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最强中二》 第一章 帝丹高中的第一怪人 ‘我名叫“佐藤神二”，是一个帅点只有推理的普通高中生。虽然只有我自己这么想，但这确实应该是最真的事实才对！’一个身着帝丹高中校服、略有点儿英气的少年想道，‘不过还有些不得不补充的部分：往内说，我是整个世界唯一不科学的存在，大概是吧；往外说，我是一个全帝丹高中都熟知的中二病、怪人！’ 想着想着，神二突然蹲下身并疯狂地抓着头发，同时他在心里也抓狂地大喊起来：‘啊啊啊——，那些情况又不是我想要的，完全都是被逼无奈啊！每每想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中二举动，我就羞耻地好想去死！’这时候，神二已经下意识地开始用头撞地了，旁观起来就像是在演滑稽的默剧一样。 不远处那些相同校服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的神情和声音轻松欢乐、并没有丝毫恶意。但神二还是希望其他人能再用嘲笑的方式对他，就像刚进入帝丹高中时那样反而会令他轻松不少。 如果有个中二病出现在一个班级或学校里，周围的学生肯定会觉得好笑，并且明里暗里抱有各种想法和偏见。而要是这个中二病一直“耍宝”得大家从习惯、到厌烦、最后到接纳，那么他在其他人内心中的定位就会不知不觉间变成个搞笑艺人。 “在远处就能听到这里的笑声，所以我猜你应该会在这个地方，哈哈。”一个看上去有点儿懒散的少年贱笑着说道，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温柔可爱的少女。 “这是我的损友——‘工藤新一’，一个很是奇怪的高中生侦探。因为我们俩的兴趣都同样是推理，所以……” “你没有资格说别人怪！” “呃？难道我又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新一笑着点了点头，而小兰也轻笑了起来。 “你们不要笑了，弄得我好像在故意搞笑一样！没办法，要是不常常这样的话，我怕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中二病啊！” 这时候，神二突然嗅到了浓郁的海腥味，校园里平时常走的硬土地也微微变得有些许松软的感觉了。 ‘啊——，又来了，又要被莫名其妙地神隐了！’心里虽然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过神二却依旧能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变为重叠的画面：清晨热闹的高中校园以及艳阳高照的白色沙滩。 ‘又是那个大海世界的那处海边，看来那边世界的时间根本就没有走动嘛，难道那一架没有打完我就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读档吗？对了，上一次打到哪儿来着，我记不太清了，算了，反正那小子只会用拳头乱打而已，只需集中注意力就可！’ 就在神二愣神的这一会儿，一个少年也浮现在了他的近前，红坎肩、蓝短裤、还戴着一顶草帽；而周围的学生看到神二的反应后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一个个的样子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异世界的时间在一切都变得清楚之后又重新开始流动起来了，脸上挂着爽朗笑容的路飞也挥出沉重而迅猛的一拳。这一瞬间的神二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颗极速逼近的拳头上，而学生们也被他的认真神情给带动得紧张起来了。 “橡胶橡胶……手枪！”伴随着喊声，路飞的手臂伸长了一大截，不过拳头却从神二的左边擦了过去。 ‘呵，这一次的闪躲很完美，不仅避免了头痛，而且应该还能够用这帅气的动作多少消除点儿我的负面印象，哈哈……！（嘭！）啊——！’ 神二还跳在半空中的时候，突然有一颗足球从其右边急速飞来，并重重地砸到了神二的脑袋上。带着一张难看而滑稽的脸，神二脑袋先着地地栽到了地上，啃了满嘴的土。 “哗哗哗……”周围莫名其妙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同时还有起起伏伏的笑声夹杂在其中。 “咳咳咳，怎么回事？”神二一边吐着嘴里的尘土，一边被小兰给扶了起来。 而一旁的新一则在捂着肚子大笑，一副就差要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几乎等上课铃响，新一才缓过气来，同时他对神二解释道：“当我们看到你站住不动的时候，就明白你马上要中二或者是搞笑了。结果没令我们失望，噗——，哈哈……，先是用严肃酝酿气氛，然后连看都没看就可以撞到飞来的足球上，简直就像是动画中夸张的场景一样啊！哈哈哈……” “好了，新一，神二他也摔得不轻，你就不要再笑了！”小兰温柔地说道，但她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完全消失。 “别开玩笑了，我刚才为了躲开强有力的一拳可是很认真的，即便是为了尊重那个吃了恶魔果实的小子也应该要更惊叹一些才对！”神二无奈地说道。他这并不是为了要解释些什么，并且相似的经历都有过那么多次了，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那种有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看得到、只有自己清楚的滋味并不好受。 “新一你也真是的，神二同学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在火上浇油！”说着，小兰拿手中的空手道服抽了新一一下。 看着神二那一瘸一拐、孤单悲凉的背影，新一突然也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点儿难受和奇怪，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追上去。 “新一，等一下！”小兰突然叫住了新一，神情微微有点儿慌张。 “嗯？” “明天的约会，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哦——，原来你们俩准备要约会啊！”神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旁，将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你为什么看上去一点儿都没有难过呢？”新一脸色微红地大喊起来。 听到这个，神二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说道：“你的话好奇怪啊，不会又脑补了些什么有的没的吧？……因为刚才我感应到好像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跑回来了。这种感觉也常常会发生在其他的世界中，比如我神隐时选择进入的时间点和地点就是根据那个来的。我曾梦到过我上辈子是个同人小说的作者，说不定这里就是个小说里的世界……” “好了好了，我们有事要说，你赶快走吧，要不就迟到了！” “对啊，我得把你们要约会的消息告诉其他同学们，呵呵！” “站住，神二！” 第二章 怪人的推理 周末，特洛比乐园中，“明明怎么看都像是正在交往的情侣，但他们俩却一直都像是木头一样，真令旁人着急！” 这个声音所说的就是新一和小兰，来乐园约会的他们看上去很自然、很开心的样子，而且气氛感觉也挺不错的。 新一突然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并没头没脑地感叹了起来：“如果昨天没有被神二那混蛋给偷听到我们的计划就好了！” “别在意了，新一，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小兰笑着说道。她以为新一在说昨天所发生的尴尬：神二在知道他们要约会的事情之后立马就跑回教室，没用三分钟就搞得全班同学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和新一。现在想起来小兰还有点儿脸红和慌张、以及一些打扁园子的冲动。 “不是，我不是在说这个……”新一一边脸色泛红地说着，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周一开学时的情形了，另一边他则在偷偷地瞄向他和小兰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早在自己出门的时候，新一就有种被跟踪的感觉，后来他借助转角处的凸面镜确认了是神二很可疑地跟在自己的后面，‘而且那混蛋竟然到现在还在！’ “这样不行，你们俩来乐园还真的只是来玩的吗，来点儿进展，要不然我怎么八卦……怎么关心朋友啊！”神二藏在花丛的后面在瓷牙咧嘴地嘀嘀咕咕着，旁边有人看到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都在犹豫要不要报警。 突然，新一一把抓住了小兰的手，并拉着她快速跑到了人群中。小兰脸颊泛红，但新一一心只想甩掉后面那个家伙。 “呵，想甩掉我，天真！曾穿越数个世界的我，第三顺序喜欢做的就是八卦……成就他人的美好恋情，因此我可是积累出了相当多的经验！”神二中二地大喊了起来，不过当他回神的时候却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反应：“哎糟糕，一不留神就让新一和小兰跑掉了！我应该先找到人再中二的，不对，我压根就不应该中二啊！……可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怎么办，要放弃吗？……” 直到有若有若无的警笛和乐园重要的广播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神二这才跟着搜查课的警察在云霄飞车那里找到了新一和小兰。不过一到那儿，神二还是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尸体那边，‘无头尸体，还真是惨啊！’ 虽然不如被称呼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出名，神二在关东也算是排名第二的高中生侦探，也曾经帮助警察几十次破过复杂而困难的案件，所以熟悉他的目暮警官一看到是他也就没有采取阻拦的行为了。 新一径直走向蹲在尸体旁边的神二那边，表情揶揄地笑着说道：“看你紧皱眉头的样子，我估计你这一次的推理应该并不顺利吧，毕竟你的‘新式’推理很难作用于这样的伤口啊，哈哈！”接着他又用手肘捅了捅神二，“但我已经看透这次杀人事件的真相了，而且还找到了证据和杀人凶器，所以算我赢了你一次！” 神二撇了撇嘴，一副强忍住想给新一来上一拳的样子，‘整个脖颈都断了，自然很难建模。’ 不过他很快又装作周围没有任何人的表情，并自顾自地说起来：“有些许发现：伤口很平滑，特别是颈骨上的那小平面。应该是锋利的薄刃或者细线之类的工具所造成的，而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要砍首的话需要很大的刀才行！” “呵呵，我都已经说过我找到杀人凶器了，你看这……”说着，新一就打算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来。 “闭嘴，否则你和小兰接下来的约会我都会一直跟着。”神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但却令新一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这时候，一位警察带着那位红头带女子走了过来：“警部，在这位女士的皮包中发现了刀子！” 神二挥手拦住想要说些什么的目暮警官，并恶狠狠地瞪了下快要按耐不住的新一。 “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次是有预谋的杀人，所以各方面凶手都应该有想好才对。而且即使是一时冲动而杀人，我想凶手也不至于会傻到把凶器放回到自己的包里。”神二说道，“其次，刀和裹刀布上的血的新鲜度也不太对，和刚杀完人的刀子放在一起的东西没有沾上血的原因想想也知道，我想稍微检查一下应该就会发现这血沾上刀子的时间应该在被害者死之前。” “既然是嫁祸给被害人的女朋友，凶手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想调查一下被害人过去的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说着，神二突然转身朝向了与被害人、红头带女子同行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然后模糊地指向她们并厉声厉色地喊道：“凶器！”而下一刻，戴圆眼镜的女人愣了一下，做出了疑惑的反应；但另一位蓝衣服女人则缩了缩瞳孔，同时她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颈部。 “凶器应该是项链吧！”神二一边自信地说着，一边走到了蓝衣服女人的面前，“还有，这位女士，我猜你昨天晚上不会一直都在哭吧，粉底可遮不住略微浮肿的眼睛的。我大胆猜测一下，你该不会是知道某人要死而伤心吧？” 听到这些话后，蓝衣服的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惊恐了起来，一旁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后立马就明白了凶手是她。 “我虽然找到了凶手，但我还没有想出她犯案的手法，所以接下来还是由新一来帮我补充一下吧。” “呵呵……” 没有理会新一的反应，神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入了迷，他连这次案件的手法都丝毫没有听进去。 一直到事情结束后两个黑衣人离开，神二的神情就一点儿都没有轻松下来：‘那种莫名的感觉越来越强了，这两个神秘人的身上之后一定会发生某些重要的事！而且也可以从新一的身上感受到一样的……！’ 第三章 神隐之桥 从云霄飞车处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变为了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如果没有之前那些在新一和俩黑衣人身上感觉到的奇怪预感的话，估计神二早就打算要回家去，因为新一和小兰的约会他也懒得等到最后了。 “反正那两根木头今天一定也不会有多少进展的，而我自己孤孤单单地逛乐园也太可怜了些！”神二笑着对自己说道。但是他的眉头却一点儿都没有舒展开来，而且其脸上的犹豫也很明显。 当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神二一抬头却正好发现小兰在他前方的不远处。左右找了找，在周围并没有发现新一的踪影。‘新一那个推理狂大概又遇到些什么事件了，’还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兰眼里的担忧和失落，‘小兰的心里貌似也有着不安的感觉，’右手摸上胸膛，神二仿佛可以听到自己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很可能与那两个危险的黑衣人有关！……’ “之前那个银色长发男人的眼神十分恐怖，我曾在一些危险的异世界中见到过数次。不管是强盗、杀手或者怪物，总之他们的心里面丝毫没有生命的重量！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为了点儿好奇心而去做有可能送命的事情！但如果新一那家伙已经鲁莽地去接近那俩黑衣人的话，我也只能……！”一边喃喃说着，神二一边快步跑向一处没人的角落。 躲在黑暗之中，神二飞快地将外套、衬衫和裤子都给脱了下来，然后像盗贼一样地用外套蒙住自己的口鼻，而另外两件衣服则被他反过来穿上。重新走到光亮下来的神二勉强变了副样子，至少从衣着上不能认出他是之前的神二来了。 旁边一个路过的妇女看到蒙面的神二后愣了一下，然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紧接着，这妇女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并踉跄地走开。看到她越走越快、最后完全是朝着一旁保安的方向狂奔，神二不由地冷汗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慌张，因为稍微一闪身就可以借助建筑或游乐器械的遮挡而轻松离开。 ‘最近，那种仿佛知晓某些重要的人或事的神秘感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好像到了某个十分特别但我想不起来的时刻。而且这种感觉不止发生在我的周围，就连其他世界也曾有过。如果套用‘我上辈子是个同人写手’的说法，那么我所在的或可以去往的世界中部分已经开始接近故事的开端了！’神二凝重地想道。 ‘啊——，这也有点儿太扯了！不过对我应该会有所启发，还是把我不正常的一面回忆并整理一下吧！’ 这样思考过之后，神二一边隐秘地寻找着新一和黑衣人的踪影，一边喃喃起来： “我有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可以使自己或者其他生物死物进行跨世界的传送！就像神话传说中的‘神隐’现象一样，所以我将这力量称之为‘神隐之桥’！” “第一次开启‘神隐之桥’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初夏的某一天我突然就从自己的卧室里被送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从小比一般孩子还要傻乎乎一些的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思考或求救，只会发声大哭来发泄自己的恐惧，最终引来了一只暴龙样子的恐龙，不过幸好我又在紧急关头被送了回来。那次经历就像是一场噩梦，但那恐龙嘴里的腥臭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差不多自那后的十年来，我曾主动或被动地神隐过上千次，见过十几个神奇的世界，做过小时候很多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有时我会无聊地看上一个小时的大海，有时我也不得不拼尽全力来逃命，还有几次为了救人我不得不对其他生命或者是人下杀手！……我爹是很正义的警察，因此我并不喜欢杀人，但必要时刻需要我出手的话我一定不会犹豫，比如救那几个小孩子，比如等会儿新一有危险的话！……” 说到这里，神二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来。不过他也同时在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并从腰后掏出来了一柄手枪。 “对于非生命的物体我也曾尝试着主动神隐过几次，从普通的路边小石头到复杂的人工造物、甚至还有一些仿佛魔法道具一样的神奇物品。不过考虑到世界规则的影响、没有什么用处、不想要偷盗等问题，我这些年来只从其他世界神隐来一些纪念品或战利品，这把手枪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为了担心被那两个黑衣人给认出真实身份来，我早就用自己拿手的攻击手段了。但考虑到我面对职业杀手很可能没有办法将其杀死，那么就不能把自己的特点给暴露出去！”…… “这一次重新将自己的能力等等都想过一遍，还是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有种准备出发的冲动！” “过去我神隐到其他的世界，最长也只会待上一天左右而已，而且为了谨慎也将自己的行动范围固定在一座城镇那样大小的程度。被动地了解世界、被动地认识他人、被动地参与事件，一切都被‘穿越世界太过于异常’给困束住了！” “但到现在为止我经过了多年的深思熟虑，我打算对异世界更加深入地探索一下，而且还有内心中对于冒险的火热和世界们将会精彩起来的预感！” 下定决心的神二就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他不由自主地仰天大喊了起来以抒发兴奋。这突然的一声怪叫吓了不远处的人们一大跳，以至于第二天出现了关于特洛比乐园的恐怖事件：最真实却也最吓人的砍头案件、在园中游荡的蒙面怪人、一声诡异的怪叫、枪声。 “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发生，我的脑海中甚至会出些模糊的画面！不过话说回来，新一和黑衣人到底在哪里？” 第四章 新一变小 在寻找新一和黑衣人的过程中，伴随着越来越焦急的情绪，神二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些许奇怪却似曾相识的画面和声音来。感觉就像是在做着一个旁观者的梦，虽然从中找不出任何可以用语言清楚描述的部分，但是即使如此神二也可以莫名其妙地明白一点所代表的意思。 一个戴墨镜、全身黑的壮硕男人在和另一个几乎完全模糊的人说着些什么，‘是在云霄飞车那里被当作嫌疑人的两个黑衣人其中之一，他应该是正在做什么非法的秘密交易。’在一抹银色晃过的同时新一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是那个更恐怖的黑衣人袭击了正藏在一边的新一！而新一这个见到放大镜就兴奋过头的家伙竟然还是去跟踪两个黑衣人了，真是不要命了！’ “啊（叹气声）——，希望我这是预知，而非远距离感知！”神二一边紧张地喃喃着，一边寻找起画面中的那个地方来。 ‘在哪儿？新一在哪儿？那个地方应该在乐园的边缘位置，因为周围都是茂盛的草木；如果以倒下去的新一为参考物，我记得月亮在他的右手边，而左边远处则是彩色的灯光和高大的游乐设施；对了，我想起来了，新一之前藏身的那面矮墙正是摩天轮的一个底座啊！’ 当神二找到新一的时候，他刚刚被一球棒打倒在地，而那个银长发的黑衣人正喂给他什么东西。 神二的怒火直线冲上了大脑，双眼之中也充满了杀意。紧接着，神二背靠一棵大树，发疯一般地向着两个黑衣人倾泻子弹，同时他用大妈一样的语气、沙哑的声音大喊道：“哦吼吼吼（怪笑声）……，我要得手了，老兄！” “砰！砰！砰！……”子弹毫无准头地乱飞，但架不住神二射击的方式太过于夸张，把自动手枪玩出了机关枪的感觉。 “大哥，我们怎么办，要还击吗？” “不，虽然对方是个用枪的外行，但有着不错的武器在手，而且这些枪声估计会把周围巡逻的警察给引过来，我们还是先赶快离开这里吧！” 看着黑衣人跑开的身影，神二得瑟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当然他的双枪并未停下片刻。不过正当神二准备嘲讽两句的时候，一股浓郁的海水腥味灌进了他的鼻子之中，这使得他一下子就明白神隐即将要到来。 神二的心在此刻狠狠地就沉了下来，但他也当机立断地连手带枪扇了自己一巴掌，打断了接下来的神隐。看到这一幕，还残留点意识的新一被气得完全昏了过去，‘搞没搞错啊，神二，都这个时候了还耍宝中二！’ 片刻后，神二才把刚才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给松了出来，他的身体也微微发软地晃悠了两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管，神二第一时间就快步跑到了新一的身边，观察、问话、推动两下等等，神二显得有些慌乱。 新一双眼紧闭、表情狰狞，双手紧紧攥着大把的草，甚至还有淡淡的白气从他全身冒出。 “好烫！”神二凝重地说道，同时他猛地把推新一的手给缩了回来，“这温度已经超过高烧的程度了！……喂喂，醒醒，新一，你现在可不能昏死过去，努力撑下去！……” “……对了，我刚才看见小兰了，她一副很担忧的样子，我想你一定也不愿意她为你而着急！如果你一直都是这难看的样子，那我可就要面对小兰那可碎石弯铁的拳头了！” “我坦白，我平常是习惯时不时地介绍一下自己或周围的事物，这一点当然并不是因为我会害怕自己不小心或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中二。我估计这新一你应该明白得很，但是你却不知道我有‘介绍癖’的真正原因。” “我可以穿梭其他世界、也会时不时变作其他的身份，这使得我对于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多多少少的不真实感！时常介绍一下自己可以明白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而介绍周围的人则可以让我记住和珍惜你们！小时候我总是会害怕转眼间什么都消失不见，所以……” “所以，新一，不要死！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医生很快就会到来的，你可一定要撑过去啊！” 这时候，新一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着。“小”不仅指的是新一的脑袋大小、四肢长短等等，还包括他表现在面孔上的年龄。神二并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因为他完全愣在原地了，一个可以穿越诸多世界的神秘人被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变成小孩而给惊住了。 最后，新一的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学生，而那格外肥大的衣服也证明了这不是错觉。 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打在了神二的右眼角，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别过脸去。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只听到一声厉喝：“住手，你在做什么，那个蒙面人，快点离那个小孩子远一些！我们是警察，现在就把双手举起来并慢慢地走过来！” 神二在缓缓站起身并抬起双手的过程中，悄悄地转向来人的方向并用手遮挡一下自己眼前的亮光。在他将双手伸到脑袋两侧的一瞬间，神二迅速从后脖领中掏出两把手枪来，并冲着他面前这两个警察的脚下和旁边连续开枪，直到将他们给逼退到树林里之后才停下射击。 幸好新一现在变小了，神二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将他给提起来，而且对神二逃跑的速度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专挑没有人的小路，神二一直没命地狂奔到新一的家门口才停下来。 这一路跑得神二头晕眼花、满身大汗，不仅仅他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而且酸掉的右臂也不受控制地把新一给放了开来。 “（嘭！）啊——，好痛，摔死我了！”新一被惊醒了过来，“怎么回事？我在哪里？我记得我之前吃下了毒药，看来那药对人类没什么作用啊！” “不，那药有作用，很大的作用、神奇过头的作用！” 第五章 柯南出现 “如果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药，我倒是想见识看看！”阿笠博士气冲冲地喊道，使得他面前的神二和新一只能无奈地叹气。 在刚才的时候，了解完现状的新一立刻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痛苦中，因为他原本的人生几乎被撕了个四分五裂。巧合的是一场有点儿冷的雨很应时地下了下来，但同时也很不巧的是阿笠博士刚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小孩子在雨中大喊大叫着，并且他看上去有些悲惨的感觉，等等。这些足以让一位热心的老人去质问旁边站着的年轻人。 新一看见阿笠博士的第一时间就兴奋地冲了过去，并大喊着：“阿笠博士，我是新一啊！……阿笠博士，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天才发明家不是吗？我之前被怪人给灌了奇怪的药……” 阿笠博士先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就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神二，眼神中有着些许抱怨和生气的意思。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神二疑惑地问道，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喂！不是我啊！我可没有把这小子给带得中二，他所说的完全都是真的啊！” 那之后，三人进到了新一的家中，新一包扎好了他头上的伤并换了身小学时候的衣服，而神二将事情的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到现在为止已经用去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阿笠博士死活就是不相信新一已经变小了的事实。 “我就知道会这样，只要跟你在一起，说点儿稍微离谱的话就会被当成中二！”新一耷拉着眼睑，斜视向神二。 深深地叹了口气，神二一下子从他的腰后、后脖颈和脚腕处掏出了六把手枪，并苦笑着说道：“本来我想把这件事给瞒一下的，但现在看来阿笠博士需要这样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新一，在我来救你的那时候，你有听到连续不断的枪声吧，我想新一你应该对此还有点印象！” “神二，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枪？”阿笠博士震惊地问道，新一也完全被吓住了。 在充满正义感的新一发问之前，神二就率先收好枪并认真严肃地说道：“枪支从哪里来的和做什么用的你们不要问，只需要知道我并没有为了它们或者用它们而触犯过法律就行，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闻言，老少两人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不少，毕竟要说一个认识了多年的朋友是个坏人的话他们从心底就不接受。 不过新一还是想要追问些什么，他希望能知道更多让自己安心的事情。在新一亲近的人是罪犯的时候，他会拼尽全力找出为其证明清白的证据。换句话说，新一始终会选择相信朋友，但他同时也放不下自己的坚持和标准。 突然，“新一，原来你在家啊！”门外传来小兰的声音，吓得新一把没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新一连滚带爬地窜到了书桌的后面。 而神二则选择静静地站到了一旁，因为他凭借过去神隐的经验而知道被打断的神隐很有可能在一会儿之后重新回来。不过更多的心思还是为了暂时离开新一的视线，手枪的事只能说第一道大关过了而已。 “咦？是阿笠博士和神二在这，新一他还没有回来吗？”小兰疑惑地问道，声音中隐约间透着失望和担忧。 “呵呵，好久不见了，小兰！”阿笠博士不自然地笑着说道。 “嗯？桌子后面有人吗？是谁在那边？” “没……没有，不……不是，呃，这小孩是……” ‘糟……糟糕了！’ 这时候，神二已经身处于最近总是过去的那片白色沙滩，而新一家书房的景象则在他的眼中变为了虚影。为了防止小兰向他问起新一的事，神二决定暂时先当一个透明人。 被神隐到另一个世界有各种不同的程度，昨天在校园里的那次是选择大部分留在主世界，而现在神二让大部分的自己都去往了异世界。 而一进入“大海世界”，神二所要面对的还是看吐了的那张脸和草帽，当然战斗也同样是接着上次停下的地方来。 ‘啊——，这一次我也不打算攻击，只需要小心地躲开草帽小子的拳头就行！等等，还需要小心主世界里我的位置，万一让新一他们看到我如同幽灵一样穿墙就麻烦了！’神二轻松地想着。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神二在准备盯好草帽小子的时候突然瞥到了一旁的异常：小镇的方向不知何时出现了点儿浓烟和火光。而因为这一下子的分神，神二被路飞给狠狠地一拳打在右脸上，整个人直接旋转着侧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小兰走过来问了句：“对了，神二，你之前在乐园里有没有看见过新一啊？”并准备拍一下神二的肩膀来让他回神。两个世界的神二从表情到动作等都是完全同步，所以主世界的神二也在此刻旋转着侧飞了出去。 “呜（生气声）——，别闹了，神二，我还一点儿都没有碰到你呢！”小兰的手实际上已经到了可以拍到神二的位置上，但只有少部分在的主世界这边的神二基本上就可以说是一个看得到却摸不着的虚体而已，所以才会让小兰有没有接触到的错觉。 ‘呃，神二也太会耍宝了，竟然在现实中弄出了动画片的效果！不过他中二得……演得太浮夸了！’一旁的新一和阿笠博士同时流出来了冷汗。 不过神二却真的咳出了两小团鲜血，这使得新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怎么回事，神二？你之前的时候难道被那两个黑衣人给打伤了吗？……啊，糟糕！” “什么黑衣人？”虽然新一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小兰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可以告诉姐姐吗，柯南？” ‘柯南？……哦，估计在我神隐的时候，新一已经给他现在的样子编了个名为“柯南”的身份！……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呜呜呜，小兰太可怕了！’神二一边想着，一边被他面前那咄咄逼人的小兰给吓得冷汗直流。 第六章 两种生活 在神二的面前，小兰掐着腰并俯视了下来，那造成的阴影和压力令神二流了满脸的冷汗。一方面小兰是个空手道高手，而且也曾经数次带给了神二很深的恐惧；另一方面则是小兰此时的态度很认真和期待，可能因为她直觉敏感地想到了新一。 “好吧，我可以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不过条件就是听完后你不能打我！”神二无奈地说道，这句话令旁边的柯南和阿笠博士都变得十分惊慌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前两天在第一次看到柯南这个孩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他有中二的潜质，所以我就收柯南当了我的学生！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毕竟他的中二连小兰你都一下子就骗过去了！哈哈哈，不过柯南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呵呵……”柯南听到是神二的胡说后立马就松了口气，同时他嘴角抽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去。结果没想到脑袋磕到了旁边那被他遗忘的书桌上，这令柯南头上的绷带上又渗出了鲜血，也使得他疼得满地打滚。这幅画面看上去蛮有喜感的，就像是漫画里面的情节一样。 而在另一边，神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兰狠狠的一拳给打断了。这一手重得，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神二就跪地变成了一只煮熟后的大虾，不仅蜷缩成一团，而且如同被倒吊似的满脸通红。 即使神二泪流满面，小兰也没有丝毫关心或愧疚的表情，她看上去甚至还有种再补上一拳的冲动。有这样略冰冷的反应也不能怪在小兰的身上，因为神二的第一个中二学生曾是他周围所有人的一场噩梦。 早在两年前，神二实验神隐的时候出了个很大的失误，他竟然将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从异世界给带了回来。当时为了把那孩子所说的实话给变成谎言，神二就骗其他人说这是他教导过中二的成果。一切原本来说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唯一神二没有考虑到的漏洞就是这个孩子的惹祸能力，所以即使送回异世界孩子的几天后朋友们也一直用一种想揍人的眼神看着神二。 那个小孩子名叫“野原新之助”，异世界中认识他的人没有不倒霉加头疼的。 帮柯南换完绷带的小兰一边心疼地抱着柯南，一边温柔地问向阿笠博士：“博士，这个孩子能不能先暂时寄放在我家呢？博士家和神二的家只隔着新一的家而已，这样的话我害怕柯南很容易就会被神二给带坏的！就像是刚才的中二和搞笑，博士也不想再出现一个小新吧！” 一听到“小新”这两个字，阿笠博士和幸福中的柯南同时打了个冷战，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答应下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柯南明明不是神二的中二学生，现在事情的发展却在各种谎言里越搅和越乱了。 接着，小兰又瞪向了神二，并微微生气地对他说道：“还有你，神二，以后不准你再接近这么可爱的小孩！……” 过了一会儿之后，小兰领着柯南离开，而神二也有点儿灰溜溜地跑回旁边的房子里、也就是他的家里。 “爷爷，拜拜！” “拜拜！” “走吧，柯南！” “嗯，小兰姐姐！” 看着柯南那满脸的荡漾，神二还真怕他不小心或者情绪激动下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神二也做不了什么，单单是有小兰的铁拳在他就接近不了柯南。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会使得外来的神奇力量强制进入限度内的话，我可以想到的用来解决新一问题的办法完全是数不胜数，而且就连在异世界所受到的影响都会慢慢消失，我的‘神隐之桥’确实是帮不上新一多少忙啊！”神二喃喃道。 接着，神二将窗帘拉上，而且是弄到了那种密不透光的程度。 ‘算了，先不去想这件事情了，我今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计划要完成呢！’神二认真地想着，‘如果不把大海世界里和草帽小子的那场架给打完，“神隐之桥”的另一头就会像是被黏在那里一样，不仅没有办法去往其他世界，而且被动神隐的次数也会逐渐变得越来越频繁！今天晚上，我就完全神隐过去，把那草帽小子给狠揍一顿！’ 下一刻，神二就疲惫地瘫倒在了地板上，这是因为他在完全神隐之后回来时所能在主世界里选择进入的时间点只有离开的那一瞬间而已，也就是说神二实际上已经在异世界度过了一段很出力的时间。 神二将自己神隐到异世界的方式可以说是有无数种，但基本归结起来只有四种情况：无神隐、虚神隐、实神隐和完全神隐，而分类标准则是由自己所过去部分的多少来判定的。 不进行神隐的话全部自己都会在主世界，这自然就是“无神隐”。与之相反的是“完全神隐”，也正是自己完完全全进入到异世界的情况。 “虚神隐”和“实神隐”的情况都是比较模糊的，只能以“大部分在哪边”来判断。多的那一边是个实体，而少的那边就是个虚体。实体可以接触以及被接触，虚体则就像是个幽灵一样。因此，实体可以发动物理攻击，但虚体只能用法术类的招式。还有，实体被攻击之后，主体整体都会受到一定的冲击性伤害，但虚体时受的伤害只会冲击精神。 其他对于神二在神隐自己时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只有“世界规则”这一点了，因为它是神二在异世界轻轻松松的根本原因。相对于世界规则会尽最大程度来限制外来物，作为“神隐之桥”主人的神二则拥有着与之相反的对待。 在异世界的时候，神二就会被那里的世界规则给套上一个“模版”、或者形容成游戏里面的“装备”，也就是身份、和原住民差不多的潜力素质、“神隐”的解释等等。虽然这些在离开这异世界后无法保留，但至少在异世界中可以提供给神二或多或少的力量。 第七章 天狗果实 “啊哈哈哈，你的衣服又变了，好有趣啊！”路飞大笑着说道，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天真小孩子的样子。 在他的面前，神二的衣着瞬间从反穿的休闲装变成了灰色的运动服，这是神二在同一时间点神隐走又神隐回来的效果。 “来了！”神二凝重地轻声喃喃道，他这是在说那片熟悉的白色沙滩、继续与路飞的战斗、以及眼前一条甩过来的腿。 “橡胶橡胶……鞭！”伴随着喊声，路飞先将他的右腿拉长，然后用力朝神二的左侧侧踢了过来。来不及闪避的神二只好抬起左臂来挡下，但没有想到的是路飞的右脚因为惯性和柔软而绕了神二脑袋半圈，最后它很巧合地踢中了神二的右眼。 这一下弄得神二眼冒金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悠了两下，不过幸好这些糟糕的情况在下一刻就完全消失了。‘要不是这个大海世界的世界规则给予了我不错的身体素质，我估计刚才那一脚就能够把我给撂倒！’ 因为拥有着“神隐之桥”力量的关系，神二在进入异世界的时候会被那里的世界规则给弄上一些适应性的改变。比如神二进入到一个由会说话的动物所组成的世界的话，他也会变为某种与原住民没什么差别的动物，从生命层面到社会层面都是如此，甚至连神二那时不时的神隐也会被做好合适的安排。 换句话说，“适应性改变”就是神二在异世界的游戏角色，而且是个很合适异世界的角色。 ‘我现在相当于就是这个武力值较高的大海世界的原住民，差不多是拥有着这里原住民身体素质的平均值！但依旧不是这草帽小子的对手，仅仅只能依靠经历多个危险世界所练出来的反应速度躲避，看来他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想着，神二先是轻松地躲开路飞毫无心计的一直拳，然后趁此机会全力打在他的肚子上。 神二感觉这一拳自己就像是打在弹性十足的果冻上一样，不仅对方的肚子陷了下去，甚至没有多强的反作用力回来。 “搞什么啊？！难道你的恶魔果实能力不只是伸长自己吗？为什么还能够吸收冲击力？这样的话我还怎么打！”神二看着仍旧在嘻笑着的路飞喊道，带着有点儿稍假的哭腔和崩溃。 路飞按住自己的草帽，几乎将牙齿全部露出地笑了起来，并帅气地说道：“嘿嘿，拳头对于我是没有用的，因为我是吃了橡胶果实的橡胶人！” 微笑了起来，神二在气势上也丝毫不弱，接着他自信地说道：“我随意地进出异世界，肯定会令其他人奇怪而且造成些许麻烦，但‘神隐之桥’通过世界规则给自己制造了一层皮、一个说法，而这里的那个说法就是‘恶魔果实’！……” “你说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懂，你还真是个怪人啊！”路飞抠着鼻孔，一脸搞怪的表情。 “我是说……算了，我不想解释了！每一次我说实话的时候总会被人当成中二，但被这小子说成怪人还真是……可恶啊！……我第一次进入这大海世界时就曾被吃下过动物系中幻兽种的‘天狗果实’，所以我是大妖怪的天狗人！” 话音刚落，神二的上半身就快速地膨胀了起来，在他拉开上衣拉链后甚至可以看到越来越结实的胸腹肌，最后他的四肢在躯体面前都显得纤细了些。与此同时，神二胸口的以及往上的皮肤都一点点地变为了赤红色，不过下巴和十根手指还保留着原样。还有，神二的鼻子变高变长、耳朵变得尖尖，甚至在背后冒出了一对黑色的羽毛翅膀。 “哈哈哈，好有趣，成为我的伙伴吧！……等等，不行，你是破坏小镇的坏蛋，我不能让你上我的船！”路飞一会儿星星眼、一会儿又生气地说道。 “我早就说过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这死脑筋的混蛋小子！”神二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不少，而且他的身上也有了种不怒自威的压迫力。简单地挥出一拳，就带上了风雷之声，气势惊人。 “橡胶橡胶……手枪！” 两拳相撞，神二的手臂如同钢铁铸成的一样纹丝不动，而路飞的小臂却被冲击力给压短了一小节。 路飞的皮肤猛地变红、还吐出了两口热气，同时也使得他刚刚张开口就被什么给堵了回去，但神二可以看得出来他想要说的是“好大的力气”之类的。 “在传说之中，天狗所拥有的力气是可以轻松地将一个人给撕成两半的，所以你……”神二得意地说道。 “但拳头还是对我不起作用，笨蛋，笨蛋！” 神二被噎得嘴角抽抽、额头上青筋跳动，不过他的双眼中却没有认真的意思。 “看我把你给切成碎片，草帽小子！……来吧，天狗的太刀！”冷笑着，神二的腰间凭空出现了一柄做工精良的太刀，在将其拔出来后还能看到刀刃上那令人心惊的寒光。 仅仅只跨出去了一步，半天狗化的神二就冲到了路飞的面前，这样的腿力比起之前来说简直强上了太多倍。不过神二并不会任何的刀法，只能胡乱地挥舞着太刀，结果让路飞把所有刀光都给慌慌张张地躲了过去。不过，即使没有碰触上，一缕缕头发和红色的布片都被斩下来不少，沙地上也留下了很多深深的刀痕。 “喝啊——！”伴随着大喝一声，神二的右臂再度膨胀变大了一圈，太刀仿佛也变长了几分。挥刀，半月形的冷光闪过，路飞跳开之前的那位置猛地爆炸出来了两面低矮的沙浪。 “我生气了！橡胶橡胶……机关枪！” “太天真了！……切换，天狗的金刚锡杖！”太刀连同刀鞘一起消失了个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沉重的黄金色锡杖出现在了神二的面前。重重地将此杖往地上一拄，九枚金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一股包裹起神二来的无形冲击波就顺声向外涌去。 第八章 燃烧的小镇 “被你弄得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大喊着，神二一锡杖就把路飞给抽倒在地，用力之猛甚至将他的脑袋都给埋进了沙子里。 不过对于路飞来说，更麻烦的却是锡杖头上的那团淡金色的光球。它是由“固态”的冲击波所组成的，所以会对接触者产生些许推力，而路飞现在的感觉就和被一块重石给死死压住差不多。 “我想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那边貌似发生了火灾，我们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顺着神二手指向的方向，路飞看到了森林的那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大片的红光和浓浓的黑烟。“糟糕了，小镇被烧了，大叔他们还在那里呢！……一定是你做的，你果然是个坏人！” 看着路飞愤怒的眼神，神二真想立刻就把这个笨蛋给埋进这片沙滩里。然而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下，神二只能深叹一口气并无奈地说：“呵呵，你开始什么玩笑，我不是一直都和你在这里吗，我怎么可能去小镇那边做些什么！” “哦，原来不是你干的。” “这还用说吗！”神二忍不住咆哮了起来，“再说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你这家伙为什么想要和我打！而且我也说过好几遍了，我来到这座岛后根本还没有往里面走，所以你听说的那个坏海贼并不是我！” “镇长说是一个嗓门很大的人，我刚才明明就听见你用很大的声音在喊着些奇怪的话！” 听路飞这么一说，神二倒是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被神隐到这片白色沙滩时候的经过： 那一次，神二先主动并完全地神隐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异世界，但在重要的时候被动神隐又将神二的小部分给带到了这里。而在前一个异世界中，神二正被逼着向全校同学说自己的名字和加入篮球社的目标等等，手中当然会拿一个喇叭。 一边回忆着，神二一边扇动起背后那一对黑色羽翅来。同时随着他逐渐飞了起来，路飞双眼放光地喊道：“好酷！你竟然会飞，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伙伴！”而且在最后，路飞还伸长胳膊拉住了神二的脚，并使得他自己直接坐到了神二的背上。 “你给我下去！” “不，我还从来都没有飞过呢！再快点！啊哈哈哈……” “混蛋，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别忘了小镇现在正燃烧着呢！” “哦对，我差点儿都忘了！” “啊（叹气声）——！我是绝对不会上你的船的！” 神二用力地一甩翅膀，就很轻松地把路飞留在了身后近百米处，虽然路飞的双手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神二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弄掉路飞，当然他在听到后背那兴奋的笑声时很想这么做，而远方的火光令他不得不加速。 等飞到小镇上方的时候，神二和路飞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稍微夸张点儿说，整个小镇差不多都被火海给包裹在其中了；男女老少无不在惊慌地逃窜和躲藏着；还有些奇装异服、凶神恶煞的海贼在四处搞破坏和伤害。 其中，有一个穿戴着黄金的海贼最为恐怖，他一张嘴就能够吐出一道可以轻松犁开地面的蓝色光波。他的个头大概有整整两个神二那么高，长着偏褐色的皮肤，红色乱发的后面还留有条辫子，长相凶恶、满嘴尖牙。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长相打扮都和印第安人接近的壮汉，手持一柄比他自己还长的野太刀，蓄力加认真的情况下他可以一刀就斩碎一栋小屋。 虽然实际上比较强的海贼只有他们两个，但即便如此也在短短的一小会儿里几乎毁了整座小镇。 “糟糕，那个孩子！”神二突然看到在一口即将被吐出来的光波前面有一个小女孩，那么接下来将发生的事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会被炸飞的。身着黄金的海贼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看上去没有一丁点儿的在意。 将翅膀扇动到会抖下羽毛来的程度，神二直接化作一道灰黑色的影子，仅用两息的时间就冲到了小女孩的前面。在微笑着抚摸着小脑袋的同时，神二背对着蓝色光波挥动了金刚锡杖，如同打棒球一样地将其给打了回去。 这还没完，神二借助“天狗”赋予他的强大运动力，紧随在蓝色光波的后面冲向了金甲海贼。“冲击波冲击波……手枪！”神二把锡杖狠狠地捅在了对方的脸上，“固态”的冲击波比拳头还要重上许多倍。 “喂，你别模仿我啊！可恶，学人家的招式！” “呵呵，抱歉，实在是因为你那个招式名念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在另一边，路飞对上了那个野太刀剑客，战局几乎是一面倒的。在刚刚和拿太刀的神二打过一场后，路飞连思考都没有就使出“橡胶机关枪”来压制住了敌人。路飞的拳头可以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来打出和收回，比他要弱的剑客根本没有机会挥刀。 “艾德拉哥大人，你没事吧？”“就连身为音波果实能力者的艾德拉哥大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艾德拉哥大人的黄金盔甲被打碎了！”……其他海贼们震惊且恐慌地喊了起来。 “咳咳，我们撤退！”艾德拉哥呲牙咧嘴地喊了一声，紧接着他们那一大群海贼竟然一溜烟地跑掉了。 但是神二没有跟上去，而且他还拉住了路飞，接着他凝重地说道：“等一下，草帽小子！那群海贼我们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出那些火焰里或木石下的居民才行啊！” 众人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整座小镇的火全部熄灭，而留下的却是一片悲凉的焦黑废墟。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惨状，来过这个世界数十次的神二头一回感受到了“海贼”一词的意思。 “两位恩人，我们抓到了一个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小海贼！” 神二和路飞转头望过去，发现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全身都带着些小伤的男孩，他还披着一张有火焰花纹的黑色披风。 第九章 寻找黄金岛 这个小男孩的神情很是恐慌和紧张，和一般印象中的凶狠海贼一点儿都不一样，而且他的双眼能看得出十分得纯净。 “你也是海贼吗？感觉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啊！”路飞一边揪着男孩的脸颊，一边不屑地问道。 男孩倔强地甩开路飞的手，认真地说道：“我是大海贼‘托比欧’！我只是被艾德拉哥他们给抓上船去替他们工作而已，所以我才不是那群坏人的同伴呢！不，别误会，我只是假装归顺于他们，以后我一定会成为‘黄金大海贼’——‘乌南’的手下的！” “艾德拉哥？乌南？……对了，大叔，您之前对这个草帽小子所说的那个大嗓门的坏人，是不是就是刚才的那个艾德拉哥？”神二问向身旁一个看上去很像镇长的中年人。足足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和几十次的被动神隐，就因为路飞把神二误会成了坏海贼，所以才害得他被那张刀疤脸和那顶草帽烦了这么久，神二当然要把事情的真相给问清楚。 “哪个？”路飞呆呆地问道，一副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 “就是那个你之前说他长得像狮子的家伙。”神二说道，“他所发出来的蓝色光波在感觉上和音波差不多，而且他的手下曾说过他是音波果实能力者，所以我想草帽小子你之前想要找的人应该就是这个艾德拉哥吧！” “狮子？哦——，是那个人啊！不对，他明明是猫咪！” 镇长对着神二点了点头，并讲述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来：半天之前，艾德拉哥上到了这座小岛上来，说是要寻找乌南船员的踪迹，不仅态度不好，而且随手就打伤了镇长等人；而在刚才，一无所获的艾德拉哥竟然拿镇民们来出气，在抢劫黄金的同时也把整个小镇都给毁掉了。 “乌南？！这一个名字又一次被提了起来，我想这很可能是我们重新找到艾德拉哥的重要线索！”神二漫不经心地轻声说道，但实际上这是神二在思考或推理时候的常见表现。 “我知道艾德拉哥要去哪里，他一直都想找到乌南带着大批黄金隐居的那个黄金岛！” 托比欧这么一出声，神二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对了，差点儿把托比欧给忘了。不能放着他不管，就只好由我们俩来送他回家去了。怎么样，草帽小子？” “出发，寻找黄金岛！”路飞兴奋地举起双拳来，一点儿没有听进去神二的话的样子。 在这之后，神二问小镇居民要了艘勉强算是有帆的小船，然后就和路飞一起出海寻找起托比欧的家和黄金岛来。 在海上漂了半天，乐天且粗神经的路飞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他只关心自己肚子饿的事：“长鼻子，饭呢，我要吃饭！刚才我看见镇长大叔给了一大包的食物，你放哪儿去了？啊——，肚子好饿啊！” 摆了摆手，神二淡淡地说：“没了，所有的食物我都扔掉了。” “什么？！” “你没听托比欧刚才所说的吗，他的爷爷所在的地方是一艘会移动的船，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神二怪笑着说道，“不过托比欧的爷爷是卖关东煮的，等你饿极了之后就可以闻着味儿带我们过去了！” 听到这话，路飞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并爬到船边上四处闻了闻。 这一下子弄得神二郁闷了：“啊（叹气声）——，跟一个笨蛋开玩笑真没什么意思！……食物就在那边的木箱子里，饿了的话就找出来吃吧。” “找到了，找到镇长大叔送给我们的吃的了，原来是长鼻子你都给藏起来了啊！啊呜——，吧唧吧唧……” “不过我确实想到了个办法，毕竟我可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神二自信地说道，“一家位于大海之上的关东煮小店肯定免不了要将变质食物给丢到海里，这相当于是给鱼儿们提供了丰盛的大餐。而鱼一多，海鸟自然会往那边凑。我刚才已经充分地观察过海鸟们的动向了，托比欧的爷爷很可能就在那边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说着，神二抬头一看，却发现路飞和托比欧都在卖力地吃，一点儿都没有在听他说些什么。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应该要好好听我的推理才对啊！……还有，给我留点儿！草帽小子住嘴，怎么我一说你反而吃得更猛了！” 吃饱喝足之后，路飞和托比欧都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而半天狗化的神二则在和一团浮在空中的奇怪水球较劲儿。 “那是什么？好好玩啊！呵呵……” “不要乱碰，否则我的努力就白费了！……看好，喝啊——！” 随着神二莫名其妙的发力，水球竟然一点点地带上了接近于木头的颜色，同时一个粗糙的小槌形状也慢慢变化了出来。但就在它即将变成一把小木槌时候，水球突然爆炸了开来。 “呼——，又失败了！”神二说道，“在我变为半人半天狗的时候，增加的战斗力除了如同天狗一样的身体素质和一对翅膀外，还有四件神奇的兵器、或者应该说是宝具！” “草帽小子你之前见过前两件，就是那精致且锋利的太刀和能释放冲击波的金刚锡杖！第三件则是羽毛团扇，大概有很大一部分的天狗传说都能够借由那把扇子来实现，像是‘天狗笑’和‘天狗隐’什么的！但可能是我的功夫还不到家，第四件宝具我怎么也不能将其具象化出来！” 突然，路飞猛地站起了身来，像只狗一样地在努力嗅寻着什么。“我闻到了，好香的气味！”一边喊着，路飞一边疯狂地划动起船桨，直接把小木舟弄出来了摩托艇的气势。 眨眼间，神二的眼前就出现了一艘像小屋子的木船，一股股浓郁的关东煮香味从那上面散发了出来。 “呵——，我们到了，那应该就是托比欧爷爷的那家关东煮小店了！……草帽小子，送回托比欧之后，我们就立刻去寻找黄金岛吧！” 第十章 路飞和神二 通过交谈、或者应该说是路飞傻乎乎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之后，托比欧的爷爷——岩藏就知道了艾德拉哥正在寻找黄金岛的事和神二他们的打算。 “乌南，他和我曾是在同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同伴，我们俩的关系就像是兄弟一样好！……等我昏迷了三天后醒过来时，乌南早就已经出发了，而且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岩藏带着些许感慨和追忆的语气说道，“就由我来带你们去乌南隐居的那座黄金岛吧，我也不想让海贼去打扰乌南！小时候的乌南是个不通人情的小顽固，但我想现在的乌南一定会愿意吃一下我做的关东煮的！” 黄金岛看上去是一座很普通的海岛，植被茂盛、少有人烟的样子。远远望去，能看到岛上有座烟囱状的岩石山，高耸的它甚至被大团的白云给环抱了起来。 走在密林中，神二一边颇有兴致地欣赏着异世界更奇特的景色，一边随意地和岩藏聊着天：“老伯，你做关东煮的手艺真的是好得没话说啊！等这事结束之后，我一定要和老伯你学习怎么做这么好吃的关东煮！” “虽然爷爷的手艺的确很好，但他只会这个！”托比欧别扭地说道，“做得这么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客人上门，我已经受够这样的苦日子了！我绝对不要像爷爷一样，我要成为乌南那样的大海贼，去世界各地冒险！……” 神二一把按住托比欧的头，十分认真地说：“在大海上没有吃的东西绝对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你的爷爷能够一直坚守在这片海上并做出美味的关东煮来其实是很伟大的，我想老伯这一辈子一定拯救过不少人的性命和笑容！” “而对于我自己来说，这是头一次发现食物的美味其实是可以渗入到心里去的！之前因为朋友的遭遇、烦人的战斗和海贼的恶行等等所产生的糟糕心情都被一扫而空了，有种好幸福的感觉！之前我也曾去到过烹饪极其兴盛的世界，但我在那时候并没有对料理抱有多少兴趣，……我错了，过段时间我一定要去好好发现一下幸福美食的世界！” 听到这里的时候，岩藏奇怪地看了神二一眼，他如果知道“中二”这个词的话现在就不会疑惑了。 “我想草帽小子也是很认同这一点的！对吧？刚才你这个混蛋甚至两三口就把所有的关东煮都吃掉了，可恶！喂！我在和你抱怨呢，你听到了吗？……等等，草帽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在麻烦岩藏和托比欧等在原地之后，神二就一路找了回去，最后在岩藏的船上发现了仍没有住嘴的路飞。 “你在开什么玩笑！”大吼着，神二在半天狗化后一拳砸飞了路飞，这一下子用力之猛直接将路飞嵌进了岸边的岩壁之中。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我们的，草帽小子？” “我只是觉得那些关东煮被剩在锅里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 “所以你压根一开始就没有跟在我们的后面，天呐！” 之后，在回到一老一小等着的地方时，神二和路飞震惊地发现那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只留有一锅翻倒的关东煮在地上，而且周围的草木也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按照脚印的大小和深浅，大概可以看得出是一些成年男人所留下的，而且他们走起路来都很用力和急促。还有这树上的刀痕和猫爪痕，很新，而且是人为的，说明对方带了些武器和宠物，应该是。”神二简单地推理起来，“我想应该是有一群海贼将老伯和托比欧给抓走了，很可能就是艾德拉哥他们，可恶！” “唔唔唔（你真的是好厉害啊）！”路飞含糊不清地说道。神二因为这奇怪的声音而抬头看去，却发现路飞正抓起混着泥土和杂草的关东煮往他的嘴里塞。 “喂，停下！”神二连忙上前边阻止边喊道，“那些关东煮不只是掉到了地上，而且还被人狠狠地踩上了几脚，再怎么馋嘴也不至于吃那些吧！” “好吃！老板的关东煮果然是世界第一的！”路飞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是他的神情却有些恐怖，“这些本来是老板想要给乌南吃的，等会儿还得跟老板道个歉才行啊！” 神二被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并且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后神二突然大笑了起来，并兴奋地说道：“啊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单单是见到你我这个世界就没有白来！……‘海贼’是个不好的名词，之前又刚刚见过了海贼的恶行，所以当我知道你小子是个海贼的时候……抱歉！” “我名叫‘佐藤神二’，是一个帅点只有推理的普通高中生，同时也是神隐的主人！”神二郑重地说道。 按了下草帽，路飞爽朗地笑着说道：“我是‘蒙奇·d·路飞’，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接着，两人先跑到了黄金岛的中央位置，向四方眺望来试图寻找其他人的踪迹。在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鲸鱼雕像，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用数块大石头制作出来的。 “这座岛一看就是个无人岛，所以这鲸鱼雕像只可能是出自于乌南的意思，而周围连一块带名字的石碑什么的都没有就说明它是用来当标志物的。乌南消失于几年前，而这附近却连一点儿人踩出来的道路的踪迹都没有，一是说明他和他的船员不需要经过这里就可以找到乌南的住处所在，二是说明老伯他们也没有走过这个地方。”神二推理道。 “帮助记忆神秘地点的标志物竟然没有被用上，那就意味着寻找乌南住所的人一上岛就可以轻松地找到路，换句话说是因为有更显眼的标志物。”说着，神二指向了柱形山的方向，“那里的可能性最大，整座岛最奇特的地形，甚至在海上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也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们就只能先去那里看看了！” 因为当前可用的信息太少，导致神二也不完全相信自己的推理，所以去到柱形山山顶验证一下的行动必须要极其迅速才行。神二毫不犹豫地变为了半个天狗，直接全力带着路飞飞了上去。 第十一章 天狗战黑猫 在柱形山的山顶上，有一大堆比较新的废墟，从其中的碎石断木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原来有座小屋立在这里。岩藏和托比欧遍体鳞伤地站在一旁，不过还好的是他们看起来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 而那些绑架了祖孙两人的海贼当然也会在这里，而且他们甚至足足有超过五十多人的数量。一半的海贼有些奇装异服，艾德拉哥和那个印第安人样子的剑客正站在他们的前面；另一半的海贼则抹着黑眼圈、带着猫耳朵，一个个打扮得像是恶鬼和猫的融合形象，唯一例外的是一个戴着心形眼睛、船长打扮的圆筒胡子男人。 “又是那两个臭小子，他们果然烦人地追了上来！”艾德拉哥先是恼怒地说了一句，然后他转头看向了那个奇怪的海贼船长，“赞高船长，我和你分享黄金的消息，你也得替我解决这两个麻烦才行啊！” “这是当然！黑猫海贼团，给我干掉那两个人！”赞高说道。 “呵呵，找到他们了！和海贼的战斗、寻找乌南，赶快完成这两件事，我还要回去睡觉呢，毕竟我已经连续活动了两天了，快困死我了！”神二疲惫的脸上难掩笑容地说道，这段冒险对于他来说还是蛮有意思的。 不过，路飞按了按草帽，将自己的上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来了认真而恐怖的右眼，而他的声音也同样令人心颤：“神二，之前踩过老板那关东煮的人是谁？” 被路飞这么一提醒，神二也严肃起来了。“那个脚印我记得比一般的成年男性还要大上一倍，也就是说那个凶手应该是一个足足有我们两个加起来那么高的壮汉！……在这些人之中，只有艾德拉哥和他旁边的剑客符合那样的体型，估计是他们的其中之一吧！” “哈哈哈，带草帽的臭小子，那事是我干的！”艾德拉哥喊道，“那死老头保护得那么小心翼翼，害得我还以为锅子里面是黄金呢，真是气人啊！” “唯独你，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哥拉斯，干掉他！”艾德拉哥笑着说道，同时朝站在他身边的剑客扔了几枚金币。 “我这一次可不会再大意了，……啊——！”哥拉斯刚刚举起野太刀，就被路飞看也不看地一拳打中了腹部，这随意的一下直接将其给打飞了出去，甚至重重地嵌到了远处的岩石之中，哥拉斯也由此昏死过去了。 “好厉害，那小子原来有那么强吗？！”岩藏震惊地喃喃道。 “呵呵，路飞那边看起来蛮轻松的，那我这边也需要加把力了！”说着，神二右手一张，一把羽毛团扇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你们听说过天狗的传说吗？……天狗笑！”神二将羽毛团扇往冲过来的海贼们用力地那么一扇，一股狂暴的大风一下子就将他们都给卷上了天。 “天狗倒！” “天狗火！” “你的那副样子和那奇怪的能力，难道说……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赞高凝重地说道。接着，他拿出了一根吊着小圆环的线，一边将其像钟摆那样地摇晃着，一边用奇怪的语气说道：“但是我们也不会就此认输，恶魔果实能力者也不是万能的！……来，看我这里，等我说‘一、二、赞高’的时候，你就会从从那边的悬崖上跳下去！……一、……二、……赞高！” 但是神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真是太小看我经历多个世界而锻炼出来的意志力了！”反倒是赞高晕晕乎乎地往悬崖边走过去，“赞高船长又把自己给催眠了！……赞高船长，快醒醒啊！” “我曾去过一个忍者的世界，那里的幻术比你的催眠要厉害得多！”神二一不小心又中二了起来，虽然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唉——？！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赞高竟然震惊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却是真的信了神二的话。 “这明显是骗人的，赞高船长！”“赞高船长你真是容易相信别人啊！”…… “可恶，小子，你竟然敢欺骗我！不过你确实有些棘手，所以……交给你们了，猫人兄弟！”赞高大喊道。 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就窜了出来，他们一边向着神二这边跑过来、一边还在害怕得哭泣着。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神二无精打采地说道：“演技还好，速度倒是挺不错的，但你们根本没有搞清楚我的能力，所以我仅需要一招！”仅仅只是挥动了一下羽毛团扇，猫人兄弟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下一刻他们又出现在了一旁的悬崖外面，“啊——！” “天狗的拿手绝活——‘天狗隐’！虽然它只能够排在‘神隐之桥’的后面，但依旧是个有趣的力量！” “啊——，真是没办法了，我只能再把你们给强化一下了！”赞高把他的帽子给按得低低的，同时又拿起了吗小圆环给摇晃了起来，“来吧，黑猫海贼团的各位，紧紧地盯住这个环！我说‘一、二、赞高’，你们就会变得很强，无所畏惧和最极限得强大！” “……一、……二、……赞高！”“吼啊——！”原本被打倒的海贼们一个个都重新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神犹如野兽一般，行动也丝毫没有虚弱的样子。而且被催眠后的海贼们真的变得比之前更强了，每一拳都可以轻易地击碎岩石。每一脚也能够在地上跺出裂纹来。 “怎么可能？！催眠的力量有这么强吗？！”神二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仅强壮了不少，甚至还能飞了……等等，不对啊，他们是被打飞的！……路飞？！那个笨蛋，竟然也被催眠了！” “橡胶橡胶……火箭炮！”发狂后的路飞直接对着神二来了下狠的，一下子就将他给打穿了云层。 “咳咳……，我果然还是想揍那小子一顿！” 话音刚落，神二的体型就暴涨到了五米高的程度，外形也完全变为了一个大天狗的模样，甚至连修行僧服和高齿木屐都由原本的衣着变化了出来。 第十二章 黄金海贼之旅的尾声 神二被打飞上天之后，山顶上的众人都朝着他消失的地方眺望过去，岩藏和托比欧是很担心的心情，其他的海贼则是震惊或者动了点儿心思，甚至连发狂之后的路飞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层。 洁白绵软的云在这时候莫名地带给人们一种乌云压顶的压抑感，更别提还有一个超巨大且恐怖的人影映在了云上。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云底炸开了一个大洞，一个五米高的大天狗从中飞了出来。这幅画面真的很像是传说里的场景，超常、吓人、格外具有震撼力。 在神二完全变为大天狗之后，他的样貌特征仅仅只在眉宇之间保留了点儿，而其他身体部分、包括衣着都与人们想象中的大天狗没多少两样，特别是神情上非常具有一个大妖怪的高傲、威严和骇人。这就使得山顶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吓到了些，不过除了发狂的路飞之外。 “橡胶橡胶……手枪！”路飞的拳头带着一声爆响打了出来，化作一条迅猛的蛇直刺向天空。神二虽然身形庞大但却可以依靠翅膀而变得灵活，他仅用一个躺在风上面的翻身就躲过了路飞的攻击。 神二双手虚握，一柄比之前大了两三倍的金刚锡杖从无到有地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中。“路飞是橡胶人，打击对他不起作用。但从在白色沙滩上的战斗看来，冲击波还是可以伤到他的！”伴随着“嗡嗡”的声音，一颗金色的光球将神二给整个地包裹了起来。 “橡胶橡胶……暴风雨！”路飞疯狂地朝神二挥动起拳头来，山顶上方的空间一下子被染成了皮肤色，拳头的虚影直接在神二的面前连成了一片幕布。 神二也毫不示弱地挥舞锡杖，一颗颗脑袋般大的金色光球被发射了出去。 金雨和拳雨声势夸张地对撞到了一起，撞钟一样的巨响接连不断，余波压住了山顶上的众人、吹走了附近的云，除了没有光和热之外差不多和小导弹对轰的场面一样。 逼近到路飞的面前后，神二狠狠地一锡杖扫了过去。 不过路飞灵活地将其给闪了过去，金光只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比此时的神二还要大的大坑。 后跳一步后紧接着又跳了回来，路飞的双拳如同机关枪一样地打在了神二的身上，直接推着他在地面上犁出来了两条深深的沟壑。 “橡胶橡胶……”等路飞的气势涨到最高点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全力将双臂极限地向后伸去。 “冲击波冲击波……”神二抓着金刚锡杖的尾部转起了圈，用金光画出了数个圆，同时也使得神二全身的力气都通过离心力击中到了锡杖顶端的“固态”冲击波上。 “……攻城炮！” “……流星！” “嘭——！”碰撞的中心比较平静，而它所引发的暴风圈将山顶上所有不连接地面的人和物都给吹飞了出去。 要不是神二及时带着岩藏和托比欧飞回了山顶，他们俩估计就要和海贼们一样掉下山去了。 “算是给我们之前那场被中断的战斗画上个句号，用我最强的一招！”神二边向上飞着边有些兴奋地大吼道。 说完，他再一次具象出来了宝具之三的羽毛团扇，样子同样也与之前出现的时候稍有不同，更精致和丰富了些，半天狗化时的和完全变身时的羽毛团扇仿佛就像是远远地望去和仔细观赏两种情况一样。 “天狗传说！”羽毛团扇重重地一扇，瞬间被烧成了飞灰，但是它释放出了一个红色烟雾所组成的大天狗。 在神二自上而下穿过烟雾后，整个人变回了人类形态，不过有一个几十米高的天狗虚影在他周身外浮现了出来。 这一招仅仅只支撑着神二打出了一拳，但就是这样无法伤到橡胶人的一拳却可以把路飞打得清醒过来，而且在这一拳的面前岩石和山体都脆弱得如同随手可拍碎的蛋糕一般。 甚至因为这一下柱形山都剧烈地晃动了两下，山体表面上的裂纹也从上到下布满了五分之一的部分，更可怕的是一人厚的山顶也被打碎成了落石。 也幸好山顶被神二给削去了一层，之前隐藏在小屋废墟下的暗道清楚地露了出来。 走过昏暗的阶梯，穿过幽深的隧道，神二、路飞、岩藏和托比欧他们在一扇木门的后面发现了小小的一间屋子。那里面四四方方，大概不足十平方米，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黄金，只有一把椅子和坐在上面的一具骷髅而已。 面对已经死去的乌南，很是崇拜这个黄金大海贼的托比欧十分难受，不过乌南留下的话和一面乌南从小带在身边的海贼旗给予了在场四人很珍贵的宝藏：“我不惜性命想要得到的，并不是黄金，而是寻求黄金的冒险旅程！”“岩藏，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有你同船！”“一个是大海贼，一个卖关东煮，可彼此的自傲却是同等的！”“托比欧，照你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吧，而我会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你的！” 之后，在离开的时候，路飞突然笑着说道：“神二，来当我的伙伴吧！” 微微摇了摇头，神二认真地说道：“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知道了这里是个以海洋为主的异世界，第二次来的时候我知道了这里的海贼是海洋的半个主人。不过那时候我的观念还是遵循着老印象，也就是海贼都是恶徒的想法。” “但是在遇见路飞你和经历了这次冒险之后，我明白了，海贼并不都是为了抢劫而行于海上，还有很大一部分海贼为的是寻求‘自由’和‘梦想’，虽然他们不为人们所理解！我真的能感受到，在海洋上冒险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冒险、发现更精彩的世界、寻找宝藏、埋藏宝藏……，我因为这些而决定要做一个像路飞你一样的海贼！” “但是，抱歉，因为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握‘神隐之桥’，所以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在离开的那个时间点回来，话句话说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的船上！抱歉，我打算自己组建一个海贼团！” “不过我们俩可以结盟，像兄弟一样，我和你，神二和路飞，还有彼此的两个海贼团的结盟！” 第十三章 日常的简单推理 “啊——，倒霉，倒霉！”神二一边猛拍着自己的头，一边懊恼地说道，“我就说从早晨开始一直有些烦恼的感觉，原来是我这一次神隐竟然把纪念品给忘了！而且几天前的上一次神隐也是这样，除了被人拜托的“大圣杯”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来！还有上上一次的神隐，去了趟大海的异世界，不仅把战利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更遗憾的是寻找黄金的冒险我居然没有带回哪怕仅一粒沙般大小的黄金！” “如果再回去一遍的话，那就是新的一次旅行了，根本无法把纪念品给补回来。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要再多想了，只要下次神隐的时候记得带纪念品和战利品就行了，哪怕是一颗小石子或一块碎刀片……” 在这时候，一旁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神二随手接了起来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对，果然石头还是不行的。” “什么？佐藤老弟，你在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清。”目暮警官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他的语气又急切又疑惑。 “呵呵，没什么，目暮警官你不用在意，刚才我只是在和自己说着另一件事而已。”神二苦笑着说道。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目暮警官大概一下子就会相信他是在接起电话的时候忙着些其他事。但如果对方是著名中二病的神二的话，目暮倒是觉得“石头”的后面一定有大段的故事，所以他此时露出来了令旁边警员都愣住了的奇怪表情。 “对了，目暮警官，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此时是晚上，我想警官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才对。” “嗯，佐藤老弟猜得没错，我这边确实有件很棘手的案子需要你帮忙！” “我没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过去。不过，我姐姐不在那边吧？”后半句问话时，神二的声音明显变得小心翼翼的。 “没有，佐藤君今天有别的重要任务。” “好，那我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我现在正在出门。”神二说道，“在我到之前，目暮警官你就先给我说说这次案件的情况吧！”一遇到推理的情况，神二的态度立马就认真起来了。 “是一起杀人事件，……被害人名为‘藤江明义’，和冲野洋子曾在港南高中上学时是男女朋友关系，……背部中刀，致命伤，当场死亡。……地点就在……现在，嫌疑人有冲野洋子、山岸荣一、池泽优子三人，其中……” 几十分钟后，神二赶到了冲野洋子的公寓，并在简单地和其他人交流两句后开始查看起案发现场的情况来。 “这是什么？”柯南走过来，看着神二手里的奇怪工具问道。 那东西在结构上像是一柄折叠小刀，不过形状上更接近水滴一些，而且弹出来的是两片镜片。 “‘焦点镜’，前一段时间我从异世界带回来的小道具，原本是给一些神奇的宠物用的，据说能帮助它们看见对手的弱点，虽然我带回来后不再那么令人惊奇了，不过我发现这东西对于观察还是很方便的。”神二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他死死地盯着地板上的血液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仿佛能从中读出一篇文章似的。 回应他这些话的是柯南的一个白眼，“我们还是说说案件的推理吧，你有什么样的发现？”他把话题转移开了。 神二闻声指向了地板上血泊边缘的一处位置，并凝重地说道：“看这里，血液的中间有一个洞，很奇怪、也很不自然，一定与凶手的手法有关。” “这只是因为地板的纹路，血液在流淌的时候巧合地留出一小块空隙而已。”柯南对于神二的猜测很不在意。 “呵呵，因为我们两个的推理方法不同，所以所看到的信息也不同。你也知道，我的观察能力和逻辑能力并不算强，所以我找了些比较现代的思维方法，根据凶器、伤口和血迹等进行建模就是其中之一，这样可以使线索更详细形象！” 刚才，在神二的脑海中，他利用想象沿着血中洞的画出了网格状的线，清楚地知道了边缘血液的形状并非自然的露珠状凸出，这使得神二猜测很可能是因为其中曾经还存在过什么的缘故。 “莫名其妙地消失、产生了点儿水，这两点表明是冰块在血迹中留下了一个空斑！你要知道，血液凝固之后是很难再次溶于水的！” “冰？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在尸体周围的那些沾湿痕迹，难道说凶手真的用到了冰？”柯南边沉思边喃喃道，“等等，冰、屋子里面的高温、尸体旁边立着的椅子……我明白了，我解开这个事件的谜底了！” “等等等……，不要和我说答案！”神二激动地朝柯南挥起双手来，“要是让我来揭晓真相的话，那推理的内容必须全部是由我独立思考出来的，我才不会用别人的推理来冒充自己的功劳，这就是一个名侦探的骄傲！” 说完，神二又走到一边去寻找其他线索了，而柯南只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毛利小五郎。 接着，柯南成功地踢出去一个烟灰缸来把毛利小五郎给砸晕了过去，并十分成功地借助变声器使毛利小五郎替他说出了真相。 案件结束之后，神二快步地追上了急急忙忙离开的目暮警官，问道：“目暮警官，通常情况下你是不会特别给我打电话来让我帮忙破案的，而且我之前在电话里听到你的语气很着急，还有你现在这副大汗淋漓、焦灼不安的样子，……我想你一定遇上比刚才那杀人事件更麻烦的事了吧！” “大部分的汗只是因为那件屋子里太热的关系，当然我也并没有想要急着解决掉这个案子。……好吧，我告诉你吧，估计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全力帮助呢！事实上，警视厅今天白天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个自称‘圣杯’的神秘人送来的！”说着说着，目暮警官的神情逐渐变得极其凝重了起来。 第十四章 杀人者的圣杯战争 “这一次的事件非同小可，简直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情节出现在了现实之中一样！”目暮警官十分凝重地说道，而且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卖关子或打比喻。 在不远处的门后边，柯南悄悄溜到那里躲了起来，并小心翼翼地偷听起神二和目暮警官的对话，‘仅仅因为一封信，就被判定为大案件吗？’ “‘圣杯事件’，不只是因为寄信人自称‘圣杯’，而且信中所说的核心就是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大闹剧！”目暮警官气愤地说道。 “信中说，‘圣杯’会找到七个‘御主’，都是曾经隐藏下他们杀人罪行的杀人者。然后让他们召唤出来七个‘从者’，实际上只是其他御主杀死之人的名字。” “背负着死人之名，代替死人活动于人世间，一直等到御主解开他对应的那个死者背后的真相才能解放那个名字。不过那之后需要继承失败御主的死者之名，继续把这战争打下去。” “一边需要看透其他御主的杀人真相，一边则必须防止自己被调查清楚，留到最后的那位御主就是胜者，可以获得奖励的‘圣杯’，也就是他的杀人行为将会永远地不为人所知！” “最后，‘圣杯’说了他寄信过来的原因，竟然是要我们警方不要干涉这‘战争’，同样还必须要大众都知道这件事的存在！” 说着，目暮警官仿佛头疼一样地捂住了额头，“如果不是这个‘圣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警视厅十四个显眼的位置放上了炸弹，还是在无时无刻都有警员在的情况下，我们根本就不会理会这个疯子的话和他那可恶的游戏！” ‘圣杯、圣杯战争、御主、从者……，这些无法不让我联想到“大圣杯系统”！’神二紧张地想道，‘因为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压制，圣杯战争会变成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了缓解冬木市地脉的压力，我被拜托神隐走‘大圣杯系统’已经三次了。前两次不仅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甚至都不用去在意还有这么一个存在，过几天后它就会在两边世界规则的一推一拉中回去。所以我完全不明白，这一次为什么会发生圣杯战争！’ 第二天早上，米花美术馆刚刚开门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在大厅地板的中央位置上发现了一封信。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交给了后面一位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并说道：“落合馆长，这里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是给您的。” 这位落合馆长疑惑而随意地拆开了信，没看一会儿他就突然瞪大了眼睛、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了起来。紧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之后立马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中。 再次颤抖着打开信，上面的一个个打印字都像是利剑一样刺得落合馆长心惊： 我是圣杯，圣杯战争的主导者，在此宣告你成为了这场战争之中的一位“御主”。…… 虽然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但是你确确实实曾杀死了一个人，这真相就是你所需要保护的“资格”。其他六位御主中有一个是要以解开你的真相、打破你的资格为目标的，而你也可以对带有你杀死之人名字的那个御主做同样的事情。…… 召唤一位死者，带上他的名字，并代替这死者找出杀死他的真凶和真相。…… 当只剩一位御主留有“资格”的时候，他将会获得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让自己杀人的事情从此再无法令人知晓。…… 提醒，不要破坏战争的规则，否则你的最爱将会在一把大火中付之一炬。…… 看完信之后，落合馆长逐渐地冷静了下来，毕竟他不会轻易地相信信上的内容。直到他在书桌旁不小心踢倒了一桶完全不知是何时放在那儿的汽油，这才令落合馆长认识到“圣杯”的认真和神秘莫测的手段。 思考了良久之后，落合馆长最终决定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即使落合馆长可以自首，但是他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博物馆被烧毁。 之后，落合馆长按照信上的方式实行了“召唤”，仅仅只是把寄来的那封信给烧掉了而已。但是只在落合馆长出去说两句话的一小会儿功夫后，那堆灰烬上竟然出现了一封新的信，而办公室的门明明在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锁上了。 这一下子，落合馆长心中的那点儿后悔和犹豫就全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心一意夺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念头。 新的信中告诉了落合馆长一种名为“令咒”的规则，次数只有三次，可以让“从者”、也就是“死者”帮助御主完成三件事，是一个获得线索、混淆视听的好方法。 将这张纸反过来之后，落合馆长看到了他召唤出来的死者之名：堀越由美。接下来，他就需要以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份来进行调查，直到找出此人被杀的真相后才能换一个名字，最多查清六件案子后就可以从这奇怪的战争中解放出来了。 “根据信上所说的，我和你从现在开始就算是达成‘契约’了，一同向着‘真相’和‘圣杯’前进！” 与此同时，有六个人都遇到了和落合馆长差不多的情况，他们同样也在奖励的引诱或威胁的逼迫下选择了参加圣杯战争。 七个御主都像是回到了曾经杀人的那段时间里，大胆且细心地制定着计划、做着调查，唯一不同的只是他们不再以人命为目标了。 在这之后的半个月里，一切都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知晓圣杯战争的人们均感觉十分得风平浪静。但是，随着一条“死者复生”的新闻出现，无数谜团一下子就浮上了水面，没有人分得清真假。 不过，除了操心、显得无能的警察等人外，这件事情令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一方面是御者们并不会杀人或者乱扔炸弹，可以安全地看热闹；另一方面，这是一场侦探们的狂欢。 第十五章 骑士与死者 “你们俩听说了吗，米花美术馆出现了复生的死者啊！”小兰兴致勃勃地说道，“怎么样？我们一起去美术馆看看吧，听上去好像很有趣！”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她，现场也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毛利小五郎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些照片和资料，看上去一点儿都没有听见的样子。而柯南则因为这话而一下子就想到了好久都没什么消息的圣杯战争，一沉思起来他当然会忘了一旁的小兰。 “嘭”的一声巨响，小兰在毛利小五郎面前的桌子上微微砸出来了一个洞，然后她温柔地微笑着问道：“那你们到底是去不去啊？” 今天的米花美术馆比以前要热闹不少，同样都是些被“死者”吸引来的人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在白天，鬼怪或者假扮的死人都不会出现，不过小兰对于美术馆里面的艺术品也还是很有兴趣的。 “在来之前，我还在想那会不会是美术馆放出来的假消息，很可能是趁着‘圣杯战争’的热度来招揽顾客的手段。”毛利小五郎说道，“不过这里有这么多的记者，说明死者复活的事情是真的！换句话说，这里应该曾发生过未解的杀人案件，而且最近还有一个‘御主’来此调查过了才对！” “我记得前两天的报纸曾报道过，这家美术馆的一个员工装扮成中世纪骑士杀死了一个人！”柯南大人一样地说道，“那么最近冒出来的这个死者估计就是案件的被害人，是一个名叫……真中的老板！” “对哦，我想起来了，在听到有会动的盔甲时我还想要来看看呢，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得就给忘了。”小兰说道，“希望这一次我能够看到那个‘死者’，好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呵呵，如果真的看到的话，你早就被吓得大叫了！’柯南在心中吐槽道。 “传言说，连续几个晚上，那个原本死去的人都恐怖地出现在了美术馆的外面，保安和过路人都曾经看到过，绝对是真的！”小兰边兴奋边微微颤抖地讲道，“不是假人，因为人们一靠近的时候他就会立刻窜到树林里面去；同样也确认是那个真中老板，不仅他的样貌没有遮挡起来，甚至还有人拍下过在树叶之间一闪而过的那张脸！……” 突然，有一队警员在柯南他们和地狱展厅之间穿过，向着有比较嘈杂声音的那一边跑去。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警察？”小兰不解地问道。 “因为案发现场附近会有想要找出真相的人的话，就说明警察曾经抓起来的那个凶手是无辜的！”柯南回答道。 “舆论的压力日渐增大，警察们当然需要比御主和侦探更快地逮到真凶才行！”毛利小五郎沉重地说道，过去是警察、现在是侦探的他也苦恼地不知道该不该帮忙才好。 这时候，奇怪的声响从展厅黑漆漆的另一头传了过来，是“啪嗒啪嗒”的沉重脚步声和“哗啦哗啦”的金属擦碰声。在三人疑惑的注视下，一个中世纪的骑士提着一柄剑走了过来，在地狱展厅这样阴森森的环境中格外吓人。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小兰，担心她会大叫出来的骑士一下子就掀开了面甲，露出来了神二那略有点儿傻的面孔。 “啊，神二你差点儿把我给吓死，可恶！”生气地喊着，小兰重重地一拳打到了神二的肚子上。即使神二身着钢铁制的盔甲，结果因疼痛而跪到地上去的人还是他，这一幕把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看得是冷汗直流。 “神二哥哥，你在这里、还打扮成这样，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柯南装嫩地问道，当然他背对着小兰和毛利小五郎的脸上却是一双死鱼眼。虽然柯南觉得神二犯中二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直觉告诉他神二这一次很认真。 “新（一）……你们应该听新一说过，我的推理以分析面前的线索为主，所以像是圣杯战争这种什么都看不见摸不着的事件我是无能为力的！”神二说道，“于是我想出了这个办法，化身为‘天谴骑士’、此前‘骑士杀人案’中的凶手，冠以‘天谴骑士’之名的我说是杀人者也行、说不是也可，这是圣杯战争中唯一能成为半个御主的漏洞！” “而这一身盔甲是我向落合馆长借的，它和之前在这个展厅中杀人的那个人所穿的是一样的，同样都是某件艺术品的仿制品。”说到这个的时候，“仿制品”三个字突然在神二的脑海中点亮了什么。 “我本来想趁着这边没人的时候试穿一下，借助盔甲杀人犯的视角试试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很抱歉，我没有想要吓你们，因为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们会过来！……等等，难道你们不知道美术馆另一边的地方刚刚发生事件了吗？……” 没等神二说完，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跑，眨眼间的功夫就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摇了摇头，神二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却愣愣地看向了一旁。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和神二掏出来的凶杀照片上面的位置是同一处。 ‘照片上看不清楚，但这里确实有底座等物长期放置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杀人前事先把这附近的艺术品都给挪走了。再加上凶手杀人时所使用的盔甲也是仿制品，我可以大胆地猜测这个杀人者一定对艺术品抱有不小的热爱！’神二思考道。 ‘对了，在那位真中老板的资料上，他唯一和米花美术馆有关系的事就是他要收购这里并将其改成大饭店，这样一来深爱着艺术品、甚至是整间美术馆的那个杀人者也就拥有了仇恨的理由！’ 低头看向身上的盔甲，神二从落合馆长的嘴中了解到这是他为了保护真正的艺术品而做的努力，所以神二的心情一下子就复杂且难受起来了。 ‘难道说，‘骑士杀人案’的真凶是他？！’ “大家快出去看，复生的死者现在出现在美术馆的楼顶上了！” 第十六章 序幕 在馆长办公室的外面，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挤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费力地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警察。 “高木警官，这里发生了什么案件了吗？”毛利小五郎一边问向那人，一边朝着办公室的里面望过去：到处都被翻得一团乱，地上没有一点儿和杀人事件沾边的血迹，‘是遭了小偷了吗？不对，大把的现金散落在地上并未被拿走。’ “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一起入室偷窃而已。”高木警官轻松地说道。 “刚才，落合馆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蒙面的男人从他的办公室中跑了出来。虽然那人很快就隐藏到了人群中，但幸运的是我们警方刚好在那边的展厅中做调查，犯人是没有可能离开米花美术馆逃跑的！” “落合馆长什么东西都没有丢，而且我们也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很快就可以结束这个小小的案子了！” ‘这件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毕竟那个想要找什么的潜入者一进入美术馆就可以看到那些走来走去的警察，如果不是很必须的话他根本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柯南凝重地思考道，‘“圣杯战争”正在缓缓发酵，真的无法不让人往那个方向去想！如果刚才的犯人真的是一位“御主”，那么他凭借曾经瞒天过海地杀人那样的智慧是并不会轻易地被警察给抓住的！’ “唯一一扇门的门锁并无异样，而门对面窗户也都锁得紧紧的，再加上旁边墙壁上方的小副窗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基本上可以推断犯人是通过钻副窗进入到馆长室里面的！……”高木警官说道。 “高木警官，你说已经找到嫌疑人了是吗？”柯南装作天真的样子问道。 “是的，柯南，落合馆长虽然没有太过于清楚地看到那个犯人，不过他还是记下了对方穿着深黑色衣服的这一点重要信息。”说着，高木警官指向了旁边站着的几个黑衣男人，“他们四个之中，一定有潜入馆长室的犯人！” 一开始听到“黑衣服”的时候，柯南还吓了一大跳，但当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并微微地嘲笑了自己一下。那四个嫌疑人所穿的都是些碰巧为黑色的休闲装或者风衣，一点儿没有黑衣组织那种冰冷的感觉，包括眼神等方面也是一样。 突然，毛利小五郎指着其中的一个胖子厉声喊道：“没有错，犯人一定就是你，因为你会出这么多的汗正是你刚才爬上爬下、逃跑等剧烈运动过所造成的！” 被毛利小五郎盯住的那个男人是个戴着圆眼镜、脸圆圆的胖子，整个人看上去很老实的感觉。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连连摆手并慌慌张张地解释起来：“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因为长得太胖，所以才容易出汗！而且你们看那个副窗那么扁，我这样体型的人怎么可能钻得过去呢！……” ‘呵呵，这个大叔，总是这么不靠谱啊！’柯南无奈地想道。 一直折腾到天黑，众人也没有抓到真正的犯人。这其中当然有毛利小五郎总把思路带进迷宫里去的因素在，但更重要的是从四个嫌疑人的身上接连找到了好多不可能犯案的证据。 突然，这时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喊着匪夷所思的事情：“大家快点儿出去看啊，那个传言中‘复活的死者’出现在美术馆的楼顶上了！” 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美术馆周围的路灯也仅仅只有一盏在散发着暗淡的光芒。而在美术馆较低那层的屋顶上面，站着一个身着严密袍子、手持长柄镰刀的人影，淡淡的光亮可以使他人模糊地看到他的脸。 “真的是那个被杀的真中老板啊！”“没错，他和新闻上的照片几乎没有多少差别！”“上面的先生，还请先下来！”“死人归来好恐怖啊！”“这一定是骗局！”“对了，这人一定是‘圣杯战争’中的‘御主’！”……围观群众、记者和警察都为这个“死人”的出现而震惊不已， “那人应该是‘御主’，没错吧。借助死人的名义活动，大概是想要通过吓唬那个杀死真中老板的凶手以此来让他露出马脚！”神二的声音从柯南的背后传来。 “嗯，脑袋的位置不太自然，脸部有些靠前，我想他应该是带了一张蜡像之类的面具才对！之前的目击事件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吧，使用蜡像或其他什么比较像真人的东西伪装出真中老板还活着的样子，而且仅仅只需要脸部或者是一颗头的蜡像就足以，毕竟这附近的光线不足，而目击者们又都是在情绪波动厉害的情况下看到的！”柯南笑着说道。 “唯一令我不解的是，此时这个‘御主’没有采用一闪即逝的方式竟然也没有让人看出破绽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光线，特别情况下的光照会令蜡像看起来非常假，而反过来也一样。”神二说道，“这种方法当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毕竟难度很大，但如果完成这项任务的是‘圣杯’的话，我相信他一定有这样的能力！别忘了，每个‘御主’都有三个‘令咒’，可以让‘圣杯’在与‘从者’有关的事情上帮忙出手三次。” “不过，我疑惑的是这个‘御主’现在这么做的目的，我想只是为了令他要寻找的那个凶手恐惧的话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毕竟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所以我更在意此人的真正想法！” 这时候，“死者”突然平举起来了镰刀，指向了人群中的毛利小五郎。如果代表着死去的真中老板，他这下动作的意思就是希望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可以帮他查清被杀的真相；如果是从御主的那个角度思考的话，就会变成挑衅的意味，想说的是他一个杀人者可以比一位名侦探更快地解开“骑士杀人案”的谜底。 “这是第一次‘御主’比较明显的行动，同时‘御主’和‘从者’都在暗里明里开始出招了，也就是说圣杯战争的序幕正在被缓缓地拉开！” 第十七章 新干线上 新干线上，毛利小五郎正在旁若无人地刮着胡子，这使得小兰有些不满：“哪有这样的人啊！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当天才在赶过去的路上刮胡子！……” 一旁的柯南一边吃着便当，也一边对这幅场景无奈地吐槽道：‘真是的，大叔就不能不要这么没谱吗，我想整个新干线上都再也找不出像他这么奇怪的人了！’ 不过现实恰好在这个时候狠狠地扇了柯南一巴掌，当他顺着嘈杂的声音望过去的时候直接发现了一个正在地上匍匐前进的人。“咳咳咳……，太诡异了，难道我是出现幻觉了吗？不对，一定还有更合理的解释！……等等，这人该不会是神二吧？” “哦？！这不是毛利大叔、小兰和柯南吗，好巧啊，真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们！”‘竟然还真的是神二！’ “呵呵，抱歉抱歉，稍等我一会儿，因为我现在正在另一个异世界里面钻地道，所以……”没等神二解释完，小兰就一拳把他给彻底放倒了。 虽然很不想理那个中二的家伙，但也不能放任他一直趴在过道上，纠结了半天的柯南很不情愿地开口问道：“神二哥哥，你去京都有什么事吗？” “嗯，我打听到京都那边有专门制作和修复仿古盔甲的老店，应该可以处理一下上一次小兰在那身盔甲上留下的拳印，否则就有些太难看了！”神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然地说道，“那么柯南你们呢？出去旅游吗？” “不是，要真的是出去玩的话我才不会带上这个小鬼呢！”毛利小五郎略嫌麻烦地看向了柯南，“我记得神二与柯南早就认识是吧，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父母现在……” “啊啊啊，那个，我想去上厕所，神二哥哥你陪我去好吗？”柯南慌慌张张地打断了他的话，并生拉硬拽地拖着神二快步跑开了。 走远之后，神二立马就对柯南调笑道：“哈哈，别人嫌你吃白饭啊！” “哼，我自己也不喜欢寄人篱下啊！混蛋，都要怪……”后面的话柯南说不下去了，因为在车厢门打开后出现的正是当初喂下他神秘毒药的那两个黑衣人。 柯南的脸色立马就因为惊恐而变得苍白，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糟糕！正面撞上了，我肯定会被发现的，而知道了我还活着之后，他们一定会再来要我的命的！’ 不过幸运的是黑衣人们并没有太在意柯南和神二，仅仅只是推了他们一把就走开了。 离开原本的那节车厢，柯南和神二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神二悄悄伸进口袋里握枪的那只手上满是汗水，他的嘴唇也微微有点儿发麻。一方面，要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胜过两个本领高强、经验丰富的杀手，他真的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另一方面，如果真的让黑衣人认出他是曾经开枪救下工藤新一的人的话，他的平静生活就会被打破，也将会受到来自警察与黑衣组织两方面的压力。 ‘如果神隐到异世界，我随时都可以逃，改变再次进入的时间点或者空间点就能很容易地化险为夷！’神二认真地想道，‘但是在主世界里不同，我从哪里离开的也必须回到哪里去，空间与时间上都是！所以我需要更小心一些才行！……不过，倒是有些许刺激的感觉啊，是和在异世界冒险时截然不同的兴奋感！’ 在两人稍微缓了一会儿后，神二一把按住柯南并对他十分严肃地说道：“黑衣人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你绝对什么都不要做！你现在就只是个小学生，如果被发现了完全连跑都跑不掉！我不一样，我的身体素质在高中生中属于顶尖，而且你别忘了我还有手枪！……” 费了半天口舌，神二才基本说服了柯南，‘不过那小子能安稳五分钟就算是听进去了！’ 感觉并不保险，神二只好把他自己的目标告诉了柯南：“看到那边那个帅气的少年了吗？就是带着蛤蟆眼镜和耳机、褐色头发的那一个！仔细看，从他的衣领中不是有松垮垮、奇怪的绷带露了出来吗，所以我猜测他是一个和我想法差不多的侦探！……不要问那么多，自己去推理吧，你只需要帮我盯好他就可以了！” 之后，借助柯南的窃听器，神二模模糊糊地知晓了黑衣人和一个看上去精明能干的女人的秘密交易。‘重要的是那个被换到女人手里、肯定装着什么重要东西的黑色公文包！’这样想着，神二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往那女人的身上撞去，然后在对方的巴掌之下仓皇而逃。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神二得意洋洋地从衣服下面取出了一个黑色公文包，“呵呵，我的手还是那么快，完美的调包，不管是从异世界买来的相似公文包、还是我的行动都没有引起对方的丝毫察觉！” 在神二试图撬开紧锁着的公文包时，强烈的震动使得那上面出现了十秒的倒计时，这下子连打开都不用就可以知道它里面所装着的是炸弹。 “我的‘神隐之桥’不好控制，而且麻烦多多，除了可以穿梭世界这一点比较惊人外，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它还没有异世界里那些比较简单的空间能力好用呢！不过想要让某些东西神秘消失的话，这个国家的人们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神隐’了！”在神二笑着说道的同时，黑色公文包一下子就凭空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接着，神二在深思熟虑之后就悄悄地跟着那两位黑衣人一同下了车，并时不时借助“实神隐”只会在主世界这边留下一个虚影的方式紧紧地追踪在他们的后面。 而在柯南那边，被神二调了包的公文包自然没有爆炸，这令稍微晚了一步的柯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在他打开公文包时跳出来的吓人玩具又令他在之后的几天里面一想起神二来牙就痒痒。 第十八章 寻宝 “本来是个悠闲的周末来着，却偏偏要让我这么麻烦地跑出来一趟！如果事情不像你在电话里说得那么重要，你小子就惨了！我一定会找小兰随意地聊上一些有关‘工藤新一’的事情的，比如我前两天在路上看到他和一个陌生女孩走在一起之类的，呵呵呵……。” 在柯南聚精会神的思考着什么的时候，神二突然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并在抱怨着的同时一把按住了他的头。完全不顾柯南的反抗和白眼，神二一边冷笑一边使劲地揉搓着他的头发。 一方面，和其他大多数的学生一样，神二也是那种一接触到学校就会不由自主地盼着周末的人；另一方面，上周跟踪黑衣人的打算没坚持几分钟就落了空，对方那惊人的警惕和能力都令神二略微感到了些许压力，所以他想趁着有空闲的时候多准备点儿枪械及其他工具。 ‘可恶，这一招神二在以前也经常用，而且大家都明白那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是我现在变成“江户川柯南”之后根本没有办法辩解，万一小兰相信了……啊——，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我在变回“工藤新一”之后的惨状了！’ 这样想着，柯南干笑加结巴地指着旁边的一个少女说道：“呵……呵，神二……哥哥，她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越水七槻姐姐。” 神二转头看过去，一个看上去十分青春、柔弱的少女正对着他微笑致意，褐色的短发和他之前在新干线上看到的那个绷带少年完全一模一样。 “上周，在去京都的新干线上，是越水姐姐帮助我找到了神二哥哥藏起来的恶作剧公文包，否则我还赢不了和神二哥哥的游戏呢，她是一个和神二哥哥一样厉害的侦探哦！”柯南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样子说道。 ‘喂喂……，新一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骗过她了吗，真是太迟钝了吧！这位越水侦探会陪你“玩”的理由，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了，一定是因为你又不顾自己现在的年龄而说了些惊人的推理或者其他话！刚刚才见过了危险的黑衣人，然后却立刻又忘乎所以了起来，你这是想把自己生命都完全奉献给侦探事业啊！’神二冷汗直流地在心里吐槽道。 “原来大哥哥和大姐姐都是侦探吗？”旁边那个可爱的发箍小女孩跑过来兴奋地问道。 “是啊，我名叫‘佐藤神二’，可是关东首屈一指的高中生名侦探啊！”神二笑着说道，“那你们呢？看上去还是刚刚上小学的年纪，应该是柯南的同学吧？” “嗯，我叫‘吉田步美’，……”小女孩开朗活泼地说道，“……而他们是‘圆谷光彦’……”这是一个比较瘦、脸上长有雀斑的男生，“……和‘小岛元太’！”这个男生看上去比很多大人都要胖。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大哥哥好像也经常上电视呢！”听光彦这么说，神二得意地微笑了起来，但那男孩紧接着的下一句话又把他给毫不留情地击倒了：“而且我记得他超厉害的，在整个关东的高中生侦探里面只排在工藤新一的后面而已呢！” “哈哈哈……” “别笑了，小心我揍你，新（一）……小子啊！” “神二哥哥，我们这儿有一张暗号的藏宝图，我想请你帮我们破解出来！”步美期待地说道。 “来，让我看一下。”神二拿过了纸条，看到了在那上面主要只有八个奇特的符号和一个词语。 “‘oro’，我并没有见过这个英文单词，但如果它是意大利文的话我想是‘黄金’的意思！而且词语的上方还被画上了放光的小符号，所以我想这张藏宝图所指向的宝藏大概就是黄金了！”神二猜测道。 “太好了，我们可以找到黄金了！”“哈哈，那一定是很漂亮的宝藏！”“这下子我就可以吃遍全世界的鳗鱼饭了！”……三个小学生兴奋得都快要跳起来了，甚至都开始幻想起他们想要实现的愿望来了。 而柯南则在若有所思的同时斜视向了神二：“喂喂，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意大利语啊，你确定吗？” “我曾多次去过异世界的意大利，而且那边的语言和主世界并无多少不同，所以我自然而然就会那么一小部分。”神二边思考着边随意地回答道，“特别是有一次我因为黄金的事情和当地的一个黑手党家族发生过冲突，‘oro’这个词我当然十分熟悉。” “单单是听到‘意大利’和‘黑手党’这两个词，我就觉得你的人生好厉害啊！”越水七槻说道，“不过，我不太明白‘异世界’是什么意思？” 柯南听到这些认真的话后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你就把它当成是个游戏的名字就好了，神二实际上是个中二病！” “中二病啊，我之前听说过，不过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的呢！” “喂——！” “呼——，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上，我从笔迹上猜测这是一个成年男人写的。”此时的神二依靠建模想象出来了一只握着笔的手，并通过不断沿着笔迹书写的方式来修改这只手的大小和运笔方式。 “并不太确定，我只是给你们两位比较传统的侦探提供个思路罢了，毕竟我很少会想象事件的经过，这个任务还是需要由你们来完成。” “对了，步美，这张藏宝图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有没有当时比较详细一点儿的信息？” 听到这个问题后，三个小学生一下子就陷入到了苦恼的沉思之中，最后还是需要柯南那高中生侦探的头脑才行。 “你是说，当时想要找回这张纸条的那个人十分迫切，而且他的袋子里有地图、望远镜和小手电筒这类的东西。……”神二微微有些凝重起来地说道，“这就有些麻烦了，因为从这几点想来那个人一定也在寻找着这‘宝藏’！换句话说，这张藏宝图实际上并不是你们几个的游戏？！” 第十九章 盔甲怪人 确实如同神二所说的那样，他从一开始就认为藏宝图和寻宝什么的都只是这几个小孩子的游戏而已，可能是毛利小五郎打发柯南的办法，也可能是某个电视台或者商家举办的活动而已。 “那人既然已经连各种寻宝的工具都准备好了，你们还怎么能够拿走他的‘藏宝图’呢，万一真的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怎么办啊！”神二严厉地教训起步美他们三个来。 接着，神二又转身给后面的柯南重重地来上了一拳，同时他更加生气地大吼道：“小孩子调皮一点儿也就算了，但你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胡闹呢！一遇到案子或者谜题你就会得意忘形，甚至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学生；反而在这种需要成熟的时候你却完全没有个大人的样子，真是……” 说着说着，神二突然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低头一看，却发现柯南被旁边玻璃橱窗里面的电视机给吸引住了。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后，神二又狞笑着举起了拳头，幸好越水七槻很及时地拉住了他。 “先等等，你看看那新闻的内容，我想柯南是把它和我手中的神秘藏宝图给联系起来了！”越水七槻笑着说道。 电视上正在报道着的是意大利强盗集团的新闻，因为他们的首脑在昨天刚刚被逮捕起来了。这些意大利强盗所抢夺的一万五千枚金币和纸条上那意大利语的“黄金”有点儿巧合的感觉，强盗首脑卡巴涅也确实是一个和笔迹推理相符合的意大利成年男人，而这个强盗集团的其他同伙都还没有被抓到，……这些都令柯南几人不由自主地从新闻想到了藏宝图。 “啊——，是真的吗，难道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意大利强盗集团的黄金吗？”步美震惊地大叫了出来。 “笨蛋，不要这么大声地喊出来啊！”柯南被这一下子给吓了一大跳，然后他紧张地看向了不远处的转角。他在刚才的时候碰巧发现了三个奇怪的戴墨镜男人正在鬼鬼祟祟地跟踪着他们，所以柯南在听到神二的分析后就开始确信他们拿到的藏宝图正是卡巴涅所画的，但这样的可能也代表着不小的危险。 被泄露出来了秘密，那三个意大利强盗集团的人也就不再隐藏了。为了避免金币被警察找到，他们必须要把藏宝图从神二他们的手中夺回来才行。 三人一边凶狠地朝着越水七槻这边冲了过来、一边从怀中掏出来了手枪，其中那个亚洲人长相的男子还在喊着让神二他们交出藏宝图来的话。 双眼微微眯了一下，神二毫不犹豫地向着左前方迈过去了一步，差不多地挡在了四个小孩和一位少女的面前。 紧接着，神二竟然迎了上去，即使对方开枪也丝毫减缓不了他的脚步。在胸膛上挨了五六枪之后，神二成功地跑到了三名强盗的面前，随即用两记重拳放倒了他们其中的两人。双瞳极速地向四周跳动着，这给予了神二及时躲过脸右侧那一枚子弹的时间，然后他又只用了一拳就将最后的一个强盗给打晕了过去。 这几幕发生得极为迅速，甚至柯南他们和周围的路人在事情结束后都没怎么反应过来。片刻的安静后，柯南他们一下子就感觉到十分得压抑和激动，而周围的路人也纷纷惊慌地后退和报警起来。 “喂，笨蛋，你怎么这么冲动，万一死了怎么办！”柯南焦急地跑了过来，“先不要乱动，尽量保持好平稳的呼吸，……”而他所担心的神二却连一点儿脸色苍白的情况都没有出现。 “必须要赶快叫救护车才行！……”越水七槻慌张地掏出了手机，不过没等她拨打出去就被神二给拽着阻止住了。 依次按了按那三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子的头，神二微笑着说道：“呵呵，抱歉吓到你们了，毕竟刚才那种情况我不得不那样出手，但是大哥哥我实际上可是一个神秘的超级战士哦！” “就像是假面超人那样的吗？”光彦兴奋地问道。 元太也激动地凑了上来，他用手拍了拍神二的腹部后竟然真的发出来了沉闷的金属敲击声，“好厉害，真的如同钢铁一样，好帅啊！” “呼——，刚才吓死我了，你看上去倒确实是一点儿都不像是被枪射中的样子，看来真的没有什么事啊！”柯南说道，“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明明清楚地看到你中了六枪啊！” “我之前说过要以‘天谴骑士’的身份加入‘圣杯战争’，所以必须时刻都要做好准备才行！”说着，神二脱下来了他上身的外衣，抖落了几枚子弹，同时露出来了有几点小凹痕的中世纪盔甲。 “喂喂，你还真的一直都穿着啊！不嫌重吗？”柯南惊讶而干笑地说道。 三个小学生的双眼早就因为兴奋而变成了闪闪放光的星星眼了，而越水七槻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的确挺重的，大概有三四十公斤左右吧！上一次拿去修理的时候做了很多改进，像是消除连接缝那里的声音和特别加厚加重之类的。”神二笑着说道，“不过沉重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不是我的双臂像大铁锤那般得重，刚才我想一下子地打倒敌人就会变得很困难！” ‘原本神二还只是行为和语言上比较中二而已，没想到他现在打扮上也愈加怪异了！我只希望他真的只是为了“圣杯战争”才这么做的，希望“盔甲怪人”只是个特例！’柯南压力很大地想道。 “神二哥哥，藏宝图所指向的金币我们还找吗？”步美略有些许期待地问道。 “现在的确没有需要我们做的事，……刚才已经有路人报过警了，我们只需要耐心地等一会儿就好了！……至于寻宝的事情嘛，……” “趁着警察到来前的这段时间，我们先把藏宝图给解开，怎么样？”越水七槻提议道。 “好——！” 突然，神二用战意满满的表情看向了柯南和越水七槻，说道：“对了，新（一）……柯南，我们要不要再来玩玩接龙的游戏呢？” 第二十章 绷带怪人 旁边的越水七槻、步美、光彦和元太都被弄得有些疑惑，气氛也被弄得有些奇怪，因为柯南和神二在决定“接龙”后就同时都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下来，而且他们还在像是小孩子较劲儿一样地瞪着对方。 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后，神二才生硬地说道：“我刚才已经分析过笔迹的主人了，因此推理起来会简单些，所以还是由柯南你先来开头吧！” “我们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这张藏宝图应该就是意大利强盗集团的首脑所画的，这样一来你的优势不就没剩多少了……”接龙的开头是最简单的，柯南当然也不想要这种仿佛下棋时被让子一样的事情。 没等柯南说完，神二就插话说道：“一个小学生还费那么多话做什么，乖乖地得便宜就行了！”同时，他直接把纸条从越水七槻的手中拿过来、塞给了柯南。 撇了撇嘴，柯南只好看着纸条推理起来：“这上面的符号应该都是在这附近可以找到的图形，……”仅仅只说了半句，他就把纸条递给神二。 神二连看都没有看纸条一眼就将其给扔了回去，同时说道：“……‘月亮’的符号代表夜晚，……” “……夜晚中十分显眼的图形，……” “……而且要能够在远处也可以看到，……” 这些推理听得三个小孩子一头雾水，不过越水七槻倒是微微一想就能明白柯南和神二未说出来的话： 藏宝图上所画的都是能指示方向的标志性物体，必须可以让看图的人沿着那些标志物找到目的地才行；而画这张藏宝图的人是个不会日语的意大利人，标志物自然不可能与文字等有关；话句话说，地图要让一个外国人看懂的话，把沿途那些有特点的建筑或物体简单地画下来才最方便。 月亮符号和“oro”一样是在旁边、标注的位置上，又不是文字类的暗语，自然容易联想到的意思就是“夜晚”。 正在越水七槻在脑海中详解着柯南和神二的话的时候，神二突然把纸条放到了她的面前来。不过在越水七槻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纸条又消失不见了，神二就像是开玩笑一样地把纸条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后就传到了柯南的手中。 “……在晚上可以引路的图形，霓虹灯的可能性最大，……” “太慢了，越水姐姐，‘推理接龙’的时候如果出现较久的迟疑和较大的错误的话就算是输哦！”柯南笑着说道，“呵呵，不过你再来试一次吧，越水姐姐！” “呃？哦……啊！让我想想，第六个符号大概是上下两个字的简单招牌吧……！”越水七槻推理道，她虽然有点儿猝不及防，但作为一个侦探的她还是具有着十分敏捷的思维的。 接过越水七槻传过来的纸条，神二总结道：“按顺序寻找与藏宝图上相同形状的霓虹灯，最后就可以见到意大利强盗集团所抢夺的一万五千枚金币了。虽然这只是我们三个的凭空推理而已，但我想应该与答案相差无几了吧。现在剩下的问题只有最后一个了，那个还在藏宝地点后面的鱼形符号！” “可能与其他符号一样也是霓虹灯或者发光体，也有可能是在室内很容易找见的普通标志；……有位于屋子里面的可能，也有从窗户看出去的可能；……这个鱼形符号所对应的标志物可能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可能需要某些特殊的思路才行；……”柯南说道，“依靠这张藏宝图的推理也只能是到这里为止了，尚未清楚的部分还是需要等会儿找过去亲眼看看才可以！”…… 数个小时后，等来了警察、讲完了经过和真相、找到了金币的神二终于可以回家了，不过他还是需要先送越水七槻回家去的。月光、夜色、小路都很安静，漫步着的两人也是同样安静。 不过他们的大脑现在却如同推理时那般转得很快，在分析着对方的同时也预想着接下来的情况。 “我想柯南应该已经简单地和你说过我了，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越水你好好地谈一下！”神二的语气有些认真，和之前那轻松、耍宝的感觉很是不同。 “我在新干线上就已经有所猜测了，越水你应该想要借助‘绷带怪人’的身份吧？”神二问道。 点了点头，越水七槻微微拉开了自己的脖领，露出来了不少松垮垮、皱巴巴的绷带。从那个量上来看，把头部包裹在其中的绷带应该也有。这样一比较，连头盔都无法随身带着的神二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盔甲突然重了好多。 “那你是否知道呢，明天那场十分重要的‘聚会’？” “知道，很明显的暗语，即使不太会推理的人只要费些功夫就能够想明白！” “还有一个问题，你对于柯南怎么看？我想你应该看出些许奇怪来了吧？”问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神二表现得格外凝重。 “柯南那孩子太聪明了，简直就像是神二你这样的高中生名侦探一样！”越水七槻略微随意地回答道，“我想这一定是有些特别的原因的，不过如果神二你们介意的话那我就不会再在意这件事了！”…… 其实在神二的心里还有其他更重要的问题，来源于他莫名有种越水七槻还隐瞒着什么的感觉，但由于他们两人已成为朋友就不便再追根究底了。和神二的这情况差不多，越水七槻此刻也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说着说着，神二不知不觉间带着越水七槻已经来到了他的家门口，在那里的不远处神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有道灵光在神二的脑海中闪了出来，然后它在神二转头瞥向越水七槻的时候变成了一个略有点儿奇怪、同时又很巧妙的主意。 “毛利大叔上节目的日子就在明天了，那么我们在今晚需要做些准备吧！”神二笑着说道。 第二十一章 御主们的聚会 第二天傍晚，在日卖电视台的正门外，一位长相可爱的金发少女正死命地往花坛里钻去，旁边两个很俊美的青年使出了全力才很艰难地勉强把她给拉住。 “冷静点儿，神……神子，你现在反悔已经太迟了，毛利先生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再不快点就可能会错过‘聚会’的！”比较酷的那个青年苦笑着说道。 “啰嗦，啰嗦，啰嗦！”金发少女疯狂地摇起脑袋来，同时她用中性的声音说道，“昨天想到这个点子的时候我以为只会有些许不自在而已，但我照过镜子后才发现尴尬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是，神子，这个主意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啊！昨天晚上我听到你的请求时，还被吓了一大跳呢！不过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多么可爱啊！”另一个比较阳光温柔的青年略有些兴奋地说道。 “喂喂，有希子姐姐你不要把我说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听上去更想让人去死了！” 为了避免自己这样的高中生名侦探被暗中的目标人物给发现，神二决定将自己给装扮成女生，这是他在看到很擅长变装的工藤有希子和曾女扮男装的越水七槻时想到的。神二原本想的是他的女装会比较难看、甚至是吓人的程度，别人在看到后只能牵强地把他认定为女性是神二所想的最佳、最可能的结果，但真实的情况却令神二难以接受：“金发少女”的他甚至可以让越水七槻和工藤有希子都为之惊艳和脸红。 半小时后，一个名为“透视日本侦探社”的节目开始拍摄和现场直播，毛利小五郎是这一次的来宾，柯南和小兰当然也跟着过来当观众了。 “大侦探，请问您是否知道我们节目的招牌动作呢？”这个节目的助理井亚矢子微笑着问向身旁的毛利小五郎。 “啊哈哈哈，这个我当然清楚！”毛利小五郎挠着后脑勺大笑着回答道。接着，他一本正经地站起了身，用右手指向了前方，并装作一副厉声厉色的样子喊道：“凶手就是你！” “呵呵，毛利大侦探果然很有气势啊！不过很可惜的是您每次推理的时候都是一副沉睡的姿态，我们一直都没有可以见到毛利侦探这么帅气的机会！” “由于每次破案后我都立刻就睡着，所以……只有深沉的那一面！啊哈哈哈……” 柯南的脸侧流下了一滴冷汗，同时他默默地吐槽了下毛利小五郎的不着调。 这时候，一个中性的声音在柯南的右侧响了起来：“新一，你看上去很轻松啊，你该不会不知道今天的‘聚会’吧？” 柯南被那一声“新一”给吓得一哆嗦，不过他仍留有冷静地循声转头看过去，却发现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金发少女。虽然这般美丽的面孔无法在记忆中找到，但那双眼睛柯南却有些印象。 “等等，你不会是神二吧？”柯南震惊地失声说道，他差一点儿就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大叫出来了。 “是，……”神二刚刚回答完一个字，柯南就捧腹大笑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引得现场所有人和电视前观众们都注视过来的爆笑。 过了一会儿，头上顶着被小兰砸出来的一个大包的柯南悄悄地问向神二：“说吧，你打扮得这么可笑的原因和你刚才所说的‘聚会’都是什么？” “你竟然真的不知道，变成小学生后不会连大脑也倒退到幼年期了吧，呵呵。”神二嘴巴不动竟然也可以发出来细弱的声音，“毛利大叔刚刚做过的那个手势，除了食指外的其他四根手指都是虚握成个圈的，你觉得那看上去是否像是在握着一根长棍呢？……然后再在长棍的前端加上片镰刀刃的话，你又能想到什么？” 这当然使得柯南先想到了一个人平举镰刀的画面，但紧接着他就突然联想到了前一段时间的“美术馆死者复生事件”，‘原来是这样，那个御主所做出来的行为并不是什么请求或挑衅，他其实是在向其他的御主传达某种信号！……毛利大叔和这个节目的标志性手势，明明就是一个指向今天毛利大叔上节目的简单谜题，我竟然没有注意到，真是大失误啊！’ “经过更多的思考和推理，我们猜想御主们很可能会在这节目某个时候有个聚会！”一阵青春的声音从神二的右侧传了过来，“‘聚会’只是个暂用的词，因为我们还完全不知道御主们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交流呢！” 柯南前倾身体望过去，发现又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此人的褐色头发微长，遮住了双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戴着蛤蟆眼镜和耳机。 “是越水姐姐吗？”柯南一边装着可爱，一边用手肘狠狠地捅着神二的侧肋。面对柯南质问的眼神，神二只摆了摆手表示没有透露他的秘密和不用在意。 “御主们的身份都是神秘的，如果不顺利的话很可能数年都无法发现其他的御主，所以事先来互相打个招呼是很有必要的，即使这一次也不可能见到其他的御主！”越水七槻说道，“虽然我们搞懂御主们交流方式或暗语的可能性不高，但我们作为侦探并不想错过这场‘聚会’！” ‘说的也是啊，我作为侦探也是同样的想法！’这样想着，柯南开始打量起周围来，试图寻找些线索或异常。 不过御主们都曾是有勇有谋、至今都未被抓到的杀人者，他们会露出马脚的可能性非常小，柯南瞪了半天眼也没有发现一丝奇怪之处。就连神二都有十分惊人的伪装，如果不是他主动搭话的话柯南都不可能认出他来。 这时候，节目逐渐进展到中间的重要环节了，“好，让我们趁着这股热烈的气氛进入下一个单元吧！”主持人松尾贵史说道。 “这一次我们的话题选择的就是‘圣杯战争’，最近消息不多却热度极高的事件！”井亚矢子说道。 第二十二章 节目变故 “新一，你不要再乱动又四处乱看了，我坐在你旁边实在是感觉挺烦人的！”神二用腹语和柯南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也可以清晰地传到柯南的耳中。 柯南转头看过去后，不由得流了些冷汗，神二还真的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不了解真相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是个毛利小五郎的粉丝或者“透视日本侦探社”的忠实观众呢。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放弃了，神二？”柯南小声地说道，“还有，不要在越水侦探的面前叫我的真名！” “放心，没有关系的，我特别注意过了自己说话的音调，绝对不会被越水给听到的！”嘴上是这么说，神二的心里还是微微紧了一下，‘不过我确实需要改掉这个习惯了，万一哪天在小兰的面前、甚至是黑衣人的面前说漏了嘴就麻烦了！’ “现在就省点儿力气吧，等会儿肯定会有变故出现的！”神二的语气微微有点儿沉重，‘虽说炸弹什么的可能性不高，但我也希望‘御主’们交流不要用什么糟糕的方式才好，即使是假的尸体和鲜血也会吓到不少人的！’ “什么意思？” “‘聚会’所选择是毛利小五郎今天参与的这个节目，你难道认为所有‘御主’都不会对那边的摄像机有什么样的想法吗！很快的，接下来肯定会发生能出现在电视上的变故，除了‘御主’们外谁都看不懂的‘聚会’将会成为这期节目的最重要一部分！……连这点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水平可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一个工藤新一啊！所以说你还是把精力好好地收一收，先跟上我们的思考进度吧！” 撇了撇嘴，什么反驳的话也没有想出来，柯南只好郁闷地看向了毛利小五郎的方向。 此时节目的话题正好进行到了“圣杯战争”上，而毛利小五郎面对这个事件却一反常态、讲得头头是道。 “‘御主’的行动表面上只有伪装成死者这么一点，但核心的行动方法却有着无数的路。……一般的、被限制不能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御主’的行动方向和案子的推理差不多：依靠死者之名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是哪一件案子，虽说过了一段时间后线索可能所剩不多了；也可以通过‘从者’、也就是被害人入手调查；把其他的‘御主’看作嫌疑人倒是可行的，但实施难度较大；……” …… “那么毛利大侦探，能否请您预测一下，最后的结果呢？……毛利大侦探？大侦探？”井亚矢子刚刚问完，就发现毛利小五郎不知在什么时候走神了，一连叫了他两声才令其回过了神来。 …… “这么说，您还是比较看好警视厅（吱——！）……” 一个低低带着帽子的年轻工作人员不小心弄出了个失误，器械摩擦在地上而发出来尖锐的一声，使得井亚矢子被打断了一下、还差点儿咬到了舌头。导演将其拉到一旁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他就像是个菜鸟一样。 …… “吱——！”现场又突然发出来了一声怪声，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人出错，也没能找到声响的来源。特别是那声音听上去像是猴子的叫声，而这间摄影棚里不可能有猴子，所以气氛被搞得莫名有些诡异了起来。 …… “什么？在观众席的最后面有个恐怖的妖怪？还长得像是个小孩子？” “嗯？闹鬼？不可能的，一定是您看错了！” 日卖电视台的电话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大部分都在说他们在刚才直播的“透视日本侦探社”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鬼影：在观众席的最后面，一个仿佛四肢着地的小孩子从一个人的身后跳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后，而且他双眼通红、尖牙利爪、全身都裹着黑色的长毛，总之是十分恐怖的画面。 这样的恐怖情况也被神二和柯南他们知晓了，原因是观众在休息了一小会儿后竟然走掉了一小半，就连小兰都是一副快要坐不住的样子，不过神二、柯南、越水七槻和工藤有希子却很清楚这是“御主”已经或即将开始的交流。 “你能明白这是什么暗语吗？”柯南问道。 “完全不明白，这和‘死人归来’一样恐怖，但两者之间却几乎找不出联系来！”神二摇了摇头。 “应该是还没有正式开始吧，毕竟这样的交流太容易受到其他人想象的干扰了！一个鬼影出现的事件到了明天也许就会发酵成整件屋子都变为血红色的之类的了，信息的传达不能依靠如此不清晰的方式啊！”越水七槻分析道。 这时候，突然一声女性的尖叫打断了节目，随后还有一些更为吓人的大喊：“它在我背上，好可怕，救命啊！啊——！我感觉到了，像是小小的人手，好恐怖啊！” 众人抱着紧张的心情看过去，却发现是一只小猴子死死地挂在一位女士的后背上，估计这小家伙就是之前那怪叫和鬼影的真相了。 “这是某一位‘御主’的暗号吗？” “很可能是，因为这只猴子打扮得太有特色了，让人一看就想到了……” 小猴子不计尾巴的总长和成年男人的小臂差不多，全身的毛都十分干净，长得也很是小巧可爱。头上戴着金色的发带，腰间围着可爱的虎纹裙，背上绑着一根玩具一样的棍子。 “嗯——，很明显的暗语，我第一眼看到后立刻就想到了，应该是‘奇怪的猴子’吧！”神二一本正经地接话道。 “错了，错了，一般这时候应该想到的是‘孙悟空’吧！”越水七槻满脸通红地大吼起来。 小猴子的出现彻底让这期节目失败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无论怎么看，停下的环节、乱糟糟的观众、难以收拾的局面……，这就像是一出闹剧，放在喜剧里面会令人开心、放在现实中却是场灾难性变故的闹剧。 第二十三章 动物暗语 在打扮得像孙悟空的那只猴子出现之后，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然还有更多地动物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摄影棚中。有的是活生生的真动物，有的则是与动物有关的物品，不过共同点是都有些令人或多或少会联想到什么的奇特之处。 隐藏在人群中的侦探们明白这些是“御主”们的交流，但完全不清楚其中所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且，不仅没有动物们怎么冒出来的头绪，甚至连一点儿“御主”的踪迹都找不见，整整八个动物的情况都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些异常的因素和一位高中生名侦探的理由，日卖电视台的总经理并没有中止这个节目，结果就让很多观众稀里糊涂地接连看了八场动物闹剧。 …… 猴子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另一种“咔哒咔哒”的怪声又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导演一边苦笑着让毛利小五郎和两位主持人维持好局面，一边焦急烦躁地寻找着问题的所在。而更令这位导演抓狂的是，最后找到的那个原因竟然出现在了直播的镜头上。 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居然把一只貉给塞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器材箱子里。小家伙在试图挣扎出来的时候弄得箱子晃来晃去，然后因此而产生的细微声响在被掉在旁边的话筒放大后就变成了第二桩麻烦。 而对于神二、柯南和越水七槻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小貉背在后背上的小斗笠，这使得小貉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会幻术能百变的狸猫一样。 …… 在大家都注意着“狸猫”的同时，一个面貌清秀的年轻人突然抱着一只小猫走到了毛利小五郎的面前。 “这个，是我刚才在那边角落里面发现的。原本以为只是碰巧迷路跑进来的，但仔细看过后才发现它有很大的问题！尾巴根部缠着一条火红的丝巾，感觉和那猴子、貉很可能有关系，因为三只动物身上有着奇怪的装饰！”年轻人紧张地说道，“抱歉，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来打断节目的，但我想这样异常的情况会不会是某个事件的开始呢，毛利侦探？” “哦，把丝巾当作第二条尾巴的话，这猫看上去就像是猫又似的了！呵呵……”毛利小五郎不着调地说道，“不用紧张了，这一定是节目组早就计划好的特殊环节！虽然这个事件设计得有些怪异，但现在从现场观众的反应看来倒是有不错的效果啊！” …… 在摄影棚中，关于接下来是否会再次出现动物的担心，最严重的是电视台方面的人，其次是半信半疑的观众们，最后完全不在意的就是毛利小五郎这个迟钝的家伙了。 但就在毛利小五郎口若悬河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伴随着一声巨响砸到了他的面前。是个小孩子般大小的鲨鱼模型，被一根铁链吊着，材质像是塑料，由灰蓝色和白色组成的，整体比较卡通，而赤红的眼睛和尖锐的牙齿则微微有些吓人。 ‘不可能是意外或碰巧的，节目组的人绝不会弄这么危险的设计！……上面没有人，是有什么机关吗？……’神二想道，‘动物暗语不限于真的动物的话，推理的面就需要再扩大些了！’ 这之后，毛利小五郎对于随时都可能会有动物跳出来的担忧上升到了全场最高的程度，虽然只保持了三分钟的时间。 …… “打扰一下，导演，总经理说让你安排一下，尽快把这个展示一下！”说着的同时，一柄卷轴被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打开卷轴，露出来的是一副画着八匹骏马的水墨画。 “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是昨天送过来的，一同送来的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我们在此刻让图画上电视的话，除此之外其他的连署名都没有！……不过总经理还是要我们照办这么奇怪的要求，而且他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相比起继续被动物们给搅得一团乱的节目来说，这点胡闹还是小事，哈哈哈！”导演感觉快要崩溃掉了。 ‘猴子、貉、猫、鲨鱼和马，这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啊？而暗语又究竟是什么呢？’柯南苦恼地思考道。 …… 第六个动物的出场是六个动物中最为惊人，比“猴子闹鬼”那时还造成了更大的效果，整个摄影棚都在一瞬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先是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而且听上去不像是人类的双脚行走。一声沉闷的撞门声响起后，一个一人半高的黑色怪物缓缓地走了进来。狰狞恐怖的大牛头，真实度很高的八根蜘蛛脚，很明显是个牛鬼的皮套。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擅自闯进来？”导演怒发冲冠地大吼道。 “啊啊啊，对不起，我只被告知了要来这个摄影棚的任务，但我并不清楚什么时候才需要进来，擅自进来了真是的很抱歉！”从“怪物”的里面传出来了慌张的声音。 “第六个动物是牛鬼？”越水七槻诧异地喊出了声。 …… “‘御主’有七个，如果他们都来参加‘聚会’的话也应该有七个动物才对！” “那么最后一个会在哪里出现呢？” “从前六例看来，动物的出现一定会十分引人注目，至少要可以上电视才行！” “巨大或奇异的声响、利用其他人、异常的光照……反正绝对不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的！” 柯南刚说完，他就在观众席和主持位之间看到了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雪白色小狐狸。揉了揉双眼，并不是幻觉；问了问身旁的人，也确定那里在上一秒还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柯南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 “只是穿了件相同毛色的外衣罢了，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神二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不对，不对，柯南想问的是，狐狸怎么会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地出现呢？”越水七槻也震惊得十分激动。 “呵呵，有趣又无聊的小魔术而已！”神二笑着说道。 第二十四章 两个半御主 小声地和工藤有希子耳语了句“我去方便一下”后，越水七槻就离开了观众席、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都十分谨慎地选着比较隐蔽、几乎没有人注意的路线走，而且有时还会弯下腰、躲到物体后面、向相反方向扔东西来引开别人的注意力等等。 ‘这间摄影棚在各处安装的摄像头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数量；而且它们分布得很密集、也很合理，稍微夸张些说就是无死角的布置啊！’越水七槻一边凝重又疑惑地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摄像头的下方贴墙走过。 杂物堆中被越水七槻设置好了一个简单的小机关：一堆重物下方的重要支撑点之一被她给更换过了，换成了一根比筷子还细的小木棍；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后小木棍就会断裂，重物就会砸到地上去发出比较大的响声来。趁着周围的人都被这声响给吸引过去的机会，越水七槻就可以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到达东面的墙壁那里。 ‘这边基本没有人会走过来或者注意过来，那么我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只需要小心不远处的大门那边就可以了！’ “大门”指的就是摄影棚那唯一一面通往外面的工作大门，那里有着可能会发现越水七槻秘密行动的四个人和两个摄像头。 其中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看上去像是在守着门，他们应该和摄影棚其他地方的那些保安一样是新增加的。剩下的那两个人是一个给人以贵公子感觉的高中生和一个领导模样中年人。而那两个摄像头则会把进进出出的人们都给拍得一清二楚。 为了在这些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进行任务，越水七槻用一张高大的立牌作为掩护。 接着，越水七槻先戴上了一副白手套，然后从后背的衣服下面掏出来了一个崭新的披萨盒子。打开后，露出来了七只被胶带简单固定着的甲虫，它们老实得只会时不时会地微微抖动一下触须和足。胶带的一头翘着，很容易就可以把胶带连同甲虫一起取下来，然后再被越水七槻贴到墙上的海报上面。 七只甲虫，分别被贴到了七张海报上，而且还都是在“透视日本侦探社”的标志性口号的“凶手就是你”这五个字的位置上。 任务完成，越水七槻收好手套和披萨盒子，装成一个想要去厕所的普通观众，走出了工作大门。 之后在洗手间的隔间里面，越水七槻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撕碎了披萨盒子，然后把碎纸片连同白手套一起冲进了马桶。同时，她也在一边通过回忆来检查自己刚才是否有出错，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等会儿想办法让小兰看到那些甲虫，她的尖叫将可以实现第八种动物的出现！小兰的好性格、她的父亲是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也熟悉她等等，这几点使得小兰不会受怀疑、是个担任“第一发现”的最佳人选，只不过就是有点儿对不起小兰她！……’ ‘……和之前的动物不同，我想通过七只甲虫来表达的意思比较容易猜测！……’ 做的事情越重要，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就越多。直到在走回去、穿过工作大门的时候，越水七槻的思绪才被“贵公子”和“领导”的交谈声给打断了。 纵使是出自礼貌的考虑，越水七槻也不能停下脚步来擅自偷听别人的谈话。不过就算是经过时的两三步时长，还是有些许有趣的内容被越水七槻给听到了： “白马侦探，是时候开始了吧？” “不要心急，再稍等一会儿！在众人都稍微地经过了自己思考过之后，在‘御主’们再更松懈一点儿之后，才应该是我们登场的时机啊！” 与此同时，在神二那边，发现右边不见了人影的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件任务的事。作为“天谴骑士”参加圣杯战争的神二也算是半个“御主”，此前“圣杯”也曾用信给予了他如同其他“御主”一样的动物暗语任务。 ‘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个特例，’神二所要用的动物直接被“圣杯”给确定为了六只蛞蝓，‘“大圣杯系统”想表达的意思是早就决定好的，我所能发挥的余地只有自己想说的话和动物的出现方式了！’虽然信上的要求并不多，但再配合上“圣杯战争”本身的规则后就变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了。 “无所谓了，被约束的框架越窄，我所需要完成的任务也越少，这样比较轻松！”神二一边喃喃着，一边潜行到了东墙面前。 但是在看到越水七槻的甲虫暗语后，神二一下子就傻眼了，因为他原本想的方法和这相差无几。 “早知道事先我应该和越水交流一下的，这下子麻烦了！”神二郁闷地四处瞎晃悠，当然他的动作依旧像做贼的一样。 之后，在发现几盒散发着炸猪排香味的盒饭时，神二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因为他终于因此而想出合适且有趣的办法来了。 找到化妆室，打开门，然后借助门的高度和绳子爬上栅顶。身上裹上从化妆室里找到的黑衣的话，即便是有人抬头向上望去也不容易发现神二。 爬到盒饭的上方，神二甩下去一张连着细线的扑克牌，一下子就精准地把泡沫饭盒的扣处给削了下来。这样一来，饭盒的盖子就自然地掀了起来，炸猪排也露在了神二的眼前。接着，神二拿出了个小袋子，并毫不犹豫把里面的东西冲着炸猪排给倒了下去。 神二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一道“蛞蝓炸猪排”，而这一切完全都没有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察觉到。 “呼——，双重的‘胜利’，接下来只需要等别人发现这六条蛞蝓就好了！”神二轻松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找点儿香喷喷的东西来吃，好引得这份炸猪排的主人肚子饿，那样的话更容易让蛞蝓被发现！” 第二十五章 侦探之网 甚至都还没有超过五分钟的时间，而且是在实施小兰尖叫和美食引诱的“引爆”措施之前，越水七槻和神二的动物暗语就被人给发现了。甲虫那边完全是个巧合，但有蛞蝓在的盒饭竟然并非神二猜测的晚餐、而是一个道具。 因为害怕把节目弄得更糟，这两件事自然没有被声张，不过却奇怪地交给了那个贵公子气质的高中生来负责。 盯着甲虫和蛞蝓半天后，“贵公子”微笑了起来，并轻松地对“领导”和导演说道：“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你们不用太在意。不过现在正是时候，去把节目中断下来吧，今晚真正的重头戏也应该在此刻要开始了！” 听到这话后，导演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指挥着其他工作人员将各方面工作都停了下来，只留下直播的拍摄还在进行着。 在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弄得一头雾水的时候，“领导”先后走到摄像机和观众席的前面，分别鞠了一个郑重的大躬，并诚意地道歉道：“真的是非常抱歉，今晚的这一期‘透视日本侦探社’十分糟糕、令大家失望了，抱歉！” “不过还希望大家可以谅解，因为在动物闹剧接连不断的情况下我依旧任由节目继续拍摄和播出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在前一段时间的‘美术馆死者复活事件’中，毛利侦探曾被‘死者’用镰刀指过，那实际上是一个暗号，在这个节目中聚集‘御主’们的信号！而刚才的那些奇怪动物正是他们的暗语，我不能将其打断，否则将会失去神秘‘御主’的线索！” “‘御主’们闹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我们这些侦探来尝试着找一找他们的小尾巴了！”“贵公子”走上前来，帅气地笑着说道，“条件苛刻，我们能推理出来的东西或许不多，但我有信心这是一场能结束‘圣杯战争’的推理秀，算是给大家的补偿了！” “紧接着在‘御主’们的、不、杀人犯们的聚会的后面，自然就是侦探们的聚会了！” “就我到现在为止所发现的，现场的侦探有毛利先生、我和那边那个用棒球帽搭配工作服的少年。” 被说到的那个工作人员不再隐藏，走上前来，摘下棒球帽，露出来了一张皮肤微黑、浓眉帅气的脸，“你是谁？怎么察觉到我是个侦探的？” “我名叫‘白马探’，也和你一样是个高中生侦探。虽然我常年在英国留学，但在偶尔回到日本来的时候也解决过差不多五百多件案子。”“贵公子”、也就是白马探说道，“我和你的家世背景很相像，所以家父曾常提起你的事情：服部平次，关西地方最厉害的高中生侦探，直觉十分敏锐，解决过很多困难的案件！” “呵呵，我处理过的案件足足有……呃，一、二、三……超过一千件呢！”服部平次莫名地较起劲儿来了。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这间摄影棚中大量增加的安保人员和摄像头应该都是你安排的吧？” “嗯，这样一来，来此表达暗语的‘御主’将不能轻易离开，即使找不到人也可以借助摄像头获知‘御主’的长相！” 这时候，主持人松尾史贵上前来提醒道：“那个，白马侦探和服部侦探，推理秀是不是应该要开始了？” 摇了摇头，白马探看向观众席说道：“稍等一下，应该还有两位侦探未现身！……” “真的？不会又是你认识的人吧？”平次疑惑地问道。 “我们刚才在那边发现了第八和第九个动物暗语，”白马探边说边带着摄影师拍摄了一下甲虫和蛞蝓的画面，“这与‘御主’的数目对不上，很容易让人产生它并非出自‘御主’之手的念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甲虫和蛞蝓其实是某两位侦探的暗语！甲虫的数目是‘七’，对应着七位‘御主’；甲虫们都被粘在‘凶手就是你’这句话上面，表达出来了那个侦探想要抓住‘御主’的意思！蛞蝓的暗语更简单，大家都知道，炸猪排代表着‘胜利’啊，这同样也是另一个侦探的必胜宣言！” 听到白马探话里面略带激将的意味后，越水七槻也只好站出来，“甲虫是我放的，而暗语也被白马侦探猜得很准。本来我不想参加什么推理秀的，但白马侦探也有些太坚持了。我名叫‘越水七槻’，才是个初出茅庐的侦探而已，只解决过一百件左右的案子，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柯南在神二的耳边低声拜托道：“我是绝对不能现身的，所以等会儿我用变声器变成我原来的声音进行推理，到时候我会打你的手机的！” 但神二很是坚决地回绝了柯南的请求，连一丝的迟疑都没有，“女装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摄影机面前的！” “看到三个半名侦探在你的面前推理，你真的还能坐得住？” 仅仅只是听到这一句很轻描淡写的话，神二的心脏就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站了起来。接着，神二仿佛提线木偶一样地向前走去，甚至把越水七槻放在一旁的空背包都给踢倒了。 “我是一个帅点只有推理的普通高中生！”“我的第一兴趣是推理！”这是神二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出现频率最高的两句话。 神二的出场几乎令所有人都脸红了一下，常常喜欢向美女搭讪的毛利小五郎甚至被震得不敢上前。 “请问……这位小姐……是？”白马探略微有点儿紧张地问道。 “神二。”神二害羞地小声回答道，他的这副样子很容易就可以把别人的呼吸给剥夺走。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之后，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就逐渐觉得这金发少女越看越眼熟，最后他们通过神情等确认了此人就是他们的那个中二的朋友——佐藤神二。当时，小兰和毛利小五郎一下子就变成了名画《呐喊》里面的样子。 第二十六章 步步紧逼 虽然可以理解情况的特殊，也有越水七槻女扮男装的先例在前，但众人还是难免在知晓金发神二其实是男生的真相后十分夸张地石化掉了，整间摄影棚也像是在一瞬间里被冻结住了似的，而神二尴尬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他最后找到的是一顶棒球帽，就是服部平次之前用于隐藏自己的那顶，压低一些的话可以遮住大半张脸。在其他的情况下，神二只需要凭借一些简单的小举动就可以避免自己吸引到他人的目光，比如低头、藏于朋友身后、书盾等等，但在聚光灯下的此时能有个帽子就算是得救了。 “咳咳，在场的年轻名侦探实际上有五名，而且这第五位高中生侦探你们都很熟悉！”神二通过大声来使众人回神，同时他朝着摄像机的方向举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对象是“工藤新一”，而且从中传出来的打招呼声音也为很多了解工藤新一的人所熟悉。 “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有把握可以抓到‘御主’了，……”白马探干笑着说道，他的脸上还留有些许不自然，“毕竟一提起关东的高中生侦探，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工藤新一了！” “切——！” ‘有“御主”来到了这期节目？！’毛利小五郎沉重地想道，‘会是他吗？不，一定不是的……希望不是吧！’因为这些附骨之疽的想法，年轻侦探们的推理他并未参与。除了有时会瞥一下观众席外，他全程一直都是一副走神的样子。 “推理秀的开始，女士优先吧！” “不要下意识地看向我，应该由越水先推理！” “嗯。”越水七槻说道，“第一个动物出现时我并没有太在意，所以我先从‘狸猫’入手。” “狸猫暗语的设置方法想来其实很简单，最关键的就只是需要假扮成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员就好！利用‘工作’之便，可以很轻松地就把一只被麻醉了的貉放进装器材的箱子里面；而且是工作人员的话，找到个空箱子、阻止其他人碰箱子等等都是随手可完成的事；之后的工作交由醒来的貉，那个‘御主’只需要在箱子旁边放个开着的话筒后就可以先逃走了。” 听完越水七槻的分析后，神二突然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问向平次：“对了，之前不是有个工作人员曾出过‘吱’的一下的失误，那人的表现即使在我这外行人的眼中也看着像菜鸟，你们还记得吧？我想问他是不是你，平次？” “喂！你很失礼啊，难道我看上去像是个笨手笨脚的人……”平次火大地说道，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失误的那个工作人员不是我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就是‘御主’伪装的？！……导演，那人还在吗？” 结果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可疑的工作人员完全找不见了踪影，而且节目组的所有人都对他没留下来多少印象。但在这种情况下，白马探准备的大量摄像头就派上了用场，事后只需要调取录像就能抓住一个“御主”了。 然后，轮到平次对“猫又”的调查了：他首先抱着猫咪翻来覆去地查看，“除了红丝巾外没其他异常的了；”凑到猫身上闻了闻，“被很认真地洗过了，看来这位‘御主’的行动十分谨慎啊，那么依靠这只猫是找不出多少线索了；”甚至还晃悠了猫两下，“不太有精神，这小家伙应该也被麻醉过了。” “动物们应该都是被麻醉过的，否则容易出意外。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通过附近的宠物医院寻找线索！”柯南通过电话补充道。 “那么之前把小猫找出来的那个人呢？”白马探问道。 现场超过百数的人一同寻找，一下子就发现了刚才的抱猫人。那个年轻人慌张地不断解释着，而且他从发现小猫以来就不曾有过想要离开的表现，这些都令人降低了对他的怀疑程度。 “是与不是，我们最终还是只能依靠摄像头来判断。”越水七槻说道。 “啊（叹气声）——，话说，都有白马的‘摄像头之阵’了，我们还在这里推理个什么劲啊！”神二撇嘴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鲨鱼模型很明显早在昨天、甚至是更早的时候被放到上面去的，因为我们今天上午安装摄像头的时候就发现它了，可惜的是当时没有多在意一下！”白马探说道，“现在只能依靠模型的来源和控制掉落的机关来寻找线索了，我们先往下进行吧！” “呵呵，不用。”自信地微笑了起来，神二疾步冲向了绑在一旁的鲨鱼模型，然后如同灵活的猴子一样顺着铁锁链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因为神二的运动能力太强，他的动作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儿赏心悦目的感觉。 “还有，导演，麻烦你找人去问一下，看看日卖电视台最近有没有丢失鲨鱼模型的情况发生。”这给人感觉像领导者的人，自然是大阪府本部本部长之子的服部平次。 片刻后，白马探从神二和导演两边得到了些许拼图碎片，勉强能组合出一副图画来了：“昨天早上，东边仓库里的鲨鱼模型消失了，而前一天的时候它被人确认还在，也就是说‘御主’是在前天的晚上拿走鲨鱼模型的，也很可能是在那时候将其放在这间摄影棚的栅顶上面的。” “在电视台里面运送和安装这么大的物件，即便是在晚上，没有被别人察觉到丝毫也是很异常的，估计这位‘御主’对于日卖电视台十分熟悉。机关是就地取材地使用了节目组原本的器材制作而成的，开关连接着那台电脑，一到特定环节就会被启动，而这同样也说明了他很了解个节目和节目组。”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个‘御主’使用了一枚‘令咒’！” “‘孙悟空’、‘九尾狐’、‘猫又’、‘狸猫’……，这些都能联想到很多东西！但‘鲨鱼’这个暗语又会有什么样的含义呢？”越水七槻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御主’们的动物暗语我们至今都没有一丝头绪！不过，在我们抓住‘御主’们之后，这些暗语可以再慢慢地解！”新一的声音突然从神二的手机中传了出来。他的话很少，差点儿让大家把他的存在都给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柯南即使有变声器和手机作掩护，他也依旧不能说太多的话，否则无法解释不在现场的他是如何知道那么多信息的。 第二十七章 触碰 不过该说的推理还是要说的，特别是在那条相关的线索只有自己发现了的情况下。 “地上有新鲜的香蕉泥，那应该是‘御主’掌控猴子活动的关键！”轮到新一、也就是柯南推理的时候，他一开始就直奔向了核心的线索。 “什么意思啊，工藤？”平次略有点儿抵触新一地问道，“你应该不在这里吧，为什么会知道地上有什么的事情呢？” “是因为江户川柯南那孩子，他拥有着很敏锐的观察力，也常常充当我和毛利大叔的助手！” 神二手机里面的新一声音刚刚落下，柯南就从一旁的立牌后面跑了出来，带着几位年轻侦探和摄像机寻找到了之前所说的香蕉泥。有几处仅能看出点儿痕迹来，而有的则被踩得很恶心，但通过气味却可以确认这些确实是香蕉。 趁着大家都在注意这些不正常的香蕉泥的时候，柯南又躲了起来并借助变声器变回了工藤新一。 看着柯南这样一人分饰两角，神二都感觉替他累得慌。 “用背包或其他什么比较平常的东西将麻醉后的猴子带进来，然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它醒来就行了。”新一在电话里说道，“麻醉药的效力并不会随着猴子的苏醒就立刻消失掉，所以猴子从背包什么的里面爬出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这样的它不会去叫喊和乱闹，只会遵循本能地躲着人类和寻找食物。” “随便走走的同时随手扔下点儿香蕉泥的话，这很简单，我估计连摄像头都不一定能捕捉得到。还有，几乎没人会去在意地上各种东西都是些什么，而且香蕉泥即使被抹在了身上也很少有人会察觉到。这样一来，饥肠辘辘的猴子就会顺着早被安排好的香蕉路线行动，因为观众席那里是不被允许吃东西的。” “真厉害啊，工藤新一，即使人不在现场也可以推理得这么漂亮！”越水七槻赞叹道。 “嗯，听上去是个想得很幼稚的手法，但以动物为主的计划就是这样简单！这位用猴子暗语的‘御主’只需要考虑两点就可以了，如何带猴子进来以及如何不让猴子暴露自己，而其他的则全交给猴子来做。”白马探为观众们解释道。 “呼，不过看穿把戏不代表抓到人，而且这一次白马的摄像头估计又不会起多少作用了！”神二无奈地说道。 “呵呵，幸苦白马侦探做了那么多，结果都被‘御主’们躲过去了啊！”平次小声说道，旁边的四人都能听得出他的话里有话，而事后他解释说这是因为他自己不喜欢白马探的骄傲自大。 “我的准备当然不只这里有，整栋大楼里面都有不少，而且我通知到的警察此时也应该在外面开始调查了，……毕竟我可不喜欢毫无准备地只依靠推理！”白马探同样对平次看不顺眼。 “接下来就该神二了吧？”越水七槻苦笑着转移了话题。 “嗯，我和‘马御主’的较量！” “‘马御主’？你是说送来有马图的那个‘御主’？”新一略有所猜测地问道。 “是。七个‘御主’，不用他们的暗语代号一下的话，我会弄混的。” 接着，神二拿起了八马图和附带的信，边看边说道：“我真的是无法在图画上找出任何有关‘马御主’的线索来，因为对方出于对暗语的考虑会阻止他的习惯发挥作用；同时我也不觉得一个没有被逮到的杀人犯会在这上面留下指纹和头发等等；而这幅画的来源更是有着数不胜数的可能性。……” “还有这封信，‘马御主’也很谨慎地采用了打印的方式，不留痕迹的做法。但是，书写可以让机器代替，词句的思考和运用却需要‘马御主’亲为！……从表达的方式看得出，‘马御主’的工作应该是需要常常打报告的类型；信中多次且不自然地强调了画，说明他的潜意识中很希望别人能在画中发现什么；句尾全部用叹号，表明他态度异常坚决；……” “不过我还有想不通的一处，为什么全文都用的是假名呢？” 等神二分析完之后，几位年轻侦探都沉默了下来，现场也一度冷了一会儿，仿佛他们五个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进行了一样。他们没有事先商量好分配的事，而身为名侦探的他们又不会愿意轻易地将案子拱手让人、特别是被自己视为对手的人，所以剩下的线索一时间不知道由谁来处理比较好。 “在推理秀开始前的刚才，我已经让总经理帮我询问过牛鬼皮套和其中那位演员的事情了，呵呵。”白马探微笑着说道。 ‘他是推理秀的提议者，侦探与对立对象数目对不上的情况他应该也会想到，所以他当然有可能会早作准备。’神二想道。 “牛鬼皮套是件旧的，大概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使用过了，这意味着它不会有原本的用处，也就不会与‘牛鬼御主’给它的任务相冲突了。” “‘牛鬼御主’先给自己穿上了牛鬼的皮套，然后在电视台中随意地转上了两圈，给不少工作人员留下了今天某个节目有‘牛鬼’出场的印象。接着，‘牛鬼御主’再用偶然提起或者专门通知的方式告诉几位工作人员更为准确的消息，三人成虎，在大家传来传去的情况下，最后被骗来这里的那位皮套演员自然毫不怀疑‘牛鬼御主’传达的‘任务’了。” “白马你好诈啊，那么我也来！” “大家注意，狐狸出现的那位置铺的是白色地砖，这和狐狸的毛色十分接近。再看上方，有几盏直冲着狐狸出现方向的聚光灯，光的掩护在魔术中也很常见。还有，使用动物当魔术道具的好处，就是不用拿、它们自己可以跑到指定的位置上去；狐狸全速奔跑的话，从旁边到这里根本用不上两秒的咳咳……”神二真的只用一口气就解开了狐狸瞬间移动的谜题。 第二十八章 同学会的遗憾 虽然不像是推理类型的电视剧和综艺节目那样设计得比较针对观众们的兴趣点，五位高中生名侦探与七个现在依然逍遥法外的杀人犯之间的博弈却更加真实和刺激。仅过了短短的一二十分钟，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就上升到了超过原来一倍多的程度。 这样一来，力排众议的总经理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坚持推理秀的他在平静的神情下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而两位主持人也差不多，成了背景的他们却还是会为了自己的节目能吸引到这么多的关住而兴奋，毕竟提升的知名度也代表着这节目的极限将会被打破。 ‘今天的这个时机不合适，而且诹访要在这场推理秀之后换掉我的话也不适宜，所以那个计划还是以后再重新选个机会实行吧！’主持人松尾史贵想道，‘好，侦探们再加把劲！如果抓住了‘御主’，这个节目就能更上数层楼了！’ 白马探此时和他想得差不多，通过这次的“聚会”来抓住全部的七位“御主”是他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目标。 不过，毛利小五郎却在这时候不着调地破坏了气氛，他竟然提出来了利用动物的嗅觉来寻找“御主”的蠢主意。 “喂喂，大叔，这怎么可能啊，没有经过训练的动物无法正确地听从人类的命令，会搞出误会或笑话来的！”平次的反应就和柯南平时斜视毛利小五郎时的样子近乎一样。 “先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啊哈哈哈……，因为接下来的我可能会有点儿严肃！”说前半句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很搞笑地一边挠头、一边大笑着，他的舌头往外伸得像是快要吐出来了一样。但说到后半句的那一瞬间，毛利小五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股柯南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受过的压迫力气场散发了出来。 不是侦探方面的超越和压制，五位年轻的侦探从毛利小五郎身上感受到的压力更接近于“大人”这个词之类的。 然后，毛利小五郎一本正经地讲道：“在我还是米花大学柔道社的社员时，我几乎都没有参加过练习，就连正式比赛的时候也总掉链子，弄得其他社员、我的那些老同学们常常都很头疼。” “为了让我再认真些，他们想出来了个恶作剧的办法：在替我写材料的时候会全部用假名，弄得我好像还不太会国字的小孩子一样，呵呵呵。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想尴尬的话，就必须对柔道社的事情更上心一些才行。”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毛利小五郎这话里的意思是“马御主”的全假名信和他大学柔道社的经历有关，或者说毛利小五郎认为“马御主”就是他大学柔道社时的一位同学。这有些不容易让人相信，一方面是两者联系得太牵强了；另一方面，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假名中隐藏着什么暗号或谜团。 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毛利小五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前一段时间，我因为刚好接手了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所以没有抽出空来去参加时隔五年的同学会，我还是感觉挺遗憾的！” “在那场同学会上，我那一位名叫‘堀越由美’的老同学、朋友不幸去世了，其死因是头部右侧太阳穴中枪。大家可能对这个名字比较耳熟，……”听到这，底下的观众纷纷议论了起来，年轻侦探们则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是的，她是最近重新出现的死人之一，也就是说由美她是一位‘从者’，而她的案子也一定出错了，真凶……并未被绳之以法！” “我看过由美尸体的照片了，太阳穴那里的伤口没有应该有的疤痕，枪口离得太近而灼伤出来的痕迹完全没有！换句话说，由美她并非警方所说的自杀，而是被人他杀后伪装成自杀的！”说着说着，毛利小五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眉头皱起、两颊上提，双瞳射出了冷光。 “呼——！”毛利小五郎粗重地呼出来了一口气，愤怒地喊道：“还有，假如是同学会之外的人杀死由美的，那人根本没有将案件往自杀的那个方向引导的必要，凶手一定是参加同学会的其中一人，也就是我的一位朋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般心狠手辣，我也不知道你与由美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绝对不认同你行凶杀死自己的朋友这种行径，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你的！”话音刚落，毛利小五郎就颤抖着低下了头，这个动作看上去像是在压抑怒火，‘又像是在极力阻止自己看向观众席上的某个人，为了防止自己忍耐不住而冲上去！……’柯南想道。 “我感觉挺遗憾的，没能去同学会。……”毛利小五郎突然奇怪地说道，“没能见由美最后一面，自己错过了阻止的机会，……感觉都挺遗憾，所以我一定会在今晚抓住凶手的！” ‘不过我在看到‘马御主’送来的画和信后，产生了些许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我是不是和自己的朋友们产生了些距离呢，……不对，不是这个，呃——，’毛利小五郎迷糊地想道，他一不注意就变回原来的画风了，‘等等，我忘了刚才我在想些什么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从画和信上发觉到的，到底是什么来着？’ “对于这句话，我可是很有信心的，啊哈哈哈……！自从知道了由美‘死而复生’的新闻后，我就一直在全力调查着真相，从传言到照片，从报纸上的模糊信息到目暮警官提供的资料，从那家温泉旅馆的名字到由美房间的摆设，……不过没有经历过现场的我确实遇到了相当多的困难！……”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中道和志？” 被毛利小五郎问到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浓眉、光头，身材比较魁梧，笑起来后有种爽朗的感觉。 第二十九章 迷糊侦探的精彩推理 “啊？问我啊？”中道和志先惊疑了一声，然后微笑着说道：“也对，同学会你没有去，所以想问我点儿细节吧！” 伴随着聚光灯照过来，中道和志站起身来很自然地自我介绍道：“我名叫‘中道和志’，曾是毛利小五郎在大学时的同学，目前我在千叶县当警察。虽说我以前还是毛利所在柔道社的主将，不过他的段数比我还高！前不久同学会上我们都还说起过呢，上学时那个总不着调的毛利竟然会成为大名鼎鼎的名侦探，真是没想到啊，哈哈哈……！” 接着，中道和志简单明要地说起了同学会上的事情，处理过很多案子的他仅用几句话就清晰地叙述出了事件的大体经过。中间他还特别提到过了打桌球等比较令人温暖和开心的事，但这些在此刻反而令众人压抑和唏嘘。 “是啊，没有嫌疑人！”毛利小五郎凝重地说道，“警方认定由美的死是自杀也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实在是因为完全找不出他杀等其他情况的可能性啊！” “整间旅馆和周围环境都被警方仔细地检查过了，就差没有翻地和拆墙了，但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外人进入或潜入的痕迹。旅馆的工作人员也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这一方面警方也做得很到位。旅馆那一晚的客人只有中道他们参加同学会的五个人而已，当然他们如果有嫌疑的话也早就结案了。” 毛利小五郎清楚凶手一定是同学会四人之一，所以他着重说了一下四人在犯案时间上的不可能： “在那一天的下午三点到六点，除了由美之外的中道他们四人都在桌球场打桌球，而尸检结果表明由美正是在这段时间里面遇害的。在此之间，只有大村上过一次洗手间，但他离开的时长又极短，仅仅不到一分钟而已。” “所以说，一方面的证据表明由美是被别人杀害，另一方面却又发现凶手像幽灵一样不留丝毫线索，这件案子自然就变成了悬案！如果不是恰好‘圣杯’选择了由美作为‘从者’，真相将永远不可能大白于天下！” “别激动，毛利！”中道和志苦笑着说道，“我、我们大家都想为由美抓住真凶！可是毛利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想破案却毫无头绪啊！” 深深地看了一眼毫无异常和特别表现的中道和志，毛利小五郎平静地说道：“不，这个案子的谜底我已经解开了，现在就开始推理！” “在我曾第二次找到大村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说，他在打桌球中途去上洗手间路上曾看到过活着的由美，那时候的时间是在五点左右，但由美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点多！……大村他当然会有看错或者说谎的可能性，但同样的事情我也在旅馆老婆婆那里听到过了，所以这事不会错的。……” 越说越像恐怖故事了，再结合最近由美“死人复生”的新闻，真的可以令人狠狠地打几下冷战。 “世界上不可能有鬼，那时候要求‘御主’代替死人查案的‘圣杯战争’也还连影子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人会那么无聊来做这么无意义的一件事。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由美在那时候还活着，她的死亡时间被判断错误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无嫌疑人的难题，可紧接着为什么尸检会有错的疑问又把我给困住了。”毛利小五郎笑着说道，“但幸运的是由美给了我提示，”听到他说这话的人都被这一句给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就在她留给旅馆的纸条上！”“呼——！” “同学会所用的旅馆是由由美负责安排的，因为她在柔道社里面的时候就是我们的经理，我们一直都很依赖她。为了旅馆方面有疑问时方便联系，由美给他们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电话。因为所用的是旅馆的便签，所以在由美名字的上方印有旅馆的名字——‘弁庆旅馆’。在看到便签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由美的名字好像在指着旅馆的名字、想要跟我说什么一样！” 众人在听到“弁庆”这两个字后很快就能够联想到著名的历史人物——“武藏坊弁庆”，但不明白这与死亡时间错误这一点有什么关系。 甚至连凶手都一头雾水，在现场立刻就反应过来只有五位年轻的名侦探：‘武藏坊弁庆，平安时代末期的人，……著名的僧兵和英雄，……“鬼若”，……跟随的君主是“源义经”……武士道精神的代表人物，……据说他连死的时候都是站着死的，等等，就是这个！’ “若在进行激烈运动时猝死的话，肌肉里面的蛋白质比较容易凝固，所以会导致死后的尸体比一般情况会僵硬得更快。”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武藏坊弁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站着死去，而由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错误地将其死亡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 “尸检结果中由美全身都留有大量的汗迹就是证据，还有由美握枪的手势和她习惯性拿桌球拍的样子完全一样、由美身上的浴衣格外宽大和不合适……这些也都证明了我的想法！” “至于经过，我仅能大胆地猜测一下：六点多，大家准备去看烟火而各自离开，凶手就趁着这个空当和由美到桌球场打了一会儿球；然后，凶手又想方设法地让由美回到房间，在她的房间里面将其开枪射杀！……在中道、大村、纪子、绫城之中，只有一个当刑警、见过很多例子的人才会坚信这样有些异想天开的手法能成功！……” “……所以，凶手就是你，中道！”毛利小五郎厉声厉色地喊道，同时他站起身来并指向了中道和志。 “四人之中，有时间做这些的只有中道和志你了，其他三人在从六点到发现由美尸体的这段时间里要么是和大家在一起、要么有人目击到他们，唯有你说自己去单独一个人泡澡而消失了一段时间！” 第三十章 期望被解开的暗语 被认定为凶手后，中道和志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表现，他反而是苦笑了起来、一副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无辜样子。但毛利小五郎抢在他前面挥手打断，严肃地说道：“我自然想到了中道你是不会轻易认罪的，所以我还准备了些其他证据！” “中道，你曾在同学会上闲聊的时候和被警察询问的时候都这么说过：‘我早就和由美分手了，而且说起来已经有好多年了！’但是，警方在由美留于家中的遗物里发现，她还保留着许许多多和你在一起的照片、信件等等，而那些东西所显示的时间是从你和由美上大学的时间一直持续到半年之前，也就是说你们俩在半年之前还依旧是情侣！” “这一点或许证明你的罪行还不够力度，但我还是要说，而且我还要好好地问问你，为什么要如此绝情？”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激动的情绪而大喊了起来，“我看到了，从遗物里面看到的，十八年来的中道你和由美一直都很幸福！从大学时期到现在近四十岁一直深爱着你的由美，你们之间的种种热烈和点点温馨，难道都没有在你开枪时闪过你的脑海吗！” 说完，毛利小五郎低下了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回到正题，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不用了，毛利。”中道和志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静，但铺满脸颊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十八年来，我向由美求了无数次婚，但每一次都被拒绝！最后，我也只好选择和相亲的对象结婚，但是由美却说出了‘我绝不原谅你，你休想自己独享幸福’这样的话！在那之后，由美就开始不断地骚扰我的结婚对象，甚至还威胁我说要把我们俩的合照寄给那女孩！所以我想，只有杀死了这个恶魔，我一生的幸福才不会被破坏掉！” “是的，我会幸福的，在开枪之前我都一直坚信自己会得到幸福！……我可以在大家发现由美尸体时装得很无辜，我也可以不露任何破绽地生活，但是……我却无法阻止那无时无刻不出现自己脑中的由美影像，……不是她倒在血泊中的恐怖模样，而是一边甜甜地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微笑着的……”中道和志悲痛欲绝地说道，甚至到最后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杀人的理由根本不能算理由，杀人的选择也完全不是选择！”毛利小五郎顶着一双死鱼眼说道，“中道，你变软弱了！” 十八年的彼此相守，一直相爱着的两人，没有天灾人祸，最后却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个一身死一心死的结局，‘这该说是命运弄人呢，还是应该说是人心太复杂了呢？……’即使听过太多杀人理由的年轻侦探们在此刻也找不到答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发问。 在节目的尾声，按照白马探的计划，警察也终于可以出现在这间摄影棚中了，他们负责逮捕中道和志与搜集线索。同时，现场观众们趁此空间议论纷纷或休息一下，年轻侦探们在准备着接下来的最后推理，节目组在兴奋地完善着器械和流程等各方面的准备。 而毛利小五郎则在发呆，或者应该说是在随意地胡思乱想着：‘我在今天傍晚的时候还在疑惑，中道怎么会来看这个节目呢？虽然有我当嘉宾，但我们通常只会在每隔五年一次的同学会上见一次面，而且他住在今晚节目结束后很难赶回去的千叶县。’ ‘之后，在我听到那几个小子所说的“御主”聚会之事后，我的脑中突然就冒出来了个“中道是‘御主’”的念头，而且它怎么都挥之不去。甚至，随着那些关于由美案子的乱麻思绪被莫名其妙地自动解开、事件逐渐清晰起来，我也越来越确信中道一定是个“御主”，即使我很不愿意去接受这一点！’ 与此同时，在目暮警官那一边，中道和志承认了他的杀人犯身份和“御主”身份。还有，“哦？你们问我的动物暗语是哪一个？呵呵，那个名叫‘神二’的高中生侦探把我的性格和职业推理得很正确，而且我也确实在写那封信的时候有些急躁的情绪。”中道和志略微平静地说道。 ‘原来中道就是“马御主”啊，我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毛利小五郎想道，‘我还以为中道是选择悄悄地把动物带来的方式呢，否则他为什么要借口来看我上节目。……对啊，为什么？如果他已经用寄信的方法完成了暗语的送达，为什么还要冒风险地来趟现场呢？’ ‘是为了满足成就感？……不是，以中道的性格不会这么做。……担心节目会从预告的“圣杯战争”延伸到他的案子？担心我会因此而破案？……不，这样想就更愚蠢了。就像刚才，他的到来反而帮助我解开了案子。……’ 想不通的毛利小五郎打算干脆将这事问一下中道和志，不过他在看向那边的时候却一下子被目暮警官手中的信给吸引住了注意力。 ‘莫非和那封焦躁的信一样，中道他会来此的原由也是因为“焦躁”？！’ 想着想着，一道灵光突然在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炸亮，他猛地想到了些许惊人却模糊的想法。然后他直接从柯南的手中抢过来了中道和志送过来的那副八马图，边凝视边沉思了起来。原因尚且不明，但中道和志坚持对这画里的暗语只字不提。 “啊，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突然大叫了一声，吓了大家一跳，也使得旁边的摄像师下意识地开始拍他。 没有给众人解释，毛利小五郎直接跑到了中道和志的面前问道：“中道，其实你早就想认罪了，对吧？”虽是疑问句，但语气中有股坚信不疑的感觉。 “看来你把我的暗语解开了，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啊！”中道和志微笑着承认了毛利小五郎说出来的和未说出来的话。 “什么意思啊，爸爸？”仅小兰不明白，其他人也是如此。 “幅画虽然很简单，但它的原型却是著名的‘穆王八骏’啊！”毛利小五郎复杂地说道，“穆王八骏，传说中为周穆王驾车的八匹神马，具有着‘神速’意思。换句话说，中道送来这幅画，想要告诉其他‘御主’或者我们的话就是：‘速度太快了！’” 看小兰还是有些疑惑，白马探提示道：“与中道先生有关的事情中，小兰你能想到的唯一与速度有关的是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小兰才小心翼翼地猜测：“尸体僵硬的速度？” “嗯！” “这样解释会不会太勉强了？” “卷轴的颜色不是装裱字画时常用的，因为它是人血凝固后的颜色，在杀人现场常常可以见到。”平次补充道。 “‘尸体’和‘太快’，借助这个思路的话，由美女士的案子就会变得比之前比较容易推理了！”越水七槻说道。 “先解开动物暗语，就能明白由美案子的重点所在，也自然会比较容易找出凶手！”神二说道，“换句话说，中道先生是希望自己被逮捕，所以将自己的杀人秘密给藏在了暗语之中！……这是道希望被解开的暗语！” 第三十一章 海浪 听到了神二最后的那句话后，正要被警方带走的中道和志停下脚步来说道：“你说的没错，但不仅仅如此！” “什么意思？”神二双眼一眯，疑惑地问道。 “我从头开始说，从‘御主’聚会的开头。”中道和志说道，“我在‘美术馆死者复活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就推理出来了聚会的暗号，而其他五位‘御主’也都只用了这么少的时间。” “一方面，因为我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彼此的行动意义，也因为我们比任何人都紧迫地想要知晓答案；另一方面，在‘第二天’的傍晚，我突然就收到了‘穆王八骏’的动物暗语，同时附有我们全体都决定参加聚会的消息！” “说到这，是的，你们想的没错，事实就总是这般出乎意料！我们七个‘御主’的动物暗语全部都是由‘圣杯’指定的，关于我们杀人的秘密也都被藏于其中，而我们最多只能选择动物出现的方式和附加少少的自己的暗语而已！” 仅仅几句话就使得众人震惊不已，因为“圣杯”此人真的令人感觉很是高深莫测、匪夷所思。 ‘当然会如此，“圣杯”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貌似十分超级的魔法阵，还是没有自我意识的那种。虽然魔法在这个世界中行不通，但“大圣杯系统”仍能通过创造巧合等近似魔法的手段来实现目的。’神二在心里淡淡地吐槽道。 “请问一下，中道先生，你怎么会知道其他‘御主’和你是同样的情况呢？”白马探怀疑地问道。 “‘圣杯’告诉我的，他对于这类的信息总是会提供得很全面。”中道和志说道，“而且我能从其他的动物暗语上感觉出来，大家的想法和心情都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所有‘御主’都期望自己的动物暗语、也就是杀人秘密被解开吗？”对此，越水七槻表示奇怪，杀人者对于自己的罪行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怎么隐瞒才对。 “是也不是，期望自己的案子可以被解开的有，而期望能更轻松解开他人案子的也有！这场‘御主’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加速，尽早地结束‘圣杯战争’和自己受折磨的日子！……正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圣杯’给我们提供了七个期望被解开的暗语！” 之后，中道和志再次沉默了起来，像之前一样，完全对“圣杯战争”的事情只字不提。 “你们不会想知道更多的，因为‘圣杯’会相应地进行极其细致和全面的调整，那样的话被加大游戏难度的还是‘战争’之外的你们这边！”关于理由，他是这么说的。 “不管怎么说，有了埋在暗语里面的线索，我们应该可以更快地破解与‘御主’对应的剩下六件案子！”平次笑着说道，“等没有了需要‘御主’们打破或守护的资格，‘圣杯战争’自然会不攻自破的，呵呵。” “不，‘圣杯’才是我们最大的问题！只要一天没有抓住他，就多一点儿‘圣杯战争’重新出现的可能！”新一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柯南不知在何时又忍不住装了回去。 “现在说这些搞什么啊，浪费时间和精力。”神二无奈地说道，“好不容易有今天的这样一个机会，先把‘御主’们给抓住再说，否则就错过难得的大浪了！” 三人说的基本就是与“圣杯战争”相关的全部目的：解开曾瞒天过海的悬案、找出这场闹剧的神秘主谋、逮捕逍遥法外的杀人犯。 “浪？” “嗯，不仅‘御主’都凑到了一起，而且接下来‘战争’的节奏和形式一定会大幅度地被改变，所以说这场聚会不就好比是‘圣杯战争’的一个浪头嘛！” 被这样一说，众人也觉得“圣杯战争”和大浪十分相像： 起初，“圣杯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警方直接通过“圣杯”的信件得知此事，同时他们也按照“圣杯”的要求为民众间接传达了一下。这使得“圣杯战争”像阵疾风，一下子就吹动了下近乎整个关东地区，当然它离去得也比较快。 有的人期待，电影中的情节出现在现实中很令人兴奋；有的人摇头，单个人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搞出大案子来；……。 因为整件事只有警视厅的一条发言支撑，人们的热度很快就降低并将其给遗忘掉了。 在迅猛却短暂的风后面，不太引人注目的水面波纹泛了起来。 最晚开始行动的“御主”也只沉默到被选择那天的两日后，毕竟身不由几、稍松懈一点就可能输掉自己的人生。最早的那个仅过了三天就假扮了一次死人，虽然不太像，但也多少弄出来了点儿恐怖传言。 “圣杯战争”开始后两周内，有几十次无影像留下的“死人复活”，也有不少对七件无人注意的案子的调查，总体来说进展不小。但这些被撒进整个关东后就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了，所以才会有神二他们认为事件未开始的那一段时间。 小浪汇聚成大浪，很快就变到了摇晃水面的程度。 “死人”坚持不懈的现身慢慢引起了轩然大波，进而使得民众渐渐想起来了“圣杯战争”。这样一来，“御主”、“从者”、在被解开前就先被遗忘的案子等等都使得人们议论纷纷，很多有趣和震撼的事情也随之浮上水面。 七位“御主”所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也并不大，但其背后隐藏着的、牵连出来的东西却很吸引人，比如警视厅的办案能力差劲、案件为什么被误导或无法解开、“御主”是如何让死人重现的等等。 接着，正如神二所比喻的那样，这次“御主”的聚会就是一个大浪头、重要事件和转折点。 如果乘得上这股浪的话，神二他们将可以更轻松地应对“圣杯战争”；反之，“圣杯”将更加地脱离掌控，他未知的目的也很可能在最终会得逞。 第三十二章 战争 “意外”是以一个“从者”的出现为开始的：很突然的，在一阵诡异雪花闪过之后，不管是从现场的摄影机里看，还是通过正播着此节目的电视，都能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成年男人出现在画面上。 他身形微胖，头上谢顶，嘴上还有一抹挺特点的小胡子；奇怪的是，他身着睡衣、穿着家居的拖鞋，这和气氛不太搭调。 这模样，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许熟悉。因为此人最近常常会出现在报纸上，而且是以几件闹鬼事件的主角身份。 他就是巨木企业的大木由社长，曾于几周前死于心脏病发。但他在最近却又曾多次出现过，这表明其死亡事件里另有真凶。 众人一开始也认为这情况只是某位“御主”和往常差不多的行动，只不过这次的阵势有些大得夸张了而已。 “不对，这样的手段是‘圣杯’才能使出来的，所以一定有个‘御主’担心被抓到而用了‘令咒’！”神二神情有点儿可怕地说道，“‘令咒’，一人有三次机会，可以让‘圣杯’借用‘从者’的身份帮自己做件事！” 话音刚落，摄影棚之中的摄像头就接连发生了小爆炸，原有的和白马探安排的都无一幸免。同时，数台今晚用过的摄像机在一声闷响后冒起了青烟，电脑等记录设备统统连屏幕都炸得四分五裂，道具堆和栅顶也莫名其妙地着起了火。 短短的一小会儿，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爆炸声，整间摄影棚变为了一片火海。而对于其中的人们来说，幸运的是他们全部都及时地逃了出来，而倒霉的是外面也渐渐出现了部分类似的麻烦苗头。 等电视台基本撤离到没人的时候，有“御主”出现过的那半边大楼完全被大火所笼罩。浓烟滚滚，热浪滔滔，大火把天空照得如同晚霞一般。“八个人的争斗竟然也回你被称作‘战争’，大概就是因为眼前的这幅景象吧！” 还没完，一旁的路灯杆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己折断开来，并砸到了被抢救出来的那些照明器材上。紧接着，一阵明亮的电火花闪过，部分器材以奇怪的方式亮了起来：红蓝两色的闪光高速地交替进行，速度极快、亮度极高。 本来看到不是爆炸的人们纷纷地松了口气，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种情形比小型爆炸更恐怖。受到不明伤害的对象以小孩为主，他们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几乎都是看一眼就会昏厥的程度；而大人们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小部分人只感觉脑部难受，但更多的却开始出现了痉挛和昏迷等严重症状。 “糟糕，光……”话都没说完，神二就跪到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难受极了，甚至连清晰的思路都无法保持。连一小会儿都没有坚持上，神二很快就在红蓝色光芒的笼罩下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神二在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越水七槻、平次、白马探和柯南都和他处在同一间病房中，而他是恢复最慢的那个。 “是光敏性癫痫症吧！”神二边揉着太阳穴边问道。 “嗯！而且，刚才目暮警官来过了，他告诉了我们关于昨晚事件的调查。”柯南此时严肃得完全不像个小学生。 “不过，你还是先多休息一下吧！”越水七槻关心地说道。 “不是意外，红蓝闪光的频率很特别，基本可以说它达到了小武器的级别！而且，受影响的人里面大多数都和我们一样、昨晚待在那间摄影棚中有数个小时，所以我猜测‘圣杯’一定根据那里的明暗环境对闪光做了些针对性的设计！”说着，白马探皱起了眉头。 “要想让上百人失忆是不可能的，但要令大家一回想昨晚就会自然反应地头难受却被‘圣杯’做到了！”平次火大地说道，“还有那些爆炸和大火，也都是消除线索和证据的手段！” “呼——！”拍了自己一巴掌后，神二微笑了起来，“虽然我们都很倒霉地被弄进了医院，但幸运的是大家的命都还在！阻止我们推理也是防止‘御主’被抓的重要一点，在昨天那种情况下‘圣杯’就算是想杀了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呵呵，神二还是老样子，中二人不会忧愁啊！”“神二君真是温柔啊！”“是啊，我们需要放松一下心情，紧张对虚弱的大脑很糟糕！”“在重振旗鼓之前，我们需要先把身体养好！” 不过，对于五位年轻的侦探来说，他们这一次失败得很彻底。 从第一声爆炸到自己被放倒，年轻侦探们根本做不了什么。 棋差数招的原因还是心态不同，年轻侦探们的认真程度完全在“御主”之下，更不可能与存在意义就是“圣杯战争”的“大圣杯系统”想比较。 还有，关于“圣杯战争”中后一个词的意思，所有人、包括七位“御主”在内都以为它指的是杀人者之间的争斗。虽说有些牵强，但“御主”们都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拼尽全力这一点还是有着足够的重量的。 “聚会”事件则增加了“战争”的规模，不仅有侦探也参与其中，而且还出现了大规模的、恶性的破坏和伤害事件。 那一晚，总计有近千人受伤，其中被送上救护车的更是超过了两百之数；日卖电视台的大楼被毁掉一半，造成了不计其数的损失。而与之相比，收获却少得可怜：只抓住了个想认罪的“御主”，其他的六个和“圣杯”都连根毛的线索也没有得到。 同时，“圣杯战争”还有很多无形的影响，真的仿佛战争一样地在改变着些什么。 “圣杯战争”结束后，全国的警视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和整改，米花町有近十分之一的建筑和环境被改变，关东及周围地区的犯罪率一点点地下降，社会与创作的文化方面被拓宽出来了一条新路，无数人对此事件的在意仍经久不息，至于各方的经济损失自然也更符合“战争”一词，……。 第三十四章 替身类 “啪啪啪……”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条昏暗寂静的小巷中响起，同时有一个偏瘦的男性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在这个看上去应该是正在逃跑的人身后，居然十分诡异地有一个全身着中世纪盔甲的钢铁骑士在追赶。虽然骑士的脚步很沉重、犹如用铁锤砸地一般，但他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因为里面的那个人出力很猛，甚至使得骑士在摆臂和迈腿时都会擦出火花来。 ‘一个正准备装鬼的“御主”，竟然被我给碰巧撞见了！真是太幸运了！’神二兴奋地想道，‘这一次我是不会失手的！除非我自己放弃，否则谁都无法阻止我！’ “不过话说回来，呼呼，……这身盔甲也太重了些啊，呼呼！” 这时候，像临时下决定一样，前面的“御主”突然转了向。而且他莫名地用了侧身贴墙走的奇怪方式，使得神二以为那条小巷中一定停了辆堵路的大货车。 “如果你想用狭窄的空间阻挡我的话，那可就想得有些天真了！呵——！”不仅没有丝毫的犹豫，神二反而加速地大跨步追了上去。 但现实却更加得出人意料和坑人，那“御主”竟然随手把墙边处排水沟的盖子给掀开了几板。换句话说，现在刚飞奔过转角的神二根本没有落脚点，除非半腿深的排水沟也算。 面甲下的嘴角弯了一下，神二不慌不忙地在半空中扭动起身子来。从侧对墙壁变为正对的姿势后，神二重重地一脚踹到了墙上。在留下个指甲那么深的脚印的同时，神二也顺利地跳向了路中间。 “呵呵……，呵呵！”前一声神二笑得十分得意，但后面的笑却有些干涩和复杂。 在神二落地之前，他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夜变成了白昼，住宅区变成了施工现场，“御主”的背影变成了个漂浮着的“尸体”，月光变成了不明的橙红色光线。情况很明显，被动的“神隐”突袭了神二。 “我该怎么说？……这算是前话应验了吗？我竟真的被‘自己’给妨碍了！……” 还没等神二调侃完自己、看清这里，橙红色的光线就先射到了他的身上。神二是在“尸体”怪物攻击后来到这边的，也就是说他出现的位置刚好挡在了光线的前面。 不清楚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但神二感觉它打在身上的时候仿佛自己被火箭炮正面轰中了似的。 在被击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神二的眼角瞥到了一抹好看的绯红色，而且他还在下方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惊叫声。‘原来怪物的目标不是我，而我正好替别人挨了一下啊！……这么说，我应该救到了个小孩子，挺好的！’ 接着，神二如同枚炮弹般飞出了这片木石的建设地，他后面还拖着条白烟的尾巴。不过更倒霉的遭遇还在后面：建筑外面紧连着的是乱石遍布的山坡和浪涛汹涌的大海。 “这……混……我……什……去……”神二从陡坡上下去时用的方式是滚动，而且还是带弹跳的那种。每次反弹到半空中的时候神二才能出点儿声，但紧随其后的撞击却会堵回他的第二个字。 “噗通”的一声巨响，神二被重重地拍在了水面上。神二这样穿着几十公斤的钢铁盔甲掉海，简直就和那些被灌水泥沉海的人一样惨，所以他很快就沉到了岸边的海底。 一停下，神二就下意识地打起滚来，“可恶！好痛，好痛……”喊着喊着，神二的语气却渐渐缓和了下来，“等等，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啊！莫非这个世界里的原著民都有着很强悍的体质吗？” 发现自己没受多少伤后，神二立刻就悠闲地枕着双手、翘起二郎腿，随意却又认真地想道：‘……按照我刚才代替别人挨打这点来看，可能性很大。果然因为是“替身类”的，所以“被动神隐”才会发动得那么快！……这里是不是那方以忍者为主的世界？是不是“神隐之桥”又连接上了哪位忍者的替身术了？……’ “糟了，那个孩子，如果有第二次攻击的话她岂不是还很危（险）……啊——！”神二刚一坐起身来，就被脸前的一条怪鱼给吓了一大跳。 神二之前被摔得、转得头晕眼花，现在的眼前又一片浑浊灰暗，而且他不明原因地不用呼吸空气，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此时身在海里。 更令神二没有想到的是：伴随着盔甲上亮起来的白光，他没事多大劲儿的起身动作竟然能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大坑、同时也令他的身体倒飞了出去。神二狠狠地撞上身后不远处的岩壁，还有他的脑袋也直接嵌进了石头里、拔不出来了。 “唔唔唔（倒霉）！” 与此同时，在神二“神隐”过来的那地方，五个小孩子正焦急地把一个长着绯红色披肩发的小女孩给从土里挖出来。 “咳咳咳……，那个人呢？” “你还好吧，艾露莎？”天蓝色头发、右眼上下有纹身的男孩关心道，“有没有受伤？身上有没有哪里会痛啊？” “呜呜，姐姐，你没事就太好了！你刚才被‘魔法兵’给正面打中了，还发生了好惊人的大爆炸啊！呜呜呜……”黄发、额前和头顶有两角的男孩边哭泣边说道。 “不对，好像有什么人挡在艾露莎的身前了！”黑发、大鼻子、半圆眼睛的男孩说道。 “喵，确实有个什么东西被炸飞了出去！”褐色短发、像小猫的女孩说道，“喵，刚才我还以为是艾露莎呢，吓死我了！” “先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先扶艾露莎回去休息吧！”长相普通、成熟稳重的那个男孩着急地说道。 这时候，艾露莎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杰拉尔、修、沃利、米莉安娜、西蒙，我想你们也看到了吧，有一位骑士保护了我！”。 “骑士？” “嗯！他突然跳出来，全身都穿着金属的盔甲，还为了帮我挡住魔法而甘愿牺牲自己！” 第三十四章 骑士的神现 神二现身的这座岛，位于卡穆尔的近海，是个少有人知晓的孤岛。它属于一个信仰黑魔法的魔法教团，将被用于建造成一个塔型的禁忌魔法。 为此，成百上千的普通人被教团关在这里做苦工，而且生活得完全如同奴隶一样。他们吃着糟糕的食物，穿着单薄的破布；夜晚被送进牢房一样的地方睡觉，白天在魔法手铐、监工、魔法兵等的束缚和监视下工作。 即便是小孩子也是如此，艾露莎他们正是苦工之中的一员。那些艰难之处，单用看的就能从其外表上看得出来：全身都脏兮兮的、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小伤口在全身各处都有，带颗小红球的大手铐紧紧地锁着两手腕。 躺在冰冷的地上，艾露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最初的激动过去后，她更担心那位骑士的安危：‘被“魔法兵”攻击过的人之中还是有些活下来了，所以那个人也一定会没有事的！……希望如此吧！’ “怎么了，小艾露莎？睡不着吗？是不是白天受的伤又痛起来了？”旁边一位眉毛长长的老爷爷关心地问道。他的头发中翘着两根虫子触须般的长毛，背后纹着个像小鸟站在利箭上的抽象图案。 这老人和其他奴隶一样伤痕累累、瘦骨嶙峋的，不过他看上去却有些精神和乐观的感觉。 “罗布爷爷，是这样的……” 听完艾露莎的讲述，名为“罗布”的老人反而微笑了起来并轻松地说道：“不必这么担心，小艾露莎！既然那位骑士可以瞬间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就说明他一定掌握着不简单的魔法！还有，按照魔法和心的关系，他的魔法也一定……！”这些话听上去感觉有些像是在哄小孩儿，但他说的确实能令人安心不少、也多了不少期待。 “就是这样，好好睡吧，小艾露莎，然后再做个美梦！”罗布老人慈祥地说道，“说不定到明天你又可以见到那位骑士了，而且他还有可能是来救大家的！” “嗯！” 但是，在另一边，神二还是悲催地无法把头给拔出来，“唔唔唔（可恶啊）！” “过来一下，姐姐。”金发男孩、也就是修小声说道。 “什么事，修……大家？”艾露莎边问边走了过去，而且她发现杰拉尔他们也都凑在了那个角落里。 “是这样的，修他想出来了出逃的计划，所以我们大家要好好地商量一下！”普通而稳重的西蒙沉重地低声说道。 “能逃走的话是很好，可要是被抓住了的话……！” 与此同时，神二那边，他竟然就直接挂在岩壁上睡着了、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的。 ‘嗯，“神隐之桥”出现这样异常和沉睡的情况，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神二沉思道。 神二将自己从石头里解放出来的办法有两个：一是“神隐”出这个世界后改变地点再回来；但如果神二可以精准操控“神隐之桥”的话，他也就不会经常被玩成现在这衰样了。二是利用世界规则给予他的力量；但“神隐之桥”竟然异常地将这份力量给转移掉了，同时它的沉睡又断了神二轻松了解自身变化的那条路。 ‘我之前好像使出过强大的力量来着，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神二回想起来，‘我只记得那一瞬间里我的情绪和巨大的力气有所呼应，还只记得盔甲上冒出了白光。这么说来，这身盔甲其实才是关键？！’ 想到这的时候，神二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些许信息。 片刻后，伴随着海面上的一声炸响和数米高的水花，一个带着白光的金属人从水中射出、跳到了岸边。 紧接着，神二转身蹲到水旁，打开面甲并看向了水中的自己。那双眼睛和神二以前的样子完全相同，但周围的其他部分才勉强成型。再通过检查身体的其他部位，神二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变成了个由奇特火焰组成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得从头来推理一下！……”神二对着自己分析道，“正常情况下，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会赋予我‘角色’一样的适应性改变。但是，这一次的改变力量、也就是‘角色’的力量被以盔甲为主心地转移走了！ 边说着，神二边盘腿坐下、用手托起下巴来。 “而通过近乎消失殆尽的‘角色’残留，我还是能勉强地窥一下它原本的全貌。” “一、把我变成原著民的‘存在’部分：我和这个世界的人拥有着差不多的身体，其中最特别的一项是体内存在着一种名为‘魔力’的东西；而我在这里的社会身份则是个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旅人和隐士。” “二、将我那突然出现、神秘消失的问题合理化的‘解释’部分：我会一种能融于无形、三秒便能去往千里之外的魔法，其名为‘音之灭龙魔法’。” 话音刚落，神二头疼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过却在被他遗忘的头盔上摩擦出了难听的声音。 “而这些现在都没有了，我在这个世界里面是个没有过去、不能解释‘神隐’的人！” 长叹一声，神二郁闷地说道：“我想原因应该是这样的：‘神隐之桥’在连接上这个世界的同时，也连接上了我脑中关于盔甲的记忆和想法。所以，原本普通的‘被动神隐’被改变了，成了一次围绕着盔甲的‘骑士的旅程’！” “正是因为这‘骑士’二字，我被迫当了一回替罪羊，‘角色’的力量也转变成了原本不可能从世界规则那里获得的‘换装魔法’！” “最后再转回去，回到奇怪身体的那个问题上。一方面，我无法像这世界的原著民那样，天生拥有魔力；另一方面，发动‘换装魔法’却必须需要魔力。这样一来，我的肉身就被交换掉了，使得我变成了由魔力构成的人！” 这时候，从神二的背后突然传来阵凶狠的声音：“喂，你是什么人？” 听到后，神二毫不犹豫地转身挥拳，用包裹着白色光芒的拳头将问话人给打飞了出去。他不仅对此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甚至连对方是敌是友这点他连想都没有想一下。 问话之人翻滚着飞出去了几十步的距离，直到撞上巨石他才停下来。所以结果可想而知，那人全身都是血、一副是死是活很难知的样子。 “看来你的身心里面有恶魔，所以才会被我的‘骑士魔法’伤到！” 说完这句话后，神二头也不回地向着小岛内部走去。 第三十五章 攻岛 “啊——！”一个穿着奇异花纹衣服的人惨叫着从巨石的后面飞了出来，然后重重地砸到地上、没有了声息。 紧接着，神二那平淡、却有点儿装的声音传了过来：“仅仅只挨了一拳就倒下了，看来他体内存在着的恶魔似乎不小啊！”同时，他也紧随其后，从巨石后如同漫步一样地走了出来。 在拐过来的山道上，足足站着十七八个略有些紧张的男人。他们和刚被干掉的那人穿着相同的制服，还每人都手持一柄一模一样的长枪。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帽子上的标志，像两个长鼻子纠缠在一起的月亮，神二就是通过它才寻找到教团的位置的。 “岛上黑魔法教团里的成员吗？是守卫吗？会魔法吗？”神二仿佛闲聊一样地问道。 “入侵者！”“干掉他！”“小心点！”“他只穿了身铁皮、而没有拿武器，根本不足为惧！”……伴随着各种狠厉地叫喊声，教团守卫们都气势汹汹地冲向了神二。他们只举起了长枪，周身都没有发光等魔法的迹象；他们只是各自为战，使得整体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有序可言。 “呵呵……，你们这样子还真像是群杂兵！” 话音刚落，背后浮现出一面纯白魔法阵的神二就化作一道白光刺穿了敌群，一下子便来到了最后那个守卫的身前。将右拳借助惯性画圆，神二狠狠地把守卫给摁到了地上。“嘭”的一声巨响，守卫的后半颗脑袋被打进了地里面。 旁边的两个教团守卫趁此机会重重地挥枪劈下，但却被盔甲上的白光很轻易地就给挡住了。 “呵（轻笑声）！”神二转身、来了下他最近一直想尝试的上踢，弄出来了个鲜血的喷泉。紧接着，他又顺势抓住另一位袭击者的衣领，将其当作炮弹扔向了守卫扎堆的那边。 面对下一个守卫：两拳相撞，神二宛如尊铁像般纹丝不动，但对面的守卫却仿佛内脏受重创般吐血并昏死了过去。 下下一个守卫：神二用头锤撞长枪，持枪的守卫在长枪断裂之后被碰凹了胸膛。…… 一分钟后，除了一个逃跑的教团守卫之外，神二将所有敌人都给干净利索地放倒了。 一个大跨步跳到逃跑之人的身上，神二轻轻地用右手贴上了他的后脑。神二没有在五指上发力，仅仅只在手心里释放出了些许白光。没有很大的声势发生，那人竟在下一刻就七窍流血、不再挣扎了。 “骑士魔法”，“天谴骑士”武装附带着的三种魔法之一，散发着刀剑般圣光的正义魔法。被攻击者曾做过的善事和恶事相抵消后，剩下的恶行将被此魔法判定为恶魔、即真正的恶魔的一部分。虽然这个魔法只能攻击到恶魔，但那其中的克制程度还是很高的。 从海边到最近的一个地基巨坑，神二打了一路，教团守卫也铺满了一路。 巨坑那里的奴隶们可以听得到打斗声，在他们的心里也有些紧张和期待。但那份期望很快就消散无影了，因为孤身一人的神二所需要面对的是黑压压一片的守卫。 两方初接触时，神二一拳就击倒了一个守卫；神二被层层包围住的时候，神二仍打得很顺；教团守卫躺下一半左右数量的时候，神二的身上竟然没有多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划痕，而他也依旧勇猛、战无不胜。 相较于神二这边依靠克制的力量完全能够一招就击败一个敌人，守卫那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攻破白光防御的。 看到这样的情形，奴隶们几乎全都兴奋地欢呼了起来。而在奴隶之中，有些人还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工具边露出来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但也有几人愁眉不展。 这时候，一道光线穿过守卫之间的空隙，直射向神二。神二下意识地挥拳迎了上去，但却没有想到的是这敌方魔法一碰到就爆炸了开来。更麻烦的是，白光的保护层被炸开，而神二也被炸飞出去了。 “果然如此！只要魔法教团的魔导士们出击的话，那位骑士就不剩多少胜算了！”一位年迈的奴隶愁眉不展地说道。 在不远处，一些穿着华丽、带有教团标志的人慢慢走了过来，他们正是教团的魔导士们。不仅仅这些人的打扮都完全相同，甚至连他们手持的魔杖和释放的光线魔法也都近乎一样。 几十位魔导士一同发出的魔法光线组成了一阵魔法雨，神二一下子就被接连不断的黄光和爆炸给吞没了进去。 “小心啊，骑士！”“糟糕！”“这下完了！”…… 片刻后，烟尘散去，神二竟然毫发无伤地出现了。他不仅稳稳地站着，而且身上甚至连一点儿焦黑都没有添上。 “如果你们是在岸边出手的话，我估计自己撑不下刚才的那阵打击。” 说着的同时，纯黑色的光芒从神二的盔甲上泛了出来，还有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气息慢慢地笼罩起了整座巨坑。 “原谅‘骑士’那边的初出茅庐，我还没有太来得及研究和锻炼那个能力！所以现在先由‘恶魔’陪你们玩玩，它可是吃了很多、长得也很快啊！”神二笑着说道。 下一瞬间，在每一个魔导士的身后，都有一个和神二十分相像的黑影突然出现。“嘭！”黑色的半透明波纹在巨坑中扩散开来，而所有魔导士也都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哦，好强，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个地步啊！’神二震惊地想道，‘不过这想想也正常，此魔法的能力本就是吸收力量为自己所用的那类！’ 突然，逃跑掉的那些教团守卫又诡异地跑了回来，有些像蜜蜂样子的怪物正追赶在他们的身后。 “是‘魔法兵’！大家快逃！” 有不少奴隶也想要劝说神二赶快离开，但发现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 “嘿嘿嘿……，”神二怪笑着说道，“好好地受着吧，我昨天所受的遭遇！” 第三十六章 解放 这种看上去仿佛僵尸一般的外形，神二很是熟悉。因为，前一天将他打飞的，正是这些被称为“魔法兵”的怪物之中的某一个。 “魔法兵”在外表上比较接近人类；长着铁青色的皮肤，身上略微有点儿脏兮兮的感觉；虽然躯干长得瘦骨嶙峋，但四肢上倒是有不少肌肉；参差不齐、碎石子一样的牙齿露在外面，没有耳朵和鼻子；嘴里面仿佛光滑的隧道一样，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小臂和小腿上缠着绷带，腰上围着绿色的破布，头上被缝着一张画有教团标志的板子。 当“魔法兵”夸张地张大嘴巴时，赤红色的魔法阵就会在其面前浮现出来。 同时还有一阵阵类似于惨叫、带点儿杂音的怪叫声，“啊——！”异常难听、令人痛苦。即便是魔力身躯的神二也承受不住这个，而且倒不如说他是全场受影响最严重的那一个。神二纵使堵住耳朵也会忍不住跪倒下来，因为那叠加、增强过的超级听力反而在此时成了弱点。 最后，伴随着明星般的闪光，魔法的“炮击”席卷了小半个巨坑。在这接二连三的剧烈爆炸中，上百人被炸得满天乱飞、惨不忍睹，地面也被掀飞了一层，甚至连整座小岛都轻微地晃了晃。 借助爆炸所产生的暴风，神二朝着最近的一个“魔法兵”纵身跃去。接着，他用覆盖着浓稠黑光的右拳打出来了一声音爆，但却被灵活的“魔法兵”给躲闪了过去。而与之相反的是，在半空中无法避开的神二自然就成了个活靶子。 “嘭！嘭！嘭！……”他在坠地的过程中一直都被冲击和烈火所包裹，一度曾昏死过一下。如果不是杰拉尔他们及时拖走神二，那么这个英雄故事估计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神二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咳咳，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喵，可是，小……”米莉安娜还想说些什么，但神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听话，离开这里！接下来，就全部都交给我就好了！你们还小，实在不应该冒险！”抱着这样沉重的心情，神二一瘸一拐地向着“魔法兵”那边走去。 “竟然让小孩子涉险，实在是太难看了，神二！”喃喃地说着，神二从全身爆发出了刺眼的白光，仿佛一颗通电过强的灯泡。 除了构成身体的那部分之外，神二几乎用上了全部的魔力。这使得白光一下子就射到了百米之外，与之前只能游离在盔甲表面的程度完全不同。 被白光扫到后，离得较近的“魔法兵”立刻就掉落了下来。 “只有三个？也足够了！”神二再度全力跳起，并奇异地停留在了半空中。这样一来，“魔法兵”就失去了它们的优势，即便是在“骑士”的面前也完完全全落入了下风。 ‘最初的、真正的恶魔指的是人们的邪念和恶行，“骑士魔法”所针对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想着的同时，神二对“魔法兵”紧追不舍，像条空中的鲨鱼。 ‘在《天谴》那幅画中，斩杀了恶魔的骑士也沾上了恶魔的血。同样的，盔甲附带的三种魔法里面的第二种就是“沾染恶魔鲜血”的魔法，其名为“接收魔法?初真的恶魔”，一种可以获取最初的和真正的恶魔的力量的能力。’ 假借追逐其他“魔法兵”的样子，神二没有引起目标的丝毫怀疑就飞到了其上方。再借助拳风来使自己加速下坠，神二终于可以将那条滑溜的“鱼”给狠砸到地上去。 ‘先经由“骑士魔法”斩杀，恶魔才能被“接收魔法”接收。这样看来，盔甲上的三魔法都像是一种魔法的三个阶段。’ 拿“魔法兵”当踏板，神二得以在空中高速移动，而所有的“魔法兵”也因此都处在他的拳头射程之中。当人们抬头看去的时候，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光线在“魔法兵”之间画着简单的图形，仿佛想象中的星座一般。 ‘经由今天这半天的战斗，“恶魔”方面的基础能力至少增强了百倍，还叠加了影子、获得了飞行等技能。……’ 在“魔法兵”到来时，有一些奴隶虽然一下子就感到了绝望，但他们却在最终选择了拿起武器来反抗。 “我们已经不想再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了！”一个教团守卫被愤怒的一铲子给拍倒在地。……“反正都一样是死，还不如死得有价值些！我要为了小孩子们……！”这是一个顶着魔导士的魔法前进、至死也不后退的奴隶。……“想要自由，就只能战斗！我们不能只期待着从英雄的手中接过自由来，我们要亲手争取自己的明天！”杰拉尔冲着逃跑的众人激昂地喊道。 “哦——！” 反抗的意志在此时比恐惧更有传染力，人们在追求自由的时候比求生之时更加疯狂。有越来越多的奴隶跑了回来，也有越来越多麻木的人重燃了心底的那把火。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神二大笑着说道，“我昨天才来这里、也只能在战斗上帮点儿忙，其他更多的任务还是要落在你们大家的身上！” 循声望去，众人看到了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神二：盔甲上伤痕累累，有烧焦、有破损，尘土更是粘得满满的；一缕阳光穿过阴云、打在神二的身上，令盔甲看上去格外得耀眼和英武不凡。神二走得很轻松，不过他身后躺倒一地的“魔法兵”给他强添了不少霸气和帅气。 “解放的时刻到了！” 神二一出现，巨坑中立马爆发出来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而教团中人更是将最后那一点儿抵抗心思都给扔掉了。 而米莉安娜他们几个又第一时间凑了过来，弄得神二有些无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身边很危（险）……” “喵，骑士大人，小艾露她被抓到处罚室里去了，请救救她！”米莉安娜一副哭崩了表情的样子说道，旁边的小孩子们也都看上去十分焦急和害怕。 “什么？！” 第三十七章 天谴 “好，我马上就赶过（去）……等等，可是这边……我……”艾露莎那边要救的话，神二根本不愿耽搁片刻。但是，当看到不远处那些重新露出会心微笑的奴隶们的时候，他又发觉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背负上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转回头来再看向米莉安娜他们焦急的眼神，神二纠结地说道：“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会……不，还是应该现在就……但是……可恶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罗布老人轻轻地拍了拍神二的肩膀，并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神二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发现奴隶们都笑了起来：“放心地去吧，恩人！”“对啊，相较需要帮助的小孩子，我们这些大人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魔导士大人都已经解决掉最强的那些敌人了，剩下的我们完全可以应付！”…… “还有，骑士大人，我们打不过的敌人还有教团的两位首领，还请大人帮我们处理掉这一麻烦！”杰拉尔帮助神二找到了个合适且巧妙的理由，“我想他们现在一定还待在处罚室之中，那里位于最高建筑的最深处、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嗯！”神二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跑，但没离开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喂，你们怎么又要跟着我？那边还有教团首领和有可能剩下的魔导士，估计会很有危险的啊！” “喵，小艾露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一定要亲自去救她！”“嗯！”“而且骑士大人也一定需要我们指路吧！”“我希望我们可以在她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艾露莎姐姐……嘶嘶（抽泣声）……她是我的姐姐啊！” “呵呵，没办法了，但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地跟紧我哦！” 一路上，杰拉尔他们五个不仅没有拖神二后腿，反而帮上了不少忙。不过神二对这种情形并不高兴，毕竟会这样主要还是这些孩子们生活的这环境太过于艰难和痛苦的原因。 中途，神二一拳将一道魔法光线给打回去后，毫不在意对面的魔导士和爆炸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绯红色头发的那个……就是你们说她名叫……艾露莎的那个女孩，她怎么会被抓去呢？” “呜呜呜，都怪我！”修愧疚而难受地说道，“明明是我想出来的逃跑计划，但却因为我的怯懦而害得姐姐替我挨罚！” “我并不是太清楚你们，也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但艾露……莎她既然心甘情愿地保护你，那么她一定不会怨恨和怪责你！……好了，我们快走吧！” 谈着，赶得很紧的神二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处罚室的门外，并正好碰上了刚巧走出来的两位教团首领。 这两人穿着比教团魔导士的还要华丽的条纹大袍，走路时派头十足。他们一个胖得像窝瓜、一个瘦得如竹竿，长得都很有特点。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为魔力的关系，神二可以粗略地感觉出他们体内的魔力远胜其他教团成员。 “哎？你们是……”首领们诧异地看了过来，并在关门的同时慢慢提起了魔杖。 不过，没等他们的话完全说出，神二就举起双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黑色的光芒如同千百条小蛇般在盔甲上流动，始于左肩、回归左肩。而神二每迈一步都会在地上踩出个脚印来，最后甚至带起一阵狂风来。 两位首领几乎都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只能看到两个黑曜石一样的拳头在眼前放大。紧接着，伴随“嘭嘭”的两声巨响，教团首领连带着他们背后的大门、墙壁一起飞进了处罚室。 通过这被撞开的大洞，一缕阳光射进了黑暗冰冷的处罚室，神二他们也一下子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艾露莎：很惨，比六人来时想象的还要糟糕。 在那副小小的身躯上，新增了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鞭打、烧伤、淤青……看了就令人心里难受。纵使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艾露莎也一直都沉默地低着头。而在她的脚下，有汗水滴落沾湿的一大片印子。 “等等，你们先不要过去！”神二凝重地说道，“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吓到！”拦下小孩儿们后，神二独自走过去解开艾露莎并将其抱了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神二才略微颤抖地撩起了艾露莎右眼上的头发。 这时候，那两位教团首领慢慢站起了身，愤怒地朝着神二举起了魔杖。“混蛋！”“这份疼痛会加倍还给你的！” 在魔杖的前端和神二站着的地面上，蓝紫色的魔法阵随声突然冒了出来。面对这招，神二只在艾露莎的身上包裹了一层保护的黑光，而任由那蓝紫色的雷电在自己身上肆虐。 “呼呼（喘粗气的声音）……，的确好痛，仿佛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剧痛！”神二平静异常地说道，“这个孩子就是经历过很多遍这种折磨吗，真是太可怜了！”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想问你们一下，这个孩子的右眼，……到哪里去了！” 说到最后那半句的时候，神二的声音被气得打颤，整间处罚室里面的空气也莫名地逐渐震动了起来。 同时，神二在盔甲上释放出来了灰色的光芒，这完全不同于“骑士魔法”和“接收魔法”。接着，在他的两手背上，灰光分别在左在右凝聚出来了一对羊角和一个光环。 “在《天谴》那幅画里面，骑士和恶魔挨得最近的时刻，不是骑士身染恶魔之血的时候，而是骑士决定用剑杀死恶魔的那一瞬间，因为骑士的正义和恶魔的邪念在那时融合在了一起！” “那个决意的名字，我身上这武装的三种魔法里最后那一种的名字，名为……” 听到一声巨响，巨坑那里的奴隶们惊恐地转头看去，发现小岛中央的那座刚盖了小山丘般高的主塔正在缓缓倒塌。一颗半透明的灰色巨球在其折断的位置极速膨胀开来，到最后球的直径竟然有小半座小岛那么长。灰球周围还环绕着许多时大时小、变化不定的灰色光环，它们在地上只擦碰上就能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 “……‘天谴’！” 第三十八章 任务 半截塔的废墟上，钢铁的骑士双手抱胸、迎风而立，略微西沉的太阳在他的背后拉出来了长长的影子。 “好……好强！这才是，配得上‘自由’的力量！”杰拉尔震惊地喃喃道。他现在才明白，那最近常常回响在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眼前的这幅景象。 “还好，除了右眼，其他都是些可以恢复的创伤！”西蒙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艾露莎的身上。 “呜呜呜……”修从来时哭到现在，而且还有嚎得越来越厉害的趋势。有愧疚和后悔的情绪，有庆幸的想法，也有为满身伤痕的艾露莎难受的部分，但更多得还是此刻可以重聚的泪水。 “喵，那可真是太好了！”米莉安娜说道，“不过，骑士大人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他在做什么？”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在电影里面很常见！”沃利兴奋地说，“有很多，一般在结局的时候，男主角等人会站在夕阳下沉默，看上去很帅，但其他意义我就不清楚了……” “咳咳，我们走吧，其他人或许已经等急了。”神二尴尬地落荒而逃，‘我明明只是稍微在心里感慨一下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即使是在没有“中二”这个词的异世界里，我的行为依旧是奇怪（中二）的代表吗？！’ 之后，因为下方的楼梯都被震得已经或即将坍塌，六人只好顺着倒塌的墙壁下塔。长时间的苦工生活给孩子们锻炼出来了强壮的体魄，即便走陡峭的碎石路他们也一副如履平地的样子。‘怪不得之前一个个打教团守卫都像玩儿似的！’神二想道。 路上，杰拉尔突然奇怪地问了起来：“对了，骑士大人，您是不是和艾露莎早就认识呢？” “呃？并不是，我连她的名字都是刚才问过你们后才知晓的，之前也根本没有见过完整的一面。怎么会这么问？” 杰拉尔提起了艾露莎曾说过的事：有个骑士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保护了她，还十分疑惑神二刚才那极盛的怒火。 “前一段时间，我曾在一片大海的世界中遇到个小男孩，大概和你们差不多大。在那之前，他被海盗抓上了船，被迫做了很多苦工。虽然他受苦的程度比不上你们，但我依旧没有对他的经历感到多少愤怒。因为，会有这样的遭遇，还是他决意独自出海去冒险的原故！”没有直接回答，神二奇怪地讲了些不相干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把错都归到小孩子的身上，虽然他多少有些责任。最重要的是，在大海上冒险是那个小男孩、不、那个小小男人的意志，里面包含着他的决心和心愿！如果我为了他的遭遇而生气，那就是在践踏这份最珍贵的宝物！”神二认真地说道，“我们不会阻止一个男人奔向大海，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关心和同情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神二的神情忽然又柔和了下来，“但你们不一样，这里的工作中没有一丝你们心甘情愿地部分！你们被迫经历痛苦的童年，对于我这个喜爱小孩子的人来说是最不可原谅的！” 回到巨坑那边，除了地上躺倒的教团中人，其他人都没有找见多少。“是这样的，多亏了恩人打败了那些最棘手的敌人，我们一下子就反抗成功了，大家现在都在小岛的各处寻找同伴和准备离开呢！”一个留下打扫战场的奴隶笑着说道。 在之后的数个小时里，神二一直都没有休息片刻，他在码头那边不断地为所有奴隶拆除手铐。没有了最后的一道束缚，做苦工的人们才真正有了被解放的感觉，他们之前都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在甲板上，修跟着沃利一起观看着电影魔水晶放出来的电影。虽然里面有骑士被枪手打倒的画面，但头一次观看这么新奇、有味道的东西还是令他们很激动。 在岸边的巨石后面，西蒙边脸红边偷偷地望向不远处的艾露莎，他在犹豫是否应该立刻就表白。等到达另一个岸边的时候大家就会分开来了，在船上又会有很多人看着，此时的时机正好；但紧张和担心却很难免。 看到他这样，山坡上的米莉安娜不由地长叹了口气。接着她转头看一眼杰拉尔，又下意识地叹了一下。 杰拉尔不知在烦恼着些什么，他一边不安地踱着步、一边或轻或重地翘着自己的脑袋。而且，小伙伴们最近总感觉他有点儿奇怪，半夜总是惊醒、时不时地对着空气说些怪话等等。 岸边一块平坦的大岩石上，艾露莎正在询问罗布老人一些关于魔法的问题。神二使出“天谴”的那一幕，她正巧回过了神、看了个清清楚楚。 “魔法来自于内心和相信……”说着的同时，罗布老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后的纹身。 而神二此时也在忙着他自己的事情，虽然从外看他只是懒懒散散地躺在树下。 ‘要想回去的话，我必须让“神隐之桥”苏醒过来才行！’神二凝重地想道，‘这是最主要的任务，希望可以在这件事结束之前解决！’ ‘问题主要在于“角色”力量发生转移的这一点上，“神隐之桥”为了让世界规则做出这一行为而费尽了力气。……’ ‘说到“任务”的话，想办法让“神隐之桥”平日里老实一些也是其中之一，我可不想总是像这一次的“神隐”这般命悬一线！’ 看着那些忙活得满身大汗却也能笑得灿烂的人们，神二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不过，我现在还是把“骑士”这一角色，当成第一位的任务吧！’ 这样想着，神二轻松地向着最近呢一艘船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他刚刚踏上甲板的那一瞬间，剧烈的爆炸突然在其脚下发生。大船一下子裂成了两半，还有火焰在眨眼间就吞噬了上面的一切。 第三十九章 黑暗里的笑 在众人惊恐的叫喊声中，烈火随爆风疯狂涌动，令其中那船原本庞大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崩溃、消散着。 从这样的情形看来，船上不只是被藏了很多炸药，估计还有些许助燃的东西被幕后黑手一并安放在了这“陷阱”之中。 但是，就在岸上众人担心、痛苦、甚至是绝望的时候，两道纯黑色的光线从火海中猛地射了出来。五个小孩子们对此很熟悉，那种黑色在今早变成了所有奴隶关于“希望”的印象颜色，而光线形式的攻击则是“魔法兵”一直以来施加给他们的恐惧记忆。 紧接着，两线黑光以不规则的路线做起了圆周运动，三两下就将大火给撕裂了开来。 在四散飞溅的火苗的中心，一个颇有压迫感的身影浮空而立。即使他的体表被烧得满是焦黑之处、甚至还有一截铁棍刺穿了他的左臂，但周围的火焰好像是被其震慑一般烧不过去。 看上去挺狼狈的骑士沉默不语，只专注于朝着脚下的方向缓慢地空挥一拳。 一丝细小的灰色从拳尖飞出去，并在大火的中央爆炸开来。在球形冲击爆发开来的一瞬间里，云动浪起，所有火焰都被吞噬了个无影无踪，接近焦炭的船残骸被压进了海里片刻，岸上的人们被吹得在地上打滚，就连海边的热度也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你……你还好吧？”“没事吧，恩人？”“骑士大人！”“怎么会这样？！”…… “没……呼呼呼……”神二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没事，都没事……”边颤抖着迈开了脚步。 伴随着神二一步步踩着空气走向岸边，部分黑漆漆的残骸也流动到了他的身后。经过众人的仔细观察，才发现动起来的并非焦炭，而是一些凝实得仿佛真实河流一样的纯黑色光芒。 “黑河”先神二一步落在岸上，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在如同蟒蛇似的盘踞成团状后，它一下子就消散在了空气中，露出来了几十个原奴隶。 一踏上陆地，神二就瘫倒在了地上，而且他双瞳涣散、对其他人的话语和动作做不出多少反应。“透支了，过量地使用魔力后对身体造成了巨大的疲劳！”这是有魔法经验的罗布老人对神二下的诊断。 “那……严重吗？”“恩人他一定会没事的！”……“你看骑士大人为我们付出到了这个地步，你刚才竟然还怀疑爆炸是因他而起的！”“我也没办法，毕竟……魔法太可怕了！”……“究竟是什么人做出了这么可怕的事啊？”“会不会是残余的教团恶徒呢？”“我最怕是我们其中之一……”“闭嘴！”…… 而在另一边，神二不顾罗布老人等人的劝阻，坚持要站起身来。即使很艰难、即使要被人搀扶着走，神二仍十分死心眼地要朝着杰拉尔他们六个的方向走去。 “喵，骑士大人，您应该要好好地休息……” 没有听米莉安娜说完，带着沉重气氛的神二突然就朝小孩子们挥起了右手，连一句解释等话也没有。 站在最前面的艾露莎先是看到钢铁指尖在自己的鼻前擦过，然后在惊疑和害怕之前又被纯白色的光芒给夺取了视野。 “啊——！”杰拉尔惨叫着倒飞了出去，身上没有鲜血流出来的他看上去十分痛苦。而在“骑士魔法”所笼罩的六个小孩子里面，杰拉尔是唯一一个出现反应的。 “这魔法……只会伤到……人……里的……恶魔……”此时的神二虚弱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在超负荷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又再度超了一边负荷。 “恩人的意思是说……”“刚才把船炸掉的是杰拉尔？！”“不应该啊，他可是个好孩子啊！”“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在暗地里都会打些什么坏主意啊！”“也有可能是那个骑士栽赃陷害……”“你说什么？！”“没有，没什么。”…… “你骗人，杰拉尔才不是什么恶魔或坏人呢！”艾露莎举起双臂、挡在杰拉尔的身前，愤怒而坚定地说道。而其他那四个小孩子也做了同样的事，他们愿意站在恩人那边，但他们知道此时应该去相信自己的朋友。 ‘不对，那不是我想说的话！……可恶，说不出来，嘴上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来！’神二沉重而焦急地想道，‘只能那样了，用我所有的头发来交换！’ 在神二下了某个决定之后，头盔里面那些如同火焰一样的头发就以一副被吸收掉的样子消失干净了，同时有一抹黑影从神二的身下影子里窜了出来。 “我现在动弹不了、发不出声音来，所以只能借助魔法来代替我行动。”影子开口说话了，虽然语气冰冷，但声音确实与神二的一模一样。 “大家，请听我说。冷静一下，不要让恐惧支配你们。……我刚才所说的‘恶魔’，是指一个人曾经做过的善事、恶事相抵消后留下的恶行，并非在说杰拉尔是好是坏的事。” 影子的外形在一点点地接近神二，而它说出来的话也逐渐带上了些许波动。 “但是，请注意这一点。即便真的是杰拉尔放的炸药，在他曾做过那么多好事的情况下，‘骑士魔法’也是不会对他起作用的！所以说，被我的魔法攻击到的并非杰拉尔，而是我感知到的某个幕后黑手的魔力！” “我对此感觉到愤怒，就在我于爆炸之中猛然发觉杰拉尔身上的异常魔力之时！明明这些孩子都要自由了，你却想要把他们重新拖回黑暗之中……” 说着的同时，躺在地上、只能望到蓝天的神二仿佛在突然间感觉到了“笑”，有什么人正在黑暗中奇怪地笑着。 “呵呵，你说‘自由’，太可笑了！”杰拉尔邪笑着说道，“我们想要自由，并非这种短暂、虚假的自由，而是在杰尔夫的世界里的……真正的自由！啊哈哈哈……” 第四十章 杰尔夫的亡灵 “振作一点，杰拉尔！真正的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艾露莎无法认同，眼前这人是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杰拉尔，即便神二告诉她一些被魔力附身等什么的解释也是一样。 “在说什么怪话呢，艾露莎，我还是我，只不过最近看透了世界的很多真理而已！我感觉到了，和你们不同、和教团那些可悲的家伙们也不同，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杰尔夫的存在了！”杰拉尔神情狰狞恐怖地说道，“所以，我决定了，收下这座岛和你们，然后由我来完成这‘r系统’、复活杰尔夫！” 听到这些话后，周围立刻就变得哗然了起来。在原奴隶们的眼中，年幼的杰拉尔已经是个黑魔法教团的继承者、噩梦的延续了。 ‘就连我这个初次认识杰拉尔的人也能明白，之前那帅得像男主角一样的男孩彻底变了一个人！’ 看着略微有点儿哭花脸的艾露莎慢慢走近，杰拉尔竟然无动于衷、反而冷笑了一下，甚至毫不留情地将她隔空击飞了出去。此过程中只有简单的挥手动作并，没有魔法阵等异常的出现，但这一下子毫无疑问是某种神秘而强大的魔法。 原奴隶们都被这一幕惊吓到了，纷纷开始慌张地逃窜或者紧张地拿起了兵器。 “大家，都冷静下来！”神二操控着影子大喊道，“能对付魔法的只有我，所以这里只留下我就可以了！其他的所有人都继续那些离开的准备工作，还要仔细检查可能会有炸药的地方，确保大家即使打不过也可以逃走！” “恩人，你的意思是说……”“要为我们殿后吗？！”“呜呜呜，太伟大了！”“您真是圣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您的！”“呜呜呜……”……一群人一边哭着，一边却毫不犹豫地朝其他船只的方向跑去。 ‘喂喂，不要一个个的都哭成那样，我又不是必死无疑了！’神二无奈地想道，‘我不在乎异世界的危险，是因为我一直都有“神隐之桥”这个方便的逃生工具，所以根本没有必要为我担心什么……’ 想到这的时候，神二的表情突然变换成了一副扭曲的样子，无数冷汗在他的脸上哗哗地流了出来。‘等等，不对啊，这一次的情况不对啊，“神隐之桥”早就沉睡了……！本来有更好的办法来着，我却偏偏选择了一条看上去很帅的高空绳索之路！……算了，不去想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把希望都放在底牌上了！’ 在另一边，即使冰冷地对待了曾经的伙伴一次，杰拉尔也一点儿后悔和收手的意思都没有。随着他的第二次挥手，周围地上散落的锄头和长剑等铁器都极速朝艾露莎和神二等人飞射了过去。 “小心！”影子闪烁成一道划线、瞬间挡在了小孩子们的面前，“真令人恼火！”神二气愤地射出去了一颗纯白色的光弹。 在影子可以柔软地伸展成宽布状的同时，它又坚硬得能把所有高速铁器都给挡下来。 但是，刚才的电光石火之间，神二那边却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防御冲向他自己的攻击，而杰拉尔也因为过于专心攻击而完全没有注意到白球的接近。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柄双手剑狠狠地捅进了神二的胸膛之中，甚至还把他整个人带飞出去了几步。而杰拉尔则完整地吃下了一记“骑士魔法”，难受得他连打了好一小会儿的滚。 所以，在艾露莎重新睁开双眼后，看到的就是一副两败俱伤的画面：神二被剑刺穿了胸口，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杰拉尔在吐胃水的同时短暂地恢复了真正意识，因此不断地恳求艾露莎趁此机会解决掉他。 拯救了自己的、曾梦到过的英雄被杀，好朋友、暗恋的男孩被控制、甚至要牺牲自己，这些使得尚未从被拷打折磨的经历中完全恢复的艾露莎痛苦得几近崩溃。 “啊——！” 紧随在艾露莎的大叫声之后，有明亮的绯红色的魔法阵在她的身下冒了出来，还有狂风从她的身上吹出。同时，周围的铁器一个接一个地带上了绯红色的光芒，并漂浮到了空中。 与杰拉尔隔空拍打一样的魔法不同，艾露莎明显操控住了这些“兵器”。 当内心之中的邪恶力量重新掌控身体之后，杰拉尔抬头所看到的就是一条绯红色的“巨龙”朝自己冲了过来。他不断地尝试用魔法去阻拦这一招，但却收效甚微。 不过，相对于战局的顺利，整件事情的发展却有些糟糕的跑偏。再这样下去，固然能打赢杰拉尔、阻止他踏入黑暗，但一场完完全全的重伤确实丝毫免不了了。 因为情绪的爆发，艾露莎的魔法也有些暴走，甚至是连她的整个人在此刻都有些失控。 而就在绯红色“巨龙”即将要碰触到杰拉尔的时候，一个带有金属光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俩的中间。 这当然是神二，他背着大量的、如同火焰一般的黑光和惨叫出现了。 神二将双臂向左右平举开，把两个掌心分别冲向“巨龙”的最前端和杰拉尔的面部。紧接着，汹涌的纯黑色漩涡仿佛一条更大、更恐怖的“巨龙”一般出现，瞬间就将“巨龙”给吞噬并撕碎掉了；而在神二的左手心中，白光喷出、完全笼罩住了杰拉尔，吐出来了丝丝黑气和一个神情温和的杰拉尔 “你的这点儿恶心的小手段已经失败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现身吧，幕后黑手啊！”神二低声说道，“顺便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从不远处的石堆阴影中，走出来了一个矮小的黑袍人。 “呵呵，我是……杰尔夫的亡灵！” 第四十一章 命运游戏 在数十个绯红色的魔法阵于眼前闪出之后，神二所在的环境一下子就从孤岛变成了不明船只。 而神二自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竟然恢复到了原本的血肉之躯模样。明明都没有离开艾露莎所在的那个异世界半步，神二被这里的世界规则所弄出来的改变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而且宛如幽灵一般，神二的身体完全是半透明的。 望着在海上才有的清澈天空，神二边叹气边喃喃道：“我最近有些容易冲动的情况，真的是需要好好地注意一下了！在刚才的几十分钟里，我居然多次没有善加思考就草率地做出了决定，导致原本可以简单的事情变得困难和麻烦起来！” 挠了挠头，神二翻身侧躺、用手点起甲板来，郁闷地想道：‘首先，要反思的是那个“独行侠”的想法，那实在是我热血上头和过于膨胀的最好表现啊！……’ 在杰拉尔使用出魔法的时候，合适的办法在神二这个名侦探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但一个也没有被他当时的心情采用。 ‘……还有，在艾露莎的魔法失控之时，我应该只需要稍微影响一下杰拉尔的平衡、令其摔倒就可以的！……’ 为了能及时阻止绯红色的“巨龙”，神二拼尽了全力，最大限度地使用了“接收魔法?初真的恶魔”去操控他那根本无法动弹的疲惫身躯。而当时没有剩余多少魔力的神二也因此被迫选择了最后的办法，只能将构成自己躯体的那部分魔力拿来用。 在神二的右手上，缺失的无名指和小指令人触目惊心。“这点儿小伤很容易就可以被主世界的世界规则还原，而且我的那副魔力身体说不定可以通过吸收魔力来进行自我修复呢！”神二自我安慰道。 ‘……最后，面对“杰尔夫的亡灵”的威胁，我也是十分鲁莽地动用了风险和力量一样巨大的底牌！……’ 神二现在就处在那张底牌的发动程序之中，不知道如何回到现实里、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所以说，糟糕啊！”神二猛地坐起身来，苦笑着大喊道：“怎么轻松过头了？！现在可不是我能够悠悠闲闲地看云的时候啊！” “大概是前一段时间为了‘圣杯战争’和‘大圣杯系统’的事情忙怀了，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地懒散起来。……不对，不对，我想要思考的问题不是这个，而应该是这个游戏、命运的游戏才对！” 五六分钟之前，因为被“杰尔夫的亡灵”给死死压住的关系，神二最终选择解放开“换装魔法”的完整力量。 “这里能给予我力量的只有你了，艾露莎，我们这方中除了我之外唯一会魔法的人！”影子代替着神二说道，“不会受伤或有什么损失的，只需要你在心里下个决定就好！……如果艾露莎你同意的话，就请和我的任意一只手掌心相对、并默念起我所告诉你的话！” 而就在大手小手贴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大大小小的、绯红色的魔法阵在周围凭空冒了出来。它们像咬合在一起、共同完成某项精密工作的齿轮组一样，以神秘的方式转动着。 “我仅会的那个魔法，全名为‘换装魔法?命运’！” 此时，神二一边敲着船边的护栏，一边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一想起那家伙当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被暗中算计那么多，也终于看到他露出慌张无措的模样来了，哈哈哈。” 虽然神二在得意地嘲笑着敌人，但他在自己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却震惊得更加厉害：‘这是怎么回事？……幻境？异空间？时空跳跃？……我真没想到“换装魔法”可以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过，好好想想，这其实也很合理。”神二分析道，“只是被用于让那身盔甲变为魔法武装的话，全部的‘角色’力量就有些太浪费了！” 说完，神二立刻就转身踱起步来，沉重地说道：“但越是这样，我通过这个游戏的难度就越高！在清楚了游戏规则之后更是如此觉得，特别是在我现在一点儿行动的头绪都没有的情况下！” 于神二上此船的同一刻，这项魔法准备的说明就以文字魔法的形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一直持续到神二将其内容全部记下后才忽然消失无踪。 由此，神二基本明白了他的处境：一个假设没有他之前那些插手的“未来”。神二可以一直充当一个透明人，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利用三张行动卡片来参与到“事件”中；当然也有其他无数种自由的选项。但是，等到“事件”结束后还没有完成任务的话，神二就会被永远困在这“未来”之中。 而最大的问题在于，神二并没有被告知任务的内容，就连“未来”的主角配角们是谁、“事件”有多长都没有提示。 “呼——，这还是挺有趣的！”神二反而在难题面前微笑了起来，“一方面，我本就是个爱好推理的侦探，谜题是我的精神食粮；另一方面，想要多大的收获，就必须有多大的付出才行！” “这一次，我没有精心钻研过世界规则给予我的力量、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努力，所以在拥有强者力量之前必须先付出些智慧上的汗水也是必要的！” 告诉自己这些话的同时，神二朝着桅杆的方向走去。在那边，神二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些许谈话声，都是听上去有些熟悉的陌生声音。而在绕过船舱之后，神二一眼就发现了那一抹熟悉而又好看的绯红色。 “这原来是艾露莎的‘未来’啊！”神二笑着说道，“如果没有我之前搭救他们的话，未来究竟会怎么样，我很感兴趣！……如果有踏入黑暗的杰拉尔的话，他们几个应该不会一直都被黑魔法教团奴役才对，但那个同样想要复活杰尔夫的神秘人估计会有个大计划！……” 第四十二章 狮子 “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出来，那边那个穿黑袍子的应该是修吧。”神二喃喃道，“虽说那一头带刺儿的金发也很显眼，但更主要的还是……该怎么说呢？明明修在外表和性格上都有不小的变化，但我总有种他并没有多少改变的感觉！” “其次，就是米莉安娜比较好认了，那个一定是她的少女的身上有许多我很熟悉的特征。”神二话中所说的女孩不仅在怀中抱着一个蓝色的猫布偶，而就连她本身也带点儿猫咪的感觉。“特别是那对猫耳朵，不会是真的吧？！……啊，魔法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 但在面对剩下的两个人时，神二却有些犯了难：‘一个完全方方正正、像是积木组合起来的西服围巾大叔，一个缠着头巾、钢铁下巴的壮汉，我根本不可能把这两人与当初的西蒙和沃利对上号啊！呼——，还是那句话，这个异世界里的魔法真的是太惊人！’ 而眼前的艾露莎倒是和小时候的模样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她那完好的右眼令神二有点儿疑惑。 ‘唔，变得更加成熟了呢，艾露莎，有种女王的气质啊！’神二摸着下巴、像老人一般地想道，‘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艾露莎她是个坚强、内心强大的孩子……’ 神二心里的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艾露莎却突然就使劲蜷缩了起来，并像个小女孩一样地瑟瑟发抖。“我一想到那座塔，就很害怕！”艾露莎颤抖着说道，“身上没有铠甲的话，我很是不安！” 看到这一幕，神二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些许记忆画面，都是杰拉尔他们六个的一言一行。眼前这被绑住的艾露莎、略有敌意的修、压抑的气氛等等，根本就不像是那六个小孩子的未来式。再无法将自己此时所经历的一切当作是场游戏，因为神二他逐渐从“现在”和“未来”之间感受到了某些沉重的东西。 神二沉默地低下了头，让阴影笼罩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下一刻，神二毫不犹豫地在前上方的空气中抹了一把，莫名其妙地抽出了一张空白的卡片。 仿佛选择了什么，卡片上渐渐浮现出来白羊座的符号和“力量”二字。“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我希望这卡片可以补充‘骑士’的那一部分过去，希望艾露莎能知晓我的存在！” 接着，神二走到艾露莎身旁蹲下，认真地对她说道：“艾露莎，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我可不想在难得见到长大后的你的时候看你落泪！还有，如果你想穿盔甲的话，请用‘我所崇拜的人是位骑士’这一理由！” 神二并不认为自己是个中二病、也不喜欢自己中二的样子，但他却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尝试一些帅气的话。当然，在他眼里的那些自然和普通的话，却令周围的人十分尴尬。 话音刚落，艾露莎就闭上了双眼，并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伴随着绯红色的光芒从艾露莎的身上渗出，绑着她的绳子一下子就被挣断开来。 “怎么会这样？！”修难以置信地大喊道。 “喵，我的猫咪拘束管应该是可以封印魔法的才对！” “有人给予了我力量，虽然只是些奇怪的鼓励！但罗布爷爷曾说过，魔法来自于内心的力量！”艾露莎笑着说道，“虽然那位我已经记不太清的骑士早就离开了，但他为我留下的强大意志还一直都被保存在我的心底！” “喂喂喂，我好心好意帮你，结果你却一下子就把我给扔到回忆里去了！”神二崩溃地仰天大喊道，“怎么搞的，我怎么变成回忆了，而且还貌似是死人的那种！等等，艾露莎他们貌似还是看不到我，也就是说那张卡片除了让艾露莎听我说几句话外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即使恢复了自由，艾露莎也没有立刻换上平常的盔甲或者战斗用的魔法武装，她反而微笑着说道：“我并不会跟你们打，因为我一直都不曾忘记你们——我珍视的伙伴们！但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不会轻易地就此罢手，所以我打算把过去的真相都告诉你们！” 通过艾露莎的讲述，神二清楚了“未来”的大致背景： 八年前，艾露莎带领众奴隶发动了反抗，并在她那觉醒的魔法的帮助下成功地打倒了黑魔法教团。‘这我可以想象得到！’神二想道，‘单凭之前的那条“巨龙”，在我不用掉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天谴”才挡得下来！’ 原本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事情的发展却在所有人最兴奋的时候发生了无情的转折。而意外发生之处正如神二所猜测的那样，就在陷入黑暗里的杰拉尔和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身上。 大概是艾露莎不愿意承认那一可怕事实的原因，八年前的她完全不是黑化杰拉尔的对手、而且被打得很惨。 不仅如此，需要大量人手的黑化杰拉尔还炸毁了所有的船只，并将罪名安在了艾露莎的头上。所以才有了神二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修他们确实有些怨恨的情绪、对背叛者艾露莎的怨恨。 而为了阻止艾露莎回到那座岛上，黑化杰拉尔甚至威胁她：如果艾露莎敢回去的话，他一定会杀死所有同伴。…… “事实不是这样的！”修颤抖着说道，“一定是姐姐你为了从我们手中逃脱，故意编出来的谎话！”他实际上已经相信了艾露莎的说法，但八年来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却是杰拉尔的谎言。 “喵，艾露莎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 “是对的，听从你们内心的声音就好了！你们还记得吧，我在八年前的反抗中被‘魔法兵’打伤了。需要休息的我并没有跟大家一起活动，所以我碰巧看到了杰拉尔的密谋！”铁下巴壮汉说道，“不过，即使没有那些证据，我也依旧愿意相信艾露莎！” “西蒙，你……” “我一直都相信着你，艾露莎！”西蒙微笑着说道。 第四十三章 猫属性克制 神二在“未来”之中的存在就如同幻影或者幽灵一般，不能碰触其他的物体和人、无法被看到、所说的话没有人能听得到、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动痕迹等等。换句话说，在不依靠那三张“行动卡片”的情况下，神二要比空气更加无力。 不过，从神二的视角来看，他也并不是完全的虚无。和作为普通人类的时候一样，神二穿不透甲板或墙壁，掉进海里也会被淹死。 但凡事都有例外，神二的隐形效果并非对船上的所有人都有用。 在神二走到桅杆附近的时候，米莉安娜一下子就发现了他。为当时米莉安娜所看到的只有一闪而过的一抹黑影，所以这件事情也就很自然地被她当成了错觉。 而在接下来的好一会儿时间里，或大或小、甚至完全呈现出人形的黑影时常会浮现在米莉安娜的眼中。在得知身旁的沃利什么诡异的东西都没有看到之后，米莉安娜在艳阳高照的天气里逐渐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那是什么？是我的幻觉吗？还是鬼魂？……呜——，好害怕！’在可怕想法的吓唬之下，米莉安娜抱得那个蓝色的猫“布偶”越来越紧。 刚开始，可能是米莉安娜的颤抖传了过来，猫“布偶”颤抖得很厉害；接着，猫“布偶”的颜色慢慢地在变浅、愈加接近白色；最后，猫“布偶”甚至被勒得张大了嘴巴、翻出了白眼。 这只长得像“布偶”的猫实际上就是一只真正的小猫，虽然它可以直立行走和说人话。它名为“哈比”，是艾露莎现在所在的魔法公会的同伴。它平时总是黏在纳兹的身边，而今天却是被喜爱猫咪的米莉安娜给当作战利品带了过来。 被勒醒之后，身陷敌手的哈比却是一副很安静的样子。它很快就清楚了自身的现状，只不过没有多少力气挣扎而已。 ‘啊，艾露莎被抓住了，该怎么才好啊？’哈比一边悄悄地观察着，一边紧张地想道，‘敌人有一、二……足足五个之多，我根本无机可乘啊！……爱？我之前没有见过那个人，他是……’ 不论神二做什么、说什么，周围人都对其没有丝毫反应。‘这简直就像是个……’即使神二站于他人身前，那人却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神二后面的情况。‘透、透明人啊！’哈比震惊地、略带点儿害怕地想道。 还有，神二对艾露莎的鼓励在哈比看来就只是耳语而已，但艾露莎的反应却表明那是她脑海中的回忆。这一幕在令哈比奇怪的同时，更使得它越发地毛骨悚然起来了。 ‘这、这、这……难道说不是什么隐形人，而是一个鬼、鬼、鬼吗？！但是，鬼可以影响到人的想法和回忆吗？……总之，我还是装作自己看不到他比较好，否则很可能会被灭口的！’ 这样想着，哈比弄出来了一副装死的样子，并尽力把注意力从神二的身上移开。估计是紧张的原因，哈比看上去有点儿不太自然。 更倒霉的是，神二在此时还碰巧对它产生了些许兴趣。无聊地打了几个哈欠之后，神二就蹲在米莉安娜的身前盯着哈比观察了起来。 也幸亏神二不是很专注，否则哈比脸上那哗哗直流的冷汗早就将其暴露出来了。 听完八年前的真相后，相比较修他们、包括哈比在内的激动反应，神二则表现出来了比较轻松的神情。倒不如说神二心中开心的情绪要多一些，因为他在现实之中解放了杰拉尔和揪出了幕后黑手、这样的“未来”不会发生在现实的艾露莎的身上了。而对于“未来”的艾露莎的关心，早在神二对这“游戏”认真起来的时候就凭借直觉完成了（那份回忆里的鼓励）。 “喵！”在听到艾露莎说到她在月下哀嚎的时候，背靠着栏杆的米莉安娜忍不住站直了身子。米莉安娜突然向着自己这边撞过来，走神的神二根本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嘭”的一声巨响，哈比被动的一记头槌狠狠地砸中了神二的额头。 “呜呜呜……”哈比的泪水如两道瀑布一般流下，‘这下我肯定会暴露的，死定了！’ 但幸运的是神二并未发现哈比能看到他的事情，他的思绪此时正跑得有点儿偏、有点儿远：“脑袋那么硬的话，那个猫‘布偶’就应该是只真正的猫吧！蓝色的猫啊，有魔法存在的异世界真的很神奇呢！” 被撞倒在甲板上之后，神二反而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没有丝毫想要站起身来的意向。不过，神二这看似是在懒懒散散地躺着偷懒，但实际上是他思考的一种方式。 ‘说起来，在现实中的八年后，米莉安娜有没有可能真的会遇见那只蓝色小猫呢？’神二胡思乱想道，‘如果没有我插手的话，现实应该百分之百能按照这个“未来”的命运发展，而米莉安娜和蓝色小猫之间相遇的命运也是早就定好了的。那么，在我已经改变了艾露莎他们的过去的前提下，未来究竟会偏离开这个“未来”多少呢？’ “等等，莫非任务就是这个，将原本的未来崩溃掉？”一道光芒突然在神二的脑中闪过，使得他猛地坐起了身来。 “打破没有我插手的未来，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彻底改变命运！有了这个条件的话，我是否就拥有了借助艾露莎命运的力量的资格呢？” 说着，神二站起了身，并在米莉安娜身前的小范围里踱起步来。 “可是，从魔法准备的方向来想，却又令人感觉并非如此！……如果我要‘换装’上艾露莎的命运，很容易就会联想到需要我变成艾露莎这一前提。任务会是这个吗？代替艾露莎、或做些类似的事情，以此来获得艾露莎的命运？！” 接着，在沉思的同时，神二下意识地戳着哈比的脸颊，就像是动脑时的转笔动作一样。这对于神二来说只是随意的动作，但对于能时不时看到黑影的米莉安娜和担心透明人看穿自己的哈比来说却是痛苦的折磨。 第四十四章 和猫在一起 在米莉安娜的房间之中，哈比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很辛苦地扮演着布偶的样子。因为在它眼中那很是神秘和恐怖的神二就位于这只蓝色小猫的前方不远处，所以哈比整整持续了数十分钟都一动也不敢动。 接下来打算与杰拉尔开战的艾露莎等人当然不会带上“昏迷”的哈比，将其留在安全且有猫玩具的地方才比较合适。而神二的目的则是为了完成某项可以通关“未来”的不明任务，因而他更想找个安静的环境思考、也不会去凑什么热闹。 ‘……嗯——，不管这些猜想是对是错，我现在都想不到任何切实可行的好办法啊！……’神二一边苦恼地想着，一边随手拿根猫咪外形的棍状气球晃悠起来。 听到安静的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声响，哈比下意识地抖动了两下小耳朵，并忍不住睁开双眼看向神二那边。 望着起到逗猫棒作用的气球，哈比一下子就露出来了兴奋激动的表情。而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它的毛茸茸小身躯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逗猫棒”的节奏一同摆动了起来。 ‘我……我是不会被那种无聊的行为给引……引诱的！’哈比艰难地想道。 “呼——、呼——、（晃动猫形气球时所发出来的风声）……”它脸上的汗越流越多，“呼——、……”顶端有点儿白的蓝色尾巴猛地翘了起来，“呼——、……”哈比最终还是爱心直冒地扑了出去。 不过，哈比始终还是没多少敢接近神二的勇气，也幸好另外有个能动的猫玩具可以满足它。 …… “哈比！”一声大吼在神二的耳边炸响，把沉思之中的他给直接惊翻到了地上。“啊——，可恶！” 一个樱色头发的少年不知何时闯进了这间房间，并一脸怒容地与米莉安娜及沃利对阵了起来。 一见到樱发的少年，哈比一下子就从沙发的后面跳了出来，“呜呜呜……，纳兹，你终于来救我了，太好了！”哈比一边大哭着，一边飞进了樱发少年的怀中，“我好害怕啊，纳兹！呜呜呜……” 哈比所恐惧的自然就是比鬼还要诡异的神二，但看不到神二的纳兹自然就将这份“罪名”安在了米莉安娜和沃利的头上。 “四方形混蛋和猫女，我一定要打飞你们！”纳兹重重地对撞了下双拳，同时于两手上释放出来了熊熊火焰。 “喂喂喂，停下！”沃利慌张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现在已经变成同伴啦！” “火龙的……铁拳！” “好好听人说话啊，男孩！” 而在另一边，神二用右手摸着头上碰出来的大包，并在完全平静的神情下用左手丢出去颗球。神二的动作看上去相当随意，但小球滚向纳兹落脚点的路线却令人觉得故意的成分满满。 …… 听到米莉安娜说到大家都在往塔顶聚集而去的消息时，神二的内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麻烦了呢，这样的情节一听就是故事结尾之前的高潮部分啊！接下来应该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事件”在艾露莎他们打完boss战之后就应该算是结束了！’ 因为这些想法，神二选择了跟在纳兹这个看上去像是少年漫主角的人的身后，其他的则并未考虑太多。 “可恶，看招，火龙的翼击！”纳兹抽出来了两条长鞭一般的火焰，使得无数火星伴随着他那剧烈的动作而四散飞舞开来。因为神二长时间躺在甲板上而竖起来的一缕头发，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被点着了。 这一点，正是神二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少年漫画的主角的幸运，常常是被身旁之人的倒霉给衬托出来的。 “噗——噗噗……”哈比用小猫爪死死地捂住嘴，很压抑地笑了起来。 在幸灾乐祸、心情舒畅的同时，哈比又有些着急。它不担心比鬼更恐怖的神二会被烧伤，而是在想等神二发现自己头上顶着根“蜡烛”的时候会不会对纳兹怎么样的事情。 ‘只能这样了，由我来熄灭它！’哈比想道，‘只要我假装其他目的地快速飞过那人的上方，所带起来的风应该是可以吹熄那点小火苗的！’ 想着，哈比用出来了“翼魔法”，让一对白色的羽翅带着它飞向了神二那边。 事情的绝大部分发展都和哈比计划的一样，它在神二的头顶上确实带起来了不小的风。但结果却令哈比泪崩，小小火焰在风吹的帮助下瞬间就蔓延到了神二的整颗脑袋之上。在进入“未来”之前，因手指魔力补充才刚恢复一小半的头发，纷纷都在此时化作了飞灰。 …… 塔顶上，哈比缩在纳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望向那灯泡脑袋的神二。‘他在做什么？不会是在进行什么可怕的诅咒吧？’哈比胆战心惊地想道。 神二先是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后有以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在其前上方抹了一下。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到了一张卡片之后，神二又再度深陷进了思考之中。 哈比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卡片上有着一个火星的标志和“高塔”两个字。 接着，神二突然转身朝纳兹这边跑过来，在中途还高举起了右拳。 看到这一幕，哈比惊叫了一声，并及时带着纳兹飞了起来。而被躲开的那只拳头正如哈比所想的那样危险，它轻而易举地就将一大片的地板都给砸塌了下去。 这之后，神二更加奇怪地沉默了下来，貌似走神一样地在周围走来走去。在走到哈比面前的时候，神二忽然转头看向了蓝色小猫，冲它露出来了一张颇有搞笑漫画感觉的惊悚笑容。“果然，你可以看得到我！” “啊啊啊——！” “呵呵呵……” 看似是随意地用掉了三次宝贵机会中的一次，但神二实际上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哈比这样能看到、听到神二的存在，简直就像是游戏里面的隐藏道具一样；可以勉强将哈比当作增加的“行动卡片”，也可以视其为突破点。所以说，用一张“行动卡片”换一个试探，在风险巨大的同时还是有不小收获的。 第四十五章 梦醒 同时，神二用掉第二张“行动卡片”的举动，还有着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增加些对比和补充的线索，粗略验证下此前的种种猜想，方便于理清思路，……总结来说，多用一次，神二就能更容易推理出“行动卡片”的能力来。 第一次使用“行动卡片”的时候，神二所获得的提示为“白羊座”和“力量”两条信息，某个指向那被隐藏起来的真正牌面的谜题。而在那之后，神二获得了十分匪夷所思的行动方式：化身成为艾露莎回忆里面的人，变成了比较抽象的意志或者内心之中的力量。 ‘在与白羊座相关联的大量事物之中，会令人想到“力量”的、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以卡片的形式存在的……’神二思索道，‘……应该就只有塔罗牌之中的第八张大阿卡那牌——“力量”了！’ 想到这里，神二又转头看向了身后地板上的那个大洞，并喃喃地对自己说道：“如此推断的话，第二张写有‘高塔’字样的‘行动卡片’指的就是第十六张大阿卡那牌，和火星相对应的那张牌啊！” “高塔”的牌面上画着被雷劈塌的穿云塔和坠落的两人，表达出来了毁灭、挫折和巨大的变化等意义。所以，神二第二次所化身的正是接近概念般的“毁灭”，原本虚无、仅有正常人力气的神二也就可以造成巨大的毁灭和破坏了。 此时，在另一边，吃下了“精灵魔导力”的纳兹展现出来了超乎想象的战斗力，使得黑化杰拉尔与其之间的战斗也随之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也就是说，‘事件’就快要结束了，我最后的机会也只有趁现在了！” 紧接着，神二就一边凝重地皱起了眉头，一边慢慢地抽出来了最后那一张“行动卡片”：天王星的标志，愚者。 ‘编号为零的“愚者”，一切的开始或终结，特殊、含义深刻、我并不是很会解读的一张牌啊！……首先我可以想到的是“冒险”二字，记得在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就曾想到过：“人一生的命运便是场无尽的冒险”这样中二的话呢！其他的，大概还有理想主义、危机与新风景同在之类的吧！……’神二想道。 因为思考得有些烦恼，神二不由自主地抬手挠了挠头。但是在他发现自己抓不到任何一根毛的那一刹那里，神二举着的那条手臂便轻微地颤抖起来。 ‘嗯——，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化身成为“流浪”的话，会怎么样呢？’ 虽然并不清楚这张特殊塔罗牌的具体能力，但神二还是可以模模糊糊地感觉出个大概来：仿佛自己会超越现在的形态和限制，貌似能够在一瞬间里无所不在一般，经历最极致的流浪、或者说是命运。 “呵呵，不过，即便我不合适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更好的人选！”神二看着手里的卡片，莫名地冷笑着说道。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哈比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差一点儿就把纳兹给扔出去了。 神二一开始也走进了自我以为的误区之中，把“行动卡片”当成了个人道具似的东西。经过仔细地回想一开始的详细说明，神二发现那三次行动资格的使用对象完全没有被划定范围。会多想一下有的没的，主要还是神二先入为主地将这“未来”当成一场游戏的原因。 这之后，神二笑得有些诡异和恐怖地抓住了哈比，并成功地在卡片起作用前塞进了它的嘴中。 “呼——！”神二深呼了一口气，猛地摔坐到地上，“所能想的、所能做的，我都已经尽全力了，剩下的就只能默默地期待了！……啊，真是的，我的推理能力本就不适应这样的谜题，刚不要说在时间由如此紧张的……” 仿佛不想再听神二的抱怨一样，第三张“行动卡片”的作用很快就显现了出来，而且效果惊人。 “流浪”最先影响的自然就是哈比，蓝色小猫在突然之间就变得如同喝醉了一样晃晃悠悠的。 紧接着，四周的环境逐渐开始扭曲了起来，就和透过水汽或透镜那样看过去差不多。周围的东西都一点点地变软，也增加了很多鱼的花纹，……；纳兹长出了猫耳猫尾和猫胡须，杰拉尔则变得有些凶神恶煞等等；神二猜想这些都是哈比的潜意识在起作用。 最后，更为神奇和混乱的情况出现了，在场的除了神二之外的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像哈比、在内在的方面上。 “爱，我怎么会在露西的身体里面？！”一个金发女孩用哈比的可爱声音说道。艾露莎等人也都是相同的情况，他们的灵魂或者精神好像都一下子被换成了哈比的。 这时候，神二走到哈比的身旁蹲下，一边推着它的小身体，一边轻声地对其喊道：“小猫，你会突然进入这里所有人的视角，正是‘他们就是你’这一点的最好证明啊！” “爱？什么意思？”哈比恍恍惚惚地问道。 神二略微抬了抬头，让阴影遮住他的大半张脸。然后，他再以神秘的语气回答道：“很简单，你在做梦！这一切、这个‘未来’，现在都有了很好的解释——把所有都弄成是小猫的一个梦！先别着急，我这就解释给你听……” 在脑袋还不太清楚的十几个哈比同时都认可了神二的说法之后，“未来”立刻就融化成了一片白色。 下一瞬间，在外界，熟睡之中的哈比猛地坐起了身来，“啊——！” “怎么了，哈比，做噩梦了吗？”一旁的纳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爱！是个很真实、又很诡异的梦！” “真可怜！要不要喝杯牛奶呢？”站在床边的金发少女、也就是露西关心的问道。而在下一刻，她又激动地大喊了起来：“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纳兹、哈比，你们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面，而且还随意地睡在我的床上！？”…… 与此时同一时刻的八年之前，神二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在看见那满脸尘土、紧张不已的小小艾露莎的时候，他突然就轻松地微笑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命运魔法 如果“未来”是场游戏的话，那么任务的真面目在几乎没有提示的情况下根本无迹可寻，因为有设计者会弄出合理、却很难想到的幺蛾子的可能性。但死板的魔法不会有那样的创造力，甚至连一丁点儿多余的念头也都没有。 这些很简单的事情，神二也是在到了塔顶之后才想到。其中虽然有他第一次见到魔法和那神秘时空间的原因，不过更多的还是神二一路上越思考越复杂的关系。所以，当神二继续把看法放简单之后，在很多没有头绪的问题上也逐渐获得了些许思路： “以魔法的目的专一为前提来分析，我的任务就只有想办法获得力量的这一条了！”神二一边在地上画着意义不明的线条，一边喃喃地对自己说道，“换句话说，把我送进这‘未来’之中，为的就是打开某个能使我变强的开关！” “这样想的话，问题又来了：接下来我将获得的巨大力量从何而来？……我由‘接收魔法?命运’知晓，赋予‘天谴骑士’真正形态的时候不需要外物的帮助、也不会对小艾露莎和她的命运造成什么损害、甚至都用不了我多少魔力等等。那么，平白无故增长的那些强度从哪里来？我想，就算是魔法，也应该要遵守能量守恒之类的规则吧！” 那之后，类比赚钱和耕种等增值的办法，神二列举了足足上百个猜想。其中，以小博大的赌博和杠杆原理的结合，在神二的直觉之中最为可能：“像是这种一旦失败就会变得极其糟糕的准备工作，怎么看都和赌博很像！” 在想着以上那些的时候，神二也清楚他自己的随意程度有多大。并没有打算得出什么结论来，神二只是放开思路地胡思乱想、借此舒缓一下郁闷的心情而已。 但是，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句话：“失败了的话就会困在这里，相当于是我从一开始就穿到了八年后”令神二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联系上失败的代价之后，原本的那些胡思乱想竟然一下子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压上我拯救人们的现实和八年左右的时光，撬动命运或其他什么的杠杆，拼上一把！’神二想道，‘胜则可以增加来自命运的力量，败则只能进入一个平行世界一般的未来！’ ‘换句话说，这个“未来”现在实际上是处在虚实之间的，而由我之后的努力和做法来影响它往哪边倾倒！应该是这样的：做得好、任务完成的话，“未来”就会变成虚幻的，我这一段经历就真的只是幻境一日游而已了；而要是被困在了这里，“未来”就会转变成为现实，这段历史会取代原本真正的过去！’ 由此，神二推理出来了解决办法，通过逆向思维。 将“做对了就能使‘未来’变虚”这一点反过来，直接把“未来”推进虚的那一面就好，管它任务到底是什么。 之后，因为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事件”即将结束，神二只得按照这些猜想和决定来抽牌。至于结果，“愚者”牌很难懂，算是倒霉；其能力强大到足以直接影响整个“未来”，又有些幸运。 还有，组成“未来”并非物理粒子、也不真实，更偏向于概念的方面多一点儿；“行动卡片”不属于这方世界里面的一部分，有足够的资格去改变某些常理；清楚内情的神二无法自我催眠，只能找可以沟通的哈比来充当做梦者；…… 最后，“未来”被哈比的意识思想给整个吞掉了，借助“愚者”那个支点，以一个梦的形式。 …… 突然，呼啸声在神二的耳边响起，将他的意识带回了现实：幕后黑手朝着这边释放了一些类似于飞弹的简单魔法。 将小艾露莎拉到自己的身后，神二试图直面这些攻击魔法。“轰轰轰……”接连不断的剧烈爆炸、翻滚的火焰、直冲入云的浓烟、巨响、狂风，在神二进入“未来”之前就是被这一手给打得节节败退。飞弹样子的魔法本身并无多少杀伤力、就如同空气球一样，但在它们的内部却包裹着很多等级不低的炸弹魔水晶。 烟尘散去，神二竟然没有被推动半步，而且他的盔甲反而还变得更崭新了些。 “高质量的命运！……果然没有令我失望，艾露莎，你的命运真的很强！”神二笑着说道，“你先去安全的地方吧，接下来都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神二立刻又朝着身旁、其他小孩子的前方空挥了一下右臂，一下子就扇出来了足以吹飞魔法飞弹的大风。“在重量上，此命运也让我吃惊！” “冰之造型……呃……冻结！”幕后黑手略有些慌张地喊道。 一阵寒风吹过，神二的全身上下都开始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寒霜，更有无数的冰蔓延开来。片刻之后，神二整个人都被冻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块之中。 这类冰的魔法也是神二此前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极低的温度对于由魔力构成的身躯来说克制性不小。 “至于现在，就不那么有用了，因为寒冷根本打破不了我现在的防御！”神二淡淡地说道。同时，伴随着一抹不明的白色，巨冰瞬间就破碎成了无数的小冰砂。 而神二自然也毫发无损，不，他此时的骑士盔甲甚至已经变得完全焕然一新了。 “我的魔法名为‘换装魔法?命运’，所以现在这副‘天谴骑士’的样子并非完整的模样！……” 话音刚落，原本有点儿偏灰的金属色一点点地染上了绯红之色，整具盔甲眨眼间就变得和艾露莎的头发一样鲜艳。还有，仿佛火焰从神二的脖颈后面冒出，一面绯红色的披风冒了出来、迎风飘动。 在神二双手叠放、立于身前之后，一柄完全绯红的双手剑凭空从他的右手下方冒了出来，立在地上、竖于神二的身前。 “……这才是！‘天谴骑士?至深绯红形态’！” 第四十七章 战胜 面对十数颗魔法飞弹，神二仍然平静地侧身而立，甚至他还提剑指向了攻击之中的最前端。“妖精女王！”绯红色的长剑应声出现，一柄接着一柄，如同慢慢打开的折扇那样在神二的背后绽放开来；足足有二三十把，样子都和神二拿在手中的那柄差不多。 没见神二有什么动作，浮在空中的长剑却突然全都动了起来。它们先是慢慢地转向了魔法飞弹的方向，然后又都同时地极速飞射了出去。 飞剑们迅捷得如流光、灵活得像游鱼，大多都可以一下子就把魔法飞弹给切成两半，而且是连同其内部的炸弹魔水晶一起。更有甚者，可以将目标彻底撞成一圈粉末。 不过，幕后黑手那边的弹药依旧充足，飞剑基本上还是会被魔法飞弹那巨大的量给挡下来。 一把个头不大的神秘水晶被幕后黑手从腰包中抓出来、扔到了天上，并在幕后黑手向前挥手的动作之后被包裹上了薄薄的一层魔法。如此一来，新的一批魔法飞弹在眨眼间就被制作完成，立刻补充到半空中的战场里。 在如此紧凑的节奏中，难免会有几个魔法飞弹从飞剑的网里逃脱，威胁到神二旁边的众人。但艾露莎他们也不是总需要受人保护的，艾露莎的魔法和其他人投掷的铁器也算是伤害不低的大号飞箭。 之后，随着更多原奴隶们的努力，神二这边压制的效果也越来越明显，给予幕后黑手的压力也在逐步增大。 这时候，因为疲惫的幕后黑手突然间的一个松懈，一柄飞剑穿越了魔法飞弹的阻挡之墙，成功地划伤了幕后黑手的左臂。虽然仅有一点儿血花喷出、看上去伤口不大，但这也足以减缓他施放魔法飞弹的速度。 眼看众多飞剑、铁器和石头逼近，幕后黑手被迫转变攻击方式：大浪一般的、冻结沿途一切的寒冰从地面上飞速蔓延过来。即便是飞在半空中的物体，只要接触上冰浪的一部分，就会被瞬间冻结起来。 在慌慌张张的人群之中，神二却还在轻松地做着“占卜”。不知他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堆浮在空中的空白卡牌，正眼花缭乱地摆弄着，怎么看都像是在弄着占卜一类的事情。 “不要着急，也用不着逃跑，……嗯——，你们的确还是躲远一些会比较好！”神二对着关心的艾露莎回答道，“这不是在预测，但确实与命运有关！……我正在艾露莎你借给我的命运里面寻找，看有没有和冰魔法有关的部分。……” “啊哈，找到了！”一张空白卡牌随声跳出，同时有些许绯红色的神秘花纹出现在了牌面上。 “嗯——，让我看看，上面写的是……在艾露莎你的人生、或者说是命运之中，有一位重要的伙伴，他正是一个使用冰魔法的魔导士。虽然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但他一直都被你给压得死死的，仿佛老鼠见到猫一样。艾露莎你不只可以轻松地打倒此人，甚至能够常常将其吓得宁愿与火焰相拥抱。……”神二解读着花纹念道。 “占卜以后再说吧，冰浪就快到我们面前了！”艾露莎焦急地说道。 “好好，不要晃我，我知道了！有了必胜的把握在手，完全没有必要紧张！” 说着，神二用剑猛地戳在这张绯红卡牌之上，使其瞬间变为了个绯红色的光环。接着，剑尖儿和光环所指向的那片冰，在顷刻间破碎、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强的克制效果，完全就像是死亡视线一样，估计你以后得那位使用冰魔法的朋友只要一听到你的脚步声就会变得很老实！” 而在对面，与神二他们的松了口气完全相反，幕后黑手此时焦躁得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可恶！可恶！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魔导士出现在这里，还把我的计划全部都搞砸了！……怎么办，要逃走吗？不，我还有那张底牌没有用呢，一个即便这位骑士的攻击力再怎么强也无济于事的后手！’ 想到这里，幕后黑手笑着鼓起掌来，对着神二说道：“这份力量，值得称赞！你这骑士的品格，也值得我钦佩！不过，我对于杰尔夫的复活志在必得，是否能请你就此离开这座岛，不要再管闲事了呢？……先别急着拒绝，我还有话要说。在这座岛的内部，我安放了大量的爆炸魔水晶，就是之前炸掉一艘船的东西，比炸弹魔水晶更危险！如果我得不到这些建塔的人手的话，我宁愿将你们和这座岛葬送于此！” “呵呵，在不能‘神隐’离开的情况下，我将会有死亡的可能，还是应该尽量避免风险才对！”神二认真地说道，“但是啊，如果我离开，这些被救出来的人一定会百般劝阻，会令我的心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十分糟糕；如果我离开，那这几个孩子的笑容一定会出现在我的噩梦里，从今往后的我将再也不能开心地摸一摸小孩子的头了；如果我离开，这身骑士的盔甲会变得越来越重，直到我被压死的那一天！” “对了，最后那句话有两个含义，其一自然是你们首先想到的那种抽象概念，指的是我内心的负担；第二，就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什么破魔法武装，头一次见到这种会因为理念分歧而干掉宿主的道具！”说到最后，神二无奈且憋屈得到大喊出来的程度。 表面上的耍宝是为了缓解一下他身后众人的恐惧情绪，而神二的内心已经被巨大的压力给充满了。‘这人说的没错！我感觉到了，巨量且狂暴的魔法就在人们的脚底下！……怎么办才好？我所能做的：“骑士”和“恶魔”的力量完全不足；“天谴”威力惊人，但只能用于攻击；只剩下“命运”了，这个连我我没怎么摸清楚的神秘魔法！……’ ‘孤注一掷！’神二装出来了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并看似毫不紧张感玩起了卡牌。 在他的冷汗越流越多的时候，终于有卡牌跑出牌堆的范围了，而且一连就有好几张。 ‘幸运！’神二脸上只挂着淡淡的微笑，但他在心里都快要笑翻了，‘哈——，竟然真的有，能赋予我克制爆炸和炸弹等的命运力量！……不过，换说回来，连大爆炸都能遇上这么多次，艾露莎以后的路肯定不怎么轻松啊！’ 接着，在幕后黑手慌张的注视下，神二又再度做了一遍和之前冰克制那时相同的程序，唯一的不同只在于这次的剑尖儿和光环直插入了地面之中。 此时，神二所选择的命运几乎是艾露莎生命中的最大爆炸，虽然它几乎消失殆尽、只能借助其力量一次。而这段命运正是神二未经历的“未来”结尾部分：在整座塔的精灵魔导力即将爆炸之时，清醒过来的杰拉尔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消除了爆炸。 “啊——！”神二的大吼中有着心情转化为气势的部分、更有着惨叫的部分，他左边的臂甲在结束时一下子就自然地垂了下去、里面完全空掉了。 以神二的左臂为牺牲对象，所有爆炸魔水晶与之完全融合并消散掉了。 “呼呼呼……啊、啊——（压抑的痛叫声）……呵呵……哈哈哈……赢了！” 第四十八章 妖尾的骑士 “这就结束了！”神二一边激动地大喊着，一边全力奔向幕后黑手。此时的他气势如虹，重心极限前移、身体几近扑倒，跑起来一步一个坑、每次挥臂都有炸响之声发出，整体给人的感觉宛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 绯红色的披风不自然地高高扬起，一对看不出真假的翅膀随之从其下方弹出。同一时间，神二骤然加速，一下子就冲到了幕后黑手的面前。 “嘭”的一声巨响，神二平举着右拳、瞬间出现在了幕后黑手原本所在的位置上，而对方则夹在血滴之间倒飞了出去。 ‘好强，必须尽快找机会逃走才行！’幕后黑手头晕目眩、手足无措地想道。 但他完全找不到空隙，因为神二一直紧追不放，还把全身各处都当成武器用：右手摆拳、顺势转身、左腿回旋膝撞、小腿紧跟弹踢、半空翻滚、右脚跟竖劈……。 只要两手跟得上，幕后黑手就能纹丝不动地接下攻击。每每与盔甲碰撞的时候，都会有些许沉闷的爆炸声，好像是从他手心里喷出来的什么东西。那是杰拉尔之前所使用过的那种冲击类魔法，是十分合适充当盾牌的魔法。 ‘糟糕，到极限了！’幕后黑手感觉到他自己的双臂越来越酸麻、魔力也随着激烈的战斗而骤减，很快就被神二的一记重拳给放倒在地、动弹不得了。 这样一来，幕后黑手改变自己外貌的魔法被迫解除，露出来了他、或者应该说是她的本来模样：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黑色的短发，身材要比同龄人瘦小一点儿，惊恐的小脸上抹不去冰冷的神情。 “竟然是……小孩子？！”神二失声喊道，并反应迅速地转身拍碎一件朝女孩这儿飞来的铁器，“大家都停手！” “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黑魔法教团的继承者，好像只是个小姑娘啊！”“如果真的要和小孩子战斗的话，我可下不去手！”“但她的魔法很可怕，不是吗？”“没错，敌人就是敌人！”“你确定？”“这个……”…… 一个面容憔悴、满嘴胡渣的中年男人突然大吼了起来：“骑士大人，那人就是个恶魔，你不要被它给骗了！”他越说表情越狰狞，“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请恩人下手吧，将那恶魔给彻底地烧成灰！”他逐渐有种神志不清的感觉，“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那……” “大叔！”神二淡淡的声音中仿佛包含着某种力量，使得癫狂的那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我记得这位大叔，”神二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之前船被炸掉的时候，你也曾怀疑过我、说了点儿难听的话吧！如果你是小说里面的一个角色，我肯定会因此而对你有所偏见，单纯地将大叔你当作一个坏人、厌恶你等等。” “不是，那个……我……不……” “但是，大叔你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真实地活在我视野中！”神二阳光地微笑了起来，“我能够看得到，在往船上搬运物品的人们之中，大叔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如果这可以用你思乡心切的理由来解释的话，那么你对于其他人的关心又该怎么说呢！还有那些心细、正义感、认真……从这些方面看来，大叔你又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听到这些之后，那位大叔尴尬地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恩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而且我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了！都怪我太过于害怕了，刚才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能理解大家现在还都有些心有余悸。”神二按住女孩的脑袋说道，“除了炸了艘船、稍微弄倒了几个人、洗脑了一下杰拉尔外，这孩子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还是应该多找找看她其他善良的方面！” “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给她一个机会！我的标准，对于小孩子来说，被原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然是在他们认错和适当弥补过之后！” 沉默着垂下了小脑袋，女孩在双眼中闪烁着特别的光芒。 “不过，刚才那谁谁说的也没错，的确也有这孩子可爱的因素在。如果是个长得像我这么难看的成年人的话，我一定会先往他的脸上来一拳的！哈哈哈……”说着，神二就和众人们一起轻松地笑了起来，他的耍宝又再一次驱散了沉重的气氛。 “慢慢来，多笑一笑！”神二温柔地在女孩的耳边说道，“我看过你之前的那个笑容了，就是杰拉尔被控制时有些得意地那个。表面上很有反派的味道，但我能感觉的到其中的空虚和悲痛！我猜，你并不是真心想复活杰尔夫的，而是为了逃避或挽回些什么！这些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毕竟我这么多年的名侦探不是白当的！那么，如果有烦恼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紧接着，神二的手被猛地拍打开，女孩冷冷地说道：“不要替我擅自决定！也不要随便碰我！” “哦，拜托，你这样一点儿都不……还是挺可爱的，但就算是帮我个忙，好吧？”神二使劲揉搓起女孩的头发来，笑着说道，“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有时会觉得正义有些傻、事件复杂或危险等原因，我并不是常常都一副骑士作风的！至少这一次，帮个忙，让我这一趟骑士的旅程完整吧！” “骗人，无聊，不要那么在意我的事情，我并不想要你的关心……呼——，乌鲁蒂亚。”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太听清，……等等，我反应过来了，那是你的名字是吧！别打，停手，我不是故意装傻的……” …… 之后，在驶向自由的船上，神二碰巧听到了罗布老人说起他背后纹身的事情，奇怪地说道：“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但我却记得自己有个外号。好巧，和老爷爷你所说的那个公会名字一样呢，都是‘妖精的尾巴’！” 说来也奇怪，这个名字好像不是“神隐之桥”或世界规则弄出来的，神二总感觉好像是他自己在潜意识里决定的一样。 …… 后来，在菲欧烈王国之中，当人们说起“妖精的尾巴”这个词的时候，一下子就会想到一个有趣的公会和一位英雄的骑士。 “人们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妖精，更不知道妖精有没有尾巴；同样的，传说中的那位骑士也不知是否真的存在。但人们更愿意去相信，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有位骑士突然出现；他会神秘从长有尾巴的妖精的世界来到我们的世界，谱写英雄的传说！” 第四十九章 新一家的聚会 在清晨、神二还未起床的时候，他的卧室里面是十分昏暗的，仅有几缕阳光通过窗帘边缘的缝隙射入。因为例如对手枪等秘密隐藏的需要，神二特别为家里的各扇窗户都选用了较厚、遮光性能优秀的窗帘。因此，房子内外变得有些阴森，神二甚至还从少年侦探团那里听到过关于自己家的恐怖传言。 突然，房门慢慢地打开，一个有着恐怖眼神的矮个子黑影走了进来。他一声不吭、带着可怕的低气压，直线走向了神二的方向。而他的目标完全没有丝毫的警觉，保持着糟糕的睡相，依旧睡得很香甜。 “给我……起来！”大吼着，黑影朝着床上跳过去，并在半空中摆出来了肘击的姿势。 “啊——！”神二的惨叫惊飞了附近的鸟儿，还把位于他家隔壁的隔壁的阿笠博士给吓得跳了起来、翻滚着掉下了床。 神二一边颤抖地捂着肚子，一边艰难地把他那张眼泪鼻涕横流的脸向上抬去。借着淡淡的光亮，他看到是柯南正站在一旁。 “你还是把大门的备用钥匙放在老地方，所以我才能打开门进来。而我如此着急，是因为有些事想问问你……”柯南平静地说道。但转眼间他就换上了嘴角抽动、死鱼眼的表情，揪起神二的衣领子来，郁闷地问道：“你召集大家开会，我当然没有意见。但令我不解的是，你为什么要把地点定在我家？你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而且，你昨天打电话给小兰、告诉她今天不要去我家打扫的时候，为什么要用‘明天那里有个秘密约会’这样模糊的解释呢？一想起小兰那个误会后的眼神，我就全身发冷，头一次有了不想变回去的念头！” ‘早在你和小兰……一起泡澡的时候，你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神二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 “不要想着装聋作哑就可以蒙混过关，快些回答我！” 面对这样的逼迫，神二直接将头扭到了一旁。在被柯南连着晃了好多下之后，他才缓缓地转回头来，哭着说道：“咳咳……我……不说……因为……好痛……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在缓过劲儿来、整理好衣着之后，神二懒懒散散地走下了楼来。在此过程中值得一提的是，仅仅只抹了一把，神二那一头乱糟糟的“鸟巢”就变成了个整洁帅气的发型。 “刚才屋里太暗，我才没有发现。现在能看得清楚了，我一下子就明白你不选择自己家的理由是什么了！”在柯南的周围，到处都乱糟糟、脏兮兮的，衣服和书本等都被随意地扔在地上，甚至还有垃圾明目张胆地立在客厅的中央。而等柯南起身从客厅走到厨房之后，更能发现还要惨不忍睹的画面。 “切，你家比我这里干净的原因，还不主要是有小兰时常帮你打扫着嘛！”神二说道，“我太忙了，没有精力管这些家务事啊！”…… 一出门，两人就看到了等在工藤新一家门口的越水七槻，参加到场的第一个人。她和神二一样，一手别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提着些许饮料和食物。而在不久之后接连过来的白马探和平次身上，情况也几乎完全相同。 “喂喂，之前所说不是要讨论‘圣杯战争’的事情吗，你们怎么弄得像聚会一样啊？”看着满桌的饮品美食和面前这欢乐轻松的气氛，柯南感觉他昨晚接到的那个很正经的电话一定是个恶作剧。 “大家都有着相同的兴趣，而且平时都住在天南海北，这一次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应该举办个聚会！”神二兴奋地说道。 “可恶，你这家伙……” “啊，好痛！”神二突然抱着肚子叫喊了起来，打断了柯南的话。 “怎么了？”越水七槻关心地问道。 “不会是刚才挨的那一下还没好吧？”柯南有些愧疚，“抱歉，情不自禁就……，但神二你也得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才行！就连小兰……姐姐那么温柔的人也会真的对你动手，所以说主要问题还是在你的身上！” “谢谢，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碰巧封印到我身上的那个魔物不安分而已，而且疼的位置也不在腹部……” “呼——，原来只是中二病又发作了啊！”“真是个烦人的家伙！”“吓我一大跳！”“呵呵，神二还是老样子！” ‘啊，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好想念路飞啊，只有他才会相信我说的话！’神二泪流满面地想道。 “不过柯南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谈些正事了！”平次凝重地说道，“白马，前两天发生爆炸案的那所学校，应该就是你上学的地方吧？有没有受伤？” 在大家紧张而担心的注视下，白马探看不出笑没笑地回答道：“因为那一天我正好有条线索需要调查，所以躲过了一劫！不过，我的同学们受伤的比较多，甚至还有我的两位朋友也因此需要在家休养！” “听新闻上说，只毁掉一间空置已久的老教室的第一声爆炸实际上是个信号，为的就是让教学楼里的人们有时间撤离；而且之后的爆炸强度也是一点点增加的，使得此次爆炸案并没有死者出现！”神二回忆着说道。 “正因为这不杀人的做法，使得人们纷纷联想到了日卖电视台的那次事件！”越水七槻接着说道，“这一次虽然没有和‘御主’或‘死人’什么的扯上关系，但很有可能又是出自‘圣杯’之手！” “可恶，我一定要逮到这次学校爆炸案的真凶！”白马探紧紧地咬着牙、攥起了拳头。 “警方至今所找到的证据都像是一个个巧合，这毫无疑问是‘圣杯’一贯风格！这一点更能说明此人的偏执性，他不会做出违反自己规则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又一枚被使用了的‘令咒’！……”柯南如同大人一般地推理道。 看到这一幕的神二悄悄拿手肘捅了捅他，使得柯南猛地反应了过来、并装出了一副天真的模样：“呵呵，这些我都是听新一哥哥和神二哥哥说的，而我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 “别装了，小鬼，我们早就看破你的真实身份了！”平次笑着说道。 第五十章 暗流 突然听到平次说出已经看穿自己的话，柯南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冷汗直冒。是真正的冷汗、神二可以看得到的那种，而且就连果汁从他的嘴角漏出来也没有察觉到。“平次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什么都没有隐藏啊！”柯南干笑着说道。 “这样的话，你平时那异常丰富的知识和并不逊色于我们几个的推理能力，又该怎么解释呢？”平次兴奋地步步紧逼，“为什么你会这么平等地和我们相处？为什么你在工藤新一的家中可以表现得如此自然和熟悉？为什么……还有，据我们和你朋友打听的结果得知，柯南你一直都成熟得不像是小孩子！” 柯南急着想要解释，但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支支吾吾地左顾右盼。一旁的神二只顾着悠闲地喝茶，丝毫都不理会他的求助，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表情：‘早就提醒过很多遍了，但你那容易得意忘形的毛病就是改不掉！’ “而答案就是……”白马探笑得有些奇怪，“柯南你实际上就是工藤新一……的秘密儿子！” 听到这句话后，越水七槻震惊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柯南和神二。柯南张着大嘴，一副石化了的模样；神二则一边爆笑，一边在地板上打滚；完全找不出答案来。 “不对，”平次突然给了柯南一丝曙光，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更重的打击：“我找过小兰的朋友——园子，知道了小兰和新一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交往的信息，所以说柯南这个孩子并不是小兰的、而她也很可能并不知情！” ‘可恶，园子那个八婆！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把这个荒唐的谣言给解开才行！’柯南焦头烂额地想道。 “先别急着否认，我们有证据！……” 十几分钟之后，柯南借助找书的理由把神二给带进了书房，面颊抽动、强装平静地问道：“为什么那些‘证据’那么真实和又有说服力呢？为什么我的身世故事像是经过了复杂而认真的加工呢?……更重要的是，你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啊？” “呵呵，你怎么能这么问呢，我这么老实的人……好吧，一切都是我做的。”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后，神二在柯南恐怖眼神的压力下只好承认了。 柯南一脸理应如此的表情微笑了起来，并蹲下身去试图在右脚一侧扭动什么。 虽然柯南现在并没有穿着那双踢力增强的不科学鞋子，神二依旧一阵阵地冒冷汗。他急忙连连摆手，慌张地解释道：“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啊！这事主要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总不注意自己现在的年龄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所以说……” “啊啊啊，放下那个茶杯，我老实认错就是了！……为了帮你掩饰变小的真相，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面对几个近乎顶尖的侦探，我不用些奇招的话根本玩不转啊！……要想骗过你们这样的侦探，要么选择加大谜题的难度，要么降低你们的能力。我大胆地设想了一下，利用八卦来引动起平次他们的兴趣和情绪，以此来混淆与之相对的理性方面！……” “那么，在此之中，恶作剧的心情又有多少呢？” “八九成吧……啊——！” “我还是那句话，周围的人老想揍你就是你自己的原因！而且，那个梗太烂了！……” 在此时的一小会儿之前，因为心里一直对神二昨晚所说的事情很在意，所以小兰既犹豫又坚持地站在了工藤新一家的门外。而她正好在平次讲到兴头上的时候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因此把神二弄得的玩笑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是不可能的吧！但这话是平次说的，应该是对的吧！”本就没怎么睡好的小兰一下子就被吓到了，“我完全糊涂了，虽然我很想相信新一，但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这么久！” 不过“荒唐”就是“荒唐”，极少有人回去相信。在稍微冷静了一下后，小兰最终还是扔掉了那些奇怪而愚蠢的念头。轻轻地把门关上，她决定今天还是先不打扰侦探们的聚会了。 但就在转头向后的那一瞬间，小兰在栏杆的外面看见了一个匆忙朝一旁躲藏的人。是一位打扮得很可疑、很严实的少年，在进行着偷偷接近这栋屋子的可疑举动。 ‘那张脸……是新一！’小兰震惊地想道，‘他在做什么？这段时间他消失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避开我？……等等，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真的是新一吗？’ 接着，假借自然离开的行动，小兰悄悄地跟踪上了这个“工藤新一”。 与此同时，在会客厅之中，越水七槻问向平次和白马探：“这件事是真的？感觉有些太戏剧化了。” “怎么可能，我们当然不相信。”平次嘻笑着说道。 “刚才那些‘证据’里面的漏洞，你这个侦探应该很清楚吧！”白马探摊了摊双手。 “还不是因为你们俩那么认真的态度，害得我以为那是经过你们用心调查和推理之后的结果呢！”越水七槻郁闷地说道，“将所有不可能都排除掉，剩下的再怎么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也是，抱歉！”平次拍着桌子大笑道，“关键是我们猜测柯南就是他，所以才一时兴起想看看他的有趣反应！呵呵……” 白马探点了点头，戴上白手套把柯南使用过的玻璃饮料瓶给掉了个包，“只要检查一下指纹，很快就能明白真相的！” 平次则拿起摄像机晃了晃，“而我更倾向于诈他一下，使其在我们面前展露更多！” “不过，这样不好吧！”越水七槻说道，“既然柯南和神二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有关柯南的秘密，那我们做朋友的就应该尊重这一点！” “那就做好两边的准备，一边调查到揭露真相之前的程度，一边尝试着沟通柯南和神二！” 第五十一章 整理 ‘真是麻烦死了！’神二趴在新一家书房里的地板上想道，‘怎么帮新一他隐藏秘密是个急切的难题，而“圣杯战争”方面也迟迟都没有进展，在其他异世界想做的和需要做的事情又多到头疼，更别提我刚刚在地板缝里找到的这根特别的头发！通过于这间屋子里感知到的某些复杂而陌生的负面情绪，我最终找到了这个外人潜入进来过的证据！’ 仅仅只在意了一小会儿的功夫，神二就收好了心思和头发，表现自然正常地回去客厅。在那边，原本堆满“聚会快乐”的桌面被换上了各种电子或纸质、文字或图片的资料，而年轻侦探们也都在等着开始那计划中的讨论了。 动物暗语比众人想象的还要棘手，没有提示、可以“翻译”出一大堆谜面来、连要猜的是什么也不清楚等等，半个月过去后也没有一个被解开。而更令人崩溃的是，死人复活的新闻在“圣杯战争”的热度起来后就如雨后春笋一样疯狂地冒了出来，为自己打掩护的、凑热闹的、增加商业利益的、闲得无聊的、爱好的、……足足有上百件之多。 费了好大的劲儿，神二他们才选出来了最可能与“御主”有关的八件案子：美术馆骑士杀人案、发疯钢琴家纵火案、儿童目击的尸体复活案、未来密室的心脏病发案、绷带怪人分尸杀人案、企业家千金水鬼案、无人下毒案、薰衣草案。 “最先出现的动物，是个明显指向孙悟空的小猴子。”平次晃着棒球帽说道，“自然，能令人想到的提示，也就是‘金箍棒’和‘筋斗云’等这类耳熟能详的东西了。而在那众多的选项之中，我最倾向的则是‘七十二变’！” 神二对此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反复研究之后最可能的结果确实如此，但这般笼统的信息根本没有多大的帮助啊！所有案件都多多少少可以与‘变化’一词扯上牵强的关系，结果还是毫无头绪！” “不过，狸猫的‘变身’比较好理解些，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传说中的狸猫妖怪最擅长的就是变化成各种东西，也就是神奇的伪装或假扮。换句话说，狸猫御主逃脱制裁，用的是改变自身外貌的手段！”平次笑着说道。 “能让这种提示绝对管用的，也只有‘绷带怪人’的那件案子了。而对于其他事件来说，即使凶手有变装的行为也无法成为破案的关键。”说着的同时，越水七槻下意识地拉了拉领口处的绷带，“在暴风雪山庄模式下，凭空冒出来的凶手很明显就是被困的几人之一；再由提示可知，凶手不被怀疑的原因，是从外表上看着与绷带怪人不像。所以，我想那个人的嫌疑最大！” 第三顺序出现的动物暗语是“猫又”，是对于那个抱猫人印象最深的白马探的主要任务：“除非是不想被人解开的谜题，否则谜底一定不会太偏、太过于刁钻。比如猫又能口吐人言这一点，总不能让我们去找一只猫问线索吧。……” 不过神二倒是对于这个例子挺感兴趣的，也有些莫名相信的直觉。 但大家怎么想都无所谓，年轻侦探们这一次也只是抱着多获得一点儿思路也好的念头，并没有完全解开动物暗语或正确将其连接起案件的打算。看似无用功一般的整理和胡思乱想，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能起到最后一片拼图的作用。 “……还有值得一说的一个想法，来源于一个比较迷妖怪的同学所写的原创怪谈。大概和八马图的血红色暗示一样，缠在猫尾巴上的那根红丝带应该代表着火焰！大木由社长死于心脏病突发的诱因，很可能就是凶手‘妖火’般地骤升了室内的温度所导致的！……”白马探接着很详细地讲道。…… “接下来的是‘鲨鱼’，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平次无聊地说道，“反正我能想到也只有‘凶残’这一点了，但杀人行为哪有不凶残的啊！” “嗯，我也一样，除了被水溺死的四井丽花大小姐外，什么都联想不到。”越水七槻表现得有些疲惫了。 “这么说来，‘牛鬼’的那个动物暗语倒是让我想起了木村达也，那个被不明手法毒死的超人气主唱。”神二也很随意地说道。 “大家再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个动物暗语，很快就可以结束这枯燥的任务了！”白马探微笑着说道，“有关九尾狐的传说和说法有很多，而‘媚惑’这一方面我想是最广为人知和深入人心的了。只不过再往下就进行不下去，大部分的案子都有女性嫌疑人，思路被迫断掉了！” “一上午都快过去了也没有多少收获，我差不多要燃烧殆尽了！”神二趴在桌子上无力地说道，“米花美术馆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度保护中世纪盔甲的计划，但是落合馆长在杀人事件发生前几天的时候却突然准备了几件复制品，我想凶手应该就是他！由此推断，九尾狐的意思是‘幻术’，大概吧。” 在随便地找了个词来敷衍一下的同时，神二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了些许想法：‘好像是因为回想到了“九尾狐”的出场，所以使得我一下子从幻术想到了魔术。而更重要的是，我忽然觉得骑士杀人案的情况和我曾经看过的某种魔术有相似的感觉！’ 说着说着，神二突然精神地坐直了身子，一边正经地讲着他之后的行动打算，一边不住地用手指点着桌面。虽然敲击所发出来的声音还是蛮有节奏感的，但有些心不在焉的柯南很快就对这“噪音”不耐烦了：“停下，烦死人了！” 但越水七槻却很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眨了下眼，语气略怪地说道：“柯南，认真听的话，还是能发现重要的内容哦！” 第五十二章 评论家和艺术家的交锋 ‘这是……摩尔斯电码？！’柯南惊讶地想道，‘和普通的方式不同，其中没有或长或短的组成。神二他用食指右手的点击代替了短信号的“滴”，用中指的动作来表达长信号的“嗒”，而左手的轻拍则是间隔时间！’ 嗒、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嗒滴，‘thief，拼出来的是“小偷”的英文！一直都在重复，神二应该是想要告诉我们这个词才对。’柯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难以接受，‘但是，究竟是在搞什么，难道我们现在变成了一群秘密组织的成员了不成！好好说话不行啊，为什么要用摩尔斯电码？！而且在这样的大白天，怎么可能会有小偷！……’ 因为压抑气氛的关系，柯南并没有直接对着神二咆哮出来，甚至还稍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等等，确实如此啊，小偷不会在接近中午的这时候溜进别人家里，即使闯空门的人也不会、即便我家空闲了一段时间，那么神二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遇上了神秘的潜入者？！’ ‘不过，这种想法真的有可能吗？会不会是大家联合起来整我？还是说有某位“御主”或“圣杯”盯上了我们？难不成是黑衣组织的人知道了我还没死的事情？……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还是暂时配合一下吧！’ “啊——，总有种快要倒霉的预感，是我太紧张了吗？”柯南喃喃道。 在柯南回了个明白的表情后，神二的秘密信息立刻就变了内容：以滴滴滴、滴嗒开头，是“sa”，柯南猜测这是神二的姓氏——“佐藤”的开头罗马音，含义指的很可能就是神二自己；后面跟着一些表达数字的摩尔斯电码，而在看到神二手里拿着的推理小说之后柯南立刻就明白了其意义，神二这是在告诉大家去看同一本书的第几页的第几行。 好在在场的五人都是名侦探，理解这样简单的暗语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不一会儿的功夫，神二的行动安排就清楚的传达给了大家：神二，因为可以察觉到闯入者的存在，故而要当诱饵、把目标带进书房；越水七槻，悄悄地去报警；白马探，关紧、看好书房的门，防止入侵者出逃；柯南，先把鞋换了；平次，翻上屋顶，在那人进去书房之后就堵住窗户那条路。 紧接着，“让我找找，那份至关重要的资料应该就被我藏在准备离了才对！”神二一边大声地假装对自己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在书房里翻找着。“小老鼠”的负面情绪一直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因此神二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奶酪才最管用。 与此同时，之前小兰看到的那个奇怪少年悄无声息地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再如幽灵一般溜到了神二的背后。正如神二所计划的那样，凭借潜入者对“御主”的暴戾和愤怒，神二口中的相关信息一定能引得他冒险偷看。 当这蒙面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神二背后之时，他在对方的手中看到的却不是期望中的文件、而是一小面镜子。还有，镜面上所映照出来的，有他自己那略微惊讶和慌张的眼神，还有神二得瑟与怪笑的神情。 “呵呵，我们抓住你了！” “并没有哦！”潜入的少年笑着说道，并迅速向后退去，‘冷静，别忘了扑克脸！我都已经超常发挥、小心到极限了，竟然还是会被发现，一群名侦探都在一起真是可怕啊！’ “呼——！”猛烈的风声突然从他的头顶上传来，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平次举着一根树枝劈了下来。借助多年学习的见剑道和自身的重力，平次的这一招一下子就把少年给吓出来了一身的冷汗：身旁的地板轻易地就被粉碎掉了。 但对于少年来说更危险的是柯南，一个小学生踢出的球居然可以把他给带飞几步。 面对着围上来的五人，少年强忍着吐胃水的难受感觉、扔出来了一颗小球。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浓浓白烟瞬间就从小球中喷了出来，白色很快就充满了整间书房。 “哈哈哈，天真，以为我是靠眼睛发现你的吗！”神二说道，“或是巧合、或是命运，我的身体在前一段时间突然就连接上了异世界里某个封印的底端，其中那个与负面能量有关的魔物自然就被转移了过来。因此，体内封印着魔物的我，也拥有着感知负面情绪的能力！” ‘中二值完全爆表了，幸好我现在什么看不到！’其他所有人在此刻都这样尴尬而呆滞地想着。 随说过程有些怪异，但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少年被神二紧紧锁住了。神二站在少年的身后，将双臂从对方的腋下穿过、双手紧扣在他的脑后。 “可恶，你这家伙，外表看上去有点儿瘦弱，但实际上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不管少年怎么用力地挣扎，神二完全就是纹丝不动，“怎么搞的，像是铁铸成的一样！快放开我！” “你决定认输了？” “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四五个跟在我后面吹毛求疵的评论家而已，我这位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当然不会认输！” 之后，等着烟雾散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之前那个看上去很可疑的少年，而是穿着白色西服和礼帽的怪盗基德。 ‘估计是在刚变装完成、还没等说再见的时候，他就倒霉地被神二给抓住了。而至于那张脸……，证明了我的猜测，怪盗基德果然就是黑羽快斗！’白马探想道，‘但是他来这儿做什么？偷听我们的发现和推理，究竟是……哦，对了，快斗的那位青梅竹马——中森青子之前被炸伤了，他现在是想从我们这里获取些信息来找到那个应为此负责的“御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越水他们记住快斗的长相……’白马探刚刚这样想着，就有人先他一步完成了对快斗的掩护：“你难道就是……工藤新一？！不会错的，我在报纸和小兰的朋友那儿都看过你的照片！”平次震惊地说道。 第五十三章 赢者为武术家 “白马哥哥，这人真的是怪盗基德吗？”柯南怀疑地问道。怪盗基德主要是以很多珍贵或特别的珠宝等为目标，而那些在他的家里都没有、连一根毛的关系都扯不上。 对此，白马探认真地点了点头，细细地说道：“这我可以肯定，毕竟我已经和他交锋过很多次了！比如像是衣领袖口等穿着的细节之处，仅凭报纸上的模糊照片是不可能模仿得这么相像的！还有，那烟雾弹的气味对于我来说也很是熟悉，……” 因为柯南对被抓住的“工藤新一”表现得惊讶和陌生，使得越水七槻只好询问另一位相关之人：“你和工藤新一相识多年，神二，我想你应该可以辨认出这位怪盗究竟是不是他。” “不行，当然做不到！我可是身处基德的背后……有你的，平次，不过你需要再把镜子拿高一些。”神二一边在表面上随意地拖延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思索道：‘如果承认的话，有利的一方面是我不用再绞尽脑汁地替新一编瞎话了，之前平次他们会配合我的玩笑就说明他们已经多少看穿柯南的真实身份了；而坏处就在于，万一因此让黑衣组织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就麻烦了；还有棘手之处，怪盗基德绝对会否认的！’ 拿不定主意的神二，最终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柯南，用对着他轻微点头的动作来表达“我承认？”的意思。 柯南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示意神二一定要坚持立场、不要信口胡说。 “嗯，他就是工藤新一。”神二坚定的回答，使柯南惊得差点儿跳起来：“什么？！” “这样一来，我们接下来该对工藤新一怎么办就成问题了！”越水七槻为难地说道，“而且，我刚刚还报了警！” “没关系，老实地和目暮警官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一场闹剧而已。”神二笑着说道。 “嗯，只要工藤可以说明白他进自己家却要鬼鬼祟祟的原因，我们就不用把他给捆起来，呵呵！”平次心不在焉地说道，‘这次的过程令我有些不快，太无聊了！等工藤再发预告函的时候，我一定要在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独立打败他！’ 盯着怪盗基德看一小会儿，再仔细地观察下柯南，越水七槻想道：‘不是怀疑柯南的真身就是工藤新一吗，为什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而且两人长得真的好像，难道……’ 白马探不知道他现在应该紧张、还是应该松一口气，或许往快斗的脸上来一拳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被误会下去的，快斗很快就可以脱身了！在我亲手逮住怪盗基德之前，他不可以被抓住！’ 柯南一边用凶狠的眼神杀死着神二，一边急得团团转，‘别开玩笑了，在我变成小学生的时候，竟然又有另一个我被神二给弄了出来！如果被小兰等人知道了我是怪盗基德这一误会，那我……呵呵呵呵……’ 而神二则是目光涣散、一脸的呆滞，‘啊，好饿！看这情形，午餐还是叫外卖吧！’ ‘好吧，算我求求你们了！’怪盗基德、也就是快斗崩溃地想道，‘一个个的不要再在我的身旁转来转去的了，我非常有种自己被当猴子看的感觉！’ 就在年轻侦探们有些想法和计划的时候，一直都沉默不言的快斗实际上也是在心里悄悄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右边袖子里的催眠喷雾因为快斗被锁住的关系而有些微微偏离原本的位置，快斗需要集中精神先把它拿到再说；接着就用那高效的喷雾来将神二放倒；最后在烟雾弹的帮助下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了。 “如果不能把工藤绑起来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事的，嘶——（抽泣声），你们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毕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新一他就这样走上歧途，你们还是用铁链将他五花大绑好了！” “这怎么能行呢，神二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那关在楼上如何？” “不行，怪盗基德可是开锁和逃脱魔术的大师啊！” “还是打晕他好了！” “神二你怎么能又这么说呢！” “柯南那儿有麻醉针，……”这些对话把快斗听得冷汗直流，立刻就加快了他自己的速度。 等脱身之后，快斗还有两件想要做的事：拿走神二他们留在客厅桌子上的资料、留下一封嘲讽和约战的卡片。 ‘如果不能亲手抓到炸伤青子的那个混蛋，我将寝食难安！但话又说回来，我毕竟不是个侦探，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个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的人实在是太困难了些！所以，就让我借你们几位的成果用一下吧，抱歉了！’这是快斗此行的目的。 至于卡片，那是惯例，在怪盗基德每次得手之后，都会给那些再度失败了的警察们留下几句友好的交谈。而且他这一次栽的跟头一定要讨回来，再交锋一场是必须的。 就是这样，两方之间那看似已经结束了的战斗还在默默之中无声无形地进行着，最终鹿死谁手还仍未可知。当然，这只是在场六人的想法而已，在某些情况下不得不说有些天真了。 这时候，“新一！”书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小兰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对其他人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就冲着快斗、也就是她眼中的新一跑了过去，而且还一下子就拥抱上了对方。 “在门外碰巧看到你、一路跟踪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确认你就是新一，直到神二的确认！”于小兰的眼中渐渐泛出了晶莹，“我知道你有自己重要的事，即使不想与我见面也无所谓。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自首，小偷就是小偷！” “说实话，这幅画面真是太令人尴尬了！”原本是很感人的相见和话语，但问题是神二还必须锁紧快斗、不能放手。这种时刻，就算是背着一个巨大加怪异的书包都有些破坏气氛，更别提快斗背着的是个人。 不过在旁观者中还有一个有其他心情的人，那就是急得脸微红、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踢飞怪盗基德的柯南。不过，他冲到一半就急忙刹住了脚步，因为快斗和神二突然都被小兰给一拳放倒了。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小兰的心里还是十分想念新一和略微有点儿生他的气的。再加上一抬头就看到神二的脑袋出现在“新一”背后的阴影中，一时激动就下了手。 因为拳力被前面一个人消除了不少，神二只是腹痛了一小会儿和泄了下力。“糟糕，我放开怪盗基德了，必须赶紧……”但神二接下来并无什么动作，因为他被地上那不断抽搐着的快斗给吓愣了。 ‘好……机会，现在的情况下我就……用不着催眠喷雾了，只需要……烟雾弹……’快斗想道，‘可是，动不了……’ “喂，新一，你有没有在好好地听我说话啊！”说着，小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一下子就开了个洞。 “对……对不起！”虽然他不是新一、也没有做错什么，但快斗的本能告诉他这时候还是屈服比较好。 而年轻侦探们也都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神二更是感叹了起来：‘怪不得异世界的很多少年都以变强为实现梦想、守护伙伴的道路，暴力就是比其他什么都有用啊！’ 第五十四章 开始的子弹上膛 “嘶——，到现在了都还在痛啊！”神二一手捂着青掉的左眼，一手在面前那满是灰尘的箱子里翻找着，“我还以为新一的长时间消失令小兰变得坦率些了呢，结果没想到她会那样只是因为过于激动而已。所以说都是小兰自己的原因才使得她尴尬，但为什么挨打的却会是我！”因为他离得最近，也还是眼神最戏谑的那一个。 “虽然今天并没有讨论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可是大家从明天开始都要全力以赴起来了！‘圣杯战争’事件越闹越凶，听说平次和白马的父亲已经拿到了相关的任务和资料了，而目暮警官甚至都想要给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先生打电话去请求帮助！不到此案结束的时候，我们估计不会再有这样轻松聚会的机会了！” “啊，找到了！”神二找出来了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仔细而兴奋地摆弄起来。这是他以前从异世界带回来的战利品，使用的是和主世界里枪支科技树相差无几的工艺，但在先进程度上却要领先上个几十年。 “不管那曾经偷偷溜进新一家中并留下这根头发的人是谁，只要他抱有恶意，等其再来的时候我就爆了他的头！……呵呵，虽说这种说法蛮帅气的，但我还是只能吓唬一下对方。” …… 与此同时，在黑羽快斗的家中，那里仅剩的一个主人正在电脑上进行着视频聊天：“……就是这样，我白天可真是倒霉透了！被几个少年侦探发现或抓住都不算什么，如果这些跟一个暴力女相比的话！……当然不是，我是有事需要你帮忙，就是那被白马探看穿身份的麻烦啊！妈，凭借你那高超的易容术和变声术，做一次我的替身好不好？……” “……即便寺井爷爷曾扮演过一段时间的怪盗基德，但那样的水平根本不足以骗过白马探的眼睛！而且他最近在忙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帮我修复一下那损坏严重的扑克牌手枪之类的。至于其他的办法，我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 这时候，一个女生的喊声突然从隔壁的屋子里传了过来：“快斗，晚饭准备好了！”打断了快斗后面的话。 “哦，马上就来！”先是大声地回了一句，然后又急匆匆地对着电脑说道：“好吗？拜托了！”紧接着，快斗立刻就笑着跑了出去。 “……去考虑和实施，在看到青子那吊在身前的手臂和绑着绷带的额头的情况下！”这是快斗未说出来的话。 …… 除了有关怪盗基德的那一方面外，潜入者事情的经过基本都以闹剧一场的形式和目暮警官说清楚了。糟糕的结果是，神二他们、特别是快斗被公务繁忙、被“圣杯战争”搞得焦头烂额的目暮警官重重地批评了几句。而更糟糕的是，目暮警官和两警车的警察都亲眼看到了“新一”，其中有一人随后在当晚、也就是此时打了通秘密的电话。 “大哥，”伏特加、也就是袭击新一的俩黑衣人之中较壮硕的那个，放下电话后立刻就转头向长发黑衣人说道，“组织来消息了，工藤新一还活着！” “准确吗？”长发的琴酒冷冷地问道。 “是组织的一名警界卧底成员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错！那么，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 “当然，而且这一次我们换用枪，并要完全确认他咽气。只不过有了戒备心的他不容易接近，暗杀计划可以借助‘圣杯战争’来做掩护。……” …… 今夜的警视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比之白天来说并没有安静下来丝毫。规模不大、但影响不小，线索很多、但进展恼人，“圣杯战争”令关东的警察们最近都有些烦躁。再伴随着而引发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加上上级和民众的施压，整个警视厅从几天前开始就快要忙疯了。 看着被刚刚被带进来的一群激动的青年，自动贩卖机旁边那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又一批，最近受到的‘圣杯’所影响的年轻人真不少，我完全搞不懂他们所认为的‘圣杯’的神秘和厉害之处在哪！” “说到‘神秘’的话，我们现在都完全不知道‘圣杯’的丁点儿信息！”一位看上去老实的警官也过来买了杯咖啡来提一提神，“至于‘厉害’，当然是因为我们一直也抓不到他、甚至连他的游戏也破坏不掉……抱歉，佐藤警官！” “没事，高木，我并没有在意‘圣杯’太多，毕竟警视厅已经决定了要搞些更大更强硬的行动，那个疯子就要倒霉了！”佐藤警官微笑着说道，“下午时候的情绪失控只是因为我的弟弟，担心他因为此事件而遇到危险！” …… “怎么能起来呢，小姐，您现在应该要好好地休息才行啊！”一位矮小、略微怪异的老人对着他面前的少女关心而焦急说道。在魔法室这般阴森黑暗、还有无数诡异物品的环境之中，他真的能一下子就吓到人。 “这我知道，但我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身着黑袍的美丽少女凝重地说道，“即便我随意下床，也只会令自己的伤好得慢一些而已。但如果我不尽快搞清楚那东西的真相、以及多准备一些可能会用得上的魔法，那么我的生命安全将很难保证、甚至包括我朋友的也是！前两天的学校爆炸事件实际上就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所有遇险的人中只有我在死亡边缘走了一趟！” “这么危险的话，我们能否选择逃走呢，小姐？” “不能，而且我也不会那么做！” “现在不是顾及太多的时候了，对方会使用的手段不仅仅只局限于魔法，您可挡不住子弹和炸药啊！” “虽然敌人不顾他魔法师的尊严，但我却无法放下赤魔法继承人的荣耀！放心，危险时我也会使用能保护自己的魔法的，枪一样强大的魔法！……” …… 在同一片清冷的月光下，还有着比这魔女更恐怖的存在，一个给人的感觉完全不逊于鬼的人类。此人安静地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双眼射着凶光，轻声发着些若笑非笑、似哭不哭的声音。 “即使我现在被卷入了‘圣杯战争’、即使我不应该在此时做些冒险的事情、即使风暴将至，”这个眼镜男仿佛死人一样地低声说道，“我也不会选择放弃，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的复仇！” “也正是‘圣杯战争’让我想明白了不少，自己以前的那些举动和想法都太可笑了！为什么在杀人之后还要隐藏呢，为了复仇、为了重要之人的行动不应该被藏起来！我要正大光明地杀死二阶堂，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恶行，最后再以我自己作为八重子的祭品！”眼镜男在不知何时一点点地走向了疯狂。 眼睛男最近没有照过一次镜子，因为他也会恐惧和厌恶自己此时的样子，但他对自己那更丑恶的决定却无比接受。 …… “今天还要加班吗，时任？你最近这样也太辛苦了吧，整个人看上去都消瘦了一圈啊！” “呵呵，不，我的工作只剩一点儿了，稍等一会儿我就可以关门走人了。” 这位姓时任的年轻人所在的这家公司曾名为巨木企业，它的上一个主人就是最近热度极高的那个大木由社长。因为此公司致力于软件开发、以及近日拓展的其他电脑领域，其内部拥有着不少功能强大的先进电脑。 此时，其中一台今天上午才刚刚安装好的电脑突然开机，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屏幕上所显示的画面并非正常的操纵界面，而是一副由无数字母和数字组合起来的魔法阵。 与此同时，机械的声音伴随着各种不断闪动着数据冒了出来：“异常情况分析，原因在于不明魔法干扰。” 紧接着，一幅幅电影的片段画面快速跳过，最后定格在一个杀手举枪的场景上。“方案采用，杀死魔法师。”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同步播出。 第五十五章 绷带怪人分尸杀人案 在第二天的一大早，越水七槻几乎就是在望到日出的同时赶到了目的地，被她当作早餐的凉面包也是从等在那里的高木警官手里接过来的。而越水七槻如此着急的原因，正是与她最近一直在调查着的“绷带怪人分尸杀人案”有关，那其中的一位重点怀疑对象在两日后即将因工作而要出国一趟。 那件案子发生在深山之中的一处别墅附近，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在那栋别墅的主人家、铃木家的长女之前邀请大学同一社团的同学和妹妹来此之时，众人遇见了一个身着斗篷、脸上缠着绷带的神秘人，就是那个人悄无声息地杀死并分尸了一位名为“池田智佳子”的女性。 在别墅正前方的不远处，一座可让三人并走的木质吊桥横在深涧之上，作为这山上唯一一条完全安全的道路连通外界。这里也正是越水七槻与高木警官约好的碰面地点，因为它十分明显、不容易被认错。 “幸亏绷带怪人没有破坏此桥，使得在别墅聚会的其他人得以及时逃生，否则还不知道会再出现多少无辜的被害人呢！”高木警官随意地聊着。 “不，很可能并不会那样！”越水七槻鼓着两腮、含糊不清地说道：“或许认为这是凶手的疏忽的想法比较合理一些，但我更倾向于些许关于目的性的推测！” “什么意思，越水侦探？你是说，吊桥的完好无损与绷带怪人的目的有关？” “嗯，高木警官你所认为的“幸运”，是建立在凶手是个杀人狂、他企图杀死更多人等的前提上的。但如果换个思路，比如凶手实际上是聚会之中的一人、他本来就有想杀的人之类的，那么你又能想到何种结论呢？” “我们自然也这样考虑过，不过聚会幸存者的五人都被我们早早地就排除掉嫌疑了！”高木警官老实地说道，“从杀人动机到作案机会，每一个嫌疑人都没有丝毫可能，更别说在绷带怪人带走池田智佳子的那个时候……” “具体的犯案手法还需要等我进一步调查过才能清楚，现在我们所说的只是从吊桥延伸出去的推理而已。”越水七槻微笑着说道，“如果是无针对性的杀人行动的话，将吊桥破坏掉、断了聚会众人后路的做法是必须的。反之，对于只为了杀死一个目标的凶手来说，吊桥的存在根本不重要，也完全不用在意即将暗害第二人的时候会被吊桥或电话等破坏！” 没有留给高木警官疑问的时间，越水七槻继续说道：“事实上高木警官你也是认可这种猜测的，毕竟我想你们在这山上这么长时间以来应该一点儿外人的活动痕迹都没有找到，对吗？” “好了，再带我看看其他像吊桥一样容易被忽视的线索吧，第一次杀人的凶手绝对会留下很多藏有他想法的事物的！” 虽然越水七槻这么说，想要给凶手定罪的话并不只能依靠可能性极高的推理、而是需要证据，而且高木警官也不会真的只是领着越水七槻四处乱转，所以结果还是从警方的准备的线索看起。 这起案件的重点有两个部分，其名字里面的“绷带怪人”和“分尸”。由此，线索也被分成了两部分，聚会众人对于绷带怪人的目击和被分开来的尸体的照片。 “第二次遇见时那绷带怪人抱着池田智佳子从外面疾跑过去的画面，被别墅里面的众人都透过窗户看到了，甚至还被一名摄影爱好者给拍了下来！”说着的同时，高木警官在别墅客厅的电视机上放出来了当时的影像，“对了，我刚才在吊桥上想和越水侦探说的就是这个，绷带怪人出现的时候所有嫌疑人可都是在屋子里面啊！” “确实，单从这份资料来看，不管怎么想，事件的经过完全都和你们警方之前告诉民众的一样：仿佛一个恐怖故事似的，一个神秘的杀人狂突然出现在一个正常的聚会里面；被害人先是莫名其妙地失踪，然后其他人只能发现她的尸体。换句话说，只有绷带怪人的身上有未解的疑问，而聚会众人完全就是被害人和被害人后补的角色吗？”越水七槻一点点地捋清着她自己的思路。 “如果没有‘圣杯战争’的话，我根本不会怀疑这种猜测的真实性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圣杯’是完全不会把一个仅仅只是没找到踪迹的杀人狂来作为游戏玩家的！”高木警官苦笑着说道。 “对了，说到‘圣杯战争’，越水侦探是怎么看的呢？……虽然在一方面，我们很头疼社会各界对警察的质疑，所有人、包括我们都在害怕着未知的冤假错案的数量；但在另一方面，我又很庆幸‘圣杯战争’的出现，它让我们有了认识并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 “抱歉了，高木警官！” “嗯？” “说到对警察埋怨之类的想法，我的心里也是有不少的！虽然我是个名侦探，但我一直以来和警察打得交道并不怎么深，也因为我一位朋友的悲剧而对警察有着不少的怨言！”低下头，越水七槻沉声说道，“但自从和神二相识，我被改变了很多，也放下了很多重担！呵呵，神二他就像是跟漫画里面的热血主角面对面学习过一样，有着很不错的人格魅力和感染力！” “这不是很好吗，就让过去的过去吧，没必要向我道歉的……” “抱歉，打扰一下！”一阵温柔地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很抱歉，但有件急事！我送这些照片和录音过来了，应该都是你们急着要用的东西吧！” 两人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位眯着双眼、千金气质的女生。有警察在此调查的话，当然需要别墅主人和案件知情人的许可和帮助。而这人便是那场噩梦聚会的举办者和此别墅的屋主，铃木家的长女——铃木绫子。 “这些是被分尸体的照片、以及有关目击者们第一次看到绷带怪人的陈述，虽然都很重要，但我们并不对此着急！”高木警官奇怪地说道。 “不清楚，这些是我刚才被一位警官拜托送来的，而他看上去是一副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铃木绫子说的没有半分虚假，但她忽略了那位警察捂着肚子的动作。 第五十六章 第二人出局 “嗯？你问我对于那一天有没有感觉到十分特别或者在意的地方？让我想想……”铃木绫子奇怪地说道，“经越水侦探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的想起两三件怪事来！” “项链，在智佳子被掳走的时候还被戴着，但那不久之后却出现在了绷带怪人没有去过的大门口。……我所见到智佳子的最后一面是在她的房间的门口，就在她拿出夹在门缝里面的一封信的时候；看完信之后，智佳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起来，并急匆匆地从后门跑了出去。……更奇怪的还要属高桥的手，那么胖的人竟然长得一双比较瘦的手。……” 令人惊叹，铃木绫子的讲述十分清晰和有条理。越水七槻觉得，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像她一样，如果没有在当时便深刻地记牢的话就必然会有各种模糊和混淆的错误出现。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需要过多地注意的事情，越水七槻的当前任务还是在破案的方面上：‘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最胖的那个人实际上只是伪装成了那样的体型而已！’ “高桥与智佳子的关系虽说不怎么亲密，但也一点儿都不糟糕。再加上他们俩在平日里的生活并无交集这一点，我完全不认为高桥会有杀死智佳子的动机！”铃木绫子微微地压着眉头说道。 “嗯！……嗯？！” 这时候，高木警官笑着走了过来，“怎么样，越水侦探，有进展了吗？”他随意地问道。 对此，越水七槻自信地一笑，高声说道：“当然，高木警官！倒不如说，我已经解开这件案子的谜底了！” 紧接着，她拿起了桌上的一张分尸照片来，展示给铃木绫子、高木警官和其他凑过来的警察看。“注意，池田智佳子的面部和头发，与同一角度的其他平面有何不同？” 现场猛地沉默了下来，而且一连持续了好一会儿。这样的情况令越水七槻无奈地扶额，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年轻侦探们的聚会，没有人可以一点就通、紧跟得上自己的思路。 “原本应该有的反光，在池田智佳子的整个头部上都看不到！”越水七槻说道，“根据五位幸存者的笔录，最后见到还活着的被害人时雨还下得正大，所以应该会有不少雨水残留在她的身上。事实也是如此，从这些照片看得出，衣服上有着大面积的湿痕，而被劈下来的四肢上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大小小的反光。” 这样解释过之后就比较容易明白了，同一条件下找不到反光的尸体头部自然就是因为没有沾上雨水的原故。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凶手的怪癖？”除了是被凶手擦掉雨水的这一猜测外，高木警官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一边打开池田智佳子被凶手抱走的录像，越水七槻一边认真地说道：“是，也不是！消失掉的雨水确实是被凶手抹去的，不过对方对此并非有意！我想，估计是为了将整颗脑袋包裹在布中运送，所以才有了这不正常的一幕！” “看，这个时候的窗外明显可以看到十分密集的雨线，而被害人的脸上也满是雨水。”指着被定格的影像，越水七槻先补充了一下前言的证明，然后才回到了正题上：“还有，仔细观察的话，你们就可以发现被害人脖颈一下的部分有些奇怪，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假使那个时候的被害人就剩下了脑袋的话，很容易就会想到抱着她的绷带怪人会不会只是个假人等等！” “或许大家都会感觉我的猜想越跑越奇怪了，而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也是同样的想法，直到我发现了二楼阳台扶手上的痕迹后才确信了这一思路！” 听到这里，高木警官立刻就让两名警员跑到越水七槻所说的位置那里查看一下。结果会很明显，栏杆上的确存在了被钢琴线穿过和固定的小凹痕。经鉴定，它们被弄出来的时间和杀人案发生的时间在大范围上吻合。 “前提是‘凶手是聚会五人之一’这样的猜想，然后再有了‘被害人的头曾被包裹起来’和‘窗外跑过去的绷带怪人是假的’这两点，我就已经基本可以还原出那一晚池田智佳子被害的大致经过了！” 一边慢慢地朝吊桥的方向走去，越水七槻一边粗略地讲道：“首先，通过一封可以让被害人池田智佳子紧张、甚至是恐慌的信将其引出来，直接通过目标本身的活动来使她消失！很聪明，如此一来，根本没有暴露自身的危险，却可以给自己提供良好的下手地点和时机！” “杀死池田智佳子之后，凶手立刻将其分尸，然后把脑袋的部分藏到身上，并若无其事地回到别墅。晚上在三个男生一起出来寻找‘被抓走’的池田智佳子的时候，他又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将脑袋带出来。” “这怎么可能？人头那么大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藏到身上去！”立刻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不，如果你在肚子那里的衣服下面赛一个枕头、同时让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话，不论何时你把枕头给换成人头都不会引起我们的怀疑！”越水七槻笑着说道。 “这么说，你还是在怀疑高桥？” “没错，他的身形肥胖，和绷带怪人的身材完全不同，但这也正是‘狸猫’的提示！我坚信，虽然没有证据！” “证据的话，我有！”突然有一阵沙哑的男生从众人的身旁传来，是从悬崖的方向传来的。 第五十七章 松一口气 伴随着阵阵低沉且沙哑的笑声，悬崖边上的恐怖人形物体提着带血斧子一点点地爬了上来。在这幅如同恐怖片场景一样的画面和仿佛可以被吞噬掉光线的气氛的面前，再明媚的阳光也给予不了更多的温暖，任谁都会感觉到无助的恐惧。 诡异的情况在来得急猛的同时，去得也十分迅速、干净利落。在狠狠地打了两下哆嗦之后，高木警官就首先回过了神来，并瞬间抄起一根比较粗重的树枝当作棍子冲了上去。 “什么，等等！”怪人面对攻击时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就下意识地踹着崖壁跳了出去。“糟糕，要命！”危急时刻，怪人抡圆了手臂、猛挥左手里的斧子，然后借助咬住崖壁的斧头和剩余的惯性将他自己给拉回到了悬崖上。“呼呼……，在搞什么，你们想杀死我吗，小心点啊！”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怪人一边心有余悸、略微恼怒地大喊道。 “怎么……这语气……难道说……”越水七槻惊讶地走近怪人，难以置信地仔细观察起来，“不会吧，真的是你、神二！噗——，呵呵呵，为什么被弄成了这副模样，凑得越近反而越觉得好笑！” “没有多少很特别的，只是稍微在这附近冒了点儿险而已。” “有一段时间了？” “我是在昨天后半夜的时候进山的，一连在各种树丛、山坡、激流和悬崖上穿梭到现在。”神二很是随意地说道，这点儿遭遇跟异世界的各种经历比起来的确算不上什么，“所以搞得自己有些狼狈不堪，很抱歉吓到了你们！嗯——，泥土和树叶暂且不说，单是河边那些大量含铁的泥土就把我给染成了血红色的。哦，对了，差点忘了，一窝蜜蜂还暂且给我整了下容。” “或许主要还是我刚从一个以恐怖为主的异世界回来的原因，顺带了些许吓人气氛的话……”这句话很接近真相，但神二对面的众人没有一个认真听、反而露出来了奇怪的笑容。 递给神二一块手帕，越水七槻边摇头边苦笑着说道：“真的是有够惨的！不过神二你为什么要来遭这份罪呢？” 神二支吾了两下、没有说出什么来，结果却反问向越水七槻他们：“先不说我，你们在这深山之中做什么？不但有不少警员，而且高木警官也在，不会发生什么案件了吧？你还好吗，绫子姐？” “谢谢你，神二，我并没有受伤或出什么事！而警方此时的工作，并非新案子，仍旧还是那件……”铃木绫子微笑着说道。 没有让她说出后面的“绷带怪人分尸杀人案”等话，越水七槻凝视着神二、认真地说道：“别掩饰了，神二，你很清楚自己是瞒不过我的！” “呵呵，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正如越水七槻所说的那样，神二笑得很干、也很不自然。但是，为了不让朋友涉险，神二必须死扛到底。 “明明都已经在刚爬上来的时候接了我的话，这时候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就太把我当笨蛋了！”越水七槻步步紧逼。 “呵呵，那个……听我说……主要是为你好……啊，是的，我也是为了绷带怪人的那个案子而来此的！”在瞥到那柄站有血迹的斧子的时候，神二为他找到了理由而兴奋得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是个借口？” “不，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我想，这把斧子，很可能就是警方所说的那个失踪了的凶器！它掉落的位置正好在别墅的正前方悬崖下，而且其上面的血迹很符合砍头后应会留下的形状！……给，高木警官，希望可以检查出些许有用的证据来。不用担心，从我发现上面曾沾过血之后就立刻带上了手套。……看，七槻，我就是为了找寻这类线索才到附近探索的，没有其他任何的目的！” 众多警员有需要记录越水七槻的推理的、有需要收好斧子的、有需要为钢琴线痕迹拍照的，高木警官则必须尽快把这边的进展报告给目暮警官，而铃木绫子也记着园子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的嘱咐。一时间，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此处，吊桥的旁边只剩下神二和越水七槻两人在闲聊了： “好吧，先不说你想隐瞒的那事了。我现在想问一下，你之前所说的‘证据’，应该不是指凶器吧？” “嗯，的确不是，我说的是我手里的那几张照片，记录下高桥良一真正身材的照片！” “是吗，那算我输了，你竟然比我更早地推理出了真相！” “不，我最近并没有关注绷带怪人的事情，只是我们所查的两件案子碰巧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而已！” “高桥良一又杀人了？这样的话实在是很糟糕，但对于我们来说推理他的作案动机就比较容易些了。” “不是，只是入室行窃未遂这样的小小事件。……我想你肯定记得曾在米花美术馆发生过的死人复活事件，就是一名‘御主’向其他六人传达聚会暗号的那一次。而在它的数个小时之前，还发生过有人通过钻小窗进入馆长办公室的事件。……我想，那应该是有一个‘御主’认为馆长是他的‘同伴’，试图在对方的办公室中寻找线索！” “当时被确定的三个嫌疑人都有充分的不可能犯罪证据，所以这事很快就不了了之了。”神二继续说道，“但我依旧把它留在心里，并时不时跟踪观察那三个嫌疑人。相信我，在目标是每天都绷紧神经的‘御主’的情况下，获得线索的难度绝对吓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不久之前发现了高桥良一的异常之处：他在努力地增肥！” “一个胖得像个球的人不节食就算是特别的了，还要故意增肥的话完全不合乎逻辑。判断他试图胖到很不健康的程度肯定不对之后，只能再从相反方向思考。除非他有什么想要变胖的理由，比如要真的变成他现在伪装的那种体型！”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设了个让高桥良一去体检的计策。假的病危通知书、医生朋友的帮助等等，使我最终拿到了可以表明高桥良一真实身材的照片！”…… 在收到越水七槻的推理详文的半天之后，目暮警官借助照片、斧子上的血迹与指纹等立刻就把高桥良一给逮捕归案了。由此，目暮警官和整个警视厅都可以多多少少地松一口气了，至少算是多了八分之一的进度。 第五十八章 急转直下 “等一下，对于高桥良一并非胖子的这一事实，七槻你不是没有相关的证据吗，为什么还能想到、甚至是确信它呢？”神二一边卖力地从衣服上拧下水来，一边好奇地问着。 “是‘狸猫’告诉我的，就像我昨天所说的那样。”越水七槻随意地回答道，她好像在考虑着其他事情。 听到这句话后，神二下意识地向着自己左肋侧摸去，同时神情呆呆地朝着旁边不远处的小树林望去。即使是神二经过众多危险异世界锻炼后得到的超强反应能力，也会有走神和不听使唤的时候、比如现在。 “噗——，不要找了，呆子，我所说的当然不是活的狸猫！”越水七槻笑着说道，“挺有趣的，没想到你也有犯迷糊的地方，算是认识到你的另一面了！” “呵呵，抱歉，昨晚完全没有睡好，我此时有些不在状态。……” 一面轻松地拍了拍神二肩上的尘土，越水七槻一面认真地讲道：“第二个动物暗语，还记得吧，背上戴着斗笠的那只貉。它所指向的含义是‘狸猫’，大概率是被翻译成‘变身’的意思！除了这件‘绷带怪人分尸杀人案’外，其他牵扯上死者复活的案子都用不上这个提示。因为，即使凶手有伪装的行为、或者事件之中有变了一个人的成分，也不能对解开谜底有任何的帮助！而‘圣杯’所传达的暗语，必定是破案的关键钥匙！” “唯有高桥良行得通这方法，可以利用‘变身’来轻松而迅速地洗去嫌疑，他只需要一点点儿让自己与凶手在表面上的模样相差极大的伪装就可以了！而同样情况的嫌疑人完全无法进行这样的猜测，因为其他案件之中并没有‘绷带怪人’！” “换句话说，没有神秘凶手，也就没有可以比较的对象，变身自然没有很大的用处！”神二明白得很快，“这么说来，‘绷带怪人分尸杀人案’其实不怎么复杂。破案之前的情况是：一群人在郊游的时候遇到了熊，其中一人走失并惨遭熊嘴；真相是：实际上他们之中的一人引走了失踪者并杀害，然后只是再稍微地弄张熊皮吓唬一下其他人而已！……” 说到这里，神二低头看了看他左侧肋处的衣服，像是被巨大的利爪一样的伤害给抓开了几个大洞。正好这时候又有一阵冷风吹过，使得神二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并停下了他对着这案件的兴致。“这地方又空旷又紧邻深涧，冷得要命！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推理？还有，我们现在可以进到别墅里去了吗，为什么非要和我在这里聊天？” “即使大家在听我推理的时候都能验证高桥良一真的是个瘦人，这件案子还是缺少这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这个地方恰好是别墅和池田智佳子被害之处的中间位置，而且旁边就是销毁凶器的好地点——深涧，所以我想在推理结束之后请高木警官他们下去寻找一下很可能留有决定性证据的凶器的！……”越水七槻说道。 “但没想到正好被我拿上来了，还真的是很巧啊！好了，能帮到你我很高兴，就不用再谢我了！我现在只想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缩进暖暖的别墅里面去了！”神二用极快的语气哆哆嗦嗦地说道。 慢慢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之后，越水七槻沉声问道：“我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开口，可以让神二把你这次过来山里面的真正原因告诉我！以我观察，你身上应该只带着钱包和手机才对，所以并不是为了打猎或钓鱼的理由。你也不要告诉我，大半夜不睡觉，来此是想要踏青或郊游的，方圆百里内都没有看日出的好地方。……” “这个……那个……我……就是……所以说……”在心里，神二焦急地思考着，试图在他结巴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想出来个合适的理由。 与此同时，都全神贯注在某件事情上的神二和越水七槻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形黑影正在神二背后不远处的小树林中悄悄地接近这边。再往远一些的地方，之前准备送走带血斧子的那两位警员昏迷在地上。而在黑影人的手中，那把凶器正被冲着神二和越水七槻微微地晃动着。 “小心！”神二惊慌地大喊道，并一脸凝重地指向了越水七槻的身后。 “这一招也太幼稚了吧，我可没有忘记我的身后是处深涧啊！”越水七槻丝毫没有被神二那精湛的演技所蒙骗。 但是正当她继续追问神二的时候，突然就变了脸色，并猛地朝着神二扑过去。“小心！”对于这种情况，神二一下子就懵住了，这种举动不应该是他用来岔开话题的手段吗，为什么越水七槻会突然这样奇怪。 在神二反应过来他此时真的有危险之前，一道月牙形的白光忽然出现在了越水七槻的脑后。可想而知，如果没有被及时扑倒，神二现在可能就已经被大斧子给开颅了。 ‘可恶，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总是碰到这种命悬一线的情况啊！’凝重地想着，神二飞快地起身、面向身后的黑影。 第五十九章 倒霉 冰冷的河水毫不留情地刺痛着神二的全身上下，一下子就使得他从仿佛十分温暖的黑暗之中被激醒了过来。 但又因为这激流的湍急，神二即使清醒过来也无法立即脱身到安全的地方。巨大的流动力量充斥在神二的周围，轻易就把他当作牵线木偶一样地甩来甩去、肆意摆弄。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上下、不知身体现在在做着些什么样的动作……，神二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在一锅沸水里不断地翻滚着一样。 这些、再加上创伤剧痛、还有疯狂往他口鼻当中灌去的河水，神二此时还能勉强进行思考的状况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需要……尽快……缓一口气！’一面挣扎地想着，神二一面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下一瞬间，在没有出现丝毫异常或者征兆的情况下，神二整体的状态突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有意无意的自救动作全部消失，神二如同一大块空心石一般一动也不动地在水里浮浮沉沉；双眼之中的无神与慌乱被智慧和冷静所取代；呼吸也几乎与水流起伏的节奏一致，根本不像是一个落水者的样子。 虽然“神隐”对于神二面前麻烦的作用不大，因为回来时的位置还是离开时的时间和地点、世界规则会把那在异世界里恢复好的伤口还原，但好歹可以让精神歇上一歇加想点儿办法。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既难受又虚弱的话，神二说不定还要练上一段时间的游泳才会回来。 “找到了！”喃喃一声，神二一个弯腰扎进水里，钻到了流动较平稳的深处快速向前游去。赶在闭气的极限之前，神二终于还是幸运地接近到了他的目标。 抱住了昏迷的越水七槻之后，神二再度朝着前方的大石头快速游去。危险也是机遇，在即将撞上石头之时，神二翻身平躺，凭借用力踩踢石头的方式跃出了河面。 过了一会儿，越水七槻慢慢地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正在悠闲地玩着蚂蚁的神二，“你在做什么？” “哦，七槻，你醒过来了，太好了！身体感觉怎么样？……”神二笑着说道，“……呃，你问这个，我正在观察蚂蚁呢！” “这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为什么非要在这麻烦的时候搞……神二你有的时候真的是很不靠谱啊！” 感受到越水七槻较平时冷一些的语气，神二挠起头来、干笑着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很抱歉把你扔下了悬崖！不过我想七槻你也是可以谅解的，毕竟我当时全都是为了要救你啊！呵呵……” “呼——，算了，你这样子也让人生不起气来！”越水七槻说道，“只不过，背好疼啊！就算悬崖下面是条河，直接摔上去也够人受的！” “这是当然，从五十多米的高度跳下来就是人类的极限了，我们这样的非专业跳水人员刚才没有撞击铁板的感觉就已经很幸运……好吧，我闭嘴！……对了，七槻，你的手机还可以用吗？我的完全被水给泡坏了，无法求救！” “让我看看。”被越水七槻从怀中掏出来的时候，手机看上去还是比较干燥的，“幸好，我穿的衣服比较厚，再加上待在水中的事件较短，所以我的手机基本上还可以使用！那么我现在立刻就给高木警官拨打电话，请他帮忙……等等，这是……？！” “怎么了？”神二紧张地问道，同时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 “没有什么，只是我发现了一条‘圣杯’发来的短信，就在我刚刚推理结束的时候！当时我确实有听到提示音，但因为案件的关系没有立即查看。内容很简单，先说了下高桥良一那位‘御主’游戏失败、被淘汰的消息，然后再是一部分关于我‘半御主’的身份获得成功的事情等等。”越水七槻随意却又认真地说道。 “这不重要，我们现在必须……” “等一下，神二你在担心些什么，难道说有熊在附近出没？” “这个吗，的确如（此）……” “别想骗我，你今天的奇怪已经够多的了，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我，对吧？” 抱着不让越水七槻忧虑和危险的想法，神二使劲地摇了摇头，并悄悄地转移起越水七槻的注意力来：“别瞎猜，我只是对当前的困局有些在意罢了！之前拿斧子的黑影人会跟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否则他对于我们俩的生命来说也太执着了点儿吧！你应该多看看其他麻烦的事情，比如不知是因为时间较晚、还是因为阴天而暗下来的天色，比如我们两个身上穿着的湿衣服，再比如表示你的手机快要没电的闪烁红光……啊——！” “什么？！糟糕，糟糕！”越水七槻急忙拨打电话，期望可以在手机没电前完成求救。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倒霉光环一下子就把越水七槻的手机变为了一块带着都嫌沉的废铁。 “我有预感，仿佛漫画里一样，这段剧情结束之前我们很可能会一直倒霉！”神二灰白地说道。 “放轻松，神二！漫画里的那些搞笑反派，最多也只是从头挨打到尾而已，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越水七槻笑着说道。 “这也算是安慰吗！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说法总让我感觉怪怪的。……哦，见鬼，下雨了！” “麻烦了啊，下雨的话，看不见也听不清，而且还很有可能感冒，……” “我的烦躁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期盼的是更早一些下雨！”神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和情绪喊道，“看这儿，左肋侧的衣服上被抓破了，你想的没错，是一头熊干的！此前我会冒险爬上悬崖，正是为了逃离开那头熊。而我们现在又掉回到了这里，大熊还没有走远的地方！” “我刚才担心的正是这件事，和此前的袭击者无关。还有，我观察蚂蚁也是为了判断下雨的概率，如果尽早有雨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气味会把熊吸引来了。至于我的沮丧和对倒霉的抱怨，却是因为自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臭味、熊的气味！”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还不逃跑？”越水七槻焦急地说道。 “呼——，原因很简单，我发现熊的速度在对方的后面，而它现在只是不敢轻易下手而已！放心，我现在就‘神隐’走它，没问题的，哈哈哈……”神二兴奋得有些奇怪。 “都什么时候了，还中二，好好想想办法吧！等等，”说着，越水七槻摸上了神二的额头，“好烫，你已经发烧了，怪不得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这时候，神二和越水七槻面前不远处的灌木丛开始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掩盖了从他们俩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大雨之中，一头壮硕的成年公熊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并死死地盯住了神二和越水七槻，后面步步逼近的人形黑影也慢慢举起了带血斧子。 第六十章 大雨之中 一声巨大的惊雷在三人一熊的头顶上突然炸响，瞬间撕裂了深涧里那贪食的黑暗与压抑的寂静，一下子就为雨幕增添了几分重量。 在这一闪而逝的明亮之中，侧身面向着神二的越水七槻看清了周围的糟糕情况：真的犹如碰上了怪兽一般，在一头惊慌到炸毛立身的大熊面前的时候；处境极其危险的少年却露出了自信而兴奋的笑容；给人感觉完全不像是个人类的黑影人，其眼中只有无比单纯的杀意。即使对于一名见多了杀人事件的侦探来说，这些也足以说是一些略微失控和疯狂的异常。 “哈，给我去玩雪吧，就在布里克兹那里！”大喊一声，神二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大熊，并直接伸出右手来向对方拍去。此时的他晃晃悠悠、眼神飘忽，一副在迷糊中激动过头的样子。 “什么？！快停下，不要，神二！”越水七槻惊恐地试图抓住神二，但却差一点儿滑倒在地上‘睡眠不足加高烧，神二现在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而且他也很可能把自身给带入平时中二的某个角色了！’ 趁其不备，神二顺利地拍到了大熊的肚子上，并立即发动了“神隐之桥”。“呼——，熊被送走，结束了，剩下的就只需要跟七槻解释一下……” “吼——！” “这不可能，我不应该会失败！” 即将睡过去的神二被大熊愤怒的咆哮惊醒，难以置信地捏了捏手中的那撮熊毛。“虽说‘神隐之桥’的不听话和恶作剧是常有的事，但我的感觉刚才告诉我的明明是‘绝对成功’的结果啊！”神二失声地喃喃道。 不健康的身体导致了混乱的意识，进而干扰了“神隐之桥”的状况。反过来，跟着犯病的“神隐之桥”，稀里糊涂地就给神二的精神传输了错误的信息。 “不要傻愣着了，快逃，神二！”一边扯住神二的衣领，越水七槻一边匆忙地寻找起出路来。 不过，倒霉的是，神二和越水七槻此时想逃也难：他们俩的前方是暴怒而暴力的大熊，后面有更执着、更危险的神秘敌人，左侧被湍急的奔流所阻挡，右手边则堵着垂直于地面的崖壁；地上的石头常年被涨潮时的河水打磨，因而在踩上去的时候会打滑得厉害；至于其他的空隙，也布满了杂乱的灌木或者锋利的碎石。 猎物一动，猎手自然会随之行动。抱着后发制人的本能或想法，大熊和黑影人同时扑了出去。在爪尖与斧刃之间，神二和越水七槻的生路一点点地被吞噬干净。 “要命，这时候该怎么办才……啊——！”手足无措之中，越水七槻突然脚下一滑，连同被拽紧后领的神二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虽然目标瞬间从视野里消失，但猎手们的攻击却收不回去。“噗呲”两声，黑影人在大熊的左眼角砍了一斧子，而大熊也同时拍断了黑影人的左臂骨。 “吼——！”剧痛使大熊发狂，令它完全忘记了神二和越水七槻的存在。大熊用赤红的独眼死死地盯上了黑影人，。 “呼呼，太走运了，总算是逃过了一劫！”越水七槻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就趁现在快逃吧，神二！嗯？神二？醒醒，还不能放松，我们还没没有完全脱险呢！……”后面的话神二连一丝都没有听到，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沉入黑暗之中了。 做了很多稀奇古怪、混乱难受的梦之后，神二最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了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越水七槻此时可好，神二的脑中除了感觉到自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之外还都是模糊的一片，而外界也只有些许貌似在很远之外的雨声而已。 好一会儿之后，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点亮光，并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神二这边。那是一个小男孩，一手拿手电筒、一手别着图画册，仿佛是附近小孩子来此探险的。神二对此并不奇怪，步美他们也喜欢到这样，只是担心隐藏在黑暗里的自己会不会突然吓到他。 灯光四处扫动，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一条阴森森的隧道，除了点儿积水外什么都没有。小男孩对此并没有害怕的表情，反而一脸平静地寻找着什么。‘大概不是来探险的，很可能之前掉了个东西在这隧道里吧！’神二想道。 这时候，在男孩背后那灯光几乎要照不到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了两张面孔，看上去应该是两个神情呆滞的小孩子。看到这一幕，神二被微微地吓了一跳，但他随即想到：‘原来是这样，是那孩子的朋友在搞恶作剧啊！先把那孩子的某件物品丢到这里来，再试图吓唬……’ 神二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某些更诡异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在男孩身后的灯光边缘处，有好几张无表情的人脸冒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一只大蜘蛛，而人脸们就长在蜘蛛足的末端。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条恐怖的隧道实际上是个妖怪的陷阱。 ‘孩子，快跑！’神二试图警示那个男孩，但他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无法发出声音来。没办法，神二只好悄悄地移动到男孩的身后，挡在人脸蜘蛛怪的前面。 小男孩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还是一面找着些什么、一面向前走去。而人脸蜘蛛怪则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神二，并缓缓地就停了下来。 ‘等那男孩安全之后，我就立刻“神隐”离开……’正在神二紧张之时，人脸蜘蛛怪却奇怪地退回到了黑暗里。 这个情况令人费解，一直到神二自动返回主世界的时候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如果这地方有面镜子的话，神二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答案了，因为他在镜子里所能看到的只有一对没有眼皮的眼珠和杂乱地构成个人形的血管。 与此同时，在主世界之中，大熊和和黑影人的厮杀正愈演愈烈。 面对已经狂怒了的大熊，人类一个的黑影人根本不能直面其锋芒。熊掌每拍下来一次，就会有些什么东西被拍碎拍断。除了宛若风灾后现场的河边之外，黑影人身上断掉的骨头也新增了五六根。 但是，在看似劣势的表面之下，黑影人还留有不小的胜算。那幽灵一样的活动能力如果让神二看到的话，他一定会惊叹连连：“不仅打扮得像鬼，一身黑衣、抢劫犯款式的黑色面罩；就连动作都像鬼，这样的身体能力在主世界里可不多见啊！” 第六十一章 月出 神二以左脚为轴、右脚画圆后撤，冷静且灵活地侧身把斧劈躲闪开来。同时，他猛探左拳，前敲黑影人的那只持斧手腕，将带血斧子给重劲儿打落。 透过因斧头砸地而飞溅起的泥土和熊血，在淡薄清冷的月光之下，神二和黑影人首次真正地进行了一瞬间的对视。同样平静的眼神却毫无相似之处，彼此之间的碰撞逐渐使得周围的空气愈加冰冷。 几分钟之前，执着的黑影人竟然追寻到了神二和越水七槻藏身的此处，即使他走路一瘸一拐地、全身也都裹着鲜血和熊毛。但就在他毫不犹豫地举斧、准备砍向熟睡中的目标的时候，神二很幸运也很及时地醒了过来。神二那刚从闹鬼异世界回来的双眼一睁开便不受控制地射出了恐怖的气氛，一下子就冲击到了黑影人的内外、将其吓愣了一瞬间。趁这机会，神二赶忙起身抢攻，反而勉强压制住了黑影人。 左手下沉的同时，神二左边的肘部则像杠杆一样地抬高、顺势抽进黑影人的腋下。眨眼间，神二便在一头缴了敌人的械，而在另一头暂时废了黑影人仅剩右臂的行动能力。 紧接着，神二乘胜追击，先用右手以上托的姿势重击黑影人的下巴，然后飞起一脚来将他给狠狠地踹飞了出去。 而在神二有意寻找山丘边缘位置来战斗的情况下，黑影人直接被踹下一段较矮但较陡的山坡。 “他怎么样了？被打倒了吗？”越水七槻一边打着哈欠问道，一边站在山丘边缘向下望去。山坡上满是茂盛的植被，而且只有很暗的月光照亮，所以根本看不到最下面的情况。 “不清楚，大概算我们赢下一局了。我想，他应该会受点儿伤，但不会太严重。”神二异常严肃地说道，“在近身战的过程中，我发现黑影人的衣服几乎没有多少破损，那些很吓人的鲜血应该都是熊的。换句话说，黑影人不但伤了熊，而且还只受了些不太严重的内伤！……还有一点，这处小小的悬崖是我特别选择的，它和周围的山比起来并不算高。” “要下去看看吗？” “嗯，当然，我必须抓住黑影人！而且这座山丘没有连接其他高山的平坦路，我们也需要重新找条上山回别墅的路。” 说着，神二和越水七槻一同摸索着下山，一点点地朝着黑影人摔落的方向寻去。 “啊——！” “小心，这边有很多碎石！注意这点儿脚底下，不要走神，跟紧我！” “抱歉，有些困，而且……”越水七槻低声说道，“……我一直很在意一身黑的那人是谁？为什么他坚持要杀我们？和你昨天半夜赶来这边的神秘原因有关系吗？” 对此，神二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昨晚，我碰巧在屋外发现了很可疑的偷窥者，然后直接被他引了过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疑问的答案。……之前不告诉七槻你，是为了不把你给牵扯进危险的不明事件来！但现在、在我很是怀疑黑影人就是那个偷窥者的情况下，这件事还是告诉你为好。” “黑影人？” “呃？哦，很贴切吧，用来表示追杀我们的斧子男。……不只是穿得一身黑，而且喜欢悄无声息地待在黑暗里，甚至连他的眼神也像影子一样僵硬无生气！完完全全给人以‘黑影’的感觉，所以我称呼他为‘黑影人’。” 说到这里，神二的思绪突然活跃了起来：‘好好分析一下的话，黑影人实际上不只是有这些方面奇怪。’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明明散发着充足的杀意，但全身上下却丝毫不见其他情绪。排除私仇等可能，莫非是被雇佣的杀手！’他的心情愈加沉重，‘他还活像台机器，就算见到陌生人也不应该无任何反应，受伤的话至少该抽搐一下。可恶，这一点又将证明我的那个猜测，最想回避的可能性终究还是逃不过！’ “看那边，神二！一竖列的树木都被折断了，痕迹很新，位置正好。而树木碎片和残骸散落的样子更不正常，好像是被人移动过了。总结来说，……”越水七槻忽然大喊了起来，把神二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异常地点。 “黑影人就是掉落在这里，可他早就已经离开了。”神二接着说道。 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神二和越水七槻得出了些许近乎还原当时情形的推理：“黑影人摔下来之后并没有躺多久，他几乎立刻就起身。但在离开之前，他拿石头翻动过了地面，销毁掉泥土上的印子和掩盖住离开方向的线索。……” “不过，黑影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消除掉脚印是不可能，特别是在下过雨后！”神二笑着说道。 惊讶地看着神二，越水七槻难以置信地说道：“等等，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去追黑影人吧？”看着神二点了点头，她一下子就急了，“你在开玩笑吗，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刚才只是你运气好，再次遇上的话一定会被杀的！……即使你自己有信心，我也绝不会同意！像你现在这睡眠不足、发高烧、身上好几条刀口等等的状态，就算你是拳王也打不过啊！” “呵呵，我没事。”神二貌似很精神地说道，“你看，虽然它们现在已经回去、找不到了，但从异世界借来的酒精和绷带还是很管用的，一开始被劈在胸前的最大伤口已经止血了。其他的伤口都很浅，唯一还在疼的就只有右脚腕后面的那道口子了。” 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越水七槻摆着手说道：“呼——，我不会阻止你了，但你绝对要小心！”被逼着妥协了，因为在之前拖着神二在林中穿行的时候，她在神二的身上留下来的伤口在数量上比黑影人所弄出来的还多。不过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越水七槻清楚地知道自己肯定阻止不了神二，她能感受到他越发地在紧张些什么。 “需要我扶你一下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用！” 第六十二章 突变 蹲在一团很不起眼的灌木丛前面，神二正仔细地观察着一片同样普通的叶子。当他凑近之时，便可以勉强闻到那颗颜色偏暗的水珠所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紧接着，神二指向叶子下方的几十块石头，坚定地说道：“黑影人走的是这边、可能性反而最小的路，而且他是踩着石头通过这里的！虽然黑影人已经万分小心了，但他还是在不经意间蹭到了这片叶子的尖儿、留下了一点儿熊血的线索。至于石头上没有留下泥巴的原因，我猜想黑影人是通过脱鞋或倒立等某种方法。” “观察得倒是极其细致，但是……至于吗？”越水七槻无奈地说道，“我们再这样慢悠悠地，跟丢绝对是必然的了！” 摇了摇头，神二苦笑着说道：“我也想尽快抓住黑影人，但实在是没办法啊！黑影人很聪明，不仅会把他的脚印给隐藏好，甚至还时不时会按正常人的思维误区或盲点行动，导致我们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完全失去它的踪迹！不过，我们慢一点儿也没关系，黑影人的逃跑速度也会因为这同样的两点而无法快起来。” “而且，我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从异世界各种奇葩或高难度的事件里面锻炼出来的能力可是又迅捷又滴水不漏！”神二略微得意和振奋起来，“不是天生名侦探的我，还有其他的天赋可以弥补！是的，正是我该告诉自己的，没有死路！” “稍等一下，让我看看。”越水七槻突然将自己的额头贴上神二的，并在下一刻又忽然退开，“好烫！神二，我知道你很想抓住黑影人，但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由你任性了！你的高烧非常严重，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我真的没嘶（事）……”神二心虚地仓皇而逃，然后一不小心就在树林后面的碎石坡那里滑了一下。“……啊——！”幸好被越水七槻及时拉住，神二才没有摔个头破血流、伤上加伤。 长舒一口气，神二心有余悸地说道：“谢谢，七槻！要不是你，我就要撞到这位老人家……咦？人呢？” 四处望了望、再回忆一下刚才，越水七槻不由地抖了两下。“别吓我，神二，这里除了你我之外绝不会有其他人的！” “虽然我也觉得一位干净而又精神的老人家出现在这深山之中很不合理，但我确确实实看见了！”神二的眼神十分认真，并无太多不清醒的成分，“呃呃（颤抖时的伴声），不过，我也一样，越相信就越感觉冷。” “好了，不要再瞎说了，刚才那只是你高烧过重而引发的幻觉，根本没有什么鬼怪！” “呵呵，真的没有吗，话说得太早了。”一个长相恐怖的老婆婆悄悄地从树后探出半个脑袋来，并用它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仅这一幕丝毫没有被神二和越水七槻察觉到，还有周围那些诡异而细微的变化也是。就这样，神二错过了发现异常的最佳机会，阻止麻烦发生的合适时机也一点点地从他的手中溜走。接下来，更惊悚的诡异事情接连发生，而且还都是正面展现在神二和越水七槻的眼前： “神二，你看到……那个了吗？是我也出现……幻觉了吗？”越水七槻难以置信地问道。在她手指指向的位置，两只年幼的小鸟正在和一条妄图吃掉它们的大蛇战斗、用格斗术。 一只小鸟先用手刀重击大蛇的脑袋，然后在大蛇转头之前立刻就像乌龟一样把脑袋和四肢缩进了套在身上的蛋壳之中。趁着大蛇在徒劳地使劲，另一只小鸟毫不犹豫地选择偷袭大蛇的七寸。周而复始、巧妙合作，两只小鸟依靠武艺和智慧直接把一条脑袋都比它们整个身体还要大的蛇玩弄于股掌之中，当然那坚不可摧的蛋壳也起到了不小作用。 在神二回答越水七槻之前，另一个奇特的声音从两人的身旁响起：“并没有，小姑娘。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当然听到的也是。” 表情僵硬地转头看去，神二和越水七槻发现说话者看上去像一只倒挂在树上的猴子。或者说，除了身上的怪衣服、会说话、双眼流露着智慧的光芒外，这生物怎么看都是只普通的猴子。 “你……怎么……会……？” “听过‘奥丁’的传说吗，我这是在效仿他。倒吊在世界之树上九天九夜，奥丁最终获得了卢恩的知识。而我，也不满足于自己现在这样，即使……”猴子笑着说道。 “不是，我想问……” “还是不要问的好，否则我就不得不动手了！神二大人，你们需要去的地方是湖的另一边，希望你来此和召唤你来此的人都在那里！”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阵雪花般的模糊和噪音，猴子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回头望也找不到武斗小鸟或其他怪异生物的影子，而越水七槻因为疲惫与接二连三的怪事已经陷入恍惚的状态之中了，所以神二也只好按照猴子所说的前进。 没走一小会儿，神二和越水七槻在刚走出林子的时候就看到了猴子话里的湖，在月光下如同宝石一样。湖的另一头，居然有座城市，没有任何灯光和声音的安静城市。 环望四周，神二很容易就区分开了山林区域与陌生地界，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突变事件的来龙去脉：‘是“被动神隐”没跑了，我竟然又被自己的能力给坑了！不过，奇怪的是，刚才那只猴子所说的“召唤”是什么意思？“神隐之桥”根本没有可能会被他人影响，除非对方也拥有自由穿梭世界的能力！’ ‘管他呐，水来土掩，稀里糊涂地在异世界接受冒险也不是第一次了！与朋友们的聚会、“圣杯战争”的诸事、首次遭遇黑影人，这段时间都没有个人放松的时间，也是时候该换换心情了！’ …… 城市中心，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有几人安静地坐在个个角落或窗边。 “他来了，公主殿下，这个失控世界的‘诺亚’来了！” 第六十三章 谁 在几条街道和数栋大楼之间转了几圈，神二连半个人影都没找见。但是，路面上比较干净、超市里的鱼肉果蔬都十分新鲜、神二甚至还在一间露天咖啡店那里发现了几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仿佛还有人生活于此的痕迹无处不在。 “令人难受的地方！”越水七槻的感叹声从神二的背后传来。 “的确！嗯？七槻你恢复清醒了，实际上只要放松、别想太多就好了……”神二一边轻松地笑着说道，一边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即使是前两年的神二，也有过刚进入奇特的陌生异世界时陷入愣神、如同做梦一般的感觉的经历。 说着的同时神二准备回头，但却被越水七槻的一声惊呼给打断了：“快看那儿，神二，公园里的跷跷板！” 闻声望去，神二看见了一座很普通的跷跷板伴随着“哐哐”的声响慢慢晃动着。‘是暗藏了什么机器吗？还是刚才有什么小动物碰过它了？或者是有人恶作剧？……如果在主世界这些猜测比较可能，但这个世界有些许诡异的感觉！等等，那有一个人吗？！’ 忽然之间，一个怪笑着的男人出现在了跷跷板的另一边，用两手交替按压着跷跷板的两头。那人除了五官之外都模糊不清，让人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而等神二皱着眉头走近之时，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跷跷板也完全停了下来。 ‘莫非这个异世界真的有鬼？’思索着，神二准备转身往后走。但却被在背上拍了一掌而打断，同时还有越水七槻的惊呼声：“神二，你前面有影子！” 神二对此感到奇怪和好笑，‘如果我没有影子的话，你才应该这般惊讶。’不过仅仅只在他注意到正面不远处的路灯之前，‘身前有强烈灯光的话就不可能会有影子。’ 紧接着，在神二震惊的注视下，他前方的那个影子突然断开与他双脚的连接、以高速跑开了。一瞬间里，影子变成了个小孩子的形状，并且做出了偷笑的动作。 “喂，等一下，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你是谁？”神二试图追上去问个明白，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影子沿着地面和墙壁跑远。 ‘这趟旅程越来越有趣，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神二一面望着天上的月亮，一面兴奋地想道，‘此前被误打误撞封印在我体内的魔物，我原以为是个麻烦，没想到现在竟能派上大用场了！’ 正如神二在新一家察觉到怪盗基德的那时候一样，以负面能量为食的魔物赋予了神二感知到负面情绪的能力。虽然不清楚这里存在着的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但它们身上那极为浓烈的负面情绪正一点点儿地唤回神二暂时“神隐”走的魔物和感知力量。 拥有了“鬼怪雷达”之后，神二才发现自己的周围、甚至是整座城市都很热闹。不发动突然袭击，就会让身旁橱窗上偷偷看着自己的人影及时跑掉；不借助地上的积水，就不能发现藏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小东西；不神经质一样地仔细观察，就认不出大楼的影子实际上是个高大的人形怪物；……。 “哈——！”神二突然转身，猛地指向了后上方一个倒贴在遮阳伞下方的老婆婆，“又被我找到一个！”话音刚落，被发现的“老婆婆”一下子就跑掉了，像蟑螂一般的速度。 “接下来……嗯？怎么回事？这附近的鬼怪们为什么都突然活动了起来？街道的那头一定发生了些许事情！”在神二的感知中，“鬼怪”们的表现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朝他这边过来，但那个同样看不见的物体却完全不带有丝毫负面情绪。 “小心！”越水七槻紧张地大喊一声，并拽着神二的后衣领、将其拉进了两间店铺之间的墙面凹处。 下一刻，神二便不用再通过其他“鬼怪”而判断无负面情绪的怪物的位置了，因为他两侧的墙面上突然被划开了五道爪痕、还有他鼻前翘着的那根头发也忽然被削了一小截下来。 “呼——，虽然不知道刚才的那是什么，但它对于我们来说很危险！”神二皱着眉头说道，“虽然‘鬼怪’们的身上各种负面情绪满满，但我感觉不到它们有对我们的恶意！而无形怪物则不一样，我有种它是冲我来的感觉！” “所以，你一定要跟紧我，七槻！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那边的那间餐厅就很不错……咕咕（肚子叫的声音），抱歉，我有些饿了。昨天半夜出门，深山中也找不到合适的早饭和午饭，黑影人的袭击又害我误了晚饭。”神二随意而轻松地闲聊着，试图让身后跟着的越水七槻放松一下。 刚进餐厅，一股股香气扑面而来，神二差一点因此而瘫倒在地上。但他连流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无形怪物”此时已经逼近了这边。看不见的大爪子一下子就撕裂了玻璃门和旁边的水泥墙壁，神二在铺天盖地的巨响和碎屑中只得匆忙而仓皇地拉着越水七槻的手逃进了里面的厨房。 “这扇铁门可以挡住无形怪物好一会儿，足以我们两位名侦探想出好办法来了！……什么？！”神二一边说着，一边趴在铁门上的小窗户前向外看去。“无形怪物”还是一丁点儿也看不到，不过它经过的地方都会有桌椅被打飞。但导致神二脸色大变的却不是这方面的问题，神二他在玻璃窗上竟然看不到他所拉着的越水七槻。 立刻回过头去，神二在一览无遗的厨房中根本找不到半个人影。明明刚才还清楚地感觉到越水七槻右手的触感和温度，现在她却像那些“鬼怪”一样在被神二看到之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现在回想起来，七槻一开始来到这边的时候所表现的恍惚就有些太过头了，此后的她还一直都藏在我所看不到的身后！”神二烦躁地说道，“可恶！玩跷跷板的男人、影子男孩和其他‘鬼怪’都是谁？无形怪物又是谁？更重要的是，刚才和我在一起的奇怪七槻是谁？……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我还得先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才行！” “咚！咚！咚！……”铁门每被砸一下，就会狠狠地震上一震、鼓起一个或大或小的包来。这比神二预想的要糟糕，估计这扇铁门能为他争取的时间不到两分钟。 第六十四章 放烟火 一面环顾着四周，神二一面犹豫地思索道：‘我现在有两条路，从后门逃离和对敌人反击！’ ‘后门的外面是半条小巷，只有一个出口，还必须经过餐厅左墙一整面的玻璃窗前面。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玩刺激的，而且我在只需要照顾自己的情况下应该更容易溜走。但是，“无形怪物”会一直追杀我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要是它不是独自行动的话就更糟糕了。’ ‘不过，即使我选择战斗，结果也依旧说不准。我的优势是厨房中的菜刀、炒勺和瓦斯等武器候选，劣势则主要源自于我对“无形怪物”的完全不了解。总体来说危险不少，可我总觉得能通过这件事窥视一下这个异世界的秘密。……’ 突然，一声巨响从神二的身后传来，听着像是铁门被一下子炸开了似的。神二急忙回头看去，发现还好只是门中缝下方的两角翘了起来。由此很容易看出“无形怪物”换用了头撞的攻击方式，也可以推断出它的脑袋比这被撞开的“狗洞”要大。 “凹进来的门角平滑、有弧度，我想‘无形怪物’的头部没有长角、而且和人类的形状有些接近。”神二本能地推理起来。 他这样一走神，很容易就被“无形怪物”给抓到了机会：神二感觉到有个巨大的东西如同人手一样地握住了他的右腿，大概是“无形怪物”从“狗洞”伸进胳膊来了。‘生有可以抓握的拇指，此怪物的真实外形也许与灵长类等动物相像。……等等，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该把这个坏习惯改一改。’神二略微有些脑筋秀逗地想道。 神二冲着右小腿旁边的空气连砸了几拳，结果震得双手发麻，而接触对方过的皮肤上也立刻冒出来了许多紫黑色的小点。“好硬的皮肤，简直就像是包着带毛猪皮的石头！还有这些好难受的感觉，‘无形怪物’的体表上不会有毒吧？武器……武器……，厨房的门口为什么不放菜刀啊！”神二进来这间房间已经一分钟左右了，却就连一把小汤匙也没碰过。 “唯一在我身边的铁制品只有这扇门，……有了，就是它！”话音刚落，神二立刻抬起来了左脚，朝着翘起的门角重重地踩了下去。全力之下，门角被暴力弄回差不多的原样，尖锐的方角直直地向下方的“狗洞”刺去。 没有飙血的画面和惨叫的声音，但神二还是清楚这一下已经扎伤了“无形怪物”。因为，他刚才听到了熟悉的皮开肉绽响声，那只大手也颤抖着缩了回去。 “原来这怪物也会受伤啊，这样一来可公平不少啊！”一边笑着说道，神二一边淡淡然在厨房中转悠了起来。他先抄起调味料和点火器等小物件来塞进腰带或口袋之中，然后绑了十几件菜刀锅子在身上各处；一手往上衣里面藏汉堡，一手打开了所有瓦斯的开关。直到铁门摇摇欲坠之时，神二才又一副冷静、甚至是悠闲的样子回到门前。 计算着铁门只差最后一下攻击的时机，并以敌人的撞击声为发令枪，神二突然从他这边将门撞开。“无形怪物”刚刚因撞击的反作用力后退两步，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两面厚重的铁板朝着自己压下来。 “第一方案：盾压！”大喊着，神二跳到了铁门上，疯狂地通过门上窗口往下方捅刀子。虽然神二看不见自己对“无形怪物”所造成的伤害是大是小，但剧烈的震动从铁门下方一直传到神二头顶最上方的那根毛。 这时候，“嘭”的一声，两面门板突然砸落地面，其下方垫着的“无形怪物”要么是像泥鳅一样地滑走了、要么瞬间融化掉了。总之，对手比神二所想象的更加神秘莫测，而神二再想抓住它就难之又难了。 “真是没办法了，二号到五号的方案也只能全部放弃了！”这些计划都是建立在神二可以借助铁门约束住“无形怪物”行动的前提上的，否则再好的攻击和想法都会因为跟不上对方的动作而无用武之地。 边警戒着边缓缓向着厨房退去的同时，神二奇怪地大声喊了起来：“虽然我并不知晓你们是些什么样的存在，但我清楚你们刚才尽力帮助我的举动，感谢！不过，我现在希望你们大家都能离开这间餐厅，相信我！……”被神二耐心而焦急地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话，直到在他的感知中周围已经没有“鬼怪”之后才停下。 ‘不把它们都给牵扯进来，我才能放心大地施行最后一套方案：火焰的陷阱！这是最后一招，失败的话我也只能选择逃跑了！’看不见听不着、行动迅猛、滑溜、爬墙比壁虎厉害、……，神二发现敌人的能力有些深不可测。除了陷阱，“无形怪物”几乎不会被攻击到。 紧接着，神二转身就跑，但却在刚出后门的时候转身止步。“无形怪物”紧随其后，直线追了过去。 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无形怪物”不记得神二之前在此处是跳过去的，也没有谨慎脚下。因而绊到了一根线、触发了神二设的简单机关，使得一大推案板之类的木头从两侧滑落下来堵住了门口。 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和厨房里面的怪气味，“无形怪物”专注地冲向神二。可是，后门比起正门来说要小上不少，它能把大脑袋给硬撞出去就已经很勉强了，身子完全没办法通过，它自然也就被卡在了后门这里。 “准备好了吗？我马上要放烟火了，认真看啊，怪物！”说着，神二掏出一瓶酒来，猛灌了自己一大口。“咳咳咳……”由于得意过了头，神二不小心呛到了自己，猛地吞下了小半瓶酒。 尴尬地擦了擦嘴，神二再度小心翼翼地含了口酒，把点火器置于嘴前。“啪呲”一声打火、喷酒，神二朝着后门的下方吐出来了一条火蛇。 没等嘴中的酒全部吐完，神二迫不及待地转身便跳，扑到旁边的垃圾桶堆中趴在地上。 与此同时，火蛇钻进厨房时立刻膨胀起来，瓦斯满满的屋子瞬间充斥了红光和大量的热。 “唧——！”“轰——！”剧烈的爆炸差不多将整座餐厅炸上了天，近乎撕碎了周围其他建筑紧邻这边的墙壁。 第六十五章 虚空 爆炸过后最先接近餐厅废墟的，是三个矮小的不明生物：一个吞食泥巴的“红薯”老人、一个手舞足蹈的疯癫男孩以及一个全身焦黑的人偶娃娃。它们费了好大劲、顶着烟尘和余火，找到了倒栽葱姿势扎进碎石堆中的神二。 看着神二这副吓人的样子，红皮肤的老头儿惊慌失措地摆起手来，把泥巴甩得到处都是。虽然男孩看不出担心的表情，但它手脚摇摆的幅度也加大了。 在碎石堆前俯身下去，可以听到细小的呼噜声。阴森的人偶冲着老头儿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做出了示意放心的动作。虽然男孩看不出开心的表情，但它也开始如同没有骨头一样地扭动起来。 把神二挖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人偶发现他在众多垃圾袋的保护下只是轻微地撞到了脑袋而已。怎么晃都弄不醒他，老头儿苦恼地挠了挠头，涂了一头的泥巴。思考了一小会儿，人偶指了指旁边的半截酒瓶，……中间暂停一下，人偶一记重拳将男孩砸倒，感觉它在一旁扭得实在是太烦人了。……它猜测神二是醉倒的。 答案很接近，大概说对了三分之一的部分。从神二之前仅因为高烧和一点儿为伤口消毒的高度酒就毫不犹豫地直面熊的情况来看，他对于酒精的抵抗力确实不怎么高。 突然，人偶不出声地惊呼了起来，但完全看不懂它那张依旧硬邦邦的脸想表达什么。下一瞬间，先是三怪身后的地面莫名地炸开，然后它们一副挣扎的样子飞上了半空、四分五裂、被空气吞掉。下下个瞬间，有恐怖笑声从神二的身上传出来，还有粘稠而紫黑色的蛇形物向着旁边的空气咬去。 当神二苏醒过来的时候，并不能通过这片看不出啥的废墟知晓刚才所发生的怪事，但却可以对着旁边的巨大死猴子表达自己那“一定是我醒来方式错误”的感想。 ‘原来如此，“无形怪物”的真正模样其实是种突变风格的猴子？！这么说的话，我之前那些关于它的推理就全都可以对得上号了，比如五指、能抓握这几点。不过，如果它真的是之前被我炸死的那一只，为什么全身的皮毛都没有烧过的痕迹？’神二边起身边想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只死猴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我几小时前在林子里碰见的那只会说话的猴子的狰狞版本啊！’ ‘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了，需要找人问问……或者再多了解一下这座城市！’眺望着月光下那座仿佛直插云霄的高塔，神二打算以那儿为他接下来的目标。 途中，神二继续寻找和研究着隐藏在各处的“鬼怪”们，并在几个悄悄准备就餐的“鬼怪”那里发现了此城的一个秘密：这里本就无人居住，各种都市怪谈的主人一面保持着自身的神秘、一面模仿着曾经的人类生活于此。因此，城市没有被荒废的感觉，能找到新鲜或热气腾腾的食物，神二也可以借助电梯上达塔顶、不必费力爬楼梯。 …… 明明按了最高层的按键，神二却发现电梯所显示的当前楼层数正在缓缓地下降。皱了皱眉头，神二打算再次按一遍正确的按钮，但被“人”挡住了。一位电梯小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神二的身旁，并在她那什么都没有的脸上神奇地表达出微笑的意思来。 随着电梯所在的位置比最低的楼层还要往下，有些怪异而恐怖的黑雾从电梯门的缝隙处涌了进来，给人一种离开了人世间的感觉。对于这种情形，神二大体上有所知晓，应该是一种主要内容为“会把人送往异阶”的都市怪谈。 在此过程中，对未知的等待和近距离的异阶引导人是令人恐惧的源泉。此时的神二也差不多，没有眼睛的电梯小姐不知如何释放出来的注视给他很大的压力。“呃……”神二被这个异阶引导人一直盯着，不免有些不自然和手心出汗，最后实在坚持不住的他只好把手中的汉堡递了过去，“那个，你要是想吃的话，不用客气。” …… “别的‘鬼怪’见到我都会逃跑，即使是在和巨型猴子战斗的时候也会极力隐藏自身。你却丝毫没有逃跑的反应，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神二好奇地问道。 “送您去这座城市的核心，是我的任务。而且我和其他的‘纸人’不同，我在这边的存在更真实些。”异阶引导人用带着温和与声音说道，感觉和那些普通的电梯小姐没什么差别。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神二微微笑了笑，‘这答案相当敷衍，实际上不是和什么都没解释一样吗！’继而他又正色了些许，“抱歉，如果不着急的话，我想先去塔顶一趟！” 在神二的坚持下，异阶引导人只好将他送到塔顶，并选择将电梯等在这一层。 站在塔顶上，神二极目远眺，竟可以完全将这方“异世界”的全貌收入眼底：境的中心就是那片宝石一样的湖泊，好像固态音乐一般的美丽存在；城市越靠近湖的那一边越完整崭新，而另一边则残破得犹如轰炸过后的废墟；随神二一起被“神隐”过来的整整有一大片山林，根本不是神二依靠自身就能够做到的；头顶上的月亮和淡淡星空看上去有些虚幻，越观察越不真实；而剩下的部分全都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大概那里什么都没有。 “和我以前见过的异世界都不相似，感觉就像……”神二震惊地喃喃道，“……以这些黑暗、像是幻想创作之中的‘虚空’的部分为基础，把三个从异世界弄来的小环境给简单拼凑在一起！” “真相和你猜得差不多，”一个平淡的稚嫩声音从旁边传来，“这里不属于任何世界，是完全的虚无之地。那片湖是我们可以在此停留的保证，正是那位可以自由穿梭虚无和异世界的公主殿下的力量！” 神二寻声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别着图画本的小男孩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我对你有印象，应该是在最近见到过你。但是，我这一周里都没有‘神隐’过……等等，昨天傍晚，我因为高烧而昏倒的时候，曾被‘神隐’去过一个异世界的隧道里面，而你就是当时在那里寻找着什么东西！”神二说道。 “确实是我，虽然那件事在我的世界里已经几乎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男孩面无表情地说道，“根据公主殿下所说，我知道了你会在那个时间出现那个地点。但可惜的是我并没能找到你，否则我们也不用如此麻烦地再建这样一座城了。” “这座城市？” “是假的、虚幻的，为了展现某种未来，也为了方便你与我们的见面。城里的各种‘纸人’都是现实中某个对象的百分百复制体，只是在质量上少很多。……” “等等，其他的之后再慢慢说吧，这里还是蛮冷的。”神二眯起双眼来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七槻在哪儿？公主殿下是什么人？你是谁？‘纸人’它们是什么样的存在？找我来的目的和刚才的事情等一切的答案都是什么？” “好，跟我来，其他人都在城市的核心那里等着。”说着，男孩立刻就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连我都没有见过的“虚空”，不知“神隐之桥”下方的“河水”是否就是它！’神二想道。 第六十六章 让神明隐走鬼怪的期望 神二毫不犹豫地跟着图画本男孩走进了诡异电梯，对于即将到达的异阶之地也没有丁点儿抗拒的反应。但在实际上，从遇见武斗小鸟的时候开始，神二对于自己被动经历的事情就逐渐地在积累着警惕和不满。 ‘从“神隐之桥”那里知晓了那位公主殿下能力的大体方向之后，我确认了自己可以随时从这里离开、安全撤离！’神二有恃无恐地想道，‘留下和耐心的理由仅有三点，最重要是找到七槻并确保她的安全，其次我十分好奇刚才所问全部问题的答案，而那些以怪谈为原型、另一类全新生物体系的“纸人”也引起了我的兴趣！……如果等会儿是一见到七槻就必须要和她立刻“神隐”逃走的危急情况的话，我现在就应该趁此机会多探究一些才行！……’ “我的世界？抱歉，无法回答，不明白你想问的是什么。”男孩回答道，“因为我不知道其他的异世界、或者那可以称之为‘普通’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所以我说不出自己所在世界的特点是什么。” 没办法，神二只好一个猜测一个猜测地摸索，试探着询问了一大堆可能性。费了好大的功夫，神二才一点点地拼凑出来了“纸人异世界”的部分面貌：“总结来说，那边最大的特别之处就在于，都市怪谈都是真实的？” “嗯，大部分都是，而且比人们传言的版本更恐怖。”男孩一边认真地说道，一边疾笔画着相对应的鬼怪模样。 相继画了个老太太样子的幽灵叼着把伞，“一直在寻找某个雨天失散的孩子的‘伞神’，”一个从蹲便器里伸出来的手，“在老式厕所里等待着其他人掉下去的‘厕所男’，”三个像是在高呼着“万岁”的怪人，“可以诅咒别人在数日内死亡的‘惨拜’，”…… “对了，还有这个，我想神二你应该见过它，在为了帮那个假冒你的同伴的‘纸人’打掩护的时候。”男孩简单地画了个小孩子的轮廓，然后直接将其涂黑，“智也君，传说中的影子小孩儿，受小朋友们的欢迎，被它喜欢上的话就会被拉进印记之中。” “之后，被你找到的，还有贴在天花板上观察人生活的老婆婆‘倒转’、被附身后身高增长的‘巨大化的少年’、‘医院亡灵’和‘痛上身’等等。” “神二你还记得吗，将你挖出废墟的那三个‘纸人’？它们分别是在夜晚的田地中出现的老人的幽灵‘吃泥的老头’、看到身上的幽灵而失去理智的恍惚少年‘蠢动太一’以及会跟着眼神相交的人的诅咒人偶‘焦黑人偶’。” 神二听得兴致勃勃，他以前只推理过装神弄鬼的虚假怪谈，从没想过真实存在着的鬼怪能这般有趣。因为他太过于投入，神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跟着图画本男孩到达了目的地，来到了一间仅有窗外灯光的黑暗房间之中。 “很高兴你能来，神明之力的少年！”窗前的男子平静地说道，带有某种力量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神二的注意力。他的打扮颇有些上时代的感觉，转过来的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笑脸面具。 “你是谁？带我来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神二眯起双眼来认真地问道，“神隐之桥”的力量也开始缓缓地流动起来。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整间屋子和其中数个的人影，试探着向昏迷的越水七槻那边走去。 金色面具的大叔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后说道：“其他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全的我，却不小心把这个问题给忘了。真是抱歉啊，少年！不知多少世纪了，没有被他人称呼自己名字的需要，我也不会叫其他人的名字。我曾经的真正名字早已被自己忘记了，也没有过多地在意过别人。现在，我只有一个身份，其名为……‘暗芝居的主人’！” 话音刚落，整间屋子里面的气氛猛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给人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人影瞬间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神二、越水七槻、金色面具大叔和一个神秘的少女。就连神二旁边仅隔一拳距离的图画本男孩也是如此，以神二的反应速度和直觉、魔物的感知力竟然都没有丝毫察觉。如果不是他们从一开始便不存在，那么就是有某种特别的玄机。 “刚才那些是暗芝居的其他成员，他们在这边的存在并不稳定。见过你之后，他们来此的目的便完成了。”金色面具大叔笑着说道，“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只需要你我就行，关于我的一个重要请求。” 神二忍不住冷笑了两声，略微阴沉地说道：“喂喂，别自说自话，我可是……” “当然，对于之前的种种不礼貌，我在此郑重道歉！还请担待，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说着，金色面具大叔很诚心地弯了一下腰，“一方面四次冒犯算作四次亏欠的人情，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在稍后商量更多的补偿！” “好吧，我对你初次见面的印象还不坏，姑且先听听你的请求再说吧！”作为名侦探和世界穿梭者的神二见人颇多，基本可以准确地用心判断一个人。不过，他在将语气放缓和的同时，依旧紧紧地将双手按在越水七槻的双肩上。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从人类变为了某种神秘且恐怖的存在，成为了个可以化虚为实的怪谈创作者！逐渐忘记过去，慢慢失去人性，终日都在进行着不知何目的的怪谈讲述。没错，我的世界里面的所有真实的怪谈都是从我的纸芝居中跑出去的，因而我称呼它们为‘纸人’！……”金色面具大叔凝重地讲道。 没有着急对此发表想法，神二耐心问下去：“那么，林子里的那些奇怪的动物呢，它们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并不是，它们的存在是在这座虚幻城市出现一段时间之后才莫名冒出来的，完全是此境的一个大错误。简单来说，它们就是这座‘未来之城’的残留者，试图破坏我们计划的发疯敌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所需要我帮忙的是？” “将我、暗芝居、所有的真实怪谈和‘纸人’通通弄出我们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金色面具大叔认真地说道。 “什么？！” 第六十七章 以神隐之名 “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想得到，搬家程度的‘神隐’可不是小打小闹，一旦走了将是很难回来的！永远地离开家乡、更不要说是自己出生和生活至今的世界，任何一个人在理智和冷静的情况下都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来！此时，我是否可以认为，你真的打算举族抛弃曾经的一切？”神二惊异地问道，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些我已经从公主殿下那里知道过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金色面具大叔摇着头艰难地说道，“即便我们再也无法呼吸上自己世界的空气一口，我们也不能放任它和我们毁灭！” 事情好像比神二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使得他不由地认真了起来：“大叔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还在，那个世界将迎来末日？不会吧，既然是你们或者怪谈的问题，只需要从自身做好不就可以了吗？” 金色面具大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转回身去看着窗外沉声说道：“不管是自己的世界、还是我的族人，我根本都没有可能放弃！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只有将我们自己放逐这一条路，即便有或多或少的惩罚我们也认了！……其他的话先等一下，神二，让我将整件事情先从头说起。” “在我的世界之中，虽然也有着对立于怪谈主人们的光明力量，但奈何那些神官和怪人他们的能力不足、有时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整体来说，近乎所有死去的鬼怪都是由于自然的影响，比如阳气充足之地逐渐消散的幽灵或随时间流走而被人们忘记的诅咒等等，而人类的手段最多以封印和逃避为主。所以，‘纸人’们害人基本上是一盯一个准，只是起作用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听到这里的时候，神二突然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看过的恐怖电影，脑海中对怪谈们的世界有了个大体的印象：反派最后会赢的故事通常出现在这类的恐怖片中，整段都是鬼怪的爽文、全是在讲人类怎样无力挣扎的，短小却令人绝望的恐怖。 “这样说的话神二你能明白吧？在没有抑制的条件下，我们所创造的恐怖与绝望终有一天能走出阴影，彻底蔓延到整个世界的阳光下。即便是兔子在这样美好的生存条件下都能以极快的速度占领地球，更何况……” “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纸人’们害人呢？难道就不能选择去弄些人畜无害、甚至让大家笑一笑的恶作剧吗？”神二忍不住插话道，“我也用兔子的比喻，没有狼等天敌的状况下，只要限制草的数量不就好了。” “我之前所说过的‘不想放弃族人’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草吃的话兔子便会饿死，如果没有行使到足够数量的怪谈的话‘纸人’们将会虚弱得死去。”金色面具大叔继续沉重地讲道，“因而，现在的局面进退两难，‘纸人’一族不管是否进行怪谈都将失去未来！限制一下，相当于要它们自杀；不限制一下，等世界变得糟糕、不、在那之前的人类灭绝之时也会饿死它们。” “这有些令人难以接受，感觉你的思路很难以理喻。”神二撇嘴说道。 伴随着一股股压抑的气势爆发出来，金色面具大叔沉声说道：“这是当然的，神二，请别忘了我是谁，对于我来说为人类考虑就等于你们在全世界禁止杀猪吃猪肉一样。我最在乎的当然是‘纸人’们、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最多在意一下整个世界罢了！” 神二毫不退让地迎上去，并略带敌意地冷笑起来，“开玩笑吗，你们一群吃人恶魔，因为害怕会毁掉自己的世界就让我把你们带到其他世界去祸害，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站在人类的角度，我们的确是些死不足惜的恶棍。但在我们的眼中，我们只是些为了生存而去吃羚羊的虎豹而已。”金色面具大叔依旧平静地说道，“况且，我们是什么样的角色又有什么关系，除非你对我们进行一场种族灭绝，否则想要拯救一个世界也只能按唯一的计划来！” 这些话堵得神二毫无反驳之言，但他依旧不打算让步。如果不是担心真的会有个包含着无数无辜生命的异世界可能会毁灭，神二现在立刻就选择一走了之了。 “不过，不要把我们想得十恶不赦、无药可救，特别是对于神二你来说。首先，我们决定的移居目的地并不会再让我们重蹈覆辙，甚至是个可以帮助我们改邪归正的地方；其次，如果你坚持。我们也可以勉强去赎罪；最后，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纳入你的监督或管理或麾下都行。相信我们，在世界末日的面前，即使让我们真的去吃草也都无所谓。无法一下子就获得你的信任的话，想一些能使我们保证的强制措施也行。……” 金色面具大叔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没有让神二有机会留心在恶行或疑问等任意一点上。他不愧是活了很久、一界的大魔头，感觉从头到尾的谈话节凑都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你说的目的地在哪儿？”如果真的能把活生生的怪谈们都送到一个没人的异世界去，神二觉得这就像是关押囚犯那样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一个和这里差不多的世界间中转站，估计是很久以前的某个世界穿梭者弄出来的。没有生命的地狱，其中的某种负面的能量完全可以养活我们。”金色面具大叔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找不到那里，公主殿下可以为你引路。” 紧接着，房间里沉默了下来，神二犹豫地思索起来：‘虽然很不想帮助一些吃人的鬼怪、虽然它们很可能会在最后出尔反尔、虽然……，但不得不说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如果大叔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我为了一个世界的生命也只能照他说的做！’ ‘现实的问题真复杂啊，要是都像儿童动画里的‘坏人就是坏人’、‘只需要打倒坏人便能解决一切问题’那样就好了！真相确实如大叔所说那样吗？我真的应该帮助一群害人鬼怪吗？是否该强行清除它们才正确？可我真的能胜过一界的一个种族吗？之后又该怎么办？如何处理和对待这群反派角色的家伙呢？…烦死我了，还是需要偷偷去一趟怪谈的世界看看之后再做决定啊！’ ‘话说回来，思绪稍微跑远一下：我略微有些期待这样的真正神隐！过往的次次，比起“神隐”之名，我的行为更接近“神现”的感觉，不论是给另一个世界带来影响的物品、人或自己的行为等等都是。哈哈，以神隐之名，我要将你们带到另外一个世界！’神二中二地想道。 “我需要思考一下，过两天便会回到这里来告诉你们答案！”面无表情地说着，神二微微抱住越水七槻，准备“神隐”回主世界去。 “等等！” 第六十八章 没有世界的人 “等等！”就在神二差一点儿离开的时候，金色面具大叔和隐藏在阴影中的少女同时出声喊住了他。 “怎么了？”顺着金色面具大叔的退让和抬手示意，神二先转头看向了少女那边。段时间里接连不断的疲惫、奇遇、兴奋、惊吓和抉择等等，使得神二把之前很在意的“同类”给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到对方，他差一点儿惊呼出声来。 不过，阴影中突然有两条带状物甩动起来，少女略微紧张地回绝道：“再稍等一会儿也无妨，我只是想和神二认识一下，并没有什么太过于重要的事情。”那声音轻灵明净、悦耳袅袅，令听到之人无不在下意识里期待着可以由此演唱出来的天籁之歌。 金色面具大叔点了点头，对神二慎重地提醒道：“如果要回复我们的，神二话，还请直接去我所在的世界，不能再回到这里来了。因为你曾去过那边的头蜘蛛隧道，所以我想你若要再度找到那个世界的话并不困难。” 出于仍旧未放下的警惕和不满，神二对此满腹怀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般麻烦？” “看到双子塔第十三四层之处的战斗了吗，那个便是理由。”指着窗外的爆炸，金色面具大叔的语气一点点地森冷了下来，“大概是这座城市成功展现出未来末日因素的原因，外面的残留者全部都如同憎恨我们的怨魂一样。其中以一些在林子里普通、进城便会膨胀隐身的猴子为最，它们自称是‘人类’。” ‘原来是这样，因为我是“纸人”的客人，所以就被隐形猴子视作了敌人，而且倒吊的猴子也说它如果介绍了自己就必须要攻击我。’神二恍然大悟地想道。 “虽然都是些跳梁小丑、我们也没有多么在乎这边的复制体和城市，但那些恶心怪物的骚扰却对公主殿下的维持工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这座城市存在得越久，公主殿下的负担就会越重！因此，这座城不可能存在太久，差不多会在你们离开之后的瞬间便彻底消失。”金色面具大叔沉声说道。 “那残留者们怎么办？我见过它们，每一个都活生生的，其中甚至还有能口吐人言的高智慧个体存在，绝对不可以……” “不会死的，”金色面具大叔大喊一声，打断了神二的抗议，“虚空中凭空诞生生命怎么可能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残留者们的存在方式实际上和我们差不多。这边只有具空壳，错误地被另一边的残破灵魂或情绪远程操控着。……不过，等回到原本的世界里，我绝不想放过潜意识里憎恨我们的家伙！不要多说话，神二，这就像是丛林中的自然杀戮，评判不出对错！” 长呼一口气，神二还是想针对这个问题争辩上一些，金色面具大叔的说法怎么考虑都感觉像是歪理。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出声，以为正事谈完的少女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比神二还要小上几岁的可爱女孩，葱色的双马尾发型，时尚的打扮，青春活泼的气息。 “那个……我……”少女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你好，……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有和我一样的存在！……” 对面的神二也是满脸发红、汗流不止，一副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模样。明明两人并非一见钟情或相亲者，但却把气氛搞得十分尴尬，真叫旁人看了后感到无奈。可这种情况倒也不是很难理解，世界穿梭者之间想要见面的话只能凭超好的运气，否则鬼知道自己必须跨越几个、几万个、几亿个世界才能遇到一个同类。 “呼——，”深呼吸两下，少女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她脸上还挂着小孩子般的兴奋表情，“我名为‘初音未来’，是个没有世界的人。” “嗯？”神二对此疑惑不解，‘难道这位少女所认为的世界穿梭者都应该像神明一样执掌几个世界吗？’ “字面意思罢了，我和其他所有的生命都不一样，我诞生在……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但我可以肯定自己并非出生在某个世界之中。换句话说，我和你一样属于这个次元，但却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没有父母与同族，没有成长和衰老的过程，生来便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和状态，也完全不存在关于自己的命运或者故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拥有种超凡的能力而已！” “你不用道歉，神二！”未来活泼地说道，“我相信一定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无意义生命，但是我却是那其中最幸运的一个！一开始，有些世界会需要我去唱歌，……你不要疑惑而奇怪地看着我，我也什么都不明白啊，一直就只是将那当作是自由的机会！后来，甚至不用世界的邀请，我也可以自己主动地找过去，虽然唱的歌并不被认可；还有，更有趣的任务是，有些世界会邀请我跑龙套，我可以短暂地拥有一小会儿自己的故事！” “对了对了，大叔的世界就曾邀请过我，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大叔他们的！”指着金色面具大叔，未来笑着说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曾见我你，未来，在小埋的世界里，以一种搞笑手办的形式！” “就因为很多这样的形式，所以我才说自己是去跑龙套的，真是的！不过，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都是一些没有不快、又很有趣的经历！说起来，我也曾在小柊镜和神山高中的学生被cosy过呢，……” 金色面具大叔早就离开了这间房间，给神二和未来留出了聊天的空间。未来一直都没有同龄的朋友，神二一说起异世界的事情就会被当作中二病患者，头一次可以畅所欲言自己的完整人生感觉真的是太棒了。两人足足聊了数个小时，如果不是旁边昏迷之中的越水七槻有些难受地闷哼出声，神二估计连一丁点儿回家的念头都没有。 即便是回到主世界那边之后，神二依旧难掩心中的兴奋，一连好久都安静不下来地在原地转来转去。 因为，越水七槻和那一小片山头不和他一样是什么时候走的便一定是什么时候回归，大概会进入稍后的一个时间点之中。所以，神二无奈地等在朝阳下的大坑中，靠着一遍遍回想这一趟旅途来消磨时间。 “天亮了吗？我是不是有些睡过头了，神二？奇怪，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越水七槻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因此回过神来的神二发现自己的周身不知何时又是绿意盎然的一片了。 神二清楚得很，越水七槻刚进入中转站没多久就被替换了、并安然无恙且安静地从头睡到了尾，而且她相关的记忆肯定会被主世界的世界规则消去。因而，神二随意地编了些谎话，将越水七槻失去的几个小时给补充了起来。实际上就算神二说真话也不会也有人相信，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想再增加自己的中二设定了。 “好了，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你因为太过于疲惫而睡着了，我稍微看了你半夜，仅此而已，没有袭击者、也没有熊，没什么可说的。”一边粗糙地解释着，神二一边下意识地瘸着腿逃开。 “呵呵，”摇了摇头，越水七槻追上去问道，“需要我扶着你吗？” “什么，当然不用，开什么玩笑！” “你确定？” 神二顺着越水七槻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离开了地面。带飞他的是“纸人”中的“死气球”，它的任务可以说是监视或者督促，也可以说是过来给神二提供信息资料的。虽然这个鬼怪根本不需要伪装，但它的行为却有些麻烦的偏差、就像此时一样。 “当……当然！我捡到的这东西虽然奇怪点儿，但我还是很喜欢的！”说着，神二就以蛙泳的姿势缓慢地在空中前进，留下了一路越水七槻的轻笑声。 半个小时之后，抱着感谢的心情通过有阳光、无大雨的山路，神二和越水七槻顺利地回到了铃木家的别墅。 昨天傍晚，高木警官发现了被黑影人打昏的那两个警员，并调集了别墅内所有警员进行搜查。虽然中途因大雨而有些耽搁，但最终还是在半夜十分找到了黑影人丢弃的斧子。紧接着，斧子被连夜送往东京帮助结案，其他警员继续寻找神二和越水七槻。不过，直至此时才令大家松口气，高木警官和铃木绫子甚至激动地抱住了神二好一会儿。…… 在这份晴天早晨的阳光下，这两天与神二相关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终于可以轻松地微笑出来了。 第六十九章 和小孩子们一起的恶作剧 在明媚而温暖的午后阳光下，神二懒懒散散地躺在公园里一片柔软的草地上，惬意地眯着双眼、在嘴里低声地哼着些怪东西。不过，虽然神二在表面上显露出来的如此悠闲，但他的心里此时却高度紧张着：‘在哪儿？你在哪儿？快些让我找到你！’他把全身心的注意力均集中在“神隐之桥”上，为的便是尽快找到怪谈们所在的那个世界。 因为神二那时候的糟糕状态或者是只“神隐”了部分血肉的失败，上一次过去的他竟然没有完整地记下那边的“坐标”。 ‘更麻烦的是，我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随即尝试，就算我找到死也没有多少可能；是未来先发现和找到的我，而我没办法主动去见她；“神隐之桥”又不是什么电脑，根本无法检索和整理资料。……最后的希望仅能寄予我的运气或者未来的努力，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些都只是自我安慰啊！幸运？呵呵。如果未来的能力够随心所欲的话，那她也不用找我去帮怪谈们的忙了。……’ “神二哥哥，醒醒！”一声清脆的喊声惊醒了神二，这突如其来的打扰使得他下意识地把所有烦恼都抛之到了脑后。 缓缓地睁开双眼，神二看到了一张可爱的小小面孔，发现是一个熟悉的小女孩。新一刚刚变小的那天晚上，他突然被柯南叫去一间莫名其妙的仓库，然后又经过了一番更莫名其妙的努力，他最终成功地破了一桩绑架案并解救出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 正当他准备发出问候和疑问，旁边的少年侦探团就先迫不及待地说道： “神二哥哥，晶子特别给你送来了她亲手制作的小点心，想感谢一下你那天救了她的事情！”这是温柔的步美。 “嘻嘻，神二哥哥，你就赶快尝尝吧！”这是怪笑起来的元太。 “那个，还是不要……”这是犹豫着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元太一肘子都堵回去的光彦。 “对了，神二，小兰姐姐刚才来电话说她等会儿来接我回去，顺便让我问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这个则是任性歪楼的柯南。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神二微笑着坐了起来，接过了谷晶子手中的精致小点心。“好久不见了，晶子，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爸爸有没有信守承诺地多陪陪（你）……唔哼——！”刚尝了一口，神二的整个人便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 少年侦探团们一个个藏在晶子的身后偷笑着，其中以柯南的表情最为恨人。由此看来，他们也是吃过晶子做的恐怖点心，所以之前才都有些不自然的表现。 在晶子前一段时间转入帝丹小学的时候，就因为柯南的关系而与少年侦探团成为了好朋友。自那之后的每过两三天，爱好制作小点心的晶子便会请众人试吃她的新作。时间一久，小点心的外形越来越好看，但它们的味道却越来越恐怖。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少年侦探团总是会下意识地打两下哆嗦。 刚一咬碎口中那略微干硬的物体，神二的眼前几乎便黑了一瞬间。紧接着，各种复杂的味道喷涌而出，好像能吃出数十种药物或化学试剂似的。异常刺激和折磨的信号冲入大脑，硬生生地把神二的意识又给拉回来。 “好吃吗，神二哥哥？”晶子怯生生地问道，一双大眼睛之中全都是期待的目光。面对这样的一幅画面，神二只能干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全力发动“神隐之桥”来试图精准而迅捷地弄走那些根本咽不下去的恐怖之物。 “呼——，好……好……真好吃！”神二强颜欢笑地说道，“咳咳，还要我吃？！那个，晶子，……柯南，你看那边的那个是不是小兰啊？” 成功地把柯南支开之后，神二立刻就向里摆了摆双手，示意让剩下的几个小孩子凑上前来。“趁柯南现在不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下周末的那个计划了！”一边坏笑着说道，神二一边在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同时偷偷地将剩下的小点心藏到了口袋中。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晶子好奇地问道。 “因为柯南那小子总是喜欢撇下我们去独自行动，所以我们打算给他一个教训！”元太笑着回答道，将右拳在左手掌心中锤得“啪啪”响。 光彦摇起食指，认真地说道：“不过暴力总是不好的，我们还需另想他法。” “最后，还是神二哥哥给我们出了个好主意，”步美兴奋地说道，“用恶作剧去吓唬柯南一下！” “哈哈，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看到柯南被吓到时的表情了！”“希望这一次之后他能有作为团队一员的自觉！”“话说回来，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只用床单不行吗？”“对了，你们记不记得那栋鬼屋！”……“晶子，你要一起来吗？” “听上去很有意思，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玩！但我最近都很忙，可能无法参加了！”晶子遗憾地垂下了小脑袋，语气也变得十分低落。不知怎么搞得，神二这一刻突然产生了些许怪异感，感觉面前的这个晶子好像并不愿意参加小孩子的游戏似的。 “没关系啦，大不了我们推迟这个计划好了！”“不用，你们真的不用迁就我！”“这样好吗？”“以后大家可以恶作剧的机会很多，等有空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再玩一次的！”“也是，嘻嘻。”…… 与此同时，在与小兰聊天的柯南对此毫无察觉，他反而在对神二他们凑在一起的举动发表着感叹：“神二那家（伙）……哥哥他真的很受小孩子欢迎啊！” “大概是因为神二他很喜爱小孩子、对他们都很温柔的关系吧，即便对方是小新那样的孩子他竟然也能微笑以对！”点了点头，小兰笑着说道。 “我想原因可能反过来才对，小新在神二他的面前就不会表现得很烦人。”柯南撇撇嘴说道，“有很多事情说不清，很多人天生就有种吸引某些事物的特性。比如，有那些很容易受小狗喜爱的人，有很倒霉的那种人，也有的人……” 事后，再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神二冷不丁地回了句：“还有能吸引死神的人。”令大家愣了半天，虽然都觉得这话有意思，但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呵呵，柯南也很喜欢神二吧，我见平日里你们俩总会凑到一起！……只要他不再向你传输中二的念头，让你和神二待在一起还是挺不错的！” “才没……”柯南刚说两个字便说不下去了，这样默认下去对他的身份隐藏很有帮助。虽然内心中有些别扭，但柯南也只能微（苦）笑地承认。 “对了，柯南，……” “嗯？” “记得你说过，住到我家来之前你不都一直是生活在外国的吗？那么，你怎么会知道‘小新’那孩子的事情呢？” 第七十章 鬼屋 一栋颓败的古洋房，加上丛生而压抑的杂草、令人毛骨悚然的乌鸦群和阴森骇人的树木，这些犹如惊悚片里的常见场景一样，散发着异常恐怖的氛围。而且天空中阴云密布，仅有一丝穿过阻挡的夕阳反而还增加了更多的反效果。 大门近前，除了柯南和神二淡淡然地扫视着周围之外，步美、光彦、元太和小兰四人均面露惧色地直咽口水。三个小豆丁还好、眼神中的认真更多点儿，毕竟小孩子的胆子要大一些，而且他们很期待接下来的恶作剧。反倒是小兰，紧张得不得了，不经意间就把两手按在柯南的肩膀上。 “就是这里了，四丁目的有名鬼屋！”步美压眉说道，“听说在五年前，这栋古洋房的主人被人打死在家中之后，这里便成了一处鬼屋！特别是在死者的老婆和孩子搬走之后，听说好像立刻就有恶鬼冒了出来！听周围的邻居们说，半夜常常会有可怕的哀嚎声从中传出；曾有只野狗闯进去，第二天只剩一堆白骨；上周我买东西经过这里的时候，也碰巧在那扇窗户里看到了鬼火……啊——！” 突然的大叫吓了众人一大跳，冷汗肉眼可见地在光彦和元太的额头上冒出，就连柯南和神二头上都翘起了几根乱发。 “那个，小兰姐姐，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先回去。”柯南看着缩到他身后的小兰，小心翼翼地说道。 “才……才没有……！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小孩子们单独去鬼屋探险呢，我必须要陪着你们才行！”小兰一副笑眼配皱眉的表情，强壮着胆朝大门走去。 “等等，小兰姐姐，我们要走的不是这边。”元太得意地笑着说道，“为了这一次的捉鬼行动，我们可是做了万全的计划和调查呢！……来，在这屋子的右边围墙上，有一扇小门隐藏着草丛中！嘿嘿……” 通过之后，柯南沉默着回头看了一眼和他差不多高的小门，并拉了下神二腰后的上衣下摆。 “没有感觉奇怪吗？”柯南双手抄兜，认真地说道，“将这想成是个狗洞的话，未免也太大了些。出于安全的考虑，没有人会这样做的。而且，我对步美刚才所说的事件有印象，那曾是个悬案，我在五年前关注过。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户人家根本没有养过狗。” “所以说？” “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可疑吗？什么人、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才修建了这个秘密入口？而且看它的样子还很新……” 神二对此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胡乱在柯南的头上摸了两把。他为了制订恶作剧计划的需要、也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此前已经不止一次地来这儿查看过了，基本没有发现在近期有他人进来过的痕迹。 “喂，神二你别把我当作小孩子，真是的！”柯南垂下半月形的死鱼眼，匆忙逃开，‘也对，一个秘密入口说明不了什么，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从没有上锁的后门进入，是一间宽敞而昏暗的大厅，其中摆满了各种风格恐怖的恶魔雕像。乍一看会被吓到，但仔细品味还是能感觉到某些特别意味的。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神二悄悄地移动到一个雕像的旁边，随手就将手机藏到了它的后边。在那上面，神二下载上了一段鬼怪的叫声，并在最前面留出来了一大段空白。 片刻后，等众人离远之时，那座恶魔雕像却突然发出了沙哑而奸恶的叫声。一时间，小兰整个人都脸色苍白地僵住了，即便是知道内情的步美等人此时也有些背脊发凉。但可惜的是，作为目标的柯南仅仅只惊到了一下而已，他甚至毫不犹豫地朝着出声雕像那边走去。 不过，神二先行一步，早早地便装出一副“肯定有人搞鬼”的样子来跑了过去。冲到雕像后面，神二第一时间就将手机收了起来，并用震惊的语气喊道：“怎么可能？这里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事情的发展对于柯南来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兰在他刚准备检查雕像的时候突然惊呼起来：“神二、柯南，步美他们不见了！……就在刚才，……怪叫发生的时候，……我一转头他们便……” “先别慌，小兰，他们很可能只是被吓跑了而已，我们只需要到处找一下就好了。”神二一边略微轻松地说着，一边率先朝着屋子里面走去。这实际上正是他和步美三人的恶作剧计划中的一环，小豆丁们趁乱先离开去进行准备，然后在由神二将柯南、现在还要再加上计划外的小兰带去那三个惊吓的陷阱。 第一个目的地离得并不远，就在大厅外面转角处的洗手间门前。三人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洗脸台那边还没有任何异常。但在下一刻，他们却突然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两只水龙头不知在何时、被何人打开了来，而那周围狭小的空间并没有多少藏人的可能。 “这里真的闹鬼吗？”小兰很不安地问道。 柯南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没有鬼，却会有装神弄鬼的人！” “这是当然！”神二拉住准备上前看看的柯南，拖着他继续向前走去，“不过找出吓人者这事不是当前最重要的，我想步美他们现在一定很害怕，所以……” 等到自己听不见神二的说话声之时，身体小小的步美从洗脸台的一旁钻了出来。然后抄另一条近路，她跑到了屋中央那通向二层楼梯的上与元太和光彦汇合。 首先，光彦穿上一双成人男性的鞋子，然后在腰上绑紧一根登山用的安全绳。接着，再由元太和步美拽着绳子的另一头，将他从楼梯上下放到一楼的地板上。最后，光彦需要用力地走几步，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来把小兰和柯南吸引过来。…… 特别是在神二的掩护之下，这个恶作剧成功地也令柯南紧张了起来。 但是在神二带领小兰和柯南前往第三个目标地点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神二的眼前渐渐出现了电车内的景象，他的身体也一点点地感觉到了摇晃和向前的运动。事情很明显，神二再一次部分地被动“神隐”了。 ‘是个不熟悉的异世界，看上去很现代、也很平（静）……呃，算我没说！’从车座的缝隙之中，忽然伸出来了许多细长的黑手，试图把神二给拉进去。无奈地撇了撇嘴，神二直接上脚踹，“现在没空理你，给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他的这举动一下子就破坏掉了电车里那原本吓人的气氛，但在主世界的鬼屋中这么做却很容易起到反效果。在小兰的眼中，神二走着走着突然冲到了墙边，一边像是跟某种看不到的东西讲话、一边卖力地踹着墙缝。 刚开始，小兰被神二那完全真实的表现给差点儿吓昏过去；可是，她会很快便想到这很可能又是神二的一次犯病，因而恼羞成怒起来。 “抱歉，我刚才……啊——！”这一次，小兰的重拳直接令神二腾空了起来，飞出去了几步并撞倒了走廊末的花架。 “嘭”的一声巨响，花架整个向后砸了下去。伴随着惊慌的叫声，几个小孩子的身影从那后面扑了出来。一个圆球形状的物体被其中最胖的那个丢了出来，撞到墙壁后弹到了小兰的身前。 捡起来，趁着一闪而过的窗外雷光，小兰看清了自己手中的圆球竟是个人头。 第七十一章 小闹剧 苍白色的皮肤、凌乱的头发以及那死僵的表情，均被雷光给映照得更加恐怖。走廊的幽暗、风雨的冷冽和人头的惊吓，都由雷声转变成了浓浓的无助感。 “啊——！”一面惊恐地大叫起来，小兰一面把人头给狠狠地扔了出去。其用力之猛，直接使得人头如同“炮弹”一般被发射了出去，划出了一条近乎直线的飞行轨迹。巧合的是，刚刚起身到一半的神二瞬间遭人头击倒。 这一幕看得柯南愣神，一副“真不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表情”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从花架后面出来的步美三人。接着，柯南不慌不忙地拾起人头来细细地看了一下，然后随手将其轻轻地往神二身上砸去。 “这算是你自作自受，好好地挨着吧。”柯南斜着一双死鱼眼对神二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化妆技术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厉害了，甚至连我也差一点儿被这个商场里常见的模特儿头给骗过去！” “经历得多了，见识的也越多！各种我在平时没多少印象的知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用出来。”滔滔不绝地说着与现在情形完全无关紧要的内容，神二试图转移柯南和小兰的注意力。 “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啊？”小兰渐渐缓过了劲儿来，凭直觉瞪上了神二。 柯南指了指光彦三人，并用“人头”替换了翻倒花架上的一个空花盆，“我想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三个小孩子藏身于大型花架的后面，只要他们不出声就很难会被发现；在我们经过的时候，悄悄地将‘人头’像这样换上去拿下来，造成一种‘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颗脑袋’的吓人场景。”柯南大胆地猜测道。 “真的是这样吗？……你们怎么可以戏弄大人呢！”小兰对元太三人怒目而视，恐怖的气势将对方吓得忍不住瑟瑟发抖。 笑着上前稳住小兰，神二认真地忽悠道：“先不要急着训斥这些乖小孩们，柯南也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这个‘人头’是他们从这附件的哪里找出来的呢，对吧？而且小兰你想，柯南所说的那个方法实施起来是不是难度太大了……” 一把拽住打算离开的神二，柯南冷笑起来：“呵呵，神二，你也别想逃，乖乖认栽啦！这个借口想得不错，但可惜太晚了，如果你在刚才间接承认‘人头’是你制作的那时候之前说的话便可以成功了。而且，神二你不只是这些恶作剧的帮助者，还应该是其中的……最重要的一员吧！” “不管是恶魔怪叫的那一次，还是说我们遇到流水怪事和脚步声事件的时候，你都曾阻止过我的进一步的查看行为！”柯南推理道，“如果不是有你打掩护的话，这么粗糙的计划肯定是破绽百出的；如果没有你将我们带入陷阱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地接连碰上恶作剧呢！……” “小侦探说的很有趣，但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凶手呢？”神二一时兴起，模仿起来了以前所见过的大多数凶手的基本反应。 “你为了保证不出现意外，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因而，从雕像恶作剧的那时候到现在为止，你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我和小兰……姐姐的视线。也就是说，你没有时间可以去……删除你手机或其他电子设备里面的怪叫录音！”柯南被带动地得意忘形了起来，一瞬间里恢复了一下他曾经作为工藤新一的时候的那份气质。 “哼，就算被识破了，你们别想抓到我！”大喊着，神二向左手边的窗户跳去，一副动作电影里帅气反派的样子。 但没想到的是，身旁的小兰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入了戏，突然手疾眼快地抓住了神二的后脖领、并一个大力过肩摔把神二扔了回来。 “等等，小兰你先听我解释，这事是有原因的！”看着包裹在黑气之中、赤红着双眼走过来的小兰，神二慌慌张张地说道：“这次的恶作剧行动原本只是针对柯南而已，是你一边坚持着什么‘临时监护人’的说法、一边非要跟过来的啊！” “就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希望通过这一次的教训，可以让柯南你能再更多地把我们当一起破案的同伴看！”“不过，柯南好帅，好像什么都不怕、还那么会推理哦！”……三个小豆丁猛地跳到柯南的面前，争相说道。 抬手挡住他们接近的同时，柯南只能边流冷汗边苦笑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小伙伴们此时的压迫力很强，特别是吃味到快要从双眼中吐出火来的元太和光彦两人。 “说起来，柯南刚才的推理真精彩啊，一点儿都不像是小孩子的水平！”见效果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理想，神二选择弃车保帅，再给柯南的头上加了把火。 “什么？！神二……哥哥，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就只是个小学生吗，啊哈哈哈……”柯南笑得很生硬，表情也十分不自然。 “确实，柯南聪明得好像名侦探一样，太厉害了！”步美崇拜而兴奋地说道。 “对了，刚才我仿佛在柯南的身上看到了新一的影子，为什么会这样呢？”小兰面露怀疑之色，并一步步地朝柯南这边走近过来。 “那个……这个……可能是因为我和新一哥哥长得相像的关系吧，毕竟我们是表亲！” “是吗？可阿笠博士不是说过，你是他的亲戚吗？” “啊？阿笠博士有这么说过吗？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可能是他记错了吧！哈哈哈……” 趁着现场情况被转变成集火柯南的机会，神二安静地站起身来活动两下，把所有疼痛都散去后像幽灵一样地溜走了。 不过，两个小时之后，他又无奈地回到了这里。约他过来的是柯南，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想要报复我吧？这里难不成埋伏了一群准备恶作剧的？”神二故作紧张地问道，还特别摆出来了一副格斗的起手式。 “才不是呢，我没那么无聊！”柯南认真地回答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为了解开这栋屋子里面埋藏了五年的真相！” 第七十二章 五年前的杀人事件 “这里曾发生过案件？我好像有那么点儿印象。”神二摩擦着下巴边思索边说道。 看着神二那绞尽脑汁的艰难表情，柯南无奈地直接说出了答案：“是个名为‘洋馆杀人事件’的悬案，上过报纸，还被说成是陷入迷宫什么的。……在五年前的某个晚上，这里的男主人被来访的友人发现他倒在血泊之中。警方只判断出了凶器就是掉落于尸体不远处的一个烛台，但其他的线索、甚至是嫌疑人却都没有找到……呃，你怎么了，神二？” 此时的神二紧闭着双眼、使嘴巴呈一条直线，满脸冷汗地喃喃道：“烛台？！……糟糕，一不小心想到了些有的没的。” 使劲地甩了甩脑袋，神二认真地说道：“柯南，就算这栋屋子的里面真的有当年的案发地点，这么长时间过去后想在那儿寻找证据或者谜底可是很困难的。如果案子所留下的痕迹不会随时间消失的话，那我们数个月来对于‘圣杯战争’的进度就不会只有四分之一那么点儿了！” “这我当然知道，而且我来此的目的并非是要从‘现场’入手。”柯南晃了晃手指，同时自信地微笑了起来，“我确信此处一定藏有某人，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也肯定和‘洋馆杀人事件’有着重要的关系！” 但是神二对于小侦探的话却不怎么在意，他认为柯南很可能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过度忙碌而产生了后遗症。 在两人于洋馆里仿佛漫无头绪地转来转去的过程中，神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意地闲聊起来：“真城最高，我的一位朋友，梦想是成为漫画家。虽然他的叔叔就是因为漫画而过劳死的，但那并不影响他的热情。而且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没有阻拦他的决定，甚至他的爷爷直接将他叔叔留下的那间漫画工作室给了他。” “最高拿到钥匙的那天晚上，我也被叫去看了一眼他叔叔的工作室。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但最高的爷爷一直都为之缴着水电费、雇人去打扫。因而，我们可以在当晚就欣赏到最高叔叔曾经的努力、珍藏的漫画书……” “你想说什么？”柯南斜眼看向神二，他察觉到神二应该是在拐弯抹角地想要说服自己什么。 “呵呵，被你看穿了。”神二干笑着说道，“就像我说的，多年没人住的空屋子有水有电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这里很可能和最高爷爷对待那间漫画工作室的情况一样，为了某种与去世之人有关的重要感情或心情而选择保持此地的原样。” 对此说法，柯南淡淡地回应道：“我确信此处有人，并不只是因为有水电的保留。窗户明明是打开着的，但其下方的地板却找不到应有的风水雨打痕迹；走廊上掉了很多蜡烛滴液，大多都是在厚厚的积灰上方。……更重要的是，神二你闻到了吗，这股浓郁的蜡烛气味！”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困得要死，五感全都不听使唤了。”神二迷迷糊糊地说道。 “大概是在我们上一次离开之后，为了防止风雨吹进来，隐藏此屋中的那人就把所有窗户都给关紧了。如此以来，燃烧蜡烛所产生的气味便无法散出去，可以像路标一样地引导我们找到他现在的所在位置！”柯南笑着说道。 “什么，开玩笑的吧，难道你长有狗鼻子吗？！” “喂喂，别忘了我们有其他无法单独使用的线索，像是蜡滴的新旧顺序、窗边的干湿程度之类的。” 幸好蜡烛气味所笼罩的范围并不大，仅有一间厨房加三条走廊，完全局限在单向的一条路上。不过，两头都是死路，就好像那位隐藏之人走到这墙的面前便凭空消失了一样。 ‘对方不会是鬼，那这附近一定有些许玄机。’柯南抬起手电筒细细地在周围查看起来，最终在地板的中央位置发现了正方形的缝隙。“果然如此，这里大有问题，还特别地修有暗门！……唔——，好重，凭我现在的力气根本抬不起来。……神二，不要再打瞌睡了，快过来帮我打开这扇门！”柯南冲着一旁靠墙装石像的神二大喊道。 “什么？怎么了，新一？”被惊醒的神二含糊不清地说道，揉着双眼走了过来，“只是个秘密通道而已，说明不了什么，我家下面还有个用于军火收藏的大型地下室呢！” “别废话，快些抬，等打开之后下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紧接着，柯南的神情凝重下来，认真地说道：“厨房里面满是烤鸡的香味、烤箱还残留点儿余温，所以我们等会儿大概会遇到拿着切肉用刀的隐藏之人！必须十分小心才行！” 神二对此摆了摆手，“一个会大摇大摆在厨房里做大餐的人，为什么要多到地下室里去吃晚餐呢？”他依旧没有相信柯南的说法。 “因为在这下面实际上还有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被关了起来的人！步美所说的那个传言，半夜里常常能够听到的痛苦叫声，应该就是那人所发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 “被害人在自己的家中遇害，仅隔几面墙的家属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合理吗？但是，如果凶手就是他们或者其中一人的话，事情便说得通了。”柯南推理道，“凶手会选择藏身在这里以与世隔绝、逃避制裁的情况，不也证实了这样的假设嘛。” “被害人的家属有两位，他的妻子和儿子。可是，地板上的灰尘和外面的泥土所显示的足迹，却只有一种女性的而已。不仅如此，房中所有的人类活动痕迹都没有属于那个儿子的，五年间的都是那样。” 无聊地翻了翻白眼，神二在暗门打开之后就立刻试探着往下走。虽然他直面着柯南，但却没有丝毫认真听的表现。 “两种可能：其一，凶手是被害人的妻子，而儿子被关起来的原因就是被他目击到了案件的发生过程；另一个则是反过来的猜测，凶手是被害人的儿子，原本想要去自首却被‘保护’了起来……” “哦啊——！呃呃……，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了！”神二突然打断了柯南的话，表情也瞬间变得扭曲了起来。 “怎么了？” “刚刚有人在后面捅了我一刀，啊啊，我的臀部好痛啊！” 第七十三章 黑影君 等神二和柯南跟着袭击者追下去之后便发现，密室之中所隐藏的秘密和柯南刚刚推理过的内容基本相同：五年前，被害人之子因为第三次大学联考落榜，被他的父亲给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在他本就心情糟糕的情况下，一些难听的刻薄之语更是刺激得他丧失了理性。一时冲动的他随手拿起旁边的烛台便往被害人的后脑打去，直接将对方一下子当场打死。 而凶手的母亲爱子深切，不希望这件事把她儿子的一生都给毁掉。所以，她选择阻止凶手去自首，甚至将其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整整五年。而且，她也是打算等到案子失效之后，才把凶手给放出来。 不过，在柯南的劝说和凶手的意志共同影响之下，这位被害人之妻终究还是放弃了原本那个愚蠢的计划。所幸没有冲突发生就顺利地解决了这件悬了五年之久的案子，神二可不想一边担心着自己的臀部会不会飙血、一边应付着一头为护子而发狂的雌狮。 在那之后，母子两人立刻去了警察局自首，神二因为深夜带着柯南瞎玩而被小兰从楼梯上扔了下去。最倒霉的还要数柯南，不仅被小兰训斥了一大堆，而且再一次背着少年侦探团其他成员调查的行为给他带来了连续一周的白眼和恶作剧。 “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上的那滩血我看到了，神二你真的没事吗？”越水七槻看着神二那一步一抽搐的样子，不由地担心起来，“小兰平静下来之后也很抱歉，但却哪里都没有找到你。要不是今天的巧遇，我还不知道你一刻也不愿意休养！” 没有转头，神二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流血的事情怪不着小兰，是我刻意地选择了一屁股坐了下去的方式舒缓气氛。只不过我忘记了，后面的那把刀因为害怕大出血而没有拔下来。”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望远镜中，应该是在监视着远处大楼里面的什么人。 一把夺过望远镜，越水七槻严肃地说道：“刚受伤的第二天就不见了神二你的人影，而且一连三天都是那样。由这一大袋快餐和罐装饮料看来，你应该一直都在进行调查吧。还有上次从深山里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根本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就忙碌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张？” “紧张……很明显吗？”神二捏了捏鼻梁，疲惫地问道。 “当然，不是心中有些逼迫之事的话，你为什么即便是顶着重伤和高烧、也非要抓住黑影人呢！”越水七槻摇着头说道，朋友的异常很是令她放心不下。 犹豫了一会儿，神二欲言又止地说道：“确实有些烦恼，但我无法说出口！”即便他可以十分中二地讲述着异世界的事情，但对于自己的过错却不能那么简单地放下： ‘虽然我清楚主要的原因并不在我，但作为“导火索”的“大圣杯系统”却是我“神隐”过来的！一根无足轻重的稻草，有时比其他所有部分都要关键！而且，将“大圣杯系统”放着不过，也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相比较有游戏规则限制的“圣杯战争”，那个黑影人则要更加主动和危险了！’ 而与神二一样、在最近警惕起黑影人的还有一人，那便是是这个世界里面十几个不科学存在之一的小泉红子。早在神二深山遇斧男之前，小泉红子找快斗警告了起来：“尝试放下你的目标，否则巨大的漩涡将会吞噬掉你！……不要问我什么意思，这是占卜告诉我的。” “先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了，还是先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吧。真的不要紧吗，你最近受的伤貌似越来越多了！”难得快斗主动地对红子关心起来，实在是因为对方的身上仅隔一天却又加缠了十数圈绷带。 “快斗你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因为我的敌人同样是与魔法有关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几个月前，有个超级规格的魔法阵突然出现在了关东范围内，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突然。”红子拗不过快斗的坚持，只好简单地把自己这段时间来的遭遇讲出来，“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魔法阵，神秘到匪夷所思、强大得令人心惊！如果不是它被封印了、只能使用接近魔法的巧合的话，我早就败下阵来了！” “可能还要怪我太过于草率地接触它，结果导致了我们之间的剧烈冲突！而就算被干扰到的魔法阵想要除去我也不重要，麻烦的是在那之中一个怪物被巧合地创造了出来！” “什么样的怪物，魔幻电影中的那种？”快斗突然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可能引起大轰动的怪物竟然也随魔女之后出现了。 “并不是，没有那么超常。”红子说道，“在形成的过程中，怪物可能拥有附身等诡异的能力。但它本身的期望是成为一个人类，所以在它完全成型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 “那有什么可怕的？” “在我的感觉之中，怪物的存在宛如一种邪恶概念。我猜测，它很可能像是你或者白马同学的反面，一个高智商、高能力的超级罪犯！” “而在占卜之中，我能感觉到快斗你和怪物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机遇和危险两方面都有！”红子面色恐怖地警告道。 第七十四章 “凶手”的意志 紧接着，黑影君压抑地凑到了公明的近前，用阴沉的表情凝视着对方，语气不快地说道：“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不要一直‘怪物’、‘怪物’地叫，我可是个比较普通的人类啊！……”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气场，公明却从始至终反应淡淡，像是没怎么睡好的状态、又像是某类迟钝的性格。 即便是曾经在忍气吞声中寻求报仇机会的那个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无精打采。虽然公明那时候也常常忍不住露出狰狞的表情，但总体上还是可以保持一份年轻的整体状态。可是，此时的他并不一样，完全找不到出路。比起明知犯错也要复仇的决心来说，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迷茫如同一潭沼泽似的令公明越陷越深。杀人之后的空虚与罪恶感、自首的抉择，“圣杯战争”的干预等等，这些都仿佛人生上的岔路一样挡在他的面前。 “……看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真是个麻烦的死鱼眼。”黑影君轻松地调侃了一句，态度的转变给人一种很神经的感觉，“换句话说，‘怪物’一词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我十分厌恶自己的‘出生’！为什么不是以人类小孩儿的身份自然降生，被魔法在巧合之中莫名转化出来的方式我难以接受！” “在这个时代之中，明明有无数的悬案、侦探与凶手之间的对抗也差不多达到了历史高峰，可为什么就没有天生的犯罪者诞生呢？理论上应该会有的吧，就像是莫里亚蒂那样的存在，特别是当前人们可以从小到大于新闻上读到各种犯罪记录的环境里！如果那家伙可以早点儿出现，那我也不至于……” “谁管你这些啊，你只要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了。”一边有气无力地说着，公明一边晃晃悠悠地挪回到了他的卧室。 对此，黑影君并未因受到这种态度而低落或者愤怒，他反而很热情地对着公明的背影挥了挥手。可以从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友好是很真诚的。 不过，这种态度并不代表黑影君喜欢、即便只是接受时任公明这个人，事实上两人在分开的那一瞬间里关于对方下了些许定论： ‘普通人？’时任公明沉重地想道，‘或许黑影君此时的身躯可以说得上处于人类的生理范畴，但他的心理思维却……我形容不出来，最疯子？反人类？中二病？还是按他自己所说的……黑影君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世间所有“凶手”的意志！或许还可以照他刚才的怪论来形容，黑影君是这个案件多发世界的环境产物！……’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公明所居公寓的黑影君，正轻笑着喃喃对自己道：“公明君，可惜了，本来是一位出色的凶手来着，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产生了杀人后的愧疚和借助‘圣杯战争’逃脱的侥幸心理之后，我基本已经可以确认公明君他背叛了‘凶手’这一名字！虽然我和他相处得还不错，但我却不能放过他！”说到这儿，他在背光的楼道转角处停了一下，然后如同恶鬼一般扭曲地笑了起来。 对公明的善意和敌意竟然可以和谐地混合于黑影君的心中，怪不得公明评价他的内在完全不是个人类。 这之后，黑影君避着其他人和摄像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住宅区。而试图找到他的神二对此丝毫也没有察觉到，甚至于神二从都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直所怀疑和监视着的都只有公明一个目标。 在深山里面袭击神二和越水七槻的时候，被黑影君附身的公明就表现出了惊人的隐藏能力。而现在使用起自己身体的黑影君，基本达到了只要自己不想便不会被人发现的程度。 出了公寓，黑影君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个方向跑去。在那么安静的地方、用如此急促的步子，却丝毫不会发出丁点儿的声响。除了带起来的丝丝疾风外，黑影君整个人宛如幽灵一般虚无。 遇上墙壁，黑影君并不会选择绕远路，而是弯起身子来玩潜行；即便是在旁边建筑物上攀上爬下，他也可以像条壁虎一样安静地来去自如。遇上通往大马路的开口，黑影君也不会担心自己是否会被几米外过路行人看到，他可以完美地抓住闪过的时机。 唯一麻烦点儿的突发情况，就是感觉到在前方不远处有他人接近，比如此时。 第七十五章 行动 ‘这次行动的第一目标是一个名为“赤木守”的小男孩，我需要让他的死亡创造出一名新的凶手来！’黑影君一面保持着平静、一面却又很兴奋地想道，‘而另外一个目标就是绑架了他的“上村直树”，我所选择的凶手候补！’ ‘小守小朋友，三年级小学生，一个十分普通的小孩子。……在两年前父母双双去世之后，他只剩下一个哥哥可以与他相依为命。他的哥哥是“赤木英雄”，一位年轻却极其出色的足球选手，东京青山队之中的“神腿阿雄”！……’ ‘直树先生，去年曾和赤木英雄一同带领米花高中足球队称霸全国，今年也和英雄一起成功地进入了青山队。但是，他却在入队不久便意外地受了重伤，至今未能痊愈归队！而害他这样的正是赤木英雄，因而他绑架了小守来作为报复！……’ 即使一边进行着复杂的双手操作，黑影君仍可以清晰地思考：‘通过打游戏的借口，直树偷偷地把小守带回了他自己的家中。并留信威胁英雄，如果对方不输掉某场比赛的话就要杀死小守。可是，直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英雄体会一下自己的痛苦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对小守下手！他打算等比赛结束后便送小守回家，然后从此离开英雄他们……这也太可笑了，身为“凶手”意志的我完全看不下去了！’…… 由此可以看出，黑影君的情报能力一流。不仅仅只是借助神秘的感知，他近几日也从直树的方方面面下手调查过了很多。单单是凭借直树突然卖力地练习起游戏来这一点，黑影君就看穿了他的绑架手法。 天色渐暗的时候，黑影君已经弄好了所有行动准备，胸有成竹地站到了直树家的正门外面。他冷冷地一笑，缓缓地伸出了貌似十分普通、却充满力量感的右手，不知有何阴险打算地伸向了大门的一侧。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君重重地点上了门铃、一连按了数十下，然后在下一瞬间狂奔着逃走了。没错，这正是过去小孩子常玩的一种恶作剧，凝重气氛之后就是这样的一出笑话。 不过，黑影君并不会大费周章地如此来满足童心，特别是在重要行动进行中的这个时候。 “直树的右小腿骨被完全踢碎，同时只休养了三个月的他并不能正常走路。而他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大门有着大半个卧室、半条走廊以及一个玄关，因而从他听到门铃声到暂停游戏、再到正门口处开门……需要一两分钟。足够我潜入他家，杀死小守的了！”黑影君仿佛机器人一样地快速且准确喃喃道。 如同一匹追食的猎豹一般，黑影君全力冲刺，仅用了四五秒便跳上了走廊尽头的围墙。 直树住在一栋比较普通和典型的公寓楼里面，正门外是道阳台一样的走廊、走廊旁竖有水管、两栋公寓楼的侧面之间挨得极近、每一家住户的阳台同样与楼的侧面和其他人家的阳台仅有一臂左右之隔……，这些都给黑影君快速绕过大楼的想法提供了便利。 紧接着，黑影君抓起事先放置在一旁的绳子荡了出去，绕着被绑在绳子另一头的水管从走廊转到此楼的侧面去。借助巨大的惯性，黑影君先是在两栋公寓之间那狭窄的缝隙里面横着身体奔跑了起来，然后在自己快要下落的那一刹那于两面墙上跳来跳去。 三秒多一点之后，黑影君成功从公寓楼的前面极限运动到了它的后面，最艰难的部分勉强完成。然后他抓住转角处，把自己摇到了某户人家的阳台上。不过，还有稍微麻烦的一点，黑影君在两面竖墙间奔跑跳跃的时候免不了下滑些许，所以他此时的位置在直树家所处那一层的下方一层。 轻轻一笑，黑影君对此毫不在意地助跑起来，并从此处的阳台边上跃往斜上方的阳台。在用双手扒住目标阳台的边栏之后，他荡起身体、后翻上去。 接下来，行动就轻松一些了，黑影君只需要在阳台间悄悄地跑跳、撬开直树家的玻璃门、再偷偷地进屋里去杀死小守就可以了。 在那过程中值得一提的是，黑影君不单单隐藏在阴影中潜行，而且他在貌似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竟然连一个泥土脚印也没有留在地板上、连一个指纹也没有留在玻璃门上。 而当他接近全神贯注于游戏上的小守之时，时间才过去了半分钟，直树刚刚准备下玄关。 黑影君首先很是突然地一把抓住小守的后脑勺，然后再用左手慢慢接近上男孩那看上去十分脆弱的脖颈。对于小守来说，感觉自己的头好像突然被一只钢钳捏住，不但动弹不得、而且痛得要死。 “呜呜呜，好疼，好疼啊！是直树哥哥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快放开小守吧……”小守可怜地哭喊了起来，但却只能发出细语般的低声。黑影君的左手抵在他的喉咙上，借助某种巧妙的手法和位置使得小守根本没办法大叫。 “呵呵，不是！”黑影君笑着回答道，所用的竟然是直树的声音。 说完，他便在双手上同时一用力，将小守给弄昏了过去。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男孩，黑影君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越来越犹豫起来了。 “呼——，怎么办才好呢？”黑影君托起自己的下巴，头疼地说道，“直树再用不了几十秒便会回来这边，到时候我再想要暗杀这个孩子就会有些麻烦。但要是现在直接杀了小守，估计对于直树成为凶手的结果不会太顺利！怎么办？如何杀小守，才能让直树变成真正……尽量真正的凶手呢？还是说，应该要诱使直树亲自动手……” 这时候，黑影君突然听到了正门方向传来了些许吵闹声，听上去大概是直树在阻止什么人进入。 突发情况没有令黑影君慌张，反而激起了他的些许好奇与兴趣。抱着“那边的事情也许会给我的计划带来不错的灵感与改变”的想法，黑影君起身走出了这间卧室，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走廊上方的天花板。 正门外面，一个高中女生一面试图闯进来，一面焦急地大喊着：“小守！如果小守你在的话，就快点回答我！”而直树挡在门里，匆忙阻拦道：“喂！别太过分了……”谁也没有察觉到黑影君的存在，即便他此时就撑在正门上方、偷偷地向外窥去。 ‘这么快地找来，应该是获得了名侦探的帮助。正好，我今天说不定可以运气好地狩猎到一个名侦探呢，以“侦探”之敌的名义！’黑影君想道，‘等等，那个女孩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把门给踹开……’ 没等黑影君想完，阴沉着脸的小兰便一脚将挂着门链的正门给踹飞了出去，连同门后的直树一起。当然，黑影君也被误伤了，如果他有头发的话就会被这一下剃出个地中海来。 ‘好……恐怖的……糟糕……头晕！……’晃悠了两下，黑影君四肢无力地掉了下来，砸到了某个小小弱弱的东西上。 不计算卧室里面的小守的话现场有四人，但巧合的是此刻谁也没有看到因误伤而现身的黑影君。小兰和那名寻找小守的少女正在急匆匆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去，一个恼怒新一、一个担心小守，注意力均完全不在正门口。直树早就晕了过去，估计不会很快醒来。至于柯南，被黑影君压在身下的就是他，刚进门便突然失去了意识。 第七十六章 各种心思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柯南一边疑惑地喃喃着，一边从地上晃悠悠地爬了起来。他看了看手表，初步判断出自己大概失去意识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是被砸昏的。 “但是，怎么会这样呢？”柯南不解地抬起头，望向正门口上方的位置，“那里并无挂吊过什么的痕迹，也不太可能会是某种可以爬墙的大型动物。”接着他又俯下了身，仔细检查起自身周围地面的情况，“一片熟悉的破坏现场，应该没有人来过或者有重物被拖行过。……” 寻找了一圈答案却未果之后，柯南下意识地托起了下巴，沉思着往屋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突然掏出了手机打给神二，为的只是跟对方抱怨十几天之前的事情：“上次在我家聚会的时候神二你开得那个荒唐玩笑，虽然没有让小兰相信，但却令她开始增加对于我失踪现状的紧张程度了！” “哈？你在说什么？”电话里的神二对此莫名其妙。 “今天有个名叫‘量子’的高中女生奇怪地站在你家门前，碰巧被我和小兰看见。上前询问一下之后，竟然从那女孩的口中得知她是你的女朋友，而且那人说十分着急想要见你。……”“什么？！”“……先别打岔，听我说完。之后，小兰兴致勃勃地八卦了好多，结果却发现量子对你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一点儿都不像是情侣该有的熟悉程度。” “这么说的话……”“没错，经过我的推理发现，她实际上是有个不能通知警察和侦探的麻烦需要你帮忙。高中生做调查的话不容易被怀疑，而神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呢？”“我、工藤新一不是消失好一段时间了嘛！……回到正题，我们之后去了量子的家，就在答应帮她找你之后。结果，在我不曾警惕的地方，我忽然不小心悲剧了！”“说下去，我想听听！” “因为量子假称是她住所的地方实际上是赤木英雄的家，所以我们在那里看到了足球、对于我的评价、我曾用过的球衣等等。小兰并不清楚那里真正的主人是我在米花高中足球队的一位前辈，自然就容易想歪了：新一喜欢踢的足球、写给新一的书信、新一留下的衣服。再加上你的荒唐玩笑使得她渐渐产生了些许不必要的胡思乱想，一点儿小火花就让她怀疑起我消失的真正原因来了！……” 在屋中像是寻找着些什么地随意转悠的同时，一心二用的柯南竟然仍旧可以思路清晰地与神二交流着。说实话，神二听了这么一大段之后反而越发地不明白柯南打电话的用意，就好像只是想要闲聊而已。 不过，倒是另外有一人自始至终听得很有兴趣，他就是如同影子一般静悄悄地跟于柯南身后的黑影君。无论柯南的动作与速度如何，他一直都诡异地保持在柯南脑后的位置上。 ‘有了，就是这个！’听到神二回答的那句“只要等小兰冷静下来就没事了”时，黑影君猛地豁然开朗：‘我若要直树亲自杀死小守，那么不让他冷静下来便是当前第一位的！然后，加深直树绑架小守之时的那种情绪，让他的复仇上升到非死一人不可的地步！……可是，创造一个让直树失手杀人的意外比较简单，如何思考心理上的计谋我不擅长！’ 黑影君从诞生以来的主要学习来自许多由近及远的凶手们，大多数都是一些重点在于作案手法而非想法诱导的方面。他的密室杀人可以信手拈来，而借刀杀人还是头一次尝试。 ‘不过此事无需着急，毕竟直树不知道要昏死多久才能醒来。’看了看门下压着的直树，黑影君满面冷汗地想道。 “说得倒轻松，神二你又没看到那张脸，唔唔（倒吸凉气的声音），我现在一回想还忍不住打哆嗦呢！说实话我这一次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小兰……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柯南才说到一半，结果刚一打开书房的门就见到了小兰。她正阴沉着表情快步走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听到柯南和神二的对话。 柯南被吓得不敢抬头，匆忙地与心不在焉的小兰擦肩而过。在此过程中，黑影君在对面的小兰看过来之前就溜到了外开房门的后面，然后瞅准柯南两人背对相错的那一瞬间从门上跃了过去。 “呼——，倒霉，心脏差点儿都要停掉了！” “怎么了？” “刚才碰巧撞上小兰了……” “那又如何，需要紧张吗？身为柯南的你根本不必害怕，除非你真的做贼心虚，啊哈哈哈……。” 对此玩笑，柯南没有恼怒或者翻白眼，反而严肃地回答道“不是，刚才的刹那之中，我发现自己所恐惧的不是小兰的武力，更多的是因为她的那副表情！” 书房外，小兰犹豫在最后还没推开过的那扇门前，烦躁地想道：‘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那女孩的家中为什么会有新一的衣服呢？新一不是说他被拜托了麻烦事吗？……希望、不、一定都是我搞错了，但是我想听新一当面和我否认！’ 过了一小会儿，在柯南还没有查看完半间书房的时候，一声惊呼把他引到了小守所在的那边：量子一边抱着男孩哭泣，一边轻抚着小守头发下面被遮住的紫红色手印。量子早就找到了昏迷的小守，但直到刚才男孩醒过来后喊疼才让她发现了这处伤害。 “唔——，这也太狠了吧，他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等等，难不成是外面那个青年做的！？”小兰也随之捂嘴惊呼起来。 “不对，”柯南认真观察着说道，“犯人手劲儿极大，甚至超过了小兰姐姐你的力气！” 坚强的小守同时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抓我头的那人声音和直树哥哥的一模一样，但是在他把我弄晕过去之前我听到了直树哥哥在门口处的说话声。而且，直树哥哥是好人，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听到这些话，柯南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下来，他发现情况比自己猜测的还要严重：‘越来越多的怪异之事接连冒了出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应该有某人就藏在这间屋子里面！且从他可以毫不留情地重伤一儿童的情况看来，十有八九是个危险人物！这下子不找神二来不行了，但对方很有可能在监视着我们的话……！’ 想着，柯南躲到隔壁房间去，继续和神二闲聊着：“没什么，当前还是小兰那边比较重要，你需要负责……” “喂，你在开玩笑吗，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去！”神二拖长声回道，“说到底，要不是你不小心让园子发现你和新一小时候长得相像，我也不需要顺着那一点用亲子关系什么的来解释啊！” “我不管那些，神二你必须对自己的玩笑负责，荒唐玩笑和摩尔斯电码玩笑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说完，柯南立刻挂断了通话。 在电话的另一边，神二无奈地摇了摇头，“柯南今天蛮奇怪的，而且他竟然把我发现怪盗基德的摩尔斯电码给错记成了玩（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暗语：柯南故意胡说，好把某些话借助聚会上的摩尔斯电码内容秘密地传达给我！” “那次的暗语内容是‘小偷’，意指偷偷潜入房子的怪盗基德。这一次也同样吗？怪盗基德？潜入者？如果事件不重要，新一他也用不着给我传暗语！很可能是柯南他们遇上了什么危险的潜入者，我还是尽快赶过去一趟好了！”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柯南的暗语会不会还有一个？！紧要的事情最后才说，大概是因为柯南此前并不认为情况很棘手。那么前面的一大堆闲聊都是做什么用的？我猜想，那是原本唯一的暗语，估计是拐弯抹角地想要我帮忙应付小兰吧！” 第七十七章 二次碰撞 当柯南与其他人凑到一起的时候，黑影君便不能再随心所欲地跟在他的身后了。不过，黑影君仍然选择小心翼翼地潜行在各有心事的四人周围，一边悄悄绕着小守转来转去、一边补充着计划可能会用到的信息。 ‘大概看得出来，小守小朋友既早熟又纯真，在机灵的同时却又容易相信熟识之人；而这位名为‘量子’的高中女生和小守的关系不错，如果假装是她约小守出来的话……哦，小大人男孩就不能专心看比赛吗，真麻烦！’发现柯南即将回头，黑影君猛地窜到了量子的身后。他把腰背弯折、四肢环抱，瞬间就将自己缩成了一颗扁长的球。一个身材偏健壮的青年，居然可以这样与一位少女的半身影子差不多重合。 原本以为柯南那样的小男孩应该是非常热爱足球比赛的，结果黑影君却没想到他总是奇怪地以沉思状四处乱转。因而黑影君被搞得倍加辛苦，使他此时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搞什么啊，小大人男孩，快注意比赛！难道厉害而帅气的赤木英雄也完全吸引不了你吗，那可是“神腿阿雄”、小守的哥哥、就连直树也嫉妒到绑架的人……对了，我想到了，那样做的话应该对计划很有帮助！’ 灵光一闪的黑影君差点儿兴奋地站起身来，但他也是一有机会就溜出了卧室。 直接跑到还在昏迷之中的直树身旁之后，黑影君阴笑着踩上了对方打有石膏的小腿上。“呵呵，如果他的伤永远都好不了的话，完全失去足球的直树应该会更加憎恨英雄吧！”说着这样狠辣恐怖之语的同时，黑影君脚上的力气一点点地增加起来。 可是石膏突然发出的轻微崩裂声惊醒了他，黑影君忽然收力并认真地想道：‘不对啊，石膏的损坏会令直树把腿伤加重的原因放在小兰的身上，只有把新伤伪装成旧伤才能让他专注于怨恨英雄一个人！得改变方法了，不知道用毛衣针刺进去行不行？……’ 这时候，突然有一道疾风般的长形灰影出现在了黑影君的视野边缘，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思路。可是没等他惊讶这一画面，灰影的鞭腿便重重地抽在了他踏于石膏上的左小腿上。“欺负残疾人可不好，这位……？！” 向后踉跄了一步，黑影君抬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神二，笑着说道：“有趣啊，竟然有人可以在接近我这么近的距离上攻击到我，你学过忍术？” 同样被黑影君的外形给吓了一跳的神二有点儿愣神，下意识地回答道：“没有，碰巧刚带着最近一次的纪念品——石头帽子，虽然它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压制之下只能降低半分我的存在感……”在他的头上，确实戴了顶灰色的、略微像是和尚头的类瓜皮帽子形状的东西。 紧接着。神二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包裹在全黑的一层……紧身衣或是其他什么东西里面？等等，我见过你这幅奇怪的面孔，就在铃木家别墅前的那座吊桥旁边！我当时就是被你这全黑的‘皮肤’给吓了一大跳，所以才会被你砍中！我以为那时候的袭击者是时任公明，他身上的创伤明明和‘黑影人’的一样。却没想到竟然另外有个怪人的真凶，……你该不会是那个诞生自魔法的错误吧？” 眉头皱了皱，黑影君有些不满地回答道：“没错，但我厌恶那件事！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虽然长得是有些奇怪！” 第七十八章 怪流格斗 看到神二突然从十多米高的这一层楼一跃而下，柯南立马惊慌地大喊了起来：“停下，神二，你不要命了！……”并下意识地前伸出手臂、向着门外冲去。不过，当柯南慌慌张张地爬上围栏朝下方望去的时候，他反而狠狠地松了口气：神二在半空中举双手一探，一下子就从夜色中拽出了个令人感觉诡异森冷的大气球；借助着这份浮力，他最终得以缓缓地降落。 对面藏在阴影之中的黑影君对此差点儿鼓起掌来，他十分惊叹于神二这一手高明而智慧的准备。只不过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来时完全不知晓这边情况的神二根本不可能预见到黑影君的行动，这颗总是悄悄漂浮在他周围不远处的气球正是那个有监视任务的怪谈“死气球”。 伴随着“嘭”的一声重响，神二的落点处猛地炸裂出了几道裂纹，而他自己却瞬间出现在了十步之外的地方。他在接触到水泥地面的那一刻蹬地，借助下坠的速度提升了起跑的力度。 尽兴的狂奔，给予了他的身躯以不小的兴奋感。神二裹着骇人的气势，如同一匹饿狼一样冲到了黑影君的面前。他把左小臂当成刀兵，向外横劈上去，“一刀流！”略显狂野的动作，搭配上生硬却也精妙的剑招，让血肉肢体变得一往无前。 “呵呵，十分有趣的做法，可是招式由兵器向身体的转化基本不到位啊！”黑影君抬起右脚踩在那削过来的手臂上，随之后跳一下就轻而易举地抵消掉了冲击力。“连鞋底都砍不透，最多只算是中二罢了！” 自神二跑进阴影区域，柯南便不见了他的身影。但是从那若有若无、却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听来，柯南估计神二一定正在和某位强敌激战着。即便只获得这一丁点儿的信息，柯南也是唯一的目击者。神二倒是很想把其他人、甚至是警察都给引过来，但麻烦的是黑影君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丝毫破绽。 当然在格斗方面也是，此时的神二仅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便被黑影君击倒在地，而且对方还用十字固牢牢地锁住了他。 “凶手之学·囚！虽然我也学得很驳杂，我的招式也很有灵感和想法，……但是，你我之间的认真程度不同，我有伟大的理想与事业，而你只是一个热衷于冒险和新鲜事物的小孩子！呵呵……”黑影君一边狞笑着说道，一边一点点地发力、试图扭断神二的右臂。 “喜欢自由是件好事，要不我也不会将这个练得信手拈来……”说着，神二将右臂像泥鳅一样地从黑影君的束缚中滑走，“……木叶流逃脱术！”紧接着，他曲右腿探左腿，起身蹲转，顺势给身旁之敌来了记扫堂腿。 而黑影君弹身一跃，不慌不忙地避了开来。不过没等他抬头，却发现神二已经紧逼到了自己的身前。 神二把迈于前面的左脚猛然一摆、由顺向别为侧向，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前冲的势头。然后他借剩下的惯性，将右拳画半圆前摆，目标黑影君的胸腹部上擂了过去。“伪·庐山升龙！”神二低声沉喝，仿佛在回忆某种震撼一般。 “威力很猛，但不懂得收力是不行的！”黑影君一面慢悠悠地说着，一面微微侧身、用最小的动作闪过攻击。与此同时，他离得较近的左手猛劈下来，敲在神二出拳的右臂弯里；继而顺势下滑，捏住了神二的右手。 眼角瞥到这一幕，神二的眼神略微凝重了起来，同时在心里快速地想道：‘这是……合气道的短刀取！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连上小手返的动作了吧，如果就这样被带着节奏打的话马上就会被制服了！’这样想着，神二立刻沉下心神、气沉丹田，做出反应：全身的肌肉瞬时绷紧、中心降低、十根脚趾稳稳地抓在地上，使得自身犹如巨石般沉重。 “……不仅如此，为了阻止小手返的拉拽动作，神二你还尽可能地把右臂往我使不上力的怀中凑近。”黑影君笑着说道，“所以我说你单纯的格斗经验并不怎么样，这时候在敌人近前不动地防御可是不智的新手错误啊！” 话音刚落，黑影君便以一种极限的姿势举起了右臂，摆出了手刀的模样。那面手掌好像被测量工具校准过了一般平直，而且与小臂完全连成一线后很容易让人在某个恍惚时刻错看成真正的利刀。 下一秒的神二就是那样，忽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脸仿佛真的被砍了一下。实际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印留在了他的鼻梁上，不过却也有一缕额前发不知何时断了下来。 第七十九章 当凶手好难 之后，经过神二和柯南多日努力的提醒和警惕，总算是把黑影君对直树的某种企图勉强给挡了下来。但这结果并为让他们松一口气，反而有种抓不到丝毫实质、只能追着影子尖儿跑的无力感。 短短不足一周的时间里，黑影君已经为其他凶手掩护过了至少四五次，他甚至还令其中一人从警察们的眼皮子底下安全逃脱。频发的杀人事件给予了黑影君合适的生存空间，而他那种种带有“凶手”意志的行动也进一步促进了杀人者的诞生。在“圣杯”都还没有落网的现在，关东大众却又不得不接受另一位超级罪犯出现。 今天的晚八时左右，帝丹小学基本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一个鬼谈般的怪人游走在黑暗里。那是黑影君，他自从结束成长期、从时任公明的身上离开后便住在了这里，因为整洁而清净的环境和丰富且系统的书本。 “让我想想，昨天我看到哪儿了？”即使没有足够的光亮，黑影君依旧可以看清一臂之外的小字，“应该是岛原之乱这里，我还记得……”刚刚准备趴下去继续读完这本小学历史的时候，他却猛地站了起来，“这种感觉是有人准备行凶的情绪，看来我又将迎来一位新同伴了！” 顺着那份淡淡的感应痕迹，黑影君很快就一路找去了日卖电视台，寻到了曾经主持过那一期“动物暗语事件”的松尾贵史。从目标在自己的准备间里喃喃着杀人行动的时候到他于半个小时之后开枪的那一刻，黑影君一直都躲在一边安静地旁观着。如果松尾主持人可以顺利地完成一切，黑影君便不会多加插手；可如果这个新手没能成功，他的用处便来到了： ‘所以说我才不喜欢为了私欲而杀人的凶手，他们往往因为缺少敬畏心而在行动中不够认真。虽然希望同时完成不在场证明和稳杀这两点很不错，不过还是需要提前留两手才行啊！’此时，面对被击穿太阳穴旁边头骨的被害人诹访道彦，黑影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在对方惊恐的注视下，黑影君一拳接一拳地狠狠砸向他中枪的位置。由剧痛地瘫倒到无力的挣扎以及最后的意识消失，黑影君完完全全是一边看着诹访制作人死去的过程、一边面不改色地下着残忍的杀手。 “很好，任务的大头完成。”黑影君微笑起来，轻松地说道，“接下来只要再保证松尾先生不会被抓到就好了，不过他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很充足了。”然后他仔细地在周围四下看了看，发现窗户的那一点漏洞后将其关紧，“这样一来，即便侦探猜出诹访先生是在探出头去的时候被杀害的也没关系了，因为这扇窗户在第一目击者来此之前就已经锁好了。” “松尾先生第一次杀人出错不少，但在我的掩护之下结果还是理想的！只要等会儿警察来后他不会再搞砸些什么，那么我就可以收获这一次行动的喜悦了！” …… 半个多小时之前，在他自己的准备间之中，松尾贵史正于紧张和兴奋之间进行着最后一遍的脑中模拟。两三个月之前的计划不知还能否完美实施，但他却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还以为‘圣杯战争’的热度能打扫诹访的歪念头呢，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换掉！而且他居然只在五十分钟前突然告诉我今晚的这一期节目是我最后一次主持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明明当初都说好了，让诹访那家伙独自担当策划人的条件就是让这个节目交给我主持。可是他……真是气死我了！”说着，松尾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他差一点儿便要控制不住自己音量了，“可恶，我为了这个节目付出了那么多，我不甘心！”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喊：“松尾，准备要开拍了哦！”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愤怒。松尾深呼吸两下，换上十分自然的微笑，随后若无其事地开门走了出去。这样一变脸，足足保持了大半段节目的时常，直到中间休息时刻、他计划杀人的时候才被放下。 松尾先用行动电话诓骗自己正下方数层的诹访说他准备要跳楼，吓得对方忍不住从窗户探出头来阻止。然后趁此机会向下瞄准开枪，瞬间击毙诹访后立刻走人。而诹访的尸体会在重力的作用下下滑回屋里，并带动那扇可以上下绕中轴旋转的窗户自动关闭。 看到染血之窗自动回关，松尾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并不如刚才的灿烂，但却可以让人一看便分辨出这一份更加自然得多。 即便是之后在为自己开脱的时候也是如此，干笑的样子却仿佛“幸好没有人死去”一样，“呵呵，所幸我有观赏自己节目的所有观众当作证人，一下子就可以被证明清白了！”松尾挠着后脑勺说道。 对此，一旁白马探微微皱了下眉头，差不多一瞬间就确认了松尾是凶手的想法。 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杀死诹访，而且还以为之后看到的巨大伤口全是子弹的冲击力所造成的。所以没有注意到暗中有人帮助的情况，也因而不会继续去谨慎行事。 可能是想要装得情绪更加激动一些，或者又是松尾此时暗地里的心情真的十分兴奋。总之，他突然一面痛哭流涕，一面对着摄像机大喊起来：“我在这里郑重宣誓，全力追缉这个凶手！我一定会把他……” “这是在对凶手下战书，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不怕！我绝对不会逃，尽管冲着我来就好了！……” 听松尾越说越起劲，目暮警官和多位警员连忙上前将他劝住。不过白马探却没有动作，这位高中生名侦探反而十分凝重地看着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凶手一定就是这个人！” “抱歉，你猜错了，呵呵。”突然有句低语从他的身后传来，一种好像错觉一般的声音。 “谁？”白马探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的后面连半个人都没有。当白马一小会儿后再度转回头来的时候却发现松尾不知何时离开了，而周围的人全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第八十章 做侦探不易 “哎？你问松尾主持吗？嗯，没错，是我叫走他的。因为监督刚才通知我，说要让松尾主持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与这里离得并不远，白马侦探你只要从前面那边右拐过去找北面第三间就是了。……不用客气，白马侦探。不过，我想你现在可能不便过去，监督找松尾主持一定是有些许关于诹访制作和节目调整的重要需要事情商谈。” 刚把话一听完，白马探便迫不及待地大步跑开，眉头紧锁地冲向了监督办公室。‘真的是太奇怪了，巧合的时机和这条走廊的过于安静都像是被计划好了似的。……’白马探心有不安地想道，而且这种感觉随他每迈出一步就越强烈一分。 果不其然，猛然推开办公室的门之后，白马探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模仿领导人物还挺有模有样的黑影君。和一旁松尾贵史那被黑影君的诡异外形吓到的反应相近，白马探也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之后，白马探慢慢地回过了神来，“虽然听神二说过、也在报纸上看到过，但我基本没有想到他们的形容竟然完全没有夸张和虚构！”他一面随意地感叹着，一面悄悄地试图暗示松尾离开。 这时候，黑影君才停止造型的保持，开口对着两人交谈起来。只不过他朝白马探仅仅点了下头，反而转头看向松尾微笑了起来并用温和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我差不多已经等了十分钟了，所以想请问一下你是否已经做好厮杀的准备了？” “什么？为什么？你想要怎样？”松尾紧张地问道，同时下意识向着身后藏的手枪摸去。 “作为亲手杀死诹访道彦的凶手，我接受松尾你的挑战！作为‘凶手’这一概念的意志与代表，我不能容忍你的背弃！”黑影君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他身上那给人的平淡感觉也随着起身动作而化为了压抑的气场。 松尾没怎么听懂黑影君这两句话的意思，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对方对于他的杀意。那份本就在杀人后不再稳定的精神受此状况一刺激之后，有些慌张的松尾瞬间忽略掉自己右侧的白马探，立刻掏出了必须隐藏的手枪并稳稳地指向了黑影君。 无奈地一仰头，黑影君苦笑着说道：“请不要把那种危险的东西指着我，即便是我也可能会因它而受点儿小伤。事后处理血迹什么的，最麻烦和无聊了！除此之外，手枪并不会给我造成威胁，所以你还是放松一下比较好。呵呵，松尾先生，你真的不必如此紧张，痛苦一下子就会结束的！”这语气之中透露的感觉，仿佛是一个大人在麻烦一个小孩子的顽皮一般。 “哼，别开玩笑了，你其实……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我说的你听不懂吗……可恶！”无论松尾怎样警告，黑影君都一面平静地逼近过来。突然之间，在白马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松尾不知怎么就开抢了。 下一瞬间之中，黑影君疯狂地狞笑了起来，并且难以置信地用小小的歪头动作便将子弹给极限地躲了过去。等到下下个瞬间，黑影君已经冲到了松尾的面前，然后十分干脆利索地扭断了后者的脖颈。 “你……！”白马探先是被这两幕吓了一大跳，随即脸色大变、愤怒地准备朝黑影君扑上去。不过，对方只是淡淡然地把手枪捞过来指向他，轻而易举就让白马探不甘地停在了原地。 “我可以赤手空拳地杀死一个持枪男子，白马侦探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胜算吗？” “呵呵，刚才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你的小小把戏！黑影君你实际上并未直面子弹，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骗过了松尾主持。在他以为完全瞄准好的时候，你的身体和重心早已偷偷地偏开了。换句话说，你只不过是伸头做诱饵而已，却实非松尾主持眼中的临时避开子弹。……虽然我若是想逃你也留不下，但我绝不愿放过你！” “做一名侦探真是很不容易啊，白马少年要不要跟我学习如何当凶手啊！”黑影君笑着说道，“继续推理松尾先生的案子吧，我会向你证明这一点的！” 对此，白马探没有直接拒绝或者反驳，而是低头看了看松尾贵史的尸体并跟上了一句淡淡的讽刺：“难道当凶手就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吗？” “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我所想要表达的是……抱歉，请稍等我一下。”黑影君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而后莫名其妙地走到门前捏着脖颈晃了晃脑袋、好像准备练习歌唱一样。紧接着，“砰砰”的敲门声传来，他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声音回答道：“呃，我现在很忙，请等会再来。”浑厚低沉、一节一顿，和真正的监督几乎一模一样。 由此，白马探再度认识到了黑影君的厉害之处，从神二那儿听来的各种天方夜谭般的描述也接受了一部分。‘还有新闻上所说的“电影中的情节”和“超级罪犯”等等也是，我必须更加小心此人才行！’白马探凝重地想道。 十分钟之后，白马探先是把松尾被害一事告知了目暮警官，然后拿着一个对讲机回到了诹访制作被杀的地方。他一边在屋中四处检查着，一边小声地贴着对讲机说道：“如果我推理出了此案的真相，你真的就会投案自首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一阵杂音过后，黑影君的声音随即从对讲机中传出：“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只有我自己的骄傲而已！而且，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寻找真相、你根本抓不住我，不是吗！” 眼中闪了闪奇特的光芒之后，白马探开始推理起来：“我猜，松尾贵史只用了四分钟就从九楼下到四楼来的办法，应该只有电梯这一条直线了。我所说的想法并非正常的搭乘电梯，而是先借助滑轮在电梯缆绳上急速下滑，然后在回去时爬上电梯的顶面……” 第八十一章 下蹲 心中越发焦急地渴望着目标的那扇门此时便可以立刻出现在视野的前端，他的双腿和心脏就随之越发地沉重了起来。暖洋洋的午后阳光洒在身上，他却只能感觉到丝丝凉意；旁人关心的问候声传入耳中，反而使他联想到了等会儿冲入病房后最害怕会听到的安慰之语。 狂奔在病院走廊里的神二，就这般艰难地在恐惧中挣扎着。有过相同经历的他很清楚，一切其他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现在唯有尽快赶到白马探那边看一下才能真正地摆脱这份担忧。但同样是那次与这件事情差不多的经历告诉他，结果往往不会因任何人的期望而变好，或许应该先放慢脚步、好好地跟自己聊一会儿才对。 不过，神二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到了目的地，而且他还在下意识之中向前伸出了双手。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神二重重地推开了白马探所在那间病房的门。 病床上，白马探略有些被吓到地转过头来，愣了一下后就对着神二露出了个苦笑的表情。虽然，他的头上裹着厚厚的几圈绷带，脸色也有些苍白，甚至整个人看上去都消瘦了薄薄一层。但是，他的精神看起来却是蛮不错的样子，没有不自然的颤抖或者僵硬，笑起来的脸也充满着活力。 “呼——，终于可以放松了，那个电话差点儿没吓死我！”神二一边有气无力地庆幸道，一边腿脚发软地走过去，“白马，我很高兴你可以没事！身体感觉怎么样，应该可以很快康复吧？” 平次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白马他固然受了重伤，但却没有生命危险。我记得我在电话里和你说得很清楚啊，你怎么还是担心成了这副样子？” “主要是因为些许心理阴影，我曾有个朋（友）……”神秘的淡淡黑光在神二的双眼之中一闪而过，然后他瞬间便抛掉了压抑的心情和回忆并转移了话题：“你说……重伤？” “白马哥哥他尽管只是右边眉毛的尾角被子弹擦过，可是其下方也被严重地波及到了：一小片额骨被装撞裂，右眼暂时失明，轻度以上程度的大脑震荡！昨晚检查伤口的医生曾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样威胁到大脑的创击很可能会导致从眩晕到脑死亡等各种在最后结果前君难以下定论的影响。”柯南凝重地回答道。 “我是不清楚自己昏迷后的情况的，但黑影君开枪的那一刻我想自己永远都忘不了当时的种种。那时候只需要黑影君持枪的右手微微向左抖一下，我便会当场被击毙！”白马探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对此真的很庆幸，庆幸自己的命大和对手确实是个人类这一点！” “什么意思？”神二确信自己所告知他人的信息里并没有黑影君超自然的诞生被部分，‘那么白马又怎么会以对方非人这一点为基础来发表感想呢？’ “最初见到黑影君的时候，我猛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竟然真的会有人把自己搞成那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仿佛是超级英雄电影里面的一个超级反派突然跳到了现实中似的！紧接着，从他在我面前轻而易举地杀人到他把我引进死亡陷阱，黑影君于智慧和能力上均表现出了怪物般的强大！”白马探眯起了双眼，慢慢地讲述了起来。 “不过，黑影君最后的射击，打破了我对他的异常印象。本来凭借黑影君的枪法来说是不应该会打偏的，但他确确实实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项干扰因素——风！虽说中间的风并不会被九楼上的开枪人所感受到，但他本来是可以从凶手松尾之前打偏的那一枪判断出来的。正因为黑影君没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才说他还是有着非怪物的部分的！”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对上黑影君已经没有多少胜算啊！”越水七槻摇着头说道。 如此一提，年轻侦探们都猛地沉默了下来，首次直接面对一位超级罪犯的众人不由地犯了难。这一次不再只是单单解一下谜题就好的难度了，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便可能需要自己用上各种只在特工电影中见过的本领。而且黑影君极其危险，之后众人在行动的时候并不可能一定会像白马探此次命大一样幸运。最终，大家足足讨论了半个多小时，却连一个可行的方案框架也没有商量出来。 “……而且从他针对白马你们的连番袭击来看，侦探肯定就是他的一个必杀目标！因此，我们需要想些办法，在不逃避的基础上！神二哥哥，你的想法呢？” 神二对于柯南的问话却没有丝毫反应，一直都严肃认真地注视着前方、满脸大汗地抖着双腿。实际上，他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虚神隐”了自己，一小部分他此时正在异世界观看一场篮球比赛。 就在他的朋友们对于他的深沉和紧张疑惑不解的时候，神二突然大喊了一声：“防守！”他实际上是在为自己支持的那支球队呐喊，不过主世界这边的旁人也将其理解为与接下来如何取胜黑影君的决定了。 “那样不行，我不支持逃避的想法！”“如果是从安全的角度出发，我们最好还是先考虑如何保护好自己再说！”“但是，当我们不再尽力阻止黑影君的时候，会有很多逃出法网的凶手和无辜的被害者出现啊！”“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神二的提议更稳妥一些！”…… 第八十二章 丛中伏行饿虎 黑影君很是清楚，狩猎一事不该操之过急、也不应只求一击必杀，如果目标是些聪明的人类的话更是如此。所以，对于白马探仅伤未死的结果，他并将其没有放于心上多少。第二天，他甚至还轻轻松松地跑去了白马探所在的米花医院，想借助这次年轻侦探们聚在一起的机会打探点儿信息。 此时的他，正猫腰潜行在院后绿化里的树荫之中，一边思索着一边下意识地喃喃出来：“接下来，我需要先去护士站偷看下住院登记表，然后熟悉一遍这里的地形布局。至于此后是继续盯着神二、还是选择新尝试的考虑，还得再看情况……” 这时候，忽然有个篮球从枝叶间的空隙处冒出来，正冲着黑影君的脑袋直接砸下。“……（嘭！）啊嗷——，可恶，好痛！什么东西砸中了我的头？上面有写名字……‘佐藤神二’？！这不可能，难道说我真的被发现了？”黑影君匆忙抬头朝旁边的楼上望去，但却什么可疑之处都没有发现。 虽然他对于自己那藏匿的本事和发现目光的第六感极其自信，但神二身上的种种奇怪都令黑影君无法将其牢牢地掌控住。“的确有这种可能，我还是谨慎些为好！”碰巧被误打中的黑影君，抱着小心谨慎的想法给神二提高了一级评价。 随后，黑影君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带上这个篮球一同寻到白马探的病房那边去。一方面是为了用它试探看看神二的反应，如果刚才那一下只是巧合的话他应该会惊讶于篮球的神奇回归，而假使不是那样的话他也可以从中明白到黑影君的意思；另一方面，黑影君觉得行动中带上点儿小道具能够提供些许便利，比如用于声东击西、制造怪声、远距离击打等等。 就像是现在，在狭窄的楼梯上即将遇到其他人的时候，黑影君会猛地把篮球掷向墙壁的那一侧。趁对方于转角处被声响和篮球吸引的刹那间，他便可以从另一边的扶手上悄无声息地跑到此人的身后。更巧妙的是，篮球会按设计好的路线弹到上一层楼梯上，自动回到已经离开那人视线范围的黑影君手中。 与此同时，神二也刚好从这边的通道下楼，并且与黑影君仅隔两个转角。不过，神二正因为刚才的比赛而兴奋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反倒是黑影君清楚地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微微一愣后露出来了个危险的笑容。 ‘来了来了，就是这份感觉，和当初第一次打篮球时候的那份兴奋差不多！’神二聚精会神地想道，‘如果我能学会利用它，一定就可以想那时候一样发挥出身体的本能力量来了！……比起黑影君的“凶手之学”格斗术来说，我的思考和理性使得自身所会变得如同一个笑话一般驳杂！……’ ‘……可是光有流畅的格斗术还不够，我必须再准备个杀手锏才行。想什么样的办法好呢？保证前提是只考虑自身能力的情况下，我也只剩下“神隐之桥”这一个天赋了。但是我担心它并不会由于战斗这种事而听话，这种问题在我十个请求里足足有九个半都会发生！……” “……虽说我对于正确的战斗有些坚持，可也不能一直放任黑影君伤害人命。异世界的支援？那还得看“神隐之桥”的意思。使用手枪等热兵器？就怕他会因此扩大冲突程度，万一他用上炸药什么的就更麻烦了。……这么一总结，结果发现自己即使想要开大也没办法啊！……’ 极度的冥思苦想过后，突然有一道灵光在神二的脑中闪过：“等等，有了！早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准备好‘实神隐’的话，那我不就可以变为只能看不能触碰的绝佳诱饵了嘛！”在他的设想中，只留自己的一小部分在主世界这边，化身为即使石穿体过也仅会造成丁点儿头痛的“幽灵”。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引诱黑影君追杀自己，然后让同伴在暗中伏击他。 神二激动地这样想着，根本没有当心到此时发生在他身上的异状：表面上看不出怪异来，不过他正在一点点地沉入地面。片刻之后，被头疼惊回神的神二诧异地发现，他自己竟然穿透到了下一层的楼梯上。 或许是对球赛情绪残留触发的、又或许是新点子的间接影响，“神隐之桥”居然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带他“实神隐”了一小会儿。碰巧神二的大部分所到之处是异世界的半空中，所以他也首次完成了渗过地面的奇举。 更加巧合的是，神二竟然就这样十分神奇地，与黑影君相错而过。当黑影君一脸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时，神二恰好呆立在他的正下方。 “好压抑的负面情绪，黑影君居然现在就位于我的头顶上？！”神二惊呼起来，讶然地抬起了头来。错误被封印到他体内的魔物被主世界的世界规则压制，失去毁天灭地力量后还剩下了针对负面情绪的感知力等等。 同时，“真不愧是神二，总是那么出乎意料！”黑影君蹲下了身来，笑着轻声说道。他曾自愿抛弃了体内那些超自然的部分，但处于人类极限左右的五感还是被他保存了下来。 震惊过后，冷静下来的神二猛然想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本能活跃起来的此刻，我却正好遇见了需要这份冲动才能对付的敌人！’想着，神二不断回忆起初次登上篮球场时自己被血中虎豹支配的感觉，让本能操控起自己的身体、格斗术和战斗欲望。 而黑影君即便隔着一层土石也能听到神二那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也可以感受到一头鲜血沸腾的野兽慢慢逼近自己。可是他的脸上并未因此出现丝毫的凝重之色，反而先是有些起了兴趣的样子、然后淡淡地摇了摇头。 “能明白你那太过于依赖思考的缺点很不错，但和我的水平比起来依旧是太嫩了！”黑影君笑着说道，“想想自己要融于每一拳之中的意志，继而再像是小宝宝学步一样地踉跄到我的面前吧！哈哈哈……” 说完，黑影君并不关心自己的话有没有传到神二的耳中，大笑着走进了住院部那边。 受此轻视和嘲笑，神二本应该会立刻就冲上来的，就算只是为了防止黑影君接下来去找白马探他们的麻烦也必须阻止他离开，但他却完全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基本动弹不得，从刚才黑影君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到现在为止都是。 三分钟之前，黑影君和神二实际上已经在无声无息间隔空交手过了，爆发了一场排除外界因素与小概率可能的基本真实的模拟战斗。 黑影君可以听得到神二活动肢体的声音，以此判断出对方的动作。而他的每一下攻击意识，都会被当作负面情绪反映在神二的身上各处。换句话说，尽管两人无法真实地看到自己的对手，但却可以下意识地在身前模拟想象出他的大体轮廓、甚至是虚影。 至于结果，神二即使本能全开，也在三招后落于防守，甚至在黑影君认真的二十多招之后……被击杀。 第八十三章 四凶手之谜 平次刚一走到柯南的身旁便迫不及待地寻着路沿石坐下，然后一面摘下棒球帽来扇着轻风、一面气喘吁吁地问道：“电话里你也没怎么说清楚，具体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是听到有关黑影君的消息，才火烧火燎地急忙赶了过来！” “今天傍晚的时候、大概是现在的三四个小时之前，我们遇上了黑影君，或者应该说是他主动找上了毛利大叔来打招呼！”柯南头也不回地严肃说道，“在几乎无他人在场的片刻突然出现，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后就转身隐入到了夜色里。完全不清楚他的目的简单还是复杂，但他所留下的危险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所以你才把我叫来，想要联手抓住他？可是，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也是黑影君所为吗？”平次看着不远处的吵闹，疑惑地问道。 与柯南平次两人相隔一条小路的另一头那边，几十个警察和剧组人员正围在一具尸体周围忙碌着。由死者的样子很容易猜得出，他应该是从旁边通往神社的大台阶上摔了下来后当场死亡的。警方的介入代表着那人是遭人杀害的，而目暮警官紧皱着眉头意味着此案肯定此案肯定十分棘手。 柯南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却又点了点头，凝重地说道：“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于这个事件里面确实地发现黑影君的动作，但他作为‘凶手’的意志是绝对不会对此毫不在意的！” “那就慢慢等好了，在你和毛利侦探解开谜底之前黑影君必然是要跳出来的。” “没你说的那么轻松，否则我也不会缩在这里冥思苦想了。这一次的情况和过去我所推理过的麻烦案件均不同，不是因为找不到凶手而令人犯难，却是由于凶手的数量过多而使得进展受阻！” 紧接着，没等平次惊疑且兴奋地追问，柯南认真地继续说道：“凶手差不多有四个，而且他们其中的大多数都有着足以确认罪行的证据！话句话说，就好像被害人一连遭杀了四次，以近乎同样滚下阶梯的方式！” “你看到目暮警官和毛利大叔面前的两男一女了吗，平次？……没错，虽然难以置信，但三人皆为凶手。”说着，他在中间停顿了一下，指向了一个正慌张解释着什么的帅气青年，“第一位，剧组的男主角，当红电视剧小生，那智真吾。今天下午的拍摄结束后不久，我和小兰看到他正在树林里面被死者安西守男勒索。正是因为这项杀人动机，我们才第一个怀疑到了他。” “那智先生当然对此坚称自己没有杀人，直到有警员找到两位在九点多见到过他的粉丝才松了口。不仅对方记得那智先生当时脸色苍白、惊恐万分的模样，甚至还有当时的照片表明他确实曾穿着沾有两滴血迹的衣服由神社的方向跑过来。面对那些与他的辩解相矛盾的证据，那智先生终于扛不住地交代了他失手杀人过程：” “在看到安西先生留在他房间门缝下面的纸条后，那智先生迫于对方的胁迫便于九点左右跑来了这间神社的石狮子前面。” 第八十四章 替身 目暮警官抬臂抹袖，低头瞄一眼手表，微皱两下眉头。随后，他用拳遮口轻咳两声，冲着周围的警员们大喊起来：“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我们在这里也找不出更多的线索来了。收敛尸体，整理证物，凶手……们先带回署里再继续询问调查。” “请稍等一下，目暮警官，那智先生、妙子小姐和岛崎先生均不是此案的真正凶手！”两句在口音上略微有些怪异的大阪话突然传来，猛然揪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况且，唯有现在，我们才有机会知晓安西先生被杀的真相！ 循着此声看过去，众人发现了旁边坐在台阶上的深色皮肤少年：虽然对方严严实实地戴着棒球帽和口罩，但还是有着高木警官等数人通过他那自信而独特的眼神和姿态立马就惊呼出了“服部平次”一名。 “不过，在我们揭晓谜底之前，我需要先问大家一个题外话的问题。”棒球帽少年一动也不动地说道，表现出了与他平常相反的深沉模样，“黑影君为什么是‘黑影君’？” 话音刚落，大家一同露出了奇怪且疑惑的表情，就连发问者本人也用惊诧的目光于下意识间瞥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紧邻的绿化带。后者注意之处，柯南此时正躲藏在那里，一面警惕着自己视野所及的范围、一面借助变声蝴蝶结与棒球帽少年演着双簧。 目暮警官的一字胡随颤抖的脸颊跳动起来，愣了一小会儿后干笑着说道：“服部老弟，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此刻真不是探讨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柯南对这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匪夷所思地分析道：“众所周知，黑影君自称是‘凶手’的意志，他的行动也犹如电影之中的超级反派一般。假使让人为这样的一位人物用一个名字概括，大概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神二曾想到过‘莫里亚蒂’和‘犯罪大师’之类的称号，他也说过自己想不通‘黑影君’的含义。” “受此启发，我得以进一步清楚，黑影君的行事方法正是以‘替身’为主！伪装成他人为凶手打掩护之时，是路人的替身；帮凶手补刀或者完善计划之时，是凶手的替身；……除了面对名侦探的情况之外，黑影君完全不会自主地做些多余之事、也根本不会用自己本来的身份活动！” 说到这儿，按照此前计划好的，棒球帽少年配合着指向了妙子等三位凶手。再加上口罩的掩挡令人不看到嘴巴是否有所开合，使得旁人还以为正在推理的人就是棒球帽少年。 “这一次确实是由于黑影君的参与才导致了案情的复杂化，但比较特别的一点是……他所扮演的是被害人，也就是安西守男先生的替身！我说妙子小姐三人并非凶手的原因就是这个，他们最多只是被黑影君耍着演了一出吓到自己的戏而已。”柯南认真说地着，同时慢慢地打开了手臂麻醉枪的瞄准镜。 “约那智先生来此的安西先生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过他，就好像单纯仅是为了激怒对方一样；刚一受到妙子小姐的威胁，安西先生立刻便朝着她扑了过去；如果安西先生没有一直说着报复妙子小姐的话，岛崎先生也不会一时冲动地下手杀人；……好好回忆一下，其实黑影君为保障三处杀人事件能够按照他的剧本顺利进行可下了不少功夫。” 深呼一口气，柯南微微压制一下越来越快的心跳，静心凝神。稍稍做了下心理准备后，他紧张却坚定地开始试探起来：“至于证据，黑影君留下的血字便是。牵扯到‘凶手’之名的事情，他是绝不会随意妄言的！……” 丝丝头痛的目暮警官忍不住上前一步，犹豫着插话道：“服部老弟，你的推理未免有些……仅凭借几个不能确定是谁所留的血字便……” “没错，我在这么短时间里并没有看穿迷雾，所说这些基本都算是玩了一个侦探游戏罢了。”柯南凝重地回答道，并将自己的全部精神放到即将有可能出现的那个人身上，“黑影君一定处理过了证据和线索，单凭我们自己是很难破案的。但是，如果我作为侦探一方发出挑战的话，‘凶手’的意志并不能逃避。大家稍等一下，关于我刚才所做推论的证据马上就到。……先问你一句，我推理对了吗？” 还没等在场众人疑惑这话所问的对象是谁，他们便忽然之间仿佛从四面八方听到一阵完全说不上是普通还是特殊的声音传来。 第八十五章 阴影的笼罩 即使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白马探还是由于暖和的阳光与松软的枕头而表现得有些懒懒散散。‘或许我真的陷进疲惫里了……一点点吧，毕竟先后遇到了超级罪犯和生死危机……’这样想着的他打算给自己放一天不需在意事件、不必动脑思索的小假。 不过，白马探的悠闲计划并没有保持太久，很快就被突然的开门声给破坏了。仅仅只是于听到有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瞥过去了一眼，他却在震惊的反应中猛然坐起身来。 “白马侦探、时任先生，这位是即将要住进这间病房的服部平次，还请你们可以和他好好相处哦。”温柔的小护士轻声细语地说道，并微笑着让身给后面的那位阳光少年。 平次先是冲着时任公明点了点头，然后拄着双拐径直走向了白马探，“哟，白马，时隔三个月之后，我们又要一起住院了，呵呵。”紧张平次的这份粗神经的和叶急忙跟上来拽住他，直到把对方生拉硬拽到病床上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像是从楼梯上跳下去了似的？”白马探关心地问道，“难道是黑影君把你弄成这样的？但我可听说你昨天可是成功从的手下逃脱了呢！” 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平次尴尬地回答道：“考虑到黑影君的危险武力，我们预先考虑好了逃跑方案。利用神社前大阶梯边缘的斜坡，我只需要不到两秒便可以滑到警察们的中间。但是此番设想太过于理想，我们忽略了诸多影响因素……” 这时候，旁边的和叶一面低头削着苹果，一面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实际上，平次是直接一路滚下来的，到最后他还被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笨蛋，这样的经历怎么能说……唔唔唔……” 轻描淡写地用苹果堵住平次的嘴巴之后，和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是在提醒你，以后请不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挑战一次黑影君了，柯南那时候竟然会随身携带什么变声卡片就是证据！” 昨天晚上，柯南由于不想对和叶暴露他的变声蝴蝶结，于是把阿笠博士做给少年侦探团的游戏卡片拿出来忽悠人。那张只是能够录音发声的假面超人卡片，便被和叶误认为是平次为了此次行动而特别准备的。一“看”到平次的注意力不知何时从推理案件一下子上升到了如此危险的方面，和叶自然十分担心起他来。 现场的气氛随着和叶的两句话慢慢变得恐怖起来，甚至逐渐使得旁观的白马探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下哆嗦。而身处这压抑漩涡中心的平次更是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被刺激到的本能让他如同抽风一般地点着头。 “那个，平次，你的伤，重吗？”白马探略微有点儿结巴地说道，试图缓和一下现在的麻烦情形。 “糟糕的地方仅有这两处，也只是胫骨骨折和肌肉挫伤而已。”说着的同时，平次拍了拍右腿上的石膏、指了指后背和腰，“其他的都是些小伤，我被包裹成这副木乃伊的样子却是因为和叶的小题大作罢了。”摸了摸头上缠着数圈的厚厚绷带，他毫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才不是呢，你……” 忽然，“那个，打扰一下。”公明背着背包走了过来，笑着对白马探打了个招呼，“我马上就要准备出院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 诧异地看了看他身上的石膏和绷带，白马探皱起眉头来劝道：“我是不清楚时任先生你为什么急着离开，但我认为你的伤势不继续静养的话很容易恶化啊！” “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确实有个火烧眉毛的急事！就是这样，我先告辞了。再见，白马侦探，还请你自己多保重，小（心）……”后面的话，公明迟疑了瞬间后并没有选择说出来。他微微一顿后便干笑着走出了病房，一举一动之间均有些着急的感觉。 紧接着，公明快步走到无人的转角处，面色阴沉地想道：‘刚才那一刹那我胆怯了，害怕自己如果朝白马探提醒黑影君之事的话会有性命之忧！昨晚黑影君给我发来的奇怪信息，就已经令我产生了很不安的……’ “时任公明先生是吗？”突然的低声询问惊醒了恍惚的公明，使得他惊慌地发现自己已经被五六个男人给悄悄地包围住了。 “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请你不要紧张和大叫，我们并非坏人、也不会伤害你。”看上去像是领头者的墨镜男凑近过来一步，直视着公明低声说道，“我们是警察，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二十分钟之前，我们接到了匿名举报电话，被告知时任先生你曾做过黑影君的助手！” ‘我被黑影君出卖了！’公明片刻间就想到了唯一可能的真相，也立刻联想到了昨晚的信息，‘原来是这样，黑影君警告我忠于“凶手”的话，其实是对我的最后通牒！发现今早的我仍旧不想延续凶手身份之后，他便决定让我蹲苦牢！’ 眼镜男一边偷偷地在身后打手势来让同伴准备抓捕，一边诱劝着公明：“因为时任先生你重伤未愈，所以我们基本准备使用强硬手段。可是，这样的情况是建立在你可以老实配合的基础上……” “不用再说了，警察先生。”随意地抬手一挥，公明苦笑着说道，“我没有逃跑的企图，也没有交代一切的想法。” “什么意思？” “说实话，能被你们抓起来，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看看我现在的惨状、再问问那间病房里那两位名侦探的遭遇，你们大概便可以明白与黑影君为敌的下场了！因而，对于自己只需要坐牢就可以逃出那片阴影的笼罩，我感到十分开心与幸运！”公明的表情极其认真，他的整个人确实也有着一股完全轻松下来的反应。 至时任公明自愿被戴上手铐的这一刻，代表着警方距离抓捕黑影君的那一天又近了一步，也代表着“圣杯战争”的七位“御主”之一在近乎所有人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落网。 第八十六章 名侦探杀人事件 “你说，平次摔断了一条腿？！才一天多没见，怎么就搞成了那样了？”神二惊疑地说道，“之前明明都已经决定了我们需要暂避黑影君的锋芒，为何还会明险故犯？新一你要明白，如果不是黑影君近期重视的目标并非名侦探们，平次昨晚可就羊送虎口了！……” 手机里回应过来一阵沉默，和柯南略带点儿苦笑的声音：“抱歉，这一次的行动确实有些鲁莽，应该事先问过神二你的意见才好。”说着，他的语气猛然一转，变得坚持了起来，“不过，正是现在这般相对平静的时候，我们才有了试探和了解一下黑影君的机会。而且，每隔两三天便可以看到黑影君又犯下了新罪行的新闻，所以心里很难像前天那样经由你劝说后一下子冷静下来。” “说的也是啊，一个超级罪犯对于我们这些名侦探来说简直就像是斗牛面前的红布一样……才怪呢！开什么玩笑，就算心脏激动得快要跳出胸膛，难道你们的理性和大脑均闲着不用吗！不建立在保证自身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上的胜利，最多只算是对手的倒霉而已。如若不改掉这份冲动的话，新一你的身份迟早得暴露。……”神二冷笑着大喊道，嘴角随愤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对话才更进行到一半，却被柯南匆忙给打断了：“啊啊啊，”他忽然用小孩子的声音大叫，听上去有些慌张，“真的没有什么，小兰姐姐，我只是在问神二哥哥现在在忙些什么。……那个，对了，他好像是在那个‘琦玉县天下一祭典’现场呢，应该会很有趣吧。嘟嘟嘟……” 被挂断电话之后，神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是来找一位作家商谈重要事情的，基本没有时间在这儿附件闲逛啊。不过等小兰询问起来，……我还是给她带个小纪念品好了。”同时，他掏出来了一张便签，按照上面所写的“桶山旅馆”四下打听起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神二顺利寻到了一位名叫“今竹智”的有名作家，并十分认真地劝说对方更改小说内容：“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和匪夷所思，但还请你停下现在的连载。……没有，我来访的目的并非要找麻烦，也没有丝毫的恶意。……问题是，你接下来将写出的部分想法很可能影响得到‘圣杯’，间接使得当前局面更加糟糕！” “可笑至极，我只是改编‘圣杯战争’的众多创作者的其中之一，根本不可能与超级罪犯或者事件什么的联系到一起！”冷哼一声，今竹智毫不客气地说，“虽然你确实是位众所周知的名侦探，却也不排除你是来为某个作家朋友消除阻碍的！” 对此回复，神二也有点儿上火，在下意识间提高了嗓门，“固然原因既复杂又奇幻到我说不清楚的程度，并且在理由里面包含着我的些许猜测，然则……” “够了，给我出去，无耻之人！”至于越发不耐烦的今竹智这边，直接吵得门外也可以听得到，“胡说八道一气，我怀疑你压根就是个疯子！”他甚至把神二推出了门外。 “什么？！你必须给我道歉……”“嘭（重重的摔门声）！” “可恶！”神二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最后只能强压下焦急的心情转身离开。 “请先等一下，神二侦探。”在神二快要走到祭典会场那边的时候，一个皮肤微黑的男人追了上来。神二刚才于今竹智房中见过此人，估计是那位作家的朋友。 “有事？” “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今竹智他对你也并无恶意！” 第八十七章 被捕 警车上，神二坐在两位警员中间，一声不吭地低着头，让前额垂发遮住自己的两眼。沉重的一呼一吸间，他轻微地点动起被铐住的双手，静静地思索道：‘……作为一个名侦探，我并不怎么在意诬害什么的小问题。但是，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杀了人这一点，很是令我苦恼不已！’ 撞开门的那短短一刻，神二只能注意到了极速逼近的匕首和喷血倒下的作家，除此之外皆是模糊的背景花纹。因而，他根本无从判断，被害人今竹智到底是在他触发机关的前面、还是之后死亡的。‘如若算是我间接下的手，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年轻而刺激的冒险需要与一处风平浪静的港湾同在，所以他从来没考虑过在主世界杀人的念头。 十分钟之前，“佐藤侦探和今竹第一次交谈便爆发了很激烈的争吵，而周围的房客应该也都记得当时的情形！”笹井宣一面对警方的询问如此回答道，“虽然他们之间仅有过那样一次小冲突，但我觉得佐藤侦探想要阻止今竹的请求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啊啊啊，我并没有说这是佐藤侦探的杀人动机，即使他有可能被今竹的坏脾气给逼急而一时冲动……也不对，那个，我还是不认为佐藤侦探会害人。” 记录过此番说法之后，横沟参悟刑事转头问向神二：“这些是否属实？你承认自己对被害者产生过杀意吗？” 神二先是认真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再度回来这里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和今竹智先生说过一个字，甚至连活着的他也没有见上一面！基本情况是，我一打开这扇不对劲儿的门，今竹智先生便在我面前遇害了！”然后又如实地回答道：“最多只有过些许愤怒和焦急，我从始至终都完全没有想过要杀掉今竹智先生！” “啊哈——，说实话，即便在杀人动机上的理由牵强了点儿，可是其他的证据和推论差不多已经可以证实佐藤侦探你的罪行了。”长叹了一口气，横沟刑事无奈地说道，“尽管我十分相信你、也觉得此案必有内情，不过我现在也不得不先把你带回警署再说了。” 他很是尊重侦探，也听目暮警官等同僚赞叹过神二的正直为人和优秀事迹。故而横沟刑事到现在还否认着神二杀人的可能，但奈何他和神二至今未寻到一点儿真相的头绪。 二十分钟之前，一位警员拿着小本子快步跑到横沟刑事的面前，就嫌疑人的调查结果详细地报告说：“此条楼道的根据西边唯一一扇窗户上面的痕迹，表明它应该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而通过东面楼梯口安装的两个安保摄像头，我们确认从佐藤侦探离开到回来死者房间的这段时间里仅有三人出入过这一层：佐藤侦探、笹井宣一先生和旅店老板。补充，后两者过来的时间正好他们发现尸体的前十几秒，而笹井宣一先生离开的时间尚且不明、大概是紧随在了佐藤侦探之后。” “随后，我们也找过了命案现场旁边的五户房客，获得了他们所有人于案发时间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如此一来，剩下的嫌疑人惟有佐藤侦探和笹井宣一先生，凶手应当为那两人之一！” 听到最后一句话，笹井宣一急忙摆着手走了过来，略微慌张和激动地说：“稍等一下，我可不是犯人啊！在我此前刚出桶山旅馆正门、准备去追佐藤侦探的时候，我曾远远地拍下过‘天下一祭典那边’的照片。因为，当我选择帮助佐藤侦探再劝说今竹一次之时，本来计划的游玩活动也必须要遗憾地放弃掉了。随后，我还在听到今竹呼声的同时向后随手一拍，照下了他其时于窗后对我挥手道别的画面。故而，这个即拍相机之中留有我的不在场证明！” 照片所表现的事实正如笹井宣一所说，证实了今竹智还活着的时候他已经赶往天下一祭典的方向了。换句话说，笹井宣一排除嫌疑，神二成为了唯一的嫌疑人。 第八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困境陷落 神二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前方四人，随意将双手交叉扣在嘴上，平静却认真地说道：“首先，凶手将插着匕首的尸体搬到门口立放并用衣架勉强支撑住它，只需要被害人在外力碰触前能够一直保持这般姿势的程度就行。然后，凶手借助一根钢琴线之类的小道具和一个比较不起眼的重物，布置了一套十分简单的机关：” “钢琴线的一头连接在房门的外侧，穿过上方门框转回屋内；另一头由两条支线组成，分别套在匕首的刀刃与刀锷之间、以及烤面包机的开关上。最后还剩回收功能的设置，再用一条钢琴线系于窗外重物和别在门口缝隙处的钢笔上，并让它跟前一个机关系统以松缓的方式相连接。” “当我撞开那扇门时，……随便往门底下塞点儿什么东西，完全不引人怀疑，并且可以逼我选择破门而入的做法。……这些机关瞬间就会被触发！”说着，神二深呼深吸两口气，微微前倾上身，“门走线扯，神二施加给房门的冲击力刹那间转化为拔出匕首和拉下多士炉开关的巨力。而重物那一边则因为如此一拽而被破坏了平衡，几秒钟之后便会从窗外掉下去、牵着所有的钢琴线一起。” “我想，只要仔细地检查一下案发现场的门框和墙壁，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些很明显的线状划痕！” 貌似没有缓口气的打算，神二继续给四人分析起来：“推理完手法之后，便轮到凶手了：死者今竹智的身上根本没有搏斗或者挣扎的痕迹，说明凶手要么极其善于偷袭、要么不会引起他的警戒心。甚至，被杀害的时候，蛮重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仪容的今竹智先生却还是一副正在刷牙的邋遢样子。所以，在警察确认没有外人于案发时间接近过今竹智先生的情况下，凶手只可能是与他同屋的笹井宣一了！” “当时我太专注于主要任务而有些忽略了，笹井宣一他突然说要帮助我这个胡言乱语的陌生人本身就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再加上巧合的钥匙丢失情节，乃至他在好友尸体旁边的异常冷静……而且，我之前在脑中简单地模拟了一下，发现这些机关的准备根本用不上两三分钟。话句话说，笹井宣一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杀人、机关布置、于我到达庆典会场前追上等任务。” “我猜测，笹井宣一应该早已对今竹智先生产生了杀意，而我与对方的争吵给了他灵感和机会。估计在今竹智先生把我推出门去的那一刻，笹井宣一他便开始了嫁祸我的预谋！”重重地点着桌面，神二眉头紧皱地说道。 “至于他的不在场证明，我也大体考虑出了其中的玄机：关键在于最前面的那两张照片，表明笹井宣一离开旅馆时间的同那时候今竹智还活着的证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张照片上的某些祭典装饰实际上应该是去年‘天下一’的安排，麻烦你们针对这一点调查一下。而第二张，明显是只是个藏在窗帘后面的半身人形纸板而已，照片都把那份身体比例的不和谐给清除地记录下来了。” 自己的推理全部说完之后，神二猛地倚到靠背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晃动着略微僵硬的脖颈，他轻松地微笑了起来：‘即便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挣脱出这个困境的感觉还是比此前舒服了不少！’ “很完整也很合理的想法，可惜它距离真相一大截。”白马探遗憾地看向神二，苦笑着说道，“我们几个昨天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命案现场，仔仔细细地看过了房间的里里外外。对于你所说的钢琴线痕迹，我们连一丁点都没寻到。况且，笹井宣一先生根本没有任何杀人动机，而你记忆里面的照片与实际上的有些不符。” “呼——，我们四个名侦探加在一起总不会逊于你这个当局者吧，神二你的此番推论我们也曾想到过。故而，请相信我的话，你真的推理错了！不过，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接近自己的所能，为你洗刷冤屈的！” 听到这些，神二立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再度翻来覆去地回想上好几遍也找不出自己的推理到底哪里想错了。刚刚才为自己找到大门而欣喜，结果却在片刻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 第八十九章 将计就计 “石子”不足半片指甲盖的大小，外形摸上去接近于一粒小蘑菇。它的表面光滑细致，整体带着一种金属的冰凉触感。‘不像是一个自然成型的，大概是人工造物……等等，这个尺寸和样子，难不成是……隐形耳机？’想着，神二的两边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同时有着些许好笑怪异和凝重疑惑的情绪从中流露出来。 紧接着，神二在回到自己的拘留室之前一直都换用沉思的表现做伪装，直到他等着一人独处的机会之时才确认了此前的那些猜想和惊诧：‘开玩笑的吧，一定是我不正常了！为什么，他们几个刚才为什么有点儿奇怪，为什么七槻要借着拥抱的掩护给我这个？究竟目的何在？恶作剧还是真的有所事件发生？’虽然觉得新一四人此时很可能正一边偷看自己这番傻乎乎的认真、一边捧腹大笑到满地打滚地程度，但出于谨慎的考虑神二还是戴上了隐形耳机。 两个小时之后，就在神二刚刚把今竹智案子的推理重新检查到第十一遍的时候，一阵低声而尖锐的噪音突然出现在他的右耳之中。随即，还没等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噪音便转变成了柯南的声音：“神二你现在所用的这个隐形耳机是阿笠博士今早帮我们赶制的新作，在保证不会被警视厅察觉的前提下来不及安装回话的功能。所以，尽管我不知道对面有没有人在听，但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复三次。” “本来，我们的打算是要在你面前演一场戏的，只可惜我们四个并没有那份天赋而搞糟了结果。……” 一面仔细地听着，神二一面于心里下意识地随性吐槽道：‘新一的话语清晰流畅，一定是提前准备好了稿子。……在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可以听到信息的情况下，他们该不会准备一人来上个三回吧？……那是当然的，你们装得糟糕透了。……’ “……排除掉表面那些像是恶作剧的部分之后，剩下的正是我们针对你的怀疑。因为我们清楚神二你根本不可能会被这一点儿小小的诬陷所难倒，所以我们必须要打破你自身的挣扎、以及消除外援这边的出路。”柯南平静且正常地说道，“至于真凶笹井宣一那边的问题，实际上我们早在去往案发现场后的半个小时里破了案，并悄悄地通知过目暮警官将其暗中监视了起来。可是，案件的真相现在还不可以为大众所知，凶手暂时也得你来当！……” ‘什么？！’神二猛地坐起身来，紧握住了右拳，‘果然，我的推理其实是正确的，我就知道！’同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来。 毕竟，神二自称是“一个帅点仅有推理的普通高中生”，他对于推理的热爱在日常的平静之下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炙热地沸腾着。 “……听到这里神二你应该可以猜得出来了，我们的确计划要保持住你的嫌疑犯身份和拘留处罚。”中间微微停顿了片刻后，柯南语气中忽然充满了歉意：“真的十分抱歉，神二，我们居然需要如此委屈你！选择这样既鲁莽又异常的方式，实在是我们一时间完全想不出其他办法来的原故！” “虽说陷害神二你的主意仅是笹井宣一个人在案发之前的突发奇想，但我们发现它已经被黑影君尝试利用起来了。正是由于这一点，我们才不得不着急地来留下你。” 对此说法，神二思考着在屋中踱起步来，凝重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就在昨晚，有四件重要之事莫名其妙地找上我们，要我们同时因为各种原因而必须尽快离开东京都的范围内。” 第九十章 两番巧遇 压抑的阴云遮蔽住了今晚所有月光，老旧的路灯再难彻夜通明，偏僻寂静，冷风习习，还有一双双鬼火般的猫眼四处游荡着……这些均使得这条小巷愈加散发出荒凉而阴森的骇人气氛。 没有轻微的脚步声或者其他异响，也没有藏在夜色之中晃动的影子，却有一个全身上下近乎全黑的怪人突然出现在了一簇昏暗的灯光里。当此人走进黑暗区域的时候，便仿佛整个人被空气融化掉了一样瞬间隐藏住了自己的踪迹。只在每每行进到亮处之时，他才会放松地缓下脚步来深呼吸两下，表现出丁点儿活人的感觉。 此时，黑影君刚刚结束了差不多持续了两天的凶手辅助任务，正在利用归途路上的空闲时间锻炼着自身的潜行能力。 不过，事情并不顺利，“不行啊，必须稍停片刻！”黑影君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用着仅限自己能够听到的音量喃喃说道：“好累，我果然撑不住两日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动脑，困得要死了。肩背部位好像锈住了似的，从里到外都沉重，怎么活动都不得劲；双眼发酸，头昏脑胀，哈欠连天。还是中断计划，赶紧回去睡觉吧。”基本情况是，稍微一个不注意，他就会陷入梦游状态。 ‘但是，我需要先解决一下这个小问题，’黑影君眯起双眼来朝左边看去，凝重地想道，‘或者应该说是一个撞鬼的麻烦！’就在他刚才准备迈开大步子的时候，眼角猛然瞥到了一个抱头蹲于墙边的小女孩。黑影君可以确信，自己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过前方有半个人影，而且他对于旁人十分敏锐的第六感竟然也未及时发现。 对此，黑影君却略微兴奋地笑了笑，谨慎而大胆地朝着那个神秘的小女孩走过去。“你十分奇怪，孩子，天生深红色的长发和异国风情的打扮并非这附近随处可见的模样啊！”他一边试探着说道，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连影子也没有放过。 近距离接触之后，黑影君逐渐对小女孩产生了些许兴趣，原本倦怠的大脑随之活跃了起来：‘很奇怪的孩子，不仅不普通，甚至还有点儿奇特的意味；既没有侦探的气息，也不属于凶手的阵营。’他的意思是，如果遇上事件，小女孩很可能会从生命、法律、兴趣等等之外的某件事情上考虑。 黑影君接着尝试了不少包括善意、敌意和闲聊在内的各类搭话，可小女孩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应。最后，还是通过直接摸上小女孩的头顶，他才借由那份温热和律动确认了对方活人的身份。 ‘可是，我依旧觉得这孩子像是幽灵，否则也不至于一个大活人站在她的面前而引不起她的任何一点儿注意。’ 话音刚落，小女孩却突然抬起了小脑袋，先是期待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立刻又沮丧地抽泣起来。这一幕弄得黑影君抓耳挠腮，因为对于奇怪事件的好奇和面对小女孩哭泣时的手足无措。 第九十一章 挑战 黑影君很带气场地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游戏邀请”之后，便微笑着凝神定气起来。可他等了好一会儿时间，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丁点儿的答复。在这样仅有一个昏迷之人在附近的情况下，他怎么看都像是个妄想的小丑。 对此，黑影君不急不恼，缓缓对着面前那趴在地上的鬼面人抬起了右脚。伴随神情一瞬间的狰狞变化，他猛然踩下，直接在鬼面人脑袋一侧的水泥地面上踏出来了一片裂纹。 “前辈，”黑影君狞笑着说道，“下一次我就不再会手下留情了，保准不会给这人在死前留下过多的痛苦！如果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御主’死掉的话，还请和我玩个小游戏！”同时，他再度抬起了右脚，并准确地瞄准上了鬼面人的脖颈部位。 这时候，黑影君双目正对方向几步远外的路灯忽然变得昼亮了起来，一下子就夺走了他的视野和注意力。一脚踩空的黑影君反而兴奋地咧嘴大笑，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说道：“虽说我原本就清楚前辈擅长借助电子设施远程出招，但还是一时疏忽让你抓到了我集中精神的片刻机会。果然厉害，怪不得不管我怎么努力和勤奋，人们还总是把前辈你排在我的前面。” “我和你一同称为平成年代的两位超级罪犯，所以我一直都对你——我的‘圣杯’前辈十分感兴趣！……即便我还保留着一丝感知凶手的超自然能力，但我却从来没有在其中寻见过你！太神秘了，所有人均不知晓你的信息，仿佛一个毫不存在的人似的！……作为超自然现象之中诞生的人，我可以百分之百确认前辈你并未使用超自然力量。但是，把各种行动玩得如同巧合一样，你的智慧与能力简直强大得如同假的一样！……” “故而，有这样碰巧遇上一个‘御主’的机会，我自然忍不住想要向你挑战一番了！一方面我想更深究一下前辈你的种种、甚至是真面目，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由于我的高傲！” “来吧，出招！”黑影君从一旁的垃圾区找出了一截铁管，冲着 第九十二章 清醒梦 不知从何时起，黑影君便神情呆滞地站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仅会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或者抬头望望四周，活像个诡异的机械构造人偶。而这个地方也是奇怪得很，近乎完全寂静，在没有明显的光源的情况下也格外明亮。 ‘……夜雨……女孩……“圣杯”……’从死水一潭的暗淡到点点微不可查的灵光泛起、再到活跃的生气和精神从他的双目里射出，黑影君的意识随着看手动作的不断重复而慢慢清醒了过来，‘我这是……在哪儿？熟悉的感觉、脚下无影子的异常、这个混沌的环境，果然我又做了个清醒梦啊！可我明明记得，睡着之前应该已经疲惫到忘记了准备工作……’ 紧接着，黑影君迷迷糊糊地尝试迈出去一步，却仿佛刚出生的小马驹一样摔倒在地。原地不动的时候好像一切皆为静止的一般，可等到他现在准备思考起来的刹那却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糟糕状态。 先是一阵头晕目眩的痛苦猛然涌上黑影君的大脑和胸口，然后是喉咙内部一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的呕吐冲动，更糟糕的是各种白天的经历正在他的思绪里面乱七八糟地混乱折腾。还有，黑影君同时可以于恍惚间看见现实中的天花板，以及能够感受到白雾梦境翻天覆地的搅动。 不清楚难受与恶心到底持续了多久，黑影君在重新从白雾梦境那边醒来之后，仅能回忆起自己刚才貌似睡死了一小段时间。不过，他对此问题并不怎么在意，只要可以恢复清醒梦就行，即便稍微睡多了一点儿又有何妨。 盘腿坐起，黑影君拄着下巴，边思索边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曾经学到过，过度的疲劳容易引发多梦和睡眠质量下降等问题。我的症状大概如此，可我没想到实际上的感受要比文字来的更具冲击力啊！”深刻体会了一番透支的后果过后，他还是头一次有点儿后悔当初选择人类身躯的决定。 “至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清醒梦，基本就是习惯成自然的原因吧！”大约是由身体完成时的三天左右后，黑影君自知晓清醒梦存在的当晚便开始进行了训练：入睡前看着自己的手并告诉自己：“稍后，当我在梦中，我会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省觉自己在造梦”等等诸如此类的各种方法。一直坚持了数周，也难怪他这一次什么都没做却也进入了清醒梦。 解决完这些疑问，黑影君长舒一口气，随即想象起几小时前所经历的种种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条虽说模糊粗糙但也颇具气氛的小巷在他的周围忽然冒出，同时还有些许阴暗与冷冽的感觉缠绕在他的身上。 用不上黑影君一笔笔地勾画，那个神秘的小女孩自动出现在了他的一旁不远处。比起这里的其他所有事物来说，它的外形细致得有些夸张。甚至于，大概因为黑影君对其印象极深的关系，小女孩有几根睫毛都可以被数清楚。 “我居然这么在意那孩子，为什么呢？”黑影君使劲挠了挠头顶，皱着眉头说道。 “由于她的神秘吧？匪夷所思的突然出现和消失，比科幻创造里面的瞬间移动还要迅速和不留痕迹！再加上，那孩子听不到我的声音，跟她所看到的‘大熊’和‘森林’的幻觉。我总觉得，那孩子牵扯着些许超自然力量，大概还是连我都还未知的存在！……不过，这猜想的有可能吗？” “还是说，我有可能十分喜欢小孩子？虽说我也有好心的一面，但那只是在不涉及凶手、侦探和被害人等方面的情况下，况且我从未对‘凶手’之外的东西付出过更多的爱和关心！” 第九十三章 惴惴不安的步美 清晨，在帝丹小学某道安静的走廊里面，步美正活泼灵动地快步穿行于其中。有趣的是，她只会小心翼翼地踩着阳光前进，遇到影子区域时则选择蹦跳过去。现在的时间还比较早，周围基本除了些许悦耳的鸟鸣声之外并无其他。所以步美也感受十分放松，忍不住一个人玩起了类似“走出影子便算输”的游戏。 可是，这份愉快轻松的心情在她打开教室门的那一瞬间，便被屋里那睡在课桌上的黑影君给一溜烟地吓跑掉了。步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对方正是最近常出现在新闻上的危险人物，不由地惊恐失措以及尖叫了起来。 睡过头的黑影君被这一声惊醒，瞬间翻身下桌，眯起双眼来向着步美注视过去。两人的这番对视使得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凝重万分，小女孩脑中一片空白、勉强还能站着发抖，超级罪犯则在一面思考着对策、一面时刻准备着朝步美扑上去。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有一声略微随意的普通问候传来，救到了这个快要哭出来的可怜小姑娘。“早上好，步美，啊（哈欠声）——，”柯南睡眼惺忪走了过来，“小兰姐姐今天有些空手道社的重要事情需要一大早赶去学校，故而也顺带着把我这么早送过来。所以我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呢，结果没想到步美你比我到得还早啊！还是照顾金鱼们的任务吗，真是辛苦……” “柯……南！”步美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冲过来，猛地躲进柯南怀中抽泣起来。 看到这一幕，柯南所残留的睡意立马被浇灭干净，同时他神情特别认真地问道：“怎么了？先不要害怕，步美，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犹豫了一小会儿，步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含着泪水直接沉默了下来。黑影君刚才那片刻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步美，而她当然也希望柯南能够帮助到她。可是，她更加恐惧自己的朋友会受到牵连，在她将碰上黑影君的事情说出来之后。 柯南对此情况很有经验，在他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曾多次见过这副表情。‘不过，清楚步美有困扰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完全猜不着她所害怕的内容却是个更大的问题！’柯南沉重而担心地想道。 等着两小孩走进教室，黑影君早已消失无踪，而桌椅的摆放也在悄无声息之间被完全还原。‘一定没错的，刚刚就只是我的幻觉而已……’步美这样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起来，但她怎么也忘不掉那个恐怖至极的眼神。 之后，步美一整天几乎都不怎么在状态，令旁人看了暗暗着急。 上课时，步美头一次严重走神，即便老师站在她的面前也无动于衷。午餐时，步美仍在不住地犯着迷糊，空夹起一筷子和一直在干吃着白饭等情况屡屡发生。放学铃一响，步美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她拉着三位小伙伴急匆匆地跑回家去。 一周后，小林澄子老师拜访步美家，一脸忧虑地对着步美的父母说道：“真的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步美那孩子这五六天的表现十分奇怪和糟糕！不管是我或者她的朋友们询问均得不到答案，仅能从表面上看得出步美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我今天过来，一方面是想从你们这里了解看看，另一方面则需要你们的大力协助！步美短短几天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圈，我们必须想些办法！” “事实上，步美在家里的异常表现比在学校里面的时候更多，但我们至今也是手足无措啊！”步美的妈妈托着侧脸，满面愁容地说，“那孩子每天回到家就钻回卧室去，一句话也不和我们俩说！她不单会把门窗锁得严严实实，甚至几乎不会打开窗帘和电灯！” 第九十四章 步美被绑架事件 待到天色渐暗的时候，柯南、元太和光彦三人气喘吁吁地凑到了一起，扫视着四周并焦急地交谈道：“我们三个分头寻找的话，应该是可以很快就找得到步美的呀！”“嗯，可是我们却一无所获，太奇怪了！”“而且，不管我们怎么呼喊，都得不到一声回应！”…… 抬头看看旁边那盏已经亮起来的路灯，光彦露出了担心的神情，“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听到这话，元太猛地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喊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想抛下步美自己先走吗？！”“不是，我没有……” 微微叹了口气，柯南连流进左眼的汗水也没有管，便赶紧上前拉开两人，语气凝重地说道：“冷静下来，元太，现在可不是我们吵架的时候。光彦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说的是：按理说，步美此时估计会放下游戏自己出来的，毕竟已经到了她该回家的时候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大概只剩一个小时太阳就会落山了，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寻到步美，否则就麻烦了！” 用力抹去下巴的汗水，元太疑惑起来：“柯南你的样子有点吓人，怎么了？” “如果步美是躲好之后因无聊而睡着了也就罢了，可万一她碰上了坏人……”说着，柯南一手放下滑板，一手打开了眼镜框壁上的某个开关。伴随着“哔哔”两声，开关前的位置处竖起来了一根小天线，左边的镜片上显示出了一副十分简单的电子地图。“果然，步美随身携带的那枚侦探徽章显示，她此刻的位置正好几公里远之外的地方！” “这么说，步美是被绑架走的，对吗？！”光彦皱起眉头，坚持要和柯南一起去救步美，“……保护女孩子本来就是男人应尽的义务，况且我们无法对有危险的步美袖手旁观！……” 拗不过元太和光彦，柯南为节省时间只好带上他们。就这样，一副太阳能滑板载着三个小孩，近似横冲直撞地穿行在上了条追踪之路。 “柯南，你刚才说什么徽章，那个是怎么回事？” “因为步美的侦探徽章中附有无线电收发器，所以我可以借助这副追缉眼镜来定位到她当前的大体位置。或者，我还可以通过我们的侦探徽章来跟她进行无线电通话……等等，我怎么差点儿把这个给忘记了，明明能够直接与步美通话的！”柯南说道。 “假设步美现在真的在绑匪手中，那么我们直接发无线电过去的话岂不会令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我也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打算先用暗语试探一下另一边。步美和我们一直不都是玩过了很多类似的推理游戏吗，我想只要再加上些许仅限小孩子们知晓的内容就不会被旁人所怀疑到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既然有无线电这一个很可行的办法的话，总要尝试一下才好！” 第九十五章 真正的危机 在听见那些从侦探徽章里面传出来的凶残对话，光彦焦急地喃喃道：“糟糕啦，如果步美被歹徒们给发现了的话，一定会被他们灭口的！”慌张得双手抱头，脸色也随之变得有点儿苍白，“完蛋了，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歹徒们肯定要在下车后的第一时间打开后备箱……” 元太狠狠地瞪了光彦一眼，“不要说这些吓人的话，步美她绝对会没事的！”并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对吧，柯南？”紧接着，元太转回身去，使劲儿在柯南的耳边大喊起来：“你还在愣什么，柯南，我们必须赶紧去救步美啊！” “嘶——，”柯南一手揉着左耳，一手朝后摆了摆，继续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小地图上，冷静而认真地说道：“我们现在不能着急，元太，仅凭太阳能滑板的速度很难及时追上歹徒们和步美所在的那辆汽车，所以我首先得想个办法才行！你也不要沮丧和担心，光彦，步美此刻还在听着我们的谈话、也还在信任着我们呢！” 说着，柯南开始一边想象着地图思考，一边在空气中仿佛画线一般地比画着。这副样子在旁人眼中十分有趣和中二，但他自己一投入进推理之中后便什么都不在意了。 “我记得，刚打开眼睛的定位功能时，汽车是在四丁目这边。由米花公园过来的路线简化下来只剩三条，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对应着数个可能的前进方向。……通过汽车先后经过的二丁目十字路口和米花隧道，可以将备选选项筛减到一个。……而位于这个行进方向前端的建筑物有一大片，我仅能单纯地依靠路线猜想试试。……” 很简单的道理，开车人选择的行车路线基本不会偏离那条出发点与目的地相连的直线太多。柯南从路线上能够确认歹徒们是早已决定好目的地的，而他也在公园那边玩捉迷藏的时候碰巧听到歹徒们说到他们在赶时间。有了这些减少干扰因素的前提做保障，再加上柯南在追踪方面的侦探经验，他想分析出对方的目的地并不难。 “我推理出来了，歹徒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是帝丹大学！”柯南兴奋地说道，“很幸运，幸好帝丹大学很大，我最后锁定的那片区域差不多被它全占了。而且，那边正好在举办园游会，人多混乱得有利于歹徒们躲避现在在到处寻找他们的警察们。……既然知道了歹徒们的目的地，那我们便可以抄小路绕到他们的前面去！” 听着侦探徽章里面柯南的这番自信推理，步美不由地微笑了起来。 这时候，车前突然传来一声抱怨：“可恶，怎么又遇到堵车了，这样一来我们很可能会来不及呀！”吓得步美撞到了小脑袋。她微微有些害怕地缩进角落，差一点儿弄掉了侦探徽章。 “如果不是你之前害我等了那么久，我们现在剩下的时间一定还很充足！只不过是办那么点儿小事，竟然还能把手伤成那样！”开车的长发墨镜男说道。 “对不起，可是我不想你一样做惯了那种事情。”旁边的卷发墨镜男歉意地解释道。 “拜托你帮忙，算我看走了眼！” “可恶，你这说的是些什么鬼话啊！” 这些对话在步美的耳中怎么听，都觉得应该是歹徒们在聊杀人的事情。而且，后面跟着的一些话：“果然我还是觉得拿到赎金后仍杀死那女孩的做法太残忍了，我担心大家接受不了。”“实际情况就是那样，已经发生了的事也没办法再改变了不是吗。”……就更是增加了她的猜测。 不过事实却截然相反，卷发眼镜男此时正拿着一本台词思索着。 第九十六章 中二不只好笑 “快将步美放下，坏人！”同时咆哮一声，元太和光彦想也不想就激动地朝着黑影君冲了上去。柯南想要阻止他们俩却没有来得及伸出手，等他反应过来后也只得急忙低头看去。 连视线都没有被吸引走一丝，黑影君此刻仍在专注地跟步美说着什么。当元太和光彦临近过来时，他只是十分随意地甩出去了两脚。 在柯南附近的地面上只有太阳能滑板，如果拿它当足球踢的话等会儿再想逃跑可就只能依靠他们几个的小短腿了。正在柯南因为这个困扰而犹豫不决的这时候，两个大型物体猛地摔落到了他的脚边。 “元太、光彦，你们没事吧？”脸色阴沉地大喊了一声，柯南被迫立刻下决定。 这时候，在步美爬出后备箱时被不小心碰到边缘位置的那颗“人头”受到震动影响，晃悠了两下后掉出后备箱、碰巧滚到了太阳能滑板的旁边。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的柯南，瞄准黑影君的头部用力飞踢脚前之物。 “嘭”的一声巨响，一个球状物旋转着直奔黑影君飞去，同时还有两截断开的滑板残骸跳到了柯南的眼前。 ‘嗯？滑板为什么没有飞出足够远的距离，以我现在的脚力不应该这样啊？等等，滑板在我面前，那么那个射向歹徒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即便是柯南的爆射，黑影君也丝毫没有对攻击分神。他右手一提一舞文明棍，瞬间就把逼近的“人头”给打到了一旁。 双方在碰撞的最后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于半空中，柯南勉强看清了那颗“足球”的真面目——一颗人头、至少从他此时的方向看去是那样的。发现自己竟然拿一颗人头当足球踢，柯南立马就张开大嘴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黑影君终于转头看向了三小，并带着些许诡异的笑声走了过去。文明棍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条迅捷的毒蛇，突然抵着柯南的喉咙将其顶了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柯南刚刚对于黑影君的动作有所警惕，结果刹那之后却发现自己变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以喉咙为中心整个脖颈均感受到阵阵潮水般的剧痛，无法呼吸和出声，甚至于自己的多番挣扎居然只能证明棍头貌似粘在自己身上了。 “柯南君，人小鬼大的侦探，你以为自己那点儿小把戏能骗得过我吗？仗着自己有那小孩子的身份作掩护，便肆意地挑战和打扰我。要知道，我一直都没有朝你表达或者释放过敌意的原因，只是我那时候还对你不怎么了解而已！至于现在，通过好几周以来的观察，我基本可以认定你为一名合格而出色的侦探！话句话说，柯南你现在已经成功登上我的必杀名单了！”黑影君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喜欢的磁性，他的语气也极其温和。可是面对着他的柯南一看到他从墨镜上方露出来的双眼，心中除了森冷的寒意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 “不过，”黑影君突然话锋一转，挥动着文明棍、把柯南甩到了一旁，“或许你刚才已经听到了，我今天还有个令人兴奋的游戏要玩，并没有太多的功夫管你。能不能活下去，我们就随意地掷枚硬币吧！” “咳咳咳……你是……黑影……”柯南一面眼泪鼻水直流地剧烈咳嗽着，一面艰难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别想跑……可恶！” 忽然，伴随着一声急促的鸣笛声，一辆汽车在柯南的眼角逐渐放大。惊骇地转头看去，柯南发现自己即将会在一两秒之后被重重地撞飞出去。这时候，柯南才明白，黑影君刚才所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黑影君要把自己先弄得这么虚弱再扔过来、以及诸多细节。 “嘭”的一声巨响，在黑影君有心算计的情况下，柯南根本毫无挣扎之力地飞了出去。极度安静的一瞬间之后，路人纷纷惊呼起来，元太和光彦正好抬头看到这样一幕：汽车前方的保险杠狠狠地凹了进去，而柯南则在半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最终摔落在了近乎十米之外的地方。 恍惚之间，一幅幅画面在柯南的脑海中闪过，使得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首先是一面小地图和一辆白色汽车跳了出来，‘……步美她误入危险歹徒的汽车里面了，如果不赶紧救出她来的话会死的！……’然后又浮现了一个全黑打扮的绅士，‘……没想到暗中还有更吓人的危险存在！可这家伙是谁？目的何在？……’最后的回忆则是一双完全不属于人类的骇人眼睛，‘……黑影君！果然是他，他再度想来帮助凶手们杀人了！大概由于步美还未被歹徒知晓而拥有着逃脱的可能，所以黑影君意图直接自己下手，就像那几次的越俎代庖一样！……’ 意识渐渐了身体上，柯南勉强可以睁开一丝双眼，也能比较清晰地考虑起来了。‘我记得黑影君刚才说过，他想玩个游戏！’柯南想道，‘如果真的不是单纯想要帮着歹徒们补刀的话，步美应该暂时可以安全！’ ‘之前黑影君对步美说的话，我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大体上，他是想要步美配合些什么东西，貌似想要两人一同演一出戏。究竟是怎么回事？黑影君到底打算做什么？是想演戏欺骗某些人，还是说是那种在舞台上面的真正戏剧？说实话，我思考过一番之后更倾向于后者，毕竟黑影君带着步美走进帝丹大学祭的行为一定有某种目的！’ 想到这里，忽然之间有几个词语闪过柯南的脑海：‘第一超级罪犯、宣告、阳光下的影响力、……黑影君说过的这些东西，总感觉像是电影情节一般！等等，莫非就是那样……’再联想上黑影君的行事风格和追求，柯南一下子就推理出了黑影君的计划：‘……原来如此，黑影君打算弄个大行动，一个在现实中很难实施却也十分可怕的大行动！’ ‘之前我们就曾讨论出类似的情况，认为黑影君当前这般四处为凶手们救火补洞的做法实在是太没有效率了，他绝对需要悄悄准备着进一步的改进方案。却没想到的是，黑影君这么快行动、还弄得这么……中二！’ ‘混蛋，狂想配上他的能力，绝对会把电影中的糟糕情节给还原出来的……’ 想到这里，柯南忽然重重地一拳砸在地上，脸色沉重地慢慢爬起了身来。随后，他简单地用急救的知识自检一番，发现自身仅有些擦伤和淤青后才微微放心了点儿。 他回头一望，发现周围并没有他人凑过来，大家基本都还保持着一幅幅惊吓的表情。由此很柯南容易判断出，自己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而且此时距离自己被撞飞的时候仅过去了不到半分钟。 长呼一口气，柯南立刻就朝着帝丹大学的校门口跑去，焦急之间把那两位“歹徒”和这个路口上的事件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结果，倒霉撞过来的那个车主在吓傻好一会儿后下来查看时，竟然只看到了一只大约一人多高的破损了的足球。 第九十八章 天邪鬼 亲眼目睹了一颗人头离体飞走在加穿墙的画面，直接使得那位倒霉的警员惊慌地后跳了两步。不过他也因此被吓得清醒了些许，稍微抹了把冷汗和深呼吸两下之后凝神定气地向前细细看去。 神二在准备的时候用细线挂住制服和打火机的效果在此时显现了出来，在昏暗的走廊里面不凑近了检查的话还真的很容易让人不小心错看成一个举着打火机的无头人。当然，稍微一触碰它们，马上就会露馅。 可是，正当警员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了两步的时候，神二忽然从他身后左侧的墙壁里面穿了出来。神二仿佛一个幽灵一般悄悄地朝着警员靠近过去，即便在他中途解除了“实神隐”的能力之后也一样。 随后，神二熟练地从警员的身上摸出来了对讲机和手枪，并将前者贴在后者的枪身上疯狂开枪。他一点儿也不关心对讲机的另一边会有多少警员听得到枪声，毕竟这附近几层楼的警员肯定也会被吸引过来。 倒霉警员惊恐地回过头来，看着再度穿墙离开的神二只能张开大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下子，他是不相信闹鬼不行了，至少在明早缓过劲儿来之前一定如此。 另一边，神二又再度偷偷地转回到警员的身后，及时将细线等道具都给回收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躲在一旁无人的屋子里，等听着外面有不少人过来的脚步声之时才继续逃跑的行动。 第九十九章 决战 帝丹大学的门口在刚刚入夜的时候迎来了一个怪人，一位看上去好像树人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游园会。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还沾上了不少泥土，头发和衣服里塞满了一团团基本可以称得上是“茂盛”的枝叶簇。 此前，神二使用的窗帘版降落伞并没有达到他所预期的理想效果，幸好他谨慎地选择了一棵大树作为落点。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重重地砸穿了树冠、直接从树顶拍到了树下。因为急着赶时间，他几乎没有理会自己那吓人的外形便一路疾跑了过来。 这时候，大概是由于神二那副淡定的神情，周围的学生和游客们大多都以为他是某个鬼屋或者其他什么奇怪活动的工作人员。只有等在一旁的柯南忍不住用手捂脸，迟迟不愿上前打招呼。 不过，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犹豫，柯南最后还是不得不赶紧将神二领走。“喂喂，即便你没时间换下破衣物，至少可以把你头顶上身上的这些树枝树叶给拿下来吧！” “今晚肯定会有大雨，这些多少能帮我遮挡点儿。”神二平淡却认真地说道，“再说了，我这模样还能打掩护，就算黑影君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也认不出来。” “你在开玩笑？” “差不多一半是的，我不能参见这么好玩的游园会当然会有点儿小情绪。” “真正的理由呢？” “我为黑影君准备了杀手锏，这些枝叶可以当作掩护。” 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柯南斜眼看向神二的左脚，略微有点儿头疼地问道：“起码应该把那个弄掉吧，否则不利于你的行动啊！”神二的左脚鞋子前端竖直地插着一根木棍，他走起路来的瘸腿样子大概就是它在的原故。 第一百章 演戏的任务 “不过，神二你要来这个道具有何用，你会玩魔术呢？”柯南十分疑惑地问道，他觉得突然做出这番奇怪举动的神二有些太缺少张感了。 笑着摆了摆手，神二随意地回答道：“这没什么重要的，我们还是继续分析黑影君的情况好了。你们来到帝丹大学之后肯定做过不少调查和交流吧，先把传真和电话里没有的新推理告诉我。” “嗯，通过一些熟人的帮助，我们在这边获得了不少线索。”柯南托起下巴，认真地说道，“正应了之前那个估计黑影君将要演一出戏剧的猜测，演剧部今晚神秘地丢失了不少服装和道具。只不过那些东西具体能用来排除什么样的剧本，演剧部的几个朋友现在还在努力地思索中。” 听到这里，神二皱起眉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等等，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坚决地认定黑影君一定会演戏呢？说实话，这样的推理听上去有点儿可笑，正常的套路来说他是不应该会弄出这般游戏而无聊的行动啊！就像电影中那样，潜入、炸弹、绑架、甚至是犯罪型的魔术……” “如果要演戏的话，就一定需要观众才行。”柯南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便将问题交由神二自己思考去了。 愣了一小会儿后，神二忽然朝着柯南凝视过去，“原来如此，黑影君旁晚时分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大众面前并毫不掩饰地走进帝丹大学，居然都只是为了吸引观众。”说到这儿，他又转头望向了四周，“游客的数量大大地超出了正常的范围，而且还有不少记者和警察在四处走动观察。” 沉重地点了点头，柯南用极其压抑和凝重的语气继续说道：“黑影君将要做的，是要完成一场惊悚而骇人的戏！” 第一百零一章 等待之时的怪剧 晚上七点左右，小兰和园子略有些兴奋地来到了帝丹大学的大礼堂之中，一面需找着合适的座位、一面期待着她们接下来将会看到什么样的节目。 “让我看看，”园子低下头在一本游园指南上查看起来，“小兰你所关注的那部紧张悬疑类的话剧排在第四位，我们至少得等上半个小时左右才能看得到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早就清楚精彩的部分会被放在略微偏后的位置上吗，而且其他的表演说不定也足够吸引人呢。”小兰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等会儿首先登场的第一个演出竟然是‘仙鹤报恩’啊，一定又老掉牙又无聊！小兰你还记得吗，我和你从小学到高中曾经参演和观看过多少遍这个故事吗！……” “虽然核心内容上没有多少新意，或许学长和学姐们会带来很独特的表现方式也不一定啊！园子你看这里，游园指南上不是写着些许‘创新’、‘震撼’、‘目瞪口呆’等形容词吗。” 数十分钟之后，大礼堂坐满了观众，第一个节目也在全场黑暗与寂静下来之后开始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家境贫困却十分勤劳善良的青年，他……”伴随着一阵关西腔的旁白，从舞台的左侧走上来那位制作了怪怪仙鹤装的学长。 学长一身满是补丁和尘土的打扮，把描述之中的那份气质给表达得十分到位。看上去一切都比较完美，除了他脸上那些稍微多了点儿的冷汗之外。这是因为，此时正在进行着业余旁白工作的正是服部平次，而其他年轻侦探们也在死缠烂打之下加入了这一戏剧。 第一百零二章 恶魔的火把 “咦？为什么那个学长一副不准备下台的样子，难道下一场节目里面还有他的戏份吗？”园子指向舞台边缘处一位慈眉善目、沉默寡言的白胡子“老人”，疑惑地问道。 低头仔细看了会儿手上的游园指南之后，小兰犹豫着给出了答案：“我猜，大概与二十三页这里所说的‘互动’看点有关，学长很可能就像园子你说的那样需要连演两场。”紧接着，小兰又逐字逐句地念了起来：“这并非观众与演员之间的传统互动，而是让演员们通过加入或者被加入表演的形式互竞互助。不同戏剧里面的角色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原本熟悉的流程中被忽略掉了什么样的不足、又能借此发现些什么样的灵感，均可以由戏剧间的互动知晓。……” 后面基本都是这样一些官腔官调的宣传类介绍，校方直接将学生们的一点儿小尝试给描述得异常厉害。实际上，“老人”学长他们对于“互动”的安排很是无奈，毕竟大家还不怎么熟悉这个新游戏。不过，这样想着的学长学姐们也不打算多么认真，差不多能在游客们搞不明白的同时使其心中留下一句比较出色的评价即可。 ‘老者的角色很适合充当背景的一部分，而且也不需要太多的台词。’“老人”学长像个石像一样微笑着坐在舞台边缘，平淡地想道，‘等会儿只要瞅机会想一点儿基本贴合剧情、内涵丰富的台词便可，勉强把上一出戏剧的角色毫无违和地塞进就算我完成任务了。’ 这时候，新节目的表演者一步步从舞台旁边的阴影里走上了台，一露面便吓得全场观众惊叫连连、议论纷纷。此人穿着一身十分得体且讲究的黑色绅士服，头戴大礼帽，手持文明棍，脸上画着浓厚而惊悚的小丑妆容。以他嘴上所带的那一抹瘆人的狞笑为主，每一个看过来的人都感觉到了阵阵森冷和惧意。 神二现在正站在另一边的过道中望着这个“小丑”，逐渐在下意识里皱紧了眉头。虽然因为那份夸张打扮得关系而看不出对方的真容，可是他的全身在接触到“小丑”气场的一瞬间都有一股汗毛乍起的紧张感觉流过。几乎没有多加丝毫的犹豫和思考，神二当即认定“小丑”正是黑影君。 “哦——，好吓人，小兰你此前一直期待的悬疑话剧就是这个类型的吗？我总感觉心里有点儿毛毛的，不太敢看下去了。”园子微微打着哆嗦，害怕地说道。 “按理说，应该是没有这样一个怪异的角色才对啊，毕竟只是从最近的‘连续美少女诱拐杀人事件’改编过来的。” “等等，我记得这个节目的表演者应该是两位毕业生学长才对，怎么只有一个、而且我对这人居然有些认不出来！”“老人”学长奇怪地想道。 完全没有在意旁人们的反应和想法，黑影君微笑着开始了他的表演：坐到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前倾身体，两手交叉，低下了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獠牙露出 在黑影君的节目进行完一大半的时候，整个大礼堂已经完全地安静了下来。包括准备上场的其他演员在内的所有观看者，均被他那极富冲击力、竟比真实凶手还要有血有肉的表演给震撼住了。至少在表面上，由于黑影君对于“凶手”一词的呈现和思考如同炸药一般剧烈，故而找不出任何人可以抵挡得住其魅力。 趁着剧情过渡部分的间隙，台下有一个微胖老者才得以松一口气并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来，悄悄偏头对着旁座小声说道：“广田教授，我们帝丹大学的同学还挺不错吧，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们可以做到这般出色的程度啊！” “嗯，十分精彩的节目，根本不像是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青年……不，即便是那些阅历丰富的名剧作家或者生活于痛苦之中的杀人犯也不可能做得会比这位同学更好！”炫耀对象的一字胡老人认同地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激动地称赞起来。 可是，实际上只有诸位凶手与准凶手才能够听懂黑影君隐藏在台词深处的话语，一些心思敏锐者直到重看了两三遍之后才明白到此戏那恐怖的黑暗实质。例如，“杀人的选择并不是在看轻生命，反而它比不少口头上的“正确”等等更加重视某些生命的重量！”这样一句表达的理解，从正常人的角度想来大概仅是些许“有很多杀人罪行都是迫不得已的行为啊”之类简单浅层的意思，而绝大部分有杀人念头的人们却会由此联想到自己那死不瞑目的亲朋好友、某人那无法被惩戒的罪恶、野心路上那巨大的阻碍、……。 ‘时机差不多了，我想到现在为止应该有着不下九成的目标开始受到大大小小的诱导影响了吧！’黑影君一面兴奋地想道，一面不由自主地笑得更加骇人了起来，‘但是，仅仅只是将“凶手之理”传达过去还不够，要想实现凶手与准凶手们的升华还得补上个致命一击才行！如果我打算打破大家心中的常理和犹豫的话，就必须当众做出一项榜样的举动！’ 想着，黑影君颤抖着打开了椅子后面的大型背包，慢慢从中抱出了昏迷的步美。强忍着牙齿上的阵阵打颤，黑影君无声狂笑着喃喃出来：“呵呵呵……，在舞台上杀死一个小孩子，一定可以将无数人骨子底的疯狂和自由解放出来! 这时候，观众们逐渐感觉到了气氛的骤变，现场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不安预感而压抑起来。 黑影君温柔地将步美放于舞台中央，以虔诚的姿态单膝跪在她的后边，仰望向观众席上面的黑暗一片，极限地咧着嘴角狞笑起来，双手举着匕首悬在步美胸口的正上方。随后，他右手五指一拨一挑，匕首反转朝下。微微畅快地呼出一口气之后，黑影君立马就把匕首狠狠地捅了下去。 “嗖——”的一声，突然有一根褐色的影子对着黑影君的太阳穴高速飞射过来，而对方却只用一个简单的歪头动作便将这一袭击给闪避了过去。不过，由于这瞬间的分神，黑影君下杀手的动作被打断了。 起码有一半的观众因看到这吓人一幕而惊声尖叫了起来，同时还有前几排的数位愤怒男士叫喊着冲上台来。对此情形，黑影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与慌乱，他冷静得好像所有一切均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事实也确实如此，黑影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便接连甩出去了几道银光将逼近者们全数击倒。 第一百零四章 年轻侦探们的努力 开枪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在下意识间放松下来的便衣警员，忽然却又本能地感觉到阵阵紧张和恐慌。他的脑中随之浮现出了刚才被忽略掉的些许处于瞄准镜边缘位置上的模糊画面，好像黑影君在子弹射出之时正眼角直直地瞥向这边。 ‘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人总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可以提前预料到狙击会从这个位置与时间进行吧！’便衣警员难以置信地想道，‘什么，竟然将狙击枪的子弹给躲开了？！不，从路线上判断，貌似是我打歪了。可我确信自己瞄准得……什么东西？啊——，可恶，真没想到怎么会有如此恐怖之人……’ 除了站在黑影君面前的神二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右手一抖一翻，一个小巧却粗糙的遥控器状物体立刻就出现在了那五指之间；而在黑影君按下此物上的某一按钮之后，直冲着他的大腿所去的那颗子弹居然匪夷所思地偏离了一丁点儿距离；紧接着，黑影君再次按了一个键，结果自便衣警察前方不远处的一堆废旧器材中突然射出了一根小小的木箭。 事后，警方在舞台的周围与下方找见了不少电磁铁，也听医生说他们于被放倒警员的体内检测出了少量化学毒物。通过一番仔细的调查，警察们也才明白黑影君到底用帝丹大学里面的多少普通物品弄出了多少惊人的陷阱、安全保护措施和后手。 “我之前以为‘超级罪犯’等之类的说法只是警察与媒体的夸大其辞，可我越了解黑影君的方方面面就越能明白他的厉害之处！说实话，以人类的能力范围比较，他的本事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超级”一词！”虽说黑影君造成的麻烦很多，但依旧有很多人在了解他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这样称赞他一句。 这话不仅仅只是因为黑影君此时一人单挑大半个社会力量的壮举，更骇人的方面在于他喜好跟着凶手的脚步小打小闹。神二一直不愿意放开手段地对付黑影君，正是打算让对抗的难度及方式均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原故：“不要开玩笑了，黑影君的踪迹至今无人抓得住，而且我们都不知道他隐藏的手段还有多少！如果黑影君开始随便对象、无所不用其极、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地杀人的话，你们想过在我们或者警方将其找到并逮捕之前将会有多少人丧命吗！”初次有关黑影君的讨论会上，神二如此咆哮道。 几小时前，被问到计划的柯南，对着神二从头说了起来：“正是由于你的那两句警告，令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行动的基础——重视‘游戏’！现在这般情况之下，我们应该将过去的各种经验全部抛弃，尝试着借助更加接近黑影君的、更加脱离正常范畴的思维去考虑。换句话说，如同黑影君给自己定下的信仰、坚持、‘游戏规则’等等一样，我们也将变得略微有些中二才行。” 第一百零五章 优势下的先手 杀人未遂事件、疯子的表演、枪声等等接连挑战着大礼堂中近乎所有人的心跳，大多数的游客均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拔腿就跑、推搡着往门口处涌去。片刻功夫，台下仅剩下数十人留下，后方的准备区域也变得空无一人。 事实上，按照柯南他们提前与警方交流过的计划，需要有一些便衣警员混在人群里面完成催促众人逃离与假扮大胆观众的任务。不清楚黑影君对这些暗中的举动是否有所看穿，可不管怎样警察们都必须在侦探们成功搞定之前帮助他维持好游戏的进行。 毕竟，如果没有人对黑影君的节目继续看下去的话，他肯定会另选戏剧舞台和杀人行动的。那样一来，先不说下一次年轻侦探们能否如此顺利，柯南也绝对很难再度像今天傍晚这样有碰巧撞上黑影君的机会了。 而观众和摄像机对于神二这边来说也是特别重要的，因为他知道当前的麻烦可不仅仅黑影君本身。 真正战斗开始之前，神二突然仿佛真正投入到剧情中似的奇怪地喊了一句：“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放下那把刀比较好，估计你一定不想因为犯罪而变成我这样的山林野人！”这话乍一听感觉他是在说台词，但实际上神二如同黑影君此前的“演讲”一样包含着深意：他在暗中提醒那些快被黑影君的思想冲昏头脑的人们，试图唤醒他们差一点儿就要抛之脑后的恐惧。 “我是不清楚年轻人你想要杀人的原因到底由于什么，可是所有的结果都一样！仇恨会增殖仇恨，贪婪将夺走一切，任何一条杀人之路都没有尽头和回头的机会！……”神二声情并茂地说着，他甚至还通过夸张的肢体动作把一大堆悔恨等情绪勉强地表现了出来。 “呵呵，有趣，却也徒劳！”黑影君微笑着说道，“每一位产生杀意的人都是深陷情绪沼泽的迷途客，他们如果可以单凭你讲两句大道理就能清醒过来的话也不会想到杀人这一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神二逼近黑影君身前，低声回答道：“我知道，这些不过是将你我拉至同一起跑线而已。你的罪恶感染力与我借助的正常道德观，我想现在基本可以持平了吧。而最后的决胜点，在于你我的输赢：若你成功杀了步美，便是凶手们心中的一剂强心药；但你的败北，也将彻底打碎这个梦！” 话音刚落，两人便缠斗到了一起。 第一百零六章 多层迷雾 “哦？有趣，这倒是多少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黑影君疑惑地看向神二，十分诧异他为何会说出放弃步美的话。 神二以一副放松的样子席地而坐，一面悄悄地调整着呼吸和心跳，一面用随意的语气接话道：“为什么这么说？” “暂且不说步美是你重视的朋友，单单就你喜欢小孩子的那一点来说这种情况便不可能发生。呵呵，如果我的身体和真实年龄一致的话，你肯定会时不时产生一些是否要逮捕我的犹豫呢。难道你想解释说自己太过于紧张或者是在开玩笑吗？你的眼神自信且专注，说明……”说着，黑影君似笑非笑地眯上双眼，逐渐开始不由自主地认真思索起来，“等等，就是这处关键，我明白了。”他原本只是想要随便闲聊两句，可在不知不觉间碰巧撞上了靶心。 眉头猛然一皱，大概想到了些什么的黑影君快步走去了背景板的前面。暴力的三两下功夫，一大块遮得住成年人的木板被他给拆下了。然后，黑影君将其当作扇子，全力往步美所在的方向扇起大风来。 虽然猜出了黑影君的打算，神二却最多让神情凝重了几分而已。他不仅没有起身，甚至也没有表现出阻止的意向。 在烟雾早已停止涌上舞台的情况下，黑影君根本费不了多少力气便吹出了一条小道。两人借此一下子就看到了柯南的身影，他正蹲在黑影君之前装过步美的那个背包道具旁边。而一直昏迷在那个位置上的步美不见了踪影，黑影君估计她被柯南重新藏进背包里的可能性很大。 感受到风动的柯南惊诧地抬头看向了这边，他完全没料到黑影君居然这么快就能够发现自己。事实上，神二也对此略微有些惊讶，他原来预计黑影君弄散这些烟雾的时间差不多要比实际上的情况长上几个呼吸。 “原来如此，奈落陷阱和奇怪的回答均是为了帮柯南的行动增加时间啊！前者的主要效用的确是要困住我，但是当它不起作用的时候就会变成后续计策的掩护。后者，神二故意做出反常行为引起我的好奇心，从而达到拖住我、转移我的注意力等目的。我想，你们八成认定我会选择行走的方式凑近过去，从柯南此刻刚好准备离开的状况就可以看得出来。”黑影君笑着说道。 紧接着，黑影君一边宛如饥饿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盯住柯南，一边使用温和之中带着冷冰冰的声音地说道：“柯南，在半分钟之内放下背包离开，要不我就会在倒数结束那一刻冲过去扭断你的脖颈。你别看神二，他在我的全力以赴之下能不能自保还很难说……” 刚把话说到一半的黑影君却突然转向另一边，表情狰狞地再度挥出一阵疾风。在与柯南大体平行的舞台后边缘处，提着背包的白马探就这样被找了出来。他手中的背包和柯南前面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毕竟都是演剧部仓库里的道具之一。 “柯南的举动只是掩护，而白马你要进行的才是真正那个暗中带走步美的任务吗？”黑影君面色阴沉而平静地说道，“不，你们在耍什么把戏，真正的步美在哪边？” 第一百零七章 最后一小时 被黑影君道破谜底的一瞬间里，神二两边的瞳孔骤然缩小，他的右脚差一点儿就要下意识地往隐藏奈落上移过去。但神二也提前预想过这种可能，所以他基本保持住了自然的反应、最多只是微微眯上双眼以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紧张。 对此，黑影君略微好笑地摇了摇头，用一种令人莫名感觉不舒服的平淡语气地说：“经验不足啊，神二，这时候单纯地装傻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了。转头看看，柯南和白马的神色中早已经露馅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而且，”黑影君向下指了指，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几小时前我伪装成维修工来舞台下面做些准备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长相年轻、皮肤微黑、和我一样将面容遮挡严实的维修工在我后面的这个奈落旁边安装着什么。我当时没怎么在意那人，现在回想起来突然明白他其实是服部平次吧。” “哈哈哈……，真是个笑话啊，我与平次两个对手居然在暗中活动时碰到了一起，而我们还一点儿都没有认出对方。如果我早先有所察觉的话估计就不会被耍了，我还是太嫩了啦！” 话音刚落，黑影君深呼一口气，忽然换上了一张冰冷而骇人的脸。“不过，尽管这一小小的失败大部分责任在于我的能力不足，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有些郁闷的情绪堵在胸口。故而，我需要还你们一次，同样也用‘二选一’游戏的方式。”黑影君的声音在笑、眼睛却丝毫没有笑，温和中透出寒气地说道。 “白马和柯南我都想即刻弄死，杀他们的条件均差不多，即便你插手也难免鲜血四溅的场景出现……无法判断吧，我的目标到底是哪个。在神二你只能及时保护得住一个的情况下，可得尽快选择呀。嗯——，这样好了，我直接告诉你答案：我马上会对柯南动手，呵呵……”说着，黑影君一面朝柯南缓缓地迈出了一步，一面又同时杀意四溢地盯上了白马探。 简单的两者选其一或许仅为赌一下百分之五十几率的游戏，然而在出题人示意某一选项正确的话它就会变成一场心理与智慧的战斗。此刻，神二的关注重点被转移了，从黑影君的话语里面分析出他在想什么才是取胜关键。 ‘黑影君的话是真的？是单数层的谎言？双数层的欺骗？……还是说，黑影君会像我们的计策一样，以“二选一”当幌子来掩饰某些真正的意图？……我现在和之前黑影君所面临的局面一样，不仅要逼迫自己赶快想出办法，而且一旦走错步棋后果肯定不堪想象。’伴随着十分紧迫的思考，神二的额头上不一会儿便冒出了不少汗水。 突然，从屋外传来一声惊雷，黑影君和神二在一片刺眼的白光里以近乎同一时间的启动朝着柯南冲刺过去。在柯南愣神的数秒之中，二人已经在他的面前电光石火地交手了两招：黑影君握右手成爪状，迅猛且狠辣地撩向了柯南的脸部；神二没把握能够完全地拦下此招，只好瞬间决定用树枝对着黑影君的眼睛捅过去。结果，黑影君被逼着后退半步，柯南也只感觉到鼻头上略微有点儿火辣辣的痛楚。 “吼吼（低笑声），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选择柯南呢，一定不是蒙的吧？” “因为，你的肌肉根本做不出虚伪的表现来，毕竟你要是先来个假动作再进行真正的行动的话绝对得浪费很多时间。” “太有趣了，那我们再玩一局吧。” “什……？！” 刚说完最后那个语气词，黑影君便再度朝柯南扑了过去。 第一百零八章 近距离捉迷藏 在神二与黑影君的开始对峙之后，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压抑和粘稠。感觉已经完全认真起来的黑影君令神二的本能爆发，特别是那两抹如大海般艰深而惊人的眼神更让他仅站在这里就恍惚散神。 可是，等神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发现黑影君早已跳下了舞台、距离门口最多几步远。实际情况稍微想想便很容易清楚，神二被黑影君的全力吓唬给晃点到了，或者应该说是他自己太过于紧张的原故。正如黑影君自己所说的那样，还有重要任务在身的他并不想在其他事情上浪费再多时间。 ‘可恶，我敢打赌黑影君是故意耍我的，要不然他想要脱身离开的话其余办法足有上十多个！……’神二一边急忙极力地追赶着黑影君，一边紧皱眉头、冷汗直流地想道，‘……呼——，这不算事儿啊，更关键的问题在于黑影君刚才的那股气势。麻烦呐，我到现在居然连黑影君的底儿也没摸透，也不知道我原本的计划是否可以顺利！忽然想到，黑影君选择成为一个生理普通的人类之后，曾经的那些超自然力量消失了吗？……只是，希望没有变成他的天赋才好！’ 屋外，天色阴沉得可怕，雨丝稀疏却凉彻心骨，时不时来一声的惊雷总是害人惊心地瞥瞥身后。雨中，警察、记者、路人等一大群人或近或远地堵在大礼堂门口，在抱着各种情绪议论纷纷的同时仍犹豫且小心地望向那半指宽的门缝。 这时候，众人关注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随即就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瞬间以人类极限的速度冲了出来。差不多在所有人都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的刹那之间，这两人已经如同的鼠窜一般钻进了人群之中。事后根据当时的全部目击总结发现，竟无一人当场获悉到两位神秘人百分之十以上的外貌信息。 神二和黑影君当然达不到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可将那种能够在人堆和曲折路线中仿佛百米冲刺一样的运动力与忽暗忽明的雨夜结合起来便会达到神出鬼没的效果。而且，黑影君为了甩掉身后的尾巴，不时会做出些许往视觉死角斜蹲下去、转向时连续向左右晃动两下、用超前迈步的姿势倒退等叫人惊奇的技巧。 ‘没用的，不管你如何躲藏，我的负面情绪感知均可牢牢地锁定住你的位置。’因而，尽管黑影君跑得更快，直线前行的神二却能一点点地逼近目标。 在此过程中值得一提的是，神二和黑影君抱有相同程度的震惊：在他的感应之中黑影君竟然是个完全没有负面情绪的人形白部分。要知道，即便是空气和石头，神二也能多多少少从中找到丁点儿被沾染上去的负面情绪。 大礼堂的前方两侧设计有数排矮树景观与夹在它们之间的笔直小路，神二和黑影君此刻正全速狂奔于某条矮树道两旁。两棵矮树大概相隔一米左右，这样足够三人并走的间隙对于两人来说却只是一闪而过的窄缝。可是，为了阻止黑影君把自己扔下吃灰，神二不得不瞅准时机从此“窗口”伸过手臂去拉拽或干扰一下黑影君。 刚在某棵矮树的一边落下一脚的神二，就必须像爆发的弹簧那样尽快探出左臂。可惜仓促之时的精准度不高，他仅仅用中指指尖碰触到了对方的后脖领。 第一百零九章 两人的距离 从野外音乐堂往东，便是那一大片位于正门前面的主要摊位区域。由于天气迅速转变为暴雨，即使一些坚持到最后的学生们此刻也不得不接受今晚恐怕不会再有游客过来这边的事实。再加上其他例如逆向思维、避免被他人发现、路线安全快捷等各种原因，黑影君判断服部平次有很大可能会决定带着步美穿过此处逃走。如果猜错了也没多少关系，摊位群只是黑影君追寻计划里面比较重要的一个选项而已。 这时候，神二紧盯向不远处一顶帐篷上后面的人影，近乎六十度左右前倾身体地狂奔在雨幕之中。感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神二侧抓篷步并在同一时间拉扯着自己跳跃过去。借助雨与雷声的掩护，他直接将黑影君给重重地踹翻在地。 不过，令人没有预料到的是，黑影君居然能够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扭转姿势和冲势，像野兽一样手脚并用地扑出了这个摊位。对此情况，神二只好在选择倾倒的帐顶上滚上两圈，略微有些鲁莽地试图抓住黑影君的绅士服下摆。 黑影君听着身后传来的袭击声响露出了些许无奈及烦躁地神情，趴在地上的他毫不犹豫地单手撑地起身、猛然朝后踢出一脚。神二用双手在黑影君的小腿上微微一撑，以一个类似猴跳的动作躲过了攻击并跃到了黑影君头部的上方。下一刻，两人心照不宣地出招对撞在了一起，毕竟他们分别有着黑影君一抬头就会看到神二的脚底以及神二在半空中毫无着力点的危机。 跟神二分开了十几步距离之后，黑影君立即转身就跑，连头也没抬一下。看到这一幕，神二忍不住做出了一副早已预想到会这样的反应。从开始追逐到现在，除了撞上好机会的时候，黑影君基本都是忽略掉神二的行为专心往目的地奔去。 所以，黑影君和神二快就恢复了之前的节奏，两人在摊位之间全速且灵活地穿来钻去。远远地看过去，仿佛有两只人形的大猫或者猴子在进行着特技表演一般。 ‘要是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我们肯定得回到计划实施之前的劣势位置。可是，除非可以找出黑影君露的什么破绽，否则我最多才能拖慢点儿他的速度。而主要的问题是，我们对于黑影君的印象一直是强大的，甚至是十分接近全能的……等等，单单就各样犯罪行为来说他的确有资格被说是“全能”，但我想其他方面的能力应该会相对应地下降不少。比如这些摊位，黑影君肯定不晓得它们太多，更不会在其上面施加额外的关注。’ 这样想着，神二扫了一眼身旁桌面上的厨具，双眼闪烁着精光想到了些什么。小半次呼吸之后，神二猛地全力一推桌边，使得桌子与它上面的瓶瓶罐罐一同带着大劲儿飞向了黑影君。 黑影君丝毫没有察觉到神二此举的真正意图，故而只是简单地把所有飞来物躲闪过去便收回了注意力。紧接着，刚刚迈出去一步的他忽然发觉脚下打滑，在来不及改变中心的情况下一下子就摔了个四脚朝天。黑影君通常在这样的失利之时脑筋总会转得很快，倒地之后的他一边急急忙忙地翻滚到一旁、一边留意地面：‘积水中竟然混有油，怎么会？’ “这个摊位的内容乍一看是以油画为主的现场人物速写，可问题在于它旁边那间残留着食物香味的摊位并没有搭建完善的防御顶棚。一般参加过园游会的人都清楚，在这样的条件下会如何。”神二笑着说道，“这正是黑影君你的不足之处，除了与‘凶手’有关的信息之外你很少会对其他事物感兴趣且了解一下。” 第一百一十章 凶手之学 瞬间的怪异交手一过，神二和黑影君同时都略有点儿愣愣地沉默在了原地上，前者因为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刚才那段经历是真是假，而后者则是由于对少年突然爆发出来的能力感到震惊且疑惑不已的原故。 各自走神了一小会儿之后，两人在重新抬起头的过程中又一同摆出了随时开打的架势。神二这边，他一方面能感受到敌人那份很可能一下子就会要了自己性命的敌意，另一方面他逐渐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也不知怎么地有些热血沸腾、心跳加速。至于黑影君，他这时候不仅感兴趣神二刚才的异常表现，更加在意起了对方的某些令他熟悉而又兴奋的特质。 战斗还和此前身处大礼堂之中的时候一样以一声仿佛落炸在不远处的惊雷为开始的哨音，毕竟任何人都难免会在那般惊人的巨响和闪光之下露出多多少少的分神。在整个摊位区变得昼白的那一刻，神二和黑影君均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激斗在一起。 战斗状态渐入佳境的神二完全以攻势为主，令旁人眼花缭乱的拳脚飞舞直接将雨幕扫出了几块小空缺。比如，在一拳打过去之后，神二往往会立即弯曲手来让手腕、小臂、手肘和肩膀等部位变成出其不意的攻击招式。 不过，虽然神二发挥超常且越打越顺手，黑影君却也并非一笨蛋。他在基础方面的格斗能力本就要比神二好上不少，再加上黑影君还是个至今晚为止年龄还不足半年、处于进步飞快阶段的初学者。所以，黑影君此时的情况看似被动，然而他一直没有被击中过无防备部位。 战斗经过了五分钟左右之后，“果然啊，我想的没错，两点均是啊！”黑影君突然奇怪地说了起来，即便处在剧烈的活动中他居然仍旧能够气息平缓地出声，“尽管我与神二你在拳脚上的交手次数不多，可我能够清楚地发现你的格斗里面有很多别扭的地方。特别是跟你现在如此流畅的动作相比的话，很容易可以看出这个问题。具体该怎么说呢？差不多就好像你把过去的战斗记忆忘记了很多似的！” 听到这话，神二一面在心中冷笑着吐槽道：‘喂喂，想用这件事来影响我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早就知道了：一般来说，从异世界被世界规则给拉回到原来世界的时候，例如饱食、衰老与记忆等一切于异世界里发生的改变均会被抹消。就算我有“神隐之桥”的帮助，也最多只是留住大部分的记忆而已啊。……’一面反应平淡地问道：“那么，第二个‘果然如此’，是什么？” 稍微有些激动地一笑，黑影君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我发现神二你和我很相像，在不少方面差异极小！”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的犯罪思维基本算是木头呆子那一级别的。”神二依旧把黑影君的说法当作一种辅助攻击的干扰手段，根本没有将其听进脑袋里。 对此敷衍的回绝，黑影君反而表现得十分平静，除了转守为攻之外并无其他特别反应。 黑影君忽然之间犹如变了个人似的，招招激进猛冲、给人一鲁莽武夫的感觉：面对神二拳头，他直接放身体前倒，借助自身体重挥出一记重拳迎了上去。此招过后黑影君竟立马重复了一遍，简直就是个能咬多少口就咬多少地发狂野兽。“凶手之学·恨！”说出这几个字之后，黑影君的力道和狂劲儿居然再度增大了几分。 “恨意于之人，就如同池塘底部的沉沙一样。平时无人意识得到它的存在，可等其活跃之时却能一下子搅浑整个池塘。”黑影君先是劈叉般地大跨一步，然后将后一只脚从侧面画圆跟上；使得他整个人一下子窜到了两人对攻直线的旁边，神二因此一瞬间还以为黑影君消失掉了；紧接着，没等神二转头寻找对方，黑影君已经两脚迂回着跑到了他的面前。“既可以让全部的力量比火焰还炙热地燃烧的，又能够完全将一个人牵引到意想不到的地方的，便是‘恨’！” “但是，恨意无论怎样都是颗炸弹，只有选择合适的时机灿烂地引爆才终能解放它与持有者。”刚刚跑到神二的面前，黑影君通过让重心下沉减少冲势，同时用腰部的力量带动全身挥出一拳。神二明明稳稳地抬着双臂竖在身前，却没想到他这样一个满身沉重肌肉的少年人竟然会在全力防御之下被打飞出去五六米。 神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溅起了不少水花。不顾嘴中呕出的一大口酸水，他持续做出鲤鱼打挺的动作来拍起更多水花。神二清楚自己摔得七荤八素，可也知道自己不尽快起身不行。‘不是吧，这么快？！’神二在第三次甩腿的时候瞥到了已经逼近到近前的黑影君，不由地震惊和头疼起来。 黑影君此时的奔跑样子几近于野兽，不单身体十分贴近地面，而且他还时不时用手在地上撑一下。神二稍微一不留神注意，黑影君在他的眼中就会化作一道黑风、特别是在这样朦胧的雨夜之中。 事实上，即便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也会觉得黑影君迅猛得不逊于一条蛇。特别是在绕到神二身后的那一刹那，他的两条手臂无骨又巨力地缠上了神二的上半身。仅仅一个小疏忽，神二就感觉到自己的身躯被向侧面弯曲起来、手臂被折成了难受且使不出劲儿的姿势、脖子被极限地后掰并拉长。 在黑影君接近的过程中，由于对攻击的未知神二难免想得很多、比较紧张。倒是自己被锁住之后，神二反而冷静了不少，脑筋如平常那样灵活地转动了起来：‘单纯的正面格斗压制住我的话，说明他认真起来了！可他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时候不应该使用杀招，干脆利索地解决掉我才对嘛。……麻烦，出现难以理解的情况，令我不敢轻易计划接下来的反击！……’ 好像能看透神二在想些什么一样，黑影君笑着说道：“这是‘凶手之学·囚’，并非一般的囚禁类犯罪。凶手的囚禁，基本都是杀人前的准备或者便利！”说着，黑影君慢慢增加起双臂上挤压的力量来，而神二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任由这出乎意料的绞杀动作一点点夺走自己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神二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警惕起身前的黑影君来。只知道自己迷糊了一会儿却不清楚究竟多久，不过至少能从远处那没怎么变化的灯光和仍未离开的黑影君判断出时间应该不长。 “咳咳咳……，你到底目的何在？为什么没有杀我？甚至说，我这么快就能缓过来，是因为你放水了？”神二脸色难看地问道。 “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没有杀成！”黑影君说道，“刚才在你即将昏死过去的那一瞬间，你的某些能力苏醒了一下。和之前我准备用木棍捅你心脏的时候一样，一边是双眼无神、面无表情的冰人表情，一边却又表现出了巧妙而强大的武力。大概是因为今晚各种努力的预热，神二你遗失的那部分战斗记忆时不时会出来冒个泡。” “我原本的打算分为两部分，如果你能挺过我的招式便算你通过，如果不能当然遗憾点儿杀死了，呵呵。” “通过什么？” “一个小小的试验，想看看你能否成为一个凶手！”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计划之优 神二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略微有点儿懒散地双手抄兜，朝着黑影君顶起一对死鱼眼，摆出一副已然完全缓下了紧张情绪的样子。“真是开玩笑，黑影君你也太有些异想天开了！”他一边这样平淡地说，一边却在眼中暗暗地闪烁着精光。 轻轻点了点头，黑影君微笑着回应道：“神二你这么说倒也基本正确，不过相比起想法的幼稚来说结果的丰厚已经足以让我为之兴奋和冲动了！” “将你们这些少年侦探变为凶手的想法，我早在数周之前就已产生了，可困于我和你们交手的次数不多、对你们不甚了解的原故也一直搁置下来。而且，事实上，这个主意比我今晚的‘演讲’行为还要重要得多，毕竟获鱼收不如得渔法啊！虽说抱团之后杀人者能够互相宽心、凶手后补可以争取支持，但他们在面对警方及社会各界力量的时候始终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想你很容易想象得出来，如果我多了一个你这样强大的帮手的话，以‘凶手’之名为主的浪潮将随便就可以掀起！” “我说你在开玩笑的意思并非这些，”神二淡淡地、甚至还多少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根本不相信你放得下哪怕一丁点儿想要解决我的念头！”说着的同时，他抬起左手慢慢抹掉脸上的雨水，使人感觉他丝毫不担心黑影君会不会趁机偷袭。 而奇怪的是，黑影君居然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友善的表情站在原地，虽说他的话语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使一个人遗忘或者舍弃过去的自己的情况当然也算其中之一！呵呵……”即便想要从精神层面上抹杀掉现在的神二这一点肯定会招来神二的戒心与不快，可心理奇怪而且十分自信的黑影君还是大大方方地将其说了出来。 “有趣，那么我再解释一下刚才那后半句的‘异想天开’的意思，一并打破你的幼稚吧。我从没有嘲笑过你的想法，因为无人能够确信一些新鲜至极的点子究竟能否成功！我的观点，事在人为！所以说，我对于你这奇思妙想的不屑，来源于我的自信比你的更加深厚。无论你打的什么注意都一样，毕竟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神二特别走神和应付地说道。 “还有，你早就想岔了一点：从遗传到思想、从中二程度到看过的世界……一切的一切，我和黑影君你的差异都很大！” 话音刚落，黑影君先是敏锐地瞥见了神二藏有右手的那只口袋忽然动了两下，然后就有一阵刺目的亮光随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神二也提前准备了不少机关，不过……’黑影君非人般地冷静思考起来，丝毫的惊慌也没有在他的心中泛起波澜，‘……如果是像我之前在大礼堂里用突如其来的黑暗夺走人们的视觉那样的话，可就真没多少意思了。’ 结果，在黑影君看不见的数秒钟里面他并没有被攻击，甚至于他用那人类极限左右的听觉察觉到神二竟然连一步也没有挪动过。疑惑地睁眼四处看看，黑影君发现神二所进行的最多只是将周围给照亮了而已。 ‘不，等等，远处那边的状况是……除了摊位区有亮光之外貌似整个帝丹大学均陷入漆黑一片了。’ 看到黑影君的反应后，神二立刻就知道对方已经多多少少明白了部分自己的计划：‘没错，这样一来，帝丹大学里的其他人很容易就能猜到“小丑”在这里！黑影君不喜欢被人看到，故而他必将优先破坏周围的灯具。而只要他一转移走自己的注意重点，我便能够再度恢复到追击的“猎人”身份上去。至于黑影君会不会选择临阵退缩，我当然也有……’ ‘神二他当然也有应对举措，比如在附近藏着个假的步美之类的。’黑影君一下子就把神二的心思给猜了个八九成。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分钟 黑影君的预测再一次落了空，神二的下一招用的是一记瞄准了他那还没踩稳的左脚的沉重鞭腿。这令他略微有些不解和震动，前一次的猜测是由于对方有所特别计策的关系而失误的所以不用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跑出了黑影君所有料想。 嘴角向上微微一咧，难压好奇心情的黑影君忽然以一种非人的扭腰动作朝后转过身去，在右上方挥拳的同时悄悄地抬起了左腿。如果百分之百按照过去的经验与分析的话，黑影君确定神二面对这样一招一定会因为他的理性思考而只专注在右拳上。 可是，下一秒的神二不仅没有谨慎地后退，反而一个大跨步直接迈到了黑影君的怀中。如此一来，黑影君的明招暗招均失去了发挥空间，而神二的双臂却拥有了不受任何阻挡的理想攻击局面。 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黑影君被一下狠狠的肘击给打得踉跄了几步。不过，他在此过程中仿佛不会疼痛一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对手的身上。在猛然看到了神二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之后，黑影君一下子就明白了神二战斗方式转变的原由：‘原来如此，神二居然在这么多的时间里就做到了，将身体的本能加入到一招一式的判断里面去！……不过，就像我一周多之前在医院里所说过的那样，企图借助这么一丁点儿的进步打赢我根本不可能！’ 最多需要稍稍改变一些应对思路，黑影君便可以一如既往地接下神二的所有攻击。毕竟，除了战斗的风格发生了不小变化之外，神二从基础到绝招的全部格斗能力均在黑影君之下。即便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强者他也能在数个回合之后适应对方的拳脚功夫，黑影君准备在回头继续破坏灯柱的时候是这么自信地想着的。 但是，就在他一如先前预想的那样轻松挡下神二的左拳之时，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力砸在了自己的腹部上。低头看一眼、再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看，黑影君居然发现在神二的右臂向后甩去的同时，他的右拳正抵着自己的痛处。 紧接着，神二的右手宛如游鱼一般滑进了上衣下摆里面，再从右边袖口的枝叶从中钻了出来。看完这样一幕过后，黑影君对于神二的小把戏再清楚不过：‘实现用一些树枝树叶在衣服里面搭建一些简单却稳固的框架，保证即使无人穿衣衣服也能够像是有四肢在里面的样子。’ 短短的一分钟里，黑影君已然被神二压制着揍了三轮，他那惨白的嘴角已然留下了一小道鲜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乘胜追击 虽然神二费了三周的努力也只换到三分钟的压制，但优势不管大小如何或者稳固与否仍旧可以算是几分胜机。这就好像是爬上了一处随时都可能坍塌的山顶一样，即使下一刻立足点必定消失，神二也能够在此时借助这个高度更加容易地接近一下另一座高峰。 ‘接下来我必须保持住自己的上风位置，否则仅需要失败一招战斗的节奏肯定就将从我的手中溜走！但是，我现在又不得不暂避风黑影君的锋芒，毕竟其他的棋子均要依靠各种前置准备才可百分百地发挥作用。……’一边凝重而细致地如此思考起来，神二一边不顾动作的平衡匆忙向后跳去。 在拉开距离的过程中，神二先是于下意识之间向身上的木棍摸去，然后伴随着一阵思索的表情猛地翻手抄起了身旁摊位上的两柄炒面铲子并掷了出去。紧接着，神二对于上一秒的出手连一眼都没有关注，朝各个摊位低下头俯下身之后基本是看见什么扔什么、只要能拿得动。 不过，面对这空隙不足一拳的密集攻击，黑影君却犹如闲庭信步般灵活自如地穿梭其中。“喂喂，胡乱扔东西是猴子们的攻击方式，你要想试图用这种儿戏打到我的话完全是……异想天开。”但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黑影君突然在他的小腿后面感受到一股冰凉凉的触感以及火辣辣的痛感。 轻笑两声吸引黑影君注意，神二当着他的面重复了刚才伤到他的小把戏：从拾起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到将其瞄准黑影君左脚后方射出去这些过程并无特别之处，可当刀柄后端撞到地面之后居然对着黑影君的左脚腕反弹了过去。而且，经过神二的一点儿计算与大部分的直觉，水果刀最后会接触上黑影君的正巧是刀刃位置。 黑影君一个向后的勾脚让水果刀被挑起跃到了自己的手中，细细地查看上刀柄的弹性材质来。‘真是奇思妙想啊，不亏是我至今所知的最中二之人……呃！’思绪陡然被一丝剧痛打断，回神的黑影君发现一支菜刀正深深地插在自己的左边大腿上。 神二计划之中最大的取胜把握正是他唯一在黑影君身上寻找到的这一弱点——比之名侦探更甚的危险好奇心，通过它神二勉强在一大堆小打小闹的成果里面争取着一个重伤进展。 “很有意思，你这么短时间里就能了解我……大概是同类的原故吧，不过这种可笑的小把戏居然也能起作用。可也十分恼人，自我诞生以来头一次流出了这么多血，自然要还上个疯狂飙血的那么一下才好。呵呵……”说着，黑影君眼花缭乱地将双臂一挥，瞬间打落了飞到他近前的所有袭来物体。 对面的神二根本没有看清多少，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样的动作空手挡下了各种利刃或者尖刺。但他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全部思索个明白，因为黑影君已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仿佛错觉一样，黑影君迈着飞快的脚步却一下子逐渐在神二的面前慢放了下来，同时他对着神二的面部极其滞缓地伸出了右手。而实际上，黑影君的行动迅猛得有些吓人，神二脖颈以上至少一半的雨水和树叶均被其带起来的劲风给猛地吹飞了出去。同样是黑影君太过于飞速的关系，神二在他完全逼近之前丝毫都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神二一急忙面全力向后跳去，一面刺出两手朝黑影君的右臂肘关节处狠狠拍去。在他的打算之中，自己的右手将打中黑影君的尺神经使他的这条手臂痛麻，左手则会切在黑影君的臂弯内侧韧带上，在运气好的情况下说不定可以用两手直接折断对方的肘关节。 对此，黑影君干脆利索地弯曲右臂，用坚硬的手肘重重地敲酸了神二的左手手心。然后，他让右手顺势回拉，抓住神二的右手腕。在手上把神二拽过来两步的同时，黑影君的手肘部位则瞄准神二的眉心摆了过去。 看着那一抹越来越近的黑色，神二的双眼逐渐感觉到点点刺痛。黑影君的动作在自己的意识之中明明那般缓慢，可神二却只能发愣，他的身体连颤抖一下都来不及。从黑影君的手肘与视野上方的一根树枝相接触到一些木屑、碎布、血珠、雨滴等飞舞在眼前，神二感觉这一瞬好像五六分钟那么长。 当他再度感受到雨水落在身上的冰冷之时，神二立马就像一只受惊的羚羊一样全身绷紧地向后跃去。如果此时无论是谁从神二的背后拍一下他的肩膀，估计他会在下意识里毫不犹豫地击碎那人的脑袋。 ‘不管面对怎样的攻击、防御和目标，他的右臂均能够于瞬间转变出多数的杀招来！说实话，具体的奥秘我也没有看懂多少，只知道假使我的运气略微差一点儿或者黑影君稍稍放点儿睡的话我必输无疑！……可恶，黑影君的这一手毫无疑问才是真本事，竟然在我几近全力以赴的现在方露出来！’退出足足百米多远之后，神二心有余悸地想道，‘如果没有那几根突出额前的树枝，我刚才绝对会被黑影君的那一招、不、半招给打混甚至是开瓢的！’ 大概清楚神二的评价似的，黑影君忽然笑着说道：“适才，要是神二你抗御得再强一些，所看到的就不会只有那点儿表面的皮毛了！毕竟，这是‘凶手之学’最后与最凝练的部分——‘杀’，一个凶手最根本且最超越的……‘灵魂’！”声音高亢而力量，语气当中也颇有种炫耀与自傲的意味。 “如何，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对于‘凶手’的世界产生了多少兴趣？”嘴上是这么温和又友善地说着，可黑影君仍然带着些许戾气和杀意慢慢朝神二走去。 “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的好奇心与好胜心确实变得不安分了！”神二说道，“然而，这与你我接下来的战斗没什么关系，毕竟我的胜局已定！” 第一百一十四章 疯狂促希望 还没等黑影君开口回应神二的自信之语，便敏锐地听到了豪雨声之中的异常怪响。凝神静气地细听一番，他发现环绕在自己与神二的周围足足有不下十余处的“嘶嘶”漏气声。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猜测下，黑影君不由地转头看向那些声音的源头：所有的漏气均发生在一些被笼罩得严严实实的食物摊位里面。 很容易想象得出，那些充满瓦斯而又近乎密闭的空间内部如若出现一点儿火星的话，这一片区域都将会被剧烈的爆炸所吞没。虽然，黑影君四周的空旷地带能降低爆炸的伤害，现在这样的暴雨天气更能阻止爆炸后续的影响出现。但是，不仅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众爆炸点包围的中心，而且坚固顶棚的存在会导致高温气体和火焰朝涌过来，最可怕的是无数铁器等会随着强烈冲击波高速疾射过来。 “如此疯狂的同归于尽类陷阱，我还以为只有那些为复仇而疯狂的凶手才会选择的呢，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你这样的疯子侦探！”黑影君凝重却兴奋地说道，“可是，凭借我的身体素质，足以在小爆炸之中逃……等等，就像你之前所说，我有很多常识都不懂。要是你知道什么在爆炸中保护自己的方法的话，受伤较重的那一个又将换回成我。” 此时，他的心中一边思索着神二真正的计划，一边抉择着自己是否马上逃跑比较好：‘问题是，爆炸区域究竟有多广，神二有没有应对我此时的离开念头而准备了新的陷阱？……’ 神二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掏出了一个小装置按下了某个按钮，然后奇怪地闭上了双眼。对面，黑影君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立刻扑到了地上，并在积水当中打两个滚让全身裹满了冰冷的泥水。 下一刻，刺眼的闪光瞬间覆盖这一片区域，疼得黑影君不由自主地流泪。然后，恐怖的声响等巨大冲击占据了他的五感，使得黑影君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快速离自己而去。同时，他感觉到正在被数股巨力先后撞击和挤压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不全力紧贴地面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掀飞到天上。紧接着，高温气流袭来，黑影君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好像在逐渐变得干燥。 由于不懂得人在面对爆炸巨大震动时应该张开口的知识，黑影君的双耳一时间除了嗡鸣声之外什么都听不见。每呼吸一次，从口腔到肺部均感受到阵阵灼热和疼痛。刹那间，数不清的碎片由四面八方高速射到了中心这条路上，而且基本都带着些许半截菜刀能将地面钉裂大号子弹般的力量。 数秒之后，最初也最爆发的部分过去，黑影君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在激战中仍保持好整洁的绅士服此刻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他的后背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大概有十五六个异物嵌进了他的四肢和侧肋之中。他视野完全变为了一片明亮的灰白色，最多能看到点儿在周围摇动着的火光；嗅一下，烧焦气味代替了土腥味，其中也掺杂着一些汽油之类的呛鼻气味。还有，这里温度非常高，黑影君在恍惚之间已然开始下意识地舔起嘴边的雨水了。 ‘暴雨未停、火焰却还没熄灭，反而有些愈燃愈旺之势？是了，神二一定清楚爆炸对我的伤害有限，他若想和我同归于尽的话必定要准备些许后手！’想到这儿，黑影君双眼的状况微微缓和了一下，他初步可以清楚地看清了火海，‘果然如此，地上浮着一层油，一旁滚开的积水中泡着不少生石灰之类的化学药品，那些被烧红了的金属工具也在进行着些许解水为氢氧的反应。……那是什么？！’ 黑影君下意识间猛然回头的转瞬一瞥，竟发现烈焰之中有人影晃动。对方有着一颗大脑袋外加满身乱刺的诡异外形，一看就清楚他是神二。但奇怪的是，神二的走姿和动作十分正常，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在火海里面挣扎的普通人。 实际上，神二此刻确实如同幽灵鬼怪一般，面对火焰以及帐篷直接就是穿透过去。除了高温给他带来点儿精神上的难受之外，刚才那吓人的爆炸基本没有对神二造成什么影响。 黑影君此前所预想的绝大部分都走了偏，毕竟他完全想不到神二的制胜办法是种超自然力量。但是，有一点黑影君还是感觉正确了的，那就是神二的爆炸计划极其疯狂的部分：由于“神隐之桥”很少会在冒险与保护之外的事情上来劲儿、以及他迷思苦想了一周多的功夫也能找寻见办法的关系，神二为了自己能够及时进入“实神隐”的状态最终铤而走险地选择用爆炸逼出自己的潜力。成功的话可以更加接近胜利一步，若要是失败了的话将会触碰到死亡的门扉。 谨慎小心地观察和准备了一小会儿之后，神二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黑影君的面前。黑影君在疑惑和担心的同时，干脆利索地甩出去了一记重踹。因为神二在主世界这边是个虚体，黑影君自然踢了个空，还差点儿让自己闪倒。由此，黑影君判断，自己面前的这个神二大概是躲在一边的真正神二借助高温且潮湿的空气以及其他什么而弄出来的假象幻影。 所以，当“假神二”掏出刀子捅过去的时候，黑影君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些摊位的后面等隐匿之处。结果，等他察觉到“假神二”的杀意与匕首的锐气之时，百分百挡下攻击的动作已然来不及做出来了。而且，在黑影君挨下刀子后抬手打算以伤换伤的那一下攻击，竟然再度从神二的脑袋中穿了过去。 除了疯狂的主意之外，神二关于“实神隐”的计划在这一个星期以来也不是什么努力都没有做过。在多次进入“实神隐”熟悉之后，他发现这种状态其实和肌肉运动等身体能力差不多：同样是作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它们均是灵活、可握在手心里的。此时，借助着战斗的节奏，神二得以掌控自身“实神隐”的深浅程度。 这时候，神二忍不住轻笑出了声音，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从黑影君这堵高墙上的缝隙里渗出的希望光芒：黑影君到目前为止全身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重伤；从黑影君受伤后反应与活动能力下降这一点来看，他的生理构造确确实实是个人类，没有打不倒的问题存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恶魔点着的第一团火 黑影君今晚费这般大功夫演一出戏，在刚知晓他的行动那时的目暮警官等人看来完全像是在玩游戏、很难理解对方的认真程度。确实，黑影君的节目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观众来说也就那份极富感染力与冲击力的表演还有些看头，或者应该说其他黑影君所想要表达的内容根本无法为大众所看懂。 但是，几乎所有杀人者和后备凶手的观众均在黑影君演绎的那个“凶手”身上找到了内心共鸣或者精神支撑，他们随着戏剧的进行而逐渐顺着黑影君的诱导开始异常地思考起来。 中间有一幕“凶手”角色在杀人之后跪地痛哭的场景，会令已经杀过人的凶手一下子就联想到自身而感到胸口中那些痛苦的后悔，也会使得打算行凶的人在昏头之中找回犯罪的恐惧以及杀生的罪恶感。可是，接下来的情节却一百八十度大翻转，黑影君用了一大段内心独白向“凶手”阐述了各种歪曲的开导、安心的办法、无错的辩解等等。……先抑后扬，黑影君先把那些逃不过杀人一事的人们毫不留情地按进水中，然后再送出一丝空气的话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相比较人们的惩罚、谴责、偏见之类的处理，黑影君的这些“解放”的办法要容易承受得多。 例如这样的安排被黑影君塞了好多在剧本里面，全部围绕着一个核心思想：杀人无需顾虑太多，所有反对或阻止之人都是些不能够明白我们痛楚的局外人，要做一位凶手的话就要尽全力做好，……一大堆“凶手”的精神和学问。 或许是待在现场的原故，一个曾在演出过程中暗暗将仇恨的眼神投向一位老人的年轻人很快就被黑影君的“凶手”病毒给传染了：他在离开大礼堂的时候，脑袋已经由黑影君思想的狂轰滥炸弄得晕晕乎乎的了；紧接着，夜晚间的冰冷暴雨让年轻人一点点地产生了无助的感觉，特别是在回忆起老人对他的冷嘲热讽和威胁之余的过程中更是压抑得一塌糊涂；最后，在差不多整个帝丹大学陷入一片黑暗的刹那，他心底那刚被灌进去不久的黑暗便随之爆发了出来。 说到底，这个年轻人与其他绝大部分想要杀人的人在动手的那一刻都是遭一时冲动的驱使，而且现在得这类情形差不多有超过半数以上的可能并不会最终发展成可怕的杀人事件。可是，正如黑影君一直打算的那样，他试图加速这一过程。在获得不少“凶手”理论的支撑后，“一时冲动”必将延长寿命，甚至于进化成某些更骇人更扭曲的思想。 借助着不会令人发生目击的黑暗，年轻人偷偷溜到了那个被称为“广田教授”的老人身后，并低声说道：“抱歉，广田老师，关于照片的事情，能否请你立刻跟我到这边来一下？”大概正是因为话中的这份师生关系，广田教授毫不犹豫地随他去往了一所无人的仓库，也在尚未察觉到危险情况下被年轻人用旁边的一根金属球棒给狠狠地打中了后脑勺。 看着脚前的血泊，年轻人这才慢慢回过了神来，一下子就在清醒之中感受到了后悔和恐惧。也是直到拿不住球棒的现在，他才在一身湿衣服里面打起寒冷的哆嗦来。特别是在发现了广田教授的鼻息逐渐减弱到近乎消失的时候，年轻人直接重重地坐到了地上。他露出了微皱的眉头、阴霾的脸色、涣散的眼神、似笑若悲的嘴形，沉默着愣了好一会儿。 恍惚之间，黑影君的几句台词突然浮现在年轻人的脑海里面，使得他感觉仿佛有一人在如此艰难的时刻正陪伴着自己。而事实上，黑影君早已预见到了新手杀人后的正常反应，所以他通过将舞台上的角色表现得十分接近现实来达到了年轻人此刻刚杀了人立即就由相同的心情联想到它和他。 “呼——，不要慌乱，不要紧张，不要……哈哈（粗重的呼吸声），放松，白仓阳！正如‘小丑’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杀人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事业毁在广田老师的手上！……”年轻人一边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边按照黑影君在表演里隐晦提示过的方法思考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在于“不在场证明”，毕竟“小丑”曾说过“杀人这个问题如果有外人掺和其中的话必定会令烦恼越来越糟糕”那样的话！’ 思索了片刻之后，十分急智的年轻人先是想到了典型的“密室”类悬案：‘第一步当然要用钥匙从外面把门锁上，第二步则需要借助细线通过下方的门缝让钥匙回到屋里……可恶，不行，方法太简单了，名侦探们一眼就能看穿！必须要让钥匙被什么东西给压住才行，设计的机关也得稍微复杂、不、应该是匪夷所思一些！……’然后他又猛然灵光一闪地逆向思维起来：‘如果是我被密室关起来如何？广田教授这边，就伪装成抢劫杀人的现场，行不行呢？……’ 这样想着，年轻人跑到了那间广田教授在帝丹大学的朋友所在的办公室，匆忙布置起来：把对面房间里的电话答录机放到门口，再将其中的录音带长长地拉扯出来直到这边的门口；然后在从外从里锁好对面与这边的两扇门之后，把两把钥匙套在录音带上；最后，通过这边办公室给另一边办公室留言，致使录音带挂着钥匙回收；还有，只要在对面门口的桌子下弄点儿小机关，便可以让钥匙留在对面办公室的桌子下了。 将自己关入密室之后，年轻人立即拨打了今晚刚认识的一位广田教授的亲戚的电话：“喂喂，雅美小姐，麻烦你找人来帮我开一下门。之前广田老师让我在办公楼二楼东头的一间办公室等他，结果我等到打完一个吨醒来也没见到他。而且，大概是由于我睡在偏里那张办公桌后面的关系使得他人从门口处看不见我，结果导致我被关在了办公室里面。……拜托请快一些，我很是焦急。毕竟，我从大礼堂之中跑出来之后差不多是立刻就过来这边了，所以我很担心老师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是否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一边说着，年轻人一边在屋里转悠起来。他现在只差最后一点问题需要考虑，那就是如何证明自己在刚才所说的那段时间里确确实实是一直待在这屋里面的。他在一连想了十几个像是开水浇电视让它热得如同开了很久一样等这样不怎么靠谱的主意之后，选择了想办法尽量弄干衣服以伪装出长时间未淋雨的样子。 ‘虽说不在场证明弄得特别仓促，可今晚的主角应该是“小丑”和年轻名侦探那边的游戏吧！’年轻人想道，‘我肯定做不好一切，如果刚才能有“小丑”帮忙的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另一方面 白仓阳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有两个，让人帮忙增加自己这不在场证明的力度以及充当广田教授被杀现场的第一发现人。 不过，在电话的另一头，“抱歉，我暂时不能赶到白仓先生你的那边或者去寻找一下广田叔叔，这边还有一个和家人走散的小女孩需要我照顾一会儿！”被称呼为“雅美小姐”的青年女性听完年轻人的请求后立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歉意却又坚持地拒绝道。 十多分钟之前、正在雅美与她的妹妹不舍地分别之时，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年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中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他仿佛溺水者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使劲儿瞪着一双无神而通红的眼睛，跑起步来晃晃悠悠地、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穿着一身一眼就明白是匆忙套上去的中世纪类型戏服，还在怀中抱着一个睡得很熟的可爱小女孩。没等雅美两人在少年那诡异样子的惊吓之下缓过神来，对方朝着她们刚走两步就莫名其妙地昏倒在地了。 随后，妹妹因为某些限制而不得不按时离开，雅美则留下来先后将少年拖到可以避雨的树下、抱起小女孩犹豫着考虑起来。她刚才也曾在大礼堂看过部分黑影君的表演与年轻侦探们的出招，所以雅美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面前的这两人正是差点儿被“小丑”用作杀人表演的步美和带前者逃走的服部平次。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好，毕竟此时的情况即使有一个外人见到步美和平次也有可能造成他们俩的危险。 “实在是太可怕了，‘小丑’，他究竟可以想到、做到什么样的惊人地步啊！”雅美一边捧起冰冷的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庞，一边微微叹着气喃喃道，“不清楚年轻名侦探们现在有没有逮到‘小丑’，但我真希望他们可以办得到！因为，如果神二等人比之‘小丑’还要更具能力的话，那我和妹妹得救和自由的可能性就不再这么令人绝望了！” 前者的说法，来自于天才的雅美妹妹的发现：步美的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催眠瓦斯，而且从其逸散的速度上能够判断得出之前最初的气量足以在数分钟里放倒一个成年人。毫无疑问，黑影君肯定预见到了有人会偷偷带走步美的可能，故而才在步美的衣服上动了点儿手脚。 虽然有暴雨的清醒刺激及本能的闭气行为，平次能强撑着睡意把步美带到这里已然意味着他的意志力超乎常人。若要换做其他人，早就在黑影君这一保障措施之下当场失败了。 这样的后手在旁观者看来最多算是黑影君特别谨慎了一些而已，可雅美妹妹却立即就否认了姐姐的这类看法。她推理，根据年轻侦探们今晚的阻拦绝对出其不意的这一点，差不多除了黑影君之外无人能够想得到此番小心翼翼的需要。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玩家人数尚未确定 在黑影君和神二一前一后冲出大礼堂的同时，一位金发青年刚刚爬上了日卖电视台最东边大楼的屋顶，一转头就望见了直升机旁边那穿着像是黑手党的一群人。 走近之后，青年看着倒在地上的电视台保安以及正往直升机上安装链式机关炮的黑衣人，多少有些猜测。“我今晚应该是没有任务的，斯内克，突然把我叫过来最好是因为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抱歉打扰你的演出了，蜘蛛，我们现在需要立刻去帝丹大学凑个热闹。”斯内克一边凝重而激动地说着，一边递给蜘蛛一身全黑的衣服和一张带有三个目镜的银白色半脸面具，“已经确认，黑影君此时就在那里，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抓回来，即使在警方的面前动用重武器也在所不惜！” “有多少把握？” “我们借用这架电视台的直升机，不仅仅是因为时间仓促而来不及调用我们的那些，更是方便我们掩盖自己的身份。在后者效果最佳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儿些重火力！而且，这一次的行动十分突然，不会有人能够……” 还没等斯内克自信地说完，就被一阵从直升机副驾驶座上传来的轻佻笑语给打断了：“这可不见得呀，你们的欲望早已被女巫获悉，而你们的喜悦也将被怪盗偷走。”说着，那人不知在操作台的下面摆弄了些什么，导致大量电火花窜出。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蜘蛛和斯内克立即举起手枪来指向了出声的那个黑衣人。跟随着他们俩的动作，其他黑衣人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纷纷掏出了手枪。 紧接着，一股股浓烟从直升机的内外各处喷射出来，瞬间就覆盖住了小半个天台。虽然这些白雾由于楼顶风大的关系在短短数秒之后便完全散去，可是在此期间人体自然倒下去的声音接连不断。而当视野重新恢复的时候，蜘蛛发现此刻还站着的只有自己与面前那个白衣人。 “怪盗基德？！不可能，你绝不应该在这里，毕竟我也只是在十多分钟之前才被告知此次任务的！”蜘蛛看到那一顶白色礼帽的刹那，即使没有看到对方的正脸也一下子就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怪盗基德偷偷变装成他们的一员，混到了直升机上；然后他暗中破坏了直升机，并在这一小片范围内以及所有早到的成员身上藏好了些许小机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十秒决胜局 人群来到摊位区的边缘，望着不远处的大片火海震撼得沉默不语。烈焰不仅正在豪雨之下张扬地雀跃着，甚至还随着助燃物的流动向四周蔓延、不断点爆着一个又一个的摊位。而更加令人的是焰光后面的那两个激斗中的人影，他们莫名而疯狂的坚持竟然跨过了求生本能。 紧张地看着神二的每一刻惊险，白马探急忙担心地大声喊了起来：“能听得到吗，神二？你没事吧？别，我们马上就会救你出来的！……等等等等，你想做什么啊，柯南！那里面飘荡着生石灰之类遇水生热的化学药物，你这样过去的话根本是在火上浇油啊！”旁边，柯南一时焦急之间，竟只是把外衣往地上的水坑里浸两下之后立马就准备朝炎火里冲去。 “什么？！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你们打算要让神二和黑影君同归于尽啊！？” “我也没办法，神二十分坚持，他认为单纯的爆炸对于黑影君根本造不多大的影响。不过，我也没有想到神二居然会一口气安放上如此之多的助燃剂，我以为他今晚只是计划普通地挑战一下黑影君而已呀！” 一边神情凝重地压了压帽子，目暮警官一边转头咆哮道：“喂，你们几个，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寻那些熟悉帝丹大学的人们问一下灭火器的位置！” 而就在众人慌乱得手足无措之时，神二的坚持和自信忽然传了过来：“哈哈（艰难的喘气声），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很快就能够……打赢黑影君，咳咳……！”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认真，很容易使人相信他的承诺。 不过，神二此时还有余力和空闲回话的原因，却是他和黑影君正由于两人的疲惫与受伤而默契地停下动作、稍作喘息的关系。一方已经全神贯注地爆发了好一会儿的全力，另一方也在各种天马行空的陷阱和招式之中被重伤到虚弱的程度，故而他们俩此时基本都达到勉强再战几下的极限了。 早就撑不住“实神隐”战斗方式的神二，现在仅剩的战斗力只有四个：空手格斗的能力，神二以前一直倾向于冒险而不重视战斗，那些杂七杂八的招式终于在今晚初步凝聚在一起了；隐藏于右臂及左脚上的两个小小暗器，如果使用时机足够好的话很可能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被错误封印在他体内的魔物，即便在主世界世界规则的压制之下仍保留少许力量；最后也最可靠的一项，正是随时都会冲进来的朋友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类料理 猛然之间，神二迈出左腿大跨一步，用摆动右肩的动作尽速向前拉扯身体。在左脚着地后他立刻将其向外扭转，利用摩擦力使得它紧紧地贴在了地面上。在此般脚下生根、胸口藏风、腰里聚意的准备下，神二得以把全身的爆发力量都充分地灌注到右臂之中。 而黑影君仿佛早有预见一样，早已后撤右腿斜顶住身体，并直觉地挡在攻击前面来了记左边的上勾拳。 两臂相擦，发出一声震耳的闷响，仿佛两块沉重的硬木碰撞在一起似的。同时，两边手臂上那就连烈火也不能令其完全干燥的皮肤，竟让这一下震去了所有的汗液和雨水。 紧接着，神二的右手突然绕着黑影君的左腕向里一翻，朝着后者的左眼扔出了一道有小颗粒组成的鲜红色“小箭”。虽然黑影君及时吐出一口气来吹散了袭击物，但还是难免吸进了些许、忍不住地轻打了几个喷嚏。抓住他这最多短短一瞬间的分神，神二饿急般地一连甩过五六下基本看不清的重拳，狠狠地将黑影君打呕了几口鲜血。但是，黑影君一回神就发动了凌厉的反击，恍若完全没有受过伤一般。 ‘辣椒面？！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毕竟着火之后这附近可以利用的也只剩那么几样了。不过，你的思路还停留在普通且老套的使用方法上，而我却已经做过系统化的考虑了！’这样想着，挥拳中的黑影君突然开手弹指，不知从哪儿射出了一小撮棕黑色粉末。和神二此前只是单纯用大力去扔很不同，此刻这些黑胡椒远远看过去凝实得好像一根奇怪的针刺。 没有硬接或者闪躲，神二毫不犹豫地大步后跳了出去。因为，不紧密的结构会在飞行中分散，若如直接碰触的话却相当于是主动扬起了大包的调料，即使是在豪雨之中也需要警惕这些危险的可能，否则这般死战中的两三次走神足以让人失手被打死。 一挑、一敲、一拨、一拍……无论何种动作，各式各样的调料均会在黑影君的手中化作一丝威胁。离手前的粉末牢牢地黏在他的身上，而飞射出去的它们却在巧力的作用下暂时凝聚成了一体。很明显，他已然能够通过魔术手法类的奇思妙想来初步地将粉状物当作武器使用了，甚至还多多少少在其招式中增加了其他格斗术的精髓。 在接下来的后半秒钟里，黑影君缠绕着一条条火焰的“特效”、持掷着一把把调料的“兵器”，以暴力到赏心悦目、巧妙达热血沸腾的攻击压制住了神二。乍一看，他仿佛分身数个，基本堪比最眼花缭乱的手指活动。 另一边，伴随着阵阵往火海外吹去的爆炸冲击，不少旁观者此时忽然闻到了丝丝料理烧肉的香味。“这该不会是……从人肉上散发出来的吧？”“喂喂，别说得这么恐怖，那边也还是有很多食物摊位的！”“可是，大火已经持续了好长时间了，为什么我们现在才闻到这些气味！”……如此对话刚进行到一半，就有一大堆脸色苍白之人立刻俯身干呕了起来。即便能透过火光看到不断在活动的两个人影，依旧有超过半数的普通人匆忙逃离了这里。 调料的借助，神二和黑影君早在大火包围摊位区的时候便同时都想到了，而原因就在于两人皆需要丰富攻击手段、以及还没被烧焦的东西差不多所留无几了这两点。而且，在双方熟悉大多数一般招数的时候，奇想反而具备出其不意的效果。自古以来的奇怪兵器数不胜数，很多人犹如小丑一样拿它们降低自己的实力，也有许多耍得极溜的人做得到一招鲜吃遍天。另一方面，调料也相当于一种特别的毒药，尽管只能在短时间里干扰三种感官，可在用法上根本相通。 比之预想情形还要更玩得转的原故，也在于神二和黑影君的理性犹在，甚而他们俩此刻的分析及判断等一切大脑活动均大大地超出了平常的水平。黑影君练习过一心多用，自然可以在打开身体限制后解放出些许思考余力来。至于神二在更棘手的冲动发狂里保持理智的本事，则得益于他那格斗方面的成熟： 神二发现自己在战斗过程中总是被过多的想法拖后腿之后，他开始调整起了大脑思量与身体本能之间的平衡。借由今晚高强度的实践加锤炼，他飞快地进步到了让两者完美反应的地步。暂且舍弃大多数的中二招式，首先融合全部基础内容。反思战前战时战中大大小小的各个细节，明晰自己打出一拳一脚之时应该含有怎样的意志。……最后串联每一点一滴、将一切融会贯通，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体系而完美的人类格斗能力。……厚积薄发，纵然过去绝大部分的战斗经验仅仅时而浮上水面一个尖儿，过去那个只喜欢冒险的神二终于在某种站在更高峰下面所面对的压力之下初步学会了战斗。 第四秒刚开始，黑影君的攻势终于迎来一丁点儿的疲惫期，神二趁机冲着地上那金光一层飞起一脚。油浪浇了黑影君一身，并很快就在四周火星的接触之下化作巨团大火。 但是，神二对此情形反而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同时快速抬头望去：带着两缕热气，黑影君不知何时跳到了半空中。 凭借着重力，黑影君自上而下给神二来了记斧劈腿击。一击不成，他干脆利索地疾步后撤。而神二反应也同样迅速，翻手抄出两罐油瓶朝黑影君泼了过去。一股股反射着金光的油流如同灵活的游蛇一般，沿各种奇怪而巧妙的弧线追咬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远方矛与未来盾 在粉尘爆炸发生的同时，黑影君头顶正上方的半空中忽然发生了些许异常而神奇的变化：大团空气十分不自然地扭曲了起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单单高温所能造成的复杂程度；丝丝黑雾在那儿缓缓得汇聚成了一点，比起火烟来说更加接近乌云的样子；当下面神二倒飞出去的瞬间还猛然有电火花凭空窜出，看上去仿佛在慌张和焦急着什么似的。 紧接着，在远方一间诡异的暗室里面，一身略有些中二打扮的小泉红子一边紧张地盯着面前那蓝色虚影里的火海画面，一边忍不住激动地喃喃起来：“糟糕，没想到黑影君如此疯狂，居然在自己处境不利的时候立刻就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激烈手段！那是……呼——，太好了，神二很是干脆利索地爬起来了，看起来他应该没有受什么伤！这样的话，路西法，攻击继续，‘召唤雷电’！” 紧跟着魔女的一声坚决的低呵，一颗包裹着点点黑云的雷电球无中生有并如同一道明亮的剃刀般瞬间劈下。尽管远不如真正的落雷那般恐怖，仍旧带着令人难以硬抗的巨大闪光和声响，更是直接在地面上蒸发走了一大滩积水、炸出了一片焦黑和裂纹。 没错，黑影君竟然完全躲开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雷击，所依靠的只是雷电从出现到攻击进行转变的一瞬间而已。他确确实实是在雷电出现之后才依靠第六感以及头皮上的麻酥感觉察觉到丁点儿苗头的，可是黑影君仅用了几个小动作便避开了攻击。 慢放情况下能看得出，黑影君抽身闪避的动作基本是以雷电即将走过的路线为主，宛如依照风的走势而旋转着躲开正面冲击的落叶一般；用最小最精准的行动，离开了落雷的攻击范围。此番一开始就让对方失去目标的做法，在神二的感官之中不由地和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微微重合到了一起。 在如此快节奏和高强度的激斗之中，黑影君和神二两人基础之上的任何招式均不够分量、还没有改进到那般适应超级战斗的程度。可同样是巨大压力的影响，黑影君的“凶手之学·隐”超速完成了突破。而它正是那一手避开雷电的技巧，属于他所掌握的最强闪避本领。此招的核心考虑是由威胁方面出发的，敌人会从哪儿进行伤害我便避开哪个方向，百分之百的见招拆招思路。 对面，神二也在疑惑和惊奇着第六秒的雷电助力，隐隐之间想到了游戏玩家开始增加的猜测。而正因为这些心理准备，他及时发现了一枚无声狙击子弹的接近。 开枪之人的手法特别令人惊骇，怎么分析都是属于职业杀手那一级别的。不仅利用爆炸声能够掩盖住枪声的刹那开枪，借助火光隐藏住了子弹上的反光；而且还瞅准了神二重新发动冲向黑影君、较大概率停不下脚步的机会，并计算好了神二绝对会撞上子弹的射击路线。 而且，开枪之人没有关注结果，打完后立即提枪离开了原地，令人感觉格外自信。可是，他那一双冰冷且平静的眼睛中，除了杀意之外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 ‘可恶，给我停下！’由于神二此刻的速度早已超出了极限，自然只能选择变向的方式避免自己被射中。随着心中那越来越剧烈的咆哮，他的身体仿佛要被两边的给撕裂成两半似的。 突然之间，神二感觉自己从内心到身体猛地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断用战意压迫自己之后状态竟然物极必反地换成了绝对的平和。跟沉入梦乡的时候差不多，每个细胞里面的力量纷纷开始极速地卸去了，一切动作与意识的冲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外面看，神二只是轻而易举地震动了一下全身，便匪夷所思地静止在了原地。 紧接着，伴随着神二躲避子弹的念头一动，身体重新恢复了慢慢的战意以及活跃。他再度颤动了全身一下，整个人就立即被赋予了向后退去的惯性。 停下加后退，整个过程均是以神二最极限的速度完成的，还快到了令神二与百米外的狙击子弹擦衣而过的程度。 能够达到这样竟然反应力的原因在于，神二在此战中的飞快进步已经让他增加了进出临战状态的速度。原来对战斗不怎么上心的那时候，神二发挥出全力需要打上一会儿才能慢慢热起来；学会战斗、掌握自身近乎所有格斗能力之后，神二从懒散变到全力以赴概依靠半秒钟的时间；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夹杂着爆炸的战斗，神二此刻进入临战状态的耗时连黑影君也察觉不到了。 另一方面，尽管开枪之人把握十足的一枪落了空，但他立马转移的决定却很是明智。就在完全退出临战状态的时候，神二曾敏锐地望过开枪之人的方向。正是幸好他早已起身退入树林的关系，神二最多看到了一身黑色风衣与一头银色长发，还不如神二感知到的吓人气息清楚。 第八秒钟，神二和黑影君缓过了爆炸的影响，便迫不及待地再度冲撞在了一起，拍打牛皮鼓一般的拳拳到肉的重击声一下子就连成了一片。直到一股超自然力量的波动忽然出现在他们中间之前，两人均已是一副青紫色加鲜血的皮囊裹着大堆断骨的样子了。 神二和黑影君刚刚敏锐地跳开，他们的面前极速出现了一个逐渐由透明变得真实的红发小女孩。看到这一幕的黑影君愣了一下，他发现这个孩子正是他与“圣杯”交手那一晚遇见的神秘小女孩，‘她居然真的和超自然力量有所关系，可是完全想不到究竟是哪一样超自然存在的影响。那一头红发，根本被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什么？！’ 伴随着神秘小女孩的现身，一阵从其周身上爆发了出来。那是一些从未见过、神奇超常的能量，玄妙深奥且恢宏浩大的同时也具有着难以想象的破坏力。面对这下诡异的袭击，最先是神二体内封印着的魔物产生了些许激动的反应，然后神二和黑影君感觉到了危险：他们猛地在各自的脑海里看到了一幅幻象，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一道空气水波纹给撕成了两半。 相信着自己的本能，神二和黑影君一人高高地跃起一人直接将身体拍在了地上。而结果证明他们的预感没错，周围任何一个高度达到神秘小女孩肩膀的物体均在这一秒的结尾莫名其妙地断成了两半。 乱入仅仅只持续了一瞬就消失不见了，所以神二和黑影君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了刚才的奇特反应上。毕竟，如果没有及时躲开的话，两人的下场绝对和幻象里面的一模一样。虽说预见的能力说起来很匪夷所思，可稍微想想其实也很容易明白：简单来说，就是第六感被强化到一定程度之后，发生了某些质变。从一般的有无危险判断，已然变化为了可以清楚想象出未来大部分细节的精准预感。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眠时已至 刚刚过去的三秒钟里面出现过了魔法的雷电、神秘组织、只有在百慕大三角洲等地才可能遇见的诡异现象，好奇心远超乎常人的神二和黑影君自然迫不及待想要跳进火中寻找线索。只不过，战斗时限仅剩最后的两秒钟了，等手枪被带过来之后立即就会产生个一方必输、甚至将会有人伤亡的结果。 仿佛其他什么插曲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躲过那道莫名的能量波纹之后马上又继续出了招。身在半空中的黑影君不顾平衡问题，毫不犹豫地冲着神二的太阳穴甩出了猛烈的一脚。被挡下的瞬间，他便已然用脚勾住了神二的手臂，用弯腰屈膝的动作拉扯着另一条腿刺了过去。第三次，即便面临上后脑着地的危险，黑影君仍然执着地踹飞了神二两三步。一连三下碰撞，所造成的巨响连周边的烟雾都给震去了，可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却比之上一秒的时候还要近得多。 另一边也是如此，神二刚刚才勉强挡住了黑影君的沉重一踢，却在脚步踉跄的同时以一种扭曲而极限的姿势全力抽出去了一记迅猛至极的鞭腿。黑影君本能地一仰头，瞥见眼前有一道看不清的灰影闪过，感觉到额头中心有一行位置上突然涌出了火烧火燎的疼痛。 同一时间，神二发现他不知在何时偏了一下脑袋，而黑影君的右拳正贴在自己让开的左腮一旁。很明显，黑影君的这一手不偏复杂且不失高深的刺拳，一样发挥出了远超今晚任何一招的可怕速度。 如若不是两人再一次幸运地“看见”了自己可能要受到重创的幻象，对方在这最后时刻所爆发出来的极速大概会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瞬间夺命。 趁着神二此刻单脚立地、重心不稳，黑影君没有收手选择再度比拼速度，反而直接用腕里压着他的锁骨来试图将其扳倒在地。念头一经定下，他的右臂伴随着条条黑筋的鼓起已然胀大了一圈，神二感觉那上面所喷薄而出的力气堪比数块铁碑之沉。 不过，神二到现在仍保持着清醒而灵活的头脑，当即借助一个漂亮的侧空翻散去了肩上的压力。顺势，神二宛如巨蟒一般用柔韧的动作回身出拳，整个人仿佛被他的左拳牵动着转了个向似的。在巨力的作用之下，黑影君被击中的侧腹足足凹进去了半臂之深。 黑影君因它而确实面色有异，却不似痛苦之样，反倒像是在竭力掌握及操控着什么。神二也可以郁闷难受地发觉到，自己打出去的拳力竟然很快就石沉大海、被分流在了一血一肌之间了。 疑惑间，还未等他收手，拳头前端的一小片肌肤猛然蠕动了起来。那里不仅从外表上看不到内淤或者破裂等创伤，甚至肌肤下面的血肉还一阵猛烈过一阵地传出力量。在宛如一大堆软体长虫疯狂开始活跃的感触之后，黑影君的被重击凹陷之处通过将整个腹部凝聚为一体而爆发出了一股颇具冲击力的“气势”。 突袭本就是一种险招，非赢即输，失了手便基本相当于是往虎口送羊。神二的左手被反震弄麻，其他的动作此时也完全来不及调整。 可是，正当黑影君自信能够借助这一丝良机将神二一击击杀之时，后者陡然伸长脖子朝着他的右耳暴吼了一声。虽说神二从来没有在紧张的战斗之中使用过大叫当作武器，但是当前那些负面情绪所能最大程度增幅的还要数各种人们在激动时候的暴力反应。 仅仅只是失去一边的听力尚且次要，更麻烦的是黑影君发现自己的大脑因为这下巨响而有些被震荡得不轻。短时间里面再无力给予神二以重创了，最多是采取相同的策略：抬膝力顶神二的下巴，令他和自己一起眩晕上差不过或者更久的时长。 结果，第十秒钟起始之时，神二和黑影君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刻他们居然在这般最是焦灼的功夫拼出了两人同时全身发软、即将向后倾倒的局面。即使只是身体上被动的放松，透支之人再怎么于精神里做出反抗也很难留下所有山倒般的气力了。换句话说，神二和黑影君当前最多能利用残力爆发出个发挥失常的一两下，除此之外勉强可以迂缓地走几步路。 所以，当神二慢悠悠地抬起右臂并毫无意义地拨动食指的刹那，已然由于疲惫而变得迟钝的黑影君根本没怎么在意。 紧接着，一根钢笔从神二的右袖之中被高速发射出来，深深地擦伤了黑影君的脖颈。要不是神二没办法止住手抖的情况，这一下本是应该可以直接贯穿过黑影君喉咙正中央的。 此前，在神二被柯南领去“仙鹤报恩”准备室的途中，他曾经向过路的魔术社团买来了一个小小的魔术机关：金属的构架、橡皮筋的动力，能够将事先安装在机关上的钢笔在扣动“扳机”之时弹射到手心的位置。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黑夜不迟 在神二的感官之中，豪雨之声正在逐渐减轻，一切在恍惚之间多少有些变得不再那么真实了；黑影君倒下去的速度非常缓慢，仿佛他还在挣扎着试图重新站稳起来，又或许是他尚未从战斗中缓过劲儿来的原故；大概是因为身心均疲惫到极限的关系，自己一时间什么想法、甚至是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产生。 另一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黑影君此时的意识尚且清醒，可却连本能而正常的自救反应也不曾做出一点儿：任由大股大股的鲜血从脖颈两侧喷涌而出，他不仅没有抬手稍微捂上一下的打算，反而还异常平静地望着天空。 这时候，佐藤美和子举着手枪从旁边的火墙后冲了过来，所到时刻与疲劳程度基本都跟神二和黑影君十秒之前的预测相差不大。紧接着，她先是紧张地拿枪指向了黑影君的眉心，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朝神二投去几个担忧而生气的眼神，同时总在下意识之间震撼地留意一下周围的火焰、残骸以及激烈打斗的痕迹，也一直都又露出一副想说些什么却犹豫着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表情。 “呵呵，看到我濒死的样子，这位警官的双眼之中明显地放松了不少啊。”偏头吐出一大口鲜血，黑影君忽然含糊不清地说道，“咳咳，大多数的局外人均不会看到太多事件本身之外的东西，而就算是神二你们这些名侦探估计也只能考虑到杀人者、凶手后补以及玩家等那几个方面吧！……但是，我今晚的行动仅为一个开始罢了，更关键的影响而在于人们在知晓我的所为所思之后究竟会冒出何种念头！咳咳，在这个犯罪高发的世界里，我之前在舞台上所表现出的任何一点儿创意都可以很快成为一大堆新案件的养分呐！” 神二不顾地上的积水而直接坐到了黑影君的面前，直视向对方的双眼，认真而平淡地说：“不，黑影君，如果你今晚成功达到目的的话必将给这个社会带来巨大的冲击，但你现在失败了！输家连模仿者也很难获得，从何再谈更大的影响力呢！况且你别忘记了，这场大戏的演员不只你自己一个人，我们几个刚才的努力同样也会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些什么！还有，事件所造成的影响，警方不管是否看得清楚都会照旧将其削减到最小程度的！” “切，这些我……当然清楚，也明白自己的行动……最多算是个……仅能激起滴滴水花的小石子而已！……不过，我依旧保留……刚刚的说法，就凭此时代这般……超高犯罪率与秩序社会……的可怕组合！”黑影君的声音已然变得细若游丝，全身僵硬得宛如石头一般、几乎看不到丁点儿活动。可他仍坚持着直到把最后那个字也极力说清，甚至逼迫自己不在语气上放松丝毫。 紧接着，黑影君猛然抬了抬脑袋，中气十足地笑着轻声喊道：“对了，不要得意忘形，我只是累得想要稍微睡一小会儿而已！”随即便在瞬间里失掉了所有生气，带着满满的尽兴以及一抹怎么都无法释怀去的遗憾。 神二对此情绪十分明了，黑影君诞生自一个凶杀案足够丰富的环境，所以他关于“凶手”的理想自然炽热无比：尽管黑影君死前尝试放下全部包袱，却最终差了一步。而他也因此了对方倒数第二句话的意思，不改变肥沃的土壤，再怎么除草都不能做到彻底。 “呼——，谁管你啊，我才是累得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呢！”前一句藏着浓浓的沉重，“姐，我们该逃命了，不要乱动哦！”后一句反而带有良多轻松。话音刚落，神二猛地抱起了佐藤美和子，爆发全速朝着火海外的方向冲了出去。 感受到神二此时那份凝重的美和子对此只是愣了愣，同时在下意识之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黑影君的方向：对方那条造型厚重的金属腰带方才自动地弹起了前盖，露出了一小面正跳动着数秒倒计时的液晶屏幕。很明显，黑影君早已根据自己败亡的可能准备了炸弹，估计是以他那生命体征的消失为开启信号，并且肯定是个足以销毁尸体、重创敌人的“大”家伙。 “喂喂，神二，我们这样是难以逃过爆炸范围的，而且那颗炸弹的威力说不定够得上将整个摊位区包裹进去的程度啊！” 没有立刻回答美和子，神二奇怪地歪了歪嘴巴，吐出一枚侦探徽章含在了下齿与唇里之间，大声而急促地喊了起来：“柯南，什么也别问，赶快准备遥控引爆从中间往外数第五圈的摊位！选择朝里爆炸的模式，听我数完三二一！” 神二打算用一连串的小爆炸组成墙壁，来抵挡它们中心的超级冲击波。虽说这想法一定不太委托，毕竟在仓促之间也没得其他的选择了。 当然，这就要求他必须在接下来的三秒钟里跑到爆炸圈，相当于是使用美和子此前着急赶到神二面前那一速度的三倍以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新冒险清晨 “虽然我已经在大海上转悠两周了，可黑影君的那句话却一直都缠绕在我的心头！”下意识地捻了捻额前垂下的几根毛，神二神情郁闷地说，“不比案件和罪犯等那样的难题，如何让我家乡那儿的凶手减少这个希望我到现在仍是完全都没有任何实现的思路啊！因为关键在于人们的思想上，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在冲动之时立即就想到了杀人的解决办法！” 坐在他对面的斗篷人奇怪地先点头后摇头，同时用低沉而霸气的声音说道：“嗯，我宁愿选择硬闯一下海军本部，也不想面对一个怎样劝说海贼们放弃大海的挑战！不过，尽管我说不清楚、与你也只是相处了数周时间而已，但我莫名地对神二你抱有着足够的信心！” “哈哈，不用为我安心呀，潘，弄得我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呃。我只是随口抱怨两句，并未陷入疯狂的焦急或者不停的困扰里面呐。相反，我之前计划重回大海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即便是那些腥腥的海风也时不时能够令我放松几分！”说着，神二微笑着拿起个脑袋般大小的带骨烤肉，在犹豫了一瞬过后直接尝试痛快地将其整个塞进了嘴中。自从看过路飞夸张的惊人吃相之时，他当时便萌生了“那才是海贼的做法”的念头。 苏醒过来的第二天，神二花费了两次带回战利品的机会，跟“神隐之桥”换得了一件异世界疗伤道具融入主世界的便利。然后他再用老办法，根据正常的恢复速度、掌握好快慢的节奏一点点地从暗伤修复到明伤，在不引起医生过度惊奇的同时尽量早日获得可以出院去回家自己休养的许可。 刚踏进家门的神二即刻“神隐”到了“大海世界”的这边，迫不及待地一面打听着路飞的消息、一面继续着此前持续过数月之久的寻宝类冒险。和最初找寻罗南黄金宝藏的行动差不多，神二习惯了与具有着“藏宝图”作用的人一同合作。自从神二头几次在这个小酒馆里成功找到了目标或者完成了洽谈，最近已然名声大噪的他连带着能够找到神二的这里逐渐也为很多人所知。 这座小酒馆位于西罗布村的边缘，在常有多水手在其中饮酒说笑的情况下仍常常给人以宁静而舒适的感觉：屋外风景如画，小镇温馨热闹，山丘上一片欣欣向荣，向远处眺望还能看到最棒的海景；屋内清新明亮，周边摆放着很多被精心打理过的盆栽，老板总是带着和善的微笑，各种饮料和食物也在平淡中透着用心。再加上他在此地交上过不错朋友的关系，促使神二有意向且有计划地弄出了那些人们口中相传的小酒馆与他之间的联系。 所以，神二会出现在这座小酒馆里边代表着他此时空闲。而斗篷人是神二暂时的搭档，也是后者一直想邀请的海贼团副船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发条岛 半个多小时之后，神二和潘乘坐着布罗德与阿基思的帆船来到了目的地的近海处，惊叹着望向了前方不远处那长茎花苞一样的奇特发条岛：一根螺旋状的巨大石柱支撑起了位于云间的上半部分岛屿，如此头重颈细的结构竟然可以在环岛转动的超大齿轮或者其他什么发条机关的作用下神奇地稳定住。 神二忍不住将前身探出船首，惊奇而兴奋地喊道：“啊哈哈，好有趣呀，即便是亲眼所见依旧也令人难以置信，大海上居然会藏有这样不科学的人造奇观！我现在突然感觉‘大骗子罗兰度’里面的羽翼人和小人国等等很可能都是确凿的，啊——，真想马上就去伟大航道一探究竟呀！”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凭借发条岛上的科技能否造得出一艘能够不单纯依赖风力的大船呢？”潘平淡地笑着说道。 “那么，你们俩是这里出身的吗，对于发条岛的情况了解多少？” 听到这话，布罗德先在下意识间很快地悄悄瞥了一眼阿基思，然后摇了摇头、略微有点儿不自然地说道：“我的家乡离这儿很远，我也是近两年才打听到少许发条岛的详细信息的。至于阿基思，他是我七年前在海上捡到的，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小婴儿，身旁除了一个音乐盒之外并无其他特别的。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关于岛上的布局、危险和敌人我早已调查……嗯，人呢，阿基思？”回过神来的他，一转头却发现神二和潘早已不见了踪影、在他沉浸于回忆的时候。 旁边，阿基思愣愣地抬手指了指巨柱上的螺旋石阶，震惊地回答道：“好厉害，他们一下子就跳上了岸，眨眼间便已经跑上了第三圈啦！” “什么？！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这也太过于鲁莽了！明明等到傍晚就有城堡中心的电梯会被打开，所以千万不能选择那条针对入侵者的陷阱路线啊！”布罗德急得连船也顾不上停放好，当即拎起小男孩大叫着追了上去。三秒之后，他一溜烟地狂奔到了神二的面前，甩着满头的大汗，张大着双眼和嘴巴，仿佛溺水一样地准备咆哮些什么。 不过，还未等他出声，四人脚下的台阶忽然缩成了一条平滑斜道，同时伴着的“轰隆”巨响从前方冲下来了一大股猛烈的水流。 对此，走在最前面的潘立即借助后撤右脚的动作稳住身势，并瞬间挥出了一道白色刀气去将水流直接斜向阶梯外劈开。神二则是等自己顺势滑到布罗德和阿基思的身后之时才用力停住，然后又小口吐出一道赤红色的“妖气”注入了青年的体内，紧接着他再是通过默念了一小句“五号……”什么的来让自己猛然进入了“实神隐”的状态。 下一刻，被赤气在内渗透完全身的布罗德陡然灵活地蹦跳着前进起来，他背着阿基思宛如猿猴一般能够精准地躲避着各类陷阱：滚石袭来，青年一下子抓住了它们的撞击路线，瞅准安全的缝隙急速侧身避让；尖刺弹出，他好像早有预知似的，迎着中间一支握住，随即用巧劲儿将自己推开；……。布罗德一面恐慌于身体突然不受他控制、自己动起来的吓人处境，一面欣喜于自己此时居然可以做出并且逐步学会这般巧妙的规避方法。 熟悉“天狗的妖气”时间一久，神二发现这种力量的作用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反常而怪异，感觉它的存在接近于一种能量化的天狗传说。操纵别人的行动，只是其中之一的粗浅应用，针对比自己要弱上很多的对象效果最佳，而麻烦之处在于神二需要全程而且近乎百分百地集中注意力。 所以神二一个不留神便走出了石阶的边缘，当潘和布罗德发觉之时他已然整个人悬了空。可令旁人难免心口郁闷难受的是，神二最多踉跄了一下，却迟迟也未被重力给拉下去。因为，神二在两边的实体和虚体不管语言或者动作均是完全同步的，但能够环境互相影响的只有密度高的那边。而最呆滞的还数阿基思，与动画里面常见的那类“跑到空中愣一下再下落”情节不同，奇葩的神二最后居然在片刻失神过后迅速上升。毕竟，为了可以跟着同行三人一起尽快上去，神二在异世界那边给自己选择了个电梯的位置。 通过了石阶尽头的管道出口，神二四人见到了一片朴素却韵味的石头小镇。房屋富有桶状、蛋形、塔式等各种自由的造型，但都具备着螺旋的花纹。因为建筑全部修筑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的关系，街道自然围绕着它们，阶梯也比较繁多。 可是，这座发条镇实在是有些过于安静了，而且很难在街道上看到一个行人的影子。穿梭于其中，除了风声之外整镇都充斥着发条转动的“咔咔”声响，酝酿出了些许荒凉或恐怖的气氛。 趁着神二仍兴趣不减地往到处转来转去的机会，阿基思犹豫着问向潘：“那个，竹子先生，佐藤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对于神二，这男孩从初次见面的好奇，经过一路上的相处很快就变为了崇拜跟向往，但某些困惑也随之而来。 “抱歉，竹子先生，阿基思他并无恶意，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佐藤先生一些。……呵呵，说实话，我也差不多，见过你们的本事和豪情之后，忍不住希望可以逐步成为朋友”布罗德一边拉了拉男孩，一边不好意思却也十分坚持地说。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举个例子的话，……”潘随意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神二一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船长，在气量、智慧、武力、成熟等方面他均有那种程度的资质！”在这边如此说着的同时，神二忽然出现在了街道的另一头上。将一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发条风车绑在身上的神二看上去试图利用它飞起来，但可惜的是他最多只能在离地几厘米被拖着甩来甩去。“咳咳，当然，神二很有孩子气，但那并非缺点不是吗！” 话音刚落，神二便嚎叫着疾翔过三人的身旁，他所带起的大风一下子就吹走了阿基思的帽子。“抱歉，等我可以停下来之后，就马上回来……嗯？！”看着小男孩螺旋状的发型，‘那是跟发条岛居民相差无几的奇特发型！’，神二近乎本能地找出几个回忆并认真地推理了起来：‘之前在酒馆观察布罗德的时候，便发现他身上所带的工具中绝大部分都与偷盗无关、基本均属于战斗用途的范围，更别说我在他身上所闻见的足以炸塌一座大楼的浓厚火药味了。在这基础上很容易猜出，布罗德此行的目标一定不是钻石钟，他很可能是来找人拼命的！’ ‘但是，是什么使得罗德即便丢掉性命也想要触碰到呢，复仇、守护、宝物？不管具体情况如何，绝对要与阿基思有关！再加上男孩极有可能出身这个发条岛的分析，布罗德的最终希望大概就是让阿基思得以回到家乡！’ ‘等等，不是早已决定来大海世界的目的只有放松，毕竟之前挑战黑影君之时早已疲惫用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二地图 “发条岛的范围，理论上通常应该是指岛上的所有土地，但对于这里原本的居民来说最多却只有发条镇而已。因为，自从扑克牌海贼团暴力统治发条岛之后，小镇向外的出路完全被禁止，而向里经过一片地雷区之后便会到达海贼们所居住的扑克牌城。”布罗德一边对着神二和潘如此凝重而紧张地说道，一边准备着一件带有吊篮的伞类飞行工具。 神二点了点头，眺望了一下远处模糊的怪塔，“换句话说，钻石钟就是在小岛中央的位置，我们朝这个方向上了山便可以找见它，是吧。”说着的同时，他已然迫不及待地迈开了脚步，毫不犹豫地望地雷区走了过去。 “嗯，大概用不上十分钟……等等，不对，我说这些的意思并非在给你们指路，我可是在十分认真地提醒你们接下来的冒险究竟有多么危险！”布罗德抓狂地大喊起来，“即使包括刚才石阶上的陷阱在内，前半段依旧可以称之为‘温和’，而跟那边的情况相比简直是两种难度的游戏地图啊！喂喂，好好听人说话呀……！” “没什么好担心的，那点儿麻烦对于我来说还是蛮有趣的。”神二的声音之中仿佛含有一片大海，很容易使得听到之人想象出故事里那些大海贼的形象，“而且，我还需要给一个人开路才行，否则等会儿没有她的参与必会无聊很多的！” 刚说完，神二正巧就踩中了一枚地雷，半秒之后伴随着火光和浓烟直接被炸上了半空中。 虽然，正如他方才所说的那般，单单只是在前方山坡上仔细地扫过一眼，神二就能够在隐隐约约之间分析出一半左右的地雷的埋藏位置。毕竟，植被的生长状况以及小动物的警惕等等均会说明地下的异常，况且神二喜欢猜测当初设置之人在那时应该会在想些什么。 ‘但是，如果不将其引爆的话，那还怎么给后面那跟踪的小姑娘留下一条安全通路呐！’这样想着的神二，主动发现地雷的目的当然是想也不想地踏上去。不过，他还是及时把“天狗的妖气”铺在了脚底下，基本将冲击转变为了助推。‘还有，躲开的话必定得消耗不少用于爆发的体力，倒不如这样锻炼一下操控力。’故而，无论是脚下的坚硬触感或者爆前的蓝色闪光都提前给了神二预警，若换做另一个具有神二那般高速的正常人肯定早已闪避了个七八成。 短短两分钟过后，借助爆炸极速前进的神二已经来到了扑克牌城的正门前方，耐心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打量着眼前建筑的方方面面：整体像是十几个画有扑克牌四种花色的王冠从大到小、歪歪斜斜地叠在了一起，细节处也同样有着差不多的特色；虽然由外观上看不太出来，可神二直觉地认为其中一定布满了各种危险的机关；顶楼玻璃窗上挂着一面格外精美的自动时钟，从其完美的程度来判断它百分百就是神二此行的目标——钻石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厉害啊，神二，竟然能毫发无损地径直通过地雷区！”布罗德惊喜的赞叹声突然从神二的背后传来，这才惊醒了沉迷在钻石钟上的他，“虽然大熊王凭借自己坚不可摧的身体也可以这样硬抗，但我觉得利用技巧的你应该在战斗力上更胜他一筹！” “是时候该具体说说我们的对手了，布罗德，希望他们有你之前简单描述的那么强大，嘻嘻！”神二立即笑着起身，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起来。不过，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青年的身上，一直都在暗暗地观察着对方。‘布罗德来到这儿第一反应不是关注钻石钟，而是高兴我具有着打倒扑克牌海贼团的力量！果然，和我推理的一样，他找我们来寻宝只是个幌子……！’ 深吐一口气，布罗德重新皱起了眉头，越发沉重地回答道：“呼——，扑克牌海贼团里面主要需要关注的强敌是‘扑克牌五兄弟’，他们的悬赏金加起来高达三千八百五十万贝利！甚至，小丑曾与‘海贼猎人’罗罗诺亚·索隆激战过，而大熊王跟甜心皇后还均为稀有而骇人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至于团中那些小喽罗，尽管只是些强壮或者会两手的普通人，……” 说到这儿，碰巧扑克牌城里的人因为听到声响而打开大门，一群一群的海贼慢慢涌到了四人的面前。“……可数量上确实有些多得棘手呀！该怎么办，佐藤先生，我们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那个，竹子先生去哪儿了？” 听到这熟悉的惊问，神二无奈地挠了挠头。因为对此情形早有所知晓，经验十足的他稍微一用心很快就找到了融进对面敌众里的潘。他清楚，潘这人一方面在平日里深沉少语、成熟冷静、总是酷得不行，却也存在着喜爱表演、疯疯癫癫的另一方面。 令人惊奇不已，站在一大堆除了背上序号不同之外完全一模一样的制服当中，用黑色斗篷遮盖全身的潘竟然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一人的奇怪。不知为何，扑克牌海贼团的龙套们全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同伴，甚至还有旁边的两人很自然地冲他搭话。而潘此时也不复平时的安静，动作夸张地摆出了一副兵卒的架势。 “有趣，不管看多久都难以明白，潘的这种能力到底属于某种超级龙套的天赋还是什么未知的超能力？”神二饶有兴趣地盯着潘的举动，忍不住思考着喃喃起来。 见他居然敢在刀光笼罩之下堂而皇之地走神，好些海贼当即就忍不住怒火凶狠地冲了过来。对此，神二连双眼也未移回来，只是巧妙地前进一步便卡在了对方挥下来的手肘处，再使左肩猛地一抖直接将最前方那人给撞飞了出去。 然后，神二大步迈进敌人中间，宛若闲庭信步一般轻松地穿梭在攻击间隙里却不沾分毫。同时，他每每看似极其简单的一下，均会精准而有效地击倒至少一个的海贼。经过跟黑影君的生死战过后，神二的格斗技法已然变得越来越顺畅了。远远看过去，他那从头至尾的动作好像可以由一笔行云且苍劲地连接成书法。 另一边，潘看似总在到处打酱油，实则正在神不知鬼不觉地配合着神二：偷偷碰撞其他海贼少许，制造出对方倒霉迎上神二的拳脚的假象；游走于神二的背后，时不时暗中出脚绊倒两个试图偷袭的海贼；更甚者，神二和潘逆向地交叉跑过，中间的四个海贼便互相砍翻了旁人；……。 随着海贼的伤亡超过半数，怪塔正面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座全灰暗金属颜色的重炮。“哈哈哈，正好拿你们来试一下我这巨型杀戮武器——‘国王炮’的威力吧，小的们都给我让开！”一个壮硕的熊帽男人坐在那上面大吼道，随即将发条杆用力地一拉一推。紧接着，一枚横截面比普通成年人还长的铜黄色子弹从螺丝钉一样的炮筒射出，旋转着、呼啸着、高速地直冲神二飞去。 神二在瞬间里眯了眯双眼、又向后瞥了一下，最后在巨弹逼近时选择了尝试由正面硬接下来。没办法的，山坡上的发条镇基本和神二此刻的位置呈一条直线，如果神二闪开的话估计将有一小半城镇被严重摧毁。 在他一时间尚且只来得及拿“天狗的妖气”做副手套的糟糕情况下，神二直接在刹那间被推出去上百米远。可是，当他从最后的冲击之中缓过劲儿之后，神二立即完成了半天狗化的变身并在空气里抽出了一柄锡杖。 凭借传说之中那骇人的天狗怪力以及不断从锡杖上爆发的球形冲击波，神二逐渐减缓了巨弹的速度以解放出了自己的右手来旋转起了锡杖。然后，伴随着圈数和速度增多，一颗体型虽小、颜色却偏向于深金的冲击球在其顶端凝聚了出来。 紧接着，“喝啊！”神二全力抡起锡杖砸在了巨弹上，后者瞬间以金色冲击球为中心在表面上泛着波纹、很快就凹成了圆饼。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幽灵侦察 先望望弹道尽头的滚滚浓烟，再看看其他三个入侵者消失的地方，熊帽男人一下子仰躺在重炮上得意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同时毫不犹豫地摆手让旁人开动那返回楼上的电梯。通过刚才神二被巨弹撞飞出去之后最终造成了剧烈爆炸的情形，很容易就使得这边的所有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国王炮已经轻而易举地干掉了他。 不过，“安静些，不要乱动，神二那边没有事的。”潘不知何时拽着布罗德与阿基思隐藏到了怪塔旁边的灌木丛中，一面细心留意着外面几乎所有海贼们的动向和交谈，一面平静而认真地低声说道，“神二他是动物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强悍的身体素质是个大优势，一旦完全变身足以轻松地拆了整个发条岛。就像之前玩着穿过地雷区一样，那点儿爆炸根本不足以伤到他分毫。” “现在，趁着扑克牌海贼团松懈的时刻，我们可以偷偷溜进去直捣黄龙。我想，按照神二那谨慎侦探的作风，一瞅着这样的机会他肯定要选择跟我们兵分两路，先暗中调查一番。” 另一边，神二无奈地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地揉着自己那可笑的红鼻子。他方才将巨弹打扁成铁板的时候多少有些亢奋过头了，故而疏忽了自己早已被推回到地雷区的麻烦。更倒霉的是，铁板下落的位置正好埋着两枚高爆地雷。结果，神二在刚刚解除半天狗化变身之时，便看见铁板由一大团火焰拥着、正朝自己的面部极速飞来。 这时候，突然感觉鼻中除了酸痛感之外猛然产生了些许异样，神二伸手一探发现两边的鼻孔都慢慢流出了少许鲜血。紧接着，一个硕大的球形黑影急忙从他的身体中窜出，以一幅担心着急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围着神二转来转去。 神二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带有清晰情绪意思的、外形十分普通的阴森大气球。这是“死气球”，活生生的怪谈般存在，在神二答应暗芝居主人的搬家请求后便一直跟着他，之前因为主世界的世界规则压制一直都呈现一种稍微奇怪点儿的死物状态，而跟随神二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被解放出了不少生气跟能力。 “喂喂，你不要这么紧张啊，并非所有的出血都代表着生命危险呀，呵呵。”神二一边像是对待小猫似地抚摸起死气球来，一边笑着说道，“不过，很感谢你能如此关心我，小球！还有，你的出现倒是提醒我了，或许是时候查看一下‘怪谈世界’那边是否准备好了，虽然现在还不到计划的正午时间。” 尽管死气球已然基本地脱离了它原本所属的世界，可在神二碰巧“神隐”过去“怪谈世界”几次之后逐渐能够在它身上找到一些残留的“坐标”。抱住死气球大约两三分钟过后，神二成功把七八成的自己给送到了那个满是怪谈的异世界里面。 随之，神二看似开始莫名其妙地在面前的草地上寻找着什么，实际上他此时正在异世界某栋恐怖至极的宅子里观察着。“嗯——，还是不行呐，怪谈们的聚集程度才堪堪完成了一半左右啊！……等等，那个鬼鬼祟祟爬进扑克牌城的身影，莫非就是之前一直跟踪在我们四人身后的小偷？！” 看到这一幕，神二立马来了很多兴趣，当即起身向着对方冲了过去。只不过，大概是那女孩宛如游戏被动技能般谨慎与熟练的原故，神二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便在视野里完全地弄丢了她的踪影。 五六分钟之后，一个海贼来到怪塔旁边开始收拾起了那些被打飞的兵器，在忙碌的无聊之间随意地喃喃起来：“海贼之间的互相攻伐本是很正常的，可那小子实在是有些太可恶了，正面过来还不算，非要引爆一路的地雷，也怪不得老大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也想拿大炮轰他！” “是吗，我没想到这一点呐，真是抱歉！”神二的脑袋忽然从这人的胸口钻了出来，“顺便问一下，你适才有没有见过一个……哦，糟糕，玩笑开大了。”吓得对方瞬间便昏死了过去，“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线索，即便问了几个人也不曾得到目击。”说着，神二直接穿过了怪塔的墙壁，往其中的藏宝室找了过去。 直到神二甚至摸清了这座建筑的结构，他也未寻见目标的一个脚印。迫不得已，神二只好暂且放下自己那份侦探的坚持，干脆换用魔物给予自己的负面情绪感知能力来找人。毕竟，在布罗德的拼命原因还尚未明确的情况之下，神二很是担心这个小偷的目的是否同样复杂。 第一百二十七章 稳步推进 无言了一下，神二摊了摊双手，没有再多理会这出戏剧，更执着于继续往上寻找小偷。‘现在还不是正式开战的时候，因为我总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劲！……发条镇的居民为了阿基思不生长在扑克牌海贼团的恐怖阴影之下，甘愿把他扔到海上自生自灭。有这样程度的冲动，他们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拼一把呢。我之前在城镇里打听到，曾经有几个愿意像布罗德一样舍命干掉海贼的，但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了。为什么，从来没有过或大或小的反抗事件现过？……所以，还是暂且以小偷为主要目标，顺道碰运气地找找线索吧！’神二思索道。 但是，神二没料到的是自己居然刚刚考虑好便面临了出师不利的局面，他一穿过天花板立即就感觉到阵阵的冷意和无力。怪塔的最顶上竟然是个能够停放船只的巨大水池，而且里面盛的全部都是海水。 只有小部分身体在这个世界的神二在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于接下来的短短一秒钟里同步完成了回收起一样虚弱的死气球、让魔物给自己灌注负面情绪“兴奋剂”，随即将所有残余跟爆发的力气凝聚为一个跳跃动作来使他勉强跳出了水池的困束。 头一次，神二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海水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糟糕待遇，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基本无解的。神二在这个世界从世界规则那里获得的能力无法在异世界使用，也就是说即便神二刚才变身而异世界的他却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因而他暂时无法在异世界飞行，更不能带动这边的虚体升空。“实神隐”状态下的神二，连空气都触碰不到；可要是解除虚化，他便要面对完全的海水影响了。事情陷入僵局，这边的存在越多，力量越大，但限制也相对会增加不少。 “呼——，令人恼火，稍微还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吧！”说着，神二迅速半天狗化，同时摘下了右手上的手套。在他轻念了一声“伪神隐?释放”之后，那手心上的半猴半鱼的简笔画瞬间跳了出来、立即膨胀变为了一只足有中型船只那般大小的海猴。 海猴一出来便开始闹腾不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破坏了塔顶和海池。倒是由于这里通过巨柱里的电梯与近海相连，失去立足点的海猴很快就顺着暗道游了下去。 “那是……只比怪塔小两圈的超大发条！做什么用的？”由于海猴的暴力拆法，顶层大厅地板下的巨大发条进入了神二的视野，“没道理啊，扑克牌海贼团要发条岛的居民制造这个有什么用，他们绝对只会想要把所有的劳动力放在大炮等武器之上才对！”若有所思地喃喃着，神二依照自己的直觉飞了下去，继而环绕着超大发条一直朝最底下查看了过去。 而在几分钟之前，“哦——！”幸好龅牙男人的身体素质也足够强悍，使得他在即将大头朝下地撞上地面之前及时恢复了一小半清醒的神志。随即，他让那完全包裹在自己腰背上的硕大白毛“豌豆”快速膨胀了起来，然后翻转身体、通过从其下方喷射出的直线黄色气体来将他重新送上了半空。 脸上仍保留有傻笑和恍惚的龅牙男人飞起来难免会晃晃悠悠的，最后还宛如一只无头苍蝇似地直接栽进了怪塔四层上的窗户里。“哎呦，好痛，我现在是在哪儿，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瓦斯？”他刚刚爬起身来一转头，就猛然发现潘、布罗德和阿基思碰巧正站在走道的另一头。“呃，你们三个，不仅没有逃跑，竟然还有胆子闯到这里来，瓦斯！”同时，龅牙男人从头顶上拉下了飞行眼镜，疯狂地释放出了大量的黄色气体。 “唔——，好臭，这气味好恐怖！”布罗德被熏得赶紧掩住了口鼻，一边慌忙地后退，一边紧张地说道：“这人是扑克牌五兄弟之中的‘史康格一号’，悬赏金六百万贝里，据说是个擅长使用恶臭的强手啊！我们该怎么办，竹子……先生，你还好吧，中毒了吗？”他回头一寻看见，潘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大后边，将头探出窗外不断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这是‘恶魔瓦斯’，如果一直吸下去的话你们很快会全身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瓦斯！咳咳，臭到自己了，可恶，我最害怕臭的东西了，瓦斯！”喊着，龅牙的史康格一号一面得意地比比划划，一面却又惊慌失色地快步退出了黄色气体的笼罩范围。 另一边，潘早已挣扎着往拐角处走去，并异常而难受地轻声回答道：“我的……嗅觉……远超乎常人，而且还未……锻炼过这一方面的……抗性，所以……，抱歉！不过，敌人也没布罗德……你想象的那么棘手，因为……瓦斯！快，趁着史康格一号此刻……被自己给……坑分神的这机会，要赶紧出手……且要赶紧躲过来！” 话音刚落，潘的眼角忽然就瞥到布罗德抱着阿基思也随之窜了过来的身影，随即还有一大团火光在他们身后飞快涌来、刹时间便把三人给重重地拍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看着布罗德那张可笑的扁脸，怒笑不得的潘只能无奈地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先引爆再躲避。” 紧接着，潘在临离开之时还割开了史康格一号的“豌豆”背囊，令其内部残留的黄色气体缓缓地泄露了出来。“利用带麻痹效臭气堵住那里，可以驱赶部分海贼、阻止敌人的后援或者逃跑。”先顾着一溜烟地跑上两层楼，然后潘才如此解释起来。 “是哦，剩下的四个主力可不像史康格一号那样具有着十分明显的弱点，必须要保证我们在与他们交战的时候不被打扰才最好！” “不，我倒是不怎么在意扑克牌海贼团，只是在这怪塔里转悠过一会儿后逐渐直觉地担心起了什么。……等等，停下，小心！”于潘猛然警惕起来的下一刻，他们左前方的墙壁突然遭一个带满铁刺的白色棉球从另一边给撞破了开来。 棉球展开后变为了一个戴着猪帽、背披白色棉花的胖子，从大洞里随后还走出了一个小丑装扮、脖上围着稻草、提着一柄细剑的男人以及一个身着大袍的金发女人。 “这三人正是扑克牌五兄弟的‘噗杰克’、‘小丑’以及‘甜心皇后’，悬赏金分别为三百二十万贝里、九百九十万贝里以及七百八十万贝里，听人说是可怕的‘刺猬’、‘毒鸠剑客’以及‘浆糊果实能力者’！他们聚在一起的话，那么我们的胜算……” “喔——，蛮有趣的，来玩玩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竹子先生 “玩？真搞不懂哎，自己最强大的那个同伴已经被干掉了，你居然还会大言不惨！”冷笑着，小丑挥手从围脖上拔了下来几十根麦黄色的羽毛，瞄准上潘闪电般地钉了过去。这些武器仅有一点儿细短的尖头、最多能造成一针眼的创伤，故而很明显都是些依靠剧毒的攻击。 对面，潘立时将全身气力汇聚于腰间进行高速的转身，将上身的斗篷甩得宛如铁板一样，带起了一阵凝而不发的猛烈疾风。这使得，当羽毛镖急射过来的时候，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直接伴着一声脆响地被弹飞。 不过，左手边的噗杰克紧随其后，在时间间隔上几乎不留一丝空隙。他此时再度蜷缩成一个带刺的大白棉球，足以发出尖锐呼啸声地疯狂旋转起来，并裹着一大股灰尘地跳到了潘的头顶上方。 但潘连头也未抬一下，立即伸手打飞了棉球、在精准避过铁刺的情况下。并且，此番过程之中的他完全毫不犹豫，好像根本不曾发觉过对方的巨力和铁刺。 而最后一人的甜心皇后本来也是打算同步对潘出手的，可布罗德早已忍不住举拳朝她冲了过去。虽然，青年只坚持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没打两下子就被甜心皇后给不耐烦地用浆糊包住了脑袋。 “哦——（叹气声），布罗德到底在想什么，他这一路上为何表现得异常冲动？”一面这样疑惑地思索着，潘一面认真地对着布罗德挥出了数道小小的白色斩击。好像精细的削皮技巧一般，在布罗德未遭伤一发的情况下那一大团浆糊却在白光里骤然破碎。 另一边，噗杰克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他此时已经趁潘分神之时再次选择发难：两个拳头大的棉球被他全力扔了出来，随后在半空中自动冒出了密集的铁刺。旁边的小丑自然会与他配合，而且他也相对应地转变了攻击方式：压低上身，快步奔到了潘的身前，不知何时抽出了细剑藏于腰间，时刻准备狠狠地刺向对手的左眼。 察觉见袭击之后，潘的反应仍是平平淡淡的，除了随意地提起长刀之外并无其他沾有战意的动作。但是，他实则不动则已、动若惊雷，上半秒还似松般静立的潘在下半秒里一下子举刀前屈，两划白芒闪过的刹那铁刺棉球分别裂成了四瓣。紧接着，潘耍刀与小丑一连对砍数下，不仅寸步未移，甚至招招都压在了对方刺剑的发力点之上，一举一动间尽显轻松写意，而小丑则每每郁闷得难受。 略微地逼退小丑之后，“我想说的有两点，”潘缓缓地收刀入鞘，同时淡淡地说道，“第一，”他先指了指小丑，而后摇了摇手指，“是‘大言不惭’，‘惭愧’的‘惭’，你的用词水平有待提高。”说到这儿，潘开始热身一般地活动起了左臂来，象征性地做出了一副起跑的姿势，“第二，”顷刻间，他已在原地消失，仅留一句话语在走廊里回荡，“试探结束，令人失望！” 下一刻，噗杰克突然在自己面前听到一声巨响的犬吠，并看见了一抹模糊的黑色。尽管他即刻反应速度爆发，下意识地放出铁刺。可是，这一瞬间里旁人所看到的是，潘在眨眼间跑到了噗杰克的位置，后者却如同炮弹似地射穿了他后方的墙壁，最后只留下些许铁刺碎片、以及潘那冒着淡烟的左拳。 直到潘慢慢朝自己走过来，小丑才从震撼跟发呆之中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向后窜去。但是，就在他没离开几步便踉跄着撞到墙上的时候，潘所在的那一小片地板猛然上升。依照潘那野兽一般的巨大力量，这个挤压式的陷阱最多暂时起到个囚笼的作用。只不过，小丑成功打开机关过后便愣住了，一时之间犹豫不决自己现在是该反击还是该逃，可惜地错过了唯一能在潘身上弄下几撮毛的机会。 这时候，虽然潘的整个人均被笼罩在斗篷里面，小丑却立马就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笑容。小丑稍微一眨眼之后，原本还用双臂抵住天花板的斗篷人忽然在他眼前失去了踪影，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腹部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线状的剧痛、意识也正在逐渐涣散消失。 布罗德和阿基思刚才看到，潘猛然化作一阵狂风吹过小丑，再次出现后就是在对手的身后保持着举刀的姿势。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海上的神二 拍掉浆糊起身的过程中，潘一边在心里淡淡地自嘲着：‘呀，真是丢脸，竟然连着两次被神二用相同的话安慰。’一边却又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同时不经回忆起了他与神二初次交谈之时的事情： 篝火前，看着潘正费劲将酒杯边缘对准面具嘴部缝隙的辛苦样子，神二都替他着急地难受了起来，随意地问道：“喂，潘，你为什么要一直把自己藏在斗篷下，感觉好像很不自在啊！” “呃，这个嘛，一点儿私人原因，我不喜欢让别人看到我的长相。”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潘的语气明显沉重了不少。 “可是，我很好奇呀，好奇得郁闷，烦人！”神二不仅如同小孩子使脾气一样地这样大喊道，甚至还抱着头就地打起了滚儿。这一幕令旁人不由地咧嘴大笑了起来，弄得神二仿佛在扮演滑稽小丑似的。 而旁边的潘很快便感觉有些尴尬和冷汗直流，连忙哭笑不得地劝他道：“喂喂，神二，好啦，不要再闹了，太难看了呐！” 话音刚落，神二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成熟而平静地重新坐好，先示意潘仔细看一下周围，随后甩动着右手说道：“没关系的，潘，因为我白天帮助镇民打退海贼的关系，大家刚刚的笑声只是友善的嬉闹而已。况且，中二和耍宝又没半分错，只要潘和我的朋友们不会嘲笑我便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说……？” “没什么，不用在意。对了，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也是个怪人，潘，要不要和我组成一支有趣的海贼团呢！不过，你要小心，我可是一直都十分好奇你面具下的样子哦。”说到这儿，神二猛然转头，露出了一个阳光十足的微笑，“当然，在这件烦恼你很重视的情况下，不要紧张，慢慢来！” ‘呵呵，真是温柔呃，神二！’“别那么赞赏地看我，怪不好意思的！”‘可恶的笨蛋！’…… 此时，潘猛然被布罗德跟阿基思的一声惊呼给拽回了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跟着神二来到了一条地道样式的走廊。然后他循着持续且节奏的“呼呼”巨响抬头，震撼地看到了位于近前玻璃墙壁另一边的巨大发条。 “这个机关，我从上到下、通过运动方式、包括连接零件等都仔细地分析过了，”神二眯眼、凝重地说，“它应该是经由城堡来支撑着整个发条岛，例如保持这座岛的完整以及不科学的结构之类的！” “所以我才在一路上总是强调，千万不能在这里面展开激斗！先不说错手打坏巨大发条的危险，单就是大熊王七年来一直都用巨大发条威胁小镇居民的做法很可能会在我们占上风的时候再出！而要是弄沉这个小岛，即便打倒了扑克牌海贼团，我们也不能在事后正当地拿走钻石钟了。但计划自然也很简单，只需要把大熊王扔出这座怪塔再打就好了。……” 这时候，潘不知怎么着，忽然莫名地想要微微舒一口气。‘果然特别可靠啊，神二，不但提前完成了战斗所需的调查，而且在最后一句还想着帮助我们放松下来！’潘感觉不错地想道。 在潘这边还暗暗点头的同时，神二却陡然扑到了四人身后的门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逐渐将五官全缩在一块儿地试图在上面摆弄着什么。“发生什么……？”“臭气蔓延过来了，我们得马上……可恶，熏得我什么也看不清了，该死，这插销也太难弄了吧！”“呃……”‘好吧，尽管神二值得人信赖，可他仍旧是个笨蛋，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听好了，小的们，计划是这样的：不怎么复杂，我带布罗德和阿基思跳出这座怪塔，然后自己一个人预先赶到地雷区；同时，潘负责大熊王，尽快将他揍飞到地雷区。”顶着一张被臭到宛如老人一般的面容，神二搞笑却认真地说。 “等等，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只是这样决定就可以了吗？难道不应该全员一起把大熊王引走……”布罗德一面焦急地大喊着，一面手忙脚乱地阻挡在了神二的面前。 “嗯？唔，没问题的们，潘他可是很强的! “啊啊，我不是在说这个，而是佐藤先生你刚说的这些基本不像是一套计划呀！” “是你担心得太多了。” “……” “好了，一切考虑完备之后，大海上的男儿就必须无所畏惧地扬帆起航啦！”兴奋地大吼着，神二两手分别拉起了布罗德与阿基思的衣领，毫不犹豫地朝着旁边一扇离地足有七八层楼高的窗户跳了出去。 “哇哇哇……！”“哈哈哈……！” 塔下的海贼们此刻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了一身急促的破空声，还未等抬头却见一个黑影拖着两个大尾巴砸落了下来。一大团烟尘伴随着沉闷的一声巨响爆炸开来，周围的地面上也在瞬间窜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三秒钟过后，一句年轻却富有朝气和力量的声音由烟尘里传了出来：“喂喂，你们俩打算要躺多久啊，该离开这儿了。”随后便是一个全身颜色好像比周围暗一点儿的少年迎着阳光慢慢走了出来，两旁还有一青年跟一男孩踉跄着紧随其后。不远处，不少海贼均认出了眼前三人正是此前闯进过扑克牌城的入侵者，但那些从神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十足压迫感却令众人本能地难以动弹。 另一边，潘刚上到顶层大厅，一转头就碰巧望见了还在门口气场缓缓踱步加凹造型的神二，忍不住头疼了起来。而察觉到他的目光，神二立即回过身来比了个大姆指，同时还貌似很中二地喊了些什么……潘早有所预料地及时堵住了双耳，很庆幸地并未听到多少。 “哈（叹气声）——，若要真认了神二当船长，今后的旅程必须得学会没皮没脸才行呀，呵呵。”潘使微笑着喃喃道，“不过，这点儿代价跟我从神二身上被感染到的某些力量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的！”说着，他逐渐开始犹豫了起来，右手在下意识之间徐徐贴上了面具。 “混蛋小子！”大熊王突然阴沉着神色走了过来，恼怒地咆哮道，“明明就站在我这恐怖大熊王的面前，竟然还敢背对过去、无视我，可恶！” 没有理会，潘沉默着连带刀鞘一起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然后慢悠悠地将其横在了身前。虽然这些举动表明了他带着敌意，可是却没有多少紧迫感和认真从中爆发出来。 “啊哈哈哈，太天真了，小鬼，单凭一把小刀，是绝对伤不了我分毫的！吃了钢铁果实之后，我的身体充满了钢铁以及瓦斯等硬邦邦的力量！”随即，大熊王张狂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再配上他那高大的体型、似熊的大袍、暴戾的气势等等颇具威慑力。 “钢铁吗？正好啊！我是个混血的怪物，除了人类的部分之外还拥有着不少……食铁兽的血脉！哈——！”伴随着野兽般地暴吼一声，潘的上身在刹那间仿佛胀大了一圈，尽管同步增加了些许蓬松的感觉。 下一刻，在自己连丁点儿痛觉也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大熊王接连看到了地板上骤然闪现过来的裂纹、极速后退的斗篷人以及一片清澈的天空。直到他重重地摔落地面，才得以哀嚎了起来：“啊——，好痛，好痛，我的肚子该不会凹陷下去了吧，可恶，刚才的那一下挥砍简直犹如重炮一样！”而更倒霉的是，他刚刚挣扎着准备爬起身来之时，便不小心按到了旁边隐藏的地雷。“轰（爆炸声）——！”“咳咳，被打飞到地雷区了吗，但这点儿爆炸对于钢铁人的我来说基本没什么影（响）……谁？” 在地雷区连接扑克牌城的边缘处，一个全身一尘不染的少年正毫不在意地踩着地雷前进，他眯着眼、将双手交叉在口鼻前面，一副自信而轻松的样子。虽然神二实际上做出这种类似思考姿态只是因为周身弥漫的烟尘太呛人，但他从一开始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输的可能。 然后，遮挡了片刻的一柱浓烟散开后，神二的躯干强壮了数倍，鼻子伸长，上半张脸逐渐变得赤红起来。一阵火星群吹过，神二身上的风衣变为了宽松的僧服，他脚下的长靴变成了高齿的木屐。再次穿过一大股迎面而来的爆炸，神二已然化身为了半人半天狗的骇人怪物。 若有感应似地，死气球此时在神二毫发未损的情况下却猛地自动现身，头一回儿散发出了层层诡异且灵动的黑雾，并且兴奋地不停围绕神二团团转，更是给现场增添了几许恐怖的气氛。 “喝（缓慢而沉重的吐息声）——！”白色的热气由他的两边嘴角涌出，“天狗的妖气”宛如虚幻的火焰一样凭空燃起、完全地包裹住了神二。紧接着，无形的气势随之释放，周围的烟火奇异地被压弯，两方发条镇和扑克牌城里面那些凑得近的居民及海贼一瞬间里甚至还在恍惚中发现时间仿佛一下子跳到了黑夜。 第一百三十章 地雷上狩猎 深呼一口气，神二慢慢将那些异常惊人的气势都给收敛了起来，瞬间使得整个人安静得反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接着，神二突然通过让背后双翼猛烈地向后一震一扇，直接把自己化作残影地发射了出去。身前带着巨响的呼啸声，身后拖着一大股的烟尘，此时神二真的就像是颗炮弹一样，竟能在一眨眼之间飞过大半个山坡。其速度之快，甚至隔空引爆了沿路上的地雷。 对面，“可恶的小子，别小瞧我！”大熊王怒吼着举起了右拳，重重地迎着神二中心那高耸的鼻子砸了过去。由于钢铁果实的某项神奇作用，他这只手臂的肌肤血肉在刹那间已然变成了烧红的钢铁，单是与它隔空擦过的大地也一下子就遭烧得焦黑一片。 可惜的是，神二在左边脸颊上感受到丝丝灼烧痛楚的时候，再度全力振翅。伴随着一阵狂风的掀起，神二居然在高速之中瞬间变向，看上去好像他被人用重击给打过去了似的。 神二这次的躲闪选择移动到大熊王的右手边，虽然有遭高温给燎到的危险，可也能够寻见到机会：大熊王的右臂伸出去之后，他这边的肋下自然就暴露了出来。神二狠狠地一拳擂过去，立时打得大熊王表情扭曲、跪地咳血。尽管对方的身体硬度比之真正的钢铁也相差不多，但神二此刻的体内可是被灌注了些许那传说中天狗的怪力、足以轻松撕碎一个人的力气。 同样的，神二的其他身体素质也得到了不小的增幅，大熊王下一刻的含怒反击就只打得神二倒退了半步而已。此前神二可以毫发无伤地穿过地雷区所借助的是淡淡一层“天狗的妖气”的包裹，而现在他那无视这么多地雷的自信正是自己身上那层超级坚韧的赤红色皮肤。只不过，“哦哦哦，好烫，好痛！”天狗并非火焰系的妖怪，神二再怎么强壮也还会多多少少有些头疼高温。毕竟，钢铁被加热至冒出红光之时，它的温度至少已超过五百度了。 ‘要想无伤地漂亮赢下这一战，那近身战只能先排除掉了。’想着，神二猛然翻手一握，随即有一柄朴素却又精致的太刀逐渐由虚化实地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中。此刀仅是一抽出来就泛着凌厉的冷光，只是被神二舞一个刀花便散发出了无形的斩击在地上砍出了数道深缝。 兴奋地冷笑一下，神二提刀冲上前，借助着地雷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加速，毫无章法可言地随意来了一下斜劈。对此看似应付式的攻击，大熊王嘲讽而又羞怒地暴哼一声，大步猛进，还完全没有摆出防御的架势，仿佛没有看到利刀一样地直面神二、冲其的长鼻子暴躁挥拳。 结果，“咻——，噗嗤！”大熊王预想中的金属碰撞声以及火花四溅均未出现，神二一刀直接在他的胸口处砍出来了一大蓬鲜血。 当太刀划过那些钢铁般的皮肤、肌肉跟肋骨之时，神二产生了一点儿不真实的恍惚，因为他此刻感觉那刀刃的前面好似什么都没有一样。‘真是难以想象的锋利程度啊，甚至由此会给持有者带来一种什么都能斩得断的错觉！此前听说过的“良快刀”，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甚至，此刀无时无刻不在向外释放着微弱的斩击，大概即便无人使用也会极其缓慢地切割着近距离之物，真不愧是妖怪的刀、不、应该说它就是大妖怪的一部分！’ 握紧了太刀掂掂、晃晃、甩甩，然后又试验了各种奇怪的动作。‘从前都没有注意到，这把太刀居然是如此之得心应手，重量恰到好处、刀柄可以几近完美地贴合在手中、刀刃的长度更是与我的手臂跟习惯等等再和谐不过了，真是合适到诡异……稍稍有点儿害我不寒而栗呃！’ ‘而最重要的一方面是，我常常可以清楚地从这刀里面感觉到一缕“魂”，不是生气或者灵性的那种，而是天狗某一部分的凝聚和转变……！’不顾即将再攻过来的大熊王，神二忽然鬼使神差地慢慢将太刀轻点上了额头，随后闭目凝神了起来。 就在大熊王马上就可以打碎神二下巴的瞬息之间，神二猛然睁开了双眼、从中射出了两道单纯却无原因使人恐惧的光芒，整个人的存在感错觉般地迅速往太刀上流去。在下意识间喃喃着一句“害怕着太刀的锋利，惧惮着天狗的恐怖，……畏畏斩！”的同时，从来没有学习过丁点儿剑术的他居然随手挥出了一弯漂亮的斩击。 红色刀芒闪过，“哈啊——！”大熊王旋转着倒飞上了天，洒下一股红色绸带一样的鲜血；“咔——！”刀尖所向的大地也随之裂开了一条笔直的斩口，在最多算波及到三分之一的情况下。 “咳咳……特殊炎热保龄球！”大熊王烧红的右拳上爆起了一圈接一圈火焰，然后借助自己下坠的冲势爆发地挥出了宛如陨石一般的超级重拳。 感受着头顶上的压力跟灼热，神二不由地将眉头一皱，立即把太刀给切换成了“金刚锡杖”。这个宝具的能力是释放冲击波，大多数时候均以球形为主，且都具有着超高的稳定性。当前，神二高举锡杖抖动起来，在九枚金环的脆响下一颗金色光球由锡杖的顶端冒出并持续膨胀到了直径三米多的大小。针对倾向于凝而不发的这类冲击波，神二早已逐渐习惯拿它当作盾牌来使用了。 大熊王刚刚轰进冲击当中的时候，他只有略微地感到少许滞涩、仅和狂奔时的风阻相近；才穿过金球的中央，他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费力地潜水；即将要触碰到锡杖的，他已被迫地停了下来，面前那薄薄一层金光的硬度简直可以跟钢板比上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大熊王右拳上的高热和力量便被周围源源不断的冲击全给刷散了去，而他自己也无力挣扎地遭到弹飞。 虽说信心满满的绝招最终失败，大熊王还是碰巧通过方才的攻守看出了神二的两个弱点：一个，不擅长应对高温，因为战斗开始没多久他便放弃肉搏战了。另一个，攻击用的太刀跟防守用的锡杖，神二不能够同时拿出它们两个；话句话说，需要借助锡杖防御敌人攻击的时候，他应当无法依靠太刀伤到敌人。 想到这儿，大熊王立马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暴风骤雨地疯狂捶了过来，掀起了一阵火烟的暴风。如此快速交手、视野糟糕的情形下，神二根本来不及完成预先挡在来袭的前路、制造冲击波球、调整、收力等一些列精准操作的抗御，很快就陷入了勉强保证不受伤的被动。 不过，神二到现在为止的脸色依旧平静、胸有成竹，还有一些金色果冻样子的冲击波慢慢从锡杖上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半分钟过后，神二的右臂最先完成了冲击波的覆盖，这相当于他已经拥有了一小部分隔绝高温、缓冲撞击的铠甲。“固然这样所展现并不完整，但这也可以说是佛光庇佑的……” “啪”的一下，神二不再躲避，直接无所顾忌地上手拍开了大熊王的橙色拳头。另一方面，当神二的金光右拳打在大熊王身上的顷刻之间，那上面所覆盖的冲击波也会随之爆发开来。“……金光山伏！”“嘭——！”大熊王的腹部猛地凹陷成碗，整个人继而以超过神二此前飞行的速度倒射了出去，然后又立即被炸上了半空。 “呵呵，太容易了吧，作为热身不知道够不够……等等，不对，差点儿忽略了，大熊王其实没有任何理由要跟我耗在地雷区这里死斗。麻烦了，一边碾压一边却又不曾急着解决，估计早已令他萌生退意了。如若等他逃到发条镇或者扑克牌城的话，我固然能够追得上，但那样一来我之前选择来地雷区挨炸的意义何在呀！”拍了拍后脑勺，神二无奈地说。 “切换，‘志异羽团扇’！”锡杖骤然扭曲缩小，重新将自己揉捏成了一把“妖气”四溢的羽毛团扇：纯粹的黑色，由十三根整洁的羽毛组成、跟神二背后翅膀上所长的一模一样，扇柄看不出材质、自然造物却色调单一，其表面雕刻有些许细腻且精致的花纹，它内部流淌着丝丝温热而诡异的细流。 另一边，果不其然地，大熊王一从地上爬起来便转身就跑，即使偷偷从怀里掏出手枪之时也丝毫未减速。‘可恶，东海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海贼，这里的最高悬赏不只有阿龙的两千万贝里嘛！必须得凭借国王炮才能干掉这混蛋小子，……呃，不行，我不拿手瞄准会动的目标，所以还是先撤出这座小岛好了！……’ 神二没有立即追逐，只是静立着摇了摇团扇。眨眼间，一缕轻风由羽毛间的缝隙里钻了出来，边飞边长，最终化作一股巨蟒般的狂风堵在了大熊王的四周，形成风墙。“天狗笑！” “嘻嘻，……”神二不紧不慢地挥动了一下羽毛团扇，怪异地使之大量的碎石夹杂着地雷伴随着地面上起伏的波澜、于山坡的轰鸣中猛地蹦上了高空。“……天狗砾！”紧接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弹地雷便翻滚着朝大熊王的脑袋坠落了过去，害他在猝不及防间呈一个大字地拍在了地雷上。这正是天狗作怪传说的其中一种，实际上它指的是那些吓人却又神秘的山间落石现象。 当然，妖魔化的故事不可能只是那石头扔人这么无聊，还有更可怕的后续部分：据说人们一旦被天狗砾的石头给砸中必定要生病。只可惜，纵然神二对于天狗果实的开发已经到了实化宝具的地步，可他仍旧迟迟也未曾接触到一点儿真正天狗的真正神通力。故而，大熊王这时候最多有些双腿发软，仅仅稍微虚弱了数次呼吸时长。 “但是，片刻时间就够，”兴奋地喃喃着，神二拽起自己衣领来大力一扯，从全身上下的表面撕下了大量赤红色的气体，结果他身上的装束也因此而当即变回了原本的风衣长靴。赤气自动灌注到了神二的两只手心里，凝聚成了两颗窜着闪电的半透明红珠子。“用于准备山岳的威势！” 人兽型的变身并不会连同天狗的服饰也一起弄出来，僧服跟木屐都是神二利用“天狗的妖气”捣鼓出来的、就好像狸猫的妖术一样。因为，他可不想在一场轻松的战斗里还会弄得自己一身土，是以随意地包裹了自己一下。 就像这样，“天狗的妖气”的用途奇怪而繁多，神秘怪异得宛如一种能量形态的妖怪。“搞不明白，这赤气究竟是什么呀！天狗果实的能力？不应该啊，基础的身体能力增幅加上四宝具已经很多了。龟派气功一类的能量？总不可能吧，妖怪们的传说中并无这类设定。气势？存在？人们对于妖怪的畏惧？……”神二如此地猜测道，在初步掌握这种能力之时。 捏碎珠子，赤气与闪电瞬间遍布神二的全身，更是在他的头顶上升腾起了一个超乎想象得狰狞且霸气的天狗虚影。这一刹时，众人再度幻觉地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夜，并且突然都冷得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喝啊——！”神二冲大熊王远远地合掌了一下，天狗虚影同时也用一致的动作将对方拍成了纸片。紧接着，发条岛在巨风和巨响里晃动不已，此处天空上的云彩均被震成了碎片，即便是远海也微微泛起了波浪，……简直就像是两座大山缓缓地撞在了一起所带来的效果似的。 “好厉害！”布罗德和阿基思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差一点儿就让眼珠子飞出来了。“明明大熊王也是强大的恶魔果实能力者，但面对佐藤先生他却犹如一只猎人手中的小动物一样！根据大熊王的千万贝里悬赏，佐藤先生他差不多已然超过三四千万贝里了吧！” “怪物啊，大家快逃！”一面惊恐地大叫着，海贼们一面开始连滚带爬地逃窜。这倒是省去了神二与潘驱赶他们的功夫，而且天狗虚影的那份噩梦大概会令海贼们再也不想回忆起这里来了。 “大熊王被……击败了吗？！”发条镇的居民们也是多少有些震撼及恐惧，但更多的是被解放的喜悦。 “这是神二的全力一击，八成他已经遭最近几周无聊的冒险给憋坏了了！”潘笑着说道。 “那就是恶魔果实的力量吗，如果我也吃下一颗的话能否打倒阿龙呢？不过话说回来，听说恶魔果实的价格高达一亿贝里以上啊！……”小偷一会儿惊慌得蜷缩成一团，一会儿又期待地走了神，一会儿竟在危险环境里从双眼中里冒出了贝里的符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仅半天的旅程 过了一会儿，等笼罩在地雷区的烟尘火星和恐怖气势缓缓散去，潘才摇头朝着远处大坑里那个强大帅气却遗世独立的身影走了过去。“喂喂，别装太久，否则一直吹冷风的话看上去挺傻的，呵呵。”他拍了怕神二的肩膀，轻笑着说道，“这一战如何？” 长叹一大口气，神二一边抱胸歪头、一边深感遗憾地说：“失望加失望，不仅大熊王的整体实力差我一大截，且连他的优势也被我克制得死死的。若是他能够再强上一些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好好地表演一番。是真的，我的的确确很希望大熊王能够将我逼入苦战呀，毕竟那样一来今天的旅程才会有价值！” 对此说法，潘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急迫地背过身去，并很快地转开了话题：“接下来神二你是怎么打算的？”同时，潘的脑海里猛然浮现了一个简笔画的得意天狗在手舞足蹈，令他略有点儿忍俊不禁。 “具体什么，你是说下午的，还是跑去伟大航路之前的？” “只是想问问等会儿我们是否直接回去西罗布村……”“算了，两边均是十分有趣，我还是都说一下吧。”没有在意潘的回答，神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恶！” 咧嘴一笑，神二忽然兴奋地大喊了起来：“当前最紧要的事情，自然正是被那个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小偷之前拿走的钻石钟了！即使我不怎么喜欢财宝，也不愿意到手的好东西就这么飞走。还有，我能够感觉得到小偷丫头背后有故事，难免令我这个侦探有些好奇！” “说起来，”潘摩擦着下巴，随意地提道，“此前我在塔顶正巧望见，甜心皇后好像跟小偷逃的是同一方向来着！如果顺道碰上了，怎么处理？” “因为我没有见过甜心皇后、对她不清楚，所以还是等见到之后再做决定吧。不过，我倒是特别感兴趣浆糊的能力，毕竟遭大海厌恶的恶魔果实里面极少会出现这样液体类型的。而且，最初知晓恶魔果实的存在之后，我最期待的是最接近水的一个自然系果实！对了，想起小时候我给自己思考的中二设定之中，便有……” “停！”潘无奈地挥臂打断了神二刚刚起来的兴致，捂着脸示意对方跟紧回归方才的话题。大体上，一见神二开始对于很多各种各样的事物产生过多的兴趣，潘立马就明白他在放着不管的情况下很可能很快又要犯（中二）病了。再任由神二如此说下去，那么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吓人事情很难说。 “嗯，根据咱俩的力量来说东海太小了，早晚得去伟大航路闯荡一番！”从双眼里射出耀眼的光芒，神二大笑着说道，“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够帮助我们寻找到些许不错的大冒险！” “路飞，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个朋友，跟我还是海贼同盟。一个天真乐观的小子，爱多管闲事，很多时候反而喜欢往危险事件里凑，直性子，能惹事儿，……故而，与路飞同行，铁定可以陷进某些人某些野心某些泪水等的漩涡里面！” 刚说完，神二兴致勃勃地转头一看，却发现潘正在不远处和布罗德交谈着什么。嘴角抽动一下，神二立时白眼尖牙地咆哮起来：“喂，可恶的潘，虽然你我的确只是在无聊地闲聊两句，可多少也要在表面上应付一下吧！” “哈哈，抱歉，实在是布罗德他们有些特别重要的事情，虽说我不太清楚，但仅凭只言片语也能听出问题好像……”潘指着阿基思，苦恼地挠着头走过来，糊里糊涂地如此解释道。 幸好神二早已推理过布罗德此行的目的及阿基思的出身秘密，因而他此时一看青年的表情便清楚了当前的情形：“呼——，我明白，阿基思其实是发条镇出生的孩子，布罗德应该是在一时间不知道当如何适合地表达它吧。当然，有我这个名侦探在旁，布罗德为了能送男孩回家甚至打算在刚才用炸药找大熊王同归于尽的情况我也了解。”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是发条岛的孩子……等等，现在的重点不在我身上，而是布罗德你为什么会有想要送命的可怕念头！”“不管怎么样，阿基思你现在得马上去寻找你的亲人了！”“可是，布罗德居然瞒着我做那样危险的计划，你根本没有拿我当兄弟看待！”……布罗德和阿基思牛头不对马嘴地争吵了起来，两人关注的是两件不同的事情竟然还能对得上话。 “啊啊，无聊，闭嘴！”一边喊着，神二两手分别拉上青年跟男孩，带着巨响用三两步就跳到了发条镇。“帮助你们获得‘宝物’是合作的基础，阿基思，也就是说帮助布罗德达到他真正的目的也是我和潘的任务，嘻嘻！所以，赶紧的，小子，不要害羞，我们还记得去追钻石钟呢！” “呵呵，真是不够坦率啊，话说回来我还没看过神二你流泪呢！”潘在一旁小声地调侃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神二居然摆了摆手，认真地说道：“才不是咧，我是希望这事能够给这次平淡地旅程增添几分色彩。”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阴谋的影子 仅仅过了一小会儿，潘便猛然起身扔掉了钓竿，沉思着在附近踱来踱去。而旁边的神二对此却无任何反应，仍旧认真地专注在钓鱼上面，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上午的经历一切都很正常，’尽管潘一直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神经质，可他总感觉有一丝莫名的别扭压在自己的心头。‘到底是哪里让我特别在意呢？不应该的，因为它甚至都正常到了宛如俗套剧情的地步……’毕竟，潘拥有着野兽一般的强大直觉，比之神二那名侦探级别的推理头脑来说也毫不逊色。‘……对了，“太正常了”这一点才是问题所在，哪有现实里的发展会和冒险电影差不多呀！’ 想到这儿，潘面具下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而阴沉，同时他忍不住地惊声喃喃了起来：“自从来到发条岛这里之后，我们首先遇到的是闯过陷阱关卡的环节，随后的有难小镇又及时提供了有关正义的内涵部分，而接着登场的敌人居然严格按照由大到小、从易入难的顺序出现于我们的面前，期间还有‘岛发条’之类的曲折设定，最终更是一场标准的王对王决战！” “还有，分析整体的话，能够发现我们行动的节奏相当不错，抑扬起伏均是恰到好处得犹如人为创作一般；深究细节的话，可以想到我们当时的不少选择有些反常，仿佛被人引导了些许似的！” 紧接着，潘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犹豫着看了看神二，认真地想道：‘你又是怎么想的，真的是我太多心了吗？至少，不管怎么说，即便这些怀疑之处都是巧合也有些多得说不过去啊！……算了，是确实没有什么阴谋也好、是神二因某种而不愿意说出他的推理也罢，没什么好考虑的，只要有一点儿保护同伴的需要就算是错觉也必须出手抓紧！’ …… 与此同时，在西罗布村中神二住宿的那家酒馆正门外面，一位梳着大背头、身着西装的眼镜男走到此处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虽然只有片刻，他却能飞快但仔细地望了望屋内以及二楼，并露出了愤怒且可怕的表情。随即，在眯着双眼轻声说出了一句“佐藤神二，面对我的计谋，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之后，眼镜男毫无异样地缓步离开。 这人是此地一栋豪宅里面的管家，名为“克拉巴特尔”，三年前倒霉地流落到此，幸好得到了豪宅主人夫妇的信赖跟收留。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是个完美的管家，为人温柔负责，不但对待自己的工作尽心尽责，而且更是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人。虽然他有些讨厌海贼，可是应当不至于会厌恶神二到想要杀了对方的地步。 …… 走上螺旋石阶的最低两圈，潘一边检查着周围的墙壁、一边牛角尖地继续思考道：‘第一个困惑，神二之前为何要选择老实地闯关呢？假使他不走电梯不变翅膀的原因是有关陷阱的冒险，那为何之后又要将自己化身为虚幻呐？明明我们有很多方法能避开那些防御机关的，神二始终坚持按石阶的游戏规则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另者，正如布罗德和阿基思此前在小镇上的那个疑问一样，其实我也非常不明白：莫名其妙地，神二为什么用妖气操控人偶的方式帮助他们两人通过石阶？’ 紧接着，潘一会儿翻翻身侧的石砖，一会儿探出头去望望巨柱的外墙。‘难道说，这条道路之外实际上有危险？或者，神二在这条路上发现了什么？’但可惜的是，他费了好大一些功夫，却最终只找到了几行无聊的刻字。 …… ‘快了！’管家克拉巴特尔表面上微笑着给豪宅里的大小姐送药递水，‘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收获了！’他的内心却烦躁不定地劝稳着自己的急切，‘等到几天后的计划成功，我便可以在这里过上安稳而富裕的生活了！’ 事实上，此人的真实身份是“百计克洛”，一名悬赏金一千六百万贝里的强大海贼，黑猫海贼团的船长，心智过人、诡计多端。三年前，克洛在厌倦了不断被海军与赏金猎人追逐的海贼生涯之后，设计了一出假死的戏码，而后变化身份隐藏到西罗布村这里逐渐骗取居民们的接纳和亲近，耐心地一步步接近着自己的企图： 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克洛就会叫来黑猫海贼团的旧部，先令赞高催眠大小姐写下转让异常给“克拉巴特尔”的遗书，后让海贼们在“意外”袭击这座岛的时候悄悄地“意外”解决掉大小姐。 …… “太奇怪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目的才需要如此奇怪的手段，把冒险变为电影到底会有何种好处呢？”因为潘好一会儿了还未寻见到丁点儿线索，难免又开始忧心起来自己是否只是在胡思乱想，“总不可能仅仅为了趁乱盗走钻石钟，就脑筋儿短路地折腾那么多有用没用的！” 忽然，潘猛地用右拳敲在左手心里，不由地大喊了起来：“呃，等等，说起钻石钟倒是提醒我了，那个小偷貌似是我们这一路上遇到过的最神秘及可疑的人了。况且，神二之所以要硬走过地雷区，也正是有她跟在后面的原故。” …… 但是，黑猫海贼团早已在黄金大海贼罗南隐居的山顶上被神二打得落花流水，不知是否后遭海军逮捕或者隐藏起来舔舐伤口的他们自那之后基本都销声匿迹了。话句话说，洛克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在暗中可用的人手，使得他拥有再好的计谋也难以实施下去了。 克洛没有准备好黑猫海贼团的保护措施，也没有预先想到补充手下的问题。所以归根究底来说，他跟神二那次意外的交手，的确算是他输了一筹。 …… 而第三点怪异的巧合是，恰如之前潘所发现的那样，神二和他一步步对战的敌人简直好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类似游戏中的设定：首先，从登岛到接近扑克牌城，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大小海贼冒出来；神二踩着地雷前进的声响那么巨大，依旧在四人全部到位以前尚无一个敌人打开扑克牌城的大门走出来；于对战喽啰的阶段，四人仿佛都被扑克牌五兄弟忽视掉了；在遭遇干部的时候，不光同样也不见一个小兵出来助阵，而且还分成了一个接三个的顺序逐步增加难度；自己的海贼团都快被打垮了，身为船长的大熊王竟然会等着入侵者找上门来再出手。 这些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堆巧合巧合地连成了一个大巧合，故而潘由此判定今天这场冒险一定有幕后黑手在打什么鬼主意。 …… “新计划，”洛克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给自己泡了杯清茶，而后在袅袅热气里闭上双眼，再一遍低声地检查着自己的第二套谋划，“关键在于，利用神二所收藏的珍奇财宝，获得我与巴基海贼团的合作。至于可雅大小姐‘意外’死亡、令可雅的遗产留给我等核心，是不需要发生变化的。” “小丑巴基今早应该已经安排人跟上佐藤神二此行的寻宝行动了，只等他们夺走佐藤神二的目标后引着他回来大闹一场之时计划就要正式开始了。虽然神二的愤怒对象只有巴基海贼团，但我会巧妙地设计出他在针对西罗布村的假象。同时，我会隐秘地杀了可雅，并在她的尸体旁很不‘小心’地留下一件神二的随身信物。这样一来，等我‘赶走’巴基海贼团、解决掉神二给可雅报了仇之后，她的遗产有一半以上的几率留给我。如果失败了的话，只能期望巴基海贼团里的那些马戏演员里会有擅长模仿笔迹的人了……可恶，没了赞高，情况变得棘手了很多啊。” “当然，我和小丑巴基所说的安排是另一个版本，因为一切参与过此事的人我都不想留他在世上！我估计小丑巴基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那个笨蛋……呵呵！” “最后，只要我不暴露，三年来伪装的好人形象完全能够瞅准机会重新发芽！” …… “哦，想到了，我猜不到幕后黑手的企图，是因为他失败了！” …… 这时候，另一位管家梅利忽然过来敲门询问了些许事情，给了洛克一个不错的机会。他在对方刚刚走后立刻施展无声步偷溜去了神二居住的那个房间，悄悄找到一个足以证明神二身份的小物件又立马全速赶了回来。期间用时不超过三分钟，有梅利的证明，他不可能会在可雅死的时候被神二怀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外的真相 刚刚走下石阶，潘便望见布罗德正在朝自己招手示意，他通过对方那副郑重的表情感觉很可能又是有什么麻烦找上了门。而事实上他今天的直觉状态颇佳，布罗德果然也接着就紧皱眉头地对潘和神二沉声说起：“是这样的，佐藤先生和竹子先生，之前镇长相认阿基思时高兴得有个重要消息忘了说，所以他拜托我下来后第一时间向你们提醒一下。” “根据镇上一个此前遭扑克牌海贼团抓去做苦工的青年在昨日碰巧偷听到的情况，好像是有两三个支部的海军最近已经开始悄悄针对着你们两位采取行动了！具体的内容那人也没有怎么听清楚，但貌似至少悬赏令、几个上校加三艘军舰是跑不掉的！” “对了，还有一点说起来也真是可恶，主谋的那个老鼠上校居然还打算借助海贼的力量跟掩护呢！而大熊王等人之所以会得知到此事，也正是他曾派人来此试图拉拢过扑克牌五兄弟的原（故）……”喊着，布罗德猛然愤怒而焦急地转头由潘看向神二，却发现对方早已走远、而且少年的背影仍旧为一片平静。 紧接着，潘上前拍了拍布罗德的右臂，笑着说道：“我们是海贼，于出海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对上海军的觉悟了！”老样子的冷酷深沉，还在不经意间放出一丝强者的霸气。 如此一来，使得青年不经回想起了神二此前战斗中那副般的样子，立刻觉得自己多少是有些瞎担心了。“也是啦……抱歉，耽误太多时间了，我马上会开船，再稍等一小会儿，抱歉呐！方才都怪阿基思那小子，竟然想要放着刚刚团聚的家人不管、坚持和我继续在海上漂，那怎么能行呢！……”和话语的轻松内容不太一致，布罗德的语气多少有些复杂。 突然有一双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惊得布罗德迅速回了神：他看见神二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近前，并凑上来了一张大体是有话说不出、张大嘴瞪大眼的惊慌大脸。“怎……怎么了，佐藤先生，神色为何这么难看？”青年吓一大跳，难免让声音结巴了起来，也本能地一溜烟后退了好几步。 布罗德以为他是此时才反应过来海军的麻烦，结果神二却立马沮丧地大叫起来：“啊——！我竟然给忘记了，发条船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问呀！我在岛上时时刻刻都很期待的，那真正属于我们海贼团的、至少一方面十分有趣的大船！” “好了，别紧张，神二，不用劳烦布罗德再跑一趟的。我已经跟镇长提过这事了，大约等一周我们就能够回来拿到一艘发条动力的崭新帆船了！”潘一面淡淡地说着，一面手疾眼快地拖起神二往船的方向走去。 本来神二和潘打算离开发条岛的时候乘坐海猴子，但经过前者一时冲动的恶作剧之后他们只得再度蹭上布罗德的帆船。“没关系的，甚至应该说这样更好！没有帮助你们获得钻石钟我很是过意不去，所以这点儿小忙请不要客气呐！”面对两人的歉意，青年如此笑着回答说。 “是啊，这样比较好，坐在海猴的背上还怎么轻松地钓鱼呀。”神二懒洋洋地半躺在船边，随意地提着钓竿，惬意地附和道。 “还说呢，要不是神二你想也不想地扔了那只海猴，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重新钓上一只海兽来充当‘猎犬’。真是的，总是自喻英明船长的你，怎么时不时就给我犯二一下……”说到这儿，潘猛地愣住了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他从腰后抄过长刀来拄在了身旁的甲板上，并在下意识里爆发出了少许寒气。 而于紧接的下一刻，神二同样神情严肃地跟着起身，从双眼中流露出忧虑，而且还忍不住攥紧了双拳。 “怎么了，敌人吗，暴风雨？”布罗德立即环顾紧张地四周的大海，很快便瞥见船左的水下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冲着神二与潘的鱼饵飞速游了过来。青年急忙大叫地提醒起钓鱼的二人来，可是他们却一直都在凝重地交谈着。很明显，让神二和潘猛然反转状态的原因，并非某种外物的来袭，而是他们差不多灵光一闪地想到了什么问题的答案。 半分钟之前，潘开始缓慢且有节奏地点着刀锷，并带着些许阴沉谈道：“我想作为名侦探的你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今天上午的这场经历实在是有些太像那些冒险电影的俗套情节了！巧合过多的话便不可能还只是巧合了，我认为一定有幕后黑手在暗中引导着我们的行动！……” 此时，那庞然大物一口咬住了两根钓线的末端，咆哮着在神二他们的近前跃出了水面。它长着鱼的身体跟狮子脑袋，巨大得足以一口吞下布罗德的这艘帆船。 这样可怕的海兽在四海之中不怎么常见，应该是那些个被神二针对海兽反复研究过的特制鱼饵起到了出乎意料的理想作用。因为，这头海狮子现在笑得灿烂，还高高地蹦上了一群海鸟的身侧。 与此同时，紧握着钓竿的神二和潘因而一下子就被拽到了半空中，迎着大片晶莹的水珠划过了呆滞中的布罗德的上方。即便自己和对方均如同一条海带似的摆动了起来，潘仍在平静地继续说着：“……而就在刚刚，提到神二你那孩子气的恶作剧式发怒，我忽然得以贯通好了自己的所有猜测。……” 被甩到海狮子头顶上之后，两人居然也好不在意地自然盘腿坐下。这一幕的原因，一方面大概是他们并不畏惧这头凶猛海兽，另一方面或许则是潘认为此前冒险里隐藏的阴谋更重要些：“……可恶，如果不是幕后黑手的运气糟糕，神二你现在可就凶多吉少了！”潘一边越来越激动地怒吼起来，一边用右拳重重地砸在一旁的“地面”上以释放着他的焦躁。 瞄向口吐白沫的海狮子，神二满头冷汗地劝道：“喂喂，冷静哈，潘，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真相可能也只是……呃，善意的打算、小小的玩笑或者什么什么的，呵呵……。”他清楚自己这位神秘搭档的性格，典型的外冷内热、喜欢朋友却从小遭孤立了很久。一旦由于伙伴的问题而爆发，潘一定会完全变了一个人、好坏不知。这一次他的情况貌似有些不稳，这令神二不由地后悔起自己的草率决定了。 “呼——，糟糕，我错误地面对了恐惧，忘了剑客的心境啊。”潘苦笑着抱胸低头，自然下落到了昏厥在水面上的海狮子身上。“我是不明白神二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够更多地信任自己的朋友一些！关于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虽然我不会推理但起码也能够猜到一点儿，早有心理准备的我可以保持平静的！”说完，他又是一刀鞘砸在了身边，弄得海狮子醒来一个可怜的表情后立即又昏死了过去。 “呵呵，是啊，毕竟我们是同伴，什么都瞒不过你呀！”神二紧张得禁不住用左手食指摩擦起眉毛来，长叹着说道，“没错，计划把这一次的冒险弄得像电影一样的人，正是……我！能够不留任何痕迹地干涉一队人的行动，也只有内鬼才可做得到！再加上一路上近乎所有影响了事情发展的奇怪举动均是我做出来的，这真相应该不难猜到才是！” 不过，当神二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向潘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居然惊讶得仿佛《呐喊》油画一样了。 “原来你没有想到是我啊，之前真的吓死人了！等等，可是方才你在我面前举刀，结果你那么笃信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呀？” “难道不应该是西罗布村北头的马铃薯跟芋头吗？前两天经过你的恶作剧之后，我听说他们一直都想找你的茬……！” “喂，什么跟什么呀，这俩奇怪名字的人是谁啊！”神二猛地将手背向外朝斜下方拍在空气上，白眼尖牙地吐槽道。 “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嗯，我近两周的冒险实在都太过于平淡和简单，所以打算人为地提高点儿难度。因为自己不擅长设计计划什么的，故而直接借鉴了传统冒险电影的套路。” “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我……”神二刚刚开口准备解释什么，一道黑色的斩击就擦着他的侧脸闪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拳 猛然忍不住挨着神二甩过去一道异常的黑色斩击之后，潘反而却立马安静了下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没有再多言语、没有暴戾的动作、也没有外散的情绪或者气势。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挥起了两臂，随手便把双手中的长刀和皮鞘给扔了出去。前者化作一抹飞速的冷光，在布罗德右手边的不远处闪过，直接深深地钉进了甲板里。而后者更是于海面之上一连打了几个水漂，最后也不知是被恶浪卷到了哪里。大概，潘在十分愤怒的情况下习惯使用拳头出手，还在昏头中误以为自己正站在一片广阔的陆地上。 “喝（野兽的低吼声）——！”伴随着从喉咙里滚动着发出的沙哑嗥叫，潘缓缓地俯下了上半身，举起双拳，微微屈膝，并猛地鼓起了肩背上的大部分肌肉。同时，在这些貌似有些蓬松的肌肉表面，竟然冒出了丝丝明亮的电光。 对面的神二刚刚摆脱那差点儿被砍的恍惚，结果未缓一口气便看到了这样寂静却吓人的一幕。随即再是下意识地一眨眼过后，潘甚至已经瞬间冲到了他的眼前，而且还有一只包裹着一层雷电的拳头迅速充满了神二视野的下半部分。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大股风压在逐渐加重地顶在自己的腹部上，但是神二却毫无反应地任由潘这一击把自己打飞出去：一声击鼓似的闷响过去，神二整个人弯成了一条大虾，双瞳涣散，缓缓悬空。然后，拳力爆炸使得他骤然弹起，在半空中打了四五个转儿，继而不轻不重地跌落在了海狮子的尾鳍前端。 于潘的暴怒发狂之时他仅仅被推出去了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实则是因为大部分冲击力都凝聚地停留在了神二的体内。虽然他肚子的皮肤上最多严重泛红一片，不过神二储存在体内的“天狗的妖气”却几乎全部要被撕碎。但最麻烦还要数那恐怖的电气，不仅让神二像个木偶一般无力地瘫在“地上”，而且在就连身旁的鱼皮都一下子被电焦的情况下他自然更是白净不了。那巨大能量的电击宛如直面一大堆高速的铁锤和长针等等，所造成的剧痛直接令因身心强大而难以昏厥过去的神二一阵意识模糊。 随后，神二偏头瞥见潘仍站在原地，不由地露出了些许笑容，陡然松一口气地想道：‘正如潘天生身具一份野性的力量一样，他的性子里同样隐藏着一只半只的野兽！故而，怒意来得迅猛，短时间的平静过后就会暴风骤雨地发飙，之前那样整个人失去意识、依靠本能行动的程度还只是小意思；当然火气却也散得飞速又干净，仅需完全地爆发过一下，潘马上就能恢复理智跟平和！’ “喂，赶紧起来，那点儿伤害你借助‘天狗的妖气’很快可以治愈，不要想用装死试图逃避我的拳头，混蛋神二！”潘忽然抱胸歪头，一边缓步走了过来，一边用生硬却不冰冷的声音地喊着。 ‘好哟，听这貌似很是暴躁的语气，潘明显并没有恼我多少！嗯——，大概再来揍我几拳，此事估计就算过去啦！……’神二在心里对着自己说了那么多宽心与放松的话，仿佛是在劝慰着自己什么一样。接着，他笑得越来越干涩，还在站起身来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走了神：可恶，什么也没有改变，潘的面具犹在！ 不过，跟犹豫混杂的烦恼通常只会一闪而过，所以神二随之选择顺势略有点儿谄媚地说：‘那个，潘，抱歉，我真的没有恶意，反而是希望这个计划能够帮助你的！呵呵，不要一直冷着脸，给点儿反应……啊——，怎么搞的，想说话却忘记张开嘴了！’这可能是残余强电仍有一些扰乱作用，或者又是神二日常的脑筋儿短路。 突然，神二感觉到了点点抽象的刺痛，本能地瞬间转变状态，全身绷紧地抬头看向前方：潘不知何时已将右拳放在了神二脖颈的正面近前处，且好像轻轻慢慢地抵住了他的下巴。 “压紧牙关啊，神二，我会尽量把所有怒火压缩进最少几下的！”喊着，潘的右臂猛然爆发出了一记猛烈的上勾拳，立时如同解放大型弹簧似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单是反作用力便压得他脚下的海狮子沉下去了近十米，同时神二更是堪比子弹地被发射上了云底的高空。“我理所应当会愤怒啊，把我算计在内、搞乱我们的冒险、不顾了一个船长的责任……可恶！” “而最堵心的是你的‘视一切为儿戏’，如果神二你没能在自己所增加的难度里成功打倒大熊王，那么你想想自己的、布罗德和阿基思的、发条镇居民们的性命将会如何！”潘跟着跳到了神二的一侧，带上一声破空的呼啸，抽出了犹如弯曲钢筋猛然绷直的一腿。面对这招，神二先是一副差点儿遭折成两截的样子，后是往海上砸出了一个数十米高的水柱。“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呀，神二，我绝不想看到你犯下可能会没命或者后悔一生的糊涂啊！” 过了一小会儿，“咳咳，哦——，还是有些痛，特别是那两根骨折的肋骨。潘你下手也太狠了，但这样一来你好歹消气了吧。”神二一面轻松地笑着说道，一面沐浴在“天狗的妖气”中慢慢地活动着四肢，“再说现在也不是争吵的时候，眼前的这些只麻烦可是不得不说十分棘手呐！” 潘点了点头，平淡却也认真地说：“的确，也不知道我们是倒霉、还是幸运，竟然碰上了迁徙之中的海兽大群！”四周，几十只海狮子在他俩打架的时候早已悄悄围了过来，远处还有大量各种各样的凶猛海兽在凑热闹。 “况且，我们不但打昏了最初打算捕获的那只刚成年，而且误打误中地弄翻了这个大概不足一年龄的小家伙。”神二苦笑着低头看向了脚下这不足十米长的小海狮子，是刚才他被潘一脚踢下来的时候碰巧砸中的。 “管它呢，要是你和我一样现在都不愿费力了，那就准备瞅机会逃走吧。对了，记得尽快收起一个海狮子来，我们等会儿还得依靠那海兽在海中的敏锐感觉追踪钻石钟呢。” “我格外喜欢领头的那一只，尽管对方一定很难驯服，嘻嘻。” 顺着神二的指向，潘看到一头大过其他普通同类两倍左右的海狮子顶着布罗德的帆船刚刚浮上了水面。 “你认为海兽个头越大而搜寻能力也越强，或者收服了老大便可以指挥整个兽群？” “不，看它拿帆船当作海贼二角帽的模样，那家伙百分百应该是个中二病，有趣！” 愣了一下，潘无奈而冷汗地摇摇头，一面随意地摆手喊道：“算了，无所谓的，只要你不再搞什么无聊而鲁莽的计划就好。”一面立即转身助跑，朝着帆船的方向高高跃起。 潘的举动一下子就引爆了这一小面海域，惹得那些原本便早已双眼通红的海狮子们纷纷暴躁地大吼了起来。有迫不及待的同时扑到了空中乱咬一气、有的潜下海面寻找着一击必杀的偷袭时机、有的配合同伴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各个身长至少都在五十米以上的海狮子一时间全凑了过来，或明或暗里贪婪且恶狠狠地盯住了神二与潘。 神二随便迎着一只冲得最近的海狮子蹦起，在来袭的尖牙和鱼鳍上面奔跑，荡着狮鬣穿梭于扑在空中的兽群之间，紧随潘后，闲聊道：“我承认自己头一次的想法和行动十分糟糕，考虑上很不周全、太过于想当然，结果直接弄出来一个恶心的阴谋。但我从头到尾均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好心……”说到这儿，神二迟疑了片刻，忽然变得压抑了几分，“……很认真的！” 旁边，一抹巨型尾鳍斜着朝潘劈了过来，裹着墙壁一般的狂风。对此，斗篷人轻巧地在半空中翻身，四肢交替在风墙上推踩，轻飘飘地由其上方滚了过去，喊道：“这我当然知道，你实际上只是因为担心我才那样地试图改变些什么！你最近总是在异常频繁的故意耍宝，不就是想创造一个更加吸引人注意和议论的对象来让我渐渐放下对于自己骇人长相的介怀吗！”说着，潘的气氛剧烈一变，他的恼怒貌似重新涌了回来。“可是，这也正是我最生气的地方，相比较一点儿可以用强大战力弥补的鲁莽来说，为了无聊的理由而轻率从事才简直是愚蠢至极！” “你这是什么话啊，潘，你的困扰怎么会不甚重要呢！”听见潘话里隐藏的自暴自弃，神二慌忙扭头，结果一脚踩空、半个身子悬空出了海狮子后背的范围。他急忙往回猛跑，可惜鱼鳞太滑，即使把双腿连成一面扇子也仅是勉强停在边缘，“哇哇哇……”看上去颇有些老动画情节的欢乐感。 “没有错，神二你关心伙伴的心情很正常，但是我的烦恼的的确确很是无聊！”刚叹完一瞥就望见神二又在耍宝，虽然了解对方在自己郁闷难受的此时一定不是故意的，潘还是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随之，他没有直接拉神二一把，而是貌似平静地一拳将这只海狮子狠狠地打昏在了浪头上。 落下后神二马上踉跄着阻挡在了潘的前面，郑重地谈道：“呼呼，我明白你现在困于迷茫而选择逃避，所以面对我可以直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呀！”这时候，紧接着的攻击已然临近，可神二即使拿鞭腿轰尖牙也不愿意让开此处半步。 潘放缓脚步，却并未止步。旁边忽然有一张血池大口笼罩过来，他竟只是平淡地伸手握住一根犬齿就将其停在了半空中。期间丝毫没有分神，潘完全让双眼一直水波不惊地凝视着神二的瞳孔。“不需要的，神二，我已经打算将它们都尽快扔掉：痛苦的过去无法改变、再糟糕的样貌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几乎源自于赌气的愿望更是不值得继续追求！”烦躁地大吼一声，潘像是抡锤子一样地，猛然把海狮子朝神二的头顶上砸了过去。 神二一时间被敲成了上牙“龅”出来的蠢样子，仍认真而激动地说着：“哈——，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不是在和你探讨什么人生，也一直都没有探求过你的秘密，只是感觉特别不痛快罢了！”话音刚落，他最终忍不住不轻不重地挥出一拳，打得潘往后滑行了几步。 “什么意思？”实际上，潘此刻不用问多少也能直觉地明白些许，毕竟神二一直以来、包括上午的计划里都不曾直接插手过他的烦恼。‘那么，他非常在意的究竟为何事，计划的目的难道和我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会生气？’ “很简单，我只不过就是看你脸上的那张面具不顺眼，单纯地讨厌那一层隔阂！”神二一边愤怒地大喊着，一边越来越猛烈地、乱七八糟地朝潘甩出拳头，“虽然我常常习惯比较温柔地对待朋友，但是我也喜欢中二地模仿路飞：一方面对于伙伴的痛苦或者过去等种种不感兴趣，另一方面当伙伴开口求助时必会毫不犹豫地尽力出手。而同样的，潘你可以选择独自面对个人苦恼，但是绝不能通过在和伙伴之间竖墙的做法来表达或者阻止伙伴为自己忧心！” 感受到神二气息里那暴风骤雨般的意志，潘很快便沉默了下来：面具曾是自己的保护，却慢慢发现它也是囚笼；对于我想用面具保护他们的伙伴，大概也是一样的。 “明明你曾说过自己大体上早已能够面不改色地在众人面前稍微露出真面目，那为什么还要在和我同屏出现的时候仍然戴上面具呢！什么意思，是害怕我会厌恶你的怪异长相，还是说你认为我会不愿意与伙伴共同承担他人糟糕的注视啊！别开玩笑了，潘，呵哈（咆哮声）——！” 神二举起右臂打在了潘的面具正中央、爆发地，甚至使得接触的两边在瞬间里仿佛被压扁了些许似的。下一刻，“嘭”的一声巨响，拳前的空气呈小球状骤然爆炸开来，半半指厚的钢铁面具停留在原地然后缓缓地破碎开来，而潘则一路直线地倒飞着撞进了布罗德身旁的船舱里。 由于神二这一下的震慑，他得以不受打扰地回到船上，也可稍微专心地与潘再趁此氛围坦诚地聊上一下： “计划的主要目的在于给冒险增添难度，并非为了好玩或者是冒险电影里出现的那些效果，而是为了层层难度叠加过后的最后一战才能够与潘你一同并肩作战的机会！……” 对面，潘石头一样地躺在甲板上，将上半身藏在船舱中的阴影里，格外清醒又格外恍惚地想道：‘觉得两人一同战斗过便可以交心吗，神二有时候的想法意外得简单和天真呀。不过，这也是他的船长天赋之一啊，就像仅仅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就认同我为“伙伴”了一样！’ 但是，“到时候，我可以趁乱假装‘误伤’地打碎你的面具，连能用得上的一手隐秘招式我都设想妥当了。而激战之中、特别是我挨打的时刻潘你肯定无暇遮挡自己的面部，也就只能大大方方地于我面前露脸了。一点点习惯和认可没有面具那一点、在无形中化解顾虑，战后便会自然而然地扔掉面具和‘面具’了，呵呵！……不管怎样，我想现在的结果应该差不多吧，男人之间传递想法果然还要靠拳头，哈哈……” 说完之后，神二微笑着发呆了好一会儿，无比认真地冲着潘举起了右拳，问道：“伙计，要不要再谈一次，嘻嘻。” “真是个任性的伙伴，也不亏是个海贼啊！竟然用拳头试图打开别人的心结，然而……我确实地收到了，你拳头里的那些心意和力量！”笑着调侃道，潘同样无比认真地坐起身来，伸出了右拳与神二的拳头轻轻地碰撞上。 “佐藤神二！” “熊猫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二人 对拳之后，潘若有所思地没有立即收回右手，而是迅速握住了神二的右手腕来借此拉着自己起身。在神二猝不及防间，潘毫不犹豫地把头从阴影里探了出来，将自己那神秘的面容展现在了少年的眼前：……‘果然好怪异，不过镇定下来之后倒是感觉还挺可爱的！’神二第一时间如此想道，内心从头到尾未曾出现过巨大波动。 ……潘的脖颈部分光溜溜的，跟普通人类的同一部位完全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他的脑袋却与熊猫有着八九分的相像，不仅整体包裹有一层白色细毛、头顶上长着一对圆耳朵，而且还有纯色的黑眼圈、小动物一样的三角鼻和两瓣嘴等等。不过，潘的脸型瘦长，鼻梁不高，头骨的大体形状则和人类的相差无几。他的眼神锐利地隐藏在“墨镜”里面，额头上还写有熊猫的英文。…… 乍一见到潘的非人模样，布罗德在下意识之间猛地后退了两米，立时脸色苍白、惊疑不定，不过稍后平静下来的他还是歉意地微微向这边走近了过来、虽然仅有半步；而神二则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一副想说什么却犹豫不决的样子，随即又捂着口鼻慢慢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潘的毛脸忽然陷入了沉思。 对此情形，潘从四肢到眼中均显露出毫不在意，反而有些轻松地微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不用在意，我早就习惯了，况且单是你们没有露出厌恶的反应我就已经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呀。……”尽管他是轻松地这么说，但面对着别人的异样眼光不管是否存在恶意都怎么可能一下子做得到完全不在乎。 没等他说完，神二突然上前按住了潘的双肩，眼神飘忽了一小会儿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严肃地问道：“那个，潘，你也知道，呃，抱歉我这么说，但是，能够理解的吧，我们马上就会拿到新船了，那么，我有些担心，该怎么说呢，你……会不会掉毛？” “哈？！”潘愣了一下，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哈哈哈……”随之他宽慰而放心地大笑了起来，神二那是在用另类而幽默的方式表达出了自己丝毫不在意他的怪异。“呵呵。”但无论怎么感激和高兴，潘最后还是喃喃着“掉毛”、冷笑着将神二给重重地打飞了出去。 神二故意拖着夸张且可笑的大叫声从海狮子王的侧面坠落下去，也正在得意地抱胸微笑、兴奋自己在不中二的前提下开了个满意加有用的玩笑。 “咦？”在空中画弧线的过程中，神二瞥见那顶船的海狮子王此时貌似在莫名地惊讶着，而片刻后对方又突然奇怪地笑了起来。“它难道也被潘的长相吓了一跳、然后现在也是被我的玩笑逗乐？可这家伙应该是看不到我们船上所发生的事情呀！” 实际上，海狮子王在想的是它才走神一会儿周围为何就变得如此安静，更是由于意识到那两个可恶的小人儿不见了踪影而惊讶的。倒是那股诱人的香味还浓浓地留在附近，所以它一转眼的功夫便不再理会其他有缓有急的念头了，渐渐眉开眼笑地露出了猴子样的灿烂笑容，些许口水也差一点儿从嘴角流下来。 另一边，潘迎着轻风依靠在栏杆上，望着下方的神二不由自主地讲述了起来：“仅仅离开家不足一周的时间，我就开始用面具、斗篷以及严实的衣物保护自己！各种令人难受的眼神和话语随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我却不能完完全全地开心起来！毕竟，我是个怪物的事实没有发生过丝毫的变化，只是我从可怕的现实面前懦弱地逃跑了而已！” “所以，我决心把自己变得分外顽强，令身体壮硕得不会再让人欺负我，要精神坚韧得不会再因为自己的特别而感到痛苦！大约直到两三个月之前，我成功了，足以用双手拆毁一艘军舰的实力加上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的钢铁内心，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脱胎换骨、成为了真正的强者。但是等我一当众摘面具之时立马感觉到还有些什么烦人的东西残留在我的心底，如果不及时对着自己宽慰几句的话大量的负面情绪很快就会涌上来！这些，神二看得出来，也一直在暗暗地为我担心！” “抱歉，我方才竟然还会害怕自己恩人的外表，真的是太难看了！”布罗德对潘弯了弯腰，咬着牙地说。 “没关系的，正如前面几句所说，我通过不懈的锻炼与思考炼得身心强大，完全可以单靠自己融化痛苦的过去！虽说不是理想中的那般顺利、还差这一个小契机才能百分百地达成，但我早已不甚在乎人们异样的眼光了，呵呵！” “对了，之前佐藤先生将你打飞过来的起因，莫非正与竹子先生的过去有关？” 潘奇怪地边点头边摆手，仰头思考着说道：“对也不对，神二他平日里的温柔很容易让伙伴错认为是他在担心对方的烦恼，但实则神二这次的冒险难度增加计划和对于我的愤怒都只是来源此前我戴的那张面具！刚刚跟海狮子群开打的时候，我便是在误会下阻止神二不要再多管我的‘闲事’，而他其实一直在说的是讨厌我自我封闭的情况！” “我想神二大概并不清楚面具上带着如此之多的糟糕意义，他应该只是感到面具如同一面高墙、正在阻隔他和我之间的交流或者我的求助！他确实努力不去我的过去，却是碰巧阻止了我的崩溃一看” “没错，我重新隐藏自己的最初目的，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看见我的朋友伙伴在跟一个怪物走在一起，不好意思的……估计也会有担心在意之人厌恶自己的可能。不过，或许其中更是包含着我的再度逃避等念头，那么多年的努力几乎被这一个可以戴面具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顿了一下，潘忽然笑了起来，忍不住越发大声地喊道：“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在感叹：为了化解过去痛苦，我不但挣扎了很久，也幸好近来获得了最后的一把钥匙，那就是名为‘伙伴’的力量！” 喊声回荡在这片海域的刹那，海狮子王骤然甩起了两条绸带般的前鳍捂脸，看上去应该是被感动得哭泣。其他所有的海狮子们看了这家伙的反应后，纷纷泪崩，齐齐想歪道：‘王啊，居然为了敌人的友情而落泪，真不愧是未来的海中霸主呀！’ 实际上，海狮子王是在被潘的喊声惊醒回神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全体同胞面前流了口水，一时间羞愧后悔地忍不住把脸挡上了，而且还一边担忧自己颜面大丢地胡思乱想、一边不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嘿嘿，”刚刚喊完的潘正在放平那仰起的脑袋，便看到了神二不知何时已经飞回船上、落于自己近前的栏杆上，因而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还有那一声轻笑也瞬间惊出了他的一身冷汗，不知这时候该怎么说，只得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神二接下来的话：“我听见了，”咽口唾沫，潘感觉他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因为他唯独不想让这个中二的家伙看到自己适才那激动忘形的样子，“你说自己决定重新戴上面具是个错误，而我对于面具反感其实很正确，对吧？” “嗯，总体上来说是的，怎么了？” 神二随即阴笑了起来，兴奋地举着双拳，不怀好意地问道：“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打回去了，大约三拳吧？” “当然不行，你曾鲁莽地计划和行动是事实，万一害了人也是有可能的，故而你的错误跟面具什么的没有关系，不要给我混淆逻辑。”潘的声音照常平淡，但他同时直接一拳将神二给大头朝下地种进了甲板里。 布罗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不是为了神二那颗在有所准备的状况下即使任由海狮子狂啃也毫发无损的脑袋，而是伤心自己这艘普通至极却要连番接触两个怪物加一群海兽的帆船，而后他向四周打量一圈时更是感觉欲哭无泪呀。 紧接着，潘在“神二斜碑”的面前找了块儿宽敞明亮的地方，盘腿直腰地正坐下来。他先是缓缓地深呼吸数下，逐步让神情变得极度认真，最后才轻咳两声提醒神二看过来。 神二感受到气氛的转变，马上把头拔了出来，疑惑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潘。 却见，潘郑重地闭上双眼，并伸出左手直接往腰后一探。可惜什么也没有摸到，因为潘的长刀早在他发怒之时便随手扔出去了。最后，他无奈而可惜地摇了摇头，只得别扭地将左手按在甲板上，右手插在腰间，调整情绪准备说些什么。 “是不是觉得把刀拄在身前才更帅气一些？”在潘呼气的猝不及防之时，神二陡然调侃着打断道。 “嗯，本想表现得更有气势些……”潘下意识地回答起来，却又很快反应着他被耍了：“啊啊，才不是中二呢，……只有一点儿才是，毕竟在你丁点儿船长气场也没有的情形下我总得让这个时刻变严肃一些！”对面，神二懒懒散散、歪歪扭扭地半躺在船边，有一条手臂耷拉在栏杆上，还顶着一头乱发和木屑。“啊哈（叹气声），算了，神二你还是按照自己的‘自由’来最好了！”潘是放松而赞同地这样说的，可他还是有个好像控制不住试图拔刀的动作。 下一刻，熊猫人潘突然凝了神儿，平静如水，完全郑重严肃地说道：“请允许我入伙，佐藤神二船长！” 神二虽说一直都想要拉潘当自己海贼团的副船长，但其心里实则对此并不曾抱过太大的希望。‘我都清楚，自己有点儿中二，孤僻惯了的我也不懂得如何领导别人，容易冲动，喜欢狂想和新鲜的主意，……绝不像是个合格的船长人选！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路飞那样的大梦想与豪情，不具足够的人格魅力，连一个跟大海相称的海贼都算不上！’各种迟疑混杂揉搓，最后只是凝聚成自卑的一句话：“为什么会认可我？” “呵呵，很简单的，只有你，神二，一眼就认出了融化在人群里面的我！”潘微笑起来，用细流般的声音平淡地说，却无比真诚。 “当然，经历过无数冒险的你本身在气质上就宛如一片大海，且比我见到过的所有人都要自由……”说不下去了，神二居然吓人地装出了脸红扭捏。 潘那边的话音刚落，海狮子王这边就簌簌地落了泪，同时两方的表现又是引得海狮子群纷纷一片赞叹之声。 实际上，大家伙一直都未注意到自己的脑袋上面除了顶“海贼帽子”之外还有人类从存在，它只是看大家都在痛哭觉得自己也不好特立独行。 “海兽群怎么越来越吵闹了？” “需要我下去看看吗，或者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了？” “不用，副船长，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海贼旗的事情吧，以及……对了，潘你会看海图吗？” “……我现在反悔是不是有些晚了。” 这时候，布罗德战战兢兢地由船边走了过来，提醒道：“那个，竹子先生，外面……” “抱歉，‘竹子’只是我用于隐藏的化名，所以现在你还是直接叫我‘熊猫人’或者‘熊猫’都好。呼——，‘竹子先生’得以功成圆满地消失，‘熊猫人’终于可以重新回来了！”说着，潘长舒一口气，畅快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哦，好的，熊猫人先生，那个……” 而潘同样没有听进去，他正与神二争论着什么：“喂喂，神二，不会游泳不是偷懒的理由，找刀的事情你也得想想办法帮忙，可恶！”说完，潘二话不说冲出帆船，在一大堆海狮子的众目睽睽之下跃入水中。 布罗德连忙哭丧着脸回头求助另一人，却发现神二不知何时从哪里泡了一杯热茶、并且正悠闲地品茶观云。青年差点儿哭了出来，苦笑着说道：“那个，佐藤先生，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了，刚才被你镇住的海狮子们此刻又慢慢围上来了！” 听到这话的神二随意地向下扫了一眼，却当即紧皱了双眉，而脸色也逐渐变得多少有些难看。布罗德以为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匆忙劝说少年赶紧叫回熊猫人先生然后快逃。但神二则摆了摆手示意青年不必着急，结果跑偏怪异地抱怨着喃喃道：“可恶，这些混蛋海兽，竟然在强势围观，还有那一个个莫名其妙复杂的眼神简直是太恨人了！” “可是，我们会被撕成碎片的，呃不，是只有我和我的船会被撕成碎片呀，呵呵！”布罗德猛地跪到甲板上，低头甩泪，一副真是服了你们两位的崩溃表现。 “不用担心，潘他不是下去了吗，相信他可以搞定的。”稍稍俯视一下，神二一眼就找到了潘的所在，“既然潘是我的副船长，那肯定……”他清楚地望见对方正浮在水面上、像其他的海狮子一样在用睁圆的眼睛看向这边，熊猫人完美模仿得甚至令神二感受到了动物园里猴子的待遇跟丝丝嘲讽，使得他瞬间落了满头的黑线，“……是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 对此说法，布罗德难免控制不住眼角抽动了几下，随即在心底咆哮着吐槽道：‘喂喂，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啊，幸好阿基思没有跟过来！’不过，虽然理论上十分扯淡，他的情绪还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也是啊，我今上午在冒险途中完全是个路人，因而才原原本本、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佐藤先生和熊猫先生那全面而惊人的强大！他们的精彩冒险，我这个路人是不应该掺乎的！’ “没错，佐藤先生，你……”回到甲板中央的神二居然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棉被和枕头，晒着暖洋洋的阳光打起了瞌睡来。“哇呀，你也太淡定过头了！” 与此同时，海狮子王忽然深沉地远望向视野尽头的海平线，不怒自威、乌云压城，直接把那边的一只海松鼠给吓尿了。大家伙那样看上去估计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其他同类们猜测它应该在打算但犹豫和小人儿们重新开打的事情，混在其中的潘也一样：‘麻烦啦，看这份表面平静过头实则磅礴异常的气势，很可能海狮子王马上要亲自动手了吧！’ 实际上，它只是三分之一的心神在发呆，三分之一在无聊，三分之一因为刚刚误打误撞获得的众兽支持而重新恢复自信并中二了起来。 潘紧张地迅速穿梭在海狮子群之间，不断观察着身旁每一只猛兽的状态和表现，匆忙分析和判断着兽群即将可能的危险举动：尽管中间出了点儿波折，它们仍旧保留着些许愤怒以及对于神二特制鱼饵的馋嘴；基本只要王的一声令下，至少有过百的海狮子会扑上来。 另一方面，调查期间竟根本没有任何一只海狮子意图攻击潘，显然它们全都认为这人也是自己的同类。如此情况甚至连潘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他化身龙套的的天赋居然悄悄进步到了连非人类群体也能轻松融入的地步。 ‘是不是最近跟神二相处得时间久了，也遭感染到他那自我催眠一样的中二了？’潘灵光一闪地想道，立时吓得自己一哆嗦，‘唔唔，太可怕了，不可能的，我最多是由神二联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吧！况且，我从前并未听过“中二”这一词语，怎么会在认识神二之后短短数周里便通晓了它的意义和内涵呢！’ ‘此时与周围都是敌人的情况就好像以前遭人围观、恶语相向的情、形差不多，所以我应该是借鉴了曾经的些许经验才是：不要把任何人放进自己心中的“视野”里来，想象自己就是个随便来这儿活活的外星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我都不会掉一分钱地无所谓！……等等，我是不是想象得略微过了头，难不成又貌似比较接近“中二”了些许？呃，可恶，真不想被神二那个笨蛋传染，毕竟他每次犯病过后都恨不得挖个坑来将其埋进去！’胡思乱想两段，潘便自我击沉了。 过了一会儿，潘重新从水中钻出来，最后望向了海狮子王。对方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目，抱胸直背、微微昂头，一动也不动，还从喉咙里缓缓传出着某种令人可怕的低吼，并从全身散发出了稳如高山的恐怖气势。 实际上，它只是无聊地睡着了而已，那唬人的姿势也仅为中二的惯性。 潘凝重地摇了摇头，高举手臂朝着帆船比了个大姆指，意思是在示意神二“我们现在就可以扬帆起航了！”当然，神二正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犯迷糊，要不是担心熊猫人的布罗德及时注意到的话他估计会被扔到海里泡上半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半熊人海贼传说（上） 大概两三个月之前的一个夜晚，神二在刚刚寻获一件珍宝之后惯例地准备着一小段轻松的旅行，此时正乘坐于哥亚王国船队其中一艘高档舒适的客船上面。神二原本期待着它能跟主世界的游轮一样有趣，但没想到的是乘客大多为一些喜欢虚荣和格外傲慢的贵族以及富商，结果他只得早早地躲回到了房间里通过看书打发时间，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有海贼！”的呼喊他才重新提起了少许精神。 神二兴致勃勃地快步走上了甲板，略微有些兴奋地向着众人指指点点的不远处望了过去：在两艘护卫船中间，晃荡着一条塞上八九个成年人都嫌挤的小型渔船；而白帆上确实有清晰地画着骷髅头，不过却是最简单的那种；甲板上看不见人影，只有一颗小脑袋会时不时从船舱里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一下。 忽然，一个派头十足到明显看得出是贵族的男人狼狈地跑了过来，敲着栏杆恼怒地喊道：“开炮，赶紧把这群海贼给我炸沉，一个不留！他们不但在刚才吓得我了丑，而且竟然敢在我们这些贵族的旁边经过，真是烦人！” “可是，”船长弯下腰，犹豫地说道，“那上面还有小孩子在，因而海贼船的事情可能只是一个游戏或者是恶作剧，没有必要……” 未等他说完，另一个贵族直接狠狠地一脚踹翻了船长，并十分傲慢地咆哮了起来：“七年前，一名尊贵的天龙人在来访我国的时候，就曾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一个乘坐海贼船出海的十岁男孩！那才是真正的世界贵族的做法，绝不容许任何一点儿与海贼沾边的事物存在！我们今天有机会效仿是种幸运，必须趁此学得更加高贵！”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掏枪射击，带着一丝疯狂的神色。 而其他哥亚王国的贵族们一时间里也纷纷催促船长等人开炮，不过在以垃圾的对方竟然敢接近这边等诸多理由之中完全没有一个正当合理的。甚至，还有人美滋滋地妄想起来，不断说着天龙人如果知晓此事后会不会高兴地再次来访之类的。 “呵呵，”旁边的神二用幽暗而不含感情的眼神瞪了他们一下，缓缓地吐出了两赤红色的烟气，低沉阴森地喃喃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糟糕国家，才能培养出你们这些病态般高傲的混蛋呢！” 空气仿佛瞬间骤降了十几度，贵族们吓得一个个不是浑身打颤、就是直接瘫坐到地上、还好的也多少有些发愣。随后，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想冲着神二发怒的时候却找不见了对方的人影，同时又要惊恐地面对上一个上半身轮廓长得像熊、散发着浓郁暴戾气息、异常强大的骇人怪物。 那半熊人的怪物从小小海贼船里钻出来之后，一跃就隔着五六十米蹦上了较近的那艘护卫船。后者上面的保镖倒也是训练有素，刚看到黑影凑近便冷静地边后退边开枪，配合着用子弹在短短一秒钟里编织出了一张大网。可是，恐怖的半熊人咆哮一声，化作一阵黑风接连穿过子弹网的空隙、保镖们的身旁以及船舱，然后朝下捶过一拳后再度迈向了紧挨着这边的另一艘护卫船。 远处客船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以为半熊人是被打跑的，觉得他原来最多是声势浩大。但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第一艘护卫船猛然爆炸着折成了两截，那上面的保镖们也随之无声无息地全部倒了下去，而半熊人身上则一直都未冒出过丁点儿他们所期待的鲜血。差不多三秒钟过后，第二艘护卫船极其上方的人员也遭到了相同的全灭命运。 “放……放心，大家不用担忧，那个怪物百分之百是个动物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所以不会游泳的它完全没有办法过来这艘离得超远的客船的！我们再安心地稍等一会儿，更多的护卫船加上一艘军舰马上要靠拢过来了！”一个贵族结结巴巴地安慰着大家道，最后貌似是他自己首先平静下来地叉腰冷笑了起来，“呵呵，到时候抓住那怪物，我会亲手把它做成标本的！”不过他看旁人均一脸的难看，所有人好像都还在慢慢远离着他。“怎么了，我的身后有什（么）……？” 这名贵族疑惑地笑着回头一看，立即吓成了冰雕。他现栏杆上不知何时站上一个壮硕的熊头黑影，并且对方此刻正在用赤红色的双眼盯着他看。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了几名手持细剑长枪的中年人，一面刚硬地大吼着：“可恶，怪物，别以为我们是些贵族就好欺负，受死吧！”一面意外地耍出了几手漂亮的武艺，一鼓作气地冲上前去。这些人的举动还真的给现场增添了几分胆气，使得其他那些贵族终于恢复了些许软腿上的劲儿来……匆忙逃跑。 半熊人从头至尾均没有什么反应，即使安静时刻也只有一副野兽发狂的样子。“吼（野兽的咆哮声）——！”但是当他真正动弹起来的那一刻，才是真正诠释了“发狂”一词的意思：一步跨出，直接头撞着那个倒霉的贵族顶断了桅杆；本能地闪避着子弹，总是往最近的一人那边奔去，然后抓起对方就随意而暴躁地摔打两下或者干脆扔到不知哪里去；附近有任何东西，不管是木板还是铁具，通通撕扯啃咬一番；整体来说，半熊人现在是不顾体力和受伤什么的，一味地沉浸在了盛怒与破坏之中了。 不多时，支援的武力气势汹汹地过来，却看到了一艘马蜂窝似的满是坑洞、支离破碎几近沉没的破船。还有，当几队人员胆战心惊地上去搜救之时，见到的全是一片遭大群凶猛野兽袭击过的惨状、物品墙壁以及人身上都是。 “什么？！混蛋，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攻击一船的哥亚王国贵族，真是胆大包天呀！”护送军舰的指挥官上校听完损伤总结之后，气得两撇八字胡一跳一跳的，还忍不住有节奏地摇头，“马上追，我要立即宰了那些个海贼！你说什么，贵族们的保护要求？管他的，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专属部队。” 很快，一艘满载着上百名海兵的军舰利索地脱离开哥亚王国船队，带着一大股狩猎的气势全速追击那艘奇怪的小小海贼船而去。不过，令上校和海贼团方面基本没有意料到的是，贵族们居然傲慢到了不顾自己的伤势和安慰也硬要一半护卫船跟随前去的地步。 还有另一方面，此时谁也没有发觉到丝毫，神二早已偷溜到其中某艘护卫船上。事实上，只有他这举动的前半部分属于暗中行事，上了船之后他直接两三下就制服了全体船员。“嘻嘻，这可要比看贵族看书什么的有趣多了，我很期待双方接下来的碰撞！”他再度兴奋了起来，不停地搓着双手，笑着喃喃道，“我很是好奇，那艘小小海贼团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怎么船小人数又少，如果是新人的话那个野兽男也着实太强大了一些，可假使是走精英路线的话那个小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心里越想越痒痒的，……所以那边的几个给我赶紧划！” “是！”船边两排鼻青脸肿的保镖即刻干脆响亮地应声，然后露出着讨好的笑容全力摇起了木浆。 相比较神二这边轻松的“郊游”，小小海贼团那边则的的确确是正在艰难地逃生：船上除了半熊人之外只有六个小孩子，其中还有两个是女生，自然不能把船速提高到哪里去，面对拥有着帆外动力的军舰来说如同一只小乌龟；况且，要是半熊专心全力划船的话，根本没有闲工夫应付那些炮弹。总体看起来小小海贼团只是在徒劳而没有希望地逃命，可是一旦停下来更是变成猎人大炮的静态靶子。 身旁炸起一柱接一柱的巨大水花，不休的巨响遮盖住了同伴们的鼓励声，脚下的小船摇晃得厉害、好像随时会被大浪卷走似的。身上早已被打湿的衣物加上阵阵冰凉的爆风，令人在寒冷之中渐渐失去勇气和希望。两个小姑娘的双眼难免噙满泪水，虽然仍坚强地摇动着船桨，但两只小手再怎么握紧得发白发青也驱散不了脑海里那自己在下一刻被炮弹砸烂的恐怖想象。 这个小小的海贼团其实并非一些正常意义上的海贼，六个成员只是几个想要寻找某个重要地点、想要寻找两位重要的大哥哥、想要拿回一份重要的冒险、想要得到些许可以报仇的力量的普通小孩子而已、仅仅有着那么点儿强大的意志以及对于大海的向往和勇气。 “明白了吧，大海对待任何人都一样，暴风雨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停下脚步！”一把抹去脸上的海水，半熊人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故事里面的英雄不是由于某种坚持信念或者一腔热血才成功的，而是活下来的成功者被写进了书里变为了英雄！”他的声音盖过炮弹的呼啸，重重地砸在了孩子们那虽说稚嫩却也渐渐成熟起来的心上。 忽然，所有声音仿佛都瞬间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了半熊人的一句温柔的轻叹：“也都累了吧，孩子们，是时候该回家去了，你们此时应该有个想要拥抱的人吧！”话音刚落，原本那些可以压着嘴唇直面炮弹的小孩子们立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朝着这片黑夜这片海宣泄出了这两天旅程的各种酸甜苦辣。 可是，小孩子们倒是为自己头一次略有些鲁莽、却也只得回忆的冒险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而失去一小半动力的小船自然很快就遭军舰给追了上来。随着距离的凑近他们面临着越来越精准的炮弹，最终半熊人也放开了手里的船桨。 “应该是有的吧，而且还是不小的哈，小孩子们将会被残忍杀掉的可能性！”半熊人稳稳而平淡地在船尾抱胸而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冷笑着喃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先一步残忍地动手了，想做游戏的话就必须要先做好同等程度失败的心理准备啊！” 他只是个在三小时之前碰巧经过小小海贼船的路人，不认识六个小孩子里面的任何一人，也不愿意敌对海军而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徒增些许麻烦，最不愿意的是随意夺走其他人的性命。 “但是，既然是我让小孩子们开始想家的，那我便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来玩玩吧，政府的走狗们和贵族的走狗们，啊哈哈哈……”兴奋地狂笑着，半熊人扑入海里，飞快地游向了军舰，不仅拖起一条大浪，而且还直接顺势冲上了对面的甲板。 “什么人？”最近的一个海兵刚刚循着声响转头看，却在什么都未见到的情况下失去了意识。“敌（袭）！”第二个稍微瞥见了一抹黑影，可同样在一瞬间里被重击到了后脑勺。“你是贵族所说的……！”第三人猛然看到一颗熊的脑袋出现在了眼前，然后就伴随着一股肚子上的剧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倒飞着撞上了舰桥。 接下来，敌人自然都开始发现半熊人的存在，纷纷抬起长枪警惕着，令战斗一下子变得艰难了许多：半熊人赤手空拳的便没有远程攻击的能力，只能全神贯注地小心着四方的响声来全力以赴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而一旦被接近，海兵自然便会干脆利索地后退，使得他有重拳也无处可打。 大约半分钟之后，被半熊人抢到了一柄长刀之后情形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因为他的刀术在整个东海完全是数一数二的。轻笑一下，半熊人自信而流畅地猛一挥刀，一弯白色的斩击就划过了半个甲板、一招砍到了足足二三十个海兵。 当然，这也是在敌人们稍有大意的情况下，故而海兵们当即四散分开、在彼此之间留下了足够的距离。“由此看得出来你们绝对训练有素，但是这个战场是在是有些太过于狭小了！”说着，半熊人眼花缭乱地舞起了刀，令斩击犹如绽放的菊花花瓣一样密集地飞射了出去。这些攻击在数量和密度上还远胜于刚才的枪林弹雨，没有及时躲避到铁器后面的海兵基本都被劈翻了。 紧接着，半熊人瞄了一眼躲起来的那数十人，怪笑着在原地猛地转了一圈。一道圆环形状的斩击随之爆发出来，一闪而过地将周围百米左右与他同高的物体全部削成了两半、包括钢铁的舰桥。 “这下子，总该会出来了吧，伤了这么多的海兵差不多可以将比逼出来了，上校大人呀！” “不是我故意躲着不出来，而是我没有想到自己这些精锐的士兵竟然会败得如此之快！也罢，这都是他们平时还不够努力的结果，我好无抱怨之语要说！”上校暴怒地说道，“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兵，身为他们的长官，自当要为他们报仇！” 大喝一声，上校甩动起一根狼牙棒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一步就迈过了十分之一的甲板，力量之强单是带动的劲风就在甲板上砸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来到半熊人的面前，他轮圆了胳膊将狼牙棒全力地往下一砸，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船前至少一半的甲板都被毁成了碎片。 不过，棒下并没有丁点儿血肉，周围也不见了半熊人的踪影。顺着感觉回头一看，上校发现半熊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正甩着刀刃上的红色液体。刚刚反应过来，他的胸前就裂开了一道长长深深的道口，接着有大量鲜血从中喷涌而出，“我的努力也不够啊！”他的意识也慢慢陷入了黑暗。 深呼一口气，半熊人知道四周那九艘的护卫船上还有着上百人的保镖，自己对付这些身强力壮、身经百战的家伙们可要费上不少功夫。发狂加全力爆发的话，他能够秒杀一船的敌人，但是半熊人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多的体力、对方如果跟自己打游击战或者偷袭小小海贼船的话根本会令我手忙脚乱的、哥亚王国或者海军的后援随时回到。 “所以，我要一击吓傻他们来给我和孩子们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或者可以直接吓跑这些保镖是最好的！”如此决定着，半熊人贴着军舰的外壁滑了下去，大概找到合适的高度之后全力猛蹬外壁。 空气爆炸一下，外壁上凹陷了一个大坑，另一边的半熊人则如同炮弹般地飞射到了不远处的一艘护卫船上。在将那船给踹成两截的同时，他以更快地极速反弹回到了军舰那边。 半空中，半熊人把长刀收在腰间，做出了一副随时要拔刀的姿势。在即将接触军舰外壁之时，他又让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接连不断地打出重拳，为他一路钻进军舰里面开路。 旁人对此看到的是，半熊人像枚导弹一样地轰进了军舰里面，紧接着整艘军舰就猛地被切成了八瓣。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半熊人海贼传说（中） 让时间稍微后退个十数分钟，那时候罗格镇的人们正试图把一群小孩子从一个半人半熊的怪物身边救走，在此处的海军长官斯摩格到来之前他们于短短片刻里便已然激动得过了头。很快，“砰”的一声枪响不知从哪儿发出，害得半熊人左臂上被擦出些许血珠，引得不少枪支走火，弄得现场一度十分混乱危险。半熊人立即或抓或背或夹在腋下地带起六个小孩子跳上了一旁的房顶，心里越发焦躁却只能安静地等待着：前者是因为他在担心强敌的我不知什么时候会跟来袭来，后者则是若他尝试咆哮一下或者有所制止的举动只会吓得大家越来越紧张的原故。 “怎么不见敌人的踪影，全都在和自己人打了起来？”随着一句凶狠的大喝，大量白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灵性地缠上了所有人的四肢、慢慢将大家均紧实而安全地包裹了起来。随之，一个浑身冒着相同白烟的白发男人走了过来，瞬间令海军民众平静了下来。半熊人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咬着两根大雪茄、背带十手，“白猎人”和“烟鬼”的斯摩格，罗格镇的上校，东海最强的海军，烟雾果实能力者，面恶心善、正义感强，上任后的近些来年他几近粉碎了九成九海贼们前往伟大航路的希望。 随意听着旁人七嘴八舌地讲述刚刚经过的过程中，斯摩格仔细地扫视周围一圈。很快，他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朝着白烟里面的海军怒吼了起来：“一群笨蛋，你们身为海军，居然被一副怪异的长相给惊到了这个程度，真是丢人，回去后统统给我加练三倍！”随即他又望向了半熊人七人所在的位置，喊道：“不过，大家会如此容易慌乱，大多还是小子你在半夜弄出一道骇人斩击划过城镇上方的原故！最好马上解释清楚，否则我会以破坏公物的罪名将你逮捕回去！” 话音刚落，半熊人便带着孩子们跳下屋顶、重新走近过来，不过这一次他并未再鲁莽地上前述说。斯摩格说得对，他此前确实有些欠考虑，见到众人的时候也是一副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在张牙舞爪的样子。他轻轻拍了拍二角帽女孩，示意她来回答，并对鼓励地对她眨了眨眼，“加油，小船长！” “啊？呃……，嗯！呼——呼——（深呼吸），那个，一开始是从我为了某件事情而出海逃跑开始的……”虽然声音难免结结巴巴的，可她还是粗略地将自己冲动出海、寻见伙伴、遭遇傲慢贵族、惊险逃生等经历说了出来。 “可恶的贵族！”“没错，我以前有个邻居就是因为贵族的关系而出海当了海贼！”两个海兵愤恨又唏嘘地感叹道，“然后呢？”“被我抓进了大牢。”“呃——，好吧。”……“再怎么也不能当海贼呀，真是没有教养！”一个眼睛老者斥责起来，被旁边的老太太在腰间捅了一下，“喂，别那么顽固，都吓着孩子了！”……一个小男孩天真地喊了起来：“你看，爸爸，我就说它可能是故事书里面的好怪物！”而他的父亲也随即教育道：“是啊，孩子，所以我们不能以貌取人，怪物也可以交流！”“他大概只是动物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吧。”结果旁边一人淡淡地拆台道。……“呜呜呜，好可怜啊！”“是啊，兄弟，那么这些海贼我们就不出手了！”一对奇葩的赏金猎人搭档一边摆着造型一边说着。 另一边，半熊人时不时放心地看看孩子们，偷偷地往码头走去。却不曾想，那六个小小的身影快速追了上来，猛地撞到了他的身上，不断喃喃着“谢谢！”。不少围观群众也跟了过来，简单地为半熊人送一下行。就连斯摩格也不知何时站在了码头的不远处，“上校也喜欢这家伙吗？”“说什么傻话，他损坏基地的钱还没赔呢。”“真是的，还嘴硬，竹子先生明明就很像一个海军！”“闭嘴，达斯琪。” 回到此刻，我仿佛全身抹了油一样滑溜地钻出人群，借助着海军和小孩子们的遮挡接近了猝不及防的半熊人。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抬手就是一枪，打得半熊人胸口泛起了一朵血红色的小花。紧接着在人们惊恐的注视下，我不断开枪，并努力带着一副势必要把半熊人打成马蜂窝的疯狂神情。刹那之间，后者身前的整个一面迅速被染红，脚下更是不断踉跄着后退。最终半熊人一脚踩空跌落大海，只留下了几步的血红色脚印和海边泛起的一片暗红。 事情发生得很快，一点儿预兆也没有，也极少有人想得明白原由，袭击者出现和动手得那么干脆利索，而一个好歹接受并不由称赞的“好怪物”就这么突然而简单地被杀了。 “你在做什么啊！”小小海贼团和罗格镇的军民愤怒地喧闹了起来，大家伴随着弥漫的白烟逐渐围了上来。 “怪物就是怪物，你们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危险一面！”我深吸深呼一口气，淡淡而压抑地说着，还指了指远处缺口的海军大楼。由于与半熊人的相处时间尚短，大多数人一听他这话均多少有些犹豫了起来，况且会在半夜听到巨响后迅速冲出家门的人们总要为城镇多考虑一些，因而除了几个冲动的海兵、那一对奇葩赏金猎人搭档和五个小孩子立即举起拳头或者武器凑了过去之外其他人都慢慢停下了脚步。 不过，忽然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扔了过来，在我的额角处重重地砸出了一抹殷红。我对此事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的心里真的真的很开心。……我转头一瞥，发现是一个城镇里的小男孩正瞪着自己。而即便被我冷冰冰地瞪到，男孩也只是稍微退缩了半步并接二连三地扔出了石头。随之，几个同样在刚才勇敢跟着大人迎上半熊人的小保护者们也仍起了各种东西，还有那群昏了头的家伙一起出手直接把拳头铁锹和木棍什么的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直接被打得脑袋几近触碰到地面，身子更是难免浮起来了一下。“呵，很不错，那怪物看到这一幕应该会高兴吧！”忍不住笑着如此喃喃一句，我瞬间在半空中调整姿势，竟然能够反常地重新站稳。两脚沉重地一落地，神二甩了甩满头的鲜血，认真地直视着斯摩格说道：“海贼就是海贼，没错吧，斯摩格先生，为了保护，我击杀了他也算是正当的举措吧！” 斯摩格没有回答，虽然稍微握紧了拳头，但却并未出招。而且，在下意识地观察了那些刺眼的血红色之后，他甚至还急忙伸手拽住一旁已然拔刀的眼镜少女，“达斯琪，这人确实没有做错什么，放他走。……” “你不清楚，竹子先生虽然长相可怕，但他是个看见一群小孩独自出海就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助、甚至甘愿挑衅大国船队和贵族的烂好人啊！”“应该是‘大好人’才对。” “我知道，”我冷冷地直面众人，一边后退着一边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地说道：“但是，一方面他的的确确或完全地或差一点儿地要了不少人的性命，另一方面在大家的心中人类肯定要比怪物什么的好上很多，所以这样的结局对于一个怪物来说足够了！” 霎时间，众人的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响，神二最后的些许说法又引爆了现场的气氛。斯摩格最先把右臂变作烟雾来猛烈地发射出右拳，狠狠地将我打上了天；还有小船长女孩哭泣到此时终于由于这些话而悲痛地大叫起来，不明是巧合还是感应地引得一条略小于军舰的大鱼从海中窜出，而大鱼却恶狠狠地直冲着我顶了过来、令我包裹在海水里撞穿了码头的三间石木的仓库。 刚刚从碎木堆里爬出来，我便再遭到一位大胡子老人给一锄头劈在了后脑勺上。不过，这位看上去貌似德高望重的老头儿紧接着却又抬手制止了众人的怒火，并沉默着挥手让大家都回去。我笑着对大胡子老人点了点头，急忙转身慢慢走进了暗夜里。我快忍不住了，那股浓浓的笑意。 “不用再追了吗，斯摩格先生？” “嗯，达斯琪，即便当上海军也不代表着我们只需要打击罪恶就好，世间的问题往往要复杂得多。听不懂的话就好好回忆一下，从头到尾只有海贼船上的那六个小鬼和射击竹子的少年称呼过竹子为‘他’，而其他人、无论都是些怎么想的、包括你我之前均是不由自主地叫竹子为‘它’！” 一会儿过后，留下一岸的昏死保镖和护卫船残骸，半天狗化的我飞向了就近的一处礁石荒岛。期待着，我随即点好几团明亮的火堆，攀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半躺着小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大概也没有过多长的时间，我在迷迷糊糊之间发现有人接近。我立马翻身坐起，掐着鼻梁清醒一些，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很快，我在周围嘈杂的海浪声中寻到了一阵刀刃微晃地撞击刀鞘内壁的清脆响声，还可以分辨得出对方正试图无声无息地接近过来。 而虽然来人直线地冲着火堆前进，却最终隐藏在火光范围之外的夜色里。因此我看不清这人的具体长相和颜色，但大体可以认出他长着一颗熊似的脑袋。 “抱歉了，老潘，刚才为了表演不得已在罗格镇码头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还有再次见面的方式奇特了些，我也是好久不见了才稍微激动了点儿，呵呵。”我猛地落到半熊人的面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欣喜地喊道。 “没关系，我也那么想。”半熊人潘说道，“果然是你，神二，适才挨了你第一枪的那时候看到了还不敢相信呢。后来察觉到自己中的两枪都没有造成痛楚，我才确认了跟踪加袭击的人就是神二你呀，而且还立刻明白了你那举的想法！……” 经过海水的多遍冲刷，他胸前的那一大滩血红色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潘不仅全身没有丝毫创伤，而且就连他的衣服上面也未曾出现有丁点儿的一个小洞。 很明显，我实际上完全没有伤害过潘，我们两人之前是默契地做了场假死的戏。“只不过，那些血浆在斯摩格等行家的眼中，一定假了。”“没办法，我一时间上哪儿去找合适的道具啊，幸好身上还带着一些我暂居小村中有趣少年的特制番茄酱星。”说到这儿，我还反过来微微埋怨了潘的演技，就着半熊人濒死之时的张牙舞爪调侃了一小会儿。 “……喂喂，我们是在三天前才见过的吧，不对，我们是三天前才认识的。对了，我还得谢谢……” “我记得你的口鼻没有向前突出的、戴的面具还是正常平坦的那种，你这副样子是？”我猛然打断了潘接下来的某些重要的话，还顺便忍不住揉了揉潘脸上的黑毛。 “哦，稍作伪装而已，我怕自己原本的糟糕样貌吓到那六个小孩子。”说着，潘猛然反应了过来，一把将我给按到地上坐下，语气认真地说道：“好好听我说，让我可以道个谢！” “感谢你的理解，神二，那个时候我确实有些为难：正如你所说，我是个怪物，不适合与其他人长时间相处，试图融入到一起更是不可能！更别说哥亚王国的敌人们还在追着我，不应该留下！而且，我毕竟为一海贼，斯摩格逮捕我是他的责任，他可以借助夜深不明的理由放我一马，但到了第二天他则即使对着罗格镇的居民和小小海贼团等人的反对也必须抓到我！” “比起早晚被‘怪物’破坏掉一切，我还是及时‘死’了比较好！”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激动地插嘴道：“等等，潘，跟你相比较起来，还是我更符合‘怪物’这个词的！”我慢慢将双手交叉，垂下头，令语气变得压抑沉重，“你知道我是天狗果实的能力者，对吧，在众人的眼里也是个怪物！我曾因此遭人们厌恶过，所以后来开始有些害怕在人们的面前变身！但是，潘，你不一样，你也讨厌自己怪物的身份，可你仍旧为了几个小孩子挺身而出！在内心层面上，我是个怪物，而你不是！” “谢谢！可你说的对，怪物就是怪物、永远的，我没有在埋怨你，神二，只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潘笑了笑，如此说道。 听完，我很想问一句“这样真的好吗”，但觉得尽管那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实质的东西，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转移了话题：“哥亚王国我不太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麻烦？” “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一个根本是得病了的国家：被称作是东海最美丽的国家，可实际上只是居民将垃圾和被他们认为是垃圾的人都一起扔在了不确定之物终点站！七年前，为了展现给天龙人最好的景象，哥亚王国甚至放火清烧整个不确定之物终点站！……而那国中竟然没有人认为这些做法是错误的，一群从小遭到扭曲观念灌输的、可悲又可恨的人偶罢了！”潘压抑地讲述道，“相较之下，哥亚贵族的傲慢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或者说是他们整个国家的恶心做法也算是一种夸张的傲慢！” “嗯哼！”我眯起了双眼，一会儿有节奏地点着手指，平静得看不出什么反应，一会儿又猛然躺了下去，想到了些许什么。 “原来如此……哦——！”“怎么了？”“我的后背好像咯到了一块石头。”“不要大惊小怪的，你破坏了我刚酝酿起来的紧张（感）……”潘转头一看，却发现我直接是躺在了一颗足有脑袋般大小的石头上了。“哈（叹气声）——，请不要故意耍宝，这点儿小事不需要你替我担心。” “我是说，原来如此，为什么你和哥亚王国之间的一点儿小冲突会如此飞速地愈演愈烈啊！实际上，你们正好触碰到了彼此所认为十二分重要的坚持，而且还难免刺得越来越深！你的守护和哥亚王国的荣耀、大概吧，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场有关……呃、信仰的战斗了！” “一切真是不知不觉地，或许是碰巧了，又或者可能是贵族和海贼之间有些天生相对吧。” 紧接着，潘突然起身，继续说道：“所以我敢肯定哥亚王国绝不会善罢甘休，就单凭我重重地折了那世界会议五十国之一的部分脸面以及必须保证天龙人会对于来访的旅程安心的两点足矣！”他的声音中增添了几分冷笑，令腰间长刀上露出了几许寒光，“既然清楚自己的敌人犹在，那么我便要打算主动出击了！” “势单力薄的话不能从正面蛮干，潘你需要我的帮助吧！” “你对于阴谋诡计的有把握？” “没有，我超级擅长看穿或者破坏别人的谋划，独自做计划的次数屈指可数、规模马马虎虎，呵呵。不过，我还是很有想法的，而细节、漏洞和改进等部分我可以请一个厉害的朋友帮忙！” “谢谢，但容我拒绝，因为我知道你有着自己那想要完成比罗杰更精彩冒险的梦想！” 我怔住了，良久才回神而尬尴地问道：“你怎么会还记得这个？对此没有认为我自大或者中二？” 潘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回答道：“神二真心把我当作朋友，我只是认真对待你的梦想的话很正常啊！我还知道，你在听到哥亚王国的情况后肯定还有想改变些什么冲动的吧，些许对于自由方面的追求和坚持吧！但这一次你的意志前行的道路却和梦想要行的路线不统一，所以还请信任地暂且把你的意志交给我一下！让我帮你一个小忙，姑且算是还上一些两次我们碰面都被你照顾的人情了！” “自由意志”比超过海贼王什么的听上去更加中二，我最初也只是在大海上的有感而发而已，虽然一直都忘不掉当初的那份震撼，但我因认为这样的想法太过于中二而对其总是藏在心底。 “谢谢……”我想不起来当时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感觉的了，但我还记得潘看了第一眼明显就震惊得厉害。 “喂喂，干嘛那么郑重地，我只是替无法停下来的神二你到哥亚王国去走一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呵呵。” “但是，任谁听来，我的想法均那么可笑啊，包括我自己！” “我明白你隐藏在心底的所有认真，也清楚你拥有着实现玩笑的能力，愿意相信……” 路飞曾邀请过我当伙伴，自己当然会问一下这个词语的具体含义。路飞拿肉来比方着解释，我从头到尾均听得稀里糊涂、仿佛体会到什么的感觉却又好像全都不明白。可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多少有些明白到了些许：‘大概，能互相承载起彼此的意志和梦想的人们，应该才可以称作是“伙伴”吧！’ “呵呵，才不呢，笨蛋，‘伙伴’可是应当互相的！” 隔了一天，斯摩格等多位上校于半夜里收到了一份模糊的视频影像和一些骇人听闻的消息，均来自于一名身处哥亚王国的大记者的求救信件。 视频里首先出现的是一片废弃物品的堆积地，而伴随着的解说声好像已经到了结尾处、仅剩下了一点儿感叹。“不是说袭击从始至终都发生在哥亚王国吗，这画面里的位置又是哪里？”斯摩格问道，“那里名为‘不确定之物终点站’，属于哥亚王国的黑暗面，很少为外人所知晓，是他们把一切不美丽之物……丢弃的地方！”副官一面匆忙地翻找资料，一面越发难以置信地回答道。 很快，拍摄者和观看者都知晓了事件即将要开始了：大概是由于那只拍摄电话虫的紧张和恐惧，视频的画面逐渐强烈地产生了轻微抖动和时明时暗的状况。而那位记者也是个经验丰富、头脑灵活的老手，一下子就从这番异常猜测到了什么并顺着电话虫最是害怕的方向照了过去： 视频里面的时间显示为前一天傍晚的七点左右，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和吓人了许多，整个不确定之物终点站逐渐变得像是一幅黑白色的画卷。记者大着胆子追寻谜底，一直走到接近海边的一处山丘之上，但一路上除了电话虫身上越来越战栗的反应外什么异常也没有冒出来。且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道赤红色的烟柱从海里钻出，同时还有解说的一句惊喊：“那是什么，令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而且这附近的气温……应该不是我的错觉……骤然降低了一大截！” 仿佛在随着夜色的加深，烟柱也在缓慢地朝着岸边移动过来。无论海风怎样强劲，烟柱却完全不会倾斜半分。而在一整片区域都几乎暗了下来之后，那一道赤红色仍旧非常明显，好像是有什么人在黑夜的这一块画布上突兀地抹了一笔似的。对此情形，记者和斯摩格同时喃喃了一句：“很是诡异！” 这一声低语将达斯琪吓得差点儿蹦起来，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地问道：“应该只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或者什么未知的神秘自然现象吧，根本没什么诡异的，对吧，斯摩格先生？” “我也不能立即下什么结论，只是有些直觉，而且如果仅是那样的话那个记者为何需要把这份视频送过来求救呢！”斯摩格说道，“最重要的是，电话虫也能够用于大型战场的原因就在于它们仍可以在枪林弹雨的旁边保持平静，所以‘此刻’只是旁观者的它原本是不应该会发抖的！” 话音刚落，画面上气氛突变，因为一个身高大概在五米以上的怪物拖着烟柱从海里走上了岸。它近似人形，却又像是把章鱼和牛羊等诸多动物全融入一体似的；全身长满了恶心而狰狞的触手、突起和脓包，但也不乏尖牙利爪和威吓的气势；叫声沙哑刺耳，远远地听到一点儿便会害人感觉恶心反胃。 “啊——！”记者再度尖叫一声，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吓到达斯琪。因为后者早已被前者所受到的惊吓给提前吓了一大跳，那只怪物十分突然而恐怖地转头望了画面这边一眼。随后，敬业的记者一边后退，一边还解说着：“没关系的，它刚才的那一下注视里面没有敌意，大概只是在警告我赶紧离开，所以我最好现在马上退到后面的那个山丘上！” 看了看屋内几名下属的反应，斯摩格分析道：“的确诡异得难以解释，恶魔果实能力者无法以变身的样子从海中出现，这只生物一时间也难以找出可能的近亲，还有它那明显的驱赶行为又是何种意思还尚且不明！” 拿起一封信纸，副官概述道：“记者的求救信中所说，这怪物和之后袭击了哥亚王国中心地带的‘海中魔鬼’有些基础上的相像，大概是同一个体或者均是仇恨哥亚王国的鬼魂所化！” “越说越离谱了，但你说的‘仇恨’是怎么一回（事）……先等等，快看屏幕！” 紧接着，画面里出现了更为惊骇的发展，怪物居然挖起了一大块大约勉强可以算作小岛的垃圾山猛地扔了出去。土石的主体路线诡异地飞行了一小会儿、有惊无险地坠落到了哥亚王国的另一边，但大量的垃圾却随之撒落在了全国的好些主干区域。而等记者回神后再把镜头转回怪物方向之时，却发现对方连一个脚印也未曾留下过地完全消失无踪了。 “呼——，那位记者在信件里还说了些什么，该不会更加诡异了吧？” “嗯，差不多，事件的大概就相当于是一部怪物和英雄故事的惊悚电影，‘海中魔鬼’用暴力、鬼魂和噩梦袭击了哥亚王国的中心城区，各种诡异能力以及各种无能为力等等，然后直到一个半熊人的英雄挺身而出才逐步制止了它的恐怖，只不过到记者发出求救的时候两……‘人’都还未打出一个结果来！” 在大约十五六个小时之前，哥亚王国刚刚从八瓣军舰的残骸处向周边扩散地派出大量追捕小队没多久，便很幸运地在罗格镇西边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发现了重伤昏厥的半熊人。 随后正好正午时分，一辆拉着个巨大铁笼子的马车缓缓驶进了哥亚王国，引来不少居民和外来客逐渐围上路的两旁来观看那个竟然敢胆大包天地袭击王国船队的怪物：远远地望过去像是个人，但可以一点点地从破烂黑衣中分辨出来一颗完全相像黑熊的脑袋跟上身到处有露出几撮的黑毛；它的胸腹上被粗暴地缠着几十圈绷带，但仍旧不断地有鲜血从中渗出；怪物一路上不曾清醒过片刻，也一直散发着些许野兽般恐怖的气息。……以及听上部分押送军队的演讲：“我们面对这只发狂的怪物不曾退缩过分毫，最终付了沉重代价才拿下了它……”这些对比和虚构实际上没有多少什么功劳等影响因素在内，仅仅只是为了“东海最美丽的国家”这一名号而已。 十个小时左右之前，倾听完追捕队得自罗格镇的调查，国王考虑到半熊人的那些英雄传闻觉得不应该看上去十分着急地弄死半熊人，决定还是应该暂且将其关押起来，先好好地想想如何能利用半熊人创造出最大的正面影响力来。 因而，半熊人得以在大牢中轻松地呼呼大睡，一副完全不在意接下来会不会很危险的样子。直到窗外完全暗了下来之时，他才悠悠地醒了过来，两眼精神放光地等待着什么。 差不多五个小时之前，一条墨绿色、半透明的巨大尖刺犹如利箭似的从远处飞了过来，仅擦过一座高塔便由劲风打掉了大片的砖瓦，最后更是“碰巧”地正面击碎了半熊人所在的牢房。不过，半熊人很快披着一层薄薄的赤红色气体钻出了废墟，看上去不仅根本毫发无伤，甚至还有些状态极佳的感觉。紧接着，他稍稍打量了四周一番，便毫不犹豫地往城市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方向跑去。 三四个小时之前，半熊人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哥亚王国的中心城区，扶膝大口猛喘两口、心里吐槽一句‘晕死，计划里偏偏忘了这一点，我们此前还一直以为从我被关之地到战场不会太远的，可恶，差点儿跑断我的腿！’之后立即又朝着最近的声声呼救处寻了过去。 那里，一位老者的右腿被压在了一面破墙的下面，半熊人冲过去一手抬起了破墙、拉出了老者。“没事吧？还能够走动吗？”“大概不行了，不过我在这里很安全，你先不用管我，小伙子，赶紧去救其他……啊——！”老者本来还在温柔地道谢，可在一抬头看到的半熊人的脸部刹那立时连滚带爬地向后窜去，最后甚至逃得比兔子还快。 对此情形半熊人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再度走向旁边有人被堵在里面的一扇连墙一起倒塌的大门前面。难免带点儿迟疑，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半熊人紧张地三两下就把大块的碎石扔了出去，清出了一条路来。从里面有三人狼狈地跑了出来，是个贵族的一家三口。看见一张黑熊脑袋出现在面前之后，半熊人的担心一下子就应验了，男主人忽然用文明棍恶狠狠地推开了他，带着些许嫌恶的表情匆忙拉着叫家人离开了。接着，只有其中的少年回头瞥了一眼，不过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表示。“父亲大人，那个……”“斯特利！” ‘失望和难受当然在所难免，但真正迎来糟糕的结果反而感觉轻松了不少。况且，想一想至少还有些许外来者十分感激自己，也多少能够笑出点儿来。……算了，真是的，什么也别想了，继续计划吧。’想着，半熊人猛然让自己如同动画里的英雄那样大笑着登场，随即便朝不远处那个墨绿色的“海中魔鬼”扑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半熊人海贼传说（下） “海中魔鬼”，真名不详，生物分类亦是不明，今日傍晚时分出现、也就是斯摩格他们看上怪物视频的六个小时之前，来自哥亚王国正面港湾的大海之中，外形基本为摇晃着数根巨大触手的、包裹在墨绿色烟团里面的、超过五米高的怪异类人体，具有着炮弹般的物理攻击力以及各种匪夷所思、宛如邪恶魔法一样的诡异能力，其行动仿佛是一个怨魂的聚集体在向哥亚王国复仇，难以有效攻击和阻止，正有目的性地前进到了王国的中心。 和一个小时前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扔垃圾的赤红色怪物不只是在外形上有些相像，它的出现之前同样有道墨绿色的烟柱由海里升起以及令人感觉冷冷毛毛的。那一异象惊得旁边两支仍留在港湾检查船只的追捕小队紧张纷纷，在海边突然有一柱水花炸开的时候都过度激动了起来，“什么东西，怪物啊，都开枪！”他们没等“海中魔鬼”完全在海里探出头来便开了枪，令一大片的子弹笼罩着对方射了过去。但是，“海中魔鬼”仿佛幻影一样，所有的子弹都径直穿过了它的身体、未曾留下过一点儿涟漪。而等这怪物经过追捕小队们的不远处，他们全都在一瞬间里昏死了过去。 为了隔绝“美丽”的城镇区域与不确定之物终点站，哥亚王国在两者之间修筑了高耸的围墙。刚走半个小时，这样绝壁一样的阻碍便拦在了“海中魔鬼”的身前，而且正门的上方还有源源不断赶过来的军队。可是在人们以为它只是幻影的情况下并未及时提枪开炮，还兴致勃勃地看着墨绿色怪物朝那扇非人力可开的大门撞了上去。结果，墨绿色的烟气宛如潮水一般地拍击大门整体几下，再等着怪物重重地用双手一推就令其擦着两侧墙壁缓缓地倒了下去。由此开始，“海中魔鬼”才真正展现出了怪物的性情和暴力，即使直面千百长枪短炮也旁若无人，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势不可挡地破坏了近百街道建筑。 而不一样的是“海中魔鬼”则完全不会事先驱赶周围的生物，尽管它也不曾直接击打过人类以及其他的动植物，但其袭击居民的方式虽不见血但诡异而恐怖：在蔓延于怪物附近的墨绿色烟雾之中，时不时会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闪过；它们飘在半空中，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动作，给人以些许呆滞的感觉；模样和体型随时都在变幻，据说每一个人在接近时所看到的样子都是仇恨过他们的人；……故而人们在互相传言过程里才逐渐将其称之为“恶灵”。 即便这些怪物的怪物只会围绕在“海中魔鬼”，不过远远地躲藏起来也并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不清楚契机为何，但在某些放松下来的情况里人们会难以遏制地感到沉重的困意，接着或许只是走了一下神、也可能就此陷入沉睡，经历过后者的人百分之百会做噩梦。梦中，他们需要生活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的垃圾堆里，需要艰难地面临一些现实中原本出现在自己脸上的傲慢，甚至需要为了天龙人的到访而被烧死几回等等。而非哥亚王国的居民自然不会遭遇到这些内容，他们在某个中二家伙比较随意的设计下估计会碰上被狗追、莫名从地里挖出一只狗来、和狗不知道在闲聊些什么之类的。 正是由于这后面的两点，墨绿色的怪物才被叫做“魔鬼”，再多的士兵也难成为盾牌，让它得以顺利地在一眨眼之间引起了哥亚王国的巨大恐慌。 故而，当半熊人成功停下“海中魔鬼”脚步的时候，不远处的不少人尽管看到了那颗黑熊脑袋仍然忍不住欣喜了起来：哀号声中，街道另一头的浓浓烟尘突然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同时从中跃出了一个包裹在层层火星里的熊头人。他烦怒地低吼着，一落地便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冲向了“海中魔鬼”，由双眼里拖出两条红光，带着巨熊的气势。这震撼的出场加上无畏的举动，猛然给人们慌乱的内心注入了一丝澎湃激动。 对此，敌人甩出两只比他腰身还粗的触手迎面劈下，几近将其砸进地面里几分。但是，半熊人先是硬生生地把它们双臂接下，然后借力在脚下用力一蹬，立时踩裂了数十块地砖，也送他自己一面把触手扯碎成了大大小小的“果冻”一面瞬间移动到了“海中魔鬼”的近前处。随即需要直面“恶灵”，半熊人却丝毫没有动摇，一挥手便将其拦腰打散。他的一往无前，令现场的气氛越发热烈，每个人的心中好像都燃起了一团火焰。 可是，他接着刚刚迈出一步，就忽然承受到一股猛烈的睡意正冲击着自己的意识。半熊人因此不由地踉跄一步、难免要遭到“海中魔鬼”的偷袭，于是他选择顺势地腾空侧身前翻，想着既然身体既然变得像木偶，那就干脆通过把自己当作双节棍似的甩飞起来来踢出完全爆发的一腿。下一刻，只见一道电光闪过怪物的脑袋右边，它便猛地向前栽去，而后才有“嘭”的一声巨响从中发出，还碰撞出一阵强烈的暴风。望着半熊人与“海中魔鬼”分别缓缓落地跟重重撞地的那一瞬间的震撼画面，人们在下意识间地纷纷欢呼不住。 …… “以你我的能力对付一些个贵族很是轻而易举的，但若要哥亚王国放弃对你的追捕则会麻烦上很多！”我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给潘分析着，“直接离开东海是最快最简单的办法，但治标不治本的肯定会导致王国一直弄些小动作来烦人、以及敌人很有可能会追寻到孩子们的那边，所以不行！” 说到这儿，潘挥了挥手，深沉而认真地打断道：“我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我打算主动出击，一下子打疼他们便可以解决问题了！此事和你无关，不需要你为我这样过多的操心和涉险！快走啦，我，你才是应该赶紧离开东海的那个人，这里对于你来说太小了一点儿！” “假如他们死脑筋儿地打算冲突到底，以一种从小培养的扭曲傲慢来说是完全有可能的，那么你还想怎么办呢？一直一直地待在东海，等哥亚王国出一招你破一招吗？还是，彻底残忍地灭了一个王国，或从根本上修正几十上百万人的错误思想，或‘只是’制造一场让他们一想起你来就会吓昏过去的超级恐怖攻击……？呵呵，面对一个你不能杀死且对方还决不放弃的敌人，必须从他们最是在意的方面入手！”我笑着说道，并递给了潘一张写满剧本的纸。 “什么意思？” “我们来演一出戏，一部能一边来让潘你成为英雄还能一边暗中爽快报复一下的怪物袭城电影！” 我按照一般套路，认为首先主角要有一段处在压抑境地下的情节，因而计划着让潘得先“碰巧”地为哥亚王国给抓回去。而潘对此既是反对：“现实中哪里需要那么多的铺垫，必须呈我情的家伙们才不关心我是否有段跌宕起伏的经历呢。”却又赞成：“不过，我的确急需一个怎么会在怪物袭城时正巧出现那儿的合理理由啊，况且事先让哥亚王国里面的外来者们知晓我地存在也有利于促进王国最后的‘正确’决定！” 而我在同一时间还有着自己的重要行动，那扮成某种可怕怪物从不确定之物终点站往哥亚王国里面扔垃圾确实是其中之一。但是，为任何一个外人都不曾猜到的是，我这么做可不只是在发泄对于王国隔离垃圾此举的不满，更重要的还是谋划着借此行动制造混乱以提供自己能够悄悄潜入哥亚王国进行诸多重要准备的机会：比如，给所有能及时叫来海军的电话虫统统下上延时安眠的药物，所有计划可以顺利实施差不多均是在这一步成功的基础上以及幸好东海各地的电话虫都不多的条件上；暗中打乱军队在傍晚之后的部署信息之类的，以求演戏时越少有人来打扰越好；当然还得熟悉哥亚王国的地图、确认国内没有强者、根据居民们的习惯完善怪物的惊吓表演等等。 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便正式以一种鬼魔类的诡异生物形象开始登场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吓唬人的表演由此拉开了序幕：借助着从海里冒出来的烟柱与怪物本人这两点，用于打消人们对于袭击者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推测，毕竟越未知的东西才越是恐怖，而实际上那些只是一个类似未连接水管的水龙头为何竟能源源不断出水的魔术加一点儿幻影罢了；在轻而易举打开一扇巨人族都很难推开的大门那里，我实则是偷偷通过“天狗的妖气”拆掉了几块关键的门合页而已；“恶灵”与噩梦，妖怪的拿手绝活；还有我最得意的把戏——为什么怪物一路上都是“别人根本触碰不到它，而它却可以打着别人”作弊情况，很简单，我一直都在怪物的本体、烟雾外套以及几十条触手上来回游走！……此前假装怪物正是这次大型恶作剧的彩排，中二的我总是对于怪物的设计十分兴奋。 除了算是“怪物袭城”的前戏，吓唬人还是我稍微践行一下自己自由意志的行为，也多少有点儿试图强制降低哥亚王国智商的作用。自然，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不仅在数个小时里耗光了所有气力跟那赤红色的“妖气”，甚至还动用了两次“第四种宝具”的惊人力量——愿望实现。 另一边，把潘塑造成英雄的目的在于卖给哥亚王国一个大大的人情，利用他们自己本身的傲慢阻止前一次的傲慢。哥亚王国实际到底如何想的并不重要，只要别国、甚至是东海之外、天龙人知晓了潘的英雄举动后，他们若想要保持大国脸面的话就是绝对不能再在明面上对潘等人出手了。 而要是暗地里他们打算做什么的话会很不方便、手段将会一下子缩水掉绝大部分，至于仅剩的那点儿可能我就要采用潘最初的想法了——展现力量。在表演的最后高潮部分，我和潘决定大打出手，在不会引人怀疑的范围内能造成多大破坏便做到何种地步，让哥亚王国仅剩的那点儿冲动也遭胆怯或者迟疑打消干净。 “让我们帮那六个小孩子今夜睡得安心吧，潘，算是换我来承载你的意志了！”如此帅气地甩下一句之后，我当即头也不回地飞上了夜空。当然，我事后对此画面尴尬得不行，可我那时候确实感觉到了些许海贼的豪情……好吧，这一句也足够中二，忘了它。 …… “海中魔鬼”、也就是我的手臂挥直后犹如铁柱一般，带起的拳风甚至掀飞了正面几十步外的一座房屋。半熊人潘虽然及时矮身歪头躲避，却依旧感觉身旁仿佛有道海流经过、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被吹翻。而且后者刚刚伸向前者肩部的拳头一下子就被推到了他的手腕处，不过半熊人正好借此力量拽着怪物的手腕背身一顶像是过肩摔似的把他扔了出去。 远处大怪物撞塌一排建筑、掀起烟尘巨浪的画面看着惊人，但潘知道我完全变身为天狗之后的的皮肤和肌肉已然迎面接受海上列车的撞击也不会受伤了、宛如高硬橡胶一般。 因而他立即抽刀上前，并全力释放电气来包裹到长刀上，完全一副竭尽全力的样子。“喝啊——！”电气和斩击相结合，潘感觉好像是招式在牵着双手挥出去一下似的，下一刻伴随着长刀的破碎一弯淡蓝色的明亮月牙旋转着飞射出去，挡在它前路的石砖铁器均是刚一接触便平滑地裂成了两半，不知是刀气带上了电流的速度和能量、还是电流获得了刀气的锋利。 感受着皮肤上微微的痛感，我意识到了一下恐怖劈斩的临近，猛然扛着半栋房屋起身，大吼一声，对着“月牙”举起手掌猛地拍了下去，“山威?镇风！”同步地，一只由我周身的墨绿色烟气汇聚而成的巨大手掌瞬间出现在了“月牙”的上方，一边随着我的爆发在逐渐变为赤红色，一边做出了跟我挥手一致的动作。 两者相撞，一阵尖锐的噪音响过，虚影手掌颤抖两下后骤然被切碎成了一条条的，而“月牙”也被打得几近支离破碎、坠落着斜砍进了我脚前的地面里。安静了一瞬，一个更大的淡蓝色月牙从地下躺着爆发膨胀开来，闪烁着把这王都切成了两半，裂缝处不仅深不见底、还差不多分开了超过半米的距离。 紧接着，我没有停住下拍的右手，反而加大力气让它重重地拍在了地上，以此来推动自己向前跃起，然后再是一个前空翻，我两腿并拢，双翅猛烈地一扇，使得身体便像导弹似的朝着潘飞踹过去。“山威山威……”在此过程中，我周身的墨绿色烟气再度蠢蠢欲动地迅速变回赤红色，这是我试图全力爆发就会难以控制得住“天狗的妖气”的伪装变幻的表现。“……榴弹炮！” 对面，潘当即后撤左脚，屈膝，压低重心，将双臂交叉着挡在胸首之前，全身肌肉绷紧，“沸腾”血液，“点燃”野性，疯狂释放着电气给自己形成了一件大袍。可是一接触我的双脚他才发觉自己还是多少有点儿轻敌了，两臂前面一时间所要承受的沉重堪比两艘军舰叠加在一起的重量，由此他先后遭遇意识忽然一暗、小腿骨打颤崩裂、脚下深陷等情况，“哈（野兽的低吼声）——！”潘猛地把额头撞在了自己的两臂内侧，瞬间将那股冲击力给压到了地上。 随之，仅仅只是受到一小部分的反作用力，潘就被迅猛地弹上了高空。而下方，炙热的球形冲击波爆炸开来，连地面都被掀飞了一层，只留下了一个直径大概与这条小道长度相当的“陨石坑”，而其中覆盖的尘土甚至也都是细细匀匀的一层。 “呼呼呼……，就到这儿吧，再认真地打下去我们就快要彻底地脱力了！”我一面气喘吁吁地低声喃喃道，一面把自己再度隐藏到了虚影之中。借助着一个假象的遮掩和模仿海流般流动的烟气通道，我悄悄地从本体位置迅速滑到了一条触手的末端。然后我抓起远处在此前被抽断的两三层宫殿飞起，瞄准好潘跟围墙的一条直线全力掷了出去。这正是我一直所表演的，原本应该是虚影的触手竟然又能卷起什么开扔了。 旁人看着这一下貌似挺猛的，但实则这样的攻击就像是剑客利用自己锻炼过的臂力跟人摔跤而非使用剑招一样、巧妙程度较低的话根本不足以发挥出攻击里的全部破破坏力。我和潘早已商量好了两人今晚交战的大致流程，从精彩的登场到减缓的对战、再到尽兴地全力打两下和暗中转移目标的游戏、以及最后套路结尾，此时正是进行到了第四个阶段：表面上英雄的半熊人与“海中魔鬼”还是打得不可开交，可实际上我们正在偷偷地缓口气并略有些许怨气和不快地破坏一下哥亚王国。 潘轻轻松松地就在飞空宫殿上跑了起来、最后甚至还稳稳地盘腿坐了下去，直到宫殿砸在了那隔绝垃圾的围墙上之前他才缓缓地跃了下去。紧接着，我装出一副几近发狂的反应，一连扔了数十块大大小小的宫殿和高塔的残骸过去。虽然只是发了一小阵脾气后就立刻飞上了天冲向潘，但到这时候的王宫区域当然已经是废墟一片了。还有，接下来在“海中魔鬼”恼怒暴躁地追打半熊人的时候，我们两人直接拆毁了上百米的围墙。 由此，潘遭到的怨气自然一扫而空，而我也稍稍打破了点儿王宫和围墙那两处的“傲慢”与“囚笼”。尽管正如我计划时所说的那样，想要改变一个国家的思想十分困难，但是自己仍想要在现在立刻就改变些什么，至少我在今晚利用“恶灵”的恐吓以及给居民们从围墙上打开了一个可以望得见“垃圾”跟大海的缺口来为这里种下了一些种子。 在斯摩格刚刚决定即可前往哥亚王国的此时，“海中魔鬼”忽然头一次用触手抓住了半熊人，这实际上是我与潘悄悄沟通的办法：在虚影的掩护下，我正飞在半空中提着潘，凑近他凝重地说道：“我刚发现哥亚王国的军队已经开始从王宫方向往这边赶过来了，而且我的催眠等阻碍手段也渐渐失去了效果，大概还有几十分钟我们就得面对海量的军队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赶紧结尾走人了！” 随后，见潘点了点头，我就将他给扔了出去。按照计划，潘这一次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挣扎着慢慢坐起。我搬起旁边的一座大教堂，对着潘的头顶狠狠地砸了下去。“嘭”的一声巨响，把潘埋在了废墟的山丘中，也重重地砸在了周围人们的心上。接着过了好久，半熊人都没有从碎石木堆里爬出来，使得现场再度恐慌和压抑、甚至还有点儿悲伤了起来。 “啊哈哈哈……！”我粗着嗓子怪异地大笑起来，极力寻找着一个怪物此时应该有的心情和反应。但不想刚刚进入了状态就被一下轻轻的击打给惊醒了，弄得我最后变成了“吱”的一声搞笑怪叫。我恼怒地转头一看，发现自己又一次被一个小男孩给用石头砸中了额角。对方也是一样害怕得直哆嗦，可仍旧同样愤怒地瞪着我。‘这一幕是多么的次曾相识啊，潘，你这个老是说自己是个怪物的家伙此时也该高兴一下吧！’我异常开心地微笑着想道，差一点儿想要上前抱住那个孩子。隔着废墟，潘清楚地看到了我的这个表情，忍不住含泪咬牙地点了点头，也掩盖地喃喃了一句：“喂喂，别再看过来了，经过幻象的掩饰之后好难看呀！” 而我的笑容也吓到了其他人，看上去好像正暴躁地准备吃了那个男孩似的。事实上，我也正是打算要那么做，因为我很是中二、即使最后不是自己成为英雄也一样值得我中二。所以，我现在想要创造两幅经典的画面，来见证两位英雄的出现。 将一颗六十多厘米的丑陋大脑袋凑到了男孩的面前，我一面冲他吐着从精神到骨头均冰冷难耐的墨绿色烟气，一面恐怖至极地问道：“人……类……，你……是……在……挑……衅……我……吗？” 男孩忍不住微微偏头，结结巴巴却有力地回答道：“不……不是，我没有勇……气那么做，但你不能笑……话半熊人，他刚才……救了我！” “那……个……怪……物，应……该……只……是……想……从……我……口……下……夺……食……吧？” “这个我……不清楚，但即便他当英雄这件事情只是个……巧合，也带给了我一些力量！”男孩大喊起来，最后还拿石头敲在了“海中魔鬼”的右眼之上。 ‘唉吆，混蛋小子，挺帅的嘛！’下一刻，我强忍住自己的激动，冷笑着举起了一条触手，看上去男孩即将会被我拍成肉泥了。而下下一刻，一个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男孩的面前，顶着一个巨型怪物的压力却稳得如山，微微侧脸所漏过来的那一丝微笑令人心安。 潘转回头去，猛地将“海中魔鬼”推开，拿一柄原本装饰在教堂屋顶上的十字架摆出了挥剑前的姿势。在我打暗号示意自己已经离开了之后，潘闭上双眼，向前迈出一步，然后瞬间消失，当紧接着再次听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却发现潘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怪物的身后。随后，“海中魔鬼”在我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居然缓缓地破碎开来，潘此时的心境带着他的“刀”斩开了幻影。这如果不是在表演，我大概会在尚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砍成两半。 因为，这段情节的确也是设计好的，但潘此刻的心情却比之剧本上描绘的那番还要真实。潘想着，即使一切都是假的也好，他也想要为这个孩子在心底留下一副真正的英雄的身姿。 一周之后，猛然一声惊呼传来，打断了潘对于自己离开哥亚王国时的回忆。没等他转头，我就已经凑了上来，还把一本书直接贴在了他的面具上面，兴奋激动地在语无伦次地喊着一个好消息。 结果，“砰”，我顶着一个大包倒在了一旁，潘拾起那本书来看了一下。其名为《半熊人海贼传说》，是本童话绘本，大概只有二十多页，讲的正是七天前他和我演的那一出戏。 “真是没有想到哦，才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竟然连绘本都有了，看来东海也真是太平得久了……怎么了，为什么是一些不太高兴的反应？”我说道，“既然连书都已经有了，那就说明你的英雄事迹真的已经传播到了哥亚王国不能够再出手的地步了！而且，这是多么酷和有意思啊，潘你自己的绘本哎！” “心里感觉有些别扭和不痛快，之前一边报复的同时还得去救那些烦人的家伙暂且不说，关键在于我从那个男孩那里听来‘英雄’的时候却发现其实一切都是个谎言、自己还是害他危险的真凶……这一点令我觉得十分难受！”潘随手将绘本扔进大海，抑郁地说道，“况且，你那么兴奋是搞什么啊，别忘了你在绘本里面可是个招人恨的大反派呀，小心以后被人认出来结果人人喊打，呵呵。” “那就再来一遍呗！” “什么？” 我笑着拿起鱼竿来甩向了海面上的绘本，一边在努力将书勾住、一边随意而认真地说道：“下一次，不再是为了卖人人情而假扮英雄，没有剧本，也没有什么又是敌人又需要救他的复杂关系，……就像你之前送那六个孩子回家的做法一样，对哦，你已经做过一次英雄了。……若是看到有小孩子碰上麻烦我们便干脆利索地上去帮一把，真真正正地再做一回英雄不就行了，这一次权当是练习了，嘻嘻！” “至于‘海中魔鬼’露馅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一次行动在我不能动用太刀、锡杖和团扇的情况下，我特别费力地动用了两次‘第四宝具’的宝槌：一次，全面伪装，将‘天狗的妖气’变成绿色的、将我完全变身后的大小缩上一圈、消除气味、制造幻影等等；一次，恶鬼的力量，比如制造‘恶灵’、催眠、给人添加噩梦之类的。而最重要地一点在于宝槌每个愿望只会实现一次，也就是说‘海中魔鬼’我即便想要复制也弄不出来了！” 说着，我忽然躺了下去，望着头顶上那一片云淡云闲的晴空，笑着问道：“呐，潘，让你当副船长哦，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 “为什么会认可我？”潘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犹豫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提前回答了：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一开始，我是对于你那惊人的战斗力感兴趣，所以才连夜追了一路；而后来，我听了那个小小船长的讲述，逐渐觉得你是个给人感觉不错的好人，还想起了你是那时候的三天前与我一起保护小镇的‘英雄’，突然有些想要交你这个朋友了；再接着，你竟然尊重了我那自己都认为特别中二的梦想和自由意志，更是愿意送它们起航！我想，能够互相承载彼此的意志与梦想的人们，就是‘伙伴’！而且，你不会笑话我的中二，不是吗！”…… “对了，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水龙头的魔术是怎么一回事啊？” “哦，你说那个呀，表象是一个没有连接水管的水龙头竟然能够源源不断地出水，就像为什么我释放的烟柱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海里冒出来一样神奇。实际上它是有连接水管的，对，一根透明的，就在那不断下淌的水流中间隐藏着呢！……说起这些，我才用上了一个小魔术，无聊。而且当反派或者幕后黑手还是挺有意思的，我现在仍感觉意犹未尽，离开东海前我必须再搞一个大的！” 这艘小船慢慢驶向了更辽阔的大海，送两人自由而精彩地冒险，留下……咳，事实上，也没有那么轻松，我和潘此刻正在惯例地迷路当中，所以两人才会突然说起了水的话题。 突然，一阵海风吹过，掀动了我刚刚钓上来的那本绘本。简单的故事和稚嫩的笔触伴随着一页页的翻过而展现在了我与潘的眼前，仿佛那两夜的冒险又回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是两人互相认可为“伙伴”的经历，那是我的海贼团的起航。不过，接下来便是我和面具的故事了，再接下来是潘的黑历史，再再接下来在东海我们上演的则是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有趣传说。 现在，“我站在船头眺望远方，潘在扬帆，这一刻大海仿佛触手可及！待到一抹乌云遮来，我知道这片天空开始催促，便挥手一下让船飞向了风里！”…… —————— “如何啊，樱，听完是不是有种看了部精彩电影的感觉？” “没有，神二船长，大多表达得不到位，很多解说的地方都太过于中二。……呼——，原谅我的着急，我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 “是不是我和你成为伙伴的那段经历，神二船长你也会将其制作成纸芝居？” “当然，你可是我的第二位伙伴呢，不过不用担心，樱，这一次我有暗芝居主人的帮助以及丰富的经验，绝对会弄得比第一次的要好看和精彩！” “请恕我直言，神二船长，如果入伙还得经历这么羞耻的事情，请允许我对你这个船长视而不见。” “喂喂，别走啊，樱，那你这么紧张的话我们就先把这事放一下……（小声）嘿嘿，反正等你完成了中二的上船仪式之后也就不在意这点小尴尬了，小孩就是小孩，嫩呀，都没有注意到我刚才所提到的‘潘的黑历史’，嘿嘿。……（大喊）潘，你不会想那冷冰冰的小孩那么无趣吧，我们来一次再看一遍这个纸芝居……等等，你拔刀做什么，还冷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海的风浪 “呦吼”一声，神二迎空迎风张开双臂，并转头对潘大笑着喊道：“如何，我的短诗，有没有让出海的气氛变得更加振奋一些？” “无聊或者将就，随便怎样都好，只要你别给我吵人地凑过来。” “喂喂，拜托啊潘，我可是蛮认真的……” “即使神二你换成一幅画拿过来也是一样的，让我从头解释。”潘淡淡地白了神二一眼，一手捂在口鼻上遮住劲风，一手重重地拍了他一个空翻，干笑着着回答道，“你说的是那什么‘我站在船头眺望远方，潘在扬帆，这一刻的大海仿佛触手可及！’对吧，实际描述的却是刚才你光看着我一个人焦急地忙活、自己站在一旁吹海风偷懒的情况，所以它只是一点儿转移话题的借口掩饰呗！” “还有后边‘待到一抹乌云遮来，我知道这片天空开始催促，便挥手一下让船飞向了风里！’之类的，你最好现在立刻换成一句道歉！都怪神二你频频招惹我们方才船下的海狮子王，害得它难受地想要挠挠头顶，也害得一大朵为什么还颇像是鱼鳍的奇怪‘乌云’那么快那么重地砸下来！而接着，挡一下它或者干脆让船由狮鬣边滑下去等等均是办法，可你偏偏要不过脑袋地把我们连船带人一同给扔出去！” “哦，抱歉，因为我太开心了，所以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按上神二的肩膀，潘微笑了一下，挠挠头顶，轻快地说：“没有关系的，神二，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其实也差不多，毕竟一个海贼团承载了许多东西！不过，你也得看看当前是什么状况……” 此时，海狮子群边缘处正上方的白云之间，布罗德的那艘帆船正缓缓打转着坠落。上面，青年半惊叫半昏厥地抱着桅杆、在挣扎着试图朝其他两人示意了什么，神二和潘则费力而张牙舞爪地跟上去、开始一人一手拽着栏杆把自己当风筝放。 神二闻言当即低头往下望去，却遭强风又给立即抽了回来。看得潘不禁垂下了几道黑线，“我不是在说这个。”他着实不甚在意这份才过云底的高度。 少年露出一脸的无辜和埋怨，意思刚刚的不靠谱并非自己的责任。而熊猫人也摊开一只手，再给自己增添了几分黑线，并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嘴巴。只不过面对神二的贱笑，潘难免移开视线瞥瞥旁边，很突然地指向下方大叫了起来：“小心，危险的海兽！” 当然神二根本不搭理潘这岔开话题的举动，直到他忽然听到布罗德激动地嗷嚎了一声才转头俯瞰下方：大概不足数秒钟的时间，他们马上就需过瘾地面对一大堆海刺猬的针灸了。 “不亏是我的副船长啊，竟然能够一直保持专心！”神二微笑着称赞了潘一句，但一偏视线却发现对方正一副瞪眼噘嘴、“居然被我说中了”的震惊表情。 ‘重点不在那儿，佐藤先生还请赶快飞起（来）……’布罗德慌慌张张地企图警告两人，可他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来。不是他也脑袋短路地一时忘了应该如何张口说话，而是布罗德在狂风之中真的很难动得了嘴：他在飞速下掉的片刻之后便感觉到巨响很快变为了安静，因而大意地直接张开了嘴，随即就被大风给灌成了抽风的鲤鱼旗，除了搞笑的口歪眼斜之外只有一阵“哇哇哇……”远远地传了出去；稍缓一下，在他以为自己准备好过后，急忙开嘴，结果……新的一阵“哇哇哇……”又惊得附近一片海兽惊奇地抬头望，还令被打断对话的神二和潘甩过来一个“快停止耍宝，我们现在很危险”的眼神。 紧接着，在三人同时犯二、走神、身不由己的时候，帆船化作一道淡黄色的影子砸落到了海面上。远处的海狐獴一个个直着身子呆呆地望见，它碰出了高塔般的水花，还激起了一圈数十米高的碗状海浪。近处的海刺猬正睡得香香的，猛然就感到背上有袭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及疼痛，也没想到自己更是被深深地捶进了海里。 但是，“啊哈哈哈……”伴随着神二畅快地大笑，一个背负双翼的赤红色人影拉着一条帆船从海浪顶上的白雾里飞了出来。他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间力挽狂澜，仅在海面留下了一团音爆。此时，神二正自由、兴奋和肆意地翱翔于天际，他逐渐越发强烈地感觉一股股和天空大海相配的激情从心底涌出。虽然，停下后他立马就被潘给揍了满头的包，因为神二痛快飞行的过程中帆船划过空中的速度完全超过了之前下坠的程度。 “嘿，不要再闹了，先看看我们的四周再说吧！继续我方才掉下来时未说完的话，当前的状况……神二你可是船长啊！”潘无奈地摆了摆手，且说着他开始有点儿后悔认神二当船长了。而在他环指一周的视野所及范围内，乌压压的几乎全是各种各样的海兽在直勾勾地盯过来，害人心惊胆战，原本水的海洋都快变为海兽的海洋了，单单看着这一幕都感觉有些挤得要热死人了。 然而，海兽们到眼前为止均没有动弹过，大概是老大的海狮子群还没有发号施令的关系。有只外形强壮凶悍的雌性海狮子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正冲着不远处的一头小眼睛的海斑马吼叫起些什么。可奇怪的是对方虽然恭恭敬敬地朝向那边立着，却一丝反应也没有。 疑惑地歪歪头，代理头领的雌性海狮子慢慢凑近过去，观察了一下海斑马。绕过两圈后，它重重地一鱼尾巴将对方给拍翻在海上，怒气冲冲地一顿大吼加“拳打脚踢”。因为，事实上海斑马一直是站着睡着了，它常年处在海狮子群之侧而锻炼出了大心脏、且眼睛超小。 挨打一小会儿，海斑马竟立即又不痛不痒地爬起身来，贱贱地冲代理头领笑笑，仰头嘶鸣。它的声音清亮、内容简洁，大嗓门即使在海兽海的边缘地带也能听得到少许。仅仅只是这一声，海兽海的里里外外当即就变了气氛，一只只均泛红了双眼、露出了尖牙或举起了大角。同一时间，还在互相调侃、连巨大马鸣也不曾在意的神二他们突然神速起身警惕周围，全身紧绷、所有精气神被动地凝聚成一股力，甚至感觉周围的天地好像瞬间暗了几分似的。 一只刚刚成年的海兽平均身长在五十米左右，均拥有着海鱼般在海中高速灵活的机动力以及某种陆地哺乳动物的生存武器。单单一只海兽就可能给一艘军舰造成不少麻烦，而这里足足有着成千上万的数量。就算是要用力挥上万次沉重的拳头，神二和潘也会很快精疲力竭的；更不要提对方的主场还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熊猫人跟进去最多能发挥七成左右的力量、而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神二一沾水便是个摆设甚至累赘。 而且，潘若有所感地下水一探，结果看到海下也是被塞得满满的。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隐藏着的海兽数目至少达到明面上的十倍。而另一边，神二才初步迎战接连撞上来的一队海兽，就先后手忙脚乱地应付了一口尖牙、一根犀角、一张大尾、四根风格为一击必杀类型的利长犬齿等等。他立即认识到海兽们在巨大总量的基础上更是拥有着丰富的攻击方式，每一次对敌都将意想不到。很明显，他们必须立刻尽心竭力地逃跑，否则等打上几十分钟他们会轻而易举被撕成碎片。 “我们而今相当于是被盛在了碗里，所以唯有上方那一条路可以离开！”潘恢复平常的沉着冷酷，用沙哑平淡的声音说道，给人一些耷拉着眼皮、压抑的感觉。 “不行，遭遇野兽之时千万不能轻易地掉头就跑，我们一定得……” “对哦，差点儿忘了，野兽其实也在害怕着你，如果你一转身或者露怯它便会本能地紧张或者追猎！况且，天空是条安全路线什么的仅是我们自己的想当然，尚不清楚海兽群之中有没有射水鱼、擅长投掷的猴子、甚至是某种专门对付空中猎物的存在……” “我不是在说这些，记得我们可是海贼、不应该迎着‘风浪’冲向‘天际’吗！”神二小孩子似的激动喊道。 “别闹了，现在可不是神二你中二的时候，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我知道，也没关系，因为我是船长！” 听了这话的潘愣了一下，随即却又大笑了几声，摇着头嘟囔了一点儿“正是由于你为船长，我才已经有些后悔上船了”的调笑，很快就轻松地跃入水中，不经想道：‘差点儿忘了，海贼团可以像是个大家庭，但需要的时候船长的威严绝不能丢掉！而且，自己实在是孤独得太久了，完全不懂何时只需要相信伙伴便可以了啊！’神二刚刚说得分外认真，这一点就已足够熊猫人把自己的性命相托付了。 神二看着已然什么都不再担忧考虑的潘微笑起来，并朝向身后的布罗德甩出一个大拇指，继而长啸着迈开大步、面对最近的那只海兽猛地蹦了过去。他在半空中还努力通过大动作的耍宝来保证自己背影能令后面的两人放松，尽管刚离船神二的神情就一下子变得凝重和认真了些许。 一旦扬帆，很多人都会用部分自由换取一些新的自由：神二来到此异世界，为了承担周围人们的压力而主动中二、变得更加孩子和小丑，为了成为路飞那般的海贼与船长而费心地模仿；潘作为一个伙伴，放弃多年努力而戴回面具，甩掉自己平日里的成熟性格而扮演了少年的“相声搭档”。 与神二担起责任所相对地，潘那边则放下了担子，开始随意地穿梭于巨兽之间，尽兴地游动着。他在海里简直好像一条凶鱼般自如，无论躲避、反击、抓起一头海兽来抡上两圈均是。往往一只海兽刚瞄到一团黑色的奇怪漩涡，便被狠狠地卷了进去，也很快就翻了白眼。神二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到潘在水中的这副畅快姿态，先猜着这很可能是熊猫人喜欢水的原故，后顺着想到这大抵是他体内那份熊猫毛皮族血脉的影响，继而又猛觉到他此举的意义，笑了笑。 潘是一个长着熊猫脑袋的人，这在大部分人的眼中第一感觉都是怪异、吓人和恶心之类的负面看法。自然，他想要摆脱这样的痛苦而开始发奋变得顽强，却总是难以理想与完美。在跟神二经历过和哥亚王国的冲突过后，潘感受到了些许舒服的温暖。只不过，他当时由于过去而惯性地顾虑颇多，比如担心自己的长相会伤害到朋友，或许还有点儿懦弱，最终决定戴上了面具。相处的时间一久，神二虽不明却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伙伴正在慢慢疏远，委婉的计划失败后少年一时冲动便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打碎了面具，真正且完全地让潘接受到了一份名为“伙伴”的力量。刚刚，熊猫人收到了这样一份此前他承载过神二梦想和意志的回礼，终于彻底打破了“怪物”一词对于自己的束缚。 这时候，突然有点点水花打在神二的脸上，惊得他回了神。偏头躲过明媚的阳光，眨了眨双眼，神二发现潘正拖着高高的浪柱跃到了自己的身旁。两人迅速击了一下掌，交换个眼神，再度分别落入浪花里、空翻着冲向旁边的海兽。很显然，神二和潘双方那边一时间还都没有多少进展，他们还得再持续一段时间的这样容易却也处在爆炸倒计时的战斗。 神二很幸运地踏上了一头笨笨海野牛的头顶，忽略掉上面的残留海水的话还算是比较松软的合适座位，更重要的是他脚下的大家伙一心想要用角撞击神二：现实跟想法一隔就变成了只是微微晃动脑袋的动作了。神二得以盘腿坐下，眺望四周的情况，静静地思考一下。 可是，其他海兽则不会这样犯傻，或者反而更加呆板：大约半分钟之后，周围五六只又大又壮的海兽根据海野牛的奇怪反应发现了神二；它们还知道不能用啃咬角顶自己同伴的脑袋，故而全都扑了过来试图抓住那个小人儿。 而更加麻烦的还要数海狮子群，神二稍微一看个热闹就差点儿没注意到周围不知何时迅速暗了下来，它们此前正是一直死寂地潜在海中等待着这个机会。按照大大小小的体型，海狮子们有顺序有层次地围了上来，分工明确，松弛有度。开始，大部分危险地低下头，慢慢绕着神二转圈地游动，弄得这一片海域剧烈地起起伏伏，从而使自己能够在海浪里时隐时现。偶尔会有几只看上去比较凶狠的冲上前，试图将神二逼到对面的陷阱里。当然，少年对此都明了，将其干脆利索地一脚踹回去，毕竟还能拿它们当踏板。海狮子们的狩猎节奏清晰有力，但随时间稍微一久貌似也会单调不少。神二就是这么想的，但又是在望向海狮子王而走神的一瞬间里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地已经陷进了一个黑暗而腥臭的奇怪空间中了。 与此同时，潘在接近海底的某处碰巧遇见了一种对他来说格外特别的海兽，一群令他不得不停下来凝视对方并想要接近过去的胖子。 第一百四十章 海贼的旗桨 在海兽海的中央、距离神二和潘足足相隔上百只海狮子外加八九种群海兽的位置上，海狮子王时而依旧保持着闭目抱胸的沉着姿态、时而简略却睿智地指挥一下。即便在海狮子群就差未成年个体还没上前的紧张情形下，它也没有流露出过丝毫情绪。当每每有海兽因为目睹过神二的势不可挡而产生退缩之时，海狮子王总是无声无息地移动到它们的身后通过些许莫名其妙的动作来进行鼓励以及引导。 实际上，海狮子王有种常年在各种场合睡着后锻炼出来的特殊本领，它的狮鬣可以在周围出现例如海斑马大叫之类的吵闹时自动塞住它的耳朵，于是即便天崩地裂它也能水波不惊。在此基础上，海狮子王时常会在安眠和兴奋之间发生梦游，像是现在这样偷偷跑到他人身后玩惊吓恶作剧似的。 不过海狮子王今天的打盹不太安宁，由于一个圆圆的小东西不停地在它眼前打转儿，没错，纵然紧闭着双眼也能够迷迷糊糊看得到对方的骚扰。那是神二的死气球，大体是适才激斗和危险的气氛把它给吸引了出来并碰巧被误留在了帆船原来的所在位置、没人知晓，可奇怪的是这小家伙为什么会缠着海狮子王不放。 不管海狮子王梦见些什么，死气球总是会出现在画面里的一个角落处，相当烦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动，死气球逐渐缓慢地胀大。本来应当为自在开心的做梦，海狮子王此刻只得缩在旮旯里画圈，还不得不听着大气球的喋喋碎语：“哈呼——，好不容易可以说话了，两个神秘程度偏低的世界真是憋死我了！对了，提醒你一下，最近得小心水啊！……怎么不理我?为何你全身都是金黄色的？之前你莫名仰天叹息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是中二病吗？要不要听个笑话？……” 另一边，潘潜了超过十分钟以后突然钻出水面，一边环顾四周寻找着神二，一边大声喊道：“神二，我有主意了，赶快中断海狮子群跟其他海兽们的联系！”。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座淡黄色小山丘猛然爆炸开来，略有点儿气喘吁吁和头发散乱的半天狗神二缓缓从中飞出、在一阵海狮子的急雨之中。 “潘你还好吧，我们的精力稍微下降一点战局立马就倾斜了，我刚刚差一点儿遭那群海狮子用口气熏死！毕竟，不变身实力不足，而一旦变身我的嗅觉会被加强数十倍之多！”说着，神二侧身滑翔过来，并召唤出了团扇冲着海狮子群的方向用力一扇。 “我没事，刚刚我一直都隐藏在一种海兽群里面……嗯，就是这样，彻底让海狮子们消失在其他海兽们的眼中耳中，仅仅是暂时的也够我们扰乱整个海兽之海的了！” 扇尖儿不断闪过几抹耀眼的火光，可当它们经过最外覆盖着的赤红色气体之后却瞬间熄灭干净，最后只剩滚滚墨黑色的浓烟从前端发射了出来。凝而不散的黑烟如一条条巨蟒似的飞速缠上海狮子们的躯干及鱼鳍，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将它们全体都包裹进了一大片建筑般的黑烟之内。而再等丝丝“天狗的妖气”掺杂于其中过后，那个区域立即连丝毫声音也传不出来了。 “这样做有什么用？” 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游出一段距离去找到了一只海绵羊，并将其扔进了老远外的海狼群边缘处。“之前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奇怪吗，虽说同为海兽但是食肉动物跟食草动物的脑袋竟然能够和平相处！？我一提，名侦探的神二你应该已经推理出来了。没错，正是有那强大的海狮子群与海狮子王的震慑，大家才会无时无刻不老老实实的！适才，最多只有这附近的一圈海兽看到了海狮子们消失的经过，可它们其中又有多少能够明白那现象的意思呢！总言之，‘野兽’们的秩序已然不明地消失，我们可以旁观几段热闹了！”顺着他的指向，神二望见那群海狼犹豫着望来望去片刻后立马开始追逐起那只倒霉的海绵羊来，而这种天性的解放也越来越迅猛地向临近的四面八方传染过去。 “嘿嘿，”神二忽感兴趣地咧开嘴，顺手扯起旁边路过的一只海松鼠对着一群正在发呆的海黄狗甩了过去。一见前者，后者们当即来了精神，纷纷兴奋地扑了过去，很快又是一幕热闹欢乐的画面上演。“我曾在动画里看过狗喜欢追逐松鼠的搞笑情节，居然是真的？！太有意思了，潘你怎么发现的？海兽们看起来都十分聪明，动物的单纯和本能根本不显啊！” “刚才幸运碰上了，一种海兽和我挺亲切的，然后不知怎么谈着谈着，它们便说要做我的小弟、虽然它们也仍是海狮子王的小弟。它们尽管均有颗黑道的心，可奈何习性与外表一样温和和懒散。”随着潘的介绍和一挥手，一大堆庞然大物正式地从水下浮了上来。它们也同样长有大鱼的身子，不过是特别稀罕的黑白色的鱼鳞跟鱼鳍；脑袋则是熊猫的，萌萌呆呆的神情也一模一样。 “怪不得，熊猫人与海熊猫自然可以……勉强算作一家，只是越看你和它们越感觉怪异和尴尬！”神二干笑着说道，“呵呵，算了，你们好呢！”随即下意识地冲海熊猫们摆了摆手。 ‘老大的老大好！’海熊猫们低吼一声，一同重重地对着神二低下了头，顿时爆发了宏大而凌厉的气场。……当然，这只是它们理想中的情形表现，现实中的它们其实是在一边可爱地呜咽一声、一边晃动着圆滚滚的胖脑袋。 被这一幕震得愣了好久过后，潘貌似满头冷汗地问向神二道：“船长，请你老实的回答我，我露出熊猫脑袋后一举一动也是如此之……吗？”而刚等神二开口，他又一掌拍下打断了，“罢了，我还是不想再问了，请允许我再次戴上面具，船长！” 紧接着，潘轻咳两声，一脸严肃地讲述道：“那个，有关海兽海秩序的信息就是我从这些海熊猫小弟那儿打听推测出来的，而且它们还告诉了我良多海兽的常识：像是我刚才示例的那下，或者海黄狗对于海松鼠的兴趣，海兽还是拥有着和它们脑袋相符合的习性的；而另一方面，海兽自然也多少属于它们另一半的生物范畴，换句话说就是海兽理所当然地很像鱼类！” 熊猫人变脸和转移话题的速度之快，弄得神二张大了嘴一愣一愣的。刚回神，他就连忙在潘面前弱弱地招手，“阿熊、阿熊，……”却忍不住迅速带着贱笑，“……关于你本能卖萌的事情，我都已经想好说辞了，很用心的！” 没有理会神二，潘忽然推了旁边的海熊猫一把，令它倒在了同伴的身上。随后，海熊猫们就一个挨一个地倒了下去，犹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而潘在它们准备起身的时候又猛地大喊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并说着让海熊猫们稍微退远一些。结果，海熊猫们竟然忘记了起身，就那么躺着堆成一排地游开了。潘一摊手，解释道：“好像婴儿一般，只要被厉害地分散了注意力，海兽很快会忘记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这便是所谓的鱼的‘七秒钟记忆’！” “这么说的话，”一不小心，神二也被潘顺利地消除了刚才的记忆。“为了适应水里的生活，海兽的眼睛应当也是偏向于鱼类的较多吧！”说着，神二给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层蔚蓝色的幻象，随即转身冲入海兽海里。“也就是说，它们很可能是近视眼！”固然那些由神二经过身边的海兽确实发现了一个移动的小物体，可就是因为看不清而导致它们一个个都仅是艰难地指着神二辩论起来。 好一阵之后，“啊哈哈哈……”神二歪歪斜斜地飞在半空中，双手按在肚子上痛快地大笑着。刚才，他又逐步发现了海兽的其他各种弱点，成功恶作剧地闹了一大堆前来找麻烦的海兽统统心力交瘁地溜了回去。 对此神二的孩子气，潘不由地一手捂了捂额头，一手抬起来迟疑着要不要赶快打断这段噪音、是真的下手击打。可是，突然之间，少年的声音非常令人意外地戛然而止，熊猫人抬头一看发现他猛然；平静而认真地热起了身来。 “怎么了？” “黑烟的持续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也该继续完成船长的任务了！” 话音未落，神二便在他背后双翅的猛烈扇动下被发射了出去，拖起一大条巨浪，最后更是单靠劲风就直接撞碎了所有的黑烟。接着，神二一面兴奋地仰天长啸着，一面让自己完全变为了一个五六米高的恐怖大天狗。 吐出一道飞箭般的白气，神二鼓起全身的肌肉，尽力释放“天狗的妖气”。随之他把双手举过头顶一前一后地虚握，“金刚锡杖！”一柄泛着淡淡金光的九环锡杖瞬间就由虚转实地出现在了神二的手里。接下来，神二不顾即将扑到近前的海狮子群，一心控制着锡杖产生冲击波。一缕缕淡黄色的冲击波绕着锡杖流淌，汇聚到顶端上方糅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颗稍许超过海狮子王脑袋大小的金色冲击球。 猛地，“喝啊——！”神二腰背爆发，使得整个人“嘣”地一声向前折去、给人一些捕兽夹的感觉；拧紧双手，用几近脱手甩飞武器的力量下劈锡杖。同步地，一个巨大的天狗虚影笼罩着神二凭空浮现，做出了相同姿势和速度的动作，带着圈圈引爆地将金色冲击球打成了一道直线的落雷。 一线金光闪过，神二正下方的大海立时下凹了过百米，真空的漩涡吸引着海狮子群往中心之底飞射过去，除了几道真正的电火花外一切都变得越发平静。 “大山威?黄金雷！”海坑中十二分剧烈地爆炸开来，当真是堪比小陨石撞击大地的威势，大量的海水被打散成白雾，一片晴空被撕裂出来，海底都能感觉得到摇晃。 远处，潘迎着狂风而立，感受着飞溅过来的水滴仿佛弩箭一样地钉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笑着喃喃道：“真是可靠啊，这个船长！” 与此同时，神二也在微笑，但却是发自浓浓战意的那种。在他面前一大片草原那么辽阔的海域上，即便是有座礁山也应该被冲击得一小块碎石也不见了，可还剩下了一个屹立不动的高大身影：海狮子王还是那副闭目抱胸的大海般王者的样子，原先实际只是很唬人的，可现在却无比相称。因为在刚才近距离直面巨大冲击波炸弹的过程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它竟没有后退半米、还是在浮于海上的情况之下。还有，他的周身不但见不着一滴鲜血，而且就连藏在它鬣毛里的死气球也不曾受到丝毫波及。海狮子王或许就如同神二一样，在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里能力强大到了犯中二病只是在阐述事实的地步，当然是他们在平日里一样常常不靠谱的掩护下。 对面，海狮子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从两瞳中射出了骇人的精光，它那一头火焰般的鬣毛无风自动，似乎灌注了大量暴怒，它单单是微微一前倾，身下的大海便被压陷了数米。 看到这一幕，全体海兽立时震撼和感动得涕泗横流，一同为它们这温柔而强大的王者臣服。 实际上，它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族群和海兽海都已被打倒，这副反应仅是海狮子王的起床气而已。 “有趣，真不愧是从伟大航路上过来的怪物王者，害得我好兴奋啊！……”喊着，神二骤然消失在了原地，又瞬间出现在了海狮子王所在的位置上。目标所在地什么也没有，自然是它及时离开的原故。他没有想到对方也是一样的极速，自然挥空一拳。神二当即凭感觉地向上望去，看到海狮子王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跃到了半空中、那么飞快而又那么安静。 下一刻，海狮子王扭身下坠，朝着神二甩尾，化作一道金黄色的暴风，如一座大山被斜挥过来似的。同样的，神二也在刹那之间闪避开来了惊人的距离，留下它在海面上劈出一大道深深的沟壑。 只不过，在空中战斗的话，海狮子王远比不上神二的自由灵活。后者曲折飞行冲刺，瞅准机会一拳砸在了前者的额头上。随着一声巨大且沉闷的钢铁碰撞声，过百米身长的大鱼遭远远地击飞出去，掀起了几重几十米的大浪。 而海狮子王一落水就站稳了身子，还直挺挺地神速冲向了神二。猝不及防间，它一个闪光似的头槌，把少年差点儿撞飞到海兽海的另一头。而海狮子王从头到尾都是一对前鳍抱胸、神情淡然，可它偏偏可以在保持好派头的同时还能够发动势足又强大的迅猛攻击。 很快，神二拖着一带正赤色的残影飞了回来，和对手一样仅有出了满头的大汗而已。“……可惜，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好好玩玩，毕竟在你动手的那一时整个海兽海便恢复了最佳的战斗状态！”说罢，他一边紧张地警惕着海狮子王，一边匆忙平举两手召唤宝具。 但是，中二的海狮子王根本一点儿也不顾忌神二的举动，反而还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无数赤红色的烟气凝聚在少年的胸前，一笔一划地细细构建出了一柄小锤子的结构与花纹；神二那究竟是在做什么海狮子王丝毫不明白，却可以感受得到有什么不正常、怪异的力量正在被制造出来。 “喂，大狮子，听说过一寸法师的故事吗，知道他又一柄可以实现愿望的宝槌吗？……稍等，让我想想，对付狮子，该许个什么样的愿望呢？……‘他’可以吗，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得绝对合适才行！……哦，想起了著名的尼密阿巨狮，随之就想起了半神英雄的赫拉克勒斯！” 模糊地听见神二的声音，死气球急忙从海狮子王的鬣毛里钻了出来，开心地循着声音望去：完全天狗化地神二颤抖着再度暴胀过了十米、全身的肌肉变得异常铜浇铁铸，所有衣物迅速自燃变幻为一围战裙和皮肤上那些静静燃烧着的神秘纹路；更有大股大股的“天狗的妖气”包裹上来，化作一颗没有下巴的狮头扣在了神二的头上、将赤红色的双眼笼罩在阴影里，一张狮皮披风系在神二的脖颈上、猎猎作响地飘动着，以及很多九枚蛇牙和铁羽毛等等饰品戴上神二的周身各处、增添了几分华丽和诡异。由于本体的大天狗基本外形没有发生过多少变化，所以他整体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偏野兽和老旧风格的天狗。而看不见自己此时具体长相的神二还有些得意洋洋的，一下子倒是颇具了不少那传说中天狗的高傲派头。 刚开始，神二感觉自身内部每一丝肌肉和每一滴鲜血都充满了难以想象的惊人力量，身体轻得仿佛不存在一样，一举一动更是感受不到阻力，可以空握出音爆声，一种自己已经无可阻挡的错觉越来越强烈；可接着，这些可怕的气力在陡然间飞快流失，短短的一眨眼功夫就开始宛如大病一场似的虚弱、虽然只是相对最佳状态时刻而言，稍微走了一下神他便发觉自己猛地重回到凡人行列。他慌张而仓促地出手，下意识地借助“天狗的妖气”抓住一旁的空气，全力朝着海狮子王拍了过去。 一瞬间里，巨大的力气拉动了神二左后边的大气，连带着移动画卷似的使大片风景也被扯拽了过来。顷刻间，表面上所有色彩消失、万籁俱静，而实际上每一颗水里空气中的细小粒子均越发剧烈地震动起来。对于海狮子王来说，这一招简直就是世界朝它撞了过去，当真可比之神威。大概，是神二刚刚获得第一个伙伴而兴奋得过了头的关系，因而抽中了上签：许愿想吃饱，清汤寡水是答案，山珍海味也是。 最后神二获得的超级力量并未能持续到需要之时，恐怖攻击即将接近海狮子王鼻前的时候骤然破碎散成了几流细风。这样的结束倒也算是幸好，到底神二也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也因为死气球还在少年不清楚的状况下和海狮子王站在一起。 恶魔果实如同一扇窗口，能从中看到怎样的风景基本取决于自己的意识跟努力，就像“肉球”跟“拍出人体中的伤害”两者简单想来完全关联不上是一样。或许宝槌的能力正是最适合神二走向强大的路径，因为中二正是一种强大的许愿。 片刻后，神二勉强维持着半天狗化的样子，缓缓飞落到海狮子王的脸前，伸手扶着它的额头，无奈而微笑着说道：“也算不打不相识，海狮子王，你挺厉害的哦！只是很遗憾这一次没有能够跟你打一个畅快淋漓，希望再相见的时候可以！站起来，海狮子王，你应当是我荣耀的试炼！……” 听完好多中二又真诚的话，海狮子王顿时热泪盈眶，起身仰天长吼，更是带动得几近全部海兽都感动了起来。实际上，它是被神二那更高程度的中二所折服了，一部分是的。 这时候，潘游了过来，招手催促道：“神二，我们该走了，拿了钻石钟的小偷应该已经又跑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了！记得找只海兽帮忙带路，可以的话干脆连‘船’一起找了！”说到这儿，他指了指远处还站在帆船上发呆的布罗德，那青年跟着神二与潘两个又疯又强大的海贼同行还真是在一遍遍地考验着心脏承受度。 神二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喃喃到渐渐大声起来地喊道：“嗯，我会尽快的，所以现在我们必须一刻不停地准备……开宴会喽！” 众海兽跟随着这一声纷纷咆哮了起来，或是兴奋地拍着海面，或是潜水捉鱼。 “开玩笑的吧，什么玩意？” “海贼在一场大战之后，不都是应该开一场宴会吗！” “谁告诉你的？” “路飞。” “能解除跟他的同盟吗？” “当然不能！为什么这样问？” “好吧，既然承认神二你为船长，我也只好忍耐一些耍宝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才是我的副船长啊！对了，副船长，还请你再忍耐一下我接下来的一个想法，拜托了，呵呵！” “什……什么？我好像感觉到了些许不妙的东西，何况你的眼神也十分吓人！” “还记得我曾说过上上一场半熊人英雄的‘戏’自己并不尽兴的话吗，而且上一场的发条岛冒险最多是借鉴了电影的套路、上上上对战黑影君的那一场戏也只是为了可以出其不意并加入敌人的游戏里，呃，你不用知道黑影君究竟是谁，潘你仅需要知道我还想再玩几场！我刚决定好，下一个暂选喜剧，主角仍是你潘，呵呵，一定会是些很棒的黑历史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与恐怖相遇 在临近橘子镇的某片海域之上，三艘挂着红鼻子骷髅头旗帜的海贼船正将一条中型帆船围在中间。前者上面挤在栏杆边足足五六十个马戏团打扮的海贼，他们群情激愤、却又隐隐表现出了一丝害怕，一个个无不挥舞着兵器、恶狠狠地瞪着中心那人。而后者上面仅有一位橘色短发的可爱少女，露着俏皮的微笑一手拿卷羊皮纸一手举着火把，仿佛现在是她将其他人给围住了似的。 “胆子真是太大了，小鬼，我们巴基海贼团的东西也敢偷，赶紧给我把海图交出来！”领头那个顶着棉球的海贼厉声厉色地朝少女咆哮起来，只是他的底气貌似并不够足，甚至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你不知道，如果我们不能带回它的话巴基船长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没有理会他们的举动，橘发少女悄悄望了望天边的乌云走向，逐渐更加地放松了下来。‘虽然眼前都是一群笨蛋，但他们毕竟还是一帮认真起来会非常凶恶残暴的海贼。’少女知道这一点，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想着完全依赖威胁的手段，一方面从小偷盗海贼的她心思灵活、准备丰富，另一方面她算准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会帮助自己轻松逃脱。 ‘而现在仅需要再稍稍拖延一小会儿即可！’她忽然抬手指向远处，装作激动地张口想要大喊些什么，可下一刻少女又猛地愣住了，并反应出了些许一点儿也不似作伪的震惊神情。 领头海贼冷笑着摇了摇头，不屑地喊道：“别当我们傻，这种耍小孩的做法我们才……”还未说完，他便发现周围的同伴们全部回头看了过去，立时感到了阵阵想要揍人的冲动。但是，一转身，结果他也望见了：数百米外的海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其一抄兜仰天静立、另一抱胸垂首盘坐，全都是令人万分难以置信地直接或站或坐在海面上，仿佛身下是坚实的地面一样，而且他们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正以高速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一小会儿的功夫，这俩诡异的男人便来到了四船的近前，并猛地停了下来。坐着的熊猫头还好，他本能地一探手往前一按就稳住了自己的冲势；而站着的少年则惯性地划出一道划线，狠狠地栽进了海里。 不过，他很快又以一种特别不自然正常的方式浮了上来，一边拍着身上的海水一边无奈说道：“噗啊（吐水声）——，怎么回事，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什么时候了？” “嗯——，我迷迷糊糊地记得，之前因为海风吹得很是舒服，导致我们俩不小心就睡着了，呵呵，真是丢人了。”环顾四周一圈，熊猫头笑着回答道，“看这天色，大概快到黄昏时候了吧。而海中的大家会停下来的原因，应该是拿走钻石钟的小偷就在附近的原故。呃？……我脚下的海熊猫小弟刚说，咱俩想找的人正是那小船上的橘发少女！” 迟疑了一下，领头海贼紧张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著名的寻宝人——神二，这位是我的搭档和伙伴——熊猫人。抱歉，打扰你们一下，那边的小姑娘偷走了我们的钻石钟，我们自然得寻回来才行。还有，既然我们俩在这儿，肯定不能干看着你们欺负一个小女孩，不是吗，嘻嘻！” 听到“钻石钟”三个字，海贼们当即两眼放光，纷纷咧嘴狞笑且摩拳擦掌了起来。与此同时，橘发少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担心焦虑地盯向神二和潘，然而在瞥见海贼们的反应后却又犹豫着高声提醒两人。 对面，对少女谢意地挥了挥手，而对海贼方的贪婪和恶意则表现得毫不在意。神二懒洋洋地躺了下去，朝前海贼船的方向摆了摆手，随意地喊道：“给这些海贼们留下救生小艇，呃……就两艘好了，让他们努力堆在一起应该可以。其他的，全是你们的，可以让孩子们撕扯啃咬着玩玩。” 话音刚落，神二和潘便被抬上了高空，正是在两头百米长的海狮子与海熊猫于海面上半立起上半身的作用下。不仅如此，这片海域也在迅速变黑，随之不断有大大小小的海兽从中钻了出来。一时间，周围宛如高山林立，除了正上方外基本密不透光，使得海贼们感觉好像自己瞬间跑到了深洞底部似的。 尽管没有海贼们那样直接惊恐到将脸拉长的程度，橘发少女也还是分外目瞪口呆、几近被吓哭。直到两句交谈在耳边响起，她才骤然回过神来。顺着声音一回头，竟发现神二和潘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的身后。即使方才精神恍惚，橘发少女的视线也一直都是黏在两人身上的。结果却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行动，原因对方是速度太快、还是神出鬼没，少女突然不由地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特别是凑近神二的时候格外强烈。 “抱歉，我们擅自上了船，只是我们急着找点儿淡水来喝，而且看你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便没有打招呼。”潘此时为平常的冷酷状态，不过声音还是足够温和的。 另一边，神二摆摆手，直接走进了船舱里。四下地扫视一圈，他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够大的地方用于隐藏钻石钟。对此情况，神二早已有所预测和对策，因为橘发少女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的人。他笑了笑，便翻手释放出了一个灵性的气球，郑重地说道：“这一次可是绝对不准再乱跑了，别忘了几个小时前就是因为我不清楚你和海狮子王在一起而差点儿将你一同打飞！”长舒一口气，见死气球乖巧地点了点……身体，神二拍了拍它，“好了，去吧，暗中行动，把钻石钟找出来！” 紧接着，潘和橘发少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而刚刚离开没多久的死气球居然跟在他们的后面。神二愣了一下，立即干笑着走了过去，猛然伸手从娜美的脖颈旁边、短发下缘穿了过去，抓住了死气球。少女先是脸颊绯红、全身僵硬，想要回头一探究竟，可很快又打消了那念头。 “怎么了，什么事让神二你一脸的兴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难眠夜 “谢谢，麻烦了。”潘接过橘发少女递来的淡水，笑了笑，“那个，我得为神二刚才的失礼道歉，小姑娘，他只是有点儿奇怪罢了。”说着的同时，他还趁对方没注意的时候向着那位木桌对面的伙伴甩了一个眼神，示意少年赶紧负责一下自己之前的唐突。可是神二从死气球突然折回之时就一直都在莫名其妙地走神，即使好不容易察觉到了熊猫人的举动后却又直接是微微摇了摇头。 等到少女离开船舱，潘微笑着拍了拍神二，淡淡地问道：“你怎么了，那么在意钻石钟，或者讨厌那孩子？仅是一句客气的话语而已，没什么关系吧，友善一点啊？” “哦，抱歉，是我忽略了，有些期待而重要的事情令我很是分神。而且，虽然你刚刚好像提醒过了，但可惜我基本没有明白你的意思。那是当然的，你在看玩笑吗，潘，这么昏暗的地方，你居然还想通过眨眼来给我传递想法，你有考虑过你那对黑眼圈的心情吗！”神二闭起左眼、挠了挠头顶，颇为无奈地回答道。 “呵呵，还是说说你吧，神二，一上船就表现得有点儿奇怪，之后又到底在死气球的身上发觉到了什么，而且为何两次一下子反应得特别激动和认真？” “方才，我是看到死气球忽然马上要撞上那橘发少女的后背，所以才想急急忙忙地抓住它并且要凑近过去制止少女转身。潘你也早先听我说过的，死气球是种神秘且恐怖的怪谈，谁清楚一个普通人贸贸然地直面会遭遇到什么，况且在它的传说之中更是提到了‘盯着’之类的重点……！”神二一面专注地说道，一面形象地比划起右手来，“一接触死气球，我便明白了它立马回来的原因：帮人搬家的时候到了！我那穿梭世界的能力被我取名为‘神隐之桥’，但真正用于让人神隐的次数几乎没有！这一次是头回，而他们也真正希望可以离开原本的世界！” “谁？” “各种各样活的怪谈，和其传说差不多，大部分均是一些恐怖和危险的不明生物。由于他们基本没有敌人和威胁，越发严重地造成了生态链和世界规则的失衡，预计最后会毁灭掉包括怪物们自己在内的一切！打个比方，如很多人所坚信的那般，人类无节制的科技发展终究会使得整个地球废弃一样！故而，怪谈们的、呃……老爹找到了我，请我帮忙迁移他们的全族。” “呃——，哦，好的，我依旧还是根本听不懂你的话，不过你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了，潘，你帮忙照看一下这边的我，我现在需要立即‘虚神隐’过去怪谈世界集中精神地探查一番！” 与此同时，橘发少女逐渐从一连串的惊吓与不可思议当中缓过了劲儿来，很快便恢复了平常的古灵精怪。随之，少女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了神二和潘的身上，对于两个奇怪且强大的陌生人怎么能完全放心，所以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制服两人，从拼酒到偷窃，可她结果还是决定要用将这艘船伪装成幽灵船的方式吓走他们，毕竟这一片平静的海面下可是藏着一大群对方养的怪物。 准备妥当，橘发少女以送点心作为掩护，立时给少年和熊猫人送去了一个不错的恶作剧。但可惜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先是在隐隐之间得意洋洋地大步走进了船舱，然而却在下一秒又脚步踉跄、慌慌张张地退了出来。这个时刻，天色暗得迅猛，一小会儿的功夫屋里的环境便由昏黄之色变为了黑白画面。而神二和潘两人还都是一身黑衣，格外得隐蔽。前者还好，在仅能看得到脸部的情况下，虽冷不丁会遭下一大跳，可若有心理准备的话倒也容易习惯；但后者被黑暗隐去同样颜色的两耳、鼻子和双眼，简直就像是一张面膜浮在半空中，分外吓人。 干笑两声，调整好快速的心跳，橘发少女不甘心地再度走了进去，越发信心满满地。不过，猝不及防间，她又看见了更加诡异骇人的一幕：神二正站在阴暗的角落处，面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绘声绘色地打听着最近这里周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还补充说是仅有传言也好。无论是从少年的神情到动作、再加反应均是无比得真实的，但那里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一个活物。 看见橘发少女那一副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的样子，潘不由地走上前去宽慰道：“不用担心，神二不会乱动你的东西，他只是在附近寻找些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从自己那知晓实情的角度出发，自然得误会了旁人的想法。另一边，得益于他这番不经意的添油加柴，少女脸色苍白地直接转头一溜烟地跑到了外面的栏杆旁。 “呼呼（深呼吸），真是的，别吓唬自己了，那应该只是两个奇怪的人而已，这个世界上是绝对没有……”刚喃喃到这儿，橘发少女就在一边的墙角处瞥到一抹黑影猛然窜了过去。对方的个头很大，再加上那圆咕隆咚的形状，活像个脑袋。看上去，不应该是老鼠一类的东西，行动的自由灵活程度也肯定不属于死物的范畴。尽管橘发少女认为船上不可能会藏有那么大的动物，可是她的心里由此而一直充斥着少些淡淡的冷意和某种莫名的坚信。 因为神二那边还在最初的确认阶段，所以死气球这边选择继续完成之前被打断的钻石钟寻找任务。 顺着心悸感觉，橘发少女蹑手蹑脚地跟进了底仓，直到将各个角落里面全部照着油灯检查过一遍后才稍微放下点儿心来。但就在她刚一转身的瞬间，她清楚地听到了不远处通向门口的小道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沿着怪响所发出来的路线，两筐水果“砰”地一下朝两旁弹飞开来，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慌慌张张地逃窜。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橘发少女疑神疑鬼地走回到甲板上，四下瞄瞄却一直犹豫着不敢追寻下去，抬头望了望满天星辰和明亮圆月才能够微微缓出一口气来。 片刻后，当她回过神来一转身，却发现潘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斜后方的近前处。这直接害得她向后跌坐下去，惊叫一声，不禁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啊啊，抱歉抱歉，野性血脉或者竹林生活的关系，我走路时候一不注意便会习惯性地消除脚步声。”潘的声音平淡却不失和煦，配合上微微欠身伸手要拉一把的动作，倒也令人不由地对他产生好感。 因而橘发少女很自然地握上了他的手，缓缓起身，却也忍不住若有所感地问道：“血脉？竹林？难道说，容我冒昧地问一下，你这近似熊猫的脑袋不是戴了个头套、逼真的化妆之类的？”说到最后，她仿佛已经猜到了答案，难免让声音开始打颤，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怪异的人略微感觉有点儿天旋地转，遭海风一吹便双腿发软、后脊发冷。 “不是，……” “噗通”一声，橘发少女重新瘫坐了回去，侧身抱起栏杆，崩溃地泪流满面。仿佛被迫闯了鬼屋似的，惊吓居然接二连三地找上门。不过，她可是机灵坚强的海贼小偷，趁潘一个不注意便翻过栏杆跳下了水。船下有她早先准备好的逃跑后手，仅需半分钟便可以轻松离开了。 而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当然的，少女才一接触海面，就被一大捧金色的丝线给重新托回到了船上。这些东西她见过，在傍晚时分第一次遇到神二的时候就是它们把睡熟落水的少年给捞了上来，应该正是负载神二的那头金色海狮子的鬣毛。 “我们追过来只是为了拿回钻石钟，而夜晚能待在船上总比顶着海风海浪地爬在海兽背上要好。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不用担心，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只是，一张半人半熊猫的脸露出笑容，在夜里多少还是有些许惊悚的。 无奈而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中，橘发少女刚刚坐到床边又猛地察觉到一缕目光。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到床后架子上的一瓶玻璃罐中竟泡着一颗眼珠，而再擦擦双眼看过去却发现对方消失得宛如彻底融化掉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果然闹鬼，还是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了。‘等等，不对，其中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少女突然找到了疑点，仔细回想起来，‘船上的一切一直都是我亲自采购和打理的，自己根本没有那样一罐淡蓝紫色的粘稠液体！’恍惚及深思之间，更是骤然想到，‘好像，白天的时候它应该还是待在窗边的，此时怎么跑上了房间另一头更高的位置上了！’ 不免有一些惊惧及担心，橘发少女连忙把罐子拿到了餐厅、也就是神二和潘所在的那里去。而待到刚一碰面两人的刹那，罐子竟然自己颤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令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罐子后便急切地快步跑开了。 等到后半夜，橘发少女醒来，一睁眼就发现那罐子淡蓝紫色的液体回到了屋里，完全是在门窗全部锁紧关严的情况下，只不过它又换了一个屋里本来有着的空容器盛装。 再难以入睡，橘发少女披上一件大衣，匆匆跑到了餐厅。不知怎么地，她不经感觉身处在神二与潘的旁边还稍许能够安心一点儿，大概是直觉地认为他们是俩值得信赖与可靠的原故。 那边，潘不知去了哪里，仅留神二在屋中仍旧神神叨叨地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一会儿俯下身子，伸手在空气中钻来戳去，从那样子分析估计他是在探查座位靠背下方的那种缝隙里面；一会儿又仰头踮脚，看一眼举手摸索两把，仿佛是在一个高架子上面寻找着什么。 盯着的时长久了，橘发少女倒也渐渐发觉得少年带点儿小孩子的感觉，容易让人轻松不少。随之一阵迷糊劲儿上来，她忍不住耷拉下脑袋、用双手托腮，有一下没一下地眨起眼来。再次醒过来，少女看到餐厅之中空无一人，以为自己打了一个小盹，虽说从周围的样子来说感觉时间并未走了太多。揉了揉双眼，仅隔一瞬她却又看见神二出现在了墙边。如此惊诧地尝试了数次，他都是在她的视线里犹如瞬间移动似的一下子在又一下子不在。难以置信地掐自己两下，碰巧就猛然看见神二穿过墙壁走了出去。而对方实际上是在来来回回地转悠，紧接着橘发少女便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鬼魂的存在”。 怪谈世界那边需要实际触碰的话，就不能够再只是凭借虚体可以了。而当神二把大部分的自己给移过去之后，这边的他当然就仅剩一个幽灵般的影子了。 一时间，橘发少女吓得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才好，倒是她的头发先一步立时全部翘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鬼来迎 在“虚神隐”过去怪谈世界的过程之中，神二最先感觉到了汹涌海浪般的阵阵寒意猛地包裹住了自己，继而越发清晰地看见了一副较为寂静的深夜都市的画面，最后更是有细小的风声与缠人的汽油味等那边的万千信息同时灌进了他的脑袋里面、在混杂着这边世界的种种的情况下。 等小部分的神二彻底完成转移过后，他先后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栋百货商店的大门近前、此刻大概为凌晨时的一两点钟、四下无人、平平静静、以及他百分百没有跑错地方：虽然说不清楚，但神二可以确认周围隐藏的气氛跟死气球身上的气息相差无几，同样是以某种阴森诡异为基础，同样是才发生了些许紊乱与淡薄之类的变化不久。 ‘第一步顺利结束，接下来便是帮暗芝居主人离开的任务了，简单且容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少年忍不住抬头望向那压过城光的满月，一手托起下巴，一手点动桌面，细细地想道，‘而麻烦之处总体有两点，不仅怪谈们的真实还需了解、况且带人“神隐”肯定不会容易得了！……’ 沉吟片刻，神二很快就思索到了计划的后段：‘……未来能够感知得着我的出现，但她此时会仍留在这个世界的可能性不太大。不过寻见到一个怪谈，暗芝居主人应该迅速得知我已经到达的消息吧。’ ‘只是，根据上次在空虚的“未来之城”那里遇过怪谈们的经历来说，估计怪谈们不喜欢现身在我的面前，特别是有暗芝居主人肯定嘱咐过它们不要伤害我的前提。那么，我已然能想象自己找着一点儿怪谈踪迹的机会才有多少了，可也只得从这里慢慢开始推理搜寻了。’ 不知何时，神二已经钻进了一列电车内，百货商店则在东边的窗外越变越小。他穿梭后一直以来的状况是，虚体随实体动，实体随帆船动。他在走神的一小会儿便早已向西飘出来了好几个路口，更是在不知不觉间使用“实神隐”让自己坐上了车。 不计被未来召唤的那次，神二碰巧来此世并遭遇怪谈的次数此前一共有二，分别为废弃隧道里的头蜘蛛和行驶电车上的缝隙魔。前者的位置于这陌生都市之外的无名某处，十分难觅；至于后者，少年不但在当前非常幸运地接近了它，还关于对方的事情清楚较多：‘据说，缝隙魔是一种幽灵的类型，会将人们从电车座椅的缝隙处给拉扯进去，然后吃掉他们的灵魂，而其他乘客绝不会看得到……！’ 一边如此回想着，神二一边起身走向旁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大叔，问道：“打扰一下，先生，我是附近高中那儿都市传说社团的一名社员，想调查一下最近这里周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呃，当然仅有传言也好，请问，可以吗？” 这一幕正是橘发少女在第一次被神二的诡异行为给吓到之时所看到的画面，遭两个世界隔分的正常举动在旁人眼中自然不是中二便是灵异。 “哦，行吧，稍微一小会儿的话，我年轻的时候也对这些恐怖的东西感兴趣，呵呵。”大叔疲惫地长叹一声，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回答道，“我记得，早上我刚出家门就听见附近的大婶们在谈论什么‘披着长发的怪女人在某某公寓周围经常出没’，前一段时间我有次出差过后半夜回来曾在经过一栋老宅时听到里面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田路那儿一老人总说着一些‘有个婴儿般身高的怪人老是跟着他’之类的怪话，而方才电车上还有两人在战战兢兢地提到了缝隙魔会选择不想去公司之人等等无稽之谈……”说到这儿，他突然苦笑两声，撇了撇嘴，“真是的，怎么会有人相信这样的传说，它明显是一些辛苦上班族的期望与发泄啊！” 道了一声谢，神二继续跑向另一位乘客那里打听各种吓人的传说，直到他将近把全部列车乘客的四分之三询问过一遍后才停了下来。或者应该说他是被迫终止调查的，因为半分钟之前少年猛然于身旁经过的座位中间察觉到了点点异样。 此刻，差不多是橘发少女夜半惊醒后去往了餐厅的时间，神二随即停下脚步，歪头提臂，凝神静气，集中全部感官判断着可疑的线索。名侦探的他，短短几下呼吸的时长过后便掌握了座位表面的各种变色与印记、缝隙处的缓慢回弹、附近空气的丁点儿扭曲现象等等，还把耳中的声音从自己的呼吸到弹簧的释放均几近完美地剥离开来，甚至没有忽略他嗅到的一丝弱不可觉的霉味、八成正是从座位缝隙里突然漏出来的。 紧接着，神二就俯下身子去小心翼翼却又有恃无恐地朝着座位触碰上去，最初只是微微贴上去大体分辨下温度，然后很快便演变成了随意地在缝隙里钻来戳去。而可惜的是，神二最后以至几近撕开那个座子，但还是一丝一毫更加明显的灵异痕迹也没有找到。随后，他又下意识地随手摸了摸架子上面，因为传说在电车里活动的怪谈还有另外一种名为“肉块”的。结果神二毫不意外地一无所获，当然他也通过无数证据而格外确信怪谈们基本都会避着自己走。 所以神二难免头疼地抓了抓后脑勺，在原地转来转去。整理一下脑中的资料，长舒一口气，他决定当即换张地图重新再尝试一番。毕竟，少年对于怪谈了解得太少，即使企图改进寻找方法也并无多少拿得准的思路。 与此同时，橘发少女趴在餐厅的桌上眯了片刻刚醒来，随之便看见神二表演了几十次穿墙后离开船舱。惊诧之余，她却在下意识之间跟了上去，心颤而好奇地看着神二表演哑剧。随着逐渐的放松，橘发少女一时走神，没发现神二居然一只脚悬空在了船外，等她即将惊叫出声的时候对方的身子已经缓缓地向前倾去。 不过，瞬间有一个黑影及时闪到了神二的身后，伸手朝着他的后衣领抓去。可是由于少年此时留在这边的仅为一个虚体，自然被来人给抓了一个大空。“醒醒，神二！”而他也反应迅速地当即大喊起来，正是潘的声音。 巨吼在耳边炸响，吓得神二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站在通往某片公寓区的下车门口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了看。同一时间，一团半透明的人影猛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一把抓下来，正正好好就擦着少年的耳朵被躲了过去。刹那间，神二幸运地在重伤甚至致命的关口走了一遭，但极度危险的阴影仍然笼罩着他。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幽灵派对 一瞬间里，神二尚未搞清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也还不曾来得及想过多少，仅凭借一丝突然且莫名的心惊肉跳便本能地闪电出手：没有回头却能够用右手精准地朝向半透明人影的衣领抓去，同时硬顶着别扭的姿势猛地大迈右脚加前倾身体。一旦对方被抓住，少年立马就会一面将其粗暴地拉拽过来，一面迅速地弯曲右臂、正对着把自己的体重压过去，往他的脸上狠狠地砸上去一肘。 但是，下一刻的结果令人惊诧，神二不仅只有攥空到一手冰冷的空气，而且在冲势过猛的情况下还直接从半透明人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而看着好像是撞透了一层薄雾之后，他当即感觉整个身子瞬间都严重地僵硬了起来、以右臂尤为严重，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细汗层层冒，难以分清自己究竟是冷还是战栗。 紧接着，神二依靠勉强可以动弹的左手时不时地全力推下地面，顺势让自己又快速地向前打了几个滚儿，直至冲到立柱前面才匆忙回头扫过一眼。如果敌人正紧追不舍，那他便打算像只青蛙似的径直扑上柱去、然后猛弹四肢来变向。不过，神二奇怪地看到身后早已没有了半个人的踪影，犹豫了一下过后还是选择翻身背靠立柱坐下。可以看得出来，他从头到尾均一直是保持着冷静，即使面对一个可能是鬼魂、很匪夷所思的怪物仍旧可以发挥本来的能力。 “不应该的，”神二一边谨慎地观察倾听着四周的一切，一边下意识地开始喃喃起来，“关于‘怪谈们不会袭击我’这一点，我可是百分之百坚持的，而随着自己得到的信息越多和思考得越多便越发如此！一方面，我确信暗芝居主人此前所说无假、对我更是毫无敌意，毕竟相较于他那竖向的超长年纪来说我这横向的无数世界经历也丝毫不差，我是肯定不会看错人的！另一方面，根据刚才在电车上所发生的怪谈避让的情节，接下来要连接的是一开门便有暗芝居主人或者异阶引导人来迎才符合逻辑！……等等，那个袭击者让人会不由地联想到‘幽灵’之类的存在，假设真是那样的话倒也解释得清，莫非……” 说着，神二突然一拍额头，苦笑着对自己调侃道：“喂喂，侦探的老毛病又犯了啊，神二，现在可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哦！呵呵，以前都是我乐呵呵地看着别人打不到我的虚体而干着急，现在也轮到我遭遇碰不着敌人的烦恼了！况且，假使真的是幽灵，现在仅为一普通人、没有天狗果实的我基本挡不下它的任何一下怪招！好吧，虽然有点儿扫兴和不甘心，我还是赶紧瞅这点儿功夫把这边的自己变成虚影吧！” 话音刚落，神二若有所感地望向正对面的电车窗户，随即他一眼看就到了方才消失的那个袭击者：在他身后的立柱表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来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大叔脸，同时还有两只半透明的手正慢慢地往自己的脖颈处靠拢过来。“啊哦，来不及了，倒霉！”干咳一声，神二猛地从地上跃起，玩命地朝着电车的方向全力奔去。 可不曾想，刚跑过一半的距离，神二便看到在电车门口忽然出现一位老人的幽灵正张开双臂堵住了自己的去路。‘不止一个？真是麻烦了！不过，话说回来，它在干嘛，不想让我上车吗？！’尽管很快就猜测出来了不少东西，神二还是不得不冒险地骤然扭转自己那刚落地的左脚，然后抱着快要将其折断的危险用力一蹬，使得自己瞬间转向右侧。“转移部分自己，只需要平静的一小会儿即可，得想办法找到这样的一丝机会……哦，算我白说！” 下一秒，神二再度慌张转向，因为刚刚竟又有一个少年幽灵在他的不远处凭空冒了出来。而才迈了两步，又几乎要撞上一个突然钻出来的大个幽灵；仿佛电影里那层出不穷的机关一样，神二每跑出一小段路去便会遭遇一个猛然堵在身前的幽灵；最后还有个小女孩幽灵由于矮小而没被神二看到，令他直接一腿从她的身里跨了过去，导致少年的左腿被僵硬得踉跄了片刻，害得神二差点儿被包围。可实际上也是差不多了，神二现在最多仅能围绕着几根立柱打转，根本跑不出去这里，且连活动范围也随着幽灵们的增多和凑近而变得越来越狭小。 此前神二没有功夫去看清幽灵的样子，可现在有的是机会能够让他看个够了半透明的，灰败、沉重，像黑白色的素描画，一般都会垂着脑袋和四肢，没有丁点儿表情，身上没有伤口、衣服没有破损。 不过，这样的一幕完全还不够惊悚，在幽灵们开始展现它们凶猛的一面之前。 大约追逐进行了两三分钟之时，所有的幽灵突然都停了下来，一致转头看向大厅出口旁角落的阴影处。从那里正走出来了一个披散着长发、穿着难看长裙的女人，她给人的感觉比之这么一大群幽灵还要更像是一个幽灵、长得非常恐怖，特别之处是手里还拿着一大把符纸。 “是传说中的‘符女’吗？”神二此前刚巧还在电车上听人说起过这个怪谈的事情，正是最初那个被询问的上班族大叔所提到过的那个常在公寓区奇怪地转悠的怪女人。虽说她确实是一个人类，但却一直在做着一些诡异而恐怖的事情，据说跟幽灵有着很大的关系。神二对其并不太清楚，因为死气球不怎么喜欢介绍“符女”的信息，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对方的确为怪谈一族的一员。 原本看见幽灵的时候神二还在认为怪谈与这次的袭击可能关系不大，因为幽灵等跟怪谈并非一回事。前者是死亡的产物，而后者则是恐惧的凝聚。他与怪谈们的当家的相识，可是和幽灵们就没有那么友好的关系了。但是，当符女一出现，他只得承认确实有一个怪谈对自己很有敌意。 被望着的神秘长发女点了点头过后，幽灵们当即就发动了真正的袭击。它们不再像是丧尸那般慢悠悠地围追堵截，而是如同一阵阵苍白色的疾风一般在屋里胡乱地吹来冲去。 对此，神二当然得小心翼翼地躲着白风逃窜，还必须注意好此处所有的几十只幽灵才行。突然间，他发现少了一个家伙的踪影，便开始有所直觉地留意起脚下的情况：随着一层白烟在地面上泛起，猛然有一只巨手从地底下抓了出来；紧接着，趁神二跳上了半空中，有五六只幽灵立即凑近过来张口就咬；即便有一些看上去比较平静的个体，也会使用某种令神二感觉身中血液快要爆体而出的诡异手段。 大概，神二自己也清楚，他最多只能挣扎个数次呼吸的时长了，不出意外的话他马上就会被一群幽灵给啃噬干净或者更加恐怖片情节等怎么样的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兔子的智慧 少年皱起眉头的突然之间，又有一只苍白巨爪突兀地出现并危险地拦在了半路上，神二急忙蹦起来躺着快速翻身躲过。而刚一路地的他还未松出一口气，就必须得紧接着再匆匆面对两个已经扑到近前的凶猛幽灵外加一股股在体内横冲直撞的灵异力量。 左边的小个猛地变大了自己的脑袋十几倍，然后张开一张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嘴巴先同伴一步笼罩了下来。对此，神二只需要一个筋斗帮助自己往旁边一侧身即可闪开，可这家伙吐出来诡怪的口气也着实太过于“寒冷”和“剧毒”了点儿。结果少年还是灵光一闪地放任僵硬的身体顺势倒下一边儿去，那才堪堪避过了一劫。 以这次的气息为盛，神二一接触到幽灵就能感觉得着或多或少的恐惧。大体上算是一种本能反应，应该来自于幽灵们身上的死亡展示；换句话说，无论幽灵跟“死亡”的关系究竟怎样，都令少年的生命看到了些许具象化的死亡。 右边的高个则像一个木偶似的只知道慢慢直直地凑过来，相较其他幽灵来说简直温和得如同兔子一样。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神二分外警惕地往四周快速扫视了一圈，很快便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在何时也冒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幽灵。如此一来，少年当即判断眼前的那个应该仅为幻影一类的东西、毕竟他也才在大海世界的数月之前玩过差不多的把戏，随即毫不犹豫地挺身穿了过去。 “无聊，直来直去、毫无变化，甚至不如野兽机灵！”神二是这样不屑一顾地评价幽灵们的招式的，“麻烦，宛如幻影、虚中带实，像把空气做成了武器！”可他却如此截然相反地称赞它们的攻击。幽灵的一举一动即便再怎么暴力，也完全不会掀起一丝微风。无声无息地，如果不是直接用眼睛看到，根本无法察觉幽灵的接近。 下一秒，神二又不得不迅速收了心思，继续绷紧神经去应对幽灵们一浪接一浪的来袭。他时而做出眼花缭乱的动作、时而在骤然之间完全静止，居然得以让自己于层层苍白疾风当中一直毫发未伤。 不过，随着压力逐渐增高，神二反而慢慢地感觉自己正神奇地轻松和平静下来一点儿，他的脑中思绪竟也可以跟身体本能分开两用。而实际上，这只是神二在稍微适应过逃命的强度过后，老毛病犯地开始微微走神了。 随之，他一边恍惚而认真地想着：‘攻击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幽灵们这虚体的防御本事就早已为其奠定下取胜的基础了！’同时一边单手撑地，以身画圆地侧翻，险之又险地勉强从三四个幽灵中间挤了过去。 ‘好比飞鹰猎兔，要是在如我当前处境这般连最后接触也排除了的情况之下，后者即使换成狮子也定无可奈何啊！’ ‘不过，此事在自然界中也倒不是绝对的，我突然想到了兔子的逃生本事！例如，我大约记得，有的兔子会瞅准机会往鹰腹踹上一脚，有的则懂得遇见鹰俯的时候便往山上跑，呃——，后面这个只得借鉴，可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着，回忆不太清楚了，……我猜测，大概是面对上坡的鹰若要俯冲下去的话肯定不能在撞上之前及时把自己给拉飞起来吧！’ ‘哦，想偏了，我得赶紧回归正题考虑办法……等等，我可以再把比喻返回去，将幽灵比作猎鹰的话，那么什么东西可以比作它们的“上坡”呢？毕竟，根本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触碰着它们，无论是墙壁还是空气全都不行……’ 猛然间，神二一拍头顶，笑了起来，在心里大喊道：‘呵呵，我也真是犯糊涂了，幽灵本身不就是吗！’ 随即，双眼转几圈，神二露出了一副思考好什么又决定好什么的表情，立时慢下了他的手脚，逐步停在了一根立柱前面。这做法与此前的急刹车或者等时机均不同，自然一下子就被幽灵们给迅猛地团团围了上来。它们不像狼群那般还要试探一番以及相互配合，看见神二这个目标在眼前便全都傻愣愣地冲了上来。 神二抬眼扫去，所看到的都是苍白色的一片，四面八方也根本没有一丝逃生出路。但神二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等着时机一到便冲着正前方的一个胖胖幽灵扑了过去。猝不及防地，那幽灵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神二穿过他的身体逃出了包围圈；而再一分神，它便没有注意地撞上了几块硬物。 不仅是它，围过来的二十多个幽灵均是如此，傻乎乎地直接撞了个七荤八素，甚至还有几个的尖牙利爪不小心捅插到了同伴的身上。一时间，能活动的幽灵仅剩下了不足十数个，且还都是些不擅长近接交手的那部分。 所以，即便神二因为穿过幽灵身体而导致全身僵硬冰冷，但还是能够多少缓一口气的。再加上，‘成功，第一阶段顺利，且从当前的情形看来第二阶段同样如我所想那般！’神二的考虑面面俱到，居然连当前那些远处的幽灵不会第一时间袭击过来也算计到了： ‘一直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了，幽灵们好像对我完全没有丝毫的敌意！否则，我在刚下电车的时候肯定顺着第六感早一步发现那个大叔幽灵的袭击了。’ ‘由这一点发现出去，很快能够顺藤摸瓜地察觉到更多的怪异之处。比如，幽灵们的行动乍看之下会觉得井然有序、组织有法，可仔细一观便能发现它们在细节方面反而表现得无比呆板、宛如一件死物似的；而且与整体行动上所透露出来的智慧与灵性截然不同，幽灵们单个的攻击基本趋向于本能和随意；……！’ ‘故而，我判断，幽灵们本身应该的确是非常“木头”的、很可能并无多少意识，而几乎所有的行动均由他人指挥！从之前幽灵们变成凶猛状态还得看那长发怪女人的点头来分析，十有八九符女正是这群怪物的“脑袋”吧！’ 神二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幽灵们尽管看得到自己这边情形却也毫无反应。他笑得嘴角更加往两边咧了咧，得意兴奋地想道：‘果然没错，我稍微一往这立柱后面、符女的死角处隐藏下，幽灵们当即便做出了一些不躲陷阱或者迷糊无措的举动。’ ‘只是可惜了，现在的信息还不足以让我推理出幽灵们是否可以单方面地看到符女，毕竟主世界里一直有着幽灵可以透视的传说。’ 片刻后，恢复了八八九九的神二立马起身绕过立柱，朝着出口的方向疾速跑去。而当他路过长发怪女人的侧方时，还忍不住玩心地对其招了招手。 可刚一踏上台阶，神二的眼前便在一瞬间里猛然莫名地变为了全黑的，所有的声音、包括自己的心跳声也随之消失，紧接着他还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握住了自己的右脚腕。 很是重重的一下，神二扑倒在了台阶上，摔得不轻。但相比较身上那骤然增添的几道剧痛来说还不甚严重，感觉起来大概是有数只幽灵正趴在自己的肩背上凶狠地撕抓啃咬着。 才想要挣扎，神二又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猛烈的寒意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他便认识到自己应该是已经腾空飞了起来，并迅速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意识。 ‘大意了，人们一直恐惧着幽灵的攻击手段，果然是有十分充足的道理呀！’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兔子的力量 在神二于幽灵群之中挣扎的时候，潘和橘发少女也随之眼睁睁地看着虚影的他突然从船上飘到海上，并表情呆滞地欣赏了一小段莫名而尴尬的“舞蹈”：神二一会儿踩着空气死命地四处乱跑，还常常突兀地停一下或者拐个弯儿；一会儿又张牙舞爪地连翻筋斗儿、侧步冲刺、来回猛烈地甩动腰背，完全令人看不懂，却特别有节奏和画面感；紧接着是片刻的静立以及轻跑；最后则连接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搞笑的前摔作为收尾。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朋友没事吧？”橘发少女干干地偏头问道，她开始搞不清楚自己此时究竟是在害怕还是想笑了。 微微摇了摇头，潘少许犹豫少许凝重地猜测道：“假使神二那边的事情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的话，我想他应该是遇上不小的麻烦了！首先，神二的神色十分紧张，不似装假的，任谁看见都一定会觉得有些棘手的敌人在他的面前！其次，虽然不明白神二为何没有反击的动作，但他的闪避全部为尽心竭力、精巧用心的！还有，神二现在趴着的姿势透露着虚弱与痛苦……！” 一边帅气惊险，一边耍宝奇怪，同样的表演，仅仅缺失了一点儿配角便一下子就瞬间失了大部分色彩。这让潘猛然想起神二白天制作的那个纸芝居，明明讲的是一场有趣的冒险，却搞得像是一个少年故意捉弄自己的闹剧。‘人们纷纷评论可笑糟糕的东西，有时候大抵只是没有被表达好罢了！’他不知晓神二的“神隐之桥”和过往经历，可潘在这时候才发现神二的中二病之下肯定隐藏了不少的隐情及苦楚。 “那边？什么意思？你的朋友是幽灵吗，还是有些许看不见的家伙在附近，还是他正在梦游之类的？” “神二关于这点还未来得及想好怎么说，不过我作为他的伙伴百分之百确定他眼前应该并非完全存在于这片大海之上！尽管如此，我仍可以帮得上船长的忙，比如说这个！” 顺着潘的指向，橘发少女看到神二不知何时很勉强地稍稍睁开了双眼，更很快瞅到了神二藏在身下的两只手所摆出来的手势。“哇，他看过来了，真的是一副蛮惨的样子，大概想说什么！”神二的右手先向下指了指，然后翘起大拇指指了指他自己，最后再伸出食指指了指潘；他的左手则比较安静，只直起了食指与小指、摆出了“魔鬼之角”的手势。 旁边，潘刚刚快步走到了桅杆近前，一面调整主帆使船调头朝神二那儿移过去，一面时时刻刻注意着神二的情况，还顺便解释道：“嗯，没错，神二通过两手传达了两条信息：其一，右手，他在说着‘在大海上’、‘我是船长’、‘你是副船长’那三点，含义大概包括神二暂时有事要忙以及叫我接手任务的内容；其二，左手，‘魔鬼之角’，自然能够代表魔鬼之类的意思，而由‘恶魔’你会联想到什么，没错，正是恶魔果实，强调自己不会游泳的问题，神二是在试图告诉我‘我估计会落水’等！”并提醒橘发少女道：“现在的发展变得有点儿麻烦了，所以自此开始请你不要做些难免要引起误会与焦虑的举动！” 很可能是源自于同一海贼团伙伴之间的默契，潘还真没有弄错，八九不离十，神二的确就是这般处境和安排的： 神二被放倒之后，幽灵们只攻击了几下便迅速四散远离开来，给他留下了一身的难受无力。没有被第一时间干掉，少年因而越发地不明白幽灵和符女的意图何在了。不过，由于还剩十分之一左右的自己待在另一世界并未受到影响，故而神二当前也还没有失去所有的意识。 计划一，神二将怪谈世界这边的自己完全转移回去大海世界那边，激流勇退，等找船上的死气球了解更多情况以及做好详细周密的计划过后再考虑回来，且要换个进入的时间地点。 与此同时，神二艰难地抬眼望四周瞄去，细细地分心关注自身的状况，还强顶着恍惚困倦地思索道：‘或许，幽灵袭击这事另有重要隐情，如果它们真的不是想要把我认真烹饪一番再吃的话！’在外，幽灵们正缓缓地围过来，停在不远处，有秩序地排成四列，好像一旁的神二根本不存在似的。在内，每个细胞仿佛均遭下了点点毒药似的活力直线下降，没有流血破损的情况发生却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疼痛存在于身体各处。 这一看来神二这时候的境况还不怎么繁难危险，特别是比较起之前的高压追猎来说，可是‘单纯依照这点推测来行动便不保险了，符女和幽灵们现在的平静并不代表着他们会一直对我忽视下去、我会忘记他们的可怕力量！’如此想着，少年利用至此所收获到的情报做了一下简单的模拟，发现自己接下来要是起身的话估计将在数秒之内被再度按回到地上去。 但是，另一方面，真相和谜题对于侦探和推理迷而言，堪比真正正义对于超级英雄的意义以及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对于资本的价值，更不要提神二还有一颗追求冒险的海贼之心、一腔迎难而上的强者热血等等了。要他完全放下这么多有趣的事物，干干脆脆的跑出这个世界简直是异常困难的。即使有大量风险，神二也倾向于排除计划一。 是以，神二琢磨着可以将其折中试试，只是离开到安全程度即可。 计划二，神二打算调转两个世界里的自己的比例，也就是他之前在逃跑过程中一直想要瞅机会完成的“虚体化”。如此一来将与计划一的结果差不多，大海世界那边的他便会变成实体坠入海中，不过他也早已给潘打过了下水救自己的招呼了。而怪谈世界这边的他则会化作虚体，以一种物理攻击无效的存在方式继续进行调查及任务。 接着，神二看到符女忽然指了指墙壁，料想她大约是在示意幽灵们回去到某个地方。‘真的不是以取我性命为目的吗，我对于这些袭击者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啊？’随后，根据符女一系列的比比划划，神二像破解暗号一般地迅速推测出了她所下达的指令：要把少年带到一地去。‘原来是绑架，有意思了，我越来越想知道此事后面的真相了！’ 可如果神二变为虚体的话，这边的他就只能随着大海世界那边慢悠悠的帆船移动了，肯定不能够灵活高速地追着符女跟幽灵们的行动进行调查了。 而且，‘自己最强大的地方不正是推理一块吗，我要是在此时逃脱了的话便失去一段平静思考的时间了！一旦“实神隐”，我将和幽灵们再度展开第二阶段的追逐游戏，还要小心他们有可能伤害到我虚体的能力，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细细地思考一番！’神二现在是转脑筋儿的瘾又猛地泛了上来，跟此前在幽灵堆中的走神差不多都是难以控制的。由此…… 计划三，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或者说是暂且示敌以弱，借助敌方对他放松警惕、几乎放任不管的机会全力思考，发挥自己全部的名侦探本事、这份远超一切异世界世界规则所给予的超级力量的力量。 只不过，如果再暂时搁置“神隐之桥”的话，那么神二这只各种怪谈和幽灵中间的兔子便失去了最后一份可以逃跑的力量了。还得再多加考虑些许，因为以上这些都是神二短时间里高速想过的，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 第一百四十七章 都随兔子一同被鹰叼走了 神二迅速清醒过来后，在脑中基本是一团浆糊的情况下，却在下意识之间连连想到了一大堆东西。仿佛在瞌睡的迷迷糊糊里，刚刚的某些心事和心情不断地涌上来，一个个想法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没有意识的指挥，可有无数的信息在按照他平日的思路纷纷串联成念头。 紧接着，在短短的数次呼吸过程中，神二便清晰地整理出了三个计划。虽然处境有些危险，但他还是能够借助名侦探的“本能”来潜在地消减着自己的劣势。 ‘只是，就算是静观其变的计划三也仍未脱离保守的范畴，拥有“神隐之桥”的我何不妨更加大胆一点儿！’此时，神二深呼吸一下，猛地露出了锐利的眼神，考虑着改变了自己的思考方向，促使他掌握的各种信息再度交织成网、飞快长成三棵策略的“新树”： 计划四，神二想要将怪谈世界的身体里面最糟糕的那一小部分跟大海世界无恙的十分之一交换，由此来恢复这边的些许行动能力。然后，出其不意地夺取眼前几步远的符女手持的那把符纸，争取一份转守为攻的可能。 通过符女一个普通人却可以命令幽灵们袭击他的这一点，神二猜测她的符纸大概是具有控制幽灵的能力。如果拿到几张符纸，少年或许就能够阻止幽灵们的攻击行为了。 比之前三个计划的逃跑、虚化和以静制动，这个方案所增加的积极程度根本不是一星半点的、只可惜风险也是。假使一切顺利的话，神二应该可以推进他的调查进度整整一大半。 而要是出现一个较大差错的话，比如符纸的作用被判断错、他完全无法使用符纸、幽灵们还留有更多诡异手段、符女本身隐藏着巨大秘密等等，那神二可便要莽撞地搭上了自己最后仅剩的十分之一意识。 想到这儿，神二突然闭上了双眼，在心里全神贯注地模拟想象了起来：‘重新拥有些许力气过后，再等到符女分神的瞬间我就会猛地向前扑过去。’他想着自己怎样用最快的速度弯曲四肢，又怎样像只青蛙似的难看地蹦了出去。‘不行，速度太慢，趴着跃起的我简直就像是被绊倒的一样。’初步以最佳记录的十分之一速度计算，他发现自己接近符女的用时比慢跑成绩还多，再加加减减各种爆发或者虚弱也差不了多少。 ‘使根据普通人的反应速度，符女也决定能侧开身子。’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探案经历中碰着过的类似情形，神二从相近的几个结果当中筛选出了最符合的那个。‘瞬间，我勉强碰得着她手里的符纸，不过最后到底抓不抓得住却犹未可知。’在神二的脑海中，他的视角一下子转到了指尖的位置，所看到的也变为了慢镜头。‘这时候，符女百分之八九十会打信号令幽灵们攻击，毕竟从其此前的种种表现便能清楚地分析出这一点。’他想到，符女从头到尾均表现得十分冷静，即使自己从她身旁不远处跑过的时候也一样，……。 ‘幽灵们由静止到飞起来足足必须两秒钟左右，而我却对于符纸近在咫尺。’画出自己的运动曲线和速度曲线，神二确认幽灵们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不对，差点儿忽略了前排右边第二个幽灵，那家伙隔着老远就能够诅咒到我。’可神二又猛然想到，远程攻击对象并非都被挡在了后排上，且还有此前骤然害他失明一下的那个可怕敌人在呢。‘单纯以数据推测，表面上感觉我距离成功很近，可实则机会渺茫！’神二不会拿数据不足跟计算草率等来否认这一结果，因为他多年来积累的侦探直觉也是如此告知的。 随之，神二咂了一下嘴，考虑着改变自己的动作以完善行动，再度尝试了一遍。但结果很是令人沮丧，只要他没有在幽灵们出手之前夺下符纸的话必定要在它们的诡异能力之下栽跟头。‘这计划四实施起来难度大、看运气，能不能换个更直接的目标？’ 计划五，前半段和计划四基本一致，而后半段则是利用稍微恢复的行动能力去放倒符女。 夺符纸的做法未免有些需要神二集中注意力和做出精准的行动，这样一来一定得多占用上一丁点儿的气力精神时间什么的。那确实没有多少，可在虎口夺食的紧张关头即使稍微慢上一毫米也终将要导致完全失败。况且，符纸不代表护身符，只要拿到就会起作用；就算幸运地夺到符纸，神二也还必要一小段时间来尝试使用才行。 所以，神二打算放弃这般拐弯抹角的复杂策略，选择直接打倒敌人的路子。幽灵那边早试过了，神二最多只能想到害它们撞昏头的办法；而符女之前一直躲在幽灵们的身后，而且有一个神秘的怪谈身份，使得神二都没怎么意识到她其实还可能就是敌方的弱点所在。‘在我所知道的几则都市传说以及死气球告诉我的事情，根本可以确认符女只是一个普通人。’ 多年侦探生涯的锻炼，神二在想到主意的可行性方面的同时也立时考虑到了它的隐患：‘此时的这场绑架真相不明，我开始难以坚信自己面前的这个长发怪女人就是符女了！之前没有那么多问题的时候，根据她的特征我完全可以判定其为符女。但当事情变得越来越充满着阴谋的气味之时，我也不得不逐步思考有人装假的可能。万一这人只是幽灵们找来假扮符女的一个路人，我也是看不出来的。要是这个世界现在幽灵一族正跟怪谈一族有所矛盾冲突的话，这场袭击绑架便有些合情合理多了。……’ ‘我放倒抓住一个领头人，自然可以扭转战局。不过，如果只是袭击了一个演员，那我将会傻乎乎地挨一顿揍。’冒出了这些顾虑，计划五自然变得特别理想化了。 突然间，神二被猛地打断了思路，他感觉有一条冰冷的手臂不知何时伸到了自己的腹部下方。完全没有察觉到和反应得过来，神二便发现一个幽灵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己身旁并把他给托了起来。他随即又发现自己并未因这骤然且吓人的变故而产生一丝焦虑恐慌的心情，应该刚才的思考为神二做好了心理准备、铺好了后路前路。 ‘来到怪谈世界的这边过后，我由于自己猛然变回普通人并且要面对一大堆匪夷所思的怪物而难免有些谨慎小心，不由自主地就将自己给放到了一只小兔子的位置上了！可经过自己失败后的这一段平静的思考，我在度重新找回了曾经的那个名侦探了！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或许，我有自己这两分钟里面的思考当作后盾，已然可以迈大步子前进了！’ 计划六，与完全让自己逃出这个世界的计划一截然相反，神二却要把大海世界剩下的十分之一自己也统统转移过来。如此一来，神二的整个人便百分百地存在于怪谈世界这边和一大堆幽灵的面前了。 实行此计划，危险系数极高，简直就是个送死的愚蠢想法，但同时也会带来极大的好处：以最快的速度发现怪谈世界的世界规则所给予自己的两份设定，如同恶魔果实一般的很可能会有的超级力量。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畏 首次进入一个异世界，其世界规则便会赋予神二以两部分的融入和掩饰，如同游戏角色的背景设定一般。之一，给他一个原著民的身份，生物与社会等层面上均属于这个世界的那种。之二，帮他制造一个理由，为了告诉他人为什么少年会时不时地突然出现和消失之类的，为了完全掩盖“神隐之桥”的存在。 前者如果给予神二的是某类对于怪谈幽灵等等相当熟悉甚至是专业的身份，比如某高中灵异兴趣社团的、某神秘现象探究网站的、某政府机密鬼怪调查的成员，那么肯定会使他更容易对付那些怪物的。即使仅为一普通人的话也无妨，无论怎样也比他这个异界人要知晓得多。 后者则更加令人放心期待，因为能够解释超自然现象的“神隐”的方法必定不会太科学。就像天狗果实一样，由“天狗”一词以及“天狗隐”“伪神隐”两种能力让人们对神二的神出鬼没方便理解，且还有更多附带着的“巨力”“飞行”等便利。而在这个怪谈的世界，也有“幽灵”之类的词语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要是真的会是那般情况的话，神二基本可能会拥有“虚无”、“灵力”、甚至是“诅咒”等等能够跟怪物们站于同一起跑线的本领。 不过，若想要发现默默添加在身上的设定并不容易，特别是在未“完全神隐”之时神二难以沟通世界规则的情况下。在过去几次类似的经历当中，有一次神二一进入便遭一大群人当通缉要犯给抓了起来，还有一次他直到第三次进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此前顶着一颗老鼠脑袋在荒野转悠了十几天。 而且，初步掌握一条突然冒出来的手臂已经为十分困难的了，再想达到将其用作武器的熟练程度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神二最快的记录，也不过是两天全神贯注的寻找以及一周不眠不休的练习。 此时，神二分心两用地，一边整理着计划六的优劣，一边注意着幽灵将他拦腰夹在腋下的方方面面：‘果然，就算能够明显清楚地感觉得到一条冰冷的手臂，可自己不管怎样在腰间摸来摸去也触碰不着对方；虽然这个戴棒球帽的幽灵我有印象，但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它是什么时候、以怎样方式地来到我身边的，真不愧是幽灵；呃，这个动作，估计是它残留的生前运动记忆，一看便明白它现在大概想要开跑了，换句话说是我要被带去秘密基地的时候了，不过说实话我还多少有点儿感兴趣呢，所以应该需要暂且以计划三来应对一下啦！’ 正如他所推测的那般，帽子幽灵下意识地提了提右臂，随即就前倾身体冲着墙壁飞了出去。而没等神二一惊，他便随着对方穿墙而过，并在眨眼间透过层层土石钻出了地面。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飞行过程中神二根本没有在皮肤毛发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疾风，周身的衣物也并未出现被压得紧贴的情形发生，更是听不见该有的风声，基本除了快速后退的街景之外再找不出一丁点儿自己正在高速移动的证据了。 “我这是……变成幽灵了？！”神二难以置信而又新鲜欣喜地喃喃了一句，感受着自身此刻所拥有着的百分之百虚无状态难免有些恍惚。毕竟，他“实神隐”之后留下来的虚体仅仅只是密度较小、能够自由流动凝形而已，可比不上这份连自己差点儿都会认为自己不存在的情况。分外奇妙的，一时间便失去了空气的抚摸与重力的束缚，好像自己正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如同一个飘在太空中的过路人。 可惜神二很快发现他现在只是虚有其表罢了，尽管在外一切都接触不到，但是在内仍属于一个人类的范畴。没有什么灵力或者异常感觉，不能透视和变形，甚至都无法自由行动，最关键的还是神二完全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那种“死亡”的具象化。 回神，神二抬头看了看擦身而过的建筑物，是一连片的住宅屋。这令他有些奇怪，少年明明记得自己是决定在距离这边还要再往南好一段路的公寓区下电车的，而且符女的活动范围也应该是在公寓区附近才对。也看不清旁边的门牌号，最多只有一家造型特色的面馆比较醒目。 接着，棒球帽幽灵带着神二一路向东，且不断增加到了令人眼晕的飞速。穿过住宅区之后，他眼中的颜色也随之一下子就变了样，只得勉强从一大面的翠绿色及猛然间瞥到的教室一眼而判断出自己当前正在经过一所学校。 再往后，神二看到的景象就完全变成了抹成模糊一片的灰黑之色了，‘如果我们现在能够影响得到空气的话，估计我可以近距离看到音爆云的画面吧！’他轻松地笑了笑，即便在扭头扫过那些诡异场景的时候也一样，‘要是我正常走路经过同样的路线穿过城市，应该根本发觉不了这些吧！’：速度越快，周围那一双双又像是快速闪过去、又像是停留在不远处的毫无感情且死气沉沉的冰冷眼睛反而越发清楚。神二觉得自己和对方好像都不是在用视觉在对视着，而是大家仿佛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彼此接近了不少。 最终，在满满的深蓝映入眼帘的时候，棒球帽幽灵骤然停了下来。可神二一睁眼所看到的却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钢铁墙角，一时间里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随之，棒球帽幽灵木木讷讷地随手一抛，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空气与重力等等突如其来的重重拥抱，令神二一下子猝不及防地狠狠摔了下去。“嘭”的一声闷响，少年却还是及时伸手拍在了墙壁上，并全力一推来使自己空翻站好。随即踉跄两步，神二迅速追着棒球帽幽灵冲出了这间浓郁铁锈气味的小屋子。 神二猛地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分外安静的海上夜景，跟他脚下这艘悠悠漂动着的废弃渔船形成了令人平静放松的氛围。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后急忙环视左右，但并未发现那棒球帽幽灵的丝毫踪迹。 “这里只是囚禁我的地方，而非幽灵们的居所吗？”说着，神二还忽然回忆起了自己从电车站被带走的最后瞬间一瞥：那里有着包括电车在内的四个出口，而符女当时就是展现了一个趋向于北边安全通道的离开动作。不是前往有怪谈同类存在的电车方向，也不是去到通往公寓区的南边通道，更不是走向朝向废弃渔船这边的正门。符女偏偏选择了一个神二最是不明白的方向离开，使得他侦探直觉地感觉到了某种关键点的存在。而且，“从过来这边的幽灵只有一个的情况看来，废弃渔船这里应该的的确确不是它们的秘密基地所在啊！” 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神二摇了摇头，一边开始绕着船舱踱步，一边逐步逐眼地检查起这条小船来。 船长室正是他刚刚走出来的那个，所以在转到后面之前少年还可以好好地看看这片大海。比之虚体那边的来说，这边的大概要阴森上不少，也要平静和无聊上很多。而更吸引神二注意的一点是他眼前所在的位置往四面八方几乎看不着丁点儿的亮光，也就是说棒球帽幽灵用短短的半分钟左右便将他从某座城市的中心带到了某片大海上。下意识地在空气上写写画画起来，神二认真地思索道：‘根据一路上周边事物倒退的速度来粗略测算，此处距离电车站那边大概有两座城市的直径！’ 想到这儿，神二猛然感觉身后有什么经过，连忙转身看去。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后方第一件卧室的近前处，而它的房门却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瞄进去，除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之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但总有种一定有人在里面直勾勾地瞪过来的感觉。 神二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凝重地向左侧身，慢慢将右手按在了房门上。紧接着一声难听刺耳的“吱呦”传出，房门猛地向里打开，“啪”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苍白的月光随之沉重地撒进了屋子里去，发霉的地板、散落的黄纸、破旧的板床……，一件件仿佛被遗忘在这里的老物展现在了神二的眼前，诉说着一场诡异的海难：没有明显遭遇灾难或者打斗的破坏痕迹，也几乎没有可以当作证据的休养挣扎的迹象，但偏偏此船在什么物品工具财产都没有被拿走的情况下被废弃了。 ‘背景故事我想猜也不用猜了，既然这船在那么多可用的地方里被幽灵们选中那肯定有着些许的特别之处！要么，这里早有诅咒在上面；要么，消失掉所有人的就是幽灵们！’ 下一刻，在神二刚刚放松下来的瞬间，旁边房间的房门突然自己打开，一个人影直挺挺地朝着他扑了过来。那是一个水手打扮的“僵尸”，面带有大量的痛苦和狰狞，还有不少暗红色点缀在两眼眶与嘴巴里面，异常吓人。 可神二面对他奇怪地有点儿无奈，一撇嘴，伸手扶住了这“僵尸水手”的肩膀，然后轻轻一抬手便将其给推了出去。后者直接倒在甲板上，像个木偶似的，继而毫无生气地瘫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很明显，袭击者只是一具尸体，大概之前是靠在门里的，由于神二在一旁重重地一摔门才给它震倒了下来。适才，神二刚刚后撤半步，迎过去的第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并非活死人等怪物的真实。 神二蹲下身来，毫无顾忌地在尸体上翻来扒去，只有在为难自己没有手套的时候才稍微犹豫了一下。用心地检查了好一会儿，神二直起身来，下意识地抬手在自己的下巴摩擦两下，很快却又反应过来用袖子擦了擦，但他的心思一直在凝重地思索着：‘完全没有外伤，即便是针眼儿大小的致命伤也找不见；面部等处颜色未变，没有中毒的印迹；神情扭曲，可与被吓死的那些样子还有着不小的差异；而最诡异的是，它不仅没有腐烂的表现，就连一丝尸臭也没有。’ ‘果然我刚才的想法没错，此船上的所有人肯定死在某种超自然力量之下的！主世界的推理的基础知识用不上了，啊，我又该重新做份笔记了！……等等，那是什么？！’ 俯身低头的过程中，神二的眼角瞥到了一对血红色的骇人眼睛。有个人，躲藏在第一间小房间的板床底下，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令人不由地毛骨悚然。可惜，那只是另一具尸体，毕竟它再怎么瘆人也不会引起神二的丁点儿紧张。 “确实无聊，如果我验尸的那套装备还带着就好了，那要不要立刻回去主世界一趟呢？嗯——，还是算了，一身跨过三个世界可不是闹着玩的！”神二嘴上说的轻松，实则他的身上现在也不存在半点儿冷意、即使之前被幽灵们在电车站那儿给放倒时造成的影响仍在，“” 继而，神二刚转过船舱的后面，就又遇上了一具尸体：正好立在拐角后的阴影里面，比之此前两个脸色十分平静，远远地乍一看过去还以为它是在等人似的。但是，神二发现它的起因则又是一股莫名的注视感，明明只是一具尸体却在神二走过来的那一瞬间里给人一种活生生盯着你的感觉。 对此，神二眯了眯双眼，露出了隐隐的坏笑，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就随意地侧躺了下去。此前分神他事的原故还没有怎么在意，一放松下来便享受到了那柔柔的海风、明明盛夏却略微清凉的气温、浪花与锚链的轻脆协奏，一切都那么安详和舒心。即使此刻明知自己是待在一艘幽灵船上、一具尸体就立在旁边歪头看过来，神二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困意。 迷糊了一小会儿，神二咂着嘴、半睁开朦胧的左眼，发呆了一小会儿后惊醒了过来，随即猛地坐起了身来，并张大嘴巴地大叫了一声。不远处，一个藏在桅杆后面偷看的红裙幽灵一直保持着一副呆呆萌萌的神情，被惊吓到之后愣了几秒钟才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然后再愣几秒钟又才反应过来立即一溜烟地跑掉消失了。 神二原本的打算是通过装睡来吸引附近监督的幽灵们接近，这个办法此前在“未来之城”对付怪谈们的时候还是蛮有用的。抱着随意一试的想法神二也没有过多地思考，结果由于最近的疲惫而导致他不小心真的睡着了几分。不过，当他惊醒过来的时候，却还碰巧真的命中了一个说不清是傻是聪明的目标。特别是看到对方那么好玩的反应，神二不由地仰面倒下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在神二身后船头的月光下，一只干瘦的、像没毛猴子的畸形怪人从海中爬了上来，四肢着地地爬到了船舱的阴影里消失，尤为瘆人；在神二右旁几步远的甲板缝里，忽然出现了一只冷冰冰的眼睛，凝视了神二一会儿后又静悄悄地缩了回去；在神二后脑勺正对着的瞭望台上，时不时响起了一瞬脚步声，仿佛躲藏在海浪声中来回转悠着。但要是神二发现了它们三个的话，反而会更加凝重不少。因为，在神二对于“死亡”的感觉中，在周围监视着这条渔船的幽灵数量至少应该在数十个以上。 “哈哈哈……”刚一平躺看向天空，神二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了，“……呃——！”因为他突然望见了那些感觉之中数量颇大的幽灵们现在全在哪里了：悄无声息地，上百条苍白色的细线在高空中环绕成了一个大漩涡，鬼多成灾、如噩梦，搅动得附近的乌云全部如同鬼怪一般狰狞可怖，第一眼就会让人想到“鬼域”之类的名词。 神二自然震惊了一下，却也很快恢复了平静。而后他宛如石头一样地盘腿而坐，水波不惊地考虑起什么来。 神二此前在电车站的思考可能有些算是赘事，可绝不会无用。正是由于他早早将已经发生的以及可能发生的预想都给理了一遍、并清楚了自己的手段与之的方方面面，此刻才能迅速地把握当前发展、安抚顺开自己的繁多想法。毕竟未知的危险才最恐怖，有所应对方法的麻烦也仅仅只是有点儿麻烦而已。思考让他看清了自己和相关的很多、使之所拥有的武器被取出、陈列、擦拭干净、放在眼前看着安心，所以神二无畏。 虽然幽灵们袭击神二的目的是为了把他绑架到此处，可这仅代表着直到当前的情况，也不代表他的安全便有了保障。正如他之前所调侃的那样，或许幽灵们是为了将自己烹饪一遍再吃掉呢。神二自从来到这个怪谈世界里便接连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谜题，此时的任何判断都还为时尚早。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是身处在敌营当中，丁点儿隐患都有可能会剧烈引爆。况且，想打的话在敌人的地利包围当中难度绝对不小，想调查的话则几乎在这里找不到足够的线索。 故而，尽管神二随时都能离开这个世界保命，他也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心思一定，神二就立即转身走回到主舱里去，而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躺了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神二便沉沉地睡去了，看上去完全无视满天的幽灵和他刚刚的决定。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憾 黎明刚至，神二便清爽地醒了过来，迎着朝阳活动起来。虽然他所睡时间不长，可在无数次异世界历险过程中也锻炼出了一些充分休息的能力。所以，神二现在不仅精力充沛，而且连幽灵们给自己施加的负面状态也消退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天一亮的瞬间周围海上的幽灵们就全都消失不见了，没有“死亡”的压制他总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欢跃了起来。总体来说，神二恢复了百分之八九十的活力，基本上是重新回到了人类的巅峰。 缓急的一系列动作交替过十遍之后，神二的周身已然升腾起了丝丝热气，异常平静地放松站立。也不知在想什么地，他慢慢抹去额头上的那层金灿灿的细汗，闭上双眼，开始轻轻地深呼吸，逐渐变得好像又快要睡着了似的。 而就在会让人感觉他马上要打鼾的时候，神二却像出膛的子弹一样朝着船外飞射了出去。在此过程中，少年根本没有落过一步，在找不见外力的情况下他却还能够以直线冲上天空。 单看他那一抖一抖的背部肌肉，便很容易猜得出来他在依靠大海世界那边的翅膀飞行。不同于昨晚的虚弱无力，现在的神二将大部分的自己转移过去后立马就有足够的气力变身。 而神二的节奏变换太快，使得木讷的监视幽灵们从反应过来到钻出船底足足用去了两三分钟。好歹它们不会针对少年突然会飞的事情产生疑惑，由此一点说来幽灵们倒还真是如机器一般高效的。 幽灵们飞起来的速度大概也仅相当于一阵不急不缓的风，但神二完全没有忘记昨晚那棒球帽幽灵带着自己进入一种神速状态的事情了。故而他频频回头凝望，便是一直在确认有没有追兵莫名消失的。 突然，‘还是来了！’神二很快发现后方四只的幽灵瞬间就剩下俩了，当即通过大海世界那边的自己用团扇扇出飓风来让他一下子猛地升空一大截。而就在他刚刚离开原位置的下一刻，那两个不见了踪影的幽灵有些突兀地凭空出现在了那里。它们知晓彼此的存在和行动，但却只会抬头望着神二发愣，结果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一同栽进了海里。 ‘还没完呢！’神二露出一丝坏笑，紧接着又骤然扇风令自己猛地停了下来。后面剩下的那两只幽灵也呆板地跟着急刹车，什么也不想地就举起利爪、张开大嘴地往这边凑。神二此举完全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如果没有飓风使他瞬间变速变向的话。结果，神二又是一个瞬间移动似的闪避，幽灵们依旧重复了低级错误的互伤。 除了使用这个在电车站里想到的唯一可以反击的办法之外，神二还真没有能够伤害得着幽灵们的手段主意。天狗果实当然不可以跨世界发挥作用，飞行也只是这边的虚体随着那边的实体运动而已；那两份这边的世界规则给予他的力量，也不能够在“虚实神隐”的状况下仅凭半个晚上就发掘出来。 不过，接下来很可能将出现指挥官或者具备意识和思维的幽灵，怪物们的各种匪夷所思的灵异力量也将层出不穷，且天知道这附近还藏有多少幽灵。神二现在难免还算是只兔子，尽管他的心态上已然发生了改变。 可看着此时只有自己的天空，神二还是不由地咧嘴大笑一声。并张开双臂，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长啸着加快了速度，畅快地冲进了头顶上的云丛之中。自昨天进入怪谈世界之后由于自身的谨慎小心而带来的压抑，一点点地在耳边的风声里被吹散而去了。 “呼哈——，好像无论哪个世界的天空都一样，给人以如此自由的感（觉）……呃！”大喊着，神二一钻出云层，准备要再来会儿低空飞行的。可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害他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反应得又有些太过于中二了。 下意识地顺着警觉回头一瞄，神二“哈？！”地发现有一大群幽灵正紧紧地追在自己的不远处。明明天亮之后神二除了在周边半径数百米的范围内均未察觉到丝毫的“死亡”，再说即便是幽灵们也需要个居所，还有它们之间的通信应该不可能达到转瞬万里的程度。 “换句话说，这上百的幽灵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反应并行动过来？”惊怪却又好奇地喃喃了一句，神二差点儿没有忍住推理的冲动。 毕竟他也十分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并不乐观，特别是在少年猛然发现到幽灵众后面的高空上还缓缓地拖着一大片隐隐约约的乌云的时候。单个鬼怪存在的地方就已经能够造成不少阴森的氛围了，眼前这些明里暗里数不清的幽灵自然可以叠加出更宏大的“特效”。而神二虽然很容易明白这一点、甚至是早已料想到少许，但是他难免会被对方单纯而无意识的气势所渐渐压抑几分。 很快，乌云越发地浓郁和翻腾，神二一个不注意便被笼罩了进去。少年所在的区域骤然变得昏暗和阴冷不少，反而幽灵们却蓦然安静了很多。一追一逃的两方到现在为止均还没有认真起来，远远地看过去好像一幅奇幻而阴沉风格的油画似的。 越来越使人感觉好像画面会一直静止下去的时候，突然之间神二很不科学地完全停住了、且同时有数十个幽灵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现场的节奏实在是转变得甚快，犹如一段电影在中间被剪去了一小截一样，有旁人在的话肯定要被吓一跳。 随着一阵猛烈的刺痛注入脑中，神二想也不想地就利用“天狗的妖气”顶着惯性的伤害来把自己给硬生生地按在了原处。但此举完美而值得，否则他现在已经被猝不及防的幽灵绞肉机给撕碎了。 紧接着，神二于自己的周身各处有用意地接连爆炸“天狗的妖气”，令他像抽风一般地剧烈抖动抽搐起来。可要是增加了幽灵们的配合，这一幕当然再也可笑不起来了：利爪尖牙等等层出不穷的各样攻击手段连同幽灵本身一同化作了苍白色的疾风，眼花缭乱地缠绕上了同样变为一团残影的神二。在两方的“世界”里，一切仿佛都极限地慢了下来。几乎是短短的雷光闪过一次，半空中的交手百分之八九十地便要变个节奏风格。 ‘木头的幽灵一旦经过设计后竟会变成如此高效精准的武器，简直堪比通过计算机控制的机枪组！如果不是我在跟黑影君激斗的过程中初步“学会战斗”、有大海世界那边的天狗果实加成的话，我还真没这份超速反应扛得下来！’没有分神，一些分析却突然在神二的脑海之中冒出划过，‘不过，更重要的是，能够将它们开发控制到这般程度的存在们，现场也应该有个不错的指挥者在发挥作用，以及和前两条是否有关系的“为什么幽灵们突然不会傻乎乎地撞在一起了”！’ 常常会有的情况，专注在某项特别集中精神的事情里面之时，越发紧张的阶段反而会越发地冷静下来。神二不知道其他人如何，至少自己非常符合，比如此刻就是如此：一只巨爪、一张大口、一缕长发同时从神二的面前、左肩外、腰侧方向飞速袭来，少年立即本能地在左脚跟处引动爆炸、推动自己的身体在霎时间里斜着往右后方倾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所有伤害；下一刻，新的一圈幽灵又凑了上来，神二当即在双臂外弄出爆炸、使其陀螺一样地高速打转……而在此过程中，神二猛然瞥到了头顶上的一个缺口，‘就是那里，出口！’ 这些幽灵们比起“狼群”来说而更接近于“机器人”，所以根本无法依靠大量的经验与本能来即时完善自己的行动。此时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害得它们不复原本几近完美的协调。 在心里大喝一声，神二在大海世界那边的他当即完全化身为天狗，用尽全力地扇起双翅激弹而起。用看不清的速度钻过幽灵网的缝隙，他行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很快变作远处的一个小点，眨眼间便脱离了乌云覆盖的范围。其速之猛，单靠声势就震得四面八方那连空气也碰触不着的幽灵们不禁纷纷向后倒去。 看到这一幕，云下阴影里一拐杖幽灵在双眼里泛起光芒，并似笑非笑地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望着神二那模糊的背影缓缓地走了起来，不过他周边的景色倒是愈加迅速地飞快倒退起来，好像它进入了某条奇异的通道一般。同时，其他无数幽灵也随着他的动作凭空消失，顷刻间又再度坠上了少年的尾风。 神二此时没有拿出宝具来进一步加速的原因正是在此，他就曾亲身感受过这类神奇的移动方式。他觉得，人们自古传说当中幽灵能够随时随地出现的情况大概与此有关，还有现代一些恐怖片里的鬼怪短时间内现身两地的情节差不多。‘幽灵的事情当然不可以草率地拿常理或者科学来解释，恰当描述起来的话应该是“幽灵真正活动的境界应该与现实若即若离地存在着”之类的吧！’换句话说，幽灵当前的行为才是真正走了它们原本应当使用的道路，平常那种肉眼可见的飘来飘去实则是它们有些太过于留恋人类了。 有了“头狼”的带领，所有的幽灵都凝聚成了一股大浪，这才真真切切地表达出了它们的数量优势。神二回头一望，宛如一大股苍白色的鱼群冲了过来，只是表面浮现着一张隐约的狰狞面孔。原先幽灵群在那拐杖幽灵的指挥下也未曾发生过彼此间的误伤，但不管它们怎样挤塞也难免只有二十几只幽灵可以凑在神二的周围攻击。可现在不同了，神二判断，大概让巨蛇擦着自己游过一趟，大概足足有成百上千的幽灵可以在自己身上抓上一把。 神二紧张地高速窜来窜去，却也难以躲过巨蛇那直径堪比一栋高楼的身体的堵截缠绕。不一会儿的功夫，幽灵群便围着他环绕成了一颗巨球，并在内部一步步地蚕食着剩余的空间。 不过，面对绝境，神二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张，依旧是一副早有预料跟早有准备的神情。随即，他突然凝重地长舒一口气，朝着恍如一道道锯链排起来的幽灵墙壁冲了过去。 明明他现在还未发现世界规则给予自己的力量，但是神二竟然神奇地化作一缕黑烟瞬间渗出了致命的幽灵囚牢。趁着拐杖幽灵明显的震惊跟走神、幽灵群失控的混乱，神二立即全速消失在了天边。 ‘自己的小密度虚体可以悄无声息地流动，但可惜无法让我进行变形。而结合此前计划四五的“把两边世界的小部分自己互换”，却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短暂脱离人形的办法：来的去的需要逐步替补着一个打散一个凝聚，此间过程如果稍微延迟一下前者的进度之时便能够得到片刻的烟雾状自己了！只不过，主意不错，可“神隐之桥”不怎么“喜欢”！’这是神二从电车站开始一层层思考过的成果，也是他当时的最佳选择。 紧接着，神二顺着海风在这片大区域里的整体走向疾飞，不多时便于海平线上望见了一条凹凹凸凸的黑影。他昨晚分析棒球帽幽灵是将他带出去了两座城市的距离，而单单是陆地上的路程便超过了四分之三，所以废弃渔船距离陆地的长度还是在海陆风的统治范围内的。 刚到城市，神二并未立即躲藏进去，而是沿海找了片无人的高处。然后他慢慢降落下去，一副好像这楼顶上藏有地雷的小心翼翼样子。直到双脚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上，神二才略微欣喜地松了一口气，盘坐下去，闭目休息，凝重地喃喃道：“这已经是今早第三次使用‘神隐之桥’了，等会儿的最后一下绝对不能够失误啊！” “猛然想到，我刚刚是转移了大部分自己过来、使得大海世界那边的变为了虚体，按照以前的习惯来说应该被称之为‘虚神隐’。不过那是以异世界的变化为判断标准的，而现在我更重视当前意识所在世界的变化。……所以，招式命名的思路是否得修改一下，但又会不会且要不要影响到‘契约’呢？……” 就在神二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寒意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少年刚刚反应过来，还未起身，便感觉到胸口处涌起了一阵强烈的疼痛。他随即艰难地低头看去，发现一根还在慢慢凭空浮现的半透明拐杖正捅在那里。 ‘真是大意了！’神二没有想到敌人的神秘强大比他所预想的还要惊人，在几乎才开始现身的瞬间便可以发动攻击。‘不过我也可以应对！’考虑最糟糕的情况，正是一位名侦探从进行全面推理之时留下来的习惯。 轻声笑了笑，神二一边半起身地向着面前的拐杖幽灵倾倒扑去，一边认真而兴奋地低声说道：“通过‘神隐之桥’转移他物难度极大，但想要在战斗之中使用也绝非完全不可能之事！我以前老是都给忽略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可是一直都随着我同步地进行各种世界穿梭啊！” 对此奇怪的反应，拐杖幽灵感到十分疑惑，也听不懂神二的话中意思，更不会认真对待一个即便有点特别、却也一直很狼狈的人类少年。 没有一丝魄力的特效，没有一毫震撼的气势，没有一点惊人的神情，神二只是在艰难地试图穿过拐杖幽灵的身体，看上去基本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好了，‘实神隐’！”随着神二的一声大喊，他让大部分在怪谈世界这边的自己迅速往大海世界那边灌注。如同少年身上的衣物也随之迅速减少着密度一样，拐杖幽灵穿过神二身体的那部分组成更是难以阻挡地被带到了异世界。 “啊啊啊——！”拐杖幽灵自然不会被“神隐之桥”保持两个世界间的联系，它的身体很快就被毫无抵抗地撕裂去了一大片。犹如被什么啃过似的，拐杖幽灵仿佛仅剩一副扭曲的骨架一般。随之，它剧烈地挣扎过几下后，随即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并很安静地渐渐破碎消失，最终却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儿碎片或者挣扎的痕迹。 不过，神二接着还必须立即飞起，转头眯眼盯着周围才闪现过来的幽灵们。后者好像一个个都被他这下能够杀死幽灵的手段给吓到了，再加上失去了指挥者，愣了一小会儿就立马转身逃走了，其他后来者的幽灵们则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神二长舒一口气，落下地面，再度变回了此实彼虚的状态，伸了个懒腰，走进了城市里去。 他成功地逃了出来，在持续的紧张高压以及数次的生死一线当中。不过少年一直都十分平静，且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做出正确又足够的举措。因为神二今早幸运达到了“无憾”的程度，得以全身心地投入。但这并非是说神二已然接受了死亡，而是他已经可以尽出全力来了。通过一夜的思考，神二的每一丝力量均极限地在事先找到了合适的预备位置，他也随之遇上了理性下的爆发。换句话说，作为名侦探、作为神二，少年他真的是全心全意地认真努力过了。完完全全的尽力而为，无论何时也找不出遗憾来。 第一百五十章 之鹰 离了大海世界的浸染同化，神二身上的衣物渐渐变回了原来主世界的现代风格。而且一些扣子花纹等细节处还在隐隐约约地被这边悄悄影响着，开始沾染上了此方怪谈世界里面稍有偏差的服饰特点。 可是，神二仍然选择苦笑着溜进商场拿了一身不显眼的运动装等等，换下了原来的所有穿着，然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同步对着镜子连连修改了几遍气质。大海世界那边也虚随实变，估计即使布罗德再次碰见他也难以认出这个看不见脸的沉默孤僻的鸭舌帽男人就是神二。 紧接着，神二把他脱下来的统统剪成碎布片，装进塑料袋里又从商场的后窗翻了出去。刚迈一步，他若有所感地回头望了望楼顶上的一颗大广告气球，思索了片刻后皱着眉头绕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四处乱转了十多分钟，他直接把上百块带有自己信息素与生气等等什么的的“线索”分布在了城市的东边大片区域内。 神二不想冒险，在不清楚幽灵们的寻人方式之前他果断地把很多现实加电影里的反追踪办法都尝试了一遍，此举仅为其中之一比较普通的而已。不过，比较起翻墙钻洞、随手顺了根电棍之类的对人思路来说，这真说不定还是最有用的那一个。 “虽说暂时小胜了幽灵方与幕后黑手一局，然而我最多算是保了一时之命、至今尚未获得半点儿优势！对方还是一大群凶猛的幽灵，而我也还是一个普通人！”神二像撇嘴又像微笑地喃喃起来，似凝重又似随意地在大路上转悠着走走。 “原本只是充当门窗作用的‘神隐之桥’，被我有点儿借助过度了。所以，除了完全逃跑及搬家事宜，‘神隐之桥’最近大概不会再理会我了！算了，本应如此，我也不该总是麻烦一座桥当武器。” “而剩余的法子，大多不起作用了。不能化作实体的话，大海世界那边即使能够变身也无用，飞行自然无法指望了；此前的那番连我也惊着的爆发，可遇不可求，下次复制估计还需大量的努力与运气；至于普通人的手段，也得某些电影里的黑科技才行！唯有我肚子里的那只魔物估计可以排得上用场，但那家伙我实在有些信不过啊！” “眼前的情形粗略地分析下来，好像翻盘的机会只有我过两天才能获得的那两项设定！……但是那样可就少了几分乐趣刺激，也不是我真正的力量，故而不对……！” 神二漫步在人群里，却给人一种仿佛世遗而独立的感觉。换个人，肯定更要感受到沉重的孤独和冷意，一定时刻觉得周围全是黑白色的、仿佛身处凛冬、会有冷眼盯着的幽灵藏于附近。而朝少年的眼中看去，则有一股好像是他把其他一切给抛弃的轻松。 此况也在柯南平次他们身上经常出现过，这正是一个名侦探的自信：“……不对哦，现代城市、人类和犯罪，都属于我所熟悉的范畴！主场反转，我不相信玩不过幽灵们！……只是需要宽裕的时间和足够的信息罢了，那份名侦探的智慧才是我最应该依赖的力量！” 话音刚落，神二便正好停下了脚步，兴奋地仰头望向了不远处“……图书馆”那三个字。在隐隐激动心情的影响之下，他仿佛能够穿透墙壁看到那一排排的书架、感受到了些许奇闻怪谈的气息。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一连寻了整个上午的资料： 一会儿，神二翻找了一大堆的古今幽灵画集、灵异杂志、妖怪文化研究著作，从中筛选出了比较靠谱的传言说法记在了那一同样顺来的小笔记本上。依靠死气球告诉过他的真切情报作为骨架，多少还是可以判断出真真假假的各个部分。只不过，针对怪谈们的可行性办法几乎没有，而针对幽灵的那几个方法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已经演变成了某个怪谈的一部分。 又一会儿，神二抱了一堆最近的报纸摊在桌上，一眼扫下去能敏锐地抓住大部分的关键字，并且猜准上面所说的基本是何样的案件。接着他从出了人命或者失踪事件的悬案入手，根据他多年的名侦探经验判断里面有哪些是由非人的存在下的手。这两天的种种思考或许还要说成“仅是借用名侦探的那份思维能力”，而当前的所为则就是神二完全把名侦探的能力发挥在了正地方。不到半小时，他便确认了这座城市里最有可能存在怪谈活动的十几个地点。 最后一会儿，神二选择上网搜寻，当然在不清楚相关网页地址的情况下也几乎找不到什么真正的爱好者。同时还悄悄入侵了些许阴森地方的摄像头，结果却遗憾地发现这样的电子机械貌似很难捕捉记录怪物们的画面。 正午一过，神二拿着一副一根线贯穿了几个名词的简单地图走出了图书馆，毫不迟疑地向着那纸上标注相隔最近的“……警察局”走去。而当他路过一小公园的时候，望见里面的水龙头才骤然想起自己貌似已经从昨晚开始滴水未沾了。 冰凉的清水喷进喉咙，神二一下子就舒爽得全身放松。再晒着暖烘烘的阳光，他逐渐泛起了丝丝困意，不禁放任思绪又猛然飘开了：‘突然想到了大海世界，也不清楚那边现在怎样了。之前给潘打暗语，是为了让他暂时代替我继续航行、掌控海贼团，以他跟我之间的默契应该看得懂。话说回来，虽然那两项任务都没有多少重要的事情，但在海贼旗下必须如此认真！……’ ‘……可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我多少有点儿后悔了！拿到钻石钟之后，我的计划是准备进行潘的上船仪式的，一定会有非常有趣的经历！然而我忘记了自己无法立刻回去旁观，真希望潘没有独自而草率地进行那个！’ 事实上，神二真的是有些想太多了，人都不在还想让潘创造自己的中二黑历史简直是不可能的。或者说，潘在他分神怪谈世界的时候之所以会不在餐厅里，就是正在外面角落处考虑着如何把神二的计划书毁尸灭迹。 与此同时，潘跟着橘发少女去往了后者藏匿钻石钟的位置，不过路途中前者蛮悠哉的。 等他晃晃悠悠走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神二瞬间回了神。好像上一幕是错觉一般，他一下子就装出了一副十分慌张恐惧的样子，踉踉跄跄地朝着一名警员扑去，颤抖着说道：“帮……帮帮我，一个长头发的怪女人总跟着我，还给我的房子周围贴符纸，好吓人，而且我近来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他表演得当真格外惟妙惟肖，爆炸般地展现了活生生一个被闹鬼事件给折腾得害怕憔悴的人物的形象。 对面，那警员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扶住神二的肩膀，说道：“先不要着急，先生，慢慢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我们都会全力帮你解决的！” “可是我很可能遇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啊啊啊……！” “嗯，不用紧张，先生，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烦恼我都会全心全意地帮助你的！” 听到此话的神二暗中忽然一震，‘没有敷衍的表现？！是警察方面并不会惊讶怪谈的存在，还是说……’ “怎么了？我听见很大的喊声，被吓了一跳啊。”从屋中走出了另一名警员，一边打量着神色如鬼的神二、一边关心地问道。 “哦，这位先生说，他好像遇到了某种灵异事件了！具体的是这样的，……。” “呵呵，放心，先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只有装神弄鬼的人，不过我们也会帮你查找出幕后黑手，没事的！” ‘……果然，这是这人比较善良而已啊！’看着第一位警员，神二如此想道，也不知心里到底该不该高兴。 “呃——，这位先生所描述的那怪女人，我好像有点儿熟悉？” “哦，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两天我们不就由于类似的举报为抓到一个类似的嫌疑人吗！真是太好了，先生，如果你这两天没有看到那怪女人的话，说明你不用再烦恼了！” 接着，神二便随两个警官确认了被关在局里的“符女”是否为骚扰他的那人，还趁机隐晦地讨要了几张不用作为证据的符纸。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神二笑着冲两人点了点头，比较轻松地说道：“真是谢谢两位警官的安慰，我一时间感觉好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两位！” 但当他一转过头去之时，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心里不断有各种思路想法在互相碰撞联系：‘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有一个的的确确具备怪谈感觉的“符女”，是真的假的？难道说电车站的那个当真是个冒牌货，只是幽灵们推出来的烟雾弹？可即便如此，但在我最先到的那另一座城市里为何还会有“符女”的传说？以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一点，每一个名字所对应的怪谈究竟为单数还是复数？……’ 接下来，神二拿出了他画的地图，看到上面写着的第二个地点名为“……游泳馆”。不同于来警察局的打探调查，他有八九成的把握推理确定那里存在着怪谈。 “好啦，走吧！”神二迈开大步前行，不急不缓，仿佛周身带着淡淡的光芒。 由心态及做法、从思索到计划，他打算一点点地掌握主动权，让兔子变成鹰，不想做一般恐怖电影里只会惊叫和逃跑的配角，而是要做英雄电影中能够逆转绝境、蔑视恐惧的主角。新去往一个异世界，不只设定将要有所更新，且连神二的内在也必定要随之发生改变以适应、甚至影响世界。这一夜一早的转变即是，神二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冒险方式。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起的东海 东海上的某处，于一大片晴空万里、风平浪静的内里，在水下那无边无际的淡淡阴影的中央，一艘略带点儿阴森感觉的小帆船正平稳而迅速地航行着。 那上面，一个青春活泼的橘发少女正自信认真地望着天空、把着船舵，旁边一个熊猫脑袋的黑衣青年则已经难以置信地盯着罗盘和海图好一会儿了。 会忍不住时不时地回头望过一眼，前者到现在为止仍十分在意昨晚的那几幕：莫名其妙地比划了两下之后，神二突然猛地弯着腰极速倒飞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时候，后者略微震惊地转过头来，微笑着赞叹道：“厉害呐，小丫头，仅仅只是依靠天候和海流，便能够在广阔的大海上追踪一个移动的目标啊！” 虽然从橘发少女偷着钻石钟到她遇上正主仅过了大半天左右的时间，可无论是神二的推理、潘的野性、死气球的无孔不入、海兽们的猎手本领均没有找到钻石钟。因为橘发少女隐藏的方法真的很是巧妙，她将其装在一大颇重的铁匣子里面浮于海下数米处任它乱跑、当然仅随较大的力量。然后、在相隔时长较短的时候，通过之前那个扔放的坐标和此间一段时间里的天候海流等的变化记录，天才的橘发少女分析出钻石钟一路上漂出去的大致方向跟距离。基本确定范围的同时，她还准备了一只带有强力磁铁的钓竿。假使如此一来结果还是会弄丢了的话，那容器里还设置有三天后自动发射烟花的机关。 潘在温柔地愿意相信的同时却也难免有点儿怀疑，毕竟橘发少女前不久刚展现过古灵精怪、擅长骗人的一面，而且熊猫人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做到这样。 “喂，我真的没有吹牛，因为……！” “我明白的，抱歉。”嘴角微微一弯，挠了挠头，潘真诚地说道，“神二曾经说过‘这样’的大海才有意思，所以我想要自己相信！且更重要的是，小丫头你在看向那一云一浪的时候眼神专注得惊人，我能从中感受到那份热爱和信心！” 不仅如此，在寻见钻石钟之前“航行”本身就已经告诉他答案了。的确，远远地看过去：明镜般的海面上一条仿佛停止的安静小船，诉说着今天的这一路航行顺畅得完全不存在一丝别扭、犹豫、生硬、随意。 “这是当然，我的梦想可是要把整个世界的海图全部画下来呢，怎么会被这一片我从小不知航行过多少遍的小小海域给难住啊！”橘发少女先是得意可爱地一挺小鼻尖儿，随即又想到了潘最近两次的小小不友好而微微迟疑，最后却是猛然联想起了什么压抑的事情而变了脸色，“只不过，这也不是那么百分之百的令人高兴的事情，大概由于我所希望的称赞者……”神二和潘在这片大海上常常会带给他人一些特别的感觉，弄得她此时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难以控制地变得反常。 没等潘疑问什么，橘发少女就突然不知在想什么地问道：“神二不是普通人吧？”“嗯，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但我想昨晚的种种诡异并非果实能力……”走神的她没有听清后面的内容，只是想着想着神色莫名地一黯。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非常……被你们的强大给吓到了，觉得果然怪物就是怪物！” 潘清楚橘发少女不是在说自己的怪异长相，却不明白她究竟在感叹什么。不由地用手指挠了挠耳朵附近，一面在心底考虑了些许，一面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等我拿回钻石钟之后，小丫头你又打算如何呢？” “潘你和神二都是整个东海上最厉害的宝物猎人，我自然希望可以跟着你们以寻获更多的财宝喽！”橘发少女又露出了灿烂狡黠的笑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呢？” “首先，我需要与神二汇合，这种时候副船长的首要任务是把船长找回来、不用说的！尽管神二总是不着调、像个大小孩儿，但那张海贼旗朝向哪边还需要他做决定呢！”…… 事实上说来也巧，神二此时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他那“上船仪式计划”当中的第一座岛屿附近。当消息从跟着神二的那一小撮高速海兽那里一拨接着一拨地传回到潘下方的海兽群主体当中的时候，熊猫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少年肯定是故意的。 当然，这也并非全部都是巧合，神二之前决定此处的选择理由不少地考虑到了距离的问题，而棒球帽幽灵它们把神二带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会闲得没事跑得过远。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无人荒岛，也没有名字，更因特殊的磁场环境而鲜为人知。岛上，地势大多平坦，环境复杂、不乏很多特别恶劣的部分，动植物稀少，天候异常、在某些范围内几乎自成系统。周边，被层层礁岩包围，导致海中因流动频频受阻而产生了大量汹涌可怕的漩涡。 由易入难，神二打算刚开始先让潘在没有人的地方尝试“上船仪式”，然后再逐步增加游戏的难度和趣味性。 …… “其次，神二一直对一个名叫‘路飞’的海贼非常欣赏，我们打算在离开东海之前一定要和他见一面并且一同冒险一次！此事说不着急缓，但并不是什么时候想要寻他便能够什么时候一下子就找见的！”…… 事情戏剧化得很，路飞和神二一前一后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遇见了他的第一位伙伴；也在昨天和神二一样刚刚拯救了一座受到海贼威胁伤害的小镇。或者又应该说，这同样不是完全的巧合，毕竟路飞和神二均是很特别、很“幼稚”的一类海贼，况且后者在结交伙伴与海贼行为等方面都在最初的时候被前者给深深地影响过了。 前一天的这个时候，一位拿生活用具全副武装的老人正缓缓地蹲了下去，一手按在眼镜的下缘、擦拭着泪水，一手温柔激动地抚摸着身旁的一只小白狗，不住地对着一个戴草帽的少年与一个围肚兜的少年道谢。 刚才，占领这里的巴基船长得到了上午手下跟踪神二失败的消息，便恼怒而急切带人出海，同时吩咐几队海贼留下来继续搜刮镇里的宝物和最后的放火收尾工作。后者的行动在镇民统统去避难之后进行得十分顺利，直到遇上了一只死守宠物店的小白狗。 接着，冲突便爆发了，海贼们凶狠，可小白狗更是坚决不愿意后退。随即，挨打、店被烧、这位头发花白却勇气十足的镇长老人跑了出来、又一遍挨打、路飞两人正好路过……，又是一段虽然比之“半熊人海贼传说”简单却也同样可以谈来谈去的故事。 路飞摇了摇头，咧开大嘴灿烂地一笑，心直口快地说道：“嘻嘻嘻嘻，这没什么的，镇长大叔，我们不过只是随手救了一条你的狗命而已啊！” “呃——，说的……也对。记得，千万不要去追巴基海贼团！” “嗯，我知道了，大叔！……对了，你知道巴基他们现在往哪儿去了吗？” “啊——，根本没听我说啊！听说过，好像是什么珍兽岛！” …… “最后，我与一帮小小海贼有约，得抓紧在他们又冲动出海之前教导些重要的东西！原本因为担心牵累到他们而不想再让他们与我扯上关系的，可是谁知命运让我竟与其中的三个男孩偶遇！”…… 与此同时，在西罗布村的某个十字路口处，洛克心事重重地从东边拐到北边的路上，没曾想一抬眼便忽然看到了一个正好从北转到西的长鼻子的少年。洛克心里不禁一跳，他猛然想起了此前所发生的麻烦预兆：那日，对方惯例来庄园给嘉雅吹牛，在偷偷摸摸溜来溜去的时候碰巧撞见了自己使用无声步。即便爱撒谎的长鼻子少年将这事说不去村里也没人会相信，但洛克并不能就此放心、在他一直和神二等人走得近的情况下。 而长鼻子少年则一点儿没有发现管家，看其样子明显是在盯着另一边由西往南的三个小男孩。一个绿头发、一个戴有眼镜、一个垂发遮着双眼，一同鬼鬼祟祟地在拐角处探头探脑，让长鼻子的乌索普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应该是刚抄近路过来想要堵住某人。 男孩们由于此刻紧张得不得了，故而也一点儿没有察觉到乌索普的注视。他们方才在码头遇见了一个身裹严实大袍的高大男人，神神秘秘的、眼神凶狠可怕。而在不经风一吹起袍子的刹那，三小还瞄见了一身囚犯的条纹衣、换成了大斧子的右手。 此时，这高大男人正从路口这里的南边走向了东边的路，而他原本小心翼翼地神情在偶然瞥见管家的那一刻一下子就变得震惊万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在五年前抓住他了，随即他被海军处死，所以“百计”洛克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但是，那个人，绝不只是长得想像，那番令人毛骨悚然的用掌心推眼镜的动作、冷漠的眼神、特殊节奏的脚步，我绝对不会忘记的，他一定就是“百计”洛克！’ 神二尚不知晓或许西罗布村可能很快会变得“热闹”起来，但其他人也还不知道的是少年已经决定这里为“计划”的第三座岛屿了。 …… “对了，我还不知道小丫头你的名字呢，方便说不？”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云涌的暮城 “没有威胁的怪谈一族必将会越来越迅猛地破坏着自己的世界的各种平衡，我不得不赶紧带他们搬家到一个更加理想的居住世界去！”这是暗芝居主人的想法和决定，也是神二对于此次怪谈世界之行的基础概念。 但是，表面上组成了一条大鱼的鱼群当中，个体之间则完全没有远远地看过去那么统一和谐，在遇见食物或者猎食者的时候格外如此。换句话说，神二此时还有些灯下黑地没有太意识到，那句话是出自暗芝居主人之口、并非是由全部怪谈汇聚一体说的。 自然不可能所有的怪谈们都一下子就对此说法及安排完全认可，继而引发了他们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思考”与“活着”： 黄昏时分，神二转了一天的闹鬼地点，除了几条模糊不明的线索之外并无多少收获。 也是，他才来到怪谈世界十几个小时而已，就连身边时时刻刻发生着的变化也察觉不到。而与之相反的，原住在这里的人们最近感觉空气好像越来越清爽、轻松、暖和，特别是在这个无数恐怖存在开始悄悄活跃起来的时间段。 因为，在活动时会造成周围气氛的灰败阴森变化的、城市里于此方面影响最大的怪谈们，近些时日突然均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这段时间里，极少有人发现到，许多都市传说的热度猛地降低了不少，大家对于恐怖文化的关注也有点儿退了流行。实际上，的确是有好一部分怪谈离开了人类的附近，不再重复那些自诞生以来就不停进行着的吓人害人等等的行为了。 其中的原因有各种各样的一大堆，但几乎都跟暗芝居主人的那一句话有关。 有的，理所当然地反对了，尽管无法说得出来。 永远地离开家园和自己所熟悉的世界，简直足够残酷了，大概无论何种生物都无法接受。 异议的怪谈们目前或如野兽一般本能地厌恶烦躁，或哀伤地尝试思索着、努力着，或不知所谓地乱冲乱撞一气。 原本机械地度过每一天的他们，在不曾考虑过多少事的情况下骤然遭遇一件沉重的烦恼，必定要懵了。可异议怪谈们作为智慧生命，自然还拥有感性的一方面。他们的情绪应当会沸腾，而且难以平息停止。 也许开头阶段肯定有些迟钝，也许表达形式上差异多多，也许从来没有过内心震动烦乱的经历，也许在根本上偏向于怪物的要素数不清，……但是异议怪谈们正逐渐变得接近了复杂的人类。 数小时前，当神二找去一间无人敢住的公寓之时，寻见的结果说不上好坏。那里到处均是满满的可怕痕迹，有猫的挣扎、人的拼命、诡异莫名的图画等等。可惜的是，对方早已鬼去房空，也不清楚它之前只是暂住于此、还是有意识地离开的。不过，看着屋里的一道道“伤痕”，少年能够感觉到在有人说着什么。 “我们该怎么做呢？”这个问题还没有对一切问出来过，异议怪谈们便开始下意识地行动了、宛如他们此前一直以来的本能的鬼怪行为一样。脱离熟悉的所有，接触新的环境、人、“恐惧”，不再死板地遵循于自己的都市传说，一点点地灵活起来，不断混乱与疯狂地追求着什么。 此时，一条阴暗小巷里有一缕橙黄色阳光漏下的附近，乍一看过去毫无异样，可实际上这里非常热闹。其中一小部分里，一个异议怪谈好像忽然决定了某件事情，两三个异议怪谈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着，四五群异议怪谈竟然凑在一起交谈。大概，他们真的变了，可能做出些许人类的行动。 有的，还在迷茫，随之想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这类怪谈比较安静，能够知晓搬家意味着什么以及自己的念头心情，但他们对其并不怎么明白、也看不清接下来的种种。 前不久，一个男孩误闯一栋致死率百分之百的鬼屋，却在数十分钟后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他说自己曾在里面看见了怪物，当然没人相信。事实上，男孩并未说谎，因为他所遇见的那个怪谈最近仅会坐在窗台上发呆。 他们就像在电车站围攻神二的木头幽灵们似的，一方面行为上展现得如机器人一般，另一方面从细节当中能够看得出灵性。神二那边知道的也差不多，死气球所描述的一个个怪谈、包括他自己的信息全部单一得很，压根跟河童那爱吃小黄瓜、爱和小孩子摔跤的设定没法比较。而由死气球的日常表现来看，估计哪天他口吐人言也不足为奇。 不过，直至这个黄昏，迷茫怪谈们一向沉默，所幸没有加剧那些个不为人知的漩涡。 再不过，如果真的如同在电车站围攻神二的木头幽灵们一样的话，或许反而会更加添油的。毕竟，单个有所想法的幽灵或者怪谈那么一招呼，就使得过十上百的呆呆幽灵搞出了一个大动作。 一缕黄昏的那条小巷内里，那么大量的怪谈其中大约就有足足五六成的迷茫者。他们表面看上去还和以前静立着吓人或出现的时候一样木讷，但只需一个小契机便会马上极力地“挣扎”起来。 有的，虽然接受，却不平静，好像一下子分成了一个前进、一个后退的两半。 一天到晚，总是难以完全放松下来，时不时地便会想起即将要面对的艰难及相随的那份烦心。而后，越发地，脑海中会接二连三地浮现各种令人紧张的想象，胸口闷堵，脑袋发昏，产生一种近似恐惧的焦虑。很快，就会退缩，不想面对，畏之如虎。……当然这些是普通人类在面临决赛等紧要关头之时的重压下反应，但部分怪谈逐渐在不得不往糟糕的方向前进的当前也正初次感受到巨大的别扭与痛苦。 只不过，他们的反应要更加可怕一些，其纠结和难受也是怪物程度的。 昨天上午，距这里很远的某座城市的一所学校突然发生了神秘的紧急事件，整整六十多个学生老师被急迫地送入了医院。至少是自和平以来，头一次有怪谈在光天化日之下、都市传说之外使了劲儿。结果倒是没有暴露恐怖存在们之类的，只是当事的怪谈已然变了副连同类也吓到了的样子。 他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而实则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开始爆发了。负面情绪通过从来没用过的面部表情、肢体行动、甚至是这些不科学存在的一些不科学方面喷涌出来，说成是野兽的发狂大概也太温和了点儿。 较之前两种的话接受怪谈们要更加失控，此刻已经有俩在恍惚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神二。其他甚至也有对同伴出手的，弄得局面简直是一团乱。 还有的，早已陷入进了极度的不安、焦躁和担忧当中，因为暗芝居主人居然在四天前的傍晚失踪了。 这样紧急而糟糕的事件还是近乎首次发生，但事后知晓的那十几个怪谈却对此守口如瓶。一直遵循着自己那“怪谈”生活的他们自然不会如政客商人一般复杂地考虑，仅仅只是一种莫名紧张的直觉在阻止着。 大约每隔几分钟或者几小时、知密怪谈们也不清楚究竟是捱了多少时间，他们几乎就要忍不住立即冲到大街上去看看找找、不顾是否会暴露在人类的面前。而且，知情怪谈们的外表上也随之迅速发生了很多变化，就好像幽灵变成恶灵的过程似的。 要是其他无数怪谈得到了暗芝居主人不见了的消息的话，自然一个个的也会有相同的感受，绝对会令负面情绪立时叠加个成千上万倍，那么这个世界将彻底混乱、沸腾、加速走向灭亡。一瞬间里，知情怪谈们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骇人的场景，下意识地把一切给塞回进了自己的心中压好、直到自己终将收不住的那一刻。 刚刚的黄昏一落，神二昨晚来到的那座城、也是暗芝居失踪的地方，猛然奇怪地刮起了强烈的乱风。知密怪谈们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的都市传说，快要化作了别的存在似的疯狂地以寻找来发泄着那些充斥心里的焦急恐慌。 而不仅仅是怪谈一族这边很快变得像是油里滴水一样，其他同属不可思议而又不算怪谈范围的恐怖存在们在知晓此事之后也多少有些沸腾了起来、例如幽灵一族。 怪谈跟幽灵之间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像是符女、想要抵御幽灵的笑镇一族、本就是少年幽灵的湿子等等。因而，怪谈们的较大举动也牵扯着幽灵们，仿佛处于同一个生态系统当中一般。往浅了说，全体怪谈的离开相当于是将幽灵分裂了，对于具有意识和思考能力的幽灵们来说肯定非常难受痛苦；往深了说，由于怪谈一直是这个世界暗里的主体，而幽灵们从古至今的不明诞生方式或许、应该是源自于它们。 大概，对于幽灵们来说，怪谈们的离开就相当于“环境破坏”，会给它们造成压力也在所难免。接着，和怪谈的情况相近，有些幽灵可能会发疯、有些会尝试探寻出路、有些则会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变成异类……。 虽然不能由此轻率地下结论，可神二此前的遭袭跟这些一联系便难免让人想些什么。 …… 很明显的，怪谈以及幽灵等存在肯定不能归为桌椅土石之类的“死物”，可要将其说成是“活物”大概也不是完全合适的。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尽管它们确实是某种特殊的生命体，但它们于己于人均没有多少活着的感觉。 不过，现在则开始逐渐有所不同了，怪谈以及幽灵等存在正慢慢给予他人以惊恐之外的形象和感受。简单来说，是如同明星露出一点儿小毛病似的，产生另一面的它们好像更加鲜活且普通起来了。核心来说，它们的挣扎表现，就是只属于生命的特点。 不是躯体、不是灵魂、不是精神、甚至不是心，从微生物到高等动物，唯有那些大大小小、各样形式的挣扎才可以说成是“生命”的所在与伟大。 以前，怪谈以及幽灵等存在在这方世界里几乎没有威胁、包括寿命，时间完全不重要、常常意识不到自己活着、空虚、自我怀疑厌恶、终日机械地重复着差不多一样的生活、……。话说回来，这一点神二也在半天之前刚刚想到过一下，少年不明白它们之中的绝大部分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害人的。‘毫无理由的话，那也多少有点儿可怜了；为了存活、像是吸食人类的恐惧或者本能天性之类的理由的话，倒只能算是一些野兽罢了；为了某种意义的话，还是可以更迈开大步往前走的！’ 现在，一点浪花掀起，卷得怪谈以及幽灵等存在不得不开始拍水挣扎，海浪随之被搅动得越来越猛烈，它们也随之反应出越来越猛烈的动作，……。不只是恶性还是良性的循环，但这个世界却不再是死水一潭。事后，神二想道：‘每一个怪谈都变得活生生了，世界也不再压抑了，真不错！’而此刻，一座座笼罩在黄昏下的城市的黑暗里，一个个怪谈以及幽灵等存在不再分散，而是有意识行动、汇聚了起来，化作“人类”、“棋子”、“背负者”、“风”以及“共生体”，宛如一丝丝水汽躁动搅天候、凝聚成阴云。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知将会如何的英雄游戏 一个白天之前、时间在神二刚从市立游泳馆前面离开的左右，神二所在的不远处、位置在那座“计划开头”的无名孤岛的东面海边，潘与橘发少女乘坐的小帆船正循着海兽们的指引缓缓接近着。向西离得好远之外，他们所要寻找的中二少年此时漫步在中央的广大平原上。 神二昨晚的状态十分惊人，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浮空、活动、倒飞等等均让人对于他当前的停留情况格外得不放心。但心里再怎么着急，潘也无法立即出现在神二的面前，他甚至难以加快速度一分。因为大岛周围上下包裹着满满的漩涡和乱风，且海兽们告诉熊猫人的这些阻碍实际上要比表面上所看到的更加骇人。正好有无数空气及海水的猛烈流动汇聚于此，在无名孤岛的四面八方形成了近乎由高速链锯组成的隔绝网络。 好一会儿过后，一只瞅着呆呆的海黄狗在好笑地遭浪卷走时稀里糊涂地转进了岸旁，由此碰巧发现了一条隐藏在群礁当中的小路。那里曲曲拐拐的，相当于要在一张渔网上找出一只蚂蚁随机爬过的路线一样，万分隐蔽，且水上水下平静的空间很是狭窄，一不留神便可能被擦身而过的洪流给拽飞出去。 一上了岛，潘当即让自己发生了适合的变化，在橘发少女的感觉之中仿佛故事里那狼人变身了似的：他的上身迅速胀大，可隔着严实的长袖衣和手套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倒是带点儿蓬松的意味；脸上的细毛纷纷立起，变得不再像是于脸上画了怪妆的样子了；并不由自主地呲出犬齿，使双瞳泛起野性，甚至微微突出了点儿鼻子。 然后，随着他用鼻子狠狠地深吸一下，潘地脑海内里瞬间浮现了无数模模糊糊的画面。一大堆泥土味、青草香、野兽臭、海风腥等气味一股脑地涌了进来、混乱至极，没法完全地整理清晰，却可以凭借某些感觉很快地从中找出自己在意的那部分来。其中几条若隐若现的线条骤然亮了起来、划过了他的意识之前，顺其追寻过去就能够“看”到一连串逐渐凝实起来的人影。 而这些在一旁的橘发少女看来，潘是突然猛吸起来一阵狂风，剧烈地摇动了近前的树林，差点儿连死气球也一同被拉过去。一切充满暴力感，犹如巨兽在旁。 同一时间，望着怪谈世界一面很普通转角凸面镜的神二猛然一震，愣了一霎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留在另一边大海世界的十分之一感受到了什么。把注意力转过去，神二转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碎石平原上，而身后的远处则是一线有大群飞鸟惊起的森林。不过，没什么理由，神二就是知道，‘有个熟悉的人寻来了，而且幸运的是在这里！’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神二终于望见了一颗黑白分明的脑袋从林子里钻出来。而最急着凑过来的是一个黑色的小球，它简直仿佛狙击一样直直地飞射了过来。 可惜，由于神二现在这边只是虚体，小动物般的死气球一下子就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与激动的心情相较，这实在有点儿别扭。但他们一个是在怪谈世界调查帮忙的侦探、一个是出身自怪谈世界的怪谈，就那怪谈世界的种种奇怪与问题当前他们便根本没有多余浪费的时间。所以，神二立马打出一个估计是约定好了什么的手势，让死气球赶快化作一缕黑烟融进了他这边十分之一的体内。 接着，在一个全暗森冷的奇异空间里面，神二盘腿坐在地上，与死气球面对面，笑着说道：“抱歉，我好久没有跟你这样对话了，最近真的忘了应该多多考虑你的感受啊！” 对方刚开始毫无反应，只是如宠物反应似的歪了歪“脑袋”。很快，一股灵性的感觉在死气球的身上冒出，好像一个熟睡的人在慢慢睁眼醒来一般。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一小会儿功夫，它徐徐地落了下来，稳重而成熟地“坐”好，并放出了那张曾在海狮子王梦中显露过可怕文字的竖幅。 “嗯，一直像做梦似的完全用不了意识，的确有些憋得慌。”死气球通过在竖幅上浮现这样的一排文字来回答，并未使用他在海狮子王梦里口吐人言的能力。大约除了他的怪谈同族之外无人知晓，死气球到底是在此刻这样的情况下无法说话、还是他有些其他的想法。 这样的隐瞒导致了神二对于怪谈们的一些错误印象和推测、如“而由死气球的日常表现来看，估计哪天他口吐人言也不足为奇”那般，也使得中二少年惯性思维地认为怪谈们与人类非常不一样。 “是这样的，我在昨晚到达那边不久，却遭到了一个貌似符女的家伙带领着一群幽灵的袭击！具体的……！”“不，我离开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怎么了解……！”…… 稍后，当潘和橘发少女走过来，便看见神二正在犯病一样地愣神。单单是他脸上一秒一变的表情，都可以当作一部戏剧看了。这一次的被动搞怪，确实如神二所愿的没有人会说他中二了，但在橘发少女的心中一个怪人的印象是绝对跑不掉了。 潘站在中二少年的面前抱胸微笑，毫不在意地直接调侃着说道：“喂喂，一个海贼团的船长突然跑了个不见踪影，该怎么行呢，呵呵！”话音刚落，神二的双眼里骤然恢复了神采，整个人的存在感也从一大块木像变为了一个精神震人的活人。 而没等神二打招呼，潘就先一步摊开左手示意向橘发少女，莫名地说：“帮你介绍一下，这是‘娜美’。” 神二伸出右手食指在身前平面地画了一个圆，夸张地挠了挠头，又用右手捶了一下左手的手心。 像昨晚的暗语似的，源自于两人的默契与了解，潘一下子就明了了他的意思：‘第一个动作是把我们三个给圈了起来，在问我是不是想让这小丫头加入；’想着，他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这意向。‘第二个是在表达自己的疑问，我基本能猜得出来；’潘对此的回答是：“我想告诉娜美些许事情，所以一起带她过来了。”这个回答真的并不完全，但他总不能当着橘发少女的面把实话给说出来：神二之前在发条岛上说过娜美及其故事肯定很有趣的。‘第三个动作是在说“对了，这个主意不错”之类的，大概是在指他的上船仪式计划吧……嗯——？！’ “你们在做什么？” “哦，只看他此时离地面还隔着一点点的情形，神二应该跟昨晚的状态一样，我们触碰不着他，但声音能够传达得到，而且大概也无法说话……。”潘下意识地温柔地回答了起来，但很快又苦笑了起来，“等等，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神二你难不成真的要施行……啊！” 潘一转头，发现神二利用未变身时也能使用的那点儿“天狗的妖气”裹挟着娜美跑远了，看其样子是下定决心要进行“上船仪式”的“第一座岛”部分了。 “喂喂，可是啊，神二，你的想法很不靠谱呀，我们明明是成年人以及海贼，为什么非要玩一遍小孩子的英雄游戏呢！” ‘那可不止是游戏，潘，我是绝对认真的，准备经受……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并非玩闹 英雄游戏，小孩子之间模仿电视动画里的角色和情节的玩闹，除了遵循正义套路等之外并无太多规则限制。和角色扮演游戏有点儿相像，只不过一个是被动地接受快乐、一个是主动地寻找感触。如若完全地投入进去，趣味着实不乏，要不然怎会几近每个小孩子均有过类似的经历、成年人的不少活动与游戏里面且有它的影子。 无论是英雄或者机器人之类的儿童动画潘在小时候都看了一些，也曾多次见过别的小孩子们在一起玩英雄游戏，更是无数次地想要加入进去。可是，由于怪异长相的关系，他很遗憾自己一直没有份正常的童年。 而通过能够化作不起眼龙套去不引人注意地简单融入人群之中的能力，潘自然得以常常在近距离了解过了英雄游戏的方方面面。所以，他当拿到神二的计划书之时，一下子就明了了其中的设计和流程：很简单的，角色只有分为“英雄”的潘以及“坏蛋”的神二，剧情几乎仅有两人装模作样地战斗一段而已，倒是还有些许“倒计时”之类可有可无的点缀元素。神二刚刚一脸爱演地带走了娜美，大概有所丰富游戏的想法。总体来说，比儿童随性的玩闹要正规一些，但乐趣未失多少。 虽然差不多一切都不错，但潘现在要来玩下英雄游戏的话真的不会感觉多么开心。“开玩笑呢，这根本是理所当然的吧，如果是小孩子一定会期待，可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啊！”潘苦笑不得地大喊起来，扶额而露出一副又搞不懂你这二货在犯什么病了的模样。 三分钟之前，潘愣在原地足足直到神二消失在平原边缘的丘坑地带里，稍微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地反应过来时匆忙追了上去，而于越跑越快的过程中逐渐有点儿平静下来，随之激发野性状态绝尘飞奔，变得恍若猎豹的气势，很快便产生了一股股压力的积累，后随着他身上一阵电光的爆发而骤然消失在了这一片区域，只留下了阵阵吓人的爆炸声。 此时，娜美刚发觉到一大团猛烈的疾风从身旁刮过，便被神二的急刹车给不轻地惯了一下。正好由此让她右边的眼角瞥见了，两人面前突然凭空涌出了几丝电光，随之那熊猫人瞬间出现在了那里。然后便是潘的无奈确认、神二的认真点头、潘的苦笑大喊，气氛一度渐渐压抑了起来。 “神二，你常常会有些、呃、大量的小孩子举动及念头或者耍宝中二的等等我都觉得没关系，但我不想让你认为可以由此来故意地戏耍我！”潘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基本换了别人也会觉得无缘无故逼他尴尬地玩小孩子游戏就是一种过分的恶作剧。 对此，神二不慌不忙地比划起来，按照他心里的解释：‘抱歉，潘，害你有这样的想法，大约是我平常总不太严肃的关系，没有足够的船长样子，真是抱歉了！不过，我确实没有试图拿你取乐，况且更不会拿“上船仪式”开玩笑的！’ ‘还请暂时放下成年人的心态，还请不要思考过多，潘，我是绝对认真的，尽管不能提前把理由告诉你，但我确实借助英雄游戏而另有目的！我现在的时间非常紧张，特别是我正站在马路中央的眼前，而就像我之前感叹的：你会在这个计划里的岛屿上找到我也真是幸运！’ 沉吟了一小会儿，潘叹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听你的，会认真对待你的意志的！”话音刚落，神二不禁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兴奋的微笑。可是，潘的下一句话使他整个人僵住了，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随即又对着中二少年一摊手，熊猫人紧接着严肃关心地劝道：“但这样不是根本办法，对于你的中二病，不是这样的一次试验就有用的，而且其中我的参与难度更大！”很明显，潘误解了神二的意思。 是神二疏忽了，他方才“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已然激动地把手势暗语给连成了一片残影，潘即使能够用超高的动态视力百分之百捕捉也难以及时完全在脑海中翻译好。而这还是在神二使用的是他和熊猫人日常里的常用动作作为交流手段的结果，如果换了其他哑语手势之类的方式早就令潘歪头表示问号了。好歹潘感受着了神二在表情等诸多方面流露出来的认真，也不由自主地深深认真了起来、身为伙伴。 想了想，神二也没办法地摇了摇头，举起双手准备“说”些什么，……而下一刻他却猛然冲上前去，令“天狗的妖气”化作两只大手，一把抓住潘并将其高高地扔了出去、返回中央平原的方向。 在此过程中，神二的出手速度基本没有获得这边世界的身体素质加成，但他学会战斗和变化为“鹰”之后的战斗水平则足以弥补其中的欠缺且于适才完全爆发了出来。 “啊，你在做什么，你们吵翻了吗？”娜美吓了一跳，并望着潘变作的小黑点稍稍紧张了起来，同时又剧烈地在“天狗的妖气”当中挣扎起来，“还有，赶快放开我啦！”情绪越发激动间，橘发少女随意的一记重拳竟然把那些赤红色的烟气给打散了。 神二惊得双眼一瞪圆，‘怎么回事，我的“天狗的妖气”应该和恶魔果实一样只受海水等的影响，……该不会是什么‘对神二用霸气’吧，……呵呵，肯定不是的，我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啊。那么，就是“天狗的妖气”……或者说是“天狗果实”本身的某种特性所致？！’同时下意识地张开右手伸向那些散开的赤红色烟气。 不过，还未展开思考，神二便迅速回了神，不再关注这一点，而是转移思绪重新凝聚了一缕特别的“天狗的妖气”注入了娜美的体内。 “呜啊，这是什么，你又做了什么，我的身体为什么自己动了起来？”之前在发条岛的螺旋石道上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神二也是通过一缕好像和其他的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同的赤红色烟气操控布罗德的身体做出了惊人的动作。 “不用担心，这是……”神二的话刚一开头却止住了，因为怪谈世界那边的十分之九的他突然需要面对一辆迎面而来的失控快车。他不得不赶紧躺下身去，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车底下的安全空间以在半秒钟里安全躲避过去。而且，看着汽车底盘的那一瞬间内，中二少年中二地想到了一个大胆而有趣的点子：他当机立断地凭借腰背肌肉拔地而起，猛地撞在那底盘上后紧紧地扒住，由此借助汽车的高速和奇特的姿态去飞快又出其不意地跟上飞出去的潘。毕竟，当前这边世界只有一虚体的他只能依靠实体那边的普通人类的极限奔跑速度以及行动力，这边仅有的“天狗的妖气”也在此方面帮不上什么忙。 另一边，潘倒飞在高空，慢慢凝重地抱胸，反应出平常的那副压迫感十足的静立身姿，眯着双眼想道：‘接下来，还是不要把神二的打算当作一场游戏为好，否则我真的就会被“玩”的！’他想到，就像刚刚的竞速和突袭一样，目前应该是分身不暇的神二居然能够两次把自己压一头。 接近地面时他一个轻盈的翻身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而后仰头微微苦笑：‘不过，让我玩小孩子的游戏也还真是怪难为情的，即使它很可能并非玩闹！……’猛然，他深呼吸一下，一下子抛掉了所有顾虑，‘……是了，想到了，那句话：大人不是因为不会去做小孩子的事情才不再幼稚的，而是他们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认真完成即便是小孩子的事情才算是真正长大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练习决心 大概才过了一小会儿，潘猛然在眼底瞄到一道黑影迅猛地从面前的大岩石后面窜出。来不及看清、也来不及细想，他只得遵循下意识地高抬右腿，匆忙歪歪扭扭地往左边蹦起。随之，对方宛如老鼠一般由潘的影子下面钻了过去，笔直地贴地滑走，又在眨眼间消失在了对面的森林之中。 不由地愣了愣，鼻子自己抽动两下，潘通过气味发现那个怪东西其实就是神二。虽然难免冷汗直流，他却也有些“早已习惯了”的感觉。只不过，‘四肢张开、仰面躺着，那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和前进方法啊？但那速度倒是够快，毕竟神二刚刚就紧随着被扔出来的我的后面。’还有，‘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怎么……跑掉了？’潘如此疑惑而无奈地想道。 神二所搭乘的顺风车确实已经接近了那边城市里的限速，可这一点并非少年不能够跳车的原因。“麻烦，可恶，如果不是两边均放不下，我真的不想同时跨过两个世界进行两个行动呀！”他一边忍不住头疼地喃喃着，一边时不时地偏头朝车后瞅一眼：一辆警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它的车头正直直地冲着这边、速度也差不多。 之前，潘来得十分突然，神二对于怪谈之地的调查因而需要仓促地暂时放下。所以神二没有在都市那边选择好合适的地点和时间，也没有留下再次转换两边的虚实状态的机会了。而他在荒原上的曲线飞奔以及丘洼地带上的被人停留，在另一边的世界里则表现为少年先是在大街上各个店铺里玩命地四处乱跑、然后莫名其妙地站在马路中间好一段时间。 脑海内闪过这些不曾注意过的举动等等，神二不禁苦笑了起来，‘……还有特别就是我现在扒在车底的行为，才将警察给招过来了吧！’与此同时，驾驶座上的年轻光头也从后照镜里瞥见了警车，当即紧张地对着旁边的墨镜光头沉声喊道：“糟糕了，大哥，我们身后有警察在追，我们应该是不知在什么时候暴露了！”可实际上，只是由于这辆汽车的后备箱没关，好心的两位巡逻警察想要追过来提醒一句而已。 结果，紧接着的近乎同一时刻，神二骤然爆发、扭身翻上了车侧，那大概是某名罪犯的墨镜光头将车窗微微降下来些许、掏出手枪来向后伸了出去，副驾驶座上的警察微笑着探头出来准备张口打一声招呼。 一边，墨镜光头略带兴奋神色地慢慢瞄准好那驾车警察的眉心，并一点点地在扳机上使力。一边，毕竟身体能力还属人类范畴，神二的右脸狠狠地拍在了车窗上。 “嘭”的一声重响和近距离凑过来一张扁了的大脸，吓了墨镜光头一大跳。子弹因此被射偏，擦过那驾车警察的鬓发，响震嗡鸣了他的左耳。对方自然惊得不小，很快让手里失了沉稳。方向盘打滑，警车甩头撞上了墨镜光头所乘的汽车。而后前者推着后者翻滚，斜横着在马路上留下了几道黑烟。最后，警车栽进绿化带，车前盖骤然弹起，一股股浓烟从各处涌出、多少还夹杂点儿火星；另一条车则直接于街边爆炸，震碎了附近商铺的玻璃，点燃了一片的木质物与纸制品。 不过，两位巡逻警察只是轻伤、还能走动和呼叫支援，猛烈燃烧的汽车骸骨里根本没有那俩光头的尸体，而神二也早已在周边不见了一丝踪影。 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面，少年正扶膝站在那里喘粗气，并瞪着外面的混乱场景皱了皱眉头，也不知是在凝神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才直起了身体，稍稍向后偏了偏脑袋，呼着长气说：“抱歉，有点儿事，稍微令我分神了。现在好了，我们回去那边广阔些的地方吧。”于他身后，昏暗的巷子内连只野猫也不见，甚至都没有丁点儿怪谈或者幽灵出现时的阴森感觉。但在另一世界的密林当中，潘正拨开灌木丛走过来。 “神二，我看你好像挺忙的，那么‘英雄游戏’的计划呢？” “没有关系，倒不如说我们反而需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呐！”这是神二比划出来的话语，由于太过细致而仿佛产生了“声音”、在潘的脑海里面。 话音刚落，神二再次出其不意地朝着潘扑了过去，宛如一下十分成功的恶作剧。大致是前者没有丝毫敌意的关系，后者的野性本能不仅没有提前警示、甚至还多少有点儿拖了后腿。 而潘的整体反应不慢，下意识地便是一抬手就直指神二的腰腹部的用力处。只不过他出手后才想到，此时的这位伙伴根本触碰不着。 下一刻，潘感觉自己仿佛拍在了空气上一样难受，并猛地被惯性给扯歪拽倒，一头撞穿神二，顶进了那些跟着少年涌过来的一大团赤红色烟气里面，末了在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便大头对下地被种进了地里。事后据他所说，穿过神二身体的感受非常新奇却也格外别扭，“天狗的妖气”的包裹简直像是泥沼与章鱼的结合。 “哇哈哈哈哈，你谁也拯救不了的，熊猫人，怪物便不要做什么英雄梦了。”伴随着台词的登场，神二也迅速入戏：竟能同步让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向两边极限拉开嘴角，凝聚出狰狞而张狂的表情，从双瞳里透出凶恶，甚至还添加了不少表达厌恶的小动作。 此前的突袭弄得潘有点儿懵了懵，刚一缓过劲儿来却又遭眼前的这一幕给惊愣了。“好快，完全无需酝酿准备的时间呀！”潘一起身抬头的瞬间，还因此差点儿以为自己遇见了世界上的另一个神二。 慢慢地，神二笑得脸颊开始发僵，不由地停下了表演，咧咧嘴，朝潘招了招手。“快啊！”他的中止犹如关掉了附近唯一一盏明灯，现场的气氛骤然天翻地覆，使得刚才好像一场梦似的。 “哦……哦，马上，来了。”干硬地回应两声，潘摇了摇脑袋以促进自己清醒。不过，他一下子就重拾了认真，立时化作一条近似直线的黑影刺向了神二、带着一连串的电光。 下一秒，两者相撞，掀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几近清场，还有赤红色烟气和电流宛如鞭子一样在四面八方抽出了道道深痕。潘被弹飞出去，差不多不由自主地劈开了小半座森林。神二虽然留在原地未动，但这是他此刻这边的虚体只会随着异世界那边的实体运动的关系，不过他还是被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 “吼——！”潘兴奋地咆哮一声，激发野性；却也在同时拔出了长刀，在双眼当中留下了一份理智冷静。正像是他身上的黑白两色一样，潘的战斗风格特点便是一只野兽与一个人类的完美结合。 另一边，神二也随之迎上去，利用“天狗的妖气”幻化了一只大手和一柄长刀。而且，不仅是外形是相似，就连出招上也颇具潘的韵味。这就是神二的战斗风格，中二流的模仿。 左绕右转地退了一会儿，神二才头一次放出了天狗的巨大虚影。一拳在林中撕出了一个大坑，并吹飞了紧逼不舍的潘。而后少年却坐到地上，举手示意暂停，无奈地说道：“喂喂喂，这样不行哈，潘，你现在可是基本没有扮演英雄的感觉呀！” 潘那兴奋的神色一滞，脚下一踉跄，忍不住轻咳几声。沉默了片刻，他只得尝试着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说：“……觉悟吧，我……” “不要想太多，放松！就像刚才你把我们表演上的交手实际当作了一种切磋，那么这也可以当作某类心态上的练习！”神二巧妙地如此引导着，“例如，在别人面前表演蠢态很丢人，但若穿上一身小丑装便会不在意了。” “这样吧，潘，别抵抗，我给你来份幻境，体会一下我曾经的经历！”神二放出“天狗的妖气”，如作茧一般将潘层层缠绕了起来。 “幻境？神二你在哥亚王国那里使用的那种？” “有点儿相像，毕竟都是天狗果实的力量。但在‘逻辑’上很不一样，因为这是我从异世界的恐怖存在们身上学来的‘如何当好一个鬼怪’的经验！” 等着满眼的赤红色散去，潘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天台上面。周围有一位元气的少女和几名高健的少年，楼下还拍着上千同样穿着的年轻人。远处的景色有些模糊，但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高速自己这些都是真实的。 然后，潘看见那少女拿出一个白色的喇叭，听她小坏却也认真地在说：“……请你们在此报上年级、班级、性命及你们今年的目标！如果做不到，请你们脱光了向喜欢的女生表白。……” 在从森林转移回去中央平原的过程之中，神二一直在选择怪谈世界那里的偏僻路线前进，四处拐来弯去，甚至爬过屋顶、穿过他人家中。但是，数十分钟之后他就遭警方发现了，当然或者应该说是少年“主动”露面的。 包括当侦探的经历，神二从来很少会走这样的小巷。异世界的大部分并非现代的，主世界里他需要面对的仅是单个小群的罪犯。又或许是地界不熟或者布局差异的原故，神二一不小心便迷了路。乃至，在潘陷入幻境而帮不上忙的情况下，他走着走着却钻出了小巷，直接来到了大路边一大群警察的面前。 “呵呵，大家辛苦了，快忙你们的吧。”神二干笑着后退几步，然后立马拔腿就爬。看他逃跑，有两名警察一面高声询问、一面快步追了过来。很快，有人对照过了此前巡逻警察提供的信息，立马认出了神二为之前那持枪袭警的歹徒的同伴。眨眼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激烈了，追逃两方也随之变为了玩命狂奔。 “很是抱歉，我先走了！”喊着，神二以一个近似滑垒的动作穿过了一栋封闭废弃大楼墙底的小破洞，勉强摆脱了追兵。随后，他站起身来，拍拍土，无奈地喃喃道：“要不是潘那边更重要的任务还在等着我，且今天的怪谈调查计划不容耽搁的话，我肯定会留下来澄清并道歉的！呼——，算了，赶快赶快的。” 他随即把注意力转回去大海世界、找到潘，可头痛地发现这边的进展实在滞缓。 和少年当时的情况差不多，潘犹犹豫豫地尝试了三四遍，很快就习惯了，再中二的话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得出口了。但那仅仅只是一些勇气而已，宣誓的话语并非是自动发自他的内心的。 确实，神二自然明白潘有没有自己希望的决心与意志，且这场英雄游戏最多为走个过场。不过，要判断结果的人可惜不是神二，而是另有其人。 对此，神二很是困扰地挠了挠头，‘再这样下去，英雄游戏估计真的要变成小孩子的玩闹了！’并忍不住小圈子地转悠起来。忽然，他感觉鼻头涌上来一股酸劲儿，想也不用想地知道自己的鼻子应该已然通红了。 “怎么搞的？我于怪谈世界的实体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片空旷的深色乱石地带才对……！？”神二仔细地观察了眼前一会儿，无奈地发现是他混淆了两边世界的视野：‘怪谈世界的近前确实有面墙壁，但它在我的脑中只被接受了颜色的信息，剩下组成画面的部分就是取自大海世界的荒野的部分了。’ 不仅如此，神二随即注意到自己看到的很多东西都发生了莫名的小小改变，即使百分之百把意识放在潘的身上也能听得到汽车的鸣笛声，还会同时闻见清新跟污浊的两种空气。很明显，他正在不由自主地混淆从两个世界得来的资讯，同时接受了两份信息。 虽说身处两个世界的神二应当如此，可实则不然。因为神二需要接受处理的一界信息量过于庞大，从空气里复杂的气味到眼中无数的色彩、从威胁的判断到的分析等等。所以他一般状况下只会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其中一边上、忽略另一边，就像是习惯后不会去在意钟表一天到晚发出的嘀嗒声一样。 大概是，一时间内里，神二精力耗费过大，两边世界都在忙活，他也多少有些昏头了。 面对潘的不理想表现，神二原本只是想要表示“不要在意”地微笑一下。结果，在大海世界这边的虚体上确实只是微微咧了嘴角，可在怪谈世界那边的实体却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大的笑声。导致警方根据这个很快锁定了他的位置，并渐渐完成了包围圈。 而更糟糕的影响在这一失误的五分钟之后，在警察准备制服少年的时候正巧潘也在发动攻击的瞬间。还是两边信息混淆、大脑疲惫的原故，当神二稍后进行调整视觉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重重地放倒了三个警察。 “嗯，我的确需要先休息休息再说，但潘也不能却轻易放下不管。” 想了想，神二又给潘增加了几缕赤红色的烟气，令熊猫人的眼神在瞬间极大地转变了。和幻境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却也在潘的反应上：不是覆盖了什么，而是涌出了什么……体现出了不同。 ‘如果是游戏让你不够认真的话，那就将其化作现实吧！’神二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使用了催眠的手段，迫不得已使潘完全相信了他所要面对的幻境，“抱歉，没找你商量就这么做了，但我也只是轻轻地推了你一把罢了！虽说后面我还做了几座岛屿的计划，可是我有预感一些在异世界的很精彩的冒险快要到来了！” 继而，神二也仰躺下闭上眼，除了在身旁放置好一架小型特制录像机之外，并无其他举动，算是彻底地收拢了心思。不过，录像机的作用倒是为了研究、还是为了好玩，尚不有人清楚这中二少年通常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接下来的潘的确变得有意思了很多： 坐了一阵，神二猛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从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被警察追捕这事本就只是一场误会，故而神二一直也不甚在意。再加上方才的认真休整以及对于潘在幻境里体验的观察，他早已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在不妙的地方。 但时候已经晚了，神二没走两步便迎来了源源不绝的警力支援，紧接着就被叠罗汉地压在七八百公斤底下。等少年顺过气来，都快要被拖上警车了。 登时，他深呼吸起来，平静地抬头望望天空。但在而后的下一刻，他却节奏突变，暴起逃脱：神二让两肩沉重地一震，弹开抓着自己的两人，迅速转身，甩胳膊，蹲下以藏进周围警察的盲点里，脱臼左手的大拇指，从手铐中解放这只手，挥起手铐，右手抓住它空了的那个圆圈、将其充当虎指，飞快地对着挡在身后的那四位警察一人一拳，接着便是时机爆发人类极限的逃跑速度了。“对不起，对不起了！……”神二挥着手道歉，头也不回地冲进小巷的黑暗里面再度消失掉了。 这样一来，神二是暂时逃脱了、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粗略一想的话就会发现这方世界里面的怪谈、幽灵和人类主要的三族好像都跟自己不算友好关系。 正巧现在神二也听见了潘呼喊自己的声音，是时候继续、或者说是开始见证潘的意志了。 “怎么样？” “我大体明了神二你的意思了，刚才当真是一场不错的练习呀！……意志即使寻在于心中，单纯用一些‘可能’、‘机会’等的词语表达，从未接触过实事的考验，将始终只会像是一团团雾气似的虚无缥缈！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拥有怎样的想法念头以及精神力量，想要抓住甚至连其中的距离也无法知晓！故而，尽管是你常说的‘中二’也无所谓，我必须切切实实地看到它们才会安心！” “可以重新开始英雄游戏了？” “当然，决心已定，随时可以展现出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契约达成 在确实成为名侦探之前，神二还并非像现在这样厚脸皮。随着不断学习和经验累积，他的推理本领很快便升了上来。可整体的侦探能力却没有理想地跟上，因为神二无法干脆地贯彻自己的心里所想。例如他现在可以尝试比较中二的主意、如柯南那样装嫩也是随手即来、再幼稚的想法都不会忽视等等，而在当时全是根本没有胆子去做的、即使他心里无比地想要探究那什么的后面有什么也一样。 那是神二真正认为自己是个名侦探的前一个案子，放不开的情况一丝一毫也不曾改变。少年自然难受，却仍旧没有太在乎、仿佛点点麻木地继续接受了一份调查：很简单的儿童失踪案件，只是绑匪很巧妙地藏身在了闹事内里这一点有些麻烦而已。原本神二想到了一个点子，那便是装成一个失恋男子以歇斯底里的方式直接闯进去那栋基本锁定的大楼。只是，这太尴尬了，若是猜错的话那就会像神二今日给潘出的“英雄游戏”难题一般糟糕。而正当他一边犹豫着一边后退的时候，一声稚嫩而绝望的惨叫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之后的神二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再之后的他直至今日也未曾再度后悔过哪怕一小下。 ‘意志我有，’神二一直以来都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等到需要我爆发的时候一定可以轻松达到的，’他同样很是自信这一点。但是，精神上的坚持却没有在关键时刻化作现实当中的坚持，“到时候我会……”后面的东西直至那个“到时候”才发现模糊得就连自己也说不出来。 神二今天于这无名孤岛上的任务说起来很简单，仅是要清楚地确认潘所拥有的那一丝“英雄”的意志以及给“神隐之桥”确认潘的的确确是他真正的伙伴。但实则很麻烦，前者属于那种不经着便虚无缥缈的东西，后者则更是没有一个清楚的判断标准。 “不过，我早有办法，也是事在人为了！”晃神一下，神二不由自主地如此喃喃道。 “你说了什么吗？”潘疑惑地一抬头，他敏锐的听觉多少捕捉到了少年那认真的语气。 “呃？……哦！……不用在意，没什么，我给自己打打气而已！咱们别耽搁时间了，快开始吧。” “嗯，不管现在的理由合不合理、可不可笑，我都会全心全意把自己当成英雄的！” 一面答应着，一面挤了挤眉心，潘不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稍后，林间慢慢响起了有点儿像是轻轻吹口哨的声音，实是神二正在平缓而悠长地吸气。‘成与不成，得看自己的努力了！’随即有大股大股的赤红色烟气从他身上冒出，翻滚着、“咆哮”着急急涌出的样子犹如沸腾的开水一般，一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颗足足五六人高的深色“玻璃珠”。 与此同时，在这无名孤岛另一头的娜美突然莫名地向后滑了一小段，而且有那么一会儿恢复了对于自身的控制。因为她体内的“天狗的妖气”多少有被吸引回去一下，源自于神二的爆发真的差点儿就超过百分之百了。 “嘭”的一声巨响，“玻璃珠”爆炸开来，化作火焰样的虚影并迅速凝聚为一个颇为巨大的人形。它笼罩着神二，仅有腰部以上浮现在地面之上，长着神二的面孔，身穿一件修验僧服，摆着和少年一模一样的姿势。 潘随之脱下了上身的长袖高领黑衣、摘下了手套，活动两下后做出了战斗准备的架势。然后，他的肌肉一块块地隆起，和很多剑士一样展现出了凶兽般的气势。 而这还没完，毕竟不管是此时虚体的神二或者是能量状的巨人虚影均不是物理攻击可以奏效的。 所以，伴随着由潘喉咙里面滚出来的低吼声，在他的全身表面飞速长出了一层浓密的细毛：躯干上为白色，还将胸口的两桃心纹身给凸显了出来；肩膀和双臂变为黑色，包括双手的北面；却基本没有遮掩住皮肤的凸起及肌肉的形状，好像一层紧身衣。并有明亮的电流从毛皮覆盖的部位窜出，犹如一柄柄细长的小刀在张牙舞爪、大概是受他那些锐气的影响。 接着，没有什么对峙，没有什么试探，更没有什么气势的凝聚或者时机的把握。刚一准备好，一红一蓝的两边便闪速地碰撞在了一起，远远看过去犹如两柱激光炮的对轰。确实，即便相当于是伙伴间的切磋，下几分里居然是场频繁制造空气爆炸的激斗： “吼——！”电光一闪，潘如一把利刀斩出来似的，近乎瞬间就冲到了神二的面前。由于前者藏身于刺眼的白光之中，后者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左右手到底有没有拔刀。 如此情况下自然可以以攻代守，“天狗天狗?暴风雨！”神二疯狂地甩起两拳来。虚影也同步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借助不受长度与回收等限制的双臂挥舞出了一面赤红色的墙壁。 而一道弯月形的亮光猛然闪过，虚影面前的一片立时就被清空了，其左手拇指也不知何时遭削去半截。不过，虚影不用呼吸一次的功夫就修复完成了，神二也由此抓到了机会：潘刚刚出刀，自然能让少年判断出来他持有兵器的那一边以及较弱的另一边。是以，神二当机立断，矮身凑近到潘的左肋下方向，送去一击直冲心脏位置的上勾拳。 却不曾想，他刚一迎上潘的左手，便被一道雷光的斩击给劈开了小半个虚影。拥有“天狗的妖气”可以作为额外肢体的关系，神二毫不犹豫地一蹬地便向后仰了下去。因此躲过了右眼掉一小半睫毛的结果，还转换劣势局面为平手。毕竟，就算是躺着，属于他的攻击手段的赤红色烟气也是不受影响的。 经过这一下，神二在倒下去的过程中可看清楚了：潘居然两手均未拿刀，使的完全就是无刀流，或许有些电流的力量加持，可更多的是一种野性与技巧的完美融合。 神二由此渐渐被压制，但和此前遭受幽灵袭击的时候一样却越发冷静了起来：‘经历了怪谈世界一游后，尽管时间很短，却也让我见识到了与科学截然不同的一套逻辑！由此，我得以进一步了解了天狗那样恐怖想象究竟是种什么样感觉的存在，明了了妖怪的力量该怎样理解！’ 想着的迅速反映到了“天狗的妖气”之上，果然跟神二不久前猜测的差不多。虚影上那张他的大嘴正缓缓张开，上下两半被吓人地拽到了后脑和脖颈处，同时从其口中露出了一面天狗的长鼻子脸。 ‘最新的想法是，“天狗的妖气”应该算是我化身的天狗的……存在感！如同怪谈世界的幽灵们会害气氛变得森冷一样，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天狗的妖气”周围的景象。’想到这儿，神二微微歪头一扫，一下子就看见附近起了些许好不科学的怪风。 以往少年以为他的天狗果实分外强大、貌似具有着一大箩筐的能力，但那实际上神二现在才明白那些判断都是因他基本不懂得“天狗”和“妖”的概念意思所导致的。换句话说，妖怪本应“那样”，大体上神二已经具有的所有能力其实全都是某种能力的变形。 这些分析飞速闪过脑海，神二不由地笑了笑，猛然一改被动闪躲的情况，朝着电光一蹦。 出其不意的，神二飞起一脚，直接使得由其左脚心到右脚心连成了一根直线的那种，犹如利箭般猛地射出，重重地踹在潘的下巴上，造成了一声重响和一圈白汽。且由于巨大的力量，冲击拉长了潘的脖子及身子，暴风吹得所有毛发全部后立。 形成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虚影是存在感的体现，给一定范围内造成气氛的异变、怪象的丛生同样是一个妖怪的存在感的体现，还有这一下并非虚影作用的攻击也正是妖怪在“伤害”那一方面的存在感。基本上，可以说是神二的右足方才差点儿变成了天狗的器官，获得了那种仅仅只是和妖怪待在一起也会莫名受伤害的特性。 在地上炸亮一簇电光的前后，上一幅画面还是潘如根面条似的躺飞在半空中，下一幅画面则就成了他反方向地冲刺回来。 可神二却骤然将全部“天狗的妖气”都收缩回来，狠狠地晃了潘一把。既然潘都把电光的无刀流给掏出来了，那么神二肯定也得跟着加一把劲儿。原先是操纵一个半身巨人的“外衣”，现在则可以借助一层能够接触到他物他人的“带刺儿”盔甲以活动拳脚了。 趁着对方略微失去平衡的机会，神二当即让两条手臂如蛇般缠上了潘的下巴和脖颈，猛地掰着他的脑袋往后撤步、并对下一摔。可潘没有摔到了覆有柔软草垫的地面上，而是神二提前准备好了缠绕着“硬硬”赤红色烟气的膝撞在等着他。下一刻，潘就感觉脊背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还在隐隐约约间听到了一身轻脆的骨响。 但是，随着眼中泛起层层血色、周身暴起根根青筋，潘竟然在疼痛涌出的同时还能空翻。猝不及防地，神二刚一收招便看见一张熊猫脸凑在了近前，且硬接下了两排冒电光的尖牙。战斗的节奏实在太快了，神二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现自己大海世界这边的虚体貌似被分成了几块。况且因为有电流的影响，他还是多少有点儿受伤的。 紧接着，潘毫不迟疑地再踏一步，一额头撞在了神二的喉咙上。虽然两人都还未使出真本事，但这一幕幕的确实看着吓人。还好没有让娜美看到这些，八成会被狠狠吓到的。或许路飞能够明白，因为这样的海贼风格便是神二从其身上学到的。可归根究底，确实颇为奇怪，即使是神二也常常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们如同遭漩涡卷住的两鱼，以飞速环绕对方，分不清是进是退，无数大大小小的动作化为残影来来往往，烈战，掀起杂乱而凶猛的暴风，很快就剃干净了一片草地，不断使得林中充满可怕的呼啸声。…… 潘一爪挥下来，在五指的末端各带了一道可怕的斩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一幅风景画遭一手撕成了六瓣。而由另一边，世界好像在自己的左右两旁被屏障给分隔开来了。即便是道向着自己袭来的攻击，也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只不过，其中令中二少年万分难受的是，潘还是不习惯给自己的招式取名字。…… “明知是陷阱还会来，你还真行啊，恶魔超人！”神二还没忘记自己需要扮演反派角色，且还费了些许不必的赤红色烟气在空气中构建出了这些十分入戏的嚣张文字。 ‘的确是陷阱，本来只是单纯地想跟你汇合却撞上了自己黑历史的制造仪式！’潘一面下意识地在心里吐槽着，一面配合地回答道：“我按照你所说的来了，快放了娜美，并乖乖认输吧！” “想要拯救娜美可不会那么简单的，不想要命的话就试试看吧！” ‘我根本不想管她，虽然有点儿想说的东西，可实际上不还是神二你之前有所直觉的原因呀！’以及“你也太卑鄙了，快把人质给我放了，……呃——，宝藏猎人？” “这个嘛，是个问题，我才想到啊，‘神二’确实应该考虑考虑外号的事情，我可不想让海军或是其他什么给我下些‘简直开玩笑’的决定！不过，一个小小的称呼而已，我们的这些对话只是打个过场，潘你这么投入干嘛，挺爱演哈，呵呵。” 尴尬地咳了一声，潘接着一本正经地用上了双手。他在头顶上摆出了一副剑道持刀的姿势，一下子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动地专注了起来。随之，从起势到下劈全带着一股完美的劲儿，很明显这又是出自无刀流的某一部分。 对此明显的大招预演，神二则长吸一大口的赤红色烟气，循着感觉吐了出去。和他所期望的有点儿差不多，那喷出来的疾风十分接近他变身后用团扇摇出来的“天狗笑”。 一边是电流，却完全堪比大快刀的锋利；一边是风吹，却丝毫不逊铁钻头的硬度。两者相顶，发出了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响，电风疯狂地撕扯着彼此，细看真是团空气的绞肉机，随即又造成了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 当乱风过去之后，神二和潘静了片刻，登时相视而笑，虽说心情也复杂了不少：男人之间战斗的感受自然很是令人激动，但终究不能够出全力也难免增添几丝遗憾难受，而接下来的冒险是否尽兴则使人期待。 “好了，热身完毕，准备好，潘，我要正式来了！”“嗯？” 没有立即给潘解释什么，忽然就变化周身覆盖的“天狗的妖气”为僧衣面具。神二不知道潘马上会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什么，但他选择的都是一类近似引出回忆的效果的。 “哈——！”潘好像要从口中吐出火焰来一般，两眼都一下子变成了全白的三角形。并且直接就两手高举、大猩猩样地扑了过去，身体极度前倾、好像一不小心便会大头栽进地里似的，上身被怒气充得飞速而夸张地膨胀起来、仅仅比之神二在半天狗化时的立方形身材稍差。 一愣神，神二便失了潘的踪影，同时察觉到头顶上罩了一片阴影。对方石像似的僵硬地砸下来，屋顶坍塌之势，却不怎么巧妙、很容易躲开。不过，潘两手拍下，令大地不由地狠狠一颤，更有好像草皮一样的一层弹了起来，较近的岸边竟然随之泛起了微微波纹。 一下做出习惯的思考动作，一下挠了挠头，又一下在自己脸前随意地一抹。 从“天狗的妖气”的面具上基本看不出来，可由潘的反应则十分明晰：额头上透过毛层爆出了青筋，全身毛发立起，口中的犬齿竟然增长了一半有余，暴怒野兽的气势满满，相比神二和他方才的种种折腾更加吓得森林的动物外逃。 一步一个坑，一挥一阵风，仿佛实为一体重超过正常数值近百倍的巨兽。大概，潘此刻什么也未想，他那野兽的一面完全占据主体了。 神二感觉正对着潘的方向的空气均猛然变得炙热了，就连“天狗的妖气”也稍稍熄弱。这些表现证实了神二的理论，因为潘的存在感正逐步压制着“天狗”的存在感。 考虑到当前所剩的“天狗的妖气”不多了，神二还是赶在潘的屈身蹬地之前选择再度抬手换脸。 这一次反而骤然平静了下来，潘的面部无波无澜，他的电流几乎听不着声响。‘糟糕，我从没见过潘有过如此生气的程度，赶紧转变方向才行！’这一句是神二在清醒的那一刻在心里大喊的，其思绪还停留在之前，但他如此反应过来的时间却是在一段不知长短的意识黑暗过后，而少年直到改变了面具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无知无觉地秒杀过一回了。 ‘可怕！’神二头一次对潘产生了陌生感，也初次觉得自己的航行是否连开始也未达到。 接下来，也不知神二的面具引出了潘的什么样记忆，潘原本那疯牛狂奔的势头骤然给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中间被剪去了一个不短的片段似的，使得他脚下一个踉跄，一百八十度大翻转地露出了苦笑。 这一幕瞬间就令神二紧张了，此前潘再怎么暴力他也只需要承受下来即可，但是现在一个毫无战意的潘很可能无法做到他开战前要求的“世界上的大部分时候均是如此，就像丛林中的厮杀不会给参与者制定擂台和规则一样，你也不能够期望所有战斗均会给予一份生死危机等的紧张感，所以我需要你无论任何理由都要全力以赴”。 果然，潘明知眼前必须动手，而迫于丝毫压力也缺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发懒。可是，神二刚准备停下这一测试，却从眼角弄丢了潘的踪影。又一次，潘把自己给飞斩了出来，抓住神二失望的那一刹那便冲到了少年的近前。…… 第五次，潘露出了一副哀愁的神情，身上的斗志别说是零了、根本降低到了负数程度。然而，让神二惊喜的是，即使是“来陪我玩小孩子的英雄游戏”也丝毫不会于拳脚上面放水。 第六次，神二有意识地添加了几丝幻境，把“英雄游戏”这一情节给切实也尴尬地呈现了出来。至于潘，笑了笑，绝对认真地朝着神二仅剩的“天狗的妖气”挥出一拳。 这一下，潘看上去完全放松了，他的整个上身除了右手之外全部将短毛收回去了，其肌肉也不再鼓胀，全身没有青筋爆跳，眼中不见血丝赤红。可就是这样，居然在他缓缓一握拳的时候，爆发出了雷电轰鸣的声音，而且此时还没有电流被激发出来。打出去更是安静，仅有神二忍不住咳血这一结果而已。 一方面，潘的这一直拳就是闪光，就是落雷。 另一方面，神二这边的虚体只能随着实体移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能够自主运动、包括被外力影响的时候。所以，当潘那一拳打上来的瞬间，神二虚体的五脏六腑直接承受了所有的冲击力。厉害的拳击手能打出三倍以上体重的拳力，却并不会打爆对手的脑袋。原因就在于后者接受的伤害要远远小于前者带来的攻击力度，只需往后一倒便会散去不少力。可是神二方才不行，潘的拳速太快导致他未能及时在异世界的实体身上反应过来而及时后退。基本上，以电流为媒介，潘“握拳轰雷”的爆发力均传导过来了。 大概在被催眠的过程当中潘也有多多少少的察觉，毕竟他的直觉能够满足融于人群的需要、还让神二每一次见到都非常心惊，然而全被他的潜意识给拦留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潘觉得在这座岛上的神二一直都露着极其认真的眼神、弄得他也不由自住认真起来了。还有，潘在想，神二一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目的，且看接下来他的船长会怎么说了： “虽然有些拐弯抹角，但我认为潘你应当可以理解。”不剩了赤红色烟气，神二只得费力比划出了这句话。 “呵呵，那个，我根本就不怎么明白呀，神二你想说的东西。”潘抬手放于少年的双眼之前以示打断，无奈地说道。 神二没有立即解答，而首先是把自己的思路从“玩闹”当中整理出来。 英雄游戏的重点确实不在玩游戏或者角色扮演上面，神二是想通过这种办法知道潘能不能在需要的时候展现出他英雄的一面来。“你说你可以？无论什么情形之下都是？那么我现在模拟着试试？你说这是两码子事？现实当中的情景数不胜数、没有定****与之比较起来还算是预料之中的！” 说是该当英雄的时候，人们很容易往“英雄”方面靠拢；但是要一个人去当海贼的时候，差不多他几乎不会将自己的行动和思考往“英雄”一词贴近。 原本来说，一个海贼本就不是太与英雄什么的沾边，可是“我最初见到的海贼是路飞那样的，富有梦想、自由、给人第一感觉便是位最适合大海的人，即使有别类海贼在旁也无法影响我的内心让他作为此世‘海贼’的代名词；可在东海四处转悠的过程中却净看到的是一群群‘理所应当为那样’的糟糕海贼，皆是标准意义上的坏人。……” 神二很是担心，潘再怎么本性善良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不会受到大环境的影响，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他会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学了点点恶劣海贼。有中二的原因、也有穿梭世界只为冒险这样年轻追求的关系，少年他万分希望自己的海贼团可以理想。‘这也是作为一个漫画粉丝的愿望！……咦？突然之间在脑海里冒出来的这句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所以，潘，也不要怪我这番的大张旗鼓、没事找事，我着实害怕自己组建的海贼团会越来越接近所谓大人的‘现实’。……” 而“英雄”两字是比较重要的，但还仅为一方面。 “……当然，我也不是在试图强迫潘你去做一个好人，最多不要是做讨人厌的那种即可！”考虑着，神二郑重而仔细地比划道，“啊，以此为开端扩展出去，便是我想说的‘船上守则之一’：其实很简单的，只是想要潘你明确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子的海贼’！” 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却也笑着问道：“若是我违反了‘守则’，神二你将如何呢？” “毕竟我是船长，会很坚持和严厉的！”说着，神二虚地在空气上往下一按，仿佛整片大气砸了下来一般。“还请原谅我的较真，潘，因为即使是海贼们也是有一些绝不能够后退的坚持的！” 他到现在为止明明已经完全没有“天狗的妖气”了，却还是爆发出了这般恐怖的威吓。比之此前两人的激斗更甚，近乎整座森林的植物都垂下了枝叶，位置为森林区域内里偏中的此处也于安静的半分钟之后骤然裂开了一条长不见头、深不见底的一指宽缝隙。甚至还有在场无人发觉的是，一时间里竟然连岛上全部的风也停歇了。 至于潘，竟然正面承受下了所有冲击，相当于是认可且接受了神二的“守则”。 这座无名孤岛上面，仅有此片森林是唯一可以切实找得到生命体的地区。不知情的神二与潘，倒是用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将其松散且扩大了一倍。 “神二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异世界那边有个大案子我绝对放不下，当即就要回去了。” “我好像开始能够听懂点儿了，不过更重要的是你会往哪边去？神二你现在就如同只幽灵一般，要是稍微比这次跑得再远一些的话海兽们也追踪不到啦。” “也是啦，呼——，等完成‘怪谈地图’的时间应该快及黄昏了，随后就只能够顺其自然了。这样吧，入夜之后我先跟着你们走一段路，尽管路线肯定要曲折不少。” “嗯，我先去把娜美找回来，然后往西罗布村的方向离开了。” 与潘谈完，神二没有立马继续另一边世界的事情，而是闭上双目露出了满脸期待的表情。接近沉思的行为好一小会儿过后，他猛地睁大了两眼，激动地大喊了起来：“啊——，成功了，‘伙伴契约’达成了，潘被‘神隐之桥’承认了！我现在即刻就来……不，等等，除了第一契约之外其他的皆有很多限制，好比我当前便不再可以转换两个世界的虚实体一样，还是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召唤吧！” 这才是神二进行英雄游戏的主要目的，“守则”与之很容易看出在方向上有些偏。在熟识的人们之间，“中二”跟神二是划等号的、即使个别异世界里面并没有这个词。朋友最多扶额，而陌生人的眼神则会可怕。即使潘也曾由于长相怪异而遭人偏见过，可其中的感受和犯中二病时的存在有很大差距。在明知难受还质疑让潘中二的计划，神二为的就是要令“神隐之桥”好好看清楚潘对于自己的友意。 而关于“契约”，是神二最近为方便自己使用“神隐之桥”所做的努力尝试，好比帮助人们使用电脑、翻译机械语言的操作系统一样。毕竟，单从“被动神隐”的存在就能看出，“神隐之桥”没有意识却也非常“调皮”。将使用能力所对应的条件、限制、程度、效果等等规划好之后，神二且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对其如臂指使了。 简单来说，当前确确实实完成的“契约”有几个，包括“第零契约”的“生命契约”、“第一契约”的“冒险契约”、“第二契约”的“虚实契约”等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寻找怪谈 在他离开警察局有一小会儿的时候，神二按照此前整理出来的“怪谈地图”来到了市立游泳馆的门前。接着，他停步伫立，一边凝望着那些看上去毫无异常的建筑与人们，一边回忆着从图书馆看到的此地的吓人传言：曾经有五人半夜游泳时失踪，仅留有全部衣物在换衣间可证明他们来过，而门口路边的监视摄像头也只有拍下过他们到来时的影像。 神二通过对于警方的了解，由蛛丝马迹里嗅出了命案的气息。几个警官针对此事的发言当中的有些用词并非简单的辟谣，例如“游泳池中没有问题”、“没有人需要被找回来”、“除非是神鬼干的”之类的想法流露。但是，若仅仅只是悬案的话，根本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他们调查得到的信息估计为，确实有人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水中检测出致命量的血液；可破不了谜团，且整体怎么看都像是恶作剧。 假使不联系上怪谈的存在，神二也会一头雾水的。线索整理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人们过去为了逃避而远走他乡之时所编造出来的神隐故事。然而，现在那些故事里面的带人消失的东西真的出现了，那么一切便容易说得通了。 “有某种怪谈就藏在这市立游泳馆的某个水池当中，在人少的晚上出没，会抓走甚至是杀死游泳者！”想着，神二眯起了双眼，随意却又凝重地喃喃道，“此时还是阳光明媚的午后，肯定见不着怪谈的，再说我眼前身无分文也进不去游泳馆啊。该怎么办呢，要先离开……嗯？！” 神二突然感觉到刚刚在身旁有一丝森冷撩了过去，随即猛地回头叫住了擦肩而过的那人。对方大概十七八岁，眉清目秀，长相精神，身材修长，体型匀称，全身肌肉较为发达、没有偏差，具有独特而出色的柔韧性，反应也十分灵敏。还有，名侦探的神二观察过去一眼，便推理出了他很擅长游泳——后三个外形特点、还未游泳就要离开了——满头大汗、最近可能面临重要比赛——神色压抑。 “怎么了，这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嗯，是这样的，”说着，神二迅速在其身上悄悄扫过一遍，顺着那点儿“森冷”发现了一根瘆人的长头发，“少年，你肩膀上有根头发，怪难看的，我帮你取下来吧。” “哦，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未等他说完，神二便已经将那头发给那在了手中，并以看不清的速度包在一张纸条里给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还有，我名叫‘佐藤神二’，想与你稍微聊一会儿。” “称呼我‘透’可以了，佐藤先生，您是记者吗，想问有关下周县大赛的事情？” 神二缓缓做出了一系列取烟加摸不着的动作，偷偷地装出了些许成熟的气质，温和地回答道：“遗憾的是，我的目的与采访几乎不沾边。放松，和你的比赛无关，我只是看透你好像有些紧张过头才搭话的。我实际上也是一位游泳运动员，所以看到你这样就有股冲动。” 犹豫了片刻，透颇有些忍不住地说道：“当教练老师专门对我说‘我看好你’的时候，我应声得有点儿迟疑和结巴。还有我的朋友调侃什么‘我看好你，冠军候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很认真的‘喂，别这样’啊！无法笑着说出‘我一定会拿冠军的’，更担心自己最后背负不起别人的期望！” “孩子，我这么叫你可别介意，虽然我脸嫩，但真的经历过很多的。”神二很快入戏了，也逐渐分神表现得让人信赖起来，“透你想偏了，当前最应该要做的不是时刻在意责任和冠军，而是必须放松自己！我猜，你最近一定在学校里暗暗练到很晚吧，而且时间一次比之一次加长。” “佐藤先生怎么会知道的？原来大叔你也曾有过相同的情况？” 神二当然不是什么游泳运动员，他所能够蒙准这些全是那根头发的关系。他方才推理出透是还没游便要离开，更随之注意到市立游泳馆门前有面小牌子，故而这份“森冷”应该不是这里的那怪谈给予的。而昨日是周五，透还可以使用学校的游泳池。 ‘这么一来，又有问题了，透接近的怪谈跟市立游泳馆的那个有什么关联？’神二分析道，‘两者均是水里的怪物，全在夜里行动，可能为同一种、如果一类怪谈数量不止一个的话。’同时他也没放过自己的直觉，‘或许，是因为有人失踪的原故，市立游泳馆开始逐步地关闭，导致那怪谈转移地方了。’ 真是令人头昏，怪不得侦探小说当中几乎没有超现实的元素。‘呼——，怪谈方面基本没法判断，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了。但推理还是可以继续的，毕竟我眼前只需要找到它们即可！’神二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了解科学世界的一切，那么排除掉这些剩下的正是怪谈或者幽灵等恐怖存在们留下的痕迹了。还有，黑科技只要摸索出怎么使用就行了，例如符纸，神二打算明日打探一下这个“怪谈世界”的神社。 既然透下意识地叫出了“大叔”，那就代表着。两人差不多谈了十多分钟，神二在此期间将透的学校地址、周围的异常、今晚再申请借用学校泳池的计划、甚至是消防斧的位置等统统给隐蔽地套了出来。 走过一个转角，神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团。其中包裹着那根散发出森冷的头发，而所用纸条是从上一站的警察局拿来的符纸。前者不知道与幽灵是否有关，后者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真货。不过，总得试试，是以神二刚才在透的面前玩了个小魔术。此刻，神二感觉头发和符纸在一起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作用，只是不确定也弄不清楚。 接下来，神二顺着既定好的路线又转悠了三处，一无所获后却抱着成功的心态来到了城市边上的一处隧道。那里完全不在地图上，没有多少人知晓，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神二此前差点儿就把它给忽略过去了，其信息仅有那范围的好几则失踪事件以及一位旅行者在网上的提及。还好，由于神二第一次“被动神隐”过来就是在某条隧道里，所以他现在对于“隧道”两字特别敏感。 连独属的场景都整出来了，自然那边的怪谈就容易找见了。“那是……？！”刚进隧道没走多远，神二敏锐地望见了一红一白两对圆点。好像是有什么在瞪着这边，却又无比呆滞。他谨慎地走近一瞧，才发觉那其实是两辆汽车的前后灯，不由地苦笑起来。 不过，神二的双眼中反而一点儿笑意也没有，完全是凝重与严肃。在“闹鬼”之地，有毫无理由被扔下的空车，周围却丝毫不见任何人影，着实代表了些许不好的事情。“而且，消失的不只是人们，甚至这俩汽车莫名而彻底地失踪估计也是早晚的事。”神二蹲在距离入口较近的白色汽车的左前方，盯着轮子的样子和下面，推理道，“这里曾经碾压到了什么，造成了爆胎和失控。但是，不管是怎样的东西，到现在为止不仅仅是残骸、且连再少的液体或者粉末均未在附近地面上以及轮胎上面有所残留！” 而另一辆淡绿色的汽车的情况就简单很多了，神二往驾驶座一探头便看见了那提示无油的指示灯在闪烁。然后，幸好这个隧道漏水存土，神二在绿车的周围找见了不少脚印：两个成年男性的，颇大的间距说明他们当时在拼命奔跑，而其指向的正是白车最初停下的地方；还有一大推人脸的印子，差不多有八个类型，一直跟在绿车两人的身后。 再回去白车那边，可以清晰地看出急匆匆倒车、调头、加速离开的车辙印。紧接着，就是它轧到了某物，控制不住地撞上了不远处的墙壁。在此过程中，那个在地上踩出八张人脸的怪物稍停了一会儿后慢慢跟了过来，绿车两人的脚印则早在怪物停下来的十多秒钟后停在原地不再延伸了、直到第二天的现在。同时，还有无数点过的浅洞、蠕动的痕迹、赤手赤脚的叠印不知从哪里凑了过来，代表着白车中人大概面对了一大群不怀好意的怪物。 “这里是我来过吗？你们是头蜘蛛吗？暗芝居主人想要我来帮忙，为什么至此不现身无传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神二一面毫不犹豫地大喊起来，一面战意地绷紧了全身。他很确信这里有怪谈的存在，无论是因为刚刚的各种推理、还是源于那一大股一大股强烈的窥视感。 跟昨晚在电车上面的遭遇一致，所有怪谈包围着神二却根本不会显露自己一分一毫。使得神二搞不清楚怪谈一族的想法究竟如何，更是让不了解此界的他越发糊涂了。 眯着两眼等了好一段时间，神二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考虑到接下来的“怪谈地图”的调查还得赶在太阳开始西沉之前，我今天也能先放弃隧道了。’虽然还是没有多少有意义的收获，但至少少年他明确了此条神秘隧道切实是一个怪谈们的老巢。‘总比百分之百的抓瞎要好，再想办法是了。’ 而走出隧道之时，神二还没等享受下阳光、大舒个懒腰便猛然想到了什么。“啊哈，差点儿忘记了，我应当需要在这入口处竖立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以及做些其他防范。”神二当即爬上一旁的山坡，搜选起了能用得上的垃圾。“我必会按照暗芝居主人的请求‘神隐’全体怪谈们，但并不代表我会喜欢你们、不在意你们继续害人性命的行为！” 说着想着，神二突然忍不住冲着隧道的方向大喊了一句：“听到了吗，必须改变糟糕的生存方式也是我和暗芝居住人的约定之一！” “可恶，找不到人们丢弃的大物件，这边也太偏僻了吧。算了，回去城市找些材料好了，也应该可以在入夜前弄完。” 说起来，除了怪谈的部分不够清晰、细节不足，神二猜想的昨晚绿车白车遭遇恐怖的经过与事实相差无几：其时，绿车误入隧道，并因为没油的关系而停在了半当中。 “啊（叹气声）——，该怎么办才好，还是扔下车步行比较好吧？”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微胖男人问道，并向同伴指了指地图书。 “喂喂，没有车灯的话这里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啊，我们还是等待其他车辆经过吧。”另一个头发微卷微乱的男人无奈地回答道，不由地双手托住后脑勺往后倚去。 抱怨了一会儿，微胖男人左边的眼角瞥见窗外站着两个小孩儿，害得他遭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哇呀——！”“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抱歉，你看那儿，可能是附近村子里面的孩子吧，我们有救了。”“可是，怎么看着这俩小孩笑得那么瘆人，我逐渐感觉毛骨悚然了！”“你别这么说……喂，快看后照镜！”“什么？”“有辆白色的汽车过来了，太好了！”两人匆匆忙忙下车，摆着手示意将来者给停了下来。 回过神来之后，他们还没忘记那俩小孩子。转头一看，发现对方不知何时跑到了车前，仅探出了小脑袋望过来，却依旧是那副诡异的表情。心情转好的乱发男人冲其招了招手，微笑起来，刚待说些什么。 然而，只见俩小孩慢慢伸长了脖子，露出了蜘蛛脚一般的身体。更骇人的是，接着还有四个小孩子的脑袋从车前钻了出来，一样可怕的面容，一样是头下连接着一根巨大的蜘蛛长足。最后，是有一只巨大的蜘蛛爬上了车前盖，而它前六只脚的顶端全是一颗人类的头部。 “啊啊啊——！”“救命呀！”两人尖叫着死命逃向白车，在泥地上留下了大半天后神二所察看到的那两串焦急的足迹。头蜘蛛紧随其后，给人以惊悚的阴影，只是它每落一步就要把一张脸往地上拍去的场景有些喜感。 白车中坐着的一位地中海头中年人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恐惧和慌张起来，一面手忙脚乱地发动汽车，一面招呼微胖男人与乱发男人赶紧上车。可惜的是，头蜘蛛几乎有三人高，没有七八步便追上了绿车的两人。 “该死！”地中海头中年人脸色苍白地咒骂一声，却也只得赶紧开车。接下来的发展就和神二推理的几近一模一样，只有“硌”了一下左前轮胎的那个怪谈不清楚。从安全气囊里面探出头来，地中海头中年人于左边后照镜的下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只巨大的瓢虫，和一般所见的小小种类差别不大；除了它背上的斑点，那些全是一个个黑色的、凸出来的人脸。 头瓢虫，鞘翅上面长有人头的诡异瓢虫。很久以前，在某一因灾难而消失的村庄里面，村民们有一个传闻…… 地中海头中年人来不及为之惊恐，因为他从内后视镜上看见了微胖男人和乱发男人的鬼样笑脸正缓缓探出俩前座的。他想要笑着说一句“真庆幸你们都还活着”，但清楚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很明显的，头蜘蛛已经补全自己剩下的那两只脚，用绿车两人的脑袋。 很快，还有几种怪谈伴随着地中海头中年人的惨叫声狞笑着逼近白车，这一段隧道变得“热闹”了起来。神二看到的一些被点出来的浅洞是头蜈蚣和头瓢虫的脚印，前者是由一个脑袋从另一个脑袋的口中钻出来而连接成的灰色大蜈蚣；所看到的蠕动痕迹是头蚯蚓的，它们就是一大团缠绕在一起的人面胖虫；所看到的赤手赤脚的叠印是肉团子虫的，这种怪谈主体是一排底下长着人类四肢与脑袋的大肉团子。 来到下午四五点钟，回到神二那边。 “怪谈地图”上面的最后一个地方，为一废弃大楼，正好在调查的同时可以找些安置在隧道洞口的材料。那里的过去是处十分邪异的住所，死过的居民竟超过有两手之数；现在则是一副摇摇欲塌的样子，即使有过试胆的人们进去也再未发生过什么。只是怪谈的事情不好说，有一分机会神二还是要探探的。 在神二刚要准备迈进废弃大楼的时候，有一声清丽抑郁的女音喊住了他：“稍等一下，那位先生，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神二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扎有两条麻花辨、少女模样、刚刚嫁人的年轻女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神色不太好，大概是最近没有睡过好觉以及一直为什么焦灼不安所致的。 “当然，愿意效劳，请说。” “那个，我家就住在这栋废弃大楼的不远处，有几只老鼠在，我怀疑它们是从这边跑过去的。所以，正巧看您准备进入废弃大楼，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里面老鼠的情况呢？” “没事，不耽误我的，等我大约多半个小时便会出来告诉你结果的。” “对了，请您小心，废弃大楼当中早先听说传出过有关老鼠的怪谈！” “请问……？” “哦，‘真知子’，您呢？” “是‘佐藤神二’，随意称呼。我想问一下，真知子你最近是不是也遇到了怪谈之类的情况，我看你的脸色很是糟糕，而且刚才说起‘有关老鼠的怪谈’的时候动摇得相当厉害！” “因为家里闹老鼠，小健他还老是不在家。……” “这个，我好像多管闲事也管不上了，我想稍微请一下除鼠的人会比较好吧。” “啊，真是抱歉，与您说了些无聊的事情。正如小健说的，这样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神二敏锐地看见了，真知子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左手食指藏到了背后。少年推测，那上面的创可贴下面应该是老鼠弄的。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怪谈的问题是最主要的，心理的问题可以顺手捋顺一把，而老鼠的问题真是难住神二了。沉吟了片刻，跟真知子打了声招呼，神二便小心翼翼走进了废弃大楼之中。 可是，刚一进去，神二立马就失望了。像是透身上带着的头发散发着森冷、隧道里面简直是令人不寒而栗等的表现相比，但废弃大楼的内部丝毫没有任何一丁点儿怪谈的存在感体现。大概是构造的原故，里面甚至比外面还要暖和几分。从神二对恐怖存在们越来越明锐的感知，一下子就知道废弃大楼当前根本没有怪谈。 帮助真知子搜寻一遍各处老鼠之后，神二很快就走出来了。结果是废弃大楼当中并非老鼠的发源地或者安乐窝，神二还是告诉真知子她有些在意过多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是恐怖片还是冒险片 黄昏刚过，便有一场急雨落下，弄得空气一下子潮湿阴冷了很多。 从今早到现在，有逃脱幽灵追逐的疾飞、变装、躲藏，有在图书馆调查都市传说的脑筋儿耗费，有于警察局的演戏，接着有引导潘展现意志且明白守则的拼命战斗、同时害得小心另一边世界的危险和逮捕，下午还有“怪谈地图”的探完，刚刚更是一遍遍地从废弃大楼里面搜集材料、并大老远地跑去隧道洞口做了些许设置。而且，他在此期间最多喝了几口凉水，更不要提食物了。 此时原本应该弄些吃的、找个住处的，可是身体越发寒噤的状况弄得神二不得不优先在附近找地方避雨。少年环顾四周，发现这条街道分外安静、特别是在烟雨朦胧当中更甚。周围没有几个人、也无多少开着的店铺，唯一一处亮光是一栋标本博物馆的玻璃门处。巧的是，那里今日无需买票，对于一整天均未有空闲挣点儿钱的神二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走进去，迎面是一块狭小压抑的空间，大概挤不下十来个人；会被一股子霉味给呛到，给人的印象非常糟糕。一张台子横在门前，后面站一似笑非笑的一字胡中年人，再往后是一面带有门帘的墙壁以及一个很是朝里拐去的昏暗入口。风格也是，和外面一样，灰败而压抑，陈旧而吓人。 随着神二接近，一字胡中年人并无什么反应，只是嘴也未张地说出了一句“欢迎光临，请随意参观。”他看起来像是馆主，更像是一个设定好了语音的机器人。 没有考虑太多，神二直接朝里走去动物标本的展示厅。那边，光源不少，但全部都十分暗淡；墙壁是灰色的，动物标本全是深色调的，展示台上的岩石与衬布也均是不明亮的；寥寥几组参观者，大多沉默安静得可怕。 也有例外，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正在时不时争吵两句地闹着小别扭： “唔——，标本的气味好冲，可是外边还在下雨！”其中的妻子微微皱眉，凑近她丈夫如此抱怨道。 “再说这种话也没用啊，还是专心欣赏这些标本吧！”其中的丈夫两手按住他妻子的肩膀，眉毛向外压地安慰道。 “的确，还真是厉害啊，它们好像在瞪着我们似的！” “说不定，它们比之活着的时候更加可怕，可能还想袭击人类呢！” 听到这话，那妻子忍不住猛一想多，随即便觉得不远处的一条圆眼大狼的标本的的确确有些凶恶野兽的感觉。“喂，怎么这样，不要吓人啊！”此句是对着他丈夫说的，但却无法移开视线到旁边来。大概是，大狼标本真给人一种它随时会眼珠子一动并要看过来的恐怖想象，的关系。 突然，一阵激烈的犬吠在其耳边炸响，吓得她大叫着差点儿跌倒。其实只是那丈夫在恶作剧，“嘻嘻，你反应太大了！” 随之，这对年轻夫妻又吵了起来，主要是那妻子在闹脾气、而丈夫也不会哄劝。后者一连怎么劝说也没用，最后前者念叨着“真是过分！”离开了。 确实，神二转头仔细一瞧还真被惊着了，一个个动物标本简直栩栩如生到看得出仿佛正在想些什么一般。离远些凝望，它们姿态自然，貌似忽然会动一下似的；离近些观察，它们神态高昂，或许正专注于一个方向。 不过，神二更加在意的方面却是其他的参观者们，方才的狗叫和惊喊居然都没有引起他们的半分注意。而且，神二发现，从他进来到此刻，那些人一直都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该不会只是几个蜡像吧，用来制造热闹假象的？可是，他们切实看上去很真，一时找不出什么问题来。’这样想着，神二打算直接凑近过去一探究竟。 然而，没等他迈开步子，便被那丈夫急急巴巴地打断了：“抱歉，打扰一下，先生，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我妻子呢？我确定她没有出去标本博物馆，可这里到处我都找过一圈了！” 抬头看看四周来回忆了少刻，神二轻摇起头，遗憾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没留意，不知道尊夫人去了哪里。”而后他的语气一转，变得自信轻快了些许：“但是我能够帮忙寻找，毕竟我可是个名侦探！”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 “哈，没什么的，我们赶紧开找吧。” 话音刚落，神二先是回到那妻子忿忿离开的地方扫了一眼，然后快步望入口的方向走去。“目前还是很简单的，多亏了之前的急雨，在博物馆当中留下了三道淡淡的脚印，而排除你我的话……果然，有些蹊跷，尊夫人的足迹到此便完全消失了。并非是鞋底干掉的原故，因为附近连哪怕一丁点儿的颗粒掉落都没有。” 说着，神二猛然一怔，眯起双眼来想道：‘这么说来，我此前都没有往那方面去考虑，现在才发觉其他参观者基本也全无行走痕迹留在标本博物馆内！啊……’ “……阿嚏——！”神二浑身一颤，感觉到寒意和无力感骤然涌了上来，才意识着自己还是不小心受凉感冒了。 “你还好吧，要不先休（息）……我……那个……”见神二难受地扶额，那丈夫忍不住关心道。只是很快欲言又止，他更担心自己的爱人。 “没事，倒不如说我反而状态更好了！”神二两瞳放光，不由凝重而兴奋地咧嘴笑起，莫名用神秘的声音说道。‘原来如此，是我身里的虚寒影响了我对气氛当中的森冷的感知啊！换句话说，我一直都发现了这座博物馆的怪谈气息，只不过我错误地将其与着凉混淆了！再进一步说，那两组奇怪的参观者应当并非普通人类吧，估计还有馆主以及保安……！’同时他脑筋儿一动，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虽然察觉到了怪谈的存在，神二也不打算改变眼下寻人的目的。理由很是单一，只是推理什么的在他的心中要比怪谈等等重要得多。 “呼——，什么也不要问，跟我来。”神二带着那丈夫来到了馆主的身后，直接撩开门帘走了进去。其里面基本是个制作标本的房间，灯光昏暗，器材吓人。神二环顾一周，一眼便认准了那面一人高的壁橱。“仔细分析且能判断得出，这里的摆设根本是按照制造标本的流程来的，逆推回去的话就会发现壁橱位于‘材料’的位置上。” 尚未听完，也未顾得上惊骇，那丈夫已经激动焦急地冲上了前去，抄起半路上的铁台子狠狠地砸中橱锁，慌手慌脚地打开了壁橱。跟神二自豪的信心一致，那妻子果然昏迷在里面。 “喂，醒醒，没事吧！”“呃——，我这是……怎么了，在哪里？”“太好了，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记得刚要走到入口处，周围便乍然变得黑暗和狭窄了下来，然后我也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侦探先生？” 神二点了点头，对着年轻的夫妻俩认真地解释道：“没什么复杂的隐情，只是有‘人’想把尊夫人制作成为标本而已。” “什么？！”“啊——！”“这不可能吧！”“到底是谁这么可怕呀？” “至于我为什么会确信尊夫人在此的原因，是我认为猎人大多会把猎物放在身边。”神二转头看向门帘，微笑着大声说，“没错，正是馆主，也只有他拥有整座标本博物馆当作掩护！” 与此同时，好像在承认神二之语一样，那馆主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被人发现秘密的他仍然面不改色，对于将人做成标本那事也以微笑面对，甚是骇人和瘆人。 “放松，不要这么惊悚的反应，这可不是一个人类！” “什么意思？”“难道说？” “当然，也只有鬼怪一类的存在，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尊夫人瞬间转移到壁橱里去！”神二轻松地调侃着，甚至还朝馆主慢慢走了过去，“不过，多年的侦探生涯，让我更害怕人类几分！” 待到少年稍一贴近，下一秒还是慈眉善目的馆主，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架活动的粗劣标本：手脚僵硬而扭曲，脑袋横在脖颈上，瞳孔一上一下，一道露着白色的缝合线斜在左眼上，脸边还浮现出了道道细小的皱着及裂痕；并且，那种怪谈的寒冷存在感也随之一同爆发了出来，令整个标本制作室霎时间化作了近似的鬼屋。 “在死气球告知我的种种怪谈简介里面，比较接近的当属‘标本男’了哈。据说，原先只是标本，但随着其作者原始意图的扭曲而变为了怪物。但我倒是觉得，标本男当初该不会就是被某个疯狂的人给活生生地做成了标本，所以它才由于怨念什么的而继续使用相同的方式害人！对不对？” 这一问令标本男一愣，不禁略微垂头地思索起来。所以它没有看见，神二随即露出了小坏的狞笑，并出其不意地全力飞起一脚。 “嘭”的一声沉重闷响，标本男迅速倒飞了出去，如破布娃娃一般地撞到墙上，好像快要支离破碎了。 “好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儿，快走！” 不过，正门被严严实实地锁住了，更有闭馆的铁门挡在外面。谨慎地一合计，神二决定返回展厅，冒险从正门左侧相隔一堵墙的大型窗口逃出。 此时的展厅完全变了副样子，跟着标本男的现身也恐怖了起来。所有的灯光均散发着淡淡的惨绿色，动物标本好似摆出了更具凶意的姿势，其他参观者以及唯一一名保安大大方方地露出来跟标本男一类的丑陋面孔。除此之外的地方，视野所及之处尽为黑暗。 “啊啊啊——！”“他……他……他们都是……人类做成的……标本？！”“喂喂，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呀……它们？”“真的，凑过来了！” 不远处的一对母子标本陡然转过身来，迈着丧尸步子缓缓逼近。他们有着近青色的皮肤，暴突出来的眼珠，类似破旧布偶上的缝线与漏“棉”，以及令人浑身发冷的气息。其中的那个小男孩还正一只眼地直视过来，对望一下便会胆寒发竖。另外，再往后还有那个身强力壮的标本保安，前路还有着一对标本老夫妇拦路。 对此，年轻夫妻俩早已筛糠失措，可神二却轻巧地迎了上去。而后他在标本老夫妇的近前停下，逃出一张手帕来裹在左手上，直冲其中老头儿的鼻梁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出，打得对方腾空、擦地、翻滚出了数米。紧接着，神二又突发奇想，探出两根手指去猝不及防地指向那标本老妇人。结果，后者居然迟钝地没有止步，像是自己把双眼往前者的指尖上碰似的。这几幕给年轻夫妻俩减少了一小半的恐惧，使其重新可以使用双腿了。 神二不清楚这些人标本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存在，他大体猜测为某种怪谈衍生物、标本男或者其他什么的。也不知道它们的作用及能力，倒是没有引起直觉的危险警报。唯有一点明了，那就是这些人标本真的只是外表难看而已的“木头人”罢了。 “我想，人标本的制作的意义从始至终均与杀伤力无关，它们本身就已经是标本男害人之后留下的结果了！”叹口气，神二一把攥住标本老妇人的脸部，借用过肩摔的动作，扔它砸倒了展道另一头的标本保安。“如此一来，我不太容易理解，标本男杀人的初衷为何！经过我的，却也会遭受怨气等的操控？” 渐渐被神二的表现提起了勇气，那丈夫一手把他妻子护在身后，一手随意摸起旁边的一个东西就朝标本女人的头顶抡去。在爆发着试图战胜内心怯怯的情况下，他所使出的力气直接令对方向后折了几折。接着，那丈夫再甩一下，抽偏了标本小男孩的脑袋，更是一下便折断了它的脖子。 “呼呼……哈哈……呃——？你怎么了，为什么哆嗦地看着我？”邀功似的一回头，那丈夫的兴奋却遭他妻子的神情给憋回去了。再疑惑地顺着她的指向看往自己的手中，他猛然吸起凉气来地慢慢把刚刚当作武器的、撞得“嘤嘤”直叫的狐狸标本轻轻放在地上。继而，先是平静地后退两步，随后突然拉起他妻子撒腿就跑。 而那标本狐狸很快就再度爬了起来，冲着年轻夫妻俩一阵呲牙咧嘴过后却竟是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上。与此同时，整座展厅里面，顿然，有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有无数动物的眼睛在黑暗里面亮起，还有一道道动物的影子逐渐拉伸至三人周围。这些标本动物同样立在原处不去移动，看上去是在示威，实则是在等待。等候着此处标本博物馆的真正主人出现，此事的幕后主使登场。 不出所料，稍后从入口那边走过来了馆主、也就是标本男，而又并非完全是它。此前标本男由人形变成了标本，现在更进一步增添了几分怪谈的感觉：皮肤泛蓝，双眼重新眯起，缝合线与露白渐隐，成了人与标本的恐怖结合。另一方面，虽说多少还有点儿木偶的影子，但他走起路来已然平稳了很多。跟几分钟之前相较，宛如刚刚睡醒一般。 更不要说，年轻夫妻俩都以为标本男已经重伤到不能动弹了，毕竟他适才被打飞出去的时候连墙壁上面都撞出了蜘蛛网状的裂纹。 而神二则打了一个响指，轻笑着感叹起来：“哇哦，真不愧是‘怪物’呀，挨了我的尽力一击竟然差不多毫发无伤！”这里的“怪物”一词实非形容比喻，且就是在实实在在地意指标本男的类型，例如符女算是人类、捉迷藏自然属于幽灵、头蜘蛛也是怪物等等一样。 标本男于双眼微微露出一条冒着红光的缝隙，表情微笑、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别想逃掉，我会全部抓住并制成标本的！”他的声音还怎么形容呢，大致和其外形在感觉上面相当一致。 现场无人奇怪标本男能够说话这一点，在年轻夫妻俩的眼中他更加接近人类一些、至少是从外表上面，神二通过能跟自己借助文字交流的死气球而觉得他早晚能够遇上可以口吐人言的怪谈。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制作人类标本是我的天性，创造恐惧是怪谈一族的天性！况且，这样一对爱吵架的夫妻，最是适合制作‘缝合夫妇’那种怪谈了！”标本男好像明白神二隐含的意思，故而这般单刀直入地回答道，“至于你，佐藤神二，我不会拿你制作标本的，因为我对你抱有满腔的愤怒以及怨气！只要将你偷偷地消灭干净，那么怪谈一族将不会离开家园了！” “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能够一点就懂，永远离开家园的痛苦会使得原本机械地活着的部分怪谈们开始挣扎反抗！只不过，抱歉，我们全体都不会直接违逆暗芝居主人的！” “啊啊，我还以为暗芝居主人找我帮忙的时候，已经是他把族里想法全部统一好之后的时候呢！” “可惜并没有，或许暗芝居主人在这一点上多少做错了些。但是，抱歉，神二，那位大人的错误就由你承担吧！” “呵呵，是不是太不讲理了呀。” “如果你最终胜了的话，可以这么说。” “那我可该逃了，更做好准备之后再来找回场子。” “你没这机会了，抓住那对夫妻，撕碎神二！” 话音刚落，上百个标本的动物便激动地跳下了站台、飞上了空中，一个个的亮牙伸爪，形成包围，迫不及待地扑上前来。 “放轻松，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战斗的方法其实没有变化！”神二一边接住一只即将抓到自己的“水貂”的前颈并将其凶残地往下一摔，一边用镇定的声音跟年轻夫妻俩大喊道，“不过，你们还是主要以逃跑为主，实在有标本动物凑得近了再尝试打退它们！” 紧接着，四面八方差不多足有七八个黑影正快速接近当中，神二则翻转着高高地跃了起来。两颗眼珠灵活而飞快地在眼眶里面移动，勉勉强强的抓住了来袭标本动物的角度、速度以及模样。下一刻，神二在年轻夫妻俩的斜上方猛地摆出了一副奇怪的姿势，瞬间用四肢与肩背打中了标本的一鸟一兔一犬一豹一豚鼠，且利用它们碰撞到了剩下的那几个标本动物。‘看来我的动态视力没有白练！’ 非常巧妙的一招，只是很费精力。然而不这样做不行，因为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必须将其前几波的气势给彻底压制下去才行。 登时，神二的两耳一动，身体随之往旁边一倾。轻轻松松地，躲过了一只射向少年后心、利箭般的大雀。不仅如此，神二还精准地在它后背上一推，使其顶翻了前面的麋鹿。 而后的他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入标本动物群中，拿两拳当大锤挥舞。尽管身体虚弱，但是神二的格斗底子还是人类巅峰那一层次的。借助技艺弥补力气，让两臂甩得生风，把身边的一切阻碍打飞出去。从远处看，一个人影在动物堆里闪动，随着“嘭，嘭，嘭，……！”而弹起一个接一个的黑影。等换成“哈（吐气声）——！”的时候，神二已然清出了小半段的过道。 可是，“嗷——！”那匹标本的圆眼大狼这时候猛然从神二的死角冲了出来，趁其松懈的一瞬，褐色闪电一般地照着少年的喉咙便是凌厉的一口。仅差一指的距离，神二就得把命交代在这儿了。其他野外的顶级狩猎者们也慢慢走到了近前，包含棕熊、狮群、野牛、金雕。当真从展厅跑到了致命的草原等地，如果在它们面前一站的话。 只得先发制人，神二俯身跑向棕熊，也用小动作引得对方恼怒地走出同伴之列。 “哈——，来吧，看我……模仿流的一骨！”神二舍弃掉了各种技巧和思考，只在拳头上凝聚纯碎的力量和速度以及过往经验的累积。单纯到极致的一拳，爆炸般地将棕熊的腹部如同大鼓一样地打破了，还仅依赖余力便冲击着棕熊推翻了它身后一众标本动物。 神二这一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也能提醒那丈夫不要再把那只已然变回标本的猞猁给拍得更扁了。 “你们还好吧？” “没事，可我看侦探先生你好像早已累了，没事吗？” “嗯，再打下去很能撑得住，只是边斗边逃的话把握偏低！” “是了，动物标本们要比人标本们更加富有灵性和攻击性呀！”那丈夫苦恼地挠了挠头顶。 “大概是它们拥有着些许敌视人类的意志的原因！”那妻子还记得此前盯着圆眼大狼之时的感受。 “对！否则，单靠制作者的手艺，根本无法体现出之前我们所赞叹的那种‘栩栩如生’！”神二倒是对于这种技艺颇感兴趣的，不过仅限于普通的标本。 “动物标本们一方面野兽本能还在，另一方面居然能够分工合作！” “就是，前面有充当攻击主力的，后面还有负责堵路的，可恶！” “唔（呼气声）——，算了，只要一口气全部解决不就好了！再来，模仿流的潘之强袭，且看这份野外顶点的力量！”吼着，神二摆出了潘习惯的战前姿势，散发出了一股股似是而非却又势不可挡的剑气及野性。 猝然之间，神二把自己给斩了出去，冲到狮群的面前一个空翻就将它们撕碎了。这一下是潘常用的突袭，使出来仿佛刀剑化作的凶兽似的。可是，比之潘，少年他神一形九、爪牙不利、剑术不通，最多算个勉强有点儿内涵作骨的华丽招式。 接下来的神二，有“五指如刀”，虽不能切石撕铁，但对付一堆空架子的野兽还是绰绰有余的；有“月牙斩击”，很是锋利，只不过要是并非他自己扮演斩击的话更好；还有“握拳轰雷”，“啪”的一声后少年倒是感觉自己真的增加了不少握力；……。 很快，伴随一声声兽王的咆哮，全部标本动物均被“猎食”干净了、除了还在原处蹦跶的鱼类的部分。 “厉害！”“肯定是职业格斗家和猎人！” “哼，别太得意，神二，接下来就由我……噗啊——！”未等标本男说完，神二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记迅猛的回旋踢高远地踹飞了他。 “呵呵，标本男，你可不是一个自身擅长正面伤人的怪谈，在失去一众标本小兵的时候便已经输了！不，怪谈是恐惧的化身，从我最初就没有一丝恐惧的那刻开始你就已然输了！”神二平静地笑着说道，同时挥手示意年轻的夫妻俩抓紧逃跑。 接下来，少年一面用言语分散着标本男的注意力，一面堆积动物标本。他此前借了那丈夫的一个打火机以及那妻子的一瓶香水，现在用上了：点燃毛皮上面的香水，再把打火机摔碎在一旁。 弄完，神二也迅速转身狂奔，且面对玻璃窗直接不减速地撞了出去。 愣了好一会儿，年轻的夫妻俩喜极地相拥而泣，不断激动地感叹着：“啊啊，太好了，我们成功逃出来了！”“是呀，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管是标本博物馆内里的遭遇、还是我们可以奇迹地生还！”“还是多亏了这位侦探先生，竟然可以打败一群怪物！”“万分感谢！”“呜呜呜（哭声），回想起来，真的是太可怕了！”“希望可以烧死那个标本男！” 神二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回头望着馆里的大火，凝重地说道：“那终究是一个恐怖而超自然的存在啊，绝对不能够以常理考虑！我们成功脱险，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从头到尾标本男都被我的节奏拉着跑！试想一下，若是他一开始就使用瞬间转移尊夫人的那类力量的话，我们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制作成标本了、或许也会先被惊吓一番！” 但他做的已经不错了，至少顶住了恐惧而实现了对自己的承诺：不当兔子，要当鹰；虽然包括环境、敌人、配角、事情发展等外面的一切全是恐怖片的风格，可他自己却的的确确地按照冒险片主角表现的。 说着，神二也不由地在心里庆幸了起来：‘第一次正面对上怪谈……呃，电车站的那个“符女”尚不清楚真实身份，碰巧遇上的仅是一个本身并无多少攻击力的真是太幸运了！当然，下一次，我一定会完完全全地战胜你的，标本男，要是你没有被烧死的话！’ 确实，一个怪谈并不会简单地死在火焰当中，甚至他立刻就借助神出鬼没、或者像是幽灵瞬间移动的一手穿越了火海。只不过，在正准备扑向神二的刹那，他忽然被两个凭空现身的怪谈给架着胳膊扑倒了。三分钟之后，于神二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之下，标本男在与他相隔一堵墙的后面被杀死。 这几乎是怪谈一族头一次发生的同类相残，下手的是俩在今天黄昏时期跟上神二的“背负者”想法和行动的怪谈。他们接受暗芝居主人的决定，却难以舒心。两者相互冲突之下，他们开始挣扎而疯狂。 与此同时，刚和年轻夫妻俩分开的神二也在思索着与之有关的事情：‘怪谈也切实相当复杂呀，我对他们大概还是了解得太少了！’46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力 今晚，月亮很圆很大，天空少云却是灰蒙蒙的。 下午神二在市立游泳馆那儿碰见的游泳少年、透此时站在学校的泳池近前，‘我得练，多多练习，凭现在的成绩拿不了冠军的！’一面如此压力地心想着，一面忐忑不定地凝视着异常黑暗的水底，‘不过，怎么这么瘆得慌！’泳池之中无风起皱，却泛起的是鱼鳞般的墨色纹路。 “不想了，练习练习！”透拍了拍自己近日来越发闷堵的胸口，还边回忆着老师和同学们的期望而深呼吸起来。接着，他双眉微皱、眼神一凝，拉下泳镜，俯身抓台，略是身体僵硬地纵身一跃。 伴随着“噗通”一声，透能感觉得到，水里很冷，也颇有种错觉的粘稠感。 与此同时，不知在何处，一对好似浮肿的眼睛在漂动的乱发当中缓缓地睁了开来。黑边、细长、含着直勾勾的较小瞳孔，仿佛恰在盯着什么，有些夜里突然见双人眼于前的惊悚感。 而透对此毫无察觉，他正专心致志地不断卖力划水打腿，一边重复在心里焦躁不安地念叨着‘冠军！冠军！冠军！……’。 不一会儿的功夫，透猛地停了下来。因为，刚刚在处貌似有一大鱼的尾鳍撩过了他的脖颈，他于眼底更是瞄到了一大捧长发。但是，透立在水中四面环顾，并未看到任何一点儿除去自己之外的影子，“看错了？” ‘冠军！冠军！冠军！……’很快，透又继续投入了练习，即使身体越来越疲惫也坚持着全力以赴，尽管最后身体沉重得不行也要极限拼命地冲回出发位置。 只不过，当他钻出水面、扶着池壁的那一瞬间，才气喘吁吁地发现身体上面缠绕了好多黑发。透原来以为这次累得偏快只是逼着自己爆发的原故，却不曾想居然有什么一直在拉拽着他。 四下无人的晚间，于游泳的水中找见了女人的头发，当真令人毛骨悚然，浮想联翩着些许尸体与怨鬼之类的东西藏在附近。 突然，一丝冷意传来，“啊哈（惊得紧张声）——！”令透猛地抬头看去不远处的泳池。那里，一头一米左右、如漆胜乌的怪发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且呈圆形而发散地漂浮着。最吓人的是，其中央有个脑袋般的凸起，大概还有一张狰狞的面孔被遮在密发后面。 ‘啊——，有人，那里的有什么在，泳池之中有东西！’透张大了嘴巴，全身颤抖着，满脸的惊恐和冷汗，想要大叫却是慌张地发不出丝毫声音来。‘快出去吧，顾不上练习了！’他连忙手脚并用地半游半走，迅速爬上了池边。 “哎嘿嘿嘿……。”可是有一阵诡异的笑声紧跟着他，伴随着更多逼近的头发一起。 透惊怖地扯起身上的头发来，只是像被无数只手死死抓住似的难以弄去。“可恶，为什么会有这些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头发散发着鬼怪的森冷，而且犹如活的一般使人恶心战栗。倒是透踉跄地离开泳池一段距离后，各种可怕的感觉总算减少了几分。 心有余悸地回望一眼，他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若不是无法丢掉争取夺冠的压力，他肯定会由于这份阴影而放弃游泳的。等到再次见着神二的时候，才终于得知了另一个隐秘而恐怖的世界。 然而恰于透刚要松口气的刹那，一缕头发飞速射来缠住了他的脖子。随即，它逐渐收紧，确实地传达给了透满满的杀意。还察觉到后拉的力量，透他本能地攥住了这缕连向水里的头发，艰难地转头看去。 “哗啦——”，一个三人长的怪物窜到了半空中，以圆月为背景侧翻划过。它长着鱼的身子、人的脑袋，而前者也有人类女性身材的少许影子、后者更有鱼类细长头部的大体形状；它两鳍很长，生有一大堆过尾的头发，面色蜡黄，长相颇为难看。 这样一幕令透如同深陷噩梦，惊惧万分地喊道：“呃啊、呃啊、呃啊——！你到底是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它应该是‘鱼鳍女’。”一句平静的回答由旁边传来，带来了不少支撑内心的力量。同时，一只年轻的左手猛然伸了过来地有力抓住了那缕绑着透脖的头发，一柄消防斧随之闪电般地将其砍断了。 “哇啊啊啊——！”也不清楚鱼鳍女是在疼痛地惨叫，还是恼怒地吼叫。只是，很快便有更多它的头发自己活动了起来，章鱼触手似的胡乱抽了过来。 神二当即提着透快步后退，轻松躲过了一波毫无技巧可言的攻击。 “你是……佐藤大叔？！你为何会在这儿，而且还知晓那怪物的名字？”借着明亮的月光，透很快就认出了神二。对他来说，事情发展得真是越发地在“做梦”了，先有遭遇怪物打破了十几年来的世界观，后有电影情节当中才有的那种千钧一发到来的救援、况且神二此时给人一种某类专门对付这样超自然情况的神秘职业的感觉。 “及时赶上了呀，幸好我在半小时之前的最后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眼才放心！我从标本博物馆出来的六七点钟雨还未停，我以为透你今晚不会过来练习了呢。但不久后的天空一下子便放晴了，而我又考虑到了透你下午那副压力超标的模样，所以才……。……”神二表面上是在自然地笑着说道，而实际上他正慌忙地在脑中考虑着理由和说法，“……对了，通过拖着长发于水中游泳以及在晚上会使得水底漆黑得不正常两点，大约的指向就是名为‘鱼鳍女’的怪谈了！” 透喘着粗气，低着头，走了两步，重重地坐到更衣室门口的台阶上，心有余悸却也较为成熟地迅速恢复了部分冷静，好奇而又心不在焉地问道：“佐藤先生，我在想，你该不会正是电影编造的那种……什么不为人知的……了解超自然知识的……人？”说着，他还会忍不住瞄一下泳池，在脸上泛起压力。 一愣，眼珠一转，神二直接顺其回答起来：“嗯，差不多，我的确算是一个……‘通灵者’——‘懂得灵异的人’，所主动接触到的事物主要都是一些怪谈、幽灵及其相关的，嗯，是这样的！” “通灵者”是神二一时间里所能想到的最佳的一个说法称呼，毕竟他来到这个恐怖的异世界才短短的一天左右罢了。除此之外均不合适，好比“怪谈猎人”——神二与怪谈一族的关系并非完全的敌对、“灵异研究者”——还是经历太少太多而导致的信息不足的问题、“超自然管理局的特工”——最多能蒙少数的几个人等等。并且，往后还需要这类解释，不能草率。 “所以，下午佐藤先生把我叫住还有其他隐情，而且你也不是游泳运动员喽？” “没错，透啊，排除掉帮你心理辅导的部分，其他的基本全是半真半假的，抱歉！……好了，透，你稍等一小会儿，我马上解决鱼鳍女的麻烦！” 透沉默着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开始清理那些附着在全身的头发，看上去压力了增大了不少。他一直以来就是个能够承受别人期待之人，只不过有些内向认真过头。‘冠军候选的负担还没卸掉，从今往后便再需要时刻在意怪谈的存在！’见过各种案件各种人的名侦探，扫了一眼过后便立时明了了透的问题。 神二没有马上过去说些什么，而是一边挠头思索着，一边分神迎向了鱼鳍女。对方应当无法离开泳池，一看神二接近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怪笑几声，一大堆头发被它甩了过来。如一支支干枯的手臂，像一根根粗糙的棘刺，那么多头发探过来是个非常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神二倒是同步冷笑了一下，随即钻进了头发丛中。 “大叔！” “没事的，透，放心，我可不简单的，嘻嘻。鱼鳍女，别小看人类的力量！”话音刚落，头发丛猝然炸开，只见神二使用消防斧挥舞出了一大团狂风。接着，他精准地打偏所有近身的头发，再度朝着鱼鳍女走近过去。 “啊啊啊——！”对面那怪谈反应非常暴躁，出手也随之更加疯狂了几倍。只可惜，神二借助强大的动态视力以及精妙的斧子技巧根本是游刃有余的，甚至还有空闲回头闲聊：“那个，透，你知道我下午有很多方面是伪装的了，或许不清楚其中也包括年龄一项。看这年轻的面容，我实际上并大不了你两岁，故而还是不要再叫我‘大叔’了。”“呵呵呵……。” 半分钟过后，神二将消防斧架在了鱼鳍女的脖子上，微笑着说道：“现在我问你答，拥有实体的你即使不会被劈死也绝不会安然无恙吧！” 多少安分了点儿，可总体上鱼鳍女还是总想一口咬掉神二的脑袋，野兽似的。 对此情况，神二摩了摩下巴，猜测着结论道：“不会说话，不能交流，这位鱼鳍女大概尚处在第二类型吧？！” 借用幽灵们的、死气球的、头蜘蛛与缝隙魔等的、标本男的情况，他在来此学校的路上简单地推理出来了一套“怪谈的类型”：首先是像电车站的幽灵们那样，只是一个隐有灵性的机器人，没有指挥的话仅会发呆；其次是眼前鱼鳍女这样的，一般意义上的怪谈，害人是唯一；第三类是从头蜘蛛与缝隙魔等猜想出来的，有高等智慧，却很可能无法沟通；第四类的正是死气球的状态，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交流，甚至会很聪明；最后，以标本男为代表，包含口吐人言这一点等等全与人无差、或者更出色。 还有，神二觉得，每一个怪谈均不缺灵性，只是它们是否显现而已。是以，他认为怪谈的类型可以改变，正像是他期待死气球哪天能说话一样。 当然，所有这些都只是神二的初次分析，暂时不确定其中对错的比例。即使大多都不靠谱，这些归纳也能帮助神二更好地认识怪谈一族、更容易找到与之相处的办法。 “啊哈（叹气声）——，没办法了，先到这儿吧。”神二无奈地收起了消防斧，但也在同一时间刺出一脚踹飞了鱼鳍女。随即冲着透招招手，神二往方才带过来的一个汽车油箱状的容器那边走了过去。 在此过程之中，“啊——！”透的一声惊叫打断了神二的思考，使其回过神来转头望去：透刚做完了一个仓促之间的前滚翻，为的是躲开鱼鳍女偷袭过去的一束头发。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神二急忙一个箭步凑过去，一斧子把那头发给钉在了地上。他此刻十分疑惑，搞不明白鱼鳍女为何要老是盯着透。 “我还好，神二，没有受伤。只是，我很担心，如果鱼鳍……女永远不想放过我该怎么办！”透干涩地说道，他到现在为止依旧留有怯怯之情。 “放松，不要害怕，透，没事的，我比鱼鳍女要强，而且只要你不去恐惧的话这些恐惧的体现便会输了一分……等等！”说着，神二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之下当即就不管两边的透和鱼鳍女来自顾自地开始原地踱步。稍后，他突然大叫一声：“我想明白了！”吓得不远处一追一逃的透与头发触手皆是厉害地一抖。 “救命，神二，帮帮忙！” “听我说，透，有关你的很重要的一点。”神二跑过去，一把握住头发触手，猛地一扯，将鱼鳍女拽飞了起来，又狠狠地摔在了泳池边上。“先说点儿别的，是我有个理论：怪谈是恐惧的化身，基本上面对它们之时你越恐惧就越危险！”随后，他便继续走几步提起了那油箱，毫不在意鱼鳍女，而是兴致勃勃地跟透讲道：“这是已经遭遇怪谈的方法，而要是将其往前挪一挪的话。在碰上怪谈之前、或者说是怪谈还未盯上你之前，我的理论是否有用呢？……” 轻咳两声，神二一下子兴奋而认真了很多：“……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因为透你的经历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什么意思？” “你的高强度压力，吸引了鱼鳍女！” “怎么说？” “从我的恐惧理论出发的话，是透你由于夺冠的压力而产生了恐惧，进而让恐惧的化身‘发现’了你！” “基本上，挺有逻辑的，但会不会有些牵强？” “嗯，这是我们在用科学世界的逻辑却解释超自然世界的关系，肯定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不过，勉强能用，也可以帮我们打开思路。比如，假定事实的确如此，那么我们接着可以通过更加贴合怪谈的逻辑猜测一下！” “详细来说？” “先来固定事实，那便是我们借由‘恐惧理论’分析出来的‘压力招致了鱼鳍女’。然后将这一句话剖解开来，根据鱼鳍女的都市传说：鱼鳍女出现的时候水底会变成不自然的漆黑之色，或许这正是一种压力的存在感体现！……突发奇想，我们现在就来大胆地做个试验吧。” “什么？” 神二一脚把鱼鳍女给踹下了水池，再把油箱里的汽油全部倒在了水面上，最后点火。很快，游泳池变成了火焰池，还有鱼鳍女听不出情绪的怪叫声传了出来。 “你想要活活地烧死它？！” “怎么说得我好像很残忍似的，透你可不知道怪谈这种存在几乎是不死的。而我本来是打算把鱼鳍女放在岸上烧个半死的，算是让它为自己过去所夺走的人命受惩一部分的！不过，我当前想要试试，看它在更大的压力之下会不会把水弄得更黑。” “那……结果如何？” “火光太亮，我啥也瞧不见。” 过会儿，神二和透翻墙出校，小心翼翼地躲着那些四处寻找放火人的保安们离开了。 “谢谢。”透对神二猛然一鞠躬，虽然他的声音当中听起来还是压力满满的。 “记着，以后尽量放松，可别再吸引怪谈了，嘻嘻！”神二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笑着说道，“毕竟不管是活物死物只要能被烧就会变成灰烬，从这一点来说火焰当真可以杀死近乎所有的事物！尽管怪谈也无法灭于火焰，但至少鱼鳍女会被我吓出些许心理阴影！所以，透，你不用再担心鱼鳍女了，好好准备县大赛吧！” “请告诉我住址，神二，改天我会准备好礼物正式登门拜谢的！” “不用了，我在这边居无定所的，整天整天地到处乱跑，而且大约仅待个一月左右就要远远地离开了！” “那么，请允许我现在请你吃点儿什么吧，神二，总不能只是一句道谢便免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算了吧，透，能交你这个朋友就已经不错了，今晚还有研究要忙呢！” 神二这句并非客气的推脱，而是他接下来真的有所期待的计划。当跟透分开之后，他立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简陋粗糙的组装机械，并兴奋地将其戴在了右耳上，静心倾听。 从机械里面传出的声音略微嘈杂，可神二还是可以分辨得出哪些是由连接的另一头传送过来的：比较安静，仅有轻轻的滴水声和风声，还未有少年等待的目标对象出现。 在这个以怪谈为特点的异世界里面，神二对于其中的事物最感兴趣的当属怪谈一族的方方面面了。它们犹如旅行当中的风景，要是没有好好研究一番的话简直只是在赶路而已。再说了，除了推理，神二第二爱好就是了解灵异的“世界”了。 所以，能让神二目前如此投入的东西，自然只能是怪谈的信息资料了。而他从一天前初至此界，准确知晓内有怪谈等的存在的地区只有电车、小船、警察局和隧道四地。前三者不是会有电车行进之声，便是神二不晓得其具体位置，或是少年第二次进入太难。 那么，结果只能是那处不在地图上面、头蜘蛛等一大堆怪谈隐藏的隧道了，换句话说神二此时正在收听的是隧道里的声音。 唯一可惜的一点是，隧道对于无线电波的干扰不小，采集声音那边的机械业只能安放在靠近出口的位置上。 “说起来，那隧道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恰好适合我进行怪谈的生态考察！”神二的另一只手由口袋之中提溜出了一小袋子泥土，这也是从隧道那儿的绿车白车旁边收集的。少年想要知道，怪谈们的存在感给环境造成的影响究竟能够保持多长时间。例如周围一片的空气变得森冷这样一点，像是有怪谈曾经住过的废弃大楼早已没有这样的感觉，但神二通过图书馆的报纸杂志了解到还有的老房子里面明明没了怪异现象可还是令人不舒服。 将小小塑料袋举到眼前，神二站在路灯下方仔细地看了又看。“色深、潮湿、细腻……，并无什么异常。我还以为多少会有点儿特别之处呢，起码像是未知的结晶体、腐烂的小颗粒之类的。让我想想，假使有个强大的怪谈能够留下夸张的存在感、比如凛冬之寒，那么泥土上肯定会有残霜或者结果霜冰的痕迹，那么类推及头蜘蛛身上的话……。呀——，果然只用肉眼根本什么也找不出来，可我在这边连个放大镜也没有啊！” 紧接着，神二深呼吸一下，歪着嘴角地自我安慰道：“不过，还好，我还有第三手的准备。明天……不、后天查看成果，估计那时候绿车应当早已从隧道的另一头出来了。可以再去图书馆一趟，从我的邮箱当中看看那大概有个……三十多份的隧道录像吧。” 十几个小时之前，有两辆车的三个乘客在隧道中遭遇了头蜘蛛，连一丁点儿碎屑也不曾残存地遇害了。神二在稍微祭奠了一下后取了汽车来用，以弥补他眼前无钱无材料的窘境。撞坏的白车一下子就被神二给拆了个零零散散，汽油拿去注入绿车、收音机等制成了那个小小的收音机械等、两排座椅给他带到废弃大楼三层充当沙发与床、……。而绿车，则被神二打着了火，绑好油门，架上个组装摄像机，然后便任它前进不再管了。 没有神二在旁，大概头蜘蛛等怪谈并不会在意一辆汽车。如此一来，幸运的话，神二就能见到这些避着他的家伙们的真面目以及日常行为了。 而且，随着怪谈研究的顺利开展，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给予神二的设定也应该可以随之渐渐明朗起来。少年有这样的预感，还莫名意识到了那两份力量肯定与“研究”什么的有关系。 但是，待到神二把整条隧道及其居民全部研究完成之后，他会将它完全炸塌。原因是，虽然在洞口立了禁止入内的牌子，肯定阻止不了至少一半想要抄近路的人们；竟然有一整条隧道的超自然诞生，其背后的故事必然不会简单和欢喜了且；头蜘蛛它们已经害过不少人命了，既然知道了便想做点儿什么。 对怪谈知晓及接触得越多，神二便越发得矛盾。一方面，怪谈一族在人们心中的印象非常糟糕可怕什么的并不是无风起浪，它们总体来说切实算是反派。另一方面，有标本男那样想要把神二杀之而后快的怪谈，也有死气球那样可以选择成为伙伴的一类。 因此，遇见害人的怪谈，神二上去教训惩罚一顿，也算是仅有的挣扎了。 “至于现在，回家吧，也是该休息的时间了。”喃喃着，神二一晃手就将装着泥土的小袋子摇到了左手手心里，而用右手摘下了那小小收音的机械，再将两边的这些东西统统被收好到了上衣里口袋之中。 正巧，在神二对收音机械松开的一瞬间，从中传出来了意料之外的交谈声音：“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出去？”“不知道，但我们总得有所行动的。”“是啊，刚刚好像已经有同类来过了，还带来了它们的想法。”“我不喜欢佐藤神二那人，因为他反对我们的天性！”“但是，暗芝居主人所下的决定，我们绝不要反对的！”“呜呜，我不想离开这里！”……“安静！你们几个，分散到城市各处，先看看我们其他同伴的情况以及佐藤神二。等到知道得更多了些，我们在做安排。只是，暗芝居主人的话，我们必须维护！”“是，头蜘蛛老大。” 第一天过去了，神二对于怪谈以及它们的恐怖世界等等均有了一大步的认识，然则其他方面就毫无进展了。 他没有来得及工作，仅把一半的白车零件给卖了些钱。在偷偷还了商场衣服钱、买了些车上没有的材料、吃了顿满足的晚餐过后，却又所剩无几了。而话说回来，以后还得折现地把两车的价钱交给那微胖男人、乱发男人和地中海头中年人的家人。 听到一些什么虫子的和鸣，走神的神二才发觉自己已然到“家”了。在三边茂盛杂草的簇拥中，屹立着一座灰色的废弃大楼。这里正是神二“怪谈地图”上面的最后一个地点，也是他最近的安身之所。 帮忙真知子检查废弃大楼是否为大老鼠窝的时候，神二就曾发现这里虽说老久了些但仍非常坚固。而后一遍遍上下搜寻木板等材料时他对此更是满意了，感觉好像老树一般外表衰退却也风雨不倒。于准备扔掉“怪谈地图”的那一刹那，神二突然想到这座大楼保存得这么良好也许有着以前存在于此的怪谈的作用。 走到入口，神二猛然想起了真知子，忍不住转头望向了不远处对方居住的公寓。也找不到根源所在，他只是感觉心里非常不安。 “怎么搞的，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神二下意识地立即席地而坐，双手近似合十地顶在鼻尖儿。“快回想一下，真知子的情况！”愈是往真知子的方面去想，笼罩在心头的阴影越来越大。“我对她了解得不多，差不多仅有近日一直为老鼠的事情而忧虑。可是，老鼠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不透的神二用力地抓了抓头，打算将其当作错觉放下。“还听真知子说她的老公小健会在今晚出差回来，她还兴致勃勃地准备了一大桌的美食。这么说来，有她老公相伴，应该连老鼠都不会再害怕了。” 刚一起身，神二的脑海当中忽然闪过了透的身影，这使得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在担心的猜想是什么：“害怕失败的透和害怕老鼠的真知子两人却是那么得相像呀，他们都拥有着可以吸引怪谈的大量恐惧！”神二禁不住大喊了出来，同时撒开两腿就往真知子的公寓跑去。 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这种状况只有神二可以帮得上手。况且，下午真知子给他调查老鼠的麻薯回礼更是帮了饥饿的他大忙，要不然他在黄昏前的那段时间里哪有力气一趟趟地在郊外山里的隧道洞口跟城市各处跑来跑去。 “对了，真知子拜托我后还提醒了一句，说什么以前曾有老鼠之类的都市传说从废弃大楼内里传出！难不成，就是那个，某个老鼠的怪谈！不过，它确实不在废弃大楼，也许藏于地下之类的……！”神二跑得越快，胡思乱想得越多。 神二很快就冲到了真知子的正门前面，却突然不敢敲下去。因为，他闻见了血腥味，很是清晰，根据多年名侦探判断那的确是超过了致死量的人血气味。“等等，这屋子之中今夜并非真知子一人！”神二使劲儿嗅了嗅，回忆了下笔记的数据及其对应的现象，两眼慢慢亮了起来，“这个量，要么是两人受伤，要么只有一人死亡！哈哈，当侦探的，最讨厌的就是‘来迟一步’了！” 想着，神二立马撞开房门，紧张地大喊道：“真知子，小健，你们没事吧？”没有回应，然而更里面的房间有人活动的声音传出。他一边摸上腰后藏着的消防斧，一边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 刚过玄关，他便看见了一具残缺不齐的尸体倒在会客室与过道中间。那是一个青年的，年龄大概才二十五之下，一身家居服，应该就是那个所谓“小健”了。他满脸的恐怖、惊怖以及难以置信，死亡时貌似没有逃跑。 神二谨慎地瞄了过道一眼，确认安全后缓缓走上前去。他随之挥舞着斧子赶走了趴在尸体上面啃咬的老鼠们，然后迅速进行了粗略的验尸。 ‘刚死没多久，几乎是一击致命，对方用的是……牙齿，而这个咬痕的形状和大小均是人类的！地上没有相符合的脚印，估计上杀了人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可为什么？却追真知子了吗？初步判断，这怪谈身体能力很强，可能还带几丝野性！’ 幸好知道了这些，否则神二是一定要吃亏的。毕竟，对方可不是以动物标本作为攻击手段的标本男或者除了头发之外剩下的部位全都上不了岸的鱼鳍女，要做比喻的话它有些接近狼人之类的怪物。 仅仅蹲下半分钟不到，神二已然掌握了不少情报，也想好了大致的行动方案。并且，他让全身的肌肉绷起、所有精神集中，露出了一个骇人的狞笑。 从大约是卧室的方向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凶手一定在那个房间。而真知子看来最多为轻伤，这就是神二能够有耐心先检查尸体的原故。 神二一边故意在地板上猜出“吱呦”的声响，引诱怪谈出来，防止对方藏在卧室里面出其不意。一边在脑中搜索着有关老鼠的怪谈的信息，毕竟小健尸体居然有那么多老鼠敢去啃食也就代表着这怪谈的都市传说中有老鼠。 ‘老鼠的话，死气球根本没有提及过，但我应该在图书馆看到过。据说，是一种从水沟内里逃出来的老鼠，……很是向往人类的生活，……憧憬光明的世界。呃——，名字应该由三个字组成，肯定有“鼠”，我清楚地记得它在中央；貌似也有“沟”，理应排在前面；……’ 随着神二的靠近，那卧室当中也随之传来了有人走向门口的脚步声。“咔——，咔——咔——，……”地一点点接近过来，很快给神二在门外展现了一个硕大的影子。 ‘……可第三个字是什么来着？沟鼠人？沟鼠怪？唔——，啊，我想到了，“沟鼠”后面应该是……’ 这时候，一只树枝般、灰褐色的人手从卧室门里伸了出来，扒在门框上。随之，一个大脸圆身子的怪谈直立行走了出来，还冲着神二招了招手。它生有一身灰褐色的细毛，细长的老鼠耳朵，像人的手臂，水滴形状的大长鼻子，人嘴人牙，一对墨黑而瘆人的圆眼镜，一额头的周围，近似老鼠的双脚及尾巴。 “……是‘女’！”神二震惊地失声说道，外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他看见自己正对的怪谈长有和真知子一模一样的两束麻花辫。 “你是……真知子……是……沟鼠女？！” “是的，佐藤先生，过来拜访怎么没有打个招呼，真是恕我招待不周，嘿嘿。” 渐渐平静下来的神二，没有搭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右手里面的消防斧发愣，发现了人力的局限、发现自己连挣扎也不会了。随即，他转身就跑，全力以赴之下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一百六十章 一边补充的相识 神二把注意力全部放于暗芝居主人所在世界，自然忽略了虚体那边的活动情况。他四处寻找调查怪谈什么的倒是十分尽兴，全然忘了潘还一直在驾船跟着他。如果有一张记录了小帆船从离开无名孤岛之后到第二天清晨的路线，那一定是一副描绘了万寿菊的简笔画。 “神二那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可恶，今天非要逮住他不可！”娜美一边皱着眉头拿望远镜检查着每一寸的海面，一边怨气十足地喃喃道。 “啊（哈欠声）——，先别管他了，今天神二的活动范围不大，又有海兽们盯着他呢，没事的，丢不了，大概一会儿就能和我们会合。”潘疲惫地起身舒一懒腰，准备扬帆令船往不远处的一座小岛那儿移去。 “喂，别开玩笑了，你们那么奇怪，就不要把我也想的一样奇怪好吧！”娜美走上前来，将她右手腕上的赤红色镯子塞在潘的眼前晃晃，“你们也真是太随性了，一个招呼不打便操控着我走到岸边吹海风，神经大条到难免让人觉得是故意作弄的！现在，那些可怕的烟气还散不去，变化成这样就赖在我手上了！” “神二也是如此想的，所有给你留下了他眼前仅剩的一份‘天狗的妖气’当作补偿。”潘摆着手解释一句，随即便自顾自地跃上了小岛。 跟着登了上去，娜美无奈丧气地说道：“哈（叹气声）——，最初看你们人不错以为好相处，没想到跟你们真的是合不来呀！” 潘一面伸头朝森林当中探了探，一面随意地闲聊道：“这种事情常有的，即使是理想中的事物在现实中也不一定适合自己。” “那我跟你们不同路，可以先离开了吗？” “还不行，一方面我觉得神二可以教你些东西，另一方面神二感觉你的故事应该会很有趣。” 听到后半句话，娜美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两手甚至一下子就攥出了滴滴鲜血。 这一幕潘自然敏锐地瞄见了，但他却对此不做声语。尽管他和神二常常会好心地多管闲事，但某些需要当事人自己先去面对的事情他们还是能够第一时间看得清楚的。 “嗯——？！”在潘和娜美近前的不远处，忽然由草丛里面钻出来一只奇怪的动物。 “那是什么呀？” “长有狮鬣的……猪。” 进入了森林的此时，他们开始看到接二连三的珍兽。一会儿是头顶一对兔耳的蛇，一会儿是生有鹿角的小熊，再一会儿还出现了带着黑眼圈的公鸡与狐狸的混合体。 “哦，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是珍兽岛。” “意思是有很多珍惜的动物喽，或者应该说是奇怪的动物吧。” 话音刚落，潘和娜美便看见了一棵底下生脚、长在箱子里、圆圆黑黑的灌木，还没等反应过来且又有一个切实摇动着四肢的大气球从他们面前滚了过去，接下来他们更是看着一个绿发的男人曾不管怎么绕来转去最后都会回到一个地方、蛮神奇的。 ‘他一定是迷路了！’这样想着，潘和娜美走近了绿发男人。他们刚待打招呼，对方竟然先一步开口说道：“嗯，做什么，想问路吗？” ‘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呀！’下意识地在心里吐槽一句，潘摇了摇头。他正准备开口否认，娜美猛然狡黠地两眼一转，迅速跑到了绿发男人的背后，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指向潘，并且含泪喊了一声“救命，帮帮我，他……！” 绿发男人双眼一凝，同时用右手拇指顶开了他腰间挂着的一柄白色的刀。 而潘也不打算解释什么，面对绿发男人的敌意他也干脆把左手探向背后握住了刀柄。 现场气氛迅速变得凌厉了起来，原本计划着趁机开溜的娜美也遭这股漩涡压制得难以动弹。 突然，“索隆，我可找到你了，跑哪儿去了！”一声充满活力的少年声音从旁边的山坡上方传来，莫名冲散了这边的气势较量。 然而，出声的少年在激动的情况下一脚踩空，直接翻滚了下来。 三秒钟过后，潘和那位名叫“索隆”的绿发男人同时用脚停住了出声的少年，并相差无几地向着对方砍出了一刀。 “轰隆”一声过去，娜美咳嗽着挥去眼前的飞尘，接着眼前的一幕令她吓到了：一个很大的“十”字裂纹出现在地上，当场的四人各居一个直角处。 “索隆！” “别插手，路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碰见这么一个厉害的剑客啊！”索隆抬手制止了即将冲过来的发声的少年，并死死地盯着潘刚才空挥了一下的右手以及动也未动的左手。然后，他把那柄白刀叼在了嘴里，又将胳膊上的绿色头巾拿下来绑在了头上，最后还一手一把地拔出了两柄太刀。 但是，在这严肃时刻当中，路飞却骤然分外可笑地狠狠突出了左眼。“路飞！”“我不是故意的，有人开枪击中了后脑勺！”“什么，你这身体构造也太奇怪了吧！”“大概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下一刻，众人看向了枪响的地方，发现持枪的竟是前不久看到的那棵奇怪灌木。而仔细一看，才发现在木箱的上方有两手伸出、茂盛的黑色圆球中央有张大脸。 “你们这群可恶的海贼，快把我的宝箱还来！”这个怪人颤抖着拿枪对准四人，大哭着如此吼道。 “呃？” 与此同时，神二正在珍兽岛的外面半空中犯着愁，因为他根本进不去。虚体这边前路上无遮无拦，可实体那边的眼前却是一大片高墙严守的监狱。 在环绕小岛、或者应该说是监狱转悠着寻找机会的时候，神二忽然望见了两三百米外的岸边有船恰在准备出海。而后，伴随一阵阵大笑声，还能听见有人在高喊着什么“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小岛上居然还藏有五个大宝箱”，很快便是看到一艘挂有红鼻子海贼旗的大型帆船正对着这边缓缓驶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杠杆 好一会儿过后，“我名叫‘盖蒙’，原本是个海贼水手，现在则是这座小岛唯一的居民……呃，仅限人类范围。”刚才突然跳出来冲着路飞开了一枪的那个奇怪男人很快平静了不少，此时正负疚而又沮丧说着，“真是抱歉，我错把你们误认为是另一伙可恶的海贼了，还下意识地动了狠手，对不住啦！……啊（近似叹气声）——，因为，他们抢走了我守候了整整二十年的宝箱，那可不止是财宝那么简单呀！” “居然一个人在这孤岛上面待了长达二十年！为什么嘞？” 盖蒙微微一叹，挠了挠下巴，缓缓讲述起来：“那时候，我们来此寻找传说中的宝藏，但在近三星期二百多人的寻找无果之后船长最终决定离开。不甘心的我没有立即跟上，竟很快就碰巧想到了大家很可能忽略掉的一处地方——小岛中心的那块巨岩上方。随后，我抱着试试看的念头爬了上去，却惊喜地发现了整整五个大宝箱！” “可是，乐极生悲，太过于激动的我在一转头正准备呼喊兄弟们的时候不小心掰下来了着手的岩石。自然我掉了下去，还准准地栽进了我们那三周来唯一的发现——一个空箱子、且牢牢稳稳地卡在了里面！更倒霉的是，当我醒来，兄弟们早已出海了！最倒霉的是，你们看我这副手脚堪堪可以探出箱子的模样，根本是再也攀不上那座放有五个宝箱的巨岩顶上了！” “二十年来，我忘不了当时的心情！所以，我一直守护着那些财宝，好几次弄出‘森林的惩罚’将上岛的海贼给吓跑。” “但是，没想到多年来的坚持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方才一个长有大圆红鼻子的海贼不仅也知晓这里宝藏的传说、而且轻易便找到拿走了它们！” 盖蒙没有沮丧太久，转眼便面对着路飞转回了正题：“不好意思，以前我为了吓走登岛人们而都是不会瞄准脑袋的，这一次真是幸亏你很奇怪啊！” ‘虽然这是实话，可是你没有资格说。’他斜对面的娜美冷汗地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再度悄悄地打量了盖蒙一遍：大部分躯干四肢全在宝箱当中，仅有一颗大脑袋及双手双脚露在外面，长相是额头较小、脸颊宽大的类型，特征还有道一字眉加一头圆圆大大的爆炸头。 旁边的路飞一面用双手撑在脚上地坐着摇晃，一面兴致勃勃地傻笑着说道：“嘻嘻嘻，是扫把人啊，好玩！我是头回看到被塞在宝箱里的人，大叔你是富家少爷吧？” “嗯，我从小备受呵护……胡说，你这小子！” “你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娜美再接着瞥了路飞一眼，她此刻还在在意着对方刚刚所表现的异常，“我从未见过有人的头骨可以将子弹给反弹回去！” 盖蒙沉吟了一下，摩擦着胡子说道：“哦，这我听说过，是恶魔果实吧。传说中，那是一种数量非常稀少、生长位置不定的大海秘宝，吃下它的人在受到大海诅咒的同时却能够获神奇而可怕的力量！虽然整个东海这样的幸运儿并不满一百之数，但是这里仍旧流传着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惊奇事情：有人可以操控火焰、有人可以化身动物、而有人甚至可以掀起海啸之类的！” “幸运吗？……”娜美不由沉吟一句，想到了身比高温钢铁的大熊王、完全不畏枪击和打击的路飞以及如幽灵般诡异加虚幻的神二……原本也为人类的他们单单因为一颗果实就一下子变成“怪物”了。‘想要打倒怪物，便必须同样属于怪物才行啊！’ “唉，如果我的财宝没有被抢走的话，说不定我会用它们换到一颗恶魔果实。”盖蒙突然感叹了起来，“看到你们，令我不禁回忆起了当年我在海上的痛快日子了！可是现在的我大半个人长在了宝箱里面，或许只有恶魔果实能够帮助我了啊！” 这些话使得娜美本能地回过神来，双眼闪光地问道：“恶魔果实那样的宝物，肯定是很值钱的。大叔，你确定真的有那么多，你所看守的那些财宝？” “根据某些相关传闻的信息，这座岛的宝藏应该是挺有价值的。嗯——，五个大宝箱，大概多少有个两三亿贝里吧。” 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气，娜美当即激动认真地朝路飞喊道：“喂，我们还在干什么呢，得赶紧帮老伯将那五大箱的财宝给夺回来哈！” 后者被娜美的眼中猛然浮现的贝里符号吓了一跳，愣了愣，一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一边又挖着鼻孔依照直觉来了一句：“那些财宝全是大叔的呀。” “快闭嘴，我也是知道好歹的！”话是这么说的、娜美喊着的时候也是一副凶狠的表情，然而她的声音内里好像有点儿底气不足。确实，‘如果再有几千万贝里的话，我马上就可以买下村子、并且自由地继续梦想了……！’如此想着，娜美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但她还是迅速甩了甩脑袋忍住了，‘没有关系的，巴基海贼团抢来的其他财宝也不会少了，肯定也会够的！’ 盖蒙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地摇了摇头，快步拉住路飞的胳膊，谢绝道：“不过，不用了，他们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跑得没影了，算了。” “我们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谢谢，草帽小子，我很高兴你们的好意！” “大叔，你二十年……” “正是如此，二十年实在是太长了，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了，呵呵！” 看着盖蒙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表情，娜美犹豫着还想劝一下，而路飞直接于地面上拍了一巴掌并站了起来。 “不行，我……啊！” 时机很巧，一个人影由其后方打转着飞来，路飞刚好将头抬到了他行进路线的前方。 “啪（头对头的撞击声）！” “哇呀——！”娜美惊得下意识地一抱头，随之小心地偏头看去：路飞的那个同伴、三刀流剑客“索隆”正揉着脑袋从盖蒙的旁边爬起身来，重新咬好白色太刀后再度冲向了潘。 另一边，潘还是一手搭在背后的刀柄上面、一手看似随意地置于身前，笑着思索道：‘那小子，技艺精湛，但却不属于他；臂力锻炼得不错，大概持之以恒地这般维持下去即可！……真是的，好久没有在东海见过这么出色的年轻剑客了，令我也不由地兴奋起来了！’ 在盖蒙与路飞娜美交谈的同时，潘和索隆早已按耐不住去一旁“乒乒乓乓”地打起来了。 走了回来，索隆将身体前倾，垂下头，两手交叉着放在另一边的肩膀上。“鬼——斩——！”随即一个爆发，他便化作了残影。几乎没有在潘的近前停留，直接冲到了其后。直到下一刻，才有阵暴风被掀起。潘没有用手阻挡，只是稍稍弓起了身子、倒滑了几步。 我索隆握咬着三把刀均在止不住地颤抖，震撼而兴奋地说：“我原本是打算在砍下去的过程当中收力的，可在接触你的一刹那我却又忍不住尽了全力！因为，我感觉到了，挡在我面前的仿佛是面铁墙！”果然，大家据话看去，震惊地发现潘的胸膛上完全没有冒出一滴血来。 “呵呵，我也是位剑客，对于刀刃可是非常熟悉的！”在方才即将遭砍到的那一瞬间里，潘一方面配合着刀近的速度节奏收缩了前胸，另一方面让自己的身体以斩击的频率运动来散去冲击力。 索隆对此有点儿直觉，可惜没有清晰地发现：潘有那么一刹那变作了他的太刀。当然，还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潘的身躯足够强壮与坚硬。 “呼呼，再来，我不相信连让你拔刀也做不到！……虎——狩——！”长吐一口气，索隆将手中的两柄太刀从自己脑袋的左方压到了嘴上白刀的后面。他的眼神完全变了，基本到了也使得潘在不知不觉间也随之改变了眼神的程度。 随之，索隆的三刀挥劈下来，更加迅猛、具有气势。在他面前，真有那么一刹那自己会被巨虎给咬碎的错觉。 刀光交错，发出轻脆却极其震耳的一声。索隆被震退一下，身形晃了晃，但却坚持着未撤步。 潘正面直举着双臂，两手腕里相贴，掌心一同朝前，两爪仿佛合成了一张“大嘴”。他依旧没有将自己的长刀给拔出来，但至少用上了双手、爆发出了百分之百的无刀流。 紧接着，伴随一声低沉的爆炸，索隆胸口的衣服骤然崩裂开了十道刀痕、像绽放的花朵一样。他表面上并未受伤，但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震、闷哼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索隆似笑非笑地喃喃了一声“可恶”，却是将三柄太刀都收鞘了起来。 “路飞，你所找到的伙伴很不错……人呢？” “被索隆一撞就栽下山坡了，这会儿差不多快滚到海边了。” “你认识路飞？”索隆奇怪地问道。 “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之前听我的船长曾听起过好多次。” “船长？” “名为‘佐藤神二’，有听说过吗？”潘从腰后隐秘的小包当中掏出了一小瓶清酒和两个酒盏，和索隆看上去颇为投缘地闲聊了起来。 “哦，是他呀，我也常听路飞说起的。一个怪人，还是路飞出海后第一个邀请上船的人。” “是啊，不过神二他好像拒绝得很利索，不过最后却也和路飞结成了‘海贼同盟’。” “……是他？” “嗯？” 顺着索隆的视线，潘、娜美和盖蒙望见了天空上的两个人影。一个缠绕在赤红色烟气中央，以盘坐姿态浮在高高的半空当中；一个张牙舞爪地使劲儿够着不远处的草帽，正自由落体地朝着这边坠了下来。 随即，“嘭”的一声巨响，路飞重重地于地上砸个大坑。“咦嘻嘻嘻，啊——，真有意思！”他大笑着起身拍拍土，而后望向娜美的方向开心地感叹道，“刚才多亏你把我从海里给捞起来，神二，好久不见了，嘻嘻！” “什么？……哇啊——！”娜美疑惑地转头看去，竟发现神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就连索隆也不曾察觉到半点儿气息，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跳起来拔刀了。 冷静下来，他抬头忘了忘天空，发现那个藏身于赤红色内里的人影仍旧在老地方。可是，“一模一样的长相，难道是双胞胎吗？”索隆皱了皱眉头，搞不明白为何神二在近前与高空各有一个。 此前，神二想要上岛，首先要解决的是另一边异世界阻碍在面前的监狱高墙，其次是一定程度内能够自由活动的需要。 第一点比较容易，因为他所想要的“设定”于今早已然到货了一小部分——一个可以帮助神二无缝融入这方世界的身份、基本以人类社会为主。大概来说很简单：一位比较孤僻和神秘的少年，各方面均比较普通，唯一特别的只有“这人”非常热爱种种有关灵异的事物。基本可以说，神二现在具有资格在自我介绍之时把“灵异爱好者”冠在名字的前面了。 通过查找自己的灵异资料库，神二没费多大功夫便在监狱的西南角落那儿找到了一处暗道。不仅隐蔽得过了头，而且在监狱的底下甚至连通着不少高层房间都四通八达。至于神二会对其知晓的原因以及它一直安然存在的原因，全是由于这里并非人类所挖的、实为一地怪谈居所而已。 而与此同步的，这边的“影子”神二也正进行着完全一致的举动。先是跑到了近海面的低处，偷偷摸摸的表现吓到了大片的海鱼，然后猛地如老鼠似的冲上了岛。 第二点的“如何让虚体摆脱实体的束缚而自由活动”从根本上来说是极难的，可要是换个思路的话则会简单不少：自己不能够乱动和说话，可以弄出一具替身来帮忙。 根据巨大天狗虚影是天狗的存在感体现的原理，神二也可以借助“天狗的妖气”把自身的一部分存在感转化成为虚影或者近似的实体。好比妖怪常做的那样，例如在半夜路遇一个正体不明的陌生人一般。 变身后的神二可以使出“团扇”前提下的“天狗笑”，那是一些山林里被天狗传说化的风与风声。虽然效果不够，单纯用“天狗的妖气”代替宝具也起码可以发挥一点儿实质上一模一样的作用。而有了风声当基础，也有“天狗的妖气”表达存在感以进行声音的变化，勉强能够辅助替身说话了。 至于麻烦，最多，神二得在不能变身的情况下想办法真正地获取“天狗的妖气”，而非坐吃山空地单纯消耗之前变身所残留的那小部分。 而既然“天狗的妖气”是天狗的存在感，那么神二只需让他在“人型”阶段也多少跟“天狗”沾点儿边就行。这自然很难，如果是在神二经历过一个怪谈的世界之前尝试的话。 同样的，异世界的实体根本不用再顾及什么了，只需要隐蔽地坐在监狱里面一处无人角落即可。 “……对了，神二，你有没有看到五个宝箱，应该不会很新很显眼，可却装满了财宝。”聊了一小会儿，娜美才忽然想起了盖蒙和自己的重要事情，“啊——，都怪你们这些怪人怪举，害得我一不小心都忘了我的宝物啊！” “怎么了？” “是这样的……” 听完，神二眯了眯双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随之歉意而笑着回答说：“哦，抱歉，没有注意到，我的确是说过自己刚才碰见了巴基海贼团，可是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搜查一艘陌生的海贼船呀！” 他不只与对方照过了面，而且莫名地起了冲突。一开始也不知为何，神二大约从部分海贼和那红鼻子船长反应看得出来他们好像认识自己。随即，巴基海贼团便一大伙一大伙“嗷嗷”叫着把船开到了神二的下方，且开始不断开炮攻击。心里尽管满满疑惑，可神二却不会在需要动手的时候慢一拍。脑袋一歪，神二就朝下用力一挥手。在明明还是人型虚体的情况下，却有狂风掀起。有所感觉的巴基抬头只见平静的半空中猛然卷起了一股狰狞的龙卷风，没两下就将他的大船给截成了两半。 那之后，神二事实上见过娜美所描述的那五个宝箱，只不过他也清楚地记得它们在落水之后是浮在水面上的。‘换句话说，盖蒙先生足足盼望了二十年的宝箱，其实都是一些空的！’神二凝重地想道，怎么想也觉得真相是他无法说得出口的。 “真是可惜呢，大叔，丢了看守二十年的宝箱。”路飞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之下反而笑了起来，随意而认真地说道，“可你还是可以再度出海，寻找其他的宝藏啦！” 神二明白，路飞话里包含着不想再要盖蒙追回宝箱的意思，那些宝箱在这二十年间既是梦想又是枷锁，盖蒙应该找回的是他曾经热爱的“大海”。故而，他也微微一笑，却说道：“路飞说的对，盖蒙大叔，出海吧！” 众人接二连三地这样一说，盖蒙也逐渐起了心思。且像适才，他和娜美路飞说起自己当海贼时的经历时喊了句“那时候真是痛快极了”，仿佛一下子就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然而，”盖蒙转身望向森林，望见一群群珍兽走了过来，“我舍不得它们，也丝毫放心不下！整座珍兽岛的珍兽我全认得，它们就是我的伙伴与家人！况且，总有人来打珍兽们的主意，我希望可以保护好它们！” 话是这么说，可从他的眼中也能清楚地看出，在顾虑珍兽们的同时也犹豫着重新出海的选择。 大概神二现在说出空宝箱的真相盖蒙也能接受得了，但是为时已晚。毕竟，宝箱的意义已经变了，从盖蒙二十年坚持的证明成了他重燃海贼热情的由头。 “啊哈哈哈，一些好有趣的动物呀，这片森林太古怪了！”“确实，怪不得会有人来此打坏主意，这些珍兽一看就很值钱。”……“说起来，巴基海贼团的人们倒是丝毫不在意珍兽们呢。”“没注意到？”……“不过，巴基海贼团，好像有些熟悉啊？”“哦对，我们就是追着他们过来的，结果给忘记了。”“怎么回事，你们和他们有矛盾？”“我对这个海贼团有些印象，他们的船长的确如盖蒙大叔跟路飞你所说的那样子——有颗十分显眼的大红鼻子。”……说着说着，两个海贼团的四人便扯偏了话题，将盖蒙留在一旁发呆。 “神二？路飞？”娜美觉得奇怪和不满，四人的行事总是特别不循常理和复杂。 “还是让盖蒙先生自己好好想想吧，毕竟这两项选择均差不多。如若要重新当海贼，必将要放弃珍兽们；而要是留下来和珍兽待在一起的话，那么便不能够再做什么关于大海的梦了！”潘拍了拍娜美的肩膀，解释道。 当然，在场意外性最高的路飞连潘也摸不清，他随即又凑到了盖蒙的面前去了：“好麻烦呀，大叔，你干脆带着所有珍兽一起出海不就行了！”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那得需要多大的一艘船啊，况且肯定有一些珍兽离了森林就很难活的！”娜美敲了敲他的脑袋，头疼地说道。 “先等等，”神二抬手示意橘发少女和众人稍等，随后凝视盖蒙，问道：“确确实实大海和珍兽全放不下？” “嗯！” “那就好办多了，主意有了。”神二打了一个响指，笑了笑，“既然盖蒙先生无法抉择，那么消除抉择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对，如果能将整座岛变为大船的话……”索隆喃喃一句，引来娜美的一个爆栗。 “慢慢，先别激动，娜美，他们的想法最多简单了点儿，却基本对了路子。”潘温柔地安抚了娜美，一副和事佬的形象。而他也一下子就看穿了本质，成熟智慧得很像一位真正的副船长。 “什么意思？” “而且谁说我们的办法不现实的，七武海之一的‘月光莫利亚’的船便是一座巨大的岛屿！”神二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点及地点可能连贯、也可能不连贯，他就曾多次现身在伟大航路的各处上。 说到这时候，神二的部分想法渐渐发生了转变：原本只是顺着路飞的意思发表了两句意见，而现在他觉得如果盖蒙能够重新当回海贼的话一定会很有趣的。正如潘之前多有抱有些磨练索隆的念头似的，神二各个异世界中冒险喜欢无数有趣的“风景”、更加喜好自己去撬起甚至是创造些许其他人的故事。说起来也十分无聊和奇怪，可这就是神二在异世界里种种奇思妙想及多管闲事的动机、接下来将不仅是一个盖蒙而已等的也是。 “或者可以开个空间门，白天在船上、晚上回岛上。”一方面这样比较符合盖蒙的预期，另一方面神二使用“神隐之桥”的过程就算是一直这么干的。 “嘻嘻，把珍兽们训练成水手，那样大叔就不用抛下伙伴了！”路飞这时候的这个突发奇想，在几周后的阿拉巴斯坦那海岸儿差点儿便实现了。 “不要开玩笑了，也别闹了，盖蒙大叔对这事可是很认真的！” “才没玩呢，我也是在很认真地想主意啦。” “而且，这可能是盖蒙大叔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我们不应该私自给别人做决定的！” “但大叔的心意不已经是表露无遗了，我们……” “不不，小丫头说的对，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是不应该再搞什么年轻人的冒险了！”盖蒙看上去也像是沉思了良久，最后终于下了份沉重的决定。真的很沉重，一时间的气氛使得在旁的其他五人只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 没有想到的是，路飞他们的想法最后成了真。见过了佐乌的神二，想了想，转眼间就将珍兽岛跟一只岛马结合了起来。 岛马，和佐乌巨象类似，是一匹能驮着小岛终年在海里行走的巨马；只不过个头稍小，一般只有脖颈以上可以探出水面。 盖蒙得以重返海贼之路，带着整座珍兽岛进入了伟大航路。 与此同时，在东海某岛的一座嘈杂的大酒馆里面，有人正在谈论着神二的事情。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腰间别有匕首的干瘦男人先是吃了一惊、差点儿叫出声来，然后才慌慌张张地压低声音跟同伴确认道。 桌边的另一位脚旁放着大锤的壮硕男人对此忍不住兴奋地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用再怎么往下压也压不下去的声音回答道：“你听，周围是不是有隐隐约约传来了好几遍的‘赤空橱窗’啊，因为大家最近都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了点儿‘那里’的信息！” “哦？啊！你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了：三天前的那趟任务途中，我曾听船上一个十几岁的水手男孩老是在念叨着这个词。不过，我并不清楚它的含义，也就根本没有怎么在意。” “呵呵，我也差不多，只是幸运地多了一丝好奇心。等等，你实际也非常辛运呀，多了我这样一个朋友。” “别扯了，快说，这个什么‘赤空橱窗’怎么和那传说中的神二的宝藏牵连上了关系呢？” “大约小半个月前，有队冒险家在试图攀爬和调查红土大陆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了头顶上很远的位置处传来了点点反光。一开始只是以为那些为些许高空的结冰，但看得越久越会感觉出其中包含着某种排列的规律、分外神奇。然而，目标位置基本距离他们千百米之外，且越高的环境就会越发难以想象地恶劣。” “结果呢？” “事情渐渐被莫名地折腾得愈加大了起来，在不少圈子内部与赤土大陆附近开始广为人知。很快吸引到了有本事的厉害家伙，震惊地探查出了那赤土大陆中央的奇景的秘密。……呼——，真不愧是‘佐藤神二’呀，实际上要比听说当中更加传奇和厉害一些！” “难道说？” “嗯，在云层的中央陆壁之上，存在着近百个绝对由人工开凿出来的立方坑洞，里面就放置着那些佐藤神二所收集的宝物，外面还最后被人利用纯净的水与高空的寒冷制作了天然的‘玻璃’橱窗。” “怪不得，东海那么多人眼馋神二的财宝，却明里暗里一丁点儿线索也没有发现呀。”匕首男人赞叹了一句，随即又不禁激动了起来，“我可是听说，神二的寻宝，虽然没有盯着金银珠宝一类的，但能够看上眼的无不都是各种独一无二、价值极高的艺术品等稀世珍宝！还有啊，……” “停停，我清楚你在想些什么，但别做梦了。佐藤神二的实际和他的外号很不符合，大家虽说知晓‘宝藏猎人’那一名号，可我一打听才知道他在短短数个月的活动时间当中把东海千万悬赏金以上的海贼打得只剩三个了！”大锤男人无奈地抬了抬甩手，遗憾地阻止道，“而我们呢，望见一百万出头的海贼都必须要绕道走。即使让现在这个酒馆里面所有的人们同去，肯定也抢不到一个破碗的！” “是啊，尽管东海上的海贼、小偷、雇佣兵、赏金猎人等等足有九成以上逐渐知此信息了，不过只是看起来非常骇人罢了。一方面，那么多人倒是抢得到神二的宝藏，可是根本不够分的。另一方面，就算是号称东海霸主、手下上百艘船的克里克也不行，没人可以号令整个东海的一半海上力量。” “按我那个在银行上班的大哥所说的，我们的资本太小了，就算借钱去以小博大也撬动不了太大的收益。” 两人对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遗憾着东海最大的藏宝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溜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句“切，我是正面报复不回去，难道我还不能骚扰他呀”的不甘心的抱怨钻入了他们的耳中。虽说这声音只是一下嘟囔、且混在一大堆声音内，可是听者有意的匕首男人和大锤男人两眼猛然亮了起来。 “哎呀，我们还是太过于贪婪了，因为总想着怎么拿到佐藤神二的所有宝藏故而想偏了。不能看全部的诱惑，即便是我们的小资本也能够赚取不错的收获！”匕首男人兴奋地一拍桌子，差点儿没忍住起身高声。 “对呀，干嘛要打赢神二才可以得到，我们可以趁着神二忙于其他事情之时偷偷跑去‘赤空橱窗’顺上一两件宝物就跑！”大锤男人也随这话转过了脑筋儿，深吸一口气后颤抖着低声赞同说。 没有解决掉看守便想要偷宝，或许能够往人海里面一躲而成功溜之大吉，但更大的可能是被毫不费力地逮回去埋起来。这个思路风险很大，一般不作为什么正常可用的办法。只不过，比之和他们早已习惯的风浪一样的潜在危险来说，它在巨大的阻碍上面所撬出来的金黄色光芒足以让人有所忽略些什么了，特别是在两人已经遭一丝机会也没有的分析打击过的情况之下。 “或许到时候还可以叫上许多人，转移神二的视线。” “没错，只要我们不是拿的最多的，便不会是第一时间被神二盯上的！” “如此这样只剩下一个小问题了，那就是我们该怎么攀登到‘赤空橱窗’的位置呢。有取错的名字没有说错的外号，神二宝藏绝对是放在天空一般高的地方上呀。” “嗯——，难道还要再多叫些具有本事或者专业的人去帮忙……。” 然而，他们俩所不知道的是，最近的一周以来相似的场景与剧情在东海各地时有发生，且自己正逐渐成为别人借来的资本。换句话说，匕首男人和大锤男人或许最多算是一朵小浪花，可是有人挑起的这种浪花足足成千上万、形象一下的话就是一副整片海洋仿佛沸腾起来的画面。 ‘不错哦，很顺利，越是有所求才越是好操控，嘻嘻！’一个全身被黑色衣物完全包裹的男性从酒馆外面左后方墙壁与大树间的狭窄阴影里面钻了出来，边走向海岸边想道，‘这座小岛的布局也弄得差不多了，此处绝大部分海上凶人均有八成半的可能性会在数天后迫不及待地赶往“赤空橱窗”行动。……’ 他刚刚一直透过几处不起眼的小缝隙及孔洞观察着酒馆里差不多三十人的情况，并且时不时地塞进去一句变化过的声音来暗中引导着人们的思维和交谈方向。因为懂得超过数万的犯罪者的心思，他一切操作起来倒是非常得心应手。 还不只今天，他一连在附近几个镇上隐藏了好久，悄悄散布各种传言误导，为的就是能够尽快且又默不作声地完成“三人成虎”。 而在其他地方，这位全身黑衣的神秘人也是一副行走在阴影里面的反派举动。基本来说，他当前的主要目的只有一项，挑动东海一多半的海贼等厉害家伙汇集同一地方；他的手段却不简单，几乎换个战场换把枪，比如现在利用的是神二的财宝吸引、上一座岛玩的是某些人的仇恨、以及通报海军不久之后必有一些罪犯前往那里、还有等时机再暴露“神二抱有东海霸主的野心”之类的。 人们当然没几周便会明白有人在谋划着什么，但神秘人并不在乎：“我用的又不是阴谋，再怎么看穿也得往里跳！”以后的事件爆发之时他是这么对神二解释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他设下的诱饵的的确确都是人们当前追求的东西，而海上男儿们也不会计较太多。 这时候，他望着四周广阔的大海，像是有在面对什么人打招呼一般地喃喃道：‘见到我应该会很是惊喜吧，神二、我的“老朋友”，我也十分期待可以再度跟你交手、或者借助你手完成点儿遗憾！’确实没有人在旁，然而他仿佛已经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过事情的发展会这么奇妙，不过接下来的事件将会更加有趣的，神二！……’想着，全黑的神秘人抬起头来望向天空，露出了宽大帽子下边的一双锐利而可怕的眼睛以及一面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