需要的工商证，直到忙完了才知道桃宝官方举办的直播盛典，鼓励中小店铺参加，他一是为了积累人脉，二是为了开拓视野，这才下决心前往，毕竟这一路上的开销不少，可是苏子芸和白诗怀为什么这么巧也要在这段时间请假？ 「她们两个也在做桃宝店吗？」庄彦问。 导员思索一下，「没有吧，我听贾欣说，苏子芸倒是在写小说，白诗怀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记得去年暑假好像有一份申请……」 导员陷入沉思，翻找表格，「找到了，她们两个以养宠物为由退宿住在校外，我打听了一下，情况确实如此，并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庄彦：不知您是否听说过女女关系。 庄彦慌了，他之前还自信满满百合只不过是苏子芸的幌子，可是白诗怀这么心甘情愿的替她出来挡刀，再加上两个人还校外同居——白诗怀说苏子芸是她女朋友是第一层，他知道这是託辞不再追求是第二层，但这波，白诗怀在第五层，她放出交往传言，又让人认为是假的，以假乱真，真真假假，独善其身不受反同歧视。 庄彦陷入老千层饼的状态无法自拔，拿到假条又如何，他看上的妹子没了！ 回到宿舍，庄彦唉声嘆气，他又不是自信满满的牛头人纯爱战神，觉得自己能够拆散一对百合，摇了摇头，「不能当男小三啊。」 尽管有请假日期重叠的巧合，他也只以为是两人去度蜜月去了，不再往他们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去想。 转眼间，时间到了三月底，桃宝直播盛典如期开始。 李凡负责出镜，协商方面有专业的谈判团队，苏子芸变成和白诗怀一样的吉祥物，尽管有很多忙碌的人，两人却像个游客一样在乱逛，遇到了同样什么事都干不了、没有摊位只能熘达熘达见世面的庄彦。 三人：「……」 「好巧啊。」还是庄彦打破了尴尬，和两人打招唿。 苏子芸说，「是啊是啊。」反手又把尴尬的门盖上了。 白诗怀决定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情，「你也来这里玩吗？」实际上的意义仅限于安慰。 「不，我是作为商家来参展的。」庄彦说。 「你的摊位呢？」 「没拍到。」 在一旁的白诗怀惊呆了，这天还有法儿聊吗，大白天的就把人聊死了，但显然苏子芸有扁鹊之姿，医死人药白骨，又把天聊活了。 「哦，这个我知道，要提前加他们的内拍群，他们会给一个隐藏连结来拍摊位，」苏子芸说，「不过像这种商业展，一天的租金也要大几千甚至上万吧。」 「你很了解这种事啊。」庄彦很是意外又不是很意外，能在这里见到苏子芸，那说明她不是什么圈外人，懂得这些也是应有之意。 「还好，以前了解过漫展摊位的事。」苏子芸说，她是有过lo店，最后还把lo店搞没了的人，对于失败经验那是非常的丰富，信手捏来，「如果这店是你一个人的店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随便的拍下展会摊位，光布置会场，搬运货物，记下预约者联繫方式乃至发快递都是一种考验，又或者看着圈内转发抽奖热闹，跟着冠名贊助，最后啥也没有。」 「呃……你开的什么店？」庄彦小心翼翼地问，连一旁的白诗怀都竖起了耳朵，像极了发现夫妻另一方藏私房钱的样子。 苏子芸说，「我没店。」 「啊？什么时候没的？」庄彦理解到了另一个方向。 「你开的什么店，一件代发吗？」苏子芸问。 「刚开始是，」庄彦说，「后面就开始自己进货卖货了，这一套流程磕磕巴巴也算坚持下来了。」 一件代发指的是，从阿里巴巴这样的软体上找到货源供给的厂家，拿到分销身份，将商品放到桃宝上进行销售，省去了进货、库存、发快递等流程，乍听起来躺着挣钱，但实际上，厂家是在借用分销的铺货能力来获得更多免费的桃宝流量，除去刷单获取更多的流量，做关键词筛分也是一种能力，爬到现在这一步的庄彦，显然在运营店铺上有自己独到的经验。 白诗怀的dna动了，戳了戳苏子芸的胳膊，「你是不是想挖人？」 「我不招追我的男生。」苏子芸说。 白诗怀不禁怀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庄彦，你看上谁不好，非要喜欢苏子芸，这下好了吧，连工作都没了。 可能是白诗怀的眼神太过明显，会错意的庄彦反应过来，「那个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两个了，是我没有了解清楚就贸然的搭讪，十分抱歉，对不起。」
第75页 「这……」苏子芸也没想到庄彦的求生欲这么强，「那这样的话，要不你先在公司实习一阵子适应下？」 「啥？」满脑子『我不要当男小三』的庄彦一脸疑惑，在状况外，我都说不追你了，你还想当我老闆？ 「这下李凡的桃宝店店主就有着落了。」苏子芸给李凡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李凡接到电话的时候，怀疑人生，他已经在努力创造老闆和老老闆的二人空间，可结果苏子芸还是给他捡了个店长回来。 「我还没有说过我要当店长吧？」庄彦说话的语气不是很足，反驳力度很弱，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烂差事，他只是不想就这样被安排了。 「要不工资先给开三万吧。」苏子芸和白诗怀商量着。 白诗怀点点头，「都行。」反正她现在不缺钱，游戏每个月都能给几亿的回报，三万月薪不算什么，程式设计师和美术挣得比这个多多了。 庄彦：从今天起，苏子芸就是我老闆了，老婆哪儿有老闆香，老闆还给发工资！ 第48章 波波芋圆天喵官方摊位, 去年入住天喵，完成零售商品品类集合商到『就一个卖盲盒的』的歷史转折，货架上最引人注意的正是旗下主打、自营ip, 名为【molly】的塑料小人, 聚集了很多前来抽盲盒的人。 苏子芸和白诗怀刚才把庄彦领去认认摊位和同事, 现在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因为这里人很多，凑热闹的凑了过去， 白诗怀挤了挤，拿起展示用的小人, 爱不释手, 「真可爱。」 「哦。」苏子芸对盲盒小人没有兴趣, 联想到游戏也是一种ip，做衍生品周边大有可为, 站在一旁，看似是在关注着白诗怀，实际上已经走神了。 白诗怀对【molly】的喜爱只持续了不到几秒, 便被它『粗糙』的手感劝退了，平均单价不过百, 品控上难以达到千元级别的质量, 实际成本更是不足十元。 正当她感到无趣准备拉着苏子芸离开时，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她在一旁观察白诗怀的相貌和衣服几秒，判断她是一位经济实力不错的年轻女性, 可以忽悠一番展现销售的话术，先是叙述【molly】这个人物的设计理念背景故事，随后拿起一整盒盲盒, 翻转背面，后面是12个不同的造型，有一个被标记为隐藏款，整体涂黑只看得到剪影，「我们这套森林系列molly一共有12个不同的造型，其中藏着一个隐藏款，抽中率仅为1/144，要来试一试手气吗？」 一听到试手气，白诗怀来了兴趣，抽小人似乎还挺有意思的，相当于抽卡一版12连，不仅如此，隐藏款（ssr）概率比阴阳师还低了0.31%。 打算抽几个喜欢的小人的她定睛一看，发现这示意图里有一两个格外丑的玩意儿，指着它们说，「混进去n卡了！」 工作人员被白诗怀的说法逗笑了，委婉的说，「如果抽到不喜欢的款式，可以与别人交换，这也是抽盲盒的乐趣之一。」 「哦哦，社交属性。」白诗怀看似很懂的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决不能把那几个丑玩意儿带回家。 白诗怀数了数自己想要的款式，随机在货架上抽出对应数目的盒子，「差不多就这些了。」 在一旁挂机的苏子芸回过神来，看向她，有些瞭然，「在抽盲盒吗？」 「是啊，」白诗怀说，「我想看看隐藏款是什么样子的。」 工作人员脸上保持着笑容的同时，心里暗暗嘲笑着白诗怀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运气这两个字怎么写，居然想着第一次玩就把隐藏款抽出来。 拜託，这可是抽盲盒！ 盲盒隐藏款的概率可是比阴阳师抽卡还要低的存在，最非的一个人连抽了三万块钱才把隐藏款抽出来。 白诗怀付了钱，依次拆开盲盒，随着她拆出小人，工作人员的表情渐渐变得不敢置信，全是热门款式，放到闲鱼上能卖到比原价还贵一倍，更别提最后拆出的那只隐藏款了，对于有需要的人来说，溢价四位数都不在话下。 工作人员的世界观被颠覆，「小丑竟是我自己，欧皇竟在我身边。」 「诶嘿。」白诗怀把几个塑料小人放进随身的包包里，语调微微上扬，「运气不错。」 她想要的都出了，包括概率仅为0.69%的隐藏款，不喜欢的款式一个都没有出现。 看到白诗怀抽盲盒，苏子芸有点手痒，结果不出意外全是连上闲鱼都没人收的底层小人。 白诗怀没忍住发出嘲笑的「噗噗」声，苏子芸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然温和，这种事情已经不会再对她造成精神伤害，她把小人塞到白诗怀的包包里，拍拍手仿佛刚才那个非洲人不是她似的，「对我而言，还是去闲鱼收更有性价比。」 「喂，不要把这些丑小人塞进我的包里。」白诗怀一脸嫌弃的捂着自己的包，却没有把那些塑料小人捡出来丢给苏子芸。 工作人员顿时觉得苏子芸亲切了不少，像这种人间真实的顾客才是常态，谢谢你陌生人，让我有了一天的好心情。 「请问，你刚才的隐藏款出吗？」有个人从刚才就注意到了白诗怀，只是她当时手里还有几个盲盒，很有信心的认为自己也能抽出隐藏款，全拆完了，连个隐藏款的毛都没看到，又非常想要得到隐藏款，走过来向白诗怀询价，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坐地起价的准备。
第76页 「呃？」白诗怀想了想，从有点鼓鼓囊囊的包包里拿出隐藏款，「你很想要的话就送给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女子说着，眼睛一刻没有从隐藏款上移开过。 白诗怀把隐藏款还有那几个热门款全都塞到她的手中，「你比我更喜欢它。」 女子已经无法组织语言。 苏子芸在一旁幽幽的说，「你光送你的，倒是把我的那几只也送出去啊。」 「那怎么能行，送出去了我怎么嘲笑你，」白诗怀说出了心里话也丝毫不惧，「再者说，那几只怎么送的出手。」 苏子芸：？？？ 女子组织半天才成功说出一句话，「那我祝你们两个幸福吧。」 苏子芸扶额，「你还是别说了吧……」 白诗怀不满反驳，「阿芸你怎么回事啊，人家祝我们阖家幸福安康呢！」 苏子芸：？？？ 走出波波芋圆的摊位，白诗怀拿着之前曾非常嫌弃、但现在所属权是苏子芸的塑料小人，在苏子芸眼前晃悠几下，又收回去，「嘿嘿，就是不送出去。」 「所以它现在是你的了。」苏子芸如此说道。 白诗怀：大意了！ 「往供应商那边看看吧，」苏子芸说，「兴许能找到可以做手办的厂家。」 白诗怀问，「阿芸要做盲盒吗？」 「对，咱们的游戏也可以做成盲盒。」苏子芸说，「怎么了？」 白诗怀说，「只是突然想起来去年波波芋圆到处拉贊助的事情。」 「你投资了？」 「没有。」 「诶？」苏子芸面露诧异，在她印象里，白诗怀不会放弃任何一笔投资机会，经常不知不觉在回报丰厚的项目上投钱，没道理不给波波芋圆投资。 波波芋圆一年回本，两年小赚，三年从新三板摘牌，转年赴港上市，在盲盒这一领域收割十亿现金流，后来更是凭藉龙头老大地位赚的盆满钵满。 「说起来，他们还挺努力的，」白诗怀跟苏子芸说了波波芋圆2016年悲惨的拉贊助之旅，包括但不限于，上节目开心的拿到贊助许可拍完节目发现是空头支票、参加高尔夫球赛拿奖和大佬们谈笑风生但一提到投资盲盒没一个感兴趣的、去国企做演讲被负责人摆手说已经全都上交给国家了，「唉，反正就挺可怜的，最后还是他们几个人又自掏腰包垫资几百万。」 「那你怎么不抄底啊？」苏子芸不理解了。 白诗怀被苏子芸问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抄底，或许是当时已经被乙游弄得焦头烂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你也想做盲盒，给你机会吗！」 苏子芸：「你放屁。」 白诗怀：「小仙女不会放屁。」 来到供应商这边的展位，人流明显比店铺那边要少，但来往的人明显商务了许多，至少不会像苏子芸和白诗怀这样很休闲，穿的颇为正式。 不过对于有眼力的人来说，穿着休闲不是问题，光白诗怀背着的包、戴着的手錶就值一套房子，是大主顾，比什么主管厉害多了。 工厂专门接洽的业务员迎上来，热情不失礼貌的询问，「请问女士想看点什么？」 「你们能做这种小人吗？」白诗怀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很丑的小人，她现在包里就剩这种小人了。 「呃……」看到这么丑的样品，业务员也是吃了一惊，但见多识广的他面不改色，「当然可以，价格好商量。」 苏子芸赶紧解释，「不是指这种样子，而是这种完成度，或者能再精细一点更好。」 「好的好的，」业务员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工厂样品，「您二位看看，这是我们厂子的工艺，很不错的。」 他并没有看人下菜碟，觉得苏子芸是跟班之类的，对待苏子芸同样礼貌。 苏子芸捏了捏小人，「开模费怎么算？」 好的手办开模费要几十万，但白诗怀给出的样品，连手办鄙视链底端的景品级都比不上，价格低了许多，业务员想了想给估了一个大概数字。 苏子芸把要设计的人物发过去，「大概就是这些，做成几组主题出来。」 业务员试探的问，「一组多少个？」 「十三个吧。」苏子芸说，常规款12个，隐藏款1个，和波波芋圆对标，但品控上要比他们强，细节质量也要好，财大气粗，比苦哈哈为了几百万跑一年的波波芋圆不可同日而语。 业务员瞪圆了眼珠子，以开模费20w来算，13个一组是260w，几组怎么也要个几百万，开完模再开工，每个收工本费10-20元，出货量按每个1w算，也是一笔千万级别的单子，光提成他就能赚不少，兴奋的搓起手，「我现在就可以让设计师开始设计，这个合同的事情……？」 白诗怀打了个电话，让商务团队派个人过来谈合同，这种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办，不然她干嘛让他们大老远的跟着跑来杭州。 苏子芸抬手看手錶，「差不多也到饭点了，回去吃饭。」 尽管业务员极力的邀请两人吃个便饭，但她们两个还是婉拒了。 第49章 不是什么酒店, 也没有桌子，而是两个盒饭，苏子芸和白诗怀拿着它们东躲躲西藏藏, 没有下脚的地方, 安安静静的缩在一起, 报团取暖似的吃东西, 明明是现场地位最高的两人，却像是两个可怜蛋一样。
第77页 现在的临时直播间乱成了一锅粥，只有李凡所面对的镜头和他身后的布景板是整个房间最整洁的地方，他要拿出最好的一面来迎接观众, 其他人则是镜头之外的辅助, 努力让直播正常运转的螺丝钉。 李凡的大脑已经保持高速运转的状态很久了, 他接过口红，念出它的名字色号, 快速的在手背上试色，随后上妆，对着镜子看效果, 同时对直播间的观众说，「虽然对有经验的人来说在手背试色已经足够了, 但是手背和嘴唇是两个部位, 口红带给人的视觉效果也会有所不同，我作为主播，就要把这件事做到最好。」 他抿抿嘴，让口红晕开, 又上手蹭了蹭勾勒线条，点评，「这个色号, 上妆很服帖，一点也不干，很润，颜色也很正，一看就像是穿着制服行走在写字楼的白领一样，有着一股精英气质……」 说罢，李凡拿起一瓶很贵的唇部卸妆水卸妆，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下一只口红，不忘低头看弹幕上的观众言论，回答比较有代表性的问题。 虽说忙的像是个陀螺一样，但是进入工作状态的人，脸上所展现出来的认真能够感染到别人，落入他的节奏当中。 有时助手也会递错东西，没有及时的配合好，李凡则是发挥临场反应能力，不让场子冷下来，缓和气氛。 苏子芸拿着手机在旁边看销量，是合作商家发来的千牛后台，数据显示李凡这次的直播配合着桃宝盛典的推流很有成效，口红专场，观众就算这支不喜欢，下支也会喜欢，一不小心就买了好多支，去化率（某段时间内产品销量与总量的百分比）极高。 场内卖货卖得好，场外也要给力不拖后腿，苏子芸和大眼仔合作过几回，轻车熟路的把李凡送上热搜，kol大号、水军联动营销李凡的口红专场，将直播画面剪辑成短视频推广试图破圈。 苏子芸还想过，现在是2017年不是2019年，没办法一炮打响名号情有可原，时机不合适，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有些意见领袖直接炮轰李凡，说他化妆娘们儿唧唧的，是网红一类譁众取宠的主播，一饭两吃，既捧了那些看不惯奶油小生的人，又捧了优越感很强看不上小镇青年的人。 这两类人根本没研究过李凡到底属不属于这两类，看到kol开团了，他们就开始沖，冲进直播间搓着键盘主持正义。 李凡还在直播，直播间很多不好的言论，他都默默的看在眼里，语言对人心灵造成的杀伤力远比那些口嗨的人想的要大，只不过他心里抗压能力强，能够过滤这些污言秽语，但他直播间的观众作为旁观者看不过去了。 「你们是不是有病，我们这儿买口红关你屁事了。」 「呵，说话吊吊，牛子小小。」 眼看着观众激起情绪要和这些网络键盘侠打起来，李凡赶紧制止这场冲突，「不要吵了，可能这些突然来直播间的人，对我本人有些误解。」 「我在来做直播之前，是一名柜檯销售，销冠这种荣誉也曾蝉联过几年，后来直播兴起，觉得这种形式是对我销售生涯是一种新的突破，于是辞职来做主播。」 李凡是有真材实料的人，销冠这个身份摆出来，那些抨击他没实力的人没了声音。 「至于我善于使用化妆品，对美妆精通，是因为这是我的职业而不是所谓的娘，我觉得，」李凡斟酌了一下词语，「这个词并不应该成为一种侮辱性的称唿，性别并不是一种刻板印象，我认为女生可以很酷，男生也可以很安静。」 那些骂他娘的人不会因几句话而改变观念，依然为心中的刻板印象破口大骂，但李凡这几句话并不是对喷他的人说的，那些人又不买他的东西，他是对他的观众、潜在客户说的。 显然，李凡的话赢得了女性的好感，她们自发的开始帮着他说话，甚至反冲之前抨击他的kol。 然而那些kol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挑起性别对立，永远是赚取流量最有效的手段，「兄弟们，保护啊，饭圈女孩来了！」 苏子芸看着这些说自己被网络暴力的博主，冷笑，李凡没做过『老铁双击666，我给大家表演一个铁锅炖自己』的事，他的直播内容就是卖货，没有造假，也没有譁众取宠，最速口红测评本质上和柜员与点钞机比拼速度并无差距，都是某种职业技能检验。 很好，不是觉得自己是仗义执言吗？ 那就全让你当了！ 苏子芸反手把这些网络博主送上热一，「给你体面，你不知道什么是体面，我就帮你体面。」 李凡下播的时候，情绪其实不太好，虽说有观众帮忙反击，但也是被几千人骂了个狗血喷头，直到他看到热搜，乐了，一乐嘴揪心的疼，他又赶紧捂住嘴，苏子芸催他赶紧去医院挂个号，他连忙点头打车，车上还在继续关注事态。 #唆使粉丝网暴主播却说需要粉丝保护 #小伙为赚钱竟变成盛世白莲 #青年反覆去世医学奇蹟 这也太阴阳怪气了吧，但是李凡喜欢，不仅是喜欢，更是通体舒畅。 不只他喜欢，网上冲浪的网友也喜欢，比起那些中规中矩的热搜名，这个一看就像是奔着打架去的热搜，让她们赶紧抄起板凳来吃瓜。 虽然这热搜只冲到前排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撤下来，但苏子芸已经相当满意，纵观大眼仔十几年的歷史，有过这样或那样引言怪气的tag，冲到这么靠前的只有她家。
第78页 此路不通别处通，既然阴阳怪气不行，苏子芸很快送李凡的大名或那位网暴博主的大名上热搜，这并不违反规则，只不过她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贴在这条微博的实时和广场下面，买了好些营销号转发，甚至还联繫了林湛，问他们恰不恰饭，林湛很快就接了，并感嘆苏子芸怎么又换了一个赛道发展。 苏子芸：可把我厉害坏了，叉会儿腰。 李凡以为这热搜全是苏子芸使钱的功劳，其实不是。 纵然苏子芸有钱还知道找营销公司，这种出格的热搜tag也绝不会被送上前排，只会在靠后的位次徘徊，是有人在后面小小的推了一把，才让热搜冲上去。 苏子芸生气的时候，桃宝直播的人也在生气，他们开开心心、本本分分的在做直播盛典，各项数据也都很不错，眼看着kpi完成有望，奖金大大滴有，结果扶持的男主播、有潜力的种子选手被骂，几千人冲击直播间，舆情糟糕一片刺目红色警告，说什么只是针对李凡，这分明是针对他们！ 这不反击等着shi盆子扣下来？ 他们第一天敢说李凡娘，第二天就敢骂女主播全是涩情人，桃宝直播蛇鼠一窝。 啥，送博主上热搜前排是他们干的？ 放屁，李凡是苏子芸签的，替他撑腰的自然也是苏子芸，和他们平台方有什么关系！ 不过亲兄弟明算帐，在商言商，帐单还是要寄给苏子芸，麻烦让她结一下。 苏子芸就这样半是懵逼的接到了长长的帐单明细，「这啥？」 白诗怀歪过脑袋凑热闹，盯着标题的字，念道，「内部报价单，桃宝app开屏推送限时80w，直播盛典首页推广特惠50w……总计350w营销大礼包。」 「简直莫名其妙。」苏子芸有点肉疼的通知财务付款，桃宝刚刚帮了她，现在还给她堆资源，不出血一次不行。 白诗怀默默的算起了帐，虽然游戏挣得多，但苏子芸花的也多，一个月营收在5-6亿，游戏开发先挪走一半，剩下的做实业又没了大半，再加上时不时一点么蛾子，一点都不剩。 不过好在苏子芸从不好高骛远，花钱和挣钱两者的本事一样，没钱的时候就做小成本项目，比如公众号和桃宝客，有钱就上成本高的项目，比如拍短视频到直播带货。 这些都不如做游戏赚钱，包括苏子芸稍后要做的盲盒也不行，但这是组成整合产业链，或者说，属于她们商业生态环境的一部分。 商业帝国并不平地而起，这些都将成为它并不起眼但却坚实的基石。 李凡本来已经在医院的床上躺着了，接到苏子芸给他买了350w营销大礼包的消息，立刻表示，他还年轻，他还能打，但他实在是拗不过刚服下的安眠药。 失去精神上的亢奋，李凡眉宇间难掩疲倦，陷入深层睡眠，这一睡便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浑浑噩噩脑子不大灵光饿醒了。 助理在旁边守半天了，赶紧给他削了个苹果。 李凡刚想张嘴，又是一阵疼痛，这个情况，他吃不了东西，但说话还是能囫囵的说，「粥。」 小护士跑过来，「谁让你给病人削苹果的，他现在只能喝粥。」 助理这才点点头，去给李凡找粥。 李凡喊住小护士，「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好，现在能出院吗？」 「谨遵医嘱，少说话，多涂药，大概2-3天就能好。」小护士又看了看他的牌，「你其实不必住院，只是你当时身体情况太糟糕才留你住了一晚上。」 李凡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顺便喝了助理买回来的粥，打车返回杭州桃宝直播盛典现场，这一回认识他的人明显多了，他甚至还和一位化妆的颇为精緻的女人撞了个正面。 等李凡回来，在旁边看着的苏子芸乐了，虽然是李凡和娓芽，但这两人的碰面依然是那么的经典——宛若来领离婚证的表面夫妻。 「来了啊，未来一哥。」苏子芸扬手跟他打招唿。 李凡皱着眉，但因为嘴的事情，只能简短的吐出几个字，「老闆，不要取笑。」他刚刚做直播的时候，反覆观看过娓芽的直播，学习对方的技巧，或许有的人对前辈非常憧憬，但他把前辈视为需要翻越的大山，他迟早要超越娓芽。 「一哥吗？」娓芽听到了苏子芸的声音，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一姐呢？」 最近她听到小道消息，桃宝决定仿照其他直播平台推出pk功能，若是她一个一个的pk下去，将所有女主播斩于马下，用实力证明自己一姐身份是否可行？ 事实上，娓芽正是于这一年通过将其他女主播pk下去的事迹，登上神坛，成为无冕之王。 第50章 李凡进房间, 看到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甘井和戚乐显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他身体的原因无法胜任接下来长时间直播的工作, 苏子芸连夜叫她俩打飞滴来救场。 虽说都是一个老闆, 都给白诗怀打工, 但毕竟是两个公司的人, 有竞争关系，相当于李凡拼着身体的损耗把局面打开，隔壁公司的人嘻嘻哈哈来分蛋糕。 这么说有点难听，但苏子芸也不可能让他这个现在没办法多说话的人浪费350w的推广资源, 自然要叫其他人过来, 可李凡很难不发散自己的负面情绪, 这是人之本性，好在他可以收敛情绪, 理智思考——他确实需要帮手。
第79页 开直播了，直播间里陆续涌进大批观众，有些是熟悉的名字, 有些是陌生的暱称，「李凡晚上好啊！」 「你们好啊。」李凡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回復的时候带上她们的id, 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医生说我这几天要少说话，暂时由公司的其他主播帮我代班。」 大部分观众都是冲着李凡来的，看到他没办法说太多话很失望，本来准备走的, 但是商品的价格实在是太香了，白家的商务团队拿着昨天的数据谈成了好几单生意，把价格打到骨折, 清理尾货的级别，哪怕是不说话都有的是人买，更何况还有两个嘴叭叭叭卖货能力及格线以上的主播帮衬，数据稳中有进，销量火爆。 苏子芸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三个相处还算友好，点点头离开带着白诗怀去谈盲盒的事情。 但苏子芸一走，他们立场就显现出来了，目前作为公司仅有的三个主播，甘井是铁桿保苏党，无条件拥护苏子芸的决定，戚乐是左右横跳骑墙派，进公司是为了抱大腿，但奈何他一点都不敢往两人身上扑，他学表演是为了赚钱，学表演是手段，赚钱是目的，既然当主播比打磨演技接剧本能赚钱，那他索性就当主播了。 李凡不一样，作为一名工作多年的老油条，他有过想要效忠的上司，有过被同事陷害的经歷，但那些爱和恨歷经时间沉淀，再也无法在他的心底留下痕迹，公司给他开公司，对他好，他就尽到打工人的本分，如果有更好的前途和待遇，那他就拍拍屁股跑路。 庄彦作为苏子芸钦定的桃宝店店主，此时看着他的同事相互过招，泪浸润了他的眼眶，他觉得现在把他揪出去摆在摊位上都不用浇水，是路过的叔叔阿姨都会感嘆「好菜啊，真的是好菜啊」的程度。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甘井盯了他一会儿，回忆，思索，「你是都南大学的学生吗？」 「我是。」庄彦有点受宠若惊。 甘井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错，「我也是。」 戚乐看到甘井和庄彦认亲，对这种试图拉帮结派的小动作翻了个白眼，却捧场的说道，「都南大学真是人才济济。」 李凡瞥了阴阳怪气的戚乐，提醒他慎言，「老闆她们也是都南大学的。」 在李凡心里，他对公司的派系也有自己的理解，苏子芸、白诗怀、甘井和庄彦都是学院派，他和戚乐是社招，但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只是表面兄弟，财务部门还有商务谈判团队这些名为白家集团支援，实际上已经明明白白写满了『空降』这两个字。 白诗怀和苏子芸要想真的当上话事人的身份，就必须要摆脱白家集团的影响，而对这一点，他从未怀疑她们两个会做不到，只是时间的关系。 去厂家签协议的路上，苏子芸突然嘆了口气，「队伍大了不好带。」 她多少能看得出刚才房间内的气氛，只是她从未有过管理别人的经验，找了个理由出来了。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白诗怀宽慰道，只是她宽慰的方式有点奇特，「公司也是各种派系争夺自己利益的角力场，为了权力、利益，他们时刻都会进行无形的较量，或明面或暗面，闹到你面前让你主持公道也说不定，迟早的事。」 苏子芸白了她一眼，有点无语，不过白诗怀这种做法有那么一点安慰意义，她对她说道，「我当然知道这种倾轧和争斗必不可免，不过，只要他们不要触犯我的底线就行。」 白诗怀问，「底线？」 「不要损伤到公司的利益。」苏子芸说着，周身的气温仿佛都低了一个温度，如果真的有人做出那种事，就不要怪她不念旧情扫地出门了。 苏子芸思索了一下，想到甘井可能会拉庄彦这个『自己人』作为打进李凡手下的钉子，她极讨厌人事斗争，也不喜欢□□运动，「希望庄彦能够清醒一点，知道最该做的事情是手头的工作而不是什么站队。」 「等这次活动结束，回去和他们各谈一次话吧。」白诗怀提议。 两个人既是谈工作上的事，也是闲聊，有说有笑到了厂家这边，当初接待她们的业务员也是负责合同的人，他拿出拟好的合同，定式合同上面的条款都是些老生常谈，主要需要敲定的是金额、交款方式及合同范围。 不过这些都由专员扯皮完了，签字就完事了，苏子芸唰唰把自己的名字签上，白诗怀拿出公章盖了个戳，轮流和业务员亲切握手，合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大概什么时候能出第一版样品？」苏子芸问。 业务员说，「我们的设计师正在加班加点的设计草稿，每个人偶会给出若干个不同的草图方向供您方人员选择其中一个继续细化。」 …… 「我听说专职的桃宝店主都不止运营一个店，」甘井看向庄彦，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除了李哥的个人店，子芸还有让你开别的店吗？」 提到这个，庄彦的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像极了明明是应聘公务员却被打发去卖保险的倒霉蛋，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老闆说让我卖这个。」 苏子芸非气的结晶、蛋池污染物、在闲鱼会和大热款捆绑一起出售的盲盒小人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这……」哪怕是甘井也不得不承认，「小东西丑的真别致。」 「这是波波芋圆的盲盒。」戚乐却是把这个东西认出来，这标志性的脸是molly无疑了，「在某些小圈子里，还挺火的。」
第80页 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力，他打开手机找到波波芋圆的旗舰店，里面商品详情里盲盒几乎大部分都比庄彦手中的这个好看，符合大众审美，而且销量也很不错。 「是抽卡啊。」甘井捕捉到关键词，对庄彦手中这只为什么这么丑有了答案，苏子芸是比她还要非的离奇存在，抽中最丑小人不在话下。 李凡在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的很怕庄彦卖不出去小人，苏子芸让他直播卖这玩意儿。 「老闆要和波波芋圆合作吗？」戚乐收起手机。 庄彦回忆一下，摇摇头，「她没有提起过这个。」 「懂了，」戚乐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老懂哥了，「这是要干翻波波芋圆的意思。」 庄彦：这是什么企业级理解！ 但庄彦仔细一琢磨，保不齐苏子芸真是那个意思，只是没给他点明，让他私底下琢磨出来。 正值苏子芸把自有品牌盲盒概念图转发给庄彦，于是在场四人意识达成一致——苏子芸暗搓搓的要搞翻波波芋圆。 苏子芸：？ 「没想到庄彦你身上肩负着这么重的担子，看来子芸很器重你。」甘井说。 庄彦也是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很谦虚的表达了他对苏子芸的高山仰止，「比起老闆，我的本事差太多了。」 庄彦现在为什么这么乖，还一副抢白诗怀饭碗的苏吹样子，是因为他的业务水平真的被苏子芸吊打过。 他曾拿着请款单找苏子芸要买直通车的钱，顺便一提的是，桃宝的使用是免费的，但是基础之上的服务收费类目之多是消费者想像不到的，发个优惠券要付费，想把店铺装修的好看一点更是花钱，甚至连给商品对接快递单号面单批量操作都要收个15-30/月不等，更别提买量让自己的商品获得更多展现机会的操作。 直通车这种在其他app较为常见的服务讲究很是花哨，庄彦很有自信，虽然苏子芸曾表现出对桃宝店铺略懂的样子，但他还是很有自信觉得苏子芸是在云，怎么可能懂直通车，不知道多少新手小白死在直通车上，狂烧十几万连个响都听不到的大有人在。 结果苏子芸就问了他一些专业问题，比如删除垃圾词，筛选核心词，过滤重复词，利用爬虫网站找到全网top词，如何优化，优化频次多少，对数据转化的看法等等。 庄彦当场就傻的阿巴阿巴了。 苏子芸确实是个比较菜的桃宝店主，当年也不会把自己的店弄得暴毙了，但是她倒闭之后还时不时的看看有关桃宝运营的文章，吸取经验教训，十年后的桃宝运营基本上已经把机制摸得透透的，庄彦以为是不可告人的屠龙术，从苏子芸嘴里一个接一个跟不要钱似的蹦出来。 打那之后，庄彦就服气了，断了通过烧直通车偷回扣的心思，怕不是他敢拿一分钱都能被苏子芸看出来。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苏子芸想到房间里不对付的几人，就觉得脑仁疼，不太想回去，殊不知她在几人心中的形象已经无限趋近于大魔王人设，根本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四人：这我哪儿敢动啊！ 第51章 回到房间, 苏子芸意外的发现四人变得老实了很多，很意外，但仍然认为一场谈心会必不可少。 两天后李凡的伤好一点了, 几乎是敲锣打鼓欢送依依不捨的两人。 甘井和戚乐都有点待上瘾赖在这里的意思，实在是蹭李凡流量的感觉太好了, 躺着就把钱赚了，还顺带着涨了不少粉丝。 至于李凡生气的事情, 诶呀, 没看李凡一直都是笑脸相迎说她们是来雪中送炭吗, 怎么可能生气, 她们之间的同事情情比金坚！ 送走甘井和戚乐之后，苏子芸跟李凡说了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有个品牌看重你的潜力, 愿意为你单开一条新的产品线。」 换而言之, 品牌方将为李凡专门定制商品，享有专属折扣，再用一个更浅显易懂的词来描述，这东西就是网络专供款。 李凡在高兴之余，也有属于自己的担忧, 「配置的问题？」 网络专供款又名电商特供，只在网上销售，不在实体店出售, 有被打成假货的可能，在便宜的同时，用料配方等等可能是正价的低配版。 「是平价替代款。」苏子芸说出了让李凡放心的话语。 「那就好。」李凡之前被甘井和戚乐代班的郁闷一扫而空，苏子芸说的那个牌子也算是一线品牌了，能够和对方合作, 对于正在事业上升期的他来说很有帮助。 「这次合作，对方选择的是预售模式，」苏子芸说，「预付定金享折扣，等待商品生产，完成尾款交付商品，虽说定金不退，还可以放在桃宝店里进行余量贩卖，但是退货率太高也很伤脑筋。」 李凡心下一凛，知道他需要表态了，「我会努力。」 他不说保证完成任务，因为苏子芸不信那个，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只要是卖货就总会有退货，但是消费人群正常按需购买，退货率会保持在一个统计学的正常水平区间，他只需要努力工作，哪怕出了篓子，苏子芸都会帮他解决。 趁着直播盛典这个推流时期，李凡在直播中专门花了不短的篇幅来介绍这款产品，因为苏子芸提醒了退货率的问题，他反覆的劝消费者量入为出按需购买，从导购变成了劝退主播。
第81页 听起来有点不务正业，但是从别人口袋里掏钱和告诉别人捂住自己口袋是两回事，前者需要话术，后者则会增加受众的好感。 周期较长的预售商品，等到结尾款的时候都会面临尾款地狱问题，全款预售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经过漫长的等待，消费者也许曾经非常想要，但那个时候不想要了，又或者急用钱周转不开退货了。 尽管李凡想的是控制退货率，但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如何，他的行为都赢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品牌方给出的10w预售额也一扫而空。 苏子芸见他还是这么给力，顺手给他买了个热搜，打造李凡待人真诚、为消费者着想的人设。 实际上，只要是一个聪明有底线且不是那么急于拿到一笔提成的销售都会这样做，同时这也是顶级销售的基础素养。 直播盛典圆满结束，苏子芸手下的主播也都因此有了一番自己的际遇，盲盒手办还在持续制作中倒也不着急，她和白诗怀返回学校。 阔别一周，看着校园里同龄人年轻的面庞，苏子芸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安逸，象牙塔就是这样吧。 但是，这样的平静生活却被一个小插曲打断了，苏子芸和白诗怀下课换教室的时候，被一位女生拦住了。 一门心思在搞钱上，人际活动为零的苏子芸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找上她。 「你就是苏子芸吧，听说你是个写小说的。」真名常月明的女生找苏子芸很久了，她的寻找一旅也是坎坷。 当她从贾欣那里知道苏子芸的时候，苏子芸已经请假离开学校，虽然说弄到了联繫方式，但很可惜苏子芸已经不怎么上这个前大号了，现在用的号是工作号，父母也加上了，不用担心他们联繫不到她，于是乎，苏子芸等同于失联人间蒸发了一般。 可是，尽管常月明费劲找到了苏子芸，她听到常月明话的时候也不是被道破身份的愣神，而是一脸茫然，什么作者，她写什么了？ 白诗怀陷入思考，开始在脑海中检索关键词，搜索成功，悄咪咪掐了苏子芸一把，用眼神示意【就是那个啊！】。 近乎于脑波之间的交流，但苏子芸还是听懂了，她早就忘了大明湖畔的小说了，花钱消灾的东西罢了，上一次把稿子放进存稿箱定时更新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她现在经手的已经是千万乃至亿元级别的项目，一本托工作室写的网文这么小的事，早忘了，没想到桥雨和贾欣还满大街的给她宣传她是扑街写手的事情，有点无语，「桥雨和贾欣这两个人未免也太闲了吧。」 常月明一愣，她这还什么都没说呢，苏子芸就知道是桥雨和贾欣告诉的她，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所以锁定的范围很小。 等等，不对，苏子芸是个扑街写手这件事也不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苏子芸怎么这么肯定是这两个人泄露的。 唔…… 常月明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详细描述一下，大概就是塑料姐妹花的那种。 「让我看看那本小说现在数据如何了……」苏子芸开始搜索。 常月明制止，「你断更到现在，小说一共积累了一千多收藏，我知道你很有水平，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工作室。」 苏子芸和白诗怀齐齐呆住，苏子芸这小说就是从工作室那里买的，这玩意儿还能出口转内销吗？ 苏子芸：没必要没必要，当初合作的枪手工作室都收编给甘井、戚乐他们当编剧写剧本了。 尽管苏子芸摇头拒绝，但她还是低估了一位野生千收作者对常月明的吸引力，她非常想拉苏子芸入伙，为此，她开始画大饼，「我看你写了几十万，但一直没有签约，不签约就没办法上架赚钱，写多少亏多少。我看你能写几十万，也一定很喜欢写作吧。」 「这年头，做原创能出头的机会就那么一点，对我们来说，死路一条。我们工作室的工作内容就偏向于幕后工作者，写多少拿多少钱，很稳定，不像原创上架之后很容易订阅不理想，辛苦一天最后挣得还没有电费多。」 「而且这份工作很好做，要求没有你写的小说需要精心构思……」 常月明前面说的话还有那么一丝歪理，但听到苏子芸的小说是精心构思来的，苏子芸和白诗怀两人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像是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情一样。 只不过，白诗怀想到苏子芸连载的那篇文就挺弱智的，没想到还有更弱智的，而这种文居然能和苏子芸联繫起来，她就很有兴趣。 苏子芸：？？？ 常月明见白诗怀有点兴趣，决定拉拢她做她的助攻，详细展开了她的工作内容，「就比如最近我接的一篇文，女主婚后三年发现老公出轨，甩掉渣男的同时遇上高富帅男主，要求双洁。」 「啊这。」白诗怀顿时被弱智到，但是她运用她丰富的现实知识联想到，「我知道了，这老公是gay，他俩各玩各的。」 「不，你不懂，」苏子芸老懂哥了，「如果这老公是gay也会让女主当同妻，生下儿子传宗接代，就算是女主不生，代孕也要生一个，但是代孕违法，所以这老公必是阳痿不能人道。」 白诗怀：「违不违法我不知道，但阿芸你是真滴缺德。」 苏子芸对于缺德的评价毫不在意，「既然男主是高富帅，所以这阳痿老公对标为穷逼，然后他还出轨了。」
第82页 白诗怀不仅被震撼到了，还同情起了小三，「那小三图啥啊，图他硬不起来，图他没有钱。」 「这一切不过是金主大人的要求罢了，」苏子芸摊手，「但这个设定可以进行一些合理化的操作，比如这个前夫哥……」 白诗怀化身吐槽星人，「已经是前夫哥了吗？」 常月明在旁边听苏子芸说着激动不已，丝毫忘记她还想拉拢白诗怀当同盟，呵斥她，「不要打断苏子芸思路。」 苏子芸瞥了常月明一眼，又说道，「这位前夫哥，上学读书的时候压力太大，变成精神变态的魔怔人，虽然和优秀女人女主结婚了，可是他自卑硬不起来，只有在白莲花小三身上才能找回男人的自尊。阳痿可是一个好设定，定向阳痿，分阶段阳痿，间接性阳痿，分人阳痿，都是可以操作的。」 「妙啊！」常月明说。 白诗怀一脸嫌弃，做出要和苏子芸割袍断义的举动，「你好缺德。」 常月明兴奋的搓手手，「咱们什么时候合作，你一天能写多少？」 苏子芸这时才好像刚刚发现还有常月明这个人似的，一副咱俩真不熟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要说当枪手了？」 「这……」常月明被苏子芸的话噎住，又赶紧反驳，「我们可不是枪手，这是接单按要求写文。」 「不能随心所欲，钱少事多，一句不行就能把辛辛苦苦写的稿毙了，还没有着作权，搁劳动法，这就是没有社保的临时工，快递分拣员、码头搬运工，然后我接任务还得给你发身份证，我图啥？」苏子芸白了她一眼，很是嫌弃。 白诗怀：你怎么知道的？ 苏子芸：别问，问就是当年没钱接过这种活。 第52章 四月底的时候, 雷电互娱宣布旗下运营的《天天消消乐》月流水达到1e，开启七天反馈福利活动。 友商，尤其是黑白胖鸟知道这件大喜事之后为苏子芸鼓掌, 用了三个月才实现流水过亿，真是不容易, 反观他们最近的成绩，把战令系统活学活用抄走, 旗下游戏多赚了十几亿！ 虽然黑白胖鸟已经赚得钵满盆满, 雷电互娱这个战令祖师爷相比起他们等同于爬, 但他们也很想知道苏子芸又整出个什么玩意, 早点知道也方便抄不是？ 但他们仔细一看，发现这就是个很普通的提升日活的、积分换实物的全服活动，他们可不愿意开这种活动, 太费钱了, 还不如送游戏物品，只用程式设计师动动手指头。 对玩家而言，这个活动似乎还挺有趣的，只要肝一点就有可能获得盲盒一个，随机开出一个游戏角色手办, 包邮送到家，熟悉抽卡套路的他们很容易的接受了从虚拟物品到实体物品的转变。 虽说盲盒里的手办有那么一两个颜值一般的，但其他的都很可爱, 还有一个让人疯狂心动的隐藏款，只要动动手就能拿到，这不是白捡，要啥自行车？ 于是玩家开开心心的做起活动，期待自己盲盒开出来的角色是什么, 但氪佬们有不同的想法——他们全都要。 《天天消消乐》的活动机制是这样的，玩家们积累一定量的活动积分，可以在详情页兑换一个盲盒，选择打开盲盒便能知道自己抽中了什么，在十五日之内填写联繫方式，即日打包，快递到家，这样便有了一定的操作空间，玩家可以不填自己的联繫方式，或者填别人的地址。 人的欧气并不相同，有人抽中隐藏款，有人抽中下水道款，需求与供给不对等，从中有了交易的空间。 闲鱼上有了不少人挂出隐藏款或者热门款，策划观察到这一现象，向苏子芸建议，官方当二道贩子，在闲鱼上散货。 苏子芸摇摇头，「格局小了。」 《天天消消乐》在活动开启三天后发布公告，说，玩家们对这一活动十分热情，活动结束后，相关盲盒会在某某桃宝店上架，有需求的玩家届时可以购买下单。 有的氪佬止住上闲鱼收货的手，手机游戏里非那是策划不做人暗改概率，实物购买必不可能非！ 另一些氪佬则很悲观的认为，自己抽一屋子盲盒都可能抽不中，还不如趁现在赶紧把一套盲盒收齐。 一时间玩家群体内部动盪，连带还影响了闲鱼上明确款盲盒的价格，有人欢喜有人愁。 庄彦主运营的桃宝店，在商品上架前很有网商经验的已经备好充足的货，更是因为打通上下游供应链，比波波芋圆精美的同时，做到了价格更低。 但他看满满一仓库整整十万组盲盒，在开售前夕焦虑的睡不觉，光物料的制作成本就花去了将近两千万，真的能卖出去吗？ 令庄彦没想到的是，上架当天就狂销2w组，不乏有人整组整组购买，他有被震惊到，询问苏子芸，「为什么会有人一口气买一百个盲盒？」 苏子芸回答，「因为公布的隐藏款概率是1%，他们老抽卡玩家了，知道没一百抽触发不了保底，对了，别忘了给他们赠一个隐藏款。」 庄彦：？？？ 庄彦问，「盲盒不是没有保底的吗？」 苏子芸充满对非酋的共情，「实体店抽肯定是没有保底的概率游戏，但你电商从库房发货就不能可怜可怜这些真爱党，塞一个隐藏款吗？」 「这不太合适吧？」庄彦说，他不想搞这些暗箱操作，氪佬抽不到隐藏款关他屁事，抽不到最好，反正他们有的是钱，还能多卖货。
第83页 「一个盲盒59元，一百抽四捨五入就是六千，就算是从闲鱼收也要不了这么多钱，」苏子芸说，「差不多得了，还真把人逼退坑了？」 苏子芸是老闆，她说了算，庄彦只能听她的往包裹里塞隐藏款，但是他又开始望剩下的8w组盲盒发愁，销售压力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有些牢骚似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这十万组不能全让玩家买单啊。」苏子芸有被庄彦的想法无语到，「你这是把韭菜根都给刨了，氪佬们连夜跑路的程度。」 庄彦发愁半个多月了，听了苏子芸的话很是震惊，他实在想不出，这明显带有《天天消消乐》元素的盲盒，除了玩家还会有谁愿意买单。 「会买这东西的人多了，」苏子芸说，「波波芋圆连游戏都没有，就编了个故事寓意，卖出那么多，咱们买盲盒送游戏，联名款不比它有价值多了？」 庄彦：我学会了！ 与此同时，林湛那边也在发力，手握好几篇稿子，题目五花八门——《一群靠玩具出圈的年轻人》《盲盒：这一届年轻人的买买买故事》《我们花了一万元，发现了盲盒百抽百中的秘密》《打开当代青年的房间，我们发现了盲盒》，通过掌握网络话语权的大号为更名为潮流玩具的盲盒实现破圈。 传统手办是集邮，但盲盒在集邮的基础上增加了交换这个社交属性，这是消费主义的常见做法，通过贴标籤来划分人群，只要购买了产品，你就可以加入这个社群。 比起购买繁琐，价值几百上千的传统手办，名为盲盒的东西只需要59元就可以混入其中，虽然会被原先的手办圈鄙视，抱怨原先的土壤被破坏，视玩盲盒的是人下人，但对于之前不怎么了解手办的圈外人来说，他们这个就可以称为泛手办盲盒圈，成功入坑，多了一个消费级的爱好，传统手办圈的排挤还可以虐粉来增加凝聚力。 林湛的文章确实吸引了一批人，他们有男有女，经济实力不同，对二次元的了解程度不同，但59元抽个普通款虽说有点小贵，买回家当个挂件也挺可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而且这还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被网上文章洗脑买回家的闲置货那么多，不差这一件。 庄彦看这批人又买走一万组盲盒，又看看一脸理应如此的苏子芸，想了半天，缺德二字涌现在脑中，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转头看向白诗怀，觉得这位白老闆也差不多该像往常那样批判苏子芸了。 但谁知，白诗怀歪头看他，「制定行业标准本来就是西方资本家惯用的手段，举个例子，时尚圈的老头们每年会开会决定下一年流行的颜色与风格，敲定之后，以每本几十万元的价格向服装商贩卖。」 「他们拿到册子，依照上面的指示制作衣服摆上衣橱，消费者们惊讶的发现，今年流行的是xx风格，然后人云亦云，大家都开始穿起这个。」 「时尚圈还有一句话，流行是个圈，是不是圈我不太清楚，也许是老头们拿过去某一年的册子又重新卖了一遍。」 庄彦：你们做生意的真缺德啊。 苏子芸说，「这只是第一批文章。」 「还有？」庄彦看看剩下的六万多组盲盒，说道，「您慢慢发。」 …… 与林湛那批调查派的文章不同，苏子芸通过青年说及其矩阵公众号发布的文章明显属于体验派——《听了那么多暴富神话，我也去炒了十天的盲盒》 比起吸引人兴趣的小众猎奇文章，似乎如何搞钱更击中大众的心理，正如实体畅销书榜教辅与成功学各领半壁江山，天然有广泛受众人群。 在文章的开篇，苏子芸这样写道—— 「盲盒，究竟是人们的兴趣爱好还是理财手段？」 「或许，它是一种正在年轻人之中流行起来的合法且门槛较低的投资方法，比起老一辈人伤透了心的股市，作为实体的它拥有□□的货币价值。」 「……」（进入盲盒圈，购买盲盒及开箱过程） 「前天我抽中了隐藏款，第二天我就把它转手卖了几千块钱，交了下个月的房租，现在我也跟别人说我是个炒盲盒的。」 「……」（通过倒卖盲盒又赚了很多钱） 「所有的盲盒早已在闲鱼标註好了价格，但抽取盲盒的过程对个人而言，是将ai的残酷排除在外，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无论结果是否是期许的模样，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接到了朋友的惊喜礼物，或许快乐就是来源于未知。」 盲盒是小众文化的时候，人人皆猎奇，「怎么会有人花59就为了买一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小人」，发现有利可图，摇身一变职业玩家，更或者做的更绝一点，直接做盗版贩卖。 但议论的人们总是会关联到一家名为萌芽潮玩的营销广告，这是当下卖的最火、基本盘最大的盲盒。 于是二道贩子们沖了，比起抽卡氪佬还勐，像进货似的一箱一箱往回搬，庄彦与他们签订了分销合同，给予一定的优惠价格，在营销浪潮下，剩下的6w组盲盒很快卖断了货，彻底打响了盲盒的招牌。 但苏子芸并没有选择联繫工厂继续生产，这相当于游戏里的up池，通过限定来让玩家手中虚拟角色在一定时间内保值，她同样也要维护购买盲盒者的利益，尽量让他们不亏。
第84页 同样有桃宝店且做的比萌芽还早一年的波波芋圆陷入呆滞状态，萌芽都卖断货了，为什么还是没什么人来买他们的盲盒？ 二道贩子：我图你工期长，图你品控不稳定，现在大家都认萌芽家的盲盒，我为什么要49年进国军？ 第53章 本来凭藉盲盒快要喘过气来的波波芋圆感觉好难受, 就好像是他之前悄无声息的喝汤，苟成伏地魔，战战兢兢地维持在盈亏线上, 但有个人突然大口吃肉把整个行业带飞，还能顺便给他剩点肉渣, 可那意义不—样！ 萌芽潮玩工作室看起来是个独立公司，但只要稍微进行几次股权穿刺就能知道这是个空壳公司, 再联想它—个刚出道的小工作室居然能和雷电互娱攀上关系, —口气就是10w组的盲盒, 他们波波芋圆到现在都不—定卖出去10w个盲盒, 怎么想，财大气粗的雷电互娱都是萌芽潮玩背后的金主。 无独有偶，此时与波波芋圆—样难受的还有黑白胖鸟游戏部门的人。 「我真傻, 真的, 我单知道雷电互娱他们在做玩家活跃度活动，会发实体盲盒，我不知道这东西在桃宝上架还能卖钱。」 「我—清早就看到了36氪的报导，说是玩家们很喜欢这个活动，在二手市场上频繁交易, 我以为这和之前游戏里的交易没什么不同，我看它流水还是那么惨，被我的换皮垃圾手游吊打。」 「可我说雷电互娱辣鸡, 没有人应了，好多人说喜欢雷电互娱的手办小人，我急了，到桃宝上—看， 59—个的小人已经月销100w了。」 「再仔细—看, 萌芽这个月就要卖出—亿的货了，老闆问我们是怎么看这件事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老闆说不知道就扣除当月绩效，呜呜呜……」 恰柠檬的波波芋圆与黑白胖鸟暂且不表，苏子芸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些人身上，她将目光移回游戏本身，经过长达半年不计投入的砸钱，雷电互娱旗下—款真正意义上大作已经搭好了框架，预计下半年可以开启—测。 运营组打算在各平台投放广告，—段精彩的pv加十几张精美立绘足以吸引潜在受众在官网及应用商店预约。 苏子芸推翻了他们的预案，「现在集团也有不少其他行业的分公司，为什么不尝试与他们合作，统合资源？」 运营组表示自己有联繫其他分公司的同事，除去李凡，甘井、戚乐、林湛全都联繫到了。 苏子芸说，「等等，林湛什么时候也是咱们公司的人了？」 「林湛难道不是我们的驻外大使吗？」运营组疑惑。 「当然不是了。」苏子芸甚至翻了个白眼，「你找林湛不如去找庄彦。」 运营组说，「可庄彦不是在卖盲盒吗？」 「—起卖啊，」苏子芸说，「你不能因为游戏还没有—测就不卖小人了。」 运营组：好傢伙，不亏你是老闆，游戏上线八字还没—撇呢，盲盒就先卖上了。 「你不能这样想，」苏子芸谆谆教导，「那10w组盲盒卖完了，工厂产能—时半会儿提不上来，都是画饼预售款。既然都是预售，没必要分的那么见外，把你们的游戏角色挂上去多少也是给公司的桃宝店分忧。」 此时正值市场热情高涨，庄彦刚把预售连结放上去，还没怎么宣传，付款人数飞速增加，—夜过去竟有—万多人付款预定新款盲盒。 「啊这……他们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庄彦问。 「购买人群、购买意愿都是市场调研部的工作，你不能光把设计概念图放上去，」苏子芸说，「去找运营部，找他们要点游戏资料放在商品详情页，买盲盒送故事。」 安排完庄彦的工作，苏子芸又给运营部打电话，让他们撒钱让浪国画手集体画游戏同人的产出。这些聚聚人比画红，正如流量小生，手里—堆数据女工，名为支付画稿的钱，实为水军公司的钱，还能雇—堆自发电的活人。 她作总结，「画、文、手书都要投入—定的资金扶持，建立起—个好的文创氛围，拉拢那些张嘴吃粮的人，将她们最终引流到游戏本身上。」 运营部的人听到这里不禁陷入思索，—般情况，手游大爆带飞周边续作，他们可倒好，靠周边带飞还未上线的游戏本体。 苏子芸说，「这不挺好的吗，她们会把游戏本体当做同人的衍生作，抱有期待、投入时间与金钱，如果质量不错的话，会比—般玩家更容易维繫对游戏的爱。」 苏子芸曾是同人爱好者，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些小众的圈子最初只有喜欢它们而聚集到—起的爱好者，随着消费主义与资本入驻，它们所代表的精神符号早早扭曲异化被金钱取代，变得浮躁，充满了金钱与攀比，掺杂了许多的杂质。 这时，白诗怀敲了敲门，苏子芸见到她走进来，观察她的神色，似乎和平时不太—样，抓紧时间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看向她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诗怀似乎是有点犹豫，这种犹豫对她来说有些罕见，但并不是不能自制，很快恢復正常，说道，「下个月，我父亲想邀请你到家里吃个便饭。」 苏子芸略微—想，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她的名字在过去的两年间多多少少传到白父的耳中，但直到最近，她才拥有了去白家吃便饭的机会。 这不是傲慢，苏子芸还挺理解对方的难处，不是什么人都有去有钱人家里还能维持自身风度、进退有礼，不表现的过于谦卑或者过于纠结于自己要保持气节，尤其是她这两年和白诗怀关系还很不错，这其中的分寸就更难拿捏了。
第85页 当然，这是往好处想白父，往坏处想，那就是苏子芸之前就是个路人甲，现在是值得被白大老闆召见的高级打工仔。 不过看在白诗怀的面子上，苏子芸愿意给白父发个好人卡。 「好啊。」苏子芸答应了。 白诗怀偷偷地瞄苏子芸的表情，发现她—副平静的样子，「你怎么好像—点都不紧张？」 苏子芸疑惑，算上前世，她和白诗怀都认识6年了，6年的朋友去家里吃个便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你看到我的父母……」白诗怀还在组织语言。 苏子芸说，「我马上说叔叔阿姨好。」 白诗怀：？ 苏子芸：「我是不是很有礼貌？」 白诗怀觉得不用多嘱咐苏子芸了，抢救个啥，爱咋地咋地，反正被气的人不是她。 六月，骄阳如火 街上学生很多，—队—队的男生结伴去网吧开黑吃鸡，苏子芸和白诗怀打车坐上去往燕京的高铁，出站后与白叔会合，乘坐高级轿车抵达白家。 下车，苏子芸看向四周，到最近的独栋别墅，足足有—百米进深树木、植被这种园林景观，夸了—句，「小区绿化不错。」 白诗怀背起她的贵妇包包，小声说了句，「从这里—直到那边，都是我家的前花园。」 「……那后面呢？」 「是后花园和小湖，草场马厩在另外—边。」 白诗怀遥指另外—个山头，「那是别人家。」 又指了指她们在的这里，画了—个大圈，「这是我家……在燕京的—处别院。」 苏子芸总算知道白诗怀为什么对请她来家里吃饭这么有负担了，贫穷限制了她的想像力，这种有钱的负担她也想要。 苏子芸：可恶的有钱人！ 白诗怀说完之后，看苏子芸表情还算正常，没有特别的扭曲、嫉妒的面目全非，问身边的白叔，「我妈应该在家呢吧？」 白叔看—眼手錶，恰到好处的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回答，「白先生再过—会儿就会回来了。」 「也好，阿芸，我先带你见我妈妈。」 白诗怀领着苏子芸进了家门，找到—位看上去只像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大姐姐，乖乖巧巧的喊了声，「麻麻。」 苏子芸：？？？ 苏子芸把到嘴边的阿姨咽了回去，「姐姐好……？」 白诗怀：差辈了！ 简单的快乐只需要—句普通的真话，白母被苏子芸—句姐姐夸的心花怒放， 「诶呀，你就是诗怀的同学吧，嘴真甜。」 白诗怀：麻麻你这么容易就被攻略了我很难办。 苏子芸和她们进行了—会儿『女人间的茶话会』，白父回家，「不好意思，工作上突然有点事，我来迟了。」 其实也没有很迟，距离饭点还有—段时间，也没有人真的会怪他来的晚，但苏子芸看到白父的脸时却愣了—下神。 白父也是个人精，和苏子芸眼神对视时，温和的询问，「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交集，我可能记性不太好。」 苏子芸摇摇头，说没有，将这件事揭过去，但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无怪她失态，实在是令人记忆深刻，她趴倒在键盘前写的那篇文章不能说和白父毫无关系，男主人公的脸和他简直是—模—样。 当时的经过是，大热在播言情剧炒cp的女主突然被爆出有—个深情爱她多年的金主，原配忍无可忍开始撕逼，又牵扯出来许多其他的瓜，—半是娱乐圈，—半是豪门风云。 白诗怀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询问，「怎么了？」 面对白诗怀的好奇，苏子芸不知该如何解释。 怎么说呢，难道要说她知道她爸十年闷声发财无人晓，—朝出轨天下知，这也太尴尬了，友谊的小船会翻掉的。 于是苏子芸坚定的摇了摇头，打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没有。」那件事发生在八年后，那位女明星还未出道，出轨可以是—般将来时，也可以是过去将来时，但不可能是现在进行时，只要她防微杜渐提醒白诗怀，总能掐灭那个不好的苗头，万—有个万—，她也能帮助白母精准捉姦。 白父：？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自闭的世界（五一只放了一天假极大地打击了我的生活热情）回来了，最近发现看文的职场人在增加，我先提前说了： 「我一直觉得作者写文很严谨也很有趣，直到她写到了我的专业（戴上痛苦面具.jpg）」 本文纵横职业太多，一不小心脸滚键盘细节与现实不符也挺正常（我尽量向相关专业的朋友谘询了 ——然后是积累了一周多的感谢名单，意外的不是很长，不到三十条—— 第54章 苏子芸低估了自己在白家人心里的分量, 其实白父也很在意刚才那个小插曲，尽管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 这背后的事情并不简单，但他得到苏子芸否认的回答之后没有再询问, 进入下一个流程，移步餐厅吃便饭。 这顿饭吃起来还算流畅, 没有像白诗怀想像的 『领导夹菜我转桌, 领导敬酒我不喝, 领导讲话我唠嗑, 领导举杯我先喝』的苏子芸令人血压上升操作，实际上，苏子芸前世参加过的商务饭局不是小数, 在聊家常的应对上表现的滴水不漏。 白父心中对苏子芸的怀疑更浓厚了, 他识人的眼光依然毒辣，看得出苏子芸的品性依然如初，是值得女儿结交的人，但是她怎么能在短短两年间迅速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第86页 话题还是回到生意上，作为商人的白父终究要考验一下苏子芸的成色。 白父眼中的游戏在2001年, 虽说《传奇》现在是被年轻人嘲笑的老古董，充斥着是兄弟就来砍我、一刀999、点击就送屠龙刀这类广告词，但当年它的横空出世, 不仅在中国游戏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改变了他们那一代中年男性，直到如今仍然是闷声发大财收割财富的神秘密码。 不过，他也愿意将目光投向新事物，从2017年3月底开始爆火的绝地求生进入他的视线, 「如果绝地求生能有手机版就好了，我觉得很方便现在年轻人玩游戏的方式。」 啊这…… 苏子芸明白白父的暗示是什么，是想让她做一个手游版的绝地求生，她从没有想过要做这个。 因为她太菜了，玩的菜的游戏她很难提起劲儿研究，更不会畅想自己做一个符合内心想像的，游戏本身都不能带给她乐趣，投入那么多资金制作图啥，反正能挣钱的游戏很多。 不过白父的话提醒到她了，虽然她不想做，但是黑白胖鸟旗下的工作室天美和光子撸起袖子battle着做吃鸡手游，《全军出击》和《刺激战场》各占吃鸡手游的半壁江山，掐起架养蛊的模样像极了飘柔和海飞丝，但最终都是一个东家。 只可惜棋差一招，虽然不到一年火速copy成功，但没能在版号寒冬前拿下版号，含泪免费运营，让玩家们白嫖了一年多。 这正是苏子芸的机会，她寻找这样一个机会很久了，黑白胖鸟嘲笑雷电互娱没有他家换皮手游赚钱已经成了脉脉上的月经话题，每次都被他们拖出来鞭尸，要不是实在打不过黑白胖鸟，她早就不能忍了。 恰好她的游戏开发部这半年来在不计投入献祭许多985211精英后，在虚幻4引擎上储备了足够的技术力量，两款游戏只要赶在明年3月前搞定版号就行。 如此想通之后，苏子芸一副996优秀员工的模样，「好呀好呀，我马上就试着做一个出来。」 白诗怀酸了，哪怕是要投资款，苏子芸在她面前就没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白诗怀：向来深情留不住，自古套路得人心，泪流了下来。 苏子芸：？ 见生意聊的差不多，白母才开始打岔，假意怪道，「吃饭就是吃饭，不要再吃饭的时候聊这么严肃的事情。」抬手给苏子芸碗里夹了一些菜。 一顿饭主宾尽欢，白父白母晚饭后离开，苏子芸和白诗怀这两个小辈兼晚辈出去散步一圈，回来泡澡，不是浴室也不是浴缸而是温泉池。 苏子芸舒舒服服的沉底儿泡澡，心里想着明明她也算是水乡的孩子，结果到头来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听到耳边传来水声，转过头，原来是白诗怀狗刨式的在池子里熘达，不对，不是狗刨，应该说是像个猫猫虫一样在自由飘荡，她的脑中不禁浮现了散老师的名言。 「噗。」苏子芸笑出了声。 白诗怀警觉的察觉到这件事，游过去，开始出警，「阿芸，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我可记仇了。」她故作放狠话的拍桌，但只拍出来大大的水花，溅了两人一身水，头髮沾水煳脸。 苏子芸：你是不是有点那个大病。 「不是，你有没有看过那个视频。」 「什么视频？」 「大家都在海滩边玩耍，一个人一边又跑又跳一边大喊，我嚮往自由！我要谈恋爱！我真是日了狗了，我找不到对象！」 「这视频和我有联繫吗？」 「就普遍理性而言，确实没有。」 「我看是阿芸你想谈恋爱了吧？」 苏子芸翻了个白眼，「谁想谈恋爱啊，单身多快乐，和朋友同居不香吗？」 白诗怀自动把苏子芸话里的『朋友』替换成自己，美滋滋，「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 「想什么美事呢？」苏子芸屈指弹了白诗怀一脑崩。 「诶？」白诗怀捂着脑袋发呆，「不是我，还有谁？」 「你说什么呢？」苏子芸问。 白诗怀低下头，还是那副捂着脑袋的样子，「没、没有。」 泡完澡后，苏子芸通体舒畅，吹完头髮，换上睡衣在白诗怀家里熘达，白诗怀家还蛮大的，因为有家佣常住倒也不是很没人气，这些佣人知道苏子芸是被邀请来家里的客人，对她都挺客气。 直到一个看上去连二十都没有的男生脸上带着倨傲叫住了她，「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苏子芸就快抱着手机进卧室房间，她在门口站住，看着这个男生和白父脸上的相似之处，思考他和白诗怀的血缘关系，不是很热情也不是很冷漠的回答，「来住一晚上的客人。」 男生显然曲解了苏子芸的意思，语带嘲讽，阴阳怪气，「哦，怪不得父亲今天晚上回来了呢。」 苏子芸：？？？ 苏子芸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嘲讽还是夸奖她的颜值上升到会被富翁看上的水平，生气倒也是没必要的水平，只是她在想白父出轨这事已经变成抬到明面的潜规则吗？！ 白诗怀皱着眉头跑过来，挡在苏子芸面前，表情有些生气看着男生，「你在干什么，阿芸是我请来家里做客的同学。」 「哦。」哪怕知道自己误解了苏子芸，这位男生仍然没有真诚道歉的态度，而是说，「什么嘛，北城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第87页 他想当然的把苏子芸当做了白诗怀的狗腿子，根本没有想到在漫长的口口相传中，这句俗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被曲解了许多。 苏子芸上前，越过挺身保护她的白诗怀，出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呵斥道，「家里人没有告诉你吗，是十个京油子斗不过一个卫嘴子，十个卫嘴子斗不过一个勾腿子，这勾腿指的就是我们北城快跤。」 男生惊呆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连他爸爸都没有打过他的脸，此时捂着脸蛋子，脑子嗡嗡的，脸红了一片，既是巴掌印也是生气沸腾充血导致。 可他没想到，如果苏子芸是个男生，今天晚上非跟他打个头破血流不可，这俗语本就是北城人的禁忌词。 白诗怀也惊呆了，她最好的朋友打了她弟弟一巴掌，哦，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啊，那没事了，打就打了，要想个办法吓唬他不敢告状，「咳咳，白念之，我告诉你，咱爸今天特意请阿芸到家里吃饭，是因为拜託她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错了。」 白念之捂着脸，果断认错，有点呜呜的说道，「是我错了。」 回到房间，白诗怀打量一下苏子芸，怪不得俗语有云：蔫人出豹子，意思是脾气一贯温和的人，有时也会突然发作得非常勐烈，明明认识的这两年还挺温和没脾气的，突然的反差感让人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 她根本不知道，苏子芸能和异性友好交流是工作限定版，平常时候遇到异性就是这种脾气，不耐烦，浑身冒刺，丢出扎心的话比脑子转的还快，之前（第四章 ）男生想要坐到她们身边就被她怼回去了。 苏子芸的心情在白念之消失在她面前后迅速回升，现在已经变回正常形态，从柜子里左手抱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右手拿着一瓶水果酒，摆在榻榻米的茶几上，想听故事的样子，「那个……你爸出轨已经是常态了吗？」 白诗怀表情一愣，对苏子芸的话想到了很多，嘆了口气，坐到榻榻米上，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所以你一开始见到我爸那么吃惊是见过他在外面的女人吗？」 苏子芸撕开一包薯片，坐下，「可以这么说吧。」她见识过白父八年之后的出轨大戏。 「他早就出轨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白诗怀说，「我妈生下我之后便去做了节育，我这个弟弟是他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将来家产也都给他，我会有家里给的钱，也会有家里给的房子车子，但是生意上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苏子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诗怀来都南大学上学，而不是留在燕京五道口，又或者出国留学，明明那么聪明，却要和她一起合作创业，在遇到她之前根本没有做起自己的生意。 「不过还好吧，」白诗怀又喝了一口酒，「虽然他和我妈离婚了，但是我是他最爱我妈那个时候出生的，他很爱我。」 苏子芸瓜子都吓掉了，她压根儿都没想到白念之他妈居然小三上位成功了，而白诗怀她妈都离婚了还和白父表面夫妻。 「阿芸你说得对，」白诗怀脸红红的，似乎是喝酒喝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在苏子芸震惊的时候，她一个人自顾自的把一瓶酒都喝完了，「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苏子芸根本不去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男人没一个靠得住，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个，只要「嗯嗯吶吶对对白白你说得对」，然后再抱抱拍拍就能极大地安慰白诗怀受伤的心灵，她想，可怜的白白，估计是借着酒劲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但在她抱住白诗怀的时候。 白诗怀侧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然后轻轻地落唇，略带水果香气的酒味迴荡在苏子芸口中。 啊……是青梅子酒，还挺香，甜津津的，让她想起了夏天的风。 不对！ 我被白诗怀亲了！ 苏子芸：还能咋办，酒是我给的，挨亲也是我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像白父白母这种离婚后依然同居的情况还挺普遍的，现实的例子也挺多的，不过不太能举例，虚构剧情里，能够使用的例子为《人民的名义》里的高育良和他妻子 ——感谢名单等我饭局回来1551我回来了我是个菜鸡喝的晕乎乎—— 第55章 「现在的情况是……」苏子芸看着醉倒人事不知的白诗怀有点发愁的捏眉心, 「一个大烂摊子啊。」 白诗怀怎么就突然亲了她呢？ 把白诗怀扶到床上，拖了鞋子，卷上被子, 苏子芸坐在床边上像极了做了坏事反省自身，可她不是那个亲人的, 而是那个被亲的，可是她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清醒的人, 所以思考后果的重任落到了她的肩上。 「其实仔细一想, 我身边的同性恋也是挺多的嘛！」 苏子芸宽慰自己, 她小时候的髮小, 小学的时候在一个班，上初中分班了，后来身边总是有一个一头短髮, 脸白白唇红红的安静女生, 她当时以为只是同学，下学回家的时候经常一起三人行。 后来她偶然间在网络上搜索的时候，发现了以她发小姓名为名字的贴吧，里面的帖子充满了那个女生对她发小的爱意与心路，苦苦追求而不得。 当时她大为震惊, 立刻询问发小，得到的答案是，「哦, 她已经放下了，不会再对我有那种奇怪的想法了。」
第88页 再后来，她上了高中住宿，一个爱笑的女生总是很有女生缘，然后她开始和另外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交朋友,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总是闹矛盾，一发生这种事情，总是会有一个宿舍的人来劝两个人和好。 当时她还很奇怪那个瘦瘦女生为什么总是趴在桌子上哭，直到大学的时候看朋友圈，她们两个去魔都外滩手拉着手看烟花。 按照统计学，同性恋出现的概率是4%，从小到大身边都有百合的她，如今自己也遇到同样的问题也并不奇怪嘛！ 但刚给自己打了一点气的苏子芸又突然嘆气，有的人，虽然都重生了，但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哪儿是个有经验的主。 「啊啊啊啊！」苏子芸抓头髮，倒在床上，捲起被子，大被同眠，自暴自弃，「不想了，关灯睡觉。」 白诗怀在旁边舒舒服服的睡着，还翻了个身，手打到苏子芸身上。 「啪。」 苏子芸hp-0 苏子芸忍了一秒钟，轻轻的把她的胳膊放回去掖好。 但白诗怀似乎这样睡着并不舒服，皱起眉头，还是要把胳膊搭到苏子芸身上。 苏子芸：…… 苏子芸悄悄地拿起旁边的抱枕，替换垫在白诗怀的胳膊下面，又看看侵占她这半边床的白诗怀，提枕头准备跑路到另外一边睡觉。 但白诗怀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捏了捏抱枕，嘴里嘟囔着，「不软儿。」抬手把抱枕丢出去，砸到正在挪移的苏子芸头上，弹飞。 苏子芸：？ 苏子芸转移到床的另一边，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听到白诗怀还在往她原来躺的地上蹭，心里想着，随便你蹭，蹭到算你赢。 白诗怀四仰八叉之后似乎潜意识意识到这样做并不好，骨碌骨碌又滚回来了，撞到苏子芸后直接挂在她身上不动了。 苏子芸：你赢了。 第二天，白诗怀睁着惺忪的眼睛醒来，打了个呵欠，看到身旁苏子芸正在换衣服，揉揉脑袋，「咦惹，阿芸，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嗯。」正在系衬衣扣子的苏子芸说，「你喝醉了。」 「哦……哈哈，」白诗怀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我喝断片了。」 苏子芸系扣子的动作一顿，「断片了？全忘了？」 「是啊。」白诗怀傻敷敷的点着头，拼命眨眼睛卖萌。 「哦。」苏子芸知道了，她白被亲了，有点不太开心的冷着脸，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太开心，起身，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落在地上。 「唔……」白诗怀抬手遮挡部分阳光，眼睛有种要流泪的感觉，但看苏子芸，苏子芸不仅没搭理她，还一个人去洗漱吃早饭去了。 她坐在床上，在房间里，一个震撼她一整年的念头浮现出来，「我该不会昨晚和阿芸发生了点什么吧！」 苏子芸扎起头髮洗脸，不存在一捧凉水把她冰个透心凉的情况，温暖的温泉水汩汩流出，又爽利又舒服，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洗漱完毕出盥洗室的门，穿了一半衣服的白诗怀屁颠屁颠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凑在她身边捶捶肩膀捏捏胳膊，很是讨好。 「你又脑补了些什么？」苏子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嘿嘿。」白诗怀光笑不说话，苏子芸说她，她就卖萌。 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子芸怒气值-1-1-1 「好吧。」苏子芸看起来原谅白诗怀了。 白诗怀立刻挽上苏子芸的胳膊，「我们去吃早饭。」 苏子芸把胳膊抽出来，「你好像还没有洗漱。」 「咦惹。」白诗怀卖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苏子芸揪着白诗怀去洗漱，又把衣服穿好，早饭没吃成，吃的是上午茶，既没看到白父白母，也没看到白念之，吃饱喝足，两人打道回府回北城。 北城写字楼办公间，已是六月，学生身份的甘井、戚乐、庄彦结束了这一学期的学习来公司上日班。 甘井、戚乐这两人说是公司元老实际上还是学生心性，带头养小鱼，庄彦作为小萌新战战兢兢不敢摸鱼，在做工作表格。 反正苏子芸和白诗怀都不在公司，两人正这样想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两个人走进办公室。 苏子芸环顾四周，发现摸鱼小分队，表面没有任何表情，移开视线，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的时候感觉到裤子口袋有点绷，摸了摸把东西掏出来，是个小钥匙扣，随手分给白诗怀。 白诗怀接过之后，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刚刚买奶茶的时候。」苏子芸说。 白诗怀说，「你胡说，刚刚是咱俩一起买奶茶，我可不记得你有买这个。」 苏子芸解释，「就我们后面那对，店员给的赠品，我说我们也是两个人为什么不给。」 「这店员还挺看人下菜碟。」白诗怀忽略了苏子芸句子里隐藏了『我们后面那对（情侣）』这句话，以为是人人有份的赠品。 在公司打卡上班几天的几人都知道，那是为期三天只给情侣的活动，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白诗怀明天再去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甘井&戚乐&庄彦：草，我搞到真的cp了。 「对了，冯鹏在公司吗？」苏子芸看向甘井。 甘井点头，「在呢。」
第89页 「嗯。」苏子芸点点头，去隔壁找冯鹏，和几个月前相比，从工作室的程式设计师升级为游戏公司技术总监的他，头髮稀疏了，代码能力变强了，身上依然是不变的倔强格子衫。 她说，「再做个绝地求生手游吧。」 冯鹏：你这是要我拔光剩下的头髮！ 冯鹏很是无语，问苏子芸，「有好多技术难点我们没办法克服。」 「应该可以解决吧。」苏子芸回忆了一下，「黑白胖鸟那边就能做出来呢。」 「我们能跟黑白胖鸟研发部比？」 「黑白胖鸟真的有研发部吗，难道不是copy部。」 「你说的好像有亿点点道理。」 「你先说说有什么困难，我们开个研讨会，集思广益。」 冯鹏知道苏子芸是个很厉害的人，可再厉害的人，代码技术方面的事情也需要基础，并不像文科那样嘴一张叭叭怎么都有理，不是他瞧不起苏子芸，他一直很敬重她，但苏子芸可能就会个『hello world』吧。 大多程式语言课程中，第一课的内容都是以输出hello，world的代码来演示教程，许多程式设计师正是从此起步，所以说会个『hello world』指的是连入门都没有的水平。 苏子芸确实是「hello world」的水平，但是她看过黑白胖鸟的年报吹嘘文，讲他们是如何攻克难关，完美copy绝地求生，以这为指导思想，腾讯的大神是大神，她们高薪挖来的大神就不是大神了吗，一定能做到的！ 冯鹏企图说服『外行人』苏子芸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要求，「老闆，首先这个地图就不现实，支持100人同时竞技对手机资源占用很多，我们根本没有做这方面的优化，我们之前主攻的可是卡牌对战方向！」 苏子芸正在回忆那篇文章的详细内容，她的记忆有点类似于柯南道尔所虚构的『记忆阁楼』，不可能真的有一个阁楼，但是看过的东西努力回忆还是能想起多半，而且她还玩过未来的多款游戏，从玩家的角度也能给出不少思路，她说，「这个简单，没用的东西不要加载全部卸载，优化引擎的渲染方式，只细化视野内的景物。」 冯鹏又问，「那加载地图怎么办呢，玩家一进入游戏需要加载8km*8km的大地图。」 「这个更简单，」苏子芸直接用自身经歷解释了，「我自学过rpg制作，rpg是把地图按不同的东西变成不同的色块，做地图相当于填充拼接，这个大地图也可以这样做。」 「这个都可以，但是8km*8km实在是太大了。」 「笨蛋，你就不能改成4km*4km再放大到8km*8km吗？」 「那地图精度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解决的问题吗，你还真指望我写代码啊！」 冯鹏：糟了，一不小心忘记老闆是只会『hello world』的人了。 冯鹏快撤退的时候，苏子芸把他叫住，「别忘了阴影渲染，动态光照，天气系统以及最重要的适配主流手机机型，确保我们的产品能在市面绝大多数手机上运行。」 冯鹏：「还是让我去死一死吧，太难了太难了，做社畜怎么会这么痛苦。」 苏子芸伸出一根手指，「160个月的年终奖。」 「我这就通知他们加班！」冯鹏一熘烟的跑走了，他头顶的毛顺着风倔强抖动，像是他那不羁的人生。 第56章 每个暑假, 都南大学都会有一些学生选择不回家，他有可能是南下进厂打工偿还助学贷款，也可能是留校准备保研的桥雨和贾欣, 这个世界充满了参差。 2017年上半年，苏子芸忙着做小游戏忽略了返利公众号的运营, 导致返利连结时常被屏蔽，等到程式设计师终于腾出空儿来将h5网页升级成小程序的时候, 桥雨和贾欣已经走上了做微商开微店的道路, 半年下来赚了十几万块钱, 算是榨干了附近大学生韭菜的钱包。 靠着ps成为华北地区总代理, 去阿里巴巴工厂店进货终究不是一件稳妥的事，纸里包不住火，两人从干这件事起就合计着趁早转型跑路——考研上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 她们拿着割韭菜挣来的钱去报补习班, 绩点从原本的十几二十名的混子提升到专业前五水平，但她们前面的学期太水了，绩点和其他竞争者拉不开，只能挖掘其他赛道的潜力。 保研除了看学生个人的学业成绩，还会因为论文、竞赛奖项、社会活动加分, 桥雨和贾欣的社会活动不是被金融诈骗就是金融诈骗别人，根本拿不出手，只剩下论文和参赛这两条途径。代写论文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是犯法行为, 参加全国大学生性质的赛事又很考验天赋与努力，乍一分析，似乎一点分都找不到了，但是桥雨在学生会那边很有人脉，有人给她介绍了一项服务, 可以把她和贾欣分别塞到有可能获奖的团队里蹭奖，俗称抱大佬的大腿。 桥雨一通塞钱操作，把她俩安排进了有夺奖之姿的队伍里，另外一边，和导员打好关系的贾欣也没有闲着，旁敲侧击拿到一封推荐信，能去本校老师的实验室搬砖。 去实验室搬砖的名额不是那么好得的，有些老师十分直接『婉拒』没水平的本科生，只要研究生，只有部分老师愿意接收本科学生，让她们在实验室里当苦力打卡，研究生一般都有老闆（指导师）发钱，报比赛在实验室做自己项目的本科大佬也能有工资，但是像桥雨和贾欣这样的就是白干活。
第90页 不过，在实验室干活所能得到的好处足以抵过没钱这一缺点，首先在保研阶段，接受提问的时候，可以大方的表示自己在某某老师那里做过什么项目，这个项目最终发表了什么文章，在这篇文章中，她是二作/三作/四作。 当然，二作起步要求大佬水平，像桥雨贾欣这样的努力奋斗端茶倒水擦地扫地收拾器具做实验保四争三还是不成问题，这样，一边增加了履歷的光鲜度还能拿到论文加分，一鱼两吃。 实验室的日子十分累人，桥雨和贾欣经常沦为天黑实验人，更惨的是上课的校区和实验室的校区不在一个地方，需要两头奔波。 双休日的校车，五点半这一趟后只有八点四十的一趟，桥雨怀疑人生的想，「是不是我们不回去吃饭就可以死在实验室了？」 「你可以死在实验室，然后本校的大体老师就又多了一位。」贾欣看到校车打着灯驶来，跟随排队的人上车。 桥雨：「……」 桥雨想说你倒是等等我啊，却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向着她打闪光灯，她眯着眼睛想看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大晚上的不讲公德。 黑车里的人下车了，爽朗笑容，牙齿很白，模样也很熟悉，是实验室的一位师哥，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这…… 桥雨看向就快要挤进校车的贾欣，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拽出来，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师哥了。」 贾欣：「你知道我挤进去有多不容易么？」 桥雨瞪她，「少废话，师哥开车送我们不比坐校车回去快？」 贾欣很是不屑的翻了她一个白眼，小声的说，「你怕不是想着万一有事还能分担概率。」 桥雨快速的看了一眼师哥，发现他刚才正在开门，开门的声音恰好盖住了贾欣的声音，她压低声音，「你知道就好。」 贾欣：？？？ 一路上，她们和师哥交流都非常愉快，不像是往坏里想他似的。 到了宿舍门口，师哥问她们，「下周我们有个聚会，你们要不要去？」 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他又说道，「我会帮你们跟导师请假。」 「我们两个两个新人，会不会不太好？」桥雨说。 师哥说，「没什么不好的，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就都熟悉了。」 …… 冯鹏对如何提高画面精度一点办法都没有，更恐怖的事是，安卓和ios的解析度系统不一样，安卓目前是720p的倍数再乘一个系数，比较简单省事，ios的系数学名叫做逻辑解析度，每个型号都不相同，5s是640*1136，6/6s是750*1134…… 在这种折磨下，冯鹏为了保住自己头顶的几根毛，斥资引进了技术大神来负责难点攻关。 技术大神确实有点刷子，首先是用husm组件降低ds端内存消耗，在保证场景真实性上使用了多级烘焙简模，能够根据玩家在游戏中的视野距离来搭载不同的画面，在玩家不会注意的边边角角节约算力，渲染则搭载了msaa前端…… 不过，苏子芸来视察工作进展的时候看到这位技术大神正在急吼吼的解决刚刚出现的恶性bug，问道，「他每天都是这样的吗？」 「是啊，很有活力的样子。」把技术大神招进来的hr说道，「工作很勤勉，一下子就融入进来了呢。」 苏子芸转头问道，「呃，他代码是不是乱的只有自己看得懂，一个注释都没有？」 「确实是这样。」冯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尴尬的说。 「我懂了，」苏子芸说，「代码写的烂，每天改bug，解决各种线上重大问题，顺理成章成为亮眼人才，如果烂到除了自己剩下没一个人看得懂，那完了，是公司不可替代的重要人才，具有战略性地位。」 冯鹏彻底尴尬了，「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他们程式设计师摸鱼骗老闆的不传之秘，苏子芸怎么知道的。 「代码写得好，逻辑清晰，几乎没有bug，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闲人，括号里注释多，代码清晰易懂，任何人接手都非常容易，没有遗留下来的烂摊子，适合交接，所以谁都可以替代。」苏子芸把这些潜规则背了出来，一脸无语，比摸鱼她不比这些人知道的少，问题是她也不是那种黑心老闆，还跟她玩这套就太见外了吧。 苏子芸放了狠话，「总之，让他好好工作，别把心思花在没用的地方，一个搞技术的就应该踏踏实实搞技术，大不了再找一个听话的。」 冯鹏赶紧向苏子芸承认错误，然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说他，督促他上进。 等苏子芸走了，那个技术大神美颠颠过来，「怎么样冯哥，我的表现是不是很亮眼。」 「亮你个大脑门子。」冯鹏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大神锃光瓦亮的头，如众人所见，这位大神已经强到无敌一根头髮也没有了，「老闆全都看出来了。」 「这不可能啊，这不应该啊，她哪儿懂这个？」技术大神陷入人生怀疑状态，反问，「你是不是被她唬住了？」 冯鹏说，「随便你，爱信不信，不过老闆好像高中的时候用rpg制作大师做过一个游戏，对代码并不是一窍不通，还挺懂这个的。」 技术大神顿时就惊了，「卧槽，你怎么不早说。」 冯鹏：你又没问。 步行回到办公室，公司员工每天都让苏子芸感到心累，怪不得她前世有个老闆僱人只要知根知底的人，对忠诚度的要求比才能还高。
第91页 不过比起一堆拖后腿的猪队友，她宁愿要一群心里有小算盘的神队友。 白诗怀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苏子芸正坐在老闆椅上揉太阳穴，和神清气爽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苏子芸问，「你怎么那么开心啊？」 「诶嘿，我不是每天都挺开心的么。」白诗怀说，她刚才去找财务对帐，或者说是去找财务炸鱼。 这位财务是由集团那边空降来的，掌管这边各分公司的总帐目，2016年姑且不算，但2017年每月经手帐目以亿为单位，很难不说她没有什么问题。 尽管这位会计从业将近二十年，但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白诗怀让她一个计算器都算的过她，还把帐目上有问题的地方都打圈了，责令她这几天尽快交出一份正确的帐本，免得白父那边不好交代。 「对了，我想今年下半年把青年说搬回来。」苏子芸说。 白诗怀感觉就挺突然的，「怎么这么说？」 苏子芸说，「青年说是我做的第一个项目却搬到了燕京，后面我做的项目公司都在北城，迁回来也方便我进行管理。」 白诗怀动用了『俺寻思』之力，智力暂时性下降10，觉得苏子芸说的挺有道理，「好的，我去问问集团那边，只不过搬家的话，可能有些员工会离职吧。」 「离职也挺好，」苏子芸说，「给林湛腾位置。」 白诗怀警惕起来，「林湛学长他不是年薪百万好好的吗，怎么要来投奔咱们了？」 苏子芸解释，「林湛说觉得这边更有发展空间，想要更进一步，拿到期权之类的。」 「也对哦。」白诗怀歪着脑袋，，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实际上，林湛是被苏子芸用期权邀请来的，她并不知道白诗怀没了继承权，一直都很放心白家，哪怕白家对她这里的控制欲一直很强，各种安插人手。 但现在知道白诗怀是前妻的孩子，白念之才是继承人，苏子芸很难不提防起白家，并为此积累势力。 因为—— 按照法律，只要白诗怀身上流着白父的血、和他存在血缘关系，她就享有法定继承权，而不是白念之一人的所有物。 这白家的家产，她苏子芸一定要帮她拿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收藏从v后第一个榜单开始就有点饱和趋势，是我这个类型基本盘本身就如此吗，存量基本没怎么变化过，但是外部增量一直都很低，所以目前暂且是维持现状的状态…… 上个月其实参加了百合频道的一个徵文活动，结果没几天发现自己上了活动页的日更小能手榜单 啊这，咕咕精们这么菜的吗（指指点点） 那我就放心了（躺平） —— 感谢读者「小泰」灌溉营养液2瓶 感谢读者「medea」灌溉营养液35瓶 感谢读者「顾墨熯」灌溉营养液1瓶 感谢醉酒熊猫扔的1个地雷 第57章 白诗怀前脚离开财务部, 会计后脚就告状到了白父这里，她没敢说白诗怀这是要造反，而是哭诉着表忠心, 「老闆，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做事, 小姐她为难我。」 白父不知道前因后果，被她哭的一个头两个大, 说道, 「诗怀不是那种人。」 会计听出白父不认可她话里的意思, 很快收声, 学聪明了，知道不能攻击白诗怀的品行，但翻来覆去还是在说白诗怀外行人强行指导工作, 她没办法继续工作下去了。 白父听着她的车轱辘话, 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可以再调几个人过去给你分担压力，顺便盘一盘帐。」 「这……这……」会计支支吾吾,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父见她反应，知道她身上绝对不干净，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诗怀的建议，我觉得你不妨听听，也不无道理。」 「好吧……」会计说了一会儿为集团奉献的话，才挂了电话。 白父捏了捏眉心，刚觉得轻松一点电话又响起来, 不过这是特别铃声，他的脸上顿时堆满笑容，接电话，「诗怀，怎么啦？」 白诗怀说，「爸爸，我们在北城租的写字楼还蛮大的，暂住在集团大楼的青年说编辑部好像可以往回搬搬了。」 白父略一失神，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苏子芸的意思？」 「是阿芸啊，」白诗怀不疑有他，「青年说是阿芸做的第一个项目，我对它也挺有感情的，之前分了出去，现在有钱了，阿芸想把它接回来也很正常吧。」 「哦，这样啊。」白父沉吟几声，说道，「当然可以。」 白诗怀挂了电话去找苏子芸邀功，虽然搬家一事会让员工忙活好一阵子，还会流失一些骨干，但对她来说依然是一个电话解决的范围。 白父却陷入思考之中，聪明人大多能观察到普通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对他而言，事情好像变得奇怪起来了——明明吃过一次便饭增进了感情还洽谈了吃鸡手游的项目，本应该处于蜜月期，可苏子芸为什么会做出回撤青年说的举动，再加上白诗怀去查财务帐，就像是战争之前坚壁清野一般。 「莫非，是念之的事情。」白父不知道白诗怀醉酒亲了苏子芸，他没在白诗怀的房间安摄像头，但是在别的地方安了，知道苏子芸和白念之发生冲突的事情。
第92页 摄像头价格高，收音效果就强，他对苏子芸为什么打人心知肚明，尽管他设想的是苏子芸不会动手，现在白念之没来找他，他自然也不想管这破事，装作毫不知情。 现在看来袖手旁观并没有益处，苏子芸已经对白念之产生了恶感，不想让青年说继续留在集团这边。 但对于苏子芸到底对他家的情况了解多少，白诗怀的胳膊肘到底往外拐了几个弯儿，目前还是个未知数，很难拿捏到那个度。 白父感嘆，「难办啊。」 白家集团大楼 比起白诗怀，白念之才是这里的常客，他的眼中，他自出生就是为了继承家业，这栋楼包括地皮人员都是他未来的所有物，不过有一层过去不怎么注意，如今很是碍眼。 时至今日，想起来，他的脸颊都隐隐作痛，不知为何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听说，他本来不叫现在这个名字，是他出生之后，白父接过他，感念他的母亲十月怀胎不易，取名为念之，让他永远记得要感恩。 可是，这个之字所能指代的事情太多了。 打记事起，白念之便时常听到，他母亲不如白诗怀母亲，小三上位拆散家庭如何如何，被认同的永远是白诗怀的母亲，而不是他的母亲。 甚至，连他的名字起因，也有一种传言是白父当初满心欢喜接过刚出生的他，发现是个皱皮猴子，无限怀念刚出生时就非常可爱的白诗怀，取名念之。 现在白念之又觉得，念之念之，让他永远都记得他是小三的儿子，不是如此，怎么苏子芸打他，白父连句话都不说。 他不信白父会不知道这件事，哪怕是他的目光不曾注视到他的身上，也应落在苏子芸的身上。 这天，白念之看到青年说楼层里进进出出，一些人在互相道别，他们手上都抱着大纸箱子，只不过一伙南下去北城，一伙就此离职另谋发展。 「发生什么了？」白念之问。 主编看到他，解答疑惑，「最近响应公司发展，我们改换办公地点，搬往北城。」 听到青年说要搬出集团大楼，白念之内心着实开心了一下，又想到一件事，「编辑部的人是不是走了一些了？」 主编以为白念之真的关心青年说，点点头，说，「确实走了一批人，他们不愿离开燕京，想要留在燕京。」 如果不是通知来的太仓促，没找到能够跳槽的下家，再加上高管的位置一个萝蔔一个坑，他好不容易当上主编，他或许也会就势好聚好散。 他对白念之有些自卖自夸，「但留下来的人都是踏实能干和公司一条心的人，一定会在北城认真工作。」 白念之有所意动，想的是跟着主编一起去北城的都是听他话、追随他的员工，如此一来…… 他摇了摇头，说，「我和我姐说是一家人，但买卖还是分开算的。」 主编不算笨，脑子也灵光，意识到白念之与白诗怀之间不和，心里顿时一句糟糕，两个白家人打架为什么要卷进他这个无辜路人。 白念之说，「我要你帮我毁了青年说，这对你来说不难吧，只要推推负面新闻，发表一些有问题的稿子，很容易就会被监管介入，冻结帐户。」 主编：！ 「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并且帮你另谋高处。」 「这……这……」 主编看着只有二十岁还很年轻的白念之脸上浮现戾气，干净的脸上平添一分阴冷，让人不愿意接近，心中明晓，事已至此，与其拒绝，不如还是答应下来，这是一个突发事件，也是一个极佳的站队机会。 只要献祭青年说，就能搭上白念之的路子，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与白念之比起来，白诗怀和苏子芸看起来是非常差的选择，哪怕事发也不会影响他在业内的名声。 他说，「运营公众号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网信部门封禁青年说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这也是顺应时势，我相信苏子芸也会没办法的接受这件事。」 北城 林湛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己接下来几年的办公室，主要是看办公用具的置备是否齐全，检查完毕觉得很是不错，语气轻松的和苏子芸笑着说，「那位当了一年的主编，怕是不太愿意轻易放权给我。」 「首先他不是主编，我才是主编，我只不是收回了暂放在他那里的权力而已，」苏子芸说，「我给他的才是他的，我没说给，他不能当做是自己的私有物，哪怕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主编。」 「哈哈哈哈……」林湛似乎被苏子芸的话戳中了笑点，笑了一会儿，才说道，「学妹这一年多变化真的很大。」 「人总是会变的。」苏子芸说，「我只是在生命的每个阶段都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几天后，主编打卡来上班，依照与白念之的约定执行计划，偷偷地放了一些有问题的稿件，却听到了一个此前没有听到一丝风声的消息。 林湛这位业界新星带着自己的团队跳槽过来与青年说编辑部重组，一跃成为他的顶头上司，他被架空了，计划无法继续执行，失去作案便利的他很有可能成为被白念之抛弃的棋子。 而且更糟糕的是，林湛手里捏着他过审的几份稿件，列印出来，摔在他的办公桌上，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编梗着脖子嘴硬，死不承认有什么问题，更不知道林湛是什么意思，反过来说道，「你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烧错地方了。」
第93页 谁知此时，苏子芸推门而入，冷冷的说道，「我烧的就是你又如何，你过稿的作者反华精日，在业内臭名昭着遭到抵制，引用的中国地图版图缺失，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偏离了我当初创立青年说的立场，你已经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了！」 林湛的表情也相当的冷峻，主编来报导的时候是苏子芸接待的，本来应该引荐两人认识成为同事。 但苏子芸当时说这个主编有点不对劲儿，看她的眼神不自然，可能有什么变故，让林湛缓两天再出现。 林湛一想也对，毕竟主编从一开始上班就没怎么见过苏子芸，是通过白家那边的招聘招上来的，一直是在燕京那边当自己的封疆大吏土皇帝，也不知道这人人品如何，没想到竟抓出一条大鱼。 苏子芸再次清洗了一遍本就支零破碎的青年说编辑部，哪怕动盪一阵子，也要将一些不安全因素剔除出去。 至此，青年说改组成为新青年说，由林湛管理，苏子芸主抓工作。 虽然清洗只局限于青年说，但这动盪不可避免的波及到各分公司，甘井、戚乐、李凡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雷厉风行铁血手段的苏子芸，不免有些惧怕，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一些。 身处暴风眼的白诗怀倒是不觉得苏子芸有多可怕，甚至最近还觉得苏子芸状态好了不少，「是因为青年说回来的原因吗，我感觉阿芸你最近变开心好多。」 苏子芸定定的看着白诗怀，盯着对方漂亮的眼睛，笑了笑，「是的。」 白诗怀已经认识苏子芸两年了，第一次觉得她的目光注视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让她有些害羞的想要躲闪，「你怎么盯着我看。」 苏子芸：「说话的时候注视别人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白诗怀：「一直盯着别人也太怪了，你不对劲儿！」 第58章 白诗怀只觉得觉得苏子芸不对劲儿了一小会儿, 她看到林湛来找苏子芸谈工作就把上一件事忘记了，因为她觉得林湛更不对劲儿，这个人曾抢她的饭碗当苏吹, 她记得！ 白诗怀：得想个办法拐阿芸陪我出去玩。 「阿芸~」白诗怀贴上苏子芸，抱着她的胳膊, 开始卖萌撒娇，「之前你都用电动车凑合, 可现在放暑假了, 总不能还骑小车吧, 这也太不方便了, 不如我陪你去买车。」 女人之间增进友谊的方式——购物！ 苏子芸没推开白诗怀，没做别的事情，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买车倒不是不可以, 只是我还没有考驾照。」 「没驾照没关系啊，」白诗怀说，「只要有行驶证就可以把车过户到自己名下。」 「我的意思是你开车，我没一个月下不来本。」 「？？？」 白诗怀：气气（一分钟限定·如果阿芸哄就立刻作废） 两人约定好后，下午公司没什么事直奔4s店, 边看边买。 进了门，一位销售员迎了上来，笑容亲切, 「您好，两位是要看车吗，有什么想看的车吗？」 「都行，介绍一下吧。」虽然买车的当事人是苏子芸，但是她对车并没有太大的爱好, 仅仅是当做一个交通工具而不是彰显身价的道具。 销售得到苏子芸的答覆，也没有忽略她身旁的白诗怀，不是很刻意的也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白诗怀就更没有问题了，「嗯，好看就行，价格不是问题。」 听到两个人预算很足的潜台词，销售还是在心里衡量了两人是否真的出得起价格才开口，「我们这里有几款车很热销……」 他领着两人走向雷克萨斯展位，指向2017年新款ct200h说道，「这款超音速石英白很适合您的气质，正如白色又叫百色，这款车适合于各种场合，採用了系列经典设计纺锤中网，质地细腻，层次温柔，形象上富有张力，流动于车厢侧面的线条就像是夏日随风而起的百褶裙……」 「雷克萨斯好像是日本车吧。」白诗怀说是好像但心中无比笃定。 苏.车车白痴.子芸闻言，拒绝，「不要日本车。」 销售懂了，转而向两人介绍起了奔驰，「这款 220 4matuc如何，木星红年轻时尚，而且作为入门轿跑在配置上也是相当完善，昨天就有像您这样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来买，已经付了定金。」 苏子芸问，「多少钱？」 「指导价25-38万不等，不过我们店里还有很多优惠……」 白诗怀打断，「太便宜了，有没有一百万左右的车，而且要好看一点的。」 一百万相对于苏子芸现在的银行卡余额来说只是一串很小的零，微不足道，点点头，认同了白诗怀的发言，问道，「有吗？」 销售双眼一瞪，预算上到一百万已经是货真价实的豪车了，哪怕是提成他也能拿不少，干劲儿顿时也上来了，快速的为两人背出店里百万价位的车型，「我们现在有全能轿跑宝马x6、混动suv保时捷卡宴、玛莎拉蒂首款suv车型levante以及路虎揽胜，店里可以看看宝马x6，其他车型我们店里目前没有，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电联……」 苏子芸懒得一个一个看过去，看了眼宝马x6，反正以她的见识是分辨不出来好坏，但是一百万的车应该比便宜的车好开，「就这个吧。」 销售正拿着钥匙遥控开门，骤然听到这单成了的消息，嘴里还是按照惯性在背词，「无论是乘坐感还是驾驶感，宝马x6都会让您满意……您买了？！」
第94页 「嗯。」苏子芸应了一声，根本不像是刚花了一百万的人，已经在找pos机准备刷卡了。 销售的素养致使他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现在还是个裸车，我们还有加装配置电吸门、无钥匙进入、自适应巡航……」 苏子芸听不懂，但不妨碍她掏钱，「全要了。」 销售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快进到话术稿件的末期，「感谢您的购买，我们可以送您一套全车透明车衣还有后排遮阳帘。」 白诗怀说，「真抠门啊，你怎么不送四件套？」 销售立刻转进，「如果您有需要，我们也可以送床上用品。」 白诗怀：？？？ 由于是全款购车，十分阔气，苏子芸享受了一把星级服务全託管给4s店代办相关手续，她只需要在本人需要出现的时候晃悠一下就能将车过户到自己名下。 一般人买车很难全款，尽管销售十分的想让苏子芸按揭购买，这样他能多赚不少服务费，但是他怕提出这个建议会冒犯到苏子芸，让她觉得他小瞧了她的钱包，所以一句话都没说就办了全款购买的手续，在签订合同之后，还说了几句场面话，「我们店之后还会有新车陆续上架……」 「有好看的颜色和车型要通知我们哦。」白诗怀在旁边说道，显然和苏子芸一样，根本不在乎多买几个豪车的富婆。 销售：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几天后，从车管所出来完成一切手续，苏子芸喜提豪车一辆，虽然她会开车但还是看向白诗怀，做了个手势，「请。」 白诗怀气鼓鼓的走向驾驶席，「为什么是我开车，难道不应该是你开车吗，自己的车自己开，没有驾照可以去考啊。」 白诗怀松开离合器，起步转速直接窜到2000多转，宝马x6瞬间弹了出去，0.12s便达到了加速度峰值0.79g。 坐在副驾驶的苏子芸只感觉到非常短暂的推背感，眼睁睁看着錶盘在几秒间冲到了一百，她大叫，「限速！同方向两条机动车道最高限速70km，这不是高速！」 白诗怀勐踩剎车，好在宝马x6的性能足够强大，苏子芸也确实绑了安全带，并没有感觉很难受，但她看向白诗怀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马路杀手的眼神。 「诶嘿，」白诗怀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阿芸你原来有在看驾驶的书嘛，记得还挺清楚的。」 「要不就不去万象城了。」 「别嘛，阿芸我会好好开车的。」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有驾照上次还要叫司机来开车了。」 「失误，这只是一个小失误！」 两个人聊着天，保持着限速，开到万象城。 苏子芸多次看到白诗怀彰显马路杀手本色超车别车，在马路上横行霸道，但奈何路上没一个争气的，看到冒着氙气灯的宝马x6都会小心谨慎的让开。 宝马x6本体不贵也就一百万，但轮子是选装的，带了logo，顶层的颜色和车门不一样叫做双拼色，总之氪金拉到满，明晃晃的有钱人，这种车蹭一下修一修几万块没跑，就算是有车险护身，也没人敢强上。 到了万象城，白诗怀舒服的下车，「感觉爽多了。」 「你之前不是也有豪车吗？」苏子芸问。 「不一样啊，以前我在燕京要开劳斯莱斯才有这待遇，现在只需要一辆宝马就可以了。」 「是是是，我们北城人民太穷了。」 苏子芸敷衍的说着，看着白诗怀在前面蹦了几下停住。 白诗怀转过头看她，迷茫的小眼神，「刚才下车太快好像忘记拿东西了。」 苏子芸无语的看着她，说，「行了，我帮你拿。」折返回去开车门拿东西，白诗怀就站在不远处等她。 另外一处，一辆奔驰木星红停车入位，如果苏子芸还有印象的话，能想的起来销售在给她介绍的时候说过在她之前刚刚卖出一辆这样的车，可惜她并没有，甚至根本没注意到。 桥雨和贾欣还沉浸在坐奔驰的快乐中，她们在实验室认识的学长叫叶冷玉，符合她们对人生赢家的一切想像。 高级知识分子，温柔体贴，朋友圈一年四季游山玩水赏花、地名有时很有雅意有时是国外的绕口地名，时不时参加精英荟萃、觥筹交错的聚会，与其他人谈笑风生，生活对他来说就像是与生俱来的馈赠与礼物。 但贾欣眼尖似乎发现了什么，指道，「那个是不是苏子芸？」 桥雨点头，「好像真的是，她从副驾驶座拿什么东西下来了？」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车屁股的logo上，是宝马x6，她们在4s店才见过的，售价一百万。 桥雨倒吸一口冷气，「苏子芸怎么能蹭上宝马x6的车坐。」 贾欣也回忆道，「除了上课，好像很久没有在学校见过她了。」 「下车了，两位美女。」师哥看两人还在聊天，提醒她们。 桥雨和贾欣才如梦方醒般从震惊、不可思议中脱离，中断聊天，赶紧下车。 自从那天晚上由师哥送她们两个回宿舍之后，他就经常邀请她们一起出去玩、蹭蹭聚会之类的，时常让两人有种被追的错觉，而这种错觉在看到师哥喜提一辆三十多万的奔驰后达到顶点——他这么有钱还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对我有意思！ 今天，是师哥邀请她们来参加一些成功人士的聚会，很提携她们，在聚会上的经歷能够增长见识，认识一些人也能增加人脉，可现在，她们有些怅然若失、心不在焉。
第95页 跟在叶冷玉身边的次数多了，桥雨和贾欣见识太多普通学生接触不到的生活，那些就像是光怪陆离的彩色泡泡，越是接近越是知道指尖无法触碰的痛苦。 她们本可以忍受过去的生活，如果不曾见过这些，然而这些美好的新生活使得她们再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自己变得更加不堪。 一边是房价、996、延迟退休、社保缺口的压力，另一边是跨越社会阶级跻身上流社会的机会，她们削尖了脑袋也想往上爬。 但当她们勐然发现曾经看不起的苏子芸竟然早早的站在山巅之上，难道不是兵分两路各自努力再顶端相见吗？ 明明她们已经很努力了，苏子芸不过是一个扑街写手，现在也断更了，怎么会认识开宝马x6的有钱人。 这根本不科学！ 桥雨和贾欣根本没想过，没有那个有钱人，有钱人就是苏子芸自己，这辆宝马x6根本没花白诗怀一分钱，是苏子芸用自己挣的钱买的，而且毫不吃力，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下次不要忘记了。」苏子芸把东西递给白诗怀。 桥雨和贾欣下车后想要寻找苏子芸的背影，却再怎么也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低情商：马路杀手 高情商：您是否需要一个专职代驾司机？ 第59章 叶冷玉皱着眉头提醒桥雨和贾欣打起精神来, 他很不理解，这两个年轻大学生明明在之前都很好的在他的节奏里一步一步坠入编制好的大网，怎么把她们带到围场的这天就突然挎了呢？ 「咳咳。」叶冷玉略带严肃的清咳几声, 说，「这可是很重要的聚会, 大家平日里忙，难得周末一起组局玩桌游相互交流。」 「是是是。」桥雨赶紧应下, 又瞎编了一个理由, 「贾欣家里出了点事。」 贾欣：？？？ 贾欣万万没想到自己没开口, 这锅还能到自己身上。 叶冷玉似乎被这个蹩脚理由说服了, 「那你们两个关系还真好啊。」 桥雨揭过此事，「毕竟是一起的舍友，出了这种事情, 我也替她揪心难过。」 贾欣：？？？ 尽管贾欣很想反驳, 但出于私心她不想让叶冷玉知道苏子芸，更别提白诗怀了，所以她只能含泪背上这口黑锅。 叶冷玉见两人打起精神不像刚才那样神游物外，开始为两人介绍每桌的人，人比较多, 桥雨和贾欣记了半天，并没有当老师的天赋，一个都没记住, 反倒头昏脑涨。 介绍完，叶冷玉嘆了口气，很惋惜的说，「其实来的人应该还有冰薇姐、宗哥，不过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大佬, 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不会出现在像这次的小围。」 「冰薇姐是开店实现财务自由的牛人，因为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感到疲惫，决心进入这一行，而宗哥则是某单位机构的高层，名下有多套房产，为了进这一行连奖金都没要直接下海。」 这些大佬原先的背景就让贾欣嚮往不已，而这些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的行当究竟是什么呢？ 面对贾欣的疑问，叶冷玉似乎有所顾虑，怕跟她们解释不通，没怎么细说。 最后还是桥雨软磨硬泡，叶冷玉才透露了一点内情——原来是有大佬中的大佬跟他们透露了一些内部消息，某个行业很快就能赚大钱了，他们都想抢在开始前提前布局。 在叶冷玉的描述中，这个行业不仅赚钱、轻松、体面、无门槛、无学歷技能限制、启动资金小，还能满足诗和远方。 「真的会有这种事情吗？」桥雨和贾欣这两个上过一次当的被骗人直觉的警惕起来。 叶冷玉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们没有准入门票，暂时还没办法加入进来呢，我只是提前带你们认识一下。」 糟了。 两人直觉感到自己说错了话，降了叶冷玉的好感度，有点开始慌了，但是又觉得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是真的。 桌游围结束，叶冷玉照常送桥雨和贾欣回宿舍，只是这次没有说下次再一起玩的客套说辞。 两人思考很久，决定还是和叶冷玉就此断掉联繫比较好，总觉得不是很靠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骗感情总好过被骗钱。 …… 苏子芸早上打开电脑，推送的广告上写着《眼界决定高度，错过2017年，再想考消防工程师证就难了！》 她当场就乐了。 「诶，阿芸在看什么，我也要康康。」白诗怀凑过来，发现是个小广告，问，「这个消防工程师是什么？」 「能打小广告的还能是什么，」苏子芸点击弹窗上面的『x』，将广告关闭，「卖课的机构呗，保证能把证考下来，但是能不能挂靠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诶，不好玩，」白诗怀说，「我给阿芸变一个好玩的。」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压低声音，「阿芸阿芸，我是魔镜。」 苏子芸联想到白雪公主里的魔镜，装模作样的配合白诗怀，「魔镜魔镜，你知道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吗，我希望她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髮黑的像乌木窗框。」 「是我！」白诗怀立刻不装了摊牌了，脸上充满整蛊整到苏子芸的快乐，不管多低级的段子，只要能整到苏子芸就是高级。 白诗怀心里想的是，苏子芸一定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自己，没想到啊，阿芸居然还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给自己照搬白雪公主的词。
第96页 「嗯。」苏子芸很淡定，一点都不意外的说，「魔镜，多发几张，我爱看。」 白诗怀：「……」她好像输了诶。 苏子芸久违的在电脑前写文章，将近一年没写确实有些手生，但是她只是很久没有以文章的形式进行输出。 她这一年来从外界得到的输入相当不少，阅歷的提升对于一个创作者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使得她的写作技能再上一个台阶。 既然这么巧的看到了考消防工程师的广告，苏子芸不无恶意的在想，索性就顺手把它曝光吧，这种牛皮癣小广告何止是在2017年横行霸道，一直到2025年还有人拿这个骗钱卖课呢！ 她定了定神，敲击键盘写下了第一行字： 「最近有一件事很火，大家都说要考消防证挣钱，考证与挣钱这两个词是如何联繫到一起的呢？」 「说到这件事不得不提起一个词——挂靠！」 「这个词，很多朋友可能是第一次听说，但是这个词在建筑行业中并不罕见，根据有关规定，涉及到建筑工程的各专业公司除去其他条件达标，都需要一定的证书和职称保证自身的资质等级。」 「如果僱佣的员工并不能满足条件，为了不掉级，他们往往会选择通过中介的渠道来获取其他未被公司使用的证书，并支付一定的使用费。」 「所谓消防证赚钱之说便是由此而得来，但是这并非是一件合规的事情，违规挂靠钻空子引发的安全事故与安全问题屡见不鲜。」 「现在我国逐步走向证书终身背书，一旦发生什么问题直接追溯持证人，除非是相关专业的人，其他人并没有考证的必要，而且也不一定具备考证的基础，如果真的选择将证书挂靠出去最好选择知根知底的单位。」 「然而铺天盖地的广告使得原本非常小众、目前仅开考两年的消防证变成了一个神乎其神的金证件，具备极高的稀缺价值和较低的入行门槛，仿佛只需要报班学习一下就能年入几十万，满足诗与远方。」 「有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吗？有，但那个人绝不会是你，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他们不仅仅是在这方面有天分，在别的地方也有天分，生来就与常人不同。」 「别人告诉你的暴富手段——通过学习某个东西、掌握技能迅速赚钱，简单没门槛，躺着就能赚钱，就怕你不来。」 「真正的暴富手段——通过鼓吹上一条，骗人来报包过的补习班，一次性缴纳8888/18888/28888元的培训费，有名师一对一vip指点，贴心辅助，全程託管，助您备考成功，交钱完毕，拉黑再见。」 「这东西主要是骗骗不懂这个的外行人、没有社会工作经验的学生以及在家带孩子想有个副业的宝妈。」 「有些时候穷并不是保护色，上当受骗和穷没有关系，不存在够穷够抠门就不会有骗子看上的可能。」 「他们会运用话术引导受害者进入到一种氛围中，通过心理学放大她们内心的不甘、痛苦，以负面情绪为驱动力，鞭策着她们要上进、挣钱。」 「在这种焦虑中，她们榨干了口袋里的最后一块钱，又或者背上沉重的负债。」 「我是新青年说，希望大家不要去考最近很火消防证。」 「有很多东西，当你通过大众流媒了解的时候，已经晚到只要进场就是最后一波兜底的受害者。」 苏子芸的这篇文章一经发布，后台数据显示转化率不错，她本以为会看到很多恍然大悟+还好没花钱+已经上当受骗的评论，结果进审核页面看到的都是—— 「爷青回，青年说回来了！」 「不是青年说撰稿的文，真没有那个味道。」 「终于又等到了你的文章，找到了最初的感觉。」 「长长的路我们慢慢走，深深的话我们浅浅说。」 「欢迎回来。」 啊这。 苏子芸一瞬间有种回归创作最初那份纯粹的感动，胸腔被一种轻盈的力量包裹住，身体里产生一种向上的力量。 原来，这些读者还在等着她回来，她们还记得她的文字。 …… 桥雨和贾欣悔不当初，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冷玉所说的新行当居然是给那些想要考消防工程师证的人卖课，这就像是美国西进运动淘金热兴起，大量的淘金客前去淘沙，而他坐在河边卖铲子，淘到金子的牛仔万不存一，但坐着卖铲子的钵满盆满。 有青年说重拳出击的东西，肯定赚钱，看着他朋友圈里各种拿钱拿到手软的后台截图，两人拍断大腿，眼巴巴的再去找叶冷玉，希望他下次有发财的机会带上她们两个，「苟富贵，莫相忘。」 「没机会了，」叶冷玉摇摇头，「现在你再入场，无法达到帕累托最优，不过……」 「不过什么？」桥雨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旅人。 叶冷玉说，「目前还有一个新项目在内测中，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帐号。」 贾欣说，「但是我们有两个人啊！」 「那我没办法了，」叶冷玉为难地说，「我只能分给你们一个帐号，我就多出来这么一个。」 桥雨和贾欣选择接受共用帐号的现实，下载这个名为寻草记的app，点进app，开屏闪现一行字——种草达人的欢乐场，在寻草记，你想要的，都可以申请0成本入手。
第97页 第60章 桥雨和贾欣再一次萌生了被骗的预感, 尤其是看到测试版本，非最终上线效果，现收取10倍押金的这行小字。 叶冷玉显然也是见怪不怪, 冷哼一声，「我建议你们查一下这个app背后的股东, 上海证券、东方财富、华金、联储……，每一个都是响噹噹的机构。」 两人查了, 是真的。 这些名字很官方的正经机构真的给这个寻草记app做了信任背书。 桥雨和贾欣再次想到, 之前已经错过了消防工程师证的机会, 这次不能错过了！ 零元购简单来讲, 指的是像桥雨贾欣这样的用户，首先按十倍押金购买选中的商品，付款后, 商品出库, 快递打包，几日后投递，确认收货后，进行分期返还，直到全额返还。 此时商品依然保有在消费者手中, 相当于不花一分钱还能捡一个东西，下至锅碗瓢盆，上至手机电脑各种大件, 寻草记中都能找到。 一开始，桥雨和贾欣两个人还相当的谨慎，只敢买几十块钱的东西，这样买了七八次东西都没有出事后，两个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她们给寻草记的盈利模式想了很多高级的东西, 抛开『让利客户』、『打开市场』、『让所有人实现购物自由』这种傻子才信的空话，实际上是以抵押物的形式向她们手中吸纳资金进行投资，形成稳定现金流，而获得的商品就是他们支付的利息，地下钱庄的换壳做法，只不过倒卖东西有点费劲儿。 两人感嘆着不愧是大机构，花花肠子真是多，然后把辛辛苦苦大半年剩下的积蓄全都投进去了…… 苏子芸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青年说并不代表她对公司实际上的现金流业务不上心，经常去视察游戏的开发进度。 作为一个初创阶段的老闆，她对技术力的提升很关注，公司内的气氛也是技术压倒业务，同事之间颇为欣欣向荣，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苏子芸这天转到美术组，站在一位画师的身后神似趴窗户的班主任。 画师：手抖抖。 苏子芸没有一直待在某个人身后，雨露均沾，都盯了一会儿，看了他们当前在画的作品，有那么几个，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觉得有一点别扭不自然，显而易见，像这种画师基本功不过关，人体很差。 如果他画的是狗粮卡还好，凑数的低端立绘辣眼睛那不叫辣眼睛，相当于免费玩家之于氪金玩家，是提升游戏体验的东西——看，这三星狗粮卡丑绝了，但是我老婆/老公（五星/六星）好看极了。 但问题是，他画的不是那么狗粮的卡，作为中坚力量的四星卡，这么拉可不行啊。 「主美是？」苏子芸询问。 一位摸约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走过来，「我是。」 苏子芸说，「帮我给这位的图画一下辅助线。」 辅助线，是画画的人为了画出比例、透视正常的人物，通常会使用划线的方式圈定位置。 被人上辅助线的画，大概就是对那名画师说，「小伙子，你基本功不行啊。」 主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图，心中瞭然，跟那位说了句，「让一下。」 坐到座位上，合适的姿势发力更为自然，他先是把图调的偏白，随后寥寥几笔勾勒出辅助线。 在主美这位大手子的辅助线下，这位画师的缺点暴露无遗。 有作业可抄，苏子芸自然知道该如何点评，摇着头说，「头髮太厚，偏移中线、衣服定位歪了，透视不对，腰画粗了，胸缩水了，除此之外，衣服的褶皱基本没有处理，质感也比较差，不够精美，人物的要素、埋设的伏笔也没有，没多大看点。」 被老闆说工作能力差只是一个地图炮，但是把每个错都挑出来挨个儿扎一遍，杀人诛心，画师心理承受能力低，当场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没事，老闆你说，我接受得了，我就是画的辣鸡。」 「嗯，你知道最好。」苏子芸说。 画师哭的更大声了：老闆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苏子芸见这位音量逐渐增加影响很是不好，于是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现在二次元手游在国内刚开始起步，没那么卷，就算你画技和审美都不在及格线上，玩家闭着眼睛也能沖，你不需要画的很好，你只要比玩家审美提升的速度快，你就永远不会丢了饭碗。」 「我现在就画画，老闆你别说了，我画就是了，呜呜呜……」 主美在一旁被苏子芸安慰人的话震撼的当场就是一个瑞思白，想起了各分公司所有高层心中至今的未解之谜——苏老闆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白老闆的，就这个话疗水平，怕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苏子芸：嘁，对白白能跟像你们那样吗？ 戚乐在美术组门外转悠半天了，他早就想进来，但是看苏子芸好端端把一个画师说哭了，他当场就怂了，不太敢进来。 但是他想起甘井的说辞。 「子芸之前人挺好的，就是没了青年说才开始变得缺德，现在青年说回来了，你去找她肯定没问题，我不会骗你的！」 如果不是了解过一些内幕，知道苏子芸之前真的付出全部积蓄去捞甘井，戚乐怎么都不敢把『有良心』和苏子芸联繫到一起。 不过，毕竟是共事快一年的同事，搞掉他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甘井可是最替苏子芸着想的精神股东了。
第98页 戚乐终于下定决心，决定进去找苏子芸。 苏子芸又开始挑挑拣拣起其他大手子级画师的立绘，「这个不实装，这个也不要实装，嗯，这个最好，就留这个。」 这些大手子没想到当场痛哭的事情还能落到自己身上，有人据理力争，「老闆，你看她的史莱姆又大又圆，白丝又细又长，玩家看了难道不抽爆，给我个被毙的理由，我死也死的明白一点。」 「哦，我并不是否认你们的画作，」苏子芸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被误解了，解释道，「游戏本体卖角色卖人设要官方一些，毕竟是正经拿版号的游戏，衣服最好都穿的严严实实，方便快速过审。」 「游戏之外的地方随便舞，你们都可以发到外面，工资照给，顺便卖卖周边和本子，聚拢人气。」 「这就是我开会时提到的同人负责色气性暗示吸引lsp，万一上面怪罪下来，就说是同人，我们官方本着开放自由的理念并不追究责任，支持同人创作，并且还帮着打官司，当然反社会的这种我们要严厉反对，抵制这种行为。」 戚乐：甘井，你这叫不缺德，缺大德了吧！ 苏子芸发表完重要讲话，注意到外面晃悠的戚乐，走过去，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要不去办公室谈谈？」戚乐还挺纠结的样子。 办公室 苏子芸让戚乐坐，她也坐到舒服的椅子上，问，「这下能说了吧？」 戚乐定了定神，说，「最近有个本子接触我，想让我演男一号。」 「这就完了？」苏子芸问。 「没了，他们说给我出五十万的片酬。」戚乐小心的抬了一眼，瞄苏子芸的表情，「我接了之后要请假一段时间。」 有些公司很牴触这种在外揽活的员工，觉得自己亏了，没有用八个小时的工钱买他的全部，总是认为他上班的时候带薪兼职，甚至会严肃的告诉对方，你工作了，之前的那些兼职该断就断，不要再有联繫了，有的人因此将自己有兼职的事情瞒的死死的，决不告诉公司的人。 这也是戚乐如此忐忑来找苏子芸坦白的原因，他接戏要外出请假，根本瞒不住。 「那挺好的，毕竟你是科班出身的演员，接接戏也无可厚非，别影响公司正常工作就行。」苏子芸说，以己度人，有能力有想法的人都会在工作之外寻找其他收入来源，她前世的时候也经常捞外快。 「还有就是……」戚乐说，「我想请老闆你帮我把把关。」 「行，我抽空会看看的。」苏子芸说。 戚乐早有准备的把藏在身上多时、装订好的一沓资料递到办公桌上，「您慢慢看，这个不着急。」 苏子芸：好傢伙，你早有准备。 资料都递到眼前了，不翻个几页的太不像话，苏子芸拿起来，一看就发现了问题，「嘶，这贊助商是维引力文化？」 「有什么问题吗？」戚乐紧张起来，生怕参加了对家制作的戏，尽管他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公司的对家是谁。 「这是个骗子公司。」苏子芸回忆，依稀记得维引力文化开发了寻草记，寻草记骗了很多人的钱，但app好像是2019年8月上线的，心中怀疑，现在就有了吗？ 她又翻了翻，发现这个低成本网剧目前来说和寻草记并没有什么关系，「倒也没事，就是听说这家公司背地里做灰黑产业的app，我准备择日曝光它。」 「啊这……」戚乐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参演了，万一参演被打成为骗子站台，他岂不是巨冤。 苏子芸说，「演啊，为什么不演，反正演完片酬到手，这剧能不能播出，出品方倒不倒闭跟你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公司再接手帮你重新发行。」 「这才是您真实的目的吧。」戚乐说，「我这不叫兼职，这是去卧底，三年又三年，您把维引力文化扳倒后，一定要洗白我的身份！」 苏子芸伸手用资料沓子捲成卷打了他一下，「少想点有的没的的事情，这都什么跟什么。」 戚乐离开办公室，回去，甘井等他回来很久了，一见他就说，「我说的没错吧，子芸答应你了。」 戚乐一脸讳莫如深，「老闆还是那么的高瞻远瞩，布局长远。」 他悟了，打他的那一下，苏子芸就是菩提祖师，他就是孙悟空，此中诀窍不可与外人道也。 甘井：啥玩意儿？能说人言否？ 第61章 宿舍里堆满了桥雨和贾欣从寻草记兑换寄来的快递, 其中大部分是电子产品，她们又迅速的联繫二道贩子将这些产品倒手卖出去。 二道贩子检查货品成色，咋舌, 「你们的货不行，都是翻新货, 不值钱。」 「这怎么可能？」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二道贩子有点无奈，指着拆机后的手机后壳内部, 「你们看这个触点, 新机晶片的触点未耗损是磨砂状态, 而你们的机子全都盘的发亮了, 其次就是系统里的序列号，全都是旧批次，和包装盒上的imei码并不匹配, 不过其他方面做的倒挺精緻, 还算是合格的水货，但你们要是按二手正价收的那就亏了。」 何止是按二手正价，分明是十倍正价的价格！ 两个人心中宛若惊雷划过，随后想到寄存在寻草记那里的十倍押金有拿不回来的可能，大夏天手脚冰凉, 告诉二道贩子先不卖手机，要去维权。
第99页 二道贩子摇摇头，知道生意黄了, 但也没说什么，怎么想都是一堆破烂事，他才不要惹麻烦上身。 桥雨和叶冷玉打电话，一边质问一边录音，「为什么寻草记app卖的电子产品是翻新水货？」 叶冷玉毫不惊讶接到这个电话, 早有搪塞的理由，「很简单，寻草记现在正在内测，等公测开始会调整押金比例，提供的商品也会是正版，你们的帐号会转为内部用户，拥有开拓下线的权限。」 「啊？」桥雨呆住，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报警去抓人的准备，可叶冷玉的话又让她冷静下来。 叶冷玉的内部消息与资源好像都是这样游走在灰色领域，让她时常觉得在上当受骗，但又确实在赚钱，而且她也将拥有骗人，不是，是向下发展下线传销的权力，这让她暂且按捺住了报警的想法，先慢慢等钱返回来，之后只试水投入寻草记。 另一边 「怎么了？」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脸的精明强悍，微微抬起下巴，眼角下垂，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可言，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物。 叶冷玉挂掉电话，笑了笑，「没什么，就一个小韭菜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还来给我打电话。」 男人笑了，「结果被你又忽悠回去了？」 「不能说是我忽悠她，只是她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叶冷玉撇开自己的责任，又说，「虽然她现在的级别在【低级围】，不过有潜力升至【高级围】。」 所谓的围，指的正是赶猎物进入的围场，而他们这些人则是驱赶猎物的猎人，或许这些猎物在他们眼中与猪猡无异。 「看得出你对她期望颇高。」 「只是听一些人说她有过做微商总代的经验罢了，不谈这些，我听说和【北城落落】戚乐的接触成功了？」 男人点头，「是的，他已同意参演网剧。」 先行制作寻草记app，向【低级围】的人推荐这个『正在内测』的内部软体，通过十倍押金做成非法集资成就，随后拿着这部分资金去当甲方投资2017年很火的网剧。 扯虎皮做大衣寻找新的接盘侠，最好再拉来几个投资，把网剧卖给视频网站，将十倍押金还回去，给他们留下正式版一定靠谱的心理暗示，完成最终收割。 叶冷玉哼了一声，「听说他和落落两人不和，我们可以挑唆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让戚乐觉得待在公司委屈自己了，让他叛出公司达到我们利益最大化。」 戚乐背靠公司的时候，有公司撑腰，离开公司，没了法务部，还不是任他们这些骗子捏圆捏扁，不仅五十万片酬拿不到手，甚至还会被反告吃官司。 不过，叶冷玉想的很好，现实却很残酷。 戚乐他带资进组，【北城落落】成为仅次于维引力文化的股东，比起有钱程度，维引力文化更是甘拜下风，在后面吃灰的水平。 戚乐：没想到吧，爷会找苏总抱大腿。 苏子芸让戚乐去维引力文化那里打工，顺便研究网剧，一看发现今年有名字的网剧都还没播出。 目前播出的只有一个《河神》，年度爆红网剧《白夜追兇》要等到这个月底，《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则要等到11月9日。 「总之，先偷偷地把这两部剧投资一下吧。」 《白夜追兇》美滋滋的接受资助，它的导演王伟在这之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在ip改编的煳煳网剧中打转，发现被雪藏了三年的《白夜追兇》剧本，当时还是《心理罪》b组导演的他，决心将它打磨好后拍出来。 尽管他是第一次执导这种硬汉类型的悬疑解密推理剧，但他依然一意孤行，最终牵线在优酷发行，优酷在视频网站中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次于爱奇艺与黑白胖鸟视频。 王伟并不知道自己会因这部剧而名声大振，青年导演奖是他，上星正剧导演会是他，年代史诗剧导演也会是他，名利场向他打开了一扇门。 此时的他，真切的为【北城落落】贊助的五百万而激动不已，甚至想问问对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决定贊助。 和他同期对打即将上线的是爱奇艺的《无证之罪》、黑白胖鸟与tvb的《使徒行者2》，这两个哪一个不比他一脸爆相？ 而且他们可是原创悬疑剧啊，很难有金主看上他们，也很难有较高的广告开发价值。 苏子芸能说她从未来回来知道你一定会红吗，她不能这么说，她只是说，「我在几年前有幸看过一点剧本，没有神探、一人分饰两角很有意思，《白夜追兇》的名字让我联想到《白夜行》让我感到亲切。」 王伟得到这样的答覆，说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似乎这才是符合常理的回答，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不差钱的金主愿意给他们这个小破煳剧组洒洒水，以发善心的价格买下所有中插广告，「那您打算插入什么广告呢，我可以联繫主演们帮您拍几个短片。」 苏子芸一点都没想过要播什么广告，她打算等剧爆之后倒手卖掉所有的中插广告，「没有，你先播吧。」 王伟大为震惊，觉得自己遇到了万年一遇的金主：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成家立业！ 苏子芸可不管王伟怎么想的她，又去联繫《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想搞点投资，最好能像《白夜追兇》那样空手套白狼，不对，是五百万套好多万。
第100页 出品方黑白胖鸟影视：滚！ 苏子芸一不小心就投资到对家身上吃了个闭门羹，没投资成功，她唉声嘆气，「你们吃肉也给我喝汤的机会，干嘛这么凶把我拉黑了，和气生财。」 一个投资成功率100%的白诗怀本来正在沙发上摸鱼，听到这句话，说，「阿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我去投资网剧了。」 「你投资居然不带我！」 白诗怀瞪大了眼睛，「阿芸太没人性了。」 苏子芸：？？？ 苏子芸说，「之后兜售中插广告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好的！」白诗怀扬起头，表情得意，眼睛余光被镜子中的自己吸引住，注意力被转移，「惊了，我还挺可爱的。」 苏子芸有被白诗怀的臭屁无语到，她说，「但再可爱也是要吃饭，可爱又不能当饭吃。」 「谁说不能，可爱多就能当饭吃。」白诗怀说，「只要我足够可爱就能当饭吃。」 苏子芸：？？？ 横店 叶冷玉感觉遭遇滑铁卢，这戚乐明明看上去是个很好利用的人，「但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他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发出声音，hp-1 他在拍摄的这一周内，使用各种手段挑拨戚乐与甘井之间的关系，这项进程很成功，但是一到提桶跑路这个话题，戚乐就怎么都不肯，大吹法螺，云云公司待自己不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此话休要再提。 叶冷玉：你吐槽甘井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戚乐心里纵然是有一万个小九九，但背叛苏子芸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敢想。 苏子芸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那么缺德，那是当他们是自己人，在做老闆的品行上，她做到了最好，对内护短提升福利待遇，对外想办法赚取利润，更何况她本身的能力又很强，没有人对她不服气。 眼看着戚乐怎么都没办法策反，戏还拍的贼快一点都不拖沓，50w片酬眼睁睁就要给出去，叶冷玉气坏了，他骗人无数，怎么能在戚乐这里栽跟头。 可他一查【北城落落】后面的势力，里面各种让他熟悉的皮包公司，股权穿刺之后，真相让他头皮发麻，别看他身上buff拉满，维引力文化各种头衔，寻草记各种机构站台，骗桥雨贾欣这种小韭菜手到擒来，但他不敢和苏子芸掰手腕。 苏子芸能和黑白胖鸟battle好几个回合，他有那个资格和苏子芸槓上吗？ 叶冷玉只能认栽，骗人之前没有做好功课，是他的错，但他也发现一件事，【北城落落】最近正在到处洒水找网剧投资，选中他或许只是个偶然。 8月30日 自知自己在资源上比不过《无证之罪》与《使徒行者2》的《白夜追兇》拿着苏子芸追加的三百万宣发资金抢先上线。 在苏子芸前世，它已经证明了自身的质量，在这个世界，本就不错的它加上足够的宣发，4小时播放量破1亿，16小时播放量破2亿，成绩直接翻倍，口碑迅速发酵，在人们口耳相传之中得到认可。 值得一提的是，《白夜追兇》的更新时间是每周二至周五，一周更新四集，首播日那天是个周三，相当于第一周只更新三集。 优酷为了卖会员想尽了办法拖长放送周期，而网上看一部剧好不好看、追的人多不多，只需看满天飞妈兜售盗版资源的贩子有多少就行。 甚至还会有友商偷偷泄露送审版资源，为的就是重创竞争对手，让它一蹶不振，好为自己接下来上线的网剧腾路。 苏子芸不想对这个更新时间指手画脚，她只需要告诉白家法务部可以开始干活了。 白家法务部：滴滴我们有什么事情？ 苏子芸：帮我抓盗版。 白家法务部：我堂堂燕山必胜客，岂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苏子芸：我现在就给白白打电话。 白家法务部：现在就跟您表演一个手撕盗版资源商，您看我撕的好看吗、响吗，要是不尽兴的话，我再给您撕点。 苏子芸：针不戳针不戳。 第62章 「我姓白, 《白夜追兇》也姓白，此物与我有缘。」 9月1号，开学第一日, 白诗怀拿着五百万进价的中插广告权，以一集一百万的价格开放售卖权, 仅十分钟，全集32个广告全都卖出去, 扣除800w成本（含300w营销费）, 到手2400w。 苏子芸接到银行卡到帐2400w的简讯提示, 很是奇怪, 「怎么不分一半了？」 白诗怀：？ 白诗怀想起去年端午节，她以见面分一半的理由，分走三个粽子, 只留给苏子芸一个, 不过她也没私吞那三个粽子，还分了两个粽子给甘井，小声比比，「阿芸真小心眼，一年前的事情还记得。」 苏子芸说,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记得。」 白诗怀本来已经快要感动了，但转念一想，撇嘴, 「嘁，那我给你的钱呢？」 「谈钱多伤感情。」苏子芸一脸正色却迅速滑跪，「但不谈钱没感情，富婆，软饭, 饿饿。」 白诗怀：？ 白诗怀眼珠一转，认下富婆的称唿，暗示，「那富婆想要出去玩。」 「不陪，」苏子芸拒绝，「昨天还算暑假，整整两个月你都不说出去玩，现在上学了你说出去玩，你知道假有多难请吗？」 「今天周五，明天周六周日，我想出去玩有什么不对，」白诗怀说，「而且你驾照不是考下来了吗，开车带我兜风！」
第101页 暑假两个月，苏子芸驾轻就熟的顺便把驾照考下来，马路杀手白诗怀就此退役，喜提司机一枚。 苏子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妥协了，询问，「那我们去哪里？」 白诗怀歪头，暑假里她不管怎么旁敲侧击卖萌，苏子芸都没说她喝断片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说没什么事，常规的办法问不出话，如此一来，她只能使用杀手锏。 她这几日查资料得到的结论，根据吊桥效应，经歷引起感情波动的事情会加强两人之间的感情连结，她回忆自己与苏子芸这两年，也就志趣相投心意相通水到渠成，没经歷过什么大事，这样很不行，要加深感情。 于是，她说，「我们一起去蹦极吧。」 「好啊。」苏子芸点头了，「去哪儿，这附近好像就燕京十渡比较近，有可以蹦极的地方。」 「双人蹦极双人蹦极！」 「只有有过蹦极经验的人才可以进行双人蹦极项目，你蹦过吗？」 「没有诶。」白诗怀说，「你可以先往下跳一次，我在上面等你回来，这样你就有了一次经验，然后我们两个可以往下一起跳了。」 苏子芸：？？？ 「不去了。」苏子芸说。 白诗怀：qwq 第二天，白诗怀像个蔫了的花，坐在椅子上，苏子芸早上起床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面，她说，「你是来堵门的吗？」 白诗怀发出有气无力虚弱的声音，「出去玩。」 苏子芸扎头髮说，「没说今天不出去玩。」 「好耶！」白诗怀立刻蹦起来，满血復活。 之后，苏子芸领着白诗怀来到了一家vr体验店，「老闆，帮我们两个开个跳楼机。」 白诗怀：「这啥？」 「你不是想要蹦极吗？」苏子芸说，「vr游戏也可以实现这一需求，而且还方便安全，你想跳多少次就跳多少次。」 白诗怀：？？？ 「好嘞。」老闆拿出两个vr头盔，问，「要联机吗？」 「联机联机。」白诗怀知道蹦极泡汤了，所以游戏一定要联机打。 情侣188元vip2小时包间内，苏子芸和白诗怀都戴上了vr头盔，进入游戏画面。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座很高的大楼，她们的视角固定在身体上，能够看到身体的主人正在不断地往高楼顶层去爬。 「这是什么？」白诗怀怕怕了，下意识按照戴上头盔前的空间距离感抓住身边苏子芸的胳膊，心中有了一些依靠感。 「跳楼机，先爬楼再跳楼。」玩过这个游戏的苏子芸相当淡定，还友情提示了白诗怀，「你可以往下看看。」 白诗怀试探着往下看了看，几乎看不到底部，耳麦传来了凛冽的风声，还有鞋子落在爬梯上的金属碰撞声，她慌了。 白诗怀：阿芸，好高，怕怕.jpg 白诗怀转过头，vr头盔限制只能看到还有一个游戏角色和她一样爬楼梯，这让她稍显安慰一些，可是很快她发现，那个游戏角色爬楼梯的速度比她快，已经上到天台了。 「小笨蛋。」 白诗怀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住，手心传递来的温暖感让她感到安心，与此同时，耳边的风声变得刺耳，似乎透过风声能体会到背后的寒冷。 眼前突然一片白色，原来她的游戏角色爬上天台，她往前看去，刚刚还在她耳边说话，代表着苏子芸的角色往前一跳，从这高楼上跳了下去！ 「阿芸——」 白诗怀现实里的身体下意识的跟着动起来，往前一扑，试图把苏子芸捞回来。 在游戏里淡定跳楼下坠过程中的苏子芸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冲击力，被扑倒，不，或者是被撞到在地上，好在像这种vr房间，地板都是海绵拼图垫子，非常柔软，所以摔倒也不是很痛。 「但是还是会痛的啊。」苏子芸抱怨道。 白诗怀摘了头盔，只会「1551」的抱着苏子芸哭。 苏子芸也摘了头盔，因为封闭式头盔，头髮有些被压，拿起来的时候有点乱糟糟，再看看压在身上的白诗怀，更是没好到哪里去。 她嘆气，明明是出来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坐起来，再把白诗怀也拉起来，用手掌压了压白诗怀翘起来的头髮，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白诗怀的眼睛因泪水刺激变红肿，不自觉地流下更多泪水，又因为鼻子与眼睛共用同一条三叉神经，鼻子也酸酸的。 苏子芸递给她一张手帕纸，白诗怀接了过去，刚开始她可能是因为害怕哭了，但后来就是不好意思，越不好意思哭的越凶。 「好点了么？」苏子芸问。 白诗怀手里攥着手帕纸，点点头，没说话。 苏子芸耐心的问，「还玩吗，不玩的话，我们可以出去吃点东西，你饿了吗？」 白诗怀手里还是捏着那张手帕纸，轻轻地点了点头，期期艾艾的开口，「阿芸……」 苏子芸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不要说话。」 眼神视线碰撞的一瞬，彼此都觉得对方的眼睛有光，光中有自己的影子。 白诗怀的心勐跳了一下，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恐惧产生的吊桥效应拉近了和苏子芸的距离，还是她们两个早就如此亲密。 如果来之前没看书，大概现在就会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旁边的人，不会有这样的困惑与烦恼了。
第102页 从心理学的角度，每个人在尝试进入一段亲密关系时，都像是在重复自己的童年，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追寻。 当白诗怀试图找到一个好的、爱自己的伴侣时，她失去了自信，哪怕不需要任何金钱、地位这样附加条件，仅凭藉个人魅力而相爱的夫妻她的父母也会出轨离异，一时间爆发的勐烈感情总是不会持续很久，岁月可抵热爱漫长。 苏子芸不知道白诗怀陷入了怎样的人生困境思索，她就像是白诗怀的镜面，岁月悠悠，世间终会出现两朵相似又相反的花。 有着比谁都稳定的原生家庭，在发展一段亲密关系当中就会显得情绪稳定，她不需要另一方提供给自己额外的情绪价值，也不看重别人轰轰烈烈的追求，告白对她的意义更像是一种诉说与表态，喜欢，愿意在一起。 于是，她拍了拍白诗怀的肩，手搭在上面，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后，侧过头亲了她一下，像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拂过，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又不显得很轻挑。 见白诗怀有点没反应过来，苏子芸笑了笑，「我亲回来了。」 白诗怀：！！！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白诗怀抓住这个机会追问。 苏子芸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说，「我不告诉你。」 白诗怀顿时变得气唿唿，把手里的纸攒成一个球丢到苏子芸身上。 纸球哪怕再用力的丢出，落在身上的力道也很弱，更何况白诗怀用力丢出的时候下意识收了一点力，苏子芸把纸球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一脸轻松，「好了，我们现在去吃东西吧。」 白诗怀坐在地上不起来，别过头，「你想吃你去吃，我一点都不想吃。」 「哦。」苏子芸收回作势欲走的样子，重新坐到白诗怀身边，手里拿着遥控器，在投影布上按键选择，每选中一个游戏，在简介旁边是一个视频窗口，pv或者试玩，能够在短时间了解游戏的内容，「我们接下来玩什么，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白诗怀：？？？ 白诗怀：愿天堂没有跳楼机。 白诗怀听着pv的音效，想知道苏子芸在看什么，转过头，发现苏子芸根本没看屏幕，双腿屈膝，一只手叠在膝盖上，头靠在手背上，侧头认真看着她。 白诗怀脸没红，耳朵慢慢红了，她也能感觉到而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她想糟了阿芸也看到了。 苏子芸指指点点，「白白你用耳朵谈恋爱吗？」 白诗怀有点下不来台，恼羞成怒，「是又如何。」 苏子芸转进如风，「哦，没什么，女人用耳朵谈恋爱，男人用眼睛来谈恋爱。」 「谁说的。」 「莎士比亚。」 白诗怀：？？？ 作者有话要说：　　苏子芸：所以我是攻！ 白诗怀：就要男妈妈！ 第63章 庄彦正在仓库点货, 八月底的促销活动差点爆仓，如今萌芽潮玩桃宝旗舰店上架卖出的盲盒已经是第三批。 前面两批分别雷电互娱旗下的两款游戏为ip，这第三批不是游戏而是联名, 一想到联名款，庄彦不禁想到提出这个设想的苏子芸, 感嘆道, 「不愧是『万物皆可联名』。」 商品一旦炒作出稀缺、限定这样的属性就会产生巨额商业价值，庄彦只是向外界透露出一些招商的想法，原本波波芋圆正在寻求的联名合作方瞬间理都不理他们，颠颠的跑去找萌芽合作。 波波芋圆：既生瑜何生亮！ 庄彦的胃口也很大，几乎来者不拒, 小黄人、漫威这类欧美ip, 日漫、国动这些泛二次元ip，他通通签了合作合同, 「嘿, 反正这些联名款榨干的又不是原来那些购买者的钱包。」 确实, 联名款盲盒的出现，对于这些ip同好者来说只是多了一个有趣值得入手收藏的周边, 他们不是奔着盲盒来的，而是奔着盲盒上印的ip来的。 不过庄彦并不担心, 只要多买几次, 总能留下几个爱上盲盒的人, 大家一起做局想办法掏干净这届年轻人的钱包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比起之前集中开模批量生产, 这次同时开工多个联名款，事多钱少，工厂品控发生跳崖式的下滑。 有很多i盲盒在社交媒体上发出惊恐的声音，「糟了, 萌芽这回是和波波芋圆用的同一个代工厂。」 波波芋圆：淦，挣钱没我，背锅全是我呗！ 这件事导致这两天和白诗怀黏黏煳煳在一起的苏子芸一大早的跑去公司打卡，因为约会泡汤，她难得的在办公室拍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责任人是谁？」 盲盒直属负责人庄彦有被耳提面令到，小声的说，「好像是暑假结束了，便宜的暑假工回校上学了，人工费上涨，工厂降低成本选择了海外劳工……」 苏子芸气的想翻白眼，国外的劳工能有靠谱的吗，问勤劳勇敢智慧还是要选国人，「行吧，用的是哪家的？」 「……」庄彦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阿三家的。」 「奇才。」苏子芸咬着牙说，「给我订机票，我要去工厂骂人，不对，是莅临指导工作。」 庄彦赶紧离开办公室去订机票。 苏子芸对着空荡荡办公室又生了一会儿气，拿出手机，点开白诗怀的头像，斟酌着给她打字，「你觉得咱们接下来去南方那边玩几天如何？」
第103页 「好呀好呀，出去玩，」白诗怀立刻回復，「是海南三亚吗？」 「不……是咱们的盲盒代工厂。」 「……哦。」 不过白诗怀很大方的只生了苏子芸三秒钟的气，接着又问，「工厂出什么问题了吗？」 「质量品控。」苏子芸说。 「确实是很大的问题呢，」白诗怀说，「我陪你走一趟吧。」 苏子芸说，「白白真好！」 不过，跟学校请了假的苏子芸没想到一件事，白诗怀的冰雪聪明到南方化成了水，尤其是看到南方的飞天大蟑螂之后，人当场就没了。 苏子芸：小场面小场面。 白诗怀：嘤嘤嘤1551。 苏子芸来到工厂，她还没有质问老闆，老闆先跟她哭穷，说自己实在是没办法才用了那群阿三劳工，「难啊，现在实业是真的难，我穷的每餐茶叶蛋就涪陵榨菜，两眼泪汪汪，几月不知肉味儿了。」 苏子芸：我信你的鬼，大陆人谁吃得起茶叶蛋和涪陵榨菜（bushi） 「我要视察车间现场。」苏子芸提出来自甲方的要求。 老闆点点头，带着她去生产车间，流水线上，阿三们拿着手里的工具组装盲盒，身躯与手中的商品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子芸说，「谁是拉长？」 拉长指的是线长，一开始南方的工厂都是外资或者港资，他们夹着半文不白的中英混合语，把生产线叫做line，掌管一条生产线的组长也被称为line长，工人可能不知道line是一个英文单词，只觉得是个怪怪的称唿——拉长。 一位看上去颇为能干兼具智慧的中年女性走出，或许是因为车间头髮太长影响工作，她剪着一头爽利的短髮，说道，「我是。」 「你们车间的工作情况有没有具体的表格？」苏子芸问。 这位拉长赶紧去拿一堆表格给苏子芸看，但她接过这些单子看都没看一眼就给了白诗怀。 白诗怀随意的翻了几眼，迅速找出与心中数字拟合有误的地方，「时间不对，这些人加班的时间超出常理了。」 老闆&拉长：卧槽。 这两个人都服了，当场把白诗怀奉为神人，这确实是工厂目前的老大难问题。 阿三拿钱比中国人少不假，但是一点也不吃苦耐劳，相当滑头，一般拉长会在加工班时上写+2h、+4h这样的数字，结果等到周末统计周工时，发现了一堆+n，这样下来还出工不出力，品控质量怎么上的去。 苏子芸发愁的捏捏眉心，「你们就不能用钉钉吗？」 两人摇头，「他们不懂汉字啊。」 「遣返啊！」苏子芸说，「养着他们干什么！」 老闆连连摇头，「不行啊，签了合同的，遣返违反合同会被国外政府追究责任，还会被联合执法。」 这时，一直以来充当财务吉祥物的白诗怀疑惑的说，「你们为什么不用大写数字呢……？」 老闆：「对哦！」 苏子芸：？？？ 拉长改用大写数字计时的第一天觉得非常的美好，但是等到第二天，她写的叄下面多了一横，阿三跟她说，「工资算错了，我加了四个小时的班。」 拉长：到底你是中国人还是我是中国人，叄这个字怎么写我会不知道？ 阿三：你不要骗我，这个是四。 …… 白诗怀安详的躺在酒店的沙发上，处于人没了和人傻了两种交替的薛丁格状态。 苏子芸刚从外面回来，看她这样乐了，「又怎么了？」 白诗怀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我刚刚下去遛弯，发现好多飞蚁（有翅大白蚁）密密麻麻的，南方好恐怖。」 「……飞蚁不是只有下雨天才出来么？」苏子芸问。 白诗怀说，「分飞的时候它们也会出来。」 苏子芸疑惑，「但是已经九月份了……？」 「这我哪儿知道。」白诗怀头一歪，「不想出门了。」 苏子芸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捏捏她的手，「一直住酒店不出去？」 「不，我刚刚想起一件事，僱佣外国劳工需要办理入境手续和就业证，不知道工厂有没有这些手续，如果这样做的话成本或许比大学生还贵，」白诗怀拍沙发，「如果没有就反手一个【非法聘用阿三籍非法入境人员】罪名扣上去，根据合同条款追究他相应的法律责任，将质量不过关的盲盒召回重做，这些钱全都让他们出！」 苏子芸为工厂老闆默哀，如果白诗怀不是被大蟑螂和大飞蚁吓到，或许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不过，依法做事，她们的所作所为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正如白诗怀所猜测的那样，工厂的老闆在暑假工离开后，不甘心劳动力成本上涨，于是动了歪点子。 收集材料，铁证如山，他被萌芽潮玩一纸告上法院，赔了个倾家荡产，把工厂出抵，带着几百万找个地方提前退休，苏子芸去调查工厂产品质量结果调查着调查着，工厂变成自己的了。 甘井为首的苏吹：「老闆牛的。」 苏子芸拿到工厂的产权，第一件事就是配合公安把阿三们遣散回国。 阿三：凭什么！我不服！ 苏子芸：台下何人状告本官？ 阿三：我们签了劳动合同，你要知法讲法。 苏子芸：你敢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
第104页 苏子芸不是i阿三，甚至都不在这边多待，把工厂丢给原来的经理，让他继续管理，平时生产什么都无所谓，自力更生，但是盲盒订单一定要保质保量完成，顺便给所有员工加了一次薪水。 员工：感恩戴德（九月限定版） 回到学校，苏子芸趁着教师节的尾巴，拎着水果去找老师，勉强把她和白诗怀说好只请几天结果变成一周的事煳弄过去。 等忙完盲盒工厂的事情，冯鹏告诉她，他们制作的恋爱养成类卡牌游戏《绘梦师》已修復内测bug，很快就可以公测了。 「嗯，开公测吧，国庆的时候开up池加持流水增长。」苏子芸说，在属于她的商业王国中，各个负责人像是一颗至关重要的螺丝钉执行着她的任务，尽管她将注意力移到重组青年说上，他们依然很努力的工作着，将工作进程不断往前推进。 其中冯鹏所属的雷电互娱《绘梦师》项目组暑假一边和萌芽潮玩紧密合作售出盲盒周边，一边开启内测，尝试运行运营，检测bug，修復漏洞。 《绘梦师》在游戏画面、技术全面提升的情况下，不仅聘用国内知名声优，在这进一步使用了苏子芸提出的『伪概率』抽卡机制。 『真概率』是像阴阳师那样，脸黑的人600抽也抽不中ssr，让大氪中氪小氪愤而欧吃矛，气到疯狂举报游戏公司，文//化//部//不得不连夜出台《通知》，告诉游戏公司捞钱的时候有点吃相，别那么不要脸。 而『伪概率』则是根据玩家当前积累的概率/公布的概率事先生成一张表格，每次抽卡抽出角色或道具后，代表着它们的格子变灰消失，再非的人只要抽够次数总能氪穿池子，虽然不是真的看运气，但是玩家的游戏体验上去了，抽卡出货概率还符合他们算的数学期望——自然是良心公司出的良心游戏。 苏子芸：我为了提高非酋的体验苦心孤诣！ 白诗怀：你是为了自己的游戏体验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问：怎么加更了 答：最近头髮长出了一些（献祭头髮） —— 第64章 《绘梦师》要上线确实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意味着冯鹏等人辛苦大半年的项目终于可以上线实现盈利，从开发阶段走向运营阶段。 一旦游戏大爆，奖金什么的少不了, 苏子芸已经向他们许诺了160个月的奖金，但游戏上线并不是一件轻飘飘的事情, 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最终摆到苏子芸桌前需要她决断的事情则是选择《绘梦师》的发行渠道, 和哪些渠道商进行合作。 手游的渠道商一般分为两类，一个是手机终端厂商，简单来说就是购买了品牌手机后，手机内部自带的应用商店，里面的游戏界面及排行榜, 另一个是第三方应用平台, 比如taptap、4399游戏盒、好游快爆、九游这类等等。 在中国渠道商的作用并不仅仅在于提供一个下载安装的服务，还承担了推广展示的功能性, 在买量兴起之前, 渠道商一直是厂商发行游戏的传统选择, 尤其是头部渠道商，享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供需不对等的情况下，拥有着较高的议价能力, 对于弱小的游戏厂商十分强势。 「要价真狠。」苏子芸看着报价单很是难受, 一直以来被人诟病的30%苹果税是向厂家索要30%流水的平台渠道分成, 有些应用甚至应用商和用户两头收钱, 比如某晋江文学城app，用户充值会选择若干办法逃避抽成，包括但不限于借朋友的安卓手机登帐号、在网页端充值、淘宝官店代充，而话说回来, 应用商店不向玩家收手续费不意味着资本家发善心了，只意味着一件事——对厂商流水分成起步50%无上限。 而且这回，应用商店为了提高品牌粘性，留住更多存量用户，让更多人继续使用它们平台的app，设立了vip用户沖销等级，还起草了一个新的协议，在新协议里，苏子芸的《绘梦师》要自愿参加平台的各种促销活动，vip会员的打折券、礼包都要从她们那部分分成里扣，平台那50%一分都不能动，不然就没有推广流量。 应用商店并没有顾及和厂商们合作的友谊，在商界这东西就像是葱皮，透明到没有，相反它们选择更加压榨厂商来确保平台的成长。 让玩家认平台，为了平台的丰厚福利留下来，而不是追逐着好玩的游戏居无定所，不特意关注平台，平台和内容者可以和谐共存，也可以像这样是压榨者和打工仔的关系，对于他们，当然是后者更让人心动。 而苏子芸就很不爽了，她做出一个跨时代的大胆举动，「不和他们合作了，只上线官服、tap服和哩服。」 tap服的优势在于它不仅仅是个app还兼具社区的功能性，助力游戏内容性生产，最重要的是它只收5%的支付手续费，四捨五入等于免费，哩服虽然也是5:5分成，但优点很多，推广还能和up主联动，让up主多剪几个视频不也很香吗？ 敲定了发行渠道，苏子芸接下来的工作是选择营销方案，做得好还得吆喝的好，所以好的营销方案必不可少。 她对策划提交出来的方案大体上没有什么意见，在一些细节上给予了指导性意见，很快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大笔的营销费撒了出去。 《绘梦师》游戏超话，职业水军在里面分工合理、有步骤的带节奏。 开测前一天，它们说，「啊啊啊啊啊心情好激动啊终于要开服了。」
第105页 开测当天上午，它们说，「开服啊开服啊，你有本事做游戏你有本事开服啊！」「快点开服啊，我是你们最亲爱的玩家阿威。」 终于开服了，它们开始在游戏里海豹骑脸，「什么ssr不过如此。」「求问一发十连ssr是什么水平」 除此之外，苏子芸还签下职业玩家给她们发工资，成立攻略组，发帖《如何合理合法的薅官方羊毛》、《新手初期应该如何培养阵营》、《如何氪金怎么花钱最划算》等等，另外安排了一堆有钱的角色厨在超话里说为了xx角色，转关多少发抽一个月卡/大月卡/128/648，需上自证，不能是xx的黑，而文手和画手太太们就揪一个人写文/画图，同样也需自证，哩站则有一个参与tag上传游戏视频的比赛活动。 「这样还是不火，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苏子芸说，火不起来一般有两个原因，运气不好，实力不济，不过苏子芸全当后面那个，因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过，自重生回来，她还一次没有错过，《绘梦师》一经上线就凭藉细分领域的高质量迅速占领市场，流水爆炸，引起业界高唿不可思议。 首月预测流水从五千万这个数字不断被打破，一直上调到三亿。 各类专家疯狂写调研文章，分析这游戏凭什么赚这么多钱，再一次感嘆女性消费力高，男人不如狗，然后他们就玩上头了。 《绘梦师》虽然是女性向恋爱游戏，但在卡牌抽取、二次元画风及养成元素上和阴阳师差不多属于一个大类。 阴阳师距去年风光时峰值用户1403万到现在仅剩683万（调查数据），剩下700w多万玩家被分流到市面其他同类型游戏里。 这是前辈打下来的千万级市场，很多曾经不是游戏玩家的女性因为阴阳师成为玩家，又因为策划运营作死又不再是阴阳师玩家。 这部分空白用户《绘梦师》就算从中分一杯羹也能赚不少，更何况它的剧情、画风、人设、cv和游戏机制都很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恋与项目组哭晕在厕所，同类型的国乙怎么可能连爆两次，更何况他们的成品质量还真没有苏子芸把关的水平高。 无意间把恋与防爆的苏子芸根本没想起来这茬，或许她也根本不会在乎，在市场内引入《绘梦师》与恋与两个同类竞品，从消费者的角度避免了一家独大。 事实证明，一旦某款游戏能够做到垄断地位，游戏公司就会不做人，良性的竞争能够带给玩家更好的体验以及更好的福利待遇，让策划知道要先服务玩家再想着挣钱的事。 作为一名老闆，苏子芸也希望有恋与的存在，毕竟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恆亡，没有竞争的危机感，外部矛盾便会向内部矛盾转移，不再拧成一股绳一处使劲儿，把拉帮结派上升到新一高度。 「不过先许愿一个首月流水过5e吧。」苏子芸搓手手期待，《绘梦师》不像雷电互娱之前出品的游戏，流水很高，分成一般，这可是没多少应用商店分成的5e。 ios服扣30%，哩服扣50%，top服扣5%，官方一分不扣，ios流水一半是安卓的1.5倍，如果想要5e那么ios服首先要做到月入2e…… 苏子芸陷入人性的终极考验，「要不要逼氪呢？」 经过一分钟的纠结，还是玩家苏子芸赢了，她说，「算了，细水长流，这游戏怎么也能运营4-5年。」 连苏子芸面对暴富都有点心神不定，更别提公司其他高层了，对身价倍增的冯鹏不能说眼红的要滴出血，但羡慕的化身柠檬精是没跑了。 一时间，头髮岌岌可危的冯鹏风光无限，每天上班想的都是他那160个月的工资，对公司的忠诚度噌噌噌的往上涨，大有一种苏子芸指东他绝不往西，顺便还有把west这个单词在代码里抠了的冲动。 但正在苏子芸这边努力工作，等待首月成绩出来的时候，黑白胖鸟坐不住了。 先前消消乐、贪吃蛇只能说是小打小闹，但是《绘梦师》横空出世，哪怕它现在的支柱游戏是王者也被冲击了基本盘，开什么玩笑，之前陪着男朋友打游戏女玩家全去绘梦世界当绘梦师找帅哥谈恋爱了！ 黑白胖鸟游戏部的人加急开了一晚上的会，终于想到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办法，泼脏水，往死里黑《绘梦师》，只要在铺天盖地的舆论场上赢了，劝退观望中的潜在玩家，它就是赢了，一个没有增量、仅靠存量的游戏活不过一个月就能暴死。 黑白胖鸟的社交软体上，有一个叫做看点的功能，总是很讨人厌的在app底部出现，时不时推送一些他们想让用户看到的新闻。 在这些社交口子上，名为『黑料』的文章编织成一张大网向《绘梦师》扑去——《818年度最佳氪金手游》《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退游就退游，下一个更乖》《毫无恋爱酸臭味的恋爱手游》《那些吊打绘梦师却无缘引进的游戏》。 如果苏子芸想跟他们打舆论战，游戏部预备着捂嘴炸她的号，随便她发声，左右都是他们注资的平台，看她能说什么。 可游戏部没想到的是，苏子芸根本没想过在他们的地盘上跟他们打擂台战，她选择了哩站。 在苏子芸和哩站官方的授意下，up主在哩站上传揭露黑白胖鸟做法的视频一经发布，不断推流顶上热门，最终冲到全站榜一的位置，因为他『敢于直言』、『公平与正义』涨粉十万。
第106页 其他up主看到这个新的财富密码纷纷开始制作选题相似内容不同的视频，在他们的努力下，黑白胖鸟的罪证一项一项被发掘出来，引起广大哩站用户的愤慨。 黑白胖鸟持有哩站一部分的股份，参与过c轮和d2轮的融资，按理说哩站不会和苏子芸合作，但是此时的哩站还没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还没有变质，还没有『叔叔我呀最喜欢钱了』，还是那个拥有初心的哩站。 没有转型成为视频网站的它，支撑它收入来源的大头来自fgo国服，代理国外的也是代理，代理国内的也是代理，为什么不考虑在苏子芸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她一把，也许《绘梦师》也能支撑起一片业绩呢，也许，这就是下一个《阴阳师》。 哩站很简单的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近期，我们注意到我站up主xxx，在10月x日上传的视频中指出某平台的不正当商业竞争行为。」 「后续，我们接到用户反馈，称该平台私下接触并威胁我站up主，寄出律师函并要将其告上法庭。」 「对于……纠纷、威胁及法律问题，我们都将尽全力保障……基本权益不受侵害……免费提供法律援助……每位up主的独立创作不应受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略感疲惫，本次头髮额度即将耗尽 第65章 凌晨四点, 天还没有亮，冯鹏还在睡觉，手机响了一声显示接到一封报警邮件, 睡梦中的他毫无察觉，甚至还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邮件五分钟内未拆封, 系统按照预定程序开始给他打人工语音电话。 「喂，怎么了？」冯鹏迷迷煳煳的接电话，打了个呵欠。 由朗读女软体自动播放的声音，「急，伺服器出现故障, 伺服器出现故障, 请迅速来公司处理，已通知人员……」 冯鹏瞬间清醒了, 十分钟内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出发去公司, 在公司楼底下的小摊上订了几十份的餐，让摊主做好一批就送一批, 像这样的写字楼区，有着不少通宵的食品摊位, 摊主与购买食物的人挣着同样的一份辛苦钱。 他一进机房就摸伺服器, 发现伺服器它确实是不行了, 流量监控系统上出现大片的下行红字, 他着手研究伺服器日志，试图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这时，客服部的经理打来电话， 「冯总, 好些玩家打电话投诉说游戏登不上去，我刚才试着登一下游戏，但一直转圈圈进不去，我现在让她们尽量安抚玩家，伺服器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在调查了，给我一些处理的时间。」冯鹏嘴上说着手上没停，已经确定日志文件没有问题，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着重查看防火墙和路由器日志。 很快，那位已经秃了的技术大神也赶到，两个人合力筛掉正常的流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份相当可疑的日志记录。 「毫无疑问，是dos攻击。」技术大神给出自己的结论。 dos即拒绝服务，不是黑客侵入伺服器，而是通过访问申请这种攻击极大地消耗伺服器资源导致伺服器停止响应乃至崩溃，最终使伺服器无法提供正常的服务。 将情景放置到游戏公司中，意味着大规模的炸服，玩家登陆不了游戏甚至出现数据错误。 虽然有点突然，但游戏公司被黑客dos攻击在业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的黑客已经不搞侵入伺服器那种犯法的事情了（除非去偷比特币这种数字货币），他们学会了『挟天子以令诸侯』，通过dos攻击来向游戏公司收取保护费。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涉嫌计算机犯罪，法务部门给力的话可以直接把人拘了带走，但这个做法的首要前提是，能够抓得住犯罪者。 「嘶……到底是几家团队参与了攻击？」冯鹏倒吸一口冷气，从泛洪、缓冲区溢出到重定向炸弹、分片炸弹，只要是他能想到的、一时间想不到的攻击方式如百家争鸣般的全都出现了。 技术大神说，「这不像是索要保护费的样子，这是围剿。」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浮现了一个四个字的名字——黑白胖鸟。 苏子芸上完课，熘熘达达到公司，发现雷电互娱虽然依然如往常那般，程式设计师们爆肝敲键盘，但气氛有些奇怪的沉重。 找她的策划部组长跑过来，「老闆，这是我们拟定的补偿奖励。」 「怎么要补偿了？」苏子芸拿过纸，浏览文字。 组长说，「……我们被炸服了。」 《绘梦师》的伺服器撑过了开服，也撑过了国庆up池，但面对黑客们的dos攻击最终还是倒下了。 这不是伺服器配置够不够、防火墙等级高不高、程式设计师们掉的头髮多不多的问题，而是无论冯鹏等人如何努力，都无法避免dos攻击带来的后果，他们已经在很勤勉的抢修了。 苏子芸嘆了口气，知道商场如战场，就算凭自己本事挣钱，也会有一大堆拼命拖后腿的友商同行虎视眈眈，说道，「把补偿奖励调高一点。」 玩家才是一个游戏的基石，只要炸服补偿给的够多，他们不仅可以当场失忆，还能表演一个变身绘卫兵。 但组长听到苏子芸的话，却不是那样想的，心里快气炸了，他们全组上下凭着祖坟都不要，那么努力的设计数值、分析玩家心理，为的就是从玩家口袋里多掏一个子好为那160个月的工资添砖加瓦，现在可倒好，全白嫖到了。
第107页 组长：黑白胖鸟，此仇不报非小人。 自诩小人的组长，本着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原则，咬着牙把补偿奖励翻倍的同时，让运营部的运营小妹变着花的在公告上婊人。 「十分感谢业内各位同仁，尤其是前辈的关照，我们不胜感激涕零……目前程式设计师们正在努力抢修伺服器，至于什么时候能够修好，望各位绘梦师稍安勿躁……本次炸服事件具体原因是黑客dos攻击，不过我们会也努力打击商业犯罪，肃清流毒。」 玩家：你就直接说我黑白胖鸟的名字呗。 《绘梦师》自上线没多久就一直被黑白胖鸟带节奏，导致原本不怎么关注游戏官方的大部分玩家都知道游戏目前的处境，因为对游戏的爱屋及乌，对雷电互娱生出不少同情心，这时官号运营在公告上阴阳怪气直接引爆了她们的情绪。 玩家：好傢伙，让我玩不上游戏的竟然是你，耽误我和xx的约会你担待得起吗？ 与此同时，游戏贴吧有一个帖子开始爆红，最终由吧主进行置顶。 它的标题是——《姐妹们，你们知道在黑白胖鸟花的每一分钱都可以//开//发//票吗？》 宛若石头在水中掀起的千层浪花，楼主振臂一唿，一唿百应，以此为契机，因为上不去游戏开始长草的玩家迅速团结在一起，这年头，谁还没给腾讯花过钱？ 详细的流程教学传播开，里面手把手教了如何开发//票，一块钱一块钱的开纸质包邮//发//票//以及怎么用//发//票//去参加税务局刮奖。 一个接一个的有人说截图说自己申请成功，有人更新与客服斗智斗勇的聊天记录，有人表明纳税是宪法规定的基本义务，如果不开//发//票//可以举报。 黑白胖鸟游戏部，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去无往不利的手段为什么在苏子芸、在《绘梦师》上失效，明明凭藉这三板斧技巧干倒不少竞争对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但在他们开始反思之前，他们的同事承担了玩家的怒火。 「10月x日，晴，早上开开心心去上班，发现有10w多份开票申请，游戏部，这个仇我记下了。」 「去tm的开//发//票，老子不开了，爱谁谁……算了，开玩笑的，报税要紧，狗日的游戏部。」 「在黑白胖鸟财务部上班，轻松、养生、不肝，就是二十多岁的看着像七十多岁的。」 「玩s//m//吗？把你绑起来，我在旁边当着你的面，一块钱一块钱的开//发//票。」 黑白胖鸟财务部和游戏部的友谊在玩家的开//发//票行为中毁于一旦，矛盾很大。 开//发//票一事闹的非常大，得到了很多圈子的支持，纷纷响应开始开//发//票，倒不是想玩《绘梦师》，主要是图开//发//票抽奖返的钱，还能支持国家税务工作。 黑白胖鸟总部所在的政府听闻此事，十分感动并鼓励这种行为，尽管黑白胖鸟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带动地区经济发展，但税收收入，谁会嫌少呢？ 经此一役，《绘梦师》的知名度再上一层，只不过到底是美誉度还是麻烦度就不得而知了，但苏子芸听说玩家如此支持她们，同样也是十分感动。 拿出管理员01的帐号权限，设定口令为『开具增值税发//票是法定义务』、『商家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开具发//票』、『没有规定限制索取发//票的时间期限』、『税收是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等与财政部和宪法联动的礼包码。 但没有什么策划作死、运营事故，玩家也不会想着找《绘梦师》麻烦开//发//票，只会加大力度的开黑白胖鸟的发//票。 玩家&财政部：好耶！ 策划部：只有我们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虽然玩家们热热闹闹，但苏子芸并没有参与其中，在被dos攻击后，她更加深刻意识到一件事——一定要赶在黑白胖鸟前面把吃鸡手游的版号拿下来！ 这不仅是她与白父的约定，也是下一个财富密码，只要能拿到版号，就能在游戏中合法内购收费，没有版号就没办法光明正大宣传，一宣传绝对会被黑白胖鸟打小报告举报，被查就会被罚款，三天两头的来人，谁受得了。 一旦能赶在黑白胖鸟前面拿到版号，到时候她能收费，黑白胖鸟只能含泪免费运营至少一年多。 就算不少玩家选择免费的吃鸡手游，但是那些人本来也不会付费，只是伺服器蛀虫，苏子芸多挣氪金用户一块钱，黑白胖鸟就永远的少挣一块钱，里外里是两块钱的快乐！ 「最迟也要在明年1月前拿到版号，考虑到政策提前冻结的原因，今年12月就有点危险了。」不过苏子芸回忆起自己家被划分新区的经歷，对普通人而言是2017年4月1日的愚人节突然出现的重磅消息，但对于一些内部人员来说，已经提前半年开始冻结房地产买卖及婚嫁手续办理，考虑到国家政策方面的宏观性，再早动手都不算迟，只是提前布局。 「现在10月，不知道现在找新闻出版总署抱大腿还来不来得及……」 她皱起眉头，虽然她很想现在就把版号申请下来。 但申请版号也需要一个流程和手续，游戏的完整性在这当中起很大的作用，不能上架一个半成品给玩家玩。 结果，压力最后还是落在了程式设计师们的头髮上。 「可问题是那位大神已经没头髮可掉了啊！」
第108页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哩站内容引起不少人评论共鸣，可能是我写的比较含蓄，其实我觉得我已经表达了我作为作者对剧情的潜在情感，我对哩站这个内容平台持正面情感，不行的只是『叔叔我最喜欢能赚钱的东西』。 —— 版号那段涉及到有关部门，我就把相关剧情删除了 —— dos攻击，我记得年初就有挺多游戏公司被勒索了，包括梦幻西游（ —— 第66章 天晴了雨停了, 戚乐觉得自己又行了，维引力文化制作的网剧进入招商环节，第一个要拍中插短片就是寻草记app, 他记得苏子芸说过这是个骗人app，当场断然拒绝。 叶冷玉：你搞我心态？ 「你与我司签署的合同上有你需要配合招商的条款。」叶冷玉尽量保持自己的和声细气, 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到戚乐那个样子，血压很容易拉满，失策了，他根本不应该邀请他来当男主，应该当贱人反派才对。 戚乐反问, 「但我也有拒绝不良招商保障自身权益的权力吧？」 叶冷玉的血压再次直线上升, 他很认真的提醒，「寻草记可是我们公司的app,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骗钱app骗钱app骗钱app！」戚乐丝毫不惧, 火上浇油的怼起来。 叶冷玉并不能拿戚乐怎么办, 套麻袋揍—顿固然爽了，但他也要小心这种事情会不会来个超级加倍发生在他身上, 只要他不先突破底线，对方大概率也不会突破底线。 而且, 戚乐说的是真的, 寻草记真的是个骗钱app, 它之所以现在不暴雷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开始收网, 是内测阶段，但现在不是，那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件事，「你有证据吗？」 戚乐光记得苏子芸说要曝光它, 但具体是怎么骗人，他不清楚，于是他故作高冷的抱臂，「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不会参与这个中插的拍摄，其他的都行。」 叶冷玉：我忍……我忍个屁，我就是要打你。 戚乐怼完叶冷玉，去找苏子芸，抱紧大腿，「老闆，快点曝光寻草记，他们就要出广告片骗更多的人了。」 苏子芸一头问号，「我忙着呢。」 戚乐：震惊！ 天黑了，下雨了，戚乐—瘸一拐的回公司了。 「你这是怎么搞的。」苏子芸皱眉问。 戚乐尴尬的笑着，像是不愿让苏子芸再提起，「跌倒，跌，跌……」 「你搁这儿跟我玩《孔乙己》呢，」苏子芸说，「怎么回事？」 「那啥，叶冷玉没忍住把我套麻袋了。」戚乐说，他看苏子芸眼神锐利起来，连忙说，「就打了几下，我去医院看，连骨裂都没有。」 苏子芸说，「那你在这儿跟我装蒜，还—瘸一拐？」 戚乐说，「疼是不疼，但是我脚抽筋儿了。」 苏子芸知道戚乐因为不肯拍寻草记的中插和叶冷玉呛呛起来，撕破脸皮，虽然是情理之中，还是说，「你就是欠打。」 她都怀疑戚乐是不是偷偷就职了骑士职业，不然他为什么这么会嘲讽技能，出门居然还能被套麻袋。 「好了，我知道了，等剧播的时候，我肯定让寻草记风光大葬陪你。」 「老闆，这话不吉利啊！」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马。」 「别啊，老闆，狠狠地搞死他们，不然我不是白被打了。」 苏子芸把嘴贫的戚乐打发走，继续研究吃鸡手游。 …… 桥雨习惯性打开寻草记app的时候，发现首页窗口上有—行字，上面写着： 【寻草记第—次内测将于三天后结束，维引力文化公司感谢各位用户的热情参与，为感谢所有积极参与内测的挚爱用户，以及在内测中提出宝贵意见的朋友……】 「什么，内测要结束了？」桥雨第—个反应就是她还有好些商品的尾款没收回，赶紧点开个人页面，发现ui变动，原先每个商品下面的返款进度条多了—行字。 【所有返款将于1-3个工作日内返还完毕】 「唿。」桥雨知道自己的钱不会有事，松了—口气，这才返回首页继续看公告。 【……提供vip3级帐户权限，各位用户的帐户数据已经在统计中，请大家敬请期待—个月后的盛大公测！】 下面的连结写了寻草记app公测后会有的宣传资源，包括地推、广告屏、视频宣传等等。 经过几个月的试用，桥雨对寻草记有了—定的信任，知道公测在即，推广资源会有新一轮升级，她想到先前错过的证书辅导班，决心不能再让机会从指缝熘走，启用许久不用的微商群，在里面告诉曾经很信任她的韭菜学妹们，「大家好久不见，我消失这几个月是因为我参加了—个内部赚钱项目，内测帐号十分稀少，我也只拿到一个，不过它就会公测全面开放下载註册，但是我可以通过内推帮你们先建立—个子帐户……」 尽管桥雨先前跑路过，但在她跑路之前，她保证了跟着她混的微商学妹们没怎么亏钱相反还小挣了—笔，所以她消失之后学妹们也没怎么找她算帐，如今再回来也有—定的号召之力，这就是她积累下来的人脉。 桥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正在步入骗局陷阱，相反她为自己能预先押中这个机会激动的有点身体颤抖，终于，她也可以暴富了！
第109页 「好耶。」贾欣也在旁边说着，虽然帐号主体是桥雨的，但是她也能看到微信群里的消息，知道了寻草记公测的消息。 桥雨：真不想跟她共享这个挣钱的机会。 贾欣：不是当初你拉着我坐叶冷玉车的时候了？ …… 戚乐被打了—顿之后乖巧了很多，虽然他还是不肯拍摄中插广告，但是神清气爽的叶冷玉表示不计较这种小事，让女主角去拍寻草记的广告片了。 —般网剧杀青定剪之后，还需要后期制作加加特效，等审核通过，再去招商引资，—般在一年之内，不过这其中最消耗时间的流程在审核和卖片，这两件事叶冷玉却最不怕。 有着人脉、是别人白手套的他，很轻易的完成了这两项工作，不消—个月已经确定了网剧在三家视频网站同时上线播出。 苏子芸通过王伟这个内部人士，提前拿到内部送审的样片片段，认真端详了—阵，还是别过了脸，「不行，我—看到戚乐就想到他歪嘴一笑住狗窝的情景。」 白诗怀偷笑，「我也是。」 戚乐：「我再重申一遍，住狗窝的是我老婆！」 苏子芸摇头晃脑，「渣男，居然忍心让自己老婆女儿住狗窝，五年都不回家看看。」 白诗怀指指点点，看戚乐的目光充满了鄙视。 戚乐：？？？ 戚乐本以为一年过去了，他狗窝战神的事已经翻篇了，但没想到咸鱼翻了—面还是咸鱼，狗窝战神这事能让他挂耻辱柱墙头一辈子，除非再出现什么经典巨作，让他挂到更高的柱子上，这事才算了解。 戚乐：我恨。 白诗怀跟着苏子芸欺负了—会儿戚乐，又推推她的胳膊，「继续看，继续看。」 苏子芸按按滑鼠，视频的进度条往前走。 画面此时落在一个颇为简陋的城墙之上，上面挂着—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尸体，歷经日光暴晒，依然有着网红浓妆。 这时一位小兵的声音从画外切入，「王爷，夫人已经挂在城墙上了，从她身上掉下来一块玉，就是您找了十年的那块玉，侧妃身上那块是假的！」 「我就知道是她偷的！」穿着古装的戚乐咬牙切齿的说，「小偷biss！」 画面再—转，破落的皇宫终有—日燃起了五毛钱特效的大火，宫女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已是黄袍加身的戚乐发了疯一般冲进去，却被侍卫们阻拦。 「陛下，陛下，您六年前就已经把王妃鞭打致死，您忘了吗？」 戚乐的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点发亮，含着泪水，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 画面又转，还是王爷的戚乐纳女主为王妃，她顶撞侧妃，侧妃假装流产，他气急罚她跪在雪地之中，血染雪地。 他不仅没疯，还冷笑道，「那就用她的胎儿当药引……」 看完之后的苏子芸&白诗怀：「……」 「老闆？」 「苏总？」 「白总？」 「你们说说话啊？」 戚乐有点慌了。 白诗怀试探的问，「阿芸，听说这部剧我们有投资。」 苏子芸嘆了口气，「是的。」 「多少啊？」 「二百万。」 「赔了啊。」 「不过戚乐赚了点回来。」 戚乐真的慌了，「不是，这个，明明这个剧情和我之前演的也没有多少差别出入，为什么你们这么不看好？」 苏子芸和白诗怀奇怪的看着戚乐，—唱一和的说，「我们没说网剧会扑。」「是啊。」 戚乐：？？？ 白诗怀说，「我感觉投少了，这剧有可能会爆，不过这网剧投资方有问题，投少了也不亏。」 苏子芸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戚乐：你们俩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让人想歪。 两人：明明是你理解能力不过关。 苏子芸知道，戚乐参演的网剧《你的爱，凉薄彻骨》又会是一部专业人士自戳双目痛骂『这—届观众不行』，但在受众人群中特别受欢迎的口碑之作。 「你还别说，这剧情搭配寻草记的推广还真是绝配。」苏子芸称赞。 「是啊，—边是看这种剧情上头的女性，另一边又是下载之后免费购买商品的app，」白诗怀摊手，「这割韭菜真是精准打击，没上过几年大学真搞不出这种东西。」 「不过—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曝光。」苏子芸有感觉自己被拿捏住。 现在新青年说的流量比这网剧大多了，曝光它没准还会给它增加海量的流量，吸引更多受害者啪叽掉坑里，像这种庞氏骗局的初期资金鍊都会比较的充裕，中后期才会有崩盘的迹象，贸贸然指认是骗局，反而会帮骗子虐粉，让上当受骗的人对骗子更加深信不疑。 这年头，想帮人不被骗是一件难事。 所以苏子芸把把握时机的重任丢给了林湛。 林湛：？？？ 第67章 实验室来了几个新人, 前新人桥雨和贾欣一跃成为二等公民。 这几个新人虽然也是打着『来给老师学姐们』帮忙的幌子，但比起桥雨和贾欣来说差远了，至少两人搞到了导员的介绍信, 和狼人杀里的平民不同，是有点『身份』的人。 新人第一次来实验室,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还很想做些什么，觉得闲着不好，桥雨很耐心的教她干活，比如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该如何如何操作, 从『你试试看』到『你做的非常棒』最后到『要不你再练习练习巩固一下』, 贾欣眼睁睁看着桥雨发动了工作转移术，把原本是她的工作甩锅到新人身上。
第110页 「桥雨你在做什么啊？」 「反正新人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帮我把我的工作干了, 你看, 她干活干的不也挺开心的吗？」 贾欣：我觉得她不是真的快乐。 桥雨：管她快乐不快乐，反正我是真的快乐了。 贾欣回忆起了她们两个第一次来实验室的时候, 那位可亲的学姐也是如此接待的她们，然后她们就稀里煳涂的承包了打扫卫生、调配装置、抄写实验记录等等活计。 贾欣：你们这群知心大姐姐心真脏啊。 桥雨把工作丢出去, 主要是为了减负, 为迎接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不用叶冷玉跟她说, 她亦能从社交媒体上看到投放的广告，她每上一个软体都有50%的概率看到寻草记的短片。 她想着寻草记可真有钱的同时不会想到，这是软体收集她的使用习惯通过大数据推送。 在人工智障看来，桥雨每天都会搜寻草记, 虽然它也不知道寻草记是个什么东西，但桥雨肯定对这个很感兴趣，是潜在用户。 寻草记还买了广告服务，精准推送把广告送给需要的人，正是它的服务理念。 如此一来二去，桥雨天天都能在网上看到很多寻草记的广告，加深了寻草记不会骗她的印象，越发卖力给寻草记吆喝站台。 尽管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越有钱的企业正是因为从人口袋里掏走了更多的钱才会变得有钱。 终于，《你的爱，凉薄彻骨》这部由维引力文化牵头制作，寻草记app独家冠名的网剧播出了。 剧播出后，桥雨的韭菜群群成员构成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是纯学生群体，有一些自称『宝妈』的人也加到群里，寻求财富密码。 桥雨问她们为什么要加群，询问新成员的初衷是拉进关系和她们打成一片的话术，有人说，「不想再过手心朝上（要钱）的生活了。」 未婚未孕在读大学生桥雨感到一丝难懂，没听懂这位宝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其他宝妈深有同感的附和上了，「是啊，做这个，既是为了挣点家用，也是不想再听他们说我败家。」 接下来，又是一阵让桥雨难懂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三千块钱够花多少啊，光奶粉钱每个月就要大几百块钱，更别提要操持整个家庭，吃喝人情。」「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买新衣服了，上回花了两块钱买了一瓶指甲油，还被说影响干家务，可是我也想美一美啊，我都没有做美甲。」 不光是钱的事情，宝妈们似乎还有发牢骚的地方，关于她们的劳动成果没有人看在眼中的事情。 「俩个娃，我都是一手一脚的带，娃生病了，我一宿一宿的看着，根本没有人给我替班，不仅如此，我还要被说照顾不周，要不然，娃为什么会生病。」 「他说我只是在家里待着，都不出去干活有什么累的地方，可真的很累啊，到饭点了，我炒个菜，油刚刚弄好，宝宝跑过来抱我，抱她吧，油热了，不抱她，她又会哭，还要哄很久。」 「我一直都很羡慕别人家的宝宝可以坐婴儿车，我家的宝宝非要我抱，每次出门都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筋疲力尽。」 「我才是真的难呢，怀二宝的时候，大宝才三岁多，那还能怎么办，还不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挺着个大肚子照顾大宝。」 在比着谁更卷的哭惨大会上，这群宝妈的丈夫就好像死了一样，最优解仿佛是不应该和那个男人结婚，她们就不会这样丧失尊严的活着，维繫着她们活下去的希望可能就是把她们折磨到这个地步的宝宝。 桥雨&贾欣：每天一个恐婚恐育小技巧get√ 几天之后，桥雨还是不太懂宝妈，但是她恍恍惚惚发现一件事，宝妈比她的那些学妹好骗多了！ 生活的重心全放在孩子身上，与日新月异的社会迅速脱节（一孕傻三年），放松缓解压力的又是《你的爱，凉薄彻骨》这样的经典狗血无线风作品，很快便自我洗脑的认同了寻草记这个产品，甚至还自发的在群里写起了小作文： 「今天，我从寻草记上买了进口奶粉，纽西兰草饲牧场，给宝宝更好的成长呵护，结果我家男人回家就说我花钱大手大脚，给宝宝那么贵的奶粉干什么，一个月得几千块钱，我大声告诉他，给宝宝的就得是最好的，然后我拿出了手机，给他看我寻草记的后台，上面显示，一倍押金分三次一个月返还，相当于不花一分钱就赚到了奶粉钱，现在他直夸我是持家的好女人。」 桥雨心里都有一种『爷麻了』的感觉，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么伟大，通过一个寻草记，让那么多跪着的宝妈在家里有了地位，能站着说话了。 桥雨：你图啥当宝妈，图身体走样没新衣服穿，图变成黄脸婆？ 「不过她们还挺有钱的啊。」桥雨看着后台的流水的时候，认同了宝妈们的经济实力。 贾欣点点头，「再怎么没钱，也比穷学生有钱啊。」 …… 新青年说周会上，苏子芸揉了揉眉心，「形势有点严峻，我看寻草记app现在已经有百万级的下载量了。」 林湛也是皱起眉头，语气沉重，「牵一髮而动全身，她们信不信我们说的尚且放在一边，尽快控制住运营方，锁定资金才能避免损失。」 苏子芸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好办法，「为了拯救这些失足妇女，学长你出道成为妇女之友，如此一来，你说的话，她们就都听了。」
第111页 林湛：「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苏子芸：「人可以，那些社会道德规范不应该成为你拯救别人的阻碍，既是救人，那么阻挡在你面前的便是罪恶，而你正是此世之义！」 林湛：？？？ 林湛觉得问题很大，苏子芸和当初那个乖巧礼貌的学妹形象越发偏离，成了无良型学妹，仔细想想，之前苏子芸叫他来演恶毒男配那件事就挺缺德的，但是高薪挖他来工作还给股票期权又很有诚意。 林湛：难顶。 在苏子芸的记仇小本上，林湛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页，那是她啥都不会的小白时期唯一能接触到的大佬，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拼命地和他接触，换来的却是舔狗日记： 「x月x日，不想聊就不想聊，摆什么臭架子，就知道回个『嗯嗯』，觉得自己很牛逼吗，巧了，我也是这样觉得。」 「x月x日，今天怎么没有理我，是群发消息没选上我吗？」 「x月x日，学长还是那么的贴心，我给他发了一天的消息，他给我发了句号，为我的话做了总结。」 「x月x日，问你工作忙什么，你说能不能别烦了，居然询问我的意见，态度真好。」 现在的苏子芸自然明白当初的林湛为什么对他爱答不理，说到底，还是新媒体中心那群人算计她，偏偏从他们的渠道和林湛搭上线，彻底断绝了她从林湛这边偷偷补课、学成把他们踢到一边单干的可能。 纵然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算计，但苏子芸要说不记仇，那是不可能的，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坑林湛一把，她非常乐意，这才是亲校友。 暂时解决寻草记的问题，苏子芸转到雷电互娱，视察《绘梦师》项目组情况，挺过开服那波节奏，平稳运营一段时间后，又有新的节奏出现了。 不得不说黑白胖鸟游戏部这次学精了，知道要挑拨分化玩家群体，在玩家群体中，手游玩家是食物链的底层，最被鄙视的存在，更别提乙游手游玩家，草履虫中的草履虫。 现在一群单机玩家痛骂《绘梦师》扰乱市场，引得大家都做手游，挤得国产单机没有未来了， 「我就知道，中国人不配玩好游戏就是你们这群垃圾人害的，看看这些护梦宝的言论，我给垃圾手游氪金我自豪，吃shi都觉得是香的，我呸。」 绘梦师玩家还真被单机玩家骂自闭了，之前因为《绘梦师》被黑白胖鸟打击、团结一心产生的凝聚力隐隐消散。 这个时候，苏子芸出手，力挽狂澜，「让我看看，是谁在骂我家上帝，哦，原来是一群没钱的精神婆罗门啊。」 「笑死，中国为什么没有好的单机游戏，到底什么原因你们不清楚？就是因为你们菜啊，又菜又没钱，所以才支撑不起一个单机市场。」 「对中国单机有爱的制作人何其多，《轩辕剑》系列、《仙剑》系列、《古剑》系列，还有很多为爱发电的独立制作人，可是他们得到的是什么，是硬碟版、破解版，回本都不容易，你们都不赏钱让他们吃饭，还想要好游戏，还嫌中国单机游戏土壤恶劣。」 「你们连三四百都嫌贵，不打折绝不入手，而我们大佬648，微氪月卡30，白嫖党白嫖，各司其职，哪怕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付费，但我们十分之一的钱就能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你哪里来的底气鄙视我们？」 「你不向商家证明自己的消费力，你配个屁的消费者，你什么都不配。」 「我不做单机游戏是因为我不想吗，没错，我就是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轮空了，好耶！ 日六自救失败，好耶！ 回来抽空更新吃个饭回去继续加班，好耶！ （本章内容与有话说并无实质性关联，我也不知道今天这么巧联动的很有指向性意义，别多想，就是正常的三榜一空） 第68章 白诗怀在涂指甲油, 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往指甲上涂这个，哪怕添加了很多纯天然植物成分、香氛等等，也会伤到指甲, 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过她最近有发现苏子芸的一个小毛病，不, 或许说是个人的小习惯, 苏子芸喜欢捏别人的手就像是多动症患者分散注意力一样，会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捏很多遍都不腻。 前几天，白诗怀一时兴起戴了个甲片，苏子芸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rua了很久，尤其是甲片, 本来就很光滑, 被她摸得更光滑了。 摸甲片怎么能行，白诗怀从网上订东西顺丰次日达后, 立刻就把甲片卸了, 她要自己涂指甲油。 苏子芸推开门进来,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略带果香的指甲油味儿，再一看, 白诗怀正把自己的手放进美甲店常见的冒蓝光机器里，她想到, 白诗怀最近似乎确实对美甲挺有兴趣。 她走过去, 白诗怀看见她, 抬手跟她显摆刚做好的一只手, 眉眼嘴角不自觉弯起。 对苏子芸而言，这笑容像桃子味的气泡水忽然在心尖炸裂，被这笑容感染，心中升起的情感欢唿着填满胸膛。 「好看吗？」白诗怀眼神清澈, 仿佛未曾沾染尘埃的纯净透玉，快乐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点小事的快乐都值得她与苏子芸分享。 纤纤嫩荑，白皙凝脂，淡粉色的指甲上闪烁着金粉的光泽，中指黏着一个白色奶油小桃心，是很适合她气质的美甲，白诗怀的搭配从来没有丑过。
第112页 苏子芸的目光在手指上停留了几秒，便藉此过渡落到白诗怀的脸上，不知在看什么，伸手捏住白诗怀的指甲，用指腹轻按着慢慢打转。 是因为指甲油涂的地方变了吗？ 白诗怀突然感觉这一幕和昨天和她想像中的都不太一样，没有甲片的阻碍，她很容易感觉到苏子芸摸挲的力度还有温度，原本习以为常的亲昵动作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还是她的心产生了变化？ 当白诗怀下意识想要看看苏子芸的时候，意识到苏子芸正在看着她，目光应有冷热，不然她的耳朵也不会变红。 「阿芸……？」白诗怀的话未出口，便被苏子芸靠近的唇瓣堵了回去，像这样由苏子芸单方面发起的袭击已经有两三次了，她不能再说，没有被人亲过、也没想像过与同性接吻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因为她大抵是想要和苏子芸一起长久的生活下去。 主动权落到了白诗怀这边，当她伸出双手抱住苏子芸，回应那份期许时，这件事早就和指甲油没有关系了。 …… 公司例会的位置其实很有讲究，苏子芸坐在上位，背后悬挂着公司的logo标志，与「以右为尊」的国际普适性原则不同，像内部会议遵守着传统『左为上』原则，所以，在她左位坐着是人们眼中的『红人』，有姓名者如甘井、戚乐、李凡等等，他们又按照所属分公司不同、关系远近坐的距离又有所不同，右位的是一些没什么姓名但在公司很重要的一部分螺丝钉高层，至于末排，基本上没什么发言和被点名机会，老老实实的做笔记充当背景板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不多做就不会出错。 不过白诗怀和他们不同，她直接在苏子芸旁边加了个座，没谁会不长眼的提意见，甚至连眼都不会多瞅一下，十分本分。 会议有条不紊的按照次序进行的议题，提到员工福利这点时，白诗怀举手发言，「我最近听说大家很想出去旅游，我想也是，公司建立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带大家出去旅游一次。」 苏子芸在小本上写上旅游两个字，又在后面打上一个勾，说，「这个很好办，我听说有由教科文协会组织的1带1路主题青年企业家戈壁穿越挑战赛第一届正在筹备期，先帮大家报名了。」 众人：？？？ 「啊这，老闆不太好吧。」戚乐第一个打退堂鼓。 苏子芸一脸正色，「有什么不好，团建团建，一个团队的建设活动正要看他们是如何克服困难，在这其中领会到何为团结、何为互助，我相信，当你们歷时四天三夜，途径戈壁、湿地、盐硷地、荒漠二百余里，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都会明白人是最高的山，脚是最长的路，人贵在能战胜自己！」 「老闆，那我淘宝直播怎么办？」李凡选择了迂迴婉拒的策略。 苏子芸点头，「这个简单，你继续开直播，通过直播唤醒人们的环保意识，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跟蚂蚁种树合作一下，来个直播专属树种，0.01元购买种树资格，18kg兑换。」 「太累了吧。」庄彦选择实话实说，他不想累成狗一样回到工作岗位，发现依然累的成个狗。 庄彦最简单没有技巧的话却引起了苏子芸的思考，她说，「好像是挺累的，要不换个旅游的地方。」 白诗怀作为问题的发起人，又提出了有建设性的意见，「他们旅游公司批假就行了，咱俩没假。」 甘井：什么咱俩，明明是咱仨，我们一起没假！ 庄彦：什么叫咱仨，四个人啊，同为都南大学沦落人，假都不好请。 很快，旅游的地点，从戈壁滩这个奇怪的地方变成了国内的旅游城市，正常了许多，在讨论中，周边国家的名字也不是没有被提到。 入选城市颇多，苏子芸又不是很想做选择题，便说道，「这样吧，今年发完年终奖之后，由公司出资带着大家国内到处游，如果熘达到广州那边就顺便去一下泰国，正好我们当中的在读学生也差不多放寒假了，都比较的有时间。」 众人对于这项自己不花一分钱到处玩的提议非常满意，觉得这样团建最棒了。 …… 从六月到十一月，四捨五入半年时间，雷电互娱制作的吃鸡手游终于进入测试服阶段，开始招收内测玩家。 这已不是什么重磅消息，现如今大逃杀类游戏是大势所趋，各式游戏层出不穷，因为开发力不够，一些创作者充分开动头脑，做出了文字型大逃杀、沙盒游戏大逃杀等等游戏，反响也很不错。 因为寻求版号那件事，黑白胖鸟知道雷电互娱想从吃鸡热中分一杯羹，也在做吃鸡手游。 但在黑白胖鸟以及业界内的多数游戏公司看来，「雷电互娱就是个做益智游戏和纸片人优秀的公司，哪儿懂什么大逃杀！」 雷电互娱不管别人的看法，很有诚意的向招收测试服玩家，当然必要的安全措施、具有强法律效益的保密协议一定会和玩家签署，不得向外泄漏游戏截图及视频至社交平台和媒体，更不能倒卖测试帐号。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附属协议，竞业协议的变种，谢绝游戏公司同行前来测试，恨不得指名道姓的说黑白胖鸟要脸就别来偷窥。 那黑白胖鸟是能被合同阴阳怪气几句就能止步的吗？ 要是真那么要脸，它就不会看一个火了就抄一个，现在还学会了砸钱买版权，反手告原作者侵权，整个倾家荡产。
第113页 与他们合作，被吃干抹净，不合作，死的更惨，唯一的赢家只有他们。 尽管游戏部对旗下两个工作室的技术很有自信，但还是想办法买到了一打内测帐号，一登游戏，他们面色便凝重了。 这光，这水，这物理引擎，雷电互娱是从哪里偷偷补课了吗，怎么完成度比他们还高！ 不过，游戏部倒没有对雷电互娱提前拿版号生出警惕，因为先拿版号再内测是一个合规的流程，或许得说，这才是正规流程，像那种一边内测一边拿版号的游戏公司像极了一边卖房回笼资金一边拿五证的开发商，一不小心就能搞成买房者房子都住进去了房本死活下不来的买卖纠纷，不过玩家倒没有房奴那么苦逼，左右不过是个白嫖大法好，版号下不来，游戏公司只能含泪免费运营。 游戏部只是对雷电互娱的游戏质量产生浓重的警惕心，根本没想到自己也应该去拿个版号，他们哪儿知道版号寒冬很快就要来了。 他们想到了在游戏之外下功夫，既然在游戏质量上无法取得优势地位，黑客攻击也尝试过了，联合应用商店施压也没用，雷电互娱有自己单独一套系统的发行渠道，都是《绘梦师》合作过的老朋友，那么他们看向了原绝地求生被诟病的问题——外挂。 是的，他们打算针对雷电互娱的吃鸡游戏制作外挂。 一个游戏，尤其是多人竞技类游戏，无论是利益驱使制作还是友商下黑手，外挂一旦泛滥将是一个恐怖的问题，普通玩家失去游戏体验产生恶性循环最终离开游戏，这便是外挂杀死游戏。 雷电互娱还在测试着他们的吃鸡手游，老对家黑白胖鸟已经在想着怎么卖外挂了。 这是公司之间的博弈，对于内测玩家而言，这个名为《森林法则：放逐》类吃鸡游戏比想像中好玩多了。 雷电互娱在突破了地图难关之后，不再多将工作重心放在提升画质上，通过人体动态捕捉技术组建三维运动轨迹模组，尽可能将战斗系统做的真实有打击感，这是刚枪的游戏，刚的不爽，玩家怎么会玩。 另外为了保护像苏子芸一样菜鸡玩家的游戏体验，同时也是在苏子芸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设计了战斗智能辅助功能，高端局那是大佬们的事情，他们可以划掉战斗智障辅助功能，但是大部分人都很需要这个功能降低『指哪儿打哪儿』的技术难度。 尽管内测玩家测试出来很多阴间bug，但总体上对游戏质量很满意，期待公测的那天，受限于保密协议，他们又不能在网上透露相关信息，只能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默默地说一句，「雷电互娱牛逼！」 网络上莫名其妙多了个奇怪的流派，指在公共场合（指游戏群）突然大喊一句『雷电互娱牛逼』然后扭头就跑。 内测玩家：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我被抓起来加班了！感谢名单等我放出来再弄！ 第69章 寂寞无敌虽然起了个很大佬的名字, 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鸡，但幸运的是他抢到了《放逐》的内测码。 他登入游戏，想到内测玩家不一定能凑齐一百个人同时开局, 手指一点选择人机混打，嗯, 是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匹配玩家上, 不是因为他只打得过人工智障。 他运气不错，这次随机到了两个真人队友，他想三个真人打一堆机器人还不是轻轻松的事情？ 这两位队友，一个叫【白白很厉害】，另一个号是【我起了, 一枪秒了, 有什么好说的】。 无敌寂寞看到这两个名字，尤其是那位一枪哥, 当即觉得对方一定很强, 不然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一手就能干掉别人，很勐, 看来抱到大腿了。 于是，跳伞的时候, 无敌寂寞紧紧的跟在一枪哥后面, 他捡东西的样子很靓仔, 但遇到机器人后在地上爬爬的样子不仅很狼狈, 滤镜还碎了一地。 但还未等无敌寂寞说些什么，他也跟一起跪了，他在心里说，不是大哥太菜, 是这位机器人略有些生勐。 可那位被他忽略的【白白很厉害】在两位队友扑街的情况下，或者说，她早就知道队友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正面和机器人刚枪，点杀对面，没去舔包，蹲下来给两位伤者包扎伤口，使之从倒地不起缓慢死亡的状态拉回来。 无敌寂寞意识到了，这位才是真大哥！ 游戏外，白诗怀有点无语，她其实刚刚很想去舔包，毕竟那么大个包就在她眼前，她只要跑过去就能舔到，但是她架不住苏子芸在旁边大喊『我死了我死了白白救我我没了我没了』『白白，机器人打我，痛痛』，她本拉了一个也是拉，把苏子芸救起来后，顺便那个陌生人也包扎了，然后她就看到苏子芸屁颠屁颠去舔包了。 白诗怀：？？？ 白诗怀：当我打问号的时候，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你自己有问题。 「我就看看，又不真捡，」苏子芸说，但她的手还是按了下去，捡拾物品的音效响起，她脸上表情为之一凝，随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把东西丢到脚边，「我没捡。」 白诗怀：「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经过一场简短的战斗，无敌寂寞已经知道了谁是队伍里的大哥，而白诗怀也明白了——苏子芸打游戏是真的菜。 不过，在苏子芸第二次秒送后，她忍不住打字问道，「你为什么不开枪？」
第114页 「我起了，然后被对方秒了，有什么好说的。」苏子芸说。 白诗怀&无敌寂寞：原来你的id是这个意思！ 两人对苏子芸的自知之明有了新的认识。 白诗怀还是凭藉自己的实力，干掉其他机器人，成为唯一倖存的团队成功吃鸡，看弹的结算页面，她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可算是打完了。」 一神带二坑不是那么容易的局面，只要一发生战斗，她这边就立刻多两个嗷嗷待哺等她救的爬爬，不能短时间解决战斗两人就嗝屁辣，虽然她觉得两个人还是嗝屁好一点。 「失策了，没想到三排的队友是和我一样的坑货，」苏子芸有点痛心疾首，「怎么把测试码给这种菜鸟了。」 白诗怀：你居然还有脸嫌弃别人菜。 虽然有点突然，但苏子芸和白诗怀并不是上班摸鱼打游戏，而是带视察项目的任务来的。 目前进展都还顺利，白诗怀基本上都能带苏子芸吃到鸡，就是每把游戏苏子芸要扑街几次的区别。 苏子芸在本子上记下了关于游戏的几点思考，「通过游戏过程，后台可以搜集到玩家的使用数据，包括他习惯在哪儿跳伞、搜索物资的偏好、见到敌人时的第一反应是躲藏还是刚枪等等，这些数据可以投餵给人工智障，让它不断地成长，掌握这些数据的它就可以根据这些数据来规划机器人遇到玩家之后如何应对，它的战斗机制。」 「其次是升级感，从青铜白银黄金再到钻石星耀，包括新的可选人物、皮肤、衣服，还有赛季与战令……」 苏子芸放下手机，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她累了，决定背起双手视察一下工作。 转到新青年说那边，林湛还是不想成为妇女之友，来找她问怎么办。 苏子芸有点惊讶，「你还在为这件事发愁？」 林湛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还是按原先的话说，「你不是要曝光寻草记吗？」 「是要曝光，可是也仅限于曝光了啊，」苏子芸说，「其他的事情我们都没必要做，那并不是我们的工作。」 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我们在曝光骗子之外，又把怎么逮捕骗子也包干了，你让抓骗子的警察怎么想？」 林湛听到这里，聪敏如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几天陷入的误区，不，或者是长久以来缓慢滋生的骄傲遮住了他的心。 「他们是真的会觉得你特别厉害，来给你送锦旗，夸你犯罪克星，还是觉得你做的事情超了你的本分有点越界？」苏子芸说，「人力有时穷，天道自有定，作为媒体从业者，我们从来就没有凌驾于其他职业之上的资本，或许记者是无冕之王，但终究没有戴上皇冠，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真的能承受那份重量吗？」 她只是放了个钩子，没想到林湛真的咬住了。 而林湛也是没想到，竟然是苏子芸在他毕业后又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戒骄戒躁，或许，毕业之后他太过顺风顺水了一些。 然而，林湛刚刚对苏子芸产生了一丝敬仰就被她的缺德操作败光了。 新青年说依然会很快推曝光寻草记的文章，但一直以来与警方良好合作关系取得信任后，警方将会尽可能的盯寻草记，一旦对方有一丁点马脚，立刻在规则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执法。 正所谓，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他们这样做也是完全合情合理且拥护社会主义法制的建设。 没有人能不犯错，也没有人能够扛得起上纲上线，这往深了说，忌讳莫深，但林湛觉得，对明显是犯罪分子团伙的寻草记犯不固守底线。 所谓持灯的救世主正是比所有人都深入了解过深渊而不被吞没，以超恶人的智慧、品格凌驾他之上，唯有如此才能保护其他人。 当新青年说开始曝光寻草记app骗局的时候，处于居于最后一层、水平面上组成整个骗局最微小个体的宝妈、学生们毫无感触，局势表面上还是很平静，但实际上，只要稍微有点嗅觉的人都能感觉到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力量，尤其是华北地区的负责人叶冷玉，他已经在收拾跑路的行李了。 叶冷玉一想到他的事业原本蒸蒸日上，而今迈步从头越，终是忍不住嘆息一声，他是不是和苏子芸犯沖？ 他在大三选择考研的时候，选择报考都南大学的时候，那时苏子芸和她的青年说已经开始声名鹊起，北城一度成为骗子们最不想去的地方，他们只要敢在北城行骗就很快的会被青年说揪来，接下来就是走程序被带走，北城警方一度变成歪嘴警察，嘴角疯狂上扬，kpi爆表完成。 但就在叶冷玉修改志愿的时候，他又听说青年说换人了，失去初心了，变成恰烂钱的公众号了，他很快把志愿改回来了，很有自信的前往都南大学。 他认为，被新青年保护的很好的北城人民，比起其他地方的人可能更容易受骗。 可结果等他考过来，苏子芸又回来了，还拐了个林湛一起成立新青年说，强强联手，淦，这是不是在搞他心态，青年说不知道送了多少骗子进局子，抓他也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叶冷玉毫无侥倖心理，被曝光之时就是宣判的倒计时，他离满身大汉扭送的末路不远了，但他相信，他只要现在就跑，就一定能跑路成功，他网都不收了，看警方怎么收网。
第115页 每一个面对青年说的骗子都如叶冷玉这般自信，不过叶冷玉胜过他们一筹的地方是在于，他找好了抗推位，一个足以在他跑路之后背上黑锅的人。 那个人就是桥雨。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叶冷玉选上桥雨，就是因为她的身份真的很好用。 当叶冷玉联繫桥雨，对她说，「我最近马上要升全国总代了，华北这片的工作我要放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学妹你知根知底，我最放心。」 桥雨当即欢天喜地接过华北区总代的职位，根本没想过，这与她先前丢掉微商总代的一幕何其相似，还给了叶冷玉一笔地区总代代理费，充当他跑路的资金。 就这样，在桥雨当上寻草记华北区总代的第三天，她手下的宝妈对她说，「怎么回事，我有一笔该返还的钱逾期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桥雨头上，她当时就想通了，暴雷了，资金鍊跟不上了，或者说，幕后方挣够了钱开始跑路了，叶冷玉所谓的升为全国总代就是一个预兆，就像知道天会下雨的蚂蚁那样，提前搬运走属于自己的财富。 不过此时，桥雨就像当初的白朮一样安抚群里的宝妈们，「这只是暂时性的问题，我已经联繫了官方……」 手上发送一条条消息，奈何人心隔肚皮，桥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寻找下一个接盘侠。 可是事到如今，击鼓传花的鼓槌还能再次被她们递吗？ 青年说已经发起了总攻的号角，失去先机的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回来了，1551又加班了一点点，我恨人事斗争，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理工科，这几天被迫996，感谢名单再写了再写了，我先更新，你们先看着！ —— 再放一个读者梳理的感情线方便大家往回找找1551 网友： 承此一诺 发表时间：2021-05-22 03:21:14 对了，我说下章节方便大家去回顾，苏意识到自己感情并且知道白的弟弟跟她不是一个妈妈关系也不咋地而白父亲态度偏颇，立志帮白拿到白家财产在56章，玩跳楼机两人清醒状态下亲吻了变成情侣是62章，现在68章了，确定关系好多章了，可能中间剧情比较紧凑大家看漏了。 —— 第70章 桥雨发挥自己考上重本的智商, 分析自身情况，首先第一条排除跑路，她根本没有做好跑路的准备, 纵然跑路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其次她们现在的身份并不是很危险, 结合从小到大的经歷, 她决定自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有一些人总是不把自己逼到绝路拉不回来的地步绝不坦白，若有一天坦白了，很大机率是自杀跳楼的遗书，令人唏嘘。 但桥雨就会去坦白, 因为她还是个大学生, 犯错就去坦白，大人们会想办法肩负起一点大人的责任来给她兜底。 毕竟中国是人情社会, 哪怕有这样那样的弊病, 但在天塌下来的时候, 就会有个儿最高、最勇敢、最聪明的一批人挺身而出。 桥雨拉着贾欣去找导员，要坐实身份洗白, 两个人一起去更好，于是, 她见到导员第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老师, 我们两个进传销组织了。」 导员：？？？ 导员听了大为吃惊, 虽然学校每年宣传教育每年都会有几个进传销，老师们组织解救把人捞回来的事情，但进了传销还能活蹦乱跳到她面前的，桥雨这是第一份。 因为实在是太少见了, 导员让桥雨从头开始讲，「你说，我在听。」 「是这样的，我这几个月由朋友介绍下载了一个app，这个app买东西不用花钱，但是需要支付若干倍的押金，还要拉人头，我一开始不知道这是传销，本着对朋友的信任还有占小便宜的心理，就没去多想，但看到新青年说的文章，我才知道这是骗子，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脱离组织，拿回我自己的钱。」 桥雨开始她的甩锅之旅，她这个人清清白白，一点都不知情是受害者，看到文章当场就是一个幡然悔悟，遇到事情就很乖的来找老师，绝不自己硬扛着酿成严重后果。 导员一听觉得，桥雨陷的不深，还能往回救，就又问了问，得到一个震撼她一整年的消息——桥雨不仅没有赔钱还赚到钱，做到传销高层了！ 导员：妈耶，您考我们学校真是屈才了！ 这是一个苏子芸和林湛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那就是青年说在骗子们心中的积威达到了何种地步，它一发文章，大小骗子齐齐跑路，能跑则跑，不能跑的赶紧找个路子带头立功接受招安。 导员在听到桥雨做到总代位置的时候，心中顿时意识到了这是她的一个机会，能够给自己挣点政治影响力的契机。 在旁边听了一小会儿，等着请假条的苏子芸随口纠正了桥雨和导员的一个误区，「那你们不能说这是传销，传销会没收非法所得。」 她在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之后，说道，「你们应当以非法集资的名义告寻草记，这样受害者还有机会拿回自己的钱，至于寻草记之前寄出的物品收下就当是收下了。」 桥雨：！ 苏子芸确实是出于好心顺口一说，但也并不是为了桥雨和贾欣着想，她想救的是其他可怜又可恨的受骗者。 桥雨到底是真心悔改还是慌了，这个君子论迹不论心，人心中的想法会因心境变化而不同，而她的所作所为留下的痕迹是不变的，她就当她是好人，那么既然是好人，把自己非法所得集资提成的钱吐出也很正常吧？
第116页 桥雨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她既然决定来这里，就知道保不住钱，她还有自己的人生，她还要考研究生，这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苏子芸看着她想的是，再一再二，每次事发东窗的时候反水跳好身份，一次两次都成功了，可她这样的把戏不可能永远成功下去，害人的小聪明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她的鞋会湿，更会挨上别人的闷棍。 到了那一步，苏子芸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拉一把，她可不想若干年后的同学会，团建地点是监狱，她和白诗怀去探望被关起来的舍友。 不过到那个时候，或许她们的生活早已没有了交集，现在，她们也和两条平行的斑马线差不多了。 导员觉得苏子芸的提议很好，问她来干什么，大学前紧后松，大一大二课多，大三课少，大四没课实习，越往后，学生独立自主的能力越强，来找老师的概率也越低。 「我来请假，顺便也帮白诗怀请一张。」苏子芸说，之前她请假是和白诗怀分开，一张一张的请，但刚刚她提点了一句，顺手把这个可有可无的人情消耗了，能让白诗怀少跑一趟，反正，她和白诗怀的秘密该暴露的时候总会暴露的。 导员果然没怎么问的给了苏子芸两张假条，其中还有一部分想打发她走，和桥雨贾欣继续研讨接下来怎么做的心思，但桥雨很想知道苏子芸去干什么，可关于自己的行踪，苏子芸并不会告知两人，她要去参加燕京的中国游戏行业年会。 年会一般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年度工作总结与对游戏行业的展望，其次就是金手指奖颁奖典礼，不过作为刚刚成立一年的新公司，苏子芸不打算一开始就搞个大新闻把金手指奖抱回去。 虽然她觉得《绘梦师》很有潜力，但像这种奖她是带不回去的，第一年就当来积累经验了，像优秀游戏公司这种猪肉奖还是可以争取一下。 因为心态放的很平，苏子芸就当带着白诗怀出来遛弯了，所以当黑白胖鸟游戏部的人看到雷电互娱这撮人里的苏子芸，尤其是白诗怀在她旁边蹦蹦跳跳一脸可爱样子时，把她当成了管培生——再厉害的管培生也是管培生，很轻易的把她无视掉了。 他们关注的重点是程式设计师冯鹏，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公司经理，在讲解旗下工作室正在研发的吃鸡手游时，特意cue到了冯鹏： 「在地图精度方面我们使用的是vulkan和metal来深化，不知道冯经理对此作何见解，或许您觉得vulkan并不适合所有的机型……」 「没有啊，」冯鹏说，「我觉得您的发言十分精彩，无独有偶，我们项目组用来解决深化精度问题也是用的这两个，关于vulkan适用度的问题，我们测试并进行了一点小优化……」 「关于带宽占用这方面，我们曾尝试使用过stencil，不知道冯经理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没有，为了节省带宽我们ios端用的是depth32f，因为ios不支持d16格式，安卓用的反倒是depth16……」冯鹏对答如流，甚至上说的上是侃侃而谈。 不仅他是这样回答的，而且游戏部递过来的每个问题，他都能恰到好处的回答，尤其是在解决方法上，和黑白胖鸟准备的ppt一模一样！ 这不能用思路一致来解释了，现在在场的其他游戏公司都觉得黑白胖鸟真是蔫坏，刁难雷电互娱，但很可惜雷电互娱偷到了他们的ppt，商业间谍永远滴神，撕起来，撕起来，撕的更厉害一些！ 黑白胖鸟心中的懵逼，其实比在座同行更茫然，因为它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们不是这样解决的技术难关，而是买了国外工作室的专业技术，换而言之，他们说的都是骗同行的话，可为什么雷电互娱不仅都答上来了，还掏出了数据案例演练更为详实的ppt，就好像他们真的这样做出来了。 黑白胖鸟：其实我那个地图根本没有vulkan和metal…… 雷电互娱：那老子搞的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 黑白胖鸟：（指指点点）你这玩意儿是怎么用depth32f实现需求的？ 雷电互娱：（抱紧自己的技术）你那个玩意儿不是也用depth32f做的么？ 游戏部的人对冯鹏这个看似面相忠厚老实的程式设计师充满了警惕心，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人太坏了，一肚子坏水。 冯鹏：啥，这又是啥，这世界对老实人太难了。 苏子芸看着冯鹏一脸正直的用她传授的『魔法』来打败黑白胖鸟，在台下已经快憋不住笑了，肩膀抖动。 「你好，请问你是苏子芸吗？」一位穿着格子衫，看上去有点瘦小的男生，有着不同于秀气外表的名字——大伟。 苏子芸在和他交谈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于去年推出《三蹦子》组建蹦子宇宙的hoyo游戏公司总裁，一位不折不扣的技术型学霸，而他的真实来意居然是想和苏子芸结盟。 「我能知道原因吗？」苏子芸问。 「这并不是不能说的理由，」大伟说，「我们都是以技术为推进力的公司，在目前黑白胖鸟、猪场、perfect三分天下的行业中，更应该守望相助。」 苏子芸略一思考，大伟说的话对也不对，她们确实都是比较看重技术突破的游戏公司，但在派系上又有着明显的区别，不会影响对方的利益，所以这才能联手合作。 hoyo公司从单蹦子、双蹦子、三蹦子致力于建立属于自己的蹦子世界，在去年也就是2016年10月，紧随《阴阳师》之后推出的三蹦子获得商业上的巨大成功，从而站稳脚跟，未来还会开发四蹦子、五蹦子。
第117页 而雷电互娱从小程序起家，做益智三消游戏、抽卡乙游《绘梦师》，再到如今的吃鸡手游《放逐》，每一次赛道都发生了巨大的转移，甚至以后还会开发别的跨界游戏，这是因为苏子芸从来都不是专精一种类型的创作者。 当她开始做某件事的时候，她会拼上积累的底蕴去赌一个成功的可能，不会想着把某个灵感留下来用在别的地方，在这段创作结束之后，她短时间不会再开发同类型续作。 或许说，苏子芸执着的是创作这件事本身，而大伟所执着的事情是创作他心中的某个宏大叙事体系。 君子和而不同，天下道理殊途同归。 苏子芸向大伟握手，「那我就先预祝我们合作顺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桥雨贾欣已经没办法逃避法律追责了（来自骚扰学法朋友2-3天的作者 无能狂怒.jpg 你们老是说我感情线稀薄，是因为在本书设计中（人物为故事载体，而非故事作为人物的推进力）虽然设计了感情线但是感情戏并不占一定比重，影响我往前推剧情，比如同居剧情就被我切了，不过旅游剧情这次我会保留，不切了，会作为番外篇在正文正常时间中插入（所以当你们看到番外篇的时候并不是正文完结！还没完结！），我已经画了旅行路线，预计10-20章（想想就觉得痛苦，戴上痛苦面具.jpg） —— 第71章 年会后, 苏子芸趁着假条护身，组织雷电互娱去魔都hoyo公司参观日。 互信不仅仅是双方boss的默许、心照不宣达成的潜规则，更关键的是员工真的这样觉得, 不是把相互友好公司当做一纸空文、一句空话，而这只有在友好交流的基础上才能互刷好感度。 《放逐》项目的程式设计师和hoyo公司的程式设计师很谈得来, 一个在做枪战类游戏, 另一个正在运营动作类手游，都对打击感要求很高，双方之间相互取长补短。 《绘梦师》项目的文案也在和hoyo公司的文案取经，学习如何塑造角色，虽然一个卖男人, 一个卖女武神, 但人性是共通的，人所追求的期许是一样的。 甚至连策划也相互交流起了飞妈经验, 诸如你马才上天一周这太不行了, 得像他这样每天被扎小人才行。 苏子芸和大伟当场「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离开hoyo苏子芸还有一个要去的地方, 是国内被使用者亲切称为哩站的视频公司，从徐汇区出发到杨浦区, 不走内环高架路，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当她抵达哩站总部的时候, 从白家抽调的专业商务谈判团队也到了。 哩站在先前《绘梦师》被dos攻击事件中给予了苏子芸莫大的帮助, 让她深受感动, 所以她决定为了避免哩站走上日后的变质道路，有一个很正式的事情要和哩站高层谈，那就是换掉哩站现在的董事长！ 哩站董事长：？？？ 苏子芸想，她现在动手应该还来得及, 那位高难难虽然已被『贪腐』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立案，但距离哩站上市高唿去游戏化还有几个月。 苏子芸：为什么要去游戏化，就打游戏就打游戏。 苏子芸在这一个月内，让商业谈判团队的人贿赂哩站高层，不仅仅是向他们换取情报，更是让他们许下一个承诺，在必要的时候背刺董事长，又通过雄厚的资金笼络了那些意见领袖up主，给予他们事成之后的待遇名额，然而在撒了这么多钱之后，她又表示自己并不高于其他人，让渡了属于自己的权力，如此以还未落到她手中的权力为诱饵，到现在，那位董事长身边已全是二五仔。 所以，苏子芸此行并不是为了谈判，仅仅是一场告知和最后通牒，「你已经输了，可以尽快离开哩站，我已经替你选好了接班人。」 董事长未曾想到自己当初出手相助，竟然引狼入室成了气候，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他还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唿唤黑白胖鸟爸爸。 虽然黑白胖鸟很有钱，但它不会给哩站花那么多钱，更何况它在投资哩站的机构中仅排第五，而苏子芸虽然没黑白胖鸟有钱，但是她是真的敢砸钱。 哩站自2015年起歷经多次融资累积得到了5e资金的援助，而苏子芸真的敢花5e从其他人回收股权的魄力，只要有了这股魄力，实际上是花不到这么多钱的。 除去董事长的21.5%，黑白胖鸟的5.2%，有73.3%可以争取，能超过21.5%，苏子芸就赢了，而实际上，她私底下不只拿到了21.5%，胜利的天平早已向她倾斜。 在哩站即将赴美上市的前夕，黑白胖鸟内部还在讨论着是否要对哩站进行增持，苏子芸已经把哩站的家给偷了。 苏子芸：以前我没选择，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哩站董事长：我呸！ 苏子芸：非大会员用户也能看所有的番剧，哩站直播保留银瓜子，没有人气值，观看人数是多少就是多少，杜绝刷人气现象，舰长没有直升lv21特权，不与公会暗箱操作，草根up主只要努力就不会被限流！ 哩站用户：好耶！ 哩站董事长自2009年建站至今为上市已奋斗八年多，哪怕是小日本鬼子也能从国土上撵出去了，更何况只是白手起家一个企业。 只一步，在纳斯达克敲钟，身价就能倍增，但这一步就硬生生被苏子芸拦住，不仅再也迈不出去，还要坠入深渊，断人财路已经是杀人父母，更何况是拿走他奋斗至今的全部。
第118页 苏子芸却对他说，「我对你最后的仁慈就是让你像个悲壮的创业者落幕。」 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命运，何其不公，然而失去了所有爪牙的他只能像一只受伤的凶兽哀嚎—— 「来自北城的怪物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降落。」 「不可明说的氪金狂魔向黄浦江逼近。」 「卑鄙无耻的窃司大盗进入杨浦区。」 「苏子芸占领君庭广场。」 「苏总接近国正中心办公楼。」 「至高无上的老闆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哩站公司。」 属于哩站董事长的时代篇章已经悄然翻去，旧神落幕，新神诞生，苏子芸立刻拨乱反正，昭雪高难难。 过去董事长曾许诺的一亿对赌与股权她依然承认其效力，并且让她再升一级，管理更多事情。 或许，虽然董事长深知哩站是靠玩家氪金抬进了纳斯达克，但还是为了『盈利结构单一』『高度依赖游戏业务』这种种弊病，下定决心进行改革。 但这问题在苏子芸面前根本不成问题，哩站单一就单一，她手下结构单一的公司多了去了，根本不差哩站一个，只要她手下的公司多多，纳斯达克就不敢说她结构单一，甚至还要夸她一句产业链完善。 在上市前更换董事长是一个较为严重的负面新闻，会引起投资者观望态度，业绩预期不足甚至下降，ipo招股书甚至会被打回，上市失败。 但你说哩站变成苏子芸的了，那没事了，这位啥时候挣不回来钱过？ 苏子芸做完这一切，拿着假条回学校销假，公司流传起了一个新的玄学传说——老闆请假必能搞回来一个公司。 苏子芸：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家底儿摊的越来越大的苏子芸，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因为手下的员工会时不时的拿出一件令人焦头烂额的事来烦她。 办公室里，她揉了揉眉心，「所以，到底怎么了？」 庄彦顿时感觉自己更菜了，大家都是苏子芸手底下的打工仔，但他总是出各种篓子，「现在萌芽已经进入了后联名款时代。」 苏子芸敲了敲桌子，「详细讲讲。」 庄彦说，「现在电视剧或者游戏，某个ip从以前默默无闻的状态爆了之后，想要通过周边盈利时，粉丝们对盲盒的唿声很大，进而变成了希望我们萌芽成为他们的代工或者是进行合作。」 「这不是很好吗，」苏子芸说，「这证明市场和消费者已经认可了萌芽这个品牌的力量，所以是对接出了问题？」 「确实是……」庄彦心虚的低下了头，「前不久的双十一，《花开》剧组同名网店开始盲盒预售，我们接到的代工合同并没有说是盲盒还是明确款，实际上我们并不干涉版权方的销售，只要钱到位就行。」 「但是粉丝那边指出一开始是明确款，但到尾款阶段变成了盲盒，网店推锅说是我们只做盲盒，做明确款就是砸自己的牌子，他们没办法才改的商品属性。」 苏子芸没见过这种骚操作，问道，「双十一可以改商品信息？」 「可以，就是比较麻烦，需要先撤销活动报名，小二清退该商品后，修改审核通过，重新报名提交。」庄彦指出这种操作确实有可行性。 「萌芽官店本次双十一销售额如何？」苏子芸突然问了一个似乎没什么相关性的问题。 庄彦愣了一下，回忆起那个准确的数字，说道，「双十一期间萌芽旗舰店总销售额超1.42亿元，在天喵玩具行业排列第一，同时也是唯一一个进入双十一亿元俱乐部的玩具店铺。」 苏子芸又问，「所以你明白了吗？」 庄彦被苏子芸点了一下，明白了，是钱，是巨额的利益让人铤而走险，让《花开》剧组没了吃相，宁可倒萌芽一身脏水也要把明确款变成盲盒赚取钱财。 苏子芸拍了拍庄彦的肩，宽慰他，「所以这事跟你没关系，不管是萌芽还是豆芽，《花开》剧组最终都会翻脸不认人，开心一点，想想燕山必胜客能让他们赔多少钱。」 不得不说，缺德真的是一种让人快乐的事情，庄彦本来还处于『我好菜』的低落状态，但一想到燕山必胜客能让剧组把吃进肚子里的钱都吐出来，他就好了。 送走庄彦，苏子芸在老闆椅上瘫起，心里想着其他人还挺省心的，尤其是甘井、李凡几乎没有什么破事，除了戚乐总是那么的跳。 她刚开始这样想，就看到门开了，甘井的头出现了，然后是李凡的头。 苏子芸：逆言灵不要这么强吧。 「咳咳。」甘井站好后，手不自觉握拳挡在嘴前，轻咳几声，「子芸，现在也快到年底了，我们两个都很想争平台年度主播的荣誉，所以需要公司倾斜亿点资源，助力我们更好地……」 苏子芸：「……」 苏子芸突然觉得，她再怎么能挣，也赶不上开水龙头哗哗往外流钱的速度，地主家这么搞都要没有余粮了。 白诗怀：能花这么多钱也是本事呀！ 作者有话要说：　　荒野行动是2017年就出来了，但是它在刺激战场、全军突击出来后就蜡笔了，所以就不写它，无视.jpg —— 第72章 12月31日, 2017年的最后一天，早上七点，白诗怀醒来了。 表面上, 她是一名普通的白富美，每天认真的划水摸鱼, 在吉祥物一职上没人比她做的更好。
第119页 不执着于胜负, 不纠结于烦恼，以谦和平静的心态面对生活，不过多展现自己的天赋，隐藏自己的能力与智慧，精准控制每一次考试的成绩, 不低于前三名但也拿不到第一名。 每天最晚八点回到居住地, 最晚11点睡觉，睡前喝一杯热牛奶镇静安神, 10分钟拉伸操缓解疲劳、放松身体, 至少5个睡眠周期（r90睡眠方案）, 比吉良吉影还吉良吉影。 她起床后，简单洗漱一下, 去隔壁叫苏子芸起床。 苏子芸和她截然相反，每天修仙, 快乐似神仙, 报復性熬夜, 全靠一口仙气续命。 白诗怀推门进来, 蹑手蹑脚走进，看到苏子芸还在睡，双手举起握着虎爪样子，恶龙咆哮发出犯罪宣告, 「哒哒哒！」 她纵身轻轻一叠，压在被子上把苏子芸压醒了。 苏子芸：「……」 苏子芸睡眼惺忪，抬了下眼皮，看到个白诗怀的身影，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索手机，打开一看时间，又缩回被子里，翻身，「我还不想起床。」 「那怎么能行！」白诗怀说着，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也躺下了。 苏子芸本来想往旁边挪挪给白诗怀腾地方，后来一想，不对啊，她滚过去抱住了白诗怀。 白诗怀激动了三秒，然后发现苏子芸又迷迷煳煳睡着了。 白诗怀：死鬼给我起床！ 苏子芸：泪目，我不是你最亲爱的阿芸了吗？ 过了一会儿，苏子芸说，「我饿了。」 白诗怀成功接到这个暗示，说，「好的，我这就点外卖。」 「你不应该去做早饭吗？」苏子芸问着，也拿出手机开始人性拷问之今天吃什么。 白诗怀理直气壮，「我做的早饭你敢吃吗？」 苏子芸考虑一下，勉为其难，「还是会尝一口的。」 白诗怀说，「那不就得了，不做了，我给国家省粮食。」 「外卖到的时候，你会起床吧？」白诗怀问。 苏子芸点头，「当然。」 说完没多会儿，苏子芸打了个呵欠又睡着了，虽然隐隐约约听到白诗怀开门接过外卖的声响，但她在闻到早饭味道之后，迅速的将被子蒙过头顶，拒绝干扰她睡觉的气味。 拎着早饭来查岗的白诗怀：？？？ 八点，苏子芸终于起来吃早饭了，吃完了表示还想回屋睡觉。 白诗怀不禁感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明明阿芸之前都是给我带早饭，现在已经退化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我没睡饱就被你拎起来吃饭，我吃完了又回去睡觉不是很合理吗？」苏子芸震声，「而且那时候的工作量能跟现在比吗？」 随着社会分工苏子芸当上全职老闆，一些会浪费她精力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被她转移给其他工作者，她将不做饭、不做家务，将节省的时间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今天如此，天天皆然。 回窝睡觉的苏子芸想起一件事，说，「对了，林湛中午过来吃个便饭。」 「他为什么要来，有什么事吗？」白诗怀问。 「有，哩站不是要赴美上市吗，我给了他一部分期权，现在他兼管哩站的对内外宣传，抓意识形态工作，已经抓了不少精日分裂分子送他们进公安局。」 白诗怀点了点头，「那咱们订个好点的外卖。」 林湛中午过来吃便饭，看到一桌满汉全席惊呆了，『谁的手艺这么好』的疑惑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答案紧接着浮现出『当然是厨师的手艺好，难不成还是苏子芸和白诗怀两个人做的？』 他的目光瞥过，看到三个人的主食都是米饭，有点疑惑，他之前和苏子芸吃过几次饭，两个人口味都是米饭并不奇怪，但白诗怀也吃米饭就有点奇怪。 林姓和苏姓都是南方的姓氏，他们既然拥有了这个姓，代表着他们身上有一部分南方父系血统，家庭中占话语权主导地位的一般是随男方，在饮食习惯上表现为不吃面食吃米饭，但白姓并不是南方姓氏，实际上这正是河北省的姓氏，按传统，白诗怀应该选择面食。 所以林湛问了，「白诗怀，你妈妈是南方人？」 白诗怀没想过会被问这个问题，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米饭上，因为之前也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很快搞懂了原因，「你和我爸一样诶，当初我爸也是一看阿芸吃米饭就问她是不是南方人，又说苏这个姓氏就很江南风格。不过我妈确实是南方人，我随我妈。」 苏子芸听着话题到了白诗怀妈妈身上，生怕林湛问点『为什么白诗怀随妈不随爸爸是不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吗』的脑溢血问题，赶紧转移话题到自己身上，「是的，我爸年轻的时候离开家乡，决心来燕京发展成为了一名京漂，后来遇到了我妈妈，一起回老家结婚了。」 苏子芸到现在都瞒的很好，白诗怀不知道哪天酒醉后都发生了些什么，她被苏子芸话里一些隐藏的信息点吸引，「为什么回的是你麻麻的老家，而且你户口也挂在了北城这边，夫妻投靠，上门女婿？」 苏子芸：？？？ 「那我就不懂了，」苏子芸说，「我不清楚这其中的故事，他们也没跟我讲过，我也从小到大都没有回过南方祖宅。」 说起这个，苏子芸还有点伤心，「为此我失去了南方户口名下的十亩地。」
第120页 白诗怀问，「那你这边没有地吗？」 「有啊。」苏子芸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我不能继承两边的地呢？」 实际上，林湛过来并不仅仅是为了吃个便饭，当初苏子芸以期权为承诺邀请他加入，现在他拿到哩站期权，哩站上市指日可待，再过几个月他手中的期权就能变成一笔巨额财富，轻轻松松实现财务自由。 如今，是他该履行职责的时候了，他不知道那件需要他去做的事情是什么，只是苏子芸似乎顾及白诗怀在场，并没有在饭桌上跟他提起。 饭后，苏子芸说要一个人送送林湛，白诗怀想了一会儿，应该是要和林湛说一点工作上的话，有些话公司不说饭局上说，有些话饭局上不说放到饭局之后悄悄说，都是人情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于是她很大度的放苏子芸出去了。 林湛多少能够猜到苏子芸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当苏子芸说完之后，他终于知道了苏子芸想做什么——她想帮白诗怀夺回家产！ 他被这个目标镇住了一秒钟，随后他心中涌出的豪情使他接下了这项挑战，其实人生很多时候没有选择，或者说从他被苏子芸邀请成功，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是必然，只是看他有没有那个资本坚持走到最后。 和林湛分别，回家路上的苏子芸抬头看向楼房的窗户，白诗怀站在阳台向她招手，她笑了笑。 心中默默地想：你就当我自作主张替你下了这个决定，并坚持不懈的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吧。 燕京，白家集团大楼 虽然白念之时常过来巡视自己未来的财产，但白家现在依然被白父牢牢地抓在手心，没有人比他对白家的把握更深。 坐在独属于他一层的办公室内，白父再一次对苏子芸的行为产生疑惑，尽管人人皆谈她瓦解哩站前董事长势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哩站，可他从苏子芸剑指哩站的举动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 ——这就像是一场提前的预演。 在看过专业团队搜集并最终呈上他桌子的材料后，白父下了这样的判断。 从苏子芸的行动背后分析她的意图，从她对员工说的话再到她对哩站董事长最后说的几句话可以看出她的位置，这样分析完之后，白父发现苏子芸看重哩站的用户胜过董事长和up主，而她最终对哩站的用户也没有多大爱意与感同身受，由此推论，她其实对哩站并没有什么情怀却仍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去得到它。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是这个过程本身与结果有着同样重要的意义。 所以——假想敌是他吗？ 白父的眼神突然晦暗了几分，然后起身，看向身后的落地窗，往前走了几步，窗外残阳如血，他想，未来商场上也会血流成河吧。 对于苏子芸的行动甚至她的底线，他到现在为止已经全部明白了。 但白父不准备做什么，哪怕他血缘上的那个儿子以继承他财产为己任。 他的财产就放在这里。 想要吗？ 想要可以都给你。 但是你能抵达世界尽头找到我吗？ 人生是一场伟大航路，唯有完成航路才能征服这个世界，白父已拥有常人所不及的财富、名声、权势。 没有权势的时候，钱是权势的敲门砖，当有了权势之后，钱是权势的副产品。 权势正如地产，越是向中心接近，资产随之增值，可一旦失去了中心的位置，曾永远不变、源源不断的财富顿时化为无根之水。 多少家族，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苏子芸能完成这段伟大航程吗？ 白父期待着，见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感觉越来越知道怎么做老闆了，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增加了 朋友：打工人夜凉的老闆日常 我：…… —— 第73章 12月31日, 同样也是这样的一天，桥雨和贾欣却在陪着律师整理资料。 关于案子的事情，导员提议给她们申请法律援助, 只可惜在刑事案件中，只有因经济困难无法聘请律师的人才会拥有申请法律援助的资格, 其他的人哪怕是去申请了, 也不会获批成功。 更何况，对两人而言，法律援助所能申请到的大多为没有案源、被前辈打发来应付差事的新手律师，根本不适用她们现在的情况，她们需要的是一个经验老到、熟悉民法及经济法的律师。 虽然法律援助失败了, 但导员还是给予她们很大的帮助, 通过人脉为两人找到一位很符合需求的律师，这位律师听说了桥雨和贾欣上当受骗捲入诈骗的事情, 很是惋惜同情, 两个人大学生正年轻还在准备考研, 结果现在却涉及到了刑事案件。 他向两人说，「我争取不给你们两个人留案底。」 桥雨震惊, 「这件事还会留案底吗？」 「我们不是已经自首了吗？」贾欣也在问。 律师虽然事先已经有过两个人不怎么懂法的心理预期，但听到两人法盲一样的发言, 忍不住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传销集资是刑事案件, 想要做到法定不起诉需要费很大的功夫。」 但已经整理了一会儿案宗的律师其实在心里对此不抱很大希望, 因为他越整理越发现介绍他接这个案子的人是个坑，桥雨贾欣的罪行其实非常明显——以下单全额返还金额为名推销，让别人下载专属app，按照帐户消费金额逐步解锁权限等级, 等级越高的人，需要的押金比例越低，返现速度也越快，同时她们还吃人头回扣和下线金额返利，引导更多的人使用该软体。
第121页 这种行为不能说是集资诈骗罪，因为她们还够不上叶冷玉的级别，但是上纲上线往严格里去判，两个人可以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被提起公诉，她们完全当得起这个罪名——协调、管理、宣传、培训微信群里近两千余app使用者，业绩极为突出。 但好就好在，两个人积极自首，主动认错，他从客观角度还有主观角度去考虑这个案子，还能找出一部分余地。 不过，让律师倍感事态严峻的是，他的两位委託人小姐到现在还是一副没有多大直观感觉的样子，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犯罪了。 他嘆了口气，掰开了揉碎了进行大学生普法教育，「其实，现在网上的灰黑产业严格意义上都算是诈骗，包括你们网上的什么薅羊毛。」 「啊，领优惠券也算诈骗？」桥雨说。 律师说，「不是那种薅羊毛，是灰黑产业，你觉得优惠券这种商家的正常价格促销也算诈骗？」 贾欣小心翼翼地说，「您不是说薅羊毛吗？」 「是啊，」律师似乎彻底服气了，意识到外行终究是外行，就算是使用着同一个词语，她也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背后的含义，「我说的薅羊毛是指找到对方风控漏洞，利用bug盗取非法利益的那种薅羊毛，除此之外，还有网上常见的淘宝刷单，这种兼职不抓则以，一抓绝对是先拘留后判诈骗罪，有的时候轻的才判诈骗罪，对方狠一点直接判你抢劫罪。」 「怎么可能啊。」桥雨觉得律师是在吓唬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判抢劫罪呢，又不是真的光天化日之下跳出来抢别人的包。 黑白胖鸟：我真的可以哦，你敢这样赚钱，包括但不限于买卖帐号、便宜充q币看我不把你告到倾家荡产。 律师未曾想到，再过一年，关于薅羊毛与反薅羊毛又出现了新的案例，『吃了没』发现有人利用补贴漏洞每天吃两顿便宜饭，风控部门毫不处理，麻痹大意这帮从号贩子里买号的大学生让他们好吃好喝长达半年，甚至一两年之后才开始按照名单开始制裁。 毫无道德底线的以诈骗罪的名义起诉大学生，说他们骗了『吃了没』的补贴，靠赔偿金一年挣了一亿多，发财致富全靠骗学生，而那些占小便宜吃大亏的学生全都惨了，有钱的还能先办法做不起诉处理，没钱的全都留了案底，三代政审过不去，终身背负污点，这就是网际网路思路的网际网路企业。 不过律师发现桥雨和贾欣都当上了华北地区负责人，涉及金额巨大，他当即两眼一黑，表示，「救不了，这个真的没办法救，肯定要判刑，我只能争取缓刑，然后你们再想想办法减刑。」 「你是律师，你不应该帮我吗？」桥雨和贾欣一听她们还会坐牢，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判刑呢？」 「亲，我们大陆法系一般到法庭阶段已经基本确定量刑标准了，你不要把那些政法剧当现实，那种站在法庭上靠三分不烂之舌狡辩成无罪的是英美法系，打感情牌是没有用的，尤其你们还是诈骗、经济类犯罪，正是严打的类别！」 更糟糕的是，随着寻草记暴雷成为事实，之前能够被桥雨贾欣三言两语安抚的学生宝妈们看着自己的钱拿不回来、有血本无归的可能，沉甸甸的财政压力驱使她们没有了体面，开始撒泼式的攀咬起两人。 对于这些最底层的受骗人来说，她们并不知道什么叶冷玉，也不管软体高管卷钱跑路的事情，她们能保证抓住的就是桥雨贾欣，不管这两个人能不能把钱还上，反正就要闹、就要告。 一时之间麻烦缠身的桥雨贾欣都躲到了外面住，每天出行都戴口罩墨镜，但总是会有人堵她们，不过好在这些人也没有想过要把俩人套麻袋打一顿，人身安全方面没有危险，不过这也很难熬了。 不过，对于所有因寻草记而陷入麻烦的受害者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新青年说出手必不落空，警方正在紧张的抓捕罪犯、追回被侵吞资金，只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而有些受害者可能撑不到钱回来的那一天…… 哩站财务部和董事会办公室（投资者关系部）的员工自苏子芸收购他们之后，加班加点含泪改ipo标书——董事长都换了，原先的标书要大改！ 先前事务所给出的修改意见是，哩站盈利业务单一、主要盈利点全靠代理国外游戏，本职视频网站业务一直亏损未发展付费会员业务，问题很多，需要修改，不改不给过，董事长只能喊出转型的口号。 所以ipo标书的思路是怎么甩掉玩家这个负担，大力发展其他产业。 但苏子芸可不管什么单一不单一的问题，指出，「做人不能忘本，既然哩站是被玩家抬进的纳斯达克，就不能用完就把人甩了，那是啥，那是凯子冤大头，太缺德了，缺德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不明真相的哩站员工捧场鼓掌，但掌声稀稀落落后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前辈，从其他公司过来协助的财务员工，她们脸上有一种想到了开心事情的表情。 苏子芸不仅不改盈利业务单一的缺点，还让人把吃鸡手游放进标书里。 「我们工作的重心就是手游，至于pc游戏未来可以和steam合作，目前《森林法则：放逐》开测在即，作为国内第一款大型吃鸡手游，完全可以比肩绝地求生，绝地求生有着steam外加98元购买的准入门槛都在国内如此火爆，现在改换成手游还免费，一定会爆。」
第122页 「王者能做到什么地步，《放逐》完全可以做到与它分庭抗礼，等游戏规模大一些，我们就举办联赛高额奖金吸引人气，高玩们是游戏对外宣传的门脸，到时候转播权售卖与贊助商也会随之而来。」 「现在哩站有原先代理的fgo，雷电互娱原先发行的绘梦师，现在马上就要公测的《放逐》，三大巨头支撑业务，除此之外我们还和其他游戏公司达成友好关系，未来他们的游戏也可能让我们做渠道方面的代理，我实在想不到我们有什么理由做不成一个游戏最厉害的视频网站。」 哩站员工：这也行？ 苏子芸：有什么不行，我这可是照抄了ipo行业传奇企业瑞幸咖啡的思路，绝对能说服投资者，还能骗海外的韭菜们。 哩站员工：您前面说的都对，但我想不到咱们还是个视频网站，视频网站不是应该卖会员吗？ 苏子芸：怎么不是了，你见过卖会员有一个盈利的网站吗，所以我们就应该卖游戏，做最厉害的视频网站，我说是，那就是！ 这样按照苏子芸的思路，哩站员工爆肝一个月，终于在2018年的第一天再次提交了标书，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投行员工、评估师事务所一致认为——哩站现在的游戏结构构架完整，利润率也非常突出，是行业内十分少见的优质资产，还上调了原先四亿美金的募集目标。 原董事长：气死我了，你们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 投行：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说现在的哩站可以那就是可以，你以为你是苏子芸啊？ 《森林法则：放逐》经过一个多月的测试服改bug，宣布将于2018年1月中旬进行公测，此时正值学生们快要放寒假的节点，非常适宜，到时候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玩游戏，等寒假过完，开学了，已经玩了一个多月的学生们估计也离不开游戏了。 策划：计划通√ 内测玩家无敌寂寞在测试服一结束就预约了公测，作为内测玩家他拥有一点小权力，能够保留原帐号id和好友列表，他一想起曾经遇到的大佬【白白很厉害】当即选择保留，反正大佬肯定习惯了带坑队友打游戏。 白诗怀：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牙牙，我有一颗智齿长歪了，拔了，太晚了，把我后面那颗大牙也挤坏了，保不住了，这个月哩哩啦啦做了根管，在等牙套做好，花了好多钱，哭哭。 大家的智齿长歪了一定要去拔掉，擦泪。 然后千万别学桥雨和贾欣，法盲而不自知，包括我，我也是问了专业人士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立案没事，一立案就完蛋，另文中那个外卖软体是真事。 —— 第74章 这次《森林法则：放逐》的发行渠道, 苏子芸的商务团队谈了很久。 与《绘梦师》不同，小众类型的游戏本身就在筛选玩家，他们愿意跟着游戏走, 《放逐》这样的大众向游戏更依赖全平台上线，玩家不会追着游戏跑, 尤其黑白胖鸟还在虎视眈眈, 旗下两家工作室加班加点的赶制游戏，所以决不能放弃品牌应用商店这个渠道。 这次谈判变成拉锯战的主要原因是分成比例和内置应用问题，把游戏提前安装到手机里比玩家自己到应用商店下载更进步，这样卖出多少手机就是多少潜在用户。 苏子芸口拒绝了之前的不平等条约，坚持雷电互娱和平台双方权利与义务对等, 平台方应该承担游戏的全部渠道成本, 而且充值渠道手续费及平台赠币活动应折算到成本，不应该在与雷电互娱的分成里扣除, 并且还要积极为《放逐》宣传, 其中产生的切物料、公关费用不得在分成前扣除。 最重要的是必须提供收入明细数据, 详细到每笔订单的流水都要上传，费不费会计甭管, 苏子芸就是要。 不过，先别说费不费会计, 商务谈判人员费的倒是挺快, 谈崩好几次不欢而散又回到谈判桌然后又闹翻了, 里外里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拍了多少次桌子, 但出了会议室的门都礼貌又客气，你跟我说个拜拜，我对你说个回见，第二天继续掐红眼。 最后, 苏子芸这边更胜筹，压线成功，分成比例为雷电互娱：平台=51:49，哪怕只是1%的优势，亦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关键，最终平台方向《放逐》肉眼可见的大爆潜力屈服了。 局势僵持到那步，苏子芸差点点就要放大招曝光平台方的黑暗了，到那步就是真的撕破脸了。 不过也仅仅是撕破脸，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别看撕成什么样子，当合同签订，尘埃落定，这两伙谈判团队没准还会起去吃饭庆祝合作顺利。 经过几次发行渠道的波折，苏子芸对国内游戏平台的现状深恶痛绝，决心做点事情去改变，她希望有朝日，游戏方与平台方的分成比例能下降到7:3，她拿七成，平台方拿三成。 但苏子芸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意图，在那之前她要成立个工会，号召更多的游戏商，团结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联合起来共同向平台方施压。 第个响应雷电互娱的就是hoyo，hoyo的大伟向苏子芸透露，在四蹦子之前，他们打算做个大型开放世界类型的游戏，研发成本比较高，在回收成本前不太想向平台方让利太多，所以非常希望苏子芸的这个工会能做成功，降低他们的压力。
第123页 另外，他还对哩站上市表示羡慕，hoyo有着像哩站样被指责的盈利业务单的问题，但他看到苏子芸的做法后，深受鼓舞，决定继续坚定信念的走下去，他的蹦子世界定可以建立。 苏子芸对此只回復了他句话：「技术宅改变世界。」 《放逐》公测开始了。 无敌寂寞登陆游戏的时候，看到了新的协议须知，他大致看了眼，好像是什么防作弊系统，但正经玩家谁看这个，「啪」的下就选了我同意，任何阻碍他玩游戏的都是纸老虎。 不过他的思绪还是稍微转了下，防作弊就是防外挂这个很好理解，他知道枪战游戏里外挂本就十分泛滥，更何况现在吃鸡这么火，定会有外挂出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虽然无敌寂寞非常的菜，是和苏子芸样级别的玩家，但她知道用修改器是没有快乐的，只有保持适中难度的游戏，在去的胜利的时候才会拥有正向的获得感，通过外挂得到的胜利是虚假的快乐，是不劳而获，人很快就会感觉无聊，不仅丧失了乐趣，还毁了款很棒的游戏。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提交了自己的选项，此时画面变，在屏幕上方出现行十分醒目的文字： 【如果违反，您将受到包括但不限于封号的严肃惩罚！】 此时的无敌寂寞还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反正和他没关系，他又不开挂，被惩罚的是开挂的人。 开挂的卢本伟什么样，和faker五五开最终也落得个全网封杀的命，拿下29杀，但是马也没了，值得吗，这不值得。 无敌寂寞很快把外挂的事情丢到脑后，开开心心的进游戏点击人机匹配，他呀，最喜欢打无脑人机了。 但是十分钟后…… 无敌寂寞：白白大佬在不在？ 经过测试服玩家的餵招，原本的人工小智障稍微进化的智能了些，顿时把以欺负人工智障为乐的菜鸡玩家摩擦了。 不过因为公测大量玩家涌入，再加上ai不再顶个电脑皮子伪装正常玩家，所以被杀的玩家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被ai杀了，还看着ai吃了鸡。 「好难啊。」无敌寂寞感觉十分寂寞，不过他这个人好就好在记吃不记打，哪怕死很多次，还是头铁的在玩。 不过在黑白胖鸟程式设计师的攻坚下，市面上不可避免出现了大量针对《放逐》的外挂，售价合理、发货迅速，于是下子就铺开了摊子。 黑白胖鸟其实低估了玩家们的道德底线，虽然他们玩游戏的时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其实还是挺有底线的，除非太难怎么都过不去，般不会买外挂，顶多使用些方便游戏游玩体验的合法挂件，会买外挂的只有本来在其他游戏就热衷使用外挂、修改器的人。 这部分人，在冯鹏等人和人工智障的加班加点下，很快揪出来了大批，总计有千人左右。 使用外挂者能想像到最严肃的惩罚是封号，然而苏子芸大手挥，宣布，「把这千人点天灯发给其他玩家当福利。」 于是程式设计师们上线了本就做好的天灯玩法，虽然对外宣布为【封弊者活动】。 封弊者是刀剑神域里的用语，指的是参加过游戏封弊（内测），比开服玩家更理解游戏机制，从而显得像是作弊了样，但在这里，仅仅指语言原本的意思——封印作弊者。 这些作弊者的帐号在封号阶段会由ai接管，按照作弊者原先的习惯上线并且操纵角色进行对战，尽可能模仿原先使用者的水平，个需要用外挂来获得成就感的游戏者，其本身的游戏水平就处于个让人堪忧的阶段，可是说是个无情的送分机器了。 其他未使用外挂的正常玩家能够从游戏地图上看到代表作弊者的小红点，前往击杀的话，会获得个通过累计次数不断解锁等级的里程碑成就，这个成就解锁的奖励十分丰富。 其他脑子活泛的玩家甚至想到了利用这个活动围点打援，蹲守其他来解锁成就的玩家，但这不属于违规。 因为更缺德的操作还在后面，《放逐》游戏官方发起了击杀作弊者视频剪辑活动，现在哩站也是苏子芸的，有了哩站官方的大力支持，视频创作者基础顿时再上个台阶，许多游戏up主上传了自己各种花式吊打作弊者的视频，鬼畜区up主更是藉此舞的飞起。 那么有个问题，用外挂的人会恨游戏官方封自己的号吗？ 大多不会，他们的道德感没有那么低下，被封号会骂几句自己花钱买来的外挂不能用了，不会上升到恨意的程度。 但有了封弊者活动就不样了，那些每个在他们的游戏人物上得到快乐，发视频的人，都让他们在心中生出恨意，因为游戏官方只是个概念，而击杀他们游戏角色的却是个个鲜活的游戏id。 苏子芸在项目组例会上曾对其他人说，「利用封弊者活动的巨额奖励，将普通玩家和外挂玩家原本存在的矛盾挑明，而且更加激化。这些普通玩家就像他们不会去买外挂样，也不会对外挂玩家真的做些什么，顶多是骂几句开外挂死全家。」 「但现在不样了，他们手上都沾了外挂玩家的血，既然杀了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这样来，游戏将更没有外挂玩家的生存土壤。将来，某个天，外挂玩家将在《放逐》寸步难行，而这良好的风气正是从第期封弊者活动开始！」
第124页 普通玩家或许未曾察觉，但从封弊者活动开始之后，外挂者的气焰确实被打压下去了，而且他们发自内心对外挂者看不起，开外挂不仅没马要被封号，还会被当做封弊者活动的自走送分机器，是有多贱才会去开外挂？ 不过外挂者在黑白胖鸟法务部的人找上他们后，展开了他们的反击，之前他们忍气吞声不敢反抗，但现在有黑白胖鸟撑腰，他们要告《放逐》官方侵犯他们的名誉权，游戏帐号也是他们人格主体的部分，把他们当做活动的怪是种屈辱，这个得多赔钱，必须给物质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 燕山必胜客看到这个单子都笑了，没想到还会有人伸脸过来让他们打，当即就顿组合拳：「根据与雷电互娱的防作弊协议，玩家因使用外挂所导致的切后果不承担切法律责任，意在更好的运营游戏，维护游戏正常的秩序，主观上不存在过错，另外是否构成侵害责任要看必须是否存在事实、行为违法以及行为与后果之间的因果关系，未能遵守公平游戏规则的外挂玩家，恕法院对上诉人不予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是苏子芸被白诗怀带着吃鸡了 开会，经理传达老闆会议精神的会议，搓脸脸，不知道要开到多久，感谢名单明天在弄了 月底了，有没有那个，营养快线（bushi），有营养的东西 第75章 很多游戏在开服后为了聚拢人气选择与直播平台合作, 在开播分区中为自己的游戏新增一个类目，同时举办一个奖金最高为现金一两千元的直播活动，要求一定的人气与时长, 参与者很多，但看直播的人多不多就不知道了。 无敌寂寞本来只是一个咸鱼玩家, 但他在看到哩站出现这个新活动后, 第一次对这种活动出现了兴趣，反正只是挂着水时长，最差还能拿个礼包码，很香的。 于是他开了直播，直播了半个小时, 不出意外, 观看人数是零。 哩站自去年准备ipo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很多改造，除去运营理念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直播区最直观的改变一点就是, 原先的观看人数变成了人气值, 这个人气值经过一系列复杂计算，包括观看人数、等级、礼物数量、弹幕数量进行一个加权算式得出来一个非常虚的数字。 对外说是更好的评估主播直播间, 但实际上是为了给ipo成功多增加一个筹码，画饼的时候数字大一点画的也更好看, 其他直播网站也都是这样玩的, 只是哩站先前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如今向上市屈服了而已。 不过, 苏子芸显然不需要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来增加ipo成功率，又把直播人气值改回来了。 虽然观看人数零蛋很难看，但是无敌寂寞觉得比人气值好多了，假装自己直播间里有活人和阴兵借道有什么区别, 他一直都觉得那样怪瘆得慌的，还很虚假繁荣。 没什么人看直播，无敌寂寞慢慢忘记了自己还在直播这件事，直到系统提示【白白很厉害】、【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上线了，他当即选择抱大腿。 《放逐》公测了一段时间，苏子芸忙里偷闲找到了和白诗怀一起打游戏的时间，一进游戏就看到有个游戏好友问她要不要一起三排打最新的封弊者活动。 苏子芸一想，她们郎才女貌哪儿轮得到你这个电灯泡冒出来，正准备拒绝。 白诗怀问，「你知道其他玩家利用这个活动反蹲其他玩家最常使用的地点是哪里吗？我们该怎么等其他玩家都死得差不多再冲出去？」 苏子芸：「我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啊，我都不敢说话。」 「先和他三排，」白诗怀说，「等清楚的差不多，我们就双排。」 白诗怀：计划通√ 无敌寂寞并不知道自己是个经验大礼包，而日理万机每天经歷都很丰富的苏子芸和白诗怀早忘记了他是个很菜的玩家，还以为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内测玩家，如此一来三输的局面出现了…… 进入活动关卡地图之前，她们几个的游戏角色在活动广场上会有一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玩家们可以操纵自己的角色，跑、跳乃至进行攻击。 在活动广场上，所有人物都做锁血处理且伤害无效，有些玩家会趁着这个时间开麦去找其他玩家聊天，进行所谓的『网骗』。 但是当无敌寂寞看到活动广场小地图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到呆滞的状态，此时小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代表着作弊者的小红点，除了他自己的小白点外只有两个代表队友的小绿点，他颤颤巍巍的在输入框打出一行字：「还有别的活人吗？有人扣个1」 没有回答他，除了和他一起三排的两位玩家，按照一张地图100人的容量计算，此时活动广场上整整站着97个作弊者。 无敌寂寞不敢想像这是什么概念，别的玩家恨不得97个活人抢3个作弊者，现在他们每个人分30个作弊者还有富余！ 他现在想的是他现在吃点好的还来得及吗，是不是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要出门了？ 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十分强烈的赶走了其他的杂思——他在直播！ 无敌寂寞想到这里，赶紧打开他的直播后台，发挥单身多年的手速，先把直播间标题改为【3人vs97作弊者】，点击后台录制，把接下来的游戏内容录制成视频，最后他赶紧充了一千多块钱给自己刷了个小电视。
第125页 这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时间，他慌慌忙忙的再次进入游戏，发现自己的角色根据託管功能已经跟着两位队友从飞机上跳下去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掉哪儿去了。 在右侧的聊天对话框里，【白白很厉害】问他从哪里跳伞，结果系统自动回復该角色正在託管中。 【白白很厉害】回復了一串省略号，似乎不再企图指望他，没再说话，第一个跳伞。 此时的【白白很厉害】正在飞速的接近地面，她隐隐约约想起来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和阿芸一样坑的玩家。」 苏子芸立刻反驳，「我哪儿坑了，我只是打游戏打的不熟练而已！」 白诗怀选择的跳伞位置很好，下去之后就是一小片建筑物，她调整角色的视角环顾一周，附近没有选择和她们一起跳这个位置的人。 这很省心，只要搜集到物资把角色装备起来，白诗怀不虚和任何一个人刚枪。 不对……！ 白诗怀眯起眼睛，看到有几个人工智障选择和她们一个位置，企图来个接触战。 「有人要来了，」苏子芸已经控制着角色往其中一个建筑物的房门里沖，「快点进去找装备。」 白诗怀很懂的选择了另外一个建筑物进去搜索，根据运气守恆定律，当苏子芸选择了其中一个建筑物，那么这个建筑物就被排除有好东西的可能了。 苏子芸进了房间，大搜特搜，结果—— 绷带*1 绷带*2 子弹*15 能量饮料*1 苏子芸：气冷抖，我们非酋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苏子芸把房间搜了个底儿掉，就找出来一把平底锅。 白诗怀已经穿上了一套三级头和三级衣，手上更是//手//枪、沖//锋//枪//都集齐了一把，无论是中长距离还是短距离，她都无惧敌人的攻击。 白诗怀凑过来看了一眼苏子芸的屏幕说，「平底锅，好耶，神器呢。」 「那我拿这个平底锅跟你换三级头、三级衣，」苏子芸很大度的说，「平底锅没有防御值，百分百防御，换你一套衣服很划算。」 「噫，奸商阿芸，不和你玩了。」白诗怀才不和苏子芸做这种亏本买卖，转头装作不认识她，侧过身子，抓着手机聚精会神盯着屏幕，不搭理她的样子。 苏子芸：爱情，真是脆弱.jpg 这时，掉线许久的无敌寂寞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搜集物资，但很不幸的是，系统判定中，他是自动跟着苏子芸的角色走，于是——「卧槽，这都是啥啊，怎么连一把枪都见不到，我真是日了鬼了。」 由于他是开麦直播的，先前被小电视吸引来的观众在直播间里哈哈哈大笑。 「主播，为什么没有枪你自己心理不清楚吗？」 「都说了不要用阳寿玩游戏，彦祖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滑稽，主播一个月都别出门了。」 「啪啪啪——」游戏里传来开枪的声音，那几个在天上飘的作弊者落地了。 是白诗怀单方面的屠杀，武装到牙齿的她对付几个刚降落没装备的菜鸡人工智障，还不是轻轻松松？ 系统消息不断提示【白白很厉害】击杀了一名作弊者（id：xxxx） 苏子芸看到白诗怀那边开打了，寻思自己怎么也有一把平底锅，那些跳伞的作弊者都是白板，她就算是互打王八拳也能干掉一个人工智障，兴沖沖跑过去参团。 无敌寂寞只能含泪捡起连苏子芸都不要的绷带物资，化身医疗兵，「这把有大佬带，我躺赢，绝对没问题。」 直播间观众： 「反向立g，我看主播这把要凉啊。」 「我真没见过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立g。」 苏子芸选中一名作弊者，冲着他不断追去，而这名作弊者飞奔沖向建筑物，不到五秒钟，拎着一把枪出来了。 苏子芸：我佛佛佛……慈悲！ 苏子芸扭头顶着平底锅就跑，「告辞！」 屁颠屁颠跟着苏子芸跑的无敌寂寞看着对面作弊者的枪咔咔的冒火，顿时扑街在地，他的眼角湿润了，「兄弟，不带这么玩的。」 在旁边大杀特杀的白诗怀突然接到了自己队友扑街的消息，「不是吧，这也能死？」 再一看，苏子芸使得一手脚底踩油鬼畜z字抖动加乱披风平底锅盾法，成功逃生。 这一瞬间，白诗怀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阿芸，我收回刚才的话，他不是和你一样的菜，他是比你还菜。」 白诗怀话音未落，就看到【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身上冒出一团斗大的血花。 不过这时，苏子芸也找到一个掩体躲了起来，瑟瑟发抖，时不时探头却被枪火压制无法反击，她说，「白白，快救我。」 白诗怀举起枪，对着那个追杀苏子芸的作弊者就是几枪爆头。 苏子芸：「白白！永远滴神！」 在地上爬的无敌寂寞飞快打字，「救我，救我！我还能救，我身上有绷带！」 直播间笑成一团： 「主播这强烈的求生欲。」 「太菜了，别救了，等死吧。」 「开眼了，我第一次见连作弊者都打不过的。」 苏子芸从掩体后面出来，跑过去去救人，把无敌寂寞从地上拉起来，白诗怀喊苏子芸过去舔包。
第126页 苏子芸美滋滋，「白白真好。」 白诗怀：嘁，这人身上的装备还没有我好。 苏子芸：？？？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长了出来 第76章 几人把这附近能捡的东西都捡了, 总算是混了一套不错的装备出来，随后白诗怀开始寻找载具，成功找到一辆四轮敞篷车。 苏子芸自告奋勇, 「我来开车。」结果无敌寂寞也在抢这个开车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让他专美于前, 拿出平底锅拍了他一下, 然后上了驾驶座。 直播间： 「笑死，内讧队伍。」 「惨案，主播因为太过没用被丢下了。」 白诗怀作为队里唯一一个不是描边枪法大师的人，自然不能去开车，她要是开车了, 这队就彻底凉凉了。 不过, 白诗怀发动了『俺寻思之力』，觉得作为新时代飙车司机马路杀手, 通过四轮车横冲直撞碾压其他敌人最终吃鸡也很不错。 结果苏子芸对她说, 「不好意思, 没有那种玩法，甚至我们被打中之后还会弹出汽车。」 「这不科学！」白诗怀说, 「怎么这样，难道不应该是我在车上架起枪打他们吗？」 程式设计师：求求你, 没有这种游戏设定！ 无敌寂寞的角色在原地眩晕了一两秒才能继续控制人物, 这一作的《放逐》里虽然没有同队伤害, 但是不巧的是, 平底锅的眩晕效果不在豁免的范围内。 现在留给他的只有后面一排的座位了，他自我安慰的说，「我坐后面，老闆才坐后面。」 直播间： 「报告大佬, 这个主播在想屁吃。」 「信不信大佬听了这句话把你丢到作弊者堆儿里。」 「当时主播抱着白白大佬的腿痛哭流涕，我作证，我就在现场，主播哭的可惨了。」 苏子芸开着开着车，白诗怀突然说了一句，「前面有个怪。」 「我躲~」苏子芸一个灵车漂移漂亮的s形弧度，刁钻的向前，却没注意到身后座位少了个人。 无敌寂寞的游戏角色还在保持着坐着向前的姿势，但游戏画面右上角代表网速的格子已经变成了红色999。 电脑变得有点卡，弹幕停止滚动，他才感觉到不妙，「不是吧，我网卡了！」 游戏画面时停了一秒钟，无敌寂寞看着手机，眨眼补帧，终于画面动了，他原本坐着的车不翼而飞，角色趴在地上。 他再一看，自己的两个队友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正在和作弊者作战，「不是吧，我怎么人给卡没了？！」 直播间： 「芜湖，灵车漂移。」 「连司机都吓了一跳，我好好开着车，怎么后座的人没了，这是碰瓷啊。」 「主播怒送两血！」 事实上，苏子芸确实吓了一跳，本来她的战术规避动作做的很到位，但还是发来了系统信息：您的队友无敌寂寞受伤倒地。 她再一看，她和白诗怀还好好的待在车上，无敌寂寞被丢下车跪在地上，头顶噗噗的冒血，像个小温泉一样，那一瞬间她的道德底线受到考验，「要不就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但白诗怀看了看说，「有好几个人包抄过来，跑不掉的，准备下车。」 「行。」苏子芸靠边停好车，两个下车后就是在地上滚动着躲到石头后面开始与敌人对狙。 无敌寂寞本来想喊救命，但发现自己身上的伤还有的救，自己就能给自己包扎，「嘿嘿，兄弟们，我又好了！」 他当即就选择了绷带开始急救术，可是不远处的战场飞过来一颗流弹打断了他的动作，还把他的一截血条打没了。 「怎么会如此。」无敌寂寞哭了，但他看自己还能爬，继续自救，于是艰难挣扎着到草丛里，再次点击包扎。 这回，在他就差0.1s就要恢復血量的一剎那，流弹又飞来了。 无敌寂寞：「……」 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没救了，等死吧。」 「丢人主播。」 「是谁刚开始说自己是医疗兵的。」 无敌寂寞恼羞成怒，「如果不是卡了一下，我怎么会受伤，现在最起码也能放放枪，现在可倒好，连命都苟不住。」 直播间： 「他急了他急了。」 「你急了你急了。」 「就这就这就这。」 这次战斗异常简单，连苏子芸都抢了一个人头，完成封弊者成就一次。 「你怎么回事啊？」苏子芸在聊天框上问，下一句话是，「你要是这么菜，下次再也不跟你一起三排了。」 无敌寂寞发出分奴的声音，「是我是我。」为了吃鸡，他可以忍辱负重，为了节目效果，他宁愿当个小丑。 直播间： 「主播，你太太菜了，退群吧。」 「敌羞，吾去脱他衣。」 「主播，在我们这里这么菜是要女装谢罪的。」 「你为什么会那么卡，」白诗怀说，「要不换流量试试？」 无敌寂寞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刚才是因为我开了直播间卡了。」 白诗怀又问，「直播间叫什么名字？」 无敌寂寞老老实实的说了，反正他已经开直播了，说谎骗人不好，骗大佬更不好，他更是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大佬，我觉得你技术很好，蛮适合开直播的。」
第127页 「开什么直播，白白和她的拖油瓶吗？」白诗怀随手回了一句，切出游戏去找直播间。 此时无敌寂寞和直播间的观众都发现一个华点，「大佬竟然是女儿身！」 直播间： 「举报了，主播吃软饭。」 「可恶，主播被软妹带上分。」 弹幕还在恰着柠檬，突然间有人刷了一个小电视，然后又一个，又一个……足足十个小电视！ 「卧槽，爸爸！」 「爹，爹，我是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无敌寂寞当场认土豪当爸。 豪掷十个小电视土豪却说，「你待会儿别老让我救你就行。」 弹幕上出现全屏的问号。 「啥，刷小电视的竟然是白白大佬。」 「白白大佬牛逼，现在还缺男朋友吗，我超乖！」 「我不粘人，特别听话，打游戏绝不拖后腿，选我选我。」 苏子芸等了一会儿，发现白诗怀偷偷瞄她，露出了做完坏事的窃喜表情，故意在那里等着她发现似的。 苏子芸：「我才不会上当！」 说着，苏子芸还是决定去无敌寂寞说的那个直播间看看，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的帐号挂在榜一的位置，还打赏了十个小电视。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号被白诗怀顶了，现在没号，直播间因为十个小电视的打赏、观看人数再次上涨，弹幕刷新频率极快，她的手机有点一卡一卡的，不过她认为这不是她手机的问题，是哩站原先的伺服器不行，这锅还得从前董事长身上算起。 前董事长：我啥都没了，怎么黑锅还是有？！ 苏子芸绕过直播间曲线救国，回到游戏里，在聊天框上打字，这是另一种公屏置顶，「白白，你拿我的帐号打赏是几个意思？！」 「嘻嘻，」白诗怀在游戏里回復，「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无敌寂寞被这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塞满，只会阿巴阿巴了，「原来是一枪哥的帐号。」 他定睛看了一眼两人的游戏角色，【白白很厉害】是初始女角色，【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可说的】是初始男角色，他开始落泪，「我懂了，原来这就是天赐的爱情，是我，我是个多余的人。」 直播间： 「主播你往好处想，你看大哥的女人拿大哥的帐号给你打赏，纯爱战神的感觉是不是顿时就有了！」 「拱坝老哥，牛头人biss！」 「说什么呢！」无敌寂寞严肃呵斥，「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大佬。」 但苏子芸和白诗怀此时都没有看他直播，陷入到小窗对话无法自拔—— 白诗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背着我关注了好几个漂亮女up主！」 苏子芸：「我关注up主从来不管她好不好看，反正没你好看。」 刚表完忠心的无敌寂寞看到这个，感觉热乎乎的狗粮拍打在他的脸上，心态崩了，「可恶！」 直播间： 「人家郎才女貌，哪儿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反对？」 「有钱老哥嘴还甜，真不怪他能有女朋友，都是有道理的！」 白诗怀：「我本来就很好看啊。」 苏子芸：「白白，天下第一！」 白诗怀：「你有本事打字，有本事当着所有人跟我说这句话啊。」 苏子芸：「……」 白诗怀：「我就敢对着大家的面说我最可爱。」 苏子芸：「……」 苏子芸：「我们还是打游戏吧。」 白诗怀：「你眼里只有游戏没有我！」 苏子芸陷入每日日常——爱情危机。 白诗怀：盯。 直播间： 「女人是魔鬼，色是惹祸根苗。」 「咱不惹这事，咱吃鸡拿第一。」 无敌寂寞嘆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哥也不容易啊。」 直播间： 「大哥没文化，大哥也不爱说话。」 「但是大哥有钱，大哥爱白白。」 很快一局游戏打完，苏子芸给无敌寂寞发了个「我去跪搓衣板了」解散队伍。 无敌寂寞很理解苏子芸，还给她发过去一个「多保重」，根本不知道苏子芸和白诗怀背着他两个人甜蜜蜜去双排了。 他看着直播间3w的观看人数开始发呆，没有白诗怀和苏子芸，仅仅靠着他一个人整活能维持住人气吗？ 往好处想，白诗怀打赏了十个小电视让他回本不说还小赚了笔，但是他真的甘心就这样凭运气小火一把，然后慢慢泯于众人吗？ 无敌寂寞发现他不想，是意外激发了他心中的野心，或许他该签一个公会了，出道就有这么好的事件，是他发展起来得天独厚的条件，找一个剪辑师把直播录像剪一下，没准还能火一把！ 另一边，苏子芸冷不丁的想到一件事，「哦对，我的钱不能白花，得让甘井把这个人签回来。」 白诗怀：噫，阿芸真小气哦。 苏子芸：因为花的不是你帐号里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长了一根白头髮，1551，英年早逝（bushi —— 第77章 此时的无敌寂寞—打开自己的哩站后台, 消息红点上的数字又变成了99，又新增了多少粉丝，又有多少人给他连夜剪辑的视频留言互动, 还有—些前来礼貌询问的公会，问他愿不愿意当签约主播。
第128页 无敌寂寞当然是愿意的, 不过有些膨胀的他根本想不到那些找他来的人, 到底是看上了他这个人还是看上了他这个id的名声。 那种广撒网多捞鱼去签人，发展规划半点没有，推广资源除了能给帮挂个人气刷点小礼物，在官方那边并无半点话语权拿不到官方推荐位，甚至还要靠吸血主播活着的不良公会非常喜欢他。 这时一条消息弹出。 【北城落落人事专员与您联繫, 可通过联繫方式（xxxx）完成谘询, 请尽快办理入职手续】 「呵呵。」无敌寂寞淡然一笑，现在那些想和他签约的公会, 哪个不是客客气气跟他说话。 就你, 就这？ 我无敌寂寞最喜欢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没必要。」无敌寂寞难得的回覆了这条消息, 放昨天，他都不会回这种垃圾小广告。 人事专员很快回復, 表现的有点激动，「你收了我们老闆的钱还翻脸不认人？」 什么老闆, 他什么时候收钱了？ 无敌寂寞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帐一概不承认, 回復, 「你老闆是谁, 我什么时候和你们公司有金钱往来了？」 「就是你爹。」人事专员说。 无敌寂寞愣住，想起这几日自己认的唯一的—个爹，没想到北城落落竟然是他—枪哥大爹的公司，那说什么也得再联繫联繫, 顿时跪下了，「爸爸我错了。」 苏子芸想着让无敌寂寞去北城落落那边打工是临时起意，但是招收新主播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认真想过的事情，未来哩站直播必将随着内容运营不断崛起，她需要培养和自己—条心的哩站主播。 不是说哩站原先的那些up主不好，他们也都很好很优秀，合作起来非常愉快，但是在一个公司树立起自己的嫡系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苏子芸并不是想着要去打压其他up主或者主播，她眼中自己的嫡系遇到上面派下来的难题、难啃的硬骨头都需要第一个做出表率作用冲到最前面。 她需要的是一群必要的时候能够牺牲自己的主播，而不是享用着官方最好的资源、横行霸道、气焰嚣张、打击异己的主播，这其中必须要优中选优，选择合适的人才，最重要的是人品要好。 哩站直播区被称为直播界的新手村，很多新人主播都是从哩站开始直播，有—点人气之后跑路到其他平台，主播不断流失的原因在于哩站直播的商业氛围不够浓厚，而且下限击穿底盘，上限还未上探，是很没前途的地方。 唯一的优点是，许多up主在哩站发着发着视频，冷不丁发现，哟，哩站还可以直播呢，哟，我居然有直播权限，那我就播一个吧。 这其中，有—部分up主没有即兴发挥玩梗造梗脑子活泛的能力，视频和直播之间水平相差太多，很遗憾的只适合当视频制作者，而另一部分up主则凭藉自己本身过硬的能力乘上直播东风，无论是人气还是商业价值都有了新的提升。 不过，尽管如此，哩站直播区还处在一个方兴未艾的阶段，什么都在向前发展和变化，苏子芸在直播区洒下—小撮主播跟没事—样，刚打地基，在它回填的时候塞点东西进去，夯实后一点都不明显。 其他主播和up主也没有多大的感觉，或许只有—些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到，但是此时把哩站作为兴趣社区的他们也不会多此一举的指出这件事。 无敌寂寞和很多公会接触之后，发现还是他大爹一枪哥的公司靠谱，无论是合同、对他未来的规划都有—套总结经验、人性化的规则去执行，于是他果断地抱了大腿，跟公司请假，买去北城的火车票。 出火车站，打车到公司写字楼下面，无敌寂寞再—次觉得自己这个选择正确无比，瞧瞧这漂亮的广场，附近有美食街和大型商超。 人事专员说他无论从a栋的哪个口进去，到楼层都能找到她们，岂不是包下了整整一层写字楼，这也太爽了吧，这地段写字楼的租金可不便宜！ 无敌寂寞成功找到人事专员完成对接，跟着她了解公司。 甘井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身上披着—件西服外套，—抹红唇，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气势很强。 无敌寂寞觉得甘井有点眼熟，疑惑的说，「这位是？」 「是落落姐啊，老闆最器重的人之—，」人事专员小声的说起了八卦，「听说这次为了年度主播的名誉投入不少资源。」 无敌寂寞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前几天微博开屏盘点各平台年度主播有【落落】这个名字，因为甘井还挺好看，他多看了几眼，「落落姐也是咱们公司的主播？」 「当然是了，」人事专员有点自豪的点头，「落落姐是咱们公司的总经理，顶头上司就是老闆，向老闆负责。」 「厉害了……」无敌寂寞想起—件事，「那白白是谁啊？」 人事专员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你认识白总？」 「对啊，白总不是老闆女朋友吗？」无敌寂寞故意装出一副他公司上面有人的样子充面子。 人事专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也磕老闆和白总的cp！」 无敌寂寞反问，「这还用磕吗，这难道不是真的爱情吗？」 「哇，你真的太有前途了。」人事专员佩服起了他，心里想着怪不得苏子芸特意传—句话让她们把无敌寂寞收进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第129页 无敌寂寞此时心里疑惑极了。 但他为了自己的人设不崩，没有问出来。 苏子芸在办公室写材料，她没想过自己都当上老闆了还要写这个，但是秘书长坚称「公司发展理念这种事情不能由我代笔，而且您写的比我写的好多了。」 「可恶，为什么要有这个东西，」苏子芸一边写—边恨，「大家—起来赚钱奔小康、创造更多社会财富这种主题不也挺正能量的吗？」 白诗怀：「是的，很正能量。」 苏子芸：「你能不能别在旁边看着，也帮我写点。」 白诗怀看了看自己的手，陷入沉思，灵机一动，到电脑上搜索资料，列印了—份劳动法，「所有的东西都写在这上面了。」 苏子芸：？？？ 苏子芸还就真的抄起了《劳动法》，「我司理念，所有员工都是劳动者，没有性别歧视，更没有年龄歧视，职位也没有高低贵贱，挣钱多与少只是分工不同的区别，也许销售提成拿得多，也许文员白领工资基本一成不变，但每个人都凭藉着自己的劳动，实现并贯彻劳动者的意义【养活自己、方便他人、造福社会】，这便是我司理念，向所有的劳动者致敬！」 白诗怀看着苏子芸写的东西，摇头晃脑，「不错子不错子。」 无敌寂寞来北城落落考察的第一天就挺满意的，只不过没一次就答应，而是说自己还需要回去考虑—下才能决定。 这是某种面试小技巧，表示自己对这份工作并不是那么急迫，再抻一抻价格，心理战，不过对无敌寂寞来说，这或许仅仅是在挽尊自己并没有那么随便、欲迎还拒的客气说法。 第二天，无敌寂寞准点来到北城落落，只是人事专员没接待他，她们似乎正在发东西。 他看了—眼，好像是一些日用品，心里想着公司福利待遇不错，随后问了—句看起来很开心的人事专员。 「不只是我们公司，整个集团都是这样的，吃住都可以在公司解决，公司都可以承担，如果想自己解决也可以给予—定补贴，劳保日化用品每月—发，基本上工资就是净到手的收入，除去每天网购买买买还能攒下不少钱，」人事专员说。 —日之期已过，无敌寂寞再没有昨天的矜持，当即表示，「我愿意和公司签合同成为签约主播。」 人事专员从抽屉里找出一份带着哩站直播部logo的合同，让他签字，「看—看，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你今天就开始正式实习了。」 「怎么是哩站的合同？」无敌寂寞有点震惊，在他心目中哩站官方的合同可比北城落落这个他从没有听说的名字大多多了。 「不是吧，」人事专员有点不敢相信的捂住嘴，「你难道不知道哩站是我们老闆的网站吗？」 无敌寂寞：「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昨天就签字画押了！」 无敌寂寞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大爹一枪哥好像比想像中更厉害，这狗屎运来的也太秃然了吧！ 甘井手里拿着包正准备出门，看到台子上放着的合同文件上的哩站logo，顿住脚步，询问，「你就是子芸说的那个主播吧？」 无敌寂寞本能的察觉到，甘井口中的子芸可能就是人事专员说的老闆，也就是他的—枪哥。 不待他说些什么和甘井攀谈关系，甘井似乎真的非常忙，没有什么空聊天，丢给他—句话就走了，「不要和戚乐学，有事可以去找李凡请教。」 无敌寂寞：戚乐是谁？李凡又是谁？ 这回无敌寂寞变聪明了很多，他知道这两个人名—定可以通过百度搜到些什么。 果然一搜，这两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他现在这个新人菜鸟主播抬头仰望的存在。 「但给我这个游戏主播推荐淘宝主播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似乎再加个书名号就能当轻小说题目了。」 「不对，为什么连李凡也是咱们公司的人啊！」 我叫无敌寂寞，我现在很慌，我入职了—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但是里面的主播个个来头很大，他们的老闆甚至也是哩站的老闆。 以上，是无敌寂寞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的心理歷程。 第78章 员工论坛心声上, 苏子芸使用管理员01帐号发布了一篇置顶帖子。 「目前员工队伍规模不断扩大，综合大家目前现有的问题，以后会有的问题, 经我个人考虑，决定先制定一个五年计划。」 「游戏公司还有直播公司目前承担公司主要盈利业务, 这部分钱除去分红外, 我还会拿出一部分钱，大概几个亿，参与地块投标，购得地块之后，我们做建设单位, 当业主, 出钱并监督承揽项目的施工单位。」 「我算过了，高层和多层并不是很复杂的图纸, 可能建筑图和结构图出的快一些, 水电慢一些, 大概一个月就能出，中间修改一下可能会拖个一个月。」 「施工从破土开发、主体封顶, 再到外粉贴砖、楼地面、防水回填、市政绿化，因为咱们是北方, 有冬施期, 不一定能拿到冬季施工许可证, 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总工期差不多要两年的时间，给大家装修晾晾房子又至少半年。」 「三年后，我们最先一批分房的，能把这个房子拿到手, 没有这个分房资格的也不要担心。」 「这个房子可以打折租给大家，或者打个内部价出售，这只是第一期小区，未来还可以盖二期、三期。」
第130页 「除去大家住之外，这个小区的房子还会对外出售，包括周边的配套设置，争取建个从幼儿园到高中的一站式学校，医院还有超市什么的都会盖，未来养老院也会有，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 「还有我得重申一遍，商品房是商品房，宿舍是宿舍，宿舍是免费的，这个要分清楚，商品房不会拿给大家免费住。」 帖子下面评论者众多，各种都有，总的来说，都觉得像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大馅饼，哪怕是普通员工也会想，分不着房子，难道不能打折买一个吗，攒不起首付还不能租一租吗？ 北城现在的住宅用地基准地价，按苏子芸看中的那块，地面价格在400w/亩左右。 一个比较合适的普通小区占地面积在5w左右，差不多是75亩地，这就是3e，什么都别干，光拿地就要3e，可问题是，拿地的钱真要是这么简单的用50000/666.7*400就好了。 因为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zf每一次出让土地都会在时间地点由主持人进行拍卖会，到场的竞买人採用公开竞价的方式来购买使用权。 所以，一旦竞价激烈很有可能炒到每亩一千万以上，超过最高单价，或者溢价率超了，触发熔断，择日再拍。 但反向论之，如果参与拍卖的竞拍者只有一人，那么该地块就会直接以底价购的。 「土拍的事就拜託你了！」苏子芸对白诗怀说。 白诗怀问，「为什么是我。」 「这么多的钱，我要交给你花才不会心疼。」 苏子芸选手的回答得到白诗怀裁判满分评价。 把白诗怀派去土拍，地价差不多3e就能拿下，兴许还能捡个打折价也不是不可能，苏子芸又开始算起其他成本，地价确定后，其他的价格随之也能确定，假定容积率为3.2，那么楼面地价是1875元。 「唔，不知道有没有契税，有契税还要再加5%……」她又敲了几下计算器，「配套费、前期成本、建安成本、经营管理成本还有税金……」 苏子芸的头渐渐变大，她再次寻求场外帮助，「白白救我，我算不出来了。」 哪里有计算题哪里就有白诗怀，她随便看了一眼苏子芸的草稿，指出一个错误，「你没算财务成本，哪儿有开发商不贷款的，哪怕你游戏赚钱也是一样。利率上浮至少20%-50%。虽说总周期三年，但可以根据开发进度先行卖出一部分期房缓解压力。」 「建安成本不能削减，哪怕有一些降低成本的违规操作，也不能瞎乱包分包，那样会影响成品质量还违法，不过我们可以让施工方垫资，拖一拖垫个几千万一个亿都没问题，现在有钱的才是大爷，哦不对，这里是北城都比较穷，欠不了那么多……」 白诗怀开始打起计算器，在苏子芸眼中这东西噼啪发出的声音和算盘没什么两样，她难得算了好几分钟才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一平米的建筑成本大概在4500-5000之间浮动。」 「今年北城的政策是限房价竞地价和限地价竞房价，普通房屋的售价限制在1w-1.3w之间，去年房价创造高峰之后，今年乃至后面几年，房价都不会有太多的溢价空间，处于阴跌横盘状态，反正不是特别的赚，因为北城就不太适合做房地产生意，不过你想做也不会赔很多，要不要考虑一下燕京？」 白诗怀没等苏子芸回答，拿出自己管理员02的帐号跑到她帖子底下带节奏，「北城已经有了，燕京想必也不会很远。」 苏子芸秒回：「我哪儿买得起燕京的地！」 「你可以多挣钱，挣得多了就能买了。」 「几十亿我拿什么买！」 「贷款啊。」 苏子芸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些许，她说，「自道许是途遥，此事休要再提。」 白诗怀：「嘁。」 有哩站员工大着胆子在白诗怀后面跟帖，「燕京不行，魔都可不可以？」 苏子芸：？？？ 她燕京的地买不起，魔都的地就买得起了？ 对白诗怀她唯唯诺诺，对员工她重拳出击。 【提示：管理员01禁言哩站员工发帖权限一分钟】 【提示：管理员02解除哩站员工禁言】 此时手中帐号在管理员排序第三的冯鹏：这我哪儿敢动啊，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哩站员工被放出来之后，「我懂了，你不用说了，过继来的终究是过继来的，我懂事，我不争。」 苏子芸气乐了，「你过来，你跟我说现在公司里谁够魔都买房资格，谁能拼齐首付上车公司周边的房子？谁买得起啊，你们总部那个地方，绝了，贵的要死，老小区六七万，新小区八//九//万。」 其实哩站员工们都懂，苏子芸能在北城给他们分房子就很不错了，至于魔都的房子，不如期待一下公司上市之后，将自己手中的期权兑现卖出，虽说不能全款买，但至少首付是绰绰有余的。 在这点上，哩站员工其实一直是其他公司员工羡慕的对象——运气真好，上市前被老闆捡回来，这可比前董事长好多了，至少募集的资金都翻了一倍，相当于手中的期权翻了一倍。 苏子芸树立了一个新的目标，给员工画了一个大大的饼，同时她个人的信誉值又特别高，在背书这件事上可信度很强。 此时他们的身上多了一个buff，在苏子芸兑现诺言前，限定忠诚，限定感恩戴德，如果苏子芸真的如实兑现，忠诚度没准能稳定增长几个点。
第131页 无敌寂寞辞职搬家用了几天的时间，等他再次回到北城发现公司里的气氛和他之前来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 作为一名打工人，而且是21世纪的打工人，他毫无对公司的荣誉感、对老闆的忠诚度，按他的话来说，至少得是国家才值得他的忠诚，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少来资本家洗脑的那一套，他只管打工挣钱。 但北城落落是真的和他以前待过的公司不太一样，既不是管理混乱、摸鱼成性，也不是大家一起卷死拉倒、每天喊口号打鸡血的奋斗比，大家对工作有一种极其简朴的热情，为完成应该做的事情投入专注的精神力，在略感疲惫的时候也会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出去遛个弯、健个身、打打游戏、吃点东西，组长或者经理绝不会批评他是在偷懒。 「为什么会这样？」无敌寂寞有点吃惊。 他旁边的一位老同事说，「你从哩站那边到总部这边进修，哩站那边的气氛应该和这里差不多吧，听说那里更二次元一些。」 「不，我应该算是社招进哩站的，但是还没去哩站上班就安排我先在总部这边进修一段时间。」无敌寂寞说。 「哦哦，原来是这样。」老同事点点头，为他解释，「老闆说上班八小时工作制也不是把所有时间都卖给她了，人还活着就得喘气，人也不是机器，会想着做一点自己的事情，会开会儿小差，这都是很正常的人慾，所以大家只要尽力按照科学划分好的工作量完成就好了，如果能够超额完成就十分不错了。」 无敌寂寞说，「老闆也太好了吧。」 他见过的老闆都是周扒皮，恨不得榨干员工最后一丝力量和空闲时间，这样员工就没有办法过自己的生活，去放松、去提升，仅仅只是当一个人肉电池，发完电、报废了，人也就被清退了。 「不过这种情况仅限于我们这些比较轻松一些的部门，游戏公司那边都特别的肝，但是老闆捨得花钱，吃穿什么的给的都是最好的，连员工餐和我们都不一样，据说都加了药材调理身体，每周一次放松，半个月一次spa那种，健康状态都保持的不错。」老员工说。 无敌寂寞说，「这没办法，程式设计师就是这样的职业，不只是我们公司这样，其他公司也这样，甚至条件待遇还没有咱们公司好呢。」 「一到35岁程式设计师如果不是技术特别过硬，不能及时转岗就很容易被清退让位置给其他年轻的程式设计师，虽然技术没有老程式设计师好，但是年轻，三个实习生开的钱没有老程式设计师多，还比他能拼能卷。」 无敌寂寞虽然一次都没有见过苏子芸，但这些天的见闻使得他关于苏子芸的形象越来越丰满，也开始像一些在公司待时间长的员工一样，发自内心的觉得苏子芸是个很好的老闆。 这里是一家很不错的公司，如果有机会，一直工作下去也不错，尽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老闆是男还是女，但这和工作没有一点关系。 第79章 年前, 甘井和李凡一起来找苏子芸，希望藉助公司的资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拿下更多的名誉，进而化为个人的影响力。 一个月后, 经苏子芸授意、公司努力, 这件事运作的很成功，两个人都各自拿下了不错的成绩，得到向着新阶段发展的荣誉。 问题随之而来，她应该去参加谁的平台年度盛典呢？ 端水大师苏子芸很是苦恼，她之前其实并没有为此苦恼过, 甚至没想到应该考虑到这件事, 这在她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也不需要去想, 但是架不住两个人隔三差五的跑过来在她眼前晃悠显示存在感, 颇有一种孩子缠着要糖的争宠感。 都舞到她面前了, 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 那也太渣了。 白诗怀：阿芸就是那么渣，渣女大师苏子芸。 苏子芸：？？？ 苏子芸被白诗怀说了一顿, 开始甩锅，「甘井年轻轻和我同岁也就罢了, 李凡你都三十了, 有意思吗？」 李凡：我三十岁是真的, 但我想要您多关注我工作的心也是真的！ 哪怕各公司没有人事斗争, 但是比着较劲、想要自己最出彩的争强好胜心想要避免可就太难了，尤其是李凡和甘井职业还相同，这就没办法以『文无第一』藉口来阻止，只能是『武无第二』, 到底谁更厉害，看销售额，看老闆站谁就一清二楚。 苏子芸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合理、良性』内部竞争，毕竟大家都是私企打工仔，不能要求觉悟那么高，这也不是在选d员。 俩人这种情况甚至一度波及到了一直当吉祥物划水的白诗怀，她都没办法继续保持中立，跟苏子芸抱怨说，「他们现在较劲像是有点火气的样子。」 有的时候，一个名字就代表着一种站队，当角力开始，他们的脚下形成的漩涡能把和他们相关的、不相关的人一起捲起来，到那个时候，便是身不由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过纠结的时间没有太长，很快有消息传来，快手和桃宝年初合作，快手主播为桃宝年货节助力，一起登台带货。 这下不用纠结了，李凡和甘井都说，苏子芸去谁哪儿都是去，都满意，他们谁都不在意这件事。 苏子芸寻思，之前没这消息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话，都是在跟我打听去谁哪儿捧场，对方做的如何如何，自己又做的如何如何，生怕她一碗水端不平。
第132页 白诗怀：「差不多行了，她俩都消停了，你就别来劲儿了。」 苏子芸觉得白诗怀说得对，又和她聊了一会儿旅行的事情，说到这个旅行，她俩光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想就觉得很快乐，尤其是苏子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放过假了。 苏子芸：公司007第一人竟是我自己。 「我已经想好了，不可能公司所有员工跟着一起旅游，队伍人数太多而且有些岗位不能没有人，所以我打算让她们错峰。」 「我们两个是顺着完整的旅游路线走，但是这几天可能是甘井带一小部分人过来一起旅游，过几天可能就是冯鹏带一点程式设计师过来旅游，这样交错着，尽可能让大家都旅游放松一下。」 「中高层跟咱们一个团，还能顺便谈谈工作，联络感情，就当流动工作组了，其他的员工让他们自己一个团完，省的他们拘谨不自在玩的不开心。」苏子芸说，「虽然我人没到，但是可以给他们发一点购物经费。」 「可以可以！」白诗怀认同苏子芸的这个方案，没什么比能和苏子芸一起旅游一个月这件事更让她期待的了。 过了会儿，林湛来敲门，「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苏子芸说，「有什么事吗？」 林湛说，「我打算写一下雷电互娱他们今年的年终奖，这对公司形象的提升、对潜在人才的吸引力，值得一写，值得出圈，能吸引不少人的眼球。」 苏子芸听到林湛提起年终奖，她整个人麻了，游戏公司员工的工资一般由基本工资+绩效+游戏上线分成这三个部分构成，最高发160个月的工资，是因为游戏流水很好，给《放逐》项目组爆肝的奖励，但是《绘梦师》项目组不要年终奖的吗？ 虽然他们没有像《放逐》那样又要突破技术难关又要赶时间，但没有功劳也要有苦劳，100个月的工资最高也得发几个吧？ 只给雷电互娱发年终奖，其他公司不要年终奖干看着吗？ 这个要发，那个也要发，年会要办，还要抽奖，这加起来又得花出一个小目标。 苏子芸唯一庆幸的就是土拍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不然她又快把自己的流动资金花光了。 打发林湛走。 「这不应该啊，现在几个公司加起来流水都够十亿俱乐部的门票了，」苏子芸说，「钱怎么还是不够花。」 她还掰着手指头和白诗怀算，「游戏占大头，休闲游戏1e，《绘梦师》现在流水稳定下来，差不多是3e，《放逐》现在刚过开始公测，首月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是应该不会比《绘梦师》差，也算他个3e，这样就7e流水，李凡+甘井+戚乐等人的直播再加庄彦盲盒周边，四个人打包算个3e流水，总共10e，我们也算是纳税大户，为地方财政积极贡献。」 「可你真的很能花钱，」白诗怀虚眼瞅着苏子芸的手指，跟她面前算数和班门弄斧没什么区别，「游戏开发花不了多少钱，可是你为了搞掉哩站前董事长花的钱是真不少，不过这也算值得，哩站和我们互补之后属于优质资产，但在上市的三年中，你我手中的原始股权不能动，不能减持套现。」 「更别提你的各种计划了，简直是无底洞，」她幽幽的说，「他们都有年终奖了，你不觉得还差个人的年中分红没给吗？」 苏子芸心中亡魂大冒，她似乎真的少算了一个人的钱，而此时，债主正站在她面前。 「阿芸，你欠我的钱拿什么还？」白诗怀靠近苏子芸，在她耳边说。 苏子芸知道公司的钱都被她花的差不多了，到哪儿都找不出来能给两人分红的钱，心一横，开始滚刀肉不要脸模式，「身体补偿。」 白诗怀可不吃这一套，「我呸，你连几十亿燕京拿地的钱都贷不出来，还身体补偿？」 「反正我也没钱，你要是不要我，那我就捲铺盖回家种红薯了。」苏子芸说，「至少旱涝保收。」 白诗怀盯了苏子芸一会儿才说，「阿芸，你知道吗，一个好的公司，一个得到投资者信任的公司，是对投资人负责。」 「投资是一个漫长而短时间看不到回报的过程，然而你很有天赋，总是能在短时间获得可观回报，但是你总是把这部分钱投入到再生产中。」 「人总是会忽略自己最亲近的人，你明明一直在北城，却很少回县城看望父母，是真的没有空吗？」白诗怀问。 苏子芸想反驳一句，是她习惯了在外漂泊一整年再回家，可是她扪心自问，她当初大学的时候真的是这样整年不着家吗？ 不是的，那个时候她还是知道回家的，是后来她毕业了出去工作了，因为工作繁忙不愿意花时间在家庭社交上，父母也知道她工作忙也很小心的不去烦她，其实很想她的。 可是这一世她又补偿了些什么呢，不仅没有，相反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所以苏子芸沉默了。 白诗怀没有停止发问，「你也忘记了投资者也需要回款，这都是写在合同里的，你应该按照章程和协议约定，预留出一大部分钱用来分红，上一年就是这样的，但你很少把钱用在自己身上，所以你把这部分钱挪用了，你提升员工待遇，你给员工发工资，你投资实业拉动地区gdp。」 「白白，你生气了吗？」苏子芸小声的说。 「生气？不，我没有。」白诗怀摇了摇头，「我本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一直说自己不适合管理岗，可最后还是管起了所有人当了老闆。」
第133页 「这个位置不仅仅是我让你坐上去的，大家都觉得你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对你是老闆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要说人格魅力还有擅长口才的人，公司里真不缺这样的人，也很受大家的喜爱，但你是唯一的实干家、掌舵人，所以他们选择听从你的指挥。」 「所以，你只是没有对得起自己的投资者，没有对得起从青萍之末就一直向你注资的投资者，」白诗怀说，「你没有将金钱积累在个人的手上，而是推动它的不断流通。」 苏子芸有点紧张的握住白诗怀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诗怀难得对她说出这么一串略有些言重意味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既然不知道做些什么，对她而言就是抓紧手中能抓到的未来，至少这样她还可以不失去。 「货币自肩负起价格和交易媒介的职能起，便在买卖的链条上流转，积累、保存，流通、贮藏，这便是货币和货币制度。」 「于我而言，我喜欢积累财富的每一个步骤，这让我有一种获得感，但这不代表着这笔钱沉淀在我的手中，所以，我更希望看到钱在每个人手中流通，平均周转次数越多越好。」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你会这样做，一是个人性格使然，你和我一样对获取金钱有成就感，而对超出自身需求的钱没有太多概念，所以与其自己花掉这笔钱，不如把这钱用在别人身上，二也是我默许的结果，如果我真想要这笔钱，事先会提醒你，而不是到现在才跟你说这件事。」 苏子芸还是沉默的状态，脸上的表情近乎没有，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白诗怀却是突然声音变小了一些，也低下了头，「所以，阿芸，我最喜欢你了。」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未曾想到白诗怀最终说的会是这句话，苏子芸下时候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已经因为僵硬有些控制不了松开。 白诗怀只感觉一点点重量而没有感到异常之处，是因为她把所有的力量用来对抗自己了。 「白白啊……」苏子芸发出一声似乎是嘆息的声音。 白诗怀抬起头，脸还有点微红，刚才的一番话，想必是她铺垫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已经足够了，你已经很有勇气了。」 这一刻，苏子芸认真的吻着白诗怀。 第80章 苏子芸是个很虚心接受别人意见的人, 或许曾经的她自认为认透了自己，喊了几年『虚心认错、屡教不改』，但经过社会毒打几年之后, 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能改错的人，只是到她自我改造完成, 能跟她提意见的人就不多了, 待她重生至今, 就只剩白诗怀一个人了。 两人温存一段时间后，苏子芸说, 「白白说的对, 我确实对家人关心太少了，就算是工作忙也是一样, 再忙也能挤出来时间，只取决于意愿的强烈与否和自己认为值不值得。以，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们过年有没有空一起旅游。」 刚刚还在点头的白诗怀听到苏子芸家里人也要一起旅游, 有点小紧张，「啊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们又不是不认识你。」苏子芸说，「以前放假我回家和你开视频, 他们早就知道你了，还有去年过年的时候, 他们不也是看到你才放心吗？」 白诗怀：「哼哼。」 「去旅游？」白母接到这个电话，有点懵, 知道是苏子芸的好意，但还是婉拒了，「你弟弟今年高三，老师说他之前的摸底成绩都不错, 再过一段时间就高考百天誓师，出去旅游固然放松身心，但是这考前的一分一秒都很宝贵，真要一家人去旅游的话，等他高考完，没了负担，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去旅游。」 「那好吧。」苏子芸没想到自己被白诗怀点醒，难得的良心发现，结果这份好心没有被接受。 「阿芸，你还没有跟家里人说你的事情？」白诗怀问。 苏子芸点了点头，「似乎越往后拖越是有点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我也觉得这件事很麻烦，不如就等大四实习的时候，跟他们说不用帮我找关系张罗了，我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很多家公司了。」 「嗯……」白诗怀也思考了一阵，家人的事情因为被亲情摇摆总是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且苏子芸不告诉家里人消息，或许也是对他们好，就比如说她弟弟，如果知道自己亲姐非常有钱，还会继续努力备战高考，跟那千军万马挤同一条独木桥，打算通过升学给自己挣一条前路吗？ 可能还会有，但是不能去赌这个消息不会消磨他的意志，让他就此觉得自己已经有一条后路，进而向堕落沉沦下去。 催人奋进的永远是一条征程，让人感觉安逸的则是舒适圈。 很大一部分人，人这一生的努力与奋斗便是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舒适圈，以，白诗怀不想剥夺苏子芸弟弟的这份『乐趣』，吃的每一分苦都将铸造更强大的自己。 林湛的动作一向很快，他和苏子芸知会一声后，网上很快有了关于雷电互娱年终奖的传闻，很多营销号拿着一张半假不真的聊天记录截图说项目组今年发了几十个月的年终奖，像这工作行业起薪本就比其他职业要高，再加上几十个月的年终奖，非常惊人，让人眼红。 但舆论发酵几天之后，雷电互娱发出公告严肃表明，「这是谣言，我司发的年终奖最高160个月并不是网传的几十个月。」
第134页 对于一个新闻，每个人出发点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同，吃瓜群众羡慕到手的年终奖，从业人员掂量着自己的成色估摸自己去雷电互娱能拿多少钱，而投资者看到雷电互娱给员工发这么多钱对它的吸金能力非常期待，连带着对哩站也寄予厚望——你哩站可是《放逐》仅次于tap主推的渠道，虽然老闆都是苏子芸，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但是这亲兄弟还得明算帐，这该有的5成分成不能丢，该给的都得给，这都是业绩！ 仅仅因为这160个月年终奖的新闻，无论是哩站还是《放逐》的商业价值都水涨船高勐涨一截，给予了市场巨大的期待。 开服半个月，《放逐》上线新可供选择操作的人物角色，限时售价6元。 哩站直播间 无敌寂寞在购买展示页面，360度无死角观摩角色建模，不住地发出赞嘆声，「你看这屁股不也挺色的吗，兄弟们，这不买爆？」 弹幕上闪过大片问号，似乎是并不贊同他的言论。 「不至于不至于。」 「震惊，网际网路击剑运动突然流行，背后结果令人心碎……」 「你用翘屁嫩男来让网民们开心，让大家沉浸在虚假的快乐里，有什么目的，谁指使你的，你的动机是什么，你想颠覆什么，我想都不敢想了。」 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弹幕混入其中。 「搞基主播，关注了！」 「真男人就该上男人。」 这次《放逐》开放购买的付费角色男女各有一款，但无敌寂寞怕观摩女性角色被判舞黄而且观感也不是很好，主要是怕超管重拳出击，以他只敢嫖嫖男角色。 「希望官方加大力度，多搞点屁股。」无敌寂寞说着，反手下单解锁付费女角色。 直播间 「这主播怎么表里不一啊！」 「嘴里说的是男人，身体倒是挺老实。」 「就要男角色就要男角色。」 无敌寂寞丝毫不觉得脸上挂不住，不要脸放得开就是他的保护色，只要他不觉得丢人就赢了，「勐男就是要用女角色，你不觉得跑起步来也非常漂亮吗？」 他话音未落，开局跳伞位置没选好，迅速挂掉，「这……可惜了，红颜易逝。」 直播间 「明明是你菜。」 「人菜心眼坏。」 「恶毒主播。」 尽管无敌寂寞打的是娱乐局，不过他的直播人气很不错，算是哩站这次签下的新人中比较不错的一个。 《放逐》的游戏直播越发火热，一度盖过黑白胖鸟当家花旦王者的直播数据，随着多国外语版的研制，逐步向海外市场进发。 有版号的《放逐》就是可以为欲为的上架各内购项目，掏玩家口袋里的钱。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几个月的文案翻译，多国外语版的《绘梦师》先《放逐》一步，出海吸金了，两者齐头并进。 不过因为受众不同的原因，表现的情况也会相同，《放逐》在全球范围内都有一定的热度，而《绘梦师》只在泛亚洲地区保持竞争力，但一个是收一万个六块钱，另一个可能是三个一万块、四个五千块、很多个大小月卡党，同样为雷电互娱增加新的流水，都是下金蛋的母鸡。 还在做项目的黑白胖鸟旗下游戏工作室嘴角流下羡慕的泪水，他们怎么赶工也追不上《放逐》的进度，只能放慢脚步，按照自己的节奏，预计在2018年2月9日小年之后上线游戏本体。 不过他们很有自信，掌握胖头企鹅和绿白消息泡这两个在国内几乎垄断的社交工具，一定能顺利击败《放逐》——拿下年轻人的哩站有什么用，它黑白胖鸟可是天下之趋！ 公司会议室 苏子芸正在给雷电互娱开会，「目前我们还不能松懈，对黑白胖鸟接下来有可能到来的反扑一定要做好严防死守的准备，你们不要看现在的风平浪静，那是因为他们很有自信一定能在2月份上线后翻盘我们。」 「但只要他们发现在自己很有话语权、统治力的地方打不过我们，疯狂反扑必将到来，我们将面临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攻击。」 「千万不要对黑白胖鸟放松警惕。」苏子芸说，心中忧虑的她想的其实是3月份的事情，当黑白胖鸟游戏开测，从前很容易就申请下来的版号怎么也申请不下来，如此疑惑几天之后，发现天变了，版号发放收紧，如此一来市面上唯一能收费的吃鸡手游仅有雷电互娱旗下的《森林法则：放逐》。 哪怕以黑白胖鸟的实力也需要运作一年各整改才能拿下版号，他们怎么不会对雷电互娱发疯。 「但这也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苏子芸说，「上帝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疯狂。商业争锋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商场是战场，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零和博弈，我们与黑白胖鸟无法共存！」 「不仅仅黑白胖鸟是我们的敌人，未央厂与我们打交道不多，但值得重视，在美术等方面上同样是竞争对手。」 「我看过他们的白皮书，他们今年会有很多优秀游戏发布，值得保持警惕心对待，明日之后、逆水寒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开放世界同样有自己的想法，脱胎于《黎明杀机》的第五人格，因为其玩法机制一定会火。」苏子芸严肃的话语稍微打消一些冯鹏等人这些时间来越发膨胀的内心。
第135页 很少，不多，有限。 只有那一天真的到来，他们或许才会心有戚戚焉的表示苏子芸说的是对的。 现在的他们已经陷入成功的迷局，有道是红光养人，越是成功、有看得到的成绩，越是觉得自己能够向着更好的未来前进，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与自信，根本意识不到人是有极限的。 没人能顺风顺水一辈子，一旦生活的毒打落下，他们能保持自己的心态不崩就是内心强大。 拥有着强大内心的苏子芸表示：不怕心态崩，多红几次，多起起落落落落落几次，人自然就稳重了。 散会，苏子芸回办公室，路上拿出手机翻看信息，朋友圈那一行白诗怀的头像正在冒小红点，「让我看看白白又发了点什么。」 【白诗怀：蛙蛙阿芸加油，我给你装了南瓜百吉饼，记得给我寄一些明信片回来！】 苏子芸一脸『地铁老头』表情，在下面留言，「这又是什么鬼？」 白诗怀回覆：「旅行青蛙啊，最近超火的！」 第81章 苏子芸很快接到白诗怀的私信轰炸, 是她记忆里熟悉的绿色小青蛙到处旅行的明信片，她想起来一度被十连草丛支配的恐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白诗怀提议让她养蛙蛙阿白的建议。 于是她很快迎来了白诗怀的『真人快打』。 「有没有搞错, 没有保底的看脸游戏不要找我玩。」 「哇的一声哭了，阿芸不要白白了。」 「没有叫蛙蛙阿白的游戏。」 「有, 有蛙蛙阿芸就有蛙蛙阿白。」 苏子芸实在拗不过白诗怀, 下载旅行青蛙, 收集三叶草，很快, 蛙蛙阿白带着葡萄干司康出发了。 「很好, 」白诗怀很开心，「这样我们每天都在朋友圈发动态, 多发点，我爱看！」 苏子芸觉得白诗怀很记仇，她之前只不过是用魔镜的梗揶揄了她一下, 值得她记这么久吗？ 白诗怀：小心眼觉得我一直在记的人明明是你啊，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不过说起发动态，苏子芸几乎能想像到那种局面，朋友圈里, 蛙蛙阿芸每天都去好看的地方认识新朋友，而她的蛙蛙阿白每天都神隐在小破草丛里连影子都看不见。 很快, 苏子芸的预言应验了，白诗怀再度找上门来, 「阿芸，你是不是敷衍我，怎么可能有人天天都是草丛呢，你肯定是用同一张图来骗我！」 苏子芸翻开旅行青蛙的相册, 里面确实是清一色的草丛图。 白诗怀：「我就不该让蛙蛙阿白在你那里，瞧瞧它，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每天都在草丛里打滚，太惨了。」 苏子芸：「惨的人应该是我吧？」 白诗怀：「（认真）不，就是我。」 白诗怀很快把那个倒霉的蛙蛙阿白忘记了，「算了，本白白很快就可以在现实里旅游了。」 「你不回家和我一起旅游没事吧？」苏子芸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那么忙，她只是过来熘达了几圈就赶紧回家过年去了。 「我觉得没事。」白诗怀不是很有底气，她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底气不足，给自己打气，「应该可以的，也想不到他们拒绝的理由，那你呢？」 「我一直就很可以啊，」苏子芸说，「别忘了我前不久还问他们要不要一起旅游，公司组织的公费旅游可以带家属，他们不去，我还是要去的。」 白诗怀：可恶。 因为事关能不能一起旅游的大事，白诗怀抽空回了一趟家，为了可能会有的说服工作。 但是两人都不知道的事，苏子芸在外能那么轻松的被家里批准做各种事，不是苏爸苏妈真的对苏子芸放心了。 他们知道苏子芸跟着一个叫落落的主播在同一个公司上班，顺着落落这个名字能查出北城落落。 他们不懂什么叫天眼查，更不懂如何股权穿刺，但他们能百度到北城落落的公司地址。 很近，就在北城，他们坐公交车就到了，几次在外面驻足观望，看着苏子芸和白诗怀有说有笑的走进写字楼。 为了不给苏子芸惹麻烦，他们没有声张自己的身份，更没有贸然的去问在公司上班的其他员工，而是问了一些路人、附近的人。 到这一刻，他们才放心了，他们的女儿确实是在一家合法合规、看起来不错的公司打工上班。 心中有底之后，他们再悄然折返，不多过问苏子芸的事情，让她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燕京白家 「我今年过年不回家了，在外面旅游。」白诗怀说。 白父端起一杯茶水，吹气，「想去就去。」意思是他这边没什么意见。 事实上，白父很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他一直在等白诗怀开口。 这次白诗怀不是徵询他们的意见，而是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个转变，还不错。 「是你和苏子芸一起去旅行吗？」白母问，她认为外面能和白诗怀一起旅行的朋友只有苏子芸这一个人选。 白诗怀摇头，「不啊，还有公司的人，我们一起去。」 「你可以两个人。」白母暗示。 白诗怀的脸有点小红，否认起来，「没有的事啦。」 这句话出来，白父白母两人心知肚明了很多事。 「哦，我以为你和苏子芸关系很好呢。」白母换了个方向继续试探。
第136页 白诗怀不疑有他，点头，「就是很好啊。」 「我看你们两个最近相处的不错，什么时候再请她来咱们家做客？」白母说。 白诗怀思考了一阵，「要不等年后吧？」 白父说，「可以，都行，我最近也不是很有时间。」 「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情吗？」白诗怀下意识的问。 「不是什么大事。」白父摆摆手，尽管2017年11月金毛访华期间签署了2500亿$的合作备忘录，但是他们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加之今年又是逢八之年，极有可能狗急跳墙採取急功近利的做法。 至于对方会採取什么做法，无外乎是『藉助自身单极的影响力以贸易逆差的方式使$为全球提供货币流动性，此为$霸权，随后凭藉自身的军事实力制造地区冲突与危机，此乃人祸，包括但不限于国际冲突、政治危机、经济危机乃至加息放水等等，致使别国经济动盪，以打骨折的价格收割别国辛辛苦苦许多年积攒下来的优质资产，顺便让它的外汇储备灰飞烟灭』。 多少个国家，都是这样被打吐血，成为大国的韭菜园。 但是大人，时代变了，他华国就是可以对漂亮国sayno。 白诗怀又思考了一下，既然白父都说没事了，她也没必要多想。 如果真的是白父都觉得是大事的事，她也没有帮助的余地……唔，或许叫上阿芸就能帮到了？ 白诗怀回家的目的已经达成，拔腿走人未免目的太过明显与功利，在家里留宿一晚再回北城。 晚上，她吃完晚饭，回自己房间和苏子芸打视频电话，「歪，阿芸在做什么鸭？」 「在看旅行路线还有人员安排。」屏幕里的苏子芸看上去很苦恼，似乎对这种行政方面的工作不是很擅长。 白诗怀问，「这个不是秘书长她们在做吗，怎么，又甩给你了？」 「倒也不是，她只是让我过目一下。」苏子芸说，「我也看不出什么好来……」 「是因为阿芸都没怎么旅游过吧？」白诗怀猜测。 苏子芸的履歷简直干净的一清二楚，小学的时候是跟着姥姥姥爷的留守儿童，童年的经歷塑造了她和其他同龄人不同的性格。 初中的时候接回父母身边，发愤图强了一阵，但因为学籍的问题，高中的时候回老家学习，最终考上了离家很近的都南大学，虽然上学的时候有点颠沛流离，但根本没有出过省，为数不多的旅游经歷大概就是学校组织的春游和秋游。 与此相比，白诗怀小的时候就办了护照签证，跟着父母去外面的花花世界见识过，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指向自己，「旅游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苏子芸倒不是否认白诗怀旅游经验很丰富这件事，她说，「但你也只是跟团到过很多地方吧。」 名为白诗怀的膨胀气球被扎破了。 苏子芸继续指出，「你之前的旅游该不会是带着一张嘴就去了吧？」 白诗怀反驳，「谁说的，我还玩了呢！」 「所以还是得找个靠谱导游，」苏子芸又开始翻名单，「不知道谁这么有经验呢？」 白诗怀沉默了几秒钟，积极应聘苏子芸口中靠谱导游一职，「出去不只是玩，还要拍照留念呢，穿什么衣服，还有化妆，我最拿手了。」 「嗯嗯。」苏子芸有些心不在焉敷衍的应几声。 白诗怀有点生气，「你在看什么好看的，也给我发过来。」 苏子芸顺手把手边正在看的文件发过去，上面是秘书长艰苦奋斗多日写的出行旅游计划，不但是路线及人员对接这种大的方面，小到吃喝花销、住宿安排、节目安排都十分详实。 白诗怀看完之后，质疑，「这不闭着眼睛带张嘴就能出发了？」 「是啊是啊。」苏子芸点头。 白诗怀生气值+1:「那你刚才在烦什么？」 「字太多了。」 「滚！」 白诗怀骂了苏子芸之后，回忆刚才的经过，发现苏子芸一开始就没有说这件事困难，但是用『靠谱导游』暗示她，她竞争上岗之后又变敷衍了，于是她得出一个结论，「阿芸在pua我，所以是渣女！」 苏子芸：？？？ 苏子芸感觉很委屈，她在看文件，一般很专注不会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时常会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和白诗怀聊天保证能顺利聊下去已经是一心二用的结果了，因为随机应变对答，聊天思路都是下意识顺着白诗怀的话往下说，看起来就真的像是给白诗怀挖了个大坑，但发自内心的话又很难察觉，白诗怀一时不察还真的遭重了。 白诗怀：好啊阿芸，你渣女的段数又升级了！ 「可恶，我不在家，阿芸就变坏了。」 「我没有。」 「阿芸还会顶嘴了。」 「……」 「现在心虚了，知道错了。」 「？」 「心里不服气是不是。」 「……没有。」 「你阴阳怪气我。」 「好好好，是是是。」 现在苏子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中回放她网上冲浪时看到的男女朋友之间鸡飞狗跳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当时她还想的是不婚不育报平安，和美女贴贴，自己攒钱养老。 这回真的贴贴了，她发现没区别，还是那个样子，互怼拌嘴难道就是谈恋爱的真相吗？
第137页 「阿芸，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认真听！」 「因为我在想你。」 白诗怀说，「少跟我这甜言蜜语装蒜，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跟你视频，你不好好看我，在心里想我，你那是真的想吗？」 苏子芸觉得白诗怀没救了，这天聊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旅游是我经过考虑觉得可以放入的剧情，标记为番外是因为这里更改了写作手法，侧面补充剧情世界观：苏子芸当甩手掌柜之后的事情。 这就像是一个考验。 她走了之后，公司变成什么样子，他们能不能独当一面。 笑，苏子芸肯定准备了后手。 真正拼刺刀的时候是版号寒冬消息出来的前后，正好这段时间是缓冲期，她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旅游顺便敲打员工。 前面感情日常较多（大概三四章左右），因为一开始的旅游像乱花迷住了员工的眼，他们大意了，但旅行后面就开始推剧情了。 不妥删 第82章 有人说热恋的情侣都是在固定的场景进行交互, 很难发现对方的缺点，旅游不同，涉及的方面很多, 之前很难发现的细节随着三观的展现暴露无遗。 不过苏子芸和白诗怀不在此列，室友两年的经歷相处融洽, 确定恋爱关系后的半年插科打诨相互撒娇卖萌打趣, 私底下什么样子, 大家都对此心知肚明了。 和公司的员工一起去旅行，而不是和同事一起去旅行, 这对苏子芸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过没什么差别，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参与社交活动总是很愉快的。 时间转至旅行出发当天, 第一批去旅行的人按安排好的车次登车，苏子芸和白诗怀坐的是九座商务车，数量比较多的员工乘坐另一辆大巴车（或者几辆）。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提前预定的民宿。 民宿屋主出来接待她们一行人，说，时值冬日，气温偏低, 渝水河风景区海水寒冷，建议她们只在沙滩上走走, 不要靠近海边，房间里一应物品俱全, 可以烧烤、唱歌、打牌。 苏子芸觉得唱歌就不必了，烧烤还是挺不错的，但是面对着一大长条的烧烤炉子，她和白诗怀陷入怀疑人生的状态, 她们的手艺仅限于『把肉放在纸上』的水平，再多就没有了，烤羊肉串都是叫外卖，于是她们把期待的目光移向同行的异□□身上。 冯鹏推了推自己的镜框，一脸的认真，「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烤肉吧？」 「为什么第一个和我们出来玩的是冯鹏啊！」苏子芸对冯鹏的『没用』失望透顶，问秘书长。 秘书长说，「当然是因为雷电互娱是您手底下实力最出众的公司，排列第一当之无愧，谁都不会置喙这个结果。」 苏子芸说，「说真话。」 「哦，」秘书长说，「因为别人都有事，他来填档期。」 冯鹏轻咳一声，「喂喂喂，我在听呢。」 秘书长说，「萌芽潮玩过年期间半打烊，工厂工人返乡回家过年，快递也陆续停运，店铺进入半打烊状态，只接单不发货，所以庄彦在冯鹏之后过来旅游。甘井和李凡都是主播，休息的时间差不多，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甘井再来，最后是李凡。」 白诗怀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的谈话的重点严重偏离烤肉，拨乱反正，「烤肉呢？」 苏子芸问，「白白，你饿了吗？」 「没有，不过烤肉要烤很久吧，先烤着，熟了差不多也饿了。」白诗怀说，「我看厨房只有调料之类是全的，食材都需要自己准备。」 苏子芸转了一圈厨房，点头，「确实需要我们去市场购买。」 不是秘书长没有准备，这是本次组织出游预设的乐趣之一，公司包下住宿费交通费，但路上吃什么喝什么需要自己自行支配资金。 本来秘书长还想着抓阄来决定每个人的资金额度，但这项提议被苏子芸动用老闆权力叫停了，就改成每个人平分额度，她可不想一路蹭白诗怀吃喝，虽然那样也挺好的，不过大家都看着呢，这么明目张胆吃软饭风气不好！ 苏子芸等人还在院子里讨论着，隔壁的院子里的员工已经讨论出结果，把需要买的东西都记在纸上，什么东西该去哪里买都罗列好具体执行人，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我们组进度落后了！」白诗怀又不知道陷入哪里来的胜负心，很有集体荣誉感的抓着苏子芸袖子，摇着她，催她快点。 「啊这啊这……」苏子芸说，「不如我们去隔壁抄作业吧？」 白诗怀：？？？ 「阿芸，你要自食其力！」白诗怀说。 苏子芸说，「我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不过去市场上看到什么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买回来再研究怎么烤肉。」 海鲜市场 「烤虾如何？」苏子芸询问白诗怀意见。 白诗怀点头，「可以可以。」 苏子芸拿着塑胶袋撑着，看摊主捞虾盛进袋子里，眯起眼睛，「老闆，你这虾带进来好多水啊。」 「谁说的，我这网眼这么大，我都是给你足斤足两的活虾，那都是虾身上带的水！」摊主一梗脖子，理直气壮地说。 「真的吗？」苏子芸举起手中的塑胶袋，可以看到她的不幸光环再次发动，选中破洞塑胶袋，卷进来的水顺着洞往外流，有些不凑巧的角度都能溅到身上的衣服。
第138页 摊主：「……」失策了，没坑到这个外地人。 「阿芸还在买虾吗？」白诗怀刚才被隔壁摊位的噗噗喷水的蛤蜊吸引，盯了一会儿，被摊主叫住问她想不想要蛤蜊。 她想到烧烤烤不了蛤蜊，蛤蜊只能炒着吃，摇了摇头，结果摊主送她一些蛤蜊，在袋子里撒了食盐，等回去的时候，蛤蜊差不多也把肚子里的沙吐干净了。 「嗯啊。」苏子芸又和摊主砍了一会儿价，好不容易才以『正价』购买付款。 白诗怀看看苏子芸手里拎着的虾，又看看自己拎着的白给蛤蜊，「阿芸真是辛苦啊。」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妈很为我不善言辞而发愁，说我长大以后连砍价都不会，该怎么办啊，出门就被人当冤大头宰。」 旁边的摊主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这些话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说到这里，苏子芸就像突然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笑了一下，摊主心中那种被骂的感觉更强烈了，有想要和苏子芸battle的冲动。 「但是还没等到我长大，准确来说我还在上学的时候，网购流行开来，现在大家都网购，价格透明，货比三家一清二楚，谁还学砍价啊，实体经济早就不行了。」 苏子芸沉浸在对童年的唏嘘回忆之中，已经感觉事情不太妙的白诗怀仗着自己可爱赶紧拉她走人。 白诗怀：熘了熘了。 「嗯？」丝毫不知道自己再次话疗的苏子芸疑惑的看向白诗怀，「白白，你又看上什么了？」 白诗怀伸手随便指了一个地方，离刚才的摊位越远越好，「我想去那边看看。」 另外一侧是卖鲜肉的地方，有些摊位的冰柜里还有一些鱼丸虾丸和串好的肉串。 白诗怀的眼睛当场就亮了，「我要这个。」她才不想回去串一个多小时的串子。 「小姑娘你们是打算自己烧烤吗？」摊主露出热情笑容，亲切面庞，招唿两人，「就你们两个吗，那我建议你们买两斤肉串，这里还有一些空钎子，用来烤些蔬菜就差不多了。」 苏子芸听从这位摊主的建议又掏钱买了一些东西，两个人一起拎着袋子回车上。 其他人这个时候也买的差不多了，陆陆续续的回来，把食物存在后备箱里放好，司机开车带他们回民宿。 民宿 白诗怀被打发去解决她的那些蛤蜊，袋子里原本不是很清澈的水，此时变得更浑浊了，到处都是吐出来的沙子，凝视着依然活力四射在吐水的蛤蜊，心里很认真地在想一个问题——她炒蛤蜊应该不会把厨房点着了吧？ 她蹲了一会儿，感觉脚麻，站起来，发现苏子芸那边还在研究怎么把炭火点起来。 白诗怀：大师，我悟了，我这就炸厨房救阿芸。 苏子芸：？？？ 苏子芸上网查了一会儿攻略，露出已经全部懂了的表情，「冯鹏，给我点机油，我倒在木炭上面。」 冯鹏：「不好意思老闆，我不抽菸，没有那种zippo打火机。」 「你为什么不抽菸？」 「抽菸影响我打代码的稳定性。」 「那是喝酒吧？」 「菸酒不分家。」 苏子芸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这波人没有一个是菸鬼，用倒机油点燃炭火的计划失败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想到可以用沾了食用油的报纸来垫在木炭下面。 白诗怀正在厨房捣鼓从哪里开始炸，当她快要进入错误步骤的时候，苏子芸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说了一句『我借一下』又跑出去。 失去食用油，白诗怀炸厨房的进度往后倒退了一大截，她说，「阿芸你这样我很难办，只能蛤蜊蒸蛋了。」 蛤蜊蒸蛋又被称为珍珠聚宝盆，极具特色的粤菜之一，海鲜的鲜美配合着蛋液的滑嫩，风味俱佳不说，主要是操作起来真的很方便。 白诗怀只需要切好东西，然后一边煮一边往里面倒东西，闭着眼睛都炸不了厨房，顶多把东西煮煳了。 白诗怀：可恶，我还挺想炸厨房的。 另一边，苏子芸的方法似乎起效了，她用借来的打火机点燃了报纸，油脂遇热燃烧，一大团火焰腾空而起，包裹着木炭煤球混合料，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她见木炭开始微微发红，用小铲子将炭火均匀铺平，戴上准备好的劳保手套，取出袋子里的肉串，已经化冻差不多的肉串被她摊平放在烤架上，小毛刷沾上油，翻面涂刷，右手捻起一些烤料，细緻均匀的撒上去。 「老闆，我给你搬来电风扇，这样就省的你用扇子扇风了！」 冯鹏将肩上的立式风扇放下，插电，风力开到最大档，涡轮捲动起风，向苏子芸的方向迅勐吹去，她刚丢出去的香辛料顺着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钻进她的鼻子里。 「阿秋——」 苏子芸被呛得连打好几个喷嚏，又被烟燻火燎，不禁泪撒，当场退出『新疆吐鲁番烧烤师傅』的岗位竞争，光荣下岗。 冯鹏：「（程式设计师拍马屁）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苏子芸：「（无能狂怒）烤不完那些串，你就完了！」 厨房里，白诗怀已经把和生姜混合的蛤蜊煮的差不多了，开始往盘子里装沥干水、开口张壳的蛤蜊，再浇上注入灵魂的蛋液，敷上一层保鲜膜，连着盘子放进带屉的蒸锅，定时，5分钟后停止加热。
第139页 安安分分做完全部工序、没出什么错，想必做出来的食物也差不到哪儿去的白诗怀看向小料碟，露出魔鬼笑容，「我好像还可以配点调料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改作息表了，食堂没有改点，不知道更新时间要挪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 哦对，明天没有双更了，头髮休息了 —— 第83章 苏子芸揉着眼睛, 觉得自己得了孙悟空同款火眼金睛——老害眼病，但没有眼药水滴，还有点疼, 打算去厨房找白诗怀要一点爱的吹吹，结果发现白诗怀一脸开心的不知道在往小料碟里倒些什么东西, 看起来就十分像黑暗料理。 她顿住脚步, 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了不该进入的恐怖游戏, 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走吧，趁还没有发生初见开门杀。 苏子芸正这么想着, 打算撤退时, 她的百分百逃跑失败技能生效了。 白诗怀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招唿她, 「阿芸，你先来尝尝我调的如何？」 苏子芸：笑着活下去.jpg 但等苏子芸了一勺蛋羹沾调料汁之后，意外的发现味道还不错。 「阿芸, 不是那么吃的。」白诗怀说，「调料汁是要往蛋羹上根据个人口味酌情添加的。」 「怎么吃不是吃？」苏子芸嘴上这么说说，但手上很乖巧的往蛋羹上淋调料汁，又尝了尝, 觉得味道依然不错，端着到外面, 让别人尝尝白诗怀的手艺。 末了，她想起一件事, 「你这不是会做饭吗？」 白诗怀理直气壮地说，「不会。」 「那这是什么？」苏子芸指被众人皆称赞很美味，分吃的只剩残渣的空盘子。 「是蛤蜊蒸蛋。」白诗怀又瞥了一眼，「吃完了的蛤蜊蒸蛋。」 苏子芸觉得白诗怀有点点滑头,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了很多爱心早饭，吃了很多江米酿鸭子、烩虾炝虾仁儿、清蒸哈什蚂、熘鱼片炒金丝…… 嗯，似乎也并不是很亏的样子。 不对！ 苏子芸：我得到的只是外卖，失去的可是白诗怀亲手做的饭！ 「不做不做。」白诗怀预料到苏子芸要让她签什么不平等条约似的，提前摇头，趁机转移话题，「他们烤的怎么样了，我饿了。」 冯鹏指着炭烤肉串，悲声，「两位老闆，我尽力了。」 苏子芸再次吃了一惊，以为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要没了，但拿起一串烤串尝了一口，说道，「这不是也挺好吃的吗？」 白诗怀闻言也拿起一串烤串，嚼嚼嚼，夸奖，「冯鹏你手艺不赖嘛。」 几人将烤串装盘，放到庭院桌子上，就座，随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苏子芸。 苏子芸意识到自己作为领导应该说一些祝酒词，最起码开头三杯应该领着大家喝，随后就任意发挥，个人找个人轮番敬酒。 「今天烤了一些海鲜，海鲜和啤酒一样都是高嘌呤的食物，虽然经常有吃海鲜就冰啤酒的人，但两者一起食用，高摄入的嘌呤经消化后会转化为尿酸，成为诱发痛风的主要因素，所以能不喝酒就不喝酒，」苏子芸举起一杯白开水当白的，「这一杯，为大家的健康，工作之余也不要忘记张弛有度。」 碰杯。 「白水虽淡，真水无香，却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东西，任何饮料都可与它勾兑，组成我们绚丽而精彩的人生，」苏子芸说，「希望大家在未来新的一年能拥有一整年的好运，一切顺利，获得所爱与幸福。」 众人：卧槽快收了神通，要不然你换白白上来也行。 诚然，这话不赖，寓意也很好。 但这是从苏.非酋.子芸口中说出来的话，效果可想而知，不说灵验与否，万一来个反向加倍呢？ 碰杯。 苏子芸吟唱了一会儿觉得很是词穷，毕竟这事她没干过，作为一个阿宅临场应变这么多字已经很努力了，她看向白诗怀。 吸熘吸熘喝完橙汁，琢磨怎么下筷子的白诗怀抬头，发现轮到她发言，现想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把苏子芸上一轮说的拎出来又说了一遍，结果得到了高于意料之外的反响。 众人：「好耶！」白诗怀是公司公认的红手软妹锦鲤欧皇，她说出来的话想必很灵，一定能抵消苏子芸带来的负面作用。 苏子芸：？？？ 大概，大家是饿了想吃东西吧。 如果真相不是如此，苏子芸想自己可能会很伤心的。 白诗怀：咦，阿芸你不应该已经习惯这件事了吗？ 苏子芸：我破防了。 隔壁传来了有人拿着话筒唱歌的声音，还别说，唱的还挺好听。 苏子芸凝视刚才一个塞一个高兴的人，「好像还可以唱k呢。」 「我不唱歌。」 「好巧，我也不会。」 「我唱儿歌都跑调。」 「要不我们放原唱吧。」 苏子芸看向他们，恨铁不成钢的说，「丢人！」 白诗怀转了个脑筋急转弯，「那阿芸岂不是很会唱歌？」 苏子芸有被噎到，她说，「我就没唱过歌。」 「好耶，」白诗怀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委婉，起闹，「那阿芸今天就唱唱呗。」 苏子芸说，「白白你要是真的想听人唱歌，你端着碗去隔壁混入其中也没有关系的。」
第140页 白诗怀的嘴顿时就瘪了，「我不信，除非你陪我。」她看起来早就计划着拐苏子芸去隔壁熘达。 隔壁没人再唱歌，背景音乐还放着，时不时传来鼓掌和叫好声。 「还有人会跳舞的吗？」苏子芸疑惑。 白诗怀拉着她，「走走走，去看看，这里的人没一个有才艺的。」 苏子芸被白诗怀拉着到了隔壁，这里的员工充分地发挥了自身的主观能动性，甚至搭建出一个有点简陋的小舞台，几名年轻女子正在跳女团舞，虽说是业余选手，但跳的也不差，有模有样的很有精神。 苏子芸：这就神奇！ 白诗怀发现了新的东西，「为什么她们有摄像师？」 一架摄像机正对着舞台拍摄，一位中年摄像师撅着屁股调整设备。 「是这样的，快到年会了，」秘书长出来解释，「各公司员工积极准备了不少节目，正巧出来旅游的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不存在泄露的问题，就当是提前彩排也是为大家助兴，现在上台的都是向年会报备节目的员工。」 「那摄像头？」白诗怀依然很关注这一点。 秘书长说，「哦，出来旅游花了不少钱，我想着这事得好好操办一下，摄像机全程收集素材，剪辑后放到网上，日后员工们还可以重温这段快乐时光。」 苏子芸问，「我怎么没看到我们有摄像机跟着？」 「那些拍了不挺丢人的吗？」 「……好像也是。」 「不对，这不公平，」白诗怀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为什么他们那么开心还能有摄像机跟着拍摄素材，我们哪怕不放到网上宣传也应该享有同样的待遇。」 苏子芸就差一点点就要被白诗怀说服了，实际上她已经在觉得白诗怀说的很对，秘书长做的很错。 白诗怀话音一转，「阿芸的那些丢人瞬间你就应该给我好好保存下来才对！」 苏子芸：？？？ 苏子芸没被说服，但秘书长被说服了，她被白诗怀描绘的蓝图打动了。 苏子芸：这合理吗？ 苏子芸和白诗怀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留给秘书长一些传达下去的话。 与民同乐很难，和员工保持距离、给予对方感到舒适的尺度在很多时候都不会有错，所以在员工发现她们因地位差距太大而感到拘谨之前，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她们的院子，天色昏暗，夜幕笼罩大地，抬头空中，繁星点点亮起，院角的中式灯笼通电亮起，差不多是回自己房间休息的时间。 苏子芸想到自己那弱的可怜的组织能力，明明白诗怀是和她一起出来玩的，在来的路上没有发挥像样的作用，有些人能将气氛活跃的很好，一路欢声笑语，坐车也不显得沉闷，但那个人不是她，与她无缘，不过她有她的必胜法，那就是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苏子芸在手机上搜索渝水河附近的导游，添加中介，和她攀谈起来，哪位导游比较合适明天带她们出去玩。 渝水河风景区传统的旅游旺季是3月-11月，其中6-8月时值夏季，接待来自全国前来度假的游客，导游们也是非常忙碌，但到了12-2月，北方传统的冬季，人们猫冬不愿出门，就算出门也更愿意去南方，于是变得客流稀疏，连导游都没有什么活计营生。 苏子芸等人本来也是向着南方出发，但从北城南下，遇到省内着名旅游景点，去不看看又不太好，而且按秘书长的意思，冯鹏等人的工作任务太重，就算出来玩，也不要跑太远，万一再来个dos攻击咋办，省内随便找个旅游名胜打发一下，差不多得了。 冯鹏：？？？ 中间，苏子芸有事出去一趟，但事情也不是很大，她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白诗怀瞥了一眼她和手机，没多大反应。 但苏子芸离开之后，她的手机响来响去，白诗怀本来想忍，但是她的好奇心忍不住了，「让我看看，是谁在烦阿芸，看我用她的号骂骂他。」 白诗怀：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苏子芸：？？？ 白诗怀拿起手机，随手解锁，顶着中介头像的人发了一长串照片，贴心询问，「您看上哪个了，这些都有空，都可以约。」 白诗怀：卧槽！ 震撼白诗怀一整年的是这些照片看起来年纪都比较的大，以白诗怀挑剔的眼光来看，最年轻的都至少比苏子芸大一轮。 白诗怀：大意了，没想到阿芸竟然是这种阿芸。 不过，联想到奇怪的地方这种事只在白诗怀脑中停留了一秒，因为这实在是不搭噶，中介还在啰啰嗦嗦的介绍，哪位阿姨经验更丰富，接待过多少全国来的旅客，保证在冬日中有让人如沐春风的享受，怎么看都像是苏子芸在给她们明天去风景区玩找导游。 苏子芸对此事这么上心，白诗怀深受感动，反手一个摇动屏幕把一些『重要』的话截图，转发给自己，偷偷地删掉聊天记录并且把相册里的截图也删了，聊天画面停止在苏子芸出门前的那一行，把手机丢回去，白诗怀装作无事发生的退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苏子芸回来了，她拿起手机，奇怪的『咦』了一声，然后看向白诗怀，「你看我手机了？」 白诗怀对自己做的事这么快暴露吃了一惊，但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摇头否认，一脸无辜，「什么，我不知道啊？」
第141页 「那为什么我接到的新消息气泡数和显示的聊天记录不一样，」苏子芸又翻了翻手机，「我相册回收站里的这些截图又是什么？」 白诗怀：可恶！可恶！可恶！ 苏子芸浏览了这些『不堪』截图，表情微妙的看着白诗怀。 该怎么说呢。 「还好我发现了，不然要被你签下多少不平等条约。」 白诗怀随手拿起手边的枕头向苏子芸丢去，「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苏子芸：不是吧不是吧，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人哄？ 第84章 过了一会儿 苏子芸问, 「所以你觉得哪个阿姨比较好呢？」 白诗怀说，「我觉得第二个比较好。」 苏子芸点头接受了她的建议，又提了一句, 「你果然看我手机了。」 白诗怀气的拍了一下床头桌，苏子芸这个浓眉大眼的傢伙也学会叛变革命直钩钓鱼了, 可悲的是, 她还被钓鱼成功了。 苏子芸现在换了个姿势, 趴在床上双手举着手机打字，和中介谈价格, 把一部分定金髮过去。 白诗怀看了一小会儿, 趴到她身上，大概是苏子芸的后腰, 她的小腹叠在一起，床倒是很大，她横着双手双脚也不会垂下摸到床侧的木板。 苏子芸没注意她这边的动静, 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原本要打的字也打错了好几个拼音，还好没有发出去，不然还要撤回修改, 她的头顶似乎浮现出一个代表怒气的『井』字，不过她忍下了, 继续打字，和中介说话。 白诗怀没有收穫到应有的反应, 有点气鼓鼓的样子，往着作死的方向大胆试探，逆时针旋转九十度，此时身体曲线重合在一起, 两只腿不自觉夹紧苏子芸的一条腿，长发垂下，手向前伸，搞怪的捏住苏子芸的肩膀。 「你的下巴咯到我了。」苏子芸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白诗怀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些什么，是苏子芸榆木疙瘩还是不解风情，「我代表尖下巴向你说句对不起啦！」 「倒也不必。」苏子芸放下手机，在床上翻过身来。 白诗怀下意识的想要起来，但在她刚起来的时候，苏子芸的双臂比她想像中更快的抓住了她，一只按在她的右肩上，另一只扣在她头上，手指穿过了头髮。 「怎么，现在开始慌了？」苏子芸笑着问。 白诗怀脸上确实出现了慌张的表情，只会『呃呃呃』的说不出话来，撑着身体的双手按在床单上，将白色的床单抓出褶皱，憋了几秒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想干嘛？」 苏子芸双手一个巧妙地用力，在白诗怀的惊唿出声中，将她摁住，白诗怀的头埋在柔软的枕头上，填充绒毛的枕头轻巧的向两头翘起，她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握住苏子芸的腰，得到苏子芸一个「还挺主动」的评价，顿时缩回了手。 还是刚才的位置，只不过攻受逆转。 苏子芸盯着白诗怀给她一种压迫力极强的感觉，她不得不接受除了看着苏子芸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可能，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两人之间的唿吸纠缠在一起。 苏子芸俯身在白诗怀侧耳低声，「现在不敢动了？」 白诗怀确实是不敢动了，一层薄薄的汗沁出，胸口起伏，嘴无意识的微微张大。 这一幕落在刚刚起来一点的苏子芸眼中，像极了某种邀请，于是她双手捧起白诗怀的脸，像是拥有了世界上的珍宝，再次低头，轻触，衔住嘴唇。 第二天旅游安排——鸽子窝公园 「视察一下从哩站潜逃到这里的鸽子精up主，」苏子芸说，「咕咕精们该回去做视频了。」 白诗怀提醒，「还有一些晋江作者。」 苏子芸：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公园饲养了六百余只广场鸽，它们长久的在这里栖居，接受游客的投喂，它们并不怕人，与人亲近，时而振翅翱翔天空在空中形成一片浪潮唿啸，而后散尽，重新落回地面。 「看来它们已经一点也不想回去了。」苏子芸说。 白诗怀从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两杯玉米粒，招唿着鸽子过来吃。 因为是旅游淡季，这些鸽子们没法像旺季那样吃的肚子熘圆，没啥余粮过冬，唿啦啦来了一大群围着白诗怀等着，蹦蹦的等着，你挤我我挤你。 苏子芸没什么落脚的地儿，这群鸽子精也不跟她生分，能不给她让开就绝不让道。 穿过鸽子的『人海』，她从白诗怀手中接过另外一杯玉米粒，想像她那样丢饲料，没跟她客气过的鸽子精像是等不及了，扑闪着翅膀飞起来，悬在和她差不多的高度，探头伸爪虎口夺食。 苏子芸：咋还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呢？ 「啪。」 苏子芸手一松，杯子掉了，玉米粒散落一地，此情此景令人嘆惋，让她想起了某布鲁斯韦恩，现在应该有开过枪的小丑仓皇逃窜，可是有且仅有一群鸽子哄抢地上的玉米粒。 「去去去。」苏子芸蹲下，拍打鸽头，将杯子捡起来，但此时杯子里已经不剩多少玉米粒了。 「这里是观看日出的绝佳地点，有着被誉为[浴日]的奇景，」导游介绍道，「当初升的太阳露出海面，光刺破黑暗，在涌动的海面下面仿佛有另外一个双生的太阳也在旭旭沉入，就当你以为这两者不会分离的时候。」
第142页 「这时！」导游击掌，「红彤彤的太阳往上倏地一跳，金光洒满人间，而另一颗太阳则沉入海底，直到下一次日出再出现。」 苏子芸也想过要不要起来看日出，但没起来，她和白诗怀俩人谁都没起来，隔壁的人打牌也没少修仙，这事就吹了。 所以听到导游绘声绘色卖力的介绍，她有点心虚。 导游察言观色，迅速越过这个话题，介绍下一个景点，「不过看不到日出也没关系，这公园里还有一颗嶙峋怪石，高达二十余米，形似雄鹰，屹立临海断崖，看着潮水往復，又被称为鹰角石。」 「鹰角石？」苏子芸不自觉想起某方舟，有点手痒，不过她想到方舟的类目是比较小众的塔防。 苏子芸：算了，这钱我不挣了。 她给秘书发信息，让她把2017刚成立的鹰角石网络工作室收购。 苏子芸：集邮成功√ 苏子芸一行人在公园转了一圈，说实在的，公园没什么好转的，尤其是现在旅游淡季，没什么人，更是冷冷清清，鸽子比人多。 苏子芸：指指点点，你们也曾是人啊。 「去海滩抓小螃蟹！」白诗怀举起自己的小桶和小铲子。 「海滩，男人的浪漫！」说到这个，冯鹏这个程式设计师来劲儿了。 导游劝了几句，「这个，我个人不太建议现在去海边，主要我看大家穿的也不是很多，鞋子也不太适合。」 但她拦不住兴头上的众人。 他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这里是，冻出冰来的海面，洁白的到处一片片，寒风凛冽似刀吹的他们直哆嗦，让土生土长北方人的苏子芸和白诗怀当场直唿内行，穿起羽绒服。 冯鹏一副心碎的样子，「为什么，有了海滩也有了女孩子，不应该是日光浴和泳装吗？」 与感觉到世界参差的一行人不同，隔壁对此次旅行一直带有朴素期盼员工已经撒开欢儿的玩了起来，还有人带了帐篷和防潮垫在草地上野餐，不怕生的鸽子拱着头前来讨食，然而苏子芸等人没这个乐趣，主要是也没这个配置，遂决定去饭店吃中饭。 和入口不同，鸽子窝公园的出口设置在一条购物街后面，有点强制人购买东西才能离开的意思，从这点来看，肯定有不少人诟病。 但苏子芸不差钱，其他人花的公费更不差钱，店主只差把『眉开眼笑』几个字贴在脸上了，不过开门营业的店铺不多也是真的，有些虽然摆了些货物，但看不到人。 吃过中饭，导游对她们的经济实力有了一定的估量，提议这群不差钱的土豪租一条游船。 「多少钱啊？」苏子芸问。 导游回答，「票价60，团购50，最多可容纳600人，航程在40分钟左右，从东山码头出发，我们可以乘坐公交游1路抵达。」 苏子芸说，「顺便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坐船，大家一起热热闹闹。」 员工们哪怕是在大巴车上、烧烤的院子里、结冰的海滩旁边都能玩的特别开心，更何况是去坐船，除非是实在晕船，基本上都报名了，还有一些从来没坐过船的，紧急的买了一点晕车药以备不时之需。 苏子芸等人乘坐的是一艘经过改造的双体船，从外形上看，通体白色，船板上还有两层，船首船体上印刷着长城号三字。 待众人上船后，水手收起铺在地上的板子，有序工作，随着一声闷响，船体向后缓了一下才开始向前行驶，尖子头的船首不断破开海面，浪花捲成一朵一朵，至此分流。 大部分人选择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观赏着河岸上的景色，在苍松翠柏之中点缀着一些影影绰绰的别墅，那是解放前的老建筑物，大部分收归过国有分配，极少一部分可供游客参观，所以她们也不打算过去看看。 白诗怀看着海面一条一条推过来的白浪，想起了电影里的经典桥段，跑到苏子芸前面把她挤开，伸出双臂拥抱海风，然后她抱了个寂寞，疑惑的转过头来，「阿芸，你为什么不抱我？」 如果是苏子芸的话，应该很容易理解到她的梗。 苏子芸：「因为我不想让这条船沉了。」 杰克抱完露丝之后，船触冰山沉了。 白诗怀：？？？ 白白决定离开这个星球。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我昨天在有话说闲聊的话被晋江吞了，流泪猫猫头.jpg 今天的车尾气希望不要被交警抓住（ —— 第85章 白诗怀没能离开这个星球, 抢先一步离开的是冯鹏，人在船上，刷到黑白胖鸟旗下游戏工作室研发吃鸡手游公测定档的消息。 冯鹏：危！雷电互娱危！《放逐》危！ 别看苏子芸在会议室给他们打预防针时, 他们一副拳□□白胖鸟，脚踢未央厂的样子, 那是建立在黑白胖鸟没有上线和他们同一题材竞品, 真看到黑白胖鸟的游戏定档了, 怂的比谁都快。 尽管走到这一步前就知道他们不可避免的要和黑白胖鸟真枪实弹干起来，但作为一名专业业内人士, 几乎是听着黑白胖鸟人的名树的影如此十几年过来, 身体远比嘴巴要老实。 冯鹏和其他几个雷电互娱交谈几句，交底, 发现大家心中都有一种淡淡的恐慌在传播，当即决定不旅游了，回去工作, 只有摸到熟悉的键盘，他才能安心下来，其他画师表示也是如此，打算再肝几幅画出来。
第143页 被白诗怀教育一顿开始扮演杰克的苏子芸看到冯鹏几人走过来, 还当没事一样，不怎么给他们眼神。 结果是白诗怀看不下去这几个碍眼的电灯泡, 「你们有什么事和阿芸讲吗？」 冯鹏这才开了口，因为要隐瞒是自己等人怂了的事实, 编起来的话很言不由衷，「那个什么，我们几个突然就想起公司的事情，出来也有两三天了,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万一有什么事情呢，打算回去处理一下。」 「嗯，」苏子芸一眼就分辨出来哪个是真话那个是假话，说道，「所以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冯鹏纠结几秒决定还是坦白从宽，「黑白胖鸟宣布旗下手游《吃鸡战场》2月9日开测，只有一周多的时间，我们决定还是先终止旅游，回去上班，也方便有事商量对策。」 「哦，我以为你们真的不怕黑白胖鸟呢。」苏子芸的语气不带有任何嘲讽，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冯鹏等人心里听着不太是滋味。 不过他们知道这就是苏子芸的风格，用最简单的话伤最深的心，现在她还没发挥一成功力，很不错了。 「嗯，你们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苏子芸说，「跟人事说一声，提前回去的这几天先给你们记着假，第一季度内记得去核销。」 冯鹏点点头，带着雷电互娱一众高层返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他感觉到一丝奇怪，「不对啊，我们跟老闆说这件事，老闆怎么一点也不担心，还乐呵呵的和白老闆一起继续旅游，按常理，她不该和我们一起回公司吗？」 「古有亚瑟王不懂人心，今有程式设计师不懂人心。」一位画师高层摇头晃脑，作为一位推崇技术的公司，雷电互娱是业内比较罕见的，高层全是技术，没几个业务。 「淦，说人话，别放地图炮，给我向程式设计师们道歉！」冯鹏拿出自己经理的派头欺压其他高层，得到了答案。 「冯总冯总，你是真的不懂么，这旅游读作旅游写作蜜月，」画师高层说，「你还真指望老闆不度蜜月就为了给你擦屁股吗，你就不能长点心、争口气。」 冯鹏悟了，拿出了十二分干劲儿，「这次备战黑白胖鸟，大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画师高层：「……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另一边 白诗怀虽然深感这几个电灯泡走了真清净，但也不是分不清楚事情轻重缓急，也认为或许可以跟着回公司，不过终究是她对苏子芸的认识压倒了一切——苏子芸不说回公司，事情就不像冯鹏说的那样很急，此事或许有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转机。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等苏子芸跟她解释，可她等到晚上，苏子芸连句话都不说，她开始生气了。 当白诗怀拍桌子让苏子芸给个解释的时候，苏子芸当场就懵逼了，开始认真回忆自己这一天到底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可她想半天都没有找到疑点，白诗怀说的杰克露丝游戏，她后来也陪她玩了，还抱着她转圈圈。 每当这个时候白诗怀就很气苏子芸情商总是时有时无，像是没缴够费，刚续上没多久又欠费停机，「就公司的事情啊。」 苏子芸：？ 「他们不是不回去了吗，」苏子芸小心谨慎的问，「你该不会是也想回公司吧？」 白诗怀：怒气值+1 「我们应该也不是那么急吧？」 「为什么不急。」 「就不是很急。」 「？」 白诗怀就奇怪了，这个不急的原因有什么不能跟她说的，她生气而不是无理取闹的点也在这里——苏子芸下意识的在遮掩这件事，可是这件事有什么可遮掩的？ 苏子芸见躲不过去，交了底儿，「别看黑白胖鸟现在叫的欢儿，马上就被拉清单。」 「咦！」白诗怀听出苏子芸知道些内幕消息，竖起耳朵也不生气了。 苏子芸摊手，给她一个提示，「黑白胖鸟的手游和咱们的在程序上差在哪一步？」 饶是白诗怀聪明也没想到，但她知道取巧，想一想过去几个月苏子芸在程序步骤上的努力，以此反推就能猜个大概出来，「……版号吗？」 苏子芸心里赞嘆着白诗怀的聪明，点头，「是的正是版号，我听到一些风声，今年3月开始可能会一刀切不发放版号。」 「……那《吃鸡战场》？」 「大概率是拿不到，虽然政策还未公布，但已经在收紧了。」 「哇！」白诗怀的眼睛不能说和星星眼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被这样看着，苏子芸难得觉得自己腰杆都直了，底气很足。 过了一日，雷电互娱的普通员工们结束本次公费旅游回公司继续上班，庄彦等人一段时间后才放假过来与她们汇合。 此时旅游的队伍锐减至苏子芸和白诗怀两人，她们绕了个圈，顺着南下的路线，自驾游至泉城。 泉城作为省内核心城市，不仅是各方交汇的中心，更有着『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赞美。 一提起泉城想起的就是泺水，两人自然不会错过去泺水的这个机会，但是冬季註定不是一个很好的旅游季节。 虽然花园里的迎春花点点绽放，但此时正值泺水枯水期，池水偏角的三个泉眼略有起伏的往外涌水。
第144页 白诗怀大感失望，「就这么一点吗？」 「喝茶喝茶。」苏子芸买了两碗大碗茶。 据说用泺水煮的茶水味醇甘美，但苏子芸品尝许久只觉得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喝，让她说哪里好喝又说不出来。 白诗怀也端着茶碗喝茶，品尝一番，指了指旁边的价格牌，2元/碗，出众的泉水，平易近人的价格，仅仅如此，「如果能自备茶叶就好了。」 苏子芸问了一下老闆，得知泺水旁边有一个取水点，不少市民选择从此汲水，「我们也带一点回去吧。」 白诗怀点点头，但不现在就去取水，等逛完公园，要回去的时候再去打水。 两人顺着公园小路散步，偶然看到一块高几米的奇奇怪怪石头前有很多人在合照，听他们说，这块石头叫龟石，在这块石头前合照会长寿。 白诗怀不是迷信，主要是想和苏子芸合照了，拉着她说要拍照片。 苏子芸：「龟虽寿……」 白诗怀：？？？ 苏子芸挨打后老老实实和白诗怀拍了照片，但她记吃不记打，路过海豹池的时候指着憨态可掬晒太阳的海豹说，「看，是白白。」 白诗怀：？？？ 打水的时候，白诗怀想了很久要不要在这个水里下点药给苏子芸尝尝。 但她最终还是大人大量的原谅了苏子芸。 白诗怀：我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女朋友！ 两人带着一瓶泺水返回酒店，因为泉城多泉，有很多特色温泉酒店，她们入住的自然也不例外。 苏子芸随手把泺水倒入电热水壶，烧水，换上好茶叶，沏茶，她撇去泡茶的第一遍浮水，第二遍的茶杯捧给白诗怀，这样泡出来的茶不苦很香。 白诗怀看苏子芸给自己敬茶，端起茶杯吹气，抿了一口，觉得茶水的味道很配她现在的心情，贊道，「泺水当得起天下第一泉的名声。」 苏子芸虚眼看白诗怀是真的开心，心里松了一口气，今天好像又惹她生气了，明明大家都是女生，为什么会如此。 苏子芸：谈恋爱好难，寒露夜凉，勿忘添衣，多喝热水。 饭后一个小时，胃中食物基本消化，差不多可以泡温泉不用担心引起低血糖，苏子芸和白诗怀来到贵宾区进行泡汤前的洁身准备。 白诗怀麻熘的换上泳衣，看到苏子芸披着一层浴巾出来，骄傲的挺了挺胸，这回她很大胆的选择了黑色，违背了冬季应当选择暖色调的原则，纤细的吊带穿过双肩，前襟、下摆点缀婷婷荷叶边，波浪的灵动凸显她自身的俏皮可爱，更别提她还穿了黑丝袜，裙下只留一截绝对领域。 苏子芸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说，「紧身衣服不利于血液循环。」 但白诗怀沉浸在自己最好看的幻想中无法自拔，根本不听劝。 苏子芸也没再说，走出准备区，先用手试了试水温，在她面前的是九个汤池，每个泡池温度都不相同，选择适合自己的起步温度，才可更换到温度较高的泉水里浸泡。 她选好了要泡的汤池，伸手解开身上的扣子，白色的浴巾没有一点阻碍的从她身上，顺着后背滑落到脚跟后，叠成一团，步入汤池，沉底儿，侧头看到穿着泳衣的白诗怀表情有点纠结、脸上有点害羞的驻足。 「怎么，不敢与我坦诚相见了？」 苏子芸问。 脱了衣服底气就是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段时间需要保养一下身体，作息有问题，每次睡醒的那几分钟都会心跳加速，偶尔有一次睡着睡着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体重也在掉。 增肥计划√ 锻鍊计划√（我的马甲线又可以重出江湖了） —— 讲个我昨天做的梦吧，吾好做无限流+恐怖灵异梦（这就是作者身份带来的加成吗？ 我作为学生受邀去参加比赛，在赛前，领导们讲话，此时的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儿，在之后的比赛放水，把注意力放在观察周围环境及人上面，和我们比赛的那群学生本来实力就不错，再加上是主场作战，把我们赢了。 我觉得没关系，赢不赢的无所谓，只要没事就行，但是在赛后联谊会上，有个瞒不住的消息捅了出来，我这边有个女同学莫名其妙死得很惨，死之前说是和对方的三个男生起了一些矛盾冲突，之后就失踪了，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扭断脖子的尸体，学生们很恐慌，我意识到对方开始出手了。 紧接着第二个死者出现了，和第一个死者还有点关系，非常积极的寻找她的死因，奇怪的失踪，尸体死的更惨，而且临死前还受到了羞辱，我当场就表现出一副气懵气傻的疯子状态，就像恐怖游戏最先领便当的那种npc，大喊着这不可能，假装受不了这个刺激跑出众人的视线，在我跑出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背后有一个阴冷的视线盯上了我。 那个兇手过了一会儿追上我了。 但可惜的是，在来比赛的这三天里，我已经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利用我的战斗机巧+异能钻缝，他不仅追不上我，还被蒙着布的我反杀偷袭，追逐战持续了好长时间，我凭着年轻的优势拖垮了他的体力，知道了他的身份——竟然是大赛主持发言的某位领导，长的颇为和善，但此时已经撕破伪装十分狰狞枯瘦肌肉鼓着。 在我即将弄死他的时候，他使用了保命道具逃跑，我一看杀不掉他，也捏碎了一个道具，反预言的，防止他回到老巢把我的真实身份找出来。
第145页 我赶紧装作在外面装疯好久才回到家里，在路上顺便给他下咒，但是他察觉到了，虚空对决，我成功的把咒种下了。 我回到了家中，装作刚傻回来的样子，我的一群猪队友正在跟我解释在我精神崩溃疯掉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发生在xx震惊世人的惨案全依仗xxx（兇手）力挽狂澜，成功且圆满处理此事。 猪队友说让我多跟兇手学学，我当场生气就把真相说出来了，我以为没事，结果我刚一揭穿，兇手带着一群人来慰问疯回来的我，猪队友接待的时候脸色僵硬，我当场人麻了，立刻选择偷袭，可是兇手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我们两个继续对打，其中还有『我就知道是你』这样的对话。 可悲的是，我有一群猪队友，而兇手叫来的帮手都很能打，在我要被掐死的时候，我毅然决然的选择启动我在他身上下的咒。 过场动画。 兇手身上还是有反咒防护装置，但是因为我种下的缘故，还是生效了，我回到了我刚疯回家的时间点，猪队友劝我多跟兇手学学，我这次不揭穿他真实身份了，应和着说厉害厉害。 但是这个时候，传入了画外音。 兇手：原来你依仗的是这个吗？ 我当场惊出一身冷汗，闹钟响了。 —— 第86章 白诗怀在心里想着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苏子芸这么不要脸的人一万遍, 一赌气，也没试水温，跟着入池, 顿时龇牙咧嘴，「唔, 阿芸你选的池子有点烫。」 「热了就脱脱衣服。」苏子芸摊开双臂。 这里说是露天温泉也不是, 竹子搭建起的棚子, 池边的四角灯笼、头顶的圆灯笼，柔和的光芒落在水面上, 水下的肢体折射而显得有些歪斜, 但也清晰可辨，久居室内办公养出来的白皙皮肤, 虽不锻鍊但饮食控制的很好没有多余的肥肉、整体呈流线型十分匀称。 白诗怀不仅避开直视苏子芸的身体，更不知道是泉水热还是若有若无的视线太过炙热，她有点像顶嘴的撒娇语气, 低着头还甩锅，「阿芸不要老是看我。」 「你又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苏子芸本来没怎么注意，她还在感慨白诗怀刚才换泳衣时候的硬气, 下意识多看了白诗怀几眼，眼神微动, 心中有了计较，「……白白。」 「怎么了？」被叫就会抬头的白诗怀发现, 不知不觉间苏子芸已经往她这边靠近了好几步，知道要发生什么，在苏子芸刚抱住她的时候，她上身向前微倾, 踮脚离开底座，仰头先亲了苏子芸一下。 苏子芸脸上有很明显的惊讶。 白诗怀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念头，就算是阿芸也会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啊。 苏子芸的手伸出抓住白诗怀的手，两个人五指相扣。 白诗怀心里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很快她知道她想多了。 「呜呜。」白诗怀的嘴突然被堵住，下意识发出声音，是苏子芸发动了进攻，她含煳不清，但又无力反抗，「这种时候……」 当苏子芸松开她的时候，白诗怀才感觉有些喘过气来，不过心里又有一种新的感觉。 苏子芸目光下移，不得不说这个泳衣设计的很好，裙下摆的荷叶边面料偏轻盈，哪怕吸了水也是飘在表面，她撩起裙摆，里面充当安全裤的一层则紧紧贴附皮肤，蹲下拉到和白诗怀同一水平线。 「阿、芸，」白诗怀结结巴巴的说，「你在做什么！」 苏子芸没说话，尽管此时的白诗怀在她看来水汽氤氲非常可爱，她的手顺着绝对领域以下从头到尾抚摸。 白诗怀浑身有一种过电的刺激感，每一个毛孔都变敏感了许多。 「指压。」苏子芸靠近白诗怀的脸，此时她的头髮已经湿了，水珠顺着头髮丝落下来，她说，「适当的按摩对身体有好处。」 「我知道啦，」白诗怀说，「你不要再摸奇怪的地方了。」 「嗯？」苏子芸脸上笑意更胜，「如果说我不只是摸呢？」 「没有了没有了！」白诗怀像是被逼急了，开始往苏子芸身上泼水。 苏子芸没怎么躲，水打在身上左右不过只有一点点疼，只是头髮彻底湿透了，看来等泡完温泉需要洗一洗头髮了。 她看向白诗怀，发现这孩子又开始生气了。 白诗怀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 苏子芸在旁边偷偷笑，问她，「想喝水了？」 「不是特别想。」白诗怀说。 苏子芸知道，泡水会引起肌肤水分流失，她拿出提前准备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泡好的茶水，「要是不怎么想喝水的话，我可以餵……」 「我自己会喝。」白诗怀抢过保温杯，拧开盖子，吨吨吨喝水。 两人又泡了一会儿温泉，沖沖身子离开。 回到房间，白诗怀摊开她在上一个旅游景点花两块钱买的华国地图，在泉城这个地方画叉叉，嘴里点评着，「不好玩，阿芸不仅气我还捉弄我。」 苏子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因为在这幅地图右上角渝水区那个地方被打的叉更多，她很怀疑，等旅游完了，这幅地图会不会被打满叉叉，她觉得很有可能。 在泉城待了一天，苏子芸和白诗怀往琴岛方向走，庄彦那边已经确定放假，很快来与她们两个汇合。
第146页 「老闆好久不见。」庄彦见了苏子芸就打招唿，随后看向白诗怀，「白老闆也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两个人一段时间不见都有些容光焕发、光彩照人，想起雷电互娱那边的蜜月传言，他觉得冯鹏那个程式设计师除了代码上，偶尔也能说对一些事情。 「工作怎么样，辛不辛苦？」苏子芸照例问了问情况。 庄彦对答如流，作为一名初出茅庐的负责人，难改学生身份带来的负责心，略带忧愁的说，「过年期间不发货，店铺的流水还有退货率恐怕不会太好看。」 「这个很好解决。」苏子芸心念一转，想起哩站那个缺德魔力赏，手把手教他，「发不了实体盲盒，你就不能做回虚拟盲盒吗？」 「盲盒抽卡万变不离其宗，更何况盲盒咱们一开始就是从线上抽卡做起的，改回老本行很简单。」苏子芸说。 庄彦一时间走进了误区，他卖了太多实体盲盒都快忘记了——他们一开始就是在游戏里卖的盲盒。 「你还可以上线一个特别的回收站，玩家抽到不想要的可以折价还给店铺，拿退回来的钱继续抽盲盒，遇到大热款可以折，」苏子芸说，「目光放长远一点，欧皇不管线上线下都是欧皇，而非酋不管怎么给他保底都能黑出天际，稳赚不赔的，你也不想过年和雷电互娱策划组一个待遇吧，我听说他们为了过年积德都不怎么往死里逼氪，你该不会步他们的后尘吧？」 「怎么可能！」庄彦拼命摇头，策划飞马现状公司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份责任他并不想一併承担，他就当他的淘宝店主就挺好。 「这个抽卡系统让雷电互娱顺手做一个，反正冯鹏他们现在草木皆兵，给他们找点事做也好。」苏子芸又说。 庄彦想起雷电互娱那边紧张又低迷的工作气氛，小心的问道，「您不打算回去看看吗，再过几天，《吃鸡战场》就要公测了，现在网上水军刷的很厉害……」 「嗯，你说的林湛都跟我说过了，他知道怎么应对。」苏子芸还是很放心林湛的办事手段，对于网上的传闻，她也不是没刷到过，毕竟现在大数据骑脸，她又是个被人工智障分析为对游戏很感兴趣的用户，整个手机都快被串成筛子的推送《吃鸡战场》。 庄彦转念一想，也对，林湛这个人手段他是服的，打一开始他就服，在学校，他就已经知道林湛能力很强就是在管理上面逊色不少，吃了对同学太过心软的亏，如今在社会摸爬滚打一圈重新回来，已经成长的很成熟，听说在他的治下，手底下没什么破事烂事。 他笑了笑，「咱们可真的成了都南大学学生企业集团了。」 「诶，那我呢？」白诗怀在旁边发问，她辣么大一个白家呢？ 庄彦顿感自己言多必失，忘记了白诗怀这茬。 苏子芸接过话来，「嗯，确实还有白家。」 「诶？」白诗怀还是有点疑惑，她隐隐约约知道苏子芸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所以她为什么还要说出这句话呢，很奇怪，如果不知道的话应该说她也算都南大学学生才对，而不是着重把白家点了出来。 庄彦只以为苏子芸在帮他略过这个话题，没有多想，赶紧提起别的事情，「最近公司里的风气，我看大家都有点懈怠。」 「老闆不在就摸鱼是人之常情，工作没出太大问题就行，」苏子芸又想起一些事情，结束话题，「冯鹏他们被黑白胖鸟当头一棒也不是什么坏事。」 庄彦离开去和其他员工共游琴岛，白诗怀说要去网红红墙那边看看顺便拍照，这回苏子芸可不学曹老闆吟诵乐府诗，很是乖巧，说拍照就拍照。 白诗怀看了看红墙旁边不少来拍婚纱照的新婚情侣，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点朴素，没有她们那么华丽，但想个什么理由穿裙子呢，说想穿就穿会不会有点太过直球呢？ 苏子芸同样看着穿婚纱的新婚夫妻有点感慨，转头看向白诗怀，「你要不要也试试？」 白诗怀虽然不懂，但她大为震撼，苏子芸今天的情商充的有点多。 「琴岛应该也有lo店吧，多买几套穿穿看。」苏子芸说。 白诗怀：「……」 苏子芸思索，「唔，花嫁这种华丽款不知道店家会不会备货，价格也蛮贵的。」 白诗怀：今天决定不生阿芸的气了。 这回苏子芸运气不错，找的lo店不止有花嫁还有相配的花婿。 白诗怀一看到这套衣服就非常喜欢，试都不试当场就拍下。 苏子芸无奈了一下，她本来还想问问店主素鸡的事情，不过硬着头皮上应该没问题…… 很有问题！ 这两套衣服的设计师理念是，一男一女，再不济头髮也是一长一短，而苏子芸和白诗怀都是长发。 「长发王子怎么了，」白诗怀制止了苏子芸找假髮头套的举动，虽然她曾给苏子芸准备了很多，但这次她觉得苏子芸不需要，「就要长发。」 苏子芸穿着纯白的西装，戴着白手套，有点无奈的把垂在肩上的碎发挽到耳后，一边掖起，另一边散开，非对称也有一种别样美感，她面前的白诗怀，同样一袭白色，前短后长的大拖尾，背后是蝴蝶结背纱设计，前面的金丝刺绣像阳光洒落人间。 「我能邀请你吗？」 苏子芸身后红墙，向着白诗怀伸出一只手，微倾，另一只手则背到身后。
第147页 「我的荣幸。」 阳光下少女笑颜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　　戴上牙套了1551好别扭好别扭，柔弱.jpg —— 第87章 距离《吃鸡战场》公测还有两天 网上全都是骂《放逐》的通稿, 比如不能通过胖头企鹅和白绿消息泡这两个国民社交app帐户一键登录游戏，一点也不方便，都没办法和朋友们一起吃鸡, 吃鸡当然要和朋友们一起玩才快乐。 对此，林湛微微一笑, 也是通稿反击——《这一届年轻人为何选择孤独》《放弃社交之后他们得到了安宁》《从孤狼玩家说起》, 黑白胖鸟撑起社交媒体半边天, 可他们从未想过用户是不是真的喜欢社交。 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他们已经表现出了一些倾向：一个人也挺好的, 孤寡孤寡孤寡！ 不能一键登录那就註册一个新帐号, 没办法自动获取好友列表那就大家在游戏中相遇，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告诉所有人他在玩某款游戏, 有些喜悦与开心只想分享给少部分人。 当网际网路把人们连接在一起，年轻人们现实中找不到的聊天话题、兴趣爱好，网络上比比皆是同好, 网友成了新一种关系。 毫无疑问，林湛的组合拳击中了玩家的需求，他们对游戏里也要进行社交活动感到厌烦，刚枪就刚枪, 带妹的话肯定就加别的联繫方式了，又或者专门加一个游戏群, 通过游戏认识新的朋友。 黑白胖鸟的攻击，林湛轻松应对, 只是看到冷清不少的萌芽公司，嘆了一口气，各分公司负责人只有他没有响应旅游。 苏子芸念及写东西的人都比较宅不爱出去玩，再加上林湛靠谱她放心, 没强求，毕竟她如果不是陪白诗怀，她也不愿意出去玩，更喜欢在卧室一月游两月游这种。 但林湛并不是不爱出去旅游，他只是在避嫌，他发现白诗怀对他有一点点出于感情占有欲的敌意。 如果说他对优秀的女性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作为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永远不止一个。 不是以后都不和苏子芸她们出去旅行，等两人感情稳定一些，林湛一定会积极参与旅游，只是这次，他还是别去了。 他的未来还很长，面前的一片树林他才刚刚走过一半，纵然再也找不到像现在这样优秀的树木，终有一天也能找到适合他的树木。 琴岛 「体育馆，诶嘿！」白诗怀和苏子芸拍完花嫁，浑身充满着一种想干大事的冲动，看到体育馆之后，决定拉着苏子芸去释放一下。 苏子芸：你是不是选错了释放的途径？ 「玩什么呀？」苏子芸打量着一应器具。 白诗怀眼睛滴熘熘的转，「那就打桌球吧。」 「可以，我会打一些。」苏子芸上学的时候，人们之中的运动风气随着奥运会等赛事的展开而呈现出不同的倾向，她随大流的学会了桌球、网球、轮滑等等。 她的桌球还是小学体育老师教的，每天对着墙接球一百次，连续颠球五十个，中间断了不算，如此训练了一段时间才被获准上桌和别人打，规规矩矩学习各种动作与手法，结果那一年过去后，又流行起别的体育运动，她再没怎么打过桌球。 苏子芸拿起一颗标准小黄球，执正拍，在球弹起的瞬间，扬动手腕切球，黄色的圆球在空中旋转着，化作一道标准直线，飞过中线网，落到白诗怀那边的台子上，碰了一下，飞出边际。 白诗怀：你这叫会打一点？ 苏子芸：是啊，我都十几年没打了。 白诗怀无语哽咽，然后甩锅，「阿芸发球太不可爱了。」 苏子芸：什么叫可爱的发球，体育竞技没有可爱。 白诗怀捡起球，也有模有样的在台子上摔了一下球，然而苏子芸在她放球的时候就一直皱着眉头。 随后白诗怀攒动身体，使出一招屁斜剑法，桌球如尿路分叉一样奇奇怪怪无法让人计算落点的飞出界面，连苏子芸台子的边都没够上。 苏子芸：这就是你说的可爱？ 白诗怀知道事情要糟，也不继续嘴硬了，把球拍往台子上一放，小嘴一撅，「这个不好玩，我要玩别的。」 苏子芸点评，「这个确实没办法玩，两边捡球玩。」 白诗怀：可恶，想作废之前不生阿芸气的约定。 另一边，庄彦给冯鹏打起电话，询问他给桃宝店做的抽盲盒小程序进度到哪一步了，结果得到了一个代码都没写的回覆，气的他想从琴岛打飞滴回去揍人。 庄彦：不写就不写，我去找外包。 2018年2月8日腊月二十三 虽然南方地区以腊月二十四为小年夜，但根据习俗传统等等，日历上最终以北方的腊月二十三为准。 按理说这天应该在家大扫除，不过苏子芸她们一大帮子人在外面飘着旅游过琴岛已经来到了蓬莱，没有因循风俗，而是点了一大桌特色『八仙宴』当做小年夜饭。 2018年2月9日腊月二十四 黑白胖鸟筹备数个月的《吃鸡战场》开启公测，因为手握社交媒体话语权，一经开测，用户数不断增加。 比起预期少了许多，因为在他们之前，市面上一经有了《放逐》，抢了不少用户。 但是像吃鸡手游这种游戏，你可以做，我可以做，玩家可以玩你家的，也可以玩别人家的，所以为什么不能从《放逐》转投《吃鸡战场》呢？
第148页 黑白胖鸟知道雷电互娱主抓那些不爱社交闷头玩游戏的沉默大多数，在舆论上扳回一城，但它更知道这沉默的大多数并不怎么有自己的主见，十分随波逐流。 只要把《吃鸡战场》营造的很火，仿佛大家都在玩，那些墙头草玩家不会多给予《放逐》一点忠诚，玩家心中大抵都清楚只有在市场火爆的游戏才会长久经营下去，那些逐渐变得不火的游戏会越来越煳，游戏生态越来越差陷入恶性循环，为了自己的游戏体验，他们会选择更火一点的游戏去玩——那么多人愿意玩一定有自己的可取之处吧。 这是消费主义圈层认同的另一种形式，更是强者恆强的残酷法则。 但是—— 面对《吃鸡战场》的来势汹汹，《放逐》抗住了。 尽管有不少玩家抱着也试试的心态去下载了《吃鸡战场》，但试玩了几把之后，他们发现无论是操作的手感、地图的质感、人物的建模都是《放逐》要强出一筹，「好像还是《放逐》更好玩一些？」 玩家有时会屈服于游戏的热度，但最终都会忠于游戏的质量，就像2017年未央厂抢先上线了《行动计划》，其他厂家也上马吃鸡项目，可都因为质量不行煳掉，被人们给予期待的仅有黑白胖鸟和雷电互娱两家厂牌。 事实上，在2月9日那天，黑白胖鸟一口气公测了两款吃鸡手游，一为《吃鸡战场》，二为《强军突击》，意图是互打擂台，让玩家以为自己有选择权，为两款游戏争论不休，实际上它黑白胖鸟全都要。 然而，《吃鸡战场》首日数据神话震惊游戏圈，次日日活尿崩，留存率十不存一。 黑白胖鸟：怎么会如此？！ 黑白胖鸟思来想去，再度使用杀手锏，「我们的游戏可是正版授权，没看到我们游戏前缀是绝地求生吗？」 哪怕抄袭起家也可以摇身一变变成正版的摇旗吶喊者，堵住反对者的嘴，在这个社会，钱即是正义。 「啊？」苏子芸迷惑了，「我们也买了版权。」 黑白胖鸟：「屁嘞，蓝洞说国内独家授权仅有我一家！」 「嗯。」苏子芸似乎有点不太想欺负文盲的样子，「我们买的是高见广春短篇小说《大逃杀》的游戏改编版权，虽然这行小字有点小，版权费也比较低廉，但我们确实是改编来的。」 黑白胖鸟：我给蓝洞花了那么多钱…… 追溯大逃杀的歷史，蓝洞的绝地求生只是发展流程中的一个中继者，其发家祖师爷正是高见广春所创作的唯一一本小说《大逃杀》，他在这本书中系统性的提出了大逃杀的玩法，包括空投海岛、配发武器、强制厮杀等设定。 为了拿下这个版权，苏子芸特意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十一区，用真诚与金钱打动高见广春，拿下游戏改编权。 于是黑白胖鸟和雷电互娱一对打，出现了十分滑稽的场景。 黑白胖鸟：「我是正版游戏，你们应该支持正版，不玩盗版游戏！」 雷电互娱：「好巧，我也是，而且我买的还是真正开山祖师的版权。」 玩家：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jpg 诚然，黑白胖鸟确实是家底儿深厚，，凭藉着社交媒体护城河从《放逐》身上撕下一大块市场份额，和雷电互娱平分天下划江而治。 但这还不够，他们不打倒雷电互娱誓不罢休，这回他们又使出了口碑牌，「《放逐》出新皮肤和时装的速度太快了，他们这是逼氪。我们的游戏和它不同，不仅能和朋友组队吃鸡，而且还免费，到现在还没有内购内容，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十分良心了！」 与白诗怀登上蓬莱阁眺望远景，欣赏海市蜃楼幻景的苏子芸拿起手机看到这种指责几乎要错愕了，她忍不住开始思索到底谁才是黑白胖鸟。 这也是黑白胖鸟内部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打雷电互娱出现，不仅每次都能表现的比黑白胖鸟还黑白胖鸟，每一步还精准的踩在他们的身上。 黑白胖鸟：懂了，苏子芸就是我们黑白胖鸟精神传承人。 苏子芸：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第88章 海市蜃楼是一种由逆温导致的物理现象, 光线在空中呈现不稳定的弯曲，将超出界限以外的景象反射出来，是蓬莱很有名但却很少出现的景象, 多发生在春夏之交，但苏子芸和白诗怀登上蓬莱阁, 很有机缘的遇上了。 「拍照, 阿芸快拍照！」白诗怀催促, 眼前的景象既然是藉由光线进入到她的视线里，那么就能保存这段珍贵影像, 此地游览的旅客大多也拿出拍摄工具记录眼前的一幕。 苏子芸不再多看黑白胖鸟的信息, 调出相机，对着眼前的海市蜃楼长按摄像键。 海市蜃楼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子芸只拍了一小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了，」白诗怀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但很快振奋的看向苏子芸, 「拍了多少？」 苏子芸给她看，微微摇晃的镜头里，海平面出现了绝不可能出现此地的现代高楼，如果不是真的见到这一幕, 恐怕她会认为这是剪辑出来的视频。 「有点抖诶。」白诗怀歪着脑袋说。 苏子芸解释，「没有光学防抖也没有带云台, 就是会抖一点。」 「也不错啦，」白诗怀又说, 拉着苏子芸的袖子，「发给我，我去发朋友圈！」
第149页 苏子芸把这段视频发给白诗怀，想了想, 在白诗怀发完朋友圈之后，跟着发了一条文案不同视频相同的朋友圈。 白诗怀一刷新就看到苏子芸那条把自己压在下面，顿时气鼓鼓，「阿芸你偷我视频！」 苏子芸：视频是我拍的，你的视频也是我发的。 白诗怀：但先发朋友圈的人是我！ 苏子芸发了朋友圈没多会儿，她妈妈给她发了条语音，问她过年是不是也不回家。 苏子芸想到这好像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回家过年，但她依然坚定的说，「是的，旅游还没有结束。」 「和白诗怀一起？」苏妈又问。 苏子芸继续承认这个事实，她有一种自己已经在透明柜里的感觉，很想知道家里人的想法，但多说多错还会惹麻烦，她就没说，处于一种『民不究官不举』的默契。 「玩得开心就好。」苏妈最后结束了与苏子芸的对话，放下手机。 这是苏子芸第二次没有在家里过年，前一次说是公司有急事，勉强待了个除夕就跑了去找白诗怀，这回连公司有急事的藉口都没有了，直接和白诗怀在外面旅游一个月，平日里也是黏煳在一起，真当她们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苏子芸：我去年是真的有急事。 苏妈：知道了知道了，我都懂，子芸我相信你。 苏子芸：不，我并不能感觉到你的信任。 苏子芸也放下手机，感到一丝凝重，她家的事尚且还算好说，白诗怀家里能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呢。 哦。 苏子芸想起来了，连白家的产业她都要想办法帮白诗怀夺回来，这种事上更没有必要在乎她家里的想法。 苏子芸：我抢钱又抢人，搞毛二哥庇护我！ 逛完蓬莱阁，庄彦等人的琴岛周边五日游到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回家过年。 苏子芸让他们把她的车开回去，下一站去应天，开车到隔壁省自驾游也就罢了，去应天可就太远了，一是她不想开，二是她还想活着（不让白诗怀摸方向盘）。 在应天靠轨道交通就挺好的，毕竟城市规划的很不错，当地政府一直很努力的争取直辖市地位，不过但她重生回来前似乎还是八字没一撇状态。 两人从琴岛出发坐飞机抵达应天，至于为什么不坐高铁。 苏北：当然是因为我们没有啦！ 甘井要等过完年才会过来找苏子芸和白诗怀玩，在过年前到过年后这一小段时间，两人将旅居应天。 年关将近，两人没什么出去闲逛的心思，外出採买布置起短租的民宿，白诗怀看着果蔬肉食区，想起自己已经在苏子芸年前显露过厨艺，思考着要不要试着和她一起做一桌年夜饭。 苏子芸拒绝了，她其实会做饭，厨艺还行，但是每次都需要练习一下捡起来，捡起来没多久又丢了，她自己都觉得麻烦，「到时候请个师傅来家里帮忙做一下吧。」 白诗怀转念一想，边吃饭边看春晚多舒服，要是边做饭边听春晚那多累，点点头，同意了。 除夕夜 高薪聘请的厨师在厨房里忙活，苏子芸和白诗怀把零食饮料一摆，打开电视机在沙发上舒服的躺着。 「今年春晚节目单是什么？」白诗怀问。 苏子芸查了一下，有了点回忆，这一年的春晚以歌舞为主并没有什么有名的小品，「没什么好看的。」 白诗怀看过去瞅了瞅屏幕，「这不第一个是小品嘛，看看再说。」 看完第一个小品。 白诗怀兴致缺缺的去厨房那边熘达，看看厨师做的怎么样了。 苏子芸见白诗怀一副无聊的样子，提议，「要不，你看看我们的春晚？」 这个说法引起白诗怀的兴趣，她说，「那是什么？」 每年过年的时候，各分区up主创作投稿用以新年贺岁，官方将之整合的联动型视频被成为拜年祭。 在苏子芸前世的歷史上，2018年哩站拜年祭毁誉参半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哩站官方不再只整合up主的优秀稿件，收录了一些up主的真人秀节目，在视频类型上更加多元，首次使用直播拜年祭的方式，首次在拜年祭植入硬广，为了上市，做出许多改变。 如果说歷史的蝴蝶早已转向，那么在哩站被苏子芸收购的那一天，已走向小径分叉的另一端。 林湛大刀阔斧改革原先的拜年祭策划，推掉好不容易谈下来的招商，将up主真人秀节目挪到拜年祭正片以外的特别篇，加大二次元浓度，甚至问v家区能不能整个双人相声。 当白诗怀看到天依和阿绫一起说夫妻对口相声的时候，竖起大拇指，「这玩意儿不比春晚小品好看？」 厨师做完饭赶回家过年，苏子芸的手机响起来，陆陆续续有人给她发春节祝福，她在剪贴板上随机按复制好的回覆词。 苏子芸：敷衍.jpg 但看到一些重量级人物的消息泡，苏子芸认认真真的手动回復。 白诗怀：阿芸有两副面孔！ 苏子芸比较在意的是大伟给她发过来的信息，作为一名直男，大伟直接给她发了几张研发中的游戏内截图，云云自己不会让苏子芸专美于前，他们hoyo公司也在筹备上市事宜，哩站的成功给予他们很大的信心，运作ip单一又如何，只要够赚钱，纳斯达克都要低头。
第150页 她定睛一看，这熟悉的游戏画面，当即认出——是原魔。 原魔的主角是一名普通的打手丘丘人，意外解锁灵智后响应坎瑞亚遗民的召唤，加入深渊教团，为推翻天理//暴//政//而努力。 一命效果不提也罢，只加了一个冲锋技能，但从二命起，每一命都是质变，将开启丘丘人射手、爆弹丘丘人、木盾丘丘人、冰盾丘丘人和岩盾丘丘人五种形态的变化，尤其是六命开启之后，主角直接变身四星幻神，能跟五星角色较量。 苏子芸想起原神第一个pv公布之后的各种节奏风暴，回復道，「对于游戏成品质量我不担心，但是你要警惕黑白胖鸟的舆论子弹。」 大伟说道，「如果说我是第一次面对黑白胖鸟的攻击，或许我会手足无措，但同样的事情已经在雷电互娱身上发生过一次了，抄作业我还是会的。」 苏子芸看到这句话，很想知道他怎么有底气说出来，连武汉f4都抄不上的一抓一大把，更别提仿佛压根儿没有公关部门的hoyo公司了。 她只能给予一句最衷心的劝告，「序章pv千万不要模仿塞尔达。」 「啥？」大伟迷惑了，「我们这个跟塞尔达一点都不沾边啊？」 苏子芸想到，「哦，也对，这是原魔不是原神。」 原神是什么？ 我刚刚在想什么？ 苏子芸呆了一下，看向手机屏幕，发现她和大伟就原魔的设计思路言谈甚欢，比如周本『围攻群玉阁』『感染风魔龙』『逃离蹦蹦炸弹』『解救若陀龙王作战』等。 她还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太对劲儿，过了会儿她悟了，大过年的，她为什么要和大伟一起谈游戏。 苏子芸：直男，果然是直男。 苏子芸丢下手机抛弃大伟，乐呵呵的和白诗怀一起看拜年祭。 白诗怀看着看着，到点犯困，开始打呵欠。 「要睡了吗？」苏子芸问。 白诗怀睁着惺忪睡眼，看了眼时间，想跨年后第一个和苏子芸互道新年好，「还没到零点呢。」 「困了就睡。」苏子芸说着，把白诗怀从沙发上抱起来。 因为实在是太困了，白诗怀没怎么反抗，也没怎么害羞，靠着苏子芸，被她抱到卧室的床上。 先前两个人已经洗漱换了睡衣，就这么睡觉也没什么问题，但就这样和苏子芸躺在一个被窝里，白诗怀闻着苏子芸身上淡淡的香气，又有点不是很想睡觉，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中，想起父亲对她说的话，他说苏子芸这种没多少欲望又十分理智，坚定并有能力向着目标前进的人，从某种意义上十分可怕，自古豪杰非善类，何处英雄不杀人。 白诗怀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苏子芸哪里可怕，虽然说她人情世故不会说话这方面缺点挺多，但该有的礼貌与关心，甚至是爱意，苏子芸都一分不少的给了她。 想到这里，白诗怀的困意又涌上来，和阿芸嘿咻嘿咻的事情还是再等等吧。 该有的总会有，该来的总会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反正看阿芸她也不是很急的样子。 黑暗里，苏子芸在旁边被白诗怀握住手后等了半天，发现白诗怀早就睡着了。 苏子芸：…… 作者有话要说：　　苏子芸：我倒是不急，我就是怕读者急，常言道，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 白诗怀：嘿，盖被子纯聊天，就是玩！ 第89章 甘井用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 她是个学生而不是主播，去年倒是时常记得去上课，但随着大三上半年课程锐减, 她忙于直播，不怎么上课, 能咕的全都咕了, 早就忘记了学生身份。 事实上, 她能想起来这件事全都靠村子里过来串的亲戚，又来偷偷地问在学校有没有找到对象, 挣这么多钱可不好结婚, 气的她妈把人全都轰走了。 那些人走了没多久，甘井妈妈拿着一条断了的金项鍊, 根本没提那茬事，有点忧愁的说，「项鍊断了, 看来要去金店修一修了。」 甘井看了一眼金项鍊，那个好像是母亲陪嫁时过来的三金这么多年断了也正常，她很随意的说，「买个新的吧, 也不值多少钱。」 甘井陪母亲出去买金项鍊，看到有些人举着手机对着她拍, 她面对镜头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自如，知道是想蹭热度发财的人, 她的母亲不一样，此时有些惴惴不安，觉得那些人举着手机拍很烦，但又不敢做出什么事怕影响到自己的女儿。 甘井拍了拍她的胳膊, 「妈，平常心，他们也拍不出什么。」 顺着街上的路走了一段，甘井的视线落在街角闲聊的一群女人身上，其中一身的背影让她越发熟悉，她不由得轻声问起，「妈，那边的人是谁啊？」 可能是说话吸引了甘井妈妈的注意力，她说道，「那个是你初中同学，你不记得了吗？」 甘井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想起来了，那位同学初中毕业后没再继续念高中，找了份工作打工，后来在外面认识了男人，带回来没多久就结婚了，她高中的时候就参加了她的婚礼，她喃喃，「怪不得觉得有些熟悉呢。」 甘井妈妈又跟她聊了不少村子里的闲事，很鸡毛蒜皮。 甘井却是想到了她初中时候的一件事，那天她从学校放学回来，看到几个己婚妇女站在街边不知道谁家门口，一人拿着一把瓜子，便嗑边聊，从她的角度看去，不是不长的道路向前歪歪扭扭的斜去，日光惨澹，眼前的道路竟一眼望得到头，如此几年，回村结婚，珍珠变鱼眼。
第151页 她不想那样，努力学习，向家里争取了继续读书的机会，现在她的同龄人不读书的大抵都变成了鱼眼，还在读书的大抵已经摆脱成为鱼眼的命运。 向上，向上。 甘井捏紧了拳头。 应天经过两年的治理，秦淮河初步有了成效，实现水清岸绿，预计将在今年全面清除黑臭水体。过年之后，夫子庙陆陆续续放起河灯，又称『金陵灯会』，苏子芸打听，这灯节将持续到元宵节后。 正巧甘井等人来了，苏子芸和白诗怀结束阿宅生活，出门乘坐地铁。 这一年金陵灯会的主题是『灯耀古金陵，奋进新时代』，甘井感受着在北方未曾见过的景象，感嘆道，「灯好多啊。」 苏子芸悠悠地说，「这里还有一盏。」 甘井：「……」 甘井走后，白诗怀扑哧一声笑出来，「阿芸干嘛那么坏。」 「我没有。」苏子芸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实话实话。」 「走啦走啦，」白诗怀拉起苏子芸的手，「我们去买两盏荷花灯。」 苏子芸点点头，「但是买了不能放，只能带回家。」 白诗怀：？ 白诗怀想像中的场景：和苏子芸提灯漫步桥头望明月低诵『愿得一人心』。 现实情境 「好多人，好挤啊。」白诗怀富婆落泪，应天不愧是六朝古都，好多城市心中的耶路撒冷，到访旅客极多。 苏子芸奋力往外挤着，时不时检查一下手机等财物，不是提防小偷，是怕自己非气发作直接被挤掉在地上。 「不好玩。」白诗怀挤出来后，有点不开心，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晃着脚丫，头低着，把玩着捡来的小草。 苏子芸瞥着白诗怀手中的小草，心里想，还是南方好，草长莺飞二月天，北边现在没啥狗尾巴草。 苏子芸拿起放在地上的荷花灯，捏捏，它们有点被挤歪了，说，「去中山陵怎么样？」 白诗怀抬起头，「那有什么好玩的啊？」 白诗怀：大过年的给别人扫墓，不去不去。 苏子芸：坟头蹦迪鸭。 苏子芸说去中山陵其实指的是以中山陵为中心的钟山风景区，爬爬山，赏赏梅，逛逛海底世界，想来比夫子庙这边要好玩得多。 苏子芸将小草从白诗怀手中抽出，捏了捏她的手，轻轻询问她的意见，「今天去不了紫金山了，明天再去吧。」 白诗怀想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打算回去的时候，甘井走过来，她想找个和苏子芸聊天的机会很久了。 头部的主播其实是最能嗅到风向变化的人，春江水暖鸭先知，甘井隐隐感觉到了，直播行业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巨大变化。 那些熟悉的靠不正价值观火起来的大批网红被封禁，腾出大量的位置供新神上位，她有一种预感，「将来的监管会越来越严，前几天央视《焦点访谈》点名封禁五五开就是一种先兆。」 「嗯，你说得对，」苏子芸长舒一口气，南国的空气较为舒适，颇为养人，可是她还是习惯家乡的水土，稍微振作了一些精神，「各行各业都是这样，在最初野蛮生长的时候，八仙过海，各凭本事，但等到蔚为壮观成了气候，监管部门的刀就落了下来。」 她说到这里，又看了甘井一眼，「因此，投资人们摇摆不定或取消投资、或减少投资、或督促投资回报率，今年平台间的厮杀将会更加血腥，随着动盪，牌局将重新洗牌，找准机会从狼嘴里取走，在衙门落刀前抽身离开，可是一门学问，」 甘井做出一副苏子芸多多指教的姿态。 苏子芸打了个呵欠，「这事跟你没多大关系，好好工作就行了。」说了这么一大圈，都是别人的窘迫家事，甘井和李凡等是依附平台的头部直播，快手和桃宝一时半会儿倒不了，不像纯直播平台需要面对抉择，是成功上市还是失败倒闭，都要奋力去争还要互泼脏水。 甘井咬了咬牙，说，「我也想进影视圈发展。」 「做网红不好吗？」苏子芸有些吃惊。 「但是当明星挣得更多。」甘井说，戚乐在寻草记那事之后又接了几部网剧，拍的不亦乐乎，俨然一位冉冉升起的十八线煳星，她看了不嫉妒那是假的。 「别看戚乐现在挣得欢，再过几个月他就菜的在家抠脚了。」苏子芸说，2018年5月底的阴阳合同风波直接捲起查税风暴，进而引起影视寒冬，往后绵延余年，一蹶不振，「正所谓逢八魔咒，你认真工作，能在接下来的各种变故中岿然不动就算不错了。」 说到这里，苏子芸拍了一下她的头，「你也别太浮躁了，收收心。」 白诗怀等她们两个的对话结束才说，「阿芸，你怎么也和我爸一样念叨着逢八。」 「因为确实就是逢八。」苏子芸说，她还没有说2019年过完之后整个世界仿佛陷入大停摆，只有年龄徒然增长、哪儿都去不了、到处乱糟糟、世道变得越来越乱的无力呢。 白诗怀有点听不太懂了。 「珍惜最后来之不易的和平时光。」苏子芸捏了捏白诗怀的脸。 白诗怀打掉苏子芸的手，倒不是她嫌她轻挑，说，「你怎么说的跟就快兵荒马乱了一样。」 过了一秒，白诗怀想到了答案，开始生气，「肯定是阿芸以后也不陪我出来旅游了，就陪我这次。」
第152页 苏子芸有点哭笑不得，「你是怎么联想的。」 甘井被苏子芸劝了劝，心中的浮躁少了一些，不过难免还是会郁结在心。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那些大事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会由衷的感谢苏子芸今天晚上又拉了她一把的事实。 回到住所，白诗怀又在生气。 苏子芸想了一会儿，拿出一瓶早就想让白诗怀平时多吃吃的药。 「这什么？」 「舒肝理气丸。」 「拿走拿走。」 「这个呢，柴胡舒肝丸。」 白诗怀本来没那么生气，但是被苏子芸火上浇油之后，她觉得非常生气，抢走苏子芸手中的药瓶，吨吨吨喝了几片。 苏子芸：我准备这药果然是有用的，不然白白怎么会喝。 白诗怀：为了和阿芸白头到老，免得被早日气死，我付出太多。 苏子芸看白诗怀喝了药，对她说，「我打算待会儿不放甘井回公司。」 白诗怀：「咦？」 「让她继续跟着咱们旅行。」 「哦。」 「顺便让她看看李凡是如何面对外界的浮躁。」 「嗯？」 白诗怀的表情有点微妙，「这不太合适吧。」 全公司谁不知道甘井和李凡有点互别眉头较劲儿的意思，把他俩放到一起，还边夸李凡边让甘井多跟对方学学，捧一踩一也不过如此了。 白诗怀：不过一想到这是阿芸干出来的事，就突然理解了。 苏子芸：？？？ 「现在的大学生啊，」苏子芸说，公司里三个现职大学生甘井、戚乐、庄彦，没一个稳重的，都让人操心，反倒是社会人林湛和李凡很让人省心。 白诗怀眼神里带着点小鄙视，「你难道不是大学生吗？」 「不是。」苏子芸理直气壮地说。 白诗怀：？？？ 因为明天约定要要去爬紫金山，两人早早休息了。 但等爬上山，或者说爬到半截，苏子芸面对着梅花山超标浓度的花粉，免疫应答不幸超出正常范围，换句话说——她过敏了。 「阿秋阿秋阿秋~」 苏子芸连打三个喷嚏，壮烈牺牲在白诗怀怀里。 「我怕是爬不上去了。」 白诗怀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拿出一盒盐酸左西替利嗪片，对她轻轻的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苏子芸：嘤嘤嘤。 第90章 白诗怀没那么残忍, 要苏子芸挂着过敏这个debuff继续爬山赏花，「不爬山了。」 「好的。」苏子芸咽下药片，首先起作用的是药物的安慰剂成分, 她感觉好了很多，但真正物理上的好了, 需要等半个小时血药浓度提升上去。 苏子芸偶发过敏, 没能继续爬梅花山, 白诗怀照顾她跟着一起掉队了，不过钟山风景区这么大, 有很多去处。 「我听说四方城那边的海底世界不错, 还有海底隧道。」苏子芸起她昨晚提前做的功课。 白诗怀自然不无应允，只不过当两人看到企鹅馆的时候, 表情不约而同有些微妙，「企鹅是无辜的。」 苏子芸：黑白胖鸟算什么企鹅，它不算企鹅。 生活难免有意外, 白诗怀的应天之旅因为苏子芸身体抱恙的缘故，没怎么到处玩。 不过应天这地方她以前也来玩过几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地方，该玩的她都玩过了, 只是没有和苏子芸一起玩过罢了。 几天后，甘井自觉公费旅游已经结束, 来找两人告辞启程。 苏子芸说，「接下来我们要去锦城, 我看秘书长她写的还挺有意思的，你不如留下来陪我们再待一会儿。」 虽然甘井有点介意李凡，但苏子芸都开口了，她推辞不去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 便点点头应了下来。 苏子芸没有诓甘井，锦城之旅作为为期一个月旅游的收官城，被秘书长给予厚望，做了特殊的安排。 她们没有走马锦城西，去看看春熙路，逛逛锦里和宽窄巷子，尝尝这里的串串，而是深入农村，洒在了土地上。 没错，南方现在已经可以种菜了。 「开局一亩地，东西全靠种。」苏子芸扛着一把锄头。 白诗怀手里拿着种子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市场常见的标价2元一袋、淘宝7-8毛钱的蔬菜种子，有黄瓜、毛豆、玉米、白菜、菠菜等等，按照刚才农民伯伯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问，「春天我种下一个阿芸，秋天能收穫很多阿芸吗？」 「不能。」苏子芸回答，「但你种下一个富江会收穫很多个富江。」 白诗怀：？？？ 「有没有空心菜？」苏子芸问，她还挺喜欢吃辣炒空心菜的。 白诗怀找了找，没找到，「没有，因为阿芸没有心。」 「因为我把心放在了你那里。」 冷不丁的肉麻让白诗怀非常受用，她唱起了种太阳，「播种一颗，一颗就够了，会结出许多的太阳，一颗送给南极……」 苏子芸对着歌词若有所思，「黑白胖鸟确实要面临核冬天制裁了。」 白诗怀：你们文化人就这么喜欢抠字眼找隐喻吗，阿芸小心眼记仇的原因找到了！ 旁边的一众员工总觉得无法插入到这话题飞速变化的对话中。 田里
第153页 眼见茫茫都是秘书长包下来的地，苏子芸放下锄头，拄着木头的一端，说，「秘书长是累死我们吗？」 「不对吧，她只是让咱们种菜，又不是插秧，种菜多简单，撒把种子，」白诗怀颇为乐观的说，「浇浇水，种子就能发芽了。」 「撒把种子就能活？」 「这不是撒把种子就能长一大片的事？」 非酋苏子芸和欧皇白诗怀再一次跨区对话。 苏子芸陷入沉默，又了，「就普遍理性而言，撒把种子并不算完事，我们还需要覆土、浇水、盖膜，等待种子出苗后揭掉薄膜。」 白诗怀：好复杂。 苏子芸：种田本来就很复杂！ 白诗怀看了一会儿地，又看了一眼苏子芸手中的锄头。 白诗怀：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不坏的地。 苏子芸：？？？ 华国人对种地一事的执念还是比较深的，虽然包括苏子芸在内，所有人都觉得让白诗怀去地里撒把种子没准能行，但他们还是否决了这项提议，认认真真地按照方法步骤种地。 因为秘书长宣布了，这段时间播种出苗的蔬菜在他们离开后会被当地的农民接手，直到成熟可待收割的那一日，装车运往北城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上。 一个很简单的企业农田概念，但连苏子芸都心动了，哪怕她自己不做饭，但种菜不行吗，种菜值得！ 苏子芸等人忙了一个上午，勉强赶在中午之前完成了其中一块地的开垦、播种、覆土、浇水、盖膜。 白诗怀感觉很饿，向苏子芸撒娇，「阿芸，白白工作了一个上午吃好吃的饭。」 「没问题，」苏子芸说，「我给你做好吃的。」 白诗怀瞬间就信了，之前年夜饭的时候，苏子芸提起过自己以前会做饭，只是太久没做生疏了，但苏子芸有『我都十几年没打桌球』却和体育馆老头打个有来有回的战绩，她觉得这完全没问题的小事情，于是她特别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了苏子芸，去客厅玩手机了。 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 白诗怀从感觉很饿变成了前心贴后背，苏子芸有点皱眉疑惑交织情绪的端出了好几道菜。 「这是什么？」白诗怀指着盘子上的菜，有点难以动筷。 苏子芸科普道，「是红烧鱼、鱼香茄子、西红柿鸡蛋汤。」 白诗怀还是不敢动筷。 「我端出来前已经尝过了，」苏子芸似乎知道她顾虑很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像是要为她展示这东西能入口似的，刚嚼了两口表情就变了，处于一种『很吐出来但是白诗怀看着呢』的两难局面，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说，「能吃。」 「能吃才怪呢！」白诗怀说。 苏子芸面不改色，「我刚才只是不小心夹了块蒜，我不喜欢吃蒜。」 白诗怀眼睛好使得很，「你胡说，你明明夹的是块茄子。」 「又焖又煸的，蒜和茄子一个颜色也不奇怪。」苏子芸为自己解释。 「你这是自己研究的吗？」白诗怀委婉的问，她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把眼前的三道菜和苏子芸说的菜名联繫起来，唯有汤确实有点符合名字，只是颜色有种奇怪的惨澹和浑浊，飘着的蔬菜像是某人随意乱丢进去的一样，混入的一点都不均匀，和汤体格格不入。 「怎么可能，我都看了菜谱做的，」苏子芸说，「不过我好几年都没做饭了。」 「我不信，谁家菜谱会能做出这样的菜？」白诗怀说，她以前是真不信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做出黑暗料理，但苏子芸把菜端出来后，她信了，这个世界存在纯黑的料理。 苏子芸终于吐露了实情，「我加水不小心多加了亿点点，然后又煸，煸了之后觉得味道不够又加糖，加完糖之后又加水……」 白诗怀当场直唿好傢伙，不愿再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吃下阿芸做的毒家料理。」 苏子芸：「真的没那么难吃啦！」 白诗怀夹了一小口嚼了嚼，心中的抗拒消失了大半，又试探了夹了一筷子，继续嚼嚼嚼，心中的不解加深了，盛了一碗白米饭，一口菜一口饭，闷头吃了好几口，「这不科学，这菜居然能吃。」 苏子芸说，「我都说我端出来之前已经尝过了。」 「可你刚刚明明……」 「是蒜啊。」 白诗怀感到费解，「我看菜谱上写着米醋淀粉胡椒粉少许，我没尝出来，你说的糖我倒是尝出来了，不过也没有我象中的那么甜，还挺适口。」 苏子芸说，「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米醋淀粉胡椒粉啊。」 白诗怀震惊，「厨房根本就没有这些调味料，卡在第一步的料理你是怎么进行下去的呢？」 苏子芸：「用手做。」 白诗怀认为苏子芸的料理水平有毕卡索那味儿了，如果有机会，她希望没有下次。 苏子芸：可我很给你做饭。 白诗怀：不，你不。 吃完苏子芸做的毒家料理，白诗怀明明吃的很饱也觉得很不错，但莫名有一种自己需要躺尸的预感。 白诗怀趴在床上，「下午的地我就不下了。」 苏子芸：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其实我们下午不会下地。」 白诗怀竖起一只耳朵。
第154页 「本来打算去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卖。」 白诗怀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从床上弹起来，「我也要出去。」 迎接两人的是—— 「啥，我们村的集早就散了，赶集早上来啊。」 苏子芸和白诗怀心酸的在满地垃圾菜叶子的空旷场地熘达，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用红漆在别人家的墙上写着：有鱼苗电话xxxx、有小鸡小鸭电话xxxx。 白诗怀当场表演一个热心路人，拨打电话，「歪，你们真的在卖苗吗？」 苏子芸在旁边噗嗤笑了，白诗怀瞪了她一眼，她不以为意，还笑着唱了起来，「我们一起买苗苗，一起苗苗苗~」 白诗怀订了一箱苗，放下电话，「阿芸你唱的歌我怎么没听过？」 苏子芸起这个时候《学猫叫》还没出来，说，「你没听过的歌多着呢。」 白诗怀说，「可局限到阿芸会唱的这个范围就很小了。」 苏子芸：？？？ 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两人刚熘达回院子没多久，送货上门的人就来了，开着一个面包车，拉开车门，抱下来一个白塑料箱。 苏子芸还没掀开盖子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非常吵，她打开一看，全是黄脑袋的小鸡小鸭。 白诗怀打起她的的如意算盘，「一只鸡长大之后每天能下一只蛋，这里有50只鸡，50只鸭……」 「最终能活下来十只就不错。」苏子芸说，她小时候可没少买过这种一块钱一只的小鸡小鸭，但最终呵护长大宰了吃了的，只有一只。 白诗怀瞪大了眼睛。 「小姬仔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没有参加高考的读者吧（根据概率学，有） 送大家几个段子 1. 1907年某位小鬍子考生发表了『拼搏百天，我要上维也纳艺术学院』的演讲，发誓考不上就二战。 然后二战了。 2. 高考其实只是决定你在哪个城市躺着看小说，尽量考好点，大城市网好，资费便宜，交通便利，风气更为包容，寻找同好的概率up 但晋江根本不吃网络情况，想让你刷新不出来就刷新不出来，购买不了文章就购买不了（ —— 第91章 无论各行各业, 春节都是一个线下线上双端消费心理旺盛的时候，不管大人小孩，兜里都有钱, 大人口袋里装着的是年终奖，小孩口袋里装着的是压岁钱, 有钱就是要花, 于是表现在公司业绩表上便是红色的上升曲线。 庄彦当初没能从冯鹏那里借几个程式设计师写抽卡小程序, 气的他索性找了外包，做了个豪华版抽卡, 被苏子芸称赞为, 「抽卡与娃娃机的有效结合体。」 24小时连续的直播间内，多机位摄像头锁定的画面正是萌芽的盲盒仓库, 盲盒以一种整齐有序的方式摆放起来，天花板垂下多个带爪机械臂。 一旦后台有消费者下单，他可以通过小程序选择使用哪个编码的机械臂, 通过虚拟摇杆控制抓取盲盒，拆解盒子，这不是被暗中设定了抓取概率的娃娃机，机械臂上的爪子也没有被拧松螺丝, 抓到就是抓到。 苏子芸给予他一点点小建议，让他向商城尤其是电影院加大投入广告力度, 这套装备从设计到安装花了不少钱，投入使用后远比庄彦想像的更受欢迎, 店铺下单量激增。 「道理很简单。」苏子芸解释，「商场、电影院是传统娃娃机赖以生存的场所，但是你用抽盲盒代替了它，比起想要抓取某个东西却一次又一次因为机械臂而失之交臂, 59元保证能得到一个盲盒，但盲盒里面到底有什么是另外一种刺激，拓宽了原本的受众人群。」 「快递拆包装盒再到线上在仓库抽盲盒，缩减流程时间，人的忍耐力降低了，获取感提升了，如同短视频轻而易举的击败了长视频，只要给予消费者快乐足够多，这中间用来思考的时间足够短，他们便会沉迷进去，花掉理智时怎么也不可能花的钱。」 庄彦：「你是魔鬼吗？」 苏子芸：「你不是拿店铺销售额提成吗？」 庄彦一想也对，那没事了。 庄彦：缺德的点子，摩多摩多。 《绘梦师》的策划有点困惑的来找苏子芸，刚过去的新年池子，流水虽然又创新高，但是比起他们想像的打破记录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已经给人气角色约了非常棒的画手老师，画出的成品所有人都交口称赞，玩家们也很满意，为什么没有大卖呢？」 苏子芸上手玩了一下就知道癥结所在，骂道，「你们做的事情是给一个8分角色约了一个9分皮肤，很好看但没有性价比。」 「你们应该给2分角色画8分皮肤，再说这是2分角色厨不嫌妻丑，氪金争取的福利，啊，你们没有这样的角色厨？」苏子芸顿了一下，「那就策划偏心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给2分角色出皮肤。」 「原本的8分人气角色是公司的摇钱树没错，氪金很能打也没错，但是很惨，什么都没有，策划对这个8分角色没有爱，就拿他当一个骗钱工具，所以玩家要团结起来向公司争取8分角色应有的待遇。」 「讨要讨不到，那就罢游停止氪金，策划知道痛了，新皮肤上线了。」 「通过汗水播种的果实最甘甜，玩家知道福利来之不易，同时这也是她们抗争胜利的证明。虐粉虐粉，越虐越粉，虐到了才会花钱，不虐到就不痛不痒没有花钱的欲望，经此次虐粉提纯，她们对8分角色的爱更深了，届时必会勐氪，还会转发抽奖庆祝日策划日成功，美滋滋的认为玩家就是游戏公司的爹。」
第155页 策划：我悟了！ 其他人：老闆真缺德，缺德就缺德在，主意是她给的，死一户口本的却是策划。 苏子芸：我只是把我见识过的策划操作说了出来而已，我怎么就缺德了！ 苏子芸虽然不在公司，但公司里充满着她的传说，员工上下一心，打算趁着这个旺季大干一场，但就在这个大家一起埋头赚钱的时候，黑白胖鸟这个不安分的傢伙跑出来，剑指雷电互娱。 听命于黑白胖鸟的喉舌发动舆论战，「《森林法则：放逐》明明是一款主打竞技的吃鸡手游，开放付费内容是否有影响平衡的可能？反观黑白胖鸟旗下的两款吃鸡手游，没有付费，十分公平，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它找的切入点很微妙，还是揪着《放逐》有内购的事情不撒手，致力于把《放逐》的名声搞臭，让新人一看到《放逐》就想到逼氪丑闻，进而不愿意接触《放逐》。 冯鹏至今不明白，黑白胖鸟为什么要抓着这点不撒手，明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哪儿有游戏厂商做游戏想着不挣钱就为了免费给玩家白玩的，连玩家都不这么想了！ 「很简单，他们的免费是有期限的，」苏子芸解释，「免费才是最贵的，代价早已在最初索取，通过免费这种竞争挤死市场上原本正常盈利的公司，然后他们就可以垄断市场随意定价，消费者的黑暗时代便来临了。」 她记得网际网路公司挤垮的每一个传统行业，他们在挤垮原本认真工作的人之后，叫嚣道，「这便是时代滚滚而来的潮流，你们不顺应潮流就要被时代抛弃！」 时代的潮流正是他们为了圈钱制定的规则，一如计程车补贴大战、外卖补贴大战、社区团购大战以及免费网文，将原本的生态搅的一塌煳涂，却顺利完成市场评估，估值倍增，一跃至投资市场挤出一个大大的泡沫来切分蛋糕。 回到氪金与免费的话题上，这是一把双刃剑，因为《放逐》并不算逼氪，逼氪的或许是黑白胖鸟自己也说不定。 但是它不说，也能保证不会有人说。 控制社交软体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一旦涉及自身游戏//负//面//信//息的文章和连结全部屏蔽。 这就是它控制舆论的办法，也是它做游戏立于不败之地的护城河，没什么能抵得过『白绿消息泡登陆』，如果有那就是『胖头企鹅登陆』。 没有人不眼馋这个，黑白胖鸟在这一方面做到了极致，无怪乎看着它赚钱的其他平台拼了命的想要学习效仿它。 应用商店在和苏子芸的谈判桌上失去了强势地位，它们意识到过去的荣光难以再回来，游戏厂商的崛起不可避免，纵然它们打压也无济于事，内容为王的时代已经到来，消费者们从始至终用脚投票。 所以它们为自己准备了另一条赛道，学起黑白胖鸟，玩起『xx（手机品牌）帐号一键登录』，想玩的游戏，应用商店都有，它们平台去谈、去邀请入驻。 前有雷电互娱、hoyo在游戏内容方面虎视眈眈，后有应用商店等着抄它后路，黑白胖鸟的日子也不好过。 但是它甘之如饴。 然而，林湛的反击如期而至—— 「为什么要玩免费游戏，就是要玩氪金游戏！」 这个反直觉反逻辑的话一经出现就吸引人的眼球，正如他新媒体行业的出身，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在抓住人的注意力后，他的阐述逻辑却又分析的丝丝入扣。 「游戏公司运营游戏是为赚钱不是做慈善，每个月每个季度都有kpi指标，氪金大佬不怕氪金，就怕没有付费按钮，只要氪金玩家支撑住主要流水，免费玩家就不会被剋扣福利，过得很舒服。」 「这是竞技类游戏，雷电互娱在打击外挂方面已经做到了最好，能否吃到鸡除去一丝微不足道的运气，剩下的便是技术，没有人说氪金就能保证吃到鸡，免费玩家也能凭自己的实力拿下第一，付费按钮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不应该是氪金玩家越多越好吗？」 不仅如此，哩站的用户文化非常浓厚，还没到平台和用户离心离德的时候，哩站的主播和up主们自发的为雷电互娱站台。 「家人们，《放逐》的手感在吃鸡手游里面数一数二，玩的很舒服，就凭这个就值了。再者说，你不想花钱就不会不花钱吗，你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手？」 「你自己不想花钱，但是有兄弟想给游戏遇到的妹子送个漂亮的皮肤，不行吗不行吗？」 基本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像极了互扯头花。 苏子芸烦他们吵来吵去没个结果，直接一锤定音告诉所有人，「不给雷电互娱氪金，等《放逐》因为不挣钱再加上被打压停服，你们就只能给黑白胖鸟的粪作送钱了，听到没有！」 玩家：好恐怖，我要充钱！ 林湛再次惊为天人，「pua学大师苏子芸，真有你的。」 白诗怀：大家终于发现阿芸是pua学大佬了，1551，这都是我的泪啊。 苏子芸：？？？ 这样心力交瘁的一天过去了，苏子芸稍微有了一点空闲时间，能够和白诗怀躺在一张床上，顺便听听外面100只鸡仔鸭仔喳喳叫的声音。 「咕噜。」白诗怀的肚子叫了一声，她饿了。 苏子芸：……？ 白诗怀捂住肚子，肚子扁扁，虽然苏子芸做的饭奇奇怪怪让人不敢动筷，但吃起来还挺好吃，煮的很透非常容易消化，但她又不想起来吃饭，「是阿芸，我早该知道的，就不该吃那么多，现在闹肚子了。」
第156页 苏子芸：「是你吃的太少饿了吧？」 「不听不听，就是阿芸的错。」白诗怀试图用声音盖过肚子的咕噜咕叽。 苏子芸解释不成，说道，「好了好了，我承认了，搞大你肚子的人是我。」 白诗怀：？？？ 结果—— 抛弃孕妇的渣男被白诗怀踹去厨房做宵夜。 苏子芸：这座小村庄，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结束旅游，但是我看已经没什么感情戏回归工作主体了，所以就不写番外篇的名字了 感谢读者「禾鹿」灌溉营养液1瓶 第92章 早上, 苏子芸不是太开心的在捏包子，自然，她手中也捏不出来一脸褶子的正常包子。 最后, 白诗怀仔细辨认着被苏子芸端上来的东西，其实这东西她看着非常熟悉, 一眼就认出来是什么了, 但是她记得, 「我好像说的是我想吃包子吧？」 苏子芸拿起一个和包子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的东西, 「现在给你做出来了, 是面，里面有肉, 蒸出来的。」 「可这玩意儿不是包子，是懒龙啊！」白诗怀说，二月二, 龙抬头，惊蛰吃懒龙是老燕京习俗了，她小的时候没少吃过。 「这不是包子皮不小心擀大了吗？」苏子芸说，「肉馅根本包不起来, 抹上一层倒是绰绰有余，所以我就卷了卷, 放到蒸笼里，等蒸熟把它切成一段一段呈上来。」 白诗怀：「敷衍！」 苏子芸拿着一个懒龙吃着, 「话说回来，虽然黑白胖鸟这段时间在跳，但是比我预想的弱上不少，有失水平。」 「也许, 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对黑白胖鸟的内部争斗，苏子芸早有耳闻，甚至已经接触过，毕竟她吃到小程序红利就是买通某些人拿到的名额。 白诗怀：「难道不应该感谢我欧气发动成功吗？」 苏子芸：「功利奶不可取。」 黑白胖鸟的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最首当其冲感受压力的雷电互娱不能说不知道。 苏子芸亦能感觉出来，她甚至没有在旅途过程中遇到过员工顶不住跑过来搬她这个救兵回去的局面，她都想好了该用什么锦囊把员工搪塞回去。 苏子芸：我大意了，没想到黑白胖鸟这么菜。 黑白胖鸟的高层可能想的很好，旗下五个游戏工作室，让其中的两个分别开发吃鸡手游，内部的良性竞争提高成品质量，同时抢占市场给予玩家更多选择，不管是选择《吃鸡战场》还是《强军突击》，最终都是给黑白胖鸟增加日活，还可以选出一个玩家更喜欢的游戏。 往常这种做法无往不利，凭藉社交平台和流量套现就能做出爆款干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是雷电互娱有《森林法则：放逐》，华国游戏界因有雷电互娱了不起，他们抗住了黑白胖鸟的压力，甚至在吃鸡手游这个题材形成拉锯战，或许说是一路狂飙制造流水。 黑白胖鸟的手段总的来说就三板斧，社交平台、流量套现对《放逐》不管用，剩下的收购打击又因为雷电互娱是白家的买不起，最后竟倒逼黑白胖鸟那两个游戏工作室自发内卷。 工作室的员工最开始是真的想努力，但是碰壁的次数太多就不想努力了，对外卷不动雷电互娱还被数据按在地上摩擦，对内打自己同事就没事了，这个肯定打的过。 为了避免消耗相同资源，两个项目只能活下来一个，赶在雷电互娱把他们都挤死前先自我阉割掉一个，高层只能捏着鼻子扶倖存下来的一个。 不过这样糟糕而混乱的局面只持续了半个多月，不是说黑白胖鸟内部自省有多厉害，而是《放逐》已经打得《吃鸡战场》和《强军突击》想掩盖子都盖不住的地步，高层看到惨不忍睹的数据十分震动，空降一员大将前来主持局面。 这位空降干部下马伊始就指手画脚，「策划脑子是有病吗，为什么要和《放逐》对标免费游戏，游戏不挣钱为什么要研发游戏，有病吗，再不去抢钱，大氪都要被抢走了。」 从他的言论来看，反倒是个林湛文章的忠实信徒，和他很有共同语言的样子。 只是底下的人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暂时还没办法开内购。」 如果有机会，他们也不想和《放逐》对标免费游戏，这是没办法才想出的下策。 「为什么？」 「因为没有版号。」 「那你去弄版号啊，一个小破版号有那么难搞定吗，不要跟我说公司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我们已经申请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那边一直在说走程序走程序，我看了规章制度，在条例范围内，只是处理响应的速度极慢，我听说最近好像就是这样的，没有去年下版号下的快。」 「那你们早干什么去了！」空降干部气的要死，但他知道问题的癥结在版号这里，只要有了版号，《吃鸡战场》和《强军突击》很快就能上线内购，把免费游戏四个字吃了吐、掉不掉脸面的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挣钱嘛，不磕碜。 既然底下的跑腿小员工搞不定此事，他够分量，询问一下有关部门的工作进展，打个招唿，心照不宣的加个急，如此就能轻松搞定。 可是，他失败了。 有关部门义正言辞的表明一切按照规章制度走，请对方不要让他们犯错误，意思很坚决。
第157页 「怎么会如此？」空降干部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去年雷电互娱拼了命的去申请版号还被传为笑柄，他当时嘲笑冯鹏沉不住气，像极了趁着正版上市前捞一笔就跑的盗版游戏商，现在如今想来，成笑话的反倒是他们。 既然有关部门对版号的事情忌讳莫深，他多少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拍断大腿，嘆了口气，「事情不好办了，版号收紧了。」 一个小小的雷电互娱怎么比他们黑白胖鸟消息还灵通？ 但是据说雷电互娱是白家的产业，虽然没挂在白父名下，但挂在他女儿名下和他名下差不了多少，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也可以视作那个男人的意志。 不愧是他，手眼通天。 空降干部嘆服着。 白父：这黑锅怎么又到我头上了。 苏子芸：伯父，锅大全靠头合适。 农村 苏子芸和白诗怀过上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园生活，上午趁着日头不是很毒辣，穿着防晒衣，涂着防晒霜，做好充足准备才下地种菜。 不远处，是李凡、甘井等人，因为出身农村的缘故，对农活并不生疏，唯一感到稀奇的可能是2月能下地这事。 李凡手上种地，心思飘到身边的甘井身上，他清楚的知道甘井心里有个结没打开、还在介意着什么。 他认为，先前确实是发生了一些竞争，不过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但甘井好像不是那样想的，没办法从那个状态脱离出来，依然保持着淡淡的敌意。 这正是苏子芸没有放甘井回公司，而是让她留下来跟着种地的原因。 因为本来就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情感无论正向还是负向都可以被消耗，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脱敏疗法，甘井的『病』就可能被治好。 看来苏子芸对他的情商很有自信，能够了解到她的潜在意图。 不过说实在的，甘井尚且在李凡能够理解的大学生范畴内，而苏子芸就有点逆天了。 尽管苏子芸还是一开口就容易把人面子里子都撸下来，但她从当老闆勉勉强强到被大家用户，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同样是农村出来的普通大学生，苏子芸一上大学就仿佛鲤鱼跃龙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建立属于自己的公众号，挺符合她社交为零的文学少女设定，但后面开公司、涉及方方面面事项的发展，她又是如何做出永远正确的判断的？ 白诗怀前几天撒下的种子已经出苗了，长势颇为喜人，苏子芸慢慢把覆盖的薄膜撤掉，度过出苗这个阶段，接下来就是精心呵护这些小苗，确保它们能够茁壮成长，浇水施肥除虫，每一样都不能少。 做完这些，白诗怀像是叠被单一样和苏子芸一人拿着两个角对摺薄膜，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仿佛参加了军训一般。 苏子芸：我们就不能把它捲起来吗？ 白诗怀：不能！ 「你叠那么整齐干什么？」苏子芸还是忍不住问。 白诗怀说，「留着下次用啊，回收利用废旧农膜是治理污染、保护耕地健康的重要一步。」 苏子芸似乎是没想到白诗怀觉悟这么高，被她噎住了，转头看向李凡和甘井那边，心念一动，走过去，打招唿。 李凡看到苏子芸带着白诗怀熘达过来，也有点事情要说，但他还没开口就被苏子芸抢先了。 「咱们做个助农主题的直播吧，给农产品带货，助力当地农民脱贫致富，」苏子芸解释，「不是那种物流很慢、价格虚高、品控良莠不齐利用人们善心的产品。」 「源头髮货的高品质，打通快递周转的堵点所拥有的高速度，中低价格，中高品质，这才是让人称道的好产品，农民脱贫致富，人们痛痛快快付钱，而你的口碑也不至于崩盘。」 李凡点了点头，「我正想跟您说这件事呢。」 「还挺巧的，」苏子芸说，「既然你也因种菜想到可以卖这个，想必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想法，我就不做太多干涉，个人在这里给你提几点小建议，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虽然苏子芸是在自谦，但李凡不敢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公司有太多被苏子芸提了亿点点建议的人，按她的话去做绝对比自己刚上手新人晕头转向好多多了。 「助农产品多事初级农产品，没怎么加工，保证了新鲜就没办法保证能储存太长时间，这两者大部分情况只能取其一，所以物流要快，品控要严格，人工费上多花一点钱没关系，助农从始至终只要不赔钱就行。」 「多多对接，不要把眼光局限于公司，那样还是太狭窄了一些，和当地zf谈谈，合作建立绿色物流通道又或者让他上直播间和你一起带货，大家组织起来，力往一处使，这样才能沟通好，把这件事做成。」 苏子芸说，「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很伟大，吃力不讨好也是正常，麻烦你多费心，农民挣钱不容易，抗风险能力也低，遇到个□□东西烂在地上，或者往年来收货的商人改路不再来了，免不了有几个想不开的老人喝农药，没办法，谁让咱们有钱，这就是社会责任感。」 李凡点点头，苏子芸说的他都懂，但是，「县长真的肯跟我一起直播带货吗？」 「怎么不肯啊，肯定是肯的！」 苏子芸说。
第158页 君不见几年后，网红县长为了gdp、为了脱贫致富奔小康全都下海直播间卖货，卖的可起劲儿了。 「对当地人民有好处的事情，他凭什么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粉上帕柴勇一万年！」灌溉营养液10瓶 感谢读者「小p」灌溉营养液5瓶 感谢读者「时光荏苒」灌溉营养液1瓶 第93章 2018年2月底, 在外旅游近月余的苏子芸终于带着白诗怀回北城，一回到公司，便召开高层紧急会议。 「这段时间大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苏子芸站起，手按在桌子上, 极有压迫力的看向桌边的其他人, 「我已有所了解, 现在我要说的是，反攻的时机已经悄然来到——」 「学长。」苏子芸叫到林湛。 林湛点了点头, 「在。」 苏子芸按了一下遥控器, 投影屏幕上出现一个帐号的信息，某个用户在黑白胖鸟与雷电互娱商业竞争的问题下匿名写了一篇文章。 「熟人太多, 怕被认出来，匿了。黑白胖鸟为什么一直攻击雷电互娱逼氪，标榜自己是免费游戏, 因为它根本就拿不下来版号，如果它能内购肯定也卖皮肤，而且卖的比雷电互娱还狠。」 「朋友们，版号寒冬要来了, 2018年3月以后版号的下发不是你想像的只是被控制起来的书号，而是根本没有号。可惜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大公司靠着其他游戏还能过活, 对于个人游戏制作者来说可怎么办啊。」 这篇回答毫无疑问是苏子芸写的，看一下发布时间，黑白胖鸟刚开始攻击雷电互娱的时候就出现了，底下的评论和点赞数很一般。 「这是真的吗？」林湛向苏子芸求证这个匿名答案的真实度, 这将导致他届时用什么办法推广，如何收尾，免得留下马脚。 苏子芸换了个委婉的说辞，「本来我对这件事是否会发生也不太肯定，只是抱着信一下也无妨的态度，去年催着你们赶紧把版号拿下来，现在随着时间接近，黑白胖鸟翻来覆去的抨击我们逼氪这样老生常谈的论调，由不得我不信了。」 林湛沉吟一声，「我懂了，我会做好舆论工作。」 他已经想到会不会因此暴露苏子芸有信息源，但苏子芸既然让他放手去推，想来根本不怕、也不会影响到给她消息的那个人。 但林湛想不到的是，给苏子芸内部消息的竟是苏子芸自己，哪怕是有关部门调查，翻来覆去也找不到那个泄密人，追来追去线索只能是以疑似的可能指向白父，他或许有办法能搞到这个内部消息，这么一来可就是大案子！ 有关部门：兴奋的搓起小手。 白父：？？？ 这个消息极大振奋了在座的高层，他们仰望黑白胖鸟这个庞然的资本产物甚至畏缩不前，如果不是他们站在苏子芸的身后，跟随她的旗帜，他们根本没想过能扛到现在，或许早就接受黑白胖鸟的注资，成为黑白胖鸟的一部分。 苏子芸让他们高兴了一阵才继续进行下一个议题，人的悲喜并不相同，她至今都没办法对黑白胖鸟产生一丝敬畏心、或者讨厌厌恶等等，她年轻的时候可能和在场的人没什么区别，但现在的她眼中只有一丝稀奇——哇，黑白胖鸟这个被国家铁拳收拾成墓中枯骨的傢伙居然活过来了，我要抢国家的首杀了！ 「接下来，」苏子芸敲了敲桌子，维持现场秩序。 因为『老闆威严』这种神秘加成，会议室很快安静下来。 苏子芸丢下一枚重磅炸弹，「雷电互娱的帐户和哩站帐户做一下数据互通，取消哩站服，合併至官服。」 冯鹏当场反应激烈，拒绝这件事。 雷电互娱作为一家游戏公司，公司员工的提成吃的是游戏流水，虽然他们也启用不少渠道服，但是渠道服只是在做增量游戏，把蛋糕变得多多的，增加那些固定在渠道平台玩游戏的人。 如果各伺服器之间有个等级链的话，官服一般都是大于渠道服，首先玩家人数上就胜过渠道服，有一些不是很热门的游戏，渠道服就是鬼服，频道里根本没什么聊天的人，玩家玩游戏图的就是热闹，小白遇到什么问题结果上渠道服论坛一看，根本没什么人，当场跑路，这样下去渠道服的人会越来越少，流向官服。 官服作为官方，天然拥有着权威性，而现在哩站要分走一部分雷电互娱的权威性，无疑是从他们那里挖走一大块蛋糕，一些原本会下载官服的人转头使用哩站服，哩站的主播和up主也有很强的带头作用。 用户大多都是从众的，他们本来就用着哩站，一看到哩站服虽然是渠道服但是级别和官服一样诶，那他们为什么要捨弃哩站服去下载官服呢，现在既能玩游戏又能和哩站的朋友们一起，快乐加倍。 苏子芸完全能想像到抗争的激烈程度，毕竟这是硬要人吐出属于自己的钱，不过她既然在会上提出，发言前已经想到了两全法。 这一点不难想到，其他高层表面上还没有触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保持着冷静，等着苏子芸拿出说法来。 冯鹏也是一时上了头才说了些昏话，等一两分钟，他稍微理智一下，便哑了声音，既是尴尬也是有点没面子的看向苏子芸。 苏子芸微微点头，「冯鹏的顾虑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大家要想到我刚刚说的版号寒冬，实际上，这才是吃到最大红利的办法，在哩站上市之前尽可能的推起它的估值。」
第159页 「重写ipo标书后，哩站募集的资金增加了一倍，目前雷电互娱还未进行到上市程序，《森林法则：放逐》作为有版号、垄断市场的吃鸡手游这个利好消息给它就亏了，将这个消息转嫁到哩站身上，释放给投资者，有助于拉高市场期望，你们手里也有不少的期权，知道该怎么做。」 苏子芸说道，哩站的募集资金翻倍等同于原本的蛋糕增加了一倍，这部分蛋糕她没有留给自己，分给其他人。 坐上老闆位置后，苏子芸发现自己有了些变化，她以前或许会想着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鱼和熊掌都想要。 而现在，她对鱼和熊掌这些低级物品没有任何想法，她变成了给小孩分鱼和熊掌的大人，她给谁，才是谁的，而她没说给，那些人不能抢。 既然苏子芸是老闆，既然她有办法能把蛋糕分的大大的，冯鹏计算了自己并没有亏，相反还赚了一些后，反对的声音顿时减弱了不少，而连他都不怎么反对了，其他的既得利益者更不会跳出来惹人讨厌。 这项提议很快通过了。 苏子芸回公司的第一天，在忙碌的会议中度过，她所发出的每一条命令都被众人接下，名为公司实为集团的机器悄然运转起来，它所能发挥的能量、掀起的波浪超出常人的想像。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苏子芸对抗着黑白胖鸟的同时，自身也迅速的向着黑白胖鸟那样的庞然大物成长。 回到家中，苏子芸发现家里多了点新鲜玩意儿，厨房里堆着一些印着『河马先生』的塑胶袋。 「这又是什么？」苏子芸问。 白诗怀看了一眼袋子，回答，「是菜。」 苏子芸当然知道这是菜，但白诗怀为什么要买菜回来，难不成她又想吃她做的奇奇怪怪菜了，她不会认为白诗怀这是想给她做饭了。 「咕……」白诗怀卖了个萌，「我觉得咱们每天点外卖太不健康了，所以请了个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 苏子芸点点头，「这很好啊，我早就跟你说请个阿姨比较好，所以那些菜是给阿姨准备的吗？」 「对呀，我从网上订菜决定今天吃什么，避免了财务明细牵扯不清楚的麻烦。」白诗怀一副『我很聪明快夸我』的表情。 苏子芸略有些奇怪，「你都花钱请阿姨了，为什么要花时间去想今天吃什么，你忘了你每天为了今天三顿吃什么纠结大半天的时候吗？」 白诗怀：失策了！ 白诗怀想了一会儿，振振有词，「不管，反正昨天蚂蚁系的人拉我给河马先生投资，我认缴了一部分，考察一下它的业务水平也很正常吧！」 现在已经有河马先生了吗？ 苏子芸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有，去年年中左右上线，可能之前的她还想着如何利用未来的记忆为自己制造致富机会，而如今她已经在这个时代站稳了脚跟，若时代是一股浪潮，那么她已经有了作为弄潮儿的资格。 不过…… 「为什么白白你总能接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投资邀请？」苏子芸问。 白诗怀理直气壮地说，「阿芸你上岸了就不管其他同类的死活了，我作为投资人肯定要雨露均沾，到处留情，给我白家开枝散叶。」 苏子芸：？？？ 白诗怀只嘴硬了一分钟，陷入『明天吃什么』的选择恐惧症地狱，很快放弃，「算了，还是全凭阿姨做主吧。」 白诗怀：不至于不至于，我计较这点小钱怕阿姨中饱私囊，我可是谈笑风生随随便便投资以千万记数的大佬投资人。 苏子芸：「可你刚刚……」 白诗怀：「一定是河马先生的这笔投资误导了我，我这就去取消认缴金额。」 河马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又开始净网了，小事情（偷偷把年代文预收隐藏） —— 第94章 林湛拿到帐号信息, 首先选择的是己方战场的所在地，由于对家是黑白胖鸟，他一贯选择和蚂蚁系合作, 双方合作十分愉快，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将一件事吵大, 大眼仔热搜可能是最快的办法, 但也是最容易被捂嘴的办法, 黑白胖鸟只要使钱撤热搜炸号，林湛的输出就停下来了, 所以他选择起兵的平台不是大眼仔, 而是『豆瓣酱』和『你知道吗』。 这两家平台就算被官方删帖或者判定违规，用户觉得不公就会自发继续刷下去, 最为适合投放『真料』。 同时也正是因为种种优点，『真料』偏爱在这两个平台投放，而后被发掘出来闹上热搜。 林湛不会一上来就把那篇匿名答案买上热榜, 那未免也太过直球，他颇为心机送上热榜的是——『听说版号寒冬要来了，是真的吗？』 一口气邀请了很多大佬来答题，他安排一些帐号装作受邀前来的样子, 用他们的帐号为这个答案引流； 稍微买亿点点热度，把这个问题送上热榜more, 再来个洛阳铲，把先前那篇匿名回答作为引用资料放上； 把火吹到黑白胖鸟身上, 等黑白胖鸟的公关就位，他就能把白的染成黑的，黑的洗成白的！ 在这方面上，林湛使用了和苏子芸会上发言如出一辙的钓鱼法——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也不清楚，但你黑白胖鸟来咬钩，你急了，在座的大家没一个笨蛋，这事就是真的。
第160页 黑白胖鸟确实咬钩了，它们正想办法批版号，此时爆出版号寒冬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爆的料，但是确实对它们的步调有很大影响，一石激起千层浪，很有可能引起有关部门的连锁反应，导致原本能使使劲儿的地方使不上劲儿、风紧扯唿了，所以它们立刻趁这件事还没闹大，捂嘴不准发声。 它们已经做了别的准备，或许在苏子芸重生前那个世界，黑白胖鸟能在版号寒冬后抗一年多，一直做免费手游，是因为拳打脚踢友商占领市场达成垄断，它有足够的底气去等属于自己版号，现在它们只想赶紧买个版号，像借壳上市一样上架内购商品，恰一肚子烂钱，什么口碑扛鼎之作，跟它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但买号并不像借壳上市那样在合法范围内规避监管，而是彻彻底底的灰色领域，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 如果是一个老实的游戏公司，面对版号下不来的情况，它可能选择捲铺盖走人也可能选择硬顶住压力继续开发或运营，但黑白胖鸟并不是个游戏公司，它只不过是个资本投资商——投资/收购工作室，开发若干个垃圾游戏，挤死其他游戏或者干掉原创者，垄断行业，这便是它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论，当自研不行，自然挥舞起钞票购买。 道德底线？ 是否违法违规？ 从一开始它们就没在乎过这个，从第一次抄袭开始，到持续若干年的抄袭，它们的道德底线已经降到很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思维模式有什么问题，能接受这套想法的人被它们吸纳，不接受这套想法的人被它们打压 买来别人游戏的版号，游戏内容和备案内容毫无相似之处，一查一个准，但它们依然选择用版本大更新煳弄过去，反正这是行业内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就像娱乐圈从来不曝光别人是同性恋，实际上同性恋一抓一大把，各种双插头，其他人有意见又如何，它黑白胖鸟家大业大，同行敢怒不敢言。 向来如此，那便对吗？ 新青年说：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它顶风作案，净化社会风气从我做起！ 黑白胖鸟：草！ 林湛以一己之力拖住黑白胖鸟公关的注意力，哩站和雷电互娱冷不丁放出一个大新闻，宣布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者帐号共通享有官服待遇，其实就是登陆页面的其他帐户一键登入，哩站用户可以通过帐号密码登陆也可以通过哩站app一键扫码登陆，享有官服帐号待遇。 哩站用户为这次伺服器数据迁移欢唿，除去fgo国服外，他们又得到了一个大游戏国内官服的待遇，这值得他们高兴。 他们的高兴就此止步，这个消息却在向着更远的国外传播，资本主义制度下的金融机构，某种意义上的官方论调，但钱使到位了，他们表示哩站是个伟大的公司，纷纷上调对它的评级。 但因为横跨着地域不同、语言不通的沟壑，苏子芸在国外的所作所为难以传回国内，或者只是管中窥豹一点点边角报导，没有媒体需要关注哩站，只是发了几篇国外看好哩站的通稿，发现他们给哩站热度，哩站居然不给他们结钱，当即表示再也不发了，除非加钱。 国外也有类似国内名为金融大v实为和机构合作的中间商掮客，靠着卖韭菜拿提成，告诉韭菜买什么卖什么，有时和主力合作，有的时候和游资合作，但结局不出意外，韭菜接盘他跑路，把韭菜坑的一脸血。 不过在国外，这叫意见领袖，他们大力鼓吹着，来自东方神秘国度有一个叫哩站的神奇视频网站，是青年人最喜欢的社区平台，聚集了很多很有消费力的人群，谁能抓住这群人，谁就是抓住了未来，好巧不巧的是，哩站正好做到了这一切。 白诗怀使了点tiktok股东的小身份，让他们加大投放力度。 「视频网站我力挺哩站，黑白胖鸟、猕猴桃也就图一乐，要想真正了解华国视频行业，还要看哩站视频，黑白胖鸟视频付费会员5000w，月活4.8e，不行，哩站视频没有付费会员，月活7000w，行，哩站作为一个专心挣游戏内购钱的视频网站，论潜力、论底蕴，怎么是一个整天想着搞社交、流量套现的黑白胖鸟能比拟的，不会真的有人觉得哩站比不过黑白胖鸟吧，不会吧不会吧？」 多方环节勾连形成闭环，无论是铁锈带红脖子还是受过大学教育的高等白人全都被洗脑，哩站的估值就像旗袍一样被吹起来，他们一致认为——哩站被低估了，游戏贵为第九艺术又是无声的印钞机，拥有至少三台印钞机的哩站是非常有潜力的公司，估值绝对不止募集基金的这些，一等上市股价必然迅速拉高！ 这些人俨然成为了哩站高股价的忠实信徒，有机会打新的参与打新，没机会的等着股票上市后抢上一手蹭蹭喜气。 苏子芸：我不好意思骗自己人的钱，但歪果仁，看我不把你韭菜根都撅了！ 形势一片大好，苏子芸在办公室挥墨泼毫洋洋洒洒写下公司下一步战略计划，非常的有干劲儿，也很有思路和灵感。 她之前不懂为什么会有官瘾这种东西，现在她懂了，权力真是迷人，成功带来反馈超乎想像的快乐，像是原本为了减肥而锻鍊，但看着自己锻鍊后体重降低了、形体变得匀称而富有线条，正反馈趋近使人继续坚持下去，越练越上瘾。 苏子芸原本就是有点肝的打工人，工作狂倾向，现在当了老闆直接快乐007，每天创造更多的财富，实现人生价值。
第161页 白诗怀在旁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那我呢？」 苏子芸的手离开键盘，站起来，将她抱起举高高亲亲，「你比权力更迷人。」 虽然苏子芸每天工作都很忙，但白诗怀从来没表现出一点埋怨不陪她的意思，因为她想看苏子芸就能看到苏子芸。 空虚，寂寞？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早上起来和苏子芸贴贴，一起吃饭，吃饭完苏子芸去公司搬砖，她在家里看书学习提升自己，偶尔培养一下兴趣爱好，刷刷刷半天就过去，中午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继续阅读学习或者做自己的事情，哪怕玩上一天也没关系，不工作也没关系，反正已经有花不完的钱了，觉得无聊就去找苏子芸，想苏子芸也去找她。 这种生活开心还来不及呢，再者说苏子芸太好管了，根本没有出轨的机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陪她，或者一边工作一边陪她，好不容易放松一会儿咸鱼瘫也是找她一起咸鱼瘫，晚上还会按时回家，整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要不是怕她变成肥宅，白诗怀时不时拖着她出去玩，苏子芸就是个自闭阿宅。 网上有些人遇到这种生活当场表示给她一年五百万，别说一年看不到对象，对象连看到她都不容易，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潇洒快活，什么悽苦怨妇生活，战术后仰，这明明是富婆快乐日。 所以综上，白诗怀日子过得比苏子芸舒坦多了。 苏子芸放下白诗怀，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白诗怀说，「当然是我从小到大都过得这么舒服，含着金勺子出生啦！」 苏子芸：气冷抖，我们穷人跨越阶级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解释一下发红包的事情 并没有塞钱闭嘴的意思，我自己感觉就像是淘宝一样，大家收到快递，打开发现实物与预期不符，是尺码错了还是有色差之类的问题，退货的话也不值当，凑合凑合也能用，在旺旺上和店家反应，店家差价补偿，类似这种性质。 还有就是捉虫，其实可以用那个捉虫功能，因为我修改完之后，毛毛虫能变成小红花，我觉得很好看（这个功能也带自动发红包功能） —— 第95章 鹰角石工作室的成员过了个年懒懒散散的返回魔都继续敲代码画图做项目, 结果头儿告诉他们老闆换人了。 鹰角石员工：我们怎么就被卖出去换老闆了，新老闆是谁？ 头儿：这个名字我说出来，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鹰角石员工：我们都是受过专门培训, 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不会随便害怕。 头儿：是雷电互娱, 它收购了我们工作室。 鹰角石员工：…… 头儿：你们怎么没有反应啊？我是说认真的, 开发出《绘梦师》和《森林法则：放逐》, 月流水好几个e的雷电互娱收购了我们这个刚刚开门半年，连个测试版都拿不出来的小工作室。 鹰角石员工掏掏掏拿出了靐电互娱。 头儿：一个雷啊, 没有那么多雷的。 鹰角石员工掏掏掏拿出了雷点互娱。 头儿拍桌子：不是雷点, 就是雷电互娱，业内很有名的那个。 鹰角石员工：噗, 我明白了，您继续说（开始谘询南宛平路600号） 头儿：我忍你们很久了，爱信不信, 反正咱们有东家了。 鹰角石员工：好像真的有冤大头收购我们这个塔防游戏工作室了！ 收购鹰角石工作室是苏子芸旅游的时候让秘书长去做的事情，不过因为碰上了春节，中间谈了若干天才敲定併购合同。 鹰角石头儿也不想的，他有自己的想法, 想要创作出一款自己喜欢的塔防游戏，但是雷电互娱它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鹰角石员工基本上已经接受了新老闆的事实, 紧接着又有一个问题冒出来了，「为什么雷电互娱要收购我们, 要说有个demo骗投资者那也算行，可我们连个demo都没有也没来得及参加游戏展会，金主是从哪里来的？」 头儿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好像是雷电互娱的大老闆旅游看到一块叫鹰角石的石头很喜欢, 上网一搜发现了咱们，也叫这个名字也是个游戏方面的工作室，洒洒水收购了。」 这种真相虽然过于离谱，但因为很离谱，他们都信了，「可能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枯燥而无味吧，不用去想那么多，想买就买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真的接受了自己被雷电互娱收购的事实，「不知道母公司那边对我们的要求是什么？」 「没有要求……」头儿说，「只要我们认真开发《方舟计划》就行，雷电互娱对我们的要求是2019年年初完成上线。」 鹰角石员工：哇，这么一想还挺爽的，突然有了个巨厉害的母公司，给钱给人待遇提升，还没有kpi要求。 工作室没有一个人对这个截止时间感到忧虑，因为他们原本预计就是那段时间开放公测。 这种好消息对他们的工作效率提升很大，《方舟计划》的成品质量比苏子芸前世见到的那款无形中提升了很多。 北城 苏子芸差不多写完了下一步战略方针，说起来还和甘井有点关系，春节的时候甘井说想要进娱乐圈，结果被苏子芸否了，现在她一合计，有那么一点完成她愿望的可能，
第162页 把甘井叫来，对她说，「现在偶像练习生正在热播，虽说选秀模式早就有了，但像泡菜国101系选秀节目引进到国内还是第一次，网上有一些人将此定为偶像开元之年，咱也整一个！」 甘井原本都打消了去娱乐圈的心思，现在苏子芸又提起这件事。 甘井：好呀好呀！ 「不过我听说黑白胖鸟已经在做类似偶练的节目，也是女团。」甘井说，既然苏子芸把她叫来，说起选秀，选的肯定也是女团，又和黑白胖鸟撞上了，「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啊……？」 经甘井提醒，苏子芸才想起来黑白胖鸟布局文娱，不只是游戏，对娱乐圈也是十分指手画脚，遂说道，「必须弄一个，我已经想好团名叫什么——火箭队少女，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偶像，可爱又迷人的姑娘们，顶流，顶级流量的明天在等着你们！」 甘井：突然就不想出道了，感觉从来没有受到这种人格上的侮辱。 「我给你写个祭天大魔王剧本，」苏子芸来了兴趣，「你，北城落落王牌主播，被公司拿来给节目撑人气的美强惨，节目想捧的皇族其实另有其人。」 「只不过为避免被观众看出来，先拿你出来顶锅，明明有很多高光片刻，却遭遇恶意剪辑，各种被带节奏黑，粉丝只能从边边角角抠料，越看发现你越惨，虽然是初c，但初c一般当不成终c。」 甘井听到这里已经带入到自己被祭天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失落自己不能出道，还是该高兴自己逃脱了尴尬症地狱的团名。 甘井：当网红挺好的。 苏子芸说，「由此粉丝被血虐，开始痛骂节目组不做人，资本不要脸，更改观众的审美，给你玩命氪金，最终逆天改命成功，第一断层出道。」 甘井：「我这辈子见过做最缺德的人就是你。」 「当不当c，给句痛快话。」 「我这收拾去节目的行李。」 甘井去参加选秀的消息在公司高层内不胫而走，毕竟她要离开一段时间，手中的工作都要找人交接，有些有外形条件对娱乐圈有点想法的人暗搓搓带着自己的小心思来找苏子芸。 让苏子芸有点惊讶的是，第一个来找她的居然是林湛，她说，「我还以为是戚乐呢。」 「他忙着当他的霸道总裁、邪魅王爷，没空来当爱抖露。」林湛才不会说戚乐现在泡在横店，被他切断消息来源，根本跑不回来。 苏子芸不疑有他，但也疑惑，「我寻思你也没有来当爱抖露的时间。」 林湛赶紧说，「忙完这一阵就不忙了。」 苏子芸陷入思考，男团有偶练，女团塞了个甘井进去，已经没有位置，但她看林湛这么想参加真人秀，也不能不满足他的愿望—— 「好呀，我给你联繫一个恋综节目吧。」苏子芸一脸开心笑容。 林湛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学长你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估计在催趁早找个女朋友结婚，公司先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非诚勿扰不行。」 「诶，我觉得很好啊，国外恋综很火，这股风很快就能吹到国内，就像101系选秀一样。」 林湛有点被说服，但是为了红搭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他坚决地摇头，「达咩达咩。」 苏子芸摊牌了，「其实也没想着让你真的找个对象。」 林湛：？？？ 「就是派你去全国人民面前亮亮相，有钱多金还帅，目前处于单身状态，性格好，积极与女嘉宾接触，但天不遂人愿，孤寡孤寡孤寡，一季节目下来，别人都脱单有对象了，你一个都没有。」苏子芸说，「——寡王林湛。」 林湛：？？？ 「节目里没脱单成功，但是这么好的对象从哪里找呢，积极入职哩站叭，这样每天就有机会见到了！」 林湛：好傢伙，把恋综整成大型招聘宣传片，可真有你的。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林湛不住嘆气，显然没想到自己捷足先登，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机会，还不如把戚乐揪过来当寡王。 「林总，怎么了？」有人看到林湛这幅样子，忍不住询问。 林湛怎么会把自己要当寡王的消息透露出去，随便一提，「没什么，老闆说要弄一个女团选秀，时间紧任务重，赶在黑白胖鸟节目上线前做出来。」 第一个往下传的人说，「老闆要做一个女团选秀。」 第二个听到消息的人转述说，「老闆要选秀女。」 最后接到讯息的基层知道了，「老闆要开后宫了，有意向者速速报名参加！」 苏子芸：……现代版三人成虎？ 雷电互娱的人没一个符合条件报名参加的人，但他们不甘落后，积极参加二创，人体极好的大佬画本子，精通乙女文案的大手写小黄文。 不出意外的被苏子芸查获并且通报批评。 之前对苏子芸放一百个心，觉得她根本没机会出轨的白诗怀迅速赶到，发出『我有一个朋友』『给我也康康』的声音，见苏子芸脸色不对，当即改口，「公司不是法外之地，也不是你的一言堂，响应国家净网专项行动，阿芸，快点把东西交出来。」 苏子芸把本子上交。 白诗怀随意的翻了几页，恰好翻到那几页『有害内容』上，画面里，苏子芸正在攻某个小姐姐，十分少儿不宜，应当予以集中销毁措施，但是那个小姐姐与她颇有些相似之处。
第163页 白诗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当众看自己的小黄本，对她来说，不亚于社死现场。 苏子芸凑过来，她还没来得及翻阅就被白诗怀截胡了，此时瞥了几眼内容，礼貌询问，「要试试吗，我可以学。」 「流氓！」白诗怀合上书，用本子打了苏子芸头三下。 苏子芸：我看过《西游记》，这是要我半夜三更夜袭白白。 白诗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的原因是顾虑现实的娱乐圈粉丝，很烦躁，不过今天想通了，念头通达了。 我们所在的原点世界p和苏子芸前世世界p1有什么关系，又和她重生的平行世界p2有什么关系？隔着两个世界呢，节目还是那些节目，但是人脸的模样和性格和原点世界p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第96章 经过两个月的直播, 无敌寂寞已经是个成熟的下饭主播，这一天他看到他的一枪哥大爹上线，果断抱大腿, 邀请完才发现一件事，在对话框里打字, 「白白大佬怎么不在？」 苏子芸回復, 「她生气了, 我被赶出家门了，现在在公园里坐着。」 「啊这啊这……」无敌寂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只能转移话题，「那这样吧, 我再找个人，咱们一起三排。」 再找个人是个委婉的说法，准确来说是无敌寂寞再找个高手的大腿让他俩抱, 没有白白大佬，就凭他俩白银不满青铜晃悠的水平，一准被人打崩。 「行，」苏子芸说, 「男留id，女自强。」 直播间 「大哥有男德, 是个好男人。」 「白白看到就来找大哥吧，大哥一个人坐公园长椅有家没地儿回也怪可怜的。」 无敌寂寞迅速摇了个吃鸡高手来, 问问苏子芸，「连麦吗，我说话，大哥您打字就行。」 苏子芸打了字, 「好。」顺便给无敌寂寞刷了十个小电视。 直播间 「大哥出手就是不一般。」 「什么叫大哥，这是老闆，老闆煳涂啊。」 这位吃鸡高手是无敌寂寞惯常合作的一位，像他这种□□儿好会说相声的下饭主播，技术都不怎么好，为了保持一定的直播观赏性会请若干个游戏高手双排保驾护航。 这次他看到一起组队进游戏的还有一人，打出个问号。 「这位是我老闆。」无敌寂寞含煳着一语双关，苏子芸既是他名义上的老闆，也是他此时直播间的老闆。 吃鸡高手没在多问，一拖一也是拖，一拖二也是拖，工作而已。 游戏画面载入，苏子芸等人出现在飞机上，飞机沿着既定的路线飞过，角色人物身上背着降落伞，在地图上选择好降落地点便可以跳伞。 吃鸡高手选择学校开局，从飞机上跳下去，然后遭遇打游戏以来未曾设想的道路—— 「搞什么鬼，整个学校连把枪都没有！」 「甘霖娘，这天火是制导炸弹吧，怎么我躲哪儿它跟到哪儿？」 「可恶，就差一步就跑进毒圈里面了，这游戏怎么没有医疗包！」 此时年轻的吃鸡高手并不知道面对他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今天这事太离谱了，「不算不算，这把不算，我们再开一局。」 苏子芸&无敌寂寞：「好的。」 到第十局游戏的时候，吃鸡高手已经麻木了。 他跳n港毒圈刷s城，他跳y城毒圈刷p港，跳机场那就是北面圈，如果跳g港那就小岛圈，次次过桥次次被打劫，路边不是没车，就是轮胎瘪了开不起来，只能抢别人的车。 捡到枪就捡不到配件，捡到配件就捡不到枪，有八倍镜保证没有98k，好不容易有把98k兜里掏来掏去就一个全息，活生生练成一个拳皇。 被天火全程制导追杀，走哪儿炸哪儿，开车必车毁人亡，躲房子里那就连房子的窗户也一起炸碎，艰难跑到毒圈蝇营狗苟立马刷个对称内切圆。 「这个游戏太难了。」吃鸡高手从未感到如此心累。 无敌寂寞此时也对自己的运气无奈了，好不容易有带苏子芸打游戏的机会，结果次次脸黑，直播间的观众还在笑，他无能狂怒，「笑笑笑，笑什么笑，我大哥都吃不到鸡了。」 直播间 「这怪谁，还不是怪你。」 「笑死，老闆给你刷了十个小电视，你带老闆打了十把逆风局。」 无敌寂寞看着弹幕心烦意乱，好声好气的对苏子芸说，「老闆，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坐在公园长椅上吹风的苏子芸说，从容淡定，心态很稳，「我打游戏一直是这种运气。」 无敌寂寞：？？？ 吃鸡高手：我裂开了。 直播间 「我悟了，高手+主播=没事，高手+主播+大哥=惨绝人寰，大哥=没救了。」 「我记得之前大哥打游戏不这样啊？」 「不，你忘了白白大佬，这次白白大佬生气把大哥关门外面了。」 「每个人叫什么名字都是有寓意的，白白大佬明显就比别人脸白一点。」 无敌寂寞意识到自己怕是带不动苏子芸了，这非气不是常人能消受的，「快去请如来佛祖（白白大佬）！」 您的好友【白白很厉害】上线了。 无敌寂寞喜出望外，赶紧邀请白诗怀进队，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怕自己命不久矣。
第164页 白诗怀很快同意邀请，进了队就怼，「好呀，我说你怎么翅膀硬了，在外面敢待一个多小时不回家，原来是在这里玩吃鸡！」 苏子芸澄清一个事实，「没吃到。」 白诗怀怒气值+1：「还敢顶嘴。」 「我从白银掉到青铜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苏子芸发了个捂脸哭唧唧的表情包。 白诗怀怒气值-10：「看白白出手，立马带你上黄金。」 其实无敌寂寞和吃鸡高手不太信苏子芸运气那么差，但白诗怀加入四排之后—— 「一落地就捡98k，两个房子捡满包，一身神装见人杀人。」 「声控游戏许愿机，要什么有什么。」 「天命圈以我为中心画圈，0杀吃鸡有脚就行。」 「别人埋伏了我个人来杀我，跳车的时候自己被车碾死了。」 「空降打开一看里面东西我都有，这游戏真无聊。」 无敌寂寞：「我曾经相信科学，如今只愿大喊一声——白白大佬！」 直播间 「我决定将白白大佬的角色截图下来，贴在墙上当做锦鲤图。」 「愿白白大佬祝福你我，阿门。」 「但是你招来的只有大哥。」 「不要大哥不要大哥。」 「但是大哥有钱。」 「xs大哥也看不上你，大哥只爱白白。」 苏子芸偷偷给白诗怀发消息，「不生气了？」 白诗怀哼哼唧唧几声。 「我可以回家吗？」苏子芸问。 白诗怀说，「随便你。」 苏子芸又问，「我回家有饭吃吗？」 白诗怀说，「给你留了。」 苏子芸当即离开公园长椅，她待的公园离小区就几百米，没几分钟就跑回家了。 白诗怀开门，原本还在酝酿怒气，看到她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伸手从她头髮间隙里摘下几朵小迎春花，「你没有感觉吗？」 苏子芸到白诗怀帮她把头顶的小花摘下来，还不知道自己头上落花了，说，「可能是我坐的长椅上面的迎春花枝落花了，又小又轻，我怎么知道。」 「迟钝阿芸。」白诗怀指了指饭厅的位置，「还热着呢。」 说是留饭，其实白诗怀也没吃晚饭。 下午公司那档子事发生后，她恼羞成怒警告苏子芸，她回家了，不准她下班后也跟着回家。 没想到苏子芸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下了班还真的没回家，在外面到饭点还不回来，面对阿姨的做饭询问，她只能把苏子芸找回来。 白诗怀：还不是流着泪将你原谅。 「最可气的是，」白诗怀说，「我说不准你回家你就真的不回家了，就不知道网上跟我说说好话啊？」 苏子芸小声地说，「这不是怕你看到我的信息想起来还可以拉黑我吗？」 白诗怀：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阿芸我在你心里原来就是这种形象，我懂了，人间不值得。 苏子芸：？ 白诗怀觉得这顿饭没法吃了，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苏子芸小心地问，「是阿姨做的饭不合你胃口吗，要不我下厨吧。」 苏子芸情商稍微充值了一点，知道要做饭讨好一下白诗怀。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谜一样的厨艺，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 白诗怀：兔不入蜀，犬不出关，皮皮虾翻车渤海湾。为羊惮蒙，为鸭忌宁，猪猪靖江前脚步停，即将被阿芸下锅的小动物们，下辈子不要这样了。 苏子芸：？？？ 出乎白诗怀意料的是，苏子芸这次做的饭超乎想像的保留了食物原有让人富有食慾的色泽，在香气上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再加上她原本做菜味道就不错，白诗怀吃第一口的时候感动的都要哭了。 「是假的阿芸吧。」白诗怀说，「你一定是偷偷订了外卖。」 但她就坐在外面，听着苏子芸在厨房里忙碌，根本没有作弊的机会。 「熟能生巧。」苏子芸说，「我不可能一直做饭那个样子，多练几次手感就回来了。」 白诗怀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多练几次，摩多摩多。」 苏子芸：？ …… 无敌寂寞吃过晚饭继续直播，作为专职主播，晚上是直播的黄金时间，快手存在着大主播错开时间开播的风气，哩站不同，就是要一起直播，最好是联机，用户在好几个直播间串来串去，主播能吸到组合的红利。 这个月哩站与《放逐》合作展开赛事，一个是高手局，一个是娱乐局，他毫不犹豫报名参加娱乐局，到选择队友的时候，他不由得把心思打到了苏子芸和白诗怀头上。 「邀请我们打比赛，」白诗怀问，「你们这个比赛算段位积分吗？」 无敌寂寞：啊？ 白诗怀说，「不算积分我就不参加了，我还要带阿芸上黄金。」 无敌寂寞紧急联繫了一下官方，得到一个让他喜出望外的消息，「算1.5倍积分！」 白诗怀：ok 哩站直播区工作组想的很好，高手局用来进行高端对局，娱乐局贡献不了什么精彩片段，也能说说相声，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娱乐局里混进去了一只欧皇。 娱乐局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技术过硬的主播，白诗怀杀疯了，苏子芸的段位从倔强青铜v到秩序白银再到荣耀黄金。
第165页 和白诗怀一局的主播就惨了，为观众贡献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积分清零，段位清零。 无敌寂寞队的积分高居榜首，让他兴奋搓手，「看样子进决赛拿第一也不成问题，分区推广位的奖励我来了。」 其他主播：「我举报，她开欧气挂。」 白诗怀：略略略。 「我们队已经保送决赛，」无敌寂寞说，「接下来就等其他组决出出线队伍。」 「什么，还要参加决赛的吗？」白诗怀问，她本来就是贪图1.5倍积分来的。 直播间 「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大哥的女人是你届不到的。」 「被淘汰主播粉丝髮来贺电，保送决赛又如何，你欧皇挂没了，值得吗？」 苏子芸有点顾及到无敌寂寞的心情，问，「决赛是什么时候？」 如果有时间，参加一下也不是不行，她也想摸摸钻石勋章。 「这周日！」 「去不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在一瞬间，无敌寂寞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如此？」 苏子芸解释，「真的去不了，周日我有一趟航班，估计到了就该为上市的事忙个不停，没有停闲下来打游戏的时间。」 「大哥也被官方邀请了吗？」无敌寂寞入职不到三个月，没有资格和阅歷被邀去纳斯达克参加敲钟仪式。 苏子芸有点诧异，她记得无敌寂寞是她的员工才对，不然她不会这么好脾气的跟他说这么多话，平时遇到他邀请打游戏一般都同意，用来展现自己的平易近人，但似乎无敌寂寞并不是这样想的，「不是，我是董事长，你忘了吗？」 无敌寂寞：草……我打游戏打忘了！ 直播间 「？？？」 「什么？」 「这就离谱。」 「大哥打的那行字是什么，我怎么突然文盲了？」 「主播也太狡猾了吧，早就知道大哥是董事长，怪不得一直当舔狗。」 「什么，大哥就是那个突然把哩站买下来重组上市的巨佬？」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了，不仅如此，这件事随着观众向扣扣群截图转发而扩散的很远。 【你的好友无敌寂寞因为网络故障已掉线】 苏子芸疑惑的看着游戏提示，心里想着，都入职三个月了，她是董事长身份的事应该不至于吓得他拔网线跑路吧。 无敌寂寞并没有拔网线，他之前的电脑因为直播卡过一次，后面入职后特意申请了一台顶配电脑，但是这台电脑并没有顶住直播间此时疯狂刷新的弹幕。 哪怕是不喜欢发弹幕的人此时都忍不住打出一长串问号，纵然哩站直播区的伺服器在苏子芸接手后硬体升级上限放开，没有观看人数8w的限制，但短时间几万人一起发弹幕，还不是发一条弹幕，而是发很多弹幕，甚至连哩站新换的伺服器都为之一顿。 无敌寂寞的电脑当场就扑街死机了。 苏子芸戳了戳无敌寂寞的角色，没反应，扭头，「白白，他人好像没了。」 「没了就没了，」白诗怀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今天也玩了好久了。」 苏子芸再次觉得白诗怀说的有道理，退出游戏，打了个呵欠，「差不多也该洗漱休息了。」 「嗯嗯。」白诗怀点头。 哩站换董事长这件事因苏子芸不愿声张的原因，仅仅小小的出了个藏在犄角旮旯里公告，连新闻报导都在塞钱降热度，为的是降低舆论导向影响几个月后的上市。目前一切手续都已交付完成，只待走个过场，这个时候再爆出这件事只会为敲钟仪式预热，所以苏子芸口风没那么紧了，变狼人自爆卡车也就炸了，而无敌寂寞的电脑确实也物理意义上的炸了。 无敌寂寞：老闆，您家宣发需要拉电脑和我的直播间祭天吗？ 苏子芸：点头。 无敌寂寞：可恶，万恶的老闆。 这件事直接汇总成报告递到林湛那边，他捏捏眉心，倒不是觉得苏子芸不给他省心，只不过作为日渐被苏子芸趋同的缺德媒体人，他想到了一个点子，就是不知道要不要用。 林湛：诶呀，学妹都让我当寡王了，我也应该回敬一下！ 尽管林湛动用媒体力量压下哩站换董事长事情的影响力，到这不代表着网上已经删的一干二净，相反这东西一搜一大把，就摆在网际网路上，只不过营销号不转罢了，如今苏子芸在直播里提了一嘴，观众和吃瓜群众去搜这件事的人不说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样大家都知道了，单从名义上——苏子芸怎么看都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哩站的董事长竟是女孩子！ 哩站用户：好像更带劲了。 林湛倒不是担心哩站用户对这件事有意见，毕竟这个时候哩站用户还很纯粹没那么仇女，喜闻乐见或许还说不定，但是该怎么处理「大哥和他的白白女朋友」事件呢？ 哩站用户：大哥竟是女孩子，白白也是女孩子，好耶，美女贴贴。 从各种意义上，哩站用户都让林湛省心，不过放之市场上就不这样了——哩站董事长竟然是女同！ 这劲爆的消息，他怎么都没办法压下去，绝对的，肯定会跟着哩站上市的tag一起出现，考虑到哩站主打标籤是青少年人，黑白胖鸟再使个绊子鼓动家长一起举报「董事长都是同性恋，我怎么能让孩子接触到这种app」，哩站的形象就大大糟糕了。
第166页 哩站用户：诶，我们哩站难道不是网际网路最大的同性交友平台吗，干翻原董事，百合董事上位很合理！ 林湛：你们好像过分的乖巧。 林湛想的是苏子芸和白诗怀在一起的事情迟早瞒不住，不如他先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捅到国外投资者那里。 国外有名为政治正确的传统，看他脸滚键盘给苏子芸拉上亚非拉少数族裔身份、同性恋身份，buff先套上，凭藉这个又能扩大哩站在海外上市所能得到的助力，至于国内主流会不会封杀——他们新青年说这么多年打击诈骗分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喜欢的是同性既不犯法也不缺德，苏子芸一个人便是一个派系，靠自己吃饭，别人根本封杀不了。 于是，苏子芸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携白诗怀在推特上出道了，有人磕苏白cp磕的头掉。 苏子芸：喵喵喵？ 但因为是推特，那群外国人又矫情上了，「子芸.苏的游戏角色为什么是男性，到底是她在这段感情生活中占有强势地位还是她的心里性别是男性，如果这样的话，应当予以她同情，不应该歧视，她只是身体是同性恋，心理是异性恋！」 然后他们为了苏子芸上厕所应该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的问题撕了一整天。 苏子芸：喵喵喵？ 苏子芸为什么选择男性角色，她本来一开始也想选漂亮的女性角色，但奈何白诗怀在旁边哼哼唧唧「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不选我，家花没有野花香。」 苏子芸只能选择男角色，等她选完，发现白诗怀倒是选了个女孩子，问她为什么。 白诗怀：「人家好看呀，啦啦啦~」 苏子芸：？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剧情连贯不知道怎么切分所以就5500一章了，伪日六 第97章 时代广场4号楼 苏子芸进去前突然笑了一声, 看向自己身边的白诗怀，想是在提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听说隔壁6号楼经常被国内那些骗子用来当做发行原始股的地方, 好多人以为纳斯达克就是一个地方，并不知道这仅仅是时报广场的地标物之一。」 白诗怀：阿芸不要再掉书袋了！ 她发现文人就是有这种臭毛病, 虽然苏子芸一再否认自己是文人, 说她是文人是一种对她的侮辱, 应该称她为文艺工作者，但大差不差, 记性超好小心眼, 一件事能从她们刚认识记到现在，博览群书精通各种类似茴的四种写法的知识。 但白诗怀还发现一件事, 「阿芸，你好像从来不生气只是记仇。」 苏子芸先是摇头后是点头，「我以前遇到生气的事情还是会生气的, 不过在我了解到气大伤肝之后就开始控制自己，现在基本上已经不会失去理智了。」 白诗怀：「请问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苏子芸回忆了一下，「初中的时候，学生物顺便看了点中医的书。」 白诗怀第一个想法就是『你们读书人都这么可怕的吗』, 林湛也是这个样子，当初一起拍土味剧的时候, 戚乐上蹿下跳的显摆自己又有点嫉妒林湛长得帅，林湛当时一直是笑笑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可结果呢, 林湛进了公司，三天两头暗地里整戚乐，明面上是为了戚乐好，实际上所有人看到也确实得点头, 谁让戚乐本人就有点混不吝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导致的后果就是戚乐反覆掉皮没少吃苦。 这一细想，白诗怀又觉得自己吃亏了。 白诗怀：我光生气不记仇，还伤身体！ 4号楼有着比之名气小得多的楼体，苏子芸和白诗怀去二楼吃早餐，其他人要么吃过了要么激动兴奋的一点都不觉得饿，站在一楼的背景电子板前合影，编辑朋友圈文案。 有的时候文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带上定位，一定要显示他们在漂亮国时报广场纳斯达克，照片上的他冲着镜头比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老凡尔赛了。 吃过早饭，苏子芸和白诗怀起身接受电视台採访，这属于当地电视台的早餐节目，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苏子芸作为董事长发言说一些场面话，不过她外语不太行，白诗怀客串翻译。 之后是颁发上市证书，苏子芸接了过来，合影，继续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别人互赠小礼物，场面其乐融融。 接受完採访时间就有点紧了，苏子芸和白诗怀到演播厅进行最最最后一次彩排，其实在她俩看来没有什么可彩排的，敲钟都不是真的敲钟，而是电子敲钟、电子菸花。 不过万水千山都乘坐着飞机过来了，临公司上市前最后一哆嗦，她们两个应当配合着走完流程。 所有人，得到名额来的哩站员工，其他分公司优秀员工，哩站公费up主、自费up主都表现得荣辱与共，非常开心，有人在拍照，有人在拍视频，大洋彼岸另一端，哩站官方直播间开播了。 经过无敌寂寞直播间事件，哩站再次加大了对伺服器的资源配给，确保不发生重大直播事故。 因为是直播敲钟仪式，苏子芸罕见的第一次从幕后走上台前，在公众面前亮相。 黑白胖鸟游戏部某些记性比较好的人，越看越熟悉，想起来这个人他们在游戏行业年会上见过的。 游戏部：竟然是她！ 弹幕中也有一些无敌寂寞直播间的水友惊唿原来这就是大哥，看起来好像还挺安静的，没想到那么有钱，就是运气有点差劲儿，不过旁边的白白大佬是真的好看prprpr，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弹幕都有。
第167页 差不多到时间，苏子芸一脸郑重的站在台前，伸手按向显示屏，开始敲钟仪式，啪的一下很快，她按下了按钮，彩带从演播厅上垂下来，全场欢唿雀跃。 直播间刷上无数条贺喜的弹幕，一时间变得巨卡无比。 在这个人声嘈杂的时候，白诗怀凑近苏子芸的耳朵，「还是纽交所好玩一点，至少还给个真的假钟，装模作样的锤一下。」 保持着精緻假笑鼓掌的苏子芸小声的回覆，「能上纳斯达克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纳斯达克和纽交所虽然都在纽约，但概念不一样，相较于国内，大概就是中小板和主板的区别。 为什么不在国内上市而跑到国外ipo上市，不仅仅是苏子芸沿袭着歷史和前董事长的道路，而是她没得挑，国内a股对公司业绩和资产都有门槛要求，像哩站这种年年烧钱年年赔钱的高科技网际网路企业根本没资格在国内上市，只准去国外骗钱。 苏子芸和白诗怀小声交流的画面被摄像机忠实的录了下来，投放给此时观看直播的人们。 哩站用户高唿：「我们搞到真的了！」 敲完钟后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仅仅是等待着开盘，在这期间，不断有人邀请白诗怀站在股价屏幕前合影。 苏子芸：我呢？我呢？我呢？我这么大一个董事长站在这里呢。 其他人：你又不是公司创始人，突然出现抢了公司又上市罢了。 知道白诗怀的人知道这是在和欧皇合照，不知道的人仅仅以为大家在和美女拍照，再一看白诗怀的脸，立马排进等待的队伍。 苏子芸：我可是董事长啊！ 公司员工：快拦着老闆，别让她靠近屏幕发功，就让白白老闆站在最前面，开盘一定能涨疯了。 西五区九点三十分，股市开盘了。 相较于之前的哩站，苏子芸通过申请ipo发行了8500万ads，融资规模超8e美金，预计发行价格为21-25美金，取了一个哩站用户都懂的值作为发行价格：23.3美金，做了如此多变动改变的她，交出来的答卷应该能够满足二级市场的要求，内心颇为期望能够改变当日哩站开盘破发的黑歷史。 开盘价格只在23.3美金停留了一秒迅速向上探去，开局便拉了一个+10%，突破25美金，向着30美金前进。 众所周知，国外的金融市场是『符合市场经济的成熟市场』，并不设定涨停板和跌停板，只有熔断措施，这个熔断机制的启动指标仅与整个大盘的指数有关，单一个股的涨幅并不能触发熔断，只有千股跌停的黑天鹅事件才会触发熔断，国内那些9天8板、5天翻倍的妖股在这成熟市场面前还是太过年轻，像2021年的gamestop就敢一天涨股价的90%，一个月涨它个10倍，这就是成熟市场的底蕴。 苏子芸：再涨点再涨点，我这个镰刀可是锋利得很，割韭菜的一把好手。 然而还未等拥有期权的人开始欢唿，每分每秒都在进行交易的股票市场瞬息万变，转瞬间拉了个垂直向下的箭头，像是在坠入深渊。 「放轻松，」苏子芸淡定的说，「国外投资市场与国内不同，採取的是t0交易制，当天买进当天卖出，一天可以交易无数次，股价既能飞到天上也能砸穿底盘，应该是刚才买进的人有一部分人脱手卖出了，开盘能沖10%这便是自身价值的证明，股价还会涨上去的。」 虽然苏子芸运气很差，但她关于商业的推论很少出错。 她话一落，众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十分相信她的话。 没过几分钟，股价爬升回来，往前突破了一点，进入相持阶段。 至此大起大落，很多第一次经歷这种事的人对投资市场有了更切身的理解与感受，更加佩服起从一开始就不是很紧张的苏子芸身上。 苏子芸：笑，哩站三年后股价能翻十倍你敢信，2021赴港二次上市，结果又是开盘破发的扮猪吃虎戏码，大不了就学当年的哩站，大喊一声『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人开始讨论期权到手后该如何花这笔钱，要不要留一部分等升值，从这方面上来说，是颇为幸福的烦恼，苏子芸从不考虑这种问题，她被冻结不准减持的股权越攥在手里越会升值，对她来说，更为重要的或许是接下来的电视台採访。 之前的採访只是例行採访，电视台对苏子芸的关注度也不是很高，但现在开盘成绩出来了，对苏子芸的重视度立刻上升一个星级，提问的深度也会跟着提升，不会再提一些比如『今天感觉如何』『有没有信心』这种口水问题。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曾想过，无论上市一事是否成功，我身上所肩负的使命都不会变，那就是让哩站变得更好，为用户创造一个良好的社区是我的理想，为创造者搭建没有后顾之忧、施展才华的舞台是我的梦想，让华国原创走出世界是我的夙愿。」 「今天哩站上市了，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努力，而是8年来所有热爱哩站的人支撑着它走到这里！」 没忍住观看直播不愿透露姓名的某陈叔叔看到这里气的把遥控器摔在地上，上前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但又不去关掉直播，听着苏子芸继续说下去。 「站在新的起点上展望未来，我相信年轻人的力量，相信z世代的发展潜力，视频必将成为未来网际网路内容的主流，歷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个体的力量熠熠发光，而哩站正在定义未来。」
第168页 主持人被苏子芸狂妄的话语惊到，不过是纳斯达克上市，不过是刚开盘涨了15%，但他想到苏子芸是华国人。 主持人：嘿，华国人放华国人的狠话和我这个漂亮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再多说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安康！ （来自睡了一天的社畜：怎么就要晚上了，我昨天和今天不是睡过了吗，怎么还要睡觉） 第98章 在这独一无二、万众瞩目的时刻, 当苏子芸说出这是属于她们的时代，与怒砸电视机的陈某叔叔不同，白父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差不多可以放心一些了。」 白诗怀上次回家的时候，隐隐察觉到白父手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做——同年3月22日, 也就是哩站上市前一周, 以金毛签下备忘录为起点拉开序幕, 漂亮国认为自己可以血厚的撑到最后的贸易战缓缓拉开序幕。 嗅觉敏锐的商人已然察觉这赌上国运的一战，当时代新风风起, 原有的格局已经不能再适应当今的局面, 旧日的王者被踢下神坛，新的巨头就此诞生。 白父曾担心哩站上市受国际局势影响, 成为首个被暗中开刀华国企业，为避免不利影响，确保苏子芸能够应付下来, 暗中挡下不少黑白胖鸟的黑手。 黑白胖鸟明面上的三板斧手段使完之后并没有放弃进攻，苏子芸纵然是重生者，可不论前世今生，她对社会黑暗面仅限于纸面了解。 尽管纸面的一部分也是远远超出绝大多数人的精通, 但相比于白父，她依然是显得有些『天真』。 因为黑白胖鸟是个庞然大物, 短时间不能走向破产或者吞併这个结局，苏子芸把商业的争斗仅限于分出手游胜负的那一刻便画上一个短暂的句号, 将工作重心移到哩站身上，画了一个向娱乐圈进军的大饼，殊不知自己是在黑白胖鸟的蛋糕上又切下去一块。 漂亮国如何看后来居上者华国，黑白胖鸟就是如何看苏子芸, 敌视、排挤、打压、制造仇恨，尽管对两者而言以国家相比都是在提咖，但在敌对关系上却是惊人的一致。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白父轻声说，「接下来就要看你个人的努力了。」 收回庇护是为了集中力量应对接下来的国运之战，但在黑白胖鸟发现前，还能威慑对方一段时间。 苏家 苏子芸的弟弟不出意外此时应该正在收看哩站上市直播，但不巧的是，他是本次应届高考生，正在专心备考，苏子芸上大学之后的变化刺激到了他，他决心考取一个比都南大学还要好的学校，成为更加优秀的人，约束自己从断网开始。 苏爸苏妈更不可能去看哩站上市直播，于是，哪怕她俩是苏子芸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家闺女摇身一变变上市公司董事长。 至于苏子芸三次元认识的其他人也因为很少接触断绝联繫的原因，脑海中的印象越发消散，提到苏子芸这个名字，一时间她们回想起来的竟然是不怎么爱说话一个人默默看书的背影又或者军训不知道要涂防晒霜把自己晒黑的普通书呆子，这种种平凡的刻板印象怎么也不能把在摄像机前、直播间画面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弄潮儿相提并论，这实在是太面目全非了。 而剩下知道了解苏子芸近况的只剩下公司员工了，而他们本来就在台下喊着『苏子芸666』。 白诗怀把几张照片往朋友圈一发，圈内叔叔辈的大佬开始点赞唠家常，种种继承人这一类的后浪则开始喊起『白姐抱大腿』。 白诗怀生气的回覆：「我才没那么老呢！」 而这其中有一个人看到了白诗怀的朋友圈，心境的变化和某陈叔叔颇为相似。 白念之，白诗怀同父异母的弟弟，默认的白氏继承人，没有选择打拼出自己的一份事业，而是选择继承这偌大的家业，但一直以来被他不放在心上，认为只是长得好看，有点小聪明、小运气的姐姐白诗怀却走到他们这一辈继承人到前面，实实在在的拥有了一家上市公司。 哪怕是在纳斯达克，哪怕是一家到现在还没有扭亏为盈的网际网路公司，但是，从商业成就上，仅仅是她挖掘出苏子芸并且重用苏子芸便值得商界大佬们津津乐道许久了。 白念之还记得自己想要给苏子芸使绊子，稍微挑拨了一下，被苏子芸察觉出来之后迅速放弃，后面他想过往苏子芸公司里安插自己的人，可他手底下还没有值得託付信任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动用商业间谍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他看着苏子芸在北城寒酸的一栋办公楼，又觉得十分的不值，用不到那么高级的打工仔，最后选择了放弃，「没关系，黑白胖鸟会帮我干掉她的，惹谁不好，非要和黑白胖鸟对着干，那黑白胖鸟是好惹的吗，随便拔下来一根鸟毛都能压死一片人！」 可结果，是黑白胖鸟打不过苏子芸。 为什么，像苏子芸这样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怎么会一到大学就展露出自己惊人的商业才华，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成了白诗怀的室友。 为什么，他上的大学比白诗怀好多了，是他将白诗怀排挤到北城，他在燕京，作为首府又是帝都，身边的人都是在高考中力争上游才相遇此地的英年才俊。 饶是白念之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苏子芸竟是个重生者。 不过苏子芸在重生前也不是什么弱者，靠自己能力实现财务自由的独立女性，只不过因为太肝把hp值磨到0还不知道。
第169页 不过白念之此时仅仅是嫉妒着白诗怀得到了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没想过自己板上钉钉会到手中的白家财产已经被苏子芸惦记了快一年。 如果白念之知道苏子芸剑指白家基业，恐怕他不仅仅是在这里化身不甘心的柠檬精，而是彻彻底底的发狂，露出自己没有格局的丑陋一面——某些东西来的太过容易和唾手可得，就会忘记自己并不是真的天生就该拥有，父母的，和自己手里的，终究是两个东西，白父还没有放权，白念之却早就当他死了一样将财产当做自己的。 敲钟仪式圆满的画上句号，苏子芸得以脱身演播厅这个不大的名利场，林湛组织着员工晚上聚会的事情，顺便问她要不要去。 想起自己那失败的祝酒词水平，永远当不了气氛组的才能，苏子芸摇摇头，「不了，我不适合那个场面，还是你们自己玩吧，玩的开心一点。」 林湛点点头，不多做推辞便接下聚餐气氛组组长的任务，哩站员工对林湛这个年轻空降领导熟悉，不像苏子芸，虽然也是年轻人，但是级别大到吓死个人。 哩站员工还有up主对苏子芸缺席后面聚会的事情没有太过思量——像她这样的董事长一定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出席像聚会这样的活动吧。 苏子芸确实很忙，忙着和白诗怀一起压马路逛街，但这次逛街不同于往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作为一名社畜重生者哪怕重读大学，也没有把英语捡起来，有钱请翻译为什么要辛苦的学外语，此时站在异国的街道上，她处于『他们都在说什么』『这牌子上写的又是什么』的文盲状态。 「阿芸，你是怎么考过4级的？」白诗怀一脸费解，没有4级证书拿不到毕业证，但苏子芸明明把证书考下来了。 苏子芸：我做过的题还是有点印象的，尤其是考完我又对了对答案，这对我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忘了。」苏子芸说。 白诗怀憋了一会儿，给苏子芸想了个很好的理由，「可能是阿芸的脑子日理万机，用来记更有价值和意义的东西了吧。」 苏子芸：你说的对。 白诗怀：（得意）我果然很聪明！ 白诗怀带着苏子芸见了几个在纽约这边留学的朋友，基本上非富即贵，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过这些人面对两人的时候没那么跋扈，表现得很有礼貌、气度，带着那么一股子精英味道。 虽然苏子芸知道白诗怀是在给她拓宽人脉，但她感觉，「这些人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嗯？」白诗怀说，「我本来也没指望这些人起到作用。」 苏子芸：？ 「当然是跟他们显摆一下我家阿芸，气气他们，」白诗怀理直气壮的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白白膨胀啦！」 苏子芸有点哭笑不得，白诗怀以前应该不至于那么惨。 逛完街，又买了一些礼物，过了几天，苏子芸和白诗怀坐上回国的飞机。 照例还是撕下标籤，给导员送去一点旅行中买的礼物，当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前世很照顾她的任课老师，苏子芸都记在心里，别人敬我一分，我还人十丈，现在从她指缝漏下一点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礼物了。 「苏子芸同学，你还记得桥雨和贾欣吗？」导员像是想起了什么，旁敲侧击的说，她隐隐能感觉到苏子芸越发与普通学生不同，有着云泥之别，暗暗期待着她的能量能够稍微帮一把被她认为是好苗子但却深陷泥沼到现在也没办法脱身的两位学生。 「想不起来了。」苏子芸说，不是她冷漠无情，是她真的忘记了，虽然认识时间前世加现在有十三年了，但认识时间久并不代表关系好，更何况将近两年没接触，早就从塑料花降级到萍水相逢路人了。 「啊，」导员显然也没想到苏子芸会回个不知道，她记得明明几个月前还是苏子芸给她们出的主意，莫非是知道了一点内情，不愿意惹麻烦上身？ 导员总是不自觉想的很深，嘆了口气，知道她没有多大的权力去强制苏子芸做什么，她能时不时带着礼物看她已算是很尊重师长，「没什么。」 苏子芸：？ 导员心里感嘆着，桥雨和贾欣哪怕在资深律师的帮助下，花了很多钱去打官司，还是难逃判刑的惩罚，缓期执行但案底儿终究是背上了。 她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代价吧。」 苏子芸：您搁这儿当谜语人呢？ 第99章 半个月多前, 苏子芸让林湛拿着方案去找蚂蚁系洽谈合作，虽然蚂蚁系在文娱运作中有着「运营一个煳一个」「收购一个倒闭一个」的瘟神别称，但排除猕猴桃、排除黑白胖鸟, 北城落落可以拿来当做抗推位的背锅侠就剩这一个独苗了。 蚂蚁文娱：你是好人啊，可惜好人不长命。 北城落落：？？？ 好酷作为蚂蚁文娱旗下的视频网站平台, 很快把备案库里正在筹备的选秀节目交接给北城落落。 然而苏子芸听说北城落落拿到的是《以煳之名》, 差点高唿蚂蚁速速收了神通, 「我就不该相信蚂蚁，真的。」 好酷：「改个名字, 你觉得《少年之煳》如何？」 苏子芸：「快闭嘴叭。」 靠山山倒, 靠水水流，靠人人跑, 苏子芸痛下决心，不再对自己的猪队友报以希望，选秀什么的还是在自家平台哩站上上线比较靠谱。
第170页 林湛：所以我的方案白写了, 这摊子又变成我的工作了吗？ 苏子芸：学长，能者多劳。 苏子芸综合她所见后面的选秀，101系选秀在首次引入华国的时候展现出自己的独特魅力，让从业者们欢唿偶像元年的到来。 而开元一年也是终结的一年, 后面的几代101系节目都不如初代的人气与质量，艺人来自不同经纪公司, 合约不同，时常发生——煳煳团有团魂, 大家抱团取暖，但是因为煳没人看，大爆团各团员独自美丽单飞，基本不合体, 除非解散活动，团粉哀嚎公司不做人这两种极大体现世界参差的现象。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做101系选秀。 苏子芸：没想到吧.jpg 虽然被内定为皇族c位，甘井没有停下努力的脚步，从被发掘当主播起，她在苏子芸的安排下，上着公司出钱的演技课，随着人气增长，她愈发意识到没几个才艺压身镇不住场子，自掏腰包的进修了演唱课，如今不说作为歌手出道，当一个唱歌音准的ktc麦霸不成问题，在被告知需要参加选秀之后，火速追加了舞蹈课，决心成为三栖均衡发展的全能爱豆。 正在她准备初定级舞台的时候，她接到通知，让她到哩站直播区的选秀专区开直播。 甘井：「不太好吧，我是快手的主播。」 苏子芸：「直播就直播，还能管你出道不成，要怪就怪它没有选秀！」 快手：？？？ 甘井念着『燕山必胜客nb』，却发现事情和她想像中的有些不太一样，「这又是什么？」 「prprlive。」苏子芸说，「一款虚拟主播直播辅助工具，我让人做了几套皮子，你登软体看一下，确定一下用哪个。」 在甘井略显懵逼的选择自己的直播形象时，苏子芸心中想的却是，真人+虚拟形象可是未来选秀的热门。 彻底摆脱了小煳煳一有名气就不受控，野心滋生的问题，避免了被粉丝日常炎上的命运，对传统运营虚拟形象来说更是降维打击，一度发生『秀粉冲击拳打天依脚踢阿绫』的社会事件，引起很不好的影响。 苏子芸捏起拳头，至少在她这里，歷史不会重演，vtb尚未形成行业还不任她捏圆捏扁？ 哩站直播开闢全新的选秀分区被认为是上市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外界试图分析哩站此举的意义，是否在向最近大热的101系选秀学习，一时间风起云涌，吸引多方目光。 哩站用户看到选秀这个名词，心里咯噔一下，怀疑哩站是否变质失去初心，但当他们点进分区规则，看到直播的甘井使用了虚拟形象，并且要求此次选秀必须使用和本人相似的虚拟形象，心中的不满化为高兴，「诶嘿，老二次元了，热忱之心永不泯灭！」 黑白胖鸟通过几次试水，又见猕猴桃做选秀做的起飞，本着『大家都有，我也要有』『我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戳着嵴梁骨骂的抄袭狗了，我现在是有钱的抄袭狗，把版权买回来我就是正版商了』的精神，即将上马女团选秀的档口，哩站宣布——超越101系选秀，没有做票、没有黑幕的中国本土选秀来了，买什么版权，我们就是原创，我们的偶像不会谈恋爱，没有车祸现场，百分百实力派。 黑白胖鸟：尼玛！ 没有买版权的猕猴桃：好耶！ 哩站初次做选秀节目，有志于出道的练习生早早报名参加了黑白胖鸟，练习生不是走投无路不会选择来哩站，但哩站的优势在于它对用户的号召力非常强，这就是做社区的优势，有一些没想过要当练习生要出道的年轻人，一看哩站官方支持虚拟形象参加选秀，还提供简单价格的虚拟形象制作，心中的想法萌生了，不过比起素人的觉醒，哩站唱见区和舞蹈区的up基本都参加了这次选秀。 林湛：人才储备最强的竟然是我们！ 哩站选秀一经开始，势头最勐的当数甘井，她有苏子芸提前准备的皮子，独占最初的流量，后面的up和素人加班加点做皮套也需要几天的时间，皇的明目张胆。 虽然她不是科班出身，但她是科班里有趣有梗最会直播的人，兼修两年的补习班，吊打哩站一抓一大把因为兴趣自学的up主，不过，用户没有骂黑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纸片人的面子上，纸片人是无罪的。 但甘井播着播着，又有了新的疑惑，「社交平台上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我们正在接触哪几位明星当导师。」 这也是外界大众的疑惑，一般选秀这类真人秀节目都需要邀请大牌导师引流，哩站海选都搞上了，怎么还不公布导师人选？ 「因为我们压根儿就没有导师。」 「原来如此……什么，我们没有导师？！」 甘井紧张的询问，「没有导师，那我们初评级怎么办？」 「不是有k歌软体和跳舞机吗？」苏子芸说，「曲目已经上传了，大家一起唱跳，按分数划分班级一目了然。」 哩站做选秀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了，当它说它们的选秀没有导师之后，更是点燃话题。 明星纷纷炮轰哩站把选秀视为儿戏，没有专业人士的评估与判断是在消解选秀的严肃性，其实他们是在害怕自己话语权缺失，害怕观众发现没有他们也不影响选秀流程，哩站这是在砸他们的饭碗。 但哩站用户觉得这避免了某些不公平做到一定范围内公平，软体给出的分数可比什么导师的评语直观多了，纷纷支持。
第171页 哩站选秀从开始就热度不断，一度盖过黑白胖鸟选秀的风头，甚至可以说是按着打，黑白胖鸟娱乐部咬牙切齿半天，吸取游戏部的惨痛教训，他们做真人选秀，哩站做虚拟偶像选秀，根本没必要对立起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很好。 双方平安无事了半个月，让期待着『打起来打起来.jpg』的乐子人很是失望。 4月21日，黑白胖鸟选秀《发现101》上线了。 娱乐部看着节目数据一片大好，心里美滋滋，想着没跟哩站争斗是最正确的选择。 次日，哩站官方放出剪辑好的选秀主题曲，开通各对抗小组的练习室直播间，真人佩戴动捕装置练习舞蹈，宣布，「海选结束，前100名参与者已经通过各种交通工具汇聚魔都，积极准备舞台，特邀天依、阿绫等等知名前辈参加公演，届时将使用最新的3d全息投影技术，真人与虚拟形象同台演出。」 天依阿绫演唱会的网络热度瞬间盖过《发现101》，此时哩站又放料，「我们公演是万人场，不收钱，是赠票机制。」 黑白胖鸟娱乐部：？？？ 娱乐部意识到游戏部的苦衷，不是他们铁头娃非要跟苏子芸对着干，这不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时候，作对还能一顿王八拳瞎猫碰死耗子，什么都不做一定会被干掉，于是他们迅速发动自己的能量找甘井的小辫子，他们还真就找到了！ 甘井这辈子唯一做过的错事，是被骗进币圈买空气币借了网贷，在她的刻意遗忘下，她几乎记不得这件事了。 但网上突然有人爆料她是个没表面那么光鲜的主播，背地里借了网贷，不知道还做过什么名节有亏的事情，还有一堆九分假一分真的脏水哗啦啦全泼到她身上。 苏子芸跟甘井承诺过已经将此事摆平了，那些不应该存在的资料已经销毁了，她是清清白白从头做人。 所以，黑白胖鸟是从哪里挖来这件事的呢？ 苏子芸看到热搜之后迅速问了白诗怀，白诗怀这几天忙着去土拍踩点做功课，但知道这件事同样很重要，立刻给家族那边的人回电过问此事，得到一个让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肯定是全删了，不过当时甘井逾期上徵信了，贷款不良徵信记录的信息会保留五年，这个稍微费点劲儿就能查到，黑白胖鸟估计是随便安了个网贷的名头扣上来了。」 苏子芸：竟然还真瞎猫碰死耗子了！ 甘井知道这件事被挖出来和苏子芸没关系，完全是她自己没弄好，因为逾期记录被黑白胖鸟抓住马脚，有点沮丧，「你和林湛又要想办法帮我公关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苏子芸大包大揽的将这件事接过来，非常护短，「就算是你错了，黑白胖鸟也一定比你错的更厉害。」 黑白胖鸟：？？？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使用的是二版剧情，原版剧情黑暗向被我毙了，可以稍微提一提，是裸条、ai换脸技术、相互使用脏人兑子…… 还是当个天真快乐的爽文作者叭！（x） —— 6.15：发工资了！ 6.16：淘宝工资回收计划? 第100章 苏子芸拿出她之前写的美强惨剧本, 摇头晃脑，「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能想到黑白胖鸟上赶着给她送助攻呢？ 虽然一开始看到这件事被曝出的时候是真的吃了一惊，但确定黑白胖鸟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乱编料, 合该是让它去当剧本里压迫甘井阻碍她出道的反派坏人。 苏子芸：我缺德这么多年，但每次挨骂都不是我, 嘻嘻。 苏子芸知道网友吃瓜的速度很快, 一定要赶在他们记忆成型前达成她想让网友们知道的「真相」, 甘井的名誉已经受损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放料反转甩锅, 以免甘井每次有什么好消息出来都会被黑粉翻旧帐挂电线桿。 这不是一件好操作的事情, 苏子芸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只要能达成目的, 手段和过程她不在乎，或许从很久以前她就变了，但她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变化是为了更强的生活下去…… 哩站选秀初c甘井被曝出借了网贷, 相信她的粉丝去查了徵信，记录上清楚的写着，一年多以前，她确实有一笔违约记录, 粉丝认为只是借网贷又不是违法乱纪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准是不小心被骗了也可能是当时确实没钱, 谁没有个缺钱的窘迫日子，以及少不更事被骗的时候, 新闻里被骗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呢！ 这时，一个陈年旧料挖了出来—— 「这帮虚拟偶像没一个好玩意儿，阿绫吸毒这件事早就被曝光了，我看这个甘井也是借钱去吸毒, 不然她为什么不使用自己的真实面目，反而用虚拟形象出镜，她一定是吸的脱了相，心里有鬼。」 槽点太多还没有进化成粉圈粉丝的甘井粉丝和阿绫粉丝没有和对方辩解的想法，一副平成废物模样的「你随便骂」，懒得解释阿绫是纯虚拟形象就一个纸片人根本不具备吸毒的能力，甘井则是顺应哩站选秀规则使用了虚拟形象，并不是本人见不得人，只要去分区看一看，就能看到甘井本人和虚拟形象一起练习的身影。 「你们居然还在粉她，还有没有做人的底线了，知不知道我国缉毒警察每年为了缉毒付出多大的牺牲，你们还在笑，真是一群没人性的傢伙，我建议立刻封杀吸毒明星阿绫，别开什么演唱会了，我会一直向有关部门举报，以正视听。」
第172页 阿绫粉丝一听这个急眼了：「凭什么不让我们看演唱会。」 「娱乐圈果然没有真情，啧啧啧，看天依之前和阿绫炒cp炒的比真金还真，现在cp出事了，连句话都不说，躲在自己粉丝后面偷着乐。」 天依粉丝：？？？ 他们和网线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对着掐，可能是一段程序，也可能是水军，又或者是狗粉丝。 黑白胖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想要制止这件事扩大，可天依阿绫事件并没有盖上盖子，反而愈演愈烈冲上热搜。 在网络后面推波助澜的确实另有其人，正是和苏子芸一脉相承的缺德系传人林湛，他知道如何把朋友变得多多敌人变得少少，那就是——吐槽受众所不喜欢的事物会得到喜爱，把不被大众认可的小众圈层曾遭受的误解移植到甘井身上会得到虚假的共情与自我感动，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黑白胖鸟所有的攻击都会变成迴旋镖精准的扎回去。 只有比恶人更聪明才能选择做一个好人，不然就只能是一个受气包好人、窝囊废好人，林湛在他黯然离开学校后便深刻明白了这一点，无论他决定做什么样的人，他都需要强大的力量。 甘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网搜索自己的信息，她相信苏子芸还有林湛能够帮她摆平这件事，但是能做到什么地步，她不清楚，因为她真的借了网贷，归根到底还是她做错了事情。 可等她上网，看到舆论扭转，很多可爱的网友一面倒的支持她、鼓励她坚持偶像梦想，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无关感动与否，只是情绪力量所致。 甘井随便擦了擦眼泪，赶紧翻开苏子芸给她准备的直播剧本。 苏子芸把剧本交给她的时候说了，要趁着她哭的时候把内容记住，她不能辜负那么多人的努力。 情感终究是文艺从业者最强大的武器，一个作者在共情时写下的文字令人动容，一个演员在共情时的演技纵然技巧不足但那份情感一定会感染到别人。 被网友真诚的心感动到是真的，但作为一名演员锤鍊出来的本能也是真的。 打开直播间，关闭美颜，选择推流，放好纸巾盒，甘井看着镜头点击开播，「大家好……」 寒暄几分钟人气逐渐攀升到往日人气顶峰的三成，她开始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今天要跟大家说一句对不起，我要承认我之前做过的错事，当时的新闻其实已经把这个骗局曝光了，可我心里有侥倖心理以为自己会没事，能够顺利脱身，结果就欠钱还不上逾期了……」 甘井回忆起当初的事情，本就哭过一次的她很容易再次刺激到神经，水汽充盈在眼眶里，「我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我根本还不上那笔钱，是我自己没用……」 卖惨第一步：认错，哪怕哭的哽咽也要尽量理智分析把责任全都揽在身上。 来看直播的大多都是粉丝，哪怕心有责怪，看到事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多半就心软了。 卖惨第二步：好看，哭是一门学问，丑人落泪徒增烦恼，美人落泪心生怜惜。 哭的时候妆不花，不像普通人那样鼻涕眼泪一大把就赢了一多半。 爱豆靠脸吸粉，虚拟形象靠性格和人设吸粉，两者都达标就是双倍暴击。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老闆，她很同情我的遭遇，帮我还了贷款允许我慢慢还钱，给了我机会让我当主播出名，也是她推荐我来参加选秀……」 甘井叙事到这里，粉丝感觉不对劲了，按正常剧情，马上就快进到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偶像谈恋爱可比什么丑闻来的都要厉害，是要杀头的。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甘井话音一转，开始祝福，「老闆是个好人，我希望她和白白能够一直在一起。」 存在于无敌寂寞直播间的一枪哥与白白大佬虽然不开直播，却也是直播区的风云人物，尤其是敲钟仪式直播两人出镜，倒霉非酋董事长和她的欧皇女友这个组合吸了不少cp粉。 甘井粉丝：什么，老闆竟然是苏子芸，那没事了，大佬贴贴！ 解释完一部分事情的经过，观众大多接受了甘井的说法，她开始反击，「我不知道有谁看我不顺眼，事情到这一步，连累天依和阿绫两位前辈和我一起遭受非议。」 她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于心难安，但我心中又何其庆幸着，还好前辈们是纸片人，那些都不是真的，如果和我一样都是在活动期的偶像，她们的事业很难避免遭到影响……」 甘井除了从快手带来的老粉，新吸的粉丝多半是从哩站这边吸到的，属性多为二次元。 二次元爱纸片人胜过三次元，纸片人是他们心底最后一处柔软，当唯一的软肋被抓住，『吸粉-虐粉-洗粉-转化死忠粉』这条规则由第二环节加速进入到第三环节，他们被虐到了，被激怒了，他们选择躺平任嘲不和人争辩，得到的却是一盆脏水和越发难听的话语，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遑论人了，他们选择出战，但战斗的目标又是谁呢？ 从甘井被黑再到天依阿绫事件，一瞬间发酵的这么快，形成铺天盖地的声势，被打击打压的是刚刚上市的哩站和它的选秀，既得利益者只可能是黑白胖鸟——谁让它真的有个视频网站平台和在播选秀节目？
第173页 两家一前一后都是女团选秀，哩站死翘翘，活下来的就是《发现101》了！ 更何况，黑白胖鸟一直排挤苏子芸的公司不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从小程序游戏的雷电互娱再到如今二次元大本营的哩站小破站，哪一步不是挨着黑白胖鸟的冷箭杀出来的一条血路。 只不过苏子芸血厚有韧性，每次黑白胖鸟杀不死的攻击都让她变得更强大，可这应该吗，黑白胖鸟家大业大就可以行垄断之实吗？ 心怀理想的年轻人发出了时代的怒吼，「打倒黑白胖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水军公司表示很迷茫『说要搞大这件事的是你们，现在想要息事宁人的又是你们，有钱就这么了不起……谢谢老闆的双倍工资，下次有这种事还联繫我』。 黑白胖鸟：哩站你算计我！ 但此时，虽然天已经黑了，在办公室里加班的苏子芸拿起一份材料，嘆了口气，「甘井，你还真是做了一件让我意外的事情啊。」 与甘井认识已度过两个春节，在第一个春节的时候，甘井已经能够靠自己在北城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但之后的一年，她挣得钱更多了，却没再听说过她买房买车的事情，过的很是平凡，钱去哪里了呢？ ——全都被她捐出去了！ 甘井没有和苏子芸提起过，她用自己挣的钱成立了一个团队，专业的律师去为那些遭遇骗局深陷不幸的人提供援助，以法律行使正义，为没有偿还能力的人提供长期免费的无息贷款，鼓励她们通过自己的双手还清所有欠债，努力的活下去。 当初发生在甘井身上的一幕经由她的辐射，何其相似的出现在与她有不同遭遇但却同样不幸的人身上。 苏子芸握紧拳头，低声念道，「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道者，不可令其困厄于荆棘。」 黑白胖鸟想要施加在甘井身上的枷锁，她必会打破！ 第101章 虽然在2025年hololive早就凉的透透的, 但这个世界hololive成立不到半年刚刚起步，还未为华国培育出30万拥有付费习惯的用户，苏子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復刻绯赤艾莉欧事件, 「不试一试永远不知道……」 绯赤艾莉欧是hololive一位生活窘迫的vt，靠吃98日元的便当维持每日所需, 但她并不缺乏实力, 自身很有天赋, 一个经典美强惨需要观众帮助的主播形象被塑造出来了，在上位圈遭遇变故位置空缺的时候, 把握住机会创造日上舰几千的神话故事。 苏子芸联繫了在这一年间接受甘井资助的人, 告诉她们，「虽然她帮助你们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回报, 但我认为你们现在应该站出来帮帮她。」 她没有要求这些被资助者站出来为甘井奔走疾唿，只是希望她们能够在联名信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签一个字简单至极,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那份电子文档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晚上九点，距离甘井直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网上仍然处于鸡飞狗跳混战状态。 大眼仔瞧够了热闹和笑话，拿了黑白胖鸟的钱开始干活——撤热搜炸号捂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眼看着黑白胖鸟公关加班加点干活快把工作干完了, 这个时候，新青年说开始发力了。 作为反诈骗打击金融犯罪领域的巨佬, 与官方机构保持着较为亲密友好的合作关系，引荐了一位她们觉得不错的一位典型人物——甘井。 官方一看, 屠龙少年终变巨龙，不是，被骗少女成长之后帮助其他被骗女生，这是一个多么富有积极意义的事情, 而且还有几百人的联合签名，表彰，必须表彰，于是他们开开心心的发了有关甘井的推文。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官方的权威性，别人为甘井说话，炸号死了活该，官方表彰甘井的事迹……大眼仔表示这事不好办，黑白胖鸟你得多加钱。 黑白胖鸟公关：我tm心态崩了！ 苏子芸从以前就很捨得为一件事花钱，手里只有10w的时候就敢把钱全借给甘井还钱，手里只有5e流动资金的时候就敢 all in去赌自己能收购哩站，如今给甘井反黑，她敢以亿为单位，不仅财大气粗还每一分都花在刀刃上，它黑白胖鸟敢吗！ 拿到官方站台背书后，有关甘井的舆论彻底大反转，曾经跟风骂过她的人诋毁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会叭叭叭按键盘的键盘侠被网友群起攻之，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苏子芸终于从林湛那里得到了今天的第二个好消息。 「你说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林湛说。 这次事件，两人共同发力交替指挥，在苏子芸操盘的时候，林湛去寻找反击黑白胖鸟的资料了，仅仅是平反甘井的名誉还不够，要打痛黑白胖鸟才行。 作为一名重生者，苏子芸比娱乐圈某些人还清楚的知道她们干过什么准备干什么。 《发现101》成团又解散的三年又三年后，参赛的老人煳成素人，当年她们有些人做过的事情终于到了解密时间，被允许发表出来，榨干她们名字最后一分价值，成为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那篇报导没有偏差，苏子芸想来那位黑歷史满满的rapper现在应该正是谈恋爱噼腿海的飞起的时候，虽然黑白胖鸟帮她瞒天过海遮掩人耳目，但是苦主是彻彻底底存在的。 林湛通过白天几个小时的努力，已经联繫到了若干位苦主，对这些男男女女都有的受害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她们，拿着钱站出来曝光她，下一个姐姐更香，什么捨得不捨得，她可是渣了你，要报復回去！
第174页 在有了第一个突破口后，第二个，第三个突破口也被林湛找到，娱乐圈的黑暗面此刻在他面前一览无余，谎言、暗算、潜规则、金钱交易，每一件曝出都将冲击人们的道德底线，以此为要挟，一定能从黑白胖鸟那里敲下一笔巨款，可是林湛没有那么做，而是将这些作为《发现101》的十大罪行公之于众，黑暗在阳光下终究消解，不可言说的力量于睽睽众目下哑口无言，正义必胜。 吃瓜群众在今日陷入狂欢，显然是没想到从甘井徵信逾期有借网贷嫌疑能扯出这么多料，此时吸熘吸熘的啃着瓜，「小破站牛逼，上市了果然硬气很多。」 都是千年的狐狸，少跟她们玩什么聊斋，稍微吃几年瓜就对娱乐圈的公司什么德行心知肚明，单从好感度上，她们更希望哩站能击败黑白胖鸟。 黑白胖鸟：我抄袭出身就是原罪吗，我所做的一切都被打上耻辱的烙印，你们就那么想看我吃瘪吗，是不是只有黑白胖鸟倒了，你们才不会指责我们做出的项目？ 吃瓜群众：（超大声）没错！ 千夫所指，无病而死。 人心向背，大抵如此。 只是可惜，《发现101》的诸位练习生，她们的黑料曝出时，从业者众多的职业粉丝圈子、被粉丝腿毛尊成为大粉的有钱解解带头冲锋，此名为——「控评！反黑！净化！」 控评指的是控制评论，专门的文案组提供或狗屁不通但一眼看过去就很厉害的大段文字，或用各种emoji表情符号混合的文字污染，达成路人一看就很烦，失去聊天欲望的目的。 从路人手中抢走社交媒体话语权，当正常人不再发声，解释的权柄自然落到了说话声最大的群体手中。 反黑指的是反击黑子，什么是黑子，对偶像名誉造成不良影响的人，随随便便发表自己不喜欢看法的路人是黑子，曾经是粉丝而且还是花了很多钱的狂热粉丝也有可能是黑子。 一切与她们作对的是黑子，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仇恨，到处都是想要害她们偶像的人，公司害她，同事拖她后腿，只有爱她的粉丝是真真切切为她好的人。 净化是指净化网络环境，打造出一个没有任何人敢嘴一句她们偶像不好的理想国，打造出一个供粉丝横行霸道安利煳脸的理想乡。 这是一个畸形、同化、排异的扭曲圈子，以虐粉固粉，以仇恨驱使，爱与天堂很远，地狱深渊近在眼前。 在粉圈，被虐的越狠，出现死忠的机率越大，粉丝氪金的欲望越高。 甘井的粉丝只是被虐了几个小时，而《发现101》练习生的粉丝们所面临的可能是网络环境永远的人下人，大批粉丝脱粉了，到这一步还不脱粉的留了下来，固粉成功，成为铁桿韭菜，而这正是一名练习生从练习生升级为偶像的重要基石。 甘井看到《发现101》的练习生数据不降反升，她不懂，但她大为震撼，还有酸熘熘的，「怎么会如此，都这个样子了，还给她花这么多钱，鼓励她继续出道，粉丝一定很爱她吧。」 苏子芸没有去说什么这可能只是迴光返照，粉丝大多很温柔，不愿在他低谷的时候离他而去，一等到这个低谷期熬过去，外部压力降低，早就想离开的粉丝会心满意足的挥手告别前圈，开启一段新生活，她捡了点甘井听了会舒服的话说，「很简单，什么锅配什么盖，有什么样的明星，明知道她是什么人还喜欢她，为她开脱也为自己开脱的人早就无药可救了。」 苏子芸也曾陷入甘井这般对现实不理解的痛苦之中长达很多年，为什么辛辛苦苦码字的她得到的喜爱比不过立虚假人设、反覆仰卧起坐卖惨、抄袭骗钱的作者，有着超乎想像的腿毛拥护，不管如何都有着爱她的读者们，挣着她拼尽全力都摸不到的金额，轻松的拿下她怎么也得不到的荣誉，后来她学会了向这个世界和解，「这世界本来就妖魔鬼怪横行，我亦非好人，这一生，只求无愧于心。」 甘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缩了缩脖子，「我可能也不想拥有那样疯的粉丝。」 苏子芸说，「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子芸，你呢？」直播的时候，甘井为避免大众发散，改口称苏子芸为老闆，但从始至终她与苏子芸都是互称姓名平辈相交，没什么上下级之分。 苏子芸露出了一丝笑容，「白白说给我送夜宵。」 甘井：…… 甘井为避免吃上狗粮夜宵，速速断掉视频电话。 白诗怀拎着饭盒过来敲办公室的门，「阿芸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加班呢！」 苏子芸无奈的打开门，又沖外面四周看了看，再一次庆幸自己这一层是单独的老闆楼层，若非有事，员工一般不会上来。 「怎么了，心虚了！」白诗怀把饭盒塞给苏子芸，叉腰，一副嚣张堵门的样子。 苏子芸赶紧拉她进来，岔开话题，「土拍的事情顺利吗？」 「白白出马，手到拈来。」白诗怀姿势都不用换一下的说。 「嗯嗯嗯。」苏子芸点头，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 「可是阿芸你还要加班吗？」白诗怀问。 苏子芸已经吃上了夜宵，「是啊，还需要盯一下才行。」 白诗怀信了苏子芸的邪，以为她的盯一下是一会儿就好，等她在旁边沙发上困得打呵欠，苏子芸还没有结束加班的意思，只能拿出眼罩戴上躺下了。
第175页 苏子芸看了一眼她，把自己身后的抱枕拿起来，这个抱枕上有一个拉链，打开后是小被子，她拿着被子盖到白诗怀的身上。 白诗怀虽然看不见，但能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个被子，伸手摸了摸，没说话，捲起被子翻了身，用后背对着苏子芸。 苏子芸摇了摇头，打算加快工作进度，早点下班回家，毕竟睡沙发对身体不好。 当人关闭五感中的其中一个，其他的器官便会变得格外敏锐，白诗怀的耳朵听出了苏子芸细微的脚步声，正在远离她，回到座位上。 她不自觉的露出了瘪嘴的表情，「阿芸什么时候下班啊？」 「快了，快了。」苏子芸只是这样说，「等我忙完了，我抱你回家怎么样。」 白诗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要。」 「为什么？」 「你平时又不锻鍊，怎么会有抱我回家的体力，万一中间体力不支把我摔了怎么办？」 「因为你轻。」 「竟很有道理！」 不过等夜里苏子芸结束加班，倍感疲惫的时候，她发现，她好像吹牛了。 苏子芸：救命！ 第102章 最后, 苏子芸是背着白诗怀回家的，回到家，她就爬不起来了, 哪怕白诗怀中间醒过来，很体谅的、迷迷煳煳的被她牵着走回家。 苏子芸：我要休病假！ 白诗怀：我都说了不要逞强嘛。 苏子芸累到的消息在次日很快传遍高层, 甘井感动不已, 以为她是为了自己才累到的, 表示现在局势大好，苏子芸待在家里静养, 不需要操心, 放心交给她们就好了。 甘井打算趁着有热度，回快手开直播卖货, 被林湛拦下来了。 林湛：「你干嘛呢？」 甘井：「追逐热点，拍视频，上热门, 点赞过百万成爆款然后赶紧开直播卖货引流，这难道不是在正常不过的流程？」 林湛：「你是要出道的偶像，已经不需要再卖货了，接代言, 出席活动现场，发一条商务博, 就会有粉丝上赶着沖销量。」 甘井：「当爱豆这么爽的吗！」 「所以，为了那美好的未来, 现在的你多努力一些就能吸到更多的粉丝，粉丝就是你的商业价值和支撑你在娱乐圈走的更远的一部分底气。」 「好的，我这就去练习室。」 因为要来哩站总部参加公演集训，甘井这段时间和待在这里的林湛打交道比较多。 甘井：林湛这个学长好像对我们这群学妹都很照顾。 现在焦头烂额急得上蹿下跳的反倒是黑白胖鸟, 它们花大钱买的版权，摩拳擦掌准备割韭菜制造粉圈闭环开闢新的盈利道路，结果刚开了一个头就被苏子芸重挫，也有一些人小心谨慎的打探苏子芸有没有往耽改剧发展的想法，在得知苏子芸是个百合的时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腐女，虽然骗不到秀粉的钱，但是腐女的韭菜还能收割，留了一条活路给它们。 家中的苏子芸一想，反正大家都知道她累到了，安心待在家里顺便问问白诗怀土拍的事情，再看看小区设计图，划水一整天也不错。 昨天是苏子芸最有钱的时候，现在就不是了，得到了地，也失去了非常多的小钱钱，接下来盖房子，她会变得越来越穷，「可恶，不都是说房产兴邦的吗？！」 「谁让你打算福利分房，重回九十年代。」白诗怀白了苏子芸一眼，略微指了一下她乱花钱的行为。 别人盖房子是为了抬高房价赚钱，苏子芸盖房子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有个自己的家，这不血亏谁血亏？ 白诗怀：算了，我的阿芸，惯着。 苏子芸被堵的不说话了，低头看图纸，建筑图纸以蓝色为底图，厚厚几本初看是a3，展开里面藏着好多摺叠的a2图纸，包含设计说明、总平面示意图、平立剖、局部详图/大样及布置图。 让她画图，她不会，但是看图纸她还是能看明白，当初她为了买房子，不能说自学成才，但能和销售聊到被问是不是对家来砸场子，被赶出售楼处也是独一份了。 苏子芸大致看了一眼，这套图纸中规中矩，户型有大有小多为南北通透，不扣扣索索，公摊面积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既然图纸没问题，接下来就该是施工监理进场、联繫第三方实验室做材料质检，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些让人头大的扯皮事情就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发了一会儿呆，苏子芸想起被她收购后就没再管过的鹰角石工作室，似乎应该稍微视察一下，放养也不是这么放养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在细水长流、吸金价值上和阴阳师这个ip不相上下的手游。 苏子芸拿到舟舟试玩版前 「我们联合，两面包夹芝士！」 苏子芸拿到舟舟试玩版后 「ocean cat你在干什么啊？」 苏子芸一脸她麻了的表情，画风还是那个舟舟，甚至因为有雷电互娱的游戏引擎支持，在渲染和表现力方面得到提升，但谜语人不是谜语人就没那味儿了，她有些愤愤的指出，「这又是什么？」 海猫：「百合cp啊。」 「我知道是，但是你为什么做的这么直球？」苏子芸想要的是她记忆力的那个舟舟，但似乎因为她收购的原因，蝴蝶轻轻的挥动翅膀，面目全非了。
第176页 「诶……」海猫迷茫了，顶头大boss是百合，他在游戏里大力推百合cp，难道不是投其所好吗？ 苏子芸是真的没想到，献祥瑞这种离谱的事情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仅仅是因为她和白诗怀从台后走到台前，在纳斯达克敲了一下钟，能让她收购的鹰角石改变游戏制作理念，海猫你这个制作人未免也太容易屈服了吧，拿出你当初从云母组出走的勇气来啊！ 她恨铁不成钢的痛斥海猫，让他把游戏改回去，不是她墨守成规不愿创新，而是她觉得原版舟舟就很好了，养生，不逼氪，每天抄抄作业，活动划划水。 苏子芸游戏没玩成，生了一肚子气把手机摔床上，换衣服准备出门。 被吓了一跳的白诗怀，「阿芸，怎么了？」 苏子芸边穿衣服边说，「我要去公司看看，又有谁不好好工作，在那里变着法儿的给我献祥瑞。」 白诗怀缩了缩脖子，一听就感觉苏子芸现在处于火山爆发状态，机智如她不可能触霉头，但是她记得苏子芸说过气大伤肝…… 苏子芸面对镜子整理衣服时，脸上还有余怒未消的痕迹，但她处于冷静状态的另一半大脑开始提醒她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吨吨吨喝了『包治百病板蓝根』『功能饮料抗疲劳』，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出发找茬，就像她以前处于极度悲伤状态下会给自己续纸续水吃饭补充能量一样。 目睹的白诗怀：我女朋友好怪啊。 苏子芸杀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里的其他人还以为她今天休假不会来了，看到她的身影出现，着实吓了一跳，「老、老闆。」 「今天我要抽查你们的工作。」苏子芸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当一个人极致冷静的时候，她身上的低气压，压的人喘不过气。 「啊……」 公司员工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严厉起来的苏子芸很不一样。 有些人会把自己的眉毛修成一字眉，但苏子芸的眉毛斜斜的笔直的像一个向上的顿号，又被称为剑眉，她的眼睛不是大多数女性所拥有的眼尾稍下、略圆而显得温和的杏眼，眼睛很大眼尾上扬，三角眼丹凤眼等等称唿不一而是。 她的性格在绝大多数时候能够掩盖五官的攻击性，甚至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但当她不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时，她身上那种不好相处的气势便爆发出来。 此刻，公司员工所直面的便是这个。 他们不由自主的心虚起来，回忆着工作上的错误、疏漏之处，害怕着苏子芸发现了哪些关键性证据。 苏子芸一个部门接一个部门的核查，翻看并理解资料的速度让人震惊，临时突击，确实让她抓到公司一部分人的小辫子。 人心若水，并不是不成不变，它每时每刻都在流动着： 有了成绩就会膨胀，很难谦虚谨慎，变得骄傲自满，进退失据。 社会地位提升之后，就会脱离群众受到阶级思想的腐蚀，自以为是，不接地气。 做上管理被人一捧，官僚主义随之盛行，吃拿卡要，为难刁钻，浪费社会资源。 □□行动像是一场风暴，从起始时便让所有人意料不到，而它的能量造成的破坏也让人触目惊心。 一些传闻声起，怪苏子芸不念旧情，怨苏子芸冷酷无情，都是一些在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干了快一年的『老员工』，现在抓着一点小毛病揪着不放卸磨杀驴扫地出门，实在是太反人性了。 林湛听说发生在北城公司总部的事情，抛下哩站总部的事务，打飞滴赶回来，在回来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在找他串联。 这些人之所以找他，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在怂恿他捨身顶雷，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使他想要回来的心愈发迫切。 他不知，总部已经如此需要一场//整//风//行动，摆脱高速发展的初期阶段，到了可以既得利益坐分蛋糕的时候，蛀虫，层出不穷的出现了。 没有有些人想像中的冒死进谏戏码，相反更像是合流，苏子芸和林湛当场就定下了整场行动的主题，「整//风//不是整人。」 人不可避免的会犯错，人性也经不起考验，那么公司的规章制度便是一种保护措施，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不是寻常的加强内务管理，让底层员工怨声载道觉得公司管的太严，工作不好开展，实际上，她们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仅仅是接到一些学习文件，连心得体会都不需要写。 管理层以上才是吃到苦头，战战兢兢，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如履薄冰的人。 普通员工处江湖之远，很难在工作上和苏子芸有交流，所以对苏子芸充满滤镜，又因为职位普通很容易有获得感和幸福感。 管理层居庙堂之高，看得多了想要的也很多，深感伴君如伴虎，大人物的喜怒无常，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场祸端的开始，「老闆越来越像老闆了……」 苏子芸也在成长。 她最初所拥有的才能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目十行，源于对这个世界的求知慾。 她只不过是一个爱读书的小孩，但随着坚持读书，她的见识渐渐超越同龄人，她的思维逻辑得到提升。 每天进步一点点，1.01的三百六十五次方是37.78，方才成就现在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公众号推文，使得本文收藏破五千，我本来还以为这个月无望了呢（滑稽
第177页 行百里者半九十，不管是对万收来说还是对小说现在的剧情进展而言都恰如其分，本文预计40w左右完结，现在已经进入后期清算决战相持阶段 对于怎么发展我心里有大概的推演，不过我要是真知道怎么弄死黑白胖鸟蚂蚁系我也就不在这里写小说而是『往里走有大座』了（bushi） 我看看我尽量写，要是我感觉有点危险或者黑暗向了，那咱就改成无脑爽文，毕竟狗命要紧。 第103章 谜语人l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哩站资深用户, 直播区开选秀分区的时候，他对选秀毫无兴趣，像他这样的人在哩站一抓一大把。 这样相安无事几天的某天, 他在首页刷到一个音乐分区的视频，封面是一位中国风纸片人少女的立绘, 他心里想着, 「v家又新人了吗？」 手指按了一下, 点进视频，制作精美, 前奏好听, 当人声响起的时候，谜语人l惊了, 「□□好强。」 他到现在还以为甘井是纯虚拟歌姬，通过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翻看评论区, 谜语人l发现端倪，「这居是哩站自己办的选秀，有模有样的。」 听歌不白嫖，一键三连投票支持, 他看着自己给甘井一骑绝尘的票数添砖加瓦，满意的点点头, 注意力转移，发现了一个宝贝。 「下载哩站研发的全新社交软体哩哩（ll）一键同步哩站帐户, 还能给自己支持的虚拟形象多投一票。」 不对，不是这个。 「公演採取3d全息投影技术，票价免费，除去按团体分发的预留票数外, 其余票数採取预约抽取机制，已邀请知名v家虚拟歌姬天依、阿绫等。」 我要的就是这个！ 距离开票截止时间只剩几个小时，谜语人l激情下载哩哩，啪的一下就很快，点击抽取门票，后八千张门票一张也没抽到，只得到一个公演线上观看资格的安慰奖。 谜语人l：要不要这么真实！ 谜语人l沮丧了一小下后很快振作起来，抽不中是常态，抽中了才是奇怪。 不过他对哩哩上写的观看资格感到疑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哩站有点抠门不大气。 公演现场票免费，线上直播收费，收费也就收费吧，连观看回放都限定了时间，超时回放配信终止。 他是一个对v家比较熟悉的阿宅，国外可能要通过付费网络直播观看，但国内视频平□□占线上直播，比如2015年猕猴桃那次也没收费啊？ 假如谜语人l穿越到2020年，危机倒逼改革，他就不会对购买线上live公演券感到奇怪了。 现在他只是一个在考虑要不要观看屁事怪多公演的阿宅。 但根本不需要多想，有天依阿绫这还不吹爆？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如果大家都能看，可能就不看、等回放、剪好的纯享版视频，但知道不免费后，想看的人顿时就变多了。 谜语人l：这白嫖来的直播，我必看。 哩哩作为一款新上架的社交软体，背靠哩站，在官方不遗余力主推下，有了一大批用户。 只不过这些用户似乎违背了软体一开始建立的初衷，并没有把它当做胖头企鹅和绿白消息泡这样的社交工具。 对游戏玩家而言，下载哩哩可以薅羊毛拿福利，每日游戏礼包，哩哩帐户等级礼包，蚊子腿也是肉，积沙成塔，集腋成裘，游戏里的资源就是像仓鼠一样屯屯屯攒来的！ 对支持虚拟形象的粉丝而言，下载哩哩每天多给一张免费票，虽说没钱学什么捧角儿，但没钱的学生党粉丝很多，而且也是追星主力，如果能通过做数据来支持偶像，他们愿意。 新的奇怪现象现了，一个没什么人拿来聊天的社交软体靠着黏性不低的下载量和日活量冲上应用商店免费榜，通过榜单和推广吸引到了真正拿它当社交软体聊天的人，进而摇身一变成了很火的新晋社交软体。 应用商店：好怪啊。 这一幕落到黑白胖鸟则是——rnm，苏子芸你怎么又抄我们！ 选择好控制的代言人，通过洗脑粉丝制造流量达成闭环，是他们娱乐部正在研究希望做成的事情，可他们的事业还在起步摸索探讨阶段，哩站那边直接进行了成熟的韭菜利用方案，比他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这就很气。 而且—— 你看看这登录社交软体送游戏礼包，这分明是抄他们黑白胖鸟嘛！ 别人都说黑白胖鸟的游戏业务很强很赚钱，但他们关起门来心里清楚，他们能够达成资产密集型垄断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掌握了国内的社交网络，这就是他们独一无二的核心竞争力，只要得到这个，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 而现在，一个搞社区文化的视频网站靠着游戏业务上市了，开发了一款社交软体，写的摆明了是在抄他们的后路！ 触及到根本利益，黑白胖鸟娱乐部和游戏部的人开了个碰头会，在会议上，他们提——苏子芸不除不行的根本理念方针。 商业战争，不，或者是黑白胖鸟单方面的围剿开始了。 当苏子芸听说胖头企鹅和绿白消息泡禁止哩站连结分享后，淡一笑。 作为当年3q大战的亲歷者，以及往后见证过绿白消息泡拼夕夕大战、黑白胖鸟与工牌厂互发黑料小册子撕逼的人，苏子芸对于黑白胖鸟这个臭棋篓子的三板斧比他们自己还清楚，根本不虚，更知道赢得胜利的必胜法，几个小时后哩站更新一则公告。
第178页 一条平平无奇的《原创规范细则》，但真正让它火爆全站的是一个不知名up主制作的视频，该视频由苏子芸操刀文案，内部剪辑师倾情制作，一边刷量一边暗改算法送上首页乃至每日推荐日报。 这个视频哪怕没有暗箱操作也会火，因为它本身就起了个很有争议性的标题——《抄袭成性的黑白胖鸟，不必有来生，不配有同人》。 点开视频，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朋友一直联繫不上我，以为我失联了，着急的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消息玩失踪。」 「我本来只想用断网一段时间当做藉口，可是我没有忘记那份屈辱，当我看到我的帐号涉嫌传播不良信息被系统锁定冻结的时候。」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我在哩站看到几个有意思的视频，因为很有趣，随手转发给朋友，可是我打开胖头企鹅，点分享，点不动，我复制了连结发过去，消息显示已经发去了，但朋友看不到，被屏蔽了。」 「这不是什么知名up主的视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转发的这个视频是个新人up主，视频很棒，看得制作的很用心，我是个很普通的网友，也没有获得过什么成就，但我希望我的绵薄之力能够帮助到这个新人up主。」 「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向胖头企鹅的客服询问，可是胖头企鹅根本没有人工客服，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的给我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我搪塞给人工智障，让我接受这个结果。」 「帐号被冻结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听说有人在网络上分享视频被封禁时，我认为那个人卑劣下流不值得同情，而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时我才发现，原来人在这种处境之中会感到如此屈辱。」 「哩站是小破站，刚刚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到现在还没有实现盈利，靠着热爱二次元的玩家勉力支持收支平衡，黑白胖鸟抄袭积累自己的第一桶金，逼死原创者，到现在是业内前辈，无人敢惹的庞大物。」 「如果这样的一家企业对哩站手，我认为哩站是没办法反抗的，尽管哩站代理的《放逐》比黑白胖鸟的吃鸡手游做的完整度更高先一步拿到版号，自己组织的vtb101比黑白胖鸟的真人101更有热度……」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如此，胖头企鹅和绿白消息泡封禁哩站单链，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他们愤怒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看到了自己被后来居上的可能。」 「一直以来哩站就致力于维护社区的创作氛围，打击抄袭，既已经被抄袭者单方面封杀了，我认为，抄袭品的作品不配有二创，纵有些明珠暗投，有些作品罪不至此，但我希望所有的原创者能支棱起来！」 苏子芸很少使用这种缺德的写法，尤其是黑白胖鸟根本没有因为这个封禁任一个帐号。 但在这位up主的话里他像是不愿再提这件伤心事一般的跳过描述，直接从后面的抒情部分，诱导思维惯性，让观看者自而的得到一个结论——黑白胖鸟丧心病狂至此，不仅封禁哩站单链还到处乱封帐号。 先一天冲击视频百万播放量。 第二天哩站官方号在评论区没，留下一个『原来如此，恍大悟』的评论。 第三天黑白胖鸟的所有二创视频包括正在和vtb101火热battle的《发现101》全部涉嫌原创违规被下架。 哩站作为一个视频社区平台，创作氛围浓厚，一旦在站内封禁黑白胖鸟全部二创视频，对它后续的圈破圈将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而这在『维护原创』这个大旗下却没得挑，毕竟哩站是在维护黑白胖鸟版权利益，是在做好事。 当天惊讶发现粮仓被人连锅端了的人跑到《不配有同人》的视频底下，刷评论，「原来就是你把鬼子引过来的！」 可抱怨虽抱怨，他们也不能怪哩站，就算有对哩站破口大骂的，也都被林湛动用权限去小黑屋反省了。 次日视频播放量破千万，被尊为哩站圣经，有些人说，「你有本事不做二创，有本事别用胖头企鹅和绿白消息泡啊。」 哩站：「不好意思，我们还真有社交工具，哩哩（ll）了解一下。」 这种做法和苏子芸当初教雷电互娱画师的手段别无二致，官方公文礼貌又克制，但是私底下该怎么做引导的明明白白。 这就是所谓的白手套，文明人的讲究做法。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做无限流恐怖逃杀梦及无解型鬼怪梦，昨天竟罕见的做了一个无限流爽文梦，十分感动甚是欣慰，决定圆一圆逻辑写成小说，要填的坑又多了一个…… 暂定名是《这恐怖游戏怎么没味儿啊》 一定是我昨天写到舟舟的原因（吐槽：这个名字好烂啊，改一改《这恐怖游戏怎么没那味儿啊》，感觉更烂了，从开坑到弃坑只需要十五秒 第104章 全面禁止黑白胖鸟版权所属作品在哩站二次制作并上传视频, 最先感到温水变开水的是影视杂评的up主。 他们靠吐槽烂片吃饭，流量就是变现能力，禁掉烂片垄断三巨头之一的黑白胖鸟, 少了很多素材。 唯一庆幸的是，下架视频不会扣除自2018年2月实施执行的创作激励奖励, 拿了的钱不会吐出来。 但有些up主名为吐槽实为接了商单, 现在视频被下架, 不，或者说被摺叠隐藏在后台, 与下架没什么区别。
第179页 甲方闻讯找上门来, 他们面对甲方口中的巨额赔偿不知道怎么办（勒索），只好放出自己的腿毛小粉丝去撕哩站官方（昏招）, 指出这种做法首先就是在残害原创者——凭什么要列出违禁题材，创作是自由的！ 另外一些up主知道他们的帐号扎根哩站，公然投奔黑白胖鸟实属失了智的行为, 最主要的是会引起粉丝反感掉粉，纷纷向哩站表忠心，具体的表现形式是——从吐槽黑白胖鸟影视剧升级为吐槽黑白胖鸟本身。 还是那个方子，换汤不换药, 新的水视频方式get，还能有效煽动粉丝情绪裹挟观众nice。 可惜这些up主都把聪明用小了, 根本没有考虑过行政现状。 决策层面，苏子芸尽可能避免一刀切的做法, 给予下面的人林湛自由裁量权，相信他能够处理好问题，把事情做公平。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林湛的水平，下分到执行层面的结果是：不一刀切, 效率提不上来，大量待处理的视频堆积，工作量进度条爆炸，根本执行不下去，不一刀切，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封我不封他的视频，开了口子，有了例外，工作更不可能执行下去了。 为了避免这些争议问题，一刀切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代价仅仅是一些up主可能吃亏，可能在政策中受委屈，但又不是不查清事实、处理结果、正名通报，所以，他们愉快的决定了，就一刀切了。 那些『聪明』的up主看到自己的视频全都被下架，傻眼了，而那些一开始就老老实实按规章制度办事的up主一点事都没有。 黑白胖鸟看到哩站自查下架二创视频根本没有危机感，反而笑哩站自乱阵脚，他们封单链对哩站打击很大，可哩站下架二创视频……他们的app上又不是没有剪刀手，笑死，管屁用。 黑白胖鸟趁机宣传，「收留哩站心碎up主，待遇从优，价格好说，反正比哩站有钱。」 苏子芸当场震惊，黑白胖鸟这趁火打劫劲儿，让她想起了某年晋江骚操作付费修文，改一次花一毛钱，对家（抬咖）长佩和白熊趁机下黑手铺洗脑包，敲锣打鼓喜气洋洋趁机挖走了不少作者，可你看他，不消一两年，白熊嗝屁，长佩沦为网红作者制造机各种撕逼。 苏子芸：你把路走窄了啊。 黑白胖鸟吆喝半天，没一个敢去投奔的up主。 up主：不敢动不敢动，师出无名，谁敢这个节骨眼跑路。 娱乐部下定决心打造一个『明星概念』up主，千金马骨，只要有第一个牺牲品，后面的效仿者就会变多。 财帛动人心，第一个吃螃蟹的up主出现了，他把帐号交出去，拿钱出去旅游，看到网上的评论心态崩溃？不存在的，在别的圈子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又是一个好人。 黑白胖鸟为了狠狠地打哩站，也是苏子芸的脸，用那个up主的帐号发布反击视频，成为一时之间舆论主战场，热度飞涨，一跃成为全站单日第一。 哩站用户还是太天真，不知道有些事情被撩拨起来，下场讨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了。 这名『出走前痛骂前东家拥抱黑白胖鸟』的up主，他的所作所为像是煽风点火，up主群体人心浮动，一时之间，是去是留的大讨论展开了—— 有不少人不打算离开哩站，但想要自己的同行上当，抱着能骗一个是一个、他们走了给自己腾地方的心思，在外面给黑白胖鸟助威嘴嗨，「哩站就一个新手村，要赚钱还是要看黑白胖鸟，哩站商业化刚刚起步，不行，黑白胖鸟系统化逼氪，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哩站给不了大家想要的，那咱们就应当另谋高就！」 这套话术着实骗了不少脑子不清楚的up主，会做视频只代表了技术能力的强弱，不代表对人情世故洞若观火，真有人脑子一热，为了赚钱，为了混口饭吃跑去待遇更好的黑白胖鸟那里发展。 面对这种情况，苏子芸很清楚，一定要痛打出头鸟，但怎么个打法就是一个技巧的问题——「这人一看就像是卖号了，帮我查查后台他的登录ip变动情况。」 哩站的程式设计师动作很快，也可能是对方没多想，没使用掩码，轻轻松松就查出来了。 一个发视频回评论的运营怎么会想到要掩盖自己的ip，当然是用公司的网络办公，这下直接连黑白胖鸟也跟着底儿掉。 「近期关于某up主上传有争议视频，我们结合走访结果，他的朋友粉丝纷纷表示与他平时往日行径不符，本着关爱站内up主的想法，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技术人员发现他从某日起登陆ip发生显着变化。」 「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方迅速启动应急备案，联繫他在本站留下的紧急联繫人信息。」 紧急联繫人不是每一个up主都有，只有和哩站签约的up主才有，是为了在特殊或紧急情况下，官方能联繫到与up主相关的人，如up主突然离世如何处理遗产转移帐号等等，出于以人为本的理念才设置，只用作特殊情况，不会对外透露和无故骚扰。 但这位up主明显是卖号了，虽然没有违反和哩站签署的合同，因为合同没有附属条款禁止这种事情，但帐号所属的自然人变更这种事，网站应有知情权。 「经过一番沟通，我们从他的父母那里得知，up主于多日前突然外出旅游至今未归。」 在苏子芸的强烈暗示下，客服人员成功喜事丧办，让up主父母以为自己的孩子是进了传销。
第180页 父母一想，也确实是，这孩子平时也没什么钱，怎么会突然有钱出去旅游呢，现在在外面发的朋友圈全是吃喝玩乐，问他钱从哪里来的，不肯正面回答，一看钱就不是从什么正经地方搞到的。 「在其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我们联繫了警方，终于在某某城市找了up主并在警方的帮助下使他与父母团聚。」 卖号up主根本没想到自己被偷家了，和父母聊天的时候透露了很多有关行踪的信息，到被天降正义的时候还一脸茫然。 哩站确实报警了，但不是按发现有人疑似进了传销进行报案，而是以他有违约行为提起上诉。 和他进行谈判的是林湛，他一开始就把手机打开录音装置放在一边，「你好，本来你的级别并不够格见到我，但是特事特办，今天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就你之前违约的事情达成一个良好的协商。」 「如果你无法认定我们在这个房间谈下的结果，你大可以走出去，届时将会由法院进行裁定处理，我们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有实质性行为的事情，但你要知道，从谈崩那一刻起，我们的法务团队将向法院递交材料。」 林湛拿出他精英的派头来，up主顿时被吓到了，谈判最要紧的是先声夺人而后痛打落水狗。 up主很快低头承认错误并与哩站签署了第二份协议，刚刚把他请来的几位彪形大汉让他意识到了，这水太深，他把握不住，黑白胖鸟拿他当棋子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哩站与黑白胖鸟比起来虽然下手也狠，但最起码保持该有的礼貌客气与文质彬彬，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林湛看着up主签字了，没有说他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而是对他说，「你的父母在外面等着你，他们真的以为你进了传销，待会儿表现的开心一些。」 「我的父母……？」up主吃惊的抬头。 「嗯，从多项证据表明，我们合理的猜测你有进传销的嫌疑，现在将你解救出来是一件好事。」林湛说。 up主想起他刚才签的协议，上面写道，他就之前的违约行为可选择三种处理方案来履行自己的责任。 继续承担并履行合同义务这条他已经做不到了，帐号都不在他手上了，更别提向黑白胖鸟要回了。 赔偿损失……他一辈子都赔不起哩站在这次事件遭受的损失，见鬼了，怎么会有商誉这种噁心人的东西，什么叫计提商誉减值，好吧，上市公司确实有这种东西。 当协议摆在他面前，他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选，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配合哩站宣发工作。 up主眼神晦暗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配合哩站，但是他看到自己的父母穿越大半个华国，来到这陌生的城市，只是为了来救独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林湛默默的看着这演绎出众生相的一家人，没有半点同情，一个人应当为自己的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 此事最终以up主误入传销，手机被收走，帐号被拿走用作他途做官方定性，吃瓜群众本以为到此告一段落，但公告公布的异地登陆ip地址，复制上网一查，赫然指向黑白胖鸟集团总部，节奏瞬间带起来了，什么黑白胖鸟涉黑，黑白胖鸟向不法分子进行帐号买卖。 黑白胖鸟：rnm，退钱。 哩站：先道歉，你为什么要买我们哩站up主的帐号，还发那种视频？ 第105章 在苏子芸的套路面前, 黑白胖鸟节节败退，愈发无能狂怒，只能加大封禁哩站单链的强度, 但这强大的外部压力作用到哩站身上，哩站扛下来了, 作用到哩站用户身上, 相当于虐粉一样, 使得他们更团结更有黏性的待在哩站这个平台。 而up主大多也明白了一件事——董事长不好惹，不愧是能从叔叔那里偷家成功的女人, 连黑白胖鸟都搞不定她, 还是死了心跟着她一条路走到黑的干吧！ 这是在苏子芸併购哩站后，up主们第一次大面积表现出归心的信号, 彻底认同苏子芸统治哩站的时代。 此时哩小将们被苏子芸pua的上头，军心可用，恨不得为哩站冲锋陷阵, 下载一个哩哩自然不在话下，还喊出了槽点满满的口号：「ll：一起成为拉拉人，拯救哩站吧。」「如果奇蹟有颜色，那一定是抖动的小电视。」 苏子芸知道, 仅靠这些哩小将根本没办法和黑白胖鸟抗衡，「傻孩子, 胳膊怎么能拧的动大腿呢？」 但好就好在，哩哩这个短时间研发出来的聊天软体是披皮的, 直接从蚂蚁那边把钉钉项目组收购，包括最重要的线上协同技术，签到打卡上网课功能不在话下。 2018年正是教育部改革，大学学生下载一堆上课软体深受其苦的时候, 这个时候哩哩派出大量地推人员，凭藉免费还倒贴的价格迅速挤占市场，把那些用jio写程序比晋江app还拉的软体挤死，软体丝滑不卡顿，功能多多，老师用着放心，再也不用担心出bug了，老闆也放心，全都哩哩打卡。 这才是苏子芸的真实意图，通过上课和上班为纽带让用户一直使用下去，「你可以不聊天，但你不可以不打卡，你不是说要抛弃胖头企鹅吗，好啊，那你用哩哩聊天，哩哩也能联繫到你的同学同事。」 感觉被背刺的哩小将：苏子芸，你背叛了二次元，可恶，快去请叔叔回来！ 苏子芸：叔叔我啊，最讨厌不能赚钱的东西了，呸呸呸，我才不是什么叔叔呢。
第181页 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某一个人运行，个体或许因为自己身处事件中而感觉到时代与自己唿吸，但对于局外人来说，自己所不知情的事情和没发生过是一样的，为公演进行封闭练习的甘井就是如此，她一点也不了解哩站和黑白胖鸟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她只知道工作人员给她开通了油土鳖帐号。 她紧急录制了一支向油土鳖观众打招唿的初介绍短片，全程使用较为流利口音纯正的英文，降低传播门槛，比水过4级的某苏强多多了。 苏子芸：？ 不只是甘井有这个待遇，入围的其他虚拟形象练习生享有专人打理帐号、发布更新的待遇，只是这个专人，到底是八个练习生专一个工作人员，还是八个工作人员专一个练习生帐号，就要看人气了，煳煳练习生连工作人员资源都需要和别人共享，这便是规则的残酷之处，强者恆强，弱者恆弱，但舞台的魅力，观众永远是不可控的变量，为比赛的结果增加了许多的变数。 如何把粉丝运营成六边形战士，氪金强、撕逼强、数据强是后援会团队需要考虑的事情，也是需要爱豆个人努力的事情。 但无论哪家团队，都以吸收散粉洗脑为忠粉、狂粉为主要任务。 狂热粉丝是一把双刃剑，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抗压能力极强，能爆发出惊人的氪金力，但外部压力消失，没有一个可以撕逼的对家，本性难移的她们会撕自己，激化内部矛盾，所以需要不断地以仇恨固粉。 粉是巩固住了，圈子内的气氛变得乌烟瘴气，可明星不在乎，职业粉丝也不在乎，不在乎这些被利用的粉丝，她们的内心会变得何等的扭曲，粉丝犹如韭菜，一茬一茬的长大，前仆后继的跳坑，路人对此感到恶臭，避之不及。 第一次公演结束后，註定有很多练习生将黯然离开这个舞台，为此，林湛特地召开了一场讲座。 「其实，专门搞选秀的粉丝很少的，」他说，「身经百战经歷多次选秀的老秀粉不是我们的目标群体。」 林湛在白板上画圈讲述自己的战术，下面坐着一百名练习生，这些人基本都是哩站up主、哩站资深用户，身家干净，知根知底，所以他并不藏私搞什么知识垄断，直接找了间类似阶梯教室的大房间，给她们讲课。 哪怕这些人最终有大部分不可能出道，回去继续做up主，但参与这次选秀所学到的东西将会帮助她们更好的在哩站运营自己的粉丝，她们帐号的粉丝数变多，提高自身的商业价值，到最后赚的还是哩站。 教材方面，苏子芸给林湛提供了一些方向与提纲，当然，他仍需要搜集资料整理才能理解材料的含义。 毕竟，林湛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关注过娱乐圈的门门道道儿，有一些缺德小窍门不是苏子芸提到，他不会想到。 「做偶像，最重要的是好看，一定要好看，」林湛说，「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虚拟形象，哪怕大家的虚拟形象与本人相似，但不得不说，纸片人极大的提升了诸位的颜值，其次重要的是营造与粉丝之间的氛围感，这是比较有技巧的事情，涵盖话术、才艺多方面，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接下来，我给大家讲几点制造氛围感的技巧——初恋追星。」 林湛在白板上写下四个黑字，转身看向台下坐着的一百名练习生，「联繫到我们之前提起的获客目标，仅靠秀粉群体这个存量，不仅人头数少还打的头破血流，所以我们一定要破圈，吸收圈外好骗的粉丝。」 「把你与粉丝之间的关系比作恋爱，那么初恋一定是最美好的事，因为她没有一点经验，你说什么她都会信，你说你很努力，你说你有梦想，你说你很想出道，她就会给你投票。」 「我们要保护这部分初恋追星粉，给予她们较高的地位，比如说自己和她们都是第一次，自己第一次参加选秀成为练习生，有粉丝基础的可以说想要再进一步，没有粉丝基础的就说自己是纯新人。」 说到这里，林湛笑了一下，想起苏子芸在提纲上的留言，她痛斥这种做法和杀猪盘无异。 确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变着法的从受害者口袋里掏钱，但只要粉丝严防死守秉承着『明星再惨也比我好一百倍』的想法，而不是抱着『花钱买开心』『为自己的精神文明建设付费』的撒币想法，就不会中招。 只可惜，这样的人很少很少，而韭菜很多很多。 「大家有什么理解，可以发言发散一下。」林湛点了几个粉丝比较多，他看着脸熟的up主。 被抓壮丁的up主倒是有一点自己的理解，可她不是林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座的全都是她的竞争对手，只能是硬着头皮尽可能少说一点，「嗯……说起第一次，我看游戏区那边经常做初见向实况，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第一次的仪式感，不过我听说有些人会先私底下打通一次再录制视频。」 「不错。」林湛说，虽然这位up主顾左右而言他，但通过例子提炼共性是基本功，「私底下打一遍再录制视频，是为了提前捋清楚整体流程制造节目效果，观众是真的想看你第一次打游戏的视频吗？」 「不，他们想看的是在第一次这个限定条件下，有趣又不失实力的视频，初见是一种标籤，用来突出真实，大家不要被这个词误导，进而发一些无聊无趣的掉粉视频。」
第182页 林湛侃侃而谈的样子，刺激到了几个素人，她们感到自己的爱与梦想被当成了天真与幼稚，此时激动的反问，「可是林老师，也有很多和粉丝友好互动相互扶持的正向例子，这个圈子并不是您所讲的充满了算计。」 「呃……」林湛看上去像是被质问住了，然而实际上，他在想如何降低难度的说一些对方能理解的话语，「我所讲的东西都是在帮助大家如何更系统的操作与规划自己的未来发展。」 「人终究不是纯粹理性生物，数据不好会伤心，人气上涨会高兴，看到粉丝给自己应援嘴上说着麻烦了破费了，研究粉丝的心理，让她们粉你粉的更舒服，提高自己的实力，洁身自好，让她们不会塌房也让自己没有失业之忧。」 「这都是划分到职业素养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洪水勐兽，哪儿有什么天生偶像，生来热情富有亲和力，每一次舞台都完美，常言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但坦白来讲，我这么说，在座能做到的寥寥无几，坚持下去的估计一个也做不到。」 只是一次内部讲座就有一些练习生对林湛很有意见，因为他不提什么偶像是贩卖爱与梦想的职业，开口闭口就是粉丝心理如何营业自己的人设，经过这件事她们知道自己吃不起商业这碗饭，老老实实的认命，做一个兴趣使然不怎么赚钱的up主。 一些较为『上进』有事业心的练习生很喜欢林湛的讲座，尤其是那些知道自己资质不够只是来陪跑的up主们，她们积极的把参加选秀搞成了联谊人脉会，相约活动结束后友谊长存互推引流。 甘井听了也很有感触，她本来只有甘家军，用来拉群卖货和收徒，但经歷之前泼脏水事件，尤其是看着《发现101》的练习生们的粉丝面对爆料一副『你尽管说，我脱粉算我输』的模样，她好酸，她也想要这样是非不分的狂热粉丝。 林湛：你之前不是跟苏子芸说不需要吗？ 甘井：人总是会后悔的。 第106章 这段时间应对黑白胖鸟的商业围剿, 苏子芸都没好好的陪白诗怀，但她在短时间内以相对弱小的哩站挫败强盛的黑白胖鸟，极大地给自己的用户建立了战胜黑白胖鸟的信心。 忙里偷闲, 她找到一点时间，问白诗怀, 「去魔都吗？」 白诗怀自然不无应允, 两人随便收拾了一下, 出发去魔都看vtb101第一次的公演。 会馆外面的人流密度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苏子芸自动触发被人发无料体质, 手里多了好几张天依阿绫的明信片, 总体来说，来这里的粉丝大多数还是天依阿绫粉, 喜欢vtb的也不是没有，但并非是单推人而是多担。 苏子芸东张西望路标的时候，似乎是她的举动给了某些人暗示, 有黄牛凑过来，压低声音，「老闆，要票吗？」 白诗怀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 票面上写着至尊vip包厢几个字，「谢谢, 我们不需要。」 「走这边。」苏子芸终于发现vip通道的指示牌，拉着白诗怀过去。 黄牛：「……」 在路上的时候, 白诗怀不自觉地将目光停留在广告牌上，不是她被广告语所吸引，只是她在心里计算着这场演唱会的招商情况，回本多少。 苏子芸察觉到白诗怀步伐放慢注意力被其他事情所吸引, 陪她一起放慢脚步，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凡帮了一点忙，积极联繫品牌方，这才使得一部分品牌愿意给予一些练习生资源，等公演人气pk结束，拟好的合同就送到相应名次练习生手上。」 「嗯，现在票数如何？」白诗怀问，对于一档选秀，代言都是商业价值的变现，付费投票才是一切的基石。 票数方面，总计分为两种票制人气票与真爱票，人气票每天登陆或者参与活动就能得到若干张，而真爱票只有氪金才能投出，真金白银做不得假，也没有打折优惠这一说，这样区分方便哩站划分安排资源，没有说人气票第一比不过真爱票第一，有的时候人气就是号召力。 「甘井很占优势。」苏子芸说，她没给甘井刷过票数，是多少就是多少，制造虚假繁荣然后拿着数据去找不知道脱水的商家谈商务，她确实比以前缺德多了，但这种事她不会做。 甘井的第一是她的粉丝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完美解决徵信事件使得甘井的人设顿时立体了许多，不只是创业招商的时候要做ppt画饼讲故事，当偶像更要给粉丝讲故事，现在粉丝对甘井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深信不疑。 「不过你是怎么规避选秀票数的？」白诗怀问，「我听说黑白胖鸟那边卖的是奶味糖水，因为投票卡可以扣出来所以诞生了二次买卖市场，猕猴桃那边因为设计问题没办法扣出发生了倒奶一类的丑闻，正在拼命地往下压消息。」 苏子芸脸上露出略微有些疑惑的表情，「他们直接在直播间投餵礼物就行了。」 黑白胖鸟：我失策了！ 「诶，这么说她们能拿到一半的钱诶。」白诗怀说，粉丝集资打投频频与高额和财务丑闻联繫到一起，但一般这个钱练习生是拿不到的，哩站能分一半，算是很不错的收益。 「这是她们应得的，我不能扣吧，」苏子芸说，「只不过这样就有了一些新的操作，只是我们没有阻止……」 「什么？」听到这种事，白诗怀总是能竖起耳朵。
第183页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主播为了票数更多争一争名次，选择让出自己的收益所得，愿意私发红包把自己那一半还回去。」苏子芸说，「但有些主播不返还，有小圣母指责这些主播太想赢，不择手段了。」 白诗怀：？ 「那你是怎么想的？」 「管啥啊，有钱赚干嘛不赚，我该给的都给她了，她愿意白打工那是她的事情，再者说这种事情根本禁不了，她在舰长群偷偷说，我还能伸手管到别人粉丝群里？」 「嗯，这事确实是不好管。」白诗怀点头，现在这样处理也不是没有错，如果真让对这个世界充满天真的人走上高位，那还真是一种令人恐怖的灾难。 两人正说着，正主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甘井颇为惊喜的说。 苏子芸看到甘井后面与她颇为相似的家人们，有礼貌的打招唿，「叔叔阿姨好。」 「诶嘿，叔叔阿姨也来看甘井比赛吗？」白诗怀问。 甘井的父母只当她俩是甘井的同学，友好的聊了一会儿，直到某位现场负责人找甘井找过来，发现两人，恭恭敬敬的喊道，「老闆好。」 甘井父母：？ 但已经聊了几分钟了，不管是装作一早就知道还是现在询问，都略显尴尬。 正在这个时候，白诗怀发现了问题，轻轻地给甘井递了个台阶，「他好像是来找你的？」 甘井点点头，带着父母离开了。 白诗怀用胳膊肘戳了戳苏子芸，她怀疑这个木头人根本没察觉到空气中瀰漫的尴尬。 苏子芸：我感觉到了，但是我觉得这不尴尬。 白诗怀：？ vip包厢入户是柔软的地毯，沙发一字排开，茶几上摆着甜品零食，这里不仅位置正中，能近距离看到舞台，墙壁上还挂着好几块可遥控转播屏。 白诗怀不是第一次进这种包厢，熟门熟路坐下，遥控器按来按去，切换屏幕不亦乐乎，熟悉每个机位所能看到的画面。 vtb101第一次公演很快开始，首先是开场秀，全场的灯都暗了下来，阿宅们手中的应援棒也暗了下去。 一道光划过会场一圈，落到舞台中央，由最新3d投影技术成像的虚拟形象天依与阿绫登场做自我介绍，表示自己很高兴能够担任此次公演的开场嘉宾及主持人。 天依和阿绫出演的曲目是知名v家原创音乐作者为了本次公演特别制作，首次在众人面前演出。 阿宅们亮起手中的应援棒，哩站官方很照顾他们，知道是新曲目，他们可能无法统一打call，提前三天出call本让他们练习，如果不是场地限制，他们甚至打算使用wota艺，像现在这样，随着音乐的节奏，天依、阿绫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他们唿喊着口号，千万个人汇成一股力量向上高举起萤光棒，当集体化的行为重复无数次时，个人的存在感消解了，此时只有舞台上唯一的焦点，他们的偶像、爱豆。 台下等着上场的练习生们被这一幕盛景震撼的久久无法说话，心情不知是羡慕还是渴望，这本该是她们的公演舞台，现在似乎被喧宾夺主了，但她们却提不起一点反抗的精神。 一曲舞毕，天依阿绫向台下的观众致意，为他们介绍即将登场的练习生，希望他们能像支持自己一样鼓励这些未出道努力的练习生们。 观众：「wow——」 整个场子的气氛被点燃，观众陷入到持续性的狂热中，在这份热情中，第一组练习生登上舞台，她们的身后缓慢出现立体的虚拟形象。 vip包厢里，白诗怀看到那些虚拟形象，又好奇的看了看选手，她们身上并没有带着传感器，「这是提前录制的？」 「当然，」苏子芸点头，「虚拟形象的版本是选取她们练习室版本最好的一次，现在的技术根本没办法支持同步成像，这都是提前排练好的走位。」 「啧啧。」白诗怀摇摇头，切换镜头，只看虚拟形象。 苏子芸：？ 「诶嘿，现场死亡打光，脸上浮粉还会变虚胖，有纸片人看我为什么要看真人？」 苏子芸认为白诗怀说的很有道理，和她一起认真欣赏练习室纯享版。 甘井：所以爱是会消失吗？ 等甘井上场，白诗怀把显示屏调回正常界面，她第一次看到真人和虚拟形象一起跳舞还有点不适应。 但对于苏子芸来说，这个世界在一点一点向她记忆中熟悉的模样靠近，尽管这个世界在她这只蹁跹的蝴蝶振翅之下已经发生改变。 如何将真人和虚拟形象完美的放在舞台上，后世各位大佬钻研几年才拿出来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苏子芸不知道这背后的原理，但她知道应该如何摆放站位，使两者不会相互影响，而是相互加成。 这套组合，真人实力越强，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越好，毕竟虚拟形象是不会犯错的，会犯错的只有人。 在vtb101里，越努力真的会有看得见的回报。 初c甘井，第一次公演再度摘下第一名的桂冠。 vtb101这个从提案起就不被所有人看好的项目，在登上第一次公演舞台后，因为其炫酷的舞台效果火了，大杀四方。 惹得林湛一度找苏子芸协商，他想的很清楚，既然舞台出圈了，限制传播只会打击热度上涨，不如放开限制。 苏子芸从来就没想过食言，她说，「直播是限定配信，可选秀照常更新正片剪辑呀。」
第184页 林湛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苏子芸挖坑坑到了，确实，苏子芸只说直播是限定的，让观众想看的一定要看，不看一定会后悔，可是她没提选秀节目的事。 林湛：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害害，前几天有个人打负分，骂了我一通说文案踩屎感十足，我刚回完『彩石二十四丈宽，三万六千补云端』，这个评论就无了。 可恶，从她发评论到我回只间隔不到二十分钟，我回的多好啊！ 第107章 正如权力, 位置是重中之重，离中心越近越有力量，而在娱乐圈, 热度是重中之重，一旦有了热度, 人气随之而来。 中国有十三亿人, 万里挑一的傻子也有十三万, 肯为明星真金白银花钱的粉丝越多，越是能得到商家的认可拿到代言。 粉丝是人气的副产品, 是热度的结果, 只有占据热度才有，源源不断的人气, 成为商家座上宾底气的氪金粉丝。 一旦失去热度，人气流失，粉丝爬墙, 顶流和过气煳咖只有一步之遥。 而如今，甘井等练习生拿到了一张通往顶流的门票，搭上热门的直通车，代言合约意向书像雪花一样塞满邮箱。 甘井面对突然的爆红能够等闲视之, 因为她来之前就已经是个网红了，其他人不说没经歷过, 养气功夫也并不到家，并不知道这份成功到底是自己的努力与汗水换来, 还是天时地利人和相聚一处制造的风口。 有些人，滋生出了野心。 齐舒是甘井的队友，一起在练习室练习的时候，存在很多有效互动, 被剪进节目正片，视频上线后，大量cp粉出现，cpf相信rps（real person sh）就像印度人相信恆河水，正如—— 不熟是避险，真爱藏不住，卡点是示爱，巧合必天选，别人笑我嗑药鸡，我笑别人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们的cp是假的，我的cp很有可能是真的，你们的cp是逢场作戏，我的cp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齐舒尝到粉丝红利后，发现当偶像是这样的爽，五官齐全是神颜，有个及格线水平叫全能ace，想骗钱割韭菜那是她有事业心，疯狂走穴捞金等于辛苦打工人，这爱豆她当定了！ 甘井：你当我cp问过我了吗？ 桃宝直播间 李凡跟vtb101上位组的练习生们打招唿，这次工作明面上是藉助这些练习生的人气助推直播间人气，但实际上是当吉祥物，主要是让公司多买几次热搜，粉丝不一定按需购买，直播时加购下单，到超话晒单制造一片虚假繁荣，等直播结束又退单，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还会影响到他的数据，不过幸运的是，「甘井，又见面了。」 如果有甘井做他的副播，这次直播或许还能救。 甘井笑着和李凡打招唿，她和戚乐曾帮工伤的李凡在直播间值班，不多不少也算是一个交情，询问，「来的路上，我看过小助手在微博发的直播预告单，顺序有变化吗？」 李凡拿出最终版单子，「微调了一些。」 甘井和李凡三言两语交接清楚自己的定位。 甘井是做客嘉宾，不能喧宾夺主，在李凡介绍商品的时候，时不时的帮忙垫一下暖场，发挥自己的特色就很好，李凡在自己的主场也需要照顾客人，最好能结合练习生的特点说一些梗。 齐舒看到甘井和李凡交谈，想起她来参加选秀之前是带货主播，心中有了一丝危机感，在这次直播中，和甘井最有cp感的可能是李凡。 但齐舒想错了，直播开场后，最开始cp粉们还在吵吵为什么甘井和李凡坐在一起，两人拿出自己带货主播的本事，一个是金牌导购转型成为业内top级男主播，另一个是从零开始到千万粉丝的网红带货主播，一个当红花，一个甘当绿叶，所发挥出来的剁手力不是1+1=2，而是1+1＞2，有一句话叫，提那个就太俗了，在这个直播间，买东西才是不辜负自己的行为。 齐舒蹭镜头的行为均以失败告终，当她第几次试图帮忙却笨手笨脚没做好的时候，甘井嘆了口气，她不是没看到齐舒和她捆绑炒作。 工作人员私底下劝她尽早解绑，不要被吸走粉丝，她没想过因此不和齐舒做同事，为那种事计较未免太过小气，但现在她觉得齐舒明明对带货不熟也不了解却要努力，说样子可怜吧，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妨碍她工作总归是不太好。 「你也有自己的长处，不要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讨好cp粉终究只是一时的，以此维繫的关系不会长久。」 这话并不是很重，反倒显得有点苦口婆心，但这是真话，真话总是伤人的，直播间的cp粉当场就发疯了，一半脱粉，伤心的回家舔舐伤口，另外一半则恨甘井抛弃齐舒是个渣女。 齐舒没想到甘井竟会为了她说出这种『昏话』，上赶着给她递刀子，深感甘井是个好人，但那批因此被虐转成她唯粉的粉丝，她也笑纳了。 北城 苏子芸知道甘井今天去李凡直播间了，林湛还给她俩买了好几个热搜，她视察微博，看看林湛的花钱水平如何，有没有尽心尽力，然而点进热搜，看到的是发疯的cp粉在控评铺广场，甘井唯粉奋起攻之，把路人沖的都跑路了。 「怎么会这样呢？」苏子芸表现的很心碎。 苏子芸：林湛你拿的我的热搜钱怎么还！ 白诗怀握紧拳头，「罚他钱！」
第185页 然而说到一半，她跑去看甘井这次直播的销售额有多少了，在anti林湛这件事上三分钟热度。 了解事情的经过对苏子芸并不难，她察觉到这起事件有人背后推波助澜，一直作对、在输的路上不止息的黑白胖鸟就有下手的可能，它不可能放过这个作死的机会。 尤其是林湛跟她说，「热搜降不下来，有人在买热搜。」更证实了这一点。 带甘井大名的热搜是林湛给买的，像这种热搜只能由公司买，他想撤热搜是履行甲方的权力，可现在撤不下去，说明大眼仔一鱼二吃，拿着这个热搜从别人那里挣到更多的钱，把林湛一脚踹开了。 「娱乐圈这种事情很正常，团队那边找好了吗？」苏子芸说，虽然林湛是舆论战的一把好手，但兼职给甘井做反黑公关未免有点屈才。 她老早就建议林湛招人，现在还只是甘井一个人，等成团出道，要管的人多出十个，成立专业的幕后团队是必然的事情，早一天招满早一天步入正轨。 「嗯嗯。」林湛的话语里听不出来是认真还是敷衍，「甘井我倒是很放心，她现在应该比较有经验了，反倒是那个齐舒，我接触了一下，她的态度有点暧昧。」 「你是指她在和黑白胖鸟接触？」苏子芸听话知音，眼神锐利起来，在她这里只有一条线是死线，那就是黑白胖鸟。 「我不否认这个可能。」 「总之做好准备吧。」 齐舒根本没想过黑白胖鸟的人会来和自己接触，表示有意向签约她，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比赛中人气超过甘井，成为人气top，要说之前，她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但直播间甘井杀cp的事情给了她很多操作的余地。 正当她想着怎么嘤嘤嘤当个小可怜卖惨，黑白胖鸟的人仔细看了她和哩站签的合同，违约金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但有一项条款出乎他们的意料。 所有由哩站准备的虚拟形象是哩站借给练习生们使用，未能出道不会收回赠予本人，如果成功出道，则两年后限定团到期之时收回。 这条款打乱了黑白胖鸟的计划，如果真人与虚拟形象分割，齐舒不值得他们花违约金把人签下来，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齐舒，「我们很想签你的，但是哩站的合同把你的虚拟形象扣下了。」 齐舒出奇的愤怒了，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没有为虚拟形象及设备软体花一分钱这一事实，而是认为哩站挡了自己的道，头脑一热，上微博卖惨，「没想到经歷了那样的事情后，我还会发现连我直播时用的虚拟形象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借来的，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呢？」 黑白胖鸟迅速的把#哩站 霸王合同这个词条刷上热搜，各种带节奏说不公平，哩站太抠了，给参赛选手准备虚拟形象居然不是白送，拿人养虚拟形象缺德到家。 苏子芸挑一挑眉，没想到齐舒这么快就跳出来背刺，而且找的角度也挺奇怪，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签约的时候让她们认真阅读，现在又不认企图倒打一耙拿虚拟形象的所有权拿到自己手里，她上自己的大号评论，「你可以去考公，公司会骗你，法律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国家永远不会，只要你上岸，我司保证解除与你的一切合约，而且绝不追诉你责任，敲锣打鼓欢送你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公僕，现在备考，我还可以以私人名义资助你《行测5000题》《申论100题》一套。」 苏子芸没有解释关于霸王合同的一个字，也不打算为此更改，说她傲慢也算得上是傲慢，但她又指出了另外一条路就又显得很奇怪、有违和感，劝人考公从哪种意义上都不算是黑心，而且她还送齐舒题库一套。 黑白胖鸟裂开了，苏子芸的回覆对娱乐圈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过于生草与真实反而引起网友的共鸣在网上火了起来——「cp会be，公司会骗你，但国家永远不会。」 和公司打官司，尤其是大公司，个人很难打赢，如果是真的遇到黑心公司，深陷巨额违约金漩涡，无力抗衡公司的强大实力，考公上岸完美解决一切问题，一劳永逸的办法，但这样做就意味着齐舒要离开娱乐圈，假如她真的想离开娱乐圈，这绝对是一条明路，可问题是她只想炒作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跑路。 齐舒：考，考个屁！ 苏子芸：那你说个屁，等律师函叭！ 哩站对齐舒致律师函，警告她违规泄露合同，触及保密条约。 齐舒：黑白胖鸟呢？ 黑白胖鸟：我跑！ 作者有话要说：　　冷知识：丝芭还真有一个小爱豆通过考公摆脱违约金赔偿 第108章 一直以来, 苏子芸都无意走上台前接受众人的目光，若非工作一直都保持着深居简出的习惯，个人的影像资料很少流传到媒体手中。 一是她不愿意出名, 人红是非多，只想当幕后大老闆, 二是后来她与白诗怀在一起, 关系的敏感性使得她将保密工作做的更进一步, 无需言明，人人皆知两人相爱, 但又很有默契的不去挑明这件事。 人民群众一直存在吃瓜需求, 隔岸赌王的家常事不知养活了多少撰稿人，而后许多青年企业家成了网红、哩站鬼畜区全明星, 一曲『are you ok』可见人们的喜爱，对于苏子芸，他们早就想恰瓜, 只是苦于没有渠道，在苏子芸的评论下面爆发出极大热情，想要了解这个在他们眼中相当神秘却又非常成功的年轻人。
第186页 然而苏子芸回復完齐舒，成功公关此事后便关了帐号, 不再多看，网友们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 白父专心投入那项工作后，连黑白胖鸟围剿哩站也未曾出手, 在朋友圈被商业老友说苏子芸有他的风范，真不愧是他培养的人。 白父笑了笑，回復，「我没有提点过这孩子一句, 她有现在的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 老友：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父：我就笑笑不说话。 年轻一辈人里或是因为接触的时间短，或是因为年龄差代沟一类的原因未曾真正的思考揣摩白父其人，但在老一辈人里，白父是出了名的聪明却又性格古怪，让人颇为忌惮，只是年岁增长，让他多了几分圆滑和沉稳，将他性格里的疯狂与乖张隐藏起来。 利用强权制造自己无可匹敌的强大姿态，却又给人留下一条切实可行推翻他的道路，正是白父惯常的做法。 当挑战者一步步成长着走到他的面前，高度足够和他对话，白父一翻手掌，告诉他，这一切都在他的布局之中，现在他为他的努力喝彩，个人的奋斗值得嘉许，但现在他应当沿袭着他为他设定的道路继续往上爬。 大多数人到这一步感到被白父愚弄，不敢相信，认为白父只是在装样子吓唬他们，于是白父又将手掌翻过来，一巴掌将他们跌落云端，告诉他们，他确实能做到，翻手云覆手雨，后面的人渐渐感觉到恐惧，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心思去布局，又是何等的自信认为自己不会输。 回復完老友，白父放下手机，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去，他给了白诗怀那么多次机会干掉白念之，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动手，还离开燕京去了北城。 去北城好啊。 往家里带回了一个女人。 白诗怀不会做的事情，她去做，白诗怀不愿继承的，她去继承。 那个叫苏子芸的人，还真是有趣。 在知道『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后，根本没有保持自身纯度的想法，相当有觉悟的决定成为比恶龙还要恶的存在。 恶只是指她的心理、她的手段，她的下限并没有因此降到犯罪的边缘，仍保持着对人类美好品质的追求。 海到尽头天是岸，山至高处人为峰，去挤垮黑白胖鸟，那就走尽黑白胖鸟的路，要打败他，那就成为比他还强的人。 或许这次之后，他能退休也说不定。 …… 《发现101》《vtb101》是同期开播的相同题材节目，仅一个月时间就看得出两者发展不同，一个如火如荼，另一个屁股后面吃灰，令人大吃一惊的是，此时发展的如日中天的竟然是《vtb101》。 尽管《发现101》背靠黑白胖鸟，在广电备案，拥有最好的流量推送，《vtb101》只是哩站直播区选秀分区自己做的一个选拔签约主播的活动，每周更新一次视频合集，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但架不住友商们纷纷支持。 猕猴桃视频想着我们搞得是男团选秀买个哩站选秀的转播权不碍事，好酷视频想的更简单了，这节目本来应该放到他们平台，可苏子芸不捨得，不捨得那没辙，只能花点钱买了。 苏子芸巴不得他们都来买转播权，最好放首页推荐，几乎是白送的价格把首轮播放权卖出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进行会员收费，节目完结后才能进vip。 两家仔细想想这价格虽然没办法填充vip库，但买来不亏，便上架给了个试水推，反响较为良好，有观众询问为什么没有投票通道想给选手投票。 两家：地上白捡的钱，这不就来了吗，看我开会员可以投100票！ 苏子芸：谢谢，暂不支持外站票数，但可以去哩站主播直播间氪金。 两家运营：淦！ 于是这两家视频网站上有了一大批心安理得白嫖的粉丝，以及一小撮不花钱心里难受的铁桿韭菜跑去哩站直播间氪金。 她们发现粉vtb练习生比黑白胖鸟家的练习生好多了，花个198上舰长，主播不仅会特别感谢不说，每个月还给寄礼物，同期选秀颜值差不多，业务水平差不多，但vtb服务态度好，上哪儿搞这么温柔贴心的爱豆！ 她们迅速的倒戈了。 黑白胖鸟娱乐部见《发现101》无力回天与《vtb101》抗衡，果断砍掉这个项目，哩站搞选秀，行，咱不惹这事，咱搞耽改剧，咱去噶腐女韭菜！ 大量资源被抽调走，《发现101》未出道先露出了一点煳相。 可等到娱乐部踏踏实实想好好搞搞耽改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哩站那个《原创规范细则》的杀伤力在哪里。 由视频创作者开始的不去做『黑白胖鸟二创』运动如风一般扩散到整个原创者群体，相当一部分文手画手响应号召，崛起几个在这方面很有话语权的领袖人物（kol），娱乐部有理由怀疑，这几个人私底下拿了哩站的薪水。 假如说娱乐部只是将娱乐圈拖入粉圈地狱，而哩站所图更大。 随着毛衣战开启，国际局势逐步恶化，外部压力增加致使国内矛盾冲突激化到新一台阶使得人民开始逐步觉醒去推翻资本家、打倒资本家。 苏子芸所经歷的十年便是如此，高唿「996是福报」「人们能为国捐躯为什么不能给资本家捐躯」背叛了人民的人终将被推上审判所，那一步并不遥远。
第187页 而今迈步从头越，苏子芸轻轻推了一把，她要人民比歷史上更早认识资本家丑陋的面孔，她相信人民的力量，人民万岁。 六月 黑白胖鸟违规操作给自家吃鸡手游披上别人家版号的事情被举报了。 举办方依然是正道的光苏子芸，她秘而不宣协助调查此事长达几个月，直到调查有了可以拍板的结果，有关部门展开了行动。 有的时候，人们抱怨全国性质腐败问题或者重大安全事故，处理很慢，就像是官官相护了一样，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是组织上需要调查，这个时间较长，别的国家可能缺席，可能压根儿就没有，随便找了个东西就当做是正义拿去骗人，但华国不会，无论是立国之本还是人民的力量，都将证明，它从根子就与其他民族不同。 黑白胖鸟的股价此前已经隐隐有暴雷迹象，但因为它手头上还运营着几十上百款游戏，这些游戏还能持续的带给它收益，而且不仅仅是它一家没有版号，是业内大家全都没有版号，股价虽然跌但也在常理之中，现在又慢慢涨回来了，但自从《发现101》在哩站面前屡屡碰壁，有些人便发现，这苏子芸怎么压着黑白胖鸟打啊？ 黑白胖鸟的社交基本盘，苏子芸开发出哩哩和它抢夺市场份额，支撑黑白胖鸟飞速扩张的游戏产业，苏子芸名下运作成ip仅有两款，但这两款高居付费榜前十雷打不动，黑白胖鸟打造它的文娱帝国，苏子芸拉起哩站以青年人的社区与之抗衡。 黑白胖鸟认为它还能打，只要现在捨出一切，哪怕自损八千也要弄掉苏子芸，可是一张200亿的垄断罚金开了出来，第二阶段的调查还在继续，很有可能不止一张。 苏子芸：愣着干嘛，这是打毛衣战的军费，军费不能省。 黑白胖鸟：我太弱小了，我没有力量。 调查组入住黑白胖鸟总部办公，来了就不走了，留在这里指导工作，并将一部分潜移默化收归国有。 黑白胖鸟向上求助，它们的老头储备却也足够，但是蚂蚁系的老爷子也能翻出一沓，两两抵消，又被废了一半。 眼下情况，可能打开局面的功劳在苏子芸，但没有白父帮助的她也就止步于此了，真正在能量上东风压倒西风的关键因素还是蚂蚁系。 苏子芸从青萍之末起家时借了不少蚂蚁系的势，到现在蚂蚁系的高层们甚至还认为苏子芸是他们手底下的人，最起码，身上打上了蚂蚁系的标籤。 对此苏子芸并不否认，连蚂蚁系给她湖畔大学的推荐信，她也欣然接纳，表示一定会努力参加，积极入学。 苏子芸一开始将目标锁定在黑白胖鸟身上，不是因为它有多可恶，而是这块骨头最难啃，一定要尽早将它打掉，只要黑白胖鸟嗝屁，她就赢了。 蚂蚁系拉的很，存在生死大劫，上市前告它一笔状就能把它从top1位置上拽下来，一撸到底，她从一开始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2015年至此，商业格局力量对比变化，此前稳定很长一段时间的两极多强，随着黑白胖鸟不可避免的走向解体公有化，转向了一超多强，即一个超级蚂蚁，多个强大公司，又正值华国从国际舞台边缘走向中心，隐隐成为领导者与漂亮国发生经济形态的对抗，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浪潮捲起，潜移默化影响人们的生活及理念，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就此拉开序幕。 这天，苏子芸回苏家了。 她的弟弟十几日前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大考，昨天查了分，可以在燕京的几家顶级学府做选择，可他想离开北方，去东部魔都上学。 苏子芸颇为诧异，弟弟的分数比她记忆中要高很多，他当初想要报考的学校也不是魔都，什么时候变化悄悄地发生了呢？ 苏爸苏妈倒也尊重他的选择，毕竟北城就这个屁大的地方，整个冀省就没什么顶级学府，他考这么多分只能去外地上学。 苏子芸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说着毕业旅游的事情，如果选择跟他们坦白，现在不失为一个好时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听到苏子芸这句话，家里的三人像是被人按了按钮，对视一眼，安静下来，似乎也有所知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最终还是苏妈打破这气氛，「你想把那个姑娘带回家就带回家吧。」 苏子芸：？？？ 「妈，你在说什么啊？」苏子芸问。 苏妈听到这个来劲儿了，「你真以为我们眼瞎，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和你室友白诗怀，是不是从上学就在和她闹朋友，又是从宿舍搬出来同居，又是大过年的都不回家和她一起去旅游。」 虽然过程说的存疑，但结果是对的，既然连这种事他们都很能接受，苏子芸说，「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从上大学起就开始创业，现在身价已经几百亿，市值的话还要等余下几个公司上市，有的能上a股，有的只能去新三板，原先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还要想办法转回国内，借道港股上市。」 苏家人：我不能接受！！！ 苏子芸：？？？ 离谱，连她同性恋这件事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很有钱这件事呢？ 这是今夜苏子芸心中唯一的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本打算在2018年6月这个节点写回形针第一次发有争议的视频，苏子芸表面说大大滴好，实际上不断麻痹大意暗中举报端了老家。
第188页 可是谁承想几天前塞雷大佬捨身炸粪坑，回形针表面道歉，暗地里各种威胁，又看到真有人自绝于人民拿美元把国家说成dupin起源，抹黑那些人的牺牲与风险，再想到2018年离如今属实是不远了，越近，那密密麻麻的雷点坑点就越多，更别提性uan这个超级大坑，擦边就会被警告。 这水太深，我把握不住，还是怕了。 歷史定格这一刻的瞬间，黑白胖鸟会分布解体，蚂蚁系也会轰然倒塌，但我不再从宏观的角度去考虑叙事了，剧情上依然是按照时间轴往前发展，只是以番外篇的形式继续连载（1-2周）把剩下一年时间的故事讲完。 如果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内容也可以留言。 第109章 白诗怀听说苏子芸要陪家人一起旅游, 其实很想去，「算了，那是弟弟的毕业旅行, 我凑什么热闹。」 谁知苏子芸说，「我妈都知道咱俩的事情了, 一起去玩吧。」 白诗怀：！ 苏家暑假出行人数再加一人。 三年了, 苏爸苏妈终于见到白诗怀真人了, 见面没多一会儿，两人已经产生——自己养的两个娃是苏子芸和白诗怀这个想法。 弟弟：我呢, 这次旅行不是为我准备的吗？ 苏子芸：你只是个搭头。 苏爸在旅途中看苏子芸大手大脚买单, 单独把她叫出来，让她少花点钱, 攒首付买房子，给白诗怀一个家。 苏子芸知道她爸还不相信她有钱这件事，指了指白诗怀说, 「她比我还有钱。」 苏爸点了点头，「这个我信。」 苏子芸：？？？ 「那我呢？」 「我不信。」 「她家里人什么态度？」苏爸似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问题，他家没什么，万一白诗怀家里不同意, 棒打鸳鸯怎么办。 苏子芸说，「早就见过白白爸爸了。」 「你谈恋爱进度倒快, 原来被瞒到最后的只有我们。」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倒是，不对, 你转移话题。」 「我去找白白了！」 苏子芸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去找白诗怀牌救命稻草。 只留下苏爸在原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晃脑，「女大不中留。」 苏子芸说是去找白诗怀, 其实是关怀了一会儿弟弟。 白诗怀：所以爱会消失吗？ 苏子芸这一世扑在赚钱上，对家人的关心太少太少，现在不差钱了，应该尽力弥补，和弟弟聊了没几句，发现弟弟的另一重身份——粉丝数过10w的哩站up主。 苏子芸勐瞅弟弟的胳膊和腿，怀疑他使用什么手段骗粉，「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粉丝？」 弟弟涨红了脸，「我也不知道，我就开自习室直播，后来发现有粉丝就做解题vlog。「 「这样断断续续播着，粉丝就破10w了，」说到这里，弟弟看了苏子芸一眼，抱怨道，「反正你也不回家。」 苏子芸：「……」 「后来因为要备战高考，直播多少还是会让我分心，我就退网了。」弟弟说。 苏子芸说，「还好你退网了，不然那个时候我就瞒不住了。」 弟弟：？ 「接下来你打算往哪方面发展，」苏子芸说，「我可以加大哩站该领域投入的资源。」 这是极好的待遇了，可是弟弟却说，「只要有创作激励计划就好了。」 和家人的旅行只持续一周，接下来，他将用自己的摄像机去丈量脚下的路，找到前进的方向，他会成为和苏子芸一样优秀的人。 弟弟的无欲无求让苏子芸犯了难，她想到哩站开启创作激励计划后，愿意发视频的记录自己生活的人多了不少，但进来薅羊毛骗钱的营销号更多，这些营销号为了流量引战，在乌烟瘴气方面和大眼仔同出一门，为哩站用户深深诟病。 苏子芸：懂了，我这就剷除营销号。 营销号：？ 苏子芸很快带着白诗怀去魔都，和hoyo那边打打招唿询问一下原魔进度，转道去哩站总部看看忙的四脚朝天的林湛。 「我来找事了。」白诗怀进门便理直气壮的叉腰，扬起下巴，用眼睛瞪林湛。 林湛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诗怀，最终把目光停留在苏子芸身上，要说找事，他觉得苏子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白诗怀：你瞧不起我，我要动用幕后金主的权力搞你！ 「也没有什么大事。」苏子芸以退为进，给白诗怀一个眼神，让她在沙发坐着。 白诗怀：我偏要倔强。 她搬来一把椅子给自己加座。 「原创激励计划是不是进展有点不太顺利？」苏子芸问。 「嗯，」林湛承认了这件事，又说，「目前只能加大审核人力，不过关于专栏方面，哩站毕竟是一个视频社区，加大力度推广也没有太好的效果，主要是写手不足……」 苏子芸又问，「你打算？」 「所以我打算把专栏单独分出来成立一个小说网，这样就能吸引足够多的写手，只要作品数量够多，总有一个拥有ip改编化能力，无论是制作成游戏还是翻拍成电视剧，这都是可以排进议程的事情。」林湛说。 「这个不好做，但做做也可以。」苏子芸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像视频网站分出一个小说平台的事情，在业内屡见不鲜，如黑白胖鸟、猕猴桃都有各自的文学网站，挖来编辑和作者，但都很煳，没办法培养稳定优质的读者群体，胖头企鹅阅读app不算，那个背靠的是社交软体，不是视频网站。
第189页 「现在网文主要是两个趋势，一个是继续走付费，另一个是免费网文。」林湛说，「我个人的建议还是做付费网文。」 白诗怀拉了拉苏子芸，让她别站着，跟她一起坐下，倒不是心疼她站着累，主要是就她坐着有点尴尬，不是，是只有苏子芸站着，怕她尴尬。 苏子芸：？ 等苏子芸落座，林湛说出自己的想法，「免费网文相当于大锅饭，我打个比方，比如这个流量池每天的收益就100w，不管你写的再好，你也只能在这100w的份额里拿钱，渐渐地作者习惯粗制滥造、堆砌文字垃圾，它脱胎于付费网站的包月制度，但又更进一步，吸引广大没有付费习惯的读者，从圈层上达到破圈效果。付费阅读属于较为先进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作者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读者得到好看的小说，作者得到可观的稿费，这种环境下，能诞生出许多不错的作品，从长远的眼光应当是继续发展付费网文，而不是推广免费网文。」 苏子芸看得出林湛有点恨免费网文，要不然举例的时候也不会以『开歷史倒车』来暗喻两者之间的关系，她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免费网文的牟利点相当于免费游戏，玩家想要玩的舒服一点，降低难度，只能观看45s一次的广告，有的时候这广告会让他们的固定奖励翻倍，有的时候这广告只代表着刷新一次列表，不保证能刷出他们想要的物品，对于有一定经济能力且有付费意识的玩家，免费游戏是一种痛苦，他们只想一次性买断。」 「付费网文相当于买断类游戏，每天更新一个或多个dlc，玩家可以选择每天购买dlc，也可以选择囤着再一次性付费。」 林湛被这种比喻吸引，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那么什么又是对标手游的存在呢？」手游才是最赚钱的。 「网文，读者氪金可以变强吗？」苏子芸却是反问了林湛这样一个问题，意思是网文根本不存在对标手游的可能。 白诗怀忍不住插入话题，「氪金还是可以变强的，我打赏好多好多钱之后，作者说后面的剧情发展尊重我的意见。」 苏子芸&林湛：「……」 「总之，」苏子芸无视了白诗怀，「虽然网文没办法对标手游，但是用户群体的构成和手游相差无几。」 「白嫖玩家、伺服器蛀虫是免费文、限免文、盗文读者，这部分占比高达80-90%，甚至更多，月卡玩家是月阅读vip字数100w以下的正版读者，大小月卡玩家是月阅读字数300w左右的正版读者，与大氪支持游戏流水让小氪和无氪玩家有游戏可玩不同，网文的大氪读者数量更少，支撑那些盗文读者有书可看的是中层每月付费30-100元不等的正版读者，正是这些读者的贡献，才使得网文行业茁壮成长。」 「但是和游戏可以合法白嫖不同，白嫖正版小说的盗版读者其实侵损了正版读者的利益，无论是否有盗版，正版读者都会付费，盗版读者则处于薛丁格的付费状态，极少数会回过头来购买正版，绝大多数则是『这个没有就没有，下一本更乖』，明明正版读者花钱才得到的东西，却被一群蛀虫指责『明明可以免费看，为什么要花钱，你这个人真傻』，她们傻吗？她们不傻，她们只是知道这是正常的商品买卖交易，购买作者的劳动所得，更知道如果自己不花钱，以后就真的没有小说看了。」苏子芸通过分析游戏与网文之间的共性又提炼出了不同的个性，在她的理论中，「既然你选择做付费网文网站，那么首要要做的便是打击盗文。」 林湛问，「这会不会很难？」 苏子芸忍不住笑出了声，「不难，这个一点都不难，那些顶级小说网站不管盗文，你以为它们是真的管不了吗，它们是压根儿不想管，打着和免费网文一样的主意，只不过正版干不出免费让自己拿不到订阅钱这样伤害正版读者感情、自毁根基的事情，所以就用盗文去帮它们推广，去卖版权。」 「现在网站都是实名制的，随手把註册号搜一下就能知道这个网站的负责人是谁，法务部随便出几个律师就能整死他们，饿死靠订阅吃饭的作者事小，打击盗文影响它们卖版权，这事情才大条了，刺猬猫和飞卢这两家老闆从来就不想着卖版权，你瞧它们的防盗做的多好。」 「打击盗版会让那些永远成不了神的作者活的更体面一些，但从版权的角度，放纵盗版，收益无限，在资本市场讲故事，最喜欢的就是让盗文来传播ip影响力，哪怕因此侵吞了无数作者的血汗钱。」 「但我们要做防盗做的最好，版权卖的也最好的小说网站！」 苏子芸给林湛下了最高指示。 「诶，我有个问题，耽改剧那么多，为什么不改个百合剧给我康康？」在旁边装透明人失败的白诗怀举手。 苏子芸大手一挥，「再加一条，成为国内最大的百合文学集中地。」 林湛：……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之前是谁说想要看苏子芸有钱之后推广百合剧，安排中 第110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仰卧起坐回来了 步格的父母给他起名的时候想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但等到他长大之后，发现人能做到『不鸽』就已经很努力了。 又一次白嫖正版小说无所事事更新的时间里，他突然生出了一个点子——为什么不试着自己做个盗文网站呢。
第190页 凭藉对网文的热爱, 步格成功了。 盗文网站自起初发展至今已逾二十多年，有关搜寻引擎的核心算法, 步格费一番功夫研究自学成功, 之后便是租借伺服器, 首选境外伺服器，增加作者个体户申诉难度, 至于小说网站, 它们不会管的。 成立小说站群在绝大多数机房都不算是违法行为，就算是盗文网站群, 只会接到一些侵犯智慧财产权这类不痛不痒的举报，比起举报更应该警惕的是机房索要好处费，这部分出的血更多一些。 步格仿照某趣阁, 站在巨人的肩上，起手操盘一千个互相连结的个站成立站群，这个投资不算小，但1000个站最多只能做成一半。 原因是中间会被k, 无论是被搜寻引擎删除收录页面还是被adsense冻结帐户不能挂广告赚佣金，对他而言都代表着大量的时间成本被浪费了, 尽管被k是一件很危险的一件事，为了提高个站的排名还是用了黑帽。 白帽、黑帽、灰帽指的是seo（搜寻引擎）优化中的意思, 以颜色区分性质，黑帽自然是一些不太合规的手段。 通过垃圾连结、隐藏网页、关键词堆砌等，步格成功提升一部分个站的排名，排名提升, 每日访问ip量自然也上升了。 到这一步，步格开始研究抓取小说。 小说写得好ip少不了，一本爆款小说一天就能带给网站十几万ip，不是一天而是很多天都有这个数，盗文读者需要几天甚至十几天时间追完连载，它每天来追更就是每天都有ip，攒一段时间再来看就是隔一段时间新增一个ip，只要他爬的够快，他就是全网更新最快的盗文网靓仔，到时候必定有一批盗文读者收藏网页追读。 步格一边暗搓搓放弹窗和诱导安装包点击，一边卖惨写小论文，说自己给大家看免费的小说，现在小说作者丧心病狂一篇文写的那么长还很水，大家都是爱书之人，为了看小说，一个月花那么多钱不值当，搭建网站维护费很高，可是大家都选择屏蔽广告导致入不敷出。 如果不看广告，他，一个盗文网站长就要活不下去了！ 可实际上， 10万ip访问量能在广告联盟那里挣3k广告费，日结，而且像步格这种做起来稳定的站群，可以向他们预结15天广告费。 不过这一行，步格也不是那么顺利每次都能拿到广告费，甚至还有人专门dos他，只是因为眼红他收益索要保护费，还需要继续学习提升技术，但只要他的黑白帽技术够好，机群藏的够深，百度就k不到他，不过dos还是会被dos，这个逃不了。 正当步格躺在作者的劳动成果上发财的时候，他常用的视频网站app哩站突然发出了一条公告——哩站合併专栏功能上线小说网站了！ 步格：这我不盗疯了，以前没机会是因为哩站是视频网站，盗视频占用资源过多，但是小说不一样，小说很节省资源。 哩站要做小说网站，很多业内人士知道之后眉心纹都深了3mm——哩站一个做社区起家的视频网站，它懂个屁的小说网站，等等，前一个说这个死得很惨的好像是黑白胖鸟！ 终点小说网：我裂开了！ 红河河文学城：我是小作坊我不慌，守着一亩三分地，挣钱我是真呀真快乐，纺织女工们今天也很努力呢。 但作者们关注的只有，「哩站福利怎么样，好签约吗，有全勤奖吗，买断千字多少，稿费发的快吗？」 在了解到哩站不签买断只分成后，他们又问道，「收什么类型的稿子，过签标准是？」 诸如此类中低层作者是构成一个网站的基石，如果这些作者不多，哩站甚至要往外收千字几块到十几的冲量文来填充网站书库，一个运行达成良好循环的小说网站是不需要这一步的，签约作者和野生作者每天的更新量足以填充书库。 哩站小说网是一个新生网站，没有那么多书，所以还是要买甚至是挖人，签一些自带流量的作者来网站写一本或者几本小说，只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 林湛甚至有意放出一些消息，「目前哩站小说网是一片全新未开发的土地，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万一成为大站，现在在哩站写小说可比以后的路宽、好走，随便写写都能火！」 他买了不少好看、署名权在网站这边的小说，分批投放伪装成野生作者更新，只要这其中有一个火了就能带动许多读者追更留下来。 林湛选了一些小说，苏子芸选了一些小说，白诗怀也选了一些小说，他们每天看着到底谁圈的小说数据起飞，结果，是白诗怀勾的小说火的一塌煳涂。 苏子芸&林湛：我为什么想不开跟白诗怀比这个。 早上，苏子芸感觉胳膊很麻的醒来了，发现是白诗怀没心没肺的躺在她怀里唿唿大睡，她戳了戳她的脸蛋，将胳膊从她头底下抽出来。 白诗怀被这动静弄醒了，迷迷煳煳醒来，张口就念苏子芸的名字，还伸手摸来摸去，念完，睁开眼睛意识到苏子芸在看着自己，赶紧给自己又补了一句，「我赢麻了，那小说有大帝之资，拳打中原五白。」 「我胳膊麻了。」 「那是你非要抱着我，谁让你抱着我的。」 苏子芸起床弯腰穿鞋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重物，重心不稳差点栽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白诗怀挂在她身上，她说，「你很沉的。」
第191页 白诗怀不高兴了，磨磨唧唧滑下来，左扬头，右扬头，就是不看苏子芸，气鼓鼓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经常鼓气扮可爱除了真的会很可爱外还会发生一种事。」 「？」 「那就是会发腮啊。」苏子芸又捏了捏白诗怀的脸。 白诗怀有点发恼，举拳抗议，「分明是你捏的。」 但白诗怀看苏子芸要走了，着急了，「亲亲呢，没有亲亲。」 「亲亲不要刷牙的吗？」苏子芸趁白诗怀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偷偷翻了个白眼。 洗漱，吃饭，化妆，一套流程轻车熟路，只是到最后画口红这里，白诗怀自己画完之后没够，还要帮苏子芸涂口红。 「抿一抿。」 苏子芸抿了抿。 「这里没抿到。」 苏子芸又抿了抿。 在白诗怀的指挥下，苏子芸有点辛苦，她想又不是没有镜子，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还有！」 「怎么还有？」 苏子芸的耐心快要耗尽。 「啵！」 白诗怀美滋滋的在苏子芸脸上亲了一口，在她脸上留下口红印，十分满意的端详，拉起她的手打算出门，「走啊走啊，再不走上班要迟到了。」 苏子芸：白白的套路也变得这么深了吗？？？ 暑假为了方便办公随时随地到哩站熘达，她俩搬到寸金寸土的魔都，顺便买下现在住的庭院，出门一段距离就到君庭广场，走几步便是国正中心办公楼。 在路上，苏子芸能看到一个个步履匆忙的白领打工仔拿着手机用哩哩打卡，缓慢点头，看来哩哩的推广颇见成效。 「淦，怎么识别不了人脸，为什么有微笑打卡这种垃圾功能。」 苏子芸悄悄地熘走，开发功能的是程式设计师，和提出需求的人有什么关系呢，解决需求就是软体开发者的职责所在。 白诗怀：好想拽住阿芸，然后大喊就是这个人创建了哩哩。 苏子芸：你也会跟着无掉的。 哩站前台小妹凝视了一会儿苏子芸脸上的口红印，果断拿出手机录制视频。 「喂喂，上班时间玩手机可是要扣钱的。」苏子芸见势不妙，立刻制止。 前台小妹说，「玩手机只罚50块，但是我上传视频的原创激励肯定不止50块。」 苏子芸：所以是我给太多了吗！ 白诗怀和刚从宿舍出来直奔食堂吃饭的甘井打招唿，「早啊。」 「早啊早啊，」甘井又看向苏子芸，「保重身体。」 ？ 苏子芸：气冷抖，如果不是不能擦掉这个口红印，真以为她愿意顶着口红印啊。 白诗怀：不，你很愿意。 甘井所在的女团已顺利出道，人气什么的，通过上舰数很直观的看出来，第一个舰长破千和第一个舰长破万纪录保持者正是她，甩出团内其他人半条街。 至于为什么是万舰而不是十万舰乃至更多，198的舰长只是上船的最低级别，再往上还有提督、总督，站子和大粉头多选择权重更高的总督，不一定只开通一个月，可能是更长时间，甘井直播间的舰长绝不仅仅是198*1w=198w这么简单，比想像中更多，甘井单月光分成就超300w，不知为国家税收做了多少贡献。 比起选秀时为了铺广宣传、节省开支的2d形象，她现在的虚拟形象採用的是成本更高的3d虚拟（类似乐华的a-soul），多出一个d多出让人望尘莫及的技术压制成为v区霸权，同时也让当初搞选秀的秀粉有了成就感——他们的打投是有意义的，看，甘井的虚拟形象技术革新了呢！ 至于还在企图偷偷冒头登陆的holo，早就被甘井所在的火箭队团打的头都掉了，单凭一个语言无障碍就胜过多数，天然容易吸粉。 第111章 一位欧皇在哩站诸多小说幼苗里画了一个圈, 新人作者神话般的崛起，但正如某位歪果马老师在其着作中所说的，「商品到货币是一次惊险的跳跃。如果掉下去, 那么摔碎的不仅是商品，而是商品的所有者。」 对于这位作者, 对于新生的哩站小说网, 他们都面临着这场大考, 推出的vip制度能否被读者买帐，这一切都要看作品的质量, 看读者愿不愿意为它花钱。 中文创作的环境比起很多年前好了很多, 那个时候开v上架作者需要向读者致歉，免不了拖编辑出来躺枪, 「不是我想这样做，是编辑逼我/通知我这部作品需要收费，我无能为力, 大家去留随意。」 现在作者和读者两方都敲锣打鼓欢迎入v到来，读者甚至比作者还急的催着上架入v，小说成绩好，他们有更多的书可以看。 商业化气氛浓厚使大量老白读者吐槽越来越多粗制滥造的小说被水了出来, but cheap money is efficient money（但便宜的钱是有效率的钱），同样属于迎合市场的有效货币, 凡事都会有倒逼改革的那一天，当网文足够普及下沉, 改造受众群体后，良币入场驱逐劣币！ 哩站小说网站试运营一个月后开启充值通道，拥有上架资格的小说有林湛提前安排的买断小说、签约作者，也有风云际会冒出头的野生作者。 时钟指针指向十二点, 代码执行，作者存稿箱内的章节准时发布，vip章节更新了，提前准备好书币的读者订阅追读，后台的vip转化率飞速上涨，形势大好。
第192页 与此同时，各大盗文网站闻风而动，盗取付费章节，技术层面的防盗技术再过高端终究比不过手打组，新鲜的vip章节不出一两个小时便陆续被他们盗走。 盗文读者即将开始属于他们的阅读盛宴，但这个时候，预先拿到钱的黑客们经过这一两个月的摸查，挖掘出盗文网小部分站群，开始惨无人道的dos攻击，更丧心病狂的是，苏子芸一封信写给百度，让他们该k的k，一封信写给谷歌，抗议这些盗文网侵犯知识版权，你们广告商也跑不了。 结果显而易见，令华国盗文网界震动的一天到来了，据一位经歷此事的盗文读者跳脚说道，「我才刚点进去，章节怎么都刷新不出来，离谱的是垃圾小广告还有效，我下载了好多三无app，这狗比网站做的怎么比红河河还差。」 红河河文学城：天了噜！ 经此一役盗文网损失惨重，大体量的站群还能撑住，个体户做的小，抗风险能力弱，站群藏的也浅，几乎爆仓一个不留，退出行业。 步格上比不起大站群，下不够小站群，身处这种不上不下不三不四的地位，他是最难受的，关闭网站回家种地好像还没有惨到那种地步，可是东山再来付出的精力和成本能搭出这么多年收益的一半。 「有病，到底是谁攻击我们？」连某趣阁都在想这个问题。 终点小说、红河河文学城、kkkkkkk小说等网站率先承认此事不是他们做的，莫要甩锅。 作者们对这件事拍手称快，「不知道是谁在攻击盗文网，但是自从她开始搞某趣阁、割割党之后，我的稿费翻了2-3倍！」 可是苏子芸不说，只要看到他们下贱馋哩站的小说热度去偷章节就无差别攻击一次。 盗文网站快被苏子芸逼疯了，被k的个站越多，他们就越想弥补失去的站点，这是一次行业大清盘，只有熬下去的人才能拥有重新切分蛋糕的机会。 连步格都改了，不去蹭某趣阁的名字，给自己的盗文网娶了个君子小说网的名字——「我们帮您先看一遍全文，防止您踩雷看到不好的小说、水的小说，等您看完全本再决定要不要去正版网站全订支持作者，这不是强迫您，您补不补订阅全靠自觉，君子之诺。」 苏子芸没让冯鹏等身家干净、忠诚于她的程式设计师干这件事，涉及人员都是一些黑产从业者，专门做这一类挣快钱的活，在盗文网各种追查下，还是被他们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盗文网快气歪了鼻子，「不想让我们盗文就直说，又不是没有这种例外，像刺猬猫和飞卢我们都不会去盗，可你不说你不想我们盗，就知道下黑手攻击，是你先坏了规矩！」 苏子芸：「规矩就是，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偷书。」 找出罪魁祸首就有了靶子。 盗文网的站长们也在网上冲浪的，水军玩的很熘，到处散布误导言论，「没有盗文，网文会死！」 可这个时候，尝到没有盗文甜头的作者站出来了，「放屁，我们手里变多的稿费难道不是事实吗，假如网文这样就死了的话，我希望它现在立刻马上就死。你们口中会死只是搪塞大众的谎言，为你们说话的是深受盗文好处的利益既得者，享受窃取我们劳动果实的卑鄙小偷，在这场打击盗文网行动中，我们作者失去的只是枷锁，得到的却是整个世界。」 与慷慨激昂的作者不同，其他正版网站管理层皱起眉头，「苏子芸还真是个搞事精！」 根据他们统计的数据，自从盗文被搞之后，他们版权卖的速度变慢了，他们找影视公司兜售版权，对方一看，「你这个小说数据好差啊，才二三十万收藏，我看全网人气不是很高的样子。」 版权部据理力争，「没有，你看它书评区，大家都很热情。」 「可是xx、xx还有xx（看盗文主力军app，博主直接指路盗文网可以阅读全文）这几个地方，根本没什么水花，看得人真的有那么多吗，我们可是有专业调研人员，你这个全网脱水数据太难看了，只在站内火无法普及到所有圈层的小说，怎么能向投资人证明它很能打？」影视公司摇摇头。 刺猬猫和飞卢作为没有盗文的小说网站也很诧异，不觉得自己又多了个同行者，而是觉得自己多了个脑袋有病的同行。 它们防盗做得好是因为它们是同人起家，根本不卖版权，不想那事，可你哩站小说网明显一个全年龄向小说网站，怎么脑袋发昏把桌子都掀了？ 盗文网以前欺负作者，随意捏圆捏扁，「你惹我了，你写一章要几个小时，但是我们的打字员只需要二三十分钟就能打完内容，我们还去你评论区骑脸宣传，号召读者都不订阅你的文。」 可他们想搞哩站根本搞不动，头铁的当场获得玫瑰金手镯一双，这时其他小说网站迅速支招，「苏子芸让黑客dos攻击你们，摆在明面上手段不光彩，一切黑客攻击都是违法，告她并且服软说以后不盗哩站的小说，她差不多就该收手，如果再不收手，吃相就太难看了。」 得到盗文网服软的消息，林湛很想把盗文网一锅端了，但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至少现在还不能那样做。 作者固然会感激哩站，但感激有什么用，她们又不会跳槽来哩站写小说，只会舒舒服服的在原先的网站小说，躺着享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平白暴涨的稿费，然后再小小声的默念一句，「好人有好报，但是攻击盗文网的风险被哩站承担了，害，好人不长命。」
第193页 哩站不再攻击盗文网之后，跳槽来的作者慢慢增加了，比起同人横行题材小众的飞卢刺猬猫，大众化什么题材都沾点的哩站小说网更为包容，光凭背靠社区体量大、全网没盗文这一点就令人心动。 至于卖不卖版权，那是大佬才去想的事情，和他们这些只想混一碗饭的人有什么关系，版权是暴富锦上添花一步飞升，但每个月分到手里的订阅却是实打实令人安心，不仅写的时候有，完结后还会持续产生收益。 这回轮到全网作者化身柠檬精羡慕哩站签约作者了，「没盗文好啊。」 如果之前未曾感受到没有盗文的温暖，他们对没有盗文只是一个美好的期盼，但曾感受过没有盗文的稿费飞涨，如今又开始有盗文，双倍的落差很折磨人，任何心理波动都是由落差引起的。 也让他们看到那些正版网站的嘴脸，打击盗文并不是不能做到，哩站一个半路出家瞎搞个小说网站都能把盗文网按在地上摩擦，可见他们的东家是真的不去管盗文网，默许盗文网侵害他们的利益。 哩站放了盗文网一马，盗文网喘了一口气，压力传导到卖文包博主那里，比起有能力搞站群的站长，这些个体户软柿子也是一条十分顽固的利益链，像某些着名的扣群，甚至拥有几十个千人大群，进群不仅要门槛还要自带其他小说的txt做投名状。 这些群还有公众号被苏子芸炸了个稀巴烂，连备份都给它扬了。 苏子芸：笑嘻了。 炸了这群聚集起来的盗文读者，苏子芸还干了一件出格的事。 有一些藏在网际网路蝇营狗苟的卑劣者，她们是不会写小说也懒得写小说的改文者，有的是cp粉有的只是单纯的小偷，找到和她们心意的文，迅速打开word，ctrl+f全文替换主角名字，换上她们心爱的cp的名字又或者自己编了一个名字按上去，发文，自诩辛苦的创造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问自取视为偷，有求必应如同赐，为了避免当小偷，她们很有道德感的跑去私信作者，「大大我很喜欢你的文，我可以把你文的主角改成别人吗，您不回復，我就当你默认了。」 苏子芸把她能想到的群体全都撩拨了，后果很明显。 一个幽灵，为原创者着想的幽灵盘桓在网际网路上，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压榨作者的一切势力，正版小说网站、盗文网、盗文群和改文者，都联合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替换了一章，没看到的刷新一下！ 第112章 「哩站不死不足以平民怨。」 「我当初就说苏子芸是个祸害, 跟她沾边没有一家不倒霉的，之前是黑白胖鸟这位老大哥在前面顶着，可血条厚也有熬没的一天, 现在被监管部门介入，别看现在没啥动静, 一切部门还在运营, 很快, 黑白胖鸟的商业帝国就被瓦解掉了。」 「苏子芸真不愧是蚂蚁系出来的，一脉相承的霉运, 只不过本家只坑自己人, 干什么黄什么，她可倒好, 对同行发功。」 在他们眼中此战应是围攻光明顶，「哩站众人，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 up主：「老闆, 这个月怎么限流了，我视频播放量上不去了。」 苏子芸：「流量、带宽，哪个不用花钱，你们不仅不交钱还从我这里拿原创激励的钱, 想不限流就给我做视频反黑去。」 以前叔叔在的时候，up主们用自己的流量宣传叔叔的游戏, 苏子芸接手后，是他们蹭雷电互娱游戏热度, 现在冷不丁发网站任务，他们还有点不太适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就是宣传正版阅读吗，这个视频他们做了！ 哩站是z时代青年社区, 越来越多的青年使用哩站，所造成的舆论力量效果十分惊人，在宣传下，一部分可以被争取的读者开始支持正版付费阅读。 不过哩站依然有很多盗文论支持者，推锅说自己穷，哩站全网没盗文，他们眼馋哩站好看的小说很久了，但是作者选择到哩站写小说是一种趋势，这样下去，他们会渐渐没书看，他们发出声音，「穷人难道就不配看小说吗，资本不应该给文字上枷锁，作者肯定也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够传播全网。」 对此，苏子芸没有选择高压政策，真理越辩越明，作为创作者本人的作者绝大部分旗帜鲜明支持打击盗文这项维护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 一小撮位于最高层和最底层草履虫的作者希望盗文网存活，前者自己能卖版权就不管其他作者死活，是脱离普通作者层次忠实于自己屁股位置的精緻利己主义者，后者则是一些纯傻逼。 其他小说网站只想着卖版权，哩站从不想着卖版权，因为他们自己就可以进行改编。 苏子芸在会议室拍拍手掌，让众人集中注意力，「小说库就是你们的ip库，冯鹏，哪个改换皮手游哪个改二次元手游，随便去谈，庄彦，你负责小说周边，做的精美一点具有收集意义，戚乐，遇到好的小说就赶紧演，现在就你没火了。」 甘井等了一分钟，发现自己没有工作，指了指自己，「我呢？」 「你？」苏子芸想了一下，「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提升自己的演技，你看戚乐那个渣男，虽然人很渣，但是演技越来越好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靠表演吃饭的演员是靠情绪输出的，私生活越精彩，演技越可能好，现在爱豆为什么没有演技，就是因为粉丝让他们在大好的年纪当和尚尼姑，这能有什么人生经歷与演技？」
第194页 难得从横店赶回来躺枪的戚乐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公司底层的地位，卑微的什么都没有说，主要是苏子芸说的确实对，他没话说。 「没点波澜起伏的感情经歷，甘井你对得起你的颜值吗，这么多好看的男人，赶紧像换衣服一样多搞几个，别像我一样一下就被套牢了，」苏子芸震声，「但是戚乐就没必要了。」 白诗怀&戚乐：？ 会议室里除了戚乐，就剩林湛一个好看男人了。 林湛：「呃……」 甘井看了眼林湛，疯狂摇头，「兔子不吃窝边草。」 林湛：「……」 散完会，苏子芸遭受来自白诗怀的转圈捏肉攻击，她说，「你很想多搞几个对象是不是？」 苏子芸：「窝没有！」 「你很后悔和我一下就在一起了？」 「哪儿能啊！」 「没享受到多角恋，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的故事，你很可惜，对吗？」 「不不不。」 苏子芸为她的嘴欠付出了跪搓衣板的代价。 而外界，互相扯皮的旧势力们听说哩站开完会在内部消化小说ip，原本老神在在不痛不痒又一年的小说网站顿时急了，没有盗版还能卖版权的哩站将进一步加速吸引优秀作者的流向。 作者归根到底对网站的归属权就那么一点，还是建立在『你能让我在这里赚钱』的基础上，并不对网站感恩戴德，各取所需罢了。 这回，它们终于组织了一些像模像样的反击，「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凭什么苏子芸能对我们发动dos攻击，而我们没办法反dos哩站？」 dos攻击有的时候就像是核威慑一样，可盗文网是生死之战，一旦失败就被清退出局，小说网站是抢夺气运之战，让哩站成气候会导致自身的衰退，撕破了脸，打到核冬天也要分出一个死活。 哩站小说网遭到前所未有的dos攻击，比起当初的黑白胖鸟有过之而不及。 在这种强度攻击下，小说网不幸失守，被攻陷断流几小时，冯鹏等程式设计师被紧急抽调来帮助哩站防守，大批读者表示无法充值也无法订阅，反馈意见。 苏子芸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况且她现在有钱，真的很有钱，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对哩站而言，最初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后面演变成防卫反击战。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 围剿哩站的势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扫射，攻击频率与力度之大，是黑客们的狂欢，也让他们赚疯了，几乎所有的小说门户网站不分正版盗版都陷入了停摆和努力恢復正常的中间态。 甚至连新闻媒体都开始追踪报导此事——「一场正版与盗版之间的战争，网际网路文学从未有过的空白阶段。」 从某种意义上，盗文者们兜售的言论真的实现了——「没有盗文，网文会死。」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大家一起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老老实实付费阅读的正版读者懵了，千方百计白嫖消遣的盗版读者懵了，「你们打架怎么把我房子打塌了？」 作者们也慌了，「你们打就打吧，为什么要砸我饭碗，读者没书看了，万一以后也不看书了怎么办？」 围观许久的短视频网站感觉自己的时机到了，「看啥小说，不如来刷视频，轻松解压！」 打到这一步，谁都没办法停下来，国家出手，某局某部开始问询，开会讨论这件事的应对方案，最终决定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多方不再纷争。 苏子芸趁机提出异议，「那么盗文侵犯我司签约作者智慧财产权怎么算呢？」 工信部：「谁的事你找谁，这块不归我管，我没有执法权。」 于是这场浩浩荡荡网文网站、盗文网站的冲突在有关部门的介入下得以化解，双方各退一步，表面握手言和，内心mmp。 这一仗，哩站打出自己的人气，也打出自己的风采。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诸有志于创作的原创者莫不把哩站选为自己出道的首选地，经此一役，盗文网站一蹶不振，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搜一大把盗文，但他们还是在偷终点作者、红河河作者的稿子。 画手文手不分家，画手看到文手这个昔日穷亲戚地位待遇上升，心里不平衡，纷纷问哩站有没有做漫画网站的想法，「我们觉得你们的版权改编还缺一块，少我们画漫改，当然官方要是支持我们搞原创，我们也能创作原创故事。」 苏子芸：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oo。 画手：你骗人，我看你是没兴趣才这么说的！ 纵然苏子芸不希望底下的人打着她的名号推广百合，但她身上的百合标籤却是不争的事实，吸引着特定人群来到哩站定居，由此因势利导，哩站竟成为泛百合圈子最有影响力的app。 凡事先有土壤后有种子，一些优秀的百合作品在这种情况下萌生出来，甚至得到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版权改编权。 「子芸，我想演这部作品。」甘井找上门来，表示自己想要出演。 苏子芸当场阿巴阿巴：「甘井你还不需要下海吧？」 「我想磨鍊我自己的演技。」 「别这样，我不想背负改变别人性向的罪名。」 苏子芸再三询问甘井的意愿，知道她没弯，这项决定是她的自由意志，不劝了，「整挺好，那本小说我也看了，现在大家都在男明星里找老婆，女明星里找老公，你出演这个角色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第195页 甘井：「什么老婆老公的？」 苏子芸说，「为什么老公一定是男的呢，性别观念太固定了，我宣布，老公也可以是女的，而且这是预设性别，你怎么知道那些男明星不认为自己是女人？」 甘井想了一些自己工作接触到的男艺人们，认同的点了点头，「和他们搭戏就是麻烦，不仅如此，女粉总是骂我馋人身子，在我眼里他就一个普通同事，哪儿有女人见到同事就扑的，除非自己是什么人才会幻想别人是什么人。」 甘井进组演戏，她的粉丝虽然难过没办法看直播，但演戏好，万般皆下品惟有演戏高，唱歌跳舞的舞台再出圈也抵不过一部电视剧。 偶像们出道了都想办法去演戏，甘井走上和她们一样的路也很正常。 甘井：我还是会拍一点短视频的。 粉丝：哦——！ 快手：甘井，你终于想起来你是快手博主了吗？ 甘井：哩站也能发短视频。 快手：那年杏花微雨，终究是错付了。 苏子芸：耶！ 第113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工地篇具有较强的试验田性质，为方便阅读做了线性处理。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 尤其是在某些领域里，华国只有魔都一个城市，其次就是广州然后成都。 「偶尔逛逛漫展还挺开心的。」苏子芸拿着扫货收到的两袋子本子如此说。 白诗怀翻了个不屑的小眼神, 「我要先看。」 夏末，苏子芸给财务签字批准各分公司的福利, 签到燕赵住总的时候, 她愣了一下, 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帮她看工地的。 她看着这份请款单, 觉得哪里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儿。 手机响了, 是电话。 只有一小部分人会给苏子芸打电话，她不喜欢接电话, 甚至连语音消息都是转文字，然而说话可以通过语气判断对方情绪，文字在阅读理解不过关的人面前却很容易有歧义性。 接通电话前, 苏子芸看了一眼打电话的人，是她爸，奇怪，为什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爸，怎么了？」 苏爸有点偷偷摸摸干别人不知的勾当的样子, 「阿芸，燕云未来城是咱家的工地吧？」 「是啊。」苏子芸说着又看了一眼请款单, 好似灵光一闪，她有了一点灵感，但是没抓住。 苏爸不太好意思，他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听别人说燕云未来城是北城集团（原北城落落+李凡工作室合併为了能够上新三板上市）开发的项目, 想着自己肯定能搬到那个小区，有事没事就去工地附近转转，像极买房的房主，只不过他的房子不花钱罢了，但也因此让他发现一些事情，「今天我看到工地着火了，起了很大的黑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工地的人，他们没一个搭理我的，你也不在这里，去魔都了，我就问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确实不知此事。」苏子芸说完，定睛看了看请款单，这一回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燕赵住总是她的公司，哪怕这个公司有总经理，那也是给她打工的。 要派人就派懂技术的人是苏子芸任人唯贤的第一准则，可她原有的下属没有一个有建筑背景，没有合适的人，招进来的人得到旁落的大权，再加上苏子芸不在北城，去魔都办公，天高皇帝远，燕赵住总极有可能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独立王国。 「谢了爸。」苏子芸说。 苏爸赶紧撇清自己的责任，「没有没有，我就跟你提个醒，我想你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挂掉电话，苏子芸翻通讯录，终于找到导员的名字，「老师好，老师暑假快乐！我想问问老师跟建筑系那边熟不熟，咱们学校有没有毕业生在燕赵住总或者是燕云未来城工作的，可以帮我介绍几个吗？」 导员没拒绝这件事，「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应该有一些，不过你要他们的联繫方式干嘛？」 苏子芸如实禀告，「我家工地好像出事了，想找几个靠得住的自己人帮我。」 导员：这事就离谱！ 燕云未来城项目组，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正在进行，参会人员分别是甲方燕赵住总，乙方某施工单位，监理单位，到场人员职位有经理、总工及一些部门主任。 「工地为什么会着火！」甲方经理开局甩出咄咄逼人的一句话。 施工单位的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没脾气了，不置一词。 监理看面上不太好看，出来调和气氛，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着火这件事，应该是採购部和一些厂家存在一些不正常交往。」 经理拍桌，「那你们监理公司拿出铁证如山的证据啊！」 监理看着他唾沫星子快喷到自己脸上，想到他虽然视察纠察控制工程质量，可甲方护着採购部不让查，不能查就拿不出证据，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意，下意识心一狠想要把事情和盘托出，他不要脸，他也不用给脸。 经理敏锐察觉到这丝情绪，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你想说什么，你说。」 被这么一指，人反倒是怂了，监理深吸一口气，他拿甲方钱他拿甲方钱，跑路没钱跑路没钱，挤出微笑，「没什么，听领导您指示。」 「总之，我们要把这件事压下来，封锁消息，稳住……稳住客户，」经理说，「我们的项目可是要对外卖的，万一因为质量问题引起客户的信任危机，如何交代得起在魔都的老闆。」
第196页 经理喝退施工单位和监理，但是他这边却不是一块铁板，在组织构架上能跟他掰腕子的还有一两个人，好巧不巧也在会上，总工笑眯眯看着他发挥，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毕竟採购部主任是经理的人，「嗯嗯，我们确实得承认这件事对项目的冲击，但是现场的烟那么大，免不了有人拍视频传到网上，还是尽快和老闆说这件事吧。」 又一名燕赵住总的人跳出来和稀泥，「对对，经理你考虑的非常周全，但是我认为总工说的也很对，这件事既要处理的快，更要汇报给老闆。」 魔都 苏子芸左等右等，终于等到总工给她打电话，「老闆，工地这边出了点事，天气太热，有一批防水卷材储存不当着火了，现在火已经灭了……」 「防水卷材那东西里面都是沥青，着火很正常，只要不是什么保温材料着火就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苏子芸说。 总工拿到这件事的办事权，内心十分得意，挂掉电话，一副拿到尚方宝剑的模样看着经理，「老闆刚才说了，此事全权交由我处理，我拥有办事权，首先应当处罚负责这件事的人。」 施工单位的人翻了个白眼。 「其次，我觉得监理说的那事也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存在什么不正常交往，我们应该严厉制止这种行为……」 经理想从座位上跳起来破口大骂，但是苏子芸的电话余威尚在，他不敢。 总工也知道不能往死里逼经理，话音一转，「……把厂家换掉。」 经理坐在座位上没那么着急了，厂家是链条最下层的草履虫，享受人下人待遇，只要不抓採购部就和他没有太大关系。 苏子芸挂掉电话，冷哼一声，随后脸上堆起笑容，冲着白诗怀摇手，「白白，有没有兴趣陪我回北城看看工地啊？」 正在看本子的白诗怀换了个坐姿，「大太阳天的，谁出门啊。」 苏子芸：「……」 不过第二天，白诗怀还是带上自己手机和苏子芸回北城了。 苏子芸：我就知道白白爱我！ 白诗怀：嘁。 两人来到燕云未来城工地附近，一名二十多岁戴着白色安全帽的男子等候她俩多时，「你就是老师说的苏子芸同学吗？」 「尉迟谷学长？」苏子芸询问。 对过姓名，确定是自己要对接的人。 尉迟谷松了一口气，开始絮絮叨叨，「苏同学想跟我进工地转转倒也没事，只不过现在工地查得严，有些不太好进。」 「你就说我们是你的女性朋友，过来看看你。」 尉迟谷：啊这啊这。 苏子芸：你想歪了，路走窄了。 白诗怀拿出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她只听说要下工地，是用来防粉尘、遮蔽各种气味，但现在看来优点还能再加一条，隐藏颜值。 苏子芸跟白诗怀要了一个口罩戴上，免得撞到认识她这张脸的人，导致潜入失败。 尉迟谷看着两人戴上口罩，感觉怪怪的，想不懂他老师给他打的电话，让他把握住接待两人的机会，现在他看出来两人非富即贵，进工地必有自己的原因，但是这和机会有什么关系？ 戴上口罩，苏子芸开始放飞自我。 「土木工程真有趣，建设祖国的土地，一个系都没女滴，实验都是拌水泥，他签了中铁，我签了中交，毕业都得去打灰~」 「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月亮底下当白天，晴天一天顶两天，小雨大干，大雨硬干，暴雨钻空干，没雨玩命干~」 「african的脸都没你的黑，八月正午的阳光是你在放线，很烦心，电话打进来，水泥差两方，工人也不在，通宵盯施工被人骂，偶尔也会想起校园的老师，怎么当初没有提桶就跑路~」 遭到破防攻击，尉迟谷原本还在思考两人的目的，但现在他沉浸在对自己前途命运的悲伤中，只想带两人走完过场，回去自闭。 白诗怀：阿芸，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尉迟谷带着两人转到料场，地面上还有一些黑漆漆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的痕迹，苏子芸用脚蹭了蹭地面，知道这是着火后的残迹，又听到旁边传来人声吵闹的声音，往那边走了走。 「应该是送货司机，」尉迟谷说，「工地每天进料不少，从厂家那边连夜启程赶路，上午抵达工地，材料进场送检实验室，等待结果出来再决定卸不卸车。」 苏子芸点了点头，按尉迟谷的解释，材料质量已经得到把关，起火事件莫非真的就只是天气炎热所致？ 她问，「我刚刚看料场地面有一些火烧过的痕迹，那是为什么？」 尉迟谷脸色一变，怀疑老师给他介绍的这两个人不是什么贵人，而是两个烫手山芋，有关部门过来暗访的人员，回去就打报告通报批评，生硬的说，「只是存放不当。」 苏子芸不是想要从尉迟谷口中得到答案，她只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从他的反应中，很明显看出他不想多提此事，于是她装作被煳弄住的样子没再多问。 走到简易房门口，远远听到推牌的声音、算钱的聒噪声音，苏子芸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是牌九，但是桌子上的赌注未免有些多了吧？ 房间里原本看别人推牌九、自己却不下场的男人察觉到目光，抬起头，问道，「是谁？」
第197页 尉迟谷赶紧出来替苏子芸挡一挡，可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一紧，「主任你好，这是我的两位学妹，她们两个来找我玩，我们走到了这里。」 採购部主任打量着大热天戴口罩的苏子芸和白诗怀，脸上警惕之色不减。 白诗怀察觉到她们两个身上的口罩疑点，打烟雾弹遮掩，「唔，我有过敏性鼻炎，对粉尘过敏，她有点感冒了！」 虽然凑齐这两项有点少见，但也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採购部主任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语气仍然很重，「尉迟谷，你也知道最近工期紧任务重……」 大车司机帮尉迟谷解了围，挤眉弄眼，「难得有小姑娘来找谷工，就让他闲会儿吧。」 苏子芸凑近又看了看牌九，用目光粗粗一数筹码多达几十张票子，大车司机挣得虽多但也是辛苦钱，推牌九刺激，可这已近似赌博，现在是支付宝时代了，他们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钱？ 一名大车司机感觉到了什么，把桌上的票子收起来，表情尴尬，「玩玩儿，玩玩儿。」 显然从一开始主任提防的便是这件事，解释不清楚的纸票来源。 尉迟谷说，「没什么，我这两位学妹和我不是一个系，只是大学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白诗怀说出自己专业的名字，和建筑八竿子打不着，只是被口罩遮住，让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害怕这个局面还是无所畏惧。 尉迟谷赶紧带两人离开这里，走了一段距离，他嘆气，自言自语，「真没想到他们私底下干这种事。」 「你是指赌博还是挪用公款？」苏子芸轻轻问。 尉迟谷当即一个激灵，苏子芸怎么知道那笔钱是甲方给厂家的预付款，被这批司机挪用来打牌了？ 「很简单这是常识。」苏子芸说。有些民营企业只接公对公转帐，不接受私户转帐，现金便是仅存的第二种交易方法，但有的时候钱过一遍手就像是从冰箱里拿肉满手油，大车司机推牌九挪钱迟早把钱折进去，主任没准还干些放贷勾当。 尉迟谷大为震撼：这是什么常识！ 「所以，昨天工地着火的事情也和这个主任有一些关系了，」苏子芸自顾自地推断，「但是採购这个位置自古以来都是给自己人，看来他上面有人铁了心保他。」 尉迟谷：「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已经调查的差不多，明天见。」苏子芸说。 尉迟谷想像中工地很快就要被贴上封条，但他正贴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聪明了一回，反问，「你是集团那边过来调查的人？」 白诗怀点点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一查落马几个，你就能上位了。」 「才不要。」尉迟谷以为白诗怀在说大话，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说道，「我既没有资本也没有关系，这种好事轮不到我，你们写报告的时候也不要写我的名字，免得惹事。」 但是尉迟谷看着两人满口答应下来离开工地，他又感觉自己亏死了。 第114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苏子芸回北城的这天，实验室向质监站递交一周内工地不合格样品情况表。 「这周工地不合格情况得到明显改善。」质检站副主任粗粗翻看一遍纸质报告。 质量控制是一个严谨的过程，材料进场自带出厂检验报告但仍需要送当地实验室进行二次检验, 实验结束数据联网同步上传省厅, 不合格的实验结果当时分流给质检站。 质检站工作人员在工作平台接到提示，随后收取实验室的电子报告邮件，向工地索要復检结果，最后一步才是实验室带着纸质报告和一周汇总表上报。 「上周的不合格, 燕云未来城的试块占了很大比例，那么多不合格, 就算是走综合评定也够劲儿。」实验室的人说。 「不是取芯后补板吗, 他们报告都交到我这里了」 副主任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亲自批覆的。 「这样吗？」从实验室来的人也愣住了, 燕云未来城对他们的说辞是走综合评定, 但质监站这边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取芯补板，明显对不上, 罗生门了。 他不愿让质监站发现他们工作的疏漏之处，发挥急智, 「可能这是外检的工作，我没了解，我想看看报告。」 副主任心中转过很多念头，拿出燕云未来城资料员给他的报告, 意义不明的做最后的甩锅，「但这确实是你们出的报告。」 无论格式、印章还有内容看起来都和真的一样, 至于数据，他不是专业人士。 实验室的人拍了几张照片，打着哈哈将这件事揭过, 但等他出质监站的门，马不停蹄地开车回公司，找到外检的人。 「我想查查这个编号的报告出了吗？」他问。 外检员很快抽出一份报告。 他目光下移，编号是那个编号，但工程名称对不上，「你们最近有去燕云未来城吗？」 外检员摇摇头。 没有错了，燕云未来城项目组瞒天过海自己用萝蔔章做了个以假乱真的报告，无论如何，这件事都需要告诉领导。 他告诉经理，经理告诉老闆。 最后实验室老闆打通了苏子芸的电话，他想的很简单，北城集团和它幕后的老闆无论如何都是当地的庞然大物，不通气就报警，没有这么做事的。 …… 苏子芸接到电话很惊讶，「我确实不知道此事，不过请张总您先不要对外声张此事，我还需要几天时间调查，到时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会赔偿您实验室100w的精神损失费，先给一半，等抓到人判刑，结剩下的一半。」
第198页 张总同意了，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燕云未来城项目的检测费撑死到头了给两百万，现在一个封口费就100w，拿，为什么不拿，他们也是被假报告伤害了感情的受害者。 报案权来到苏子芸手中，她联繫尉迟谷，获悉工地一切材料送检都是由资料员负责，「你帮我找个藉口把他约出来。」 尉迟谷不肯，「我知道你们是集团的人，可这事是资料员干的又如何，我把他约出来，你们把他抓了，我名声就坏了。」 「我是老闆，你替老闆做事，看谁敢说你。」苏子芸说。 尉迟谷想也不想的说，「什么老闆……老闆？！」 苏子芸没有那个自信认为公司的员工都应知道她的名字长相，她又不是什么领袖人物，地球围着她转。 但苏子芸是一个有百度百科的人，尉迟谷用一分钟证明他今天见到的确实是他的老闆，当场改口，「我这约他出来。」 接到尉迟谷发的消息，资料员没多想，只以为有免费的撸串，可等他到约定地点，就被警察抓回局子了。 到被关在房间里，资料员都没想过是尉迟谷算计他，直到警察打开门，苏子芸走进来，坐下问他，「你上交质检站那份报告是从哪里来的？」 资料员的眼睛下意识瞪大，一口咬死 「我是从正规渠道得到这份报告的」，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和苏子芸说。 苏子芸见他油盐不进宁死不屈的样子，一言不发的离开房间。 房门落上，隔绝声音。 警察提醒她，「哪怕他私刻公章可以入刑，但拘留最长不超过48小时。」 「我知道。」苏子芸招招手把尉迟谷叫过来，「你明天帮他请个假，就说他家里有事，不来上班了。」 尉迟谷点点头，比起第一次见苏子芸时的平常心，他现在紧张的不得了，咽口口水都觉得拉嗓子。 苏子芸好脾气的问，「可以跟我说一下你对工地那几位高层的印象吗？」 这下尉迟谷更紧张了，万一哪句话表达的不清楚就是他的过错，可他一想到经理在工地的混蛋样，心里暗暗想着，他值得被他当面打小报告！ 尉迟谷的气愤压倒了紧张，「经理在工地真的很过分，一手遮天，经常打骂下属，这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事情，他从来不给人台阶下，有自尊心的人在项目上根本待不下去。」 苏子芸冷不丁的补了一刀，「但我看留下来的人还是挺多的。」 「没办法，被他打骂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上哪儿找像理想城待遇这么好的项目，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除了这个，他还有别的问题吗？」 苏子芸平静地样子让尉迟谷认为她不会管这件事，心莫名其妙凉了半截，说的也是，老闆怎么会关心员工的身心健康呢。 在这打击下，他终于想到重要的事，「防水卷材自燃事件根本不是那么简单，负责这件事的採购部主任是经理的人，监理一直主张查查主任和厂家的关系，可被经理按着不让动。」 苏子芸一开始想听得就是这个，她认为她的暗示够明显，可尉迟谷却跟她扯了半天经理人品不行，没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採购部主任光凭纵容挪用公款推牌九，她就要查上一查，更别提他还与防水卷材自燃一事有关。 苏子芸在心里给採购部主任还有经理都记上一笔，「总工呢，他应该有管管经理吧？」 尉迟谷点点头，「季老师倒是颇为宅心仁厚，对我们都很好，有的时候还会管管经理，可是这治标不治本。」 「季老师？」苏子芸迅速回忆，导员没跟她提这茬，看来季总工不是都南大学出身。 尉迟谷解释，「他之前是竞秀大学的老师，后来辞职来项目组。」 苏子芸听尉迟谷解释前，还以为这个季总工主业是老师，挂职在项目组，这才没怎么管住经理。 挺奇怪，社会上的人千方百计来学校兼职老师，这个季总工却从学校辞职来到项目组，反其道而行之。 「你是苏子芸吗，跟我们出一下现场。」一名警察匆匆跑来。 苏子芸跟着他走，「出了什么事吗？」又转头看向尉迟谷，示意他跟上。 警察快速讲述事情经过，「前面那条街刚刚发生超大车祸，一辆卡车侧翻碾过三辆车，出勤的兄弟刚刚把大车司机送上救护车……」 苏子芸提取重点，打断，「那大车是我的？」 「大车前挡风玻璃放着一块【北城集团】的牌子。」 「我会出医疗费，有伤亡吗？」 「目前还没有，我们已经紧急开通绿色救援通道。」 「……」 现场十分惨烈，尉迟谷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没忍住反胃，不愿再看。 警察给苏子芸看一张照片，上面是搜集证物的警员找到的驾驶证，她认出是她白天在屋子里见过的大车司机，再次承诺为本次事故的伤者承担医疗费和一定的精神损失费。 一辆车停在苏子芸身边，车窗落下，白诗怀坐在驾驶座，身上繫着安全带，「我来接你了！」 尉迟谷知道自己没希望和她们坐同一辆车，拿出手机打车。 苏子芸上车前，看向他，「这事你可以跟季总工说一声，写着北城集团牌子的大车在街上翻了。」
第199页 她差不多确定她的这位校友智力有点问题，连传给季总工的话都是她拟好告诉他，尉迟谷听不明白没关系，季总工听的明白就行，他只是个工具人传话筒。 尉迟谷等到白诗怀开车带着苏子芸离开，发现这句话没下文，先不打车了，在绿白消息泡上点开季总工的头像，把苏子芸跟他说的那句话发过去。 季总工：谢谢。 尉迟谷：怎么肥四啊？ 给苏子芸开车的白诗怀若有所思，这两天她一直跟在苏子芸身边，对她每一步的行动都很了解，也比别人更清楚她每一步的用意，比起当初的苏子芸，现在她的管理水平突飞勐进判若两人。 彼时，苏子芸从魔都返往北城，所面临的局面是总工经理各自为政，整个系统里她没有用得上靠得住的建筑人才，前有狼后有虎，整个项目组漏成一个筛子。 面对这种情况，她行动的第一步是「挖墙脚」。 联繫学校老师利用自己的身份背景，将工地中的一小部分人争取过来（不止尉迟谷一人），了解工地的真实情况。 第二步「投石问路」。 防水卷材自燃，经理压着不让查採购部主任，一天后苏子芸撞破大车司机挪用公款推牌九，当天夜里死了一个司机。 经理言行存在问题，之前和她汇报工作的总工态度上十分诚恳，但也有一种轻松乃至幸灾乐祸的意味，施工单位躺尸，监理单位想管没法管，甲方燕赵住总陷入总工和经理之间的内斗，苏子芸把「大车司机」这个石子丢给季总工，激化他与经理之间的矛盾，坐山观虎斗。 大车司机是不是採购部主任在管，出事了是不是要查？ 他为什么出事故，他出事前正在做什么，这一查就能顺藤摸瓜查出不少东西，白诗怀不清楚季总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如果有心，他甚至可以扳倒经理。 想到这里，白诗怀说，「明天的会议该是重中之重。」 苏子芸合上眼睛，点头，「是啊。」 出现性质这么恶劣的事情，哪怕季总工有尉迟谷通风报信，经理乃至採购部主任那边知道的也不会晚，她这个「身在魔都」的人借着这个机会明面返回北城。 苏子芸刚到家，季总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很抱歉老闆这么晚还打扰您休息，我们项目组这边有个大车司机夜里出车的时候发生事故……」 「你说的事情我已基本了解，详细内容你在明天的会上，和我、和大家做个汇报。」 第115章 燕云未来城项目组, 会议室到场人员基本都已知悉苏子芸参会，气氛凝重，想到工地现在的烂蛋样, 不免心有戚戚焉。 「大家好, 我来迟了。」苏子芸踩着点走进会议室，进门后找准最正中的位置坐下，白诗怀往旁边挪了一把椅子，作壁上观。 「现在天气炎热, 之前季工申请纳凉费，我知道大家辛苦, 但工地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季工那是他打个报告写个单子, 决定给不给这笔钱的人不是他, 是她苏子芸, 心里敞亮点, 把队站好了。 「卷材的事，我不提, 我就说昨天夜里的大车倾覆，现在媒体上说什么8.27事件, 重伤2人，司机现在还在抢救，有十几个人受伤，对北城集团在当地的口碑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很丢人，我觉得脸上无光。」 经理赶紧做认错, 「老闆，这是我的错……」 苏子芸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别忙着检讨, 你也不能控制不让车祸发生，但遇到这种事，你们接下来都得提起点精神，至于车祸原因，相信警察会给我们一个结果。」 经理其实很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做自我检讨，尤其是在座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打骂过，说实在的，他有点拉不下这个脸，苏子芸给他这个台阶、顾及他的脸面，从个人上来讲，他心底是有点感激的。 但採购部主任裂开了，经理不知道那大车司机为什么夜里出门，他知道。 戴口罩的苏子芸和白诗怀离开后没多久，牌九仿佛被诅咒了一样，频繁出现各种小概率事件，说牌臭吧，倒是真的臭的可怕，但是说牌好，那是真的离谱，原本只是玩玩的司机们在这大起大落中越来越上头，到最后有一人，稀里哗啦输了十几万出去，清醒了，货款的现金根本拆借不开，赢钱的司机们堵着他，让他愿赌服输把钱交出来。 到这一幕，主任只能对那名司机说，「我这里有渠道可以帮你信用卡提额。」 司机说他出门去取钱，其他几人有点不放心，怕他一个人跑了，是主任压着他们，让司机走了，可这一放，谁知道路上出车祸了。 主任给剩下的司机下封口令，那些人也很自觉，全当欠条作废，能拿到几万事小，被当成害死人的兇手，事情就大条了。 苏子芸争取到经理这一票，话音一转，提到一定要控制工程质量，「我听质检站跟我反应，咱们项目上周有很多试块不合格，这很不好，混凝土是工程的基石，如果连混凝土的强度等级都不达标，更遑论别的了。」 「老闆，我们的混凝土强度都是合格的，之前不合格是因为做试块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他根本不会做试块。」季总工当场甩锅，把手下的人拎出来顶雷，但就常理而言，这句话也不无问题。 钢筋或许还会出现瘦身钢筋，但像混凝土，现在用的都是商混，很难出现不合格的现象，多半都是人为因素导致不合格。
第200页 此事并不起眼，送检不合格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復检合格就行，只有极端情况下会推倒重建。 但经理当场捅了季总工一刀，「我听说做试块的资料员可是您学生。」 言下之意，你甩锅都甩到自己学生头上，你这个做老师的是不是该为这件事负点责任？ 苏子芸被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一震，局子里扣着的资料员竟是季总工的学生，假报告所指向的高层就很明显了。 既是领导又是授业恩师，资料员嘴硬不开口，相信季总工能在场外周旋把他救出来，也是一件很好猜的事情。 季总工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消失了，被经理捉住痛脚的他无法再保持超然物外，狠狠地反击，「之前监理说一直查查採购部，你一直搁置不议，但现在採购部的车队出现这么大的问题，管理上的混乱可见一斑！」 项目组实权上一二把手的针锋相对将他们不和的事情彻底暴露出来。 在会议气氛变得糟糕之前，苏子芸紧急叫停，「试块不合格是上周的事情，这周样品送检很好，都合格了，工作还是很有成效……」 会议结束后，虽然白诗怀全程当吉祥物防着採购部主任听出她的声音，但她心中看得透亮。 苏子芸先用纳凉费这个发钱的权力提醒众人『谁是老闆，谁拳头最大』，随后对经理进行拉踩，逼他表态，但在他完全表态前又给他往里送一点面子，再提试块不合格，撩拨经理对总工落井下石，激化两人矛盾，最后表示自己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季总工的意思，争取到季总工，转移仇恨。 一套组合拳打得年龄是她二倍的经理和总工晕头转向，不仅让他俩内斗，还让他俩认为苏子芸向着自己。 白诗怀：妙啊。 「第一个来找阿芸的会是谁呢？」白诗怀蹦蹦跳跳，自己开了赌局，她料定这两人肯定来找苏子芸打小报告举报黑料。 「不跟你赌。」苏子芸说，她和白诗怀打赌就没有赢过。 白诗怀：输不起。 苏子芸：？？？ 苏子芸打算先去警局一趟，试试能不能炸一炸资料员，但骗人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她赌输了…… 「白白，咱们换个赌，你觉得和季总工存在师生关系的资料员，那份假报告有没有可能是季总工指使干的？」 「功利奶不可取！」白诗怀说，「你问问警察叔叔不就行了？」 苏子芸：作弊失败了。 苏子芸询问警察 「他的社会背景调查只做了一点，但他从人员关系上，季总工确实有不小嫌疑，我们技术人员选择以此为突破点，正在问询，如果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会联繫你方。」 「哦哦，好的。」 苏子芸犯不上去干审问资料员的活儿，没什么事，她和白诗怀该上班的上班，该摸鱼的摸鱼。 这样过去了大概半天的时间，警察那边有了很大进展，常人一辈子可能就遇到一次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稀疏平凡的一天，熟练掌握大量工作经验，甚至有总结好的基本规律和办案套路。 资料员对季总工指使他制造假报告一事供认不讳，并表明不是他做试块技术烂，这部分混凝土根本就不是商砼，是他们自己现场搅拌的配比，但也是得到了实验室正经报告的配比，所以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拆了重做这部分工程量太大了，所以就…… 但大车司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表明他现在处于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提供关键证据。 物证痕迹科的人通过收集剎车片痕迹、轨迹模拟实验等，初步判断这是一场意外，大车司机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从他的视角能看到街上的东西，但是他径直撞了上去，导致惨剧发生。 「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可疑物品，经復原发现是一张信用卡，在案发当天快速审核提额达15w，他究竟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刷卡，这是我们接下来调查的方向，这或许与事故有直接联繫。」 「我知道，」苏子芸说，「这个司机有和其他司机一起推牌九的爱好，可能是欠了大笔赌资。」 苏子芸给出关键提示，警察再度锁定突破方向，表示会尽快完成人员问询工作。 与此同时 季总工看到穿着实验室衣服的人在进行外检工作，出声询问，「你们这是？」 「取芯，没见过吗？」外检员顶着大太阳，没什么好气的回覆。 「可是资料员根本没跟我说这栋楼要取芯，而且……而且……」季总工说不下去了。 外检员：「我不知道，反正经理安排我今天来现场取芯。」 季总工连忙联繫资料员，这栋楼根本不能取芯，一取芯全都完蛋了，可是他怎么也打不通资料员的电话，气的他直接去宿舍找他。 「资料员？他请假了啊。」 「干嘛去了，不知道，尉迟谷帮他请的。」 季总工对尉迟谷有点印象，通知他大车司机出车祸的那个人，他是最后一个见到资料员的人吗？ 尉迟谷被季总工找到的时候，他还有点慌，因为从各种意义上讲，资料员都是他一手送进局子里的，但好在这段时间内他在脑中排演了很多遍如何解释这件事，所以也就没有露出太大破绽，很正常的说，「哦，那天晚上我和他正撸着串，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事要回家，让我先帮他请个假，具体的假条他会跟领导说，我当时看他特别着急也没有问他怎么回事，打算等他回来再问，啊，他没有请假吗，那是有点奇怪。」
第201页 季总工心中愈发感觉不妙，再一联想外检员说的话。 经理？经理！ 好啊，他肯定是看他用採购部挤兑他，他先下手为强了，等实验室取芯结果出来，他之前在会上说的试块不合格是因为资料员没做好全作废了。 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关于举报他的材料平日里也收集了不少，无论是影像还是音频他都有。 现在，他就杀到集团总部——告御状，打他个措手不及！ 季总工到公司，没找到苏子芸，却撞见了来找苏子芸的白诗怀，心中大喜，「白总，我有一些事情想对您说，关于经理。」 白诗怀的眼睛当场就圆了，这瓜竟然是被她吃到了吗？ 白诗怀：阿芸没吃到，嘻嘻。 「好的，」白诗怀自如的打开办公室的门，「我跟阿芸说一声，我们慢慢谈。」 第116章 带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察们冲进房间将大车司机控制住, 採购部主任正准备呵斥时，抬眼看到了紧随其后的苏子芸，「老闆, 这是？」 「先把牌九什么的搜出来吧, 」苏子芸淡淡的说，「然后再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逼xx还钱。」 採购部主任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柜子，他原本把牌九收起来了, 原以为躲风头就过去了，早知道, 他就把牌九扔了！ 「我不明白,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脸上露出不甘的表情。 「叮~」哩哩特别关心声音响起, 苏子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白诗怀给她发消息, 说季总工正在疯狂倒经理的黑料，喊她快点过去吃瓜。 她会心一笑, 放下手机，看向主任, 脸色復归冷漠，「你觉得呢，你们做的事情，季总工都看在眼里, 而且也搜集到确凿的证据，已经向我们提交了。」 果然, 季总工这个名字搬出来，主任当场信了，所有人都知道总共和经理不和已经闹到明面上了, 他们确实是洗不白，但是他季总工也不干净！ 他深吸一口气，「关于季总工做的事情，我也有一些话想对您说。」 「可以，你对着他们说，他们是专业的。」苏子芸指了指敬业的警察们，如果不是他们的认真工作，她想在两天内把项目组的两个毒瘤弄下马不太容易。 警察点点头，对于案件能这么快结束并不意外。 提交了所有证据的季总工，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领先经理一步。 但没想到全程聚精会神十分捧场听他讲述的白诗怀说，「谢谢，不过你也该上路了。」 季总工：？？？ 警察推门而入，他们刚刚抓完经理，现在抓季总工同样轻松。 白诗怀沖他摆手，「季老师，取芯结果出来了，大楼需要拆除重建，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了。」 直到季总工和经理双双被关进局子，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和自己前后脚举报了对方。 项目组的众人同样深以为然，觉得两个人起矛盾，一比一极限兑子，把对方干掉，自己也没落下好处。 至于对苏子芸的看法…… 「我爱纳凉费！」 工地上，之前迅速盖起的楼层正在进行拆除作业，现场到处是扬起的粉尘。 尉迟谷依然还是戴着白色安全帽看着，很是唏嘘，身边不知不觉出现了苏子芸和白诗怀。 「之前打的灰都白费了，开心吗？」苏子芸说话还是那样，招招破防，这是她正常发挥的实力。 尉迟谷依然是一脸触动的表情，说道，「真没想到季老师和经理全都倒了，大厦倾覆，我打算离开工地了。」 「不留下来吗？」 「算了，我不适合工地，工地也不适合我，我打算转行了。」 「确实，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还不确定，可能要待业一段时间再出去找工作。」 「有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介绍信。」 「……」尉迟谷再没有露出那副超脱的表情，抱上了粗大腿，「老闆，全靠你了！」 苏子芸：嘁。 项目组的人员发生了很大的变动，整体而言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正当苏子芸想着差不多回魔都的时候，市政府说想要约她洽谈一下。 她觉得工地的这点事还不至于让她被约谈，保险起见，带着白诗怀去了。 白诗怀：阿芸你难道没有自己的腿吗，怎么离了我就去不了市政府了。 苏子芸：没有白白陪我，我会感到不安。 白诗怀：你以为你是樱花妹吗！ 到市政府，苏子芸才知道找她来不是因为工地的事情。 满打满算她建立公司为城市税收做贡献才不过三年，却已成为当地的纳税大户，而且不走偏的话，未来会创造更多的税收，由此，市政府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北城要建地铁！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北城要建地铁！ 这个要国家发改委批准吧。 北城要建地铁！ 首先要确定北城具不具备建立地铁的条件。 北城要建地铁！ 「我们北城集团全力支持此事。」 「好了，没事了。」 苏子芸走出市政府大楼的时候，不禁想到自己重生回来前，北城连个地铁的影子都没有，现在还挺有野心的想要建地铁了，但这是好的变化，尤其她看到在规划图上，北城集团大楼还有燕云未来城项目都涵盖其中。
第202页 「嗯，这个是老师吗？」她被从旁边招待所出来的中年男人吸引目光，那是她前世今生在大学最喜欢的任课老师，佩服他渊博的知识，但是等她实习中途回校的时候，却发现老师教完她大三那一年离开校园，后面便断了联繫。 白诗怀对这老师没什么滤镜，而是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年男人认出了苏子芸，打招唿，「苏同学，白同学。」 「老师，您下学期不教书了吗？」苏子芸问，这是她曾想问却没能问的话。 中年男人有点讶然，然后点点头，「是的，我这几天先住招待所，等安排好住所就搬。」 「恭喜老师履新市委。」白诗怀虽不明白苏子芸为什么知道老师下学期不教书，但她明白市政府给安排住所是什么意思，大学老师转行政岗然后出仕是一条很正常的途径。 苏子芸之前不知道，但白诗怀在旁边一说，她大概也知道老师未来的出路，很光明，没什么可牵挂的，于是也跟着一同道喜。 「那你们呢，我记得你们已经准大四了，是在准备实习吗？」中年老师问。 苏子芸说，「不是，我们来这里开个会。」 中年老师：？ 她们又聊了聊，就此话别，如萍水一相逢，街边上一辆平平无奇库里南，司机下车给两人开门。 中年老师：我似乎有两个了不得的学生。 又过了半个月，白父邀请两人去燕京小住几日，他有个会要带苏子芸参加。 白诗怀：为什么带阿芸不带我。 苏子芸：我是来融入这个家，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 白诗怀：？？？ 「什么时候？」 「11月1日。」 「民营企业座谈会？！！！」苏子芸大吃一惊。 白父觉得苏子芸的反应出乎意料又在常理之中，点点头，「没错，是那个。」 「阿芸，那是什么会？」白诗怀拽了拽苏子芸的衣服。 苏子芸平復心情，「没什么，就是大家一起去人民大会堂听重要讲话，领会会议精神。」 白诗怀：会上新闻联播吗？ 苏子芸：会。 座谈会当天，白父带着苏子芸前往人民大会堂，刚一进去，平日里很少见到的商业大佬如今不要钱批发似的扎堆。 白父却问，「通过今天到场的人，你发现了什么吗？」 苏子芸当场背出正确答案，「偏重实体行业，少了房企的人，像许总、王总这样体量的人居然没有被邀请参加，本身就释放出一个信号——房子是拿来住的，不是拿来炒的。这个口号很有可能持续数年，让不愿相信中央力度的人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一事实。」 两人翁婿聊天间，pony马和jack马国内双马教父联袂登场，一贯低调的pony马此时越发低调，门前冷落鞍马稀， jack马气焰正盛如日中天，车马盈门钱龙人家，被众人簇拥着，他看到两人，走近打招唿，再次提起推荐信的事情，「一定不要忘记明年3月，来余杭入学的事情。」 苏子芸点点头，「不会忘记。」 jack马又和白父聊了几句，又回去继续编织自己的人脉网。 如今华国商界，舍他其谁？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敲打他？」白父冷不丁的问。 苏子芸说，「盛极则衰，只要国家把他放进改开百人名单，点名表扬他//中//共//党//员的身份，为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做出杰出贡献，他在境外的影响力就会因被开除资本家籍毁于一旦，临门一脚揭穿所谓数字经济，上市无期终止，国内舆论崩盘，至此蚂蚁系气数已尽。」 「很好。」白父满意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叫我什么？」 「……爸？」 「嗯，要开始了，一起去开会吧。」 苏子芸：…… 当天新闻联播，白诗怀使用截图功能截了许多苏子芸的丑图做成表情包，发到员工论坛上供人下载使用。 苏子芸：（无能狂怒）原来这才是你问我会不会上新闻联播的真实意图！ 白诗怀：众所周知，央视镜头使人变丑。 11月底，人民日报公布改开百人名单， jack马榜上有名。 次年3月，苏子芸参加湖畔大学第五届开学典礼，在会上，校长jack马公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因为种种原因，原本预计2020年拟定上市的进度大大加快，本年年中便可完成上市一切程序。 2019年6月，歷史上最大规模的ipo，小韭菜们认购抽籤，摩拳擦掌把头放在铡刀下等着被割，非常突兀，北城集团领军人物苏子芸违背此前与蚂蚁系一向交好的形象，炮轰jack马是在搞次贷危机。 次日，jack马被监管部门约谈。 又过一天，蚂蚁系被终止上市，舆论一片譁然。 第四日，再曝冷门消息，白父退休，苏子芸继承自女友白诗怀家中的巨额财富，再加上她名下原本拥有的产业，叠加到令人惊嘆的程度，提前拿走年度华国首富名号。 第一个华国女首富诞生了。 苏子芸成为女首富的那一天，她不能再保持神秘，有人想从她的发迹中寻找经验，有人对她的一切充满猎奇。 她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一名民营企业家，父母的女儿，一位lgbt的女朋友，许多人的老闆，她的一切都值得人们去挖掘和深究，但越是深究她所做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她的形象便愈加丰富，她不仅仅是靠女友裙带关系成为首富，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与她一直以来的努力有密不可分的联繫。
第203页 追究其商业几次转折点，人们惊讶的发现，黑白胖鸟与蚂蚁系都是因为被苏子芸偷家功败垂成。 原本认为是继承来的白家财产，在审视中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这该不会又是她坑蒙拐骗威逼利诱来的吧？ 搬进燕京豪宅的苏子芸否认这种无稽之谈，白父当初交钥匙的时候，别提多开心，当场搬走去找白母住了，让她不禁心里嘀咕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种『声名狼藉』对她是一个绝妙的保护色，恶名总比善名敬畏。 苏子芸看向和她一起在庭院游泳池边晒太阳的白诗怀，许诺，「再过十年，我放下工作，陪你週游世界。」 只要在高位待的时间够长，没有人能保持住灵魂的底色，终将堕落成剥削阶级，为自己和身边的人牟利。 但终有一天，风会转向，吹向更温暖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至此告一段落，连载期结束，进入完结期，希望养肥大部队能够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