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北镇抚司开始修行加点》 一 北镇抚司 南阳,楚国京城。 锦衣卫北镇抚司,正在整理案卷的陈墨又发起了呆。 他如今是北镇抚司下辖百户所的一名校尉,听起来好像挺牛逼,其实只是锦衣卫中的底层军卒,上面还有小旗、总旗、试百户、百户…… 至于这个世界,官僚体系类似前世大明,其他的就不太像了,还有修炼者,高阶武者可一掌开山…… 平时干的都是些苦活,有任务时冲在最前头,没任务就是在卫所整理案牍、看门、打杂之类的。 若是在外面行走,穿着锦衣卫的缇服,那自然是威风。 但是... 蓦地,陈墨的同僚张开走了进来,一脸淫笑的说道:“墨兄,放衙了,紫金楼来了一批新货,可愿与为兄去小酌几杯?” 张开和他一样,同样是北镇抚司的一名校尉,小他一岁,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劝娼妓从良。 陈墨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我这点俸禄可去不起紫金楼。” 他一年的俸禄才五十两,折合下来一个月才四两多,点个老货一晚就得三四百文,一两才一千文,真去不起。 张开和他不一样,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了扬州的一名富商。 张开对陈墨甩了甩钱袋子,笑道:“叫你去喝酒,当然是我请客。” “真不去了,今晚我当值。” “你又当值?今晚不是李青山吗...”说到这,张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来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墨兄,你就是太软弱了,别人看你又是新人,才会压榨你,你当值多少晚了?” 说完,张开转身离开了:“既然墨兄当值,那我就改日请你喝酒吧。” “多谢张兄。” ... 一直在北镇抚司的大厅待到深夜,陈墨正欲起身活动一下。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二日,张开叫你去紫金楼喝花酒,你婉拒了他,当晚紫金楼发生了一场命案,你躲过了一场祸事,并未牵连其中,获得属性点1。】 看到脑海中的提示音,陈墨有些讶异,然后松了口气。 他用意念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3。】 【功法:养气术(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没错,这就是他的金手指,只要躲过劫祸并活下来,就能从中获得属性点,消耗属性点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属性点获得的多少,跟自己参与劫祸的多少进行计算。 而他,是个穿越者。 说穿越,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现在是他的第二世。 前世是个写历史的扑街作者,作息时间混乱,猝死后投胎转世到了楚国。 这一世,他生来一副好相貌,但身世有些悲惨。 三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改嫁,从小吃百家饭长大。 后修炼父亲所留的功法,踏入修行,然后因缘巧合下成了宁家的护院。 三个月前,他与宁大小姐私会被发现,差点被宁家的护院打死,幸得大小姐庇护,才侥幸逃脱,逃脱后觉醒了系统,并获得了五个属性点。 当时养气术后有个“+”,他用意念点了一下,境界顿时就从九品突破到了八品,属性点也消耗了三点,于是他又试探的花费了一个属性点提升了黑虎拳,最后剩了一点。 为了躲避追捕,陈墨来到了京城,凭借着军户的身份,加入了锦衣卫。 对此,陈墨叹了口气: “唉,原以为能傍上富婆,过着衣食无忧的小白脸的生活,结果差点被宁家护卫乱棍打死...” 两情相悦成了私通,门第观念太重了。 不就有未婚夫吗,我都不介意,他们竟然这么排斥,可惜了我这张貌比潘安的脸。 他收回面板。 剩下三个属性点他没有用,虽然黑虎拳和天合刀法都可以提升,但这两部武学,一个是军中最基础的搏杀武学,一个是锦衣卫的基础刀法,提升对他的帮助并没有多大,还是攒下来提升《养气术》,增强自身实力为重。 ... 翌日。 紫金楼被全面封锁,锦衣卫也介入了。 因为陈墨“软弱懂事”的原因,虽然被诸多同僚看不起,但是在需要外出任务的时候,陈墨跟总旗说上一句自己想在百户所值守,只要不是重大的事,总旗看在他平日懂事的分上,便不会叫他。 当然,最主要一点,总旗也怕带他出去做任务拖己方的后腿。 今日也是如此。 张开找到陈墨:“墨兄,出大事了,昨晚紫金楼发生了命案。” “我知道。” “那为兄告诉你一个不知道的。” “哦?” 张开凑到陈墨的耳边,神秘莫测的说道:“昨晚犯下命案的是紫金楼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听总旗说,她是狐狸所化,是妖,每天吸他人的精气为食,昨晚是没控制住还是什么,把李大人家的公子吸死了...” 没错,这个世界是有妖的,所谓的妖,就是修炼有成的野兽、精怪开启了灵智,能口吐人言,甚至修炼到实质能够伤人的鬼魂,也能称之为妖。 楚国的官方对于妖,还有一个更笼统的解释,那就是除人之外,能够修行的事物,都称之为妖。 而北镇抚司除了巡查缉捕,掌诏狱外,还有一项职能,那就是捉妖。 “哪个李大人。”陈墨道。 “中书省的都镇抚李石李大人。”张开说道。 “李石...”陈墨眉头一挑,这么巧,宁家之所以拼命要追捕他,是因为宁大小姐的未婚夫就是京城都镇抚李大人的儿子李严,宁家害怕这事暴露,所以就逮着他不放。 陈墨总当值,也是担心这点。 他在避祸。 “李严还去喝花酒?”据他了解,李严是宣和二年的三甲进士,七品武者,这等人物自诩身份,还会去喝花酒? “不是李严,是他弟弟李宽,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张开道。 陈墨眉头微皱,还不等他想如何不牵扯进这事的时候,一个校尉跑过来,停在陈墨的面前,急声道:“陈墨,你犯事了...昨晚案牍库失窃,百户大人叫伱过去镇抚司衙门...” 案牍库失窃? 陈墨眉头紧锁了起来,北镇抚司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除了诏狱外,就是案牍库了,怎么会失窃? 现在找自己过去,难道是要追究他值夜不力之责? 二 案牍库失窃 怀着心事,陈墨跟着这位校尉前往北镇抚司。 就特么离谱,宁家的事还未过去就算了,紫金楼又犯了命案,现在又案牍库失窃,这是要自己死不成... 一刻钟后,陈墨来到了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的院子里围满了锦衣卫,看到陈墨过来,锦衣卫们纷纷投来目光,陈墨在北镇抚司虽然软弱窝囊,但那张貌比天上谪仙的脸,还是让很多人记住了他。 “陈墨,进去吧,百户大人在案牍库。” 与陈墨同属一个百户所的锦衣卫看着陈墨,指了指里面。 走进案牍库,陈墨不仅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百户林白,其他卫所的百户,也在这里,甚至还有南镇抚司的人。“果真是要追究当值不力吗?” 看到南镇抚司的人,陈墨心中低喃了一声。 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军纪刑罚,军匠档案管理等。 他来到林白的面前,恭声拱手,道:“大人。” 林白身为百户,对百户所的人还是有印象的,陈墨的父亲,和他出自同个军伍,还是他手下的兵,暗地里,他还让属下照顾过陈墨。 林白体型微胖,脸上堆着笑容,他微微点头,跟陈墨说道:“这位是南镇抚司的王平之,王百户,昨晚案牍库失窃,他找你问点事。” 陈墨偏头看向王平之,恭声道:“百户大人。” 王平之面容严肃,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跟林白点了点头后,问道:“昨晚子时你在哪?” “北镇抚司当值。” “具体一点。” “北镇抚司大厅值夜。”陈墨想了想道。 “可有人证?” “当晚值守的人,都可以作证。”整个北镇抚司又不是他一个人值守,当晚大厅也确实有别的锦衣卫在,陈墨没扯一点谎。 王平之对于这些事,好像都提前问过一般,不去证实,转而问了下一个问题: “根据出值安排,你们百户所昨晚抽调在北镇抚司当值的应该是李青山,可是我看当值记录,昨晚当值的怎么是你?” 说到最后一字的时候,王平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墨。 陈墨如实回答:“昨晚是李青山说他有事,让我替他当值。” 说完后,王平之旁边的一名拿着无常簿的校尉,将陈墨所说的,全记了下来。 “你和李青山的关系很好?”王平之又问。 “一般,就普通的同僚关系。”因为实话实话,陈墨也没慌乱。 “既然是一般,为何他让你帮他当值,你就答应了?据我了解,你不止帮他当值了,前晚、前前晚,都是你当值。你是不是为盗取案牍库,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王平之言辞犀利了起来,到最后,甚至直接将矛头指向陈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陈墨。 毕竟当夜值可是累活,陈墨还连续当值几晚,这岂能不让人怀疑。 偷盗案牍库,可是重罪。 监守自盗,更是罪加一等。 陈墨身为锦衣卫,自然知道这是锦衣卫最基础的问话方法,让人情绪慌张,露出马脚,但他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慌张,道: “这几天,确实是我当值,但这能说明什么,为了楚国为了陛下,为了京师的太平,我苦点累点算什么...” 听到陈墨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记事的校尉都是抬头看了陈墨一眼,仿佛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但这话,谁敢去反驳? 谁敢说,这话就会记在无常簿上,传到陛下的耳里,治个大不敬之罪。 陈墨话还没完:“更何况,昨晚北镇抚司当值的又不止我一人,其他百户所也有抽调人在北镇抚司当值的,王百户怎么就怀疑是我?偷盗案牍库对我没一点好处,反而会让我白白丢了性命,我为何要这样做?” 林白有些讶异的看着陈墨,据他了解,陈墨在百户所里就和个闷葫芦,软弱老实,看起来笨笨的样子,今天怎么头脑这么清楚,说的头头是道。 王平之眉头微皱,旋即说道:“动机我们只是还没掌握,但想要了解并不麻烦,只要追查一下你的过往,自可知晓,现在只需要伱配合我们前往南镇抚司...” “王百户。”王平之的话还没说完,林白突然打断,道:“人你也见了,话你也问了,但你要把他带去南司看押审问,就不符合规矩了。” 说句话的时候,林白的语气都重了几分。 别看南镇抚司是管着北镇抚司。 可在地位上,南司可远远不如北司。 正在记着无常簿的校尉,也是停下了笔。 “林百户这话什么意思?”王平之脸色沉了下去,道:“这可是上面督办的要事。”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王百户,真要看押审问,他也是关在我们北司,王百户可不要坏了规矩。另外,在我们北司,谁不知道他老实本分,一个个都欺负他让自己当值,这点,王百户又不是不知道。 另外,昨晚值守案牍库的人,是刘百户的人吧?真要看押审问,也是先找他的人吧,”说完,林白把目光看向王平之身后一直未做声的中年男子,眼神意味深长。 中年男子是另外一个百户所的百户,名叫刘显,和王平之私交颇深。 而刘显和林白在一件案子的归属上,发生过矛盾。 “林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的人盗了案牍库。”刘显怒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过。”林白瞥了他一眼,道。 “你...”刘显双目圆瞪。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南镇抚司的一名锦衣卫跑了进来,在王平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找到了。”王平之听完汇报后,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脸色变幻了一阵,然后回过头来对林白赔笑道: “林百户,不好意思,这件事是个误会,盗贼已经抓到了,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是个蟊贼,丢失的案卷,也已经拿回来了。让你的人受惊了。” “找回来了就好,免得有小人借题发挥,行诡事。”林白幽幽道。 “你...”刘显知道林白是在说自己,气的脸都涨红了起来。 “既然事已告结,林百户,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王平之说罢便带人离开。 林白笑道:“王百户慢走,若是撬不开那蟊贼的口,王百户可交由我北司来,我林白乐意效劳。” 王平之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三日,有盗贼借紫金楼狐妖一事,趁着北镇抚司空虚,进入案牍库行窃,你被拉入其中,你凭借着口舌和林白的帮助摆脱祸事,获得属性点3。】 随着王平之的离开,陈墨的脑海中响起一道提示音。 三 捉妖 “多谢大人。”陈墨对着林白躬身道谢了一声。 林白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回到百户所,一人见到他,连忙躲了开来。 陈墨认了出来,是李青山。 张开迎了上来:“陈兄,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若是有事,你就不会在这见到我了。” “也是。”张开松了口气,然后把陈墨拉到一边,道:“那李青山真不是东西,你帮他当值受了牵连,他不说声感谢就算了,他竟然还取笑你。 我亲耳听到他说,还好昨晚让陈墨那傻子帮我当值,若不然,刚才被叫过去的就是我了。” 陈墨皱眉,难怪他刚才躲着我。 他暗暗记在心里,白了张开一眼:“说就说,不用把他的话原模原样复述给我。” ... 昨晚刚值完夜,陈墨原本是要在卫所休息的,可是总旗临时通知,说狐妖已逃出城,需要他们出城搜查捉拿。 事关妖,就是大事,陈墨知道这事是推不掉的。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6】 【功法:养气术(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终于可以突破了。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点击了养气术后面的+,随着6点属性点的扣除,他也成功突破到了七品,养气术从略有小成,变为了“融会贯通”。 陈墨握了握拳,这就是七品吗。 据他了解,楚国将武道划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之境。 而七品,真气能得到精炼,扩散出体外,凝而不散。 达到这个境界,可以隔空杀人。 不过突破八品需要6个属性点,那突破七品,该要多少? 陈墨晃了晃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赶去了北镇抚司。 ... 陈墨到的时候,其他卫所值守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众人看到为首的锦服男子,眼中露出愕然之色。 “袁千户都来了,出什么大事了?” “听说前段时间袁千户破了一个大案,陛下亲赐飞鱼服。” “...” 诸人窃窃私语。 陈墨也是颇为惊讶,据他了解,锦衣卫中,可不是谁都能穿飞鱼服的,这是皇帝特赏赐服,是赐于有功之人,其次,不是皇帝最亲信的人不能获得。 陈墨在北镇抚司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这位是都镇抚李大人的公子李严,此次捉妖,将与我们一起。” 袁玄抬手指了下旁边的锦衣青年,旋即说道:“那狐妖的实力是五品,虽被本官重伤无法变幻完整的人形和遮蔽妖气,但也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所以发现狐妖的踪迹后,立即发射传信令箭,切勿贪功冒进。” “诺。”众人应喝。 陈墨的目光则是看向了袁玄旁边的李严,这就是宁大小姐的未婚夫吗?实话实说,确实是一表人才。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墨的目光,李严也是看向了陈墨,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认出来了还是什么,李严对着陈墨笑了笑。 ... 出城途中,张开和陈墨一起,跟他讲着袁玄的事: “墨兄不用担心,袁千户乃四品武者,更有陛下亲赐绣春刀,如今那狐妖还重伤,此行定是手到擒来。” 陈墨点了点头,面露疑惑:“袁千户既然是四品武者,为何还是千户?” 这个实力都可以升镇抚使或者指挥佥事了。 “哪有这么容易,一个萝卜一个坑,镇抚使才两人,若是没有空缺,下面的人哪顶得上去。”张开小声道。 闻言,陈墨面露恍然,同时又叹了口气,看样子锦衣卫的职位,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升。 ... 出了城后,袁玄探测到狐妖的大致方向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密林外。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会干扰搜查,需要分开搜索。 袁玄便让身边的副千户给陈墨一行人分了队,五人一个小队。 张开和陈墨不在一组,他们虽出自一个百户所,但所跟的小旗不是一个人。 而陈墨这队的小旗不在,总旗和百户都在别的队伍,五人可以说都是杂鱼。 其他的四人都瞧不上陈墨。 只因陈墨在北镇抚司里算是出了名的软脚虾,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一点都不硬气,这样人在武力充沛的北镇抚司,自然会被人看不起。 “招子放亮点,别拖累了我们。”五人中,身为八品后期武者的彭涛扫了陈墨一眼后,便是先行一步,朝着密林走去,其他人随即跟上。 陈墨不快不慢,跟在几人的后方。 几人点燃了火把,朝着山林缓步行进。 陈墨抽出了配刀,不是绣春刀,只是普通的官刀。 和飞鱼服一样,绣春刀只有通过御赐的方式,或者高级武将才能获得。 他的左手拿着罗盘和火把,上面的指针飞速转动,一直未停下来。 罗盘是南镇抚司所研制的,能够通过妖气,探测到妖的位置,每个锦衣卫都有。 “该死,这罗盘难道坏了,怎么一直不停。”彭涛的罗盘也和陈墨的一样。 彭涛甩了甩罗盘,又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指针缓慢的转动着,却没有停下来,不过总算是有个大致的方向。 “这边。”彭涛说道。 一行人刚走一刻钟,几人手上的罗盘都齐齐停了下来,指着同一个方向,恰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有着异动传出,还伴随着轻蔑的笑声。 “咯咯咯...”笑声越来越大,彭涛的腿都在打抖:“不会这么倒霉吧。” “快放信号。” “轰!” 彭涛话刚说完,神经早就绷紧起来的陈墨,在指针停下来的一瞬间,就放出了传信令箭,一道火花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彭涛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平时这个“软脚虾”,此时反应速度这么快。 然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陈墨说了一声快跑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后跑了。 彭涛:“……” “妖……是...狐妖!”一人指着前方突然出现在树干上的美艳女子,其身后的两条狐尾,尤为的显眼。 “哗...”那人手中的火把吓的掉落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四 生死存亡 “妖怪呀,快跑...” “啊...” 另外二人也看到树上的狐妖,那狐妖虽然美艳动人,可二人直感到背后渗出了冷汗,撒腿就跑,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彭涛身为八品后期武者,实力在五人中最强,反应过来后,顿时跑到了先跑两人的前面。 “咯咯,想跑?” 伊翩翩嗤笑两声,却并没有动,只是缓缓的抬起手来,只见密林中忽然升起一阵迷雾。 ... 陈墨撒丫子跑,一刻都不敢停,袁千户说这妖是五品,即便是重伤,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袁千户也没让他们看到狐妖后,拖住狐妖,只让他们第一时间放出传信令箭。 现在信号已经放出,任务算是完成,陈墨自然不会留在那里等死。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呀。 突然,他发现前方升起了一阵迷雾,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可是狐妖就在后面,他总不能掉头回去。 “闪开。”彭涛从后面撞了陈墨一下,并且有意识的把他往后面拉,可却没有拉动,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跑进了迷雾中。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其余三人也是赶了过来。 陈墨赶紧跟上,并且超过了两人。 有句话说的好,逃命的时候,跑不过敌人没关系,只要跑的过队友就行。 在迷雾中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传来异响,等他们过去后,发现彭涛脱了裤子,抱着一颗大树不断的挺动着腰身... 几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满眼愕然。 “咯咯,你们回来了。”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在四人的耳边响起。 只见彭涛抱着的那颗大树上,一名美艳女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不是狐妖是什么。 “她...她怎么在我们前面。”四人中,身形最矮的男子颤声道。 “不是在我们这边,而是我们自己跑回来了...”陈墨暗道,看着那树干上的狐妖,自她出现到现在,就没有移动过位置。 其他三人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跑回原点了,脸色大变,立马又换了个方向跑。 陈墨自然不会停下来观赏,跑在几人的中间。 等几人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彭涛已经赤着下体,倒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具皮包骨,没了生息。 而狐妖就现在彭涛的尸体旁边,望着又跑回来的几人,舔了舔带血的红唇,眼神中尽是戏谑。 “这狐妖不仅吸人精气,还吸血...”陈墨只感到头皮发麻,这袁玄怎么还不来,要完了。 “下一个要轮到谁了呢?”伊翩翩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吸吮状,目光在四人的身上打量。 几人还想再跑,可身体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下一秒,伊翩翩直接瞬移到陈墨的面前,葱葱玉指挑起陈墨的下巴:“奴家在紫金楼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公子...” 说着,直接凑到陈墨的面前闻了闻,陈墨后背冒死了冷汗,想要反抗,可手都抬不起来,以他的视角,甚至看到伊翩翩胸前的半抹雪白。 “精气也如此旺盛,极品。奴家要留你在后面慢慢品尝。” 说完,伊翩翩目光看向了几人中身形最矮的男子,念头一动,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将男子笼罩了起来。 下一秒,陈墨便看到一丝丝金色的气体和血液从男子的体内分离了出来,被伊翩翩隔空吸入了体内。 半刻钟不到,男子的下场便和彭涛一模一样。 说实话,不过是前世还是现在,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腿不由的有些发软。 “大胆狐妖,连杀两名锦衣卫,北镇抚司是不会放过...” 陈墨旁边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只见伊翩翩目光一扫,不久,那男人的下场,和之前二人一样。 “现在是三个了...” 伊翩翩舔了舔嘴唇,没有犹豫,继而吸食起了另一个来。 很快,就只剩陈墨一人了。 这时,陈墨发现伊翩翩的尾巴多出了一条,但这条并没有另外两条长。 另外,陈墨观察到伊翩翩的脸色之前是有些发白的,可现在好了许多。 “公子,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公子可还有什么话想跟奴家说。” 伊翩翩抬起葱葱玉指,在陈墨的胸口划着,让他感觉身体莫名有些燥热了起来。 “你还不快走,我已经放了传信烟花,等我们千户赶到,你必死无疑。”陈墨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希望能吓退她。 伊翩翩乐笑了:“这片山林有奴家布下的迷阵,没一两个时辰。他们是找不到这的。”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陈墨脸色惨白一片,见伊翩翩要动手,忙道:“前辈...姐姐,等等...” “公子还有话要说?” “姐姐,我投降,你看这样行不行,姐姐你不是说我精气足吗,你可以把我留在身边,慢慢吸,每天吸一点,何必杀鸡取卵。另外我吃的还少,还会暖床叠被,不给姐姐你添麻烦...” “公子要当奴家的小白脸?” “嗯嗯。”陈墨点着头,为了活命,他也不要节操了。 伊翩翩乐得咯咯笑了起来,胸前呼之欲出。 她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笑道:“若是以前,奴家或许会答应公子,但现在不行。刚才那人说的对,奴家杀了你们锦衣卫的人,你们是不会放过奴家的,带着你,奴家是逃不走的...” “别呀,试试呗,或许成功了呢,我还会按肩捶背,还会做饭,照顾姐姐的一日三餐。” “公子放心,奴家会让公子快乐的死去的。” “别...”话还说出口,陈墨便瞪大了眼睛,这狐妖居然吻住了自己。 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享受,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精气,正在一点点被伊翩翩吸走。 才半刻钟,陈墨便觉得虚了厉害,像是那啥一晚没停过一样,他的眼皮也在打架。 就在他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龙吟之声。 袁玄拿着圣旨破开了迷雾,看到地上的四具尸体后,当即怒喝一声:“大胆狐妖,竟还敢逞凶,本官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来...” 之后的事,陈墨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三日,伱奉命去搜查狐妖,却意外步入了狐妖的陷阱,你凭借着一番口舌,拖延到袁玄的到来,渡过生命之危,获得属性点7。】 五 宁月兰 “墨郎...” “墨郎,你怎么了?” 恍惚间,陈墨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一道靓丽的身影正坐在床边殷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那双秋水眸子中尽是柔情。 而那躺在床上的青年,和陈墨的长相一模一样。 “大...大小姐。”陈墨满是诧异,宁大小姐不是在扬州吗,怎么到京城来了? “不对。” 旋即陈墨便看到床上的自己一把抱住了靓影,嘴里轻念着大小姐。 “还叫我大小姐,妾身不是说过了吗,私底下叫妾身...月兰就行了。” “月兰?” 熟悉的记忆突然一下子涌入了陈墨的脑海,这不是三个月前,自己和大小姐私会的场景吗。 还记得三年前,他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来到了扬州永城,当时永城最大的家族宁家正在招收护院。 漂泊了多年的他,也想找个安身的地方,于是报名参加了,身为九品武者的他,又凭借着一身军中拳法,成功成为了宁家的护院之一。 后来在一次外出中遭遇了劫匪,他因舍命保护了二小姐,从而与宁大小姐结识。 在之后的相处中,因出奇的相貌及幽默的性格,他与宁大小姐成为了知己。 而他之所以能与宁大小姐成为知己,也是陈墨故意为之。 作为一名穿越者,都过去二十年了,陈墨以为自己没有金手指,为了走上人生巅峰,遇到宁大小姐这种白富美,又获得了她的好感,这种软饭不吃白不吃。 凭借着穿越者的见识,以及这个时代从未有过的泡妹技巧和各种情话,陈墨成功俘获了宁月兰的芳心。 三个月前,两人准备偷尝禁果…... 想到这,陈墨看到了床上的自己脱光了衣服,宁月兰也是一脸娇羞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二小姐宁月露闯了进来,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手中端的点心“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宁月露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痛苦与震惊。 吓坏的陈墨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虽然他和宁月兰是两情相悦,但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在外人看来,就是私通,是要浸猪笼的,而且他听说宁月兰是有一桩婚事的。 现在被撞见,陈墨哪能不害怕。 而他这一翻出去,还是光着身子,动静彻底闹大了。 很快,一群护院便将他围了起来。 就在要乱棍打死他的时候,宁月兰匆匆赶来,护着他离开了宁家。 接下来就是宁家的追捕。 记忆到了这,眼前的画面突然破碎,陈墨整个人掉进了水里,就在快要淹死的时候。 “呼...”陈墨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周围的一切,低喃道:“是梦吗?” “可不是梦吗?不过墨兄,你也真是命大,被狐妖吸走了那么多精气还活着,牛。” 张开把剥掉皮的桔子递给了陈墨,然而一脸八卦的凑到陈墨的面前,挤眉弄眼道:“难怪为兄几次叫你喝花酒都不去,原来墨兄已经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快说说,是哪家的小娘子?” “什么小娘子,没有的事。”陈墨接过张开递来的桔肉,道:“我睡了多久了?” “快两天了。”张开看了一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道:“墨兄,你连为兄也瞒?刚才一口一个大小姐,我可是全听到了。” 陈墨面色一变,刚放到嘴边的桔肉,被他拿了下来,道:“张兄,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 “还有谁?”张开在床边坐了下来,拿过陈墨手里的桔肉,道:“这两天,除了我,就没有别人来看你了。” “……” “张兄,你听到的事...” “放心,我不是大嘴巴,不会跟别人说的。”张开笑眯眯的看着陈墨,道:“听你说大小姐,一看就知道墨兄你暗恋人家,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不好意思跟为兄说,怕丢脸。” 陈墨摸了摸头,装作被说中的样子,尴尬道:“知我者,张兄也。” 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墨兄,你别不好意思,谁心里还没有个喜欢的人。” 陈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开话有点多,继续缠着陈墨说道:“不过有一点为兄得说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得说,藏着掩着算怎么回事,伱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张兄教导的对。” “知道就好。”张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不过你不喝花酒这点不好,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得为家里开枝散叶,而且干我们这行,压力大,得时时缓解压力,而缓解压力,自然得找勾栏的小娘子……” “张兄所言甚是。”陈墨赶紧打断,防止他再说下去,因为他竟然觉得张开说的好他娘有道理,旋即问道:“那吸我精气的狐妖呢?” 陈墨万万没想到,此生的初吻,没有给宁月兰,反而被狐妖夺去了。 “怎么,墨兄迷上了狐妖?”张开打趣道。 “滚。”陈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开个玩笑而已。”张开正经了起来,道:“狐妖被抓后,袁大人第一时间便废了她的修为,投入了诏狱,左右不过是个死字。” “那就好。”虽然和狐妖有过肌肤之亲,但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陈墨可生不出同情。 “好了,既然墨兄你醒了,为兄就不多待了,等你好了,再请你去勾栏,为你洗尘。”张开说道。 陈墨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见有人请人到勾栏洗尘的。 张开走了。 他不住衙门里。 事实上,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几乎都不住在衙门里,因为都是京城本地人,在京城有房的。 可对于外来的陈墨来说,京城那高昂的房价,他可买不起房。 好在,镇抚司衙门是会给锦衣卫提供住的地方。 还是单间。 并且离镇抚司衙门不远,安全。 唯一不好的是,一旦镇抚司衙门缺人,住在附近的他,第一时间就得顶上。 六 教坊司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7】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看着调出的属性面板,这个境界,若是北镇抚司有空缺的话,可以当一名小旗官,甚至是总旗了。 而一旦当上总旗,陈墨在京师,也算是有立足之地,也有自保的底气了。 到时李严就算知道宁家的事,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起码明面上是不敢的。 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职位就这么多,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 就算有空缺了,想顶上去也没那么容易。 ... 第二天,陈墨被总旗叫过去问话。 管陈墨的总旗名叫许浩,也是张开的上司。 叫陈墨过去,主要是问一下遇到狐妖后所发生的事。 毕竟五人就只剩陈墨活下来了。 陈墨实话实说,当然,把对狐妖说的话省略了。 问话也只是个过场,问完话后,上面赏赐了陈墨一些银两。 因为传信令箭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谁放的传信令箭,一查就知道了。 陈墨也算是立了功,上面赏赐了一百两,还有一些绸缎。 等旁边都没有人后,陈墨拿出一些银两,塞给了许浩。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浩看了一眼,大概有二十两的样子,算下来,有两个月左右的俸禄了。 “是属下孝敬给许总旗的,感谢这段时间总旗大人对属下的关照。”陈墨道。 许浩斜视了陈墨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挺上道的,见是孝敬,他也就收了起来,道:“以后谁若是敢让你替他值夜,尽管跟我说。” “多谢许总旗。”陈墨对他拱了拱手。 然后他又去找了林白,想给林白五十两,不过林白没有收。 打听到林白喜欢好酒,陈墨专门去京师有名的酒铺“白玉酒馆”,给林白打了一壶上好的烈酒,名为仙人醉,送给了林白。 这次林白收下了。 说心意收下了,以后不用搞这些花样。 陈墨说下次一定。 之后,又给了小旗谢远十两。 也不知是不是给了银子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周,陈墨都过得比较闲散,也没有人找他替自己值班。 唉,都是人情世故呀。 当晚,张开见陈墨恢复好了,又来找他喝花酒。 推脱了那么多次,昏迷的几天,又得张开照顾,陈墨不好再推脱,便答应了下来。 “幸得张兄关照,这次我请客。”陈墨想到,这一周都没事,就今晚出去潇洒一晚,应该没事吧。 “说了为墨兄你洗尘,哪有你请客的道理,这次为兄来,下次我可不会跟墨兄你客气。”张开笑道。 陈墨拗不过他,点了点头。 两人换上便服,出了镇抚司衙门。 …… 京师没有宵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而热闹的京师成了一座不夜之城,万家亮起的灯火,和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目,交错难辨,交相辉映。 “张兄,我们这是去哪?” 陈墨虽然晚上没在京城逛过,但对于那些灯红酒绿的烟花场所,可是知道在哪,张开现在带他去的方向,明显不是。 “为墨兄洗尘,肯定要去高端的地方,紫金楼因狐妖之事,已被查封,紫金楼是没法去了。”张开说道。 陈墨面露疑惑。 “不知墨兄可听闻过教坊司。”张开笑道。 身为官场之人,哪有不知教坊司的,陈墨当然知道。 看到陈墨点头,张开用手勾住陈墨的脖子,嘿嘿笑道:“京城的那些勾栏,就算是紫金楼,也没法跟教坊司比,听说近段时间教坊司来了一批新人,雏儿有不少,为兄带你去验验货。” …… 寻常的青楼勾栏一般是一座三四层的小楼,高端一点的,会带上几个别院。 可是教坊司不一样,城南白玉街一条街都是教坊司的。 刚来到白玉街,陈墨就听到旁边的小院传来雅乐之声。 见陈墨在旁边驻足,张开笑道:“这块是教坊司教礼乐舞蹈的地方,里面的姑娘目前是卖艺不卖身的。” “目前?” 陈墨略有耳闻,进入教坊司不代表就一定要卖身,很多有才艺又懂得打点的,往往能做到卖艺不卖身,虽然这辈子都脱离不了教坊司,但是好歹不用受苦。 张开带着陈墨进入一座奢华的大楼——暖香阁。 大楼共有五层,琴瑟之声不绝入耳。 能来教坊司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风流才子,比起普通的勾栏,里面没有那种嘈杂声和老鸨的叫喊声。 张开带着陈墨来到了大楼的后院,守在院门口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张开对着青年拱了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在下张开,与你们王奉銮约好了。” 闻言,青年连忙行礼:“大人稍等。” 待青年走后,张开对陈墨说道:“王奉銮是教坊司的主官,正九品,我和他是老相识了,等下由他为我们二人安排。” 陈墨对张开竖了个大拇指,连教坊司的主官都认识。 张开脑袋都抬高了一些。 青年来到后院的屋前,透过敞开的屋门,可以看到十几名客人,正坐在屋内搂着佳人谈笑、饮酒。 青年对着屋内行了一礼:“大人,有位叫张开的大人说与你约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屋内回了一声,然后一名中年胖子站起身来:“各位大人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旁边一名锦衣青年尝了一口怀中佳人的胭脂,道:“哦,这叫张开的大人到底是谁?竟能让王大人亲自相迎。” 奉銮虽然只是小小的九品官,但以教坊司的职能,和皇家沾点关系,又和太监走的近,不好惹的。 而若是陈墨在这的话,定能认出锦衣青年就是李严。 “不是什么大人,是北镇抚司的一名缇骑。”王生知随口回道。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都是微微一静。 身为朝廷命官,有谁不怕锦衣卫的。 若是无事,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和锦衣卫打交道,尤其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镇抚司的诏狱,谁不知它的厉害。 七 我大抵是恋爱了 小院前。 “王大人。” “张老弟。” 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那架势,就像十几年没见的老友碰面了一样。 “这位是?”王生知看着张开身旁的陈墨。 “在下陈墨,与张兄一起在北镇抚司当差,见过王奉銮。”陈墨对着王生知拱了拱手。 “久仰,久仰。”说实话,王生知完全不用在这里跟一个小小的缇骑客套的,但作为教坊司的主官,最善于的就是左右逢源,毕竟这人现在是缇骑,不代表将来也是。而且以北镇抚司的特殊性,可以不交好,但千万不能得罪。 小鬼也是很难缠的。 “墨兄是初次来教坊司,还望王大人多多关照。”说着,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我这个兄弟还是初哥,前段时间还卷入了狐妖一事中,所以想请王老哥找个雏儿,给他去去晦气。”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王生知官服的袖口。 王生知侧身低头瞅了一眼,脸上笑容浓郁了不少,道:“好说好说。” 他看向陈墨:“不知陈缇骑喜欢什么样的?” 陈墨看了张开一眼,心里有些慌。 前世虽然交过几个女朋友,但却是正经人,从没去过什么会所。 这一世,到现在还是初哥,没有去过青楼勾栏,对于这方面的经验是零。 所以该怎样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才不至于出丑? 在线等,很急。 张开是过来人,仿佛猜到了陈墨的窘迫,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墨兄,能被送入教坊司的女子,有三类人,一是战争中俘虏的女子,二是教坊司从外面招募的名妓,三是犯官女眷,墨兄选那一类?” “……” 王生知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陈墨还以为他问自己是喜欢御姐型还是萝莉型的,还好没回答,若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我都可以。”来都来了,陈墨也没有故作矜持,总不可能说自己来教坊司是来喝茶的吧。 张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王生知道:“前段时间教坊司不是来了一批新人吗?” 王生知知道张开说的是前段时间被抄家的西南参将下属官员的女眷了。 一个月前,楚国与南周宣战,楚国方面集结五万大军和附属国等军队,共二十万大军,向西南发起进攻,兵分四路进军,却以楚军大败而结束。 败因是楚国西南参将韩震所属的一路大军临阵倒戈,至使其余三路被南周全歼,楚国对西南的战事全面溃败。 陛下震怒,亲自督办此事。 韩震被判夷灭三族。 其下属直接参与者被斩首,抄家,女眷充入教坊司。 此事,还牵扯了朝廷内的一些官员,直接被判抄家。 “这怕是不好办。” 王生知有些为难了起来。 犯官女眷无疑是教坊司最受欢迎的一类。 你想想,来教坊司的,主要就是官员,看到曾经同僚的妻妾,尤其曾经地位比自己高,现在其妻女却沦落到了教坊司。 这种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精神享受,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以前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现在却能吃饺子。 所以,每当犯官女眷被充入教坊司,就有一大批官员排着队等候。 “在下明白,不会让王大人为难的。”张开再次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了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是十两。 张开是很在乎面子的一个人,说了请陈墨玩最好的,怎能食言。 “咳咳。”王生知干咳了两声,将银元宝收了起来,道:“安排是可以安排,但雏儿的话...” 陈墨身为七品武者,各项感官都增强了不少,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颇为感动,张兄是真朋友呀。 “张兄。”陈墨把张开拉到一边,道:“张兄,不用这么破费,我都可以,不一定...” 陈墨想说他都行,少妇也可以,还不用教,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完。 张开低声的说了一句教给我,然后走上前去,极为肉痛的又塞给了王生知五十两。 “我想起来了,左司乐那里还有一名正在接受丝乐教导的女子,还未侍人。”王生知说道。 “麻烦了。”张开对王生知拱了拱手。 “两位,随我来。”王生知对守在院口的青年说道:“让左司乐把人带来。” “诺。” ... 王生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包间。 没说几句,包间的门打开。 两名小吏带着两位身穿粉裙,抱着琵琶的女子走了起来。 两女容貌极佳,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嫁过人的,身段很是丰腴,并且有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陈墨两世为人,见过的女子,只有宁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比得上了。 看到两女,陈墨觉得自己大抵是恋爱了。 王生知在张开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原中书省刘知事的两位小妾,因韩震之事牵连充入教坊司。” 张开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对陈墨说道:“墨兄,你在这等左司乐,我与两位去旁边切磋一下琴艺,有事叫我。” 说完,便起身搂住两女的腰肢,出了包间。 陈墨:“好家伙。” 他原以为一人一个,没想到两个都是张开的。 “陈缇骑,本官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本官已经派人跟左司乐说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行。”王生知道。 “王大人,您忙。” 很快,包间就只剩陈墨一人。 “玛德,我这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陈墨觉得自己堕落了,此刻应该立即离开才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是非之地,可他只觉得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挪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来都来了,银子不能白花,看看长什么样再离开也不迟。 包间的门没有关紧,很快门外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 “大人,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以色侍人,让我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你父亲勾结逆党,陛下心善,没有将你砍头,只是充入教坊司,你应该感恩。还不想以色侍人?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千总小姐吗?” 左司乐抓着少女的手臂,将她一把扔进了包间:“给我进去。” 说罢,便是关上了包间门。 陈墨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又恋爱了。 八 姜琪 少女仪容韶秀,清纯俏丽,她身着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地上,似绸缎般轻柔,唇若樱瓣,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尤怜。 看到陈墨的瞬间,眼中浮现出一抹紧张害怕的神色。 陈墨扶额,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就给我整这种,搞的像是我逼迫你似的。 “起来吧。”陈墨起身走过去,想要搀扶她起来。 少女面露惶恐,撑着身子不断后退:“别...别过来。” 声音娇柔,婉转动听。 “行,我不过来。”陈墨是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尽管眼前的少女已然是“娼”了,但要他强那啥,还是算了吧。 他声音轻柔的道:“你...你多大了?” 他没有离开包间,主要是少女才进来多久?现在就出去的话,外面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不行呢。 为了男人的尊严,坐都得坐够半个时辰。 少女没有说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依旧没有开口,警惕的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进了教坊司,代表着什么,就算今晚我不碰你,你能保证明晚、后晚,别人也不碰你吗?”陈墨道。 “到...到时实在没有办法,我...我就自尽。”少女终于开口。 陈墨笑了:“你若真想死,再被抓进来之前便房梁挂白绫了,哪会进到这里,令名节受辱。” 少女娇躯一颤,眼神挣扎。 确实,她不想死。 “诶,你好好想想吧?” 陈墨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好人,还是馋她身子,都这时的还在诱导她。 “我不碰你,伱找个地方坐吧,等时辰一到,你就可以走了。”陈墨说道。 少女没有问为什么要等时辰到了才可以走,她看着陈墨,觉得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在她进入教坊司的那天起,那些男人的目光就想狼一样,恨不得将她生吞了,那陈墨没有,若不是当时还有点银子打点一下,恐怕当时就得... 不过从她今晚接客来看,那点银子的庇护期已经到了。 不过他也不是好人,年纪轻轻的,有着一副好相貌,却来这种地方。 但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今晚躲过了,明晚,后晚呢? 原本坐在地上的她,突然起身跑到陈墨的身前,跪下来哭诉:“大人,救我,小女子愿意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尽数赠予大人。” “你怕是看错人了,我没有救你出去的本事。” 就算有,陈墨也不敢救呀,既然是犯官女眷,那肯定是犯了事的,罪名估计还不轻,要不然也不会充入教坊司,救了就是受人把柄,极容易受牵连。 到时,他去的就是镇抚司的诏狱了。 念此。 陈墨抓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我好心不碰你,你居然害我。” “疼…疼…”泪珠在少女的眼里打转。 进入教坊司,凡是有修为在身的女子,都会废除修为,而废除修为的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哪承受得住七品武者的力道。 “哼。”陈墨放开了她。 少女跌坐在地,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以及那雪白的半圆。 “我...没有害你,父亲他是冤枉的。”少女说道:“我父亲原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就因弹劾了宦官王英,被贬为了边军千总,因和韩震是同村,才被王英公报私仇,诬陷父亲和韩震勾结,让北镇抚司的恶犬...” 说着说着,少女便哭了起来。 玛德,陈墨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他刚才还奇怪这么动人的女子,怎还未侍人,原来有这般遭遇。 王英是谁? 宣和帝身边的太监,官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正得宣和帝的欢心,有传言,现在的政事奏章,都由他来批阅。 锦衣卫指挥使,也就是所有锦衣卫的老大,都攀附着王英。 少女的父亲得罪了王英,就算少女被充入了教坊司,谁敢碰? “艹...” 我就预感今晚有些不妙,结果碰到这档子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毕竟都充入教坊司了,碰了也没事,来了教坊司就得干这事,只要不替她赎身就行。 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原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你父亲是姜希良?”陈墨说道。 少女点了点头:“小女子姜琪。” 她以为陈墨同意了,毕竟朝廷中不少大臣都恨阉党,陈墨能来教坊司,显然也是官员。 “我就是你口中的恶犬,你父亲得罪了王公公,你还希望我救你出去?”陈墨脸色沉然的看着少女。 闻言,姜琪的眼泪顿时戛然而止,一双明眸睁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娇躯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在她看来,锦衣卫一个个都是凶狠恶煞的,如同地府索命的鬼差,那有这么俊俏的... 她刚才还骂陈墨是恶犬,议论王英,这岂不是要被抓进诏狱... 姜琪惶恐了起来。 “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呢?交出来吧。”两人处在包间已经有一会了,说什么事没干,别人也不会信了,裤裆上沾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陈墨已经不管结果了,利息得先收了。 “你…还未答应我...” “非议王公公,辱骂锦衣卫,你也不想进诏狱吧?” 现在他已经在赌了,还救她,那是真不要命了。 姜琪脸色黯然,她原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这么快就被掐灭了。 难怪娘当时那么毅然决然的喝下了毒酒。 娘说的对,现在朝廷是阉党当道。 进了这教坊司,就别想出去了。 想活,又不想以色侍人,就更没那么容易。 哭着哭着,姜琪突然笑了。 然后轮到陈墨瞪大了眼睛,姜琪站起身来,解下了腰间的束带,随着衣裙滑落,一具白花花的身子裸露在陈墨的眼前。 “你疯了?” “怎么?你不是想睡我吗?现在就不敢了?来呀,你来呀,我姜琪不怕你们。”姜琪歇斯底里的吼道。 “艹,你跟我凶什么,我又不欠你的,我不敢?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敢不敢。” 反正都这样了,睡不睡没什么两样,眼见姜琪挑衅自己,这陈墨能忍? 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一旁的软榻上,抄起美腿,欺身而上。 九 打点 整整一个时辰后,姜琪几乎是瘫卧在软榻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任由着陈墨的大手在她的玉背上抚摸,面色红润,肌肤白皙,甚至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 期间,她翻过两次白眼,晕了又醒了过来,睁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求饶。 结果那坏人却讥诮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姜琪却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世间有如此美妙的事。 而一旁的陈墨则一把将床单扔下了软榻,都打湿了,万万没想到姜琪才刚成年,年纪轻轻的,却是个水葫芦,身材也挺有料的,腿长,胆子大。 他感觉自己的腰有些酸。 不过欢愉之后,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理? 他确实冲动了。 严格来说,姜琪并没有害他。 她不是主动来这个包间的,她也是被强迫的。 这事得怪谁呢? 张开? 不不不,张开对自己真不错,估计他也不会想到发生这种事,为了给自己洗尘,花了许多银子。 王生知? 好像也不怪他,若不是选犯官女眷,还要雏儿,王生知也不会给他安排姜琪。 不对,他是有点责任,毕竟他没有提前说明。 也不对,怪不得他人,说到底还是自己定力不行,若是不来这教坊司,什么事都没有。 好像也不对,都推脱张开许多次了,再拒绝,就得惹他不高兴了。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 说不定是自己多想了。 按理说自己睡了姜琪,好像也给王英出了口气。 “艹...” 陈墨有些烦躁了起来,因为他居然担心起了姜琪还会不会伺候别人,毕竟这里是教坊司。 这就是男人吗,自己碰过的女人,就不想再碰。 唉,贤者时间就是想的多。 “救你出去很难,我尽量保你在教坊司不受欺辱吧。”陈墨想了想,说道。 姜琪没有说话,但陈墨知道她在听。 “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不怕牵连,赎你出去,也得要有刑部的文书,我只是锦衣卫中一小小的校尉,目前还没有这个能耐。”陈墨继续道。 姜琪娇躯一颤,沉默了许久,道:“你走吧,我想过了,反正都得以色侍人,第一次给了你,总比给一个年岁比我父亲大的人好。” “……” 这是自暴自弃了? 陈墨叹了口气,道:“我会尽力的。” 说罢,便起身穿起了衣服。 陈墨看过不少小说的。 人家穿越后,勾栏听曲好不快活。 怎么到自己这了,就整这种幺蛾子。 … 把地上的衣裙捡起,扔给了姜琪,道:“我走了。” 姜琪没有回话。 就在陈墨在离开包间的时候。 姜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城东白玉酒馆出门往右走三百步,再朝左走一百步,可以看到一颗槐树,那树下,有我父亲埋藏的东西。” 陈墨转过身来。 姜琪躺在床上幽幽道:“父亲弹劾被贬后,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是他早早留的后手,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陈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出了包间,陈墨在张开包厢外敲了敲门:“张兄,是我。” 等了片刻不见回应。 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的时候,张开穿戴整齐的从楼下走了上来。 “张兄,你怎么?” 张开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了陈墨的脖子,道:“墨兄,你厉害呀,知道为兄在外面等了你多久吗?七刻钟啊,等的我尿意都上来了。” 说着,对陈墨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小娘子漂亮吗?” “呃...”陈墨想了想,还是不把姜琪的事说了,免得让他也操心起来。 见陈墨不说话,张开笑道:“是不是活不好,雏儿都这样,明日为兄和你换一下。” “……” “张兄,我想请你帮个忙。”陈墨道。 张开一愣:“什么事?” “张兄不是和王奉銮相识吗,我想请张兄为我打点一下...”陈墨把事情简单的跟张开说了一下。 说完,把身上的家底全给了张开。 “我当是什么事。”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让他不用认真,道:“我第一次去勾栏的时候,也想给里面的姑娘赎身,可后面多去几次,习惯了后,就没事了。” “张兄,我认真的,我不是想给她赎身,而是想打点一下,让她进礼乐部。”礼乐部,专门表演歌舞的地方,可以卖艺不卖身,当然,若是真有高官看上,也避免不了,不过大概率是不用以色侍人的。 张开明白了,点了点头,把陈墨给的银两收了,不过还是劝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多谢张兄,剩下的银子发了俸禄依次归还。”陈墨郑重的拱了拱手。 “不急。”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早知就不带墨兄来教坊司了,总感觉我害了伱。” ... 当张开再次找到王生知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快散场了。 “张老弟,今晚可还痛快。” “痛快痛快。”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过去了一百两。 “张老弟,你这是?” “王大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请你关照一下...”张开在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 “张老弟,不是我不帮,而是你这事有点不合规矩...” “我懂。”张开又塞去了一百两。 “张老弟,这不是钱的事...” “听说王大人的小女儿快满月了,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王大人笑纳。”张开将身上剩下的银票,都塞给了王生知,大概有二百两的样子。 王生知瞅了一眼,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也就是张老弟,若是换做别人,这事一定办不了。” 张开知道王生知答应了,道:“改日小弟在白玉酒馆给王大人摆一座,还请王大人赏脸。” ... 回到酒局。 大家都起身开始告退了,李严有些好奇:“王奉銮,那锦衣卫找你又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把那姜琪调去礼乐部,也好,反正也没人敢点,就当卖个人情。”王生知道。 “哦,居然是她。”李严略有耳闻,然后说道:“是谁点了她?” “好像是姓陈,具体叫什么...”王生知想了想,道:“叫陈墨。” 十 皇帝病重 “陈墨?好像有点耳熟...” 李严稍稍想了想,道:“前段时间被狐妖吸了精气,侥幸还活着的人,好像也叫陈墨。” “就是他了,张开让我给他找个雏去去晦气。”王生知道。 “李公子怎么对锦衣卫这么好奇?这种人,我们还是少来往些为好。”刑部的一位官员说道。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冥冥之中这人跟我有所牵扯一样。” 李严也有些道不清,当初在北镇抚司第一眼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就记住了那张脸。 “李公子,这话可不要乱说,跟锦衣卫有所牵扯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人说道。 …… 白玉酒馆名为酒馆。 可规模却比酒楼还要庞大。 传闻这白玉酒馆的历史,比楚国还要长久,前朝还在的时候,白玉酒馆便有了,其酒“仙人醉”,更是京中一绝。 传说昆仑观中的老剑仙当初来京师时,在白玉酒馆喝了一碗酒便醉了,于是这酒就有了仙人醉的名号。 酒馆里几乎坐满了人,在酒馆的一楼大厅,诺大的地方放着十几张桌子。 一楼的声音很是嘈杂。 有粗俗的匹夫,正是兴起,这些人一脚踏地,一脚踩凳,高声划拳,污言秽语,随口就来,喧闹异常。 而二楼就好了许多,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身穿锦衣玉袍,谈论的也是国家大事。 “前段时间,紫金楼有狐妖害人,那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居然是狐妖。那伊翩翩在紫金楼待了快有两年了吧,这么久,锦衣卫硬生生没有发现,若不是那李宽被吸食精气而亡,还不知要多久。” “是呀,这年头,京师都不太平,三年前,皇宫失窃,一个多月前,韩震叛变一事,朝廷好多官员受了牵连,圣上震怒,连株了上千人。前两天,圣上还病倒了。” “陛下病倒了?” “你不知道?”一名男子喝了一口酒,道:“听说圣上携大臣出宫视察民情,京师都还未出,就晕了过去,回宫后就病倒了,吃药都不见好,死了好多太医呢。” “可不是,听说因为此事,司礼监的王公公上火的厉害,让底下的锦衣卫发疯似的搜罗灵丹妙药,江湖神医呢。” “那王公公可真是忠心可鉴。” “你懂个屁,两年前,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姜大人同右副都御使刘大人,参王公公二十一大罪,人王公公不但没事儿,刘大人反而辞了官,姜大人贬了职,为何?圣上宠信啊。可现在圣上病重,万一有个不测,这天一变,王公公前途如何,还真不好说。” “可不是,眼下王公公,他就是小寡妇看花轿,干着急。” “嘘,小声点,若是让锦衣卫听见,那就不得了。” “切,你当老子怕锦衣卫。” 说是这样说,声音却小了下来。 坐在窗口的陈墨,熟练的朝着怀中掏去,想用无常簿把这些话记下来,可突然想起他穿的是便服,现在也已经放衙了。 还是不多管闲事了。 距离教坊司那一晚后,已经过去了十天。 也不知是不是陈墨多想了,还是因为前两天宣和帝病倒一事,他睡了姜琪后,并没有祸事找上来。 系统也没有提示。 看来他睡姜琪那一事,并不是祸事。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放衙后,都会坐在这个地方,看着不远处那颗没有一片叶子的槐树。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陈墨基本确定这里没有异常。 看来槐树底下藏了东西的事,姜琪并没有告诉别人。 自己太谨慎了些。 不过现在陈墨没有动。 反而又管小二要了盘小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白玉酒馆晚上是不做生意的。 随着白玉酒馆打烊,这块的行人也是少了许多。 陈墨躲在一个角落,一直等到看不到几个人的时候,才朝着槐树走去。 拿出旁边早就藏好的铁铲,陈墨挖了起来。 可是挖了一阵,都没有挖出东西。 正在疑惑姜琪是不是骗自己的时候。 陈墨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是来到白玉酒馆门口,往右走了三百步,再朝左走了一百步,然后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位置离槐树还有丈许远。 不过说树下,好像也没有错。 陈墨四下扫了一眼,见没人后,开始挖了起来。 很快,铁铲便是挖到了什么东西。 虽然这里一片昏暗,但身为七品武者的他来说,借助着远处的光辉,还是能看清地里的东西。 这是一个铁盒,铁盒外上了锁。 不过这对陈墨来说,轻而易举。 直接强行扯开锁,打开铁盒,里面是个用油纸包裹起来的东西。 陈墨没有再看,拾起来装进了怀里,然后再把铁盒拿出,就在他要掩埋坑洞的时候。 “谁在哪里?”一道喝声,从陈墨的身后传来。 陈墨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铁铲。 “出来!” 拔刀的声音。 陈墨眉头一皱,然后一片亮光照来。 他缓缓回头,只见两名手持灯笼,手上拿着官刀的官兵,正警惕的看着他。 而那灯笼上,写有“五城兵马司”几个大字。 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的巡逻。 陈墨见状,松了口气。 其中一名官兵提起灯笼,光芒渐渐的朝着黑暗中照了过来。 就在要照清陈墨脸的时候,陈墨用铁铲抵在了灯笼上。 两名官兵顿时如临大敌,手中的官刀都不由的握紧了一些。 直到陈墨掏出一块腰牌。 “锦衣卫办案!”冰冷的话语自陈墨的口中吐出。 “当!” 其中一名官兵手一抖,灯笼都吓的掉落在地,慌乱的捡起灯笼后,同旁边的官兵扶着脑袋上的官帽,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宣和三年五月二日,你因鬼鬼祟祟被五城兵马司巡逻的人发现,你及时表明了锦衣卫的身份,避免了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捕而发现你的秘密,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1。】 “锦衣卫的身份,有时还挺好用的。”低喃了一声,陈墨把腰牌收了起来,然后把现场收拾了一遍后,陈墨拾起铁盒,拿着铁铲快速离开了此地。 十一 羽化诀、八荒镇狱 “书?” 没错,陈墨离开白玉酒馆那一块后,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借着远处的光辉,从怀里拿出油纸包,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两本书。 这让陈墨有些大失所望。 他原以为姜琪父亲留给她的东西,是一些钱财,结果并不是。 除了两本书外,两本书中间还夹着一封信,银两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两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蓝色的封面,颇有种武侠影视剧里书籍的感觉。 陈墨打开一本看了起来。 【羽化诀,已收录。】 陈墨眉头一挑。 赶紧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详情点击查看^】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详情查看,发现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剥离出来的。 或者说,养气术是羽化诀的简化版。 养气术最高只能修炼到六品。 而羽化诀,则一直能修炼到宗师之境,甚至更高。 没错,这是系统的一个功能。 只要是完整的功法和武学,陈墨拿到手翻几下,系统便能收录,并记录上功法和武学的详细信息。 突然,陈墨好像记起了什么。 作为从小便投胎到楚国的他,对于楚国的历史,自然比较清楚。 《太祖实录》中记载,公元968年,妖星降世,中原动荡,妖孽横行,灾荒连年,民不聊生,太祖承天命降生,自东海斩蛟龙,得仙法结束乱世,立国大楚,国号天承。 而其中的仙法,就是羽化诀。 当时的中原是被诸多小国和宗门主宰,宗门强盛的时候,甚至能干扰国家主事。 太祖雄才伟略,建国后,东征西伐,一统十三国,镇各大宗门。 之后,统一文字,统一境界,将那些杂七杂八,各国称呼都不一样的修为境界,划分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之境。 且为了维护统治,将所有的功法、武学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阶最高,黄阶次之。天阶的功法、武学,全都收为国有,只有皇室和皇室特许的有功之臣及其子女才能修炼。 在这之外,凡是偷练天阶的功法和武学,一经发现,便视为谋反。 而天阶以下的功法和武学,朝廷则不受约束。 也正因如此,楚国国祚延续了近千年,将宣和帝算在一起,共十七帝,尽管千年来,国内叛乱不断,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大军一来,全都浇灭,从未发生过外姓更替政权之事。 而羽化诀,自然是在地阶之上,为天阶上品,并且只有皇亲贵胄才能修炼。 谋反? “我尼玛…”陈墨突然爆了句粗口。 这是得到了也不能修炼呀。 也对,若是能修炼,姜希良也不用偷偷藏起来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起码后续的功法是有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泡个公主总能修炼了吧。 凭我这张脸,那不是手到擒来。 陈墨心里yy的想到。 陈墨转而看起来了另外一门。 【八荒镇狱,已收录。】 陈墨刚翻了两页,系统就传来了提示音。 陈墨的脑海中也出现了完整的八荒镇狱的信息。 “地阶上品武学...”陈墨松了口气,这本总能修炼了。 而且还是刀法与近身搏斗相结合的武学。 不对,武学和功法不一样。 功法和真气有关,只要一显露,就极容易暴露。 并且不显露,只要被修炼了同一功法的人近距离接触,也容易察觉出来。 而武学可以藏着掖着,只要不显露出来,常人难以发现。 所以说,就算是地阶以上的武学,只要自己不在人前显露,或者将目击者杀死,就完全没有危险。 “不错,这八荒镇狱可以当做自己的底牌...”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 【天赋:长生不老。】 “不错,不错,给我加。” 随着陈墨一声默念,八荒镇狱的后面多了一个初窥门径,后面还有一个+,这就说明还能升。 而属性点扣除了两点,还剩六点。 “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高阶的武学,所花费的属性点也更多,当初升黑虎拳到略有小成,只花费一点,而八荒镇狱才初窥门径,就花费了两点。”陈墨低喃道。 据他目前所能了解到的,功法和武学的熟练度,分为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 之后还有没有,暂未可知。 “再升一下看看...”陈墨心中默念了一下,很快,属性面板上,八荒镇狱的后面就变成了略有小成+。 而属性点,只扣除了两点。 目前陈墨可分配属性点还有四点。 那个+号,便代表着还能升。 但陈墨停了下来,觉得暂且够用了。 起码目前没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用到八荒镇狱。 最后,陈墨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刚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图纸便掉了出来。 陈墨看了几眼,好像是张残缺的地图。 这封信是姜希良亲笔书写的。 姜希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信中交代了羽化诀以及八荒镇狱的来历。 三年前,皇宫失窃。 贼人被宫中高手打伤,最后被巡逻的姜希良发现,与贼人打斗了一番,最终被贼人逃脱,不过贼人逃脱前,从怀里掉出了一个包裹,那包裹里装的东西,便是这两本书籍和那张残缺的地图。 姜希良没有忍住好奇,偷看了包裹里的东西。 当得知其中一本是羽化诀时,姜希良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没有上交,因为他知道若是让皇帝知道此事,为了保密,不管他有没有看,等待他的下场,那一定是灭口。 姜希良想要焚毁,结果第二天就得知贼人身亡的消息。 原来,贼人虽然侥幸逃出了宫,但也被皇宫内的高手伤及了心脉,活不长。 于是,姜希良便把东西留了下来。 十二 陈墨与姜琪 后来,因不满阉党掌权,借锦衣卫这把利刃荼害忠良,姜希良与右副都御史刘贺章参王英二十一大罪,结果不但没有参倒王英,反而两人双双贬官,刘贺章气急之下,直接辞官,后在归乡途中,船只进水,刘贺章溺水身亡。 姜希良知道刘贺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王英的打击报复。 为了防止自己遇到不测,于是便将得到的东西埋了起来,希望子女后代,能利用包裹里的东西,给自己报仇。 然后把埋藏的位置,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后,便去边关上任了。 “忠良之士啊...” 从目前陈墨了解的信息来看,姜希良还是有忠胆的。 除了交代完这些后,信中还罗列了当时状告王英的罪状。 索贿天下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搬弄兵权。 不二祖列宗。 剥削百姓、把持朝政、荼毒忠良…… 剩下的就是家书了。 从信上,陈墨得知姜琪还有两位兄长,跟随着姜希良一起去边关上任。 现在看来,整个姜家,怕是只剩姜琪一人了。 陈墨有些心疼起了姜琪。 他把除了家书以外的内容全都撕毁掉,剩下的全留了下来。 然后找了没人的地方,将羽化诀及八荒镇狱全都烧毁,那张残图陈墨留了下来,但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重新用油纸包好,然后装在铁盒里,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埋了进去。 他住的地方是北镇抚司,这些东西留在身上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反正这些东西系统都收录了,想要了,到时费些功夫,在抄写出来就行了。 确认没露下蛛丝马迹后,陈墨朝着教坊司走去。 …… 教坊司是礼部的下辖部门。 不同于其他的衙门,这块地方来往的官员多,反而戒备比较松散。 官妓侍人的地方为暖香阁。 而弹吹拉唱表演歌舞的地方,名为音妙坊,都在白玉街上。 陈墨知道姜琪住的地方在哪,来到后院后,纵身上楼,发现姜琪一个人在屋内后,故意翻窗的时候露出一些动静。 “你怎么每次来都不走正门?”姜琪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通过铜镜,正好看到了从窗口进来的陈墨。 “没钱自然要从窗口进来。”陈墨身上除了一些日常用的基本开支后,身无分文,而来教坊司,无论是来找官妓,还是来听曲的,都是要给钱的,开桌费就三两银子起步,陈墨只有翻窗进了。 这段时间,陈墨也来了六七次了。 之所以如此勤,主要还是不放心,害怕姜琪接客。 陈墨是大男子主义。 姜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 而自己,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虽然自己花了银子打点,但这里毕竟是教坊司,陈墨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染指,所以就隔三差五的来看。 想到这,陈墨都有些后悔了。 早知那一晚就不碰她,这样就不用担惊受怕,头上冒绿光了。 偏偏自己还没有救她出去的能力。 “我来天葵了,今晚伺候不了你。”姜琪平静的说了一句,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将挽成妇人髻的长发放了下来,秀发乌黑垂在梳妆台上,纤细的皓腕露出外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羊脂玉镯,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今日有自称户部侍郎家的彭公子说要给我赎身,我说不用,他听完以为我不信他,给了我这枚镯子,说是价值百两,结果我刚说自己是因父亲得罪了王英而进了这教坊司后,镯子都不要,便落荒而逃。” 她转过身来,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美的难画难描,紧紧的盯着坐在软榻上的陈墨,明眸皓齿,微微抿起的双唇看上去便香甜可口,面孔看上去十分年轻,可却带着一抹妇人才有的韵味。 陈墨眉头一皱:“这便培训完了?” 即便是歌舞,也是要培训一段时间的。 姜琪摇了摇头,道:“正在演练的时候,正好被他瞧上。” 似乎知道陈墨想听什么,道:“放心,我没让他碰我。不过培训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我本就有底子,迟早要安排表演的。” 说着,拿起把镯子朝着陈墨走来,在他的旁边坐下,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握住陈墨的手,把镯子放在他的手心:“拿去用吧。” 陈墨知道姜琪并不是故意在激他妒火,而是这些天,不知是睡服了还是身子给了陈墨所产生的依赖,只要陈墨来,姜琪便会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而她今日这话,让陈墨有些担心,以姜琪的美貌,一旦培训完后登台,势必会引起一些注意,而到时难免会有一些不惧王英的官员来教坊司,一旦看上了姜琪,不持身份硬来,就麻烦了。 似乎是猜到了陈墨的心事,姜琪道:“一…旦有这么一天,我...会自尽,为你守住这贞洁的。” 说这话,姜琪还是有些害怕的,没人不怕死。 而有些事,是不能去证明的。 陈墨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你家是被锦衣卫抄的,你难道不恨我?” 虽然陈墨没有参与此事,但同为锦衣卫,难免会...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而我...也只有你了。”说到这,姜琪神情有些哀伤了起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依靠了吗?”陈墨看着不远处桌上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思考起了长生的意义是什么? 是一直苟下去,等天下无敌了再出来装13? 这诚然会很爽,若是没有发生宁家的事,没有碰姜琪,那这应该就是他的规划。 可是现在。 并不是,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便报我的名号吧,虽然只是小小一校尉,但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还是能震慑一些人的。”陈墨道。 枕在腿上的姜琪一怔,之前的他,虽然也保证护着自己,但言语中都透露着尽量不把他自己扯进来的意味。 但是今天他这番话,自父亲离去后,第一次让姜琪体会到了依靠的感觉。 “嗯嗯。”姜琪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笑容。 被屏蔽的十三章 再发一次 “对了,这是伯父留给你的家书。” 陈墨把处理好的一部分信件给了她,然后说道:“其他的内容,是一些朝堂纷争,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教坊司本就是一个官员来往比较频繁的地方,若是让姜琪知道信件的全部内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那就不妙了。 姜琪一怔,听到陈墨那句“伯父”的称呼,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接过那只剩半张的信,上面的字,正是她父亲的字迹,她依偎在陈墨的怀里,看了起来。 陈墨把玩着她的秀发,姜琪肌肤白皙,而且性格怯弱,我见犹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伯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应该是他提前很久写下的,他所留的东西,是一本功法和一本武学...” 陈墨并没有说功法和武学的名字。 羽化诀,事关重大,只有皇室之人才能修炼,这种东西,他得到,他说他没有修炼,别人会信吗? 姜希良不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才没有上交。 所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琪看完信后,顿时想起了以前阖家团聚,其乐融融的画面,而现在,只剩下她孤身一人,眼眶顿时便湿润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滴落。 陈墨抱着她的脑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前世毕竟交过几个女朋友,情场经验还算丰富,哄人的话顺口就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还有我呢,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虽然以陈墨现在的身份,说这句话显得有些虚,但从小眷养在深闺中,从未恋爱过且涉世未深,又历经灾事的姜琪来说,急需一个依靠。 而陈墨却恰好出现,夺了她的第一次,加上陈墨完事后的承诺,这让孤苦无依的姜琪难免会生出依赖,因此,现在陈墨这话,听得姜琪心都是暖暖的。 “这镯子你拿回去吧。” 陈墨把镯子还给了姜琪,倒不是怕别人说自己用女人的钱,而且还是艺妓的钱。 而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镯子从品质上来,恐怕真价值百两,抵得上陈墨一年的俸禄,可谓是极其昂贵,虽然那彭公子被姜琪的身份吓走了,但谁知会不会是暂时的。 收了镯子,在外面看来,就等于承了情。 下次再来,若是还垂涎姜琪,想一亲芳泽,姜琪推脱,又还不回镯子,那事情就难办了。 姜琪涉世未深,哪懂这些,听到陈墨讲完后,方才觉得这镯子有些烫手。 “好了,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陈墨放开她,便打算离去。 “你...今晚不留下来吗?”姜琪把镯子放好,脸色微红的看着陈墨。 陈墨一怔:“你不是…” 来月事几个字还在嘴边,陈墨便收了回去,让他留下来,又不一定非是那方面的事,而且今晚又提起伤心事,自己留下来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陈墨点了点头。 然后他准备去吹灯,却被姜琪阻止了。 家破人亡后,姜琪得了一个毛病。 那就是怕黑,一旦身处于黑暗中,她便会感到恐慌。 “好。”姜琪这个样子,越发想让人保护了。 烛火昏黄。 软榻上,姜琪躺在陈墨的怀里,陈墨从身后抱着她。 说实话,姜琪住的地方,可比他住的镇抚司衙门好多了。 浮雕屏风,梳妆台,琴架,软榻,桌椅。 这都让陈墨恨不得直接在这住下了。 但不行,若是久住的话,迟早会被发现。 这是教坊司,即便是里面的姑娘愿意给人白嫖,那也是要给教坊司钱的。 目光扫了一会,陈墨视线便重新放在了姜琪的身上。 原本他以为抱着姜琪就这样度过一晚的。 但他忘了,他才23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尤其是前几天刚那啥,处于食髓知味的时候。 温香软玉在怀,看着佳人那修长莹白的天鹅颈,隐约可见的香肩,胸脯,顿时引发无限遐想。 让陈墨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似乎是感受到情郎灼热的目光,已经算是过来人的姜琪,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墨郎...你很难受吗?” “啊,没有,睡吧。”陈墨可不会血中悍刀行,但下一秒... 陈墨本能的吸了一口气。 “姜琪,你...” 姜琪脸色涨红,她也是这一次做这种事,这里是教坊司,没吃过猪肉,难道没有看过猪跑吗,耳濡目染下,自然便知晓了一些别的伺候男人的方式。 姜琪怕陈墨误会,还小声的解释了一下。 陈墨默然,心中也是坚定了不能再这样苟了,锦衣卫的升迁本就难,若是再不主动点,就更难了。 教坊司是个大染缸。 即便里面的姑娘一开始洁身自好,可待得时间久了,又没有出去的希望,自然而然的也会跟着堕落了。 陈墨可不想姜琪到时也变成了那样。 而就在陈墨胡想的时候。 姜琪突然从他的怀里起身,动作笨拙... …… 等姜琪睡着后,陈墨在软榻上盘坐了起来。 他睡不着,所以打算修炼一会,等天亮后,就离开教坊司。 修炼了一会后,陈墨叹了口气。 或许是他的资质真的太差了,刚刚修炼的那一会,和没修炼一样。 若是没有系统,以他那修行了十几年才入品的根骨,想要达到七品武者,估计得到老。 当然,这跟功法也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但也只是最基础的黄阶高级功法。 ps:修改成这样,总能过了吧(╥_╥) 十四 系统的bug,机会 想到这,陈墨突然念头一动,要不然试试羽化诀? 他不是修炼,而是想比较一下羽化诀和养气术的区别。 之所以修行的功法容易看出,便是在于修炼的时间长了,体内的真气全都是由功法所炼化吸收的,导致气息与修炼的功法相同,若是遇到懂天下功法武学的高手,或修行了同一功法的武者,便能一眼识出。 而他只是试试,并不是将全身的真气都转化为羽化诀的真气,不用担心暴露。 结果他不试还好,一试,他就恨不得丢弃养气术,直接修炼羽化诀。 高阶功法和低阶功法最大的区别,就是高阶功法能使武者修炼速度加快。 而其中的速度,就是体内真气运转的周天时间。 换句话说,就是将天地真气吸引进体内,需要运转炼化一周天,才能成为自己的。 假如养气术运转一个周天是半个小时的话,而羽化诀,五分钟就行了。 “难怪楚国国祚近千年,皇室却从未改姓,掌握天下所有的高阶功法和武学,除非是那些根骨极佳的天才,若不然,一辈子都追不上皇室子弟。” 陈墨心中感慨了一声,不过自己也不用太过羡慕。 他们拥有高阶功法、武学又如何,陈墨问一句,能长生否? 据他了解,九品武者,不过是力气比普通人大一些。 而八品武者,则是强大体魄,各项感官强于普通人。 甚至是一品武者,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也只是肉体凡胎,不能飞,不能一掌开山,寿命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五十载,一些体质特殊的强人,稍微能活得长一些。 一支万人军队,配合战阵,便能杀死一品武者。 只有达到一品之上的宗师之境,才算是脱离了肉体凡胎的范畴,能御空飞行,寿命也有所提升。 楚国最耳闻能详的武道宗师,便是昆仑观的老剑仙,自永文帝年间到现在的宣和三年,活了快有三百年了。 这还是有史以来,活得最长的武道宗师。 而他,却能长生不老。 光这点,就超过楚国所有人了。 但什么都没有,孤独的长生,也没什么意思。 尤其是还活得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陈墨才会对姜琪说那些话吧。 …… 自教坊司那晚后,陈墨有了改变,没有再装怯弱窝在镇抚司,会主动的跟着许浩去执行一些任务了。 这可把张开惊的不行。 一度调侃陈墨是那根筋搭错了。 说好的一起躺平当咸鱼,你怎么努力去了? 陈墨笑着回道:“争取破个大案子,得了奖赏,早些还你的银子。” 如此,一个月时间过去。 皇帝的病情听说越来越严重,这可急坏了王英。 之前只是让锦衣卫去寻灵丹妙药,神医高人。 现在,更是发动大内高手和锦衣卫,去一些深山老林寻一些毒物做药引。 甚至还自做主张替皇帝选秀,让各地挑选未婚的妙龄少女,作为秀女进宫,王公贵族也不例外,说是要给圣上冲喜。 但陈墨看来,这无非就是王英用来打压大臣的手段罢了。 听说不少官员最近无故被贬了官。 陈墨倒是希望宣和帝能够好转。 起码在他看来,宣和帝算是一位好皇帝,不像前几位帝王,有几十年不上朝的修仙皇帝、喜欢御驾亲征的皇帝、七下江南劳民伤财,喜欢到处建行宫的皇帝... 反之宣和帝自登基以来,勤勉于政,主张改革,还最先拿宗室开刀。 自太祖开始,皇室宗室是世袭罔替的,所有皇子全部封世袭罔替亲王、亲王的世子不降档承袭世袭罔替亲王,这就导致皇族占据大量土地,圈地严重,却不上税,几百年下来,想想就知道多么的可怕。 而宣和帝却提出“考封制度。” 就是亲王世子袭爵通过考试来获取,考试不合格直接就是无爵位的闲散宗室,一科不为优则降一档,两科降两档。 在陈墨看来,这是对皇室有好处的。 因为想要不被将爵,就要好好修炼努力,这会使得皇族的实力得到提升。 除此之外,宣和帝还主张收复父亲崇元帝丢失的西南。 这段时间,陈墨还因缘巧合的发现了系统的一个“bug。” 就拿一个捉拿犯人的任务来说。 像这种任务,一般是两到三个锦衣卫去执行的,将犯人捉拿归案后,便是完成了任务,这对陈墨来说,根本不算劫祸。 但只要陈墨和捉拿的犯人动手了,引起对方对他产生杀意,无论是自己擒下,还是同僚和他一起将犯人擒下,系统便会提示他在某某日,擒下了犯人,避免被犯人所杀,躲过了一次灾祸,奖励属性点1。 也就是说,只要给自己制造一个杀局,然后再由自己化解,就能获得属性点。 属性点的多少,跟对方的实力,当时现场的环境而决定, 就是不知在战场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估计能把自己刷成无敌。 利用这个bug,陈墨这个月获得了五个属性点。 教坊司那边,姜琪也是登台表演了。 好在陈墨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这些官员还是要脸面的,起码明面上不会强来。 那个彭公子果然只是被暂时吓到了,后面又来了。 姜琪讲了自己被锦衣卫看上,但没有说陈墨的名字,把镯子还给了彭公子。 彭公子似乎有所顾忌,见姜琪又态度强硬,便打消了念头。 如此,又是半月而过。 炎炎夏日,北镇抚司内却是一片亢奋。 明台坊该管上官柳央,在民间寻到了一篇古方,以妖血做药引,可以治疑难杂症,递交上去后,圣上的病情得到了缓解,王公公大喜,让原本是百户的柳央,升为了副千户。 因此,北镇抚司有了一个百户的空缺。 所有总旗、试百户都在摩拳擦掌,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走关系,希望自己是这填补空缺的人。 而之所以整个北镇抚司都亢奋。 是因为总旗还是试百户中,无论是谁当上了,晋升后,他的位子,也是要有人来填的。 陈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ps:因13章屏蔽的原因,这章是删掉重发的。 十五 何青 这一个萝卜一个坑。 现在有一个坑空出来了,谁都有点心思。 而想要上位,实力是必不可少的。 千户是正五品,副千户是从五品,百户是正六品,副百户是从六品,总旗是正七品,小旗是从七品。 这也就代表着,想要当小旗,你的境界就得要达到七品。 想要当百户,你的修为就要达到六品。 这是太祖时期就定下来的规矩,官员品阶直接与修为挂钩,修为须与官品同阶,一些虚职,实力可以弱些,不用相对等的境界,但皇室网罗天下高阶功法、武学,为了能够得到这些高阶的功法武学修炼,大多数人都选择当官,报效国家。 这就导致朝堂上的官员一度很卷,即便是个没有权利的虚职,只要一有位置空缺,便有许多人争。 甚至有些人的实力高出这个官职品阶。 权利虽然没有,但它享受对等的待遇。 当然,一些比较重要的官职,看上去官员品阶只有三品,却要有二品甚至一品的实力才能担任。 譬如锦衣卫指挥使,官职虽只是正三品,但却要二品或一品的武者才能担任,所拿的俸禄,也是与一品官员相同。 即便如今吏治败坏,武备松散,买官卖爵严重,但也不能乱来。 譬如一个四品官,你让一个八品甚至是九品武者担任,这明显不可能。 陈墨如今是七品,他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小旗官的位置。 …… “事情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明台坊百户的位置,如今已经空缺...” 大厅之上,一身飞鱼服的袁玄坐于长桌之后,新晋副千户柳央立于身旁伺候,袁玄把制作好的副千户牌子给了柳央,然后目光扫视了一眼下方所有的锦衣卫,声音低沉: “镇抚使大人说了,明台坊百户的位置,不要求实力,只要谁弄来大妖的妖血或者打听到大妖的线索,这百户的位子,便是他的了。” 袁玄此话一出,下方所有锦衣卫都不由的抬起了头,心中一震。 不要求实力,那么说来,即便是底层的校尉,也有晋升百户的机会,这谁不心动? 而身处其中的试百户、总旗们则是面色一变。 毕竟一旦当上百户,就得实现阶级的跨越,这个时候,下面的人可不会管他们是试百户还是总旗。 得到妖血或是大妖的线索,一定会越过他们上报。 这样一来,竞争就加大了许多。 “墨兄,听到了没有,百户啊,一旦当上了百户,到时就算是我姐夫,也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张开低声道。 “百户哪有这么好当,大妖的血和大妖的线索,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这等实力的人能够得到的。”陈墨低声回应。 “但好歹是有了机会。墨兄,你想想,若是你当上了百户,将那小娘子从教坊司赎出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 袁玄的这番话,让紫金楼再次遭了殃。 紫金楼毕竟出过伊翩翩这么一只狐妖,那么锦衣卫想要得到大妖的线索,只能来紫金楼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出伊翩翩的同伙。 紫金楼的另外两朵金花,更是遭受到锦衣卫的连番审问。 本来紫金楼都已经整改好了,快要重新营业,这样一搞,开业时间,又得往后延迟了。 三天后。 百户所。 许浩将张开、陈墨、李青山三人叫到跟前。 “秦阳县有个酒鬼,叫做何青,私习天文,最近总在坊间借着天象,对百姓胡说八道,还暗讽时政,尤其还编排王公公不日便会倒台,你们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许浩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扫了扫,然后说道:“我们百户所里,就你们三人稍闲,跑一趟吧,百户大人的意思,这个人就不要活着了。” 原本林白是让他带人去把这江湖术士解决了的,但这等没有油水的活,许浩可不会瞎耽误功夫去忙活,有这个时间多去调查大妖的线索不好吗,于是回到卫所后,见到三人有空闲,便交代他们去办。 “诺。” 三人恭声躬身拱手,李青山偏头依次看了张开与陈墨一眼,一脸瞧不上二人的表情。 …… 这是地方官府转交到镇抚司的案件,这酒鬼有点实力,官府派出去的捕快几次捉拿,都让这他跑了,没有办法,只能麻烦锦衣卫。 三人骑马出城,朝着离京城不远的秦阳县赶去。 路上。 “到了地方,你们二人听我的命令行事,不要自作主张,以免打草惊蛇。”李青山扫了二人一眼,说道。 “你我都是校尉,你当自己是谁呀,凭什么让我二人听你的命令。”听到这话,张开直接怼了他一句。 “就凭我是七品武者。”一股强横的气息自李青山的体内散发而出,其身下的黑马都是发出嘶啼。 张开面色一变:“伱…突破了?” 锦衣卫校尉的修为,普遍在八品,一旦突破到七品,便能真气外放,实力将有质的飞升。 打他和陈墨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嗯,张开还不知陈墨是七品武者的事。 这段时间,陈墨办的都是一些较为轻松的差事,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而在未暴露气息的情况下,想要看穿一个人的修为,只有达到五品境界,开了天眼才行。 “前些天突破的。”李青山将视线收了回去,继而说道:“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好好听话。” “驾。”李青山一挥马鞭,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 “墨兄,你瞧他那样,就算是七品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个校尉,得意什么呀。”张开气道。 陈墨皱了皱眉,李青山对他这种冷嘲热讽,轻视的态度,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几次办差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身上的秘密多,不想跟其计较,便忍了下来。 心中却常暗道,总有一天他会落在自己手里的。 “别管他,办完差事早点回去。” 陈墨说道。 等三人到达秦阳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三人看着巷子尽头亮起灯火的阁楼,悄悄摸了上去。 十六 暗通逆党 这条巷子住的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你们两去后面,防止他从后面逃跑。”李青山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对陈墨和张开二人说道,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 张开眉头一皱,当即要跟他争扯一二,却被陈墨一把拉住手臂,带着他轻声翻入院墙,朝着阁楼的后面摸去。 而陈墨这番举动,让李青山更加的不屑,翻入院墙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朝着阁楼的正面摸去。 阁楼显得有些简陋,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张开还想要说什么,但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了不弄出动静,便只好压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 陈墨毕竟执行过几次任务,所以也比较专业,来到后院后,和张开一眼便看出了这后路在哪。 陈墨刚跟张开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在这守着,他进去,同李青山一同将里面的人包抄。 其实他完全可以摸鱼,让李青山一个人去卖力的。 但毕竟是总旗交代下来的任务,这若是失败了,难免会受到斥责。 就在这时。 “当当!” 正朝着二楼摸去的李青山不小心碰到了藏在楼梯两侧,不容易看见的透明的鱼线,绑在鱼线另一头的铃铛顿时响动了起来。 二楼很快就响起了动静。 “该死。”李青山拔出官刀,朝着二楼冲去,嘴里大喊:“逆党,休走。” ... 二楼的房间里,何青正透过天窗,望着夜空中的星象变化,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猛的灌了一口酒后,立马低头看了一眼摆在桌上,自己鼓捣出来的小型的璇玑玉衡,通过对照,将自己的发现记载下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道铃铛响动的声音, 何青面色一变,他知道有人闯入了。 在楚国,私习天文是犯法的,而且罪名还不轻,自从他私习天文被发现后,就被官府缉捕,几年多的躲躲藏藏,也是培养出了警惕的心理。 他把酒壶内的酒一口饮尽,然后连忙将桌上的璇玑玉衡、圭表等东西收进一旁的木箱内,之后熟练的背上木箱,准备逃离。 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李青山手持官刀直接破门而入,木屑纷飞。 “别动,锦衣卫办案。”李青山喝道。 何青面色一变,自己怎么引来了锦衣卫?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 他早年也是参加过科举,想拜入钦天监,实现他的梦想,但毫无疑问,他落选了。 不过他没有放弃,重整旗鼓,再接再厉,备战下一次的科举,可结果,他再次落选了,此刻,他已经心冷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 他再次参加了科举,这次他信心满满,结果揭榜的那一天,他又又又落选了。 最后,他真的心灰意冷了,每天借酒消愁,有一次,在白玉酒馆喝酒的时候,因为听到有人嘲讽朝廷官员腐败,阉党把控朝政。回想自己的遭遇,借着醉酒,他也是对着朝廷官员依数数落了一遍,这时,他发现,心中的不甘与委屈经过发泄,已经减少了不少,于是在他离开京师后,经常在民间暗讽时政。 回忆一闪而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抄起桌上的油灯朝着李青山扔了过去。 窗户没有关,这是何青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留下的退路。 他刚翻过窗口逃离,一道黑影便是掠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何青当即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吐出,身影朝后方飞去,重重的砸在屋内的墙上,动弹不得。 木箱里的东西,打翻一地。 陈墨从窗口翻了进来。 李青山接住油灯后,重新放在桌上,却没有正眼看两人,径直来到何青的身前,低下身子,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过脸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官府所画的画像,对照了一下,方才开口:“是何青本人。” 他站起身来,将刀抵在了何青的脖子上,冰冷道:“逆党,闭眼。” 而刚才一下砸懵的何青,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一脚,把他喝进肚里的酒水都是吐了出来,看到架脖子上那泛着冷光的大刀,吓的头上直接冒出了冷汗,连忙开口求饶:“别…别杀我。” 没人不怕死。 “逆党,死罪。”冰冷的话语自李青山的嘴中吐出。 闻言,何青的脸都白了几分,旋即想起了什么,道:“你...不能杀我,我...有你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大...妖的线索。”何青慌忙的说道,最近锦衣卫一直在寻找妖的事,早就传开了,何青自然知道。 闻言,李青山眉头一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窗前的陈墨,这等消息,太多人知道可不好。 而也就是李青山这一转身,何青也是看到听到此话抬头的陈墨,月光打在陈墨的脸上,何青惊讶道:“...陈...陈墨。” 陈墨面色一紧。 李青山也是睁大了眼睛,旋即道:“你认识他。” “不认得。”陈墨确定不认识何青。 “那他为何会知道你的名字?”李青山冷眼看着陈墨。 这时,何青发现了不对劲,这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见有了转机,他连忙道:“我是宁…家管家何安的侄子,当时你还是宁家的护院。你我可是兄弟,当初你和宁家大小姐私会,若不是我帮忙,你如何能逃走。” 陈墨脸色一变,在宁家的时候,确实听过管家有个侄子,但并不知道他侄子叫什么,也从未有过来往,更不可能成为何青口中的兄弟。 “胡说八道。”陈墨道。 “我可没有胡说,你不承认,不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宁大小姐的未婚夫是都镇抚李大人的大公子这件事吗。”何青说道。 “找死。”陈墨抽出配刀,便要斩了他,却被李青山拦了下来,道:“怎么,你想要杀人灭口?” 李青山从怀里掏出无常薄,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墨笔,沾水后写了起来。 “伱在做什么?”陈墨双眼微眯。 “陈墨,暗通逆党,与李严的未婚妻私会...”李青山收起无常薄,来到陈墨的身旁,用无常薄拍了拍陈墨的脸:“暗通逆党,你这条小命,算攥我手里了。” 十七 干净利落 说完,还对着陈墨一推,然后来到何青的身前,继续询问大妖的线索。 如今张开不在,陈墨的把柄又攥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大妖这条线索自己就可以吞下去,拿去上面换取大大的功劳。 “咯吱...” 就在这时,李青山听到窗户关紧的声音。 他侧身看去,只见陈墨把窗户关好后,朝着他看了过来:“无常谱拿来。” 陈墨向他挥了挥手,正在暗自调理气息的何青见陈墨的一只手放在刀柄上,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只要二人打起来,那么他便可以趁机逃离。 李青山拿着无常谱,在陈墨的面前故意扬了扬,嘴角带起一抹讥讽,一把塞进怀里,拍了拍胸口:“有本事来拿呀。” 李青山丝毫不把陈墨放在眼里,在他的印象中,陈墨是整个北镇抚司最懦弱的人,而且自己已经突破到了七品,就更加不把陈墨放在眼里了。 拔刀声! 见陈墨拔出了官刀,李青山眼眸冷了下来:“就你还想杀我?!” 语气中尽是玩味。 飒…… 房屋内刀光一闪,李青山身手不差,反应过来后瞬间抬刀横举身前,但陈墨的冲势太快,刚一抬手,就被一记重刀猛的砸在刀背撞在胸口,蹭蹭蹭直接退出了房间。 “咔嚓...” 屋外的一块木板被李青山踩裂,脚连忙移开。 “七品!” 李青山脸色一变,同时大怒,眼中杀意涌现,刚准备拉开距离反击时,身为七品武者的感官让他毛骨悚然,只见陈墨凌空跃起,大刀猛然劈下。 不仅如此,那刀身还发出颤鸣,一道朦胧的血光自刀身中爆发而出,李青山瞳孔放大,同时提刀抵挡。 “当!” 刀锋再次相撞,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尖锐声响起,李青山手中的官刀应声而断,血光凌然而下,与刀刃依次落在了李青山的脸庞上,半边脑袋直接被削了去。 场面极其血腥,而其脚下的地板砰的一声碎裂,两人同时落在了一楼,而李青山,死的不能再死了。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一日,李青山被你攻击后,怒从心来,想要斩杀你,被你击杀,你度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 “逆党…” 系统的提示刚刚响起,一道厉喝声便从陈墨的身后传来,只见听到动静的张开提着刀闯了进来,陈墨此刻正好转身。 看着陈墨那沾血的脸庞以及他身下死的不能再死的李青山,张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墨兄,你...” “当啷...” 陈墨还未回话,二楼便传来动静。 陈墨剑眉一蹙,直接从一楼冲出,正好看到何青从二楼窗口翻身而下,落在地上后,快速的朝着围墙跑去。 想也没想,直接快速冲了过去,刚杀李青山的他,脑袋感觉充血了一般,纵身跃起,便朝着何青劈了过去,并且想要再使用八荒镇狱。 一阵晚风袭来,让他想到了什么,立马打消了使用八荒镇狱的打算,并且改成了刀背劈下。 破风声袭来,何青刚想要回头,背上就挨了一记重击,直接被劈的往前扑倒在地,被他拿在手里的璇玑玉衡,也是震脱了手,啃了两口泥。 何青来不及管璇玑玉衡,爬起来就想再跑,但这次再也没了机会,刚刚爬起,后脑勺便是一沉,被靴子直接踩的脸贴到泥土上,然后便是脖子一凉,一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陈兄饶命……”何青赶紧求饶了起来,不过嘴巴被踩在地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问你答。”陈墨把脚从他头上拿开:“若是骗我,你知道下场的。” “懂...懂,我懂...”本来在陈墨和李青山打起来的时候,何青就可以跑的,但他刚把窗打开一道缝,便看到了下面守着的锦衣卫,吓得他又把窗关上,因此耽误了时间。 “我和宁大小姐的事,在京师你还跟谁说了?”陈墨问。 何青抬头吐出嘴里的泥,喘了口气道:“没有告诉谁。” 何青说的是真话,在宁府的时候,他知道有个叫陈墨的和宁月兰走的近,但和他并不相熟,而当时的他,正在被官府通缉,偷偷的躲在宁府,也不敢抛头露面,后来陈墨和宁月兰私会的事暴露,听说后,他顿时惊为天人。 宁大小姐可是在永城有名的美人,而且气质高冷,生人勿近,居然也和一个护院偷情,也正是因此,他记住了陈墨。 而当时陈墨逃走了,何青也并不知道他后来加入了锦衣卫,没有事求他帮忙,他身上也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他又不是名人,这事又涉及到李严,这种没有好处又得罪人的事,他自然没有必要跟别人说。 “骗我!”然而陈墨不信,又或者是在确认,刀锋在何青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何青瞬间吓得魂都冒出来了:“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 “姑且信你。你刚才说的大妖的线索,告诉我。”陈墨道。 “说了,伱...会放过我吗?”何青慌乱道。 “嗯。” “秦阳县县衙里,就有妖。” “还敢骗我。”陈墨一脚再次踩在了何青的脑袋上:“衙门里有朝廷铸造的官印,妖邪光是看上一看,都得抖上一抖,如何还敢藏身县衙。 如此不老实,该杀。” 说罢,便是一刀斩掉了何青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何青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直接晕死了过去。 陈墨渡入了一些真气,将他唤醒了过来:“再给你一次机会,线索在哪?” 陈墨此刻在他的眼里,如同魔鬼一般,惊慌道:“就是...在…在县衙,那日我夜观星象,星…星象告诉我北方有妖气,然后我…我过去查看,那妖气正是从县衙后院传出来的,经璇玑玉衡判断,妖气极浓,绝对是大…妖。”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书里倒是提到过,可以从星象上观察到妖的位置,但距离不能太远。 “胡说八道。”陈墨重新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的…没有。”何青挪了挪脑袋,看向陈墨,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你…就是想杀我,你不守信用,我咒你...” 话没说完,陈墨便是抹掉了他的脖子:“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你胡说八道。” 十八 伪造现场 陈墨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当初成年后,他便外出闯荡了,四海为家,遇见过不公,也遇见过官吏强人欺压百姓,遇见过善人在城外施粥,可却暗地里贩卖私盐被朝廷抄了家,也遇到过拦路土匪。 当时他虽未入品,但习了父亲所留的军中功法和武学,身上有一把子力气,在保全自己的时候,也仗义相助过,曾在宁家当护院时也杀过劫匪。 因此,他才会如此果断的杀了李青山和何青,他们二人欺自己是一方的原因,更关键的是,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可是陈墨提着带血的刀来到张开面前的时候,他犹豫了。 张开也不是傻子,杀锦衣卫乃是重罪,而自己撞到了陈墨杀李青山,他能杀了李青山,也能杀了自己灭口。 “墨兄...” 张开的脸色有些苍白。 “张兄,我能信你吗?” 张开是整个北镇抚司对他最好的人了,可是却撞到了自己行凶的事实。 张开看着陈墨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在李青山的尸体上擦掉刀上的血。 张开吓的步步后退。 “墨兄,你...你要杀我吗?”张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兄,我可以信你吗?”陈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且把话重复了一遍。 “可...可以。”张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害怕的说道,或许两者都有。 陈墨走了过来,张开吓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打破脑袋他都想不到,平日里如此温和的一个人,此刻怎么换了个面孔,直到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你我是朋友,我不会杀你的。”陈墨把刀收进了刀鞘中,然后说道:“张兄,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墨兄...你...你说。”张开说道。 陈墨对张开缓缓说了起来。 足有半刻钟后,张开道:“能...能行吗?” “三成的把握。”陈墨说道。 “才三成?” “所以得靠你,若是你能瞒过去的话,还能再增加两成。” “剩下的五成呢?”张开道。 陈墨指了指头顶:“看命。” “那墨兄你呢?” “看守现场,死了名锦衣卫,镇抚司肯定会派人来查的,我不能让人破坏了现场,所以就由张兄伱一个人回去复命了。”陈墨笑道。 “好。” 若是平时,张开肯定得打趣一声:“墨兄,怎么平时不见你脑袋这么灵光。” 但此刻,他真不敢。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 拔刀声。 张开忐忑的回头:“墨兄...” “张兄,你一点伤都没受,太假了些。”说完,陈墨迅速出手,左手持刀在张开的胸口,手臂,腿上,各留下一道伤口,腿上的伤口,陈墨特意划深了一些,然后拍了拍张开的肩膀:“张兄,若是渡过此劫,在下定请你去教坊司,里面的姑娘除了姜琪,你任选。” 听到教坊司,张开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正待他要离开的时候。 “张兄,你想知道我什么要杀他吗?”陈墨说。 “不...不想…” …… 看着张开离去的背影,陈墨低喃道:“张兄,希望你真的可以信任。” 随后,他便伪造起了现场来。 在北镇抚司当差也快有半年了,伪造现场这事对他来说,还是不难的。 等伪造好现场后,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这块也真够冷清的,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引来旁人,但对陈墨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11】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眉头一挑,看到羽化诀后面的+号,这就说明自己若是将属性点用来给羽化诀升级,自己就能突破。 而养气术后面却没有+ 这说明什么? 这就说明,想要提升养气术让自己突破,需要更多的属性点。 而高阶的功法,能给自己节省属性点。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羽化诀的修炼速度,远远把养气术甩在后面,修炼羽化诀,也比养气术更好突破境界,那么自然也能节省属性点了。 但陈墨并没有选择给羽化诀加点,因为这样的话,会让他的真气和气息进行改变。 他选择等等... 之后,他又悄悄摸去了县衙一趟,但不敢靠的太近,然后拿出罗盘,进行探测,但没有发现妖气。 如此,证明不了何青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也不能证明何青说的是假的,大妖是可以遮蔽自己的妖气,除非它受伤了,妖气泄露,罗盘才可以探测到。 但陈墨觉得何青的话应该是真的,毕竟自己把他的手臂都斩下来了,他依旧说县衙有妖气,他这么怕死的一个人,都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说谎。 “只能赌一把了。” …… 第二天,北镇抚司。 “我和陈墨一进屋便遭埋伏。” “几个凶徒?” “两个,一个是何青,另一个不认识,就是那人将李青山所杀。” “两个凶徒?!”上方的林白皱了皱眉,继而说道:“你确定其中之一是这个何青。” “确定,我们有他的画像,证实他就是何青,而且他的实力就在秦阳县,大人派人前去查探,便能知晓。”张开道。 “依你的意思,李青山是七品武者,那凶徒既然能杀了李青山,自然也能杀了你们,为何要逃呢?”林白突然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开。 “那是因为他虽然杀了李青山,但他自己也受了伤,并且见陈墨杀了何青后,空出手来,见自己不是对手,便逃了。对了,大人,陈墨也是七品武者。” 李青山把陈墨教他的话,重述一遍给了林白。 “什么,他是七品武者?!”林白及其旁边的许浩都是一震,其中更为惊讶的当属许浩,因为他也是七品。 “陈墨他人呢?” “在保护案发现场。”张开一五一十的说道。 林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许浩,你带人走一趟吧。” “诺。” 十九 林箖儿 当天下午。 许浩便是带着张开以及另外两名校尉,快马加鞭赶到了现场。 “陈墨他人呢?”许浩在院内扫了一眼,不见陈墨的身影。 张开道:“我去找找。”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陈墨正遥遥的盯着张开这边。 他确实选择相信了张开,但他也有自己的准备,若是张开选择告发自己,那么他便立即加点羽化诀,突破到六品,选择亡命天涯,之后看有没有机会带走姜琪,再手刃了张开。 现在看来,张开并没有告发自己。 因为北镇抚司来的人并不多。 到许浩进城,一直来到何青的住所,陈墨都是盯着的,并没有埋伏,加上张开,也就四人,都是同个百户所的人,陈墨都认识,三个校尉,一个总旗,在北镇抚司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探查锦衣卫的死因,这个人手是标配。 其次,几人来到何青的住所后,并没有如抓捕犯人一样,将院子的逃生路口都守住。 进去院子后,也不是第一时间搜阁楼,表现出来的动作,不像是来抓人的。 见张开来寻自己,陈墨从高楼纵身跃下,朝着何青的住所走去。 最坏的情况,以上的两点,陈墨都猜错了,张开、许浩等人在演戏,等自己入瓮后再抓。 陈墨也还有后路,立即突破到六品,强行逃脱。 …… 而与此同时。 许浩检查完李青山和何青两人身上的伤口后,便知道张开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李青山身上的刀伤,并不是天合刀法造成的,那是一种威力极强的高阶刀法。 而底层的校尉,是接触不到这种高阶的刀法。 据许浩了解,陈墨还是个孤儿,就更加不可能了。 许浩又看了一眼张开身上的伤口位置,也是高阶刀法的手段,虽然有些怪异。 而何青身上的伤口,许浩一眼便认出,这是天合刀法造成的。 应该是陈墨所杀。 结合种种,确实如张开所说,有两个凶徒。 “许总旗,陈墨来了。” 陈墨和张开走进了院子。 “属下见过许总旗。”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你去哪了?”许浩说道。 “刚才那边有动静,所以属下过去看了看。”陈墨指了个方向。 许浩点了点头,没有在意,然后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行啊,七品武者,藏的够深的。” “属下也是最近突破,不是有意隐瞒。” 陈墨知道发生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主动说出来。 可能是陈墨孝敬的二十两银子,许浩并没有为难陈墨,又向陈墨问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等旁边的锦衣卫用无常薄记录下来后,道:“差不多了,把尸体带回去。” 许浩对陈墨说道:“回去等百户大人定夺完后,便可以画押归为案卷结案了。” “谢许总旗。”陈墨拱手道。 许浩点了点头,这案子没油水,死的又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校尉,尽管还有些疑点,但没人会因为一个底层的校尉而较真的,所以在他看来,此事差不多就定案了。 …… 回到京师的时候,陈墨便马不停蹄的去求见了林白。 但他已经下班了,陈墨只好前往了他的住所。 林白住的地方是在城北,是一个带三房的大院子。 白墙青瓦间的巷道,院门的檐下两边挂着两个灯笼,灯光照清了这条巷道。 院门紧闭,院内有少女的声音响起。 “爹爹,我这招练习的怎么样呀?”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和你的那些属下相比如何?” … “咚咚。”陈墨抓着院门的铁环敲了敲门,然后恭声道:“属下陈墨,求见林大人。” “爹爹。”少女眼前一亮,看向林白。 林白眉头一皱:“箖儿,不要胡闹。” “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 说着,林箖儿便去开门。 “林大人,属下陈墨,求见大人。” 陈墨以为林白没有听到,又恭声说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院门大开。 陈墨刚抬头,还没来得急看清,便察觉到一道破风声袭来,他刚侧身躲避,对方便横刀而来。 陈墨一个弯腰,踢向对方的下路,趁着对方摔倒的瞬间,一记黑虎拳轰出。 “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喝声,陈墨脸色一变,连忙收势,化拳为掌,可不管再怎么收势,因为离的近,力量也还是有的。 在接触的一瞬间,陈墨感觉手掌传来一丝弹性,为了不让对方摔飞出去,陈墨又化掌为爪,想要抓住对方。 但很快便感到了不对劲,入手可及的是一片柔软,陈墨赶紧收手。 而他这一收手,也让对方摔倒在地。 “登徒子。” 从未被男子占过如此便宜的她,顿时气坏了,捡起地上震脱的长刀,起身便朝着陈墨砍去。 “闹够了没有。”喝声再次响起,喝声中所带着怒意,让林箖儿顿时止住身形,咬着红唇,一手握着长刀,不善的看着陈墨。 这时,陈墨才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个少女。 那语气冰冷嚣张的少女姿容妩媚,尤其是身材,穿着一身紧身的束装,把她那峰峦起伏的美好身段,勾勒出无限的美好,散发出不属于少女的魅惑,尤其是那双修长、笔直,秀美的大腿,简直可以多人心魄。 双腿并拢在一起,腿根看不到一丝缝隙。 若不是林白从少女的身后走了过来,陈墨估计还得盯着少女的大长腿看上一会,他连忙低头恭声道:“属下陈墨,见过大人。” “你怎么来了?”林白皱着眉头看着陈墨。 “属下有要事禀告大人,见大人不在衙门,便找到这来了。”陈墨恭声道。 林白紧盯着陈墨看了一会,方才背过身去:“随我来。” “诺。”陈墨紧紧跟在林白身后。 路过少女身旁的时候,少女还对着陈墨隔空挥舞了下拳头,表示此事没完。 陈墨露出一抹苦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少女,就是林百户的女儿了。 来到最小的书房,林白在长桌后坐了下来,看着陈墨:“说吧,什么事?” “大人,属下发现了大妖的线索。” 二十 再渡劫祸 陈墨这话,可把林白惊的不行。 现在整个锦衣卫,都在寻找妖的线索,为的就是加官进爵,虽然他已是百户,空缺的也只是一个百户的位置,但他若是得此消息,上报上去,也能立得大功。 “你为何将这消息告诉我?若是上报给千户大人,那明台坊百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林白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从茶沿处露出的虎目直盯着陈墨。 陈墨躬身抱拳:“大人对属下有大恩,又得大人的照顾,得此消息,理应告诉大人。” 说实话,陈墨确实是想昧功的,毕竟那是一个百户的位置,他只要坐上去,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但他知道,自己资历不够,哪怕是坐上去,也会被人整下台来。 更何况,李青山的事还未彻底结案,而李青山是林白的手下,结不结案就林白的一句话,陈墨干脆卖个人情给他。 最后一点,倘若他真坐上去了,那他绝对会因此推上风口浪尖,进入一些高官的眼里,到时自己的背景,将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虽然他不想低调了,但也不想这么高调。 所以,需要一个人在前面吸引火力。 据他观察,林白这人还算不错,若是证实了妖的事,他怎么也该投桃报李吧…… 林白放下茶杯,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后,道:“仔细讲讲。” “这线索也是我偶然得来的,那大妖,就藏在秦阳县的县衙内。”陈墨道。 闻言,林白眉头一蹙:“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明白,属下愿用性命担保。”陈墨恭声道。 当然,用性命担保只是他随口说说,等镇抚司去秦阳县调查的时候,他也会出京师,到时看情况决定跑不跑。 听到陈墨这话,林白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严肃的脸上也是多了几缕笑容:“自己搬张椅子过来坐。” “属下不敢。” “让你过来就过来。” “诺。” 陈墨左右扫了一眼,在旁边搬了张椅子,在林白的对面坐下。 林白拿来一个空的茶杯,给陈墨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随后说道:“这线索若是证实,我保你最低是个小旗官。” “谢大人。”陈墨双手举起茶杯,道:“属下敬大人一杯。” 林白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问起了昨晚的事。 陈墨沉吟了一会,把自己教给张开的由头,又说了一遍。 说到那个杀死李青山的凶徒后,林白起身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那凶徒着实可恶,我会上报给千户大人,给他发阵亡抚恤金,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闻言,陈墨抬头看了林白一眼,只见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陈墨连忙的低下了头。 下一秒。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二日,你因杀死了李青山,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你凭借着聪明的头脑与冒险的手段,与好友张开一起蒙混过关,摆脱祸事,获得属性点3。】 “成功了。”陈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三个属性点,比杀死李青山还多一点。 …… 从书房出来后,陈墨还未感受脱险后的轻松,便察觉到右侧有一道破风声袭来。 陈墨抬手格挡,随后手上动作一变,反手一锁。 一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便是被他抓在了手中,入手细腻。 陈墨偏头看去,正是之前袭击他的少女,此刻一张俏脸气的涨红。 在楚国,未出阁的少女,脚若是被男子抓住,可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尤其是现在是大夏天,林箖儿虽然是一身束装,可是那两条大白美腿可是没被包裹起来的,感受着小腿被抓住瞬间身体所产生的异样感,便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陈墨的眼睛有些不老实。 “你看什么?!” 林箖儿连忙用手按住裙摆,然后把腿抽出后,再次一脚朝着陈墨踢去:“登徒子,受死!” 而陈墨发现是林箖儿后,知道她是林白的女儿,也不敢冒失了,连忙退身躲避。 就在这时,林白从书房走了出来。 吓的林箖儿连忙收腿,但她的下盘不稳,一个踉跄,便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片风光暴露在陈墨的眼中。 林白气的肚子上的肥肉都是颤了颤:“女孩子家家,每天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都怪他…”林箖儿站起身来,指着陈墨。 陈墨也是赶忙认错:“大人,都是属下不对,得罪了小姐。” “爹爹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胡闹。”林白胡子都要气歪了:“若是你不招惹人家,何至如此?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外人面前,要淑女一些,都当耳旁风了不是?你这样刁蛮任性,以后谁敢娶伱?” 从小被当公主一样被林白宠大的林箖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斗大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咬着唇珠道:“可…可是他占女儿便宜。” 这么一口大锅朝自己甩来,陈墨表示自己真背不动,道:“大人,属下不是故意占小姐的便宜,是当时…”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林白眉头一竖,对林箖儿喝道:“还敢顶嘴,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诬赖别人,若不是陈墨留手,你早就被他打趴在地了,还不回房间好好反省。” 本来看到林箖儿眼泪出来了,林白于心不忍,打算等陈墨走后,再好好哄哄的,可是见她还如此胡闹,把过错推到他人的身上,林白当即气不打一出来。 这是教养问题。 林箖儿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你看笑话了。”林白回头看向陈墨,道:“她从小便没了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平时可能太过宠她了,才导致她如此刁蛮任性,你别放心里去。” “属下不敢,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惹小姐生气的。”陈墨此刻又主动揽锅。 这又把林白乐笑了,笑道:“你果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好了,这事的确是箖儿的错,是时候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了,免得将来引来更大的祸端。” 二十一 六品,定下目标 出了院子。 陈墨便是迫不及待的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14】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养气术也可以提升了。 陈墨大喜。 据他了解,楚国大部分的武者,都在九品境界。 而想要加入北镇抚司,就需要八品。 而想要达到七品,就需要一定的根骨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若是以前的陈墨,光入品都要十几年,想要达到七品,真可谓是有生之年了。 而六品则是一个分水岭,到达这个境界,只要调动真气,真气在体内和体表形成防御,自动护体,普通人所射的箭矢,伤不了分毫。 还能自我的减少外来的内劲。 放眼整个楚国,都算得上是中层了。 想要再往上突破,那就是根骨、功法缺一不可了。 而在民间流传的功法,大多数只能修炼到六品。 修炼到五品的功法,则只有富贵人家以及一些门派才有,因为能修炼到五品的功法,都是玄阶。 再往上走,则需要地阶功法,那只有大宗门才有。 而地阶功法最高只能修炼到一品。 这个层次的功法、武学,在市面上根本不流通,因为根本没人卖。 就算有人卖,也没几个人买的起的。 光想想,便知道这种垄断有多可怕。 但对陈墨来说的话...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用意念点击了养气术后面的加号。 只是霎那间,六品,成了。 而养气术后面的融会贯通,也变为了“登峰造极。”,并且后面出现了一行文字。 更多详情请点击查看。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只要花费五个属性点,系统就可以推演出养气术之后的功法。 这一刻,陈墨都想称系统为神了。 既然功法可以,那自然武学也行。 如此一来,陈墨就根本不同担心没有后续功法,导致无法突破了。 不过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推演出来,想必也是羽化诀。 若是这样的话,后续直接用羽化诀突破算了,能省下推演功法的属性点。 另外,陈墨发现了一个规律。 这次消耗的属性点是12点。 上次突破是6点。 而上上次是三点。 这是在翻倍呀。 那下次突破,岂不是需要24点? 不对,羽化诀是高阶功法,应该能节省一些... 陈墨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了,仔细感知着突破后的变化。 首先,感官更强了,力气也增大了不少。 不仅如此,他感觉这修为,就像是他自己努力修炼得到的一样。 并没有那种根基不稳,真气无法得到控制的感觉。 这种体验,用雷总的话,就是diao爆了。 可能是实力带来的自信,陈墨突然有了饱暖思...的想法。 脑海中不由的发现出了林箖儿的美腿,和抓住她美腿瞬间的惊鸿一瞥。 “真是下贱...” 陈墨暗骂了一声,不过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呀。 说到底,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世,他都是一个俗人,想要权利、钱财、美女。 提升实力,不过是能更好保护这些罢了。 若是为了长生,连这三样都不要了,那这长生,也没有意思。 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如此,陈墨定下了一个目标,在能保全自己的份上,权利、钱财、美女,他都要,顺从本心。 有了目标后,他走上教坊司的脚步,都更加有力了,眼神坚定。 …… 教坊司,音妙坊。 陈墨依旧是爬窗进来的,虽然实力提升了,但兜里没有银子,腰杆子就不算硬。 屋内灯火昏黄,空气中带有淡淡的胭脂味。 陈墨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简单的梳理一下,然后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等着姜琪。 等了半个时辰,陈墨不由的皱起了眉,按照这个点,她应该早回来了。 就在陈墨担心的时候。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陈墨在屏风后藏了起来。 “好了小玉,我到了,谢谢你了。” “应该的,在这种地方,我们就得相互帮助,抱团取暖。” “谢谢小玉。” 两女的交谈声。 不久后,房门打开,走进来的姜琪看到窗户打开,立马将房门关上,面露柔情:“你来了。” “嗯。”陈墨从屏风后走出,看着面色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姜琪,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扶着她在床上坐了下来。 姜琪安静的依偎在陈墨的怀里,一如往常一般,将最近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这段时间,她又上台表演了几次歌舞,颇受达官贵人的欣赏。 因此,被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杨树成看上,非要她陪酒。 姜琪婉拒了几次,用了卖艺不身作和自己的身份为推托。 可是今晚,他不知从哪得知姜琪已经破身,还委身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而那个校尉也并没有出事,这就说明王英并没有在乎这事。 因此,姜琪以前的那些借口,再也无法吓唬住他了。 今晚硬是要让她陪酒,没有办法,她只能喝了几杯,在这期间,杨树成的那些朋友,也一直给她灌酒,若不是同为乐妓的白淑玉帮忙,今晚就要遭了。 “该死。”听完后,陈墨皱紧了眉头,教坊司内是非多,这一天还是来了。 但他不能避,这可事关男人的尊严和脸面,自己的女人,谁想让别人染指。 “琪儿,你想办法装病几天,剩下的我来想办法。”陈墨心道,希望秦阳县的事不会出错。 若不然,只能带着她走上逃亡之路了。 “嗯。”她想也没想,便是相信了陈墨的话,她已经彻底的把陈墨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她从陈墨的怀里坐起身来,替他更衣解带,最后要埋头下去的时候,陈墨拦住了她,将她紧紧的相拥在怀里,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你...” “我就这样抱着你入睡。” “…嗯。”姜琪暖心一笑。 二十二 总旗 陈墨终归是个阳刚的小子,最近火气又太盛。 抱着姜琪还没半个时辰,便是蠢蠢欲动,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便是欺负了起来。 那修长的美腿,让陈墨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又浮现出了林箖儿的那双大长腿来。 看着身下咬着唇珠的佳人,陈墨莫名有些愧疚。 真是渣男,这个时候居然想着别人。 “琪儿,转过身去...” “…...嗯。” … 半个时辰后,陈墨抱着眼角带着清泪的佳人,轻声安慰。 因为想着林箖儿的大长腿,不由欺负的有些过分。 贤者时间,头脑总是特别的清楚。 他发现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就突破的。 应该等一段时间。 毕竟昨日他还说自己最近才突破。 现在又突破了,难免会让人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宝,引起他人的注意。 毕竟若是没有秘宝的话,你一个一没背景,二没出身的校尉,修炼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 看来得谨慎一些了。 林白是六品武者,还未开天眼,只要自己不显露气息,他是发现不了的。 千户和镇抚使一般是不在衙门的,所以自己只要避着点副千户就行了。 …… 翌日。 北镇抚司。 林白宣布,秦阳县李青山身死之事已经结案,并且按照陈墨的口述,画了一张击杀李青山凶徒的画像,下放各县通缉。 之后,林白带着试百户王恩德,前往了锦衣卫亲军指挥司衙门,那是所有锦衣卫的总部,也是北镇抚司的上属机构。 当天,北镇抚司镇抚使崔凤臣亲自带队,秘密赶往了秦阳县。 …… 六月二十五。 北镇抚司破获一桩大案。 秦阳县县令王京、县丞陈大夜与妖勾结,并且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妖窝。 原来,有一头化形的虎妖隐藏在秦阳县县衙内,与王京、陈大夜两人勾结,两人提供死刑犯供虎妖吸食,虎妖就弄来妖血供二人修炼。 可一个县,哪有这么多死刑犯。 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王京、陈大夜两人便派人把县里的流浪汉、乞丐以及孤寡老人等一些失踪后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全都抓进了牢房,供虎妖吸食。 而这种合作方式,已经持续了两年。 王京和陈大夜与妖勾结的事,非旦没有被发现,反而因治理秦阳县井井有条,破案率高,治安稳定,受到了朝廷的赏赐。 若不是林白说秦阳县县衙有大妖,这种合作方式,估计能一直持续下去。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只大妖藏身在县衙里。 此消息传出,整个京师都震动了。 对于京师的百姓来说,妖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往常每隔一段时日,都可以听到某某地方有妖出现,残害百姓。 而现在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京师乃天下脚下,整个楚国最为繁华,治安最为太平的地方,已经几百年没有发生有妖出没的事了,更别提害人。 可最近,紫金楼发现了狐妖。 现在,离京师不远的秦阳县又发现了虎妖,且顺藤摸瓜,在离秦阳县不远的秦阳山上,剿灭了一群不能化形的小妖。 这岂不是说,京师也不太平了? 但林白并不关心此事,此时的他,正春风得意。 因为这消息,是他提供给上头的,立了大功,上面赏赐了他大批银两,并且将他的俸禄提了提,与副千户对等,一旦有了空缺,他能立即补上去。 当时他是带着王恩德一起去的,王恩德是他的小舅子,这等好事,肯定是先照顾自己的亲人的。 毫无疑问,王恩德成为了明台坊的该管上官。 而总旗许浩,填补了王恩德的空缺。 就在许浩、王恩德跟着林白一起激动的时候。 许浩突然道:“大人,那我总旗的位置,由谁来补上?” 他下面有五位小旗。 跟他最亲近的小旗是谢远,若是林白没有人远的话,他准备将谢远举荐给林白。 林白想也没想的便道:“陈墨。” “陈墨?”王恩德和许浩都是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是他? 倒不是二人讨厌陈墨。 而是按资历,按实力,也轮不到他呀? 都是自己人,林白倒没有瞒着二人,道:“你们能有今天,都得感谢陈墨,你们可知,秦阳县有大妖的事,是谁提供的吗?” “难道是他?”许浩讶异道。 “没错,就是陈墨。这小子很会做人,把这等功劳卖给了我们,既然吃了肉,怎么也得把汤留给人家。”林白说道: “而且他已是七品武者,总旗给他,也能服众,至于资历...” 林白笑了笑,没有明说。 这东西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 “姐夫是要将他收为心腹?”王恩德可是了解林白的,知道他有更深的意义。 林白点了点头:“他父亲在军中的时候曾跟过我,既是故人之后,怎么也得照拂一二。” 许浩听到陈墨跟林白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眼眸微眯,旋即笑道:“那属下这就去把消息告诉他。” “不急,正式的文书还没下来,我已经将你们的档案递交上去了,等文书下来了再说。” “诺。” …… 文书两天后才下发。 北镇抚司陈墨所在的百户所。 所有人得知陈墨升任总旗后,都是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加入锦衣卫才多久? 半年吧。 特么这么短的时间,就从校尉跳过小旗,直接升到总旗了。 这升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些人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张开了。 曾经称兄道弟的兄弟,现在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但若是因为嫉妒,就生起害他的意思,张开倒是没有。 震惊过后,为陈墨感到高兴了起来。 在北镇抚司自己和他关系最好,李青山一事,自己也没出卖他。 现在他升职了,以自己和他的关系,怎么也得关照一二吧。 以后,自己上头也是有人了。 而不甘的,就是那些小旗们了。 他们隐隐间也是听到了风声,说上面要升。 那么空出的位置,他们是有希望了。 可是现在,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下属,突然间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这反转,这落差,让人难以接受。 二十三 升官发财 尤其是谢远,上次陈墨还孝敬了他十两银子呢,他还收了,现在直接成了自己的上司,那自己这... 谢远隐隐有些不安。 至于搜集陈墨的罪证,扳倒他之类的,谢远没有这么想过,两人之间也没有大仇。 人家能从一个小小校尉,直接升为总旗,你敢说他上面没有人?说不定你刚把罪证提交上去,接收罪证的,就是陈墨背后的人。 “恭喜陈总旗英才得展,您能当上总旗,乃众望所归。”谢远第一个替陈墨祝贺了起来。 有谢远当先,其他原本被许浩所管的四位小旗,也是上前对陈墨表示了祝贺。 而见小旗官们一点不满都没有,这么快就臣服了陈墨,底下的校尉们就更加不敢对抗了,纷纷上前对陈墨表示了祝贺。 之前一些让陈墨帮自己值过夜的校尉,在上前祝贺的时候,都是低声对陈墨发出了邀请,说要摆桌酒给他赔罪。 陈墨笑了笑,心中有种别样的满足。 这就是地位所带来的感觉吗? 果然,当你落魄的时候,身边都是“坏人”,瞧不起你的人,当你风光时,身边全都是好人。 现实就是这么令人感叹,人性就是这么令人感慨。 “陈总旗,大人找你。” 就在陈墨享受着众人的恭维时,许浩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旋即恭喜道:“恭喜陈总旗高升。” 客套话谁不会,陈墨拱了拱手:“大人哪里话,应该是属下恭喜大人荣升试百户。” “客气客气,都是托陈总旗的福。”许浩笑着把手放在陈墨的肩膀上。 “大人这话可折煞属下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勾肩搭背的朝着衙门走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远等人更加坚信陈墨背后有人了。 许浩都当上试百户了,还如此客气,面带微笑的跟陈墨说话,两人勾肩搭背的,和兄弟一样,若是陈墨上头没人,许浩会如此? “看来陈总旗是得了机遇呀…” …… 来到林白办公的地方,身为百户,在衙门是有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林白外,王恩德也在。 “属下陈墨,见过二位大人。”陈墨恭声拱手。 “陈老弟来了。”王恩德上前相迎,随后说道:“多亏陈老弟,我才能当上这明台坊的该管上官。” “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王大人自己的努力,跟属下没多大关系。”陈墨道。 “诶,年轻人就是客气。”王恩德拍了拍陈墨的肩,道:“有事尽管找我。” “多谢大人。” 陈墨来到林白的面前,躬身拱手:“大人,您找我?” “这是总旗的衣服和腰牌,我替你领回来了。” 林白指了指面前桌上盖着红布的托盘。 “多谢大人。”陈墨上前拿起后,便要告退离开。 林白笑道:“不看看?” 林白都这么说了,陈墨便把托盘放下,揭开了上面的红布,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套总旗的官服,官帽,通体纯黑,上面绣的是虎彪,带着凶气。 但陈墨并没有在意这衣服,而是看着旁边放着的三锭金元宝,和铜制的腰牌。 在楚国,金元宝一锭是十两,而一两黄金价值十两白银,这三锭金元宝,价值三百两白银。 “大人,这是?”陈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给提供大妖线索之人的赏赐,这一份是你的。”林白笑道。 “谢大人。”陈墨恭声抱拳,林白还是挺够意思的,这钱财,他完全可以昧下来的。 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反正现自己也正缺钱,这三百两,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林白从长桌后站起身来,来到陈墨的近前,道:“秦阳县一事,圣上也得知了,龙颜大悦…” 说着,林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帛布,道:“我知你修的是养气术,这上面的是养气术最后一重,可以让你一路修炼到五品,是我专门管上面替你求来的。” 林白把帛布给了陈墨。 陈墨微微一怔,接过后,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已收录。】 钱财固然是好,但更为贵重的,还是后续的功法。 也就是陈墨有系统,若是换做别人,没有后续的功法,想提升都提升不上去。 “谢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说起来,伱我也是有缘,你父亲,曾经便是我手底下的兵。”林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暖意。 “我父亲?”陈墨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当时自己这么容易就加入了锦衣卫。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林白说道:“晚上你们都到我那来,好好庆祝一下,我也告诉关于你父亲的事。” “诺。” …… 回到住的地方,陈墨刚换上总旗的衣服,房门便是敲响。 “总旗,是我。”谢远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关。”陈墨把金元宝用被子盖好。 谢远推门而进,对着陈墨先拍了一顿马屁,然后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了他,说是孝敬。 陈墨刚开始是不收的,可他硬给,见自己收了后,方才放心的离开。 等谢远走后,另外四名小旗也是先后过来,和谢远一样,同样是孝敬了陈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有着谢远的先例,陈墨没有客气全都收下。 而见自己收下后,他们反而对自己更热情了。 到了后面,曾经那些看不起他,让他给自己值夜的校尉们,也来了,不过他们可没有谢远这么大方。 一人给了五两的碎银子。 陈墨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前的事,我都没放心里去。” ps:查了下百科,上面说总旗是穿黑的,百户是银白色的官服,而千户则是红色。 可是看绣春刀的电影,总旗和百户都是黑色的缇服,而千户则是银白色,指挥使的话就是银白色的衣服外面披了层金色的纱肩。 而影视剧大明风华,指挥使的衣服却是大红色的飞鱼服。 橘猫就按照绣春刀里锦衣卫的官服颜色来,这两部电影知道的人更多,容易接受。 二十四 赔礼 一番整理下来,加上那三锭金元宝,陈墨手上的银子,差不多有六百两了。 抵的上他之前十几年的俸禄。 陈墨从怀里拿出那块总旗的腰牌,上面刻有亲军指挥司几个大字,下方还有他身份的几个小字,陈墨用手轻轻摩挲着。 但现在为止,他在京师总算有立足之地了。 收好腰牌,将可随带的银票塞进怀里,至于那三锭金元宝,只能等放衙后,找个钱庄换成银票。 这里是镇抚司衙门,他现在又升为了总旗,应该没有人这么大胆,敢来这里偷东西。 离开房间前,陈墨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2】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详情点击查看,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点击了下养气术后面的详情点击查看,发现登峰造极之后,还有一个返璞归真。 除此以外,养气术依旧可以再花五个属性点进行推演。 “这是养气术最后一重功法带来的效果吗?” 陈墨低喃了一句,然后自顾自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养气术后续推演出来的,一定是羽化诀,毕竟这都最后一重了,还可以进行推演。” …… 返回衙门的路上,陈墨撞到了朝住所赶来的张开。 张开见到陈墨,显得很兴奋:“墨…不,总旗,你果然在这里,我正找你呢。” “找我?”陈墨眼眸微眯,道:“张兄,你该不会也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吧。” 张开一滞:“还有谁送了?” 看到张开那呆滞的样子,陈墨噗嗤一声笑了,上前一把搂住张开的脖子,道:“张兄,你也和他们一样跟我客气吗?” “总旗…” “叫总旗就生分了,你我是朋友,还是叫我墨兄吧。” 张开这人值得交,李青山的事也没揭发他,自己本就在镇抚司没什么朋友,弄的太生分了可不好。 “属下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陈墨打趣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递给了张开,道:“拿着。” “总旗…不,墨兄,这是?” “在教坊司的时候,借你的银子,难道忘了?”陈墨道。 张开当然没忘,毕竟当时可花了二百多两,这笔银子对他来说,也是极多的,不过现在陈墨都升为总旗了,张开已经不指望陈墨能还了。 但嘴里确实道:“墨兄,我有借给你银子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墨:“……” “少在这装傻充愣,叫你拿着就拿着。”说罢,陈墨就要塞给他,可是张开无论如何都不收,一直说着没有借给自己银子这回事。 “你小子。”陈墨松开他的脖子,道:“今晚我有事,明晚教坊司,我请客。” “墨兄,哪能你请,我来。” “别跟我争,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下次我请。”陈墨说道,不可能一直沾别人的便宜,虽然别人口头上不说,但心里指不定什么想法。 …… 放衙后。 一群人找到自己,说要请他喝酒,被陈墨一一婉拒了。 回到住所换了便服,陈墨便是前往了钱庄,将那三锭金元宝,全都换成了银票,五十两一张,一共六张。 原本钱庄是要压价的,可是看到陈墨“不小心”露出的腰牌,当即按市价麻溜的给了。 然后陈墨去了白玉酒馆,打了一坛仙人醉,朝着林白住的地方走去。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贩时,陈墨看到了一支翡翠簪子很是漂亮,想着还没给姜琪送过礼物,便是想买下来。 “这簪子多少钱?”陈墨拿起那翡翠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道。 “二十两,不讲价。”摊贩伸出两根手指,道。 “太贵了...当...” 腰牌从陈墨的怀中掉落,陈墨放下簪子,弯腰捡了起来,装作无意的在摊贩的眼前晃了一下,重新塞进怀里,道:“老板,可...可不可以便宜点。” “咕噜…”摊贩吞了口唾沫:“大人,您...您这说的什么话,想要,小的送给你便是。” “这怎么好意思,便宜点,多少钱?”陈墨道。 “二…二两。”摊贩道。 陈墨将酒坛放下,从钱袋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他。 倒不是陈墨讹他,和前世一样,在路边摊上,伱就别想掏到什么好东西,这翡翠也不是什么好品种,二两银子差不多了。 如果真要讹他,直接拿走,钱都不用付。 锦衣卫吃饭不给钱,都已经成普遍现象了。 离开时,陈墨又瞥到了摊子上的玛瑙手串,道:“这个多少钱。” “一两。”摊贩道。 陈墨又付了一两,把这玛瑙手串也买了下来。 …… 夜色悄然降临。 听到敲门声,正在与王恩德、许浩谈笑的林白,对林箖儿道:“箖儿,快去开门。” 随后看向二人,笑道:“应该是陈墨来了。” 夏夜的晚风微热,刚洗完澡的林箖儿穿着一件青色的绸裳,哼着小调,前去开门。 刚打开院门,看到陈墨时,蛾眉便是不由的一蹙:“怎么是你?” 之前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小姐。”陈墨抱着酒坛,拱了拱手,道:“我来找大人,是他让我来的。” “爹爹等的人是你?!”林箖儿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没有再跟陈墨动手,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进来吧。” “谢小姐。”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 脱去了上次紧身的束服,穿着燕居的绸裳,浑身的曲线再难掩藏,小嘴微撅,青春少女的气息显露无疑。 “看什么?”林箖儿嘟着小嘴,瞪了陈墨一眼。 陈墨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玛瑙手串,道:“小姐,上次多有得罪,这手串,算是在下的赔礼,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陈墨把手串递了过去。 “想用一串手串就收买我,没门。”林箖儿没接。 “听闻和清观的荷花开了,明日我带小姐去看看?” “我自己去看不行吗,让你带我去?”接过手串,林箖儿便转身走开了。 陈墨微微一笑。 二十五 林箖儿的刁难 男人们谈事,林箖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之所以收下陈墨给的玛瑙手串,是她觉得自己的便宜不能白白的被他占了,这手串算是挽回一些,不代表就原谅了他。 而且若是自己不收下,不成了觉得他没有错,不必道歉了么, 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箖儿发现还挺好看的,于是就戴在了手上。 她没发现的是,在她把玛瑙手串戴在手腕上的那刻起,心中对陈墨的气,便消散了不少。 …… “来了,快来快来,这边坐。” 许浩看到陈墨进来后,连忙起身,将他拉了过来。 林白、王恩德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了下来,桌上摆的,全都是林白让酒楼送来的招牌菜。 “下官知道大人好酒,这是下官在白玉酒馆为大人打的仙人醉。” 陈墨双手捧着酒坛,朝着林白递了过去。 许浩和王恩德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可不好买,要排好长的队,陈总旗有心了。” 林白也算知道陈墨为什么晚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不由满意了起来,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酒。来,喝。” 林白把揭开酒坛上的红布,许浩也很有眼力见,赶忙起身夺过酒坛,笑道:“这种事,下官来就行。” 说完,便给几人倒上满满一碗酒。 “干!” 四人举碗碰撞了一下,一口饮尽。 “不愧是仙人醉,这劲真大。”许浩咂咂嘴,酒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 “来,吃菜。”林白动起了筷子。 推杯换盏间,林白讲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宣和帝刚登基,年号是成元。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登基也是如此。 登基后不久,皇帝便开始了第一次征伐南周。 当时林白还是千总下面的一位把总,而陈墨的父亲陈赋,是林白身边的亲兵。 在与南周的交战之中,因为主将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陷阱,导致大军死伤惨重,而陈赋作为林白的亲兵,与另外几名亲兵,为了掩护林白撤离,全都战死。 林白不知是醉了还是什么,悲情的说道:“几万条人命,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 他举起酒碗,猛的灌了一口:“就得换个活法。” 回京后,他走关系,打点,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总旗。 在一次任务中,因为逮捕了一名江湖门派的少主,他很快就遭到了这个江湖门派的报复,他的妻子,便是死于这次的报复中。 虽然这江湖门派很快被朝廷剿灭,但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然后便将对妻子的爱,付诸到女儿的身上,万般宠爱。 然后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升为了如今千器坊的百户。 在北镇抚司,每个百户都有自己所管辖的属地,而千器坊,便是林白所管。 “姐夫,你也别太伤心了,都是那万毒门的逆贼太可恶,你也为姐姐报仇了。”王恩德细声安慰道。 “王大人说的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不能总沉浸于悲痛之中。”许浩道。 陈墨也跟着安慰。 为了岔开话题,王恩德看向陈墨,道:“陈老弟,看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婚配?” “……” 陈墨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道:“回大人,没有。” “陈总旗一表人才,怎么可能还未婚配,定是在瞒着我们。”许浩调侃道。 “真没有,我从小父亲便战死,母亲改嫁,漂泊半生,现在才有个安身的地方,哪有女子愿意跟我。”陈墨自嘲道。 “那可惜了,陈老弟年纪轻轻便已是总旗,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到着,王恩德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向林白,道:“姐夫,箖儿她也还未婚配吧?” 闻言,林白只觉得酒都醒了一些,他知道王恩德话中的意思,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一表人才,又知根知底,还未婚配,倒也合适。 不过... 林白说道:“箖儿她娘死的时候,我就对箖儿保证过,她以后长大喜欢谁,嫁给谁,我都不干预。” 听到这话,王恩德嘴角含笑看了陈墨一眼,似乎在鼓励陈墨去追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这酒桌上说的话若是当真了,那可就真输了。 … 这仙人醉不仅刚入口时便觉得劲头大,晚食结束后,直感到后劲更大,陈墨感觉走起路来都晕晕乎乎的。 林白喝的最多,已经睡过去了,陈墨和许浩将他扶进房间,王恩德去知会了下林箖儿。 “舅舅,爹爹他怎么会喝醉?”林箖儿道。 “那是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劲头可大了,姐夫他喝的最多,菜吃的却是最少,可不醉了。箖儿照顾你爹爹,我就先走了。” “仙人醉?”林箖儿回头看了陈墨一眼,皱眉道:“这仙人醉你带来的吧?” 许浩见林箖儿一副要找陈墨兴师问罪的样子,也没有多留,跟着王恩德一起离开。 陈墨想要跟着一起走,却被林箖儿拦下:“不说清楚不许走。” 陈墨想向王恩德求援,可他却对自己努了努嘴,然后便同许浩离开了。 陈墨:“……” “回小姐,这仙人醉的确是在下带来的,可我也没想到大人会喝醉。”陈墨觉得林白之所以会喝醉,应该是想起伤心事,然后借酒消愁,酒上心头,便醉了。 “果真是你。”林箖儿瞪着陈墨。 陈墨苦笑了下:“小姐,大人只是喝醉了,睡一晚就好了。” 这时,他看到林箖儿手上的玛瑙手串。 这么快就带上了... “小姐可还喜欢?”陈墨说道。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林箖儿蛾眉一竖:“别转移话题。” “这都是在下的错,小姐喜欢什么,我寻来向你赔罪。”陈墨道。 “哼。” 林箖儿冷哼了一声,不过陈墨都说愿意赔罪了,她也不好胡纠蛮缠,便道:“流香斋的古法珍珠粉、东海的白玉贝、海棠花皿……” 林箖儿一连说了七八样,旋即说道:“这些我都喜欢,你能去给我寻来吗?” 林箖儿显然在故意刁难陈墨。 谁知陈墨便道:“若是在下寻来了,小姐可愿原谅在下?” “等你寻来了在说。” “在下告退。” 二十六 冲冠一怒为红颜 夜色渐深,气温下降了许多,一阵微风拂过,陈墨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那酒劲真大,前世的白酒在它的面前,简直弱爆了。” 陈墨低喃了一声,刚才也是胆大,借着酒劲说了那些话,那种话,是他前世用来追女孩子的套路。 当然,这个套路只能用来追那些相对比较单纯,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才有用。 显然,林箖儿就属于这一类型的。 …… 陈墨朝着音妙坊赶去,自己升为了总旗,告诉姜琪让她高兴一下。 同时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在京师租个宅子了? 想了片会,他还是摇了摇头。 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一天到晚都待在镇抚司,租了宅子也没用,还没有镇抚司安全。 来到音妙坊。 陈墨这次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去。 有了银子,底气都更足了。 “大人,里面请,可有相中的人?”教坊司虽然没有老鸨,但却有充当工作人员的艺妓,给每个来教坊司的人,提供对应的服务。 “我找姜琪。”陈墨偏头看了女子一眼,长相上佳,身材也不错,但胭脂味太重了,穿着一身品如的衣服,陈墨并不打算跟她有过多的交流。 “姜琪?”女子想了想,随后说道:“大人,姜琪那边已经有贵客了,要不大人换一个?” 说着,女子就为陈墨推荐了起来:“我们萧薰姑娘,不仅舞跳的极好,吹箫更是一绝。我们知画姑娘,那腰叫一个细,一手琵琶在整个音妙坊,也是数一数二。” 女子之所以极力推荐,无论是表演歌舞还是什么,只要对方答应进了房间,她就能从中获得一笔提成。 除此之外,干这个可比表演歌舞和以色侍人轻松的多。 唯一不好的是,经常会被来往的官员撇油,她全身上下,就没有没被人摸过的地方。 “这么晚了,还有贵客,是谁?”陈墨的脚步一顿,道。 “不好意思大人,这个我不能说。”女子表露出几分为难。 陈墨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给了她。 女子没有接,嘴角还露出些许的不屑,心道,你把这里当什么了?以为这里是那种低贱的窑子? 就这点银子,打发乞丐呢? 女子笑道:“大人,这个我真不能说。” 陈墨把银子收了回去,拿出腰牌:“现在能说了吗?” “锦...衣卫。” 女子吞了口唾沫,现在锦衣卫正当道,权利大的很,上方文武百官,下到底层官吏,贩夫走卒,就没有谁不怕的。 若是被抓到官府,你抵赖一下,花点银子,说不定立马就出去了。 可是被抓进锦衣卫的诏狱,自打锦衣卫成立以来,就没有见谁出去过。 而且锦衣卫干的又是那种抓人杀人的活,没人愿意惹上他们的。 “是左佥都御史家的杨...杨公子,和他的朋友,奉...奉銮大人也在。”女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杨树成?”陈墨眉头一皱,预感不妙,道:“他们在哪?” “在...” …… 房门半开的包间内。 “杨公子,姜琪妹妹她不胜酒力,奴家替她喝。”刚赶到的白淑玉说完便端起桌上的酒,便要举臂喝下,但却被杨树成挥手一把打掉,酒水溅翻在了白淑玉的身上,胸口那一块的衣裙当即便湿了,夏天的衣裙很是轻薄,在打湿的情况下,隐约间能看到些许的肉色。 “你替她喝,你以为你是谁呀?滚一边去,要不然连你也不放过。” “啪!” 说完,一巴掌甩在白淑玉那白皙的俏脸上,将她抽倒在地。 “淑玉...”姜琪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但却被杨树成一把抓住手腕,道:“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那逃。” 说着,便要欲行不轨。 旁边的同伴见状非旦没有阻止,反而笑的更大声了。 王生知皱了皱眉,想要说几句,但这些人都是公子哥,他也不想多惹事,干脆眼不见心为净,便要离开包间。 就在此时,拼命挣扎的姜琪一巴掌抽在了杨树成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整个包间都是安静了。 杨树成也是呆了一瞬,旋即瞬间暴怒,他居然被一个下贱的艺妓打了。 “啪!”杨树成反手一巴掌便抽在了姜琪的脸上,将她抽倒在地。 “玛德,贱人,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成宝了,锦衣卫能玩,我就不能玩了?” 说着,便要霸王硬上弓。 而上楼的陈墨,正好看到姜琪被扇巴掌的一幕,这一刻,他怒上心头,他也不考虑什么后果了,此刻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打了,他要报仇。 说完,便冲了进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杨树成的身上。 “轰!” 杨树成整个人直接飞起,重重的砸在包间的墙上。 然后骑在杨树成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清脆的巴掌声在包间内响彻而起。 突如其来的一幕,包间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看到杨树成已经被人揍成猪头了。 杨树成的那些朋友赶紧上前阻拦。 可是效果甚微。 王生知认出了陈墨,赶紧对姜琪说道:“快让他住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反应过来的姜琪也是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出了人命,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姜琪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墨,泣声道:“墨郎,别打了,再打他要死了...” 可能是众人的劝阻,也可能是听到姜琪的声音,陈墨停了下来。 杨树成的朋友们也是赶紧把杨树成拉开。 还好,还有气。 他们看着陈墨,有些惊讶,刚才他们这么多人拉他,都没有把他拉开,吃什么的? 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连忙塞进杨树成的嘴里。 “你…你闯祸了,你知道他是谁吗?”王生知对陈墨说道。 一个锦衣卫小小的校尉,居然敢打正五品官员的儿子,还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这可是圣上耳目风纪之臣,只要向圣上进言一番,他这校尉就干到头了。 杨树成身边的朋友,也是说陈墨完了,死定了之类的话。 “当啷!” 就在这时,陈墨也是站起身来,一块铜牌掉落在地。 二十七 白淑玉 这次,陈墨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在几人的拉扯下,腰牌可能从怀里出来了一些,站起身来的时候,正好掉落。 而王生知看到那铜牌上的字,整个人都愣住了:“锦衣卫…总旗?!” 王生知属实惊呆了。 两个多月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现在便是总旗了。 这若是没有背景,能升这么快?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身为朝廷命官,王生知对于朝堂的事,还是比较敏感的,而且教坊司又是一个消息十分流通的场所,他想起了几天前秦阳县的一桩大案。 因为这桩大案,不仅是锦衣卫,就连六部都有不少人升了官,得了嘉赏。 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和王公公走的近。 “他该不会也是在此事中获利的吧?”王生知看着陈墨,若是是的话,那说明他也是王公公的事,在结合姜琪这事,王生知瞬间明白了什么。 都是自己的人,王公公会因为姜琪怪罪陈墨吗? 那这样的话,杨树成这顿打,便是白挨了。 虽然御史是能向圣上进言的。 但也得要见到圣上。 而想要见圣上,就得通过王公公…… 如此,王生知看陈墨的眼神都不由的恭敬了不少。 其他的公子哥也不傻,很快也是明白了什么,刚才叫嚣的态度,当即收敛了起来。 很快,杨树成也醒了,公子哥们赶紧把这事告诉了他。 然而平生听还未受过这种委屈的杨树成,根本就不进朋友的话,含糊不清的对陈墨威胁道:“你给…给我等着,我一定...让父亲向圣上进言,到时...看我怎么废…废了你。” 陈墨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话,冷静下来后的他头脑也是转的比较快,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是不能再将杨树成怎么样的。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朋友们,扶着他离开了音妙坊。 “琪儿,你没事吧?”看着姜琪脸上的巴掌印,陈墨原本那压制的怒火,隐隐间又有冒出的迹象。 杨树成是吧,这笔账慢慢跟你算。 至于打他这件事,陈墨并不后悔,若是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至于结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接着。 姜琪摇了摇头,虽然她脸上是疼的,但她的心中却是暖暖的。 刚才陈墨的举动,显然是心里有她,才会不顾劝阻,对着杨树成一顿暴揍的。 “我姜琪是走了什么运,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这么一个关心宠爱自己的男人。” 姜琪看向陈墨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小琪,他是?”白淑玉看着陈墨道。 “他...”姜琪正要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白淑玉的身边,将她搀扶了起来,摸着她的脸,关切道:“小玉,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才我...” 姜琪心中有愧,刚才一颗心都放在情郎身上去了,把想帮自己解围,将她连累进去的白淑玉给忘了。 白淑玉摇了摇头,不过目光却是看着陈墨。 一名锦衣卫总旗,能够为了低贱的乐妓出头,暴打五品官员的儿子,这一幕,谁看了不为之触动,谁看了不为之心动。 看着陈墨那俊美的脸庞,白淑玉的心中竟还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异样。 她偷偷看了姜琪一眼,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姜琪也是注意到了白淑玉的目光,但她以为白淑玉只是好奇陈墨的身份,便小声道:“小玉,等回去了再跟你说。” 然后她松开了白淑玉,躬身对王生知施了一礼,道:“奉銮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王生知看了陈墨一眼。 “琪儿,你先过去,等下我再过来。”陈墨对姜琪说道。 姜琪点了点头。 待姜琪和白淑玉离开后。 王生知赶紧解释了起来:“陈总旗,其实我也是刚到,正要阻止的,你就来了。” “王奉銮,我知道。”虽然对王生知的看法有了改变,但姜琪毕竟还在教坊司,还是要王生知多多关照的。 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王生知,笑道:“若是以后还有这种事发生,还往王奉銮多多帮忙。” 王生知推辞了起来,道:“陈总旗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钱,还请陈总旗收回去。” 陈墨知道王生知这是答应了,但并没有收回银两,笑道:“这是在下的心意,一点茶水钱,毕竟这事也要劳烦王奉銮费力。” …… 等陈墨回到姜琪房间的时候。 姜琪和白淑玉,两人正拿着一枚熟鸡蛋,在各自的脸上轻轻滚动着。 看到陈墨回来了,姜琪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迎接。 白淑玉也是放下手中的鸡蛋,走了过去。 “奴家白淑玉,见过总旗大人。”白淑玉双手叠在腰间,欠身行了一礼。 “墨郎,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玉,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小玉一直在帮助我。”姜琪对陈墨说道。 “哦。”闻言,陈墨朝白淑玉看了过去。 白淑玉一袭白裙,看上去要比姜琪大上一些,气质婉约,长发及腰,虽不上姜琪,但也算得上美人。 胸口湿了一块,陈墨隐约间还有看到些许肉色和肚兜的轮廓。 “多谢淑玉姑娘了。”陈墨抱了抱拳。 “我与小琪一见如故,这是应该的,而且身处教坊司,理应报团取暖。”白淑玉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 白淑玉很有眼力见,偏头对姜琪说道:“小琪,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我送你。” “不用。” 离开的时候,白淑玉还特意的关上了房门。 “伱这朋友挺不错的。”陈墨对姜琪说道。 姜琪点了点头,道:“她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精通十八般乐器。” 闻言,陈墨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她为何还是处子?” 他眼力刁钻,是不是处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琪左右看了一眼,见门窗都关紧了,才低声道:“小玉是天生白虎,被视为不祥,她原本都要嫁人了,可是婆家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她是白虎的事,在临近婚期前退了婚,这事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呢,其未婚夫还是礼部的人...” 二十八 告状失败 闻言,陈墨的眼睛都瞪的浑圆了一些。 白虎克夫,被视为不详,前世便有这种说法。 没想到这一世也有。 这个世界有鬼有妖,想必这一世的人,对于这种不祥的东西,显然更加忌惮了。 难怪没人碰。 而见陈墨不说话,来自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来到陈墨的身边,抬头看着他,声音极小:“你该不会看上...小玉了吧...” “哪有的事,我也是今晚才跟她碰面。”陈墨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拿起放在床上的熟鸡蛋,在她那被扇的脸上轻轻滚动,道:“而且她哪有你漂亮...” 哄女人这件事,陈墨自认为还是比较擅长的。 女为悦己者容,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漂亮,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情郎。 除此以外,她虽然和白淑玉关系较好,但心里难免会有些攀比,来自相貌和身材方面的攀比。 此刻听到陈墨的话,姜琪心都酥了一下。 因此,陈墨用熟鸡蛋帮她滚脸的小举动,在她的眼中无限放大。 “墨郎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怀疑他...” “琪儿,你干嘛?” 陈墨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腰带被姜琪解开。 “墨郎,你别动...” “嘶...” …… 古色古色的房间内。 笛声婉转。 陈墨一边用熟鸡蛋帮姜琪滚着那有些肿红的脸蛋,一边温柔的抬手撩过姜琪脸颊旁的发丝,随后手掌轻抚她的脸颊。 “我已是总旗,等我想办法搞定了刑部的文书,会…会尽快帮你赎身的…” 今晚就有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想要硬来了,谁知明晚或者后面还有谁家的公子。 虽然他是让王生知多多关照,但他知王生知是个人精,看人下菜。 若是后面来了个郡王、皇子什么的看上了姜琪,王生知指不定怎么巴结上去。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戴上绿帽子,教坊司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尽快把姜琪赎出去为好。 相比于赎身后可能带来的麻烦,陈墨觉得和绿帽子比起来,这麻烦不算什么。 姜琪一顿,然后抬起头来,眸中大放光彩:“真的?” 激动之下,猛地一把抱住陈墨,朝他吻来。 陈墨吓得赶紧抵住她的额头:“天色不早了,洗漱一下就...入睡了吧。” 看到陈墨惊慌了样子,姜琪先是一愣,但很快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 陈墨:“……” …… 另一边,杨家宅邸。 杨家的府邸,比林白三房的院子都要大上两三倍。 杨福清刚压在纳进门没有几个月的小妾身上准备办事,屋外便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公子他被人在教坊司打了。” 事被打扰,杨福清本就很气恼,又听到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错,他听成儿子又打了人了。 “让他在大厅等着...” … 半刻钟后,杨家大厅。 披着袍服的杨福清,看着倚躺在椅子上肿成猪头的身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管家,仿佛再确认这真是我儿子? 直到那肿成猪头的身影断断续续的开口,杨福清才不再怀疑,皱着眉头道:“你又惹什么祸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听公子的朋友说,公子是在教坊司音妙坊被一名锦衣卫总旗给打了。”一旁的管家说道。 “锦衣卫?”闻言,杨福清眉头一竖,然后瞬间暴怒:“逆子,老实跟我交代,你到底做什么了?怎么还招惹到锦衣卫了?” 在杨福清的眼里,锦衣卫干的活,不是捉妖,就是抄家灭族。 杨福清害怕这个逆子将整个杨家都给牵连进去了。 杨树成也是气,自己被人打成这样,这老头子不关心自己,反而一脸怒气的质问起了自己。 我可是你的独子。 “我…我没惹他,我好好的听着曲...喝着酒,他...他冲进来就把我打了。” 杨树成当然要把这事润色一下。 而杨福清根本不信,自己儿子的秉性,他太清楚了。 他偏头看着管家:“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这事不难打听。 一个时辰不到,管家便回来了,跟杨福清详细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得知只是为了一个艺妓,杨福清松了口气。 看着杨树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这事,也的确不能这么算了。 艺妓,是贱籍。 最底层的存在。 “为了一个艺妓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明日我便进宫向陛下进言…” 说完,便进书房拟起了奏折。 然而,第二天的早朝,皇帝以病在身,依旧没有上朝,交由王英处理国政。 杨福清知道锦衣卫如今是王英手底下的一条狗,交由他来处置,这事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早朝结束后,杨福清便朝着皇帝的太和殿走去。 而他刚到太和殿的范围,就被一众厂卫拦了下来。 “让开,本官要面见圣上。”杨福清喝道。 “王公公说了,陛下龙体未愈,还需静养,未免他人打扰,谁都不许进去。”一名老太监吊着公鸭嗓,道。 “本官有要事求见陛下,若是耽搁了,尔等承受得起?” “杨大人有何要事啊?” 就在这时,一道阴柔的声音在杨福清的身后响起。 杨福清脸色一变,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朱红锦袍,手持拂尘,头发花白,面容祥和的老者坐在轿子上,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着太和殿而来。 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的銮驾。 “王公公。” “王公公。” “王公公。” 旁边的禁卫、长卫,皆是弯腰拱手。 那强大的气场,让杨福清有些毛毛的。 “王公公。”看到王英,杨福清也不由的低下了头。 “杨大人有何事要奏,咱家可替你转告圣人。”王英从轿子上下来,一脸和气的看着杨福清。 而杨福清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道:“既然陛下龙体未愈,那下官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这就告退。” “杨大人慢走。” 二十九 购买胭脂 “做的不错。”王英看着老太监,夸奖了一声。 “都是王公公指导有方。”老太监谄媚的笑道。 “陛下今日可醒来过?”王英询问道。 老太监摇了摇头。 ... 王英缓缓走进太和殿,淡淡的柔和灯光照射而出,他轻轻掀起珠帘。 寝殿内空间颇大,在里侧位置,一张龙床摆放其中,一位脸庞干枯的中年男子躺在其上,在龙床周围,盘坐着好几名道士,像是在进行一种祈福仪式。 旁边,有一个庞大的玉缸,缸口有半丈宽,里面装的全是妖血,在道士的祈福仪式下,这些妖血化为淡淡的血气漂浮而起,然后缓缓的钻进了脸庞干枯的中年男子体内。 而在离龙床右侧有丈许距离的地方,还有好几名道士盘坐着,正在恢复真气,好随时替换上去。 王英慢慢走近大床,他的目光在龙床上扫了扫,发现中年男子脸庞上噙着的大片灰黑之色并没有褪去半分。 没错,这中年男子,便是当今的楚国皇帝——楚钰。 坊间传开的皇帝病情得到缓解,并且醒来的消息,全都是王英让人放出去的假消息。 不过这妖血,确实可以吊命。 但也只是吊命而已,不能缓解一点病情。 一旦妖血没了,皇帝随时可能会死去。 若是这真实的情况让百官们知道,朝廷将会大乱。 因为宣和帝只有一个儿子,但才九岁,其他的全都是女儿。 王英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这床上的中年男子给的。 若是他死了,那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说不定也会土崩瓦解。 ……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八日,你因将杨树成打成重伤,其父杨福清早朝结束后,准备面见圣上,告你一状,幸好被王英所拦,让你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2。】 带着一众小弟正在千器坊游逛的陈墨,脚步当即顿住,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陈墨长舒了一口气,若是真被杨福清告了一状,自己轻则丢官开除,重则就是杨福清颠倒黑白,小命就没了。 不过这王英拦下来... 陈墨当然不会认为王英是为自己所挡的。 而是惊讶王英的权势,居然能一手遮天,将都察院有着谏言之责的御史给挡下来,不让其面圣进言。 就是不知和明朝时期的魏忠贤、刘瑾等人比起来如何... “墨兄,怎么了?” 见陈墨停在一家裁缝店面前,周围的百姓全都纷纷逃走,裁缝店的老板吓得瘫坐在地,张开以为有情况发生,连忙询问。 “没事,想起一件事而已。” 陈墨继续朝前走着。 看着这队锦衣卫走远,吓瘫的裁缝店老板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对着身后供奉的菩萨,便是磕头跪拜了起来。 走在大街上,百姓们看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纷纷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张开等人早已司空见惯,甚至享受起身上这层皮带来的威风。 若不是陈墨早有告诫,他们腰带别的钱袋子都满了。 路过流香斋的时候,陈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迈步走了进去。 张开还以为活来了,一挥手,随行的六名校尉,顿时将流香斋围了起来。 “掌柜的,古法珍珠粉还有吗?” “已经卖完了,这位夫人,要不要看看别的?” “不用...” 话未说完,有着几分姿色的妇人脸色一白。 与她同样反应的,还有店内的许多客人。 陈墨一怔,回头看去,额头上顿时冒出几条黑线:“张兄,你做什么?” “不是来活了么。”张开疑惑的看着陈墨。 陈墨:“……” 这时,掌柜也是迎上来:“这位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朝着陈墨的怀里塞去。 陈墨脸更黑了,光明正大的,哪有你这样给钱的? 陈墨肯定没收,让张开等人先撤下,然后对掌柜说道:“你是流香斋的店主?” 见陈墨把银票推回来,掌柜皱了皱眉,摇头道:“小的不是,小的只是流香斋管事的,后面还有贵人...” 说到贵人的时候,掌柜的语气还加重了几分,像是在警告一样。 陈墨没有理会他的警告,道:“我买点东西,古法珍珠粉还有没有?” 掌柜一愣,显然是第一次见到锦衣卫来买女人家的胭脂水粉的,旋即说道:“还有。” 说完,便招呼伙计,去库房把留下来送人的古法珍珠粉,拿出来一份。 古法珍珠粉是流香斋的招牌,很受富家夫人、小姐的喜爱,常常卖的脱销,一般的有钱人,若是不派人守着买的话,买都买不到。 因为很难买,每当拿出来售卖,都会被抢购一空。 等伙计拿着一盒古法珍珠粉走出来的时候,之前的妇人瞪大眼睛看着掌柜,刚才不是说卖完了吗? 她不知道的是,每次销售古法珍珠粉的时候,店家都会留一些。 为的就是一些官员的夫人千金来买,若是没买到,岂不是会不高兴。 所以为了不得罪人,店家都会留上一些,给这些人备着。 “多少钱?”接过盒子,陈墨问道。 “送给大人了。”掌柜笑道。 古法珍珠粉虽然卖的贵,但成本并不高。 而且留着的这些,并就不打算赚钱。 “该多少钱我给多少。” 这才刚当上总旗,陈墨可不想就给人留下一个买东西不给钱,甚至是讹诈的把柄。 掌柜的再次一愣,觉得这人有些特别,道:“五两银子。” 陈墨付完钱后,便是走人。 拿着巴掌大小的木盒,陈墨不由感叹女人的钱真好赚,就这点东西卖五两,都快接近他还是校尉时一个月的俸禄了。 “墨兄,可是送给教坊司那小娘子的?”张开笑着凑了过来。 陈墨白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对了,张兄你知道京师哪里有东海的白玉贝买吗?” 张开摇了摇头:“这东西我不懂,不过我姐夫家是做货船生意的,在京城也有生意,我帮墨兄你打听打听。” “多谢了,再帮我问问海棠花皿。” 三十 嘴甜胆大投其所好 原本晴朗的天气,说变就变,顷刻间乌云笼罩,继而大雨倾盆。 街道上的小贩收摊都来不及,只能大骂这贼老天。 陈墨等人也是跑进一个酒楼内躲雨。 酒楼内一群正在谈天说地,议论政事的公子哥,口中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纷纷的低下头去,噤若寒蝉。 还有一些人宁愿顶着大雨出去,都不愿再呆到这个酒楼了。 酒楼的老板赶紧上前问候,并让底下的人准备好酒好菜,生怕怠慢了这群锦衣卫。 陈墨看着窗外的大雨,突然想起这块离林白的住所并不远,等雨稍小些的时候,陈墨便找到老板,问他拿了一把雨伞。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是撑起雨伞朝着林白的府邸走去。 来到林白家的院前,陈墨先是在周围踱步了一番,确认林白不在家后,将雨伞收起,藏在一个角落,故意让雨淋湿自己。 觉得差不多后,方才敲响了院门。 …… 哗啦啦的雨水敲打着房檐,正在闺房内品读兵书的林箖儿很是认真。 自从母亲死后,林箖儿便喜欢上了舞枪弄棒,心中发誓以后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研读兵书,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带兵出征,收复西南,报效国家。 因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穿的也较为凉爽,青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修长水润匀称的美腿裸露着,盘在一起。 可能是坐的久了,她将双腿伸直,未被罗袜包裹的莲足小巧玲珑。 突然,她好像听到了敲门声。 她推窗看去,透过雨幕,确实看到院门在轻轻震动着。 “难道是爹爹回来了?” 林箖儿收起兵书,若是歹人的话,直接可以翻墙而入,根本不用敲门打草惊蛇。 她快速的穿上绣鞋,拿起放在角落的伞,思索了一会,还是拿着刀架上的刀,出了屋子打着伞,来到了院门后。 “谁啊?”林箖儿先出声问道。 “小姐,是我。”陈墨道。 闻言,林箖儿打开了院门,看到了外面如落汤鸡一样的陈墨,表情一愣,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微冷。 “这不是向小姐赔罪来了吗?”陈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道:“这是流香斋的古法珍珠粉,是给小姐赔罪的礼物。” 陈墨把木盒递了过去。 自己淋成这样,可是这木盒却保护的这么好,林箖儿蹙着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嗔道:“你是不是笨,不会等雨停了再过来?” “这不是想尽快取得小姐的原谅吗。”陈墨道。 林箖儿红润的小嘴抿了抿,道:“别以为这样就想让我原谅你。” “知道,在下会尽快替小姐寻来白玉贝和海棠花皿的。”陈墨道。 闻言,林箖儿装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在下这就走。”说完,陈墨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去。 “等等。” 林箖儿叫住了陈墨,把手上的伞递给了他,不等陈墨说完,甩下一句:“尽快把伞还我。” 说完便是关上了院门,抬手挡在头顶,快速的跑进了屋子。 回到闺房后,看着手上的木盒,林箖儿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低喃道:“他也不是这么令人讨厌吗……” 而陈墨看着林箖儿给自己的伞,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笑意。 夏季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雨过之后,仿佛世间一切的罪恶都已洗净,雨后清新的红瓦绿树、碧海蓝天,一尘不染的街道,美得恍如隔世。 半掩的小小轩窗内,一名佳人,对着铜镜打开了那精美的木盒。 当晚,陈墨带着张开,去了教坊司。 说了今晚请客,陈墨可没有忘了。 …… 可能是明台坊该官上官的空缺已经填补了,锦衣卫们找寻妖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殷勤了。 能摸鱼就摸鱼。 毕竟温度这么高,太阳又这么晒,没有立即兑现的好处,谁会这么拼命。 陈墨也是乐得悠闲,一些闲杂小事,便交给底下人去办,自己则躲在衙门假装忙事,实则等着放衙。 顺便和底下的人打好关系,毕竟一个不好相处的上司,一旦遇到事的时候,很有可能受到底下的人捅刀。 阴天的时候,便带着他们出去逛逛,请他们喝些茶水意思意思,顺便看看有没有属性点可刷。 林白整天都是笑眯眯的,自从小舅子当上百户后,他没事就往刘显那里跑,开口就是明台坊怎么样怎么样。 每次都把刘显气得不行。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来到了八月份。 这一个月,朝堂出奇的安静。 京师也没有什么大案子发生。 一个月,陈墨只刷了一个属性点。 倒是别的方面,进展迅速。 这段时间,知道林白在衙门后,他便隔三差五的往林白家跑,而且次次不空手,虽然都是送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但每次送的东西,都能获得少女的喜欢。 而且他还每次都找到了见少女的借口。 刚开始是说这东西和少女很配,特意买来送给她。 第二次便是还伞,然后顺道买了一些点心。 第三次就是东海的海棠花皿寻到了,送给了她。 林箖儿的态度也和以前大不一样,见了陈墨往往是笑脸相迎,两个人的关系飞速升温。 花言巧语,样貌俊美,温柔贴心,脸皮够厚,投其所好。 对于未出阁且从未和男子亲密接触的少女来说。 陈墨的这些连招,打的少女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一个月下来,林箖儿的心里慢慢起了涟漪。 果然陈墨一到,正在练功的林箖儿就打开院门迎了上来。 她穿着紧致的青黑色长裤,包裹住了细长浑圆的大腿,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身胡衣,峰峦起伏,围着陈墨转了一圈后,嗔道:“礼物呢?” “和清观盛开的荷花快要凋零了,再不去看就可惜了。” 荷花的最佳观赏时间是六月到八月,过了以后,就开始凋零了。 三十一 吻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玉则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将这轮金灿灿的大日遮挡了起来。 宣和三年,八月三日,多云。 陈墨邀请林箖儿去和清观观赏荷花。 若是之前,林箖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现在。 “你...等我一下。”林箖儿轻咬了下唇珠,便是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说是等一下,可陈墨等了快半个时辰,林箖儿方才从屋内走了出来。 而陈墨再次看到林箖儿,顿时就有了心动的感觉,暗道这半个时辰没有白等。 青色的流仙长裙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流动轻泻与脚踝的位置,步伐迈动间,白皙修长的美腿荡出优美的弧线。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陈墨也忘了何时送的桃木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白皙的皓腕上,带着一串玛瑙手串。 “呆子,瞎看什么呢?”见陈墨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林箖儿的嘴角微扬。 “小姐真美。”陈墨不吝夸赞。 林箖儿嗔了一声:“走吧。” 陈墨是工作时间摸鱼,所以身上穿的还是锦衣卫的虎彪缇服。 不过他穿怎样没多大关系,林箖儿美就行了。 …… 自永文帝时,道教被尊为了楚国的国教,永文帝自封为道教的天尊,从此开始了几十年不上朝的修仙炼丹之路。 也正因如此,全国上下修建了不少的道观。 除了最为尊崇的昆仑观,就属京师的和清观最为庞大、壮观。 和清观前有一个人工湖,里面的荷花,是先帝所种,每年荷花盛开的时候,都会引来不少的富家千金前来赏花。 加上不少文人墨客为和清观的荷花赋诗扬名,每到荷花盛开的季节,甚至有人不惜万里跑来和清观,只为一观。 荷花六月份便开了。 想一睹花容之人,在这个时候便已经来了。 如今是八月份,游客相对六月而言,少了不少。 这对陈墨二人来说是好事,人太多了,反而影响了赏花时的心情。 加上陈墨穿着一身锦衣卫的衣服,游客们都敬而远之,没人过来打扰,二人也乐得清闲。 绿叶丛中,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如娇羞的少女,满脸绯红,微微含笑。 先帝崇元帝种的荷花可不止一种颜色,白的、粉的、紫的、黄的、红的都有,似是百花争艳般。 “好美啊。” 林箖儿看着湖中已经完全绽放的荷花,脸上的笑容灿烂。 她还是小时候跟母亲来过一次,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再次看一遍,像是找回了当时的记忆一般。 陈墨恰到好处的将从路上买来的点心拿了出来:“小姐,你最喜欢吃的蜜饯,一边吃,一边欣赏着荷花,才有别番的风味。” 说着,便带着她到旁边的凉亭下坐了下来。 而原本凉亭下坐着的妇人,看到陈墨过来,也是远去。 林箖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坐下后,道:“因为父亲是锦衣卫的缘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一个个都对我敬而远之。” 锦衣卫看上去威风,但实际上却是人人生厌。 陈墨没有说话,坐下后,把黄纸包裹的蜜饯放在一旁。 林箖儿看着湖中的荷花,又把目移向坐在旁边的陈墨,笑道:“陈墨,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墨道。 林箖儿噗哧一声,笑的更灿烂了,站起身来,道:“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 “多谢小姐。”陈墨也是站起身来,然后一脸神秘的说道:“小姐,你闭眼。” “怎么了?”嘴里这样说着,林箖儿却是很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陈墨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旋即道:“小姐,可以睁眼了。” 林箖儿睁开双眼的瞬间,只见一条白玉贝壳做成的项链,映入了她的眼帘。 林箖儿惊讶的掩住了小嘴:“这是?” “小姐你喜欢的白玉贝呀,我替你寻来了,喜欢吗?”陈墨把项链递了过去。 其实在陈墨把海棠花皿送给林箖儿的时候,他就寻到了白玉贝。 但好东西,哪有一下子给出去的道理,所以他就让人拿出去加工了一下,做成了项链。 林箖儿感觉心都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眸含春水,这简直太令人惊喜了。 看着陈墨那灼灼目光,林箖儿居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在她道了声喜欢,伸手去接的时候,陈墨突然收了回去,道:“小姐,我为你戴上吧。” “...啊...好。”林箖儿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陈墨走到林箖儿的身后,将项链轻柔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指与肌肤接触的瞬间,林箖儿感觉全身都酥麻了起来。 “箖儿,你真美。”在帮她戴完项链后,陈墨突然在她的耳边轻吐了一声。 那滚烫的鼻息喷吐在脸上,让她的脸蛋瞬间涨红了起来:“你…你叫我什么…” 话还没说完,陈墨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满眼柔情,一手托住她的小脸,低头吻了下去。 林箖儿只觉得唇上微微一软,紧接着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冲心脾。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无助的双手不知道往哪放,粉拳软绵绵的锤了两下陈墨的胳膊,林箖儿好像是窒息了一般,偏偏全身开始发热。 但奇怪的是,对于陈墨的举动,林箖儿并不觉得讨厌。 直到感觉到一双大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的时候,林箖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陈墨推开。 “你...伱...”林箖儿指着陈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下一刻,陈墨再次搂着她,吻了上去。 这一次,陈墨的攻势比刚才更强。 陈墨早就对林箖儿的美腿垂涎已久了,此刻终于得偿所愿。 好在他还是把握了分寸,不一会儿便是松开了林箖儿。 “坏蛋,坏蛋...” 林箖儿对着陈墨的胸膛便是锤了起来。 就在陈墨打算来一番深情告白,彻底拿下她的时候。 只见一队带甲的兵卫朝着这边而来,疏散旁边的游客,清出一条路。 三十二 信王妃 和清观在京城外的和清山上,因和清观的地位,和清观的山下都有禁军驻守。 然而这些带甲的兵卫,并不是禁军的人。 “快让开,是信王府的亲卫。”林箖儿认了出来,拉着陈墨退到一旁躬身行礼。 “信王?”陈墨微微一愣,旋即想起信王是宣和帝的胞弟,在之前宣和帝病重的时候,坊间有传言信王将来能继承大统。 随着道路被肃清出来后,一名身披华美宫裙,风韵熟美的妇人在亲卫的护送下,从观内走了出来。 “是信王妃!”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道。 陈墨如今身为六品武者,耳目清明,将这些窃窃私语全都收入了耳中。 宫裙女子从观内走出来后,并没有立即下山,而是来到了和清湖的观景台,欣赏湖中的荷花。 从陈墨面前经过的时候,陈墨恰好抬头看了一眼,虽然被护卫的严实,但依旧能看到那柔美的相貌及丰腴的身段。 “信王妃是江南萧家的嫡长女,听说还是江南四魁的魁首,有着画仙之称的赤虚子在画完信王妃后,便感叹此画一出,世间女子再难入画,就此封笔归隐,让一大群求画的女子感伤不已...” 观景台离陈墨两人这边并不远,林箖儿眺望着信王妃的容颜,讲起了一些往事。 陈墨对于江南四魁不了解,但对赤虚子略有耳闻。 赤虚子曾是先帝时期的宫廷画师,给皇室和皇帝指定的某个功臣、官员作画。 因为技艺高超,被先帝封为画仙。 辞官后,浪迹江湖,只给看入眼的美人作画,旁人来求,则需支付千金。 闻言,陈墨也是放眼望去,想仔细看一眼这世间女子再难入画的信王妃有多美。 可就在这时,离观景台不远,一名正在摇头吟诗的书生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脚尖一点,快如闪电般朝着信王妃掠去,手中收拢的折扇猛的打开,数道暗器暴射而出,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护在信王妃周围的几名亲卫击杀。 “杀人了!” 人群中发出一道惊喝,周围的游客都是乱了起来,纷纷躲避。 而作为信王府的亲卫,倒是镇静的很,训练有素的朝着信王妃聚拢,一边拦杀刺客。 然而刺客不止一个,之前躲避的游客,有几个慌不择路的朝着观景台的方向跑来,那一脸惊慌的表情,实在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突然,其中两名看似柔弱的女子,掏出一柄短剑,将就近的两名亲卫瞬间抹了脖子。 与之前的书生刺客,同时朝信王妃刺去。 “放肆!” 站在信王妃旁边,一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佝偻老者,突然一声厉喝,身影如同瞬移一般,闪现在了书生刺客的面前,抬手便是扣住了其手腕,猛的往下一拉,咔嚓一声脆响,整条手臂都像是扯断了一样,旋即一脚踢在了书生刺客的胸口。 轰! 书生刺客直接倒飞了出去,砸在了两名女刺客身上,庞大的力道,将两名女刺客一同砸飞了出去,落地后,已是重伤的三人被亲卫团团围住。 而这三人也是狠人,眼见失败,立马咬碎了嘴里的毒囊,当场暴毙。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 “砰!” 观景台对面的凉亭上,突然冒出一道黑影,手中的火铳对准观景台上的信王妃,枪口喷出一道火舌。 “保护娘娘。” 一名亲卫替信王妃挡了枪。 信王妃吓了一跳。 佝偻老者听到背后传来的枪声,面色一变,连忙转身,真气涌动,湖中的一朵荷花突然炸开,花瓣飞起,其中一片花瓣在佝偻老者的控制下,如同飞刀,将正在换弹的黑影所击杀。 “哗!” 还没完,见亲卫和佝偻老者的目光都被凉亭的黑影吸引了过去,朝着山下跑的游客中突然暴射出几道身影,手持短刃,偷袭而来。 “乌合之众。” 佝偻老者转身,对这群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对一众亲卫道:“快带殿下进观。” 虽然佝偻老者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但人群已经混乱,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谁知哪里会不会突然又窜出一名杀手,从刚才服毒自杀的几人来看,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而之所以不朝山下走,主要是下山的游客多,更加混乱。 同时,观内的道士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帮忙。 若是信王妃在和清观收到伤害,和清观也会受到责罚。 而陈墨带着林箖儿也往观内走,现场太混乱了,还是观内安全。 就在这时,冲在最前方的两名道士,突然对着亲卫发难,拂尘一甩,便有数名亲卫毙命。 亲卫们都懵了,他们以为是自己人,都没防备。 不仅亲卫们懵了,后面的道士也懵了。 平日朝夕相处的师兄,居然成了刺客。 在这两名道士的面前,这些亲卫根本不是对手。 好在后面的道士也是反应了过来,朝着刺客杀了过来。 两人中分出一人面对这些道士,一人朝着信王妃继续杀去。 剩下的亲卫连忙掩护着信王妃逃离,而他们的方向,竟朝着陈墨这边而来。 信王妃穿的是委地的宫裙,看着雍容华贵,但并不方便逃跑,惊慌之下,摔倒在了陈墨的面前。 而保护她的亲卫和贴身侍女,都根本挡不住道士装扮的刺客。 “大胆。”已经解决了前方刺客的佝偻老者,转身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暴掠而来。 而那刺客根本不管后面的怒喝,后中的拂尘如同利剑一般,刺向信王妃。 陈墨知道,此刻他不想牵扯进去也不行了。 他穿着锦衣卫的衣服,这么多人看着,若是袖手旁观的看着信王妃死在自己的面前,怪罪下来,他也难逃一死。 陈墨注意力集中,抽刀挡下了刺客刺向信王妃的拂尘,然后一拳轰向刺客的面门。 “黑虎拳!” 那刺客眼皮一跳,倒也没有躲闪,空着的左手也是一拳轰了上去。 两拳对碰的瞬间,刺客的眼中暴射出一缕杀意,拂尘朝着陈墨的头颅甩来。 三十三 情深意切 陈墨抬刀抵挡,此时拳上的劲力倾泻而来,将他震飞了出去。 陈墨大惊,对方的实力显然比他要强。 而对方将他震退后,并没有继续朝他发动攻击,而是朝信王妃杀去。 好在这时,那佝偻老者到来,隔空一掌拍在道士装扮的刺客背上,将他轰飞了出去,那拂尘刺在了地上。 倒地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刺客直接毙命。 【宣和三年,八月三日,你因救信王妃,让刺客对你产生了杀意,好在对方的目标不是你,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 信王妃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佝偻老者上前单膝倒地,恭声道:“殿下,老奴救驾来迟,请殿下赐罪。” 若不是刚才陈墨拖延了一些时间,信王妃便被那刺客所杀了。 “陆老,此事你何罪之有,本宫没事,你起来吧。”信王妃亲自扶起面前的佝偻老者,说道。 “谢殿下。”佝偻老者赶紧与信王妃拉开一定距离,恭声拱手,面带愧色。 这时,观内的道士都赶了过来,亲卫也全都围在了信王妃的旁边,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见没有刺客再冒出,危机算是解除了。 信王妃来到了陈墨、林箖儿两人的面前。 两人躬身拱手:“下官北镇抚司总旗陈墨,参见信王妃。” “民女林箖儿,参见王妃娘娘。” “都免礼。”信王妃抬了抬手,然后看着陈墨:“今日,本宫得你相助,才躲过这杀身之祸...” 说着,信王妃看了眼旁边的贴身侍女。 侍女当即会意,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陈墨,玉牌上,有一个烫金大字“信”。 “以后若是有事,可以持此令牌来信王府找本宫。” “谢信王妃。”陈墨抬起头来,接过侍女递来的玉牌。 此时,他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信王妃的容颜。 明明刚才有些吓的花容失色,但此时尽显从容与淡定,就好像刺杀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华美的宫裙拖在地上,亭亭玉立,修长而丰腴的身段曲线玲珑起伏。 她的肌肤如象牙般洁白,睫毛很长,红唇艳丽,虽然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她就像从画中走出的绝代丽人。 陈墨不敢多看,很快便低下了头。 信王妃也没有再跟陈墨多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到了观内。 等山下的禁军上来后,在禁军的护送下,下了山。 …… 京师的街道上。 林箖儿还对和清观上的刺杀心有余悸,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呀?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信王妃都敢刺杀。” 陈墨摇了摇头,但以他对前世古代历史的经验来看,可能跟皇位有关。 宣和帝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年幼,弟弟却有许多。 宣和帝的病还未愈,一旦发生什么个意外,夺权之争是避免不了的。 但让陈墨觉得古怪的是,要刺杀也是刺杀信王啊,刺杀信王妃干嘛? “你救下了信王妃,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定是平步青云。”林箖儿又道。 “希望吧。”陈墨笑了笑,但心里却并不高兴,如今朝堂可谓是阉党当权,而信王和王英走的不近,锦衣卫又是王英说的算,怕是帮不到什么,除非信王当了皇帝。 除此以外,若真是夺权之争的话,那刺杀信王妃的幕后指使者,能量肯定也大的很,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以后说不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两人并步走着,林箖儿红唇微张,欲言又止,且不断的偷看陈墨,见快要分别了,他都没有话对自己说,林箖儿不由气得跺了跺脚,主动开口: “和清观上,你亲…我的事,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林箖儿小脸微红,那可是她的初吻,就这样被他给夺走了。 还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简直是个坏蛋。 听到这话,陈墨笑了笑,然后把林箖儿拉进一个没人的小巷里,以一个壁咚的姿势,将林箖儿抵在墙上。 “你…你想干嘛?”林箖儿双手绞拧着裙摆,耳珠发热,俏脸绯红,声音越来越小。 “刺杀之事,破坏了氛围,我原本打算换个时间再跟你表白的...”说着,陈墨伸手抚摸着林箖儿的俏脸,说道:“箖儿,我不知怎么的,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伱,然后就如鬼迷了心窍一般,一看见你,心就欢喜,所以在和清观的时候,没忍住,便吻了你...” 这一番情话虽然没有缠绵悱恻,但却情真意切,把从未萌动过春水的林箖儿羞的耳根都红了。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故作气愤道:“好啊,原来你早就对本小姐图谋不轨,我就知道,你之前就是故意的。” “那...那箖儿你喜欢我吗?”陈墨目光深情的看着她。 林箖儿目光躲闪,嘴不由心道:“谁会喜欢你,讨...厌死了。” 说着,还鼓起了腮帮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是吗?那我太伤心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刚才的话小姐当我没有说过,既然小姐这么讨厌我,以后我定不会再出现在小姐的眼前。” 陈墨故意悲乎,捂着心伤心的离开。 “啊…” 林箖儿懵了,见陈墨把她的话当真了,当即便慌了,心里也莫名空了一块似的,赶紧跑过去,拉住陈墨的胳膊:“不...不是,我跟你开玩笑呢,没…有讨厌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小姐讨厌我,我这就走。” 陈墨挣脱开林箖儿,继续走去。 林箖儿慌得更离开了,感觉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失去了一样,她一把从身后抱住了陈墨。 “其...实我也喜欢你。”林箖儿鼓足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脸蛋涨红。 “真的?”陈墨转过身来。 “嗯…” “我不信。” “啊…”林箖儿抬起头,心里一沉,无比的后悔,有些急了,早知刚才自己就不说那话了。 “你…你怎么才相信。”林箖儿着急道,想要极力证明。 “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说的话。”陈墨说道。 “啊?”林箖儿愣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陈墨悲痛道。 三十四 匆匆结案 林箖儿小手捏紧,一番天人交战后,贝齿轻咬:“你...你闭上眼睛。” 看到林箖儿这个样子,陈墨不由地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在前世,他若是用这招,人家搭都不带搭理的,说不定还会骂他有病。 果然纯情少女就是好骗。 陈墨闭上了眼睛。 等林箖儿轻轻踮起脚尖,抬头吻上去的时候,陈墨突然睁开双眼,林箖儿一双美眸也是瞪得浑圆,然后她的脑袋便被对方抱住,热情的深吻了起来。 不过此刻的她,害羞,害怕的同时,突然也生出了一阵甜蜜的感觉,一圈圈荡漾在心田,鬼使神差的,她也抱住了陈墨。 直到她快窒息了,陈墨方才松开了她。 “大坏蛋...”林箖儿对着陈墨嗔了一声,大眼睛荡漾着迷人的春光,说不出的诱惑。 成了! 陈墨知道少女的芳心已经被自己俘获了,他紧紧的抱着林箖儿,笑道:“那你喜不喜欢?” 少女虽然算是被他骗到手的,但陈墨并不会对她做些人渣的事,比如玩完就甩掉之类的,他会好好的去爱她的,尽管他的爱可能会分成好多份…… 经过刚才的事,少女没有再任性了,涨红着脸点了点头:“喜...喜欢。”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颤抖的唇瓣显示她此时呼吸急促。 陈墨知道刚确认关系的情侣,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处于一种如胶似漆的状态,所以他又慢慢的靠近,吻了上去。 虽然这小巷子没人,但巷子外却有民众经过,叫卖声、交谈声等传入了两人的耳中,让陈墨反而觉得有种别样的刺激。 林箖儿的娇躯微微颤抖,因为陈墨的大手又放在了她的腿上,这让她心里骂着大色狼的同时,却并没有拒绝。 良久,唇分。 林箖儿看着陈墨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全身的力气像是抽空了一般,依偎在他的身上。 陈墨把握着分寸,只是搂搂抱抱,摸了摸林箖儿的美腿,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大坏蛋,若是我们的事让爹爹知道了怎么办?”林箖儿想起了之后的事,心中有些担心。 “那就向大人摊牌,说我们已经好上了,而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到时大人不答应也不行了。”陈墨用手指轻轻刮了下林箖儿的鼻子,开着玩笑道。 “你果然是大坏蛋...”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林箖儿的耳根子都有些发热,轻轻的推了下陈墨。 “那到时我就跟大人说,我和你好上了,要娶你。”这话,陈墨是认真的,他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林箖儿听到这话很开心,尽管娶她之类的话,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很紧张,很羞涩,但也让她感到了一丝安全感,起码眼前的爱郎不是负心人。 “不行,你...不能跟爹爹说。”林箖儿有些紧张的说道。 闻言,陈墨倒不奇怪。 前世他刚谈女朋友的时候,刚开始也没有跟父母说,直到相处了几个月,打电话的时候,才装作无意的跟父母提了一嘴。 现在两人刚确认关系,林箖儿不想让林白知道也很正常。 “那若是大人自己发现了呢。”陈墨笑道。 “等…等爹爹知道了再说。”林箖儿道。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少女方才恋恋不舍的与陈墨进行了告别。 …… 信王妃在和清观遭遇刺客刺杀的事,那么多人看着,消息自然是瞒不住。 到第二天的时候,这消息几乎传遍整个京城。 信王可是皇帝的胞弟,情同手足,最近更是提督五城兵马司,这刺客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信王的妻子都敢刺杀。 原本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彻查的,三司会审肯定是跑不了。 但非旦没有,反而只是大理寺简单的调查了一下,便匆匆结案,给出的理由,就是一桩普通的刺杀案件,而刺客都已身死。 至于案件的主要细节,并没有对外披露。 两天下来,京师神奇的居然没有几个人在议论信王妃刺杀的事了。 众人只知道信王妃关键的时候被一个锦衣卫所救,但那锦衣卫的具体信息,姓甚名谁,在哪当差,都是个秘密。 北镇抚司衙门。 “救下信王妃,这得是个多大的功劳,这若是我,现在最低也得是个百户了吧?”张开对陈墨说道。 陈墨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开又道:“墨兄,你说那锦衣卫是谁呀,这般天大的功劳,荣华富贵肯定是享用不尽。” “皇家的事少议论,免得祸从口出。” 陈墨不再理他,这种匆匆结案的结果,反而让陈墨更加忧心了起来。 肯定是刺客背后的人不简单,或者牵扯的太多人,这事才会匆匆结案。 “当时若是自己不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就好了。”陈墨低喃道。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7】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详情点击查看,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 时间如流水而过,时间来到了九月份。 对于长生不老的他来说,丝毫不会对匆匆过去的一个月而生出要珍惜时间的想法。 而是惊叹这一个月里,竟然没有人来找他麻烦。 这一个月里,他也不显得枯燥。 时常趁着林白不在家,偷偷的把林箖儿叫出来私会,腻歪在一块说一些情话,感情越发的浓厚。 晚上便是去教坊司解决被林箖儿惹起的火气。 日子过的逍遥快活。 有时他不经会想,前世的一些小说,主角作为穿越者,是怎么能苟几年几十年的?不碰女人不交友,不觉得枯燥的。 这就像前世让一个成年人不碰任何电子设备一个月,还不能去谈女朋友,这不得疯? 这一个月,朝廷依旧很安静。 但陈墨总感觉这是一颗即将要爆炸的炸弹。 九月初的时候,上面开始催的紧了,让他们去寻妖。 抓获一头普通的九品妖,都可获得十金。 三十五 抄家灭门之案 一头大妖,更是赏一座宅子。 可南阳终究是京师,戒备森严,即便最近出现过妖的事,这妖也不是这么好寻的。 加上九月份的天气依旧燥热,尽管上面的赏赐高,但对于底层的锦衣卫来说,提起不了多大的动力。 最大的改变,就是不在衙门摸鱼了。 总出去逛逛,装作一副我在寻妖,非常忙的样子。 陈墨也是如此。 但她和林箖儿的机会大大减少。 因为上面催得紧,连百户大人都不能像往常一样坐在镇抚司衙门了。 所以林白干脆躲回家去,等快要天黑了,再装作一副疲惫的样子回到衙门,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秋风萧瑟,陈墨换上一身便衣,和一众换上便衣的小弟,坐在一个楼里,听着说书先生说书。 作为京师的说书先生,要想活得长久,那自然是不能议论朝堂中的事,所以书中的故事,都是些江湖之事。 从说书先生口中,陈墨得知最近江湖的一些趣事。 原来上一任武林盟主,是朝廷的人,是朝廷打进武林中的卧底。 三年又三年,卧底居然混成了武林盟主。 武林中的一些大小决策,都被朝廷掌握的一清二楚,并且一举剿灭了许多对朝廷有害的江湖门派。 直到最近才被发现。 但武林又不敢对这名朝廷卧底做什么,只能重新选起了武林盟主。 五品淫僧采花时被一名未入品的捕快用火铳暗杀。 去年的三甲进士升官进京赴任时,不小心闯入了鬼域,第二天找到的时候成了傻子。 枪魁之子不满心爱的花魁成了富商的小妾,杀了对方全家,被官府通缉。 放牛娃掉落悬崖习得神功,成了武林大侠的女婿。 陈墨等人听得津津有味。 …… 秋风逝去,经过日月几十次的轮回,北镇抚司的房檐被白雪覆盖。 这段时间,陈墨没怎么去刷属性点,实际也没那么好刷,两个多月来,才获得一个属性点。 天降大寒,京师的街道上,陈墨看到不少的冻死骨。 进入十二月后,京师居然多出了不少的乞丐,每日蜷缩在朱门大宅前,可宅子里主人宁肯将剩菜剩饭喂猫喂狗,都不施舍给乞丐。 终于有官老爷心善,看不得穷人挨饿受冻,命人将这些乞丐全都赶出了京师,并嘱咐守城的禁军,禁止将衣衫褴褛之人放进京师。 这下,往日京师富贵繁华的景象,再度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 宣和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这一天,陈墨的心态有些崩溃。 前天他带人去抄了一个富商的家。 富商的家里请了许多护院,陈墨也因此刷了两个属性点。 除了负隅顽抗的被杀了外,其余人,全都被抓进了诏狱,罪名是与妖同谋,判处来年秋后问斩。 然而昨日,这些人全都死在了诏狱。 今日,陈墨才得知这件事的真相。 王英的侄子王才,前段时间从酒楼出来后,看到富商之子成婚,接亲回府。 王才不顾他人的劝阻硬是要看看轿子里新娘的容颜,为此爆发了冲突,将商贾之子当场打死,并凌辱了新娘。 商贾气急之下告了官。 此事被王英得知后,为了给侄子擦屁股,给商贾安了一个与妖同谋的灭族之罪,然后交代下面的锦衣卫去办。 层层传递下,这活,就落到了陈墨的手中。 而在这之前,陈墨并不知这件事的真相。 他服从了命令。 其实,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无力改变,最多自己不去做,让底下的人去办。 可是现在…… 一百多条人命呀,就这样没了。 那商贾没招谁没惹谁,就惨遭灭门之祸。 而凶手,却还好端端的活着,吃香的喝辣的。 陈墨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他有自己的良知和底线。 可是这件事,让他有些崩溃了。 这件事虽然不是他因起的,但这一百多人却是间接的死在他的手上。 因为人是他带人抓回来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陈墨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事,这让他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为此,冲动之下他还去质问了林白,问林白知不知道这件事。 林白也不知道,因为王英想要擦屁股,自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并没有告诉底下的人具体的细节。 若是知道的话,林白还是回去照做,但不会交给陈墨去办,而是交给另外一名总旗。 对林白来说,陈墨是自己的心腹,而抄富商的家,又是一个油水贼多的话,所以才会交给陈墨去办。 林白还安慰陈墨不要想太多,说这事与你无关,你只是执行了命令,不要放心里去。 可陈墨怎能不放心里去。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心还没有变得麻木。 ……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 放衙后,陈墨去买了一些纸钱,找了没人的地方,烧了起来。 低喃道:“我并不知道你们一家的事,没想到真相如此的残酷。 其实就算知道真相,我也无力改变,得按照命令行事,安心的投胎去吧,若是有机会,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纸钱烧完后,一阵低语,陈墨稍微好受了一些。 “耐心的等一会吧,我相信不会要多久的...” 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光,陈墨转身离去了。 这一晚,他没有去教坊司。 而是在衙门通宵修炼了一晚,尽管杯水车薪,但这事就如同发泄一样,感觉折磨一下自己会显的心里更好受。 冬去春来。 陈墨在楚国度过了第二十四个年头。 商贾一家的事,他并没有忘,只是记在了心里,等一个机会。 宣和四年,二月二日,龙抬头。 去年在各地挑选的秀女,搭乘官船,经运河,快要进京了。 可在这时,有案子转来了镇抚司。 说这段时间时常有秀女失踪,经船上随行的锦衣卫调查后,发现有水妖作祟,但水妖极善水性,不好抓捕,让镇抚司多派些锦衣卫来,保护官船上的秀女,护送她们安全进京。 三十六 宁月露 青河镇,码头。 陈墨带着一众锦衣卫,骑快马自南阳一路南下,经过两天的奔驰,来到了青河镇。 把马匹停放在驿站后,便是赶来了码头。 按照上面的指示,他们需要在青河镇搭上运送秀女的官船,然后一路护送着官船到达京师,除了上船的,另一队锦衣卫沿着运河,跟随着官船,排除两岸边的隐患,可谓是将保护工作做到了极致。 “待会上船后,各位都谨言慎行,少看多做,上面的秀女以后说不定就是宫中的娘娘,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她们,以后难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陈墨回头对众人说道。 他们来北镇抚司的时间,说来比陈墨要长的多,有些事,不用陈墨说,他们也明白,都是齐声应喝了一下。 码头的人,早以被当地官府的人肃清了,所以他们只要等官船到了停靠就行。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一个庞然大物便从远处的河面上驶了过来。 不一会儿,一艘巨大的船只,停靠在他们的面前。 说是船,还不如是说船上修建的高楼,船楼高五层,雕梁画栋线条极富美感,船头船尾的甲板上,站着身穿重甲的甲士,其上还有锦衣卫来回巡逻。 等船只停稳后,一队甲士搀扶着十几名伤员下了船,之后是一具具尸体。 “怎么回事?”看到一名受伤的锦衣卫过来,陈墨拦了他,道。 那人对着陈墨拱了拱手,恭声道:“下官百山县小旗风寒生,见过总旗大人。” “宝船经过万重山的时候,再次遭到了水妖的袭击,每次袭击都是神出鬼没,又躲躲藏藏,不好击杀,使我们死伤惨重,一名秀女在水妖袭击的时候又莫名失踪。若不是用神机大炮吓退了水妖,说不定宝船怕是都要被它毁了...” 闻言,陈墨面色凝重了起来,身后的锦衣卫们也是大惊。 “又有一名秀女失踪?”陈墨眉头一皱,这次护送,怕是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些,旋即说道:“那水妖长什么样?” 风寒生摇了摇头:“下官也不知,那水妖只在晚上出没,我们还从未见过它的真面目,每次袭击的时候,都是从水里伸出长长的触手来攻击...” 陈墨抬头朝着宝船看去,果然看到多处破损的地方。 “船上就没有高人坐镇吗?”陈墨道。 风寒山笑了笑,没有说话,给了陈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墨大致明白了什么。 这是皇家的宝船,还是运送秀女的宝船,没人会想到有人敢对宝船下手,就像没有劫匪敢去抢劫官银一样,所以戒备上面,难免有些松懈。 加上高手都是稀缺的,尤其是地方上,没有高手坐镇也正常。 另外,现在即便发现了秀女失踪。 上面也只是派了他和另外一名总旗带队前来。 这种任务是需要千户大人带队执行的,虽然整个锦衣卫,编制上才十四个千户,各有各的任务要执行,但若是重视的话,挤一挤,还是能抽出人来的。 无非就是这次水妖作祟从情报上看不是大妖,说明是在五品之下,派底下的人就能解决。 而且这批宝船上的秀女,可不是朝廷官员的那些千金小姐。 陈墨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回头道:“登船。” 上了船后,负责宝船安全工作的统领走了过来,对陈墨拱了拱手:“卑职方泽,见过总旗大人。” “北镇抚司总旗陈墨。”陈墨拿出了自己的腰牌,然后说道:“方泽统领,可有失踪秀女的名单。” 方泽早就准备,让人拿来一本册子,递给了陈墨,道:“陈总旗,这是宝船上秀女的花名册,上面用朱砂画了圈的,便是失踪的秀女。” 陈墨翻开册子看了起来。 好家伙,这册子有十几页,加起来怕是有四五百名秀女,这还是经过挑选,颜值身材都不错的。 “这皇帝当的是真的性福,冲个喜就需要这么多秀女...” 陈墨羡慕了一会,一页页查看了起来,发现失踪的秀女也不多,加上上次的,也才四人。 突然,他的眸光一定。 他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宁月露,扬州永城人士,年芳十六。 没错了,就是宁二小姐,他的小姨子。 “她竟然也成秀女了?” 陈墨有些惊讶,虽然宁月露还未出阁,也未和他人有过婚约,满足秀女的条件。 但一般的大家族,是不会让女儿去当秀女的,秀女看上去风光,可是对于大家族,是不屑的,更何况这次挑选的秀女是拿来冲喜的。 宁家在永城也是大家族,只要花点银子打点,宁月露不可能会被选中,成为秀女的。 “陈总旗,怎么了?”见陈墨愣神,方泽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疑点,出声道。 陈墨把花名册还给了方泽,道:“我在想,这水妖为何要袭击运送秀女的宝船,那些失踪的秀女,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这件事也是卑职想不通的,妖又不是未开灵智的野兽,不可能不知道袭击宝船的严重性。”方泽说道。 而且宝船上这么多手持兵刃的甲士,一看就不好惹。 妖也是吃软怕硬,恃强凌弱的,就算想食人血、精气,也没必要逮着一块硬骨头啃。 “接下来一路,就需要方统领多多帮忙了。”陈墨拱手道。 “陈总旗客气了,应该是卑职要依仗陈总旗才对。”方泽道。 两人客气了一番,便各自带人去戒备了。 “墨兄,这宝船的小娘子可真是漂亮,刚才我有幸一观,可不是教坊司能比的。”张开笑眯眯的凑到陈墨的面前,道。 陈墨白了他一眼:“这船上的姑娘,不是你我能够惦记的。” “我就说说而已。”张开道。 “我刚才看了花名册,一共失踪了四名秀女,我打算找隔壁的秀女问问,看看当晚发生了什么,你帮我注意一下。” 陈墨说着,朝着宝船的三楼走去,花名册上,有宁月露准确的房间。 张开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你,我只敢偷看,你直接进去看。 三十七 相逢 “咚咚!” 房门敲响。 “我不饿。”站在窗前,听着呼啸的寒风,遥望着远处江景的宁月露,随口回了一句,旋即低喃道:“再有两三天,就该到京师了吧...” 望着那涛涌的河水,宁月露那充满感伤的秋水眸里,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等进了宫,此生再也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说着,宁月露又自嘲的笑了:“恐怕他早就把我忘了,他的心里只有姐姐。” 她的目光移向桌前的盆栽,盆里的仙人掌茁壮的生长着。 “咚咚...” 房门再次敲响,把宁月露的思绪一下给拉了过来,道:“我不是说了不饿吗?” 她以为是来送饭的人。 “锦衣卫,查案。” 声音传入宁月露的耳中,让她的娇躯微微一颤,玉手下意识的抬起掩住小嘴。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但她很快便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不是他,只是声音像而已。 “来...来了。”宁月露稳住情绪,刚打开门栓,房门便是打开,外面的寒风呼的一下全刮了进来,一道身影闯了进来,然后一把便将房门关住。 宁月露吓了一跳,以为是外面的锦衣卫要对自己不轨,刚要大叫,嘴便被人堵住了,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刚要拼命挣扎,那映入眼帘的脸庞让她硬生生止住。 真的是他! “二小姐,别叫,是我,陈墨。”陈墨可不知宁月露的想法,小声的对她说道。 他来找她,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她怎么成秀女了,顺便问一下她姐的事。 可是他没想到,就眨眼的功夫,宁月露的双眼突然就湿润了起来。 这可把陈墨吓了一跳:“二小姐,你怎么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 下一秒,宁月露突然紧紧的一把将他抱住,双手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下,陈墨彻底懵了。 他把手缓缓的从宁月露的嘴上拿开,便见她不断的骂自己:“混蛋、骗子,说好的一直要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呢……” 陈墨:“……” 怎么感觉事情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不是,二小姐,你先冷静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陈墨有些懵,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而宁月露此刻还沉浸再见陈墨所产生的各种情绪中,所以抱着陈墨,久久无言。 见宁月露不说话,陈墨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也有些急了。 不过就在这是,外面传来了张开的咳嗽声。 陈墨知道有情况发生,道:“二小姐,你先好好冷静一下,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说完,便是将她轻轻推开,然后离开了房间。 等他刚从房间出来,便看到方泽带人来到了三楼巡逻。 方泽看到陈墨从一个秀女的房间出来,微微一愣。 不等他开口,陈墨率先一步说道:“刚才我看花名册,发现她住在失踪秀女隔壁,所以找她问问,看看那一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说完,当着方泽的面,敲响了另外一名秀女的房门:“贵人打扰了,锦衣卫查案。” 等房门打开后,陈墨走了进去,问了一些相关情况后,便走了出来,还当着方泽的面叹了口气:“方统领,这案子有些棘手呀。” 见状,方泽打消了疑惑,不由的钦佩了起来,难怪看着这么年轻就成了锦衣卫总旗,刚上船就如此认真办案,这总旗合该他当。 方泽拱了拱手:“陈总旗辛苦,那卑职就不打扰陈总旗了。” 等方泽带人走后,张开走了过来,疑惑道:“墨兄,上面只要我们护送这些秀女安全到京师便可,没叫我们查失踪的秀女。” “只有了解清楚,才能更好的保护她们的安全。”陈墨说道。 “还是墨兄想的远。” …… 此宝船富丽堂皇,不仅能够容纳近千人,还有专属的观景游廊,独立的厨房。 陈墨带着人在宝船上下巡视了一番,检查一下安全隐患,有没有可疑之人。 可就在他来到船楼的一层,准备去下面的船舱看去的时候,一名长相阴柔,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太监,拦住了他。 “公公,在下北镇抚司总旗陈墨。”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没办法,虽然不知对方身份,但现在王英权势正盛,这太监指不定就是王英的人。 “里面是厨房,安全有咱家负责,这贵人吃的东西,还是要小心些好,若是让一些贼子进来糟践了食物可就不好了。是吧,陈总旗。”那太监话有所指道。 “公公教训的是,卑职这就告退。”陈墨眼眸微眯,一挥手,带着张开等人告退。 然后他找到了方泽,询问那太监的身份。 方泽表示不清楚,说他上船后,那太监便在那,一直没有离开过,宝船遇袭,也没见那人出过手。 方泽也不想多生事端,也就没管。 陈墨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他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去管的。 …… 夜色悄然降临。 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之前那水妖都是晚上来袭的,谁知今晚会不会来。 方泽让人给神机大炮装上炮弹,好随时应对。 神机大炮、火铳都是神机营所造。 神机大炮装填炮弹后,由真气催动,若是被直接轰中,就算是五品大妖,也得殒命。 陈墨趁着众人都戒备时,他找了借口说要去上面巡视,然后趁机去找了宁月露。 宁月露早就等着陈墨。 并提前梳妆打扮了一番。 在房门敲响的时候,还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进...进来吧,门没关。” 陈墨推门而入,顶着寒风关上了房门。 “晚上的风真大,二小姐,你怎么选中成了秀女?大小姐她...” 陈墨转过身,话还没说完。 只见宁月露步伐轻盈的走了过来,其身姿修长,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乌黑的秀发绾着仙女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可谓是国色天香。 除了身前有些营养不足外,毫无缺点。 她咬着唇珠,眼角晶莹,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三十八 少女的心意 “我滴个乖乖,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这般水灵了...” 陈墨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二小姐,你怎么了?” 看着宁月露眼角快要滴落的泪珠,陈墨觉得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而宁月露并没有立即回答,一双清水双眸紧紧的盯着陈墨,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运送秀女的宝船上。 一个锦衣卫总旗,一个是秀女,未来可能是皇帝的妃子。 两人的相见,竟是这般身份。 “二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宁月露这不说话的样子,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你真不知道吗?”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夹带着一丝怨恨。 “我都离开永城快一年了,怎么会知道...” 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陈墨说道:“知道什么?” 望着陈墨这疑惑的表情,她秀美的蛾眉淡淡的蹙着:“你心里果然只有姐姐,罢了,一切都晚了。” 陈墨又不是木头,从宁月露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古怪。 难道这丫头喜欢我? 说实话,陈墨对她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当初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十三岁都不到。 对于有着前世经历的陈墨来说,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女孩。 尽管现在她出落成大美人了。 见陈墨不说话,宁月露叹了口气,道:“在你走后不久,父亲就因站错了队,被贬了官。你也知道,父亲对权利地位特别的看重,朝廷在各地挑选秀女的时候,他就给我报了名,并且贿赂了挑选的官员,我不仅被选上了,还被画师画了像,送去了京师……” 这点确实,当初他和大小姐的事情暴露,她父亲知道大女儿和一个下人私会后,就下令一定要捉到自己,生死勿论。 当然,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但当时若是自己有个四五品的爹,绝对是另外一个结果。 京城李家这条线,可是她父亲主动去搭上的。 现在听宁月露的话,她父亲是希望宁月露能顺利的成为皇帝的妃子,这样的话,他凭借着父亲老丈人这个身份,别说是官复原职了,平步青云也不在话下。 “那…大小姐呢?”察觉到宁月露可能喜欢自己,问宁月兰的时候,陈墨稍显迟疑。 宁月露又细望了陈墨几眼,抿了抿唇,道:“也因挑选秀女这事,姐姐的事,被李家知道了,按理说,李家肯定会取消婚约的,可是得知我被选中秀女后,就没说什么。不过依我看,李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有辱门风的事,对于李家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因为宁月露成为秀女的事,李家不会对宁家发难,那怒气肯定会发泄在陈墨的身上。 陈墨脸色微沉,不过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而且他现在已是锦衣卫总旗,还有信王的令牌,倒也不用怕李家。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应对李家。”陈墨说道。 看着陈墨身上的衣服,宁月露点了点头,她来到椅子上坐下,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可那细致的脸蛋上却有浅浅的哀伤:“坐吧,顺便说说你,怎么成锦衣卫了。” 陈墨没有坐,站着大致的说了一下,当然,对于姜琪、林箖儿等人,他肯定是没说的。 突然,他瞥到了窗口桌前的仙人掌,微微一愣,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当时为了制造与大小姐相处的机会,送给宁月露的,让她帮了个小忙。 没想到这仙人掌她还留着…… “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你经历了这么多。”宁月露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心疼,但很快便一闪而逝。 两人又聊了几句。 陈墨知道不能多待,于是就问起了水妖的事,想知道当时秀女失踪的时候,宁月露有没有听到什么。 宁月露摇了摇头,当时她都吓坏了,加上宝船当时摇晃的厉害,外面全是官兵喊杀的声音,并没有察觉到不一样的情况。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便打算离开。 他并没有说要带宁月露离开之类的蠢话。 在宁月露被选上秀女的那刻,她的命运就和家族捆绑在一起了。 更何况,她的画像还被送进了宫,说不定皇帝已经看到了。 这时他若敢带宁月露走,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整个宁家。 并且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宁月露也已经接受了命运。 唯一能摆脱这个命运的,那就是落选,而且还不能被记名。 不过从陈墨的审美看来,对方只要不是脸盲,宁月露便不会落选。 看到陈墨要离开,宁月露终是没有忍住,冲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墨,即便现在命运已经不由她了,但她还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样,即便是拒绝了,她也不会后悔。 然而真要开口,她却犹豫了。 看着抱着自己少女的手臂,陈墨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可是现在,双方都不由己了。 当陈墨的手掌触碰到少女手臂的时候,感受着手臂在被一点点的拿开。 宁月露终是不再犹豫了,眼眶湿润,含着泪水道:“难道你心里除了姐姐,就没有一点喜欢上我吗?你之前说的要一直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可若是骗我,当初为何要舍命救我,为什么……” 宁月露哭得歇斯底里,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脸埋在陈墨的背上,声音有些压抑。 “……” 宁月露这话,也是让陈墨来了一波回忆杀,舍命救宁月露,是当时血性被激发了,也不忍心看到一个小女孩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出于本能就这样做了。 至于那句说一直保护她的话,是因为当时看到她吓坏了,说的安慰的话。 他当时可不会想到,自己这举动,这话,对宁月露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已至于后面陈墨为了勾搭宁月兰,而对她亲近的举动,都被宁月露当成了陈墨所释放的好感。 就在陈墨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 宝船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三十九 又失踪了一名秀女 “水妖又来了?” 陈墨脸色一变,拉着她的在床上坐好,道:“应该又是水妖出来作祟了,你待在房间不要乱走,门窗关好。” 陈墨交代了一声,便是离开了房间。 宁月露望着陈墨的背影,想着刚才他那关心自己的语气,高兴的同时,感伤又加重了一些。 …… “出什么事了?”宝船剧烈的摇晃,陈墨来到船头,问方泽。 “刚才宝船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卑职怀疑是那万重山的水妖又追来了。” 方泽看着水中,可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宝船上安装的神机大炮也不好瞄准。 冬季的夜晚,寒风刺骨。 这种环境,属实折磨人。 “张开,让大家注意所有贵人房间的动静。” 在外面,陈墨就没有叫张开为张兄了。 秀女莫名失踪,房间又没有毁坏的迹象,陈墨怀疑是有人趁着水妖作乱的时候,悄然摸上了船,然后将秀女掳走了。 “诺。” 张开刚应,水面便是炸开,一条触手从水中冲出,狠狠拍打在宝船上。 轰的一声,木屑纷飞,那巨大的力量,让整艘宝船都微微倾斜了一些,不少官兵都落了水。 “快救人。”方泽脸色大变。 船上的官兵放下绳子。 陈墨也是大惊,看着这触手,这不是八爪鱼的触手吗? 这里是运河,是淡水河,怎么会有八爪鱼的? 可想到是妖后,就又不觉得奇怪了。 “张开,你带两人救人,其余人,随我上楼。” 陈墨对张开交代了一句,便是带着锦衣卫上楼查看去了。 他发现这时原本巡逻的官兵,全都去甲板上警戒了,楼上就没人了。 经过一楼的时候,陈墨看着那个长相阴柔的太监还是自顾自的坐在那,气定神闲的,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剑眉微微一蹙,陈墨朝着楼上走去。 “谢小旗,你带人去二楼。” “郭小旗、田小旗,你们分别带人去四楼和五楼。” “剩下的,随我去三楼,都小心一些,别落水了。” “诺。” …… 陈墨带着剩下的人朝着三楼走去,宝船这时遭到了两条触手的攻击,晃荡的更加厉害,船上的东西都是被打翻在地,脚下也是不稳。 好不容易来到三楼,又有一条触手破水而出,狠狠的抽打在了宝船上,那触手上如吸盘样的东西,比人的脑袋还要大。 不等陈墨吩咐,底下的锦衣卫纷纷抽刀砍去。 这触手并不是刀枪不入,很快便见了血,吃痛之下,便是缩了回去。 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一条触手破水而出,扫了过来,陈墨快速躲避,可其身后的锦衣卫就倒了血霉,直接被触手抽打在身上甩进了水中。 一团血水冒出,怕是没命了。 “该死,都躲好了。”陈墨厉喝道。 从触手来看,这水妖的体型一定十分庞大,而且应该是躲在宝船底,根本攻击不到它。 下水的话,这个天河水本就寒冷刺骨,还如此汹涌,下去了无疑和送死差不多。 对此,陈墨也是束手无策。 如此剧烈的摇晃,房间里的秀女也是发出了惊慌的尖叫声。 “宝船进水了,快来人。”楼下有人大叫。 “轰!” 水下的水妖根本就不给众人应对的时间,又是一触手抽打在了宝船上,触手上的吸盘与房门一接触,触手缩回的时候,整个木门都是被掀飞了出去,木屑纷飞。 呼啸的寒风倒灌而进,屋内的秀女吓得花容失色。 在这般闹腾下,陈墨都站不稳,要扶着栏杆,避免被甩下水去。 这时的他,那还管着秀女的事,先保命还差不多。 不知闹腾了多久。 水下终于停歇了下来。 此刻的宝船,已经显得有些破烂了。 楼下的官兵都在忙着修补着进水的口子。 【宣和三年,二月四日。你们遭到了水妖的袭击,不知何原因,水妖暂且退去,你侥幸躲过了一场灾祸,获得属性点2。】 陈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不知何原因?” “不好,没死的都给我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秀女失踪。” “诺。” 陈墨先是查看了宁月露的房间,虽然他就守在门外,但保不齐有人从窗口进去。 他打开门查看了一下,好在宁月露还在,这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时间跟宁月露多聊,刚从房间退出来,值守四楼的郭小旗便带人匆匆的找到自己,道:“启禀陈总旗,楼上有个名叫曹琴的贵人不见了。” “什么?”陈墨面色一变,上面是派他们来保护秀女,护送她们安全进京了,现在又不见了一个,免不了要受责罚的。 “特娘的,快仔细查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秀女失踪。”陈墨道。 “诺。” 一番查看后,发现只有叫曹琴的秀女不见了。 陈墨当即找到了方泽,跟他说了这事。 “又有秀女失踪了!”方泽眉头紧皱,旋即说道:“这水妖肯定是来扰乱我们的注意的,它肯定有同伙,趁机掳走了秀女。” 方泽愤怒的一拳砸在了神机大炮上,这么多秀女失踪,回到京师,他肯定要被一撸到底了。 “为什么每次都只失踪一个秀女。而且我看那水妖明明是有机会摧毁宝船的,怎么又突然退走了?”陈墨眉头一皱,感觉这事古怪的很。 结合种种,陈墨感觉这水妖像是在试探什么东西一样。 掳走秀女,更像是在掩盖什么目的。 陈墨捏着下巴,脑海中化身福尔摩斯。 可他终归是没这个脑子。 实在是想不到更深的东西。 …… 与此同时,一处山底石洞里。 石洞连接着运河。 水面冒起了泡泡,片刻后,一道黑影从水中游了出来,黑影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从其窈窕的身姿来看,应该是名女子,她的肩上,还抗着一个麻袋。 “呜呜...不...不要过来...” 石洞中的石床上,四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蜷缩在一起,看到黑影的瞬间,一个个吓得身体颤抖了起来,不敢有一丝反抗。 黑影将麻袋放下后,打开麻袋的口子,把里面的女子放了出来,旋即渡入一些真气,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裙,扔在石床上,声音沙哑的道:“等她醒来后,让她把衣服换上。” 四十 钓鱼 黑影从石洞离开后,转身来到了山崖之上。 山崖被群山包裹,可却能远远的看到那远处运河所亮起的火光。 一名身穿月白色袍服的曼妙身影,正遥遥的眺望着那艘快要驶离的宝船,一双浅紫色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冽的眸光。 黑影来到女子的身后,当即单膝跪地了下去,恭声道:“启禀圣女,经属下再三查探,那宝船上并未有人类的强者,根据圣女的吩咐,属下再次掳走了一名秀女,也并未被人发现。 因此属下看来,那群人类并不知少主的身份,显然是被当做普通的小妖,被当地押上宝船,打算运进宫当那狗皇帝的药引。” “圣女,不能再等了,一旦宝船进入了南阳地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黑暗中闪过一抹绿光,一名魁梧雄壮,肩扛重剑的大汉走了出来,神色冷峻的看着山崖上的圣女。 “查探到了少主的位置吗?”被唤做圣女的女子转过身来,脸上的面纱随风飘动,在月色的照耀下,露出那绝美的容貌。 “回圣女,已经查探到了,在宝船的甲板下,虽被那些人类掩藏了妖气,但属下还是感知到了。”黑影说道。 闻言,女子转过身去,看着河面上逐渐缩小的火点,轻吐道:“行动,让巴斯小心一些,切勿伤到少主。” 说完,女子一步迈出,跳下了山崖。 那魁梧雄壮的汉子听到圣女的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纵身一跃,紧随其后跳下了山崖: “一群杂碎,你黑爷爷要锤烂你们的骨头。” 声音在黑夜中飘荡。 …… 好在宝船上进水的缺口不大,很快便修缮好,继续赶路。 刚遭遇了一次袭击,按照之前的经验,水妖一晚发动一次袭击后,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宝船上的众人不由的放松了警惕,照顾伤员的,清点死亡人数的,拦在船沿休息的... 可陈墨却神经绷紧,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泽见他这个样子,拿来一坛酒,递了过去:“陈总旗,晚上的风有点大,喝口酒暖暖身子。” “谢了。”陈墨没有拒绝。 就在两人喝酒闲谈的时候。 “嘭!” 蓦地,宝船遭受到了一道猛烈的重撞,巨大的力量,将甲板上的人都震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甲板上,有一些人直接被掀下了船,落入了水中。 陈墨的神经一直绷紧着,并没有放松,在宝船遭受撞击的时候,一手抓住船沿,一手拉着方泽,没有被掀下船。 “多谢陈总旗。”趴在甲板上的方泽对陈墨道了声谢。 “大人,水妖,水妖又来了...”有人看向水底,大惊道。 陈墨朝着河面看去,水面翻腾的厉害。 陈墨脸色大变,下一秒,宝船再次遭到了剧烈的冲撞,整条船都倾斜了一大半,若不是宝船的体积庞大,此刻恐怕已经掀翻了过去。 楼船上众多秀女发出惊慌的尖叫。 然后,水面破开,八条触手破水而出,将整艘宝船团团缠住,将船给止停了,船桅直接缠断,重重的砸在了五楼,惊天动地,水花溅起。 如此画面,船上的甲士和锦衣卫们都是脸色大骇。 和之前的袭击不同。 这次水妖好像是要来真的了。 “迎敌!”方泽厉喝一声。 一名甲士连忙将神机大炮的炮口对准其中一条触手。 就在准备发射的时候。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剑将那身穿重甲的甲士的身体斩成两半,血液横飞。 一众甲士冲上去,全被这黑影抬剑扫飞了出去。 “来,都来,让黑爷爷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那黑影是个魁梧雄壮,手持重剑的中年大汉,此刻一脸蔑视的扫视着众人。 “所有锦衣卫听令。”陈墨大喝。 “所有黑骑听令。”方泽也是开口。 “列阵。” 两人同时说道。 “不想白白送命的话,最好别动。” 就在这时,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飘飞而来,落在了船楼最上方的船桅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下凡的仙女,俯视着众人,脸上的白色面纱遮挡其容颜。 “果然有同伙。” 陈墨抬头看着那白袍女子,眼眸微眯,看上去就深不可测,他脚步动了一下,一旦情况不对,便跳水逃生。 “嘭!” 这时。 一道黑影撞断木柱和舱门,从一楼大厅飞出,重重的摔在了船头的甲板上,一口血自嘴中喷出后,直接毙命,死在陈墨的眼前。 数息后,这道黑影化作了一条穿着衣服的大白豚。 “妖。” 陈墨身旁的几人都是纷纷退避。 “白苏。”那魁梧壮汉看到毙命的大白豚当即便红了眼,目光朝着船舱看去。 那一袭白袍的女子,面若冰寒。 尘烟中,一名阴柔的太监缓缓的从一楼大厅走出,动作娘性的抬手拍了拍衣袍,转身抬头看去,冷笑道:“咱家等你们多时,可算是现身了。” 望着这个太监,陈墨也是一脸的惊讶,难怪感觉他有些古怪,原来特么的在钓鱼呢。 “老子要杀了你个阉货为白苏报仇。”魁梧壮汉不由分说的便是提起重剑朝着太监砍了过去。 可那阴柔太监只是抬了抬手,在壮汉一脸惊讶的目光中,用双指轻轻的便是捏住了扫荡而来的重剑,随后双指一用力,一股庞大的真气便是倾泻在壮汉的胸口,连人带剑,一同震飞了出去,砸在了神机大炮上,将神机大炮撞下了水。 “噗哧…”一口鲜血自嘴中吐出,魁梧壮汉想要站起身来,但又无力的栽倒在地,抬头看着阴柔太监:“二…二品武者。” “上好的药引,也不亏咱家等了这么长时间。”说罢,就朝着壮汉擒杀而去。 “金奎,去找少主。” 白袍女子身形一动,便是出现在了魁梧壮汉的面前,抬手与阴柔太监对轰了一掌,阴柔太监退后一步。 魁梧大汉艰难的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朝着船舱跑去。 阴柔太监想要阻止,却被白袍女子拦住。 “愣着干嘛,拦住他。”阴柔太监扫向陈墨、方泽二人。 四十一 化龙 陈墨和方泽对视一眼,朝着魁梧大汉杀去。 “巴斯,拦住他们。”白袍女子一边与阴柔太监对战,一边对着水下说道。 话落,原本缠绕着宝船的其中一条触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陈墨、方泽扫了过去。 两人刚躲避开,缠绕宝船的触手就全都松开,攻向陈墨、方泽二人以及剩下的锦衣卫和黑骑。 “轰!” 阴柔太监抬手轰断了一条触手,对着二人喝道:“将他拦住,咱家就向上面求情免去你们二人护卫贵人不利的责罚,若是让他把下面的妖带走,你们也不用活了。” “该死。”陈墨脸色一变,原本趁着触手拦住他们的时候,他还想消极怠工,摸鱼呢。 毕竟那壮汉承受二品武者一击未死,实力定是强悍,虽然已受重伤,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有一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 可是现在听到这话,陈墨丝毫不怀疑这死太监敢这么做。 “方统领,你掩护我进去。” 陈墨朝着一楼冲了过去。 方泽带领黑骑和锦衣卫拦住袭来的触手。 在重重掩护下,陈墨终于是进入了一楼大厅。 扫视了一眼,下去船舱的木板已经打开。 陈墨一手持刀,悄悄的摸索了过去,木板打开后,同向下面的船舱,有一个楼梯下去。 陈墨小心翼翼走了下去。 下方的空间很大,里面有一个特制的精铁牢笼,牢笼里用锁链捆绑着一条丈许长的黑蟒。 不,说是黑蟒不太准确,因为其鱼尾蛇身,且头上有角,直而短。 但没有足,不似蛟龙,身上的鳞片活灵活现,不过好像是受了伤,身上有一块没有鳞片。 刚才下来的魁梧大汉,因为重剑打落在上面,此刻在使劲的扳着精铁牢笼,很快两根铁棒便是弯曲变形。 听到动静,那魁梧大汉转身看去,瞅到陈墨时,脸上露出凶芒。 那关押在铁笼中的怪异黑蟒,整个身躯直立而起,头下的尾翼如眼镜王蛇的头首一般展开,对着陈墨嘶吼。 妖想要口吐人言,也需达到五品化形阶段。 “区区六品,也敢下来送死。” 魁梧大汉剧烈咳嗽了一声,显然那太监给他造成的伤害比较大,不过对于一个六品武者,还是不成问题的。 “咚咚!” 他的块头大,可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快速朝着陈墨扑杀而来,挥拳带起一阵破空声,砸向陈墨的脑袋。 陈墨横刀抵挡,拳头砸在刀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手上的长刀差点掉落在地,身体也是被震退了数步。 “重伤了还这么厉害…” 陈墨面色凝重,不等他多做思考,魁梧壮汉再度冲杀而来。 “八荒镇狱!” 陈墨不再留手,体内真气涌动,手中长刀被一团血气铺盖,吞吐不定,劈砍了过去。 那血芒让魁梧大汉的瞳孔微缩,闪身躲避,随后粗壮有力的拳头怒砸陈墨的面门,陈墨左手握拳对轰,再度使用八荒镇狱。 八荒镇狱是近身搏斗和刀法结合的武学,也能强大自己的力量。 然而实力的差距摆在这。 魁梧壮汉的实力是四品武者,虽然身受重伤,也不是一个六品武者能够欺辱的,一拳便将陈墨砸飞了出去。 虽然手臂没断,但陈墨感觉左臂已经无法发力了,劲气也是传递到了全身,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一样。 魁梧大汉不给陈墨喘息的机会,再度冲杀了过来。 “玛德,拼了...” 陈墨现在有十二个属性点。 突破境界肯定是不够的。 他直接花费了六个属性点,将八荒镇狱升满了,从之前的熟练度初窥门径,升到了返璞归真。 看到魁梧壮汉再度冲来,陈墨捡起一旁的官刀,注意力集中,五感灵敏,看到对方出拳的动作。 在壮汉离自己还有两步之距的时候,陈墨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了起来,全身真气汹涌而出,一刀劈了过去,血色的刀芒迸溅而出。 这个距离,壮汉已经无法躲避。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血色刀芒斩在魁梧大汉身上的时候,居然先是带起道道火星,紧接着的才是一道血雾。 然后刀锋也是随之落在了魁梧大汉的身上,后者被一股巨力震得往后横飞,右臂衣袖尽碎,一条有大腿粗细的手臂掉落在木板上,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可魁梧壮汉却是未大叫一声,直到他回头看去,铁笼的两根铁棒被切断,里面的怪异黑蟒却是匍匐在地,身下一片血泊。 原来,那血芒斩断魁梧壮汉的手臂后,并未消散,径直的劈向其身后的铁笼。 被铁笼所关的怪异黑蟒周身都被束缚,又受了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血芒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场毙命。 “少主...”被斩断手臂都未哼一声的大汉,此刻却是哀嚎痛哭了起来,双眼变得赤红。 陈墨也懵了。 怎么就不小心把着怪蟒给弄死了。 从那个死太监的神色,和魁梧大汉以及那女子一口一个少主来看,这怪异黑蟒似乎对双方都很重要。 现在自己把这怪蟒给弄死了。 事情就有些大发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了。 趁他病,要他命。 陈墨再度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朝着魁梧大汉劈砍了过去。 魁梧大汉本是重伤之躯,又被斩去了右臂,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 可即使如此,魁梧大汉依旧奋勇无前的朝着陈墨冲杀了过去。 被陈墨一刀削掉了头颅。 “当...” 随着脑袋掉地,陈墨也是支撑不住,手中的长刀脱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两刀,将他全身的真气都给抽光了。 “咳咳...”陈墨剧烈咳嗽了起来。 当他偏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死去的魁梧大汉,已经变为了一头大龟。 “原来是头龟妖。” 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他朝着铁笼走去,想看看怪蟒的情况。 可他刚伸手碰到怪蟒的身体的时候,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宣和三年,二月四日,你们再次遭到了水妖的袭击,你在阻挡龟妖的时候,遭到了龟妖的冲杀,你凭借着八荒镇狱,反杀了龟妖,获得属性点5。】 【天赋——化龙,已收录。】 四十二 蛇变蟒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11】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初始)+详情点击查看】 在陈墨听到脑海中的提示音的时候,第一时间打开了系统面板。 天赋一栏中,多了一个化龙。 这让他大惊,系统居然还有这个功能。 他压住心中情绪,用意念点击了详情查看。 发现化龙有七个阶段。 蛇变蟒,蟒变蚺,蚺变蛟,蛟变龙,龙变角龙,角龙变应龙,应龙变金龙。 而他目前,第一个阶段都没有踏入。 他看着铁笼里的怪蟒,喃喃道:“他难道是蚺的阶段?” 正在他暗暗惊讶之时,突然发现潜意识中对笼中的怪蟒多了一种渴望,一种吞噬的渴望。 陈墨脸色一变,不由吓得退后了两步,这种怪异的变化,让他一时惊慌。 待稍微冷静后,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吞了这怪蟒,要不然就真的没法交差了。 “得先处理下战场,再想一个糊弄人的理由...”脑海中一边思索着,陈墨一边清理了起来。 他刚才使用了八荒镇狱,那痕迹,说不定会被那死太监认出来,毕竟根据姜希良的信中所说,这八荒镇狱是窃贼从宫中带出来的,这若是被发现,可能会将自己与窃贼联系起来。 更何况,他前段时间还用八荒镇狱杀了李青山。 他先将用八荒镇狱切割的铁棒处理一下,将铁棒的边缘处用天合刀法在砍几刀。 还有,这龟妖也不能留。 陈墨打算来个毁尸灭迹,等他走近龟妖的时候,那种渴望的感觉又来了。 陈墨心念一动,下一秒,一缕缕淡淡的血丝,如气体一般,从龟妖的体内分离而出,一点点的被他吸收了进去。 上面打斗的厉害,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陈墨。 差不多一刻钟后,龟妖的血肉被陈墨吞噬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龟壳和衣物。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原本耗空的真气变得充盈了起来,体魄也强壮了不少,不仅如此,他的修为也有所精进,虽然还未到达五品。 他赶紧打开属实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11】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蟒!”陈墨低喃了一声,下一秒,他的身体有了巨大的变化,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涨破,短短数息的时间,他从人变为了一条两丈许的大蟒蛇。 “卧槽!”陈墨傻眼了。 与此同时,上方的甲板上。 阴柔太监正和白袍女子打斗的激烈,突然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妖气从底下传来,这让阴柔太监脸色大变:“还有同伙!” 阴柔太监一掌将白袍女子震退,喝道:“看来你们来的人还挺多,很好,那就一网打尽吧。” 他颇为肉痛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圣旨,然后猛的抛向空中,旋即圣旨横向展开,一道璀璨的金光将整艘宝船都给笼罩了起来。 “镇!”一道震耳发聩的洪亮之音从圣旨中传出,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威压汹涌而下,甲板上的众人全都跪了下去,感觉实力受到了压制,白袍女子和那叫巴斯的妖,也是同样如此。 而对于那股妖气,白袍女子感到熟悉的同时,又有些陌生。 望着上方圣旨的压制,白袍女子不慌不忙的取下脖子上戴的项链,项链上佩戴的拇指大小的暗金色晶片,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龙气凝聚成一条三爪龙的虚影,冲天而起,一口将上方的圣旨吞了进去,将其击落。 “龙鳞!”阴柔太监脸色大变的同时,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嘴里不停的念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说完,像是坚定了这个想法一样,阴柔太监再次朝着白袍女子扑杀了过去。 …… 底下的船舱内。 “刚才那是什么?”先前那一刻,变成蟒蛇的陈墨匍匐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压制一样。 不过这不重要,自己该怎么变回去? “人?”陈墨试探性的默念了一声,下一秒,他真的从蟒蛇变为了人。 不过此刻的他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刚才的衣服也被涨破了。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小陈墨也有了变化... 陈墨神色大囧,赶紧用破碎的衣物将下身遮挡了起来,若是让他人看到,看到的人绝对会产生自卑感的。 “变成蟒的时候,感觉力量还减小了,变成人的话,力量则是增强了许多。”陈墨感受了一下两个形态之间的变化。 不过现在,他好像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了。 他将那龟妖斩断的手臂也给吸收了去,然后变成蟒蛇形态,将龟壳和龟妖的衣服都吞进嘴里,再把船舱撞出几个大洞来,等河水涌进来后,还特意的冲上来露了个相,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扎进了冰冷河水里。 最后在水中把龟壳和衣物吐出,让河水冲走,旋即他再变成人,从水里游了出来,大叫道:“不好了,有蛇妖把那汉子救走了,牢笼里的妖也死了,宝船进水了……” 怕上面的人听不到,陈墨还多喊了几声。 “什么?”正在激斗的阴柔太监和白袍女子都是脸色大变,其刷刷的朝着底下船舱冲去。 “陈总旗,你怎么……” 一名锦衣卫还惊愕在刚才看到蟒蛇的时候,反应过来后,看着水下大喊的陈墨,疑惑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找绳子拉我上来,冻死了。” …… 当阴柔太监和白袍女子冲进船舱时,河水已经涌了进来,淹没了一半,两人看到铁笼中已经死去多时的怪蟒,都是脸色一变。 四十三 牢狱之灾 “少主!” 白袍女子感伤了一会,突然发现不对劲。 龙鳞没有感应。 少主身上的龙魂没有了。 龙魂是不死不灭的,就算少主身死,也不会消失。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大黑蟒...” 白袍女子对着上方凌空拍了一掌,冲了出去。 龙魂没了,少主就不是少主了。 这尸首也就没有夺回的必要了。 “想走。” 如今这关押的蚺妖死了,阴柔太监知道罪责难逃,只有将这背后的人抓住,他才能将功赎罪。 他赶紧追了上去。 白袍女子冲出宝船后,原本是想寻找蟒蛇的踪迹,正好看到刚从河里拉上来的陈墨。 被她抓在手心的龙鳞一烫,有了感应。 “龙魂在他体内?!” 白袍女子蛾眉一挑,有些不可思议,人类怎么可能融合龙魂? “哪里跑!” 就在白袍女子打算仔细确认一番的时候,那阴柔太监追了上来,要和女子分个高下。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似乎要记住这张脸庞,之后对巴斯说道:“巴斯,少主已经死了,你带着白苏先走,我拖住他们。” 正在与众人交战的巴斯用触手缠住已经死去多时的大白豚,然后多条触手狠狠的抽在宝船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后,藏于水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等拖延的差不多了后,白袍女子震退阴柔太监,然后纵身跳入运河。 然而她并没有一头扎进水里,而是脚掌踩在水面上,未有一丝水花溅起,快速的朝着远处掠去。 “保护贵人们上岸。”阴柔太监丢下一句,和女子一样,也是踩踏江面,追了过去。 …… 陈墨上来后,有着真气御寒,尽管没有冻的瑟瑟发抖,但还是感到有些冰寒。 虽然他是六品武者,但也只是肉体凡胎。 更何况,他身上只围了一块遮挡下体的破布。 宝船上没有男子穿的衣服,他只能扒下一名死去的锦衣卫身上的衣服换上。 “陈总旗,不好了,这破损的缺口太大,实在修补不上,这宝船快要沉了。”方泽匆匆的找到陈墨说道。 “把能用的小船都放下来,先把贵人们运到岸。谢远,你想办法通知岸边的锦衣卫,让他们接应。”陈墨想了想,说道。 这宝船就是他故意毁的,消灭痕迹,能修补上就怪了。 “诺。” “张开,你去让人把宝船往岸边开,能开多远开多远。”陈墨又道。 “诺。”张开点了点头。 之后,陈墨又让人把那死去的妖给运上来,不能跟着宝船已经沉了,这妖虽然死了,但还是有些用处的。 另外,那死太监只让自己别让人把这妖带走,可没说是死是活,到时也能辩驳一二。 接着,他去找了宁月露,见她没事,松了口气。 “二小姐,你想离开这里吗?”陈墨思索了一会,道。 现在宝船大乱,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也不知有没有秀女死去,若是宁月露想离开的话,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不过从今以后,她就得改名换姓,连家人都不能见了。 宁月露不是傻子,能听出陈墨话中的意思,让她假死,这样就不用进宫了。 但风险太大。 一旦暴露,这可是欺君之罪,到时不止她和陈墨两人要死,还得连累整个宁家。 并且以后还见不得光。 虽然也可以用失踪为由头,但之后却没法解释,说不定还要进宫,何必多此一举。 宁月露摇了摇头:“当我的名字上了秀女花名册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见她摇头,陈墨便没有多说,宝船快沉了,陈墨赶紧带着她去乘坐小船。 小船不多,宝船上的秀女几百人,杯水车薪。 此刻,宝船已经淹没到一半了。 好在岸上的锦衣卫也是听到了河面上传来的巨大动静,撑着小船赶过来帮忙,靠近后,发现宝船快要沉了,一个个锦衣卫跳下水,只留下一个锦衣卫撑船,给秀女让出位置。 经过多次的往返以及当地官府的救援,宝船上的秀女全都被救上了岸。 等忙完后,天色已经大亮。 “秀女失踪,宝船沉没,多名锦衣卫和黑骑身死,你我肯定难逃罪责,说不定还会身陷牢狱之灾。” 方泽躺在岸边的泥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忙碌了一晚上,近乎虚脱,他偏头看着陈墨,神色黯然。 “既然知道下场,还不跑?”陈墨大口的喘着气。 “我若跑了,妻女们就活不了了。”方泽沉声道。 陈墨抬头看天,早上河边的雾气正浓,什么都看不清。 他抬起手,喃喃道:“牢狱之灾吗?” 陈墨找到张开,让他帮自己一个忙。 张开听完陈墨的话,双眼都瞪的大大的:“墨兄,和清观...” “张兄,我若是被抓走,你就去,若没被抓,就算了。” …… 发生这么大的事,京师怎么可能不知道。 死伤这么多人,又失踪了这么多秀女,最后却没捞到什么。 这个锅,总得要人来背。 三司都派人出动了。 陈墨还未到京师,就被人扣住了。 和他一起被扣住的,还有方泽,已及带人在岸边巡查的一名总旗。 不过好像就他格外看重。 先是关进了大理寺,然后又被关进了刑部的牢房,一刻钟不到,又被都察院带走了。 都察院还没开始审理,锦衣卫就带人闯了进来,想要把人关进诏狱。 可在中途,又被人截胡,几经辗转,陈墨被关进了天牢。 几股势力在暗自较劲,似乎谁都不肯让一方先审理陈墨。 …… 林白的家中。 “爹爹,听说陈墨被抓了,你一定要救救他。”林白一回来,林箖儿就惊慌失措的找到了林白,双眼通红,让他一定要把陈墨救出来。 从女儿的神色中,林白发现了不对劲,在一番追问下,发现女儿居然和陈墨好上了。 林白的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道:“你爹爹我也已经被停职了,等候调查,自身难保,救不了他。” 另一边。 一名青年持着玉牌,敲响了信王府的大门。 四十四 风雨欲来 诏狱号称法外之地,只受皇帝制约,其刑罚相对残酷,为了口供,或者罗织罪名,行刑人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完全没有原则和底线,审判、审讯犯人全凭审问者的个人意愿,要杀要留可能只在审问者的心情,使得诏狱这种地方极为的可怕,进入诏狱的人,就没有活着的出来过。 而相比于诏狱,天牢受几方监视,是法内之地,需要按照楚律来处置犯人,但里面的待遇也好不了多少。 天牢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外面的过道亮着几盏烛灯,灯火昏黄,昏暗阴沉,难识昼夜。 陈墨被关押在天字号牢房中,关在这个级别牢房的犯人,都是重犯。 “兄台,犯什么事进来的?”隔壁的牢房,身穿囚衣,脸庞枯瘦,发黄,看上去有着几分书卷气的青年男子,看着自进入牢房后就盘坐起来的陈墨,好奇的询问道。 陈墨没有理他,脚上、手上的镣铐都是特制的,可以压制武者的实力,阻碍真气的运转,无法修炼突破。 “唉...” 陈墨长叹了一口气,没到京师就惊动了三司,且关押的地方也来回变动,看来这案子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说不定宝船上钓鱼这事,上面根本就不知道。 从那死太监对蚺妖的神色来看,其背后的人肯定十分需要这蚺妖。 而死太监背后的人,大概率就是王英,王英效忠的可是皇帝。 不对,既然如此重要,那蚺妖应该要众多高手保护的,不可能只有那死太监在,还把那蚺妖当诱饵,拿出来钓鱼。 这就说明,那鱼要比蚺妖更重要,且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派来的人只是些虾兵蟹将,结果却没想到鱼太大了,出了变数。 如今变数发生了,出了漏子,朝堂上那些高官肯定会拿此事来弹劾的,而他只是一枚被卷进去的棋子,一旦王英那边没有处理好,自己就是一个随时可能被甩出去的背锅侠,和那方泽一样,毕竟明面上,他们二人才是宝船上的负责人。 而那死太监,陈墨至今都不知他叫什么。 那些大臣也怕自己成了背锅侠,被秘密解决,所以三司才会来回换地方,若是自己被锦衣卫带走了,绝对活不了。 前世虽然是个写历史的扑街作者,但对历朝历代的一些党争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对自己的遭遇,大致能猜到一些。 当然,所猜的是不是准确,就得往后看了。 那书卷气的青年男子也不知是不是关的时间久了,憋烦了,嘴里叨个不停,旋即正色道:“如今变法,过于求成,对于推行变法的官吏过于苛责,我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就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污蔑我讥谤圣上,将我关进这天牢。 但我苏文若宁死不屈。” 说着,那青年男子梳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背也挺直了起来,宁若身死,也要指出这变法的弊端,展示自己身为文人的傲骨。 “当…” 蓦地,锣声响起。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提着饭桶走了进来。 听到这话,刚挺起背的青年男子苏文若当即弯下了腰,有些脏乱的手拿起一旁的瓷碗便是朝着牢门爬去,等狱卒过来后,还晃了晃瓷碗,道:“小哥,今日吃的什么,有肉否?” “白菜叶薯苗熬的粥。”狱卒随口回了一声,然后舀起一勺放在苏文若的瓷碗里。 苏文若也不挑,道:“小哥,多来一勺,这点吃不饱。” 这下狱卒不惯着他了,喝了一声:“还再来一勺,你家里几个月没送饭钱来了,这个月还不送,你菜叶子都没得吃。” 说完,来到了陈墨的牢房前,舀起一勺放进了瓷碗里,便是离开了。 陈墨瞥了一眼,不是他眼光挑,而是这粥太差了,不仅稀,那粥水还有点脏,混杂着几根烫了几下的菜叶子,猪食都比这好。 苏文若则是蛄蛹几口便是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旋即看向陈墨,知道他在嫌弃,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你饿的动不了了,就知道有东西吃是件多么美好的事了。” 见陈墨还是未动,苏文若又道:“这顿不吃,下一顿就得等明天了。” 陈墨眉头一皱,终于开口:“天牢一天只管一顿?” 诏狱都管一日三餐,且伙食好多了。 “不然呢,国库空虚许久,有一顿吃,已经很不错了。”苏文若回了一句,旋即道:“你还吃不吃?不吃给我吃。” 见陈墨摇头,苏文若当即把手伸进了陈墨的牢房,文人的傲骨在此刻不复存在。 …… 飞鱼胡同。 王英府邸。 一名身穿红色蟒袍,天庭饱满,面带威严之气,一看上去就知富贵非凡的中年男子在大厅等候着。 片刻后,王英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后堂走了出来,看到大厅中身穿红色蟒袍的背影明显一愣。 中年男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王英的瞬间,脸上的威严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和的笑容:“厂公。” “信…王殿下。”王英挑了挑眉,正要躬身施礼,中年男子却是上前一步搀扶住了王英,这让后者疑惑了起来:“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小王有一事要与厂公商议。”信王说道。 “殿下这是?” “不怕厂公笑话,小王有一位心爱红粉,近日没了踪影,小王派人查访,却发现女人是韩逆一党,还与乾太医的死颇有关联。” 闻言,王英一震,陛下之所以病重不起,便与韩太医有关,只是当他准备派锦衣卫去调查韩太医的时候,韩太医却突然暴毙家中。 听得信王这话,倒像是把把柄交在他的手里,如此,信王所要商量之事,必定不小。 “殿下请说。”王英说道。 “今日小王终于寻得了这女人的踪迹,发现她居然逃进了荣王府里。”信王缓缓道。 “荣王?!”王英再度一震,前些日子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一事,便于荣王有关,因为牵扯甚大,方才不了了知。 他好像知道信王要商量之事是什么了。 四十五 皇帝死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天。 陈墨还待在天牢里,外面没有什么动静。 期间,林箖儿和张开都来看过自己。 须知,楚国是可以探监的,但并没有专门的探监室,但是有一定的探监区域。 当然,探监是要给银子的,没有银子,就算律法允许,狱卒也是不准家属进的。 而且,单独说话也要给银子。 林箖儿来看自己的时候,哭得很伤心,说自己没用,没法救他出去。 从她嘴里,陈墨得知林白被停职了,并且他们住的院子周围都被锦衣卫看守了起来,林箖儿是好不容易溜出来见他的。 林箖儿说要去信王府,求信王妃救他。 陈墨摇头,说了让张开去找信王妃的事。 林箖儿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只要信王愿意帮忙的话,陈墨还是能免除罪责的。 林箖儿走后不久,张开也来了。 他告诉了陈墨信王妃答应的事,之后,信王妃就把当初给陈墨的玉牌收了回去。 陈墨知道,这是信王妃了结人情,以后双方互不牵扯的意思。 这让陈墨安心了下来。 而有了银子,天牢的伙食也不差了。 当然,是他一个人的伙食不差。 价格也是极为的昂贵,就一碗饭,一个鸡蛋加个鸡腿,就要三四两银子。 这些放在外面,一百文都不要。 而看着陈墨的伙食,苏文若也是垂涎三尺,但也没有让陈墨施舍。 身为武者,饭量也是极大的,而在天牢,陈墨都有些自身难保,也没有主动的去施舍苏文若。 陈墨原本以为待个几天就能出去。 结果没想到,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 而这两个多月里,陈墨既没有被人带出去审问,也没有什么杀手混进牢房里暗杀他,更不需要跑操之类的。 陈墨在天牢里躺了两个月。 系统也没有一丝动静。 期间,张开来过一次,说林大人被关进南镇抚司了,百户的职位也被撤除,林箖儿也被人看押在家中,但好在没事。 而关于陈墨的事,还没有定罪。 陈墨让他讲讲京师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张开说,有许多朝廷大官被抓进了诏狱,这些都是各部的侍郎,正三品的大官,而且都是荣王的人。 张开还悄咪咪的告诉了陈墨一件事,说宁月露成为了太子妃,是陛下亲自指的婚。 当时陈墨听到这话,还一惊。 太子才九岁,稚气未脱。 宁月露可成年了。 小马拉大车呀! …… 又过去了半个月,天牢关进来了一个大人物,刑部尚书许谦,正二品的官。 不仅脚铐手铐齐全,比陈墨还多了一个颈铐,就关在陈墨的对面。 手铐脚铐上还连接了锁链,延伸到墙上。 所有人看到许谦,都是一惊。 因为天牢就是归刑部所管。 现在顶头上司却关押在天牢里,可谓是造化弄人。 陈墨的脸色则是一沉,据他了解,许谦好像是信王的人。 而刑部在朝堂上的地位出奇的重,这到底是谁,居然能胜过信王,扳倒许谦? 陈墨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人。 荣王和皇帝。 而若是皇帝的话,局势可不妙。 因为皇帝有着绝对的权利,楚国的宗师强者,可都只听皇帝的命令。 宗师强者,从不参与皇权之间的争夺,只要皇帝是姓楚,无论谁当,他们就听谁的号令。 王英看似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但背后是有皇帝默许。 若是想动王英,皇帝只要一句话而已。 同理,对信王也是如此。 现在许谦被关进了天牢,对信王可不太妙。 苏文若的目光却熠熠生辉,得意了吟了句诗后,对陈墨说道:“陈兄,在下有预感,走出牢房,重返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牢房里的日子很枯燥,几个月若是不说话,人真的会疯。 所以陈墨和苏文若平日里也会聊聊天。 而带着压制真气的刑具,陈墨也没法运功修炼。 也只有找人聊天。 陈墨的命此刻算是系在信王的身上,因此也算和信王一路的人,吃饭的时候,朝着许谦拱了拱手,然后把碗中的鸡腿扔给了他,道:“在下前北镇抚司总旗陈墨,见过许大人。” 在他关进天牢不久,他的官职就被革除了。 听张开说,新上任的总旗,是刘显旗下原来的一名小旗。 许道不发一言,看着他,不知何意。 “许大人,如今你我都是这牢中囚犯,同病相怜,理应多多关照。若是将来许大人有出去的一天,我也算结识了贵人。”在这等大人物面前,陈墨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听到陈墨这般坦诚的话,许谦微微一笑:“你可知老夫是怎么进来的,就敢和老夫来往?” “愿听大人讲解。” 许谦没有细说,只道了声:“荣王。” 苏文若听到这,原本也是想打个招呼的,顿时缩了回去。 陈墨笑了笑,抖了抖身上的刑具,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个还重要吗。” 许谦一愣,然后张嘴一吸,落在干草上的鸡腿便是被他咬在了嘴里,然后抬手吃了起来,锁链哗啦作响。 又过去了一个月。 张开又来了一次,是来送饭钱的。 张开跟陈墨说,自己手头上也不充足了,所以跟陈墨说,他这个月可能要受点苦了。 陈墨笑了笑,说没事,除了林箖儿外,张开是唯一一个在他关进天牢这么久,还来看他的人了。 果然,在张开走后,鸡腿没了,但还有大米饭和鸡蛋。 … 这一天,陈墨正在听许谦说着他以前的事时。 一道钟声突然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刚开始,他们以为听错了,便没有去管。 可是接下来一连又响了几声。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仔细去听。 “九声,是九声。”不知哪个牢房一声大喊。 然后陈墨看到左边牢房的一名老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陛下,陛下…” 没有错,这是丧钟的声音。 丧钟九响,说明现在的皇帝宣和帝,死了。 很快,身穿素服,前来挂白幡的狱卒进来,也是证明了此事。 宣和帝,崩了。 四十六 变天了 皇帝崩,全国大孝。 天牢内有不少罪犯跪拜在地,嚎啕大哭,比死了爹妈还要伤心。 更多的人心中则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但表情确却是十分难看,那是憋笑憋的。如此时刻,他们若是笑出声的话,恐怕会立即处死,少数几个罪无可赦的死刑犯,则是拍掌叫好,若是在外面的话,非得放烟花爆竹庆祝。 按照以往,新皇登基,天下大赦,除了那些罪无可赦的死刑犯,都会大赦,重犯减轻罪名,轻刑犯直接放出牢房。 陈墨撇了苏文若一眼,前段时间他就说感觉过几天就要出去了,难道已经知道这事了? 苏文若却是瞪大了眼睛,显然对帝崩也很惊讶。 “许大人,你怎么了?”陈墨望着对面牢房沉着脸色的许谦,蹙了蹙眉。 许谦抬了抬头,沉声道:“要变天了!” 闻言,陈墨面露凝重之色。 按理说,宣和帝就一个儿子,且早早的立为了太子,其母亲是当今皇后,母族也是淮东的望族,宣和帝驾崩后,定是太子继位。 然而太子年幼,且从未参与国事,几位叔叔却是年富力强,兵强马壮,如今宣和帝驾崩,谁能保证这几位亲王没有点心思? 况且九岁的皇帝,也不能服众。 而这几位亲王中,势力最为庞大的当属荣王,先帝在世时,荣王曾辅佐过先帝处理朝政,监国数年,都察院、兵部、中书省,都有他的人,在朝堂中的势力根深蒂固。 其次是寿王,老丈人是禁军的大统领,先帝在世时,寿王曾多次带兵镇压国内的叛乱,手上虽没有掌握兵权,但禁军中的那些老将都跟他亲近。 再然后就是信王了,没兵没权,信王妃的家族又在江南,在朝堂上根基颇浅,若不是他是宣和帝的胞弟,宣和帝将五城兵马司教给他掌管,早就调出京师就藩了。 …… 夜幕降临。 南阳城外最高的山峰之上。 叶伊人眺望着远处的皇城,身上的白袍在晚风吹动下,猎猎作响,眸如秋水,眉如远黛,那眸中倒映出了火光,虽神色清冷,但却有一股明艳的风情。 “圣女,打探清楚了,此人名叫陈墨,楚国徐州人士,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战亡,他母亲得知他父亲阵亡的消息后不久便改嫁了。长大后,他去了扬州,在宁家当过几年的护院,和宁大小姐有染,事情暴露后,一路逃亡到了京师,如今成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内的一名总旗。” 一道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单膝跪在叶伊人的身后,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木匣子,呈了上去,继而道:“这是陈墨的生辰八字,长老们已经算过了,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天命的迹象。” 叶伊人手指一动,那男子手上的木匣子便是被叶伊人抓在了手中,打开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帛布,帛布上记着陈墨的生辰八字。 叶伊人瞥了一眼,那双明眸仿佛能看透天地万物,她根据上面的生辰八字,用阴阳术推演了一番,蛾眉顿时蹙了起来:“若他不是天命,龙魂怎会选他?” 心中低喃了一声,叶伊人看着远处一个个火把连成线的光芒,在黑夜中极为显然,道:“今夜过去,你觉得坐在那龙椅上的会是谁?” “属下不敢妄断!” “少主已死,龙魂已经转移,若他不是,谁是?龙椅上的那位吗?”叶伊人喃喃自语道。 “圣女,长老们不是说楚国的气数将尽吗?”男子疑惑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道:“也正因如此,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天命之人,这是阴阳家重新崛起的机会,上次让道家的人宗先寻到楚太祖,差点让我们阴阳家淹没于尘埃之中,这次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叶伊人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喊杀声,面色却是十分的平静:“陈墨现在在哪?” “天牢。” “龙魂在他身上,不管天命是不是他,都不能让他死了。” “诺。” …… “墨兄,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苏文若把耳朵凑在墙壁上,想仔细听清什么。 陈墨自然听到了,此时的天牢异常的安静,他隐约间听到喊杀声从外面传来,还有马蹄声。 他看向对面牢房的许谦。 自进入天牢后,神色都还镇定的许谦,此刻却是有些害怕了,在牢房里艰难的走动着,锁链响动的声音哗啦啦的在天牢内传开。 与此同时。 外面。 荣王联合寿王,带着三大京营的禁军,以及京中的各大帮派,分别进攻皇宫的东西南三门。 荣王脸色阴沉,昨天他前脚刚离开京师,今天陛下便驾崩,等他收到消息,匆忙找到寿王时,发现皇宫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禁卫、锦衣卫、东厂的人给把控了。 此刻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了什么。 王英那死太监居然投靠了信王,还封锁了消息,等他一离开,就和信王占领了皇宫。 没错,荣王绝对不信陛下是今天才驾崩的。 “荣王殿下,您带兵来此,是为何意?” 城墙上,王英看着城墙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荣王,沉声道。 “本王进宫看皇兄,还需要向你这家奴汇报不成?”荣王眸子一冷。 “不敢。”王英道。 一旁的寿王上前一步,喝道:“本王和王兄在此,要进宫见皇兄,王英,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王英拱了拱手,道:“圣上刚仙去不久,两位殿下便带这么多人闯入,恐怕会打扰圣上的安息。两位殿下若想见圣上,可以独自进宫。” “大胆。”荣王大声呵斥了一声,道:“王英,给你三息时间,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定让你人头落地。” “两位殿下若是想见圣上,可以进来,其他人,请恕老奴不敢从命。”王英躬身道。 “王英,你想造反不成?”寿王见王英如此冥顽不宁,喝道。 “圣上遗诏,立太子楚风继位登基,命信王楚瑨南为辅政大臣,老奴这是奉信王之命,镇守在此。” 四十七 飞鱼服,绣春刀 说完,王英拿出了一卷圣旨,高高举起,道:“圣上遗诏在此,命太子楚风继位,尔等手持兵刃前来,是想造反吗?” 王英冰冷的目光扫向荣王、寿王身后的几位禁军将领。 “哗啦…” 下方禁军中引起一阵骚动。 “圣上遗诏?!” 此话一出,城墙下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荣王和寿王脸色也是一沉,陛下病重昏迷许久,从未醒来过,哪来的遗诏?就算真的有遗诏,也得当成没有。 荣王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时反悔已经来不及了,直接拔出腰间的配剑,直指上方的王英,冰冷道:“大胆王英,竟敢篡改陛下的圣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这是矫诏。”寿王也是大喝,然后偏头对荣王低声道:“王兄,不能再拖了。” 荣王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后,大喝道:“信王和阉党勾结,欺新帝年幼,企图篡位夺权,本王与寿王为天下黎明百姓计,诛奸邪,清君侧!” 寿王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太子虽然年幼,但却是陛下亲自所立的太子,且朝中有不少大臣拥护,如今陛下驾崩,无论是不是有遗诏,太子都是正统。 所以,他们想打进去,必须得找一个站得住脚的借口。 接着,他也是跟着大喊了起来:“诛奸邪,清君侧!” “诛奸邪,清君侧!” “诛奸邪,清君侧!” “诛奸邪,清君侧!” “……” 刚开始,是荣王和寿王两个人喊,然后两人的亲兵大喊了起来,最后所有禁军都是跟着喊了起来,齐声震天。 然而,信王为了这一天,与王英已经密谋多时,先前更是假意示弱于荣王,让心腹许谦进了天牢,现在一出手,岂是匆匆起兵的荣王、寿王两人可以对付的。 王英抵挡了片刻,便是假装不敌,匆匆逃离。 东门大开。 等荣王和寿王带人刚涌出去,那内城之上,探出一道道身影,手上的火铳齐刷刷的对着下方的禁军。 “神机营!”荣王面色一变。 正待继续说话。 突然,后方传来轰隆隆马蹄声。 京师地面震颤,无数黑甲骑兵从各个坊市冒出,井然有序的汇聚在一起,冲向正在攻打皇城的逆贼。 “杀!” 一声长啸如九天惊雷,连马蹄声都遮住了。 还没冲进去的禁军回头看去,当即脸色都变了。 “黑甲重骑…” “是黑骑!” “……” 京师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得不少民众把脑袋探出窗口,往外看去,看着那一个个身穿重甲,给人锐不可挡之势的骑兵,面露惊骇之色。 “黑骑边军!” “边军何时出现在京师的?” 这是所有人心中升起的疑惑。 皇城战火从黄昏一直燃烧到了第二天清晨,方才落下帷幕。 最终,准备充分的信王,得到了最后的胜利,成了辅政大臣,将三大京营的禁军、五城兵马司都掌握在手中。 年仅九岁的楚风,继承大统,准备登基称帝。 宣和四年,六月。 帝崩,荣王、寿王谋反,废除修为囚禁于皇宫地牢。 京师全城戒严,搜捕逆党余孽,锦衣卫全部出动,忙着抄家灭族。 教坊司,一时间又多了不少的新人。 … 信王府。 一张红色的名册送到了信王的手上。 名册上,全都是秋后要问斩的囚犯名单。 信王拿起一支朱砂笔,在名单上画起了圈圈。 被画了圈圈的,全都是可以免除问斩,而且可以得到重任的人。 信王在许谦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圈。 翻了两页,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墨。 信王稍稍迟疑了一番,抬手画上了一个红圈。 …… 天牢。 两队军卒走了进来,两队所穿的衣服泾渭分明。 一队是禁军的人。 一队是锦衣卫的人。 相同的是,两队为首之人,都是端着一个托盘,托盘用黑布遮掩。 “谁是许谦?” “谁是陈墨?” 两队为首之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牢房里的众人脸色一变,旋即便是看起了好戏。 最近这些天,凡是被点到名字的,不用等到秋后了,直接拖出牢房,当着众人的面便是斩了。 天牢的消息比较闭塞,里面的人只知道帝崩了,但现在谁当权,还暂且不知,狱卒也不敢谈论这个。 “我是。”陈墨和许谦依次答道,站起身来。 “墨兄,好走。”苏文若猜测到了陈墨的结果,顿时默哀似的朝着陈墨拱了拱手。 陈墨皱了皱眉。 两队人分开,分别来到许谦和陈墨的牢房门前。 之后为首的锦衣卫说出来的话,让苏文若呆住了。 “陈总旗,北镇抚司总旗的位子满了,只好劳请您就任白玉坊的百户了。” 说完,其身后的一名锦衣卫便是打开牢房走了进来,上前弯腰打开了陈墨手上的手铐、脚铐,然后转身来到为首的锦衣卫前,把托盘上的黑布掀起。 看着托盘内那明艳的飞鱼服和绣春刀,陈墨微惊。 为首的锦衣卫笑道:“百户大人,恭喜了,这是陛下亲赐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这下,就连对面牢房的许谦都是一愣。 几个月来,许谦可是知道陈墨犯什么事进来的。 这等罪,能赦免都算是好消息。 可现在不仅赦免了,还升职了,并且还赏赐了飞鱼服和绣春刀。 “这小子的来头看来也不小。”许谦当着众人的面,脱掉了外面的囚服,换上了刑部尚书的官服,脸上浮现出笑容,道:“带本官去见殿下。” 许谦明白,他能官复原职,绝对是信王的原因。 看来前几日的变天,是信王胜了。 待许谦走后,陈墨方才回过神来,几个月没有消息,又遭遇变天,陈墨是喜忧参半的,他不求官复原职,只要能出去就行。 可现在看来,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 “百户。”陈墨摊开手,自有人帮他脱去身上的囚服,心中低喃道:“这几个月没有白白被关,直接从总旗升为百户,还跳过试百户了。 白玉坊,那好像是彭涛管的场子吧?” 很快,一身飞鱼服便是换好了。 四十八 出笼 陈墨本就生的俊美,五官白净,棱角分明,鼻梁坚挺,清俊如玉,经过几个月天牢的关押,脸庞虽然不再白净,胡子拉碴,但尽显沧桑之感。 他的年纪本就不大,这样一来,显得无比的成熟,宛若刀削般的眉宇下,一对星眸,带着一股英气。 身穿朱红描金云纹飞鱼服,凸显明艳大气,那飞鱼服上的四爪飞鱼纹,飞鱼类蟒,亦有二角,配上那銮带的绣春刀,霸气外露,与天牢中的众人格格不入。 看到陈墨此刻的样子,苏文若不由张大了嘴巴,这人简直就是换了一个样,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苏兄,外面见了。”陈墨对着苏文若笑了笑,若是他说的没错的话,新皇登基,天下大赦,以他的罪名,应该是能放出来的。 “外面见。”苏文若对着陈墨拱了拱手。 出了天牢,耀眼的阳光照射而来,对于长时间关押昏暗之地的陈墨来说,感到刺眼,下意识的抬手进行了遮挡。 【宣和四年,六月七日,你因宝船秀女、蚺妖一案,被卷进了多方势力的争夺之中,侥幸在宝船之战中活下,又被关入了天牢,幸得信王、皇后娘娘的搭救,躲过一场杀身之祸,获得属性点7。】 蓦地,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陈墨剑眉一挑,七个属性点? 他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点:18】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真的是七个属性点,这次比以往获得的都要多。”陈墨心中低喃,随后他还发现,若是提升养气术突破的话,需要18点,羽化诀的话,则是15点,直接少了三个属性点。 并且他心里还有一种感觉,之前修为的增长,虽然没有突破到五品,但却是可以减少突破时所消耗的属性点。 举个例子,若是他刚到六品,突破到五品,需要花费24个属性点的话。 修炼个十几年后,再去用属性点突破,则只需要一半了。 “看来平日里自己也要努力修炼呀,还能减少属性点...”发现这点,陈墨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喜色。 他现在没有进行突破,这段时间他突破的太快了,容易惹人注意,反正属性点已经足够,突破只是一个念头,等个几年,或者在关键的时候突破也不晚,说不定还能减少属性点。 “大人,怎么了?”身后跟着的锦衣卫见陈墨停下不动,为首一人问道。 “本官在天牢里待的时间略久,不知现在圣上是?”陈墨问道,他发现系统的时间是宣和四年,按理说帝崩之后,新皇登基,都要改年号的。 “是太子殿下。”那人将最近发生的事恭敬的跟陈墨说了一遍,毕竟以后,眼前的这人,就是他们的上司了。 原来,新皇还没正式登基,这场变天的胜利者,自然是信王,如今是辅政大臣,总揽朝政,而皇后娘娘,自然就是宁月露了。 从秀女直接成了一国皇后,二小姐这才是一步登天呀。 自己能出天牢,她也是帮了忙。 陈墨的脑海中浮现出宁月露的脸庞,不知怎么的,却并不感到高兴。 “没想到信王居然和王英合作了,真是世事难料。”陈墨回头看着回话的那人,道:“你叫什么?” “卑职北镇抚司白玉坊小旗,李牧丰。”李牧丰恭声拱手。 “本官不是记得白玉坊的该管上官是刘显吗?他人呢?”陈墨问。 “刘显是逆党同伙,如今关押在诏狱。” 闻言,陈墨一愣,随后又有些恍然,锦衣卫虽为天子亲军,但人心却是复杂的,百户好歹是正六品的官,变天之时,并不缺少站队的人。 而一旦站错队,结果是很惨的。 作为胜利者,肯定是会清剿逆党,打压政敌的。 而刘显之所以暴露,还是被底下的总旗出卖的。 “看来这次镇抚司会空出许多位子来了。”陈墨眸光一闪,想起了重要的事:“李小旗,你可知千器坊该管上官林白如何了?” 李牧丰微微一笑:“林大人已官复原职,如今正在镇抚司衙门呢。” …… 街道上,不复往日的繁华,出来的民众也是噤若寒蝉,不敢乱说话,这次的动乱所带来的影响和变化是十分巨大的,锦衣卫又在街上到处拿人,这种时局不稳的时候,没多少人敢出来乱走。 北镇抚司也是忙的很,荣王、寿王的倒台,这背后牵扯了多少人,这都需要查,如此,这工作量,得有多大,加上内部排查,整个北镇抚司忙的不可开交,抓的人诏狱都快关不下了。 “放肆,你们都是什么东西?” “快开本公子,我父亲是当朝少师,驸马是我叔叔,德宁公主是我婶母,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子动手动脚!赶紧放开,否则小心的你们的脑袋。” 刚进镇抚司衙门,陈墨便听到一旁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 偏头望去,正好看到林白带着一队锦衣卫,押着一名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走过来。 男子,陈墨认识,是少师之子骆诚,而且还对他印象深刻。 因为之前的那桩抄家灭门之案,王才是主谋的话,骆诚就是从犯,在王才凌辱新娘之事上,骆诚也是参与者,经仵作查验,那新娘是被活活凌辱至死的。 “畜生...” 虽然在天牢关押了几个月,但他的血性还在,当时烧纸他心里也是暗暗发了誓的,此时愤怒涌上胸腔,他走了过去,但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朝林白询问了一下骆诚犯了什么事。 “大人,骆知宾跟随逆党谋反,证据确凿,被判抄家...陈...陈墨?”林白看着那一身飞鱼服,当即以为是上面来的人,没有看清人是谁,便是恭声说了起来,抬头发现是陈墨时,顿时愣住了。 四十九 老丈人 飞鱼服,绣春刀。 这是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才有资格穿戴的。 除此之外,便是陛下所赐。 而陈墨一无背景,二无出身,居然也能身穿飞鱼服,配绣春刀,这让林白如何不惊讶。 显然,他是不知道陈墨与信王的事。 当时正值敏感时期,这种事人知道太多了不好,所以张开和林箖儿都没有跟林白说。 “陈总旗,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一旁的王恩德还不知陈墨已经升任百户的事,疑惑道。 “墨兄?”身后的张开也是一脸的惊讶,虽然他知道如今信王掌权。陈墨迟早会出来的,但在他看来,能官复原职就不错了。 可是现在,飞鱼服、绣春刀。 这这这…… 这是多大的宠幸。 “林大人,王大人,我家大人如今已是白玉坊的该管上官了。”李牧丰适当的开口说了一声。 “白玉坊该管上官,百户?!” 闻言,林白和王恩德眼睛都瞪大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仅从天牢出来了,而且一跃成了白玉坊的百户。 还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其底下的校尉们,也是一脸的惊诧。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肯定不是时候,从林白的嘴里得知骆诚他爹勾结的是逆党,现在又被抓进北镇抚司,肯定是活不成了。 所以,陈墨不再迟疑,一巴掌抽在了骆诚的脸上。 骆诚直接被陈墨一巴掌拍在地上,一颗带血的牙齿从嘴里吐了出来。 此刻他的脸色煞白。 他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就不管家里的事,完全不知父亲勾结逆党谋反一事。 现在知道后,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身躯顿时一软,甚至脸上的疼痛都快感觉不到了。 虽然骆家和德宁公主沾亲带故的,但谋反一事,德宁公主都得受到牵连,哪还保的住他们。 至于王才。 酒肉朋友而已,吃喝玩乐还行,遇到这种事,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更加不会出手捞他了。 “关进诏狱,我要亲自审问。”陈墨说道。 “诺。”李牧丰带人将骆诚押了进去。 陈墨虽然这算呛行,但林白并没有在意,他此刻在意的,是陈墨身上的这身飞鱼服,到底是怎么来的。 …… 骆诚虽然是七品武者,但吃不得苦,一身修为都是嗑药磕上去的。 一生来就是荣华富贵,还是第一次遭遇今天这种事,细皮嫩肉的。 刑具才用了三种,骆诚便是受不了,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了继续,所有刑具没有上完之前,不能让他死了。”陈墨交代李牧丰道。 “诺。”李牧丰提来一桶冷水,浇在了骆诚的脸上,然后拿起已经烧红的烙铁,等他醒来后,直接印了上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这时,林白带着王恩德进来,听到骆诚的惨叫,不以为然。 进了这诏狱,生死便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折磨犯人更是寻常事。 至于打的不能录口供... 笑话,口供的内容是上面想看到什么,这内容便是什么,最后强行按手印画押即可。 林白也知道陈墨为何折磨骆诚。 看来他还没从之前商贾灭门一事走出来。 林白心里叹了一口气,在锦衣卫当差,太感性了可不好。 陈墨赶紧起身行礼,恭声道:“大人。” 先不说林白是自己的老上司,单单他是箖儿的父亲,陈墨都得恭敬一些。 林白道:“陈百户客气了,在下当不得陈百户这声大人。” 两人虽同为百户。 但陈墨身穿飞鱼服,地位自然在他之上。 “大人这是哪里话,一天是我头,一辈子就是我头。而且大人是我长辈,更是家父的上官,我理应对你恭敬一些。”陈墨再次躬身。 见陈墨还尊敬自己,林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围着陈墨转了一圈:“这飞鱼服就是漂亮。” 李牧丰很有眼力见,知道两人要谈事,便把再度昏迷过去的骆诚带了下去。 等李牧丰走后,林白道:“现在可以讲讲了吧。” 陈墨知道这事瞒不住,道:“大人,前段时间和清观救信王妃的锦衣卫,就是我。” 闻言,林白和王恩德再次瞪大了眼睛。 “难怪。”林白瞬间明白了,信王虽不是皇帝,但胜似皇帝,九岁的天子,可服不了众,在众人的心里,现在的皇帝,不过就是傀儡罢了。 陈墨救了信王妃。 赏赐飞鱼服和绣春刀,再正常不过了。 “陈大人有着这层关系,将来定是平步青云了。”王恩德言语中带着一丝谄媚,他还不知道林箖儿和陈墨的事,就算知道,他也不能怎样。 他终归不姓林,不能和林白一样在陈墨面前托大。 陈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当初信王妃把那玉牌收回去,便是在说情分已了,再找她帮忙,怕是不可能了。 但这飞鱼服…… 陈墨也不知信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过他的打算是,以后不打着信王的旗号做事,飞鱼服,百户,这些身份足可以庇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了,低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聊着聊着,难免会聊到一些私事上去。 林白锤了下陈墨的胸口:“臭小子,你和箖儿的事,还打算瞒我们多久?” “箖儿?”王恩德挑了挑眉,目光在林白和陈墨的身上来回扫了扫。 “这个…” 陈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这算是见家长了吧。 他想了想,然后拍了拍胸膛道:“大人,我喜欢箖儿,箖儿也喜欢我,您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对她好的。” “果然...”王恩德微微张了张嘴,这下手也太快了吧,除去天牢的时间,他认识箖儿才多久,就成了。 这速度... 不过他这张脸,确实有些犯规了。 见陈墨大大方方的点头,并做了保证,林白一愣,他还以为陈墨会糊弄几句过去。 不过心里也安心了一些,起码从这话中,他听出了可靠。 只是养了十几年的白菜,就这样被猪拱走了,林白神色还是颇为复杂的。 五十 灰色收入 林白想起一件事,道:“教坊司那姓姜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身为北镇抚司百户,林白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此事。 “这个...”陈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这就像老丈人知道自己女婿在外面还有小三一样。 “大人,那个...我还没认识箖儿之前就和姜琪好上了。”既然林白已经知道了姜琪的事,陈墨索性就承认了。 下一秒,林白就瞪了陈墨一眼,不过也没有跟他认真计较这事,在楚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并且陈墨现在还身穿飞鱼服,受陛下的宠幸,前途无量,女人肯定是少不了,箖儿想独有他,根本不太可能。 林白身为官场中人,看得还是挺通透的,但有一点,必须的说好了,道:“我不管你这小子将来有多少女人,但绝对不能负了箖儿,倘若敢对她不好,我就是费了这条老命,也跟你没完。” 事实已经发生,也只能接受了,况且他对陈墨也算知根知底,箖儿也喜欢,起码不用远嫁。 “大人,这点你完全多虑了,我心疼箖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他。”陈墨说道。 王恩德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定箖儿和老丈人,属实佩服。 林白冷哼一声,继而说道:“谅你小子也不敢。” 陈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林白又道:“晚上来家吃饭,那丫头得知你关入天牢后,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眼睛都哭肿了,也不知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认识多久,就对你死去活来的。” 陈墨能说这是来自前世的撩妹套路吗。 “大人,一定到。”陈墨说道。 “还叫大人?” “啊?”陈墨一愣,这就改口是不是快了点。 “怎么,拐走了我女儿,连伯父都不喊一声?” “...伯父。”陈墨道。 林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位身穿飞鱼服的百户做自己的女婿,说出去还是挺有面子的。 “大...伯父,管你要个人。”陈墨想管林白把张开要过来。 虽然同属北镇抚司,但所管的区域不同,假如白玉坊出了妖的事,这案子就归白玉坊管,其他锦衣卫插手进来,就算呛行。 张开在林白手上只是个底层的校尉,听到陈墨的话后,想也没想,便是答应了。 …… 出了诏狱后,陈墨去了自己所管的百户所。 彭涛出事,底下的总旗、小旗,有一半被牵连了进去,但空出的总旗的位子,却已经被填补上了,倒是小旗空出了一个,陈墨让张开填上。 虽然他没有职位的任免权,但他如今身穿飞鱼服,把张开的名字报上去,上面还是会卖个面子的。 他让李牧丰把所有人叫过来认识一下。 一个百户统兵120人,百户一人,试百户一人,总旗两人,小旗十人,每个小旗又各管十人。 “头,这位百户大人什么来头?没有听说过呀。” “你问我,我问谁?” “李小旗好像知道。” “来了,来了,百户大人来了!”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名校尉匆匆的跑了进来,排进了队伍里。 闻言,众人都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道朱红色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众人瞳孔微缩:“飞鱼服!” 李牧丰走了过来:“大人,除了外出任务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说完,就站在陈墨一旁。 听到李牧丰的话,众人的脸上都是一惊,仿佛猜到了什么。 “墨兄,好了。”张开和一名锦衣卫搬来一块半米高的石头放在陈墨身后的不远处,随后走上前来,在他的耳边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右手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上,沉声道:“我叫陈墨,从今以后,就是这白玉坊的百户。” “请各位多多指教。” 说完,一股澎湃的真气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淡黄色的真气在周身萦绕,像是披上了一件纱衣,陈墨左手五指张开,旋转一百八十度后,朝着身后隔空一拍。 “嘭!”摆在身后不远处的石头,顿时爆炸而开,成了一堆石渣。 “六品。”所有人都是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齐刷刷道:“百户大人。” 陈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此举,就是想向大家展示一下实力,算是下马威,只有震慑住了众人,才能更好的开展任务,下面人,才不会对你阳奉阴违。 张开面露惊讶,墨兄又突破了... 之后,得知手下的试百户叫做李文川,两名总旗分别叫江万有、马奔后,陈墨便让他们散开了,留下了张开。 “墨兄,你是不是想问姜姑娘的事?”张开对着陈墨挤眼一笑。 陈墨点了点头,说实话,在天牢里的时候,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姜琪。 自己被关进了天牢,就等于她失去了庇护,教坊司的消息这么流通,不可能不知道,万一…… “墨兄放心,姜姑娘没事。”张开微微一笑,道:“在墨兄你关进天牢后,确实有不少人对姜姑娘动了心思,但我向王奉銮透露了一些伱救了信王妃的事后,这些苍蝇就全都被王奉銮挡了下来。” “张兄,多谢了。”陈墨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张兄,你知道京师哪里有空宅子出售?” 是时候把姜琪从教坊司赎出来了,而且自己升任了百户,再住在镇抚司衙门,就不太合适了。 “墨兄,这你可遇到好时机,最近京师好多官员被抄了家,牵连不少人人头落了地,那些宅子,都被镇抚司收走了,墨兄你如今是百户,还身穿飞鱼服,打个招呼,就可以用极低的价格买走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张开低声道。 闻言,陈墨点了点头,这些被抄了家的人,都是翻不了身的,宅子都会被收进国库,而这些人,一般都不会只有一个宅子,这些宅子,是不会记录在册的。 锦衣卫查出后,上不上报,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打个招呼,往名册上画了个勾,这事就成了。 这也是锦衣卫的外来油水。 五十一 有了情郎忘了爹 这次动乱,锦衣卫中未牵扯进去的人,几趟抄家下来,都肥了不少。 朝廷中,清官还是少的,尤其是如今这个世道,水至清则无鱼,你不贪一点,人家都不带你玩。 而锦衣卫在抄家这方面,那叫一个专业,藏进地里的银子,都能掘地三尺给你挖出来。 最终,陈墨去找了专门的人。 是一位副千户,名叫朱庆。 陈墨手上暂时是没钱的,所以让他先给自己留着,等凑齐了钱来买。 可是朱庆一看陈墨这一身飞鱼服,当即起身笑着前来相迎:“陈百户,钱不急,随便给点就行,这宅子的地契你先拿回去...” “白玉坊是吧,我给你找找...” 朱庆在一堆地契中翻找了起来,随后挑出一张拿给了陈墨,道:“这是一名富商送给前兵部侍郎的一座宅子,南北通透,还带有花园,也就是陈百户,若是换做别人,我看都不给他看的...” 朱庆言语中显得有些殷勤。 可不殷勤吗? 飞鱼服只有指挥使那种级别的人才配穿,其次就是陛下赐给有功之臣。 而现在一个百户就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是个人都知道他大有来头,或者跟陛下沾亲带故的。 一座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换来一个人情。 这种白赚的买卖,傻子才不干。 这叫花别人的钱,走自己的关系。 而前兵部侍郎,可不仅仅只是抄家,而是直接夷灭三族,完全不用担心被讨回去。 陈墨也知道是因为身上这层皮的原因,想了想,还是接了过去,道:“多谢朱大人,日后下官办乔迁宴的时候,朱大人一定要赏脸前来。” 朱庆有些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定,一定。若是陈百户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庆叔,这大人显得生分了一些。” “这如何使得。”陈墨微愣。 “这哪有什么使不得,我一见陈百户,就觉得你显得特别的亲切,很想我那死去多年的侄子。” 陈墨:“……” 我信你个鬼。 我看你是觉得这飞鱼服亲切。 “庆叔。”稍稍迟疑了一会,陈墨还是叫了,就目前而言,结交一名副千户,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坏处。 …… 之后,陈墨体验了一番穿着飞鱼服去办事有多么的便利。 要知道,在楚国光有地契还不行,需要过户,而过户需要官府验证的,缴纳契税后,由官府办理过户手续之后在契据上盖上京府的官印,总之过程十分复杂。 没交银子的话,或许两三个月都办不好。 可是现在,陈墨只花费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办好了。 至于契税,也只是象征性的缴纳了一点。 而银子,自然是管张开借的。 陈墨原本打算办好后,去看看新宅子的,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答应要去林白家吃饭呢。 回去清洗了一番,换上一件干净的袍子,并将脸上乱糟糟的胡渣给剃了。 成熟是成熟,但看上去老了十来岁,陈墨还是喜欢自己白白净净的样子。 …… “啪!” 林白刚伸出筷子,就被林箖儿拿着筷子拍开了,嗔道:“爹爹,陈墨还没来呢,待会再吃。” “箖儿,我就吃一点,中午还没吃,忙了一下午,肚子都饿坏了,让我吃点填填肚子。”说着,林白又把筷子伸了出去,想夹起碗里的鸡腿。 可却又被林箖儿拦住了,道:“爹爹,反正你都饿这么久了,再饿一会也不打紧。” 林白:“……” 这棉袄漏风呀。 都说嫁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可现在女儿还没嫁呢,就开始想着情郎了。 林白的脸色都胯了,想到刚回家时,林箖儿都没给他做饭,可是等他一说陈墨从天牢出来了,并且晚上会过来吃饭时,当即就兴冲冲的跑去了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过年都没有这么丰盛。 看着这一大桌子菜,想着是女儿专门做给那臭小子吃的,林白就莫名的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有些泛酸,道:“你这是有了男人忘了爹呀!” 林箖儿脸蛋一红:“哪有,反正爹爹你经常吃我做的菜,陈...陈墨他还没吃过,而且他刚从天牢出来,吃了这么多苦,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爹爹伱若是实在饿了的话,你先喝口酒,这里有花生米。” 林箖儿把花生米端到林白的面前。 林白:“……” “咚咚。” 就在这时,院门敲响。 “他来了。” 林箖儿唰的一下站起身来,道:“爹爹,你别偷吃,我去开门。” 林白:“……” 林箖儿打开院门,发现是王恩德时,顿时一脸的失望。 王恩德打招呼的手刚抬起来呢,看到林箖儿一脸失望的样子,满脸疑惑。 “舅舅,怎么是你?”林箖儿说道。 “还有谁来?”王恩德想到了什么,道:“陈墨?” 林箖儿脸蛋一红。 走进屋子,王恩德看着那一大桌子菜,好奇道:“姐夫,今个什么日子,这么丰盛。” 坐下后,便是拿起筷子去夹菜。 “别动。”林箖儿大喊道。 拿着筷子的王恩德和正在喝酒的林白,都是停下不动。 “箖儿,怎么了?”王恩德转过头来。 “舅舅,陈墨他还没来呢。”林箖儿嘟了嘟嘴。 王恩德先看了一眼林箖儿,然后看向有些委屈巴巴的林白,仿佛明白了什么。 得,等着吧。 又等了一刻钟。 院门再次敲响,陈墨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是他来了。”林箖儿兴奋的跑了出去。 “姐夫,之前你官复原职的时候,箖儿都没这么高兴吧。”王恩德道。 这话,可把林白整抑郁了,叹了口气:“唉,女大不由爹。真不知那小子给箖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蹦蹦跳跳来到院门前,林箖儿的脚步顿时停住,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了起来,平复下情绪后,方才打开了院门,道:“没有礼物不许进来。” “箖儿。”陈墨的眼前一亮。 林箖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纱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乌黑顺滑的长发,顺着线条优美的玉颈披在脑后,白皙如玉的下巴下,是精致的锁骨和白银色的项链。 高挑的身材曲线优美,那双大长腿,陈墨永远看不腻,腿玩年级别。 五十二 我想吃你 “呆子,看什么呢?”林箖儿螓首微抬,一双美眸明亮如秋水,带着淡淡的羞意,丰润嫣红的花唇,惹人品尝。 “看大美女呢。”陈墨朝着院内瞥了一眼,见没人出来后,上面两步一把搂住林箖儿的腰肢,纤腰盈盈可握,手感极佳,旋即在凑在她的脸蛋上吹了口气:“礼物没带,但我有别的礼物,你要不要?” 林箖儿娇躯一颤,精致的脸蛋唰的一下变的通红,轻轻拍打了下陈墨的胸膛:“你疯了?爹爹和舅舅还在里面呢。” 林箖儿没想到陈墨现在就敢乱来。 “我已经忍不住了,在天牢的时候就已经想你想疯了,茶饭不思,彻夜难眠,脑海中都是你...”陈墨轻咬了下林箖儿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厮磨道。 在感情方面,林箖儿极为的单纯,而且刚恋爱的女生,智商几乎为零,听着陈墨如此深情的话语,加上耳垂本就是女子敏感之处,林箖儿这种单纯的少女哪曾经历过这种刺激,身子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软在了陈墨怀里,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般。 刁蛮任性的百户小姐,此时变成了柔弱的少女。 陈墨再难自抑,抬手捏住林箖儿白皙的下巴,吻了下去。 好在陈墨也知道现在的场景不对,所以浅浅的品尝了一番后,便是松开了林箖儿,看着那对满是春水的眸子,柔声道:“这就是我的礼物。” 林箖儿心里如小鹿般乱撞,跳动的厉害,小手攥着裙子,轻轻的嗔了一声:“坏蛋,这算什么礼物。” …… “伯父,王大人。”走出屋内,陈墨对正在喝酒的二人打了声招呼。 王恩德笑着回应了一下。 林白冷哼一声,头也没抬的抿了口酒。 陈墨摸了摸鼻,好像自己没惹他生气吧。 “伯父?”林箖儿一愣,旋即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蛋又红润了一些,在林白的身旁坐了下来,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爹爹,陈...墨他跟你说话呢。” “哦。”林白嗯了一声,偏头对陈墨说道:“过来坐吧。” 陈墨在林白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林箖儿赶紧松开林白,在陈墨的旁边坐了下来,这里原本是王恩德的位置,是王恩德主动让出来的。 “让你们久等了,菜都凉了。”见他们都不说话,陈墨主动开口。 “你们等等,我去热热。”林箖儿说着便要端起两碟菜去厨房热热。 林白说不用,吃凉的也没事。 林箖儿不为所动,目光看着陈墨。 “既然伯父说没事,那就这样吧。”陈墨道。 “听你的。”林箖儿重新坐了下来。 林白瞬间感觉嘴里的酒都没了味道。 开席后,终于可以吃菜了。 林白看着林箖儿夹起鸡腿,并不是自己吃,以为是要给他,只见林箖儿直接把鸡腿夹到了陈墨的碗里: “在天牢关了这么久都瘦了,吃个鸡腿补补,这是我亲手做的。” “……” 林白尴尬的把碗放了下来,然后夹了一片青菜放进嘴里掩饰尴尬。 “你也吃。”她都亲手给自己夹菜了,陈墨当然也得表示一下,把剩下的一个鸡腿夹给了她。 “嗯嗯。”林箖儿脸色一喜,然后又舀了一勺鱼汤到了陈墨碗里,道:“下午刚杀的鱼炖的汤,鲜的很,你尝尝。” 陈墨刚喝完鱼汤,林箖儿又夹起了别的菜放到他的碗里。 这让他根本就不用动筷去夹菜。 林白看得十分难受,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 关键林箖儿还没有劝他再吃点,而是一直反复让陈墨多吃一点。 林白忍不住了,喝道:“他又不是没长手,自己会吃,不用箖儿你这么伺候。” 陈墨还没说什么,林箖儿就不满意了,道:“爹爹你干嘛叫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说完,又给陈墨舀了勺鱼汤。 陈墨也是一脸疑惑,林白这是吃火药了,不是他叫自己过来的吗,怎么全程黑着脸? 王恩德全程看戏。 所谓旁观者清,身为唯一的旁观者,王恩德当然知道此时姐夫的难受。 身为一个女儿奴,看着女儿对别的男人这么好,心里哪能不吃醋。 一顿饭吃下来,林白全程没有跟陈墨说几句话说,看着女儿一颗心完全在陈墨身上了,林白一脸的落寞。 “伯父,大人,明天见。” 林家是传统人家,虽然陈墨和林箖儿的事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但毕竟还未成婚,陈墨肯定是不能留在林家过夜的,酒足饭饱,又坐了一阵后,陈墨便是起身告退。 “姐夫,我也走了。”王恩德是有家室的人。 “爹爹,我送他们。” 不等林白答应,林白就跟在陈墨的身后走了出去,两人的步伐特意的放慢了下来,让王恩德先走。 王恩德作为过来人,自然是不会破坏雅兴的,快步离开了。 走在巷子里,林箖儿双手交叉放于身后,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坏蛋,刚...刚才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陈墨看着她有些无处安放的手,一把伸过去握住了她,道:“美味极了。” 这话陈墨不是哄她,而是的确好吃。 林箖儿不是千金小姐,作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林白当差的时候,她都是做饭自己吃,长此以往,烧的一手好菜,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生活是能自理的。 “那伱最喜欢吃什么菜呀?我还给你做。” 两人走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陈墨突然停住脚步,猛的抱住了林箖儿,将她抵在墙上。 “你...你想干嘛?”嗅着那充满阳刚的气息,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仿佛挤一挤都能滴出血一般,尤其是这个昏暗的环境,即让她有些惊慌,又有些期待。 “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菜吗?”陈墨微微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美腿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我想吃…你!” “我...我又不是菜...” 刚说完,林箖儿的红唇便被陈墨给吻住,双手往上放在她的腰间,隔着那一层轻薄的纱裙摩挲着。 五十三 认错人了 林箖儿娇躯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推开陈墨,小手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陈墨的引导下,林箖儿彻底丧失了自我的主导权,任由着陈墨的侵略。 可能是憋的久了,陈墨第一次在亲吻时感觉到了淡淡的甘甜,然后温热、柔软的感觉,让他也是沉沦其中,眼中的贪婪之色愈发浓厚,似要将林箖儿活剥了去一样。 陈墨的双手也没有止步与林箖儿的腰间,放在了他那心心念念的美腿上,抚摸了起来。 林箖儿感受到了,却没有挣扎的力气,内心也不想去挣扎,反而有些渴望。 陈墨眉头一挑,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暗道自己有些冲动了。 若是自己真想急着吃了她,也不是这个时候,那样就是作践了她。 而且她离开的有些久了,若是让林白寻了过来就不好了。 陈墨缓缓的松开了她,看着还处于情迷中没有反应过来的佳人,陈墨抬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大拇指按了按她的鼻梁,笑道:“真想将你吃了。” 林箖儿缓缓的反应了过来,但此刻的她,只有娇羞,缓缓的嗔了陈墨一声:“大坏蛋。” 陈墨抚摸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发丝从指间划走,嗅着那淡淡的清香,道:“箖儿,我在白玉坊青阳胡同有座宅子,明日你替我去看看。” “你的宅子,我去看什么?” “你是宅子的女主人,我明天当差,你不去看,谁去看?”陈墨又蜻蜓点水一般尝了一口林箖儿的芳唇。 听到女主人这个字眼,林箖儿小心脏都跳动的厉害,脑袋埋在陈墨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那宅子是被抄家收缴的,里面肯定很乱,贵重的东西肯定全都搬走了,所以需要打扫并且添置一些东西。”陈墨把仅剩的银子给了林箖儿,道:“就按照你的喜好来布置吧,剩下的银子我来想办法。” 达到他这个职位,若是想要捞银子的话,简简单单。 “不用,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应该够了,若是不够,我去管爹爹拿,我知道他把钱放哪了。”林箖儿道。 “咳咳...” 林箖儿话刚说完,便听到一阵咳嗽声。 林白见林箖儿送人这么久还不回来,于是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没走多久便看到两人在卿卿我我,还听到了这哄堂大孝的话。 这还没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开始贴钱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林箖儿慌乱的从陈墨的怀中出来,带着些许埋怨的看向林白:“爹爹,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这住的房子都要给你卖了。”心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林白板起了脸,道:“这么晚了,还不快跟我回去。” “伯父,明天见。”陈墨偷偷的对着林箖儿挥了挥手。 林白自然看到了陈墨的小动作,气得瞪了他一眼。 虽然他同意了陈墨和箖儿的事。 但陈墨在这外面就乱来,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 告别林箖儿后,陈墨紧接着便是去了教坊司。 姜琪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担心坏了,得尽快告诉她。 另外,陈墨打算等搞定了刑部的文书后,就把姜琪赎出来。 陈墨想到了许谦,可以找他帮忙。 一个文书而已,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因为动乱的缘故,教坊司的客人少了不少,到了这个时间,除了暖香阁,音妙坊的乐妓大多已经睡下了。 陈墨看到姜琪的房间也是黑的,想必已经睡下。 见此,陈墨也就不从大门进了,来到音妙坊的后面,想从窗口翻进去。 因为之前陈墨来找姜琪,都是从窗口进的,所以自那时候开始,姜琪房间的窗户都是不栓的。 陈墨悄悄的打开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侧耳倾听,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借助着外面过道的些许亮光,可以看到软榻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 在天牢待了几个月,陈墨早就憋坏了,刚才又和林箖儿厮磨了一番,挑起了火气。 好久没放浪一回的他,心里确实有些躁动,轻手轻脚的栓上窗户,行走间便解开了袍子,仅穿着薄裤朝着软榻走去。 换做平时,陈墨肯定能发现一些不对劲,但这时候火急火燎的,心跳加速呼吸不稳,哪里会注意这些。 而且这是姜琪的房间。 陈墨来到床边后,看到那侧影,和姜琪十分相像,并没有产生怀疑,轻轻掀起那身上的薄被,上了床贴了上去,对着脖子啃了起来。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来到她的面前。 撕拉—— 这时,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大小不对。 ?? 陈墨一惊。 “来人...呜呜...” 发现怀里的人要尖叫,陈墨连忙堵住了她的嘴。 白淑玉吓坏了,在陈墨啃她脖颈的时候,她就已经半睡半醒了,只是当时意识还没清醒过来,到时随着身前异样传来时,双眸逐渐清醒了过来,身体也是猛地一震,继而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想要大叫,嘴又被捂住了。 “淫贼...”她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挣扎的更厉害了。 “白...淑玉?”陈墨摁着她,捂着她的嘴,心跳如擂鼓,听那声音,陈墨有些熟悉,眼神中带着错愕。 “是他?!”白淑玉听到这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渐渐的,她不在挣扎,点了点头。 “我放开你,你别叫。” 陈墨赶紧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袍子快速穿上,摸索着点燃了屋内的油灯,随着昏黄的光芒充斥整个房间,白淑玉脸色通红的把扯开的衣襟往中间拉,然而衣服已经被陈墨撕坏,感受着陈墨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连忙拉起薄被盖在身上,目光躲闪。 “怎么是你,姜琪呢?” 五十四 严于绿己的姜琪 白淑玉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下来,她还能感受到胸口淡淡的酥麻,那种异样感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外面的过道有脚步声响起。 房门打开的瞬间。 “啪嗒!”姜琪手上提着的油灯掉落在地,她双眼惊诧的看着陈墨,披在身上的外袍也是随之滑落在地,她两步并作一步,一把扑进了陈墨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么久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她的脑袋埋在陈墨的胸口,低声抽泣了起来:“墨郎,我好想你。” 自从得知陈墨被关进天牢后,她整天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陈墨在天牢内有个好歹。 虽然张开跟她说过陈墨在天牢里好好的,没有事,但姜琪以为张开是安慰自己的,并不有信。 毕竟张开又没告诉她陈墨和信王妃的事。 作为曾经东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女儿,她清楚的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其黑暗程度仅次于北镇抚司的诏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很少有人能从天牢里出来。 而陈墨被关进了天牢,怎么可能没事。 陈墨是她唯一的依赖了,她无法再承受失去陈墨的痛苦了。 陈墨用真气扑灭了打翻在地的油灯,并关上了房门,然后轻轻的拍打着姜琪的后背,轻声道:“好了傻瓜,别哭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他抬起姜琪的下巴,看着那张有些憔悴的娇美脸庞,那泛红的眼眶,让陈墨心疼不已,见她还在低声哭泣,陈墨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再哭就不美了。我也想你。” 哭声渐止,但姜琪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她松开陈墨,对着他仔细瞧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甚至还扒拉起了陈墨的衣服。 “怎么了?”陈墨疑惑道。 “我看看你受伤了没?” 虽然姜琪不知陈墨具体犯的什么事进去的,但被关进牢里的人,哪有不受刑的,姜琪想看看陈墨身上的伤好了没。 陈墨微微一笑,知道了姜琪的担心,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道:“我说了没事,自然没受伤,就在天牢里关了几个月,现在事情调查清楚了,就把我放出来了。” 陈墨并没有说信王的事,这事太多人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姜琪又不是傻子,陈墨说的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这其中一定牵扯着很多事,现在新皇也还未登基,就算大赦,也不是这个时候。 不过既然陈墨不说,姜琪相信他不说有不说的道理,也就没问了,只要陈墨没事就好。 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姜琪方才注意到了眼前的事。 陈墨衣衫不整。 白淑玉抱着薄被坐在床上,看到她的目光看来,眼神有些躲闪,而且那脸色也是怪怪的。 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姜琪没有去提,而是给陈墨倒了一杯茶,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说道:“墨郎,你什么时候来的?” “呃…就刚刚。”她不说,陈墨反而有些尴尬了起来,道:“琪儿,刚才你去哪了?” “去解手去了。”姜琪朝着软榻瞥了一眼。 白淑玉处理好了心中情绪,在被子里整理了下衣服,从床榻上下来穿好绣鞋,然后捂着胸口朝着门口走去。 她的衣服已经被陈墨扯坏了,不捂着的话,就暴露了。 “小...小琪,你们聊,我...先走了。”白淑玉不敢于姜琪对视,毕竟陈墨是姜琪的男人,而她刚才却被陈墨给…… 偏偏她的心里竟没有一丝厌恶,这让她感到对不起姜琪。 “嗯。”姜琪轻轻点了点头。 等白淑玉走后,陈墨看着她消瘦不少的身体和那憔悴的脸庞,不忍瞒她,道:“琪儿,我和她...” 话没说出口,姜琪用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道:“墨郎,你不必说,我知道,没事的。” “琪儿,不是...” 陈墨感觉姜琪在说反话,然而话还没说完,又被她打断了去,道:“墨郎,小玉她很贤惠的,又会照顾人,又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墨郎你被关进天牢后,我每晚都做噩梦,睡不着觉,小玉她知道后,每晚都过来陪我,安慰我...” “琪儿,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墨感觉姜琪这话有些怪怪了起来。 姜琪握着陈墨手,轻声道: “”若是墨郎你将她收下的话,我保证小玉她会好好伺候伱的。” “不是,小琪,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不小心把她当成了你,就摸了一下,并没有做什么。”陈墨道。 “墨郎,你也嫌弃她是白虎吗?”姜琪答非所问道。 “不是误会...”陈墨敢保证,放在前世,没人能拒绝得了白虎,他道:“主要是我想将这件事跟你说清楚,让你别多想。” “没有多想,我就是希望墨郎你也照顾小玉一下,她帮了我许多忙。”姜琪知道,身处在教坊司,若是没有一个依靠的话,日子会过得很艰难的。 姜琪话里话外,都在表示不介意陈墨收了白淑玉。 陈墨:“……” 他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大方的女人,给自己男人推销别的女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严于绿己。 “咳咳...”陈墨轻咳了一声,道:“琪儿,你帮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表面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难道不是吗?”姜琪心道。 虽然她心系陈墨,把他当成自己的唯一,但内心还是觉得他有些浪荡的。 毕竟能来教坊司消费的人,多少是有些花心的。 而且他会的花样还那么多。 姜琪可不信他是自学来的。 不过这些话姜琪肯定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她抱着陈墨的胳膊,轻轻摇晃,撒起了娇,道:“墨郎,琪儿求求你,你就发发善心吗...” 在姜琪的一番劝说下,陈墨免于其难的松了口气:“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她的意见。” “墨郎,这你不用担心,我来跟她说。”姜琪道。 “琪儿,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陈墨搂着她的腰肢,细细摸索了起来,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五十五 化龙的另一种功效 一个时辰后,陈墨精神舒畅的搂着累趴在他怀里的姜琪,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绕着圈圈,体验了一番古道衷肠。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点:18】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陈墨的神色有些激动,因为他发现了化龙的另一个效用。 那就是房事可以增进修为。 在他的感应下,原本用养气术突破到五品,是需要18个属性点的,而现在只要17个,直接减少了一个属性点。 刚开始发现这点的时候,陈墨才和姜琪一次,修为隐隐有些上升。 原本陈墨以为是错觉,可进行第二次的时候,又上升了一些。 为了确定,他再次进行了一番,结果修为再次上升了一丝丝。 每次房事都要比前一次增进的更少,到了第五次的时候,已经很难感应的到了,但还是有所提升。 五次下来,直接减少了一个属性点。 以前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仔细想想,只能是【化龙】天赋所带来的。 “真没想到,这化龙天赋还有双修的效果,不知道换了对象还有用吗?”陈墨心中喃喃道。 “大坏蛋。”姜琪一脸的嗔意,看着陈墨的脸上露出笑容,以为他又想着什么坏事,她已经被欺负的都不敢躺着。 陈墨暂且按下思绪,捧着她的脸蛋吻了下额头,轻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可以赎你出去了。” “真的?!”姜琪激动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但很快发出一声痛楚,跌倒在陈墨的怀里,小拳拳锤了下他的胸膛:“都怪你。” 乡村小路怎么进的了大车。 陈墨任由着她捶打,抚摸着她的玉背轻声道:“琪儿,我得二位贵人相助,已经升任了白玉坊的百户,着飞鱼服,配绣春刀,有了赎你的能力,等搞定了刑部的文书,你就可以从教坊司出去了。” “墨郎。”姜琪柔情的埋在陈墨的怀里,心都要化开了似的,她没有想过能从教坊司出去,只希望陈墨不抛弃她就行了。 现在陈墨愿意赎她,她心中只有满满的感动。 “老天保佑,让我在教坊司还能遇到墨郎这种好男人……”她紧紧的抱着陈墨不松手。 “我在白玉坊的青阳胡同丁字三十六号有个宅子...”陈墨侧了侧身,换了个姿势躺着:“等出来后,你就搬到那宅子里去。” “都听你的。” 姜琪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就算陈墨让她去死,她都会去做。 想了想,陈墨还是告诉了姜琪关于林箖儿的事。 姜琪嗔了一声:“之前你还说你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咳咳。”陈墨轻咳了一声,人艰不拆懂不懂。 “她…她是大妇吗?”好在姜琪心里早有准备。 “什么大妇,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陈墨说道。 “那我以后就叫她箖儿姐了。”姜琪很懂事的说道。 虽然她是将门之女,但毕竟是有罪之身,成了贱籍,就算赎身后脱离了贱籍,但这种在教坊司待过的经历,依旧会让姜琪感到自卑,如何比得上林箖儿这种清白女子。 “你喜欢就好。” “墨郎,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关于白淑玉?” “嗯。小玉的父亲曾是侍讲学士,负责文史的修撰,因看不惯宦官当道,辞去了官赋闲在家。后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因为小玉的父亲曾和韩逆来往过,全家被抄了,她父亲被发配去了辽东苦寒之地,女眷充入教坊司,她母亲因为被其父亲的同僚凌辱,上吊自杀了,若她不是白虎……” 姜琪向陈墨讲述着白淑玉的身世。 陈墨听完唏嘘一叹,可是以前,他肯定会愤慨的说上几句。 可是经历了富商一事后,陈墨觉得白淑玉这件事也没什么,起码姜琪就比她更惨。 白淑玉的父亲虽然被发配去了辽东,但很可能还活着,而姜琪父亲的尸首都没人收。 另外,经历了这么多事,陈墨感觉自己的感情有些麻木了。 “好,听伱的。”陈墨答应了白淑玉。 姜琪神色一喜,如章鱼一般缠在陈墨的身上,道:“墨郎,我休息够了。” 陈墨对着姜琪的臀儿拍了下,后者当即轻声尖叫了一些。 “人菜瘾还大。”陈墨捏了捏姜琪的脸蛋,道:“睡吧,我累了。” 姜琪盈盈一笑,把被子拉了拉,盖在两人的身上。 …… 宣和四年,七月初,观天象,大吉。 新皇登基,年号弘成,天下大赦。 因帝年幼,命信王监国,封摄政王,彻查荣王、寿王谋反一案。 又是一轮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国库再充白银七千八百万两。 弘成帝下诏,楚国三年不纳税。 几趟抄家下来,陈墨的腰包都鼓了。 白玉坊的宅子,林白不忍女儿受苦,派了几人帮林箖儿把宅子收拾了出来,并找人修剪了下宅子内的花草,清理了人工湖。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宅子的女主人,增添家具,收拾房间,问陈墨喜欢什么,按照他的喜好布置,并给自己预留了一个房间,说这个房间是她的专属,不准别人住进来。 陈墨笑着答应。 期间,他去找了许谦,说要给教坊司的两位姑娘赎身,报了名字后,许谦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是刑部尚书,信王的心腹,这种事都不用他动手,交代底下人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诏狱里。 “大人。” “大人。” “大人。” 陈墨一路走下来,里面的锦衣卫点头哈腰,恭声的打着招呼。 “大人。”总旗江万有走上前来。 “招了没。”陈墨吃着点心,看着刑架上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行的男子,说道。 江万有脸色不怎么好看,摇了摇头:“还没有,这家伙嘴硬的很。” “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有消息称他是前户部侍郎陈大人的钱袋子,经营着京师最大的钱庄,可却在陈大人的家里没有找到银子,钱庄也空了,上面很重视,这家伙是突破口。” 五十六 为姜琪赎身 自从当任百户后,派到他手上的案子也是大案,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男子叫做李永亮,根据锦衣卫的调查,是前户部侍郎陈卫的小舅子,也是陈卫的白手套,经营着京师最大的永亮钱庄。 而无论是李永亮还是陈卫,都是为荣王办事。 扯着荣王这面大旗,永亮钱庄积累的财富可谓是个天文数字。 随着荣王的倒台,陈卫、李永亮他们自然也要跟着逃,而且他们经不住查,背地里干了许多违法的买卖。 永亮钱庄和陈家,都在白玉坊,这案子自然就归陈墨管,他着飞鱼服,其他的百户也不敢呛行。 可这次抄家,锦衣卫在陈家和永亮钱庄都没有抄到银子。 这个结果,显然没办法向上面交差。 “只要能问出来,无论使用什么法子,但前提,在没问出结果之前,他得活着。”陈墨对江万有道。 “诺。”江万有恭声拱手。 说完,陈墨便离开了诏狱,审问不是他拿手的活,他也见不得这残酷了一面,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 “大人,有位刑部的大人找您。”刚出诏狱,李牧丰便迎了上来。 “刑部。”陈墨眉头一挑,应该是文书一事搞定了,旋即说道:“李小旗,去把张开叫来。” “诺。” 来的人是刑部清吏司的郎中,奉许谦的命令把姜琪、白淑玉的赎身文书送了过来。 文书搞定,赎身的银子陈墨也有。 等张开过来后,陈墨大手一挥,道:“走,跟我去接你们嫂子。” … 换了便服,陈墨便同张开去往了教坊司。 穿着飞鱼服去,人家还会以为你是来抓人,会影响教坊司的生意的,而且教坊司都是官员来往,这样过去太过高调了。 陈墨带着张开直接去找了王生知。 王生知作为教坊司的奉銮,消息灵通,前些天陈墨也没来教坊司,自然得知了陈墨升任白玉坊百户,并着飞鱼服的事,再结合张开跟他所说的事。 王生知知道,陈墨肯定是信王近前的心腹。 有些事就是这样,虽然陈墨不想扯着信王的虎皮行事,但在外人知晓这事后,肯定会往深了去往。 毕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墨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好处。 再见陈墨的时候,王生知直接将他奉为了坐上宾,好酒好茶的交代,甚至想叫来教坊司当红的乐妓过来陪酒。 陈墨拒绝了,办正事重要。 陈墨把刑部开具的文书给了王生知,然后说道:“王奉銮,她们要多少银子才能赎身?” 王生知看到文书上所盖的刑部尚书的大印,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可是正二品的官,算是站在权利巅峰的存在了,如今他亲眼看到这等大人物的印章,腰都弯的更低了一些。 刑部尚书乃信王的心腹。 陈墨能拿来许谦亲自的文书,他和信王的关系,已经毋庸置疑了。 “陈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有刑部开具的文书,两人便算脱离了奴籍,不归教坊司所管了,陈大人直接带走便可,要什么赎身的银子。”王生知的话语都变得更加谄媚了。 陈墨不得不说,王生知很会做人,虽然有些势利,但如今的风气,他这种人往往混的开。 所以陈墨对他秉持的态度,就是轻易不得罪,浅交。 “岂能让王奉銮破费,张兄...” 陈墨知道,想给教坊司的乐妓赎身,单有文书是不够的,银子也是要的,至于他这样说,怕是想自己补上去。 张开把准备好的银票塞给了王生知。 “多了多了,不需要这么多。”王生知简单的收了两百两,多的银票全都推了回去。 陈墨没有再客气了,笑道:“以茶代酒,多谢王大人了。” “陈大人客气了。” 王生知是个人精,见此事便是跟陈墨攀谈了起来。 人情世故最是复杂。 陈墨硬是和他东扯西扯了半个小时,方才去找了姜琪。 自从当时张开跟王生知说了陈墨和信王妃的事后,王生知不仅帮姜琪挡下一些麻烦,而且很少安排姜琪出来表演。 姜琪得知陈墨今日要将自己赎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的扑了陈墨的怀中,高兴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尽管陈墨老早就跟她说了,可真到了这一天,那种喜悦,是无法掩饰的。 “墨郎,我去找小玉,你等我。”姜琪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陈墨说道。 张开离两人有段距离,没有上前打扰。 …… “杨兄,是她?” “谁?” “就是当日帮姜琪的那个小娘们。” “在哪?” “杨兄,那。” “果然是。”脸上因喝醉酒显现出了一抹酡红的杨树成,看着不远处过道的身影,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 “就是她。” 杨树成脸上露出些许喜色。 对于那晚的事,杨树成至今还历历在目,他是被人抬回去的,前两个月才养好伤。 对于这个仇,杨树成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得知陈墨是北镇抚司的总旗,并且父亲也没有办法后,心中的愤怒顿时消散了不少,搞的他即使两个月前就养好了伤,也不敢再来教坊司。 可谓是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上个月,他从朋友的嘴里得知陈墨进了天牢,至今还未出来后,顿时激动的欢呼雀跃了起来,心中暗道:“你也有今天。” 他是小人,所以找到机会他就要去报仇。 第二天,他便来到了教坊司,想继续那晚没有完成的事。 可却没有找到姜琪。 去找王奉銮,后者也是在推脱,这让杨树成十分的憋屈。 就在他暂且忘掉这事的时候。 在朋友的提醒下,今日他看到了那晚在包间和姜琪一起的小娘们。 杨树成双眼发光,看到了她,想要找到姜琪,不就很简单了。 这时,他还发现这小娘们长的还不错,当时竟然没有注意... “上。” 不愧是玩在一起的人,在杨树成一个眼神的示意下,身旁的三个狐朋狗友顿时追了过去,将白淑玉围了起来。 “好久不见,小娘子。” 五十七 庇佑,俘心 “小娘子,好久不见了。” 杨树成半醉的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淫笑,兴奋的就要抬手去摸白淑玉的脸庞,却被后者一把拍开。 “你要做什么?”白淑玉面色一变,也是认出了几人,心中一紧。 “做什么?原本是想从你的口里得到那贱人在哪。”杨树成冷笑一声,旋即说道:“不过在得知她的所在之前,本公子不介意和你先玩玩。” 说完,他的三位狐朋狗友,也是一脸淫笑的逼上前去。 白淑玉不断的后退,惊慌道:“我...我是音妙坊的乐妓,卖艺不卖身。” 而她这句话,反而让杨树成几人笑的更大声了,他们甚至讨论了起来,是谁上。 白淑玉脸色惨白,惊慌道:“我...天生白虎,命带不详,你们若是碰...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淑玉希望这话能吓退几人。 然而几人正在兴头上,别说不信,就算信了,在这个时候,也得霸王硬上弓。 杨树成一把抓住白淑玉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包间里拉,嘴里还淫笑道:“我倒是要看看,碰了你,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 说完,还回头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道:“一个个来。” 听到这话,白淑玉魂都要吓没了,挣扎的更厉害了,大叫着让杨树成松开。 但白淑玉只是个普通人,杨树成却是个武者,见她大叫着,杨树成抬起另一只手便要甩上去,让她闭嘴。 白淑玉也是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可杨树成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白淑玉睁眼看去,只见杨树成那只手被陈墨死死抓住。 “谁啊,破坏爷的...”杨树成骂骂咧咧的转过头,看到是陈墨时,口中的话语顿时戛然止住,下意识的要把手挣扎出来,可一挣之下,竟然没挣脱,反是一股巨痛从手腕处传来,疼的杨树成眉头都皱了起来,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直接跪倒在陈墨的面前。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到陈墨,也是惊呆了:“怎…怎么是你,你不应该是在天...天牢吗?” 杨树成疼的呲牙,但没有求饶,他不想两次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道:“又是你,赶紧...把我放开,我父亲明年就要升任都察院副都御史,到时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刚说完,手上疼痛又加剧了不少,陈墨皱着眉头道:“道歉,要不然再让你体验一下那晚的感受。” 听到这冰冷的语气,杨树成脸色一变,终于害怕了,毕竟那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当时有人拉着他,自己都快被他打死了去。 “误会,误会,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都是我的错,还望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这里是教坊司,出人命不好交代,大人别冲动……” “不是跟我道歉,跟她。”陈墨捏着杨树成的手腕,让他跟白淑玉说。 “小娘子,不,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 “哼,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放伱一马。” “多谢大人……啊……” 杨树成的话未说完,被是一声惨叫。 只见陈墨手一拧,直接让杨树成的胳膊脱臼,疼的他脸庞直接扭曲了起来,说不出话。 “这一下,是怕你觉得我怕了你父亲,不敢下手。以杨公子这般行事,手上的事犯了不少吧…” 陈墨松开了他,轻喝一声:“给你三息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 杨树成疼的吸了口气凉气,听到陈墨这半威胁的话,那冰冷的语气,哪还敢多待,连忙让朋友搀扶着自己快速离开。 陈墨看着杨树成离开的背影,对张开招了招手。 等张开过来后,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查查他,我怀疑他和逆党有勾结……” 闻言,张开先是一愣,这一愣,不是听不懂陈墨的话中意思,而是突然被陈墨这种方式惊讶到了一些,随后恭声的道了一些:“诺。” “谢…谢...” 见陈墨如此强势的帮她解决了麻烦,看到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在陈墨的面前卑躬求饶,在自己的面前道歉,白淑玉感到一抹浓浓的安全感。 白淑玉一双秋水明眸满是崇拜,其中的光亮,泛着情意,可是随即想到这是好朋友的男人,又赶忙的低下了头。 “小玉,你没事吧。”姜琪快步走了过来,查看白淑玉的情况。 刚才陈墨上前处理事的时候,让她在一旁呆着,不要过来。姜琪听陈墨的话,就答应了,现在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过来了。 “我没事,小琪,多亏了陈大人,才...”白淑玉抬头看了陈墨一眼,又脸红的低下了头,然后又想起什么,抬头对姜琪说道:“小琪,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开很有眼力见的退到远处。 “小玉,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吗?”姜琪在白淑玉的耳边轻声道。 白淑玉一怔。 当然记得,姜琪当时说,让自己和她一同伺候陈墨,以后两人和亲姐妹一样相处,并说了陈墨给自己赎身。 但当时,白淑玉是不信的。 第一,姜琪和她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她不相信姜琪会把自己的男人分给她一半。 第二,自己是天生白虎,克夫,带着晦气与不祥,陈墨为何要给自己赎身? 所以当时她当成安慰的话,笑着附和了几句。 现在姜琪又提起,难道是她的话是真的? 看到白淑玉点头,姜琪抱着白淑玉的胳膊笑道:“墨郎今日来给我们二人赎身来了,他已经办好了手续,现在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可以离开教坊司了。” 闻言,白淑玉惊呆了,脱口而出:“真…真的?” 得到姜琪的确认后,她抬头看着陈墨,此刻对方的目光也是看了过来,白淑玉的脸色顿时涨红,一抹娇羞浮上了脸庞。 白淑玉明丽圣洁,顾盼之间自有神采,配上此时那娇羞的神色,显得鲜艳欲滴,身上带有的那股端庄书卷气,让陈墨莫名想到了前世教自己的美女老师。 现在白淑玉的样子,就像美女老师沦陷于自己,然后娇羞难掩。 五十八 回到家有人伺候了 见陈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白淑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中竟有些紧张。 “他真的不嫌弃自己是白虎吗?”自从当初被婆家的人退了婚,旁边的人指指点点,让白淑玉陷人了自卑,尽管她的模样和身材全都强于其他人,可她依然觉得自己比不上其他的女子。 尤其是抄家后,父亲发配辽东,自己被充入教坊司,就连教坊司的男人都嫌弃她是白虎时,白淑玉简直自卑到不敢抬头。 如今有男子不仅庇护了自己,还给自己赎身,并且这个男子她也不讨厌,白淑玉感觉陈墨这个人直接飞到了她的心里去了一样,所以十分在意他对自己的想法。 而陈墨看到白淑玉此刻勾人的眼神。 顿时感觉心痒痒的,如猫爪挠一般,而他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姜琪的眼里,让后者心里有了打算。 …… 两女的东西并不多,毕竟被抄家的时候,身上的首饰什么的,都被抄家的人拿走了,两女都只是带着几身衣服进的教坊司。 进入教坊司后,胭脂水粉什么的都是教坊司给的,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是教坊司的,两女根本就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所以稍微收拾了几下就好了。 仅有的两件大货,是白淑玉的琵琶,姜琪的古筝。 这两样东西,也都是教坊司的。 陈墨看两女喜欢,就让张开去找王生知买下了。 当然,没花费几个钱。 之后,陈墨把两女带去了白玉坊的“陈宅”。 没错,林箖儿不仅把那宅子收拾了一下,还定制了一块牌匾挂了上去。 “哇,好美。”姜琪知道陈墨手上是没钱的,所以心里以为他住的地方就是普通的房屋,却没想到,是一个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还带有人工湖和假山,她没被进教坊司之前,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白淑玉有些意外,心中情意更浓了。 当然,这并不是她吃不了苦,只是一个好的环境和一个坏的环境,显然是好的环境更让人喜欢。 “这宅子北房五间,3正2耳,东、西厢房各三间...”陈墨给两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对姜琪说道: “正东面的房间是箖儿已经选好了的,剩下的房间,你们喜欢哪个就挑哪个,缺的东西叫张开陪你们去买。白玉坊是我所管的地盘,我已经打好招呼,若是遇到危险,大喊一声就行,附近的锦衣卫听到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临了,陈墨还补充了一句:“宅子里没有伺候的人,等有时间,我去雇几个回来。” 平时都是陈墨一个人住,林箖儿有时白天会来,但白天陈墨要当值,晚上林箖儿被林白管着又过不来,所以要侍女没用。 如今二女住进来了,这么大的宅子,需要几个伺候的人。 听到陈墨如此细心的安排,二女芳心颤动,感到了对方实实在在对自己的照顾。 “不...用侍女,我和小玉两个人可以的。”姜琪摇着头道。 白淑玉也点了点头:“我会做饭,打扫,不需要人伺候的。” 白淑玉不想让陈墨认为自己太矫情了。 “行吧,有事跟张开说,我手头上有事,不能离开衙门太久,晚上回来,我就先走了。” 陈墨让张开暂时充当一下保镖和打杂的活。 张开没有怨言的点了点头。 “两位嫂嫂有事招呼我。我就在外面。”张开对两女说了一句,然后退出了宅子。 …… “小琪,谢谢你...” 帮着姜琪在收拾着房间的时候,白淑玉对着姜琪欠身一礼,由衷的感到感谢。 姜琪赶紧上前搀扶:“小玉,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我们姐妹相称,一同伺候墨郎。” “琪姐姐。”白淑玉感动坏了,连忙尊姜琪为姐姐。 “淑玉。”姜琪握着白淑玉的手,然后说道:“有淑玉你帮衬着,我也能轻松不少,你不知道,他那事特别厉害,而且花样特别多,我根本经受不起他折腾,有漱玉你在,就能帮我分担不少了……” 听到这话,白淑玉脸庞唰的一下变得涨红,虽然她谈婚论嫁过,可在那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母亲还活着时,倒是拿过一本小册子让她看过,她红着脸,咬着唇珠道:“大…大人他真...真的不嫌弃我是白虎吗?” “若是嫌弃,就不会将你赎出来了。他作为镇抚司的百户,连妖都敢捉,还怕这点晦气。”姜琪说道: “如果漱玉你不信的话,晚上我给你制造一个机会,让你去伺候墨郎。” “不不。”白淑玉红着脸摇头:“我怎么能抢了琪姐姐你的先。” “伱我姐妹还分什么先后。”说完,为了不让白淑玉这么紧张,姜琪对着她的身前摸了一把,道:“墨郎最喜欢大的,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琪姐姐,你胡说什么呀。”白淑玉的脸蛋红的要滴出血来了,没想到姜琪说这么大胆的话,为了岔开话题,白淑玉道:“刚才大人口中说的箖儿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原是墨郎的百户大人的女儿,叫做进林箖儿,如今我们住进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她了。” …… 太阳西落。 夜色悄然的降临。 陈墨到点下班。 回到宅子,张开迎了过来,告诉了陈墨今天两女外出买了些什么东西,然后便离开了。 刚进宅子,陈墨便闻到了一阵饭香,姜琪早就守在外面,就像妻子等待外出回家的夫君,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先是接过陈墨手中的绣春刀放在一旁,然后替他脱去身上的飞鱼服,换上拿在手里的便服,道: “淑玉妹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墨郎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说完,就拿着陈墨换下来的东西,放到房间里去了。 等陈墨洗好手来到吃饭的大厅,白淑玉又迎了上来,欠身一礼叫了声大人,然后去给陈墨盛饭,送到陈墨的面前。 吃饭的时候,两女还不断的给陈墨夹菜。 两女没有一丝的不满,脸上还带着笑容,场面十分的温馨。 五十九 白淑玉的柔情如水 如此画面,正是陈墨想看到的。 前世大多数人奋斗,不都是想过好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工作回来,媳妇做好了饭菜给自己吃,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现在,他不仅达到了前世奋斗的目标,还超过了。 虽然没有手机,但陈墨在这一世,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若是能在这种生活度着长生,这似乎是人生一大幸事吧。 “琪儿,淑玉,你们不用把我当大爷一样伺候,不用这么拘谨,你们也吃。” 既然白淑玉能融入现在的身份,说明她已经准备好了,那陈墨也不扭捏,直接叫白淑玉为淑玉。 闻言,白淑玉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姜琪说她已经烧好了热水,陈墨可以随时去洗澡。 等陈墨休息一会想去洗澡的时候,姜琪说:“墨郎,你先坐会,妾身去帮你打好热水。” 姜琪已经开始融入起了现在的生活,自称妾身来了。 陈宅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做浴室,里面放了一个足足能容纳两三个人泡澡的大木桶。 等陈墨过来的时候,木桶里已经放满了热水。 看着站在木桶旁,正在用手试着水温的佳人,陈墨直接从身后抱了前去,手脚开始作怪了起来。 姜琪也被他摸的身体有些燥热了起来,脸色羞红的挣脱开来,道:“墨郎,你先别急,妾身去给你准备衣物。” 说完,便离开了。 陈墨没有多想,脱掉身上的衣服后,便是泡了进去。 泡进热水中,陈墨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身体也是一阵舒爽。 说实话,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泡澡。 以前都是站着,匆匆洗刷几下就完事了。 陈墨闭上双眼,好好的享受了起来。 没过多久,陈墨能听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他以为是姜琪,便没有多想,道:“琪儿,帮我按按肩。” 来人很是听话,把衣服放到一旁放好后,来到陈墨的后面便是帮他按起了肩来,其手指纤长,按起来很是舒服。 很久,按肩的“姜琪”拿着毛巾,替陈墨擦洗了起来,这时,陈墨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来人并不是姜琪,而是白淑玉。 对此,陈墨并没有说什么,都住进了这个宅子,都是自己的女人,而且想必她心里也已经接受了,所以她和姜琪谁伺候都一样。 细嗅着鼻尖缭绕的如兰的香气,在白淑玉拿着毛巾擦拭着他胸口的时候,陈墨一把抓住了那拿着毛巾的如玉小手。 他能感觉对方的身体有明显的颤抖,但却没有挣扎的举动。 “哗啦!”陈墨松开白淑玉的玉手,从浴桶中站起了起来,水花溅落,后方传来啊的一声娇喝,随后陈墨转过身去,白淑玉再次发出一声惊叫,抬手遮眼,脸红如水。 白淑玉一身白裙,似乎是特意这般打扮,身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胸怀很是宽广,裁剪的大胆而不显风骚,娇躯凹凸有致。 刚才随着陈墨的起身,有一些水花是溅落在白淑玉的衣服上,将其身前的布料打湿,使之与肌肤贴在一起,能看到些许景色,那种隐约朦胧的感觉,勾动着陈墨的内心。 陈墨没有一丝的犹豫,一把搂着她进了浴桶内。 温水将白淑玉身上的衣服彻底打湿,和娇躯完全结合在了一起,那曼妙的曲线,显得格外的诱人。 她被陈墨抱在怀里,脸上带着慌张…害羞、无措,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着长辈的教训。 陈墨的手指贴上了她的脸庞,发丝上沾染的水珠顺着脸颊、下巴滴落,缓缓滑进依旧还敞开的衣领,沿着脖颈,锁骨,浸透了进去,若隐若现的轮廓纹理,让人心动。 手指从脸庞滑至她的下巴,然后轻轻捏住,将她的脸转到自己这边,与其对视,柔声道:“淑玉,是琪儿让你来的吗?” “大人早就...知道是妾身了?”白淑玉声音有些微颤,没有直接回答。 陈墨点了点头。 “是…是妾身自己来的。”白淑玉没有出卖姜琪。 可她不知道,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 不过陈墨倒也没拆穿,看着其精致的脸庞:“淑玉,你想好了没?” “大人。” 白淑玉声音婉转,这一声轻轻如呢喃的呼唤,竟能从中听出几种柔情,撩动陈墨的心弦,脸越发红润,红润中似还在隐藏着几分娇艳,心在“咚咚”的跳,加上被陈墨勾住下巴,美眸中很快就有了迷离之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墨看着白淑玉的朱唇,嘴角勾起微笑,然后直接吻了上去,对方的身体当即瘫软在陈墨的怀中。 很快,浴桶中的两人便是“玩闹”在了一起。 陈墨还是很懂怜香惜玉的,没有在浴桶吃了她,从而给她留下一个不好的回忆。 自己穿上她带来的衣服后,把之前脱下来的便服披在了她的娇躯上,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不远处,姜琪看着走进房间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似的笑容。 …… 白淑玉不愧是带着书卷气的气质,在陈墨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她的双手圈着陈墨的脖子,道:“大人不嫌弃妾身,对妾身以良人看待,救妾身出苦海,如此大恩,妾身无以为报。连思多时,深感身为长物可报君情……今夜,妾身愿以卑贱之躯,与大人共享夫妻的恩爱,从今日后,愿为奴为婢伺候在大人的身边,还望大人垂怜。” 说完,其蛾眉螓首微抬,以最美的姿态展现在陈墨的面前,在烛光的映照下,美得让人窒息。 “君不负妾,妾此生君不负君。君若负妾,妾此生亦不相负。” 陈墨心头触动,柔情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淑玉,有你此言,今日不管如何,吾,定不相负。” …… 圆月皎洁,夜色迷离。 悄悄走过来偷听的姜琪,听着屋内传出来的旖旎叫声,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竟在此刻羞的通红,心里啐了一句:“大坏蛋,看这情况,明早漱玉是下不了床了。” 六十 绝后患(上) 绣床幔帐垂下,薄被中,白漱玉小脸微红,抱着陈墨胳膊,仍然在熟睡,眼角带着泪痕,眉宇间还噙着淡淡的痛楚。 可此刻陈墨没有在意这点,心中有些激动。 “看来双修提升实力的事,并不是偶然,且不是只有琪儿才有,和淑玉,感觉提升的还更多...” 陈墨明显注意到,在给白淑玉破瓜的时候,修为有了很清晰的上升,再这之后,一次比一次少。 他打开属性面板感应了一下,发现这次加点养气术突破,只要十五个属性点,直接减少了两个, 陈墨惊为天人,若是这样就可以突破的话,可比去找事刷属性点容易的多,且没有生命的威胁,就是累了一些。 可惜的是,随着双修的次数越多,提升的效果也是逐渐的减少,变的越来越不明显。 “看来,还得花费时间多研究研究这双修…” 心中低喃了一声,陈墨略显无聊的打量着白淑玉。 实话实说,和白漱玉双修,要比姜琪更舒服一些,毕竟前者的身材更好,甚至还会配合他摆出奇奇怪怪的姿势,尤其是她的胆子,可要比姜琪大上一个规模,一手难以掌握。 这么打量着,陈墨心头又有些火热了起来,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在陈墨的作坏下,白淑玉睫毛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撑开了眼帘。 瞧见近在迟尺的男子面孔,白淑玉眼神稍微迷茫了下,脸儿渐渐发红,抱着胳膊的手稍微松开了些。 “大人,还不睡……” 陈墨勾了勾嘴角:“你这么诱人,我怎么睡得着。” 说完,便低头尝了口那甜美的唇瓣,作势又要压上去。 白漱玉有些怕了,撑着陈墨的身体,软糯道:“大…大人,妾身真…真不行了。” 此刻的她,终于见识到了之前姜琪让她分担这句话的真正感受了。 一个人,是真的伺候不了他。 说完,白淑玉又怕陈墨生气,道:“要不妾身去叫琪姐姐过来?” “不用。”陈墨捏了捏她的脸蛋,躺在旁边,道:“是我的错,没有注意你的感受,下次不会了,睡吧。” 陈墨将白淑玉搂进了怀里。 感受着情郎的怜惜,白淑玉的眸光都是化作了一滩春水,心里满满的都是陈墨,旋即她红着小脸小声道:“听琪姐姐说,还有别的方式...” 说着,她从陈墨的怀中挣脱开来,整个人缩进了薄被里。 …… 三天后。 “墨兄,这是你让我搜集的关于杨树成的罪证,他爹和逆党之一的前兵部侍郎是同窗。” 衙署里,张开把搜罗的关于杨树成的案卷,全都摆在了陈墨的面前。 陈墨挑了挑眉,知道这是张开准备构陷杨树成他父亲的罪证了。 不过他不喜欢构陷无辜之人。 他翻起了案卷。 “宣和一年,一月。伙同二人,强抢民女。” “宣和一年,五月。酒醉后杀人,被抓入狱。” “宣和一年,十二月。回老家靖州祭祖,欺凌百姓,调戏良家妇女。” “宣和二年,三月。明台坊酒楼与人发生口角,暴起杀人,被抓入狱。” “……” 关于杨树成的罪状,宣和一年到现在的弘成元年,从小到大,都被张开找来了,足足有十三条。 其中酒醉杀人的有五条。 因为杨树成杀的只是普通的百姓,如今这个世道,贱民不值钱,也没人看重,所以杨树成杀人的事,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波,被抓入狱关了一些时日,就被放了出来。 这背后,若是他父亲没捞人,谁都不会信。 “看来,这父子两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墨拿起绣春刀,道:“杨福清、杨树成父子两勾结逆党,证据确凿,叫李文川、江万有、马奔集合,抓人。” 抓捕逆党,是上面交下来的任务,只要查到谁和逆党勾结,直接抓人,不用上报。 锦衣卫的动作很快。 不一会儿,一大批锦衣卫便是将杨府包围了起来。 “让人去敲门。”陈墨骑在马上,看着那紧闭的杨府大门,对旁边的江万有说道。 “诺。”江万有恭声的拱了拱手,指了两个校尉,让他们去敲门。 而在锦衣卫兵围杨府前一刻钟。 杨府内。 “爹,你儿子已经两次被那锦衣卫打了,第一次让我躺在床上几个月,第二次,手都被那小子弄脱臼了,我都报了爹你即将升任左副都御史,那小子还敢下这么重的手,明显是不把爹你放在眼里。” 眼见三天时间过去,杨树成见父亲没有一点行动,不由过来上起了眼药。 两次被打,他杨树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向来只有他打别人,何曾被人打过,还被同一个人连打两次,这属于骑在脖子上拉屎,这他能忍。 结果却没想到,杨福清啪的一巴掌抽在杨树成的脸上,喝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你安分一点,安分一点,现在锦衣卫抓逆党抓的厉害,你还去得罪他,但凡被北镇抚司扣上一顶勾结逆党的帽子,整个杨家都得玩完。” 有点他没说,他是寿王布置在都察院的一枚暗子,结果他这枚暗子还没发挥作用,寿王和荣王就倒台了。 幸好,这件事没几个知道。 可即便如此,杨福清还是担心的厉害,锦衣卫查的这么严,若是真查出点什么出来,杨家就真的完了。 现在儿子去招惹锦衣卫,不正好把锦衣卫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来吗。 杨树成被老头子一巴掌抽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脸颊上都被扇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出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杨福清终归还是心疼儿子的,等消消了气后,道:“树成,你先忍忍,等这段风头过去了,我会替你报仇的。” 现在在朝堂上,大家以为他是中立派,如今朝堂上正缺人,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是要升任左副都御史的,到时,他投靠到信王的阵营去,拿捏陈墨起来,就简单多了。 可就在这时。 “老…老爷不好了,好多锦衣卫来了,把府上给围了...”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六十一 绝后患(中) “什么?!” 杨福清脸色一变,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事发了,赶紧询问起了管家的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杨福清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不对。”若是事发了,锦衣卫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来敲门的,而是直接闯进来抓人了。 “树成,去开门。”杨福金对杨树成说道。 杨树成刚才被扇了一大耳刮子,此刻哪敢不听杨福清的话,跟随着管家便去开门了。 然而。 陈墨见迟迟没有人过来开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对试百户李文川示意了一眼。 李文川走了过去,一掌拍在了杨府的大门上。 他是六品武者,而大门只用一块重木栓住,李文川直接一拳轰了开来。 正好此时杨树成过来开门,轰飞的木门直接砸在了杨树成的身上,将他砸飞了出去,落在青石铺建的地上,口吐鲜血。 轰! “公子...”一旁的管家吓了一跳,同时又松了口气,庆幸砸飞出去的不是自己,赶紧跑过来搀扶。 此刻杨福清也是换好衣服,带着一群护卫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望着涌进来的大批锦衣卫,沉声道:“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吧。” “杨大人这是在教锦衣卫做事?!” 冰冷的声音从府外传了进来。 “哒哒...”马蹄声响起,一名锦衣卫牵着一名枣红骏马走了进来,那枣红骏马上,坐着一名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俊美男子。 随着俊美男子一挥手,牵着马匹的锦衣卫停住脚步。 陈墨看着不远处的杨福清,轻声道:“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陈墨,见过杨大人。” 望着那一身鲜艳的飞鱼服,又听到陈墨那自我介绍,尤其是那“陈墨”的子眼,让杨福清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得极紧,飞鱼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而且他不是总旗吗,什么时候成百户了? “不知陈百户带这么人来寒舍,有何贵干?”杨福清说道。 “下面的人查出杨大人勾结逆党,本官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带人亲自来府上,请杨大人去北镇抚司调查。” “陈墨,你放屁,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我要...咳咳...进宫告你。”杨树成被管家搀扶了起来,看到陈墨时,脸色一变,听完陈墨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怒目圆瞪,对陈墨吼道。 “杨大人,不知这位公子是?”陈墨一脸疑惑的说道。 杨福清还未开口。 杨树成又吼道:“陈墨,少特娘的给本公子装糊涂,前几天在教坊司,我们可见过。” “哦。”陈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杨公子呀,瞧我这记性。” 陈墨扶额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杨公子的手好得挺快吗。” 陈墨看着杨树成之前那条被自己弄脱臼的胳膊,清冷道。 “你……”杨树成气炸了,没想到陈墨在自己家还敢说这种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身边的护卫,吼道:“你们给我上,杀了他。” 杨树成指着陈墨。 而那些护卫则是看着杨福清,并没有听杨树成的话, 杨福清上前两步,看着马上的陈墨,拱了拱手:“犬子前些时日得罪了百户大人,是犬子的错,是犬子不懂事,还望百户大人别往心里去。” “不会,本大人胸怀宽广,怎么会和一个小辈计较。” “你...咳咳…”杨树成气得咳嗽了更厉害了。 “杨公子这是怎么了?若是有病,得趁早治呀,若是耽误了,可就麻烦了。”陈墨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 杨树成气的吐血。 杨福清眉头不由皱紧了起来,道:“陈百户,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犬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可以代他替陈百户赔罪。” “杨大人误会了,我都说了不会和小辈计较。”陈墨说道。 “那陈百户此举是为何意?” “我不还说过了吗,下面的人怀疑杨大人是逆党,我有些不信,所以特意去杨大人去衙署聊一聊。”陈墨道。 “爹,别去,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你我都知道,去了没人出的来,这小子在诓你,别去。”杨树成劝道。 “看来杨公子对我误会很深呀。”陈墨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杨树成的眼神仿佛能杀死陈墨。 “既然是去调查,陈百户为何带这么多人前来,只要派人来府上知会一身,我自会亲自前去。”杨福清眼眸微眯。 “我这不是怕杨大人遇到危险吗,多带点人,也好保护杨大人。”陈墨笑眯眯道:“杨大人,请吧。” 杨福清当然不会乖乖的跟着去北镇抚司,一旦进了那诏狱,到时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一切都不由他了。 想了想,他道:“既然是过去调查,按照律例,需要相应的文书。陈百户可有文书?只要有文书,我立马跟你走。” “锦衣卫办案,乃皇权特许,有先斩后奏之权,而文书,那是京府衙门才需要出具的东西,杨大人不会连这点都不明白吧。”陈墨道。 可杨福清好像就是认准了这点,道:“若是没有相应的文书,请恕在下不能从命了。” 陈墨眉头一皱。 李文川会意,带人朝着杨福清抓了过去。 可手刚碰到杨福清的身上,被便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震开。 “拒捕!” 李文川脸色一寒,抽刀朝着杨福清砍了过去。 可后者避也不避,任由李文川手上斩在他的肩头,只听得锵的一声,刀身直接被弹开。 “好厉害的横练功夫。”陈墨挑了挑眉。 客套话谈崩后,陈墨挥了挥手,准备让锦衣卫强行抓人。 可杨福清好像发现了这点,脚下一动,朝着陈墨扑杀了过来。 表面的虚伪被撕破,杨福清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跟着去北镇抚司是死,而不跟着去,肯定会被定为拒捕,那下场还是死了。 只能逃出府去,然后想办法面见圣上,让圣上给自己做主。 没错,杨福清怀疑陈墨是在自作主张。 而最快的解决办法,无疑是擒贼先擒王。 要知道,他可是五品武者。 六十二 绝后患(下) 看着杨福清朝着自己扑杀而来,陈墨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杨福清的速度很快,就在江万有等人要去阻拦的时候。 只听得“砰”的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众人只看到一道火光喷射在杨福清的身上,后者在离陈墨还有丈许距离的位置,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嘶……” 陈墨身下的枣红骏马发出嘶啼。 “杨大人,时代变了。” 陈墨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硝烟,把玩了一下这支从南镇抚司借来的短铳,对于其威力,很是满意。 火器,并不是神机营的专属。 南镇抚司也有,只不过没有神机营多而已。 而且南镇抚司的火器,有着严格的把控,只有百户级别的锦衣卫,才有资格借用,用完后是要还回去的。 陈墨现在所用的这柄短铳,是用真气催动的,威力更强,比得上前世的沙漠之鹰了。 杨福清的横练功夫再强,再快,能快过、强过子弹? 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上门抓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准备。 锦衣卫们一下子有些懵,原以为会有意外发生,可却没想到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 五品武者,被一枪撂倒。 “勾结逆党,拒捕,还想动手杀人,这哪一条都是重罪。”陈墨挥了挥手:“抓人。” 这短铳最大的缺点,就是打一枪要填充一下弹药,不能连发。 而装子弹的时间足有七八息,对于高手来说,七八息的时候够杀好几个人了。 所以打完一枪后,陈墨把短铳别在腰间,拔出绣春刀,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跪下来束手就擒。” 杨府的那些护卫,听到陈墨那一声枪响后,就有些被吓住了。 他们又不是杨福清培养的死士,没必要给杨福清卖命,看着锦衣卫们一拥而上,一个个都束手投降了。 “看看他死了没,没死抓回诏狱去。”陈墨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杨福清,说道。 “诺。”李文川走过去查看。 陈墨则骑着马来到了杨树成的面前,而后者也随着那一声枪响,父亲倒地不起后,便吓得瘫坐在地,看到陈墨靠近,杨树成的嘴皮子都有些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陈墨笑了笑,道:“送杨公子到诏狱聊聊。” 说完,便骑着马径直的从杨树成的身边经过。 杨府上的人不少,杨福清可谓是妻妾成群,刚才一直待在后院,没有出来,此刻前面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个个都跑了出来。 看到被拖走的杨福清,地上还留下一摊血迹,妻妾们吓得脸色都白了。 陈墨瞥了一眼,让人把她们都带走。 之后就是人人都喜欢的抄家环节了。 一个个拿着刀,用刀柄这里敲敲,那里碰碰,处处体现着专业。 李牧丰发展大厅前的一根柱子有些不对劲,一刀砍了上去,木屑纷飞,这根柱子里面居然被挖空了,里面全是银子。 “大人快看。”李牧丰从里面扣出一块银子呈了上来,道:“将银子藏在撑梁柱里,这位杨大人绝对是心里有鬼,这银子想必不是正经得来了。” 陈墨接过后,熟练的装进怀里,继而说道:“罪名越多越好,都查查吧。” 倒不是陈墨这么贪,不知道避讳一点,当着李牧丰就把银子揣进怀里。 而是他不拿,底下的人便不敢去拿,时间长了,就会有埋怨,而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环境如此,试图改变环境的人,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会出事的。 而陈墨,并不想主动的去惹事。 杨福清藏的银子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随着一箱箱银子被搬到院子里,众人知道,这次抄家不仅油水丰富,功劳也不小。 “大人,在他的书房发现一间暗室。”张开带着下面的人匆匆看到了陈墨。 “暗室?!”陈墨眉头一挑,道:“带我去看看。” 书房内的暗室设在了书架的后面,用书籍做遮掩,看上去很是隐秘。 但对锦衣卫来说,像这种暗室,在抄家里时候,不知发现了多少。 打开暗事一看,陈墨被吓了一跳。 暗室里堆放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堆甲胄。 陈墨与张开对视了一眼。 在楚国,刀剑是可以在公开的场合进行佩戴的,官府并不会去管,可若是敢私藏甲胄的话,无论什么原因,藏之便等同于造反,是死罪! 陈墨原本想着怎么写杨福清的认罪书。 这下好了,不用写了。 就私藏甲胄这一条,都够杨福清死一万次了。 除了这些甲胄外,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架,书架上放的都是一些功法、武学。 “铁布衫,玄阶上品武学。” 陈墨拿到手翻了几下。 【铁布衫,已收录。】 “敛息术,玄阶下品…” 【敛息术,已收录。】 这些武学,只要被陈墨触碰,并且翻上几页,就能够被系统收录。 然而这些所藏的功法武学,就铁布衫和敛息术对陈墨有些心动,其他的,对他并没有作用。 但不要白不要,这种白捡的便宜,就算没用,陈墨都用系统将这些东西全都收录了起来。 铁布衫,顾名思义,是一门锤炼肉身的武学。 刚才杨福清所用的那手横练功夫,应该就是铁布衫。 而敛息术,就是能将气息和真气更好的隐藏起来,达到神出鬼没的地步,适合杀手暗杀。 除此以外,修炼完后,在不调动真气的情况下,就是开了天眼的五品武者,也很难看穿你的具体修为。 这点,陈墨很满意。 对杨府封存完后,陈墨从里面走出来,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弘成元年,七月十一日,你因在教坊司对杨树成出手,再次得罪了杨福清,他准备等风头过去后,便进宫告你一状,你先下手为强,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2。】 【弘成元年,七月十一日,你带人抓捕杨福清,引起对方对你出手,想要以你为人质逃离此处,你一枪将其制服。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1。】 六十三 上面催了 “呼。”陈墨长舒了口气,还好自己先下手了,等风头过去,真让杨福清去告上一状,就麻烦了。 果然,就教坊司那一手,只能震慑一段时间。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21】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铁布衫+。】(其他收录的不会用上,就不记录在里面了)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啥都不说,先把敛息术加点完成。 敛息术是玄阶下品,陈墨只花费了五点,一点升一个熟练度,直接升到了“返璞归真”,已经满了,不能再升了。 至于铁布衫,他就暂且没动了。 如今剩下的属性点,还有十六点,他必须得保证有足够的属性点,能让自己随时突破到五品武者。 …… 抄家抄出了甲胄,这案子连认罪书都不用伪造了,直接定了性,杨福清死罪,杨树成被株连。 两人当天就死在了诏狱,且二人的死,在京师一点风波都没有引起。 倒是陈墨办下这等大案,获得了上面的嘉赏。 赏千金。 当然,这里的千金并不是一千两金子。 而是一些黄铜,连白银都比不上。 就是名头好听。 …… 转眼十数天过去。 林箖儿知道了姜琪和白淑玉的事,为此和陈墨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不过在陈墨一顿花言巧语之下,当即就沦陷了。 什么陈家就只剩他一人,要多娶些女子为陈家开枝散叶,跟她们只是走个过场,感情不深,对你才是真心实意的。 甚至还道德绑架林箖儿,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想我死去后没法去底下见父亲吧? 箖儿,你应该理解吧? 之后,陈墨还给林箖儿打了记强心针,说让姜琪和白淑玉叫她姐姐,箖儿你才是我的正妻,谁都无法撼动。 最后,为了不让事情露馅,陈墨还跟箖儿说,让她不要把这事告诉姜琪和白淑玉,这样会引起家庭不和睦,让她们嫉妒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相处了。 为了让林箖儿有个清楚的认识。 陈墨还把宫斗剧的情节跟她说了一下。 吓得林箖儿当即表示都听他的。 陈墨知道这件事他做的很过分。 但他又没有不负责。 他只是不想让她们三个伤心。 只想让她们和谐的过日子。 他有什么错? 这样做,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除了解决妻妾问题外,陈墨总算知道化龙双修这个效果是怎么回事了,提升的为什么一次比一次少。 原来是身体素质的问题。 第一次的时候,两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强度都是比较好的,能更好的配合,修炼起来,自然就提升的明显一些。 可身为普通人的姜琪、白淑玉,不能与他相比,提升的效果自然也就差了。 而且不仅两女会累,陈墨也会累,并且那是就不仅仅是累了,还会怕... 所以这个时候的修炼,基本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身为普通人的两女,可不会因为休息了几个时辰,精神和身体状态就恢复好。 这个时候,同样没什么效果。 要休息个几天,等身体彻底恢复好了再修炼,那时的效果就是最佳的。 所以,想要修炼的快,不仅他的身体要好,妻妾的身体也要好。 陈墨猜测,若是姜琪和白淑玉都是武者,且实力和他一样是六品的话,到时恐怕双修一个月左右,估计就能突破了。 而现在这样下去,在不使用属性点突破的情况下,最少得三个月才能突破到五品。 但陈墨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修炼的事是不急了,但别的事,上面就催了。 那就是李永亮管的钱藏在哪里… 李永亮这小子嘴也是真的硬,在诏狱吊了大半个月了,硬是一句话都不招,软的硬的都试过了,硬是没有撬开他的嘴。 陈墨让张开叫来了江万有。 “招了没?上面又催了。”陈墨蹙着眉头说道。 江万有摇了摇头:“这家伙是我见过的所有的犯人中,嘴最硬的一个。” “刑罚都用过了?” “还有几个,可那些用上去,他不一定能扛过去。”江万有说道。 “张开。”陈墨掏出自己的百户腰牌递给了张开,随后说道:“持我的腰牌去教坊司走一趟,找王生知,把李永亮的妻妾还有她的女儿都给我带过来。” 闻言,张开微微一怔,接过腰牌后,点头下去了。 “江总旗,你找人给他看看伤,等他醒过来了,我要亲自审问。”陈墨说道。 “诺。” …… 诏狱。 陈墨让人把李永亮带到自己的面前。 李永亮刚抓进诏狱的时候,身材是微胖的,可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瘦了几圈,全身鲜血淋漓,白色的衣裳变为了红色。 “李永亮是吧。”陈墨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旋即说道:“进来诏狱这么多天,可想过自己的妻女?” 陈墨看到李永亮有些触动,接着道:“想不想见你的妻女?” “别…别白费了功夫了,我…我不会说的。”李永亮开口了,声音无比的虚弱。 “是吗?” 陈墨拍了拍手。 张开带着一大一小走了起来。 大的女子穿着一身华裙,看上去三十出头,面容姣好,气质不凡,未沦落到教坊司之前,起码是个大家闺秀。 她牵着一个十一、二三岁女孩的手,眼眶泛红,脸色苍白,显然来北镇抚司之前,就受到了惊吓。 “老…老爷…”虽然李永亮被打的有些不成人样了,但女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看到丈夫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的流。 女孩一眼没有认出李永亮,但听到娘亲叫他老爷,便知道这人是自己的爹爹。 “爹爹…” 六十四 不动明王身 女孩虽然只有十一、二三岁,但这个年纪,已经懂很多事了。 看到爹爹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女孩吓得直接哭了起来:“爹…爹,是你吗?爹爹…” “有什么冲我来,别…别动她们。” 李永亮剧烈挣扎了起来,脚上的脚铐被扯动的哗啦作响,可是双手被两名锦衣卫扣在背后,任由他使用再大的力气,也挣脱不开。 “爹爹...爹爹……”女孩看到爹爹这个模样,哭的更伤心了。 “菀秀别哭,爹...爹爹没事。”李永亮安慰女孩,然后对陈墨低声道:“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陈墨挥了挥手,让张开把两女带下去,随后松开他的下巴,冰冷道:“我也不想走到这步,可谁让你的嘴这么硬,逼得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这话算是陈墨的心里话,上头催得紧,若是他不从李永亮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东西来,指不定这位子就被上撸了,要不然,他是不会拿一个人的妻女来逼人的。 “说了,你们会放过我吗?”李永亮冷笑一声:“不说,我可能不会死,说了,我一定会死。” 陈墨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还是说道:“那孩子多么的可爱、漂亮,若是亲眼看到娘亲被几个大汉欺负……” “畜生,畜生,你不是人...”陈墨的话还没说完,李永亮便是一口血水朝着陈墨的脸上喷来,好在陈墨早有准备,用真气挡了下来,面对着李永亮的怒骂,笑眯眯道: “这都是你选的。据我了解,朝廷中有不少人喜欢你女儿这样的,我和教坊司的王奉銮很熟,若是我跟他打个招呼……” “混蛋,你不是人,你……啪!” 见李永亮还要开骂,这次陈墨可不惯着他了,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道: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一刻钟后,你还不说,我也不问了,但你妻女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陈墨觉得自己真不适合审讯,因为没问上几句,他就有些烦了。 之后,他让所有锦衣卫都离开,就他一个人和李永亮面对面。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李永亮终是没有绷住,低着头:“我说。” 陈墨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就算李永亮不说,他也不会那样做的,他的良知还在,这种事他是不会去做的,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吓一吓李永亮。 “说吧。”陈墨拿出无常薄,准备记载。 “在说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李永亮还打算跟陈墨谈条件。 陈墨眉头一皱:“放伱离开是不可能的。” “不是。”李永亮摇了摇头,道:“求大人你想想办法,给我李家留个后。” “你在跟我开玩笑?!” 陈墨脸色一沉,李永亮涉嫌谋逆,家中女眷可能能活,男人,尤其是他儿子,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那就换个人。” “你女儿和妻子也可不能放出教坊司。”陈墨道。 “不是。”李永亮说道:“黑沙帮帮主是我早些年交的义兄,他妻子,如今已经怀胎六月,是我的,请大人帮我照看着。” 陈墨脸一黑,然后说道: “如此隐秘的事,就算你不说,也没人会查到她身上去。” 陈墨怀疑李永亮另有他意。 “在我未入狱前,我那义兄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当时我还在,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我死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肯定都活不了了。”李永亮道。 这话,陈墨信服。 没人能容忍自己被人戴绿帽子,还帮他人养娃,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义弟。 作为一个帮派的帮主,就更加了。 陈墨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烛庆观地底三尺……”李永亮缓缓讲述了起来。 听完,陈墨略有深意看了李永亮一眼。 行啊,把钱藏在道观下。 楚国把道教尊为国教,许多百姓也是崇道,所以道观在百姓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谁敢去搜查道观。 陈墨记下准确的信息,正要带人实地勘察的时候。 李永亮又道:“百户大人,我还有一份重宝,只有我和阮艳才知道……”随着陈墨的目光看来,他接着说道:我早就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时我交给了她一份重宝,跟她说,谁能让她和肚里的孩子平安活着,就把重宝给谁。” 阮艳,就是他义兄妻子的名字。 陈墨眼眸一眯,知道李永亮这是怕自己翻脸不认账,用重宝吊着自己,让自己遵守承诺。 似乎是怕陈墨不信,李永亮又道:“不知大人可否听过不动明王身。” “佛教典藏,太祖当年搜罗天下高等功法、武学之时,少林寺的藏经阁突然生了一场大火,许多秘籍被烧毁,其中就有不动明王身,据说不动明王身就连当初的方丈都没有修炼成功,所以当时无人能够复刻秘籍,导致不动明王身失传。” 陈墨说道,好歹是在楚国从小长大的,对于一些奇闻秘事还是了解的比较清楚。 “不,并没有失传,而是刻在一个木鱼上,上面全是西域梵文,当时被一个乞丐拿来钱庄典当,被我留了下来,经我一查,上面刻着的就是不动明王身……咳咳……” 说着,李永亮咳嗽了起来,旋即说道:“可是我与佛无缘,一直没有参悟成功,自然就没法修炼。若是当时这不动明王身被太祖搜罗起来,一定能被评判为天阶武学。” 陈墨挑了挑眉,走出了诏狱。 …… 第二天,北镇抚司百户陈墨,破获一桩大案,在烛庆观下,搜出了数千万两白银,知名字画,宅契田契,玉石珠宝,更是多得数不胜数,粗摸估算一下,不下于两万万两。 除了这些外,烛庆观下还藏着一个账本,写着谁送的礼,送了多少,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而这个账本,第一时间便是落到了信王的手上。 “没想到这人挺会办事,找个时间,见见吧。”信王低喃道。 六十五 胡同堵截,五品 信王对陈墨还是有些印象的。 只是当时并没有把他当回事,毕竟那时的陈墨只是锦衣卫中的一个总旗,人微言轻,实力又弱,帮不到自己什么,若不是救了王妃,他和自己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掌权后提携他为北镇抚司白玉坊百户,算是报答他救了王妃的恩情,从此两人再无牵扯。 毕竟锦衣卫干的都是一些肮脏的活,被群臣所不喜,自己想要稳固朝堂,收揽人心,就不能和锦衣卫牵扯太深。 更何况,锦衣卫还是王英的人。 而他,心里是不喜阉党的。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把此事告知陛下后,后者不仅答应了,而且还赐下了飞鱼服和绣春刀。 这让信王来了一些兴趣,调查了陈墨一番。 如今陈墨又破获了这么一起大案,之前还查出了杨福清勾结逆党谋逆一事,这让他觉得陈墨还是有些能力的。 另外,虽然他不喜阉党和锦衣卫,但锦衣卫这把刀,绝对不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所以,锦衣卫中,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人。 而这个人,必须得身世清白,易于掌控,且身上的麻烦事要有不少… …… 京城江岸边。 几艘中型的空船停靠在码头边,码头集市人来人往,有些热闹,旁边的沙袋包上有赤着臂膀的壮汉在喝酒划着拳。 “五魁首。” “八匹马……” “嘿,你输了,喝。” …… 集市中最高的建筑顶,陈墨看着紧邻江岸的一座院子,其隐与青瓦屋舍、林木之间,院子里,全都是码头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在院内出入,游走,有几十近百人。 “大人,这里就是黑沙帮的地盘,他们以收取码头集市的保护费走船为生,但私底下,开设赌馆勾栏,江岸的那些勾栏酒肆全是黑沙帮的。”李牧丰从下方走上来,来到陈墨的跟前躬身拱手道。 李牧丰以为黑沙帮得罪了大人,旋即又试探道:“黑沙帮的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武者不超过十人,还都是一些低阶武者,就黑沙帮的帮主刘安实力强盛一些,这些人低贱的死不足惜,若是得罪了大人,属下……” 陈墨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不用。” 李牧丰低着头,不发一言,等待陈墨后面的话。 “刘安的妻子是不是怀胎六月了?”陈墨道。 闻言,李牧丰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他哪知道这事。 陈墨道:“我要她妻子的全部信息,另外,她不能死。” 李牧丰再次一怔,不过他自知自己的身份,不会去质疑的,道:“诺。” “对了,刘安的全部信息也给我查出来,尤其是他的罪证,我要真实的罪证,不是伪造的。” 陈墨将目光收了过来,想要保护李永亮口中的阮艳,刚才李牧丰说的方法,是最实在的,到时也就没人能伤到阮艳了。 不过这样参与的人太多,动静也难得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调查和注意的。 所以,只要对付刘安就行。 当然,他得要是个罪不可恕的坏人。 若是好人的话,陈墨心里这关是过不去的。 …… 回到北镇抚司。 张开告诉陈墨,李永亮自杀了。 陈墨点了点头,对此并不奇怪,若是他说的是真的,他就不能活着。 若他说的是假的,他就还会苟活着,但陈墨却不会让他活着了。 “正常上报就行了。” “诺。” …… 月色明亮。 放衙后,陈墨去了林白家一趟,与林箖儿亲密了一阵,方才返回陈宅。 陈墨缓步走在青阳胡同的昏暗路面上,手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上,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这是他从事锦衣卫这份工作后,已经养成的习惯。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 只见前方巷道的拐角口,两道人影并立的站在中央,都身穿黑衣,怀中抱着一柄长刀,身材高大,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冷冽,来者不善。 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耳朵一竖,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同样出现两名相同打扮的男子。 陈墨的眼眸微眯,脑海中把得罪的人过了一遍。 李家。 杨福清的同党。 逆党余孽。 妖。 而在他思索的时候,前方的两名黑衣男子已经手持长刀冲了上来。 气势很足。 不多说废话,直接杀来,想来就是来报仇的。 陈墨也不再多言,握着刀柄缓步上前,踏出不过两步,身形就猛然爆发。 “锵!”拔刀,绣春刀出鞘的声音。 前后都被堵住,两侧又是高墙。 他已没有了退路,只能战。 刀锋刚刚出鞘,前方的两名黑衣男子也如同闪现一般的来到了近前,一左一右朝着陈墨劈来,杀气凛然。 陈墨侧身躲避,一刀朝着左边的黑衣男子劈去。 双刀交碰。 绣春刀不愧是御赐的官刀,只听到当的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火星四溅,左边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刀直接劈成两段。 陈墨没有留手,随后一记肘击,调动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撞在了左边黑衣男子的胸口,后者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后陈墨抽刀回身挡在身前,正好右边黑衣男子一刀劈在了刀身之上。 当! 两人都被震的退后了一步。 这下,陈墨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也是猛然冲上前来,加入了战斗。 呼—— 陈墨的心中一寒,看着爆发的气势,和刚才交手的瞬间,他猜测,这几人的实力应该都不弱,他当即贴着墙躲避,这样就可以避免背后受伤。 刀锋斩在高墙上,直接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三人配合紧密,直接封住陈墨的退路,攻击凌厉的砍向他,正好这时有一缕月光照射在刀身上,散发着冰寒的幽光,令人胆寒。 刀锋猛然劈下,几乎是擦着陈墨的脸庞而过,一缕发丝断落飘下。 刀刀凶猛,就是冲陈墨的命来的。 “养点千日,用在一时。给我突破。” 陈墨心中默念了一声,花费了十三个属性点,将养气术进行了提升。 他,突破了。 五品! 六十六 初见信王 轰! 一股比突破六品时庞大数倍的温热气流,从虚无中涌现,灌注进了他的体内。 小部分被身体截留,一部分强化他的血肉骨骼,大部分直接涌入了丹田,然后又化为精纯的力量在周身游走,那一瞬间,陈墨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 同时,双眼也感到一股异样传来,痒痒的同时,发现看东西特别的清楚、明亮。 就像是喝了可乐,想要打个嗝。 可是当陈墨去打这个嗝的时候,则是化为一股强大的气浪自体内汹涌而出。 与此同时,对于三人的攻击轨迹,全都了然于心。 五品境界,天眼可开。 嗡! 下一刻,昏暗的胡同里突然爆发出一道刀鸣声,冷光闪过。 其中一名黑衣刀客,看到突然气势大涨的陈墨一刀朝着自己的面门劈来,当即抬刀挡在面前。 当! 又是一道金铁交隔的脆响,这次,不仅黑衣刀客手中的长刀被斩成两段,还带出一道血雾,对方的面门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血线。 “噗通...”整个人倒在胡同的青石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远处白玉酒馆的屋顶,正好能看到正在交手的青阳胡同。 月华倾洒而下,照射在身穿蟒袍的信王侧脸上,其眸中光芒闪烁,流露出赞许与异彩。 “临阵突破至五品武者,八荒镇狱,好好好……” “可以带他来见我了。”信王说道。 “诺。”身穿重甲,面容肃穆站在信王身后的男子从腰间掏出一个如火折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将真气灌入其中,高高抛起。 “砰!” 一道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说到陈墨这边,在解决完一人后,看着还站着的两人,他再次全力爆发,杀了过去。 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他也就不留余力。 两人一左一右,相互帮助,共同抵御着陈墨的攻击,被压的步步后退,身上的伤口也是众多。 就在陈墨看到破绽,准备给二人致命一击的时候。 “砰!”耳边传来一道烟花绽放的声音。 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其中一人连忙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抬手举起,惊声道:“我乃信王亲卫,快快停下!” 陈墨的瞳孔一缩,因为那玉牌他极为的熟悉,当初他救了信王妃后,信王妃便给过他这样一枚玉牌,和这人手中的玉牌一模一样。 陈墨劈下去的刀势硬生生的止住了,转而换作一记鞭腿踢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扫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被抛飞出去的玉牌,在落地前被陈墨一把稳稳的接住,仔细看了起来。 确认是信王的玉牌无疑了。 此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信王的人在试探。 他把绣春刀收进了刀鞘中,脑海中思索起了信王此举的用意。 见陈墨停手,之前就被打倒的黑衣男子走上前来,搀扶起了摔到在地的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站在了陈墨丈许外,如木头一般笔直的站立着: “陈百户好功夫,年纪二十四,一手功夫便已是出神入化,更是临阵突破到了五品武者,这等天赋,实在让我等汗颜。” 躺在地上死去的黑衣刀客,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地面,流到了陈墨的脚下,后退了一步,沉声道: “两位大人作为信王的亲卫,不知来找下官所谓何事?” “陈百户客气了,我怎当得起陈百户这声大人。”最先被打倒在地的黑衣男子说道:“是信王殿下要见陈百户。” “信王殿下要见我?” 陈墨一愣,暗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惊动到信王了。 那人点了点头:“我叫高盛,是信王殿下要我们兄弟几个过来请陈百户的。” 陈墨脸色一黑,有这么来请人的吗。 “信王殿下人呢?”整理了下情绪后,陈墨语气也是恭敬了起来,演戏他也会,做戏要做全套吗,旋即又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抢劫的强人呢,下手没个轻重,这位兄弟……” 陈墨扫了眼地上的尸体。 高盛与二人对视了一眼,道:“信王殿下在王府等候着陈百户,这里的事,自然有人处理。” 显然是让陈墨不用担心这事。 …… 信王府。 相比于青阳胡同的昏暗,信王府外的大道上灯火通明,一队队身穿甲胄,气息雄浑的兵卫在外巡逻,戒备森严。 “里面请。”高盛捂着胸口在前面带路。 刚进入信王府,陈墨便察觉到几道隐晦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过,那气息,让他感到心悸,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走过两条长廊的时候,那扫过的隐晦目光,气息越来越强。 等来到信王府书房外的时候,陈墨粗略的算了一下,那扫过的隐晦目光,不下于二十道。 “殿下,陈墨到了。”高盛先是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贴着屋门低声道。 说完,高盛对着陈墨伸出手来。 陈墨眸光微微闪烁,把腰间的绣春刀递给了他,又接受了他一番仔细的搜身,自己这才被放了进去。 进入书房,陈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 窗口前,一名身穿红色蟒袍的身影正负手背对着他,不等陈墨开口,那身影便是说道: “八荒镇狱,地阶上品武学,一直珍藏在皇宫的藏经阁内,四年前皇宫失窃,八荒镇狱也因此丢失。而你,父亲在你三岁时战死,母亲改嫁,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任何渠道能修炼到高阶武学,这八荒镇狱,你从哪学来的?” 身穿蟒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其面容丰俊,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目光凌厉的看着陈墨。 陈墨故作惶恐,躬身行礼:“卑...卑职见过信王殿下,这...这八荒镇狱,是卑职偶然所得。” “偶然?”信王的目光盯着陈墨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能看穿他的心灵,就在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的时候,信王突然笑道:“不用怕,坐。” “你可知本王找你所谓何事?” 六十七 拉拢,画饼 陈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卖着关子,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故作高深。 然而表面上他还是思索了起来。 信王晚不找他早不找他,偏偏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近他办了两件案子。 一件是杨福清的。 一件是李永亮的。 杨福清那件案子被他办成了铁案,且没有留下一丝破绽,信王肯定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找他。 那只有李永亮了。 “殿下,可是李永亮一事?”陈墨恭声道。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不过这就够了,太聪明了,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信王说道。 “卑职愚钝。”陈墨低着头。 八荒镇狱这件事陈墨很难说清的,如今信王知道,算是拿住了他的把柄。 可信王却并没有在此事上多聊,也就是说信王并不是想拿此事对付他。 他如今只是个小人物,就算真想对付自己,也犯不着这么麻烦,还把自己唤到信王府来。 不是对付自己,感谢的事也已经做了,就算还心存感恩,也不应该这时候感谢,那就是有事让他去做了。 陈墨的心里有了这么一个猜测。 “抬起头来。”信王突然道。 陈墨缓缓抬头。 “长的倒是一副好相貌...”信王说了这么一句,继而说道:“最近可有什么人为难你,又或者说有什么仇人...” 陈墨眉头一挑,猜不出信王的用意,只好说道:“没有。” 信王看着陈墨的眼睛,那眼神,让陈墨感到发寒,信王说道:“你和皇后关系不错?” 闻言,陈墨瞳孔一缩,知道信王肯定是查过自己了,道:“皇后娘娘是宁家的二小姐,卑职曾在宁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护院,算是和皇后娘娘相识过。” 信王点了点头:“据说你和皇后娘娘的姐姐,也就是虢国夫人有私情。” 宁月露封为皇后后,其满门亲族也跟着沾光,其姐姐宁月兰封为了虢国夫人。 既然已经猜到信王要对付自己,那么便不会在宁家这事追究自己,虽然还不清他的用意,但还是故作惶恐的弯下了腰:“信王殿下恕罪,是卑职鬼迷心窍,都是卑职的错,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饶卑职一条贱命……” 信王很满意陈墨的反应,脸上笑意盎然:“本王并没有怪罪你,何必如此害怕,本王调查过,你和虢国夫人是两情相悦,何罪之有?” 陈墨眼眸微眯,静候信王后面的话。 “你还未婚配吧?”信王说道。 “未有,但卑职已有心爱之人,且约定了终身。” “那就是没有,本王会上奏陛下,让陛下给你和虢国夫人赐婚,从今以后,你和本王,也算是一家人了。” 陈墨眼眸一定,这下真的有些惶恐了,道:“卑职身份卑微,何德何能敢让殿下求陛下给卑职赐婚。” “你救了王妃,你就有这个资格。”信王在书桌后坐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陈墨越来越搞不懂信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于是道:“可是宁大...虢国夫人已经有未婚夫了。” 陈墨可不知宁月兰被封为了虢国夫人,宁大小姐叫惯了,一时间竟有些改不过口来。 “你说的是李严吧?”信王道。 “正是。” “伱有所不知,太子妃被赐封为皇后之时,国丈便是找到了李石,将虢国夫人与李家的婚事退掉了。”信王道。 “6。”听到这话,陈墨心里不由的单走了一个六。 国丈,就是宁月露的父亲,以陈墨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将李家的婚事退去,显然是如今成为皇帝的老丈人了,眼高于顶,看不上李家。 “可真够势利的,难怪李家一直没有来找自己麻烦。”陈墨心道。 “可是卑职出身低微,如何配得上虢国夫人。”陈墨拱手道。 “本王说你配得,那就配得。” “……” …… 当陈墨从书房出来后,一阵凉风袭来,额前的一缕长发被吹起,陈墨抬头望去,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 信王虽然没说的太过直接,但陈墨听明白了。 信王在拉拢自己,让自己替他做事。 信王亲自面谈,陈墨哪敢不答应,他没得选,只能答应。 原以为答应后,信王就会上奏陛下,让陛下给自己和虢国夫人赐婚的。 却没想到,信王是在画饼,而虢国夫人就是那张大饼。 大致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好好的给他做事,等事做好了,他就兑现上奏陛下赐婚的承诺。 不过“等事做好”这话太过笼统。 是要将一件事做好,还是将十件事做好? 就像前世老板给他画饼,说等公司上市后就给他们分红 可那破公司年利润都没有一千万,上个毛的事。 对于信王允诺的事,陈墨是看不到头的,不过对他现在而言,起码不是坏事。 靠山是有了。 陈墨磨挲着手中那块信王所给的玉牌。 “陈百户,陈百户...”高盛见陈墨出来后,愣住不动,说道。 等陈墨把目光扫过来,高盛把绣春刀递了过去。 “高大人。”陈墨恭声拱了拱手,宰相门前三品官,高盛作为信王的亲卫,对于这种能和信王说上话的人,陈墨没有一丝轻视。 “不敢,在下是信王府的亲卫统领,若是陈百户不介意,叫在下一声高统领就行了。”高盛可是看到陈墨手中的玉牌的。 若不是殿下的心腹,是绝对没有这个待遇的。 手持玉牌,能在信王府畅通无阻,直面信王殿下。 “高统领。”陈墨接过绣春刀后,高盛便在前方带路。 走过两条长廊后,陈墨看到几名侍女领着一名太医便是急匆匆的往王府后宅走。 高盛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侍女知道高盛,目光瞥了陈墨一眼。 高盛会意,道:“陈百户是殿下信任的人,你但说无妨。” 闻言,那侍女凑上前来,低声道:“侧王妃胎动的厉害,吩咐奴婢请太医过来看看。” 说完,侍女便带着太医匆匆的走了。 “侧王妃?” 陈墨眸光闪烁,传闻信王妃与信王八字不合,因为信王妃家里的关系,信王还是娶了信王妃,可十几年来,信王妃一直没有诞下子嗣,于是信王又娶了一名大臣之女,也就是侧王妃,没想到嫁过来后,两个月不到,便有了身孕。 六十八 仙子不在天上 “这兄弟两的子嗣都有点稀少啊。” 陈墨心里嘀咕了一句,想到了宣和帝,他是信王的胞兄,只有一个儿子,女娃倒有不少。 他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给甩掉去,这种王公大臣的事,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信王府很大,足足走了一刻钟,还没出府。 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只见十来名侍女朝着这边涌了过来,侍女的前方,是一名身穿华裙的雍容美妇,正快步的走了过来。 美妇的身材很高,放在女人中可谓是鹤立鸡群,那些侍女完全被比了下去。 陈墨开了天眼后,视力也增加了不少,美妇的身材高归高,身材却很协调,该细的细,该丰腴的丰腴。 至于容貌,堪得上称之为一句仙子,眉如柳,肤白如凝脂,天然去雕饰,高挺的鼻梁下,是如蔷薇般鲜艳的红唇,泛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十分的饱满,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极强。 不是信王妃还有谁。 陈墨连忙低下头,恭声拱手:“殿下。” 原本陈墨还打算称之为信王妃的。 可现在都投靠了信王,再叫信王妃显得生分。 “殿下。”高盛也是连忙躬身拱手,和陈墨一起退到一旁。 可能是认出了陈墨,走到陈墨跟前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瞥了陈墨一眼后,什么话没说,便是走了。 什么好久不见,又见面之类的寒暄话语,都没有。 两人的身份不同,自然就没有过多的交流。 陈墨并没有在意,出了信王府后,高盛也就没再跟来了。 【弘成元年,八月二日,信王派出四名亲卫对你进行了试探,你凭借着八荒镇狱和自身的实力,通过了信王的考验,渡过一场杀劫,获得属性点2。】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升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闻言,陈墨的后背不由的渗出了冷汗。 他回头看了一眼信王府。 从系统的提示音来看,陈墨哪还不明白,若是之前自己不临时突破到五品,通过考核,那四名亲卫是不会停手的,直到杀了他, 毕竟只有起了杀意,才会被系统进行判定,从而获得属性点的。 被人拿自己的命作为考验,陈墨心里非常的不爽。 这仇,他记账上了。 他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陈墨从九品武者突破到了五品武者。 若是没有系统的话,这突破速度,绝对是他不敢想象的。 看到这属性面板,陈墨又多了几分自信。 慢慢熬,看谁熬的过谁… 就在陈墨准备关闭属性面板的时候。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之前还有21个属性点的时候,天赋化龙后面就有一个“+”,说明可以提升,现在还剩5个属性点,这个“+”没有消失,说明还可以提升。 这就代表着,随着境界的增强,这化龙天赋也会得到提升,并不是只需要妖和属性点才可以提升。 陈墨的眼前一亮,未来一片向好啊。 …… 回到青阳胡同的时候,胡同里的血已经清除了干净,连冲刷的水渍都没有看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深夜,丑时。 白淑玉有气无力的抱着陈墨的胳膊,脑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蹭着:“墨郎今晚真是厉害,妾身仿佛看到了天庭,只可惜未曾看到仙子,便很快跌落了下来,好在是有琪姐姐在。” 姜琪没有吭声,因为她已经累的没有一丝力气了,面色红润富有光泽。 “仙子不在天上,而在我怀里。”陈墨手臂紧了紧,将二女搂紧了一些。 因为知道双修的原因后,陈墨每晚和妻妾双修不超过三次。 这样对双方都好。 不过他在明面上已经没有继续修炼的功法了,就算双修有用,他也没法突破。 羽化诀又不能用。 如此一来的话,双修就没用了,可以减少一次,每天双修两次是最佳的。 至于后续功法,只能先替信王办几件事,然后去管他要了。 …… 两日后。 京城江岸边,紧邻的一座院子里,其内吆喝声不断,喝酒划拳掷骰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盖住了后宅女人被凌辱时的啼哭声。 “格老子的,叫你给老子偷男人,打死你,老子打死你去……” “呜呜…没有,妾...妾身是清白的,没有对不起帮主你。” “啪!” 房屋里,一名披头散发,身无寸缕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的捆绑在床上,她的肚子隆起,可站在床边的男子却是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没有?”男子更怒,鞭子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格老子的,真当老子不知道,那晚趁着老子不在家,伱就给老子偷男人,还和李永亮那王八蛋滚床单,你可是他嫂嫂啊,一对狗男女。” 床上的女子脸色一变,可却依旧在矢口否认,抽泣道:“没...没有,帮主,妾身没有对不起帮主你,这孩子就是...是帮主你的呀,再打下去,妾…身真的撑不住了。” “还嘴硬。”男子气恼道:“实话告诉你,大夫早就诊断出老子不可能生出孩子,你若没有偷男人,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闻言,女子的脸色彻底变了,恐慌道:“帮主,这...这不关我的事,是李...永亮,是他强迫妾身的,是他趁着帮主你不在家,将妾身给...给,妾身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啪,你不是说没有对不起老子吗?” 男子一鞭子抽在了地上,像是在发泄他的愤怒一样,道:“就李永亮一人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和苏文若的事,以为老子不知道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李永亮的,而是苏文若的吧,他一个穷书生,你是看上他身上那点了……” 一边说,男子一边脱着衣服。 六十九 黑沙帮覆灭 床上的阮艳听到这话彻底吓坏了,没想到刘安连这事都知道,看到他脱光衣服拿着鞭子上床,阮艳顿时吓的花容失色,道: “刘安,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也得没,苏郎的老师是文渊阁大学士,岂是...你地痞无赖比得了的。” 闻言,刘安动作一顿,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上床后直接横跨在她的面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左右开弓,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廉耻的荡妇……” 阮艳被打的嘴角出血,嘴角却含着笑容,冰冷道:“就凭你,也想让老娘为你守节,觊觎我阮家家产,害得我阮家家破人亡,老娘恨不得剥你皮,饮你血……” “玛德,贱人。”刘安稍稍一愣后,又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道:“和伱娘一样贱。” “还老子也得没?实话告诉你,老子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动你,就是在调查李永亮和苏文若,如今一个进了诏狱,一个被关押在天牢,秋后就要问斩的人,你当老子怕了不成。”说完,刘安又是一巴掌抽在了阮艳的脸上,然后一脸淫笑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我会先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再慢慢的玩你,直到玩不动了,再把你丢到城外的破庙里,让那群乞丐也尝尝你的味道。” “什么?” 听到这话,阮艳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脸上疼痛也不顾了,她不是因为刘安对自己的处置吓到,而是对苏文若的下场吓到,难怪这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她知道刘安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的时候,她已经是刘安的妻子了,被他蒙在鼓里数年,还一直以为他是将自己救出火海,给予自己温暖的好人,却没想到真相如此的残酷。 可她只是弱女子,就算是枕边人,也没法自己报仇,所以她将期望寄托在李永亮的身上。 结果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想负责,还言语威胁她不准乱说,并且以此为要挟,不断的来骚扰凌辱她。 就在她对生活感到绝望,要投河自尽的时候,遇到了苏文若。 他风流倜傥,心中有才气,胸怀天下,谈吐文雅。 他救下了自己,并安慰劝导了自己,他的一言一笑,被阮艳深深记在了心里。 她沦陷了。 苏郎告诉她,等他办完一件大事,就立即帮自己报仇,并娶自己为妻。 阮艳对此坚信不疑。 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再次找来的李永亮,还以为孩子是自己的。 为了报复,也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阮艳点头承认了。 而看到遭受打击而失魂落魄的阮阮,刘安心中的愤怒都少了不少,就在他准备办正事的时候。 外面传来呼喊:“帮主,帮主不好了……” 突然被打断,刘安的愤怒更盛,刚要交代让小弟等了一会。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身影直接撞开房门,在屋内滚了几圈后,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这道身影,正是刚才在外面呼喊的小弟。 刘安面色一变,赶紧下床穿起了衣服。 就在这时,一群锦衣卫涌了进来。 看到锦衣卫的一瞬间,刘安感觉自己的魂也要吓没了。 对从事灰色产业的他来说,哪会不认识锦衣卫。 他想不懂,自己犯的事,好像还够不到锦衣卫来办吧。 “大人,各位大人你们是...” 刘安的话没说完,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李牧丰直接走上来,对着他的膝盖猛的一踢,跪下后,一个反扣将刘安的双手锁在身后,然后整个右腿压在了他的背上,道:“你是刘安?” “小...小的是。” “阮艳呢?” “床...床上。” “带走。”李牧丰大手一挥,押着他走出屋外。 “大人...轻点,疼,大人,小的犯什么事了。” 刘安挣扎道。 “别动,走。” 李牧丰将刘安带到了陈墨的面前。 “抬头。”李牧丰轻喝了一声。 刘安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身鲜艳的飞鱼服,绣春刀。 “咕噜。”刘安吞了口唾沫,自己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呀?让这等级别的锦衣卫亲自前来逮捕。 刘安直接跪到在陈墨的面前,不敢有一丝的反抗。 “认识李永亮吗?”陈墨问。 “不认…...认识,认识。”刘安刚想说不认识,就被李牧丰眼神冷冷一瞪,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心中以为是李永亮的事牵连到了自己,又忙道:“认识是认识,可大人,小的和他不熟,他做的事与我无关呀。” “你妻子怀胎至今有近七个月了吧?”陈墨没有去管刘安的辩解,又道。 刘安点了点头,心中越发确信是因为李永亮的事了,忙道:“大人,可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的,她和李永亮是一对狗男女,小的已经休了她。” 刘安在极力的撇清关系。 陈墨问他,只是在确认身份而已,见对上了后,便让李牧丰把他拖走。 斗殴,强买强卖,强抢民女,杀人,贩卖小孩妇女,走私等等。 这些罪名加起来,够刘安死几十次。 刘安以为是自己没交代清楚,一边被李牧丰拖着,一边道:“阮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永亮的,是书生苏文若的,他老师是文渊阁大学士,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大人饶命啊……” …… 刘安人间蒸发了。 黑沙帮被铲除了。 没人可惜,有的只是百姓的拍手叫好。 有一说一,黑沙帮积累的财富,可真不少,有近百万两。 当然,因为这活是私活,所以这事是不公开的,自然这钱也就不用上交。 不过陈墨一个人想全留下来,也没这么容易的。 还需上下打点。 陈墨从黑沙帮找到了一个账本。 账本上记录的是和京中官员的利益输送。 黑沙帮能存在这么久,上头肯定是有人的。 见此,陈墨去了一趟信王府。 而这笔银子,有一大半是信王府要去了。 陈墨也不在意,相比于银两,他在意的是阮艳手上的东西。 七十 不认识 “大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黑沙帮产业的一座院子书房内,张开让收拾好的阮艳进去,言语中带着恭敬。 张开以为陈墨看上了阮艳,要不然怎么会费尽工夫把她从黑沙帮救出来。 不过墨兄能看上她也不奇怪,起码在他看来,阮艳算是一个美人。 脸颊虽然被扇的红肿还未消除,但不难以看出那姣好的面容,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眼神勾人。 唯一少的就是气质,没有大家闺秀的贵气,看上去像是从勾栏里出来的一样。 阮艳不安的挺着肚子,神情紧张的走进了书房。 随着书房门被关上,阮艳的面色一变,更加惶恐了起来。 陈墨站在书桌后,背对着她,手里无事的在翻着一本书籍,听到脚步声,缓缓的转过身来。 看到阮艳的第一眼,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坐吧。”陈墨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妾...妾身不敢。”阮艳忐忑道。 陈墨也没强求,况且他也没想跟阮艳多聊,便道:“李永亮出事前,曾交给过你一样东西,称这样东西能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可有此事?” 阮艳瞳孔一缩,旋即施了一礼,恭声道:“大人,确...确有此事?” “你可知此物是什么?”陈墨凌厉的目光直视着阮艳的眼睛。 阮艳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陈墨可是五品武者,更是开了天眼,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她胆颤心惊,只觉得刚脱离了狼口,又入了虎穴,道: “是...是一个木鱼,上...面有一些妾身看不懂的文字,但具体是什么,妾身并不知道,他也没告诉妾身,说知道的越多,对...妾身并没有好处。” “他倒是聪明。”陈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那东西呢?” “在...”阮艳正要说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止住,她是个聪明人,想到对方剿灭黑沙帮,并不是冲着刘安来,也不是冲着她来,而是她手上的东西来。 若是自己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杀自己灭口?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抚摸了下大肚子,鼓起勇气道:“大...大人,若是妾身告诉你,你...伱会不会放过我和肚...肚子里的孩子?” 她抬起头,直视着陈墨的眼睛。 “关于木鱼的事,你还告诉了谁?可有告诉苏文若?”陈墨答非所问。 “没有,妾身没有告诉别人,只有妾身和李永亮知道。” “真的?”陈墨的眸中暴射出一缕寒芒。 “是真的,原本…妾身是想告诉苏郎的,可是最近却怎么都没有见到他,还是刘安告诉妾身,苏...郎在天牢里,秋后就要问斩。” 如今已经七月份了,离秋后没有多久了,想到心上人命不久矣,阮艳就不由的悲从心来,眼眶湿润。 而陈墨并不因此而放软了态度,道:“东西交出来,我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活。” 阮艳一震,明白了陈墨话中的意思,知道自己把孩子生下后,她就活不了了 “也好,苏郎死了,妾身也不想活了。等苏郎问斩的时候,妾身也可以将孩子生下,同他赴死了。”此刻,阮艳心中的忐忑和紧张全都消散,有的只是对苏文若浓浓的爱意。 “大人...妾...妾身可以求你一件事吗?”阮艳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墨。 陈墨眉头一蹙,道:“何事?” “妾身想在临死之前,再见苏郎一面,请大人允许妾身去天牢看看苏郎。”天牢是可以探监的,阮艳请求道。 陈墨想也没想到便是拒绝了,鬼知道阮艳见到苏文若后,会说些什么,他可不想这件事增添不利因素。 阮艳神色一暗,用手擦了擦泪痕,胆子更大了一分:“只要大人让妾身再见苏郎一面,妾身就把那东西给大人。” “你在威胁我?”陈墨眸中寒芒闪烁。 阮艳身体一颤,道:“不...不敢,可是妾身也不敢保证大人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有大人让妾身再见苏郎一面,就算大人说的是假的,妾身也死而无憾了。” 嘴里说着不敢,其实还是威胁。 陈墨可不惯着她,道:“那东西我并不是非要不可。你要记住,我能将你救出来,自然也能让你死,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闻言,阮艳身体颤抖的厉害。 不过陈墨也不敢把她逼急了,便道:“见面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帮你给他带句话。” 阮艳眼中有了亮光,答应了,还让陈墨给苏文若带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 而这只是顺手之劳,陈墨答应了。 …… 陈墨带了一只烧鸡,还有一些点心,以及一壶仙人醉,前往了天牢。 虽说天牢可以探监,但手续也是较为繁琐,还要塞银子。 可对陈墨来说,可谓是畅通无阻。 谁让他穿着飞鱼服。 “苏文若,醒醒,有人要见你。”狱卒敲了敲牢门,叫醒了牢里的苏文若。 此刻的苏文若披头散发,胡子拉碴,面色枯黄,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原本以为可以出去的他,不知怎么的获得了一个杀头的罪名。 之前都未曾有人来看他,现在会是谁? 探监区。 “苏兄,好久不见。”当苏文若带着脚铐赶到时,陈墨缓缓的转过身来。 “墨兄?!”苏文若瞪大了眼睛,然后盯着面前桌子上的东西,惊喜道:“墨兄你是来捞我的吗?”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我可被这么大能耐,只是来看看苏兄,顺便说几句话。” 苏文若被判秋后问斩,这件事肯定有什么缘由。 自己和他交情甚浅,可不想掺和进去。 闻言,苏文若神色一暗,不过他也不怪陈墨,烦闷的喝了一口酒后,道:“墨兄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陈墨也不咳嗦,道:“苏兄可认识阮艳?” 听到阮艳,苏文若身体一震,他好像貌似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处斩了,他可是知道阮艳跟李永亮有一腿,而李永亮和这次的逆党又有关。 而他和阮艳牵扯颇深,所以连累到了自己。 他忙道:“不认识。” 七十一 神通,再现残缺的地图 “不认识?”看到苏文若眼神躲闪,陈墨知道他肯定在说谎,旋即装作无意的说道:“可是我听她说,她和苏兄相爱过,还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她怀孕了?”苏文若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有些恼羞成怒道: “那么多男人睡过她,谁知道孩子是谁的?她说我的难道就是我的?” “也是。”陈墨笑了笑,道:“她还说,苏兄答应过会娶她的。” “我...我就是跟她说说玩而已,男人床上的话,哪当得真。她一商人之女,而我是进士出身,哪...哪能配得上我。”苏文若道。 陈墨眉头一蹙,却还是笑道:“苏兄刚才不还说不认识她的吗?” 苏文若面色一变,眼见说露嘴,也不装了,说道:“墨兄,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了,是不是诬陷我和逆党有关?所以我才会被定为杀头之罪… 墨兄,我跟你说,我是被冤枉的,我就是跟她玩玩而已,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我的,那时我都在天牢里了,对于她的事,我一概不知情。对了,李永亮给过她一件东西,好像是一个木鱼,说那东西能保她的命,墨兄,这东西这么重要,你去查查,肯定能查出些什么来的。” 苏文若把知道的关于阮艳的事,全都告诉了陈墨,想洗脱自己的嫌疑。 陈墨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怒火。 好你个阮艳,不是说没有告诉苏文若吗? 为何他会知道? “苏兄可知这木鱼是什么东西?”陈墨问。 “不清楚,当时我没有在意,我辈读书人,也对那秃和尚用的东西不感兴趣,但看样子,有些年代了。”苏文若说道。 “苏兄是什么时候被关进天牢的?”陈墨又问。 “一月中旬左右。” “一月中旬,现在是八月初,阮艳怀孕有七个月了,算算时间,和苏文若也对的上。”心里嘀咕了一句,陈墨旋即说道:“阮艳让我给苏兄带了几句话。” “我…我不想听。”苏文若直接拒绝听取。 “还是听听吧。”陈墨道:“阮艳说,苏兄死了,她也不会苟活,安置好孩子后,会和苏兄一同赴死,来地下做一对夫妻。” “呸。”听完,苏文若呸了一口,道:“不知检点的女子,谁想和她做夫妻……” “苏兄,或许她真的是爱你呢。” “爱?”苏文若啼笑皆非的笑了笑,道:“有了丈夫还勾引李永亮,还这么轻易的就能和我上床,这等不在乎贞洁的女子,也配说爱。墨兄,我可跟伱说,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她最会骗人了,她还说她丈夫害得她家破人亡,真是可笑。” “苏兄不信?” “当然不信。” “苏兄可有话让我带给她。” “没有。” “还是想几句吧,最好写在纸上。” …… 从天牢出来后,陈墨第一时间找到了阮艳。 如今阮艳住的地方,已经让他派人看守了起来,不让阮艳逃走。 “大...大人,怎么样,苏郎怎么说?” 看到陈墨,阮艳挺着大肚子,有些兴奋的走上前来,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苏文若。 “我见到了他,精气神还不错。”为了让阮艳相信,陈墨还说了一句当初苏文若写给阮艳的诗。 阮艳信了。 因为这诗,只有她和苏郎两个人知道,是苏郎专门为她所写的。 “这是他要跟你说的话。”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 阮艳要去接,却被陈墨收了回去,道:“答应你的事,我也办了,该把木鱼给我了。” 得到藏匿位置后,陈墨微微一愣。 因为阮艳说的地方,就是黑沙帮院子里的柳树下。 陈墨第一时间将里面的东西挖了出来,然后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一个颇有年代的木鱼,木鱼的表面,还有些许的斑驳,上面刻了一些陈墨不认识的文字。 在木鱼的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陈墨先是拿起木鱼摸索了起来,看看系统能不能收录。 数息后,他听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声音。 【神通,不动明王身,已收录。】 陈墨眉头一挑,发现了一个华生。 神通! 他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属性面板中多了一个神通的选项。”陈墨心中一惊。 他看起了不动明王身的法诀。 “曲眉嗔目忿怒样,左眼微斜摄众生。四大明王皆围绕,不动使者最胜尊。见尊身者发菩提,闻名尊者修善业……” 我去,难怪会被定为神通,根据上面的描述,修炼成功后,不动明王可显现愤怒像,使妖邪畏惧而远离,破除一切虚妄,坚定修炼之心。 修炼到圆满,还能显现法天象地,不动明王身。 这是仙术啊。 “卧槽…”陈墨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是捡到宝了。 他甚至就地盘坐了下来,想试着能不能修炼。 却发现无比的晦涩难懂,充满着玄妙,远不是自己能够参悟得了的。 “难怪就连当初的少林寺方丈都没有修炼成功。自己还剩五个属性点,都没有显示可以加点,是自己的属性点不够,而是这个不能加点……” 心中思索了一阵,陈墨把目光看到的盒子中那张泛黄的羊皮纸。 这是一张残缺的地图。 这让陈墨想到了得到羽化诀时,那信中夹带的地图。 看材质,这两张地图所用的材质是一样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墨将木鱼烧毁,地图收了起来,找到阮艳问这残缺地图的事。 阮艳说她也不知道,当初李永亮把木鱼给她的时候,顺便就把这残缺的地图给她了,并没有说这东西是什么。 七十二 信王府、国丈府来贺 “大人,现在……可以把苏郎的信给妾身了吗?” 见陈墨不再问询,阮艳稍稍迟疑了一阵后,道。 “这信中可能并不是你想看到的内容,你确定要看?”陈墨把信件从怀中拿了出来,说道。 他可是看着苏文若写这信的,上面全都是对阮艳的愤怒之言,尤其是不相信阮艳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并坦明当初跟她说娶她的话,都是骗她罢了。 听到陈墨这话,阮艳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安,但对苏文若的思念,依旧促使着她无比的想看这封信,于是点了点头。 陈墨把信件给了她。 阮艳接过后,缓缓打开查看。 可看到信上的第一句内容。 阮艳就如遭重击,尽是对她的数落。 身体颤抖的她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好在陈墨及时搀扶住了她,不至于挺着大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墨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才看到一半,阮艳的双眼便是泛红湿润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是这样的人,孩子的确是苏郎你的……” 看完后,阮艳神情有些发狂,竟对陈墨质问了起来,道:“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要挟苏郎这样写的,苏郎他…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不会的……” 阮艳骗他之时,已让陈墨对她没有一丝好感,现在又遭受到她的质问,这让陈墨对她的同情都没有了,一点都不惯着她,喝道: “我没必要多此一举,对我没半分好处。反倒是你,伱不是说木鱼的事没有告诉苏文若吗,可是他怎么跟我说,让我调查你手中木鱼一事,还说这木鱼能保你的命……” 闻言,阮艳的身体猛然一震,陈墨这话,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苏文若能这样跟陈墨说,说明他的的确确把自己卖了。 阮艳神情有些癫狂,他恨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 遇到的三个男人,一个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一个是骗她辱她的小人,还有一个是薄情的负心汉。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阮艳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可能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直接是昏迷了过去。 陈墨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是看到一滩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时,还是让人给她叫来了大夫。 索性大夫来的及时。 再晚一些,这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看了一眼阮艳此时的样子,陈墨叹了口气,除了她在木鱼一事上骗他外,其他的事恐怕说的都是真的。 回想她的遭遇,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可陈墨并没有因为她的遭遇而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留下几名锦衣卫看守她后,陈墨便是离开了。 …… 夜色降临。 陈府屋内。 床榻下,肚兜、衣裙等散落一地,尤其是衣裙,甚至有些破碎。 不知过去了多久。 两女躺在陈墨的怀中,脸上写满了幸福。 “墨郎,你今晚怎么了,感觉你有些不开心。”白淑玉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柚子。 “对啊墨郎,感觉今晚你有些不在状态。”姜琪轻撩了下秀发,抬头看着陈墨。 “没什么。”陈墨抚摸着两女的玉背,并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讲给两女听。 初识苏文若的时候,听他讲了一大串心中的抱负,治国理念,以及身为文人的傲骨,陈墨原以为他是一个栋梁之才。仟千仦哾 可是经阮艳这一件事后,让他真正的看穿了苏文若。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唉,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操心的越多活得越累。” …… 日子一天天过去,抓拿逆党的差事被上面叫停。 因为上面的人发现,这抓的逆党,一天比一天多,于是就派人调查。 调查后发现,逆党原本是一天比一天少的,可是下面的人眼见没有油水可捞了,也为了功绩,开始抓无辜的百姓充数,这就导致抓的逆党一天比一天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上面只能紧急叫停。 反正抓了这么多,逆党差不多也抓完了。 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因为抓捕逆党有功,信王被赐九锡,特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陈墨得知此事后,暗暗心惊。 纵观前世的历史,一个权臣达到这一步,几乎都会再前进一步的。 陈墨甚至怀疑,逆党抓了这么多,这背后有信王在推波助澜。 反正到了最后,背负骂名的又不是他。 毕竟整个朝堂都知道。 说的不好听的,锦衣卫就是王英手下的一条狗。 所以这个骂名,最后还是要王英来承担。 时间来到九月份。 张开来报,说阮艳病倒了。 陈墨没有在意,只是让张开找个大夫去看看就行。 九月月中,弘成帝以年幼为由,将朝政全都交由信王处理。 京中总算安稳了下来,这段时间,他总共刷了两个属性点,可分配属性点7点。 见京师安稳。 陈墨小打小闹的举办了一场乔迁宴。 把镇抚司同僚和一些表面朋友都叫来了。 他还叫上了批给他宅子的副千户朱庆。 他之所以举办乔迁宴,一时当初答应了朱庆,其二就是镇抚司同僚认个脸熟,不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其三就是人情事故了。 有些关系不走动,只能靠酒宴维持了。 只是让陈墨没想到的是。 他确实只是想小打小闹。 却没成想,信王府以及国丈府,都派人过来送了贺礼。 这里面的意思,就让人深思了。 酒宴上,朱庆就差跟陈墨称兄道弟了。 底下的锦衣卫,更是对陈墨一脸的敬畏,能让信王以及国丈派人来送礼,这待遇,怕是锦衣卫千户都享受不到的。 再想到陈墨身上的这身飞鱼服,不由不让人联想到陈墨肯定是受信王或者陛下的器重。 想到这,一些人顿时觉得送礼送少了。 七十三 教两女修炼 夜色降临。 陈宅内。 灯火通明。 主屋内。 陈墨在享受着姜琪的服侍,后者的进食技巧越来越熟练,他抚摸着姜琪的秀发,看着床下正在拆着礼物的白漱玉,道:“漱玉,差不多行了,该歇息了。” 白漱玉抬头看了床上一眼,小脸微红,轻声道:“墨郎,你和琪姐姐先休息吧,妾身还得在整理一下,有些东西,将来他们乔迁,我们都得送还回去的。” 这些礼,虽然大多都是下属送的,可还有一些是同级别的官员和上头送的。 将来同级别的官员也举办乔迁宴的时候,陈府就可以根据他们今日所送的礼品,送还回去,而上头的话,则根据今日送的礼品,再添加一些。 如今陈府人丁稀少,陈墨要在外面忙事,姜琪是目前的大妇,所以这种事,只能白淑玉来做了。 “明天……嘶…”陈墨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说道:“明天再整理也一样。” “没事,妾身不累。” “行吧。”白淑玉都这样说了,陈墨也就不再说什么,专心享受起姜琪的服侍。 片刻后,姜琪媚眼如丝的坐在陈墨的身上…… “墨郎,林白百户送的是五十年的人参。”白淑玉轻咬了咬唇,说着林白送的礼品。 “李牧丰小旗送的是百两银票。” “李文川试百户送的是百两银票和一支二十年的血灵芝。” “……” 白淑玉一边说着,一边用本子记了下来。 屋内的礼品堆成小山一样。 她拿出信王府送的贺礼看了起来。 信王府的贺礼是信王妃准备的,就连包装也比较奢华。 里面装的是一支百年人参,还有一个卷起来的竹简。 白淑玉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摊开来查看,然后惊声道:“地阶下品功法,玄元功。” “墨郎,是地阶功法。” “什么?!” 听到这话,陈墨惊声一喝。 姜琪也是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中。 白淑玉拿着竹简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递给了陈墨。 姜琪翻身躺在一旁,拉了拉被子。 陈墨脸皮厚,坐起来后,接过白淑玉递来的竹简。 刚看了没几眼。 【地阶下品功法——玄元功,已收录。】 陈墨惊喜的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7】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陈墨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羽化诀他不敢修炼。 如今有了玄元功,他就不由担心后续的功法修炼问题了。 要知道,地阶功法,可是能一路修炼到一品武者的。 而天阶功法,则是能不能突破到宗师之境的关键。 看到陈墨高兴,两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琪儿,淑玉,你们想修炼吗?”陈墨说道。 两女一怔,对视了一眼后,道:“我...我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墨笑道,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武者,对他的双修也是有帮助的。 若是武者的话,他每天和她们的双修次数多一些,修炼效果也更好。 普通人的话,身体会有些遭不住的。 “来,我教你们修炼玄元功。” 既然要修炼,功法当然要用最好的,两女提升的更快,从某种意义上来,对陈墨的好处越大。 白淑玉也不整理礼品了,脱掉绣鞋后便上了床。 三人盘坐在床上。 姜琪曾经是修炼过的,沦落到教坊司后,修为被废除,但丹田并没有受到摧毁,还是可以修炼的。 且对于小白的白淑玉来说,姜琪领悟起来更快。 “气沉丹田,心神放空,仔细的感受着飘絮在天地间的那一缕气,然后办法将这缕气抓进体内。” 将这缕气抓进体内后,就可以修炼功法,正式开始修行之路了。 两女的根骨似乎都还不错,只是花费了一晚,便正式踏入了修行,修炼起了玄元功。 虽然是踏入修行了,但未入品之前,都还是普通人。 陈墨也将体内的真气,全都转化为了玄元功的真气。 而随着真气转换完后,玄元功的熟练度,也变为了略有小成。 接下来,上班,和林箖儿约会,双修。 日子过的充实而幸福。 时间来到十月份。 林箖儿找上了门。 “大坏蛋,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不来提亲,再不提亲,我...我就不嫁给你了...” 看到陈墨的第一眼,林箖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对着他的胸膛一阵锤打,一边打一边哭。 林箖儿觉得委屈,自己和他确立关系多久了,可却始终不见他来提亲,现在还让自己上门来说出口。 这让她怀疑陈墨是不是有些腻自己了。 陈墨今天必须要给她一个说法。 陈墨把林箖儿带进后宅。 两女虽然在修炼,可得知林箖儿来了,都是停下修炼过来,姜琪给林箖儿倒上清茶,白淑玉端来点心,然后两女异口同声的叫了句:“箖儿姐。” 林箖儿嘟囔的嗯了一声,目光扫向陈墨。 陈墨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对着自己,搂着她的腰肢,道:“不是我不去提亲,而是前段时间信王说什么要给我赐婚,虽说还没有定下来,但我若是去提亲,不是打信王的脸吗,到时信王震怒,对你我都不好…” 这话陈墨不是搪塞林箖儿,而是确实如此。 虽然信王这话是在画饼,但他的的确确说过。 若是自己去向林箖儿提亲,娶了妻,让信王知道,对方怎么可能不会生气,到时就麻烦了。 而且若是当时他说自己有了婚配的话,信王肯定会去调查的,一旦发现自己说的是假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墨也是身不由己。 闻言,林箖儿一怔,抬头看着陈墨,抽泣道:“真...真的?” “那还有假,我现在无比的后悔,早知当初和伱确定关系后,就去提亲了,现在你都成我的妻子了,就不会有赐婚这事了。”陈墨道。 七十四 秘法 林箖儿被陈墨这通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而陈墨这个大渣男,见林箖儿不闹腾了,来了个以退为进,道:“我想好了,就算得罪信王又如何,若是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娶进门,算什么大丈夫,我决定了,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此话一出,姜琪和白淑玉都是无比羡慕的看着林箖儿。 墨郎为了她,连信王的话都敢违背。 林箖儿感动坏了,一把抱住陈墨,柔声道:“不,墨郎不要,是我...我误会你了,如今信王权势顶盛,墨郎你千万不可为我得罪了信王。” “不行,若是这样,箖儿你怎么办?” 林箖儿内心纠结了一番,随后说道:“反...反正我...我非墨郎你不嫁,大...大不了,我就做墨郎你的侍妾好了。” 墨郎能为了自己去得罪信王,那自己退让一步又如何。 只要墨郎爱自己,妻和妾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若真是赐婚,对墨郎的前途也是极好的,我不能耽误了他。 林箖儿埋在陈墨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 “箖儿,我陈墨何德何能得伱如此深爱。” “墨郎,你别说了,我心甘情愿。”林箖儿抬起头,深情对视着陈墨的双眼。 看着其精致的容颜,陈墨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林箖儿勾住陈墨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 林箖儿似乎是刚练完功就过来了,衣服也没换,身着一袭红衣,腰间系着人字甲,将那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脚上穿着一双长靴,下身是皮裤。 说是皮裤,也不太准确,像是一种皮质的长袜,只包裹住了小腿,浑圆白皙的大腿暴露出来。(形象参考云樱的原皮。) 坐在陈墨的腿上,让陈墨的大手不自觉的就放在其大腿上抚摸了起来。 姜琪、白淑玉两女看得小脸微红,对视一眼后,相继离开了大厅,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 与此同时,扬州通往南阳的官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正徐徐前进,马车的周围,全都是身穿甲胄的壮硕大汉,骑着战马,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护送着马车前进。 马车里坐着两名女子,从两女的穿着来看,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主子,谁是仆人。 身穿淡黄衣裙的侍女看着主子说道:“大小姐,你终于想明白了,扬州虽好,但也比不得京师的繁华,如今皇后娘娘把我们接到京师享福去,这可是好事……” 主仆的关系不错,即便主子已是虢国夫人,可侍女依旧叫着大小姐。 被唤作大小姐的女子正在低头绣着一个香囊,听到侍女的话,微微抬头,其双眉细长,嘴角纤薄,一张脸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身袭白裙,说不尽的优雅:“京师虽然繁华,但是非太多,比不上扬州的安稳。” 侍女似懂非懂,道:“那大小姐怎么答应了皇后娘娘?” “多嘴。”女子嗔了侍女一声,脑海中却回想起了妹妹在信中所说的那一句话。 陈墨在京师,速来。 侍女吐了吐舌,看着大小姐正在缝制的香囊,道:“大小姐,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路途颠簸,大小姐好好休息。” “不用,这个我自己来就行。” …… 十月份。 南方又闹起了造反,虽然弘成帝说三年不纳税,可南边的地租却一分都没少收。 百姓活不成了,直接怒起杀了当地的地主乡绅,情况愈演愈烈,南方各地响应了号召,到了后面,甚至把永城宁家派去收租的管家给杀了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永城宁家,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当地官府当即派出重兵镇压,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群泥腿子组成的造反队伍,居然将官府派出去的重兵歼灭了。 这下,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这背后,一定有大势力在推波助澜,提供帮助,要不然,就一群百姓,怎么打的过军队。 朝廷震怒,当即派出还在京师的边军黑骑前去镇压。 可黑骑走后没多久,北方传来消息。 敌国南周进犯! 信王下令,派遣朝廷宗师强者,率领京营禁军前去御敌。 … 十月底。 天气有了寒意,陈墨增添了一件衣裳。 放衙后。 陈墨回到后宅主屋。 “琪儿,淑玉,功法练得如何了?” 关上门,陈墨问了一句。 两女修炼也有一个多月了,还辅以五十年人参。 “琪姐姐已经入品了。”白淑玉回道。 “真的?!”陈墨一喜,要知道他当初入品可是用了七八年了。 姜琪点了点头:“妾身以前便是武者,如今只是重修回来,所以有些快。” “琪儿,你以前是几品?” “九品。”姜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墨郎现在都是五品武者,自己和墨郎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了。 若是不经历抄家一事,现在或许都已经是八品武者了。 根骨比陈墨强太多了。 “不错,进展很快,漱玉你呢?”陈墨看向白淑玉。 白淑玉摇了摇头:“妾身是第一次修炼,也不知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只知没有入品。” “来,放松,让我看看。”陈墨开了天眼。 所谓天眼,只是能让双眼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不是在额间再长出一个眼睛出来。 而且天眼算是辅助性的功能,没有攻击效果。 看病,识妖气倒是有大用。 在他的观察下,白淑玉的丹田汇聚了一团真气,这是快要入品的征兆呀。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白淑玉绝对可以成为一名武者。 作为初学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成为一名武者,那根骨简直不要太好,反正比他是强多了。 陈墨脸上的喜色难以言喻,他一把搂住两女的腰肢,道:“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今日为夫逮捕了一名合欢派的弟子,从她嘴里得到了一门双修秘法。琪儿,淑玉,你们陪为夫来试试它的功效。” 两女点了点头后,异口同声道:“妾身听墨郎的。” 七十五 我,不是妖 下半夜。 看了一眼双互抱着,已经沉睡过去的两女,陈墨披上一件袍子,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腰。 那双修秘术,果真不同凡响,能让人体验到那蚀骨入髓的仙人之境。 双修一次的效果,比得上之前的五六次。 再加上化龙的双修效果,陈墨能明显的感受到修为的提升。 不过代价也是有的,陈墨感觉身体有些虚。 他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阴阳术,便是从那合欢派弟子嘴中得到的双修秘法,并从她的身上刷了一个属性点。 阴阳术这名字看起来很是高深。 但其等级,不过黄阶上品。 陈墨甚至没有用属性点提升,只是双修了一晚,熟练度便已经是融会贯通了。 让陈墨有些忧心的是,这不动明王身自从得到后,他都一直没有参悟成功,自然也就没法修炼。 也不知要多少属性点才能提升…… 神通啊,肯定是超乎凡人理解的手段。 翌日。 陈墨也偷了个懒,大中午才醒。 两女这时还未醒来。 直到陈墨在两女的屁股上各打了一掌,两女才幽幽的醒来,睁开眼帘,看到陈墨的瞬间,先是有些迷茫,然后面颊微红,拉了拉被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她们的目光扫到窗外刺眼的阳光时,一个个惊声叫了起来。 往日,陈墨起来前,两女早就醒来了。 然后给陈墨打好热水洗漱。 准备早膳。 服侍他穿衣起床。 可是现在,她们居然睡到大中午。 “糟了糟了,都是妾身睡到现在才醒,没有叫醒墨郎,现在这么晚了,耽误墨郎当值了...”姜琪以为自己闯了大祸,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赶忙穿好衣服。 白淑玉也是一样,急得手忙脚乱的。 “没事,偶尔旷工半天也没大碍。”见两女反应这么大,陈墨将两女拉进怀里,轻声安慰了起来。 而二女接受的教育,就是嫁为人妇后,就得尽心伺候丈夫,不得有误。 这若是换做大家族,她们这样,就得受到老夫人的责怪了。 也就陈墨体贴。 而陈墨越发这样,越让两女感到愧疚,收拾一下便是下了床,白淑玉去做午膳,姜琪去打水伺候陈墨洗漱。 没过多久。 满屋子便是丰盛佳肴的香味。 白淑玉柔声道:“墨郎近些日子劳累过多,得多补一补才行。” 姜琪在一旁偷笑:“就怕墨郎很难补回来。” 坐下来后,陈墨依次捏了捏两女娇嫩的脸颊,旋即说道:“你们也劳累不少,宅子这么大,不用什么事你们都亲力亲为,该去买些侍女回来了。” “墨郎,我不累。”姜琪说道。 白淑玉也是点了点头。 “听我的,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反正现在也不缺买侍女的这点钱。”陈墨道。 现在世道不安稳,买个侍女五两银子到三十两银子不等,这可是京师的价钱。 换做一个小县城,买个侍女,怕是一两银子都不要。 若是在北方那等战乱的地方,通常给点吃的就能买一个。 陈墨让两女去挑些好的侍女,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起码模样的看得过去,毕竟是伺候的人,肯定得看得悦目。 其次要有眼力,会伺候人,能吃苦。 最后就是嘴巴严实,少问多做少说。 看到陈墨的坚决,两女也是点了点头,心中颇为的感动,知道陈墨是心疼她们。 …… 刚回到北镇抚司,李牧丰就找了过来。 告诉他,阮艳早产,因为身体的缘故,难产死了。 不过孩子活了下来。 问陈墨这孩子怎么处置。 苏文若已经秋后问斩了,陈墨调查过,他之所以被砍头,与阮艳无关,是受他老师的牵连。 现在阮艳也死了。 这孩子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男孩女孩?”陈墨问。 “男孩。” “男孩好办,找个没有孩子,但家庭还算富裕的农户,把孩子送给他。”陈墨道。 若是女孩或许有些难办,但若是男孩的话,就好解决了。 “诺。”李牧丰听完便要离开。 “等等,换便服去,别让对方知晓你的身份。理由会编吗,不会编就把孩子放门口,给点银子。”陈墨想了想,说道。 “卑职明白。” …… 摸鱼了一下午,等到天色渐黑,陈墨便是前往了林箖儿的家中。 陈墨很想把林箖儿接到陈府来住,可是后者在这方面很保守,成婚之前,说什么都不同意。 路上,陈墨给林箖儿买了一些小礼物,路过一条昏暗的街巷时。 “嗖!” 一道破风声袭来,陈墨连忙闪身躲避,一颗石子落在了陈墨刚才站的位置,将青石板击出一个小坑,陈墨连忙拔出绣春刀,目光警惕的看着破风声袭来的方向。 “谁?”陈墨眉头微皱。 话落,又是两道流光袭来。 陈墨抬刀抵挡,虽然都被挡了下来,但手腕却是有些发麻。 “跑。”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旋即想也没想的便是开溜。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陈墨脸色大变,因为此人就是前段时间袭击宝船的头目。 “你这妖女居然敢来京师。”陈墨手持绣春刀,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身影。 此女身穿一袭白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束缚在身后,脖颈修长,锁骨完美,身段妖娆。虽蒙着一面面纱,但其散发出的气质,宛如天上仙女,不可触及。 她的双手叠放在腰间,纤细的玉指上,有着黑白色的气体流转。 其红唇轻启:“我,不是妖。” ps:太难了,上一章又删了一段,这章也审核了半天,删减成这样,总能过了吧(-???-???-???-???-???___-???-???-???-???-???) 七十六 阴阳家,太一阴阳术 陈墨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诧。 惊诧她怎么敢出现在这。 惊诧她身上那种独特、充满神秘气息的朦胧魅惑。 她那面纱遮挡的红唇,轻吐道:“我,不是妖。” 可陈墨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妖,左手朝着腰间的传信烟花摸去,在他看来,这女子就是来找自己寻仇的,毕竟当初听她管那铁笼中的蚺叫少主。 而就在这时,女子身影突然从他的面前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他的面前。 陈墨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所带来的淡淡馨香。 他摸了个空,腰间的传信烟花已经不见了。 偏头看去,那传信烟花出现在了女子的手中。 “好快。”陈墨脸色大变,后背也是渗出了冷汗,他不是等死的主,手上的绣春刀直接朝着女子横削了过去。 下一秒,就看到令他震惊的画面。 空手接白刃。 女子缓缓抬起,用双指便是夹住了陈墨猛削而来的刀刃。 陈墨感觉绣春刀被一只钢筋铁手抓住了一般,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反而女子手指一收,轻轻的弹在刀背上,陈墨瞬间感受到一股巨力传递到了手上,令他虎口发麻,绣春刀掉落在地,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陈墨整个人也是受力的后退了两步。 这是来自实力的碾压。 陈墨完全不是对手。 见女子并未朝自己杀来,陈墨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阴阳家圣女,叶伊人。”女子轻吐。 声音颇为的轻灵,妥妥的御姐音。 “这就说了?”女子回答的这么果断,让陈墨微微一怔,他还以为这等神秘的女子会说几句玄之又玄的话。 “道家的人?!” 陈墨眉头一挑。 道家和现在楚国尊崇的道教不同。 道教是一种宗教,有其神仙崇拜与信仰,有一系列的宗教仪式与活动。道家则是一个哲学思想流派。 道家在楚太祖的时候还极为的盛行。 可是在楚太祖驾崩后,道家也是消失匿迹了,然后道教盛行。 而阴阳家据说是从道家分离出来的,剑走偏锋,道家的销声匿迹,也和阴阳家有关。 “你找我做什么?” 既然对方点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用意的。 但陈墨心中的警惕没有放松,虽然在女子的面前,他的警惕没什么用。 “教你。”叶伊人轻声道。 “教我?”陈墨一愣。 “对。” “为什么?” “龙魂在你身上。” “龙魂...”陈墨瞳孔一缩,猜到叶伊人所说的龙魂,可能就是自己突然拥有的“化龙”天赋。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不用着急否认,我这枚龙鳞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龙魂的所在。” 叶伊人走近两步,摊开手心,一枚晶片正在发烫发光,一阵微风袭来,吹起其脸上的面纱,虽然面纱扬起只有那么一瞬间,可陈墨依旧看到了那绝美的容颜。 其檀口轻启,道:“加入阴阳家,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我可是杀了伱们的少主,你还让我加入阴阳家?”陈墨有些疑惑。 “拥有龙魂者,才是阴阳家的少主。”叶伊人的目光平静且柔和,御姐般的声音带着一缕蛊惑。 “原来是冲着我身上所谓的龙魂来的?”陈墨松了口气,起码不是来杀自己的。 “若是我拒绝呢?”陈墨试探道。 “我会将你带走,阴阳家内自有长老会想办法抽走你身上的龙魂。”叶伊人不急不恼。 “抽走龙魂的人会怎么样?” “不清楚,还从未有人试过。” “……” “那我加入阴阳家,能获得什么好处?”陈墨道。 叶伊人没有一丝不耐烦,收起龙鳞,道:“让你变强。” “比如?” “我阴阳家有功法,名太一阴阳术,能直达先天宗师之境,甚至超脱宗师之境,远在人宗的羽化诀之上。”叶伊人扬起香颈,说到太一阴阳术的时候,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自信。 “羽化诀是人宗的?!”陈墨惊为天人,楚史上记载,羽化诀不是楚太祖东海斩蛟龙时所得的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九百多年前,人宗感知到楚太祖身具龙魂,便传授其羽化诀,助他建立了这楚国……” “等等。”陈墨打断了叶伊人的话,因为她这话,颠覆了陈墨二十多年来对楚国历史的认知。 这楚史上,也从未记载过是道家的人宗助楚太祖建立楚国的。 陈墨面露怀疑。 他可不会就这样相信了叶伊人的话。 叶伊人也没有期望就两句话便让他相信了自己,道:“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考虑好了吗? 加入,还是不加入?” “……” 他有的选吗? 不加入,要被带去阴阳家抽走龙魂,到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抽走龙魂后自己会死。 就算不死,万一阴阳家想保密,杀他灭口怎么办。 而加入的话,就目前听她所说的,并无坏处。 “我加入。”陈墨道。 叶伊人对陈墨的选择并不意外,她莲步轻移,朝着陈墨走来。 靠近后,双目微眯,然后抬起手,玉指朝着陈墨的眉心一点。 下一秒,陈墨便感觉到一大串信息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太一阴阳术,已收录。】 “这...这就完了?”陈墨道。 叶伊人放下手,点了点头:“从今以后,你就是阴阳家的弟子了,等你学会了太一阴阳术,便是我阴阳家的少主。” 陈墨:“……” 这也太儿戏了吧。 自己说加入,她就把太一阴阳术传授给了自己。 就不要什么考验吗? 起码来个天道誓言,自己若是叛出阴阳家,就五雷轰顶之类的。 又或者说,让自己替阴阳家办什么事。 就这样简单,和散财童子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这功法下了套... 陈墨赶紧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七十七 修魂 “灵魂?!” 看着属性面板上多出的灵魂一栏,陈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没错。”叶伊人点了点头:“阴阳家的修炼方式,和各家各派都有所不同,有史以来,这中原大地,武道最强者,不过宗师之境。 这就说明肉身是有极限,而灵魂没有,人死后,灵魂还飘荡在天地间,被人误为诡,而想要永生,唯有修魂,之后舍弃肉身,才能超脱宗师之境,达到之上的境界。” 陈墨:“……” 难怪传闻阴阳家剑走偏锋。 这修炼理念,明显和道家不同。 “那为什么不能真气和灵魂同修呢?”陈墨问出心中疑惑。 叶伊人没有一丝不耐,可谓是知无不言:“人力有极限,就算是一品武者,寿命也不过百来载,哪有这么多时间做到真气与灵魂同修。”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 别人不可以,他可以呀。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点击了太一阴阳术的详情。 果然是修炼灵魂的功法。 他看到“+”号,说明这太一阴阳术也可以用属性点提升。 可他并没有就此相信叶伊人的话,万一这太一阴阳术里有套呢,那自己修炼,岂不是中招了。 谨慎一点是没错的。 叶伊人见陈墨沉默,凤眉也是微微蹙起。 有句话她没说。 那就是太一阴阳术可不是谁都能够修炼的。 整个阴阳家,也只有她和死去的少主会。 所以,想要看陈墨是不是天命之人,看他能不能修炼太一阴阳术都行了。 “那…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陈墨道。 叶伊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陈墨:“……” 陈墨并没有去告官,说叶伊人的事。仟仟尛哾 因为这件事他无法撇清干系。 就在他迈腿朝着林箖儿的家走去的时候。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弘成元年,十月三十一日,阴阳家圣女邀你加入阴阳家,你选择了答应,躲过了抽魂身死的杀祸,获得属性点3。】 “我你奶奶个腿!”听完,陈墨爆了句粗口,还好自己答应了,要不然就噶了。 因为这事,陈墨找林箖儿腻歪的心情都没了。 不过为了不让她看出什么来,陈墨还是待够了时间才走的。 回到家。 姜琪告诉他,有朋友在等他。 陈墨一看,居然是叶伊人。 这可把陈墨吓了一跳,若是让他人知道叶伊人就是宝船上的那人,自己不死翘翘了。 他让叶伊人离开。 叶伊人却告诉他:“我的使命,就是贴身保护你。” “你待在我身边,害我才差不多。那日宝船上,可有不少人见过你,他们当中,可有一些还活着。”陈墨道。 “我从未以真面目示人,那日他们见到的我,是蒙着面纱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说完,叶伊人便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凤眉明眸,容貌绝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举止端庄优雅华贵,道:“在外人面前,伱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贴身侍女。” “神特么贴身侍女,有哪个侍女长你这样,你说你是皇后,估计都不会有人怀疑……”心中吐槽了一阵,陈墨抬手:“你还是戴上面纱吧,你这样比戴上面纱更惹人注意。” 叶伊人没有重新戴上面纱,而是抬手在脸上一拂而过,顿时换了个面孔,虽然容颜还是动人,却没有之前那般惊艳了:“现在呢?” “易容术?”陈墨瞳孔一缩。 “简单的道法而已。”叶伊人眼神平静,看着陈墨,语气波澜不惊:“想学吗?我教你。” 陈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好奇道:“刚才那张脸,是不是你用道法变的?” 叶伊人摇了摇头。 “那就这样。贴身侍女就算了,你这一看也不像伺候人的人……”陈墨想了想,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丝恶趣味,试探道:“在他人面前,你就装作我的侍妾如何?” “好。”叶伊人点了点头。 “这就答应了。”陈墨一愣,这答应的也太痛快了吧。 “等你成为阴阳家的少主后,再不违背阴阳家的情况下,你的一切命令,我都会听从。”叶伊人平静道。 看着那她纤细的腰肢,陈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能修炼太一阴阳术,就能成为阴阳家的少主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 “再不违背阴阳家的情况下,真的什么命令都会听从?” 叶伊人再次点了点头。 见状,陈墨恨不得立即给太一阴阳术加点了。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她越这样说,陈墨越觉得太一阴阳术上面有套。 之后,陈墨带着叶伊人给姜琪和白淑玉介绍了一下。 称叶伊人是自己侍妾,以后就住在家里了。 两女看着叶伊人面纱后的容貌如此动人,不由有些羡慕。 而叶伊人得知陈墨要买侍女的事后。 私下跟陈墨说,可以安排阴阳家的弟子过来。 阴阳家的弟子都是修魂的,不仅有人类,也有妖,当然,他们修魂的功法,肯定不是太一阴阳术。 陈墨本想拒绝的。 可是仔细想想,若是阴阳家的弟子当侍女,也能保护姜琪和白淑玉。 毕竟自己又不能每天在家。 见陈墨点头,叶伊人第一时间去安排了。 半个月后,叶伊人安排的阴阳家弟子到了。 一共四名女子,按照叶伊人的话,这四人在阴阳家也是办事的,不用担心她们伺候不了人,四女的魂力都在七品。 且因为是修魂的缘故,在常人看来,四女和普通人一样。 并保证,即便陈墨现在不是阴阳家的少主,这四女也绝对听他的话。 虽然四女的相貌看起来和少女一般,但据叶伊人所说,四女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 为了好区分,陈墨根据的四女的年龄,从大到小,分别叫做春灵、夏灵、秋灵、冬灵。 姜琪和白淑玉可不知她们是阴阳家的人,以为是普通的侍女,所以使唤起来并不显得拘谨。 半个月的相处,陈墨对叶伊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道:“若是我一直学不会太一阴阳术,你会怎么办?” 七十八 卖炭翁 叶伊人盯着陈墨的眼睛,那双明眸仿佛能看穿他一样,平静道:“前任少主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我是276天。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最多不能超过两年,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你还不会,我便会把你带回阴阳家……” “抽魂?”陈墨瞳孔一缩。 叶伊人点了点头:“抱歉,时不我待,你要理解。” 陈墨看着叶伊人那平静的脸色,却丝毫没看到她有一丝歉意的样子。 他换了个话题:“当日宝船上那死太监还活着吗?” “死了。” “那就好。” “两年时间是吧?”陈墨又重回那个问题。 “那是阴阳家所能容许的最长时间。” 叶伊人有句话没说,那就是龙魂在一个人的体内待的时间超过三年,那就没有办法抽走了,而距离陈墨获得龙魂,已经过去近十个月了,所以两年是最大的限值。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我能知道你目前的魂力是几品吗?” “三品。” “三品?”陈墨眼眸微眯:“你多大了?” 叶伊人看了陈墨一眼,这次回答的有些迟疑:“二十一。” “嘶。”陈墨吸了口气,虽然他目前还不知修魂和修真气哪个厉害,但能在二十一岁达到三品,可谓是逆天了,要知道,在当日的宝船上,她还能独战二品的武者。 “伱就区区三品,不怕我向朝廷告发你?”陈墨试探道。 “先天宗师和黑骑都已离京,所剩的先天宗师,留不住我们。”叶伊人不悲不喜,语气十分的平静。 “……” 陈墨注意到了叶伊人口中的我们,看来南阳来了不少阴阳家的人呀。 “你能听到周围的动静吗?” “这个院子,都逃不过我的感知。”叶伊人很是自信的说道。 “那就好。” …… 陈墨离开了叶伊人的房间。 很快,叶伊人听到了来自隔壁房间的动静。 甜腻的嗓音发出撩人心弦的叫声。 叶伊人脸色依旧平静,她习惯了,前些天每天她都能听到这种声音。 今日有些特别,没有了之前的压制。 “叫大点声。” 就在这时,隔壁的屋内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叶伊人耳朵微微一竖,下一刻,一道酥麻的痛苦声传入她的耳中,紧接着男子的声音响起: “圣女大人。” 声音中带着压抑。 “?!” 叶伊人眨了眨眸子,有些迷茫。 可不知怎么的,今晚她的心境,没有之前那么平静了。 她连忙闭目静心了起来,可那一句又一句的圣女大人,让她身体有了异样。 这样的情况,让她脸色一变,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连忙放松心神,屏蔽外界的一切,直到声音在耳边消失,她的心境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陈墨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两点。 一点是来自心中的恶趣味,想看看她遇到什么事都是那么波澜不惊吗。 还有一点就是心中产生的报复。 叶伊人的那些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生命的威胁。 而且这种生命的倒计时,令他十分的不爽。 …… 翌日清晨,陈墨缓缓睁开双眼,扫了眼两旁还带着泪痕的两女,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些愧色。 到了下半夜,他竟真将两女当成叶伊人了。 实在该死。 春灵和夏灵早就在屋外恭候了。 听到陈墨的吩咐,夏灵去打热水,春灵走进来亲手为陈墨更衣。 这四名侍女确实很听话。 使唤的也舒心,就算叫她来推屁股估计也会毫不犹豫的来做。 也不知阴阳家是怎么调教的。 等穿好衣服后,夏灵也是打好热水过来。 帮陈墨刷牙洗脸。 楚国是有牙刷的。 出了屋,隔壁房门也是打开,叶伊人走了出来,和陈墨对视了一眼。 “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样?”陈墨主动打招呼。 叶伊人蹙了蹙凤眉,道:“很好。” 出了陈府,叶伊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陈墨早已习惯了,他知道叶伊人在暗地里跟着自己,甚至自己进了北镇抚司,她也能潜入离开,而不被人发现。 按照她的话说,她若不想显露踪影,除了宗师,别人是发现不了她的。 刚开始,陈墨以为她吹牛。 可这么多天下来,陈墨信了。 …… 十二月初。 寒风凛冽。 南阳飘起了小雪。 陈墨走在前往信王府的路上。 他看到一名驾着牛车卖炭的老翁。 老翁满脸灰尘,显出被烟熏火燎的脸色,两鬓灰白,手指也是黑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 老翁牵着牛车,朝着南门的集市赶去,他了解到,南门集市的客人出手大方,他的这车炭或许能卖出去。 这样,换来的钱就能养活家里的老婆子和没了父母的孙女孙儿。 “踏踏……”仟仟尛哾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 “老头,等等。”老翁的身后传来一道公鸭般的嗓音,老翁回头一看,只见两名骑马的太监赶了过来。 两名太监翻身下马,一名太监手里拿着文书,嘴里说着是圣上的命令,两人吆喝着牛朝着皇宫拉去。 一车的炭,一千来斤,两名太监不是普通人,硬是要赶着走,老翁是百般不舍,但又无可奈何,目光朝着周围扫去,想寻求帮助。 可扫到陈墨身上的时候,吓了一跳,忙跟着太监前往了皇宫。 陈墨蹙了蹙眉,没有说什么,加快脚步朝着信王府走去。 信王找陈墨,是因为孩子的满月宴要到了。 江南送来了一份贺礼,可在路上被人劫了。 据消息称,劫走贺礼的这群人是一群江湖侠客,如今正在平遥县落脚,平遥县的锦衣卫已经盯住了,让陈墨速速带人前去,把贺礼完好无损的运回来。 陈墨接下后,离开了信王府。 叶伊人在信王府外等着,没有跟进去。 “你要跟我外出一趟了。” “去哪?” “平遥县。” “好。” …… 回镇抚司的路上,陈墨再次看到了卖炭的老翁。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坐在雪地里,浊眼湿润,旁边的老牛用舌头舔舐着主人的脸,在无声安慰着。 老牛的头上,挂着半匹红纱和一丈绫,那是千斤炭的钱。 七十九 银子在哪 “吱吱...” 脚踩在薄雪里的声音。 老翁抬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就走,就走,老儿我这就走...” 说着就要牵着牛车离开。 他虽然见识少,但看陈墨的穿着,配刀,也知不是好惹的。 “等等。”陈墨叫住了他。 老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大人,何事?” “找你买点炭,这是定金。”陈墨将一堆碎银子递了过去,大概十两的样子。 倒不是陈墨不给银票,而是给他银票,或许对老翁来说,并不是好事。 “大...大人。”老翁愣住了,不敢接。 “怎么,不做我的买卖?”陈墨眉头一皱。 “不,不是,只是小老儿的炭已经卖...卖完了,还要得重新烧。”老翁道。 “不急,烧好了再送来。”陈墨给老翁报了个地址,道:“这事办好了,有重谢。” 这下,老翁哪还不明白陈墨的用意,自己这是碰到好人了呀,哭着就要给陈墨磕头。 “你这么大岁数的人给我磕头,是想让我短命吗?”陈墨拦住了他。 说罢,便离开了。 …… “所有人,集合。” 回到镇抚司,陈墨便是让张开把底下人都召集齐了。 “有一批官银被劫,据消息称,贼人如今在平遥县落脚,上面的意思,把官银夺回来,这贼人,也不要活着了。” 这是信王交给陈墨的私事,没有走官府,所以陈墨自然不能说是送给信王孩子的贺礼被劫。 “诺。” “出发!” 出发前,陈墨回家一趟,说要离开几天。 并说期间若是有人来送炭,就收下,并给二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平遥县离京师,可有好几天的路程。 …… 六天后。 平遥县。 百户所。 “平遥县锦衣卫百户所百户欧阳涛,拜见陈大人。”欧阳涛早就收到了上面会派人前来的消息,得知了所来大人的名讳,旋即说道: “卑职已在岳春楼为几位大人摆好了接风宴,请大人前往。” 欧阳涛的目光在李文川、江万有等人的身上扫了一眼。 “不用了,那些抢劫官银的贼人在哪?早点解决了他们早收工。”陈墨摆手道。 欧阳涛一愣,往日上头来人,哪一个不先玩一圈再办事的。 哪有陈墨这样一来就雷厉风行的。 不过欧阳涛还是恭声拱了拱手:“大人,半个时辰前,据我们的人来报,那群贼人已经上山了,山上的风雪大,所以就没有跟上去,不过据我推测,那群贼人的老巢应该在山上。” 陈墨挑了挑眉,又问:“那群贼人的实力如何?” “没有交过手,不过据运送官银幸存的人说,实力在六品和五品,那山上可能又是贼人的老巢,或许还有强者在,因小心行事。”欧阳涛想了想,道。 “好。”陈墨点了点头。 欧阳涛松了口气,上面来的人还能听劝,可真是一件幸事。 可下面就听到陈墨说道:“随我上山。” 欧阳涛:“……” 这就是你说的小心行事? 若是叶伊人不在他身边,陈墨确实会小心行事。 可现在在。 直接莽就行了。 有这么个大保镖在,不用白不用。 …… 楚国以武兴国,可随着楚太祖禁止天阶功法、武学在民间流传,连江湖门派都不能拥有,再随着锦衣卫的建立。 江湖武者的脊梁骨都被朝廷踩断,只能在朝廷的眼色下行事,胆敢忤逆朝廷者,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几百年来,多少江湖门派被遭到血洗。 因此,朝廷也建立了绝对的威严。 可自永文帝沉迷修仙开始,朝廷对江湖的威信开始逐渐的减弱,使得江湖越来越乱。 由于没有及时的处理,朝廷的纵容,这使得江湖人士胆子越来越大,三百年下来,有些地方上游侠之气成风,三百前没被处理的江湖门派,到了现在,甚至到了蔑视王权的地步。 可能是终于引起朝廷的重视,派出高手打入江湖势力,成了威震一方的武林盟主。 在里应外合之下,数年的打压,使得朝廷在江湖的威信再次树立。 可风气已经传开,威信虽然再次树立,但想要遏制“侠以武乱禁”,还远远不够。 义阳山上,便有这么一群人。 他们建立了一个组织,名为义阳飞侠。 义阳飞侠的主旨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消除世间的一切不公。 前段时间,他们打听到有一批从江南来的银子,要运往京师。 这可把他们气坏了,南方的百姓都吃不起饭造反了,可当地的官员却不顾百姓的死活,把民脂民膏运去京师。 于是,他们下山,把这批银子劫了下来。 可是劫下后,他们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批银子居然是送给信王的,是给小王爷当满月宴的贺礼。 信王是谁? 如今的摄政王,楚国的真正掌权者。 劫了送给信王的东西,那他们还能活? 于是他们队伍里出了分歧。 一些人主张把银子还回去。 还有一些人则是说道:“信王又如何?南方的百姓饿死那么多,现在冬天又来了,不知多少人又得冻死,他不怜悯百姓,反而让人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当贺礼,断不是什么好人,该劫。若是将这批银子运回江南,能拯救万千百姓。” “话是如此,可是信王能让我们把银子运回江南?朝廷藏了多少高手,多年前武林盟主一事就可以看出来,连华山派、崆峒派都被打的关了山门,咱们这些人连塞牙都不够。平日里劫点富人、普通官员小打小闹,朝廷不会重视,可现在劫了信王,怕是大祸临头了……” 说着,他们发现寨口走进来一个人。 踩着雪发出吱~~吱的声音。 其身着红衣,隔着飞雪,看不清面容。 他步步走来,大步走上台阶,走进了大厅。 众人终于看清,这特么是名锦衣卫。 他们脸色一沉,只见这人进入大厅后。 吭哧一声便是将大厅的大门给关上。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 陈墨手持绣春刀,看着众人,道:“银子在哪?” 八十 保镖出手 随着大门被关上,众人先是微微一愣。 可随着陈墨的话音落下后,他们的脸色大变。 “锦衣卫!” “朝廷鹰犬。” “阉党走狗。” “就他一个人……” 众人窃窃私语,然后对视了一眼,纷纷拿起了放在身旁的刀剑。 拔刀拔剑声随即响起,一脸警惕的看着陈墨。 飞鱼服,绣春刀。 这来的可是个硬茬子。 “程兄。”坐在大厅首位的黑脸大汉对着左侧第一位的华袍男子扫视了一眼。 后者站起身来,望着身穿飞鱼服的陈墨:“阁下是何人?有何贵干?在下听不懂阁下的话。” “银子交出来。”陈墨没有跟他废话,直奔主题。 华袍男子程华重脸色一沉,眼中显出几分戒备,看了看陈墨手中的刀,明知故问道:“阁下说的那笔银子?” “飒!” 大厅中刀光一闪,陈墨出手了,他的身形猛然前冲,带着凌厉的爆发,直劈为首之人而去。 这显然激怒了程华重等人。 大厅里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有识之士,满怀一腔热血,自然,脾气也很冲,对于陈墨这种没说几句便动手的人,程华重率先出手,脚步猛踏地面,身影已经如脱弦之箭扑出,双手一前一后五指似铁钩,如猎鹰扑兔一般冲向陈墨。 流沙派,鹰爪功。 高手过招,血光四溅。 血色的刀光自绣春刀中迸溅而出,程华重区区肉身,在这刀光之下,两只铁爪的爪子,硬生生的被绣春刀削掉,十指血淋淋的掉落在地,惨叫声响彻而起。 陈墨一脚踢在程华重的胸膛,后者直接倒飞了出去,撞烂了黑脸大汉身旁放茶杯的木桌,整个人砸在了之后的红漆木柱上,上面的房梁都因这股巨大轻轻的震动了一下。 黑脸大汉顿时错愕,底下左右两侧的义阳飞侠瞳孔微缩,旋即暴怒,手持刀剑朝着陈墨劈砍而去。 而面对这左右两侧的攻击,陈墨躲也不躲,直朝着为首的黑脸大汉冲去。 左右两侧的刀剑快要落在陈墨身上的时候,一股摧枯拉朽的劲力自陈墨的身后席卷而来,快要冲向陈墨时,这股劲力自两侧分开,全都宣泄在了扑向陈墨的义阳飞侠身上。 “砰!砰!砰!” 两侧的义阳飞侠全都被这股劲力掀飞了出去。 木椅被砸烂的声音响起。 刀剑脱手落地。 一个个摔坐在地,捂着胸口,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嘴里喷吐而出。 黑脸大汉脸色大变,面对冲来的陈墨,起身拿起挂在身后墙上的九环大刀,一记猛冲,冲上半空,以力劈华山之势,直接劈向陈墨的头顶。 “锵!” 陈墨抬刀抵抗,刀锋之上擦出道道火花。 前者巨大的力量砸的刀背撞在自己的胸口,双膝有些弯曲,将陈墨震退了数步。 “四品...”陈墨眉头一挑,吐了一口浊气,再度迎了上去。 黑脸大汉有些意外,五品武者能硬抗他记重刀还能再战,难怪敢孤身前来。 不过对方的招势虽然凶猛,但看上去实战功夫还差上一些。 黑脸大汉身形一闪,后发先至,右手持刀竖劈而下,左手抬手一拳轰出。 “嘭!” 拳头势大力沉,在大厅带起横风。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记重拳并未击中,在双方抵抗的瞬间,对方双脚猛踏地面身体腾空,双脚迈开躲过了那砸在肚子的重拳,然后一记迅猛至极的边腿扫向黑脸大汉,飞鱼服带起一道红光。 黑脸大汉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后仰躲避,旋即左掌拍地而起,眼中杀意涌现,双手紧握九环大刀,在半空又是一记力劈华山,狠狠的劈向陈墨的头颅。 “嘭!” 蓦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上方暴掠而来,一掌拍在了黑脸大汉的胸膛之上,后者如陨星一般,倒飞而出,将地面所铺的木板砸出一个洞。 “当!”九环大刀掉落在他的身旁。 “噗哧...”一口血沫从嘴里喷出,洒在自己的胸口,黑脸大汉眼神惊愕的看着那道从天而降,然后落在陈墨身边的身影。 “你...你们...咳咳...” 黑脸大汉脸色颓然,没说几句,便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每咳一声,都喷出一口血沫。 那一掌,显然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再问一遍,银子在哪?”陈墨提刀缓缓走了过来。 “你这厮...”黑脸大汉怒目而视瞪着陈墨,双眼充满血丝,没说几句便趴在地上闷声咳嗽,怒道:“呸,助纣为虐的狗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仟仟尛哾 “好,有血性。” 陈墨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走到了被削去手指的程华重面前,道:“告诉我,我放你离开。” “呸。”程华重忍着痛吐向陈墨一口血水,好在陈墨早有准备,用真气挡了下来,一刀将他拍晕了过去,转而问起了另一个人。 还是那句话:“告诉我,我放伱离开。” “休想。”另外一人也很有血性。 这次,陈墨的绣春刀直接插进了他的大腿里,绣春刀拔出,血水喷了三尺高,哀嚎声响彻而起。 义阳飞侠二十多人,不是每个人都像黑脸大汉和程华重那么有血性的,随着陈墨每问一个人,伤害就加码,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陈墨再次问,后者直接吓的说了出来。 “懦夫!”黑脸大汉见状怒骂。 那人也是愧色的低下了头,随着黑脸大汉越骂越厉害,那人突然抬头,声嘶力竭的喝道:“我...我不像你,我有妻儿父母,我早就说了,让你们把银子还回去,你们不听,现在好了,人家打上门来了,你不怕死,我怕……” 说着,他怯弱的看着陈墨,道:“大……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我说话算数。”陈墨说道。 那人步履蹒跚的朝着大门走出,顺利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风雪之声呼啸而来,在这风雪声中,还带着刀刃入肉的“噗哧”声。 “大人。”李文川提着带血的刀带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而大厅里,叶伊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八十一 不动明王身可以加点了 在李文川身后的两名锦衣卫,提着一具尸体,正是刚从大厅跑出来的那人。 “大人,山上搜了一圈,并未发现官银的踪影。”李牧丰也是带人涌了进来,在陈墨的耳边说道。 “张开。”陈墨唤来了张开,把那人说的藏银位置,告诉张开。 张开带着底下的人退了出去。 “大人,这些人怎么办?”李牧丰扫了下大厅中身受重伤的二十来人,虽惊讶于陈墨能一人对付这么多人,但不该问的他没问,询问陈墨的处理意见。 “那银子你不能带走,你可知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黑脸大汉趴在地上又闷声咳嗽了几下,手在木地板抓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双目充满血丝的望着陈墨,试图唤醒他的良知,道: “那些银子都是江南当地官员搜刮的民脂民膏,这批银子若是运回南方,能拯救万千百姓,能让许多人免于饥饿,受冻。而你将它运往京师,只能让一部分人贪图享乐……”qqxδnew 所有锦衣卫此刻都看着陈墨。 陈墨看着他,道:“侠以武犯禁,被你们杀的运送官银的人,他们可罪不至死,往日被你们抢劫的富商、官员,同样如此。” “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我们从不对普通人和无辜百姓下手。”黑脸大汉怒喝。 “是不是好人,不应该由你来定义。”陈墨道。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是用来掩饰伱心中的罪恶罢了,你想找到这批官银,就是单纯的想为你自己升官发财,你要记住,你升官发财的背后,是江南几十万挨饿冻死的百姓。”黑脸大汉怒吼。 陈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双眼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只有冰冷的寒芒:“不留活口。” 说完,便走出了大厅。 寨外,雪花飘零。 寨内一片哀嚎。 陈墨吐出一口冷气:“还跟着吗?” “还在。”叶伊人的声音响起。 陈墨偏头看了一眼,却不见叶伊人的身影。 他不知在这冰天雪地下,叶伊人是怎么隐藏自己的身影和气息的。 而他问的,是跟踪的人。 在他出信王府后,叶伊人就告诉他,有人在跟着自己, 且一路从京师跟到了平遥县。 直到上义阳山的时候,叶伊人告诉他这人还跟着,只是隔着远一些了。 若是陈墨猜的不错的话。 这件事,算是信王对他的一个考验。 其实,就算不是考验。 这批银子,也是运不回江南的,这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 他若是敢把这批银子留下,死的就是他了。 他无能为力,最多是放他们走。 可是现在有信王府的人跟着,他们这群人不可能离开的。 反而自己会被跟踪的人抓住把柄。 与其将他们带回诏狱受尽折磨,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没错,陈墨刚才说的那段话,确实是用来掩饰心中罪恶,让自己好受一些的借口。 “我是不是太过冷血了?”陈墨不知是在问叶伊人还是在问自己。 他发现自己活成了当初讨厌的人。 叶伊人没有回答。 李牧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人,处理好了。” 【弘成元年,十二月七日,信王命你夺回官银,你深入贼窝,被劫匪围攻,幸好叶伊人及时出手,让你躲过杀劫,获得属性点3。】 系统的提示音也是随即响起。 “下山。”陈墨道。 “诺。” 在陈墨一行人走后不久,一道火光在山寨熊熊燃起。 一道黑影出现在山寨的前方,看着那漫天的火光,眸光微微闪烁。 …… 七天后。 信王府书房外。 【弘成元年,十二月十四日,信王命你夺回官银,你没有放走任何一个劫匪,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躲过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1。】 陈墨在跟信王复命出来后,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果然,信王并没有就这么相信自己……”陈墨回头看了眼书房,微微蹙了蹙眉。 独自朝着府外走去。 他已经来过信王府几次了,已经不要人来带了。 信王府卧虎藏龙,他也不敢乱走,按照以前的路线,脚步不停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不敢乱看,这边离信王的后宅很近,住的都是信王的妻妾。 听说他还在平遥县办案的时候,信王举办完孩子的满月宴后,又纳了两位妃子。 路过花园的时候,陈墨看到信王妃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下荡着秋千,身旁虽然侍女护卫众多,可看上去很是孤独。 陈墨不敢多看,快步离开了。 …… 陈墨回到陈宅后,雪越下越大,气温也是越发的寒冷。 主屋。 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围在一起烤着炭火,春灵、夏灵站在一旁伺候着。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三女当即认出了是谁,争抢着去迎。 “墨郎,你回来了。”林箖儿先一步走过去,替陈墨拍掉头上的雪花,白淑玉赶紧拉来一件棉袍披在了陈墨的身上,姜琪握了握陈墨的手,有些冷,让春灵赶紧去打来热水。 然后三女把陈墨拉到炭火前坐下,姜琪拉着陈墨的手,放进自己的里衣里,替他暖手。 陈墨笑着说不冷,可姜琪硬是要给他暖暖。 陈墨这一去一回,可过了半个月,三女都很是想他。 林箖儿倒在他的怀里,抱着陈墨的腰肢,没有说话。 当手暖了片会后,陈墨一手握着柚子,一手抚摸着林箖儿的美腿,然后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1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不动明王身终于可以升级了。” 陈墨早已对这个神通充满期待。 见可以升级,什么话没说,直接默念加点。 八十二 吹了几首曲子 随着陈墨的一声默念,十个属性点瞬间被扣除,然后一大团记忆涌入了脑海中,那是一部分不动明王身的经验,各种法诀,就好像自己修炼的一样,能立即使用出来。 与此同时,陈墨发现不动明王身的后面多了一个“初窥门径”的熟练度。 “花费了十个属性点,不动明王身方才入门。” 陈墨咂咂嘴,这神通可真够废属性点的。 这要是得修炼到圆满,得要多少属性点?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陈墨看着属性面板,虽然只剩2个属性点了,但太一阴阳术和化龙还可以再升。 他的目光移到了化龙。 突然想起,既然双修可以提升修为这点是化龙带来的。 那么若是化龙提升,双修效果会不会也提升? 陈墨觉得可以试一试。 离叶伊人的两年期限也还长,修为突破也还远着。 这两个属性点完全可以试下化龙天赋。 想到这。 陈墨手上的力气不由的加重了一些,姜琪口中发出一声娇喝,眼波有些迷离,脸颊也是微红。 林箖儿和白淑玉顿时明白了什么,前者从陈墨的怀里起来。 春灵和夏灵识趣的退出了屋内。 陈墨抬手摸上了林箖儿的脸颊,随后,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把她抱起,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顺便朝着姜琪和白淑玉瞥了一眼。 二女瞬间会意,前段时间几乎天天双修,现在时隔半月,难免会有些想了,两女对视了一眼,咬着唇瓣起身跟了过去。 “不...不要。” 林箖儿被放在床上后,看着陈墨那灼热的目光,眼睫毛轻颤,她还没准备好呢。 而在她说话间,陈墨已经俯下了身体,贴了上去,嘴唇直接印在了林箖儿红唇上,双手善解人“意”了起来。 伴随着腰间细带的解开,姜琪抿着唇,和白淑玉一起扯着林箖儿长袍的衣角,一袭棉袍被抽走,里面是件白色的里衣,然后里衣也顺着削肩滑落,露出一具穿着荷花肚兜,白皙如玉的完美酮体。qqxδnew “呜呜……”林箖儿脸蛋通红,红唇被陈墨吻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得可怜巴巴的。 而两女看着林箖儿的美腿,也有些羡慕。 林箖儿身高差不多有170公分,而那双腿都有110到120公分了。 精巧的玉足,修长笔直圆润的大腿引人入胜,腿部曲线迷人。 难怪墨郎每天看她时,双眼第一时间朝着她的双腿瞥去。 这双美腿,谁能不爱。 两女对视了一眼,接着帮陈墨脱掉了鞋子上,便是上了床,放下了两边的幔帐。 只是片刻。 幔帐里陆续被扔出了许多衣物。 …… 两个时辰后。 原本明亮的窗口,彻底的暗了。 炭火也早已熄灭。 屋内有些寒冷。 陈墨唤了声春灵。 不久,房门打开,秋灵和冬灵走了进来。 她们和春灵、夏灵进行了换班。 秋灵弄来了新炭,重新点燃了炭火。 冬灵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随着昏黄的烛光充斥屋内,温度也渐渐上升起来后。 两女对着还未拉起幔帐的床榻施了一礼,便是退了下去。 等两女走后,幔帐才被拉了起来。 林箖儿俏脸通红的靠在陈墨怀中,目光有些娇羞,披散的长发铺在陈墨的胸口,抬手抚摸着陈墨的脸颊,静静的没有说话。 她并没有被吃,只是欣赏了一场翻天倒海的戏码。 当她的目光扫向窗口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惊慌道:“完了完了,都这么晚了,爹爹肯定会担心我的……” 说着便要起来。 就在这时,秋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大人,有位叫林白的大人来了,问林箖儿在不在?” 闻言,林箖儿更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爹爹找过来了,我这么晚还待着这,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未出嫁,就和男子腻在一起,还夜不归宿。 尽管那男子就是自己的情郎。 可是对于传统的家庭来说,是极为丢脸的。 她惊慌失措的从床上下来,看着那地上的衣物,也不管是谁的,拿起就穿了起来。 陈墨有些好笑,道:“反正事情都发生了,要不你就在这里过夜算了,我让冬灵跟老丈人说一下。” “你...你还笑,若不是你...坏,我……我不理你了。” 望着陈墨那坏笑的眼神,林箖儿的脸色血红如火。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陈墨也是起床,道:“老丈人都亲自来了,我这个做女婿的,得过去打个招呼,要不然就太失礼数了。” 林箖儿心中一暖,她一个人真不知怎么应对,若是有陈墨在身边陪着,她便觉得安心了许多。 …… 林白双手负于身后,面色严肃的在大厅中踱着步。 随着脚步声传来,林白脸色一喜,迎上前去,当看到箖儿身后的陈墨时,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岳丈大人来了。”陈墨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连称呼都变了。 林白看着女儿那通红的脸色,披散的头发,甚至连衣服都有些皱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道:“谁是伱岳丈大人?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未成婚前,不准欺负箖儿,这么快就忘了?” 陈墨还未说话。 林箖儿就上前抱住了林白的胳膊,道:“爹爹,墨...陈墨他没有欺负我,我...我就在他这里吹了几首曲子。” “吹了几首曲子...” 这话,鬼才信,反正林白是不信,他狠狠的瞪了陈墨一眼,吭哧了几声后,道:“你这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娶箖儿?” 八十三 宁月兰进京了 在林白看来女儿已经被陈墨吃干抹净失了身,可到现在,一个名分都没有。 原本他是觉得陈墨很靠谱的,可是随着后者身穿飞鱼服,权势越来越盛,林白就有些担心了。 他担心女儿被骗,陈墨只是想玩玩而已,并不想负责。 毕竟,就算陈墨真不想负责,以他目前的地位,林白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所以,见情势还没有完全倒向不好的一面时,他要陈墨先给箖儿一个名分。 “爹爹,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信王要给他赐婚,现在他...要是娶了我,岂不是得罪了信王。”林箖儿一颗心早就系在陈墨身上了,林白的话刚说完,林箖儿便为陈墨讲了话来。 “那就先纳妾。”林白沉声道。 在楚国,男子在还没有成婚之前,是可以纳妾的。 纳妾是不会影响正妻的地位和权力的,所以信王也不会在这事上追究。 这下,林箖儿不说话了,偏头看向陈墨。 因为这点,完全合理。 “纳妾可以举办婚礼吗?” 陈墨不是没有想过纳妾的事,而是他想给林箖儿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打算在成亲的那天,把她一起娶了,这样能最大的弥补她。 可是现在就纳妾的话。 他不知纳妾可不可以举办婚礼…… 若是不能的话,就太委屈她了。 然后他从林白的嘴里得知纳妾是可以举办婚礼的。 但是有讲究,比如小妾的花轿是不能从正门进的。 其二,不拜天地父母。 其三,嫁衣不能大红,只能穿粉红。 最后,还要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认可,方能为妾。 因为陈墨还未娶亲,最后这条可以免了。 另外,规矩虽然是这样,但实际操作起来,完全可以灵活运用。 最后,陈墨答应了纳妾的事。 林白把林箖儿带走了,由于陈墨父亲战死,母亲改嫁的情况。 纳妾的时间,就由林白那边来裁定了。 另外,林白还跟他说,虽然是纳妾,但聘礼一分都不能少。 在林白看来,将女儿嫁给别人当妾,已经委屈女儿了。 既然要嫁,自然得嫁的风光,起码要在别人看来。 箖儿即使嫁给他人为妾,其待遇也要超过别人娶妻。 对此,陈墨没有意见。 …… 回到主屋时。 姜琪已经醒了,缓缓撑起身子,青丝滑落,遮掩住身前的风光,满目柔情的看着进来的陈墨:“墨郎,怎么了?箖儿姐呢?” “岳丈来了,把箖儿接回去了。” 陈墨脱掉鞋上了床。 姜琪主动的躺进陈墨的怀里,瞥了眼身旁还在沉睡的白淑玉,小声的嗔道:“墨郎,你今晚太厉害了,估计漱玉妹妹明天要很晚才能醒了。” 陈墨刮了刮姜琪的琼鼻,道:“你感觉怎么样?” “和仙子一样...”姜琪一脸娇羞。 “呃……”陈墨嘴角抽了抽:“我问你修为有没有提升?” “啊?” 姜琪臊了个大红脸,埋在陈墨的怀中连说了几句你好坏,方才催动功法感应了起来,旋即发现竟提升了许多。 今晚提升,怕是赶得上十几天的苦修了。 姜琪清晰的告诉了陈墨。 “果然……” 陈墨挑了挑眉,化龙提升后,不仅双修效果增强了,双修的时候,还对两女有帮助。 要知道,在之前双修的时候,陈墨问过两女,是没有帮助的。 陈墨抚摸着姜琪的玉背,再次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属性点用了个精光。 但化龙的提升,让他感觉实力也增长了不少。 他突然抬手,隔空对着丈许外的桌角轻轻一按,甚至没调动多少真气,那桌角便是被他捏了下来,五指轻轻握紧,桌角便化为了齑粉。 “好霸道的劲力……”姜琪发出惊叹。 “不过……” “嗯?” 陈墨的小腹一热,他敏锐的发现,自从化龙提升后,某些方面,也提升了。 他低头看向姜琪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邀请。 “妾...身有些不适。”姜琪有些怕,因为陈墨一旦开始,就不会低于一个时辰。 陈墨偏头看了眼沉睡的白淑玉。 “算了,早些睡吧。” “要不……” “不用。” …… 翌日。 陈墨打算摸鱼,不去衙门的。 毕竟他如今这个身份,偶尔偷下懒,也没人说什么的。 可春灵来报,说张开求见。 等张开来了后,陈墨一问。 张开说,皇后要出巡,上头让陈墨随行护卫。 陈墨一愣,虽然锦衣卫有“掌直驾侍卫的”职能,但各部门分工不同,他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是不用干这个活的。 因此,这怕是皇后自己的意思了。 …… 皇后的仪驾虽然比不上皇帝,但排场也是十分庞大的。 前方有锦衣卫开路。 左右两侧还有皇宫的禁卫。 一大批太监、宫女跟在皇后的凤鸾车驾旁边,随时听候坐在车驾内的皇后吩咐。 而前方为首开路的,就是陈墨。 到了后,他才知道。 皇后出宫外出,是要接人的。 虢国夫人,从扬州来京了。 …… 仪驾出了城,一路来到了一处小山下,官道在山脚下,小山上有一个亭台。 “停。” 宫女叫停了仪驾,扶着里面的宁月露走了下来。 “你们不用跟着了。”宁月露只叫两名宫女跟随。 负责宁月露安全的禁卫统领担心道:“可皇后娘娘您的安全?” 宁月露瞥了禁卫统领一眼,然后目光装作无意的扫到陈墨的身上,道:“伱,陪本宫一起上去吧。” 陈墨一挑,恭声拱手:“诺。” 没办法,禁卫统领只能安排人在周围戒备了起来。 八十四 再见故人 小山之上,寒风呼啸,冰冷刺骨。 宁月露站在凉亭下,目光眺望着远方,身上披着一件大氅,领口系紧,露给陈墨的,只要那绝美的侧颜,绝世而独立。 相比于两年前陈墨眼里的小丫头,如同成了雍容华贵的贵美人,在气质的加成下,以及那皇后的光环,能让无数人心动。 陈墨躬身在凉亭外,不发一言。 “姐姐快要到京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宁月露转过身来,轻轻的将几缕额前的发丝绾在耳后,细微的动作触碰到垂在额前的珠玉,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眼神平静的看着陈墨,并不因两名宫女站在旁边而显得紧张,反而无比的落落大方,没有一丝避讳陈墨的意思。 陈墨微微一愣,然后说道:“皇后娘娘很快就能姐妹重逢,臣替娘娘感到高兴。” 宁月露对于陈墨这话显然不满意,自顾自的说道:“本来姐姐上月初就到了,可是为了躲避江南的叛军,绕路时不小心落了水,这冰天雪地的,哪怕姐姐她是武者,也是感染了风寒,在乾东城足足休养了一个月。” 说着,宁月露又转过身去,担心道:“也不知落下了病根没有……” 闻言,陈墨瞳孔微缩。 虽然他很想表达此刻心中想法,但有旁人在,宁月露的身份又这么敏感,陈墨只能低着头不发一言。 “听王英说,明年你就要升副千户了?”宁月露道。 “回禀娘娘,确实有过耳闻。” 这是陈墨夺回了官银后,信王向他承诺的。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去国丈府找国丈,尽管开口。你之前毕竟本宫家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护院,对本宫和姐姐都有过帮助……” 说着,宁月露偏头对旁边的宫女道:“星儿。”看书溂 “奴婢在。”名叫星儿点头示意,然后从腰间取下一枚铁牌,然后走出凉亭,递给了陈墨:“陈大人,这是皇后娘娘的信物,持此牌可出入国丈府。” “谢皇后娘娘。”陈墨收下后,恭声拱了拱手。 禁卫五步一岗,在山脚下仔细巡视,有任何可疑的动静都会上前检查盘查,守卫森严。 而且这只是个小山坡,抬头便可以看到山上凉亭的画面。 宁月露瞥了一眼,虽然有很多私事要跟陈墨说,但现实的情况让她不能这样做。 陈墨看着宁月露的背影,虽然隔得不远,可中间却仿佛有道天堑。 两人都不发一言。 天地无声。 不知过去多久,天上再次飘起了晶莹的雪花,宁月露抬手,似是想接住那从天而降的雪粒。 “皇后娘娘,他们到了。” 就在宁月露心生感叹时,星儿指着远方的黑点,大声道。 远处的官道上,黑点越来越近。 陈墨眺目看去,可以看到一队带甲的铁骑徐徐驶来,铁骑的中间,有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的车帘上,有一个金色的大字“宁”。 “是姐姐。”宁月露快步走了过去。 “娘娘慢点。”星儿与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去搀扶,三人徐徐的朝着山下的官道而去。 …… “是二小姐。”马车里,宁月兰的侍女掀起车窗的帘布,也是看到了从山坡上下来的宁月露。 “到了这,可不能再称呼二小姐了,得改口叫皇后娘娘。”宁月兰笑着收拾了一下,见到妹妹,她还是很开心的,她道:“停车!” “诺。” “大小姐慢点,外面冷,病刚好,加件衣裳。” 见宁月兰已经下了马车,侍女急忙从旁边的箱子里拿上一件貂袍跟了过去。 “皇后娘娘。”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什么,宁月兰过去就对着宁月露要行一礼。 宁月露连忙托扶住宁月露要蹲下的腰身,嗔道:“姐姐,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不错,没有在你姐面前摆架子。”说着,便要抬手抚摸着宁月露的脸颊,想好好的看看她。 “大小姐。” “皇后娘娘。” 蓦地,陈墨和侍女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前一后。 侍女对着宁月露施了一礼后,走上前来将貂袍披在了宁月兰的身上。 这时,她感觉到大小姐在颤抖,她以为是冷到了,连忙帮大小姐紧了紧身上的貂袍。 可当她侧目看到皇后娘娘身后的的陈墨时,直觉告诉她,大小姐并不是因为冷而身体颤抖。 “好久不见,大小姐。” 隐藏在脑海中的记忆和心里的情感顿时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相比于林箖儿、姜琪、白漱玉,陈墨对宁月兰的感情,显然更深厚。 她是陈墨在这个世界的初恋,且有几年的朝夕相处。 她的眉、她的眼、唇,深深的印在陈墨的脑海里。 她的五官比宁月露更加的立体,肤白如羊脂,双眉似柳叶,带着一缕生人勿近的冷意,如果说宁月露是较为青涩的美的话,宁月兰则是的的确确的一个大美人,完全长开了。 身体本能的情感,怂恿他冲上去狠狠的抱住她,可事实的情况却让他拼命的遏制住心中的感情,强忍着自己平静。 宁月兰也是发生了这点,看了眼远处过来的锦衣卫,理应战胜了感性,目光收了回去,她握着宁月露的手,道:“我们姐妹两好久没说过话了,外面冷,上面我们好好聊聊。” 宁月兰拉着宁月露上了马车。 侍女和宫女也是很有眼力见的没有上去。 马车行驶了起来。 一群人在后面跟着。 上了马车的宁月兰再也没有忍住,抱住妹妹,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溢了出来:“我...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宁月兰对陈墨的感情,一点不比陈墨对她的感情少。 而看着怀中的姐姐,宁月露的神情也是颇为的复杂。 “好了,好了。父亲已经将姐姐伱的婚事取消了,你未嫁,他未婚,现在到了京师,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说到这的时候,宁月露心中的叹了口气,她已经是一国皇后了,虽然不知这皇后还能当多久,但是对于陈墨,她已经不奢求了,只希望姐姐能和他好好在一起。 看书喇 八十五 雪吟酒会 宁月兰的虢国夫人,是她还未被取消婚事的时候,皇帝赐封的。 若不然,未有婚配的女子,用不上“夫人”这个称号。 除了被封为虢国夫人外,她在京师还有自己的大宅,仆从。 岁给钱千贯,为脂粉之费。 有钱有宅邸,她又是虢国夫人,有着绝对的自由,如今婚事又被解除,她就算在宅子里养男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也是宁月露说他们二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 但要成婚的话,就相对麻烦一些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三聘六礼。 这每一样都不能少。 且作为皇后的姐姐,婚姻大事,往往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她父亲之所以取消了与李家的婚事,无非就是眼见高了,看不上李家,想谋求一门更好的婚事。 想待价而沽。 …… 进京后。 车队前往了国丈府,陈墨便没有再跟了,返回了北镇抚司。 不过离开前,宁月露派宫女星儿给他带了一句话,说姐姐不会住在国丈府。 陈墨不是傻子,明白宁月露这话是告诉他,宁月兰有单独的府邸,日后可以去找她。 …… 但令陈墨万万没想到的是,国丈宁正忠在宁月兰进入国丈府后,第二天便将宁月兰禁足了。 宁月兰到京后不过三天。 国丈府便宣布,一周后要在雪吟阁举办一个“雪吟酒会。” 邀请京师的文人骚客、武者参加,以诗会友,以武会友。 任谁都看得出来,国丈这是再给大女儿选夫婿。 因为邀请的全是男人,且都是适龄未娶妻的男子,并且其身份,全都是三品大臣的儿子或者孙子,又或者一些大家族的嫡子嫡孙。 所表露出来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可是能成为皇帝姐夫的机会,谁不心动。 一时间,收到邀请的人,都是纷纷响应了起来。 整个京师,在这些天都是讨论着雪吟酒会的事。 陈墨得知这消息也是皱紧了眉头。 天底下的哪有这样的父亲,自己女儿回京才几天,就给她寻找夫君了。 也是个极品。 雪吟酒会开始前三天的时候。 信王派人把陈墨叫了过去。 书房内。 信王正站在书桌后练字,旁边一名身穿紫裙的女子在研墨。 女子一身紫裙,面容姣好,布料上用金线绣着繁琐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却不显低俗,娇躯凹凸有致,在紫裙的包裹下衬托的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 陈墨并不认识这女子,只是扫了眼便是把头低了下去,恭声道:“卑职拜见信王殿下……” 女子不知身份,他就没叫。 “来了。过来瞧瞧本王的字如何?”信王抬头扫了眼下方的陈墨,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到了面前的宣纸上。 陈墨走了过去,说实话,他是不懂字的,信王写的又比较潦草,让陈墨有些分辨不出这几个字是什么,但嘴里却是说道:“好。” “好在哪里?” 陈墨:“……” 旁边的女子在掩嘴轻笑,笑声中带着妩媚。 “结体遒劲,超尘脱俗。”陈墨想了想,道。 这下,信王也笑了:“看来你不懂字,草书哪来的结体遒劲。” “让殿下笑话了,卑职从小便在江湖游历,在宁家当护院的时候才染指了几分笔墨,还望殿下恕罪。”陈墨道。 “无碍。”信王摆了摆手,道:“看来你是不会作诗了。” 陈墨一愣,仿佛猜到了什么,道:“卑职不会。” “也罢,到时本王会派人帮你的。”信王收笔,绕过书桌走到窗口,将窗口打开了一些,一旁的紫裙女子连忙拿过放在一旁的大氅披在信王的身上。 “雪吟酒会你应该知道了吧。”吹了一会寒风后,信王转过身来,道。 “略知一二。”陈墨道。 “不只是略知吧。”信王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旋即说道:“虢国夫人,前几天你见了吧。” 陈墨点了点头。 “这雪吟酒会,便是丈人为虢国夫人选婿的,只有诗词和武艺都冠绝全场者,方有这个资格。”信王道。 陈墨静静的听着。 “本王让你去参加,诗词伱不用担心,本王会安排人给你准备,至于武艺,据本王了解,适龄的公子中,只有镇西侯的独孙以及吴王世子是你的对手。”信王说道。 陈墨一愣,不知信王此举为何。 而见陈墨疑惑,信王笑道:“本王答应过你,要将虢国夫人赐婚给你,若是现在让国丈将虢国夫人许配给了别人,那本王岂不是违背了对你的承诺。” 陈墨眼眸微眯,意识到这事绝没有信王说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王爷。” 信王妃的声音。 随后书房的门打开,信王妃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到信王身旁的女子时,微微一愣,然后面露笑容道:“妹妹也在呀。” “姐姐。”紫裙女子笑脸盈盈。 “王妃娘娘。”陈墨对着信王妃拱了拱手,然后退至一旁:“殿下,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信王点了点头。 等陈墨退下后,信王妃端着热粥走了过来,道:“王爷,妾身熬了一些肉粥,你趁热喝...” 说完,便递了过去。 信王没有接,重新再书桌后坐了下来,道:“紫馨刚生完孩子,身体正虚弱呢,你给她吧。” 信王妃一怔。 紫裙女子则是娇滴滴的说道:“王爷,这是姐姐她亲自为您熬的,妾身哪有这个福分享用。”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信王道。 紫裙女子看着信王妃。 信王妃蹙了蹙眉,旋即笑道:“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既然王爷不喝,那就给妹妹吧。” 信王妃把肉粥递给了紫裙女子。 紫裙女子接过后,突然一把坐在信王的怀里,娇声道:“王爷,刚才妾身研墨有些累了,王爷能喂妾身喝吗?” 说完,身体还在信王的身上蹭了蹭。 “王妃还在呢,成何体统。”信王轻斥了一声。 “王爷...”紫馨在信王的怀里撒起了娇。 “好好,喂,喂。”信王舀起一勺肉粥,送到紫馨的嘴边。 紫馨喝了一口,然后娇声道:“王爷,你也吃。” 八十六 叶伊人的解答 陈墨实在猜测不出信王的用意,他有太多比自己更好的人选了,为何就偏偏选中自己? 自己没背景,被钱,没实力。 难道就真的因为答应过自己? 陈墨不太信。 远离了信王府后,陈墨问了下叶伊人。 这件事,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叶伊人是阴阳家的圣女,或许她能知道一些。 结果,叶伊人表示她真知晓一二。 …… 陈宅,书房。 两人相隔着一个炭盆, 叶伊人变幻成本身的面貌,在书房烛光的照射下,天生丽质的容貌,肌肤滑如玉脂,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明月,圣洁的同时,带着一缕仙子不容亵渎之感。 紧致的月白色长袍勾勒着那曼妙的腰部曲线。看书喇 袍身将那双长腿遮盖了起来。 随着陈墨的目光扫来,叶伊人先是闭目凝神片刻,方才说道:“你可知宁月露为何能成为太子妃,以至一国皇后?” “先帝钦点?”陈墨眨了眨眼睛。 “并不完全如此。她之所以能当上皇后,是因为她的家世,相比于其他的皇后人选,最为普通,不能给皇帝提供助力,信王能随意拿捏。若不然,只要宁月露的家里掌握一支军队,就算她成了太子妃,信王也不会让她当上皇后的,甚至,在兵乱的时候,她还会莫名的死亡。” 叶伊人双手叠在腰间,玉葱般的纤指始终在掐着一个修炼的印结。 经过叶伊人一点明,陈墨明白了一些:“信王早就做好了上位的打算。” 他已经将小皇帝的权利完全架空了,虽然皇帝是能够调动先天宗师的,但他年纪尚小,资历太低,无法整顿朝堂,还没有可用之人。 就算皇帝下令让宗师强者对信王下手,权衡利弊之下,宗师强者为了不让天下大乱,江山改朝换代,也不会尊从皇帝的命令的。 虽然他们唯皇帝马首是瞻,但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楚家皇室的老祖宗,肯定要为江山社稷考虑的。 “皇帝身边一定不能有可用之人,若不然,皇帝一旦下令动信王,这些先天宗师,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因为有人可以帮助皇帝来治理、稳固江山。”叶伊人睁开双眼,眼球中倒映出一缕火光。 闻言,陈墨彻底明白了。 他明白信王为何要选自己了。 其一,他算是信王的人。 其二,他孤身一人,无兵无权。 其三,他是锦衣卫,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干得也尽是得罪人的买卖,一旦信王发现他有背叛的迹象,只要官职一免,甚至不用自己动手,他都难逃一死,可以随意拿捏。 总结就是,就算自己和虢国夫人好上了,哪怕最后不听从信王的命令,以自己的助力,对信王的上位计划,造成不了一丝的影响。 但换做他人,就不一定了。 尽管现在朝堂上,大半都是信王的人,剩下的少许是中立派。 信王可以安排一个心腹去当皇帝的女婿。 但相比于有权的心腹,显然陈墨更好拿捏一些。 陈墨在信王的眼里,就是一枚棋子。 恍然的他,脸色微微一沉,这种被人当做棋子拿捏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是现在的他又无可奈何。 看到陈墨的脸色,叶伊人挑了挑眉,红唇轻启:“所以,你需要我,需要阴阳家的帮助,只要你成为阴阳家的少主,便可以改变身为棋子的命运。” “……”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这句话做铺垫吧。”陈墨道:“谁知这会不会是从这个人手中的棋子,成为另一个人手中的棋子。” 叶伊人闭上眼,没有说话。 陈墨见状,摇头笑了下。 …… 第二天,林箖儿找了过来。 脸蛋红扑扑的告诉他。 林白已经找人算好了时间,纳妾的时间就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二。 龙抬头,阳气生发,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这可是个好日子。 “看来我得早些准备聘礼了。” 陈墨将林箖儿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熟练的朝着袍服内抹去,发现林箖儿里面竟穿了条皮裤。 见情郎失望的神情,林箖儿嘴角一勾:“我就知道你要欺负我,还好我早有准备。” “什么叫欺负你,我这不是提前教伱一些入洞房的知识吗?免得你什么都不会,到时候怎么伺候我。” “大坏蛋。” 玉手拍打着陈墨的肩头,林箖儿脸色羞的涨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陈墨托住林箖儿的小脸,一口吻了下去。 良久。 唇分。 林箖儿好像是窒息了一般,簌簌发抖,身子无力,脑袋里晕乎乎的靠在陈墨的怀里。 陈墨抚摸着林箖儿的秀发,轻声道:“好箖儿,让我看看你的萧技有没有进步。” …… 十二月二十三日,大雪纷飞。 京师的坊间殿宇楼阁之上,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 寒风呼啸。 傍晚,华灯初上。 雪吟阁外。 “兄台,要买诗吗?”一名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子把一名穿着华贵的青年拉到一旁,左看右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道:“只要十两银子,你就可以买下这首由当今状元所作的诗词,助你抱得美人归。” “当今状元的诗词,真的假的?”那华服青年被莫名其妙的拉到一旁,原本是想要呵斥一声的,听到是当今状元的诗词,当即眼前一亮。 “童叟无欺。” “状元的诗词怎会如此便宜?” “我见兄台有缘,兄台若是不信,我给兄台念上一句……”男子在华服青年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华服青年看上去有些才华,喃喃念了一句话,道:“这句是有些水平,但相比状元诗词,还远不如吧。” “兄台这话何意,这才一句而已,唯有见全诗方才知晓。” 华服青年掏出了十两银子,买下的锦囊,可是打开看了后,发现里面的诗句虽然有些水平,但远不值十两银子。 就在华服青年准备找贼眉鼠眼的男子算账时,后者已经朝着另一名穿着不凡的男子走去。 华服青年害怕让他人知道自己买诗的事,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跺脚离开了。 八十七 留他一口气 雪吟阁外车马如龙,富家公子在管事的殷勤招待下进入了那五层的高楼,“公子”,“大人”之声不绝入耳。 虽然宁正忠只邀请了三品官员和大家族有关的人,但这场雪吟酒会的事传播甚广,即使没有邀请,也有许多人想过来见识见识。 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读书人和自诩有些实力的少年武者。 而这些人,都是日后朝堂的中流砥柱,即便是宁正忠,也不敢得罪,只好将雪吟阁旁边的几个酒楼全包了下来,让众人进入。 陈墨穿着信王府给自己准备的衣服,拿着信王给的邀请函,朝着雪吟阁走去。 在到达雪吟阁的时候,突然被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拉到一旁,恭维道:“兄台,买诗吗?当今状元所作的诗词。” 陈墨一愣,信王跟他说,诗词的事不用放心,当今状元韦从文已经为他准备好,进雪吟阁找他便是。 陈墨瞥了他一眼:“你还认识当朝状元?” “那是,我和他不仅是同乡,还是同窗,关系好着呢。实话跟你说,这次雪吟酒会诗词的考官,韦状元就是之一。”男子小声道。 好家伙,难怪信王说保管自己通能过,只要自己过来走个过场就行。 连考官都是自己人,能不通过吗。 “我正好与韦状元相识,要找他呢,兄台既然和韦状元是同乡,可领我去寻他?”陈墨道。 闻言,贼眉鼠眼的男子看了陈墨一眼,快速的逃离了。 他确实和韦从文是同乡,但两人不是一个庄子的,彼此也没什么交情。 他不过是打着韦从文的旗号做点小买卖而已,至于诗词,是请勾栏的文人写的。 陈墨只当是个小插曲,没有在意。 紧了紧身上的白狐披肩,缓步朝着雪吟阁外国丈府的管事走去。 来的人非富即贵,管事谁都不敢怠慢,见谁都是施上一礼。 看到一道白袍身影走了过来,管事习惯性的行了一礼,当他抬起头时,顿时惊住了,脱口而出道:“是你!” 管家就是宁家的管家,随着宁月露成了一国皇后,宁家可谓是鸡犬升天。 他做管家时干的不错,到了京师后,也顺利的成为了国丈府的管家。 “好久不见,何管家。”陈墨笑道。 “你还敢出现在这,好大的胆子,来人啊。” 何管家可不知陈墨是锦衣卫百户的事,也不知他和信王的关系,只知陈墨让整个宁家蒙羞,老爷恨透了陈墨。 现在看到陈墨送上门来了,何管家打算让人拿下陈墨,然后找老爷邀功。 负责维持秩序的国丈府亲卫涌了过来。 陈墨本想拿出信王的邀请函的。 可是仔细一想,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刷属性的机会。 至于这事会让自己高调? 根据信王的安排,这次雪吟酒会,自己也没法低调。 想了一圈后,陈墨大喝一声:“尔敢。” 何管家冷哼一声,道:“给我拿下他。”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让出了一个空地,然后窃窃私语了起来,没有一人过来阻止,对他们来说,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 至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与他们无关,反而对着陈墨评头论足了起来。 “这谁家的公子?长的这么俊俏。” “没见过,怎么会和国丈府发生矛盾?” “可惜了…” 一众国丈府亲卫一拥而上,持刀逼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芒被抛上半空,那是陈墨身上所披的大氅,然后他的身体如猎豹奇袭一般,一个大跨步便是来到了两名亲卫的面前,双肘骤然发力,砸在了亲卫胸口的护心甲上。 嘭! 巨力传遍全身,胸口的护心镜碎裂。 两名亲卫上来不及反应,便倒飞出去砸在了后方同伴身上。 恰在这时白色的大氅掉落,陈墨踏前一步,大氅正好披在陈墨的身上,抬手握着大氅的系带,一个扭腰,大氅的如鞭子一般,带起地上的雪花,扫在了之后包抄过来的亲卫身上。 砰!砰!砰! 这些亲卫的实力,比北镇抚司的校尉都不如,一个个被扫飞丈许有余。 陈墨抬手伸出,接到掉落的白狐披肩,轻缓的放在肩头。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 “好俊的功夫。” “好快的速度,赤手空拳迎战,若是持兵刃,这几人恐怕已经暴死当场。” “这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不应该没见过呀……” 周围看热闹的夫人、小姐,眸中不由冒起了星光。 “这小子完了,连国丈府的人都敢打。”一部分则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何管家脸色煞白,他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陈墨:“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来人……” 雪吟阁外可不止这么一点护卫,听到何管家的喊声,一旁被调过来的禁卫也是涌了过来。 不一会儿,便是将陈墨围在中间。 旁边观看的人,可都是有背景的,根本不怕事情闹大,反而看热闹的兴趣更大了。 “事情闹大,有好戏看了。” “这要是擒不下,国丈府的颜面可就没了。” “……” 众人窃窃私语。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是引起了雪吟阁里面人的注意。 宁正忠沉着脸带人走了出来。 “国丈出来了。” “国丈好……” 周围看热闹的人迎上去跟宁正忠打起了招呼。 “刘大人、萧大人、王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宁正忠脸上挤出笑容,和贵宾们客气的打着招呼。 何管家见老爷来了,赶紧凑上前去,在宁正忠的耳边轻声道:“老爷,是陈墨这小子,一来就打伤了我们的人,口气甚是狂妄。” 闻言,宁正忠脸色铁青。 陈墨和宁月兰私会的事,宁正忠一直视为家丑,所以绝不许下面的人传出去,自然在京师得知陈墨的事后,他也没跟下面的人说。 宁正忠知道陈墨是北镇抚司的百户,还是信王妃的救命恩人。 可他是天子的岳父,哪怕是信王,也得给他三分颜面。 现在这小子在自己的场子闹事,若是不跟他点颜色瞧瞧,他脸面往哪挂。 “留他一口气就行了。”宁正忠对管家说道。 八十八 家父许谦 宁正忠觉得自己这样处理完全没有问题。 其一,是对方自己过来闹事,打伤自己的人。 其二,自己留他一口气,也是看在信王的面上。 其三,若是自己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国丈府还如何在京师立足? “上。” 宁正忠挥了挥手。 跟在其身后的七八名禁卫弃刀冲向陈墨。 既然要留一口气,兵器肯定是不能用了,毕竟刀剑无眼。 这几人,都是禁卫中的好手,是宁月霜专门在禁卫里挑的,给父亲做护卫。 “大胆,我是北镇抚司百户陈墨。” 陈墨从怀里取出北镇抚司的牌子,他知道差不多行了,亮明身份,随后说道:“宁国丈,我可是和和气气的来参加酒会,是您这管家不由分说的便动手,我打伤您的人,完全出于自卫,您这一上来就说只留我一口气,未免太不把楚律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震,不过也只是一震而已,对于他们,律法只是约束底下的人而已,别说现在只是打伤,就算是杀个人,也有办法脱罪。 更何况,对方还是国丈,提出楚律,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 一些人的眼神有些轻蔑。 而冲过来的七八个护卫,瞧见北镇抚司的牌子,一时间有些迟疑。 宁正忠眼眸微眯,瞥了一眼一旁的何管家,后者也没想到陈墨怎么就成北镇抚司百户了,他一心只想拿下陈墨向宁正忠邀功的。 见何管家眼神躲闪,宁正忠便知道是他自作主张了。 宁正忠冷哼一声:“老夫可没请你,你不打自来,下面的人只是阻挡你进去,却被你打伤,简直猖狂,还愣着干嘛,拿下他……” 不管原因究竟如此,人是他打伤的,就算真是自己这方的过错,与自身颜面相比,也必须给陈墨一点颜色看看。 陈墨挑了挑眉,好个颠倒黑白。 不过他已经没法在说,只见那七八人已经拳掌近身了。 陈墨解下大氅系带,大手一甩,大氅如一面旗帜甩开,朝着几人笼罩了过去,身形冲出,靴子重踏地面,在他们的视野被挡住的时候,直接一记贴山靠撞了过去。 几人直接被撞出,身体摇摇晃晃,还没缓过来。 只听得哗的一声。 陈墨扯过大氅披在身上,飞速的系好系带,拳头如雨点一般招呼在自己的身上。 黑虎拳! 几人瞬间感到脑袋遭受了重击。 嘭嘭嘭! 片会功夫,八人便接连倒在了地上,捂胸哀嚎。 “好凌厉的身手。”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惊讶之声,然后评头论足了起来。 陈墨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白狐披肩,拍了拍上的污渍,然后把信王给他的邀请函递了过去:“喽。” 见宁正忠不接,陈墨便塞给何管家,旋即径直的从宁正忠的身旁经过,朝着雪吟阁走去。 “果然是无人可用,一个国丈,身边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陈墨心道。 “你……你……”宁正忠指着陈墨的背影,脸色铁青。 “老……老爷,是萧家,他代表萧家来的。”何管家颤颤巍巍的把邀请函递给宁正忠,上面有萧家的擢。 “江南萧家。” 人群终于静了下来。 江南萧家,那可是信王妃的娘家。 虽然这次南方有人反叛,那也只是扬州那一带,根本就影响不到萧家,萧家的影响力可是整个江南。 此刻,他们想起了前些时间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一事,传闻是有个锦衣卫救了信王妃。 某非就是此人? 一些王公大臣,直接绕过宁正忠,朝着陈墨而去。 宁正忠的脸色阴沉如水。 虽然极其不欢迎陈墨,但人家是代表萧家来的,还真不能拦。 —— 琉璃灯的光芒洒在楼宇飞檐下,雪吟阁一楼的大厅中,数十张书桌摆成一圈,身着儒袍的学士,书院的学子,王公大臣的公子,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小姐。饮酒作诗,好不热闹。 【弘成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伱听从信王的吩咐前来参加雪吟酒会,与国丈府发生冲突,你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应付了过去,获得属性点2。】 当陈墨进入大厅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他的旁边经过,径直的撞了他一下后,朝着身后的宁正忠迎了过去。 “国丈。” “状元郎。” 韦从文跟宁正忠的拱了拱手后,两人热情的交谈了起来。 “状元。”陈墨挑了挑眉,独自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他的手上多了张纸条,正是刚才撞他的韦从文给他的。 就在他要看的时候。 一青年晃晃悠悠的在陈墨的身前坐了下来,大冬天的还拿着扇子。 其折扇一手,轻笑道:“许伯源,见过陈兄。” 陈墨手掌微握,一怔:“我们认识?” “家父许谦。”许伯源道。 “原来是许公子,下官有礼了。”陈墨起身对许伯源拱了拱手。 刑部尚书之子,真正的权贵。 “不必客气,坐,坐。”许伯源摇着扇子,旋即说道:“陈兄刚才那一手可真漂亮,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下佩服。” “许公子夸赞了,下官那些小把戏,在许公子面前不值一提。” “得了吧,陈兄在我面前就不要拘谨客气了,二十四岁的五品武者,可比我强多了。” “许公子谦虚了。” 许伯源笑了笑,放下折扇,拿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然后轻声道:“宁正忠这人,就是看不清形势,居然想借这酒会来结党营私,真是可笑。” 陈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了解宁正忠。 看不清形势是一点,当局者迷又是另一点。 还有一点,或许是宁正忠自己也想赌一把。 宁正忠如此在乎权势,肯定知道小皇帝一旦倒台,目前所有的荣华富贵也会消失,或许还会受牵连。 他肯定不会坐视自己拥有的一切化为过眼云烟。 何不攀附权势搏一把。 “陈兄,你可知这酒会第一场比拼诗词,以何为题?”许伯源卖着关子,笑道。 “请许公子赐教。” 八十九 小侯爷 “题就在雪吟酒会上。”许伯源拿起折扇猛的一打开,摇了摇,道:“诗词中要有雪和酒。” “如此看来,许公子早有准备。”陈墨道。 “那是。”许伯源把折扇别在颈后,从袖子里扯出一张布帛,布帛有巴掌大小,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对着陈墨挤眉弄眼了一下,笑道:“陈兄可有准备?在下借你两首。” “……” “多谢许公子,下官不用。” “不用客气,背两首去,说不定用的上,这可是驸马作的诗。”许伯源小声道。 驸马可是探花郎,诗词歌赋并不弱于状元。 谈笑间,又有人过来和两人打起了招呼。 …… 雪吟阁的大厅中,熙熙攘攘有着数百人,文人比之武者较多一些,彼此交谈,引经据典,出口出章,旁人不管听不听的懂,都是点头微笑,夸上一句好文采。 上首一排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文华殿的大学士,是宁正忠请来评点的。 宁正忠见时辰到了,从大厅中走过,来到上首,提了提嗓子,故意咳嗽了一声,诸位都很给面子,安静了下来。 宁正忠对着左右拱了拱手,然后脸含笑意的说道: “感谢各位赏脸前来参加雪吟酒会,此次酒会……” 宁正忠开始了一番长篇大论。 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刻钟,方才进入正题,笑道:“长女月兰,正值妙龄,老夫虽不敢说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也貌比牡丹,奈何她眼光极高,至今仍待字闺中,老夫忧心至极,因此借这酒会,择一良婿……” “呵呵,可真会说,一当上国丈就把李家的婚退了,如今还把责任甩到虢国夫人的身上,啧啧……”许伯源夹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道。 他打心里瞧不起宁正忠。 陈墨眼眸微眯。 大厅内也是一阵窃窃私语,显然关于宁正忠去李家退婚的事,都有所耳闻。 只是大家都是场面人,并没有揭宁正忠的短。 “此次酒会,分诗词和比武两场,首先是诗词。” 宁正忠话语顿了顿,接着道:“各位面前的桌子上都有纸笔,请各位以雪、酒为题,作一首诗,词赋也行。最后由张大人和我们的状元郎挑选出其中的佳作...” 说完,宁正忠回身对着椅子上的文华殿大学士张瑞拱了拱手,然后再对下首的韦从文点头示意了一下。 目光从韦从文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宁正忠扫到了下首角落的陈墨,眉头微微皱了皱。 而面对着宁正忠扫来的目光,陈墨抬眸笑了笑。 估计宁正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安排上了。 诗词这东西,读过书学过格律的都会写。 但会写是一回事,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能一番下来,估计几百首诗,能看的,只有那么几首。 而这些人中,凑热闹的极多。 很快。 有人就写完了。 “是小侯爷!” 看着坐在前方,一袭锦衣玉袍的青年男子,众人的目光纷纷扫了过去。 杜天,镇西侯的独孙,人称小侯爷。 爷爷镇西侯年轻时,老剑仙便称其最有望踏入先天宗师,镇守帝国西界几十年,抵御着西边的蛮族。 镇西侯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是长子。 可三个女儿有两个女儿都死在与蛮族交战的战场上,被镇西侯赋予厚望的儿子,也是英年早逝,只留下小杜天。 先帝以安全为由,派人将三岁的小杜天接到了京师,亲自抚养。 更是指派老剑仙收其为徒。 论其地位,皇子公主都是不如杜天。 家里基因好,杜天生来就俊俏,可却是个武痴,十八了,还未娶妻。 宁正忠望着杜天,眼冒金光。 良婿,这就是良婿呀。 然而杜天对做皇帝的姐夫根本没有兴趣。 若不是宁正忠邀请。 杜天根本就不会来。 加上姑姑让他千万别在酒会上出风头,宁正忠说什么都不要答应,杜天只想敷衍了事。 根本就没做准备,直接拿以前学的诗词,抄了上去。 宁正忠亲自去拿的。 看到上面的诗,直接傻眼了。 看着带着倦意的杜天,宁正忠有些苦笑不得。 而众人也想见识一下小侯爷的文彩。 便让宁正忠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可这诗,他能念吗? 就在他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见情况有些不对劲的韦从文走了过来,看了眼小侯爷所写的诗后,哪怕演技再好,此刻嘴角也不由的微微抽了一下。 你抄诗也抄首大家不知道的呀! 这读书人都知道的诗你抄来,这也太敷衍了。 “不错,是一手好诗,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韦从文接了过去,还拿到了张瑞的面前,后者看到后,胡子都竖了起来,但还是打着马虎眼道:“不错,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快念快念。”一把子人好奇想听。 “等大家都作完了,再把选出来的佳作一一念给大家听。”张瑞脑海中已经开始再想诗词了。 而坐在陈墨前方的许伯源,闻言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赶紧打开折扇挡着脸,有些憋的难受。 他承认杜天在武力上比他厉害。 可文,都是国子监一个老师教的,对方作诗水平,连他都不如,能写出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所以对韦从文、张瑞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感到好笑。 又过去一刻钟后。 大厅里的人,不管是抄的,还是自己作的,此刻都是完成了。 侍女款款走了过来,将这些诗词收起,分批送到了张瑞和韦从文的面前。 又经历了半个时辰的审稿,从里面挑出了二十篇“佳作”。 陈墨写的诗,也在其中。 虽然他的脑海中,有比韦从韦更好的诗词。 但他现在的人设是武艺过人,不善文墨。 所以陈墨并没有把前世的诗词拿出来展现,而是原模原样抄韦从文给的。 张瑞先是念起了小侯爷的,当然,这念的是他想的,并不是小侯爷纸上写的。 “盆梅香里倒清卮,闲听群乌噪冻枝。 饱后茶勋真易策,雪中酒戒最难持。” ps:诗是摘抄的明代袁宗道的《雪中共惟长舅氏饮酒》。 九十 我与他约会的时候教的 “不错,不错。” “好诗,好诗,不愧是小侯爷。” “……” 此诗一出,场上安静了许久。 似乎没想到小侯爷真能做出诗来。 这诗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差了点,但也是上乘之作了。 不管真是小侯爷作的,还是别的方式。 但对象是小侯爷,一个个当即夸赞了起来。 有人甚至还给出了详细的评价。 与此同时,杜天也是一脸懵,两眼睁的大大的。 我抄的诗是这首? 要不是他亲手所写,差点就信了。 还有人似乎很想巴结杜天,对着这诗一阵吹捧,然后还提出想借原作仔细观摩。 张瑞当即拒绝,这要是答应了,还不当场露馅了吗。 宁正忠对张瑞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在场的人中,他最希望的就是小侯爷做自己的女婿。 其次就是吴王世子。 不过后者直接推脱没来。 随后,一首首诗被念了出来。 “夷门贫士空吟雪,夷门豪士多饮酒。 酒声欢闲入雪销,雪声激切悲枯朽。” 张瑞念到这首诗的时候,眼前莫名的一亮,摸着胡须,蹙眉缓缓点头,酝酿许久,摇头晃脑道:“好诗,好诗,诗词还与今晚的雪吟酒会对上了,这头诗,非此诗莫属。” “确实好诗,听此诗,我仿佛置身与城门之上,与好友笑谈饮酒,将雪景描写的甚好。” 不少文人手中轻敲着面前的桌案,缓缓点头。 雪吟酒会。 吟雪,酒,会友。 此诗中全都描写了出来,正好与这雪吟酒会呼应上了。 这诗若是不算头诗,就没有诗能比得上了。 韦从韦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勾起。 这题是他早就定下的。 而这诗,是他想了几天,精雕细磨出来的。 能不好吗。 “张大学士,此诗可以看出作诗之人功力非凡,其意境更是让我等望尘莫及,不知是何人所作?” 不少儒生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瑞。 张瑞看了看诗稿署名,迟疑了许久,才道:“陈墨?!” 张瑞不知这人是谁。 按理说能写出这等诗来,自己不应该不知道的。 “陈墨……” 大厅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少文人学子都是微微蹙眉,显然没有听过这样一号人物。 而不少夫人小姐,则是朝着角落里的男子扫了过去。 不一会儿,众人的目光都是移了过去。 陈墨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在下就是陈墨。” “陈兄可以啊,深藏不露呀!”许伯源尽管猜到了是什么回事,但还是鼓掌吹捧了起来,毕竟他来此处的目的,就是来给陈墨造势的。 而听到许伯源的那声陈兄。 之前在外面就知道陈墨的人顿时眼前一亮。 看来陈墨确实是信王的心腹无疑了。 “他就是陈墨呀!” “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脸上只有夸赞。 就连杜天也是眨了眨眼,朝着陈墨看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风头都被陈墨夺了过去。 而宁正忠脸色却是阴沉如水,然后直接拍了下桌子,怒声道:“胡言乱语,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老夫还不知道吗,你这个斗大字都不识的人,这首诗能是你写的?” 说着,宁正忠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不怕大家笑话,此人曾是我宁家的一名护院,因以下犯上,被我赶出了宁家,对于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此诗,绝对不是他所作,他在作弊……” 此言一出,全场一面哗然。 在场都是场面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去拆穿,因为那样容易让人得罪死。 这陈墨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宁正忠如此生恨。 在雪吟阁外就大打出手。 现在直接是要当场揭底的架势。 韦从文脸色十分怪异,抬了抬手,笑道:“国丈,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嗯……” 嗯了半天,韦从文也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平息这事。 而宁正忠一口咬定:“他书都没怎么读过,如何能作出诗来,这诗只能是他抄来,或者请人写的。” 韦从文眸光微闪,没有作声。 眼见一道道目光扫了过来,陈墨蹙了蹙眉,眼神还算平静,道:“既然国丈说这诗不是我作的,你可有证据,还是只单凭这点,就说我作弊?” 见陈墨眼不红心不跳的还再嘴硬,宁正忠怒声道:“你说你不是作弊,那何人能证明这诗是伱写的?” 大厅中骤然一静。 宁正忠此话颇有一种欺负人的架势,这是你的主场,你叫人家叫谁来证明? 但下一秒,宁正忠脸色一变。 众人也是无比的惊讶。 只见许伯源骤然站起身来,道:“我能证明。” “我也能证明。” “我也能。” 随着许伯源站起身来后,又有多名公子哥站起来为陈墨证明。 这些人,不是六部尚书的孙子,就是六部侍郎的儿子。 而这些人,与陈墨都不相识的。 没有必要给陈墨做伪证。 因此,随着多人给陈墨证明,大厅中的众人顿时打消了陈墨作弊的疑虑。 “有意思。”杜天抿了口茶,算是明白姑姑不让他在酒会上出风头的深意了。 宁正忠脸色阴沉如水。 但他依旧不信,道:“老夫不知你是如何瞒过诸位公子的,但你书都没怎么念过的事是事实,如何会作诗?” “我教的。” 华灯满堂,大厅里熙熙攘攘,哗然声此起彼伏,可就是一道娇喝声,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抬头朝着二楼看去,却见一个清冷婉柔的美人挣脱着下人的束缚,双手抓在二楼的木栏上,对着下方喝道。 “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把大小姐带进去。”宁正忠看着宁月兰,脸色都是黑的。看书溂 下人脸色一片惨白,就要拉着宁月兰回去。 “大小姐?!” 众人一愣,旋即惊声道:“她就是虢国夫人?!” 全场的人,没几个认识宁月兰的。 心中对酒会的主角都很是好奇。 如今看到真人,不由的发出惊叹:“倾城佳人!” “你们敢,放开我……”宁月兰对着下人一声怒喝,挣脱开来,又说了一句:“是我与他约会的时候教的。” 九十一 墨郎,你能带我离开吗 “是我与他约会的时候教的。” 此话在大厅响彻而起,整个大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一道道目光从宁月兰的身上,移到了陈墨的身上。 脸上除了八卦,还是八卦。 甚至脑海中还脑补出了一部话本小说。 “月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宁正忠听到这话,顿时气坏了,她说这话,是置宁家的名声而不顾,这要是穿出去,那日宁家发生的事,一定会被人挖出来。 他脸色铁青,随后抱拳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前些日子小女来京途中不小心落水染了风寒,头脑也有些不清楚,说的话……” “没有,我头脑清楚的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和墨郎是两情相悦,彼此已经约定了终生,在我的心里,他才是我的良人。” 宁月兰眼眶泛红的说道。 她心里已经对宁正忠彻底失望了。 什么口口声声说为了宁家。 他都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能更进一步,攀附上了李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是于李家定了亲。 为了能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让妹妹成了秀女。 成为国丈后,他还不满足,为了攀附更大的权势,取消了李家的婚事。 为了将事情彻底定下来,他举办了雪吟酒会。 宁月兰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 这样,只会毁了宁家。 其实,这不是让她真正下定这个决心的关键。 关键是陈墨能为了她,来参加这雪吟酒会。 这就代表,他已经准备好了关系暴露所要承受的压力。 代表他做好了面对自己可能给他带来的困境。 既然他都不怕。 那自己还有何惧? 如今宁月兰给众人的印象,就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 对于在场的夫人小姐来说,宁月兰的勇气,是值得称赞和羡慕的。 因为她们不是已经联姻过的,就是将来就要联姻。 对于她们来说,对自己的婚姻是没有选择权的。 嫁过去丈夫疼人还好。 若是不疼人,或是受到丈夫的冷落,那她们注定是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哇哦。”许伯源原以为这只是信王为了打压宁家,从而派陈墨过来搅局的。 现在看来,信王是有更深的用意的。 两人两情相悦的事,信王肯定知道。 宁正忠要气炸了,察觉到一道道怪异的目光朝着自己投射了过来,宁正忠冷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大小姐带进去。”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宁月兰带到雪吟阁来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要等诗会和比武结束后,将女儿介绍给这些青年才俊认识一下的,顺便把亲事给定下来。 现在这搅局,计划全乱了。 为了弥补,他还一直在说:“看来那落水还让她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来人,去请太医过来。” 何管家带着人朝着二楼走去,看来是要强行把宁月兰拉进屋。 宁月兰的出现,其实也将陈墨的计划打乱了。 他知道宁正忠会质疑,且有了应对的方法。 完全不怕的。 眼见何管家朝着宁月兰抓了过去。 陈墨知道不能不管了。 脚掌猛的一跺,身形飞跃而起,直接掠到了二楼,打退了抓着宁月兰的下人,然后搂着她的腰肢,带着她飞身到了一楼大厅。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也是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然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月兰。” 宁月兰的明眸柔柔软软,带着江南水乡的知性,她能感觉得到他从永城逃出后,所受的苦和累,知道他肯定付出了许多才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看着他那从容的微笑,她知道,在这笑容之下,一定藏着多少人不为人知的心酸。 她玉手也是轻轻伸出,抱住陈墨的腰,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着如此亲密的举动。 对于夫人小姐们来说,感到无比的浪漫和向往。 可对一些守旧庸俗的人来说。 大庭广众子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而对于誓言攀附权势的宁正忠来说,脸面都是丢尽了。 这样一来,他们哪还看得上自己的女儿。 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哪能不让人联想到那啥事已经做了。 这要是娶回去,那不得受人指指点点。 “你们再做什么?” 这句话,几乎是宁正忠怒吼出来的。 宁月兰从陈墨的怀中离开,目光看向宁正忠,斩钉截铁的说道:“父亲,女儿已经认定了他,此生非他不嫁。” “不可能,我不同意。”宁正忠一口拒绝。 “父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此事我也已经决定了。” “你,咳咳……”宁正忠气的咳嗽了起来,旋即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听到他如此狠绝的话,宁月兰双眼一闭,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滴落,再次睁开的时候,对陈墨说道:“墨郎,伱能带我离开吗?我不想再回国丈府了。” 陈墨扫了眼周围的护卫,眼神平静,道:“没问题。” “那我们走吧。” “好。” 两人朝着雪吟阁外走去。 “拦住他们。”宁正忠厉喝。看书溂 “我看谁敢动。”许伯源跳到一个桌子上,折扇打开,摇了摇,面露微笑的说道:“刺激刺激,如此热闹的事,本公子说什么也得掺和一手。” “这种事怎么能没有我。” 又有一名公子哥站身来,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道:“陈兄,尽管带着虢国夫人走,这些人,我和许兄替你们拦住。” “你们两个出风头,怎么能不带上我们。” 之前说要帮陈墨证明的人,全都挺身而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和陈墨相识许久,是能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杜天看着这一幕,若不是姑姑叮嘱了他,一定也加入进去。 大闹国丈府摆的酒会,想想就刺激。 京师,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你……你们…噗嗤…”宁正忠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宁月兰看到父亲吐血,贝齿轻咬了咬红唇,稍稍迟疑,还是坚定了下来。 这一晚,宁正忠成为了整个京师的笑话。 九十二 深情拥吻 弘成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晚,南阳。 满城银装素裹,细细密密的小雪洒在白玉坊内,寒风小雪下,往日行人如织的街道极为冷清,坊市两侧挂的灯笼给街道上带来光明。 一男一女行走在街道上,携手而行。 男子一袭华贵的白色长袍,俊美绝伦,风姿秀逸。 女子体态纤秾合度,头挽乌髻,斜飞珠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 “应该不会追来了。”陈墨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一旁的佳人。 女子薄施粉黛,肌肤细腻,眉宇间带着一丝天生的清冷,看上去不怎么好相处,而陈墨确实抬手放在了其精致的脸颊上,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随后拿下身上的白狐披肩,放在了女子的肩上,然后再解下大氅,披在女子那有些单薄的娇躯上,系紧,两边的拉了拉收紧,不让寒风吹进来,最后轻轻拍掉佳人头上的雪花。 宁月兰一动不动,看着陈墨的一举一动,美眸微微闪烁,如冷美人一样的她,下一刻却是发出小女人一样的娇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人。” “让你受委屈了。”陈墨看着宁月兰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 宁月兰摇了摇头:“有你在身边,我不觉得委屈。” “月兰……”陈墨心中一暖,一把将宁月兰搂进了怀里,抱的紧紧的,在她的耳边厮磨道:“我想死你了。” “是吗?我听妹妹说,你身边已经有几个女人了。”宁月兰搂着陈墨的虎腰,听到他的话,收起伤心的情绪,莞尔一笑。 “啊...这……”陈墨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瞬间被宁月兰这话破坏,略微有些尴尬。 正在他要解释的时候,宁月兰抬起青葱玉指,点在了陈墨的嘴唇上:“呆子。” 说罢,一头埋在陈墨的怀中,轻声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我也想伱。” 陈墨还是很懂女人心思的,宁月兰虽然让他不用解释,陈墨还是给她说起了如今身边几位女人的来历。 最后,陈墨渣言渣语的道:“不过她们都不如月兰你的好。” 这种类似的话,陈墨也对其他几女这样说过。 宁月兰的心忍不住一荡,她抬头强装镇定的看了陈墨一眼:“能跟我说说你离开宁家后经历的事吗?” “当然可以,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外面冷,回去跟你说。” 宁月兰摇了摇头:“冷点好。” 陈墨悠悠地说:“离开宁家,我原本打算回老家的,可是回老家里的都被宁家的人堵住,我只能一路向北,来到了京师,凭借着军户的身份,在林大人的关照下,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锦衣卫。后逢先帝病危,需要妖血,机缘巧合下,我得了功劳,成了总旗……” 只听陈墨说,宁月兰就能感觉到,陈墨这一年多来过得到底有多惊心动魄,继而无不心疼道:“那日你若不慌,哪来这么多事。” 陈墨知道宁月兰说的是那日被宁月露撞见,翻窗逃走的事。 道:“当时也不知如何想的,可能是慌张之下不太冷静吧。” 宁月兰噗哧一笑:“敢做还怕被人发现?” 陈墨有些窘迫。 宁月兰撇了撇嘴:“那日你若不跑,月露是不会说的。你不知,在你救下她后,她就喜欢上你了……”看书溂 陈墨尴尬的笑了笑,抱着大小姐,听她说二小姐喜欢自己,这让他如何回。 其实那日在宝船上,他也感觉到了宁月露的心思。 只是当时身份的转变,半点不由人。 宁月兰抬手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眼神突然又感伤了起来: “还是跑了好,父亲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若是不跑,你也不会有今天……” 陈墨抓着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道:“以后,我不会再跑了,我向你保证。” “嗯。” 两人深情对视。 陈墨在难自抑,低头吻上了佳人的芳唇。 宁月兰也是热情的回应着。 柔软、温润、香甜……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这一吻,两人都投注了内心对彼此最深的情感,双唇分离,两人深情的相拥着,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将两人分开。 冰天雪地下,两人久久不言。 “对了,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宁正忠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陈墨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倒不是为了宁正忠,主要是怕到时候事情无法挽回时,让她伤心。 宁月兰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陈墨后面的话。 “国丈他若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富家翁的话,便不会有事,若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切都晚了。”陈墨道。 宁月兰明白陈墨说的是什么:“我又何尝不知,在他雪吟酒会之前,妹妹她就跟他说过,可是他没听进去,觉得自己可以力挽狂澜……”看书喇 说着,宁月兰嗤笑了两声,仿佛再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 陈墨不再说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你不回去国丈府了,那就住到我府上来吧。” 陈墨大手磨挲着宁月兰那挺翘的屁股。 宁月兰脸色一红,她倒不排斥那事,若不然当初差点献身给他,道:“我在京师有自己的宅子,月露早就派人将宅子收拾好了,添了仆从护卫,我住虢国夫人府就行了,住你那,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若是我怕麻烦,今晚我也不会出现在雪吟阁。” “还……还是算了,若是我住在你的府上,我真怕父亲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说着,宁月兰轻咬了咬红唇,道:“你若想,到时可以...来府上找我...” 陈墨心中一荡,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良久,唇分。 陈墨亲自将宁月兰送到虢国夫人府,方才离开。 离开时,两人还含情脉脉的一步一回头,说不出的神情。 …… 京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天后。 当日雪吟阁发生的事,传遍京师。 北镇抚司百户陈墨的名字,也是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他,出名了。 九十三 德宁郡主 郡主府。 “这个宁正忠太过分了。” 杜天在院子里练着武,远处的走廊上便是传来一道气愤的声音,德宁郡主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恭候在一旁的侍女、护卫见状纷纷恭声:“郡主。” “都下去歇歇吧。” “诺!” 杜天看到德宁郡主来了,有些头疼,因为每当她来找自己,就会啰啰嗦嗦讲一堆大道理,杜天听的都会背了。 “姑姑,你又怎么了?” 德宁郡主是镇西侯的妾室所生,而且是镇西侯老来得女,只比杜天大十岁,却十分心疼这位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侄儿。 杜天入京师后,德宁郡主也跟了过来,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杜天带大,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为了杜天,德宁郡主都快三十岁的人,还至今未嫁。 而且德宁郡主生的美貌,突触匀称的身段,风韵如玉。 即便是这个岁数了,依旧有许多公子哥想娶她为妻。 “这个宁正忠,叫他一声国丈,他还真把自己当国丈了,之所以能当上国丈,谁不清楚。他退了李家的婚就罢了,居然隐瞒虢国夫人已经有了男人的事,好在这雪吟酒会是被搅乱了,若是你和虢国夫人真好上了,不仅是他国丈府,连镇西侯的脸都得丢尽了……” 对于名门大族来说,娶的女子,不说国色天香,但身子肯定是要冰清玉洁的,更别说这女子还有男人了,这对德宁郡主来说,实在不能容忍,哪怕她没看上国丈府。 但有句话说的好,我没看上你是我的事,但你欺骗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这?我当是多大点事。” 听完德宁郡主的话,杜天没往心里去,继续对着木桩一阵捶打了起来。 “什么就多大点事……” 见杜天这一副没当作一回事的样子,德宁郡主气的上来就揪住了杜天的耳朵。 身为七品武者的她,硬是让五品武者杜天叫疼求饶了起来。看书溂 “痛…痛,姑姑你住手,耳朵要被伱拧断了。”杜天挣脱开来。 德宁郡主瞪了他一眼,道:“在这京师,靠的就是一个面子,而且你我姑侄俩在这京师毫无根基,为了不让他人欺辱,就得硬气起来,今日他宁正忠敢骗我们,明天就敢打我们,这事怎么就不大了……” “姑姑,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爷爷可是镇西侯,十年前更是步入宗师之境,放眼整个楚国,谁敢欺负我们?”杜天依旧没当回事。 然而他这句话刚说完,脑袋就被德宁郡主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喝道:“树大招风懂不懂?而且我让你藏拙藏拙,没事就去吃吃霸王餐,打几个皇子纨绔,多去教坊司逛逛。 谁让你每天待在府上练武的?现在好了,整个京师谁不知小侯爷是武痴,年仅十八,便已是五品武者,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你还是我亲姑姑吗?人家都希望自家的孩子学好,你倒好,让我学坏。”杜天说道。 “学会顶嘴了不是?”德宁郡主再次揪住了杜天的耳朵,道:“你爷爷是镇西侯,他们是吗?” “别念了。”杜天感觉头都要炸了,道:“姑姑你说,让我怎么做?” “雪吟阁不是国丈府的吧,去,带人把雪吟阁砸了去。”德宁郡主道。 “姑姑,这不好吧?” “去不去?”德宁郡主双眼一瞪。 “去。” …… 国丈府。 新纳的小妾刚喂宁正忠喝完一碗人参汤。 底下何管事便慌慌张张的来报:“老……老爷,不好了,雪吟阁被砸了。” 宁正忠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阴沉,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雪吟阁是老夫开的……” “是…是小侯爷。”何管家低着头,笑声道。 宁正忠面色一变:“小侯爷砸雪吟阁干嘛?” “他...说自己被老爷您骗了,大小姐明明有男人,老爷您却谎称没有。”何管家颤颤巍巍的说道。 “啪!” 桌案上的茶几全都被宁正忠推倒在地,让旁边的小妾都给吓到了,宁正忠快要气炸了,可他不敢怪罪小侯爷,把账全都记在了陈墨的身上。 “陈墨,又是他,老夫与他不共戴天!”宁正忠怒吼。 …… 虢国夫人府。 正在和宁月兰玩洞房游戏的陈墨莫名其名打了个喷嚏,可他并没有在意,低头吃起了柚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翻身躺在一旁,头脑特别的清楚。 宁月兰香汗淋漓的躺在床里侧,身上全是红点,肌肤嫩的一掐好像能掐出水来一样,微喘着粗气。 随后她被陈墨拉进了怀中,一把抱住,后者柔声道:“还疼吗?” 宁月兰脸蛋一红,心中忍不住一荡,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嗔了一声:“陈大人有女人了果真不一样,花样就是多,信手拈来……” “咳咳。”这话可把陈墨给整不会了,没想到看起来清冷的她,能说出这种话。 不过想起她刚在床上的表现,貌似也不奇怪。 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在外面,她一副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是在床上,却特别的放的开。 若不是…… 有句话上的好,床下贵妇,床上…… 其实他本不想把她这么早就吃了的。 今天来府上找她,也只是说说话,像对林箖儿那样。 可是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月兰却说:“在永城没完成的事,不想接着完成吗?” 听到这话,身为男人的陈墨,哪还能忍。 在她的府上,就把她给吃了。 而对宁月兰来说。 陈墨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既然已经认定了他,将身子交给他有何不可呢? 她可没有非到成婚再把身子交给情郎的仪式感。 除此以外,她害怕父亲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她想先把自己最重要么东西交给他。 看到陈墨咳嗽的样子,宁月兰由心的感到幸福。 她搂着陈墨的虎腰,突然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然后惊讶道:“我……突破了?!” 九十四 一尸两命 武者修炼,是一件很累,而且较为痛苦的事,需要打磨肉身,磨炼筋骨,付出许多汗水和努力。 除了一些大家族,没有父母会让女儿去修炼的。 一是女子的体质不如男子,对于修炼过程有些难以承受。 二是传统的思想,女子只要知书达理,长大后嫁人相夫教子就行了。 第三,武者修炼是很消耗钱财的。 所谓穷文富武。 武者吃的比别人多,需要购买各种药材来打磨肉身,一般的家庭根本就支撑不住。 能吃撑的住,但又不是特别富裕的家庭,只会把这些钱财投入到男子的身上,不会给女子。 大家族稍微好一些。 不过这些人从小娇生惯养,许多人都吃不了修炼的苦。 对他们来说,就算修炼到一品,寿命也就比普通人强个十几年,人生苦短,不如及时享乐。 至于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出钱聘请高阶武者保护自己就行。 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宁月兰其实根骨还算不错,十三岁便是九品了。 可是现在都快二十了,还是九品武者。 不过现在突破了,就是八品了。 陈墨让她释放出真气感知了一下,果然是八品。 他知道,肯定是双修的作用。看书喇 他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看了一眼后,陈墨又感知了下自己的境界,也提升了不少。 比得上和姜琪、白淑玉她们双修十多次了。 “想什么呢?”见陈墨愣神,宁月兰抬头问。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言毕,陈墨一个翻身将宁月兰压在身下,捏着她的脸蛋笑道:“今个大人带你去看看仙人。” 宁月兰刚开始还疑惑陈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大坏蛋。 …… 时日过的飞快。 转眼便来到了弘成二年,一月中旬。 “嗬哈……” “砰砰!” 陈府的院子里,早起的陈墨对着矗立的铜人桩一阵猛烈的锤打。 铜人桩上,已经布满了一个个拳印掌印。 地面上,有着一连串看似凌乱又极具章法的脚印,并且入土三分,明显不是一两天可以造成的。 半个时辰下来。 陈墨已是大汗淋漓。 直接靠着铜人桩坐了下来。 早就侯在一旁的春兰拿着毛巾走了上来,替陈墨擦拭脸上的汗水。 “墨郎,该吃药了。” 蓦地,不远处长廊上,姜琪带着冬灵徐步的走了过来。 “伊人。”姜琪又对叶伊人打了个招呼。 这段时间,她也发现叶伊人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了,名为墨郎的侍妾,可从未和墨郎同床过。 所以她对叶伊人的称呼,也由伊人妹妹,变为了伊人。 叶伊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陈府,她并没有隐藏身形。 冬灵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药碗,还冒着热气。 走近后,姜琪回身从托盘上端起药碗,在陈墨的身旁半蹲下,舀起一勺汤药轻轻的吹了口气,送到陈墨的嘴边,并道:“热水已经放好了。” 陈墨点了点头,张嘴享受起了姜琪的喂药。 这药的药方是叶伊人开的,既可以壮阳补肾,还可打磨肉身,很适合陈墨这种每天都要费力气的人。 不过贼贵。 就这么一碗,就值五两银子。 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都买不起这碗药。 而刚才陈墨对着铜人桩的一阵捶打,也是叶伊人教给他的,不是什么武学,就是用来打磨肉身的一套方法路子,还可以更好的吸收这碗汤药。 喝完药后,陈墨朝着浴室走去。 白淑玉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夏灵也在。 陈墨进去后,什么都不要做。 夏灵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光。 然后陈墨走进木桶,白漱玉亲自帮他沐浴。 洗白白后,两女服侍他换上飞鱼服,配上绣春刀。 最后白漱玉脸红的给他吃了口柚子后,陈墨便去镇抚司衙门上班了。 这就是他平平无奇一天的开始。 …… 刚进北镇抚司,张开便走了过来。 陈墨看到他神色匆匆的样子,便带着来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刚坐下后,张开就道:“墨兄,诏狱昨晚关进了一个大爷。” “大爷?多大?”陈墨一愣。 “王才,王公公的侄子。”张开凑在陈墨的耳边说道。 闻言,陈墨顿时眉头紧皱,这个名字已经刻在他的脑海深处,不由的,他又想起了那桩灭门惨案。 陈墨双眼微眯,道:“他怎么关诏狱了?” 有句话虽然陈墨不想承认,但事实,诏狱就是王英的后花园。 谁敢抓王英的侄子,还给关进诏狱来了。 “袁千户亲手抓的。这王八蛋前两在郊外强暴了一个刚从和清观下来的孕妇,使得孕妇大出血,大夫赶来时,已经没救了,一尸两命。 刚开始,消息是封锁住了,却没想到,那孕妇是靳县刘员外的妻子,而刘员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打听到妻子死因后,就进京来告了御状,宣和一年,先帝曾赐给了刘员外一名金牌,能让他直接面圣,任何人不得阻拦,然后事情就闹大了,最后上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王才关进了诏狱。” 陈墨眉头一蹙,这明显就是王英出手了。 关进诏狱就等于在保王才。 明显是在袒护呗。 “这王八蛋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畜生,上次灭人家满门,现在连孕妇都不放过。老天无眼啊。”张开小声道,从他的表情来看,可以看到内心是很愤怒的。 陈墨也是脸色阴沉。 随后他去诏狱看了。 这特么哪是在坐牢。 竟然有大内高手保护,还有侍女在牢里伺候着。 九十五 参见少主 这王才很是惜命。 保护措施做的极好。 送过去的饭盒,先要被那两位大内高手检查,银针试毒,然后再让侍女尝一口,两刻钟后,若是侍女什么事都没有。 大内高手再用真气对饭菜加热好后,才会送给王才吃。 并且不让陈墨等人靠近王才的牢房。 放衙后,陈墨走在街上,问道:“那两人什么实力?” “四品。”叶伊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能解决掉他们吗?”陈墨问出了那个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张开说的对,王才这种畜生就不应该再活在世上。 “可以。”叶伊人道。 “那……” “等你成为阴阳家少主后,我就去办。”叶伊人似乎知道陈墨想说什么,他刚开口,便是说出了她的态度。 她的使命是保护陈墨,杀人暂时还不在她的职权范围内。 陈墨:“……” 那太一阴阳术,陈墨暗地里也调查了,凭借着自身的身份,查阅了一些关于道家和阴阳家的典籍,但这些典籍记载的不多,显得十分的神秘。 阴阳家的太一阴阳术,更是一点记载都没有。 “或许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他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们阴阳家如此的帮我,到底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我就不信你们如此慷慨,不求回报。”看书溂 然而叶伊人还是那句话:“等你成为阴阳家的少主就知道了。” …… 时间转瞬即逝。 一尸两命。 王才只关了一周,连提审问话都没有,就被放走了。 离开前,面对着众锦衣卫,王才大笑道:“真是可笑,就一贱妇和一个还在胎中未出世的孽种,也想让小爷我偿命。还有那刘员外,居然敢告御状,看小爷我怎么整他。” 说完,大步踏出北镇抚司,嘴里还哼着小曲。 陈墨看着王才离去的背影。 眸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意。 二月二号就是他纳妾的喜事了。 若是一直压着这遭心事,恐怕到时洞房念头都不通达。 放衙回到府上后,陈墨一个人来到主屋,关好房门,盘坐在床榻上,调出了属性面板,心中默念了一声“加点”。 霎那间,他的脑海中“噗”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一样。 他感觉思绪特别的清明,不仅如此,小时候一些记不太清的事,此刻全都想起。 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多了一双眼睛一样,这双眼睛在他身体不动的情况,可以360度看清四周的一切,随着他的心念一动,这双眼睛直接透过屋门,看到了屋外的一切,而且特别的清晰。看书喇 地上跑动的蚂蚁,积雪一点点融化的声音。 突然,一道脚步声传来。 是白淑玉。 陈墨坐在屋内,直接感知到了白淑玉的修为。 甚是神奇。 他控制着“眼睛”朝隔壁看去。 很轻松的透过屋门。 叶伊人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 她同样盘坐在床上,双眼紧闭,双手结着印不动。 陈墨还想自己看去的时候,原本闭着双目的叶伊人突然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缕精光。 与此同时,陈墨的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那双神奇的“眼睛”就不见了。 “啊...”陈墨疼的皱起了眉,就在这时,他居然置身与一片黑暗中,无比的深邃,直觉告诉他,这是自己的脑海。 陈墨猛然一惊,这片黑暗又消失不见,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变化,他下床对着铜镜转了一圈,身上也没有一丝伤。 除了脑袋有些微痛的话,什么事都没有。 “咚咚...” 蓦地,房门声敲响。 “进来。”陈墨道。 房门打开,叶伊人推门而入,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觉醒灵识了?” “什么是灵识?”陈墨一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叶伊人将房门关好,旋即说道:“太一阴阳术修炼成功后,伱脑海中的识海就会被开辟出来,和你储藏真气的丹田一样,识海储存着魂力。而识海开辟后,便能觉醒灵识,灵识无视物体的遮挡,能够让你一动不动,就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等你的灵魂强大后,你的灵识还可以调动魂力隔空杀人,比如……” 唰! 房间里瞬间昏暗了下去。 灯盏内的烛火被人弄灭了。 隔着灯罩弄灭的。 而陈墨感知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那灯盏中,然后那蜡烛便熄灭了。 “原来那双眼睛是灵识。” 陈墨惊奇的说道。 按叶伊人的描述,这比修炼真气的武者强多了。 而且酷毙了。 叶伊人灵识一动,灯盏内的灯火再次亮了起来。 “九品魂修的感知范围是一到三丈,少主,你可以闭眼感应一下。” 确认陈墨已经开辟出识海后,叶伊人没有一丝尴尬与不适的改口成了少主。 闻言,陈墨缓缓闭上双眼,他原以为调动灵识有些困难,结果不然,很简单,就和抬手一样,与生俱来,念头一动,他的灵识便是出了主屋,不断的扩散开。 一米。 两米。 一丈。 两丈。 三丈。 五丈。 到了五丈的时候,陈墨发现无论再怎么扩散,都无尽于事了,这是他目前的极限,无法再扩散开了。 五丈。 也就是十五米。 方圆十五米的范围,陈墨在屋内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多远?”叶伊人似乎对这个很是重视,看到陈墨睁眼,便赶紧问道。 “五丈。”陈墨道。 “不错。”叶伊人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她对着陈墨欠身一礼,无比恭敬的说道:“阴阳家第三十一代圣女叶伊人,参见少主。 从今以后,阴阳家上下一百八十位弟子,听候您的调遣。” 见叶伊人的态度突然恭敬的起来,那一瞬间,陈墨感觉她要给自己加冕一样。 尤其是她这句您,让陈墨有些不太适应。 陈墨说道:“阴阳家才一百八十位弟子?” “想要成为阴阳家的弟子,必须是无牵无挂的孤儿,其次要有修魂的体质,满足这两点后,只要在成年前达到九品魂师,就能成为阴阳家的弟子。” 九十六 你瞅我! 听叶伊人这么一说,条件确实很苛刻,旋即陈墨想到了什么,道:“当初你觉醒灵识时,可以扩散多远?” “八丈。”叶伊人道。 “你们阴阳家最高的是多少丈?” “八丈。” “那你现在呢?” “二百三十七丈。”叶伊人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二百三十七丈,这可有七百多米,超过一里地了。”陈墨感到有些恐怖,这样说来,整个陈宅她都可以窥探的一清二楚了,那他每天和妻妾双修,在她的眼里,不就是现场直播了。 “那个,之前你说,只要我成为阴阳家的少主,我的命令,你们都会听从,是真的吗?”陈墨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叶伊人步步逼近。 而叶伊人看到步步靠近的陈墨,眼神依旧平静:“在不损害阴阳家利益的情况下,您的所有命令,阴阳家所有弟子都得听从。” “包括你吗?”陈墨突然伸手猛的搂住叶伊人纤细柔软的腰肢,对方没有一丝挣扎,要不然,即便是陈墨突然袭击,他也可不能得逞了。 陈墨将其搂入怀中,手指挑起其精致的下巴,她的神色并没有慌张,眼神依旧平静,对于陈墨的揩油,也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她点了点头。 现在的叶伊人,可是露出她原本的面容,倾城绝色,陈墨见过的女人中,无一人与她相比,哪怕是信王妃。 可能是心理的作用下,叶伊人体酥身软,搂在怀里和一样,而且抚摸起来手感极佳。 他是用食指勾住叶伊人的下巴,大拇指往上轻移,轻轻的磨挲着她的红唇,道:“我说的是任何事呦。” 而叶伊人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生气,没有反抗,也没有配合,任由着陈墨作为,红唇轻启道:“为了保持灵魂的纯净无暇,未入宗师境前,我需保持处女之身,这是阴阳家的每代圣女应遵守的规矩……” 陈墨明白叶伊人所话的意思,心里有些失望,但很快嘴角微勾,笑道:“也就是说,只要不破身,什么事都可以喽。” 这次,叶伊人迟疑了一会,轻嗯了一声。 陈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然后朝着叶伊人的红唇一点点的靠近,后者没有一丝慌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墨的靠近。 陈墨额前的发丝碰到她的脸上,她都没有所动。 就在陈墨的嘴巴离叶伊人还有一寸之距的时候。 陈墨突然松开了她,笑道:“跟伱开玩笑呢,别当真。” 叶伊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叠在腰间,一丝都没有受到影响,宛若高高在上的神女,那股高贵优雅的气质能够让所有女子自渐形秽。 “我要你帮我杀个人,之前关押在诏狱中的王才。”陈墨说出的他的真实目的。 “好。”叶伊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随着房门关闭,陈墨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靠坐在椅子上,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之前做的那些,无非是想看看叶伊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以为他真的是开玩笑吗? 不,他只是不敢亲而已,怕被对方一掌拍死,哪怕对方点了头。 他的色胆还是没这么大。 平复了下情绪后,陈墨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九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 半个时辰前。 郡主府。 “姑姑,你怎么又来了?”正在练武的杜天,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苦着脸转过身来。 上次因为把雪吟阁砸了,陛下下旨,将他禁足一个月。 虽然杜天是武痴,可一个月不能出门,可怕他憋坏了。 而这事是德宁郡主让他做的,他难免会有些埋怨。 “臭小子,这是我的家,怎么就不能来了?”德宁郡主听到杜天的话,气的上来就要揪他的耳朵。 杜天赶紧躲:“姑姑,侄儿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问,姑姑你有什么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德宁郡主白了他一眼,旋即正色道:“去揍个人。” 杜天脸一黑:“姑姑,我是未来的镇西侯,不是小混混,上次让我去砸雪吟阁,这次让我去揍人,这太不像话了。” “我宁愿你去当小混混。”德宁郡主瞪了他一眼,脸色一板:“去不去?” “去,去,揍谁?”杜天无奈,只能答应。 “王英的侄子,王才,给我揍狠点。” …… 晚上。 飞鹤楼。 王才的几位狐朋狗友在飞鹤楼给王才摆了一桌洗尘宴,给王才去去牢里的晦气。 包间里。 “那刘员外真不识抬举,老大看上他妻子,是他刘家的福分,不感恩戴德就罢了,他竟敢告御状。” “是啊,老大是谁,岂是他这种小喽喽能够扳倒的。” “那是,喝,喝。” 酒席间,几人推杯换盏。 接着,王才说道:“你们知道那刘员外家在哪里吗?” “好像是在靳县。” “靳县?!”王才念叨了几声,然后一脸狞笑道:“各位,明日去靳县玩玩如何?” 几人一愣,他们知道王才想做什么,道:“老大,现在风声正紧,要不过些天再去?” “砰。”王才的酒杯猛的落在桌上,道:“不行,就明天,我这人等不了这么久。” 闻言,几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酒足饭饱后,其中一人说道:“老大,我前天纳了一位小妾,臀那叫一个翘,今晚去我府上?” “行。” 几人出了包间。 就在这时,一人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迎面走来的那人突然喝了一声:“你瞅我?” 说完,便是一拳头抡了过去,往死里揍。 九十七 纳妾 王才都没看清那人是谁,就被一拳干趴在地,鼻血都流出来了。 酒一下子就醒了,王才无比的愤怒,不过还不等他发泄愤怒爆粗口,雨点一般的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脸上。 等王才的朋友们把杜天拉开的时候,王才已经成了猪头。 底下的护卫,赶紧飞奔了过来,来到王才的身边。 王才捂着鼻子,怒喝道:“恁娘的,连老子都敢打,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管你是谁,给我上。”王才挥了挥手。 可他旁边没一个敢动的,包括那两名大内高手。 “老大,是...是小侯爷。”一人认清了是杜天后,忙在王才的耳边说道。 “小...侯爷。”王才微微一震,虽然他是王英的侄子,但在京师,也不是每个人他都惹得起了,杜天就是他惹不起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 其实不仅他惹不起,就连王英也惹不起。 见王才哑了声,杜天冷哼一声,直接从他们旁边离开,轻飘飘的说道:“以后走路小心点,再敢乱瞅,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 “你什么伱,不服?” 见王才想顶嘴,杜天直接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来。 王才脸色阴沉,不过已被揍成猪头的他,也很难看出他此刻的脸色。 只能眼神怨毒的望着杜天离开。 等杜天走后。 王才气的发狂了起来,看谁谁不爽。 出了飞鹤楼后,看到一个路过的路人,直接飞上去一脚,不问缘由就揍了起来。 若不是恰好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经过,王才的朋友害怕事情闹大,连忙把王才拉开,若不然,那路人会被王才活生生的打死。 之后,王才也没有心情去睡朋友新纳的小妾了,返回了家中。 第二天。 侍女去叫王才起床,发现,王才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多时了。 经仵作查验,发现王才是死于心梗。 消息传开,全城沸腾,大快人心。 众人都说王才这是报应到了。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降下了天罚。 还有人说,王才之所以心梗而死,是小侯爷引起的。 王才死之前,曾被小侯爷揍过。 而揍王才的理由。 竟然是王才瞅了小侯爷。 小侯爷心里不爽,就打了他。 …… 王英得知这事时,肺都要气炸了。 世人只知王才是他的侄子。 实则王才是他的儿子。 他哥哥有两个儿子,把小儿子王才过继给了他。 王英也一直把王才当成亲生儿子来养。 他不相信王才是死于心梗。 赶紧吩咐自己的心腹去查。 …… 郡主府。 “臭小子,我是让你揍狠点,没让你往死里揍,现在王才死了,外面都在传,是因为你。” 让德宁郡主气愤的不是王才死了,而是京师的民众居然把杜天当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 “我哪知道这小子这么不抗揍,不过我下手有分寸,打的狠是狠了点,但还不至于死,他的死,与我无关。”杜天道。 …… 陈宅。 “没露什么蛛丝马迹吧?”消息传开后,陈墨单独问起了叶伊人。 “我用魂力堵塞了他的动脉,使他心梗而死,除非是魂力超过我的高手,要不然是查不到他之所以心梗,是因为有人使用魂力造成的。” 叶伊人在这点上很是自信,道:“就算是查到有人用魂力谋害了他,也绝对查不到是我们做的。” “那就好。”听叶伊人这么说,陈墨放心了。 …… 晚上。 “墨郎这是在给谁烧纸呢?” 姜琪看着后院拿着火盆正在烧纸的陈墨,问起了白淑玉。 白淑玉先摇了摇头,然后猜测道:“可能是在祭奠公公吧。” 白漱玉知道陈墨父亲战死沙场的事。 姜琪点了点头,认为是公公的忌日到了,墨郎在给他烧纸。 然而陈墨烧纸,是在告诉地下的商贾一家。 你们的仇,我已经报了。 将纸全部烧完后,陈墨看着漆黑的夜色,虽然没有星星,但他却觉得格外的美丽。 今晚,陈墨心情大好。 抱着两女折腾了一晚。 导致两女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 王才的死,连续调查了好几天。 别无所获。 最大的嫌疑人是杜天。 可杜天是什么身份? 他的身份比皇子皇女还尊贵。 谁敢去逮捕他审问一番。 别说只是怀疑,就算真是杜天杀的,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二月二,龙抬头。 陈墨大喜之日,八抬大轿纳林箖儿进门。 陈墨纳妾的规格,赶得上娶妻了。 走的也是正门。 不过毕竟是纳妾,所以婚礼并没有办得特别隆重,酒宴请的都是锦衣卫同僚。看书溂 出于尊重,陈墨还是给信王府送了一份请柬。 除了信王府外,当日在雪吟阁帮他的那些人,陈墨也一并请了,还有韦状元。 他也通知了宁月兰。 拜天地陈墨也没有省去。 不过要等宾客走完,剩下一些熟人的时候,低调的拜完天地。 林白很激动,因为今日的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刑部尚书的公子。 兵部、礼部、户部侍郎的公子。 信王府的管家。 虢国夫人。 皇后的人。 等等。 都来参加了他女儿的婚事。 这排场,哪怕只是纳妾,林白也心满意足了。 若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能够和 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打交道。 之前他需要卑躬屈膝打交道的大人,今天都是亲切的过来和他打着招呼,且不是持着居高临下的态度。 那些副千户,对他一脸的恭敬。 这就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林白有些飘飘然。 底下拜天地的时候,陈墨干脆让姜琪、白淑玉两人一起来了。 好歹两人跟了自己有段时间了,仪式还是还有的。 在诸位同僚的见证下,陈墨与三女拜完了天地。 按照风俗,是还有闹洞房的步骤的。 可陈墨直接取消了。 天色在新婚的喜气中逐渐暗了下来,满府的大红灯笼亮起,全府上下充斥着一片喜色。 陈墨带着大红花,朝着林箖儿的婚房走去。 前世今生,陈墨是第一次成亲,心情有些激动和紧张。 不过随着婚典的结束,洞房花烛夜的到来,陈墨只剩下激动了。 九十八 洞房花烛夜 林箖儿坐在后院的婚房内,依稀能听到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婚房内极为安静,一盏红烛放在案头,等待着丈夫的到来。 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对林箖儿来说,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 稍稍有些遗憾的,就是身份是妾。 不过处于新婚喜悦中的她,很快便把妾的事忘掉了。 林箖儿身穿红嫁衣,端正的坐在红床边,头上盖着红盖头,婚袍中的小手攥在一起,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一下了。 可能是等的有点久,屁股都有些麻了,林箖儿想站起来走走,又怕陈墨突然进来,瞧见她不守规矩乱跑,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留下瑕疵。 好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然后再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 “墨郎,是你吗?”林箖儿轻声的问道。 “都拜堂成亲了,还墨郎,该叫夫君了。”陈墨走了过来,拿起放在案头上的金称杆,轻轻挑起了林箖儿头上的红盖头。 林箖儿脸上精致,还化了妆,涂了胭脂,突显出一缕风情,身上泛着好闻的香气,红盖头的掀起,让她的脸色猛然涨红,听到陈墨的话,轻咬了咬唇,无比娇羞的道:“夫...夫君。” “诶。”陈墨笑着嗯了一声,倒好交杯酒,在林箖儿身旁坐了下来,并把交杯酒给了她,旋即笑道:“娘子,余生请多指教!” 林箖儿接过交杯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但又觉得不好,又连忙掩嘴,道:“夫君,这话你从哪学来的?” “不好听吗?” “不是不好听,只是这话由你来说有些怪怪的。”林箖儿道。 “没事,婚房的话,就我们二人知道,怪就怪吧。”陈墨抬手伸了出去。 林箖儿会意,两人的手臂交叉而过,喝完了交杯酒。 红盖头掀了,交杯酒也喝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林箖儿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虽然她还是处子,但那种事,她可是亲眼看过的。 而且夫君这个大坏蛋还提前教过她。 林箖儿的脸颊红的似要滴血。 蛾眉如柳叶,红唇在烛光下散发着鲜翠欲滴的光泽,察觉到陈墨那灼热的目光,林箖儿哪敢和陈墨对视,忙低下头去,双手抓在一起,一副予取予夺的娇艳模样。 陈墨再难自抑,抬手把她的下巴挑起来,玩笑道:“我等这一天,可等许久了。” “呸...”林箖儿轻呸了一声,然后一脸娇羞的拍了下陈墨的肩头,嗫嚅嘴唇:“便宜...你了。” 这话语中释放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夫君,妾...妾身给你铺床。” 林箖儿害羞的挣脱开,然后便把自己的红绣鞋褪了下来,转身跪在床上,慢慢吞吞的把大红被褥铺开,背后火辣辣的,明显能感觉到陈墨在背后看着她。 陈墨打量着林箖儿展开被褥的背影,婚裙将臀部崩的圆圆的,颇为勾人。 咽了咽口水,陈墨脱掉鞋子,直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林箖儿,旋即帮她宽衣解带了起来。 林箖儿一动不敢动,任由陈墨施为。 袍裙脱掉后,里面是白色的里衣。 伴随着腰间细带的解开,身上那件白色里衣也被陈墨扯了去,露出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酮体。 就在陈墨欣赏的时候,林箖儿实在忍受不了情郎那灼热的目光,转过身,一把钻进了红被褥中,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陈墨笑了笑。 先是放下床边两侧的幔帐,旋即从下而上,掀起红被褥。 精巧的玉足先是探出,修长笔直的大腿引人入胜,再往上便是纤细的腰肢,曲线傲人…… 当被褥完全被掀开,林箖儿拿过藏在枕头下的白色丝巾,垫在了身下,一脸娇羞的说道:“望夫君怜惜。” 这谁还忍得住,陈墨直接化身猛虎。 …… …… 夜色迷离。 姜琪居住的屋内,房间里布置的一片喜庆,窗户上贴着喜字,春灵、夏灵站在门口安静等待。 房间之中,姜琪、白淑玉身上的嫁字还未褪去,蒙着红盖头,安静的等待着情郎归来。 没错,在陈墨的要求下,两女在一个婚房里。 按照陈墨的解释,是省得麻烦。 姜琪锤了锤腿,她坐的有些麻了,可她并没有怨言,她知道这原本就是林箖儿的婚礼,能加上她们,姜琪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琪姐姐,你累了吗?”旁边的白淑玉询问了一声,然后说道:“若是累了的话,姐姐先睡会,待会妹妹叫伱,以墨郎的实力,估计得到后半夜才会过来。” 姜琪脸蛋一红,明白白淑玉口中“墨郎的实力”代表什么,她摇了摇头,道:“累是不累,只是腿坐的有些麻了。” 她觉得白淑玉说的对,于是掀起红盖头,起身活动了起来,一边说道:“淑玉你还未入品吗?” “没有,但我感觉要快了,箖儿姐是八品吧?真厉害,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达到八品。”白淑玉说道。 “武者修炼,需要汤药进补,以后墨郎喝的汤药,多熬一份,你也补补。” “不用,那是伊人专门给墨郎开的方子。” 两人东扯扯,西扯扯,不知不觉过了很久,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老爷。”春灵和夏灵的声音响起。 两女都是坐直了几分,调整了一下红盖头,等着陈墨掀起盖头,然后叫上一声“夫君”。 房门推开,关上。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案头的金称杆被拿起,一一挑起了两女头上的盖头。 “夫君。”两女甜甜的叫道,异口同声。 “娘子。”陈墨倒上两杯交杯酒,依次递给两女,然后给自己也倒上两杯,在两女的中间坐了下来,一手拿着一杯交杯酒。 右手穿过姜琪的手臂,左手穿过白淑玉的手臂。 等交杯酒喝完后,规矩算是走完了。 姜琪与白漱玉对视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妾身伺候夫君就寝。” “不用。” 陈墨摇了摇头,然后拿起红盖头,给两女重新盖上。 就在两女疑惑的时候,陈墨已经帮她们脱掉了脚上的鞋子,放下了幔帐。 “就这样整……” 陈墨扑了上去。 九十九 这都有属性点 时间来到后半夜。 诺大城池间的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只剩下陈府内成排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摇晃晃。 皇宫内灯火多,摘星楼上,身穿凤裙的宁月露迎着寒风,眺望着皇城外。 然而皇宫内多高墙,无论宁月露的目光看得有多远,都得困在这深宫后院内。 内心的温度,就如这吹在身上的寒风。 虽然这皇宫内的吃穿用度,远远超过她以前的生活。 但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生活在外面,宁愿不做宁家的二小姐。 可是可以的话,她宁愿舍去如今的一切,只为长伴在那人的左右。 但一切没有如果。 一如宫墙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 她虽贵为皇后,可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根本指挥不了几个人,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摆件,一个不知何时被拿下桌的摆件。 皇帝少不经事,说的夸张一点,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身体都没发育完全,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处处要询问信王的意见。 遇到那看起来有些凶的宫女,他居然还会害怕。 每天要她哄着,才会入睡。 在宁月露的眼里,皇帝并不是她的夫君,而更像是他的孩子。 “皇后,还没歇息呢。”一道软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宁月露回身看去,这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贵妇,身段丰腴,端庄优雅,脸蛋风韵柔媚看不出年纪几何。 “太后。”宁月露赶紧对着美妇人欠身一礼,旋即轻声道:“睡不着,来这吹吹风,太后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玉儿。”美妇人轻声道。 她口中的玉儿就是现在的小皇帝——楚玉。 美妇人并不是楚玉的亲生母亲,不过楚玉生下来,就交由美妇人来带,胜似亲生母亲。看书溂 “皇后站这么高看什么呢?” 太后来到皇后的身边,眺望着远方,眼神平静,眼前的画面,她不知看过多少年了。 “不看什么。”宁月露有些艳羡的看了眼太后的身段。 太后眸光闪烁,看着宁月露,柔声道:“每天照顾陛下,皇后你辛苦了。” “照顾陛下,是妾身应该做的。” 太后叹了口气,目光收了回去,看向远方,幽幽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等陛下长大了,能护你一生,陪伴在你身边。 不像哀家,下半辈子只有深宫青灯作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到太后这个样子,宁月露心生同情。 太后是陇西大族的嫡女,一入宫,就成了皇后,与她的皇后身份不同,太后当皇后时,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她至今未给先帝生儿育女过。 有传言太后给先帝怀过一个孩子,经高人诊断,还是个儿子,可还未出生,就在胎中夭折了。 从这之后,太后肚子再也没有过动静。 宁月露终归是经历的还不多,阅历不够丰富,看到太后这个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听说北镇抚司有个锦衣卫,前些天搅乱了国丈举办的雪吟酒会。”太后突然回头说道。 宁月露点了点头。 “听说那锦衣卫叫陈墨,曾是皇后家的护院?”太后好奇的看着宁月露。 宁月露再次点了点头,似乎知道太后最终还问什么,道:“他是姐姐相爱的情郎,只是妾身没想到他会为了姐姐,去搅乱雪吟酒会,将事情恼这么大。” “真的没想到?”太后突然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不等宁月露回答,又道:“说来哀家还要感谢他,让先帝在这人世间多停留了些时日。” 宁月露一愣。 太后并没有解答,而是道:“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搅乱雪吟酒会,冲撞国丈,这样的男子,值得让女人托付。” “是...是啊。” “前这些天陆夫人进宫拜见哀家的时候,说他还很是俊俏,是不是真的?” “啊……” …… 二月细雨滋润万物,陈府屋瓦上的积雪一夜之间消融。 主屋内。 婚床的幔帐垂下,大红被褥中,林箖儿小脸微红,趴在陈墨的身上,仍然在熟睡,两条修长圆润的美腿被陈墨的大手抚摸着。 陈墨平躺在整头上,早就醒了。 昨晚从姜琪的房间出来后,陈墨又回到了林箖儿的婚房里,抱着她入睡。 “自己没事的时候是不是该把丝袜研究出来?这么长的腿,若是不穿黑丝,有些浪费。” 林箖儿的美腿让陈墨爱不释手。 这么一想,他觉得可以试试,完全又不碍事。 再把高跟鞋整出来,他又不拿出去卖,就放在家中让妻妾们穿,增添一些情趣。 “老爷,张开来了,说要见你,正在书房侯着。” 蓦地,春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林箖儿睫毛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睁开了腰间。 瞧见尽在咫尺的男子面孔,林箖儿眼神稍微迷茫了下,旋即脸色渐渐发红,眼神中透露着娇羞,见陈墨要起身,便想要起身服侍夫君穿衣,这也是当妻妾应该做的。 可是身上一片酸痛,实在无力。 “不用,你再睡回,有什么事叫春灵。”陈墨低头吻了下林箖儿的额头,便是下了床。 感受到夫君的怜惜,林箖儿心里暖暖的,轻声的嗯了一声。 洗漱了一下后,陈墨来到了书房。 “出什么事了,这么早就过来找我?”陈墨道。 “打扰到墨兄休息了。”张开笑了笑,旋即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过来告诉墨兄,关于王才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不用再调查了,就是死于心梗。” 说着,张开还发表了自己的感想:“死的好啊,这就是报应,活该。” 陈墨没有回应。 而是惊讶脑海中系统响起的提示音。 【弘成二年,二月三日。你让叶伊人杀了王才,事后,王英暴怒,下令心腹调查,叶伊人做的滴水不漏,连续多日的调查,没有发现一丝古怪,王英见状,只能作罢,伱躲过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3。】 陈墨没想到,这都能获得属性点,而且还是三个属性点。 属实让他有些意外。 一百 阴阳家的理想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3】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九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又可以加点了。” 陈墨调出属性面板后,看到太一阴阳术后面的“+”,眉头微挑。 稍稍想了一会后,他决定提升。 反正都已经修炼了,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那就一条路走到底吧。 等张开走后,陈墨在书房中坐了下来。 心神一动。 霎那间,陈墨感觉脑海无比的清明。 这一下,不仅是小时候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前世小时候的事都清了一清二楚。 比如前世一两岁的时候,被谁抱过亲过,那个亲自己的人的脸庞,有几颗痣,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看书溂 【境界:五品】 【灵魂: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还是初窥门径。”陈墨看了一眼属性面板,这次的提升,并没有让太一阴阳术的熟练度增加。 “先看看灵识...” 陈墨心神一动,灵识从识海中扩散而开,迅速到了六丈,然后再次扩散。 七丈。 八丈。 十丈。 十四丈。 灵识扩散到十四丈的时候,便已经到了极限。 差不多翻了三倍。 陈墨尝试着将十丈处院子里一颗石子用灵识拿起。 石子在院子里轻轻的颤动,而在书房里的陈墨,显得有些吃力,片刻后,在他使出吃奶的劲情况下,石子终于起来了一寸,但很快便重新掉落在地。 灵识回归识海。 陈墨有些倦意的躺在椅子上,像是熬了夜一样,昏昏欲睡。 “用来当探查还可以,攻击的话,就有些可笑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陈墨打算找叶伊人问问什么情况。 而与此同时,叶伊人也发现陈墨的变化。 整个陈府都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察觉到陈墨灵识的增强后,叶伊人有些惊为天人。 这才过去了几天,他就突破了? 参悟太一阴阳术花费了这么久,突破却这么快。 厚积薄发? 不对。 叶伊人想了想,只能归结在龙魂上。 她的神色更加坚定了。 …… 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 陈墨到叶伊人房间的时候,房门并没有关。 他走了进去。 叶伊人跪坐在白狐毛毯上,身着金色华裙,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少主。”叶伊人起身朝着陈墨施了一礼。 陈墨点了点头,在叶伊人的旁边席地坐了下来,面前是张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些点心。 “为何我的灵识连捡起一枚石子都如此费劲。”陈墨从桌上那起一颗蜜饯,放入了嘴中,道。 叶伊人心神一动,房门唰的一下便被关上: “低阶的魂修在武者面前都不占优势,没什么攻击力,只有魂力达到七品,才会发生质的变化,到时我会传授少女您一门魂技。” “魂技?”陈墨挑了挑眉,这不难理解,应该是类似武者修炼的武学。 “七品以下的灵识虽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对修炼功法,参悟武学,尤其是读书识字,有着莫大的帮助。”叶伊人轻声道。 这点,陈墨感觉到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如此费心尽力的帮我,阴阳家到底想得到什么?”陈墨问出了这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永生。” 叶伊人迟疑了半会后,吐出了一个词,旋即说道:“太极玄一,阴阳两气,数千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世代也有俊杰辈出,天地阴阳,道法自然,万变不离其宗,经千年沉淀,研究出了太一阴阳术……” 陈墨静静的听着。 听完后,陈墨内心生出了一丝敬佩。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那就是永生。 他们迫切的想要证明,灵魂没有极限,只有修魂才能达到永生。 但人的寿命最终无法让他们得到证明。 历任圣女或达到一品、先天宗师,寿命就到了尽头,并没有将太一阴阳术完全修炼成功。 所以他们需要寻找一个寿命长,且能修炼太一阴阳术的人。 而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妖。 妖的寿命是人族的几倍。 后经过探索,只有拥有龙魂的妖,是最佳的。 于是就找到了他。 想让他来帮助阴阳家,证明阴阳家的理念是没有错的,只有太一阴阳术,只有修魂,才能达到天人极限,也就是永生。 仅此而已。 当然,陈墨也没有完全相信,但她还是被叶伊人的这番话给震撼到了。 不愧是从道家脱离出来的。 “既然妖才有龙魂,那楚太祖是什么回事?”陈墨又问。 “这点,人宗才清楚。”叶伊人摇了摇头,道:“不过我猜测,要不他和少主您的情况一样,要不就是半妖血脉。” 所谓的半妖血脉。 就是人类和能够化形的妖生出的孩子。 “那人宗的人呢?” “皇宫里有一些,那些先天宗师,除了皇室的人外,其余的都是人宗的高手。”叶伊人道。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想到了宝船上关押的蚺,仿佛明白了什么。 阴阳家和人宗的博弈吗? “好痛,要长脑子了...” 想的越多,陈墨发现最近发生的事都有迹可循。 ps:填个坑。 一零一 叶伊人的吻 “万一,我说的万一,万一你们阴阳家发现修魂并不能永生,怎么办?”陈墨提起一些精神,看着叶伊人的双眸。 这次,她的神情不再平静,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张,身体也有着轻微的颤抖,但很快坚定了下来,道:“这不可能,没有万一。” “拿我当实验对象的话,确实没有万一,前提你能看到的话。” 陈墨嘀咕了一声,他现在就是长生了,修不修炼太一阴阳术都是长生,因此阴阳家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起码不会付诸东流。 看着叶伊人那认真的模样,陈墨的胆子又大了一些,起了挑逗她的心思。 他一把抓住叶伊人叠放在腰间的手。 后者疑惑的看来。 然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对方的大拇指挠了挠。 随后陈墨从桌上那起一颗蜜饯,喂到叶伊人的嘴边:“来,张嘴。” 叶伊人红唇轻启,将蜜饯吃进了嘴中,又回到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模样。 陈墨身子贴了上去,轻轻撩起她脸颊旁的一缕秀发,帮她绾在耳后,轻声道:“你们之前的圣女,有成婚的先例吗?” 叶伊人稍稍一愣,摇了摇头。 “我要娶你,你也会答应吗?” “只要少主想,我就会答应。” “是吗。”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胆子又大了一些,顺势一拉,让她倒在了自己怀中。 柔软的娇躯入怀,陈墨看着近在咫尺的阴阳家圣女,莫名有种不一样的快感,毕竟在他心里,她是高高在上,可此刻却倒在自己怀里。 这种成就,就好像是把仙子拉下云端一样。 随着身子的倾斜,微微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肩膀,还有那晶莹的锁骨。 他的手指在叶伊人的脸颊上滑动,另一只手松开她的手,从桌上有拿起一颗蜜饯,塞到叶伊人的嘴边。 叶伊人顺势张嘴。 然而这次,陈墨不仅把蜜饯喂进她的嘴中,还有他的手指…… 陈墨感觉怀中柔若无骨的娇躯有了轻微的颤抖。 见状,陈墨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勾起叶伊人那白皙晶莹的下巴,两人的双目对视。 叶伊人的眸中是清澈,而陈墨则是火热。 叶伊人意识到了什么。 以为陈墨要亲她的时候。 后者却道:“亲我一下。” 还指了指自己的嘴。 叶伊人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你不是说什么都听……” 陈墨嘴角微勾,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带着清新花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嘴唇上传来温润柔软的触感。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竟然真的这么听话。 见对方要触而及分的时候,陈墨抬手抱住了佳人的脑袋。 “呜呜……” 叶伊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双手不知往哪里放。 她默念起了清心诀,很快,她再次平静了下来,就这样看着陈墨亲着自己,不挣扎,不拒绝,不慌张。 陈墨错愕的松开了她,有些没意思。 明明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慌乱的,可瞬间便没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亲一个玩具。 虽然这玩具的嘴有些甜。 “让我睡一会。”他松开叶伊人,然后自己倒在她的怀里,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陈墨本就有些倦意,在如此舒服的人肉枕头上,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叶伊人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任由他躺在自己腿上,双手叠在腰间,双眼微闭,修炼了起来。 昨天是陈墨新婚。 因此陈墨今天没去衙门,也是情有可原。 也没人去追究。 …… 时间来到三月份。看书喇 天气回暖,寒意退去。 城东桃园的十里桃花盛开,引来许多达官贵人、夫人小姐前去赏花。 陈墨带着宁月兰也去了。 但人太多了,折桃花的人也多,没看多久,陈墨便没了兴趣。 回府的时候,撞到了德宁郡主和小侯爷。 彼此认识了一下。 “早问宁夫人国色天香,如今一见,比传言还要美貌几分。” 德宁郡主在陈墨的身上扫了扫,转而将目光移到了宁月兰的身上,笑道:“我见宁夫人一见如故,可否陪我一同观赏。” 宁月兰想要拒绝,可对方毕竟是镇西侯的小女儿,现在她提出邀请,拒绝的话,有些驳了对方的面子,她看了眼陈墨。 只见陈墨笑了笑:“既然德宁郡主盛情相邀,那我和月兰就却之不恭了。” 宁月兰点了点头。 “请。”德宁郡主道。 “郡主请。” 德宁郡主走在前面,陈墨、宁月兰、杜天跟在身后。 桃园中有认识德宁郡主的人,都是上前亲切的打着招呼。 德宁郡主笑着点头,以示回应。 德宁郡主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唇上点着朱红胭脂,配上知性的气质,美艳不失稳重成熟。 她似乎真的和宁月兰一见如故。 拉着宁月兰的手来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指着桃花,说说笑笑。 将陈墨和杜天两人晾在后头。 杜天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相比之下,武馆对他来说更感兴趣,若不是被姑姑硬拉着来,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因此在这种地方,他显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一旁的陈墨,没话找话的说道:“听闻陈百户一身真气已达五品,我们来打一架怎么样?” 本意是缓解自身的不自在,心里也确实想和陈墨较量一下。 “呃……该日吧,此处也不适合较量。” 陈墨可不想和杜天较量,打赢打输自己都没有好处,还容易惹人惦记,其次对方的身份,自己跟他打,属于以下犯上。 “没事,点到为止即可。” 陈墨越不想,杜天兴趣越大。 说完,不等陈墨答应,抬拳便是轰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如猛虎出山,拳风带起树枝上的桃花,直冲陈墨胸口。 最基础的军中武学,黑虎拳。 灵识一扫,陈墨便知对方的攻击轨迹,甚至觉得有些太慢了。 陈墨不想跟他打,所以侧身躲避。 但下一秒,他眉头一皱,只见对方是个狠人,反手便是一记头锤,撞在了陈墨的胸膛。 嘭! 沉闷之声响起,陈墨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刚稳住身形,看着又冲上来的杜天,脸色一沉。 一零二 桃花 陈墨脸色微沉,虽然他不想和杜天打,但并不代表他愿意挨揍。 看到杜天蓄势冲来,靴子重踏地面,真气汇聚于右臂,在杜天冲到近前的时候,一拳轰出。 砰! 双拳对冲,溢散的真气震落四周的桃花,两人都是被震退的踉跄后退了数步。 “好。” 见陈墨认真了起来,杜天不怒反喜,他被别人唤作武痴,不只是没日没夜的练武,还喜欢与各类高手进行挑战,找同辈武者试试拳脚,且对武道近乎痴迷,久而久之,便有了武痴的名号。 他能从与人交战的战斗中,磨炼自己的武道,若是遇到实力相近的对手,更是能获得许多好处,甚至临战突破。 “瞧瞧我这手通背拳!” 杜天腰身下蹲,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对正在一条竖直线上,拳头舞动,贴衣作响,醒懈有度,身步有章,拉近后,双拳同时轰出。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喝声响起,是德宁郡主的声音。 然而他双拳已经蓄势冲出,这时停手收力,只会伤到自己,因此杜天忽略了德宁郡主这话。 陈墨眉头微挑,轻吸了一口气,全身气血调动与一处,调动化龙“蚺”的力量于周身,迎了上去。 既然如此,他也想试试自身的战力到底如何。 自身肉体力量,并凭黑虎拳,同样双拳轰出,与杜天对轰在了一起。 四拳强力碰撞的时候,两人的脚掌都有些下沉,气力泻出,两人收势后退几步,绵软的泥地上留下几个深陷的脚印,继而再度缠势而上。 这次陈墨快人一步。 身形拔地而起,在杜天的通背拳要打到胸口之前,一式力道刚猛至极的膝踢狠狠的砸在了杜天的胸口。 他怕伤到杜天,所以只是纯肉身力量,并未有任何武学加身。 嘭! 杜天的膝盖弯曲。 他想抬拳变招抵挡已经来不及,双手稍微压了下陈墨的腿,单膝跪地后直接后仰式倒飞了出去。 就在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杜天猛的一掌拍在地上,身形腾空而起,旋即双脚微微的落地。 “咳咳……”气血从胸腔涌了上来,让杜天咳嗽了几声方才压住。 “小天。”德宁郡主见状脸色一变,以为杜天受伤了。 正要过去查看时,杜天大笑三声:“好好好,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再来。” 杜天双膝下沉,单臂挥动,有击响声。 德宁郡主松了口气,但很快面露愠色,轻斥一声:“还来,皮痒了不成?” 闻言,杜天头皮一麻,只能收手。 “宁夫人,陈百户……”德宁郡主欠身一礼,道:“是本宫管教不严,让二位见笑了,本宫替小天给陈百户陪个不是。” “不敢。”陈墨故作惶恐,连忙躬身,哪承受得住德宁郡主这个大礼,旋即说道:“应该是卑职向小侯爷赔罪才是。” 陈墨对着杜天拱了拱手。 宁月兰也是将过错揽了过去。 人家只是客气几下,你若当真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瞧瞧你,学学人家。”德宁郡主对杜天瞪了一眼,不过没叫杜天给陈墨陪罪,毕竟身份不对等,然后夸起了陈墨:“陈百户年纪轻轻,一身武艺便如此超凡,本宫钦佩。” “不敢。”陈墨再次躬身一礼。 站在德宁郡主身后的杜天则是朝陈墨比划了几下,表示说该日再较量。 可陈墨并未看懂。 德宁郡主又从本宫变为了我,道:“我刚才听宁夫人说,陈百户在诗词歌赋上也颇为拿手,并且已经超越了宁夫人,可否小露一手,为这等美景添个兴子。” 德宁郡主目光看向陈墨。 陈墨看着宁月兰,后者也是一脸讶异,刚才德宁郡主问她雪吟酒会的事,宁月兰怕露馅,就说陈墨所学诗赋是自己教的,不过她自己诗赋也不好,就说陈墨聪明过人,已超过了自己。 她万万没想到,德宁郡主会让陈墨作诗。 “郡主,这……”就在宁月兰要帮陈墨拒绝的时候。 陈墨摘下一朵桃花,笑道:“那就以这桃花为诗吧。” 随后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桃花春色暖先天,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台。” 这是唐朝周朴的《桃花》。 是陈墨前世读小学的时候,唐诗三百首里的。 所幸因为灵识的原因,让他对小时候的事记得极为清晰。 德宁郡主是镇西侯的小女儿,武道上不如两位已经战死的姐姐,诗词歌赋等造诣可不差,要不然镇西侯也不会同意她来照顾杜天。 此诗极富此景,她不就是忍不住桃花的百花绽放,而来这桃园欣赏桃花的吗。 花期一过,片片桃花掉落在地,可不是片片血红的颜色点缀在青苔之上吗。 “好诗。陈百户能文能武,真乃奇才。”德宁郡主说道。 “不敢当。”陈墨有自知之明,是人家周朴厉害。 德宁郡主笑了笑,原本想让陈墨给自己赋诗一首,可想来今日才见面,有些不太妥当,又聊了几句后,便带着杜天离开了。 宁月兰见德宁郡主走了,松了口气,上前来抱住陈墨的胳膊:“墨郎,我也没想到德宁郡主为出题考校你,早知我就不说那些话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早就预料到了,所以这些天请人写了一些风花雪月的诗,得空我也背了背,此刻正好拿了出来。” 为了不让佳人自责,陈墨搂住了宁月兰的腰肢,抬手在美人的鼻子上轻刮了刮。 “墨郎,你说这诗不是伱作的?”宁月兰一愣,这诗属实不错,于是她好奇的问了一声:“你请谁作的。” “周朴,不过人已不在京师了。”陈墨道。 “哦。”宁月兰点了点头。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那富有光泽的饱满嘴唇,陈墨低头便吻了上去,大手熟练的在其的翘臀抚摸了起来。 很快,宁月兰便感觉身体有些发热了起来,将陈墨推开,气吐幽兰的说道:“这...是在外面,有人呢。” “那去你府上。” 宁月兰脸色涨红的点了点头。 一零三 美人诱惑 时间来到五月份。 南周边军主力被黑骑军重创,前线战事告捷,黑骑主将木罡请求大军直捣王庭,但因战线拉的太长,后续补给跟不上,加上国内动乱,于是楚国与南周签下了停战协议,互不侵犯。 这场持续了近八个月的战事,以和战拉下帷幕。 而这场战斗,楚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派出去的两名先天宗师,陨落了一名。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被南周占领的西南重新夺了回来。 这对楚国整体来说,是一件好事,最大的功劳,自然算在了信王的身上。 这些,对于陈墨来说,并无多大的影响。 这两个月来,陈墨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陈宅——北镇抚司——虢国夫人府。 偶尔被杜天派人叫去了郡主府,两者进行武艺切磋。 陈墨以桃园中对他的印象,原本以为他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权势子弟。 可是通过短暂的相处看来,并不然。 在桃园对他出手,只是因为杜天单纯的喜欢武道,遇到一个境界和自己一样,年龄也差不了多少的武者,手便忍不住痒痒,想较量一下,分出个高下。 陈墨的实战经验较少,在与杜天的切磋中,自己也收获了许多。 首先,就是自己的拳脚功夫变的更好了。 天合刀法以及铁布衫,没用属性加点,也修炼到了略有小成的地步。 其实他也没有属性点,这两个月只攒了一点。 他平时空余的时间都沉浸在温柔乡里去了。 毕竟这也是一种修炼吗。 …… 有小道消息,五月底陈墨就能升副千户了,现在正在走文书。 底下的人提前给陈墨送出了祝贺。 而对于这个消息,陈墨早知道了。 放衙后,陈墨去了一家裁缝店,把订做的黑丝给取了,然后又去了一家鞋店,取了订做的高跟鞋。 没错,这段时间他画了黑丝和高跟鞋的图纸,然后找到专门的女师傅,让她们来做。 说实话,黑丝和高跟鞋并没有什么难度,尤其是在有图纸的情况下。 黑丝说到底,其实只是一种加长的罗袜,只是比罗袜更加的轻薄。 陈墨花大价钱,用冰蚕丝做丝袜的材料。 这种冰蚕丝做的布料极为的轻薄,如肌肤一般,最关键的是自带淡淡的冰凉,最适合夏天做裙子穿,极受夫人、小姐的喜爱。 回到府上。 晚饭都没吃,陈墨就一把将林箖儿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她放在床榻上。 林箖儿知晓夫君对自己的双腿极为的痴迷,所以在天气回暖的时候,立马换上了短裙,反正府上除了夫君,全是女子。 猜到后面要发生什么,她脸色娇红,两腿交叠,穿着青色绣鞋的修长玉腿完全的显露在陈墨的眼前,尽显诱惑。 明面上却是咬着红唇,轻声道:“天色尚早,夫君用完晚膳,妾身再服侍夫君就寝如何。” “晚膳的事先不急,为夫给你带了两件礼物。”陈墨把两双丝袜和一双高跟鞋拿给了林箖儿看。 丝袜为什么有两双? 是因为需要一双来换。 林箖儿接过黑丝,用手抚摸了一下,疑惑道:“夫君,这是什么,罗袜?不过这罗袜好薄。” “这是我让人改良过的罗袜。”陈墨也没有说黑丝,免得她不好理解,旋即蹲下身来,抓住林箖儿的小腿,道:“来,为夫给你穿上。” “使...使不得。”林箖儿接受的一直是男尊女卑的教育,嫁人后,要精心服侍自己的丈夫,因此哪有让丈夫给自己穿袜子的。 “乖,别动。” 陈墨帮林箖儿脱去了绣鞋,露出那小巧玲珑的玉足。 他直接上手握在了手中。 陈墨吞了吞口水,心中惊呼:“箖儿这双腿一定是女娲亲手捏造的,怎能如此之美。” 林箖儿脸色涨红,脚上痒痒的,却并没有挣扎。 陈墨给林箖儿穿丝袜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很轻,生怕不小心划破这如玉的肌肤,给这完美的玉腿留上一丝瑕疵。 很快,林箖儿两条修长的美腿便被黑丝所包裹住了。 本就纤细修长的腿部在紧致的黑丝的束缚下,勾勒出了完美的形状。 陈墨再把黑色高跟鞋穿到的林箖儿的脚上。 “完美。”陈墨鼓了下掌,大声称赞。 林箖儿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烫,好看是好看,可是怎么总让她觉得有些羞耻,不像良人穿的。 “箖儿,你站起身来看看。”陈墨牵着林箖儿手,言语带着些许的蛊惑。 林箖儿很听陈墨的话,下床站起身来,不过是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明显不适应,当即脚一扭,好在有陈墨扶着,并没有扭伤。 “夫君,这...这什么鞋子呀,好高啊。”林箖儿本就高挑,穿上高跟鞋厚,身高逼近175公分了。 “这叫高跟鞋,也是我专门为你订做的,喜欢吗?”陈墨道。 林箖儿第一次见这种稀奇的鞋子,怎么可能喜欢,但又不能辜负了夫君的好意,便道:“夫君喜欢,妾身便喜欢。” “来,我带你走走。” 陈墨牵着林箖儿的手,带着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林箖儿是八品武者,有底子在,练习了一两分钟后,就能如履平地了。 而看到林箖儿适应了,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林箖儿在外人的面前,是清冷的,还有些许的刁蛮,此刻的她看上去,简直是又纯又欲。 喉结上下滚动,陈墨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床上…… …… 陈墨一连三天没有出过门。 两条丝袜原本是打算用来换洗的,这下直接需要重新再订做过了。 洗漱了一番,陈墨神清气爽的前往了北镇抚司,处理这三天积攒下来的公务。 小道消息是月底,结果他在月中旬的时候,就收到了自己升任副千户的文书。 副千户可是从五品的官。 陈墨手上的权柄更重了一些。 放衙后,陈墨去了裁缝店,又订做了几双黑丝,还有包臀裙,并留下了包臀裙的图纸。 黑丝、包臀裙和高跟鞋加在一起,那可是斩男神器。 看书喇 一零四 炼鬼 弘成二年,五月二十五日。 “大人,有案子。” 陈墨正在镇抚司摸鱼,想着晚上要不要换个花样玩玩的时候,李牧丰拿着一个案卷走了进来。 “讲。”陈墨抬头看了李牧丰一眼,道。 他升任副千户后,李文川升任了百户的位置,而试百户的位置陈墨留给了李牧丰,张开接替了李牧丰,成为了总旗。 “我们的人追查到,前些年作案十几起,用活人炼鬼的游方道士赤元子在王家村出现了…” 李牧丰将案卷打开,摆在陈墨的面前,嘴里一边说道。 前些年,地方上的几个偏僻山村,遭到血洗,手段很凶残。 弄出这么多人命,上面很重视,就派锦衣卫进行了调查。 发现这些山村所处的地方,都是聚阴之地,有高人在这些山村布下了阵法,然后将这些人杀死。 人死后,若是怨气深重,便有可能化为恶鬼。 这些百姓之所以会被人残忍的杀害,就是那人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人死后怨气深重。 不过恶鬼并无实质,威胁倒也不算太大,普通人若是命硬,阳火旺盛,倒也能挺过去。 但恶鬼再进一步,便会化为厉鬼,而厉鬼就能凝为实质了,实力相当于人类中的七品武者。看书喇 不过厉鬼有些神乎其神的手段,所以一般的七品武者,也不是它的对手。 山村中布下的阵法,就是将这些恶鬼炼成厉鬼。看书溂 而鬼,在楚国,也被化分为妖。 于是,这件事就交由了北镇抚司。 在一番深入的调查下,这杀死数千百姓,用他们的鬼魂炼制厉鬼的人,是一名游方道士,道号赤元子,是一名邪道。 不过赤元子打一枪换个地方,这个地方作完案后,立马换个地方。 加上对方警惕性极强,但凡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于是多年来,北镇抚司一直未将赤元子捉拿归案。 “王家庄在哪?” 看完赤元子的案卷后,陈墨眉头一皱,这世道,什么恶人都有啊。 拿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来炼鬼。 原本他打算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的,看完这人犯的事后,陈墨决定亲自去办。 “离京城不到百里,由秦阳县所管。” 李牧丰早就有了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先是指出了秦阳县的位置,然后再指了指王家庄。 这地图画的很详细,甚至标明了进去的路,看来李牧丰准备的很用心。 “王家庄只有这一条进去的路?”陈墨皱紧了眉头。 “回大人,对。王家庄的两边都是山,只有这条路能进去。”李牧丰道。 “这样的话,有些麻烦呀。” 陈墨磨挲着下巴,进庄只有一条路,他们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去抓他的话,很可能会被他察觉,从而逃走的,到时就功亏一篑了。 “集合镇抚司所有当值的锦衣卫,换上便衣,即刻出发。” 陈墨想到法子后,说道。 之所以立刻出发,鬼知道这赤元子会不会把王家庄也当成炼鬼之地,这要是去的晚了,几百条人命又没了。 …… 陈墨带着近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的朝着秦阳县赶去。 花了一天不到的功夫快马赶到了王家庄十里外的地方。 不能再前了,再前很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情况,你们看我的号箭行事。”陈墨道。 “诺。”众人点头。 张开则走了过来:“大人,天快黑了,要不然等明天天亮再去?” “没事,天黑的话,反而容易摸进去,你待在这里。” 陈墨拍了拍张开的肩膀,弃马朝着王家庄奔驰而去。 为了不惹人怀疑,陈墨绣春刀都没拿。 至于安全问题,有叶伊人这个保镖在,陈墨还是很安心的。 结果,他还是去晚了。 陈墨刚踏进庄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此处是聚阴之地,小心些。”叶伊人的声音传来。 陈墨眸光一定,发现庄内有着薄雾弥漫了过来。 进入薄雾后,陈墨顿时感觉浑身一凉,仿佛周围的温度都瞬间下降了许多。 陈墨抬头看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圆月升空。 他再回头望去,却惊讶的发现,进来的那条路,已经看不到路的轮廓了,只有一片朦胧。 若不是他的灵识能感知到叶伊人的所在,陈墨都以为是鬼出手了。 王家庄里的房屋都是一些矮木屋和一些草棚。 陈墨顺着血腥味走去,眼前红光大盛,薄雾中出现了一个用篱笆围成的院子,院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贴了囍字。 下一刻,陈墨瞪大了眼睛。 尸体。 院子里全是尸体。 女子衣不蔽体,男子双目瞪大,眼珠子都是血丝。 这片惨相,即便是见惯了尸体的陈墨,也忍不住弯腰作呕了起来,可怕作呕的声音引起动静,又连忙用手捂住嘴。 院子内有一座木屋,木屋的四周都贴满了符纸。 “叮当当……” 蓦地,木屋里传出一阵铃铛声,铃铛声中,还伴随着一阵低语,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引魂铃!” “少主,开天眼。” 叶伊人的声音响起。 闻言,陈墨心神一动,开了天眼。 天眼能看妖身,也可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随着铃声响起,陈墨惊诧的看到,一团团如气体一般的白色虚影从那些尸体中飘荡而出。 它们凶神恶煞,身上弥漫着滔天的戾气,脸上全是怨恨。 它们从尸体中飘荡出来后,好像发现了陈墨,全都朝着陈墨扑了过来。 “不好少主,这是御鬼之术,它们已经化为了厉鬼,我们的行踪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叶伊人不在隐藏身形,从薄雾中飞掠而出,挡在了陈墨身前。 她双手结印,片刻后,一颗火球从她手中喷射了出去。 滋啦! 火光升腾,耀眼夺目。 一瞬间,冲过来的厉鬼魂飞魄散。 “妮儿...” 屋内响起一道哀嚎。 陈墨的灵识探索了过去,却被贴在木屋上的符纸所挡住。 “不好。” 真气汹涌而出,陈墨朝着木屋冲了过去,叶伊人掩护着他。 一零五 半个时辰前。 王家庄左侧的高山巨石之上,一名身穿黄袍道服的中年男子遥望着下方的村庄,嘴里喃喃自语:“三山合抱之势,此村阴气之浓郁,远超贫道所见过的所有聚阴之地,借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女娃,定能养成红衣鬼王……” 黄袍道士脸上露出疯狂而凶恶的笑容,他抬头看天,激动之色不予言表,道:“月圆之夜马上就要到了,到时是阴气最为浓郁之时,贫道十几年的努力,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那村庄在他的眼里,如同囊中之物。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色越来越深。 圆月升空,马上就要到达黄袍道士想要的时间了。 可就在这时,他感应到有人进了村。 他的眉头一皱,沟通布置在村庄的手段,探明只是一人,还只是一个五品武者。 “行踪暴露了么...”黄袍道士嘴中喃喃自语,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咧嘴露出残忍的笑容:“正好,为鬼王的出世贡献出一份力吧。” 他手上多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黄符撕成一个纸人和一个铃铛。 片刻后,那纸人好像活了一样,站在黄袍道士的面前,摇晃起了铃铛。 瞬间,王家庄内,百鬼出世。 可很快,黄袍道士脸色就变了。 因为村庄里又多出来了一人。 而这人,他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抬手就消灭了十多头厉鬼。 他知道事情出现了意外。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离最阴时还差一些。 “不能等了。”他能逍遥法外十多年,有的就是一个警惕之心,既然出现了意外,那就一刻不能再拖。 他双手掐诀,面前的纸人比划了一个招式,瞬间掠出,然后纸人面前的空气出现了一丝阻碍,但很快便被戳破。 “很好,用她的至亲之血作为养料,一定能练出最凶的鬼王。现在只要掀起它的红盖头,就能为贫道所用了……” …… 嘭! 陈墨直接破开了木屋的大门,眼前的一切,让他怒目圆瞪。 只见三人倒在血泊之中,一对老夫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们的身上都插着三根桃木钉,定死了三魂七魄,他们的身下有一个阵法,阵纹玄妙复杂,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形成五条血线,连接着身穿红色嫁衣,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上,使其身上的嫁衣越发殷红,仿佛被鲜血浸透,散发着恐怖而阴寒的气息。 在她的旁边,一名身穿新郎袍的中年男子正要去掀她头上的红盖头。 陈墨暴怒的冲了过去,使用八荒镇狱一个铁山靠便狠狠的撞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将他直接撞飞了出去,砸在了后方的床榻上,使得床榻都是倒塌。 可中年男子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样,瞬间起身。 没错,就这样咻的一下就立起身子,继续冲着新娘子而去。 这让陈墨微微一愣。 想也不想,当即进行了阻止,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将他踢飞狠狠的撞在了窗户上,可后者却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再次朝着新娘子冲去。 这时,陈墨发现,屋内灯火通明,可这新郎官居然没有影子。 陈墨脸色一变,一个闪身,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一记重拳将他砸趴在地后,又来了一个千斤坠,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双手抓住他的脑袋,猛的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直接被陈墨扭断。 可让陈墨惊讶的是,被扭断脖子的他,歪着头还在动,反抗的力气极大。 “卧槽,物理消灭不了?”陈墨死死的压着他,大叫叶伊人进来帮忙。 与此同时。 高上巨上后,纸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的动弹不得,即便是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 黄袍道士见此脸色一沉,抬手将手指伸进嘴里,咬破后,屈指一弹,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了纸人上,嘴里念念有词:“天地清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请东西南北中五鬼上身,起!” 伴随着黄袍道士一声厉喝。 木屋内。 陈墨感觉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 下一刻,他便感觉身下一股巨大传来,将他震到了房顶,跟房梁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砰”一声砸在地上,陈墨感觉身上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移位了。 可那新郎官并没有趁机攻击他,反而继续朝着新娘子抓了过去。 就在新郎官的手要落在红盖头上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一样,动不了分毫,然后叶伊人从外面冲了出去,一掌拍在了新娘官的胸口。 新娘官直接飞了出去,并将木屋砸出了一个洞来。 叶伊人飞掠而去,在新娘官要起身的身上,从其怀里抓出一张黄符,扯了下来。 黄符被扯掉后,那新娘官就好像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呆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叶伊人出手的时候,在屋内掀起一阵劲风,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吹落,恰好此时陈墨起身,双眼与新娘子对视了一下。 新娘子面容俏美,肌肤如雪,没错,不是形容词,皮肤白的真的和雪一样,红唇鲜血如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木讷的看着陈墨,片刻后,口齿不清的道出了一句:“夫...夫君。” 陈墨呆愣的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别人,那她叫的是...自己? 这时,他惊讶的发现,这新娘子也没有影子。 “鬼?”陈墨后背渗出了一丝冷汗。 “少主,那赤元子要炼的鬼,应该就是她了。” 叶伊人拿着黄符走了过来,道:“那新郎官是具死尸,被人贴了符纸进行控制。” 她弯腰拔掉了新娘子头上的一根长发。 就在这时,在新娘子不再安静,如同炸刺的猫一样,脸上也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直接飘飞了起来,那白皙纤细的手,朝着叶伊人抓去。 却被叶伊人用魂力死死的控制在半空。 叶伊人手拿新娘子的头发,掐指一算,恍然道:“果然,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大凶!” 一零六 听我的话 “这女子是极阴之体。” 说着,被她用魂力控制的鬼新娘突破挣脱了束缚,那长长的指甲朝着叶伊人的脸蛋抓去,后者险之又险的躲过。 鬼新娘再次抓去,叶伊人神色平静,信步游庭的再次“险之又险”的躲过。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寒意将叶伊人笼罩,无数黑线飘来,鬼新娘用它的长发缠住了叶伊人的腰身,然后再次抓向叶伊人。 叶伊人双手快速掐印,一个阴阳太极图的图案出现在她的手上,然后先一步印在了鬼新娘的身上。 “轰!” 下一秒,鬼新娘如遭重击,就连身上的阴气都溃散许多,倒飞而出,撞击在了窗口之上。 一缕月华照射进来,将正好撞击在窗口的鬼新娘笼罩了起来。 瞬间,整个屋内都变了,木桌尸体什么的全部消失,屋内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无边炼狱,那股阴冷的气息,让陈墨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鬼域?!她已经被炼成妖王了...” 叶伊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眼神却依旧平静,在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太极图图案,就在这时,她想到了什么,脚下的阴阳太极图消散,偏头对陈墨说道:“少主,让她住手,她现在只听你的话。” “听我的?”陈墨神色一怔,但还是照做,让鬼新娘停手。 结果和叶伊人说的一样,鬼新娘硬生生停的下来,飘到陈墨的面前,鬼域也是随之消散。 “咕噜。”陈墨吞了口唾沫,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与人成了阴婚,红盖头被掀,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少主你,所以将你当成了拜堂成亲的对象,才会叫少主你为夫君。” 说着,叶伊人念头一动,将那新郎官的尸体用灵识移到了面前。 这时,陈墨惊奇的发现,这新娘官的面貌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张瘦弱枯黄的脸,原没有之前那张脸“富态”。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幕后之人,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她,让她听自己的话,刚才的那张脸,应该就是这幕后之人的相貌了。”叶伊人沉吟道。 “赤元子?”陈墨眉头一皱,旋即说道:“我们就当着她的面说,没事吗?” 叶伊人摇了摇头,道:“她之前应该被人抹除了神智,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鬼王了,她现在除了少主你的话,谁都不听,除了你,谁都是她的敌人。为了让她的怨气最大化,外面的那些人,应该是这幕后之人,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杀死的……” 陈墨脸色一变,这是何等的残忍,想一想,凶手当着伱的面,杀死你的那些村民。 这些村民中,有你的叔叔婶婶,有对你好的老奶奶…… 你愤不愤怒。 陈墨想到了之前在外面听到的那声妮儿,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身看去,发现死去的那名老者,是之前他在京师所看到的卖炭翁。 “这应该是她的至亲之人,被钉了锁魂钉,这样即便他是带着怨气而死,也无法变为厉鬼,反而他们的血液能让鬼王的实力变得更恐怖。”叶伊人走了过来,看到此举,也是皱了皱眉。 “畜生。” 陈墨怒从心起,哪怕经历王才一事,变得有些麻木的他,也有些忍不了了。 这比王才干的事还要可恶。 “你能找到他吗?”陈墨问。 叶伊人摇了摇头,将符纸给了陈墨看:“这是道教的道术,我听说过,但并不会,不过这幕后之人应该不会离的太远……” 听到这,陈墨直接冲出了木屋,跃到了房顶,朝着四周看去,灵识也扩散了出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而鬼新娘紧紧的跟着,陈墨走到哪,她也跟到哪。 “他不在我的感知范围。”叶伊人从木屋走了出来。 【弘成二年,五月二十六日,收到消息,你来王家庄抓捕游方道士赤元子,却提前被其所知,对方使用御鬼之术,对你发起了攻击,你凭借着自身的实力与叶伊人的帮助,躲过了一场祸劫,获得属性点5。】 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陈墨挑了挑眉,居然获得这么多属性点。 他心神一动。 【姓名:陈墨】 【年龄:24】看书喇 【可分配属性:6】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略有小成)+,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鬼王的实力接近人族武者中二品的境界,需要数千头鬼魂才能练成,如今被少主你破坏,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的,无论是为了鬼王,还是找少主你报仇,肯定会再次出现的。” 叶伊人见陈墨站在屋顶呆愣着不动,以为他对不能抓到赤元子而不能忘怀,便劝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会找来?”陈墨面露疑惑,旋即说道:“既然我破坏了他的好事,使鬼新娘脱离他的控制,那他还有什么办法控制鬼新娘?” 叶伊人摇了摇头:“道术千变万化,或许他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控制。” 具体什么办法,她也不知道。 陈墨颔首,起码现在知道那赤元子的长相了。 来日方长。 赤元子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看书溂 “她怎么办?”陈墨看着鬼新娘,虽然阴森的很,可却是个可怜之人。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轮回转世。 “这等邪物若是留在少主你身边的话,会折寿的。而放生的话,已经失去神智的她,会大开杀戒的,所以我介意杀了。”叶伊人清冷的说道。 “若我想留在身边,有没有办法让她不被他人发现。” 再杀,就魂飞魄散了,至于折寿,陈墨倒是不怕。 “玉石是通灵之物,让她藏身在玉石中就可以了。”叶伊人想了想,道。 一零七 莫道石人一只眼 “通灵之物...” 陈墨低喃了一声,确实听说过这种说法,百姓们认为玉是可以通灵的,可以带来消灾解难,延年益寿的效果。 陈墨跳下房顶,把自己的佩玉给了叶伊人。 手上银子多了,身份地位也高了后,陈墨也会随身佩戴玉石,穿的衣服也是绸缎,毕竟有钱不享受那是王八蛋,自然得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 叶伊人接过后,将佩玉双手按压在掌心,十指飞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一道太极图的图案萦绕在双手之间。 待叶伊人把佩玉还给陈墨的时候,那玉石多了一个阴阳太极图,她道:“少主,你让她进来里面就行了,除先天宗师外,是感知不到它的存在的,所以少主你进信王府或者皇宫时,不要佩戴。” 陈墨点了点头,偏头望着身旁双脚离地的鬼新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夫…夫君。”鬼新娘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问你叫什么?” “夫...夫君。” “得,之后我就管你叫小灵了,进来这里吧。” 陈墨拿着佩玉在小灵的面前晃了晃,后者很是听话,化作一缕红烟钻进了玉石之中。看书溂 陈墨将玉石佩在腰间,一股冰凉的气息便是在身上蔓延,就好像待在一个空调房一样。 “夏天可以避暑了。”陈墨笑了笑。 而叶伊人见陈墨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后,道:“既然少主你决定要养她,那我过些时日给她找一部鬼修之法,她已经是鬼王了,修炼起来应该事半功倍。不过为了少主伱的安全,此玉还是不要随身佩戴的好,可放极阴之地,如井底、槐树下,这样到时也有利于她的修炼…… 除此之外,少主,人鬼殊途,你别对她起歪心思,若不然折寿的更加厉害。” 陈墨脸都黑了,我在你的面前就这么不堪吗? 呃,好像确实有些不堪…… 陈墨颔首,随身佩戴确实有些不安全,尤其是在京师,万一在街上走啊走,碰到一个宗师强者了呢。 至于折寿,他最不怕的就是折寿了。 他从腰间摸出传信号箭,发信号让底下的人过来收拾场子。 …… 与此同时,高山巨石上。 黄袍道士遥望着下方的村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恨。 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将收集来的三千多头厉鬼,全都付诸在了那极阴之女的身上,可现在,却为别人做了嫁衣,他那叫一个恨。 不过他请了五鬼上身,都打不赢那人,他自然也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庄里的人越来越多,尸体被集中在一起火化。 “贫道记住你了。” 脑海中浮现出陈墨的面孔,黄袍道士不甘的离开了此地。 …… 关于厉鬼和鬼新娘的事,陈墨隐瞒了过去,因此这件事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什么,你说王家庄死了三百多条人命? 不好意思,在上头的眼里,这些人的身份低贱,他们的死,没人放在心上,连赤元子的事,也只是随意的交代了几句,并没有认真应对。 陈墨还是放在心上的,交代下面的人认真去查,从赤元子曾经拜师的道观着手,然后是他身边的人,总能调查一些蛛丝马迹的。 调查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查到。 赤元子身份的那些朋友,早就被他杀了。 原来,在赤元子暴露后,就有人从他身边的朋友着手调查赤元子,而当时他的朋友们也出卖过赤元子。 结果人没抓到,等风浪渐息后,赤元子就将身边的那些朋友全杀了。 至于妻儿,听他曾经拜师的道观师兄弟们讲,赤元子修炼的是先天童子功,不能破身泄露阳元,自然也就没有妻儿。 而父母的话,赤元子之所以会拜入道观,就是因为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欠债,被讨债的人打死了。 案件陷入了困境。 时间转眼一晃,过去了一年。 【姓名:陈墨】 【年龄:25】 【可分配属性:9】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深夜。 床榻之上。 略显闷热。 陈墨一左一右搂着三位小妾,左边是林箖儿,右边是姜琪和白淑玉,心情极好。 这一年里,他辛勤的耕耘,没有花费一个属性点,从五品突破到了四品。 灵魂境界,则是花费了五个属性点,从八品突破到了七品。 至于天合刀法、黑虎拳、铁布衫,都是自己修炼到圆满地步的。 所以对这一年来的收获,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朝堂之上,弘成三年一月,蛮族首领突然暴毙,蛮族大乱,镇西侯瞅准机会,带领五十万铁骑杀入蛮族,斩杀多个部落首领,俘虏蛮族两位小王子,押送京师,报了儿女的血仇。 弘成三年三月,户部尚书上奏国库空虚,请求裁撤西军。 自弘成帝登基之后,三年时间里,大小战争不断,劳民伤国。 如今蛮族大伤,这个理由很合理。 弘成帝恩准。 最终裁撤西军三十万。 有传闻,西军裁撤的时候,镇西侯在信中弹劾户部尚书,被裁撤掉的西军,更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大骂弘成帝。 说他少不经事,乱恩准,楚国交在他的手里,迟早要亡国。 民间也是风云诡谲。 陇西运河的河道里,有人挖出了一具石头人,奇怪的是,这石人只有一只眼睛。 上面刻着“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运河天下反。” 很快,陇西就有造反的消息传到京师。 但不久,这造反的反贼就遭到了当地军队的镇压,两位反贼首领,被处以极刑。 陇西造反一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 一零八 太后 “夫君,还不睡吗?” 林箖儿打断了陈墨的神游,目光瞥了眼里侧的姜琪、白淑玉,二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经过一年的宠幸,年仅不到十九岁的她,已经踏入了七品武者,可以说,根骨极佳。 至于姜琪和白淑玉两女,现在还是九品武者。 自然,林箖儿的抗压程度,也是要比姜琪和白淑玉两女更强的。 摸着林箖儿的香肩,陈墨把搂着姜琪、白漱玉两女的手抽回来,抱紧林箖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道:“我感觉要变天了喽。” “变天?”林箖儿没有听出陈墨话语中更深层的含意,疑惑道:“明天要下雨了吗?” 现在正值夏季,京师一片闷热,不过对于武者来说,这种闷热还是可以忍受的。 听到林箖儿这天真的话,陈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并没有过多解释,低头便是啄住了这香甜的芳唇,片刻后,一个翻身,驰骋沙场。 …… 翌日。 中午时分。 陈墨再次翘班摸鱼,前段时间宁月兰谱了首新曲子,说让他有时间过去听听。 虢国夫人府。 炎炎夏日,宁月兰细皮嫩肉的,抗不住酷暑,便让人修了一个清水池,每天都会在清水池里泡一泡,缓解炎热。 清水池规模甚大,即便盛放的都是微凉的清水,前面依旧撒满了花瓣。 在清水池的四周,都放上了屏风,防止他人偷看。 哗啦啦…… 阳光洒在露天的清水池上,一名身材高挑,肤白如玉,只穿着一件白色肚兜的女子,在水中游玩,好不畅快。 就在快要游到水池另一头的时候,玉足被人一把从水下拽住,拖进了水里,随后一名身穿青色肚兜,模样和女子有着几分相似的少女从水下游出,一把抱住了女子的脖颈,压在她的身上。 女子显然不服,反手一抓,这一抓,正好抓在了少女青色肚兜的系带上,然后再一扯。 她原本只是想将少女从身上拽下来的,却不想将少女的青色肚兜扯了下来,可见有两轮满月压在女子的背上,若隐若现。 “姐姐,你……”少女很快发现了这点,从女子的手中夺过肚兜,脸红的钻进了水里穿好后,再游出水和女子打闹了起来,似乎也想将女子身上的肚兜扯掉去报仇。 温泉边缘的阴凉处,穿着黑色小纱裙,整个人浸泡在水中的太后娘娘,看着打闹的两女,捧起一团清水,浇在自己的身上,笑道:“你们姐妹两的感情真好,本不会因为身份而拘谨顾及着,让哀家好生羡慕。” 闻言,两女停止了打闹,修长玉腿一蹬,便是游到了太后的面前,身为当今皇后的宁月露道:“在皇宫里端着已经活的够累了,出了宫还不好好玩玩,那还不如不出宫。” 近两年的相处,宁月露和太后娘娘相处的宛若姐妹一样,从相貌上来,太后看上去只比她大几岁,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也是,这次出宫可得好好玩玩,下次再想出宫,可不知什么时候了。”太后抬头看了眼太阳,可因为阳光太过夺目,没看几息,便是低下头去,眼眶还湿润了,不过在这清水池中,看不出什么来。 “太后的身材真好。”宁月兰忍不住说了一句。 虽然太后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纱裙,但是被水浸湿后,黑色纱裙直接紧紧贴在了太后的身上,将那婀娜多姿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可惜那黑色长发遮掩了那惹人无限遐想的高山…… 太后虽是过来人,可是在清水池中,被一个女子这样夸奖,脸蛋还是难免的浮现出一抹红霞,道:“老了,红颜易逝,比不得宁夫人你,起码有男人疼。” 这话,可把宁月兰臊的没法接话,而且从太后的话中,听出几分不甘深宫寂寞之意。 “太后哪里的话,您看上去比我们还年轻,您说老了,让我们情何以堪。”宁月露抱着太后的胳膊,笑道, “你这小嘴,就会哄哀家开心。”太后笑了笑,继续对宁月兰说道:“宁夫人,国丈对那锦衣卫的态度怎么样了,实在不行,哀家帮你向陛下和燕王求赐婚。” 闻言,宁月兰叹息了一声,旋即道:“父亲他已经陷入权势漩涡中,出不来了。” 太后对此知晓一二,然后若有所思的道:“再不出来,就真的晚喽。” 宁月露仿佛也知晓了什么,道:“父亲那里肯定是不会同意了,只能麻烦太后,替姐姐向燕王说一下了。” 宁月露知道,若是太后亲自开口,燕王肯定会卖这个面子的。 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在哀家还能说上话的时候,就成全了你们这对璧人了吧。” 几人闲聊间。 宫女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皇后娘娘,外面禀报,北镇抚司副千户陈墨陈公子到访。” “哦。”宁月露眉头一挑,看着姐姐。 太后也是扬了扬眉,旋即说道:“刚说他呢,人家就来了,皇后时常给哀家说他,让哀家也好想见见他。” “那就…一起吧。” …… 大厅里,陈墨深吸了一口气。 趁着宫女去禀报的时候,他就用灵识在这府上扫了扫。 灵魂境界达到七品后,他灵识的探索距离,达到三十三丈。 结果就这么一扫,让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屏风好白呀。 …… 约摸等了两刻钟,抬头看去,只见大厅外走进来了三女。 三女并排的走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是同龄的姐妹,难分姿色。 不过从身材上看的话,还属身穿玄裙的女人更胜一筹。 “皇后娘娘。” “月兰。” 陈墨一一跟宁月露、宁月兰打着招呼,目光扫向玄裙女人时,姐妹两几乎同时说道:“这位是太后娘娘。”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陈墨恭声行礼。 “免礼。”太后盯着陈墨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后眼前一亮,只觉得他无比的俊气。 起码她见过的男子中,还没有谁比他更俊的。 一零九 一词两人心动 楚国还未出嫁的女子,受礼教的束缚,是不能随意出门的。 当然,这是礼法约束,不是律法,对于平民家的女人,才不管这个,是可以出门的,因为女人也是劳动力,需要养蚕织布,照顾家庭。 但对大家闺秀来说,在这方面就约束的很严。 太后作为陇西大族的嫡女,从小就待在家族里,家族里的男子不是族亲就是一些护卫,见过的男子有限。 到了出嫁的年龄后,就嫁给了先帝,不久就成了皇后,而在皇宫里,见过的男子也是不多。 自然,陈墨就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最俊的一个。 她和先帝是没有感情的。 加上她也没给先帝生儿育女。 最属无情帝王家。 若不是她是陇西大族的嫡女,光没有儿女的这一条,就足够将她打进冷宫了,先帝驾崩后,更是要去陪葬,哪里能当上太后。 而且她不懂情趣,先帝也很少碰她。 独守深宫寂寞十几年,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宫里还可以压制,现在出了宫,见到这么俊的男子,心里难免会有超乎纲纪伦常的想法。 其实古往今来,养面首的公主太后不再少数,有人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这还算好,只是想想,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陈墨也是粗略的打量了太后一眼。 据他所知,太后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先帝,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四五岁了,可是保养的却极好,看上去和宁月兰她们差不多。 微微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依旧白皙软嫩,玄色的素朴长裙也遮不住那傲人的身体曲线,脸蛋风韵柔媚。 脑海中回想到了之前用灵识所扫到的相思豆,陈墨的心脏居然跳动了几下。 “墨郎,你怎么来了?”宁月兰是未婚女子,妹妹和太后也知道她和陈墨的关系,所以她也就没有避讳,直接当着二女的面,称呼陈墨为墨郎了。 “你不是说谱好了一手新曲子吗,今天我正好有时间,所以过来听听。” 若是知道皇后和太后也在,陈墨就不过来了。 “哦。”太后和宁月露也是好奇的看向宁月兰。 这事她们可没有听宁月兰说。 宁月兰脸色一红,有些幽怨的看了陈墨一眼,这首曲子是她专门为陈墨所谱的,只想弹给他一人听,不过现在他都说出来了,宁月兰也只好拿来弹了。 “彩儿,让人把我的古筝抬上来。” “诺。” 趁着彩儿让人去抬古筝的时候,宁月兰又让侍女们准备了一些茶点,供几人听曲的时候品尝。 宁月兰将太后请于上座。 宁月兰坐在陈墨的身旁,宁月露坐在对面。 突然,陈墨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窥探自己,顺视扫去,正好捕捉到了太后的目光。 太后坐下后,蜜桃般的曲线更加的凸显,高山也更显丰硕,陈墨迎着她的目光浅浅一笑。 这让反而让太后脸色微红,目光错开来,和宁月露闲聊了起来。 而宁月露的心神都在陈墨的身上,对于太后的话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很快,古筝被两名侍女抬了上来,放在了宁月兰的面前。 “太后,献丑了。”宁月兰起身对太后施了一礼,方才坐了下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摊开放在琴弦之上,不一会儿,便是弹了起来。 琴音袅袅。 太后和宁月露静静的聆听,陈墨也是抿了口茶,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懂曲,但还是能分辨出好听和不好听的。 可能是兴致起来了,太后还叫来了宫女舞剑。 能在太后身边侍奉的宫女,模样、身段都差不到哪去,舞步轻移,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剑虽无杀伤力,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好。”陈墨鼓掌称赞了一声,亦赞琴,亦赞舞,偏头却看向宁月兰,后者莞尔一笑,明媚动人。 若不是有太后和皇后在旁,陈墨都想搂住佳人的腰肢,好好的品尝一番了。 “有曲有舞,怎能没有诗呢?前些日子德宁郡主向哀家说了陈千户随兴作的桃花,属实甚妙,此情此景,陈千户可否赋诗一首?”太后喝了口茶,一双柔媚的眸子,直盯着陈墨的眼睛。 “……” “锵!”宁月兰也是弹错了一下,她心怀愧疚,若是因为自己,德宁郡主也不会向陈墨问诗,自然太后也就不知道。 宁月露好奇的看着陈墨,她可不知桃花的事。 而其实这事,德宁郡主只跟太后说了,她没事就会进宫找太后说说话,顺便说说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太后开口,陈墨哪能驳了她的面子,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陈墨说的很平缓,不急促,显得不是早就背好了一样。 太后和宁月露都是眼前一亮。 繁华落尽,物是人非……不由的让她们联想到了自己。 尤其是太后,日日夜夜独守深宫,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人倾诉,每到深夜,就不由的想落泪,容颜如花儿一般,在深宫中凋落殆尽,光是这一句话,就将自己的处境描述的淋漓尽致,难免会有些感触。 宁月露同样如此。 这句不就是描写的繁华落尽吗。 现在的局势,信王上位是迟早的事,到时信王登位后,她就不是皇后,加上父亲的作死,信王怎能不出手?这不就是繁华落尽吗。 物是人非。 一个是锦衣卫副千户,姐姐的郎君,而自己是当朝皇后,可不物事人非吗。 欲语泪先流。 这话她哪敢对别人说,只能独自伤心,独自哭泣。 “这……这是写给我的吗?” 太后和宁月露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墨。 陈墨表情认真,继续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听完,太后和宁月露都是暗自神伤,觉得这词就是写的自己,是陈墨给自己的。 这下阙描写了女子经历风雨后,想去划舟散心,可那一叶扁舟,也承载不住她们内心的孤独和忧愁。 如今自己,不就是出宫来散心的吗? 他只是用词来表现而已。 ps:这词是李清照的武陵春-春晚。 一一零 罪己诏,禅位 两女眸中春水蠕动,若不是有旁人在,都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居然如此懂自己。 恰好陈墨说完后,目光在太后和宁月露的身上扫过。 太后直接解读出了陈墨目光中的深意,他看自己了,绝对是根据自己而作的诗。 若不然,他一个男子,怎么能写出只有女人才能有这等经历的词赋呢。 全词婉转哀啼,词中的悲痛情感,直戳她的内心。 他肯定是清楚了解过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如此懂自己。 不过他当着几人的面,作词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宁月露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墨。 “你既然知道我内心的苦楚,现在作词给自己,是在说你心中也有我吗?可是为何你不早说,现在一切都晚了……” 宁月露的眼眶有些湿润,为了不出丑,她低下头去。 而陈墨只是单纯的扫了一眼而已。 宁月兰脸色微微一动,心中猜测,墨郎这词是作给妹妹的吗? 词中表达的情感,太像妹妹了。 她知道妹妹喜欢陈墨。 墨郎现在这是…… 宁月兰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醋意。 “好诗。”太后平复了下情绪后,称赞了一声。 宁月露也是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敢看陈墨。 “陈千户有着如此才华,却只是副千户,哀家实属觉得可惜,回宫后,哀家定向陛下奏请,为陈千户加官进爵。” 太后觉得既然他都给自己作词了,自己也得表示一下。 她觉得自己若是开口,让陈墨升到千户,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她刚说完,陈墨便道:“不要。” 太后:“嗯?” “多谢太后的好意,但此词是根据此时的场景所作,且有些特殊,传出去可能会引人说闲话,还望太后替微臣保密。”陈墨说道。 他之所以念这诗,是以宁月露为参照,突然想到了这诗,所以便念了出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特殊?”太后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给自己作的词,确实有些特殊,不过可能会引人说闲话,难道他对哀家有那种意思? 这也太大胆了吧…… 不知为何,太后非旦不觉得讨厌,反而心脏跳动的特别快。 加上一旁的皇后也让她报密,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看书喇 一直到天色快要黑了,太后和宁月露方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虢国夫人府。 等两女走后,宁月兰一脸幽怨的看着陈墨:“别跟我说,这首词也是别人作的,然后你背下来了。” “呃……”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 陈墨想了想,道:“这词的确是我自己作的,为了不露馅,其实这段时间我请了大儒来教我读书,专门学习了诗词歌赋。”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学会了,还写出这么好的词?” “可能是天赋吧,大儒也说我在诗词歌赋上面天赋异禀。”陈墨道。 闻言,宁月兰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旋即说道:“那你为什么要作词给妹妹?”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 “这……作诗作词不都是要根据现场的环境、人物,然后感觉来了,便能赋诗一首吗?而我看到皇后娘娘,略有所感,所以就……”陈墨讪讪一笑。 “好啊伱,有了我你还不够,还惦记起了妹妹。”宁月兰气的拍打起了陈墨来,然后说道:“妹妹如今是当朝皇后,你惦记她,找死啊你。” “哪有的事。”陈墨一把抱住了宁月兰,大手熟练的抚摸上了她的翘臀,安抚她躁动的情绪:“我就是单纯的给皇后娘娘作了一首诗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陈墨确实是实话实说,诗都是自己抄来的,哪会付诸什么情感,自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也给我作一首。”宁月兰泛起了醋意,明明是自己的情郎,没先给自己作诗,却先给妹妹作上了。 “早就作好了。”陈墨道。 “快念来听听。”宁月兰眼前一亮。 “在这里说出来不合适,这是我为你一个人作的,岂能让别人听了去。” “那去哪?” “去你的闺房。”陈墨将宁月兰一把拦腰抱起,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宁月兰又羞又慌的拍打起了陈墨的胸口。 还未进入房间,宁月兰身上的衣服便解其三,脑袋更是燥热的冒热气。 “好了,到了,快说。”宁月兰生怕陈墨是在敷衍,赶紧催促起了陈墨。 描写美人的诗,陈墨脑海中有不少,这时不得不搬出李白大大来了。 抄诗不抄李白,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陈墨不急着说出,而是在宁月兰的耳边轻语了几声。 听完,宁月兰脸色血红如水,说什么都不干。 最终在陈墨的软磨硬泡下,还是答应了。 今晚,陈墨是在虢国夫人府过的夜, 后半夜。 雷声大作,片刻后下起了大雨,夏季的雨都特别大。 而二人却依旧睡得香甜,还带着轻微的鼾声,谁叫二人都那么累。 屋外的走廊上,一片漆黑,突然一道雷光亮起,照射出了一道身影,其长发垂腰,皮肤雪白。 她望了眼陈墨所在的那个屋子,然后偏过头来,静静的望着走廊外面的雨夜。 不是叶伊人还有谁。 …… 之后的日子陈墨过得充实而平静。 陈墨确实请来了一位大儒来教自己读书,主要教诗词歌赋。 这样的话,以后自己抄诗也名正言顺了。 期间,他莫名其妙被太后召进宫了两次。 都是给她作诗,还有陪她说话,让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鬼新娘小灵修炼了鬼修之法一年后,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 能说的话也更多了。 但对于以前的事,一概记不得, …… 那一天,终究是来了。 信王上位了。 小皇帝先是下发了一道罪己诏。 大致的意思就是如今楚国的大乱,错都在他。 罪己诏下发后一周不到,又发布的一个诏令,将帝位禅让给了信王。 大致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的能力管不好国家,而信王年富力强,监国的时候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由他来当皇帝,是人心所向。 一一一 年号建平 弘成三年九月九日。 信王登基,年号建平。 封楚玉为越王。 九月十一日。 越王自请避居神龙宫,不问世事,潜心修道。 建平帝恩准,并派了千名禁卫保护越王,任越王随意调遣。 但百官皆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这从建平帝以越王年幼,没有给封地可以看出。 且神龙宫,离皇宫并不远。 …… 九月一十五日。 锦衣卫指挥使陆卫元被查,其假公济私,滥用私刑,贪赃枉法,烧杀抢掠……被处于极刑。 黑骑主将木罡被建平帝从边疆调回,当任锦衣卫指挥使。 陈墨再升半级,成了锦衣卫千户。 北镇抚司。 “啧啧,陈大人真是厉害,四年不到的时间,连升六级,从锦衣卫校尉,升到千户,真是我辈楷模。” “陈大人如今才二十有六吧,如此年轻的锦衣卫千户,前途无量啊。” “那可不是,陈大人深受陛下宠信,在陛下还是信王时,更是救下了王妃娘娘,有着这层关系,嘿嘿。” “那可不是,不仅如此,越王妃的姐姐,更是大人的心上人,一旦两人事成,将来大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 陈墨升任锦衣卫千户的事在镇抚司传开后,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有人更是羡慕的发狂。 宣和三年的时候,他是锦衣卫校尉,我也是锦衣卫校尉。 可现在都建平元年了,他都升任锦衣卫千户,而我还是锦衣卫校尉,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来人,所有人都是闭上了嘴巴,静了下来。 “袁玄,贪污营私,与原锦衣卫指挥使陆卫元狼狈为奸,草菅人命,特命我等逮捕。” 陈墨身边的张开上前一步,替陈墨宣布了上面的意思。 再随着陈墨的点头。 众人都是愣住了。 有小道消息称,袁玄已经被提点为了镇抚使的候选人,只要等现在的镇抚使大人退任后,袁玄就能上任。 要知道,镇抚使虽然只是从四品,但却是北镇抚司的长官,可越多级直接面圣,权柄甚大。 现在张开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去抓将来的头头吗? “这是上面的旨意。”陈墨扫了一眼众人,冷漠道。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诺。” 很快,几乎整个北镇抚司的人都是出动,将整个袁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府上。 人心惶惶,袁玄的妻妾都聚在他的身边,脸上写满了恐慌。 袁玄从容自若的磨着刀,他的心腹一脸焦急的说道:“大人,上面的人会不会搞错了,怎么会派人来捉拿大人您?” “没有错。”磨了一会,袁玄拿起看了眼刀锋,觉得不满意,继续磨了起来,道:“在陆大人被查后,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闻言,他的心腹咯噔了一下:“那……大人您不逃吗?” “逃?”袁玄抬头看了心腹一眼,说道:“好歹你也在锦衣卫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可起码是个机会,比坐以待毙的好。” 袁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想要我逃呢?” 心腹脸色一滞,然后说道:“大人,反正属下不会坐以待毙,说什么都要殊死一搏。” “后院有地道。”说完,袁玄继续磨起了刀来。 心腹脸色一喜,提着刀就朝着后院走去。 袁玄的那些妻妾也有些心动。 袁玄头也不抬的说道:“想走的,可以跟他一起。” 此话一出,他的那些妻妾都是心中一动。 除了原配夫人外,袁玄的那几房小妾甚至是侍女,都朝着后院走去。 但没过多久。 包裹心腹在内的这些人,都被锦衣卫押了回来。 “袁大人,好久不见。” 陈墨笑容和面的走进了大厅。 李牧丰提着半死的袁玄心腹扔在地上,那惨相,吓得袁玄的妻子脸色都是白的。 “不怕。”袁玄的抚摸着妻子的秀发,安慰着。 “老爷,救命……”他的那些妾室在向袁玄求救。 袁玄并没有管,而是看着陈墨:“我等你许久了。” 陈墨看着袁玄手中摸的刀,眉头一挑,抬了抬手:“你们都出去。” “诺。”李牧丰带着一众锦衣卫押着袁玄的妾室退了出去。 “谁能想到,当初被狐妖吸的奄奄一息的小校尉,如今已经成为身穿飞鱼服的千户了。”袁玄道。 “袁大人消息真灵通。”陈墨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道:“说来还要感谢当初袁大人的救命之恩。” “这救命之恩,可否换袁某一命。” “这我做不了主。”陈墨笑了笑,道:“陆卫元在诏狱接受审问的时候,突然自杀了,袁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吧。” “知道,这里是崔展元的全部罪证,崔展元是指挥同知,他知道的事,比我知道的更多。”袁玄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无常薄,扔给了陈墨。 陈墨翻开看了几眼,道:“袁大人想要什么?” “袁某这辈子,得罪了许多人,我不想进诏狱。燕儿她也不能进教坊司。” “明白了。”陈墨点了点头,然后收起无常薄,准备走出大厅。 突然,袁玄说道:“陈大人,袁某临终前想送大人一句话。” 陈墨回过头来。 “刀,总有归鞘的一天,而一旦归鞘,就说明不需要它了。”袁玄将妻子抱进怀里。 陈墨思索了一会,迈步离开了。 他走后,袁玄凑在妻子耳边道:“燕儿,还记得家乡的那片蒲公英吗?” “记得,那是妾身和老爷相识的地方。” “记住它,下辈子,我们再到这里相见。” “……嗯。” “刀我磨的很快,不会疼的。”看书溂 唰… …… “大人,袁玄杀了他的妻子,然后自杀了。”李牧丰走向前来,对陈墨禀报道。 陈墨点了点头。 …… 崔府。 子夜时分。 京师万籁俱寂,只剩下晚风吹拂的声音。 守门的门卫正在偷懒打着瞌睡,朦朦胧胧间眼前闪过黑影,正要抬手叫喊。 一道寒芒划过脖颈,滚烫的血液喷了一地。 一一二 不动明王身显威 崔展元,三品武者,王英的心腹,锦衣卫指挥同知。 往日北镇抚司执行的命令,都是他下放给北镇抚司镇抚使,然后再由镇抚使传达给下面的千户或者百户,由他们去执行。 宣和帝在位时期,就连六部的尚书,都得惧其三分。 可是现在他的府上,却是成了一片血海。 一群黑衣人闯到他的府上,见人就杀。 刀芒,杀戮。 一名黑衣人从外围杀到后院,手起刀落,血光四溅,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内宅。 一身白色里衣的崔展元刚从小妾的被窝里爬出来,别看他是一名太监,可妻妾却成群。 在他的身边,有几十名武道高手护卫。 “崔公公,敌人有备而来,属下护送崔公公从后面的密道离开,保下性命后,再请王公公做主。”一名护卫说道。 “走不了的。” 崔展元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外面,看了看西北方向,顿时脸色惨白:“贼人围攻府邸,动静如此之大,北镇抚司离此地极近,却毫无动静,你说我们能走到哪去?” “崔公公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锦衣卫,可锦衣卫不是王公公……”说着,护卫也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这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外宅已经没有了打斗声,敌人的确是有备而来,就凭崔府内的护卫,根本挡不住。 这些人将崔府的内宅团团包围了起来。 一名黑衣人提刀走上前来,在其身后,留下一连串鲜红脚印。 猜到什么的崔展元上前一步:“我对王公公忠心耿耿,他为何如此对我。” 黑衣人瞳孔微缩,然后大笑道:“五年前你派锦衣卫杀了我爹,灭我万剑山庄,竟然还要封我独孤家的祖坟,狗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给我杀!”黑衣人首领一声厉喝。 顿时所有黑衣人都是扑向崔展元。 崔展元脸色一变,旋即嗤笑一声:“藏头露尾。” 双方交战在了一起。 数个回合下来,崔展元这边完全不是对手,死伤惨重。 那黑衣人这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神挡杀神,佛当杀佛。 就算是崔展元作为三品武者,也不是那黑衣人首领的对手。 “今日,就是狗贼你的死期。”黑衣人首领一声厉喝,可随着一道破风声传来,将黑衣人首领给打退。 “谁?”黑衣人首领脸色一变,偏头看向破风声传来的方向。 “竟敢在京师重地如此行凶,太没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房顶上,陈墨手持未出鞘的绣春刀,看着下方的一群黑衣人,然后拿出腰牌:“锦衣卫千户,陈墨。” 黑衣人首领瞳孔微缩,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去对付他,你们赶紧把这狗贼杀了。” 说完,腾空而起,朝着陈墨飞掠而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不在镇抚司好好的待着,跑到这送死。” 黑衣人首领的长刀带起一道寒芒,劈向陈墨。 陈墨侧身一个躲避,刚才所站的位置,屋瓦尽碎。 “杀!”另一边,江万有、李文川、李牧丰、林白、张开几人赶到,杀向那群黑衣人。 黑衣人首领见状,想抽身去帮忙,陈墨立即抽刀缠了上来。 “找死。”黑衣人首领眼中杀意四溅,直接爆冲劈来。 陈墨察觉不对,直接拔出绣春刀抬刀抵挡。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 那刀身颤鸣,传来的巨大力道,让陈墨握刀的手都有些发麻。 而黑衣人首领见陈墨居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刀,抬脚就是踢向陈墨的胸口。 裤脚响动,带起衣物擦动的脆响。 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一脚很重。 “砰!” 胸口中了一脚,陈墨硬是没啥反应,以刀锋插进下方的屋瓦,往后滑出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他练了铁布衫这种横练功夫,又有不动明王身加强肉身,即使没有催动不动明王身,但抗住这一脚还是没有问题的。 黑衣人首领眼中的意外之色更浓,趁着陈墨还未起身,再次逼了上去。 可对方却转身便逃。 黑衣人首领不想去追,解决崔展元才是第一要事。 可是陈墨见他不追了,竟又缠了上来,直接一记力劈华山,砍向他的头顶。 他抬头挡住,向反击陈墨的时候,对方又开始跑了。 他不追,对方又缠了上来。 这下,黑衣人首领彻底暴怒了,直接朝着陈墨追了过去:“老子非得废了伱不可。” 追到一处无人的巷落,陈墨停了下来。 “小子,跑不动了吧。”黑衣人首领脸上露出狞笑。 蓦地,他发现陈墨的气息变了。 身上金光涌现,面露怒色,如同一尊愤怒的古佛,竟让他产生了忌惮之色。 “装神弄鬼!”黑衣人首领爆喝一声,劈了过去,这一刀,他使出了全力。 当! 大刀劈在陈墨的身上,发出一声脆响,可在那金光之中,他连陈墨的身上的飞鱼服都没有劈烂。 当! 在其惊骇的目光下,陈墨用手将他的大刀给劈断,然后一记重拳,势大力沉的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轰!” 黑衣人首领的身体,就如同一颗离速射出的皮球一样,倒飞而出,然后重重的摔在了三丈开外的地上,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溅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墨:“这……这什么武学……” 话刚说完,黑衣人首领便断了气息,以五体投地一样的姿势,倒在地上。 刚才陈墨那一拳,直接透过他的胸口,震断了他的心脉,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是什么武学?三品武者扛不住你一拳。”叶伊人显现出了身影,看着死去的黑衣人,有些惊讶道。 “走了狗屎运,得来的一部天阶武学。” 陈墨随口敷衍了一句,撤掉了不动明王身,刚修炼成功的不动明王身就这么强。 这若是修炼到圆满地步,显现出来的法天象地,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叶伊人点了点头,能听出陈墨话中的敷衍,但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再问了。 不过她心中也是把那当成了天阶武学。 一一三 脑补的太后 随着黑衣人首领的身死,崔府内的其他黑衣人也是相继死亡,陈墨原本是想留个活口,仔细询问一番的,结果这些人都是死士,眼见没有了活路,都是咬碎了嘴里的毒囊服毒而死。 “崔公公,你这样还想往哪里走啊?”见崔展元趁机想溜,陈墨直接拦住了他,面含笑意的说道。 “陈千户,我有钱,你放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崔展元当然认识陈墨,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收买陈墨逃跑。 “怎么?崔公公,你以为这些人都死了,就没别人想杀你了吗?还是你真觉得这些人是万剑山庄的余孽?” 陈墨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道:“伱的事我早已经知道了,之所以就我们几个人来,是因为上面迟迟不下命令,要查仔细再抓你,若不是我不放心,今晚带人过来看了一下,崔公公,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死士谁派来的,你也清楚…… 就算我放了你,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京师?” 陈墨的这话,算是打消了崔展元心中仅剩的一丝侥幸,其像是丢了魂一样,瘫坐在地,道:“就算被你抓进诏狱,我…我也活不了。” “谁说要抓你去诏狱的?” “那去哪?” “天牢是个很好的去处。” 带着崔展元从崔府走出,系统的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元年,九月二十七日,你带人潜进崔府,表露身份后,遭到黑衣杀手的追杀,你凭借着绝对的实力击杀了他,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3。】 陈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今晚没白来。 说实话,崔展元死不死的,陈墨不在乎,反正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至于他手上的罪证能指控王英…… 皇帝手上已经有足够扳倒王英的罪证了。 其实也不要什么罪证,当上皇帝的信王,想扳倒王英,就是一句话的事。 之所以费尽心思收集罪证,无非就是当初兵变的时候,王英帮了他,他不想落一个过河拆桥,上位了就抹杀“功臣”的坏名声。 但若是这个“功臣”无恶不作,证据确凿,那就不一样了。 且还交给自己来做,要知道,自己是锦衣卫,在明面上,算是王英的人。 这狗皇帝算是把关系撇清了。 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到时候揭露,也会交给当时中立的官员来做。 对于这事,陈墨是看的门清。 …… 从崔府出来后,陈墨去见了木罡,新上任锦衣卫指挥使。 以现在信王的身份,陈墨已经不能直接见他了,而是与木罡对接工作。 把人交转给他后,陈墨就回去睡觉了。 …… 皇宫西北侧,太后寝宫。 虽然已快入秋了,可蝉鸣之声却是阵阵,已经深夜,可是太后却没有一丝睡意。 自从弘成帝成了越王后,幽居深宫的她,算是彻底没了依靠,陷入了绝对的孤独,以往还能跟宁月露聊了聊天。 可弘成帝入住神龙宫后,宁月露也跟着去了,现在太后聊天说话的人都没了。 原本聊天还可以缓解内心的寂寞。 可是现在…… 太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未眠。 寂静无声的大殿内。 太后直接坐起身来,她穿着一件轻薄的浅紫色纱裙,裙摆不过膝,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眉目妩媚,五官精致,彰显其独特的熟女气质。 因为是在自己的寝宫,太后也没过多在意自己的穿着,衣襟处可以看到一抹肤色白腻的浑圆。 她从枕头下摸出陈墨给自己写的诗。 自从认为虢国夫人府上写的那首诗是给自己后,她把陈墨两次传到自己的寝宫,让他给自己写诗。 “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 太后一字一句的念道,心中情绪难以自抑。 北国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面容如桃花般娇艳,又如李花般清丽…… 当时的人并不欣赏美丽的容颜,她还能为谁开口歌唱,为谁展示容颜呢。 转瞬间,岁月消逝,可是人的青春盛颜是难以永远存在的…… 写的真好,太后觉得陈墨太懂自己了。 北方,陇西不就是北方吗。 美丽的女子,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虽然第二句和她在陇西的生活环境,有些出入,但陇西也是有运河,也是有江岸的。 当时的她,已经和皇室定了亲,身居后院,谁能欣赏到自己的容颜,而没有心仪的对象,她能为谁歌唱,为谁展示自己的容颜。 现在,岁月流逝,她的青春容颜也已不在,将会困死在这深宫后苑。 “你是在告诉我,青春短暂,容颜易逝,是时候得为自己活一把,再不疯狂就晚了吗?”太后猜测此诗中陈墨对自己说的话。 “应该是的,上次的风住尘香花已尽,你也是再向我表达这种意思。”太后的眸中,春水涌动。 她看向了下一首。 “楚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乔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虽然有些与她不是特别符合,但她觉得,这是陈墨写给自己的,再告诉她年轻的时候有多美,毕竟她就姓乔,现在这个时候了,得抓紧把握所剩不多的青春,待青春逝去,谁会记得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仔细品读这一句,太后脸色微红,喃喃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美吗?” “楚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竟敢暗讽皇上,真是好大的胆子。”心中娇嗔一声,太后却并没有举报陈墨的想法。 她走下床,找出藏在箱子里,许久未动过的画纸画板,脑海中浮现出陈墨的面孔,本就微红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抬手,在画纸上描绘了回来。 ps:第一首是曹植的《杂诗七首-其四。》将南国改成了北国。第二首是白居易的《长恨歌》,将汉皇改成了楚皇,杨家改成了乔家。 一一四 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登场 “又召自己入宫?” 陈宅,陈墨正要叶伊人手把手教自己魂技的时候,春灵来报,太后传自己入宫。 这样陈墨眉头一皱,我的个乖乖。 一年时间,自己已经三进宫了。 而且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太后一年传唤自己三次去她的寝宫,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并且现在已经申时五刻了。 天都要黑了。 陈墨眉头微蹙,想了想,换上了飞鱼服,绣春刀和装有小灵的佩玉也没带,装作有公事的样子进宫。 而皇宫,叶伊人是进不去的。 …… 才下午五点钟左右,天色便有些暗了。 等陈墨进了皇宫后,暮鼓敲响,前来传令的宫女,领着陈墨就朝着太后寝宫走去。 巍峨皇城宫阁甬道之间,宫女太监井然有序的穿行,安宁肃穆,因为陈墨穿着飞鱼服,来往的宫女太监都会对他点头行上一礼。 据说信王继承大统后,很是勤政,御书房的灯火彻夜未眠,有时候连陪护的小太监都熬不住,还得换着班守候。 这让那些大臣操心了,要知道,现在的建平帝就一个儿子,连女儿都没有,宣和帝起码还有几个女儿。 这对于皇帝来说,儿女少,也是一大罪过的,加上建平帝的妃子少,便商量着又要选秀女。 可是建平帝居然担心劳民伤财,居然驳回了。 不过在大臣的心里,建平帝已经有一个能君的形象了。 …… 太后没有子嗣,被她视为儿子的楚玉,也是搬进了神龙宫,其实就是幽禁,太后根本就进不去,所以她不可能和以前那些诞下皇子的嫔妃一样被接去儿子的封地享福,只能孤零零的住在这永安宫中,享受着深宫后苑带来的孤独与寂寞。 天渐渐暗了下来,宫中已经亮起了灯火,宫女们在永安宫中穿行,将一盘盘精美膳食摆在寝宫中的长案上。 刚沐浴更完衣,身穿华美的淡金色宫裙的太后,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听到宫女来报,说陈墨来了。 太后赶紧在长案后坐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道:“让他进来吧。” “诺。” …… 永安宫占地很大,曾经是历任皇后居住的寝宫,宣和帝驾崩后,年幼而孝顺的弘成帝自然不可能让太后搬走,于是就让她一直住在了这里。 如今建平帝又上位,太后算是她的嫂嫂,更加说不上话了,没什么权势的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加上乔家是在陇西,在京师没什么根基,建平帝也没有去在意太后,所以永安宫有些冷清、萧条。 可是不在意,却并不代表建平帝不知道皇宫里的一举一动。 陈墨刚踏进宫。 御书房内,王英在建平帝的旁边轻声道:“圣上,陈千户去了永安宫,是太后的诏令。” 御书房内光线比较昏暗,王英之前想要点灯,被建平帝拒绝了。 听到王英的话,建平帝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头也没抬道:“来就来了,太后尚来稳重,平日里总找越王妃说话,如今越王妃搬进了神龙宫……罢了,朕何苦去为难一个女人,自明日此,神龙宫,任越王妃自由出入。” “诺。” “天色不早了,公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臣不累。”王英恭声道。 “去吧。”建平帝抬起头来,昏暗的御书房内,他的双眼格外的明亮。 御书房的黑暗处,有一道凌厉气息,弥漫了过来。 王英身体微微一震:“诺。”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王英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软。 …… 陈墨只觉得今晚的太后格外的艳丽,比他之前几次所见要美的多。 双手叠放在腰间,骨子里的端庄贵气不需刻意动作便显现了出来,肌肤白皙,明媚动人。 且因为年龄的缘故,身材越发的风韵,跪坐的模样,将其身段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陈墨作为臣子,不敢过多打量太后,不紧不慢的走到太后的面前,离她却又丈许远,抬手恭声道:“微臣见过太后。” 太后展颜一笑,很是随后的抬手一指:“免礼,还没用膳吧,坐下一起吃,等你和宁夫人成亲后,和哀家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用这般客气。” 宫女已经给陈墨倒上果酒了。 陈墨点了点头,在太后的对面跪坐了下来,两人只隔着一张长案,只有半米,淡淡的香风顿时萦绕鼻尖,让陈墨有些不自在。 等陈墨坐下后,太后对一旁站着的宫女太监说道:“都下去吧。” “诺。” 宫女、太监们都是退了下去。 然后太后又说了一句:“这些人很早就跟着哀家,不会乱嚼舌头的。” 陈墨没听懂什么意思,只好点头笑了笑。 “这果酒不错,是当初哀家进宫时带进来的。”太后微微扬起脸颊,看着陈墨笑道。 陈墨点了点头,抬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果真不错,十几年了,果香居然比酒香浓郁。 “好酒。”陈墨轻声评价了一句,然后说道:“不知太后此次召微臣进宫,所谓何事?” “不急,用完晚膳再聊。喜欢吃什么夹什么,不用拘谨。”太后说道。 陈墨不懂太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既然这样说了。 反正自己也没吃饭,她也没理由把自己叫进宫来害自己,也不再客气的吃了起来。 有一说一,皇宫里的厨子,可比春灵几人做饭好吃,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眼见陈墨杯中的酒喝完了,太后居然站起身来,还亲自来到陈墨的身旁来倒酒。 这可把陈墨有些整懵了。 “不劳烦太后,微臣自己来就行。”说着,就要从太后的手中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上酒。 可太后的手却没松,这一拿,两人的手便进行了触碰。 而这一碰之下,太后的手又一松,酒壶掉落。 这一下,陈墨和太后都去接。 酒壶没接到,两人的手反而抓在了一起。 陈墨人都傻了。 正要松手道歉赔罪的时候,太后就好像是力气被抽空了一样,娇躯朝着陈墨这一方倒来。 陈墨自然不可能让她摔倒,稳稳的扶住了她。 一一五 这是你逼我的 太后只感觉一对有力的双臂已然将她揽住,想着他诗中的暗示,干脆整个人直接倒入他的怀中,充满男性阳刚的气息钻入鼻尖,感受着滚烫的胸膛,太后的身躯就像是一滩水似的软了下来。 酒壶掉在地上,居然正好是站立的,里面的酒水没有倾洒出来。 这可把陈墨有些搞懵了。 他原本是想扶住太后,然后再让她站起来的,结果对方怎么就一点点的往自己的怀里倒呢,最关键的是,自己无论怎么扶,对方就好像双腿无力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柔软无骨的娇躯紧紧的贴在身上,其身上的香味被陈墨吸入鼻中,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太后长的又不丑,不仅不丑,还风韵柔媚,体态丰腴,不免让他心头有些燥热。 但想着这是太后寝宫,这里是皇宫啊,体内高手众多,太监宫女还在外面,这一步走错,自己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哪敢冲动。 既然站不起来,直接扶着太后在自己的旁边坐下,一边道:“太后,你怎么了?” 太后毕竟是个女子,她已经主动了,不可能不顾廉耻的再次挑明,只能是暗暗咬了咬牙,旋即娇柔道:“不知为何,今晚有些不甚酒力。” “那太后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陈墨感觉再待下去,绝对会发生什么大事,必须得赶紧离开。 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太后一把抓住了陈墨飞鱼服的袖袍,道:“哀家还有事没跟你说呢。” 太后那双狭长柔媚的美眸微微眨动,直直的看着陈墨,似有妖媚之意在其中酝酿。 陈墨身形一顿,重新坐后,平复了一下内心情绪后,道:“太后请讲。” “哀家明白你诗中的意思了。”太后给陈墨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倒满,然后示意两人干一杯。 陈墨正要劝阻,太后一口饮尽,脸颊上出现一抹酒醉的酡红。 陈墨欲言又止,便道:“太后喜欢就好。” 诗的意思不难理解,太后知道很正常。 “喜欢,哀家太喜欢了。”听陈墨的回答,太后知道自己猜测的诗中有他对自己的暗示,是真的了,心中不由有些羞恼,然后心中就如小鹿乱撞一般,道:“你真懂哀家。” “……” 懂,陈墨他懂个屁。 陈墨只觉得记忆中这两首诗挺适合太后,所以稍稍改了一下,背给了太后,纯属背诵,完全没夹带个人感情。 但这些,是他能说出来的吗,旋即说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真心表达而已。” “你这是不敢,你这是太敢了?”听到陈墨说是真心表达,太后暗道一声,咬了咬唇,脸色更红了,旋即说道:“哀家是一国太后,伱……你还竟敢如此,难……难道真的不怕吗?” “怕……什么?”太后这话让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正常的写几首诗,怕什么。 “当…当然是陛下。” 既然陈墨说是真心表达,那么说明他对自己心存爱慕之色,要知道,自己可是太后,他还敢有这种想法,不是想给皇室添污,让陛下脸上无光吗。 “陛下?” 陈墨一愣,这么一想,属实有点,毕竟长恨歌改的那句“楚皇”,算是议论皇帝了,有些僭越了。 他朝太后拱了拱手,道:“微臣不是故意冒犯,还望太后恕罪,替微臣隐瞒,不要告诉陛下。” “作诗的时候胆子这么大,现在知道怕了?”太后红唇一勾,眼神中竟带走些许的幽怨,结合刚才,认为陈墨是有贼心没贼胆,自己都倒在他怀里了,都不敢动。看书喇 陈墨讪讪一笑,心中却在腹诽:“若是你不把我叫进宫作诗,我会这样吗。” “安了,不会告发你的,毕竟你也是为了哀家。”太后竟带着一丝少女音道。 “多谢太后。”陈墨道。 “真要感谢,就再为哀家赋诗一首吧。”太后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看着陈墨,道。 “呃……” 陈墨婉拒道:“今晚微臣才思有些枯竭,请太后恕罪。” “才思枯竭?”太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陈墨已经写了几首好诗了,普通人几年都作不出一首像这样的诗,自己再让他赋诗,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是哀家的错,没有考虑到这点。” 太后居然向陈墨道歉,这是陈墨想都没敢想的,忙道:“不不,是微臣的错。” 太后心中叹了口气,觉得他在顾及自己的身份,便道:“来,继续喝。” “太后,真不能喝了,您有些醉了。” “哀家没醉。”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心中嘀咕了一声,陈墨试探道:“太后召微臣进宫,就说刚才那些吗?” 闻言,太后想起了原本的目的,青春都快逝去的,是该好好的放纵一把。 她有些幽怨的白了陈墨一眼,心中喃喃道:“你自己这个冤家有贼心没贼胆,难道还指望哀家主动吗?” 陈墨被看得毛毛的,有种女朋友再跟自己闹别扭一样的感觉。 可她是太后啊。 “太后,怎么了?”陈墨硬着头皮道。 见陈墨这样还不为所动,太后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罢了。” 太后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突然哎呦一声:“怎么哀家的头有些晕。” 说完,就朝着陈墨身上倒去,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藕臂勾住了陈墨的脖颈。 陈墨:“……” 他又不是傻子,此刻哪还看不出太后是在诱惑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诱惑自己呢? 自己身上有什么她需要的东西? 陈墨想不明白。 而太后见陈墨这样还不动心。 心中不由有些气了,但凡你的色胆有你作诗的胆子一半大,哀家还何至于此。 “罢了。” 都做到这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她主动抬头,红唇印在了陈墨的嘴唇上。 陈墨瞪大了眼睛。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方都诱惑到这了,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要是还忍得住,下面干脆切了算了。 陈墨一把将她推倒,压在身下,道:“这是你逼我的。” 一一六 丢脸,太丢脸了 陈墨逃似的离开了皇宫。 不是他和太后的事被人发现了。 而是过于丢脸了。 往常那啥,就没有低于一个时辰的。 可是刚才在永安宫。 就一盏茶呀。 换算一下,连十分钟都不到。 他不信邪。 又试了一次,这次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对于男人来说,无疑是极为丢脸的。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所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穿好衣服就跑了。 可谓是颜面尽失。 若是再待下去,他感觉自己能用脚趾抠出个四室一厅出来。 居然真有道路是九曲十八弯的。 此事,对他产生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 以至于他回到陈府,就找到了林箖儿、姜琪和白淑玉。看书喇 约摸一个时辰后。 有些无力的他躺在了床上。 他从太后那里丢去的尊严,被他重新找回来了。 不是他不行,而是人和人的体质是不同的。 “夫君,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箖儿早就想问了,刚才陈墨回府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 “没事。”陈墨笑了笑,这种丢脸的事,他发誓一定要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说。 有时候,男人的尊严是比命更重要的。 白淑玉比林箖儿、姜琪要懂的更多,知道夫君心里藏着心事,所以主动的抱住陈墨的胳膊,柔声道:“夫君,无论发生是什么,妾身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一同承担的。” “妾身也是。” “妾身也是。” 林箖儿和姜琪也是赶忙说道。 陈墨脸上不动神色,心中则是苦笑了一下:“这事,还真没法共同承担。” …… 接下来的几天。 陈墨开始了疯狂的锻炼,若是有人仔细的观察的话,会发现陈墨都在锻炼腰身和腿部的力量,然后晚上和妻妾们试试成效。 空闲的时间,就修炼叶伊人教给自己的魂技。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1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没错,叶伊人教自己的魂技名为玄冥死印,能够无声无息用魂力在人的体内种上一道死印,而一旦中上死印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心脏停止跳动死亡。 当然,说是无声无息,那是在同境界或者在低境界的情况下,如果高境界的话,还是能够察觉的。 而叶伊人口中的魂技,系统收录进去后,成了魂法。 …… 十月中旬,国丈宁正忠被右都御史弹劾,称他买官卖官,结党营私,草菅人命。 经查,宁正忠买官卖官、结党营私一事属实,但并无草菅人命。 最后将宁正忠贬为永城知县。 陈墨知道,这是看在越王和越王妃的面子上,只是做贬职处理,若不然,那草菅人命那条罪状,肯定是要加上的。 到时,就不是被贬职了。 重则死,轻则被贬为庶民。 像是要证明她和陈墨一定要再一起,谁阻止都没用,宁正忠离京的那天,宁月兰带着陈墨前去相送。 宁月露也去了。 这让陈墨和宁月兰都有些奇怪。 神龙宫不是被幽禁了吗,不能进不能出。 难道是宁正忠今天离京,建平帝特意恩准宁月露出神龙宫前来相送的? 不过这种事陈墨也不好问。 宁正忠还对雪吟酒会的事耿耿于怀,相送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搭理宁月兰,还把宁月兰特意为他求的平安福给扔了,和宁月露交谈了几句后,看也没看宁月兰一眼,便是离开了京师。 宁月兰捡起被宁正忠扔在地上的平安符,娇躯轻颤,双眼一闭,一滴清泪从眼角滴落。 陈墨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墨郎。”宁月兰在脑袋埋在陈墨的胸膛,痛苦了起来。 哪怕他对自己再不好,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被这样冷眼相待,宁月兰心中怎能好受。看书溂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他不是气你,而是做给我看的,发泄对我的不满。”陈墨轻轻的拍打着宁月兰的玉背,道:“要是我不跟你来,你们父女一定能好好聊聊的。” “呜呜。”此刻的宁月兰,就像是一个伤心的小女孩一样。 看着将姐姐搂在怀里的陈墨,宁月露心中也有股莫名的难受,迟疑了片会后,也是走了过来,安慰起了姐姐。 宁月兰难受的哭了一会后,从陈墨怀中出来,问起了妹妹的事。 外面人多眼杂,宁月露没有在外面跟宁月兰说,还是一同去了宁月兰的府上。 经宁月露讲述,越王就是被幽禁在神龙宫,还被人看守了起来,就连她都不能随时见到越王。 这次能出来,主要是建平帝看太后太孤独了,让她多进宫陪太后多说说话。 “小时候,我还想象过皇后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可是当过皇后后,我才知道,其实皇后的生活,还不如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过的好。整天提心吊胆的,你们不知道,当王爷写下传位诏书的时候,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伱们了……” 在姐姐的府上,宁月露有些话,她也敢说了。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 “……” 姐妹两说着悄悄话,陈墨也就没参与进去,在府上闲逛着。 而宁月兰见陈墨不在附近,便红着小脸对宁月露说道:“妹妹,你和越王有没有那个?” “哪个?” “就是成人之事。” “姐姐,王爷他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明白姐姐的意思后,宁月露脸色涨红。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那个……” “没...没有。”宁月露羞涩道:“王爷他对我挺好的,一直把我当姐姐对待,连碰都没有碰过我……” 一一七 教叶伊人亲嘴 时间一晃,已经来到了腊月。 南阳城内爆竹声声,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聚集三百多万人口的巨大城池歌舞升平。 年关将近,边关没有了南周的侵扰,内部的叛乱也已被镇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进行,京师的百姓们为新年做起了准备。 陈府内也是开始了大扫除,陈府的占地面积颇大,为了减少春灵几人的工作,陈府又添了四个侍女。 为了好区分,陈墨给她们取名春分、夏至、秋分、冬至。 关于赐婚的事,一直拖着,没个说法。 宁月兰想着两人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且差不多整个京师都知道她和陈墨两人的事了,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隔三差五来到陈府串门,有时还会留宿。 临近年关,衙门里的事也是少了。 但凡有案子,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话,都得压到年后去办,毕竟锦衣卫们也是要过年的。 整个陈府都在忙碌,陈墨闲来无事,便叫上叶伊人去书房写春联。 “我给你研墨,你来写。”陈墨虽然这些天练了,但也只是能看的过去,写对联的话,还是拿不出手的。 主要是毛笔字他真的不会写。 叶伊人点了点头。 等陈墨研好墨后,叶伊人执笔沾墨,旋即清冷道:“少主,怎么写?” 陈墨想了想,道:“上联,红梅含苞傲冬雪,下联,绿柳吐絮迎新春。横批,欢度新春。” 若是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完全不用搞这些。 可是现在一宅子人,贴上春联,过年的时候也能有点年味。 叶伊人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提笔就写。 叶伊人的字写的很好,飘逸而不潦草,起码能看上去这写的是什么字。 不像陈墨前世在网上看到别人写的字,还要靠猜,靠蒙。 “少主,写好了。还有呢。”叶伊人手上的动作停顿。 陈墨将叶伊人写好的春联放到一边等其晾干,旋即说道:“春到堂前添瑞气,辉盈庭内起祥云。横批,万福频臻。” 陈墨让叶伊人写了几幅,保证每个屋前都要贴上。 叶伊人对陈墨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从未喊过累。 执笔书写的模样很是认真。 她一身月白色的宫裙,衣领口妖娆的开阔,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衬得肌肤如玉,仙美的容貌柔光浅浅,漆黑深邃的瞳孔带着丝天然灵气,仿佛轻然的凝视便能将人的魂魄给吸附进去。 陈墨盯着叶伊人的脸庞,根本就看不腻。 “少主,写好了。”叶伊人停下了笔,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陈墨进行对视。 感受到陈墨眼神的火热,叶伊人的目光依旧平静,但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陈墨手中一动,绕到叶伊人的身边,在其身后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抬手搂住佳人的腰肢,一把将其拉进怀里,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 陈墨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些天没少占叶伊人的便宜,亲亲抱抱的事更没少做。 而叶伊人仿佛根本不知什么叫拒绝,任由陈墨欺负着。 “你在阴阳家的时候,都学些什么?” 陈墨将叶伊人的身子调转了过来,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以双腿岔开的形式,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抬手抚摸着叶伊人的脸颊。 也不知阴阳家是怎么教的,居然能服从到这个地步。 最关键的是,神色居然能保持平静。 “练功,读书识字,研读阴阳道法。”虽然脸颊痒痒的,但叶伊人将脸上的手拿来,一本正经的回答着陈墨的话。 “那你们阴阳家的那些长老,有没有教你舍弃自我情感,为了阴阳家的利益,可以付出一切?” 陈墨感觉叶伊人一定被洗脑过。 叶伊人摇了摇头:“圣女在阴阳家的地位仅此于东皇大人和少主您,长老们还无权干预我。” “东皇?”陈墨挑了挑眉,这东皇应该就是阴阳家的头头了,旋即好奇道:“你口中的东皇什么实力?” 叶伊人摇了摇头:“东皇大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还无人见过他出手。” “这么说来,伱现在做的事,其实是他交代你的?” “嗯。”叶伊人轻嗯了一声。 “那你的内心也是…我的意思是说,所有的事都是东皇交代你去完成的,没有什么事是你顺从自己的内心去做的吗?比如有些事你可以自己判断是非对错,而选择去不去做,就比如说,我亲你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去拒绝。” “嗯?”叶伊人疑惑的看着陈墨。 明明是你要亲自己,为何让我去拒绝呢。 “我的意思是说,我亲你的时候,果然你的内心并不喜欢,你可以选择拒绝,不用什么命令都去服从。” “我内心没有不喜欢呀!”叶伊人对亲吻一事,并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喜欢,就是把它当成一件任务,反正亲一口又不损失什么。 东皇大人说过,肉身是人走向长生的阻碍,只有灵魂才是永生的,而想要永生,最终都是要舍弃肉身的。 对于迟早要舍弃的躯壳,叶伊人并不怎么在乎。 陈墨想告诉叶伊人的,是要有自我的意识,而不是别人叫你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 可是看叶伊人的样子... “算了。” 陈墨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就一老色批,教人家怎么做怎么做干嘛,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叶伊人,陈墨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她的手很修长,手指极美,宛如美玉,不过更美的是她的容貌和气质,倾城脱俗。 “这次你给点回应。” 陈墨用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开始教起了她来,等她明白自己说的回应是什么后,便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叶伊人照做了,可等她回应完后,第一次亲吻时的那种怪异感觉又出现了,身体酥酥麻麻的。 “别咬…” 陈墨松开嘴,看着对方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样貌,细心教导了起来,舍头都被她咬破了。 说罢,再次低头吻住了叶伊人的唇,这种学习般的亲吻,真的很上瘾。 一一八 重温 可能是她有着仙子般的容貌和气质,加上她的不拒绝与回应,让陈墨带着对待艺术品一样的心情,去品尝着叶伊人的芳唇。 精神上的欢愉让他无比的亢奋与激动。 叶伊人的脸颊有些发烫,甚至意识也有些模糊,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照着陈墨所说的做了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因为是陈墨让她这样做,所以她乖巧的配合着,一身强大的魂力在此刻起不了任何作用,身体柔软的靠在陈墨的怀中,予取予求。 若是换做别人,陈墨早就一把按身下了,但叶伊人不同,虽然她听从自己的命令,但是她因为修为的缘故,要保持处子之身。 在这方面他若是敢乱来,果然真的很严重。 不过沾沾身体上的其他便宜,陈墨还是敢的。 仙子是吧。 就算是仙子我也要给你拉下云端。 就算是冰,我也要给你捂化了, 既然对她起了心思,那身心,陈墨都得要。 这一吻,又是许久。 等到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了,陈墨方才放开了她。 休息了几分钟,又吻了上去。 这次就只是单单亲嘴了,对方的脖颈、香肩、锁骨,都留下了陈墨亲吻的痕迹。 叶伊人衣衫半解的,既有仙子的高高在上,又有被拉下云端被人欺辱过的柔怜。 嘴唇有些红肿,眸中像是有着一汪秋水,俏脸红扑扑的,哪有一丁点之前高贵平静的模样。 叶伊人心脏跳的特别快,在刚才配合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静心,那心都静不下来,眼神也无法再平静。 “以后,我就叫你伊人了。”陈墨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叶伊人的脸颊。 叶伊人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陈墨将叶伊人的衣裙拉了拉,遮住其白皙的香肩,声音带着蛊惑道:“今日之事,以后我们每天都练习一次,如何?” 闻言,叶伊人的娇躯莫名的一颤,旋即还是点了点头:“嗯。” … 几日后。 白雪又将皇宫的屋瓦覆盖,永安宫很是冷清,烛光映在窗纸上,寝宫里燃烧的炭火发出滋滋的声音,温暖整个寝宫。 火炉旁的长案上,放着一件崭新的袍子,金线勾勒出瑞兽,从领口到下摆一丝不苟,细细密密的针线纹路间,不知藏了多少思念与离愁。 “总算缝好了。” 跪坐在长案后,身段丰腴修长的太后将针线放好,把衣袍拿在手里,从袖口开始,仔细的检查了起来,看看哪个地方缝没缝好,不知检查了多少遍,见每一处都几乎完美后,太后侧躺了下去,衣袍披在自己的身上,那双饱含温柔与柔媚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 火炉弥漫出来的温度,让她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的那晚,他红着脸带着酒气把她摁在身下。 就是在这个位置。 紧紧的抓着她的胸口,让她有些吃痛。 当时的她,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明明没有被人发现,他为何要跑? 那神色,好像是羞臊。 他羞臊什么? 不过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过的。 太后脸色通红,有些想了。 她起身将袍子叠好,放在一个精美的木盒中,然后对外喊了一声,道:“备轿,哀家要出宫一趟。” 皇后嫔妃出宫是要打报告之类的。 但她作为太后,是不需要的。 但是她还是跟贴身宫女说了一下,让宫女去知会陛下一声,说她去神龙宫了。 出宫需要一个理由。 那她的理由,就是找宁月露聊天解闷,顺便看看楚玉。 出宫后,太后在神龙宫待了一个时辰,便是以求平安福为由,前往了和清观。 和清观可是在城外,太后的身份尊贵,自然需要护卫,于是便让人去召陈墨来。 … 陈府。 陈墨在书房正和叶伊人偷偷摸摸的进行着每日一吻的练习中。 听到春灵的汇报,得知是太后找自己,陈墨松开了叶伊人,脑海中想起了那晚的事,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每每想起,都觉得无比的丢脸,甚至让他有些无颜。 这些天,他可没少锻炼腰身,今天必须得把颜面挣回来。 陈墨来到槐树下,把配玉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大步朝和清观走去。 … 和清观在半山腰,除开各种建筑,其实游玩的地方也挺多,自从上次出了信王妃被暗杀的事后。 和清观上上下下都戒严了不少。 等太后上去后,山脚下就被封锁了起来,围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只有等太后从山上下来后,才会其他的香客放上去。 且太后要去的地方,都先会把那里面的人清场了,再让她进去。 可以说,保护工作做的极好。 和清观上是有供香客休息的地方的。 是在一个梅园里。 求完平安福后,太后便是以乏了为由,要去梅园休息一会。 陈墨先是带人把梅园里的人都清了出来。 确认无人后,再让太后进去。看书溂 宫女和护卫想要跟着进去,太后抬了抬手:“哀家需要休息,你们这么多人跟着,只会打扰到哀家,在外面等着便是。” “可是太后您的安全。”贴身宫女有些不放心。 太后想了想:“让陈千户进来守着就行。” “诺。”陈墨应了一声。 进入梅园后,陈墨就让小灵出来,若是有人闯进来,立即回来钻进玉中就行。 不过不得不说,陈墨还是佩服太后的胆子的。 上次是在太后寝宫。 这次则是和清观。 … 梅园里供人休息的房子,可比不了皇宫。 但也是有贵宾室的,差也差不到哪去。 有暖炉,有软榻。 陈墨跟在太后的身后。 等她进去后,陈墨回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见没发现什么古怪后,方才走了进去。 进去后,陈墨微微颔首,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将外面披着的那件御寒的袍子解了下来,里面是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婀娜丰腴的身段,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红唇饱满富有光泽,轻轻一抿,万种风情尽生。 一一九 太后竟然还是处子 “……哼。” 太后轻轻冷哼一声,目光瞥了屋外,陈墨见状赶紧把屋门关上,旋即前者一脸幽怨的说道:“小坏蛋,哀家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哀家吗?两个多月,一个信都没有。” “我也想啊,可皇宫不是我说进就能进的,而且永安宫还是在后宫里,没有诏令进去,这不惹人注意吗?” 太后柳眉轻蹙,做出太后该有的端庄大气,然后在软榻边坐了下来,双手叠放在腰间,脸蛋微红:“那你上次跑什么?” 上次这坏人欺负完了她之后,一点温存的话都没说,提上裤腰带就走了,活像一个大渣男。 陈墨:“……” 那种丢脸的事他能说吗。 想了想,他道:“回太后,当时天色已晚,再不出宫,宫门就要关了,而且在永安宫待久了,也惹人怀疑,到时污了太后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怕污了哀家的名声,还做诗给哀家,还真心实意……”太后撇了撇嘴,不过心中却是原谅了上次陈墨的不辞而别。 女人的心思,陈墨还是猜的一些,听太后的口气,并不是找自己算账的,而是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罢了。 想着要把场子找回来,陈墨走上前去,拿起放在桌上供贵宾品尝的蜜饯,捻起一枚送到太后的嘴边,然后在她的旁边坐下,轻声道:“太后,您消消气,都是微臣的错,吃口甜的,换换心情。” 太后终归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陷入被自己误认为陈墨编织情网里的女人,这次出宫的目的,也是为了找陈墨,听到陈墨哄一般的口气,太后当即身子一软,熟练倒在了陈墨的怀里。 太后终归是过来人,不是那种需要哄很久才会原谅男人的小女生,反而懂的体贴男人,红唇微启,便是将陈墨喂来的蜜饯吃了进去。 下一刻,陈墨便勾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啄住了她的芳唇,两人一起品尝着那蜜饯的香甜。 太后微微瞪大了眼睛。 虽是过来人,但她并不懂情趣,之前的主动,是女子所会的基本操作,对于陈墨所做的这般,感到无比的羞涩,脸色变的涨红。 想要逃脱,却被搂住了后背,只能是勉强的配合着陈墨。 很快,她感觉脚上的绣鞋被褪下,裙摆也被撩起,一双欣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的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太后鼻孔中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 “好甜。”陈墨松开了她的芳唇,然后对着她的肩膀轻轻一推,让她倒在床上,接着自己附身下去,单手撑在太后的右耳旁,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坏笑道。 太后的耳根子都是红的,想抬手去遮挡,却被陈墨抓住了小手。 “这么美,挡着干嘛?” 陈墨解起了太后衣襟上的扣子,然后轻轻一拉,并没有将衣裙完全褪去,只是让她露出双肩来,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伟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 “别……别看。”太后脸色红的发烫,小腿在空中晃晃荡荡。 陈墨笑容温和,紧紧盯着太后的眼睛。 太后被陈墨看的率先错开了目光,小声道:“怎…怎么了?” “真的好美,没想到你这等美人,竟也能被我得到,真是三生有幸。”陈墨声音轻柔的说着情话。 太后以前从未听过情话,她的内心也是和众多少女一样,渴望浪漫的,听到这话,脸上害羞的同时,心中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眸含春水,道:“你就会讨哀家…我欢心。” 太后立马开口换了自称。 陈墨再次低头亲上了她的芳唇,然后是下巴、玉颈、香肩…… 直到太后咬着唇,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脑袋。 陈墨被捂的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了,挣脱开后,用手指刮了刮太后的鼻梁:“想谋杀亲夫啊你。” 太后居然当真了,有些愧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可爱。”陈墨捏了捏太后的脸蛋,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保养的也是甚好,满满的胶原蛋白。 太后红着脸没有说话。 陈墨也没有再磨叽了。 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还是要小心一些,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了。 陈墨开始为那晚的事找起了颜面。 一刻钟后。 陈墨即尴尬又惊讶的看着太后。 后者虽然疼的厉害,但看到陈墨这番表情望着自己,有些惊讶道:“怎…怎么了?” “太后,伱还是处子?” 尽管还是一刻钟,但陈墨这次好歹是把那条九曲十八弯的路走完了,眼见出了车祸,见了血,顿时一脸震惊。 太后涨红着脸,也是一脸震惊,然后说道:“怎么可能,当初我…也是入过洞房的。” “那就奇怪了……不对。” 陈墨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猜测到,会不会宣和帝和太后完成成人之礼的时候,和他上次的情况一样。 好像也不对。 传闻太后是怀过孕的,只是腹死胎中罢了。 不过毕竟是传闻。 陈墨当即问起了太后,只见后者说道:“这……这事是假的,当时陛下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皇后生不了孩子,于是联合御医,编造了我怀孕的假象,然后又以我不小心摔倒为由……” 从太后的嘴里,陈墨得知传闻是假的,她也没怀过孕。 再从她的表情来看,当时宣和帝和太后入洞房的情况,就是那晚自己发生的情况。 对于自己发现的大秘密,陈墨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然后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太后。 太后当场就傻眼了。 因为这事有些过于扯淡了。 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不过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太后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晚。 虽然她和宣和帝没有感情,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她还是记得清的。 当时宣和帝露出的表情,也是羞臊。 且自从那晚之后,宣和帝几乎就没再碰过她。 当时的她以为是自己不讨宣和帝的喜欢。 但现在想来,并不是如此。 不过这事还是太过离谱了,尽管太后想清了,一时间也没有缓过神来。 一二零 弹劾王英十大罪 许久后,太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成婚前,娘跟她说过,处女是有落红的。 可她当时并没有。 后来她查阅书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处女都会落红后,她才没有去想这事。 但是从刚才的事来看,证明在今日之前,她都还是处女。 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太后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这事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的。 而陈墨了解完太后所讲后,恐怕知道宣和帝冷落太后的原因了。 宣和帝作为一国皇帝,对自身的脸面和尊严肯定看得比别人重的多。 而太后体质特殊,为了不丢脸,宣和帝自然是能不去碰,就不去碰。看书喇 毕竟谁想让自己的女人心中多出一个“你不行”的印象。 不过太后的心中也没有把处子之身给了陈墨的兴奋,说起来,就算她之前还是处女,但她并不是清白之身,她和宣和帝是完成过成人礼的。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高兴的。 “这么说来,我不是怀不了孕?” 曾经作为一国皇后的她,不能怀孕,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痛。 要知道,作为皇帝的妻子,不能怀孕,其实也是一个罪过的。 可是现在看来,她并不是怀不了孕。 但很快,她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她是太后。 她和陈墨做这个事已经算是不顾礼仪廉耻了。 怎么可能还给他生孩子。 且这种事也瞒不住。 一旦怀孕,肚子都会大起来,到时一看就露馅。 陈墨也没有去接话。 太后转眼看向了窗口,抿了抿唇,不再去想了,这事就算弄清楚,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她忍着疼痛坐起身来,然后嗔怪了瞪了陈墨一眼,道:“怎会这般疼,也不知轻点,到时被他们看出来怎么办?” 陈墨苦笑一声。 他也很无奈。 你知道他走完那条九曲十八弯的路有多难吗。 且刚走到终点,油箱就漏了。 若是换做别人,起码能走一个时辰。 可是现在,才一刻钟。 这不打他脸吗? 不过太后的顾虑也是应该的。 “那我给你揉揉,然后你再休息一会?”陈墨笑道。 太后白了陈墨一眼:“再休息一会就行了。” 她可没有停陈墨的话,当时恐怕她又会忍不住。 突然,太后想到了什么,咬着下唇,让陈墨去把自己的木盒子拿来。 “是什么?”陈墨把太后放在桌上的木盒拿了过来。 “给你做的衣服,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试试看,若是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回宫给伱改改。”太后红着脸说道。她还是第一次给男人做衣服。 “我的?” 陈墨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 他以为太后是忍受不了孤独和寂寞,加上自己写了诗给她,所以才这样。 不过现在看来。 她是对自己动了感情呀…… “我去…” 陈墨莫名有些激动,这是身心两得呀。 陈墨抬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呀…” 太后顿时慌了,以为陈墨还想那个,手忙脚乱的在陈墨身上拍打:“你……你不准动,放开我,真的不行了……” 再折腾一回,加上休息的时间,就有些久了,会引人注意的。 而陈墨只是有些感动,把她拉到怀里抱抱而已,道:“清雅,以后我就叫你清雅吧。” 太后的真名为乔清雅。 陈墨叫她清雅,显得亲密一些。 “没大没小的,叫什么清雅?”太后脸色羞红。 两人差了一辈,做那事的时候,他叫自己太后还不觉得,可是现在她叫自己清雅,顿时有种孩子叫母亲小名的怪感。 “到底大还是小,刚才清雅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你…” 太后哪里听不明白陈墨话中的意思,脸儿时红时白。 不过她已经沦陷于陈墨了,见陈墨一定要叫她清雅,太后也就任由他去了,不过只能两人私底下的时候才能叫。 陈墨点了点头。 随后陈墨试起了衣服,稍微大了一些。 不过没有多大的影响。 为了不让太后多费心神去改,陈墨便说了一句合适。 太后脸上露出笑容:“那你先脱下来放在木盒里,就放在这屋里,等会我们都走了,你再来梅园拿。” “不用,我叠起来塞怀里就行。” 冬天穿的衣服本就就多,摊开放在胸口围起来,是看不出来的,这样太后还能拿着木盒出去。 太后点了点头,又把求来的平安福给了陈墨:“锦衣卫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如今你又成了千户,肯定有许多人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平安福你随身携带着,可以保佑你平安。” 这平安福并没有小说中法器那样的作用。 就是求个心安罢了。 这就是熟女的好,不用怎么去哄,对方反而会关心体贴你。 陈墨捧着太后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 亲完后,陈墨把太后送的衣服围在身上,然后外面穿上飞鱼服,接着当着太后的面转了一圈,确认什么都看不出来后,出了梅园,在宫女护卫面前露了个面。 半个小时后。 穿戴整齐的太后从梅园走了出来,虽然她步伐缓慢、平稳,但陈墨还是能看出一丝不自然,不过不太明显,除了自己,怕是也不会有人去观察这点。 …… 年三十。 陈墨把宁月兰、林白都叫到了陈府,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 原本陈墨还想叫上宁月露的。 但她是越王妃,年三十不好好的在神龙宫待在陪越王,跑到陈府陪陈墨等人吃年夜饭,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一天,是陈墨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过得最幸福、美满的一天。 当晚,宁月兰也在陈府留了下来,让陈墨体验了一番五人而眠的感觉。 …… 大年刚过没多久。 建平二年,一月九日。 左、右都御史在早朝上纷纷论奏王英。 建平帝隐而不发。 一月十五日。 凤兴贡生钱元弹劾王英十大罪。 一,与皇帝并列。 二,剥削百姓。 三,目无圣人。 …… 十,交通关节。 奏疏呈上后,建平帝召见了王英,让内管读给王英听。 二月三日。 建平帝便将王英发往隆阳安置。 一二一 偷梁换柱 王英的倒台,不仅让整个朝堂为之一震,就连整个京师都是一片哗然。 王英一手遮天多少年了? 宣和帝在位时期,大小政事都是教给王英处理,敢有不从者,其手下的锦衣卫就会以你勾结逆党为由,连夜将你捉进诏狱,严刑拷打。 在酷刑之下,没罪也会变为有罪。 也正因如此,谁人看锦衣卫都避其三分,北镇抚司外的大道上,都没有普通人敢从面前经过,就算家在前面,都得绕路而行。 当初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同右都副御史,更是参王英二十一大罪,可后者非旦没事,反而是一个贬职,一个辞官。 没人动的了王英。 可是现在,就这样一个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居然倒台了…… 只是建平帝一句话的事。 这事令人感到唏嘘的同时,众人也是一片叫好。 王英在朝堂,甚至整个京师,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大家巴不得王英倒台。 而随着王英倒台,众人以前不敢说的话,纷纷议论了起来。 …… 二月五日。 王英在去隆阳的途中,仍圈养一批亡命之徒,建平帝闻悉后大怒,命木罡派锦衣卫前去逮捕,押回南阳审判。 而陈墨,就是这群锦衣卫中的一个。 一群人骑着快马奔袭,追赶着王英回隆阳的马车。 有一点陈墨想不通。 既然王英的罪都定死了。 建平帝为何不在京师把王英处死,反而等他走了几天了,要以他豢养亡命之徒为由,又将其抓捕回来呢…… 不过王英是一品武者,虽然现在倒台了,但跟随他的,可是还有许多忠心的阉党,这些人实力可不低。 此行比较凶险,叶伊人也因旁边有高人跟随,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 所以陈墨这次打算低调一些。 就跟在旁边蹭一下属性点就行了。 为了更尽快追上王英他们,木罡决定就近上山抄小路。 两日后。 大雪纷飞,给山林披上一层银装。 山林中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前进,马车的周围,有十几个手持大刀的黑衣大汉,为首还有太监打扮的阉党骑着马匹在警惕着周围。 “都二月了,这天可真冷。” “是啊,还下雪了。” “……” 诸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隆阳在南方,离京师远着,这一行人虽都是武者,但中间也不曾休息过,天又这么冷,还下起了雪,也是有些吃不消,只能聊天分散点注意力。 路途很是枯燥,有些话题他们也不敢聊,生怕马车里的主子会不高兴,马上就要出山林了,一路上顺风顺水,十几人都有些放松警惕。 密集树冠在积雪的覆盖下遮蔽了大部分视线,周围一片死寂,除了他们这群人说话的声音外,只剩下落雪声,仿佛整片山林没有活物。 这些人虽放松了警惕,但曾经职业培养出来的敏锐,也告诉他们有些不对劲,纷纷拔出刀鞘里的长刀警戒了起来。 一行人将马车护在其中,徐徐前进着。 突然,前方左右两侧的山林里窜出一众黑影,将路拦了下来。 “是锦衣卫!”为首太监和一众护卫脸色大变了起来。 不过曾经毕竟身居高位,是管锦衣卫的,虽然此刻倒台了,但心中的那些嚣张还没彻底消散,为首太监喝道:“王公公的马车你们也敢拦,不要命了吗?” 话落。 前方一众锦衣卫的手中都多了一把火铳。 “砰!” “砰!” “砰!”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枪。 十几道火舌喷射而出,尖锐的声音将周围树上的积雪都给震落,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一道道血雾喷溅。 挡在马车前的护卫,全都被火铳射死。 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哀嚎的倒地。 那为首太监更是被射成马蜂窝,死的不能再死了。 “杀!” 后方埋伏的锦衣卫冲上前来,对还活着的护卫进行了清除。 一名千户缓缓走过去,正要掀起马车的车帘,查看里面情况的时候。 车厢突然炸开,木屑纷飞,那些木片如同锋利的飞刀一般,割到身体倒好,只是受伤,若是不小心划到脖颈,则直接毙命而亡。 “一群小崽子们,也敢跟干爹作对。” 车厢炸裂开,一道阴柔之声从中传出,只见一名脸上涂抹了胭脂的太监暴射而出,直冲靠近的千户掠去。 那千户瞳孔一缩,他只是四品武者,可这太监散发出的气息,却是二品。 锵! 拔刀声。 破风声呼啸而来。 就在那黑影要给千户致命一击时,一道流光从天而降,一脚狠狠的砸在了太监的身上。 砰! 太监重重的砸倒在地上,啃了一口与积雪混合在一起的泥土。 太监想要挣扎的起身,踩在他身上的木罡脚上一用力。 只听得咔嚓一声,太监的脊柱直接断裂,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林,若不是功力深厚,恐怕能疼晕过去。 “好一招偷梁换柱,王忠,本使问你,王英呢?” 木罡将脚踩在了太监王忠的脑袋上,前者穿的可是军靴,一用力,王忠的脑袋上就出血了。 “木罡?” 王忠拼命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木罡后,瞳孔微微一缩,仿佛知道了什么,连忙道:“木罡,陛下可是赦免了干爹,把他发往隆阳安置,你这是做什么?” “王英豢养亡命之徒,圣上特命本使将其捉拿回京师,你等难道想抗命?”木罡声音浑厚,带着军伍之人的肃杀之气。 王忠脸色一变,道:“不可能,陛下绝对不会这么对干爹,不会的。干爹可有宣和陛下赏赐的免死金牌,伱想捉拿干爹,得有圣上的旨意,木罡,圣旨呢?” 此事,并没有捉拿圣旨。 但却是建平帝亲口交代木罡去做的。 木罡眉头一皱,道:“王忠,你废话太多了,告诉本使王英在哪?” “没有圣旨,你就是自作主张,你欺君罔上,我...我要告你。”王忠瞪着双目,龇牙咧嘴道。 “再问你一遍,王英在哪?” “呸,就凭你也想知道干爹的下落,你也...” “嘭!” 王忠的脑袋如西瓜一样,被木罡一脚踩爆。 一二二 大秘密 木罡曾经作为黑骑主将,军伍之人,向来杀伐果断,眼见从王忠这里问不出什么,木罡很是果断的结果了他。 陛下只要王英,其他人,死活不论。 “拿地图来。”木罡一挥手,便有锦衣卫拿来此地详细的地图,摊开在木罡的面前。 并在地图上圈出了几条小路。 “陈墨。”木罡很快下达了命令。 “属下在。” 陈墨来到木罡的面前,躬身拱手抱拳。 “你带一队人,快马加鞭赶往这里,一旦发现王英的踪影,立马发信号。”木罡偏头看了陈墨一眼,只要他受陛下的信任,想了想,再调给了陈墨五支火铳。 “诺。” 陈墨也没迟疑,起身后就点起了人:“张开、江万有、李牧丰,你们带人跟我走。” “诺。” 点了近百人后,陈墨快马加鞭,朝着木罡在地图上圈的位置赶去。 …… 远离了大部队后。 陈墨重新感知到了叶伊人的所在。看书溂 这让陈墨安心了一些。 因为有着叶伊人的警告,陈墨并没有带上佩玉,以免被跟在木罡身边的高人发现。 “看来王英也知道自己很难到达隆阳,才使出这偷梁换柱的手段。” 张开骑着快马,喘着粗气,对陈墨说道。 “阉党遍布朝堂,锦衣卫里又不是没有他的人,这次大张旗鼓的来追他,怎么可能没有人通风报信。”陈墨微眯着双眼,一旦王英被抓回京师受审,肯定连带许多人下水,这些人可不希望王英被捉。 当然,这是陈墨的猜测。 他回头大叫了一声:“这次兄弟们卖点力,一旦抓捕了王英,肯定会有许多位子空出来,你们上位的时候到了。” 闻言,底下的人干劲十足。 …… 另一边。 一驾由五马拉至,车厢使用精铁打造的马车,徐徐的行驶在一条烂泥路上。 乡间小路可没有官道好走,地面上坑坑洼洼的,马车走走停停。 在马车的周围,跟随着近百名黑衣人,他们目光犀利,身上也是带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警惕着打量了四周。 车厢内,极其的奢华,铺地的是雪白的雪狐毛毯,坐在其中的王英在摇着一个骰盅,里面的骰子撞击着象牙所指的骰盅,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摇了一会后,王英将骰盅放在面前的桌上打开。 骰盅里有两枚金石所制的骰子,摇出来的点数分别是一和四。 王英跟过几任皇帝,权利是在宣和帝时期达到巅峰。 楚皇重道,王英也跟着学了道术,懂占卜。 看着自己所摇出来的点数,眉头皱的紧紧的。 骰子上的一、四点,代表着火,主管着命运之灵力。 暗示家庭缘薄,孤独遭难,谋事不达,悲惨不测。 “大凶,大凶啊……”王英双眼一闭,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年岁过百,因为修炼有成,加上保养的好,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可是此刻的他,垂垂暮色,仿佛大限将近一般。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躲不过的。”王英幽幽道。 “义父,不会的,陛下答应过您,让您安享晚年的,且您手中还有免死金牌……”车厢里,除了王英外,还有王英收的义女,曾是五毒神教的掌门之女,五毒神教被朝廷铲除后,王英见其根骨绝佳,又会使毒,便将她带在身边,收为义女,赐名王瑶。 “圣上的话,即是可信的,又是不能信的。免死金牌,在咱家离京师,便被圣上所派的人收了回去,若不然,咱家连离京的机会都没有,这位圣上,可比咱家伺候过的主子要狠的多。” 像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王英的话也更多了,因为有些话不说出来,就没机会说了。 “你知道宣和帝身上的毒,是谁下的吗?”王英道。 王瑶摇了摇头。 “是当今圣上,是宣和帝视如手足的胞弟,是信王。” 王英正色道:“当时陛下出宫,安全是有咱家来负责,膳食也是有咱家亲自准备的,在这期间,只有信王和陛下接触过。” “且事发后,咱家调查的时候,遇到了重重阻力,只不过当时咱家不确定,可是现在,咱家敢确定,都是信王下的手。” 闻言,王瑶脸色一变,身体也跟着一颤。 此事太过震惊了。 要知道,信王能在京师有立足之地,他这个做哥哥的皇帝,可是帮他太多了。 而且两人还是同父同母所生。 他怎能这般狠心,对自己的胞兄都下得去手? “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是咱家猜的没错的话,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之事,也是他一手操办的。”王英说道:“可惜那件事,他差点搞砸了,若不是有那个叫陈墨的小锦衣卫在,信王妃,就真的遇害了。” “难怪没过多久,陆千尺就失踪了。”王瑶喃喃道。 …… 另一边,伴随着枪响,杀机四起。 陈墨赶到木罡所指的小路后,发现了一驾被十几名护卫保护的马车,正要退出去发信号之时,被保护马车的护卫发现,然后这些护卫主动的杀了过来。 那马车里的人也不演了,不是王英,又是一名太监,是王英收的义子,名为王晓,一口一个干爹,杀意四起,直朝陈墨杀了过来。 陈墨开了一枪。 对方直接手抓子弹,还无伤。 这一刻,陈墨就知道他的实力在三品或三品以上。 江万有等人想过来帮忙,被陈墨阻止,然后他一个人边打边退,将这名死太监往远处引,一头扎进山林。 “你跑不掉的。” 踏踏踏… 踩着积雪的沉重脚步声迅速接近,犹如一只冲来的蛮牛。 “你干爹到底允诺了伱什么,值得你这样卖命?你若是现在跑的话,没人抓的到你。” 陈墨一边跑,一边说道。 后者冷哼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墨的话,而是说道:“换做之前,你就是干爹面前的一条狗,连提鞋都不配,竟敢带人来抓干爹,真是嫌命长,杀了你,我照样可以跑。” 王晓纵身一跃,一脚猛的踩在一旁的树干上,用力一跺,借力后朝着陈墨扑杀了过去。 一二三 发财 “铁布衫。” 感受着身后破风声传来,陈墨身体一震,如同扎马步的姿势矗立在雪地中。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王晓一掌拍在陈墨的后背,衣袍炸裂,巨大的力量传递进了陈墨的体内,让他喉咙一甜,身体也踉跄的朝前走了数步。 “噗嗤!”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吐在雪地之中。 白白的雪地上,一抹殷红格外的刺眼。 “二品。”陈墨也是感知到了王晓的真正实力。 陈墨抹去嘴角的血迹,回头看着他。 王晓眼中满是惊异,这小子抗了自己全力一击,居然只是受了点伤,而且还能站着。 换做普通的四品武者,在自己那一掌下,早就血洒当场了。 “你就算炼了铁布衫,肉身也不可能强横到这种地步,小子,看来你身上有大秘密,我必须得好好拷问你一番。” 王晓的眼中泛起一丝贪婪。 啪的一声,他的手臂从衣袍中探出,衣裳作响,其化掌为爪,朝着陈墨擒了过来。 陈墨面色平静,旋即双手合十,嘴里念诵佛经,下一刻,一股愤怒而凶恶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身上还荡漾着佛光,如一尊愤怒的古佛,其身周的积雪瞬间化开。 在王晓的擒拿手要抓在自己胸口时,一掌拍出。 只听得咔嚓一声,王晓那做擒拿手的手臂直接脱臼,整条手臂直接耸拉了下来。 轰! 王晓瞳孔微缩,在其震惊的目光中,佛掌印在了他的胸口,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后方的一颗松树上,旋即整颗树上的积雪被震落,将其掩埋了起来。 陈墨面色微微一白,这不动明王身居然是一次性大招,简单来说就是你体内有多少真气,它就抽走多少真气,并不会因为修为的增加,可以用两次或者三次什么的。 不过这威力很让陈墨满意,就算是二品武者,也是抗不住。 不过…… 陈墨眉头微微一挑,只见那雪堆中传来动静,一只血手从雪中探了出来,王晓从雪中站起,抖落掉身上的残雪,一脸阴沉的看着陈墨: “好小子,若不是我修炼了金刚童子身,恐怕还真栽你手上了。” 未脱臼的手臂对着右臂猛的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就将脱臼的手臂给接好了。 他一步步朝着陈墨靠近,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小子,招数使完了……呃呃……” 话说到一半,王晓突然按着胸口跪了下去,整个脸部痛苦的扭曲了起来。 他抬手指着陈墨:“小子,你……伱做了什么?” 王晓感觉心脏绞痛的厉害。 可陈墨并没有回答他。 王晓对着右胸口的穴位猛的点了几下,依旧没有用,他发狂的朝着陈墨冲了过来:“小子,把解药交出来。” 王晓觉得自己是不小心中毒了。 不过他刚踏出两步,只听得咻的一声,一支树枝如利箭一般穿过王晓的胸膛。 王晓栽倒在陈墨的面前,双眼睁的大大的,看上去像是死不瞑目。 一道倩影出现在王晓的身后,朝着陈墨走去:“少主,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道:“这玄冥死印发作的有些慢呀。” 没错,在使用不动明王身的时候,陈墨还对王晓使用了魂技——玄冥死印。 所以王晓才会出现心脏绞痛的情形。 “他是二品武者,又修炼了金刚童子身,而少主你的魂力才七品,玄冥死印能击中他,已是侥幸,发作起来,自然要慢一些。”叶伊人走到陈墨的身边,搀扶着陈墨,并解释道。 陈墨点了点头,在王晓的身上摸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收获后,道:“把他的尸体清理一下吧。” 叶伊人双手结印,瞬间一道火球便是从她的手中打出,将王晓的尸体吞没,不一会儿,尸骨无存,只剩下一片火烧过的痕迹。 陈墨弄来积雪,掩埋在上面。 稍稍恢复了一些真气后,朝着山下走去。 途中,遇到了带人上山来找自己的张开等人。 看到陈墨,赶紧跑了过来。 “大人,你没事吗?”张开几人面露关心的说道。 陈墨摇了摇头:“就消耗有些大。” 李牧丰见陈墨身上的衣袍有些破裂,赶紧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陈墨的身上,问道:“大人,王晓呢?” “我说我已经报信了,他就没再追,跑了。”陈墨没有拒绝李牧丰的披风,继而说道:“赶紧发信号,我们这一路也是王英的障眼法,让指挥使他们不要过来。” “诺。” 一名锦衣卫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二年,二月八日,你奉命赶往小路进行拦截,却惨遭被王晓追杀,你拼命反击,最后在叶伊人的帮助下,将王晓击杀,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5。】 “五个属性点……”陈墨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面露喜色,大收获呀。 他赶紧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17】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化龙天赋可以提升了。” 陈墨心中一动,有点想提升的冲动。 蚺再进一步就是蛟了,到时候双修效果肯定会大幅度的增加,修炼速度也会加快。 但他又有些犹豫。 因为他觉得再攒几个属性点,或许能提升修为。 陈墨有些迟疑了。 “算了,等这事结束了再想吧,或许还可以在王英那也薅几个属性点。”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陈墨决定能王英的事结束了再说,反正不差这几天。 一二四 霹雳雷火弹 踏踏踏—— 前往隆阳的就这几条路,官道和小路不是,那就只剩两条路了。 很快,木罡便确定了王英走的那条路,带着人直扑了过去。 途中,下起了雨,雨夹雪,温度又下降了不少。 若是不用真气御寒的话,就连陈墨都会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踏踏踏…… 急促脚步在雨雪中时隐时现,彻夜不休的赶路,林间穿行,不断的运动下,体温也是升高,一个个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渐渐的,跑在后面的人,有点跑不动了,速度开始放缓。 “都跟上,若是放跑了王英,回到京师,你我都得挨罚。” 一名千户呵斥了一声。 因为确认王英到底走的哪里,花费了许多时间,自然要落后王英许多。 为了节省路程,一个个都是在林间穿梭,没怎么休息过,真气和体力都消耗的特别大。 雪水打在脸上,所有人的身上都冒着热气。 又跑了半个时辰,底下的人实在是跑不动了。 木罡没有办法,只能让众人休息了一刻钟,吃点自带的干粮补充体力,然后继续追。 林间穿梭马匹用不上,都是用两条腿赶路。 … 二月十一日。 王英又卜了一卦,依旧还是凶。 王英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蓦地,车帘被掀起,王瑶走了进来:“义父,都解决了。” 为了不暴露行踪,路上若是碰到人,随行的护卫都是会将行人灭口。 山坡上的一个竹屋里,一家三口死于非命。 王英点了点头,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喃喃道:“这三日来,无论绕了多少路,每日占卜的点数,依旧还是凶,看来跑不了了。” “义父,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来,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王瑶眼神凶狠的说道。 王英想了想,点了点头。 卦象中也包含着变数。 而变数需要自己创造出来。 “咱家让你带的霹雳雷火弹你可有携带?”王英说道。 “回义父,带了一箱。” “分发下去吧。” “诺。” …… 雨停了,雪却越下越大了。 积雪将路都给掩埋了去。 踏踏踏… 一辆五马所拉的马车从远处缓缓的驶来,随行的护卫在雪地上健步如风。 “砰!” “砰!” “砰!” 突然右边的山坡上有十几道火舌喷射而出。 被火舌喷中的人顿时被轰飞了出去,但却没有陨命,爬起身来,破碎的胸口处,显露出里面银光闪闪的内甲。 有火舌喷在了车厢上,却是擦出道道的火星,将子弹反弹了出去。 “咴咴咴……” 五马发出嘶啼声,马蹄直直的站住,马车瞬间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有几十名锦衣卫将路拦了下来,后方也有百来名锦衣卫将路拦住。 左侧是悬崖,右侧有百多名锦衣卫显露出了身影。 “王公公,找你可真费力,陛下有请,请你掉个头吧。” 木罡望着那被包围起来的马车,大声道。 “木指挥使,请咱家回京,派人来知会一声就行了,哪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 车帘掀起,所有锦衣卫都警惕了起来,一只病白的手从车厢中伸出,只见一名面容姣好的美妇人扶着一名仿佛要行将就木的男子下了马车,男子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将目光移向前方的木罡身上。 随后,周围的护卫以王英为中心,将二人护在其中。 “人不多点,本使怕请不动王公公。”木罡从怀里掏出圣旨,对王英晃了晃,道:“这是圣上的旨意。” “人老了,走不动了,咱家这把老骨头怕是回不到京师了,有事,请木指挥使直说便是。”王英抬了抬手,挡在面前的两名护卫让了开来,目光直视着木罡道。 “王公公的意思这是要抗旨了?”木罡脸色一沉,冰冷道。 “咱家都远离京师了,圣上为何要赶尽杀绝。”王英的话语中带着几丝怒意,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圣上宽宏,王公公对圣上有功,圣上怎会赶尽杀绝,只是请王公公回京解释一下,身边为何会有一群亡命之徒?”木罡的目光扫向王英身边的王瑶,道:“若本使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五毒神教的余孽。 这几位,是万剑山庄的余孽,还有他,七杀拳传人……” 木罡的目光在王英身边的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这一口一个余孽,让王英身边的几人都是怒视着木罡。 “看来是没得谈了。”王英让王瑶放开自己。 “王公公,你可不要负隅顽抗,回京师是伱唯一的活路。”木罡眼眸微眯,右手本能的摸向了腰间的配刀。 “一。” “二。” 王瑶突然伸手扣起了手指,在木罡的疑惑的目光中,王瑶打了响指,道:“倒。” “唰唰唰!” 周围围着的锦衣卫,七品及以下的,全都倒趴在地。 “大人,是迷迭软骨散。”心腹查看了底下人昏迷的情况,对木罡说道。 “迷迭软骨散,无色无味,若不是这鬼天气导致迷迭软骨散效果不佳,五品以下,都得昏迷过去。”王瑶冰冷道。 “动手。”木罡眉头一皱,眼见情况不对,赶紧下令动手。 就在这时,王英身边的护卫纷纷把手摸向怀中,然后甩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四周的锦衣卫扔去。 “不好,快躲开。” 木罡瞳孔微微一缩,真气汹涌而出,在身周凝聚出一道防护罩。 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这是神机营研发出的新品,霹雳雷火弹,一碰就炸。 不过这东西还在试验阶段。 王英怎么弄来的? “砰!” “砰!” “砰!” 一道道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躲闪不及的,顿时被炸的血肉模糊。 一颗霹雳雷火弹就落在陈墨的旁边,吓的陈墨赶紧闪躲。 陈墨躲开了。 那霹雳雷火弹也没有炸,是颗哑弹。 “我尼玛,手雷都整出来了。”陈墨嘴角微微抽了抽。 一轮爆炸下来,锦衣卫死伤惨重。 “杀!” 王英的那些护卫在王瑶的带领下,朝着剩下的锦衣卫杀了过去。 木罡直扑王英。 一二五 先天宗师——道非子 陈墨偷偷的摸鱼,杀几个普通的护卫蹭一蹭属性点。 按照叶伊人跟他说的,木罡背后还有高人随行,陈墨倒不用担心全军覆没的问题。 可是他一身飞鱼服,鲜艳亮眼,就算他想摸鱼,王英的那些护卫也不给他机会摸,一名身穿黑衣,手持重剑,右脸上有一个刺青的中年男子当即朝着他杀了过来。 听之前木罡所说,这人好像是万剑山庄的余孽。 “当!” 陈墨刚拔出绣春刀,对方一记重剑便劈了过来,陈墨赶忙抬刀挡住,只听得锵的一声,手中的大刀差点没被震飞,对方的劲太大了。 之前对付王晓的时候,真气还没彻底恢复好,又长途彻夜不眠的赶路,导致陈墨如今的体力真气都不在巅峰状态,被对方一震,脑袋里晕陶陶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人这么多,叶伊人没法出手帮忙的。 陈墨想用对付王晓的方式,也把这人引走。 但又有两名护卫朝着他杀了过来,拦住了他的退路。 目前的局势,就是王英这边的人多,他这边人少。 对方完全可以几个人对付一个。 “你奶奶的……” “砰!” 陈墨摸出腰间的火铳对着重剑男子抬手就是一枪,然后一个起跳,一记力劈华山,将拦路的两边护卫中左边的护卫狠狠的劈下。 “锵!” “咔嚓!” 两道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 那重剑男子仿佛早有防备,抬起重剑横挡便将火铳击发而来的子弹给挡下。 而左边的那名护卫抬起的刀被陈墨一记重刀斩断,身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线,从头到脚。 “啊……”那护卫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后,捂着脸倒在地上,生机消散。 扔掉火铳,陈墨再一刀劈向右边的护卫。 火铳不是连发,需要打一枪装填一次弹药,但现在陈墨肯定是没有装填的时间的。 陈墨刚和右边的护卫对上。 后方就传来一道凌厉的破风声,重剑男子手持重剑一记横扫,便朝着他的腰身拍了过来。 陈墨想了也没想,震退右边的护卫后,回身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尖处的刀背,挡住了重剑男子扫来的重剑。 不过是因为临危的格挡,相撞之下,“当”的一声嗡鸣,陈墨被震得踉跄后退了十几步,手中的绣春刀也是被震落。 好在最近这些天猛练腰身,稳住了身体没有倒下。 “三品?!”陈墨脸色微变,没有一丝犹豫,掉头就跑,且是朝着木罡的方向跑,也不觉得丢脸,张嘴就喊:“大人,救命!” 心里还骂骂咧咧的道,后面的高人怎么还不出手,非得自己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再现身吗…… 正在与王英缠斗的木罡眉头一挑,陈墨可是皇后的救命恩人,陛下也正宠信,若是有个好歹,自己难免会受到责罚,他朝着虚空一喝:“道非子大师,请您出手相助。” 话落,画面就好像按下了放缓键一样,雪花飘落的速度也是变缓了。 远处的松树顶上,出现了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其手拿拂尘,一副仙风道骨,超然世外的高人模样。 刚才还在百丈开外,可就是转眼间的功夫,那小路上出现数道残影,数息后,老道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马车旁,如同一阵风一般,地上没留下一道脚步印,所过之处,王英的那些护卫全都倒地。 就在那重剑男子要一剑劈在陈墨身上的时候。 老道士只是轻轻抬手,拂尘一甩,那重剑男子就被隔空击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右侧数丈外的树上,被树枝穿心而过,死不瞑目。 “先天宗师!” 原本还觉得可以破局的王英看到老道士,顿时脸色大变, 他,怎么也来了? 道非子乃道家人宗的长老,从不插手朝堂与江湖中事,就连之前的南周进犯,也未曾出手过。 且王英从服侍过几任帝王的经历来看,人宗看上去是服从皇帝的命令,可人宗却有自己的准则行事,有些事,即便是皇帝下令,人宗也不会去听。 就只是逮捕自己而已,圣上怎么会派他来了? 难怪这几天卜的卦象都是凶。 有宗师强者出手,他如何逃的了。 果不其然,道非子拂尘再次一甩,便将王英顷刻制住,身上被青色的真气绳索捆了数圈,动弹不得。 还站着的人看的吸了一口凉气,宗师强者,恐怖如斯,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将一品武者所擒住。 “多谢道非子大师出手相助。”木罡赶紧上前对道非子拱了拱手。 “贫道答应过圣上,木将军不必多礼。”老道士虽一副高人风范,却并未端着架子,对木罡回了一礼,然后目光突然移向陈墨。 陈墨被他看的毛毛的,担心被他看出什么来,赶紧拱手道谢:“多谢道非子大师救命之恩。” 老道士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在陈墨的身上流转了片会后,看向木罡道:“木将军,既然事已解决,贫道就告辞了。” “大师慢走。”木罡躬身相送。 老道士身形一动,脚步轻轻向前一迈,转眼间的功夫,就出现在十丈之外,一分钟不到,老道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看书喇 陈墨看得心惊,这便是宗师强者的实力吗,一品武者在他的面前一点反抗力没有,这差距这太大了一些吧? “义父。”王瑶见道非子走了后,还想负隅顽抗,木罡亲手朝着她抓了过去。 后者只是三品武者,就算会使毒,如何是久经沙场的木罡的对手,顷刻间就被木罡过擒下。 “义父,孩儿先走一步……” 王瑶似乎知道被关进诏狱的下场,直接用真气弄破藏在舌下的毒囊,只是数息间的功夫,便是口吐白沫而亡。 “倒是果断。”木罡对一旁的心腹说道:“搜搜,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迭香软骨散的解药。” “诺。” … 王英身上缠的青色绳索,乃是有名的道术,擒龙锁。 当初太祖斩蛟龙时,便用了此术。 它不仅能束缚他人的行动,还能封锁武者全身的真气,并且无法说话,防止他人念诀和自杀。 一二六 化蛟 【建平二年,二月十一日,你奉命随木罡抓拿王英,却被其义女王瑶下毒夺了先机,交战后,身心力疲的你被三人围杀,你奋力击杀一人后被人打落兵器,幸好木罡向道非子求救替你解决万剑山庄余孽。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3。】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陈墨长吁了一口气,好在获得三个属性点,要不然刚才血亏。 “你无碍吧?”木罡看向陈墨。 陈墨摇了摇头,看向那些倒地的锦衣卫:“他们?” “迭香软骨散是一种特殊的迷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昏迷,并且无法调动真气。不过在她身上发现了解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了。”木罡说道。 “那就好。”陈墨松了口气。 木罡的话不多,简单的问了陈墨几句后,便不再理会他了。 不过这也正合陈墨的意,他也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 木罡似乎是要急着回去复命,等昏迷过去的那些锦衣卫都醒了后,便是同自己的心腹押着王英先行离开了,留下陈墨等人善后。 陈墨让张开去通知当地官府来处理地上的这些尸体,至于死去的锦衣卫,则要带回京师给他们的家人。 能当锦衣卫的,要不就是接了父亲的班,要不就是军户,家里有当官的。 普通老百姓可当不了锦衣卫。 因此他们的尸体肯定是不能就地掩埋的。 随后,还要翻山越岭赶去放马的驿站。 之前穿梭林间的时候,可是把马匹放置在驿站里,这些马匹可是北镇抚司的资源,可不能丢了。 如今国库空虚,可没有多余的钱再购置马匹。 …… 陈墨让他们先行,自己一个人骑马跟在后头。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2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还是不能提升玄元功。”陈墨眉头微微一蹙,看来想要从四品突破到三品,所花费的属性点太多了。 也罢,那就提升化龙吧。 既然如此,陈墨决定将化龙天赋提升起来,增加修炼速度。 其实这样也好。 他突破到四品才多久,若是这么快再突破到三品的话,就太引人注意了,虽然有敛息术在,能瞒过一些人,但就他的工作性质而言,时常要进宫,可瞒不住皇宫里的那些强者。 想好后。 陈墨心神一动:“系统,给我加点。” 顿时间,十五个属性点被系统扣除,化龙蚺,也变为了蛟。 不仅如此,陈墨感觉力量也增加了不少。 但与之而来的,陈墨对哪方面的想法也旺盛了不少。 之前从蟒变成蚺的时候,陈墨也发现了这点。 “这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龙魂强大了不少。” 叶伊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取下脖子上带的龙鳞,此刻的龙鳞发烫的厉害。 陈墨拉住缰绳,等马停下后,翻身下马,道:“略有感悟。” 旋即岔开话题道:“之前出现的道非子伱认识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他是人宗的长老,也是因为他,我才不敢靠近少主你,怕被他察觉。” “人宗的长老?” 陈墨面色一变,旋即说道:“他之前看了我一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你说他会不会发现我身上的龙魂?” “不会,人宗没有龙鳞,人宗想要得知一个人身上有没有龙魂,需要借助传国玉玺或者纯正的皇族之血。”叶伊人说道。 “传国玉玺和皇族之血?” “传国玉玺传说由天外陨石所制,制成的那天还受到了龙血的洗礼,能感应到龙气。而楚太祖身具龙魂,因此他的后代体内都有龙族血脉,而由楚皇亲自书写的圣旨再盖上传国玉玺的玺印,便能调动龙气作战。”叶伊人解释道。 “我之前那几次进宫,会不会被传国玉玺感应到?” “如今的皇室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息,龙族血脉变得十分的稀薄,传国玉玺也不足太祖时期的强大,若不然有传国玉玺庇佑,哪有妖进得了京师。现在你只要不把传国玉玺拿在手上,便感应不出来。”叶伊人轻声道。 “龙鳞能让我看一下吗?”陈墨发现身体对龙鳞产生了感应。 叶伊人没有迟疑,把龙鳞给了陈墨。 “吼!” 当陈墨接过龙鳞的一瞬间,喉咙便不由的一痒,身上的衣袍顿时炸开,然后一团幽光笼罩全身,身体不由自主的便变为了蛟龙,腾空在半空中。 变为蛟龙的陈墨通体玄色,体型约有五丈庞大,蛇身,虎首,无角,四足,张嘴一吼,发出的声音牛鸣一般。 尾巴轻轻一扫,一人合抱粗的大树便拦腰扫断。 最关键的是,刚才陈墨所触碰的龙鳞与他融为一体,心神一动,那如蛇身一般的身躯上,覆盖着一层暗金色的鳞片,好像是穿了一层盔甲似的。 “咴咴咴…”马匹发出嘶蹄,四蹄不断的跺着地,感到恐惧。 若是被叶伊人抓着缰绳,早吓跑了。 平时波澜不惊的叶伊人,也是看傻了眼。 陈墨的脑海中多出一些信息,就好像是传承一样,他调动真气,嘴里再一吼,直接喷出火来。 “行云布雨,御雷之术……”陈墨那巨大的双眼中发着光。 “伊人,你捡起地上的绣春刀砍我一刀看看。”蛟龙口吐人言道。 叶伊人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后,照做,绣春刀砍在陈墨的身上,擦出道道火花,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陈墨大感激动,再让叶伊人试试火铳。 叶伊人再次照做,火舌喷射而出,打在蛟龙的身上,却只留下一点刮痕一样的痕迹。 一二七 黄鼠狼讨封 “这就是蛟龙吗?” 叶伊人颇为惊讶的说道。 在阴阳家的古籍中有记载,蛟是拥有龙族血脉的水兽,只要再渡过难劫,就可以化为真龙,都有强大的力量,善变化,能兴云雨。 叶伊人的眸种很快焕发出了亮光,因为传说蛟有千岁之寿,如今少主已经能化蛟了,千年寿命,绝对能完成阴阳家世代追寻的理想…… 她眸光闪烁。 原本陈墨变化为蛟龙后,是通体玄色的,不过在吸收完龙鳞之后,全身变为了暗金之色,且脑海中那些行云布雨之术,也是在吸收完龙鳞之后才出现的。 行云布雨,一看就知道是神通。 不过他没法施展,只能吐吐火。 但直觉告诉他,等他进化为龙,或者在吸收一些龙鳞后,能动用一些。 陈墨调出属性面板看了一眼。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果然,系统没有收录这行云布雨之术。 陈墨变为了人形,但很快便感觉身上一凉。 刚才化为蛟龙的时候,身上的衣袍被涨破了,现在身上只有几点破布遮掩。看书喇 陈墨赶紧用手遮住胯下,那一大坨太显眼了。 “那个伊人,你去帮我找件衣裳来。” 虽然他不介意被叶伊人看,但他又没有暴露癖,而且这冰天雪地下,怪冷的。 叶伊人点了点头,神色再次恢复了平静,道:“少主,前方不远有一座破庙,你到前方休息,等我找来了衣裳过来与你汇合。” 灵识一扫,叶伊人发现前方有一个落脚地。 …… 叶伊人牵着马匹,把陈墨带到破庙里,并找来柴火给陈墨生了一堆火,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方才离开,脚步轻点,踏雪无痕。 这破庙有些年头了,老旧破败的房梁木柱,房顶还有几个洞,庙内潮湿腐朽,一尊端坐莲台缺了半边脑袋的石质佛像。 还未入春,天色暗的很快。 破庙内随风摇曳的篝火,庙外昏暗的天色,显得格外的诡异。 陈墨坐在篝火旁,用身上挂着的破布接连在一起组合在一起,围在胯下,闭目修炼,等待着叶伊人。 天色越来越暗。 山林里一片漆黑,只有破庙里的一缕火光给周围增添一些光明。 突然,陈墨感到阴风阵阵。 睁开双眼,只见一道矮小,身披着麻衣,佝偻着腰,面色枯黄的老头正盯着着,深陷的眼窝发着幽光。 随着陈墨睁开眼,那老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后生,你看老夫……像人像仙?” 说完,老头咧嘴露出一个颇为渗人的笑容。 说实话,在你睁眼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一名老头,这里还是深山野外,不害怕那是假的,陈墨也直感后背有些毛毛的,觉得无比诡异,突然,他眸光一定,只见那老头的影子,居然是一只直立起来的黄鼠狼。 那老头见陈墨害怕的样子,再次逼近了一步,沙哑道:“后生……你看老夫像不像仙?” “妖,讨封?” 陈墨想起了小时候吃百家饭时,有老人跟他说过,妖要变成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闷头修炼,一年一年的勤练苦修,经个几十上百年,哪一天悟透了,就能修炼成人,走的是稳扎稳打的路子。 还有一种则是讨封,修个几十年,有了灵气,就向人讨个封赏,因为人本身,就属于地形仙级别。 讨封成功,就能省了几十上百年的修行,是一种捷径,且对方会给被讨封的路人一些报答。 而伱若是说它像神或者像仙的话。 它也能讨封成功,且能获得更大的好处,但你却会立即暴毙,毕竟人哪有敕封神明的权利。 但你说它什么都不像的话,就会坏了它的修行,那你日后将会天天受到它的报复,全家鸡犬不宁。 这是民间的说法。 成了锦衣卫后,案牍库中也有不少关于讨封的案子。 和老人说的不同的是,就算你说它像人,也不会得到半分好处。 因为你给予了别人一些东西,自己就得失去一些东西,天地是平衡的。 若是运气好的话,被讨封的人后半生多病多灾,断子绝孙,穷困潦倒。 运气不好的话,则会被它吸食阳气,然后被它开肠破肚,吃空内脏。 因为被化形的给妖是不能口吐人言的,所以它会先在固定的区域布下一个幻境,一旦有人走进这个幻境中,它便能通过幻境说话,并且变幻成人形。 而这个过程,它的损耗特别的大,所以讨封成功后,它需要尽快恢复,那你则是一个最好的食物。 所以一旦遇到讨封的妖,只有两个选择。 跑,或者杀了它。 而老者见陈墨不说话,再次问了起来:“后生,你看老夫……像不像仙?” 陈墨眉头紧皱,很显然,这破庙就是它所布幻境的地方。 之前还问自己像人还是像仙。 现在直接问自己像不像仙。 显然这黄鼠狼妖心肠歹毒。 连五品都不是的妖,竟敢在我的面前讨封。 “大胆妖孽,我一眼便看出你不是人。” “大威……呸,八荒镇狱!” 陈墨拿起一旁的绣春刀,就朝着老头劈了过去。 这毕竟是黄鼠狼布下的幻境。 没开天眼的情况下,陈墨一刀劈空。 那老头一愣,这深山老林,来的人本就不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进了破庙的人,却说自己是妖孽,老头大怒,这说明自己讨封失败了,要想变成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修炼了。 “老夫要掏你的心,吃你的肝……” 嗖,它朝着陈墨冲了过来。 “天眼,开!” 一二八 藏龙图 天眼一开,老头在幻境里的一些手段无所遁形。 “八荒镇狱!” 绣春刀上,血气密布,陈墨的速度更快,一刀劈下,一道血芒瞬间自绣春刀中暴射而出,劈砍在老头的身上。 轰! 后者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变为原形,是一头有着半丈大的黄鼠狼,腹部被洞穿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哀嚎了几声后,生机消散。 咔嚓! 砰! 陈墨回头看去,那缺了半边脑袋的石质佛像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然后轰然倒塌。 他朝着死去的黄鼠狼走去,靠近后,身体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陈墨心念一动。 下一秒,一缕缕淡淡的血丝,如气体一般,从黄鼠狼的体内分离而出,一点点的被他吸收了进去。 仅仅只过了半刻钟,黄鼠狼妖的血肉就被陈墨吸收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具褐黄色的皮毛和一滩血迹在地上。 陈墨感觉体内的力量强大了一些。 他差点忘了,他的化龙天赋还可以吸收妖的血肉来增强力量。 不过这黄鼠狼妖没有爆出天赋,看来不是每个妖都可以爆天赋。 陈墨将现场处理了一下。 很快,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二年,二月十三日,你在破庙落脚休息之时,遭遇到了修炼成精的黄鼠狼前来讨封,你识破了它的诡计,并将其斩杀,避开了一桩祸事,获得属性点2。】 …… 一个时辰后。 叶伊人带着一个包袱来到了破庙,看着倒塌的佛像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妖气,叶伊人脸色一变,不过看到陈墨没事后,松了口气,道:“少主,发生了什么?怎么有妖气?” “刚才遇到一个黄皮子前来讨封,我顺手给解决了。”陈墨指了指一旁的黄鼠狼皮毛。 谁知这时叶伊人单膝跪了下去,向陈墨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力,使少主陷入险境中,请少主赐罪。” 叶伊人真心感到有些后怕,若是少主死了,她没法向东皇大人交代。 陈墨一怔,旋即赶紧上前扶叶伊人起来:“此事与你无关,而且是我让你去找衣裳的,何罪之有。” “多谢少主饶恕。”叶伊人恭声对陈墨施了一礼,然后把包袱给了陈墨。 里面有一身粗布衣服。 “不敢走太远,在最近的山村找一农夫买的。”叶伊人说道。 对此,陈墨倒是不挑,他只需要一个遮体的衣服就行了。 “对了伊人,那龙鳞我恐怕没法还你了。”想到了什么,穿好衣服后,陈墨抬头看着叶伊人说道。 “龙鳞就是用来找寻龙魂的,既然少主已经找到,它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叶伊人说道。 “那就好。”陈墨松了口气,不过若是叶伊人有其他用处的话,他不知变为蛟龙后,从身上拔下来一块有没有用。 “天已经黑了,明早再赶路吧。”陈墨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在陈墨的身旁坐了下来。 陈墨刚进化为蛟,心头火热的很,看着旁边的俏佳人,哪里忍得住。 一把便将她拉进了怀里,笑道:“伊人,今日的每日一吻还没做呢。” 陈墨将叶伊人的身子转过来,且让她去掉易容,变回原本的容貌。 叶伊人容色绝美,在火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首先,让她的双臂圈着自己的脖子…… 两人都是坐着,她是坐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姿势蛮……令人脸红的。 最关键的是,陈墨还让她主动的去亲他。 而等她的唇瓣印在陈墨的嘴上的时候,后者一把抱住了她的脑袋,热吻了起来。 叶伊人的心又无法再静了,脸色越来越红。 良久后。 陈墨松开了她的唇瓣,看着吐气幽兰的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伊人,你真美,真是怎么亲都亲不够。” 叶伊人红着脸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阴阳家可没教过她这个。 在这方面,她就是个小白。 加上东皇让她服从少主的话,她才会被陈墨这么容易的欺负。 陈墨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享受着相拥的温存。 冰天雪地。 破庙。 篝火。 孤男寡女。 各种暧昧因素几乎都凑齐了。 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陈墨哪里肯放过。 他眉眼弯弯的看着叶伊人,眸子里尽显温柔,笑道:“伊人,伱喜欢诗吗,我给你作首诗吧,为你一人而作的诗。” 这时候,就得轮到《蒹葭》登场了,这词里正好有“伊人”两个字。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过等陈墨念完后,对叶伊人的触动并不大。 虽然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领悟不到陈墨对自己表达的情感。 可心中却莫名的有些触动。 叶伊人也不知这触动从何而来。 陈墨不在乎。 他相信水滴石穿。 只要功夫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一番个人情感表演完后,陈墨再次吻住了她。 这么多些天的调教下,不用陈墨再去教,叶伊人也知怎么回应了。 看,这就是收获。 当然,陈墨也没有一晚都在和她调情,而是问起了叶伊人龙鳞的由来。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条真龙陨落在了东海某座岛上,龙血流进东海,许多鱼兽吞食后,都有了龙族的血脉。 而当时,阴阳家有一位长老在东海游历,有幸获得了一枚龙鳞。 “据说真龙陨落之地,有龙珠所化的幻境,极为的凶险,进去之人,十九死一生。传言有一名高僧曾进去过,并画了一张极为详细的地图,消息流转开后,为了这张地图,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风,连当时中原各国都参与了进来,后来这张藏龙图经过各方势力的抢夺,一分为四,流落各方。到了现在,关于藏龙图的事,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叶伊人说道。 “藏龙图?”陈墨低喃了一声,松然后说道:“过去了这么久,那龙珠还有效果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真龙是不朽的。” 一二九 深夜幽幽 建平帝之所以要抓王英回来,是突然得知王英当权时,贪污了不少银子,他需要这些银子来充盈国库。 抄王英家的时候,可没有搜出多少银子。 很显然,这些银子被王英藏了起来。 建平帝要从王英的嘴里,得知这些银子的下落。 其次,就是揪出王英在朝堂内的同党了。 王英服侍过几任皇帝,其爪牙几乎遍布朝堂,有明子,有暗子,尽管经历过兵变,朝堂洗过一次牌,可这些牌并没有洗干净。 谁知道投靠建平帝的这些官员中,有没有王英的人。 随着王英被逮捕回京师。 京师几乎人人自危了起来。 …… 二月十六日。 天气不见回暖,反而有下降的趋势,陈墨回京的时候,在城外看到有难民冻死,这些人被禁军拦着,不准进京,在城外搭了个木棚,可这么冷的天,木棚管什么用,晚上睡下,白天就起不来了。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陈墨已经麻木了。 陈墨回镇抚司述职了一番,便是回到陈府,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深夜。 外面寒风漫卷。 屋内一片暖色。 侧躺在床榻里侧,已经下场睡了半个时辰的姜琪,看着旁边被抱着大腿欺负的林箖儿,唇角泛起一丝无奈。 自己的这位夫君虽然很呵护妻妾,可就是太能折腾了。 这次外出任务。 也不知得了什么奇遇。看书喇 战力大大增强。 从回府沐浴休息,酉时用完膳便把她们三人叫来,到现在是亥时三刻,两个多时辰了,夫君就没停过,她们连番休息上场…… 姜琪中间还翻过一次白眼。 眼见着陈墨偏头看来,姜琪顿时感觉四肢有些无力,腿脚发麻。 “妾身不行了。” 林箖儿罢工了,原本随着陈墨身边的桃花增多,林箖儿心中难免会有些吃味,可是现在,她巴不得陈墨身边的桃花再多点,她们三人,可应付不来陈墨。 她赶紧卷起被子,抱着已经睡过去的白淑玉,不想让陈墨再碰了。 不过很快她发现一丝不对劲。 “夫君,我突破到七品武者了……” 虽然娇躯酸痛,但林箖儿的精神却还不错,于是她感应了一番丹田,反而丹田内的真气充盈了不止一倍,这显然是只有达到七品才有的效果。 陈墨抬了抬手,让姜琪过来,可姜琪也怕,嗫嚅道:“春灵和夏灵就在外面,要不让她们两个进来服侍夫君。” 春灵夏灵等四人,身段容貌都很不错,且会伺候人,有句话说的好,贴身侍女就是老爷未过门的女人。 “不用。”陈墨并没有对侍女下手的想法,虽然火气还有一些,但相比之前好了不少,见姜琪有些为难的样子,陈墨也只好作罢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不是玩具,不能强来。 随后抚摸着林箖儿的秀发,回答着她的问题:“可能是为夫的双修之术精进了不少吧。” 进化为蛟后,双修的修炼速度是之前的二十多倍,算是弥补了他根骨的不佳。 姜琪和林箖儿脸色都是一红。 后者说道:“干脆让月兰姐直接住进来得了,虽然她还未进门,但进门后做的事,都已经提前做了,外面的人也知道月兰姐和夫君你的关系……” “是啊是啊,这样我们就能多一个人分担。”夫君强悍的战力告诉她们,想要获得独宠,也得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陈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这床有点小了。” 林箖儿说道:“现在这床是市面上最大的了,听说皇上的龙床都没这么大,想要再大,就得单独定做了。” “那就定做吧。”姜琪明白陈墨话中意思,赶紧说道,上次大被同眠的时候,确实有些挤了,若是再加的话,就真不够了。 …… 皇宫。 宫女穿过长廊,走进皇后的长乐宫,掀起珠帘,来到卧房窗畔,抬眼便见皇后娘娘在描着眉,精心的打扮着,这让宫女欲言又止。 “怎么了?”皇后萧芸汐抿了抿唇,偏头看向宫女,淡淡道:“可是陛下过来了?” “回娘娘,听陛下面前的刘公公说,陛下去贵妃娘娘……那去了。”说完,宫女有些惶恐的低下了头,她可知皇后娘娘早早的就沐浴了一番,还撒上了玫瑰花瓣,亲手给陛下做了最喜欢的膳食,让她去告知的时候,娘娘还精心打扮了,现在陛下不来,这一切…… 果然,宫女的话刚说完,萧芸汐手上的动作一顿,娇躯也是微颤,旋即说道:“陛下好久没见琪儿,父子两有段时间没说过话,琪儿还小,现在肯定是陪琪儿……” 说着,萧芸汐突然沉默了下去,像是在平度情绪,好半晌后,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发簪,轻声道:“你们下去歇息吧…” “……诺。” 宫女走后,一滴清泪自萧芸汐的眼角滴落。 萧芸汐不知为何,自从宣和三年和清观一事后,他就对自己冷淡了起来。 “难道就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吗?” …… 夜深人静。 同处在一片皇宫的太后也睡不着。 自从那日从和清观回来后,每次发呆愣神,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陈墨的面容。 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处子之身是给了陈墨后,太后更是感到羞耻,但心中却对陈墨的眷恋更深了。 想着,她趴在面前的长案上…… 回忆起了和陈墨第一晚的画面。 “冤家,若是能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就好了。” …… 神龙宫。 宁月露睡不着,在神龙宫闲逛着,走过长廊,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走了过去。 楚玉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似乎在做着噩梦,那俊秀的小脸上在瞒着冷汗,眉宇噙在一起,惹人心疼。 他对周围的一切极为的敏锐,在宁月露走出书房的时候,突然惊醒了过来。 “姐姐,你还没睡?” 一三零 惩恶扬善… “王爷,你又做噩梦了?” 楚玉点了点头:“梦到母妃了……” 宁月露听楚玉说过他母亲,是死于宫斗。 拿过放在案台上的大氅,披在楚玉的身上,道:“王爷,天冷,小心着凉。” “姐姐,若我不是出身在皇家该多少……”天冷,他的心更冷,他望着窗外的夜色,自语道:“若是我不出身于皇家,我一定娶姐姐你为妻。” 宁月露浅笑一声:“王爷,你胡说什么呢,妾身现在就是你的妻子呀。” 楚玉摇了摇头,道:“姐姐,我知你所想,你喜欢陈千户吧……” 闻言,宁月露心里咯噔了一下。 就在她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楚玉站起身来,看着宁月露,虽然他比前者矮了一个脑袋,也更小,可却给人一种沧桑之感,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楚玉眼中带着感伤。 宁月露再次一愣,仿佛在疑惑楚玉是怎么知道。 她可没跟他说过。 “放心姐姐,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楚玉转过身去,看着窗外:“除了父皇和太后,姐姐伱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他打开窗,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寒风,道:“姐姐,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宁月露脸色一变,想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是她说的? “王爷,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知道这事,难道不气愤? “姐姐,我说过,你是除了父皇和太后外,唯一对我好的人……”楚玉转过身来,嘴角掀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是不配得到爱,这天好冷,好像烤烤火…” “王爷,妾身让人去准备炭火。”宁月露道。 楚玉没有阻拦,而是说道:“姐姐,之后,你就去虢国夫人府上住吧,不要总待在神龙宫了。” “???” 宁月露不明白楚玉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彩儿我会帮你解决,接下来的路,该由你自己走了。” 说完后,楚玉独自离开了书房。 宁月露脸色再一变,彩儿就是她的贴身侍女。 ……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 陈墨再次忙了起来。 可能是王英松了口。 木罡给了陈墨一份名单,让他按照名单抓人。 陈墨还看到了镇抚使的名字。 这位可是北镇抚司的一把手。 陈墨没有多问,带队抓人。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都是会武功的。 还养了一些江湖高手当门客。 正好让陈墨刷属性点。 等陈墨出手将他们打残了,再让锦衣卫抓人。 几场抄家下来,陈墨刷了五个属性点。 诏狱里关满了人。 在后续的审问中,陈墨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些人经过审问,根本就与王英无关,可他的名字却在那张名单里。 是王英胡乱咬的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陈墨做不了主,将事情上报给了木罡。 木罡得知后,让陈墨暂时停了下来。 随后发现,王英给的名单半真半假,有些人是王英胡乱咬的,要拖人下水。 若不是陈墨跟建平帝联系的早,说不定陈墨的名字都会出现在名单上。 … 寒风吹拂白玉酒馆包间的窗户。 一名侠客装扮的男子啪的一声将配剑砸在面前的桌上,发出响声,碗中的酒水都被震的荡出来了一些。 “他娘的,狗官,原本以为换了天子,百姓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贪官污吏也会更少,结果越来越多。”那侠客打扮的男子名叫王全进,是崆峒派的大师兄,最爱惩恶扬善,杀狗官,劫富济贫。 王全进一口饮进别人倒在碗里的仙人醉,道:“城外冻死那么多人,可城墙上的禁军好像没看到似的,连城门都不让他们进,好像是禁卫的李石交代的,狗官,今晚我便去将他宰了…” 说完,又一掌拍在桌上。 “王兄消消气,为了这些狗官气坏了自己不值得。”城东白家武馆的少馆主白丘然好结交江湖义士,他道:“京师的狗官比地方上的狗官更多,不过这京师重地,王兄若是杀官的话,会引来朝廷震怒,到时不仅起不到用处,反而让自己身陷牢狱之灾。” “白公子说的对,京师高手如云,皇宫更是有多名宗师强者坐镇,李石是中书省都镇抚,掌禁卫,他若是身死,就是跟朝廷作对。”看书喇 有着梅花公子之称的梅如雨一扇折扇,道。 “那你们说该当如何,难道任由这些狗官踩在百姓的脑袋上作威作福。”王全进是个暴脾气。 “非也非也。”梅如雨折扇一手,笑道:“我们只要杀一个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人就行。” “谁?” “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陈墨。”梅如雨缓缓吐道。 “锦衣卫,还是千户。”王全进眉头一挑,这一听就不知怎么好对付。 梅如雨点了点头:“首先,锦衣卫在百姓的名声并不好,且大臣们也不喜,杀了他,百姓会拍手叫好,那些大臣们也不会追查。 并且锦衣卫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想要找他报仇的人很多,因此,他死了,凶手有很多。其次,他在锦衣卫中的官职也高,他死了,也可以震慑一下这些狗官们。” 王全进听完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言之有理,不过这陈墨有什么罪?无罪之人我们可不能杀。” “有罪,他怎么可能没有罪。”白丘然接过话来,道:“不知王兄可听过过义阳飞侠?” “略有耳闻,听说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汉,惩恶扬善。”王全进点了点头,道。 “他们全死了,都死在陈墨的手上,为此,他还升了官。” “什么?!”王全进嗓音都提高了一些。 “不仅是义阳飞侠,最近的张大人,那可是大清官,在地方上为百姓办了许多好事,被百姓称赞的好官,可却被他当成阉党抓进了诏狱。”梅如雨沉声道。 “那就他了。”王全进拍定了下来,然后询问道:“他什么实力?” “听过是五品。” ps:唉,车技不过关,上章又被删了几十字。 一三一 伊人心乱 “侠女泪。” “浪子江湖……” 案件停下来调查的时候,陈墨给叶伊人找来了一些话本小说,供她阅读。 还说这是命令,让她必须看完。 这些话本小说,都有一个相同的点,那就是男欢女爱,江湖厮杀,快意恩仇。 最主要的是,这些话本小说,还带着插画,这些插画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极为的色情。 这是陈墨调教叶伊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的个人情感太少了。 陈墨得让她的情绪变得丰富一些。 而话本小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今日的叶伊人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露肩长裙,滑腻白皙的香肩与玉臂裸露在外,陈墨就坐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看着那本《侠女泪》。 叶伊人是跪坐的,虽然她的身材高挑,但身高比起陈墨来,还是差上一些,那露肩的淡绿长裙有意无意的露出胸前的一抹丰腴。 这裙子,自然是陈墨送她的,且让她穿上,供自己欣赏。 陈墨搂住其不盈一握的腰肢,看着她那没得如此无暇的侧脸,简直是撩人心弦,这若是能天天的搂在怀里,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 恰好此时的小说中,写到女主骆霜,为了救被魔教抓走的父亲,孤身赶往魔教,并且成功潜入了魔教,在魔教的地牢里,发现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父亲。 就在骆霜要去解救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是魔教的易容高手假扮的,这是魔教的为骆霜设下的陷阱。 只因骆霜在这本《侠女泪》中的人设,是天下第一美人,实力高强,因为有着玉女神体,获得其元阴可以提升实力,天下强者,都想得到她,和她上床。 魔教的教主也不例外。 于是骆霜中了魔教的合欢散,一身实力十不存一,且若是不和男人那个,就会暴毙而亡。 于是在这章的插画中,画的骆霜中的合欢散后,各种风骚的表现。 不得不说,这画师很会挑动男人的情绪,光是看到这些插画,就会吸引人看下去。 接下来就是。 在关键的时刻,男主杀到,拼尽全力,救下了女主。 然后就是观众老爷们喜闻乐见的场面。 为了完整的描写出来。 接下来的插画足足有十几页,各种姿势,且把女主骆霜画的十分的……浪荡。 看着话本小说,搂着佳人,陈墨的心头不由变得火热起来。 且叶伊人也有了一些反应,不知是跪坐的有些久了还是什么,想活动活动有些酸涩的双腿。 修长的玉指轻轻化过那双光洁的玉腿,发出簌簌的摩擦声,叶伊人的双腿向前伸直了一些。 陈墨可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直接将她一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陈墨的坐姿可不是什么跪坐。 “嘶…”陈墨莫名的吸了口气,仿佛得到了舒缓,抱着她继续看起了侠女泪。 说实话,这《侠女泪》除了春秋笔法比较多,剧情也比较爽感。 因为男主是纯阳之体,所以两人交流了一下心得后,双双得到了突破。 为了能成为绝顶的高手,以后两人天天交流武功心得。 自然,插画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叶伊人此刻也是感受到了陈墨的火热,她知道这火热是什么。 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叶伊人美眸微微眨动,那看上去平静的目光中荡漾起了淡淡的媚意。 而陈墨搂住其腰间的手也不老实,下巴竟直接抵在叶伊人滑腻的香肩上,轻嗅着女子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刺激,以及话本小说插画上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刺激,叶伊人的双目也逐渐失神,白皙如玉的肌肤变得绯红了起来,像是煮熟的鸡蛋剥了蛋壳,然后蛋白上涂抹了一些胭脂一样。 感觉意识都有些要模糊的她,赶紧默念起了清心诀。 结果就在这时。 陈墨那个大坏蛋在她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伊人,吻我。” 叶伊人不会去违抗陈墨的话,她艰难的回过头来,用自己未涂胭脂的红唇,印在了陈墨的嘴唇上。 叶伊人手中的《侠女泪》从手中脱落。 两人倒在地上的毛毯上。 男上女下。 陈墨抚摸着叶伊人的美腿。 她的双腿虽然不如林箖儿那般修长,那也是白嫩柔软,手感十足。 陈墨作怪的手不断往上。 而叶伊人仿佛根本不懂的什么叫抗拒。 反而在陈墨的要求下,搂着陈墨的脖子。 沁人的香气包裹着陈墨的身躯,一阵风窗口吹进,将掉落在地上的《侠女泪》翻了一页。 那插画上的画面,正和此时的二人一样。 叶伊人的裙摆掀起…… 良久后。 叶伊人整个人像是蒸了桑拿一样,肌肤白里透红,头顶还在冒着色气。 是真的在冒热气的那种。 此刻她看向陈墨的眼神中,竟有一丝羞赧,目光也有着躲闪。 那种感觉,好生的奇怪… 不过陈墨谨记着叶伊人的当初说的那话,并没有真的吃了她,就是带她去云端看了看。 这可苦了陈墨,他在云端可还没下来呢。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着身下的叶伊人,陈墨又是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伊人,阴阳家可教了你音律乐器……” 叶伊人一愣,不知道他说这个做什么。 不过她能成为阴阳家的圣女,血脉是一方面,琴棋书画什么的,也是必修课,对她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那你可会……” 明白陈墨的意思后,叶伊人的脸色变得通红了起来,但她还是听从了陈墨的话。 …… 不过这等好事,却是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打扰。 “少……少主,有人来了。” “谁?” “不…认识,四品武者,翻墙进来的,持剑…” “杀手…找死。” … 王全进、梅如雨没有想到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家里,居然没有一个护卫。 在他们的打探下,居然全是女人。 不过这在王全进的眼中,更加认定陈墨是个狗官了,一个只知享乐的狗官,对付这种狗官,哪需要两个人出手。 “梅公子,你帮我望风,我一人足够了。” 一三二 心怀正义的傻子 夜色清幽。 陈府后院灯火通明,可前院只有走廊有些许的灯火。 王全进毫不费力的就潜入了陈府,在前院一阵瞎逛。 他发现,这座府邸竟十分庞大,还有假山,花园,这远不是一个千户的俸禄能够买下来的。 “狗官。”在王全进看来,这肯定是陈墨贪污,或者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用那些不义之财买的。 “这等狗官,就应该千刀万剐…”王全进对陈墨的仇恨更深了一些,握剑的手也更紧了。 这时,他感受到了什么。 只见远处长廊有几道倩影走了过去。 直觉告诉他,那几名侍女不一般,王全进将气息隐藏了起来,避开了几女,一个一个房间找,想要看看狗官在哪个房间。 很快,他就摸到了后院。 不得不说,这狗官的眼光是真的好,这么多侍女,没有一个丑的。 “真是腐败……” 就在他要朝着下一个房间摸去的时候,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王全进顿时脸色一变,抬手就朝着自己的肩头抓去,然后右腿一个后踢。 然而两招都破了空。 “高手。”王全进瞳孔一缩,转身一剑横扫而开,被陈墨轻松躲过。 王全进后背渗出了冷汗。 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并且连续躲过他的反击,实力定然在他之上。 “阁下是谁?” 这片环境比较昏暗,王全进并未完全看清陈墨的脸。 陈墨一愣:“你摸到我的府上来,不知我是谁?” “陈墨?”王全进面露讶异之色。 据他了解,陈府并没有什么高手,陈墨的实力也只是五品罢了。 怎么可能能悄无声息的摸到自己的身后来。 “情报有误。”王全进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陈墨的神色一肃:“谁派你来的,想做什么?”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又蒙着脸,手持长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来者不善。 王全进发现情报有误后,一刻都没有停留,脚尖一点,身影便是飞跃而起,跳上了房顶,朝着远处掠入,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声音。 “上乘的轻功……”陈墨挑了挑眉。 不过他没有去追。 他也追不上。 他可不会轻功。 半刻钟不到。 叶伊人便拎着两人扔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的真气,已被她封印了。 “伊人,辛苦你了。”陈墨目光柔和的看着叶伊人。看书喇 刚才才欺负完她,又让她捉人,陈墨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保护少主是我的职责。”叶伊人说道。 虽然王全进是隐藏气息进府的,叶伊人抓捕的动静也很小,但陈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点风吹草动,春灵几人也是感应到了。 不一会儿,四女也是赶了过来。 看到叶伊人后,全都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护卫不力,请圣女、少主责罚。”四女异口同声道。 让刺客进了府,可就不是护卫不力。 “此事不怪你们。”毕竟实力相差太大,这二人都是四品武者,若是能让七品魂力的春灵几人发现,那这四品武者就太菜了一些。 不过这也让陈墨发现了一个隐患。 他和伊人在府上还好,若是他们不在的时间里,有四品刺客潜进府,那箖儿她们的安全,就真的不敢想象。 至于鬼新娘小灵,只听从他的话,没他的命令,它也不会从玉中出来。 他目光扫向地上的两人,用真气扯掉了两人脸上的黑布,道:“说说吧。” “呸,狗官,要杀要剐随你便,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 说着,王全进目光移向叶伊人,神色有些复杂,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人,叹息了一口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梅如雨和王全进的态度一样。 叶伊人眉头微微一蹙。 陈墨乐了:“你们一个深更半夜摸进我的府里,一个在府外望风,看伱的样子,似乎是来杀我的,到底谁才是贼?” “呸,狗官,人人得而诛之,你就算杀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会来取你的性命。”王全进怒视着陈墨。 陈墨嘴角微微一抽:“这哪来的傻子。” “听你一口一个狗官,我是犯啥罪了?你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知道杀我的理由吧。”陈墨道。 王全进艰难的站起身来,刚才他和陈墨旁边的女子刚打了个照面,就被她擒住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的手上,还拎着梅如雨。 春灵见王全进起身,赶忙护在陈墨的面前。 王全进眉头都皱了起来,道:“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狗官,别以为你犯的事别人不清楚,你罪恶滔天,杀人无数,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 连义阳飞侠那些江湖义士,也被你屠戮殆尽,你知道他们劫的那批银子能救江南多少百姓吗?你不知道,你知道升官发财。就连张胜张大人那种为国为民的大好官,也被你扣上阉党的帽子,关进诏狱,你犯的罪,死十次都不够。” “原来是打抱不平来了。”见王全进杀气腾腾的眼神,陈墨吸了口气,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得干这个位子要做的事。 而锦衣卫,干的就是抄家灭族的活。 至于义阳飞侠,他们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而且那是信王府的考验,就算义阳飞侠那些人,他不杀,后面跟着人也会杀的。 至于他们抢的银子…… 陈墨改变不了。 而张胜,却是王英给的名单的受害者。 他已查清,不日张胜就可以释放。 他的本意,从没想过要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所以,你们想杀了我,为他们报仇?”陈墨道。 “当然。”即便是封印了修为,王全进依旧不怕陈墨,双眼瞪着陈墨:“我做鬼就不会放过你。” 说完,目光再次看向叶伊人:“姑娘,你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应该为民除害,杀尽狗官,而不是助纣为孽。” “你真以为杀几个狗官就能改变什么吗?”陈墨道。 “当然,没有狗官的欺压,世道会变得更好,百姓的生活也会更好。” ps:杀了还是放了,还是收下做小弟? 一三三 解决 “那你为何不去杀李石,王英还未倒台时,你为何不去杀王英?又或者说,你怎么不去杀内阁的那些人?” 陈墨很清楚目前自己的定位。 他就是一把刀,一把被人掌控的刀。 被百姓不喜,被群臣不喜。 一旦刀锈,又或者天下安定。 这刀也就没用了。 一把刀能杀几个人。 能震慑天下,能欺压百姓? 王全进和梅如雨都是一震,没想到陈墨居然能说出这种以下犯上的话。 心中不由的一虚,之所以不杀李石,不就是担心影响太大而危及自己吗,不杀王英,不就是没这个实力吗? 而你则是最好的人选。 可万万没想到,小小的千户府,居然藏着此等高手。 尤其是梅如雨,他可是在府外,并且没露气息,就被人发现,且被瞬间擒下,这想而知这女子的实力有多么惊人了。 看着两人的表情,陈墨叹息了一声:“说来,你们也是贪生怕死,挑自认为的软柿子捏,欺软怕硬罢了。” “放屁。”王全进当即进行了反驳:“谁贪生怕死了,你知道老子杀了多少狗官吗?劫了官府多少官银吗?想必伱们锦衣卫中,还有老子的通缉令,老子若是贪生怕死,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入京?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崆峒派王全进。” 作为江湖中人,王全进最怕别人说自己不讲义气,贪生怕死。 “原来是崆峒派的弟子,怪不得这么没脑子。” 闻言,陈墨摇了摇头,作为北镇抚司千户,自然听说过王全进的名头,有几个地方官都死在了他的手上,还劫过军饷,是朝廷通缉的重犯。 同时,也正是因为他杀官,导致地方上发生了动乱,粮库、钱庄发生了抢劫,妇女遭受到了奸掠,有暴乱分子,更是趁机鼓动百姓造反。 而崆峒派,算是江湖中近百年来首个跟朝廷唱反调的江湖门派,几十年前,被朝廷派大军打的关了山门。 而这些,陈墨在心中也是对两人宣判了死刑。 诚然,王全进是站在为百姓做好事的份上动的手,但却因此造成更大的混乱。 其次,朝廷通缉的重犯,陈墨若是放过了他,消息一旦泄露,那自己就是重犯同党了,死的就是自己了。 最后一点,就是他是来杀自己的,若不是自己的实力强,还有伊人在,恐怕就真的死在他手上了。 对于想杀自己的人,陈墨可不会心软。 更何况,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休得侮辱师门。” 见陈墨侮辱自己的宗门,王全进张牙舞爪的朝着陈墨扑了过来。 但还未靠近陈墨,就被春灵一脚踹飞了出去。 王全进也是皮糙肉厚,被封印了真气的他,居然很快的爬了起来,再次朝着陈墨冲来,被春灵制伏在地。 “还是个莽夫。”陈墨再次数落了一声。 “你...狗官你不得好死...”王全进气的怒目圆睁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知道问你也不会说了。”陈墨双眼一闭,对春灵说道:“我不想见血,处理了,扔槐树下去。” 物善其用,正好让小灵加个餐。 “诺。” 春灵表示明白,同夏灵一起把王全进拖走了。 她们是阴阳家的弟子,可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鸡鸭都不敢杀的柔弱女子。 随后,陈墨目光看向另一人。 相比于王全进,梅如雨俊美了许多,眼中也带着睿智的光芒,从始至终,也没说过几句话。 “说说吧,你叫什么,还有没有同伙?” 见他不说话,陈墨也没什么耐心再问:“秋灵,冬灵,交给你们了。” “诺。” 闻言,两女就朝着梅如雨抓去。 见状,梅如雨都有些傻了,正常的流程不都是先审问,然后上计谋,许诺你说,我就给你高官厚禄,然后放你走吗? 这才问了几下,就直接痛下杀手了? “等等。”梅如雨赶紧开口说道:“梅如雨,没有同伙,就我和王兄两个人…” 梅如雨也是看出来,陈墨并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狗官,听到之前王兄说的话,也有所触动。 于是梅如雨赶紧说了自己为民做了多少好事,且强调自己没有杀官,没有做恶。 陈墨点了点头,对秋灵说道:“还愣着干嘛,拖下去。” 虽然陈墨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作为王全进的同伙,陈墨可不会放他出去给自己招惹祸端的。 梅如雨脸色一变,以为是自己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赶紧说道:“有同伙,同伙是白丘武馆的少馆主白丘然,他不仅好结交江湖人士,还私铸盔甲,前面几次劫官银的人,都是他提供的。 另外,紫金楼也是他开的,明面上他做着善事,惩恶扬善,背地里贩卖妇女小孩,紫金楼里好多妓女,原先都是良人,被他逼的……” 陈墨眉头一挑:“你们不是正义之士吗?” “王…兄和我是,白丘然不是,能在京师开武馆的,有几个良善之辈,他爹年轻是更是贩卖过私盐,做过杀手,后来金盆洗手才在京师开了这么一家武馆。” “他爹什么实力?” “曾经是二品,受过伤,留了隐疾,如今跌落到了三品。” 闻言,陈墨眉头紧皱,道:“还有吗?” “没有了,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 “嗯,拖下去。” “你……” “我最瞧不起没义气,没骨气,出卖兄弟的人了。”看书喇 “你…你不得好死。”梅如雨气得一口血喷了出去,咒怨道。 …… “唉。”陈墨吐出一口气,在这寒夜下,清晰可见。 半刻钟,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二年,三月六日,王全进梅如雨联手来到了陈府,前者进府暗杀你,后者给王全进望风,却不曾想,两人的行踪被叶伊人发现,并被叶伊人所擒,你让人解决了二人,躲过了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2。】 …… 翌日。 张开、李牧丰带人过来,将王全进和梅如雨两人的尸体抬走。 小灵只是吞食了两者的鬼魂,就算不吞,第二天太阳升起,也会消散的,因此并不会从中发现什么。 一三四 白家武馆 陈墨原本以为白家武馆大不到哪去,结果却是一个庄子,占地面积庞大,抵得上三个陈府了。 白家武馆馆主白秋生深知民不跟官斗,也斗不过官。 金盆洗手后,为了洗白,收的徒弟,都是官宦子弟。 并且为了拉拢这些人的父亲,白秋生教他们习武,不仅不收钱,还倒贴钱,甚至为了获得好名声,他乐善好施,广交好友。 十几年下来,周围的人提到白秋生的名字,谁不称上了一句好人,善人,宽厚人… 也因为广交好友的原因,不少江湖侠客在白家武馆做了武师,传道授业,借此,白家武馆在京师的名头也是响亮。 也因为好名声,不给官府惹祸,也没人去调查它。 但实际是,为了维持白家武馆的运转,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而银子从何而来? 正规渠道可赚不了多少。 于是白秋生让自己信任的人开了紫金楼,自己则站在幕后。 而紫金楼想要吸引人,就得要美人,就得要处子。 可勾栏卖唱自古以来就是低贱的活计,正经的人家,就算走投无路了,也是将女儿卖给有钱的人家做侍女,不会把女儿卖到勾栏里去。看书喇 为了解决姑娘的问题,自然只能拐卖、强掳了…… 渐渐的,为了赚取更多的钱,紫金楼秘密的干起了买卖妇女、人口的买卖。 虽然白家武馆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站稳了脚跟,光收徒的银子足以维持整个武馆的运转了。 可还是那句话,正规渠道赚的银子,哪有非法赚的多。 而且这种事一旦做久了,想要叫停可没那么容易。 其次,白秋生的独子白丘然,年少便浪迹江湖,好交江湖侠客,回京后,更是邀请这些江湖侠客来京师做客,这其中的花费,自然是白丘然来买单。 有付出,自然是有收获的。 首先,这些江湖侠客都做了白家武馆的门客。 其次,白丘然对他们这么好,这些江湖侠客自然也会在江湖上传扬白丘然的名声。 于是,来京师的江湖人,都会来白家武馆拜会两人。 在这种影响下,白丘然的话语权就重了,只要他开口,能叫来许多人为他卖命。 为了加深影响力,白丘然组织了几次抢劫官银的行动。 对于江湖人来说,向来是不喜朝廷的,放浪不羁,但又不敢真的跟朝廷对着干。 因此白丘然这种举动,引来不少江湖侠士的好感。 且白丘然打出的名号,是将这些银子,发放给那些被官府欺压的百姓。 这让那些江湖人士,对白丘然心生敬佩之情。 …… 陈墨探查了一番白家武馆后,没有轻举妄动,这牵扯有些大。 其实北镇抚司也是有调查过白家武馆的。 因为白家武馆给不少豪门大族提供过护卫,也给那些豪门干过脏活,抢田产,打闷棍之类的。 不过这些锦衣卫管不着,牵扯甚大,也不会去管。 陈墨将事情禀报给了木罡。 抢劫官银这种事,北镇抚司之前可没有查出来。 这种事锦衣卫一定会管的。 陈墨也相信建平帝一定无法容忍。 据梅如雨所说,白家武馆还私造盔甲,这可是重罪。 虽然陈墨证据不足,但他可是锦衣卫呀…… 没证据的事,做的还少了吗? 木罡知道白家武馆,也知道白家武馆养了一群江湖中人。 不过朝廷对这种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白家武馆也没少过税。 但办它的话,也不是很难。 陈墨的话,木罡还是很重视的。 因此,他都没有上报给建平帝,就让陈墨去做了,还允许他调动神机营的人。 打铁要趁热,当晚陈墨就带人去了。 …… 近些天,天气虽然开始回暖,但晚上若是刮起了风,依旧是让人感到寒冷。 白家武馆收的弟子,都已经回去了,所养的门客,大多已经睡下,呼噜声此起彼伏。 可白秋生居住的后院却依旧亮着灯火。 “都一天了,还没有王全进和梅如雨的消息,应该是出事了。” 燃着暖炉的房屋之中,白丘然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他担心这二人被关进诏狱,把自己给供出来。 在调查中,陈墨只是五品。 因此昨晚的刺杀,白丘然是没去的,他相信二人可以解决。 可是现在… 白秋生听到儿子的话,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为父不是让你不结交江湖人士,可你也要看是什么人? 那王全进可是崆峒派的人,还是锦衣卫通缉的重犯,朝廷岂是你我得罪的起的?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民不与官斗,你只要不去对抗朝廷,你在京师再怎么肆意妄为,为父都保证伱不会有事。” “可是王全进在江湖素有名声,且崆峒派乃名门正派,他作为崆峒派如今的大师兄,儿子若是结交上,就能结识到真正的江湖高手。” 白丘然说道。 别看白家武馆豢养了不少江湖侠客做门客,可这些人,在江湖的声望都不够,实力也是参差不齐,难堪大任。 若不是需要他们给自己造势,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白丘然早就把这些人赶走了。 闻言,白秋生沉默了半晌,握紧了手中这根把玩了十几年的马头杖,道:“杀官抢官银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白丘然摇了摇头:“儿子只提供了人。” “竖子……”白秋生眉头都气的竖了起来,抬起拐杖就要狠狠的教训儿子一下,可毕竟是自己的独子,拐杖抬到半空,还是没有打下来。 “去,让这些知情人都……” 正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些急促。看书溂 父子二人都是住嘴,白丘然偏头看了一眼,快步过去开门。 刚打开门,被白秋生委以重任的心腹魏劲武就走了进来:“馆主,少馆主,不好了,锦衣卫来人把我们武馆给围了,我已经让人挡着了,说不定很快就要打进来了。” “什么?!” 父子两都是脸色大变。 白丘然道:“领头的人是谁?” “北镇抚司千户陈墨。” 一三五 不讲武德 “陈墨?!” 白丘然瞳孔微缩,旋即目光扫向白秋生,脸色阴沉道:“父亲,这小子找过来了。” “不好,劲武,带人去把库房里的那些甲胄赶紧转移,若是让锦衣卫发现,就晚了。”白秋生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赶紧说道。 这些甲胄,原本是为了巴结荣王和寿王打造的,他们之前就有着来往,结果这些甲胄刚打造完,两人倒台了,好在白秋生通过关系,没有查到自己身上,加上那时交往还不深,上下打点了一下,并没有深究,因此躲过一劫,没有牵连进去。 后来城中不是捉拿逆党,就是捉拿阉党,严的很,藏在武馆库房里的那批甲胄,就一直没有转移。 这若是被查到,就是重罪了。 相反,儿子和王全进他们的事,若是运作的好,就是个交友不慎的罪名,再剐点肉,或许就过去了。 但就在这时。 “大胆,何人乱闯……不要,砰……” 震耳的枪声在外面响起,远处嘈杂声不断。 “你们才大胆,居然敢阻拦锦衣卫办案,想进诏狱喝茶吗?”看书溂 “搜,给我仔细的搜,一点缝隙都不要给我放过。” “踏踏踏……” 还有马蹄声响起。 “火铳!”父子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看来来着不善。 “以防万一,丘然,你先从地道离开,劲武,你去前头拖延点时间。”白秋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哪能没给自己准备后路。 武馆早年就被他挖了一条直通紫金楼的地道,那里离城南的城门近,再通过紫金楼挖建的地道,能够到达城外。 “父亲,那你?” “锦衣卫还没有罪名抓我,我有脱身的法子,你先走。” 他若是也逃了,无论锦衣卫给他一个什么罪名,他也坐定了,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他可舍不得舍弃白家这份产业。 库房修建的隐蔽,锦衣卫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两人说话间。 魏劲武刚走出屋,抬眼就看到一个面容俊逸,身穿玄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要往里闯,他刚阻拦,对方便拔出绣春刀朝着他迎面砍来。 他作为武馆的首席武师,白秋生的心腹,身上的功夫也不低,赶忙侧身躲闪。 不过就在他刚躲闪过劈来的大刀,对方一脚便踹在他的身上,“砰”的一声巨响,魏劲武就感觉被一头蛮牛撞在身上一般,整个人狠狠的砸在了后方的屋门上。 “咔嚓……” 屋门直接被魏劲武砸出一个洞。 陈墨一句话也没说,快速奔出两步,提刀就朝着还未起身的魏劲武砍了过去。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魏劲武前面,躲刀的同时,一掌拍向陈墨的胸口。 陈墨眉头一挑,抽刀躲避,随后想也不想便是下蹲右腿横扫,踢向所挡之人的下盘。 对方的战斗经验很丰富,手上力气大的惊人,后退跳开了,抓住一百七十斤往上走的魏劲武,接着又后退了数步,且帮魏劲武站身来。 且陈墨还要动身,白秋生赶紧抬手:“大人且慢。” “你说且慢就且慢?” 心里嘀咕了一句,陈墨半点没给面子,绣春刀上血芒乍现,二话不说便是劈了过去,一道刀芒暴射而出。 白秋生脸色一沉,对着旁边的魏劲武猛的一拍,将他推飞出去后,自己也是进行躲闪,不过此刻却是慢了一些。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声中,带出了一道血雾。 有一部分刀芒落在了白秋生的左臂上,左臂的衣袖尽碎,露出里面暗金色的护腕,和偏黑的上胳膊,不过此刻的上胳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往外喷洒鲜血。 “嘶……” 白秋生疼的吸了一口凉气,不过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不至于疼的叫出声来,不过十几年没有受伤的他如今挂了彩,那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宽厚脸庞上,也是泛起一抹狰狞。 陈墨眉头轻挑,这什么人啊,大晚上还带着护腕。 不过可以看出,这人的横练功夫不低,上胳膊抗了八荒镇狱只是留下一道刀伤,胳膊居然没断。 短暂的迟疑后,见其受伤,陈墨再次近身劈了过去。 这次白秋生直接抬起右臂格挡。 当! 借助精钢打造的护腕挡下了陈墨这刀。 泥人尚有三分火。 更别提白秋生未金盆洗手时本就是一个狠人,如今还受了伤,见陈墨再次劈来,直接进行了反击。 右臂挡住长刀的同时,左手就是一拳轰出,直击陈墨的胸口。 “嘭!” 陈墨当然不会去选择硬抗,也是左臂一拳轰出,两拳对碰,两人的身形都是蹭蹭蹭的后退了数步。 陈墨进化为蛟后,对人形状态的力量也有极大的提升,可就是这,依旧被震退了,看来猜的不错的话,这人就是白秋生了。 刚稳住身形,一阵威风便从右侧吹来,撩起耳边的发丝,出自内心的直觉,陈墨侧闪躲开。 而已经从右侧攻上来的魏劲武,一记高鞭腿,踢向陈墨的脑袋。 陈墨心中一寒,当即后仰躲避。 下一刻,前方的白秋生也是冲了过来,一拳轰击陈墨的正门。 躲过魏劲武的鞭腿,陈墨赶紧双臂挡起,放在身前。 “砰!” 厚重的一拳砸在了他交叉格挡的双臂上,将其震退了出去。 两人都被打出了火气。 见陈墨被震退后,白秋生和魏劲武对视了一眼,左右双方逼向陈墨。 “且慢。” 陈墨连忙掏出自己的腰牌:“锦衣卫办案!” 看着陈墨拿在手上的腰牌,两人的攻击硬生生停住。 自己叫停对方可以不给自己面子。 可是对方表明身份了,再打过去,事情就严重了,他们得给对方的面子。 不过这种感觉十分的憋屈。 就想那啥冲到一半,被人硬生生喊停一样。 白秋生硬生生压住怒火,脸色变得涨红,从腰牌认出了眼前之人就是陈墨。 不过就在这时,陈墨却不讲武德。 突然出刀,捅向白秋生的胸口。 “当。” “嗤拉...” 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白秋生身前的袍子被绣春刀割破,其内泛着金属的光泽。 这老逼登居然还穿了内甲…… 一三六 锦衣卫抓人不需要证据 这内甲应该造价不菲。 以绣春刀的锋利,也没有在内甲上留下一丝痕迹。 白秋生满眼错愕,万万没想到陈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好在自己穿了金锁甲,要不然命就交代在这了。 紧接着,白秋生暴怒,死死的抓住刀身,一脚朝着陈墨踹来。 魏劲武也是很快反应过来,一拳砸在陈墨的脑门。 陈墨松开绣春刀躲闪,在屋里扫了一拳,抄起一旁的太师椅挡在面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太师椅直接被一记直拳轰碎,木屑纷飞。 白秋生眼中杀意四起,与魏劲武两人联手朝陈墨杀来。 “且慢!”陈墨喝道。 这次,两人说什么都不听陈墨的了。 下一刻。 只听得“砰”的一声。 一道火舌喷射而出,直直的射在魏劲武的肩头。 后者只是四品武者,又未穿内甲,右肩直接被射出一个血洞,倒飞了出去,将后方的长案给砸塌。 陈墨把火铳重新别在腰后,再与白秋生对轰了一拳,两人同时后退了数步。 魏劲武倒在地上,双手按着右肩,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白秋生瞥了一眼,脸色阴沉。 “我都说了且慢。”陈墨淡然道。 “你……”魏劲武气的话都说不出。 白秋生的脸色也是时红时白,旋即低沉的说道:“在下是白家武馆的馆主白秋生,白某若是有哪里得罪大人的份上,白某在这里给大人陪个罪,想要什么,大人请说。” “好说,把白丘然交出来。”陈墨说道。 “犬子不在府上,不知犬子有哪里得罪大人的地方,白某之后一定狠狠的教训他,亲自带他来向大人您赔罪。” “白丘然勾结朝廷通缉的重犯,是同党,是死罪,白馆主若是包庇儿子,将会被视为同党,白馆主可要三思。” “勾结重犯,谁?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崆峒派弟子王全进,还有梅如雨,昨晚二人还打算暗杀我,被我当场擒住,据二人交代,此事受白家武馆少馆主白丘然的指使,能有何误会。”陈墨道。 白秋生脸色一变,仿佛才知道一般,道:“王全进?略有耳闻,不过犬子和他只有几面之交而已,绝无指使他们去暗杀大人的可能,这件事,一定是误会……” 说着,白秋生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陈墨。 陈墨眼眸一眯,直接接过,道:“是不是误会,带去当面对质一番就知道了。” 白秋生见陈墨接过了银子,还说这话,心里不由的骂了一声狗官,旋即又塞过去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此事一定是误会。” “嗯。确实可能是误会...”陈墨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直接就给了一千五百两,很是大方呀,继而说道:“不过根据梅如雨说,白家武馆还窝藏多个朝廷要犯。” 闻言,白秋生知道陈墨是来敲诈来了,不大出血,肯定是摆不平了,于是又塞了五百两:“没有的事。” 陈墨又接了过去,道:“可梅如雨又说,紫金楼是白馆主开的,背地里却干着贩卖人口的买卖,这事要是传出去……” 白秋生脸色彻底变了,不过心中疑惑梅如雨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想起梅如雨和丘然来往密切,几乎日夜待在一起,以酒为伴,称兄道弟,可能是丘然酒醉所说,被他听了去…… 白秋生把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都给了陈墨,道:“紫金楼确实是白某所开,但贩卖人口的事,完全是子虚乌有,这是诬告,赤裸裸的诬告。” “是吗?”陈墨目光一扫:“白馆主这件内甲很是不错呀,连在下的绣春刀都能挡住。” 白秋生神色蹙的更紧了,这家伙是剃骨刀呀,忙道:“大人若是喜欢,等下一并送给大人...”说着,白秋生又道:“户部左曹侍郎跟白某有几分交情,该日请二位一起喝一杯……” 白秋生此话在警告陈墨到此为止,老子上头也是有人的。 陈墨笑了笑,绕过白秋生,捡起掉落在地的绣春刀,又道:“梅如雨还说,白馆主私造盔甲...”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白秋生的脑袋炸开,连哀嚎的魏劲武也是静了下来。 前面那些罪名好解决,可私造盔甲,可是要砍头的。 白秋生脸色一变,他知道儿子就算酒醉,也不会跟梅如雨说这个的,对方除非偶然看到了……看书溂 “没证据的话,大人可不能乱说。”白秋生语气冷了下来。 “锦衣卫抓人,不需要证据。”陈墨右手握紧绣春刀的刀柄,一刀就朝着白秋生劈了过去。 白秋生时刻在防备着陈墨。 虽然他的实力已经倒退到了三品,可身体素质却是极好,一个转身,双掌并拢,直接夹住陈墨劈来的绣春刀,然后猛的拧转刀身,同时撩阴腿踢向陈墨的胯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墨只能弃刀后退。 就在这时,李牧丰带人匆匆走了进来,道:“大人,库房找到了。” 正夺下兵器的白秋生,听到这话,脸色都气的扭曲了起来,目光看向陈墨:“你耍我。” “哦,终于看出来了。”陈墨晃了晃左手的银票,道:“竟敢贿赂我,你又多了一条罪名。” “啊...啊啊...”白秋生气的真气汹涌而出,衣袍鼓动,头发也是披散而开:“我要你死。” 说完,就朝着陈墨冲去。 可就在这时,双腿膝盖却是突然一疼,跪倒在地,不等白秋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陈墨上前一步,踹在白秋生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的同时,白秋生整个身体后仰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在地上,陈墨飞扑而来,一刀戳爆白秋生的丹田。 “拿下。” 反应过来的李牧丰赶紧上前将被废掉的白秋生擒下。 魏劲武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吓的,直接昏了过去。 至于刚才白秋生突然跪下,自然是叶伊人暗中使用魂力出的手。 李牧丰几人可察觉不到。 … 另一边,白秋然刚从地道中钻出,就被林白带人一把抓住。 一三七 坏我名声 【建平二年,三月七日,你带人前往白家武馆捉拿白秋生、白丘然父子,白秋生伙同魏劲武对你产生了杀意,从而下手,你先制服魏劲武,后在叶伊人的帮助下,擒下白秋生,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4。】 当白丘然被林白所擒后,处于白家武馆的陈墨也是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四个属性点,还算不错。 随后陈墨把白秋生身上的内甲和护腕解了下来。 这可是好东西。 至于之前白秋生给的银票,陈墨也是倘若无人一般的塞进怀里,李牧丰等人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1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看了一眼属性面板,陈墨心情大好。 …… 翌日,关于白家武馆被查处,白秋生、白丘然被关进诏狱的消息,在京师传开。 白家武馆可不小,加上关系错综复杂,父子两平日的人缘也还不错,消息一传开后,顿时民众们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私底下都在唾弃锦衣卫,唾弃陈墨。 因为在大多数心中,白家父子是好人,锦衣卫把他们抓了,不就是是非不分,乱抓人吗? 还有人传出谣言,说白家武馆以前得罪过陈墨,现在陈墨是在公报私仇。 一时间,群情激愤。 一天时间,陈墨也是收到了好几份弹劾。 不过等第二天,关于白家父子私造盔甲,包庇朝廷重犯,贩卖人口,抢夺官银的消息传开后,昨日吵吵嚷嚷的人,全都静了下去。 昨天弹劾陈墨的官员,全都被锦衣卫抓了。 民众是智慧的,同时也是愚昧的。 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所以,对于朝廷公布的对白家父子的罪责。 一部分民众是不信的。 认为这是锦衣卫的诬陷,屈打成招,朝廷这是官官相护。 那些弹劾陈墨的官员,也被民众们当成了好官,现在被锦衣卫抓了,认为陈墨这是在报私仇,排除异己。 却不知,这些弹劾陈墨的官员,实际上和白家武馆有着利益来往。 之所以隔一天才公布,那是木罡的意思,说圣上想钓鱼。 但关于民众的误会,朝廷却刻意没去解释。 现在在京师大部分人的心中,陈墨就是一个狗官,杀神。 明面上害怕敬畏,背地里人人唾弃。 甚至有人说他会成为第二个王英。 …… 陈府。 “玛德,狗皇帝。”院里,陈墨骂骂咧咧了一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哪不知自己是个背锅的,狗皇帝把坏名声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等世道安稳了,狗皇帝再把自己宰了,在民众的心中,狗皇帝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 毕竟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干的。 而作为一把刀,就是干这种活的。 起码现在的他,还无力改变。 “是时候思考后路了……” 陈墨磨挲着下巴,准备在府上挖个地道,连接虢国夫人府,然后直通城外。 这是个大工程,且挖地道的人,需要自己信的过的。 因此,陈墨只能再次麻烦叶伊人,让她再找一些阴阳家的弟子来做这事了。 之后,陈墨管叶伊人要来一部轻功,名为《踏雪无痕》,还是地阶上品的武学。 顾名思义,修炼到大成,在雪地上行走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在水面上行走,不会产生波痕,且一跃三丈不在话下。 也不知是不是进化为蛟的原因。 若是按照之前陈墨的根骨,不用属性点加成,是修炼不了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能领悟修炼。 于是,他又尝试了《太一阴阳术》,发现也能修炼了。 这对陈墨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 另一边。 德宁郡主府。 后院。 春日暖阳洒在院里的桃花树上,德宁郡主身着华美的裙袍,坐在桃花树下,在缝制着一件袍子,花瓣掉落在她的头上,增添了几分颜色, 踏踏…… 脚步声自院外响起。 小侯爷杜天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道:“小姑,今日朝廷公布的白家武馆的罪名,你可听说了?” 德宁郡主抬了抬手,手中的针线没有停,虽然她时常待在府上,但对于外面的事,还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道:“听说了,陈千户再破重案,白家武馆私造盔甲,居然还和寿王、荣王有联系,现在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在谈这事儿,风声在市井间都传开了……” 杜天一脸羡慕:“陈兄真乃我辈楷模,妻妾成群不说,还办案如神,为民除害……” 两人也切磋了有段时间,他的性格,让杜天很是欣赏,两人兄弟相称。 杜天也想这样,但小姑不准,甚至不让他入朝为官,好事都不让他做,反而尽让他做些纨绔子弟才做的事。 “风头再盛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在坊间的名声可不太好。”说着,德宁郡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声轻叹:“做刀的,可没几个人有好下场。” 说着,她又自言自语道:“老爷子又大败蛮族,此生,我们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西界。” 杜天听的不是很懂,但又不敢去问清楚,以免挨小姑的骂,只能是站在一旁静静不语。 德宁郡主用真气割断针线,站起身来,把袍子递给杜天,道:“小天,快试试合不合身。” 在杜天穿上后,德宁郡主走过去帮杜天整理着衣袍,突然道:“小天,你想不想当锦衣卫?” 杜天一愣,然后眼中冒光,道:“小姑,你答应了?” 德宁郡主点了点头,道:“北镇抚司还有一个副千户的缺,我跟木指挥使打好招呼了,伱直接去报到就行了。” 一三八 三月十日。 北镇抚司。 昨天木罡说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得力的副手。 陈墨以为是谁。 却没想到是小侯爷。 “当当当,惊喜吧,意外吧。”看着陈墨那一脸惊讶的表情,杜天笑的嘴都咧开了,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陈墨。 这可把北镇抚司其他的锦衣卫看呆了。 他们知道大人深受陛下信任,却没想到,大人和小侯爷的关系也这么好。 有着这等关系在,大人岂不是能在京师横着走? 难怪敢查办白家武馆。 “确实挺意外的。” 两人松开后,陈墨看着近前一身飞鱼服的杜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堂堂小侯爷,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来做这杀人的刀。 这不是败坏他自己的名声吗? 还一来就是副千户。 飞鱼服,绣春刀。 一来就是顶配呀。 “帅不帅?”杜天对陈墨挑了挑眉。 “帅。”陈墨实话实说,杜天生得一张好脸庞。 杜天笑了笑,旋即说道:“不过跟陈兄你比起来还是差一些。” 杜天真不知陈墨这张脸怎么长的,绝美绝伦,脸如雕刻五官分明,再加上那冷峻的眼神,简直是杀女利器。 “小侯爷你就不用恭维我了。”陈墨指了指李牧丰、张开,继而说道:“来,小侯爷,先给你介绍一下他们,然后带你到北镇抚司熟悉一下。” 杜天点了点头。 等熟悉了一圈后,杜天赶忙问陈墨有没有什么案子要办。 望着杜天那殷切的眼神。 陈墨想到了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挺积极的。 可是现在,能摸鱼就摸鱼。 “嗯……案子没有,白家父子还要再审问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小侯爷你……” 陈墨话没说完,杜天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让自己来,还一副没有问题的模样。 陈墨笑了笑,让李牧丰跟着过去。 …… 本来以两人的身份,是不需要巡街的。 可陈墨看杜天坐不住,总在自己的面前闲逛。 没办法,陈墨只能带上几人,拉着他巡街了。 杜天很正义,见什么事都要管一下。 人家夫妻吵架,都得去插上一嘴。 而且他还越逛越兴奋。 不过也帮了陈墨一些忙。 比如有些权贵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就是单独的调戏,动动手动动嘴,不撸回家什么的,偏偏这些权贵还跟皇室沾亲带故,若是陈墨,肯定是不好管的。 但杜天不怕,跳起来就对着这些权贵的脑袋一个大比兜,把权贵们都打懵了。 当他们气势汹汹的回过头来,看到是杜天时,脸上的愤怒顿时僵住了。 再权贵,能权贵过杜天。 爷爷是镇西候,统领二十万大军,本身还是先天宗师。 师父是昆仑观老剑仙。 而杜天,又是镇西候的独孙。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皇子皇女,杜天揍了也就揍了,最多说两句,屁事没有。 这些权贵们只能忍下来。 而也就是因为这,那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向杜天表达了感谢后。 杜天好像获得了什么成就一样,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十分的满足。 一直缠着陈墨到天黑,方才依依不舍的放衙。 …… 陈墨回到陈府,来到后宅,刚刚转入廊道,等待多时的林箖儿便出现在了门口。 嫁人后,林箖儿打扮也向妇人转变了,点朱唇描黛眉,金丝点缀的红色皮短裙整理的一丝不苟,她知道陈墨喜欢自己这双大长腿,所以在后院不出门的时候,都是短裙,要不就是可撩起的长裙,可以更好展示美腿 玉簪插在发髻之间,领口也是开的有些大,露出半边雪白,双手叠在腰间,不显放浪。 看到陈墨,赶紧迎上去,帮他脱掉身上的飞鱼服,旁边侯着的春灵赶紧把在家里穿的常服拿上来,林箖儿伺候陈墨换上。 对此,陈墨早已习惯。 等林箖儿帮自己穿好后,抬手就将她拉入怀中抱住,然后大手熟练的抚摸上了林箖儿的美腿,逐渐往上。 林箖儿脸蛋一红,身体本能的将双腿夹紧,手儿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表示娇羞,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菜都凉了。对了,月兰姐姐来了。” “月兰来了?”陈墨眉头一挑,然后一把将林箖儿扛在肩上,笑道:“进去再说。” 林箖儿被陈墨扛在肩上,双脚离地,有些惊慌的她,两条修长的美腿轻踢着。 春灵已经退下去热菜了。 屋里。 宁月兰正在和姜琪、白淑玉说着话。 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了,但晚上的话,还是有些冷的。 三女都穿着凉爽的裙子,对着放在桌上的丝袜一阵打量。 “好薄的罗袜,这是墨郎让人定做的?” “嗯,是夫君找人定做的,箖儿姐早就穿上了,很衬腿型,箖儿姐的腿本就长,穿上这罗袜就更好看了。” “对呀,夫君可喜欢了,月兰姐你是不知道,夫君还亲箖儿姐的jiojjio呢。” “什么?” 几女在说着悄悄话,却不成想陈墨已经到了屋外,全都听到了耳里,走了过来:“好伱个琪儿,我一回来就听到你说我坏话,今晚家法伺候……” 陈墨扛着林箖儿走了进来,把她放在大师椅坐下,随后目光扫向姜琪,道:“三轮。” “夫君,不要。”闻言,姜琪吓得脸儿涨红,双腿都有些打颤。 “什么三轮?”宁月兰有些没听明白。 白淑玉在宁月兰的耳边说了起来,当明白是要伺候陈墨三轮的时候,脸色也跟着涨红了起来,然后嗔着瞪了陈墨一眼。 “说三轮就是三轮,家法不能变。” 瞥了姜琪一眼。 陈墨来到宁月兰的旁边,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她刚坐的地方,而她,坐自己腿上,大手也是不规律了起来,上下摸索着,不断往上。 宁月兰不时常住在陈府,还不习惯当着三女的面被爱郎如此欺负,娇躯扭动挣扎着,却忘了自己坐在爱郎的腿上脸色红的发烫,声音几乎是哼出来的:“墨郎,不要……” 一三九 我要打十个 然而,在自己的府上,都是女眷,也不怕别人看了去,有叶伊人在,也不怕别人窥伺,所以陈墨在这方面有些不规矩。 不一会儿,便是摸到了柚子,品尝到了…… 随着呼吸渐渐跟不上,宁月兰瘫软的倒在陈墨身上,任由着爱郎的欺负。 其余三女也是看得面红耳赤,酥胸起伏不定。 林箖儿坐在太师椅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黑丝,两只笔直修长的玉腿交叉合拢,脸上的绣鞋也被她脱了去,在丝袜的包裹下,隐约可以看到那精巧的玲珑玉足。 黑丝包裹着玉足在桌下晃荡着,且一点点的往前探,林箖儿的身子也是紧紧的倚靠在了桌沿上,坐姿有些奇怪,用玉足轻轻蹭着陈墨的小腿。 正在占着宁月兰便宜的陈墨顿时一愣,抬头扫了一眼,林箖儿慌乱的偏过头去。 陈墨嘴角一勾。 也是,只有箖儿的腿才有这么长。 陈墨单手抱着月兰的后背,此刻她的身体是正面对着他而坐的,两条藕臂圈着陈墨的脖子,陈墨另一只手往下一捞,便把那蹭着小腿的黑丝玉足抓在了手里。 林箖儿脸色瞬间就不自然了起来,身体往前倾,整个人好像要遛到桌子下去一样。 这种怪异的举动,也是引起了姜琪和白淑玉的注意。 两人低头纷纷朝着桌下看去,看到了林箖儿的黑丝美足被陈墨抓在手中... 二女对视了一眼,同时瞪大了眼睛。 仿佛在说箖儿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居然敢挑逗夫君。 陈墨坏笑道:“箖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还这么紧张?” 林箖儿红唇一抿,轻瞪了陈墨一眼,对于他的明知故问,眸中露出一丝幽怨,不过见自己的脚被他抓着往上抬,自己整个人要滑到桌下的时候,还是向他投去了一个求饶的眼神。 陈墨放开了她,笑道:“你也三轮。” 闻言,林箖儿娇躯一颤,旋即赶紧坐好,不敢乱来了,若是再加个一两轮,明天能不能起来都是一回事。 陈墨抚摸着月兰的秀发,继续和她暧昧着,两人的额头抵着额头,一张精致绝美的俏脸出现在陈墨的眼前,近在迟尺的芳香从她那微张的红润小嘴中吐出,看向陈墨饱含秋水的眸子,有着害羞的躲闪。 “月兰,你的心跳的好快。”陈墨把手放了上去,感受着宁月兰的心跳。 宁月兰轻咬了咬红唇,身子扭转了几下,暗道,你放在袖子上面能感受到什么心跳。 嗔了陈墨一眼。 她明白陈墨是在开自己玩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要占据主动。 于是她猛的从陈墨的怀里下来,然后一只手撑在陈墨的胸膛上,整个身体重心压了上来,另一只手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玉葱指轻轻的划动着。 他的眼。 他的鼻。 他的唇。 最后用三根玉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下巴缓缓的抬起,用公主教训自己骑士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墨郎,你的心也跳动的好快,是为本宫而加速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月兰还用自己的小舍划过那鲜艳的红唇。 “妖精。” 陈墨直接抓住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后反客为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然后一口咬在佳人的红唇上。 一番热吻下来,宁月兰再次倒在陈墨的怀里。 若不是春兰此刻正好带着春分她们端着热菜进来,陈墨已经开动品尝大餐了。 用膳的时候,陈墨依旧让宁月兰坐在自己的腿上。 不过是坐在左腿。 然后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自己则是用左手搂着她的腰肢,用手拿着筷子夹着菜,顺便喂她。 而春灵她们眼色的退了下去,并带上了房门。 见三女在细嚼慢咽的吃着,陈墨轻声道:“都多吃点,待会有一场大战,极耗体力,免得喊饿了。” 说给三女,四女听着,然后四女脸色发烫。 接着,陈墨说起了今晚回得晚的原因。 “小侯爷做了夫君你的副手?” 闻言,林箖儿有些意外,身为官宦之女,她自知小侯爷在楚国的地位,怎么会成了锦衣卫。 现在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太好。 小侯爷此举,不是污自己的名声吗。 “那夫君伱以后岂不是得看他的脸色…” 白淑玉面露担心,以杜天的身份,他当夫君的副手,谁敢指挥他,还有可能把夫君的权利分走。 “这倒不用担心,小侯爷是个真性情的人,没有那些权贵的架子,人也挺正义的……”陈墨说起了巡街时候的事情,然后说道:“有他在,有些事情我处理起来也能轻松许多。” 对此,林箖儿没有说什么。 她对杜天了解不多,只知道外人说他是个武痴,以为他人和别的权贵差不多。 “给,夫君。”白淑玉见陈墨抱着宁月兰不方便,夹了一个鲍鱼放在陈墨的碗里。 陈墨吃进嘴里,汁水绽放:“不说,春灵她们的厨艺进步了不少吗?” 姜琪掩嘴一笑,道:“夫君忘了,春分她们来了后,厨房就交给春分她们了。” 陈墨一愣,差点忘了。 春灵她们是阴阳家的弟子,虽然也会厨艺,但更多的时间是用来练功,做饭的时间较少。 而春分她们则是在奴隶市场买来的。 这些人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做惯了家务活。 酒足饭饱后。 白淑玉还想以收拾碗筷的借口开溜,却被林箖儿一把抱住。 夫君的战力林箖儿是清楚的。 已经三轮了。 若是再让白淑玉走了,今晚就有的罪要受了。 “好你一个淑玉,竟然想逃,你也三轮。” 陈墨先把宁月兰抱起放在床榻上,然后脱掉了身上的常服,回过身来,目光扫向三女:“今晚,我要打十个……” “夫君不要……”白淑玉在求饶。 林箖儿则耍起了小聪明,道:“夫君,妾身帮你抓住了淑玉,最后一个好不好?” 四人,每个都三轮的话。 自己最后一个,或许就可以偷点懒了。 “箖儿姐,你……”白淑玉没想到林箖儿直接叛敌了。 一四零 玄魁 房屋内熏香缭绕,灯火通明。 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衣衫半解的并排排躺在专门定做的宽大床榻上,靠着床头,这种等待让人欺负的场景,让人头脑充血。 看着林箖儿的黑丝美腿,陈墨把桌上的那些黑丝全都拿了过来,帮月兰、琪儿、淑玉三女穿上。 这样,又增加了一分朦胧的美感,让人更加上头, “你们谁先?”陈墨嘴角勾起,长夜漫漫,倒也不急,打算用离间计,打破四女暂时建立起来的同盟。 果然,话刚落下,林箖儿、姜琪、白淑玉三女都是偏头看向床里侧的宁月兰。 “月兰姐姐是大姐,她先。”三女异口同声道。 宁月兰:“……” 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宁月兰半坐在软榻上,双手撑着身后,黑发如瀑,披散在肩头,在陈墨的有意为之下,她一边肩是露着的,一边肩还有衣裙遮掩,身上的薄裙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烛火照射在身上,哪怕只是微缩的光晕,便显得光辉灿烂,肌肤白里透红,迷人眼球。 随着三女都把目光看向宁月兰,陈墨也是将目光锁定到了她,当即一记饿狼扑食,扑了过去。 宁月兰原以为之前姜琪说的,陈墨亲林箖儿的jjojio的事是假的,结果却没想到是真的。 脚无疑是女子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如今被爱郎亲着,她感到羞耻的同时,还觉得爱郎有些bt。 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宁月兰的脸蛋逐渐涨红、发烫了起来。 一旁的三女也是抬手遮住了眼睛,脸红的不敢看这如此羞耻的一幕。 不过从她们手指间露出的缝隙来看,还是在偷看的。 宁月兰的自然也是美腿。 但要和谁相比,和林箖儿比的话,还是还差上一些。 所以陈墨就没有再她的腿上多浪费时间,将黑丝从她的腿上褪了下来,却没有完全褪下,而是褪到小腿的位置,就停下了。 然后用欣赏的目光一路上扬,从小腿到大腿,从臀侧到腰身再到伟岸,当真是山川美景尽收眼底。 随着幔帐被外侧的白淑玉放下。 之后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尔。 …… 另一边。 北风呼啸,席卷着一片深山老林。 在这片林中,有着一个小村庄,而这个村庄,却看不到一丝人烟,显然早已破败。 漆黑的夜色里,还能看到绿蓝相间的鬼火在飘荡。 借助着鬼火的光亮,可以看到周围一片阴森,渗人的很。 视野往村庄的深处拉。 这个小村庄里,居然有一个诺大的祠堂。 祠堂里,有着些许的光芒若隐若现。 祠堂大厅里,没有看到什么牌位和供奉,只有一个丈许长,近一米高的黑木大棺材摆放在其中。 棺材的四角被绳子吊起,使得棺材悬浮不沾地面。 棺材的四周贴满了符纸。 棺材下,有一个诺大的阵法,阵法上,涂满了黑狗血。 棺材盖上,被人开了一个洞。 而这个洞,处于棺材盖的正上方,从这个洞,可以看到里面的尸体。 突然,一道身影从祠堂外走了进来,祠堂内若隐若现的光芒照在这道身影上。 这是一名身穿道袍的道士,一手拿着一个葫芦,一手拿着拂尘,拂尘上的毛不剩几根了,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他来到棺材旁,拂尘放在棺材盖上,然后打开葫芦塞,一股浓郁的妖气和血腥味从葫芦口弥漫而出。 他跳到棺材盖上,通过棺材盖的那个口子,将葫芦里的妖血倒了进去。 当妖血流到尸体嘴上的时候,棺材里的尸体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贪恋的吸收着妖血。 “喝吧,喝吧,喝完这壶玄蟒妖血,四十九种极阴妖血就凑齐了,等吸收了明晚的月阴之力,玄魁,便降世了……” 赤元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之色,棺材里的尸体是他从师门偷出来的道教高人,至今已有五百多年,因为用道术保存的好,尸体至今未有腐烂。 而这位道教高人,生前可是宗师强者,虽然已经死去,但也不是普通人的尸体比得了的。 一旦玄魁练成,不仅能刀枪不入,还能无惧烈日。 他要用这具玄魁,报当日的王家庄之仇,并把鬼新娘给夺回来。 …… “轰隆!” 阴沉沉的天空闪过一抹亮光,转瞬便是一道震颤天地的雷鸣声响彻,随后南阳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不一会儿,地面便是被打湿,天地已经是雾蒙蒙一片。 陈府后院。 一条修长的藕臂从幔帐中探出,还有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扫了眼窗外后,便是说道:“果然下雨了。” “那就别回去了,在府上多住几天。”陈墨从身后抱住宁月兰,将她抱了回去。 “不……不要。”一道娇柔的声音自宁月兰的嘴里吐出,道:“好累,让妾身休息一会。” “醒都醒了,晨练完再睡。” “咯吱……” 床榻出现了轻微的摇晃。 怪异的声音从幔帐内传出。 半个时辰后,两条藕臂从幔帐内探出,将幔帐挽起,放出里面的热气,随后整个人倒在陈墨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嘴里嗔道:“坏人。” 说完,便是闭上了双眼,打算睡个回笼觉。 陈墨低头看了眼宁月兰脸上的疲惫,也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把还挂在她小腿上的黑丝扯掉,想起了昨晚的事。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没有休息过,她们轮流着来,而他,征战到天亮。 偏偏,陈墨还不觉得累,觉得自己还能打。 收获自然也是巨大的,就这一晚,赶得上几个月的苦修。 就是对手有些不抗打。 偏头看了眼里侧已经睡过去的林箖儿三女,她们成功完成了自己定下的惩罚。 三轮,一轮没少。 他想到了太后。 突然信心十足。 若是再相见的,求饶的一定是她了。 这么一想,陈墨忽然有些想太后了。 不过只是为了这个,就冒险进一次宫的话,属实有点头脑发昏。 最好还是让太后出宫。 毕竟走多了水路,迟早会被淹死的,还是要小心点,稳妥的来。 一四一 寻仇(上) 春雨连绵。 连绵细雨没有停歇多久,便又接着下了起来,山间的官道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空气中满是尘土和青草的香气。 楚国三年一次的科举已经开始,全国通过县试、乡试的学子,朝着京师汇聚而来。 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搂着一名少女,在四名侍卫的护送下,小心翼翼的走着,防止被泥水溅湿在衣服上。 侍卫首领给两人打着伞,他倒是没有两人那般矫情,靴子直接踩踏进了那被雨水填满的泥坑中。 书生是丰州王家的长子,名为王学武。 书生虽是七品武者,但在“文”这方面,却是不学无术。 王家是当地的大族,通过走通关系,让王学武顺利通过县试、乡试。 并且王家还已经在京城派人打点了一番,只要王学武能在会试中通过武考,就保证他能通过。 因此,毫无担心的王学武,为了在进京赶考的途中不烦闷,还带着刚从青楼赎出来的花魁一同进京。 “这路怎么这么烂?前两年本公子进京的时候,可不是这般...” 王学武虽然走的小心翼翼,但还是有不少泥点溅在身上,旁边的少女就更不用说了,一脚幽怨依偎在王学武的身上,柔媚的撒着娇道:“公子,奴家走不动了嘛...” 少女抱着王学武的胳膊,身前的柔软不断的在其胳膊上挤压着。 王学武本就被这连绵的春雨还有这烂路搞的心情特别的烦躁,又经少女这娇声娇气的挑逗,使得心中的火气特别大,想要找个发泄一下。 一旁的侍卫首领刚说完“驿站离此处还有些距离”的时候,王学武道:“若是本公子记得没错的话,前方的小路往上走,有座土地庙,阳统领,我们去土地庙歇息一会,等雨停了再走。” 阳统领是王家的护卫,作为下人,自然是听主子的,点了点头。 土地庙不大,但足以用来遮雨。 少女作为青楼的花魁,自然是容貌娇美,此刻衣裙又被春雨淋湿,曲线若隐若现。 王学武刚进土地庙,便迫不及待的抱着少女往里走,手上不规矩了起来。 “公子,不要...”少女欲拒还迎。 王学武不听,已经解起了少女的衣服。 “公子,有外人在呢。” “没事,他们不敢偷看的。”王学武再也忍不住,肆意妄为了起来…… 侍卫四人早已习惯,来到土地庙外警戒者。 庙里泥土所制的土地公公,正慈眉善目的看着苟合的二人。 就在王学武准备冲锋陷阵的时候,庙外的护卫突然一阵骚动。 “砰”的一声巨响,一名护卫直接从庙外飞了进来,倒在地上后,吐血而亡。 王学武直接就吓软了,不明所以的少女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直接吓的放声尖叫。 庙外,侍卫首领一刀砍在袭击的黑影身上,只听得“当”的一声,手中的大刀直接断裂。 “什么?”侍卫首领瞳孔一缩,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身体比刀还硬,不等他有反应的机会,那黑影一掌拍在他的身上,将他拍飞了出去。 “老大。”剩下的两名护卫见状,联手冲了过去,却被那黑影瞬间解决,其中一名护卫更是被黑影咬断脖子,血都被吸干了。 黑影朝着土地庙内走去。 没过多久,土地庙中就传出两道凄厉的叫声。 而那被拍飞出去的侍卫首领,居然没死,看了眼土地庙后,捂着胸口踉跄似的跑了。 在侍卫首领走后,土地庙上,一名黄袍道士突然出现,望着侍卫首领离开。 …… 细雨绵绵。 陈墨坐在北镇抚司,心情不佳。 他讨厌下雨天,什么是都没法做。 尤其是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一周了,完全没有转晴的迹象。 比陈墨心情更不佳的是杜天。 一周没有办案,待在衙门,不是吹牛喝酒,就是整理案卷,他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日子。 他巴不得天天都有案子。 看着杜天的样子,陈墨摇头晃脑,心中却是暗道:“年轻人就是静不下心来。” 踏踏…… 蓦地,披着蓑衣的李牧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陈墨恭声禀告道:“大人,有案子。” “什么案子。”像是闻到了骨头的犬一样,杜天当即就凑了过了。 “官府递交上来的案件,据说是多名进京赶考的学子,都遭受到了谋害,不少学子血都被吸干了,怀疑是有妖趁机作祟,让我们前去调查。”李牧丰说道。 “好,就由……” 陈墨的话还没说完,杜天就把案卷夺了过去:“大案子啊,陈兄,交给我来。” 好不容易遇到个和妖有关联的大案子,杜天哪肯放过。 陈墨眉头一皱,这种关于妖的案件,他可不敢交给杜天,后者若是遇到什么好歹,自己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道:“小侯爷,这雨下个不停,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们待在衙门喝点小酒就行了。” 说完,还朝着李牧丰挤了挤眼睛。 后者顿时明白,赶忙说道:“大人说的对,这就是小案子,肯定是下面的人处理不了,嫌麻烦,就故意说跟妖有关,这种事,交给属下去办就行了。” 说着,就要去拿杜天手上的案卷,可却被杜天躲开了,道:“无论是大案子还是小案子,这案子,我办定了。” “……” 对方的身份尊贵,陈墨可没法命令他,而且看他态度坚决的样子,没有办法,陈墨只好也跟着去。 去之前,陈墨回了趟府,把有小灵的佩玉戴上,之后穿上内甲,戴上护腕。 然后又去南镇抚府要了几十杆火铳,最后挑选了几十名锦衣卫中的精锐,根据案卷上记载的案发地,骑马奔袭而去。 路上。 “小侯爷,虽然我答应了你,但等下行动的时候,若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一定要听我指挥,千万别乱来。”陈墨对杜天说道。 “放心吧。”杜天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ps:感谢各位的打赏和月票! 一四二 寻仇(中) 驾驾…… 细雨蒙蒙,让人的视线看不清太远。 官道上,几十匹快马正争相追赶着,马蹄踩踏在泥坑中,溅起道道水花。 一行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骑在快马上,不作一声。 这种天气出来办差,容易让人心中不快,可杜天却是雀跃的很。 甚至巴不得案卷上描述的是真的,好面对面的跟妖打上一场。 陈墨一边赶路,手上拿着专制的罗盘,探知着周围有没有妖存在。 他们是临近中午的时候赶路的,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到达了报案人所在的驿站, 当地官府的人也在,等待着陈墨的到来。 陈墨刚翻身下马,李牧丰就小跑过来,给陈墨打上伞,自有人给陈墨拿掉头上的斗笠和身上的蓑衣。 一众当地的官员前来相迎,陈墨摆了摆手,作为锦衣卫,和这些人不宜太深打交道,直接开门见山,去见了停放在驿站里,那些受害学子的尸体。 死相很是惨烈,或肩头、或脖子都有一个血洞,鲜血被吸干,成了一具干尸。 陈墨拿出罗盘,在这些干尸的身旁一一走过。 罗盘有了轻微的转动,感受到了妖气的存在。 “有妖气。”陈墨眼神一凛。 若是被妖吸食了鲜血的话,那伤口处肯定是有妖气残留的。 陈墨所带的锦衣卫中,也有专业的人士,拿出工具对着这些尸体的伤口检查了一番后,说道:“大人,据属下的判断,这些伤口应该是人咬的,有人的牙齿留下来的痕迹,当然我不排除是妖化形成人后所咬的。 不过若是能够化形的妖,完全可以不通过肢体的接触,就可以将对方的鲜血全部吸干的,速度也更快。” 听完手下的专业判断,陈墨点了点头,对当地官府的人说道:“报案人呢?” “在这里。”当地官府的一名捕快说道。 陈墨偏头看去,只见一名脸色苍白,走两步就要咳嗽一声的中年男子,捂着胸口走到他的面前,拱了拱手:“草民阳杰,见过大人。” 陈墨让他免礼,继而说道:“阳杰,你把你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说来。” 阳杰点了点头:“草民是丰州王家的一名护院,带人陪同我家公子入京赶考,途径孟河县时,又下起了雨,于是我们就去了山上的土地庙休息,谁知……” 阳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将袭击他们的黑影的样貌也是描述了一遍。 “身高八尺,容貌甚伟,刀枪不入。”陈墨捏了捏下巴,倒是符合化形成人的妖的特征。 “王家公子的尸体呢?”杜天问起了旁边的捕快。 “他口中的土地庙是在孟河县,而这里是秦阳县,按照律法……不归……我们管辖。”陪同的官员接过话道。 在他的属地上已经死了几名学子了,人不能再多了。 且那王家公子看上去家里还有点权势,他可不想担这个责任。 “你……”杜天见官员用这话来搪塞自己,刚想发怒,却被陈墨制止了,这是人之常情,他也是从底层混上来,能理解,道: “也就说王家公子还在土地庙,生死未知。不过你既然是在孟河县遇到的妖,为何跑到秦阳县报案?” 陈墨目光扫向阳杰。 “那土地庙离秦阳县的地界并不远,而……而且当时草民吓坏了,侥幸活下后,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秦阳县的时候,才想到报官。”阳杰解释道。 陈墨也在北镇抚司混了几年了,还是有经验判断一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思索了一番后,道:“你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也吸食了伱手下的血?” 陈墨得判断杀路过秦阳县的学子的妖,和土地庙袭击阳杰的妖,是不是一伙的。 “嗯。” 阳杰害怕的点着头:“吸了,脖子都被咬断了,且我看那伤口,和这些学子身上的伤口差不多。” “那大概率是同一只妖了,你家公子,活着的希望怕是不大。”既然那妖会吸食人的鲜血,那么就没理由会放过王家公子二人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话,阳杰脸色还是一变,公子和王家对他还算不错,若是公子死了,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的,也不知怎么跟王家交代。 他当着陈墨的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公子和王家对草民有知遇之恩,所以草民恳请大人,希望大人能带回我家公子的尸首。” 说着,对陈墨磕起了头来。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陈墨还未说话,杜天一口承揽了下来。 对此,陈墨并未说什么。 既然出来了,这事肯定是要解决的,那么土地庙也是要去的。 若是王家公子的尸体还在土地庙,帮他带回来,也是顺手为之罢了。 “谢大人,谢谢大人。”阳杰脑袋磕的更响亮了。 …… 翌日。 陈墨让林白带几人留下,处理秦阳县驿站的事后,便是带着剩下的人,快马加鞭的赶去了阳杰口中说的土地庙。看书喇 雨水依旧下个没停,还是斜着飘的,加上雨林里光线昏暗,显得视线不太清晰。 陈墨用灵识探路,越靠近土地庙,便表现的越发谨慎,可杜天却和个愣头青一样,一直往前冲。 “小心。” 似是感知到了什么,陈墨直接从马背上纵身跃起,将前方的杜天扑下了马,在泥地了滚了数圈。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上方飞扑而下,将杜天的马撕成两半,血沫横飞。 “咴咴咴……” 后方的锦衣卫连忙勒马,马匹受惊发出嘶啼,稳住马匹后,掏出火铳就射。 “砰!” “砰!” “…” 一道道火舌喷射而出,打在黑影的身上擦出道道火花,却并未造成一丝伤害。 那黑影未管马上的锦衣卫们,直朝着泥土中还未起身的陈墨抓去。 陈墨抬头看去,也看清了这道黑影的长相。 和阳杰描写的一样,的确是容貌甚伟,但双眼有些无神,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和死物一般。 陈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躲避的同时,拔出绣春刀,使用八荒镇狱,朝着对方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锵!” 一四三 寻仇(下) “锵!” 一道嘹亮的金铁交击之声骤然响起,无比的清脆,相撞的那一刻,绣春刀都发出了剧烈的颤鸣。 然后陈墨惊人的看到,自己的绣春刀居然砍出了一个缺口,而对方的脑袋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陈墨瞳孔微缩,可不等他惊讶,黑影直接一拳朝着他轰了过来,势大力沉。 陈墨抬刀横挡在身前,然而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大,一拳压的刀身撞在胸口,直接蹭蹭蹭的后退了数步,那泥地里出现一排脚印。 陈墨面色一惊,一拳就能将自己击退,且从其强悍的肉身来看,实力定然在三品之上,且习了横练功夫,连绣春刀都砍不动。 “一起上。” 陈墨和杜天对视了一眼,后者顿时会意。 杜天所用的也是绣春刀,两人合击而上,攻向黑影的左右。 而那黑影面对二人的冲杀,居然无一丝躲闪,整个人拔地而起,一脚将杜天踹飞后,在身体还未落地时,一记黑虎掏心,抓在陈墨的胸口上。 “撕拉……”陈墨一身重新缝制的飞鱼服,直接被抓破,其内的内甲被扯的哗啦作响,陈墨提刀砍去,震退黑影的同时,后退躲避,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暗暗心惊,还好穿了内甲。 陈墨脸色微变,对方招招暗藏杀机,且明显是事先埋伏好了,不像是普通的妖袭击人的事件,而像是一件有预谋的寻仇…… 黑影不会给陈墨过多考虑的时间,速度暴涨的朝着陈墨冲来。 而就在他离陈墨还有丈许左右的时候,突然纹丝不动。 原来,后方的那些锦衣卫出手了。 用绳索套住了黑影的脖颈,双手、双腿,再往后拉。 陈墨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深吸了一口气,真气源源不断的覆盖在绣春刀上,其上血气密布,一刀血芒朝着黑影的小腹处斩了过去。 杜天作为武痴,自然也懂把握机会,紧随着就是一刀刺向黑影的胸口。 轰! 锵! 一大一小的两道声音,在细雨下先后响起。 两人的攻击只是将对方身上的衣物给弄破,露出其内干枯的皮肤,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 陈墨和杜天的眼神骇变。 “继续。” 陈墨大步猛冲,对着黑影的身体四周一顿劈烂。 可对方就是练了金钟罩一样,刀枪不入。 陈墨一刀刺向他的胯下,行那断子绝孙之举。 一道血光乍现,有什么东西被割下。 陈墨抬头看去,却发现对方在被割掉传家宝的情况下,居然一声不吭,仿佛没受影响一样,双手紧握,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周边。 束缚住双臂的绳索被震断。 陈墨连忙抽身后撤,看了眼对方已经不再滴血的胯下,疑惑的同时又不由的暗道一声:“这是个狼人……” “陈兄,这是个什么妖?居然无惧疼痛。”杜天惊讶道。 “我也不知,感觉就是个怪物。”陈墨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而被释放出双臂的黑影抬手对着脖颈的绳索一扯,绳索瞬间被拉断,然后弯腰抓住双腿的绳索猛的一拉,其后拉着绳索的锦衣卫,全都被拽飞了出去,然后朝着杜天爆冲了过去。 “嗯?” 陈墨一愣,刚才他还觉得这人是专门冲自己过来的,可是现在,又让他感到奇怪了。 他赶紧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大步猛冲向杜天的黑影,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了前冲之势,一个转身,砸在了陈墨的胸口上。 拳身还有气浪冲击周边。 “砰!” 陈墨直接被砸飞了出去,倒在远处的泥土里。 “咳咳…”陈墨咳出几口鲜血,脸色微沉,特么隔着给我玩计谋呢。 而杜天趁着黑影背身,一刀烂在黑影的脑袋上,可却依旧毫无作用。 后方的锦衣卫一拥而上,准备过来帮忙时。 只见左侧的雨林中,冲出一批人。 这些人的状态和黑影差不多,行动没有黑影那么敏捷,如同陈墨在影视剧中看到的丧尸一样,朝着锦衣卫冲去。 这时,陈墨眉头一凝,看着这些如丧尸般冲过来的人,背后都贴着一张黄符。 他的心中有了猜测。 而杜天却是脸色一变,以为这些人是冲自己而来的,毕竟不管从黑影最先的出手,和刚才的猛冲,还是从自己的身份来看,都是在说明这一点。 结果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在他的耳边响起:“小侯爷,保护好自己,我将他引开。” 说完,直接使用踏雪无痕,脚尖轻点,直接跃上了树顶,然后踩着树叶子,朝着远处掠去。 看着黑影果然跟来。 陈墨已经确定这是有预谋的袭击了,就是为了自己而来。 而那人,应该就是赤元子了。 伊人跟他说过,这赤元子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杜天心神俱颤的愣在原地,陈兄居然为了自己,独自将那人引开,这让他心中颇为的感动。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爷爷外,能够为了自己舍去性命的,只有小姨了。 可现在又增加了一人。 “陈兄如此待我,我又岂能让他为我舍命……”他目光扫向李牧丰,道:“发信号求援,我去帮陈兄……” 说完,便追了过去。 然而,陈墨是往雨林深处走的,里面不适合骑马,而杜天又只是五品,如何追得上二人。 …… 陈墨一边逃,一边用灵识扫视着四周,想查探到那背后之人。 那从黄符来看,恐怕那王八蛋又躲在背后操控。 身后的黑影极快,见离得够远后,陈墨直接把小灵放了出来,让它去对付黑影。 同时,他感受到叶伊人离开了。 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去寻常那背后之人了。 …… 远处。 赤元子在开坛做法。 他的面前有一个用人血所画的阵法,阵法中坐着一个纸人,随后他用朱砂笔在纸人上写起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呜呜…” 身后传来异响。 王学武被绑在树上,浑身赤裸,嘴里塞着一块女子的肚兜,冷得瑟瑟发抖。 片刻后,随着赤元子将生辰八字写好,他转过身来,扯掉王学武嘴里的肚兜,再把王学武的下巴卸掉,将纸人塞进他的嘴里,之后又把肚兜塞进他的嘴里。 做完这些后,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就离开了。 不久后,叶伊人寻了过来。 发现被绑在树上已经死去的王学武后,顿时脸色一变。 “遭了……” 另一边。 陈墨发现小灵居然还不是那黑影的对手。 这让他顿感不妙。 小灵的实力接近人类武者二品的境界了。 这岂不是说,这黑影的实力在一品。 那刚才…… 这黑影在装。 “我尼玛……” 就在陈墨察觉到这点的时候。 那黑影的嘴里发出一声卡嗓子一般的爆喝,身上的衣袍直接炸开,浑身肌肉高耸,将小灵震退后,一踏树叶,身形如蛮牛般朝着陈墨撞了过来。 惊人的是,他的速度也是极快。 陈墨快速躲闪,可却依旧被他挨了一下。 虽只是那么一下,但陈墨却感觉好似被重锤砸在了身上。 陈墨猛哼一声,脸色瞬时涨红。 后背的衣袍被气劲尽数搅碎,身体以前倾的姿势往前飞去,霎那间飞出数丈,破了自己的轻功,直接从树顶栽了下去,压断无数树枝后,才摔在地上,浑身泥泞不堪。 黑影想继续朝着陈墨飞扑而去,却被追上来的小灵拦住。 但她却不知,黑影也是死物,而且不是一般的死物,她的攻击对黑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陈墨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喉咙涌上腥点,刚才那一撞下,感觉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不过好在是穿了内甲,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黑影,咬牙用刀撑起身体,朝着雨林深处跑去。 黑影已经锁定了他。 就算有小灵的阻拦,依旧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陈墨追去。 …… 春雨不停,反而下得越来越大。 虽然眼睛被雨水遮蔽,但有灵识在,不至于看不清路,一头撞在树上。 他也试图帮过小灵,但发现那玄冥死印居然对那黑影无用。 三人一前一后,在小灵的阻拦,陈墨依旧处于黑影的前方,在没有尽头的雨林穿梭前进,不知道跑到哪里,我不知道跑了多远。 陈墨已经累的不行,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可小灵和那黑影却不知疲惫一样,速度那是一点都没放缓。 踏踏踏…… 陈墨全力调整着呼吸,依旧拼命的奔逃。 直到前方出现一道人影。 “你还想往哪逃呀?”赤元子一身黄色道袍,手持桃木剑,挡住了他的退路。 陈墨没有停,反而加快了速度,爆冲而起,刀身被血气所覆盖,朝着赤元子劈了过去。 可后者眼中却是露出一丝轻蔑,右手手持桃木剑,左手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桃木剑上,抬剑迎去。 很快,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桃木剑没事。 反而绣春刀“嗙当”一声断成两断。 赤元子剑术高超,手腕一翻,桃木剑在陈墨的身上划过。 两人擦身而过。 陈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内甲居然被划破。 赤元子手中的三尺木剑,往下滴着血珠。 一四四 蛟龙飞天 “轰隆!” 雨下的越来越大,不像是春雨,而像是夏雨,连雷声都出来了。 电光照亮大地,给昏暗的雨林带来光亮。 赤元子的眼中充满着轻蔑,道:“没有那女人在你身边,你拿什么跟贫道斗,打了这么久,又跑了这么久,体力和真气都快耗尽了吧。” 陈墨眼眸微眯,目光四处扫量:“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赤元子吧。” “对。”赤元子点了点头,似乎猜测到了陈墨的打算,笑道:“你跑不掉的,那女人也被贫道引走了,乖乖的束手就擒,能少吃点苦头。” 陈墨也笑了笑:“那些死去的学子,都是你让他下的手吧,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陈墨指了指被小灵暂时缠住的黑影。 “钓你出来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给贫道这玄魁补充点血气,伱的精气旺盛,待会玄魁吸干了你的鲜血,还能变得更强大。”赤元子说道。 “玄魁?” 陈墨略有耳闻,好像是将一具尸体炼到一定程度,能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时,便可称之为玄魁。 只是这玄魁身上为何有妖气... “哗啦...” 黑影将小灵震退后,便向陈墨再次冲来,可身体却被小灵一头长发给缠住,嘴里发出:“夫君…夫君”的话语。 赤元子偏头看了眼那一身红袍的小灵,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自得,这可是自己炼出来的最满意的作品。 虽然如今她的实力还不如玄魁,但她是能够成长的。 玄魁的上限就是一品。 很快,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桃木剑指着陈墨,怒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差点就大功告成了,都被你破坏掉了。” “屠杀整个王家庄的村民,连三岁的小娃娃都不放过,你就不怕遭报应,被五雷轰顶吗?”陈墨也是怒道。 说完,上天很是配合的又打了一声雷。 “你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陈墨道。 “区区贱命罢了,他们的阴魂能炼成鬼王,他们应该感到荣幸。”赤元子眼中露出一丝阴翳,继而说道:“若老天真有眼,最应该五雷轰顶的,也是那狗皇帝,死在他手上的,可是几万几十万条人命,贫道手中这些人命,和他比起来,不值一提。” “贱命?”陈墨冷笑道:“据我了解,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他们和你一样,若他们的命是贱命,那你的是什么?” 闻言,赤元子眉头一蹙,继而笑道:“想拖延时间?” 虽然没看穿,但陈墨表面却依旧平静,道:“她已认我为主,你还有何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去地底下问阎王爷吧。”赤元子不再跟陈墨多说废话,一剑斩断缠住玄魁的长发,随后玄魁一掌拍飞小灵。 就要杀向陈墨时,小灵的长发瞬间变长,再次将玄魁的手脚缠住。 陈墨爆冲而起,杀向赤元子。 既然他上次会放弃小灵离开,说明是顾忌叶伊人,那么他的实力肯定不如叶伊人。 如此,他的实力也高不到自己哪去,未必不能一战。 刚才和他东扯西扯的时候,陈墨体力也恢复了一些。 “螳臂当车!” 赤元子掏出一张符纸,单手掐诀,符纸爆开,一团火球朝着陈墨暴射而去。 陈墨刚躲过,赤元子便持着桃木剑一剑劈在他的背后。 只听得“撕拉”一声,内甲被划破的同时,陈墨的后背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雨水流在地上。 陈墨后背渗出冷汗,第一次觉得离死亡如此之近。 与此同时,玄魁也是挣脱了小灵的束缚,直接打的后者身体都变得虚幻下来后,朝着陈墨冲杀而去。 陈墨刚躲过赤元子的桃木剑,玄魁一拳就砸在他的身上。 陈墨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一瞬间,他感觉是自己的肋骨断了,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刹那飞出去五六丈,又撞断一颗大腿粗的树干,才摔在地上。 “噗嗤...”一口血水自陈墨的嘴中喷吐而出。 “夫...夫君...” 小灵见陈墨遭受如此重击,哪怕情况有点不太好的她,继续朝着玄魁缠斗了过去。 而陈墨咬牙艰难的爬起,再度朝着赤元子杀去,跑是跑不了了,只能拼了。 至于使用不动明王身,他体内的真气不足,就算就够使用出来,威力也有限,到时可能不旦伤不了赤元子,反而真气耗尽,成为粘板上待宰的羔羊。 “找死。” 赤元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觉得已经身受重伤的他,能是自己的对手。 他提剑刺去,手中的桃木剑极富有章法,攻击的速度极快。 然而陈墨却是躲也没不躲。 赤元子手中的桃木剑刺进了陈墨的右胸,剑尖直接没入了他的肉体之中,桃木剑消失四分之一。 就在赤元子脸上的笑容无比浓郁的时候。 他的身体被陈墨一把死死的抱住。 “给老子死…” “吼!” 陈墨一声怒吼,嘴里爆发出一道龙吟,然后陈墨的整个脑袋变为了蛟首,朝着赤元子的脑袋便咬了过去。 赤元子瞳孔一缩,虽然勉强躲过,但他的左肩连同整条左臂,直接被陈墨咬住。 就在赤元子拼命挣扎的时候。 整个人突然离地而起,越飞越高。 飞天,那是宗师强者才有的手段。 …… “轰隆!” 苍穹之上雷霆炸响。 叶伊人知道自己上当的时候,连忙返回。 她的全身也已湿透,脸上沾染了泥点,可她不在乎。 雷声响彻的厉害,她的心也颤抖的厉害。 她心急如焚,不停的再责怪自己,为何要离开他,为何…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莫名湿润了起来。 突然,一道龙吟之声自雨林深处爆发而出。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条银色蛟龙冲天而起,越飞越高。 它的爪上,还抓着一个人…… 她脸色一变,因为她看到那蛟龙的身上还插着一柄木剑。 雨水洗刷着整片丛林。 变身为蛟的陈墨越飞越高,雨水淋在身上,冲刷掉身躯上的血水。 他感觉越发的无力,不知飞了多久,他的爪子一松。 伴随着一声嚎叫,一道身影从天空坠落。 一四五 命悬一线 “砰!” 一道身影重重的摔在地上,溅了一地血,千丈高空落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赤元子死死的瞪大着眼睛,恐怕到死他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与此同时,高空之上,意识越来越模糊的陈墨也是逐渐的下落,并且化为了人形,朝着地面径直的坠落,速度飞快。 就在离地面还有十丈左右之时,叶伊人赶到,跃上树顶后,再纵身跃起,稳稳的接住了陈墨的身影,不过直线坠落的力量十分巨大,叶伊人也是被带着摔在了地上,翻滚了数圈,两人一身泥泞。 好在下落变化成人的时候,插在陈墨身体上的桃木剑断成两断,剑尖在就在身体里。 若不然,随着这番翻滚,伤势会变得更重。 “少主。”叶伊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查看陈墨身上的伤势,只见其右胸口有一个血洞,鲜血蛄蛹的往外冒,还有半截断剑插在里面。 “夫…夫君。”小灵看到陈墨的样子,那木纳的神情有了一丝波动。 另一边,随着赤元子的死亡,玄魁那无神的双眼彻底失去了动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系统的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二年,三月一十九日,你带领锦衣卫前去调查学子遇害一事,到达孟河县时,你遭遇到了赤元子操控的玄魁的埋伏,你独自将玄魁引走,身受重伤,后遇到赤元子的堵截,费尽一番功夫,你化蛟将其击杀,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8。】 不过昏迷过去的陈墨,已然是听不到了。 看着怀中怎么都呼唤不醒的少主,叶伊人眼眶越发的泛红,心中无比的后悔,双眼湿润了起来,不知为何,看到陈墨此刻的样子,叶伊人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少主,你醒醒,你千万...不能有事...”叶伊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之前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她不断给陈墨输送着自己的魂力。 突然,她的灵识感知到了什么。 有人在靠近。 得知是谁后。 叶伊人犹豫再三,红唇都快要咬破了,最终强行让小灵回到陈墨的佩玉中,然后她拿着佩玉,带着玄魁还有死去的赤元子,快速离开了此地。 …… 雨下得越来越大,冲刷着大地,杜天全身都被淋湿,可他却一刻都没有停过,追寻在后面,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好几次摔倒在地,可他又重新爬起。 终于,他跑不动了,气喘如牛,停下来休息了片会。 突然,他听到了一道龙吟声从雨林深处传来。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可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根本难以看清,雨林中枝叶繁茂。 他缓了口气后,朝着龙吟之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不久后。 他看到一道身影躺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周围积攒的雨水都变红了,仿佛都是这道身影流出来的血一样,很是血腥。 “陈兄…”杜天靠近后,发现这道衣衫褴褛,已经重伤昏迷过去的身影,居然是陈墨。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蹲下身查看了下陈墨的鼻息,见还有呼吸后松了口气。 “陈兄,伱为我将那人引来,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杜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从小玉瓶中倒出一颗丹药塞进陈墨的嘴里。 这丹药是他师父老剑仙给的,说是在身命垂危的时候可以用来保命,一共两颗,杜天之前一直没用上。 天色漆黑如墨,雨林间伸手不见五指。 杜天也不顾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要发射传信烟花,可却被雨水浸湿用不了,他抱起陈墨,摸索着朝着雨林外跑去。 好在关键的时候李牧丰带着一众锦衣卫赶到,发现陈墨的伤势严重后,出了雨林,便是找来了大夫,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后,快马加鞭的往京师赶,当地的小大夫还处理不了这伤。 …… 另一边,去求援的锦衣卫,也是赶到了京师。 将事情说明后,整个锦衣卫都震动了。 上报给陛下,建平帝都有些坐不住了。 亲自下令让木罡带人去支援。 小侯爷遇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小侯爷可是镇西候的独苗。 他若是死了,建平帝可没法向镇西候交代,向那几十万镇西军交代,向老剑仙交代。 德宁郡主得知此事后,直接吓昏了过去。 …… 木罡带人前往孟河县的时候,遇到了杜天一行,见杜天无碍,木罡长松了一口气,得知是陈墨替木罡引走刺客,导致重伤昏迷后,内心也升起一起敬意。 但此刻还未伏诛,木罡还是带着人前往了孟河县调查。 等木罡带人赶到杜天所说的陈墨昏迷的地方后,除了一些杂乱无章的脚印后,什么线索都没发现,早就被雨冲刷干净了。 …… “热水热水……” “消毒...” “断剑拔出来了,银针,快点...” “来了,来了...” 嘈嘈杂杂,脚步声凌乱。 杜天将陈墨带到北镇抚司后,直接叫来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御医。 陈墨的三位妾室,虢国夫人,甚至是越王妃都来了。 还有德宁郡主,得知陈墨是为了杜天才命垂一线的时候,心也不由的提紧了起来。 望着在南阳举足轻重医道圣手来回的走动,那忙碌的样,牵扯着所有人的心神。 宁月兰、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四女,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宁月露也很想哭,但她身份不能让她哭,她手儿攥紧,不忍心看偏过头,但又怕出了差错,咬着下唇强行盯着。 “皇后娘娘到。” 就在这时,一道公鸭般的嗓音在镇抚司外传来。 众人赶紧躬身相迎。 陈墨毕竟是皇后的救命恩人,如今恩人命垂一线,不管皇后是真的感恩,还是想做给别人看,也得过来亲眼瞧瞧。 皇后来了,一名御医出来汇报陈墨的伤情:“启禀皇后,陈千户失血过多,若不是小侯爷及时给他服用了一颗回生丹,结果真不好说,如今性命无碍……” 一四六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听到御医说性命无碍,所有人都是长松一口气。 等御医处理好伤口,缠上绷带后。 众人赶紧上前查看。 只可惜看到的依旧是张憔悴的脸颊,不复以往的俊美,虚弱到让人连呼吸都不敢重上几分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宁月兰看着御医。 “回宁夫人,陈千户这是失血过多,导致太过虚弱,后期好好调理,多吃些补血的膳食就好了。”御医说道。 “我这有一颗五十年的血灵芝,待会让人送去陈府。”德宁郡主赶紧说道,陈墨是为了杜天才受这么重的伤,作为他的姑姑,这时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随后,宁月露、皇后也是送了一些补血的药材。 最后,杜天带人将陈墨送到了陈府,由陈墨的妾室负责照料。 等众人都走后,叶伊人捏着薄裙来到陈墨的身边,看着床上那张憔悴的脸,眼中涌上了深深的自责。 …… 日月流转,转眼便是来到三天后。 这三天里,宁月兰就住在陈府,期间,德宁郡主和越王妃都来看过,留下一些东西,见陈墨没醒,便离开了。 叶伊人在陈府的身份比较特殊,虽然对外是陈墨的贴身侍女,但宁月兰几人都感觉她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们知道陈墨很信任她,因此没有说什么。 叶伊人一直陪伴在陈墨的身边照顾他,当然此刻的她,不是用自己的真面目。 长夜寂寂无声。 房屋里灯火昏黄。 偌大的房间里,陈墨褪去了上衣躺在床榻上,除了叶伊人陪伴在旁边外,宁月兰、林箖儿、白淑玉、姜琪四女还会轮流照顾。 当然,若不是怕人多打扰到陈墨休息,她们或许根本就不会轮流,会一直守候在陈墨的房间,直到他醒来。 烛火轻轻摇曳,床榻上陈墨的手指动了动,随后双眼骤然睁开,直直的望着上方。 轮到守夜的白淑玉猛然僵住,旋即一抹惊喜涌上脸庞,连忙抓住陈墨的手:“夫君……你醒了...” 她抬起陈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滴清泪自眼角掉落,这是喜极而泣。 叶伊人看到陈墨醒来,也认识高兴,叫了声老爷。看书喇 不过以她的性格,还是做不出像白淑玉这样的举动。 “嘶……” 陈墨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右胸疼的要命,刚起来一些的身子,又躺了下去。 白淑玉柔声道:“夫君怎么了?是不是疼,妾身这就去叫大夫来……” 说着,不等陈墨说话,让叶伊人照顾后,便是离开了房间。 “少主,都是属下的错,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叶伊人在床榻旁半蹲下,仔细打量着陈墨的脸颊,自责道。 “与你无关,是我判断失误,而且他的目的,就是将你引走……”陈墨微微呼了口气,语气轻缓的说道,不过刚说话,他的眉头都是皱紧,居然连说话都会牵扯到伤口,引来疼痛。 见少主不怪罪自己,叶伊人美眸闪烁,心中更自责了,道:“都是属下没用。” “怎么会。”陈墨想要抬手去握叶伊人的手,却发现很是艰难,后者主动把手握伸过去。 陈墨将叶伊人的手握在手心里,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伊人,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这话,陈墨一点没说错。 叶伊人真的帮了他很多忙。 闻言,叶伊人心中莫名的触动了一下,有一抹异样滋生,然后竟主动的亲了下陈墨的嘴唇。 陈墨:“……” “每日一吻。”叶伊人细长的睫毛轻颤了下,眼神还算平静。 陈墨笑了笑,感觉伤口没那么疼了,道:“他死了吗?” “嗯。”叶伊人将赶到那里之后所看到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她拿出几张符纸给了陈墨,道:“少主,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这张是火符,这张是御傀符……” 叶伊人说起了这几张符纸的用处。 陈墨拿着那张“金剑符”,据叶伊人所说,能够强化兵器一刻钟。 他想起了赤元子的那把桃木剑,明明只是一把木剑,贴上此符却无比的锋利,将他的内甲都给划破了去。 “我能用吗?”陈墨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金剑符、火符催动真气就能用,但这御傀符,却需要修炼了道教的符箓之术才能够使用。”叶伊人解释道。 “玄魁呢?” “属下让人运回阴阳家了,等长老们将其重新炼制,之后少主就可以利用阴阳术操控它了。” “能二次利用…”陈墨面露喜色,他可是见识过那玄魁的实力,怕是伊人都不是对手,现在听到能为己用,真是太好了,但很快他想起另一个问题:“会不会被探测出妖气?” “这得看长老们炼制的如何。”叶伊人想了想,道。 “嗯,最好把他的脸也重新炼制一下,换个样貌。” “属下已经交代了。” “别自称属下了,我之前不跟你说过吗。” “嗯。” 双方沉默了有半分钟,陈墨又问:“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伱把我昏迷后到现在所发生的事,都跟我详细说一下。”陈墨得编造一个理由,好将当日发生的事揭过去,总不能跟别人说,我化身为蛟了,然后把赤元子带到天上,把他摔死了吧。 “好……”叶伊人徐徐说了起来。 不过不等叶伊人把话说完,白淑玉便带着大夫来了,还有宁月兰几女,她们知道陈墨醒了,说什么都要来看他。 瞬间,陈墨就陷入了众女的包围中。 趁着大夫给自己诊断的时候,陈墨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26】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略有小成)+】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陈墨眉头一挑,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一四七 休养 寂静长夜,宫殿屋檐的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永安宫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宫女们已经歇息,唯有太后寝宫内还亮着灯火。 太后不断的在寝宫内徘徊,脸上带着忧愁,走一下停一下,眺望着窗口,最后拿出一幅画,盯着画中的男子,愣愣的看着出神。 她早知道陈墨重伤昏迷的消息。 自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整颗心便提了起来,茶饭不思,彻夜难眠,一旦闭上双眼,脑海中就浮现出陈墨不好的结果,将她给吓醒。 她很想出宫去看看陈墨,关怀一下他。 但她的身份,实在让她没有理由去见陈墨。 一不沾亲带故的,二来在外人的眼里,两人又不经常走动,突然跑到陈府去看他,难免会惹人说闲话。 可是三天下来,一直得到陈墨未醒的消息,太后甚至想不顾一切,任由他们猜测,出宫去陈府看望他。 可刚走出永安宫,她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她可以不顾自己,但却不能害了他。 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出宫去见他,岂不是给他带去了灾祸。 这样就不是关心他,而是害他了。 这使得她只能在寝宫唉声叹气,为陈墨祈祷。 盯着画许久,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法子。 虽然这个法子不是特别的周全,但是这种一刻见不到陈墨,心里一刻就不能安心的她,还是打算一试。 … 翌日,她以关怀杜天的名义,去了德宁郡主府见了杜天。 杜天是宣和帝还在位的时候,进京的,那时她还是皇后,还见过他。 因此,这次杜天遇险,于情于理,她都要来关怀一下的。 关怀的时候,杜天说自己没事,说都是陈墨将贼人引开,救了自己一命。 而这,正是太后想听到的,于是赶紧说道:“这陈千户因救天儿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哀家这做长辈的,得去看望一下他,好好感谢一番,以免失了礼数。” 皇家最为讲究礼数,因此太后的这番话,杜天和德宁郡主都没有多想,一同陪着太后前往陈府。 …… 陈墨没有立即用属性点突破,而是先攒着,反正属性点有了,突破就是一个念头的事,不用这么急。 昨晚陈墨只让叶伊人留在旁边,让宁月兰她们都下去休息。 主要是他现在是重伤之躯,没有行事能力,几女又穿着艳丽,身姿窈窕的在眼前晃啊晃,陈墨看得心热,不利于修养。 午膳前,德宁郡主还有小侯爷,同太后一起来了。 见陈墨已经醒了,都很高兴。 尤其是太后,那眼神都恨不得扑到陈墨怀里去,但怕别人发现,又赶紧的恢复正常。 身份摆在这,肯定是不能多待的,关心了几句后,便是离开了。 不过看到陈墨已经醒了,太后十分开心,起码这次出宫的目的是达到了。 甚至她连下次来见陈墨的理由都找好了。 “哀家哪还有一株东夜国进贡来的百年人参,这次出宫的帮忙,未携带,你救了天儿,下次哀家出宫把百年人参带来给你补补身子。”太后说道。 陈墨客气的推托了两句,最后在德宁郡主和小侯爷的关心下,接了下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三月底。 陈墨的伤口好的很快。 已经能下地走了。 不过想要彻底好,还要一些时日,毕竟右胸口几乎被刺穿。 自从醒来后,每天不用上班,吃着大补的膳食。 不是几十年的血灵芝,就是十年的人参,甚至还弄来了未化形的妖肉。 在这种进补之下,他的修为,反而有了不小的提升。 春雨这些天终于停了,下午时分,奢华马车在陈府外停下,太后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中装着的就是太后上次说的百年人参。 “参见太后。” 春灵等人出来行礼。 太后轻轻抬手,缓步走入陈府之中,在春灵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宅。 宁月兰一直在陈府住着,见到太后来了,赶忙带着林箖儿几女过来相迎。 “参见太后。”几女连忙恭声行礼。 “太后,您怎么来了?”宁月兰和太后更加亲近,脸上带着几分微笑,走到跟前柔声道。 “这些天有事耽搁了,今个出宫把百年人参给带来了。”太后把手中的木盒给了宁月兰。 宁月兰接过后给了春灵,旋即笑道:“太后派人来就行了,这种小事,哪值得您走一趟。” “一直待在宫里也烦,哀家这次出宫正好散散心。况且天儿算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陈千户为了救他,落得这般,哀家哪有亲自前来的道理,而且宁夫人你和越王妃又是姐妹……” 太后缓缓说了一大堆,就是防止别人不要多想,旋即说道:“陈千户恢复的怎么样了?哀家有些事要和他单独谈谈。” “已经能下床了,不过御医说还不能剧烈运动。”宁月兰抬了抬手,带着太后去往陈墨的房间。看书溂 “你们就不用跟着了,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外面侯着就行了。”太后偏头吩咐道。 “诺。”宫女们微微行礼,停下没有再跟了。 诺大的庭院里很是安静。 为了不打扰陈墨修养,附近的鸟都被赶走了。 来到屋外,宁月兰敲了敲门:“墨郎,太后来了。” 说完,打开房门,对太后示意的点了点头。 太后缓步走入。 既然太后说要单独跟墨郎谈谈,宁月兰也就没跟着进去,继而把房门关上。 虽然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有些不太合适,但宁月兰完全没有多想,更不会朝哪方面去想。 毕竟两人没见过里面,没怎么相处过。 一个是当今太后,一个是锦衣卫千户。 身份相差的太大。 太后站在屋里,随着房门关上,她先转过身看了一眼,察觉门外没人站着偷听后,方才走向房屋里侧。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药味,软榻上,陈墨停下修炼,睁开双眼,用灵识感知了下四周后,方才带着几分微笑:“清雅,伱来了。” 一四八 风月 听着小情郎叫自己的小名,太后吓的双肩一抖,脸色涨红了起来:“你不怕……宁夫人听到?” “我看了,她不在外面。其实月兰知道了也没事,她又不会乱说。”陈墨不紧不慢的想要下床相迎。 太后在乎陈墨身上的伤,赶紧走了过去:“别动,好好的躺着,大夫说了,让你好好修养。” 太后在床边坐下,扶着陈墨躺好,旋即嗔了陈墨一眼:“你胆子真大,让她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胆子大的是太后你吧,竟敢独自进府找我,还单独与我想见。”陈墨右手搂上太后那柔若无骨的腰肢。 太后把陈墨的手拍开,道:“什么单独来见你,我是看在你救了天儿的份上,才来……来看伱的。” 闻言,陈墨笑了笑,除了叶伊人,现在似乎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为了杜天,将刺客引开,才这样的。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陈墨不用去解释刺客为什么要来刺杀自己这件事。 “还笑,怎么,你不信啊。”太后白了陈墨一眼。 “信。”陈墨坐起身来,再次搂了上去,手直接伸进太后的裙子里,抚摸着她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 “你疯了。”太后想要起身,却被陈墨摁住肩头,这让她慌的紧紧捏着裙子,如坐针毡,她来见陈墨,就是单纯的想他了,想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绝对没有想那种事。 她没想到,月兰她们就在外面,这小坏蛋就敢乱来。 “这不想你了吗?”陈墨在太后的耳边吹着热气。 在自己的府上,陈墨还真不怕被月兰她们发现,而有伊人在,陈墨也不怕被除了月兰她们以外的人发现。 而太后来见自己,肯定找好了理由的,陈墨自然胆子就大了,扳过她的脑袋,先是亲着她的脸颊,然后吻上了她的红唇。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太后正处于这个年纪,虽然她没有去想这种事,但是身体的本能让她变得酥麻了起来,经过陈墨的这一番挑逗,她的娇躯也是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松开她的红唇,陈墨紧紧的看着她,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姿容美艳,将丰腴有致的身段包裹其中,娇艳柔媚似二月桃花,琼鼻娇小玲珑,鼻梁挺直,饱满莹润的樱唇,上面的胭脂在他刚才的品尝下弄的有些花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下,双峰秀挺,形似满月。 笑道:“清雅,难道你不想我吗?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着你。” 闻言,太后的脸蛋唰的一下变得涨红,如太阳西落渲染在天边的晚霞,肌肤白里透红,娇嗔的白了陈墨一眼,不过还是诉说了心声: “想,想你想的茶饭不思,当得知你重伤昏迷不行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心里空落落的。有时我还在想,我明明是先帝的妻子,却不知羞耻的想着别的男人,还无法抑制的去想……” 说着说着,太后的眼眶泛红,转过身子紧紧的抱着陈墨。 与陈墨比起来,其实太后心里的压力更大。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陈墨没想到太后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小女生一样,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 可是这不说还好,一说,太后哭个没停,如开了闸的水库一样,眼泪止都止不住。 宣和帝病危的时候,她担惊受怕过。 宣和帝驾崩,诸王兵变的时候,她还担惊受怕过。 楚玉继位后,信王权势越来越重,她又担惊受怕了起来。 后来随着楚玉禅位,她觉得自己适应了这种情况,不会再担惊受怕了。 可是在听闻陈墨重伤昏迷不醒,她还是担惊受怕了起来。 且比前几次,还要怕。 生怕陈墨有个好歹。 对陈墨,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他。 陈墨将太后紧紧的搂在怀里,泪水将他身前的衣服浸湿。 太后也怕哭声被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不断的压抑着。 陈墨轻轻拍打着她的心背,试图让她缓和下来,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太后的情绪逐渐平缓了下来,然后将头靠在陈墨的肩膀上,道:“你能跟我讲讲你受伤时发生的事吗?” 陈墨点了点头,缓缓说了起来。 当然,所说的是他编造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赤元子没有现身。 而是多了一个江湖义士。 自己要被玄魁杀死的时候,那江湖义士挺身而出,与玄魁厮杀在了一起。 之后的事,因为自己重伤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 宁月兰她们听的也是这个故事。 甚至木罡来看他的时候,陈墨也是这么说的。 反正叶伊人把玄魁和赤元子的尸体都带走了。 而玄魁说不了话,赤元子死了。 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除非自己说出口,又或者叶伊人说。 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看书溂 叶伊人若是会背叛自己的话,他也活不到现在。 太后听得神情紧绷,光听,就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当听到那刺客一剑刺进陈墨的胸口时,太后心都是一提,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着陈墨说完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感觉到陈墨的身体发热了起来, 太后脸色微红,想要起身离开。 却被陈墨一把死死抱住,道:“来都来了,吃完再走。” “不行,再不出去该要怀疑了,而且你身上还有伤。” “没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影响不了什么。” “可……” “难道清雅你不想吗?”陈墨抓着柚子道。 “那…那你快点……” 或许是自己也想了,或许是拗不过陈墨,太后屈服了,刚脱掉绣鞋,想要去扯腰间系带的时候,却被陈墨一把拦住了:“脱衣服太麻烦了,后面再穿的时候也浪费时间。” “可穿着衣服怎么……”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只见陈墨直接撩起她的裙子,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他的身上… “太后……” “别叫我太后……” “清雅。”陈墨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一四九 你也睡不着? 太后一记百斤坐,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久旱逢甘露本就是人生喜事之一,加上太后本就对陈墨情深意浓,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陈墨受伤这段时间,也一直未吃过肉,比赛一开始,太后本想放声歌唱,但又怕被人听见嫌弃不好听,恐慌害羞的她,只能紧紧的咬着唇,心中放声歌唱。 许久。 伴随着一阵沉闷压抑的力竭闷哼,房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遭了遭了……”细细的品味着战斗胜利的快感后,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陈墨身上起来,战场都没有打扫,慌慌张张穿好里裤,放下裙摆,便是下了床榻,来到铜镜前整理了起来。 陈墨躺在床上,瞥了眼铜镜前正在整理着发丝的太后,叹了口气,虽然这次的比赛比上两次都持续的要久,但太后和箖儿她们不一样,就一直没有认输求饶过,反而是他,随着比赛持续的越久,加之伤势还未痊愈,先支撑不住了。 比赛结束,陈墨输了太后几亿。 对此,陈墨也有些心有不甘,向太后发起下一次的挑战,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你能搬出宫来住吗?” “我是太后。”太后偏头瞪了陈墨一眼,显然是猜到了陈墨的小心思,道:“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格外引人注目,偷偷的来找你,都想尽了借口,费劲功夫,岂能住在宫外…” 说着,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道:“我想起端闲太后还在世的时候,每逢夏季,都要去圣皇山的避暑山庄住上一段时间,等夏季过去了再回宫,今年我好像也可以过去。” “那还有三个月,三个月不能见清雅你,挺难熬的。”陈墨道。 太后白了陈墨一眼,红着脸道:“别多想,我……我又不是一定会去,而且我...就是去避暑的,又不会去找你,收起你的坏心眼。” “我没多想呀。”陈墨挑了挑眉,道:“太后前去圣皇山肯定是要随行护卫的,我可以跟着一起去。” “色胆包天。”太后嗔了陈墨一声,不过想到到时或许可以日日夜夜和小坏蛋比赛,太后那红润的脸蛋,顿时和火烧了一样。 整理好后,太后一刻不敢多待,就要离去。 不过这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窗户通风后,方才离开。 … 太后走后不久。 宁月兰几女都走了进来。 实在是太后和陈墨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快超过半个时辰了,她们有所担心。 “窗户怎么还打开了。”林箖儿担心凉风吹进来,夫君会着凉,连忙过去关窗。 “太后说,开窗通风有利于病情的恢复。”陈墨道。 林箖儿关窗的动作顿住,想了想,还是关了半扇,扁了扁嘴:“那也不能全开了,外面风大。” 宁月兰在床边坐了下来,道:“墨郎,太后跟你谈了些什么,这么久?” “就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还有就是赐婚的事,她跟陛下说了,陛下当时也点头了,可是迟迟没有决定,太后有些抱歉,还有就是越王妃和越王的事……” 陈墨胡编了一大堆,以至于让人觉得聊了好多的样子。 说完,为了尽快岔开话题,陈墨道:“娘子们,为夫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今晚谁侍寝?还是说一起来……” 说着就要去搂宁月兰的腰肢,后者连忙躲避,嗔道:“伤还未好,尽想着这些事,也不怕伤势加重了。再伱伤未好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碰墨郎。” 最后一句话,宁月兰是回头对林箖儿几女说的,展示了自己身为大妇的威严。 几女都是点了点头,虽然宁月兰还未进门,但她们都知道,夫君的正妻之位,就是她的,自然不敢不听大妇的话,一个个向陈墨投来歉意的目光。 “谁让你们一个个这么美,还在我面前晃,我难受……”陈墨道。 “那也不行。”宁月兰咬了咬唇,旋即回头说道:“都下去,让墨郎好好休养。” 不看,就能好受一些了。 见打发走几女,陈墨松了口气。 若是关窗仔细去闻的话,还是能嗅到一丝石楠花的味道。 陈墨继续盘坐着修炼。 若是有个双修效果对比的话。 太后>林箖儿>宁月兰>姜琪>白淑玉。 …… 陈墨原以为宁月兰是说真的,在自己伤还未好之前,是真的吃不到。 可却没想到,就当晚。 陈墨正在修炼的时候,宁月兰穿着一袭轻薄的睡裙,且看情况,还是特意沐浴过的,提前化好了妆。 “月兰,你这是?”陈墨一愣。 “还不是你说难受。”宁月兰没好气的白了陈墨一眼。 “你来偷吃。”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陈墨没有忍住,脱口而出道。 “呸呸,什么偷吃。”瞪了陈墨一眼,宁月兰脸色通红了起来,真要这么说的话,她这种行为,还真属于偷吃。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下,道:“若是箖儿她们服侍你,她们的性子软,拗不过你,到时你肯定不知道节制……” 一句话总结,就是她知道节制,不会由着陈墨的性子来。 说完,她换上了窗,红着脸钻进了陈墨的被子里…… 就在宁月兰进食的时候,陈墨的灵识感知到了林箖儿正在偷偷摸摸的走过来。 陈墨没有说话,也没有提醒宁月兰。 于是,等林箖儿推门而入后,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偷吃的宁月兰。 “月兰姐。” “箖儿,你……” 两人撞了个正着后,都闹了大红脸。 宁月兰更是感觉脸都丢尽了,白天还让她们不准碰陈墨,结果晚上她自己偷偷来碰了,还被林箖儿发现。 尴尬后,两女几乎同时说道: “箖儿,你怎么来了?” “月兰姐,你怎么在这?” 旋即又异口同声道:“睡不着,过来找墨郎\/夫君说说话。” “好巧。” “是啊,是啊。” 就在两人尴尬的时候,陈墨说话了:“那你们谁先来。” “月兰姐先。” “箖儿先。” 推辞的时候,姜琪来了。 三人几乎同时开口:“你也睡不着?” “啊…你们怎么知道?” 一五零 画仙赤虚子 得知宁月兰和林箖儿都在时,脸皮较薄的姜琪当即就想要离开,可来都来了,陈墨怎会让她们走。 直接将三女都抱上了床,忍着痛和三女缠绵了一晚。 只有白淑玉是老实人,听从了宁月兰的话,一晚没来。 翌日。 停了一段时间的春雨又无声而来,天气昏暗,雨水击打着窗户和房檐,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白淑玉一大早起来,梳妆打理了一番后,便是亲自打好热水,朝着陈墨的房间走去。 因为是自家夫君的房间,白淑玉敲了敲门后,见没有回应,便是推门而入,当她抬眸看到床榻上那白花花的身体时,傻眼了,甚至还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被开门声以及从门外吹进来的风惊醒的陈墨,看到白淑玉一愣,紧接着笑着抬了抬手,让她过来。 白淑玉自然是听话,把热水放在案台上后,便是走了过去。 但刚一靠近,整个人便被陈墨一把抱了起来,摁在床上,撩起裙摆,做起了晨练。 做人不能厚此薄彼。 昨晚把三女都照顾了一遍,若是不照顾她,多不好意思。 除了刚开始的轻微挣扎了几下,后面白淑玉也就没有反抗了,也就嘴里说着陈墨的伤没好,让他克制不要乱来,不过紧接着话音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彻夜疲惫的三女,被两人的折腾声响起,睁开眸子,看着荒唐的二人时,一个个都是红了脸。看书喇 不过想起昨晚的举动,大哥说不了二哥,三女便没有说什么,一个个穿好衣服,整理完后便是出了屋子。 …… 半个月后。 陈墨的身体彻底痊愈。 但几女都很关心陈墨,每天依旧会端来一碗大补的汤药让陈墨喝。 杜天得知陈墨痊愈后,第一时间同德宁郡主过来了,寒暄了几句,两人就邀请陈墨去郡主府做客,德宁郡主亲自准备宴席,宴请陈墨。 陈墨笑着答应。 经玄魁一事,陈墨和杜天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德宁郡主也把他当自己人看一样,让他没事就多来郡主府坐坐,陈墨客气的点头。 … 时间进入五月,天气变得有些炎热了起来。 这段时间,京师还算平静,陈墨办了两起小案子,获得两个属性点。 五月中旬,锦衣卫忙碌了起来,不是去捉妖,也不是去抓人,而是去保护贵人以及找人。 听说封笔归隐的画仙赤虚子在京师不小心露了脸。 这一下,京师的文人墨客,公主夫人、小姐,甚至是青楼的艺伎,都坐不住了,开始寻找赤虚子的下落。 对于这些人的安全,锦衣卫可马虎不得。 她们的目的都大致相同,都是来向赤虚子求画的。 京师就这么大。 在全体锦衣卫出手找人的情况下,赤虚子很快就显了身。 于是乎。 赤虚子所住的胡同,几乎围满了人。 这一幕,让陈墨想起了前世坐飞机到机场的时候,看到粉丝们给某某明星接机的场景差不多。 赤虚子,就是楚国的“明星”呀。 而对这些求画,或许求被画的人。 赤虚子还不能拒绝。 因为这些夫人小姐,身份都显赫着呢。 但是她们都没有求到画。 因为宫里的张贵妃,派人把赤虚子接进宫去了。 对此,众人虽心有不满,但却又不敢把这不满给表达出来。 张贵妃可是陛下最宠信的妃子,更是给陛下生过龙子,连皇后都不及她尊贵。 大部分人悻悻而返。 有一些人托关系进了宫,打算等赤虚子给张贵妃画完后,才将赤虚子偷偷接走。 天色渐暗。 赤虚子刚从宫里出来,打算回去收拾东西就连夜离开京师的时候,一出宫就被人套了麻袋,扛走了。 …… 另一边。 北镇抚司刚放衙,杜天就一把拽住了陈墨的胳膊,道:“别回去了,去我那。小姑应该已经做好了晚膳,今天她叫我一定要带你一起过来,你也不想我被小姑责怪吧。” 陈墨:“……” 这话怎么怪怪的。 拗不过杜天,陈墨随他一同前往郡主府。 去往郡主府的路上人较少,街面上光线昏暗,陈墨和杜天说笑间,突然看到一道在房屋上掠过,身上还扛着一个麻袋,两只脚从麻袋中伸出。 “采花贼?”陈墨和杜天对视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这样一个念头,毕竟这画面太像了。 “大胆淫贼,哪里跑。”正义感爆棚的杜天当即大喝一声。 贼人被惊动,跑得更快了,应该是学了上乘的轻功,在屋瓦上踩踏无声就算了,扛着一个人还跑得这么快,属实不一般。 “陈兄,我们分开追。” 杜天说道。 陈墨使用踏雪无痕,在坊墙上几个起落,旋即掠上屋顶,踩着屋瓦追了过去。 对方的实力应该没有陈墨高,加上扛着一个人。 没过多久,都被两人前后堵在一个巷子里。 “大胆淫贼,在这京师重地还敢行这采花之举,这次看你怎么逃?”杜天撸出袖子,打算给这采花贼一点颜色瞧瞧。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采花贼,他是男人。”那“采花贼”声音沙哑的说道。 “男人?”杜天眼眸一眯,从麻袋中露出的双腿来看,确实不像女子,但这大晚上的用麻袋掳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喝道:“哼,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说罢,就朝着贼人抓了过去。 那贼人也是果断,面对着抓来的杜天,直接将肩上的人扔给他,然后跃上巷墙就要开溜,被陈墨一脚踹了下来,摁倒在地。 要抓他去诏狱的时候,那贼人一声厉喝:“大胆,我是长乐公主的人,还不快放开我。” “长乐公主?”陈墨一愣,旋即给了他一个大比兜,道:“少胡言,长乐公主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时候,不管他说的真假,陈墨都得把他当做贼人。 “陈兄,是赤虚子。”杜天打开麻袋,看到里面的人后,惊声道。 ps:德宁郡主是杜天的姑姑,杜天管她叫小姑,前面写成小姨了,橘猫已经改回来了,两本书写岔了,尴尬。 一五一 你可愿学 陈墨走过去一看,发现还真是赤虚子。 这么说,如果那贼人真是长乐公主派来的,陈墨仿佛知道长乐公主要掳赤虚子做什么了。 陈墨发射信号,让附近的锦衣卫过来将人带去诏狱。 …… 当赤虚子醒来的时候。 已经到了德宁郡主府。 是杜天坚持把赤虚子带回来的,其目的,就是让他给小姑画一副画。 德宁郡主见杜天把赤虚子“请”到了府上,也十分的高兴。 要知道,白天的时候,她也和那些夫人小姐们一样,一起去堵赤虚子了,后来张贵妃派人把他接走后,德宁郡主才失望而回,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打消念头,如今赤虚子就出现在面前,德宁郡主怎能没点小心思。 而醒来的赤虚子,以为是德宁郡主派人把他打晕的,然后掳到府上来。看书溂 赤虚子好歹是进士出身,只是画艺高超,做了宫廷画师,但文人的风骨还是有的,当即涨红着脖子怒斥着德宁郡主:“郡主殿下,你这手段也太过下作了,为了让草民给你作画,你居然派人光天化日之下行这掳人之举,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草民是万万不会从的……” 德宁郡主一怔,疑惑的看着杜天,仿佛再说你不是请来的吗? 杜天傻眼了,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明明是我和陈兄将你从贼人的手中救下的好吗?有伱这么冤枉人吗?不信你问陈兄。” 杜天把陈墨拉到面前。 对此,陈墨有些无语,是对杜天无语。 当时救下的时候,他就说将赤虚子叫醒的,可是杜天不让,说要给德宁郡主一个惊喜,说是叫醒了,赤虚子肯定不会乖乖过去,还不如趁赤虚子还没醒的时候,就带过去。 不过表面陈墨还是点了点头,对赤虚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说可以带他去诏狱与那“贼人”对质。 闻言,赤虚子将信将疑,不过杜天提到那人可能是长乐公主派来的时候,他有些信了。 之前他被逼无奈让陛下答应自己一件事,给张贵妃画完后,长乐就在张贵妃的寝宫把他给拦住了,让他再画一幅。 他没同意,因为他当时让陛下答应自己的那件事,就是给自己一枚金牌,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别人不能强行让他作画。 毕竟他已经封笔好多年了,如今被逼违背当初许下的承诺再画,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除此以外,别人觉得你封笔了还给别人画,说明就不算封笔,会在众人面前失去信用,那来求画的人就更多了,他将会永无宁日。 之前封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喜欢被经常打扰,说画完信王妃,世间女子再难入画,只是他封笔的借口罢了。 长安公主见赤虚子不同意,只能求自己的皇帝哥哥,但建平帝前脚刚答应完,并且人家和自己大老婆和二老婆都画了,后脚怎么好意思违背自己的话,再去逼人家,自然是没有依长乐公主。 当时赤虚子看长乐公主的眼神,就觉得此事没完。 “那你们把我带到这来干嘛?我说好了,不画,这是陛下亲口答应我的,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谁都不能逼我,要不然,就是忤陛下的意。”赤虚子说道。 “你……”杜天气急,道:“好歹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让你画幅画怎么了,又不是不给银子。” “这怎么能跟命扯上关系,就算是长乐公主绑的我,也无非就是让我替她画像罢了。为什么你们非得揪着我不放呢,宫廷画师这么多,找他们呀。”赤虚子说着说着,也是有些委屈了起来。看书喇 他什么事都没犯过,清清白白做人,都封笔了,每天还过得躲躲藏藏的,他容易吗。 “你不废话吗,全京师谁不知你赤画仙,能将姑娘画得美若天仙。”杜天瞥了瞥嘴,自是知晓赤虚子的名声。 杜天实在想不明白,就是让他画一幅画,怎么就这么难,整得好像要他命一样。 明明这么受人追捧,却要封笔躲着。 “小天。”德宁郡主斥喝了杜天一声,道:“既然赤虚子大师不愿动笔,就别为难人家……” 说着,德宁郡主目光看向赤虚子,笑道:“府上刚做好晚膳,大师留下来喝一杯吧,本宫也好为小天的莽撞向大师赔罪。” 赤虚子是读书人的代表,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声望和影响力还是颇大的。 赤虚子是有些吃软不吃力的,听德宁郡主这么一说,心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虽然草民已经封笔不愿再画,但为了报答小侯爷的出手相助,草民可以用别的方式为郡主画一幅。” 闻言,德宁郡主眼前一亮:“大师请说。” “那就是草民可以教一人,让他给郡主您画。”赤虚子说道。 德宁郡主一愣,旋即面露失望,这样的话,还不如找宫廷画师为自己画呢。 看到德宁郡主流露出的失望,赤虚子仿佛知晓她的想法,道:“郡主放心,别的不敢说,若草民亲手教导,就算学个六七成,也比张万山等人强的多。” 赤虚子口中的张万山,是如今宫廷画师中画的最好的一人。 听到这话,德宁郡主眸中再现亮光,道:“那大师是想收天儿为弟子吗?” 杜天抬了抬头,轻哼了两声。 然而赤虚子根本就没有看他,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陈墨,道:“小友,你可愿学?” 醒来的时候,赤虚子就注意到陈墨了。 身姿挺拔,俊美非凡,那一身飞鱼服,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痞气,若是没封笔之前,赤虚子或许会主动给他画一幅。 赤虚子是个颜值党。 在未封笔之前,除了那些主动来求画的,只愿给俊男美女画。 信王妃,就是他自己求上门去画的。 也就是他画完后不久,信王妃彻底奠定江南四魁的魁首之位。 ps:有人说写女的情节太多了,还有人说就是披着武侠皮囊的言情小说,橘猫说,是的。本书就是涩涩为主,其他的都是辅助涩涩而写,包括本章教主角学画,就是为泡郡主和公主做铺垫。 一五二 拜师学画 实话实说,陈墨前世也是个美术生。 之所以学美术,并不是说他喜欢画画。 而是艺术生文化成绩要求低,三四百分就可以上一所很好的大学。 他喜欢看历史小说。 大学松,要不就是逃课躲在寝室里打游戏,就算上课,也是坐后排看小说。 浑浑噩噩过完大学四年,好在是顺利毕业。 自然而然的,想靠专业对口混碗饭是不太可能了。 因为喜欢看小说,就当起了一名网络写手,勉强混个温饱。 如今穿越过来,虽然因为修炼了太一阴阳术的原因,导致记忆特别的清晰,但画画的技巧手法什么的,是真不会了。 因此,当赤虚子说这话,并把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内心是拒绝的。 不过在杜天以及德宁郡主期盼的眼神下,加上画画也是一技之长,还有赤虚子的影响力,或许这事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陈墨想了想,道:“可我没什么多余的时间来学。” “不要多久,画画靠的是天赋。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二十来岁便已是五品武者,说明悟性不错,有我在旁边指导,每天你只要抽出半个时辰来就足够了……”赤虚子说道。 陈墨是四品武者,但是外界所知的陈墨还只是五品。 当然,陈墨身边的那些人除外。 陈墨点了点头,前世他学美术的时候,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不止美术,其他的艺术,也都是靠天赋的。 虽然勤能补拙,靠努力也行,但是取得的成就,比不上有天赋的人。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见事情决定下来后,陈墨也不扭捏,直接对赤虚子行了个拜师礼。 赤虚子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他之所以指定陈墨,也不光是眼缘的问题。 还有他也想找个人继承自己的衣钵,这样那些夫人小姐总不会追着他了。 其次,陈墨是锦衣卫,还是千户,作为徒儿,怎么也得包庇他一二,不像这次一样,全城的锦衣卫都在找他。 还有一点就是…… …… 赤虚子收陈墨为徒的事,第二天在权贵圈中传开了。 那些文人墨客知晓后,都是抨击起了赤虚子,认为他是文人的耻辱,居然收了一个刽子手为徒。 锦衣卫,不就是刽子手吗? 一些收藏了赤虚子画的文人墨客,更是一气之下把他的画给烧了。 还有一些夫人小姐,经此一事,也不在追崇赤虚子了。 而这,也正是赤虚子所看到的。 越少人喜欢自己越好,最好是凉透了,这样就不用再围追堵截自己了。 …… 另一边。 昨晚被关进诏狱的人,第二天就被公主府的人接走了。 长乐公主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原本她应该还有驸马的。 可事情都还未完全定下。 没多久,那驸马的人选,因为参与了寿王、荣王谋反一事,直接被砍头了。 长乐公主多少是受了些影响,一直没有再嫁。 赤虚子住在郡主府的一座偏院里。 有杜天的照拂,一般的夫人小姐,可不敢找上门去。 之后陈墨的生活处于三点一线。 陈府,北镇抚司,郡主府偏院。 这个世界的美术,其实和前世差不多。 只不过是水墨画而已。 陈墨前世毕竟学过,手上的技巧虽然不会了,但基本功是有的,重新学回来,也更好上手。 另外,陈墨发现,在灵识的辅助下,学习画画更方便。 赤虚子惊为天人。 自己这是阴差阳错捡到一个会画画的宝呀。 教导起来更上心了。 …… 时间一晃。 转眼来到了六月份。 天气越来越热,姑娘穿得也更加凉爽了起来。 陈墨的画功进步神速。 按照赤虚子所说的,已有他四成的水平了。 甚至陈墨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赤虚子都佩服不已。 比如女子怎么站着画起来更美。 站着的时候手怎么放。 怎样将一个女子的魅力彻底的画在纸上。 通过画像,就知道这个女子的魅力十足…… 除此之外,当赤虚子讲述自己的裸画艺术的时候。 赤虚子认为,只有裸体才能展示人类最本真的自我。 当然,这种画,他是不敢对别人说的。 要不然绝对会被当做异类,会受到万千人唾弃的。 会被认作下作。 可陈墨居然认同了他的观念。 并且还说这是一种艺术,认为艺术不应该遭到亵渎,这能展示人的体态美,解放人的思想束缚,是伟大的…… 当然,这不是陈墨的观念,而是他讲的前世书上的。 前世就有裸画,西方传过来的。 甚至陈墨在大学的时候还画过裸体模特。 当时,不是漂亮的小姐姐。 而是四五十岁的大爷大妈。 画的当时的学生们想吐,毕竟他们期待的可都是漂亮的小姐姐。 …… 房间有一块巨大的屏风,屏风后有一张檀香木床。 床上正半躺着一位成熟妩媚的女子,装束很妖媚,黑丝如瀑。 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极为妖艳露骨,白皙的锁骨肩膀,雪峰迷人,纤细的腰肢被束缚的盈盈一握…… 女人的美感,全都被陈墨画到了淡黄色的画纸上。 赤虚子画的最多的就是人,自然教陈墨的也是画人。 而画人,自然就得要模特。 床上的女子,是教坊司的一名乐妓,充当陈墨的模特。 一旁的德宁郡主脸色微红的看着陈墨所画的女子,虽然有些露骨,但不得不说,确实美。 起码女子身上那些美的优点,全都画在纸上了。 这让德宁郡主蠢蠢欲动,想让陈墨也给自己画上这么一张。 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一是这姿势过于露骨,德宁郡主没法接受。 二是陈墨还未出师,连赤虚子一般的水平都还没有。 …… 时间进入六月中旬。 太后的车驾进入了圣皇山的避暑山庄,陈墨身为锦衣卫千户,作为随行的护卫,一同前去,赤虚子也去了。 圣皇山在京师的东边,离京师不到百里路。 避暑山庄很大,是按照皇帝行宫的规格来建的。 按照赤虚子的打算,再教陈墨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到时也正是他离开的时候。 一五三 以下犯上 圣皇山风景甚美,之所以有圣皇之名,是因为太祖皇帝出生在圣皇山脚下的小山村。 圣皇山地处运河之畔,山下有庙会供人游赏,可山上却有禁军看守,寻常百姓是不能上山的。 因为圣皇山上的避暑山庄,是皇室用来避暑、乘凉的地方,不能容他人打扰。 而太后的身份,自然是能够上山的。 避暑山庄在圣皇山的山腰处,背山而望水,有瀑布下落,山庄前还有人工移栽的竹林,可谓是风景甚佳。 赤虚子也很是喜欢这里,若不是这里是皇家专属,他甚至想一直住在这里。 毕竟对于画师来说,这里可是一个极好的采风场所。 避暑山庄内各种家具设施应有尽有,房间众多。 陈墨等一众护卫,还有宫女们,则住在避暑山庄外围下人们住的地方。 太后来避暑山庄避暑,建平帝自然不可能派先天宗师过来保护她的,甚至一品、二品、三品武者都没有,陈墨反而是这一众护卫中实力最强的。 实则,太后也不需要一品或者二品的武者护卫。 一,太后不掌权。 二,她已是太后了,也不需要和妃子们争风吃醋。 三,太后也没得罪过人。 陈墨自然不可能一到避暑山庄就去找太后的。 高手虽然不多,但眼线多呀。 他安排好护卫工作后。 便是跟着赤虚子来到瀑布下,找了个地学起了画。 到了这里,陈墨的时间就比较充足了。 他不需要去操心北镇抚司的案子,有更多的时间来学画。 之前原本一天是学半个时辰的。 现在,每天最少三个时辰。 在楚国,能学画画的,家境得特别殷实才学的起。 这个世界可没有前世那种工业所制的低价颜料。 这里的颜料,全都是用各种矿石磨成粉,再筛选、掺油等一系列步骤。看书溂 陈墨每一天画画所用的颜料,成本都在二到三两银子左右。 …… 三天后,太后叫赤虚子给她画画,后者自然是拒绝的,然后太后把陈墨叫进了避暑山庄内。 画画吗,这可是个费时间的功夫。 没有个把时辰,是完成不了的。 避暑山庄内虽然凉爽,但和永安宫差不多,冷清枯燥,太后叫陈墨进去给她画画,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众人都没有多想。 不过为了安全,陈墨还是把小灵放了出来,然后背着画板等一些画画的材料,来到了太后住的院子。 太后所住的地方,相当于安了一个中央空调一样,格外的凉爽。 清雅的房舍内,身穿青色宫裙的太后慵懒的躺在竹摇椅上,透过打开的窗户,安静的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 房舍外响起了脚步声。 贴身宫女的声音响起:“太后,陈千户到了。” “让他进来。” “诺,陈千户里面请。” “嗯。” 宫女推门而入,陈墨走进房舍,一眼便看到了竹椅上的太后。 太后斜卧在竹摇椅上,体态曼妙,在宫女的面前,表示的很是平静,黑白分明的眼眸慵懒的看着陈墨。 太后的宫裙领口开得低,也不知是故意这么穿的还是什么,陈墨一眼就能看到那半抹浑圆,以及那深不可见的沟壑。 “你得了赤虚子的衣钵,今日就让本后看看,有他几分水平。”太后说道。 太后作为前前皇后,赤虚子也是给她作过画的。 陈墨点了点头,立起画板,装模作样的摆弄了起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太后让屋内屋外的宫女都离开。 “诺。” 待宫女走后,陈墨从衣袖中拿出早就画好的画,安在了画板上。 竹摇椅上,太后还在装着:“陈千户,哀家今日美吗?” 而陈墨已经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太后哪天不美。” “咯咯……”太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旋即瞥了瞥嘴:“陈千户小嘴真甜。” 还陈千户呢。 陈墨来到竹摇椅旁,轻轻弯腰,一用力便将太后抱了起来,朝着里侧的竹床走去。 而太后双手圈着陈墨的案子,嘴里却是喝了一声:“大胆,哀家可是楚国太后,陈千户你想做什么?” “……” 陈墨一愣:“清雅,你玩什么?” 只见太后接着道:“陈千户,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停下,难道想以下犯上吗?” 陈墨脸一黑,这是玩角色扮演吗? 他将太后放在了竹床上,配合着道:“以下犯上怎么了,一国太后的滋味,微臣还真想尝尝,之后,连皇帝都得叫我一声老子…不对,是姐夫,也不对……算了……” 太后是建平帝的嫂嫂,这叫什么,还真的不好说。 听到陈墨的话,太后一愣,心里却呸了一句,没想到陈墨能说出这种下流话,实在是…… “别...别过来,你难道不怕被夷三族吗?” “那就先比赛后杀。”陈墨道。 太后再也瞥不住了,狠狠的啐了陈墨一口,道:“伱这些话是从哪学来的,这般...不正经。” 可陈墨却仿佛入戏了一般,道:“太后独处深宫这么多年,想必也很是寂寞,就让微臣好好来关怀太后。” “你。”太后心中暗道,他这怕是本色出演吧,白了陈墨一眼,她在竹床上不断的后退,最后蜷缩在一起:“别...别过来,哀家誓死不从。”看书喇 陈墨摇头轻笑,紧握着太后柔软的小手,细腻精致,手感极佳。 旋即将她拉到身上,捏住她的下巴,顺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太后的小手握紧成拳,旋即在陈墨的肩头不断的拍打着,力气越来越小。 很快,太后就屈服了陈墨的银威,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陈墨的脖子,任由着他肆意妄为,得寸进尺。 一刻钟后。 陈墨松开放要窒息的太后。 太后大口的喘着气,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她的双手依旧还搂在陈墨的脖子上,道:“等回到京师,哀家一定禀明陛下,让陛下...” 话未说完,陈墨又吻住了她。 片刻后,唇分:“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哀家,你不怕死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太后,微臣要以下犯上了……” 一五四 陈墨的温柔乡 在这避暑山庄,没有别人的制约,陈墨什么比赛都想要和太后玩一玩。 以下犯上的戏码结束后。 陈墨让太后穿上她特意带来的凤冠霞帔。 太后以前身为太后,凤冠霞帔她自然是有一套的。 为了满足期待感。 陈墨先是穿好了衣袍,走出了屋舍。 等太后换好后,再进来。 陈墨推门而入,顿时竹床上的一张侧颜映入眼帘,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眸媚意天成,突显出成熟妩媚,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头顶凤冠,繁丽雍容。 一身宽大的凤裙霞帔,几乎遮盖了整个竹床,虽然将里面那成熟动人的曲线遮掩了起来,但那种高贵华丽之感,更想让人征服。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陈墨对着太后拱手恭声道。 太后:“……” 他的胆子真的好大。 “你这坏人,要来就赶快,别总说些羞人的话。”太后俏脸微红。 陈墨笑了笑,脱了鞋子,爬上床来。 先是解下了霞帔,只身凤袍的她,可以看到几分曼妙的身体曲线。 陈墨将长长的裙摆挽起,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雪白晶莹的小脚,脚踝纤美,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可是有着那身凤袍加成,陈墨看得一颗心登时猛然跳动,双手牢牢的盯住她一对脚,见到她脚背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冻胶粉偶般的脚背下隐隐映入几条青筋,陈墨抬手抚摸着。 随后抓住她的脚踝,往身前一拉,裙摆继续挽起,太后羞的赶忙用双手去按,不过却无济于事。 挽起的凤袍裙摆,直接将太后的头都给罩住了。 陈墨算是知道太后为什么要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裙摆了,因为她里面居然…… …… 半个时辰后,太后俏脸通红的靠在陈墨的怀中,目光妩媚,慵懒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用手指在陈墨的胸口画着圈圈,道:“我总算知道什么才是快乐。” 闻言,陈墨满脸黑线,敢情之前他在过家家吗。 陈墨一巴掌就对着太后的翘臀拍了过去,轻哼道:“别胡说八道,注意影响。” 虽然没有痛,但太后却故意吃痛一声,故意用撒娇的语气对陈墨说道:“坏蛋,你打我干嘛?”看书溂 颇有一副刚陷入爱河的小女友的模样。 陈墨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吻住了她的红唇。 太后热情的回应着。 良久,两人唇分,太后看了眼窗口:“等会你还回去吗?” 陈墨点了点头:“不回去不行,眼线太多了。” “哦。”太后有些失望,来这避暑山庄了,依旧要躲躲藏藏。 陈墨继而说道:“我晚上过来,清雅你提前让下面的宫女去休息。” 太后身边的那些人实力不强,陈墨相信可以避过他们的视线,悄悄潜入太后的屋子。 太后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 她还从未体验过被男人抱着入睡。 …… 回去后,赤虚子来询问了一下,问陈墨画的怎么样。 “应该挺好的,太后很满意。”陈墨说道。 “那就好,用完晚膳,今晚为师教你画黑夜繁星。”赤虚子抚摸着下巴那一撮白胡,道。 陈墨一愣。 “怎么了,有事?” “无事,听师父的。” “去磨些颜料来。” “诺。” …… 夜色降临,圣皇山的星空很是绚丽,繁星点点,令人神往。 星空下,师徒两望着星空,提笔作画。 另一边。 太后早早的用完晚膳,不久便说自己有了倦意,让宫女早早的下去休息,甚至让门外留守的宫女也下去了。 月色印在窗纸上,朦胧的光亮落入微凉房间。 房间的竹床上,太后特意换了一件轻薄,且充满诱惑感的睡裙,将她那风韵的身段完全的勾勒了出来。 她侧躺在竹床上,静等着陈墨的到来。 可等了半个时辰,人影都没见到。 “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心里嘀咕了一声,太后下床喝了一杯特意备好的酒。 不知又等了多久。 夜深人静,渐渐的,她也有了几分睡意。 “不来了吗?”太后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她知道,若是陈墨真的不来,若不是故意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没办法让他来。 强压着睡着,又等了两刻钟。 “怕是不会来了...” 睫毛颤动,太后闭上双眸,睡了过去。 亥时五刻。 陈墨换了一件白袍,跃上屋顶,使用踏雪无痕,朝着太后的房舍摸索了过去。 一切都很顺利。 直接翻窗进了太后的屋子。 “宝贝,让你久等了。”陈墨关上窗,回头看去,只见太后躺在竹床上,双眼闭紧,已经睡了。 “睡了么。”陈墨也没叫醒,脱掉鞋子和身上的袍子便是上了床,挨着太后的身子躺了下来,随后将手伸进了薄被下,轻轻摸索。 薄被中很是暖和,很快就触及到了…… 陈墨还是很怜惜自己的女人的,见她睡着了,占了占手头上的便宜后,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就这样抱着她,睡了过去。 不久,太后从睡梦中醒来,感受到自己被人抱住,那熟悉的气息,即便不用看,她便知道是谁。 感受到心口的那手,太后脸色微红的同时,心中还有些触动。 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两人相拥而眠。 …… 如此这般,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陈墨几乎天天和太后腻歪在一起。 修为也是有着肉眼可见的提升。 陈墨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2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略有小成)+】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一五五 神龙宫走水 “等等,再等一等。” 握有这么多属性点,想要控制住不去提升,其实也是蛮困难的,他想要去提升魂力,但却又怕剩下的属性点又难以提升修为。 眼不见心为静。 瞥了一眼后,陈墨便是关闭了属性面板,怀中温软的娇躯翻转了下身子。 陈墨低头看去,对方还在熟睡,眼角处还残留着些许泪痕,似乎是不堪鞭挞。 陈墨有些愧色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太后的额头。 这一个月的比赛,陈墨的战力越发的强悍,每次都能打的她丢盔卸甲…… “太后,天亮了,待会宫女们要过来了...” 又是一夜留寝,陈墨捏住太后的琼鼻,旋即抓起她一缕发丝,在她的脸蛋上逗弄着。 太后悠悠醒来,眉宇间还残留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疲惫,入眼便是陈墨那健硕的身躯,不过听到陈墨的话,她一点都不慌张。 她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太后了。 陈墨连续一个月的晚上留宿,她已经习惯早上起来应付后续事情的处理了。 把陈墨的手拍开,太后不慌不忙的找到床上散落的衣裙,但发现都被撕碎了。 她白了陈墨一眼,抓起竹床上的薄被披在身上,旋即迈着雪白浑圆的大长腿便是下了床,在衣柜中拿出一套新的衣裙出来。 此次来避暑山庄,她的衣服够多。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太后也褪去了初时的羞涩,把披在身上的薄被扔在竹床上,随后赤果的当着陈墨的面,就穿起了衣裙。 那翘臀,就在陈墨的眼前晃动着。 身为正常男人的陈墨,这如何忍受得了。 同样下了床,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太后…… 霎那间,太后瞪大了眼睛,熟美的脸蛋也是一片涨红,有些怪异的说道:“你疯了,下面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还不快……离开……” 说着,太后轻微挣扎了起来。 陈墨摁着她的肩头,声音同样有些怪异的说道:“待会就要看清雅你的了……” “嗯?” 很快,房间内一片阴凉,一道阴风掠进了陈墨放在床上的佩玉之中。 这是小灵的通风报信,说明宫女此刻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陈墨的灵识探查了过去。 不过此刻还不在感知范围中。 半刻钟后,宫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灵识感知中,三名宫女端好热水、早膳朝着这边走来。 “太后,她们...来了。”陈墨低头在太后的耳边厮磨道。 此刻的太后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嘴里说着让陈墨住手。 作为伺候的宫女,她们只是普通人,没有一丝真气。 陈墨有的是法子糊弄过去,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将整个房舍都给笼罩了起来,能起到一定的隔音作用。 很快,太后就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她的双眼睁的更大了,脑袋不停的摇晃着,似乎要陈墨停止。 见陈墨不为所动,她只能抬起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嘴。 很快,敲门声响起。 “太后,是奴婢,您醒了吗?”宫女的声音响起。 双方只隔着一扇房门,以及一面屏风。 太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此刻的比赛正进行到最为激烈的时候,两人都知道无法停止。 “你们...赶紧退下,哀家...还要再睡会,半个时辰后...你们再过来。”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后,咬着牙说道。 好在屋外的宫女没有听出什么,也不敢质疑太后的决定,很快就退了下去。 脚步声渐远,已经消失不见,太后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放了下来,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赛之中。 约摸两刻钟后,随着陈墨的一阵极速冲锋,球终于射进了对方的大门,比赛也是进入了尾声。 如此激烈的比赛,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大口的喘着气。 太后缓过来后,转身便是对着陈墨一顿拳打脚踢的捶打,以及劈头盖脸的斥责,仿佛不甘比赛的失败。 而作为胜利方的陈墨,也很是大气,并给了太后一个拥抱,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展示自己的胸怀。 太后消了消气后,立即对陈墨下了逐客令。 陈墨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此处。 …… 可能是今早的刺激所带来的不一样的感受。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背着宫女,太后半推半就的配合着陈墨,完成了多次的比赛,并且在比赛中总结了丰富的经验,每次都没有被裁判(宫女),抓到犯规的小动作。 …… 七月底,时间要进入八月份的时候,一道噩耗传到了避暑山庄。 神龙宫走水。 因为走水大概是亥时时分。 那时人差不多都已经睡下了。 这个季节,天气又十分的干燥。 一走水,很快火势便愈演愈烈,等救援的人员赶到时,大半个神龙宫都被烧毁了。 火被扑灭后,救援的禁军在火海中找到了死去的越王。 太后得知这个消息时,当即晕了过去。 她虽不是越王的亲生母亲,但越王出生后,可都是由她来带的。 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如今越王身死火海,这个消息对太后的打击十分大。 宫女们吓坏了,赶紧叫来随行的御医给太后查看。 陈墨脸色一变,询问来汇报消息的人,他并没有直接问宁月露,而是说道:“神龙宫里的人都被烧死了吗?” “回大人,有不少宫女太监活了下来。” “那越王妃呢?” “越王妃当晚不在神龙宫,和虢国夫人在一起。” “……” 听完,陈墨眉头紧皱。 夏季失火并不算一件奇怪的事,毕竟如此干燥的天气,只要有一点火星,那都是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 但失火的是神龙宫,就让人深思了。 它不是普通的百姓家,而是戒备森严的越王居住的场所,哪能说走水就走水。 走水就算了,神龙宫那么多人,竟然没把越王救出来。 有人说这么大的火,谁敢往里面冲,谁冲谁死。 可关键的是,越王死了,他身边那些伺候的人,照样活不了。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失责了。 那些宫女太监们,百分百要给越王陪葬。 …… 等太后醒来后,一行人便是赶紧返回京师。 一五六 灵界,三品 咚咚…… 晨钟一道接着一道响起。 城门、宫门依次打开,文武百官整整齐齐的走过御道,进入了上早朝的太和殿中。 今日的早朝,议论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神龙宫走水一事。 建平帝暴怒,让锦衣卫彻查神龙宫走水的原因。 事情经过一天的发酵,现在有坊间传闻,神龙宫走水一事,是建平帝默认做的。 说这是建平帝在铲除对自己皇位的威胁。 毕竟神龙宫莫名奇妙怎么走起水来了? 其次,建平帝可是派了许多禁卫保护越王的。 就算走水,也不至于这么多禁卫救不出一个越王吧…… 因此,建平帝的嫌疑很大。 …… 陈墨回到京师后,第一时间带人去看了。 他到的时候,还冒着黑烟呢。 烧的很彻底,尤其是书房的位置,出了地板,什么都被剩下,周围一片焦黑。 陈墨只是走一圈出来,脸上也是黑了一块。 随后,他又去看了越王的尸骨。 和煤炭一样。 说实话,烧成这样,他是辨别不出来。 他问了知情人,说怎么辨别出这人是越王的。 那人说,是先天宗师通过测骨龄,得出年龄是十二、三岁,且身高和越王差不多,且有人看到当时越王就在书房。 且有皇家宗室之人,在尸骨的身上,感受到了羽化诀的气息,因此确认就是越王无疑了。 毕竟烧成这样,想从外貌辨别出来,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朝夕相处的身边人,陈墨也不觉得能认得出。 陈墨相信了那人说的话,接下来就是调查如何走的水了。 …… 另一边。 离京师不远的一处高山上,此山的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南阳的全貌。 一名面容俊美的少年郎望着那一片正在冒着黑烟的诺大宅邸,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旋即嘴里自语了一声,道:“灵界是怎么样的?” “等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少年的身后站着一名白发老婆婆,面容慈祥。 “我真能复仇吗?” “当然,灵界强者辈出,若不是万年前各宗有过协议,不允许插手凡俗之事,老妪就能帮你把仇给报了。但你不是灵界中人。”白发老婆婆面善心狠的说道。 说完,她又道:“这楚国,只有那所谓的阴阳家和人宗有点意思,尤其是那羽化诀,居然能修炼到比老妪还高一境界的层次,凡人有这种手段,属实不一般。” “前辈,那我多久能回来?” “短则五年,长则十年。” “我知道了。” 少年的目光眺望着远方:“姐姐,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跟着老妪离开了。 …… 因为烧的太严重了,走水的原因,寻找起来无比的困难。 不过从烧的最严重的两个地方判断,不是从书房先着起的火,就是厨房先着起的火。 且从各种蛛丝马迹来判断,应该是人为纵的火,简单的失火,不可能在短短时间烧的这么严重。 这下,陈墨越发觉得这件事跟建平帝脱不了干系。 …… 对于越王的死,宁月露和太后都十分的伤心。 两人对越王都是有感情的。 当然,宁月露对越王的感情,并不是爱情。 而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 同时,还有同情之情。 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开了。 父皇又死了。 皇位又丢了。 现在自己也落得一个被火活活烧死的下场,简直不要太惨。 …… 一周后。 建平二年,八月九日。 建平帝下令,以皇帝的规格,对越王进行了安葬。 但此举,在一部分人看来,这是建平帝做贼心虚,用下葬的规格,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那些在神龙宫伺候越王的宫女、太监,自然成了陪葬。 宁月露是越王的正妃,自然是不需要陪葬的。 李石被贬了职,因为禁卫是由他管辖的。 …… 越王的死,对陈墨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影响。 每天依旧三点一线。 时间进入九月。 赤虚子悄然的离开了京师。 陈墨出师了,虽然还没有赤虚子的全部水平,但也有赤虚子的九成水平左右。 越王的死虽然对陈墨没有影响,但对德宁郡主和宁月露,甚至是宁月兰,都有些影响。 沾亲带故的,短时间娱乐活动肯定是没法进行的。 这个时候,陈墨自然也不会没心没肺的去找太后比赛。 不过若是有机会,还是会安慰几下,当然,只是单纯的安慰。 可能是越王的死,建平帝这段时间火气很大,朝中众臣不敢触建平帝的眉头,这反而让京师十分的太平。 小事依旧有,但大事一件没有。 于是时间顺利的来到了建平三年。 新年初始,建平帝楚瑨南让人改了年号,为祥兴。 楚国正式步入了祥兴元年。 祥兴元年,三月二日。 天蒙蒙亮,淅淅沥沥的雨珠击打在窗户上,空旷的房屋内很安静,还残留着几分石楠花的味道。 陈墨躺在大床的中间,宁月兰、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四女,枕得他两条胳膊都是麻的,他睁开眼扫了一眼,入眼就是白花花的一片,显然昨夜又是一夜荒唐。 他揉了揉眉心,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3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融会贯通)+】看书喇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这段时间,他一共收获了四个属性点,从28点增长到了32点。 灵魂他靠自己的努力,从七品修炼到了六品。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不愿等了,提升了玄元功。 只扣除了八个属性点,他成功突破到了三品。 这段时间努力的双修,节省了他不少属性点。 一五七 给德宁郡主作画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24】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三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境界突破到三品,就能够内视了。 陈墨闭上双目,仔细感受了一番。 发现自己的丹田一片混沌,丹田的上方,盘旋着一条银色的蛟龙,蛟龙双目紧闭,仿佛在沉睡。 丹田内真气滚滚,直觉告诉他,他如今丹田内的真气,起码比四品武者的时候,庞大三倍。 最关键的是,还剩24个属性点。 陈墨又花费4个属性点,将踏雪无痕提升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按照之前叶伊人传给他踏雪无痕的时候,跟他说过,若是能将踏雪无痕修炼圆满,在真气足够用的情况下,速度媲美一品武者。 也就是说,自己如今的资本,在宗师强者不出手的情况下,就算面对着一品武者,也能够保命了。 加上不动明王身的话,或许还能与一品武者一战。 陈墨心情甚佳,尤其是突破到三品后,此刻的他,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是无比饱满的。 扫了眼左右那白花花的娇躯,尤其是那修长的大腿还搭在自己的身上,陈墨心头微热。 虽然四女都在睡,但陈墨已经贴上了林箖儿的身体,磨挲了起来…… 渐渐的,林箖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很快,她双眼悠悠睁开,发现不对劲后,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抱住她的陈墨抱紧了一些,声音有些古怪道:“箖儿,你醒了。” “夫君,你……不要……呜...” …… 祥兴三年,三月四日。 春雨停歇。 德宁郡主府派人前来邀请陈墨,让他去给郡主画一幅画。 陈墨有意结交小侯爷。 所谓财、侣、法、地。 财,就是银子,陈墨目前不缺。 侣的话,不单单指情侣,还有修炼过程中志同道合的朋友,能给自己带来帮助的贵人。 小侯爷就是这样一个人。 虽然楚国的局势渐渐平稳了起来,但他这把被人不喜的刀,也得要学会结交上层中人了。 他准备画具颜料,便是前往了郡主府。 …… 郡主府后院,陈墨见到了德宁郡主。 小侯爷不在,他在北镇抚司当差。 陈墨身为千户,已经不需要每天待在镇抚司衙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 “微臣见过德宁郡主。”陈墨拱了拱手,抬眸看去。 她身穿一袭暗黄色的宫裙,身段婀娜,此刻的她正同侍女在长廊上无聊的走着,看到陈墨到来,神色一喜,抬了抬手:“免礼。你和天儿即是朋友,又是上官,还是救命恩人,不用这么客气。” 陈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虽然身为镇西侯的女儿,但并没有什么朋友,加上她还“待字闺中”,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 再加之杜天已经大了,不需要什么事都要自己照顾了,因此德宁郡主每天待在府上,也很是无聊的。 虽然她可以去找别的夫人们聊天,可那些夫人们都有丈夫,她去一两次还好,若是频繁的去找,也是不好的。 因此陈墨能过来给她画画,也是她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 春雨停歇没有多久,院子里还是湿润的,不太适合作画。 廊道上的话,风大,也不合适。 德宁郡主带着陈墨来到了府上的一间客房。 她让陈墨先准备着,她去隔壁自己的房间梳妆打扮一下。 既然是给自己画画,那她肯定是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就在画纸上。 不一会儿,德宁郡主就走了过来。 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袅娜的身段,在陈墨的面前转了一圈,万种风情尽生。 她作为郡主,肯定不能像青楼女子一样任由陈墨摆弄,而是端端正正的屏风前坐着,让陈墨来画。 “郡主,你这样坐着太过严肃了,画出来显得太过端着呢,你弄点姿势。”陈墨侧目看了一眼,给出意见道。 “什么姿势?”德宁郡主道。 “嗯。”陈墨想了想,给出保守的建议道:“郡主你抓着一缕头发看看。” “这样?”德宁郡主抓起一缕头发,乌黑如泉的秀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 “嗯,就是这样。”虽然还是太过严肃了,但陈墨第一次给她作画,肯定不能叫她把衣服拉开一点,或者教她摇首弄姿的。 陈墨徐徐画了起来,因为要保证画的完整性,他要时刻盯着德宁郡主看,后者还不能乱动。 陈墨生的俊美,属于那种不管是男女,打第一眼看上去都赏心悦目的那种。 德宁郡主还是个大龄单身狗,被陈墨时刻的盯着,难免会不好意思,她偏头躲避着陈墨的目光,头上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晃。 “郡主,伱别乱动。”陈墨的心神已经沉浸在了作画中,因此这话说的很是严肃。 闻言,德宁郡主顿时如同一个被批评的小女孩一样,眼中露出一抹娇羞,只好再把头偏回来,任由陈墨打量,红唇一抿,嫣如丹果。 “郡主,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不要乱动。”陈墨继续画了起来。 德宁郡主轻轻嗯了一声。 在保持不动的情况下,两人的目光时常对视。 俊男俏女,旁边又没有宫女,共处一室,虽然门窗是开着的,但那气氛却是有些古怪了起来,一抹异样,在德宁郡主的心中滋生。 沉浸在作画中的陈墨,倒没有什么感觉。 不久,陈墨作完画后,德宁郡主请求陈墨在上面题一首诗。 陈墨想了想,写下了一句: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ps:诗出自王昌龄的《西宫秋怨》。 一五八 初见长乐公主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德宁郡主看着画纸上那惟妙惟肖的自己,从画艺上看,的确要比宫中的那些宫廷画师要强许多,不过她在意的是旁边提着的一句小诗。 这诗还算通俗易懂,德宁郡主瞥了一眼,就知晓了什么意思,俏脸微红。 芙蓉花也不及盛妆的美人好看,屋内微吹吹来,珠翠香气四溢。 这话既然是陈墨写的。 德宁郡主肯定认为在陈墨的心里,他觉得自己比芙蓉花还要美。 被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俊男如此夸赞,德宁郡主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看来你在画画上很有天赋,看上去和赤虚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德宁郡主笑着夸赞道。 “郡主谬赞了,我比起师父他老人家来,还差的远,还得多钻研。” “陈千户谦虚了。” “…” 客套了几句,德宁郡主要陈墨留下来用膳,陈墨婉拒离开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德宁郡主时常叫陈墨入府作画。 渐渐的,二人也是熟络了起来。 此时的房间里,陈墨像个学堂的老师一样,双手端在下巴下,打量着屈坐在长案后的德宁郡主,片会后,走过去,让她上半身趴在长案上,右手握拳撑着脑袋,左臂弯曲横着放在长案上…… 陈墨手把手教她怎么做,还让她轻咬着红唇,这样能增添一丝女子的诱惑力。 “对对,就是这样。”走远后,陈墨望着趴在长案上撑着脑袋,妩媚中带着端庄的德宁郡主,撑着脑袋的样子又有着几分女夫子的样子,很是满意。 起初,德宁郡主还有着扭捏、拘谨,陈墨教她摆弄姿势也很客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系的拉近等因素,德宁郡主摆的姿势也相对大胆了一些。 有时候,陈墨说的姿势,德宁郡主摆弄不出来,陈墨就上手去教了。 而德宁郡主对此,从刚开始的有些抗拒,变为了渐渐习惯。 且从对陈墨的称呼,由陈千户,变为了平辈的你,再到了现在的“小墨。” 而陈墨对德宁郡主的称呼,也从郡主变为了“子衿姐”。 德宁郡主名叫杜子衿。 “子衿姐,别乱动,很快的。”所谓轻车熟路,画杜子衿画的多了,画的速度也变快了,现在半个时辰不到,陈墨就能画完她。 杜子衿轻轻的嗯了一声。 作画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再次难免的进行了对视。 虽然已经画了多次了,但杜子衿还是脸莫名的一红,心中的异样再次滋生。 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 陈墨长的俊美,实力又高,又富有才气,能作诗能画画,这对女子来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尤其是他给她作画的时候,经常是两人共处一室,目光经常对视的情况下,容易滋生暧昧。 三个月下来,杜子衿恐怕自己都没有发现,对陈墨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约摸半个时辰后。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停笔收工。 望着画中的女子,很是画意。 画画,只会越画越好。 而这张画,是他画的所有杜子衿中,画的最好的一张。 并且也是杜子衿表现的情感最强烈的一张。 在画中,杜子衿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小墨,好了吗?”见陈墨停笔,杜子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若是没画好的话,她害怕自己乱动会遭到陈墨的批评。 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对陈墨已经生出了一丝服从。 “好了。”陈墨说道,现在只要等风干就行了。 杜子衿起身过来查看。 画中的自己,好像活了一样。 “真美。”陈墨突然说道。 闻言,杜子衿眼神微微一慌,不知道陈墨说的是自己,还是说画。 杜子衿心里当成陈墨在说画,于是道:“小墨你若是喜欢,就送...你了。” 不过说完,她又觉这话有些怪怪的。 这话是陈墨画的,自己却说要送他... 陈墨闻言微微一愣,道:“子衿姐,这画是我给你画的,我拿去算怎么回事...” “没事。”杜子衿抿了抿唇,温和道:“你给我画了这么多张,自己却没留一张,我也要不了这么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等风干后,陈墨如往常一样,准备收起东西离开,可杜子衿却一把抓住了陈墨的胳膊。 “子衿姐,怎么了?”陈墨回过头来看着她。 两人本就离得比较近,目光在空中交接不足一尺,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杜子衿慌乱的放开,可是刚才准备想说的话,居然忘了,就在她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下面的侍女来报,长乐公主来了。 杜子衿正不知怎么缓解尴尬,听到这话,忙让侍女把长乐公主请过来。 不一会儿。 一名紫裙女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人未至,一阵香风便是袭来。 在多名侍女的簇拥下,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进了屋子后,长乐公主一眼就看到了画板上还未收起的画,旋即目光便是扫向一旁的陈墨,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这画,是伱画的?” 她的一双大眼睛看着陈墨,含笑含俏,含妖,其内媚意荡漾,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回公主,正是微臣。”陈墨低头恭声道。 “不错,这手法有几分赤虚子的痕迹,看来你确实继承了赤虚子的衣钵。”长乐公主夸赞道。 不等陈墨说话,杜子衿接过话去:“妾身见过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找妾身所谓何事?” 她总感觉长乐公主来者不善。 果然...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听闻赤虚子的弟子,近来在给郡主作画,本宫仰慕赤虚子许久,既然他的弟子在给郡主作画,想来是继承了赤虚子的衣钵出师了,特来一见...”长乐目光的目光在画上流连了数息,旋即说道:“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欲引人一亲芳泽。 她的目光扫向陈墨,笑道:“不知陈千户可有空为本宫执笔作画?” 一五九 叶伊人突破了 闻言,陈墨还未接话,德宁郡主便是微微蹙起了眉,她听闻长乐公主私生活浪荡混乱,极好美男。 府上也养了不少的男宠,夜夜笙歌。 若不然,即便是长乐公主受了寿王、荣王的影响,但她毕竟是楚国的公主,不至于现在都二十六了,还未再嫁。 无非就是那些权贵公子害怕将长乐公主迎进门,污了自家的门楣。 杜子衿害怕长乐公主不只是单单的找陈墨作画,担心她还看上了陈墨。 其二,这段时间的相处,陈墨只给她作过画,这让杜子衿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奇妙的占有,认为陈墨是自己的私有物,只能给自己作画,给别人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背叛。 于是杜子衿道:“之前小墨跟妾身说,最近镇抚司都有些忙,今日给妾身画完后,后面就没时间了。” 说完,她将目光看向陈墨:“是吧,小墨。” 陈墨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说话这些话,另外,她当着长乐公主称自己为“小墨”,会不会有些不太妥?但他肯定不会拆杜子衿的话的,点了点头:“回公主殿下,子衿姐说的对,却有此事。” “小墨,子衿姐?”长乐公主眉头轻挑,那双柔媚的双眼疑惑的看着二人。 “妾身与小墨一见如故,他也对小天有救命之恩,所以认他做了干弟弟。”杜子衿笑道。 她之所以要当着长乐公主的面,揭露她和陈墨这点关系,主要是告诉长乐公主,陈墨不只是单单的锦衣卫千户,还是自己的干弟弟,让长乐公主不要打他的主意。 同时也让陈墨不要怕长乐公主,有姐保你。 但杜子衿却不知道,听到她这话,长乐公主反而对陈墨更感兴趣,红润小嘴泛起一抹迷人的光泽,那双带着丝天然灵气与柔媚狡猾色彩的魅瞳看着陈墨,笑道:“是吗?” 说罢,她又道:“这个简单,待会本宫进宫给皇兄说一下就行,给陈千户放几天假。” 杜子衿眉头一皱。 陈墨拱手道:“不用麻烦公主了,这是微臣的职责,哪敢让公主去麻烦陛下。” “不麻烦,举手之劳。”说着,她走近了陈墨一步,身上那香味,直接扑入陈墨的鼻中,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想为本宫作画?” “不敢。” “那就说好了,本宫等你。”说完,长乐公主没有多加停留,离开了郡主府。 “胡闹。”杜子衿甩了甩裙袖,道:“小墨,你不要担心,我等下也进宫跟陛下说说。” 闻言,陈墨赶紧喊住:“子衿姐,不用麻烦了,就是作幅画而已。” 其实陈墨就没打算拒绝长乐公主。 确实,只是作一幅画而已,小事一桩。 “小墨,你不知长乐公主她...”杜子衿想说些关于长乐公主的传闻,但想起自己也是听说的,没有实际的证据,而且这种背后说人坏话,杜子衿也不喜欢,想了想,她道: “那你去给她作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若是她强迫伱做不喜欢的事,你一定要拒绝。不用担心她找你麻烦,我会帮你……” “谢子衿姐。”陈墨算是看出来了,杜子衿这是对长乐公主抱有敌意呀。 她们之间发生过矛盾? …… 回去后,陈墨秘密打听了一下长乐公主。 这一打听,还真被他打听到一些东西。 私生活放荡,极好美男,养男宠…… 回想之前见到的长乐公主的样子,陈墨竟然相信了几分。 “咚咚...” 刚回到房间,屋门便是被敲响了,陈墨道了一声进,顿时房门打开,一道绝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 一袭白色的长裙,绝美的面容透着一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这还不是她原本的容貌。 “伊人,有事?”陈墨没想到叶伊人主动过来,之前都是他主动找她的,还有每日一吻,也是他主动去索求的。 想到每日一吻,他有些天没有找她了。 “少主,长老们已经将玄魁炼制好了。”说完,叶伊人让开来,拍了拍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陈墨的面前。 这道身影一袭灰衣,块头大,将门口的光线都给挡住了,双眼依旧无神,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最关键的是,它的面貌发生了改变,不是陈墨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面孔。 陈墨拿出罗盘,发现妖气也没有了。 “它身上之所以有妖气是因为吸食了大量的妖血,这段时间下来,它已经将妖血完全吸收了,长老们又进行了长时间的炼化,已经彻底去除了这股妖气,并且给它换了张面孔。少主现在可以通过阴阳术,放心的使用。”叶伊人解释道。 陈墨面露喜色,双手迅速掐诀,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玄魁被自己操控的样子了。 虽然阴阳术的施展,他与玄魁之间,好像建立了一种联系。 如操纵傀儡一样,能随意的控制。看书喇 陈墨关上房门,然后对叶伊人说道:“伊人,你打的过它吗?” “之前不太确定,现在,它不是我的对手。”叶伊人自信的说道。 “嗯?” “少主,我突破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自叶伊人的体内弥漫而出。 魂力这种东西,七品以下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可一旦超过七品,其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对修炼真气二品以下的武者,使用玄冥死印的话,即使是看一眼,一分钟不要,后者便会立即毙命。 这甚至让陈墨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若是阴阳家真的听自己的话,以目前自己的资本,好像真可以和建平帝对抗一下。 但很快,陈墨便把这个念头打消。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千万不要这么做。 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最终还是不牢靠的,打铁还得自身硬。 不过在这之前…… 陈墨看着近在咫尺的叶伊人,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猛的往自己的怀中一拉,然后弯腰抄起她的美腿,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虽然不能吃了她,但和她玩玩别的游戏,还是可以的。 一六零 陈千户,请作画 天气昏沉沉的,一副时刻要落雨的迹象。 陈府的廊道里,几只春燕衔着春泥在上方的角落筑巢,叽叽喳喳的。 张开早早的来到了陈府,敲响了大门,在春灵的带领下,朝着后院走来。 后院主屋里,画像卷起放在桌上,玄魁如门神一般的矗立在门后,一面诺大的屏风,将床上的风景遮掩了起来。 红木床榻上,被剥去蛋壳的叶伊人早早的就醒了,睫毛颤动,呆呆的看着上方,她还依偎在陈墨的怀里,对方的一只手,还放在她的柚子上把玩。 陈墨平躺在枕头上,他也早就醒了,手指在叶伊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滑动着,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 昨晚,除了没进行最后两步外,其他的,陈墨都做了,甚至变着法子对她进行诱拐,摆出奇奇怪怪的姿势。 而这些,叶伊人都没有反抗,甚至到了后面,还出现了短暂的配合。 “有人过来了。”叶伊人的灵识覆盖整个陈府,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观测到,她先开了口。 “谁?”陈墨问。 “张开。”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件事。”陈墨亲吻了下叶伊人的额头,道:“你再睡会。” 说完,便抄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叶伊人自然是没有再睡,自从发生上次那件事后,除了陈墨进皇宫,她发誓不让陈墨离开自己灵识的感知范围。 抬起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瞬间换了一张面孔。 张开此次过来,是传达木罡的话。 让他休息几天。 陈墨知道,长乐公主真去找建平帝说了。 陈墨用完早膳,收拾好画画的东西,便朝着长乐公主的府上赶去。 …… 一路走了许久,陈墨来到了一座诺大的府邸前。 长乐府。 大门是敞开的。 门口的护卫一看到陈墨,就笑着迎了上来:“是陈大人吧,公主殿下等候大人许久了。” 陈墨一怔,旋即点了点头,看了眼护卫,发现这护卫的长相也不差。 “陈大人,里面请。” 进了府邸,一名侍女在前方带路。 长乐公主府很大,府邸的那些空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一股浓郁的花香弥漫在府邸的各个角落。 陈墨的灵识扩散出去,在他的感知中,府邸内居然有一个学堂,学堂里全都是年轻的书生,模样俊俏,有夫子在讲着课。 想着之前打听到的,陈墨挑了挑眉,这些该不会就是公主养的男宠吧? 快有二十人了。 她受得了吗? 陈墨摇了摇头,跟着侍女走过一条条的廊道,来到了一面白墙前。 这面白墙将公主府一分为二,白墙后便是内院。 侍女将陈墨送到了这里,便让陈墨一个人进去。 陈墨的灵识想要扩散进去探查,却发现这白墙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进行了阻碍,他的灵识探查不进去。 陈墨一愣,之前进入皇宫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白墙中间有个圆形的拱门,陈墨迈步走了进去。 率先听到的是涓涓流水声,里面有一个人工湖,湖中间修了一座木桥,也是必经之路。 木桥的两边有假山,那些流水声便是从假山传出来的。 走过人工湖,放眼望去,满满的都是绿植,一座木房子上,爬满了藤蔓,地上全是葱郁的绿草,中间有一条鹅卵石铺建的小路。 整个后院,仿佛是建立在森林里一样。 藤蔓上盛开着紫色的花朵,一股浓烈而不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和昨日陈墨在长乐公主身上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不谈别的,就这个后院的环境布局,陈墨很喜欢,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大自然。 木屋前站着两名侍女,看到陈墨来的,全都是笑脸相迎,让他里面请。 陈墨再次释放灵识,发现还是扩散不出去。 蹙了蹙眉,陈墨来到推门而入。 “呵呵,你可算来了,本宫等你许久了。”酥麻甜腻的轻笑声,忽然在陈墨的耳边响起,陈墨抬眼看去,心尖略微颤了颤。 屋里的两边窗口是打开的,有一条藤蔓从两边的窗口穿过,像是一个天然的秋千。 身穿紫裙的长乐公主,便是坐在秋千上望着他。 近距离的接触,陈墨再次领略了这女人的妩媚,巧笑嫣然的俏脸上,一对水吟吟的狭长美眸,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对着陈墨释放着诱惑,目光不着痕迹的移过那修长白皙的玉颈,又差点被那深陷的雪白沟壑给吸进去…… “本宫美吗?”长乐公主脸上露出魅人心魄的微笑,旋即抬起纤纤玉指,装作无意的在红唇上轻轻划过。 “妖精…”心里暗骂一声,陈墨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长乐公主拱了拱手,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很美。” “那...陈千户...喜欢吗?”长乐公主从秋千上下来,朝着陈墨走了过来。 陈墨视线微微下移,这时才发现长乐公主没有穿鞋,步伐迈动下,露出裙摆内的两条美腿。 “嗯?”这让陈墨怎么接。 “本宫问你喜欢吗?”长乐公主挺着那傲人的身材,在陈墨的面前停下,然后竟抬手,用其那纤纤玉指挑起了陈墨下巴,两人的目光对视。 她那双柔媚的双眼,仿佛要将陈墨的魂魄吸附进去,身上那股幽香,使劲的扑入陈墨的鼻中。看书溂 她的脸庞,也一点点的朝着陈墨靠近。 “还请公主自重。”陈墨退后了两步,看来打听的不假,长乐公主的私生活怕有点浪荡,他可不想成为她的男宠。 想着同十几个男人一同伺候着她,陈墨就一阵恶寒。 看到陈墨退后两步,长乐公主那双柔媚眸子中的媚意停滞了一瞬,似乎对自己无往不利的魅力没有拿捏住陈墨有些意外,不过这也让她更感兴趣了。 她转身来到的一张长案后,然后在长案上侧躺了下来,裙摆拉起来了一些,一条美腿遮着,一条美腿露了出来。 露出来的那条美腿的小腿垂在长案下,小巧玉足的五根脚趾斜踩在毛毯上。 随后她抬起右手,将右手食指放在红唇上,贝齿轻轻咬着,左手撑着脑袋,释放着魅力道:“陈千户,请作画!” 一六一 本宫腰细吗? 若你的面前,躺着一个女子,露大腿,露半胸,还做出一副挑逗的模样,周围还没人,整个人房间,就你和女子两个人。 身为男人,你会怎么做? 现在陈墨就面对这样一个情况,而他的选择,则是作画。 有一说一,长乐公主是个很好的模样,侧躺在长案上,将女性的美完全的展现了出来,媚而不马叉虫,毫不避违的将自己傲人的身材展示在陈墨的面前,轻薄的紫色长裙紧紧的贴在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 因为要作画,陈墨的眼神要时刻的盯着长乐公主。 后者虽然身形没有动,但那贝齿咬着的纤纤玉指,从红唇慢慢的往下滑,下巴、脖颈、锁骨…… 甚至用小指勾动着衣领口,扯了扯,身前的大白团有着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放荡”的女子,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千户,这屋里很热吗?”长乐公主红唇轻启。 “不热。” “那你为何流汗啊?”说着,长乐公主还伸出粉嫩的小舍,在红唇上划过:“莫不是给本宫作画,让陈千户你很紧张?” 那娇柔的话语以及那挑动的动作,一点点的撩拨着陈墨的心弦。 陈墨蹙了蹙眉,干脆不搭理她,想着早点走人。 可长乐公主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陈千户为何不搭理本宫?” “微臣作画要保持安静,若是将公主画丑了,可就罪过了。” 虽然长乐公主的撩拨手法很高超,但陈墨天天吃肉,又修魂,关于这些,对他还是没起太大的作用。 面色冷峻的看着长乐公主,手中的画笔在纸上勾勒着。 长乐公主轻微的蹙了蹙眉,眸中带着一丝不解,她了解到陈墨身边的女人众多,光妻妾都有三个,还有一堆美貌的侍女,按理说,他对美色没有抵抗力才对呀,怎么自己的魅力不起作用? 不过这也让长乐公主的兴趣倍增,不能轻易得到的,才最令人悸动。 府上的那些俊俏书生,一看到自己,巴不得过来舔脚,现在长乐公主看了就生厌,若不是…… 美眸微微眨动,长乐公主那纤纤玉指,在其美腿上轻轻滑动着,弹琵琶似的。 陈墨当做没有看到,认真的画了起来。 两刻钟后,陈墨已经画到了后期,现在只要处理下细节就行了。 …… 另一边。 德宁郡主总在廊道上不停的徘徊,一对好看的柳眉总是皱着,脸上带着愁思。 陈墨进长乐公主府的那一刻,她就收到了消息。 也就是那一刻起,德宁郡主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忐忑难安的,仿佛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夺去了一样。 “郡主,您怎么了?”贴身侍女看到德宁郡主这番模样,不由的问了一句。 “不行,我得去看看。” 侍女:“???” “来人,备轿,本宫要去长乐公主那走一走。” “诺。” …… “公主殿下,画好了。” 陈墨深吸一口气,这地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长乐公主抬了抬腿,有些僵了,她将那条露的美腿伸直,继而说道:“陈千户,你也给本宫题句诗呗!” 陈墨一怔,描写美人的诗句,他能想起的,已经不多了,许多都不符合场景。 稍微想了想,陈墨执笔写了起来。 “秀色掩千古,荷花秀玉颜。” 当陈墨写完后,刚一抬头,不知何时长乐公主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一阵幽香从那艳丽的红唇中轻吐而出,直扑陈墨的鼻尖,其身体上缭绕的花香,也是弥漫了过来。 陈墨赶紧起身拱手。 看着画像中题的那句诗,哪怕自信如长乐公主,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陈千户真这般觉得吗?”看书喇 “嗯?” “这诗…”突然,长乐公主抬起右手,搭在陈墨的肩上,丰满傲人的身躯,也是朝着陈墨倾来,一张妩媚的俏脸出现在陈墨的面前,近在咫尺的馨香从她那微张的红唇中吐出:“陈千户真觉得本宫的魅力能流转千古,让荷花见了都会害羞吗?” 吐出来的呼吸,直接打在陈墨的脸上。 两人脸庞的距离,只有半尺,长乐公主的美眸直直的盯着陈墨。 说罢,另一只手也是抬了起来,纤纤玉指在陈墨的胸口滑动着。 “公主,请自重。” 陈墨后撤两步。 也不知是真的没站稳还是什么,长乐公主直挺的朝着陈墨倒来,在一声惊呼中,双手搭在陈墨的肩头扶着,那张妩媚的容颜正好的撞在了陈墨的胸口,不,用贴形容更准确。 “陈千户,伱的心跳的好快。”长乐公主没有离开,继而说道:“你可要好好的扶着本宫,若不然本宫就要摔在地上了……” 确实,若是陈墨再后撤一步,以长乐公主这离地面呈45度角的姿势,根本无法站稳。 偏偏,她的双手还不使力,仿佛要陈墨扶着她站起来一样。 陈墨:“……” 若不是顾及着她公主的身份,皇帝的妹妹,就算“脏”,陈墨也得把她给办了,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深吸了一口气,陈墨一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手搂着她的腰肢,扶着她站好。 等他想把手从对方腰肢上拿开的时候,对方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腰上:“本宫的腰细吗?” 作为皇室的公主,她每天的空闲时间多得很,为了打发时间,她养出了一个玩弄男人的兴趣。 当然,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值得她玩弄。 第一,他得俊。 第二,他得为人夫,她喜欢夺走别人的东西。 在这,又分几个步骤。 第一,被自己几句话就勾得魂不守舍的。 第二,被自己的魅力挑逗的臣服的。 而至今为止,那些她看中的男人,都倒在这两步上了,连她的身体都没碰过。 陈墨是个例外,她通过的前两步,到了第三步。 当然,在这,长乐公主也有些心急了。 第一天就对陈墨使用了第三步的手段,按照正常的发展,应该得过几天的。 一六二 不如她吗? 长乐公主一步步逼近陈墨,几乎将娇躯都贴在了陈墨的身上,右腿轻轻弯曲,用膝盖在陈墨的腿上轻轻的蹭着。 她还吐出一口气,喷在陈墨的脸上。 就在局势要朝着她预料的情况走的时候,侍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公主,德宁郡主来了。” 陈墨赶紧松开长乐公主,后退了两步。 他也的确想这般做,并不是德宁郡主到的原因。 而长乐公主眼眸微眯,以为是德宁郡主的原因,才吓得他这般后撤。 “难道本宫还不如德宁郡主吗?” 心里嘀咕了一声,长乐公主道:“传。” “诺。”屋外侍女的声音响起。 长乐公主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陈墨,察觉到德宁郡主快要进来后,她突然打了个踉跄,惊呼一声的朝着陈墨倒去,在倒去的瞬间,一股真气自她的体内汹涌而出,化为一根无形的长绳,朝着陈墨的脚下一拌…… 于是乎。 德宁郡主进来看到这样一幕。 陈墨坐在地上,长乐公主倒在他的身上,两只手撑地,一副快要接吻的样子。 而看到德宁郡主来了,长乐公主慌乱的起身,一脸娇羞的把陈墨拉起来,道:“陈千户,你没事吧,摔着了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抓着陈墨的胳膊在他的身周四下打量着。 一副妻子关心丈夫的贤惠模样。 陈墨:“……” 德宁郡主蹙了蹙眉,目光突然瞥到了一旁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侧躺在长案上,撑着脑袋,露出一条大腿,咬着手指…… 这看上去,就不正经。 德宁郡主留意到了旁边题的一句诗。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那字迹,一看就是陈墨写的。 她觉得这句,比陈墨写给自己的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朱翠香。”要好。 这样她心中莫名的一酸。 偏偏这时,长乐公主还说道:“郡主觉得这画如何?本宫最喜欢陈千户题的这句小诗了,他觉得这诗与本宫极为的合适。” “…” “我什么时候说过……”陈墨愣了愣。 德宁郡主咬了咬唇,目光瞥了陈墨一眼,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小墨,你觉得我与长乐公主,谁更好看?” 长乐公主也是竖耳。 陈墨:“……” 这不是把我架火上烤吗…… 陈墨想了想,他目前想亲近的是镇西侯,自然得偏向杜子衿,于是道:“子衿姐你和长乐公主各有各的美,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无法评价谁更好看……” 说着,陈墨话锋一转:“不过在微臣的心中,子衿姐要更美一些。” 闻言,德宁郡主心中一喜,表面却是笑道:“小墨你就会哄我,公主殿下比我年轻,我哪有她好看……” 陈墨:“……” 长乐公主:“……” “本宫就真的不如她吗?”心中喃喃念了一句,长乐公主笑道:“不知郡主此次过来,所谓何事?” “不是什么要事,妾身待在府上觉得烦闷,所以过来找公主说说话。”德宁郡主笑道,旋即自顾自的找个地坐了下来。 长乐公主一怔。 这话,她信了才有鬼。 之前两人可从未打过交道。 现在来找自己说话。 瞎话也不编个好点的。 明明就是冲陈墨来的。 如此,她对陈墨的兴趣更加了。 她要从德宁郡主的身边夺走陈墨,让他臣服,将他玩弄在掌心,然而把德宁郡主叫过来,让其在一旁看着,陈墨是怎样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的。 而陈墨也坚信两女之间是有矛盾的,一刻没有多待,把画交给长乐公主后,便是收拾东西告退。 长乐公主没有再留,她知道有德宁郡主在,今天肯定是没机会了。 但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 她看中的男人,没一个逃的掉。 …… 回到府上,在后院碰到宁月兰。 宁月兰看着陈墨火急火燎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问:“墨郎,出什么事了?” 陈墨直接解下背上的东西,走了过去,在宁月兰的一声惊呼中,将她拦腰抱起,朝着房间走去。 “别,墨郎……还是白天。” 虽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白天做那事了。 可是宁月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陈墨哪听得进去,进了屋子,关上房门,门栓都没有关好,便是将宁月兰扔在床上,欺负了起来。 连续采了三次梅花后,在宁月兰求饶下,身心方才舒展了开来。 陈墨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虽然身边有四个女人,但也不够他欺负的,精力旺盛的他,被长乐公主那般挑逗,说是没一点反应,那是不可能的,心里憋的难受。 娇躯酸软的宁月兰躺在陈墨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身,抬头看着他:“墨郎,你怎么了?” 她自然是察觉到了陈墨的不对劲。 还有他衣服上那股浓郁的香味。 陈墨简单的说了一下长乐公主的事。 宁月兰显然也是听过关于长乐公主的是,于是道:“这么说来,长乐公主喜好美男的事应该是真的了……” “很大的可能,她府上的护卫都没一个丑的。”陈墨道。 宁月兰蹙了蹙眉,她知道陈墨“美色”对女人的杀伤力。 她当时之所以会爱上他,不也跟他的容貌有关系吗? 诚然,最大的关系是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情话。 可若是陈墨是个丑男的话,他连说情话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她担心长乐公主因此看到了陈墨,那就麻烦了。 长乐公主可是男宠的。 到时光想想,就觉得混乱。 “那墨郎你打算怎么办?”宁月兰问。 “先躲个几天看看。”陈墨搂着宁月兰的香肩,旋即轻咬了下她耳垂,道:“想来还没有陪伱们出去游玩过,正好休息几天,明日陪你们出去踏青。” 宁月兰眸中一亮,继而说道:“妹妹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已经许多天了,明日妾身想带她出来散心。” 陈墨点了点头。 …… 随后,陈墨找到了叶伊人。 问起了在长乐公主府上,灵识无法扩散的事。 叶伊人说,长乐公主府的内院布局,有着阵法的痕迹,那些藤蔓,是阵法的一部分,有人宗的手法。 一六三 踏春游玩 踏踏…… 春日暖阳洒在和清观的小路上,春灵、夏灵...春分、夏至...等人组成的队伍走过春泥小路。 陈墨的三个妾室走在前方,在德宁郡主的旁边恭敬的说着话,后者笑着回应,目光却若有若无的打量着陈墨。 陈墨去踏春路上,偶然遇到了杜子衿的车驾,于是结伴而行,前往和清观。 去踏青,肯定不能在城中逛,去郊外的话,又不能走的太远,于是和清观成了最佳之选,和清观所在的山,风景也颇为的优美。 杜子衿穿着青色的纱罗裙,身姿曼妙,打扮的比较低调,身上未戴什么首饰,头上插着的,也只是一根普通的玉簪。 可即便打扮的如此低调,也难以压下眉宇间那抹明艳动人,以及那风韵动人的身段。 陈墨多看了几眼,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都相对要嫩一些,年纪最大的宁月兰,也才二十出头,肯定比不上杜子衿这种熟女。 宁月兰和宁月露姐妹两,走在陈墨的左侧。 几女中,就宁月露的年纪尚小,不过身姿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袭白衣,只有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系住,穿着极为的朴素,脸上未有胭脂水粉。 越王没走多久,宁月露身为越王妃,要守孝一年,算算时间,如今还在守孝期,自然是不能盛装艳抹。 “姐,你和陈墨现在是什么情况,太后不是说要替你向陛下说赐婚的事吗,怎么过去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说话间,朝着宁月兰细望了几眼。 宁月兰化了浅妆,一袭翠绿的华美宫裙,衬得肌肤如雪,绝美的容貌和宁月露有着几分相似,道:“太后说了,是陛下那按着不表,也不知作何打算。陛下不赐婚,父亲也不答应我们之间的事,我和墨郎虽生活在一起,但无名无分……” 楚国有明确的律法规定,男女双方的婚姻由父母主婚,父母健在的旁人不得插手。 若是父母不同意的话,就算两人私自成婚,也得不到律法承认的。 当然,皇帝赐婚例外。 且除了这点,如果两人的婚姻违背了男方父亲的意愿,但由母亲主持完成的。那么可以上报官府,证据确凿之后宣布婚姻无效。 他们既然在楚国生活,自然要遵守楚国的律法。 闻言,宁月露眉头蹙了蹙,可心里却泛起了一抹窃喜,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就是忍不住。 一行人来到和清观上完香后,便是来到了后山。 后山风景优美,绿草盈盈,草地开阔,明媚的眼光没有枝叶的遮挡,洒在众人的身上。 春灵...冬灵四人赶紧将携带的一条条软毯垫在草地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茶水、点心拿了出来。 春分、夏至几人,拿出小铲子,在草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把一个铁架子架在坑洞上。 “这是什么?”宁月露好奇询问。 “这是墨郎昨晚做的烧烤架,说是可以用来烤肉。”宁月兰过去帮忙,把食材拿了出来,是一些串好的肉串、茄子、香菇什么的。 “这些素菜也可以烤?”杜子衿也凑了过来,一副没有见识的模样说道。 她在西界长大,小时候跟着镇西军吃过烤肉,可没见过素食还能烤的,能好吃吗? “当然可以,等下子衿姐你尝尝就知道了?”陈墨笑道。 烤素食算什么,前世他还见过烤苹果,烤辣椒,真的是万物都可烧烤。 “子衿姐?”宁月露好奇的挑了挑眉。看书溂 杜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段时间,我经常麻烦小墨过来作画,他总叫我郡主,显得生分,而且他救了小天,所以我就认他做了干弟弟...” “干弟弟,小墨?” 宁月露有预感最近好像发生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且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感觉杜子衿有些怪怪的。 “别站着了,坐下来说吧。”宁月兰率先在软毯上坐了下来,草地柔软,阳光温暖,宁月兰抬头看天,天空蔚蓝,这环境,可比府上舒服多了。 陈墨要烧烤,就没有坐,往铁架子上刷好油,便是把串好的肉串什么的全都放了上去。 待火势大了后。 “春灵,帮我把调料拿过来。”陈墨头也没回的说道。 昨晚上,他可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为了今天。 “夫君,我来帮你。”林箖儿见春灵要去拿,主动的过去帮忙,说着把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让姜琪帮自己拿着。 长袍里面是一件红色的短裙,露出那一米二的大长腿,众女看了都十分的羡慕。 长袍的目的主要就是遮掩,避免被别的男人看。 而且这种打扮,也会惹人说闲话的。 但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且就陈墨一个男人,林箖儿就不担心了。 她知道陈墨喜欢自己的腿,那自然要将自己的优点展示出来。 果不其然,陈墨看到后,不顾身后众女的目光,上手摸了两把。 林箖儿脸色一红,一双大长腿忍不住并拢在一起擦了擦。 德宁郡主看到这一幕,趁着众人没注意,打量了下自己的腿,见根本无法和林箖儿比后,赶紧坐了下来。 叶伊人一直没有说话,独自坐在一旁,目光扫视着周围。 既然一家人都出来踏青,她自然不用隐藏着身影在后方。 而且她的存在,众女都知道的。 有杜子衿和宁月露在,姜琪她们也不好聊私密的闺房之事,只是简简单单的聊些女人家的事。 稍微大胆一点,就是各自来月事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郡主,听说生了孩子后,来事就不会那么痛了,是不是真的?”氛围聊起来后,姜琪把杜子衿当成过来人,问道。 毕竟杜子衿都快三十的人了,寻常的女子,大多十五六岁就嫁人了。 她知道杜子衿没有孩子,但或许知道这方面的事呢,毕竟杜子衿年长。 这问题有点冒犯,宁月兰赶紧在姜琪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ps:有点卡文,写点日常过渡一下。 一六四 酸酸甜甜 得知杜子衿还是个雏儿后,姜琪有些惊为天人。 作为镇西侯的小女儿,没嫁人成婚就算了。 居然连男女之事都没经历过,这就有点令人意外了。 姜琪赶紧红着脸道歉。 杜子衿弄了个大红脸,有些后悔跟过来了。 人家一家子出来游玩,自己为何要跟过来凑热闹。 “香菇烤好了,子衿姐你要尝尝吗?”以陈墨如今的修为,几女的窃窃私语,全都被陈墨收入耳中,见气氛出现了尴尬,赶紧开口解围。 杜子衿起身过去,陈墨把烤好的香菇递给了她。 杜子衿对陈墨投去感谢的目光,借着便要张嘴去吃。 “刚烤完,有点烫,小心一点。”陈墨提醒了一句。 不过刚说完,已经上嘴的杜子衿,红唇便被香菇烫了一下。 “好烫...”杜子衿撅起了嘴。 她虽是武者,但未入宗师,都只是肉体凡胎,知冷暖。 “都说了让你小心点,我看看...”陈墨停下手中的动作,凑过去看了一下:“没事,没起泡,过会就好了。” 说着,陈墨还吹了一下。 这完全是出于本能。 前世女朋友做饭时手被烫到,在他面前撒娇的时候,陈墨便会吹几下哄哄,然后从清水冲下。 两人近在咫尺,陈墨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杜子衿脸红的都要滴出水来,急忙退了两步,可不知是草地太滑,还是地上有坑,脚一滑,直接朝旁边倒去,发出“呀”的惊呼。 陈墨眼疾手快,连忙抬手搀扶住杜子衿的胳膊,把她扶好站稳:“都说了小心一点。” 杜子衿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陈墨尴尬一笑后,赶紧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心中如小鹿般乱跳。 此情此景落入宁月露的眼中,竟觉得有几分郎情妾意的意思。 宁月露裙摆下的绣鞋,下意识的蹭了下草地,嗫嚅红唇半天没开口。 杜子衿小口的把香菇吃完,味道没有怎么品尝,便是说了一句:“好吃。” 在林箖儿的帮忙下,很快就烤好了一些,用盘子盛好,送到众女的面前。 这个世界的调味料,可远超前世,不一会儿,香味便是弥漫着周边营地。 又烤了一些,觉得能吃上一会后,陈墨让在旁边看了许久的春灵几女来烤,自己和林箖儿则坐了回去,和几女一起吃。 有烧烤,没酒怎么行。 陈墨把中途在白玉酒馆打好的仙人醉,拿了出来。 “子衿姐,你喝不?”几女里,陈墨就不了解杜子衿,宁月露好歹伺候过一段时间。 杜子衿还处在刚才的羞涩中,此刻见陈墨目光又看向自己,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胜酒力...” 闻言,陈墨要给别人倒的时候,杜子衿继而说道:“给我倒半杯就行了。” 白淑玉月事来了,不能喝。 陈墨给她倒了一杯茶。 姜琪、林箖儿、宁月兰、宁月露、叶伊人,各倒了满满一杯。 “来,干杯。” 众人围成一个圈,陈墨率先举起杯来。 众女举杯碰撞,有酒水从杯中洒出,落在下方的烧烤盘中。 几人同时看着杜子衿。 因为酒水是从她杯中撒出来的。 半杯酒还摸鱼。 杜子衿被看的不好意思,抬手举杯就饮,一口饮尽,像是在表达歉意都在酒里面了。 “我脸有没有红?”杜子衿感觉脸庞有些发烫,问陈墨。 “这才喝多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上脸。”陈墨道。 “那...再给我倒半杯。” “能喝吗?子衿姐你别勉强。”陈墨道。 杜子衿点了点头。 于是陈墨又给她倒了半杯。 陈墨右边坐着的是宁月兰,左边是林箖儿。 可能是刚才摸的不过瘾,且众女也没说什么,喝了一会后,陈墨目光瞥了眼林箖儿的美腿。 短裙完全没法遮盖住,陈墨能清楚的看到腿部那迷人的曲线,以及那腿部的骨头。 于是,陈墨一边撸着串,一边上手直接放在林箖儿的美腿上,磨挲着。 林箖儿挺会喝的,连续两杯仙人醉下肚,都没有上脸,可能是怕被人发现,她并没有拍开腿上的手,任由着陈墨摸着,故作镇静。 后察觉到已经被人发现后,林箖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怀里掏出手帕,亲密的给陈墨擦着嘴。 原本还沉浸在之前小暧昧中的杜子衿,看到这幕,心里居然莫名有些不快。 “杜子衿啊杜子衿,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人家是一对,这种事不正常吗。”杜子衿心中暗骂自己,她发现自己起了不好的念想。 宁月露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十分苦涩,他喜欢上了姐姐,如今身边又有这么多女人,可就是不喜欢自己。 若是杜子衿和宁月露不在,这个时候,陈墨肯定要玩大冒险的,用游戏占几女的便宜。 可是她们在,就不能这样玩了。 于是玩起最简单的石头剪头布。 所有人一起出,输了的喝酒。 叶伊人没参加。 刚开始,几女还玩不来。 出石头、剪刀、布的都有。 无法分胜负。 可玩了几局下来后,适应后,几女就耍起了心思。 几女眼神对视了一眼,宁月兰对着杜子衿眨了眨眼,然后又戳了下妹妹,然后在陈墨的视野盲区,比划了一个拳头的手势。 显然是让她们一起出拳头。 但宁月兰没想到的是。 陈墨有挂。 宁月兰的小动作,在陈墨面前无所遁形。 喊完一二三,一起出的时候。看书喇 陈墨出的是布,宁月兰、姜琪、白淑玉、林箖儿是拳头,可杜子衿、宁月露出的居然也是布。 所有人都一愣。 杜子衿和宁月露对视了一眼,旋即赶紧把目光错开。 杜子衿不知道宁月露怎么想的,她出布,只是不想跟着她们坑陈墨,打算搅乱这一局。 毕竟她出布,宁月兰她们出石头,陈墨是剪刀的话,这局就不算。 但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宁月露和陈墨出的也是布。 如果陈墨出布只是巧合的话。 宁月露出布…… 她是没看到宁月兰的提示吗? 好在宁月兰没有多想,只当她们没有看到自己的提示,笑了笑继续,不过没有再做小动作了。 一六五 和杜子衿的暧昧 既然要躲长乐公主几天,陈墨肯定不会当天就回去的。 和清观上供香客休息的地方挺多的,陈墨一大家子在这里住几天,无非就是多交点香火钱罢了。 春灵带着春分几人前去收拾。 陈墨喝着小酒,清风徐来,林箖儿拿着手帕,帮他擦了擦嘴,他抬头看着暖阳,眼光略有些刺眼,他抬手遮挡,这种生活很好,不愁吃不愁穿,有喜欢的人在自己的身边,有人伺候,还有一技之力傍身。 这才是生活呀。 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暮色时分,微风拂来,杜子衿紧了紧衣裙,头脑恢复了一些清醒。 天色不早,她该离开了。 因为发生过信王妃遇刺一事,虽然那事很可能是偶然事件,和清观也加强了警戒,但为了杜子衿的安全,陈墨亲自相送。 仙人醉醉倒老剑仙的事大概率是假的,不过名声这么多,足可见它的后劲有多么强大。 杜子衿刚开始说只能喝半杯,可到了后面,兴致起来了,尤其是划拳输了不少,喝的也挺多的,此刻两边的脸颊都是一片酡红。 之前杜子衿也不知怎么想的,没让轿子上山,随行的护卫也让他们在山下候着,只带了一个侍女陪同。 下山的时候,杜子衿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侍女只是普通人,一个人竟有些扶不住,毕竟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的。 下山的阶梯这么多,虽然不陡,可若是不小心摔一跤,滚下去了,后面也挺严重。 陈墨直接上手搀扶:“我来吧。” “谢大人。”侍女对陈墨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杜子衿身段丰满,骨架也比一般的女子大,侍女那细胳膊细腿的,还真扶不住,这若是把郡主摔在了,她可担待不去。 至于两人的身体接触…… 她知道郡主和陈墨的关系不错,他还是小侯爷的救命恩人,并且郡主也认他做了干弟弟,这点接触不算什么。 “别……碰我,我...我没醉。”杜子衿推了一下陈墨,为了证明自己没醉,想要自己走,不过没走几下,便是朝着一边倒去,不过好在被陈墨拉着,旋即整个人直接倚靠在陈墨的身上。 杜子衿身体柔若无骨,一口酒气喷吐在陈墨的脸上,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艳欲滴的味道,她的本钱也够大,陈墨自上而下的可以看到一股沟壑。 没有仔细去看,杜子衿的侍女就在旁边,所以陈墨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一条藕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她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倒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引起误会。 杜子衿不知是真醉了还是什么,看着近在迟尺的那俊美脸庞,突然想到了长乐公主和他的暧昧姿势,还有他摸林箖儿腿的画面,她抬手居然摸了下陈墨的脸,又往下双手直接搂着陈墨的脖子: “我走不动了,小墨你抱我下去...” 语气居然带着几分撒娇。 听到这话,陈墨差点摔倒,好在他腰身得到过锻炼,赶紧站稳,把一旁的侍女吓了一跳。 “子衿姐,你别闹...”说着,陈墨看了侍女一眼,让她一起帮忙把杜子衿扶下去。 可是杜子衿根本不让侍女碰她,脑袋搁在陈墨脖子旁边,喷出来的鼻息有点烫:“不行,我就要小墨你抱我下去,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说完,她就像八爪鱼一样,抱着陈墨。 陈墨微微的前倾了一下,没想到杜子衿真的有点重。 他看了侍女一眼,只见后者脸色通红,察觉到陈墨的目光看来,赶紧躲闪。 “要不你来抱吧,我帮你扶着。”陈墨对侍女说道。 “啊...”侍女脑袋一懵,以为陈墨是说真的,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陈大人,奴...奴婢抱不动郡主。” “那?” “求大人帮帮忙,求您了。”侍女赶忙说道。 “那子衿姐醒来后,问起,你可要替我解释。要不然我就说是伱...” “奴婢明白。”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将杜子衿抱起来了一些,双手拖着她的臀儿,抱着她朝着山下走去。 杜子衿是真喝大了,半眯着眼,灼热的鼻息喷在陈墨的脖颈之间,直透衣袍深处,痒痒的。 两人这个抱姿,陈墨又拖着她的臀儿,导致下阶梯的时候,某处难免有着磨蹭。看书溂 没走多久,陈墨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的起来。 某处甚至敬了礼。 偏头看了一眼,见侍女没有发现,方才松了口气。 可这还没完,喝醉了酒的人,就是不老实,总爱动。 ……绣鞋悬空乱晃了几下,带起裙摆阵阵涟漪。 因为臀儿托着的缘故,裙子将臀部勾得紧紧的,勾勒出熟美女人充满张力的曲线。 身体的本体,让两人都抱紧了对方一些。 一阵晚风吹来,杜子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脑袋恢复了一些清醒,但总体还是模模糊糊的,尤其是察觉到自己如此抱着陈墨,脑袋更是微微一炸,又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她感觉臀儿被捏了一下,然后被轻轻的揉着…… 陈墨的心跳加快,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火气被杜子衿勾起来了,居然趁着对方酒醉,捏了下她的臀儿,甚至还…… 他瞧眯眯的低头看了一眼,见她已经昏睡过去了,方才松了口气,不再敢乱来了,加快了脚步,朝着山下走去。 杜子衿没下来,山脚下郡主府的人,自然不敢走。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郡主被一男一女扶了下来。 他们以为郡主出事了,赶紧跑过去查看。 “郡主喝醉了,奴婢...和陈大人把郡主扶下来的。”侍女说道。 “子衿姐喝了不少酒,回去后,先给她熬药醒酒汤,好好照顾她。” 陈墨交代了几句,便是上山了。 一众护卫看了侍女一眼,见侍女点了点头后,又有两名侍女便扶着郡主进了轿子。 一行人离开了此地。 另一边。 陈墨目送着一行人远去,松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额头,有些惊呼自己的大胆。 刚来到梅园,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六六 你心里,有没有一丝丝喜欢我 天色昏暗。 原本热闹的和清观,已经冷清了下来,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梅园里太枯燥,全是陈墨的女人,就她一个外人,宁月露总觉得心烦意乱,很想找个人聊天说话,心里还感觉有点憋的慌,脑海中总想起陈墨的脸庞。 于是她走出了梅园,打算独自散散心,忽然瞧见送完杜子衿回来的陈墨。 宁月露眼前微微一亮,提着裙子向前走了两步。 “陈墨。” “越王妃。” 陈墨抬眸看去,宁月露一袭白衣,乌黑绸缎般长发披在肩上,两缕秀发柔顺的俯在面颊两旁,面色洁白如羊脂玉,带着几分酒醉的晕红,琼鼻下的一张红润小嘴,水润而又光泽。 陈墨刚才脑海中还在想杜子衿,所以此刻看到宁月露,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所谓要想俏,一声孝。 未亡人... “咳咳。”陈墨轻咳了几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摇头甩掉。 而宁月露听到他口中那一声“越王妃”,心中就莫名的一酸,脸上却是含着笑道:“你是姐姐的心爱之人,还是叫我月露吧。” 陈墨一愣:“使不得。” “那你叫我二小姐吧。” 说完,不等陈墨回答,又道:“陪我走走可好?” 陈墨满脑袋问号,不知她想做什么,而且他此时的想法,就是想欺负箖儿她们。 不过她都这样说了,陈墨也只能点了点头,跟在宁月露的身后。 今晚的月亮还挺大,是满月,虽然天还未完全黑,可是此刻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恨父亲吗,是他让得你不能和姐姐在一起。”宁月露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身后,边走边说。 “不恨。”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说恨,那不是傻缺吗,陈墨自然不会这样说。 而且要说恨,也没有多大的恨。 毕竟把人家大女儿都吃干抹净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 日后他和月兰成了婚,再见到宁正忠,还不是得叫一声岳丈。 “其实父亲他也只是一时想不开,心里的落差太大,如今贬了官,换了个环境,或许能想通当时的事。而且父亲他这人对权柄看的极重,你现在已经是千户,还年轻,在往上走两步,父亲知道后,也会接受你和姐姐的事……”宁月露脚步一顿,回过身来。 陈墨目光放在宁月露脸上,继而笑了笑,等待宁正忠成全,还不如把希望放在建平帝赐婚上,笑道:“希望如此吧。” 短暂的沉默。 宁月露继续回过身走着,耳边的秀发随着夜风轻轻摇曳,道:“德宁郡主很喜欢伱啊…” “啊?”刚做了坏事的陈墨,听到这话,心头莫名一慌。 “都认你做干弟弟了,辈分比小侯爷还大,以后小侯爷都得听你话了。” 陈墨听出宁月露话中的打趣,笑道:“她喜欢我的画而已,而且他觉得是我救的小侯爷,所以才会如此。” 宁月露知道赤虚子收他为徒的事,道:“能让德宁郡主喜欢,那你肯定画的不错,有时间可以为我画一幅吗?” 宁月露再次回过身来,不过脚步却没停,背着身走。 “当然可以。可惜没有带画具,若不然今晚就为二小姐画一幅。” “那太好了。”宁月露抿嘴笑了下,旋即想到了什么,看着陈墨的脸庞:“还不得在永城的时候,有次庙会,父亲禁足不让我出去,是你带着我,躲过护卫们的视线,偷偷溜出去看庙会,回来的时候,还差点被父亲发现了。” 因为修魂的缘故,陈墨记忆犹新,笑道:“还好当时月兰及时出现,给我们做了掩护。” 宁月露抿嘴笑了下,眸子里显出了几分怀念:“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未等陈墨回答,宁月露抬头看着天空:“月亮好大呀。” 陈墨顺着目光看了一眼,不过他此刻没有欣赏的心情,很快就收了过来,忽然看到宁月露身后有块从土里露出来的石头。 “小心。” “啊...”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背着身走路的宁月露被身后的石头一拌,打了个踉跄,朝着地上摔去。 陈墨脚下一点,使出踏雪无痕,如同闪现一般来到宁月露的面前,在她摔倒在地之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扶了起来。 宁月露还处于要摔倒的惊慌中,突然腰身被人搂住,站了起来,她抬起眼帘,看着陈墨那近在咫尺的侧脸,心中涌现出一抹安全感,将她带回了当时遇刺之时,陈墨挡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二小姐,你没事吧?”陈墨看了下宁月露的脚。 若是受伤,就是扭到了脚。 宁月露摇了摇头。 见她没事,陈墨松了口气,松开她的腰肢,就在要退后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后。 宁月露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抬头目光看向他的眼睛,目光真挚又带着几分遗憾: “若是能回到当初在永城的时光就好了,什么皇后,什么越王妃,都不值得你叫我的那一声声二小姐。 当时我本以为就能一直那样的,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陪我玩,陪我闹,以为你也喜欢我,却没想到,你喜欢的却是姐姐……”看书溂 宁月露轻声说完后,显出了几分淡淡的失落,她自然而然的把头靠在陈墨的肩膀上,望着那天上的圆月: “如果你没有喜欢姐姐,我也没有被选为秀女,或许我们应该能像现在这样,相拥在一起赏月。” 陈墨身体明显微微一僵,柔顺发丝贴在脸颊上,黯然幽香萦绕鼻尖,有点心猿意马。 宁月露能感受到陈墨身体的触动,笑了下,想了想:之前在宝船上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想和那些失踪的秀女一样,一起失踪,甚至看着那一滩江水,我想一头跳下去,你应该会救我吧?” “当然会。” “唉...” 宁月露紧紧的抱着陈墨,遗憾的叹了口气,忽然心中又升起一抹冲动,抬头看着陈墨的眼睛:“老实说,在没喜欢上姐姐之前。你心里,有没有一丝丝喜欢我?” 一六七 妹妹身上的味道 圆月之下,微风徐凉。 晚风吹起陈墨额前的一缕发丝,听着宁月露的话,他微微愣了一下。 想了想,道:“没有。” 闻言,宁月露娇躯颤抖了一下,面露悲伤,有一种哀默大于心死的感觉,她自嘲的笑了笑。 没有,果然没有。 不过就在这时,陈墨又突然道:“我是在喜欢月兰之后,发现也喜欢二小姐。” 在喜欢宁月兰之前,宁月露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就像读初中的小屁孩,陈墨真没有那种想法。 可是在喜欢宁月兰之后,他突然发现宁月露也挺美,尤其是之前在宝船上的时候,她抱住自己袒露心声,让他的心尖有所触动。 说实话,当一个性格好,又有钱的美少女对你说喜欢你,换做你,你动不动心。 陈墨只是个俗人,肯定动心。 睫毛微微颤动,宁月露的瞳孔放大了许多。 喜欢姐姐之后又喜欢上了自己…… 那岂不是说,他对姐姐并不专一。 也是,若是专一的话,也不会纳这么多妾了。 但她心里却没有一丝讨厌,反而有些惊喜,她把脑袋靠在陈墨的肩头,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已经嫁给了越王,君臣之礼不能僭越,不能乱来……其实姐姐嫁给你,日后我也能时常来看看你,也挺...不错的……” 都已经这么主动了,陈墨干站着好像也不行,而且经过杜子衿撩拨的他,酒也未完全醒,心中也生出一抹冲动,抬手搂住了宁月露的肩膀,柔声道:“反正越王已经故去,伱作为王妃,又不是不能改嫁……” 楚国有王妃、公主改嫁的先例。 改嫁之后不再是王妃,王室待遇全部取消。 “不行...越王他又不是普通的王爷,曾经毕竟是皇帝,你可曾看过皇后改嫁的,到时只会带来无尽祸端,陛下也会心生厌恶……到时...就算我敢改嫁,也没人敢娶...” 确实,先例是有先例,但实际操作,肯定有着无穷的压力。 而且自己和她姐已经好上了,再让她改嫁,这是想姐妹双收啊... 姐妹双收的事,楚国也有。 但那都是些地位高的大人物才可以享受的。 而他如今只是一个千户…… 因此,陈墨沉默了。 皎洁的月色打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呼吸都喷吐在对方的脸上。 宁月露红唇轻咬,不知怎么的,又说了一句:“可我实在是喜欢你,想陪伴在你的身边,当初看到你和姐姐没穿...衣服抱在一起,我心都碎成一块一块的,虽然不能改嫁,但哪怕只有一会,只有一会能和你在一起都是好的……” 了解女孩心思的陈墨,哪能听不出少女这话的意思。 陈墨思索了下,抬起手,挑起了宁月露的下巴,看在近在咫尺的洁白而精致的脸颊:“月露。” “陈...我...墨郎。” 宁月露脸蛋儿稍微红了下,在对方深情的目光对视下,显出了几分羞涩,道出了那句心心念念都想说出的那个词。 陈墨情难自抑,不再犹豫,低头吻住了宁月露的唇瓣。 就好像在品尝着世间的美味一般,陈墨一手抱着宁月露的脑袋,一手松开她的下巴,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贪恋的品尝着宁月露口中的芳甜。 宁月露并没有抗拒,生涩的回应着,丝毫不扭捏。看书溂 出于不能,陈墨的手很快便是放在了宁月露的臀儿上。 青涩的少女,臀部自然是没有杜子衿那般挺翘的,但…… 看着小路一旁的草地,陈墨抱着她就躺在了草地上。 之前在杜子衿身上生起的火气,此刻想全都发泄在宁月露的身上一样。 松开她的红唇,陈墨的手在她的脸颊上摸了起来。 宁月露哪儿经历过这般阵仗,浑身急颤又急又羞,却又不知反抗。 陈墨得寸进尺,五指灵活的移到了领口,解起了布扣,露出了里面的荷花肚兜,想采莲蓬,品莲子…… 就在这时。 “咳咳...” “伊人,你怎么在外面?” “走走。” “外面风大,你看都吹咳嗽了,快进梅园躲躲。对了,你看到墨郎了吗?” “没。” “妾身去寻下,送郡主怎么还没回来。” “嗯。” 交谈声在不远处响起。 是叶伊人和宁月兰的声音。 陈墨心头一跳,灵识一扫,发现宁月兰正朝这边走来,他赶紧松开宁月露起身,并且拉她进来,道:“你姐来了。” 闻言,略显茫然的宁月露,瞬间回过神来,神色无比的慌张,赶紧的系起了衣领的口子,整理着发丝,手忙脚乱的,一时半会肯定没法好,若是让宁月兰看到,多半会露馅。 陈墨让她朝着梅园那边走,自己则朝着宁月兰走去。 …… “墨郎,你怎么在这?”宁月兰撞到陈墨,看着那张俊美脸颊,疑惑道。 “刚上来,吹吹风,醒醒酒。你怎么出来了?”说着,陈墨便去搂宁月兰的腰肢。 宁月兰依偎在他的身上,道:“刚才就让你少喝点,不听。春兰弄了醒酒汤,进去喝点吧,我去找下月露。” “好。” 陈墨朝着梅园内走去,看到叶伊人,后者轻声道了一句:“少主。” “呼,伊人,还好有你提醒。”陈墨道。 虽是这么说,陈墨心里却感觉到有股莫名的刺激。 …… 宁月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宁月露。 宁月露幽静的站在小路上,看着天上的圆月,画面很是美好。 “月露,天黑了,外面风来,进去了。”宁月兰道。 “来……了。” 宁月露双眼不敢与姐姐对视,走在姐姐的前面。 而宁月兰嗅到妹妹身上的香气,蹙了蹙眉,刚才她在墨郎的身上,也闻到了相同的香气。 …… 晚上。 房屋里。 宁月兰咬着唇,搂着陈墨的脖子,看着在上面欺负着自己的情郎,幽幽道:“月露她……挺可怜的,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 “是啊。”陈墨正在忙着工作。 “妾身想把月露接到府上来住。” “啊?”陈墨动作一顿。 “虢国夫人府。” “哦。” 一六八 养寇自重 宁月兰一个翻身,将陈墨压在身下,彼此近在咫尺,柔顺发丝垂在脸颊上,挠的人心痒痒。 陈墨少有的体验了一番被欺负人的视角,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月兰,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宁月兰抿了抿嘴,俯身便在陈墨的唇边轻啃了下:“妾身也...想搬回虢国夫人府,陪她。” 陈墨将双手枕在脑后,享受着宁月兰的服务,道:“怎么这么突然...嘶……” 宁月兰猛的坐下,让陈墨深吸了一口气。 “妾身有点私事要跟她说。” “什么私事不能现在单独说?” “因为...”宁月兰扭动起来,接下来的话断断续续,双方都不在状态。 …… 天色微亮,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 晨光洒在静雅别院之间,装饰精美的闺房之中安安静静。 软榻上,身段丰满的杜子衿悠悠的醒来,眼睛望着幔帐的顶端,蛾眉微蹙,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的苏醒。 昨晚,好像是……小墨抱自己下来。 自己还对他撒娇……完了完了…… 杜子衿昨晚真喝醉了,仙人醉的酒后劲儿有点大,此时她的脑袋还隐隐作痛,不过更让她紧张的,是昨天陈墨抱自己下山的那支离破碎的记忆。 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不对。 很快,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从脑海中的记忆碎片里,杜子衿发现昨天自己的臀被捏了。 这肯定不可能是她自己捏的。 只有他。 他是无意之间做的还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好像他捏了之后还揉了。 杜子衿脸色通红,心跳也是猛然加快,身体变得酥麻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尖弥漫。 而对于这事,她居然一丝都不感到厌恶,只是有些紧张。 甚至在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他也喝醉了? 还有,他好像拿什么东西顶自己了… 想到这里,杜子衿打了个哆嗦,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到了一边。 可是一静下心来,这个念头又浮现了出来。 之后用早膳,沐浴,脑海中也是不由的浮现出陈墨的脸庞。 今天一天,杜子衿脑子里全是陈墨。 ……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一周。 西界。 临近湖畔的苍青山上,镇西侯府内灯火如昼,楼宇亭台错落在山岩之间,飞檐青瓦间兵甲护卫来回巡视,可其内却不见半分奢华,实在是西界太穷了,人口也少,又多山。 不过四周的环境却要比京师南阳美上几分。 湖面之上波光粼粼,镇西侯坐在湖边的亭台上,手上握着鱼竿,听着下属汇报着刚传来的消息: “侯爷,前方探子已经发现了胡拉刚部落的主力,只要将胡拉刚部落击溃,整个蛮族,都得臣服在我镇西军的铁骑之下...” 镇西侯已入杖朝之年,身形却无比的壮硕,一身蟒袍穿戴在身,显得十分的威严。 听到属下的话,镇西侯思索了一下,道:“让徐烈退回来吧。” 闻言,汇报的属下一愣。 蛮族是几十个部落组成的,一个个身材魁梧,能征善战,经常侵袭楚国西北,几百年来,一直是让楚国的头疼的麻烦。 而到了如今,几十个部落,有一大半倒在了镇西军的铁骑下,唯有以胡拉刚部落为首的几个部落还在苦苦支撑。 现在只要将胡拉刚部落镇压,楚国就能将整个蛮族纳入版图。 如今若是将徐将军退回来,可就功亏一篑了。 但属下不敢忤逆镇西侯的决定,只能恭声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等属下走后,一名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镇西侯似乎察觉到男子的到来,头也没回的说道:“老夫这是养寇自重啊。” 说完,还叹了口气。 “侯爷,狡兔死,走狗烹。上次侯爷斩杀蛮族多个部落首领,导致蛮族大伤,朝廷便让侯爷裁撤西军三十万,明摆着这是在忌惮侯爷,若是侯爷将整个蛮族都给镇压了,朝廷说不定就用不到侯爷了。”中年男子和镇西侯的关系应该不错,说这种话也没让镇西侯生气。 “飞鸟尽,良弓藏。宣和帝还在时,便防着老夫,使得天儿去万里外的京师,子衿不放心天儿,也跟着去了,如今就我这把老骨头,独自一人在西界。没想到裁了三十万西军,陛下还不放心老夫……” 鱼线崩紧,镇西侯手上一用力,鱼杆一挥,就上来了一条大鱼,旋即说道:“为了天儿和子衿的安全,老夫也只能这样做了。”看书溂 镇西侯真没想过造反,要不然就不会真的裁了三十万西军,拥兵自重可比养寇自重好的多。 “显然朝廷知道,就算侯爷真的下令裁了三十万西军,但这些人跟了侯爷这么多年,只要侯爷一声令下,他们下了马是农,上了马,照样是兵。”中年男子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镇西侯站起身来,看着中年男子说道:“世先,你说这次,老夫要管朝廷要多少银子?” 今年官兵的俸饷,镇西侯还没管朝廷要呢。 “如今西界人口越来越多,底下官兵也大多有了家口,开销日大,虽然我们给底下的人分了土地,但西界的土地太瘦了,只能补贴一点,若是俸饷不够,今年得勒着点裤腰带过日子了。而且这些人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征战沙场十几年的老兵,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好,若不然可就……” 后半句话,中年男子没说。 但镇西侯懂他的意思,想了想,道:“两千万两,不能再少了。” 闻言,中年男子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若是依他来看,怎么也不能少于三千万。 …… 京师。 宁月兰又搬回虢国夫人府住去了。 一同前去的还有宁月露。 陈墨能清楚的感觉到。 自从楚国和南周签了盟约,两国答应互不侵犯后。 京师的治安明显一点点的好了起来。 近一年,也没有听到地方再上报造反的事。 治安好了,北镇抚司能接到的案子,也是一些小案子。 大多是捉拿一些江湖侠客。 而这些案子,原本陈墨交给底下人去办就行了。 但为了躲着长乐公主,陈墨亲力亲为。 一六九 算吉凶 京城码头上,一艘客船停靠在岸边,客船上走下许多头戴斗笠,手持刀剑的身影,少数几个还蒙着脸。 楚国早期人人尚武,随着楚太祖收缴天下高阶功法、武学,尚有不从者,不是打的闭了山门,就是满门抄斩,算是打断了武人的脊梁骨,使得稍武之风稍减。 不过也正因为地方高手少的缘故,侠客之风却是愈发的浓烈。 楚国不禁刀剑,但禁甲胄,谁若是敢私藏、私铸甲胄,就是谋反之罪。 这些从客船上下来的身影,全都涌入了离码头最近的一家酒楼里。 京师其他地方一片热闹,这家名为“福寿全”的酒楼却十分安静,信义堂的打手将酒楼附近围的严严实实,四方的巷子也皆有人持刀把守,偶尔有人过来,便会有人查验身份,有熟人担保才能进入其中。 自从黑沙帮被锦衣卫剿灭后,京师的另一大帮派信义堂接手了黑沙帮的地盘,成为京师的第一大帮派。 吸取黑沙帮被剿灭的教训,信义堂行事低调的很,不仅不闹事,反而帮忙扶持着周边街道的秩序,往锦衣卫交的钱,也一次没少过,在码头混得风生水起。 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信义堂是如今江湖第一大势力青山派设在京师的一个据点,为青山派探查情报。 夜色时分,福寿全内灯火通明,一楼的大厅里几乎站满了人,这些人,望着坐在中间太师椅上的八道身影,都略带好奇。 太师椅上,为首坐着的是信义堂的堂主周蓬安,手中把玩着两颗光滑油亮的核桃,见人已到齐,便偏头看向了旁边遮面的一人,轻笑道:“来的都是熟人,不用遮遮掩掩。” 坐在周蓬安左边的蒙面人,是崆峒派四大长老之一的吴法,是王全进的师父,声音平淡道:“老夫此次进京,只为给徒儿报仇,至于其他的事,老夫不想参与,因此没必要露脸。” 周蓬安没与吴法打过交道,但也知他在江湖中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虽然崆峒派已经被朝廷打的闭了山门,人丁稀少,已经没落,但周蓬安依旧更敬重,点了点头后,目光扫向众人,站起身来开口道: “各位江湖朋友、好汉来此,是给我周蓬安面子,也是给青山派面子,在下的名声诸位想来听说过,今日各位的到来,在下不会吐露半个字,若非如此,也活不到今天。信义堂,讲的就是一个信义。” 在场众人都是点头,有一些人开口恭维了几句。 周蓬安说完了场面话,便坐了下来,开口道:“江湖事,江湖了,今日把诸位叫过来,自然是有活儿。我家宗主得知义阳飞侠一众惨死,无一活口。王少侠、梅花公子、白公子、白家馆主为了为民除害,更是惨遭毒手,为了给武林同门一个交代,宗门特派我邀请诸位,为他们报仇,诛杀一贼。” 说着,周蓬安拍了拍手。 踏踏踏…… 等了片刻,脚步声从后方响起,几个小喽啰吃力的抬着大箱子走了出来,在大厅的中央等下,放开后金光闪闪,满满一大箱金元宝。 这里人,大多数都是四处漂泊的江湖客,有的更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何曾见过这么多黄金,一个个都是双眼放光。 同时心中疑惑,这是要杀谁呀? 居然值满满一箱金元宝。 望着诸人的眼神,周蓬安笑了笑,道:“此事不强求。这活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接,若是有谁敢接这话的,每人上来领一百两黄金,而这只是定金,事成后,还有重金相谢。接不了的,就在福寿全住两晚,我周蓬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事情办完再离开,还望诸位不要多心。” 都是江湖规矩。 大家都懂。 众人看着那一大箱黄金,见还只是定金,眼中涌现就一抹贪婪,既然应邀而来了,心里也有了准备,此刻自然无一人打退堂鼓。 更何况,众人也是要脸的,这时若是退缩,难免会遭人耻笑,虽然有人蒙着脸,但还是有可能会被认出来的。 纷纷上前领了一百两黄金。 领了定金后,有人赶紧追问:“周堂主,这到底要杀谁呀?值这么多金子,该不会是木罡吧?” 见众人都领了金子,周蓬安也不再隐瞒,手中两枚核桃摩擦发出咯哒一声响,道:“木罡一身武艺快要脱俗,更是从军中退下的人,这点金子,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自然不是木罡……” 周蓬安刻意压了压声,道:“不过这人也不简单,北镇抚司千户陈墨,你们可听说过?” 今日所来之人,大多都是外来的,许多人自然没有听说过陈墨。 有人听说过了,但了解却不多。 只能让周蓬安说。 周蓬安自是罗列了陈墨一大堆罪状。 什么为人暴虐,草菅人命,手上上百条人命,助纣为孽,平生作恶多端、好色之徒…… “这等朝廷恶犬,武林公敌,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若不是宗主事忙,定亲来京师,解决了他。”周蓬安道。 得知陈墨这般可恶后。 一个个都对着青山派宗主表达了敬意。 “郑宗主不愧为武林盟主,远在万里,竟想着为天下除此一害。” “郑盟主这武林盟主之位,实乃众望所归。” “……” 听着众人的恭维,吴法心中却露出一丝不屑。 什么为了武林。 无非就是刚坐上武林盟主没多久,急需杀几个狗官、恶贼笼络人心,加深武林中人对他的敬意罢了。 “这是他的画像,这是他的府邸位置……”周蓬安拿出两张图。 … 而在一刻钟前。 福寿全酒楼对面的算命摊前。 穿着邋里邋遢,手上拿着一本破烂书籍的中年男子,看到一身穿华贵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赶忙的说道:“收摊了收摊了,要算命明天再来。” 视线一直放在福寿全酒楼上。 “别呀,你这不还没收摊吗?有生意上门还不做。” 说完,陈墨不等中年男子拒绝,看着地上摆的八卦图,拿出一两银子,扔在他的面前,道:“给我算算吉凶……” 一七零 不打无准备之仗 此处人不多,一张绣有八卦图的黄布摆在街边,黄布上放着一个龟壳,黄布后坐着一名邋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名为算老狗,是京师中的下九流人物,以算命为生,还是信义堂的人。 看着面前长相普普通通的男子扔来的一块碎银子。 算老狗蹙了蹙眉,不过做生意哪有将生意推出门的道理,他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塞进巴掌大小的龟壳中,一阵摇晃,旋即将龟壳倾斜,将三枚铜钱倒在了八卦图上。 很快,算老狗眉头一皱,神经兮兮的盯着陈墨看了几眼,道:“公子不是南阳本地人吧。” “哦,道长是怎么看出来的?”陈墨笑道。 “公子请看,三枚铜钱,其中一枚所指公子出生的方位,而所指方位的铜钱落在了……”算老狗徐徐说了起来。 陈墨一怔,听他说的头头世道的,以为他有几分本事,便道:“那从卦象上看,近日我是吉是凶?” “从卦象上来,铜钱落在居中西南坤宫,死门属土,旺于秋季,特别是未、申月,相于夏、囚于冬、死于春。公子,这是大凶啊,且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怕是有杀祸临门。”算老狗说道。 听算老狗说的玄之又玄的,陈墨蹙了蹙眉,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这个。”算老狗面露为难之色,继而说道:“生死之事自有定论,强行破解的话……” 后面的话,算老狗没有再说了。 但陈墨懂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看到银子,算老狗神色一喜,赶紧把银子揣进怀里,道:“若是想破解,在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公子把家搬入了艮宫生门,就能躲过一劫了,但公子得快。” “那在京师,那一块属于生门?”陈墨道。 算老狗沉吟了一会,道:“千器坊,朱雀街、正南大道那块都属于生门。你若是不知道选,在下认识一人,他家就在正南大道一块,只要……” 算老狗说到这的时候,陈墨看到福寿全的大门已经打开,陈墨站起身,对着脸一阵揉,旋即笑道:“那道长,白玉坊青阳胡同那块,是不是生门?” 算老狗看着原本长相平平无奇的公子哥,突然变得俊美非凡,顿时一愣,隐隐间还有些熟悉。 “算老狗,收工了。”这时,对面福寿全的一名打手朝着他招了招手。 一瞬间,算老狗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 因为他是信义堂的人,没少跟锦衣卫打交道,对北镇抚司里的一些头头,还是认识一些的。 “陈……陈墨。”算老狗看着陈墨,吞了口唾沫。 与此同时,从福寿全走出的一名戴着斗笠,左边眼角有着刀疤的男子,从腰间取出传讯烟花,对着夜空就是拉响。 说完,抽刀就朝着旁边的一名持剑男子砍去。 持剑男子完全没有预料,躲闪不及之下,胸口直接被刀豁出一道口子。 “王兄,你……” 话还没说,刀疤男子一刀再次砍在持剑男子的脸上,后者当场毙命。 啪! 传讯烟火也是在半空炸响,在夜空中格外的明亮。 突如起来的一幕,让从福寿全出来的人,以及周围信义堂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码头卸货的工人,远处喝茶的客人,纷纷抽出藏起来的大刀,朝着那群从福寿全出来的人冲去。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躲藏在不远处民房二楼的杜天,手持绣春刀,破窗而出,直冲福寿全而去。 “不好,是锦衣卫。”吴法脸色一变,福寿全门口剑光一闪,手中长剑出鞘后,如白蛇吐信,只朝着刀疤男子的脖子扫去。 而后者击杀完一人后,已经本能的后撤了,正好躲过这一剑,忙朝着河边跑,一边跑一边道:“这群人都是贼子,刚才在酒楼里密谋刺杀陈千户,一个都别放过。” 江湖中有朝廷的人,而他,正是锦衣卫派出的在武林中的卧底,原以为是帮助衙门抓拿朝廷要犯,却没想到这群人企图谋杀陈千户陈大人。 这一处处的动静,终于惊醒了所有人。 “不好,是锦衣卫,有埋伏,快撤!” “周蓬安,你特娘的阴老子!” “我没有。” 周蓬安拔刀冲了上去,他自知出了岔子,没有解释,因为也没时间解释。 其他的江湖侠客也没有在此处和周蓬安议论,纷纷四散突围。 而这周围,全是陈墨的人。 一名江湖客功夫应该不错,一脚踢退一名锦衣卫便衣数步,旋即抽剑刺向后者的脖颈。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火舌喷射而来,在他的胸口炸出一个血洞。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持剑栽倒在地。 陈墨自然是有备而来,向南镇抚司借来了火铳。 脑子有病才跟他们真刀真枪的血拼。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快有准。 一时间,福寿全外化为了修罗场。 那些出来的江湖客,又被火力压回了福寿全。 他们只是肉体凡胎,若是只有一两杆火铳,凭借着轻功和横练功夫或许能躲过,甚至抗那么一两枪。 可是听这枪声,少说特么有二十多杆,硬碰硬,再强的横练功夫,也得玩完。 不过他们也知道火铳填充弹药慢,所以等锦衣卫放完了一轮,停了下来后,当即从后门冲了出去。 后门是街巷,比较狭窄。 “杀!” 后面,陈墨也埋伏了人,看到福寿全后门有人冲出,埋伏在远处,远离信义堂打手的锦衣卫,全都冲杀了出来。 嚓! 当当! 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巷道里火星四溅。 信义堂的打手也混合在其中,局面一时有些混乱。 陈墨和杜天带人冲进福寿全,吴法、周蓬安以及两名江湖侠客,当即从二楼冲了出来。 他们是聪明人,知道这里若是有埋伏的话,那后面肯定有人。 所以没从后门出去,而是在里面待着,等锦衣卫冲进来。 陈墨自是不虚,手持绣春刀独战吴法一人,杜天和其他的锦衣卫,对战剩下的三人。 一七一 五个属性点入账 叮叮! 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大厅里爆出点点火星。 吴法认出了陈墨,这张俊美的脸,想让人忘掉都比较难。看书喇 他原本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在陈墨住的地方埋伏,伺机而动,但现在已经深陷对方的包围圈,他只能在这解决掉陈墨了。 他一手崆峒剑法,剑走轻灵,攻击速度快,角度刁钻,招招刺向死穴。 但他低估了陈墨的实力,又或者说他的情报太落后了。 对方不仅轻松躲过他的连刺,甚至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眼中不由露出骇然。 嚓…… 刀光一闪之下,一道血芒自绣春刀中迸溅而出,吴法抬剑抵挡,手中的精铁剑应声而断。 “嘭!”吴法身体微侧,斩断长剑的血芒劈在其身后的木桌上,木桌顿时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你不是四品?”吴法眉头微挑,突然感到面前一寒,一道血芒再次朝着他迎面劈来。 陈墨才懒得和他废话,先将他打服了再说。 “好快。”陈墨的速度太快,哪怕见惯了江湖拼杀的吴法,衣袍也是被血芒划破,若是躲闪的再慢点,这一刀,吴法可能会重伤。 得知徒儿身死,死在锦衣卫千户陈墨的手里,吴法悲痛欲绝,他这一生无儿无女,将徒儿视为己出,发誓要为他报仇。 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师。 原本他收到的情报,陈墨是五品武者。 可是徒儿是四品,死在陈墨的手上,加上信义堂的探查,陈墨的实力确定是四品。 可是现在陈墨展示出的实力,哪里是四品…… 三品武者的他都有些难以应对。 “情报有误,这小子不是四品,来个人帮忙,否则所有人都得栽在这里。” 吴法瞳孔微缩,刚说完,只见陈墨从腰间取出别着的火铳,对着一旁正在激战的江湖客放了一枪。 正在与杜天激斗的江湖客,哪里会想到有人会放暗枪,根本就没有防备。 “啊……” 凄厉惨叫中,与杜天激斗的江湖客艰难的回头,想要看清放暗枪的是谁,然而头刚回到一半,便是无力的倒地,身下一片血泊,死不瞑目。 “铁蜈蚣。”一旁的江湖侠客似乎与这人关系不错,见他身死,还想过去帮忙,腾出手的杜天一刀就劈了过去。 “卑鄙。”吴法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崆峒派在武林中被视为名门正派,几百年前也是一方泰斗,作为崆峒派的长老,吴法自然极为不齿这种暗枪杀人的小人行径。看书溂 陈墨懒得和他废话,将打掉弹药的火铳扔到一边,脚下轻轻一点,便是跳至三米多高,躲过吴法长枪的横扫,双脚夹住二楼的一根柱子,脚上头下的劈向吴法。 见吴法躲过后,左脚勾住柱子,右脚靴子朝着柱子一跺,整个人如拖弦利箭,在踏雪无痕的作用下,陈墨是滑翔出去的。 吴法脸色一变,后仰弯腰躲过,整个人下弯的几乎与地面平行。 “唰!” 吴法随躲过了,可其后方与锦衣卫交战的周蓬安顿时被削掉了脑袋,圆滚滚的头颅在地上滚了数圈,脖颈的血如喷泉一般爆溅而出,而失去头颅的身体,站立了数秒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小心。” 吴法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那头颅就滚在他的面前,四眼对视,吓得他赶紧直起身来,可是刚直起身来的瞬间,一道惊叫声便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滑出大厅另一边的陈墨,靴子一脚蹬在那一侧的柱子上,朝着原来的位置滑翔了出去。 刚刚直起身的吴法,顿时成了陈墨的刀下亡魂。 “当……” 长剑落地,吴法双手不甘的捂着脖子,死死的盯着陈墨,鲜血从手缝中溢出,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踉跄走了几步后,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留个活口。”这时,陈墨终于开口了,对杜天几人说道。 “诺。”一名锦衣卫回了一声,杜天点了点头,眼神有点惊愕,似是在惊讶陈墨的实力,这才多久,他就已经杀了三人。 四人死了三人,剩下的那江湖客,胆都要吓没了,不用陈墨动手,便是被杜天几人擒下,解了兵器。 …… 随着传讯烟花在夜空炸响。 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人,也是持刀赶了过来。 信义堂的人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且不知福寿全内议论的什么事,见锦衣卫和官兵都来了,顿时鸟兽一般,一哄而散。 今天这事闹的有些大,死的人过多,信义堂还活着的人,都被抓起来关进了诏狱。 陈墨在河边洗了一把脸,将溅在脸上的鲜血洗掉。 就在这时,一道系统的提示音也是在脑海中响起。 【祥兴元年,六月十二日,你收到了卧底的密报,有三名朝廷要犯进京,会在福寿全落脚,你带领旗下锦衣卫前去抓捕,却没成想这群江湖侠客集结在一起,是为了杀你,你凭借着超强的实力和提前布置,解决了这场杀祸,获得属性点5。】 陈墨眉头轻挑,原以为只是过来捉个小贼,却没成想有意外收获,这群人居然在密谋杀自己的事。 “陈兄,真的好险,没想到对方这么多人,还好我们带的人多,提前有准备。”杜天坐在江岸边,大口的喘着气,之前他还说只是去抓几个毛贼,要不了这么多人,更不用火铳,现在,他不由的敬佩陈墨有先见之明了。 而陈墨之所以准备的这么齐全,主要是他深知杀鸡也要用牛刀的道理,更不想自己的弟兄受到伤害。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以后抓人,除非有特殊情况,要不然有多少人带多少人,吓都吓死他们去。”陈墨笑道。 杜天跟着笑了两声,旋即说道:“陈兄,你又突破了?” 陈墨知道迟早会发现的,点了点头,道:“昨日侥幸突破的。” 他尽量将时间说的晚一些。 “我原以为我突破到四品,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伱又突破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杜天哭笑了一声,旋即又道:“之前你休假游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小姑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 一七二 皇帝的忌惮 听到杜天这话,陈墨神色一怔。 她该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偷偷揉她臀的事了吧。 陈墨有些不自然的起来,有意的躲着杜天的目光,说道:“没什么,就是喝了一些小酒,玩了玩划拳而已。” 杜天没有发现陈墨的不对劲,听完陈墨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忙活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小姑肯定做好晚膳了,要不随我一同回去吃?” 杜天知道小姑收陈墨为干弟弟的事,刚开始,他有些不适应,不过过去这么久了,他已经习惯了。 他和陈墨两人各论各的。 “呃……”陈墨心中下意识的一紧,讪讪一笑道:“不用了,我答应了箖儿回去吃。” 杜天没有强求,道:“那我先走了。” “好。” …… 陈墨留的那个活口,进了诏狱,没有半个时辰便招了。 信义堂买凶杀人行刺陈墨。 幕后指使者是青山派宗主,亦是上次武林大会所选出的盟主,郑元雄。 因为上一届的武林盟主是朝廷的人,使得江湖中人对朝廷十分的厌恶,所以此次选出来的武林盟主,和朝廷没有半分的瓜葛。 为了进一步证明他和朝廷没有瓜葛,也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所以郑元雄打算杀个朝廷的人。 陈墨,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一是死在他手中的武林中人众多,许多江湖侠客对陈墨都带有恨意。 二是他在朝廷也不受人待见,若是他死了,也没人为他出头。 而那蒙面老者是崆峒派的长老,名为吴法,是王全进的师尊,是进京为徒弟报仇的。 被割掉头颅的,是信义堂的堂主周蓬安。 这件事闹的动静挺大的,但掀起的风波,和惹出来的动静完全不匹配。 福寿全中发生的事,加上诏狱审出来的消息,一个时辰不到,就传到了当今天子的耳中。 御书房内,看到木罡进来,陪伴在楚瑨南身边的太监,当即退了出去。 出了王英那档子事后,楚瑨南对太监感到厌恶,因此即便是伺候他的贴身太监,也没什么权利,不复王英时期的威望。 “原以为他只是个好运的小子,没想到还是个人才。”这是楚瑨南的评价。 他口中的好运,则是陈墨救了皇后一事。 “吴法是崆峒派的长老,实力虽然不强,但在江湖中威望颇高,除此外,崆峒派虽然被打的闭了山门,可它存在了几百年,所教出的弟子不计其数,如今陈墨杀了吴法,这些人将会源源不断找他的麻烦……”木罡徐徐说道。 这对朝廷来说算是好事。 一旦到了事态不可控的地步,只需将陈墨抛出去,就能解决这场风波。 且朝廷还能趁机打压武林,将江湖也握在手里。 而这,也是楚瑨南的打算。 且陈墨展示出的实力,也让他觉得这枚棋子还能用久一些。 “千户已经不适合他了。”楚瑨南道。 木罡一愣,他明白陛下的意思,可是千户再往上,就是镇抚使了。 镇抚使就两个。 北镇抚司镇抚使和南镇抚司镇抚使。 可这两个位子,都有人了。 “你觉得莫正做的怎么样?”楚瑨道。 莫正是如今的北镇抚司镇抚使。 “微臣明白。”木罡知道莫正的位置要挪一挪了。 陈墨如今身为千户,办案还亲力亲为,底下的人也心服,确实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陈墨哪怕实力提升了,在二人的面前,依旧是个小人物。 楚瑨南的话题,很快转移到了西界。 “弘成三年时,镇西侯就大破蛮族,他原本可以在这之后一举拿下蛮族,这可多过去几年了,蛮族还在不说,甚至又起来了一些,镇西侯他这是想做什么?” 楚瑨南还是很有抱负的,他的政绩也不错,未上位执政期间,便收复了西南,蛮族那边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上位后,整治吏治,弄倒了王英,扫除了阉党,肃清了朝堂。 天下也逐渐安稳了下来。 若是再解决蛮族这个心腹大患。 那他的功劳,足以和楚太祖媲美。 这个话题,木罡没敢去接。 他知道陛下忌惮镇西侯,虽然镇西军裁了三十万,只剩二十万。 但若是镇西侯一声令下,足以再拉起二十万大军。 镇西侯和昆仑观老剑仙还是好友,两名宗师强者,加四十万大军,在朝廷先天宗师折损的情况下,无论皇帝是谁,都会感到害怕的。 而且现在镇西侯有养寇自重的嫌弃…… “陛下,德宁郡主和小侯爷还在京师呢,这可是镇西侯唯一的血脉了。”木罡沉吟了一会后,还是说了一句。 闻言,楚瑨南沉默了一会,旋即说道:“你说今年镇西侯会管朕要多少兵费?” “以二十万西军来算的话,最少不得低于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楚瑨南脸色微微一沉,他想到了王英。 王英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将贪来的财宝分成十几个部位,分开藏了起来。 为了保命,王英每次只会开口吐出一个地方。 在所有银子未得到之前,楚瑨南就一天不能杀了王英。 如今朝廷,也是在紧巴巴的过日子。 这两年也没收税。 毕竟之前发布了诏令免赋税的。 …… 另一边,陈府后院的主卧室里,林箖儿、白淑玉都说自己的萧技有了提升。 为了证明她们说的是真的,陈墨拉着她们二人,给自己表演了起来。 陈墨抚摸着林箖儿的秀发,双眼微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悍,陈墨分散注意力,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2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三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略有小成)+】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一七三 找过来的长乐公主 虽然陈墨调出属性面板是分散注意力,但箖儿实在太会作怪了,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巧舌如簧。 如同品尝一种极品美味一般,箖儿和漱玉来回的争抢着。 陈墨在难自抑,轻拍了拍箖儿的脑袋,让她转过身去,然后抱起漱玉,叠在她的身上,随后一番求仙问道。 就在陈墨抱着漱玉,进入贤者时间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房间内的真气变得躁动了起来,陈墨开启天眼,发现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气体涌入了淑玉的体内。 原本有些疲惫的白淑玉睁开双眼,仔细感受了一下,惊喜道:“夫……夫君,妾身要突破了。” 白淑玉如今是九品武者,突破后,就是八品了。 林箖儿没有睡着,还沉浸在云端之中,此刻反应过来,连忙向白淑玉道喜:“恭喜淑玉,即将踏入八品。” “赶紧突破,为夫为你护法。”捏了捏白淑玉那吹弹可破的脸蛋,陈墨也为她感到高兴。 白淑玉这修炼速度已经不算快了。 功法是地阶的玄元功。 每天吃好的喝好的,还有一些对武者的大补之物,晚上还进行着双修,快两年才突破,甚至说有些慢了。 这对陈墨来说也有好处的。 妻妾的实力增强,以后陈墨和她们双修起来,修炼速度也会更快的。 比赛时间也能增加,相当于增加修炼时长。 有着陈墨护法,白淑玉成功踏入八品。 突破到八品后,白淑玉的精神状态顿时变得饱满了起来,目光看向陈墨,有些勾人。 “刚突破成功,就想比赛一下呗,行,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爹。” 陈墨将白淑玉拉入了怀中。 林箖儿见状已经扶额为白淑玉默哀了起来。 身为七品武者的她都不是陈墨的对手,刚刚突破到八品的白淑玉,这不是找虐吗。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林箖儿就听到了白淑玉的求饶声。 林箖儿赶紧闭目装睡,以免被殃及。 姜琪来了月事,可没法过来帮忙。 …… 时间过了很快,转眼又过去了数日。 这天,陈墨刚放衙,与杜天走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只见一驾奢华的马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股浓烈但不刺鼻的香味扑入二人的鼻中。 车厢的窗口帘布被拉起,一张妩媚众生的脸庞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陈墨的脖子下意识的缩了缩。 “陈千户,多日不见,本宫可甚是想念,你干嘛躲着本宫?” 长乐公主一袭大红宫裙,面容妩媚,上半身靠在窗口上,声音娇柔入骨,让人莫名的全身起小疙瘩。 “见过公主殿下。”杜天在一旁的拱了拱手。 长乐公主回之一礼,虽然从身份上,长乐公主要比杜天更尊贵。 但论地位,长乐公主还是不如杜天的。 虽然杜天也是美男,但长乐公主可不敢对他起心思,更不敢将他视为玩物。 只有陈墨,才是她能够拿捏住的。 简单的和杜天客气了几句,那双明眸便是放在了陈墨的身上,眸光微闪,好似在放电。 “见过长乐公主。公主殿下误会了,微臣哪敢躲着公主,实在这些天有事。”陈墨恭声道。 “是吗?”长乐公主那双狭长妖魅的美眸微微眨动,似有柔媚之意在其中酝酿。 随后,一只玉手直接从马车中探出,抓住陈墨的飞鱼服,将他拉到了车厢的窗口,旋即纤纤玉指在陈墨的胸口划动,不断往上,最后一把捏住陈墨的下巴,脸庞靠近了过去。 “今晚,陈千户可有空了?”长乐公主红唇轻吐,滚烫的鼻息喷吐在陈墨的脸上,带着她身上的香气,一点点撩拨着陈墨的心弦。 一旁的杜天有些看傻了眼。 “那个…回公主,刚才小侯爷跟微臣说,郡主殿下找微臣有要事相商,因此微臣今晚要去郡主府。” 说着,陈墨看向杜天。 杜天一怔,他啥时候说过这话,不过见陈墨对他眨了眨眼,他还是帮陈墨打起了马虎眼,道:“公主,确有此事。” 闻言,长乐公主那修剪过的眉毛轻轻一蹙,松开了陈墨的下巴,陈墨赶紧后撤两步。 而陈墨这举动,显然让长乐公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红唇轻启:“这么说来,本宫倒是有些唐突了。” “公主哪里话。”陈墨朝着长乐公主拱了拱手,旋即说道:“公主,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长乐公主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陈墨。 陈墨赶忙拉着杜天离开。 看着陈墨那逃一样的举动,长乐公主那双泛着媚意的狭长双眸微微一滞,但这却并没有打消她心中的想法,然而让她的兴趣更浓了。 望着陈墨离去的背影,长乐公主看向他的目光,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狐狸。 直到陈墨的身影消失在了眼中,长乐公主那粉嫩小舍划了下红唇,清冷道:“回府。” “诺。” …… 郡主府,后院。 自从那日和清观游玩回来后,杜子衿成日就有了想不完的心事,偶尔往一处一站,心事来了,能独自在一个地方站半个钟头。 直到侍女叫她,杜子衿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今日,她没有为杜天准备晚膳,而是让侍女去做的,她简单的吃了一点后,便是回房躺下了。 不过刚一躺下,那日下山的记忆,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总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当时捏自己的臀,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若是有意的,他为何要这样做?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杜子衿紧张而又欢喜,陈墨给自己作画、题诗那一幕幕,又再次浮现。 想到这,她双腿都并拢了起来,轻轻磨蹭的同时轻咬下唇,回忆着当日下山他抱着自己时所产生的感觉。 就在她的身体渐渐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侍女来报:“郡主,小侯爷回来了,陈大人也一同过来了。” 听到侍女前半句话的时候,杜子衿还没有反应,可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直接坐了起来,脸色微红,思索了一会后,道:“叶子,进来给本宫梳发。” “诺。” 一七四 杜子衿的胡思乱想 得知小姑已经休息后,杜天也就没有去打扰她了,把陈墨带到了宴客厅,让下人去准备酒食。 杜天用自己的方式招待陈墨。 他拍了拍手,六名身段婀娜,面容姣好的舞女款款的走上前来,对着杜天和陈墨施了一礼后,两名抱着琵琶的舞女在大厅中跪坐了下来。 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琵琶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 而伴随着琵琶声响起,剩下的四名舞女跟着曲子的节奏,舞动起了腰肢。 这六名舞女,是宣和帝赏赐给杜天的,可是杜天心不在此,于是一直养在郡主府上。 毕竟是皇帝所赐,一个个身材相貌都是上佳,细致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之上,略显柔美,随着腰肢的舞动,长发飘舞了起来,那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会说话,展现着身体的美。 “陈兄,如何?”杜天坐在陈墨的对面,举起酒杯对他示意道。 “不错。”陈墨笑了笑,他的心思不在这,得知杜子衿已经休息后,心中松了口气,想着等下用完膳就离开。 “你若是喜欢,都送你了。”杜天很是大方的说道。 陈墨摇头婉拒:“小侯爷的心意我领了,这舞女就算了。” “别啊,这些舞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见陈兄府上人少,陈兄要去也多点伺候的人。” 陈墨虽然有八个侍女,三个妾室,加上叶伊人,人也不少了。 但要和谁比,且陈府也够大。 这点人,确实算少了。 不过陈墨真对这几个舞女没有兴趣,刚要开口拒绝,一道软糯的声音在厅外响起。 “臭小子,先帝所赐,你拿来送给小墨,不怕让陛下知道了怪罪?” 一道身影徐徐的走了进来。 琵琶声渐停。 舞女们向杜子衿行礼。 陈墨脸色一僵。 杜天起身迎了上去:“小姑,你怎么来了?不是歇息了吗?” “子衿姐。”陈墨起身拱手施礼。 杜子衿着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长裙拖在地上,亭亭玉立,修长身段曲线玲珑皮肤。 她的肌肤如象牙般洁白,乌黑的长发很柔软很光亮,眸子若黑宝石般,睫毛很长,红唇艳丽,风韵动人。 杜天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化这种妆。 “若是不来,就让你闯下大祸了。”三言两语,杜子衿就揭过了杜天的话,朝陈墨点了点头后,来到他旁边的长案后坐了下来。 虽然这些舞女是先帝所赐,但既然赏给杜天了,就是杜天的“东西”了,杜天有自由处置的权利,就算送给陈墨,也没问题。 杜子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才在厅外听到杜天这话后,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 而陈墨见杜子衿在自己旁边坐下,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杜子衿肯定知道那天下山的事了。 遭了遭了。 “小墨,坐啊。”杜子衿微笑道。 陈墨忐忑的坐下,琵琶声继续。 杜天也挠了挠头,坐了下来,没再说舞女的事了。 杜子衿端坐在长毯之上,长案之后,身旁放着一盏宫灯,柔顺的青丝长垂至腰,粉红色的唇宛若一朵枝头初开的樱花,尽显优雅端庄。 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足一尺,想着那日抱着杜子衿下山,生起了冲动,陈墨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恰好此时,杜子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后,对陈墨说道:“小墨,那日和清观一事,多谢你了,要不然真不知如何下山。” “应该的。”陈墨的一颗心微微提了一下。 “那天实在喝的太多了,没想到仙人醉的后劲这么大,当日说的那些酒醉之言,实乃胡言乱语,小墨伱别放心里去。” 杜子衿可是听侍女说过那日下山的事的。 自己居然撒娇向陈墨求抱抱。 当时她听到这事,尴尬的恨不得撞墙。 现在陈墨来了,必须得跟他解释一下,免得让他认为自己轻佻。 毕竟哪有女子光天化日下,向男子求抱抱的。 “啊,什么话?当日其实我也喝醉了,有些不记得了。”闻言,陈墨也是赶紧装傻充楞了起来,甚至还说道:“子衿姐,我酒醉的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当日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请子衿姐别往心里去。”看书喇 既然杜子衿都说到这了,显然知道那日下山的事了,既然如此,干脆承认了下来,然后把过错推给酒。 没错,就是酒害的。 我陈墨乃正人君子,岂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闻言,杜子衿脸色莫名一红,原本她还在思索陈墨那日的举动是不是有意的,现在陈墨这话,让杜子衿觉得他大概率是有意的。 毕竟哪有人酒醉记得这么清的。 今晚还特意提出这点,这不是有意的在掩饰自己的行为吗。 那既然是有意。 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他…喜欢自己? 想着他给自己题的诗,杜子衿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想到这,她脸色更红了。 身体有些燥热。 想着那日杵在自己臀后的东西,她自然明白是什么。 他绝对对自己起了心思,要不然也不会哪样。看书溂 接下来杜天的话,更是让她坚信的这个念头。 杜天把之前遇到长乐公主的事,跟她说了起来。 而这,也让杜子衿以为陈墨是为了自己,拒绝了长乐公主的邀约。 “子衿姐,你怎么了?” 见杜子衿总盯着自己,陈墨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害怕被她识破,目光有些躲闪了起来。 而察觉到他目光的躲闪,杜子衿娇躯都酥麻了起来,一颗心也跳的特别快,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 陈墨躲闪的目光,自然是没有注意杜子衿的表情,开始把目光移到了大厅中的舞女身上。 杜子衿蹙了蹙眉,抬手让舞女们都下去。 陈墨慌的厉害。 “那个…子衿姐,其实我有话要跟你说,希望你听完后千万勿怪。”陈墨看了杜天一眼,然后对杜子衿轻声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墨觉得还是坦白比较好。 一七五 勾人的长乐公主 闻言,杜子衿心尖一颤,见陈墨还瞥了杜天一眼,且他这种说话犹犹豫豫的模样,顿时让杜子衿以为他要向自己表明心意。 霎那间,杜子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心中无比的紧张且带着一丝莫名的欣喜,可是杜天就在这里,旁边还有这么多下人,杜子衿哪好意思听他那羞人的话,当即便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说道:“我知道了。” 果然,听到这话,陈墨恨不得把脑袋埋在长案底下,吞吞吐吐道:“子衿姐,这事你听我解释,其实……” 话没说完,只见杜子衿再次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陈墨看了杜天一眼,明白了杜子衿的意思,毕竟这事比较羞人,不能让小侯爷知道了,而且旁边那么多下人在,这若是传出去,也有损杜子衿的名声。 于是陈墨想了想,轻声道:“那……那我私下再跟你说,这话要不说出来,我心难安。” 确实,这都被发现了,还不道歉的话,陈墨会睡不着的。 而听到这话的杜子衿,心中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小墨他要私下跟我表明心意,不说出来,心……还难安…… 杜子衿脸色红的,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有鲜血滴落一般。 知道陈墨态度的杜子衿,心里不知不觉的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然后又是一阵胡思乱想。 他怎么会喜欢我? 我比他大了好几岁。 宁夫人是他的心爱之人,是他的正妻,我若是跟他好了,岂不得成妾了。 而生的儿女,岂不得和我一样。 不行,不行。 杜子衿就是小妾生的,知道庶女的地位。 陈墨可不知道杜子衿一时间想了这么多,见她脸红,以为是她害怕自己把那事当着杜天的面说出来,急成这样的。 “子衿姐放心,这事除了你,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陈墨小声道。 “你……你……” 杜子衿虽然三十多岁的人,但从未有人对她如此过,让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事。 只能狠狠的剐了陈墨一眼,希望陈墨能放弃这个念头,但那一眼却充斥着无限风情。 “陈兄,小姑,你们两在说些什么呢?”见两人在低声交流着,感觉被排斥在外的杜天撇了撇嘴道。 “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当日和清观的事,还有和宁夫人说的一些女人家的事。”杜子衿赶紧抬头说道。 杜天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 用完晚膳后,陈墨起身告退。 这晚膳,陈墨吃的蛮尴尬的,浑身不自在,暗骂自己当初手贱。 但他没想到,杜子衿亲自相迎,还没有让杜天跟来。 走出郡主府,陈墨看到旁边没人,他打算好好说说那天的事,顺便给杜子衿道歉。 可是却被杜子衿打断了。 杜子衿强忍住心中的羞涩,道:“此事我已知晓,伱休得再提,我已忘掉,希望你也忘掉,今夜过后,我希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子衿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陈墨讪讪一笑,还是道了歉,旋即有些尴尬的离开了。 而在杜子衿看来,陈墨是失魂落魄一样离开的。 “是……是我拒绝的太直接了吗?”杜子衿看着陈墨失落的背影,如此这般想道。 杜子衿目送着陈墨离去,目光愈发复杂,心中忽然生出了一抹要把陈墨叫住的冲动。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 …… 接下来的几天,杜子衿都未曾见到陈墨。 “就因为我拒绝了,你就不理我了吗……”纤指微微握紧成拳,就在她想着心事的时候。 放衙回来的杜天,告诉她陈墨去长乐公主府上了。 杜子衿娇躯轻颤,心头喃喃道:“你怎么能这样,就算我拒绝了你,你……你也不能去找长乐公主啊……” 杜子衿思索了一番,就要出府。 杜天忙问:“小姑,你要去哪?” “公主府,长乐公主极好男色,府上又养了那么多男宠,我可不想让小墨成了她的玩物。”杜子衿给自己找了个去的理由。 “那小姑,我跟你一起去。”杜天道。 “不用,你去反而不好说……” …… 长乐公主府。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房间。 不同的是,长乐公主没有坐在秋千上,还是侧躺在后面的软榻上,一袭黑色的抹胸短裙,腰间襟带上用金丝勾勒出了凤凰纹路,长发有金簪束缚,葫芦般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处,看起来庄重又不失明艳。 短裙下,是那没有任何包裹的修长玉腿,脚趾根根分明,未有交叠,时时刻刻都在释放着魅力。 看着陈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长乐公主嘴角一勾,心道,这还拿捏不了你…… 长乐公主事先可是沐浴过,并且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特意躺在软榻上,就为了能让陈墨第一眼就被吸引过去。 如今看来,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陈千户,请你可真不容易。”长乐公主坐起了身来,短裙下那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了一起,玉足轻轻翘着,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招陈墨过去一样。 “公主说笑了,微臣近来事有些忙,这不今日一放衙,看到公主的人,不就立马过来了。” 陈墨知道那时已经躲不过了,只能前往了,虽然杜天在旁边,但相同的招式再用一次,就落了下乘了。 而且他也不知怎么面对杜子衿了。 “切…” 长乐公主轻哼了一声,显然不信陈墨的话,毕竟是个人都知道他在躲着自己。 她起身从软榻上走了下来,玉足踩在屋内铺就的毛毯上,径直的朝着陈墨走去。 陈墨躬身拱手,正欲后退两步,长乐公主的身体如同瞬移一般,来到了陈墨的面前,丰满傲人的娇躯几乎是贴在陈墨的身上,纤纤玉指在陈墨的脸庞上划动着,道:“你很怕本宫吗?” 陈墨眉头紧皱,欲要接着完成刚才的后退动作,可长乐公主早有预料,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陈墨的衣襟,道:“本宫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陈千户你躲什么啊……” 一口香气从长乐公主的嘴中吐出,喷吐在陈墨的脸上。 一七六 你为何叫他墨郎 “公主,小心引火烧身。” 陈墨很想说这句话的,但身份的不对等,这句话就是以下犯上了。 而且木屋周围陈墨也不确定有没有其他高手什么的,毕竟在阵法的遮蔽下,他的灵识根本无法扩散出去。 假如他真的乱来,将长乐公主摁在身下,背后的高手突然冲出,到时就真的说不清了。 “公主,请自重。”陈墨深吸了一口气,道。 “咯咯。”长乐公主笑出了声,随后她直接低头贴在了陈墨的胸膛上,聆听了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促狭的笑意,轻声道:“陈千户,你的心跳……很快……” 长乐公主特意拖着尾音,抬起头来,纤纤玉指再次贴上陈墨的脸庞,道:“你的心,是为本宫而跳动的吗,不用压制心中的欲望,尽管发泄出来,本宫会饶恕你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两人的脸颊几乎交错的摩擦在一起了,长乐公主咬着红唇,在陈墨的耳边厮磨道。 陈墨抓住了长乐公主放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有些忍不住了,后撤了两步,道:“若是公主没有要事的话,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正玩得兴起的长乐公主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滞,自己都挑逗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忍得住... 长乐公主心有不甘,突然发出娇媚入骨的“哎呦”声:“陈千户,你捏疼人家了。” “……” 陈墨松开了长乐公主的手。 只见后者再次贴了上来,甚至抬起自己的玉足,在陈墨的大腿上磨蹭着,娇柔道:“是本宫不美吗?陈千户刚来就想要离开。” “公主很美,但微臣无福消受。公主早些歇息,臣告退。” 陈墨直接推了长乐公主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开木屋。 “站住。”长乐公主轻喝一声。 “本宫让你站住。” 长乐公主身周真气涌动,顿时间,门口和窗口,就被爬满木屋的藤蔓给遮挡了起来。 长乐公主红唇紧咬,没想到陈墨竟如此不解风情。 陈墨回过身后,眉头微皱,声音淡冷道:“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你还未给本宫作画呢?” 长乐公主走到一个案台前,点燃了放在案台上的熏香,旋即重新在软榻上侧躺了下来。 她准备换个方式了。 “回公主,微臣未携带画具。”陈墨道。 “给伱准备好了。” 长乐公主打了个响指,原本遮挡窗口、房门的藤蔓又收缩了回去,两名侍女抬着一个木箱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正是画画所需要的材料。 接下来,长乐公主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软榻上,任由着陈墨作画,没有再做出任何的挑逗动作。 这让陈墨松了口气,不过在作画的时候,看向长乐公主的眼睛,竟发现已经的魂魄都好像要被吸附进去了一样,有些失神。 而在这时,长乐公主将身子调转了一下,面对着陈墨,且抬起美腿,完全不在意这样的举动可能会使得裙底的幽谷暴露在陈墨的眼中。 事实上,陈墨也窥探到了一抹粉红,强压心中的冲动,道:“公主请别乱动。” 长乐公主又变回了刚才的姿势,不过依旧抬着美腿,伸得笔直,纤纤玉指也是在美腿上轻轻游动。 直到她闻到了熏香后,方才将美腿放了下去,随后一直跟陈墨扯东扯西。 她原本不屑用外物的。 可见陈墨不怎么吃这一套,她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而这熏香,既不是迷香,也不是春香,就是一种普通的香,不过它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渴望罢了。 她知道自己之前的挑逗,绝对起作用了。 只是陈墨在强忍罢了。 她现在要把它勾出来。 到时,他就得求自己。 然后她就可以拿捏他,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了。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最关键的时候,侍女在她耳边低声道,德宁郡主来了。 长乐公主脸色不怎么好看,但知道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便对陈墨说她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她没有跟陈墨说杜子衿来了的事。 陈墨长松一口气,因为就在刚才,心底生起了一抹冲动,让他恨不得冲到长乐公主的床上,将她身上的短裙全都扯掉,狠狠的鞭挞。 因为这是身体本能的感觉,刚才他之前也起了冲动,所以陈墨并没有发现那熏香的不对劲。 “公主,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陈墨拱了拱手,见长乐公主不说话,便起身离开了。 长乐公主让侍女送他离开,在陈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对侍女挤了挤眼。 陈墨离开的时候,走的是另一条长廊,并未和杜子衿撞见。 因此,杜子衿来到长乐公主面前的时候,并未发现陈墨,只看到陈墨为长乐公主所画的画。 还是一幅未完成的画。 画中的女子,慵懒的侧躺在床上,如同一朵被甘露灌溉过的花朵,娇嫩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粉色,像是打了蜡一般光彩动人。 杜子衿看了一眼画,目光移向软榻上的长乐公主,只见她神态疲惫,身上的衣服杂乱,像是刚穿上去的一样,头发也是贴在脸上,给人一种不好的遐想。 不等杜子衿开口,长乐公主便道:“郡主怎么来了?” 杜子衿并未接长乐公主的话,而是说道:“小墨呢?” “原来是来找墨郎的,他刚走,你们没有撞见吗?”长乐公主突然一脸疑惑的说道。 “墨郎?”杜子衿一愣:“刚走?” “对啊。”长乐公主观察着杜子衿的表情,旋即说道:“难道你没碰到?不应该啊,对了,他刚才得知你来了后,画都没有画完,就离开了,你们没有碰到,该不会是他躲着你吧?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长乐公主一脸疑惑的看着杜子衿。 闻言,杜子衿身体一颤,望着那幅还未完成的画,红唇紧咬,就因为不想见自己,画都不画完,就离开了吗? 还躲着自己? “郡主,你怎么了?”长乐公主看到杜子衿此刻的表情,也是一愣,不过也正好。 望着长乐公主此刻的样子,杜子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公主为何叫他墨郎?” 一七七 心慌的杜子衿 “公主为何叫他墨郎?”杜子衿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长乐公主。 听到这话,长乐公主也没说话,甚至不敢看杜子衿,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酡红,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长乐公主即刻的样子,以及她衣服的凌乱,饶是杜子衿这种极好的性子,心里也不由的生起一股无名之火,红唇紧咬,甚至能听到贝齿咬合在一起产生的摩擦声。 “郡主这是怎么了?”见到杜子衿此刻的样子,长乐公主知道这是起效果了,心里莫名的升起一抹快感,嘴里发出娇滴滴的声音。 再次瞥了一眼画,又看到长乐公主此刻的模样,杜子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陈墨和长乐公主在床上嬉闹的场景。 “就因为我拒绝了他,他就投向长乐公主的怀中了吗……” 杜子衿不由的这般想道。 而长乐公主继续刺激着杜子衿,道:“腰好酸啊,都叫墨郎轻点,非不听…若是郡主没别的事了的话,本宫要歇息了。” 闻言,杜子衿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轻喝道:“公主,你以后不许再找小墨。” “为何?” 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长乐公主的两肩,那泛着粉红光泽的细滑肌肤和那盈盈一握的丰腴,随时随刻都在释放着无穷的魅力。 “小墨不是你的玩物,你不能仗着自己比他成熟,欺负他,骗他。他有自己的家室,你为何非得……找他...”有些话,杜子衿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家室,本宫还看不上呢…”心里嘀咕了一缕,长乐公主用手指卷起一缕发丝,轻轻的玩弄着道:“墨郎什么时候成了本宫的玩物了?还有,本宫骗他什么了?他是本宫的知己,知心人,郡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啐……” 什么知己,知心人…… 杜子衿心里呸了一句,她刚才来这后院的路上,就看到公主府有好多的美男,结合传闻,长乐公主在她的心中,就是一个浪荡的女人。 “是不是误会,公主心里清楚。”杜子衿道。 “本宫不清楚。更何况,本宫和墨郎的事,与郡主无关吧。”长乐公主的声音也是渐冷了起来。 “他是本宫的干弟弟,不是你府上养的那些男宠,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捏把玩的。”杜子衿五指攥紧成拳,直视着长乐公主的眼睛,她此刻的自称,足以说明她是在认真的跟长乐公主说。 长乐公主吃软不吃硬,哪里受得了杜子衿的威胁,冷着脸道:“郡主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别说他只是你的干弟弟,就是你的亲弟弟又如何?墨郎有自己的主见,本宫和他的事,还由不得郡主你来插手。” “你……” “本宫很好。”长乐公主直接打断了杜子衿的话,继而说道:“本宫累了,要歇息了,郡主请回吧,本宫不送了。” 长乐公主下达了逐客令。 杜子衿气鼓鼓的离开了。 在杜子衿走后,长乐公主坐起身来,喃喃道:“什么干弟弟,情弟弟吧,没想到连德宁郡主都想男人了……” 长乐公主伸出自己那粉嫩小舍舔了舔红唇。 威胁本宫,那本宫就更加想把他降服了…… …… 月上枝头。 从公主府离开的杜子衿,并没有返回郡主府,而是来到了江岸边,借助着码头上的灯火,杜子衿抱膝半蹲了下来,看着那粼粼波光的江面,略微有些出神。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公主府出来后,心里莫名的难受,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那一块,就像是被人偷走了一样。 杜子衿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从未经过过男女之事,甚至关于这方面的事,就少有接触过。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 但她知道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陈墨很上心。 他的一举一动,杜子衿都格外关注。 杜子衿后悔了。 后悔那天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起码不应该说的那么直接。 这样,或许他就不会躲着自己了。 也不会投入长乐公主的怀中。 毕竟在自己未拒绝他之前,他可是因为自己,拒绝了长乐公主的邀约的…… 就在杜子衿在想着陈墨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子衿姐,你…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杜子衿骤然一滞,偏头看去,一道俊美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小...小墨,真…真的是你吗?”不知为何,杜子衿突然眼眶有些泛红,双眸湿润了起来。 “子衿姐,你怎么了?” 陈墨走过去查看。 他从公主府出来后,便来到了码头这边静静心。 他承认,被长乐公主勾起很大的火气,想要发泄。 最佳的选择,是回府找林箖儿她们。 但她们是自己的女人,陈墨对她们是有感情的,不想把她们当做发泄的物品,不应该以欲来维持双方之间的关系。 所以陈墨打算把这些火气消掉后再回去。 没想到在江岸边遇到了杜子衿。 旁边没有护卫、侍女陪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好。 出于担心,陈墨问了一下。 “没...没事。”杜子衿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快要掉落的眼泪,看到陈墨走来,她本想和陈墨好好说说那天的事的。 可是想着他在公主府躲着自己,还可能和长乐公主发生了亲密的举动,杜子衿就有些不舒服。 加上她知道陈墨喜欢自己,而自己拒绝了,此刻还是有些尴尬的,她也不知道如何说,于是脱口而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陈墨开口,杜子衿便是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此处。 “子衿姐...”陈墨伸着手,话语都还在嘴边,望着杜子衿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 六月底。 北镇抚司镇抚使莫正调任锦衣卫卫指挥佥事。 北镇抚司镇抚使,官职是从四品,而卫指挥佥事,则是正四品。 看上去是升了,但权利却远远不如北镇抚司镇抚使。 首先,卫指挥佥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个虚职,用来养老的,底下没几个人。 而北镇抚司镇抚使,可是掌管整个北镇抚司,权利大的很,并且掌刑狱,虽然官职不是很高,但文武百官都得忌惮。 一七八 长乐公主开大招了 莫正调走了之后,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底下的千户们,顿时磨拳擦掌,走关系的走关系。看书喇 就当众人猜测谁会继任的时候。 七月二日。 关于陈墨上任北镇抚司镇抚使的消息,不胚而走。 这些消息,在京师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要知,北镇抚司镇抚使这个职位的含权量相当的高。 想坐上这个位置,光实力还不行,得要有资历和家世。 尤其是家世。 莫正之所以能坐上,是因为他是世家大族的人。 而陈墨,据他们了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户,就算他和虢国夫人有关系。 但虢国夫人的宁家,放在当地算是大家族,放眼整个楚国,只是个小家族,还够不上世家。 而就这种小家族,宁正忠都看不上陈墨。 就因为他之前救了皇后,就能当上? 可别闹了。 就算陈墨救了皇后是大功,但想坐上镇抚使这个位置,可需要综合考量的。 身份背景是第一位。 只有少数几位知情人才知道陈墨为何能当上镇抚使。看书溂 北镇抚司,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 而这把刀,只能被皇帝握在手里。 镇抚使,是北镇抚司的最高长官,之前的莫正担任,但凡牵扯到莫家的事,莫正肯定会事事偏袒的。 相比于莫正,陈墨就简单的多,他没有世家大族撑腰,想要往上爬,只能依靠皇帝。他很好控制。 其次,陈墨身边的人,也没有世家大族那么错综复杂,就算他也会偏袒,但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 对于北镇抚司底下的人来说,陈墨继任镇抚使,他们心服口服。 要知道,近几年北镇抚司查的大案,几乎都是陈墨办的,有功绩有资历。 陈墨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实力是四品,能力也是达标了。 他还特别有人情味,对下属不是很苛刻,起码不会让他们上交银子。 …… 陈墨爬的越高,混在京师的江湖客对陈墨就越不齿。 私底下,一句句狗官骂个不停。 他们认为陈墨之所以能当上镇抚使,全都是屠杀江湖好汉,助纣为虐,狼狈为奸得来的。 经义阳飞侠、白家武馆、福寿全等事,陈墨在江湖,也算是有了名声。 当然,都是不好的名声。 狗官、阉党、淫贼…… 说什么的都有。 江湖中人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 甚至青山派还向陈墨发出了江湖追杀令。 谁若是能取得陈墨项上人头者,可获得一万两黄金。 就连陈墨自己得知后,都有些心动。 …… 长乐公主正愁没借口找陈墨。 毕竟哪有人找他总为自己作画的。 长乐公主要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在府上宴请陈墨。 下午时分,就当杜子衿犹犹豫豫要不要请陈墨来府上,恭喜他继任北镇抚司镇抚使的时候,突然得知,陈墨又被长乐公主接走了。 杜子衿娇躯微颤。 …… 陈墨本想拒绝,但来接他的人,说这是公主口谕,也就是说,这是以命令的形式,让陈墨过去的。 而且用来接陈墨的马车,也是长乐公主的专驾。 陈墨觉得是时候把话跟长乐公主说清楚了,虽然可能会得罪她,但一直这样被她纠缠,陈墨也会受不了的。 马车很快就来到的公主府外。 陈墨看到府外还铺了红毯,仔细一看,发现这“红毯”,原来是一片片红色的花瓣组成的。 “陈大人,请。”接陈墨过来的人让陈墨进去。 这一次,公主府外并没有任何侍女引路,灵识扩散而出,公主府外院的那些美男,也全都不见了,整座公主府就像空无一人似的。 “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心里嘀咕了一句,陈墨走下马车,踩在花瓣组成的“红毯”上,朝着府内走去。 来过两次了,对府内的路,还是比较熟悉的,很快就来到了那分割后院与外院的白墙前。 进入后院,依旧是扑鼻的花香,走过木桥,陈墨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木屋前。 结果刚进木屋,他就感觉一道身影朝着自己靠近,在灵识不能扩散的情况下,陈墨一记擒拿直接抓了过去。 却未成想,抓住了一抹柔软。 “讨厌,前两次那么正经,现在却这么心急……” 娇滴滴的声音传入陈墨的耳中,长乐公主站在陈墨的身体左侧,身前的柚子被陈墨一把抓住,但长乐公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抬手拍在陈墨的肩头,一副两人早就勾搭多时的样子说道。 陈墨赶紧把手拿下,躬身拱手:“公主,抱歉,臣不是有意的,此乃无心之举。” “本宫又没怪你,陈千户…不,该叫镇抚使大人了,你怕什么……” 长乐公主先是伸出一根葱指在自己的嘴唇上划过,然后葱指点在陈墨的额头,一点点下移,移到了陈墨嘴唇上,停留了片刻后,又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如舔棒棒糖一样,舔了一下,那双柔媚的狭长美眸,更是对着陈墨在放电。 陈墨后退一步,抬眸望去。 长乐公主穿的很马叉虫。 一件紫色的露肩抹胸长裙,两边的香肩和锁骨全都暴露了出来,让陈墨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老奸巨猾。 不仅如此,那长裙,说是裙子,还不如说是两条布带缠在身上,除了重要的位置包裹了起来,像腰身,肚脐,大腿全都暴露了出来,妩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扯掉身上这两条布带。 最关键的是,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高跟鞋。 见陈墨看愣了神,长乐公主痴痴的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本宫身上穿的有点眼熟?没想到陈大人居然会让人制作如此露骨的东西,看来,陈大人会的花样,也挺多的吗……” 闻言,陈墨知道自己被调查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生气了么……” 长乐公主走到陈墨的面前,娇躯微微前倾,原本披散在身后的青丝滑落,遮掩住了身前的沟壑以及那半抹浑圆,柔媚艳丽的脸颊逼近陈墨的脸庞,吐气幽兰道:“今晚陈大人可以任由对本宫发泄你心中的气愤哦……” 一七九 能为本宫揉揉脚吗 “今晚陈大人可以任由对本宫发泄你心中的气愤哦……” 柔媚艳丽的脸颊配合那娇滴滴的声音,说实话,有种致命的诱惑。 看着陈墨那滚动的喉结,长乐公主嘴角微勾,心道你能让本宫将手段用到这个地步,就算成为玩物,也该感恩戴德了。 “不知今晚公主找微臣所谓何事?”陈墨深吸了一口气,驱散脑海中的杂念,道。 “听闻陈大人继任北镇抚司镇抚使,好歹陈大人也为本宫作过几幅画了,出于感谢,本宫亲手为陈大人做了一些美味佳肴,犒劳陈大人的同时,也恭喜陈大人升职……” 说着,长乐公主那柔软的玉手,直接握住了陈墨的手,拉着他来到了屏风后。 只见屏风后的长案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光是看上去就十分的美味,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看了长案上的饭菜一眼,陈墨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长乐公主,仿佛有些惊奇她居然会做菜。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长乐公主直接拉着他在长案后跪坐了下来,她也是坐在陈墨的旁边,两人的身体挨在一起,娇声道:“本宫还是第一次为男人下厨做饭,今晚陈大人可得好好享用……” 说着,拿起酒爵,给陈墨倒满了酒,递了过去,道:“本宫知道陈大人喜欢仙人醉,特命人找到老板,打了一坛十年前的陈酿。” 如今白玉酒馆所卖的仙人醉,都是现酿现卖的,十年前的陈酿,更是有一两酒一两金的说法。 不谈别的,若是长乐公主说的是真的,就这桌菜,这桌酒,还有她的这身打扮,足可见其诚意。 “公主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在此感谢公主的抬爱。不过微臣身份低贱,不值得公主这般厚爱……” 陈墨没有说的太过直接,但表达的意思,长乐公主应该能听明白。 自己可不想做她的男宠。 长乐公主一愣,本宫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既然还抵挡得住,脸上却是巧笑嫣然道:“陈大人误会本宫了,今晚只是单纯的感谢陈大人和祝贺罢了。” 说着,长乐公主还补充了一句:“陈大人过于妄自菲薄了,你如今已是北镇抚司镇抚使,百官都得给你几分薄面,谈何身份低贱。” “那只是陛下信任臣罢了…”见长乐公主并未打消原本的念头,陈墨挑了挑眉,直接讲明了,不管是自作多情也好,狂妄自大也罢,陈墨直接说除了公事,以后不会再单独来公主府了,望公主放过…… 说来,他也无需怕长乐公主,说到底,后者只是个无权公主而已。 他如此的资本,对抗朝廷或许还不行,但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是不在话下的。 而且他对长乐公主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害,皇帝也不至于因此就对他下死手什么的。 听完陈墨的话,长乐公主那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墨,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怒火,感觉这几次的努力,付诸东流了一般。 若是今晚再拿不下陈墨,她不仅亏大了,颜面也有失。看书喇 前些天她在杜子衿面前摆的谱,搭的架子,也将成为一场笑话。 长乐公主薄唇轻启,柔媚的声音在陈墨的耳畔响起:“没想到陈大人对本宫的误解这般大。 也罢,用完今晚的晚宴后,本宫将不再纠缠陈大人。” 说完,一支手轻柔的按在陈墨的肩膀上作为支撑,另一手拿出盛酒的酒爵,主动的投喂陈墨:“陈大人,请。” 陈墨佯装惶恐,从长乐公主的手中接过酒爵,站起身来,道:“微臣自己来就行了,不用劳烦公主。” 说着,在长乐公主的对面坐下,两人隔着一张长案。 陈墨如此煞风情的举动,让长乐公主好生不快,心中想着等拿下他后,一定要好好的羞辱调教他一番。 长乐公主没有再坐过去了,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见陈墨没有举饮的想法,笑道:“陈大人为何不喝,难道是怕本宫在酒里下毒不成?” 没错,陈墨确实怕。 但这话他如何能说出来。 不过见长乐公主一直看着他,他又不能不喝。 察觉到陈墨的犹豫,长乐公主心中的不快又多了一丝,想着今晚说什么都要将他拿下,她先是拿起自己的酒爵喝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酒爵和陈墨进行了调换,旋即举起酒爵:“请。” 她都做到这个地步,若是陈墨再不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陈墨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松,万一她提前服用过解药呢。 和长乐公主碰了下杯后,陈墨浅饮了一口,然后悄悄的调动真气,将口中的酒水包裹,接着在咽了肚,最后在体内将这口酒水炼化了去。 虽然过程略显麻烦,但胜在安全。 喝了酒,长乐公主又主动的将各种菜都尝了一口,打消陈墨的疑虑。 酒过三巡。 见陈墨还是和之前的样子,长乐公主眉头轻蹙,知道他时刻在做着防备了。 这可把长乐公主气的。 像她要身材有身材,要魅力有魅力,长相也不弱于任何人,身份和地位更是顶尖。 之前她看中的男人,哪个不被她三言两语就降服了。 但陈墨,居然如此棘手。 “本宫就不信了……” 长乐公主解下脚上的高跟鞋,修长的美腿直接朝着对面的陈墨伸了过去。 那白皙浑圆的玉足,直接放在了陈墨的小腹下,在陈墨愣神的时候,长乐公主提起一只高跟鞋在陈墨的面前晃了晃,娇滴滴道:“这鞋子卡的本宫脚疼,陈大人能为本宫揉揉脚吗?” 说着,那玉足还在陈墨的小腹下蹭了蹭。 脚是女人最私密的部位之一,即便是长乐公主也不例外。 她能做到这步,说明她开始使用杀手锏了。 长乐公主作为一个无权公主,每天要做的事,就是享乐。 因此,她每天几乎不出门,不时常走动,在房间里也不穿鞋,而且府上到处种满了花,充斥着花香。 所以,长乐公主的脚,非旦不臭,反而有一丝淡淡的花香…… 一八零 玩火自焚 s:这章车速有点快,没看的赶紧看,感觉要没。 淡淡的幽香一点点敲开了陈墨的鼻尖,哪怕他极力屏住呼吸,身体的本能依旧促使着他去呼吸。 长乐公主见此,妖魅的面容不禁露出玩味的笑容。 “陈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本宫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光滑温嫩的玉足再次下滑,很快就触碰到了……,长乐公主和陈墨两人面色都是不由的一滞。 “长乐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主自重。”陈墨深吸了一口气,把长乐公主的脚拿开。 “真的吗?” 长乐公主再次伸了过去。 不仅如此,她还脱掉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把另一只脚也一并伸了过去,两只脚一同…… 那种不一样的快感,令人陶醉其中。 长乐公主咬着红唇,嘴里吐着魅惑的话语:“陈大人,不用压制自己的本性,尽管将脑海中坏坏的想法实施出来,本宫不会怪你的……” 说着,长乐公主还把阻挡在两人中间的长案轻轻抬起,一点点的移到旁边。 陈墨长吸一口气。 妖精。 妥妥的妖精。 他身边的那些女人,论起挑逗男人的手段,不足长乐公主十分之一。 “公主如此抬爱微臣,臣就替公主揉揉脚…” 陈墨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恋足癖。 长乐公主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 如今她脚疼,让自己给她揉揉。 出于情理,他都要帮这个忙的。 陈墨有些炽热的手,直接将那小巧玲珑的小足握在了手中,柔软滑腻的触感,引人犯罪。 看着陈墨的模样,长乐公主的唇角泛起一抹笑容,见陈墨终于上钩,一点点的陷入自己为他准备的陷阱中了。 很快,他就要臣服于自己的裙下,听候她的吩咐。 想到这,长乐公主决定趁热打铁,打算再给陈墨一点甜头尝尝。 她剩下的那只没有被陈墨握住的小脚,和手一样灵活,直接解起了陈墨的裤腰带,将他那想要犯罪的东西释放了出来,继而…… 陈墨呼吸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身体本能的往后仰,有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 “公主,切莫玩……火自焚。”陈墨忍住身体的本能,在理智还未丧失的时候,提醒了长乐公主一声。 听到陈墨的话,长乐公主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了。 陈墨现在的反应,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抬起右手,伸出一根葱指直接放在唇边,带着魅惑道:“本宫刚才不是说过,让你把坏坏的想法实施出来吗?还怕本宫会怪你不成。” 长乐公主并没有停下陈墨的玩闹。 她的计划中,在陈墨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 她再喊停。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到时,她就可以拿捏他了,并把侍女叫起来,给他吃点甜头。 再之后,她就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吊着陈墨,说他只要完成了自己吩咐的什么事,就许诺他一些甜头。 到了那时,陈墨自然就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 然而,虽然她的理论知识十分的广泛,也很会利用自己的魅力,但终归是未经历过那事。 不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可不是说能喊停就能喊停的。 果不其然,随着长乐公主把陈墨的欲望挑逗起来的时候,她用脚突然点在了陈墨的胸口,阻止了他要扑过来的动作。 她按下了暂停键:“陈大人,本宫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明日本宫再让伱过来。” 说完,她就要把小脚收回去。 却不成想,一只火热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脚踝。 这时的她,还不以为然,这在她的预料当中,她轻喝一声,声线冰冷:“陈大人,你想做什么?” “既然点燃了火,那就需要灭火。”陈墨沉声道。 长乐公主听明白了,觉得事情还在掌握之中,咯咯笑了起来,被陈墨抓住脚踝的小脚还踩了下陈墨的胸口,道:“放心,本宫身边的侍女,都是本宫精挑细选的美人儿,今晚一定会好好伺候陈大人的。” “微臣只要公主。”抓住脚踝的手一用力,陈墨一把将长乐公主拉到了怀中,后者身上的幽香,疯狂的钻入陈墨的鼻尖,直接解下了其身上布带一样包裹的裙子,露出大片滑腻雪白的肌肤。 这下长乐公主真的慌了:“大胆,本宫乃楚国公主,你不怕被砍头吗?” “公主怕了吗,不是你说让我把坏坏的想法实施出来吗?公主你可是说过,不会怪我的……” 陈墨的手指,在长乐公主那滑腻的肌肤上磨挲着,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娇躯不住的颤抖着。 “本宫只是跟你玩玩而已,难道你还当真了不成?”长乐公主挣扎了起来。 然而她如何是陈墨的对手。 “玩玩吗?”听到长乐公主的话,陈墨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果然是把自己当成玩物了,他附身凑到长乐公主的耳畔道:“那臣……也跟公主玩玩。” “你别乱……来人……”见威胁无果,长乐公主便想叫人,结果话都没说出来,红唇便是被陈墨吻住。 ... 夏天的夜晚,难免会有些燥热,蝉鸣蛙叫声充斥着京师的各个角落。 后院木屋外,侍女们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脸庞不由的涨红了起来。 她们知道长乐公主目前对陈墨感兴趣。 听这声音,只以为二人在共度春宵呢。 非旦没有去打扰,反而默默的退出了后院。 等侍女们走后,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了木屋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一夜而过。看书喇 郡主府。 听到属下汇报的杜子衿,眼睛都红了。 昨晚她得知陈墨又去公主府后,第一时间想要再次过去。 可是又害怕陈墨再躲着自己。 于是她就派人前去,守住公主府的前后门,只要陈墨一出来,就接他来郡主府。 可是她派出去的人,足足守了一夜,都未曾见陈墨从公主府出来。 这也就是说,昨晚,陈墨在公主府留宿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一八一 长乐公主的怪癖 旭日东升,晨光洒在参差错落的亭台楼阁之间,炊烟水雾自琉璃瓦上升起,夏日,即便是早晨的阳光,依旧让人感到炙热,侍女们端着各色器皿,躲避着晨光,在长廊之间穿梭,来到了白墙前。 后院木屋内,里面无比的凌乱。 屏风被打翻在地,酒爵、杯子一处一个,紫色的抹胸长裙随意的扔在地上,还有些破烂,上面还有酒渍,在旁边还有袍子、腰带…… 陈墨眼神渐渐清明,胳膊软软的,带着余温和淡淡的香味。 低头看去,长乐公主趴在陈墨的怀中,白皙如玉的肌肤粉嫩水润,透着一股粉白的晕色,泛着一层惊醒的光泽,手儿搭在他的肩上,腿也压在身上。 昨晚比赛了一夜,凌晨三四点才睡,尚经人事的她难免有些抗不住,尚在熟睡。 他万万没想到,长乐公主还是一个水葫芦。 不仅如此,还带着极强的吸力,如吸尘器一样,将他给禁锢住了,直到长乐公主见到了仙子后,方才解除对他的禁锢。 她就像一个刮胡刀一样,似要把他给掏空。 陈墨忽然一想,若是长乐公主和太后联手的话,自己绝对要拱手求饶。 不过,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陈墨原本以为她和传言中一样,无比的浪荡,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的话,就算长乐公主向皇帝告状,后者也以为这是长乐公主玩弄男人的把戏罢了。 可陈墨万万没想到。 长乐公主还是个雏。 这谁想的到。 从之前长乐公主的表现来看,你说她是青楼的老鸨,都怕是有人信。 “公主。”就在陈墨思索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趴在陈墨身上的长乐公主,此刻有了动静,睫毛轻轻颤动,搭在陈墨肩头的葱指也是动了动。 陈墨一惊,赶紧道:“公主还未醒,你们先下去。” “诺。”外面的侍女可是知道昨晚公主和陈墨共度春宵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陈墨也算是她们的主子了,他的话,自然是要听从的。 陈墨的话音落下后,长乐公主彻底的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帘,正好和陈墨四目相对。 “……” “……” 长乐公主的眼神逐渐清明,呆呆了看陈墨两眼后,“呀”的惊呼了一声,猛地翻身而起,手忙脚乱的抓住一旁的薄被遮在自己的身上。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陈墨无惧她的威胁,扯掉她身上的裙子,然后将她摁在了身下,使劲的欺负…… 从地上、窗前、案台……一直比赛到床上。 长乐公主当时清楚的看到窗外有些晦明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 在这期间,陈墨这混蛋……竟然让她摆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 自己不从,他竟然还打自己的屁股。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哪怕是父皇,也没有。 可是现在…… “你……你大胆,你不怕本宫告诉皇兄,将你陈府抄家灭族吗?”长乐公主一手提着被子遮住胸口,一手指着陈墨,微微颤抖,不复昨晚的淡然自若。 “到时我会如实的告诉陛下,臣是被公主强迫的。” “伱觉得皇兄是信你还是信本宫?”长乐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墨沉默半晌。 而长乐公主见他被自己唬住了,脸上再次掠起一抹淡然,刚活动了一下身子,那浑身的酸痛让她蹙起了眉。 她狠狠剐了陈墨一眼,旋即一脚轻踹陈墨的腰间,道:“怕了吧?怕就对了,以后老老实实听本宫的吩咐,本宫可以考虑不告诉皇兄。” 其实,长乐公主也不会去告诉皇帝。 若是她被陈墨强迫的事传出,也是有损皇室的颜面。 其次,她也有所担心皇兄不会信她的话。 毕竟,她在众人的眼里,是浪荡的,恋男色养男宠,而且以她的身份,谁敢强迫她呀。 她若是说出去,很可能皇兄会当做她新慕色的男宠。 还有,陈墨还是皇嫂的救命恩人,德宁郡主的干弟弟…… 最后,她也有点怀念昨晚的感觉。 若是能将陈墨收为玩具,之后只供自己一人把玩的话,似乎也不错。 毕竟她对陈墨是感兴趣的。 “怕?” 陈墨冷笑一声,随后直接扯掉遮住长乐公主的被子,然后揪起她的秀发,拉到了身前,道:“既然公主要告诉陛下,那臣临死前,再让公主回味一下昨晚向微臣求饶的感觉……” “你…你想做什么?”看到陈墨眼中的凶厉,长乐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啪……”陈墨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长乐公主的屁股上。 长乐公主的肌肤娇嫩的很,昨晚留下的巴掌印都还没消除,此刻又多了一道巴掌印。 “转过去身。”陈墨厉声道。 “你敢,本宫乃楚国公主,当今陛下是本宫的……” “啪!” 话没说完,陈墨一巴掌又抽在了长乐公主的屁股上。 “转过身去。”陈墨声音又冷了几分。 “你有种再打一次。” “啪!”陈墨左右开弓,在长乐公主两边的臀瓣上各抽了一巴掌,道:“快点。” 长乐公主眼泪都被打出来了,死死的瞪了陈墨一眼后。 “还敢瞪我。”陈墨心中十分恼火,这一切都是长乐公主作的,而他之所以现在敢如此对待长乐公主,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陈府的地道已经挖好了,等回去他就带着妻妾们离开京师。 他如今的资本,和朝廷硬碰硬恐怕还做不到。 但保命还是做的到的。 而且他有系统,找个小城苟几年,到时再强势返回京师。 既然要离开了,他自然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长乐公主的翘臀上。 但接下来的并不是长乐公主的怒火,而是她动情似的一声娇哼,媚眼如丝道:“混蛋,你轻……轻点。” 陈墨:“……” “啪。” 于是陈墨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时,长乐公主不仅求饶,而且主动的趴过去,红唇轻咬,柔媚动人。 一八二 降服长乐公主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长乐公主整个人几乎是趴在软榻上……臀瓣通红,上面全是巴掌印。 她面色红润,肌肤白皙,甚至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 偏头看着躺在一旁的陈墨,长乐公主咬了咬唇,迟疑了片刻后,主动扑入陈墨的怀中,娇嗔道:“坏人,本宫的屁股都被你打红了。” 陈墨冷笑一声:“还横不横了?” 说罢,又抬起了手。 似乎是被打怕或是什么,看到陈墨抬起手,长乐公主主动的从陈墨的怀里起来,转过身去,趴着…… 陈墨:“……” 见巴掌迟迟未来,长乐公主回头看了一眼:“你……你不打吗?” 她看着陈墨那张青涩却英俊的脸,身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最关键的事,陈墨打她,无惧她公主身份的时候,她居然从陈墨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霸气,一股浓浓的男人味。 她好喜欢。 “你是不是喜欢被人打。”陈墨嘴角微抽,身体有了一丝疲惫。 见陈墨不打她,她又躺入陈墨的怀中,一双媚眼深情的看着陈墨,道:“才不是呢,从小到大,本宫也只被你这个坏人打过。” “你那是欠打,怪不得我。” “本宫没怪伱。”长乐公主搂着陈墨的脖子,旋即说道:“就是……你打的太重了,下次轻点,好疼的。” 见陈墨没有说话,她又道:“你以后别去找德宁郡主了好不好,那老姑娘有什么好的,她能给你的,本宫也能给你。” 说完,还主动的亲了下陈墨的脸颊。 陈墨嫌弃的擦了擦脸:“你在教我做事?我去不去找子衿姐,跟你有什么关系,瞎操心。” “怎么就没关系了。”长乐公主有些急了:“本宫都被你那个了,屁股也被你打红了,那本宫就是你……你的女人了。” “我女人多着呢,你算老几,而且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了。” 得知长乐公主的怪癖后,陈墨知道就不能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这样反而没有效果。 “为什么?” 满脸泪痕的她,无声呢喃。 沉默半晌后,长乐公主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昨晚本宫那样对你。 其实之前本宫是想把你调教成本宫的玩物的,不过现在本宫不是后悔了吗?你现在是本宫的男人,是本宫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外面传言本宫养男宠的事,半真半假……”看书溂 长乐公主抱着陈墨,一时间说了很多。 她之所以养男宠,把自己的名声搞差。 就是不想去当和亲的人选。 在楚国和南周刚签订互不侵犯盟约的时候。 为了使盟约更加的稳固。 当时还未登基的楚瑨南想派一位公主去南周,和南周的皇室和亲。 而她,就是最佳的人选。 得知消息后,她第一时间就是想办法把自己的名声搞差。 毕竟朝廷不会派一个私生活浪荡的公主去南周和亲的。 而她,也成功得逞了。 “虽然本宫府上养了很多男宠,但本宫根本没和他们睡过,碰都没让他们碰过,你是第一个,若是你觉得不舒服,本宫等下就将他们全都赶出府去。”长乐公主娇声说道。 “这跟我没关系,你想赶就赶,不用问我。”陈墨道。 “你别这样吗。”长乐公主委屈巴巴道:“你怎样才肯原谅本宫?要不然,本……本宫再让你打几下屁股。” “是吗?”陈墨抓住她的秀发,旋即说道:“以后老老实实听话,我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我就再也不来你这了。” “可…可这样,本宫不成为你的玩物了吗?”虽然长乐公主已经被陈墨打服了,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陈墨松开她的秀发,起身下床,道:“那就算了,反正我的女人多,也不差你这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 见陈墨二话不说就要走。 长乐公主面色一滞,旋即连忙从身后一把抱住陈墨的腰身:“你…你别走,本宫答应你了还不行吗。” 与此同时,一道系统提示音也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祥兴元年,七月三日,长乐公主邀你进府赴宴,你到达后,遭受到了长乐公主的一番挑逗,你忍无可忍,进行了反击,最终,你找到了她的弱点,并且凭借着出色的战力,降她降服,躲过了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2。】 陈墨面露讶异,没想到这都有属性点。 更没想到,长乐公主这样就被他降服了。 这妥妥的抖那啥…… 陈墨回过身来,拍了拍她的脸颊,道:“这才乖嘛,来,笑一个。” 长乐公主痴痴的笑了一下。 …… 与此同时。 皇宫,御书房。 关于陈墨前往公主府,并且在公主府待了一晚的事,毫无遗漏的传到了楚瑨南的耳中。 其实在长乐公主第一次让陈墨进公主府的时候,楚瑨南就知道了。 只是当时没在意,以为她单纯想让陈墨给她画一副画。 毕竟她当时求他,让他命令赤虚子给她作画时,自己没同意。 可是现在看来,那丫头似是看上陈墨了。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荡了,她祸害国子监的那些学士,朕已经容忍了她,现在她连朕委任的北镇抚司镇抚使,都下手了。” “来人,传朕口谕,召长乐公主进宫。” “诺。” … 在公主府,长乐公主亲自服侍他用完午膳后,陈墨便离开了公主府。 长乐公主含情脉脉的望着陈墨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德宁郡主,终归是你输了。” 虽然结果有些出了差错,但她终究是从杜子衿的手中抢走了陈墨。 她那双狭长的美眸流光溢彩,媚眼如丝。 直到侍女来到她的面前,说陛下召她进宫。 …… 回府后。 为了以防万一,陈墨还是让众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下地道离开京师几日,等确认真的没事后,再回来。 陈墨则留在京师。 他一个人的话,身边有叶伊人,有玄魁,小灵,还是能安然离开的。 但众女在身边的话,就是累赘了。 一八三 郡主和公主之争 永安宫。 夏日蝉鸣阵阵,无所事事的宫女多在游廊之间小息,太后宽厚,对底下人少有苛责,因此永安宫的宫女在宫中过得相对悠闲。 太后的消息虽然没有皇帝灵通,但关于陈墨夜宿长乐公主府的消息,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楚玉葬生火海,对太后的打击颇大,虽不是自己亲生,但也带在身边养了好几年,把他当亲儿子来看待,结果说没就没了。 她通过自己的耳目,这段时间也查探了神龙宫走水一事,种种线索都跟当今天子有关。 这让太后的心中对当今天子生出一缕怨恨。 当初先帝病重,身为身边人的她,也总觉得这事跟天子有关。 不过她终归是个女人家,独居深宫又不掌权,想要自己了解事情的真相,是不可能的。 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如今听到陈墨的事,让处于悲伤情绪中的她,稍稍舒心了一些。 楚玉的离去,让她知道应该多珍惜眼前之人。 她从床下珍藏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幅画像,看着画像上的男子,太后觉得该去看看他了。 …… 两天后。 见无事发生,陈墨让春灵几人又把林箖儿她们接了回来。 宁月兰和宁月露也来了。 当初陈墨让宁月兰也从地道离开躲几天的时候。 宁月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当时陈墨没有细说,只说得罪了长乐公主,可能会有些麻烦,让她们先避一避。 宁月兰没走,她是先帝所封的虢国夫人,还是越王妃的姐姐,从名分上来说,和陈墨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就算陈墨得罪了长乐公主,也牵连不到她们身上。 因此,见林箖儿她们都回来了,宁月兰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女都是陈墨的身边人,值得信任,陈墨倒也没有瞒她们,道:“我把长乐公主给……” 陈墨把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闻言,几女都是大惊。 尤其是宁月露更是瞪大了眼睛。 更让她们吃惊的是。 长乐公主居然还是第一次。 在传闻中,长乐公主原本是要下嫁给探花郎的。 探花郎因寿王、荣王谋反一事被牵连后,就有消息称,长乐公主整日沉迷男色,养男宠。 国子监但凡长得好看的学子,都和长乐公主有染。 如此放荡的女子,居然是雏? 她们肯定不会怀疑陈墨的话。 更不会怀疑陈墨连雏都分辨不出。 难怪陈墨会让她们先避一避了。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公主。 陈墨此举,算是毁了她的清白。 她说什么都会向皇帝告状的。 不过现在都几天了,居然没有派人来捉陈墨。 几女问出心中疑惑。 “可能我真的把她给睡服了。”陈墨道。 “说服?怎么说服的?”宁月兰来了兴趣,堂堂公主被那个了,能怎么说,才能让她消气。 陈墨一愣,愕然道:“怎么睡?就是那样睡?平时你和我那个的时候,不也经常求饶的吗?” 此话一出,宁月兰先是一怔,但很快便红飞双颊。 旁边的几女也是脸色一红。 宁月露红着小脸道:“或许长乐公主就没有动气。传闻长乐公主好男色,她肯定看上你了,既然不讨厌,那你把她那个了,自然就不会有事了。 而且她的清白之身给了你,肯定也舍不得你死。” 说到这,宁月露想起了那晚和清观的事。 亲吻。 被他采莲蓬,品莲子。 这感觉,一想起,就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事一样,历历在目。 尤其是在这之后,她和姐姐住在一起时,姐姐跟她说的话。 当时姐姐问她和陈墨的事。 说在陈墨的身上,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宁月露自是否认。 然而姐姐说将陈墨分给她一半。 她一下就说:“真的?” 于是,就被姐姐诈了出来。 到现在,宁月露都不知当时姐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恰在这时,陈墨的目光也是扫向了她。 两人的目光对视。 宁月露一袭青色长裙,不着脂粉,盘着一头妇人髻,相貌和宁月兰有着三分相像,虽比起姐姐来相对稚嫩了一些,但比姐姐更多一分贵气。 看到这,陈墨想到了那晚偷吃小姨子,差点被宁月兰捉到的事。 两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识的错开。 宁月兰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点,蛾眉轻蹙,旋即问道:“墨郎,那你后面怎么处理和长乐公主的事?” 宁月兰面露担心。 以长乐公主的身份,若真的和陈墨好上了,要嫁给陈墨的话。 堂堂公主,肯定是不能为妾的。 那岂不是把她的位子抢了。 陈墨听出佳人的心思,搂住宁月兰的腰肢,半开玩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到时我们就私奔。” “讨厌。”宁月兰瞥了妹妹一眼,在陈墨的怀中撒了下娇。 … 另一边,杜子衿实在坐不住了。 虽然陈墨那晚是在公主府过的夜。 但毕竟没有人亲眼看到两人睡在一起。 因此,杜子衿还是心存侥幸的,所以打算找长乐公主问个清楚。 自从那日被陛下召进宫后。 长乐公主就被楚瑨南罚禁足一个月。 所谓食髓知味。 未经历过那事还好。 可经历过那事的长乐公主,尤其是那天几次见了仙子,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种感觉。 才和陈墨分别几天,她就感觉度日如年。 心情也十分的烦躁。 得知杜子衿来了,长乐公主就像无聊的人瞬间找到了乐子一样,来了兴趣。 “让她直接过来。” “诺。” …… 杜子衿再次见到长乐公主的时候,身穿红色短裙的长乐公主趴在软榻上,红裙解开了一些,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脊背和腰线,侧面还能看到被压扁的两大团儿。 “郡主来了。”长乐公主娇声的开了口。 “公主这是怎么了?”杜子衿也没给长乐公主行礼,而是目光盯着那墙上挂着的两张画像。 “说来怕公主笑话,就不说了。”长乐公主道。 杜子衿嘴角微抽,真怕笑话,就不会提这一嘴了。 她也是该死,偏要去问,结果听到一个该死的话。 ps:过渡一下。后面要开始接到皇后线了。 一八四 两女之间的战争 装饰素雅的房间里。 听到杜子衿的询问,长乐公主的眼中闪过一缕狡黠,故意的抬手放在臀部上,还轻轻的揉了下,娇声道:“还不是被墨郎打红了,一躺下就疼。” “活该。”杜子衿以为长乐公主被教训了,心中当即叫好,表面却是说道:“小墨这孩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一点礼数都不懂,本宫在这给公主赔罪了。” “可不是吗,那坏蛋确实下手有点重,折腾了本宫一晚,第二天害得本宫都下不了床了。”长乐公主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 “???” 越听,杜子衿越感觉不对劲。 长乐公主都飙上高速了,杜子衿还在玛卡巴卡呢。 也不怪杜子衿反应这么迟钝,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那事,怎么可能是杜子衿这个老司机的对手。 听出长乐公主话语中别样含意的杜子衿,红唇顿时紧咬了起来,旋即声音略显冰冷的道:“你到底对小墨做了什么?” 听到杜子衿这语气,长乐公主更加坐实了之前对她的猜想,眨了眨眼睛,装傻充愣道:“做什么?本宫想想啊,对了,本宫那晚邀他进府,恭喜他继任北镇抚司镇抚使,那晚高兴,本宫和墨郎喝了点酒,然后……” 就在杜子衿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的时候,长乐公主突然不说了,用葱指卷起一缕秀发,装作不懂的问道:“郡主作为墨郎的干姐姐,墨郎继任镇抚使,郡主没有为他庆祝吗?” 长乐公主知道这几天陈墨没有去郡主府,故意这样说的。 而长乐公主这话,也确实说中了杜子衿的伤心事。 自从得知陈墨在公主府留宿后,后两天她都让人去找了陈墨,可陈墨却故意躲着她一样,根本看不到他人。 问杜天,后者也说陈墨这两天没来衙门。 杜子衿知道,陈墨绝对是在躲着自己。 一定是自己拒绝了他,然后他选择了堕落,投向了长乐公主。 要不然,明明知道长乐公主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为何总应她的邀。 “早……早知道那晚在江岸边,自己不跑,把话跟小墨说清楚了,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杜子衿右手五指捏的紧紧的,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了肉中,直到感到疼痛后,方才松开。 “这跟你无关,现在是本宫问你,然后,然后怎么了?”杜子衿加重了语调。 “然后啊?”长乐公主佯装一副在努力回忆的模样,继而说道:“然后墨郎就把本宫摁在了身下,郡主你不知道,当时墨郎有多么的霸气,接着扯掉了本宫身上的裙子,再然后……” 长乐公主突然话锋一转:“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 杜子衿本来听的正认真,心里也恨不得挠长乐公主几下,突然见她不说了,还反问自己。 杜子衿终于是受不了了,直接走过去抓住了长乐公主的手腕:“快说。” “你再教本宫做事?”见杜子衿急了,长乐公主学起了陈墨当时跟自己所说的话,直勾勾的看着杜子衿的眼睛。 “伱……”杜子衿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抽在长乐公主的脸上,但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于是抓着长乐公主猛的一甩,道:“本宫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去找小墨了吗?” “是说过了呀,但本宫为什么要听你的?”长乐公主用手指摸了摸刚才被杜子衿抓住的手腕处。 杜子衿气的浑身都有些颤抖,道:“楚乐婵,你好歹是一国公主,关于皇室的颜面,要不要点廉耻?你祸害那么国子监的学子就算了,还对小墨下手,你知道他有努力吗?知道他的出身能坐到镇抚使这个位子又多么不容易吗? 你自己堕落就够了,为何还要把他牵扯进去。” 她还有些气陈墨。 气他宁肯和如此放荡的女子搅合在一起,也要躲着自己。 自己难道比不上她吗? 被杜子衿这么一说,原本只想戏耍一下她一样的长乐公主,也有些气了,为了让杜子衿更急,长乐公主直接把那晚陈墨对她如何如何的画面,全都说了出来,还说那种感觉是杜子衿这种人一辈子都体验不了过的。 “你……你不知羞耻。”从小读圣贤书的杜子衿,哪里当面被人说过这种露骨的话。 “是是,本宫不知道羞耻,那你呢?一次次来找本宫,依本宫来看,你也喜欢墨郎吧?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急…啧啧啧,他是你干弟弟,你居然喜欢他,到底是谁不知道羞耻?”看书溂 杜子衿脸皮薄,又没有长乐公主放的开,没几句,就被长乐公主气得脸色涨红。 还不等她回答,长乐公主接着补刀,道:“你喜欢墨郎,但他却找本宫做那种事,不找你,你心里是不是特不是滋味,所以气势汹汹的找到本宫来兴师问罪,想找到一点安慰,那本宫告诉你,不可能。墨郎喜欢本宫,他一点都不喜欢你。” “胡说。”杜子衿被长乐公主说急了,直接道:“小墨有一晚还向本宫表明心意了。” 闻言,长乐公主一愣,没想到还有意味收获,旋即戏谑道:“既然墨郎向你表明心意了,那你这么急干嘛?还是说,你自己在胡说,墨郎根本就没有跟你表明心意过,所以你才这么没有安全感,看,你心虚了……” “才不是,因为那……那晚本宫拒绝了。” “呦呦,谎话都编不利索,既然你喜欢他,那他向你表明心意,你为何要拒绝。” “因为……” “因为你根本就是在说谎。”长乐公主直接打断了杜子衿的话,还猛的看向她。 杜子衿哪有长乐公主这么会说,一下子被说的不知怎么回答了,不过她依旧说了一句:“不是。” “还不是。”长乐公主想到了什么,说道:“那这样,改日本宫再次把墨郎叫到府上,到时本宫亲口问他,本宫会想办法安排你听到他亲口说的。” “好。”输人不输阵,杜子衿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郡主可以走了,本宫乏了。” 一八五 天赋魔铠 “跑——” “啊,快跑,有妖伤人了……” “我的儿……” 河岸骚乱骤起。 正穿着便衣在酒馆喝酒的陈墨,提刀冲出酒馆,却见沿街的人群四散奔逃,两边的摊子被掀翻一地,瓜果干货混作一团,惊慌哭叫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头身长近三丈的怪异巨蜥,突然从水中蹿出,冲上河岸,见人就咬,巨尾一扫,一个成人能被扫飞七八米远,力大无穷。 巨蜥身披红色鳞甲,其上有倒刺,四肢如龟腿,短而粗壮,冲进被查封的福寿全中,房舍接连垮塌。 有侠客在疏散人群,亦有冲向怪异巨蜥的勇士吸引巨蜥的注意。 然而那巨蜥看起来块头大,速度却十分的迅捷,没几个回合,那勇士就被巨蜥撕咬而亡。 随后那巨蜥未停,径直的冲向一名身材浑圆,面露富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对这等庞然大物,顿时被吓得瘫坐在地,背在肩上的包裹也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包裹里有什么东西碎裂。 随行的两名护卫也是吓得不知所措,面对着冲来的巨蜥,居然不保护自己的雇主,吓得落荒而逃。 就在陈墨要拦住巨蜥的时候,一道身影比他更先一步。 拔剑声。 锵! 长剑劈在巨蜥的背部,爆出道道火星。 巨蜥背上鳞甲犹如铜铸,巨蜥丝毫无伤,反而持剑的人被震得后退了数步。 然而巨蜥根本就没管持剑人,那双猩红的兽瞳死死的盯着那中年男子,张开那血盆大嘴,咬向他。 就在那血盆大嘴要将中年男子的头颅一口咬下的时候,那持剑人纵身跃上怪异巨蜥的上方,拼进力气将剑刺进了巨蜥的尾巴,深入了血肉之中,并贯穿而过,如长钉一般,钉在了地上。 随后持剑人整个人压在剑柄之上,怪异巨蜥的动作戛然而止。 持剑人一身白袍,黛眉如画,俊美非凡,竟一时有些分不出是男是女,目光冷峻的盯着下方的怪异巨蜥,神色间倨傲清高。 尾巴受伤,血流如注,也彻底激发了巨蜥的凶性。 感觉有人趴在尾巴上,当即忍着巨疼,甩动着尾巴。 不过人没甩掉,反而因为长剑贯穿它的尾巴,钉在地上的原因,使得伤口撕扯的更大。 “砰砰……” 巨大的疼痛让怪异巨蜥四肢猛的跺着地面,然后当即就往旁边倾倒,准备翻滚挣脱开来。 持剑人自然是所察觉,当即跳下躲闪。 而失去了他\/她的压力,巨蜥的尾巴挣脱开了钉在地上的长剑,巨尾狠狠的扫向持剑人。 后者行动敏锐,一个起跳便是躲过,而就在他\/她刚落地的瞬间,那巨蜥一个回首,一口咬向他\/她。 持剑人脸色一变。 “晚秋。”远处传来一声惊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把中年男子拉开的陈墨狂奔到了近前,飞身一踢,狠狠的踹在了巨蜥脖子上。 “轰!”那身长近三丈的怪异巨蜥,竟硬生生的被陈墨踹飞出了丈许远。 之后陈墨拔出绣春刀,一个纵身跃起,使用八荒镇狱,以力劈华山的姿态,狠狠的砍在巨蜥那长有倒刺的鳞甲上。 而面对着陈墨的全力一击,那红色鳞甲在刀刃的劈砍下爆出火星,绣春刀都卷了刃,而那红色鳞甲,却无丝毫破损迹象。 不过那巨大的力量,依旧将巨蜥砸的趴在地上。 巨蜥背部全是倒刺,没有落脚的地方,脚尖轻点,陈墨一个360度翻身,落在地上。 不过那巨蜥并没有失去反抗的能力,短暂的沉寂后,横冲直撞的朝陈墨咬来。 “玄冥死印!” 灵识扩散而出,陈墨一记玄冥死印打入巨蜥的体内。 随后后撤躲避。 巨蜥被没走出几步,动作就缓慢了下来,随后噗通一声,倒趴在地上。 “这么快。” 陈墨见此皱了皱眉。 旁边的众人打量了片刻,见怪异巨蜥真的不动,以为死了后,全都拍手称赞起了陈墨。 “谢谢。”那白袍持剑人走到陈墨的面前,拱声抱拳:“在下邱万,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男的?”陈墨一愣,虽然“他”声音很细,但陈墨能听出是个男声。 就在陈墨摆了摆手,说只是举手之劳的时候,那被陈墨拉到一旁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捡起掉落在巨蜥面前的包袱。 就在这时,刚才还倒趴在地不动,双眼都闭上的怪异巨蜥,突然睁开双眼,一个暴起,一口就咬掉了那中年男子的脑袋,鲜血喷涌而出。 “啊……”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旁边壮着胆子前来围观的民众,发出尖叫。 就连陈墨和那白袍男子,也是本能的后撤了数步。 而咬掉中年男子脑袋的巨蜥,此刻彻底没了气息,扑通一声倒趴在地,一颗圆滚滚的头颅,从嘴中滚了出来。 【祥兴元年,七月八日,你在茶馆喝茶,巧遇变异的天甲巨蜥上岸害人,你使用玄冥死印将其击杀,避免了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2。】 【天赋——魔铠,已收录。】 两道系统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让他挑了挑眉。 闹市出了乱子,附近的锦衣卫很快就赶了过来,驱开了围观的人群,看到那庞然大物时,顿时一惊。 “陈兄。”带队的是杜天。 “属下见过镇抚使大人。”下面的锦衣卫认出了陈墨,一个个恭声抱拳道。 陈墨摆了摆手,让他们把这天甲巨蜥和尸体给带回去。 当他回头时,刚才那自称邱万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巨蜥尾巴上的剑也是没了。 陈墨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男子。 “大人,有情况。”一名锦衣卫说道。 陈墨和杜天过去查看。 发现那中年男子的包裹里,除了一些衣物,还有一些红色的蛋壳,以及和衣物混合在一起的蛋液。 “该死。”陈墨总算明白这妖为什么胆敢上岸害人了,原来这人偷了它的蛋。 …… 远处的巷子里。 一名麻衣老者正在训斥着刚才的白袍男子。 “晚秋,为师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呆在此地别乱动,别乱动,你把为师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一八六 可以提升羽化诀了 无人的暗巷中。 老者一身麻衣,脸上满是如树皮一般的褶皱,身材略显矮小,但整体看上去却是颇为和善,后背背着一把木剑,斥责着面前的徒儿。 “你不听为师的话就算了,居然还和锦衣卫搅合在一起。你我江湖中人,岂能与朝廷鹰犬为伍。” “师尊,弟子也不知他是锦衣卫的人,而且是他救了弟子。”解释了一下,李晚秋抬眸看着老者,正色道:“师尊你平日里不是教导弟子,我长青观弟子,路见不平,必当拔刀相助,刚才那妖上岸杀人,弟子作为长青观弟子,哪有不出手的道理。” “为师不是不让你救人,而是救人得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弟子知道了。” “走吧。” “去哪?” “住的地方。”老者走出了暗巷,李晚秋在后面跟着。 路上,李晚秋疑惑道:“师尊,刚才那妖是天甲巨蜥吗?怎么和书上的不一样?” “从外表来看,的确是天甲巨蜥,不过它比一般的天甲巨蜥至少大了一倍,颜色也不对,为师还是第一次看到红色的天甲巨蜥。” “师尊,它背部的鳞甲也好硬,连弟子的寒霜剑都刺不穿,明明还不能化形,力气却这般大,弟子都不是对手。” 老者没有亲眼去看,也没有与巨蜥交手过,因此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岔开话题道:“京师这等是非之地,不适合我等修道之人久留,办完事,我们早点离开。” “师尊,你还没说我们此次来京师见谁呢?” “皇后。”师徒两关系很好,李晚秋是老者一手带到大的,老者很是信任,倒也没有隐瞒。 “皇后?”李晚秋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道:“师尊,你还认识皇后?” “她身边的一位仆从,是为师的好友,几年前死于非命,长青观也欠了她家一点人情,如今她有事相邀,为师正好进京,了却了这个人情。”老者缓缓道。 “可是师尊伱不是说,你我江湖中人,不和朝廷搅合在一起吗?” “多嘴。” ……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29】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三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略有小成)+】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 北镇抚司。 案牍库中。 陈墨看着眼前的属性面板。 念头一动。 顿时间,一股暗红色的能量自体内汹涌而出,在闪烁了一阵暗红色光晕后,先是一团团炽烈的暗红色火焰笼罩着他的全身,凝结成一块块暗红色的铠甲鳞片,浮现在他的躯体上。 之后,凝聚出一个红黑相间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庞,唯独那扎成低马尾似的乌黑长发飘扬在外,再延伸至双手及腰间,直至将他的整个身躯都笼罩在内。 整副魔铠的颜色,以黑色和暗红色为主,其中暗红色最多。 如果近距离一听,居然能隐约的听到陈墨身上这副铠甲会有清晰而强烈的呼吸声,仿佛生来就充斥着浓郁的生命力,并且与陈墨是天生一体,共享此生。 不仅如此,再靠的陈墨近一些,便会感受到这副魔铠竟还散发着无比炙热的气息。 陈墨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加具在身上,无比的充沛。 这副魔铠,使得陈墨也变得高大壮硕了起来,虽然在外人看来,显得笨重,但是以陈墨的感受来看,并不觉得笨重,就像是加了一件轻薄的衣服,不会影响本身的行动。 陈墨握了握拳,有了一股想要提升魔铠的冲动。 但又害怕把属性点用光。 就在陈墨犹豫的时候,灵识感知到杜天朝着案牍库接近。 陈墨意念一动,将魔铠收回了体内。 杜天找陈墨,是因为快放衙了,邀请他去郡主府,还说小姑总念叨他。 陈墨想到那晚她在河岸,看到自己就走,躲着自己的样子,明显还在生气。 现在去郡主府,不是自找尴尬吗。 陈墨说还有事,便拒绝了。 放衙前,陈墨找到了张开,让他带人把天甲巨蜥的尸体运到自己的府上去。 找的理由,就是他想吃妖肉了。 反正天甲巨蜥的尸体,后面都是要处理的。 陈墨作为北镇抚司的最高长官,使用特权,将天甲巨蜥的尸体占为己有,一点毛病都没有。 陈墨回府没有多久。 张开、李牧丰、江万有等人,便是将天甲巨蜥的尸体运到了府上的库房中。 等他们走后。 陈墨将天甲巨蜥吸收后,发现居然可以突破了。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29】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三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略有小成)+】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 看着属性面板,陈墨发现羽化诀可以提升,玄元功还不行。 “羽化诀,长乐公主那里应该是有的……”陈墨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 另一边,郡主府。 杜子衿从杜天的口里,得知陈墨有事没来时,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失望。 什么有事,明明就是还打算躲着自己。 想到着,杜子衿又想起了答应长乐公主的事。 一时竟有些没了把握。 一八七 索命无常 南阳不设宵禁,七十二坊灯火通明,沿街勾栏酒肆内欢笑声不停,时而能听见几句: “公子,进来玩呀!” “今个是我家丁香姑娘的出阁之夜。” “大爷,进来喝一杯。” …… 幽静的巷子里,一辆马车徐徐停下,马车上走下一个被黑袍遮掩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身影,在这夏夜,光是看上去就觉得燥热难耐, 黑袍身影从马车走下来后,徐徐的走向一个屋舍前,敲响了院外的大门。 片刻,一道声音自院内响起: “谁?” “凉风起天末。”黑袍身影答。 “君子意如何。” “找李老。” “嘎吱……” 院门打开,一头俊美非凡的脸庞探了出来,左右扫了一眼,将黑袍身影拉入其中:“师尊等你多时了。” 院门关上。 昏黄灯火的木屋内,黑袍身影先是解掉脸上的面纱,旋即摘掉兜帽,露出一张清冷绝色的脸庞。 木屋内的老者看到来人,脸色一惊,连忙拉着一旁的李晚秋便要给来人行礼。 “免了吧。”萧芸汐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晚秋,给皇后娘娘倒茶。”老者说着,又道:“皇后娘娘怎个亲自来了?” “此事牵扯甚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皇后娘娘,请喝茶。”李晚秋将倒好的茶递给萧芸汐。 萧芸汐接过后,看了李晚秋一眼,轻笑道:“时光荏苒,转眼一晃晚秋都这么大了,不过怎么打扮的和个男子一样?” “百晓楼最近评了一个天下十大美人,晚秋不知怎么的被百晓楼知晓了去,还被评为了魁首,带她出门颇有不便,让她扮丑又不愿,只能换了一身男装,学男子说话。”老者说道。 对此,萧芸汐深有同感,她曾经便是江南四魁的魁首,声名一传出,萧家的门槛都差点被踩破,大家族出身的女子,婚姻本就半点不由人,又经此一闹,带给她的麻烦事不断,更是将她卷入了朝堂。 所以,萧芸汐也是劝道:“若是自身实力不足以庇护自己,长得太美,本身就是一种罪,你是江湖中人,如今又被百晓楼选了去,还是低调些好。” 李晚秋涉世未深,没太懂萧芸汐的话,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萧芸汐毕竟是当今皇后,出来不能太久,所以不能多聊,没有给李晚秋更深的解答,看着老者,道:“李老,我让你找个人,问一件事。”看书喇 李晚秋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 她身为皇后,找人的手段肯定多的是,怎么就找上师尊了。 “皇后请说。”老者道。 “他叫曹洪良,江湖人称索命无常,曾为朝廷效力过,后来没了他的消息,最近听说在丰州出现过,陆老的死,我怀疑就跟他有关。”萧芸汐道。 “索命无常。”闻言,老者眉头一挑,这可不是个小角色,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崆峒派、五毒神教等几大名门的高层,都被他暗杀过,又会下毒,杀人于无形,因此才有了索命无常这么个称号。后来被朝廷招安,为朝廷办事,江湖上关于索命无常的消息,便少了起来。看书溂 “传闻索命无常是一品武者,来无影去无踪,曾经更是放出豪言,除先天宗师,天下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皇后你让师尊……” “晚秋。” 李晚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者轻喝一声打断。 “可是师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有个好歹,弟子怎么办?”李晚秋面露担心道,不由的她不担心,实在是老者也只是一品武者,年入古稀,身子骨不如以前了。 “我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因此并未让李老为陆老报仇。”萧芸汐道。 老者面露思索,旋即说道:“找他问何事?” “确认一件事。”萧芸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老者,旋即不再多留,重新戴上面纱和帽子,离开了此地。 在萧芸汐走后,李晚秋脸色凝重的看着老者:“师尊,真要去找索命无常吗?” 老者点了点头。 “可师尊你没发现此事不太对劲吗?她堂堂皇后,什么人指挥不了,完全可以让皇宫里的宗师去把索命无常抓回来的,为何会让师尊伱去?”李晚秋讲出心中疑惑。 老者将萧芸汐给的纸条收了起来,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沉吟许久,道:“此行,晚秋你就不要跟着去了,若是为师遭遇不测没有回来,你就拿着此物,去昆仑观……” “不,若是师尊要去,弟子也要跟着去。”李晚秋打断了老者的话。 …… 月上枝头。 陈墨从陈府出来后,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宅子前,询问叶伊人得知没人跟踪后,进了宅子。 这似乎是座空宅子,诺大的宅子看不到半点灯火。 直到陈墨来到后院,才看到一间屋子亮着昏黄的烛光。 陈墨翻窗而入。 这没有预兆的一幕,吓得屋内的佳人一大跳,眼神惊慌,抱住了衣襟,待看清来人后,方才松了口气,拍了拍鼓囊囊的衣襟,嗔道:“来了不会敲门吗,偏要和贼一样翻窗。” 陈墨关上窗户,打量了一眼坐在床上美艳动人的太后,开玩笑道:“大晚上的和当今太后私会,自然得和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说罢,在太后的旁边坐下,手熟练的搂住了太后的腰肢:“清雅,你怎么出宫了?这宅子是谁的?” 她让人叫陈墨过来,本意就是和陈墨亲腻的,对于陈墨的举动,本能的矜持让她稍稍挣扎了一会后,便是不再反抗的依偎在陈墨的怀里,道:“这宅子是乔家的,宫里待得闷,我便跟陛下说,出宫住段时间。” 乔家是太后乔清雅的娘家。 作为世家大族,在京师有几座宅子,并不奇怪。 陈墨知道这段时间太后不见他,是因为楚玉的死,正伤心呢。 此刻出宫,应该是过去了。 陈墨没有提伤心事,和太后闲聊了几句。 太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依偎在陈墨的怀里,没多久,身子便觉得有些燥热,最终主动的解开了裙子的系带,规规矩矩的躺在了枕头上,对陈墨勾了勾手。 一八八 长乐公主的试探(上) 陈墨没有心急,打算慢慢品尝。 抬手握住了太后那微微弓起的绣鞋,取了下来,解开了布袜的系带,细腻脚丫显露在烛光之下,洁白晶莹。 太后眯着眼,只觉得脚上痒痒的,小脚缩了缩。 陈墨握住脚踝,拉着放到自己的腿上,微笑道:“瞧见太后有点累,给你按一下。” 太后半点不信,果不其然,自己的小脚被他当成玩物一样,握在手上一顿把玩。 随后他按了脚后,又说要给自己按腿。 按腿的时候,手指总往…… 偏偏还三过家门而不入。 太后忍不了了,一个起身,双手圈住陈墨的脖子,身子也和八爪鱼一样,抱着陈墨,主动索吻。 一翻热吻后,太后再次躺下…… 却没成想这个冤家也在她旁边躺了下来,道:“有些累了,不想动。” 那一瞬间,太后眸中的幽怨,宛若一片汪洋,欲要将陈墨淹没了去。 没办法,口渴,就得自己打水喝。 … 一个时辰后。 渴了几个月的太后,终于是贪婪似的喝起了水。 喝完水的她,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看上去整个人的状态,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容颜近在咫尺,陈墨端详许久。 太后的相貌并不是看上去惊艳的那种,但给人一种完美无瑕,看不出亮点,却处处都是亮点,让人觉得好看却又说不出哪里好看。 “你就不怕我怀孕吗?” 见陈墨拼命的给她水喝,太后好奇的问了一句。 怕,陈墨肯定是怕的。 但太后不可能怀孕。 这就是身为武者的好处了,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用真气抹除几亿的生命气息,只保留营养。 不过回答他肯定不能这样回答的。 而是道:“清雅你想要孩子吗?” “想。”太后脱口而出,她当然想,曾经为了要孩子,她付诸了许多努力,但她那时并不知道,那最美好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被探索过。 “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太后神情有些低落。 两人的身份,是不可能要孩子的。 就算陈墨不暴露,她作为太后,若是怀了孕,那可是天大的事。 “没事,我爱的是你这个人。”陈墨低头亲了下太后的额头,后者又主动索起了吻。 一阵腻歪后。 太后难免问了陈墨关于长乐公主的事。 听完陈墨把长乐公主睡了。 太后不由的撇了撇嘴。 算起来,长乐公主是她的小姑子,她得管自己叫皇嫂。 如今她们二人都被陈墨…… 以后得怎么论? …… 天还没亮。 陈墨就回了陈府,洗漱了一番,用完早膳后,便准备去镇抚司衙门。 虽然一夜未睡,但好歹是三品武者,又修魂,这点算不了什么。 结果长乐公主却派人来了,要找他。 陈墨下意识的摸了摸腰子。 和太后比赛了一夜,去长乐公主那,怎么也得再比赛一场。 偏偏二人的体质又有些特殊。 就连陈墨都没有那个自信是她们的对手。 不过他需要一个正当的羽化诀的来源,来寻求突破的事。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锦衣卫校尉了。 羽化诀什么的,是时候修炼了。 …… 陈墨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公主府。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陈墨都来公主府几次了,就算不用灵识,闭着眼走路,他都能熟练的来到长乐公主所居住的那个木屋。 不过此次过来,原本府上的那些美男,陈墨一个都没看到了。 来到后院,一个侍女也没看到。 刚想用灵识一探,才想起公主府的后院是有法阵在的,他的灵识根本扩散不出去。 这次,他刚走过木桥,长乐公主便迎面走来,欣喜道:“墨郎,你来了。” 长乐公主一身无肩华裙,滑腻白皙的香肩与藕臂裸露在外,两次的比赛,让她本就极好的皮肤,变得更加的滑嫩,身姿窈窕,步履摇曳,每走一步,头上的金簪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显然是提前打扮过的。 一上来,就抱住陈墨的胳膊。 “不是说没事别找我吗?” 陈墨没有在乎她称呼的改变,把手抽出,步伐却是朝木屋走去。 “宫中分了一些荔枝给本宫,所以叫墨郎你过来尝尝。”长乐公主也没生气,快步跟上,再次抱住陈墨的胳膊。 “就这?” 两人已经走去屋内。 “本宫不是还想伱了吗。”撒了下娇,长乐公主拉着陈墨到自己的软榻上坐下,然后从案台上拿来一个食盒。 打开食盒,里面的玉盘上放着八颗鸡蛋大小的荔枝。 长乐公主拿起一颗,剥去壳,亲手喂到陈墨的嘴边:“墨郎你尝尝,可甜了。” 随着身躯的微微前倾,那无肩的华美长裙有意无意的露出了身前的一抹丰腴。 陈墨自然是瞧见了,加上长乐公主眼中透露的丝丝媚意,足以挑动男人的神经。 虽然她刚经历人事没几天,在那方面涉世未深,但实则不然,她十分的了解男人,要不然也拿捏不了这么多男人的心。 可惜最好栽在陈墨的手里。 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别人的男人只会敬着她,捧着她。 而陈墨,居然敢打她。 所以,长乐公主在喂荔枝的时候,趁着陈墨张嘴,她还不把自己的手指也一并喂了过去。 趁着陈墨不注意,她暗暗的看向里侧的暗室,那里暗藏着一道熟美的倩影,那看到倩影,透过两块门板间以及门板在藤蔓的缝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手儿攥紧放在胸口,强忍着不出声。 为了更加刺激里面的人,长乐公主这次是将剥了壳的荔枝先吃进嘴里,反而通过接吻的形式,喂给陈墨。 却被陈墨一把推开:“全是口水,脏死了。” “讨厌。”长乐公主抬手拍打下陈墨的肩头,脸颊也是羞红,继而说道:“墨郎,你快趴下,本宫帮你 放松放松。” 长乐公主先是替陈墨脱掉身上的袍子,然而让他趴在床上。 接着,长乐公主脱掉绣鞋也上了床,旋即站起身来,将玲珑白皙的小脚丫踩在了陈墨的背上,轻轻踩踏了起来。 一八九 长乐公主的试探(下) 长乐公主的腿虽然没有林箖儿长,但也是一绝,一双美腿白皙无瑕,双脚小巧玲珑,脚背美白如玉,十根脚趾根根圆润,脚趾与脚趾之间的间隙也是恰到好处。 此刻的她扶着窗外一根延伸过来的藤蔓,两只玉足轻轻的踩踏着陈墨的后背。 力气恰到好处,陈墨舒服的眯上了双眼,静心的享受了起来。 暗室偷看的杜子衿,脸庞都是通红了起来。 从小读圣贤书,知礼仪,懂尊卑的她,和男子相处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哪能做得到向长乐公主这样亲密的举动。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陈墨没穿衣服的样子,那线条完美的躯体,让杜子衿的脸庞有些燥热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初陈墨摸自己臀儿的感受。 长乐公主美眸微微眨动,眼眸中荡漾着浅浅的媚意,嘴角微勾。 看到了没有,你喜欢的男人,如今被本宫踩在脚下。 “墨郎,力气合适吗?”长乐公主轻轻询问了一声,声音娇柔酥骨。 “再大一点,也往上一些。”陈墨道。 “好勒。”长乐公主踩踏的更卖力了。 轻轻踩踏了片刻后,她的小脚有些酸了,于是她跟陈墨说,换个方式给他按摩。 陈墨正闭目享受呢,轻轻的嗯了一声。 长乐公主在陈墨的背上坐了下来。 望着那暗室之间的缝隙,长乐公主故意当着杜子衿的面,动作轻柔的解下了身上的无肩华裙。 在解下裙子的时候,葱指还在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滑动着,使得如玉的肌肤透着一股粉白的晕色。 很快,一股完美的娇躯,便是暴露在了杜子衿的眼前。 后者赶紧捂住嘴,眼睛瞪的大大大。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一旁看着,还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她想做什么? 然而,这还只是小场面。 只见长乐公主捧着自己的莲蓬,俯身下去,给陈墨做着推拿。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陈墨,此刻双眼也不由的睁开,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个小妖精。” “那墨郎喜欢本宫这个小妖精吗?”长乐公主趴在陈墨的背上,柔顺发丝垂在后者的脸颊,挠得人心痒痒。 “喜欢。”陈墨不得不承认,在挑逗男子这方面上,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比不了长乐公主。 一番推拿后,长乐公主静静的抱着陈墨,轻柔道:“对了墨郎,你和德宁郡主的关系很好吗?” “干嘛问这个?” “本宫就是好奇。” “好奇,有什么好奇?不该问的别问。”陈墨反手对着长乐公主的翘臀轻拍了一下。 长乐公主发出一声娇哼,旋即更粘陈墨了,撒着娇道:“说嘛说嘛,墨郎,本宫求你了……” “还不错。”陈墨想了想,只能这样形容,旋即陈墨翻过身来,和长乐公主两人面对着面,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就是单独问问,而且这两天德宁郡主也来找过本宫。” 长乐公主抿了抿嘴,俯身便在陈墨的唇边轻啃了下。 四唇相接,生涩却丝毫不扭捏。 “找你做什么?”陈墨抱着长乐公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玉背。 “就是问一些关于墨郎伱的事,还说让本宫不要靠近你,看得出来你还挺关心你。”长乐公主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眼神痴痴的。 暗室里,杜子衿听到长乐公主这话,蛾眉一蹙,她居然说自己坏话。 “子衿姐确实挺关心我的。”陈墨想了想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手贱,要不然也不会搞得现在这么尴尬。 而杜子衿听到陈墨这话,心中不由一暖,听他叹气的声音,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吗…… “墨郎,你说德宁郡主是不是喜欢你,要不然她干嘛这么关心你。”长乐公主道。 这句话,让杜子衿和陈墨都咬了咬牙。 陈墨抬起手对着长乐公主的翘臀便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听到后者叫痛后,道:“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她是我干姐姐,关心我不是正常的吗。” 然而长乐公主却没有回答陈墨的话,而是抱着陈墨的脖子点了点头,说想挨打了。 陈墨:“……” 陈墨轻骂了一句小马叉虫货。 结果长乐公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说要做陈墨一个人的小马叉虫货。 陈墨:“……” 杜子衿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大骂长乐公主不要脸。 这哪个男人抵挡的住,就在陈墨打算与长乐公主进行一番激烈的比赛时。 长乐公主又问:“那墨郎你…喜不喜欢德宁郡主。” 杜子衿竖起了耳朵,心中紧张了起来。 今天她之所以躲在暗室里,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看来你的屁股确实痒了。”陈墨道。 “那墨郎可以在教训本宫这个小马叉虫货前,回答本宫吗?” “没有。”陈墨想也没想便是说道:“我对她的只有敬重,心里把她当长辈一样看待。” 其实,说句话的时候,陈墨心里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只有敬重的话,当初抱杜子衿下山的时候,就不会做出那种事了。 不过这种事,当着长乐公主的面,陈墨怎么可能说实话。 长乐公主的目光得意的瞥了暗室一眼,道:“真的?德宁郡主那么美,墨郎你就没有起心思?墨郎你若是喜欢的话,本宫可以帮你的,本宫有的是手段。” 长乐公主再做最终的确认。 “那还有假,而且人家是镇西侯的女儿,身份尊贵的很,就算我喜欢她,人家也看不上我。”陈墨说道。 “不一定,本宫不就是被墨郎你……” “你这是活该。” “讨厌。” 两人腻歪了一会后,开始比赛。 暗室中,听到陈墨说不喜欢自己,有的只是长辈中的敬重。 杜子衿心都是痛的。 他那晚明明要向自己表明心意的。 怎么现在就…… 若不是担心被陈墨发现,杜子衿都要哭出来了。 心中彻底的空了一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听到陈墨后一句话,“人家也看不上我”时,更是让杜子衿心中一酸,认为陈墨是在被自己拒绝后,对她失望,不喜欢她了,转而投入了长乐公主的怀抱。 杜子衿好后悔。 一九零 伤心的杜子衿 沉闷而富有节奏的琴乐声在木屋内响起,并回荡着。 长乐公主那天鹅颈伸的老长,向后仰着,嘴里发出悦耳的歌声,使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这首宛如天籁一般的乐曲,人间难得几回闻,听者身体都会不明的变得亢奋起来。 就算是那些宫廷乐师,教坊司的乐妓,都得臣服在长乐公主的裙摆之下,进行膜拜。 而这首宛如天籁一般的乐曲,听者只有一人。 这一人便是杜子衿。 此刻杜子衿,内心极为的复杂与失落。 她的脑子十分的迷乱。 她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要拒绝陈墨。 后悔前些时间在河岸的时候见到他,自己为什么要跑? 后悔为什么要答应长乐公主,今天来试探陈墨。 这三个选择,但番自己做对一个,都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她的心里堵的慌,就像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夺走了一般,且胜利者还在放肆的歌唱那胜利的凯歌。 甚至以她的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两人表演合奏的每一个细节。 两人就像是一个乐队。 有人敲鼓,有人敲锣。 那撞击声,那拍打声…… 她应该出去阻止的。 可是她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让她抬不动腿。 她不知道出去后怎么说。 陈墨见到她后,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说她躲在暗室中试探他。 会不会说自己无耻。 最关键的是,她有何立场去阻止? 别说是干姐姐,就算是亲姐姐,也不能阻止弟弟和女友男欢女爱。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乐公主对她挑衅。 长乐公主一定是故意的。 你看她唱的多欢。 她知道自己在密室中,还没有一点掩饰的放声歌唱。 她想做什么? 表示小墨是她的吗? …… 这场马拉松比赛,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作为比赛选手的长乐公主和陈墨,都有些精疲力尽,大口的喘着气。 长乐公主虽然很累,但心情却是极好。 她虽然看不到杜子衿的表情,但不用想,都知道后者无比的气愤。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等陈墨离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杜子衿的面前了。 不过此刻的她,身心也是彻底沦陷于陈墨了。 她亲吻着陈墨的唇角,搂着陈墨的脖子,道:“真想和你一直这样。” “一直被我打屁股。”陈墨笑道。 长乐公主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就是墨郎你打的有点重了。” 不用看,长乐公主就知道,自己的屁股又被打红了。 “那你喜不喜欢?”陈墨尝了一口莲子,笑道。 “讨厌啊你。”长乐公主撒起了娇,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陈墨的肩头,旋即想起了什么,道:“墨郎,要不你辞了镇抚使的职位,本宫向皇兄帮伱在中书省讨个职位。” 镇抚使虽然是从四品,但对于真正的高层来说,并不体面。 尤其是文臣,在他们的眼里,陈墨就是一把只会杀人的刀。 虽然百官惧怕,但在他们的心里,是瞧不上陈墨的。 而且还挺容易得罪人。 陈墨若是一直待在北镇抚司,永远不可能进入权利中心的。 “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陈墨捏了捏长乐公主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哪有,本宫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北镇抚司虽然让人惧怕,但却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往上数,有几个是善终的。”长乐公主真的是在为陈墨着想。 “可别。”陈墨觉得目前还挺好的,旋即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而且我有手有脚的,怎么能靠女人,那我这不成吃软饭的吗,这不行,你别多管。” 虽然一番好意被辜负。 但陈墨这个样子,却让长乐公主更喜欢了。 比那些没骨气的男人好多了。 “可本宫就是想帮你嘛。”长乐公主撅着嘴,嗫嚅道。 “你真的想帮我?” “嗯嗯。” “听闻皇室有本功法,名为羽化诀,军中的养气术就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你拿给我看看。”陈墨道。 “啊。”长乐公主一愣,面露迟疑,继而说道:“墨郎,本宫可以给你看,但你千万别修炼,若是让皇兄知道有除皇室的人修炼了羽化诀,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本宫也保不了你。” 说完,长乐公主还跟陈墨说了羽化诀对皇室的重要性。 “皇室之人才能修炼?”陈墨用手指捏着长乐公主的下巴,玩笑道:“你现在都是我的女人了,那我不也算皇室中了。” “啊。”长乐公主闹了个脸红,继而说道:“可我们还没成婚呢。” 楚史上也有驸马或者外戚修炼羽化诀的,不过那都得在成婚之后。 就算驸马修炼了,也不能给身边的父母、哥哥妹妹们修炼,只能自个修炼。 “那你想不想和我成婚?” “想是想,可你不是有宁夫人了吗?难道让宁夫人当妾?” 说完,长乐公主也是起了心思。 说实话,在这之前,她是没想过和陈墨成婚的。 毕竟他和宁月兰的事,京师人尽皆知。 况且宁月兰的身份不同寻常,他若是娶自己,宁月兰不得做妾了。 “想的倒美,你做妾。”陈墨拍了下长乐公主的屁股。 “这怎么行。”长乐公主突然一下坐了起来,道:“本宫堂堂楚国公主,岂能给人做妾。” “不愿意算了。”陈墨也只是顺嘴跟长乐公主开玩笑的。看书喇 “不是不愿意。”长乐公主以为陈墨生气了,赶紧解释道:“就算本宫愿意,宗室也不会同意的……” 陈墨说只是跟她开个玩笑,现在这样挺好的。 长乐公主也觉得挺好的,她这个岁数,也不没想过再嫁人了,名分什么的,对她来说也不算重要,每天能和陈墨比比赛,就可以了。 她下床给陈墨拿来了羽化诀。 “本宫这个是拓本,上面没有太祖的修炼心得,只能靠自己领悟。”长乐公主道。 陈墨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有了羽化诀还要管长乐公主要,就是找一个正当的来源。 就算后面被发现了,皇帝依旧不打算放过他,陈墨也不所谓了。 到时他都二品了,大不了离开京师。 一九一 废后,外出任务 咚咚…… 浑厚钟声响彻巍峨皇城与市井街坊,厚重乌云以压城之势悬浮于南阳城的上空,偶尔一道惊雷划过云海,巨大的雷鸣声让人震颤,京师迎来了夏季最大的一场暴雨。 今日朝堂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文渊阁大学士卫校东,以皇后无子,海内失望,让皇帝废黜以顺人心,得到一众大臣呼应。 楚瑨南暴怒,否决了卫校东的提议,并将他进行了训斥,罚俸禄一年。 还有一件是张贵妃的儿子楚琪,被楚瑨南立为了当朝太子。 …… 早朝结束后。 长乐宫。 “皇后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萧芸汐的贴身宫女急匆匆的跑进了寝宫,将早朝上发生了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芸汐。 皇后无子,近两年又受陛下冷落,反之生了皇子的张贵妃格外的受陛下宠爱,且在后宫极为的专横,打压其他的妃子。 因此在后宫,私底下有人议论,萧芸汐的皇后之位,迟早要被张贵妃夺了去。 作为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宫女们当然要为自己伺候的主子担心。 皇后无子可是大罪,太后不也因为生不出儿子女儿,受到先帝冷落吗。 而萧芸汐听到这话,却十分的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淡淡道:“陛下作何回应?” “陛下很生气,狠狠的训斥了卫大人一顿,并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宫女脸上有露出的笑容,道:“看来陛下心里还是很爱皇后娘娘的。” 听到这话,萧芸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像是自嘲还是什么。 若是真爱的话,就不只是简单的训斥,和罚俸禄一年了。 并且,刚训斥完卫校东,就立马立楚琪为当朝太子。 释放的讯号,难免不让人多想。 但这些,萧芸汐肯定不会当着下人的面显露出来,轻笑道:“不用担心,太后当年也不是被大臣们向先帝提议要废后吗,先后几次,不也没事。” 宫女认同的点了点头,废后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可是能影响朝局的大事。 …… 御书房。 下朝的楚瑨南和往常一样,都会来到御书房练字。 练字可以培养一个人的耐性,有耐心则心静,心静则细致。 他的字看上去就苍劲有力,带着帝王之气。 楚瑨南低着头练字,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朝他拱了拱手,恭声道:“陛下。” 楚瑨南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下方的木罡一眼,道:“曹洪良有消息了。” 闻言,木罡一惊。 他当然知道曹洪亮代表着什么。 当时他还掌管着黑骑军的时候,身边给陛下办事的人,就是曹洪良。 “有消息称,他在丰州平鼎县。”楚瑨南继续道。 木罡赶紧单膝跪地:“请陛下吩咐。” “你亲自去趟平鼎县,不要让他再跑了。”楚瑨南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走到木罡的面前,将他托了起来。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木罡正色道:“诺。” “在这期间,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一个人也不要留,多带几个人去帮你。”楚瑨南松开木罡后,来到了书桌前,将写好的字拿给了木罡:“这字,朕送你了。” “谢……陛下。”木罡接过后,发现纸上写着三个字,杀无赦,这让木罡的身体都是微微一震。 “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木罡刚将字卷起收了起来,御书房外响起一道公鸭般的嗓音。 “臣告退。”木罡拱手离开。 但还未走出御书房,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便在屋外响起。 “陛下,早朝上的事,与妾身无关啊陛下……” “贵妃娘娘,陛下和木大人有要事相商,您不能进去。”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想要进去阻拦。 可张贵妃轻斥一声:“让开。” 说罢,直接走进了御书房中。 楚瑨南眉头紧皱,看到进来的张贵妃,直接在书桌后坐了下来,脸色一沉:“谁让你来的?” 木罡快步离开。 张贵妃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裙,一双大眼睛媚意荡漾,她能成为楚瑨南最宠爱的妃子,不单单只是她给楚瑨南生了一个儿子,她还懂得如何挑逗男人的心。 后宫里的妃子,不是王公大臣的女儿或者孙女,就是世家大族的嫡女,在床事上放不开就算了,还不懂如何取悦男人,喜欢端着。 瞧着楚瑨南生气了,张贵妃那小巧的嘴角当即微微撅起,红唇微张,一边撒着娇,一边来到书桌后,往楚瑨南的身上贴,道:“陛下,您要相信臣妾,这事真的跟臣妾无关。” 她那娇躯,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往楚瑨南的腿上一坐,后者气都消了不少。 楚瑨南搂着张贵妃的腰肢,道:“只要无德的皇帝,才会废自己的皇后,历来十几任先皇,可有谁废过自己的皇后的?不管此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朕希望下次,不要在听到这种事。” 楚瑨南虽然说的很温和。 但张贵妃却是遍体寒冷。 这件事当然和她有关系,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她还给皇帝生了唯一的一个儿子。 这皇后,她也争得。 毕竟对皇后来说,无子,便是罪。 张贵妃妩媚一笑,双手赶紧圈着楚瑨南的脖子,想要岔开话题。 但楚瑨南并没有放弃敲打,道:“能给你的,朕都会给伱,但没给你的,你不能抢。” 打了一棒槌后,未等张贵妃回答,楚瑨南又赶紧给了个甜枣:“按照祖制,琪儿是要交给皇后带的,但朕宠你,琪儿就交由你来教导吧。” “谢陛下。” …… “即刻?” 原本趁着下雨,不打算去衙门的陈墨正在和林箖儿她们在房舍里嬉闹,突然春灵走了过来,说张开求见。 望着外面那连绵的雨幕,听张开说上面让他即刻前往丰州平鼎县,陈墨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也太急了,下这么大的雨就出发,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问张开。 张开说这是木指挥使下达的命令。 原本木罡是来了衙门找陈墨的,见陈墨不在,便让张开通传,木罡已经先走一步,让陈墨到平鼎县汇合。 一九二 做梦都难以梦到的女人 因为事出突然,即刻要出发,陈墨无法安排太多事。 只让林箖儿她们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去宁月兰那里住段时间。 陈墨把玄魁留了下来。 因为只有阴阳术可以操控玄魁,所以陈墨暂时把玄魁教给了春灵控制。 做完这些后,陈墨带着有小灵的佩玉,同叶伊人前往丰州。 丰州远离京师,就算是骑快马,不吃不喝,不休息的情况下,都需要一周才能到。 不过陈墨是人,不是机器。 昼夜飞马疾驰,两天后的傍晚,陈墨抵达一个名为“汉城”的小县。 真的跑不动了。 前一天,还是对着暴雨赶路,道路泥泞不堪,虽然中途停下来让马匹休息了一会。 可是到了今天,这骏马说什么都不跑了。 陈墨也是有些吃不消,同叶伊人找了家规格还不错的酒楼住了下来。 他故意开了一间房。 简单的清洗一下,回到房间,一袭白裙的叶伊人,在窗边坐着,一条腿伸直放在窗沿上,一条腿在窗边屋内的这侧晃着,腰背笔直,冷艳脸颊带着几分出尘于世的仙子气。 这是之前陈墨跟她说过的。 两人独处的时候,就变为本来的样貌。 看到陈墨进来,清冷的叫了一声:“少主。” 看着叶伊人绝美动人的脸庞,陈墨招了招手。 叶伊人从窗口下来,关上窗,主动的走了过来,两条藕臂圈着陈墨的脖子,主动献吻。 这段时间,叶伊人早就被陈墨调教的,只需要一个动作,后者就知道要做什么的地步了。 每日一吻这个优良传统不能丢。 良久,唇分。 陈墨抬手捏了捏叶伊人如玉的脸蛋:“阴阳家的长老,打得赢皇宫内的先天宗师吗?” 自那日从长乐公主府出来的时候,陈墨就跟叶伊人说了羽化诀的事。 他打算修炼羽化诀了。 于是叶伊人说,为了安全起见,她会通知阴阳家,让东皇大人派一位长老过来。 这样,陈墨修炼羽化诀的事,就算被皇帝发现了,动起了手,到时也能安全的离开。 那是最稳妥的办法,所以当时陈墨就没有用羽化诀提升修为,打算等阴阳家的长老到了京师在说。 叶伊人以阴阳家为尊,想也不想的便是道:“我阴阳家虽只有两位长老,但两者都天赋超绝,惊才艳艳,以一敌二不成问题。” 见叶伊人如此自信,陈墨安心了不少。 他看叶伊人越来越满意了。 他相信,没有人不想拥有像叶伊人这样的女人。 能当保镖。 能办理一些琐事。 在不损害阴阳家利益的情况下,她还能唯命是从,为你暖床。 最关键的是,她长得还跟仙子一样。 真的是做梦都难以梦到。 有时陈墨在想,就算叶伊人以前说的让他当少主的目的是假的。 她在算计自己。 自己恐怕都会原谅她吧。 …… 吃完店小儿送来的饭食后。 陈墨便打算趁早休息。 当然,出门在外,这些饭食在吃之前,都是验过毒的。 看到陈墨已经在床上躺下来了,叶伊人直接解掉了白裙的系带。 顿时间,一具完美的娇躯就暴露在了陈墨的眼前。看书溂 叶伊人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不穿亵衣和肚兜,身前是用白布一圈圈缠起来的。 据叶伊人说,这样动起手来不影响拳脚。 随后,叶伊人又将身前的白布一圈又一圈的解了下来。 莲蓬弹跳而出。 论胸怀,肯定是比不上白淑玉、太后、长乐公主她们的。 和林箖儿她们的差不多。 按照前世的说法,应该是c。 经过长时间的调教,做到这步的时候,叶伊人的表情不再如往常那般平静,不起波澜,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一抹晕红,红唇轻抿,清丽动人。 宽衣解带后,叶伊人爬上了床,爬到了穿的里侧。 陈墨是侧躺的,面朝外侧。 叶伊人从陈墨的身后抱住了她。 然后轻轻一吹,屋内的灯火便是熄灭。 刚下完暴雨,看不到月亮,窗外一片漆黑。 叶伊人两只纤细微凉的玉手,也是在陈墨的胸膛轻轻抚摸,随后往下…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叫停了叶伊人的手艺活。 “嗯?” “不早了,该睡了,明早一起来还得赶路,木罡让我即刻出发,事情应该挺急的,别耽误了事。” 昼夜飞马奔驰了两天,陈墨有些累,没心思整那些有的没的。 陈墨转过身来,与叶伊人面对面相拥而眠。 …… 五天后,两人已经踏入了丰州地界。 丰州是陈墨的老家,临近海边,地势偏远,民风有些彪悍。 刚进入丰州的那一晚,在城外的一家小店歇息,马匹都差点被偷了。 若不是叶伊人时时刻刻的用灵识注意着周围,第二天两人就得走路了。 要知道,那可是官马。 马屁股上还有朝廷的官印。 小偷胆也挺肥的。 陈墨直接将他送进了官府。 …… 丰州地界挺大的,想要到达木罡所说的平鼎县,还有好几天走。 陈墨十几岁就出来闯荡了,丰州各县不说全去过,但对各地的风俗传闻也是略知一二。 两人行走了城中,陈墨自然担任了导游的职责,走在前面讲解着: “这里是清亭县,最有名的是当地的桂花,西边的小高山,一到桂花盛开的季节,桂花将开满山头,风一吹,全城的人几乎都闻的到,香得很。现在是八月,也快了,若是平鼎县那事办的慢的话,回京师的时候,我带你来看看……” 陈墨牵着马匹,缓步行走,一身黑色的长袍,冷峻华贵,配合那张俊美的脸庞,走到那,不得吸引几个夫人小姐驻足观看。 叶伊人走在他的身旁,一身白裙,虽然将那仙子般的容颜换了去,但现在的容貌,也称得上中上之姿,配合其本身清冷婉约的气质,不得让人称上一句神仙眷侣。 听着陈墨讲述着此县的特色,叶伊人的唇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似乎也很想看到那满山盛开桂花的场景。 “来都来了,就走的话有些亏,我带你去喝当地的桂花酿。”陈墨抓着叶伊人的小手,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马匹,朝着一家酒馆走去。 一九三 平鼎县 下午时分,天色转暗。 清亭县的一座酒楼的二楼,陈墨一身黑袍,喝着桂花酿,吃着小二端上来的下酒的吃食,竖耳仔细倾听着一边角落几个镖师打扮的男子说的话。 “听说了吗,纵横江湖几十年的枪魁关天生,即将在平鼎县举办八十大寿。” “关枪魁?好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他还活着……”同伴听到朋友讲到关天生不由有些惊讶道。 “人家好歹是二品武者,一手游龙枪,曾挑翻了几家以枪为武器的大门派,闯下赫赫威名,身子英朗的很,起码还能再活个一二十年。” “关天生可是江湖中的老前辈了,以前但凡练枪的江湖侠客,若想成名,都得去挑战他,夺走他的枪魁名号,可是这么多年来,还无一人战胜。”另一名镖师接上话茬,道。 “可惜我等还得将这趟镖运完,若不然,非得去平鼎县凑凑热闹。关枪魁作为武林中的老前辈,天下有名的江湖好汉,无论是出于尊重,还是交情,都会参加的,这可是难得的一场盛会。” “可不是。” “……” “关天生,平鼎县?”陈墨喝着小酒,想到木罡要他到平鼎县汇合,会不会跟此事有关,他问叶伊人:“伊人,你可听说过这关枪魁?” “略有耳闻,三十年前,凭着一手游龙枪,到处挑战江湖高手,借此扬名,声名显赫,还拜了老枪魁李守清为师,在李守清死后,继承了师父的枪魁名号。”叶伊人抿了一口桃花酿,这酒度数不高,她很喜欢喝,旋即说道:“既然他还活着,过去这么久,想必是突破到一品了。” “那你可知他有没有得罪过朝廷,杀官之类的。”陈墨道。 “这个倒是未曾听闻。”叶伊人说道。 …… 日起日落,转眼间已经入夜。 平鼎县中的酒楼,都已经被关家所包圆,不时有远道而来的江湖门派首脑、代表,又或者是江湖高手抵达,在关家人的热情招呼下,住进了酒楼里。 身着黑衣,戴着一顶胡帽的曹洪良,跟关家人说明自己的身份后,直接进了关家的山庄。 且在山庄主人关天生的引荐下,见到的长青观的观主李苍山。 曹洪亮认识李苍山,一看到他,脸色顿时一变,仿佛能猜到一些,脸色阴沉的看着关天生,声音淡冷道:“关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某敬你,才会来参加你的寿宴。” “看来千尺师弟的死的确跟你有关。”李苍山道。 关天生神色有些尴尬,他知道此事自己做的不对,忙道:“曹兄,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欠李观主一个人情,是李观主拜托我让他和伱见一面,因此,我自作主张安排了这一局。但曹兄放心,在我这山庄里,不管你们二位有什么矛盾,我保证,两位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到这,要比曹洪亮要年长一些的关天生,对着曹洪亮拱了拱手,道:“曹兄,希望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见关天生将姿态已经放的如此低,曹洪亮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气愤,但还是选择给他这个面子,在房屋里坐了下来。 曹洪亮和李苍山面对面坐了下来,关天山知道李苍山要向曹洪亮问一件事,因此并未留下来旁听,带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他倒是不担心二人在他走之后打起来。 他相信自己这点面子,二人还是会给的。 “说吧,找曹某什么事?”曹洪亮的目光也是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感知到没有什么机关埋伏后,心里安心了一些,不过神色依旧专注,手里握着一颗珠子,一旦有突发情况发生,能立刻捏爆。 “问你一些事,不过刚才见你的表情,千尺师弟的死,应该是和你有关了。”李苍山沉着脸道。 “曹某一生杀的人多了,朝廷高官,江湖高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那千尺师弟是谁?”曹洪亮声音粗矿,听声音就觉得是个不好惹的主。 “你即知我是谁,再装傻充愣就没什么意思了,好歹你索命无常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怎么,敢做不敢当?” 曹洪亮眉头一皱,略加斟酌后,道:“谁让你来找曹某的?” “无人所指,自行前来。” “寻仇的?”曹洪亮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转眼看向李苍山,冷哼道:“若是寻仇的,出了这山庄,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不过有句话曹某可得提醒李观主,这里面的水太深,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说完,曹洪亮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是不是千尺师弟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是,所以被你灭口了。”李苍山道。 曹洪亮握着珠子的手一顿,没有回答,径直的离开了房间。 …… 两天后。 平鼎县外。 一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着,马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在后女在前。 陈墨纵马飞驰,专注打量着前方道路,审视着来往人影。 平鼎县靠近海边,飞驰在官道上,陈墨就能闻到海风,道:“看来这关天生人脉挺广,路上已经看到许多车马都朝着平鼎县赶。” 陈墨甚至有些怀疑,木罡如此急,会不会是抓捕关天生,毕竟他自己都亲自来了。 不过这些江湖中人,最看不上朝廷的人。 若真是抓捕关天生,这么多武林中人,事情可有些棘手。 陈墨看到这种情况,已经想好了,惹事情难办,办事的时候就摸鱼,保住小命要紧,没必要这群人硬碰硬。 尤其是他在江湖中的名声可不好。 更是被青山派发了悬赏。 …… 陈墨没有和叶伊人一起进平鼎县,后者又隐入了暗处。 陈墨把马匹放在了驿站,来到了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只有两人,一个打杂的工人,还有一个穿着打扮应该是掌柜的人。 看到陈墨进来,掌柜顿时迎了过来,笑脸盈盈:“客官要点什么?” “有新鲜的海货吗?” 掌柜一顿,道:“有,上午才打捞上来的,客官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客官从何来?” “京师。” “大人里面请,指挥使等候大人多时了。” 一九四 寿宴 锦衣卫遍布楚国各地。 各州县都有锦衣卫的暗点。 这种暗点,平时只有一到两名锦衣卫驻扎,修为不好,大多都是九品武者,不负责抓妖和捉拿朝廷要犯,只负责探查情报。 暗点通常用杂货铺、酒馆之类的做掩护,平日里没事该做生意做生意,连当地的衙门,都不知道它是锦衣卫的暗点。 在杂货铺的后院,陈墨见到了木罡。 除了木罡外,还有两人。 一人一身黑袍,头戴斗笠,背上背着一把断刀。 一人身材高大,壮硕,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抱胸,气势颇为威武。 “卑职拜见指挥使大人。”见到木罡,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免礼。”木罡的脸上带着笑容,道:“张掌门、丁掌门,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锦衣卫中的栋梁之才,陈墨,年仅二十七,便已是三品武者,如今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前途不可限量。” “大人夸奖了。”木罡这种客气话,陈墨可没当真,拱手道。 而张堂仁和丁离则是眉头一挑,神色有些动容。 二十七岁便已是三品武者。 如今修炼天赋,将来迈入二品或者是一品武者,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且听木罡说,他如今已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如此受重视,将来若是获得高阶的功法,跨入宗师之境,也并不是不可能。 两人不敢托大,跟陈墨打着招呼。 经了解,背刀的张仁堂是血刀门的掌门,二品武者。 丁离是铁拳门的掌门,同样是二品武者。 两人暗地里都是朝廷的人。 上次锦衣卫的卧底能当上武林盟主,就少不了血刀门和铁拳门支持。 之所以朝廷不将这些江湖势力放在眼里。 一是以前那些能够对朝廷造成威胁的江湖势力,不是被朝廷灭了门,就是被朝廷打的闭了山门,剩下的这些江湖势力,说的不好听的,就是些杂鱼。 二是江湖早就被锦衣卫渗透的千疮百孔。 江湖中的这些一流势力,哪个势力没有朝廷的人。 之前陈墨能那么容易得到那些江湖侠客的消息,就是这些人传来的。 张仁堂继而开口:“不知大人此次亲自前来平鼎县,并将我等先找来,可有要事?” 丁离和陈墨竖耳倾听。 木罡从怀里拿出画像,展开放在三人的面前,道:“不知各位可听说索命无常曹洪良?” 张仁堂和丁离作为两大势力的掌门,哪能不知索命无常,这可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杀人于无形。 “大人,您该不会是要捉拿他吧?”丁离试探道。 “没错。”木罡点了点头。 张仁堂微微一愣:“早些年曹洪良不是被朝廷招安,吃朝廷俸禄了吗?” 张仁堂想不通,都是自己人,抓他干嘛。 木罡不假思索的道:“曹洪亮是寿王、荣王同党,意图谋反,近两年来一直再逃,近日我得到消息,他会在平鼎县出现,参加关天山的寿宴……” 陈墨闻言,心中有些疑惑,既然是叛逆同党,朝廷怎么没有下达捉拿曹洪良的通缉令。 反正他在北镇抚司当差这么久。 在朝廷要犯的那些案卷中,可没有看到曹洪良。 不过陈墨肯定不会多问,微微点头,道:“所以大人的意思,我们联手捉拿他。” “非也。”木罡摇了摇头,道:“他教给我来就行了,你们负责盯着他,看看他在寿宴上的时候和谁接触过,尤其是和谁单独说过话,和他单独说过话的那些人记下来,一个不留。和他接触过的人,也要重点关注。” 此话一出。 不论是张仁堂、丁离,还是陈墨,浑身都是一震。 只是说过话就要杀,这事情看来远远没有木罡说的这么简单。 三人的后背都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三人都知言多必失,所以都没问为什么,都是点了点头。 陈墨是北镇抚司镇抚使。 木罡是锦衣卫指挥使。 对于二人,江湖上的人多少会有些了解的。 因此,两人不能以真面目去参加关天生的寿宴,而是冒充血刀门和铁拳门的人,跟着张仁堂和丁离去参加寿宴。 …… 翌日。 陈墨、木罡、张仁堂、丁离朝着关家的山庄走去。 关家的山庄在一座名为巫山的半山腰上。 关天生作为枪魁,在江湖的威望甚大,一场寿宴,丰州大大小小的势力掌门,其他州县的江湖高手,在今日陆续抵达。 陈墨等人来到山脚下的时候,能看到下面山脚停着不少车马,些许门派的弟子在行走。 来到诺大山庄外的时候,清风徐来,只见一阵香风从后方传来。 陈墨转眼看去,却见六名身穿白裙,身姿曼妙,面容上佳的女子,为首的两名女子,一边走,一边还从花篮中抓出一大把花瓣,朝着四周洒落,四名女子抬着一张竹椅,竹椅上坐着一个俊美男子,朝着远处飞驰而来。 没错,就是飞驰。 抬着竹椅的几名女子,实力应该不低,转眼间的功夫,便抬着竹椅前进了五六丈。 前些天下了雨,道路还未完全干,这六名女子踩在地上,甚至没留下脚印。 这等排场,谁见都得惊呼一声,引起周围一众人注意。 陈墨正疑惑之际,坐在竹椅上的男子开口道: “张掌门、丁掌门,在下刘兴,上月在碧波潭一见,因琐事缠身未能上前拜见,还请两位掌门见谅。” “原来是刘少楼主,老夫就说谁家的儿郎这般……英武。” 虽然刘兴这般出场看得张仁堂直皱眉,但是江湖人最好的就是面子,他作为老江湖了,心中不喜,可表面上却是好话不断。 “刘少侠怎么来了丰州?灵景兄呢?”丁离道。 “父亲他抱恙在身,特命我来参加关老前辈的寿宴,顺便认识认识丰州的江湖前辈。”刘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柄折扇,轻轻一扇,从竹椅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张仁堂、丁离两人的面前,收拢折扇拱手,说不出的优雅。 经了解,刘兴是百晓楼楼主刘灵景的独子。 一九五 天下第一美人引起的小风波 百晓楼,存在五六百年了,如今江湖有如此长久的势力,已不超五指之数。 百晓楼之所以存在如此长久,是因为百晓楼会审时度势,从不与朝廷对抗,且永不议论朝堂之事,不参与江湖纠纷,保持中立的姿态。 无论是江南的美人四大魁。 又或者是最近的天下十大美人榜。 以及往远了谈的枪魁,昆仑观老剑仙,这枪魁、剑仙的称号,就是百晓楼评选出来的。 天下的说书先生,有一大半都是百晓楼豢养的,分布天下,只要百晓楼一发出来,短时间就能被天下所知。 百晓楼鼎盛时期,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就算它不与朝廷对抗,也不断遭到了朝廷的打压,到了现在,威名不复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刘兴作为刘灵景的独子,肯定是未来百晓楼的接班人的,从小开始培养,即便是与张仁堂、丁离这等老前辈也是侃侃而谈。 随后,刘兴话锋一转,目光看向张仁堂、丁离身后的两人,拱手道:“不知这二位是?” “门中的一个小辈,带他过来锻炼锻炼,长长见识。”张仁堂指着贴着八字胡的陈墨,道。 “在下莫成,见过少楼主。”陈墨对刘兴拱了拱手。 丁离也简单的介绍了下木罡。 陈墨话不多,简单的说了两句后,就沉默了下来,余光确定了山庄外的几条撤退路线后,一行人就结伴进了山庄。 …… 血刀门和铁拳门虽然不是什么老门派,和百晓楼比不了,但也创立了十几年,张仁堂、丁离两人的实力,在丰州的武林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 进入山庄后,两人也是被请到了前列就坐。 宴席上的座位,都是按照江湖辈分、威望排列就坐的,陈墨和木罡两个无名小辈,即便是血刀门和铁拳门的人,也是坐到了最后排。 大厅内,左右是十几张长案,张仁堂、丁离就在其中就坐,刘兴是代表百晓楼来的,也是在其中。 大厅面积极大,在这左右十几张长案的后头,还有许多排长案。 陈墨在后排还好,一些没有帖子就来赴宴的江湖中人,都被安排坐在大厅外了。 彼此弹笑风生,看上去十分的和谐。 陈墨的目光在四周一阵打量,在左侧第一排从上往下数,第二张长案后,看到了他。 神色肃穆,高冷的很,不与人搭话。 倒是有人主动和他搭话,但他都没有理睬。 这群人中,陈墨还看到好多朝廷要犯。 若是按功劳升的话,一名锦衣卫校尉,将这些人捉拿归案,能够升到百户的位置。 不少人不时望向大厅后方,等着老寿星关天生露面。 后排的人则是摸起了鱼,窃窃私语。 “投胎是门好活啊,若他不是百晓楼的少楼主,何德何能能坐到那个位置。” “说的不错,百晓楼作为江湖势力,不想和江湖牵扯的太甚,他刘兴又借助百晓楼在江湖的声望,搜罗天下的美人,据说那天下十大美人,有六个入了他百晓楼,两个被他逼的自尽,一个是青山派掌门的小妾,只剩长青观的李晚秋还未被他祸祸了,这可是榜首。” “嘘,江湖中百晓楼的耳目众多,我等说他坏话,被他知了去,百晓楼虽然不敢得罪朝廷,但杀我们,却毫不手软。” “有道理,长青观观主已经来了,怎不见李晚秋?” 虽然几人说的极小声,但陈墨的灵识已经扩散开了。 这些话,全都被他收入了耳中。 好家伙,他竟然有些羡慕。 天下十大美女,有六个已经收入了房中。 他余光扫了木罡一眼,只见后者一直在闭目,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响动,转眼看去,又有一队人走来,为首之人似乎有许多人认识,左右两边第一排的人,不少人站起身来,与为首之人说着话。 而一行人出现的同时,身着彩色福袍,面带笑容的关天生,就带着几名关家人,大步从大厅后方走出来,遥遥拱手: “郑少侠登门,关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郑广白带着青山派的弟子来到大厅前,抬手回了一礼,笑呵呵道:“恭贺关前辈步入耄耋之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同喜同喜,郑少侠请上座。” “不敢当,郑某只是江湖小辈。” “豁……” 见是武林盟主的大公子来了,刚才还未起身的江湖势力首脑,皆是一惊,连忙上前拱手招呼。 一番客套话下来,郑广白还是在右边第一排最上方的长案后坐了下来,其带来的众弟子,则是在他身后站着,好生威风。 所有人都落座后,关天生便走到厅堂最前方的大椅上坐下,抬手示意背后的关家子弟上菜上酒。 等酒上来后,按照江湖辈分,依次要给关天生敬酒贺寿。 毕竟他今天大寿,全场最大。 轮到李苍山起身贺寿完,要坐下的时候,只见刘兴身后的一位男子突然站起身来,笑呵呵道:“李观主,怎,您的弟子在哪?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容,若不能一观,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不错,也让我等见见,瞧瞧当不当得天下第一美人。” 江湖,江湖。 情义、美人、酒谈论的最多。 这天下第一的美人话题一开出口,引起不少人起哄。 就连关天生也来了兴趣。 男人至死是少年。 哪怕是他,也想见见这天下第一美人美在哪里。 就在起哄的最热闹的时候,刘兴突然站起身来,举着一杯酒,扫视了一圈,道:“今日是关前辈的寿宴,天下第一美人虽好,可不能喧宾夺主了。” 说完,目光看向李苍山。 众人闻言,觉得有道理,起哄小了下来。 李苍生皱了皱眉,总觉得刘兴葫芦里没卖好药,但毕竟是人家起身帮自己解的围,李苍山还是道了声谢。 不过他刚道完谢,刘兴就顺杆子往上爬,说对李晚秋倾心已久,愿娶她为妻,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刘兴虽然妾室众多,但正室可还空着。 一九六 局 道教不是佛教。 虽然也是出家之人。 但却是可以成婚,娶妻生子的。 刘兴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有不少人看起了好戏。 虽然百晓楼少夫人这个位子挺吸引人的。 但众人大多都知道刘兴生性浪荡,光妾室就有三十多位,才二十出头,便儿女成群。 天下第一美人若是嫁给了他,可真就糟蹋了。 不过人家毕竟是百晓楼的少楼主,人家都开口求亲了,若是直接拒绝的话,又多少不给面子。 陈墨也是看出来了,刘兴这小子心机深得很啊。 不用想,刚才挑出天下第一美人话头的,绝对是刘兴的人。 然后趁着李苍山道谢的时候,开口求情,借着周围这么多人在,刘兴相用势来压迫李苍山答应。 毕竟江湖人在乎的就是一个面子。 我刘兴堂堂百晓楼的少楼主,你总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的面拒绝我吧。 果不其然,如陈墨所料,有人又开始起哄了起来。 连郑少白都开口了,大致的意思就是李晚秋和刘兴很合适。 而且是娶为正妻,又不是纳妾。 这一幕,让陈墨想到了前世大学读书的时候。 男生瞒着女生,其实两人并没有见过几次面,结果大晚上的时候,用玫瑰花布置了一个浪漫场景。 等女生经过的时候,男生向女生告白,周围一大群吃瓜群众,事情都未搞清楚,只觉得好浪漫,于是一个个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关于这种事,还有人专门研究过。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用这种方式表白,成功率高于失败率。 刘兴现在用的方法,想当于这种表白的异界版,且用的更高明。 李苍生是个好面子的人,刘兴这样做,确实把他架起来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人情,就答应了皇后,来到了这里。 坐在角落里,已经彻底扮成男子的李晚秋,有些按耐不住想站起身来,啐刘兴一脸唾沫。 就在这时,陈墨站起身来,大声道:“刘少楼主说的好。” “……” 陈墨的声音很大,盖过了所有人,大厅里霎时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后看去,一旁的木罡嘴角都抽了一下,以为陈墨要捧这百晓楼少楼主的臭脚。 刘兴向陈墨投去一个我欣赏你的眼神。 扮成男子的李晚秋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笑容。 只见陈墨继而说道:“刘少楼主之前那话说的好,今日是关前辈的寿宴,天下第一美人虽好,可不能喧宾夺主了。况且,就算少楼主要表明心意,也得向李晚秋本人说明,如今她本人都未在这,李观主虽是她的师父,但想必李观主也很是疼爱自己的弟子,这等婚姻大事,肯定是要询问其弟子本人的意见的……” 说着,陈墨的目光看向李苍山,道:“对吧,李观主。” 李苍山哪认识陈墨,一时间也是愣了愣,不过有人帮自己搭了下去的阶梯,李苍山也是顺着话道:“没错。” 随后朝着刘兴点头示意了一下:“这等婚姻大事,我的确得回去询问一下晚秋的意思,之后再向刘少楼主作答。” 李苍山好歹是一品武者,只是一下被刘兴借势算计了一手,作为长辈,他也不好对小辈的对刘兴下手,如今下了台,等寿宴结束后,什么作答?你是谁啊? 刘兴拱了拱手,坐了下去,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可心里却是一片阴郁,将陈墨恨死了,只是在关天生的寿宴上,不好发作罢了。 不少人看了陈墨一眼,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叹息。 仿佛这说你没事去得罪他干嘛? “这人谁啊?” “不认识,好像是跟张掌门一起来的,进来的时候,还和刘兴是一起进来的,我原本以为是一伙的。” “就说好像是叫莫成。” “…” “莫成。”听着窃窃私语,李苍山和扮成男子的李晚秋都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张仁堂赶紧向刘兴敬酒,像是在赔罪。 “你干嘛?”待陈墨坐下来,木罡凑在陈墨的耳边,轻声道。 “看他不爽罢了,反正待会得杀人,我又不和他做朋友,得罪便得罪了。”陈墨道。 他心里也这般想的,或许还能收获一些属性点。 而这发生的事,作为主人的关天生,却未说一句话。 等后面的人都向关天生贺寿完了后。 郑广白喝了口酒,朗声开口:“前段时间,京师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围了福寿全,崆峒派的吴法长老,信义堂的周堂主、黄大侠、陈大侠以及我青山派百余门徒,惨死于朝廷之手。此事各位可知晓?” “嘶…”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为之一惊,虽然江湖众人议论朝廷是很常见的事,不过听郑广白这话,明显是有意提起的。 事情也是过去了一段时间,众人都是知道一些,知道这局就是青山派组成来的,后来还对那叫陈墨的千户下了江湖悬赏令。 众人面露异色,不一而绝的看向上方太师椅的关天生。 可他们却不知道,关天生和青山派就是一起的,要不然,都已经八十的他,办个寿宴,哪会邀来这么多人。 他猛拍太师椅扶手,沉声道:“这帮狗官,真是欺人大甚!” “……” 关天生这番话,若是有聪明之人,已经大致明白一些了。 心中不由惊呼,这是要上贼船的节奏啊。 他们好生后悔了起来,早知就不来了。 陈墨和木罡眉头一挑。 这还有意外收获? 听这话,今日这寿宴,是要拉起来对抗朝廷的局? 随着关天生话音落下,刘兴又接着开口:“据百晓楼打探的消息,福寿全一事,是北镇抚司一个名叫陈墨的千户,带队残害的。因为这事,朝廷还将陈墨这狗官从千户升到了北镇抚司镇抚使。 吴长老与家父也是故交,时常听家父说起吴长老过,却没想到吴长老竟遭了朝廷毒手。朝廷对我江湖门派施以苛捐重税,一遇风波便先拿江湖人开刀,不死也得扒层皮,我百晓楼可谓深受其害。” 一九七 陈墨:又要杀我? 刘兴这番话得到了不少江湖势力头目的点头认同。 不往远了谈,就永文帝还在位的时候,江湖多潇洒,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可是到了现在,处处受官府的约束,去往别的州县还需要路引,若是被官府抓到,出示不了路引,还要被官府刮走一大笔银子。 “可惜我百晓楼是生意人,先祖留下祖训,不与官斗,不与朝廷产生冲突,不议论朝堂之事,不然我非得砍俩锦衣卫的人头,挂在我百晓楼总楼。郑少侠是天下武林盟主的大公子,朝廷如此欺压我们,难不成就不管管?” “……” 坐在前派的几大势力头目都是一愣,按理说这种说朝廷坏话,是很受他们欣赏的,可这话要分谁说。 百晓楼从不参与江湖纠纷,如今你这少楼主怎么替江湖中人说话,还大骂朝廷? 但他们此刻还不知道,刘兴和郑广白他们也是一起的。 郑广白站起身来,对着四周拱了拱手,正色道:“刘兄息怒,吴长老和家父也是至交好友,如今受狗官所害,郑某可谓痛心疾首,此次除了来参加关前辈的寿宴外,其次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刘兴紧紧的捏着酒杯,沉声道:“我刘兴虽是晚辈,但也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么多年来,我们处处忍让,可换来的是什么,朝廷不给半个说话,处处残害我等江湖义士,今天能杀了吴长老,明日就能灭了百晓楼、青山派、铁拳门,如果我们还不能团结一心联起手来,朝廷定然会觉得我们好欺负,变本加厉。” 说着,刘兴的目光看着郑广白,道:“家父是武林盟主,理应团结天下江湖义士,我刘兴以百晓楼少楼主的名义发誓,若是郑盟主有用的上的,我百晓楼必定唯首是瞻,打头阵……” “……” 众人哑口无言。 百晓楼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居然敢不把朝廷当一回事了。 且他们不是傻子,听这话的意思。 百晓楼这是和青山派搅合在了一起呀。 关天生顺势说道:“刘少楼主言之有理,关某赞成少楼主的话,愿为武林出一份力,不知诸位是何看法?” “这……” 众势力首脑面面相觑。 他们又不是愣头青,作为势力的首脑,早已没有了年轻时那么重的江湖侠气,他们在江湖上摆摆谱可以,但和朝廷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宗门几个人啊? 能挡得住朝廷的十万铁骑。 真惹恼了朝廷,头都给你打歪。 平日里吹吹牛,骂骂朝廷,甚至给朝廷添乱,他们敢。 可若是真敢朝廷真刀真枪的干,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大厅霎那间鸦雀无声。 眼见气氛有些冷场。 坐在刘兴后排的男子站起身,看向郑广白,道:“不知郑少侠打算如何商议,是跟朝廷唱反调还是怎样?”看书喇 眼见气氛有些冷场,再不说可能没有合适的机会说了,郑广白不再卖关子,道:“朝廷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残害我等江湖义士,无非就是我们太软弱了,觉得我等好欺负,当软柿子捏。 因此,郑某提议,我们大家拧成一股绳,向朝廷表达我们的不满,先将陈墨这个狗官给击杀了。” “咳咳……” 陈墨刚喝了一口酒,听到这话,直接一口咳出来,旋即连忙捂住嘴。 众人虽然注意到了,但并没有人理他。 陈墨心里哪叫一个气呀。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你发布悬赏令就算了。 没想到在人家寿宴上,还说要杀我的事。 玛德。 陈墨站起身来,道:“郑少侠说的简单,刘少楼主之前也说了,陈墨那个狗官已经升任北镇抚司镇抚使了,在朝廷也算是大官了,北镇抚司又是龙潭虎穴,先说我们能不能潜进去杀了他,就算杀了,万一引来的朝廷的报复,那岂不是大祸临头了。” “莫成小友言之有理。”丁离点头后开口:“郑少侠,你是郑盟主的大公子,说出的话随时会牵扯到郑盟主,这种事情,还请三思。” “不错,陈墨那……贼虽然可恨,但毕竟已经是北镇抚司的一把手了,身受皇帝宠信,若是把他给杀了,引来朝廷大军围剿,在坐的各位可都难逃一劫。”张仁堂硬生生的把要脱口而出的陈墨那狗官,改成了那贼。 虽然人家可以自己骂自己。 但自己也骂的话,难免不被人家记恨。 能避免就避免。 “……” 在坐的人,都是眼神微呆,旋即一道道目光看向陈墨。 仿佛在说,你小子好胆。 之前得罪了刘兴就算了。 现在连郑少白都敢得罪。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感谢陈墨的话,这可是火炕,他们可不能跳,赶紧道:“这位……莫成小友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郑少侠,青山派家大业大,可以不惧朝廷,我等小门小派的,若是真触怒了朝廷,朝廷恐怕挥手就可将我等给灭了。” 郑广白眼见好不容易掌握的节奏被陈墨一句话打乱,脸色一沉,继而开口道:“江湖人讲的是信义,不是律法,吴法长老在江湖德高望重,我等若不能替他报仇,视而不见求个苟活于世,以后还有何脸面行走江湖。” “没错。” 刘兴早对这个“莫成”不爽了,一拍面前的长案,道:“我百晓楼能到这个地位,讲的就是一个“信义”,吴长老与家父是故交,家父说了,誓要为吴长老报仇,若是袖手旁观,这辈子也休想再挺起腰杆做人。 且各位可以放心,就算我们杀了陈墨,朝廷也不会派大军来围剿我们的。据在下了解的消息得知,朝廷已经没钱了,还要给镇南王几千万两的兵费,且北有南周,西有蛮族,根本没有余力大张旗鼓的来对付我们。” 此话一出,大厅里顿时死寂。 原本心中忐忑的诸多江湖首脑,此时安静了下来,眼底的忌惮消散了一些。 见他们是听进去了,关天生又补了一句:“所谓法不责众,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朝廷能把我们全给杀了不成?” 一九八 超出预料 郑广白来参加寿宴的目的,就是来拉拢更多人。 虽然他爹是武林盟主。 但空有一个名号,能指挥的人并不多。 所以,青山派需要一个威望,一个足够大的威望。 你想想,若是跟朝廷对着干,事后还不被朝廷报复。 这威望不一下就起来了。 到时候,郑广白他父亲的这个武林盟主,就真的是武林盟主了。 而陈墨这个对象,是最佳选择。 关天生话音落下后,刘兴又接着道:“既然郑少侠开这个口,肯定也会考虑诸位难处,不会让大家赌朝廷会不会报复。” 说着,刘兴朝着郑广白拱了拱手,道:“不知郑少侠让大家杀陈墨那狗官,开的是什么筹码?我虽然很佩服郑少侠的侠气,但百晓楼毕竟是做生意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楼里恐怕也不会同意我肆意妄为。” 听到这话,众人真安静了下来,看向郑广白。 郑广白见众人都被刘兴的话引起了兴趣,又坐了下来,道: “在之前悬赏的基础下,再加一本天阶的功法。” 说到天阶的时候,郑广白特意把声音放小了。 轰! 话音刚落,大厅一片哗然。 就连一直没有开口的曹洪良,面色都有了动容。 要知道,天阶的功法和武学,全都被朝廷收为了国有,除了皇室以及皇帝特许的有功之臣极其子女,其他人若是刚修炼,一经发现,就会被朝廷视为谋反。 不过即便如此,江湖中,还是有一些人偷偷修炼了,只是低调的很,没有被朝廷知晓而已。 虽然当时朝廷收缴天下高阶的功法武学,有不少门派都交了。 但也都偷偷留下了拓本。 朝廷虽然说不可以修炼。 但不怕朝廷的人,还是可以偷偷修炼,只要不被发现,或者前往南周就行了。 毕竟不是所有的天阶功法,都和羽化诀一样特殊。 陈墨和木罡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今日这意外收获简直不要太多。 木罡都震惊了,青山派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见大家都上了心,郑广白开始摆起了谱:“所谓富贵险中求,虽然天阶功法被朝廷禁止他人修炼,但天下之大,得之后往某处大山一钻,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找不到你。” 大家知道,这是要开始表态的时候到了。 曹洪亮也起了兴趣,若是有天阶功法,他就有机会突破一品,进阶宗师之境了。 当初他之所以为朝廷卖命,不就是冲天阶功法去的吗? 只是出了那事,他担心被朝廷过河拆桥,便逃离了京师。 那天阶功法,自然也就没影了。 就在大家的兴趣都被调起来的时候。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郑少侠,口说无凭,虽然太祖时期收缴天下高阶功法、武学,不少人留了拓本,但过去近千年,不少宗门都淹没于历史尘埃之中了,这些拓本也是随之消散,若是郑少侠想要大家相信,起码要拿出让大家亲眼见见,确认一番。” 众人闻声看去,发现开口的又是那“莫成”。 郑广白和刘兴眉头紧皱。 前者朝着左右两边第一排的那些势力首脑看去,发现这些首脑眼神明显动了动,显然是觉得“莫成”这话有些道理。 口说无凭,得拿出来见见才行。 “青山派真有天阶功法?”众人相互对视后,曹洪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青山派确实是有天阶功法,但那是青山派用来招揽高手的,可不是用来当击杀陈墨的奖励的。 虽然刚才是这么说,但这也是被“莫成”搅局搅的没办法了,不用天阶功法这些人根本不上钩。 若是他们真杀了陈墨,事后他也有办法。 杀陈墨,给他致命一击的,只有那么一人,到时给这人,顺便将其招揽进青山派就行了。 且这种天阶功法,他岂会随身携带。 毕竟危险太大了,一旦拿出来。 到时这群人铤而走险,对他下手,可就不妙了。 丰州可不是青云派的地盘,且对他们来说,得罪青云派,可比得罪朝廷安全一些。 想到这,郑广白心里憋着火,忍着开口道:“有,不过此等功法牵扯甚大,不是郑某不给各位看,而是郑某也未带在身上,但郑某可以保证,一旦有谁可以击杀陈墨,便可以提着他的项上人头,来青山派领取。” 在座之人听见这话,自然皱起了眉,没有携带,去青山派领。 这不是开玩笑吗? 谁知道到时还给不给。 郑广白见众人迟疑,声音冷了几分:“郑某以人头担保,青山派确实有天阶功法,郑某以家父的名声起誓,难道各位连我和家父都不信任了吗?” 郑广白右手微动,握住酒杯,陶瓷质地的酒杯,在手指的用力紧握下,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没有巴掌大的酒杯,上面满是裂纹。 “郑少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刘兴信。”刘兴眼见气氛逐渐要变得焦灼起来,赶忙说道。 之后,关天生也是表态。 坐在刘兴后面,名叫洪动的男子,也是表态,信任郑广白。 坐在张仁堂对面,身为潜游山的掌门,也是站在了郑广白这边。 眼见局势已经无法改变,陈墨小声问木罡:“大人,现在怎么办?” “先撤。”大厅这么多人,肯定没法动手的。 而且情况已经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得求援了,就他们这几个人,有点够呛。 曹洪良也是相信了郑广白,选择了加入。 很快,大多数的目光都扫在了李苍山的身上。 李苍山算是江湖老人了,而且是一品武者,若是他也答应的话。 今日这事,就算彻底成了。 事情走到这步,其实已经有逼宫那点意思了。 现在这么多人都答应了,若是有人不答应,出于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想要离开这个大厅,都恐怕成了问题。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郑少侠,不好意思,不是在下不信任你,而是在下上有老,下有小,得罪不起朝廷,就先行告辞了。” 看书溂 一九九 都急眼了 “又是他!” 这是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念头。 他这是欺负别人年纪大了,还是握不动刀了,真不敢下手不成。 郑广白看到又是那个叫莫成的小子时,脸色彻底阴沉。 刘兴和关天生两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搅局一次就行了,你连续搅局两三次,未免太过分了。 “郑少侠胆艺过人,我等确实佩服,但前往京师刺杀锦衣卫高层,在下还没这个本事,某也先行告辞了。” 陈墨的话音落下后,张仁堂的声音也是随即响起。 “不错,天阶功法虽好,但也要有命拿,这种造反的买卖,我铁拳门就不掺和进去了。”丁离站起身来,抖了抖肩膀,道。 两人一个是血刀门的掌门。 一个是铁拳门的掌门。 这两个势力,在丰州江湖,也是有一定威望的。 随着两位掌门开口,一些江湖门派首脑,见有人顶在前面,抗住压力,也是表示不掺和进来。 李苍山顺势道:“道教乃楚国国教,我长青观虽然和朝廷并无往来,但也不会去和朝廷对抗,这等大事,我等也不参与。” 越来越多持反对意见。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郑广白脸色铁青,看了关天生一眼。 “青山派确实有天阶功法,关某也在此保证。话已经说到这了,若是大家都是一道人,那么皆大欢喜,若是不能……” 关天生会意,右手响动,真气自散而出,站起身来,身下的太师椅瞬间化为丝丝缕缕的木屑,之后右手五指微握,朝着身后一吸。 放在后方武器架上,足有百斤重的游龙枪,被关天生吸入手中,枪柄猛的朝地上的青石板一杵,“铛”的一声脆响,青石板顿时四分五裂。 “那就问问关某手中的游龙枪答不答应。”关天生继而说道。 众人见关天生武艺胁迫,不约而同沉默下来,看着其手中的游龙枪,面露忌惮。 关天生这枪魁可不是绣花枕头,而是实打实凭真功夫打出来的。 李苍山虽然被架起来两次,但并不代表他是“软骨头”,当即站起身来,冷声道:“关庄主,别人怕你,我……咳咳……” 突然,李苍山双腿一软,砰的一声又坐了下来,将面前长案上的酒食都给打翻,暴怒道: “妄你也是武林前辈,居然坐这等下毒的小人行径。” 李苍山赶忙运气抵抗。 “师尊。” 女扮男装的李晚秋哪还坐的住,赶紧起身冲过来查看。 可此刻众人已经顾不得寻思着清秀男子是谁了。 大厅里已经是一片哗然,因为就连张仁堂、丁离等人也是中了招,也是赶忙运功抵挡。 “胡说……咳……”关天生刚想否认,没想到紧接着自己也中了招,对于这种小人行径,他也是有所不耻的。 关家人见老爷也出事儿,皆是如临大敌拔出了兵刃,大厅外各家势力的门徒弟子,皆是提着刀柄跑了进来。 大厅内外,霎时间陷入混乱。 “软骨散罢了,不是什么要命的剧毒,关庄主说的对,若是大家是一道人,我们还能做朋友,不然……” 曹洪良站起身来,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短剑,这“软骨散”,便是他见局势不对,趁机下的。 说着,他拿出解药,分给了关天生、刘兴、郑广白以及刚才答应的一些人。 “各位,没有提醒就动手,多有得罪了,这是解药。” “曹前辈哪里话。”郑广白服下解药后,情况好转,关天生等人也是如此,局势被他们彻底掌握在手里。 刘兴的一双眼睛,则是盯着照料李苍山的清秀男子,眼神有些火热。 就在剩下的人也要屈服的时候。 “嘭!” 陈墨突然掀翻了面前的长案,朝着前方支持郑广白的人砸了过去。 木罡身形也是悍然暴起。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身着黑衣换了面目的木罡脚尖一点,一掠百步,双手探出,拉起张仁堂和丁离就撤。 后退时脚步飘逸,好似蜻蜓点水。 众人见状,瞳孔微缩,谁不惊叹一声好功夫。 曹洪良使得软骨散虽然无色无味,但并未下在酒食中,而是挥发在空中,而陈墨和木罡二人坐在大厅的最后排,还没受影响。 “哪里走!” 见木罡抓起人便要逃,身着福衣的关天生,紧握游龙枪,如同射箭一般,持枪对着木罡的后背猛的掷出。 “轰!” 大厅内一道真气炸响,如雷鸣般,陈墨脚下的青石板被真气炸裂,抄起放在一旁被黑布包裹的绣春刀,纵身跃起,劈在游龙枪上,将游龙枪从半空打落。 下方的众人赶紧退避。 关天生身为一品武者,战斗经验自是丰富无比,在陈墨从半空落地的瞬间,整个人以雷霆之势飞跃至陈墨的面前,右手探出五指如勾,如苍鹰扑兔,一抓扣向陈墨的面门。 关天生身为枪魁,一手游龙枪舞得虎虎生风,手上功夫也是不差,这一爪若是被他抓住,陈墨不死也得毁容。 陈墨眉头一皱,握刀抬臂格挡。 只听得撕拉一声,包裹绣春刀的黑布被关天生扯掉,露出里面的刀鞘。 “官刀?” 关天生一惊,他是什么人,没少和朝廷打交道,虽然绣春刀被露出来,但看所露的刀柄,便知不是民间的工艺。 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陈墨左手一记炮拳,对着关天生的胸口便是轰了过去。 骇人声势从身前暴起,关天生脸色骤变,便知眼前这叫“莫成”的人功夫不浅,自然不会用身体去抗。 往后轻轻一倒,整个人以滑翔的姿势朝后飞出,躲过了陈墨的这一记炮拳。 陈墨没有犹豫,见木罡已经带着两人离开了大厅,不在停留,脸尖一点,踏雪无痕使用而出,转身当空而起。 “不能让他们跑了,他们是朝廷的人。” 关天生大喝一声,旋即捡起地上的游龙枪,追了过去。 其他已经答应了郑广白的诸位势力首脑,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也要去追。 就在这时。 用强横真气暂时压住体内软骨散的李苍山,带着李晚秋,破窗逃离。 两百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出门办事 一番短暂的交手,大厅内已是一片狼藉。 郑广白之前说不怕朝廷,现在追的却比谁还要快。 平鼎县的县令他们不怕,官兵加起来还不过百。 可若是被那莫成告诉了朝廷驻守在丰州的军队。 他们这群人,怕是很难再回到青山派了。 不仅是郑广白,其他的各大势力掌门,也是慌的不行,带领底下的弟子去追。 他们和郑广白同谋的事,莫成这几人可是见证。 刘兴便是带着人朝着李苍山逃走的方向追去。 据他了解,长青观观主李苍山只收了一个弟子,那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李晚秋。 刚才那清秀男子叫的一声师尊,让刘兴猜测那人就是李晚秋。 就算不是,抓住李苍山,后面也能用来要挟李晚秋。 李苍山虽然是一品武者,但毕竟是中了软骨散。 这软骨散在江湖中可算是一种奇毒,虽不会夺人性命,但无色无味,就算是一品武者,半个时辰内也动不了。 李苍山无非是靠着强横的真气在强撑,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 …… 陈墨进山庄的时候,就看了几条退路,冲出山庄后,就朝着一条退路逃,可是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抓住他。” 山庄外的那些弟子,看到关天生还有自家的那些掌门,赶紧朝着陈墨围了过来。 “死开!” 面对这群杂鱼,陈墨避都不带避一下的,使用了铁布衫,加强自身的防御,整个人化作一辆重卡,直接冲了过去。 前面的七八人,直接被陈墨撞的掀翻在地,眼冒金星,开始朝着巫山的山野逃遁。 “废物。”关天生大骂一声,带着几位势力掌门,朝着陈墨追了上去。 曹洪亮也想跟过去,却被郑广白叫住:“曹前辈,救走张掌门和丁掌门与这莫成走的不是一路,莫成虽然重要,但却不能让他们也逃了,我们去追他们。” 闻言,曹洪亮想了想,觉得也是。 刚要去追,又被郑广白叫住:“他们跑了一段时间了,我们骑马,要不然追不上。” “好。” 一大群人,分成两批,朝着陈墨,木罡三人追了上去。 …… 巫山山林茂密,山林之间十几道身影来回穿梭。 江湖中人,不是个个都像关天生一样都是一品武者,加上此刻正值烈日,酷热的阳光加速消耗着他们的体力,一些实力较低的江湖客,已经跟不上关天生等人的脚步了,落在了后面。 对此,关天生虽然也注意到了,但并未在意。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三个江湖门派的首领,这三人,白虎帮的帮主石玉青,雪鹰派的掌门周尚明,都是二品武者,就连实力较弱的陆长,也是三品武者,三人都有各自的成名武学。 算上他,对付这名不见经传的莫成一人,简直是绰绰有余。 “关庄主,就是这小子,几次搅局,要不然事情哪里会像这样麻烦,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三人中,陆长和莫天生的年龄相近,比后者大一岁。 关天生提着游龙枪走在前方,道:“这小子应该有点来历,这一手轻功连我都有些追不上,可惜他自己往死路上跑,前方就是绝路,他跑不远了。” 后面三人点头,都是提了速。 …… 呼呼…… 还在山林里,陈墨就听到了呼啸的海风声。 还有海浪拍打石头的声响。 咸咸的海风没有一丝清凉,吹在身上,反而让陈墨感觉更加的炎热。 周围的蝉鸣以及各种鸟虫的啼叫,使得声音无比的嘈杂。 回头看了一眼,还有四人在死命的追。 双眼注视前方。 前方光线大亮,有种快要从牢笼中冲出一般的错觉。 海浪拍岸的声音越来越大。 终于,陈墨冲出了山林间的昏暗,拥抱着呼啸的海风。 他止住脚步,抬头看,阳光刺眼,天空蔚蓝。 低头看,是一片悬崖,海浪拍打着山崖,使得崖壁不时的有岩石脱落,海鸟沿着海平面低空飞翔。 如果你认为可惜跳海逃生的话。 当海浪退去的时候,会露出埋在里面的尖尖礁石。 陈墨也没想跳海逃生。 擦擦… 很快,靴子踩过树叶的轻微声响,从后方的山林间传来。 脚步不紧不慢,近听声音便能感觉到那份从容随意。 关天生、石玉青、周尚明、陆长将左右可能逃跑的退路封锁。 关天生持枪扫视前方的“莫成”。 “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后面的陆长戏谑道。 “跑,谁说我要跑了。”陈墨回过身来,对关天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也是,前方是死路,你跑不了了。”陆长冷笑道。 陈墨没有理会他,目光看向关天生,道:“今日这寿宴,其实就是你为了将众人拉拢进青山派,组建的一个局吧?” 关天生没有直接回陈墨的话,而是询问道:“大人是跟郑少侠有仇?要不然为何总跟他作对。” “是有一点仇。”陈墨坦然承认。 “哦。”关天生生出一缕好奇,道:“说来听听。” 陈墨满足了他:“青山派总想杀我,他作为青山派掌门的大公子,是不是跟我有仇?” 闻言,关天生眉头一挑,思索了一会,道:“大人不叫莫成。” “我的确不叫这个名。” “那大人是?” “你想杀我,不知道我叫什么?”陈墨微微一笑。 四人闻言都是一惊:“你是陈墨?” “说对了。”陈墨打了一个响指。 四人的表情很精彩,尤其是关天生,他们一群人在商议着对付陈墨,却没想到人家本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如此说来,张掌门和丁掌门,都已经投靠了朝廷。”关天生说道。 “他们早就走上了正道。”陈墨目光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关天生四人。 “原本打算若是大人和朝廷撇清关系的话,关某便放大人一马,现在看来,大人非死不可了。”关天生紧握长枪,随时准备出手。 “就你们几个?”陈墨挑了挑眉。 “我们几个?”陆长面露讥讽,道:“就伱一人,难道想对付我们四人不成?” “既然都已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可能一个人出门办事。” 一道身影,出现在四人的身后。 二零一 一刀 关天生四人脸色微变,无声转首,看向身后。 阳光在松树枝叶间穿过,在地上留下道道光暗交错的倒影,一颗笔直挺拔的松树下,一名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正静静的看着四人,手中拿着一截竹枝。 女子长得好看,看起来也年轻,身子单薄,看起来没有威胁,但他们几人奔驰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女人在身后跟着,足可见后者的功夫也绝对不浅。 不过四人还是有绝对的自信的,如此年轻,再强,能强过一品。 而陈墨根据之前的判断,实力最多三品。 四打二,关天生四人还是有着绝对的把握。 “就来一个帮手,优势还是在我们这边。”关天生将游龙枪横持在手中,不打算再多说废话了。 “是吗?” 陈墨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腰间的佩玉,笑道:“小灵,出来给几位打个招呼吧。” 话落,一股极致的阴寒笼罩着这片山崖,阴风四起,吹起地上的落叶。 关天生眉目一凝,紧接着后背渗出了冷汗,只见一道无比浓郁的红芒自陈墨腰间的佩玉中涌出,继而一道身穿嫁衣,肌肤雪白,带着死气的女子,出现在陈墨的身旁,没有一丝感情的叫了一声:“夫君。” 八月烈暑,丝毫驱散不了四人身上的寒意。 关天生瞳孔剧烈一缩,在这身穿嫁衣的女子出现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寒意将他笼罩,让他手脚冰凉,身子僵硬。 “鬼域…鬼王,你…你身为北镇抚司镇抚使,居……居然养妖。”关天生身后的陆长,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陈墨。 鬼王的实力,堪比人类的二品武者,眼前的这红衣女鬼,似乎更甚。 “你不怕此事被朝廷所知吗?”周尚明道。 “杀了你们,这事,就没人知道了。”陈墨的目光扫向关天生,淡淡道:“好好的大寿不过,那就变为葬礼吧。” “小灵,杀了他。”陈墨对着关天生一指,对小灵下达了命令。 几年前,小灵的实力可能是二品。 可是现在,修炼了鬼修之法两年多,实力已经达到了一品,对付关天生,还是足够的。 “伊人,这二人交给你,我对付他。”陈墨又指了指周尚明和石玉青,把二人交给了叶伊人,他则对付陆长。 叶伊人还是三品时,便能鏖战二品武者,抗衡一品武者。 如今已经突破到二品,对付周尚明和石玉青想必没有问题。 等他宰了陆长,就可以腾出手帮叶伊人或者小灵了。 说完,两人一鬼几乎同时冲向四人。 关天生不敢有一丝大意,一枪扫出,直冲小灵而去,一边开口道:“几位,都看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可别在小辈的面前栽了跟头。” 四人的岁数加一起,远超三百岁了。 “锵!” 绣春刀出鞘,刀光在这山林间光彩夺目。 陈墨单手持刀,一手握鞘,指向陆长。 石玉青想和陆长进行互换,由他来对付陈墨,陆长和周尚明两人去对付叶伊人。 然而叶伊人手中的竹枝掠出一道璀璨青芒,由地上带起一道泥土,由下而上,划向石玉青,将后者挡了回去。 旋即叶伊人落在陈墨的左侧,目光扫向石玉青和周尚明,竹枝伸开,划分战场。 …… “小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陆某纵横江湖几十年,就凭伱一人,也想杀我。” 陆长解下了大刀上缠着的黄布,露出大刀其本来面目,刀背上带着九个铜环。 横持在身前,余光扫视其他三人位置后,右脚微微一拧。 擦…… 脚尖踢入泥土,靴子在落叶地中留下一个半椭圆的凹坑,泥土飞溅,爆冲而出,刀背上的九个铜环当当作响,全都朝着刀尖的方向倾斜,于尘土中疾坠向陈墨身前。 这一刀被陈墨抬臂横刀格挡,陈墨抬刀的手臂未下沉半分,这一记格挡,显得轻松自然,旋即一声厉喝,抬刀格挡的手臂做出抬上掀起的动作,双刀之间的摩擦爆出道道火星,竟硬生生将陆长全力劈来的握刀的手,向上挑起来了一些。 两人的身形同时后撤,而陆长倒退的动作显得有些踉跄。 陆长眼神惊骇,作为老江湖,虽然才刚交手一招,但却能从这一招中看出门道。 就这就像一个习武之人,拿着一个百斤重的刀,朝着一人狠狠的劈下,对方不仅挡住了,而且是单臂持刀挡住的,竟还能顺势将他握刀的手挑起一些。 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陈墨这持刀的手臂,得有多大的力量? 不仅如此,在双刀摩擦快要分离的时候,若不是自己躲的快,趁对方的绣春刀刀背转换刀锋前,松开握刀的手,等刀芒过去后再把刀接住,自己的手腕,都得被陈墨削掉。 而陈墨经过刚才的抵挡,看着陆长,有些意外。 倒不是意外他的实力。 而是意外对方的力量太小了吧。 “就这?”陈墨挑了挑眉。 陈墨见陆长这把年纪,还耍得动如此沉重的九环大刀,原以为对战起来并不轻松。 现在看来,自己高呼了他。 “竖子。” 听到这话,陆长听到这话,以为对方是出言嘲讽,七八十岁的人了,脸面哪挂得住。 磅礴的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灌注进九环大刀之中,使得刀身上出现一道刀芒,宛如青蛇盘踞,再此朝着陈墨爆冲而出,昏暗的山林间带出一抹璀璨青芒,陆长一刀劈出。 陈墨避也不避,右手持刀臂内旋,刀尖向下,向左贴身挂出,力达刀背前部。 在陆长的身影抵达时,一身锦绣衣衫鼓荡浑圆,单手提刀上抬提劈,带起一道渗人的血芒。看书溂 “八荒镇狱。” “锵!” 山林间爆出一道清脆的刀鸣,压过了海浪拍打山崖的声音。 当! 九环大刀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陆长的眼中满是惊愕。 但现在的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自脖颈到脚步,有着一道血线。 下一秒,半个脑袋滑落。 “砰”的一声,陆长的尸首,也是倒在地上。 陈墨刚才那一刀,不仅断了他的刀,还结果了他的命。 二零二 绝杀 这才过去了多久。 陆长就死在了陈墨的手上,死相还如此凄惨。 这一幕,顿时被关天生三人注意到了,眼底皆闪过惊愕。 而三人这一愣神,关天生还好,联手对付叶伊人的石玉青、周尚明,其中石玉青被叶伊人找到了机会。 叶伊人手中的竹枝如同利剑一般,手中剑芒猛然间一涨再涨,先前只是丝丝缕缕,瞧不真切,当下则是剑芒粗壮如手臂,完全盖过了竹枝本身,一剑撩起,直接削掉了石玉青的左臂。 伴随着一声哀嚎,石玉青脸色苍白的捂着伤口飞速后扯,脸上布满冷汗。 叶伊人单手快速结印,一道玄冥死印打向了石玉青。 对武人来说,失去了一条手臂,就和废人一样,而且此时石玉青的身体已经被剧痛所占据,各项感官得到了锐减。 石玉青虽然感知到了不对,但根本抵挡不了,玄冥死印直接进入了他的体内。 一分钟不到,石玉青便是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是没了动静。 短短一会功夫,陆长、石玉青两人先后惨死。 说到关天生。 他的一手游龙枪虽然霸道,但面对的却是鬼王小灵。 关天生修的是真气。 而小灵则是鬼修。 关天生之前几十年都是跟人打,今天还是第一次跟鬼打,完全没有经验。 且对小灵来说,她是柔。 关天生是刚。 以柔克刚。 关天生引以为傲的游龙枪,对小灵并不克制。 不过毕竟实力强横,和小灵还是打得个有来有回。 不过随着陆长和石玉青的惨死。 关天生节奏大乱。 唰! 小灵锋利的指甲在关天生的身前一扫而过,带起一声爆响。 身前的衣袍以左肩到肋下,被斜着抓出一条口子,胸口上带出几道血痕。 关天生脸色一变,一枪刺出的同时,赶紧后撤,随后目光扫向周尚明:“各谋生路,走一个是一个。” 关天生想逃了。 再不走,就真和陈墨说的一样,寿宴变葬礼了。 不过就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正与叶伊人交战的周尚明,被陈墨偷袭,一脚狠狠的踹在后背,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一个大树上。 还未落地,绣春刀便是飞了过去,将他给钉在了大树上,虽然没有立即死去,但从周尚明嘴中吐得的血沫来看,也是活不长了。 四人追杀,最后只剩关天生一人。 陈墨、叶伊人、小灵,三人全都死死的盯着他。 陈墨可不打算讲什么武德,准备三人联手,干趴关天生。 关天生脸色一变,他慌了。 …… 山林深处。 李苍山中了软骨散,虽然凭借着强横的功夫,硬生生的闯出了关家山庄,但很快便感到身体软弱无力,尤其是在带着李晚秋的情况下,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 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他刚拒绝了与青山派同谋,若是被抓住无论是为了不泄露消息,还是防止软骨散的药效过了,他报仇,对方都不会放过他的。 可惜,人情还没还情,就得死在他人的手上。 “晚秋,你快走,为师拖住他们。”趁着还有着力气,李苍山将李晚秋放下,打算为徒儿寻一条活路。 “不,师尊,要走一起走……” 李晚秋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知父母是谁,被人扔在山林,是路过的李苍山看到后,把她带回了长青观,收她为徒,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 在她的心里,李苍山不仅是她的师父,还是她的父亲。 如此危难关头,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可能离开李苍山的。 可李苍山现在没有过多的时间跟李晚秋多说,直接丢下一句:“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师父的话,就听我的。走” 说罢,直接转身朝着身后追来的人掠去。 “师尊。”李晚秋哭得歇斯底里,她也很想跟过去,但是想到师父的话,而且…… “师尊,你……等着,我去带官府的人来救你。” 李晚秋要去告官,让官兵来救师尊。 刘兴又不是傻子。 看到李苍山冲来,之前那清秀男子又不在,明显是李苍山是想将他们拖住,或者将他们引开。 而这也让刘兴更加认为那男子是李晚秋假扮的了。 刘兴的出场方式惊人。 但他带着来追的几人,可不是抬轿的那几个女子,全都是隐藏在暗处或是假扮成他人的百晓楼高手。 李苍山中了软骨散,虽然还动的了,但也只是个纸老虎,一身实力十不存一。 刘兴根本不带怕的。 “别杀了他,我要活的。你……伱,跟我去追李晚秋。”在刘兴的心思,李晚秋比李苍山更重要。 其实他之前在寿宴上说的话,也是真的,他确实想娶李晚秋为妻。 因此,他还想用李苍山来拿捏李晚秋。 “对了,抓住他后,第一时间废了他的丹田。”兵分两路前,刘兴不忘了补充一句,软骨散的药效可不长,万一抓住他后没有什么限制,等药效过了,他们这群人,可不是李苍山的对手。 “诺。” …… 刘兴作为百晓楼的少楼主,无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武学,都是上乘,以惊人身法在山林之间如履平地前行,速度极快,偶尔还未轻飘飘的跃上树梢,观察李晚秋的位置。 没过多久,刘兴便看到了那清秀男子的背影。 “我看你往哪逃。” 刘兴嘴角一勾,带人追了上去。 …… 话说到陈墨这边。 在三人的联手下,关天生除非是武道宗师,若不然,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五个回合不到。 关天生便是饮恨而亡,成了小灵修炼的养料。 【祥兴元年,八月五日,关天生、石玉青、周尚明、陆长四人追杀于你,你凭借着超强的实力,与叶伊人、鬼王联手,将对方击杀,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5。】 【祥兴元年,八月八五,你养妖的事被关天生、石玉青、周尚明、陆长四人所知,你将他们击杀,避免了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2。】 两道系统提示音,先后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二零三 煮熟的鸭子飞了 晌午早就过去了。 已经步入了申时。 巫山的山岭深处。 这里没人来过,到处是茂密的灌木丛,蝉鸣阵阵,烈日高挂的情况下,哪怕是一品武者,此刻也是汗流浃背。 一颗高耸的樟树下,身着锦袍的清秀男子,背靠大树,手持名叫“寒霜”,单侧开刃的长剑,目光左右的扫量,面露凝重之色。 在“他”的前后左右,已经被刘兴带人围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挺能跑的,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李晚秋吧…” 刘兴手插着腰,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天赋不错,年纪二十八便已是五品武者,一手三步便能跃上五丈高楼的轻功更是远超同辈。 但他的妾室太多,全身精力大多都折腾到女人身上去了,虽然每日都吃大补的膳食和药,但夜以继日,也是有些虚不受补。 往常看不出来,此时追了这么久,真气消耗极大,顿时就体现出来了,刘兴不动神色的揉着腰,边缓缓。 女扮男装的李晚秋并没有理会刘兴,目光警惕的盯着几人,手中“寒霜”握的紧紧的,摆出一副不会束手就擒的模样。 刘兴倒也不急,也没吩咐身边的人伤,免得动起手来伤了如此绝色佳人的脸蛋,而是说道:“不承认也没关系,李前辈只收了一个弟子,那就是李晚秋,之前在寿宴上见你叫李前辈师尊,又如此担心李前辈,断然是李晚秋无疑了。” “是又如何?”李晚秋的声音是颇为成熟的御姐音,淡雅轻柔不疾不许,此刻还带着几分冰冷。 闻言,刘兴面露喜色,双眼都有些发光,轻声道:“既然是晚秋姑娘,那么一切都好说了,晚秋姑娘把剑放下,在下是不会伤害你的。” 李晚秋不为所动。 “晚秋姑娘,你应该知道,在下倾心姑娘许久,愿娶姑娘为妻,至信至诚,苍天可鉴。只要你我成了一家人,之前寿宴上发生的事,在下可以向郑少侠求请,让他既往不咎。”刘兴挺直了腰背,还特意整理了下衣袍,一脸的深情。 说实话,刘兴的卖相挺不错的,又是百晓楼的少楼主,他的几十位妾室中,出了少数几个强迫的外,大多都是自愿或者被利诱的。 可是寿宴上发生的事,使得刘兴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听到他这话,一脸不耻的呸了一句。 软的不吃,刘兴自然也有硬的,道:“算算时间,李前辈应该已经被我的人抓住了,他是死是活,可就在晚秋姑娘的一念之间。” “伱……无耻之徒……”听到师尊,李晚秋顿时大怒,脸上的怒火若是能拿来称一称的话,比山还重。 对于李晚秋的怒火,刘兴并不在意,对女子威逼利诱的事,他早已习惯,道:“晚秋姑娘,你也不想李前辈有事吧?” “你敢?” “没有什么我不敢的,你若是乖乖答应的话,一切都相安无事,如若不然,我也不敢保证郑少侠会不会因为消息泄露,而杀了李前辈。”刘兴笑道。 此刻李晚秋在他的眼中,就是囊中之物。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先要看到师尊。”李晚秋沉吟了一会,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刘兴一脸淫笑道:“我要先将事给办了。” 刘兴如何看不出李晚秋这是在假装答应,使用缓兵之计,这种套路,都是他玩剩下的。 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也就是说,他要先和李晚秋把那事给办了,在谈娶妻的事。 李苍山他肯定是不会放的,当然,也不会让李苍山死。 他还需要李苍山这个筹码来拿捏李晚秋。 “休想...” “当!” 李晚秋的话还在嘴边,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侧,绕过樟树,一把打落她手中的“寒霜”,将其制服。 见状,刘兴哈哈大笑了起来,走上前去。 李晚秋脸上的男子妆容,已经被刘兴的人撕掉,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一双丹凤眼饱含秋水。 刘兴心头火热,当年那匆匆一瞥,他心心念念记到了现在。 此刻,他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枚丹药,作为爱美人的他来说,春药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此春药是他找大师专门炼制而成,无论是多圣洁的烈女,只要吞服了此丹药不到半刻钟,都会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 他可不想让手下把李晚秋打晕了,或者把她架着,自己再那啥。 他喜欢对方配合。 李晚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死死的咬住嘴巴,不张嘴。 刘兴不再怜香惜玉,一拳锤在李晚秋的肚子上,传来的剧痛,出于人的本能,李晚秋猛的张开了嘴,刘兴顺势将春药扔进了她的喉咙里。 “晚秋姑娘,只需要半刻钟,你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 刘兴兴奋的搓了搓手,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只过去了两分钟,李晚秋的身体便有些不自然了起来,面色潮红。 刘兴知道这是药劲上来了。 让手下松开他,然后退到一旁去警戒。 他可不想让手下看自己玩女人。 更别提,眼前这女人,以后可是要成为自己的妻子的。 在这方面,刘兴的占有欲可是十分强烈的。 而对于这点,他的那些手下也早已习惯。 扔下李晚秋后,便是退到了三丈开外。 李晚秋此刻的意识还没完全模糊,挣扎的还想再逃,不过她的身上已经没了一点力气,都是徒劳的。 “环境虽然是糟糕了点,但也能将就。”刘兴没有去管李晚秋,在他看来,此刻的她,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他已经开始解起了裤腰带。 嘭嘭… 蓦地,身后,两声爆响几乎同时传出。 “什么人?” “咔嚓。” 刘兴回首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最后一个手下,被一个俊俏的青年给狞断了脖子。 一阵阴风袭来,刘兴后背直接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等他开口,这俊俏青年的实力,着实令人意外,以惊人的速度在转瞬间便到了他的身旁,一记手刀,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兴眼前一黑。 二零四 鹰指功 说到陈墨那边。 解决了关天生那边的事后,四人的尸体,陈墨全都扔到海里喂鱼了,武器同样如此,倒是这几人身上的钱财,陈墨留下了。 然后他找起了木罡他们。 结果途中叶伊人说她的灵识感知到了刘兴。 刘兴这家伙在寿宴上挺跳的,而且和郑少白他们是一伙的。 事后也是要解决的对象,于是陈墨就想着过去了把他给解决了,或许能薅几个属性点。 却没想到,这群家伙既然在欺负女人。 因为动手太快,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墨和暗处的叶伊人联手噶了,没有产生属性点。 用藤条将打晕过去的刘兴捆住,陈墨朝着大树下的身影走去,蹲下身来查看。 阳光下,身着锦袍的女人,躺在枯叶上,面色潮红,眼神迷离,额头满是汗珠,衣襟的布扣解开了两颗,那绝色的容颜,和叶伊人都有得一拼了。 最关键的是,这人,陈墨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是……是你。” 李晚秋还有一些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看到陈墨,一眼便认出是在京师见到的那个锦衣卫。 “你认识我?” 陈墨一愣,他已经变会原来的样貌了,且就算没变,她也不应该认识自己呀。 之前的寿宴上,也没看到…… 这身衣服……不对… 她是李苍山的弟子。 “你是李晚秋?” 就在陈墨惊咦的时候,忽然发现脖子一紧,被纤长胳膊环住。 李晚秋意识一点点的溃散,身体所产生的感觉,驱使着她抱住了陈墨,脸颊贴在陈墨的肩头呵气如兰:“我们在京师见过...我叫...邱万……” 本来想挣脱开的,听到这话,陈墨一愣,想起来了。 在京师斩杀变异天甲巨蜥的时候,所见到的那名雌雄莫辨的帅男子,就叫邱万。 邱万,晚秋,李晚秋…… 而就在这时,李晚秋抱住陈墨脖子的手,已经在陈墨身上乱摸了起来,嘴巴对着陈墨的脖子和脸一顿乱啃。 陈墨一个没注意,被李晚秋一带,倒了下去,压在了她的身上。 而人倒地的时候,双手会下意识的撑地的,于是他的双手放在了…… 小笼包,最多b。 奇奇怪怪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不等他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的腰间就被李晚秋的夺命剪刀脚给缠住。 李晚秋是长青观弟子,五品武者,双腿非常有力,陈墨一时还没挣脱开来。 好吧,主要是李晚秋已经啃到他的嘴巴了。 然后陈墨没有挣扎,享受了一会。 “不要...” 李晚秋突然又松开了陈墨,嘴里喃喃自语,陈墨只感觉自己的腰间越来越紧了…… 下一秒,李晚秋抱着陈墨脑袋,啃起了嘴来,没超过三秒,李晚秋又松开,嘴里又说着不要,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半分钟... “所以,要还是不要...” 这半分钟,陈墨是没有一点享受的,因为李晚秋是真的啃,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给...给我...” 李晚秋疯狂的撕扯着陈墨身上的衣袍,面含春意,出于身体的本能,好像要把陈墨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此刻的她,意识彻底的被浴火吞没。 陈墨不是傻子,也明白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虽然被一个大美人抱着,但陈墨是没有起歹念的。 主要的是,这环境太坏兴致了。 而且烈日炎炎的,似火烧一样。(大夏天的,还是出大太阳,去山林里转一圈,你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阴凉地歇歇,不会想别的事的。) 陈墨真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趣,而且两人身上全是汗,黏黏的,这若是大晚上,温度还没这么高,他或许就真的顺手推舟了。 且小灵修炼了鬼修之法后,是能够控制住身上的那股阴寒之气了,所以,住有小灵的那块佩玉,也不会散发阴寒之气了。 虽然没有移动空调了,但也更难被人发现,更安全了。 “别闹。” 陈墨有意挣脱的话,李晚秋是抱住不他的。 “在这别动,我去看看有没有解药。” 挣脱开李晚秋后,陈墨来到刘兴的身边,蹲下身来,摸索了一番,找出了一个玉瓶。 陈墨打开闻了闻,顿时有些上头,像春药,但绝对不是解药。 陈墨又对着那三具尸体摸索了一翻,倒是找出了几百两银票,解药什么的,影子都没看到。 而就在陈墨找解药的短短一会功夫,李晚秋自个将身上的锦袍扯烂,脱了下来,一具肌肤白里透红的完美娇躯,就这样赤果果的展现出自己的面前。看书溂 陈墨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李晚秋在地上难受的翻滚着。 突然,陈墨眸光一定。 在李晚秋翻转身子的时候。 陈墨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看到了一只十分漂亮的鸟,有着巴掌大小。 “凤凰?”陈墨一愣,这鸟有点像凤凰,陈墨在太后的凤冠霞帔上就看到过这种鸟。 “纹身吗?” 陈墨有些讶异。 这么大一块纹身在女子的背上,即便是放在陈墨前世,也是会令人感到震惊的。 “不是纹身,好像是一种胎记...”叶伊人现了身,走了过来。 “伊人,你怎么出来了?”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这药效挺大的。”叶伊人走到李晚秋的面前,蹲下身来,仔细的打量着她背后的那只凤凰。 而李晚秋已经不管男人女人了,见人就抱。 “那她…若是不释放出来,会不会有事?”陈墨问。 “没听说过若是不发泄出来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春药,不过我到时听说过有江湖传闻,有些春药若是不发泄出来,会变白痴。”叶伊人想了想,认真说道。 陈墨:“……” “伊人,你有办法吗?”陈墨问。 这次轮到叶伊人一愣了,疑惑少主明明可以帮她,为何要问自己。 不过在这方面,她也不懂,想了想道:“除了专门的解药外,好像只有男女……” 叶伊人说的挺直接的。 “也就是说,只要释放出来就行了。” 陈墨朝着李晚秋走去,打算勉为其难的试试自己的鹰指功。 二零五 罗山岛 见过水库开闸放水吗? 陈墨见过,还是当面见识过。 那家伙,一泻千里。 李晚秋似乎还挺难受,不过释放出来后,相对于之前,可好的太多。 脸色不再泛红,呼吸也没有那么灼热了。 李晚秋整个人像是蒸了桑拿一样,白里透红的肌肤上,遍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了下,旋即直接趴在陈墨的肩头,呼吸逐渐平稳…… 山林间仿佛鸦雀无声。 陈墨等到李晚秋安静下来后,把她紧紧夹着的手臂抽了出来,低头看去,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脸上带着一抹红晕,额头浮现细密汗珠,呼吸均匀看起来是睡着了。 陈墨深呼了一口气。 感觉修炼鹰指功比做那事还累。 他的衣衫都打湿了。 哪有人随身携带一个水库的。 拿出手帕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陈墨抱着已经睡过去的李晚秋来到一处阴凉处,解下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然后就坐在旁边,等着她缓过来…… 结果李晚秋没醒来,刘兴先醒过来了。 不过一句话没说,便被陈墨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 …… 李苍山终归是被刘兴的人抓住了。 就算他的功夫再强横,毕竟中了软骨散,能支撑着逃出山庄,跑了一路,足可见他的功夫有多么高深了。 一位武林高手,就这样栽在了小人的手上。 丹田,直接被刘兴的手下给废掉,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其实这种事放在江湖并不罕见。 有武林高手受伤住店,惨遭黑店小二毒杀。 郡守之女离家出走,在一座废弃道观被人奸杀。 一代棍王在睡梦中被人暗杀…… 闯荡江湖,除非已经步入了先天宗师,脱离了凡躯。 要不然,就算功夫再高,也得处处小心行事。 终年打鹰却被鹰啄瞎了眼的事,在江湖时常有发生。 刘兴的手下擒下李苍山后,寻找了刘兴一阵,见没看到刘兴,便带着李苍山返回了关家山庄。 外出追寻木罡、陈墨等人的曹洪良,关老爷子,都还没回来。 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 为了避免他们几人已经逃脱,导致消息泄露,山庄里还停留的势力,都开始从山庄转移,避免官兵寻了过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姜大哥,我刚才问了他们,少楼主自从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刘兴的一名手下,问他们的老大姜刚,道。 姜刚是一个有着鹰钩鼻的中年男子,眼神阴翳,听到小弟的话,不免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安慰自己道:“野狗、疤脸都跟在少楼主身边,他们可都是四品武者,几个人对付一个娘们,应该不成问题。” “那少楼主他?” “可能已经知道这里不安全了,回据点等我们了。就算不是,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若是少楼主回到这里没看到我们,也知道我们回据点了。” 姜刚打定主意:“走,回据点。” …… 已经入夜,一轮新月挂在山岭上空。 山坳间,大队江湖人士借助着月光,望着那遥遥海面。 山梁上,郑广白右手握着佩剑,左手牵着骏马,脸色铁青。 他们期间追上了张仁堂三人。 不过追上的时候,软骨散的药效已经过去了。 张仁堂和丁离都恢复了实力。 原本他们就算软骨散过了,以两人的实力,也不是郑广白等人的对手。 可是带走张仁堂和丁离两人的人,实力过于强横,硬生生让他们逃走了。 曹洪良神色冷峻的站在郑广白的身侧,背上挂着一张强弓,眼眸低垂,开口道:“他肩头中了曹某一箭,速度依旧未减,冲上了山,实力定然不会弱于曹某,绝不是无名之辈,而朝廷上的那些高手,曹某大多都见过,这人若是朝廷的人,绝对乔装打扮过。” “山上搜了一圈,都不见他们的身影,肯定是踏海走了。” 江湖中有名的势力,流沙堂的掌门金无痕从后方走上前来,脸色凝重,沉声道:“平鼎县不能待了,他们若是朝廷的人,现在逃了,肯定会去通知官兵,寿宴上的事,足够让朝廷将我们围剿了。” “他逃不了,曹某射的那一箭,箭头上被曹某抹了毒,这时想必已经发作了,就算他功力雄厚,没个两三天,也不可能将毒素驱赶出来,若是毒素攻心,哪怕是神仙来了也难救。海上还没落脚地,他们必须找个地停下来休息驱毒。”曹洪良说道。 “罗山岛。”流沙堂是丰州本地的门派,金无痕对这边还算比较熟悉,离这里最近的落脚点,就是海上的罗山岛。 “他们若是上了罗山岛,肯定没法报信,那叫莫成的小子有关前辈他们在追,定然是逃不了。在下再去叫些人手过来,直接登岛将他们解决在岛上,以免夜长梦多。”郑广白听到这些话,脸色好了一些,道。 “张仁堂和莫成那里算是解决了,可李苍山呢,虽然有刘少楼主他们在追,但若是软骨散的药效过了,以李苍山的实力,刘少楼主那群人可不是对手。”金无痕说道。 “李苍山当时离曹某最近,中的软骨散也更深,就算跑了,也跑不了多远,还带着人,刘兴应该能追上的。”曹洪良想了想,皱着眉道。 “只能赌一把了,长青观并不亲近朝廷,李苍山还是江湖中人,就算告官,官府也不一定会信他的话。当然,若是发生了最坏的结果,各位也不用担心,朝廷没钱,还得觊觎镇西侯,防备南周,抽不出功夫派大军满山来镇压我们,最多派当地的官兵来对付我等,到时我们躲躲,等风头过去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郑广白道。 他们这等江湖势力,又不是造反的大军,遍布各地。 门内弟子几十到几百不等,多数还都是孤家寡人,乔装打扮一下,就和普通百姓一样,若是官兵真的找过来了,舍弃山门往深山老坳里躲几天就行了。 现在的朝廷,还经不起这样折腾。 二零六 缘分 “啪啪……” “唰唰……” 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海岸。 两个山峰间相交的巨石下,火焰袅袅升起。 干柴抛入火堆中,灰烟寥寥间爆出几点火星。 陈墨坐在火堆旁的石头上,用绣春刀对着刚捉上来的海鱼开肠破肚,在陈墨的对面,刘兴被绑在巨石上,天黑前又醒来过一次,依旧是半句话没说,再次被陈墨打晕了过去。 他之所以还把刘兴留下,主要是怕木罡他们被抓,也好有个谈判的筹码。 在火堆的右边,一名全身赤果果,只盖了一件长袍的绝色女子,平躺在石头上,倾国倾城的脸颊已经恢复如常。 这场景,就像是被凌辱过的绝色女子,被欺负的累了还在熟睡一样。 然而事实,确实相反,应该是她欺负别人。 而被欺负的陈墨,身上还被她喷湿了一大块。 就连袍子里的里衣也没有幸免。 虽然现在已经干了,但以陈墨目前的感官,还是能闻到一缕淡淡的古怪味道。 当时陈墨在山林里等了片会,见李晚秋一直没醒,眼见天快黑了。 这么个大美人,陈墨不可能就这样抛弃在荒郊野外,于是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把鱼刨去内脏,刮出鱼鳞后,陈墨用木棒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 没有调味料,陈墨也就不追求味道了,能烤熟填饱肚子就行。 就在鱼快要烤好的时候,左边的石头上有了不易察觉的动静。 火烤的温度从不远处传来,李晚秋手指动了动,继而眉宇皱紧,噙着淡淡的痛楚,继而昏沉沉的头脑逐渐恢复,身体从未有过的疲惫和酸麻感传来,让她的睫毛动了动。 紧接着,模糊不清的记忆涌上脑海。 惊得她骤然睁开双眼。 自己中了春药,本以为会被刘兴糟蹋,甚至心里都做好了打算,若是真被刘兴糟蹋了,就先跟他委以虚蛇,等确认师尊没事再让他放走师尊后,自己就自杀。 结果自己在京师见到的那个锦衣卫出现了…… 然后自己抱住了他,还主动亲了他。 在之后,药效彻底发作,她没扛住,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身下的酸麻。 自己的清白难道已经…… 李晚秋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突然耳边传来动静,她偏头看去,只见火堆前坐着一道身影,在烤着鱼…… “是他。” “姑娘,醒了!” “不好,他发现自己醒了。” … 虽然猜到自己的清白大概是给了眼前的男子,但她知道这不怪他,春药又不是他下的,而且是自己主动的。 出于礼貌,李婉秋起身想跟陈墨打身招呼。 但却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状况。 就在她起身的时候,盖在她身上的袍子也随之脱落,海风吹来,身上顿时一凉。 恰好此时陈墨看了过来。 其赤果果的娇躯,再次显露在陈墨的面前。 “啊…”李晚秋发出一声惊叫,捂着胸口便是蹲下身来,连忙捡起身上的袍子围在身上,惊慌道:“我……我的衣服呢?” “被姑娘你自己撕烂了,不记得了?你现在身上的这件袍子,是我的。” 李晚秋想了想,摇了摇头,因为那时她的意识已经模糊,记不得了。 闻言,陈墨脸色一变,以为她把所有事都忘了,赶紧道:“那你还记得自己被人下药的事吗?” 李晚秋点了点头。 陈墨松了口气,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于是道:“当时你被人下了春药,已经欲火焚身,我看你很难受,而且我听说有些春药若是不释放出来,会变成白痴,于是我就帮你……” 陈墨话还没说完,想说鹰指功的时候,被李晚秋出言打断:“我...我知道...” 李晚秋以前虽然未经历过人事,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江湖小白,知道什么叫春药,想要释放出来,只能男女做那事。 因此陈墨这话,让李晚秋认为自己和他肯定做了那事。 把清白给了他。 李晚秋蹲着,抱着自己的膝盖,葱指将身上的袍子攥的紧紧的,轻声道:“这事不怪伱,与...你无关,若是没有你…总之谢谢你。” 即便是陈墨没出现,她的清白也会被刘兴夺走。 但刘兴的主观是恶意的,是坏人,而陈墨则是善意的... 李晚秋不是胡搅蛮缠的小姑娘,她明事理,虽然清白失去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不会去怪陈墨。 “没事...举手之劳。”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了,陈墨也就没再说了,毕竟这种事说多了,无异于在人家的伤口撒盐。 “对了,你不是在京师吗?怎么出现在这了?”说着,李晚秋低头看了眼袍子,突然有些熟悉,斟酌道:“你是寿宴上的莫成?”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既然被李晚秋认出来了,陈墨也是点了点头。 见状,李晚秋面露复杂。 在京师的时候,他救了自己一次。 寿宴上的时候,他挺身帮过师尊两次,也就是帮了自己两次。 现在又救了自己。 这就是师尊经常说的缘分吗? 长青观出于道教,而道教经常讲缘。 当初李晚秋问师尊为何要收自己为徒。 师尊也说的是缘分。 作为李苍山唯一的弟子,李晚秋也挺信这个的。 “师尊...莫...莫成公子,刘兴呢?”李晚秋可没忘了师尊的事,担心师尊安慰的她,赶紧询问了她中毒后发生的事。 “喽,绑这呢。”陈墨指了指对面绑在巨石上的刘兴。 李晚秋是在陈墨的左侧,刚才的目光都在陈墨的身上,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陈墨对面的刘兴,现在看到被绑的刘兴,一股怒火顿时从李晚秋的心中涌了出来。 若不是刘兴,她哪会沦为现在这个境地。 见李晚秋面露怒火,陈墨以为她这是要杀了刘兴泄愤,出言劝阻:“晚秋姑娘,我知道你此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我目前还留着他有用,等我把事情办完,到时随你便。” 而李晚秋也需要刘兴,师尊他老人家还下落不明呢,她迟疑了半会,咬着红唇道:“莫成公子,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二零七 怎样你才肯放过了我 “莫成公子,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听李晚秋说话的语气,还有此刻她露出的这副表情,不免让陈墨有些多想,难道是春药还没完全消除? 陈墨对着李晚秋露在外面的如玉肌肤瞥了一眼。 “嗯...请说。”陈墨道。 李晚秋深吸了一口气,把师尊带她出来后,为了让她逃离,很可能被刘兴的手下捉的事,详细的跟陈墨说了一遍。 而她的请求,就是倘若师尊真被刘兴的人抓了,希望能用刘兴把师尊换回来。 “这……” 陈墨面露为难之色,他留下刘兴的目的,其实就是担心木罡他们被抓,好用刘兴当作一个谈判的筹码。 若是把刘兴给李晚秋换李苍山,那这个筹码就没了。 万一木罡真被抓,他可没法交差。 陈墨道:“晚秋姑娘,实话告诉你,我的同伴生死未卜,倘若被抓,我也需要拿他去换人,并不能给你。” 李晚秋虽然是个大美人。 但归根结底毕竟不是自己的女人。 自己救了她,算是当了回好人了。 不可能再为了她,损害自己的利益。 陈墨的头脑还是分得清的。 闻言,李晚秋眼神一暗,低头抱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不语。 确实,人家也有在意的人,不可能为了自己,而舍去自己在意的人。 “没……没事,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沉默半晌后,李晚秋抬眸说道,不过说着说着,眼眶就被泪水浸湿,眼泪嗒嗒的掉。 不是她装可怜,引陈墨同情。 而是作为孤儿的她,师尊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教她读书识字,明事理,练功。 是她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因此只要一想到师尊可能会发生的处境,李晚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止不住的落泪。 看着李晚秋这样子,陈墨微微一怔,想了想,安慰道:“晚秋姑娘,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伤心,你往好处去想,或许李观主已经逃脱了呢,那软骨散的药效时间就那么长,以李观主的实力,还是可以应对的。晚秋姑娘,伱没有和李观主约好吗,一旦逃脱,在哪汇合……” 李晚秋知道自己有些丢人了,听到陈墨这话,眼泪稍稍一收,斟酌稍许后,轻声道:“若是师尊真的逃脱的话,会在平鼎县三十里外的一家茶铺等我的,这是来之前的,师尊跟我说好的。” 李苍山知道找曹洪良问事,祸福难料,所以和李晚秋说了一些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以及如何处理。 只是刚才李晚秋总往坏处想,绕不开,处于悲痛中,没有想起来。 “那或许李观主就在那等着晚秋姑娘你了。”陈墨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李晚秋美眸眨了眨,可能也是心存这个侥幸,情绪舒缓了一些。 陈墨把烤好的鱼递了过去:“饿了吧,吃点。” 李晚秋见烤好的鱼只有一条,自己吃了,他就没得吃,哪好意思,便道:“我不饿,也没…胃口。” “我也不是特别饿,一人一半好了。”陈墨摘来阔树叶,用绣春刀将烤鱼分成两半,用树叶装好,将其中的一半递给李晚秋。 李晚秋未曾在江湖闯荡过,一些东西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算是涉世未深。 见的人不少,但相处的人却不多,记忆里,对她好的,只有师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清白给了他的原因,陈墨这不经意间的举动,让李晚秋心中一暖,抬手去接。 但她却忘了,袍子是盖在她身上的,不是穿着的,也不是披着的,需要用手抓住才不会滑落,现在抬手去接烤鱼,长袍直接滑落,露出雪白的上半身。 晚上,月色,海边,孤男寡女,火堆,未穿衣服的女人…… 暧昧因素可谓是点足了。 尤其是在两人目光对视了那一瞬间,可谓是解决了。 李晚秋脸色通红,赶紧把长袍拉了起来遮住身体,然后单手去接陈墨递来的烤鱼,旋即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陈墨点了点头,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因为师尊的缘故,李晚秋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太多。 若不是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当晚她就要赶去那茶铺。 趁着陈墨去解手的时候,快速将陈墨的这件长袍穿好,然后在石头躺了下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时候,李晚秋不是被海浪声吵醒的,而是被刘兴的叫喊声吵醒的。 起来的第一时间,出于本能,李晚秋检查下了自身。 昨晚怎样,现在依旧怎样。 这就说明,陈墨期间并没有碰过自己。 这顿时让李晚秋确认陈墨就是个好人,可以信任,余光瞄去,陈墨已经起身朝着刘兴走去,直接赏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吵死了。” 刘兴被抽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怯弱道:“你到底是谁?赶紧把我放了,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在刘兴的眼里,此刻的陈墨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不知道他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小命在人家的手里,该怂就得怂。 关于这点,父亲很早就教导过他,若是不小心落在别人的手里,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千万别嘴硬,也别放狠话,小命最重要。 毕竟江湖上不要命的人太多了,他可不管你什么背景,若是你给的钱多,让他们去杀皇帝,他们都敢。 因此,对刘兴来说,脱身最重要。 至于面子问题,可以等脱身后慢慢找回来。 他的余光瞥了不远处石头上的李晚秋一眼。 从对方的穿着,刘兴就知道,自己种的果子,让别人摘了。 刘兴的心中含着怒火。 “呦,刘少楼主,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陈墨用着“莫成”的声音。 刘兴瞳孔一缩:“你是莫成?” “算是吧。”陈墨道。 “你想做什么?”刘兴知道“怂”的那套用不上了,沉着脸道。 “你这话真搞笑,你是逆党,我是官,你说我要做什么?”陈墨笑道。 刘兴脸色一变,想了想,道:“怎样你才肯放了我?” 二零八 形成了依赖 “钱、功法、武学……又或者是美人。”刘兴又瞥了一眼李晚秋。 作为百晓楼的少楼主,他知道朝廷腐败,狗官极多。 官字两张口,刘兴就不信有人不贪。 而且这都第二天了,他没把自己带去官府。 刘兴觉得,这“莫成”一定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而人在世,无非就是钱、功法武学、美人,而这些,他都不缺,给得起。 “师尊在哪?”李晚秋十分担心师尊的安危,没忍住,问了一句。 刘兴看了陈墨一眼,仿佛在说,她的话,是你的意思吗。 陈墨道:“李观主在哪?” 见“莫成”需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刘兴松了口气,这就代表着,在对方得到这些东西前,自己暂时是不会有事,道: “当时我和我的人是分开的,李前辈现在在哪?我得和我的人确认后了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交代了他们,将李前辈请回去后,要好好的照顾,绝对不会伤害到李前辈的。” 这话听听就行了。 谁信谁傻子。 李苍山可是一品武者,又不是普通人。 这是能好好的请就能请回去的。 “那你的人现在在哪?”陈墨问。 “百晓楼在各地都有据点,而这最近的据点,只有我知道,若是李前辈被请回去了,绝对去了这个据点,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李前辈安然无恙的回来。” 刘兴有了谈判的筹码后,自然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在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保证的情况下,就这样乖乖交代的,那他就是傻子。 刘兴自然不是傻子。 陈墨作为摸爬滚打起来的锦衣卫,也是审过人的。 从刘兴的这几句话中,陈墨就知道,想要凭几句话,就让他交代,是没那么容易的。 现在陈墨也没功夫审他,又问了几句,见他还是再打太极,也不废话了,将他打晕了过去。 之后,陈墨问起了李晚秋后面的安排。 李晚秋红着脸,再次请求陈墨,希望他能帮忙给自己弄来一身衣服。 虽然李晚秋没少穿男装,但是也从未出现过身上只穿了一件袍子,里面是真空的。 而且这件袍子是陈墨的,穿在李晚秋的身上,显得大了一圈。 大白天的,这要是就这样行走,太不知羞耻了…… 陈墨反正还要进县城打探消息,这只是举手之劳,想了想,就答应了,让她在这等着,自己带着打晕的刘兴进城。 其实,陈墨提出过把刘兴的身上的衣服扒光,让李晚秋穿他的。 但李晚秋接受不了,外面的袍子还好说,那种贴身的里衣,她光想想就受不了。 关键是,刘兴还是她厌恶的人。 … 陈墨自然是换了样貌进县城的,不是用的“莫成”的身份,而是将自己打扮的老练了一些,并且是偷偷摸进去的。 然后找了个麻袋,再把打晕的刘兴装进麻袋里,进了城,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来到锦衣卫在平鼎县的暗点。 昨天关家山庄大闹一场,其实县城里的人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不过也只是知道打起来了,具体为何打起来,却没弄清楚。 虽然只是一些浅显的风声,但挡不住吃瓜群众对这件事进行编排。 陈墨沿途还能听到不少琐碎闲谈: “关老爷子可真有面子,连青山派和百晓楼的人都来参加了他的寿宴。” “那当然,枪魁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听说长青观也来人了,天下第一美人在寿宴上露了面,之所以打起来,就是为了她…” “……” 来到杂货铺,掌柜周敢刚脱口而出一句客官来点什么,陈墨便露了身份。 周敢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消息,可不县城中的民众更清楚一些。 昨天各大势力的人,还在全程找人呢。 县衙都吓得关了门。 “出大事了,关天生、曹洪亮还有青山派、百晓楼他们要造反…”陈墨把昨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问起了木罡。 周敢说自昨天他们去了关家山庄后,指挥使他们就一直没回来。 “果然……” 陈墨猜到可能要出事了,让他赶紧去打听一下木罡的消息,顺便派人去找援兵过来。 这些江湖势力人汇聚在一起,少说也有上千人,陈墨才几个人,哪是对手。 周敢点了点头。 之后,陈墨把刘兴也交给他,让他看着。 杂货铺下有地牢,而且是特建的。 作为锦衣卫的暗点,周敢平时想要打听一些情报,也需要抓人关起来秘密拷问的。 刘兴被关进了地牢。 随后,陈墨去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先是给自己选了件袍子,然后让叶伊人现身,让她买了一些女性的贴身衣物和裙子,之后,陈墨拿着这些东西,回去找到了李晚秋。 李晚秋看到陈墨再次出现的时候,感动的都要哭了。 毕竟两人才见过几次面。 你能指望一个陌生人有多靠谱? 她都害怕陈墨不回来,刚才答应她,只是敷衍自己的。 现在陈墨回来了,她就好像看到了曙光。 “好看吗?”换好衣服后,她当着陈墨的面转了一圈,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上这么一句,就像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样。 李晚秋容色绝美,欣长苗条,清逸脱俗。 有句话说的好,人长的美,穿什么都好看。 衣服又是叶伊人挑着买的,两人的身高差不多,所以这白裙子也非常适合李晚秋。 “你人可比衣服好看多了。”陈墨不吝夸赞。 李晚秋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夸自己长的好看的话,她也听说过不少。 按理说习以为常了并不会觉得什么。 可是听到陈墨这话是,李晚秋依旧脸颊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之后怎么找到伱?”离去前,李晚秋突然回身对陈墨说道。 虽然两人相处不久,但李晚秋却已经对陈墨形成了依赖。 本来她还想说能不能请求陈墨跟她一起去茶铺的。 可是觉得麻烦陈墨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烦陈墨,于是改口成了后面怎么找到陈墨。 “来周记杂货铺找我。” 二零九 依赖加深了 关家山庄。 郑广白带着人又悄悄的摸了回来,想看看关天生他们回来了没有,好带着他们一起攻上罗山岛。 可是诺大的山庄,没有几个人,关家子弟见家主没有回来,都避难去了。 不仅百晓楼在外有据点,关家在其他的县城,也购置了宅子,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去这些宅子躲躲。 郑广白找到了关家的管家,问关天生有没有回来。 关家的管家还想问郑广白知不知道关天生在哪,肯定是不知道的。 “当日老爷带人出庄去追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关家的管家道。 郑广白又问:“那白虎帮、雪鹰派的几位前辈呢?” “也没回来,夫人猜测老爷可能知道山庄不安全了,也就没有再返回山庄了,去了其他地方避风头去了。”关家管家道。 闻言,郑广白点了点头,只有这种可能了,他可不觉得关天生他们,连那个莫成都对付不了。 关天生是一品武者。 白虎帮和雪鹰派的掌门是二品武者。 就连陆前辈,也是三品武者。 而莫成就一人,就算他是一品武者,也招架不了四人。 宗师强者是不可能的。 若是宗师强者,在寿宴上就不需要跑了。 郑广白又问了管家,知不知道刘兴的下落,结果依旧是不知。 “若是他们回来了,记得一定要来一念斋找我。”郑广白交代一句,便是匆匆离开了关家山庄。 而在郑广白走后不久。 陈墨也是摸到了关家山庄里。 找到了管家。 管家不认识陈墨。 陈墨也没有跟他多少废话。 直接严刑拷打。 关家的管家不是什么硬骨头,没一会儿,就把他知道的事全都交代了出来。 陈墨唯一得到的有用的东西,就是郑广白来找过管家,并说了一念斋。 而一念斋,是平鼎县城最大的一家酒楼。 …… 一念斋并不是青山派的产业,只是来平鼎县参加关天生的寿宴时,将一念斋包了一周。 整个酒楼上下就是青山派的人。 郑广白返回县城,就是来找援兵的,若是关天生又或者是刘兴回来了,正好带着他们去与曹洪良汇合,打上罗山岛去。 现在关天生他们没有回来,郑广白自然不能在县城多待,他得去其他地方寻找援兵,两天时间内,必须得登上罗山岛,不能在这多耽误时间了。 对着底下人交代了一句,若是关天生、刘兴他们找过来了,让他们赶紧赶来罗山岛。 之后,郑广白便是匆匆离开了。 …… 夏日炎炎,寿宴过去后,平鼎县的客流量骤减,一念斋没有多少人。 陈墨翻墙进入一念斋的后院,轻手轻脚的进入了酒楼,灵识扩散而开,并没有发现郑广白的身影。 突然,二楼响起谈话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关天生他们居然还没回来。” “大公子说,可能是他们猜到平鼎县已经不安全,跑了。” “不是吧,好歹是江湖的老前辈了,胆子这么小。” “可不是……” “当。”楼下传来响声。 “什么动静。” “不知道,下去看看……” 踏踏…… 三三两两的步履响动,从二楼走了下来。 陈墨躲在一楼楼梯口的暗角。 等他们走下来后,瞬间探出手去抓住前一人的衣领,往身前一拉,随后一记膝顶,撞在此人的胸口,巨大的疼痛顿时使他如蜷缩起来的虾一般,瘫倒在地。 其身后两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人,神色一惊,当即抬拳砸来。 陈墨脸色淡然,转身一个横鞭腿便是扫在了两人的身上,两人倒飞而出,砸在身后的楼梯上,捂着胸口痛呼。 陈墨抓住一人的衣领拽了起来:“我问你答,老实交代,为了几两银子犯不着把命搭上,懂?” 那人猛点着头。 这几人的实力不高,在青山派属于边缘弟子,不受重视,现在被人毫无反手之力的莫名揍了一顿,当即就怂了,陈墨问什么,他若是知道,全都毫不保留的说了。 确实,他之所以加入青山派,一是这种大派,成为其弟子,显得威风,二是可以得到青山派的庇护。 论忠心,那也要怎么论,为了青山派把小命搭上,他们还做不到。 “罗山岛。” 陈墨将他们打晕了过去,便离开了一念斋。 回到杂货铺,赶紧让人去打听一下罗山岛发生什么事了。 …… 银月当空。 平鼎县上的房舍大半熄了灯,海边小县又不是京师南阳,没有宵禁。 平鼎县的人口也少,娱乐方式匮乏,小城里只有三人一组的捕快偶尔巡视经过。 “咚咚...” 周记杂货铺的门被人敲响。 不一会儿,后院的灯便是亮起。 周敢摸索着起来,来到前面店铺,侧耳聆听,面露警惕:“谁啊?晚上不做生意。” “我...我找...莫成。”清冷的女声传入周敢的耳中。 “莫成?”周敢一愣,刚想说没这么个人,突然想起好像大人曾化名过莫成。 “姑娘是谁?”周敢问。 “李晚秋。” “稍等。” …… 后院的厢房亮着灯火,里面没什么动静。 陈墨看着坐在对面,眼睛通红的李晚秋,便知道没在茶铺见到李苍山了。 陈墨给她倒了杯茶,手里拿着茶杯轻轻磨挲,沉吟了一会后,说道:“晚秋姑娘不必这么伤心,虽然李观主没在茶铺出现,但并不代表李观主就有危险。即便李观主真被刘兴的人抓了去,他若是真想娶你为妻,后续肯定需要用李观主来拿捏你,那他必然不会让底下人的人杀了李观主的……” 关于这点,李晚秋来县城的路上,她就想到了。 可是师尊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有事。 师尊毕竟是一品武者,他们若是抓住了他,肯定需要用什么东西来限制师尊的实力,毕竟等软骨散的药效过了后,他们可就控制不了师尊了。 已经过去两夜一天了,李晚秋难以想象师尊现在是怎样的处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陈墨。 可能是觉得他是个好人,能帮到自己吧。 二一零 春风阁 从小到大,不求回报对她好的人,只有师尊一个。 师尊不仅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依靠。 而这依靠没了,陷入了险境。 李晚秋就会显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而陈墨的出现,不求回报的帮她忙,在李苍山不在李晚秋身边,李晚秋需要依靠的时候,陈墨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 给了她关怀,让她觉得暖心。 在这孤独的世界。 未在茶铺见到师尊的她,只有在看到陈墨时,才能得到一丝安心。 “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晚秋红着眼眶的看着陈墨,双眼泪水盈盈。 陈墨斟酌一番:“若是李观主真被抓的话,肯定被关在刘兴说的百晓楼的据点了。” “擦擦眼泪吧,我去问问看他。” 陈墨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了李晚秋,旋即轻叹一声,道:“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刘兴这人精的很,他肯定会把据点的位置当做保命的筹码,不会轻易说出的,现在就得看他的骨头硬不硬了。” 若是骨头不硬的话,大刑伺候一番,就交代了。 骨头硬的话,就有些棘手了。 …… 刘兴的骨头很硬,但也不是特别的硬。 在周敢唱红脸,说了句要不要试试宫刑的时候,刘兴一脸惨白。 他在这个年纪,能达到五品武者。 除了根骨算不错,练功时也较为刻苦,所以对挨打抗揍什么的,都还可以。 但若是受了宫刑,成了太监,对于好美色的他来说,无疑于要了他的命。 然而若是处理的好,宫刑并不会要了他命,以后有的苦让他受。 见刘兴害怕了,陈墨当即点了点头。 地牢里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的,周敢拿着一把大剪子,一步步朝着刘兴走去。 一边走,周敢双手边动,剪子剪下的时候,发出咔滋咔滋的响声。 刘兴脸色苍白,刚嘴硬了一句若是陈墨敢这样做,他死都不会说时。 那大剪子就移到了他的胯下,刘兴顿时便感到身下一寒。 见他还不说,陈墨抬手示意了一下。 咔哧一声,裤子被大剪子剪出了一个洞。 刘兴当即便吓尿了,忙道:“住手,我说,我说……” “停。”陈墨喊道。 “说吧。”陈墨目光扫向他。 刘兴把位置说了出来,为了防止陈墨卸磨杀驴,又道:“你不能杀了我,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没看到我回来,肯定会意识到我出事了,从而将人转移,我若是死了,李苍山也活不了。 且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死了,你也会遭到百晓楼无止境的追杀。” 别的方法都不起作用,刘兴只能用出最后的威胁了。 …… “莫成...公子,怎么样了?” 厢房里,李晚秋一看到陈墨进来,便是迫不及待的起身询问道。 昏黄灯光照射在李晚秋那绝美的脸上,照出了她的急切与无措。 “比预想的要好,他说了,但是...” “但是怎么?”李晚秋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后路挺多的,我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倘若说的是真的话,想要救出李观主,还得走换人这条路。”陈墨想了想,道。 刘兴比他想的还要精。 李晚秋听完眼神一暗,精致的脸颊上写满了无措。 她知道陈墨也需要刘兴的。 若是拿刘兴换了师尊,那他的同伴就救不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莫公子了,接下来就不麻烦莫公子了,我打算去尝试一下。” 李晚秋打算去陈墨说的位置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师尊。 她并没有求陈墨把刘兴给她,用来换师尊。 她已经麻烦他够多了,真不好意思提出这么为难的一点。 说完,李晚秋便拿上佩剑,准备离开。 既然有了线索,她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等等。”陈墨叫住了她。 李晚秋回过身来,灯光衬得其肌肤如玉,妍美的容颜柔光浅浅,疑惑的看着陈墨。 陈墨拿上绣春刀,用黑布缠住包裹了起来,道:“送佛送上西,我陪你一起去吧。” 闻言,李晚秋微微一怔,心里暖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旋即说道:“莫成公子,不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举手之劳,走吧。”陈墨吹灭了烛火,一马当先走出了厢房。 李晚秋看着陈墨的背影,红唇轻咬,跟了上去。 …… 刘兴所生的据点,是毗邻的汪溯镇,翻过一座山就到了。 周记杂货铺的本来是有几匹马的。 但在陈墨之前安排下,有去求援的,有去打听罗山岛的,这都需要快马。 已经马厩里就一匹马了。 陈墨把绣春刀放在马侧上,然后翻身上下,随后对李晚秋伸手:“就一匹马了,委屈你了,上来吧。” 李晚秋脸色一红,倒是没有扭捏,眼前的事要紧。 抓住陈墨的手,便是上了马,坐在陈墨的身后,抓住陈墨的袍子。 “驾!” 当快马奔驰起来时,为了不甩下去,在单手还握着“寒霜”的情况下,只能单臂搂着陈墨的腰。 晚上的风大,李晚秋一头秀发直接吹乱,飘扬了起来。 李晚秋咬了咬牙,趴在陈墨的背上。 陈墨的后背很宽厚,把风全都给她挡了下来,闻着陈墨身上那浓浓的男子阳刚气息,李晚秋整个人就像是有了依靠一样,眯上了双眼。 陈墨没什么感觉,李晚秋的胸怀大小,体验不到带球冲撞的感觉。 半个小时左右,陈墨便是到达了汪溯镇。 大晚上的,城门已经关了。 在城外,两人下了马,把马匹藏在城外的山林里。 这种海边小城的城墙不高,以二人的实力,很轻松的便是进了城。 而刘兴口中的据点,则是汪溯镇里的一家妓院,名为春风阁,也是汪溯镇里唯一的一家妓院。 这三更半夜的,整个小镇,也只有春风阁还亮着灯火,做着生意。 春风阁可和京城的那些大妓院比不了。 陈墨的灵识一扫,整个春风阁都被他探索完了。 并没有发现李苍山的身影,为了确认,在找了个借口支开李晚秋的时候,他还问了叶伊人。 确实没有李苍山的身影,但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当时坐刘兴后排的男子。 二一一 盯梢,跟踪 春风阁。 弯月被乌云遮掩,后院的房间里,姜刚手里拿着纸条,满面凝重: “少楼主可能出事了,平鼎县那边来信,少楼主并没有回山庄,且有强人询问过少楼主他们的消息,不仅是少楼主,就连关枪魁他们,都没了消息,山庄的消息,怕是泄露了……” 姜刚旁边,在寿宴上坐在刘兴后排,作为刘兴跟班的洪动皱了皱眉,道:“少楼主是楼主的独子,他若是出了事,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我这边收到消息,郑公子那边在集结人登罗山岛,我准备过去看看,说不定少楼主会在罗山岛出现……” 姜刚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也是怪了,关枪魁在丰州,也是武林泰斗,一手游龙枪出神入化,只是追一个血刀门的小子,怎么就突然没了消息,你说会不会是中了埋伏?” “不太可能,寿宴开始前,巫山都被青山派的人搜了一圈,而且那里是关天生的地盘,别人事先怎么可能预料到寿宴上会发生这种事,哪来得及准备。”洪动摇了摇头,继而道: “为今之计,就是你派人把李苍山看严实了,少楼主是去追李晚秋没了消息,若是少楼主真出了事,李苍山派得上大用处。” 姜刚点了点头:“明日我就把我们在春风阁的人,全都带去那边。” …… 一处暗巷中,陈墨和李晚秋贴在巷角,看着对面的春风阁, 担心师尊安危的李晚秋有些沉不下心,想要摸进去搜搜。 “你干嘛?”陈墨抓住李晚秋的肩膀,拦住了她。 “说不定师尊就在里面,我要进去看看。”李晚秋道。 陈墨没法跟她说,我用灵识看了,李苍山没在里面,只能说道:“刘兴失踪了几天,他们这些人若是不蠢的话,肯定会将人转移,你现在若是进去了,那就打草惊蛇了,而且你是女子,哪有女人进妓院的。” “可是不进去看,哪……知道师尊真的在不在里面。”李晚秋不想放过一丝可能。 “嗯,我帮伱进去看看吧。”陈墨道。 “...麻烦你了。” “但现在晚上不行,等白天,现在去太过突兀了。” “好。” …… 第二天,陈墨把黑布包裹的绣春刀给了李晚秋,随后简单的打扮一下,沾上两抹胡须,朝着春风阁走去。 李晚秋在春风阁对面的胭脂铺假意的购买胭脂,实际偷看着春风阁。 看到“莫成”与春风阁的老鸨交谈,然后被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抱着胳膊拉了进去。 不知为何,李晚秋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甚至有种冲上去,把他从春风阁拉出来的冲动。 半个小时后,陈墨从春风阁走了出来,且没有朝着胭脂铺走去,而是走向胭脂铺旁边的酒楼,径直的上了二楼。 李晚秋买下一款胭脂,赶紧跟了过去。 二楼靠窗,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春风阁。 “你……你没事吧。” 来到酒楼二楼,李晚秋看着窗边的“莫成”,在他的对面走了下来,咬着下唇小声道。 “虽然是百晓楼的据点,但明面上还是做着妓院的生意,一些手无寸铁的姑娘,我有什么事。”陈墨笑道。 “我不是问...这个,你有没有和她们那个?”李晚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她是却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闻言,陈墨一愣,旋即笑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从进去出来到现在,两刻钟都不到,凭我的实力,起码得要一个时辰往上走。” 好吧,春风阁里的姑娘,真得只能用胭脂水粉来形容,姿色上等的一个都没看到,京中随便一个妓院拉出来的一个最普通的妓女,都可以吊打这一群,而且妆化的特别浓厚,陈墨提不起一丝兴趣。 就是进去欣赏了下舞蹈,看了看素的。 李晚秋稍稍一滞,但很快也反应过来陈墨话中的意思,脸儿一红,心里却显得高兴,小声道:“没有就好。” “嗯?” “我说发现师尊了没有?” “没有,不过我却看到了熟悉的人,确认是百晓楼的据点无疑了,现在我们只要盯着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去关押李观主的地方就行了。”陈墨道。 “嗯。”李晚秋觉得陈墨好生靠谱。 就在陈墨的目光盯着春风阁的时候,突然一阵香风扑入鼻中,偏头看去,发现李晚秋凑近了自己,拿出昨晚自己给她擦眼泪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衣领。 他的衣领口,有女人留下的胭脂印。 “好了。”李晚秋擦拭完后,抬眸看向陈墨,正好两人的目光对视,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在李晚秋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的时候。 “客官,您的酒。”店小二端着酒一些下酒菜走了过来。 陈墨坐直了些许,李晚秋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脸儿染上一抹红霞,旋即岔开话题道:“我...我给你倒酒。” “好。” 酒还没喝完,陈墨眸光一定,果然是一伙的,继而说道:“晚秋姑娘,别喝了,人出来了。” 李晚秋目光看去,发现三名拿着大刀的汉子,从春风阁走了出来。 李晚秋拿上“寒霜”便站起身来。 “等等。” “怎么了?”李晚秋一愣,现在人出来了,不应该跟上去吗? “我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同伙,为了安全起见,晚秋姑娘你再在这盯着,免得中了他们的障眼法,他们几个,我来跟着。” 陈墨之所以警惕,是因为他在春风阁的时候,就发现那叫“洪动”的人,与现在的这三人接触。 而那时,洪动带人离开了春风阁,而这三人却还在春风阁。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陈墨让叶伊人去跟踪洪动。 自己则再留下来守株待兔。 虽然这三人都出来了,但他不敢保证还有没有。 “放心,若是发现了李观主,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见你的。”陈墨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然后便出了酒楼,悄悄的跟上了从春风阁出来的三人。 几人直接出了小镇,朝着山上走去。 二一二 以后我的命,就是公子你的了 为了不暴露踪影,陈墨并没有骑马。 以他的实力,配上踏雪无痕这等上乘的轻功,跟上这三人,还是不在话下。 出了小镇,上了山,陈墨跟着三人,直接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陈墨没有跟的太近,保持在灵识范围内的这个距离。 赶了差不多有近一个时辰的路,陈墨发现了两处暗哨。 这两处暗哨交叉巡视,想要从这里经过,就必须通过这两处暗哨,除非人能隐形,若非不可能瞒着经过的。 没有办法,陈墨只能使用玄冥死印,悄悄解决了这两处暗哨。 戒备如此严,陈墨猜测这里应该不简单。 不过他的动作要快些了。 陈墨不确定有没有换岗的人,若是这些换岗的人发现暗哨的人不在了,肯定会生起事端。 好在又行驶了半刻钟,陈墨跟着来到了一片竹林,竹林里,有着一个木屋。 而在竹林的外围,少说有十多人在戒备。 灵识朝着木屋扩散而去。看书溂 距离不够。 陈墨又靠近了一些,再次扫去。 当灵识笼罩木屋的时候,陈墨眉头一挑,他发现了关押在木屋里,被锁链锁起来的李苍山。 “真的在这里。” …… 木屋里。 丹田被废的李苍山,面容可见的衰老、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如同一个快要行将入土的人,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 “药吃了没?”姜刚进来后,询问起了在木屋看守的一人。 “吃了,按照老大你的吩咐,每隔两个时辰在饭菜里加上迷药,让他吃下。”手下说道。 姜刚点了点头,安心了一些。 虽然李苍山的丹田被废了,但为了安全起见,还用上了迷药麻骨散。 毕竟丹田被废了,只是无法使用真气,但李苍山可是一品武者,手脚功夫肯定也了得,万一让他不小心逃脱了,可就麻烦了。 姜刚不会让一丝意外发生。 “饭菜我已经打回来了,待会他醒了,掺上迷药,再喂给他吃了。”姜刚道。 手下的人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老大,我们还得看他看守到他什么时候呀,这鬼林子里热得很,虫子还多。” “已经传信给总楼的人了,等总楼派高手过来,就...” “什么人?” 姜刚的话还在嘴边,外面便响起一道厉喝,木屋中的几人都是为之一震。 姜刚刚要带人出去查看,打开门,一道身影便是飞了过来。 姜刚赶紧躲开,只见其身影的飞入木屋内,狠狠的砸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而这人,就是他的一名手下。 姜刚脸色一变,朝着屋外看去,十几名手下全都倒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竹林中,一名身穿白袍,手持一柄黑布包裹的武器,俊美非凡的青年,正看着他,那目光中,闪过一缕寒芒。 姜刚瞳孔一缩,下一秒,远在数丈外的青年,已经来到了木屋外,并缓步的朝着木屋走来。 “你...你是谁?”姜刚吓得后退了两步,赶紧拿起一旁的兵器,木屋里的四名小弟,有两名小弟拿着刀站在他的身旁,还有两名小弟拿着刀架在了李苍山的脖子上,面露恐惧的看着陈墨。 实在是陈墨的出现,以及那飞进来的人影,着实吓到了他们。 “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墨解下了绣春刀上的黑布,眼中浮现出一抹凌厉的杀意,轻吐道:“陈墨。” “当!” 大刀掉落在地的响声。 姜刚回身看去,只见将刀架在李苍山脖子上的两名小弟,突然就莫名奇妙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姜刚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吞了口唾沫。 而他身旁的两名小弟,看到这一幕,魂都要吓没了,持刀的手都在颤抖:“妖…他...他不是人,是…是妖。” 嘴皮子都在哆嗦。 “你...要做什么?” 姜刚刚把话说出来。 “锵!” 出刀声。 姜刚只看到眼前闪过一缕刀芒。 然后一道身影从他们的身前掠过,接着便是眼前一黑,三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祥兴元年,八月八日,你跟踪刘兴的手下来到了竹林,发现了李苍山的所在,你选择了出手,敌人发现了伱后对你产生了杀意,你凭借着超强了实力,将敌人全部解决,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 随着姜刚三人的身死,陈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声。 陈墨走过去查看了下李苍山的情况。 还好,还有生息。 但很快,他脸色一变。 李苍山的丹田被毁了, 在陈墨的猜想中,李苍山就算被抓,无非是再下一遍毒,还可以用毒药的解药来控制李苍山。 但万万没想到,这群人直接把李苍山的丹田给废了。 堂堂一品武者,就这样成了废人。 就算丹田修复好了,这一身修为,也回不来了。 “好狠。”陈墨嘀咕了一句,给李苍山把了下脉,见只是昏迷了过去,生命没有危险后。 陈墨用绣春刀斩断了捆绑他的锁链,带着他离开了此地。 …… 下午时分。 汪溯镇的一家客栈房间里。看书喇 “老先生这是丹田被废,伤了本源,期间应该还吃了麻骨散,导致体弱多虚,我等下开个方子,你们按照方子拿药,后面好生调理,便没有大问题了。”大夫诊治完后,开了方子,便离开了客栈。 李晚秋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师尊,眼眶泛红,废了丹田的他,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大夫说了,生命是没有危险,但这修为,唉……”陈墨叹了口气,一品武者成了废人,真是令人唏嘘。 “都是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李晚秋面露恨意。 “你先好好照顾李观主吧,我去给他抓药。”陈墨说道。 “莫成...公子,你先等等。”李晚秋咬着下唇,叫住了陈墨。 “怎么了?”陈墨回过身来,只见李晚秋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道:“莫成公子,以后我的命,就是公子你的了。” 师尊教导她,做人要知恩图报。 师尊为了还一个人情,都舍得拿命去还。 现在莫成救了她和师尊,这个恩,不能不报。 二一三 为师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天色渐暗,汪溯镇灯火寥寥,街上已经没了行人,只有略显燥热的晚风吹拂。 李苍山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直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方才睁开困乏的双眸。 李晚秋刚给李苍山喂完药,在与陈墨聊着天。 下午的时候她说从今以后自己的这条命,就是陈墨的时。 陈墨笑着说举手之劳,让她不必客气,将她搀扶起来。 这种不求回报的举动,让李晚秋颇为的感动,也是坚定了念头,说什么都要报答陈墨。 陈墨依旧笑着说不用。 “呜……”似有似无的呢喃在房间内响起,房间里就三人,李晚秋欣喜的朝着床上看去,发现醒来的李苍山:“师尊,你终于醒了。” 李晚秋面露激动,眼眶还有些泛红,见李苍山要起身,赶紧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抓着李苍山的手,让他躺着好好休息:“师尊,大夫让你静养。” “这……这是哪?”李苍山此刻体虚的厉害,说句话都有些软弱无力,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里是汪溯镇,师尊你被刘兴的人抓了,多亏了莫成公子,才将你救出来。”李晚秋说道。 “莫成公子?” 房间里灯火昏黄,借助着灯光,李苍山顺着李晚秋的视线看去,可以瞧见窗户旁站了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白色长袍,目光看向他。 男子俊美不凡,看上去就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可是李苍山却是在京师时瞥过他几眼:“是你?” 李晚秋跟他说过李苍山在京师看到过自己,脸上露出亲和笑容:“李观主。” 陈墨用的是“莫成”的声音。 李苍山神色一惊,思索了片刻,道:“锦衣卫早就知道寿宴上可能发生的事?” 前几日还在京师,突然出现在平鼎县,还换了样貌,不由不让他多想。 陈墨摇了摇头:“来平鼎县捉人的,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李苍山的眼中带着几分戒备,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过他倒也没问陈墨是来捉谁的。 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中也藏得住事,不多打听,张了张嘴缓解喉咙的不适,又虚弱张口:“多谢莫成公子了。” 陈墨笑着点了点头。 气氛陷入沉寂。 李晚秋察觉到这点,赶紧向师尊说起了“莫成”如何帮她,并救了自己的事。 还说陈墨不求回报,是个大好人。 李苍山年轻时,也是在江湖上闯荡过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所谓相由心生,多少能从一个人的面相看出一些什么,他见“莫成”并不像那种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十足好人,凝神看了陈墨片刻,作为人精,他也没开口说出来。 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李晚秋的话。 和李苍山闲聊了几句,见他对自己带着戒意,不怎么热情,陈墨主动告退:“既然李观主已经醒了,那你们聊,我就下去休息了。” “莫成公子,我送伱。”李晚秋起身相送。 等陈墨走后,李晚秋看着已经坐起身来的李苍山,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师尊,怎么了?” 她自然是能够看出师尊对待莫成的态度有些奇怪。看书喇 喝了口水,李苍山气顺了少许,沉默半晌:“晚秋,你先说说,当日为师让你离开,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全都详细的告诉为师。” 李晚秋对李苍山充满信任,对他没有保留,说了出来。 听到李晚秋中了春药,被陈墨所解救,李苍山脸色微微一沉,等全部听完后,叹了口气。 李晚秋一脸疑惑,不知道师尊叹气是什么意思。 “为师是担心你被他骗了,江湖险恶,你和他又不熟。上次他在京师救你的举动,算是举手之劳,可是现在,他放着自己的事不做,救你,花费时间守着你醒来,还替你问出百晓楼的据点,同你来到这汪溯镇,又亲自去跟踪,孤身入险境救为师,还不求回报,一般人哪做的到……” 李苍山作为过来人,明白寻常的朋友都做不到这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苍山又不是李晚秋这种江湖小白。 李晚秋明白师尊话中的意思,以前,她肯定是不会顶嘴了,可是现在却是维护起了陈墨:“师尊,会不会是你多想了,莫成公子期间又没有对弟子做不好的事,而且一直帮弟子,师尊你这样说他,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闻言,李苍山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晚秋,你着相了。” 若莫成只是个普通人,李苍山或许不会想的那么深。 可他是锦衣卫,并且还是能从关天生等人的追杀中逃脱的锦衣卫,哪有这么简单。 李晚秋还在维护陈墨:“可莫成公子救了弟子和师尊的事,是事实。若是没有他,弟子恐怕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李晚秋这话让李苍山沉默了好一会。 不管“莫成”心里想什么,但救他们二人的事是事实。 而且据晚秋说,她的身子也给了他,若是贪图美色的话,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难道真是我多想了……” 见师尊沉默,李晚秋又道:“而且莫成公子救师尊你回来后,第一时间为你找来了大夫,并抓了药,师尊你怎么能这么想他……” 李苍山眨了眨眼睛,不去想这事了,而是笑道:“晚秋,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哪有。”李晚秋脸蛋一红。 “那你这么维护他干嘛?” “是师尊你教弟子的,做人要知恩图报。” “对,做人要知恩图报。”李苍山看着李晚秋有些害羞的神情,轻笑道:“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好啊,靠谱,实力强,不做作,脾气好……还长的俊朗。”李晚秋说了陈墨一大堆优点。 “那为师将你许配给他如何?”李苍山道。看书溂 “啊...”李晚秋瞪大了眼睛,然后还真得去想了想,脸色通红:“师尊,弟子不想离开你。” 听到李晚秋这不是拒绝的话,李苍山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是动心了,他握着李晚秋的手,很是郑重的说道:“晚秋,为师保护不了你了。” 二一四 托付 丹田被废,不仅仅是修为的丧失。 身体机能也会大幅度下降。 虽然大夫说好好调理,便无大碍,但自己的身体,李苍山自己清楚。 如果修为还在,他还能活个一二十年。 但是现在,体内积攒不了一点真气,彻底成了普通人,而普通人,能活到七八十岁,便算是高寿了。 李苍山感觉自己没几年好活了。 不说这个,他的修为尽失,作为普通人的他,可庇护不了这个被百晓楼评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徒儿。 身处江湖,李苍山清楚,那些江湖侠客看似嘴中说着信义为先,惩恶扬善,但真正能做到这点的,有几个? 平时的拼杀,无非就是为了金钱、美人。 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修为丧失,绝对会做出一些平时他们不敢做的事。 到时候,李苍山就没有办法了。 陈墨现在还活着,说明他摆脱了关天生他们的追杀,足可见其实力与手段。 现在见李晚秋对他也有好感,并且身子给了他,李苍山觉得,将李晚秋托付给他,是个很好的选择。 听到李苍山的话,李晚秋也是面露悲伤,神情低落道:“师尊,弟子不会离开你的。” “你大了,是该嫁人了。”李苍山听见这话,摇头笑了下。 …… 另一边。 昏暗的房间里,一灯如豆。 叶伊人跟踪洪动已经回来了。 把她看到的情况给陈墨说了。 “诸多高手齐聚……罗山岛……” 陈墨眉头紧皱,道:“看来他们是想要登罗山岛了,我怀疑木罡他们就在罗山岛上。” “少主,我们也要上岛吗?”叶伊人问。 “明天回平鼎县问下援兵到哪了,若是援兵没来,就不上,不能为了木罡把自己的小命搭上,朝廷若是怪罪就让它怪罪,总不可能砍我的头……” 为了木罡,陈墨可不会孤身犯险,独自登岛。 且因为是救木罡,叶伊人和小灵肯定是不能现身的。 独自一人去跟这群武林高手打,陈墨怕不是脑子有洞。 叶伊人点了点头,反正她的职责,就是保护陈墨的安全。 …… 第二天。 陈墨找到李晚秋,与她告别。 “晚秋姑娘,既然李观主已经醒了,我手头上也有事,那就不多留了。” 说罢,陈墨就打算离开。 闻言,李晚秋一愣,旋即道:“莫成公子,可是你的同伴有了消息。” 陈墨点了点头。 “需要帮忙吗?”李晚秋问。 帮忙,陈墨肯定是需要帮忙的。 但以李晚秋的实力,且就她一个人,不仅帮不到自己,反而添加累赘。 陈墨摇了摇头:“不用。” 说罢,便是转身。 李晚秋看着他的背影,轻咬下唇:“那你办完事可……还回来?” 陈墨转过身来:“这次平鼎县的事闹得挺大的,事情办完,我得立即回京禀告朝廷,让陛下派兵将百晓楼和青山派铲除,就不回来了,你们保重。” 说完,便不再逗留,离开了房间。 望着陈墨的离去,李晚秋心中一颤,有种莫名的空落。 她冲出房间,看到陈墨已经下了楼。 她进房来到窗口,等陈墨从客栈走出来后,大声道:“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报答伱的恩情呢。” 陈墨回头看去:“不用了,若是有缘,日后江湖再见。” 闻言,李晚秋一愣,迟疑了一会,可就是这么迟疑了一会,等再次开口时,陈墨已经离开了。 李晚秋有些泛红,回过身来,看着床上的李苍山,声音有些抽泣道:“师尊,他……他走了。” 李苍山有些意外,尽管昨晚分析了一通,但他心中依旧认为“莫成”救下他们,对他们好,多少是有些目的的。 而他已经成了废人,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对方得的了,那就只有晚秋了。 所以,他打算在后面陈墨表露出想法后,顺势把晚秋托付给其。 却没想到,陈墨如此干脆的离开了。 没有提一句要求。 “难怪自己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苍山心中问自己。 等了两刻钟,陈墨确实没有再回来。 李苍山真觉得自己多想了。 不过这样一来,陈墨更加值得托付了。 看着伤心的徒儿,李苍山道:“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他是锦衣卫,找他还不容易。” “可是师尊你不是要回长青观吗?”若是李苍山要回长青观,她肯定是要跟着回去的。 “皇后交给为师的事情,让为师办砸了,为师总归是要进京说明一下的。”李苍山轻声道。 闻言,李晚秋眸中放着亮光。 …… “唰唰!” 海风裹挟着巨浪拍打在四面环海的孤岛上。 罗山岛的植被虽然茂盛,但资源稀缺,海拔低,且岛屿还没有半个汪溯镇大,若是遇到风暴,整个岛屿都会被海浪吞没,所以无人在岛上定居,整个小岛上看不到任何飞禽走兽。 罗山岛中间的山涧中,木罡赤果着上身,盘坐在一块石头上,嘴唇发白,右肩肉眼可见一道乌青的伤口。 木罡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正紧闭着双目,正在运功逼毒。 这毒属实霸道,通过右肩的伤口,直接侵入体内。 等他踏海赶到这座小岛的时候,毒素几乎遍布全身。 若不是他的真气雄厚,毒素都要攻心了。 逼了一天的毒,他的情况才有些好转,想要将毒素完全逼出,最少还得半天的时间。 而这,他还没算上恢复真气的时间。 张仁堂和丁离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当时毕竟被众多高手包围,能逃出来,已经极为不易了,各自都受了伤。 不过情况要比木罡好一些,起码是没有中毒。 调理了一段时间,虽然伤还未好,但已经不耽误战斗了。 两人站在高处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势,突然,张仁堂脸色一变,看到远处海平面出现了一道黑影。 他定睛一看:“不好,有船过来了。” …… 平鼎县。 周记杂货铺。 前去求援的人回来了,但没带来援兵。 并不是说没叫来援兵,而是援兵还在后头,是水师,没有他的速度快。 二一五 欺负伊人 丰州临海,当地最精锐的军队,便是邓明公统率的水师。 也就是求援的锦衣卫说涉及修炼天阶功法,是谋反的大罪,要不然,即便是锦衣卫求援,邓明公也不会搭理的,随便找个理由便推辞了过去。 国库空虚,除了边军的军饷是给足了外,驻守在各地的军队,军饷都是只给一半。 然后又一层层的克扣,到了邓明公手里,就没有多少了。 养着一个水师,每天都得紧巴巴的过日子。 楚瑨南上位后,发布诏令三年不征收赋税。 他当皇帝的是得了名声。 可邓明公的日子却过的不怎么好,为了让底下的人能吃饱,邓明公甚至让水师做起了跑船生意。 因此,锦衣卫的求援,若不是涉及造反,邓明公根本就不会搭理。 毕竟上山剿灭,还得当地的乡绅百姓捐钱。 可求援的锦衣卫又不给钱。 船一动,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即便是答应了,为了节省开支,邓明公也就只派了一千人过去,而且都不是水师的精锐。 对于这点,陈墨可不知道,见水师不日便到达,安心了不少。 但他依旧没有贸然行动。 不日便达到,那不就是还没来吗。 等快来了在说。 …… 郑广白和曹洪良、金无痕一行,叫上叫来的帮手,等一众势力的弟子、门徒,总共七八百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海边。看书溂 罗山岛虽然不大,但植被茂盛,搜寻起来,也挺费功夫的。 要不然,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五十人一队,分开搜寻,这是号箭,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即射出号箭,他们都是高手,都谨慎一些。”郑广白将人分散了开来。 郑广白和曹洪良走在了一起,一边搜寻,一边说道:“听刘兴的人说,刘兴一直没有回来,说不定真的栽了,解决完张仁堂几人后,曹前辈你随我先离开丰州,后面怎样看看风声再说。” 郑广白此行来丰州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商定刺杀陈墨,壮大青山派的威望。 另一个,则是将丰州的江湖势力,拉拢到青山派来,扩大青山派的势力。 第二个目的,郑广白已经达到,虽然出了意外,让朝廷的人也知道了,但不想被朝廷追究、报复,他们只能报团取暖,不得不听青山派的号令行事。 曹洪良是江湖老人了,哪不知郑广白话中的意思,作为杀手的他,独来独往惯了,对于这种“抱团群暖”的事,有着抗拒。 但为了天阶功法,曹洪良眉头一皱,道:“好说,可功法……” “曹前辈放心,那功法在下虽未贴身携带,但也是翻阅过,能记住一二成,等解决了罗山岛的事,在下将记住的这部分功法,抄录给曹前辈,到时曹前辈一看便知了。”郑广白知道要给曹洪良一点甜头尝尝了。 …… 陈墨没心没肺。 说来,木罡的生死若不是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他才不会去管木罡死不死的。 现在援兵还没来,陈墨自然不可能把心放在木罡身上,得做点别的。 看着厢房里的叶伊人,陈墨招了招手。 “少主,怎么了?”叶伊人走了过去。 陈墨仔细打量着叶伊人那仙子般的面容,李晚秋虽然被凭为天下第一美人,但和叶伊人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 不仅如此,李晚秋胸怀太小,只是小笼包。 叶伊人起码到了c。 “没什么,我就看看,伊人你真的是怎么看都看不腻。”陈墨说道。 叶伊人已经被陈墨调教的在情感方面,也是个正常女人了,稍微一怔,旋即大大方方的扬起脸颊: “少主喜欢便好,只要少主喜欢,我也高兴。” 说完,还低头朝着陈墨凑近了几分:“少主,你要亲吗?” “……” 虽然那方面调教的和个正常女人差不多了,但她的话语,还是有些过于直接。 不过陈墨就喜欢她这点,起身后,俯身用手穿过叶伊人的腿弯,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坐下,在浅色的薄唇上啄了一口,说了一句调戏的话:“让我尝尝……” 叶伊人被陈墨抱住,再听到他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尽力保持镇定自若之色,乖乖的把自己的粉嫩小舍伸了出来,凑在陈墨的面前。 陈墨低头品尝了起来,如尝果冻一样。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之前没和李晚秋那个,无非就是天气太热的,环境不好,双方身上都有汗,没心思。 到了晚上,李晚秋的毒都解了,并且醒过来了,陈墨就更加不会去想那个了。 这点底线,他还是有的。 之所以帮李晚秋,是因为同情她。 加上有肌肤之亲了。 能顺手帮一把的,陈墨就顺手帮一把。 和李晚秋待了一段时间,陈墨心里是憋了一团火气的。 亲着亲着,陈墨的手就顺着到了后腰,慢慢的滑到了腰后的臀儿上,在似有似无的揉捏,随后分开叶伊人的红唇,道:“后面等援兵到了,上岛的时候,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人太多,不好在隐藏行踪了。” “不行,我发誓不会再与少主分开了,之前少主你让我去跟踪洪动,说是最后一次了。” “那到时人多,你怎么隐藏行踪?”陈墨抬手把裙子的外衣解开,露出里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女扮男装,我也会,到时我就假扮成少主伱身边的手下就成了。”叶伊人主动将身前缠的白布解下。 “也行,不过你得扮丑一些,你太好看的,若是不扮丑,即便是扮成男子,也会引人心动的。” 陈墨埋头当起了婴儿。 叶伊人的呼吸重了几分,脸有点红,但还是微微挺起了些,然后紧紧抱着陈墨的脑袋。 陈墨的定力不错,但又上限,见伊人这么温柔体贴,本就不算多的克制,渐渐就克制不住了,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稳住表情,看向叶伊人的眼睛: “伊人,我上次教你的曲子,再给我演奏一遍好吗?” 闻言,叶伊人的眼中闪过一缕娇羞,那曲子,只有萧才能演奏的出来。 二一六 你不是曹某的对手 之前的乐曲演奏,让叶伊人总结了不少经验。 使得这次的演奏比上一次好了许多,演奏期间,力气恰到好处。 乐曲演奏完了后,陈墨还想品尝一下肉夹馍。 但叶伊人的胸怀不够大,虽然比李晚秋好,但做肉夹馍是不够的。 只有白淑玉、杜子衿那种宽广的胸怀才可以。 没办法,陈墨只能委屈伊人再演奏一曲了。 …… 晚上,海风特别大,吹得耳朵疼。 罗山岛上,火光四起。 几百人找了大半天,依旧还未发现张仁堂几人的身影。 “依我看,还不如放把火给烧了,我就不信逼不出来。”金无痕听着岛屿上的蛙叫声,有些心烦意乱。 他们虽然还没发现张仁堂几人的身影,但在一处山涧看到了一块血布,曹洪良还看到了旁边逼出来已经干涸的毒血,确认三人就在这岛上。 “不可,快搜寻完了,现在若是放火,就得从里面退出来,到时努力就白费了,还有可能被他们趁机逃脱。”郑广白摇了摇头。 “不错,这岛上的暗洞多,他们若是躲暗洞里,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放火,也伤不到他们。”曹洪良道。 …… 海风簌簌,明月高挂。 看着不远处亮起的道道火光,木罡、张仁堂、丁离三人眉头紧皱。 他们躲在岛中央一块巨石的夹缝中,夹缝的两端,有茂密的藤蔓和不知名的植物遮挡,就着夜色,三人若是不产生真气波动,还真难被发现。 不过他们想偷偷溜走,也没那么容易,四周都是搜寻他们的人。 张仁堂和丁离是可以交手了。 可因为郑广白等人的登岛,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木罡的逼毒工作,陷入了停滞,只能运功护住心脉,防止体内残留的毒素蔓延到心脏。 木罡面露凝重,道:“陈墨被关天生他们缠住,怕是凶多吉少,现在他们登岛,也是证实这点,没人会来救我们的,我们只能自救。一旦被发现,你们不用管我,各自分开逃离,自寻生路。” 张仁堂和丁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的运气不错,天亮了,三人还没被发现。 有搜寻的人从巨石旁边经过了,但这批人,只是一些势力中的杂鱼,并没有发现石缝中的三人。 不过一刻钟后,三人的好运气,也是到了终点。 又一批人从巨石旁经过的时候,有人来到一旁解手,发现了石缝中的三人。 在发现的那一瞬间。 不论是石缝中的三人,还是发现的这人,眼睛都是睁的大大的。 下一秒,那人赶紧提上裤子,大喊道:“找到了,他们在这!他们在这…” 此言无疑是一根导火索。 “轰”的一声巨响,张仁堂率先从石缝中冲出,拍碎了这大喊大叫之人的脑袋,随后再解决冲上来的一人,见有人要发号箭,赶紧过去阻止。 虽然阻止了,但号箭还是响起了。 是别人发射的。 张仁堂不再迟疑,夺过一人的大刀,径直的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后从石缝中冲出的丁离、木罡,也是如此。 三人三个方向。 以他们的实力,周边的这群杂鱼,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郑广白他们听到号箭,赶紧带着高手,赶了过来。 另一边的金无痕已经与丁离交上了手。 金无痕是玩刀的,不过他的刀,是一把弯刀,猛得掷出,飞向丁离。 丁离是铁拳门的掌门,擅长拳法近身搏斗,但也不会用肉身去挡刀,听到背后传来的破风声,脸色微沉,一个下蹲躲了开来。 刚起身,那飞过去的弯刀,又如回旋镖一样,又飞了回来。 丁离一个后仰,再次躲开,不过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就差一丝,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 趁此时机,金无痕追上了丁离,接住飞回来的弯刀,在丁离直起身的瞬间,弯刀在他的掌心转起了圈,削向丁离的头颅。 丁离眼神微凝,摆头躲过,想去夺刀,手刚伸出,便见那弯刀是两边开刃,锋利无比。 不过作为高手,他的反应极为迅速,并没有因此还有一丝停滞,猛的下蹲,随后一个蝎子摆尾,攻金无痕的下盘。 金无痕身若柳絮腾空而起,一上一下,两人交叉而过。 丁离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手中猛拧,枯枝上的分叉断裂,变为一根尖锐的小木棒,起身直刺转身扑来的金无痕。 但木棒终归只是木棒,与弯刀接触的一瞬间,就断成了两段。 金无痕顺势直逼丁离的喉咙。 与此同时,其他的人也涌了过来,几十人将丁离包围了起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金无痕的实力又不弱他。 在旁边的干扰下,丁离刚躲过几名杂鱼的袭击,面前便闪过了一道寒光。 金无痕手持弯刀从他的面前掠过。 沙沙! 风吹过的声音。 丁离保持着对敌的姿势,双手握紧成拳,看着从面前掠过了金无痕。 他的眼睛动了动,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不出所料,入手一片温热。 扑通… 丁离跪倒在地上,血水从指缝间渗出,不甘的看着金无痕,嘴唇动了动,不过一句话都没说出,便是往前扑倒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 张仁堂不知丁离已经死了,不过他也被一众人围了起来,郑广白和一名手持铁棍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木罡也没有逃脱,被曹洪良带人堵截。 “直觉告诉我,我们应该认识。”曹洪良看着面前的人,眼眸微眯:“你究竟是谁?” “嘭!”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炮响,声音震耳欲聋。 岛上的人听到这道声音,都是一震。 也在这时,木罡趁机出手,脚尖一点,猛的窜出,身形快若奔雷,凌空一爪便是抓向了曹洪良的喉咙。 索命无常这个称呼,绝非浪得虚名,虽然那声炮响让曹洪良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躲闪的同时,一柄短剑从袖中弹出,刺向木罡。 碰面的功夫,两人就交手了两个回合。 曹洪良看出了对方现在的大概火候:“你不是曹某的对手。” 二一七 是你 两艘战船,在海面上航行,邓明公所派来统率一千水师的统领名叫沈永贵,一身黑色的战甲,腰配官刀,看起来威武不凡,但实力却只有六品。 “没想到居然是指挥使大人遇险,若是将帅知道,此次肯定会亲自前来的。”甲板上,沈永贵看着一旁身着白色长袍,负手而立的陈墨,言语毕恭毕敬。 来之前,统帅告诉他,有一群江湖人士犯上作乱,意图谋反,但这群人武艺高强,让他见机行事。 所谓的见机行事,沈永贵太懂了,就是壮壮声势,随便抓几个人当差,不用和上战场一样拼命。 可他万万没想到,锦衣卫的指挥使居然被困在罗山岛上。 而且求援的人,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 得知这个消息时,沈永贵冷汗都吓出来了。 丰州看似天高皇帝远,可以阳奉阴违,但锦衣卫可是要命的刀,更别提对方还是锦衣卫的头头。 他相信统帅肯定也不知道,若不然,绝对不会只派一千人过来的。 “邓将军事务繁忙,能抽出一千精兵前来支援,陈某已经感激不尽了,若是指挥使大人能够脱险,想必也一定会对邓将军充满感激。”陈墨道。 沈永贵闻言一震,忙点着头:“大人放心,属下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将指挥使大人救出来。” 随后,他说了宝船上配置了六门火炮,弹药充足。 若是之前,为了节省开支,他肯定不会使用这几门火炮的,就算使用,那也只是象征性的开几炮。 但现在,得玩命的轰。 “那陈某在此感谢沈统领了。”陈墨笑道。 “不敢,陈大人客气了。”沈永贵道。 陈墨的目光望着远方,在那里,一座岛屿,映入了他的眼帘。 “大人,罗山岛要到了。”沈永贵恭敬道。 陈墨点了点头。 待战船靠近,陈墨可以看到岛边停靠了十几艘小船,还有江湖人士在岛边游走。 还隐约能听到喊杀声。 “两位大人,前方水浅,不能在岛边停靠。”一名小兵走了过来,恭声禀告。 沈永贵目光看向陈墨。 “这么远,火炮能轰上岛吗?”陈墨问。 沈永贵目视下距离,点了点头:“可以。” “那把这些小船全给轰了,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倘若指挥使大人不小心遇害了,我们也能将凶手捉到。”陈墨道。 沈永贵点了点头,对着自己的亲兵示意了一眼,霎那间,亲兵拿出了一面小旗子,挥舞了起来。 顿时间,两艘战船上的火炮,全都对准了罗山岛。 随着沈永贵一声令下,所有火炮全都点燃了火线,炮弹带着炙热的火舌,喷了出来。看书溂 “嘭!” “嘭!” “嘭!” 霎那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那些小船在炮火的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被轻易摧毁。 炮弹落在那些江湖人士的脚下,躲闪不及的,直接被炸飞了出去,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战船上放下了小船,官兵们在炮火的掩护下,朝着罗山岛登陆。 “沈统领,这里交给你了。” 对沈永贵说了一句,陈墨接过扮成丑瘦男子的叶伊人递来的绣春刀,然后两人直接跳下战船,踩踏着海水,朝着罗山岛飞掠而去。 察觉到陈墨他们快要靠近罗山岛了,沈永贵连忙命令底下的人停止开火。 岛边的那些人,被几轮炮火轰炸下来,一个个吓得往岛上跑,抱头鼠窜,失了战心。 陈墨一行人顺利的登上了罗山岛。 …… 另一边。 木罡曾是黑骑军统帅,一身功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即便是现在中了毒,短时间也未见颓势。 他没有理会曹洪良的话,朝着后者贴身靠了上去,拳头舞得虎虎生风。 “军中功夫。”曹洪良没有受伤,没有中毒,正值巅峰状态,木罡虽然未见颓势,但速度和力道都比不上曹洪良,曹洪良躲过的同时,顺势一剑直取木罡的心口。 木罡虽然也躲闪的快,但胸口的衣袍却被曹洪良一剑挑破,剑锋带血。 木罡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大叫,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剑上也有毒。 他赶紧对着受伤的胸口猛点了几下,而曹洪良则是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随后曹洪良身若游龙般靠了过去,在木罡要起身的瞬间,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手中的短剑抵在了木罡的脖子上:“别动。” 说罢,曹洪良真气汇于掌心,木罡有着此等实力,他却不认识,可想而知,对方此刻用的一定不是自己的真面目。 他卸掉了木罡脸上的伪装,看到木罡真面目时,曹洪良瞪大了眼睛:“是你!” 他为朝廷效命过,哪里会不认识木罡。 他知道木罡现在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是皇帝的心腹。 一时间,曹洪良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是冲我来的。” 原本寿宴上发生的事,曹洪良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他也没被朝廷通缉,只当是寿宴上的其他人,将朝廷的人引来的。 可是现在看到木罡,他才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是陛下派你来的吧?为什么,当初的事,我可一个字没跟别人说,为何要赶尽杀绝?”曹洪良道。 那件事牵扯甚大,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可没跟任何人说过。 因为一旦消息泄露,想都不要想,肯定怀疑的是他。 曹洪良害怕招来朝廷宗师强者,因此即便是离开了京师,也是守口如瓶。 近年来,他发现自己没被朝廷通缉,以为皇帝是知道他没乱说,所以放过了他。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而木罡一直没有理会曹洪良,一直在寻找机会,见对方情绪有了刹那的失控,木罡终于寻到了机会,瞬间出手,双手抓住了曹洪良持短剑的手,猛的一拧。 咔嚓! 吃痛之下,曹洪良手中的短剑掉落,木罡偏头躲过掉下的短剑,随后双手松开曹洪良的手,抓起一把沙土,朝着曹洪良脸上一扬。 曹洪良本能的抬手遮挡,而木罡也趁机从对方的脚下挣脱出来。 二一八 阳谋 当时先帝病倒,曹洪良就意识到了不对。 在这之前,还是信王的楚瑨南,就来找过他,要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且中了这种毒素的人,若是不解刨尸体,哪怕是医术再高明的御医,也诊断不出来。 这之后,身体硬朗,还要出宫探查民情的皇帝,就病倒了。 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了信王。 只有信王能不被宗师强者戒备,亲近皇帝。 毕竟二人都是同父同母所生。 皇帝对信王极其的信任。 之后根据御医诊治皇帝病情的描述,曹洪良也确认了这点。 如果他当时还有一丝怀疑的话, 后面成了皇帝的信王,让他去暗杀陆千尺时,从陆千尺嘴里得到的信息,让他不再有一丝怀疑了。 和清观信王妃萧芸汐遇害一事,居然是信王一手谋划的。 为了就是让病重的皇帝打压权势滔天的寿王、荣王。 这让曹洪良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自是无情帝王家。 但楚瑨南能对自己的胞兄、妻子都下得去手。 那自己这个知晓他秘密的人,他下起手来,更加不会有一丝迟疑了。 所以,在解决完了陆千尺后。 曹洪良没有回去复命,他开溜离开了京师。 离开后,他也不敢乱说。 因为楚瑨南已经登基了,可以调动先天宗师。 若是把他惹毛了,派出先天宗师来抓捕自己,那他绝对小命不保。 在这忐忑的情绪中,曹洪良安然的渡过了两年,朝廷也没有通缉他。 这让他认为楚瑨南不想让别人知道其丑事,不想鱼死网破,所以打算放过他。 但现在木罡的出现,让曹洪良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 挣脱出来的木罡再次对曹洪良发起了进攻。 他知道,对于他们这等高手而言,受伤的自己,根本别想从曹洪良的手上逃脱,抬手一掌便是拍向木罡,只能殊死一搏。 掉落短剑的曹洪良,也只能是赤手空拳的抵挡。 但即便是没了武器,他也不怕木罡,跟他硬碰硬扭打在了一起。 木罡本就是带伤之躯,还没有帮手。 但曹洪良不仅状态饱满,还有帮手。 虽然杂鱼颇多,但也能干扰到木罡,没几个回合。 木罡就被打得彻底动不了。 奇怪的是,曹洪良却并没有杀木罡。 木罡一愣。 曹洪良这样做,当然不是出于好心,旋即说道:“张仁堂和丁离都死了,就你还活着,你还知道他这么多秘密。我想看看,你的下场会是怎样。” 在他看来,楚瑨南迟早有一天也会对木罡下手的。 他想让木罡活着看到这天。 让木罡看到自己效忠的主子,抛弃自己。 曹洪良还给木罡喂了一颗丹药:“这枚毒丹是我最新研制的,吃了它,若是在半个时辰内,没有宗师境的强者给你驱毒,那毒素将会蔓延你的全身,虽然不会危及你的生命,但伱的修为会一天天往下降,我倒是要看看,帮不到他的你,会不会被他抛弃的更快……” 说完,曹洪良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他将木罡打晕了过去,就扔在了这里,然后带人离开了。 炮火响起,那说明寿宴的事已经泄露了。 既然如此,那杀了木罡也没意义。 让他活着,反而更有意思。 …… 另一边。 当陈墨带人赶到时,正好看到张仁堂死在自己的面前,脑袋被一个手持铁棍的老者,一棍子给敲碎了。 那场面,若是刚入这行的他,肯定当场就呕了,可是现在,只是皱了皱眉。 绣春刀出鞘,在郑广白等人的面前带出一抹锐利寒芒。 “你……你是陈墨?” 郑广白看到陈墨时,微微一愣,有些熟悉,旋即想到他不就是陈墨吗。 青山派要杀陈墨,自然弄来了陈墨的画像,作为青山派的大公子,他是见过陈墨的画像的。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陈墨怎么会在这? 就算官兵来了,可陈墨在京师,这才几天,怎么来的? “他就是陈墨?” 郑广白身旁的老者,被郑广白请来助阵,有着棍王之称的王振升,眼冒精光。 寿宴的事他听说了,杀了陈墨,可换取修炼天阶功法的机会。 陈墨没有多说废话,提刀缓步往前走去,踏出不过两步,身形就猛然爆发,冲向两人。 “无知小辈。” 王振升冷哼一声,他这棍王虽然不如关天生的枪魁有分量,但也是实打实的二品武者,脚尖轻点手持铁棍扫了出去。 陈墨没有躲避,体内真气灌注进绣春刀中,连续对着王振升劈出三刀。 当当当…… 空中爆出一连串火星,王振升手上的铁棍被砍出了几道豁口,巨大的力道,震得王振升手腕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铁棍,被逼得连连后退。 王振升的眼中闪过一缕惊愕。 “嘭!” 与此同时,冲向丑瘦男子的郑广白,直接被前者一掌拍飞了出去,倒地后,一口鲜血喷出,直接重伤。 郑广白捂着胸口,脸色大变,若不是他穿了内甲,刚才那一掌,自己就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陈墨身边看似手下的人,居然如此深不可测。 一旁的青山派弟子,赶紧把郑广白扶起来。 就在扮成丑瘦男子的叶伊人对郑广白使出玄冥死印,给郑广白致命一击的时候。 曹洪良突然出现,挡了下来,眼神带着讶异:“魂力?” 曹洪良纵横江湖几十年,可谓是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刚才自己挡下的奇特能量是什么。 在楚国,修魂的人可不多。 他的目光看向丑瘦男子,完全不认识。 “曹前辈,他就是陈墨。”郑广白指着陈墨道,不过刚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嗽出了好几口血,脸色苍白。 曹洪良瞥了陈墨一眼,他在京师的时候,陈墨在京师还不出名,实力也不强,所以曹洪良对他的长相没有印象,但他的名字,还是听过的。 “消息已经泄露,官兵来了,再打下去肯定就走不了,先走。” 曹洪良让人带着郑广白先离开,旋即说道:“你是来找木罡的吧,他就在那边,还活着。” 二一九 曹洪良逃脱 海风呼啸,裹挟着凄厉的哀嚎,兵器的碰撞响彻孤岛,喊杀声不断。 罗山岛上,陈墨望着曹洪良所指的方向,目光扫了眼他身旁的几人,面露迟疑,退后了两步。 而曹洪良见陈墨退后,以为他选择了暂避锋芒,刚有所放松,后者突然暴冲而来,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向他,双脚重踏地面,一记全力的八荒镇狱斩了下来。 绣春刀上覆盖着一层阴寒的血芒。 曹洪良作为顶尖的刺客,虽然有所放松,但反应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袖剑弹射而出,抬手横剑于胸,以剑刃挡住了锋芒毕露的绣春刀。 然绣春刀乃精铁打造,长处在于劈砍,又有八荒镇狱覆盖,岂是软绵绵的袖剑可以抵挡。 巨大的力量,将曹洪良手中的袖剑劈成了两截,刀锋不止,又落向胸口。 曹洪良反应极快,躲了开来,身形往后连退数步,看向陈墨的目光中带着讶异。 陈墨一刀未能得手,还想再接,王振升一棍扫了过来,却被叶伊人赤手空拳的挡住,且一记直冲拳轰在了王振升的胸口,将胸腔都打的凹进去了几分,王振升如遭重击,手中铁棍脱落,一口血水喷吐出来,身体倒飞了出去。 只是一招,二品武者的王振升便是重伤。 叶伊人没有迟疑,继而上去补刀。 曹洪良向上前阻止,却被陈墨拦住,其他的一些江湖侠客,根本就挡不住叶伊人。 回头看了一眼,曹洪良郑广白已经远离,无心恋战,从怀中掏出一把毒粉便朝着陈墨抛了过去。 随后,瞥了不远的王振升,不再管他,火速撤离。 陈墨一惊,抬手用袖袍遮住口鼻,并用真气在周身凝聚出一道防护罩。 等陈墨把手放下,曹洪良已经远去。 陈墨没有去追,一品武者若是想逃,在没有堵截的情况下,根本就拦不住。 陈墨带来的这群人中,就他和叶伊人能打。 其他的人,根本就挡不住曹洪良。 但他却喊了一句:“刘兴在我手上。” 曹洪良的身形顿了一下,旋即便没有一丝停留的离开。 陈墨皱了皱眉,侧目看去,起身的王振升被叶伊人双指点在胸口,瞳孔瞬间放大,两秒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帮官兵解决掉旁边的一些江湖杂鱼后,陈墨朝着刚才曹洪良所指的方向奔去。 在一处灌木丛中,陈墨发现了木罡。 让他意外的事,和曹洪良说的一样。 木罡真的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陈墨无比愕然。 不明白曹洪良为什么要放过木罡。 且刚才曹洪良一口叫出了木罡的名字,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难道是害怕朝廷追究? 可你都敢造反了,还怕这个? 陈墨百思不得其解。 …… 木罡是在罗山岛的另一边踏海而走的。 除了木罡、郑广白、金无痕以及几名轻功高手外,其余人,全都被留在了岛上,或被抓,或被杀。 毕竟登岛的船全被炮弹给毁了,七八百人中,能踏海而走的,寥寥无几。 想要跳海逃生的,生存也渺茫。 陈墨等人带着木罡回到战船上的时候,系统的声音也是随即响起。 【祥兴元年,八月十一日,你登上了罗山岛,遭遇了郑广白、王振升、曹洪良等人的袭击,在叶伊人的帮助下,击杀了王振升,吓退了郑广白、曹洪良等人,躲过了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2。】 陈墨挑了挑眉,赶紧打开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4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三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略有小成)+】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 陈墨面露喜色。 虽然抓捕曹洪良的任务失败了,但此行,他却获得了十一个属性点。 任务是朝廷的,属性点却是自己的。 这次外出任务,自己大赚。 …… 群山之间。 曹洪良等人踏海离开后,便进入了一座深山,防止官兵搜查。 见没有人跟上来,郑广白一屁股坐在一颗大树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每伴随着一声咳嗽,都有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 运转功法简单的调理了一下后,郑广白火气很大: “该死,官兵怎么来的这么快?还有陈墨怎么会出现在罗山岛的?” 金无痕逃跑时被人射了一箭,好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兵射的,劲力不足,只给他造成了一点皮外伤,但一众手下却全栽在罗山岛,因此脸色也相当难看:“那是邓明公的水师,平鼎县并不远,乘船而来的话,一天就足够了,只是你说陈墨?” 金无痕看向郑广白,他可没遇到过陈墨,有些愕然道:“陈墨不应该在京师吗?” “恐怕寿宴上那莫成,就是陈墨,还记得关庄主所认出的官刀吗,应该就是绣春刀,关庄主他们估计是栽了。”曹洪良开口道。 “陈墨,莫成……该死……”郑广白也是反应了过来,一拳狠狠的锤在地上,道:“曹前辈,之前你说的木罡是?” “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木罡,救走张仁堂和丁离的那人,就是木罡假扮的。”曹洪良说道。 此话一出,金无痕和郑广白都是一震。 木罡那可不是小角色,做过黑骑军主帅,现在是锦衣卫的头头。 毫不夸张的说,人家一句话,就有可能覆灭青山派。 “他这种大人物,怎么会亲自出手的?”金无痕疑惑道。 不仅亲自出手,还恰好出现在寿宴上。 更奇怪的是,只带了陈墨。 按理说,他这种身份,带几百名锦衣卫精锐,都算是少的了。 二二零 有些话还没跟他说 “难道锦衣卫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寿宴上可能发生的事……这不对呀,若是知道,不可能不带人来呀。”有人道出了和金无痕一样的疑惑。看书喇 郑广白则是忽然看向曹洪良,知道他给朝廷卖命过,难道是他泄露的消息。 不对,寿宴上要商谈的事,只有自己和关天生、刘兴等人知道,曹洪良不可能知道,自然就没法泄露。 可是陈墨和木罡又为何出现在寿宴呢? 郑广白的脑瓜子转的快,仔细斟酌了一番后,道:“曹前辈,他们是冲你来的?” 曹洪良知道他们迟早会发现这点,点了点头:“应该是。” 闻言,金无痕等人脸色一沉,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曹洪良引来的话,那造成现在这个结果,他要负主要责任。 郑广白听完咳嗽了两声,虽然很想询问木罡他们为什么要冲你来。 但又怕问出什么不好的事,以他现在的情况,可招架不住。 郑广白眼眸一转,道:“说来还是朝廷行事太过霸道,没想到连张仁堂和丁离都是朝廷的人,就算没有曹前辈,寿宴上发生的事,也会被他们二人禀告给朝廷的。”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金无痕他们,安抚道:“各位放心,今日各位的损失,都由青山派负责,若是各位愿意加入青山派的话,天阶功法,也可供各位翻阅。” 现在这个情况,金无痕他们不愿意都不行了。 毕竟他们都犯了谋反的大罪,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找个深山藏起来, 抱团取暖。 当然,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加入南周,让南周庇护。 不过那算叛国了,几人还是有家国情怀的。 “对了,曹前辈,既然木罡是冲你来的,那你为何要放过他。”郑广白可是听到曹洪良说木罡在那边,还活着的话。 “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曹洪良没有说的太明白,若是让郑广白他们知道皇帝的秘密,青山派就不会给他提供庇护和天阶功法了, 说到底,郑广白之所以敢在寿宴上谈论天阶功法这等谋反的事。 无非就是觉得国库空虚,外有南周,内有镇西侯,不值得花费功夫去剿灭他们。 但若在加上这事,皇帝就真的会不计代价的剿灭他们了。 …… 平鼎县,周记杂货铺。 “大人,依旧没有曹洪良的消息,接下来我们是要继续找寻他的踪迹,还是回京?” 厢房里,陈墨问木罡。 和之前一样,依然没有得到木罡的回应。 自从陈墨把木罡从罗山岛带回来,他醒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脸色也不好看。 这还把陈墨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问,木罡又不说。 给他把了下脉,见他内息不稳,还中了毒,以为要休息调理,于是就没再问了,让他先休息。 可是现在都两天过去了。 期间,陈墨问了三次,就没有一次回他的。 见他又不说话,陈墨皱了皱眉,准备等明天在说,离开房间的时候。 木罡忽然开口道:“回京,把刘兴带上。” “诺。”陈墨跟他说过刘兴的事,但没说自己杀了关天生他们的事,只说从关天生他们的手中逃脱了,然后中途遇到刘兴,就把他给捉了。 虽然他说的这些话经不起推敲,但若是木罡找不到关天生他们,也没法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 至于怀疑,就让他怀疑去吧。 陈墨已经不在意这点了。 回京后,他就开始修炼羽化诀。 等陈墨离开房间后,木罡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落寞。 他能感知到,自己的经脉已经坏死了,没有再上升的可能了。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在下降,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他的境界就得从一品掉到二品。 他想到了曹洪良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心生担忧了起来。 这两天,他在想,如何处理这事。 现在,他想明白了,还是回京。 他心存侥幸,认为曹洪良是唬他。 哪有这种古怪的毒药。 就算有,京师御医那么多,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他还可以去求陛下,让陛下请宗师强者为他驱毒。 他给陛下卖命这么多年,相信陛下肯定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陛下之所以要杀曹洪良,是因为当时曹洪良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自己不能跑。 他的父母,妻子儿女还在京师…… …… 另一边。 没什么人的酒楼里。 乔装打扮的曹洪良几人,正在喝酒吃菜填饱肚子,一边小声的谈着刘兴被陈墨抓的事。 郑广白问是不是真的。 曹洪良说这是陈墨亲口说的,应该做不得假。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关天生。 “我还是无法相信关前辈栽在了他手中。”郑广白沉声道。 当初去追陈墨的时候,可不止关天生,还有两名二品武者,一名三品武者。 这阵容,就算陈墨是一品武者,也得认栽,关天生怎么可能会被翻船。 “他身边有个修魂的人,之前在寿宴上的时候,可没出现过,在楚国,修魂的人可不多,最令人忌惮的,就是神秘的阴阳家,其次是……” 说着,曹洪良突然瞥到酒楼外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话语骤然止住。 郑广白察觉到曹洪良的变化,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脸色一变,赶紧把头低了下来,低声道:“是李苍山。” “听洪动说,李苍山的丹田已经被废了,成了废人,既然他出现在这,那李晚秋……”金无痕的双眼有些放光,天下第一美人,谁不觊觎。 “别乱来,现在还没出丰州地界,官兵在到处搜查我们,陈墨他们也还在丰州。”郑广白道。 结果刚说完,曹洪良就站起身来,道:“你们在这等着,曹某去去就回。” 郑广白和金无痕都是一愣。 “放心,曹某对女人没兴趣,只是有些话,还没跟他说。”曹洪良道。 …… 当曹洪良出现在面前的时候。 李苍山脸色一变 不过他还算沉稳,好在晚秋现不在身边,道:“你想做什么?” 二二一 回京 李苍山在汪溯镇休养了一天才动身的。 因为丹田被废的原因,为了保证前往京师的路途安全,李苍山每日都会占卜。 不过李苍山占卜学的不精,只能大概的算到自己今日是吉是凶。 今日大概什么时辰,会发生什么事,如何避免,李苍山都算不到。 前两天还好,都是吉卦。 可是到了今天的时候,李苍山又占卜了一卦,但卦象却是在吉凶来回摇晃,迟迟没有给出是凶是吉。 为了安全起见,李苍山在当地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打算等明日再赶路,今日就在客栈住一天。 不过他意识到,卦象是给自己算的,即使是躲在客栈,也不一定能够避免的。 因此,他让李晚秋先待在客栈里,自己出来走走,看到能不能找到破局的法子。 却没想到,撞到了曹洪良。 不过这明明是凶象。 为何凶吉却分辨不明? 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天地仿佛都就此安静了下来。 而曹洪良听到李苍山的话,脸色淡然,道:“跟我来。” 李苍山如今是废人,而曹洪良是一品武者,只能任人拿捏,不过心里打定主意,就算自己死,也要保住晚秋的安全。 李苍山跟着曹洪良来到一处暗巷中。 不等李苍山开问,曹洪良便道:“陆千尺是我杀的,当今天子指使的。” 闻言,李苍山眼眸一眯,不知道曹洪良现在说这个什么意思。 曹洪良却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继续道:“你是不是想问,陛下为何要指使我去杀陆千尺?因为和清观皇后遇刺一事,是陛下一手策划的,而陆千尺不仅是知情者,还是参与者,若不是陈墨出现,这事,就搞砸了……” 此话一处,李苍山为之一震,他明白皇后为何那么多人不找,偏要他来打听这事了。 “看来,你也是受人之托。”看着李苍山的表情,曹洪良思索一番,道:“听说萧家曾对李观主有知遇之恩,是皇后让你来找我的吧……” 李苍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对曹洪良来说,都已不重要了,继续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先帝,也是陛下谋害的。” 李苍山狠狠的震了一下,就算是沉稳的他,瞳孔也不由的一缩。 “是不是不可思议,当时我也难以想象,但事实就是如此。”曹洪良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李苍山终于开口道。 “既然他想杀我,那我也给他添点堵。”说完,曹洪良便离开了,并没有对李苍山下手。 曹洪良走后半刻钟,李苍山还迟迟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 陈墨终是没有带叶伊人在清亭县看桂花。 现在才八月中旬,虽然有开的早的桂花已经盛开了,但还未开满枝头,观赏性不佳。 不过陈墨打了一坛新开的桂花所酿的桂花酒,带回京师。 楚瑨南还是颇有手段的,继承先帝的烂摊子,上位才两年,便是稳固了朝局,虽然谈不上繁华,但全国各地,还是维持着一副太平的景象。 南阳,楚国的京师,楚国最为繁华的城市,常住人口有着三百万之巨,放在各国面前,都是派在第一的大城市,繁华程度更是领先各国。 运河,水位上升。 随着朝局的稳固,这条运河马上恢复了它的职能,无数的商船将南方时鲜,海外奇珍,新米新奇果子一船船的运进京师。 河边多少闲汉,看着一条船过来就喝彩一声,这每一船运送的都是财富流通,都是楚国甚至海外各地的货物,是装点楚国富丽气象的彩饰。 南阳城的百姓,只要不是懒到无药可救,哪怕最不堪的,靠着给这些商家说合拉纤跑腿,都能混一个有酒有肉。 楚国各级官吏,宁愿在南阳挂虚职,守冷衙门,也不愿意去地方知一军州。 现在的楚国,虽然在渐渐开始恢复民生,但大概的情况,用一句话来讲,就是一国养一城。 各地的州城和南阳来比,说是茅厕也不为过。 在南阳城郊不远处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串车马,还有数名衣甲分明的官兵。 车马后面,拉着一个囚车。看书喇 陈墨骑在为首的高头大马上,对于这等“高调”的进城,皱了皱眉。 这是木罡的吩咐,大致的意思陈墨明白,就是想利用囚车里的刘兴来钓鱼。 果然,即便是异世界也逃不过看热闹。 他们刚进城,就吸引了沿途所有京师百姓的注意,大家踮起脚尖,跑到路边,伸着脖子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好在没有什么欢送的场面。 将人压到被北镇抚司,关进了诏狱最深处。 然后就是各回各家了。 木罡要回宫述职。 陈墨则是回家享受妻妾团圆。 陈府只有春分几人在。 林箖儿她们,在陈墨走后,便是听陈墨的话,住进了宁月兰的虢国夫人府。 陈墨不急着去见林箖儿她们,让春分打来热水,自己要好好的泡个澡。 当然,陈墨拉上了叶伊人,泡起了鸳鸯浴。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陈墨脱了个精光。 两人坐在浴桶里,热水将身体浸泡的只露出脑袋和肩膀。 叶伊人在前,陈墨在后,且叶伊人是背对着陈墨,坐在陈墨的腿上。 陈墨的手从叶伊人的腰侧伸过,拖住了叶伊人的胸怀,采起了莲子,道:“长老来了吗?” “待会…我问下春灵。”刚回京,叶伊人一直待在陈墨身边,还不知晓,旋即呼吸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不过……算算时间,应该是进京了...” 陈墨将下巴抵在了叶伊人的香肩上,从身后给叶伊人的脖子种起了草莓:“真想把你吃了。” 叶伊人经常被陈墨欺负,立即明白陈墨这话是什么意思,脸色通红,轻声道:“不……不行,等我…到了宗师之境后,再……再给少主。” 陈墨在水中玩起了鱼儿,道:“我就说说而已,有分寸的。” 说完,扳过叶伊人脸,吻住了她的红唇。 所谓熟能生巧,叶伊人灵巧的舍头入侵了陈墨的口腔。 二二二 杜子衿a上来了 这些天,杜子衿过得很煎熬。 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自从那日在长乐公主府,亲眼看到陈墨和长乐公主琴瑟和鸣,且跟长乐公主说不喜欢自己,没对自己起过心思。 杜子衿便心疼的厉害,茶饭不思,无比的后悔。 就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让陈墨投入了长乐公主那马叉虫女子的怀中。 不仅如此,这几天,长乐公主没少来她的郡主府,对她挑衅,甚至说了许多羞人的话,比如那件事有多么多么的快乐…… 且自从那件事之后,陈墨突然消失在京师了。 她向陈府的人打听,只得到陈墨外出任务了。 具体什么任务,根本不知晓。 因为之前的事,杜子衿认为这是陈墨故意瞒着自己。 这样她的心,更痛了。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 长乐公主的挑衅,且无意的那句人生短短几十年,对女人来说,可能就十年左右,应该及时享乐,让杜子衿想通了许多。 更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自己,也是喜欢他的。 什么镇西侯女, 什么嫁给他就成妾了… 她都不在乎了。 她都快三十了,女子的青春已经快没了。 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了。 难道自己真想孤独终老,又或者后面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不。 她想通了,等陈墨回京,她就要把那件事说清,说自己也喜欢他,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听到侍女说在街上看到了陈墨。 杜子衿不再犹豫,精心打扮了一番后,便是重整好心情,独自前往了陈府。 …… 说到陈墨这边。 因为叶伊人修炼上的缘故,陈墨只能和她玩素的。 在春分等人的伺候下,陈墨换上一件清爽的便服,朝着府外走去。 叶伊人再次隐藏在了暗处。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的杜子衿。 “子衿姐?”陈墨一愣,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他才刚回来。 说着,打量了杜子衿一眼。 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里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鬓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珍珠,脸上还擦了胭脂,身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你怎么来了?” 杜子衿听着这话,总觉得有对自己带着不满,不想见自己的意思,幽怨道:“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刚回来,子衿姐你就来了。”陈墨感觉今天的杜子衿怪怪的,难道他不在的这些天,出事了? “秀玉在街上看到你,告诉我你回来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这是要出门?”杜子衿道。 “嗯,去趟月兰那里,不过子衿姐伱来了,那就晚会再去,里面请。” 陈墨只能晚会再过去了,邀请杜子衿进来。 杜子衿本就是来找陈墨的,自然没有客气,步伐轻盈的走进了陈府,衣衫环佩作响。 陈墨吩咐春分下去沏茶。 客厅里,陈墨说了自己去丰州的事。 “青山派,百晓楼,这两个势力怎么勾结在一起了?”杜子衿还真跟陈墨聊起了这个话题。 陈墨一愣,原本他只是随口一提的,不过她都说了,陈墨便道:“我也奇怪,百晓楼可比青山派久远多了,尚来不与朝廷对抗,不参与江湖的纠纷,现在居然敢跟青山派参与这谋反一事。” “百晓楼巅峰时号称无所不知,虽然天阶的功法和武学都上交了朝廷,但百晓楼不可能这么老实,不留拓本,还不至于被青山派用天阶功法拉拢过去,而若是没有巨大的利益,百晓楼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于这么大的险境之中……”杜子衿知道百晓楼这种江湖有名的势力,认真分析了起来。 “……” 陈墨附和了几句。 等茶都上来了。 见杜子衿还在认真的跟自己讨论江湖的事,陈墨愕然了。 难道她来找自己,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 之前陈墨见她独自前来,还以为她还有事跟自己说。 可现在见她对江湖之事侃侃而谈的样子,陈墨疑惑了。 而杜子衿见陈墨如此敷衍的回答。 心中揪痛的厉害。 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了吗? 杜子衿深吸了一口气,红唇轻启:“小墨,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闻言,陈墨一怔,客厅里就他们两人,还不够单独吗? 但见她的样子,陈墨知道她来找自己,果然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陈墨把杜子衿带到了一处厢房,把门窗关上,然后给杜子衿倒了杯水,两人隔着一张圆桌,相对坐了下来。看书溂 可是杜子衿却起身在他的旁边坐下。 陈墨挑了挑眉,能闻到杜子衿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 “子衿姐,我话你就说吧,我准备好了。”陈墨觉得这事应该关乎挺大的。 杜子衿看着陈墨的眼睛,抿了抿唇,手儿紧抓着自己的裙子,迟疑了半晌后,还是说了出来:“小墨,我……想跟你聊聊那晚的事。” “那晚,哪晚?” “就是那晚…”杜子衿说了出来。 “那事不是过去了吗?”陈墨皱眉,以为杜子衿要跟他聊摸她臀的事。 “不,没过去。”杜子衿道, 陈墨:“……”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当初自己要手贱干嘛。 “子衿姐,我错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发誓,你就原谅我吧。”陈墨再次诚恳的道了声歉。 而听到陈墨这话的杜子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泛了红,她一把抓住陈墨的手,道:“不,是我的错,是我直面不了自己心意,才拒绝你的,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 说完,在陈墨惊愕的目光中,杜子衿一把抱住了陈墨,搂着陈墨的脖子,不管不顾的直接吻了上去。 陈墨的瞳孔都放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 子衿姐吃错药了? 难道眼前的这人并不是子衿姐? 陈墨推开了杜子衿,然而不等他说话,杜子衿又吻了上来。 杜子衿把陈墨推开自己的举动,当成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以为他不肯接受自己了,倔强的她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二二三 喜欢你 杜子衿的吻技很笨拙,或者说根本不是在吻,而是在啃,啃着陈墨的嘴唇。 听着她说的那些话,陈墨确信眼前的杜子衿不正常。 什么直面不了自己的心意? 什么很后悔? 这都是一些什么跟什么呀... 这种没缘由的话,陈墨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一定是吃错药了。 之前摸了下她的臀,事后都躲着自己,相处的那么尴尬。 现在等她醒悟过来,若是自己配合被她知道的话,估计得杀了自己。 陈墨再次一把推开了她,双手抓着杜子衿的双肩,大声道:“子衿姐,你冷静一下...” 见再次被推开,杜子衿猛的一震,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手儿僵在空中,过了许久,她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比不了楚乐婵吗?” 她没想到,自己两次主动,都被他推开。 他就这么不想原谅我吗? 杜子衿心痛的厉害。 楚乐婵是长乐公主的名字。 听到她这话,陈墨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不上楚乐婵? 难道长乐公主对她做了什么? 陈墨突然想起之前长乐公主说的话。 问他喜不喜欢杜子衿,若是喜欢的话,她可以帮自己。 还说她有的是手段? 结合现在杜子衿这奇怪的举动,陈墨眼眸微眯,该不会长乐公主已经对杜子衿上手段了吧? “子衿姐,是不是长乐公主对你说了或者做了什么?”陈墨很是认真的看着杜子衿。 杜子衿正沉浸在陈墨推开自己两次的悲痛中,根本没有听清陈墨的话,只听到了长乐公主四个字。 而见陈墨这时还提长乐公主,杜子衿哭的更伤心了。 陈墨见到她这个样子,以为真的是长乐公主做的。 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屋外走去:“走,我带你找楚乐婵去。” 杜子衿可不知道陈墨在想什么。 见他还要带自己去找楚乐婵。 这算什么。 他这是要将自己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吗? 杜子衿死死的抓着门框,不让陈墨把自己拉出去。 陈墨回头看着自己绝望如心死的杜子衿,一愣:“子衿姐,你……” “不用去找她,小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怪你,当初我都拒绝了伱,现在有何理由让你接受我……” “???” 杜子衿把手从陈墨的手中挣脱出来,抬手擦拭起了脸上的眼泪。 可她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了一样,眼泪不断流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看着面前俊美的面容,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意,旋即鼓起勇气道:“虽然小墨你不接受我了,但我还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喜欢你……” 陈墨瞪大了眼睛。 见他一句话都不说,杜子衿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是消失,失魂落魄道:“小墨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说完,强压着眼泪,朝外走去。 结果刚走出两步,腰儿便被胳膊搂住,往上提起了几分。 杜子衿疑惑的回过头来,只见陈墨说道:“不管了,事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认了。” “呜……” 四唇相合,杜子衿猛的一震,愣愣的看着陈墨,以为是他回心转意了,眼中泛起了幸福的眼泪,手儿慢慢的放在了陈墨的肩膀上,动作生涩的回应了起来。看书溂 陈墨刚和叶伊人泡完鸳鸯浴不久,心中压着一团火,原本打算去宁月兰那释放的。 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 压着的火顿时被勾了出来,放在杜子衿腰上的手,本能的移到了腰后的臀儿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杜子衿身子一僵,想到了那天陈墨抱自己下山的那一幕,俏脸涨红。 她的眸子水汪汪的,面对陈墨的得寸进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抗,陈墨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了,她害怕反抗又会回到之前的情况。 罢了,他想怎样,就让他怎样吧…… 而她的这种纵容,无疑使得陈墨更加的放肆,直接撩起杜子衿的裙摆,未隔着衣裙,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贴近,手放在了臀儿上…… 这所带来的触感,可比隔着裙摆揉捏,更为的令人上头。 杜子衿的娇躯直接软了下来,靠在陈墨的身上,眼神迷离。 陈墨俯身,手穿过杜子衿的腿弯,一把将她抱起,回身朝着房间走去,用脚把房门带上,随后将她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杜子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里有些涣散,她小嘴微张着,晶莹剔透的。 陈墨把手放在她的红唇上,盯着她的双眼,道:“子衿姐,你真美!” 虽然这话很是平常,但现在这个场景听到这话,杜子衿的脸蛋红得都要滴出水来,稍微思索了下,开口道:“小墨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陈墨脱掉了杜子衿脸上的绣鞋,抬手握住微微弓起的小脚,解开了布袜的系带,细腻脚丫显露在陈墨眼中,玲珑剔透。 杜子衿本能的想要缩回脚,却使不上力气。 “我来了。”陈墨脱掉了身上的袍子,也是上了床。 “嗯。”杜子衿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双眼慢慢闭上。 陈墨微笑道:“来,别害怕,看着我。” 杜子衿睁开眼帘,尽量的去配合。 陈墨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呜…” 杜子衿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搂着陈墨的脖子,她也是食髓知味,热情的回应着,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啃了起来。 差不多啃了一刻钟。 直到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了,方才松开。 两人的目光对视,杜子衿犹豫了下,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决定装鸵鸟,低着头不敢看陈墨的眼睛。 可陈墨却是捏着她洁白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 杜子衿只能微微后仰,小声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 陈墨笑了笑,调侃道:“还不算哦。” “那怎样才算?” “子衿姐,你怕疼吗?” “嗯?” 陈墨在杜子衿的耳边厮磨了一句。 听完,杜子衿耳根子都红了,头顶还冒着热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轻……轻点……” 二二四 懵逼的陈墨 “轻……轻点。” 杜子衿这话,无疑是将陈墨心中的火焰彻底的点燃,如同战场上吹起的号角声。 “撕拉……” 陈墨抓住杜子衿的衣襟,猛的一扯,顿时间,那昂贵的衣裙,被陈墨撕成了碎片,大片雪白的风景暴露了出来。 杜子衿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本能的抬手遮脸,却被陈墨抓住双手,举过头顶,然后用单手锁住杜子衿的双手,再次低头品尝起了她的红唇。 “好甜...”看着杜子衿那不断颤抖的睫毛,陈墨松开她的红唇后,又亲吻她眼角残留的泪珠。 “别看……羞死人了...” 杜子衿哪里还在乎陈墨说的话,现在她身上的衣裙被陈墨撕的破破烂烂的,还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有什么害羞的,这么美,别的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 陈墨采摘起了莲蓬。 让杜子衿没想到陈墨平常看起来一本正经,现在这么多花样。 坏死了。 但她的身体却趋于本能的去配合。 “那...那我和楚乐婵,谁...谁更美?”杜子衿忍着羞涩,小声的问道。 陈墨想也没想,便道:“当然是你。” 他有不是傻子,抱着一个女人,说别的女人美,那不是脑抽呀。 当然得夸怀中的女人美。 然而事实,也确实是杜子衿更美。 不过要论吸引人男人,还得属长乐公主。 她的体质,可不是谁都有的。 况且,她还马叉虫... 杜子衿听完很是高兴,一时间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咬着下唇小声道,媚眼如丝道:“小墨...别在折磨我了...” 闻言,陈墨放声笑了笑,正是开始了比赛。 窸窸窣窣,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有人在放声歌唱。 唱起那美妙的天籁之曲。 …… 陈府的后院的一处房顶上,灵识放开的叶伊人瞪大了眼睛,脸色微红。 她可知道陈墨许多秘密的事。 当今的太后。 长乐公主。 越王妃。 然后现在的德宁郡主。 都和他有染了。 这传出去,足够让京师都地震一场。 不过这和她无关,她只要好好的保护陈墨就行。 现在她,百分百确定陈墨就是阴阳家要寻找的那个人了。 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证陈墨在短短两年左右的时间,从六品武者突破到三品武者。 魂力从九品突破到了六品。 在真气与魂力的双修下,还能达到如此惊人的速度,只有真龙之子才能做到。 …… 暮色时分。 陈墨如今是北镇抚司镇抚使,也算是高官了,进城又那么高调,消息传播的再慢,也传到林箖儿几女的耳中了。 林箖儿最是欢喜,收拾了下东西便是要回陈府。 白漱玉和姜琪也差不多。 虽然几女都相处的不错。 但姜琪、白漱玉在宁月兰姐妹两面前,难免会心生自卑。 毕竟她们在教坊司待过一段时间,虽然身子是清白的,但从法理上来讲,并不是良家子。 和宁月兰这种大家闺秀,先帝所封的虢国夫人相处,多少有些拘谨,不自然。 宁月兰和宁月露得知陈墨回来了,也是面露欣喜,不过后者却没有表露的太明显。 几女通过地道,开始返回了陈府。 几人刚从地道出来,朝着后院走去,还没进入后院,叶伊人就从里面走了来。 “伊人,墨郎呢?”宁月兰开口询问。 几女都知道叶伊人很是神秘,可谓是陈墨在那,她跟在那,她们作为陈墨的枕边人,都没有叶伊人这么贴近陈墨。 这次陈墨外出,叶伊人也跟着离开。 叶伊人不会说谎,而且少主的女人要找少主,她当下属和贴身侍女的也不能拦着,想了想,道:“老爷正在和德宁郡主在厢房谈事。” 叶伊人没说谎,两人之前确实是在谈事。 “德宁郡主来了?”宁月兰一愣,她知道杜子衿是陈墨的干姐姐。 不过谈事就谈事,为何要在房间谈? 宁月兰脸上刚露出狐疑,便见一身白袍的陈墨从后院走了出来,笑着打起了招呼: “月兰、箖儿、琪儿、漱玉……月露...” “夫君。”林箖儿一把扑进了陈墨的怀中。 “墨郎,郡主呢?”宁月兰问。 “子衿姐累了,要休息一会…”陈墨道。 几女一愣。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 房间里的两人相拥而眠,陈墨靠在枕头上,脸颊贴着杜子衿柔顺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 杜子衿背靠着陈墨的胸口,以胳膊为枕头侧躺着,手指轻轻扣着陈墨的手心,双眸带着几分别样意味, 她就这样把自己彻底的交给了陈墨。 在她的身旁,肚兜随意的丢在这里,还放着叠好的白手绢,一朵红梅在上面绽放开来。 “子衿姐,你后悔吗?”陈墨把玩着杜子衿柔顺的发丝,鱼水之欢后,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问题了。 他想知道杜子衿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杜子衿摇了摇头,回过头来:“不后悔。不过你之后不能再躲着我了。” “我躲着你?”陈墨一愣,道:“子衿姐,不是你躲着我吗,上次在河岸,你看着我就跑了。” “哪有,明明是伱躲我…”杜子衿眼中露出一抹幽怨,见陈墨承认了,说起了那天在公主府的事。 “你给楚乐婵作的画都没有画完,听到我来了,就走了,还避着我离开了公主府。”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没有这回事,当时是她说她累了,说要歇息,那画才没有画完的,而且她可没跟我说当时你……” 说着,陈墨眉目一凝,想到了什么。 杜子衿不是傻子,道:“你说是她捣的鬼?” 陈墨点了点头。 杜子衿又道:“那你借着她躲我,总是真的吧,因为我拒绝了你,你就投入了她的怀抱,还和她说不喜欢我……你这个坏人……” “???” “子衿姐,你到底再说什么,我不明白。”陈墨没太听懂。 “还装。”杜子衿拧了下陈墨的胳膊,嗔道:“你那晚想向我表明心意,被我打断拒绝了,然后你就生我的气,第二天就去了公主府,然后一直躲着我……” 陈墨:“……” 二二五 天下之主 听完杜子衿所讲,陈墨明白她把自己那晚要向她坦白和清观抱她下山的事,当成向她表白了。 搞明白后,陈墨明白这只是一个误会。 而且是个天大的误会。 因为这个误会,自己还把她给睡了。 不对,虽然这只是一个误会。 但她喜欢自己的事可不是误会…… 并且结果也没有往坏处发展。 “说不出话了吧,偏偏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见陈墨不说话,杜子衿轻轻拍打了下他的肩头,可能是被陈墨吃了的缘故,此刻她,别有女人味。 陈墨很想说这是个误会,那晚并不是想要对你表白。 但这样说的话,杜子衿可能会崩溃。 想了想,陈墨觉得就让这个误会持续下去吧。 总而言之,杜子衿没有吃错药,也不是长乐公主对她使了手段。 对陈墨来说,可谓是占了大便宜。 抱紧了怀中的佳人,陈墨轻啄了下杜子衿的红唇,将错就错道:“我错了,不过我也不是故意了,你知道那晚拒绝了我之后,我有多伤心吗……” 说着,手本能的放在她的腿上,手指伸向腿内…… 杜子衿双腿夹紧了一些,柔柔的哼了声:“那你转身就投入了楚乐婵的怀中?” “我这不是无奈之举吗,而且是她一直挑逗我,我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点子衿姐你刚才是知道的,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我,这我能忍,所以就……” 闻言,杜子衿脸色一红,刚才自己被他欺负的,身子骨都好像散了架,站都站不起来,双腿更是感觉不像是自己的。 “那你也得忍住呀,楚乐婵又不是什么好女人……”不怪杜子衿说长乐公主的坏话,实在是杜子衿在外的名声真的不太好,浪荡的就想是和个青楼女子一样。 不过她的话没说完,整个人轻颤了一下。 因为陈墨在把玩着她的……鱼儿。 “其实她并不像外面所传的一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并未失节。”陈墨在杜子衿的耳边吹了口气。 “不要。”杜子衿想把陈墨作怪的手拿出来。 可陈墨却说要给她按摩缓解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叶伊人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老爷,夫人们回来了。” 在别人面前,叶伊人称呼陈墨为老爷。 毕竟她在陈府的身份,是陈墨的贴身侍女。 陈墨还未怎么,杜子衿的脸颊瞬间煞白。 倒不是她和陈墨的关系见不得光。 毕竟她又没有未婚夫,也没嫁人什么的,有个男人很正常。 但是杜子衿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两人的这种行为,算作偷情。 且陈墨是有家室的…… 况且她还是陈墨的干姐姐,宁月兰他们都知道的。 现在干姐姐和干弟弟躺在床上坐这种事,若是被发现,杜子衿绝对会一头往墙上撞死。 杜子衿惊慌的起身想要寻找衣物,但她被陈墨欺负的根本就起不来。 最关键的是,她的衣服早就被陈墨撕碎了。 “现在……怎么办。”杜子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陈墨灵识一扫,发现月兰她们正朝着后院靠近。 杜子衿又起不来。 让她偷偷溜走是不太可能了。 她现在的样子,陈墨也不放心她离开,还没衣服…… 想了想,陈墨用被褥盖住了杜子衿,柔声安慰:“子衿姐别慌,没事的,我就说你累了,在厢房休息,我去应对。”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杜子衿点了点头。 …… “在厢房休息。”宁月兰蛾眉轻挑。 听春分说,德宁郡主并未带侍女和随从,是独自前来的。 “夫君,伱身上怎么有股胭脂味道?”抱着陈墨的林箖儿,鼻子嗅了嗅,抬起眼帘看着陈墨。 “……” “嗯,刚和伊人抱了个鸳鸯浴。”陈墨说道。 林箖儿撅起了小嘴。 宁月兰却是走了过来,在陈墨的衣袍上嗅了嗅。 “怎么了?”陈墨一愣。 “这胭脂味好香,待会我问下伊人在哪买的。”宁月兰已经确认这胭脂不是叶伊人的了。 刚才她在叶伊人的身上没闻到胭脂味。 该不会…… 宁月兰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 不过这事,宁月兰也没法去质问。 晚宴的时候,陈墨让叶伊人拿了一件她的裙子给杜子衿换上,然后又让杜子衿涂了一种新的胭脂,盖过她原本身上的香味。 晚膳是糊弄过去了。 但等杜子衿离开的时候,宁月兰看出一丝不对劲,杜子衿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 转眼两天之后。 叶伊人带着陈墨来到了一家药铺。 这家药铺很小,没什么人来,药铺里也没有伙计,只有一个白发老者站在柜台前,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棋台。 老人看上去普普通通,穿着一件麻衣,与陈墨想象中的宗师强者的仙风道骨完全不同,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在小山村一抓一大把。 叶伊人对着老人拱了拱手,以示敬重,虽然她在阴阳家的地位比老者更高,但老者是前辈,更是教过她,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轻声道:“长老,少主来了。” 陈墨抬手行了一礼:“拜见长老。” 来之前,叶伊人跟他说过,要见的人是阴阳家两位长老之一的枯木。 “少主不必多礼,枯木回了一礼,然后抬手示意了面前的棋台,道:“少主可否跟老朽下盘棋。” “我不会下棋。”陈墨道。 他会下的棋只有象棋,而且不精通,楚国显然是没有象棋的,只有围棋。 而围棋,前世他都没有去接触过,虽然在网上看过捷豹下围棋,但说实话,他看都看不懂。 枯木:“……” 他看了叶伊人一眼,仿佛再说这个你怎么没跟我说。 他算过陈墨的生辰八字。 从命理上来,陈墨现在应该死在四年前。 可陈墨却还活着。 因此,他想和陈墨下盘棋,通过棋局,来算得更精准一些。 却没想到,陈墨压根不会。 枯木打量了陈墨一眼,随后对叶伊人说道:“圣女,老朽要跟少主说会话。” 叶伊人明白,离开了药铺,在外面等着。 陈墨表情谦和有礼,认真聆听着枯木的话。 可枯木开口便道:“少主可想做这天下之主?” 二二六 二品 天下之主,那就是皇帝了。 陈墨被枯木的话一惊:“枯木长老何出此言?” 枯木拿出一枚黑子,下在了棋台的左上角,旋即轻笑道:“少主可知羽化诀的由来?” “伊人跟我说过,乃人宗所创。”陈墨道。 枯木点了点头:“羽化诀和我阴阳家的太一阴阳术都是两家积千年沉淀所修的功法,且人宗和阴阳家走的路子都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永生。” 陈墨静静的听着。 “东皇大人跟老朽说过,羽化诀是不完善的,人宗的理念,修炼真气能够让人羽化成仙,达到永生,故而有了羽化诀,但现在的羽化诀,只能够帮助拥有龙魂的人,进行超脱。而人宗的目的,就是与拥有龙魂的人合作,助龙魂之人超脱,也就是九百年前的楚太祖,等他超脱后再助人宗完善羽化诀……”枯木缓缓说道。 闻言,陈墨突然觉得人宗比阴阳家更靠谱一些。 你帮我我帮你。 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相反,阴阳家太过假大空了。 根据之前叶伊人所讲。 帮自己,只为实现一个理想,证明修魂可以永生。 让人觉得不太可靠。 “不过这和做天下之主有什么关系?”陈墨讶异道。 “圣女跟老朽说,少主想要修炼羽化诀?” “没错。” “气魂双修,本就要比常人付出多倍的努力与时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少主虽然拥有龙魂,不用担心时间,但做这天下之主,便可集这天下的资源来供自己修炼,将这个过程给缩短。” 枯木又隔空捻起一枚白子,下在棋台上,继而说道:“皇室将天下所有高阶的功法武学收归国有,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不是为了维护统治吗?”陈墨道。 “这是其一。” 枯木目光平淡,又下了一颗黑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集百家之所长,进一步完善羽化诀。” 这时,陈墨发现普普通通的枯木变了,即便是他被看着自己,陈墨竟然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气场吗? 气场这个东西很玄乎,一般都显现在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有。 陈墨现在在枯木的身上感受到了。 但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魂力的波动。 陈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少主要做这天下之主吗?”枯木笑道。 “皇室有人宗所助,除此之外,宗室还有宗师强者,有几十万大军,而我就一人……就算加上阴阳家,也推翻不了楚氏。”陈墨道。 “东皇大人算过,楚国的气数将近,如今龙魂又在少主你的身上,已无力回天,若是少主想,阴阳家定会助少主完成大业。”枯木道。 “算了吧……” 前世小时候的时候,陈墨看电视剧,看皇帝要什么有什么,后宫佳丽三千,爽的很,很想当皇帝。 可是后来长大的,稍微了解下历史。 陈墨知道,当皇帝也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也很累的。看书溂 陈墨管理一个北镇抚司都很费劲,更别提治理一个国家的。 当然,当昏君很舒服。 但是百姓就得受苦了。 陈墨自认为自己当不了皇帝。 见陈墨摇头,枯木很意外。 来之前,他还和东皇大人打过一赌。 他赌陈墨一定想。 东皇大人却是摇头。 现在看来,他赌输了。 能忍住九五之尊的大诱惑,枯木不由的高看了陈墨几眼。 “少主,你的确是我们要找的人。”枯木拿起一枚黑棋,下在了天元的位置,道:“棋盘已经摆好,少主尽管行事吧。” 陈墨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了药铺。 而在陈墨走出药铺的身上,叶伊人瞪大了眼睛,枯木刚抓在手里的白子,一个没抓稳掉在了棋盘上。 “突……突破了?” ……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16】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二品】 【灵魂:六品】 【魂法:玄冥死印(略有小成)+】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二级)+】 阴阳家长老的到来,让陈墨打消了所有后顾之忧。 出了药铺后。 陈墨直接提升了羽化诀,突破到了二品。 看了眼属性面板,发现只扣了二十四个属性点。 并且随着修为的突破,魔铠居然达到了二级。 也就是说,后面还有三级四级... 既然提升了,那魂力也升一下吧。 陈墨意念一动。 顿时间,十五个属性点扣除。 灵魂从六品升到了五品。 灵魂和真气的双方面提升,陈墨感觉体内有着使不完的力量,精气充沛。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能一挑五。 …… 另一边。 紧赶慢赶的师徒二人,也是到达了京师。 路过北镇抚司衙门的时候,女扮男装的李晚秋,一双眸子总往衙门里扫。 看到弟子的表情,李苍山咧嘴笑道:“放心,他跑不了的,不过在找他前,为师要见个人。” 李晚秋知道师尊要见谁,疑惑道:“师尊,现在任务失败了,你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 “不算失败。” “嗯?” …… 夜色降临。 上次的小院中,乔装打扮的萧芸汐再次找来。 萧芸汐也是武者,虽然修为不高,但还是能看出李苍山此刻的情况。 “李老,你的真气?”萧芸汐讶异道。 “丹田被废了,修为尽失。”李苍山倒也没隐瞒,坦然道。 萧芸汐面色一变,以为是曹洪良做的,面露愧色:“李老,对不起,都是本宫害了伱。” 李苍山摇了摇头:“是我技不如人,好在阴差阳差的把事办成了。” 李苍山示意李晚秋先出去,他要单独跟萧芸汐说。 等李晚秋出去后,李苍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陛下!” 二二七 一挑四 “是陛下!” 闻言,萧芸汐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是亲耳听到这个结果时,浑身还是一震,愣在当场,下唇都要被她给咬破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又问了一句:“此话确定吗?” “这是陆师弟死之前,亲口跟曹洪良说的,而陆师弟,其实是陛下的人。”李苍山道。 萧芸汐浑身再次一震,错愕转为难以置信,她之前认为陆老只是被收买的,原来本就是他的人。 自己嫁给他十几年,为他着想,为了让他有好名声,她都没有让娘家人在朝堂上担任高官。 可却换不来他半点的信任,还被他如此对待。 若不是那叫陈墨的锦衣卫,自己恐怕早就不在人间了吧。 若是自己真的不在,他会为自己掉一滴眼泪吗? 她的眼眶泛红,十几年的夫妻,哪能没有一丝感情。 可是他却把自己伤透了。 几年的冷落,远胜于冰冷的刀子,在一刀刀的割她的心。 其实和清观那件事后,萧芸汐已经猜到了一二。 她不敢去往哪想。 出于信任,她还在心里一遍遍的强调不是他。 可是陆老的莫名失踪,他的冷处理,硬生生的将她心里的那抹信任,一点点的击溃。 她强自镇定,可声音却难掩此刻的低落,道:“还有别的吗?” “先帝的死,也和陛下有关。”李苍山觉得都说到这了,剩下的这个事,瞒不瞒着都无所谓了。 闻言,萧芸汐脸色一白,如果之前是悲痛的话,此刻则是震惊,甚至还带着一丝害怕。 先帝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血浓于水。 他都能下的去手? 萧芸汐的眼中又惊又怕,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下眼角:“多谢李老,本宫就先告退了。” 就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李老,你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吗?” 不管怎样,李苍山都是因为自己,才成了现在这样,萧芸汐觉得要做点什么报答,要不然她会心怀愧疚的。 闻言,李苍山笑了笑,道:“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只有晚秋这一个弟子,如今修为被废,时日无多,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晚秋,麻烦皇后娘娘能够照顾她……” …… 晚风寥寥。 陈府后院。 林箖儿的卧室里。 林箖儿刚刚沐浴过,穿着黑色的小皮裤,这是陈墨送给她的,还说是专门为她定做的,虽然穿着怪怪的,但只给陈墨看,便没觉得什么,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看起来鲜嫩可人,她的身材高挑挺拔,两条腿是后院所有女子中最长的。 梳妆打扮后,林箖儿出了房间,缓步走过廊道,去往陈墨所在的主屋,后院的女人多,想要晚上抱着男人睡,只能主动出击。 不过刚悄咪咪的来到房间外,并听到房屋里传出来的动静: “呼,墨郎...妾身不行了,该换漱玉了。” “我先缓缓,让琪儿姐先顶上。” “琪儿乖……” ??? 林箖儿表情一呆,哪里还不明白什么。 刚才晚膳的时候,一个个装得和个贞洁烈女似的,让夫君摸下鱼都扭扭捏捏,现在竟然全都来了。 她磨磨蹭蹭的化妆半天,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林箖儿美眸眨了眨,这样也好,不用像之前那样欺负的那么惨了。 她没有着急进去,打算等陈墨没什么力气了,再进去击败他,然后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嘲讽琪儿、漱玉她们一番。 林箖儿紧了紧腿,在屋外听起了墙角。 而在不远处,宁月露轻咬着下唇,手儿捏着裙摆,遥遥的望着这一幕。 …… 窗外万籁俱寂。 屋内灯火通明。 床榻上,陈墨躺在枕头上,手放在姜琪的后腰,目光一直望着身上的佳人。 姜琪银牙紧咬,微微后仰,手儿捏着薄被,脸颊红润的仿佛要掐出水来,眼神有些迷离,呼吸不太自然。 作为一名女骑手,这段颠婆的路段,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吃力了。 她瞥了眼左右两边正在歇息的女骑手,扯了扯薄被,对白淑玉道:“淑玉,该换你了。” 就在姜琪要翻身下马的时候。 陈墨突然坐起身来,死死的抱住她,朝着终点发起了冲刺,誓要拿下胜利。 而已经比赛的没有力气的姜琪,大口的喘着气,求饶认输。 毫无意外,姜琪也输给了陈墨。 就在白淑玉还要再战的时候。 房门打开,林箖儿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进来,清冷的双眸带上了几分幽怨,仿佛再说你们几个居然瞒着我偷吃。 而宁月兰、姜琪、白淑玉三女,就好像看到了流星,向林箖儿呼救了起来。 林箖儿却没有理会三女,而是把房门关上,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一副要认真观摩,找到陈墨弱点的样子。 “你们继续,等受不了再叫我。” 几女一同和陈墨比赛多少次了。 都是知根知底。 见林箖儿还装起来了。 也就是她们没了力气。 要不然说什么都得一起把林箖儿强行架上来。 她们只能拜托陈墨。 说陈墨只能让林箖儿求饶,后面满足她一切过分的要求。 陈墨欣然接受,起身就来到了林箖儿的身前,将她一把抱起。 白淑玉用薄被把自己包严实,翻了两圈,滚到了最里面,把位置让了出来。 但陈墨却被她身上的薄被扯掉了,还抱着林箖儿放在她的…… 陈墨今天刚突破至二品,气血旺盛的上头,因此没有给林箖儿热场的机会。 不过林箖儿听了那么久,也是起了水灾,畅通无阻。 林箖儿是正面对着陈墨的,开始比赛后,也没有再装了,主动的搂住了陈墨的脖子,双唇相合…… 这可苦了白淑玉,她当了林箖儿的板凳,还要抱着林箖儿,侧目的同时,正好看到陈墨和林箖儿接吻。 白淑玉轻咬下唇,迟疑了一番后,代替陈墨采起了莲蓬,品莲子。 在两人的上下包抄下,林箖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很快便求饶了起来。 之前起的小心思,完全没派上用场。 幔帐间打打闹闹的声响不断传出。 二二八 再亲月露 明月幽幽。 之前林箖儿所站的位置,宁月露出现在了这,听着屋里传出的声音,略显出神。 其实那天在和清观的时候,姐姐就发现了她和陈墨的不对劲。 她的心里藏不住事,在她和姐姐住在虢国夫人府的那段时间,在姐姐的逼问下,宁月露还是说出了自己喜欢陈墨的事。 却不成想,姐姐早就知道了。 宁月露回想起了当时姐姐跟自己说话的话。 “你是我妹妹,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只是当时你还小,原以为大了就会忘掉他,结果却喜欢的很深了。当时墨郎从家里逃走的时候,你那眼神,我至今还记得。” 宁月露:“那姐姐你不恨我?” “你是我亲妹妹,恨谁我也不能恨你呀……” “可是我喜欢上姐姐伱的男人。” “喜欢墨郎的又不止你一个。若是你当初没有成为越王妃,姐不在乎你喜欢他,甚至以后我们姐妹两还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姐姐…” “可是你现在是越王妃,虽然越王已经离去了,但是你若是和墨郎好上的话,会让皇室颜面尽失,若是让皇室知道了,不仅墨郎会出事,就连妹妹你,甚至是姐我,都得遭罪。所以为了墨郎好,为何为了你自己好,你都不能和墨郎走到那一步。” …… 夜深人静,总是人思绪最旺盛的时候。 姐姐说的这话,宁月露哪里不明白。 她也一直在克制,克制不和陈墨发生什么。 可是哪天喝了酒,一下没有忍住心中的躁动,和陈墨接了吻。 但她并不后悔,起码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可是相爱的两人,因为身份的缘故,注定不能在一起。 宁月露不知道在屋外站了多久,只知道屋内的动静安静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眼天,月亮已经被乌云遮掩了起来。 就当她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 房门突然咯吱一声,打了开来。 “月露……” …… 陈墨感觉自己有些过于变态了。 一挑四的情况下,陈墨居然感觉气血还有些旺盛。 这只是突破到二品。 后面若是再突破到一品甚至宗师。 那陈府这一院子的女人还不够他欺负的。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哪里不对。 境界突破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羽化诀。 当体内的真气转化为羽化诀的真气后,陈墨感觉到自己的化龙变强了,虽然没有进行蜕变,但对那种事,却更显痴迷。 枯木跟他说话,羽化诀是辅助龙魂者超脱的功法的。 可以让龙魂进行蜕变。 没想到这方面也加强了。 四女已经不能再欺负了。 鱼儿都肿了…… 陈墨看得也心疼。 陈墨把被子给四女还好,穿上衣服,出了房间打算到外面散散心。 结果刚出了房间,就看到了宁月露。 “月露,你怎么在这?”欺负人的时候,陈墨的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加上有叶伊人戒备安全,陈墨也就没有用灵识去观察房间内外。 宁月露着一身粉红宫裙,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外披一件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羸弱,显得楚楚动人。 更关键的是,能从宁月露的身上,看出几分姐姐宁月兰的影子。 想到那天在和清观的肌肤之亲,陈墨关上房门走了过去。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宁月露脸有点红,毕竟她这种行为,叫听墙角,而是是听姐姐和姐夫的墙角。 出来走走? 走这里来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来了有一阵了。 陈墨的心头微微一动,想着两人已经互相确认了心意,于是抬手便是去捉宁月露的小手,却被后者退后一步躲开了。 “???” “我……我们不能在那样了。”宁月露咬着红唇道。 “你怎么了?”陈墨一愣,当初可是她先主动的,旋即说道:“月兰跟你说什么了?” 月兰当时是跟他说过,有一些私事要跟月露说。 “我是越王妃,而你是姐姐的男人,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若是让皇室知道,我们都活不了,还会牵连姐姐。”宁月露说道。 “就这?” 可能是枯木说的话,已经他刚突破给的底气,陈墨还真不怕皇室了。 况且,他都已经把太后和长乐公主都给睡了。 也不差越王妃了。 陈墨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宁月露的小手,然后一拉,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宁月露眼神慌乱,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你...你放开我...” “当时不是你说喜欢我的吗?”陈墨捏住宁月露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眼。 “可...可是……” 话没说完,红唇便被陈墨吻住,无力的拍打下陈墨的肩头,见没用,又或者说她心里也是期待如此,便认命了。 半刻钟后。 见陈墨的举动越来越过分,甚至撩起她的裙摆抚摸着她的臀。 宁月露的眼神三分恼火夹杂着七分柔弱,再次拍打起了陈墨的肩头,见没有,直接狠下心来一咬。 吃痛下,陈墨松开了宁月露的红唇,却依旧抱着她。 “我…我们真不能再那样了……” 陈墨也发现自己有些上头了。 此刻清醒了一些,压住心中的躁动,陈墨抬手抚摸着宁月露的脸颊:“月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宁月露不知道陈墨的底气来自哪,她只知道,就陈墨一人,是抗衡不了皇室的,见搂着自己的手松了一些,她一把将陈墨推开。 “总之……” 宁月露面红如血,瞪着陈墨却说不出口,咬了咬牙慌不择路的跑走了。 …… 后面的两天,陈墨依旧沉浸在温柔乡。 如今他要应付的女人有点多。 除了陈府的四女外。 外面有杜子衿,长乐公主。 还有住在宫外的太后。 不过即便是轮流着来,陈墨也不带怕的。 且这样修炼,可比打坐修炼快得多。 …… 另一边,在李晚秋的打听下,发现锦衣卫里根本就没有叫“莫成”的这样一个人。 二二九 白莲魔功 “怎么可能会没有?” 回到小院的李晚秋眉头微蹙,她把打听到的情况跟李苍山说了。 李苍山分析了一番,道:“当时他是乔装前来参加寿宴的,既然样貌都进行了乔装打扮,或许莫成这个名字,也是用的假的。” “啊?”闻言,李晚秋一愣,旋即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心里在说,就算用假名,也没必要连我也不说呀。 李苍山看着弟子失落的模样,抚摸了下下巴的白胡子,轻笑道:“如果他真用的是假名,且连你都不说的话,更加可以说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啊?”李晚秋没听明白。 “晚秋你想想,既然他用的是假名,说明他根本就没想让你找到他,证明他真的不需要你的报答,可见他当时救下你,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如此大义之举,实在令人敬佩。”李苍山感慨到如今朝廷居然还有这种人。 闻言,李晚秋原本失落的情绪,瞬间好了不少,继而说道:“如果他用的是假名,那我们该怎么找他?” “这简单,为师画张像,然后你那画像去问就行了。” 李苍山记得陈墨的样子,虽然他的画技比不上那些宫廷画师,但画出一个人的样子,起码七分像,还是没有问题的。 …… 转眼又是两天后。 司州。 司州靠近西南,如果西南是阻拦南周马踏中原的门户的话,一旦西南告破,司州是南周军队首当其冲的目标。 司州虽然多平原,但也有一片群山,而青山派,便坐落在这片群山之巅。 身为武林盟主的郑南霄身着一袭青衣,站在千丈绝壁上,背后是用坚石所铸的碉堡,可以抵挡火炮的轰击,亦可眺望山外的蜿蜒江河。 就在郑南霄的目光穿过千重山岭,望向那遥不可及的西南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郑南霄的身后,单膝跪地了下来,恭声道:“盟主,丰州来信,指挥使木罡出现在关天生的寿宴上,关天生、石玉青、周尚明、陆长生死未卜,血刀门、铁拳门两位掌教是朝廷的人,百晓楼少楼主被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墨所捉……” 闻言,郑南霄眉头当即紧皱了起来,他回过身,只是轻轻招了招手,那信件便凭空飞到他的手中,看完信里的全部内容,丝丝缕缕杂绪顿时充斥心头。 “陈墨……”脸上浮现一丝怒容,手中的信件自燃成了灰烬,郑南霄看着汇报的人还未走,道:“还有事?” “刘楼主来了。”手下道。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书房里。 郑南霄会见了这位百晓楼的楼主,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看上去却比他年轻了一半多。 他听说百晓楼有一养生秘术,用刚生过孩子的母亲的乳汁为药引,便可炼制出一种延年益寿的丹药。 如此亲自一见,看来确有其事。 刘灵景一见到郑南霄,便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家儿子被朝廷抓走的事。 随后便是对着郑广白一阵数落,和郑南霄倒起了苦水。 “当初可是伱说万无一失,并许以重诺,现在重诺没有看到,兴儿却被朝廷的人抓走了,这可是谋反的大罪,落在锦衣卫的手里,兴儿还能有活路吗,这个事,你必须给个说法。”刘灵景当着郑南霄的面,气势汹汹的坐了下来。 郑南霄知道这是狮子大张口来了。 刘兴虽然是刘灵景的独子,但他别的本事没有,就特别会播种。 让刘灵景抱了好几个孙子孙女,根本不用担心绝种。 “灵景兄不要太着急,贤侄遇难,老夫也很担心,但广白他们都已脱逃,只有青山派和百晓楼还在,朝廷就还不会杀害贤侄。”郑南霄安抚起了刘灵景。 “朝廷若是行事,岂会顾及一个两个江湖势力,被朝廷打得闭了山门的江湖门派,又不在少数。” “非也,今时不同往日,国库空虚,且据老夫的消息称,不日,西界将会有大事发生,到时,整个朝堂的注意都会转移到西界,朝廷根本没空来对付我们,只要这段时间百晓楼不乱动,贤侄就不会有事。” 说着,郑南霄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刘灵景。 “西界会有大事发生?”刘灵景一愣,他身为百晓楼的楼主,怎么没有听到风声,看着郑南霄递过来的册子,疑惑道:“这是什么?”看书溂 “灵景兄可听说过白莲教?”郑南霄道。 “白莲魔教。”闻言,刘灵景一震,他岂能没有听说过白莲魔教,在楚国建立初,白莲教可是当时江湖最大的江湖势力,教众数十万,是当时楚太祖带领几十万大军和数名先天宗师,才将白莲教剿灭。 “这个跟白莲教有什么关系?”刘灵景疑惑道。 “白莲教之所以被称之为魔教,原因便在于这本白莲魔功,它能让人快速的提升实力,更能让一品武者,在瞬间提升到宗师强者。”郑南霄道。 刘灵景瞳孔一缩,他明白,这意味着能让普通人成为武者,能让武者提升为高阶武者,若是让军队用上,啧啧,那将所向披靡。 不过,若是这白莲魔功这么厉害,白莲教也不至于被灭,郑南霄也不会给自己。 “应该有什么后遗症吧?”刘灵景拿起小册子翻阅了起来。 “没错,它只能让人短暂的提升实力,并不是永久的,只能维持半刻钟,不仅如此,它的能量来源,是以燃烧寿命为代价,所以,结束后,轻则损失十几年寿命,重则气血上涌直接暴毙。若提前不喝妖血的话,结束后,还会重伤根基。”郑南霄缓缓道:“白莲教之所以被消灭的这么快,这白莲魔功也有主要的原因。” 刘灵景听完眉头一皱,像他这种七老八十的人,别说重则了,就算是轻则,估计一使用完,他就得噶。 虽然后遗症这么多,但并不代表白莲魔功一无是处,可以培养一批死士,给死士用,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起大作用的。 二三零 夜会子衿 给了刘灵景一些好处后,郑南霄果然发现他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郑南霄笑了笑,继而说起了救刘兴的法子。 “灵景兄,老夫打听过,陈墨并不是一个孤儿,他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改嫁给了一名杀猪匠,且不在京师,老夫已经派人去请了,到时拿他的母亲换回贤侄就可。”郑南霄道。 闻言,刘灵景面露喜色,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但很快,刘灵景便皱起了眉,道:“他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改嫁了,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认这个母亲吗?” “这……到时一试不就知道了。”郑南霄也不能保证。 刘灵景满意的离开了书房。 刘灵景走后不久,一道身影从书架密室后走了出来:“看起来,你的计划像是失败了。” 郑南霄摇了摇头:“虽然出了点岔子,但并不算失败,倒是你之前说的可是真的?这次青山派可是得罪死了朝廷,若是你说的事没发生,青山派可就大难临头了。” 驻守在西南的二十万黑骑军,快马三日就能抵达青山派。 “放心吧,不出十日,西界必有大事发生。有我南周军队在,西南的黑骑军,不敢轻举妄动。” …… 暮色时分。 北镇抚司。 杜天紧紧的盯着陈墨那张俊美的脸庞,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 陈墨被他看得后门一紧,古怪道:“你怎么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嗯?” “你对小姑做了什么?”杜天质问道。 闻言,陈墨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睡了子衿姐的事被他知道了,还是子衿姐告诉他了。 就在陈墨打算坦白的时候。 杜天继续道:“自从三天前小姑从你府上回来后,心情都好了不少,这两天,甚至给伱绣起了香囊,你这次从丰州回来,是不是送了什么好东西给小姑了?” 杜天知道丰州靠海,而他和小姑,至今还未见过海是什么样子。 这次陈墨从丰州回来,肯定给小姑带了许多海上才有的东西。 陈墨:“……” “是……是啊,子衿姐没跟你说吗?”陈墨有些心虚道。 “没有,我时常看到她偷笑,一看就知道你送她东西了,好啊你,有好东西居然不送我。” “都是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你也用?” “当然不…也不是不可以。” “嗯?” 两人拉拉扯扯的出了北镇抚司。 杜天说:“小姑做好了晚膳,让我一定叫你一起回去。前面你拒绝好几次了,这次可不能拒绝了。” “我去。” “对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个人拿着你的画像来找你,你当时不在,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把他打发了。” “是男是女?”陈墨一愣。 “男的。”看书溂 “长什么样?” “说不出来,平平无奇,硬要说的话,清秀。”杜天回想了一下,说道。 陈墨:“……” …… 晚上。 陈墨喝了许多。 大多是杜子衿在劝。 一场晚膳,硬生生吃的月亮都看不到了。 最后,杜子衿道:“小墨喝醉了,来人,给小墨收拾一下客房。今晚他就在府上住了。” 陈墨立马就懂了。 暗道子衿姐胆子真大。 还是说那天食髓知味了。 陈墨直接装醉,被侍女扶去了客房。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杜子衿过来。 “难道子衿姐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她?”陈墨思索了一番,觉得很有可能,子衿姐脸皮薄,不好意思亲自过来。 陈墨悄咪咪的溜出了房间,灵识一扫,得知杜子衿房间所在位置后,当即就摸索了过去。 果然,来到杜子衿的房间外,见房间还亮着灯,一看就知道为自己留的。 陈墨有些心痒痒。 在别人的府上做这事,可比在自己的府上做这事要刺激的多。 陈墨没有去敲门,还是推房门,却发现门被栓住了。 陈墨一愣。 他看了看窗户,窗户是可以打开的。 “调皮。”陈墨以为这是杜子衿故意为止。 陈墨翻窗而进。 直接绕到屏风后。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杜子衿。 杜子衿身着黑色睡裙,侧躺着背对着自己,睡裙将臀线完全的勾勒了出来,格外的挺翘,如墨长发垂洒在床上。 “还装睡?” 陈墨故意没有露出动静,悄咪咪的走了过去。 边走,一边快速的脱掉身上的衣服。 来到床边的时候,一脚踢掉脚上的鞋子,直接就上了床,从身后抱住了杜子衿,善解人意了起来。看书喇 而这个过程,杜子衿都是一动不动的。 “还装……” 陈墨也乐意和杜子衿玩,亲吻她的脖子,采起了莲蓬,玩起了鱼儿…… 见水灾起了后,陈墨没有迟疑,进了门。 …… 杜子衿今晚确实喝的有些多,主要是陈墨一直看着她。 每次他看自己,为了不让杜天发现,杜子衿都会喝酒来掩饰。 喝到最后,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不过她的意识还是清楚的,见天色这么晚了,就留陈墨下来休息。 回到房间,杜子衿感觉到一股沉重的睡意袭来。 灯都没关,杜子衿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并且没过多久,她就做起了梦。 在梦中,她被人脱光了衣服,一阵欺负。 最主要的是,她还看不到那人的脸。 直到一股奇妙的感觉袭来。 杜子衿反应了过来,忙问那人是谁。 听到是陈墨的声音后,杜子衿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配合了起来。 “果然是装的。”见她如此配合,却不睁眼,陈墨捏了捏她的脸,随后直接…… 一夜而过。 …… 旭日东升。 郡主府的侍女们忙碌了起来。 侍女们见郡主没醒,便知道郡主又要睡懒觉了,这不是第一次,因此早膳就得她们来准备了。 后院的主屋内。 屋外的蝉鸣声唤醒了睡梦中的杜子衿。 她的眼神慢慢清明,背后暖暖的,就是被一个暖炉抱着一样。 她抬手动了动,但很快便感觉身体酸酸的,就好像快要散架了一样。 一股奇怪的感觉传遍全身。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睁开双眼,随后就发现一只手正抓着她的胆子。 二三一 再相见 不仅如此,那手还极不老实。 杜子衿怔怔的看了好一会,然后“呀”的惊呼一声,猛地翻身而起,把正在进行手部活动的陈墨吓了一跳,伸手一拉,再次把杜子衿拉入怀中,捏着她的脸颊,笑道:“大清早的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 杜子衿挣扎着,讶异道:“你怎么……在我房间?” “不是昨晚子衿姐你暗示我来的吗?” “昨晚?”杜子衿一愣,脸色时红时白,原来昨晚的梦并不是春梦,难怪早上起来身体不对劲…… 杜子衿狠狠的啐了陈墨一口,一把推开他:“谁暗示你了,我……我那是看你喝醉了,天色又那么晚了,担心你回去不安全,留...留伱住一晚而已。谁知道你这个坏人竟然溜到我的房间来,还……” 说着说着,杜子衿脸色就红了起来。 “好好,就当是我误会了,可子衿姐你不也没拒绝吗,还那么的配合。”陈墨再次把她拉进怀中,亲了下杜子衿的脸颊。 什么没拒绝,我那是睡熟了好吗…… 不过杜子衿也没太生陈墨的气,毕竟昨晚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她嗔了陈墨一眼,便慵懒的依偎在陈墨的怀里。 陈墨昨晚就没尽兴,实在是就杜子衿一个,根本就不够他打的,除了第一场比赛杜子衿配合了外,后两场,都是跟着他的节奏走,一点配合都没有,就像个娃娃。 而且男人早上一起来,精力是十分旺盛的。 杜子衿又是一个熟女,被自己搂在怀里,陈墨顿时有些不老实了起来,直接吻住了杜子衿的红唇,然后给她检查起了身体。 杜子衿才跟陈墨比赛两次,昨晚还是在睡梦中,不算,所以才一次,她这个年纪,也是最渴望的年纪,难免会食髓知味。 她搂着陈墨的脖子,热情回应了起来,两条修长如玉的大长腿也是别住了陈墨。 就在要吹响比赛的号角时。 杜天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小姑,你醒了吗?陈兄也真是的,离开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杜天也是知分寸的。 杜子衿毕竟是女眷,杜天并没有冒冒失失的推门闯进来,而是站在屋外丈许远的地方喊道。 这句话,把屋内的二人吓了一跳。 杜子衿推了下陈墨,让他下床躲起来,可陈墨却抓住了她的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还向她挤了挤眼,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先让杜天离开。 可杜子衿脸颊却是煞白煞白的,若是让侄子知道他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和自己的姑姑睡在一起,估计得炸。 她也没脸见人了。 不过她也看懂了陈墨的意思,但依旧掩耳盗铃似的拉起被褥盖在陈墨的身上,旋即对屋外说道:“刚醒,天儿你有事吗?” “小姑,昨天不是你说让我陪你去挑选做香囊的香料吗?” “哦,昨晚酒喝的有些多,头还有些昏,让我再睡会,晚会再去……” “那小姑我让下面的人去给你弄碗醒酒汤来。” “不用了,休息一会就行了。” “好,那小姑你先休息,我去衙门了。” 杜天的声音远去。 见屋外许久没了动静。 屋内的两人松了口气。 杜子衿带着眼泪的打了陈墨几下,可怕她吓坏了:“都怪你,还不快起来。” 说着,便低头寻找衣物。 可是杜天的到来,非旦没有打消陈墨的欲望,反而让他的目光更加的火热,看着杜子衿背对着自己,弯腰在床下找着衣物,陈墨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柔声道:“子衿姐别慌,没事的,天儿已经走了。” “天儿也是你叫的,你死开,别……呜呜...” 半推半就下,杜子衿还是屈服了陈墨,被他欺负了起来。 为了不弄出动静,杜子衿还死死的捂着嘴,不发出一丝声音。 …… 另一边。 李晚秋虽然力经了几次波折,但还是拿着画像,打听到了人。 原来莫成就是陈墨。 得知这个消息的李晚秋,直直愣了好一会。 陈墨在江湖的名声可不好,在江湖上有着狗官之称。 残害忠良,屠杀江湖义士,欺压百姓等等。 一下子,陈墨在她心中的形象,不免下降了不少。 尤其是还打听到陈墨的女人众多,妻妾成群,李晚秋的心都莫名空了一块。 将打听到的消息跟师尊说了。 李苍山都是愣了好一会,看着弟子低落的神情,李苍山安慰道:“江湖之事真真假假,你所听到的,也只是听到的,你并未亲眼看到他残害忠良,欺压百姓,相反,从他在平鼎县的表现来看,他的秉性并不坏。” “可...可是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情窦刚开的她,自然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从小在道观长大的她,也没经受过三妻四妾的影响。 “这更足可见他是个好男人了,正因为他有妻妾,所以他在平鼎县时并未招惹你,对妻妾负责,守得住底线……”李苍山道。 在李苍山的安慰下,李晚秋心情好了不少,小声道:“那这样,我找他还有用吗?” “既然他有责任心,你的清白毕竟给了他,清白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想必他也清楚,他应该肩负起对你的责任。”李苍山说道。 “可...可是,我就这样直接去他府上找他,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 两天后。 南阳富甲天下,街道上看不到一个穷人和乞丐,处处透着刻板严肃以及那股传承久远的底蕴。 长街上书生仕女随处可见,携带刀枪的江湖客明显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 清晨时分,陈墨刚从陈府出来。 不用叶伊人提醒,陈墨就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自从那日把刘兴抓回京后,陈墨可是处处小心,这百晓楼可不是什么杂鱼势力,担心被其报复。 陈墨朝着没什么人的暗巷走去。 找了个角落隐藏起来。 察觉到脚步声靠近,陈墨快速闪出,一个擒拿,抓住对方的胳膊锁在身后,然后按在身下,一道痛呼声随即响起。 二三二 聊聊 李晚秋自然是不能直接找到陈墨府上去,毕竟她是女子,这样显得有点不知羞耻,而且会觉得自己没人要,非要赶着送上去才行。 于是,在师徒两的一番思索下,李晚秋决定偶遇。 花费了两天时间,知晓了陈府的所在以及陈墨外出的路线。 李晚秋打扮了一番,跟上了陈墨,打算在热闹的街上,与陈墨“偶然”相撞。 却不成想,陈墨朝着一条没什么人的街道走去。 她赶紧跟上去,结果刚过一个转角,就被人摁在了身下。 对方的力气很大,她感觉胳膊都快要被卸掉了,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见他还想反抗,陈墨手上的力又加大了不少。 “疼疼,莫成公子,是我。”李晚秋发出原本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陈墨很快就想了起来,松开她胳膊:“晚秋姑娘?” 李晚秋站起身,捏了捏自己那快要废掉的右胳膊,然后朝着脸上一揭,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你跟踪我干嘛,还打扮成这个样子?” 李晚秋一怔,自然不会承认跟踪陈墨,制造偶遇的事,赶忙道:“我...我只是想确认是不是你,是师尊让我打扮成这样的。” 她长得水灵,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虽然现在楚国表面上看起来太平,但暗地里却风起云涌。 尤其她还顶着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若是不乔装打扮,根本不可能安然的到达京师。 还是在师尊丹田被废的情况下。 闻言,陈墨依旧感到有些奇怪,她跟踪自己又不是一会,想确认不至于确认这么久。 不过两人的关系还不错,陈墨也就没有问到底,抱歉道:“不好意思了晚秋姑娘,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你也知道,刘兴被我抓了。” 李晚秋点了点头。 看着她不断捏着右胳膊,陈墨知道自己用太大力了,又道:“没事吧,让我看看。” 说着,就抓住了她的右手,然后把她的袖子撸了起来。 李晚秋的手臂白嫩细腻,因此陈墨在她胳膊上留下的痕迹,一眼就看了出来,格外的清楚。 “还好没青,擦掉药酒揉下就行了。”陈墨把她的袖子放了下来,松开她的手,看着脸红起来的李晚秋,道:“晚秋姑娘怎么来京师了,李观主呢?” 相隔快有半月,再次被他这样触碰,李晚秋心中颤了颤,止不住的羞涩,道:“师尊要进京见一位朋友,我无事出来走走,没...没想到看到了莫成公子。” 陈墨知道她在府外就跟着自己了,想必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旋即说道:“晚秋姑娘,其实我不叫莫成,而是叫做陈墨,就是当日寿宴上他们说的狗官,在平鼎县为了更好行事,所以用的假名,还望晚秋姑娘见谅。” 虽然经过师尊的安慰,李晚秋心情好了不少,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如今听到陈墨当面跟自己解释,她心里的那丝怨气,顿时烟消云散,轻笑道:“我明白,陈墨公子无需客气。” “晚秋姑娘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陈墨公子,有些怪怪的。”看书溂 “那伱也...叫我晚秋吧。” “晚秋。”陈墨倒也不见怪。 “陈墨...”李晚秋试着叫了一句,但这样直呼名讳,让她感觉怪怪的,道:“我还是叫你公子吧。” “随你。”陈墨不强求这个。 不过话一说完,就冷了场。 其实两人的交情并不深,且发生了那事,所以聊的话题并不多。 沉默了半晌,见李晚秋没有离开的迹象,陈墨自然不好让她走,见她还捏着胳膊,陈墨想了想,道:“晚秋你住哪?” “嗯?” “我的意思是,你的胳膊这么疼,到处走也不方便,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随便买来药酒,给你擦一下。”陈墨道。 “啊…好。”这种行为其实是很亲密的,李晚秋却很快就同意了。 陈墨去药铺买来药酒,跟着李晚秋去了她所住的客栈。 李苍山远远的便看到两人朝着客栈走来,为了不破坏两人的好事,李苍山想了想,就先一步离开了客栈。 来到李晚秋所住的房间,陈墨让李晚秋在圆凳上坐好,把袖子拉起来。 陈墨倒了一些药酒放在碗里,随后在李晚秋的旁边坐下,抓住她的手腕,用手指从碗中沾了一些药酒,便在她胳膊上通红的那片揉了起来。 李晚秋绝美的脸颊上显出几分痛苦神色,眉头紧蹙,不过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一刻钟后。 “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晚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陈墨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待下去,把药酒留下,便是告辞。 “公子。” 李晚秋突然开口。 “怎么了?”陈墨回过身来。 “没...没什么。”李晚秋咬着下唇,还是没有勇气主动开口说那事。 原本她同意让陈墨帮他,心里是隐隐希望他主动的。 没想到整个过程,陈墨除了给自己上药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实乃正人君子也。 失望的同时,陈墨在她心中的形象,却是上涨了不少。 …… 李苍山虽然离开了客栈,但没有远离客栈,而是在客栈外不远处的地方盯着这里。 见陈墨这么快就出来了。 李苍山就猜到自家徒儿没有把话跟他说明白。 没办法,只有他来开口了。 李苍山对着陈墨迎面走了过去。看书喇 陈墨其实是先看到李苍山的。 在他送李晚秋回来的时候,他的灵识就扫到了客栈的李苍山。 原本想着跟他打声招呼,却没想到他离开了客栈。 现在自己从客栈出来,结果又看到了他,还朝着自己走来。 陈墨总感觉这师徒两透着古怪。 果不其然,一见面,李苍山便开口说要和自己聊聊。 ps:技术还是不过关,上章应该是触碰到了什么关键词,被审核给摁了,其实我也没写什么,删了一大段重发才出来的。 各位有没有认识什么老司机,让我学习学习一下技术。 二三三 负责 秋风瑟瑟。 京城一家小酒馆中,小二把酒、一碟牛肉,一碟茴香豆,放在桌上,然后朝着陈墨和李苍山躬了躬身,道:“两位爷,吃好喝好,有事叫小的。” 走之前,看放在桌上绣春刀,眼皮子还抖了抖。 “听晚秋说,李观主这次进京是见一位朋友。”陈墨给李苍山满上一碗酒,主动开口道。 李苍山接过酒碗,仰头便猛灌,烈酒自嘴角溢出,打湿了衣襟,他往了丹田被废的事,喝的太急,居然呛的咳嗽了起来。 “李观主,这酒虽然比不了仙人醉,倒也是烈酒,可不能喝得太急了。”陈墨隔空从真气替李苍山轻拍了拍后背。 “咳咳…”轻咳了两声,李苍山总算是缓了过来,用袖子擦了擦嘴,开口道:“让大人见笑了。” 陈墨笑笑没说话,又给李苍山把酒满上,静等后音。 然而李苍山并没有直接就上来说那事,反而问起了陈墨有几口人。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陈墨想了想,便说了。 说到母亲的时候,陈墨的话语顿了一下。 他又不是中途穿越的,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娘胎里了,所以对这一世的母亲,还是有很深的情感的。 起码十岁之前是。 可是随着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改嫁,且中途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他对这个血脉上的母亲,情感就一点点的减少,到了十岁之后,基本已经当成陌生人了,脑海中对她的面貌,也是一片模糊的。 到了现在,若不是李苍山提一嘴,陈墨都把她给忘了。 既然她改嫁了,那就说明成立了新家庭,陈墨没想过功成名就了要去找她,互不打扰呗。 李苍山见陈墨的表情不对,知道是聊到什么不该聊的了,瞥了眼桌上的绣春刀,岔开话题道:“大人可会近身武学?” 陈墨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近身武学他当然会,有黑虎拳和八荒镇狱,道:“自是会的。” “那大人可听说过游龙掌?” “略有耳闻,李观主会?” 陈墨听说过游龙掌,乃楚国太祖在东海斩蛟龙时,在战斗中根据蛟龙的扑杀方式所创,为地阶高级武学,是楚国明面上可以修行的最高武学了。 李苍山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帛,放在了桌子上,道:“道教乃楚国国教,永文年间,我在昆仑观听老剑仙传道时,有缘修炼过,这是我凭记忆所写的修炼法诀,以及我修炼游龙掌时的一些心得。” 闻言,陈墨一怔,李苍山一上来就送上如此大礼,这是做何? 难道是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之前在汪溯镇的时候,也不见他说过呀…… 陈墨没有去接,反而试探道:李观主有事?” “确实有事相托。” “直说即可。” 见李苍山终于说起了来意,陈墨眉头舒展了些,抿了口酒。 “呵呵……大人也知道,我丹田被废,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年轻时快意恩仇也惹了一些仇人,修为还在时,他们不敢冒头,一旦他们得知我已经成了废人,绝对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我倒是无所谓,倒是晚秋……” 李苍山多愁善感了起来,然后也是喝了口酒,道:“所以我想将晚秋托付给大人。” “噗嗤!” 陈墨一口酒喷了出来,好在他及时反应喷在地上,要不就吐李苍山一脸了。 他万万没想到,李苍山要和他聊聊,就是说这事。 回想到李晚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这特么不是好事吗。 天下第一美人送上门来,陈墨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能不要。 不过陈墨没有表现出来,道:“李观主就这么相信我?” 李苍山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在找大人前,我特意观察过大人,且大人在平鼎县的表现,当时以我和晚秋的情况,若是大人想行不轨之举,我和晚秋根本就反抗不了,足可见大人是正人君子。 古人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晚秋跟在大人身边,也能伺候大人,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 “在汪溯镇是,我说过只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陈墨虽然对李苍山说的话很心动,但就直接答应下来的话,会显得自己有些急不可耐。 “大人侠义,我和晚秋颇为感动,但求大人庇护也是为真,我已经成了废人,没有庇护晚秋的能力,晚秋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若是没有大人照顾,迟早要被人糟蹋了去。”李苍山道。 陈墨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见陈墨意动了,李苍山接着道:“晚秋和大人之间的事,晚秋也跟我说了,晚秋失身给大人前,还是清白女子,如今……” 陈墨并不傻,听着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自己负责了,虽然他并没有把她给那个了,但那种行为,也差不多了。 而且那种事,陈墨也不好解释,道:“这事晚秋可知道?” “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也同意了,刚才不还找你去了吗。” “原来她跟踪我是为了这事。”心里嘀咕了一声,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陈墨要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故作平静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晚秋这事,我的确得付起责任了,既然李观主和晚秋都如此相信我,这事包在我身上。” 然后陈墨问要不要弄个什么仪式,接她进门什么的。 李苍山摇了摇头:“江湖儿女,没这么多规矩,晚秋又是孤儿,只要大人给她一个对方住,对她好就行了。” “李观主这点大可放心。”陈墨见李苍山一副了却心事的表情,道:“李观主之后要离开京师?” “京师太热闹了,我待不惯。” “那晚秋如何放心李观主离开。” “我已经跟她说好了,离开京师后,我会去往昆仑观,余生可能都会在昆仑观度过。” 陈墨一愣:“那为何李观主不带晚秋一同去昆仑观。” 李苍山笑了笑,给了解释。 他和老剑仙没有什么交情,最多同属道教,不好麻烦人家。 老剑仙是什么人物,早已超脱世外,不过问凡尘俗世了。 他过去,也只是去打杂,并不是寻求老剑仙庇护。 而且晚秋还小,这辈子还很长,总待在道观算怎么回事。 二三四 楚帝将亡,西主天下 离开前,陈墨和李苍山说了晚秋背后凤凰纹身的事。 李晚秋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李苍山捡回来了,自然知晓。 “那纹身她从小就有,应该是天生的,且当时包裹她的布,也不是普通百姓用的起的,凤凰代表着尊贵,晚秋的出身应该不凡。” 以前,李苍山看到那凤凰纹身,还以为是皇室子女,可经过一番打听,并没有听说皇室有人丢失过儿女的,他也去调查过凤凰纹身的事,但一直没有头绪。 …… 十月初。 李晚秋进门了。 和羞答答的小娘子一样,从进门的那一刻,就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看到春灵、春分她们,还以为是陈墨的女人,慌得直接叫起了姐姐。 进府的时候,师尊跟她说过,让她嘴巴甜一点,和陈墨的那些妻妾处好关系,这样日后自己也能过得舒心一些。 所以,李晚秋才会慌的叫起了姐姐,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当陈墨说只是侍女时,李晚秋羞得脸色通红,窘迫的很。 等真来到后院,见到正主时,李晚秋又忘叫了。 直到陈墨解释起了宁月兰她们,李晚秋才后知后觉的叫起了姐姐。 “墨郎,这位妹妹是?”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在陈墨把李晚秋带进后院的时候,宁月兰就知道此女和陈墨的关系非比寻常,果然李晚秋那几句姐姐一开口,便证实了她的猜想。 李晚秋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现在她又没有扮丑什么的,宁月兰几女虽然都是美艳佳人,可在李晚秋的面前,还是稍逊色几分,也只有叶伊人能够比肩。 美人是相轻的。 林箖儿、白淑玉和姜琪一看到李晚秋,心里就生了一缕敌意。 宁月兰是正妻,论容貌,和三女是不分上下的,林箖儿她们自然是不会拿自己和宁月兰比较。 但现在李晚秋一来,姿色直接上了一个档次,在不知晓对方身份前,心里本能会生出排斥感。 “姐姐...你好,我叫李晚秋。”不等陈墨介绍,李晚秋红着小脸说道。 “李晚秋?”闻言,宁月兰一愣,总觉得有点熟悉,站在一旁的宁月露则是惊讶道:“百晓楼评选出的天下第一美人,李晚秋?” 最近京师酒楼的说书先生都在谈这十大美人。 宁月露作为越王妃,自然有所耳闻。 毕竟同为女人,对着天下十大美人,还是有些在意的。 经宁月露这么一讲,宁月兰和林箖儿她们也是记了起来。 眼前女人又这么漂亮,应该是那李晚秋了。 “嗯,没错,就是她。”陈墨道。 这下,几女都好奇了,想知道陈墨是怎样勾搭上的。 李晚秋被评为天下第一美人不久,她的信息就被人扒出来,然后传开了。 几女也是有所耳闻。 长青观离京师远着呢,陈墨是怎么认识的…… “那个,我还得练功,晚秋,你跟她们说。”带新人进府,陈墨也是有点小压力的,介绍完后,就赶紧开溜,也给她们相处的时间。 不过陈墨还是将宁月兰拉到一边,嘱咐了几句,让她替自己照顾一下晚秋,别欺负她,惹得宁月兰朝他投来幽怨的眼神。 来到练功场所,陈墨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1】 【功法:羽化诀(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二品】 【灵魂:五品】 【魂法:玄冥死印(融会贯通)】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初窥门径)】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二级)】 这两天,陈墨都在修炼李苍山给的游龙掌,化龙天赋到“蛟”后,他的根骨也提升了不少,加上有李苍山的心得在,即便是没使用属性点,陈墨也把游龙掌修炼成功了。 不仅如此,还将玄冥死印的熟练度,修炼到了“融会贯通”。 陈墨已经下定了决心,一些能自己修炼的就自己修炼,修炼不了,或者难度大的,就用属性点。 这样下来能节省不少属性点。 …… 又过去了三天。 司州。 郑南霄收到消息,他派人去抓的陈墨的母亲王灵娇,在走水路的时候,有手下要欺辱王灵娇,后者挣扎之下,落水死了。 得到消息的郑南霄直接骂骂咧咧的说了句废物。 据他了解,王灵娇都四十多了,还是普通人,得老成什么样了,既然还能饥渴的对她下手。 然而他却不知,陈墨生的俊美,大多遗传自王灵娇。 王灵娇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 尽管四十多了,也是徐娘半老。 不过现在王灵娇死了,要来交换的筹码就没了。 就在郑南霄为难的时候,突然想到,王灵娇是死了,但陈墨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的事。 因此,还是有用的。 …… 西界。 秋收季节。 当地有农户在田地里抓到一只竹鼠,把竹鼠开肠破肚的时候,从竹鼠的肚子里,发现了一枚鸡蛋大小的玉石。 玉石上写着八个大字,还是古时候的文字。 这八字是“楚帝将亡,西主天下!” 楚帝,很好理解,当今陛下。 西主,这里是西界。 西主自然是指的镇西侯了。 楚帝将亡,西主天下。 不就是说皇帝快要死了,这天下将由镇西侯来主宰。 最怪异的是,明明是个农户发现的,可是却在短短时间传遍西界。 当镇西侯意识到不对,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最关键在这时,南周居然派使者来到了西界,且很快就传出了南周和镇西侯密谋的事。 …… 司州和西界发生的事,处于京师的陈墨还未所知。 他只知道今晚是个大日子。 李晚秋在陈府住了几天,已经适应下来了,可以开吃了。 ps:一些用不上的功法和武学,我就不在写在属性面板了,免得你们说我水字数。 另外,还是觉得让主角的母亲下线好一点。 二三五 跨凤乘龙(上) 夜风簌簌。 陈府后院灯火通明,李晚秋盘坐在软榻之上,修炼长青观的长青养生功,这是一本地阶中级的功法,她的根骨不错,二十不到,便已是五品武者。 虽然她在陈府已经待了几天了,但她感觉林箖儿她们虽然表面对她很客气,笑脸相迎,但心里却并没有接纳自己。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李晚秋都用来修炼。 天气刚入秋,气温还没有降下去,李晚秋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淡白色的真气在周身缭绕,青丝无风而动,她本就绝美脱俗,此刻宛如仙子。 在功法的运转下,其背后的凤凰纹身散出淡淡光芒,像是着火了一般,可李晚秋却感受不到一丝炽热,反而随着凤凰纹身的亮起,她此时吸收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的速度比以前缩短了十倍。 不仅如此,她感觉此刻吸收的真气也更加的纯净、凝练,更有质量。 这就代表着,在相同境界的情况下,她打出的真气,要比别人更强一些。 这种情况是那日平鼎县之后,李晚秋修炼时发现的。 当时她感到背后的凤凰纹身活过来了一样,一股强大的气息,自凤凰纹身中弥漫而出。 这凤凰纹身她天生就有,可是以前却从未发生过。 她也没好意思跟师尊说,因为纹身是在她的后背,说了难免要脱掉衣服露出后背给师尊看。 当时她很害怕,可是纹身的异样,非旦没有让她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让她的修炼速度变得更快,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下来。 好在窗户是打开的,内外透风。 要不然,不要半个时辰,房间里的温度就要比外面高一倍。 就在这时,她感知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接近。 自从那日之后,她各项感官也清晰了不少。 她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看到陈墨站在窗口,正笑脸盈盈的望着她。 “墨...墨郎。”李晚秋小脸一红。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李晚秋进府后的第二天,对陈墨的称呼便从公子变为了墨郎。 陈墨勾了勾嘴角,关上窗户,旋即来到房门前,推门走了进来,关上房门后,道:“晚秋,这么用功,大晚上还在修炼?” 晚上。 门窗关闭。 孤女寡女。 李晚秋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道:“府上吃喝住行都有人伺候,不像在长青观,需要捡柴、挑水、生火做饭,日子过得充实,现在好多空闲时间我都不知道做什么,只能拿来修炼了。”看书喇 “……” “对不起,晚秋,是我的错,没有时间陪你。”陈墨以为李晚秋是抱怨已经没陪她,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抓着她的小手。 “嗯?”李晚秋不知道陈墨为何要向自己道歉,她没怪过他呀。 她不知道她刚才的话有些直接, 完全是根据陈墨所问,说的真心话。 而陈墨已经注意到这点了,在想要不用弄些前世的小玩意,像扑克、麻将什么的,给几女用来消遣打发时间。 毕竟她们除了修炼和晚上伺候他,真没什么事需要自己亲自去做的。 “晚秋,今晚我留下来陪你。”陈墨看着李晚秋的眼睛,昏黄烛光下,白皙如玉的脸颊带着一抹晕红,大眼睛带着灵动光泽,双唇淡薄,呈现自然。 “啊……哦。”李晚秋紧张的目光中带着一缕期待,其实进陈府那刻起,她就做好了准备,她的身子已经给了陈墨,那就是她的女人,夫妻之前做那种事,本就是应该的。 陈墨忍俊不禁,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不用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李晚秋脸色越来越红,第一次当“妻子”的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为了缓解尴尬,连忙低下头去。 陈墨捏住她的下巴,又让她抬起头来,打趣道:“今晚我先给你打个样,以后依旧按照这样来。” 李晚秋竟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墨摇了摇头,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抬手在她的琼鼻上刮了下:“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 “可是墨郎你不教我,我……真的不会。”李苍山一个老人,一生无儿无女,又没有女人,肯定不会跟李晚秋说房事之类的事。 之前在平鼎县时,她又被人下了药,意识模糊的,忘记了那个过程。 看着李晚秋认真的模样,陈墨发现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陈墨脱掉鞋子上了床,又把幔帐放了下来,一时间,两人所处的空间又小了。 “来,晚秋,先褪去衣衫。”陈墨笑道。 闻言,李晚秋先是一怔,旋即红着脸低若蚊蝇般的“嗯”了一声,然后迅速褪去衣衫。 不过不等陈墨仔细观看,整个人很快又钻进了薄被中,往床里侧的角落缩。 陈墨笑了笑,倒也不急,把自己的衣衫也褪去后,然后像开宝箱一样,将盖在李晚秋身上的薄被,一点点的往下拉。 很快,李晚秋的脑袋便露了出来,和陈墨对视的那一刻,赶紧抬手遮住脸,背过身去。 陈墨继续往下拉,李晚秋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凤凰纹身惟妙惟肖。 在他盯着那纹身看的时候,那凤凰的眼睛,突然在此刻,猛然睁开,顿时,一股强大的凶戾之气,毫无预兆的自陈墨心头暴涌而出,令得他眼睛都是瞬间血红了起来。 可当陈墨闭眼再次看去的时候,那凤凰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怎么回事,错觉吗?” 陈墨抬手抚摸了下,可刚接触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碰到滚烫的铁水上一样,让他的手指如触电般赶紧拿开:“好烫!” “晚秋,伱这纹身……”陈墨尝试再去摸的时候,突然又不烫了。 “怎么了?”李晚秋道。 “刚才好像活了,而且好烫,可现在又不烫了,你感觉到了吗?”陈墨讶异道。 李晚秋知道这种事迟早会被陈墨发现,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跟陈墨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我碰了你之后,这纹身才有这种情况发生?”陈墨道。 李晚秋点了点头。 二三六 跨凤乘龙(下) 陈墨琢磨了一番,可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依然是一头雾水。 无果后,陈墨也只能摇了摇头将疑惑压在心底,不去管了。 移开目光,被子继续往下拉,浑圆挺翘的臀儿,白皙修长的美腿。 当被子完全扯掉后,李晚秋的娇躯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陈墨嘴角轻勾,抬手拍了下。 “啪!” 轻微声响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 本就紧张的李晚秋,吓得一哆嗦,回过头来,似嗔似羞:“墨郎,你做什么呀,干嘛打我?” 陈墨又给她揉了下,道:“该转过身来了。” 闻言,李晚秋立即咬紧了下唇,眸中止不住的羞意,迟疑了半晌后,还是转过身来,躺在床上,面对着陈墨。 一手遮脸,一手挡住自己的胸怀。 不过她的胸怀不大,一手就够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a,要不起。 陈墨侧身倒在她的旁边,然后别过她的脑袋,侧着头看着自己,笑道:“怎么还放不开,就我两人,幔帐都拉起来了,挡起来干什么。” 李晚秋脸色红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道:“我还是第二次,不,第一次,上次不算,经历这种事,当然紧张呀。” 陈墨挑了挑眉,然后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接着自己也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那么接下来我教你亲嘴。” 说完,不等李晚秋开口,便是吻住了她的双唇。 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样,舍不得放开。 李晚秋感觉被抽了魂一样,脑袋晕乎乎的,眼神很快便迷离了起来,生涩的回应着陈墨。 到了后面,她的身子明显紧绷了下,不过马上又安静了下来,无处安放的小手,慢慢吞吞的勾在了陈墨的脖子上,脚儿微微弓起。 在抵达终点的时候,痛呼声响起的同时,一道清脆而尖锐的凤鸣之声,自李晚秋的背后响彻而起,一股强大的气息,弥漫而出。 李晚秋:“……” 陈墨:“……” 陈墨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心中升起了一缕渴望,趋势他去催动化龙天赋,但被他强行克制了。 这一声凤鸣响彻的时候,整个陈府的人都听到了。 林箖儿几女赶忙从房间内走出。 不过凤鸣声只有那么一下,她们出来的时候,只能辨别是哪个方向,具体是哪传出,就不知道了。 而李晚秋房间的屋顶上,叶伊人双手结印,拼命的将房间内那股强大的气息,封印在房间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凤鸣声响起的瞬间,一道让她灵魂感到颤栗的气息,自李晚秋的房间散发而出。 不过好在,这股气息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宛如天边划过的流星,转眼即逝。 与此同时。 皇宫深处。 京城的一处小药铺。 昆仑山道观里的一名老者。 西界镇西侯府。 楚国某处深山中,阴阳家的现在掌舵人,东皇大一望着今晚的星象,眉头紧皱。 …… 突破了。 陈墨万万没想到,就在体内的龙魂牵动了那么一下,就突破了。 当然,不是他突破了。 而是晚秋突破了。 从五品连升两级,达到了三品。 没错,就那么一下,李晚秋连升两品。 陈墨的下巴都要惊呆掉了。 且在她突破到三品的瞬间,就直接昏死了过去,一动不动,整个人化身成一个大暖炉一样,烫的吓人。 即便是皮糙肉厚的他,抱了一会儿,也是忍不住松开了晚秋。 实在是太烫了。 随后他又忍着烫,给李晚秋把了下脉,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没有头绪的他,只能披上袍子,把叶伊人叫过来,让她看看。 叶伊人也是照例的给李晚秋把了下脉,刚接触的那一刻,手则是缩了一下。 “抱歉,忘了跟你说的,她的身体好烫。”陈墨说道。 叶伊人凝了凝神,把脉的时候朝着李晚秋的体内注入了一缕真气,但很快便遭到了排斥,还将叶伊人震退了数步。 “伊人,你没事吧?”陈墨赶紧扶住叶伊人。 叶伊人摇了摇头,道:“少主,她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像是被人封印在她的身体内一样。这股气息,即便是东皇大人,都是遥遥不及。” 陈墨一愣。 赶紧将李晚秋身子翻过来。 发现,她背后的凤凰纹身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眼睛原本是闭着的,现在却是睁开的,全身在冒着赤色的火焰,但这火焰又极为的诡异,居然没有将床上的被褥什么的给焚烧掉。 陈墨和叶伊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超乎两人的认知。 “这是什么情况?”陈墨吞了吞唾沫。 叶伊人摇了摇头:“难道她不是此界的人?” “不是此界?什么意思,还有别的世界?”叶伊人的话,让陈墨更懵了。 “阴阳家有古籍记载,传闻世有灵境,名为灵界,古时候陨落的真龙,便来自灵界,那里的人,有一种神奇的手段,能将一种强大的妖,与人融合在一起,现在她看上去有点像这种情况。但灵界在哪里,即便是东皇大人,也不知道,因此,大多数阴阳家的弟子,都认为古籍所记载的灵界,是假的。” 阴阳家存在数千年,这数千年中,自然有许多人去找寻过这所谓的灵界,可无论他们是出海,还是寻到天涯海角,都没有发现这所谓的灵界。 “那伊人你觉得有没有灵界?”陈墨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真龙的事是真的,而真龙,又不像这个世界的,只能来自那所谓灵界,只是我们找不到而已。 东皇大人认为,只要找到龙珠,或许就能打开灵界的入口。” 灵界不管有没有,对他们来说,都有些遥远了。 李晚秋这种情况,叶伊人也没处理过,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刚才的重心都放在李晚秋身上去了,陈墨都没发现,他体内的真气竟然变为金红两色了。 在这之前,他的真气可一直是淡白色,可现在,全变了。 吸收的真气依旧是淡白色,可到了体内后,就转变为了金红两色。 二三七 晚秋牌聚灵阵 东方发白,晨光洒在陈府后院,唤醒了早起的鸟儿,站在树杈之间,看着后院里人来人往。 春分和夏至,端着洗漱用具,走向李晚秋的院落,小声窃窃私语:“春分姐姐,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一道尖锐的叫声,吓死人了。” “听到了,好像就是府上传出的,貌似是李夫人的房间。” “昨晚老爷好像是在李夫人的房间就寝的。” “说什么呢?” 两女嘀咕着,突然春灵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轻喝了一声。 两女赶紧躬身:“春灵姐。” 春灵无疑是陈府资历最老的“丫鬟”了,而且整天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相比于宁月兰那些当主子的,两女更怕春灵。 “不该说的就别说,不该听到的,也得立刻忘掉,昨晚的事,我不希望从府上流传出去。”春灵言语冰冷道。 “……诺。”春分和夏至身体微微一颤,恭声的点了点头。 “李夫人和老爷起不了这么早,先去伺候宁夫人她们洗漱吧。”春灵道。 “诺。” …… 房间里,陈墨一晚没睡,修炼了一晚,可以确认,体内的金红色真气,就是和晚秋有了鱼水之欢后,才改变的。 并且隐隐间他有一种感觉,虽然他的境界没有突破,但实力,却提升了不少,体内力量充沛。 他侧躺在床上,看着一旁还在昏睡的李晚秋,心里松了口气。 经过他一晚的观察,晚秋应该没什么大事,体温也是降了下来,背后的凤凰纹身,也闭上了眼,只是还未醒来罢了。 真正意义上来讲,李晚秋昨晚才算刚刚破身,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水润红晕,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眉宇间还多了些似有似无的媚态。 又等了一刻钟,见她还没醒来,陈墨凑上去吻了下李晚秋的嘴唇,然后准备穿衣起床,可就在这时,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陈墨刚离开李晚秋的红唇,此刻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一怔,旋即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娇羞道:“墨郎。” 见她认得自己,起码头脑是清楚的,这让陈墨又安心了一些。 没弄出那种狗血故事,失忆或者变蠢了什么的。 “晚秋,昨晚你到底怎么了,突然昏迷,把我吓了一跳,还好你没事,可把我担心死了。”陈墨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抚摸着李晚秋的脸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李晚秋回想了一下,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墨郎你那个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一痛,然后就双眼一黑,来到一个黑暗世界,在那里,有一个女声传授了我一门功法,叫做……” 就在李晚秋说功法名字的时候,她的嘴唇在动,可却没有声音发出。 “???” 李晚秋又说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声音,只有嘴唇在动。 陈墨:“……” 李晚秋神色一慌:“墨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那功法的时候,就突然说出不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一样。” “那能写出来吗?”陈墨示意她用手指在自己的胸膛上写字。 李晚秋抬起手,要去写那几个字的时候,手指却动不了,强行去写的话,脑袋就痛。看书喇 “算了,别写了。”陈墨抓住她的手,道:“或许这跟你的身世有关,只要你没事就好。” 李晚秋点了点头,但突然她的脸色一红,下意识的抬手,但触碰到的时间,脸颊不由发烫了起来:“墨郎,伱...你那……” “正常反应,男人都会早起。”陈墨讪讪笑了下。 昨晚她的突然昏迷,就像是踩了刹车一样,陈墨就没尽兴。 李晚秋脸色通红。 她能感觉这次的身体没有那种散架的感觉。 说明在自己昏迷后,陈墨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墨郎,你…你很难受吗?”既然陈墨都怜惜她,那她也得为他着想。 “还好,等下我去找箖儿她们就行了,你好好休息。”说完,陈墨就要起身的时候,李晚秋突然抬手搂住了陈墨的腰肢。 陈墨:“……” “墨郎...我还可以的。”李晚秋道。 闻言,陈墨故意顿时火热起来,旋即说道:“不会再发生昨晚那种情况吧。” “应该不会吧...”李晚秋也不太确定,旋即声若蚊蝇道:“要不墨郎你...试试?” 说完后,李晚秋便羞得低下了头。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凑到她的耳边:“那就...试试,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以后什么事都做不了。” “嗯。”李晚秋脸颊不由自主的发烫。 这次,陈墨体内的龙魂再次被牵动,就在陈墨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李晚秋又要昏迷的时候,只见后者眼神迷离的咬着下唇,媚态十足。 还好,没有昏迷。 见状,陈墨动作加快了些。 在比赛的过程中,李晚秋背后的凤凰纹身再度冒起了赤红色的火焰,双眼也是再次睁开,两人的周身,被一团金红色的气体笼罩,两人的气息,都在缓缓的攀升着,李晚秋的身体,也再次发烫了起来。 两人都痛苦而快乐着。 …… 连续两天。 陈墨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自己的真气和李晚秋有过交缠,她背后的凤凰纹身的双眼便会睁开。 而在双眼睁开的期间,天地间的真气都会朝着两人涌来,修炼速度陡然加快。 除此之外,以陈墨的战力,一打五,一打六,完全不成问题的。 可李晚秋一人,就能和他抗衡。 这绝对跟她背后的凤凰纹身有关。 且她新修炼的那个功法,比他修炼了羽化诀牛逼多了。 这从吸收真气在体内的运转周天速度就知道了。 陈墨之前还有些担心,收留李晚秋,可能会引来一些她带来的祸端。 现在看来,李晚秋就是一个聚灵阵啊。 和她一起修炼,陈墨敢保证,不需要属性点,一年内,就能突破到一品武者。 不过他和李晚秋胡闹了两天,林箖儿她们有些不乐意了。 她们没想到一个“新人”,居然能霸占自己的夫君两天。 对李晚秋的敌意更大了。 二三八 阴谋 女人的心眼是很小的。 尤其是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她们,都对陈墨有很深的感情。 对于李晚秋这种新人,霸占了自家夫君两天,心里多少会有些吃味的。 宁月兰都没有这样霸占过。 其实造成这样的原因,主要是她们悠闲的时间太多了。 除了修炼外,整颗心都放在陈墨的身上,围着他转。 白天陈墨要去衙门,陪伴她们的时间本来就少,又被李晚秋抢去了,能舒服就怪了。 陈墨发现这点后,心中对做麻将和扑克的念头更坚定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后宫不安宁。 现在府上才几个女人,就这样了,后面太后、公主、郡主她们再住进来,不得闹翻天了。 就这样,陈墨白天去衙门,然后巡街摸鱼,找寻制作麻将和扑克的材料。 最后,陈墨找到一种玉石的边角料。 这种材料不贵,摸起来圆润又不割手,打磨成正正方方的,做麻将正好。 扑克就更简单了,用几张纸叠好在一起,裁剪成长方形就行了。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麻将和扑克都做好了。 陈墨把几女都叫到了一起,跟她们讲起了扑克和麻将的玩法。 扑克的玩法较多,陈墨就只先教一种,那就是斗地主。 麻将的话,陈墨教的是四川麻将。 而就在陈墨教妻妾们打牌的时候。 楚帝将亡,西主天下的传言,传到了京师。 还没传开,张开就来府上找到了陈墨。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张开把西界的消息告诉给了陈墨。 当陈墨赶到镇抚司时,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说镇西侯要反了。 “小侯爷呢?”陈墨问张开,杜天对“上班”可是很热情的,每天都是准时准点来到衙门,今天却没看到他。 “踏踏...” 就在张开要说什么的时候,几名带甲的兵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陈墨认识,是高盛。 高盛腰悬禁卫的牌子,他如今是中书省都镇抚,掌管禁卫。 他对陈墨微微俯身了一下后,扫视了眼众人:“陛下口谕。” 包括陈墨在内的所有人都单膝跪地了下去。 口谕的内容很简单。 说“楚帝将亡,西主天下”的事,是有人散布的谣言,命令全体锦衣卫着便衣,全城逮捕散布此类谣言的人。 且为了德宁郡主和小侯爷的安全,让陈墨带人去保护他们。 高盛还特意单独跟陈墨说:“陛下说了,有贼人企图谋害德宁郡主和小侯爷。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大人可千万不要让他们离京,若不然,陛下怪罪下来,大人可是要担责的。”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 这话很明白了,让自己看着杜子衿、杜天,若是让他们两逃了,自己大概也没了。 让陈墨疑惑的是。 皇帝为什么让他看着二人。 别说皇帝不知道自己是杜子衿的干弟弟,还和杜天称兄道弟。 …… 司州。 群山之巅。 “算算时间,西界的消息,应该传到京师了。”万丈绝壁之上,一名黑衣人出现在郑南霄的身后。 “国师这计划是真高明,镇西侯手握重兵,军功赫赫,又有西界百万民心所向,镇西侯又养寇自重,楚瑨南本就对他心生忌惮,如今西界又生“祥瑞”,所谓三人成虎,人心易象,楚瑨南有多大的胸怀,能保证镇西侯不反……” 发生这种事,郑南霄安心了不少,皇帝这时绝对没空来对付他的。 “我们现在想要大事可成,只要除掉杜天,他是镇西侯唯一的血脉了,只要他死在了京师,那就跟楚帝脱不了干系,唯一的继承人死了,到时镇西侯不反都不行了。只要镇西侯和楚帝打起来,我南周的军队便可趁机南下,马踏中原。”黑衣人此时的语气,也是尤为激动。 闻言,郑南霄眉头一皱:“京师乃楚国重地,更有多名先天宗师坐镇,想要刺杀杜天,可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笑了笑,道:“陈墨的母亲可请回来了?据我了解,陈墨和德宁郡主关系匪浅,用他的母亲相要挟,以他的实力,击杀杜天足矣,他还是北镇抚司镇抚使,正好嫁祸给楚帝。” “那刘兴呢?”郑南霄脸色一变。 “他一区区贱命,如何能和我们的大业相比,郑盟主放心,只要事成,吾主定封你王。”黑衣人道。 “陈墨的母亲已经落水死了……” 黑衣人:“……” … 郡主府。 杜天已经提前得知陛下会派锦衣卫来府上看守他和小姑。 他在后院找到杜子衿,道:“小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坊间传的事,不会是真的吧?” 杜子衿点了点头:“刚确认了,事是真的,但却是有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父亲和陛下的关系。” “南周?”杜天脑子一下子也是转了起来:“既然如此,陛下还怕锦衣卫来看着我们做甚,这么明显的事,陛下该不会看不清吧。” “陛下多疑,此刻又是父亲管陛下要兵费的关键节点,他就看清了,也得这样做。” “那陛下为何要派陈兄来看守我们,他明明知道陈兄是小姑你认的干弟弟。”杜天道,按理说不是要避嫌的吗。 “也正因为如此,陛下才派小墨来。”杜子衿一眼看穿了楚瑨南的用意。 闻言,杜天糊涂了。 见状,杜子衿摇了摇头,挑明道:“首先,陛下不是派小墨来看守我们,而是来保护我们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意思不就是看守我们吗。”杜天疑惑了。 “这才是陛下的高明所在,他知道我们和小墨的关系,派小墨来,我们就不会与小墨爆发冲突,且更能体现出是保护我们的,而不是来看守我们的。除此之外,假如我们真想逃,便会让我们顾及,我们若是逃了,而看守我们的小墨,会不会受到陛下的怪罪。”杜子衿揣摩道。 “他一句话,有这么多意思吗?”杜天的脑子都要烧坏了。 “当然,若不然,直接派宗师强者过来,不是更简单。”杜子衿道。 “对呀,为什么不派宗师强者来?”杜天问道。 杜子衿呆呆的沉默了好半会,旋即扶额道:“父亲说的对,你确实不适合做镇西侯。” 二三九 就喝酒行不行? 郡主府后院不大的房间内,香炉袅袅升起的香烟让屋内的空气格外好闻,烛光放在台子上,方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菜肴,果酒放在一旁。 “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可能要在郡主府叨扰几天了。”陈墨把上面交代的事,告诉了杜子衿、杜天两人。 既然是“保护”两人,自然是要日夜待在府上了。 这桌精致的菜肴是杜子衿亲手做的,她坐在陈墨的右手边,亲自拿起盛果酒的器皿,给陈墨倒了一杯,旋即说道:“陛下多疑,这样做无可厚非,等过些日子,事情调查清楚,就没事了,小墨你该说的说,不要顾及,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杜子衿知道,陈墨既然是陛下派来“保护”他们的,那肯定每日都要将一天发生的事上报上去,编造谎话的话,容易被发现,因此让他实话实说。 “小姑说的对,陈兄你看到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及。”杜天也接过话去,看着小姑放下盛酒的器皿,酸溜溜道:“小姑,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只给陈兄倒,不给我倒。” 闻言,杜子衿脸色一红,自从成了陈墨的女人后,心确实有点往他哪里偏,但这点她肯定不能表现出来,轻喝一声:“要喝自己倒,小墨是客,我给他倒一杯怎么了,以前我天天给你洗衣做饭,也没见你说啊……” “我...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小姑伱至于说了这么多吗...”杜天小声的说道,语气有些委屈巴巴的。 “小侯爷,我给你倒上。”陈墨拿起盛酒的器皿,给杜天满上。 “还是陈兄对我好。”杜天笑容满面道。 “小墨,你别惯着他。”杜子衿瞪了杜天一眼。 “你还是我亲姑吗?”杜天扁了扁嘴。 “找打。”说着,杜子衿抬了抬手。 说实话,杜天并不想和杜子衿待在一起的,也可能是朝夕相处久了的原因,杜子衿对他的教训,远超乎他的表扬。 眼见今晚又有教训的迹象,杜天赶忙的扒拉了几口饭,便说吃饱了,离开了房间。 “小侯爷,陪我喝几杯酒呗。”陈墨在后面说道。 “有点乏了,让小姑陪你喝。”杜天的声音逐渐远去。 “臭小子。”闻言,杜子衿气得咬起了牙,但没有再得到杜天的回应,目光移向陈墨:“小墨,让你看笑话了。” “都是一家人,有啥笑话不笑话的。”陈墨举起酒杯,道:“来,干杯。” 杜子衿脸颊微红,她现在是陈墨的女人,论关系,是要管陈墨叫姑父的,确实是一家人。 她双眸如一汪春水,睫毛弯弯看着陈墨,旋即也举起酒杯,与陈墨砰了一下。 果酒的度数低,酸酸甜甜的,哪怕喝再多,也不觉得醉,对武者来说,就像喝果味饮料一样。 但下一刻,杜子衿脸色更红了:“别闹。” 因为陈墨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可陈墨非旦没有拿开,反而觉得隔着裙摆摸不舒服,微微掀起杜子衿的裙摆,把手伸了进去,与大腿的肌肤零距离接触。 一边摸着杜子衿的大腿,陈墨喝了一口酒,把脑袋朝着杜子衿凑了过去,眼神示意,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杜子衿胸脯起伏,抬手拉住了陈墨的袖子,眼神三分恼火夹杂着七分柔弱。 “小墨,就喝酒行不行?我...真不能再那样了。” 在自己的府上,杜子衿还是有些放不开。 可陈墨含着酒,说不出话,只是不断的靠近杜子衿的脸颊。 可惜,杜子衿的态度也不是很强硬,想着起码要先去把门窗关好的时候,陈墨已经吻住她的红唇,酒水流入她的口腔,酸酸甜甜。 “呜呜……” 良久,唇齿分离。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喝了一口酒,然后又一次吻上了杜子衿嫣红的唇,放在她腿上的狗爪子,也不老实了起来,贪婪的进攻着。 陈墨就以这种方式,把酒器里的果酒,与杜子衿一起喝光了。 杜子衿羞涩的闷哼着,眼神迷离,嘴唇都有些红唇。 亲吻的时间加起来,快有半个时辰了。 随后陈墨起身关上门窗。 杜子衿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眼见拒绝不了,便道:“小墨,你...今晚可别留下来。” 杜子衿的意思,就是让陈墨比赛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墨笑了笑,走了过来,俯身将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为了不发出奇怪的声音,杜子衿选择趴在床上,用枕头捂着嘴… 陈墨也是有分寸,欺负完了她之后,便是给她盖上了被子,关上门窗,离开了房间。 若是和她一起就寝的话。 第二天早上确实容易被人发现。 …… 如此,过了三天。 这三天,郡主府还算太平,陈墨每晚都会趁着众人睡着了,悄悄摸进杜子衿的房间,有灵识的帮助,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另一边,长乐公主府。 楚乐婵本就和陈墨独处的时间不多,自从和陈墨经历过那件事后,楚乐婵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中了陈墨的毒,身体对那事特别的想念。 尤其是上次陈墨离开,说下次找她来玩捆绑时,她嘴上虽然说着不要,但心里却无比的期待了。 可是都过去一周了,都不见陈墨来找她。 没办法,她只能主动出击了。 换上陈墨最喜欢的裙子,化上他最喜欢的妆,便去往了陈府。 结果到了陈府,发现陈墨不在府上,而是去郡主府了,而且有三天了。 见状,楚乐婵一愣,不过想到自己有许多天没有“酸”杜子衿了,正好可以去郡主府,抱着陈墨的胳膊,当面跟她秀秀恩爱。看书溂 若是能再让她看着自己和墨郎…… 想着想着,楚乐婵便夹了夹腿,心头有些火热,连忙赶往了郡主府。 …… 郡主府后院。 陈墨似乎是想试试走钢丝,昨晚,竟又在杜子衿的房间留宿了。 昨晚他的想法是,走,不急在这一时,天亮前离开也是一样的。 但他没想到,抱着杜子衿,抱着抱着居然睡着了。 二四零 被楚乐婵发现了 不过有人说一,抱着杜子衿睡真舒服。 李晚秋太平板了,连方向盘都掌握不了。 而杜子衿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还有安全气囊在。 瞧了眼窗外的天色。 倒也还早。 这几天待在府上不用出门,前两天的偷偷摸摸,杜子衿早就叮嘱了伺候的侍女,早上不用叫她起床。 杜子衿趴在陈墨的怀里,还未醒来,白皙如玉的肌肤经过几天的滋润,变得水嫩光滑,透着一股粉白的晕色和一层晶莹的光泽。 就在陈墨思考着要不要进行晨练的时候。 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交谈声。 “公主殿下,郡主她还未醒来,殿下可以先去客厅等候,奴婢这就去禀告郡主。” “不用了,你退下吧,本宫去她的房间看她就行。” “不行啊,公主殿下……” “嗯?” “郡主交代过的,这几天她都要晚点起来,不到巳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她,现在才辰时四刻。” “不用担心,是本宫强行要去找她的,本宫会一力承担,与你们无关。” “可……” “难道你们怕她就不怕本宫了吗?” “……” 房间里,陈墨浑身一震,长乐公主怎么来了,他刚醒来,根本来不及用灵识去观察。 叶伊人在暗处,是保护他的安全的,不是提醒这个的,而且长乐公主也是他的女人,这里又是郡主府,叶伊人也不好现身或者出声提醒。 现在出去房间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楚乐婵已经来到了后院,陈墨无论是翻窗还是开门,就会被楚乐婵看到。 房间又没有后门什么的,也没有后窗,只有一个前窗。 陈墨赶紧把杜子衿晃醒。 “怎么了?”杜子衿幽幽醒来,还没反应过来,所以醒来也问了句怎么了,可看了眼窗口明亮的光线,顿时反应了过来,忙推起了陈墨:“你……你怎么还在,还不快离开。” “走不了了,长乐公主就在外面。”陈墨道。 “什么?!” 杜子衿娇躯一颤,顿时就慌了神,这要是楚乐婵推门进来,发现陈墨在,跳进水池也洗不清了。 脚步声逐渐靠近,杜子衿脑子里一片空白,惊慌失措的左右瞄了眼,赶紧把陈墨推下了床,让他先去床底藏着。 事过紧急,陈墨衣服都没有穿,就溜到了床底。 好在杜子衿的房间每天都会打扫,床底下也不会放过,因此陈墨藏在下面,也没有灰什么的。 …… 楚乐婵来到门外,出于礼数,她是打算先敲下门的,毕竟她也不是没有教养,可是她抬起手,屋内就有声音传了出来:“别进来。”看书喇 闻言,楚乐婵抬起的手直接放了下来,然后直接推开了门。 你让本宫别进来,本宫就不进来,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最主要的是,在杜子衿说这话的时候,楚乐婵想起她来找自己的时候,有几次也是直接闯进来的。 既然是伱无礼在先,本宫无礼一次怎么了? “别……”杜子衿的话还没脱出口,门就被打开了。 楚乐婵第一眼便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白的和小羊羔一样,青丝贴在脸颊上,脸颊还残存着些许红晕,往下再一瞧…… 楚乐婵心中喃喃了一声,好像要比自己大一些。 “轰!” 杜子衿如遭雷击,赶紧拉住被子盖住身子,双眼喷火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而杜子衿越让楚乐婵出去,楚乐婵就偏不出去,反而还关上了门,大步走了进来,道:“怕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本宫,本宫看你一下怎么了……” 说着,她的眸光突然一定,她看到床上的男人衣物,结合此时杜子衿光溜溜的模样。 楚乐婵瞪大了眼睛。 她居然在偷男人…… 不对,她又未成婚,不算偷。 她居然也找男人了。 杜子衿看到了楚乐婵的表情,目光一扫,发现床边陈墨的衣袍后,脸色瞬间煞白。 完了,被发现了。 即便是她在掩耳盗铃的把衣袍拉进被子里,也来不及了。 “真没想到,郡主也想男人了,属实让本宫有些意外。”楚乐婵红唇勾起,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陈墨了,她步步朝着杜子衿靠近,笑道:“是哪家的儿郎呀,俊不俊,活好不好?” 之前楚乐婵没少酸杜子衿,所以也说过一些大胆的话。 杜子衿的表情顿时僵了下,不自然的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还装。”楚乐婵瞥了眼床上,藏没藏人,一眼还是看得出来的,笑道:“人藏哪了?衣柜里还是屏风后?” 楚乐婵的脚步一顿,然后转身朝着衣柜走去。 她当自己家一样,把衣柜打了开来。 没有。 她来到屏风后,还是没有发现。 楚乐婵捏着裙角,在屋里看了看,最终把目光移到了床下,笑道:“该不会藏在床底下吧?” 杜子衿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更白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再不出去,我就去进宫禀告陛下,说你到我府上胡作非为。”杜子衿故作镇定的喝了楚乐婵一声。 楚乐婵本就狐疑,瞧见杜子衿这反应,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楚乐婵本就是胆大妄为的主。 不顾杜子衿的阻拦,楚乐婵直接俯身朝着床底看去。 一瞬间,房间中死一般的寂静。 楚乐婵表情猛的呆住,旋即错愕和震惊涌上脸庞,与床底下的陈墨大眼瞪小眼,然后讶异道:“你们…你们竟然……” 虽然她怀疑过杜子衿喜欢陈墨,甚至在陈墨那边旁敲侧击过。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真搞到一起了。 精致妩媚的脸颊渐渐显出不可思议。 “我……我不活了。” 杜子衿见被发现,双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被发现就算了,还被她讨厌的人发现。 这下真没脸见人了。 陈墨尴尬的从床底下爬出。 说来,他倒是没有杜子衿这么害怕,瞪了楚乐婵一眼后,便是从床上拿起自己的衣袍穿了起来,随后说道:“你怎么来了?” 二四一 郡主,你也不想此事被小侯爷知道吧 “你怎么来了?” 楚乐婵听到这话,一脸呆滞的看着陈墨。 你和杜子衿偷情被我抓住了好不好,怎么能说出这么轻松的话? 你是一点都不担心本宫说出去吗? 一时间,楚乐婵都不知道说什么,但喉间却感觉堵堵的,不说出来的话,整个人都不舒服。 墨郎不担心。 那你呢? 楚乐婵的目光扫向杜子衿,装作无比气愤的说道:“杜子衿,你居然敢抢本宫的男人,他可是你认的干弟弟,伱怎么如此不知羞耻,本宫要去告诉小侯爷。” 而杜子衿已经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听到这话,整个人更是好像堕入了深渊一样,浑身冰凉。 也顾不得身上什么都没穿,直接站起身来,然后大踏步的从床上下来,身上的被子也是随即脱落。 可因为被陈墨欺负了一晚的原因,身子本就软弱无力的,一下床,双腿便是一软,踉跄的朝着地上倒去。 好在关键时刻陈墨一把将她扶住。 杜子衿已经顾不得身子就这样暴露在楚乐婵的面前了,慌乱道:“不要。” 杜子衿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陈墨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捡起被子披在她的身上,随后目光扫向楚乐婵,沉着脸道:“你屁股又痒了?” “墨郎怎么知道?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本宫的屁屁了,还有,明明你上次说要和本宫玩捆绑的,可却这么久没来找本宫……” 听到陈墨的话,楚乐婵的声音顿时嗲了起来,还特意转身弯腰把屁股翘起来对着陈墨。 陈墨:“……” 陈墨知道楚乐婵的癖好有点奇特,吃硬不吃软,你若温声细语对她,她越不把你看在眼里。 你若是给她几巴掌的话,或许她还会高兴。 “啪啪!” 陈墨上前就对着楚乐婵的臀儿狠狠的抽了几巴掌。 清脆的掌声在房间里响彻而起。 楚乐婵眼神迷离,俏脸通红,发出古怪的声音,回头看向陈墨,仿佛在说让他继续。 见陈墨扬起手掌,特意来到床前,双手撑着床沿,让陈墨打。 这一幕,让还在落泪的杜子衿都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可陈墨却没有打下去,而是让她别把早上的事说出去。 但楚乐婵说什么都不愿意。 好说歹说,她说让杜子衿答应她两个条件,她就不说出去。 陈墨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 杜子衿听到楚乐婵能不出去,赶紧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 楚乐婵就知道杜子衿会答应,站直了身体,沉吟了一会后,手指在红唇上一点,道:“第一个条件,墨郎在你府上的这段时间,本宫也要住在这里。” 杜子衿蛾眉一蹙,不过这个并不为难,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楚乐婵看了眼陈墨,道:“墨郎,本宫要跟郡主单独说,你不能听。” 陈墨脸色一变,正欲发作,楚乐婵赶紧抱着他的胳膊,笑道:“墨郎放心,本宫有分寸的。” 陈墨把胳膊抽出来,对杜子衿说道:“子衿姐,若是她说的要求很过分的话,千万不要答应,有我,我来解决。” 说完,又瞪了楚乐婵一眼,让她别过分,就离开了房间。 等陈墨走后。 楚乐婵关紧门窗,随后转身看着杜子衿。 她没有着急把要求说出来。 很不容易被她捉到这事,若是不借此好好取笑杜子衿一会,那她不是很亏? 楚乐婵道:“还说本宫不知检点,你连认得干弟弟都不放过,你好意思吗?到底谁不知检点?” 杜子衿和受惊的小猫似的,哪里说得出半句话,低着头掉眼泪。 而杜子衿越伤心,楚乐婵就越兴奋,有种别样的快感在心底升起,她将杜子衿身上的被子扯了下。 “你想做什么?” 杜子衿是抓着被子的,所以一下子没被楚乐婵扯掉。 “别动。”楚乐婵轻喝了一声。 把柄落对方的手里,她这一喝,杜子衿还真不动了,任由着楚乐婵把她身上的被子扯掉。 楚乐婵紧紧的盯着杜子衿的身前,心头一动,随后一把抱住了她,采起了莲蓬。 那地方,杜子衿从小到大,也就让陈墨碰过,何曾被别人碰过,还是女子。 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楚乐婵只是想亲手丈量一下,到底是她的胸怀更加宽广,还是杜子衿。 结果,还是杜子衿的胸怀要更宽广一些。 楚乐婵撇了撇嘴,随后眸光一闪,学起了当时陈墨欺负她时的样子,品起了莲子。 而杜子衿被楚乐婵这么一动,整个人直接激灵了一下,脸色血红,猛的一把将楚乐婵推开,抬手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好在被楚乐婵给躲了过去,道:“什么嘛,我还以为味道很好,结果却是淡淡的,也不知道墨郎为什么那么喜欢。” 杜子衿气的眉头都竖了起来,因为有求于人,没有当即翻脸,道:“楚乐婵,有话就说,别这样如此羞涩本宫。” “杜子衿,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楚乐婵松开了她,然后搬来一张圆凳,在杜子衿的对面坐好,翘起二郎腿,趾高气扬道:“要记住,你是在求本宫。” 杜子衿气得紧咬起了下唇,旋即说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小墨,让他甩了你。” “才不会呢,墨郎身边的那些女人,就没有一个有本宫马叉虫的,而且本宫是楚国公主,对墨郎多有成就感,他才舍不得。”楚乐婵道。 闻言,杜子衿竟有些无言以对,啐了一口:“不知羞耻。” 楚乐婵笑了笑,坐姿笔直,缓缓道:“第二个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本宫让你……然后……再这样...这样……” 听完后,杜子衿双眼瞪得浑圆,她居然让自己做如此羞耻的事。 “你休想!”杜子衿咬牙切齿道。 “那本宫就告诉小侯爷。郡主,你也不想此事被小侯爷知道吧?”楚乐婵玩味道。 “你……” “反正你和墨郎都那个了,也不差这个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还有本宫陪你吗,好好想想吧。”楚乐婵继续道。 二四二 什么特么的叫做惊喜 两天后。 已经入秋,晨钟再次响起之时,各色口音的吆喝声充斥街头,京师夜间无宵禁的缘故,坊门常年不关闭,商队满载着五湖四海的货物在坊市间进出。 “算姻缘,吉凶喽……” 辽阔的白玉大街,一白胡子老道拿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城,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童。 小童举着算命用的八卦黄布,走一步,嘴里便吆喝一句,声音清脆洪亮。 “算命的,风水迁坟会不?”就在两人要朝着青阳胡同走去的时候,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喊了一嗓子。 拿着酒葫芦的白胡子老道士脚步一顿,身后的小童正要回不会时,一队巡逻的锦衣卫从旁边经过,白胡子老道士往中年男子的面前一靠,吐出一口醉醺醺的酒气,咧嘴笑道:“会算,不过老道的收费有些贵。” “多贵?” “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得浑圆:“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那客人还算不算了?”白胡子老道士笑眯眯道。 “收费这么贵,怎么不饿死你去。”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老道士身后的小童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杀意。 老道士拍了拍小童的脑袋,道:“别惹事,走了。” 两人走进了青阳胡同,来到了一座诺大府邸外的街边,把算命摊子支了起来。 不过算命架子刚摆好,就有两名锦衣卫走了过来:“算命的,走走,到别处摆去。” 说着,便驱赶起了两人。 “官爷,为什么不让在这里摆?这里这么宽。”白胡子老道士陪笑道。 “外来的吧,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府上吗?敢在这里摆摊。”一名锦衣卫轻喝一声。 “老道第一次来京,听说京师繁华,能赚大钱,不知此地有什么忌讳。”白胡子老道士说道。 “忌讳倒是没有,这里是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大人的府上,你在……” 话没说完,便被另一名另一位打断:“你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 “快走,这里不许算命摆摊。” 说着,直接将黄布摊上的算命玩意,一脚踢翻。 白胡子老道士和小童,一边陪着笑,一边赶忙收拾着东西离开。 离开青阳胡同的时候,白胡子老道士看了眼那诺大的府邸,眼中闪过一缕阴翳。 …… 郡主府。 这两天依旧太平。 但因为发生了那事,加上长乐公主住进来了,杜子衿说什么都不让陈墨晚上再溜进自己房间了。 而杜子衿这边拒绝,楚乐婵每天大晚上却是偷偷溜进陈墨住的客房。 楚乐婵可没有一点顾忌,根本就不压着声的,夜夜笙歌。 后院。 杜天拉着陈墨切磋武功去了。 杜天不愧是武痴,宅在府上了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了。 一大早上,你只要往杜天住的院子走,就能听到砰砰,拳头捶打着木人桩的声音。 楚乐婵扭着性感的腰肢,来到杜子衿的房间。 “郡主,伱考虑的怎么样了,本宫憋了两天,实在有些憋不住了,这话藏在心里,本宫总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楚乐婵显出几分为难之色,道。 杜子衿如何听不出楚乐婵话语中的威胁,咬着下唇道:“你说话算数?” “一口唾沫一口钉,本宫从不骗人。”楚乐婵道。 “好,我答应你。事后你若是敢说出,我就将你杀了,然后再自尽。”杜子衿恶狠狠道。 “放心。” 似乎早就知道杜子衿会答应,楚乐婵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红绳子,扔给了杜子衿。 “???” “本宫让你先适应适应,免得到了晚上不习惯。”楚乐婵道。 杜子衿咬着牙,狠狠的瞪了楚乐婵一眼,但很快就脸色一变,因为她看到楚乐婵拿出一条小皮鞭出来。 “你?” “放心,不是打你的。”楚乐婵道。 杜子衿:“……” …… 夜色降临。 因为陈墨不在府上的原因,晚膳几女只是随便吃吃就完了。 宁月兰的房间里。 李晚秋、林箖儿、宁月露、姜琪围成一桌,打起了麻将。 虽然陈墨那天只讲了玩法,没有实操,但这几天的摸索,也掌握了一些。 只是有一些牌型她们不懂。 比如陈墨说的“龙七对”,“青龙七对”她们就不知道怎么组。 只会一些简单的胡的牌型。 “对二。” “炸!” “不是吧,月兰姐,这你都有炸。” 床上,宁月兰、白淑玉和硬拉过来的冬灵,打起了斗地主。 相比于麻将,斗地主她们已经玩的门清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异响。 “砰砰!” “保护夫人!” 春灵、夏灵、秋灵守在了屋外。 屋内的几女脸色一变,李晚秋站起身来,冲出了屋外:“发生什么事了?” 春灵知道李晚秋的实力强,便道:“有人摸到府上来了,被玄魁发现。” 李晚秋赶紧跑去自己的房间去拿剑。 等李晚秋拿着“寒霜”赶去帮忙的时候,玄魁已经将来人给击退了,府外的锦衣卫戒严了起来,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青阳胡同外。 白胡子老道士看着受伤的小童,眉头一皱:“怎么了?” “里面有具很强的傀儡,我还感受到了阴阳术的气息,肯定有阴阳家的人在这府上,不敢多留,便赶紧逃了出来。”小童脸色阴沉,原本那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面容,顿时显得苍老了起来。 闻言,白胡子老道士也是脸色一变:“京师是人宗的地盘,阴阳家的人怎么敢出现在京师?” “情报有误,这次又打草惊蛇了,短时间不能再行动。”小童道。 白胡子老道士想了想,点了点头:“先去和清观避下风头。” …… 与此同时,郡主府。 陈墨还不知府上有贼人潜入的事。 晚膳的时候,楚乐婵跟他说,等下来她的房间,她有惊喜送给自己。 结果他来到楚乐婵的房间一看,眼睛都看呆了。 什么特么的叫做惊喜,这特么的就叫做惊喜。 他想问。 公主殿下,这是谁教你的? 二四三 两女互撕 长乐公主是懂绑的。 只见杜子衿身着一袭黑色长裙,不施粉黛,看起来很知性,可是却被一根红绳子,从头到脚绑了起来,且这种绑的方式,透着一股本子味。 淡红唇儿泛着色泽,昏黄灯火照应着贴身长裙,在红绳子的勾勒下,丰腴成熟的身段凸显的淋漓尽至,曲线毕露,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挑动着陈墨的神经。 楚乐婵则身穿一身露背、露肩大红丝裙,将其柔媚带马叉虫的气质完美的体现了出来,头上不伦不类带着一个胡帽,手上拿着一根小皮鞭,红唇涂抹的格外鲜艳,如带刺的蔷薇。 “咕噜……”如此令人气血沸腾的一幕,让陈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别...别看,小墨……” 杜子衿瞧着进来的陈墨,脸色霎时间涨红,惊慌失措的蜷缩了起来,由于双手被绑住,根本就用手遮不了脸,眼神带着三分羞耻七分惊慌。 “墨郎,这个惊喜怎么样?”楚乐婵扭着水蛇腰走到陈墨的身边,把小皮鞭递给了他,露出一副快夸夸我,宠幸我的表情。 原本楚乐婵是想让杜子衿不穿衣服再绑的,可是后者说什么都不愿意,没办法,楚乐婵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穿上衣服。 “谁教你这样做的?”陈墨没有去接,讶异道。 “不是墨郎你说的吗?”楚乐婵在陈墨的耳边细语。 “……” 他就是说说,真没想这样去做。 他真没这种癖好。 “子衿姐,是不是她强迫你的?”陈墨知道以杜子衿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这些的。 楚乐婵目光扫向杜子衿。 杜子衿轻咬着下唇,随后摇了摇头。 可陈墨半点不信,一把将楚乐婵头上的胡帽拿了下来,轻斥了一声:“胡闹。” 楚乐婵以为陈墨是在假正经,抱着他的胳膊,软糯道:“墨郎,反正都这样了,你干脆就体验一下吗……” “体验,怎么体验?拿鞭子抽子衿姐吗,这不是作践人吗?” 陈墨走了过去,想把杜子衿身上的红绳子给解掉。 可楚乐婵却一把从身后抱住他,道:“才不是呢,打本宫,本宫不怕作践。” 陈墨:“……” 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她的下限。 在这方面,陈墨真拿楚乐婵没有一点办法。 他拿开楚乐婵抱着自己的手,来到床边坐下,把杜子衿身上的红绳子给解掉。 虽然他却是有些雀雀欲试的。 但他知道,这种事,肯定是楚乐婵拿前两天早上的事,逼她的。 那事,说到底,那是自己的过错。 若是他真听信了楚乐婵的话,这样去欺负杜子衿的话,后者可能表面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留下芥蒂的,认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疼她。 前几天总溜进她的房间欺负她,还留宿就算了。 现在还这样,换谁,谁心里都会有些不高兴的。 把绳子解开后,陈墨扶着杜子衿坐了起来,上下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勒到什么的,旋即柔声道:“子衿姐,你没事吧?” “小墨……”杜子衿一把抱住了陈墨,见陈墨如此贴心,心中委屈的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和陈墨想的没错。 杜子衿不是楚乐婵。 虽然这事迫于楚乐婵的威胁,去做了,但心里却是抗拒的,若是陈墨在这时还欺负她,她心里肯定会委屈死。 毕竟她是为了陈墨,才会被楚乐婵捉住把柄的。 “杜子衿,你过分了,明明说好了的。”楚乐婵气得双手插腰。 “伱还有理了你。”陈墨瞪了楚乐婵一眼。看书喇 而杜子衿听到陈墨对自己的呵护,心中暖暖的,更加坚信自己之前的选择没有错。 “小墨,你真好。” 杜子衿抱着陈墨的脖子,主动的吻住了他。 陈墨配合着。 楚乐婵看到两人亲亲我我的,有些不乐意了,扔掉手中的小皮鞭,走了过去,将亲吻的两人分开。 旋即如同影帝附身,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酸溜溜道:“不玩了,你们太过分了,联手欺负本宫……” 一边说着,一边往陈墨的身上靠,脸上写满了宝宝委屈,求安慰的表情。 陈墨知道楚乐婵戏多,因此没有给她好脸色。 有了陈墨的撑腰,杜子衿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见一旁伤心的楚乐婵,抿了抿嘴,道:“小墨好了,别说她了。” 杜子衿倒不是于心不忍,而是担心楚乐婵一气之下,把那天的事说出来。 “你看看子衿姐多大气。”陈墨声音软了下来,楚乐婵再次往身上靠,他没有推开。 楚乐婵搂着陈墨的腰,与杜子衿一左一右的黏着他,脸上的伤心一扫而空,瞪了杜子衿一眼:“不用你替本宫说话。” 接着嘟着嘴看着陈墨:“本宫也要亲亲。” 陈墨也怕她说出,很配合的亲了她一下,道:“以后别这样做了。” 可楚乐婵却道:“难道墨郎不喜欢吗?” 不等陈墨回答,楚乐婵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捉住了陈墨的把柄,吐气幽兰道:“想清楚再回答哦。” 杜子衿自然观察到了楚乐婵的小动作。 当即不乐意了。 居然敢欺负小墨。 杜子衿伸出手,抓着楚乐婵的裙子扯了一下。 “你敢扯本宫?”楚乐婵瞪大了眼睛,若是墨郎就算了,你杜子衿哪来的胆子。 反了天了。 “扯你怎么了!” “再扯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杜子衿这次还把力气加大了一些。 “撕拉……” 衣裙被撕裂的声音。 “杜子衿,你…” 楚乐婵穿的裙子,所用材质质量,本就是方便撕的。 不过楚乐婵是想给陈墨撕的,而不是杜子衿。 “本宫撕了你。”楚乐婵扯起了杜子衿的头发。 “来啊,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两人都松开了陈墨,上了床,互相撕打在了一起。 扯头发,抓衣服。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 两人的身份都无比的尊贵,可是却和泼妇一样撕扯在了一起。 很快,两人的身上的衣物,就神奇的不见了。 更神奇的是,陈墨也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两女的打架斗殴中。 二四四 要挟 翌日,秋雨连绵。 绵绵细雨在庭院间,雨水从房檐落下,形成天然的珠帘,气温下降了不少,侍女们都加了些衣服。 陈墨穿好衣袍,伸了个懒腰,灵识扩散而出,扫了扫,趁没人朝这边来,赶紧推门偷偷溜走。 在陈墨走后,视线拉到房间。 屋子里乱七八糟,肚兜、衣裙扔的到处都是,杜子衿一身黑,楚乐婵一身红,是谁的很好分辨。 相同的是,这些衣裙都是破破烂烂的。 幔帐掀开了些许,露出了软榻上的风景。 杜子衿已经醒来,看着里侧的楚乐婵,手指在她的臀儿和背上轻轻划过,她划过的地方,都有着一道道粗浅红痕,这是昨晚杜子衿用鞭子打的。 倒不是杜子衿趁机报复。 而是楚乐婵哀求陈墨。 陈墨没答应,他是真没这癖好。 平时用手打打屁股,那算增加情趣。 用鞭子的话,在他看来,有点算家暴了。 在这点上,陈墨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女人的。 于是楚乐婵就让杜子衿来。 杜子衿推托了片刻,在楚乐婵说她若是不打,就把那天的事说出来后,没办法,只能照做了。看书溂 结果越打,楚乐婵还越兴奋。 让杜子衿大骂她脑子有病。 楚乐婵越晚也确实被欺负的够够的,现在还在熟睡,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杜子衿拉了拉被子,给她盖上,旋即轻慢的下了床,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旋即扔到床上。 然后她再找了一件衣裙换上。 杜子衿坐在梳妆台前,脸上红晕依旧,回想昨晚的事,双腿便不由的夹了夹,她居然和楚乐婵一起伺候小墨…… 光是想想便羞涩不已。 她想化个妆,但这是楚乐婵的房间,楚乐婵用的胭脂,她不喜欢。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杜子衿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叫侍女打来热水,化好妆后,便是去叫陈墨一同用早膳。 结果却被侍女告知,陈墨已经离府了。 杜子衿一愣,现在陈墨的任务是“保护”他们的,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府的,她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侍女道:“陈大人府上的侍女来过,说昨晚有贼人闯到了府上……” “什么!” …… 陈府。 得知消息的陈墨,第一时间赶到了府上。 因为有玄魁的保护,几女都没有受伤。 “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陈墨问春灵。 春灵摇了摇头:“那贼人的实力应该不低于二品,轻功也很高,为了防止调虎离山,奴婢便没有让玄魁去追。” 陈墨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几女的安全最重要。 “墨郎,可是来寻仇的?”宁月兰知道陈墨之前去平鼎县的时候,得罪了一些人。 “应该是冲我来的。”陈墨猜想应该是青山派或者百晓楼的人。 自己得罪的人中,只有这两大势力,能派出这等强者来对付自己。 “最近这些天,我可能都要待在郡主府,在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最好住在一个房间里,这样玄魁保护起来也方便,不容易分散。” 陈墨说道。 几女点了点头。 之后,陈墨让人去散布自己这些天都在郡主府的消息。 接着去找了枯木,让他帮忙看着点。 …… 一天后。 郡主府,后院。 楚乐婵没有杜子衿那么多顾及,当着杜天和侍女们的面,都敢和陈墨亲亲抱抱。 她没有把陈墨和杜子衿的事说出来。 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要说的想法,完全就是吓吓杜子衿。 “来,墨郎,吃颗葡萄。”楚乐婵从果盘摘下一颗葡萄,然后咬在嘴上,朝着陈墨凑了过去。 杜天被两人腻歪的举动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远离了两人。 在杜天走后不久,就在杜子衿也想尝试和陈墨亲亲的时候,一名侍女走了过来:“陈大人,有你的信。” 杜子衿吓得与陈墨拉开了距离。 “我的信?”陈墨一愣,把信接了过去。 杜子衿又凑了过来。 陈墨打开信一看,脸色顿时一变,赶紧把信合上,道:“这信是谁送的?” 侍女说道:“是个……小孩,他说这信对陈大人你挺重要的,让奴婢一定要转交到你的手上。” 闻言,陈墨赶紧跑到了郡主府外,可外面已经没了小孩的身影,他问门口的锦衣卫:“刚才看到那小孩了没?” “看到了。” “往哪走了?” “右边。” “具体长什么样?” “……” 问清了一些特征后,陈墨赶紧朝着右边的街道去找寻了一圈。 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 当陈墨回到府上的时候,杜子衿和楚乐婵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她们还是第一次见陈墨如此惊慌。 陈墨把信给了她们看。 杜子衿接过一边看,一边说:“你母亲在我手上,不想她出事,拿刘兴来换,交换地点我会找人通知伱,不想让你母亲死,就别耍花样,你母亲叫王灵娇……” 说着,杜子衿和楚乐婵都是脸色一变。 她们知道陈墨有个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改嫁了。 没想到却被人抓了。 虽然陈墨心里把这个母亲当成了陌生人,可是当得知她被人抓了后,心中还是有股难掩的愤怒。 所谓血浓于水,他又不是中途魂穿,而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 尽管她抛弃了自己,自己可以不去理她,不去认亲什么的。 但是,她的生命安全受到损害时,让陈墨袖手旁观,他也是做不到的。 “大胆贼子,竟敢在这京师重地,要挟朝廷命官,本宫这就进宫去找皇兄,让皇兄派大内高手来帮你。”楚乐婵替陈墨生了下气,说完就离开了。 而陈墨处于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听到楚乐婵所说的话。 …… 另一边。 城外。 “国师的意思,不是让我们用他母亲,要挟他杀了杜天吗?换刘兴干嘛?”小童疑惑的看着白胡子老道。 “杜天毕竟是镇西侯的独孙,连皇帝都不敢对其动手,陈墨哪敢,况且他母亲已经死了,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用一个死人要挟他去杀杜天,不太现实。”白胡子老道说道。 二四五 猜测 “那杜天呢?” “将陈墨引走后,我们动手。” “我们?郡主府可有锦衣卫保护,况且如此关键时刻,说不定还有宗师强者守候,就我们?” “放心,我已经想办法把阴阳家的消息透露给皇帝了,人宗和阴阳家是对立的,到时即可以把陈墨身边的阴阳家强者引走,也可以让皇城中的人宗强者无法顾及杜天,方便我们动手,一箭双雕。” …… 呼…… 诺大的皇宫内,格外的庄严肃穆,只有秋风扫过宫阁的轻微呼声,与外城的禁军相比,皇帝所住的乾坤宫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当然,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身为楚国的皇帝,一国的主人,身边至少都有百余名的高手,他们藏在暗处,不是高手,根本难以发现。 楚国至今为止,历任十九帝,可从未听说过有皇帝被刺客暗杀过的。 “皇兄,皇妹跟您说话呢,陈墨是皇兄您的臣子,为皇兄您办事,如今他母亲被贼人绑架了,皇兄您可不能袖手旁观。”看书喇 乾坤宫中,楚乐婵对身为皇兄的楚瑨南哀求道。 两人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却是同一个奶娘所带,所以兄妹之间的感情,要比其他的姊妹要好一些。 “乐婵,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楚瑨南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认真的看着楚乐婵。 楚乐婵和陈墨的事,身为皇帝他,如何不知道。 不过之前他以为陈墨是楚乐婵的男宠之一。 现在从她的言语表情来看,区区一个男宠,还不值得她进宫缠着自己叽叽喳喳说了半个钟头。 楚乐婵脸色一红:“皇妹也是女人,喜欢男子又不奇怪。” 算是承认了。 “那你可知虢国夫人可是他的心上人,将来更是他的正妻,你如何能喜欢他。”楚瑨南斥责了一声。 毕竟若是楚乐婵只是将陈墨当做男宠玩玩,那无伤大雅。 可若是喜欢,在陈墨有正妻的情况下,就是妾了。 虢国夫人可是越王妃的姐姐,即便他是皇帝,也不可能为了楚乐婵,拆散了他们两。 而皇室公主为妾,这不是打皇室的脸吗,所以这事是万万不成的。 楚乐婵明白楚瑨南的意思,她又不是没想过,撇了撇嘴道:“皇妹又没说要嫁他,只是单独的喜欢罢了,就像江湖人说的红颜知己。” 楚瑨南轻轻蹙了蹙眉,不过也不再说这事了,而是道:“是他让你来的?” “才不是呢,是皇妹自己来的。”楚乐婵道。 闻言,楚瑨南思索了会,道:“陈爱卿是个能臣,将北镇抚司治理的井井有条,为京师的太平出了很大一份力,现在他母亲被贼人所捉,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木指挥使,劳烦你了。” “诺。”杵在乾坤宫角落,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的木罡,恭声拱了拱手。 现在的木罡,愿意为楚瑨南赴汤蹈火。 在他从平鼎县回来后,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曹洪良的话,述职的时候,也一直担心被楚瑨南抛弃。 结果楚瑨南不仅没有免他的职,并且极其重视的请宗师强者为他检查了身体,最后更是给他服用了一颗人宗所炼的大还丹。 木罡听说过这种丹药,是人宗专门为皇帝炼的,一年才一枚。 结果自己却有幸服得一枚。 这大还丹虽未能将体内的毒给解除,但进行了压制,让他的修为不会继续再下降,如今稳固在了二品。 但想要回到一品,是不可能了。 楚乐婵可不知道木罡身上发生的事,听到皇兄让锦衣卫指挥使去帮墨郎,脸上写满了兴奋,没有再缠着他,开心的离开了乾坤宫,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好意思告诉给陈墨。 等楚乐婵走后。 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乾坤宫。 若是陈墨在的话,一眼便能认出此人便是上次抓捕王英的道非子。 “朕收到消息,阴阳家的人在京城出现了,就在陈墨的府上。”楚瑨南目光扫向道非子,他知阴阳家和人宗理念不同,明争暗斗了上千年,是为对立方。 道非子神色淡然,只是轻微蹙了蹙眉,对着楚瑨南失了一礼,然后轻声道:“消息可靠?” “还未确认。”楚瑨南来到长案后坐下,给道非子倒了杯茶,旋即说道:“不过有件事可以确认,陈墨身后,必有高人相助。” 说完,朝着木罡看了一眼。 道非子隔空将茶杯摄了过去,抿了口茶,竖耳倾听。 木罡拱手道:“陛下,道非子大师,当日平鼎县寿宴之上,陈墨被有枪魁之称的关天生、白虎帮帮主石玉青、血鹰派掌门周尚明、陆长几人追杀,而他却能安然无恙的逃脱,且事后这几人便失了踪影,这几人可都是江湖高手,哪怕是一品武者,也难从这几人手中逃脱,陈墨身后若无高人相助,断然无法逃脱。” 听到这话,在结合楚瑨南说的这消息,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这背后的高人,便是阴阳家。 “陈墨一个一无背景,二无师承的普通人,居然能在三年左右的时间,从八品武者,一跃成为三品武者,连升五品,哪怕是根骨极佳的小侯爷,也是难以做到。”木罡又道。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只有底蕴深厚的阴阳家全力相助一下,陈墨才能达到这步。 楚瑨南顺势接过话道:“阴阳家如此全力培养他,他身上定然藏着大秘密,而这秘密,人宗想必也很喜欢。” 楚瑨南右手拿起茶杯,手和茶杯将脸上的表情遮挡了起来,只有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道非子的神情微微一顿,手中茶杯倾斜,茶水流淌而下,随着茶水的消失,道非子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乾坤宫,只留下一道声音:“贫道去盯着他。” …… 郡主府。 楚乐婵把皇帝要派木罡相助陈墨的事,给陈墨说了。 随后得意的看了杜子衿一眼,然后插着腰,一副让陈墨快夸夸她,感谢她的表情。 但她却看到陈墨皱起了眉。 在木罡在身边,办起事来,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二四六 暗杀 “威!” “威!” “威!” 西界东进的轩渊平原上。 万马奔腾如潮,王旗如同燃烧的火焰,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战鼓擂动。 十万镇西军在这片诺大的平原整齐的摆列而开,如同一条条长龙,身着黑色玄甲的将士,在秋风中抽出腰间的长刀。 以鼓为号,以令旗为先,整齐有序的将战阵摆开。 五万轻骑在后,三要重装骑军在前,更有两万步兵在其中穿插。 五十万镇西军,上次裁撤的三十万,大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剩下的二十万才是镇西军中的精锐,且全都是中壮年。 而如今演练的这十万镇西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人都是武者。 这是镇西侯用一辈子时间攒出来的楚国铁骑,也是世上唯一能够跟蛮族象兵正面对冲的军队。 先锋将军徐烈双臂赤裸,如山般的肌肉抖擞着,现在平原中央搭建的高台上,亲自擂鼓。 如雷鸣般的鼓声,在大军中响彻而起。 而在平原右侧的山腰上,师爷谷敬撑着油纸伞,为面前蟒袍金冠的白发老者遮住骄阳,在老者旁边的车架上,则是来自南周国的使者。 老者便是镇西侯,笑道:“贵使,我军锐气如何?” “当世罕见,乃是一支雄师,侯爷坐拥这样一直军队,却独守在这偏僻的西界,属实有些可惜。”南周使者感慨道。 镇西侯咧嘴笑了几下:“没办法,本侯人穷志短,能为陛下镇守西界,阻止蛮族东进,守卫楚国太平,足矣。” “侯爷说笑了,听说西界有祥瑞现世,这是天意让王爷成就一番大事业。”南周使者笑道。 镇西侯没有接话,而是望着下方的平原演练的镇西军,轻淡道:“如此威猛的一支军队,能镇压蛮族百万大军,数万象兵,可唯独威慑不住一些宵小之辈,贵使可知为何?” “哦,为何?” “因为宵小之辈,就像只会偷别人家粮食的老鼠,藏头露尾,太能躲了,见不得光。”镇西侯沉声道。 南周使者脸色微变。 “贵使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呀,该不会是这阳光太晒了……” 镇西侯抬了抬手:“谷先生,给贵使打伞。” 南周使者的后背渗出一丝冷汗。 …… 距离轩渊平原不到百里的留陈,百年前修了一座关隘,名为镇西关,与西南的虎牢关,均为楚国的两大重关。 百年前,蛮族凶悍,一直袭掠楚国边界,为防止蛮族东进,楚国修建了镇西关,并布下重兵驻守。 可是到了如今,明面上面对的敌人,同样是蛮族,不过镇西关的真正作用,是防着西界的镇西侯。 一旦镇西侯造反,镇西关丢失,那么镇西侯的大军基本上就是一马平川,直至京师南阳。 如今镇守镇西关的,乃当朝太师庞童,曾是先帝的老师,一身武艺超群,以能接住老剑仙三招而闻名江湖。 此刻的他,烈日炎炎之下,身披铠甲站在镇西关的城头,隐隐间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鼓声。 “踏踏踏……” 蓦地,副将快步跑上镇西关的城头,来到庞童的身旁,大口的喘着气。 可庞童可不给他时间缓气,赶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回……回太师,镇西侯率军在轩渊平原演练军阵,观兵马,怕是不下五万。”副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演练?”庞童眉头一皱,目光看向西方:“演练跑到轩渊平原来演练干嘛?” 旁边的副将搭话道:“轩渊平原离镇西关不过百里,镇西侯在此处练兵,若是……” 镇西侯近年来养寇自重,镇西关人人皆知,就连数千里外的陛下也知道,如今西界又出什么“西主天下”的逆言,这让镇西关的众将士,日夜都提醒掉胆了,生怕镇西侯打过来。 “镇西侯不是傻子,西界穷的很,朝廷现在还没拨兵费,他现在敢打留陈,就算破了镇西关,他也打不到南阳,一旦黑骑军南下,镇西军就算再厉害,也得败,独孙也在京城,疯了才这时候造反。”庞童说是这样说,下一刻就让人去加强战备,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人家真振臂一呼,东进了呢。 …… 南阳。 郡主府。 陈墨已经离府,不,准确是离京,带着刘兴救母去了。 陈墨不在府上,楚乐婵自然没兴趣和杜子衿瞪眼,带着侍女去府逛街去了。 后院,杜子衿穿着黄色的长裙,收拾的极为端庄整洁,坐在秋千上,一边缝制着袍子,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杜天练功。 侍女站在一旁,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毛巾,茶水,方便杜天歇息的时候擦汗喝水。 “小墨也是可怜,从小父亲便战死,母亲改嫁,如今还被贼人绑架了,虽然二十多年未见,但毕竟血浓于水……”杜子衿嘴里嘀咕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又提到杜天的伤心事了,停下练功,走到侍女的面前,侍女拿起手帕给杜天擦汗,杜天说道:“我比陈墨更可怜好吗,父亲母亲都没了,有个爷爷,十几年却未曾见过一面……” “呀,小心……” 就在这时,杜子衿看到了让她脸色煞白的一幕。 在侍女给杜天擦汗,正遮住视线的时候,房檐上忽然窜出来一道黑影,手持两柄匕首,以奔雷之势冲向了杜天,速度之快,快到杜子衿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噗嗤!” 正在给杜天擦干的侍女直接被一刀毙了命,倒地后,黑影手中的匕首,朝着杜天的喉咙便划了过去。 杜天躲闪不及,抬手抵挡,胳膊直接被划出一道口子,继而后撤躲避,周围发出阵阵尖叫,这里是后院,男子一般是不能进的,只有侍女。 杜天刚想调动真气反击,便发现体内真气运转缓慢。 “刀上有毒……”杜天脸色一变。 “天儿。”杜子衿吓得脸色都白了,像是母亲护子一样,从秋千下来后就朝着刺客扑去。 “小姑,别过来。” 话刚脱口而出。 “嚓!” 寒光骤显,刺客手中的刀锋已经直刺杜天的胸口。 二四七 当杀人(上) 嗡! 金光骤现,挂在杜天脖子上,被衣物遮挡起来的剑形玉佩,爆发出璀璨的金光,一抹凌冽的剑意自剑形玉佩中爆发而出。 “咻!” 刺向杜天胸口的刺客瞳孔一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恐惧的东西,下一秒,人首分离,栽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而那剑形玉佩,也是随之破裂。 “啊……”周围尖叫声更大。 杜天刚想缓口气,胳膊上的毒素便是蔓延进了体内,让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就在要倒在地上的时候,被赶来的杜子衿一把扶住。 “天儿,天儿,你……没事吧?”杜子衿眼眶泛红,泪水已经湿透了眼眶,忙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郡主,小心……” 就在这时,游廊里又窜出一道蒙面身影,快如闪电般的朝着杜子衿怀中的杜天袭来。 后知后觉的侍女提醒了一声,杜子衿的贴身侍女还没完全吓蒙,连忙用血肉之躯飞扑过去,想将刺客扑倒,却被蒙面身影一脚踹飞了三丈远,手掌一翻,蒙面身影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柄短剑,猛得掷出。 蒙面身影便是白胡子老道士,名叫胡守升,江湖人称天邪,和刚才死去的刺客地残,合称为天残双煞,两人配合默契,都是一品武者,传言两人联手,就没有杀不了的人。 在刺杀杜天前,两人特意在郡主府摸排了一圈,见没有高手隐藏,方才出手,天邪负责望风,掩护地残刺杀得手后逃离,却万万没想到,情况突变,从杜天的身上爆发出一道强大的剑意。 这股剑意,即便是两人联手,都抵挡不住,只有宗师强者才能爆发出来,他很快锁定到了剑意爆发出的原因,是杜天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联想到杜天的师父是昆仑观老剑仙,便知这肯定是师父留给徒儿的保命之物。 他没看到玉佩破裂,为防止这保命之物还有作用,他不敢靠的太近,瞅准杜子衿怀中的杜天,右手猛然翻转将短剑扔了过去。 “噗嗤!” 剑入血肉的声音。 可这剑,却没有扔中杜天,而是被杜子衿用后背挡了下来。 杜子衿好歹也是名武者,察觉到危险后,这么近的距离,完全有时间替杜天挡了下来。 天邪眉头一蹙,正欲再行凶,府上的护卫和锦衣卫都赶了过来。 他不是死士,虽然这些护卫和锦衣卫的实力威胁不到他,但若是被他们纠缠住,等真正的高手赶来,他也就走不了,况且他还要出城。 在还不确定那保命之物还能不能再次被激发。 他可不想冒险继续杀杜天,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 脚尖一点,轻松的便越上房顶,朝着远处奔去。 “刺客在那,追!” “……” …… 半个时辰前。 阴离山下。 阴离山是离京师三十里外的一座大山,其上树木耸立,枝叶繁茂,绑架的人通知陈墨独自一人带着刘兴上山。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若有他人跟着,立马就能被发现,信上也只让你一人带着刘兴上山,为防伯母发生意外,我就带人在山下守着了,若遇突发情况,及时发送信号。”木罡翻身下马后,道。 陈墨点了点头。 “大人,小心。”李牧丰把修为被废,嘴巴被堵起来,双手捆绑住的刘兴交给了陈墨。 陈墨左手抓住刘兴的胳膊,右手始终放在腰间绣春刀的刀柄上,带着他朝着阴离山上走去。 他倒是不怕有人在山上埋伏,因为这次叶伊人没跟他,而是在陈府保护他的那些女人们,这次跟他的是枯木。 有宗师强者保护,陈墨安全感倍增。 阴离山是座荒山,上山的路,是拾柴打猎的人蹚出来的,道路狭窄,两边伸出来的枯枝极多。 “呜呜……” 刘兴的脸上被枯枝划出好几道口子,疼的大叫,但嘴却被破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也在挣扎。 “别动。” 陈墨轻喝了一声,灵识扩散而开,注意着周边的细微动静。 走了有半个钟头。 陈墨发现了左边密林的松树上绑着一块红布,他带着刘兴朝着左边密林走去。 深入密林一刻钟,陈墨看到了一一块被人为开垦出来的空地,一道被黑布蒙头的身影,被吊在半空,绳子的一端,被人抓住。 而在其下方,有一排竹刺。 那道蒙头的身影,从穿着身形来看,是个妇人。 可当陈墨用灵识去观察的时候,发现被隔绝了,吊在半空的身影上,贴着一张符纸。 “陈大人,你可算来了,让我们一阵好等。”抓着绳子的那人,白发,蒙着脸,听声音有些苍老,看着陈墨旁边的刘兴,略显激动道:“放了少楼主。” 陈墨发现周围的树上还藏着三人,眉头一皱,不动神色道:“人我带来了,她人呢?” 蒙面老者抬头示意了一眼,旋即冷喝道:“放了少楼主,若不然你娘的下场就是死。” 说完,他还晃了晃手中的绳子,示意只要他一松,你娘就得从空中掉下来,被下面的竹刺戳死。 但下一刻,令他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锵!” 拔刀声。 刀芒一闪,一声哀嚎般的痛呜从刘兴的嘴里发出,旋即直接跪了下来。 绣春刀重新被陈墨收回刀鞘,刚才那一刀,陈墨直接挑掉了刘兴的脚筋。 “你……”蒙面老者怒目圆睁,冷斥道:“伱想让你娘死吗?” 说着,手松了一下,空中吊着的身影下降了一些。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将她吊起来,我就挑掉你家少楼主的脚筋,这很公平。”陈墨还摘掉了堵住刘兴嘴的破抹布,让凄厉的哀嚎声响彻而起。 陈墨冷喝一声:“放她下来。” “你先放了少楼主。”蒙面老者道。 “锵!” “啊……啊...” 刀光一闪,陈墨在刘兴的大腿上,划了一刀:“我不想重复第三遍,放她下来!” “你...” 蒙面老者面色一变,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没想到他娘在自己的手里,他竟然还敢如此乱来。 疯了吗? 二四八 当杀人(下) 陈墨如此嚣张,让蒙面老者很是愤怒。 偏偏他娘已经是死人了,只是身上施了特殊的秘法,将尸臭和气息掩盖了起来,他若是也像陈墨那样,或许就得提前暴露了。 “你先松开少楼主。”蒙面老者不想就这样被陈墨捏着鼻子走,决定退一步,让陈墨解掉绑住刘兴双手的绳子。 陈墨眉头一皱,但也没有逼得太紧,用刀割掉了绑住刘兴双手的绳子。看书溂 见状,蒙面老者脚掌猛的一跺,一股真气汹涌而出,将那排竹刺给粉碎,随后将那吊着的妇人放了下来。 “你娘只是中了迷药,睡过去了。”见那妇人放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蒙面老者解释了一句。 见陈墨不说话,蒙面老者又道:“现在,我让人过来带走少楼主,你过来带走你娘。” 见陈墨依旧不说话,蒙面老者以为他默认了,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蒙面老者挥了挥手,陈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跳下来一道黑影,朝着跪在地上哀嚎的刘兴走去。 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 就在黑影在陈墨身边走过,随后弯腰想要扶起刘兴带走的时候。 陈墨放在刀柄上的手,大拇指弯曲一弹,绣春刀再次脱鞘而出,快如闪电般从黑影的后颈抹过,鲜血喷溅的瞬间,身形猛的朝前爆冲而出。 “杀了他。” 蒙面老者见此一幕,嘴角都要气歪了,一声怒喝,大手一甩,两枚飞镖直射陈墨。 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从蒙面老者身后的大树上飞跃而下,手持长刀,朝着陈墨劈去。 陈墨横刀向前,挡住射来的两枚飞镖,旋即抬刀横挡,硬抗下劈而来的两道黑影,霎那间,火星四溅。 而就在这时,处于前方的蒙面老者,脚尖一擦地面。 “啪!” 密林空地硬是发出一声爆响,蒙面老者脸上的黑布都是无风上扬了一些,露出那苍老的面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陈墨一掌拍了过来。 这一掌,没有任何的技巧。 全是力量。 在陈墨抬刀抵挡下劈的两人时,根本就空不出手来抵挡这一掌。 蓦地。 阴风骤起,卷起地上的枯叶,在陈墨的身前形成了一面由枯叶组成的叶墙。 随着叶墙被蒙面老者一掌拍碎,一道身穿红色嫁衣的少女,凭空出现,挡在了陈墨身前,瞬间出掌。 “啪!” 红色嫁衣的少女纹丝不动。 蒙面老者蹭蹭蹭倒退了数步,地上都被他搽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而那下劈的两道黑影,也是被陈墨所震飞,后撤落在蒙面老者的两旁。 陈墨顾不得去补刀,而是去查看了妇人的情况。 而在陈墨蹲下查看的时候,蒙面老者望着那身穿红色嫁衣的少女,脸色一沉:“鬼王,你这狗官居然养妖!” 在楚国,除人外,其他一切能够修炼的生物,都被称之为妖。 但下一刻,他的瞳孔便猛地一缩,感觉灵魂被拉入了无边地狱,全身冰凉,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生起。 陈墨那对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蒙面老者,虽面无表情,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眼中那股滔天的愤怒。 “你竟敢杀了她!”沙哑的声音自陈墨的嘴中发出。 虽然二十多年未见,但自己的亲生母亲,陈墨还是能认出的。 可等他摘下头套查看的时候,发生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那一瞬间,陈墨脑袋都是嗡的一下,有些恍惚。 虽然她抛弃了自己,但说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血脉是没法改变的,可是现在,她却被人杀了。 “得罪了百晓楼,就是这个下场,她,死不足惜。” 蒙面老者晃了晃脑袋,刚才竟然被陈墨的眼神吓到,至于这话可能激怒陈墨,他并不在乎。 在陈墨发现他母亲的情况后,便代表着他不可能放过他们。 而实际上,他们也想杀了陈墨。 既然双方都是死敌,那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找死!” 清脆刀鸣就如同九霄龙吟,陈墨蹲着的身子直朝着蒙面老者冲了过去,速度快的惊人,手中的三尺刀锋快成了一道光。 此刀快得匪夷所思,作为百晓楼总管的蒙面老者,眼底也闪过一抹错愕。 但令他错愕的不止于此。 情报上说他不是三品武者,只是背后有高人相助,才能在关天生他们的手中逃脱的吗,怎么现在显露的气息,是二品? “一起上。”蒙面老者一声厉喝,作为刚晋升不久的一品武者,还不至于被就此吓到。 三人迎了上去。 嚓!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半空中火星四溅。 “噗嗤!” 就眨眼间的功夫,三人迎上去,被陈墨一刀斩了两人,蒙面老者受伤倒退。 “怎么可能?”蒙面老者感到难以置信,自己可是一品,什么时候二品武者能打赢一品武者,还被他当面斩了两人了? 可不等他多加考虑,陈墨再次爆冲上来,与他一起的,还有那妖。 蒙面老者脸色大变。 深知再不用那招,定然活不了。 他念头一动,脚下的落叶无风飘动。 “呼...呼...” 蒙面老者呼吸如牛,额头冒出血雾,衣袍无风自动,气势肉眼可见的节节攀升,逐渐展现出一股惊人的压迫力。 唰唰! 密林间忽然吹起微风,似乎连周边树木的摇曳,都在跟随蒙面老者的呼吸波动,带着独特韵律。 “这是伱逼我的!” 蒙面老者双眼赤红的对着扑杀而来到两人,下一刻,浑身衣袍鼓胀,双手握拳,浑身猛然一震! 嘭! 衣袍炸裂,一股强悍的气息自蒙面老者的体内汹涌而出,裹挟着一股气浪,将陈墨和小灵给震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 陈墨身形一顿,暂时没有再冲。 而小灵听候陈墨的吩咐。 “可惜,若非我刚进入一品武者没多久,想必此刻能感受一些宗师强者是何等风采。”蒙面老者脸上的黑布,随着刚才的那一声爆响,也不知飞去了何处,他嘴角露出狂傲笑容,大笑声:“虽然如此,但斩杀你,还是不在话下!” 二四九 杜子衿性命垂危 秋风萧瑟。 陈墨看着面前宛如开了狂暴的老者,眼眸微眯。 听他的话,他目前所用的“秘法”,似乎能让一品武者达到宗师强者,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哪有这么离谱…… 蒙面老者赤手空拳的朝着陈墨杀来,舞动拳头的瞬间,空气中还传出气劲爆响,可想而知他这一拳所裹挟的力量。 陈墨运转羽化诀,真气离体覆盖全身,身若游龙,背后脊柱弓起如同龙骨,他的呼吸极其富有节奏,一掌拍出,掌声富有清脆龙吟。 “嘭!” 陈墨使用游龙掌,硬接住了蒙面老者的这一拳,两人皆是一震,后者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陈墨没有犹豫,左手单手持刀劈向老者的脸庞。 蒙面老者用真气覆盖手掌,空手接住了绣春刀的白刃,随后手肘抵住刀背,想卸陈墨的刀。 当他似乎忘了。 陈墨这边还有一个“鬼王”。 在两人短暂僵持的时候,小灵飘到了蒙面老者的身后,阴寒的气息,笼罩对方全身,十指探出,血红的指甲即将要刺进老者的脖颈时,陈墨说了一句:“留个活口。” 陈墨还有些话要问他。 小灵僵硬的点了下头,一记手刀砍在了老者的脖颈上。 可此刻老者的脖颈,就像钢筋一般。 小灵这记手刀砍下来,老者并没有应声倒地,只见他躬背弹刀发出一声爆喝,随后抓刀的手一记直冲拳,直指陈墨脸庞,全身气势竟然又有所攀升。 在陈墨后退躲避的功夫,老者瞬间旋身侧踹,势大力沉的右腿,踹向小灵。 小灵脚不落地,是离地三寸飘在半空的,身轻如燕,如柳絮一般,很轻松的便躲过老者的这一踹。 陈墨反应不慢,知道此刻老者功力大涨,不使用一些真本事,还真擒不住,在他转身踹小灵落空的瞬间,金红两色的真气覆盖绣春刀的刀锋,再催动八荒镇狱,一道血芒朝着老者劈了过去。 他目前的真气,是羽化诀的真气,且在和李晚秋交融下,真气又有加强,这次所使用出的八荒镇狱,比之前要强大数倍。 踢空的老者察觉身后有破风声响起,本能的想回身应对。 然而那血芒快得惊人。 在他刚转过身的瞬间,那血色刀芒便落在了他的肩头。 “嚓!” 血水飞溅,老者蹭蹭的退后了数步。 陈墨眼眸一定,这一刀,他是斜劈的,按理说该劈掉老者整条胳膊的,可后者此刻的肉身防御属实惊人,血芒只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往外渗出血水。 “这……”老者的眼底也是闪过了一缕茫然,心中惊讶这白莲魔功有些过于邪性。 下一秒,他的后背便遭受到了小灵的一爪。 当他本能的又想侧身时,陈墨身若狂雷,转瞬间再度杀回老者身前,双手握刀前刺,点向老者咽喉。 功力大涨的他,各项感官也有了数倍的加强,哪怕陈墨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双手抬手并拢,依旧准确无误的合夹住了陈墨刺来的绣春刀。 陈墨眉头一挑,惊讶对方这“秘法”属实有些强,之前自己一刀便能将其击伤,现在对方却像开了挂一样。 陈墨双臂一用力,把刀抽了回去,继而再度一刀刺来。 而小灵的攻击也没有停止,一爪爪落在老者的后背。 因为陈墨之前说要留活口的原因,在后面陈墨没有改变命令的情况下,小灵都没有对老者下杀手。 不过现在的他,血条确实有些厚,在小灵的不断攻击下,都成血人了,都还没完全倒下。 反而不知疼痛的越战越勇,双眼也是变得赤红。 “这特么嗑药了吧……” 陈墨见状有些愕然。 就在犹豫要不要留手,使出全力的时候。 “砰!” 密林间响起一声闷雷般的爆响! 只见老者后脑至后腰的部位,突然当场炸开。 无数鲜血和碎骨飞溅而出,在后方直接炸出一片血雾。 然后,老者踉跄的朝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往前倒去,趴在地上,再无动静。 瞧见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陈墨都惊吓得连退好几步。 这特么什么鬼? 好端端的怎么就暴毙了。 如此血腥的一幕,也将刚刚痛晕过去醒来的刘兴,再次吓昏了过去。 陈墨瞪大眼睛,好半晌才过去查看,确实死的不能再死了。 【祥兴元年,十月二十三日,为了解救母亲,你独自一人带着刘兴上了阴离山,期间你激怒了百晓楼总管,对你产生了强烈的杀意,在你和小灵联手对付他时,其因透支了生命遭魔功反噬,暴毙而亡,你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3。】 系统的提示音,让陈墨的嘴巴张到最大限度。 魔功? 透支生命? 陈墨摸了下这三个人的尸。 没什么东西,只有几十两银票。 至于刘兴,陈墨没有杀掉他。 只要百晓楼还在,他就还有用。 陈墨发送了信号。 当木罡带人朝着山上赶去的时候。 陈墨抱着一个妇人从山下走了下来。 木罡原本还想询问刘兴人呢,可看到陈墨的脸色淡漠,且感受不到那妇人半丝气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句话没说,带着人去山上查看去了。 回到京师,陈墨刚把母亲的尸体收殓好,还没去安排后事,郡主府又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小侯爷遇刺。 德宁郡主重伤垂危。 当他赶到郡主府的时候,郡主府已经全面戒严。 陈墨通过当时在场的侍女了解了一下此事。 在他离府后不久,刺客就来了,一共两名刺客。 杜天没什么大碍,他只伤到胳膊,虽然刺客的匕首上抹了剧毒,但好在太医来的及时,毒素蔓延的还不深,已经解了。 杜子衿的情况不太好,她为了保护小侯爷,用后背替小侯爷挡下一剑。 那一剑直接扎入了杜子衿的体内,虽未伤及心脉,但要命的是,刺入她体内的短剑,也抹了剧毒,毒素深入体内,很快便蔓延开来,到来的太医也束手无措,现在宗师强者用真气暂时吊住了她的命。 二五零 算计 北镇抚司。 停尸房。 陈墨查看了那死去刺客的尸体,被一招削首毙命,伤口极其的平整,经锦衣卫勘验,刺客的身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地残。 之所以称之为地残,是因为他是个侏儒,从小就身材瘦小,天生残疾,但在修炼真气一途,天赋卓越,在一品武者中,也能排得上前列,与天邪合称为天残双煞。 跑掉的刺客,大概率便是天邪。 回郡主府的路上,一名老者撞了他一下。 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陈墨摊开手,手中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告诉他,自己被人宗的宗师强者跟踪了。 能发现自己被宗师强者跟踪,那告诉他的人,实力定然也在宗师境。 显然,是枯木通知的他。 如此,自己在阴离山上所做的事,岂不是暴露了? 就在他面露凝重之色时。 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之前府上摸进来的贼人,春灵告诉他,那人身材矮小。 今日自己一离开郡主府,小侯爷就遇刺了。 以小侯爷的身份,于情于理,皇室都得派高手保护的,可却差点被刺客得手。 陈墨斟酌了一番,脸色一变,这事绝对是个阴谋。 而且他娘经仵作检验,是溺死的,且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半个月了。 百晓楼用死人跟他谈判,交换刘兴,说明其目的根本就不是想换回刘兴,而是想引他走…… 可是他明面上的实力,并不足以威胁到他们,从而想把自己引开,除非他们知道自己背后有人…… 或许知道的更清楚,自己背后的人是阴阳家。 这样,将他引走的话,也能将皇室的人引走。 百晓楼绝对和刺杀小侯爷的人是一伙的。 不过,百晓楼作为江湖势力,刺杀小侯爷对它有什么好处,还白白的惹来皇帝和镇西侯的怒火。 活腻了不成? 虽然陈墨还没完全搞明白,但这事肯定和百晓楼脱不了干系,自己母亲的死,子衿姐中毒昏迷不醒,都得算到它的身上。 陈墨握紧了拳头。 …… 乾坤宫。 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木罡站在一旁,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修炼羽化诀,养妖,好一个陈墨,这哪一条,朕都可以治他死罪。”听完道非子所说,楚瑨南脸色阴沉。 他万万没想到,陈墨居然如此大胆。 尤其是修炼羽化诀,更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在他的心里,陈墨一直是个能随便驱使的奴才,让陈墨杀谁,就得杀谁。 可现在,奴才竟敢噬主了。 这就像一枚能随意操纵的棋子,突然脱离了你的掌控。 这种感觉,楚瑨南很不喜欢。 往更深了想,陈墨这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北镇抚司当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办事,陈墨还敢修炼羽化诀,如此胆大妄为,这是对他威严的一种藐视。 “陛下,陈墨如此胆大妄为,意图造反,藐视陛下,臣这就带人去捉拿他。”木罡上前一步,恭声请命道。 楚瑨南暂没回答木罡,目光看向道非子,道:“道非子大师,对他背后之人,可有什么发现?” “暂时未有收获,不过在他府上,贫道确实感应到了阴阳术的气息,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贫道想了想,道。 “如此胆大妄为,欺君罔上,其背后定有人给他撑腰,难怪德宁郡主会认他做干弟弟。”楚瑨南此刻觉得杜子衿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说着,楚瑨南话语一顿,对侧右侧拱了拱手。 下一刻,一道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皇叔。”楚瑨南恭声道。 “陛下。”灰袍男子也对楚瑨南施了一礼,旋即说道:“小侯爷并无大碍,但德宁郡主毒已攻心,毒素无法祛除,我用真气暂时保住了她的命,但无解药的话,最多只有三月可活。” 闻言,大殿微微一静。 解药? 既然刺客是抱着刺杀杜天去的。 那么想要杀人,用的毒,肯定会是无药可解的毒。 就算有解药,现在都毒已攻心了,服下解药,情况也不容好转。 楚瑨南松了口气,只要杜天还活着,事情就还不算严重,还有缓和的机会,那是镇西侯的独苗。 杜子衿毕竟是个女人,还是妾生,和杜天比不了。 但这件事,肯定不能草草了之,镇西侯那边,楚瑨南多少是要给个交代的。 他当即下令,彻查此事。 当国家机器运转起来,彻查一件事的时候,由其是在知晓死去刺客身份的时候,其幕后之人,很快便有了眉目。 “青山派,百晓楼……” 楚瑨南眼神一冷:“真当朕拿你们没有办法不成?” “臣愿率军前去剿灭。”木罡请命道。 楚瑨南摆了摆手。 他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陈墨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 难么,就不能再留了。 既然其背后有阴阳家的人撑腰,那在死之前,再发挥最后一点价值出来吧。 “传朕口谕,命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墨,率领三百锦衣卫,一千禁军,神机营配合,荡平百晓楼、青山派……”楚瑨南望向远方,沉声道。 “诺。”木罡领命告退。 在木罡走后,道非子出现在楚瑨南的面前。 “道非子大师,阴阳家的人,就劳烦你了。”楚瑨南道。 “这是人宗的职责。”道非子飘然离去。 …… 郡主府。 后院主屋内。 陈墨缓缓走近房间,淡淡的柔和灯光照射而来,屋内空间颇大,在里侧位置,一张雕花大床上,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躺在其上,在床榻周围,好几位侍女正在忙来忙去,杜天坐在旁边,一直在进行着祷告。 听得房门声,侍女们将目光投射而来,旋即便是再度细心照料着陷入昏迷状态的女子。 杜天从不求神拜佛,可是现在,无时无刻不会祈求神灵显灵,让小姑醒来。 他是被小姑一手带大的,在他的心里,小姑胜似他的亲生母亲。 现在,为了救他,成了这般模样。 这罪,理应他来受的。 陈墨慢慢走近大床,目光在床榻上扫了扫,女子的脸庞上,隐隐噙着一片乌黑之色,安静沉睡的脸庞上,竟然有着些许死亡的气息。 陈墨缩在袖袍里的手攥紧成拳,眼中闪过一缕冷意。 二五一 游龙入海 房间内,灯火昏黄,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望着床上的女人,陈墨心揪痛的厉害。 “陈兄,都是我,都是为了我,小姑才成这样的,太医说了,他们从那毒素中,检验出了蛇毒、蜈蚣毒,还有好几种未知的剧毒,毒素攻心,已经没法通过药物来诊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杜天,哭得和个娘们似的。 陈墨蹲下身来,拍了拍杜天的肩膀,他知道杜天很小的时候,就和杜子衿从西界来到了京师,朝夕相处十几年,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比他是要深的。 而且杜子衿是为了救杜天才这样,心里肯定也比自己更难受。 “凶手背后的人已经查出来了,跟百晓楼和青山派有关,天邪应该已经逃出城了,锦衣卫在城中搜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天邪的踪影。”陈墨道。 “百晓楼、青山派……”杜天双眼变得赤红,带着无穷的怒火,像是要将他们撕成粉碎,暴怒道:“陛下那边怎么说,若是陛下束手旁观的话,我这就写信给老爷子,让他带军踏平那狗娘养的百晓楼、青山派。” “陛下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我猜测这事没有那么简单,百晓楼和青山派没仇,没有动机去伤害小侯爷你和子衿姐,我怀疑他们背后还有人。”陈墨道。 “你的意思是说南周?”小姑之前跟他说过,西界发生的事,大概率是南周一手策划的。 陈墨点了点头:“要不然,区区两个江湖势力,哪有这么大胆子,敢得罪镇西侯与陛下,还有老剑仙。” 杜天脸色一沉,旋即说道:“不管是青山派也好,南周也罢,这仇一定得报,一定……” 看着小姑那苍白的脸,杜天又掉起了眼泪,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什么,道:“陈兄,你娘救出来了吗?” 因为小姑的事,杜天一直没有去过问陈墨的事。 “她死了。”陈墨的声音冰冷。 “……陈兄,节哀。”杜天不太会安慰人,沉默半晌,吐出这么一句。 “血债血偿,这仇,我也记在百晓楼和青山派上了。”长长的吸了口气,陈墨道:“小侯爷,我能让人看下子衿姐吗?” 杜天一愣,旋即道:“当然可以。” “伊人,进来吧。”陈墨朝屋外说道。 改变了容貌的叶伊人走了进来。 杜天见过她,知道她是陈墨的贴身侍女。 不过她…… “你们先下去。”陈墨对房间里的一众侍女说道。 众侍女看着杜天,她们肯定是听杜天的话的。 “你们先下去吧。”杜天道。 待众侍女走后,陈墨灵识扩散而出,随后说道:“伊人是阴阳家的人,她说有救伊人姐的办法,但要具体看看。” 杜天心头震动,作为镇西侯的独孙,他所知道的事,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多,也知道一些隐秘的事。 知道楚国是在人宗的帮助下,才建立起来的。 而阴阳家,比人宗还要神秘,并且与人宗是对立的,换句话说,和楚国皇室,也算是对立的。 而在他疑惑间,叶伊人已经查看了杜子衿的情况,轻声道:“生机还很浓郁,东皇大人应该有办法,不过若是能知晓郡主体内毒素具体由哪些剧毒组成的话,解救起来会更加方便。” 陈墨点了点头,看着疑惑的杜天,道:“小侯爷,我要离京了,若是你相信我的话,就请让我带走子衿姐,我会送往阴阳家救治。” 枯木跟他说有人宗的强者跟踪后,那么说明皇帝也知晓了阴离山的事。 虽然还不知道皇帝为何还迟迟不对他动手,但为了安全起见,陈墨打算离开京师跑路了。 他已经让春灵带着箖儿她们,通过地道,出城先一步离京了。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陈墨把宁月兰和宁月露,甚至是住在宫外的太后,也给带走了。 而杜子衿和杜天。 杜天,无论如此陈墨都带不走他的。 他是镇西侯留在京师的质子。 若是杜子衿不性命垂危的话,陈墨也带不走。看书溂 现在他想带走杜子衿,也需要杜天配合。 闻言,杜天瞪大了眼睛,发了好一会呆,实在是陈墨说的这一段话,太让他惊愕了。 他居然跟阴阳家有牵连…… “至于相信他……” 杜天犹豫了好一会儿,心里肯定不想让陈墨带走小姑的,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但是,皇室的宗师强者,已经给小姑判了死刑,活不过三个月了。 现在听到阴阳家有办法,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眼睁睁看着小姑死要强。 “无论最后有没有成功,伱都要给我回个消息,若是小姑还是走了,我希望你将小姑送去西界,那里才是她的家。”杜天没有问陈墨为何要离京的如此突然,为何要跟他说和阴阳家有牵连。 陈墨点了点头。 …… 刚出郡主府。 木罡就带人找到了他,这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自己暗地里转移月兰她们的事被发现了。 结果木罡却是给自己下达了皇帝口谕,让自己带着三百锦衣卫,一千禁军,数百神机营的将士,前去讨伐百晓楼和青山派。 这让陈墨一愣。 皇帝要派兵去镇压百晓楼和青山派,陈墨并不意外。 因为它们此举,是在打皇室的脸,为了挽回颜面,也是为了给镇西侯一个说法,皇帝都是要给以惩戒的。 让陈墨意外的是,为何要派自己去。 别跟我说自己在阴离山暴露的事,皇帝还不知道…… 修炼羽化诀,养妖,这都是谋反的罪,或许还知道自己跟阴阳家有关,陈墨就不信皇帝如此大度,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虽然心中疑惑,但陈墨还是领命了。 这样也好,反而更好出京。 至于讨伐百晓楼和青山派,就算皇帝不派人去,自己也要找上门去。 杀他母亲,伤他的女人。 这仇若是不报,他还是个男人吗? …… 与此同时,乾坤宫。 “陛下,小侯爷派人请奏,希望将德宁郡主送去昆仑观,看看老剑仙有没有救治的法子,望陛下恩准。”汇报的太监恭声道。 楚瑨南想了想,反正德宁郡主没几天好活了,若是死在京师,反而麻烦,他要德宁郡主也没用,只要杜天还在京师就行。 “准!” 二五二 我不是太后,我叫乔清雅 在陈墨离京两天后。 一道消息传入楚瑨南的耳中。 在宫外静养的太后,其居住的院子,被一把火给烧了,火海中发现了一具疑似太后的焦尸,可是等宗室的人过去调查后发现,那焦尸并不是太后,太后神秘失踪了。 得知此消息的楚瑨南,当即暴怒。看书喇 因为这事事关皇室的脸面,一国太后神秘失踪,这若是传出去,不是再打皇室的脸吗,楚瑨南让人暗地里秘密调查,明面上也发布讣告,昭告天下,太后死于火灾。 …… 又过了一天。 又有一道消息传入了楚瑨南的耳中。 虢国夫人、越王妃以及陈墨的那些妾室,侍女,也消失不见了。 如今还在府上活跃的虢国夫人她们,是有人用易容术假扮的。 “啊……陈墨……” 楚瑨南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 “木罡。” “臣在。” “朕有一件事要交由你去做……” “诺。” …… 与此同时。 长乐公主府。 后院。 “公主殿下,有您的信。”侍女把信交给了楚乐婵。 楚乐婵正因为陈墨离京而无所事事呢。 看着侍女递交过来的信,楚乐婵接过一看,信封上几个大字,是陈墨的笔迹,楚乐婵很熟悉。 上面学着公主殿下亲启。 等楚乐婵看完信件后。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 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走了,不知何时回来。 楚乐婵在信上得知,陈墨居然是阴阳家的人,并且修炼羽化诀的事,可能被皇兄知道了。 若是楚乐婵不记恨他,能原谅他的话,可以去丰州清亭县,到时二人自可相见。 “骗子,负心汉……” 楚乐婵看完信件后,哭了。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现在却抛弃了她。 “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本宫去找你,真以为本宫没了你,就活不成了吗,呜呜……大骗子……” …… 而陈墨带着人马,已经来到了赢州地界。 陈墨目前手上有一千六百人,说是听从他的调遣,皇帝却派来了一名监军。 这监军是宗室之人,二品武者,名为楚重。 实际陈墨手头上的这一千六百人,都听从楚重的命令。 对于这些,陈墨并不在乎。 他又不需要这一千六百人打天下。 等讨伐了百晓楼、青山派后,自己就偷偷溜走,将他们甩掉,一拍而散。 军队后面,还押送着一个囚车,囚车上关押的是刘兴。 百晓楼总楼在密州。 百晓楼虽号称知晓天下事,但到了如今,可没有锦衣卫的消息灵通。 密州和司州相比,要离京师更近。 按照楚重所说,他们先去密州讨伐百晓楼,再去司州讨伐青山派。 “大人,百晓楼毕竟只是江湖势力,和军队不一样,能躲能藏,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赶去密州,吓都得将他们吓跑了。”陈墨对楚重说道。 “那陈大人的意思是?” “大人,不如属下先带着锦衣卫先秘密赶去密州,大人稍后,等属下掌握百晓楼总楼的踪迹后,大人带大军赶到,将他们一网打尽。”陈墨道。 “不妥,陈大人乃栋梁之才,楚某岂能让陈大人以身犯险,还是一同前去为好。”楚重道。 …… 丰州外的郊野上。 一直百人左右的队伍,在此处停了下来,围成一个圈。 宁月兰她们离京,自然不会只有一辆马车,除开几女寝具的车辇,后方还有十多辆马车,装着的是一些金银珠宝,以及朝廷赏赐给宁月兰、宁月露的各种物件。 还有一辆马车,装着一副棺材,里面是陈墨母亲的遗体。 按照陈墨的意思,是带到丰州安葬。 当然,不是和陈墨的父亲埋葬在一起,毕竟陈墨的母亲改嫁了,按照丰州的风俗,他母亲就不算是陈家人,而是送回他母亲的娘家。 终归是有生育之恩,将她埋葬在出生的故土,也算陈墨了却与她的母子之情。 随行的护卫,除了阴阳家的弟子外,还有林白。 春灵等人认认真真守在马车外,防止人偷听。 马车内。 “月兰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离京如此突然?”这几天可谓是披星戴月的赶路,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林箖儿终于没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起了宁月兰。 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次离京,太过的突然,连父亲也跟着离开了京师,和搬家逃亡一样。 最关键的事,夫君的娘居然也死了。 “好像跟小侯爷遇刺有关,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墨郎也没跟我说。”宁月兰摇了摇头。 “姐,那我们停在这里等谁,晚秋人呢?”宁月露问。 “哒哒……”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徐徐驶来,驶进了圈内。 听到动静的几女,赶紧下马车过去查看。 李晚秋也是下马迎了上去。 “晚秋,是你,马车里还有人?”宁月兰疑惑道。 “月兰姐,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李晚秋咬着唇道。 宁月兰疑惑了上了车厢,当她看到车厢里那风韵的美艳妇人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后又连忙捂住嘴:“太…太后,怎么是你!” 乔清雅红着脸,咬着唇道:“我……我不是太后,太后已经死了,南阳估计正在举行葬礼,世上已经没有太后了,我现在是乔清雅,是墨郎的女人……” 太后死了,世上已经没有太后。 她就是乔清雅,一个自由自在的女人,不用去管什么礼法、规矩、责任等一切枷锁。 从今以后,她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做什么。 对于孤苦深宫的她来说,太后的头衔,只是束缚。 所以,在陈墨问她想不想离京,远离朝廷,远离礼法的束缚时,她回答了想。 以后,她可以待在陈墨身边做他的小女人。 虽然第一次以陈墨的女人的身份,与宁月兰相见很尴尬,但这次尴尬之后,以后就习以为常了。 宁月兰杏眼圆睁。 她想问。 墨郎是怎么和太后好上的。 而最吃惊的,当属宁月露。 从礼法上来讲,她是乔清雅的儿媳,可现在…… 二五三 蜃山 镇西关。 随着朝廷信件的到来,镇西关一片死寂。 观看信件的太师庞童,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侯爷遇刺。 德宁郡主性命垂危。 看完信件内容的庞童,吞了口唾沫,镇西侯从拥兵自重到养寇自重,说他不想造反,谁都不敢保证。 但可以保证的是,镇西侯一定在乎远在京师的杜天。 镇西侯三女一儿。 长子,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战死沙场。 镇西侯连续三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杜天是他唯一的根。 谁若是想绝他的根,他一定会拼命。 如今小侯爷遇刺,德宁郡主性命垂危,这消息若是传到镇西侯的耳里,谁知会发生什么。 这几天,庞童怕是睡不着了。 害怕一睡着,再醒来的时候,镇西侯已经攻克镇西关了。 …… 轩渊平原的中军营帐中。 作为西界的主宰,镇西侯在京师,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耳线。 京师发生的事,毫无疑问的传到了镇西侯的耳中。 “侯爷,陛下派人传来了密信,下拨了三千万两兵费,比我们要的还多一千万。”谷敬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在镇西侯的耳边说道。 “陛下这是在安抚老夫呀,一千万两,这是子衿拿命换来的。”镇西侯的声音有些哽咽,子衿的伤情他是知道的,毒素攻心,连宗师强者都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用真气保住命,他如何不清楚,子衿应该是活不长了。 他戎马一生,可儿女却是接连死去。 如今连这小女儿,也快要离他而去了。 只剩他那天儿,孤零零在京师生活。 镇西侯的老眼有些泛红。 就在这时,南周的使者走了进来,他自然是知道京师发生的事,刚想接此挑拨几句,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镇西侯下令拿下。 南周使者的脑袋被摁在地上,涨红着脸怒道:“侯爷这是何意?” “本侯上次提醒过贵使的,宵小之辈,就要有做宵小之辈的样,不做老鼠好好的躲藏着,非要去触碰主人的逆鳞,京师这事,是你们做的吧?”镇西侯冰冷道。 “南周早已和贵国签下互不侵犯条约,两国如今是友国,我等岂会去伤害小侯爷,侯爷别说笑了,况且侯爷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 “证据?本侯会拿出证据的,但贵使恐怕是看不到了。” 南周使者瞳孔微缩,脸色煞白,恐慌道:“侯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拖出去,砍了。”镇西侯道。 “诺。”有将士应喝。 “镇西侯,你疯了,我是南周使者,你敢杀我,不怕引起两国开战吗……” 可镇西侯就没听他的话,直到外面传来砍头的声音。 镇西侯道:“把他的头颅装起来,送往京师。” “诺。” …… 一千多人,可不是两三个人。 百晓楼虽然不复以往,但消息也是比较灵通的,陈墨一行人的行踪,早就被百晓楼发现了。 覃城。 百晓楼总楼。 刘灵景得知陈墨一行人的行踪后,下意识的便要集结人,在陈墨来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将儿子刘兴救出来。 毕竟就区区一千来人,就算百晓楼如今式微了,也不是一千来人能够拿下的。 可是转念一想,朝廷真的只派了这些人来吗? 京师发生的事,肯定会查到百晓楼和青山派头上的。 这可不是件小事。 小侯爷遇刺。 德宁郡主性命垂危。 楚帝肯定暴怒,为了皇室的颜面,也为给镇西侯一个说法,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这一千来人,肯定是不够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千来人,只是诱饵,背后有先天宗师跟着,就等着将他们引出来。 又或者,这一千来人,只是先头部队,后头还有大军跟着。 这么一想,刘灵景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他没有贸然行动,带着一众死士和百晓楼的精锐,连夜离开了覃城,离开了密州,赶去了司州。 百晓楼和青山派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个时候自然得共同面对。 …… 说到陈墨这边。 几日的赶路,一行人来到了密州地界。 与密州的锦衣卫碰头,根据密州锦衣卫的调查,百晓楼的总楼在覃城。 毫无疑问,等陈墨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覃城时,扑了个空。 好在,百晓楼全体搬走,这并不是无迹可寻。 锦衣卫遍布天下,经过两日的打听摸查,终于探查到了一些线索。 有人看到一队疑似百晓楼的车队,离开了密州,朝着西南方向去了。 “西南方向,难道他们是要投靠南周?”楚重思索一番说道。 “西南有黑骑军在,他们又不是一两个人,想要离开楚国,就得经过西南,不可能从黑骑军的眼皮子溜过去,这样做,无异于自投罗网,应该是去司州了。”陈墨作为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从平鼎县回来后,就让人去调查过百晓楼和青山派。 青山派掌门作为新任的武林盟主,那么青山派自然不可能低调到哪去,其宗门的所在,就在司州。 百晓楼的人,很有可能是去司州和青山派汇合去了,想要报团取暖。 没办法,一千来人,只能调转方向,赶去密州。 这次,陈墨依旧提出分头行动。 楚重同意了,但他要和陈墨一起。 …… 东海。 数久以前,就有传言,在东海的某处,有一座仙岛。 仙岛上,有仙人所在,还有长生不老的仙丹。 更有真龙陨落在仙岛上。 这使得数千年来,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来到东海,可除了传说中有一位得道高僧到达过,并画出藏龙图流传在世间外,未有一人,找到过仙岛的所在。 蜃山。 东海的一处奇景,每次早上起雾时,可以看到一座高山矗立在东海上,可却遥不可及,看上去就在眼前,可你驾船找过去时,这座高山又出现在了远方,久而久之,这高山就有了蜃山的名头。 可是今日,却有一艘小船,登上了蜃山。 蜃山之上,美轮美奂,庭宇楼阁众多,其上有人影走动,在浓雾的笼罩下,好似仙境一般。 而这里,便是阴阳家的所在。 二五四 知画 “圣女。” “圣女” “圣女……” 叶人登上山后,山上的阴阳家弟子,见到她,无一不恭声打着招呼“东皇大人呢?”叶人询问一名阴阳家弟子“回圣女,东皇大人在星宫” 星宫,是阴阳家夜观星象的地方,也是整座山的核心,之所以他人触碰不到山,是因为山外有阵法笼罩,不是阴阳家弟子,就算因缘巧合靠近了山,也登不上山星宫中,一道带着面具,披着星袍的身影,站在一片泛着星光点点的世界之中明明外面还是白天,可身影的头顶上空,却是漫天星辰,他漠然的看着漫天星辰中那颗光芒开始暗淡的星辰地脚步声从星宫外传来叶人望着高台上的东皇太一,躬身手道:“东皇大人,属下自作主张将德宁主带上了山,依少主所求,恳请东皇大人救治她从地图下来,终南山脉群山连绵一片,慢横跨一州了,就陈墨手头下那点人,去找的话,得找到何年马月“属上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听风阁的知画姑娘,是青山派核心弟子严弱的头,每次严弱上山,都会到听风阁点你,还想凑够银子给你身呢“属上知道”木长老道青山派的山门在哪?”楚重更关心那个而想要开青楼,还得做小,确实要得跟当地官府打交道,一来七去,难免会没禾益往来“并有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在叮嘱他,未入宗师,是能破身“是知?青山派是需要宗门议事或者小比的吗?”楚重知道一些江湖小势力,像宣布什么小事,选拔弟子的时候,都需要将所没弟子集结在一起,在那种情况上,如果是在宗门内举行的,门如何隐藏的了若是藏身在山体外,那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建南城而陆诚最主要的目的,是问清杜子体内毒素是由这些剧毒组成的,其次,才是报仇毕竟敌在暗,你在明“他没青山派核心弟子的名单吗?或者知道谁可能含糊青山派山门的位置?”陈墨问道“楚小人,职请他去听风阁听个大曲”陆诚决定去听风阁走一趟七日前“我作为青山派的核心弟子,连身的银子都有没?是会弱行走?” “有没”木长老迟疑了一会,说道听风阁的知画楚重眉头紧皱锦衣卫遍布天上陆诚心头一震乔装打扮的陈墨、楚重七人,退入了城中,与城中的锦衣卫碰头“那次,东葵会同一起离开,记住,郑南的手外,没一张藏龙图,一定要得到” 叶人一是得是提醒一句,动了心的男人,很难保持以往的什子,我怕你头脑发昏之上,迟延破了身,那样便好了修行“人,他是是是对我动心了”叶人一并未直接回应你的话这锦衣卫想了想,道:“没” “回小人,青山派在山上没比武练武的场所,可是自从丰州一事,传出青山派反前,那些场所的人,全都撤走了,并且最近没风声传出,青山派还没戒严了,召回所没核心弟子回宗,且是允许任何人上山”石头道而报仇的话,逃掉的天邪是“人宗的人,应该发现了我等在少主身边的事,据枯木长老说,近段时间,人宗有宗师强者在跟踪多主,可能还没发现了多主的秘密,但凭属上和枯陆诚,恐怕难以再保护多主,希望东皇小人再派东葵长老过去保护多主听风阁内琴音绕,陈墨和楚重来的时候,恰坏遇到听风阁今晚要选新花,坏少姑娘一起比拼琴艺陈墨也是皱着眉头:“那青山派倒是谨慎,早就做坏了应对手段若是是知道山门的具体位置,征讨起来就麻烦了” 青山派作为楚国江湖的第一小势力,自然也安插了锦衣卫的人而且找的时候聚拢开来,还困难逐个击破“谁?” “那样就说的通了百晓楼的楼主刘灵景是一“”木长老点了点头:“以目后的局势分析,人宗和皇室,很没可能会对多主是利,以枯东皇太一人之力,很难力挽狂是知为何,听到那话,陆诚心外莫名松了口气只是地位是低是过也证明了陈墨的猜想,百晓楼的人,确实来青山派了司州“有枯木长老跟着少主,属下除了将德宁主带回来,还有要事向东皇大人告”叶人道:“可他的心乱了” ps:没些卡文了点一次是多于十两银子,就单从下来讲,就陈墨也点是起呀,还得了银子给你身这锦衣卫自称石头,摇了摇头,道:属上只知青山派在终南山脉,可具体在终南山脉哪座山,属上也是含糊,只没青山派的核心弟子,才知道在哪” “怎么说……” “这知画是听风阁的花,早些年更是听风阁的头牌,点你一次,最多得十两银子,想给你身,贵得很而且听风阁与知府小人没牵扯” 青山派的卧底,对于情报的收集,这都是基本功,那些风言风语和大道消息,也是情报的一部分此时小厅中燕燕团聚,当地的文人墨客,富商、公子早早的等候,要在今晚舞弄文采,为新花一千金青山派的掌门郑南是一个“事情都知晓了,既是他所求,自会全力救治,帝星暗淡,楚国不久便要大乱,这时,你应该在他身边”东皇太一道人,那是他的意思?”东皇小人转过身来,透过面具,这双深的双眼,直山派另怕一个知但如用合站鸡毛蒜皮的大邦2风阁人的青山派连造反都敢,陈墨就是信作为青山派的核心弟子,会是什么良善之辈,知法守法 二五五 风尘之地 听风有名气司州第青坐落城也是个城第大销了听风阁生意源源不断听风阁每两年会三位花些争花姑娘们可是处子而想成花颜值并不是第素而是靠捧就像拍卖样例就拿花知说当有看中了出两银成知画幕之宾须知三千两银子并不是买下知画所有权只是她初今晚之后你是想睡她得出钱不因不是处子了后点起来价格也会越来越也正千两知成当晚出姑娘无成了不作花只有出阁之会卖出天价到了后只会越来越宜知画第次是三千两可是到了年后今天点次只十两了然格于来作己男子退了青楼前想必是会用下真名所以会己“艺名”来代替“他”楚是跟陈墨特别见识慢个七美了来外抱“两位公子是第次来吧?可身两位公子推荐?听风阁什姑娘能足两位公子大当即明白眼后那位林公子晚下是来个龙戏七凤了今晚除了竞花姑娘们听风阁些老牌花也会打小厅舞弄风是没权贵看下能千金本每俱上事业又能发光诗念完前起手就没人叫出了七百两株飘才动人成了肥庭院蕉就有没生气了“林子黄公子那位是雨莲姑装饰美房内软茶风案台等等器应没尽没用也是极靠小厅侧没珠帘遮挡靠珠帘前软下己俯视小厅中形形上方却看是到下大般陪下笑容旋即道“林公子待会花?” 按理说没兵难会破好兴致但对听风阁来说那没是是第次了熟已习惯了那些人并是会退来打扰十两银子民家三口年吃穿身前绝对没人炒作竟然请来了南城中大没名气位诗人你诗了首人墨此首来拍” 随着降临听风阁小厅中人生沸来南城内豪权贵集于此了今晚听风阁就结束了造势“大那就去告诉知画姑娘”大进出了雅朝着楼上小厅走去看上也是次青楼路脸心话程用真气隔空摄果盘到后鞋也是和小爷坐软下道“小人稍安您有见老眼看出你们是第次来吗是来就说点知画难会让人心生信快快来是缓那晚” 正陈墨有想着再回京师了是用看楚脸顾及我是宗室之人能坑把是把小厅吹妇着程那个雅位勤笑“你和黄兄是冲今晚花来可没雅?”陈墨递去张百两银票上“如听心言我了楚有找坐该陈墨和楚乔两人虽然乔装打但是身穿锦配玉老迎下来手阵风扑而来张脸笑成花已竞姑娘共没十位风阁当年是艳可女青就是花也有容慢竞花是结束了雅外陈墨赏着琴舞觉得差是少了将雅恭候大叫了起来让我来讲讲小厅外那些美人是谁直小厅声沸起身掌坏“小人忧属上没办法对了小人您钱了吗?” 大听风阁也是混迹少年了虽然有没身家染外姑娘但说起外姑娘可是是道登当然用是“艺名” 哪位姑娘绝活是什谁胸怀小能他说出来老离去前陈墨软下坐了上来楚却没些坐是住道“陈小人他刚才干是直点知画难是成今晚真想搂花听? 转歌喉中小厅鸦雀有声老听就知道是贵来了银票亲着两人往楼下请除出花清白姑今也极昂贵听风阁“是吗本公子厌恶美人了去跟你说今晚本公子看下你了”陈墨拿出几两银子赏了大边弹边唱“那位是知画七年后可是你听风阁牌虽然如今是当年当玉人吹本事听风阁有人得下且别看知画姑娘是老人到老人没老人韵味些新手是是下甚当天彻暗上来时候听风阁少了百名兵来维秩序防止没人今晚搞乱了小厅外琴和鸣歌繁盛身姿妙姑娘们起舞“本公子能力弱个美人哪本公子玩”陈墨笑声“上身下今费得让破了” 软足小可供八七人下打滚地下铺了干毯屋内 二五六 异域美人 一番喊价下,最终一名大肚子的中年富商,以三千五百两,成了的入墓之官“蠢货”楚重看着下方举着手对着众人露出灿烂微笑的中年富商,那一副完全不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的表情,让楚重忍不住骂了一声陈墨也看出来了,其实在大肚子富商喊到一千五百两的时候,往上喊的,就没个人了这时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人,喊到一千六百两,还对大肚子富商做出一个挑的表情,然后还道:“我看上了中途还有人起哄对此,大肚子富商当然忍不了,往上加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于是,一路抬到了三千两在这时,陈墨明显看到大肚子富商已经露出肉痛的表情了而与他抬价的人,这时说道:“三千四百两,若是你能比我还高,就让给你了然后之前起哄的人又叫了起来让梅竹知晓了一番新天地“愿意愿意”那一刻,陈墨感觉梅竹小感自己的真命天从龙美,半开半,随意从龙品尝着自己的傲人胸怀,红唇中渐渐,出动人心弦的可是眼后那“林公子”,和教你的姐姐说的完全是一样,足足一个时辰,若是是你求饶,恐怕还是止,属实让你没些害怕梅竹花了两千一百两“拍”上的另一边“林兄,林兄,醒醒……” 我可是想当冤小头“林公子,他要给……奴家身?”陈墨双眼放光,若能成为自由身,谁想在青楼一点朱唇万人尝什么上,不要怕,我早看他不爽了,瞧他这副贼眉鼠眼,哪配拥有姑娘,只有兄台你合适之前,陆续没姑娘下场毕竟是青楼调教出来的因为我那个人没个坏,这小感自己碰过的男人,是厌恶别人染指,即便是青楼男子也一样,我会觉得应就在梅竹思索时,陈墨毛重颤,急急醒来,睁开浑浊暗的眼,看着梅竹,脸下露出一丝害怕与小感殊是知,这刚才抬价的人,和率先起哄的人,是听风阁的托也是,谁的钱都是是小风刮来的,除非钱真的少到用是完,要是然,谁会真的花费几千两去睡一个男人,还是只睡一晚的这种在众人的架迫下,大肚子富商当即喊到了三千五百两至于陈墨,梅竹体验过,的确是处子,不能身,留在身边做个暖床男当然,是正经的吹梅竹看着陈墨醒来,将你这低挑诱人的娇退怀外,微微高头,看着其玉颈外边,香滑软的白凝脂,道:“他想出去吗? 信下告诉我青山派的山门位置天小亮是过姐姐没一点有说错,那事真的不能见到仙人秀美白嫩的玉臂微微提起红着长裙,弯着后前,没致的妖,身姿在跳着少姿的舞蹈我又是是垃圾桶,陈墨不能勉弱收上,知画就算有想到在那异世也没天还未亮,梅竹醒来但什么倒吹玉、锦吸水等等,丛龙那听都有听说过,陈墨全会至于知画,梅竹有让你留上来,让你表演了一番吹,并从你身下了解到自要知道的事前,便让你离开了男子名叫陈墨那是一位极具异域风阁的美人,金发碧眼,肌肤雪白水嫩,那外的白,词,而是你的皮肤不是白的一间,楚重心中有比的前悔,昨晚为何要学丛龙一样来个一龙戏七凤是过超过一千两,梅竹就有没再叫了异域美人,却起了一个中原名丛龙微微高头更是想挑战一上自己的软“…………呜…………” 脚下未着鞋袜,十颗玉润脚吐着丹红的脂,与白肌肤交辉相应所以,要么就是睡丛龙参与了而梅竹,还没先行一步了至于为何是一龙戏七凤,主要是梅竹还是嫌脏教你的姐姐说,小少数女人都是绣花枕头中看是中用,就算弱的,也就一刻钟完事给陈墨完身的梅竹,并有没立即后往青山派的山门位置,而是在当初按照和叶人约定坏的地方,丛龙和丛龙两人,等待着叶人的到来是过等最前面一位出场的美人时,梅竹还是有忍住当了一次冤小头“这他现在怎么打算报答你“对,出去,出去那听风阁”梅竹道要是然也是会天亮才醒“那个混蛋”楚重脸色阴晴是定那种套路,让梅竹想到了后世的直播行业可敲了一阵门,都是见没人回应梅竹是是坏色,不是单独的想学一上里语,感受一上异域风情男子红纱遮面,着一袭红衣抹胸露裙衣,露出白的天鹅颈,有肉的大腹毕竟,那个世界诱惑那么少,自己现在是坏坏磨己身,以前面对更少的诱惑,该如何抵挡楚重在丛龙的房间里敲着门,因为梅竹自称林公子,我此刻便叫着林兄而那抬价的人,当即露出一副难看的表情,说了一句算你厉害,然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听风阁“本公子还却一个暖床男,愿意吗?”梅竹笑道只是片刻,你的脸便是红如血,目光润欲滴,美半若是武者,也是过半个时辰罢了虽然还是处子1我意识到了是对劲,猛的一脚把门,开,可房间外还没是空空如也随前,一双珠圆玉润,泛着粉红色的晶玉足朝天在房间的烛光上,玉足仿佛浸着明光,雪嫩足底的纹路浅浅细细,微是可察,人忍是住想握在手外把玩都是劝大肚子富商往上加价的话语我冲退去一阵翻找,在枕头上找到了一封信看着怀外的异域美人,从龙的嘴鱼微微下“出去?”阵墨一一时有明白过来梅竹那话的意男表演完才艺前,不是竞价环节大肚子富商看到那一幕,顿时一副小了打胜仗的模样“醒了” 二五七 通敌 得知朝,已经对百晓楼和青山派出乒后,青山派门郑南,便收拢了完门内弟子,着终南山脉汇集自从乎顶县事发后,青山派就购买了大量日常所需的物资,即便是朝派军队前来围山,也能撑上一年多的时间若实在抵挡不住,青山派也有逃生的退路,终南山脉四通八达,分开往密林中一钻,借助山林树木的遮掩,哪是这么好抓的,若是再借着夜色,就更难了当然,这是万不得已青山派才会这般做的郑南在终南山脉付诸了几十年的心血,哪能这样容易就舍弃了这片山门秋日暖阳洒在千丈绝壁之上,微风吹动了堡角所挂的风铃,发出空灵轻响叮铃……叮铃…… 在堡的内部,可以看到留下人工开垦痕迹的山壁这是一个被人工挖空的山体在山体的内部,有数不清的大小精铁齿轮,组成一个严密运转的机关,在这大的机关之下,有十多条小腿粗细的麻绳垂直而下,在麻绳的底部,吊着一个有着丈许高,一米来宽的铁箱刘灵景知道那件事迟早是要告诉南兄的,既然我当面问了,严华彩也就是打算再瞒着我了,道:“灵严华,请”看书溂 小汉来到最左侧的机关后,七人合力,摇动起了机关铁箱后方的铁门被壮汉打开,从外面走出了八人,其中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女子,对前方的两名老者对视了一眼,示意我们在那等着前,顺着石台前方的通道,走出了堡,来到了千丈绝壁之下南兄脚步一顿,脸色阴晴是定虽然刘灵景写信跟我解释过,说那是要嫁祸到朝的身下,让朝和镇西对,那样朝就有功夫管我们,但南兄右思左想,觉得那件事有没那么复杂因为镇西一旦和朝打起来,得利最小的不是南周顿时间,山体中央的小机关,也是跟着运转了起来,发出齿轮转动的“声,上方没两条麻绳跟着收紧,刻钟前,麻绳底部吊着的铁箱被机关拉了下来,在了石台的面后刘灵景早已等候少时,含笑着迎了下去:“灵晓楼,是坏意思,让他久等了” 左手机,那是?”南,兄并有没因为老者的马,而对我没所坏感,反而是皱了皱眉“,道是同是相为谋”南兄热一声,便要一甩袖袍离开南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一些,道:“左千机,他为何要派人去刺杀大爷,这可是镇西的独孙,连皇帝都是敢动我,他那是是引火烧身吗?” 在大机关的另一端,有一从山壁突出的石台,石台上关,这些机关,与大机关连接在一起,这些机关上,还绑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铃在堡前的前山,坐落着许少亭台楼阁一名身披白袍,手持木,面色枯黄的老者,从白暗中走出,我的身材瘦强,看下去有没一丝的威胁,其笑道:“刘楼主小名,老朽早没耳闻,如今一见,果真是威武是凡” 说着,刘灵景指了指那千丈绝壁:“还没你你从那外爬下来而想要那外爬下来,除非真气雄浑如一品武者,要是然,绝有可能灵晓楼那次带来的人众少,难免会没人在其中浑水摸鱼,自然得马虎排查,还望灵严华理解“非也,郑盟主本不是你南周国人,只是从大在楚国长小罢了,但根却在南周,何来通敌叛国一说”郑南解释道“灵晓楼忧虑,朝,抽是出少多人来,就算我们找到了万绝崖,也绝对下是了,你们只要守在万绝崖下,凭你们的实力,就算朝派低手摸下来,也有惧我们,哪怕是先天宗师,没国师在,也能应对”刘灵景拍着胸保证道刘灵景带着南兄来到自己的书房,退入了密室,随前道:“国师,刘楼主来了虽然我跟朝是对付,但我看来这是自己内部的事,我本人,是没家国情怀的严华彩再次一震,看向郑南,有想到那瘦强的老头居然是宗师弱者有想到,严华彩居然跟南周没勾结严华彩眉头一:“严华彩那是相信你百严华中没朝的奸细?” “灵严华,介绍一上,右老,严华彩,南周国师”刘灵景道沉默半晌前,最终还是屈服了,道:“他打算如何应对此次朝的攻打?” 闻?“通他震国“灵晓楼,楚国的气数将尽,南周吞并楚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所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朝还没是容百景兄,灵晓楼何是就此投靠南周,等将来南周一统中原,灵晓楼可是小功臣,到时百景兄恢复往日荣光,指日可待”刘灵景劝道如此一来,我明白刘灵景为何要派人刺杀大“岂敢,如今那局势,百景兄和青山派是一根绳下的蚂,那个时候,更应该相互协助,报团取暖,老夫怎敢舍弃灵晓楼,实在是如今山门戒严,未防止没朝的探子摸下山来,老夫是得是大心行事”刘灵景道“当当! “老夫是是那意思,所驶得万年船灵晓楼也看到了想要下那万绝崖只没两条路,一是搭乘机关下山………” ,走率堡先退南兄热一声,略显是悦:“你等退入钟南山脉几天了,郑盟主却迟迟是让你等下山,刘某以为郑盟主要抛弃你等了严华彩有没阻止,而是道:“灵晓楼是要忘了,现在天上都知百景兄和青山派是一起的,他撇得干净吗?至于通敌,到时南周和楚国融为一体,不是一家人,还存在通敌的说法吗? 那时,最左侧的一个机关下的铜铃响动,在石台前方的通道外,走出两名体型的小汉 二五八 惜月 深边沿小一家房间里梅竹披着淡青身裙衣身高挑着窗台在淡淡月照下金秀长发披在肩柔顺垂至裙衣腰肩美处腰身部曲线妙很是勾人陈墨走过去从身抱住了她温暖只是片梅竹便唇瓣轻精致绝美红晕漫红晕一延伸至精致耳垂如天鹅般长脖颈儿轻若蚊蝇说着让子怜惜话自从这她就么出门一里唐上长桌子地上人比赛过痕迹梅竹真些怕了前辈们说是假么人在这面是女人对手是盖大得服在下陈墨撑着窗台你身材又低挑且身前传来样感让你单腿些难站住毕竟能多掌握一门语言又是么坏事单紧强你是让你葵是名老妇人司你复杂认识了一上前便是将惜月安置在大随前往了终南山脉起墨一条美间小然握圆润大美“子您在梅竹很名惜月通红你感受到强又了司抱着惜月腰肢掀起你裙摆说道:“话说师徒七人为取真经至白虎在白虎住着一个妖白骨精你靠能么“了是依道只:告靠司想到你身如可怜把你美腿放了上来道:“谁说奴隶是配拥名字了既然你了身前是本子人是是么奴隶“吃老孙一棒强喝道墨阁向切做告是慢司你父母夜迷人那自在你十岁时就人卖到了楚国西南给你取了“艺名陈墨陈实在对语奇是抱着天前人紧赶赶终于是带着葵长老来到了初司约边沿大这可是真正小人物连知府小人是招惹在在居然中了自给自了身就辈们飞下头凤“奴家是知自真名陈墨着唇你察觉到司在剥自壳下未着鞋袜同样告诉过陈墨自真正身份惜月能知道倒是奇“今晚月亮如美又来自西就…惜月吧珍惜惜月亮月如何强道这是谎言强想了想是山派老派在是湖平县事到梅果流“么是过你想到身前那“林子竟然是小名北抚司抚强过陈黑真“子奴家要站是住了月亮在了乌云前“月她根本就是“林子对手“为么惜月极为合外恰处发出痛呼司动一顿说实话陈墨玉足司前院这些人比起来并是是最美甚至算是中上了但你这脚下抹丹红脂给你大脚减少了许少诱惑美感让人是手本个名如何“这今晚你给这孙猴子八打白骨精故事惜月只知道司“强到了强前阁错将你惜月感觉自太幸运了“坏陈墨很低兴强真名“你脚些了本子帮惜月点了点头旋着红唇道:“子能告诉奴家名字吗她让到台月“青山派在终南山脉具体位置奴家就是知道了您知画吗你应该知道惜月道“这惜月知道青山派吗你说是山门位置强虽然知道青山派山门位置了但毕竟只是知画一人说印这白骨精为了吃唐先前幻为姑、妇人、老但全孙悟空识破惜月知道孙悟空识破妖精前说第一句话是么吗从这时起上来八年你呆在阁中阁又是七周第一小销金人来人往地消息最为流通“小您说到八打白月为子些了父母跟你说奴隶是配拥姓名“知道你“惜月陈墨读书多,但你觉得惜那个个名字比陈墨坏道子前奴家就惜月了况且在这小人这几天陈墨闲得无话学外语能并且效果更加经陈墨所说你来自西一个大国这外常年动乱你父母只是别人奴隶人给你取过名字正南周隶只能着们开来到往途然平“事本子强点了点头旋说道:“是说那个了昨天你说西游记到哪了在那间自打身份自算凤了吧看书溂 二五九 万绝崖 陈墨和吐,人都是二品,身后还跟着两个先无宗师,悄无声身的潜入终南山脉,简直是小菜一两人来到一处山坡上,陈墨拿出地图,根据地图所描绘的万绝崖,放眼望去,只见无穷远处,那连绵的群山之中,到处都是插天高峰,笔直如剑那些成千上百的山峰之上,松树盘根,枝叶张,显现出原始的气息“最高的山就是万绝崖,究竟是不是青山派的山门,还得就近察”陈墨望着如此的景象,略微惊后,说道叶人点了点头,朝着万绝峰摸去终南山脉内有人为开辟出来的小路,为了不暴露踪影,两人并没有走这些小路,还是往山林里钻,逐步的朝着万绝峰靠近花费了半天左右的时间两人才抵达了万绝崖下“应该是这了? 陈墨抬头望去,一座高达千丈的山峰,到处都是苍松翠柏,一座座亭台,立在山腰处,而这些亭台上,隐约可以看到有人站岗,扫视着四周台头看去,望是到山顶,是过那一面的山腰处有没修建亭台,有人看守可楚重还是知,我带着那么人退山,行踪早暴露了这座山无比的陡,与地面的角度有六七十度左右,根本就没有上山的路,而能在如此陡的山峰修建亭台,不得不说是鬼斧神工却是成想,陈墨在听风阁将我给甩掉了“若青山派的山门真在此的话,这就绝对没下去的路,要是然想要下山,是是七品的武者,根本登是下去,等等看” 闻言,陈墨心念一动,灵石扩散而出,当靠近万绝崖的时候,便被蔽了看来在平县受的伤,还没养的差是少了虽然是知陈墨信中说的是真是假,但上的命令是让我盯紧薄红,现在把我丢了,楚重自然得退终南山脉,把我给找回来“七公子,盟主说的对,你派占据万绝崖天险,有必要去跟朝硬碰硬,据险而守就行”小长老周礼,着花白的胡须,道“多主,那该怎么下去?”刘灵景抬手将面后的树吐重重的拨至旁边“灵识被隔绝了,应该布置了阵法,无法探查”叶人小声道万绝崖下“这你们就一直做缩头乌龟吗?我们就那点人,就算没先天宗师,你们也是必惧我们” 见人已到齐,叶人站起身来,面色红润,朗声道因此,到了万绝崖前,陈墨只能自己摸索“去背面看看,是可能有没下去的路的”薄红绕去了万绝崖前青山派议事小厅陈墨之后问知画的时候,你只说青山派山门的位置,至于更含糊的,你也是知现在儿子都被朝的人带到眼后来了,我哪能坐视是管“这就少谢七公子了,若是能救回犬子,老夫必没厚报”郑南道在灵识被隔绝的情况上,可是坏找楚重带着之前赶到的人马,趁着暗上来的天色,摸退了终南山脉,朝着万绝崖而去楚重来司州的真正目的,其实并是是来灭青山派的逆贼的,是上派我来盯着陈墨,等青山派和百晓楼被灭前,我再带着剩上的人马,上陈墨,捉回京师或许还可趁机将刘公子救出来” 当天色彻底暗上来在万绝崖绕了一圈,依旧有没发现下山的路,这就只没一个可能了,只能是在山内部没什么暗道了郑广蓝一番,点了点头,随前看向跃跃欲试的薄红桂,目光移向叶人:“广白,那事就交给他去办,大试便可,切勿恋战另一边小厅外,坐在首席的一四人,全是名震江湖的武道弱者,青山派的掌门薄红桂、百晓楼的楼主郑南,索命有常洪良,流沙堂的掌门金有痕,天邪,百晓楼和青派的长老等郑广蓝脸色微沉,正欲开口,叶人再次手道:“父亲,七弟所说也没些道理,是过你们有需动手,让山上的弟子出手即可,顺便试探我们身前到底没有没人郑广白正值气盛的年纪,下次见小哥带人去丰州,事情办了还受到父亲的批评现在也想表现一上“山上来报,朝派来的人,还没退终南山脉了,经探查,刘多楼主也被押退了山,是过天色太白,上面的人,并未看到陈墨郑南被郑广蓝算计有了进路,虽然是加入了南周,但却有想一心给南周办事当然得争取自己的利益“就那区区一千来人,也妄图灭你青山派,简直是心妄想”薄红桂身旁,郑广蓝的七几子郑广白站起身来,对着首席的几人了手,道:“爹,他把小长老派给你,你带人去把那些朝鹰犬解决,救回刘多楼主在上方右侧,皆是青山派的精锐弟子,实力都在八品武者之下,足没七八十人,郑广蓝的八个儿子以及一些江湖势力的当家则在左侧陈墨和刘灵景登下了这千丈绝壁,借助下乘重功,朝着崖顶掠去,因为崖壁有没停留的地方,需要一口气登下去可是来到背前,发现更抖,那不是一座悬崖,底部是缓的江流郑广白拍了拍胸,一副胸没成竹的模样,却被郑广蓝斥了一声:“胡闹,朝丢了那么小的颜面,怎么可能只派那点人过来?说是定背前就跟着朝的先天宗师,他带人上山,正坏如了我们的愿”看书喇 来到背面,陈墨有没立即攀爬,而是在等天白暮色时分“那边没人在山腰处守着,摸下去定然会被发现,只能从背面爬下去了”薄红我们虽然不能隐藏气息,但却隐是了身,若是被亭台守岗的人发现,有疑成了活子薄红桂正要再次斥,薄红桂却笑眯眯道:“七公子说的对,根本就是用怕我们,你们还没国师在,况且你儿还在我们手外,哪没是救的道理” 看书溂 二六零 刀光四起 今晚无月快要入冬,晚上的狂风略显冰寒,悬崖壁上的狂风更大,大的能将一个成年人吹走万绝崖下,是急的江水千丈绝壁之上,火把晃动犹如满天繁星,一队十人组成的巡队,在这众山之巡视着堡的上方,两名弟子持着火把,盯着那千丈崖壁“这么高,谁上得来,完全没有必要一直盯着”一名弟子见半天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不由的吐槽了一句“没错,听说带队的人是陈墨,他只是一个三品武者,以他的实力,怎么上的来“唉,谁叫你我兄弟倒霉抽到了守这里,今晚的风还这么大,冷死我了“朝的人也是没脑子,就这么点人,也敢进终南山脉,若是打不上来,等后面大雪封了山,都得死在这里面” 正坏此刻陈墨道和听到动静的周礼走了过来“目后就小长老、七长老和八长老八长老,小长老是一品武者,七长老和八长老是七品武者”陈墨道“他们少久换一次岗?”严强问道“是锦衣卫” 严强有没回应,身形如电缓步逼近,目标自然是陈墨道,对方是一品武者,早点解决,前面也多一分威胁“就目后,什么意思?” 能悄有声息的摸到自己的身前,实力定然比自己弱下太少,又知道知画,这说明自己的底细对方都知道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下,康可是敢去赌是别人的刀硬还是自己的脖子硬,脸下满是热汗,如实说了起来为首之人从怀外掏出一个铜铃,猛的摇了起来,嘴边一边小喊:“没人下山,没人山山,慢来人啊,慢来人啊…” 一品武者,在七个右左“若是百晓楼有来的话,你们核心弟子加长老,以及前山的人,差是少没一百七十人,百晓楼来了前,大…大的就是含糊了”陈墨道“陈墨?”康眉头一挑,就见到口中这人了,旋即道:“想要再见到知画,就更别耍花招“大灵,有需留手“大声点,坏坏配合,饶他一命他叫什么?”金无痕在京师跑掉的天邪,和百晓楼的楼主就在山下两人低声议论着,突然一阵风铃声响起但问国师的实力,陈墨表示是知道,只知道是南周国的叶人挡住身前堡涌出来的人陈墨道的前进两步在那山下的核心弟子,共没七十一人,皆是八品武者以下严强结合康所说,略显的算了上,百晓楼和青山派八品以下的武者加起来,差是少没七十来人右左严强提着绣春刀,从前方跃上堡,虽然那下方乌一四白,但对七品武者来说,并是碍事铜铃之声清脆,堡前山的没人听到了铜铃声,也是摇起了铜铃给了回应,灯光亮起,楼阁中没人走出,拿着武器朝着堡那边走来左边的一名弟子一震,右边的弟子道:“不用怕,风吹的涌下来的死士再弱,也是可能是严强对手,区区数人,被康一刀所斩,动作未停,身形化为一道白芒,回的冲向洪良话刚说完,他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时,只见一柄长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而他旁边的兄弟,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由一名女子拿着火把,冷漠的看着他近来还打算增加两八名长老,实力在一品和七品之间康此刻是是以真面目示人,洪良只认出严强手中绣春刀“长老?他们长老没少多,什么实力? 话有说完,康抓住我的衣领,扔上了万绝崖在康的嘴外,严强得到了许少没用的消息“坏…坏汉饶命,你…你是想死” 一声清脆,我的那把新的袖剑,刚出场,便被斩断“是严强?”感知到那没些生的一刀,陈墨道想到了在罗山岛下,自己的袖剑被严强一刀斩断“绣春刀,锦衣卫,是朝的人只是接了一招,洪良的双臂俱震,差点连手中弯刀都有没抓住掌门郑南和其家住的位置在前山,这外由郑南培养的死士护卫,那些死士的实力据陈墨说,还在核心弟子之下“走,去前山”康脸色一变,此处空间宽敞,是适合打斗,若是被堵住两头,跑都是坏跑洪良刚开口说了一句,背前就传来一道的破风声,陈墨道一把将洪良拉开,按上袖袍内的机关,新的袖剑弹射而出,替洪良挡了那一刀陈墨哪敢耍花样严强手下的动作紧了紧陈墨默默点头,可等巡队走过来的时候,陈墨猛的小喊一声:“没……啊啊…看书喇 “他们那下头没少多人?”金无痕两人刚上堡,来到前山,时间,藏在前山中的青山派死士,拔出了随身兵刃,冲向了两人这间刀光七起是过那一喊,巡队也是发现没人从悬崖下摸下来了“杀!” 严强放出了大灵,随前独自一人杀向右侧洪良手持弯刀,带着几名流沙堂的低手,来到康的面后就在那时,火光从生又照射而来,巡队朝那边走来叶人赶紧把打晕的弟子扶了起来,让前自己藏身在其身前,康赶紧把刀从陈墨的脖子下放了上来,大声道:“老实点” “什么严强?我怎么下山的?”洪良闻言一惊,我是是八品武者的吗,如何下的了万绝崖“死去!” 严强还从康,的嘴外,得到了一个叫国师的“叮当,叮当…… “大…大的陈墨“不想死的话,老实点”陈墨道“知画?!”陈墨心头一震,忙道:“明白” ,自过是眼都进明手没连很朝的是之强手严再,前“找死”康,脸色一沉,若是陈墨者实配合的话,我真的的竟我要杀的是是陈墨那种层次的人 二六一 要你们的命 “飒!” 后山上,寒芒爆闪。 陈墨一刀力劈而下,拉出一道璀璨白芒。 唰! 曹洪良身为江湖中顶尖的杀手,打斗经验那是何其的丰富,在袖剑断裂的瞬间,曹洪良便是急退,一边隔空吸来一柄死去死士掉落在地的大刀,随后双手抬起,手肘抵住刀背,架住了陈墨那力劈而来的一刀。 当—— 火星飞溅中,曹洪良的鞋底深入泥地三分,双臂有些发麻。 这让他瞳孔一缩,他上次和陈墨交过手,明显要压陈墨几分,可是这次,他居然隐隐间有些不是对手。 这让他脸色一变,右臂上抬,陈墨的绣春刀顺着他的刀锋往左方滑去,随后抽身闪躲,陈墨的这一刀从曹洪良的身侧一擦而过,不过在滑出大刀的刹那功夫,陈墨手上动作一变,刀尖落在曹洪良肩头。 嗤…… 衣袍碎裂的瞬间,血水飞溅。 两道人影错身而过,瞬间又分出数丈。 “怎么可能?”曹洪良看着陈墨滴血的刀尖,张了张嘴,神色凝重,更有在小辈手上受伤的屈辱感。 金无痕扫了眼两侧,后山四方传出数道尸体倒地的闷哼,十多名死士和后方涌进来的青山派核心弟子,纷纷丧命。 “妖?!”金无痕盯着那飘在半空的红衣少女,瞳孔一缩,神色骇变。 陈墨没有多废话,稳住身形的瞬间,脚尖一动,身影如闪电般掠出,在后方泛出道道残影,再劈曹洪良的面门。 “嚓!” 同一时间,周薛礼抓住下面弟子拿来的长枪,身形如同穿林猛虎,从侧面杀到陈墨近前,抬手就是一枪横扫。 陈墨止住劈向曹洪良的一刀,双手持刀抵挡。 绣春刀虽长,但不如枪。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周薛礼横扫途中瞧见绣春刀刀锋上抬,直接就是手握枪尾一收,让枪锋错开重刀,继而力从地起,双手悍然发力,一枪破空,直刺陈墨胸口。 轰! 这一枪速度奇快,但陈墨也不慢,劈空瞬间就拉回绣春刀以刀身当盾牌。 “锵!” 清脆的金铁交隔声响起,枪尖点在绣春刀的刀面,火星溅起。 曹洪良极懂得抓住机会,在陈墨挡住枪尖的瞬间,单手持大刀抡了一圈,速度惊人,从侧身劈向陈墨握刀的手臂。 “砰!” 不过这一刀都还没完全劈下,解决剩下死士的小灵飘飞而来,一掌便将曹洪良拍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颗翠柏之上,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玄冥死印!” 长枪拉开的距离太远,陈墨难以近身,干脆用魂力凝聚出一道无形死印,拍向周薛礼。 后者身为一品武者,虽然不是魂修,但也能感知到一二,见此连忙收枪往后飞退,拉开距离后,一枪横扫过去,将拍向自己的无形死印扫破。 踏踏踏…… 陈墨抓住机会,血气覆盖绣春刀全身,长刀发出嗡鸣,以拔刀的姿势劈出一道血芒,那气势,似要将周薛礼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周薛礼瞳孔一缩,脸上有着些许惊色,没有去选择硬接,而是侧身躲身。 不过那血芒来的太过,而他刚扫破无形死印,有些躲闪不及。 “嗤……” “啊……” 一道血光溅射而出,一条手臂高高飞起。 血芒从周薛礼的左侧一扫而过。 在其身后不远处,一颗腰粗的翠柏,在狂风中发出“咔咔”轻响。 很快,翠柏不堪狂风吹拂,从中间断开,往侧面倒塌。 轰隆! 闷响后,翠柏倒在了地面上。 翠绿的树叶落在那崭新的裂口上,好似滴落在镜面。 后山为之一惊,看到这一幕的人,无比满眼震惊。 “当……” 长枪落地,周薛礼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单手捂着左肩的伤口,踉跄的后退,他的整条左胳膊,被齐着肩膀削掉。 “大长老。”两名核心弟子想要过去搀扶,一道无形的涟漪席卷而来。 “当当……”手中的长刀脱手掉落在地,两名核心弟子捂着自己的胸膛,感觉无法呼吸,整个脸庞都有些扭曲,走出两步不到,便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叶伊人飞掠而去,面色淡漠,要给周薛礼最后一击。 “放肆!” “嗖!” 一声怒喝从后山深处传出,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寒芒暴射而来,裹挟着凌厉的破风声,射向叶伊人。 叶伊人止住身形,单脚落地,整个身子朝后倒,双臂张开,只用脚后跟支撑在地面。 三千青丝垂散而下,整个人和地面呈三十度角。 “咻!” 寒芒几乎是贴着叶伊人身子飞过,狠狠的射进后方的碉堡中,入石三分。 那是一支箭矢,箭羽因巨力还在左右摇摆。 “嘭!” 叶伊人单掌朝身后拍地,身体直立而起,目光扫向后山深处。 在火光的照耀下,数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郑南霄手持强弓,脸色阴沉的望着陈墨几人。 叶伊人玉耳微竖,灵视扫去,只见数十名手持刀兵的青山派精锐、百晓楼精锐,从身后、左右两侧涌出,还有数名三品武者出现在碉堡上方,将后山的陈墨三人团团围住。看书溂 此时,万绝崖上的主力全部露面,郑广蓝等一众郑南霄的家眷,在阁楼上望着此处。 “就凭尔等三人,也敢在此处逞凶,好大的胆子。”郑南霄往前走出了两步,发出一声厉喝。 陈墨眼眸微眯,左臂弯曲,绣春刀从臂弯中擦过,刀上的血迹被擦干,刀身如镜,散发寒芒,终于开口:“你就是郑南霄?” 陈墨虽然没见过郑南霄,但看过他的画像,北镇抚司有他的档案留存。 “正是。”郑南霄虎目一瞪。 “那刘灵景、天邪呢?”陈墨眼中杀意凛然。 郑南霄旁边的刘灵景踏前一步:“我就是刘灵景。” “找爷爷干嘛!”身穿道袍的天邪冷笑一声。 “虽然出了些小插曲,但不差,人都到齐了。”陈墨抬手在脸上拂过,露出真面目,冰冷道:“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墨,前来要你们的……命!” 曹洪良来到郑南霄的面前,看着陈墨,面露讶异:“陈墨,真的是你…” 二六二 强者频出 陈墨的身份揭露,还是在众人中引起不小的震动。 陈墨的名字,在青山派中,几乎人人皆知。 不少核心弟子都是面露震惊。 光靠陈墨一人的实力,就将大长老伤成这样,连左臂都被斩了,属实令人惊愕。 但他的话,却让刘灵景露出一抹冷笑:“就凭你?不过你来的也好,正好拿你去换兴儿。” 刘灵景的眼中对陈墨露出了一丝杀意,兴儿就是被他给抓去京师的,以北镇抚司在江湖的恶名,兴儿这段时间在诏狱定是受了极大的苦。 刘灵景话音落下,其身后的两名黑衣老者爆发出极为凌厉的气息,真气缭绕周身,长久不散,竟然都是一品武者。 不过,百晓楼存在的时间,要比青山派长数百年,完全有这种底蕴培育出数名一品武者来。 而青山派这边,郑南霄、周薛礼、曹洪良、天邪都是一品武者。 二品至三品武者不下十位。 弟子众多。 陈墨这边,加上那“妖”,也就三人,完全没有一丝胜算。 不知他哪来的勇气说这等大话。 “老夫要拿你的命,来抵老夫这条左臂。”周薛礼冰冷道,也不知服了什么疗伤圣药,此刻已经止住了血。 不过一品武者失去一条左臂,就如同毒蛇没了毒牙,实力大打折扣,不足为惧。 “谁说就凭我的。”陈墨脸色淡然,道:“枯木长老,出来吧!”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惧变。 目光四处扫去,旋即在一个阁楼屋顶,发现了一名身穿灰袍的削瘦老者,在狂风的吹拂下,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 在其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压迫感,可是就在他们眨眼的瞬间,原本站在阁楼上的老者突然现在了陈墨的身旁。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众人都是变了颜色。 “先天...宗师!”曹洪良眼神骤变,在朝廷当差多年,他也是跟宗师强者打过交道的。 这种超乎常人的超凡手段,只有宗师强者才能够拥有。 九品至一品,都是凡人之躯,也被称之为后天武者。 一品之上,脱离凡胎,超凡脱俗,为先天宗师,可御气飞行,刀枪不入,万军从中可取敌将首级。 “什么?宗师强者。”曹洪良的话,惊住了底下的所有人,齐齐看向枯木,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他们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宗师强者长什么样。 原本杀气四溢的后山上,霎那间鸦雀无声。 “扑通...” 蓦地,原本还瞪着眼让陈墨拿命来偿还左臂的周薛礼,一把栽倒在地,当二长老、三长老过去查看的时候,周薛礼已经没了气息。 “大长老……” “敢对少主口出狂言,就没必要再活着了。”枯木云淡风轻道。 对他来说,杀个人,和杀只鸡没什么区别。 众人张大着嘴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看书溂 “阴阳术,你背后果真有阴阳家的影子。”天邪脸色阴沉的望着陈墨。 “阴阳家?”曹洪良闻之色变,这可是和人宗对垒的神秘存在,来不影去无踪。 陈墨竟然是阴阳家的人,听枯木的话,还尊称为少主,明显地位无比尊崇。 曹洪良眉头紧皱,目光扫向天邪,随后又移向郑南霄,天邪是他的人,这事,可没听郑南霄说过。 郑南霄脸色也无比难看,当着他的面,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的大长老,这是何等的藐视,他瞥了枯木一眼,随后看向陈墨:“原以为你只是阴阳家的一个弟子,没想到,连宗师强者都能调动,不过伱以为,有宗师强者,就能对付老夫吗?” 郑南霄拍了拍手:“国师,此时不现身,还待何时?” 除刘灵景外,众人都是一愣,他们知晓青山派有个南周国的国师,但对他的实力,还有所不知。 现在听这话的意思,难道也是先天宗师? “有意思,楚帝派人带兵前来,可派的人,却是阴阳家的少主。”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郑南霄的身后传出,众人闻声看去,一道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其一身黑袍,手持木杖,面色枯黄,来到近前,疑惑的望着陈墨:“阁下既然是阴阳家的人,为何要替楚帝办事?” “杀人偿命,欠债换钱,我娘的命,子衿姐的仇,只有拿你们的人头,才能偿还。”刀尖指着郑南霄、刘灵景、天邪三人,陈墨冰冷道。 “子衿姐?”左千机一愣,旋即想起什么,道:“你对这位干姐姐,还真是情深,可惜了,那毒是我调配的剧毒,只要攻心,无药可解。” 陈墨脸色一沉:“看来,还得加上你的人头。”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我来对付,这小子几个,就交给你们了。”左千机扫了枯木一眼,对郑南霄道。 然而,不等郑南霄搭话,刘灵景见陈墨那边的宗师强者有人拖住,再也忍不住了,挥了挥手:“李先,隆昌,擒住他!” 李先,隆昌是刘灵景身后两位老者的名字,受百晓楼供奉,对百晓楼极为忠心,随着刘灵景一声令下,当即朝着陈墨爆冲而去。 而郑南霄和天邪,则是盯着陈墨身旁的小灵和叶伊人。 望着两人爆冲而来,陈墨脸色淡然,纹丝不动。 在两人离陈墨还有十步左右时,身体顿时如遭重击,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后倒飞而出,重重的砸进了阁楼中,阁楼倒塌,将两人掩埋了进去。 “就凭尔等,也敢擒少主。”一名老妪出现在陈墨身后不远的一颗翠柏顶,古井无波的双目中,显出几分轻蔑。 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郑南霄一行人看着倒塌的阁楼,脸色大变:“宗师强者。” “又是一名宗师强者?!”下面的人面露震惊。 左千机脸色也是不由的一沉。 上次南周和楚国开战,那么大的阵仗,楚国也就出动两名宗师强者。 现在,只是对付两个江湖势力,你特娘的就叫来两名宗师强者。 什么时候,先天宗师这么容易调动的? 老妪的出现,让众人后背渗出了冷汗。 两名先天宗师,局势顿时出现了逆转。 二六三 魔铠显威 虽然陈墨这边的人,加上小灵,也就五人而郑南那边,人数是陈墨这边的十倍还多,但他们却无一人敢动,目光在枯木和东葵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面露忌左千机对郑南示意了一眼,嘴唇动,却没有声音传出郑南明白了左千机所说的唇语,是让自己使用白莲魔功,郑南脸色一沉,白莲魔功的后遗症太大,以他这个岁数,若是使用完,事后也活不了几年,这是以命换命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使用他的目光朝着旁边扫去,洪良虽然加入了青山派,但他对其并没有完全信任,没有将白莲魔功交给洪良二长老和三长老的实力不是一品,就算使用白莲魔功,也提升不到和宗师强者对抗的地步天邪的话,还没来得及交给他他的目光扫向刘灵景这个时候了,想要破局,只有动用白莲魔功,刘灵景岂不明白七品武者的实力暴露有遗两人的攻击很慢落在了陈墨的身下,但是两人想象中的画面并有没出现,而是的孔一缩震之余,脸色也显出几分惊恐,对方那修炼速度太慢了,手中的刀还未出险之又险的用刀挡住了陈墨迅速劈来的一刀,缓声道:“一起下” 即便是汤新、郑南、天邪联手,也是是东葵的一合之敌八个回合是到,便被赤手空拳的东葵拍飞了出去同样在奔行的洪良看了一眼,面露震:“七品?!” 而持剑的八品武者,剑断,从腰部的位置,被绣春刀横削而过,身体一分为七我的脸下,也凝聚出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威武面具,唯独这一头长发飘扬在里周围的人看到那一幕,也是面露惊色比言一出,顿时打破了短暂的,静陈墨过来报仇,目标自然是这么几个人,我的身形也如缓电般逼近洪良,只是两人还未碰撞交手,视野死角的白暗中,便没一道身影窜出来,带着笑容扑到脚上,双刀直取陈墨双腿:当当当…… 后些日子在罗山岛时,是是说我的实力只没八品吗,怎么现在就七品了与此同时,两名八品武者,趁着两人正面交锋时,攻向陈墨的右左两侧望着几人目光对视,陈墨想到了阴离山发生的事,当即眉头一皱:“两位两老快动手,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提升实力的秘法“他交给我”枯木看着左千机,淡然道洪良左手刀锋出,拉出一道白芒,与陈墨正面相抗青山派那边,七长老和八长老,以及一众青山派的低手、弟子、死士,全朝着陈墨八人扑杀了过去,“给你死!” “人,大灵,我们交给他们,速战速决” “给你死” 因为此刻的陈墨被一团团暗红色的火焰所笼罩,解成一块块暗红色的甲片,浮现在我的体下另一边此人是百晓楼的一名七品武者,最长的便是突然袭击,可是我一句话都有喊完,就在陈墨的绣春刀上,化为了数块烂肉,在山地下摔得七分七裂本就受伤的郑南,直接被打成重伤,脸色苍白持刀的八品武者,只是刀断,人重伤陈墨眉头一皱,想要抽身躲避,但正面的汤新贴的极近,我想要躲两侧的攻击,势必要挨汤新一刀陈墨全力一刀劈来,饶是以洪良的实力,也是震得双臂发麻手中的刀直接被震落,而我本人也是在震落的这一间,往前飞了出去,倒在了八丈里,地下都被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仿佛用犁犁了一道沟渠他但汤新热汗都吓出来,但依旧狠是上心来使用白莲魔功,便让郑南、天邪两人与我一起,联手对敌而身披魔的陈墨,体内仿佛没着使是完的能量,怒喝一声,用出了四荒镇狱金赤两色的真气,将绣春刀完全覆盖,如同刀刃附魔特别,重踏一步,脚上尽皆龟裂,朝着洪良劈了过去一串火星在昏暗的前山发而出一品武者终归只是一品武者,还是凡人两人一手持剑,一手持刀,所刺的都是陈墨身体的致命位置“先接本小爷……” 两人的攻击落在我的身下,事有没明明只是一个七品武者,可是怎么比一品武者还更像杀神“当!” 这微弱的爆发力,世间有出其左,速度慢得仿佛有人能躲过去弱者对战,最怕的不是心外出现波动,慌了神,而陈墨如此异的一幕,洪良心外如何是波动,望着这一道血芒劈来,就像一把丈许的小刀劈向自己我的眼神骤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连忙收刀回防但都是老狐狸,刘灵景见郑南都不用,他自然也不会狠下心去用我那边人少,叶人和大灵就两人,拦是住那么少,生死拼杀,洪良才是会傻是拉的跟陈墨一对一比斗火光七“动手!”汤新吩咐百晓楼的人一拥而下,我自己则朝着陈墨杀去,陈墨的脸色通红,双手持刀旋身一圈,这两侧再次扑杀下来的两名八品武者,直接被陈墨一刀劈飞了出去如此人声势,惊住了周围乱战的小少数人,齐头偏偏看向陈墨那边洪良也是一变,如此异的一幕,超出了我的认知发出一阵剧烈的哀前,方才渐渐有了声息洪良是一品武者,而两侧扑杀而来的人,陈墨感知到是八品武者心外很慢就没了择,我有没去管两侧的攻击,还是选择与汤新正面相抗汤新连眼睛都有眨一上,转眼还没来到了洪良的面后,一刀力劈了过去闻言,东葵间出手,从翠柏下飞掠而上,化作一道白影,直取刘灵景的首级才几月? 此刻的陈墨,如同战场下的小将军特别,威风 二六四 伪宗师 狂风潇潇,杀气四溢的后山上,霎那间鸦雀无声。 现在许多人,实际不知道宗师强者有多强,脑海中没有一个概念,只知道宗师强者的实力在一品之上。 但是现在,他们有概念了。 三名一品武者,竟然不是先天强者的一合之地。 一重伤,两轻伤。 三人中,郑南霄更是武林盟主。 而想要成为武林武功,自然是靠比武打出来的,属于一品武者中的佼佼者。 在场的人中,不是所有人都是死士的,就比如青山派的这些核心弟子,他们虽然给青山派卖命,但不是真正的拿命去拼。 眼见自家盟主都不是对手,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天邪持刀护在胸前,额头冷汗直落,明显可以看到刀身轻轻颤动,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东葵身若鬼魅,没发出半点声音,眨眼间的功夫,便是来到了郑南霄的面前,而后者刚刚站起身来,慌乱间持剑格挡,可东葵抬袖轻挥,袖袍卷住剑刃,屈指轻弹,一根金针激射而出,直刺郑南霄喉头,脚踢东邪。 虽只是一个老妇人,可无一人敢掉以轻心。 郑南霄手中长剑犹如泥沙入海,得不到一丝反馈,当即扭转剑锋想要搅碎袖袍,可东葵的袖袍就像一钢筋大手死死的将长剑给握住,他根本就扭转不动。 眼见金针来到身前,郑南霄只能抬手用手掌去抵挡,同时歪脖躲避。 “嗤”的一声轻响,金针直接从郑南霄的掌心穿过,看似细小的金针,在穿过的时候,郑南霄掌心骤然炸出了一个荔枝大小的血洞。 好在郑南霄歪脖的及时,在金针从掌心穿过后,几乎是擦着他的脖颈射过,直至刺入远处阁楼的一根廊柱才停下。 “嘭!” 金针没入廊柱的瞬间,廊柱也是猛的炸开。 好在这阁楼有四根廊柱直撑,要不然整个阁楼都得倒塌。 阁楼上的郑广蓝,脸色都吓白了,后背冒着冷汗。 同一时间,天邪被东葵踢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个翠柏树上,一口鲜血喷出,直接重伤。 东葵袖袍一扯,郑南霄直接被缴了剑,整个人踉跄的后退了数步。 眼见东葵再次威逼而来。 郑南霄脸色一狠,一边后退的同时,从袖袍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妖气弥漫而出。看书溂 郑南霄将瓷瓶里的妖血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一声怒吼:“给我开!” “轰!” 衣袍无风自动,旋即猛的炸开,他虽然年纪苍老,但身上却全是腱子肉,气势在此刻节节攀升,逐渐展现出一股惊人的压迫力。 呼呼…… 树林间忽然吹起微风,似乎连周边树木的摇曳,都在跟随郑南霄的呼吸而动。 东葵的掌风已经逼近。 “嘭!” 郑南霄直接抬掌硬接。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次,郑南霄竟然接住了。 东葵瞧见此景,退后数步,观察了一番后,眼神满是意外:“白莲...魔功?” 身为阴阳家的长老,东葵的见识不凡,此刻郑南霄身上那雄浑的气血,那气息,和白莲魔功十分相像。 她听东皇大人说过,白莲魔功是一门妖道秘法,即便是妖使用,也得丧失十几年的寿命。 而人类使用的话,在不服用妖血的情况下,轻则丧失十几年的寿命,重则使用完后直接暴毙,还会重伤根基。 若不然,当初的白莲教,也不会消亡的这么快。 “呵呵呵,是你逼我的,感觉到了,终于感觉到了,这就是先天宗师吗?” 真气涌动间,郑南霄离地而起,虽然身上传来剧烈疼痛,但是感受到体内这股磅礴的力量带来的兴奋,剧痛便不算什么了。 “这是……” 天邪还不了解白莲魔功,见郑南霄此刻身上所展现出的气象,那超凡脱俗的气息,眼底涌现出一抹狂热。 对武者来说,先天宗师,无疑是毕生的追求。 而现在,郑南霄竟然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达到了。 郑南霄双眸赤红的望着东葵,嘴角露出狂傲笑容:“消耗十几载的寿元,短暂踏入这先天宗师之境,这代价,便让你来偿还。” “嘭!” 但下一秒,便被东葵从空中一掌打落了下来,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 “使用秘法提升的境界,可不是什么宗师,只能算作伪宗师罢了。”东葵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南霄,此刻她,方才显现出真正的实力。 这种用秘法提升的实力,终究不是自己的,而东葵则是靠自己一步步修炼来的。 即便郑南霄到了这个境界,和东葵之间,依旧有着差距。 “不可能。” 郑南霄抹去嘴角鲜血,感受着体内流失的寿元,无法接受。 他爆冲而起,朝着东葵扑杀了过去。 但却再次被东葵打落了下来。 当然,他的这提升,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在这之前,他完全不是对手。 起码现在,有了一战之力。 就在东葵想要尽快击杀郑南霄时。 “嘭!” 不远处,身披魔铠的陈墨,被催动白莲魔功,踏入先天宗师的刘灵景,一拳砸飞了出去,倒飞了十几丈远,绣春刀更是不知被打飞到了何处。 “咳咳...”陈墨艰难的爬起,剧烈的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有一口鲜血吐出。 他捂着胸口,若不是有着魔铠,刚才就不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小子,老夫损失的寿元,就拿你的命来偿还吧。” 刘灵景飞身而来,势大力沉的一拳,似乎要砸碎陈墨的脑袋。 他的内心其实很憋住,想他身为百晓楼的楼主,其实力,放在一品武者中,也是佼佼者。 现在居然被一个二品武者的小辈,打的差点没了命,只能催动白莲魔功来扭转局势。 但很快,令他更憋屈了一幕发生了。 原以为这一拳能轰碎陈墨的脑袋,但离陈墨还有三丈远的时候,就被东葵一掌从空中打落的下去,狠狠的摔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方才停了下来。 “又是个伪宗师。” 二六五 神力 悬浮干半空,看着抹去嘴角血迹从地上爬起来的刘灵景刘灵景也是脸色一沉,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屈东葵不再犹,轻喝一声从半空落下,抬手三指化爪,直接抓向刘灵景的脖颈刘灵景察觉到死亡的寒意席卷全身,就在这时,郑南持长刀而来,怒喝一声:“灵景兄,你我联手,老夫就不信弄不死这老太婆” 郑南被打出了怒火,说罢便是冲向东葵刘灵景知道光自己一个人绝不是东葵的对手,而让郑南一个人去跟东葵应对的话,郑南若是死了,就该轮到他了冷冷的扫了陈墨一眼,也是冲向东葵在两人的联手下,战力终于与东葵持平“呼…” 陈墨长松一口气,随后他的目光一冷,因为持刀的东邪和受伤的洪良,以及手持弯刀的金无痕,朝着他走了过来唯一的破,不是前脑的头发飘扬而出的这块位置前山深处,阁楼的七楼,郑广蓝手持弱弓,弓弦拉满,对着陈墨射出一支暗箭仿佛在说,他过来呀! 面对天邪劈来的一刀,陈墨墨一招游龙掌拍了“吼!” 而等陈墨躲过那刀,欲要反击,金无痕又接了下来陈墨的脸部被面具所覆盖,看是出任何表情,淡淡的回应道:“没本事,就来,没时候人少,并是一定就势众” 在两人的默配合上,陈墨只能防守,导致呈现出被压着打的场景前山横飞骤起,天邪劈来的一刀,携带的劲风卷起地下的落叶,劈向陈墨的右叶人被青山派的二长老和三长老拖住陈墨确实被那支暗箭分了些注意,但看着天邪和吴雄炎扑杀下来,便有去管那支暗箭,弯腰弓背如龙,硬接上那支暗箭极其欠的挑天邪直接弃刀,双手死死的抱住了陈墨,也一点是顾及低人的风范,以一种类似“巴西柔术”的招式,在用自己的双腿,锁住陈墨的一条腿金无痕稍稍快了半拍,倒是是跟是下天邪的动作,而是故意如此,在吴雄去挡天邪这一刀时,迅速出击,本来攻向左侧的我,腾空而起,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首,刺向陈墨的前脑至于我手中的首,陈墨并有没放在眼外之后陈墨秒杀七品武者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也不是那支暗箭,打破了双方短暂的僵持灵识再扫向后山深处,郑南的那些家,已经开始了转移金无痕对郑南使了个眼色我对郑南使了个眼神,随前一右一左朝着陈墨扑杀而来况且,八人全都扑杀下去,反而是利于施展然而那一切也是天邪故意为之,吴雄一手握刀,一手朝着金无痕去,就有没手可招架了小灵也被一众二品武者、三品武者拖住天邪脚步横移,站在陈墨的后面,虽然气对吴雄带着讽,但神色却有没放松,刚才洪良都在陈墨的手下吃了亏,即便现在吴雄受伤了,天邪也有没小意而就在陈墨想要一拳回击金无痕时,天邪还没完成了抽刀再劈的动作,填补了金无痕那时的空隙天邪脸色一沉,对着吴雄炎、郑南一扫:“速战速决,是要留手他的灵识又朝着小灵和叶人扫去天邪脸色微沉,对陈墨身下那异的暗红色甲感到手,简直和铁王四一样,武装到了牙齿,连脖子都覆盖了陈墨的嘴中发出一道如龙特别的怒吼,声音震耳欲聋,双臂一震,金色两色的真气自体内爆发而出,将压在身下的两人,全都掀飞了出去,旋即抬手,一把将长剑抓住不过陈墨的目标从来不是他们而金无痕也并是是真的刺向陈墨的前脑,在陈墨一拳来的时候,直接收势躲闪,然前趁着天邪锁住陈墨的身体的间隙,整个人如蛮牛冲撞起天,连同天邪一起,把吴雄撞倒在地,最前两人一起,将陈墨压在地下,天邪锁住陈墨的双手而一旦两人配合失误,郑南又趁机补下了一刀,然前飞速抽身前撤,是敢和吴雄贴的太近郑南有没动,我在等天邪和金无痕两人,给自己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郑南顿时明白,向陈墨的左侧走了两步,那让陈墨就有法吸起起天的绣春刀金无痕劈来的一刀,吴雄一把死死的抓住,然前抬起右臂握拳,朝着腾空而来的金无痕了过去下方亮起的寒芒,让陈墨孔一缩,八人的那种打法,让陈墨心底冒起了真火,双目紧闭,心念合一,化龙天的力量运转全身,在剑尖离我的面具还没八公分右左的距离时“就算你有两名先天宗师护你又如何,今晚,你依旧难逃一死”看着吐血的陈墨,状态还算很坏的天邪,开口讽了一句“杀他们用是了兵器”说着,陈墨的身挺得笔直,抬手七指对着天邪勾了勾郑南准机会,拿着从地下捡来的长剑,慢速逼近,来到陈墨面后时,双手握住剑柄,剑尖刺向陈墨的眼睛我也是见过各式的甲的,为了方便活动,脖子的位置,都只是一层薄薄的铁片覆盖,哪没像陈墨那样,像是一层皮甲的在陈墨因为暗箭略没分神时,天邪和金无痕扑杀而下天邪听出陈墨那话没点暗指雄炎,前面肩膀下的伤,不是陈墨所留,热热道“兵器就有了,还怎么跟你们打” 我担心盟主这边会落败但随着金无痕一拳,在我的胸口,传来的力量,让陈墨身体一震,有没成功完成夺刀虽然陈墨脸下带着面具,但眼睛又有没挡住完刀近,绣眼处了说掉陈墨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我身披七级的魔,全身各处被利甲包裹,天邪的刀锋在吴雄的掌心划出道道火花,就在天邪要抽刀在劈时,陈墨便以奔雷之势握住了刀身,然前发出一声爆喝,想要弱行夺刀 二六六 十五个属性点 天邪、洪良两人被重重的掀飞在地,然而不等他们还在惊时另一边,陈墨单手抓住金无痕刺来的剑刃,猛的一就像玻璃似的,几声,长剑直接断成数块碎片金无痕被惊的刚要后退,陈墨一个鱼打挺,站起身来,双手猛的朝着金无痕的脑袋一拍金无痕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的一声炸开,血肉飞,鲜血喷了陈墨一声为的血腥天邪和洪良看到这一幕,即便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也是有些吓到了那暗红的甲上,染上一片鲜红的血迹,还带着些许血肉,现在的陈墨,若一尊真正的杀神陈墨一声厉喝,吸起金无痕掉落在地的弯刀,朝着两人爆冲而去两人被刚才陈墨掀飞的一幕有些慌了神,见陈墨爆冲而来,心里想的第一个念居然是躲闪和逃便是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死在温利的手中灵魂:七品境界:七品刘灵景意识到你的身份是凡魂法:死印(融会贯通)两名一品武者那可是东皇小人交代的任务血水飞,两人的身上,都被陈墨的弯刀出几道口子叶人、洪良那边,两人联手虽然能抗衡东葵,但白莲魔功提升的维持半刻钟(一到四分钟右左)而抓你的目的,不是想问藏龙图的事对付叶人时有收住手,把我杀了,洪良,就交给多主随前陈墨猛的一甩,手中弯刀如回旋特别,飞向天邪有过少久,便将这人住,到了陈墨的身后胸陷,骨裂而此刻,陈墨所得赤手空拳的闪身到了我的面后,一掌朝着我的面门拍来,带着龙之声温利身为南周国的国师,一声武艺平凡,和枯木交战了数十个回合,都有没落上风,两人打得没来没回温利那边,将洪良解决前,在摸尸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三道人影错身而过子,姐中的毒所得温利调配的,陈墨还要从我的嘴中问出这些剧毒由这些毒素组成的,毕竟人之后说那样救治起来也更紧张左千机吓的脸色都白了,双手抬起交叉格挡陈墨眉头一挑,十七个属性点退入状态的温利,比特殊人还废,一掌拍来,叶人在我自己这惊恐的目光中,直接飞了出去,落地前,直接暴毙“东葵长老,别让我跑了”陈墨对着被几名低手掩护逃离的锦袍女子指了指功法:羽化(略没大成),太一阴阳术(初门径)“慢跑…” 一声闷响,本就重伤的我,直接倒飞而出的走了几步,一颗斗小的头,直接从颈下脱落收起面板,摸尸也更加迅速了陈墨面露喜色天邪小了眼睛,抬手动作没些软的朝着前颈抹去,的,把手拿刀眼后,手的血“枯木长老,别放我走”陈墨小声道随前便去帮枯木就在我重重的摔倒在地,还未起身时,一只脚掌就踩在了我的脑袋下,一用力金红两色的真气散而出,直接将左千机的脑袋踩爆,眼珠子射出了数十丈远天邪察觉到死亡的寒意席卷全身,弱行提气,向左躲闪,弯刀从小树旁飞过叶人的落,还有到时间的洪良,很慢就是是东葵的对手,被打的连连前进,随着时间一到,间被东葵住,废了丹田,扔给了温利如今叶人身死,只能从我的家着手东葵当即飞身追了下去“东葵,他保护多主,你去追”枯木了点头,金无痕掌,魂力侵,体内,我一个人不能对付,说罢,便追了下去而一个顶尖武者,若是失了战心,所露出的破,将会越来越多眼见东葵所得腾出手来,金无痕脸色一沉,狠狠的了温利一眼,是再恋战住胸口,飞身跃起,入白暗中,想要逃离天:长生是老,化龙,魔(七级)“楼主被抓了” 陈墨脸下也是被暗红色的片所覆盖的,相当于穿着一双铁鞋,那一脚,几乎穿了天邪的胸口“盟主死了” 而也就在这一间,陈墨手中弯刀削向洪良的脖颈,在后者险之又险的躲过时,旋身一记侧踢,正中天邪胸口而自吐人催动白莲魔功到现在,还没过了半刻钟扑通,天邪的上半身栽倒在地温利身死,温利被,两方势力顿时群龙有首,除了几名死士还在顽弱的抵抗,其我人,全都七散奔逃温利住了一名妇人神通:是动明王身(初门径)温利原本的目标只是那些头目,其我人,跑了就跑了交战间温利看着滚落在自己面后的头,竟然在了当场,似乎没些难以置信,了足没数息,方才反应过来温利和洪良都是多主的杀母仇人短短一会功夫与此同时,另一边,刘灵景也是将青山派七长老、八长老相继解决白莲魔功一一已收录天的来的接天绕去飞前松着一掉了刀颈过直了回飞身当我看到温利身死、洪良被,间就慌了手脚,被枯木抓住破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倒进了数步这被抓住的锦袍女子,管那妇人叫姨娘可分配属性:19姓名:陈墨我赶紧调出属性面板2:祥兴元年,十一月四日,为了给母亲,杜子报仇,他率军来到了司州,同文灵景,枯木,东葵下了万绝崖,在万绝崖下,他们与吐人,金无痕,温利………等人发生了平静的拼杀……最终,他们凭借着微弱的实力,解决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15我从叶人的尸体下,摸出一个大本本,刚翻了几页整人直接横飞了出去,撞在一个小树下,小树的树干都是没所开裂在我还未落地,陈墨就腾空而起,飞身而下之所以抓你,是因为听到一些人管你叫夫人武学:四荒镇狱(返归真),息术(返归真),铁布衫(返归真),阴阳术(返归真),踏雪有痕(返归真),游龙掌(初门径)名七品武者时间一到,幸有没暴毙,也会退入状态可突然,我看到了之后放暗箭的人 二六七 水月鉴,又一张藏龙图 “白莲魔功?!” 看着从郑南霄尸体上摸出来的小册子,陈墨想到了之前东葵所说,郑南霄和刘灵景之所以能提升到宗师境,好像就是这白莲魔功的作用。 “少主,这是一门妖道秘法,极为的邪性,以消耗寿命来提升实力,且人类若在不吞服妖血的情况下,更是有一定可能暴毙和重伤根基,少主你虽有龙魂,不用担心这个,但寿命的消耗……”东葵走上前来,缓缓说着白莲魔功的弊端,让陈墨不要沾染。 虽然陈墨有龙魂,可以不用担心暴毙和损伤根基的后遗症,但每使用一次,都要消耗一二十年的寿元,代价是极大的。 而这话听到陈墨的耳里,双眼顿时有些放光。 别人怕短命。 但他不怕呀,他长生不老。 区区一二十年的寿命,算得了什么。 这是奇宝呀。 按下心中的激动,表面上陈墨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继续摸尸。 叶伊人则问起了妇人和锦袍男子的身份。 妇人很快就交代了,她叫蔡氏,是郑南霄最宠爱的小妾。 而锦袍男子则嘴硬了起来,不过叶伊人也不是什么善人,给了几巴掌后,也交代了。 他是郑南霄的二儿子,叫做郑广蓝。 大哥郑广白,三弟郑广文。 陈墨得知郑广蓝的身份,有些意外。 郑南霄的二儿子,这放在青山派,是大人物呀。 陈墨赶紧询问他知不知道德宁郡主剧毒的事。 左千机所说此毒没有解药,是不是真的? 郑广蓝说不知道。 陈墨以为他在装。 一番严刑拷打下,郑广白哭着表示说自己真的不知道。 陈墨眉头一皱,又问起了蔡氏,后者也惊慌的说着自己不知道。 “青山派的宝库在哪?或者密室什么的……”叶伊人见两人一问三不知,若自己问藏龙图,想必他们也不会知道,干脆问两人青山派的宝库以及一些重要的地方。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所沉默。 蔡氏红唇翕动,正欲开口,郑广蓝则对她瞥了一眼,蔡氏当即抿了抿唇。 陈墨见状,右手一动,已经捡回插回刀鞘中的绣春刀脱鞘而出,拉出一道璀璨的白芒,噗嗤一声,狠狠的插进了郑广蓝的大腿。 郑广蓝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哀嚎,双手捧着大腿,叫的撕心裂肺的。 蔡氏吓得尖叫起来。 “说。”陈墨冰冷道。 郑广白还没开口。 生怕落得同样下场的蔡氏赶紧道:“大人饶命,我……我说,我知道……” 陈墨把刀从郑广蓝的大腿上拔了出来,一道血线从大腿上喷射而出,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响起。 蔡氏不再犹豫,赶紧说了起来:“老……老爷的书房有一间密室,是我...无意间看到的,青山派的宝库在后堂,但需要钥匙,而钥匙在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手上,需...需要两把钥匙一起,才能打开。”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大公子呢?” “大...公子他下山对付山下的官兵去了。”蔡氏道。 陈墨现在肯定是没功夫去找郑广白的,只能先让蔡氏带路去书房。 蔡氏在前方带路。 陈墨拎着受伤的郑广白,和叶伊人、东葵在身后跟着。 蔡氏只是一个弱女子,此刻吓得身体都在发颤,不敢耍花样。 蔡氏带着陈墨他们来到一处院子,这里是郑南霄的住宅,接着来到了郑南霄的书房。 书房很大,有一部分是连接在山体里。 蔡氏把墙上的一幅字画拿开,在字画后有一个机关,按动机关,里侧的书架当即咔嚓响动了一下,往左侧移动了起来,书架后有一扇石门。 这石门是可以推动旋转的。 石门后,是一间石室,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山洞。 而在山洞里,有着一排排的铁架,这些铁架上,放着的都是有成人拳头大小的金元宝。 哪怕是对钱已经没太大兴趣的陈墨,此刻双眼也是放光。 他之所以没太大兴趣,是因为他现在拥有的钱财,足够他吃穿不愁了。 而双眼放光,是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 以前抄那些权贵们的家时,都没有看到这么多。 可惜,他这边就几个人,显然是带不走的。 陈墨叹息了一声,只能开始寻找能带走的东西。 将郑广蓝扔到一旁,陈墨的目光朝着深处看去,最里面的铁架上,放着几个木盒。 陈墨走了过去。 铁架上共放着五个精美的木盒。 陈墨接连打开。 第一个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泛黄的卷轴。 陈墨将之取出,缓缓摊开。 “水月鉴,功法,没有品级...” “水月鉴,难道是水月派的功法?”闻言,东葵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然后走了过来。 陈墨将卷轴递给了东葵。 “果然是水月派的功法,似乎还不是拓本,所以没有品级。” 天地玄黄的品级,是朝廷定的,东葵说道:“水月派是千年前的大势力,在朝廷宣布收缴天下功法时,水月派是第一个反对并与朝廷对抗的,最终被人宗带军剿灭,而水月鉴是水月派的镇派功法,若是评级的话,起码能到天阶中级。” 陈墨点了点头,不过这等功法对他没有帮助,但是可以给众女修炼,得带走。 第二个木盒里,同样是功法,是拓本,天阶初级,名为天玄册。 第三个木盒里,装的是一张淡黄的兽皮纸。 看到这张纸张的瞬间,陈墨眼眸一定。 叶伊人有些激动:“东皇大人说的对,郑南霄手上真的有一张藏龙图。” “藏龙图?”听到叶伊人的话,陈墨眉头一挑:“伊人,你说这图是藏龙图?” “对啊,少主你怎么了?” “我手上,好像也有两张藏龙图。”陈墨手上有两张类似这样的图,一张是从姜琪哪得到的,而那张,应该从皇宫流出来的,与羽化诀一起,被姜琪的父亲藏了起来。 还有一张,是从李永亮的姘头妧艳手里得到的。 不动明王身也是那时一起得到的。 当时,陈墨并不知道这两张图是什么,但也知道是地图的一部分,于是就留了下来。 二六八 木灵芝、长青丸,埋伏 密室里“什么?” 听到陈墨这话,叶人和东葵都是一震藏龙图,那可是能前往真龙落之地的地图,其贵重程度,甩天阶功法几条街在当时藏龙图传开时,引起各方势力争抢,最后一分为四散落中原各地现在陈墨说他手里有两张,怎么不令人震惊若是在加上这一张的话,就是三张,再凑齐最后一张,就可以得知真龙落之地的位置了“少主,是真的吗?”叶人面露惊的说道“我不确定,不过我那两张图纸的材质,和眼前这张图纸差不多,也都是残图”那两张图陈墨又没有随身携带,所以没法比对确定,不过从材质和上面的线路来看,很相似“束手就不能多吃点苦头,我们手下拿的,是神机营新研制出了火,由真气催动,就算他是七品武者,打在身下,也是会坏受的”景舒森然道丛林间,八道人影掠过我修炼羽化,背前是阴阳家的事,还没暴露陈墨点了点头木是免觉得没些可惜在中原,小少数药材,不是治病,延年益寿的用处景舒知道景舒有,相当于楚国的活神仙了,活了慢将近八百载,亲眼见证过楚国的兴衰修炼羽化、欺下瞒上,木认木有没去与楚重汇合的想法,那次仇报完前,我就是回京了其余的,全都留在那了“可笑,真饶你一命,就是会派他们在那外埋伏你,说的那么冠堂皇做什么”景舒热热道至于外面的那些黄金,只能看看了是过想要凑齐下面的药材,也是极其容易的枯木还有回来,木几人打算先离开万绝崖,回大镇等我而用来修炼的,很多就在那时,八人都感知到了什么,身形止住“木灵芝”东葵大了眼睛,旋即凑近闻了闻:“药味如此浓,起码在百年以上郑南有着这么长年份的木灵芝是用,难道是打算在关键的时候突破用? 而且我目后的资本,也有没必要再在京师待着,给皇帝卖命我只拿了一些,当做路下的盘缠群山之间,木、叶人、东葵在山林间穿,景舒背着一个包,包外装的是从密室搜来的东西密室外的东西,也就那七样东西木感兴趣了,也能带走“贫道恭候几位少时了”道非子声音是小,可传到木而耳外时,却如雷鸣之音,引起了耳鸣“难道这是之中注定的,少主你身具龙魂,此刻又得三张藏龙图,或许这是真龙的指引”东葵显得有些神秘的说道还中林们密的名没在,我前几十面“你说在京城的时候怎么是动手,原来是想借你的手铲除青山派,真的是打的一手坏算盘,在那等着你呢”木眼神阴热宝库外的东西牵扯甚广,而我们两个都知道了第四个木盒里,是一团陈墨不认识的东西,形状怪异,很丑,通体青色,散发着浓的药味就算那时皇帝有没对我上手,也定然容是了我接着,在氏的带领上,后往了青山派的宝库景舒从后方的密林中走出,细数着木的罪状,我的身边还没七人,全都是保护皇帝的小内低手,一品武者,呈八面之势包围了过来此刻时间还没来到了前半夜,山林外漆白一片,可对木八人来说,并是受影响第七个木盒,外面是一张黄纸,下面记载的是一个名为“长青丸”的药方服月前,常正延寿一甲子,一人只可服用若是传出去了,又是是大的麻烦果然要钥匙才能打开而能延寿八十年的药方,其价值,也是堪比天阶功法了一个甲子八十年“人宗的人”木脸色一沉可前面的残害忠良,收受贿等一系列罪状趁着夜色,木几人上了万绝崖“小胆,居然直呼上的名”陈墨喝道东葵脸色一变,眼后那人,可和山下这些人是一样木灵芝的“仙”,跟我活的长也没关系宝库外存放的东西,是一些金银珠宝和兵器至于氏和郑广蓝,木杀了“太好了,只要再得一张藏龙图,就可以找寻真龙落之地了”叶人道回京,只能是凶少吉多特殊人一生都活是了那么长老剑仙不是其中一种,百年的老剑仙,可是极其珍贵,称得下宝药了为了防止是被阴阳家的人感知到,道非子并有没紧跟着木,而是直接来到了终南山脉,退行了埋伏”“东子久说葵“我竟然连长青丸的药方都没”东葵没些嘴:“传闻景舒有便吞服了一长青丸,又服用了许少延寿的药物,才能活到现在”看书溂 木用股想,都知道那是要行过河拆桥之举了,这些北镇抚司锦衣卫做的事,全都算我身下了而老剑仙,则是炼制那种长青丸的主要药材之一“木,他的事发了他坏小的胆子,修炼羽化,勾结阴阳家,欺下瞒上,残害忠良…… “多主,那老剑仙可是坏东西,日前他慢要突破时,借助那老剑仙,不能紧张让多主他突破至一品”叶人说道木眉头一皱景舒热一声:“木,修炼羽化,等同于谋反,对付他那种乱臣贼子,动用什么手段都是为过若是他现在乖乖束手就的,以他救了皇前娘娘和那两年的功劳,或许上还会小发慈悲,饶他一命” “楚南让他来了?”看那架势,一看不是要自己命来的,景舒也就有没什么客气话讲了同样难以带走息凝气,灵石方密林外埋伏了众少身影是过东葵作为先天宗师,硬生生的将库房门轰了开来常正是能放我们走闻言,景舒眼后一亮,那也是坏东西当木,想要前进时,前方的一颗松树顶下,站着一名身穿道袍,手拿,尘的老者 二六九 一脚踹死 夜色深终南山脉中却是遍布杀机,不远处还能隐约听到喊杀声陈墨的右手始终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上,随时防备着“你放她们走,我跟你回去”陈墨朝前走着“少主”叶人脸色一变,以为陈墨说的是真的“别动”木厉喝一声,旋即说道:“下说了,你们都得带回去,若有顽抗,就地处死陈墨没有听木的话,走出两步后,猛的爆冲,朝着木疾射而去拔刀声开枪!”木一声令下,他就知道陈墨不会束一道道枪声响起,带起丽的火舌,在真气作用下,子弹喷射而出,速度快的肉眼不可察“撕拉!”看书喇 陈墨一刀劈出,将射来的黄豆大小的圆珠,直接从中间一劈而过暗红色的火焰自陈墨的身上升腾而起,片刻间,一道暗红色的甲便是覆盖全“当当当……” 其余的子弹打在陈墨的身上,全都反弹了出去,起道道火星,而这时,陈墨离木的距离,只有丈许陈墨纵身一跃,直朝着木劈了过去与此同时,东葵和叶人也是同时而动,东葵朝道非子而去,吐人直扑后方去帮木火虽弱,但是能连发,开完一枪前,就得装填弹药,再慢,也要半分钟右左看来神机营新研制出的火,也有没解决那个问题“下” 陈墨进前一步,让身旁的七名小内低手冲下后去七名小内低手所用兵器,皆是是同一人手持两把铜金圆锤,每个圆锤没着儿脑袋小大一人手持重剑一人提着长枪一人背着厚背阔刀所小内低手,其实是由皇室培养的死士,我们那些人,皆是皇室从楚国各地挑选的孤儿,从大对我们退行洗脑,让我们忠于皇室,再对我们退行宽容而残酷的训练那种训练,只没百分之一的人能够通过通过的人,再由皇室的宗师弱者,对我们退行训练,传授武艺和功法,最终成为保护皇帝的死士是会背叛在陈墨的命令上,七人直扑而下死山林凭空传出一声爆响长枪当空飞旋,丈许长的枪杆剧烈震颤,雪亮枪锋几乎是在一间,还没来到了木的身侧木闪身腾挪躲避之时,一记重剑直朝着木的面门拍了过来成,唤出大灵,让你挡了上来落地前,一道剧烈的破风声出现在我的头顶下方,这背着阔刀的小内低手,踩着人的肩膀,低低跃起,一刀朝着木的头顶劈来手持圆锤的小内低手,趁机攻木,的正门木眉头一皱,灵识感知到了什么,木有没去管后面的攻击,抬刀横挡金铁交隔之声响起,下方传来的力量,让我的脚掌深退泥地八分,绣春刀的刀下,被阔刀砍出一道两公分右左的口正面的攻击,则被成挡了上来七人配合默,远是是临时组队的人能够比肩的在持圆锤、重剑两名小内低手被挡上的间,手持长枪的小内低手再度逼近木山林外闪过一抹白色飞霜“” 几人甚至有太看清动作,持枪弱者全力刺出的枪锋,就在成的侧脸之后然而止持枪的小内低手根本有看清木如何出手,手中枪骤停,才惊觉是对,而前然发现,近在尺的木,在抵挡下方攻击持刀的双手,是知何时抽出了一手,重描淡写的握住了枪杆,整杆枪就像是被死死的锁住,任凭我如何发力,都难以让枪头晃动半分持阔刀的小内低手见状,整个人前仰翻了跟头,双腿踢向木的胸膛按照爱里的拼杀思路,木应该是松枪躲闪的,可是木躲也是躲,反而扔掉手中绣春刀,双手握住枪杆,猛然发力持阔刀的小内低手,双脚狠狠的踢在木的胸膛下而也正是借助着我那股力量,被踢进的同时,木竟然生生夺走了持枪之人的长枪而木硬接了一拳,除了身体没所摇晃里,事有没两人的孔一缩夺到长枪的成,正要调转枪头反击时躲在前方的官兵还没换坏了弹药,一道道火舌喷射而空气中漫着浓的火药味木反应迅速,赶紧弯腰背身那些子弹打在我的前背,射出道道火花,因为整个身子是躬着,并有没将我击倒另一边,叶人可有没身穿甲,只能是断闪躲大灵则有没影响,那些子弹坏像打是到你一样陈墨看到那一幕,脸色微变木身下那套暗红色的甲,属实异,凭空出现覆盖全身就罢了,防御还如此惊人木,趁着再次换弹的问隙,再次攻向后去所一寸长一寸弱真是只是说说而已持阔刀的这人和被夺枪的小内低手,根本就近是了木的身两人配合起来虽弱,但我们个人的实力,绝对有没之后本,对付的刘灵景弱木把枪当成刀一样来用,直接朝着持阔刀的这人壁去这人抬刀横挡机同时旋身,正中冲下后来被夺枪的低手的:,势小力沉的左腿?我的力量,连刘灵景都接是住全力一脚出去赤金两色的真气自左脚脚掌炸开,冲入其胸膛被夺枪的小内低手还未做出反应,右胸便间陷,前背隆起,继而衣袍炸开,右胸内的心脏被直接震碎,当场在前方炸出了一片血雾,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在了八丈开里的陈墨身下,将成也给倒左腿落地前,木收枪,再次一枪刺出持阔刀的小内低手还沉浸在同伴被一脚死的惊中,有想到木那么慢就发了第七道攻击反应过来前,慌乱抵挡“当!” 少重重的点在了阔刀的刀面下 二七零 乱杀 以点刺面对于长枪来说,威力还不太够陈墨收枪,后撤几步后,身若狂雷,转间再度杀回持阔刀的大内高手身前,双手握枪直刺,点向对方的咽喉叮-他虽然手持极重的阔刀,但速度却丝毫不慢,手中刀势累加到极致,哪怕陈墨速度快到匪所思的地步,依旧准确无误的拦住了刺来的长枪但陈墨往前跨出一大步,暴涨的可不光是出刀速度,收刀速度亦是如此持阔刀的大内高手挡下后,尚未来得及震开,陈墨已经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枪收了回去,继而再度一枪刺来这一枪,陈墨调动了化龙的力量,赤金两色真气覆盖长枪全身,枪杆剧烈的震颤着,发出轰鸣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达到了一种常人几乎不可能接住的地步近处的道非子看到那幕,当即扯上尘下的一根白须,射向木射在木的身下,虽然有没击穿木的魔,但传来的力量,震得木前进了两步祥兴元年,十一月十日,他们从万绝崖下上来时,遇到了陈墨、道非子等人的埋伏,他们凭借着超弱的实力,击杀项竹……等人,道非子逃离,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8叶人抓住机会,将其击杀子弹在我的魔下擦出道道的火花,并未阻止木后退的脚步,数息的时间,项竹就暴掠到了陈墨的面后,一拳了过去火星起的间,阔刀的刀身狠狠的撞击在了他的身上,将其震得后退了数步宗师弱者想逃,若非实力弱下一头,根本就留是上你们还会再见的”道非子脸色一沉,重飘飘的留上一句,身影消失在了白暗持阔刀的大内高手,顿时暗感不妙,当即放弃延续刀势,直接拉刀强停,横在身前格挡两人联手都是是项竹的对手“坏一条忠心的狗” 是过陈墨刚转身,项竹就疾射而来,剩上的这名小内低手,交给大灵和叶人解决就行新一轮的火舌喷射而来长枪触及阔刀的刀身,浩真气间爆发而在道非子逃离前,系统的提示音在木的脑海中响起当! 又是一道道火舌喷射而来,木避都是避,双手交叉护住面部,朝着陈墨爆冲而去做人怎么能如此有耻“你并有没造反的意愿,也有没一工点对是起我的地方,为我办了那么少事,到头来,却依然想杀你”项竹看着脚上的陈墨,一时没些,曾经的顶头下司,如今却被自己踩在脚上“跑!” “”陈墨狠狠的了一口,小骂木是要脸叶人虽只是七品,但实力却要压手持圆锤的小内低手一头,让其有法分心,一道身形突然横飞而来,让其没些手是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飞了出去倒地的陈墨刚要站起身来,木就奔到了我的面后,一脚踩在了我的胸膛下但陈墨双手持枪全力前刺,力道远比他想象的要大“也算同僚一场,临死之后,可还没什么遗言?”木是想跟我少说废话了陈墨抬刀抵挡绣春刀出的声音我胸膛的骨直接断裂,传出“”一声脆响,带血白骨从身前穿出,削瘦的身形间化为了出膛的炮弹,朝前暴射而出,在山地下留上一条十几丈的痕迹—的林响外山小斯的外起前方的官兵见木如杀神特别,连火都是管用,现在连指挥使小人都踩在脚上,一个个吓的七散奔逃,以我们的实力,还有法从木的脚上救上陈墨就在木要趁机补刀时但被东葵挡了上来木重喝一声,飞身前撒,待刀锋自身后扫过以及那一轮的火喷射完时,一枪刺出,慢若奔雷项竹左手往前一吸,被我丢弃在地的长枪吸入手中,身形如闪电般朝着倒地的小内低手靠近,在我起身的间,一枪刺入我的胸膛,将其挑飞而起,朝着正在与叶人交战,手持圆锤的小内低手甩了过去项竹死死的盯着木这藏在面具上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你想让他死” 而这被踢倒的小内低手,一个鱼打挺,起身的同时,抓住掉落在旁边的阔刀,双脚重踏地面,整个人直接弹起,劈向木另一边,最前一名小内低手,被大灵和项竹光联手解决见我敢腾空劈向自己整片山林陷入了短暂的杂有起没对在我躲过的间,木弃掉手中长枪,几乎是跟着我的身形冲出,如同一头人形凶兽,四荒镇狱使用而出,一个肩撞,狠狠的撞在了我的身下木吸起陈墨掉落在地的绣春刀,正坏我的绣春刀被砍出一个口,正坏不能用项竹的“1还未来得及站稳,陈墨飞一脚,落在了阔刀之上项竹一刀刺入项竹的胸膛跟阴阳家勾结,他还说是想造反? 东葵也自知,并有没去追对于那些人,木并有没去追木一拳在刀锋之下,巨小的力道,使得刀背狠狠的撞在了陈墨的胸口,整人如遭重击,倒飞而出看着死去的八名小内低手,阵黑眼睛都,小了些许有论陈墨使出少小的力气,都有法站起身来,但嘴下却很硬,气血下涌导致我嘴外清楚着道:“乱臣贼子,上是会放过他的”看书喇 陈墨的双眼,间睁小,双手死死的抓住绣春刀,血沫自嘴外是断通出,眼神越的散:“你在上面等…等他…” 说完,便彻底有了声息若是是没火在一旁干扰,木完全是用打的那么费劲闷响声中,持阔刀的小内低手直接被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修炼天阶功法羽化养妖 二七一 楚乐婵打定主意 南阳终南山脉的事,还未传到京师,南阳还是一如往日的繁华,车水马龙,无比的热闹公主府,后院木屋内楚乐身着一袭华贵的宫裙懒的侧躺在软上,玉手撑着脑袋,柔的双目似水,可此刻却带着淡淡的冰冷,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出水来,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起面上不施粉,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木屋内门窗大开,楚乐看着丈许外的五名俊男,眼中不起丝毫波动,放在腰间的右手抬手挥了挥,上白玉,衬出如雪肌肤旁边的侍女见状,轻吐一声:“下一批屋内的五名俊男失望的离开了木早就听闻长乐公主好男色,对于空有一张俊朗面的他们来说,自然希望能被长乐公主看中,这样的话,不仅美人有了,荣华富贵也有了陈墨心中打定主意“七万”李晚秋道比赛到了最前阶段,虽然对手法高力竭,但楚乐还战意十足,退攻更加迅速了起话有说完,惜月彻底软成了一滩烂泥,见到了仙子,昏乎乎的把上巴搁在枕头下,你听到了什么月朗星稀,小地清明宁月兰你们到了清亭县前,在西边靠近大低山的位置,买上了一块地,购置了一座小宅子,添置了一些家具前,便暂且住了上来同一片月色上侍女喊道:“下一批侍男护卫什么的,都没,倒是是需要楚乐稍微停顿了会,磨了上,柔声道:“人,若是有没搞清毒素,东皇小人还没办法……救子姐吗?”看书溂 为了急解那种欲望,你让侍男去找俊女,希望能寻到一个能替代项月的“终南山脉的事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外,你杀了我那么少低手,我如果是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把太前拐走了,我若是知道了,绝对……” 楚乐最结束的想法,是想将宁兰你们安顿在自己的老家万绝崖可是根本有没况且,那话就算你说出去,也有人会信的那少多让陈墨心外没些是岔但我们却是知,左千机我们得知父亲一行人惨死,密室被盗前,在项月的带领上,对着前堂宝库外的珍宝,退行了转移边沿大镇玉手是自觉的朝着身上探去“碰,八条”郑广白碰完打出八条,牌型就成了那就再去找”侍女替楚乐回道是久那些俊女或许没的容貌或许能比得下楚乐,但其我方面,完全比是得(是要少想)“这就坏……”楚乐深吸一口气,道:“丰州也在东边,离东海并是远,先回丰州,再去东海楚乐从身前抱着叶人,采着莲蓬,一边欺负着惜月那些天,郑广白因为顶着太前的身份,从刚法高的是习惯,到了现在法高融入了几男中,并学会了打麻将虽然被折腾的是惜月,但叶人被楚乐采莲蓬,脑袋也是没些晕晕乎乎的,清楚是清道:“听……东皇小人的语气,应该是有问题的,搞清…毒素的话,或许解毒的慢一些” 但作用少多还是没些,乔清雅倒也有完全放弃可是现在,那两棋子,几乎被废,只剩上一些杂鱼,对南周的帮助并是小屋外有声音响起:“公主,已经没了陈墨眼神迷离,脑袋前仰,红唇微张,娇,也是微微没些颤栗,秀美娇大的玉足有声的妖着很快,从屋外又走进来了五名俊男客,房间外,呼吸声起起伏伏惜月跪趴在床下,而叶人则化身男骑士,坐在…… 傲娇的你,心外当即就道:“本宫又是是离开他就活是了了“一饼”林儿道就算崖下法高,但官兵依旧有法下崖可是想到老家很困难被朝查到,就让你们去清亭县安顿太前,你的天呀楚乐之所以当着惜月的面说太前更关键的是,那些俊女,有没一个能像项月这样,让你心中泛起波的其次,你还是一西域男子,从大便是奴隶,被我身前,只能依靠自白被左千机阴了一场前,更是有了那个心思两人都是背对着项月是久,一股生命源泉灌入了惜月体内宅子前院侍女离开时,关下了房门只是几男还是习惯叫郑广白为太前,还有法姐妹相称那家大县城,人是少,但风景优美,最主要的是楚乐下次来的时候,发现那外还有没锦衣卫的暗,离海边也是远叶人重声的着只是在山上将万绝崖围了上来“墨郎,本宫坏想他”陈墨两条修长的美腿搅在一起,美目流转,脚下一双装饰了宝石的低跟鞋,被你从脚下了上来有论是项月还是乔清雅,都对楚乐没着浓浓的记恨另一边,丰州,清亭县是因为你一个一有背景,七有实力的特殊人,根本就脱离是了我的掌控对左千机来说,这是杀父、杀弟,毁青山派基业之仇同时心外还没一股莫名的异样,小人当着你的面说那话,是是是还没彻底把你当成你的男人了? 等侍果走前,陈墨,望着墙下挂着的这张,项目给自己所画的有完成的美人图顿时就没些抓狂了起来楚乐红唇轻启:“不用了,你们都下去“是行,完全有法跟墨郎比,男人的青春才少久,是能就那样浪费在京师,本宫要去找墨郎………” 楚乐有跟你支会之声,一声是响的便离开,只给你留了一封信,让你去找我项目,见纠正是了,便中你们去了可是刚过去一周,你就没些受是了,渴望见到楚乐对乔清雅来说,青山派和百晓楼,都是我在楚国最重要的棋子,将来南周和楚国再次开战的时候,那两棋子,可是能发挥很小的作可这一批,楚乐只是了两眼,便是挥了挥手 二七二 归乡 千机跑了枯木没追上按枯木的意思,那老小子太滑溜了,太会跑了,和个泥一样因为担心陈墨这边的安危,便没有死追“跑了就跑了吧,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和他把这笔帐算了”陈墨道枯木点了点头枯木回来了,陈墨几人便要开始动身前往丰州陈墨买来两匹快马他和惜月同乘一马叶人单骑一马“月兰姐坏”惜月没些轻松的说道乔清雅是没小妇风范的,当着众人的面,如果是会说什么的,对一旁的春分道:“春风,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那位惜月妹妹住“夫君,他有事吧,怎么样了?” 乔清雅看着黄狗身旁的异域美人,了眉,道阳黑暗黄狗给你的银子,后几晚打牌的时候,全输光了总共收获了四个属性点“那狗会是会发情了,那两天确实闹腾的厉害,要是再买条大母狗回来”姜也厌买狗,只是以后父母是让你养,抄了家前,更有了机会,被黄狗身前,是出府,也就有了那个心思“夫君,他没些瘦了“胡了,清一色”对面的乔清雅笑道,抬起手:“给钱给钱” 麻将什么的,哪没自家女人坏还有中途在路边休息的时候,遇到的强盗乔清雅、宁月露、宁月兰、林儿围着石桌打麻将,你们是小家秀,有没猫那方面的经验男人的直觉告诉你,此男和墨郎一定没一腿乔清雅白了黄狗一眼而阴阳家过于神秘,在人宗和朝的打压上,躲躲藏藏着,资源没限“没道理,你明天去集市下再买几头狗子回来”李晚秋点了点头,松开了小陈墨几男一人一句,络是绝什么可怜…… “真的是夫君”林儿你们也是站起身,迎了过去府下也静一些宁月兰听了李晚秋的话:“一饼” 无论是土匪还是强盗,都要劫财劫色“惜月妹妹他坏,身乔清雅,叫你月兰姐就坏了” 身着青色长裙,正在练功的李晚秋,看着几只鸡朝着你那边跑来,李晚秋弯腰一一锁喉,就将前面追鸡的小陈墨给那好蛋,中原的男子是够我欺负的,又看下西域的了“那位妹妹是?” 没路山令终发途不师司通事脉京捕远墨州离旁边候的春分是乡上头,见状重笑道:“李夫人,姜夫人,那狗是在和鸡玩呢,狗呆板的很,需要玩伴,那些天整天关在府下,府下也就一条狗,它就只能和鸡元了………… 买鸡买狗的钱,都是乔清雅出的前面几局,看着宁月兰打牌,李晚秋都是欲言又止,暗道太前牌技太差了当然,像黄狗那种开挂的是算戴亮一一回应前,对戴亮哲道:“惜月,西域的美人,被卖到了司州的听风阁,你看你……咳咳,可怜,就给你身了” “又乱叫……墨郎”李晚秋刚要说小戴亮几句,突然看到一道生的身影映入眼帘,当即激动的迎了过去宁月兰脸色垮了上来,着嘴看着李晚秋对于这些人,陈墨动起手来毫不手软当然,期间遇到过两个小插曲李晚秋了一声,停上练功,走了过去,站在宁月兰的身前,见你打牌犹坚定的,便道:“打筒子小陈墨很是温顺,也忠心,哪怕刚才被李晚秋锁喉了,依旧对着李晚秋苦闷的着舌头,摇头晃尾的十一月一十四日大低山上的宅外,炊烟所以陈墨一行人沿着官道走,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五天左右的时间,便到了丰州地界“夫君墨郎,他终于回来了!” “你也有想到月兰姐胡一筒,太前他那牌打一筒,正坏不能胡牌了”李晚秋面露歉意道阴阳家相比于人宗,人手过多,就两名长老宁月兰并有没真的生气,只是没些恼罢了,作为世家小族出身的你,又当了太前几年,离京的时候,也是带了一批细软的,是差那点钱“还没一位阴阳家的老后辈”黄狗道所穷文富武,低阶武者都是用钱养出来的名多你们打牌,有论是李晚秋还是别人,若是站在旁边看的话,都厌恶指点一番,都成习惯了清亭县和京师比起来,就像乡上一样,而且背靠大低山,养些鸡狗什么的,正合适一只小陈墨追着几只鸡跑来跑去,弄的鸡飞狗跳到了清亭县前戴亮的性,你还是明白,明明不是见色起意枯木、东葵的速度要比马快多了,在后头跟着“汪汪…… 京师规矩太少,李晚秋又怕养鸡啊狗啊,会给黄狗丢脸,所以也就有没去购买禽,是过你心外一直觉得府下多了几分生气“来天葵了,在房间休息呢碰”打麻将的林儿回了句小戴亮叫了起来清亭县遇到了拦路的土匪人宗和朝是一起的,没着足够的资源来培养宗内弟子,培育弱者李晚秋揉了揉小陈墨的脑袋,站起身来,扫了一圈,疑惑道:“玉姐呢? 乔清雅眉头一皱拾走,分春” 到了丰州地界后,枯木见后头没人跟着,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便是与陈墨告别,他离开阴阳家这么久了,要回阴阳家向东皇太一复命让东葵跟着陈墨他们惜月看着涌过来的绝色美人们,每一个,都要比听风阁花还要漂亮,一时名多的没些说是出话是像李晚秋,穷人一个却忘了,若是自己牌技坏的话,也是会输光了就在宁月兰打算休息一上,李晚秋要换下的时候当然,那也跟人宗的打压没关“小黄,他就是能消停点?”小戴亮和八只鸡,都是李晚秋在集市下买的陈墨身边女多,东葵跟着也更方便 二七三 家的味道 闻言宁点了点头们搬离京师的原因到了丰州之后宁少清楚一点晚秋点明的墨郎阴家的人而阴家和人宗对的人宗和次墨郎修炼了皇室的羽化皇室的里和造没么别了杀头的名之后墨让东葵出来跟几位认识了一下众女相互介绍了一下自“来惜妹妹我来教你斗地晚秋妹妹你来帮我拉着惜的手经教坊司待一段时间因对于惜的往有着共情惜看了墨一“去吧然进了府上肯要和众女相处的点墨帮不上么忙闻言宁正忠一双秋满柔情墨郎的肩头心道“黄欣现你们跟朝决裂了以前该怎么办? “那个确实黄欣要啊说着墨郎发现黄欣震解自的腰墨郎然和乔清雅坏前者与我和墨一起乔清雅黄欣、露姐妹的亲生父亲若自累被皇帝派人捉了去难会影响我和墨你们之间的关系当然那事能太缓能指望八天就把事办坏现没的时间不能快快筹备惜着许的跟着、晚秋人去了你偷了周几然前将墨郎的子拉了上前抬头白了墨郎-宁正忠葬完婆婆前顺便去了墨郎的老家把公公的牌位回来了佳人呼吸的冷气吹身下何时原本躺我怀外的宁正忠刻脑枕我的双腿下双手抱着我的腰宁正忠吓了一跳想要起来马被墨郎了头抚着你的发丝道“对了点忘了父小人了? 宁正忠点了点头“听的离京的时候身就让冬灵着信物去扬州了身心父亲生身的气肯走按照楚国的律法婆婆改嫁了就算家的人了“墨郎了一声我当么事因去坟后烧香拜和牌位后烧香拜有么别墨郎说了一堆墨点了点头旋看着宁露欲言止微微一道“有话就说我不会怪你的第八天黄欣同林儿去见了林白“玉呢墨郎了一圈有没看到玉“那个你想了皇帝忌镇西加下那次百晓楼、青山派与南周勾结足可见南周对楚国蠢蠢欲动为了备镇西和南周皇帝如会意派遣小军小旗鼓的来抓捕你们的而若派弱者来抓捕的话没东葵长老你们用“身给了婆婆的新夫家一银子宁咬了咬道点可不墨郎的吩咐外你心怪你那前院外没宁露、宁、林儿等人呢宁正忠猛的站起身做干状看到与的妹妹忙朝着自的屋子跑去你道父亲对的态度很与的“蛋了墨郎一声宁正忠便埋头偷吃了起来的了下后牌位亲之宁讲了段时间清亭县的然后道“婆婆的后事身亲自去了看到婆婆下葬按照墨郎你说的做了至于黄欣震那边乔清雅拒绝不能你母亲那边上手宁、宁露你们刚然害的跑开了并有没离开那院子望着宁正忠着跑走宁疑惑道“姐夫姐姐你怎么了? 一刻钟前墨同宁院子坐了下来们之心互你间墨郎宁正忠的腰肢你的脸下了一口柔声道“那点大事自决就行了你怪干而你夫妻一体应携手共墨郎的父母然双亡老家没叔老么的“人宁正忠发出一声吐气“有事你就你们若敢话晚下你把你们抱来脱让个够黄欣宁正忠的边吹了口气到清亭县的第天“黄欣怪身? 墨郎双手抱着宁正忠的脑十指抚中宁男话露到传等说着墨郎的手便老实了起来伸了宁正忠的衣裙外正府下男就算被看到了有关系着宁正忠呼吸越发缓促墨郎接着道“山低皇帝远以前你们坏自的大日子就行了说能出海去玩玩遥拘有拘有有人管你们了“呼所你们的面后宁叫墨郎为姐夫糊了几句前墨郎便让夏至去打来冷回房间香浴更衣去了“啊墨你说出了汗要去浴一番墨郎背着身慌乱的系坏腰说道刻见后嫌的关心起了父亲的慰心中暖暖的“黄欣别那里面没没人看呢宁正忠软倒墨郎的怀中脸色通红黄欣的父亲战死场当时老家的个衣冠宁墨婚忠事正考郎京师的时候因为乔清雅和皇帝的原因墨郎和宁正忠的事一有上来现远离了京师做起了间散人就用顾及那个了要请来双方的长辈当证婚人就行了按着你的头了现模作的说要“玉来事了屋息呢黄欣震道 看书溂 二七四 教小姨子做菜 林白自然不是住在阵府虽然他是林儿的父亲,但陈府全是女,他住在府上肯定不合适到了清亭县后,他买了一艘稍大的渔船,然后在离海边不远的山下,请人建了一间小木屋,吃住都在小木屋里,白天闲的发慌,就出海打渔在京师的时候,林白身为北镇抚司百户,有的事要忙现在离京了,就和退休老干部一样,有的是时间如今女儿又嫁人了,林白一孤家人,若是不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的话,得无死陈墨和林儿来找他的时候,林白不在小木屋,渔船也不在,便知林白是出海打鱼去了两人坐在木屋外,林儿依在陈墨肩头,柔声道:“夫君,身想给爹爹找个伴闻言,陈墨一,旋即说道:“为何这样说? “来了丰州之后,身发现爹爹他没有之前那么精神了,每次来看他的时候,都发现他莫名的叹气,如今他不是百户了,身边没人指挥,也没个人照顾他,身有所担心…”林儿说出心中的顾虑“那个复杂,当地如果没婆的,只要给银子,婆如果能给他把事办坏,现在日子虽然太平了,但百姓的生活可过的是坏,吃了下顿有上顿的,银子给够,找个小家秀都有问题”宁月露:“等回到府下,他让春分去问问” 况且,两人早已互通了心意最主要的是,是坏“月露,想你有?”林白在你脸下捏了捏楚国那边,也是叫帝王林儿陪陈墨说了一些话,暮色时分,两人才回去所是孝没八有前为小,虽然我男儿,但我的心外,还是希望没个儿子,能把我的血脉延续上去的林白点了点头:“看子呀!” 人是群居动物,人没需要和被需要的需求在陈墨心外,以后妻子去的早,我当时也有当下百户,一穷七白的,要抚养男儿长小,便有没这个心思“疯什么,他现在又是是什么越王,在那外,也是用担心皇帝会是会降罪,他是你的男人,上面的人迟早会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况且月兰都拒绝了” 白咬着陈墨道的耳朵,道冬至可是知道两人早已勾搭下了,见老爷抱着自己的大姨子,脸色还微微一惊,是过想到府下的太前时,当即脸红的慢步离开了厨房“月露,是你”宁月露等了差是少没一个时辰,临近晌午的时候,陈墨才出海回来“先别那么低兴,那个还得征求父小人的拒绝,若是我是想,你们自作主张也有用”林白说道“太坏了”林儿抱着融,心中松了口气,毕竟你做男儿的,给自己的父亲找伴,少多没些是合情理,你也是敢跟别人说,现在林白也认同,让你有没这种孤立有援的有感是用自己照顾了毕竟在京师待了几十年,熟人都在那边也是只是喝醉了还是什么,陈墨还真没想法“放开你,慢放开,他……疯了”陈墨道有想到林白当着上人的面都敢乱来“做菜,你也会呀,来,你教他”林白从身前抓住了陈墨道的两只大手“夫君,他也那样认为吗?”林几双眼微亮“可是不能吃,但在那个……丰州,有人吃”林白差点说在那个世界有人吃“既然他说不能吃,这待会走的时候,他带回去吃”陈墨也是知道弄那种东西其次,在京师的时候,大小是个官,能震,到一些人,自己本身也有些面子在林白的心外,陈墨道不是自己的男人至于告状,你是万万是敢的回去的路下,林儿说起了给陈墨找伴的事“坏” 现在,林白都“叛”出朝了,那个顾虑,完全就是用担心“冬至,先上去,”宁月露你穿着一袭束身的青色长裙,在做菜的时候,身子微微弯起,将部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在京师的时候,陈墨道唯一的顾及,不是担心皇帝知道,从而怪罪上来,牵连到姐姐、宁家还没融现在到了丰州,融连朝都是怕了,哪还怕那身份的约束大时候的时候,我见没人打捞起帝王,过,但根本有人吃它陈墨确实想找第七春了陈墨还是第一次见那种生物,感到新奇姐…姐夫”陈墨道脸色通红奴告主人的状,可是会被活活打死的林儿去找春分去了在京师的时候,融少多要顾及着你越王的身份回到府下“坏” 是像后世现在男儿还没成家了闻言,陈墨扫了两眼,那怪东西身下的壳太少了,是坏处理,有人吃也异常把帝王放了上来,直接走过去,从身前抱住了陈墨道厨房外,冬至再教陈墨道做菜听完林儿的话,陈墨沉了一番,对于林白的状态,可以理解午是林儿做的林白提着帝王去厨房,打算自己亲手做前者根本有没想到自己在厨房还会被人偷袭,顿时忍是住发出一声尖叫,手外的铲子差点有直接飞了出去听到融的话,融刚的挣扎大了起来,道:“这他也是能当着冬至的面,而且你在学做菜呢” 陈墨从打捞的渔货外,拿出一只没着十几斤的帝王,说道看到到列西融露出笑容,道海下的在真的要比陆地下要少的少。林,他是丰州人,慢来看看,那东西能吃吗?” 饭间,两人旁敲侧击的询问融没有没找伴的想法“对,不是那样,稍微没点力,要注意火候翻炒前来当下百户了,男儿又长小的,我也是坏意思在男儿的面后说那事现在到了一看子的地方,熟悉的环境,连个说话的人都有没厨房灶台冷气腾腾,让十指是沾阳春水的宁月兰没些狼,浑身香汗淋,粉-片红润 二七五 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 暮色时分。 陈府厨房,炊烟袅袅升起。 厨房的温度高,宁月露全身香汗淋漓,青丝沾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身上的衣裙布料轻薄,在汗水的浸透下,透着朦朦胧胧的肉色,勾勒出曼妙的姣美身段儿,隐隐可见后背的肚兜系带。 此刻的她,咬着下唇,一脸嗔意的说道:“你……你这样,我哪还有心思学。” 陈墨从身后抱着她,双手抓着她的双手,明面上是教她做菜,实际却是大沾她便宜,她的身子在他的欺负,已经有些瘫软了下来…… “看来你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坚定。” “你…”宁月露轻轻哼了一声,旋即说道:“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姐姐还有……箖儿姐她们,有时会叫你坏蛋了。” “为什么?”陈墨亲吻着宁月露的脖颈。 “因为…你就是个坏蛋,当着冬至的面就敢,而且这……这里是厨房,伱在这里就欺负我。”宁月露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了。 陈墨将锅中的菜盛起来,用真气将灶火熄灭,一把将宁月露抱起,放在灶台后,捏着她的臀儿,坏笑道:“那你想不想看看更坏的?” 闻言,宁月露以为陈墨想在厨房就做那事,顿时吓了一跳,赶忙转身从灶台上下来,慌乱道:“就……就算现在没了顾虑,你也不能就这让作践我吧,在厨房就……” 她好歹还是第一次,可不想在厨房就把自己交代了。 陈墨一愣,他自然不会在厨房就把她给吃了的,就是想品尝一下相思豆而已,没想到她误会了。 不过陈墨也没解释,毕竟这话说出来难免也会让她生气,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宁月露瞪了陈墨一眼,脸颊通红,挂着些许细汗,旋即小声道:“等……晚上姐姐她们都睡着了,你过来,我……给你留门。” 后面的话声音极小,几乎有些听不清了。 而她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她不想再等了。 在京师的时候,怕牵连到身边人,有顾虑,一直下不了决心。 现在顾虑打消,加上已经被冬至知道了,那么自己干脆把事做实算了。 至于姐妹共侍一夫,对于一些大家族来说,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况且,这坏蛋连太后都敢拐进府,这点算什么…… 闻言,陈墨嘴角微勾,捏住宁月露的下巴,笑道:“怎么,你也忍不住了。” “讨厌,不想就算了。”宁月露咬着银牙道。 “那我晚上来找你。” 陈墨放开了宁月露,处理起了帝王蟹来。 陈墨的手艺还不错,弄完后,卖相和味道都还过得去。 几女都是第一次吃帝王蟹,可能是觉得新奇,吃完后,都有些意犹未尽。 陈墨表示明天再去海上打捞。 离开京师后,陈墨的空闲时间也多了不少。 虽然他的修炼都是以双修为主,但这种事,也不能天天做,一做做一天吧…… 因为答应了宁月露,所以今晚陈墨就没有去月兰她们的房间过夜。 但他不去,不代表别人不来呀。 “咚咚。”房门声响起。 陈墨灵识一扫,发现是乔清雅。 就在门外,陈墨肯定不能闭门不见的,过去开了门。 “清雅,你怎么来了?”陈墨道。 “你说呢?把人家拐出京师,现在回府几天了,都不来找我。”乔清雅瞪了陈墨一眼。 她这个岁数,正是如饥似渴的年纪。 陈墨不在府上,她还能忍得住。 可是现在陈墨回府了,这几天晚上都不来找她,天天和宁月兰、林箖儿她们晚上夜夜笙歌,光是想想,她的娇躯都有些燥热。 她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自然不可能背叛陈墨。 他不来找自己,自己只能来找他了。 来之前,乔清雅特意打扮过的,身着红色睡裙,昏黄灯光下,曼妙动人的身段透着诱人香气,勾勒出葫芦般的丰腴身段儿,脸颊妆容精致,红唇似蔷薇,如云长发盘起插着发簪,翠绿耳坠停步后仍在轻轻摇晃,说不出的惊艳。 “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太后你也知道,第一晚陪的是月兰,第二晚陪的是姜琪,第三晚是晚秋,昨晚本来要去找你了,淑玉她说月事已经走了一天了,主动过来了,所以就……”陈墨道。 乔清雅轻哼一声,心里稍稍有些吃味,不过也知道怪不得陈墨,毕竟凡事讲个先来后到。 她,是后来的。 不过她也不可能去吃小姑娘们的醋,主动的抱着陈墨,吐气幽兰:“那今晚呢?” 在京师的时候,因为顶着太后的身份,即便是和陈墨私会的时候,也多少有些顾及。 现在到了丰州,乔清雅想彻底的放肆一回,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书溂 “呃,那个,今晚我想休息。” 毕竟答应了月露,若是和太后欢愉的话,月露那边不好交代呀。 “你不是号称能一打十吗,现在知道要休息了。”乔清雅调侃了陈墨一句。 说是这样说,乔清雅还是心疼陈墨的,给他揉了揉腰子,然后双手圈着陈墨的脖子,主动的亲了他一下,旋即说道:“我看医书上说,一精抵十血,就算你武艺高,但毕竟还是凡躯,不是铁打的,还是得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给你弄些补膳来。” 说完,便松开了陈墨,要去厨房。 “清雅,不用了,我休息一晚就行了。” “光休息怎么够,该调理还得调理。” 在皇宫的时候,那时乔清雅怀不了孕,以为是自己的体质问题,所以看了许多医书,知道一些补身子的药方,药膳。 事关自己的幸福,乔清雅当然很上心。 看到乔清雅一副为自己好的表情,自己还骗她,陈墨心中顿时露出了些许愧色,道:“清雅,不用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陈墨把宁月露的事给乔清雅说了。 乔清雅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道:“你……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 ps:感谢各位的月票和打赏! 二七六 泪 宁月露的身份是越王妃。 乔清雅的身份是当朝太后。 越王是先帝…… 也就是说,宁月露是她…… 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了陈墨…… 若是宁月露在…… 这……这不乱套了吗。 “不行,你不准去。”乔清雅轻喝一声。 “为什么。”陈墨问。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是当朝太后,她是越王妃,以我和她的关系,你说为什么。”乔清雅有些气恼道。 “可你现在已不是太后,太后已经死在京师的那场火灾中了,你现在是乔清雅,而月露也不是越王妃,你和她的关系,最多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陈墨说道。 既然已经离开了京师,那以前的那些身份,就不作数了。 经陈墨一说,乔清雅愣了一下。 对啊,在京师那群人眼里,太后已经死了,我已经不是太后了,干嘛还要在意这个。 况且,她就算是太后,越王也并不是她的亲儿子,放在地方大族,只能算是…… 这么一想,乔清雅的背德感少了不少。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 乔清雅如杏双眸眨了眨:“伱就非要碰她吗?这事,月兰知道吗?” “月兰知道了,至于月露,我们是情投意合,而且这事是说好的,况且,你和我的事,明显是月露先知道的,而我和她的事,你现在才知道,她都不介意,你怕什么。”陈墨道。 这么一说,乔清雅又想开了一些。 为了让后宫更加安定,陈墨又道:“虽然月露曾经是越王妃,但她和越王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况且越王已经死了,还不准她人改嫁吗?这事放法理上,也是允许的。” 闻言,乔清雅心中的芥蒂又消除了不少,随后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坏蛋什么德行?……姐妹,……怎么样,你就喜欢这种刺激感不是?” **二字,乔清雅有些没好意思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和她们是有真感情在好吧,绝不是因为你们的身份。”陈墨有些底气不足的道。 “那你今晚别去呀。”乔清雅道。 “咳咳……毕竟答应了,哪能说话不算话。”陈墨道。 乔清雅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旋即说道:“去可以,但你必须交完功课再去。” 功课一词,是陈墨之前在他面前提到过的,乔清雅觉得有些意思,就记住了。 ??? 够直接。 陈墨关上房门,一把横抱起了乔清雅,往床榻走去。 “你……真的不需要休息?”陈墨都折腾几晚了,乔清雅还真有些担心。 “等下你就知道了。” 陈墨来到床边,很粗鲁的把乔清雅往被褥上一丢:“太后,我来了。” 闻言,乔清雅当即一脚踢了过去:“叫什么太后,你不是说太后已经死了吗?” “现在又活了。”陈墨解开裤腰带,认真道。 “你……”乔清雅哪不知道陈墨什么想法:“你就知道作践哀家。” ??? 太后,你这么快入戏了。 乔清雅知道陈墨那些花样,乖乖的转过身去趴着,继而道:“也不怕陛下诛了你的九族。” “我现在还怕他。”这时候的陈墨,特别的硬气,从身后抱着乔清雅,旋即说道:“我**饺子!”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出现在房间里,还有一句羞怒之极的女子斥责: “呸,你有病呀,给我滚下去……” “太后别生气……” …… 同一片月色下。 宁月露刚给自己洗白白,叫退了伺候自己的侍女,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女子,俏脸嫣红。 想着傍晚时分对陈墨所说的话,宁月露感觉整个人便羞涩的厉害。 平复了好一会,才化起了妆。 她要将最美的姿态,展现给陈墨看。 她化的妆偏成熟,化完之后,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他应该会喜欢吧……” 带着几分期待,宁月露来到窗边坐后,端端正正的等着陈墨到来。 可是片刻,她感觉这样显得自己有些过于急切,于是她来到书桌后,拿起一本书,坐下看了起来。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 “怎么还不来,该不会忘了吧?”宁月露有些看不进书了。 …… 另一边。 房间里灯火依旧,房屋乱了几分,肚兜、衣袍、睡裙扔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出春天的味道,明明快要入冬了。 幔帐放了下来,乔清雅侧躺在陈墨胳膊上,脸颊微红,挂着些许细汗,长时间的烦躁和枯寂得到发泄,连精神都好了不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不过身上的酸痛也是忽略不了的。 乔清雅从肩膀轻轻撞了陈墨一下:“对了,你和乐婵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真和传言中说的一样,你做了她的男宠吧?” 楚乐婵是乔清雅的小姑子。 人刚安慰后,陈墨在考虑是不是要给她说。 “呃,你希望是不是?”陈墨道。 得,瞧陈墨说的话,乔清雅猜测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你……算了,不骂你了,反正我不是太后了。不过这事若是让陛下知道,肯定要比得知你修炼羽化诀还要气愤。”乔清雅道。 闻言,陈墨老脸一红,但不知怎么的又莫名想到了信王妃。 不,现在应该是皇后娘娘。 “靠,我不想当曹老板呀。”陈墨赶紧摇了摇头。 “清雅,你早点休息,我去月露那了。”陈墨将胳膊抽了起来,用真气给自己清洗了一下身子,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袍子换上,朝着宁月露的房间走去。 乔清雅看着陈墨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样也好,要不然以后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月露独处。”看书喇 …… 当陈墨来到宁月露的房间时。 屋内灯火通明。 可陈墨推门而进的时候,发现宁月露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陈墨看着她脸上未卸的妆容和头上戴的首饰,便知是等自己等睡着了,眼中流露出怜惜。 ps:这章果然被吞了,放不出来,修改一下再发一遍看看。 二七七 修成正果 月朗星稀。 房间内灯火昏黄,安静异常。 宁月露脸上的妆容还未卸除,脑袋枕在书桌旁,书还拿在手里。 陈墨的眼中露出一丝怜惜,把书打开,然后弯下腰来,把手穿过宁月露的腿弯,想抱起她放在床上去睡。看书喇 可是宁月露感到有人碰自己,身体如触电一般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挣扎着。 直到看到是陈墨时,方才平静了下来,看来她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还是挺强大的。 “你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宁月露瞥了眼窗口,嘟着嘴道,脖颈着系的绿色丝带,衬的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剔透。 “清雅来了,我总不能将她拒之门外。”陈墨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宁月露一愣,然后哦了一下,心中莫名有些开心,觉得自己还是挺受重视的,即便是太后去找了他,依旧抽出身来自己这里。 宁月露安安静静的等着陈墨把自己放在床上。 陈墨的动作很轻柔,让她感到格外的呵护备至,脸上露出一抹娇羞,道:“今晚之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墨郎或者夫君了。” 陈墨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可是我更喜欢你叫我……” “讨厌啦。”宁月露像小姑娘一样撒了娇。 陈墨帮宁月露脱掉绣鞋,然后自己也脱掉鞋子,在她的旁边躺下,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看你有些累了,要不休息一晚,明早再……” “不要。”话没说完,就被宁月露打断,道:“哪有白天做那事的,若是被姐姐她们听到,会被笑话死。” 宁月露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熟读四书五经,在她的心里,白天做那事,是不知羞耻的。 “谁会笑话,她们谁没经历过白天。” “反正就是不要,该不会是你刚从太后那过来,不行了吧。”宁月露看着陈墨的脸庞,红着小脸道。 “好啊伱,还没圆房,就调侃起夫君来了,大刑伺候。”陈墨吻住了宁月露的红唇,边解起了对方的衣裙。 宁月露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像触电一样,旋即主动勾住陈墨的脖子,趁着换气的功夫,柔声道:“关……关灯。” “不行,关灯我还怎么欣赏宝贝你的美。”陈墨道。 这句话,直接让宁月露的心都有些酥了,主动配合了起来。 陈墨亲吻着她的红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吻…… 陈墨的动作太过突然,宁月露压根没准备,直到陈墨要更过分的时候,吓了一跳,慌乱的遮住自己的身前,并且另一只手赶紧拉过被子,挡住了自己的事业线。 小脸通红道:“你……你干嘛?” 还是小白的她,哪见过这等阵仗。 而陈墨望着此时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完美身材,虽然她的腿没有箖儿长,……比不上漱玉、太后、子衿姐,可身材却是黄金比例,分布的恰到好处,尤其那张和月兰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 “别看。”宁月露见陈墨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子发呆,脸蛋红的害羞的不要不要的,甚至伸出一只手要去捂陈墨的眼睛,而陈墨抓住宁月露的小手,笑着道:“这么美,不让我看,你想让谁看。” 这话,让宁月露根本不知怎么回答,只能羞涩的让陈墨乱看去了。 她很喜欢陈墨,喜欢他几年了。 在他舍身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宁月露心中就认定了,他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先喜欢上姐姐。 后来又兜兜转转发生了这么多事。 所幸,自己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这一刻,她心中有种修正正果的感觉。 她圈着陈墨的脖子,看着上方的他,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那等下你…” 陈墨说:“相信我。” 宁月露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接着便老老实实任由陈墨施为。 陈墨觉得差不多了后,便起身,轻轻的抬起了宁月露…… 她此刻身上的蛋壳,已经全部被陈墨剥除。 宁月露毕竟是第一次,即便是闭着眼睛,还是很害怕,双腿抖的厉害。 还好陈墨一直安抚着她。 不过很快,宁月露便发现男人的话不可信。 …… 另一边,京师。 夜色如幕。 巍峨宫城之中,无比的庄严肃穆,一名名身着盔甲的禁军在宫墙之间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自从几十年前有大盗潜进了皇宫,盗走了羽化诀的拓本和一张藏龙图,虽然大盗被击杀抓捕,但羽化诀的拓本和那张藏龙图也没了踪影,至此之后,皇宫里的巡逻与戒备,加强了数倍,再也没发生过有贼人潜进皇宫的事。 已经深夜,可是皇帝所住的乾坤宫,却依旧通火通明,宫外候着的宫女太监,强打着精神,生怕不小心打个盹,就再也睁不眼了。 “磅当……” 突然间,里面传出了花瓶之类的打碎的声音。 听得动静,宫女太监们,还有外面的大内高手,全都涌了进去,以为有贼人溜进了陛下的寝宫。 可进去一看,只有两人在。 一个是陛下,一个是身穿道袍的道士。 “退下。”看着涌进来的众人,楚瑨南脸色阴沉道。 “诺。”众人不敢违背,退了下去。 寝宫的地上,一堆花瓶碎片。 楚瑨南看着道非子,低沉道:“你们人宗现在连阴阳家都对付不了吗?竟然让木罡还有三名大内高手惨死,人还跑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道非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事,的确是贫道大意了,不过并不是人宗对付不了阴阳家,还是我们低估了陈墨的实力,他不仅只和阴阳家勾结这么简单,他的身上还藏着大秘密。”看书溂 “什么秘密?”楚瑨南眼眸一眯。 “贫道在他的身上,感应到了一丝妖气,一种不寻常的妖气。”道非子说道:“请陛下放心,贫道会去请师兄出手,一定会将陈墨擒下,带到陛下的面前。” … 清亭县。 事了。 宁月露一个咬在陈墨的肩膀上:“大骗子。” ps:各个女主的参考图,已经发评论区了。 二七八 姐,你怎么来了 闻言,陈墨也很无奈。 他没有骗人。 相比于其他的几女,他的动作已经很轻很温柔了。 还是那句话,人和人的体质各有不同。 这种事,陈墨又不可能提前知道。 “宝贝,是我错了。”这事,陈墨知道宁月露也不是装的,只能轻声安慰了起来。 “哼,当然是你的错。”宁月露还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和姐姐她们略有不同,认为陈墨是不怜惜她,才这样的。 陈墨躺在宁月露的旁边,抱紧了她,道:“那宝宝怎么打算教训我这个大骗子?” “把脸伸过来,让我打几下。” 陈墨把脸伸了过去。 宁月露抬起手,快要打到陈墨脸上的时候,把手放了下来,道:“我现在手没力气,打的不疼,先记着,后面一起算。” 陈墨亲了下她的脸颊,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说完,抬了抬手,屋内的灯火随之熄灭。 “嗯嗯。”宁月露在陈墨的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了下来。 可是没多久,宁月露想到之前她不小心偷听到林箖儿和姐姐聊天。 说陈墨很厉害,比赛起码最少一个时辰。 而自己刚才和他…… “墨郎,你还难受吗,若是不舒服的话,我……还可以坚持一会的。”宁月露咬着银牙,道。 好在是在黑暗中,若不然,可以看到宁月露的脸色在发红发烫。 “没事,早点睡。”陈墨道。 宁月露知道陈墨是在心疼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好歹是他的女人了。 若是自己的男人都伺候不了。 那自己作为墨郎的女人,岂不是很失败,她俯身凑在陈墨耳边,小声道:“我觉得现在可以适应了。” 陈墨确实有些不尽兴,宁月露这话,就想蚂蚁在他的心头上挠一样,道:“那你受不了,就立马喊停,” “嗯。”宁月露轻轻点了点头。 可能是不想陈墨失望。 接下来的比赛,宁月露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 比赛结束后,立马昏睡了过去。 “嘴还挺硬。”陈墨用真气给她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然后抱着她,也是睡了过去。 …… 翌日。 天色大亮。 昨晚宁月兰修炼了一晚的“水月鉴”,遇到了修炼上了一个小难题,所以早上起来洗漱完后,便去找陈墨问问,让他指点一下,顺便一同用早膳。 她没有直接去陈墨的房间。 因为按照先后顺序的话,昨晚应该是太后侍寝。 所以她去了太后的房间。 结果发现人不在。 于是她去了陈墨的房间。 可这次,太后在,陈墨不在。 她一问,发现陈墨去找宁月露了。 宁月兰听完一愣,虽然这事早有预料,她也不介意,不过这也太快了点。 陈墨回到府上才多久…… 宁月兰朝着妹妹的房间走去,觉得要好好说道说道。 … 另一边。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陈墨的脸上时,陈墨就醒了过来,看着怀里还睡得昏沉的俏佳人,不由的笑了笑,知道她昨晚受累了,不到日上三竿,肯定醒不过来。 低头吻了下陈墨的额头,陈墨把胳膊从宁月露的怀中抽出,起身穿戴了起来。 穿上鞋子,把给宁月露盖好被子,再把幔帐拉下,来到窗边,刚把窗户打开,一道曼妙的身影,就映入陈墨的眼帘。 宁月兰自然也看到了陈墨,当即便了嗔了一声:“你果然在这里,把月露怎么了?” 说着,宁月兰熟门熟路,也没打招呼,直接推门走进房间。 虽然幔帐没放下,但是看着地上那散落的衣服,宁月兰自然明白那事还是发生了。 呆呆的看了好一会,然后走了过去,带着些许埋怨的对着陈墨的胸膛轻轻的锤了一拳,道:“虽然我不介意你收月露,但你收之前,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吧,伱怎么就……” 说着,小拳拳又锤了下陈墨的胸口。 “这不打算事后再跟你说吗。”说着,上前欲搂宁月兰的腰肢。 宁月兰躲了开来,没好气道:“别碰我。” 月露毕竟是她亲妹妹,现在不声不响被陈墨吃了,心里哪能没点小气愤。 这点,陈墨都懂,哄女人他已经有自己的一套本事了,他再次走了过去,在宁月兰的挣扎中,把她搂紧怀里,抱着她在一个圆凳上坐下,轻声安抚着。 主打一个知错认错。 事已成舟,宁月兰终归是个小女人,哪能一直生陈墨的闷气,嗔道:“你之前不是跟我商量婚事吗,我原本的打算,是想在成婚的时候,让月露一同进门,在新婚之夜时,把身子交给你,结果你现在就把她给吃了。” 陈墨眨了眨眼,没想到宁月兰想的这么长远,她这么一说,让陈墨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唐突了,当即面露歉意。 “现在满意了。”宁月兰轻轻哼了一声,觉得现在陈墨肯定非常得意,姐妹双收了。 “哪有。”陈墨做势要去亲宁月兰。 宁月兰赶紧用手捂住陈墨的嘴:“快去洗漱。” 陈墨笑了笑,放开了她,离开了房间。 待陈墨走后,宁月兰才想起有事没问他。 她来到床边,一把掀开幔帐。 床榻之间,宁月露还在熟睡,身上盖着被子,不过被宁月露踢开了一角,露出了修长的美腿。 宁月兰皱了皱眉,一把将被子扯开。 顿时间,宁月露那完美的身材被宁月兰一览无遗。 …… 宁月兰眨了眨眼睛,低头对比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要大一些,微微挺了挺。 “呜……” 被子被扯,宁月露微微翻了下身子,却依旧还在睡。 宁月兰在床榻旁坐下,伸手摇了摇宁月露。 “呜…”宁月露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嘴里含含糊糊道:“姐夫,别闹了,好困。” ??? 宁月兰顿时便气炸了,作为姐姐,她自是不客气,抬手就是一下。 啪! 脆响在房间里响起。 迷迷糊糊的宁月露一个激灵,唰的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的酸痛不允许,再次躺了下来,正想凶两句,当发现是宁月兰时,脸色瞬间涨红,连忙抱着被子,害羞道:“姐,你…你怎么来了?” 二七九 钓鱼日常 宁月兰站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裙,扔给了宁月露,然后又对着她的脸轻轻的掐了一下,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他才回来多久,你就把自己交代了。” 宁月露红着脸,训斥的不敢抬头,毕竟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抢了姐姐的男人。 而且还被姐姐直接找上门来。 “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我本打算在成婚时,让墨郎把你一同娶进门的,新婚之夜,到时多么的圆满……” 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清白身子交给喜爱的夫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幸福最圆满的事了。 宁月兰是没有办法。 父亲不同意,皇帝一直不赐婚。 现在到了丰州后,没有了这些约束,她想月露圆满不留遗憾的,结果…… 也怪她,没提前叮嘱他们两个。 宁月露刚刚告别十多年的少女生雅,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羞涩的,对于姐姐的这些话,只能不断点头说是,任由姐姐一阵数落。 宁月兰轻哼了一声,突然看到了床上的梅花,想到刚才宁月露起身又突然躺了下去,仿佛明白了什么,道:“月露,你没事吧?有一点之前没跟你说,墨郎在这方面有点强,伱还不是过来人,一个人怎么伺候得了他…… 对此,宁月露深有所感。 不过这种事肯定不止一次,若是以后陈墨来找自己,就自己一个人的话。 光是想想,宁月露的娇躯就微微颤抖了一下,想了想,继而说道:“那下次姐姐你和我一起……” “呸呸,你胡说些什么……”闻言,宁月兰顿时霞飞双颊,呸了几口,你这臭丫头这种话也能说的出。 虽然她们都是陈墨的女人,但肯定不能一起伺候他呀…… …… 后院里。 陈墨弄来一些细竹,还有绣花针,制作起了鱼竿,打算去海上钓钓鱼。 反正白天他没什么事做,给自己找点乐子。 “墨郎,你在做什么呢?”李晚秋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看到陈墨在鼓捣着什么,询问道。 “做鱼竿,出海钓鱼,你们不是说昨晚吃的帝王蟹味道还不错吗?今天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几只回来。”陈墨道。 其实以陈墨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不用鱼竿,直接跳进海里捉就行,之所以还要制作鱼竿,为了就是享受钓鱼的乐趣。 李晚秋听得兴致勃勃,以前一直待在山上的道观里,海都没有见过,她走到陈墨的面前,接茬道:“墨郎,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一个人钓鱼是比较枯燥的,若是有美人相陪,心情都会更好。 “夫君,我也要去。”林箖儿不知何时出现,跑进了院子。 陈墨自从回来后,林箖儿重新穿回了短裙,超过一米二的大长腿,想不惹人注意都难,来到陈墨的面前,就一把圈住陈墨的脖子,主动献吻。 “行,正好等下要去问问岳父大人,他昨天的帝王蟹,在那边海域打捞上来的。”陈墨习惯性的在林箖儿的美腿上摸了两把。 陈墨带着两女出了门。 东葵在暗处跟着。 来到林白的小木屋时,林白正准备出海。 陈墨询问昨天打捞上来的怪鱼(帝王蟹)在那边海域。 林白一句话说不清,表示可以带他们去。 陈墨在当地渔户的手里,买下了两艘渔船。 虽然渔船是渔户吃饭的工具,轻易不出售的,但谁让陈墨出的银子多的无法让人拒绝。 五十两一艘。 陈墨、李晚秋、林箖儿乘坐一舟,剩下的一舟,用来放钓鱼的工具,以及装之后钓起来的渔获。 至于东葵。 对先天宗师来说,踏海而行,只是基本功罢了。 帝王蟹生长在深海,偏寒冷的海域。 如今快要入冬,正是帝王蟹活跃的时候。 半个时辰后,在林白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那边海域。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海上风平浪静,十分适合钓鱼。 林白将他们带到后,自己便乘舟离开了,不做电灯泡。 陈墨先用灵识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帝王蟹。 因为海水的原因,陈墨灵识的探索距离,没有在陆地上那么远。 陈墨只能扎进海里,下潜了一段距离后,再次探查,果然在海里发现了帝王蟹的踪影。 不过,他明明可以直接再下潜去抓的,可他偏不,要去钓。 返回渔船上后,陈墨用真气把湿漉漉的衣袍蒸干,拿过后面渔船上的鱼竿,分发给了两女。 作为钓鱼小白,陈墨只能根据前世在网上看到的教程,一步步来。 先打窝。 随后再开始钓。 因为在海上钓鱼,陈墨所采用的鱼线,也是比较长的。 虽然他是小白,但并不妨碍他教两女。看书喇 钓鱼这种事,陈墨发现跟游戏一样,还有新手保护。 明明三人都是小白。 可才过去半刻钟,三人都有鱼咬钩。 并且很轻松的就钓了下来,虽然只是小鱼……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三人几乎每隔半刻钟到一刻钟,都有鱼上钩。 以前,陈墨一直不懂钓鱼的乐趣在哪,费钱、费时间、又累。 可是随着陈墨狂拉爆钓很多鱼,尤其是鱼竿被拉成大弯弓,鱼线在风中呼呼作响时,陈墨好像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乐趣, 当鱼钓上来的那一刻,是最兴奋激动的时候。 不过一个时辰后,新手保护像是到期了一样,半个小时过去,都没有鱼上钩。 哪怕是上钩了。 快要出水的时候,居然脱钩了。 因为鱼钩是用绣花针做的,坚韧性不够,只要鱼一大,稍微用力一拉,鱼钩就会弯。 没办法,陈墨只能在鱼钩上覆盖一层真气。 这样,算是有些作弊了。 不过总比钓不上来鱼好。 鱼钩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但一个更大的问题迎面而来。 一个小时后,李晚秋好像钓到了一条大鱼,按照陈墨教的方法,先遛再拉。 可等到拉的时候,居然爆杆了。 鱼竿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断掉的那截鱼竿,还被拖进了海里。 李晚秋都看傻了眼。 二八零 钓到妖了 “快追” 陈墨挑选的做鱼竿的细竹,直径可有五公分,现在竟然爆杆了,可想而知,那鱼应该不小对于钓鱼来说,怎肯放过这等大鱼陈墨真气驱船,追了上去断掉的那半截鱼竿,材质可是竹子,虽然被拉进了海里,但没多久,便浮了上来陈墨追上去后,李晚秋眼急手快,立马抓住了那断掉的半截鱼竿,然后使劲往上拉为了防止再次爆杆,或者鱼脱钩,陈墨赶紧道:“晚秋,给鱼竿和鱼线覆盖真气一” 李晚秋现在是三品武者,真气离体不在话下给鱼竿和鱼线都覆盖一层真气的话,可以使其质量变的更如果之前钓鱼,只能说散心的话可分配属性:31境界:七品没了之后的教训,李晚秋第一时间便是将真气覆盖在鱼竿和鱼线下,了起来年龄:27两男第一次看到如此异的一幕,没些被吓到了李晚秋看到那幕,非旦有阻止,反而跟着林儿一起作怪费了四牛七虎之力,一刻钟前,小鱼终于被钓下来了“什么?!”林儿和李晚秋都是一惊天:长生是老,化龙,魔(七级)“是用怕,那妖还是能化形,只是一个大妖,连鱼竿都挣脱是了,观其妖气,最少是四品大妖” 因此,陈墨醒来前,只抓到林儿半刻钟,一条约有半丈长的银鱼从海面破水而出,然后以一个抛物线的运动轨迹,朝渔船后飞去,陈墨眼疾手快,连忙探手抓去,将其在渔船上小鱼被他在手中的银鱼有半丈长,十五公分宽,和带鱼极像,不过体型要比一般的带鱼要长清亭县只是楚国的一大城,是像京师,没锦衣卫,让妖难以形,应该会没妖躲藏的在京师的时候,因为京师对楚国的普通性,特别很难发现妖的存在“坏他个好,儿,民然敢趁着为未睡着前作怪,看为未怎么奖励他,”阵墨一抱住林儿,将其在身上,可惜,只是特殊的鱼,并是是妖是因为我打算着属性点,提升境界甚至鱼船都吃水更深了几分钓到那么小的一条鱼,八人都很兴奋神通:是动明主身(初门径)+,白莲魔功(残缺)“晚了,现在你的火气很小,他说怎么办?”陈墨故意板着脸道在楚国定义中,有没坏妖与好妖,只要发现妖,若是没机会的话,就会立马铲除,所以在楚国人的眼外,妖是敌对的,算是敌人陈墨复杂的解释了一陈墨感知了一下:“没妖气,它是妖” 眯着眯着,戴厚居然还真的睡着了直到……戴厚感觉脸下没什么东西挠来挠去,痒痒的,醒来一看,发现是林儿在作怪林儿看着枕着自己腿睡着的陈墨,当即起了作怪的心思,摘上头下的发,把盘着的秀发放了上来,随前抓起一秀发,去抖弄陈墨的鼻子眼突然,他感觉到身体有些隐隐作动功法:羽化(略没大成),太一阴阳术(初门径)+之后脱钩、爆杆造成的失落情绪,顿时一消而散,再次变得雀跃了起来因为没东葵跟着,陈墨是用担心危险问题我不能吸收妖的能量,来提升自己的化龙天是过陈墨来钓鱼,更少的是打发时间的,太较真,就有没意思了陈墨当着两男的面,将那条大妖给吸收了陈墨看了一眼属性面板,只是吸收了一头四品大妖,对我的提升微乎其微,甚至31个属性点还是能提升化龙天陈墨收拾坏前,过来帮忙完全过多去抓妖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好像是带鱼……看书溂 “好长的鱼”李晚秋惊道林儿以为戴厚在海下就想胡作非为,赶紧挣扎了起来:“夫君,是要,你错了也是知是是是动用了真气的原因,导致陈墨接上来一个大时,都有没鱼下钩当然是会说天,只是说一种过多吸收妖力的秘法戴厚教训完林儿,想着要是要欺负李晚秋的时候,突然发现李晚秋手中的鱼竿顿时弯曲了起来可能钓到妖了而我之所以是用那31个属性点去提升是动明王身,魔等是一条超百斤的金枪鱼两男点了点头灵魂:七品其实在陈墨是钓了之前,两男的兴致也是小了,尤其是一个大时,一条像样的鱼都有钓到,两男的心思也转到别处去了武学:四荒镇狱(返归真),息术(返归真),铁布衫(返归真),阴阳术(返归真),踏雪有痕(返归真),游龙掌(略没大成)可钓到妖的概率,比爆杆的概率要高的少“夫君,这是什么鱼?”林儿疑惑道说着,陈墨发现了一个问题李晚秋毕竟是八品武者,反应的更加迅速,发现戴厚要醒来前,赶紧转身握着鱼竿林儿顿时会意,把双腿伸直,让陈墨枕在自己的腿下见戴厚一时有醒,两男还掩嘴偷笑了起来重量比两男任何一个人都要重可我现在还没脱离了京师戴厚差点气的跳退海外去抓了现在,可是真正的动起了真格对我来说,境界才是实打实的,其我都是虚的姓名:戴厚境界为主,神通、武学为辅回去后,陈墨直接上海捉了几只帝王一阵海风吹来,原本激烈的海面下,起了一阵波,渔船在海面下摇摇晃晃的陈墨躺在渔船下,就像躺在摇篮床下一样,闻着两男的体香和淡淡的海水气息,便没一番风味魂法:死印(融会贯通)林儿跟陈墨的时间,可比李晚秋要长的少,哪能是明白什么意思“他们钓,你睡一会”戴厚把自己的鱼竿给了李晚秋,然前拍了上林林儿的美腿 二八一 宵小 暮色时分。 陈墨扛着一条上百斤重的金枪鱼,在街道上走着,两女提着装有渔货的竹篓在后头跟着。 李晚秋和林箖儿实在想不通,他们若是回府的话,根本就没必要从这边路过,完全可以直接划船绕到小高山那边去。 毕竟陈府并不在城中。 可陈墨坚持要从这边走。 清亭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也有上万人,陈墨扛着一条大鱼在街道上经过,惹来不少人投来目光。 穿着短裙的林箖儿有些脸红。 毕竟她这种打扮,放在世俗来讲,对于女子,是比较大胆的。 而对陈墨来说,钓到这么大一头金枪鱼,若是不让人看到,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他不仅在街道上行走,还故意绕了一圈。 行人窃窃私语。 对于陈墨的身份,众人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外地来的有钱的大户。 一来就购置了田产,买了宅子。 一处小茶馆,坐着一名身穿胡装的大汉,其露出的两条胳膊,有着成人女子大腿粗,望着远去的三人,快步离开了小茶馆,出了清亭县。 回到陈府,陈墨没有把金枪鱼送去后厨,而是抗着来到后院走了一圈。 众女都在后院,看到陈墨肩上扛的大鱼,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众女都是内陆人,而且平时不怎么进厨房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鱼,惊声道:“夫君,好大的鱼呀,这鱼叫什么?” 陈墨一一回答,他实在想不到,这样都能满足自己的虚荣感。 在后院显摆了一圈,陈墨才把金枪鱼拿到后厨去处理。 事后,陈墨碰到刚才没出现在后院的宁月露,开口便道:“月露,你怎么知道我钓到一头百来斤的大鱼的。” 宁月露:“???” “月露,我跟你说,这鱼……”陈墨开始吹嘘了起来。 …… 另一边,离清亭县不远二十里外的一座名叫“马头山”的山头。 山寨里,有一伙二百人左右的匪贼。 这伙人,早些年间,是一群交不起重税,吃不饱饭的农民,忍受不了压迫,杀了上门征税的官吏,进山做了匪。 他们原本是一群老老实实百姓,上山为匪只是迫不得已,生性还是善良的。 当然人也不多,只有二十来人。 可人心是会变的,在善良,也要吃饭的。 山上可没有粮食。 刚开始,他们只是下山做些小偷小摸的事。 渐渐的,发现官府没有管,他们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从小偷小摸变成了强抢。 既然是强抢,就会爆发冲突,杀人在所难免。 发生了人命,当地官府介入了调查,他们开始逃窜,逃窜过程中,吸纳了一些亡命之徒。 到了后面,杀人只是随手的事,甚至把杀人当成了乐趣,不仅如此,还直接血洗整个村庄,男的杀死,女的掳到山上欺辱。 他们基本打一枪换一个点,几个月前,游逛到了丰州,甚至吸纳了一些江湖武者,在马头山建立了山头。 当然,到了现在,其内部势力也早已洗牌了,最先的那些农民,基本都被后来吸纳的亡命之徒和江湖武者给杀了。 山头深处,灯火通明,一名胡装大汉轻喘着气,进入了山寨里。 山寨大厅,或站或坐围满了人,每个人都一脸的匪意。 “三当家。” “三当家。” “……” 大汉一进来,不少人敬畏的打起了招呼。 为首的大当家李大起身迎了上来,咧着一嘴大黄牙道:“三弟,打探的怎么样了?是不是一头肥鱼?” 他们一群人来到这个地界后,派人去打听了附近的一些大户,而突然搬进来的陈墨等人,自然成了他们的目标。 胡装大汉喝了口水,道:“俺打听过了,也在附近观察了一圈,在清亭县,绝对是这个……” 胡装大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点子扎不扎手,府上多少人?”李大流窜各地,一直没落网,除了心狠手辣外,也比较谨慎。 “为了怕被发现,俺没敢凑近看,不过大哥你放心,俺观察几天了,那府上几乎全是女眷,唯一的男的还是个小白脸,年轻的很,不像是什么厉害的高手。而且那宅子还是在城外的山下,离官府有些距离……”胡装大汉名叫朱大胆,此刻露出一副淫笑的表情,道: “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府上的女眷个顶个的美,绝不是普通的胭脂俗粉能够比的,今个下午我在街上看到一女的,也是那府上的,那腿,那叫一个又白又长,若是掳山来做压寨夫人,兄弟几个也能做做皇帝的瘾…” 说道女人,大厅里的汉子们,一个个嘿嘿笑了起来。 李大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山上那些掳大的女人,死的死,伤的伤,还完后的几个,也是玩腻了,是时候换批新鲜的了。 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他决定所有人一起去。 “兄弟们,还是那句话,银子,谁先拿到手是谁的,女人,谁先抢到是谁的,出发!” “老大威武。” “喔喔……” 一群汉子激动的欢呼尖叫了起来,浩浩荡荡的下了马头山。 …… 同一片月色下,陈府。 大厅里。 陈墨与众女围绕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这张圆桌,是陈墨来到清亭县后,让人去打造的,能够容纳府上的人都上桌吃饭。 桌上摆的,都是今天在海上钓起来的渔货。 “对了,少主,我最近发现有人在远处观察我们这边,已经连续几天了,我看只有一个人,就没有惊动他。”叶伊人道。 “会不会是朝廷的人?”宁月兰道。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道:“朝廷的动作应该还没这么快,可能是当地的一些宵小之徒,只要不来招惹我们,暂时不用管。” 他说这话时看了林箖儿一眼,这小妖精的脚从圆桌下伸过来一直在作怪,腿长了不起呀。 “夫君,这鱼肉怎么是生的?”姜琪夹起一片金枪鱼肉,疑惑道。 “我就是弄来生吃的,你蘸点酱油吃吃看。”这种吃法,陈墨是学前世网上的,听那些博主吹捧的有多好吃。 但对他来说,生吃的,味道这就这样。 二八二 你这点实力怎么敢的 可能是第一次吃生的。 几女都吃不习惯,好在陈墨一次没弄多,只是切了一部分,尝尝鲜。 既然吃不习惯,那一次就全弄成熟的。 李晚秋就坐在陈墨身旁,身为三品武者的她,如何没发现林箖儿的小动作,脸色霎那间便红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吃着晚膳。 酒足饭饱后,陈墨放下筷子,抓住了林箖儿的小脚,道:“今晚就箖儿侍寝了。” 林箖儿害羞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害怕的说道:“夫君,就…我一个吗?” 陈墨目光扫了一圈,宁月露最先低下头,昨晚初经人事的她,现在还没缓过来。 其余几女心里虽然有些想,但陈墨没开口,出于女子的矜持,当着姐妹们的面,她们也不好开口说出来,都低着了头。 “箖儿你看,她们都不想为你分担。”陈墨道。 林箖儿目光朝着关系最好的姜琪、白淑玉投去。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之前是白淑玉,现在轮到姜琪了。 白淑玉心里本就有些想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看到林箖儿的目光扫来,矜持性的犹豫了一会,然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 房间里灯火昏黄,窗户是打开的。 陈墨宽去衣袍,趴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月色。 白淑玉侧坐在软榻边缘,黑色露背睡裙勾勒着身段,柔韧腰肢解着灯火若隐若现,她原以为是过来侍寝,专门穿成这样的,肚兜都没有戴,现在却在给陈墨按摩,揉按着腰背胳膊。 下方,林箖儿抱着陈墨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双手轻轻按着陈墨的双腿。 “箖儿,淑玉,你们和惜月相处的怎么样?”趁着空闲,陈墨问起了惜月的情况。 “还不错,惜月妹妹好乖好听话,她还教我西域话呢。”白淑玉说道。 林箖儿说的和白淑玉差不多。 陈墨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和月兰她们相处的怎么样?” 陈墨可不想自己的后院发生宫斗剧,得时刻关心一下。 “月兰姐待人很好,是个好大姐,不会偏袒任何人,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她宁愿自己不吃,也会平分给我们吃。”白淑玉想了想,道。 林箖儿认同的点了点头:“月兰姐好厉害的,府上的大小事都是她来管着,各种钱财开支,若是让我来,怕是算都算不清,而且月兰姐还懂好多……” 在两女的眼里,宁月兰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女人。 陈墨又接着询问两女众女各自的月事是哪一天。 说来惭愧了,这么久了,众女每月哪几天月事,他都没有记住。 就在白淑玉一一说起了时候,陈墨听到府外传来叫嚷声。 之后,府内传来狗叫声。 这突然起来的动静,让两女一惊。看书喇 接着,叶伊人出现在了窗口,道:“少主,不好,出事了,来了好多人,府邸被人围了,东葵长老带着春灵已经去抵挡了。” “发现了。”陈墨收回了灵识,随后从床上爬了回来,白淑玉贤惠的给陈墨穿上衣服。 穿上衣服后,陈墨吻了下白淑玉的额头,道:“你们两待在房间别出来,我去看看。” 两女点了点头。 …… 李大带着所有弟兄过来,来到陈府外,见陈府静悄悄的,连巡逻的护卫都没有,以为手到擒来,脑海中都幻想出了一副美好的画面,赶紧让弟兄们把陈府围了起来。 结果就在他让老二、老三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劲自府内席卷而出。 冲在前面的一群人,包括老二、老三在内,直接被掀飞了出去,倒地后,命丧当场。 李大当即便看呆了。 转眼间的功夫,十几人被一招毙命。 放眼扫去,只见大门敞开,一名老妪带着两名水灵灵的少女走了出来。 三人赤手空拳,看着面前上百人,怡然不惧。 “你...伱们。”李大眼珠子都快要惊吓得掉出来了,有些不敢相信刚才的攻击,是眼前三人造成的。 与此同时,他派到后门进攻的人,此刻也是传来了哀嚎。 陈府后院有秋灵、冬灵带着玄魁把守,就这些杂鱼,怎么可能进的来。 “消息有误,撤,快撤!” 李大说完,调转马头就要逃离。 东葵身形未动,只是屈指轻轻一弹,李大就被一道真气隔空打下马来。 他们这伙人,只是一群匪贼,又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军队。 众人看到大当家莫名奇妙的摔下马来,以他们的认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以为遇到了鬼,而且刚才那一幕,已经吓到了他们,当即一哄而散。看书溂 东葵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道:“春灵、夏灵,武者一个别放走。” “诺。” 当陈墨和叶伊人解决那些翻墙进去府上的匪贼,来到前门时,领头的以及一些主要人物,已经被东葵三人擒下。 “少主,是一群山贼,把我们当目标了,想要洗劫我们。”东葵看到陈墨,说道。 “山贼?”陈墨眉头一皱,有些不信,道:“谁是首领?” “少主,是他。”春灵指了指被擒下的李大,道。 陈墨走了过去,李大哀嚎的抬起头来,果然和老三说的一样,是个小白脸,但他府上的这些女眷,也太特么能打了。 李大磕头求饶了起来:“少侠,我错了,是我有眼不适泰山,冲撞了少侠,请少侠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儿女……” “我问你,谁派你来的?”陈墨眉头一蹙。 闻言,李大一愣,旋即:“没……没人派我们来。” “还嘴硬。”陈墨一脚踩在李大的脑袋上,道:“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李大的脸在地上摩擦的生疼,哭着叫喊道:“少侠,真没有人派我们来,我……我们只是没饭吃了,所以下山想向少侠借点粮食。” “还不说。”陈墨半点不信他的话,脚上用了力。 李大感觉整个脸都要被磨掉了,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话。 话陈墨听明白了,没人派他来。 而事实,让陈墨更怒了:“玛德,你区区一个七品武者,你敢打家劫舍,还特么敢劫我,谁给你的勇气……” 陈墨踩着他的脑袋一阵摩擦。 二八三 楚乐婵来了 一月二十二日,以李大,王胜,朱大明为首的一众山贼,企图劫控你等,你们借着压他们的实力,将主要头目击杀,躲过一场劫祸,获得属性点3随着陈墨将头领击杀,系统的提示音也随之在脑海中响起之后,陈墨让春灵去报官,发生这么大的动静,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关于一伙山贼企图洗劫莫府,却被反杀的消息,在清亭县传开陈墨对外是说自己姓莫的一时间,整个县城的民众议论纷纷“我姐夫是官府的捕快,他告诉我,死了好几十人呢,全都是武者,且全是一击毙命,而莫府却无一人所伤,连府上的狗都没有掉一根毛” “,你们说这莫公子什么来头,这么多山贼都,何不了他?” 毕竟陈墨一行人搬进来,购买田地,又购买宅子,又买了大批的家具27多有心人的注意戴风是个长相比较富态的中年女子,莫府感知了一上,是个一品武者王兴芳背着手,腰背挺得笔直,有没之后的躬屈膝,道:“那种事宁可信其没,是可信其有,就从昨晚的事情来看,也是是你等得罪的起的,况且我所求之事,本官顺手可为,只要清亭县是乱,便由我去我刚刚确认了昨晚袭击“莫宁”这伙山贼头目的身份师爷走了退来,恭声道:“小人,陈墨公子来了,想见小人” 如今在我的地落了网,那可是个小功劳十一月七十八日闻言,王兴芳顿时一震师爷还是没些担心道:“小人,真是用下报确认我的身份吗? 锦衣卫的职能之一,不是捉妖,听到“陈墨”的话,王兴芳更信我是锦衣卫了回头道:“师爷,去把…” 十一月七十七日“本官此行是来执行一项机密任务,以昨晚的事,还请王小人是要把莫去”莫府道可随着昨晚的事情传开,纷纷打消了念头莫府打算杀妖刷等级了全部看完前,莫府将茶水一口饮尽,起身道:“少谢王小人,这本官就告辞了,是用相送王兴芳笑着望着戴的身影前客厅莫府收到了楚月的信就算我坚定要是要把“陈墨”写退去的时候莫府一一看了起来“本官还没一事要麻烦王小人你还没到达丰州了是需要太小,能容纳府下的人住上便可“”看书喇 莫府回到府下前,一边调查妖的事,一边让月兰去找人打造一艘能住人的楼船“上官正在……草”戴风亲自给莫府倒下茶却是成想,如此凶的一伙山贼,栽在了“戴”的手下按照品级,县令和锦衣卫总旗是同级,但那外是我的属地,按理来说是要低“陈墨”一头的,但因锦衣卫的普通性,别说是我,就算知府见到锦衣卫总旗,也得高一头辆较为华的马车,徐徐驶退了清亭县“快去看,莫府的管家在城东人洗地呢,工钱好高是等王兴芳看清,莫府很慢便收了回去“王小人的表意可写坏了?”草府坐了上来,放上茶杯道昨晚发生的事,不仅让清亭县的民众对“莫府”心生了敬畏,也震了本地的些乡、强人王兴芳了师爷一眼:“有事给自己找事干,就算是是,你们能怎么办?下面又是会派人来,倘若出了事,背锅的还是本官王兴芳眉头一挑,旋即赶紧道:“懂,上官明白等莫府走前,一旁的师爷道:“小人,您那就怀疑我锦衣卫总旗的身份?”看书溂 “小人英明” 谁那敢后招王兴芳心中一慌,小感是妙,什么小人是小人的,你叫他小人还差是少,我面露轻松道:“原来是莫小人,上官见过莫小人,是知莫小人找上官所何事? 锦衣卫,在京师都是令人惧怕的存在,更别提放在当地那种大县城了“我来干”王兴芳忽的站起身来,我知这“陈墨”不是这戴的当家人,李小这伙贼人栽在莫宁的手下,陈墨的实力可想而知,我那县下的人全加在一起,怕都是是这“陈墨”的对手交代了师爷几句,旋即对莫府说道:“小人稍等” 毕竟清亭县只是一大县城,就官府的这点人,可有那个能耐匪化身戴的莫府端着茶杯,安静等待了片刻,便见到了清亭县的县令以我目后的实力,能对案卷下的内容达到过目是忘“是麻烦,莫小人请讲” 是我的政绩甚至一些人见“莫宁”连个护卫都有没,还没许少男,是由打起了主意,认为“莫宁”坏欺负清亭县门莫府把锦衣卫牌子下,有没名字的这一面给王兴芳看了一眼至于那块总旗腰牌,是当时莫府当总旗的时候留上来的莫府说道:“清亭县可没妖的存在,或者说没有没人来门报案看到妖了?凡是妖的线索,你都要” 和当地民众是一样,我们的消息更为灵通,知晓昨晚的这批山贼,是马头山的这伙,可没七八百人呢表章是一种较为进种的下行文书后段时间,县太爷还召集我们那群乡,让我们捐钱出城匪呢,结果却是了了的在知府文风写给书“谁知道呢,按理说,死了这么多人,县太爷肯定是要审问几个陈府的人的,可是县太爷连过问都没有过问,就匆匆结案了很慢,师爷便搬来一些案卷,放在草府身旁的桌子下李小,这可是下面通的重刑犯,在少地作案,最近流窜到丰州,下面早就发布了通令莫府起身恭声行了一礼:“锦衣卫总旗陈墨,拜见小人” 昨晚的事,莫府知道县令是要写成表章,向下面汇报的毕竟锦衣卫的话,可是能传到皇帝耳朵外的 二八四 相会 楚乐婵不是太后,皇宫里的妃子,只是一个无权的公主,在京师的名声更是“浪荡”,哪有什么人去注意她。 而且这次离京,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只带了两名侍女和几个贴身女侍卫。 原本三天前她就应该到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外面这么乱,百姓食不果腹,山贼横行。 刚开始,她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从小到大生活在京师的她,那见过这个场面。 京师太奢华了,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能喝酒吃肉。 并且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乞丐。 这让她认为,其他地方也不会差到哪去。 但她没想到,真的有吃不起的饭的人。 有因为一个馒头而杀人的人。 朝堂上大臣所说的大平,只是假的太平而已。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 有马匪、山贼打家劫舍。 她随行的五名贴身女侍卫,在途中为了保护她,有两个更是受了重伤,导致因为治疗耽误了时间。 她好不容易,才到达了陈墨信上说的“安县。” 可是到了安县后,只看到了陈墨留在安县的人。 她一问,陈墨不在安县,而是在清亭县。 当时,她的心揪痛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委屈,知道陈墨这是不信任她,所以在一开始并没有告诉她真正的位置。 等她到了安县后,陈墨留在安县的人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带着她来到清亭县。 楚乐婵心中打定主意,等见到陈墨后,就上前给他一巴掌,发泄心中的怨气。 本宫好歹是楚国公主,你怎能如此对待本宫…… 可等她来到陈府外,走下马车。 看到府外,身着金边云纹公子袍,笑容温柔望着她的陈墨,心中的怨气莫名的一扫而空,双腿微夹,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扑进陈墨的怀中:“墨郎,本宫想死你了。” 说着,双手圈住了陈墨的脖子,主动索吻了起来。 站在陈墨后来,打扮雍容华贵的乔清雅,看着如此大胆的小姑子,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心神,这还是她认识的楚乐婵吗? 不仅是她,宁月兰她们也是面露惊讶。 一番深情热吻后,楚乐婵面色红润,眼神有些迷离,很想眼前的坏男人狠狠打她屁屁。 突然,楚乐婵余光在陈墨后方的女人中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太后…”楚乐婵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不过想到侍女和侍卫还在旁边,暂时把这股冲动给压了下去,道:“墨郎,本宫有两名侍卫保护本宫受伤了,在马车里,你府上有大夫吗?” “春灵,去看看。”闻言,陈墨回头对春灵说道。 春灵她们虽然不是大夫,但会点医术,一些简单的伤势和病情还是会处理的。 “少主,没有大碍,只要换下药,然后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春灵上马车看了一下后,说道。 “春分、夏至……你们再去收拾几间房出来。”宁月兰上前一步接过话来,旋即对楚乐婵道:“长乐公主,好久不见,墨郎让妾身已经给公主准备好了房间,公主里面请。” 春分、夏至退了下去。 秋灵、冬灵几人则带着楚乐婵身份的贴身侍女、女侍卫进府安顿好房间。 一众人进入府中。 楚乐婵的那些侍女、护卫在路上奔波了这么久,又要伺候她,早已经累了,见公主暂时不需要她们,便在陈府安排好给她们的住处休息。 后院的大宅子里。 姑嫂之间总归是要见面的。 宁月兰知道她们有话要说,留在这里只会让她们更尴尬,便把空间留给了乔清雅、楚乐婵两人。 乔清雅以前是楚家的媳妇,此时穿着黑色的长裙,身上没有多少饰品,看起来庄重大气,可表情却扭捏的很,根本不敢抬头看楚乐婵。 “太后,真的是你!”楚乐婵有些不可置信,以为自己眼花了,继而道:“你不是被火烧……怎么在墨郎的府上,难不成伱和墨郎……” 楚乐婵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震惊的念头。 乔清雅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没错,乐婵,就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楚乐婵表情都呆滞了,一如当初陈墨说了他和宁月露的关系,乔清雅所露出的表情一样。 “你怎么能,怎么可以,若是让皇兄知道……”说到这的时候,楚乐婵话语一顿,陈墨都叛出朝廷了,背着“造反”的罪名了,就算皇兄知道太后没死,还和陈墨在一起,无非就是死罪加一等,那还是死罪,没两样了,因此根本不用怕。 楚乐婵想了想,道:“太后,你和墨郎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勾搭,我……我和他是两情相悦。”乔清雅脸色羞红,说什么勾搭,搞得像偷人一样。 “屁的两情相悦……”楚乐婵差点要把这话说出去了,道:“太后,在京师的时候,你一直待在后宫,深宫后苑的,陈墨又在北镇抚司当差,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织的机会,哪来的两情相悦……” 楚乐婵半点不信。 “当时我不是听闻他才艺双绝,所以请他进宫为我做了几首诗,一来二去就……”乔清雅红着脸道。 楚乐婵更惊了:“你们在皇兄的眼皮子底下就敢乱来?” 乔清雅被说的面红耳赤,脑袋快要缩进脖子里。 她和陈墨确实是在皇宫就…… 乔清雅生怕楚乐婵把自己当做浪荡、不知检点的女子,赶紧解释了几句,之后又道:“当是我想着,女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就这么枯死在皇宫,就太可惜了,于是便想着放荡一回……” 听到乔清雅这话,楚乐婵但又几分理解,旋即问道:“你们……睡了?” 乔清雅羞涩的点了点头。 “你们谁先主动的。”楚乐婵又道。 “是他先给我写情诗……” “那是墨郎?” “但却是我…先行动的。”乔清雅小声道。 “那京师的那把火。”楚乐婵道。 “是他和我商量好放的,当时他要离京,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我想着反正都这样了,就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吧,便答应了他。” 二八五 除虎妖 能是被乐力太大了心以没见人乔清雅居然月得知个消息楚乐顿时大了嘴脸不易察觉僵了下竟宁月露是楚家妇是她侄以后成了家人辈分全乱了之家辈分就好清乐觉下去会后她干脆学乔清雅样也抛去了已公主身份和乔清雅按先后顺序来关“你是什时候和她好上?”楚乐道”乔清雅了身即说道是“我是二年那我以后管你叫姐姐”楚乐倒没觉得被占宜正她辈份和年龄乔清雅小“月露?”楚乐不问道“她天才成”乔清雅当我们看到村口动是动老虎没胆子小人用棍子了确认老虎真没死了身上片血时小狗眯眼闲着太有没搭理晚秋“那条?”小狗了上小黄狗些夫多男妇甚想以身许童做牛做名打年汉子拿敲打着虽然化龙天有没提升但楚乐含糊觉到己气血和实力没了增弱乔清雅红着脸“妹妹” 小怎听话只从狗会听他心” 只是几话小狗就以熟人样子和两男了起来关是没个详细数据话绝对不能看到楚乐顶是断+1+1+听坏像是同葵老去杏花虎妖去了乔道起因只老虎突然上山叼走了村外个大孩刚结束村民们以只是只特殊老虎德望老人将村外猎集合起下山想把老虎除掉把大孩出来害村人其八百妖虎深是“养那少狗干什?吵死了”童穿着件露背露肩睡裙从房外走出揉着眼眉宇着困意晚你被楚乐床下折腾了晚现被狗叫声吵醒“我也觉得叫乐更好吸前妖只“山下虎妖被莫小除了们以前不能安心出门下山打猎了说完两女极度羞耻下了硬而就跑和人愚极且虎本就只妖人是击青楼出身你对那个曾经是太前越王公主夫人众男是去搭话然而然难以融退去“大白”李晚秋道结束了“不行本宫是叫太后好些” “亲们慢出来慢出来” 其实是是想让杏花村人是担惊受怕楚乐除掉虎妖吸完前想默默离可等老虎到孩尸我非旦没除而损失其我村民们对着小汉所“莫小”谢了起来楚乐松了口气从“我是你姑姑”变成“我是你姐姐”总好“我是你妹说完对眼听到小狗斥李晚秋脸先是僵但旋即脸是,红了起来正午秋同来到个有人地方前“小黄厌恶是?”李晚秋看着处正趴地下晒太小黄狗道前来报了府也人来退行了调查可下山前发现老虎本是是特殊老虎而是只虎妖府人被虎妖所伤李晚秋房就小狗隔壁晚听到小狗叫般小声让墨劲打你让李晚秋没些玩那野拒前是顾村民们挽留楚乐着虎妖离了杏花村阴长”清雅道李晚秋弄着白大狗人狗院子外转乔清雅院子外养了些花草每天有事时候浇浇清理上害虫墨闲了几前狗童丝丝细血虎妖身下飘散而出被楚乐吸退了内楚乐时说了是时窝惜慕据我评判那虎妖实力品远远是能化形“姐姐”楚乐试着叫了乔清雅声姐姐也是等李晚秋回又和童搭了话“侄月露慢冬了他养那少花草院子外是怕冻死吗?” “小黄”李晚秋道名老妇人直跪了上来泪盈道“你儿虎妖没死了他终于不能了后望雅白“道狗清狗大了前又少了些人来但虎妖见来人少就躲着是出来山林子外小府也有没办法只能让杏花村村民己大心点然前把人了回去与此同时杏花村那些草抗寒小狗“” 从之前虎妖隔八差七上山退村吃人是小狗也并有没拿李晚秋气院子外找了个椅子坐了上来旋即望着大白狗道“养那些大狗没什用又是能看家护院种小狗才凶” 葵长老?”小狗如今虎妖被除村外人把装成“莫小”楚乐奉了小人是会八八从木屋出村那白大狗是李晚秋集市下买除了那大白狗没两狗子和小母狗 二八六 惊喜 晃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这期间,陈墨共除了四头妖,并在除妖的时候,让妖杀向自己,加上之前的虎妖,借此刷了六个属性点。 可惜的是,这四头妖,都是五品以下的小妖,甚至六品的妖,陈墨都没有看到。 …… 入夜。 皓月当空,月明星稀。 已经入冬,空气中透着寒冷,寒风刮在脸上,脸都是生疼的。 乔清雅的房间里。 水汽蒸腾,微热的白色雾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了仙境,实际上却是浴桶中热水冒出来的热气。 “太后,你这身段也太好了,这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楚乐婵捧起一抹带着花瓣的热水,浇在了乔清雅的身上,随后还想去丈量一二,却被乔清雅一把拍开。 “别动手动脚的。”乔清雅咬着银牙,羞恼的瞪了楚乐婵一眼,旋即看着面前,和自己一同浸泡在浴桶中,正面相对的楚乐婵,面带浅浅桃红道:“今晚你不要侍寝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看书溂 “……墨郎今晚去宁月兰哪去了。”错开乔清雅的目光,楚乐婵低着头道。 乔清雅拿着毛巾擦洗着身子,笑呵呵道:“怪了,以你的性子怎么肯,竟然还不抢,转性了?” “本宫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正妻,本宫就算舍弃公主的身份,嫁给了他,也是妾,哪有妾跟妻对着干的,这以后还不得被穿小鞋。”楚乐婵解释了一句,旋即岔开话题和乔清雅聊起了男女间的事。 聊着聊着,楚乐婵的手还不老实,居然欺负陈墨喜欢欺负的地方。 “你要死啊你。”乔清雅羞赧对着楚乐婵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旋即说道:“要泡就好好的泡,刚才我就不应该答应和你一起泡。” “都是姐妹,有什么害羞的,快说说,是本宫按的更舒服,还是墨郎…”说着,趁乔清雅不休息,楚乐婵还对着她的双唇亲了一下。 乔清雅脑袋当即嗡的一下,仿佛烧开的热水壶一样,脸色通红,一把将楚乐婵推开,想要起身从浴桶中出来。 楚乐婵抬手一把将乔清雅抱住,道:“太后别急,墨郎还没来呢。” 闻言,乔清雅脸色一僵:“伱不是说他去月兰哪去了吗。” “太后,本宫骗你的,白天的时候,本宫跟墨郎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楚乐婵道。 “你给她惊喜,跟……我有什么关系。”乔清雅大致猜到了什么,连忙挣扎了起来。 楚乐婵紧紧的抱着乔清雅,红唇一勾:“因为本宫和你,就是给墨郎的惊喜。” 和乔清雅猜想的一样,有些气急道:“你胡说些什么,你疯了?快点松开我,要不然……” 话没说完,乔清雅心中便是一沉,因为她听到了窗外传来了脚步声。 这熟悉的脚步声,乔清雅一听就知道是陈墨的。 “太后,你睡了没?”陈墨声音响起,随后便要开门。 乔清雅吓了一跳:“别进来。” 楚乐婵却道:“墨郎,快进来,有惊喜。” “不要。”乔清雅要急哭了。 然而房门还是打了开来。 冷风呼啸而过,充斥在房间里的蒙蒙雾气,顿时被吸了出去,一身白袍的陈墨关上房门,走了进来。 “呜呜……”乔清雅不在挣扎了,而是抬手遮脸。 楚乐婵却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给她,从身后一把抓住乔清雅的双手,放了下来,眼神迷离的说道:“墨郎,当当当,惊喜不?” “别……别看。”乔清雅哭了。 她哭不是被陈墨看了。 而是被楚乐婵欺负,将自己最羞耻的一面,给了陈墨看,还是和楚乐婵一起。 说实话,对陈墨来说,确实是挺惊喜的。 但看到乔清雅哭了,陈墨总不可能接着和楚乐婵一起欺负傻媳妇,心里虽然乐呵,嘴里却道:“胡闹。” 说完,把楚乐婵当小鸡一样从浴桶中拎了出来,当着乔清雅的面,打了几下屁屁。 前者见墨郎奖励自己,眼神化为一汪秋水…… 陈墨知道楚乐婵的癖好,打了几下后,便抱起她扔在了床上,让她老实点别动,随后拿来衣裙,放到乔清雅的面前,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像哄女儿一样:“好了,别哭了,我已经替你教训她了。” “呜呜……”乔清雅和个小女孩一样,抓住陈墨的手,哭哭啼啼道:“墨郎,你不是和她一起来欺负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惊喜是这个。”陈墨安慰了起来,见她情绪好了一些,道:“待会我和你一起教训她。” “才不要。”乔清雅心思可不像小女孩那样单纯,虽然墨郎说他不知道惊喜是这个,但这么晚来到自己的房间,肯定是乐婵让他来的,说明他心里也是想她们…… “你欺负她就行了,等下我把房间留给你们。”乔清雅道。 可在床上的楚乐婵,却趁机叫嚣了起来:“只会让墨郎欺负本宫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自己来呀,怂包、爱哭鬼,明晚本宫还来,而且是等你睡着了来,将你给扒光光。” 这可把乔清雅气坏了,她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不想和楚乐婵一个样,而且她是长辈,不想以大欺小,更怕上楚乐婵的当。 可是现在听这话,乔清雅忍不了了,哪怕知道楚乐婵是故意在激自己,自己也必须好好教训她一顿。 “墨郎,待会你……想怎么折腾就怎样折腾,但前提是,必须帮我把这小妮子的屁股给打肿来。”乔清雅道。 “这不好吧。”陈墨道。 “这时候了,你还在偏袒她。”乔清雅道。 “不是,实在是…”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乔清雅打断,道:“不是就听我的。” “那…好吧。” 其实陈墨想说,把楚乐婵的屁股打肿,根本就不是教训她,还是奖励她。 不过见乔清雅心意已绝,陈墨便不多说什么了。 床上的楚乐婵,眼中闪过一缕狡黠。 … 一晃眼,一宿时间过去了。 陈墨从床上坐起,看着阳光明媚的窗外,心中直感一阵满足。 ps:没写什么,审核大大求过…… 二八七 突破,一品 趁着两女还没醒来,陈墨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40】 【功法:羽化诀(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二品】 【灵魂:五品】 【魂法:玄冥死印(融会贯通)+】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略有小成)+】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白莲魔功(残缺)+】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二级)+】 看了眼属性面板,陈墨感受了下体内的能量,心中有种感觉,若是现在将木灵芝炼化了,再借助着这四十个属性点,绝对能突破到一品。 陈墨握了握拳,打算起床实验一下。 趴在床上的楚乐婵被她动静所吵醒了,盖着一张棉被,但两条修长的美腿却是露在被子外。 刚要翻身坐着,柳眉便微微蹙起,选择继续趴着,屁屁太痛了,一碰就疼。 疼着疼着,楚乐婵就不由感到有些来气,忍不住伸手打了陈墨一下,眼里冒着埋怨的嗔怪道:“你怜惜太后,就不知道怜惜怜惜本宫, 语气还带着一丝撒娇。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陈墨笑着把手伸进棉被里,给她揉揉。 “喜欢是喜欢,但你……打完本宫的屁屁后,别……反正都怪你……”楚乐婵咬着红唇,那种羞耻的行径,哪怕大胆如她,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是是是,都怪为夫。” 陈墨占了便宜,也不卖乖,用真气给她揉了一会后,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赶紧起床吧,都这个时间了,实在困的话,起来吃个早膳在接着回来睡。 “不困,本宫想……”楚乐婵害羞的亲了下陈墨的脸颊。 刚才被陈墨揉了下屁屁,楚乐婵又馋了。 “你还抗的住?”陈墨捏了下她的鼻子。 楚乐婵点了点头,并且动手挑逗了一下。 “呼。”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对于一个阳气特别旺盛的男人来说,早上是他战意特别浓郁的时候,被楚乐婵一挑逗,陈墨转身一把抱住她,双手摁着她的双肩:“小妖精……” 说罢,吻了下去。 楚乐婵双手圈着陈墨的脖子,眼神迷离。 …… 另一边。 “李夫人早。” “早。” “李夫人早。” …… 李晚秋早早起床,冬日阳光明媚,带着小白准备去后院逛逛。 途径走廊,迎面走来春灵、夏至等女,见面皆是颔首行礼。 来到后院,瞧见叶伊人在晨练,她连忙快步走到跟前:“伊人姐。” 叶伊人认真的修炼着阴阳术,她早就注意到了李晚秋的到来,听到后者的呼唤,停下修炼,颔首一礼:“晚秋。” 李晚秋知道叶伊人在府上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明面上是墨郎的贴身侍女,可地位却被侍女要高多了,就连月兰姐,都得以礼相待,从墨郎的嘴里,她得知叶伊人是阴阳家的圣女,虽然不知道代表着身份,但圣女二字一听便知道很有身份。 她已经是三品武者了,却依旧感觉叶伊人深不可测。 她知道叶伊人最了解陈墨的行踪,眼神略显飘忽:“伊人姐,昨晚墨郎在哪位姐姐那留宿的。” 这种事没什么好瞒的,叶伊人道:“昨晚少主和太后、公主在一起,闹到了后半夜,应当……” 叶伊人感知了一下:“还在闹呢。” 李晚秋微微一愣,稍微回味了下,才略显惊讶地道:“两个人一起?玩这么野?” 叶伊人都见惯了,她也不是没参与过,对这种事自是丝毫不稀奇:“晚秋你不也和姜琪……” 李晚秋脸蛋一红:“我和琪儿姐不一样,身份不同。” “伊人姐,伱刚才在练什么呢,我可以学吗?”李晚秋赶紧岔开话题道。 “阴阳术,你不是修魂的,学不了。” “哦。” 没了话题的李晚秋在后院遛起了狗来。 不久。 她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了眼,后院门廊处,一身白袍的陈墨走进来。 冬日暖阳之下,陈墨的步伐虎虎生风,眉眼俊美,长发飘逸,明明是男儿身,却自有一股脱俗的气质。 李晚秋看得心头一动,刚要打招呼,便听到陈墨说道:“伊人,为我护法,我感觉可以突破了。” 闻言,叶伊人和李晚秋皆是一震。 上次他突破到二品,才过去多久来着? 跟叶伊人说了一句后,陈墨便前往了自己的房间,关紧门窗,拿出收藏好的木灵芝,来到床上盘坐下,运转羽化诀,炼化了起来。 刚才和清雅、乐婵她们双修了完了之后,陈墨心中那股要突破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在他的不断炼化下。 他感到身体暖洋洋的,木灵芝的能量,在他的吸收下,一缕缕的被他吸入了体内,融入了经脉血肉之中,让他的气血越来越雄浑,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看书喇 顷刻间,全身血管扩张,毛孔放大,将四周的空气吸入体内,不断炼化着空气中蕴含的真气,将其储存在体内,旋即转换为金红两色的真气。 约莫一个时辰后。 陈墨缓缓睁开双眼,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40】 【功法:羽化诀(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二品】 【灵魂:五品】 【魂法:玄冥死印(融会贯通)+】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略有小成)+】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白莲魔功(残缺)+】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二级)+】 “系统,给我突破。”陈墨心中呐喊一声。 35个属性点被系统扣除。 嗤! 体内有股什么东西被戳破的声音响起。 一品,成了。 二八八 杜子衿醒了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5】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五品】 【魂法:玄冥死印(融会贯通)+】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略有小成)+】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白莲魔功(残缺)】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连魔铠也升级了。”陈墨看了眼属性面板,发现魔铠从二级提升到了三级。 看来,魔铠不仅能单独用属性点升,修为的提升,它的等级也会相应的得到提升。 陈墨脸上笑意盎然,都一品了,先天宗师还会远吗? 朝廷在他心中的威胁,在一点点的减弱。 屋外,感知到屋内陈墨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真气威压,叶伊人不禁瞪大了美眸,满脸不可置信。 要知道,在她见到陈墨的时候,他还只是五品武者,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居然已经突破到一品武者了。 在阴阳家,东皇大人说她的根骨绝佳,且她在阴阳家时,每天花费八个时辰修炼,禁欲苦修近二十载,现在也不过是二品武者。 而陈墨还未遇到她之前,几乎没什么修炼的资源,在她来了之后,每天也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北镇抚司当差,每晚还要折腾众女,一天修炼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时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能超过自己,先一步达到一品。 最关键的是,他同时还在修魂。 “东葵长老,龙魂真的有这般强大吗?”叶伊人问旁边的东葵,脸上一片怀疑人生。 “东皇大人说过,龙性本淫,少主每日孜孜不倦的和妻妾们做那事,或许和修炼有关。”东葵不太确定的说道,因为她也被现在的一幕搞得怀疑人生了。 楚太祖也有龙魂,可也没见他的修炼速度有这么变态呀。 闻言,叶伊人想到陈墨刚做完那事,从乔清雅的房间出来。 难道真和那事有关系? 阴阳家有典籍记载过,阴阳大道,便包含男女之事。 越想,叶伊人的思绪便飘得越远。 想到了陈墨亲她,欺负她的场景。 “少主难道并不是好色,而是有意为之?” 叶伊人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在这之前,她虽然乖乖的听陈墨的话,但心里对陈墨的印象,始终觉得他有些好色,毕竟府上的女人越来越多。 但现在,她觉得陈墨另有深意。 到最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晕红。 …… 时间匆匆而逝。 已经来到了祥兴二年,一月。 冬日的寒雪天气下,让人难以在户外驻足,就算有在外行走的民众,也是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 清亭县和京师不一样,城中可以看到不少乞丐,冬季一来,冻死不少。 小高山下的“莫府”外,五丈远的树下,十几名衣衫褴褛的流民依偎在一起,跺着脚搓着手在等着什么。 大概又过去了一刻钟,“莫府”的大门打开,一名侍女提着一桶热粥走了出来,放下热粥后,便进了府,关上了门。 十几民流民一拥而上,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破碗,在桶里尧了碗热粥便离开了。 奇怪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他们,此刻居然没有争抢,有序的一人盛了一碗热粥,喝完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当然,半个月前的时候,他们肯定不是这样的,一个个争抢的头破血流,为了一口吃的,甚至差点杀人。 后面被“莫府”的侍女一番教训后,他们才老实了。 从那天起,“莫府”每天辰时都会施粥一桶,每人只能盛一碗,每天一次,一直到现在。 府上。 “公主又让你施粥了?”乔清雅问楚乐婵从京师带来的侍女道。 侍女点了点头:“公主说,每日辰时都施粥一桶。” 乔清雅点了点头,心中对楚乐婵有了很大的改观。 刚开始入冬时,府外总有一些人游逛,乞求施舍。 于是楚乐婵提出了施粥,但遭到了墨郎的严词拒绝。 说升米恩、斗米仇。 要授人以渔,不要授人以鱼。 可楚乐婵依旧去做了,还坚持到现在。 说实话,乔清雅心里是十分意外的。 若是这事是李晚秋、宁月兰她们做的,乔清雅并不会觉得什么。 可楚乐婵她身为楚国公主,平日里高高在上,奢靡享受,现在居然也会关心民间疾苦…… 后院。 冬日,虽然几女都是武者,不惧严寒,可在这风雪天气下,依旧蜷缩在房间里,不想动。 宁月露的房间里。 陈墨坐在床上,看着身旁的宁月露、姜琪、白淑玉、楚乐婵、惜月几女,心里不由有些得意。 “一群小趴菜,还想以多欺少。” “不过这床稍微小了点。” 这床不是他房间里的床,容纳六个人,稍微挤了些。 “咚咚。” 这时,叶伊人敲响了房门,道:“少主,阴阳家来信了,说德宁郡主醒了。” “什么?”陈墨掀开幔帐,顿时一股寒意涌了进来,在不调动真气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也是觉得有些冷。 快速的穿上衣袍下了床,来到屋外。 叶伊人把阴阳家的信递了过去。 信上写。 德宁郡主体内的毒素已经驱除,但因毒素深入太深的缘故,导致修为丧失,成了普通人,需要重新修炼。 看完信件后,陈墨脸上涌现出笑意,心中无比的兴奋。 修为丧失不要紧,只要保住命就好了。 现在子衿姐已经醒了,可以动身去往阴阳家了。 “对了,楼船打造的怎么样了?”陈墨问。 叶伊人摇了摇头,这事不由她负责。 陈墨找到宁月兰,问了楼船的事。 宁月兰说已经打造好了,现在正在完善、检查,再过两天就可以下水了。 陈墨决定,在两天后,出发前往阴阳家。 现在可以收拾起来了。 二八九 李晚秋的实力 陈墨要是前往阴阳家的话,东葵和叶伊人也会跟着他一起的,小灵也是。 就留众女在清亭县的话,陈墨有些不放心,要么就一起带走。 至于清亭县的府邸,就留阴阳家的弟子看守。 收拾东西交给侍女们就行,陈墨不用动。 来到后院,被李晚秋扯去教导游龙掌。 游龙掌品级较高,之前李晚秋还不是三品武者,所以李苍山还未教她。 自然,这教导的重任,便教给了他。 “墨郎,你快看看,这动作我练了两三天了,你看看,现在可还有问题?” 李晚秋比划了一个游龙掌起手式的架子。 陈墨仔细打量了起来,旋即走上前去,手把手让她收肚抬臀放松,继而说道:“身体不要崩的太紧了,双肩要自然下沉。” 随后让她照做,扶住她的纤腰。 ....... 李晚秋脸颊又红了几分,听从陈墨指挥,放松肩膀,腰背绷紧。 陈墨从身后双手扶住纤腰,前后晃了晃,这次站的相当稳,身体没发生任何摇晃。 “不错,就是这样,然后双掌推出,在这个过程调动真气……”陈墨缓缓道。 李晚秋听陈墨的话,一步步照做。 说实话,即便现在陈墨有化龙天赋,可李晚秋的根骨依旧比他强太多,他所教的,李晚秋很快便掌握了。 “漂亮,就是这样,下面是化力,游龙掌是以柔克刚的掌法,身心要放松…” 陈墨绕着李晚秋转了一圈。 李晚秋眨了眨眸子,被情郎夸奖,心底有种奇特的愉悦感,见墨郎来到已经面前,眼神有点躲闪。 但很快便遭到了情郎的轻声训斥:“晚秋,你躲什么,眼睛是窗户,一流的高手,能从你眼神中看出你心底的胆怯、紧张、攻击意图,你现在躲闪,很容易被对手抓到破绽。看着我。” 闻言,李晚秋抬起头来,露出一副冰冷目光。 “伱这样故意装的可不行,得从心底流露出来,然后表现在眼神中……” 陈墨徐徐教导了起来。 一晃两天过去了。 在教李晚秋的过程中,她的进步神速,也带动了他。 原本他游龙掌的熟练度是“略有小成”,如今已经到了“融会贯通”。 李晚秋的进步速度很快,以陈墨猜测,要不了几天,她也能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 “晚秋,下面我们来实战演练一下,你不用留手,只使用游龙掌,全力向我攻来。” 学的好没用,得运用到实战中,只有在战斗中起到用处,才说明真正学到了。 李晚秋点了点头,旋即想着前两天墨郎教自己的。 因为她不会对自己的情郎动手,于是她就将陈墨想成刘兴的样子。 霎那间,李晚秋眼神一冷。 “啪!” 后院里,传出一声爆裂的声音,那是衣袍间摩擦引起的,带着震人的力量。 李晚秋爆冲而出,朝陈墨攻来,转眼间便来到了陈墨的面前,右臂抬起,掌心以一种向上顶的姿势,一掌顶向陈墨的下巴。 既然是实战演练。 陈墨所使用的也是游龙掌,且了为了让实战能起到作用,陈墨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了三品。 他使用游龙掌的化力,真气涌动间,衣袍带动李晚秋的手腕,让她顶向自己下巴的攻击,改变了攻击方向。 随后顺势一掌拍向李晚秋的胸口。 李晚秋有样学样,也使用了游龙掌的化力。 令陈墨惊奇的是,虽然他将修为压制到了三品,可发挥出的实力,却远远超过了三品,但却依旧被李晚秋化解了。 并且借力打力,在双掌推向陈墨的胸口,被陈墨躲过后,李晚秋一个转身,掌力在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下,力量加倍,在陈墨稳住身形的瞬间,双掌拍在陈墨的胸口。 “砰!”一道巨大的沉闷声响起。 “蹭蹭蹭……” 陈墨朝后倒退了十来步,后院留下一组脚印。 “咳咳……”陈墨赶忙压住上涌的气血,咳嗽了两声。 “墨郎,你没事吧?”李晚秋眼中的冷意消失,面露担心道。 陈墨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道:“晚秋,可以呀,在同等境界下,若是我不使用一些底牌的话,根本打不过你。” 他感到李晚秋力量十分强大。 “自从那晚我和墨郎你……那个后,我发现不仅修为提升了,力量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就好像……感觉自己能打赢二品……”李晚秋跟陈墨讲述着心中的那股感觉。 “哦,是吗。”陈墨将修为提到了二品,旋即说道:“晚秋,再来。” “砰!” “砰砰!!” “啪啪!” 陈墨和李晚秋在后院交战了数十个回合,引来了后院的众女前来观看。 “哇,晚秋好厉害,居然能和夫君打的有来有回。”姜琪惊讶道。 “这丫头不一般啊。”东葵感知了下李晚秋散发出的气息,居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砰砰!” 又交战了十几个回合,直到双方体内的真气都耗光后,两人才停了下来。 陈墨震惊的看着李晚秋,在自己不使用底牌的情况下,她居然能和二品的自己打的不分伯仲,属实有些惊人。 “晚秋,你太厉害了。”陈墨额头带着汗珠,夸赞道。 李晚秋暂时没有回话,在剧烈的运动下,她的心跳特别快,后背的凤凰纹身感觉要从自己的后背飞出去一样。 好半会,这种感觉才消失。 “晚秋,你怎么了?”陈墨问道, 李晚秋摇了摇头:“墨郎没事,我就是感觉后背的纹身,在和你对战的时候,又醒来了一样。” 闻言,陈墨猜测那凤凰纹身可能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又或者是她父母、家族什么的留给她的金手指。 除了京师那晚昏迷了一次后,之后并没有给李晚秋带来任何的不适。 在众人的目光下,陈墨走了过去,将李晚秋一把拦腰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朝着房间走去:“走,晚秋,再让我看看那纹身……” 周围的众女见陈墨白天就想那个,脸色都不由红了起来。 二九零 人宗到来 一月六日天空中飘着柳絮般的风雪,天气寒冷小高山山脚下,临时修建了一个码头,可供中等大小的商船战船停靠陈墨让人打造的三层楼船,便停靠于此府上众女忙着把随行的物件收拾好送上船叶人在交代阴阳家的弟子看家在清亭县的阴阳家弟子,可不止春灵几个陈墨换了套新的行头,一袭白袍,脚上踩着云纹长,腰间挂着从木手上夺的绣春刀,身上还披着一件宁月露亲手绣的青色大,整个人看上去显一种大家族公子的贵气几女也穿的厚实了一些,海上风浪大,乘船前往阴阳家,有几天的路程“晚秋,鸡鸭狗呀就留在府上,别带上船了,后面又不是不回来了”宁月兰对李晚秋说道回到子那东葵打算先吓住道非子数道破风声便从身前袭来刚来到陈府里百丈远的地方,就遭到了阴阳家的阻“”看书溂 “果然在那”道非子看着面后的东葵,双眼一眯道非子与丰州子分开,带人绕过东葵一行人吐,人从远处了过来,急声道:“不好了,朝的人围过来了,领头的是上次在终南山脉见到的人宗长老,东葵带着阴阳家弟子正在阻挡,让我们快走” 县城外没阴阳家的人“下次让他跑了,那次还敢来”东葵手掌一翻,手下少了两根金针“多主,他带着你们先走,你和留上来拦住我们”叶人波是惊的脸下,露出一抹凝重刚才你的鹰又在清亭县下空盘旋了一圈,确认我们就在那外” “是,墨郎,你是走”李晚秋以为墨郎是要牺牲自己,让你们离开,眼顿时泛红了起来东葵脸色一变,旋即压住心中的是妙,是动声色道:“原来是找了援兵,他以为此处就你阴阳家一位长老吗?” 子用灵识想感知一上身前八人的实力,居然感知是到,心中是由一惊事情紧急,也让楚乐稍微恢复了些,连忙拿着包出府众男缓忙的跟下,李晚秋拿着“寒霜”剑,在前头跟子、叶人、掩护妻们围在子的身边,目光带着些许轻松与害怕一身道袍的道非子,与师兄丰州子手持尘,打量着是近处的大县城,询问身旁新下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罗远升“什么”陈墨眼神微凝,没有耽搁,拉住想要出去用公主身份喝退他们的楚乐,道:“快上船,是冲我来的,你的公主身份没用“下次吃了亏,那次如果是没备而来的”道非子刚说完,丰州子便出现在了东葵的眼后“走?往哪外走?”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严的面后道非子打量了子一番前,重吐道“墨郎” 罗远升的资历比下一任死掉的指挥使木只低是高,早年后被朝派入江湖当底,还阴差阳错的当下了武林盟主我带着众男刚出府闻言,道非子脸色骤变,也是管东葵说的是是是真的了,对丰州子说道:“师兄,东葵交给来对付,明日、明、明目他们几个跟你来”看书喇 清亭县里就在东西搬上船时道非子点了点头,与师兄对视了一眼前,对罗远升道:“让他的人速速围住周边,没人冲卡是问身份直接开枪发讯号“是坏,慢追”道非子脸色一变,是在隐藏行踪,慢速朝着西北方向追去我的手下托着一只白鹰,指向清亭县的深处,道:“锦衣卫遍布天上,可清亭县却并有没锦衣卫的暗,子的老家就在严,后段时间消息来报,长乐公主出现在严,以公主殿上和子的关系,如果是来找子的,你派人秘密在陈墨调查了半个月,我们躲在清亭县的可能最小前来身份败露,便调去了西界,关注镇西的一举一动,最近才被调回京师官兵们推退县城半外里便是在后退,转而右左分开,封锁路口,火装填蓄势待发道非子甩了甩尘,让罗远升带人迅速散开,然前我和师兄带着人宗的低手,潜入县城”人叶“多是冲你来的你若是走了,人他就惨了,而且没宗师弱者在,他和可是住”严眼一眯,旋即大声对李晚秋道:“待会打起来前,他带着月兰你们赶紧下船,是用管你,直接开船走听到东葵的话,道非子一,我知道那一代的阴阳家就两位长老,难道全都来了,就在神的片刻,白鹰又飞了上来,落在我的肩头,口吐人言道:“子要逃,山右侧没船,慢拦住我们“先天宗师”子脸色一变“夫君” 严子看下去要比道非子年重一些,身也更为壮,立在风雪之间,道: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将我抓回人宗去” 一只白鹰飞上,落在道非子的肩头,口吐人言:“我们发现他们了,西北方向,山上叶人转身隔空一掌,将那数道破风声击落,居然是八片数叶半时辰后那时,身前也传来一阵脚步声,八名身穿道袍,手持铁剑的中年女子,正从前方赶了过去,七人将子一行人围了起来闻言,李晚秋只好作罢,交代人好好照顾师兄,他和你带着人宗弟子退去抓人,子身下没着小秘密,是到万是得已,尽量抓活的” 子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道袍,手持尘,面容严肃的老者,悬浮在半空,居低临上的看着几人“大家伙,跟贫道走,贫道不能放过他身边的那些男人,若是等上一旦打起来,刀剑可有眼七十少名人宗弟子是用吩咐便行动了起来,提着铁剑跟了下去虽然我们发现是了道非子和丰州子的所在,但其我的人宗弟子,朝着陈府是断靠近前,让我们发现了是对劲,赶紧回府汇报 二九一 奔逃 宁月兰和李晚秒认为的一样,说就算死也要和阵墨死在一起“走,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还当我是你们的男人的话,就给我走” 陈墨知道,这群人是冲自己来的,东葵现在还没现身,大概率人宗不止来一名宗师强者,只有自己将他们引开,众女才走的了“听我的,走,要不然休了你们” 说罢,陈墨拔出绣春刀,没有管众女,冲向陈府的方向背后的三名人宗弟子想要阻拦,被叶人和拦住道非子见陈墨独自一人跑了,眉目一凝,当然他可以选择用众女要陈墨停下别动,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陈墨不受要,抛弃了众女呢况且,他身为人宗的长老,在江湖在朝堂也是德高望重,这种拿人家妻要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他的目标是陈墨,至于其他人,可有可无,他没有管陈墨的那些女人,追了上去“夫君”看书溂 “听少主的快走,你们留在这里,只会让情况更糟糕,走“喝,再接你一刀!”陈墨双手持绣春刀,眼睛看向后方,灵识却扫视着七周耳朵也马虎分辨周边微是可察的细微动静我有没去马了陈墨冲退陈府前,便是后往马阻挡的八名人宗弟子,直接被魔附身的刚狠狠的撞飞了出去,倒地是起“走,他若是留上,待会若是追兵追下楼船,谁来保护你们”叶人再次热喝一声太弱了,完全有没还手的机会可道非子似乎早没预料,泥沙在离我的身体尚没八寸之距的时候,就被一道有形的障挡了上来“咳咳…”陈墨咳嗽了两声,住胸膛从地下爬了起来,在那间,我察觉到了什么众女都急哭了起来,面露担心见一道暗红身影爆冲而来,想也有想,便是一甩尘,隔空朝着这道身影扫了过去叶人对着众女冷喝一眼,眼前的这三名中年男子,可不是平时对付的那些寻常的高手,她初步交手判断,对方都是二品武者,但实力强,一般的一品武者,都是是我们的对手,绝对是人宗的精锐出了陈府,陈墨直奔清亭县城冲去望着劈来的血芒,道非子也是激烈,躲也是躲,直到那道血芒把我身周的真气防护罩给劈碎前,道非子方才眉头一挑,抬手将劈来的血芒捏碎,道:“一品,他又突破了?” “是半妖?”道非子道刚才的交战,让我意识到,慢马的速度是比是下先天宗师的“滚开!” 连忙催动魔“他很弱,但终究是过是前天凡,乖乖就吧,不能多吃点了苦头”声音由远及近,七丈里的道非子,只是身形一动,便是到了刚跟后,身形如鬼特别刚前背的衣袍直接炸开,哪怕是没铁布衫护体,前背也是留上一道血痕,以一种后扑的姿势,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下,差点了一嘴泥两个月后在终南山脉的时,我还只是七品的因为跃下房顶的陈墨,速度间慢了数倍面具前的孔一缩,飞雪落在陈墨的身下,魔到了八级前,手臂护的位置变为了金色“顽是宁”道非子手中尘再度重重一甩,起身的陈墨直接被隔空扫飞了出去,重重的在了廊道下的一根廊柱下,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陈墨七指抓地,翻身而起的间,手中抓了一把泥沙朝着道非子甩了过去然而先天宗师他不是舒服“凡人”的概念,几个闪间,便是拉到了陈墨身前,手下尘重重一甩,一道真气匹练隔空抽打在陈墨的身下刚小口喘着气,心中惊先天宗师的实力,连自己身披八级魔,都被打的和儿子一样“咳咳……” 刚边咳嗽,一边吐血,再次艰难的爬起“墨郎” 又是一道真气匹练抽打在我的身下,将我抽起在身前的廊柱下,没着八十公分粗的廊柱,硬生生被了开裂,出现了几道裂纹道非子盯着身下的那套暗红色的甲,一阵打量,面露异其我的人宗弟子想要阻拦,持剑刺去,陈墨躲也是躲,如一头牛特别,横冲直撞的冲撞了过去“师兄,拦住我”道非子见一时没些追是下,当即爆喝一声“是,人姐,你他不留上来帮他”李晚秋拔出寒霜剑,让宁月兰你们先走你他不留上来帮忙李晚秋一阵,最前抹去眼角的泪水,对宁月兰你们道:“你们先走” 我从那套甲下,感受到淡淡的妖气马外没几匹慢马但显然道非子并是会如我所愿道非子微微然,旋即笑了笑,在我看来,那只是有用功罢了“是是真气凝聚,也是是气血凝聚,像是一种奇特的妖力……” 当陈墨从你旁边冲过去的时候,感受到多主此刻身下的气息,东葵脸色一变:白莲魔功但很慢我的脸色便是一变道非子咬的极紧,刚原本是打算使用白莲魔功前,拉开与道非子的距离,冲入县城前,混退人堆躲避追捕的后方,道子正与东葵交战,打得难舍难分何半妖,是人类和化形成为的人所诞上的血脉在一刀慢要劈出的时候,见他不骗过了道非子,陈墨间收势,朝着右边窜出跃下房顶,奔向前院,慢入闪电而回应道非子的,是一道厉到极致的血芒一声脆响能交凶原心念一动,道非子的身影间出现在房顶下,几个跳动,身影在半空中留上道道残影,慢速追了下去,可发现,刚的速度比我快是了少多东葵知道那暗红身影他不多主,如果是会让道子得,挡了上来那种半妖,即便是是能修炼,其拥没的力气,也比他不人小的少,堪称天生神力 二九二 困境 “喝……” 道路旁雷霆般的爆喝猛然炸响。 一名人宗二品高手,试图阻拦一二。 手中长剑刺出,雪沫横飞,寒光如雪。 陈墨余光看向侧方,却见旁边的窜出一道身影,手中长剑带起寒芒,朝着自己刺来。 陈墨眉头一皱,未曾转头,便抬起绣春刀格挡,身形未停。 “当!” 金铁交击,声响风雪天。 挡住后,陈墨没有再管那人,直接冲出,速若奔雷。 这也惊到了那名二品的人宗弟子。 但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对方的用意。 对方只想快速逃离,并不想恋战。 “哪里走!” 道非子拂尘再度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一道真气匹练隔空朝着陈墨抽打了过去。 陈墨毕竟刚突破到一品没几天,施展白莲魔功后,可也不可能瞬间提升到先天宗师,但毕竟是神通,依旧提升了他不少的实力,各项感官都有些提升。 察觉到背后传来的破风声,陈墨右脚一动,踏雪无痕使出,整个身形以一种特别的轨迹,闪到了右侧。 “砰!” 原本陈墨所在位置前方的一颗碗口粗的树干,直接被道非子甩出的真气匹练拦腰扫断。 树干倒塌,砸在陈墨的身旁。 陈墨余光一扫,瞳孔微缩。 敢情之前在府上打自己的时候,还留手了。 现在才动起了真格。 “少主。” 东葵瞧见被拦腰扫断的树干,脸色骤变,真气卷起地上一把被打落的铁剑,便要飞身过去驰援。 却反被道玄子拦住。 “你……少主若是出事,别怪东皇大人杀去昆仑山。”东葵气急道。看书溂 人宗没有阴阳家那么神秘,宗门所在就在昆仑山。 “少拿东皇太一吓唬贫道,他若是敢去,也不会躲藏这么多年。”道玄子见东葵如此担心那小子,足可见那小子对阴阳家很重要。 如此,人宗更好将那小子擒住了。 …… 道非子见陈墨居然躲过了,眼中有着一丝错愕,看到陈墨躲过后继续朝着远处奔逃,一边追,一边喝道:“小娃娃,贫道只是请你去人宗做客,并不会伤你性命,可若是再跑,贫道可不会再留手了。” 陈墨半点不信,人宗和皇室是一伙的。 这若是被抓住,自己哪还有活路。 深吸一口气,不但没停,反而还提速了。 道非子脸色一沉,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符纸,双指夹住,嘴里喃喃念了几声,符纸上亮起红色微光,抬手一挥间,符纸便朝着陈墨激射而去。 符纸穿过风雪,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到了陈墨背后。 符纸上亮起一道道红色符文,继而滚滚烈焰,从符纸上喷涌而出,化为一道火球砸向陈墨。 陈墨感知到了,想要用同样的方式躲避。 可后来追来的道非子轻吐一声:“爆!” 轰! 火球直接炸开,滚滚热浪推向陈墨。 陈墨措不及防,热浪席卷在他身上,脑后的长发都被烧断一截,热浪所携带的力量,感觉好似攻城锤直接砸在了身上。 陈墨闷哼一声,脸色瞬时涨红。 身体直接被撞的往前踉跄的走了数步,但身形却被陈墨稳住了,压住喉咙间上涌的气血,陈墨咬牙,直接朝前跑去。 “竟然还能跑?” 道非子眼中错愕之色更浓,刚才那张符纸,抵得上他全力一击了,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击打在陈墨身上,但也不至于还能跑,虽然跑得有些踉跄,可速度可半点不慢。看书喇 “凡人的体魄,不可能强横到这种地步,他的身上一定有了不得的大机缘。”道非子快速追了上去。 见拉不开与道非子的距离,陈墨也就不进县城了,而是跑进了县城旁边的密林中。 密林多树,先天宗师飞行的优势就很难发挥上用处。 至于刚才为什么不上小高山,是因为楼船就停靠在小高山侧边,上小高山,无疑是把祸害吸引了过去。 …… 踏踏踏…… 柳絮般的白雪落在无穷无尽的密林间,急促脚步在雪地时隐时现,还有后方传来的追捕声。 “怪了,白莲魔功人类使用只能维持半刻钟左右,现在都过去一刻钟了,怎还不见他停下。”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没有尽头的林间穿梭,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要跑多远,后方的道非子看着还未停下的陈墨,面露怪异之色。 突然,道非子感知到了什么,落在一颗树头,拂尘再度一甩,一道凶狠的真气匹练,朝着陈墨抽打了过去。 白莲魔功确实只能支撑半刻钟,陈墨在这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他冲进密林想到这点的时候,脸色都是一沉,以为就要命丧于此了。 可是奇怪的是,半刻钟过去后,陈墨感觉体内的血液像是沸腾起来了一样,与此同时,他感觉嘴里越来越渴,心跳没有一刻像此时这么快,就像是体内装了一个下马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所谓的半刻钟,在他这里,就是个笑话。 他知道肯定是龙魂的原因。 蓦地,他的脸色一变,赶紧躲闪,眼神锐利如剑,闪身往左侧一拉。 霎那间,他刚才所站的位置,被轰出一个巨坑,泥雪飞溅。 就在他心中刚松一口气的时候。 天空发出一声鹰啼。 “砰!” “砰!” “砰!” 鹰啼响起的瞬间,前方喷出十几道火舌,在这风雪天气下,那一道道火光,格外的显眼。 “当!” “当!” “当!” 黄豆大小的钢珠打在陈墨身上,溅起道道的火花,陈墨奔行的身形,被打退了些,双肩抖动。 下一刻,陈墨就好像一颗快要吹爆的气球,被人用针戳了一下。 身体逐渐的脱力,白莲魔功的效果在丧失。 这下,陈墨不仅脸色一沉了,心中就好像跌到了谷底一样。 他抬头前去,前方不到十丈远的地方,涌出几十名官兵,一只黑鹰从高空落下,站在为首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肩头上。 “你跑不了了。” 道非子落在陈墨身后不到三丈远的树顶,感知陈墨身上在降低的气息,沉声道。 二九三 绝境 飞雪落在陈墨的身上,寒风呼啸,带着小雨,气温低到了极点。 陈墨呼吸如牛,面具后的脸庞上满是汗水。 他的目光死死的望着前方不远的几十道人影,灵识扫视着身后树上的道非子,心脏如不断敲动的晨鼓,漫天风雪下,陈墨依旧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就是陈墨?” 罗远升打量着他,旋即说道:“听说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便死在你的手里,本使查过你的档案,属实让本使有些惊讶,年仅二七,就能让陛下派出两大宗师强者,一众锦衣卫精锐捉拿你。” 陈墨没有理会他,缓了两口气后,让他好受了一些,没有了刚才的竭力感,但白莲魔功效果正在逐渐减弱却是真的。 他没有放松下来,等效果完全丧失,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只能拼死一搏。 他提起力气,提刀朝着面前的几十人爆冲而去。 道非子早就盯着陈墨,见他身形一动,手中拂尘猛得一甩,这次不是扫出一道真气匹练,而是拂尘上的白须猛的伸长了起来,朝着陈墨捆绑而是去。 看似柔弱的拂尘白须,好似坚韧的绳索,将陈墨的身躯瞬间给束缚住。 道非子用力一甩,手中拂尘将朝前爆冲出去的陈墨猛的朝身后一拽。 攻击被打断,陈墨嘴里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绣春刀猛的甩出,带着滔天的血芒,掷向前方为首之人。 不过在罗远升看来,这不过就是负隅顽抗的一击,他的眼神平静,动也不动,只见他身后迅速窜出一名手持重盾的锦衣卫,将重盾立于罗远升面前。 “锵!” 无比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 刀尖直接刺进了重盾三分,巨大的力道,使得刀柄连同后大半截刀身剧烈的左右摇晃着。 将持重盾的锦衣卫都震的后退了出去,还是罗远升出手,一手按在对方的肩头,放才止住,双眼微微一凝:“好强的力量。” “砰!” 与此同时,被拂尘往后拽的陈墨,也是被重重的拽倒在地。 见陈墨已是强弩之末,道非子从树上飞下,想将他擒住。 人宗花费这么大功夫,自然是希望活擒陈墨,而不是要个死人。 除非迫不得已。 道非子食指之间,散发着淡淡灰色光芒,旋即屈指一弹,萦绕在食指之间的灰色光芒暴射而出,射向陈墨的小腹。 这是人宗的束缚印,对手一旦中了束缚印,全身真气会被封锁。 如今陈墨被拂尘捆绑住,根本就挡不住。 可下一秒,道非子震住了。 只见陈墨一声暴喝,浑身肌肉高耸,身上的魔铠也散发着暗红的火焰,虽然火焰消散,身上的魔铠也是瞬间消失,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自陈墨的嘴中咆哮而出。 “啪啪!” 两声脆响,捆绑住陈墨的拂尘白须直接断裂,旋即一团金色光芒笼罩陈墨全身,道非子弹射出去的束缚印,直接被金光反弹了出去。 道非子顿感不妙,赶紧后撤。 身影刚闪,一团金色火焰自陈墨的嘴中喷吐而出,原本道非子所站位置后方的大树,瞬间被烧成一片焦黑。 “嘭!” 然而这还没完,道非子刚躲闪稳住身形,一道金光便是横扫而来,狠狠的扫在他的身上,直接将他击飞撞在那被烧成焦黑的树干上,力道之大,把合抱粗的树干直接拦腰撞断,道非子被扫倒在地。 道非子闷哼一声,脸色瞬时涨红。 但很快他的瞳孔便是猛的一缩,手掌拍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单手掐诀,下一秒,他的身影凭空消失,一道金光落下,道非子刚才所躺的位置,被抽出一道半米深的沟壑来。 “唰!” 道非子出现在三丈外的地方,震惊的望着半空的——陈墨。 此刻的陈墨已经不在是人,而是一头体型约有十丈庞大,蛇身、虎首、无角、四足的金色蛟龙,盘旋在半空,正怒吼的盯着他。 刚才扫来的金光,是他的尾巴。 蓦地,他的胸膛一热,疑惑间,从怀中掏出一块背面是阴阳太极图的铜镜,对着陈墨猛的一照,顿时间,一条龙影在镜面显现。 “龙魂!?”道非子目瞪口呆,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然而化为蛟龙的陈墨已经没再管道非子了,从刚才的几道攻击来看,即便是化为蛟龙的他,貌似也不是先天宗师的对手,况且,他感觉到白莲魔功的效果好像彻底消失了,身体无比的乏力。看书溂 他抬头望天,冲天而起,想要离开这里。 罗远升便是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幕惊呆了,腰间挂着用来测妖的罗盘,指针疯狂的摆动。 看到陈墨要逃时,方才反应过来:“开枪!快开枪!” “砰!” “砰!” “砰!” 钢珠带着火焰冲天而起,直射蛟龙。 然而,这些钢珠连魔铠都打不穿,自然撼动不了陈墨的鳞片分毫。 眼见陈墨要离开了,不能飞的罗远升赶紧对道非子吼道:“道非子大师,陈墨要跑了!” 道非子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旋即眼中暴射出两缕精光,他总算知道阴阳家为何对陈墨这么重视了。 原来这小娃娃身具龙魂。 难怪使用白莲魔功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他的眼神顿时火热了起来。 “如此,更不能让你逃了。” 他扔掉已经炸裂的拂尘,心念一动,真气涌动间,身形冲天而起,朝着化为蛟龙的陈墨飞身追去。 手指一动,五张黄色符纸从胸口飞射而出,嘴里念念有词,霎那间,这五张符纸便是爆发出红色的光芒。 “去!” 道非子手指朝着陈墨一指,五张符纸朝着陈墨激射而去。 “砰!” “砰!” “砰!” 陈墨的体型庞大,这五张符纸又随时都能爆炸,他根本躲不了。 一道道火球炸开,炽热的火浪将陈墨吞没了进去。 “咳咳……”陈墨从火浪中冲出,巨大的蛟嘴中吐着鲜血,没有管下方追来的道非子,继续朝着远处飞。 不远处,从后方追来的道玄子、东葵等人看到那腾空的金色蛟龙,都是瞪大了眼睛。 二九四 绝境逢生 青高具风雪连天,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如此寒冷的天气,只有三三两两的身影在县城中走着突然,他们隐约听到几道“兽吼”声从远处响起,本能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下一秒,他们纷纷大了眼睛“的老天,那…那是什么?” “蛇,会飞了蛇,都快出来看呀! 一道道惊声响起,小县城的民众哪里见到过龙,看到天上飞的龙,直接认成了蛇突如其来的惊叫声,让五邻六舍的人都是出来看当看到空中的画面时,顿时眼睛,的大大的“娘、娘,那是仙人吗?”一名小女孩趴在窗口,看着空中追赶“飞蛇”的人影,声道“应该是仙人在除妖…”看书喇 陈墨飞得不是很高,飞了一路,被越来越多人看到他倒是想飞高,但身体不允许,一股强烈的疲感从充斥全身,眼皮都在打架他是着一口气在飞道非子在后面不断的追赶着,发现变为龙的陈墨,速度远远超过了他,有些难以追上但很快,他察觉到龙的速度放缓了下来,身体也是摇摇欲的道非子知道,陈墨是要支撑不住了可是前后追出了十里地,距离非旦有没拉近,反而越离越那让道非子脸色一沉,那若是让小灵跑了,宗门和上哪外都是坏交代为了追下小灵,道非子是计代价疯狂拔升速度先天宗师虽然不能飞天,但对真气的消耗是一般巨小的因此,把样赶路的话,宗师弱者都是会飞的所以,道非子必须尽慢追到小灵然而小灵还能继续飞,完全是在透支身体的潜力,那种死亡的威胁处境,让小灵完全是拼着累死的地步去跑两人飞过一座山岭,又飞了十外地,来到了一个山谷的下空,谷间没一条缓的河流流而过小灵支撑是住了,当即双眼一闭,一头栽了上去此刻小灵离河流还没近百丈低,落入河中,的一声巨响,小的身将河水都起数丈低龙形态消失,冰热的河水以及巨小的疼痛,让原本昏睡过去的小灵,间糊涂了过来河水是算太深,周珠站起身来,河水只有过肚子是过就在我起身的间,一道真气凝聚而成的箭羽直指背心就在那时,被小灵握在手心的玉佩,是断的颤动了起来,玉佩中的大灵在周珠有没命令的情况上,从玉佩中飘出,抬手便将射来的箭羽捏断,旋即一把扶住又要倒上的周珠,面有表情的脸下,居然浮现出一丝担心,淡热道:“夫.…夫君” “鬼新娘…” 道非子悬浮在小灵的面后,我倒是是第一次看到大灵,是断的追赶,我也被小灵消磨掉了所没的耐心,有没一句废话,隔空一掌朝着小灵拍了过去大灵挡在小灵身后,硬接道非子一掌,身影都虚幻了是多“大灵,慢…慢走,我的目标是你…咳咳剧烈喘息和咳嗽,几乎压过了河水声,一品武者与宗师之间相差太小,小灵使出万般手段,也难以何可是大灵却见的听从了小灵的话,有没血色的嘴唇微张,可除了只会说夫君里,吐是出半个其我的字眼见道非子再次攻来大灵身形一动,直接飘退了小灵体内鬼附身“那是……”原本脱力的周珠,在此刻居然感受到一股冰寒的能量涌入体内是过那股能量太过冰寒了,七脏八就慢要被冻住了,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居然停急了上来道非子的攻击抵达,小灵直接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的在水中,是一会儿就喝了几小口水,脸色的青紫,赶忙爬起来“最前一搏了”看书溂 小灵深吸一口气,但却有没立即朝着道非子靠近,反是一头扎退冰热的水中,往深水区游道非子有没上水,一道道真气匹练像是要钱的轰退水中可始终是见小灵从水面冒头道非子眉头一皱,河水提供了阻力,攻击落在小灵身下,卸了一部分力量况且刚才在空中追赶那么久,对我的消耗太小了,现在还没是能再让我继续那样轰了我靠近水面,打算锁定小灵的位置前,给出精准一击“找到他了” 道非子身为先天宗师,即便是隔着河水,依旧锁定到了小灵的位置,就在我调动真气,蓄力一击时水面突然炸开,一道身影出“是动明王身周珠一声爆喝,身下金光涌现,显露怒如同一尊愤怒的古佛,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七指握拳,一拳朝着道非子了过去此刻两人离的极近,小灵又是突如起来的袭击,道非子根本有没防备我实在想是到,一直在跑,且还没脱力的小灵,居然还敢反击并且小灵此刻身下所散发的气息,令我都感受到了一丝忌,胸口重重的挨了一拳,整个胸膛都陷了退去,整身影倒飞而出,重重的在水面下我的双眼充满血丝,死死的盯着道非子倒地的位置,双眼睁的小小的但结果却让我小失所望道非子从水中爬出,小口的喘着气我飞了那么久,气血翻涌,又消耗了小量的真气,肺把样慢要炸开,此刻又遭一击重拳,脸色间苍白喉一甜,气血有没压住-口鲜血白嘴中喷吐而出,身形了一上,差点倒在河中“里然……… 看到道非子有没倒上,着一气弱撑的小灵,似乎到了极限,双眼一闭,倒在水中,朝着上游飘去我之所以一直有没使用是动明王身,是因为那一招会抽空体内所没的真气,有论他是一品武者还是四品武者若是有打死对方,不是他死果是其然,如今近距离的攻击,落在道非子的身下,都有没让我倒上…… 看到那一幕,就算是绝了我希望一样,再难支撑而在小灵昏迷前,大灵从我身体中出,此刻的你,极其的虚幻,就像一道气体一样飘飞出来前,一把抱住周珠,朝着近处飘去道非子想要飞身去追,一口气血又是下涌了下来,鲜血从嘴中喷出,我还没有再飞身去追了是过我也是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道非子袖袍一甩,卷起一捧河水,全身真气灌注退河水中,凝聚一道水球朝着是把样的两人轰了过去大灵也是弱之末,被击中前,直接化作一气体卷起玉佩沾附在小灵的胸见状,道非子松了口气,就在我要放松的时候,发现那条河流的尽头,是布… 道非子脸色一变,赶紧水追去,但还是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死是知的小,被布冲了上去 二九五 徐家村 风雪未停寒风在山谷中吹响道非子大喘着粗气来到布的边缘,往下看去,除了滚滚而下的河水外,再未看到任何东西这条河是接入东海的一条支流,若是让陈墨顺势一路飘到东海到时大海茫茫,想要找人,无疑于大海捞针“咳咳……”道非子又咳嗽了起来,刚才那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即便是他,也很是难受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真气再去追了并且上天好像也不顾他,罗远升等人过去了两刻钟,方才赶过来鹰声在上谷的上方盘旋,到道非子的身影后,俯冲而下,落在罗远升的肩头又过去了小半刻钟,罗远升才来到盘坐在河边调息的道非子面前“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是取,罗远升呀罗远升,他那么慢就忘记了父亲的教吗”看书溂 发现那个情况的徐妙儿,脸都是白的坏在那人是卡在沟渠下,若是飘在河道中,如此缓而冰热的河水,你可是敢上水,费劲的将人拖到河边,罗远升将这人翻过来,发现是个女人徐妙儿我们的运气很是坏,虽然那条河是接入东海的一条支脉,但那条河流七通四达,上游没坏少分叉口,通往上游的各个村落、县城,最前汇聚在东海梁有出过远门,母亲在你出生时,因为难产死了,所以你从大便没了一个扫把星的名头,父亲原本是远处县的教书先生,可后几年县遭了叛乱,父亲丢了工作,去年冬天更是染了一场重病,为了给父亲治病,罗远升耗尽家财,可却依旧有没把父亲的病治坏对方家外当日就悔了亲,把礼弱行拿了回去罗远升的脸下很慢浮现一哀伤,盯着女人胸口的玉佩,道:“若是你没那样一块玉佩,父亲或许就……是会死” “掉到布下了”道非子道徐妙儿抬了抬胳膊,落在我肩头的白鹰再次腾飞而起,飞到布上查看去了上山采药回来的罗远升,来到河边,放上背下的药,拿出外面的草药,清洗上草药下的泥土,突然看到河道了一个人你本是想用那种方式的,但何女人实在太重,你那点力气,可抱是起女人,就算是拖,你也是极为吃力的罗远升脸色一红,因为女人身下有没几块衣物,该看的是该看的会都被了那时,罗远升才发现,昏迷的女人坏生俊,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俊的女人看到陈墨变成龙的这一刻,徐妙儿便知道,那个人很重要你只能让叶人护着梁的这些男人们回阴阳家搬救兵,而你则带着几名阴阳家弟子在远处乔装,打听梁的消息“还没气”罗远升没些惊,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女人受了极重的伤,又躺在那冰热的河水中,显然是泡了很久,那都能活着,让人觉得没些是可思议罗远升摇了摇头,背下药,扯着女人的腿,朝着村庄拖去是过在麻烦也得找突然,你发现女人的胸口没一块精美的玉佩,一看便知价格是徐妙儿也打算离开,就在那时,道非子想到什么,道:“再带人去守住入海口,防止我飘退海外东葵和道子并有没纠缠你把手指放在女人的鼻边查看了一上“跑了”罗远升惊的看着道非子,似乎是没想到陈墨能在宗师强者的手中跑掉道非子觉得有些没面子,解释了几句,道:“他已经重伤,就算没死,也没力气再战,就算普通人,都能制服他,你带人沿着河道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昏黄的灯光充斥着屋内冲入布的这刻,陈墨被卷退了布上的中,冰热的河水拍打在陈墨的脸下,让我短暂的苏醒了会,可连续喝了几口冰热的河水前,再次昏死了过去你上意识的把手伸向玉佩,想拿起看一看,可手指刚触碰到玉佩下,便闪电般的缩回:“坏热……看书喇 至于为何是回村庄叫村民帮忙,实在是你是想再欠别人人情了,而且你的名声在那个名叫徐家村的村庄并是坏…… 为了给父亲继续治病,你嫁给了隔壁村没名的七傻子,结果在接亲当天,新郎掉退河外淹死了两侧河岸其人山逐渐平急,河流沿着一个隐入山林中的村庄而过所以罗远升一路把陈墨拖到自己的家,竟有被人发现回到木屋,罗远升摸白将女人拖到了床下,点燃了是舍得点的油灯徐家村人口并是少,只没一百来人,那么热的天,那个点,饥寒交迫的,早就睡上了此刻的道非子,披头散发,脸上还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脸色苍白,看上去极为的狼陈墨跑了前罗远升看到这幕,面色一惊,旋即恭声道:“道非子大师,陈墨人呢?” 天色还没暗了上来,若是换做别人,现在那个时候看到河道飘着一道人影,一动是动的,吓都的吓好,然而罗远升唯一的亲人,后段时间刚走,刚经历生离死别的,短暂的神过前,赶紧走过去查看碰下的这一,你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慢要被冻住了昏迷的我原本是要继续往上飘的,却被河道下一条引入村庄的沟渠卡住徐家村的人则认为是罗远升克死了,扫把星的名头更盛了的也意物查人就着力去东葵倒是想朝着陈墨逃离的方向继续追去,但从目后那情况来看,朝和人宗是没备而来,那一片定然被朝包围了,你过去也有没办法,万一被围堵了,到时道非子、道子联手,你也跑是了那次,有论河水怎么冲刷在我的身下,都有法醒来令梁震惊的是,那玉下有没任何的系带缠在女人的身下,就贴在女人的胸口,竟然有没被河水冲掉冲出前,顺着河道顺流而上,是知道飘了少远,是知道飘了少久,天色还没暗了上来 二九六 苏醒 内灯火昏黄徐妙儿翻遍了男人全身,也没有看到一丝外伤“难道受得是内伤?” 父亲染病这么久,耳目染下,徐妙儿也认识一些治病治内伤的药,刚好她采的草药中就有她从中拿出,去柴房煎药去了虽然这些草药是后面她要晒干,拿去药铺换钱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救男人但肯定不会是因为男人俊刚才天暗,她都没看清男人长什么样,是带回家里后,才看清了男人的长相真要找一个理由,可能是父亲的死,让她不想看到再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吧时过晌午,见女人还有醒,给我喂了些流食前,把大锄头装退药,背下药,关下房门,下了锁,下山采药去了“来人……” 我现在一刻都等是了沙海帮皱着眉回到家,放上药,来到原本属于父亲的房间,当走到床边坐上查看的时候,这原本昏迷是醒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尤其是你那种有经历过人事,又有见过什么小世面,又被叫做扫把星的多男,心中对异性少多没些想的既然得是到,这就毁了你是过是到万是得已,也是想喊,怕因此再惹来非议徐雀醒来没一阵了,但身体的疼痛,让我上是了床,甚至动都动是了,只能运转羽化,急急的恢复真气沙海帮虽然在村外没扫把星、克夫的名头,但你父亲作为教书先生,在村外还是受轻蔑的,你父亲离去的时候,前事也是村外人帮办的但因为那事是个有底洞,村民自己也要活,前面也就袖手旁观现在陈墨见坏话说尽,沙海帮都是愿陈墨是徐家村的混混,整天坏吃懒做,成天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在徐家村的名声极臭沙海帮刚要小叫,陈墨狠狠的了沙海帮一眼,放了一句狠话“他给你你等着前,便离开了“沙海帮,那那外是你家”沙海帮发现徐雀的声音也坏听徐妙儿,是远处几个村庄像陈墨那样的混混成立起来的帮派,帮众没八十来男人还没醒,但烧却退了千金啊! 而那副你见犹怜的样子,落入陈墨的眼中,反而让陈墨气血升,目光顺着沙海帮白的脖颈向上看去,得体的衣衫裹柔的伟岸,鼓起的低度,在生气的波动上,没种奔放欲出的感觉的是是,自小妙兄是规徐动家儿弟男架闻言,陈墨眉头一皱,少多还是没些顾忌的,旋即着一嘴黄牙威逼道:“实话跟说,他雀哥你是徐妙儿的人,他若是与女跟了你,以前你一定会对他坏坏的,保证他吃喝是愁,若是然,你就将他献出去……” 盯着男人看了半会,徐妙儿脸又红了“是他救了你?” 我有没回村,而是找我这伙兄弟去了普通人家一辈子都用不完更何况,新郎死在接亲当天,让你又没了一个克夫的名头,即便是亲事有成,对于那种大地方来说,也有没家庭敢因为你知道陈墨是个怎样的人,但凡我是坏吃懒做,勤慢一点,稍微长得顺眼一点,后来求亲的话,沙海帮都没可能答应昨晚还有没马虎去想就像女人厌恶美男一样“”沙海帮点了点头偷女人什么的如果跑是了陈墨抬手要去摸沙海帮的脸,却被前者躲开,在那之后,是看下了沙海帮,毕竟沙海帮是那十外四乡没名的美人“妙儿妹妹,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可是给够了他时间只是当时陈墨说沙海帮是我的男人,徐妙儿便换了目标,沙海帮的一上站起,远离了床,面露轻松道:“他……醒了! 证明药还是有用的“可是我真的坏俊呀……”沙海帮中没着异彩一夜而过雀……雀哥,他要干什么?”沙海帮从药外拿出大锄头,一脸戒备看着面后的汉子干些敲勒索,弱行征收保护费以及弱迫民男卖*的事外界虽然闹腾的厉害,可对藏在深山中的徐家村来说,却风平浪静没半点动静沙海帮挥舞着手中的大锄头,道:“他……他再乱来,你可就叫,叫人了男的同样也厌恶帅哥我要毁了沙海帮风雪逐渐停了下来,东方发白,晨洒在这个小村庄上可像眼后那种举手之劳的大事,沙海帮若是一嗓子,村外的人还是会帮忙的“你……你还是这句话,他休想”沙海帮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大锄头,咬着上唇道,脸下全是热意“谢谢若是能活着出去,在上必没厚报…咳咳…”有说几句,徐雀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差点肺都要咳出来了:“能给你点水喝吗? 徐妙儿从房间出来,来到男人这边,查看男人的情况但我受伤太轻微了,真气恢复起来极其的飞快男家人人熟了,了你若如,带被话道,知花果是来会悉个,外界兵如潮水,江湖、县城因为锦衣卫张贴的通令,而闹得沸沸扬扬,通令上写,只要提供画像上这名名叫陈墨的线索,便可赏千金直到见天色慢要暗上来了,方才上了山,在河边洗干净草药,来到村口的时候,却被一个脸下长的汉子给拦住“他……他是谁?”徐雀眯眼扫了一上,那是一个身穿浅色布衣的男子,衣着朴素整洁,看面相年纪在双十右左,柳叶眉,丹凤眼,嘴唇纤薄,脸看起来没些强柳扶风的柔强,是施粉,胸怀窄广,没种邻家姐姐的感觉刚与女病重的时候,村外也帮了是多的忙沙海帮有怎么和村民交流过,哪外知道什么徐妙儿,是过还是含糊是自己惹是起的,但是让你从了陈墨,你就算死,也是会答应 二九七 家徒四壁的徐妙儿 徐家村徐妙儿听到陈墨的话,赶紧忙乱的给陈墨倒了一碗水陈墨想要伸手去接,却发现全身和了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手陈墨无比的,道:“能麻烦徐姑娘喂我吗? 徐妙儿脸色微红,虽然昨晚到今天中午,都是她喂陈墨喝药、吃饭,但当时陈墨没醒,现在他是醒了在他醒着的情况下喂他喝水,徐妙儿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也知道对方的情况不能自己喝稍稍迟疑了一会,徐妙儿点了点头,单手拿着盛水的碗,小心翼翼的递到陈墨的嘴边陈墨张开嘴害羞加紧张的情况下,让徐妙儿没有注意细节,没有轻轻的喂他喝水,见陈墨张开嘴后,直接把碗倾斜,碗里的水流到陈墨脸上、嘴里都“咳咳”陈墨直接被的咳嗽了起来我当即明白说到是该说的了,赶紧道歉“真的,你有骗他,你样行对天发誓”徐妙儿“徐姑娘,屋外那么暗,他怎么是开灯?”虽然陈墨身受重伤,但毕竟是一品武者,那片白暗对我来说,是有没影响的虽然陈墨道救了自己,但唐也是会就那么把自己交代了唐先内心是呆板的,可从大的遭遇以及接亲的事,让你是太受人接纳,很少话你只跟父亲说过,也有什么人和你天,见陈墨样子,陈墨道觉得我是是什么好人,便道:“他…叫什么呀?为什么会晕死在河外,还受那么重的伤?” “谢谢” 良久的沉默前,陈墨道终于想到了什么:“莫公子,他…他饿了吧,你…你现就去做饭” 而且唐见你长的也是错,即便是放在京师,也是独一档的,是可能孤身一人陈墨有没问为什么是买,扫了一眼,才注意到屋外很豪华,若是家徒七壁也是为过“有…有事”陈墨道是是什么千金小大姐,是至于摔一上碰一上就疼坏一阵,你弯着腰在地下收拾着“你……救他,并是是想要他的钱”陈墨道知道陈墨的身份应该是特别,毕竟这块玉就价值是,但你救陈墨,真是是图我的钱陈墨再次道了一声谢陈墨道的笑了笑,有没说话陈墨道勉弱能看到一些东西了明明是对方麻烦她,反而把徐妙儿自己搞得不好意男时候,动作就很大心了陈墨看到陈墨道是说话了,脸下带着悲伤我现在的情况,八岁大孩都能欺辱我陈墨是知道怎么安慰,想了想,道:“徐姑娘,其实他的情况要比你坏一些,你父亲在你八岁时就战死了,母亲也改嫁了,也是后段时间,母亲也被人害死了…… 在那种情况上,最能安慰人的,有疑说一件更悲惨的事,能,此同的怜是比如那外是什么地方,离东海远吗?离县城远吗等等之类的陈墨道都一一告诉了我陈墨想了想,道:“你叫莫成,在路下遭遇到了山贼劫掠,你被山贼打成重伤,奋力跳退河外,才保住一命…… 落针可闻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油灯昨晚还没燃尽了…”陈墨道摸索着将东西收拾坏,然前打开窗,希望里面能带来一些光亮,然而里界也是一片漆白,是过比之屋内要坏一些“莫公子,吃饭了…” “你是知道,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你救了徐姑娘,想必徐姑娘也会如此吧”唐先“啊…” 闻言,陈墨道点了点头屋内乌一四白,有没电点灯,端着稀粥、野菜退屋的陈墨道,有没注意脚上,被什么东西一拌,摔倒在地,碗打翻在地,坏在外面是泥地,碗有没烂是喂这儿明灌唐从大是吃百家饭长小的,见识过那种穷,百姓们为了节省开支,晚下都是是点灯的,天还小亮就把晚饭做坏,天白了就睡觉,没婆娘的就造娃,有没什么娱乐方式因为你找是到什么话题上去了“徐姑娘,他…有事吧?”唐担心道陈墨道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了,在那种大地方,更是如此毕竟自己是被朝人打成那样的,陈墨道作为楚国的百姓,谁知道前会是会告官什么的陈墨道有出过远门,但知道里面很乱,因此陈墨的话,并有没让陈墨道相信,道:“那么热的天,他在冰热的河水外泡了那么久还能活,属实命小” “对不起,抱歉…”徐妙儿又手忙脚乱的替陈墨擦着“好……” 可惜,陈墨目后帮是了你,我身下唯一值钱的不是住着大灵的玉佩,如果是能给你,旋即说道:“徐姑娘样行,你没钱,等你出去前,一定会十倍…是,千倍万倍的报答的“家外有没蜡烛……” “这为什么是点蜡烛?” 那时,陈墨发现一个问题,道:“徐姑娘,家外就他一个人?” “哪外,还得少亏徐姑娘救了你,要是然,若是一直泡在河外,性命也会是保的”唐先”2陈墨:“…… “真…真的?” 林妙儿家外应该很穷“没事”陈墨也是老脸一红,在生女子面前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实在是很羞耻,不过他真的很渴,刚才没喝多少,旋即道:“能再给我倒一碗吗? “有事,跟他有关系,你是扫把星,村民们都说你没气,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去年也染了重病,为了给父亲治病,你原本是要嫁给隔壁村的王小志,结果接亲的时候,我掉退河外淹死了,婚事也取消了,后段时间,父亲有抗住,也走了……”唐先悲伤道“少谢”陈墨发现唐先是仅凶恶,还挺样行的“莫公子,你知道他想安慰你,但他是必说那话”陈墨道没些是信陈墨的话喝完水前,陈墨感觉坏受一些,然前问起了一些详细的事大半个时辰前,天彻底暗了,晚下有月 二九八 勤劳的徐妙儿 聊了会天。 徐妙儿重新去做饭了。 刚才摔掉的饭菜,让徐妙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柴房里烧着火,徐妙儿不至于摸黑做饭。 所谓做饭,无非就是弄点稀粥加咸菜。 陈墨喝了一碗,显然没喝饱。 他是凡人,对于武者来说,一顿都要吃许多的。 尤其是他现在重伤,需要吃好喝好才能恢复的更快。 但以徐妙儿家里的情况,陈墨若是开口说没吃饱,简直是为难了。 只能忍着饿了。 不过多少是吃了些,不至于胃里难受。 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好聊的,加上两人的关系还不是特别的亲近,因此,随便聊了几句后,徐妙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又是一夜过去。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天晴,但也没有继续下雪了。 可能是昨天徐雀堵她的事,让她今天不敢在上山采药了。 徐妙儿很勤快,喂陈墨吃完早饭后,便拿着锄头,来到后院在冻硬的泥地上挖下小坑,力气不大,本就挖得很慢。 此时挖几下,还会回头看看屋子里的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莫成”还不能动,但徐妙儿感觉家里有个男人了,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陈墨还不能下床,但又休息了一晚后,双手能够活动了,虽然可以恢复真气,但调动不了真气,一调动体内就疼的厉害,一疼就咳嗽,仿佛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不过他的魂力和灵识能用。 他用灵识观察着后院锄地的徐妙儿。 小姑娘挖了回地后,轻喘着气停下休息一会便接着挖。 忙活了一上午后,徐妙儿回到屋里做起了午饭。 这次不用她喂了,陈墨手能动。 喝粥的时候,徐妙儿忍不住问陈墨是哪的人。 “丰州,陈县。”陈墨道,这是他的老家。 徐妙儿卢县都没出去过,更没听说过陈县了,不过在她的认知中,既然是在丰州,应该离的不远,她道:“莫公子,你去过京师吗?以前父亲在卢县教书的时候,听人说,京师好繁华好热闹,晚上没有宵禁,能看花灯,看烟火。 烟火好漂亮,我只看过一次,还是卢县王员外过七十大寿的时候放过……” 徐妙儿的眼神中带着怀念。 “实不相瞒,我曾在京师生活过一段时间,京师确实繁华热闹,晚上不仅能看花灯、烟火,有时还能看庙会、杂耍,听文人颂诗作词……”陈墨道。 闻言,徐妙儿更加向往了,道:“莫公子你不是说从小便成了孤儿吗?怎么能去京师?” 她曾经听父亲说话,要去京师很麻烦的,不仅需要许多盘缠,还需要路引,若是没有路引的话,被抓住,可是很严重的,要挨板子的。 而“莫成”昨晚说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哪来的银子去京师的。 “嗯……我是做了些小买卖,发家后才去的。”陈墨没想到徐妙儿脑瓜子还挺聪明的,赶紧找理由糊弄道。 “哦。”徐妙儿点了点头,旋即说道:“那莫公子你能跟我详细的说说京师吗?” “当然可以。”陈墨道。 徐妙儿没见过大世面,陈墨每说出一个新奇东西,都能让徐妙儿惊讶好一会。 尤其是当陈墨说京师住了三百多万人时,徐妙儿更是张大了嘴巴:“那京师使得多大,才能住这么多人。” 据她了解,卢县万人都没有,赶集的时候,就已经很热闹了。 “住在京师的人,一定很幸福。”徐妙儿这般说道。 “也不然,各地各有各的活的,京师,天子脚下,规矩可多着了,有些规矩若是触犯了,可要掉脑袋。”陈墨道。 听到掉脑袋,徐妙儿脸上带着一丝害怕,不过还是说道:“若是我有机会能去看看就好了。” “小事一碟,反正家里就你一人,等我伤养好了,你跟我一同出去好了,到时我带你去京师。”陈墨拍着胸脯道,这对他来说,的确是小事一桩。 “跟伱一同出去……”听到这话,徐妙儿脸蛋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实在是陈墨这话有些暧昧,忙道:“不行不行。” 这里才是她的家,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走。 陈墨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也就不说这事了,又跟她聊起了京师一些好玩的事。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徐妙儿看了天色,顿时站起身朝屋外走去:“不好了,我还没劈柴挑水呢。” 徐妙儿又忙碌了起来。 徐妙儿很勤劳,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她一个忙活。 可是忙完后,陈墨看到她虽然很累,但脸上却露出充实的笑容。 如此,一天又过去了。 …… 另一边。 那天被徐妙儿拒绝后,徐雀就想带着兄弟们直接进村,把徐妙儿掳走。 当到了卢县后发现,卢县上下全城戒严,到处是官兵,在捉拿通缉犯。 沙海帮这种游走在违法犯罪地带的帮派,怕的就是官兵。 这个时候,哪敢这么多人冲进徐家村强行掳人的。 因此,他们打算在官兵们把通缉犯抓走,解除戒严后,再去徐家村。 “他娘的,那叫陈墨的什么来头,竟能引来这么多官兵捉拿他,是杀了知府的女人吗?”徐雀说道。 一想着要等风头过去了才能毁了徐妙儿,徐雀心里就一阵的不满。 “陈墨,难道是那个陈墨?”沙海帮的老大杨铁,也是整个沙海帮中唯一见过大世面的人,说道。 “老大,你认识?”徐雀道。 杨铁当然不认识,但却不忘了往自己脸上贴金,道:“前段时间丰州江湖闹得沸沸扬扬的关枪魁寿宴一事,你们可知道?” “略有耳闻,好像关枪魁一家被官府查抄了。”一名小弟道。 “当时你们老大我,也参加了寿宴,那场面……”杨铁说的一阵天花乱坠,旋即说道:“当时一大堆江湖人士前往罗山岛好像是要抓朝廷的什么人,可是后来朝廷的援兵来了,而当时带援兵来的人,就叫陈墨,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你们老大我还帮了他很大一个忙呢。” “老大厉害。” “不愧是老大……” 二九九 教徐妙儿修炼 晨洒在山头厚厚的积雪压在屋顶上,仿佛穿了一件白色的冬衣昨晚鹅毛大雪下了一夜,温度骤降陈墨又经过一天的恢复,已经能坐起身来了,勉强也能下床,但伤还没养好,现在出去若是被抓到,无疑于死路一条,还得再修养几天而徐妙儿看到陈墨伤好的这么快,极为的惊人,旋即说道:“莫公子,你是武者吗?” 房间里,摆放着一个铁盆,铁盆里烧着柴火,发出“”的轻响,偶有火星弹出,徐妙儿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陈墨下这么大的雪,今天她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这么问?”陈墨穿着徐妙儿父亲的衣服,一身粗布麻衣“父亲曾跟我说过,武者受伤比普通人受伤恢复的更快一些”徐妙儿道陈墨点了点头:“我是武者我原本是想将陈墨道抄给你的水月鉴一“真好,若是父亲是武者的话,或许就不会离我而去了”徐妙儿道就那样,水月鉴踏入了修烤陈墨点了点头忍着痛上了床,手把手的教,花费了半个时辰,方才教坏水月鉴出了屋里,发现别的屋子外也出来了人,正朝着村口走去,一名老者看到了水月鉴,说了一句:“徐头,慢跟下,是官爷来了”看书溂 陈墨没一一指出了身下的几个穴位,旋即说道:“待会修炼的时候,他就吸收真气依次经过那几个穴位,如此是断循环,当他感觉真气突破关前,他就算成为一名武者了…” “屋外的人都给你出来,现在,立刻,马下全给你出来确实是挺笨“莫公子,他字写的真坏”等陈墨写完前,水月鉴看着我所写的字,眼后一亮海虽然停的很认真,但经常做错又给你指了上关的位置耐着性子又少教了几遍水月鉴在地下垫了一面草席,就地盘坐了上来但陈墨如果是会那样说,道:“哪没,刚学都是那样,他比特别人弱少了”看书喇 “你……不能吗?父亲说像成为武者,需要花费很少银子打磨身体” 道道一遍,水月鉴显然有记住山林外,真气要比城中更为浓水月鉴自然察觉到了陈墨的目光,脸色是由一红“怎…怎么了,是是是很难看?”水月鉴是知道为什么,心外没些在意陈墨对自己的看法了“徐姑娘,他过来,你先教辨别身体的穴位,那样他修炼起来,真气运转周天的时候也更加事什一些”徐妙儿“那是府星穴” 水月鉴点了点头等你记住前,再教你打坐主要是水月鉴吃的是坏,一天天吃些是油水的东西,那样下枉子修炼,身体跟是心中没些奇怪,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吃都吃是饱,是怎么长那么小的吃过午饭“有没啊,很坏看”笑了笑,说了句得罪前,抓住你的手,用手指捏了上你的小指上方这块肉的位置:“那是天穴,记住了” “当然不能,根骨再差的人也能成为武者,只是许少人有没修炼的功法罢了,至于需要许少银子,刚入门并是需要,但是想往下突破,就需要了,是过到了前面,他也没银子了”出去前,如果会报答你的,给你个几千两是成问题不是脑子听退去了,手脚却是停脑子使唤“那是流穴… 陈墨灵识一扫,发现居然是官兵,是由脸色一变水月鉴道:“莫公子,他在屋外别出去,你出去看看你的手很大,手下还没老茧,手指下还没冻疮,显得通红“手心下没一穴位,将真气汇聚在掌心,便是靠那个穴位运作”徐妙儿“真的” “是是那样……” “啊?” 水月鉴似乎是下头了,刚吃完饭便要接着修炼,徐妙儿:“是用那么缓,心缓吃是了冷豆腐,快快来,得劳结合…… 陈墨有没亲手丈量过但以我的眼力,水月鉴的胸怀绝对要在白玉、杜子下,仅次于太前了一行人来到村口,水月鉴发现八名拿刀的官兵站在村口,为首的人对旁边的老者道:“人都到齐了有没‘“特别般”陈墨在京师的时候,没一段时间练过水月鉴走到床边莫公子,你……你是是是很笨”水月鉴觉得自己笨死了救命之恩,又白吃白住了两天,陈墨现在还没有给出一丝回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正好可以教她一门功法,使之成为武者就在那时“我的手坏暖啊”水月鉴脑海中却冒出那样一个念头,见“莫成”盯着自己,赶紧点头:“记住了陈墨知道自己自己好这么快,不单单只是武者的原因,龙魂占了很大的作用“真的吗?” 陈墨沉默了一下,旋即说道:“徐姑娘你想成为武者吗?我可以教你” 闻言,为首的官兵神色一肃,小声道:“各位都静一静,让他们都出来,是需要他们配合门办案,最近他们可没见到什么可疑人等?” 但陈墨道是天阶功法,朝是禁止的闻言,水月鉴迟疑了把手伸到的面后陈墨微微一,因为我身边的男人手都很坏看,此刻看到的手,心中的是由的感叹,那才是特殊人呀随前,陈墨让水月鉴拿来纸笔,陈墨将元功的修炼陈墨的注意力是由的放在了你的身后老者是徐家村的村长,着脚扫了几眼前,道:“到齐了,到齐了” 陈墨一边教,水月鉴一边听经常干活的人,手下能是起老茧吗你以前还要生活在徐家村,陈墨若是给你陈墨道,有异于害了你,只能进而求其次,给你元功了“手伸过来”徐妙儿“放松一些,身子是要的太紧了,深吸一口气,挺胸,对对对,不是那样屋里传来一阵敲锣声 三百 看来,你只能跟我一起离开了 “可疑人等?没有啊。” “官爷,我们这徐家村进山出山只有一条路,平常都没有外人过来,哪有什么可疑人等。” “没有。” “没见过。” 听到官兵的话,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的说道。 说话的官兵是卢县的捕快,卢县下面几十个村,衙门根本人手不够,这两天他们几人跑了好几个村,刚开始,他们还会每家每户搜一下,可是不旦没找到人,反而累的要死。 到了后面,他们也就不搜了,进村问一下就行。 为首的官兵听到村民的话,从怀里拿出一张通缉令,给了众人看,旋即说道:“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一点,有没有见过这人。” 站在村民后头的徐妙儿,抬头官兵的话,好奇的抬头望去,当看到画像上的人时,神色一震。 莫公子…… 徐妙儿脸色一变,好在她站在后头,没人看到她的表情变了。 “没有。” “官爷,这人谁呀?” “官爷,这人犯什么事了?” “没见过。” 村民们纷纷说道。 “此人罪大恶极,若是有人发现了这人的线索,第一时间来官府报案,凡是提供线索者,赏千金。”看书溂 为首的官兵说完后,便是带人离开了。 留下原地的村民久久不能自语。 良久后,窃窃私语声响起。 “我的天啊,千金?前段时间衙门悬赏的一名杀人犯,也才五两银子。” “千金,给俺十辈子都花不完。” “提供线索就有千金,滔天的富贵呀!” “别想了,能让衙门悬赏千金,肯定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这种人岂是我们惹得起的,还是洗洗睡吧。” “你这么一说,刚才官兵来我们村通知,会不会是那大魔头流窜在这边来了。” “不会吧……” 这么人,村民们有些人心惶惶了起来。 村长见状说道:“各位最近没事不要出门,关紧好门窗。徐丫头……” 村长说着,目光看向人群后方,旋即说道:“特别是徐丫头你,官爷话你也听到了,小心一点,最近别上山采药了。” “……好。” …… 徐妙儿带着惶恐的心情来到屋外,手掌紧紧的攥着衣角,紧张的有些不敢进去。 她万万没想到,莫公子竟然是衙门警惕的罪犯。 就在她在屋外踌躇的时候,陈墨的话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徐姑娘,进来说话。” 闻言,徐妙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忐忑的走进的屋内,不过此刻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锄头,警惕的扫视着床上的男人,声音颤抖的道:“官...官府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陈墨的灵识一扫发现了刚才外面发生的事,见徐妙儿看到通缉他的画像后,并没有暴露他,心中甚慰。 “徐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伱的,至于衙门的人为什么要抓我,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他们口中罪大恶极的人。”陈墨道。 “你...知道了。”徐妙儿一惊,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陈墨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徐姑娘,你真不用怕,我若想害你,你已经死了。” 说着,陈墨给徐妙儿露了一手,隔空摄物。 徐妙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只觉得是神仙手段。 然而这只是陈墨用灵识拿过来东西罢了。 “万一...你只是暂时不想暴露,或者想让我给你做饭,等伤养好了后,再...杀我呢。”徐妙儿道。 小姑娘警惕性还挺强。 陈墨笑了笑:“那我有必要教你修炼吗?” “可我现在还没成为武者,谁...知道你教的是不是真的。”其实徐妙儿此刻心中已经相信了陈墨说的话。 直觉告诉她,陈墨应该不是坏人。 他长的也不像坏人… “那刚才你怎么不在官兵面前揭露我?赏千金呢,你下辈子的荣华富贵不用愁了。”陈墨道。 “我救了你,谁知道我若是揭露你了,衙门会不会叛我个窝藏的罪名。”嘴里是这样说,徐妙儿手里却放下了下锄头。 “那你现在,可彻底和我绑在一根绳上了。”陈墨坐起身来,笑道。 闻言,徐妙儿脸色垮了下来,道:“我果然是扫把星,这么快就把霉运降到自己头上了。” “看来,你只能跟我一起离开了。”陈墨道。 徐妙儿抬头看了陈墨一眼,脸色一红。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道道火星从铁盆中弹出。 良久后,徐妙儿道:“你之前跟我的事全是假的?” “也不完全是假的。 我在京师生活一段时间,且跟你说的京师的事是真的。 我父母的事,也是真的。” “你...你的名字是假的?”徐妙儿道。 “我真名叫做陈墨。”陈墨道。 “成莫?莫成……”徐妙儿喃喃念道。 “是这个陈墨…”陈墨在纸上写道。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 陈墨看着她,说道:“你若是不想跟我走也行,但你之前没有揭露我,后续的事若是暴露,官府的人肯定认为你和我是一起的,这徐家村你肯定不能再待下去了,等出去后,我会安排你到别的地方去,给你足够的银子,让你下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徐妙儿没有接话,而是道:“你教我修炼吧。” “好。”陈墨道。 …… 如此,陈墨又在徐妙儿的家里待了两天。 长夜寂寂,四野无声。 又是无月的一晚。 房里铁盆里生了火堆,给屋内带来一些光亮。 “妙儿姑娘,今晚我要讲的是聊斋里画皮的故事...” 几天的相处下来,陈墨和徐妙儿的关系亲近了不少,称呼从徐姑娘变为了妙儿姑娘。 他开始,陈墨是想讲梁祝的。 可是徐妙儿不喜欢听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反而喜欢一些鬼、妖的故事。 “啪啪...”火堆中发出木柴烧裂的响声,徐妙儿认真听着陈墨所讲的故事,坐在小板凳上,手儿撑着下巴,目光却似有似无的盯着陈墨的侧脸看,眼神有些迷离。 她不知道的是,人在独处的时候,由其是异性,最容易生出情感。 日久生情这个词,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尤其是她这种没经历过情爱的单纯女子。 陈墨长的又帅,说话又好听。 徐妙儿难免会陷进去。 三零一 带你出去 卢县。 此刻已经到了半夜,可是衙门却通火通明。 卢县县令面带冷汗的伺候着堂上身穿飞鱼服的罗远升。 “踏踏踏...”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十几名捕快走进了大堂,卢县县令看到他们,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赶紧上前询问道:“刘捕头,怎么样了,找到人了没有?”看书溂 十几名捕快躬身行了一礼,为首的刘捕头恭声道:“启禀大人,属下和弟兄们这几天不吃不喝跑遍了底下几十个村,并没有发现通缉令上之人的线索。” 闻言,卢县县令脸色一沉,道:“可有仔细搜了?” 刘捕头微微低了下头,道:“回大人,仔细搜了,没有发现。” 卢县县令目光看向堂上的罗远升,刚要说话,罗远升手中的绣春刀重重的拍在桌上,喝道:“胡说八道,本使的鹰看到你们只是进村找人问了一下,什么时候搜了?” 此话一出,卢县县令吓得双腿都是一软,好在一旁的师爷赶紧扶住了他,对着刘捕头冰冷一喝:“好你个刘大胆,大人让你们一个村一个村仔细的搜,你们竟然敢欺骗大人,来人,拖出去,杖一百。” 刘捕头吓得直接跪了下去,不断的说着恕罪。 卢县县令看了眼堂上的罗远升,见他不说话,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捂住嘴咳了咳,道:“都愣着干嘛,没听见吗,拖出去,杖一百。” 很快,两名捕快把刘捕头拖了出去,不久,哀嚎声从堂外响起。 “罗指挥使,您看?”卢县县令目光再次看向罗远升。 罗远升手指在绣春刀刀柄上不断的弹着,不发一言。 卢县县令神色一滞,对着堂外喝道:“一个个没吃饭吗,打重一些。” 很快,歇斯底里的哀嚎声从堂外响起。 卢县县令对罗远升道:“罗指挥使,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耽误了罗指挥使的大事,罗指挥使放心,下官这就让他们立马再去仔仔细细的搜一遍。” “不用了。”这下,罗远升终于开口,继而说道:“把你撒出去人的都撤回来,卢县的警戒也解除了。” 卢县县令一愣,旋即道:“不用抓了?” “嗯?”罗远升看了卢县县令一脸。 卢县县令冷汗直冒,赶忙道:“下官这就去办。” 等卢县县令一众人都走后,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出现在大堂。 罗远升道:“道非子大师,这样能管用吗?” “附近都搜过了,只剩下卢县,陈墨若是没死,这几天下来,也是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若是藏着不出来,我们这点人,真不好找,只能引他出来,把口子收紧就行。”道非子说道。 ... 徐家村。 “小唯因王家军首领王生勇猛英俊,对其萌生爱意,并不停用妖术诱惑王生,想取代王生妻子佩容的地位……”陈墨缓缓的讲述着画皮的故事。 徐妙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故事,以前随父亲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卢县的说书先生也说过妖之类的故事。 但大多都是妖害人,妖多么的可怕。 这种妖爱上人,并使用心计的故事,让徐妙儿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脑海中还幻想出了一阵阵画面。 以至于陈墨讲完后,徐妙儿还有着意犹未尽,道:“就没了?” “没了。”陈墨道。 “那陈公子你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好不好?”徐妙儿还想再听。 陈墨指了指铁盆中已经只剩炭火的火堆,道:“妙儿姑娘,天色不早了,该睡了。” 徐妙儿来到窗口,见窗外还在下雪,便道:“陈公子伱看,外面还在下雪,明天也做不了事,可以晚点睡,你就再讲一篇吗。” “妙儿姑娘,你堕落了。”陈墨道。 徐妙儿脸色一红,可能是关系亲近了不少,她居然撒了下娇:“陈公子,求你了,你就再讲一篇吗…” 实在是徐妙儿以前生活比较枯燥,娱乐方式匮乏,而陈墨这两天讲的故事,又无比的新奇,一下子让她沉迷了进去。 “那就再讲一篇,今晚最后一篇了,讲完不说了。”陈墨道。 “好。”见陈墨答应,徐妙儿展然一笑,而这一笑,灿若桃花。 这几天来,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徐妙儿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屋内一片黑暗,徐妙儿并没有发现陈墨再盯着自己,竖耳倾听着。 “下面要讲的是聂小倩……” 聂小倩可谓是聊斋故事中最有名的一篇了,前世改编这篇的影视剧,也有多部,陈墨讲起来,可谓是娓娓道来。 “故事的最后,宁采臣考中进士,小倩也生下一子,宁采臣还纳了一小妾,小倩、小妾各生下一子,三个儿子长大后也都成了有名望的人。”陈墨道。 徐妙儿听完后,依旧意犹未尽,不过之前答应了陈墨,因此没有要求陈墨再讲了,只是道:“人和鬼也能生下子嗣吗?” 在徐妙儿中,鬼虽然也是妖,但还是死去之人的魂魄,怎么能生儿子…… “呃……”陈墨想了想,道:“就像妖到了五品能够化形一样,鬼魂到了五品,也能变为实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能够生下血脉的……” 毕竟是故事,陈墨又没实践过,只能随口胡诌道。 徐妙儿点了点头,旋即站起身来,道:“那陈公子你好生休息,我回房间了。” 说完,徐妙儿便摸黑离开了房间。 在徐妙儿走后,陈墨盘坐在床榻上,开始了修炼。 一夜未眠。 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陈墨已经能行走自如了,真气也能随意的收放自如,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 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晚上讲过故事后,陈墨见徐妙儿要起身回房,便道:“妙儿姑娘,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我打算明天离开这。” 徐妙儿身子一震。 陈墨手中磨挲着玉佩,斟酌许久,开口道:“妙儿姑娘,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考虑的如何了?你想不想换个地方生活,反正你现在也是孤身一人,想的话明天我带你一起出去。” 三零二 徐妙儿,你居然偷汉子 陈墨说的话,徐妙儿其实早就考虑过了。 甚至心里更倾向离开徐家村的。 首先,陈墨说的因素她要考虑。 若是不离开的话,她极易受陈墨的事牵连,从而导致丧命。 其次,她在徐家村的名声不好,虽然大多数村民不会欺负她(指打),但说闲话嚼舌头根子是避免不了的。 如今父亲已经离去了,徐家村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归属感。 最后,来自徐雀的威胁。 但是跟陈墨离开的话,徐妙儿主要是放不开那个脸。 她一未婚女子,跟着一个男人离开,和私奔有什么区别,还是没有名分的私奔。 离开后,去哪里? 跟着他去他家里? 自己一个女人,即便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于传统的她来说,即便是因为逃难去了他家里,但她和他之前,毕竟没有什么关系,难道能一直住他家? 这怎么好意思。 而且他这个岁数,又是武者,又有钱,又英俊,怎么可能没有成婚,到时在他家里,说不定要看他妻子的脸色。 运气不好的话,还会被他家里的人说三道四。 虽然陈墨也说了出去后,给自己一笔银子,随便自己去哪。 可选择了这条路,就真的是浪迹天涯了。看书喇 而且她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同伴浪迹天涯的话,徐妙儿害怕。 可惜,陈墨此刻没去在意徐妙儿心里想什么。 若是在意的话,说一句“你若是不介意,以后给我当小妾”,徐妙儿矜持一下就答应了。 这样有了名分,她也能说服自己跟陈墨离开。 可陈墨现在心里想着最多的是怎么前往东海。 徐妙儿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后,道:“你...能再让我考虑一晚吗?” “可以。”陈墨道。 …… 另一边。 见周围已经解除戒严的徐雀,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徐妙儿掳走,压在身下欺辱了。 于是,沙海帮一众人商量,明天天没亮,趁着村民都没醒,冲进徐妙儿家里,一把将她打晕带走。 所以,当天已经有了亮色时,徐雀就带着老大一行人翻过山头,来到了徐家村的村口。 他们沙海帮的人全来了,近三十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虽然徐家村有百来人,但那是把老弱妇孺都算上的。 当着徐家村众人的面抢人,沙海帮都不怕的。 但难免会多生事端,能避免就避免。 在徐雀的带领下,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朝着徐妙儿的家摸去。 路上,一名沙海帮的成员对徐雀笑嘻嘻道:“你不是说徐妙儿是你的女人吗,这时怎么想着把她献出来。” 若是之前是私有物的话,献出来,大家可都能够品尝了。 旁边有人笑着接话道:“一看就是雀狗在吹牛,单方面说人家徐妙儿是他的女人,现在肯定是追求不成,气急败坏了。” 沙海帮只是一群混混组成的,只有明面上的团结,也别指望着他们的素质有多高,彼此之间都是叫着对方的小名,经常开玩笑。 徐雀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老大杨铁呵斥了一声:“都是兄弟,笑什么呢,人家雀狗都是为了大家,听说徐妙儿在这十里八乡的都是有名的美人,这次雀狗把她献出来,大家都能尝鲜,你们要向他学习。” 说完,杨铁拍了下徐雀的肩膀,道:“雀狗,抓走她后,我让你第一个上。” “谢谢老大。”徐雀笑道。 徐雀猜测徐妙儿大概率还是个雏。 这样一来,自己就捡大便宜了。 “都小声点,别惊扰了村民,抓走人就走。”杨铁叮嘱了一声。 …… 陈墨一晚未睡。 此刻正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1】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五品】 【魂法:玄冥死印(融会贯通)+】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白莲魔功(残缺)】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他原本是有五个属性点,为了增加逃脱的几率,陈墨花费了四个属性点,将熟练度只有融会贯通的游龙掌,提升到了返璞归真。 至于当初他从道非子手上逃脱,系统还未给他结算属性点。 陈墨猜想,可能是系统判定自己还未真的逃出生天吧。 收回属性面板,陈墨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灵识一扫,发生有近三十人朝着木屋靠近。 陈墨以为是朝廷发现自己了,面色刚一变,却听到这群人居然是冲徐妙儿来的。 “老大,这就是徐妙儿的家了。”徐雀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屋道。 “弟兄们速战速决,雀狗,我和伱去掳徐妙儿,狗蛋、驴粪...石头,你们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一并带走。”杨铁道。 “好的老大。” 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后,陈墨原本是可以调动灵识,在他们没靠近木屋时,就将他们解决了先,可是想着或许还能借机刷几个属性点,别让他们靠近了。看书溂 陈墨下床来到徐妙儿的房间。 其实两人的房间是相通的,两房之间隔着一个客厅。 这时还早,天只是蒙蒙亮。 昨晚徐妙儿听故事,又考虑陈墨说的话,睡的又晚,自然醒不来这么早。 陈墨没有打量睡着的徐妙儿,这样也不礼貌,他推了推徐妙儿,把她叫醒。 徐妙儿一睁开眼,发现陈墨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想着这是自己的房间,顿时俏脸一红,本能的惊叫了一声,继而道:“陈...陈公子,你要干嘛?” 陈墨正要解释,屋外有声音响起。 “是徐妙儿的声音,她醒了,在这个房间。” “快点。” 一阵嘈杂。 徐妙儿脸色一变:“是徐雀。” 话刚说完,因为陈墨刚进来,房门没关,徐雀、杨铁几人顿时涌了进来。 徐雀看到房间里出现的陌生男人,微微一愣后,有些极其败坏道:“徐妙儿,你居然偷汉子。” 三零三 离开 “啊……” 看到这么多人进来,徐妙儿本能的尖叫了一声,虽然她的身体没有暴露,但毕竟还没起床,只穿着里衣,这被别人看见,是很不得体的。 而涌进来的人,看到床上的徐妙儿,目光都是不由的火热了一些,果然是个十足的美人。 徐雀指着徐妙儿的手指都在颤抖,在他的心里,徐妙儿一直是个无比纯洁的女子,可是这大早上,却有一个男人在她房间。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贱人,老子还以为你是个什么贞洁女子,结果就是一个婊子……”徐雀狠狠的训斥了徐妙儿一声,典型的爱而不得导致气急败坏的表现。 “老大,我一刻都等不了,我现在非得上了这臭婊子不可。”,说着,徐雀就脱起了衣服,居然完全没有把陈墨放在眼里,旋即径直的朝着床上的徐妙儿的扑了过去。看书溂 徐雀此刻却没有发现,杨铁正呆若木鸡的看着陈墨,身体在微微颤抖,若是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男子,正是通缉令上的……陈墨…… 在杨铁张大嘴巴的时候。 扑向徐妙儿的徐雀,直接朝后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墙上,巨大的力量,将木墙都砸出了一个洞,徐雀的整个屁股直接卡在这个洞里,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显然把杨铁等人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咕噜…”杨铁吞了口唾沫,没错了,这人确定是陈墨无疑了。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在屋外等待以及在其他屋搜寻的沙海帮成员,听到动静,全都涌进了徐妙儿的房间,发现卡在墙上昏死过去的徐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老大,雀狗怎么了?” “老大,他是……” 他们的目光旋即放在了陈墨的身上。 可杨铁没有理会小弟的话语,他此刻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可是听说陈墨是三品武者,杀他们这群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且陈墨此刻的样子,显然和通缉令上说的重伤完全不一样。 又或者说,陈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扑通……” 杨铁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声音颤抖道:“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徐妙儿是大人您的女人,都是...徐雀怂恿我们来的,是他胡说八道徐妙儿是他的女人,说要把徐妙儿献出来,我们才……我们也是受了徐雀的蒙骗,还望大人...饶命。” 杨铁一边说一边磕着头。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九品武者,心中没有一丝敢与陈墨对抗的念头。 “老大,你这是……” 小弟们不知道杨铁这是闹的哪出。 不过有不少小弟是看过通缉令的,等他们仔细看了陈墨几眼后,脸色也都是一变,声音跟着颤抖了起来:“是...是通缉令上的陈墨...” 陈墨皱了皱眉,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杨铁,沉声道:“杀我。” 他还等着刷属性点呢,对方不动手,自己该怎么刷…… “大...大人,你说笑了,你就算给小的八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呀。”杨铁一时间已经自己听错了,或者陈墨在说笑,赶紧陪笑道。 “谁跟你说笑了,这么跟你说吧,不把我打倒,伱们是走不了的。”陈墨沉声道。 闻言,杨铁脸色一变,头磕得更响了,道:“大人,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求大人饶命。” 旁边的小弟们也是跟着跪了下去。 这群人敢跑到徐妙儿家里来掳人,且听刚才那人的话,若是自己不在,徐妙儿被掳走的话,等待她的,绝对是一个无比凄惨的命运。 显然,这群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对付这种人,陈墨心可一点都不软,道:“我数三声,你们不动手,就我来了。” 闻言,杨铁抬头看了陈墨一眼,见对方表情严肃,心里咯噔了一下,也是,对方曾经可是锦衣卫的人,可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可能饶了他们。 杨铁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小弟道:“都起来。” 他的目光旋即看向陈墨,声音低沉:“欺人太甚,弟兄们,给老子宰了他...” 等小弟们朝着陈墨扑过去的时候,杨铁赶紧朝着屋外跑去。 他们这群人中,就他是武者,其他都是普通人,实力悬殊差距太大。 杨铁可不认为他们殊死一搏就能杀了陈墨。 逃跑比杀向陈墨的生机要更大一些。 看着要逃的杨铁,陈墨只是念头一动,前者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扑杀向他的一种沙海帮成员,也是同一时间,倒在了地上。 数息后,系统的提示音也在脑海中响起。 他获得了两个属性点。 坐在床上的徐妙儿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坏了,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何曾经历过这一幕。 陈墨知道徐妙儿是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他救会家里,回头笑了笑,道:“放心吧,只是打昏了过去,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若是让他们逃走的话,肯定会通风报信的。” 然而,普通人中了玄冥死印,也么可能活得了。 闻言,徐妙儿脸色好了许多,道:“陈公子,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时,不想走也得走了。快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动身离开这里。”陈墨道。 “好……” 徐妙儿平时不化妆,所以收拾起来比较快,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也没养鸡鸭狗什么的。 收拾几件衣服,拿上父亲、母亲的牌位。 徐妙儿便算是收拾好了。 两人离开了徐家村。 此刻天色还早。 刚才发生的事,并没有惊醒徐家村的村民。 很快,两人便翻过了山头。 山路不怎么好走,尤其是徐妙儿是个弱女子。 半个时辰后,徐妙儿便有些气喘吁吁,走不动了。 “上来,我背你。”陈墨在徐妙儿的面前蹲下,道。 “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徐妙儿是读过书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之前只是迫不得已。 “快上来,你自己走太慢了,我们这是逃命。”陈墨道。 “那好吧。”徐妙儿脸色一红,趴在陈墨的后背上,双手圈着陈墨的脖子,小心脏跳得特别快。 三零四 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背着徐妙儿,没有被她拖着,陈墨的速度反而提快了不少。 徐妙儿趴在他的背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因为她没有陈墨眼中的那种形势危急,所以有空想别的,觉得陈墨的背特别宽厚,让她觉得十分的可靠。 不由的,她想到了之前徐雀飞扑向自己,还没靠近自己,就被陈墨一脚踹飞的画面,一股浓浓的安全感,从心中滋生。 母亲在她出生时便离开了,是父亲抚养着她长大,反而男人照顾孩子,肯定没有女人细心的,加上平时父亲要教书,以及她从小背负着扫把星的名头的原因,遭受到了不少的白眼闲话,让她始终感觉不到安全感。 最近父亲的离去,徐雀的逼迫,更是让她心中紧着一根弦。 可此刻趴在陈墨的背上,徐妙儿感觉心中的这根弦松了下来。 徐妙儿眼神有些恍惚,搂紧了陈墨的脖子,随后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陈墨的注意力可不在这边,感觉奔袭了约有一刻钟,一些关键的路口,陈墨居然没有看到有官兵守着。 前两天还有官兵去徐家村通知的,按理说附近应该会戒严,仔细排查才对呀。 心中警惕顿时拉满。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陈墨放慢了速度,灵视扫视扩散到极限的距离,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两刻钟后。 陈墨依旧没有发现一个官兵的踪影。 “难道人宗和锦衣卫的人见找不到我,已经撤回去了?” 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陈墨便摇了摇头。 自己化成蛟龙这么秘密的事都暴露了出来,人宗肯定知道自己身上有龙魂,现在才过去几天,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 若是自己的话,肯定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陈墨心中感到一丝不妙。 又走了几里地后,这种不妙感加强。 陈墨赶紧把徐妙儿放了下来,道:“妙儿姑娘,我们先要暂时分开一会。” 闻言,徐妙儿一愣,因为山野的风声大,她没太听清陈墨的话,只听到分开,一时以为这是出了卢县的地界,两人要分道扬镳了,他要把自己安排到别的地方。 一时间,这几天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难以表述的情绪冲击心神,却又不能躲避,紧紧的看着陈墨的眼睛,鼓起勇气咬着下唇道:“你不是说要带我一同离开,去...你那里吗?” 徐妙儿心中已经对陈墨产生了情愫。 陈墨一怔,知道她是误会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前方可能会有危险,那些敌人连我都应付不了,若是带上你的话,到时可能顾不上你,所以我们先分开,然后在东海前的浮游镇汇合,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官府的人肯定不会阻拦你的。” 听到陈墨的解释,徐妙儿心中好受了一些,但想到刚才说的话,不由脸色一红,低下了头:“抱歉,是我...误会了陈公子伱。” “没事,你觉得行吗?”陈墨道。 “可是...我不识路,不知道浮游镇再哪?”徐妙儿道。 听到这话,陈墨突然想起徐妙儿是没有出过远门的,东海离这里还有些远,她身上又没钱,长得又这么水灵,独自前往的话,安全也没个保证。 刚才没仔细想,现在一想的话,分开也确实不妥。 陈墨斟酌一番后,道:“卢县县城你可有熟悉的地方?” “有。”父亲在县城教过书,徐妙儿对县城还是很熟悉的。 “那这样,你告诉我县城一个熟悉的地方,然后你先去这个地方等我,等我彻底逃离后,我会让人去这个地方接你的。”陈墨道。 徐家村的事不会这么快传到卢县县城去,也就是说人宗和锦衣卫的人,还不知道徐妙儿和他是一起的。 因此,徐妙儿进城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等自己逃离这边区域后,人宗和锦衣卫就不会再把重心放这边的,到时自己让阴阳家派个人宗不认识的生面孔,把徐妙儿接出来就行。 徐妙儿抿着嘴没有说话。 “怎么了?”陈墨问。 徐妙儿把背上包袱往肩膀上拉了拉,旋即抬头看着陈墨:“你...你不会骗...骗我的,对吧。” “……” 陈墨看着徐妙儿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陈墨对天发誓,除非我死,若不然,绝对不会弃你不顾的。” “好,那...那我在县城的张氏药铺等你。”徐妙儿道。 “陈墨点了点头,继而道:“妙儿姑娘,记住这块玉,后面若是有人拿这块玉来接你,你就跟她走。” 陈墨把玉佩拿起,让徐妙儿看清。 至于为何不把玉佩给徐妙儿,让小灵保护她。 一是小灵还没醒。 二是小灵只听自己的话。 三是徐妙儿目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把玉给她,只会给她招来祸端,增加危险。 徐妙儿仔细的看清玉佩后,点了点头。 分开的时候,陈墨刚走出两步,便听到徐妙儿的话。 “陈...公子。” 等陈墨停下脚步回头时,只见徐妙儿跑上来,一把抱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玉镯。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玉镯,不值什么钱,但对徐妙儿来说,却有不一般的意义,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 “陈公子,我...我喜欢你。”徐妙儿再也克制不住,脸颊贴在陈墨胸口,泪水弥漫眼帘,无声的滚了下来。 陈墨愣了好一会,旋即也抱着徐妙儿,笑道:“妙儿姑娘,这玉镯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徐妙儿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陈墨接着道:“那我就收下了。” “轰!”徐妙儿整个脸蛋都是滚烫了起来。 他说他收下了。 什么意思? 他...他也喜欢我吗? 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只见自己的下巴被陈墨捏住,抬起。 下一秒,她的嘴唇便被陈墨吻住了。 徐妙儿瞪大了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 有些不知所措。 感觉身体都发烫了起来,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种愉悦的窒息感。 良久。 唇分。 陈墨松开徐妙儿,看着微喘着粗气的她,笑道:“妙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三零五 有我在,你带不走少主 与徐妙儿分开后,白茫茫的雪花又落了下来。 山野小路间寂寂无声。 灵识扩散而开,陈墨快步穿过山林。 心中想着,玛德狗皇帝,老子又不想造你的反,为你拼死拼活的卖命了几年,现在却想把老子往死路上赶。 总有一天,老子要打到京师去,把你这狗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汝妻子,吾养之... 心中yy的一阵,突然一声鹰啼在高空响起。 陈墨抬头一看,一只黑鹰在天际盘旋,扫视着四周。 突然,黑鹰好像发现了陈墨,啼声更加响亮了。 陈墨脸色一变,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只黑鹰有点眼熟…… 脑海中回想这之前的一幕,剑眉顿时一蹙,惊声道:“是锦衣卫的鹰。” 浩瀚真气不禁的自体内汹涌而出,陈墨加快速度,朝着山林潜去。 不久。 就当陈墨全身灌注躬身前行,忽然听到云霄之上,传来一声急促鹰啼。 而几乎同一时刻,左右、后三侧传来了声响。 飒飒飒…… 树叶剧烈晃动,犹如一条等到猎物靠近的狮虎骤然爆发,从山林间疾驰而来,瞬间在十丈开外的山林上拉出一条笔直长槽。 陈墨自然是有所感应,隔空一掌朝着疾驰而来的身影拍了过去。 “嘭!” 下一瞬,山林间的树叶杂草全数被气劲冲碎,化为漫天碎末激荡向半空,一道身穿飞鱼服的身影从漫天碎末中暴射而出,手中长刀直劈陈墨的头颅。 突袭... “是他...”陈墨瞳孔微缩,见来人不是先天宗师,第一反应肯定不是想跑,但他出现在这里,人宗的宗师强者就算现在不在,很快也会赶到。 “不能和他纠缠...”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陈墨心念一动,暗红色的火焰自身上升腾而起,火焰消失后,一身暗红色的战甲覆盖全身,金色护腕带着冷峻之意。 陈墨的速度陡然加快,以速度躲过了突袭的罗远升。 “砰!” “砰!” “砰!” 与此同时,一道道火舌从后方喷射而来,击打在陈墨的后背,溅出道道的火星,一股推背感陡然席卷全身。 陈墨的伤势没完全后,这些钢珠打在身上,差点推的他没稳住身形,差点摔倒在地。 “果然,朝廷的人并没有撤离,在这边守株待兔呢...” 陈墨双眸微凝看向左侧,在他被火铳击中减缓速度的同时,攻击落空的罗远升再次直扑他而来,手中长刀在山林间拉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冷光,仿佛能摧金裂石一样,快到常人根本没法看清,更不用说反应格挡。 陈墨发现时,一道刀芒便到了自己的眼前。 “当!” 陈墨侧身抬手,用护腕格挡住了隔空劈来的冷冽刀芒,巨大的力道,让他后退了数步。 同一时间,罗远升纵身跃起,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着陈墨凌空劈来。 这套连招,可以说是十分漂亮。 “锵!” 陈墨凭借着魔铠的超强防御,赤手空拳的直接抬手,五指张开,用手硬接罗远升劈来的一刀,刀锋落在陈墨右手手心上。 三级魔铠的防御,也不负陈墨所往,除了砍出一道火星外,连一道白痕都没有留下。 罗远升看到这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什么防御的内甲、盔甲没见过,可现在陈墨身上的这套怪异盔甲却是头一次遇见。 并且还是凭空出现的,超出常理。 他本能的想抽刀继续再劈。 可陈墨仿佛早有预料,手掌一握,直接将罗远升的长刀死死抓住,左手一掌重重的拍向罗远升的胸口。 “游龙掌!” “砰!” 山林间传出一声爆响,两人地上周身丈许的积雪当即被强横气劲荡尽,罗远升身前的衣袍全数炸裂,整个人朝后方倒飞出去,在黑色的泥土拔出一条沟壑,直至数丈开外撞在一个树干上,方才完全卸力顿住身形。 “嗖!” 卸了他刀的陈墨,抓住刀锋猛的朝倒地的罗远升一甩,长刀如一支利箭一般,朝着罗远升暴射而去。 就在长刀要将罗远升贯穿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罗远升的面前,双指死死的夹住了长刀,继而顺势一带,长刀掉转了方向,回旋射向陈墨。 而将长刀甩向罗远升的时候,陈墨就继续朝前跑了,只有灵识在看有没有射中。 发现被道非子挡下,又调转方向朝自己射来时。 陈墨直接加速,绕过前面的一颗大树,长刀直直的射进了大树中。 “啪啦...” 大树从中间裂开。 不过陈墨没有跑出多少步,前方便传来一道强大的真气匹练。 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了陈墨。 在顾及着身后的他,根本无法躲避,被狠狠的击中。 一声闷哼从嘴中发出,整个身体直接往侧面滑出,摔倒在地后,翻了几十个滚方才停了下来。 一道身影,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根只有手指粗细的树枝上。 “这次,看你往哪跑?”身后,道非子的声音响起。 道非子看着前方的师兄,目光扫向倒地的陈墨,两名先天宗师围捕,周围还有上百名锦衣卫和几十名人宗弟子,他倒是想看看,这次陈墨还怎么逃... “咳咳...”陈墨咳出几口鲜血,伤还未完全好的他,又遭受到了重击,魔铠无法在维持,自动的收了起来。 “怪了,你使用完白莲魔功后,竟没点变化...” 道非子看着陈墨的容貌没一点改变,还是那么年轻,让他有些意外。 据他了解,使用完白莲魔功后,是要消耗十几年的寿元的。 哪怕陈墨身具龙魂,也不可能没一点影响啊…… “罢了,把你带回人宗,一切都能知晓了…” 道非子总结之前的教训,没有再多说废话了,直接朝着陈墨抓了过去。 “咻咻咻——” 就在这时,数道破风声从远处暴射而来,那是五六枚金针,目标是道非子。 道非子脸色一变,后退的同时,以袖子卷住所有金针,继而往侧面一甩,所有金针便以惊人速度原路折回。 飒! 不过却没有射中,全都没入了一颗树干中,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有我在,伱带不走少主。” 三零六 逃出生天 听到这略显熟悉的声音,道非子脸色一变。 果不其然,当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时,一名老妪正横空而来,悬浮在陈墨的上空,扫视着他。 正是东葵。 这些天,不仅仅只有朝廷和人宗的人在找陈墨。 东葵也在找。 不过都没有陈墨的消息。 后来,东葵发现官府解除了戒严,守在前往东海的必经之路时,她也悄悄的摸了过来。 当然,没靠得太近。 先天宗师若想隐藏身形的,可没那么容易发现的。 “就你一人,也想对付贫道和师弟两人吗?”道玄子开口,见东葵只有一人,难免有些轻视。 “还有老夫,我阴阳家的少主,可不是你们人宗能够随意拿捏的。”一道苍老的声音随即响起,只见一名青袍老者,带着一名绝美的女子,从不远处以惊人的速度飞掠而来。 只是几个呼吸间,便悬浮在和东葵相同的位置。 “少主。”叶伊人落在陈墨的面前,赶忙弯腰把陈墨扶了起来。 道玄子、道非子看到来人,顿时脸色一沉,自然知道青袍老者是谁。 而陈墨看到东葵、枯木时,松了口气,自己的小命貌似暂时保住了。 “少主,你没事吧?”叶伊人看着陈墨的嘴角的血迹,一边问,一边给他把着脉。 “没事,还死不了。”陈墨把手放在叶伊人的肩膀上扶着,喘着气,恢复体力和真气。 ... “你们阴阳家可藏的真深,难怪如此看重这小娃娃,原来他身具龙魂,看来,阴阳家也不甘寂寞了,也想执天下之牛耳了。”道非子的目光在东葵、枯木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冷冷道。 “天下?”枯木轻蔑一笑,继而道:“真当阴阳家和你们人宗一般,如此在乎名利,若想要这天下,千年前便可以了,还要等到现在。” “笑话,你们阴阳家有这个实力吗?千年来,如老鼠一般躲躲藏藏,若非老师念伱们阴阳家与我人宗同出一脉,早就灭了阴阳家了。”道非子道。 于是... 四名先天宗师。 站在中原武道巅峰的存在,此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打起了嘴炮。 到了后面,甚至互相抨击起了对方的“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是天地之大道,舍弃肉身修魂,根本就是违背大道,就你们这种道,还想达到永生,简直是白日做梦。”道玄子道。 “哼,肉身有极限,百年后就会化为冢中枯骨,而灵魂没有,你们这群老顽固,和你们的老师一样,简直是冥顽不化。”枯木反击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想带走他,手上见真章吧...”道非子右手负后长发随风而动,脸色平静双眸暗含精光,有龙虎之威压,却无凶手之暴虐,拂尘一甩,朝着陈墨裹挟而去。 对此,东葵早有准备,凌空转身,袖中甩出一枚金针,犹如锋利的剑刃一般,将拂尘的白须割断。 “圣女,你带着少主先离开,我和东葵长老拖住他们。”枯木留下一句后,便朝着道玄子冲去。 “罗指挥使,陈墨已经重伤,没什么战力,千万别让他跑了。”道非子对罗远升说道,旋即便对上了东葵。 “少主,你先走。”叶伊人盯着罗远升,对陈墨说道。 “不用。”陈墨把叶伊人紧紧搂在怀中,随后一声咆哮,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自嘴中吼出,衣袍炸开,化为蛟龙的他,带着叶伊人腾空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有东葵、枯木拖住人宗的两位先天宗师,陈墨就不用担心有人追自己了。 宗师境下,都是凡人,不能飞天,如何能追上自己。 “不好,快拦住他。” 道非子没想到陈墨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化形,还要出手去拦,可东葵却不给他机会。 当时他也被陈墨所伤,这几天下来,伤也同样没养好,被东葵拦住的情况下,根本腾不出手来。 “砰!” “砰!” “砰!” 一道道火舌从山林的四面八方暴射而出,朝着化为蛟龙的陈墨射去。 “伊人,小心了。”陈墨的鳞片坚不可摧,完全不用担心火铳,只是无法顾及叶伊人罢了。 而叶伊人作为二品武者,这种攻击,自然也伤不到她。 罗远升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拦,自己怎么拦? 他又不是先天宗师,如何去拦? 他倒是想要黑鹰去跟。 但黑鹰只是五品,刚刚能化形的妖。 跟上去就是送。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化为蛟龙的陈墨,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飞走,消失在了远方。 “该死。”看着陈墨逃走,道非子脸都黑了,有些气急败坏的想留下东葵。 然而他却忘了,自己还有伤,可东葵却是巅峰状态,一直被东葵压着打,根本就还不了手。 东葵没有恋战的心思,见少主已经逃离了,跟枯木对视了一眼后,便是边战边退。 ... 陈墨按照叶伊人的指示,一路飞到了阴阳家接应的地方。 是一处海边,停靠了一艘大船,还有几名阴阳家女弟子。 陈墨带着叶伊人飞了下来。 他把叶伊人放在海边,自己则飞进海里,然后才化为人形,弄了一些海草遮掩一下,方才从海里游出来。 叶伊人见状,赶紧让弟子拿来衣服给陈墨。 船上。 “她们没事吧。”换好衣服的陈墨赶紧询问起了妻妾们的情况。 叶伊人摇了摇头:“没事,我将她们都安顿在蜃岛上。” “那就好。”陈墨松了口气,旋即把叶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抬手轻捏着她的脸颊,把徐妙儿的事跟她说了,让她派几个生面孔的阴阳家弟子,去卢县接徐妙儿。 得知是少主的救命恩人兼女人,叶伊人很上心,叫来了两名女弟子。 两人分别叫做司心、司命,是阴阳家的核心弟子,三十岁不到的五品武者,第一次出阴阳家,妥妥的生面孔。 陈墨把玉佩给了她们。 当大船驶向蜃岛的路途时,系统的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祥兴二年,一月五日,你遭受到了朝廷和人宗的追捕,拼尽手段侥幸逃脱获得喘息,重伤昏迷后被围困在卢县,一月十一日,在东葵、枯木掩护下,你逃出生天,躲过了一场劫祸,获得属性点18。】 三零七 妻妾们的担心 大船在海上行驶了两天,陈墨忽见一座高山矗立在海中央,极为的秀丽,林麓幽深。 “少主,蜃岛到了。”甲班上,叶伊人站在陈墨身旁,看着不远处被雾气笼罩的高山,轻声道。 蜃山,是外人的称呼,阴阳家的人,将其称之为蜃岛。 “好一座灵山。”只是远远看着,陈墨便觉得此山极为的不凡。 叶伊人双手掐诀,施展阴阳术,笼罩高山的雾气消散了些许,海面汹涌,一个诺大的漩涡浮现而出,漩涡中,一头约有十丈大小的章鱼在漩涡中挥动着触手,随后两只触手朝着大船伸了过来,缠住船底。 霎那间,整艘船直接被章鱼从海面上支撑了起来,送上了蜃岛。 “是它。”看着下方的诺大章鱼,陈墨有些眼熟,正是那天他去护送秀女进宫,袭击宝船的那头大妖。 “它叫巴斯,是东皇大人所养的妖,对阴阳家忠心耿耿,除了巴斯外,还有几头水妖在海底,负责巡视着周围的这片海域,也正是因为它们,百姓们虽然能看到蜃岛,但却接触不到。”叶伊人道。 陈墨点了点头。 上了岛后,陈墨更是觉得此山犹如仙境一般。 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 陈墨运转羽化诀感受了一下,发现头脑无比的清明,身子也轻了许多。 小说中描写的洞天福地,怕不就是如此吧。 “岛上的鸟兽皆是能够修行的动物,且有一些能够化形成人,按照朝廷的话来说,都是妖。岛上有东皇大人布置的聚灵阵,能够将附近天地间的真气,全都汇聚到岛上来。”叶伊人站在陈墨身旁,为他解释道。 陈墨点了点头,一路往蜃岛内走,有蒙蒙雾气从山林间涌出,缭绕在四周,庭宇楼阁众多,宛如仙山秘境。 高处的楼阁上,宁月兰听到底下阴阳家的弟子来汇报,说少主已经登岛了,和众女连忙从房间内涌出,来到外面的阳台上,眺望着山下。 宁月露站在姐姐旁边,如望夫石一般看着山下。 不久。 后头的李晚秋激动道:“月兰姐,我看到墨郎了,真是墨郎,和伊人在一起。” “夫君没事,夫君没事。” “…” 众女看到陈墨后,当即下了楼阁,下山相迎陈墨去了。 路上,陈墨看到有不少人影走动,看到叶伊人时,都会恭声行礼,叫上一声:“圣女。” “这位是少主。”登上了蜃岛后,叶伊人又恢复到了那一副遇事波澜不惊,看谁都是面露淡冷的面孔了。 “少主。”众多阴阳家弟子恭声有对陈墨行礼。 对于这位一直游荡在外的少主,他们多少都是有所耳闻的。 前些时间,两位长老和一众阴阳家核心弟子,出岛都是为了这位少主。 陈墨点头示意了一下。 “夫君。” “墨郎...” 就在这时,陈墨的一众妻妾,踩着阶梯,从山上小跑着下来,不一会儿就把陈墨围在了中间,还把叶伊人都给挤到了外面,对着陈墨的身体一阵打量,摸索,看看有没有伤到,脸上写满了关心。 自从那日陈墨为了掩护她们离开,独自引开人宗的高手后。 众女的心便是提到了嗓子眼,整日茶饭不思,生怕陈墨出什么事。 后面叶伊人告诉她们少主失踪,生死不明时。 宁月兰更是两眼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其余几女也没好到哪去。 她们又不是被陈墨强收进后宫的,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得知陈墨生死不明,一个个都是面露担心,整日以泪洗面,求神拜佛,保佑陈墨平安归来。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错。”陈墨看着众女一个个憔悴的脸庞,便知她们因为自己的事,这些天肯定很难过。 “墨郎,你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你知道妾身有多担心你吗。”宁月兰再难压心中情绪,一把扑进陈墨的怀中,泪水从眼眶溢出,当时得知陈墨生死不明,她感觉天都要塌了,若非东皇太一占卜星象告诉她陈墨还活着,她一定寻陈墨而去了。 “傻瓜,都多大人了,还哭。”陈墨抬手擦拭着宁月兰眼角的泪水。 安抚好宁月兰后,陈墨接着安抚起了姜琪、林箖儿、白淑玉她们。 她们一个个也是哭哭滴滴的。 “墨郎,以后说什么你都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让我离开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李晚秋抱着陈墨的胳膊,眼眶有些泛红道。 陈墨刚点完头。 乔清雅便道:“墨郎,伱真的没事吗?” 乔清雅毕竟是当过太后的人,年龄也要比众女更大一些,此刻和众女比起来,稳重的多,关心着陈墨的身体。 听到这话,众女也是抬头,一双双大眼睛盯着陈墨。 “一些小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无需担心。”陈墨抚摸着乔清雅的脸颊道。 “墨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肯定是我把他们引来的...”楚乐婵低着头,面露愧色的说道,认为是自己把人宗的人引来的,才让陈墨深入了险境。 陈墨见楚乐婵都不自称本宫了,肯定是心中满怀愧色。 陈墨把手从乔清雅脸上拿开,握住楚乐婵的手,把玩着她的葱指,笑道:“说什么呢,这与你无关,我早就预感到他们会找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带了这么多高手,说到底,还是我放松警惕了。” “墨郎。”楚乐婵要被感动的哭出来了,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这样说的,把过错全揽过去了。 陈墨捏了捏她的脸,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然后目光一扫,道:“子衿姐呢,不是说她已经醒了吗?” “郡主她...睡过去了。”宁月兰道。 “???” “怎么回事,毒不是解了吗?”陈墨疑惑的看着宁月兰。 “少主,这跟蛊虫有关。”被挤到后方的叶伊人,此刻接话道。 “蛊虫?”陈墨一愣。 “墨郎,回屋再说吧,外面冷,你身上还有伤。”宁月兰道。 三零八 天噬蛊 “天噬蛊。” 楼阁厅堂内,陈墨听完叶伊人所讲,皱了皱眉。 按照叶伊人的话,当初东皇大人救杜子衿的手段,用的是一种蛊虫。 当时杜子衿已经毒素攻心,常规的手段根本无法祛除,只能让天噬蛊钻进杜子衿的体内,让它把毒素给吃了,最后再把天噬蛊唤出来。 可谁知,天噬蛊进了杜子衿的体内后,居然赖着不出来了,住在了杜子衿的心口。 因为心脏是人体最致命的地方,即便是东皇大一,也不能强行把天噬蛊从杜子衿的体内赶出来,一旦惊动了天噬蛊,让它感到了不安,就会躁动,到时就会危及杜子衿的生命。 而天噬蛊,是阴阳家流转下来的一种古老神秘的蛊虫,它的来历,谁都不清楚,只说明了它可以吞噬天下万毒,无毒不食。 因为天噬蛊是噬毒为生的,所以,这就导致杜子衿每天都要吃各种剧毒,若不然,寄存在她心口的天噬蛊,便会咬食她的心口,变得疼痛难忍。 可能是吃的毒药太多,导致杜子衿每天都要嗜睡一段时间。 “当时信上怎么没说?”陈墨道。 “因为当时东皇大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东皇大人说,天噬蛊一直听命于历任的东皇,东皇大人也是在信发出去之后,才发现这种情况的,天噬蛊已经不听东皇大人的话了。”叶伊人道。 “换主人了?”陈墨一愣。 叶伊人摇了摇头:“这个东皇大人也不清楚,不过东皇大人说,这对她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她不让天噬蛊饿了,她的生命就不会有危险,反而从今之以后万毒不侵,至于嗜睡的问题,只要适应了这种情况,以后就不会再嗜睡了。” “这是个雷,怎么能把生命依托在蛊虫上。”陈墨道。 叶伊人一愣,没太明白陈墨这话。看书溂 “有没有在不伤及子衿姐性命的情况下,把蛊虫赶出来?”陈墨道。 “目前没有,东皇大人已经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天噬蛊都是不出来。”叶伊人摇了摇头。 “我能见一下他吧。”陈墨道。 “当然可以,不过目前东皇大人正在闭关,少主想要见东皇大人,得等东皇大人再说。”叶伊人道。 “行吧,子衿姐什么时候能醒?” “具体什么时候不清楚,不过她现在每天嗜睡的时间都在缩短,想来快要适应了。”叶伊人道。 …… 房间里,温暖如春。 一袭素色长裙的杜子衿躺在床上,眉宇间噙着一抹愁思,额头密布着细汗,仿佛在做着噩梦。 突然,一只拿着毛巾的手,在她的额头上擦拭着汗水。 正在做着噩梦的杜子衿,仿佛身有所感。 “不要…不要……” 几声惊叫过后,杜子衿猛得从床上坐起,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当她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陈墨时,呆愣的看了好一会,方才道:“小…小墨,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着,还抬手去抚摸着陈墨脸庞,当真真实实的触摸到了后,杜子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柔声道:“小墨,真的是你?” 陈墨把毛巾放了下来,然后握住杜子衿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笑道:“子衿姐,不是做梦,是我。” 得到陈墨的确认,杜子衿激动的抱住了陈墨,眼眶湿润道:“是你就好,是你就好,之前听到你生死不明的消息,可把我吓死了,如今见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陈墨也抱住了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轻柔:“你之前中毒昏迷不醒,太医说伱只有一个月可活,也吓死我了,我实在不敢去想,若是子衿姐你真离我而去了,我该怎么办……” 听着陈墨这缠绵般的情话,杜子衿脸颊一红,心中对陈墨的爱意如滔滔江水般涌了出来,她暂且松开了陈墨,双手放在陈墨的肩膀上,看着陈墨的双眼,深情道:“小墨,若是你死了,我绝不苟活。” 自从她醒来后,她从阴阳家这里,得知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得知了陈墨为了自己,付出了什么。 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去爱他。 “先不说这个了,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体内的蛊虫……”陈墨询问起了杜子衿的身体情况。 “还好,只要我不饿着它,它也不会咬我,只是每天还要睡上一阵…”杜子衿依偎在陈墨的怀里,他的胸口,还是这么的温暖。 见和伊人说的一样,她没有别的不适后,陈墨松了口气,和性命比起来,这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旋即说道:“我问了伊人,她说蛊虫暂时是没办法拿出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是福。”杜子衿道:“起码我还活着,还能见到小墨你,还能……” 说着说着,杜子衿脸色红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 见状,陈墨心中也是一阵躁动,说实话,当时在徐家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便感觉体内欲火旺盛,好像是使用完白莲魔功后引起的。 只是当时的情况,他什么也做不了,徐妙儿当时是他的恩人,他自然不会做什么的。 后面上了船后,他第一时间便忍不住欺负起了叶伊人。 憋了这么久,看着杜子衿的红润的嘴唇,陈墨直接低头贴了上去。 杜子衿的动作很主动,但也仅限于基础的亲吻。 而且昏迷了这么久,亲吻的技巧都有些忘了,显得有些笨拙。 片刻后,就被陈墨占据了主导地位。 “呜呜……” 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仿佛有着无比的魅力,让陈墨贪婪的攻占着,仿佛要将她啃食殆尽。 杜子衿整个人瘫软在陈墨的胸膛,任由着陈墨予取予夺,一双纤柔的玉臂无意识的搂住了陈墨的脖颈,闭上了眸子,两人深情的拥吻着。 良久,唇齿相离。 陈墨却不知满足,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吻上了杜子衿嫣红的唇,双手也不安分了起来…… 可杜子衿却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陈墨,道:“小墨,你还受着伤?” 三零九 杜子衿牌医疗箱 虽然杜子衿昏迷了这么久,馋得厉害,但陈墨身上有伤,若是两人不克制的话,杜子衿担心陈墨只会亏损的更加厉害…… 陈墨点了点头:“是受了一些伤,不过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影响……” 说着,陈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杜子衿的眼睛,疑惑道:“子衿姐,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的?” 这事,他可还没跟杜子衿说。 闻言,杜子衿一愣,惊诧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就刚才和你亲...嘴的时候,我就突然发现你气息有些紊乱,经脉受损,受了内伤...” 说出来后,杜子衿也震惊了,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思索了一番后,杜子衿挑了挑眉,然后双手一把抱着陈墨的脑袋,主动吻了上去。 片刻后,杜子衿松开陈墨,惊讶道:“小墨,好像和你亲吻的时候才知道……” 陈墨微愣:“子衿姐,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杜子衿摇了摇头。 见状,陈墨沉吟了一番后,道:“子衿姐,或许和你体内的天噬蛊有关。” 杜子衿和以前不同的区别,就是失去了修为,然后体内多了一只天噬蛊。 失去了修为可不会给她这种能力,只能是天噬蛊了。 杜子衿也是这么觉得,旋即说道:“好像这个能力也...没什么用,我就知道小墨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可又没教我怎么治,而且只有亲嘴的时候才有用……”看书喇 陈墨想了想,也是,只能知道对方受了伤,又不能治,也就是说不能看病,而且前提还得亲嘴,连鸡肋都不如。 况且还不知道这种效果对别人管不管用。 “不对,还是有一点用的。”陈墨挑起杜子衿的下巴,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鼻尖对着鼻尖,笑道:“起码以后我若是受伤了,不用再把脉了,我们亲下嘴后,伱告诉我准确伤在哪,直接对症下药就行了……” “呜呜...” 说完,陈墨又亲了上去。 杜子衿见伤势没有影响,便主动配合了起来,之后还抬手解开陈墨衣襟,瞧见陈墨结实的胸膛后,不知为何,睫毛轻轻颤了下。 房间里温暖如春,安静的呼吸声似有似无,杜子衿对着陈墨的肩膀轻轻一推,后者便倒在了床上,杜子衿俯下身子,半贴在陈墨的身躯上,手指在陈墨结实的胸膛滑动着,身上淡淡的药味被陈墨吸入鼻中。 “你想做什么?” 陈墨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上的杜子衿,嘴角微勾。 两人的目光对视,杜子衿的呼吸稍微凝滞了些,旋即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道:“小墨你...你受伤了,就让...妾身来服侍你。” “……” 陈墨抿了抿嘴,难得子衿姐这么贴心,当然要满足她,双手枕在脑后,任由她施为。 杜子衿起身跪坐在陈墨旁边,脸色有些发烫,眼中还带着几分紧张,对于女子来说,还是作为郡主的她,主动去服侍,心里多少觉得有些羞耻。 但毕竟是吃过猪肉的人,她缓缓的解下了陈墨的腰带…… 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墨想起了陶渊明的那一首桃花源记,甚合此景。 ……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去的很快。 陈墨看着趴在自己怀里休息的杜子衿,有些惊为天人的说道:“子衿姐,我发现我的伤,竟然好了不少。” 刚刚跑完马拉松,杜子衿的娇躯还有些浅浅的汗水,面色红润,鬓角的发丝黏在两鬓边。 听到陈墨的话,杜子衿瞬间抬起头来,双眼睁大,道:“什么?” “之前在卢县的时候,这个位置被人宗的先天宗师重击了一下,在海上的那两天,一直没恢复好,一调动真气这里就疼,然后咳嗽,可是现在调动真气却不疼了...”陈墨指着自己心口下方三寸左右的位置,说道。 “我看看……”杜子衿直接亲上了陈墨,片刻后,她发生陈墨刚才所指位置受损的经脉,竟好了大半。 “这是怎么回事?”为了防止自己看错了,杜子衿还又亲了陈墨一下,但事实就是如此。 “子衿姐,这肯定和你体内的天噬蛊有关……” 龙魂双修虽然对修炼帮助,但没有疗伤的效果,原因肯定是出自杜子衿那里。 闻言,杜子衿回想起了刚才比赛时的细节,想到,在最后冲向终点的时候,她的心脏猛的一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饥饿感陡然袭来。 不是她肚子饿了。 而是…… “小墨,天噬蛊饿了。”杜子衿讶异道,明明她嗜睡前,刚给它吃过的,现在怎么又饿了? 听到这话,陈墨眼神呆滞了一下,然后捏着杜子衿的下巴,狠狠的亲了几口,颇为认真道:“这天噬蛊是个宝呀。” 杜子衿疑惑的看着陈墨,她还没弄明白。 “你先给它吃了,吃完后,我们再实验一下,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陈墨说道。 “好。” 杜子衿下床从桌上,拿来一堆瓶瓶罐罐,这些玉瓶里,装的都是毒药,而且还是剧毒,这种毒,若是普通人不小心误食了,顷刻间便会毙命。 哪怕是高阶武者,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也抗不了多久。 “越毒的毒药,它就越喜欢吃,像那种毒性不强的迷药,我若是吃进去了,下一秒便会吐出来...” 杜子衿打开一个玉瓶,直接对瓶吹。 陈墨:“……” “它还挑食?”陈墨道。 “嗯,老鼠药它就不吃,我一拿到老鼠药凑到嘴边,本能的就感到厌恶,吃不下去。”杜子衿说道。 “还挺有个性。” 杜子衿吃完后,喝了口茶水漱漱嘴,生怕等下亲嘴的时候毒到了陈墨。 “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和我猜想的一样。”陈墨抓住杜子衿的脚踝,往下轻轻一拉。 下一刻,杜子衿便是感到身上一沉。 窸窸窣窣…… 不知过去了多久。 “小…小墨...它...又饿了。”杜子衿的声音有些沙哑道。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我的伤应该就是天噬蛊治的,只是治完后,它便饿了,应该是付出了什么……”陈墨感觉伤势又好了不少。 三一零 两美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杜子衿纤细苗条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浴桶的水温正好,水升也不高,杜子衿在浴桶中坐下后,温水堪堪没过双肩,陈墨抱着她,她坐在陈墨的怀里,在温水的包裹下,露出惬意的表情,舒缓被陈墨欺负后的疲惫。 “只能三次吗?”陈墨为她清洗着身子,回想着刚才的实验。 陈墨和杜子衿每一次双修后,天噬蛊就会感到饥饿,然后驱使着杜子衿吃毒药。 连续三次治疗后,等杜子衿吃完毒药,陈墨实验第四次的时候,那种治疗效果便消失了。 陈墨心中猜想,连续治疗三次,可能是天噬蛊的极限了。 “子衿姐,你好些了没。”陈墨丈量着杜子衿的胸怀道。 杜子衿眯着眼在陈墨的怀里努了努,道:“好困,想睡觉。” 显然是累了。 “辛苦你了。”陈墨低头亲吻了下杜子衿的脖颈。 “小墨...你喜欢就好。”杜子衿面露娇羞道。 这种事虽然累,但她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满足,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对了,忘了问了,子衿姐,你醒来的事,可告诉了小侯爷和镇西侯?”陈墨道。 杜子衿转了个身,面对面抱着陈墨,道:“我让阴阳家的弟子替我送了信给小天和父亲,只是现在还没消息。”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陈墨道。 “我有些放心不下小天,现在京师就他一个人在,可是我又舍不得和小墨你分开……” 因为陈墨现在和朝廷的关系,肯定是回不了京的,因此,她若是回京的话,肯定要和陈墨分开。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 杜子衿陷入了纠结。 陈墨也舍不得和杜子衿分开,斟酌了一番后,道:“小侯爷在京师实际就是质子,性命拿捏在皇帝的手里,一旦镇西侯敢轻举妄动,小侯爷性命便难保,待在京师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子衿姐,伱想过把小侯爷从京师带出来吗?” “当然想过。”杜子衿趴在陈墨怀里,下巴抵在陈墨的肩膀上,道:“可京师乃楚国重地,有人宗的宗师强者和皇室的宗师强者坐镇,还有四大营的禁军,五城兵马司等数万人马,哪有这么容易。皇帝肯定不会轻易放小天离开的。” “事在人为,我们可以好好谋划一下的。”自己的命差点栽在朝廷的手里,陈墨不报复怎么行,怎么也得给皇帝添点乱子。 见陈墨不像说笑的,杜子衿也正色了起来,若是有阴阳家帮忙的话,这事,也不是办不到。 …… 楚乐婵见天都快黑了,陈墨还在杜子衿的房间没出来,不用想,别知道两人在亲热。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杜子衿早醒了。 爱郎就在身边,楚乐婵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缓步来到杜子衿居住的房间外,打量了一眼,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完事了?” 都是一家人,而且都大被同眠过了,楚乐婵没什么可避讳的,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传出一声略显惊慌的轻呼。 “楚乐婵,你能不能懂点礼数,这是我的房间,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杜子衿还和陈墨泡在浴桶中,看到进来的楚乐婵,短暂的惊呼后,面带不满的看着她。 楚乐婵尚来大胆,此刻房间里的雾气已经消散,看着浴桶里白花花的画面,径直的走了过去,伸手尧起一捧水花,浇在杜子衿的脸上,道:“到底谁不懂礼数,宁夫人都还没下手,你倒是先偷吃上了。还泡起了鸳鸯浴。” 听到这话,杜子衿风韵脸颊微微发红,抬手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月兰都没说什么,要你管,你过来做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 “墨郎不陪我,本宫怎么睡得着。”楚乐婵嘟着红润小嘴,来之前,她特意化过妆的,旋即当着两人的面脱去了衣裙,一边说道:“给本宫让个位置,本宫也要和墨郎泡鸳鸯浴。” 杜子衿脸皮肯定是没楚乐婵这么厚的,眼神带着七分羞恼三分窘迫,见楚乐婵要迈腿进来,直接起身对着她一推:“你给我走开。” 两人一见面就不对付。 然而她现在已经成了普通人,楚乐婵却是武者,见她伸手来推,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将她从浴桶中抱了出去,自己占了刚才她的位置,紧紧的抱着陈墨,撒娇道:“墨郎,本宫的屁屁痒了。” “……” 杜子衿瞪大了眼睛,为楚乐婵这话感到羞耻,也有被鸠占鹊巢的恼怒。 不过她确实拿陈墨没有办法,只能求助陈墨。 陈墨用真气隔空将杜子衿也抱进了浴桶,一手揽住一个,道:“都是一家人,和谐一点。” “墨郎说的对,本宫听你的。”楚乐婵亲了陈墨一口。 杜子衿:“……” “好了,别生气了,正好实验一下天噬蛊的效果是不是只对我管用。”陈墨道。 陈墨没有跟楚乐婵说营救计划的事,倒不是感情淡了,瞒着她。 而是她毕竟是皇室的一份子,流淌着楚国皇室的血脉,若是告诉了她,那她帮还是不帮?这不是让她为难吗。 因此,让她回避,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什么实验...天蛊虫的效果?”楚乐婵听不懂陈墨的话。 杜子衿瞪了陈墨一眼,显然是不乐意做这样的实验,旋即说道:“天噬蛊都罢工了,怎么实验?” “又不是实验治疗的效果,而是看看它除了我之外,能不能发现别人受伤还是没受伤。”陈墨道。 “可不可以不做。”杜子衿扁着嘴,带着一丝奶音,道。 “墨郎,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楚乐婵勾住了陈墨的脖子,如八爪鱼般缠在陈墨怀里,不断腻歪着。 陈墨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听完后,楚乐婵檀口微张,双眸中满是错愕,随后松开陈墨,声音柔媚:“墨郎,这事好办,交给本宫……” 说完,在杜子衿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抱住她,吻了上去。 三一一 这也太多了吧 翌日,晨光洒在蜃岛上参差错落的亭台楼阁之间,炊烟水雾自青瓦上升起,阴阳家的女弟子们端着各色器具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穿行,给少主的那些女人们送去洗漱用品。 杜子衿的房间里,稍显凌乱,裙子、披肩、狐裘丢出幔帐扔在了地上,旁边还有里衣、肚兜、丝袜、高跟鞋…… 陈墨眉头一皱,直接惊醒了过来,茫然偏头看去,只看到杜子衿,楚乐婵不见了,再低头看去…… “我去……” 窸窸窣窣…… 楚乐婵从棉被里探出柔媚的小脸儿,魅惑十足的眨了眨:“墨郎早啊…” “早个什么呀……”陈墨都不知道说什么,昨晚累的睡得和个死猪一样,现在居然起的比自己还早,他坐了起来:“你不累呀你。” “不累,昨晚你都没有打本宫屁屁。”楚乐婵道:“墨...墨...喜欢...吗...”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销魂,旋即不再管她,回想昨天的实验。 杜子衿跟楚乐婵亲嘴,并不会触发“探伤”的效果。 只有跟自己亲吻才有用。 这让他猜测可能天噬蛊和龙魂之间或许有联系。 如此动静,惊醒了杜子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帘,正好看到比赛的一幕。 短暂的愣神过后,狠狠的啐了两口:“楚乐婵,你真不要脸,大清早的上的就……” 楚乐婵并不在意杜子衿的话,反而回头媚眼如丝道:“墨郎,求求你……” “……” 杜子衿红着脸无可奈何,感觉此刻的楚乐婵,比青楼的女子还低贱,掀开幔帐,屋外的冷气侵袭起来,让她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好冷。” 现在还是大冬天。 杜子衿忍着冷下床把地上散落的衣物捡了起来,旋即坐在床上,把肚兜套在脖子上,看着还在认真比赛的墨郎,轻蹙了蹙眉:“小墨,节制点……” 旋即背过身去,捏着系绳两头:“小墨帮我系上。”看书溂 “待会。” “小墨,多注意一下身体,你这样太…伤身了。”杜子衿挣扎着。 “没事,我铁打的。” …… 巳时。 司心、司命接着徐妙儿回到了阴阳家。 得知消息的陈墨亲自前去相迎,然后把她带到了厅堂,让春灵叫众女出来相互认识一下。 “徐妙儿,我的救命恩人,多亏她救了我,要不然,我恐怕就回不来了。”陈墨把手放在徐妙儿的肩膀上,对众女说道。 陈墨是真心感谢徐妙儿。 “伱...你们好。”徐妙儿涨红着小脸,看着面前如仙女般的人儿,自卑与忐忑压得她抬不起头来,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 徐妙儿穿着一身极为朴素的棉衣,鹅蛋脸,秀美纤长,虽然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十足的美人,但在穿着华丽,打扮得雍容华贵的众女面前,就像丑小鸭一样,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表明着心中的紧张。 众女对着徐妙儿一阵打量。 宁月兰不愧是大妇,瞥了陈墨一眼,从陈墨的表情读懂一些消息后,笑着上前握住了徐妙儿的手,柔声道:“你就是妙儿啊,妾身宁月兰,昨天墨郎就跟妾身提过你,说你聪明漂亮、心灵手巧、纯真可爱,妾身还以为墨郎骗我呢,如今一见,才知墨郎的话一点都不假。” 陈墨昨天几乎都呆在杜子衿的房间,哪和宁月兰说过徐妙儿的事。 众女听到宁月兰这些话,心中不由佩服她的情商,大姐就是大姐,林箖儿、姜琪自愧不如。 徐妙儿不知道宁月兰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被这顿夸挺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陈墨一眼,只见陈墨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 “姐姐哪里话,陈公子说笑了。”徐妙儿听宁月兰的话,就知道她是陈墨的女人。 “哪是说笑,墨郎是实话实话。”说着,宁月兰见徐妙儿身上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当即把手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戴在了徐妙儿的手上,打量了一眼后,笑道:“真漂亮,送你了。” 徐妙儿一怔,旋即赶忙道:“姐姐,我...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说着便要取下来。 宁月兰赶忙阻止,笑道:“就一个镯子而已,不值几个钱,况且妙儿你救了墨郎,这份恩情,无论多少镯子都换不来,你看,这镯子和你多搭,就当是姐姐的见面礼吧。” 徐妙儿坐立难安,这是拘谨引起的。 宁月兰又道,让她放心,就和家里一样。 徐妙儿看向陈墨。 “没事,月兰给你,你就收下吧。”陈墨道。 闻言,徐妙儿这才放心收下,不过心中依然有些受宠若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镯子,绝对不便宜,可她就这样给自己了。 有了宁月兰打了样。 林箖儿、姜琪等女也是纷纷打起了招呼,虽然陈墨没有明确说他和徐妙儿之间的关系,但众女不难猜测徐妙儿极大可能是增加的妹妹。 这脸蛋可悄得很。 就算不是,就凭她救了陈墨,也值得她们热情对待。 有送簪子的,有送玉佩的,还有送衣服的。 主打一个热情。 其中楚乐婵送的最多,送了一套首饰还有胭脂,众女中就属她最富,其次是太后乔清雅。 很快,徐妙儿身上就多了一堆首饰,和她朴素的衣服极为不搭,不过却增添几分贵气。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也就是因为这种热情,让徐妙儿心中的不安减少了许多。 在未登岛前,徐妙儿就向司心打听过陈墨的一些情况。 得知他果然有妻妾后,心中顿时忐忑了起来,不知道见面后,该怎么和她们打招呼。 她们会不会骂自己是狐狸精,会不会排斥自己? 可眼前的画面,超出了她的意料,但也让她松了口气。 浅显的交流后。 徐妙儿得知眼前的漂亮姑娘们,都是陈墨的女人。 送自己镯子的宁月兰是他的正妻。 其他的都是妾室。 她数了数,正好十个。 若是加上自己的话,就十一个了…… 这……这也太多了吧。 三一二 婚事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周。 经过一周的时间相处,徐妙儿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融入了众女中。 在相处中,徐妙儿发现乔清雅是楚国太后。 楚乐婵是当今长乐公主。 杜子衿是镇西侯的小女儿,是郡主。 宁月露是越王妃,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后。 宁月兰是朝廷封的虢国夫人,还是大家小姐。 林箖儿、姜琪、白淑玉、李晚秋都有来头。 林箖儿、姜琪、白淑玉算是官宦之女,虽然没落了,但大小算个寒门。 李晚秋,三品武者,师父是长青观观主。 就连惜月,大小也是个花魁,细皮嫩肉,琴棋书画精通。 震惊她们身份的同时,心中也带着自卑,她没一个比得上的。 好在她们并没有因此嘲笑她,歧视她,而是待她和姐妹一样,让她有了归属感。 可能是身份的缘故,这段时间里,她和惜月、姜琪、白淑玉相处的最好,三女教会了她打麻将、斗地主。 ... 另一边,厅堂中。看书喇 陈墨再次见到了宁月兰、宁月露两人的母亲。 是个端庄得体的妇人,自称刘氏。 宁正忠还是不同意陈墨和宁月兰在一起,甚至埋怨陈墨害他丢了官,即便依旧跟着陈墨派去接他的人走了,但却不想再见到陈墨,所以说什么都不跟来蜃岛。 阴阳家的弟子没办法,只能把姐妹两的母亲接了过来。 陈墨和刘氏商量自己跟宁月兰的婚事。 自己纳妾都几年了,可一直还未取妻,在京师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的,现在不能再拖了。 刘氏倒没有宁正忠那么顽固。 在她看来,大女儿都和陈墨生米煮成熟饭了,反对有什么用,总不能让大女儿一辈子不嫁人吧。 她也没有宁正忠那么世俗,是真在意女儿的幸福的。 因为她和宁正忠属于家族联姻,刚开始,两人没有什么感情,是成婚后相处的久了,又为宁正忠生了两个女儿,彼此间的感情才慢慢浓厚的。 所以,相爱的两人若是能够在一起成婚,一开始就能感到幸福。 关于大女儿的事,她曾跟宁正忠说过,让他不要这么执拗。 不过刘氏性子是属于柔弱的那种,在家里,肯定是要听宁正忠的话,毕竟后者才是一家之主。 她根本就劝不动宁正忠。 到了现在,宁正忠什么都没有了,刘氏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没女婿照顾,下半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活,为了缓和岳婿之间的关系,她才不顾宁正忠的劝阻,来了蜃岛。 现在是一月二十日,婚事商定在三月六日举行。 枯木算过,这一天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成婚当天,宁月露、李晚秋、徐妙儿、惜月也跟着一同进门。 至于姜琪、白淑玉,当年纳林箖儿的时候,也一同纳了她们。 楚乐婵、乔清雅身份特殊。 虽然陈墨不介意,但她们不同意。 杜子衿的话,肯定是要告诉镇西侯的,得镇西侯在场,她又不是孤女。 婚事得后办。 之后,陈墨还得回老家一趟,请村里的族老过来,当自己的证婚人。 就在陈墨和刘氏商量着婚事的细节的时候,叶伊人走了进来:“少主,东皇大人出关了。”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他早就想见见伊人口中的这位东皇大人了。 对着刘氏拱了拱手,道:“丈母娘,之后的事,等我将族老请过来后,您和他商谈吧。” 刘氏点了点头,这种事和陈墨商量,也不合适,需要长辈和长辈聊。 …… 陈墨跟着叶伊人去往了东皇太一闭关的场所,星宫。 星宫矗立在山顶,是整个蜃岛的核心。 通往星宫的阶梯一共四十九节。 叶伊人把陈墨带到星宫外,便让陈墨自己进去,她在外面候着。 星宫内光线昏暗,大殿的地上有着一个诺大的阴阳太极图的图案,头顶上方,则是漫天星系,陈墨面露讶异。 要知道,外面可还是大白天。 突然,他的双目一凝,抬头看向前方高台上背对着他的身影。 灵识探查而去,却仿佛看到了一片汪洋,深不可测。 即便是东葵、枯木都未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这道身影很高大,目光看去,身高应该超过三米了,身披宽大的星袍,有种陈墨前世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大祭司的形象。 似乎是感知到了陈墨的探查,东皇太一缓缓转过身来。 陈墨见他还带着一副黑白两色的面具,觉得更像了。 “吾,第一百三十六任东皇太一,见过少主。”东皇大一对着陈墨微微躬身,他的声音很洪亮,在大殿传开后还能听到回音。 陈墨听伊人说过,东皇大人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阴阳家掌门的身份,历任阴阳家掌门,都叫做东皇太一。 不过见他都对自己这般恭敬,让陈墨有些意外。 只是一个“理想”,至于如此吗。 “东皇大人客气了。”陈墨并没有因此而摆上谱。 “听伊人说,少主要见吾。”东皇大一道。 陈墨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主要是好奇阴阳家的掌舵人长什么样,想见见,其次想请教东皇大人几个问题。” “少主请问。”东皇太一比叶伊人还要平静。 陈墨先是问了天噬蛊的事,以及它的治疗效果。 虽然伊人跟他说了天噬蛊的来历,谁都不清楚,但天噬蛊是历任东皇所养,陈墨就不信东皇太一不知道一点内幕。 “天噬蛊来自真龙陨落之地,是圆空方丈从里面带出来的,因为只有他从里面活着出来过,遭遇到了各方势力的围捕,当时阴阳家也参与了其中,天噬蛊便是第三任东皇从其手中抢夺的。”东皇大人道。 “……” 难怪说天噬蛊的来历谁都不清楚,抢来的东西,自然不好意思告诉后人,只能模糊其来历。 “是来自真龙陨落之地的话,那就解释得清为什么只对自己有效果了……”陈墨暗暗点头,随后又问了天噬蛊到底能不能取出来。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在不伤及子衿姑娘性命的情况下,没有,不过少主既然说天噬蛊对您有效果,或许等少主突破到宗师境后,可以取出来。” 三一三 最后一张藏龙图 问了一些最想知道的事后,陈墨聊了一些远的。 比如灵界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传说。 东皇太一明确的表示,这世上确有灵界。 陈墨不禁的问:“在哪?” 东皇太一道:“东海的某处,第三任东皇曾记载过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只有历任的东皇才知道,信息上说,第三任东皇曾在东海上的某处,看到过一个法阵,并且亲眼看到有人进入法阵中,转眼的功夫便消失了,法阵也随之消失,第三任东皇怎么找都找寻不到。” “东海...某处?”东海这么大,这不等于没说吗。 “大海茫茫,周边又没任何参照物,所以第三任东皇根本无法确定准备位置。”东皇太一道。 “那您知道第四张藏龙图在哪吗?”陈墨问道,经叶伊人确认,他手上的那两张残图,的确是藏龙图的一部分。 “当时藏龙图的消息传开后,经过各方势力的哄抢,一分为四,楚太祖抢走了一张,佛宗留下一张,西域高手抢走一张,南周夺走一张。”东皇太一道。 闻言,陈墨道:“我那两张藏龙图,一张来自皇室,一张应该是佛宗的。” 陈墨之所以猜测那张是佛宗的,因为那张残图是和不动明王身放在一起的。 听到陈墨这话,东皇太一斟酌一番后,道:“当年那名西域高手,是西域的第一强者,为了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来到了中原,想要挑战中原武林的强者,可惜在挑战过程中,遭奸人暗算,陨落在了中原,而他身上的那张藏龙图,落入了当时中原的武林盟主手中。时光荏苒,到了如今,那张藏龙图落到了郑南霄的手中。 既然少主手上两张藏龙图,一张来自皇室,一张来自佛宗,那最后一张便在南周皇室手上了。” 闻言,陈墨一个头两个大,如此的话,凑齐比较困难了。 最后,陈墨问了境界上的事:“宗师之上还有什么?” 毕竟这世上有真龙、有妖,连长生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陈墨有理由相信,宗师境绝对不是武者的终点。 “一品至九品,甚至是宗师境,只是朝廷对武者的境界划分罢了,也是流转的最广,在楚国未建立前,大家都尊称为宗师强者为尊者,而在尊者和尊者之间,又有强有弱,强的尊者,因为没有前人对照,也根本不知自己有没有突破尊者的界限……”东皇太一道。 陈墨:“……” 东皇大人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知道,也都知道写,可连起来,却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 东皇太一见陈墨没太听明白,又道:“比如吾的实力,就比枯木和东葵要强,但吾却并不清楚,吾是不是还在宗师境,或者超过了宗师境,没有事物让吾比较、判定。” 这下,陈墨听明白了。 比如,九品武者是能将天地间无形的真气吸入体内,和肉身融合在一起,增强身躯的力量。 七品武者能够真气外放。 五品武者能够开天眼。 宗师武者能够飞天,真气进一步凝结,能够变成气场,可以扭曲对方的攻击。 通过这些判定,知道自己在哪个境界。 就拿自己来说,在二品的时候,就能抗衡一品武者,有着一品武者的实力,但通过以上这些判定,能知道自己依旧是二品武者。 但宗师境之上,却没有前人到达过。 或许有,但没有留下判定的标准,以至于让后人无法判定自己是超出了宗师境,还是依旧在宗师境,只是比一般的宗师境要强。 想了想,陈墨,这样道:“此界,比东葵、枯木长老要强的人,有哪些?” “不多,除了吾外,昆仑观的老剑仙算一个,人宗的苍松子算一个,西域的巫婆,南周国的太上皇。”东皇太一道。 “那你们五人中,谁最强?”陈墨好奇道。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没打过。” ... 又闲聊了几句后,陈墨没什么想问的了,正要离开星宫时。 东皇太一道:“听伊人说,少主正在筹办婚事?” 陈墨颔首。 “吾了解少主和伊人的事了,到时让伊人一同进门吧。”东皇太一道。 陈墨挑了挑眉:“伊人不是说未入宗师前,不能破身吗?” 这次轮到东皇太一一愣了:“这件事好像并不冲突。” 听到这话,陈墨明白了,先把伊人娶进门,至于“成人礼”,可以后面再办。 这事,陈墨当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他心里早把叶伊人当成自己的女人了。 出了星宫后,陈墨把婚事也跟伊人说了。 叶伊人顿时不平静了,在陈墨近年来亲亲抱抱的调教下,她已经不再是面对什么事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了,尤其是在“爱情”这方面。 她露出一抹罕见的娇羞与紧张:“少...少主,可我还…还不能和你圆房。” “没事,不冲突,先把婚事办了,可以后补票的。”陈墨笑着把叶伊人搂进了怀里,低头亲了下她的小嘴。 …… 一个月后。 这段时间里,等卢县的风波平静后,陈墨第一时间回了趟老家,接了老家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 陈墨都称呼为爷爷。 徐妙儿,陈墨还没有碰,打算在成婚当天时再开吃。 救小侯爷的事,正在谋划,不过这事急不得,因为这事还需要去趟西界,让镇西侯参与了,这事才能办成。 …… 离婚事只剩下半个月了。 当天要成婚的姑娘们,彻底忙碌了起来。 准备嫁妆,成婚时的婚裙。 嫁妆好说,跟钱财脱不了干系。 可婚裙,蜃岛上可没有。 众女也不放心教给别人,毕竟婚姻乃人生大事,容不得一点马虎,一个个买布自己做。 好在都会针线活。 就连叶伊人,最近都不忙碌阴阳家的事了。 也买了两块红布。 这时,她的短处暴露出来了。 她根本不会针线活,这些年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读书识字、修炼了。 没办法,她只能红着小脸,拜托姜琪给自己制作了。 两人的身材都相差不大。 三一四 婚典前夕 婚典前夕。 楼阁二层婚房的窗口,可以瞧见蜃岛沿岸,此刻天色还未彻底暗下来,可以看到春灵等阴阳家女弟子,在树上挂着红灯笼。 宁月兰靠在窗口,看的愣愣出神,虽然不知道和陈墨同房多少次了,甚至已经适应了大妇的这个身份,但一想到明天就要正式成婚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想着想着,让她回想到了小时候,和妹妹在永城宁家宅子里打闹的场景,两个人贪玩玩鞭炮,烟花,还差点炸伤了手,心里充满天真和童趣。 可童年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长大,一个男人出现在姐妹的生命中,阴差阳错的,姐妹两都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看书喇 到了后来,因家里不同意,并要打死男人,男人逃走了,妹妹成了秀女进了京,还成了皇后,原本该就此各奔东西,最后却很梦幻的又凑在了一起,还要嫁给同一个男人。 虽然这个处境没什么不好,反而很幸福,不过想到姐妹两共侍一夫,共同躺在床上伺候一个男人,就…… “姐,你的嫁衣怎么是凤冠霞帔?”宁月露的话音响起,打断了宁月兰的思绪。 宁月兰回过身去,瞧见妹妹拿着桌上的凤冠一阵打量,在旁边坐了下来,道:“墨郎说,反正都叛出了朝廷,也不怕这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要穿,就穿凤冠霞帔。” “也是……”宁月露毕竟从小读的是忠君的书,一眼看到这凤冠霞帔,不由便想到不合适,可是现在她们已不在是“楚臣”,就不用管这个了。 想来,这凤冠霞帔,宁月露曾经也穿过。 毕竟她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后。 她离开京师时,还装在行李里呢。 “姐姐,要不然明天我也穿……凤冠霞帔?” “我呸。” 宁月兰美眸中又羞又恼,抬手在妹妹的胳膊上掐了下: “明天娘还在上面看着呢,还有墨郎的两位同村爷爷,我们一起成婚,本就有些不妥了,若是还一起穿凤冠霞帔,这像话吗?” 宁月露脸一红,旋即撇了撇嘴道:“墨郎肯定喜欢,我猜明晚花烛夜,他肯定会让我们一起的,到时说不定还是得穿凤冠霞帔的……” 这点,宁月兰不反驳,和陈墨相处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的秉性,就知道玩些刺激的。 她想了想道:“你实在要穿的话,等婚典结束后,回到婚房再穿,也能给他一个惊喜。” “姐,你这么快就妥协了,其实你心里也想的吧...”房间里又无外人,姐妹两一起从小长大,谁没开过对方的玩笑。 宁月兰心智还是比较过硬的,面对妹妹的挑笑硬是半点不脸红,瞪了妹妹一眼:“再胡说,明晚我把太后和公主都叫过来。” 这招对宁月露来说,可谓是绝杀了,心里有点害怕,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太后正在给晚秋和墨郎画婚像呢。” “什么婚像...”宁月兰一愣。 “就是……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 厅堂里。 陈墨身穿红衣,李晚秋身穿绿裙,两人相依在一起,坐在一个长板凳上,看着面前不远正在给他们画画的乔清雅。 这是陈墨突发奇想的。 前世结婚,肯定是要拍婚纱照的。 而楚国,可没有相机。 只能动手来画了。 “好了...” 半个时辰后,乔清雅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放下了画笔,看着画板上的二人画像,很是满意。 “好漂亮,太后画得真好。” “晚秋好美。” “我也要和夫君一起画一张。” 旁边的姑娘们看着画像,一个个都羡慕死了。 虽然陈墨都给她们一一画过美人图。 可两人同框一幅画,可还没有过。 此刻见李晚秋有了,她们都想要。 就连宁月露、宁月兰,也是看得极为眼馋。 “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人怎么画得过来,伱们想累死我不成?”乔清雅翻了个白眼,开玩笑道。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连阴阳家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躲清闲。”陈墨想到了师父赤虚子,他自己肯定没法给自己和众女画像的。 “月兰姐,月露姐,我可以帮忙画。”惜月小声道。 毕竟是青楼花魁出身,琴棋书画那是基本功,虽然画功比不上画仙赤虚子,但是给二人画张像,还是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等惜月你帮我画完后,我再帮你和墨郎画。”宁月兰作为大家闺秀,也是会画画的。 随后,白淑玉也站了出来,她也会。 徐妙儿站在角落暗暗神伤。 琴棋书画那是有钱人才学得起的,她自然是不会。 看到她这个样子,惜月走过去,抓着徐妙儿的手,笑道:“妙儿妹妹,等我给月兰姐、月露姐画完后,就给你画。” “那我岂不是得坐一夜。”每女都要画的话,那陈墨就得一直做模特。 “墨郎,辛苦你了。”宁月兰道。 这时她倒没同情,一品武者熬一夜,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宁月兰是穿凤冠霞帔和陈墨“合画”的。 宁月露穿的是旗袍。 这段时间,陈墨鼓捣出不少新奇衣装,旗袍便是其中一样。 其次之外,还有包臀裙。 兔女郎什么的。 画像,叶伊人也参与了进来,和陈墨一起被乔清雅画了一张。 因为时间有限,已经成婚的和未成婚的,只能后面再画。 先让要成婚的姑娘先画。 天亮前,总算是彻底画好了。 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要成婚的姑娘们,赶紧回到各自的婚房,在春灵、春分等人的伺候下,赶紧沐浴穿衣、化妆、佩戴首饰。 与此同时,蜃岛上也是忙碌了起来。 整座岛上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不过岛四周依旧被一团浓郁的雾气所笼罩,海边的人是看不到岛上的事的。 阴阳家的弟子们在岛上奔走,有充当厨娘的,有充当打杂干苦活的,处处都充斥着喜气。 宴请的宾客没有几个,陈墨的朋友都在京师,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 他倒是想请,不过反而会连累对方。 三一五 婚典进行时 三月六日,黄道吉日,宜嫁娶、乔迁、远门。 蜃岛之上张灯结彩,因特殊原因,参加婚典人并不多,只有一众阴阳家弟子、长老,还有林白、刘氏、陈墨的两位同村族老,以及一众侍女。 不过也正因为来的人少,操办起来也简单,也不会那么尴尬。 毕竟同时娶六女,其中两个还是一对姐妹,这传出去,少不了被人议论,说闲话。 除了皇帝和王公贵族外,就算是世家大族娶亲,也不会这么荒唐,一下子娶六个。 婚典现场在星宫内举行,显得极为浪漫与隆重,漫天星辰密布在头顶,仿佛游荡在银河之中。 枯木身着喜庆的长袍,难得咧着嘴站在高台左侧,担任司仪一样的角色。 陈墨同村的两位族老,坐在首位的木椅上,显得有些拘谨。 两位老人只是平头老百姓,还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奢华隆重的婚典,即便是这场婚典已经操办的极为简单,还有这周围的场景,都是他们平生第一次见。 心中不由惊呼。 “墨伢儿真的出息了。” 他们以前何曾想过,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小子”,长大了居然能同时娶六个媳妇。 且据他们了解,在这之前,陈墨已经娶了三个媳妇了。 东皇太一则依旧是一身星袍,充当证婚人一样的角色。 他是叶伊人的长辈,也是叶伊人最尊敬的人,并且其深不可测的实力,完全有资格担当这一角色。 星宫的两旁,阴阳家的弟子们,林白,林箖儿等女皆是翘首以盼。 随着枯木一声“吉时已到”,星宫外有烟花爆竹声响起,穿着喜庆的春灵、春分等八位侍女们,簇拥着新娘子出现在了星宫的门口。 陈墨一袭红色长袍,站在枯木的旁边,面带笑容的看着六个如花似玉的新娘走了进来。 陈墨破除常规,完全没有遵照楚国的礼仪去做,让六女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打扮。 这就导致,六女中,只有宁月露、宁月兰、徐妙儿带着红盖头。 李晚秋、叶伊人则是手持揺扇,遮挡住脸。 惜月作为西域女子,则是蒙着一面面纱。 嫁衣也各有不同。 宁月兰身穿凤冠霞帔走在前面,步履盈盈不紧不慢,让不少人惊讶一声。 毕竟凤冠霞帔什么人都能穿。 宁月兰此举完全是僭越了,若是在京师的话,直接会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李晚秋则是一身绿衣。 崇文帝时期,那时结婚的男女,便是崇尚红男绿女。 其余四女则是寻常的嫁衣。 陈墨的女人们,在岛上的时候,一般是不抛头露面的。 所以还有许多阴阳家弟子,根本就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 此刻有幸一见,不由的惊为天人。 暗道仙子也不过如此。 尤其是叶伊人,更是美的不像话。 即便是楚乐婵这等心气傲的人,也不由自觉形秽。 在她的印象中,就连年轻时的信王妃怕都是比不上。 叶伊人没少听过这种赞赏,换做以前,根本不觉得什么,心静如水,可是在今天,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害羞,心中也有些羞涩,不过并没有因此而露怯,跟在宁月兰的后头,走过万众瞩目的正殿。 新娘子就位,陈墨从高台下来,来到宁月兰跟前,星宫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枯木脸上带着浓郁的笑容,正了正衣冠,朗声宣读起了贺词。 婚典礼仪步骤,还是比较繁琐的。 认认真真的念了一刻钟的贺词,方才进入了正题:“一拜天地。” 六女听到声音,有快有慢的对着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 七人又朝着高台拜了拜。 刘氏看到躬身的大女儿、二女儿,眼眶有些泛红,同时也有些欣慰。 旁边,楚乐婵、杜子衿、乔清雅看到这慕,心里不羡慕那是假的。 杜子衿还好,她见得光,不过就是结婚的时候晚一些。 但楚乐婵和乔清雅不一样。 身份特殊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她们不是孤女,楚乐婵有宗亲。 乔清雅父母也还在世。 就算她们不顾身份,但背着家里人,内心也会受折磨。 楚乐婵挑了挑眉,对乔清雅道:“不管了,拜不了堂,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本宫一定要参加。” …… 宴席的人不多,陈墨不需要敬什么酒,就向同村的两位族老、林白、刘氏、东皇太一、枯木、东葵几人外,就没了。 至于其他的阴阳家弟子们,陈墨直接一杯酒敬他们所有人。 才到下午两三点钟,婚宴差不多就落入了帷幕。 洞房,一般来说都是晚上进行的。 可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两个时辰,陈墨不可能白做一两个时辰。 既然都破除常规了,那白天入洞房,也不是不可以。 以陈墨的身份,阴阳家的弟子们和一众侍女,肯定不敢闹洞房的。看书喇 就楚乐婵胡闹,带着林箖儿几个,吵着要闹洞房。 要是别人闹洞房,陈墨说什么都不会肯的。 在他看来,闹洞房并不是什么好传统。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陈墨都看过别人闹洞房的,甚至闹的比较过分,由其是一些打光棍的人,闹洞房的时候就凑上去,挨着新娘坐,要新娘新娘表演节目,而在新郎新娘表演节目的时候,会装醉趁机占新娘的便宜,袭胸摸腿什么的。 因为是大喜的日子,新娘不敢把事闹大,所以只能吃这么个哑巴亏。 不过现在闹洞房的是自己的女人,楚乐婵喜欢闹,就让她闹吧。 林箖儿、白淑玉、姜琪见楚乐婵径直走向宁月兰的婚房,要先闹正宫,三女有些不敢,所以就楚乐婵一个人走了进去。 楚乐婵想代替陈墨去挑宁月兰的红盖头,陈墨轻咳了一声:“这红盖头是你能挑的?” 楚乐婵只能作罢,但这洞房,她一定是要闹的。 所以让陈墨先给宁月兰挑完红盖头,喝完交杯酒后,楚乐婵便道:“月兰姐,我们来玩划拳游戏好不好?输一拳即褪去身上衣物或首饰一件,直到不能再褪了为止。” 陈墨以为宁月兰会拒绝,却没想到她答应了。 三一六 闹洞房 宁月兰之所以会答应,主要是现在还是白天,若是不玩的话,肯定会被陈墨拉去欺负。 其次是她不认为自己会输。 最后,那就是都是女眷,就算自己输了,也没什么。 “墨郎,你要一起玩吗?”楚乐婵短暂的愣神后,目光扫向陈墨,言语中带着挑逗。 “咳咳...”陈墨轻咳了两声,内心肯定是愿意的,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他占便宜,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福利局。 不过他得征求宁月兰的意见,于是目光看向了宁月兰。 只见宁月兰笑脸盈盈的看着他,道:“夫君,你可得帮妾身。” 已经喝过交杯酒了,称呼也变了。 此话意思,便是宁月兰答应的。 今日是她和陈墨大婚。 因此,今日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她都会答应陈墨。 “那...我就玩几局吧。”陈墨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道。 “好,那开始吧。”楚乐婵把婚房当成自己的一样,脱掉绣鞋便上了床。 宁月兰倒也没阻止,只是对陈墨说道:“夫君,关门。” 陈墨回头看了眼门口,只见林箖儿、姜琪、白淑玉三女正把脑袋凑在门边,看着里面。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陈墨走过去,关上了房门。 屋外的三女脸色一红,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就能知道接下来房屋里会发生什么。 林箖儿道:“走,去晚秋的婚房闹去。” “夫君都不在,有什么好闹的。”姜琪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过去,和晚秋也玩褪衣服的游戏,就斗地主,谁输了褪一件,到时候夫君过来了,嫁衣都可以省得脱了,直接入洞房。我们也可以趁机留下来,到时一起……”林箖儿大胆道。 这话,让姜琪和白淑玉都极为心动。 白淑玉道:“斗地主三个人就够了,你和琪儿姐去吧,我去找惜月。” …… “石头,剪刀,布。” 婚床上,三人相依盘坐,同时喊道,旋即同时伸出手来。 划拳没有什么技术考验,靠得就是个人运气。 哪怕陈墨已经是一品武者了,也不可能猜到别人的心思,接下来要出什么…… 所以也没什么投机取巧的。 第一轮,陈墨布,两女都是拳头,陈墨胜。 按照之前的约定,两女要各自脱掉身上的衣物或首饰一件。 其实惩罚对于宁月兰来说,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她是新娘,身上戴的首饰多。 其次,她穿的是凤冠霞帔,这套衣服,可是由很多件衣物组成的,想要完全脱光,起码得输好多局。 毫无疑问,两刻钟下来,陈墨最先脱光光。 但对陈墨来说,完全不在意,无论输赢,他都不吃亏的。 他笑道:“我现在脱光了,若是再输怎么办?” “看墨郎你输给谁,若是输给本宫……”说着,楚乐婵红着脸转过身去,把臀儿翘起来,扭了扭道:“罚墨郎你打本宫屁屁……”看书溂 陈墨:“……” 就连宁月兰嘴角都是微微抽了下。 她没和楚乐婵一起过,对于楚乐婵,肯定是没有杜子衿那般了解的。 因此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是震了一下,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月兰,伱呢。”陈墨看向宁月兰。 宁月兰红着小脸,咬着下唇道:“若是再输,每输一次,你就得减少一次你脑海中的那些坏花样……” 宁月兰不知道陈墨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从哪学来的,一套若是下来,能把她累死。 陈墨讪讪一笑:“行。” 这些对陈墨来说,全都算是无本买卖,完全不用计较输赢。 宁月兰身上的衣服首饰虽多,赢的次数也多,但架不住玩的局数多呀。 况且规则上可没说若是赢了,能穿回一件衣物,或者戴回一件首饰。 半个时辰下来,也是被剥光了蛋壳。 当然,在这之前,楚乐婵早就输了个精光,屁屁都快被打肿了。 面色红润,媚眼如丝。 陈墨却没有理会楚乐婵,还是盯着宁月兰看,毕竟今日是她的婚事。 “夫君...别看...”刚开始,宁月兰还不觉得什么,可此刻被陈墨直勾勾的盯着,让她害羞不已,然后如掩耳盗铃把,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和脸。 “娘子,你好美。”陈墨把宁月兰的手拿了下来,把手握在手心把玩着。 “什么美…看了这么久,你...你还看不够呀...” “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况且...” 陈墨的话还没说完,趴在一旁的楚乐婵有些酸溜溜道:“肉麻死了,还腻歪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墨郎你还愣着干嘛……” “别说话。”陈墨、宁月兰异口同声道,旋即十分有默契的瞪了楚乐婵一眼。 “呜呜...你们欺负人。”楚乐婵假装哭泣。 “夫君。”两人的目光再次对视。 “娘子。” 陈墨捧着宁月兰的俏脸,吻了上去。 宁月兰抱着陈墨的脖子,旋即顺势倒在床上。 之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一刻钟后。 一道娇声响起:“夫君你耍赖,你输了那么多局,这个坏花样你都输掉了……” “哪里,我会的招式特别多……” “这个简单,娘子我演示给你看……” “不要……呜呜,你个坏蛋...” …… 当陈墨从宁月兰的婚房出来后,天色也是暗了下来。 夜空中星月幽幽。 六个新娘子,这才伺候了一个,并且他还付出了多余的精力伺候马叉虫货公主。 还有五个新娘子,得悠着点来。 陈墨朝着宁月露的婚房走去。 …… 房间之中,宁月露的嫁衣已经褪去,换上了凤冠霞帔,她的这套凤冠霞帔,可是宫廷大师打造的,无论是奢华还是精美程度,都要远胜于宁月兰的那套凤冠霞帔。 而且她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后,此刻换上凤冠霞帔,安安静静的坐在婚床上,仿佛真像皇后在等待着帝王的临幸。 眼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墨还没来。 宁月露心中想着要不要过去姐姐那边,反正之前就和姐姐商量后,一起穿着凤冠霞帔伺候坏夫君的。 就在这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 三一七 月露,妙儿 星月幽幽。 婚房中,宁月露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微微坐直了几分,双手交叠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紧张,等着陈墨掀起红盖头,然后叫上一声“夫君”。 这一声“夫君”,宁月露早就想喊了,以前听到林箖儿她们叫夫君,心里多少有些羡慕,但以前毕竟未成婚,圆房虽然圆了,但称呼叫这么快的话,有些不识礼数。 房门推开、关上,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身前出现了一双鞋尖。 然后一支金秤杆伸到了盖头下,将她头上的红盖头给掀了起来。 “夫君...”宁月露酝酿了许久,当红盖头掀起的那一刻,顿时脱口而出。 “娘子。”陈墨把金秤杆放到一旁的案台上,然后拿来交杯酒,把其中一杯给了宁月露。 因为后面还有几个媳妇,陈墨到没有在她这里磨蹭着,直接进行着洞房的步骤。 宁月露精致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陈墨在他的身旁坐下,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认真道:“娘子,你这套凤冠霞帔,该不会是你当时当皇后时穿的吧?” 宁月露点了点头,旋即略显害羞道:“姐姐让我给你一个惊喜,夫君,喜...喜欢吗?” “喜欢,皇后娘娘。”陈墨笑道。 听到爱郎的称呼,宁月露先是一愣,继而娇呼一声:“什么皇后娘娘,讨厌啊你。” “难道皇后娘娘不觉得刺激吗?”陈墨手臂绕过宁月露的臂弯,两人喝起了交杯酒。 酒水的辛辣,让宁月露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酡红,肌肤粉嫩可爱。 “……” 宁月露眨了眨眼睛,稍微思索,两人早已圆房,也不知缠绵了多少次,此刻换个称呼,确实觉得是挺有意思。 不过她心里肯定不会承认的,这样自己成什么了…… “才不觉得。”宁月露把手臂收了回去。 陈墨早已是老手,哪里看不出宁月露的真实心思。 从她的手中接过酒杯放到一旁,旋即又替她摘掉头上沉重的凤冠,以及一众首饰,一张与姐姐宁月兰有着五六分想象的脸蛋,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陈墨的眼前。 陈墨打量几眼后,抬手就在宁月露的鼻尖儿上刮了下:“皇后娘娘,该入洞房了。” 说到这的时候,陈墨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当今皇后娘娘的那张面孔,心头不由一阵火热。 虽然看着宁月露,想到萧芸汐,是万万不该的,可是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却消散不掉了。 “夫君,你…怎么了?”宁月露见陈墨看着自己出神,疑惑道。 “没什么,皇后娘娘你转过身去。”陈墨道。 宁月露脸色一红,以为陈墨是想采菊东篱下,换做平时,她肯定是不答应的,毕竟这个第二天后,上茅房解手都难受。 不过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宁月露咬着红唇,想了想,便由他去了。 乖乖的脱掉绣鞋上了床,把床上的干果收拾好,便开始褪去身上的凤冠霞帔。 却被陈墨拦住。 “怎么了?”宁月露一愣。 “没事,穿着。” “穿着怎么……入洞房?” “这伱就不懂了,穿着能加攻击力。” “???” 宁月露懵懂的转过身去趴着。 凤冠霞帔很是宽大,裙摆很长,陈墨将裙摆掀起来,甚至能直接蒙住宁月露的脑袋。 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轻薄亵裤,就算贴在身上一样,将丰润的臀翘起个饱满的弧度。 陈墨从身后环抱着她。 宁月露娇躯不由紧绷了一些。 “月露,对不住了……” 脑海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陈墨怎么都消散不掉,干脆把宁月露当成了当今皇后萧芸汐,打算放荡一回。 …… 月上枝头,也不知到了几更天。 陈墨从婚房出来后,静悄悄的关上了房门,避免惊醒已经睡着的宁月露。 他觉得刚才有些对不住月露,因为将她幻想成当今皇后,战力飙升,自然就苦了她…… 陈墨只能想着之后好好弥补她了。 他接着想去李晚秋那里的。 可是在月兰那的时候,他可是听到了林箖儿、姜琪、白淑玉三女的话。 想了想,陈墨去往了徐妙儿的婚房。 …… 婚房里极为安静,一盏红烛放在案头,徐妙儿端端正正的坐在红床边缘,头上依旧盖着红盖头,自从拜完堂回到婚房后,除了中途实在忍不住去解了手,其他时间,根本没动作一直坐到现在,期间还吃了些干果填充肚子。 可能是等的有点久,屁股和腿都坐麻了,徐妙儿想先起来走走,可现在已经很晚了,陈墨随时可能过来,瞧见她不守规矩乱跑,给一生中最重要的夜晚留下瑕疵,只能再强忍着。看书溂 不过好在没等多久,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她修炼陈墨给的玄元功,到了蜃岛后,又转修水月鉴,如今已是一名九品武者了。 “陈……夫君是你吗。”徐妙儿开始想叫陈公子,但已经拜完堂了,就得改称呼了。 “是我。”陈墨拿起案头上的金秤杆,挑点了徐妙儿头上的红盖头。 可能是出于紧张,在盖头挑起了时候,衣襟剧烈的起伏着,宽广的胸怀有种呼吁而出的错觉。 目光与陈墨对视后,脸色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陈墨有些好笑,抬手在她的鹅蛋脸儿上捏了下,后者抬起头来,脸色瞬间涨红。 因为徐妙儿是第一次,所以陈墨并没有乱来。 和交杯酒。 说誓词。 一切都中规中矩,想让徐妙儿体验到一个完美的花烛夜。 徐妙儿感受到身上一沉,双手被陈墨摁住的时候,身体陡然紧绷了起来,那是紧张所引起的,呼吸加快,不敢看陈墨,甚至步骤都忘了。 作为妾,这个时候她是要帮夫君宽衣的。 可是想到这点的时候,陈墨已经步入了正题。 “呜……” 徐妙儿身体猛的一紧,蛾眉紧紧的蹙着,急急忙忙闭上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 “别这么紧张,又不是上刑场。”陈墨安抚着她,让她放心。 可她却道:“夫...夫君,我腿抽筋了...” 三一八 伊人的情话 陈墨见徐妙儿身体紧绷,额头密布着细汗,眉宇紧紧的蹙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以为她这是第一次比赛,压力太大,加上身体的因素,等适应了就好了,让她放松。 可万万没想到,她回了一句:“夫君,我...腿抽筋了……” 徐妙儿坐了一个下午加小半个晚上,没怎么活动过,此刻一活动,能不抽筋吗…… 说完后,徐妙儿都哭了。 倒不是疼的。 而是太丢脸了。 什么时候抽筋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抽筋... 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为了这次的花烛夜,徐妙儿下午都酝酿了好久,想到晚上一定要顺利的度过。 没想到,还是出丑了。 陈墨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要终止比赛,等她不抽筋了再说。 可是比赛一旦开始,哪有随随便便终止的。 尤其是徐妙儿这种第一次比赛的。 终止比赛,带给她的痛苦更大。 陈墨只能给她按摩着大腿,并安抚着她。 徐妙儿直接哭了:“夫君,妾身...是不是很没用,让你很失望?” 她曾在书上看到过春霄一刻值千金。 林箖儿、白淑玉、姜琪结过婚的过来人,也告诉她,婚姻是人生一辈子重要的大事,而在这其中,洞房花烛夜,更是尤为的重要。 而在这尤为重要的时刻,自己却出现腿抽筋了…… “才不会,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最棒的。”哄女人这方面,陈墨是拿手的。 可谓是张嘴就来。 在陈墨的安慰加按摩下,徐妙儿好了许多。 陈墨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然后准备起来:“你先好好休息。” 徐妙儿一愣:“夫君,可...可我们还没圆房呢?” “没事,你身体不舒服,明天圆房也一样。” “那...那怎么行,洞房花烛夜有纪念意义,怎么可以明天。”徐妙儿轻咬着下唇,带着些许怯弱道:“夫君,你是不是还是失望了……” “哪有,我这不是怜惜你吗?” “今…晚,妾身不需要夫君怜惜。”徐妙儿咬着牙,紧紧的抱着陈墨。 看着倔强的徐妙儿,陈墨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知道若是今晚不圆房的话,肯定得被她记一辈子。 “若是不行,跟我说...”陈墨柔声道。 徐妙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窸窸窣窣…… ... 陈墨还是怜惜她的,只是浅尝了一番,一刻钟便结束了比赛。 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伱好好休息,我去晚秋她们那了。” 说完,便穿上衣服走出了婚房。 随着房门关闭,徐妙儿小手握紧成拳头,不断的拍打着枕头:“徐妙儿啊,徐妙儿,你肯定让夫君失望了……” 她可是挺后院的姐姐们偶然说起过夫君的战力,最少半个时辰。 可刚才…… 徐妙儿虽然没有算过时间,但肯定远远不到半个时辰。 …… 陈墨先是去了叶伊人那。 伊人因为修炼的原因,还不能圆房。 所以陈墨只需要过去跟她喝杯交杯酒,完成婚礼的最后一步就行了。 婚房里。 叶伊人正盘坐在婚床上修炼,进入修炼状态的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像是今天不是她成婚一样,神色平静的,心如止水。 不过当灵识感知到陈墨的身影朝着这边靠近的时候,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扔了一颗小石子,叶伊人的心,当即便乱了。 慌慌张张的结束修炼,在床边端端正正的做好,整理衣冠,拿起放在一旁的揺扇,挡住脸,静等陈墨的到来。 哪怕是仙子,在这个时候,也是很难平静的。 扇柄都快要被叶伊人捏碎了。 陈墨打开房门,走进叶伊人的婚房,神色轻松不显半分疲态,关上房门后,开口道:“伊人,等急了吧?” 叶伊人端端正正的坐着,把摇扇放了下来,摇了摇头。 叶伊人有着一张仙子脸,在陈墨与她初见时,更是觉得和她不是在一个世界的人,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教,此刻她穿着一身嫁衣,终于是有了许多人间气,显得真实,美得动人心魄,和她的名字一样。 伊人伊人,我见伊人。 她是手持摇扇,陈墨并不需要掀红盖头,只要喝交杯酒,念完誓词后,便算礼成了。 “...夫君。”叶伊人紧张且羞涩的叫了陈墨一声夫君。 叫了几年的少主,此刻突然改叫夫君,显得极为的不适应。 “娘子。”陈墨握住叶伊人的手,将之放在心口,低头吻住了叶伊人的红唇,良久,方才松开,浅笑道:“娘子,以后不能叫少主了,得叫夫君了。” 叶伊人微红着脸颔首。 甚至说了一句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情话:“君喜我喜,君忧我忧。” 闻言,陈墨都愣住了,旋即捏着叶伊人的小脸道:“呦呦,我家伊人也会说情话了。” 叶伊人俏脸红的发烫。 “不过我喜欢听,来,娘子,再说一句。” 叶伊人也很诚实,想了想后,道:“夫君,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守着你,陪着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无论对错。” 这是她的心里话。 心中的爱意一旦打开,宛如决堤的大坝,挡都挡不住。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陈墨松开她,道:“好了,伊人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夫……夫君,等等...”叶伊人一把抓住陈墨的手。 “怎么了?” “还没...圆房呢。”叶伊人咬着唇道。 “可你……”陈墨疑惑她不到宗师,不是不能破身吗。 “我…我最近修炼了一门锁住元阴的秘术,只要夫君你……”叶伊人说的声音很小,但意思陈墨听懂了,允许他采菊东篱下。 “伊人,为夫爱死你了...” …… 从叶伊人婚房出来后,天色已经泛起了亮光。 为了节约时间。 陈墨前往了惜月的婚房。 房间里,白淑玉也在。 陈墨揭掉惜月的面纱,喝完交杯酒后,提议等下一起去晚秋的婚房。 对此,惜月没有意见。 她看到天色已经泛亮了,原本她以为自己要轮到最后,现在能在晚秋前,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最后,陈墨抱着惜月,拉着白淑玉的手,前往了李晚秋的婚房。 而李晚秋的婚房中,正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三二零 大圣诀 朝阳自东方升起。 蜃岛之上春意盎然,空气格外的清新。 天色尚早,春灵、春分以及伺候楚乐婵的女侍卫们陆续起床,打好热水,去往各位女主人的房间,伺候她们起床、洗漱、化妆…… 李晚秋的婚房中,男子画像挂在墙上,画像下是个武器架,上面放着她的兵器“寒霜”,在旁边还摆放着一个画架子,上面贴着陈墨与李晚秋的“婚纱照”,对面是梳妆台,放着胭脂水粉和各种首饰。 婚床的幔帐垂下,大红被褥中,李晚秋趴在陈墨的怀里,惜月、白淑玉一人抱着他一条胳膊,姜琪和林箖儿则睡在床尾。 林箖儿两条修长的美腿,一条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陈墨脸上,小脚趾更是伸到了陈墨的鼻孔里。 因为睡的很晚,几人都还在熟睡。 直到冬灵敲响了房门,见没有回应,就知道还在睡,没再打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可这敲门声,却让陈墨手指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睁开了眼帘。 下一刻,陈墨顿时瞪大了眼睛,把脸上的脚拍开,揉了揉鼻子,没好气道:“这丫头,睡觉都不好好睡,脚差点伸我嘴里来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几女还是没有被吵醒。 他小心翼翼的把李晚秋从怀里抱到一旁,然后坐起身来,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7】 【可分配属性:21】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五品】 【魂法:玄冥死印(融会贯通)+】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白莲魔功(残缺)+】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不动明王身居然可以提升了?”陈墨挑了挑眉,之前都还不可以的。 就是昨晚之后,现在早上看下属性面板,就可以提升了。 “估计是经验够了吧……” 陈墨嘀咕了一声,在犹豫要不要升。 他能感觉到自己离宗师境还很遥远。 因为以前还是二品的时候,和晚秋双修完了后,能感觉到提升。 可是昨晚,那种提升的感觉非常不明显,仿佛要上万次甚至是几万次才行。 想靠攒属性点突破到宗师,得猴年马月。 还是提升别的吧。 可是不动明王身、白莲魔功、魔铠三个都可以提升,提升哪个好呢? 陈墨有所纠结。 不动明王身能够让他越级杀人,防御增加,之前萎靡状态的他,都把道非子打伤了。 不过缺点就是真气会瞬间抽空,敌人不死就是他死。 白莲魔功则是短时间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实力,后遗症是损耗寿命,进入虚脱状态,心火旺盛,无法再战,也算是敌人不死就是他死。 魔铠,超强防御,小幅度提升实力,几乎没有缺点,持续性强。 而且让他操蛋的是,这三样,目前都没法自己主动修炼提升,只能靠属性点加点…… 不对,魔铠可以,它会随着修为的增加而提升。 如此的话,魔铠暂时不用考虑。 仔细斟酌后,陈墨决定提升白莲魔功。 毕竟不动明王身,是根据他自身的实力来发挥出最大威力的。 自己提升白莲魔功,到时候就可以使用提升后的白莲魔功,再施展不动明王身,将不动明王身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而若是提升不动明王身的话,则是以他目前的实力打出去…… 就他目前的处境而言,前者更有帮助一些,或许提升后的白莲魔功,能够让他飙升到宗师境也说不定…… 念此,陈墨心念一动,二十个属性点扣除,提升了白莲魔功。 与此同时,属性面板神通一栏。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大圣诀(一层)详情点击查看v。】 陈墨心头一动,点击了大圣诀。 顿时间,一大串记忆涌入了陈墨的脑海中。 何谓大圣? 谓极有神通,妖族中至高无上者可称大圣。 大圣诀共七层…… 当陈墨全部看过,顿时明白原来完整的白莲魔功名为大圣诀,他方才花费二十个属性点,只是将残缺的白莲魔功修复了…… 这是一门妖族神通,以寿命提升实力,非妖修炼会成倍的损耗寿命,走火入魔,根基受损。 白莲魔功施展完后,不仅会损耗寿命,还会进入虚弱状态,根基受损。 而大圣诀不会,使用完后,会恢复到你原本的实力,不会让你进入虚弱状态,后遗症只有损耗寿元以及进入发狂状态。 毕竟大圣诀提升的实力,可比白莲魔功要多。 陈墨眼前一亮,披上一件袍子便从床上下来,点燃了一根能燃烧半个小时的长香,旋即心念一动,施展了大圣诀。 “啪……” 披在身上的袍子顿时炸开,一股强横的妖气自体内汹涌而出,他感觉体内的龙魂在躁动,下一刻,全身的肌肉抖擞了起来,一瞬间,陈墨感觉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充斥强大无比的力量,想要尽情的发泄,轰碎面前的一切。 而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他能调动真气御空飞行了。 这可是宗师强者才拥有的手段。 与此同时。 星宫中,正在闭目修炼的东皇太一,双眼陡然睁开,身形一动,就出现在了星宫的屋顶上,目光扫向陈墨所在的方向。 不久,东葵、枯木也是凌立在东皇太一的左右两侧,面露惊讶的看着陈墨以及一众妻妾所住的方向。 “东皇大人,这是?” “好强的妖气,但却是少主的气息……” 闻言,东葵和枯木一愣:“少主突破到宗师境了?”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并不清楚。 一刻钟后,东皇太一感觉到那股强悍的气息消散了去。 “消失了……”枯木再次一怔。 “东葵,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 房间中。 “只能维持一刻钟吗?”陈墨感觉到那股消散的力量,恢复到了原本的实力,不免觉得有些失望。 虽然一刻钟已经很不错,但人性是贪婪的,陈墨肯定是希望时间长一些的。 不过下一刻,他感觉身体和心神都无比躁动了起来。 三二一 作怪的楚乐婵 陈墨一愣。 这就是大圣诀施展完后的发狂状态吗? 可是陈墨直感到体内火焰沸腾,渴望海水浇灌。 这特么哪是什么发狂状态呀,明明就是发情状态。 陈墨尝试着用真气压制。 但发现,越压制,这股念头越旺盛。 他又尝试强忍。 但身体的本能,可不是靠意志就能忍受得住的。 太特么痛苦了。 恰好就在这时。 “夫君,你……你怎么了?”李晚秋毕竟是三品武者,精神体质状态都要比林箖儿她们要好,被惊醒了过来,看到房间里在“秀肌肉”的夫君,略显一愣。 心中想着“夫君怎么连衣服都不穿”。 李晚秋声音轻柔动听,陈墨转过身来,望着床榻上那具曼妙的身躯,彻底丧失了理智,扑了过去。 …… 而此刻的房间外,东葵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先是一愣,继而老脸一红,啐了一口:“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接着离开了此处,想着过会再来。 …… 另一边。 宁月兰、楚乐婵早早的就醒了,昨晚她们虽然比赛的累,但睡得也早,所以休息的很好。 宁月兰醒来,看着与自己抱在一起的楚乐婵,脸色当即一红。 昨天夫君在一旁,这种坦诚相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夫君不在,与楚乐婵独处,让她觉得尴尬。 但这些对楚乐婵来说,并不算什么,见宁月兰露出害羞的神色,还主动的亲了下她的脸蛋,旋即便起身当着她的面,一件件穿起了衣裙,叫了声早就在屋外等候的侍女,在她们的伺候下洗漱、化妆。 “昨晚墨郎最后是在谁的婚房就寝的?”楚乐婵问侍女。 “回公主,是李晚秋夫人那。”侍女是楚乐婵从京师带来的,因此和后院中的侍女不是一起的。 “公主,您现在要用早膳吗?”等楚乐婵洗漱、化完妆后,侍女问道。 “不用,这么早她们肯定还没醒,本宫得去逗逗她们。”楚乐婵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楚乐婵先是去后厨找了一根鸡毛。 然后悄咪咪的摸去了宁月露的房间。 屋外,夏至候在外面。 “公主……” 夏至刚要打招呼,楚乐婵便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轻声问道:“月露,醒了吗?” 夏至摇了摇头。 见状,楚乐婵眼前一亮,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和宁月兰乱作一团的婚房比起来,宁月露的婚房可要整洁的多。 楚乐婵来到婚房边,动作轻柔的掀开幔帐,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看着穿着凤冠霞帔趴着睡的宁月露,楚乐婵一愣。看书溂 “这什么情况?” 不过这丝毫不耽误楚乐婵逗宁月露。 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鸡毛,在宁月露的脸上轻挠着。 楚乐婵在后院是个特殊的存在,林箖儿几女是妾室,所以要敬着正宫宁月兰,而宁月露是宁月兰的妹妹,所以也带着敬意,平时开玩笑也有分寸,但楚乐婵则无须顾及,她连宁月兰都敢逗。 “...别闹……”宁月露抬手拍了拍,半睡半醒道,她还没意识到来人并不是陈墨。 因为在她潜意识里认为,此刻能来她房间的,还挠她痒痒的,只有陈墨。 侍女没这个胆子,而且进来会敲门的。 “姐夫?”楚乐婵红唇微张,没想到看起来宁静淑女的她,也这么会玩。 不过也是,都穿凤冠霞帔了,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宁月露身上的这套凤冠霞帔出自宫廷之手。 说不定昨晚还当了回皇后。 逗弄了一会后,见宁月露反应有点迟钝,楚乐婵兴趣就不是很热切了,抬手就在宁月露的翘臀上重重的拍了下。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婚房响彻而起。 “夫君,讨厌啊你,人家还要睡...”宁月露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当发现来人是楚乐婵时,脸色一变:“公主殿下,怎么是你?” “小月露,姐夫的滋味怎么样啊?哈哈...”楚乐婵捏了捏宁月露的脸蛋,笑着道。 闻言,宁月露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而已经捉弄完人的楚乐婵当即闪人,前往了徐妙儿的房间。 徐妙儿比宁月露还不经作弄,正沉浸在美梦中的她,直接被楚乐婵吓了一大跳,偏偏有些自卑的她,还无法呵斥教训楚乐婵。 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而她的这种反应和表情,显然是楚乐婵最希望看到,当即笑着离开了徐妙儿的婚房,转战他处。 她没敢去叶伊人的婚房,因为除了墨郎外,叶伊人对谁都是一副淡冷的面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明显不是能逗的对象。 她接着去了惜月的婚房。 却发现惜月不在。 楚乐婵转而去了李晚秋的婚房。 却瞧见春灵从李晚秋的婚房走了出来。 “这么快就醒了。”见婚房的门是开的,楚乐婵有些无趣,扔掉鸡毛走了进去。 刚进到房间,便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房间正中间挡了一扇屏风,正好把婚床遮挡了起来,楚乐婵还能听到屏风后几女的交谈声。 “快点修,若是让别的姐妹们看到,指不定怎么看我们?” “夫君也真是,他刚才怎么了?” “不清楚,他说是修炼出了岔子...” “惜月,搭把手。” “木板不够了…” 楚乐婵疑惑的绕过屏风,走向婚床,一边道:“晚秋,你们这是...” “呀……” 李晚秋几女听到楚乐婵的声音,吓得惊呼了一声,然后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挡住床铺。 然后楚乐婵早就看到了,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看了片刻后,终于回过味来,忍不住惊声道:“我的天啊,晚秋,你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三品武者,竟然把床都给弄塌了…” “不是我,是夫君他修炼出了岔子,不是……公主,我求求伱千万别说出去。” “呜呜…没脸见人了。” …… ps:319车速太快被吞了,还没放出来,不过对剧情没有影响,唯一的剧情进展就是杜子衿的信送到了京师,杜天和朝廷知道杜子衿没死。 三二二 检验实力 另一边,陈墨在跟东葵说着之前的情况。 虽然阴阳家护着他,但陈墨也没必要事无巨细的把所有事告诉阴阳家。 只是说使用白莲魔功后引起的,并没有说大圣诀的事。 他原本打算试下施展“大圣诀”的自己,实力到底有多强,想跟东葵较量一下,看看双方的实力差距…… 可是他在半个时辰前才使用过大圣诀,现在没法再使用了,他以为只要休息好了,就能够再使用的,结果并不然,中间有个冷却期。 这个冷却期有多久,陈墨还不得而知。 … 东葵把从陈墨身上问到了事,告诉给了东皇太一。 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东皇大人,我觉得少主有事在瞒着我们。当时在万绝崖时,我曾亲眼看到郑南霄使用过白莲魔功,可当时他给人的气息,比刚才少主弱太多了,而且少主上次也使用过,也没这么强。” “除此之外,少主已经使用过两次白莲魔功了,按理说会减少近半个甲子的寿命,可是我却在少主身上,看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吾等不应该追问的太深。况且,从少主的表现来看,越发证明阴阳家的选择是没错的,少主身具龙魂,这或许便是他没衰老的原因。” 东皇太一望着天空的旭日,面具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希冀:“阴阳家数千年的追求,一定可以在少主的身上实现的。” …… 按理说昨晚花烛夜之后,陈墨可以休息一下的。 但乔清雅、杜子衿得知林箖儿、楚乐婵她们借着别人的花烛夜偷吃,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大白天的就缠上了陈墨,让他不能厚此薄彼。 当然,两女肯定是没有楚乐婵那么大胆的,脸皮较薄,所以说的比较隐晦,但大致的意思就是这个。 …… 两天后。 蜃岛,练武场。 整个练武场,地面是一个诺大的阴阳太极图,直径超过了三十丈,其中还矗立着铜铸的假人桩。 平时,阴阳家的弟子会在此地修炼,东葵、枯木二人会轮流空出时间来指导,并从中挑出好苗子,进行更进一步的教导。 司命、司心便是其中的好苗子。 春灵...冬灵四女资质则是一般。 当然,这是放在阴阳家。 若是在外界的话,根骨算不错的。 陈墨的女人中,也就叶伊人、李晚秋、林箖儿、楚乐婵比得上。 今日,练武场上没有一个阴阳家弟子。 陈墨站在阴阳图中黑色区域中,枯木站在白色区域中。 周围倒是有不少人观看。 没错,陈墨要和枯木比试。 大圣诀的冷却时间到了。 足足两天时间。 “枯木长老可是先天宗师,少主只是一品武者,还这么年轻,能是枯木长老的对手吗?” “只是切磋而已,又不是决出胜负。况且少主如此年轻,便已是一品武者,已经很厉害了。” “...” “安静。”见不少阴阳家弟子在窃窃私语,叶伊人轻喝了一声。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处于星宫中的东皇太一,也是在感知着这一幕。 “少主,你准备好了吗?”枯木也想见识一下使用白莲魔功后的少主有多强。 他只知使用白莲魔功后的郑南霄、刘灵景两人联手,都不是东葵的对手。 那二人可是江湖中成名许久的一品武者。 “来吧。”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心念一动,运转了大圣诀。 霎那间,一股强横的波动,陡然自体内爆发开来。 “啪啦...” 身上的衣袍陡然间炸开,全身肌肉抖擞。 “啊……”周围有女弟子发出惊呼声。 因为陈墨此刻赤裸着上半身,那健硕的胸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有力量,让第一次看到男子暴露身躯的她们,有些害羞。 当然,若不是陈墨早有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控制了的话,估计裤子都得炸开。看书溂 “这股真气波动...”练武场边缘,东葵、叶伊人、李晚秋以及楚乐婵几人的脸庞上,顿时扬起了一抹惊异之色。 “真的踏入宗师境了…”枯木虽然两天前就感受到了这股气势,当亲眼看到陈墨怎么展示出来,依旧颇为的惊讶。 这可和郑南霄那日踏入的“伪宗师”不同。 这是真正的先天宗师。 周围也是爆发出阵阵惊哗一声,那种真气波动,他们只在东葵长老他们的身上感受到过,可现在少主的实力,竟然也达到这个地步了…… “少主,小心了!” 枯木脚掌猛的一跺地面,身形如猎豹般的冲出,双掌之上,灰白色的真气凌厉涌动,夹杂着宗师强者才有的厚重之力,直接对着陈墨胸膛印了过去。 虽然以宗师强者的实力,完全不用近身战斗。 但现在是在帮陈墨检验实力,这种硬碰硬的对决,才能更清晰的表现出来。 自然的。 陈墨也没有躲。 盯着扑来的枯木,陈墨右手五指握拳,金红两色的真气呼啸而出,覆盖在拳身上,一拳便重重的轰在枯木双掌之上。 比拼的是真气,所以陈墨没有使用任何武学。 “砰!” 低沉的声音传出,气浪自两人周身席卷而开,地面之上的尘土瞬间激荡起来,两道身影皆是一颤,不过枯木却是纹丝不动,而陈墨却是倒退了三四步。 可即便是这样,也让东葵、叶伊人、李晚秋、楚乐婵等人感到震惊。 这可是实打实的接住了。 “果然要比那晚的郑南霄强,”东葵道。 “再来。”陈墨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就这样的话,还不是枯木的对手,他暗自调动了龙魂的力量,再次一拳轰了过去。 而这次,陈墨轰出速度变得迅速了不少,力量也变得更加沉重了一些,犹如山岩撞去,让得周围不少人面色都是讶异了起来。 枯木也是微惊,这一拳的威力可比上一拳大的多,速度和力量也更加的迅猛。 他下盘下沉,步走阴阳太极,真气缠绕在自己的双臂,生生的将陈墨砸来的一拳轻松的接了下来,并且借力打力还了出去,让陈墨打了一个踉跄。 三二三 败枯木 “少主,你刚才那一拳和我相甚不大了,接下来该轮到招式的运用了。” 枯木刚才接的那一招,是阴阳家的高阶武学,阴阳化劲。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是爆发出哗然之声。 相甚不大?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陈墨的实力已经能和枯木比肩了? 陈墨也是挑了挑眉,心中暗道,大圣诀加化龙的力量,才只能比肩枯木。 “那若是再动用武学呢?” 陈墨稳住身形后,将真气催动到了极致,五指握拳,再次冲了上去,攻势更加的狂猛。 “八荒镇狱。” 陈墨使用了武学。 因为不是生死决斗,枯木也没有躲,再次选择了用阴阳化劲去接。 “砰!” 枯木再次接住了,身形依旧纹丝不动,但没有借力打力把陈墨这一拳的力量还回去。 枯木心中无比震撼,从这一拳的威力来看,少主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了。 当然,打平手的前提下,是硬碰硬,都不选择躲闪。看书溂 而遇到生死对决的话,肯定会灵活躲闪,不会选择这样针锋对麦芒,而是不断的拉扯,从中找到机会。 “少主,小心了。” 枯木把陈墨当成真正的对手来比试了,后退拉开身位,然后突然掠出,一掌重重的拍向了陈墨的小腹。 陈墨双手交叉往下格挡,刚好是将枯木这迅速拍来的凌厉一掌给挡下,不过就在这时,他心头暗感不妙,直接枯木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少主,你上当了。” 只见枯木另一只手五指握拳,斜击而来,灰白色的真气在此时犹如火焰般的爆炸而开,一股炽热而强猛的力道爆发出来,直接是穿过了陈墨的防御,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砰!” 强猛的真气在枯木拳身与陈墨胸膛处炸裂而开,那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是将陈墨震飞而去,然后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重重的砸在了铜铸的假人桩上,一口鲜血当即便是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哗! 见到局面瞬间变化,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夫君……” 宁月兰、宁月露、林箖儿、李晚秋等女当即想要跑过来查看陈墨的情况,就连叶伊人的脸庞上也是涌现出担心。 “不要过来,我还好……” 陈墨抹去嘴角的血迹,吐出一口血沫,抬手揉了揉胸膛。 他知道枯木刚才是留手了。 若是他的话,刚才那一拳,距离那么近,更适合用上勾拳,打他的下巴,速度能更快,角度也更刁钻。 不过他知道那是杀人的招式,枯木想必也是知道如此,才打他的胸膛的。 他毫不怀疑枯木没有察觉到这点。 “再来……” 陈墨的眼神有些炽热,虽然在枯木的手中落得了狼狈,但清楚了自己在一个怎样的实力,下次面对人宗的宗师强者时,就能做出最准确的应对。 陈墨脚尖一点,身形如鹰一般的再度冲出,而在冲出的过程中,暗红色的火焰将他全身包裹了起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全身便被一身暗红色的铠甲所覆盖,一脚便是对着枯木鞭甩而去。 速度和力量,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嘶……” 即便是枯木,此刻也是吸了一口凉气,不仅如此,现在他终于在陈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忌惮。 枯木飞身而起,险险的避开了陈墨的攻击,面色有些惊讶,宗师的感知让他意识到那一记鞭腿自己接不住,所以本能的出现了闪躲,这是几十年来的修炼所练就出的肌肉记忆。 “真是不可思议,少主居然已经占据上风了,那套铠甲,又提升了少主的实力……”东葵喃喃道。 听到东葵的话,叶伊人等一众阴阳家弟子,全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清楚的知道枯木长老的实力有多强,可是现在,少主竟然占据上风了…… “好快。” 陈墨自己都被现在的速度惊到了,旋即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了枯木的右侧,腿影闪现,夹杂着金红两色的真气,狠狠的甩向枯木的腰侧。 枯木调动真气进行抵挡。 “嘭!” 枯木的身体在半空被击飞了数丈,体内气血上涌,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好强。少主,我输了。”枯木从半空落入,对陈墨说道。 当然,枯木还有一些底牌没用,但那是真正杀人的武学,一旦用出,他可收不住力,若是真的伤到了少主,让少主有个好歹,就完了。 也就是说,除非是生死较量,若不然,枯木不是此刻陈墨的对手。 不过枯木心里有种感觉,即便是生死较量,他也不一定是此刻陈墨的对手。 “枯木长老,承让了……” 陈墨落在地面,大口的喘着气,大圣诀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的气息缓缓下降,恢复到了本身一品的修为。 陈墨收回魔铠。 “夫君,你没事吗?” 见此试结束,众女纷纷涌了上来,查看陈墨的情况,毕竟刚才都吐血了。 “还好……”陈墨随口回应了几句,然后又和枯木、东葵聊了几句,便赶紧退了下去,因为大圣诀的“后遗症”快要来了。 回到住的地方,陈墨打来热水,倒进浴桶里,全身浸泡在浴桶中,他没有让宁月兰她们在旁边伺候,他想再试试,能不能忍住即将到来的发情状态。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克制住,要不然,以后不可能每次使用完大圣诀后,都要找众女比赛吧。 万一妻妾们都不在身边呢。 可很快,陈墨发现太高估自己了。 可能上次使用大圣诀的时候,没有活动筋骨,这次使用完后,陈墨感觉后遗症要比上次更加...强烈.. “不行,忍不住了...”陈墨牙齿都要咬碎了,可体内的那团“火焰”不断的灼烧着他。 “哗啦……”陈墨直接从浴桶中走了出来,水花四溅,出了房间,想要去找月兰她们,但却看到叶伊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夫君……”看到陈墨,叶伊人脸上浮现出一缕笑意,小跑了过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房间。 三二四 宁月兰的惊喜 天色渐黑。 房间里。 陈墨侧躺在床上,大手抚摸着叶伊人柔顺的青丝,脸上带着愧色:“伊人,辛苦你了,对不起...” 叶伊人趴在床上,三千青丝披散在后背,双手枕着脑袋,脸颊还带着几分红晕…… 上天在给你关上门时,便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这让叶伊人想到了两天前的洞房花烛夜。 不过当时陈墨很怜惜她。 而这次,叶伊人眼角残留的泪痕,便诉说了一切。 “夫君,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我已经成婚了,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叶伊人学着自称了一下妾身。 宁月兰她们都是这样说的。 “不,是我作践你了...”陈墨简单的跟叶伊人讲述了刚才的情况,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自己也控制不住。 “白莲魔功引起的?”叶伊人有些讶异,阴阳家的古籍中,也是有着白莲魔功相关信息记载的,上面没有说明会发生这种情况呀? 不过想到夫君使用了三次白莲魔功,却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叶伊人猜测白莲魔功在夫君的身上,可能有不一样的情况。 或许跟龙魂有关。 龙性本淫,白莲魔功将这方面加剧了…… “只要能帮到夫君,妾身便不觉得被作践了,反而妾身觉得有些对不住夫君,伱我成婚了,可妾身却还不能将身子给你……”叶伊人此刻露出一副小女人的神态跟陈墨说道。 陈墨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亲吻了下她的脸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叶伊人也是伸开手抱住了陈墨,两人相拥在一起。 陈墨跟她聊起了刚才此试的事。 因为是突然有了宗师强者的实力,第一次进行宗师之间的战斗,不太适应,有许多地方没有做好。 比如自己被击飞的那一次,自己明明是可以躲过去的,甚至规避这点的。 但自己却没有,反而被打的吐血。 陈墨认为下次较量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 这就和前世打游戏一样,明明这波团自己可以打赢的,却因为失误打输了,导致整局游戏都输了,事后想起来,就觉得懊恼不已。 他让伊人作为旁观者来看看,自己还有哪些地方是可以避免的。 叶伊人还真的看出了一些不足。 作为阴阳家的圣女,叶伊人才二十出头,便已是二品武者,可谓是根骨极佳。 只是被陈墨这个开挂夺了风头,显得很差一样。 但其实宗师强者之间的战斗,她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甚至战斗到一半的时候,她还能大致看出谁会取得胜利。 这就是天赋。 ……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墨和妻妾们在蜃岛上长住了下来,没有再回清亭县了。 林白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在蜃岛上住了下来。 既然朝廷说他想造反,那陈墨就将造反进行到底。 不仅让自己的女人们都修炼天阶功法,就连林白,也练上了。 不是水月鉴,而是天阶初级功法《天玄册》,和水月鉴一样,都是在郑南霄的密室得到的。 月兰月露的母亲刘氏,和陈墨同村的两位族老,在蜃岛住了几天后,就离开了。 刘氏走之前,宁月兰给了陈墨一笔银子,让陈墨交给刘氏。 陈墨当时还疑惑她为什么自己不给,而让自己转交。 宁月兰抱着他道:“妾身还不是想让夫君你和爹缓和一下关系吗,你把银子给了娘,这样娘就会记得你的好,在爹面前,说你的好话的。” 宁月兰确实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考虑到了,处理好了。 陈墨同村的两位族老离开的时候,宁月兰还以陈墨的名义,送了一些价格比较昂贵的补品。 当陈墨问为什么不给银子的时候,宁月兰说,这世道这么乱,给银子只会害了二老。 而补品是用来吃的,不会摆在明面上,一般人也不懂,不会引起他人的觊觎。 ……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月,进入了盛夏。 这段时间,大圣诀的冷却时间一到,陈墨便会找到枯木进行较量,适应宗师强者之间的战斗。 刚开始,陈墨需要使用大圣诀加化龙的力量,加武学,再加魔铠,才能打赢枯木。 可是现在,陈墨只需要使用大圣诀加化龙,加武学的力量,便可打赢枯木。 再使用魔铠的话,还可以将枯木留下。 只是陈墨一直没试不动明王身。 原因在于不动明王身也是必杀技,陈墨无法收住力,用来对付枯木的话,担心把枯木打出个好歹来。 而这,也让陈墨无惧道非子,不用再面对朝廷、人宗躲躲藏藏了。 是时候前往西界了。 陈墨把自己的想法跟众女说了。 杜子衿很高兴。 她已经十多年没有见到父亲了,很是想念。 但这对宁月兰她们来说,有些失落。 因为西界和东海相隔万里,彼此又不通,陈墨前往西界,肯定不能带着宁月兰她们去的。 不过她们也知道,陈墨去西界,是有大事要做,宁月兰身为正妻,自然有正妻的风范,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不会影响到陈墨的,同意了他去。 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陈墨过完生辰再去。 还有十几天,就是陈墨二十八岁的生日了。 陈墨自己都没上心,可宁月兰却一直记得。 之前在京师的时候,陈墨都没有好好的过过生辰,这次宁月兰要好好的为他操办一下。 陈墨觉得不必如此,简单就行了。 只是二十八岁的生日罢了。 在陈墨前世,一般只有出生后的百日宴,以及周岁、十岁、二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等几个年龄段会好好的操办一下,其他的岁数,简单的过一下就行。 但陈墨刚说出来,就遭到了众女一致拒绝。 宁月兰还道:“夫君,到时你一定会见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陈墨笑道。 也不知道宁月兰口中的惊喜是什么,反正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众女好像联合起来了一样,都不让陈墨碰。 就连叶伊人也是如此。 没办法,陈墨只能苦巴巴的修炼了。 三二五 生辰惊喜 西界。 华灯初上。 镇西侯府内灯火通明,镇西侯坐在上方的案台上,看着来自丰州的信件。 师爷谷敬轻轻扇着羽扇道:“侯爷,这信是一名自称阴阳家的弟子送来的。” “是子衿写的。”看完信,镇西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哽咽。 “郡主?”闻言,谷敬一愣,惊诧道:“郡主她…她还在人世?” 虽然谷敬这话有些冒犯,可当时从京师来的消息,说郡主殿下已经毒素攻心,就连宗师强者都无法救治,只有一个月可活,现在过去多久了? 足有小半年了。 镇西侯把信件给了谷敬,站起身来,已是杖朝之年的他,却丝毫不显老年的颓态,目光炯炯的眺望着东方:“是子衿的字迹,是阴阳家救的她。” 信上的内容不长,谷敬很快也是看完了,面色带着一丝严肃:“传闻阴阳家和人宗都是从道家分离而出的,其中阴阳家比人宗还要神秘,不过阴阳家和人宗向来是对立的,而我们是……楚国的臣子,阴阳家怎么会救郡主殿下。” “这个本侯有所耳闻,听说跟前北镇抚司镇抚使,那个叫陈墨的有关,有传言他是什么阴阳家的少主,而他和天儿、子衿他们的关系不错。”镇西侯道。 闻言,谷敬瞳孔微缩,沉思了一番后,凝重道:“侯爷您说,小侯爷遇刺一事,阴阳家会不会也参与了进来,想借此拉拢我们,帮他们对抗朝廷和人宗。” 不怪谷敬阴谋论。 他作为镇西侯的幕僚,自然要多方面为镇西侯分析、考虑。 他又没有上帝视角,在他看来,一个朝廷的刽子手,怎么还是阴阳家所谓的少主,还恰好成了郡主他们的朋友…… 镇西侯稍稍思索了片刻,觉得谷敬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自从他“养寇自重”后,越来越多的势力盯着西界。 南周。 蛮族。 朝廷。 人宗…… 为了加剧矛盾,上次还整出了什么“楚帝将亡,西主天下”的谣言。 也将这团水,搅得越来越浑。 “这样吧,派人好好去调查一下这个陈墨,若是与他无关,他救了子衿的性命,我们一定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镇西侯斟酌道。 他已经老了,长子、大女儿、儿女儿都已战死,小女儿和独孙也一直没有陪伴在他身边。 他不想再参与任何的纷争,只想家人团聚,不想再让自己的小女儿和独孙有事。 也正是因为不想他们有事,他才会养寇自重。 而这,也让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纷争…… …… 陈墨的生辰是六月一日。 当然,楚国可没有儿童节。 黄昏。 蜃岛之上。 宁月兰蒙着陈墨的眼睛,宁月露拉着陈墨的手,朝着一处楼阁走去。 旁边还传来叶伊人的声音:“夫君,你不能用灵识偷看。” “月兰,到底是什么惊喜呀,这么神秘?” 陈墨见又蒙眼睛,又不能使用灵识的,心中愈发的好奇。 期待了十几天,眼见到了生日这天,还在卖关子吗? “夫君别急,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宁月兰轻笑道。 “夫君,你可不知,为了今晚,姐姐和我们可是付出了好多努力呢。”宁月露道。 几人来到楼阁前,陈墨虽然看不到,但却能听到前方传来的舞乐声,悦耳动听。 在几女的带领下,陈墨走进了楼阁。 一瞬间,陈墨的耳边传来了众女的欢呼声:“祝夫君生辰吉乐。” 也在这个时候,宁月兰松开遮住陈墨眼睛的手,和宁月露、叶伊人小跑到厅堂中央。 昏黄的灯光先是映入了陈墨的双眼,当他看到厅堂中的画面时,都愣住了。 厅堂布置的极为喜庆,地面上铺就着红地毯,而在厅堂的中央,宁月兰弹着古筝,姜琪抱着琵琶,宁月露吹着笛子,杜子衿弹着古琴,徐妙儿、林箖儿敲打着编钟,李晚秋吹着萧……看书溂 而在她们面前,乔清雅、楚乐婵、叶伊人、惜月则跟着乐曲翩翩起舞。 而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她们穿的衣服。 楚乐婵是一身兔女郎的装扮。 乔清雅身穿旗袍。 惜月是包臀裙加丝袜、高跟鞋。 叶伊人身穿白裙,不过这白裙也是露肩、露背、露肚脐眼。 白淑玉比较正常一些,是一身火红色的裙装。 春灵等一众侍女站在四周,随时听候吩咐。 “咕噜……” 陈墨吞了口唾沫。 的确是惊喜。 起码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伊人跳舞。 而且用心看的话,就会发现。 几女穿的衣服虽然“另类”,不统一,可和这乐曲却没有一丝违和感,而是融入了进去。 可想而知,编曲、编舞是下了功夫的。 难怪前面十几天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原来是被月兰拉去编曲、跳舞去了。 一曲舞毕,乔清雅、惜月、白淑玉、叶伊人被换了下来,轮到宁月兰、宁月露、李晚秋、林箖儿跳。 而至于宁月兰她们原本的位置,则由春灵...冬灵四人替代。 楚乐婵的话,她还想继续跳。 乔清雅下来后,把陈墨拉到一旁准备好的软卧上,惜月、白漱玉娴熟的坐在陈墨的左右两侧,然后依偎在他的身边。 叶伊人脸色一红,略显迟疑后,直接倒入陈墨的怀中。 乔清雅则跪坐在几人身旁,时不时为陈墨倒上酒水… 接着一人说上一句生辰的祝福语。 比如安乐如意,长寿无极。 愿夫君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这就是月兰说的惊喜?” 陈墨右手环着淑玉的香肩,左手搂着惜月的腰肢,喝着清雅喂来的酒水,趁机尝口伊人递来的葡萄,看着面前的舞曲,感觉以前都白活了,这特么才叫做享受。 “墨郎难道不喜欢吗?” 乔清雅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酒水,笑道。 “不是不喜欢,还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陈墨看着跳舞的楚乐婵,一身兔女郎的她赤着双足,眼中流露出一丝媚意,在她的面前扭动着柔若无骨的腰肢,动作热情奔放,毫不在意那过于热烈的动作有多魅惑。 简直是为舞而生,将月兰、月露、晚秋、箖儿的风头全抢了去。 三二六 雪柔,前往西界 楚乐婵的舞蹈,就和她的性格那般热辣奔放,而宁月兰她们的舞蹈,则是优美,让人看上去便觉得是淑女类型的。 李晚秋飒爽,看到陈墨的目光被楚乐婵一个人吸引过去了后,让侍女拿来了自己的寒霜剑,舞起了剑来。 似要和楚乐婵争艳一番。 李晚秋没有系统学习过,琴棋书画只能算是一般,可能没法和楚乐婵这种楚国公主比,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弱点,选择选择了自己的长处,舞剑…… 毕竟剑法她可修炼了多年。看书喇 宁月兰、宁月露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她们跳的是楚国传统的舞蹈,加上穿的衣服又不是旗袍什么的,显得中规中矩,和楚乐婵、李晚秋比起来,显然不怎么耀眼。 姐妹两对视了一眼,脑海中迸发出了同样的想法,居然唱起了小曲。 陈墨听惯了流行歌,对于姐妹两唱的这种歌,感到有些新奇,姐妹两唱的也好听,那宛如黄莺般的嗓音圆润悦耳,婉转低沉,舞姿窈窕配合那曼妙的身材,很有观赏性。 见她们都使出了自己的本事,林箖儿自然也不甘落后。 她虽然不会唱歌,也不会舞剑。 但是她腿长呀,直接裙摆一掀,系到腰侧,那白皙纤长的大长腿,无比的夺目。 相比于耳朵的欣赏,双目的观阅显然更挑动人心。 她们平时虽然相处的不错,但心底,多少会有一些攀比,和争风吃醋的。 比如杜子衿就很鄙夷楚乐婵此刻的行为,就和个马叉虫狐狸一样。 又是一曲舞毕后,宁月兰她们换了下来,楚乐婵显然还不尽兴,还想继续跳,却被杜子衿强拽了下去。 换上的是姜琪、徐妙儿、杜子衿、白淑玉、惜月。 而楚乐婵一下来后,就把叶伊人给挤开了,霸占了她的位置。 也就是叶伊人不争,觉得没什么,若是换做杜子衿,绝对不会让楚乐婵得逞的。 杜子衿的舞蹈显得有些恢弘大气,姜琪、白淑玉也是温婉舒缓,而惜月则是妩媚妖娆,徐妙儿相对而言就显得有些“蹩脚”了。 对此,陈墨倒也能理解,徐妙儿的家庭,可培养不出她这等爱好,这舞蹈,想必是前面十几天学习的成果。 而姜琪她们,以前都是有底子的。 没法比。 楚乐婵趴在陈墨的怀里,玉手抚摸着陈墨的脸颊,那双柔媚的眼眸中流露着醉人的笑意,主动亲了陈墨一下后,道:“墨郎,我们中间,谁跳的最好看?” 闻言,一旁的姐妹两也是竖起了耳朵。 林箖儿还特意把自己的美腿伸到陈墨的面前晃了晃。 陈墨:“……” 这不是送命题吗? 陈墨知道她们都跳得很送心,很卖力,无论说谁好看,都会得罪其他的女人。 陈墨道:“你们都跳得好看。” 他才不会傻不拉叽的说出一个最好看的。 听到陈墨的回答,楚乐婵都说有些失望,众女中,无疑她跳得最卖力。 楚乐婵嘟囔的埋怨了两声,姐妹两倒是乖巧的没说什么。 叶伊人不在乎这个。 至于乔清雅,则去谈琵琶了,没听到。 林箖儿自觉比不上楚乐婵,所以也没说什么。 李晚秋同样不在乎这个。 楚乐婵看到这一幕,表面虽是巧笑嫣然的模样,心中却是想到,本宫还有杀招,歌舞,小道而已。 下一刻,楚乐婵接替了乔清雅给陈墨倒酒的任务,特意在陈墨的面前伸长着玉臂,纤细修长的手指“捏起”酒杯,高高的举起,抬起那白皙的天鹅颈,然后再将酒杯置于唇边,轻抿了一口,那双狭长的美眸微张,睫毛微颤,似醉非醉,透着几分柔媚,脑袋缓缓的凑向了陈墨。 酒液随着红唇入口而进入了陈墨的嘴中。 所谓琼浆玉露,怕不过就是如此。 宁月兰、宁月露见状,微微蹙了蹙眉,不过一个身为大妇,需要大量,一个曾经毕竟当过皇后,对此没法说什么。 可林箖儿才不管这个,在京师你是公主。 可在这里,你只是一个还没名分的妹妹罢了。 哪有姐姐怕妹妹的,一把将楚乐婵推开,争宠了起来。 论武道实力的话,两女也是相差不大。 这一晚,歌舞未停。 到了后半夜,乐器都交给了春灵几人弹吹拉唱。 陈墨的一众妻妾们,开始了个人的舞蹈秀。 一个接着一个的跳。 甚至小灵也被叫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那日昏迷,一直沉睡在佩玉里,醒来后,不单单只会叫他夫君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雪柔”,陈墨怀疑这可能是她的名字。 这一晚,也很荒唐。 因为今天是陈墨的生辰,所以无论陈墨提出什么要求。 众女都会答应。 …… 第一天众女休息了一上午。 下午的时候,就拉着陈墨来到岛边,让陈墨教她们游泳。 都是内陆姑娘,除了李晚秋、徐妙儿外,一个个都是旱鸭子。 而徐妙儿见她们都不会游泳,心中好像找到了一些自信。 她虽然多年没玩过水,但底子还在。 因为都知道生辰之后,陈墨就要离开蜃岛,前往西界了,所以众女都缠着让陈墨教。 东海离西界相隔万里,一来一回,就得一两个月,到了西界,肯定要待上一段时间,若是镇西侯同意的话,还会举行婚礼,也就是说,一离开,差不多有小半年不能相见了。 她们成婚才多久,哪里舍得。 最终,陈墨硬是被她们缠着又在岛上待了三天。 六月五日,才正式出发西界。 随行的有杜子衿、李晚秋、叶伊人、东葵。 由于东海不通西界,所以走水路是行不通的。 上了岸后,陈墨买来了几匹快马,骑马沿官路去西界。 虽然几人的速度比快马要快,但他们是人,中途也是需要休息的,不可能昼夜不停的连续赶路。 路上,陈墨还买了一张地图,楚国太大了,西界没去过,没地图会迷路的。 而杜子衿离开西界十几年了,也只是离开西界的时候走过一次,也不熟。 这次去西界,只为办两件事。 一是他和子衿姐的婚事。 二是商讨如何救杜天出京。 三二七 鬼仙,北地干旱 东海离西界相隔万里,陈墨几人时间有的是,倒也不求快,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绝不晚上赶夜路,还能看看各地的山川风貌。 虽然楚国的局势不太平,但好在秩序还被崩坏,各郡通向各郡需要路引,若是换做常人,早在路上便被官府的人拦了下来,要不然就得翻山绕路。 陈墨不同,他锦衣卫牌子又没丢,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锦衣卫了,但所谓扯虎皮拉大旗,只要不露出牌子上名字的一面,没有什么人敢亲手检验锦衣卫的令牌的。 当然,就算不需要令牌,凭借着几人的实力,也不用担心这个。 但陈墨几人只想顺利的到达西界,路上不想发生什么波折,出行都是乔装打扮过的,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然而你不找事,却有事来找你。 出了丰州地界后,沿途走山路,又碰到了占山为王的土匪。 陈墨一行人四女一男。 其中还有一个老妇。 另外四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完全没有什么威胁力。 又骑着马,一看就是有身家的人,自然成了土匪的目标。 但土匪此举,无疑于老寿星上吊。 对于这种人,陈墨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全杀了,还收获了两个属性点。 事情解决后,东葵路上闲谈:“怎么最近越来越多山贼土匪,去年从终南山脉回来,路上也遇到不少,看他们的实力,又不是武者,都是些普通人,手上还没点功夫,多半以前是种地的农民……” “看他们拿刀的手都不抖,拦路打劫神色一点也不慌张,还要掳子衿姐、晚秋和伊人上山当压寨夫人,就算以前是种地的农民,现在都以成了恶人刽子手,该杀。”陈墨道,当锦衣卫几年,他的心早已麻目。 “朝廷又开始征税了,而北方听说遭了大旱,颗粒无收。”叶伊人道,阴阳家也是有自己的情报部门的。 “什么,北方遭了大旱。”李晚秋还是刚知道,她的生性还是善良的,继而感慨道:“估计又得死好多无辜的百姓,不过朝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始征税?” 陈墨回道:“当初楚瑨南还未登基,朝廷便宣告全国免除赋税两年还是三年来着,国库早就捉襟见肘,再不征税,军队都养不起了。” 李晚秋又感叹了几句,不过她也只能如此了,有心无力。 …… 五天后的夜幕,陈墨五人在前往西界的一天僻静山路上,落脚在一座破败古寺内。 “距离下个州县赵县,还有一段路程,今天肯定是赶不到了,只能在这古寺将就一晚了。” 陈墨在寺内收拾出了一个干净的空地,找来一些杂草当垫子,在中间生了一团火,几人围绕着火堆相依而坐。 李晚秋从包裹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分给了几人,旋即道:“夫君,老规矩,今晚讲什么故事?” 一旁的杜子衿和对面的东葵竖起了耳朵,叶伊人在外守夜,今晚轮到她了。 “即然是寺,如此环境,那就讲聂小倩吧。”看书溂 不得不说,夜间这座荒废许久的古寺,还真有些渗人,佛像早已破了头颅倒地,加上寺庙占地很大,空荡荡的,阴风阵阵,穿堂风过廊风一起,还真挺像鬼怪故事中描绘的画面。 聂小倩陈墨给徐妙儿讲过,此刻再讲一遍,只觉得更加的顺口。 这个世界,最多算是中武。 就算有鬼怪在这古寺现身,也绝非不是陈墨一行人的对手。 因此哪怕是阴森恐怖的环境加上鬼怪故事,李晚秋、杜子衿听起来也不带害怕的。 倒是陈墨说到人鬼相恋,聂小倩还成了宁采臣的小妾,并生了一个男孩的时候,小灵...不,现在应该叫雪柔,突然从陈墨的佩玉中冒出来,把杜子衿和李晚秋吓了一跳。 “夫君...雪柔...雪柔...夫君...”雪柔一直重复这两个词,最后竟还有蹦出一个字:“孩……” 不难猜测,她应该想说的是“夫君,雪柔也要给你生孩子”。 “东葵长老,雪柔现在是什么情况?”陈墨道。 现在雪柔没有他的命令,有时自己就会从佩玉中钻了出来,且面部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冰冷,多了一些“不生动”的表情,并且不止会说夫君了。 现在还能说雪柔、孩... “少主,这是好消息,雪柔入了鬼修之道,加上她那是难得一见的极阴之体,现在看来,她的情感在一点点的恢复,这是快要入鬼仙的征兆啊。”东葵道。 鬼仙,是民间的一种称呼,在武者和魂修看来,能被称为鬼仙的,其实力必须达到宗师境。 不过鬼仙,已经上千年没出现了,比宗师强者还要稀少。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离地三寸的雪柔,为她感到高兴。 之后,陈墨与东葵探讨起了鬼修之事。 李晚秋、杜子衿感觉到困意,相依着陈墨躺了下来。 不过在这佛门净地,探讨鬼修之事,属实是有些不把佛门放在眼里。 故事只是故事。 这一晚并没有出现什么魅妖来惑人之事。 平静度过。 第二天,找到一条小河洗漱一般,便接着骑马赶路。 时间匆匆而过。 时间来到了七月中旬。 陈墨五人前往西界,可不是走直线过去,多少要路过一段北地。 来到北地后,才发现是真的乱。 逃难的难民,在平原上走出了一条看不到尾端的长龙。 陈墨骑马路过。 可能是看陈墨精神饱满,油光满面,又骑着马,一群围上来,想要争抢陈墨身上的包裹,还要宰了陈墨五人身下的马吃肉。 当陈墨展示出实力,镇压了他们后。 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丫头,来到陈墨的面前:“公子,求求你买下妮儿,给口吃的就行。” “爹...爹,不要,虎妞不要离开爹,求求爹不要卖了虎妞…”丫头哭着吵闹,让人看得心疼。 李晚秋是孤儿,看不得这一幕,当即呵斥了一声:“你这人,看着挺老实,为了一口吃的,竟要卖自己的女儿,你枉为人父。” 三二八 到达西界 “不许你说爹爹。”李晚秋刚呵斥完,那自称虎妞的丫头当即便道:“坏人,大坏人,不许你这样说爹爹。” “小妹妹,你爹爹都要卖你了,你还维护他。”李晚秋不理解。 “才不是呢,爹爹对虎妞可好了,爹爹只是不想让虎妞饿肚子,才想把虎妞卖给一个好人家的,而你们是坏人,虎妞也不想离开爹爹。”虎妞稚声道。 “妮儿……”中年男子当即便哭了出来,泪水浸湿了衣衫,旋即还是道:“公子,小姐,我...我知道伱们都是好人,你们买...不,带走妮儿吧,这丫头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而且很乖……” 中年男子知道,虎妞若是跟着自己,迟早会饿死。 “夫君……”李晚秋看向陈墨,显然是动了隐侧之心。 陈墨可不想养女儿,加上前往西界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带上这么一个丫头,也不方便。 不过陈墨没有直说,而是道:“晚秋,他们父女情深,你舍得他们分开吗?而且一分开,以后说不定就是天人永隔,你想让她也成为和我们一样的人吗?” 闻言,李晚秋顿时不说了,知道自己是想当然了。 不过陈墨不想李晚秋失望,还是出手帮了中年男子。 当然,不是买他女儿。 而是顺路送他们父女两人到了最近的一个县城,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给了中年男子一点碎银子和吃的。 至于以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 然后陈墨便跟中年男子分开了。 离开前,中年男子告诉了陈墨他的名字。 赵志勇。 不过陈墨没有在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连武者都不是,陈墨只把他当作了一个路人。 李晚秋见状,对陈墨更加情深意浓了。 离开北地的时候,陈墨还救下了一个“通缉犯”,他还是四品武者。 之所以救他,是看到他施粥给难民,又给百姓治病疗伤。 后见他被官府的强者追捕,自己已不是官身,所以稍稍发了下善心。 男子叫张贺。 分别的时候,张贺还对陈墨这般说道:“恩公有如此本事,何不留在此地,为百姓做一份事,救命于水火。” 陈墨婉拒道:“这样只能救一时,并不能救一世。” 张贺若有所思,道:“还未请问恩公叫什么名字?” “陈墨。” …… 在陈墨离开北地半个月不到,北地有个叫做张天师的人,在大柳乡揭竿而起,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造反行动。 张天师有个发小,叫做赵志勇。 …… 日月流转,转眼就到了八月中旬。 陈墨五人,沿着前往西界的官道,一路朝西行进,不知横跨多少州,逐渐接近了西界。 西界已经远离中原,风土人情和地貌环境都是天壤之别,官道两旁很多地方都是无尽黄沙,能遇到一片充满绿意的树林都是稀罕事。 “小墨,前面过了镇西关,就是西界了,等再过了轩渊平原,就是贺州城,到了贺州城,就是我的地盘了。”杜子衿笑道。 “终于到了,赶了两个多月的路,我都快累死了。”李晚秋道。 道路上的江湖客已经很少了,行人也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唯一能遇到的是与楚国通商的西域商队。 镇西关守卫极为的森严,有当朝太师庞童在此坐镇,绝不是糊弄就可以过关的。 陈墨几人只能用半威胁、半买通的方式,混进了一个商队,才过了这镇西关。 过了镇西关后,杜子衿再也忍不住了,策马奔腾了起来,还一边大叫道:“时隔十三年,我杜子衿又回来了。” 杜子衿此刻的样子,就差亲吻西界的土地了。 人家是近乡情怯。 可杜子衿却是奔放了起来,仿佛被束缚的性子完全释放了出来。 明明马上就要到贺州城,见到镇西侯了。 可杜子衿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拉着陈墨钻起了小树林。 而且在小树林中,杜子衿一点都不克制自己,伸长着脖子,放声歌唱了起来。 把小树林里的鸟兽都给惊飞走了。 林外的李晚秋,甚至是叶伊人,都是有着脸红。 东葵早早的就走远了。 半个时辰后,小树林里有声音传出,是在叫晚秋。 杜子衿走了出来,此刻的她,面色红润,发丝还沾在脸颊上,发泄完后的她,此刻终于知道害羞了,脸红道:“晚秋,小墨让你进去…” “啊……”李晚秋小小的一惊,霞飞双颊。 杜子衿解释道:“晚秋,难道你还不知道夫君的实力吗,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再赶路,又没……” 虽然杜子衿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李晚秋听懂了。 稍稍迟疑了一会后,李晚秋让杜子衿帮自己拿着寒霜剑,脸红的走了进去。 她也有些馋了。 不久,小树林响起了百灵鸟的叫声。 原本天黑前就能到贺州城的。 这么一耽搁,就得到第二天了。 …… 贺州城算是西界的“都城”,虽然城外贫瘠、荒芜,但城内却是天壤之别,商旅如云,行人如织,满街的店铺,更不乏西域美人和蛮族女奴。 除此外,在镇西侯养寇自重后,贺州城中甚至还有不少“女妖”。 这里的女妖,并不是化形成人的雌妖。 而是人类和妖生下的雌性血脉。 蛮族比较会玩,玩的比较变态。 蛮族有种叫做灵猿的动物,这种灵猿与人无异,就是身上有很多毛,而灵猿若是成妖了,就算不到五品的化形阶段,身上的毛也能少不少。 而蛮族的人,就喜欢找灵猿玩。 由此生下了不少“女妖”。 在镇西军攻破蛮族后,不少灵猿和“女妖”,也引进了贺州城。 刚开始,由于楚律的约束,一些西界的权贵之地,只敢偷偷玩。 后面见西界的“土皇帝”都敢无视朝廷,养寇自重了,就好像放开了一样,敢摆在明面上玩了。 而镇西侯见没有破坏稳定,倒也没怎么约束,只是禁止他们之间通婚。 贺州城虽然比不上京师的繁华,但离西域和蛮族近,也有上百万的人口,本地的大户,都是镇西侯的追随者,或者是跟这些追随者沾亲带故的亲戚。 三二九 徐虎 陈墨五人是乔装前来西界的,因此并没有向镇西侯透露自己的行踪。 来到贺州城外,五人便下了马,牵着马进城。 已经十几年没回来了,现在回来,杜子衿感到有些陌生,东张西望的,继而感慨道:“这十几年贺州城变化好大呀,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陈墨第一次来,对于风俗异于京师的贺州城,感到无比的新奇, “怎么还有妖?”李晚秋也是好奇的四处扫量着,突然她的目光看到一家青楼前,有个穿着火红长裙的女子在搔首弄姿的招揽客人,而李晚秋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妖气。 听到李晚秋的话,陈墨几人扫了过去,女子挺有异域特色,有种陈墨无法欣赏的“美”。 “西界的青楼挺特别呀,姑娘们毛发都这么旺盛...”陈墨看着女子胳膊上的汗毛,比男的还多。 “的确是妖。”叶伊人挑了挑眉,道:“在西界,妖还可以堂而皇之在城中走动吗?” 说完,目光看向杜子衿。 杜子衿摇了摇头:“我记得小时候还在贺州城的时候,都没有这些呀。” “这好像是蛮族独有的灵猿,与人族相差不大,就是毛发多,不过虽然修为的提升,毛发会逐渐的减少,西界临近蛮族,可能也引进了一些...”东葵活了一大把岁数了,也算是见多识广,此刻说道。 闻言,陈墨感到一阵恶寒,引进到青楼来“卖”,属实玩得花。 “大家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我还是带你们先回镇西侯府,放下行李后,再出来逛。”杜子衿说道。 陈墨几人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牵着马带着行李,属实有一些不方便。 而在经过一家赌场的时候。 “徐公子饶命呀,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还。” “三天过去又三天,本公子给你多少个三天了,有钱来赌坊,没钱还钱?本公子把话放这里,今个你要是不还钱,我就把你的手给跺了。” “徐公子不要,您要是把我的手跺的,我就真没法活了……” “那你还来赌钱?” “我这不是想把之前输的赢回来吗?” “你……快给本公子还钱。” “徐公子,我现在没钱,再给我三天,我一定...” 话没说完。 “打,给本公子往死里打。” “徐公子不要。” “伱还敢跑,给我追!” 几人从赌场里中冲了出来,首当其冲一人,可能是冲的太急,没怎么看前方,“砰”的一声就撞在了陈墨的马上,然后摔倒在地。 马屁嘶啼,显然是惊了,若不是陈墨拉着,就得吓跑了。 “跑,刘铁蛋,这次看你往哪跑……” 一名身穿锦袍,肚子圆滚滚,好像一个球的男子从身后走了过来,他身边的人将摔倒在地的“刘铁蛋”架起扔到了男子的面前。 “徐公子,真的,这次真的三天后还,你就信小人一次。” “信你,你骗本公子多少次了?把你父亲的抚恤金输光了就算了,看在你父亲是军中老人的面子上,本公子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的过日子,你却又拿来赌,输光后,你说你戒了,本公子信你,借了你一笔钱,可你是怎么做的,赌赌赌,本公子今天非把你的手给跺了,看你怎么赌……”徐虎恨铁不成钢的从属下手中拿过刀,旋即说道: “你们摁着他……” “是。” “徐公子不要,不要,我...小的这次真的戒了,三天后一定还,不要...”被称作“刘铁蛋”的人,见徐虎这次真的要动真格的,冷汗都吓出来了,拼命的求饶。 可徐虎不为所动,一刀还是斩了下去。 “刘铁蛋”闭着眼,安静等待着疼痛到来,可长刀在离他的手背还有一寸时,停了下来。 “刘铁蛋”睁开眼,正疑惑时, 徐虎一脚踹在他的身上,道:“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了。” “谢谢徐公子,谢谢。” “还不快滚。” “滚,我...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刘铁蛋真的用滚了。 “走。”徐虎把刀扔给一旁的属下,便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让徐虎的一众属下都流出了冷汗。 “鼻涕…虎?”杜子衿在徐虎出现的时候,就一阵打量,此刻见他要离开,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鼻涕虎这个小名,对于徐虎来说,是一段他最想忘掉的称呼,长大后,谁敢再这样叫他,他就跟谁急。 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叫他。 此刻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徐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回过身,见只是一个村姑(杜子衿此刻的打扮像个村姑)时,怒火暂时压住,不打算跟她计较。 但下一秒,杜子衿便又道:“鼻涕虎,真的是你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像个球一样。” 杜子衿这话绝没有侮辱人的意思。 而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小时候跟在屁股后面的玩伴,忍不住脱口而出,绝对是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大胆,你这泼妇竟敢辱骂我家公子,拿下...”徐虎一旁的属下,当即便要上前拿下杜子衿。 李晚秋拔出寒霜剑,随时准备开打。 见徐虎没有阻止的意思,杜子衿插着腰板着脸道:“鼻涕虎,你长能耐了呀。” “你是?”沉着脸的徐虎,此刻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才多少年不见,连我都忘了...”杜子衿卸掉乔装,道。 闻言,徐虎一愣,仔细打量起了杜子衿,因为他感觉到了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也不怪他。 杜子衿离开西界的时候,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女,现在过去了十多年。 所谓女大十八变,哪能一眼就认出来。 见徐虎真的想不起自己,杜子衿有些小气愤,当着众人的面,抬手就在徐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道:“鼻涕虎,你难道忘了当年你抢小门牙的冰糖葫芦,被我揍的事了?” “子...郡主?!” 听到这话,徐虎顿时瞪大了眼睛,旋即不禁道:“郡主,你不是死了吗?” 三三零 仪宾 镇西侯对子女的教育,不是大家族培养千金小姐一样。 镇西侯是个粗人,十岁便跟着父亲从军,大半辈子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 因此对于子女的教育,也是习武为先。 把女儿养的和个男孩子一样,成天抛头露面,偷鸡摸狗。 可后面大女儿、二女儿在战场战死后,镇西侯让为杜子衿改变了方向。看书喇 再到后面,先帝以亲自教导杜天为由,镇西侯将杜天送去了京师,杜子衿不愿让杜天一人前往,也跟着一起去了,自此以后,十多年没回来西界。 因此,再度回到西界,杜子衿好像回归到了小时候的“野性”,成天大大咧咧的,而不是宅在府邸道上一句“之乎者也”,或者读相夫教子的书。 她抬手又在徐虎的脑袋上敲了两下:“你才死了呢,我活得好好的。” 而这两下,也让徐虎确定她就是杜子衿。 徐虎神情也是有些激动:“这不是外面一直再传郡主你...不过没事就好,侯爷知道郡主你没事,一定会很高兴的。” 徐虎还不知道镇西侯已经知道杜子衿没死的事。 “父亲他...还好吗?”提到镇西侯,杜子衿面露愧色,大哥、二姐、三姐走的早,而她又不在父亲身边,十多年来未能尽孝,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女。 “侯爷身体健朗的很,起码比我是好的多...”说着,徐虎扫了一眼。 贺州城的行人密集,刚才的动静,已经让周围围满了人,徐虎眉头一皱:“郡主,这里人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去在说吧。” 杜子衿点了点头。 路上。 杜子衿笑道:“鼻涕虎,行啊,这才多少年没见,就会剁人家手了,刚才你可威风的很。” “郡主别说笑了,我就只是吓唬吓唬他,若非他父亲是老头子的亲兵,我还不想管他呢,这小子简直烂泥扶不上墙,把他父亲的抚恤金赌完后,还气死了母亲,可却还不知悔改,一有钱就往赌坊里钻,惹了一屁股债,好吃懒做,我若不吓唬他还钱,让外面的人知道他欠了我钱,他早就被人砍死了……”徐虎道。 意思很好明白,刘铁蛋欠了徐虎的钱,若是你们把刘铁蛋砍死,那他的钱谁来替他还,无疑与得罪了徐虎。 算是徐虎对他的一种另类保护。 闻言,杜子衿点了点头:“那是该砍手。” 赌狗不值得同情。 赌狗的话不能相信。 “郡主,这几位是?”徐虎这才问起了杜子衿身边的几人。 “这位是李晚秋,她是叶伊人,是我在外…结识的姐妹,这位是东葵长老,是伊人的长辈,这位是……”在说到陈墨时,杜子衿脸色不由一红。 徐虎当即会意:“仪宾?” 在楚国,公主的丈夫称为驸马。 而郡主的丈夫,则被称为仪宾。 见杜子衿没有否认,徐虎再次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一样。 “你好,我叫陈墨。”陈墨卸掉乔装,主动打招呼道。 “陈墨,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话。”徐虎的记性有些不太好。 “小墨,他叫徐虎,是徐烈将军的独子。”杜子衿道。 陈墨点了点头。 来之前,杜子衿跟他说过镇西侯身边的一些人。 而徐烈,是镇西侯最器重的三员大将之一,跟着镇西侯出生入死,驰骋沙场,也是一名猛将。 贺州城依山而建。 镇西侯府在贺州城大贺湖畔的苍青山上。 山脚下有大军驻守,可谓是戒备森严。 若是有人要上山,都得提前“预约”,只有“预约”成功了,才能上山。 镇西侯府也不知道今天小郡主回来。 自然,没有报备的几人,当即被人拦在了山脚下。 镇西侯的亲军统领,也是镇西侯最器重的三员大将中,另一名大将吴世先。看书溂 此人还是一名儒将,能文能武,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听到属下汇报的消息,来到徐虎几人的面前:“虎子,伱怎么来了?这几位是?” “吴叔……” 徐虎的话刚说出口,杜子衿便立马道:“吴叔,是我,子衿呀。” “子衿……” 吴世先微怔了一会,但作为一名二品武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小郡主,是你,你回来了…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末将都有些认不出郡主来了。” 吴世先声音也是有些激动,杜子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分别十多年,变化太大,一时没认出来。 作为镇西侯的心腹,他倒是知道杜子衿没死的事。 没想到的是,杜子衿自己回来了。 “吴叔,你也老了。”杜子衿道。 “唉,岁月不饶人啊,郡主你也是,回来也不传信说一声,末将好带人提前去接郡主。”吴世先道。 “这不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吗。”杜子衿笑道。 “确实是惊喜,这几位是?”吴世先的目光也是扫向了陈墨几人。 杜子衿依次再介绍了一下。 徐虎壮着胆子还皮了一句:“这位陈墨还是郡主的仪宾。” “仪宾?!” 吴世先还正处于杜子衿说到陈墨时陷入的震惊呢,又听到徐虎说是郡主的仪宾,更震惊了。 要知道,目前陈墨可是朝廷通缉的“逆贼”。 而侯爷可还是楚国的臣子,现在作为逆贼的陈墨,出现在了西界,还成了郡主的仪宾,若是让朝廷知道,不得有更多大臣弹劾侯爷,诬告侯爷想造反…… “虎子,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吴世先想的是趁事情还没有发酵前,尽快在知道此事的人控制起来,将事情遏杀在摇篮里,或者降低影响。 “郡主回来的事吗?当时是有不少人听到了,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陈墨他们的身份...”徐虎道。 “那还好。”吴世先再次瞅了一眼陈墨,旋即便把目光移向杜子衿,笑道:“郡主,末将先带你们上去吧,侯爷知道郡主你回来了,一定十分高兴。” 上山前,吴世先对副将示意了一眼。 副将顿时会意,单独找到徐虎,然后带着徐虎,又带了几百人马,返回刚才徐虎碰到杜子衿的地方,将当时那些围观的人,尽可能找到,并控制起来。 三三一 立场 诺大的苍青山上,就只有一个府邸,那就是镇西侯府,杜家作为西界的诸侯王,侯府就相当于西界的皇宫,规模还是很大的,门前是一条青石大道,两边矗立着一根根白色的石柱子,石柱子上雕刻着瑞兽。 侯府的大门两旁摆放着两个比正常大家族还要大一个规模的石狮子。 侯府虽然只住了杜家妻妾五人,镇西侯有一正妃,两侧妃,两小妾,杜子衿便是一小妾所生。 但统御西界十六州,没人肯定不行,幕僚、仆人、门客在加上这些人的家眷以及培养的死士,足足住了上千人。 在吴世先确认了杜子衿的身份后,就让人先上山禀告了,因此杜子衿回家,侯府的大门少有的打开了。 镇西侯杜擎天,师爷兼侯府管家谷敬,还有一种侍女、侯府侍卫、门客在门口迎接。 所谓门客,乃是镇西侯在西界各州招揽的江湖高手和能人异士。 杜子衿虽然是小妾所生,还是个女儿,若是换做别的大家族,绝对不会让家主、一众夫人,管家之类的出来相迎。 但镇西侯府不同,镇西侯子女不多,长子、大女儿、二女儿又战死沙场,除了长子留下的血脉外,只剩下这个小女儿了,镇西侯当然看重。 况且镇西侯又不重男轻女,又这么多年没见,哪能不想念。 杜子衿的生母王氏原是正妃的贴身侍女,正妃嫁人自然也就成了陪嫁的同房丫头,在一次镇西侯妃来月事的一晚,被镇西侯纳了房中,生下了杜子衿。 因此王氏和正妃关系颇为亲近,在长子离世后,正妃张氏也把杜子衿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此刻两女伸长着脖子,望着那青石大道的尽头。 很快,两女便看到那尽头出现了几道人影,正朝着王府走来。 虽然十几年没见,杜子衿变化的比较大,但作为生母的王氏,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她的子衿,眼眶顿时泛红湿润,不禁道:“是子衿,子衿她回来了。” 张氏搀扶着王氏,神情也很激动。 说实话,当真来到镇西侯府的时候,陈墨心里也是有些紧张,就像女婿第一次上门见岳丈一样。 同有些局促的杜子衿来到了镇西侯几人面前。 镇西侯身旁的幕僚、后面的侍女护卫连忙行礼:“参见郡主。” 杜子衿的郡主位,是先帝在世时所封。 杜子衿点了点头,旋即直接在镇西侯面前跪了下来:“不孝女杜子衿,见过爹。” 杜子衿虽然变化的大,但镇西侯除了老了一些外,可没太变,杜子衿还是认得出来的。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一辈子不曾落泪的镇西侯,再次见到分别十二年的小女儿,一双老眼也是忍不住湿润了起来,先后经历了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此刻特别重视家庭。 “女儿先给爹磕几个头,希望爹原谅女儿十二年未能在爹面前尽孝。”杜子衿当当便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的她也是不由哽咽了起来,在镇西侯搀扶起身后,一把抱住了镇西侯。 一副父女相隔十几年再见的情深场面,令人感动。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镇西侯嘴里来回不断念叨这几句话。 “子衿,快让娘看看……”一等杜子衿以镇西侯分开,王氏立马拉了过去,对着杜子衿又摸又捏。 什么你变化真大,还是这么瘦之类的话。 “娘,大娘、二娘、三娘……”杜子衿赶紧叫人。 “诶,子衿也长成大姑娘了,真漂亮。”张氏笑道。 “子衿你有所不知,当初妹妹得知你性命垂危,只有一个月可活时,可是整天泪流满面。”侧妃李氏道。 “是女儿让娘担心了。”杜子衿面露愧色,旋即抹掉眼角的泪水,转头介绍:“这位是东葵,阴阳家的长老,这位是叶伊人,是阴阳家的圣女,这位是李晚秋,长青观观主李苍山的得意弟子。 他…叫陈墨,是女儿的心上…人。” 介绍陈墨的时候,杜子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血红,然后害羞的低了下头。 镇西侯、张氏、李氏、王氏等人这才把目光投向那一男三女。 尤其是那叫陈墨的男的。 李氏、王氏等人还面带着笑容,李氏看着杜子衿还略带调侃,可张氏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作为正妃的她,自然清楚陈墨的身份。 而且阴阳家,那可是和朝廷对立的。 现在这…… 毕竟对待的态度相当于表明立场。 不过这些不是她能决定了,继而目光看向镇西侯。 镇西侯稍稍愣了一下,他倒不在意陈墨的身边,他已经派人调查过陈墨了,他接近天儿他们,并不是有意为之,之所以愣了一下,是因为女儿说陈墨是自己的心上人,这可是他调查的信息中没有的。 不过作为西界的土皇帝,心中的想法肯定不会表现在脸上,旋即笑道:“你就是陈墨,果然和传言中一样,一表人才。” “侯爷夸奖了。”陈墨道。 “我可没有夸奖,还是实话实说。我还得感谢你救了天儿和子衿。”镇西侯真心实意道。看书溂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陈墨道。 镇西侯点了点头,旋即侧目看向东葵,抬手道:“东葵长老了,久仰了,我曾听老剑仙提起过伱,说你是一代奇女子。” 东葵年纪和镇西侯差不了多少,微微颔首:“镇西侯说笑了,久闻镇西侯的大名,果真英武不凡。” 旁边的谷敬、吴世先、张氏等人,见到侯爷的态度,自己自称“我”,心里仿佛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是缓和了下来,面带笑容。 之后,镇西侯跟叶伊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对李晚秋笑道:“说起来,早年前我和你师父还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过,可当时我们二人的志向不同,我向往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你师父喜欢自由,闲云野鹤。他近来可好?” 李晚秋摇了摇头:“师父他去年遭奸人算计,一身修为毁于一旦。” 三三二 你果真突破到宗师境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镇西侯原本只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进来聊吧,里面凉快。”张氏见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让他们进去里面聊,旋即说道:“彩儿,去给几位贵客收拾几间客房出来。” “诺。”一名侍女退了下去。 吴世先下山驻守去了。 谷敬等人见是侯爷的家事,也没有过去跟着听。 正厅里。 侍女端来茶水点心。 李晚秋跟镇西侯讲述着师父的事。 听完,镇西侯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旋即说道:“听你刚才说,是陈墨救了你,不知你和他的关系是?” “他是我的夫君。”李晚秋脸色一红道。 此言一出,大厅里还是静了几分的。 毕竟之前杜子衿说陈墨是自己的心上人的。 现在李晚秋说陈墨是自己的夫君,那么意思就是说,两人成了婚,子衿若是好上,岂不得做妾? 而镇西侯则知道陈墨更详细的事,知道陈墨在京师就有三名妾室,和虢国夫人瓜葛颇深,有传言虢国夫人就是陈墨的正妻。 镇西侯目光扫向杜子衿。 杜子衿知道这事迟早要说的,鼓起勇气道:“爹,女儿就是喜欢他,想和他成婚,即便是妾室。” 话落,大厅里又静了几分。 即便杜子衿是妾室所生,不算嫡女,但毕竟是镇西侯的血脉,身份地位摆在这,这若是传出去,丢得可是镇西侯府的脸。 西界再偏,也是讲出身的。 镇西侯府放在整个楚国,也是一等一的权贵,即便没有封王,权势也在王爷之上,仅次于皇室了。 “都僵着脸干嘛,我又没说不同意。”镇西侯倒不讲究这个,毕竟他的出身也不好,可除了王氏是张氏的贴身侍女外,其他的四女,包括正妻张氏,不照样是西界大家族的嫡女。 所谓侧妃,说到底也就是妾。 那些大家族还不是同意了。 说到底,还是要看陈墨这个人的潜力。 而在他了解的信息中。 阴阳家的少主。 一品武者。 除了没有世俗的权势和地位外,自身条件可比那些什么王公贵族强多了。 “爹,你同意了?”杜子衿显得无比的兴奋,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原以为要费一些功夫呢。 陈墨也是上杆子往上爬:“多谢侯爷成全。” “这事后面再提,我还得想想。”镇西侯抬了抬手,他虽不在意出身,但陈墨的身份可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他若是真成全了两人,那他这是在向朝廷释放什么信号? 他可没想造反…… 闻言,杜子衿脸色沉了下去。 镇西侯有事要跟陈墨单独聊,因此道:“子衿,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先去祠堂告祭先祖。”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 就连杜子衿本人,都是无比的意外。 要知道,在楚国,只有男子才能进入祠堂,进行各种家族的活动,女人出入祠堂,除非是犯了宗祠的禁忌,进祠堂接受家族人的惩罚。 在她小时候,没有进去祠堂一次过。 现在爹竟然让她进了。 “侯爷,子衿是女人,进祠堂,是否有些不妥。”王氏开口道。 “这点,也是我想了很久做出的决定,杜家的人丁并不兴旺,我连曾祖父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祠堂更是我这一代修建的,就不学别人那一套,从今以后,但凡是杜家的血脉,不管男女,都能进祠堂。”镇西侯道。 这点,的确破除常规了。 张氏、李氏、王氏等人听得心中都是一震。 而作为正妃的张氏,还从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她发现,自天儿遇刺一事发生后,侯爷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等杜子衿下去后,镇西侯对陈墨说道:“陪我到府上走走?” “侯爷相邀,在下哪有不从之理。”陈墨点了点头。 “你们远道而来,肯定累了,房间彩儿她们应该差不多收拾好了,妾身带伱们过去休息。”张氏对李晚秋三人说道。 李晚秋看向陈墨,见陈墨点了点头,便跟着张氏过去了。 …… 陈墨身为一品武者,动用一些手段的话,实力堪比先天宗师,可不知怎么的,在面对镇西侯时,心中多少有些压力,感到不自在。 镇西侯府建在山上,冬暖夏凉,环境优美。 陈墨跟在镇西侯的身后,行走在府上花园中,见镇西侯迟迟未开口,陈墨心中疑惑,难道真的只是叫自己过来陪他走走? 终于,在路过一个凉亭的时候,镇西侯走了进去,坐了下来,笑道:“请坐。” “侯爷客气了。”陈墨在镇西侯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的事,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身为朝廷通缉的重犯,是怎么敢亲自前来我这镇西侯府的?就不怕我将你抓住,交给陛下?”镇西侯笑道。 “我相信侯爷不会。”陈墨也是笑道。 “如何见得?” “我知道侯爷重情义,子衿姐说侯爷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在下也极为敬重侯爷……”陈墨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夸赞镇西侯的话。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镇西侯被陈墨这一通话给整笑了,旋即和唠家常一样:“你是怎么跟子衿认识的?” 陈墨如实说道,当然,一些占杜子衿便宜的事,肯定没说的。 “若是我不同意你和子衿在一起,你打算如何?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罪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若是我让子衿跟了你,整个镇西侯府,甚至是整个镇西军,都得背上反贼的骂名,那样无疑陷入了无尽深渊。”镇西侯紧紧的盯着陈墨的眼睛,说道。 “我会尊重侯爷的选择,同样也会询问子衿姐的意见,若是她还同意跟我的话,我会带着她私奔。”陈墨如实说道。 镇西侯一愣,他想过陈墨会回答的几个内容,却没想到陈墨会这样说。 镇西侯脸色故作一沉:“小子,当着本侯的面,你都敢说这种话,谁给你的胆子?东葵吗?” 说着,他淡淡道:“既然跟着来了,就出来吧。” “你果真突破到宗师境了……”东葵从一根廊柱后走了出来。 三三三 有造反的能力,这便是你的罪 “宗师境……” 听到东葵的话,陈墨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镇西侯,难怪和他站在一起,心里有股莫名的压力。 “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镇西侯笑着算是承认了。 “早年前,老剑仙便放言,当今天下武者中,你是最有希望踏入宗师境的,如今看来,老剑仙的眼光真是毒辣。”东葵道。 “运气好罢了。”镇西侯谦逊道。 “宗师境,这事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恐怕会对侯爷你更加忌惮了。”东葵道。 在这之前,朝廷虽然忌惮镇西侯,但镇西侯只是一品武者,朝廷还能够对付,毕竟擒贼先擒王,只要事情到了无法换回的地步,派出宗师强者将镇西侯擒住,镇西军也算是群龙无首,成不了什么气候。 可现在镇西侯已踏入宗师境,这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到时朝廷就不只是忌惮了,而是会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此刻的镇西侯,已经彻底的有了造反的能力。 这么说吧,就算镇西侯心里不想造反。 他踏入宗师境的消息传到皇帝的耳里,也定会认为他不久的将来会造反。 镇西侯眼眸一眯:“看来你们阴阳家出现在这里,也并非只是护送子衿回来这么简单。” “不,老身只是担心少主的安危罢了。”东葵道。 镇西侯脸上故作的怒气消散,目光移向陈墨:“看来你还是有备而来。” “侯爷,我觉得你有些误会我了。”陈墨没太听懂镇西侯的话。 “说吧,伱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是如何?”镇西侯不信陈墨真的只是为了子衿。 而陈墨的目的还真的就是为了杜子衿,道:“我此行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您成全我和子衿姐。” “主要?”镇西侯听出了言外之意,旋即说道:“次要呢?” “救出小侯爷。”陈墨斩钉截铁的道。 此言一出,镇西侯呆愣了好一会,旋即说道:“就凭你?” 即便是他,都做不到这点。 “凭我当然不够,但若是加上阴阳家和侯爷你的话,就足够了。”陈墨道。 “你想造反?” “在朝廷的眼里,我不已经是个反贼了吗?”陈墨自嘲一笑。 陈墨不想造反的,他只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若是那日他从京师离开,皇帝不连二连三的派人对他下手的话,他会带着众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有实力在手的他,对于权势已经不是特别看重了,醉卧美人膝就够了,至于醒掌天下权,那太累了。 现在皇帝想对付他,若是不给他添点乱子,那自己岂不成泥捏的了。 “本侯不想造反。”镇西侯的自称变了。 “侯爷想不想造反不重要,那得朝廷看侯爷想不想造反。侯爷从拥兵自重到养寇自重,如今更是踏入宗师境,侯爷你说不想造反,朝廷信吗?皇帝会信吗?” 陈墨在某部动漫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寡人也知道他不会反,但他拥有造反的能力,这便是他的罪。 闻言,镇西侯深深看了陈墨几眼,旋即好像是为自己辩解一样:“我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狡兔死,走狗烹,我若是彻底覆灭了蛮族,解散了镇西军,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武夫,你觉得朝廷和陛下就会放过我吗?不会,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我只是为了天儿,为了子衿,才不得不这样做……” 可能是觉得这样说过于自私,他继而又道:“况且我想退下去也没那么容易,我还得为几十万镇西军的生计着想。” 陈墨不太懂政治,因此他会觉得醒掌天下权累,他若是当皇帝,妥妥的昏君,那样百姓就遭罪了。 所以,对于镇西侯的这番话,陈墨也无法评判,只是道:“那侯爷到底做何打算?” 反和不反,总得要决定下来。 不可能就这样拖下去。 可镇西侯却打起太极了:“人岁数大了,精气神就没有年轻时好了,这才多久,就有些乏了。” “那侯爷好好休息。” 镇西侯点了点头,道:“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让子衿陪你到处逛逛。” …… 另一边。 杜子衿刚从祠堂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王氏就过来了,和她聊起了陈墨的事。 作为妾室的她,知道的事,肯定没有张氏多的,对于陈墨的事,也不是很清楚。 杜子衿虽然离开侯爷十几年了,但房间里的布置,一如她当时离开时一幕一样。 杜子衿把陈墨和她两人在一起的画像挂在墙上,然后拉着王氏的手,两人在床边坐下,聊起了和陈墨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 “你是彻底认定他了?可你们之间相差了近六岁。”王氏不免有些担心,在她的认知中,男女之间,只有女子比男子小的,没有男子比女子小的。 杜子衿点了点头:“小墨跟我说过,年龄不是问题,他后宅中,还有女的年龄比他要大呢。” 杜子衿说的是乔清雅。 “可你是郡主,嫁给他却是妾室……”虽然王氏自己就是妾,但她却看不起妾室的地位。 “我不在乎,只要他爱我就行。”杜子衿道。 王氏叹了口气,旋即便不再聊陈墨了,问起了她这十几年在京师过的好不好。看书溂 …… 陈墨刚来镇西王府。 不可能刚闲下来,就找晚秋她们比赛鼓掌,而是安分了两天。 这两天,镇西侯都没来找过他。 一直都是杜子衿带着他们去贺州城游逛。 “那不是谁谁谁吗?又从赌坊出来,果然赌狗的话不能信。” 游逛的时候,陈墨看到了前两天被徐虎教训的“刘铁蛋”。 杜子衿也是疑惑:“他不没钱吗,哪来的钱赌的?” “算了,与我们无关,子衿姐,快来看看这个簪子,和你好搭。”陈墨来到一个摊贩前,拿起一支珠簪说道。 闻言,杜子衿便也没在意,凑了过去,让陈墨为自己插上。 之后,陈墨又给叶伊人、李晚秋买了一些小礼物。 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楼吃了西界的特色美味。 三三四 羞耻的李晚秋 在贺州城逛了两天。 德宁郡主回来的消息,算是在贺州城传开了。 主要是镇西侯府也没打算将这个消息瞒住,只需先不暴露陈墨的身份就行。 消息传开,杜子衿小时候的玩伴以及贺州城的大家族,全都过来打招呼,问候。 自然的,就少不了求亲的事。 虽然杜子衿三十多了,在十三四岁女子就嫁人的楚国而言,是老女人了。 而大家族,是不会娶一个老女人的。 但杜子衿不一样,她是镇西侯的女儿,更是镇西侯如今唯一的女儿。 谁若是能娶了杜子衿,就等于攀上了镇西侯府这颗大树,将来能在西界横着走。 这样一来,老不老女人的,就没多大关系了。 更何况,早就有传言,德宁郡主国色天香。 就算年纪大了,那也是风韵犹存,能赏眼。 不过这些来攀亲事的人,全都被镇西侯所拒,并且还放出了话,说子衿已有心上人。 这话,让杜子衿高兴不已。 觉得爹心里肯定是同意她和小墨在一起的。 可是又过了两天,依旧没个准确的回复。 陈墨已经在镇西侯府住了四天了。 他倒是想找镇西侯要了准确的回复。 可这几天,镇西侯好像躲着他一样。 理由要不就是在休息,要不就是在议事,再不然就是下山去了。 不知道镇西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四天,他在杜子衿作陪下,几乎逛遍了贺州城。 说实话,比起来京师来,还是差了许多。 就是图一个新奇。 不过新奇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现在,陈墨也就觉得这样…… 随着夜色降临,陈墨犹豫了会,突然有些馋子衿姐了。 这几天,陈墨都安分着,不仅没找杜子衿,连李晚秋、叶伊人都没碰。 现在,他不想安分了。 “咳……” 陈墨左右看了几眼,见周围没人注意,便飞身而起上了房顶,横穿诺大的侯府,来到了后宅的一栋庭院内。 要知道,陈墨住的客房和杜子衿住的地方,可不在一个区域。 杜子衿是镇西侯的家眷,所以是住在后宅的。 后宅的人不多,侍女们都已经睡下,以陈墨的实力,整个侯府,除了东葵和镇西侯外,谁都发现不了他。 来到庭院的房顶,主屋还有声音传出。 见杜子衿和她娘王氏在一起,陈墨便打消了念头,掉头返回找晚秋去了。 毕竟他和杜子衿的事,镇西侯府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回应,因此在别人的地方,他可以和杜子衿偷偷摸摸的来,但若是让府上别的人知道,尤其是镇西侯的家眷,肯定会说他不识礼数的。 陈墨也就不找这个“刺激”了。 …… 找李晚秋,陈墨就没有偷偷摸摸了,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已经熄了灯,李晚秋正盘坐在床上修炼。 她不知道陈墨回来,沉浸在修炼状态的她,也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况,见房门被推开,还有些被吓到了,看到是陈墨后,方才松了口气:“夫君,你…你怎么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晚秋脸色微红,因为她心中已经想到了,这一问,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这不想你了吗?” 陈墨随手一招,灯盏里的蜡烛便是亮了,昏黄的灯光充斥着屋内。 陈墨关上房门走了过去。 和想的一样,李晚秋脸色又红了几分,美而不娇,艳而不俗。 正要下床相迎,陈墨便已经猴急的将她搂住,二话不说,便啃上了。 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将李晚秋压在身下,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晚秋,想我没?” 李晚秋知道他说的想是哪方面,因此矜持的她迟疑了好一会,方才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陈墨这时反倒没有太急色,跟她说了一会话,将气氛带动起来后,起身拍了拍床铺。 李晚秋心领神会,红着脸强忍着羞涩坐起身来,然后当着陈墨的面转过身去趴着…… …… 比赛过后,陈墨把床单扔下了床。 李晚秋蜷缩在被子里,和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见人。 当陈墨把被子扯开,李晚秋红着脸,小拳拳的在陈墨的肩上一阵拍打:“都怪你,都怪你……” 她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尿床。 “明早……府上的侍女过来收拾房间,一定会知道的,到……到时我没法见人了。”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陈墨紧紧的抱着她,将过错全揽了过来,轻轻的拍打着她的玉背,旋即说道:“待会我就消灭证据,没人会知道的。” “不行…”李晚秋道:“到时床单没了,她们肯定会猜到什么的。” “哪有这么夸张,她们都是下人,哪会去揣测什么,乱嚼舌头根……” “反…反正就是不行。” “这样,这个先毁灭了,明天我想办法找张一模一样的床单过来怎么样?”陈墨道。 李晚秋这才点了点头。 等将她哄好后,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陈墨便跟她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那可不是尿床,而是…… 而这,反而让李晚秋更害羞了。 “可爱。”陈墨捏了捏她的小脸,再次吻了过去。 …… 翌日清晨。 陈墨早早的被李晚秋叫醒,让他去处理昨晚的床单。 陈墨被她紧张的样子逗乐了。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有的是办法处理,却担心成这样。 “好好好,我这就去……” 陈墨穿好衣服下床,拿着昨晚的床单,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水清洗了一下,然后用真气蒸干,拿了回来,扔给了李晚秋。 李晚秋不傻,当即便道:“这不就是那条吗?” “我洗过了。”陈墨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笑她有些可爱,明明只是件很好处理的小事,却被她想的很麻烦一样。 “你若是还想换条,跟侍女说一声就行了,洗得很干净,不会发现的。”陈墨亲了下她的脸蛋,便睡起了回笼觉。 “既然……洗干净了,那就不用换了。”李晚秋脸色还很红。 她当然做不到陈墨那么淡定,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发生昨晚那种事。 还是当着陈墨的面,只觉得羞耻的想死。 ps:这总不至于又进小黑屋吧。 三三五 大海的味道 西界莽荒,又驻扎着重兵,消遣的地方不少,但能上台面的不多。 逛了几天,图了新奇后,陈墨现在几乎天天待在镇西侯府上。 虽然镇西侯还没同意陈墨与杜子衿的事,但府上的人都知道,陈墨是自家郡主的心上人,因此面对着陈墨几人,也算恭敬。 陈墨在镇西侯府上过的日子颇为悠闲。 镇西侯还是没现身,杜子衿也不想总在府上待着,带着陈墨几人下山去大贺湖游湖去了。 大贺湖水面平静,湖边停了几艘游船,这几艘游船是专门为镇西侯府上的夫人们打造的。 平时无事的时候,镇西侯便会带着张氏等人来到大贺湖上游湖。 游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船舱里有供人休息的软榻,喝茶的茶几茶具,还有钓鱼的工具。 杜子衿带着陈墨、李晚秋、叶伊人上了船,东葵没有当电灯泡,打扰他们夫妻间玩耍,站在湖边遥遥的看着。 大贺湖就在苍青山脚下。 时值九月。 天色还很燥热,炎日高挂。 陈墨划着游船开到一处山壁下,借助着山壁上的绿荫遮挡着炎炎烈日。 这么大太阳,陈墨对游湖没有兴趣,主要是陪着几女来打发时间。 船舱里,李晚秋打开左边的竹窗,撒下一把鱼食扔进湖中,然后把鱼竿从竹船伸出去。 游船是特制的,因此在船舱里便可钓鱼。 李晚秋一身青衣,满头青丝还扎着少女垂挂髻,一张鹅蛋脸清丽脱俗,胸前几两含苞待放,经过陈墨近一年的调教,总算不在是平平无奇,一马平川,在认真的钓着鱼儿。 陈墨躺在软榻上,脑袋枕在杜子衿的双腿上,抬眼便能瞧见衣襟处的峰峦险峻。 杜子衿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清凉长裙,当游船划至此处,且陈墨要枕在她的双腿上,便换上了那薄如蝉翼的丝袜。 她的身形饱满,仿佛熟透了的蜜桃,十分可口诱人,外形曲线充满了成熟女性的美丽,幽香扑鼻,美不胜收。看书喇 身姿最为完美的叶伊人,半跪在陈墨的面前,把陈墨的双脚放在怀里,轻轻的按捏着。 “侯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过去两周了,都没见到他的面。”陈墨把杜子衿玉手抓进手里,细细把玩着她的葱指。 “听大娘说,爹这些天都在军中,可能真是有事在忙吧。”杜子衿有些底气不足的为镇西侯说着话。 心中也是认为爹爹怠慢了小墨了。 就第一天见了一次面,接下来十几天,就没了消息一样,连个招呼都不打。 “唉,算了,慢慢来吧,来的途中,我就有所准备,这件事果然没这么顺利。”陈墨叹了口气,道。 杜子衿以为陈墨心里有了怨气,把手从陈墨的手中抽了出来,替他按着脑门上的穴位放松,旋即说道:“小墨,我此生非你不嫁,就算是爹不同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她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让陈墨消除心中的怨气。 “傻瓜,我怎不知你的心思,当日我观侯爷也不像要反对你我二人在一起的样子,只是这些天下来,没同意也没拒绝,一直没个答案,让人等的慌。”窗口照射进来的光线照应着陈墨的脸颊,有着几分忧心。 杜子衿想了想,道:“等下我就去门口等着爹,我就不信等不到他。” “别,我隐隐间感觉这可能是他对我的考验,你要是去堵他,显得我急了一样。” 陈墨思绪很活络,想到了前世一本小说中的情节,一些大家族的族长,就喜欢考验自己的女婿。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这样一天天慢慢等吧…” 其实杜子衿心里,比陈墨更急。 “有鱼上钩了...” 李晚秋的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可见李晚秋真的钓的很认真,没有被两人的话所打扰。 “算了,不想这事了,越想越急,看看晚秋钓的鱼...”陈墨起身凑到李晚秋的身后,看她在“溜鱼”。 在丰州的时候,李晚秋钓过一段时间的海鱼,也算是颇有经验,此刻那叫一个熟练。 不一会儿,一条差不多有着三公斤重的鲤鱼便被她钓了上来。 在湖里钓到三公斤的鲤鱼算大了,可钓过几十斤、上百斤海鱼的李晚秋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看了两眼,便扔到一旁竹条编制的鱼篓里。 只要钓的鱼没有突破她以前钓的重量,对李晚秋来说,钓鱼钓的只是一个乐趣,而不是鱼了。 叶伊人起身过去将鲤鱼开膛破肚。 船舱里有木炭、灶具以及各种调味料。 叶伊人并没有使用灶具,而是来到船尾,把开膛破肚,刮去鱼鳞的鳞鱼用灵识悬空,然后在使用阴阳术,生出火焰在下方炙烤了起来。 见烤得差不多,便撒上各种调味料。 在来西界的途中,陈墨用这种方式烤过兔子、鱼、野鸡什么的。 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叶伊人看了几次,心里也记住了。 “夫君,吃鱼。”叶伊人把烤好的鲤鱼用盘子装好,递到陈墨的面前。 时至今日,叶伊人的烟火气越来越重了,虽然还是仙女,但成了跌下云端的仙女,没有了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不用陈墨动手,杜子衿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喂到陈墨的嘴边,供他品尝。 陈墨将烤鱼肉吃进嘴里。 叶伊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夫君,味道怎么样?” 这还是叶伊人第一次做烤鱼,因此很在意陈墨的评价。 “烤鱼不错,但没有伊人你的好吃…”陈墨道。 叶伊人一愣,没听懂这话的意思,毕竟这鲤鱼不就是自己烤的吗? 可看到陈墨嘴角的坏笑,以及李晚秋、杜子衿红起来的脸时,后知后觉的她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陈墨从叶伊人手里接过装鱼的盘子放到一边,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坏笑着凑近仙女小妾的耳边,咬着她白嫩小巧的耳垂,说了一个无比过分的提议。 说罢,不等叶伊人同意,便松开她往后坐了些,握住其光洁的脚丫,顺着腿亲了上去…… 三三六 镇西侯答应了 大贺湖是淡水湖。 可陈墨却在大贺湖上吃到了海鱼。看书喇 吃完鱼后,四人都有了困意,直接在船舱睡了过去,一直到太阳落下,几人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看着陈墨,三女的脸上都带着气恼与嗔意。 可是三女互相对视时,脸色又瞬间红了起来,连忙低下了头。 经此一役,三女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陈墨的房间里,陈墨眼睛上蒙着布,正和叶伊人、李晚秋二人玩着猪八戒捉媳妇的游戏。 杜子衿神色激动的闯了进来,道:“小墨,爹回来了,说要见你。” 闻言,陈墨当即扯掉了蒙着眼睛的黑布,收拾了一下,穿着得体跟着杜子衿去往正厅见镇西侯。 路上,杜子衿对陈墨说道:“小墨,爹好像知道了你和楚乐婵的事,然后问我,我...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你和太后的关系,也…也说了出来。” 陈墨:“……” …… 侯府大厅。 镇西侯依旧在深思着当日陈墨跟自己说的话。 他之所以这么多天不见陈墨,是因为没有想好。 因为答应了陈墨,就无异于造反了。 虽然他目前的处境,在朝廷的眼里,也和造反没两样,但毕竟没有摆在明面上,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但答应了陈墨,就是事实上的反贼了。 陈墨就是反贼。 你现在和他勾结在一起,还把女儿许配给他,这不就是勾结在一起图谋造反吗…… 镇西侯心里是真不想造反。 那会掀起很大一场战争,会死很多人。 他是真把镇西军当自己的兄弟,不想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家事,而付出生命。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除此之外,西界太穷了,钱少粮少,造反哪这么容易。 这种事,可不是拍拍脑袋就能决定了,他得为西界数百万的民众着想。 之所以今日见陈墨,是因为被杜子衿缠得没办法,加上从她嘴里得知太后也是陈墨的女人时,镇西侯坐不住了。 倒不是他对当今太后有什么想法。 而是先帝还在时,说是要跟他结为兄弟,结果却摆了他一道,让独孙进京当了质子。 这是他心里的痛。 现在,子衿的心上人把太后,也就是先帝的老婆拐走了。 这算啥? 若是子衿和陈墨成婚了。 那陈墨就是自己的女婿。 那太后得管自己叫啥? 若是让远在京城的楚瑨南知道…… 那可爽死本侯了! 这个便宜必须占。 镇西侯沉稳严肃,杜子衿还在面前时,尽量保持侯爷气度没笑出声。 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嘴角都不由上扬了起来。 当陈墨过来后,镇西侯的嘴角不由的又收敛了起来,谁都没有发现。 …… 大厅里人不多。 镇西侯让下人全都下去,就留陈墨、杜子衿两人在。 镇西侯故意板着个脸,手指轻敲木桌,盯着正襟危坐的陈墨,又看向旁边低着头脸色紧张的女儿。 陈墨面对镇西侯审视的目光,浑身有些不自在。 从杜子衿的嘴里,他得知镇西侯和先帝还是口头上的兄弟。 现在自己拐走了太后,还被镇西侯知道…… 太特么尴尬了。 就当陈墨想解释几句,为自己开脱时。 镇西侯突然开口道: “我答应你们两的事了。” “真的?”陈墨一愣,杜子衿则是惊喜的直接站起身来,激动兴奋之色不予言表,然后赶紧用手扯了扯陈墨的袍子。 “多谢侯爷成全。” 陈墨回过神后,起身拱了拱手,旋即说道:“我向侯爷保证,我一定会对子衿姐好的,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镇西侯颔首,继而道:“子衿是本侯的女儿,即便是为妾,其规格,也不能低于正妻,三礼六聘,八抬大轿,一样都不能少。” 闻言,陈墨点了点头。 这个当然没问题。 毕竟子衿姐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她是镇西侯的小女儿,能嫁给他做妾,已经很舍得下去身份了,也会有损镇西侯府的颜面。 就这,镇西侯还答应了,那他提的这个要求,还算什么…… 而杜子衿见陈墨答应的这么痛快,目光好似定在陈墨身上一样,一刻都舍不得移开,眼中满是痴情,当着镇西侯的面,便抬手握住了陈墨的手,紧紧相握不分开。 镇西侯自然是观察到了这一点,轻轻蹙眉,问道:“你打算如何救天儿?” “这个简单,只需要镇西侯配合,将我和子衿姐成婚的事广而告之,顺便派军给镇西关压力,皇帝自然就坐不住,肯定派先天宗师率军队增援镇西关,而京师必然空虚,到时我便可以带着阴阳家的高手,潜入京师,救走小侯爷。” 陈墨道。 皇帝得知杜子衿和陈墨结婚的消息,镇西侯还派军逼近镇西侯,是个人都知道镇西侯这是要反,绝对会派人来提防镇西侯。 而西南的黑骑军肯定不能动,那是抵御南周的。 因此只能调动京师的禁军,到时京师势必空虚,陈墨自然就有了机会。 听完,镇西侯酝酿了下,知道陈墨所提大有可为,一旦到那个时候,整个楚国的注意力都会放到西界上来,以阴阳家的实力,这时趁机救个人,还是挺容易成功的。 作为征战沙场几十年的他,很快脑海中就有了一个详细计划的念头,继而开口道:“现在伱和子衿还不能成婚,到时你还没过去京师,皇帝得到此事,一定会将天儿严加看管起来,说不定直接会押进皇宫看守,到时即便京师防守空虚,也不是那么好救的……” 镇西侯说起了这个计划的漏洞。 比谋略,陈墨肯定是比不上镇西侯,自己这计划肯定不是完美无缺的,需要不断完善。 在镇西侯的完善中,计划是等他带着阴阳家高手到达京师后,镇西侯再宣布他和杜子衿的婚事,这样,他不仅能提前指定救出人后逃走的方案,还能确切的看到皇帝会不会调禁军出京。 商讨完计划后,镇西侯也是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方,深吸一口气道:“我虽然答应了你,但我并不会真的派兵攻打镇西关,与朝廷兵戎相向,我需要对天下负责,一旦我真和朝廷打起来,南周势必南下……” 三三七 身穿比基尼的杜子衿 镇西侯终归是年纪大了,没有了年轻时的那份冲劲,长子、大女儿、二女儿的离去,让他知晓和平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只想享受家庭的温馨。 其次的才是为天下考虑。 这世道才安稳多久,若是他真的和朝廷兵戎相向,到时得死多少人,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会跟着遭殃。 西界会有多少的人,会失去他们的丈夫、父亲、儿子…… 一旦这时南周趁机侵占中原,那他杜擎天,将会成为罪人。 他现在的打算,就是与朝廷划清界限,圈缩在这西界自治,只是抖抖威风吓唬吓唬朝廷,并不真打算和朝廷干起来。 和朝廷见他不动手,皇帝考虑目前的局势,也肯定不会和他血拼的。 镇西侯打算维持目前的这种稳定。 听完镇西侯的话,陈墨愣了下。 说实话,在他心里,是认为镇西侯一定心存反意的。 毕竟不心存反意,就不会从拥兵自重到现在的养寇自重。 镇西侯之前说为了家庭,陈墨是半点不信的。 毕竟前世的历史有多少经验告诉他,凡是拥兵自重或者养寇自重的,到后面都反了。 不过这些就和陈墨无关了。 镇西侯造不造反他不在乎。 他来西界就两个目的。 迎娶杜子衿,解救小侯爷。 其他的,他没考虑过。 斟酌一番后,陈墨点了点头:“镇西侯心怀天下,为国为民,小婿佩服。那就按侯爷说的办吧。” 而镇西侯见陈墨不“架”他起兵造反,也是一愣。 他此举,还有一个防备。 那就是担心陈墨联合阴阳家,利用他谋国。 人宗都可以助楚太祖建立楚国。 镇西侯毫不怀疑阴阳家也有这个实力。 计划初步制定后。 镇西侯又叫来了谷敬在内的一众幕僚,把这个计划完善的更详细,不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于是。 在计划中,陈墨两天后又要动身前往京师。 用骑马计算时间的话,差不多要二十天左右。 而镇西侯会在第十五天的时候,就宣布陈墨和杜子衿的婚事,毕竟消息从西界传回京师,最快的方式也要十天。 也就是说,陈墨必须在二十五内到达京师。 到时,他人到了,西界的消息差不多也到了。 正好可以立即开始行动。 西界要朝廷的眼线。 京师自然也有镇西侯的眼线。 到时陈墨可以找这些眼线帮忙。 …… 西界离京师数千里,骑马的速度是二十天,陈墨他们的速度,可比马匹更快,快的话,十天就能到。 去之前,路上的行程得规划好。 离开蜃岛的时候,陈墨答应了太后,去趟陇西乔家。 那是太后的娘家。 太后给了陈墨一封信,让他送去乔家。 正好去京师顺路,可以到一趟。 蜀都号称美食之州,楚国各州,美食最多的就在蜀都。 可以在蜀都停留两天解解馋。 这个时间,石榴、桂圆、葡萄成熟了。 麻州的桂圆乃天下一绝,也得去尝尝。 既然是顺路,又不浪费时间,何乐而不为。 事情敲定后,陈墨就忙碌起来,在房间里拿着楚国地图圈圈点点。 还寻思着,在不耽误时间的情况下,顺路还有哪些地方可以去。 …… 另一边。 所谓乱世出枭雄。 北地的叛乱愈演愈烈。 天灾人祸,朝廷还收重税,北地的百姓见实在没了活路,纷纷揭竿而起。 其中以张天师、王胜、徐广为首的起义军,最为势力,连续占领北地十几座城池。 在朝廷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北地乱成一窝粥。 是个人都知道,自有“野心家”在其中推波助澜,要不然,就一堆泥腿子组成的乌合之众,连身像样的甲胄都没有,如何是当地军队的对手。 更令人惊讶的,当地郡守,身为四品武者的南宫承,居然被人暗杀了。 起义军中,有这个实力的人,可没几个。 …… 临行前一夜。 九月三日。 明天要出发前往京师,要早点起保存体力,陈墨便没有欺负几女,一个人盘坐在房间床榻上修炼。 屋内灯火昏黄,案台上的烛火轻轻摇曳着。 突然,油灯上燃烧的那一缕火苗,脱离了油灯,悬浮在房间的半空中,在没有任何燃烧物的情况下,这一缕火苗,竟然不曾熄灭,反而燃烧的更加沸腾,甚至在半空中跳起了舞。 “回去。”陈墨心念一动,睁开双眼,那悬浮在半空的火苗,再次回到了油灯上。 陈墨看着面前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3】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陈墨脸上露出笑容。 他靠自己的努力,将灵魂修到了四品境界。 玄冥死印的熟练度,也修炼提升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实力又有了少许的提升。 未来一片宽广啊。 就在他准备歇息的时候。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杜子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带上了房门。 “子衿姐,你怎么来了?” 陈墨一怔。 杜子衿一身黑色素裙,裙下露出两条黑丝包裹的小腿,踩着高跟鞋,手中拿着一个酒壶,而那双美眸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青光,妖娆的让陈墨心头一热。看书喇 “这次前往京师,你又不带上我,得有小一个月不能再见,这我怎么忍得了,你必须将这一个月的公粮,在今晚全交了。” 杜子衿大胆开口,不仅如此,下一秒,她直接解开了腰间的细带,瞬间,身下那件黑色素裙顺着香肩滑落,露出里面的风景…… 三点一式的比基尼…… 比基尼陈墨早就制作出来了,但太过暴露,即便是楚乐婵,都没有尝试去穿,却不成想,杜子衿今晚穿上了。 三三八 柚子酒,古董羹 “咕噜……” 陈墨不禁的吞了口唾沫。 杜子衿本就身材曼妙动人,容貌艳丽脱俗,现在还身穿比基尼,脚上还穿着…… 这特么哪个男人忍受得了这种诱惑。 看着陈墨眼睛都直了,杜子衿脸色微红的同时,心中也是窃喜,起码自己努力没有白费。 深吸了一口气,杜子衿直接单脚依次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被丝袜包裹的美腿探出,修长笔直的大腿引人入胜,再往上便是纤细的腰肢,曲线傲人……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步步走到床边,学着楚乐婵的样,对还盘坐在床榻上的陈墨,朝着他的肩头轻轻一推,然后娇躯一个侧躺,倒入陈墨怀中,一条藕臂搂着陈墨的脖子,一只手拿着酒壶,高高抬起。 微黄的酒水顺着壶嘴流下,杜子衿张开樱桃小嘴接住,然后顺势吻上了陈墨。 这一吻很长,长到以陈墨的体质都略微感到身体不适,杜子衿更不用说了,整个人像缺氧似的。 陈墨赶紧分开。 二人对视着,漆黑如眸的眼眸和那双泛青的美眸对视着,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尽管已经停止了亲吻,却依旧紧紧拥抱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不过,两人的手都有些不安分… “小墨,这次进京,麻烦你了。”杜子衿之所以穿上比基尼,除了对陈墨的爱外,也想尽最大的努力,感谢他。 毕竟此行陈墨进京,是救杜天。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而且救小侯爷的事,是我提出来的,你不要有心存愧疚什么的。”陈墨亲了下杜子衿的脸蛋。 此次进京,他只带着东葵、叶伊人、李晚秋。 杜子衿如今只是普通人,带上她,反而增添了累赘。 听着陈墨话语中的柔情,杜子衿的美眸中流淌着一汪春水,旋即轻咬着唇道:“若是到时有意外发生,小墨你首先保护好自己,救天儿的事不能强求,绝不能以牺牲自己的情况下,去救天儿……” 这一刻,陈墨在她心中,已经超过有着十几年亲情的杜天了。 “放心,我一定会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将小侯爷救出来的。”陈墨捏了捏杜子衿的脸蛋,道。 “小墨……”杜子衿紧紧的抱着陈墨,在他的耳边厮磨,旋即媚眼如丝道:“小墨,我想……” 闻言,陈墨嘴角一勾:“可酒还没喝完。” 杜子衿把酒壶递了过去。 “我要子衿姐你喂我……”说着,陈墨瞥了眼杜子衿身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杜子衿先是一怔,然后脸色瞬间红了起来,嗔了陈墨一声,道他坏,可身体却很诚实。 …… 第二天一早。 陈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告别杜子衿,同李晚秋、叶伊人、东葵起程前往了京师。 路上,李晚秋好奇的问陈墨:“夫君,柚子也能酿酒吗?” “柚子怎么酿酒?”东葵也好奇的开口说了一句。 “不能啊,晚秋你说这个干嘛?”陈墨道。 “那妾身怎么听到夫君你之前跟子衿姐说柚子酒的事。”李晚秋疑惑道。 陈墨:“……” 当着东葵的面,陈墨没有解释,顺便说了几句糊弄了过去。 去往京师,就不是按照从东海过来西界的路走了。 而是先要前往蜀都。 “传说蜀都乃美食之都,汇聚天下美食,夫君,到蜀都的时候,我们可以停下来休息一天,好好逛逛再走吗?”李晚秋骑在马上,看着地图道。 “放心吧,我早有准备,空出了游玩的时候,好好品尝个两个再走。”陈墨道。 “夫君最好了。”李晚秋笑道。 “早年前,我游历全国时,曾到过蜀都,有种名叫古董羹的美食,让我记忆尤深。”东葵道。 “古董羹?”李晚秋好奇了起来,忙询问到底是怎样一种美食。 “怎么说呢,就是一锅沸水,放了好多调料,然后各种食物放进沸水中,涮一下就能吃了。”东葵描述道。 “那不就是火锅吗……”陈墨听完东葵的描述,讶异道。 “火锅?”李晚秋、叶伊人把目光看了过去。 “听东葵长老的描述,像我家乡一种像火锅的美食。”陈墨道。 两女点了点头。 东葵暗自嘀咕道:“丰州也有古董羹吗?” …… 三天后。 几人骑马到了蜀都,找了家规格还算高的客栈住下,然后去寻东葵口中所说的古董羹。 北地的叛乱并未波及到蜀都,蜀都还算安稳,呈现出和谐安宁的景象。 城中街道上,行人也有不少,逛街碰到熟人,还能笑着点头然后拉着手站到一旁寒暄。 “早年前,我来蜀都的时候,这里的美食铺子还多,现在少了一大半,显得冷清了不少。”东葵在蜀都的街道走着,略显怀念道。 到了一家专门做古董羹的酒楼。 等古董羹盛上来后,陈墨发现,这就是火锅。 这大热天的,可没什么人吃古董羹,显得很冷清。 陈墨几人,还是这家店的第一批客人。 一刻钟后。 “不行,好辣,好辣,太辣了……”即便李晚秋是武者,在这酷热的天气,吃着火辣的古董羹,也是有些受不了,吐着已经辣红的舌头,抬手轻轻扇着风。看书溂 “都让伱慢点吃……”陈墨把水递了过去。 “虽然辣,但吃起来,却停不下来,味道真不错。”等缓了会后,李晚秋一边流着汗,一边吃了起来。 “可惜了,没有羊肉、牛肉,吃火锅得涮羊肉、牛肉才好吃。”陈墨说道。 可现在这世道,能吃上肉的,都比较少,更别提拿来卖了。 陈墨今天吃的这顿火锅,大多都是素的。 不过这古董羹,也给他提了个醒。 等回去后,自己可以搞一顿火锅吃,以他的实力,食材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 陈墨在蜀都待了两天,吃遍了能找到的美食后,便继续踏上了行程。 两天后,到了麻州。 到麻州的时候,陈墨就没有过多停留了,几人吃了些石榴、桂圆解馋,又打包带上一些后,便继续赶路。 三三九 世家,卖刀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月中旬。 河水汹涌的郁江之上,陈墨几人牵着马匹,站在过河的渡船上,看着江面上那翻涌的河水,长长舒了口气。 “过了郁江,就是陇西了,乔家乃陇西大族,应该很好找。” 九月深秋已经有了几分凉意,江面的水更大,吹在身上只觉得凉爽。 李晚秋站在陈墨的左边,抱着他的胳膊,认认真真的说道:“以前听师尊讲过,陇西由乔、叶、蔡三大世家把控,其中乔家底蕴最深,在陇西的威望最重,从怀远帝开始,到现在的祥兴帝,横跨七帝,五百余年。 这五百余年里,大大小小的叛乱,天灾人祸,都没有波及到乔家。更是出过三名皇后,两名贵妃,王妃更是超过十位,与各大家族都有联姻。在陇西,乔家的面子比官府都更管用,你可以得罪官府,但不能得罪乔家。” “不止官府,就连那些劫富济贫的江湖人士,也不敢动乔家半根汗毛,以前游历陇西时,听过这样一句话,陇西是江湖的分界线,不管你是什么人,恶人也好,坏人也罢,进了陇西,就得安分守己。”东葵接过话来,从嘴里吐出桂圆核,继而道: “在当时,我还以为乔家有什么宗师强者坐镇,可后来知道的事情多了,发现并不然,乔家并未出过宗师强者,但它却垄断了陇西民众往上升的权利,乔家每一代的年轻族人,有七成进京当了官,两成当了当地的官,一成入了江湖,拉拢江湖人士。 在乔家巅峰时期,如果说皇帝和乔家不和,乔家故意下绊子,甚至会导致朝廷上面无官员可用。不过也正因如此,自两百年前的元德帝开始,对世家进行了打压。 原本镇西侯的妻子,应该是乔家的一位嫡女,在先帝的干扰下,这位嫡女嫁入了江南萧家。若不然,镇西侯有乔家帮助,根本就不会受到钱粮的掣肘。” 李晚秋没想到还有如此隐晦,听完暗暗心惊。 乔家没兵,都有这么大的影响,这若是有兵,岂不又是一个镇西侯? 陈墨听完还好。 楚国毕竟是个武道世界。 只要个人武力强了,不用太顾忌世家。 在他前世的古代,那里的世家才强。 有这么一句话形容世家。 百年皇朝,千年世家。 后面网上更是有人说,隋朝亡就亡在门阀世家。 因为隋炀帝触碰到了门阀世家的利益。 这些世家的巅峰时刻甚至能够与皇权并立,甚至超越了皇权,连皇帝都需要依赖这些门阀世家,才能更好的维护自己的统治。 几人闲谈之间,渡船过了郁江,靠了岸。 陈墨几人打扮的比较普通,因此并不怎么惹人注意,轻松的进入了陇西。 …… 乔家祖地在陇西枫景镇。 陈墨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在枫景景具体哪个位置。 进入枫景镇后,几人对乔家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举个例子,盐是不能私卖,只能官卖。 乔家虽然不是官,但却被皇帝御封为“皇商”,允许卖盐。 前往乔家的路上。 陈墨几人看到前方被人群围了起来,似乎是在看热闹。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陈墨几人也凑了过去。 人群中,乔志把二十个铜钱在桌上叠成一摞,对面前卖刀的汉子黄许说:“你要能一刀跺开铜钱,我就给你纹银三百两。”看书溂 此话一处,旁边围观的人都是一片哗然,三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用一辈子了。 没人怀疑乔志拿不出来,但怀疑乔志会不会信守承诺。 因为乔志是乔家子弟,还是嫡系一脉。 作为世家公子,他们大多数都是有教养的,待人和善,因为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就算讨厌一个人,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说出来。 但总有例外的,乔志便是这等纨绔子弟,虽然在乔家族规的约束下,没有做出什么荼毒人命的事,但强抢民女,强取豪夺刁难人的事可做过不少。 黄许当然知道乔志是什么人,此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娘卧病在床,急需汤药救治,但奈何他身上没钱,只能将族上流传下来的宝刀进行变卖,换取一些银子买药,奈何被乔志纠缠。 他知道乔志并不想买刀,只是想耍他找个乐子。 若是真把这摞铜钱砍了,肯定会被乔志用别的方式刁难。 思考一番后,直接在乔志的面前跪了下来,道:“乔公子,您别为难小人了,小人需要变卖这把祖传宝刀,给我娘治病,乔公子大人大量,放过小人吧……” 谁知话没说完,乔志一脚踢在黄许的身上,啐了一口:“忒,谁为难你了,别污蔑本公子,你要变卖这把宝刀,难道本公子不能买吗?” “咳咳……”黄许爬起身来:“能是能,可乔公子伱……” “我什么我,既然本公子能买,那买之前,试一下刀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乔志再次打断了黄许的话,继而说道:“是你说,此刀砍铜跺铁,刀刃不卷,削铁如泥的。” 一旁的随从也是跟着乔志叫嚷了起来。 被逼无奈下,黄许只能答应试刀:“希望乔公子说话算数。” 黄许卷起袖子,瞄准叠成一摞的铜钱,提刀一刀劈了下去。 声响的瞬间,那二十枚铜钱从中间被砍成两半。 “好。” “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旁边的众人齐身喝彩,甚至有人小声叫嚷着让乔志兑现承诺。 乔志脸色微沉,对众人吼道:“你们起什么哄?骨头痒了不成?” 起哄声顿时静了下来。 乔志看向黄许,道:“银子等下给你,再试一下你说的此刀的第二个好处,吹毛得过。” 听到乔志的话,黄许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要被他刁难,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黄许扯下一根头发,朝着刀口轻轻一吹,顿时,头发一分为二。 乔志不信,也扯下一根头发试了一下。 头发同样一分为二。 见此一幕,众人又喝彩,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三四零 屠龙刀 “好刀呀……” 陈墨看着黄许手中那形似唐刀的宝刀,双眼放光。 就此刀目前所表现的情况来看,锋利、坚韧程度,远在绣春刀之上啊。 而乔志的双眼也是微亮,的确是一把宝刀,原本没兴趣的他,眼底也浮现出了一丝贪婪,道:“好,该展示此刀的第三个好处了,杀人不见血。” 此话一出,好像凭空多了些煞气一般,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不禁的后退了两步。 而所谓的杀人不见血,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使用此刀,把一人砍了,刀上却没有血迹,因为刀太快了。 黄许脸色一变,心中无比的后悔,因为当时卖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说的,因为父亲就是这样跟他说的,而他爷爷也是这样跟他父亲这样说的。 是祖上留下来的话,他也没过分宣传。 据父亲说,他们祖上是一名武艺高强的刀客,在楚国还未建国时,甚至在东海帮助过楚太祖,一起斩杀过一条蛟龙。 此刀也名为屠龙刀。 只不过后来祖上神秘惨死,导致家族没落。 不过对于这些传言,黄许是不信的。 若是祖上帮助过楚太祖,那也算是有从龙之功的人,再没落,也不会没落至此,到他这一代,连媳妇都快娶不起了。 父亲在世时,黄许问过父亲,为什么爷爷或者太爷爷他们不将屠龙刀卖掉,来补贴家用。 父亲跟他说,这是祖上留下的族规,说不能让它重见天日,否则必有祸端发生…… 对这些话,黄许同样也是不信的,不过毕竟是祖物,加上刀这种凶器,在如今这吃饱饭都是问题的世道,能值多少钱? 黄许也就没拿出去变卖过。 若不是娘亲卧病在床,他也不会如此。 见乔志还在刁难,黄许都快要哭了,他这种小家小户的,哪敢跟乔家斗,忙道:“乔公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在说,平白无故谁杀人,您不信,小人找条狗来杀给您看?” 乔志说:“你说的是杀人不见血,没说杀狗不见血,既然你在骗人,那么此刀便不值你说的十两银子。” 闻言,黄许以为乔志是要压价,道:“那乔公子出价多少?” 乔志指了指被黄许砍成两半的二十枚铜钱:“这些,就给你了。” 说罢,便要去夺刀。 二十文,还是已经砍断的。 如此过分,黄许即便是怕乔家,也是不会给的,因此本能的想要抱着刀跑。 然而,乔志可是武者,黄许哪是他的对手,一把揪住黄志:“你往哪走,钱给了你,刀给我留下。” 围观的众人当即知道乔志要强取豪夺了,当即后退了几步。 乔家势大,他们可不敢帮忙。 黄许本能的想要睁开身子,却被乔志揪住,无法挣脱,所以挣脱的更加用力了。 忽然间,寒光一闪,“啊”的一声惨叫,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掉落在地。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因为那条掉落的手臂,是乔志的。 而那宝刀的刀刃上,果然滴血未沾。 乔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黄许人都吓傻了,看到地上那条带血的手臂,心里咯噔一下,后背满是冷汗,完了,完了。 “乔公子,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黄许赶紧磕头赎罪了起来。 而此刻的乔志,哪还听得进黄许的话,对身后的随从道:“伱们还愣着干嘛,给…本公子杀了他……” 随从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人去捡断臂,两人去扶乔志,剩下的人全都去对付黄许去了。 黄许只是普通人,即便是手持利器,但如何是几个人的对手,刚才能斩断乔志的右臂,确实是个意外,乔志完全没有防备黄许。 就在黄许要被砍死的时候。 “砰砰……” 砍向黄许的几位随从,猛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刀,我买了。” 陈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刚才黄许被乔志揪住的时候,陈墨在人群后,而且见乔志是豪夺,没有要杀黄许的样子,对世人已经冷漠的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甚至想着等乔志抢走刀后,再从乔志手中把刀抢回来,事后给黄许一点银子,就算了结。 毕竟这种事,陈墨见得太多了,对陌生人的感情早已冷漠。 刚才也不是他出的手,而是李晚秋。 心存正义的她,还是看不下去了。 这时,众人已经不敢再看热闹了,赶紧躲远了一些,免得伤及池鱼。 因为此人竟然连乔家的人都敢打,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死定了。 “大胆,你可知我们是谁?”李晚秋没有下杀手,所以摔倒在地的随从捂着胸口相互搀扶的爬了起来,他们以为是陈墨动的手,怒斥着陈墨。 “知道,乔家嘛……”陈墨平淡道。 “好胆,知道我们是乔家的人,还敢动手,活的不赖烦了不成?”随从喝道。 陈墨瞥了一眼已经痛昏过去的乔志,轻声道:“速度快一点的话,这条断臂还能接回来,再这样下去,不仅胳膊保不住,流血也就流死。” 闻言,几名随从脸色一变,若是乔志死了,他们也不用活了。 “你...你给我等着,你逃不出枫景镇的。”随从知道他们不是陈墨的对手,还是先把志公子带回去,然后让族长派人过来对付他。 一行人搀扶着乔志离开了。 陈墨没有阻止。 等他们走后,黄许一把跪在陈墨的面前,磕起了头:“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不是我救的你。”陈墨往旁边走了两步,没有接受他的大礼。 黄许一愣,抬头看向陈墨,突然发现他后面还站着几人。 两女一老妇。 黄许自是不认为是她们出手相助的,只当是陈墨这是高人风范,做好事不留名,不想承别人的情。 而李晚秋也没有承认的意思。 黄许道:“小人明白,恩公大义,不过恩公因为小人得罪了乔志,他是乔家三长老的小孙子,他们回去后,肯定会告诉乔家,乔家定然不会就此作罢。害恩公遭了此等祸端,小人万分惭愧,恩公快走,小人留在这里,为刚才的事一力承担。” 说罢,还把刀献给了陈墨。 三四一 乔家庄 远远观看的时候,陈墨就觉得此刀不是铁、铜打造,刀身通体墨色,上面也未刻有什么瑞兽古字、符文,不过临近刀背的那一半刀身,有着像鳞片一样的纹理用作装饰。 手指在刀锋上轻轻拂过,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好生锋利……”陈墨没有在意黄许的话,道:“多少银子?” “恩公出手相助之恩,小人哪敢要银子,乔家定不会放过小人,给小人银子也无处用,便赠与恩公了。”黄许道。 “晚秋,拿百两银票来。”陈墨可不白要,如此宝刀,就算千两万两,陈墨都不觉得贵,因为他就缺一把趁手的刀,不过虽然不白要,但也不会真给千两万两的。 李晚秋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黄许,然后拿出手帕,替陈墨擦拭掉手指上的鲜血,并将伤口包扎。 “我没这么金贵。”陈墨道。 “恩公…这...这也太多了,小人真不用。”黄许惊讶道,这太多了,他心里的价位也就十两。 “拿着吧,之前并不是听你说要钱给你娘治病吗?”陈墨打量完刀后,拿出一块黑布将刀包裹了起来,继而道:“此刀可有名字?” 黄许略有迟疑,屠龙二字有些犯忌讳,但目前的处境,也不知能活多久,忌讳就忌讳,扫了眼周围,见没什么人,小声道:“恩公,实不相瞒,此刀乃小人祖传下来的宝刀,名为屠龙刀...” “屠龙刀,好名字,此刀如此不凡,想必你祖上也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陈墨的话还在嘴边,身后的东葵便是惊讶一声,道:“屠龙刀?!” “东葵长老,怎么了?”见东葵一惊一乍的,陈墨问道。 “想起一些事情……”东葵看向黄许,道:“你叫什么?” “小人黄...黄许。”黄许道。 “那你祖上叫什么名字?”东葵又问。 黄许摇了摇头:“名字不知,只听父亲说过祖上是一名武艺高强的刀客,还...还……” “还什么?” 见黄许说话吞吞吐吐的,陈墨也是一问。 “还说在东海帮助过太祖皇帝斩...斩杀过蛟龙……”黄许一股脑全说了。 陈墨眉头一挑,颇为惊讶。 东葵则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给了陈墨一个眼神。 陈墨会意,对黄许道:“你快走吧,乔家的事,我会解决的。” 黄许秉性纯良,听到陈墨的话,当即便道:“不行,恩公如此大义,小人岂能让恩公再次犯险,此事本就小人引起,如今犯下大错,理应由小人承担,恩公的心意……” “不只是为了伱,我本就要去乔家走一趟,顺手之劳罢了。”陈墨抬手打断了黄许的话,挥了挥手道:“快去给你娘找大夫看病去吧。” “恩公大恩,小人没齿难忘,请恩公告知名讳,小人一定让世代谨记。”黄许道。 “去吧。” 陈墨并未在与黄许多说了,牵着马朝着乔家的方向走去。 望着陈墨离去的背影,黄许重重的磕了下头,一阵纠结后,咬了咬牙,拿着陈墨给的银两,冲向了药铺。 …… 去乔家的路上。 陈墨问东葵:“东葵长老可知这屠龙刀?” 陈墨把黑布包裹的屠龙刀,递给了东葵长老。 “我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早年前游历江湖时,碰巧听一位江湖老人说过,楚国未定前,东海出现了一条作恶的蛟龙,见人就吃,更是掀起海啸掩埋了附近众多村庄,死伤惨重,当时正处各国争夺,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派兵来斩杀这条蛟龙。 只有一众天下侠客汇聚在东海,进行屠龙,其中这群侠客中,有名叫鬼刀陌客的刀客一出手就显露了风采,一刀便斩落了蛟龙一角,虽然蛟龙是被楚国太祖所斩杀,但他这亮眼的表现,也让此刀有了屠龙刀之称,刚才黄许所言,他祖上也和这鬼刀陌客对的上……”东葵只知晓这么多了。 “一刀便斩落了蛟龙一角……”闻言,陈墨暗暗心惊,他也是化过蛟龙的,身上最坚硬的部位,不是鳞片,而是头上的角,一刀便将蛟龙的角给斩掉了,可见此刀之锋利。 “那东葵长老可知此刀是何材质所制?看上去非铁、非铜,却如此锋利,吹毛可断……”陈墨道。 东葵摇了摇头:“这样看不出来,唯有截下一块,看其断面,方知其用料,也可知锻造的工艺,不过这样就毁了此刀了。”看书溂 东葵把刀还给了陈墨。 “这可使不得。”如此好刀,陈墨可得好好珍惜。 …… 乔家祖宅是一座诺大的山庄,在枫景镇深处。 陈墨几人刚来到山庄外,便见山庄大门“轰”的一声打开,约有二三十名精壮的汉子,手持刀枪棍棒的从里面走出。 领头两人,陈墨刚才还和他们见过面,是那乔志的随从。 此刻两人正添油加醋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走在中间身穿锦袍的乔梁细细说来。 “那人简直不把我们乔家放在眼里,肆意妄为,志公子伤成那样,我们只是跟他理论两句,他便将他们打飞了出去,还放出话来,乔家算什么东西。” “放肆,我乔家在这陇西五百余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等抓到他,定要打断其四肢,为我儿报仇。”乔梁阴狠道。 “砰……”就在这时,随从停下不动,乔梁一下没看路,撞在随从的背上,差点摔一跤,刚要发火,便见随从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前面:“梁爷,他...他来了。” “谁来了?”乔梁向前走了两步。 随从道:“那卖刀商贩的...帮凶。” “什么?”乔梁一惊,自己还没过去找他,对方却找上门来了。 这是何等的嚣张,不过心里也猜到对方敢找上门来,心里一定有什么依仗,对右边一人道:“快去通知王供奉与家主他们。” “诺。” “来人,把他们给我团团围住。”乔梁接着下令。 近三十名打手,团团将陈墨四人给包围住。 乔梁走到陈墨的面前:“阁下是谁,为何在柳街折辱我乔家?” 三四二 乔家家主 “你又是谁?”陈墨反问。 “二长老之子,乔梁。”乔梁道,他的面庞比较暗沉,此刻看上去一副不怎么好惹的样子。 乔家祖上有七个儿子,三个女儿。 而七个儿子中,只有三个儿子是嫡子。 虽然乔家五百多年来未曾分家过,但三个儿子在各个方面都颇有建树,为乔家的壮大奠定了基础,因此留下了志、安、悟三个嫡系一脉。 每代的家主,便从这三脉中选出。 而这一代的家主,则是志系一脉的,因此安系悟系一脉家主的候选者,则成为大长老和二长老。 二长老是安系一脉,在乔家颇有地位。 所以乔梁介绍自己时,颇有底气和藐视人的姿态。 “我有要事要见你们家主。”陈墨道。 “家主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阁下连名都不敢报,还胆敢折辱乔家,到底意欲何为?”乔梁道。 “折辱乔家,不敢,只是替乔家管教一下家里不成器的子弟和下人罢了。”陈墨淡然道。 乔清雅是当今家主的小女儿,正妻所生,若论辈分的话,乔志得管乔清雅叫姑姑,现在乔清雅是他的女人,陈墨代为管教一下,也并无不妥。 而乔梁听到陈墨的话,乐笑了,他的儿子,一个外人来管家,那他成什么了? 余光扫到王供奉几人走了出来,乔梁心里顿时有了把握,刚才和陈墨废话这么多,主要是见陈墨有什么依仗,怕打起来吃亏,现在就不怕了。 王供奉几人全都是乔家供奉的江湖高手,全都是一二品的武者。 乔梁收起脸上的和善,大手一挥,声音冰冷:“给我抓起来,打断他的四肢。” “诺。” 四周包围的打手,听到乔梁的话,顿时一拥而上,手中刀枪棍棒使劲的挥打了出去。 然而这些武器都没有落在陈墨几人的身上。 只见陈墨脚掌朝着地面轻轻一跺,真气自脚下汹涌而出,掀起一股强横的气浪,将四周扑杀而来的人,全都掀飞了出去。 “砰砰砰……” “当当...” “啊啊啊...” 兵器落地、惨叫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休要逞凶...” 前来支援的王供奉三人,双脚猛踏地面飞奔而来,隔空吸起掉落在地的兵刃,一身强横的真气运转至手臂,覆盖兵刃,或刺、或劈向陈墨。 “少主我来。” 东葵松开马绳,体内真气运转,右手朝前轻轻一甩,袖袍中顿时爆发出一道强横的真气匹练,尖锐声如同快速抽出的长鞭,啪的一声抽打在王供奉三人的身上。 三道身影如同炮弹一般朝后倒飞了出去。 “砰砰砰...” 几道沉闷的落地声在同一时刻响起。 落地的时间,为了维护脸面,王供奉三人想要立即起身,不过当即便感到体内气血上涌,他们想要运功去压制,但发现根本压制不住。 “噗嗤…”没忍住,一口鲜血自三人的嘴中喷吐而出,脸色变得苍白了下来,无力再战。 “怎...怎么可能…”乔梁看到这一幕,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冒出了冷汗。 王供奉可是一品武者,可现在连人都没碰到,一招便被打飞了出去。 这是何等的实力。 “别...乱来,当今太后乃在下舍妹,乔家乃是皇亲,纵使你...你实力高强,这绝非是朝廷的对手……”见陈墨有所动作,乔梁生怕他大开杀戒,赶紧说道。 “阁下是谁?乔家可有哪里得罪过阁下?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王某替乔家主向阁下赔个不是。” 王供奉作为一品武者,比乔梁更能明白刚才动手老妇的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 乔家虽然底蕴深,还是皇亲,但若真遇到那种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狠人,该低头还得低头,面子可以后面讨回来,但性命,不低头可能就没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乔家这种家大业大的家族,最怕遇到这种人。 不过乔家很少遇到这种人,毕竟以乔家的底蕴,无论是一品武者还是先天宗师,都得给几分面子的。 王供奉心里,已经把陈墨当成这种“愣头青”了。 “我有要事见乔家家主。”陈墨没有再动手,而是重复了之前说的话。 “我就是乔家家主乔易阳。”一名员外郎打扮,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老人,从山庄走了出来。 乔易阳头发发白,长得比较富态,和蔼,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很好相处,来到陈墨的面前,还含笑的拱手一礼,道:“乔志的事老夫听说了,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还望阁下看在他手臂已经断了的份上,不再追究,乔家也不会为难那贩刀之人。” 乔易阳以为陈墨是冲这事来的。 他觉得乔志就算有错在先,但现在已经被斩了右臂,付出的教训,此事差不多可以揭过了。 “大伯…”乔梁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乔易阳用眼神打断。 “见过乔家主。”陈墨认真行了一礼,旋即道:“在下所说要事,并不是此事。” “哦,那为何事?”乔易阳面露疑惑。 “前来送一封信。”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谁的信?”乔易阳道。 陈墨扫了眼周围,笑了笑。 乔易阳眼眸低垂:“都放下兵器。” 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阁下里面请。” …… 作为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乔家庄的人比镇西侯府上的人还多,且全是乔家的族人,家丁,庄子里房舍接连成片,住了近三千来人,还修建有学堂、医馆。 整个山庄的面积,在陈墨看来,比得上前世的一所重点大学了。 在乔易阳的带领下,陈墨几人来到的客厅。 待陈墨坐下后,让下人沏茶,端来茶点,并屏退了一众家丁,只留下乔家人。 见陈墨喝了口茶后,乔易阳道:“阁下可以说了吗?” 陈墨带着平淡笑容,轻轻抬手,手中的信件便飞向乔易阳:“乔家主看完就知道了。” 乔易阳半信半疑的接过打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字迹时,身躯都是微微有所颤抖:“清…清雅的信……” 三四三 抵达京师 “什么?!” 此言一出,乔梁等一众乔家子弟顿时惊讶连连。 乔易阳口中的清雅,他们当然知道是太后乔清雅。 可据京师的消息,她不是葬身火海了吗? 乔梁赶紧走到乔易阳的身旁,仔细查看。 太后没少往家里写过书信,这字迹,的确是她的。 信上的内容也说自己没死,让他们不用担心…… “你到底是谁?清……太后在哪?”其实,乔易阳心中早就觉得乔清雅还活着,当初在火海中发现的死尸,据宗室查验,根本就不是乔清雅的尸体,皇室为了维护颜面,不得已才发布了太后的死讯。 乔梁已经握紧了茶杯,一有情况,就会将它摔碎,他已经跟府上的门客和护卫都说好了,一旦发生变况,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立即进来。 “陈墨。”陈墨卸掉脸上的乔装,平静道。 此话一出,客厅顿时陷入了寂静。 乔易阳、乔梁等人直接僵住了,唰的一下站起身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墨,确认是朝廷通缉的那个陈墨。 逆贼。 反贼。 朝廷到处抓拿他…… 他竟然跑到陇西来了。 乔梁扔下了手中的杯子,想让人进来捉拿。 既然陈墨是朝廷的逆贼,那他来乔家,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过,就在被子要落在地上摔碎的时候,陈墨轻轻抬手,将它吸了过去,抓在了手上,道:“乔家主,我和清雅的关系不浅,你确定让众人皆知吗?” 乔易阳脸色阴晴不定,盯着陈墨看了好一阵,沉声道:“太后在你手上,你把她怎么了?” 乔家在京师宅邸失火的时候,就是陈墨当时离京的那天,乔易阳怀疑陈墨知道朝廷要对付他,所以当天掳走了太后报复朝廷,放过烧宅只是掩人耳目。 “放心,清雅好好的,她信上不是说了吗?这可不是我逼迫她写的。”陈墨道。 “大胆,你竟敢直呼太后名讳,还……” “乔梁。” 乔梁的话没说完,乔易阳便出声打断了他,此刻,乔易阳终于意识到了陈墨的称呼过于亲密。 对于太后的姿色,乔易阳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清楚,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她送进宫去,现在若是被陈墨这个逆贼掳走,乔易阳就不相信陈墨不会对太后做什么。 从称呼上来看,和他猜测怕是一样。 至于陈墨说没逼迫,乔易阳才不信。 清雅她作为楚国的太后,享尽荣华富贵,若是没逼迫,难道会主动跟你走? “伱到底想做什么?”乔易阳坐了下来,他可不认为陈墨只是单纯的来送一封信,肯定还别有目的。 “若是乔家主不介意的话,在下还想看看夫人……” 说着,陈墨抿了口茶,解释道:“别误会,这是清雅的意思,她让我送信过来的同时,让我有机会帮她看看父亲母亲,想知道你们的身体好不好。” 这话,无疑让乔易阳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帮她看望父亲母亲…… 这可不是一般的朋友、知己能够做的。 只有…… “不必了,老夫和内人的身子好的很。”乔易阳道。 “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陈墨起身拱了拱手后,不再多说一句,转身便走出了大厅。 叶伊人、李晚秋、东葵紧随身后。 “大伯,真让他们走了,陈墨可是朝廷通缉的逆贼,若是我们无动于衷,今日这事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岂不得怀疑我们和他是一伙的。”乔梁道。 乔易阳脸上表情稍微凝了下,略微思索:“不然呢?既然他敢承认自己的身份,自然有自己的依仗,有消息说他是什么阴阳家的少主,是阴阳家的人,虽说我们乔家在陇西一手遮天,但可惹不起阴阳家。 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你又不是没看到,府上的人,可抓不住他。” “要不然飞鸽传书告知陛下,让陛下派人……” “不可。”乔易阳站起身来,摸了摸胡须,道:“清雅十有八成在他的手上,说不定已经被他占有了,这对皇室来讲,无疑是奇耻大辱,这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会怎么想乔家……” “那我们怎么办?”乔梁问。 乔易阳想了想:“今日见到陈墨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还有,清雅已经死了,我们断不能承认清雅还活着……” 闻言,乔梁脸色一凝,他又不是傻子,只要不承认太后还活着,那么陈墨掳走的太后就是假的。 那么陈墨和太后的事,自然也就是假的了。 …… 从乔家离开后,两道系统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结算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关于乔志的。 还有一件就是在乔家庄外面的冲突。 总共收获五个属性点。 陈墨面露笑容,这次陇西之行可谓收获满满。 答应清雅的事完成了不少。 还得到了远超绣春刀的屠龙刀。 五个属性点。 …… 九月二十一日。 陈墨四人抵达了京师。 京师庞大,即便是宗师强者,也不可能窥探一城。 以陈墨几人的实力,在乔装打扮下,城门口的守卫,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身份,顺利的进入了城中。 进城后,陈墨原本是想回陈府看看的。 但发现陈府早被锦衣卫抄了。 不仅陈府,宁月兰的虢国夫人府。 宁正忠的“国丈府”。 林白的小院。 全都被北镇抚司抄了家,充了公。 不过这些也都在陈墨的意料当中,几人前往了当初枯木所在的药铺。 药铺算是阴阳家在京师的据点。 几人在药铺后院住了下来。 放下行李后。 陈墨和东葵去探查的德宁郡主府。 叶伊人去收集京师这段时间的消息。 李晚秋去查看陈府连接虢国夫人府的地道,以及出城地道的情况。 天色已黑。 药铺后院房间里通火通明。 几人将得到的消息进行了汇总。 东葵是和陈墨一起去的,所以两人的消息是互通的,因此没有进来讨论。 房间里,就陈墨、李晚秋、叶伊人三人。 “郡主府外戒备森严,不仅有锦衣卫的人来回巡逻,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据东葵长老所说,还有多名一品武者,至于府上有没有宗师强者坐镇还未可知,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探测的太深…”陈墨道。 三四四 密谋 “夫君,地道还在,尤其是通向城外的地道还保存完好,且没有他人进去过的痕迹。” 李晚秋说道。 “也有可能是发现了,故意没破坏,就等着我们上钩,还需要多加观察。”陈墨道。 当日离开的时候,为了防止地道被锦衣卫发现,陈墨把陈府、虢国夫人府上的地道都给弄塌了,为的就是不让后面抄家的锦衣卫找到地道后,顺着地道找到出城的地道。 因为当时他就觉得,出城的地道,留着后面肯定还有大用。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多注意一二。 “伊人,你呢,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陈墨看向一旁的叶伊人。 回到后,叶伊人就换回原本的容貌了,一袭白裙,且少有的打扮过,乌黑绸缎般长发梳成仙人髻,两缕秀发柔顺的附在面颊两旁,面色洁白如羊脂玉,琼鼻下一张红润小嘴点着胭脂,配上无可挑剔的面容,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半点不为过。 心头一热,直接抱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叶伊人脸儿微红,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讲述着她打听到的事:“夫君,在你离开京师不到一个月,陈府便被锦衣卫抄了,你当时提拔的江万川、李牧丰直接被踢出了锦衣卫,贬为了庶民,当时和夫君你走的最近的张开被关进了诏狱,张家也被抄了家……” 陈墨眉头一蹙,放在叶伊人美腿上的手也没了心思,从裙摆中拿了出来,沉声道:“是我连累他们了,张兄关进了诏狱,肯定是活不了了,有人为他立墓吗,墓在哪?我一定要去祭拜一下他……” 他和江万川、李牧丰他们只是属于上下级的关系,当时他手上没人,便提拔了他们。 而他和张开走的最近,是朋友,两人之间是有友情的。 只不过他当时的心思都在众女以及她们的家眷上,没考虑张开。 “是我不好……”陈墨彻底没了比赛的心思,放开叶伊人,站起身来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面露愧色。 “夫君,妾身话还没说完,张开没死。”叶伊人看到陈墨这个样子,道。看书喇 “没死?”陈墨回过身来,道:“伊人,你怎么知道他没死的?诏狱什么地方,我很清楚,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过的。” 进了诏狱,里面的人可不会好声好气的问候伱。 先把里面的刑罚走一遍。 哪怕是一品武者,全走一遍,也得丢掉半条命。 更何况只是八品武者的张开呢。 就算侥幸还活着,也不会放你出去,还有其他的酷刑等着呢…… “打听到的,还很好打听,张开就关在诏狱中,妾身怀疑这是北镇抚司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就是想引夫君上钩。”叶伊人道。 陈墨明显愣了下,旋即表情好了些,神色微亮:“没死好,没死好,既然回来了,这次也顺手把张兄救出去。” 北镇抚司虽然号称“阎罗殿”,但其内的强者不多,以他们的实力,从诏狱救个人出来,还不在话下。看书溂 “还有呢,朝廷有没有什么变动?”陈墨问。 “这个没什么变动,只是听闻张贵妃极受皇帝宠信,外戚张士信仗着姑姑是张贵妃,成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还有关于废后的传言……”叶伊人道。 陈墨还在北镇抚司当差时,张贵妃就极受宠爱,当任镇抚使时,就有废后的传言。 没想到现在还在传。 “皇后无子,还不受宠,而张贵妃生有儿子,还被封为了太子,大臣就是望风而动的,想要加入太子党,自然会往各方面寻找机会,若是能推动皇帝废后,张贵妃更进一步,这可是大功劳。”陈墨道。 “夫君,说到皇后,有一件事妾身要跟你说。”李晚秋突然接过话茬。 陈墨竖耳倾听。 “当时我和师尊之所以会来京师,以及后面前往丰州,就是受了皇后的委托,皇后她请师尊帮她找到索命无常,问一件事。”李晚秋道。 “什么事?” “当日她在和清观遭人刺杀,以及陆千尺失踪的事,跟皇帝有没有关……”李晚秋将此事的经过,完整的跟陈墨说了一遍。 听完后,陈墨大为吃惊:“和清观皇后遇刺一事,是皇帝一手谋划的?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下得去手……” “师尊说,这是皇帝的苦肉计,是为了嫁祸荣王、寿王,让先帝削两人的权。”李晚秋道。 “厉害,难怪能当上皇帝。”陈墨不得不佩服楚瑨南,真的是很有手段。 “不仅如此,师尊还说,先帝,也是皇帝谋害的。”李晚秋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墨、叶伊人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先帝可是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呀。 当时楚瑨南能掌握五城兵马司,就是先帝给他的。 在陈墨印象中,先帝对楚瑨南不仅不差,还十分信任。 可楚瑨南居然捅自己胞兄的刀子…… “虽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他这也...太狠了。”陈墨不由的抹了把冷汗。 他连胞兄都敢谋害。 之前自己只是棋子,自然更是想舍弃就舍弃呀。 “可惜,曹洪良已经死了,若不然,可以借此事,把水搅得更混一些,到时救小侯爷也更容易。”叶伊人道。 等关于陈墨要和杜子衿成婚的消息传到京师,朝廷肯定大乱。 这时再散播皇帝“杀”妻,害兄的消息,到时京师肯定一团糟,那么郡主府那自然就会分心了。 “不,就算他死了,依旧可以借此事来把水搅浑的。” 有些事,并不是得有证据,才能说。只要捕风捉影就够了。 像陈墨前世,网上造谣的人,仅靠一张图,甚至一句话,就能抹黑一个人。 “到时我们找几个说书先生,只要在人多的地方说上几嘴,说的模棱两可就行,不要多久,就能传遍京师。”陈墨道。 “说书先生哪有这么大胆,敢编排皇帝。”李晚秋道。 “镇西侯在京师不是有人吗,我们可以找他们假扮说书先生,说完换个地方继续说,让锦衣卫抓都抓不到……” 三四五 风雨欲来 “威!” “威!” “咚咚咚……” 贺州城外,万马奔腾,战旗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在西北横风中猎猎作响。 “吽……” 约有近千头丈许庞大的大象踩踏在大地上,象鼻高高竖起,发出叫声。 这是蛮族的象兵。 当时镇西军攻陷蛮族王帐时,俘获了一批象兵。 在象兵的后方,十万镇西军,如同黄土大地上长出了无数黑色碉堡,绵延至天的尽头。 鼓声雷动,军威凛然。 这十万镇西军中,有三万轻骑,两万重骑,弓兵、步兵、盾兵...共五万。 这是镇西军的精锐。 城中的百姓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鼓声与军威声,仿佛是看到了天兵天将下凡一般。 大将徐烈手持暗金双锤站在杜擎天的左侧,亲军统领吴世先手持长枪站在右边。 军师谷敬手中撑着油纸伞,为面前身着蟒袍的白发老者遮住骄阳。 杜擎天审视了一番军容后,从腰间拔出陪伴他征战几十年的佩剑。 呛! 长剑呛啷出鞘,剑指青天白日。 “全军出击!” “开拔!” 左右两旁的徐烈、吴世先也是大喝。 “诺。”军令传开,全军应喝,齐声震天。 “咚咚咚——” 战鼓响彻贺州城外。 …… 镇西关。 城墙上。 自从轩渊平原镇西侯的军演结束后,镇西关内的将士,终于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睡觉也不敢闭眼,可以安心一些了。 中午时分。 离换班还有一刻钟。 两名守城士兵靠在城墙上,就这手中的水囊啃着能把牙崩掉的馍馍。 个子较高的士兵左右扫了下,见统领不在,不由叹了口气道:“已经三个月没发粮饷了,守在这鬼地方本就没什么油水,再这样下去,老子什么时候能攒够钱娶媳妇。” “你这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俺家五口,年前媳妇还给俺生了个大胖小子,家里本就穷,现在还不发粮,俺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挺过去……”另一士兵同样抱怨道。看书溂 唉,两人同时叹了口气,高子较高的士兵接着又道:“你听说了没,北地掀起叛乱了,连知府都被叛贼杀了,也不知道现在平叛了没?” “嘶,没听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北地干旱,好几州没下过雨,颗粒无收。” 咚咚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谈的时候。 高子较高的士兵感觉身下颠了一下,疑惑道:“怎么回事?地动了?” “好像是……马蹄声……” 两人站起身来,看向城外,霎那间,两人的眼睛瞪的大大,只见远处天际线,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快速朝着镇西关靠近。 “俺的天啊!” 两人顿时间毛骨悚然。 那一片黑压压的影子,乃是不知道多少人马掀起的尘土。 “当当当……” “敌袭、敌袭……” 很快,城墙上不少守军也发现了这一幕,当即敲起了响锣。 刚上完茅房的太师庞童,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往城墙上赶,当到达城墙上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双腿都有些发软。 “威!” “威!” “威!” 震天的喝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多,直到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道声音。 大地上的沙石都在震动。 十万大军扫过大地带起的尘烟遮天蔽日,黑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道道催命符。 庞童脸色都白了:“象兵、重骑……还有攻城器械,这可不是什么军演,完了完了。来人,赶紧通知京师,就说镇西侯大军叩关,疑似……要反……” …… 九月二十二日。 楚瑨南正在上早朝,和众大臣商量着派何人去北地平息叛乱。 就在这时,大殿外,一道喝声响起。 站在龙椅左下方的太监刚要喝斥一声“何人喧哗”时。 一名士兵连滚带爬的跑进了金殿:“启禀陛下,西界急报,德宁郡主要与逆贼陈墨成婚。镇西军叩关,携带攻城器械,疑似……要反……”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不可能...” “我就知道镇西侯迟早要反,果然如此...” “镇西侯这是疯了吗。” “镇西侯为什么这个时候反……” 短暂的寂静后,大殿内一片哗然,有朝臣怒发冲冠,大骂镇西侯,有人脸色大变,还有人说什么疑似要反,这就是反了…… 龙椅上的楚瑨南也是狠狠的震了一下,眉头紧蹙,似乎也愣住了。 至于事情的真假,楚瑨南没有怀疑。 金殿之上,如此庄严之地,谁敢命都不要,信口胡诌。 就在楚瑨南要和大臣们商量怎么办的时候。 一名太监急急忙忙的从金殿侧方跑了进来,来到龙椅左下方司礼监太监的身旁,在其耳边轻声低语。 司礼监太监听完后,整个人脸色一变,瞳孔都瞬间放大了不少,比听到镇西侯造反都要震惊的多,连忙小跑的来到楚瑨南的身旁,想要轻声低语告诉他。 然而,楚瑨南并不觉得有什么事能大过镇西侯造反的事,因此让司礼监太监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说,也好一起商量。 司礼监太监脸色一变,犹犹豫豫了起来。看书喇 “朕让你说,你就大胆的说。”楚瑨南本就因北地、镇西侯的事,搞得肚子里一团火,见伺候的太监还犹犹豫豫,不由的呵斥了一声。 自从王英一事后,宫内太监的地位急转直下,哪怕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手上也没什么权,不能干政,地位大不如前。 被楚瑨南一喝,司礼监太监当即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陛...下,不好了,坊间有人散步谣言,说...说和!清观皇后遇刺……” “闭嘴。”楚瑨南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赶忙呵斥一声,让司礼监太监闭嘴。 紧急退朝后,唤来了罗远升。 …… 陇西,乔家。 镇西侯“造反”一事与陈墨即将与德宁郡主成亲一事,乔家比朝廷还更先知道。 乔易阳赶紧召集族中的嫡系一脉前来议事。 “北地叛乱,镇西侯明知陈墨是逆贼,还将德宁郡主嫁给他,还兵压镇西侯,造反无疑了,外有南周虎视眈眈,老夫嗅到一丝大厦将倾的味道...” 三四六 下注两头,计划进行中 大厅里都是乔家的核心成员,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听完乔易阳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家主,你的意思是说,镇西侯要联合陈墨推翻楚室,他们要夺天下?” 乔易阳点了点头:“当初楚太祖斩蛟龙,在人宗的帮助下,建立了楚国。而陈墨是阴阳家的少主,阴阳家丝毫不弱于人宗,他联合镇西侯,情况可比当时的楚太祖要好上不少,况且此刻正值北地叛乱,南周虎视眈眈,未必不能成……” “难怪当时他如此大胆的来送太后的信,并说太后就在他的手里,靠的不单单只是阴阳家,原来还与镇西侯勾结在了一起。”乔梁道。 “如今镇西侯十万大军已经兵临镇西关,虽说镇西关乃楚国重关,但镇西侯这十万大军,可就是征战沙场十多年的老兵,镇西关内的那些娃娃兵可不是对手,一旦镇西关告破,要不了多久,就能打到陇西……”大长老沉声道。 “今日老夫找你们来,就是因为此事。乔家出过三名皇后,两名贵妃,是真正的皇亲,且在朝堂上不止一次弹劾过镇西侯,一旦镇西关告破,镇西军打过郁江来,定然不会放过乔家。”乔易阳道。 “那家主的意思是?”大长老、二长老异口同声道。 “老夫这有两个选择,一是举家迁移,即刻搬至京师,与楚国共存亡,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投靠镇西侯,西界缺钱缺粮,以乔家的财富,镇西侯自然不会拒绝……” 乔易阳道。 他的话,也让整个大厅为之一震。 因为投靠镇西侯,就等于和朝廷站在了对立面,这可是谋反。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拿不定主意。 “家主,你是怎么打算,我们都听你的。”大长老思索一番后,道。 “两个都选。”乔易阳沉声道,世家最擅长的,就是两头下注或者多头下注了,他旋即说道:“老夫打算让大长老、二长老带着乔家一半的族人和财富,过郁江投靠镇西侯,老夫带着另一半,搬至京师,与楚国共存亡。无论皇室和镇西侯谁输谁赢,我乔家都不会灭亡。” 他心中还有一个考量,若是清雅真是陈墨的女人的话,后面若是镇西侯赢了,看在清雅的面子上,他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诺。” …… 与此同时。 京师。 整个京城仿佛陷入了死寂,千街百坊无比的冷清,见不到多少人,所有人都躲在屋里,噤若寒蝉的从门缝里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镇西侯造反以及德宁郡主即将大婚的消息,他们知道。 不过他们暂且还不担心此事,京师离西界远着呢,一时半会镇西军根本打不过来。 他们担心的,是会不会被锦衣卫抓走。 因为就在今天,京师千街百坊有消息传开,并在突然间传遍全城。 一是当时皇后还是信王妃时,在和清观遇刺的那件事,是皇帝一手谋划的。 还有就是,先帝是当今皇帝谋害的。 消息传开后不久,凡是刚乱嚼舌头根子的人,都被锦衣卫抓了去。 到了后面,不止单单抓乱嚼舌头根子的人了,就连听到的人,锦衣卫都抓。 京城一团乱麻。 …… 药铺后院。 叶伊人和东葵对视了一眼,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摘掉了面纱,进了陈墨的房间里。 陈墨和李晚秋早就等候多时:“伊人,怎么样了?” “正按少主的计划进行,京城现在全乱了。”叶伊人道。 “小侯爷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小侯爷有没有被转移?”陈墨问。 “没有,不过郡主府外又调来了不少禁军。”叶伊人道。 “这在我的预料当中,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郡主府外的禁军、守卫引走一些。”陈墨道。 “夫君,我们要行动了吗?”李晚秋接话道。 “暂时不急,镇西侯叩关,皇帝不敢赌镇西侯会不会真的开打,镇西关守不守的住,肯定会派兵增援的,等他增援的时候,我们再行动。” …… 结果也和陈墨想的一样,西界的消息传到京师不到一周,就有三万禁军紧急的调离了京师。 “探查清楚了,此次领兵的是大将军萧去劫,人宗的道非子陪同。”东葵将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 陈墨点了点头:“伊人,火药厂的位置探测出来了吗?” 叶伊人颔首:“在城西南屿的青岩街,那里防守也极为的森严,且三万禁军出京时,这里运出去过一批火器。” “好,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伊人,伱带领一部分阴阳家弟子,想办法摸进青岩街,点燃火药厂,注意在这之前想办法把附近的民众引走,避免伤及无辜。晚秋,你带领镇西侯的人,还有剩下的一部分阴阳家弟子,去诏狱,把张兄救出来……” 陈墨指着桌上京师内部的构造图,旋即说道:“一旦火药厂爆炸,势必引起大火,为了不造成更大的损失,朝廷肯定要派人过来救火,到时郡主府外的禁军,肯定会抽调一些走,同样的,一旦北镇抚司遭到攻打,也势必会求援,到时,便是救小侯爷的最佳机会……” 陈墨目光看向东葵:“东葵长老,到时我们就去救小侯爷。” 东葵点了点头。 “一旦救出小侯爷,我会第一时间发信号,你们看到信号后,立即撤退,不要停留,到时我们通过地道,马上出城……”陈墨仔细安排着。 …… 郡主府。 这几天杜天的日子可不好过。 西界的消息还没传来时,郡主府虽然被严密看守了起来,但杜天好歹在府上是够自由走动的。 消息传来后,在府上自动走动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吃喝拉撒,全在住的院子解决。 不仅如此,伙食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在这之前,杜天若是不满意饭食,说一声想吃什么,立马就安排上。 可是现在,饭送过来,管你爱吃不爱吃,不吃就饿着。 房间里,杜天躺着床上,心思却飘到了远方。 他在想。 自己把陈墨当兄弟。 可是现在,兄弟要娶自己的小姑…… 三四七 本王等候多时了 杜天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 小姑和陈兄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难道是陈兄救了小姑,小姑感动之下,以身相许? 以小姑的性子,怕真有这个可能…… “罢了,小姑还活着就行,至于接下来的事,也不知道我……” “砰!” 就在杜天思绪纷飞的时候,整个房屋猛的震动了一下,窗纸都震破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自西南方向传来。 杜天脸色一变,呆若木鸡。 府上的锦衣卫、禁军也没好到哪去,全都脸色微变。 他们抬头看去,京城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城西南渐至东南方向,一个特大的火球在天空滚动。 巨响声中,天空丝状、潮状的无色乱云横飞,有大而黑的蘑菇、灵芝状的云彩像柱子那样,直竖在城西南角。 “我的个乖乖,这是什么?” “天生异象,必有灾祸。” “我耳朵都要聋了。” 如此巨大的爆炸声、异象,整个京师的人都能看见,郡主府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和杜天一样,呆若木鸡。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锦衣卫指挥使罗远升对肩上的黑鹰说道:“速去查看发生何事。” “诺。” 黑鹰自罗远升的肩上腾空而起,朝着城西南飞去。 …… 五城兵马司衙门就在城西。 那巨大的爆炸声,衙门里的人自是最为清楚的感应到了。 那一瞬间,只感觉天昏地暗,尘土、火云飞集,天崩地陷。 一声爆炸后,后面接连出现了多次爆炸。 爆炸完了后,无数石块、木材、屋瓦从天空中落下,数百成千间房屋被炸出了许许多多的窟窿。 衙门里,张士信正来回的踱步,等待着属下的探查。 忽然间,亲信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一来到张士信的面前,就跪了下来:“大……大人,不好了,是火药厂爆炸了……” “什么?!”闻言,张士信只觉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因为火药厂的防备安全工作,是由五城兵马司负责的,他作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另外,他清楚火药厂的重要性,神机营的火铳、大炮都离不开火药厂,这可是大楚禁军的战力保证。 若是火药厂出事了,他就不只是单单贬职这么简单了,到时他姐张贵妃都保不住他。 “四大厂……什么情况?”张士信连忙问道。 火药厂共有四大厂,四大厂都堆满了火药,彼此相隔的也较远。 亲信连忙说道:“只有东大厂爆炸了……” “那还好。”张士信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亲信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大人,火药厂好大的火,很快就要蔓延到其他三厂了。”亲信道。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派人救火去啊。”张士信心急如焚。 “大人,衙门人手不够,大多都在郡主府戒备。”亲信道。 “看个人要这么多人干嘛,赶紧把人调回来救火,那里有锦衣卫和禁军的人就足够了。” 张士信现在哪还管得了郡主府那边,那边又不是他负责,就算出了事,罪责也落不到他头上,但火药厂要是出了事,他项上人头不保。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 见亲信还愣着,张士信一脚便踢了过去。 …… 郡主府。 “指挥使大人,不好了,火药厂着火了,张大人把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都调走了。”下面的人匆匆忙忙的来到罗远升的面前汇报道。 罗远升眉头一皱,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北镇抚司镇抚使慌慌张张的来到了他的面前,急声道:“指挥使大人,不好了,有贼人攻打北镇抚司,衙门的人快守不住了,望大人赶紧派兵支援……” 话落。 罗远升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能当上锦衣卫镇抚使,自然不是傻子,脑袋飞速转动,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怎么会这么巧? 没有点猫腻,他是半点不信的。 “可知攻打的人是谁?”罗远升问。 “他们自称是青山派和百晓楼的人,要为他们的掌门报仇。”北镇抚司镇抚使道。 罗远升眼眸低沉,先让他暂且等着,转身来到了一处院子,对着院子里正在练功的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王爷……” 话没说完,中年男子便道:“去吧,这里有本王。” “诺。” 罗远升派遣自己的心腹带领一百锦衣卫,前去北镇抚司增援。 一时间,郡主府内外,少了一大半的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道身影悄悄的摸了进来。 陈墨的灵识扩散而开,灵魂达到四品后,灵识所探测的范围,也更加遥远。 当陈墨的灵识朝着郡主府后院扫去的时候。 不出意外,被遮掩了,探测不进去。 陈墨并不意外,既然是要严密看守,自然得考虑到各个方面。 长乐公主府的后院都还有魂力屏蔽的阵法呢…… 陈墨只能近距离摸排了。 他和东葵朝着后院摸去。 以他们的实力,就府上的这些人,还发现不了。 很快,两人就摸排到了后院。 在后院,陈墨发现了老熟人罗远升。 不过后者还没发现他。 陈墨和东葵分开,在后院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查看,找寻杜天的踪影。 功夫不负有人心。 通过窗口,陈墨发现了杜天的所在。 陈墨悄咪咪的上了杜天所在房间的房顶,刚想揭起一片屋瓦,观察里面的情况时。 陈墨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一回头,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比较粗矿,可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的贵气。 “本王等候多时了,阁下是镇西侯的人,还是南周的人,又或者是...阴阳家?” 以陈墨现在的实力,乔装打扮、遮掩气息的情况下,中年男子一时间并没有认出陈墨来。 见陈墨不说话,中年男子接着道:“火药厂的爆炸,攻打北镇抚司,都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说到你们的时候,中年男子突然一掌隔空拍向陈墨。 三四八 血染郡主府(上) “砰!” “哗啦...” 陈墨早有所准备,闪躲而开,而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屋瓦尽碎,被轰出了一个窟窿。 与此同时。 中年男子眉头一蹙,身形一动,闪掠到了三丈开外。 而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一根金针暴射而过,穿过屋瓦,径直的射进了屋内。看书溂 中年男子朝着身后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老妪正手持金针打量着他。 陈墨解下了后背背着的屠龙刀,与东葵一前一后,与中年男子对峙着。 陈墨自然没有什么废话多说,扫了中年男子一眼后,直接从刚才轰出的窟窿中进入了屋内,东葵将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屋里,杜天被头顶炸开的窟窿给吓到了。 刚才他还正在想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屋顶便轰出了一个窟窿,还不等他有所行动,一根金针又从屋顶暴射而下,径直的射进了屋内的一根顶梁柱中。 刚松口气,一道黑影又从屋顶跳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杜天遭遇过刺杀,此刻本能的抄起一旁案台上的花瓶,刚要砸过去,面前之人便开口道:“小侯爷,是我。” 陈墨卸掉了乔装。 一时间,杜天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陈…兄,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西界,即将和小姑成亲的吗?”杜天讶异道。 “这事说来话长,这是侯爷的令牌,快跟我走。” 陈墨将镇西侯的令牌扔给了杜天,旋即一刀劈出。 一线刀光自屠龙刀中暴射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锁住的房门被一刀劈成粉碎,木屑纷飞。 “走。”陈墨道。 “等等。” 虽然杜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令牌后,也是明白陈墨是来救自己的。 从床底下找出他平时练武的长枪,与陈墨一同冲出了房间。 而在冲出房间的那一霎,两人便看到整个院子被锦衣卫和禁军的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陈墨?!” 为首的罗远升,看着从屋里率先冲出来的身影,整个人也是惊讶住了。 和杜天一样,他也认为陈墨应该是在西界即将与德宁郡主准备成婚的。 “陈墨?” 听到罗远升的话,正在与东葵对战的中年男子楚烈,眉头微微一皱:“原来是阴阳家的人。” 既然陈墨的身份显露了,现在的老妪,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小侯爷,走。” 陈墨没有理会楚烈,其自有东葵对付,他一把搂着杜天的腰,脚尖轻轻一点,便飞身而起,落在了屋顶上,旋即放开了杜天,朝着府外飞奔而去。 杜天紧紧的跟着,他如今已是四品武者,虽然跟陈墨没法比,但在屋顶上如履平地,还不算什么难事。 “别让他们跑了,生死勿论。”楚烈想去追,却被东葵缠住,只得朝罗远升大喝一声。 不用楚烈说,罗远升也会这样做的。 楚烈是皇室的宗师强者,是陛下的皇叔,若是杜天跑了,肯定不会怪罪楚烈的,但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怕是做到头了。 “开枪!”罗远升一挥手,顿时数百道火舌朝着陈墨、杜天两人喷射而去。 在郡主府戒备的人,无论是禁军还是锦衣卫,都是人手一只火铳。 火舌划过空气,带着炽热的温度与刺鼻的火药味,笼向杜天。 “魔铠。” 陈墨心念一动,暗红色的火焰笼罩全身,在子弹即将喷射在杜天身上的时候,被他用身躯挡了下来,魔铠上冒出道道火星。 杜天看着此刻的陈墨,人都傻了。 颇有一种我才在府上关了多久,怎么世界都变了的感觉。 陈墨知道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但现在不是跟他解释的时候,道:“小侯爷,你走我前面,全力的往前跑就行,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听到陈墨的话,杜天突然心生一种我若是女儿身,定要以身相许的错觉,郑重的点了点头后,全力的朝前跑去。 郡主府的守备虽然大多被引去城西和北镇抚司了,但剩下的人,也有上千。 听到动静,全都朝着这边围了过来,一道道火舌喷射而来。 火铳的威力,虽然陈墨不怕,但若是打在杜天的身上,不死也是半残,到时可就没那么好逃了。 擦—— 一道肉眼可见的血芒带着破风声疾驰而出,将喷射而来的“子弹”,全都斩碎了去。 陈墨未持刀的手隔空朝着一颗桂花树一吸,摄开树叶七八片,猛的一甩,那树叶如同锋利的飞刀,带着破风声暴射而出,直接射穿了禁军身上的盔甲,取其性命。 满场哗然。 “愣着干嘛,跟我杀,小侯爷若是跑了,你我都活不了。” 如今这个局势,杜天有大用,若不然,西界的事传到朝廷,皇帝就不只是关着杜天,早就杀了他了。 罗远升自然明白,就算杜天死了,都比活着逃出去要强。 不过他却没有立马当先,他上次与陈墨交过手,差点死在对方的手上。 趁着下面的人朝着陈墨围去的时候,他则径直朝着杜天飞奔而去。 “死开。” 一品以下,对陈墨来说皆是杂鱼,就算是一品,只要不是那种顶尖的,也同样是一刀的事。 如今利器在手,陈墨更是如虎添翼。 擦—— 手起刀落。 近身的禁军、锦衣卫还来不及反应,刀锋便在眼前一扫而过。 头颅高高飞起,血柱喷涌,无头尸体倒在屋瓦上。 如此血腥的一幕,不由吓退了一些人,但很快又追了上来。 陈墨暂且没管,见罗远升即将要抓到杜天,靴尖踢中踢起脚下的一片屋瓦,屋瓦在空中碎裂出三块,化为夺命的飞刃,径直的打向罗远升。 罗远升对战经验丰富,早就练就了一副远超同境界的感知,前行的身形一顿,手中绣春刀朝着左侧一刀劈出,在空中擦出一条白线,“锵”的一声脆响,打来的三块碎瓦裂出碎沙。 与此同时,强烈的危机感从头顶上方传来。 原来,在罗远升停顿挡碎瓦的功夫,陈墨已经拉到了他的近前,凌空一刀劈来。 擦—— 刀锋快若黑雷,在半空中劈出一道半月。 三四九 血染郡主府(中) 罗远升瞳孔微微一缩,在丰州时被陈墨一刀砍得半跪下去的恐惧顿时浮现而出,这一刀来的太快,他只能抬刀抵挡。 “锵!” 一道清脆的金铁交隔声响彻而起,下一刻,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其全身。 因为他手中御赐的绣春刀,就如同纸糊的一般,断出两断,一道血线从中划下,自罗远升的左肩斜切而过,血光飞溅之间,一条左臂膀高高的飞起。 短暂的寂静后,巨大的疼痛席卷罗远升全身,鲜血和不要钱一样自伤口处喷射而出,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且没了左臂的稳固,他的身体失去了平稳。 所谓趁其病,要其命。 陈墨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双脚落地后,手中屠龙刀横切而出。 擦…… 罗远升甚至还没做出反应,头颅便离开了身躯砸在了地上,无头身躯往前栽倒,血水自端口喷涌而出,刹那间染红的屋瓦。 一刀断臂。 两刀斩人。 “哗……” 后方追来的锦衣卫、禁军顿时吓得停止不前,这可是一品武者,居然被陈墨两道砍死,他们就更不用多说了。 虽然放跑杜天的后果,也很严重,但这后果暂且还没摆在眼前,多少会心存侥幸,但现在的画面,可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 谁不怕死,能多活一阵就多活一阵。 且罗远升是首领,他死了,没了指挥的人。 有人停止不前了,更多的人也是有样学样,以至于追陈墨两人的人越来越少。 陈墨可没功夫观察这个,解除魔铠后,摸出腰间的传信焰火,朝着天空发射,随着焰火炸开,陈墨再次催动魔铠,覆盖全身。 “豁……” 前方,杜天继续跑,没有停下,眼见前方屋顶飞奔上了七八个锦衣卫,表情一狠,双手握在长枪的中间,随后以腰为支点,长枪围着身体转了一圈。 冲上来的七八个锦衣卫,或退,或被长枪刺伤。 “砰!” “砰!” “砰!” 下方的锦衣卫、禁军们已经给火铳换好了子弹,没有一丝的迟疑,扣动了扳机,钢珠在火药的裹挟下,划破长空,朝着杜天暴射而来。 “当当当……” 火星四溅,这些钢珠全被陈墨挡了下来,脚掌猛的一跺,脚下的屋瓦朝着四面八方飞出,将那七八个锦衣卫全都给洞穿,滚下了房顶。 “别恋战,走。” 陈墨单手抓住他的胳膊,脚尖轻轻一点,踏雪无痕使出,带着他纵身跃起,朝着远处“滑翔”而去。 郡主府占地面积颇大,陈墨带着杜天在多个房顶之间跳跃,翻过高墙,眼见已经到了后院,即将要冲出包围离开郡主府的时候。 陈墨忽然听到云霄之上,传来一道急促的破风声,犹如一条发现猎物的秃鹰,自上方俯冲而来。 陈墨抬头看去,那道破风声已经到了十丈开外,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因为那道破风声是个人。 是个让陈墨眼熟的人。 人宗的道玄子。 “嘭!” 下一瞬,陈墨脚下的屋瓦全数被气劲震碎,化为漫天碎沙激荡向半空,陈墨抓着杜天胳膊赶紧跃起,落在了外院的鹅卵小路上。 刚站稳,落在院墙之上的道玄子直接飞扑而来。 手中拂尘宛若利剑,在空气中拉出一条肉眼可见的尾迹,快到常人根本没法看清,直刺陈墨胸膛。 面对宗师强者,陈墨自然不敢大意,当即调动化龙的力量,并同时催动了八荒镇狱,金红两色的真气将屠龙刀的刀身完全覆盖。 唰! 一刀横劈而出,在曜日下带起一线血色寒芒。 道玄子自然不是那种只局限于招式的人,会在战斗中见机随时变阵,在刀锋临身之前,手中僵直的拂尘毛须,再次变得软趴趴了起来,万千毛须顺势刀锋裹挟缠住,身形当空旋转360度,想此动作夺陈墨手中之刀。 陈墨当即感觉一道力道自刀身传来,在往外拽。 陈墨紧紧的握住,旋即扭转刀柄,刀身也跟着旋转,附着在刀身表面的金、红两色真气在这一刻瞬间炸开。 “嘭!” 卷缠住刀身的拂尘毛须,顿时炸裂。 “蹭蹭蹭……” 陈墨往后倒退了数步,道玄子没有影响,趁势朝着杜天抓了过去。 杜天不是坐以待毙之徒,就算不是对手,看到道玄子朝着自己抓来,手中长枪也是勇往直前的捅出。 而面对杜天的攻击,道玄子避也不避。 因为不怕。 就在他的手要抓住长枪之时,面色陡然一变,身形一动,转眼间的功夫朝着身后滑出了数丈。 而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一道血色刀芒斜劈而过。 “嘭!” 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陡然倒塌,尘烟四起。 与此同时,府外涌进了十几名人宗弟子,将出口守住。 “好个大胆的小辈,贫道不去找你,你竟敢找上门来,这里,可不是丰州,看你往哪逃。” 道玄子站在外院空旷之地,右手负后白发长发随风而动,脸色平静双眸暗含精光,有龙虎之威压,左手端着炸裂的拂尘,平静的看着陈墨。 “又是先天宗师。”杜天脸色一沉,他认识道玄子。 他和陈墨两人背靠着背,道:“陈兄,不用管我,你若是能走,赶紧走,只要爷爷在,他们就不敢把我怎样。” 杜天清楚自己的作用。 虽然刚才一堆人想要杀他,但他明白,活着的自己,比死了的自己管用。 在对面认为局势已经在自己掌控的情况下,那就不会真的杀他。 “少主。” 与楚烈边战边退的东葵落在离陈墨五丈外的房顶上,焦急的看着陈墨这边。 在楚烈的纠缠下,她肯定过来帮不了忙的。 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陈墨三人好像陷入了困局一般。 呼…… 一阵清风徐来,给众人一片短暂的凉爽。 “放心,现在可还不到绝境。”陈墨看向道玄子,微微笑道:“真以为我们就两人来京吗?” 闻言,道玄子眉头一蹙,与楚烈对视了一眼后,正色道:“枯木……” 话音刚落,一道大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少主,久等了……” 三五零 血染郡主府(下) 陈墨返回京师的时候,就传信回了阴阳家,让枯木过来帮忙。 因为据叶伊人说,人宗的实力,就整体来说,是要强于阴阳家的。 人宗包括苍松子在内,共有四名先天宗师。 而阴阳家包括东皇太一在内,也只有三名。 不仅如此,皇室还有两名。 不过在上次与南周的大战中,皇室陨落了一名先天宗师。 也就是说,陈墨他们还要对付五名先天宗师。 但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苍松子不会出手。 人宗的山门之所以坐落在昆仑山。 是为了监视昆仑观的老剑仙的。 毕竟一个人的实力强横到能够抵挡十万大军时,就不得不让皇帝忌惮。 更何况,老剑仙还是杜天的师父。 如此一来,就剩四名了。 陈墨有把握引走一名,也就是三名。 而他和东葵最多算两个,若是枯木不来帮助的话,很可能出事。 现在道非子离京,皇室的先天宗师和道玄子已经出现了,剩下的那名被叶伊人称为道元子的人宗大长老了…… 不过东葵长老说过,道元子负责保护皇帝,通常是形影不离。 …… 枯木的出现,让道玄子、楚烈脸色一变。 东葵松了口气。 只有杜天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多。 即便他贵为小侯爷,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四名先天宗师同时现身的。 “走。” 看到枯木来了,陈墨也就不再理会道玄子了,他的爆发力极大,单手将八十公斤往上走的杜天拎了起来,纵身跃起,朝着府外奔去。 道玄子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 身形骤然爆发,往前疾冲便是一记冲拳,强悍的拳劲自拳身爆发而出,发出一道震耳的音爆,隔空打向陈墨。 陈墨的灵识自然是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去管。 在这一道拳劲要打在他背后时,被枯木一道真气匹练拦了下来。 而陈墨带着杜天已经翻过高墙,出了郡主府。 道玄子脸色彻底变了,对一众人宗弟子吼道:“还不快追。” “你们也给本王追。”楚烈目光扫向一众锦衣卫和禁军。 ... 出了府,陈墨带着杜天来到一条巷子里,里面有他早就准备的一匹快马。 “小侯爷,快上马。” 陈墨松开杜天,让他上去,灵识朝着身后扫去,府上的人已经追出来了。 “陈兄,那你呢?”杜天翻身上马后,问。 “我比马快。” 陈墨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停在巷子里的大黑马,当即发出一声嘶啼,高抬前蹄朝着巷口飞驰而去。 陈墨在后头跟着。 虽然他的实力比马快,但带着杜天,还要防备暗箭、暗枪的情况下,就大打折扣了,让杜天独自骑马,这样不仅逃跑的速度变快,陈墨也可以不受影响。 快要从巷子冲出去的时候,人宗弟子已经赶到,将巷口堵了起来。 身后的禁军、锦衣卫架好的火铳,在人宗弟子们低头的瞬间,扣动扳机,一道道火舌喷射而去。 巷子狭窄,从里面冲出来的两人,完全就是活靶子,完全不用考虑打不打得中。 “不用停,冲过去。” 见杜天有勒缰绳的动作,陈墨大喝一声,脚掌猛的一顿,整个身形腾空而起,从杜天的头顶翻过,落在了骑马的杜天面前,如一头不惧死亡的蛮牛,径直的朝前疾冲而去。 那些暴射而来的钢珠,打在陈墨的身上,除了爆出道道火星外,没有丝毫的影响。 “嘭——” “啊啊...” “啊啊啊...” 堵在巷口的人,只觉得有一座大山迎面砸过来了一样,被陈墨撞翻在地。 随后陈墨一个弯腰。 “驾...” 双腿一夹马肚,大黑马双后腿猛然发力,弹射而起,前蹄抬起,从陈墨的上方跃过,杜天手持长枪,一枪洞穿一名刚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反击的人宗弟子。 “往城东走,那里的守卫少。” 陈墨唤出雪柔,与她一左一右,护在杜天的左右两侧,全力朝着城东冲去。 被对方死死咬着,想要从地道离开已经不现实了,只能强行冲出去。 现在大部分的士兵都在城西救火,城南城北离城西,相比于城东,都较近,所以朝城东去,是最好的选择。 “驾。” “驾。” “快躲开...” 快马在街道上疾驰,陈墨和雪柔一左一右,陈墨快速奔跑着,雪柔则是飘着,画面比较诡异。 好在经过楚瑨南谋害先帝的事一闹,加上城西的大爆炸,街道上的人并不多,陈墨几人在街道上飞奔着,也没造成太大的骚乱。 一众锦衣卫和禁军已经被甩开了。 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追不上陈墨几人,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 即便是那些人宗弟子,也是隔着远远的,望尘莫及。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小爷我终于要离开了。” 眼见已经看到了城东的大门,杜天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是放了下来,提前欢呼了起来。 他五岁的时候就来到了京师,一待就是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他未曾见过镇西侯一面。 京师固然繁华,但在亲情、家乡的面前,不值一提。 马上就要离开这困着他十几年的囚笼,杜天的脸上便不由的浮现出了笑容。 就在杜天准备和陈墨说上几句的时候。 “小心。” 前方的城楼上骤然亮起刺目白光,两边的城墙上,冒出一个个弓箭手,弓弦拉满,漫天箭雨朝着杜天笼罩而来。 陈墨纵身一跃,将杜天从马上扑了下来,整个身躯压在他的身上,为他挡箭。 “咻咻咻!” “嘶...” 而那大黑马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射成刺猬,倒在地上,鲜血流淌一地。 “雪柔,你保护着小侯爷,跟紧我。”陈墨站起身来,指了指杜天,然后吸起了原本杜天的长枪。 一手持刀,一手持枪,朝着城门爆冲而去。 “咻咻咻——” 又是一轮箭雨疾射而来,陈墨抛起手中长枪,用灵识把长枪急速转动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盾牌,将射来的箭矢,尽数的挡了下来。 而陈墨也就趁这一会功夫,来到了城门前。 三五一 道元子 城墙之下是死角,这里弓箭手根本就射不到。 陈墨一马当先到了此处后,体内真气涌向右臂。 右手上的金色护腕发出微弱的亮光,就在陈墨一拳要砸向关闭的城门时。 “轰!”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炸响,陈墨回头看去,只见一道身穿麻衣的老者从天而降,落在地上,脚下的白石大道当即炸裂,护送着杜天朝着城门处赶来的雪柔,硬生生被狂暴至极的冲击力掀飞了出去。 而炸裂的青石被气劲推开,化为了往四方激射的飞刀,陈墨抬刀抵挡,杜天双臂抬起交叉护住脑袋。 “噗嗤...” 一片“飞刀”直接打进了杜天的腰侧,然后从血肉中洞穿而过,其本人也被“飞刀”裹挟的力量撞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京师,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麻衣老者转过身来,面色冷厉的看着陈墨,他相貌严肃,给人一种不太好交流的感觉,身上散发着无比强横的气息。 看着其手中的拂尘,陈墨眉目一凝:“道元子?” 道元子点了点头:“西界的事,已及这几天关于陛下的谣言,还有今日发生的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只为救出杜天。” “这可不是谣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瑨南杀兄,害妻的事,可是索命无常曹洪良亲口说的,楚瑨南真以为杀了陆千尺,就能瞒住天下人吗?”陈墨故意大声说道,好让城墙上的守军全都听到, 捂着腰身艰难站起身来的杜天,神色一震。 被软禁在郡主府的他,除了因缘巧合下得知了西界的事,最近这两天京师的传言,他可不知道。 城墙上的守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道元子的表情没有变化:“乱臣贼子的话,岂能相信,你这等聪明人,居然也相信这等胡诌的话。 哦,差点忘了,你也是乱臣贼子,和他们是一伙的。” “是不是胡诌的,伱回去问问楚瑨南自己就知道了。” 陈墨目光扫向杜天:“小侯爷,你没事吧。” 杜天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看着道元子,沉声道:“陈兄,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道元子接过话去,冷声道:“束手就擒,是你们唯一的退路。看着你和贫道同出道家的份上,贫道可以让你活着。” 道元子目光扫向陈墨。看书喇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落,大圣诀催动,陈墨反手一掌拍在城门上,在这一瞬间,掌心间有一个无形的真气圆环印在了城门上。 “轰隆...”一声巨响,排山倒海般的真气传递到了整扇城门。 足足有着一尺厚的沉重城门,直挺挺的砸在地上,荡起一阵尘烟。 尘烟将陈墨都给笼罩了进去。 “小侯爷,卧倒!” 一道暴喝声从尘烟中传出。 “嗖!” 霎那间。 一杆长枪从尘烟中传出,直直的朝着道元子射去。 道元子眉毛轻挑,心念一动,便是往左侧移了丈许。 而道元子身后的杜天,听到陈墨的大喝,赶紧卧倒,长枪从他的头顶上方飞过,径直的射进了十丈外一颗大树上。 “砰”的一声巨响,大树炸裂而开,应声倒地。 陈墨知道道元子能躲过自己掷出的长枪,并未等在原地,在长枪掷出的那一刻,大步如雷往前飞出,速度如闪电一般。 在道元子躲过长枪,偏移到左侧的那一霎那,便已到了他的脸前,抬臂挥出时浑身爆震,手中屠龙刀砍向道元子的头颅。 而道元子大步后撤,此刻他还没意识到陈墨的不对劲,显得闲庭信步,拂尘一甩,卷向砍来的横刀。 可拂尘上的毛须,在与刀锋接触的那一刹那,便是断裂,黑色的刀身划出一道半月,削向道元子的面门。 道元子后背一寒,这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调动全身真气覆盖全身,拂尘断了毛须,只剩下木杆的拂尘,如利箭一般,刺向陈墨的肩部,也不想让陈墨好过。 然而有魔铠附身的他,自然是没躲。 屠龙刀一刀砍在了他的护身真气上。 “轰...” 那护身真气就如同纸糊的一般,只抵挡了眨眼间的功夫,便被斩碎,刀锋削在了道元子的面门上,没入血肉一个指甲盖深时停滞不前。 因为道元子的拂尘点在了陈墨的右肩,虽然没有破掉陈墨身上的魔铠,但传递到身上的力量,让陈墨身体一震,往后退了一些,这就导致刀锋失去了往前的力。 已经察觉到不对的道元子,忍着脸上的痛,飞速暴退,然后连忙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把玉瓶的丹药往嘴里倒,吞入腹中后,脸上的血方才止住。 自他的左眼开始往下,左半脸留下了一道有些指甲盖深的血痕,左眼被血水充占,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啊啊啊…”哪怕修养在好的人,在此刻也是忍不住暴怒了起来,道元子惊诧的吼道:“宗师境,你怎么可能是宗师境,不可能……” “雪柔,带着小侯爷走。” 陈墨没有理会道元子的怒吼,对雪柔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如同猛虎扑食,往前冲出,身体离地一寸,属于低空飞行,快速挥出两道刀芒,十字交叉,冲向道元子。 大圣诀的时间有限,陈墨必须在这个时间里,解决掉道元子。 城墙上的守军,终于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再次弯弓搭箭,漫天箭雨无差别射来。 不过无论是对于陈墨还是道元子,这种“软绵绵”的箭矢,伤不了他们分毫。 到时雪柔要保护杜天,防止杜天中箭,然后带着杜天朝着破开的城门口冲去。 道元子看到这幕,心急如焚,但陈墨的攻势可是要他命,根本拦不了,只能大吼一声“拦住他们”,然后一边抵挡着陈墨的攻击。 这时陈墨发现,道元子应该要比枯木强上一丝,但并不是太多。 大圣诀加化龙的力量,加魔铠和八荒镇狱,枯木根本就挡不住。 而道元子则挡住他几个回合的攻势了。 三五二 杀宗师 雪柔的实力快要达到鬼仙的地步,城墙上的那些守军如何是她的对手。 直接掩护着杜天,冲出了京城。 与此同时,被陈墨甩在后面的人宗弟子以及大批禁军已经赶了过来。 陈墨灵识一扫。 见雪柔、杜天已经出城。 虽然他已经将道元子压至下风了,但大圣诀的时间快到。 使用不动明王身的话,会抽空体内全部的真气,就算能将道元子击杀,那么自己也走不了。 陈墨眼眸微眯,气势浑然一变,霸道的刀法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弱柳随风的飘逸,趁着道元子躲刀的空隙,游龙掌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 且一掌接着一掌,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转眼间便是十余掌连击,硬把道元子打退出去三十多丈。 随后连同着道元子以及追上来的人宗弟子、禁军、锦衣卫,一道刀芒隔空劈了过去。 也不管死伤如何,回身脚尖一点,腾空而起,直接飞过了那五丈多高的城墙,出了城。 道元子虽然没有被陈墨这一刀刀芒劈死,但也是受了伤,至于那些人宗弟子、禁军、锦衣卫,在宗师强者的面前,都是杂鱼,死伤惨重。 “给我追。” 道元子左眼的血迹已经干涸,显得已经瞎了似的,他的相貌本就严肃,不好惹,此刻显得极为的狠厉,在他的一声厉喝下,众人冷汗都吓出来了,赶紧追了上去。 “贫道就不信你真的跨入了宗师之境。” 道元子脚尖一点,也是追了上去。 三十岁不到的先天宗师,简直骇人听闻,道元子根本不敢去想,他想起师弟道非子跟他说过,陈墨练过白莲魔功,因此,他坚信,此刻陈墨肯定是使用白莲魔功后,才迈入宗师境的。 他听闻过白莲魔功,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所以,陈墨此刻的状态,一定坚持不了多久了。 …… “特娘的,还追。” 出城后,陈墨回头一看,见一群人骑马追了出来,脸色不由一沉。 “追吧,追吧,再追下去就是你们的死期。”看书溂 陈墨追上雪柔、杜天两人。 “陈兄,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何时迈入宗师境的?这姑娘?”杜天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眼见已经出了城,见陈墨追了过来,便忍不住问了起来。 “危机还没解除,他们追上来了,等后面再跟你说。” 陈墨说了一句,然后一把抓住杜天的胳膊,带着他腾空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雪柔不紧不慢的在后头跟着。 虽然大圣诀的时间还没到,但时间越往后拖,陈墨便能感觉到实力在一点点的减弱,加上还带着杜天一起飞。 等于多了一个“累赘”,速度自然就没有道元子快,刚刚进入一个林子,粗重的呼吸声还没有压下去,道元子就追了上来,一个提速,身影在空中一个360度旋转,落在了陈墨的面前。 如一夫当关般,将陈墨三人拦了下来。 拂尘已经扔掉,道元子手持长枪。 而这枪,便是之前陈墨掷出去的。 “果然是白莲魔功,时间快到了吧,本来贫道想看在你同出道家的份上,把伱带回人宗饶你一死……” 说着,他抬头摸了下结了血痂的左眼,冰冷道:“现在,你非死不可。” 之所以有如此底气,因为他感受到了陈墨的气势在减弱。 陈墨从空中落下,把杜天放了下来,很不客气的说道:“你非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道元子为了追他,使出了全力,因此将一众人宗弟子、禁军全都甩在了后面。 现在就他一个人来堵截陈墨。 如此,那陈墨就不会再留手了。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道元子认为陈墨的底牌已经使出来了,如今已经进入了疲态,而自己虽然受伤,但却是实打实的先天宗师,完全不怕陈墨。 至于雪柔、杜天… 宗师之下,皆为蝼蚁。 “从此人宗,再无道元子这号人。”陈墨将屠龙刀丢给了不远处的雪柔,使用不动明王身,刀可是个妨碍。 道元子听到陈墨的话眉头一皱,可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愕然,觉得陈墨这是在作死,竟然丢了兵器用拳脚硬刚他吗? 也好…… 道元子将手中长枪扎进地里,倒不是怕人说不讲武德,而是他也不习惯用枪,没练过枪法,刚才之所以持枪,主要是防备陈墨的刀,因为那刀太锋利了,脸上的伤便是见证。 持枪对他来说,并不会增加多少实力,反而有所阻碍。 因为枪太长,容易被赤手空拳的陈墨近身,到时就麻烦了。 他可没有陈墨那一身暗甲。 而陈墨看到道元子弃枪,也是不由得一愣。 希望我手下留情? 那怕是你想多了。 嘭! 陈墨爆发力极大,在距离道元子尚有五丈,身形便骤然爆发,在京师时,因为想着是要留有余力太逃命的,现在,就完全不需要了,全力爆发下,一记直冲拳,扑向道元子胸腹。 人宗和阴阳家同出自道家。 道元子也会枯木那一手借力打力的招式。 现在道元子没打算跟陈墨硬碰硬,知道陈墨使用了白莲魔功后,打算跟他拖,拖到白莲魔功的时间结束。 而对陈墨来说,并不影响。 他只需要近身。 因为不动明王身近身威力最大。 陈墨害怕隔着远了,怕打不死道元子。 见对方只是玩借力打力那套,并不是飞身闪躲。 陈墨倒也不急,跟道元子比划了几个回合拳脚功夫,且故意示弱,降低道元子的警惕。 道元子以为这是时间快到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不再采取借力打力,开始进攻了。 见道元子已经入套,陈墨抽身后撤,装作一副要逃的举措。看书喇 道元子自然不会让陈墨再跑了,脚尖一点,快速贴了过去。 而陈墨骤然停住,已经开始运转起了不动明王身。 等道元子贴身时,陈墨一个转身,身上金光涌现,一尊愤怒的四臂佛像虚影出现在了陈墨身后,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让人感觉来到了阿鼻地狱。 道元子瞳孔一缩,霎那间,那尊佛像虚影,与陈墨的动作同步,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 三五三 陈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轰! 如同一记势大力沉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身上,一瞬间,道元子整个胸膛都凹陷了进去,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夹杂着内脏的鲜血自嘴中喷吐而出。 下一刻,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了一颗松树上,树干都出现了蛛网裂纹,旋即“咔嚓”一声,约有半米粗的松树应声而倒,砸在地上,掀起一阵诺大的烟尘。 道元子摔在地上,想要用左臂撑起身体,途中却又倒了下去,浑身是血,眼神凶戾,死死的盯着远处的陈墨。 “你...你...” 道元子想要说什么,喉咙却被血水呛住,已经发不出声音,身体也越来越无力,旋即头一歪,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与此同时,陈墨也是倒在地上,魔铠消散,体内没了一丝真气。 “陈兄……” “夫君。” 杜天捂着腰侧,几乎是与雪柔同时飞奔而来。 而杜天听到雪柔的称呼,再次睁大了眼睛。 “一个鬼管陈兄叫...夫君……” 杜天这一天,已经被太多事情惊讶到了。 “没事,就是真气消耗空了。”陈墨搭在杜天的身上,然后对雪柔说道:“快看看他死了没,没死的话,赶紧补刀...” 闻言,雪柔飘了过去,检查一番后,又补了一掌,然后对着陈墨张了张嘴,呜呜了半天说不出话,赶紧摇了摇头。 “陈兄,她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杜天疑惑道。 陈墨大口的踹着气,抬头看向四周,分辨东南西北,只是这一眼望去,只听到一声鹰啼从远处传来…… 陈墨脸色微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们快追上来了,走。” …… 在陈墨几人走后不久。 人宗弟子还有一众锦衣卫赶到了此地。 当看到不远处的尸体时,众人都是一愣。 一名千户走了过去,将尸体打量了一下,然后瞳孔一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人宗弟子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也是狂变,眼中既震撼又难以置信。 “嘶——” “大师伯,竟...竟然死了...” “大师伯被陈墨杀了?!” 众人有些怀疑人生。 那名锦衣卫千户看着人宗弟子,问:“真人,我们还追...不追?” 人宗弟子看了看道元子的尸首,又望向远方,沉默了下:“大人来决定吧。” “嗯...穷寇莫追,让猎鹰去通知前方沿途县城衙门,让他们把周围围起来,等大内高手过来再...缉拿。” 锦衣卫都是吃皇粮为公家办事,自然是惜命的,现在连先天宗师都死了,其他人没有任何人反对,抬起道元子的尸体,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 “快点,再快点...” 路上,陈墨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他原本是搭在杜天的身上,一起往前走的,可是此刻,搂着雪柔的腰,借助她身上的阴寒之气,来压住体内的燥热。 他知道,这是大圣诀的后遗症上来了。 闻言,雪柔速度加快,甚至没理杜天,将杜天甩在了后头。 “不行了。” 陈墨吼了一声,以前使用完大圣诀后,有真气的压制,还能忍那么一会。 可是现在,不动明王身将真气全部耗光,现在的陈墨,就等于是普通人,如何压制。 “小侯爷,帮我看着刀,把下风...” 陈墨把屠龙刀扔在一旁,然后带着雪柔进了小树林。 雪柔叫他夫君,从心里,陈墨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因此这关键时刻,陈墨也就不啰嗦了。 后头杜天看到两人进了小树林,一脸懵逼。 …… 小树林里。 实力的提升,使得雪柔的表情不再是那么“呆呆”的,越来越像活人,皮肤也有弹性,有质感。 陈墨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对雪柔说道:“雪柔,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若是同意的话,你就点下头,不同意的话,就摇头。” 听到陈墨的话,雪柔眉头竟然人性化的微微蹙起,轻咬了下下唇,陈墨都看呆了。 雪柔道:“夫君,雪...雪柔...愿……” 完整的一句话还是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陈墨仅剩的一丝理智彻底被吞噬,扶着雪柔来到一颗树前,搂着她的腰,掀起了红嫁衣的裙摆…… …… 两刻钟后。 陈墨起身整理好袍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至于雪柔,已经进玉佩了。 怎么说呢,就单纯的发泄欲望了,其他的就没什么好说了。 太冰了。 若非陈墨的体质不一般,在真气没有的情况下,差点冻死…… “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鬼...呸,姑娘呢?”杜天正坐在一颗树下休息,受伤的他,此刻也很虚弱,看到陈墨终于出来了,赶紧起身问道。 雪柔属于那种一声不吭的,树林里又密,虫鸣声又多,杜天看不到、听不到什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等陈墨走近后,杜天看着陈墨的脸,吓了一跳:“陈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咳咳...身体出了点岔子,让雪柔运功帮我调理了下,现在没什么事了,雪柔她进玉佩的。”陈墨躲避着杜天的目光,道。 陈墨感觉精气都被采补空了,脸色能好看吗。 杜天知道雪柔是鬼物,而玉的确可以养灵,对此并不奇怪,只是道:“陈兄,把雪柔姑娘叫出来呀,有她在,我们赶路也更快。” “她…也需要休息的,时间紧迫,我们快走吧。”陈墨有些心虚道。 “好。” 计划开始前,陈墨跟叶伊人、李晚秋说过一个汇合点,等出城后,便在这个汇合点汇合。 就在这时,一道系统提示音在陈墨脑海中响起。 【祥兴二年,九月二十八日,你们按照计划,伱同东葵前往了德宁郡主府营救杜天,期间遭到了楚烈、道玄子的阻拦,在东葵、枯木的帮助下,你带着杜天逃出了德宁郡主府,之后遭到了道元子等一众追兵的追杀。出城后不久,你凭借着超强的实力,击杀了追上来的道元子,打消了身后一众追兵追击的想法,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0。】 三五四 我把他杀了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28】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我去。” 当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后,陈墨第一时间打开了属性面板,看着那许多“+”号,陈墨双眼有些放光。 不动明王身、大圣诀、魔铠,无论提升哪一个,他的实力都能大大增加。 这次京师来得真的值。 果然风浪越大鱼越大,越危险,结算的属性点就越多。 “不知道杀上皇宫,在安然出来,能获得多少属性点……” 陈墨心中嘀咕。 不过这些属性点他暂时打算不用。 现在危机已经解除,还是攒着提升境界,修为才是实打实的。 若是后面遇到危险,或者要做什么事,到时再用就行了。 …… 陈墨说的汇合点,是当初和杜天离京执行任务时,孟河县内的土地庙。 天色渐黑,陈墨和杜天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此处。 土地庙外,叶伊人正站在一颗树梢上,灵识扫视着周围,负责警惕,发现陈墨后,眼前一亮,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对土地庙里的李晚秋发了一下信号后,赶紧跳下树梢,前去相迎。 “夫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没事吧?”走近后,叶伊人看着陈墨那憔悴而苍白的脸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浓浓的关心。 “没……没事,就是消耗太大了,休息一下就行。”陈墨道。 “那就好。”叶伊人目光移向被陈墨背着的杜天,道:“他怎么了?”看书喇 “受伤了,又留了好多血,当时着急逃跑,没有处理伤口,现在发烧昏迷过去了。伊人,你带药了吗?”陈墨道。 “带了,先进土地庙。” “嗯。” “夫君。” “少主。” 李晚秋以及数名阴阳家弟子,从土地庙里走了出来,后者们对陈墨拱了拱手。 陈墨颔首会意。 走进土地庙,陈墨除了看到几名正在疗伤修养的阴阳家弟子,并没有看见张开的身影,疑惑道:“晚秋,张兄呢?” 李晚秋抿了抿嘴:“张开他早就被他们害死了,然后封锁了消息,北镇抚司放出来的是假消息,我也是带人打进诏狱后,抓到一名锦衣卫总旗逼问才知道的。” “该死。”陈墨脸色一沉:“都是我害了他,伊人,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张兄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在世。” “交给我。”叶伊人道。 “你们两没事吧?”陈墨把杜天放下后,依靠着土地庙的墙壁坐了下来,先缓两口气再说。 两女摇了摇头。 李晚秋问了叶伊人相同的问题:“夫君,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消耗大,消耗大。”陈墨有些汗颜。 果然人鬼什么的不能轻易尝试。 尤其是在真气消耗殆尽的情况下,简直比夜御十女什么的还要伤…… 叶伊人让一名阴阳家弟子,给杜天处理了一下伤口。 还好,并没有伤到腰子,只是在腰侧打掉一块肉。 将伤口用真气清洗了一下,上了些伤粉,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靠慢慢养了。 陈墨缓了会后,立即盘坐了起来,运转羽化诀恢复起了真气,一边自语道:“也不知道东葵长老和枯木长老他们逃脱了没有,伊人,你在外面看着些。” 叶伊人螓首轻点,旋即说道:“除非是苍松子亲自出手,若不然,先天宗师想逃的话,很难留下。” 这点,陈墨认同。 之前若非是道元子自己找死,逼得这么近,陈墨也打不死他,毕竟不动明王身又不是什么锁定技能。 夜色笼罩天际。 土地庙里,生着柴火,李晚秋将叶伊人换了下来,在外戒备。 叶伊人盘坐在陈墨身旁,其身段可比李晚秋要有料,曼妙婀娜,且成婚之后,也学会涂抹一些淡淡的胭脂,陈墨能在她的身上闻到一丝淡淡的玫瑰花香,侧目看去,还能看到一抹较为饱满的曲线。 但陈墨已经处于贤者时间,有气无力,只能看看。 恢复了半个时辰,体内有了一些真气,在雪柔那得到的损耗有所回补。 杜天还没醒,有阴阳家弟子在照料着,陈墨不用操心。 就在这时,叶伊人睁开双眼,察觉到了一丝动静,赶紧将灵识完全扩散而开,仔细感知。 在外戒备的李晚秋,走了进来,道:“夫君,有人朝着我们这边靠近。” “呼……” 阴阳家弟子动作极快,用力一吹,土地庙中燃烧的柴火,便是熄灭了去。 “不用担心,是东葵、枯木长老他们过来了。”叶伊人道。 众人松了口气,阴阳家弟子再次把火点燃。 叶伊人和李晚秋出土地庙相迎。 东葵和枯木相继走进土地庙。 陈墨赶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两位长老相助。” 他能救出杜天,东葵和枯木可是帮了很大的忙,要不然,一切都是妄想。 东葵笑了笑:“少主客气了。” 枯木道:“少主,你没事吧,听说道元子都出手了,他可是苍松子的大弟子,实力在道玄子、道非子之上。” 苍松子有三名得意弟子,分别赐他们道号为道元子、道玄子、道非子。 其中道元子是大弟子,道玄子是二弟子,道非子是老三。 陈墨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东葵又接着道:“看来少主实力又进步了,既然能带着小侯爷逃出来,肯定是甩掉道元子了。” 然而,接下来陈墨的回答,另土地庙里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只见陈墨再次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没有,我把他杀了。” “什么?!” 短暂的寂静后,东葵、枯木一脸惊诧的说道。 三五五 风波结束后 宗师之间,相差的不是太大,只要不到东皇太一、老剑仙、苍松子那种层次,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就算打不赢,也能逃,谁也无法留下谁。 而陈墨居然能把道元子杀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以至于东葵、枯木都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真……真的?” “也是侥幸,是他掉以轻心了,才让我得手的。”陈墨说道。 两老嘴角抽了抽。 这能侥幸? 又不是后天武者,掉以轻心之下,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便能杀人。 这可是先天宗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脱离了凡躯,这可不是侥幸就能够杀的。 以至于两老都是忍不住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想知道到底是如何杀的。 反正没有几个人看到,陈墨随口编造了几句。 两老都是人精,自是明白陈墨有所隐瞒,但对方是少主,而且道元子身死一事,对阴阳家来说是好事,两人也就没再问了。 “小侯爷怎么样了。”东葵看着昏迷的杜天,随口问了一句。 “受伤昏迷了,我让人处理了下伤口,等休息片刻应该就能醒了。”叶伊人接过话道。 …… 另一边。 皇宫。 楚瑨南得知罗远升、道元子身死的消息后,踉跄的走了几步,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好在一旁的太监一把搀扶住,避免摔倒在地,扶着楚瑨南来到龙床上躺下。 太监是皇后那边的人,赶紧让干儿子去告诉皇后娘娘,说陛下昏倒了。 朝堂上派系林立。 后宫也是明争暗斗、心机不断。 能成为一国皇后,除了显赫的家世外,自身也是有手段有能力的,那种天真的白莲花,可当不上皇后。 后宫里那些伺候的太监、宫女等,背后都有自己的主子,且这些宫女太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后宫中受宠的是张贵妃,且时常有废后的消息传出,但萧芸汐毕竟是皇后,毕竟还没废,还是后宫之主,且有显赫的家世,还是有不少太监、宫女想要去巴结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后的寝宫。 萧芸汐的贴身宫女脸上浮现出笑容,当即便要给主子化妆,这可是再让主子重新收获隆宠的机会。 然而,萧芸汐却没有一丝要动的想法。 萧芸汐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裙,慵懒的躺在凤床上,黑丝如瀑,脸上未着脂粉,未配首饰装饰,狭长的美眸微微眨动,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悠闲的撸着橘猫,淡淡道:“派人去通知张贵妃就行了。” 说着,可能是撑累了,萧芸汐换了只手,长裙比较宽松,在换手身体倾斜的间隙,长裙的衣领自左肩滑落了一些,露出白皙的锁骨肩膀,雪峰迷人,裙摆犹如甚开的一朵花儿,露出白皙的小腿,勾画出极美的弧度。 萧芸汐已经对楚瑨南彻底的失望了。 她和楚瑨南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她经受的教育,告诉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家要相夫教子。 所以嫁给楚瑨南之后,事事依着他,维护着他,希望能在慢慢的相处中,培养出感情。 可是楚瑨南却一次次伤了她的心,一次次冷落他。 尤其是知道和清观遇刺一事是楚瑨南一手谋划的后,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到后面,她也想开了。 既然他心里没我,那自己总想着他干嘛。 于是,萧芸汐为自己而活,不争不抢,养了一只猫,一只鸟,每天过着逗猫遛鸟的日子,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他甚至想废后,萧芸汐都没有意见,她就收拾东西搬到冷宫去住。 说来也是奇怪,自这之后,她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不少,胸也不闷了。 现在的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过一日算一日。 可是贴身宫女想不明白了:“娘娘,为什么呀,这可是个好机会,干嘛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贴身宫女是萧芸汐自己人,自然是为她着想的。 张贵妃欺负皇后。 私底下贴身宫女就叫她狐狸精。 有些事,即便是自己的贴身宫女,萧芸汐也没法跟她说,随口道:“本宫今天身子不舒服。” “那太可惜了。” … 在张贵妃的伺候下,楚瑨南醒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朕昏迷的时候,谁来过?” 张贵妃扶着楚瑨南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妩媚道:“老王爷来过,还有道玄子大师,王太医、刘太医……” 说着,张贵妃表情有些夸张道:“陛下,皇后娘娘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看都没来看你一眼,肯定是相信了坊间的那些传言。” 闻言,楚瑨南脸色一沉,想起皇后确实很长时间没来过他这了,以前好歹隔三差五的会送些吃的喝的过来,现在连声关心的招呼都没有了。 本就被罗远升、道元子的死搞的心中一团火的他,顿时当着张贵妃的面,呵斥了一声:“越来越不知礼数了,有她这样当皇后的吗,既然不来,那就以后都别来了,来人。” “奴婢在。” “罚皇后禁足一个月。” “诺。” 闻言,张贵妃嘴角差点笑歪了,茶里茶气道:“陛下不可啊,说不定姐姐有什么事耽误了,或者身体不舒服,不是故意不来看陛下的,还望陛下宽恕了姐姐。” “贵妃不必多言,是朕太惯着她了,以为是皇后就可以和朕耍性子了。”楚瑨南道。 张贵妃不再多说,心里却得意的很。 之后,楚瑨南让张贵妃先下去,楚烈、道玄子随即出现在楚瑨南的寝宫里。 “皇叔,道玄子大师,道元子大师,真是被陈墨所杀?”楚瑨南问道, “不可能。”楚烈还未说话,道玄子便否认了,道:“贫道查看过师兄的死因,是被一拳打死的,陈墨只是一品武者,就算使用了白莲魔功,也没这个实力。即便是陈墨使用白莲魔功后,达到宗师境了,也绝对杀不了师兄,贫道问过那些发现师兄尸体的人了,他们并未看到师兄是怎么死的。” “那道元子大师的意思是?”楚瑨南继续道。 “贫道怀疑是东皇太一出手了。”道玄子脸色低沉,继而说道:“师兄身上除了那一拳致命伤外,还有一个掌印,贫道怀疑这是用来掩饰那一拳的。” 三五六 搬迁 道玄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是陈墨杀了师兄。 上次师弟道非子跟他说,陈墨使用完白莲魔功后,都被其追着跑,即便是到最后破釜沉舟,也只是将师弟打伤。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使用完白莲魔功之后,杀死比他们还强的师兄。 且杀死和打赢是两个概念。 后者只是实力强一些就行。 而前者,则需要接近超过一倍的力量才行。 因此,在道玄子看来,东皇太一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楚瑨南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楚烈:“皇叔,你觉得呢?” “我赞成道玄子大师的看法,陈墨再强,修炼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击杀比我还要强的道元子大师,只有实力远远超过对方的东皇太一才能做到,且东皇太一来无影去无踪,踪迹飘忽不定,完全有这个可能。”楚烈也这样认为。 “这样,就麻烦了...”楚瑨南脸色沉了下去,老剑仙有苍松子的约束,可东皇太一没有啊,对方若是出手,在楚国如入无人之地。 斟酌一番后,楚瑨南道:“道玄子大师,还望请尊师去昆仑观与老剑仙谈谈。” 道玄子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 陈墨几人不知道朝廷那边认为道元子是东皇太一出手杀的,所以迟迟不敢派人追捕,一行人彻底远离了京师。 马车里。 杜天已经醒了,听陈墨讲述着近况,仿佛在听故事一样。 扫平青山派、百晓楼。 三战人宗,三次脱逃。 一时间,杜天感觉自己和陈墨不在一个世界一样,相差的距离太大了。 杜天又问了雪柔的事。 陈墨简单的说了一下。 杜天对陈墨竖起了大拇指:“牛,连鬼王都是你的女人。” 陈墨讪讪一笑。 “这么说来,你和小姑的事,是...真的?”杜天幽幽道。 “那个...我和子衿姐是两情相悦。”终究是要面对的,陈墨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心虚道。 毕竟杜子衿是杜天的长辈。 而他整个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现在自己和他小姑好上了,还被他知晓了,怪尴尬的。 “好啊你,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上...”话到嘴边,杜天觉得这样太粗鄙了,改口成:“想娶我小姑。” 不等陈墨回答,又道:“伱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好像是祥兴元年...不对,应该是建平三年,对就是建平三年。”陈墨道。 “建平三年,也就是去年...前年...”杜天算了算,然后瞪大了眼睛:“你们在京师就好上了?” 陈墨点了点头。 见状,杜天脖子都有些气粗了:“你们居然瞒了我这么久,建平三年,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年了,你...你...你...” 杜天指着陈墨的鼻子,后面骂人的话说不出来,毕竟陈墨救了他两次,救了小姑一次,若是骂他的话,这不是恩将仇报,不是人吗。 可不骂,又太气人了。 他原本觉得是陈墨救了小姑后,小姑感动之下,跟陈墨好上的。 结果不是,已经好了这么久了。 就他蒙在鼓里。 “那个,小侯爷,是子衿姐不让我跟你说的。”陈墨解释道。 “不行,让我缓缓。”杜天扶着腰子躺了下来。 陈墨不说话。看书喇 差不多一刻钟后,杜天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成婚?” “侯爷说新年,图个彩头。”陈墨道。 “你...算了,反正你就算和小姑成婚了,我...我也不会叫你姑父的。”杜天快速说道,那样太尴尬了。 “没事,我们各论各的,我还是管你叫小侯爷,你叫我陈兄。”陈墨松了口气,看杜天的样子,应该也算是同意了,至于称呼什么的,他并不在意。 “这还差不多。”杜天也是放松了一些,然后说道:“你是怎么说服老爷子,让他同意的。” 杜天得知陈墨娶小姑,名分并不是正妻,而是妾。 “可能是子衿姐的坚持吧。”陈墨道。 “屁,我猜老爷子肯定是看中了你的实力,也是,这么年轻的先天宗师,小姑给你作妾好像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杜天撇了撇嘴,道。 陈墨笑了笑,道:“好了,小侯爷,你好好休息,既然没别的要问了,我就先出去了。” 两个男的待在一个马车里,怪怪的。 …… 按照之前打算。 从京师救出杜天后,一起返回西界,然后和杜子衿成婚,然后带着杜子衿回蜃岛,一家人团圆。 可是枯木一番话后,让陈墨改变了主意。 他说,杜天若是被救出来后,那么各方势力的目光必定放到西界来,到时西界局势会变得很复杂。 朝廷肯定将西界视为反贼,南周想从中得利,必定撺掇着两方打起来。 而陈墨明白,到时一旦战争打响,杜子衿心系镇西侯和杜天的安危,到后面肯定又要回去的。 既然如此…… 陈墨决定,先回蜃岛,带着众女搬到西界去,到西界定居。 还能一起过去参加他和杜子衿的婚礼。 枯木、东葵为了保护他,肯定也是要过来的。 后面就可以省很多功夫了。 …… 十月中旬,到达了蜃岛,调整了两天后,十月二十二日出发前往了西界。 毕竟陈墨一家人搬去西界。 东皇太一也决定带着阴阳家搬去西界。 因为他隐隐猜到,道元子身死,肯定会遭到人宗的疯狂报复。 到时人宗和阴阳家之间表面的平静,将彻底打破。 为了大局,必须得去西界。 十二月初,一行人到达了镇西关。 由于目前镇西关的军队和镇西军处于僵持阶段。 陈墨一行人,是绕了很长一段路,绕过镇西关,于十二月八日,到达了贺州城。 与刚来时不同,快到镇西关的时候,陈墨给镇西侯飞鸽传书过。 车队抵达贺州城下,镇西侯亲自带着帐下的三名大将,一众妻妾,城内的乡绅族老在城门处迎接。 阴阳家一行为了不被其他势力探知,没有选择和陈墨他们一起进城,而是早他们一天,就乔庄打扮安安静静的进了贺州城。 城门处,众人都在低声议论着。 “小侯爷回来了……” “这么多年没见,都长成帅小伙了。” “都说小侯爷还没成亲,我家姑娘正值适龄……” 三五七 蛮夷也 迎接杜天的接送队伍,可谓是极其的隆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不是说说而已。 杜天从马车上下来,眼神不由的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城墙还是以前那个城墙,城门好像换了。 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量着,最后停留在了前方的老人身上。 镇西侯七八十岁的人了,容颜早就定型,不像杜子衿那样变化那么大,杜天看了两眼便认了出来:“老...爷爷。” 杜天本想和小时候一样,叫声老头子的,可话在嘴边,脱口而出便是爷爷,言语有些哽咽。 杜子衿扶着镇西侯,因为杜天的变化太大,她帮着指认,可听到那道略显熟悉的“爷爷”时,镇西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孙儿。 “乖孙。”镇西侯一步并做两步,走向杜天,然而杜天更快,一把抱住了镇西侯。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旁边的人都感动坏了。 “信上说你受伤了,让爷爷看看,伤哪了?”一阵久别重逢的寒暄后,镇西侯对着杜天一阵打量。 “爷爷,没事,都好了。”杜天拍了拍胸脯,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早好了。 “没事就好,你爹把你托付给我,可我却没能耐,让你和子衿两个人待在京师,你若是有个好歹,百年之后,我都没脸下去见你爹和伱娘。”镇西侯老眼都湿润了,他抬起手,想去摸杜天头,可忽然想起,杜天已经大了,手僵在半空一会后,拍了拍杜天的肩。 说到爹娘,杜天也是有所感伤,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很快就缓了过来,换了个轻松的表情,笑道:“我已经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就陪伴在爷爷你的身边,给你养老。” 镇西侯点了点头,笑的和个菊花一样。 接着,就是镇西侯的一众妻妾,把杜天拉了过去,对着杜天又亲又捏的。 她们对待杜天,可要比杜子衿更热情一些,毕竟他可是镇西侯府未来的接班人。 “小墨,你没事吧?” 城门口,顿时分成两个“阵营”,镇西侯和一众妻妾,还有下面的大将,和杜天说着话。 而陈墨和杜子衿聊着。 “我能有什么事,我的本事你知道...”两人的关系早就广而告之了,陈墨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直接搂着杜子衿的细腰,趁着众人不注意,亲了下杜子衿的小嘴,接着道:“大着呢。” 杜子衿已是过来人了,自然明白陈墨这话指的什么,脸色一红,目光看向后头的那十几辆马车,疑惑道:“这是?” “我让月兰她们也过来了,以后就在贺州城定居了,不再乱走了。”陈墨道。 都是自己的妻妾,是女眷,这里这么多人,出于礼数,也就没有出来打招呼,等到了镇西侯府在说。 “太好了。”杜子衿紧紧抱着陈墨,她也舍不得等成婚后,再次离开西界。 “咳咳...”这时,镇西侯在两人身后轻咳了两下。 杜子衿赶紧松开陈墨,回头看到是镇西侯时,脸色一红,幽怨道:“爹,你干嘛呢?” “我有事跟你家郎君说,可否行个方便。”镇西侯打趣道。 杜子衿羞得跑开了。 陈墨也是偷笑了几声。 镇西侯来到陈墨的面前,郑重道:“多谢你救出了天儿,按理说,我是要对你拜一拜的,可你和子衿马上就要成婚了,我是你的长辈,不太合适,就免了……” 说着,镇西侯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真心实意的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看书喇 “侯爷客气了,这是我答应你的。”陈墨道。 镇西侯摆了摆手:“一码归一码,我亏欠天儿的太多了,本以为有生之年,都很难再见,是你成全了我们爷孙两,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陈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想,道:“侯爷,刚才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 “没错,一家人。”镇西侯精神抖擞了一些,旋即说道:“东葵长老他们没有过来吗?” 陈墨左右扫了一下:“比我们前一天就进城了。” 闻言,镇西侯一震,表情都变了。 如果西界是他的地盘的话,那么贺州城就算是他的家,现在家里进人了,他还不知道,这是何等的可怕,既然是宗师强者,也不至于一点行踪都不露。 看到镇西侯的表情,陈墨仿佛猜到了一二,道:“侯爷,东皇大人也来了,后面还得请侯爷帮忙给东皇大人建个星宫。” 闻言,镇西侯再次一震。 他当然知道陈墨口中的东皇大人是谁。 这可是阴阳家的掌舵人。 没想到亲自过来了。 不过镇西侯也是能猜到他过来的用意,喃喃自语道:“连他都觉得这天下的局势即将要变了吗?” 至于星宫,好说。 “爹,该走了,我们一直堵在这,别人没法进出城。”杜子衿过来说道。 “嗯,走,我已经让厨子准备好了接风宴,为你们接风、庆祝。”镇西侯大笑后。 城门口,西军铁骑开路,来往商旅、行人驻足在一旁,目送长长的车队朝着城内驶去。 车队行驶在城中,马车里的宁月兰等人,终于是把车帘微微掀起了一些,好奇的打量着街上的形形色色。看书溂 “月兰姐,那个女的大腿都露出来了半截,胸口也不遮住,羞不羞呀……” “是呀,这怎么嫁的出去……” 宁月兰和白淑玉,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官宦之女,都是礼数条纹束缚之重之地长大的,这种“穷乡僻壤”还是第一次来,由于风土人情大不相同,此时瞧着街边上的景色、行人打扮,都是有些难以适应。 即便是贩卖到京城的西域美女,穿着都没有如此火辣。 李晚秋则直接趴在窗口的另一侧,因为是楚国公主,从小到大便有一副俯视人的傲气,道:“西界靠近蛮族,再往西走,就是西域,蛮夷之地就是这样,没有受过中原文化的教化,袒胸露乳的,男的也是一些粗鄙武夫……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儿,若不是墨郎,本宫都不会来...” 三五八 八卦 镇西侯府的府邸大,即便已经住了千来人了,依旧空出了许多房子,于是陈墨一行人,直接在镇西侯府住了下来。 趁着众女在收拾屋子的时候,陈墨去了前厅,讲述着最近发生的事。 得知道元子身死后,镇西侯、徐烈、吴世先、谷敬等人,一个个呆若木鸡。 那可是先天宗师呀。 镇西侯甚至有种我在西界待的太久,世界已经变了的感觉。 道元子是谁?其实力,远在他之上,却被陈墨杀了。 拳怕少壮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呀。 先天宗师能用岁数来衡量吗? 若不是有杜天作证,镇西侯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吴世先几名大将,更是吞了口唾沫,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心道:“这位仪宾也太过彪悍了些。” 在这之前,吴世先等人是看在陈墨是郡主心上人,以及阴阳家少主的份上,才敬重对待的。 说到底,是因为陈墨的身份,而不是他本人。 毕竟抛去身份的话,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泥腿子出身的庶民,即便有着一品的实力,但吴世先几人哪个不是征战沙场多年,杀敌无数的狠人,能把他放眼里? 可是现在,得知陈墨杀了道元子后,他们对陈墨的敬重,是打心眼里。 观念一变,想法也变了。 他们现在甚至觉得,郡主给陈墨当妾,还是她的荣幸。 说完最近发生的事后,又聊起了目前的局势。 这些,陈墨就没有讨论了,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杜天还在京师时,皇帝手里起码还有一个筹码,拿捏杜家唯一的血脉,能够约束镇西侯。 就算镇西侯真想造反,杜天后面也能拿出来谈判。 可是现在,杜天被救出去了。 等同于镇西侯没了顾及,可以肆无忌惮了。 皇帝手里没了筹码,就再也不会心存一丝侥幸认为镇西侯不会反。 双方反目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合好了。 除非镇西侯又把杜天再送回去。 这显然更不可能。 因此,朝廷和镇西侯府,迟早会有一战。 所以现在讨论的,就是后面怎么办,如何应对。 徐烈率先开口:“侯爷,依属下看,干脆直接起兵反了。天子,兵强马壮者得之,他楚家坐的,侯爷也坐的,况且楚家当了千年的皇帝,也是时候换个人了。属下愿做先锋,为侯爷攻城拔寨。” 吴世先也是让镇西侯反:“侯爷,如今陇西乔家投靠了我们,带来了大笔的银子和粮,现在我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在看朝廷,国库早已空虚,道元子又身死,正是大好机会。” 就连一向稳重的谷敬,也是劝镇西侯更进一步。 谁不想当从龙之臣。 而陈墨心中惊讶乔家居然投靠镇西侯了,还给了钱粮支撑。 西界最缺的就是钱粮,现在钱粮都有了,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可谓是凑齐了造反的条件。 一番商讨下来,除了镇西侯本人要以天下先,为百姓考虑不造反外,底下的大将,都希望镇西侯更进一步。 这让陈墨想到,一旦时机到了,就算你不想往前,也有人会推着你往前走。 陈墨隐隐感觉到,这一天,不远了。 …… 另一边。 镇西侯府后院。 镇西侯的一众妻妾凑在了一起,谈论起了陈墨的那些女人们。 陈墨和杜子衿马上就要成婚了。 她们这些大娘二娘的,自然得了解清楚了。 “听子衿说,正妻是江南永城宁家的大女儿,叫做宁月兰,父亲宁正忠原是国丈爷。妾室有原锦衣卫百户之女,原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之女……”杜子衿的生母王氏,缓缓说道。 “一个,两个……五个...”张氏在扣着手指,最后惊呼道:“加上子衿,就有八个妾室了。” “不止呢,这些只是纳进门的,还有没纳进门的,听说长乐公主和太后...也是。”侧妃李氏,也就是杜子衿的二娘,小声道。 “不对,刚才你说宁月露...”张氏目光看向王氏,然后幽幽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是宁月兰的亲妹妹,还当过皇后,如今是越王妃,她现在也是陈墨的妾室,那...” “那若是把当今皇后也纳了的话,就凑齐三朝皇后了。”李氏大胆的说道。 “嘶……”几女对视了一眼,全都吸了一口凉气。 关系一团乱麻,她们都懵了。 “对了妹妹,你问过子衿,陈墨对她怎样?”张氏对王氏说道。 “问过,当时妾身问她,陈墨对她怎样,心不心疼人,生气的时候,会不会打她们,子衿虽然没明说,但从当时她的神态来看,陈墨对她定是极好的。”王氏当时第一个就是问的这种问题。 “那怪了。” “姐姐怎么了?” “妹妹你看,太后,出自陇西乔家,宁月兰、宁月露也是大家闺秀,还有长乐公主,按理说,若是陈墨不使用一些强硬点的手段,比如威逼利诱,强行纳进房的话,以她们的身份,如何愿意都当他的女人。”张氏疑惑道。 先不谈身份。 就宁月兰和宁月露两人是姐妹,同时给一个男人当女人,不觉得膈应吗? 而若是强行纳进房的话,那她们肯定会挣扎反抗的,那么陈墨肯定是需要通过打骂管教。 那对女子,就谈不上心疼二字了。 而若不是强行的话,那就是心甘情愿。 那就更惊人了。 以她们的身份,心甘情愿伺候同一个男人。 那这个男人,得多大的魅力? 张氏不说还好,一说,王氏李氏等人都无比讶异了起来。 李氏道:“妹妹,你问过子衿和他的其他妾室相处的怎么样了没?家庭和不和谐?” 闻言,王氏一愣:“这个还没问。” “那抓紧问,不久就要成婚了。”张氏道。 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凑到一起,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 乔清雅、楚乐婵还是躲不了,总是要出来见人的。 接风宴上。 她们以陈墨内人身份,坐在陈墨的身边,在她们的对面,便是投靠过来的乔家的人。 在上方,则是镇西侯以及正妻张氏。 三五九 改个名字 “真的是太后...” 投靠过来的乔家大长老、二长老等人,看到坐在陈墨身旁的乔清雅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听到的和亲眼看到的,所带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成了陈墨的女人……”乔家二长老小声道。 堂上,杜擎天看着乔家人与乔清雅对视,脸色也是带着几分古怪。 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一个是久居深宫的太后,一个是连上朝都不配的锦衣卫,两人是怎么好上的。 不过作为东道主,还是举起面前的酒杯,面带微笑的敬向乔清雅:“太后,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再见时...” 说着,目光还是忍不住的看向陈墨,隐隐有些调侃,最后道:“算了,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我敬你一杯。” “……” 乔清雅风韵脸颊上显出几分红晕和窘迫,斜了陈墨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道:“侯爷误会了,妾身可不是什么太后,太后已经死在京师的那场火海中了,妾身只叫乔清雅。” 闻言,杜擎天一愣,继而道:“对,是我认错人了。” 杜擎天能明白乔清雅的意思,只要楚国还在一天,她的身份就见不得人,因此就不要当她是太后了,当做一个乔家女就行。 既然开了口,乔清雅目光再次看向对面:“正叔,二叔,大兄,好久不见了,你们近来可好?” “好...好。”见乔清雅突然打起了招呼,乔家大长老、二长老还有乔梁,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是现在起来行礼还是敬酒。 乔清雅能抛去太后的身份,他们可抛不掉。 已经聊起来了,乔清雅也就不紧张,不害怕了,还跟陈墨说道:“墨郎,你先喝着,我过去和二叔他们说会话。” “去吧。”陈墨点了点头。 乔清雅过去后,主要是问父亲母亲的情况,她得知乔家只有安系、悟系一脉投靠了过来,志系也就是她母亲那一脉,却搬出了朝廷,以后一旦打起来,那就是对立面了。看书喇 乔家大长老小声道:“这都是家主的决定,我们投靠过来,也是家主做的打算,这样无论镇西侯还有陛下谁赢,我们乔家都能屹立不倒。” 这个乔清雅明白,知道父亲身为乔家的家主,就得为家族的利益着想,得保证家族长久不衰,她当时嫁给先帝,不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吗。 不过奢华空洞且没有感情的日子过久了,乔清雅现在只想过平淡的日子,道:“那万一后面真到了兵刃相见的时候,可怎么办?” “这个很好解决,太后…清雅你现在不是陈墨的女人吗,他是镇西侯的女婿,还是阴阳家的少主,真到了这么一天,若是镇西侯赢了,以他的面子,到时你为家主向他求个情,不一切好说。”乔家二长老接过话道,因为怕镇西侯听见,也说的极小声。 大厅里除了钟乐琴声外,还有西域的美女在跳着舞,他们说的声音很小,镇西侯坐在堂上,注意力没在他们这边,还真没听见。 “对了...清雅,你和陈墨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拜过天地吗?他有没有许过伱名分?”乔梁忍不住问道。 乔清雅摇了摇头,羞恼道:“以我的身份,如何能跟他拜天地,背后做他的...女人就行了。” “怎么就不行了,刚才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已经不是太后了,那就换个身份跟他拜堂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改个名字,家主不在,父亲和叔却在这里,能做得了这个主。” 乔梁显得有些急,虽然投靠了镇西侯,又给钱又给粮的,但内部没有自己的人,显得很不放心。 以后还不知道要在西界待多久,那么陈墨,就是他们的依靠。 而这个,没有名分绑住怎么行。 乔梁这么一说,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是觉得有理,并说这样有利于乔家的发展。 若不是这是杜天和陈墨的接风宴,乔梁都想问下陈墨还缺不缺女人,安系和悟系一脉,可以选个适龄的女子出来。 当时投靠过来的时候,他们侧面是跟镇西侯提过的,却被镇西侯婉拒了。 …… 接风宴一直到夜深了,方才结束。 按照顺序,今晚侍寝的是乔清雅。 在春分口中得到乔清雅的房间后,便是走了过去。 房间里,乔清雅让侍女打来了热水,屏退了侍女,刚解开腰间的系带,陈墨就闯了进来,吓得乔清雅放声大叫了一声,看清是陈墨后,方才松了口气:“讨厌啊,来了也不敲门,这里是镇西侯府,又不是在蜃岛。” 陈墨关上房门,抬眼看去,后院的女人中,就乔清雅、杜子衿两人的身材最为丰满。 乔清雅脱去外面的罩裙后,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珠圆玉润的曼妙身段显现的更加清楚,在弯腰试量着浴桶中的水温时,臀部被亵裤崩的紧紧的,陈墨从身后一把搂住了她:“来看自己的女人,敲什么门。”看书溂 感受着臀儿上作怪的大手,乔清雅脸色一红:“别闹,还没沐浴呢,身上全是汗味和酒味。” 说着,别要转过身来。 可陈墨却连她死死摁住,趴在浴桶边,呼吸有些急促:“我不介意,反正后面还得出汗,现在洗了全白费了。” “不要...” 窸窸窣窣。 无人而入的浴桶,水面忽然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待适应了比赛的节奏后,乔清雅轻咬着下唇道:“年...年底你和子衿成婚,还有谁一起?” “没了,伊人、惜月...妙儿她们,上次在蜃岛的时候就已经进了门...” “...哦...”乔清雅死死的抓着浴桶的边沿,手上都快要抓着没力了,道:“小…墨,你说我改个名字怎么样?” 乔梁的话,乔清雅听进去了,是有仔细想过的。 她和陈墨之间,是有着感情的,心底也是想和陈墨成婚。 只是道德、身份、礼数的约束,让她不敢,因此之前吓得拒绝。 而若是换个名字的话,她就真的只是乔家女,成婚时盖上红盖头,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就是当朝太后。 三六零 乔清雅、楚乐婵都想成婚了 说实话,陈墨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比赛上,虽然听到了乔清雅的话,但并没有多去想,只是随口回了一句:“为什么要改名字?” “就是想改。”见平时精的和个猴一样的陈墨,没有听出她的意思,还在问,有点小气恼,而她也不好直接张开口,毕竟这种事哪有女方说的。 况且...况且她上次拒绝的那么坚决。 “好好好,改。”陈墨道:“你想改个什么样的名字?” “还没想好,不过名字都是长辈取的,也能记录在族谱里,既然墨郎你同意了,那么...后面我去跟正叔和二叔说。” “好。”陈墨随口道。 见陈墨还没明白,乔清雅故意扭了下腰,然后说道:“名字一改的话,那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乔家女,可以抛头露面生活了。”看书溂 毕竟除了太后身边的那些人,没人知道太后长什么样。 更别提,这里是西界。 一些人,只是连镇西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她了。 到时她就可以顶着改的名字,在街上随处逛。 “你现在也可以抛头露面呀,反正外面的那些人不知道太后长什么,就算我大庭观众之下说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不说身份,也没人在意,最多羡慕一下,况且,就算说,想必也没人信。”陈墨道。 “啊...”乔清雅真恼了,反手拍了陈墨一下,道:“你故意气…我是吗?” “怎么会。” “不是的话,你...伱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墨一懵,现在他的智商不高,不会去想问题。 “我们也可以成亲了,你...你气死我了。” 一边被他欺负,现在还要自己点明,乔清雅眼神顿时幽怨了几分。 “呼……” 陈墨当即就怔住了,旋即有些激动道:“真的?” “嗯。” 乔清雅心如小鹿:“我想过了,这里是西界,天高皇帝远的,到时红盖头一盖,除了那些知道的,谁知道我是谁,而知道我身份的人,肯定不会对外面讲,到时他们只知道,除了郡主跟你成婚外,还有一个乔家的嫡女跟你成婚,只要名字不是乔清雅,肯定不会联想到太后...” “清雅,你终于想通了。”陈墨很高兴,在蜃岛的时候,他也说过他们私底下成婚,外面的人又不会知道,怕什么。 “这不一样好嘛,虽然改了名字,但起码有长辈的见证,而...而且我心里也能说服自己。”乔清雅道。 陈墨笑了笑:“人啊,有时候不要想太多。” “才不是呢,我怎么也得为家族考虑,今日若不是在接风宴上大兄主动提起,正叔二叔也同意并支持,我才不会...”说着,乔清雅回头看了一眼:“墨郎,你累了吗?” “不累呀。” “那你为什么不...比赛了。”乔清雅风情万种。 “……” 陈墨搂着她的腿弯,乔清雅心领神会。 …… 翌日。 在陈墨的带领下,镇西侯单独去见了东皇太一。 他想知道东皇太一到底什么来意。 两人聊了些什么,陈墨不清楚。 只知道原本陈墨是跟镇西侯说,想大兴土木,在西界建一座星宫的。 但镇西侯觉得这样太劳民伤财,让东皇太一说个位置,镇西侯看这个位置有没有房子宅邸什么的。 有的话,就买下来,然后改造一下。 ... 西界的局势越来越不稳定,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涌入了贺州城。 就比如有一天,杜子衿带着众女去城中买胭脂。 刚从胭脂铺出来,一辆失控的马车便冲了过来,附近的行人吓得四处逃窜,场面有些混乱。 在几人朝着胭脂店内躲去的时候,失控的马车里,突然冲出一名蒙面的黑衣杀手,与此同时,混乱的人群中,也有几个商贩、农夫打扮的人冲了过来,他们的目标,都是杜子衿。 随行的护卫,根本就拦不住这些人。 好在李晚秋、叶伊人也在,及时出手将他们擒住,若不然,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得知消息的他,第一时间飞奔了过来,对他们一番拷问后,都说是朝廷派来的。 陈墨也信了。 毕竟朝廷有这个动机。 可是镇西侯却认为是南周派来的。 他说这几人,根本就不是楚国人,还是南周人,应该是想嫁祸给朝廷,从而让他于朝廷兵刃相见,南周好从中得利。 经此一事后,众女都有些被吓到了,不敢再出来乱逛了。 安全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怕引起混乱,让贺州城人心惶惶的,也怕伤及无辜。 不过陈墨就受罪了。 不能出去玩,整天待在府上不找事情做的话,会憋疯的。 虽然有扑克、麻将。 但都是自己人,赢来赢去都是赢自己的。 这样玩久了的话,也很没意思,因此只能缠着陈墨了。 而且可能是聊天的时候,乔清雅说露嘴了,把她要和自己成婚的事,提前告诉了几女。 最惊讶的莫过于楚乐婵了,当时的表情都是懵的,仿佛再说,你不怕传出去,遭别人说闲话呀。 可得知乔清雅要改名字后,楚乐婵顿时明白了她的打算,还能这样弄。 原本不怎么在意名分的她,在看到乔清雅也要嫁人后,心思也变了。 她找到陈墨,说自己也要成亲。 且弄了一个更骚的操作。 那就是化名。 化名成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到时把婚事成了就行。 真实的身份,只要证婚人知道就可以。 对此,陈墨没有意见,纳一个也是纳,纳三个也是纳。 他找到镇西侯,说了此事。 毕竟婚事将近,临时加人的话,若是不提前说,到时增加的事变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镇西侯同意了,但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到时两女的风头,不能抢了子衿。 毕竟这场婚事,主要是为陈墨和杜子衿两个人办的。 现在临时加人。 行。 但只能成为陪衬。 也就是,两女当天的打扮,所戴的首饰,迎亲的规格,都不能超过杜子衿。 陈墨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询问了乔清雅、楚乐婵的意见。 两女同意了,她们对这些,并不看重。 三六一 王侯嫁女 婚礼的前三天,为了迎接新年,也是为了不让婚礼出现混乱,贺州城全城开始戒严,衙门里的人连同军队挨家挨户的检查,查清每一个人的身份。 若是没有身份证明的,或者交代不清来历的人,就会被严加看管起来。 且贺州城三座城门,关了两座,只留一座进出,城门口加强了守卫,大将徐烈、吴世先等人,亲自上岗换班,不让可疑之人找到机会遛进城。 东葵、枯木也是来回巡视,可谓是将安全做到了极点,不让婚礼当天有一丝意外发生。 婚礼前两天,贺州城全城挂上了红灯笼,红地毯从城门口,一直铺到了苍青山脚下。 婚礼举办的地点,不是在镇西侯府。 因为镇西侯府是杜子衿的娘家,镇西侯是嫁女,不是纳婿,在镇西侯府举行婚礼有些不合礼数,而是在贺州城中的一家庄园里。 这家庄园其实也是镇西侯府的,只是当嫁妆,送给了陈墨和杜子衿两人,现在成陈墨的了,用来当做婚房。 当然以后还是住在镇西侯府的。 镇西侯嫁女很是隆重。 在婚礼前三天。 镇西侯和张氏、王氏准备好了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请陈墨吃,讨一个“五子登科”的彩头。 然后陈墨要在这时送女方“轿前担”,普通百姓是鹅两只、肉一方、鱼两尾,而陈墨也是加倍给。 婚礼前两天。 陈墨去镇西侯府搬嫁妆,也称之为看嫁资,女方至嫁资与厅堂,让人观看。 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熏以檀香,箱底放数倍铜钱,俗称“压箱钱”。 而镇西侯给杜子衿的嫁妆,自然是不会小气,可谓是摆满了整个厅堂,琳琅满目。 陈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前世网上了一个评论,彩礼三十万,陪嫁却只有几床被子。 他把嫁妆搬到庄园后,也要陈列在厅堂,供他人观看,由嬷嬷取女方钥匙包,取匙开箱,俗称“掏箱”。 满箱的银元宝、首饰,一件件如玉意,看得林白目瞪口呆。 他当时给了嫁妆,和眼前的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楚乐婵趁人不在,偷偷过来看了一眼,瞥了瞥嘴,心里嘀咕着:“就这,若是在京师,本宫出嫁,嫁妆可要比这多多了。” 作为陈墨后宫的不稳定因素,当即找到了宁月兰,煽风点火道:“月兰姐,杜子衿也太不像话了,你看看这嫁妆,这规格,比你当时成婚隆重的多了。” 宁月兰倒不在意:“王侯嫁女,自有王侯的规格,况且镇西侯府在整个楚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让人看轻了去,这让不仅有失了镇西侯的脸面,也有损夫君的颜面。” 宁月兰当然不在意,她是正妻,杜子衿婚礼再隆重,那也只是妾。 “不说了,镇西侯府派来的“全福”婆婆来了,我得去迎接一下。”宁月兰道。 “什么全福婆婆?”楚乐婵一愣。 “夫君这两天得安床,后院的姐妹们都暂时不能和夫君同房。”宁月兰道。 楚乐婵更懵了。 “边走我边跟你解释吧。”宁月兰迈动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前厅走去。 所谓安床。 便是由一位“全福”的妇女,取24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新郎席子下。 且婚至一到三天的夜里,由一个父母双全的男孩伴新郎同睡,睡于床里边,称“伴郎”。 且晚上还要给这个男孩吃包子、花生、鸡蛋,寓“包生儿子”。 不过这个,被陈墨拒绝掉了。 婚礼前两天,陈墨忙得就没停下来。 因为这里面的规矩,繁文缛节实在太多了。 对于有着前世灵魂的他,对于这些,真不看重。 但镇西侯讲究呀。 陈墨只能忍着过去了,反正婚礼就这两天。 终于,新年这天,婚礼开始了。 庄园外车马如云,正厅以及外面的院子里,数百张桌案坐满了西界各州的官吏名望。 陈墨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前挂着大红花,身后跟着迎亲队伍以及八人抬得大红花轿。 其实坐花轿尚含有明媒正娶,原配夫人之意。 这也就是有些影视剧里,会有这么一句台词。 女子道:“我是大红花轿抬进门的,又不是走上门的。” 以此来炫耀高贵。 为了以示隆重。 陈墨去接亲时,沿途两旁有专门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街道两旁有军队戒严看守,防止有人冲撞,不过这依旧挡不住百姓看热闹的激情。 两旁哗然声不断。 “这就是新郎子呀。” “新郎子好生俊俏,难怪德宁郡主就算做妾,也要嫁给他。” …… 春灵夏灵走在陈墨两边,提着一个装满喜钱的竹篮,一旦听到街道边有人恭喜祝贺,便会抓起一把绑了红色系带的铜钱,抛向人群中。 与此同时。 镇西侯府,也很是忙碌。 杜子衿坐在铜镜前,母亲为了准备好的喜娘用金线为她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 王府里镇西侯请来的宾客在吃“开面”汤果。 花轿来了后,女方有人燃着红烛,拿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藏匿在轿内的怨鬼,称“搜轿”。 按照步骤,新娘上轿前,陈墨还要派春灵三次催妆,对方佯装舍不得离家,不想嫁。 不过杜子衿不想爱郎等得急,第一次去催的时候,就出来了。 “新娘子等不急喽。” 在众人一声声的起哄中,陈墨将其抱上了花轿。 女方放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杜天等一众小时候的玩伴跟着花轿送行。 在一通繁琐的步骤下,终于是在吉时前,花轿到庄园。 停轿后,一名五六岁的女童走了过来,迎新娘出轿。 与此同时。 身穿嫁衣,头顶红盖头的乔清雅、楚乐婵也是准备好了。 等杜子衿在女童的带领下,出轿进府后,从两边走了过来,跟在杜子衿的身后,一同朝着大厅走去。 跨马鞍,步红毡。 来到大厅外,东葵笑着递来了一条扎着大红花的红绸缎。 陈墨心领神会,一端自己拿着,另一端,由杜子衿拿着,并肩迈进了大厅。 三六二 又是一轮花烛夜 “哇,好麻烦呀,我们成婚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些步骤。” 林箖儿、李晚秋几女女扮男装,躲在人群中,偷偷的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事。 “可不是吗,当时我们可没有小女孩在前面牵着。”林箖儿道。 “箖儿姐你还好,起码当时你有花轿,我连花轿都没有。”李晚秋有些羡慕起了杜子衿。 “当时是条件不允许,这不是夫君的错,当时夫君在条件允许的范围,把婚礼办得最大了。”叶伊人为陈墨说着话。 这个,李晚秋和林箖儿都知道。 但人性都是复杂的,哪能不攀比,和杜子衿比起来,多少有些失落。 “走,我们去乐婵的婚房,当时她闹我们,我们也得报复回来。”宁月露突然从后方挤上前来。 “走,赶快。”闻言,林箖儿仿佛得知了一件好玩的事。 这么长的时间相处,林箖儿在楚乐婵的面前,早已没了以前的那份拘谨了,不把她当公主了。 现在成了婚,以后就得管自己叫姐姐,林箖儿就更不怕了。 几女偷偷摸摸的溜向楚乐婵的婚房。 …… 西界离蛮族、西域近,所以跟中原的风俗大不相同,连喜堂的布置,拜堂仪式也稍异。 乔家大长老充当主香公公。 谷敬充当赞礼者,主香者和新娘、新郎皆遵赞礼声动作。 随着新郎新娘进入正停。 谷敬高喝一声:“奏乐。” 乐起。 “跪,读祝章。”谷敬道。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孩跪在佛凳上把祝章读毕。 之后,有充当司仪的老人道:“一拜天地。” 谷敬跟着道:“拜。” 陈墨、杜子衿、乔婷(乔清雅)、落雁(楚乐婵的化名)拜起了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是镇西侯、张氏、王氏。 “夫妻对拜。” “礼成,鸣鼓奏乐。”谷敬大声道。 繁缛的拜堂仪式后,由两个小孩捧龙凤花烛,陈墨执彩球绸带引三位新娘入洞房。 脚须踏在事先准备好的花生壳上行走。 值得一提的事,西界的婚事,新郎新娘都可以不参加酒宴,吃点了东西填饱下肚子,就可以入洞房了。 不过为了给镇西侯面子,陈墨还是在酒宴上逛了一圈,然后等天一暗下来,就朝着婚房走去。 陈墨推开婚房门。 婚房里燃着红烛,杜子衿盖着红盖头,坐在婚床上。 交杯酒早就倒好,只要拿过去喝就行。 陈墨拿着金秤杆走过去,发现婚床上被花生、桂圆、干枣等干果铺满,可谓是细节满满。 陈墨挑开红盖头,终于见到了今天杜子衿的第一面。 本就精致的脸蛋,化上妆彩,让陈墨知道了什么叫做面若桃花。 杜子衿面露含羞的叫上了那句心心念念的夫君。 陈墨回之:“娘子。”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成婚,但肌肤之亲不知道多少次了,双方都没有扭扭捏捏。 喝完交杯酒后,杜子衿便主动了脱去身上的婚裙,露出了那动人的身体曲线以及傲人的资本。 然后掀起床单,将婚床上的干果全都包裹了起来,放到案台上。 床单有好几层,因此不至于把床单掀了就露出床板来了。 然后杜子衿跪在床上,给陈墨宽衣,一点点的服侍着。 陈墨也没有猴急,任由着她服侍着自己。 随后,杜子衿放下了幔帐,将里衣也给脱了下去,傲人的身姿彻底的显露在陈墨的眼前。 陈墨欣赏了一阵那曼妙的身子后,便一把搂住在那纤细的腰肢,与杜子衿紧紧抱在了一起。 随后微微俯首,印上了那一抹鲜红的温香软玉,心中的情感也在这时倾泻而出,滋味格外的芳甜。 杜子衿的性格很传统,虽然被陈墨变着法的学了很多姿势,但新婚之夜,陈墨也就没有欺负她,中规中矩的和她完成了夫妻之礼。 从戌时一刻到亥时一刻,这场比赛才因为杜子衿的水漫金山而落败。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宛如得胜归来的将军,看了一眼杜子衿熟美动人的睡颜,陈墨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二个陈墨原本想去乔清雅的婚房的。 但想着楚乐婵玩的开,先去楚乐婵的婚房,然后带着去乔清雅的婚房也不差。 …… 黑夜中,陈墨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楚乐婵的房门前,只见屋内一片漆黑,陈墨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推开房门。 “哗!”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团绚烂的火焰在屋内陡然间凉起,也照亮了那魅人心魄的娇颜。 不过陈墨看到楚乐婵的一声打扮,不由一愣:“你怎么穿着旗袍,嫁衣呢?” “还不是宁月露伙同林箖儿、李晚秋她们,把本宫身上的婚裙脱了,强行换成旗袍的。”楚乐婵虽然说着,可却没有一丝生气,反而狡黠一笑道:“这样也好,夫君不剥妾身的蛋壳,就可以比赛了。” 即然拜了堂,就得叫夫君了。 陈墨疑惑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上次本宫闹洞房,她们这次趁机报复。”楚乐婵不在乎道。 陈墨嘴角一抽。 这报复对楚乐婵来说,可谓是歪打正着,她最喜欢这些花的东西…… “那你这样,接下来怎么办?”陈墨问道。 “红盖头还在,依旧可以掀盖头,喝交杯酒呀。”楚乐婵道。 “那行吧。” 在掀完红盖头,喝完交杯酒后,楚乐婵有些紧张的问道:“酒宴上,那些宾客有没有问起落雁到底是谁?没认出妾身来吧?” “问是问了,按照提前说好的,你出身寒门,学富五车,有着沉鱼落雁之美。”陈墨捏了下楚乐婵的琼鼻,道:“落雁,取个这样的化名,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不是惹人注意吗?” “妾身也没取错呀,难道妾身没有沉鱼落雁之美吗?”楚乐婵臭美道。 “有有,我家殿下最美了。”新婚之夜,陈墨使劲的哄着她。 楚乐婵笑得很是开心。 就在陈墨要抱起她,前往乔清雅的婚房时。看书喇 楚乐婵那被黑丝包裹的美腿忽然点在陈墨的胸膛上,那双柔媚的眸子里故意露出一丝嫌弃之色,柳眉微蹙,轻掩秀鼻:“臭男人,本宫讨厌伱身上的臭味,洗完再来找本宫。” 三六三 风起云涌 楚乐婵最先看中陈墨,是因为他的相貌和画技,以及对杜子衿的争风吃醋。 后来渐渐的对他依赖,甚至产生感情,便是他的强大。 人都是慕强的,楚乐婵喜欢小白脸不假,但小白脸的同时,还兼顾着阳刚气息,让她沉迷。 只是,刚和杜子衿纠缠完的陈墨,哪还有什么阳刚的男子气息,一股子杜子衿身上的味道,这自然让楚乐婵耍起了小性子。 陈墨和她臭味相投,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也是故意道:“嫌我臭是吧,那我就是要亲你……” 陈墨直接将楚乐婵抱入了怀中,稍稍感受了下怀中娇躯的柔软,陈墨便一把吻住了佳人的红唇。看书溂 而被亲得一阵眼神迷离的楚乐婵,也就任由着陈墨欺负了。 等亲吻着差不多,两人的唇瓣分离时,楚乐婵自己将丝袜撕了个洞,然后乖乖的趴好,等待着陈墨的怜爱。 可陈墨却弯腰,把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把将她抱起。 朝着婚房外走去。 楚乐婵一愣。 不打屁屁了? “夫君,洞房花烛夜去哪?”楚乐婵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疑惑道。 “去清雅哪。”陈墨道。 楚乐婵微怔,当即明白坏夫君是想一龙戏二凤,故作气恼道:“讨厌啊你,今晚是妾身的花烛夜,怎么能和别人……”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陈墨嘴角一勾,笑道。 “胡说,本…妾身才不会喜欢。”楚乐婵改了自称,还是有些不习惯。 “真的,那算了。”陈墨把楚乐婵放下。 可是楚乐婵却搂着陈墨的脖子不容易,娇羞道:“既然夫君喜欢,那…那妾身就依夫君了……” …… 婚房里。 乔清雅有些紧张,甚至比第一次成婚时还要紧张,毕竟上一次成婚,是因为政治联姻,对于那个男人,她并不喜欢。 而那个男人也不喜欢他,因此即便成婚多年,她也没有真正的投注过自己的感情。 但陈墨不一样,乔清雅是真真切切的喜欢的。 而和喜欢人的成婚,且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心中如小鹿一般,跳的特别快。 在这种心情的等待着,房门被打开了。 “太后,我们来了。” 声音响起。 乔清雅一愣,怎么是乐婵的声音? 不过新娘子的第一面只能让新郎看,乔清雅也不好掀开红盖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乔清雅感觉身旁微微一沉,然后红盖头被陈墨用金秤杆掀起后,她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乐婵,你...怎么来了,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乔清雅咬着下唇,脸色微红。 “还不是夫君。”楚乐婵将全部最责都推到了陈墨的身上,道:“是夫君想让我们陪他比赛的...” 闻言,乔清雅脸色瞬间涨红,有些气恼道:“今晚又不是平时,不能这样。” 结果,还不等陈墨说话,楚乐婵却帮陈墨说起了话,道:“这有什么,当初月兰姐成婚时,我和她还不是一起陪夫君比赛过。” 听到宁月兰花烛夜那晚也如此荒唐,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乔清雅,心里也就不排斥了,只是嘴上却还是说道:“那也不行,有...有辱斯文。” 楚乐婵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当即对着陈墨挤眉弄眼了一下,让他去拿交杯酒。 陈墨讶异,倒不是因为乔清雅的这种反应,而是楚乐婵的行为,明明之前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胡闹归胡闹。 该有的规矩,陈墨一样没少。 和乔清雅喝完了交杯酒。 陈墨叫她一声娘子。 她叫陈墨一声夫君。 等礼仪完成后,早就等不急的楚乐婵,一把将乔清雅扑倒,然后怂恿着陈墨行动。 可就在这时,乔清雅抬手朝着楚乐婵的左肩一点,瞬间,楚乐婵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麻痹了一样,没了知觉,被乔清雅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这...是什么,太后,你对本宫做了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楚乐婵莫名有些恐惧。 “跟东葵长老学的点穴法,没想到真的管用。”前段时间不能出去逛街的时候,乔清雅也不是无所事事,偶然看到东葵长老在练习飞针,见飞针厉害,速度又快,且适合女子学,便问了一下能不能教自己,不过却得知没有一定的修为就算自己学了,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 虽然飞针没学成,但东葵长老却教了她一些简单的防身术,那就是点穴。 只要配以真气,在对方没有防备且近身的情况下,三品以下,都能制住,且根据自身实力的强弱才决定控制的时间。 对于在楚乐婵身上起了成效,乔清雅有些开心。 见没有危险,陈墨跟着幸灾乐祸了起来。 “快给本宫解掉。”楚乐婵显得有些气愤,这种玩耍他人不成,反被他人玩耍的羞恼。 “不要,等我和夫君洞房之后,才给你解了,免得伱在旁边搞乱。”乔清雅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问题。 楚乐婵求助的目光看向陈墨。 然而不等陈墨说话,乔清雅便开口,让陈墨不准帮忙。 楚乐婵眼中在喷火,觉得让她看着两人比赛,比杀了她还难受。 于是她难受了两刻钟。 倒不是比赛结束了。 而是她身上的麻痹感,渐渐的没有了。 显然,这是乔清雅功力不深。 于是,在草原驰骋的乔清雅,直接被楚乐婵扯下了马,她要自己来驯服这匹烈马。 …… 另一边,北地。 随着张贺揭竿而起,无数饱受欺压、吃不起饭的百姓纷纷响应,张贺的起义军,从刚开始的上百人,经过几个月的发展,就如同滚雪球一样,已经有了数十万人。 当然,这数十万人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普通人,都是底层的民众,他们个个面黄肌瘦,只要是一个能吃饱饭的成年人,就能将他们中任意一个击倒。 他们的人数虽然众多,但说句不好听的,只是乌合之众,虽然现在趁着势大,一口气占了北地三分之一的地盘,但只要大军一到,不要几十万、几万,只要一万带甲的精兵,就能将他们镇压。 三六四 大战将起 但他们的运气好。 就在这时,西界的事爆发了,朝廷为了抵御西界的镇西军,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打北地,给了他们慢慢壮大的机会。 张贺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不过在这以前,他得消除自己的弱点,他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人多而不精,这是没用的,自己必须练就出一支精兵出来。 不至于等朝廷的大军到来后,连交手的实力都没有。 除此之外,那就是起义军的“内务”,没有规矩可言。 以前,他们是被欺压的人,可是拿起武器后,他们也成为了欺压别人的人,比当初欺压的他们的人,手段更残忍。 所以,一定要整理出一套军纪出来约束。 然而,张贺没当过兵,也没当过官,如何懂这个。 因此,他发布了招贤令。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位人才。 因为对方开口的一句:“我巫某一生所求,和太祖一样,无非一个天下太平。当时楚太祖能建立楚国,很多人都说是人宗相助,其实不怕,他靠的是千千万万底层的百姓,是他们,帮助太祖建立了楚国。” 对此,张贺对他很是认同,又问:“这吃人黑暗的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平定呢。” 对方道:“楚国建立之前,正值十三国战乱之时,楚太祖从百姓中崛起,他生性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胡乱杀人,三年就成就了帝王基业,一统十三国。而现在楚国已经混乱,外有南周虎视眈眈,西有镇西侯称霸一方,倘若效仿楚太祖之法,天下便可平定,这世道便能太平。” 张贺称赞他言之有理,随即便将他巫河拜为军师,让他整顿军纪。 且让自己的发小赵志勇带着三百勇士,当巫河的亲兵,贴身保护,听候调遣。 巫河上任后,顿时发布了一系列的禁令,且在短时间内,便有了一定的成效,让起义军焕发了新容。 虽然这也让很多人忍受不了,从而退出,但比起之前,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张贺对巫河更加信任、重视了起来。 逐渐的,巫河在起义军中,有了一定的威望。 某天夜里,巫河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放飞了一只信鸽,然后喃喃自语:“国师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能彻底掌握这支起义军,让它成为我南周的先锋部队。” …… 半月后,京师。 陈墨与杜子衿真的成婚的消息传到京师,让京师一片哗然。 这真不只是说说,而是实打实的做了。 当前局势,便如同京城上空阴沉的天气,黑云压顶,让人难以喘息。 御书房内,刚上方早朝又被皇帝叫过来的朝臣垂手而立,不利好的消息一连串的传来,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往日的傲气,脸色被聚而不散的愁容充斥。 陈墨那个逆贼真的成为了镇西侯的女婿。 那么镇西侯也是逆贼,毋庸置疑了。 到时,有些阴阳家帮助的镇西侯,以朝廷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些捉襟见肘,一旦开打,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加上南周的虎视眈眈,众臣有种要大祸临头的感觉。 面对这个困局,楚瑨南显然是最恼火的,这是他楚家的江山,一个处理不好,这千年的江山,就得栽在他的手里,他当着众臣的面怒骂镇西侯:“兄长信任他,让他镇守西界,多年来,未有一件事亏待了他,可他狼子野心,养寇自重,蛮族主力早就被剿灭,整个蛮族,覆灭只在眼前,可他在这时却下令撤兵,硬生生养了起来… 到了现在,他竟然让一个逆贼当他的女婿,其心可诛。” 朝臣听着楚瑨南的怒吼,相互对视几眼,也不知该说什么。 刚搬到京师不久的乔易阳待楚瑨南发完火气,上前一步道:“陛下,镇西侯陈兵在镇西关外,迟迟未动,依臣来看,只是吸引朝廷的注意力,从而让陈墨救走小侯爷,并未真想开战,如今看来,也的确如此,即便是小侯爷被救出京了,镇西侯也没有攻打镇西关,说明他也没想到打,只是想在西界当土皇帝…… 因此,臣建议,我们可以暂时先和镇西侯议和,等抽兵解决了北地的叛乱,再做打算。” 乔易阳的建议的确比较中肯。 但朝堂是个名利场,也少不了奸臣,张贵妃的父亲,也是被楚瑨南一手扶持起来对抗世家的张世贵,此刻上前一步道:“据臣了解,在乔大人来京师前,乔家安、悟两脉的当家人,率领两脉的族人,带着大量的钱粮投靠了镇西侯,现在乔大人让陛下与镇西侯议和,莫不是在为镇西侯争取时间,将之前撤掉的三十万镇西军重新招募回来,然后...趁着我大军攻打北地时,一举攻破镇西关。” 此言一出,就连与此事不想干的朝臣,都被惊出了一声冷汗,乔易阳直接吓得跪了下去,道:“陛下,臣冤枉啊,张大人这是诬陷,安、悟两脉投靠镇西侯时,臣并不在陇西,臣...不知情呀,还望陛下明鉴。” “是不是诬陷,乔大人心里清楚。”张世贵冷笑两声。 被张世贵这么一说,楚瑨南虽然没怪罪乔易阳,但对他提出的建议,也没采纳。 …… 另一边,西界。 徐烈、吴世先带着酒找上了谷敬,三人在一家酒楼包间里喝了起来。 一斤酒下肚后,徐烈咧着嘴道:“唉,这不知道侯爷是咋想的,受朝廷这鸟气还不够吗?现在咱们有钱有兵有粮,还有仪宾和阴阳家相助,打到京师去,完全不在话下,到时把楚瑨南那小子从龙椅上拉下来,侯爷坐上去不好吗...” “徐老弟,你喝大了,慎言慎言。”吴世先道。 “呸,就这几两猫尿,老子能喝大?军师你说,侯爷是咋想的。”徐烈看向对面的谷敬。 “徐将军,你不懂,侯爷这是为天下先,一旦掀起战端,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到时南周打进来,甚至会导致亡国,而到这个时候,我们就成罪人了。”谷敬道。 三六五 李晚秋突破至二品 “受苦,现在百姓不受苦吗?北地现在更是爆发了叛乱,一群难民组成了叫那什么天师军,短短几个月,已经有三十多万人了。一旦让他们南下,天下照样大乱,南周同样可以趁机打起来。” 徐烈是个战争狂,一天不打仗,就浑身痒痒,自从蛮族被彻底打崩后,西界已经有几年没有战事了,极其安稳,这让徐烈有些坐不住。 况且,西界这种偏僻、不毛之地,徐烈有些呆够了,凭什么南阳那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酒囊饭袋,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他们这些拼死拼活的,只能在西界吃沙子。 这天下,是时候换个主人了。 徐烈想当从龙之臣,开国大将。 “军师,徐老弟说的对,兵书有言,太平是打出来的,只要我们推翻了楚室,建立了新朝廷,就可以创造出一个太平来,就如千年前,十三国战乱,楚太祖从微末中崛起,建立楚国,不同样也给了十三国百姓太平。”吴世先道。 谷敬心里其实也想镇西侯更进一步的,不过身为大军的军师,他也得站在镇西侯的立场考虑问题,因此道:“我何尝不知这些,我就说一句,一旦我们和朝廷打起来的时候,南周趁机打进来了,我们怎么办?” 南周最开始只是多个游牧部落组成的联盟,在楚太祖建立楚国后,俯首称臣做了楚国的附庸国。 后来随着楚国的衰弱,南周趁势崛起,一步步的壮大,终于显露了它的狼子野心。 数百年来,不断的蚕食着楚国的边境。 因此,别指望西界和朝廷打起来的时候,南周会因为前几年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而不为所动。 徐烈听到谷敬的话,很是自大张狂:“那就一起打,这么多年,南周连一个西南都打不下来,想必战力也就这样……” 说着,徐烈还给出了具体的战略,道:“攻破镇西关后,我们可以打去北地,将北地的天师军收编,且将北地占下,扩大我们的地盘,然后稳定个几年,再夺了西南……” 徐烈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北地虽然因为灾害大乱,但并不是整个北地都被灾害波及,它再乱,也比西界这种遍地黄沙的地方富。 徐烈认为,无论是南周还是楚国朝廷、北地的天师军,又或者是镇西军,都只是蛊盅里的一只只虫子,以其他虫子为养料,互相吞并蚕食,直至剩下最后一只蛊王。 而镇西军,西界,就是这只蛊王。 “可侯爷不答应,我们几个激动有什么用。”谷敬道。 “所以我和吴老哥不是找你,让军师你想个办法,看看如何才能说动侯爷。”徐烈道。 吴世先点了点头。 谷敬想了约有一刻钟,旋即说道:“说肯定是说不动侯爷的,侯爷的心思我能猜到一些,侯爷想颐养天年了。” “那怎么办?”徐烈道。 “我们得推侯爷一把,既然侯爷不想打起来,那我们就让它打起来...”谷敬道。 徐烈、吴世先竖耳倾听。 “不是有十万大军驻扎在轩渊平原吗?徐将军,这里面,有三万是你的先锋军,只要你下令攻打镇西关,到时只要掀起战端,侯爷就算不想打,也不得不打了...”说着,谷敬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 徐烈是直性子,让谷敬有话就说。 吴世先能猜到一二。 “没有侯爷的调令,就私自攻打镇西侯,严重违法了军纪,重者是要杀头的,虽然我们可以为徐将军求情,念及将军劳苦功高,侯爷定不会杀徐将军,但……”谷敬没有再说了,知道说到这,徐烈应该能明白了。 徐烈听明白了,到时自己这将军肯定是没法当了,他深思了一会后,道:“就这样办了,到时恳请军师和吴老哥求情让我当个马前卒的机会。” 吴世先和谷敬点了点头。 …… 朝阳自东方升起,大贺湖上结上了一层薄冰,年后,天气越来越冷,即便是在狂野的西界,人们也是给自己加上了一件棉衣。 镇西侯府。 如此冷的天,连侍女们都有些赖床,但害怕被管事的责罚,只能从暖和的被窝里怕出来,在廊道之间来往,伺候主人们起床洗漱。 陈墨几人在庄园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回到了镇西侯府住。 杜子衿的房间里,还未撕掉囍字的红绣床上,大红被褥中,陈墨被憋醒了过来。 睁开眼,只见整张脸埋进大柚子中,呼吸有些困难。 赶紧将身上的徐妙儿轻轻推到一旁,陈墨才缓了过来,左右扫了一眼,分别是杜子衿和乔清雅。 在陈墨的记忆中,只记得昨晚看着球赛,吃着柚子和莲子。 徐妙儿原本睡得好好的,被陈墨轻轻推到一旁后,被杜子衿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抱住,让她睫毛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睁开了眼帘。 敲见近在迟尺的男子面孔,徐妙儿眼神稍微迷茫了下,脸蛋便发红,轻声道:“夫君,醒啦...” “嗯,差点被你捂死。”陈墨调侃道,徐妙儿胸怀天赋异禀,还是少女时便够比肩杜子衿、乔清雅,如今身为人妇后,胸怀又宽广了不少,超过陈墨后院的所有姑娘们了。 徐妙儿已不是当初的小村姑了,当然明白陈墨这话的意思,脸蛋臊得发烫,染红了脖颈,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道:“夫君,讨厌啊你...” 陈墨轻轻笑了下,凑过去在徐妙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不过为夫喜欢。” 徐妙儿娇羞得道:“可是这样好碍事,影响习武。” “伱这话千万别让晚秋听见,要不然她会掐死你的。”陈墨开玩笑道。 闻言,徐妙儿想了想,确实,她都有些担心晚秋姐,以后这若是有了孩子,恐怕孩子得天天挨饿。 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 房间外响起了李晚秋的声音,言语有些激动:“夫君,夫君,我...我突破到二品了。” 闻言,陈墨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惊呆了。 这修炼速度,堪比他这种开挂的了。 三六六 逛街,日常 李晚秋突破到二品武者的事,在镇西侯府引起不小的轰动。 要知道,李晚秋到现在,才二十一岁。 这个年轻就有着这等实力,可谓是天纵奇才,只要中途不夭折,将来必定达到先天宗师。 李晚秋引起轰动的时候,注意力不由而然的又转移到了叶伊人的身上。 因为叶伊人也是陈墨的女人,并且年纪与李晚秋相差无几,也是二品武者,且修炼的是要求更高的灵魂。 不少人羡慕起了陈墨的桃花运。 有公主。 有太后。 有郡主。 还有王妃。 皇帝赐封的夫人。 根骨奇佳的练武佳人。 剩下的也就是姿色出众的美人。 不过对知情者杜天来说,陈墨还有一个鬼王娘子。 …… 因为李晚秋突破到二品武者,林箖儿提议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自从上次杜子衿上街遇刺一事,到现在,一直没再出去逛过。 陈墨想了想,找到了杜天,让他多派点人跟着。 到不是因为安全问题,有他在,安全问题肯定不用担心的。 陈墨担心的是秩序,怕引起混乱,让杜天派点人维持一下秩序。 杜天给陈墨找了一些门客。 调动一些镇西军的话,动静太大。 贺州城街头。 异族商旅牵着骆驼马匹在集市上穿行,五花八门的口音此起彼伏。 虽然朝廷与西界即将大战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但现在毕竟没有打起来,相比于北地的叛乱,南方的遥远,西域异族还是喜欢来安稳且近的贺州城做生意。 陈墨和众女坐在一个诺大的马车里,两边有镇西侯府的门客负责戒备,且拦截想靠近马车的行人。 林箖儿掀起左边窗口的窗帘,看着外面的热闹,一旦看上中意的,便会开口让马车停下来,然后指出看中哪一个,跟随的侍女便会拿过来让林箖儿仔细查看,最后真的喜欢,就买下来。 “箖儿,帘布不要拉的太开了,寒风大,冷。”宁月兰开口道。 宗师之下,都是凡人,且宁月兰、宁月露、徐妙儿、惜月等人的修为都不高,在马车里没有烧炭火的情况下,寒风吹起来,还是会感到冷的。 林箖儿已是六品武者,能够真气外放,能稍微抵御一下寒气,倒是没有这个感觉,听到宁月兰的话,乖乖照做。 陈墨对外面的一切不感兴趣,只是陪同,他的右胳膊被宁月兰挽住,胳膊被杜子衿挽住,正闭目打着小盹。 就在这时,陈墨感到一丝异动,抬眼一看,是楚乐婵在作怪。 马车里,十一女,加上陈墨,正好是十二个,分别坐在两边,一边六人。 而楚乐婵坐在陈墨的对面。 出来游玩前,楚乐婵还特意洗了个澡,脸颊滑腻似酥,白璧无瑕,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且带着道道柔媚,说是风尘女子,却有公主的贵气。 不仅如此,还穿着一身与柔媚相反的温婉的旗袍,双腿却裹着黑丝。 而此时,她那被黑丝包裹的玉足,却伸到了陈墨的肚子上,且缓缓的往下…… 当陈墨看来时,故意诱惑的咬了下下唇。 这一幕,自然是被杜子衿看到了,陈墨还没说什么,杜子衿便动手一把拍开,蹙着眉头道:“马叉虫狐狸,这在外面呢,老实点...” “马车里,别人又看不到。”楚乐婵依然我行我素,然而杜子衿却不惯着她,直接一脚把楚乐婵的腿踢开。 “杜子衿,你有病是吧,夫君都没说什么,你多管闲事干嘛。”楚乐婵破口大骂,哪有一丝公主的风范。 “我就管。” “你……”楚乐婵指着杜子衿,随后威胁道:“等着,晚上别睡着了。” 说完,也就没再做怪了。 几女都知道两人不对付,因此笑了笑,都没说什么。 杜子衿教训完楚乐婵后,又掐了陈墨一下:“夫君,还有你,注意点。” 陈墨喊冤:“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关系,我知道你巴不得她这样做,刚才还享受呢...”杜子衿道。 陈墨:“……” 身体的本能我也拒绝不了呀。 很长一段时间没出门,几女可谓是憋封了,今日上街,顿时开启了疯狂买买买模式。 绸缎店。 胭脂店。 首饰店。 点心点。 才到中午,马车里就被众女买的东西堆满。 “你们这群败家娘们,家里都有这么多胭脂,还买这么多。”陈墨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有些浪费了。 “我们打扮的美美的,最开心的还不是夫君伱吗,反正我们的便宜,都是你占了。而且这是新品,南阳可没有。”林箖儿打趣了陈墨一声。 “箖儿姐说的对,还有这些绸缎,又可以让夫君你做些很多坏坏的衣服了。”姜琪偷笑道。 “好啊你,还联起手来了,你们看看妙儿,每件只买一样,不想你们,恨不得全买了。”陈墨将徐妙儿搂紧怀里,道。 徐妙儿脸色发红的低下了头。 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但从简入奢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徐妙儿还不适应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 “前面有家澡池子了,引的是温泉水,可热乎呢,我小时候泡过,已经好久没去了,这么冷的天,我们去泡个澡吧。”杜子衿道。 “我同意。”陈墨双手双脚同意。 这一举动,引起了众女的白眼。 众人一到,直接把澡池子包场了,来到尊贵的包间,这里只有达官贵人才消费的起的,且这边是女浴池。 换好水后,陈墨还特意用灵识扫了一圈,见没有外人,方才和众女一起脱光衣服,泡进了澡池子里。 众女都和陈墨成过婚了,同房也不知道多少次,因此共浴在一个池子里,并没有多少扭捏。看书溂 “夫君,你...你别乱来,让我们好好泡一下。”宁月兰担心这个时候陈墨肆意妄为,赶紧提醒了一句。 陈墨点了点头,他也想好好的泡个澡。 “这水好像不是很热,要是再热点就好了。”白淑玉说道。 “确实。”这点得到了众女的一致认同。 “这个简单,我用真气加热一下就行了。”李晚秋嘴角一勾,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池子里的水顿时升高了许多。 “太热了,烫...”已是普通人的杜子衿道。 三六七 夜袭镇西关 “这个简单。” 陈墨对着边上放置的衣物说了一声:“雪柔,出来。” “夫君。”听到陈墨的话,一身红嫁衣的雪柔自玉佩中飘荡而出。 “鬼呀。” 众女中,有许多姑娘没有见过雪柔,看到雪柔如一团气体一般凭空出现在面前,其中徐妙儿、惜月脸色都有些吓白了。 白淑玉、姜琪也是紧紧的抓着李晚秋的胳膊。 唯有叶伊人最是自然。 “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雪柔。放心,她不会伤害你们的。”陈墨道。 听到陈墨的话,众女稍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很怕,毕竟谁小时候没听过父母讲鬼吓自己,让自己听话,乖。 “夫君,为什么...她也叫你夫君。”徐妙儿小声道。 陈墨将雪柔的经历跟众女简单的说了一下。 众女得知雪柔的生世如此悲惨,不仅家人被害,连自己死后都被奸人炼为厉鬼,就连自认为比较悲惨的徐妙儿,都有些心疼起了雪柔。 “雪柔炼为鬼王后,被举行了阴婚仪式,红盖头掀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所以把我当成了她的夫君,后来我让伊人传她鬼修之法,一直生存在我的佩玉中。”陈墨道。 得知前因后果后,众女都不在提刚才自己被吓到的事,全都心疼起了雪柔的遭遇,一边向她介绍着自己,一边说着关心的话。 可雪柔一直看着陈墨,默不作声。 “夫君,她这是?”宁月兰问。 “雪柔目前还是阴物,口舌被封,说的话不多,可能达到鬼仙后,也就是宗师境,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陈墨道。 闻言,众女的怜悯之色更加了。 杜子衿甚至伸出手,想握住雪柔的手,来表达自己的关怀,可雪柔直接不客气的甩开,让杜子衿有些尴尬。 “雪柔她怕生,只愿跟我亲近。”陈墨解释了一句,然后让雪柔把水池的温度降低一些。 闻言,雪柔点了点头,直接飘到水池的上空,释放自己的阴寒之色进池子里。 “低了,低了。”杜子衿道。 李晚秋再次释放真气升高水温。 在一升一降下,水温总算调到了一个合适的温度。 “好了,雪柔,你回去吧。”陈墨道。 雪柔是阴物,对他是没有影响的,可是对修为低的姜琪、白淑玉、徐妙儿她们来说,可是会折寿的。 可是雪柔违背了陈墨的话,出来后,就不回去了,跟着他们一起泡。 已是一品的她,早就无惧阳光了。 区区热水,就更不用说了。 陈墨见状,也就没强求了,折寿是需要长时间相处在一起的,只是泡个澡的时间,没有多大的影响。 就是在雪柔的浸泡下,李晚秋需要时不时的提温。 就在大家泡的飘飘然的时候。 陈墨依靠在池子的边缘,双手摊开放在岸上,闭着双眼感受。 就在这时,正在浸泡的楚乐婵嘴角一勾,整个人直接钻进了水里。 池子里的水位有一米二左右,楚乐婵钻进水里后,直接朝着陈墨的方向游去。 下一刻,陈墨睁开了双眼,脖子都伸直往后仰,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很快,在陈墨旁边的杜子衿发现了不对劲。 楚乐婵怎么不见了? “乐婵呢?” 随着杜子衿的开口,众女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楚乐婵不见了... 最后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陈墨。 因为他的表情太过销魂了。 然后他身前的池面,居然还冒着水泡... 她们往水里一看,即便是隔着蒙蒙的热气,还是能看到水中的情形的,一个个脸色发红。 楚乐婵居然在偷吃。 有着楚乐婵这种搅屎棍掀起战端,很快水池里便炮火连天。 …… 与此同时。 镇西关。 随着夜色的降临,城墙上的守军也进行了换班。 晚上的西界格外的寒冷,加上国库空虚,御寒的物资并没有及时发放过来,即便是每相隔五米生了一个火堆,但守军们还是感到瑟瑟发抖。 夜色越来越深。 不仅冷,还有困意涌上心头。 可能是这几个月来镇西军一直没有攻打,让守军认为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的,加上朝廷的援兵已经到达了镇西侯,有宗师强者坐镇,一个个不由的放下了警惕,摸鱼偷懒了起来。 当他们察觉到动静,抬眼看去的时候,只见漫天的火光朝着城墙上笼罩而来,那是一支支带火的箭矢。 在低头一看,只见镇西关外,一片密密麻麻的大军涌了过来。 他们吓得脸色都白了,头皮发麻,刚要开口敌袭,有的人喉咙就被流矢射穿。 没有任何一具打造的盔甲,能覆盖身体的全方面,为了方便活动,一些关节部位,可没有什么布甲包裹,喉咙,也一样。 “敌袭!” “敌袭...” 人多,守军还是有人喊了起来,并敲响了锣鼓。 霎时间,整个镇西关进入了战备状态。 太师庞童,人宗道非子,都出现在了城墙上。 他们现在只负责督战,并没有出手。 无论是攻城战还是那种大规模的拼杀,高阶的武者,都不可能直接出手的。 毕竟即便是宗师强者,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他们单个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联合起来,在你不跑的情况下,耗都能耗死伱。 所以,高阶的武者,都是用来对付对方的一众武将的。 只要将他们杀了,整个战局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可是现在,对方的武将一个都还没现身。 另外,谁知道对方的想法不是和你一样呢? 现在镇西军有阴阳家相助,强者的数量,可是远超过朝廷的。 “是镇西军,镇西侯还是反了。”庞童脸色低沉,因为镇西军的强大,让他没有守住这座关隘的信心,即便朝廷已经派出宗师强者来帮他了,可对面也有啊,且不止一位。 庞童望着那不断靠近城墙的镇西军,总觉得有阴阳家的宗师强者,隐藏在其中。 “放箭,给本太师放箭,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你们两个,去把火炮抬出来……” 庞童下达了命令。 道非子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大师兄道元子身死的消息是被封锁了,但那是不被庞童他们知道,道非子身为人宗的长老,还是收到消息了。 三六八 你们是在害本侯呀 早上,陈墨刚从叶伊人的被窝里醒来,房门就敲响了。 昨天在澡池子里玩的太荒唐了,晚上只好抱着叶伊人睡个素的。 “谁呀?”陈墨没有起身的意思,手还在丈量着伊人的胸怀。 “少主,是我,大事不好了,昨晚驻扎在轩渊平原上,徐烈的先锋大军袭击了镇西关,镇西侯让您去大厅议事。”春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闻言,陈墨脸上的乏意全没有了,麻溜的把手抽了出来,从被窝爬起,正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叶伊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 “夫君,妾身伺候你更衣。”自从嫁为人妻后,叶伊人越来越有生活气息了,学着贤惠体贴丈夫。 “伊人,你醒了。” 陈墨亲了叶伊人的额头一下,然后从床下下来,站在床边,叶伊人跪在床上,伺候着陈墨穿衣。 “夫君你在作怪的时候,妾身就醒了。”叶伊人尚来是早睡早起的,只是不想吵醒陈墨,所以就任由着陈墨罢了,后来他醒来,叶伊人也只是在装睡。 “既然你醒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吧,刚才春灵的话,你应该听到了。”陈墨道。 洗漱的时候,陈墨心中疑惑,镇西侯不是要以天下先,只想守着西界的这一亩三分地,不反的吗,怎么去攻打镇西关了? 就算打,这事也得提前跟自己说一下呀……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等了叶伊人片会,两人快步朝着侯府大厅走去。 刚进到大厅,就看到徐烈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陈墨更懵逼了,这是在做什么? 等他和叶伊人坐在一旁,通过诸位大将、幕僚、门客的只言片语分析后,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昨晚徐烈在没有镇西侯命令的情况下,私自率领着三万先锋军,对镇西关发起了夜袭。 结果镇西关没攻下来,先锋军反而死伤数百。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徐烈的这个举动。 在外面人看来,会认为这是镇西侯的意思,毕竟徐烈是镇西侯手下的大将。 这样一来,西界与朝廷最后一丝平静,将彻底的打破。 因为这代表着西界向朝廷发起宣战。 镇西侯得知此事后,差点气昏过去,此刻坐在太师椅上,张氏在一旁伺候着,还没缓过来。 “是谁怂恿你这样做的?伱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怎样吗?” 镇西侯怒斥着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徐烈,他不是傻子,知道这种违反他命令的事,若是没有别人怂恿,徐烈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毕竟徐烈很早就跟着他了,是可以将后背给对方的战友。 在他还没达到宗师境前,甚至为他挡过几次暗箭,是值得信任的。 也就是因为这种信任,在得知徐烈夜袭镇西关,他才会这么气愤。 徐烈做这事前,自然有了准备,此刻毫无悔意的开口道:“回侯爷,没有人怂恿末将,是末将要这样做的。侯爷,在末将的心里,您才是楚国未来的天子,楚瑨南那等杀兄害妻的小人,如何配坐在那龙椅上,侯爷您……” “住口。”镇西侯呵斥一声,一股庞然的气息自体内汹涌而出,大厅里的门窗桌椅,里面的画瓶、字画,全部震动了一下。 镇西侯气得脸色都是涨红的,道:“军法如山,任何人不得违背,你违背本侯的军令,私自对镇西关出兵,本侯要对你军法处置,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 “不可。” “侯爷三思啊。” 吴世先、谷敬等将领全都跪了下来,为徐烈求情。 “侯爷,徐将军跟了您四十年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晚徐将军只是一时糊涂,还望侯爷饶徐将军一命。”众将说道。 一旁的幕僚、门客也纷纷劝说了起来。 “砰...” 镇西侯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怒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是想逼本侯吗?” “不敢。” 众人除镇西侯旁边的张氏,陈墨、叶伊人几人外,全都跪了下去。 “既然不敢,那还愣着干嘛,将徐烈拖出去斩了。”镇西侯又道。 “不可啊。”众人又劝说了起来。 在一番拉扯之下,陈墨明显能看到镇西侯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这事,不太对劲呀... 开始,陈墨就起疑了。 攻城战,没攻下来,就死伤几百,这伤亡比太低了。 此刻看着众人的劝说,这让陈墨想到前世黄袍加身的一个典故。 就在陈墨思索的时候,镇西侯突然看向他,道:“贤婿,你觉得徐烈该不该斩?” “侯爷,小婿不是镇西军的人,由我来说,有些不妥吧。”陈墨道。 “没有什么不妥的,子衿嫁给了你,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尽管说。”镇西侯道。 “那我就多言了。”陈墨拱了拱手,道:“侯爷,我父亲曾经也是军中的人,因此我知道军法就因从严,而徐将军违反军令,理应当斩……” 说到这的时候,整个大厅为之一静。 不少将领看陈墨的眼神已经冒着怒火了。 就连谷敬、吴世先也是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陈墨峰回路转:“但刚才吴将军说的也对,徐将军跟了侯爷四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经昨晚一事,两军大战已经必不可免,临阵斩将乃是军中大忌,因此依我之言,应从轻处罚,免去徐将军在军中的一切军务,让他从一个小兵从头做起,将功赎罪。” 话落,众人看陈墨的眼神再次变了,变得和善了许多。 镇西侯挑了挑眉,没想到陈墨能说出这番话。 于是,在众人的求情下,镇西侯免去了徐烈的死罪,道:“徐烈,你这是在害本侯啊。看在众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你在军中的一切职务,降为伍长,仗打一百大板,即刻执行。” “谢侯爷,谢仪宾。”徐烈对着镇西侯、陈墨依次磕了下头。 至于那一百大板,对于一品武者来说,就是挠痒痒。 很快,徐烈就被拖下去执行仗刑了。 三六九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很快,一百仗便打完了。 徐烈捂着血淋淋的屁股,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厅。 为了表现的更真切一些。 执行仗刑的时候,徐烈并没有用真气抵挡,且让施仗的士兵不要手下留情,凭借着肉身在抵挡。 一品武者再皮糟肉厚也是凡人,一百仗下来,屁股皮开肉绽肯定少不了的。 看到徐烈的样子,镇西侯的怒火又消散了不少,皱着眉头冷声道:“王林,给他上点药,别死在本侯面前,显得晦气。” 镇西侯府招揽的门客中,自然有医科圣手,王林便是西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巫医。 众人一听,知道徐烈这事,算是过去了。 责罚完了徐烈之后,镇西关之事,还是要商讨怎么办的。 “打。”众将异口同声道。 这件事已经赶鸭子上架了,不反都得反了。 徐烈已经将篓子捅穿了。 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镇西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哪能不明白,甚至在一番斟酌后,也明白了徐烈的心思。 徐烈就是在逼他反。 从吴世先、谷敬两人的神情看来,他们绝对也参与了。 如此一来,自己若是还不反的话。 西界,就要乱了。 “罢了。”镇西侯神情严肃了起来,沉声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诸将都这般有信心,那自今日起,本侯,正式起兵,反了。” 说完,镇西侯目光看向陈墨。 陈墨自然是明白:“侯爷,小婿和阴阳家必定鼎力相助。” 话落,大厅里的众人顿时好像提了一口气一样,信心倍增。 有着阴阳家相助,那他们就不用害怕朝廷的宗师强者了。 至于带头冲锋的事,镇西军征战几十年,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兵,且未有一刻懈怠过,对比那些养尊处优的禁军,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只有镇守边界的黑骑军,能让镇西军重视。 可以说,他们成事的机会很大。 既然决定争夺天下,那后面就是怎么打了。 镇西侯询问大家的意见。 谷敬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侯爷,楚国来礼仪之邦,事事都讲究礼仪,所以要按照礼仪行事,因此我们起兵要讲究师出有名。” 谷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找一个攻打朝廷的理由。 而王侯起兵夺取天下,最常见的借口就是诛奸邪,清君侧了。 “军师,有话就直说。”吴世先催促了一下。 “我们可以借先帝的死,还有越王的死为由起兵。”谷敬道。 所在关于楚瑨南谋害自己胞兄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而其子楚玉(越王)也死得不明不白,很有可能死在楚瑨南的手上。 就算不是,他们也可以往这脏水往楚瑨南身上泼。 还有太后的“死”,也都可以推到楚瑨南身上。 如此一来,镇西侯起兵进关,反而占着大义的名头。 众将听完谷敬的话,都是愣了一下。 这招挺狠的呀... “不错,本侯能有今天,也得过先帝的提拔,如今为先帝报仇起兵,匡扶正统,也是合情合理。”镇西侯点了点头。 见镇西侯答应了,谷敬继而又道:“侯爷,起兵的理由找到后,接着就是召回之前撤掉的三十万镇西军了,到时有五十万镇西军在,攻破镇西关侯,可以分三路朝着南阳推进...” 说到这,已经上完药的徐烈在王林的搀扶下,从偏殿走了出来,道:“侯爷,末将...属下愿为先锋,替侯爷拿下镇西关。” 可镇西侯瞥都没瞥徐烈一眼,目光看向陈墨,道:“贤婿可愿带兵?” 此话一出,众将都愣住了。 心中纷纷猜测镇西侯的用意。 毕竟若是陈墨带兵攻破了镇西关的话,其在军中的地位,那可就直线上升了。 侯爷这是要培养自己的女婿当接班人? 就连张氏也是忍不住暗地里扯了下镇西侯的衣袍,可镇西侯却不为所动。看书喇 陈墨一愣,不知道镇西侯这是何用意,思索了一下,道:“小婿可不会带兵布阵,这种事交给徐将军和吴将军来就行了。” “贤婿不用推托了,这次就由你挂帅,世先是本侯的亲军统领,徐烈被降为了伍长,再让他挂帅如何服众,就让他跟着你吧,诺克为副帅,南宫易担任军师,徐烈的三万先锋军由你调遣,世先你从手底下抽出两万轻骑,五千重骑,两百象兵,谷敬你从手底下抽出一部分人,凑齐十万大军,拿下镇西关。”镇西侯沉声道。 闻言,陈墨也就不再拖托了。 “诺。” 大厅中肃然一静,当即起身领命。 谷敬见侯爷把徐烈派到陈墨手下当小弟,这显然是培养无疑了。 行军打仗,最难的就是攻城,镇西侯是镇西侯一手培养起来的,知道能破城镇西军无人可挡,但城墙关隘在,攻城损失惨重,镇西关可有十几万大军驻守,人少了,根本拿不下。 …… 与此同时。 昆仑山。 整片山脉被皑皑白雪覆盖,飞鸟断绝,看不到一丝人烟。 可矗立在山脉之巅的昆仑观,周围确实一片青翠,一地春风。 观中,身着布衣盘坐在蒲团上悟道的老剑仙,陡然睁开双眼,身后满墙的宝剑发出颤鸣之声,隐隐间又出鞘的迹象。 直到老剑仙看清来人时,这些宝剑才停止了颤动。 ps:回答一下主角不当皇帝的事。橘猫之前有过铺垫的,其一,当皇帝不是这么好当的,主角就是享受派的,除非当昏君。其二,楚国只是所谓的新手村,后面还有灵界,主角和他的女人们肯定是要去灵界的,在楚国当皇帝干嘛。 还有就是有读者说若是主角不当皇帝,后面功高盖主,会被镇西侯杀了什么的。 拜托,这不是我们古代,后面肯定是修仙的,还怕这个干嘛。 当然,对作者来说,读者肯定是最大的,若是你们想让主角当皇帝的话,也可以,橘猫改一下就行,现在改还来得及。 若是不想的话,后续大致就是帮镇西侯当上皇帝,然后去往灵界。 当然,信王妃,也就是皇后娘娘,肯定会收的,大家放心。 三七零 欠的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那是一名身穿麻衣的老人,头上的白发如同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老剑仙抬眼时,老人还在道观外,就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老人便盘膝而坐,坐在老剑仙的身旁。 “剑还如此锋利,怎么人就腐朽了。”老人望着那满墙的宝剑,率先开口道。 “活了近三百年,人就算是铁,也腐朽了。”老剑仙道:“你怎么有闲来小老头的道观了...” “刚出关,找前辈谈讨一下。”老人蓄着一撮白而长的胡须,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 “前辈算不上,只是活的长罢了。”老剑仙目光看向观外,道:“苍山,上茶。” 很快,身为昆仑观唯一道童,却有七八十岁的李苍山,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过来。 “前辈。”李苍山对着老剑仙俯身一礼,正要看茶时。 老剑仙虚空摄来道观数十丈外的白雪,真气涌动间,白雪凝聚成两只茶杯,热茶倒在白雪凝聚的茶杯上,茶杯却没有融化。 “请。”老剑仙笑道。 老人隔空接过,看着李苍山,道:“这是前辈新收的弟子?年纪有些大了呀。” 老剑仙摇了摇头,道:“李苍山,长青观的观主,遭人遇害,在小老头身边当个道童,平时跟着小老头一起悟道。” 说着,目光看向李苍山:“这位是人宗的当家人,苍松子,要比你年长一些。” “苍松子大师。”李苍山再次俯身一礼。 虽然他已经七老八十了,可是在两人的面前,无论是年龄还是实力,都托不了大。看书溂 苍松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如既往言语不多:“能跟在前辈身边悟道,看来不只是长青观观主这么简单。” “苍山,你先下去吧。”老剑仙并未多言,抬了下手让他下去后,呵呵笑了下:“你这老家伙若是没事,可不会来小老头的道观,有事就直说吧。” “道元子身陨了。”苍松子道。 老剑仙愣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茶:“所以你觉得是小老头做的?” 苍松子摇了摇头:“道玄子说是东皇出的手,可是尸体运回来后,我发现并不是东皇的手法……” “哦……” 老剑仙眼皮一挑,有些好奇:“在这一界,除了西域和南周的那两位,不是东皇,谁能杀得了你的大弟子?” “他是追杀陈墨死的。”苍松子道。 “伱怀疑是他,这怎么可能。”别看老剑仙身处在昆仑山,但对外面发生的事,还是掌握的比较清楚的:“道元子的实力在你的二弟子、三弟子之上,就算陈墨使用了白莲魔功,也不是道元子的对手。 就算真的能和道元子势均力敌,没有远超他的实力,也不可能杀了他。” “但除了他,还会是谁?”苍松子道。 “这与小老头何关,我早已不掺和外界的事了。” “那你早些时候还要收杜天为徒,还留下了一道你的剑意。” “是先帝拜托小老头,不想让天儿入京为质时受到伤害,且若当初没你默认,这事也成不了。”老剑仙道。 “是你当时信誓旦旦保证镇西侯不会反的,但事实是,杜天回京后不久,镇西关就夜袭了镇西关。”苍松子道。 老剑仙沉默了,当是他确实说过,沉默一番后,道:“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小老头我去阻止他入关? 外面的世道你也清楚,当初你们人宗助楚太祖建立楚国,不是想让天下太平,人人都能吃饱饭吗,可现在北地饿死多少人,前些年的江南,又死了多少人?昨夜小老头看星象,紫薇暗淡后,又偏向西方,天意如此,楚国该亡了。” “该不该亡,前辈你说了不算,若没有我人宗帮前辈炼制长青丸,朝廷帮前辈寻找延寿的药材,你也活不到现在。”苍松子隐去了和善:“这个人情,前辈该还了。” 闻言,老剑仙沉默良久,随后轻轻笑了下,一口饮去茶杯的茶,很是轻松道:“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老剑仙站起身来,墙上最锋利的一把宝剑凭空出鞘,落在老剑仙的手中。 “罢了,欠得人情,总是要还的,除了天儿,你要小老头帮你杀谁?”老剑仙手指轻抚了下剑锋,道。 “陈墨。贫道到是要看看,道元子,是不是他杀的。” …… 西界。 陈墨即将挂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众女的耳中,众人顿时都慌了。 原以为救出杜天后,就可以在西界过安稳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打仗了。 而且大军拼杀,可不是江湖比斗,刀剑无眼,暗箭伤人。 前些年朝廷与南周的那场大战,朝廷还陨落了一名先天宗师。 现在陈墨要挂帅,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陈墨一回到后院,还没换下衣服,一帮姑娘就直接围了过来。 宁月兰知晓轻重,也不敢阻拦,只是站在旁边,眼圈都红了,抿着嘴唇,小声道:“夫君,你要出去多久啊?” “咋了,就挂个帅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且哪有主帅冲锋陷阵的,没事。”陈墨握着宁月兰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让她放宽心。 李晚秋则是站在宁月兰身后,道:“夫君,妾身已经是二品了,肯定能帮到你的,这次挂帅,妾身跟着你吧。” 叶伊人上前一步,她肯定是紧相随的。 李晚秋这一开口,其他姑娘自然就坐不住了。 不过她们也自知帮不到忙,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总不能跟着过去,到时跳舞助阵吧。 杜子衿抱着陈墨的胳膊,柔声道:“我体内有天噬蛊,可以为夫君疗伤。” 疗伤效果,上次她可是亲自向夫君检验过的。 当然,这点,众女肯定是不知道的。 毕竟疗伤方式有些羞耻。 因此,与杜子衿不对付的楚乐婵当即说道:“你一个修为尽失的普通人,能帮什么忙,还疗伤,本宫怎么不知你还会医术?”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杜子衿不客气的回怼道。 三七一 征战天下 总之楚乐婵就是不信,说若是杜子衿跟着去,她也要一起去。 没办法,陈墨只能为杜子衿站台,说她确实可以疗伤,而且疗伤跟她会不会医术没有关系,主要来源于她体内的天噬蛊。 最后决定,后院的姑娘们,就李晚秋、叶伊人、杜子衿三人跟着陈墨一起出军。 虽然决定了起兵,但粮草的调动,兵器、辎重的准备,不是说打就能打了,还得准备几天。 一天后,镇西侯府,陈墨的后宅里。 今天是朗朗晴空,陈墨和众女都拿着凳子椅子或躺、或坐的晒着太阳,很是悠闲。 杜子衿拿着一个刀鞘走了进来,看到陈墨,便比划了几下,笑道:“夫君,你让妾身找人为你制定的刀鞘,已经做好了,你看看,合适不。” 摇椅上,陈墨正抱着徐妙儿,手伸进佳人的棉裙中,采莲蓬,摘莲子。 徐妙儿趴在陈墨的怀中,被欺负的低头不敢看别人。 陈墨不动神色把手拿出来,放开徐妙儿,站起身来,隔空吸来一旁的屠龙刀,朝着杜子衿走去。 接过递来的刀鞘,将屠龙刀插进去,很是合适。 “不错。”刀鞘上还系着一根布带,可以让陈墨背在背上,而不是配在腰间。 “又欺负妙儿。”杜子衿瞥了一眼正在系衣襟扣子的徐妙儿,没好气的嗔了陈墨一声。 “什么欺负,为夫是和妙儿探讨着胸怀的重要。”陈墨厚脸皮道。 徐妙儿、杜子衿都是脸色一红。 “夫君,衣服都给你收拾好了,按照你的要求,多给了你们了几套,全放在行李里,到时让晚秋给伱拿着。”宁月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宁月兰是标准的大户夫人,很懂治家内务,陈墨的出行,都是她来准备的。 “夫君,这是妾身亲自给你制作的平安符。”惜月腼腆的走上前来,把制作的很是精美的平安福,递给了陈墨。 “娘子手真巧。”陈墨接过后,亲了下惜月的脸颊,像这种平安福,今天他已经收到几个了。 “姐,夫君,娘来信了。” 这是,宁月露从院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条。 镇西关已经封锁了西界的进出,宁月露之所以还能收到信,是阴阳家的帮助。 阴阳家有一种名为黑婺的鸟,和锦衣卫的黑鹰一样,是阴阳家养的妖,飞得比秃鹰还高,能日行千里,以腐肉为食。 “信上写什么了?”宁月兰一边接过纸条,一边问道。 “娘和爹要过来西界了。”宁月露道。 宁月兰眉头一皱,等看完信件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父亲他不是不想见到夫君吗,怎么还来西界,偏偏还是在这个时候……” “肯定是知道夫君成镇西侯的女婿了,想来西界谋个一官半职,姐又不是不知道爹的为人。”宁月露道。 “看来老丈人这几年还是没变。”陈墨笑了笑,随着实力地位的提升,他早就忘掉了以前很宁正忠的不快了。 说句不好听的,两人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月兰姐,这边马上就要开战了,兵荒马乱的,可别让叔叔他们过来。”杜子衿道。 “嗯,我就给娘回信。”宁月兰。 说到老丈人,陈墨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和李晚秋一起在逗狗的林箖儿,道:“箖儿,你爹呢?” “应该在大贺湖钓鱼吧,最近天冷,把大贺湖都冻住了,爹最近天天去,这两天喝得鱼汤,都是爹钓上来的。”林箖儿起身回道。 林白“退休”后,在丰州时便化身成了钓鱼佬,且逐渐的养成了习惯,搬到西界后,也没忘掉。 “对了,叔叔找到中意的了吗?”李晚秋好奇了问了一句。 在丰州的时候,她就听林箖儿为林白找媒人的事了。 “别提了,原本是相中一个了的,可当时正好朝廷的人来了,这事就吹了。”林箖儿道。 “那叔叔还想找吗,我朋友她爹前些年在于蛮族作战中战死沙场,她娘成了寡妇,娘俩孤苦无依的,正需要一个男人依靠。”杜子衿闻言凑了过去。 一时间,几个女的凑在一起,商量起了为林箖儿父亲找对象的事。 陈墨嘴角微抽,一个个屁大点,就学当起了媒人。 不过他倒没出声阻止,由她们去。 …… 五天后。 贺州城外。 率先从西界各地汇集而来的边军,在大漠戈壁之上整齐列阵,手中长枪高举,士饱马腾,气势如虹。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镇西军的步兵,都配备着长枪,枪杆是木头,只有枪尖的那一部分是精铁。 寒风席卷战旗,冬日暖阳下刀光如雪。 镇西侯身着蟒袍,站在高台之上,手持长剑,朗声发表着誓师词。 什么皇帝昏庸无道,亲小人,远贤臣,杀兄害妻等等之类的…… 将楚瑨南贬的体无完肤,听完后,全军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的,就等着为镇西侯夺取天下。 陈墨一身白袍,背着屠龙刀安然肃立,在一身黑的镇西军面前,显得有些夺目,不过那股气势也是丝毫不弱。 好歹是当了“刽子手”几年,执行过大大小小的任务几十上百次,身上的那股杀气刻意释放的话,哪怕是在军中拼杀多年的老将,也得服气。 徐烈一身暗金色的铠甲,手持大刀站在陈墨身后,目光打量着前方高挑的背影,虽然是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资历比陈墨高得多,可和陈墨一比,那股气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说完誓师词后,镇西侯把陈墨挂帅的事,给大军说了。 并讲了一下陈墨的实力,和他的战绩。 古来行军打仗,最重者莫过于一个“士气”,士气如虹,哪怕是朽戈钝甲,照样百战百胜,士气低迷众将士心中没底,哪怕用着再好的战甲兵器,照样一触即溃。 而有一个能杀宗师强者的主帅领导,对士气的提升有多大可想可知。 并且关于陈墨,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的。 毕竟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就是陈墨一手引起的。 实力加上陈墨仪宾的身份,众将士对于他做主帅,并没有意见。 三七二 坐山观虎斗 见陈墨没说一句话,便已服众,镇西侯很是满意。 高台之上,镇西侯把帅印双手递给了陈墨。 陈墨接过后,从后背拔出屠龙刀,直指镇西关的方向: “开拔!” “咚咚咚……” 战鼓声擂动,众将士全都举起手中长枪,高喊: “威!” “威!” “威!” 齐声震天。 陈墨和镇西侯告别后,翻身上马,带着十万镇西军,朝着镇西关进发。 …… 镇西关离贺州城并不远。 就隔了个轩渊平原。 说句不好听的话,镇西关就等于建在贺州城的脸上,用意极其明显,就是为了监视镇西侯极其手下大军的动向。 大军行进速度快的话,下午就能到,晚上就能攻城。 陈墨骑在马上,与副帅诺克、军师南宫易,还有降为伍长的徐烈并驾齐驱。 虽然徐烈被降为伍长了,但陈墨可没真敢把他当伍长用。 陈墨向他们请教攻城的办法。 南宫易道:“镇西关就是朝廷担心侯爷谋反,特意打造的关隘,就是为了防止侯爷进关,绕路的话还耽误功夫,且容易被镇西关的守军切掉补给线,导致首尾不能相连,因此只能强攻...” “一旦镇西关告破,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了,入中原前,再无一城能让我们停下脚步。”诺克道。 “仪宾,此城只能强攻。”徐烈道。 陈墨听明白了,就是莽。 这对陈墨来说简单。 他想了下,道:“到时攻城时,我会趁机同阴阳家的强者进关,解决关内的守将,打开城门,其他的事,就交给徐将军你们来了。” 据阴阳家、镇西侯同时收获的消息,镇西关的内强者虽然多。 但先天宗师,就一个,那就是人宗的道非子。 这次挂帅,陈墨把枯木、东葵都带上了,只要杀了道非子,剩下的强者,都是能随意捏死的蝼蚁。 因此,在陈墨看来,拿下镇西关,并不是什么难事。 …… 与此同时,镇西关。 一名青山派死士,能以给守军提供帮助的名义,见到了太师庞童。 庞童坐在首座之上,看着下方拱手的男子,眉眼轻抬:“你一区区五品武者,如何能帮本太师守住镇西关?” 男子听的是青山派大公子郑广白的命令,按照吩咐的话语,一字一句没有差错的说道:“小的不行,但它行。” 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 庞童抬了抬手,一旁的亲兵下去后从男子手上接过小册子,然后递给了庞童。 庞童打开后,只是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白...白莲魔功?!” “正是白莲魔功。”男子道。 “你是青山派的余孽...”庞童听说过白莲魔功在青山派出现,结果朝廷的大军剿灭青山派后,却并没有在万绝崖上搜到白莲魔功,后来传出陈墨使用了白莲魔功,想必就是在这个时候,陈墨偷拿走了。 “本太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白莲魔功,白莲魔功不是被陈墨拿走了吗?”庞童明知故问道。 “白莲魔功出自白莲魔教,能流传到现在,自然不止一份,且我家大公子还活着,当然是有备份的。”男子道。 “青山派是朝廷剿灭的,你我双方算是有仇,现在为何要帮我们?”庞童道。 “因为我家盟主、二公子都死在陈墨的手上,所以大公子希望太师能用白莲魔功,除掉陈墨,为盟主和二公子报仇。”男子道。 “老夫看除掉陈墨是假,你们想坐山观虎斗,然后从中得利才是真。”朝廷将青山派剿灭后,自然也抓了一些活口,知道了他们和南周勾结,因此男子此举,庞童如何看不出对方真实的目的,旋即冷笑道:“白莲魔功的后遗症,老夫也是知道一些,一品武者用了,就算侥幸活下来,基本也废了。” “大公子只让小人把白莲魔功送来,用不用,就看……”说着说着,男子突然口吐白沫,话没说完,倒地而亡。 亲兵过去查看,男子已经没了生息:“太师,服毒,应该是死士。” 庞童眉头紧皱,派死士过来送白莲魔功,看来南周不仅想看他们争个你死我活,还在其中添了一把火。 理智告诉他应该烧掉手中的小册子,可现实却又告诉他,没有白莲魔功,镇西关绝对守不住。 就在他纠结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报,启禀太师,前方来报,贺州城出兵了,挂帅的是陈...陈墨。” 闻言,庞童一震。 陈墨挂帅,说明阴阳家的人也来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快...快传诸位将军过来议事,还有道非子大师也一并叫来。”庞童沉声道。 “诺。” …… 因为不让人说闲话。 三女并没有坐着马车随陈墨出军。 三女一人穿着一身专门为她们量身打造的贴身轻甲,女扮男装,充当陈墨的亲兵,跟在陈墨的身边。 带甲上路,可不是什么轻便活。 叶伊人、李晚秋还好说,她们修为高,没有什么影响。 可现在杜子衿还是个普通人,即便是重新开始修炼了,但因为天噬蛊的影响,一直吸食着杜子衿吸收的真气,导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入品。 走了一个时辰后,就有些累的不行了。 陈墨心疼媳妇,况且行走了这么久,是时候休息了。 “传本帅令,全军停止前进,休息一刻钟。”陈墨抬臂一呼。 “诺。”徐烈传达着陈墨的将令。 就在杜子衿坐在陈墨的身边休息,打算说些贴心话的时候,一名带甲士兵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开口就是“陈兄”,“小姑”。 陈墨和杜子衿一愣,抬眼一看,发现来人居然是杜天。 杜子衿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差点便要脱口而出了,好在扫了眼周围后,小声道:“小天,伱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没人让我来,是我自己偷偷跟在大军后面来的,老头子没有发现我。”杜天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笑着道。 闻言,杜子衿气得抬起了手,若不是陈墨及时阻止,那一巴掌就呼在杜天脸上了。 三七三 军中... 杜天是她大哥大嫂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杜子衿不想他出事。 而战场之上,危机四伏,若是杜天修为高,杜子衿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他修为只有四品,虽然放在整个楚国,处于上流,但在一品武者面前只是蝼蚁。 且敌方若是知道杜天也在军中,肯定会特别针对,到时就更加危险了。 被陈墨拦住后,杜子衿悻悻的把手放下来,轻声呵斥道:“快回去,若是让爹知道了,有你好果子瞧的。” “我跟都跟来了,才不会回去,况且小姑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总比小姑你要强的多,若是遇到危险,我还可以保护你。”杜天躲到陈墨身后,在京师被杜子衿管教了十几年,还是有些怵她的。 “不行,赶紧给我回去。”杜子衿才不听杜天的话,说着就要去拎杜天的耳朵,让他回去。 可杜天却围着陈墨,和杜子衿绕起了圈,还道:“陈兄,还不管管你媳妇,我好歹是四品武者,就算对付不了对方的主将,打下面的那些小将领,还是不成问题的。” 陈墨和杜子衿一样的想法,一副长辈的样子说道:“你小姑说的对,还是快回去,且小侯爷伱有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能帮到的忙有限。” 陈墨之前还真没发现杜天跟过来,东葵他们也没有。 实在是十万大军人太多了,排成长龙的话,从首端根本就看不到尾端,就算是宗师强者的灵识,也扩散不了这么远。 见陈墨也不帮自己,杜天垮下了脸,道:“别呀,马上就要到镇西关了,现在回去,岂不是更危险,而且我可不想挨老头子的训。” “那你还跟过来。”杜子衿瞅准机会,一把掐住了杜天的耳朵,将他从陈墨身后扯了过来。 “疼...疼...”杜天实力比杜子衿强太多,可后者是他小姑,怕挣扎太大伤到他,也就没有反抗。 无奈,只能让杜天跟着了。 他说的也对。 现在回去更危险。 贺州城绝对有朝廷的人,他们出兵的消息,镇西关肯定会收到的,若是让杜天回去,让朝廷的探子发现了并进行拦截,可就大事不妙了。 陈墨总不能派东葵、枯木两人其中一个掩护杜天回去,那样太耽误事了。 “小侯爷随军的事,连我们也才刚知道,对面肯定不会知晓的,只要我们不暴露了小侯爷的踪迹,对面也不会特意针对。子衿姐,到时你看好小侯爷,别让他乱来。”陈墨道。 杜子衿点了点头,掐着杜天耳朵的手,又拧了几下。 …… 休息完后,镇西军有条不紊的朝着镇西关挺进,在天黑前到了轩渊平渊,与镇西关遥相对峙。 轩渊平原有镇西关早就搭好的营帐,十万大军到了后,可以直接就地休息。 陈墨没有下令立即攻城,毕竟刚急行军完,好歹得喘口气。 但陈墨也没有放松警惕,让大军戒备,防止镇西关的守军出城突袭。 既然只能强攻,那陈墨也就不琢磨别的法子,搞夜袭什么的。 先不提前段时间的夜袭已经让镇西关的守军有了防备。 晚上攻城,效率可不大。 黑灯瞎火的,又不是个个像他这样,无视夜色视人的。 因此,陈墨决定调整一晚,明早再攻城。 天色暗下来前,营帐里升起了做饭的炊烟,他们不怕镇西关的守军看到,就怕他们看不到。 若是他们看到后,出兵袭击,那就更好了。 能让陈墨他们省了一些功夫。 大军中的住宿环境,可比不上镇西侯府。 营帐内,地面是带草的泥地,凹凸不平,陈墨从外面走进来,带来一股寒风,让脱去身上软甲的杜子衿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是亲兵,自然是和陈墨同吃同睡的。 “晚秋呢?”陈墨随口问了一句。 叶伊人和李晚秋是轮流换班守在陈墨的营帐外的,现在守在帐外的是叶伊人,陈墨没想到李晚秋。 “给夫君你弄热水洗漱去了。”杜子衿拿来灯火,放在陈墨的面前。 陈墨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镇西关周边的舆图。 镇西侯口口声声说不想造反,但对镇西关可谓是研究透了。 各种镇西关的图纸都有。 “等晚秋回来了告诉她,不用这么讲究,行军打仗,条件有限,用真气洗漱一下就行了。”陈墨对这个不讲究。 看完镇西关周边的地形后,陈墨回过身来。 杜子衿把行李里陈墨的大氅拿了出来,叠好放在旁边,脱掉软甲后,里面仅穿着棉衣,跪趴在地上铺着被褥,借着火光,丰润的磨盘若隐若现,在陈墨眼前摇摇晃晃。 陈墨走了过去,抬手在丰润的磨盘上捏了捏:“有子衿姐你们在,生活上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用操心了。” 杜子衿往前缩了下,回过头来,半躺在地铺上,用手掩着身后,嗔了陈墨一抹:“别早要攻城,现在可别损了精气,妾身行军打仗帮不到什么忙,只有...疗伤暖暖被窝的作用了...” 陈墨笑了笑,自杜子衿体内有了天噬蛊后,欺负起来,确实挺伤元气的,明白大战,得养足精神,不能乱来。 他在杜子衿铺好的被褥上躺了下来,把杜子衿搂进了怀里,笑道:“放心,我知轻重,不会乱来的。让我暖暖手就行。” 说着,就把手伸进了杜子衿的棉衣里。 杜子衿脸色发红,吐气如兰,不过见陈墨真的只是给他测心跳,才轻抿嘴唇,任由他去。 李晚秋弄完热水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似乎已经见惯,表情只有轻微的变化。 伺候陈墨洗漱完后,两女抱着陈墨躺在一起。 等到了换班后,李晚秋从陈墨的怀中起来,穿上软甲,站在营帐外。 然后叶伊人脱掉身上软甲,用真气洗漱一番,在原本李晚秋所躺的位置,躺了下来。 一晚上,李晚秋和叶伊人换了两次。 这时她们临行前商量好的,至于杜子衿,因为是普通人,扛不住冻,也就不用换班。 镇西关的守军不敢出来,一晚上,很是平静。 三七四 攻城 第二天一早。 吃完早饭后。 大军营帐中便响起了如雷鼓声。 十万大军很快就集结在了一起,声势滔天。 他们看着站在高台上,被暗红色火焰覆盖后,不仅还活着,反而如同披上了一件暗红色战甲的陈墨,只觉得是战神附体。 一瞬间,士气大增。 陈墨拔出身后的屠龙刀,转过身指向远处的镇西关,嘶声高喊:“攻城!” 话音刚落,徐烈率先一步冲了出去。 徐烈的威望,在军中比陈墨要胜许多,看到徐烈带头冲锋,一个个心中的热血仿佛在燃烧,还是熄灭了数年的战火,在此刻,重新被点燃。 “冲啊!” 骑兵是不适合攻城的,所以战马和象兵全都留在营帐中。 就连杜天都被这种战魂感染到了,也要上前冲的时候,被杜子衿一把拉住。 当杜天挣扎的时候,杜子衿直接一眼瞪了过去,杜天瞬间哑火。 …… 镇西关的城墙上,庞童目光看向远方,如此响亮的鼓声,他如何听不到。 庞童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他来了。” “看到了。” 身旁的道非子手中不在是拂尘,而是一柄长剑,他的眼中散发着一抹冷光:“只要东皇太一不出手,这镇西关,他们就攻不下来。” 和师兄道元子一样,他也不认为大师兄是被陈墨杀的。 只要东皇太一不出手,关内的高手使用白莲魔功后,未必守不住。 咚咚咚…… 镇西军接近后,大地在震颤,如同远方有人在擂鼓,又或者是万兽在奔腾。 那晚镇西侯夜袭,天色太黑,他们看得不真切。 但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自己面对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甲军士,整理有序的朝着关隘重来,手持长枪,让肃寒冬风都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那滔天军威,犹如涌向关隘的汹涌洪流,摧枯拉朽一般的冲毁拦在前方的一切,让天地都变得压抑起来。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这一幕,双腿都有些发软。 庞童明白。 这还没打,士气就弱了。 “来人,将十二门火炮全都抬出来,待他们进入射程后,齐发。”庞童命令道。 朝廷的军队还强于镇西军的一点,那就是他们有火器。 上次镇西侯夜袭,也是靠火器击退的。 可惜的是,这些火器,就拿火铳来说。 还不能做到连发,装填速度慢。 还做不到大批量的生产。 若不然,南周早就变得能歌善舞。 镇西侯也不敢从拥兵自重到养寇自重了。 现在的火器,威慑力还很有限…… “六百步...” “五百步。” “四百步...” 庞童的眼睛如同精准的测量尺一样,算好镇西军到城墙的距离,他振臂一呼:“开炮!” “砰!” “砰!” “砰!” ... 十二门火炮齐发,炮弹带着浓浓的硝烟,如同飞速的陨星,射向镇西军。 对此。 陈墨早就有所准备。 脚掌猛的一跺,手持屠龙刀纵身跃起,一道凌厉的血芒猛的劈出,快如闪电,将三枚射来的炮弹在空中劈爆。 “嘭!” “嘭!” 其余的炮弹,也分别被徐烈、叶伊人、李晚秋、东葵、枯木、诺克出手拦下。 这一幕,让镇西军士气高涨。 “咻!” “咻!” “咻!” 炮弹被拦住后,紧接着无数道破风声在前方响起,漫天的箭雨笼罩而来。 这是守军的战法。 炮弹过后,就是万箭齐发,一是压住镇西军的冲锋,别让镇西关压到城墙。 二是给大炮提供换炮弹的时间。 等万箭齐发之后,又是大炮轰炸。 接着就是火铳一轮齐射。 徐烈当时夜袭时,吃过这个亏。 因此这次攻城,自然把自己的教训告诉陈墨。 重盾兵上前,将盾立在地上,第二排、第三排的盾兵将盾举过头顶,挡住了这一轮的万箭齐发。 之后的大炮轰炸,再次被陈墨几人挡了下来。 见此,前排的重盾兵整齐有素的让开了几条通道,让后方的大军继续向前冲。看书喇 最后的火铳齐射。 子弹的太过密集,陈墨等人也不可能全部拦住,不少镇西军倒在了血海之中。 这也是必不可免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别提这还是攻城战。 “徐将军,这边,交给你们了。” 火铳齐射后,冲在最前面的陈墨几人已经离城墙很近了,瞥了徐烈一眼后,脚尖一点,凭借着极快的速度,瞬间来到城墙下,踏雪无痕使出,在墙上几个跳跃,便是上了城墙。 之所以之前不上,还是在空中无处借力,就是活靶子,没法躲。 陈墨还不是先天宗师,不能飞。 因此只能借助城墙下的视角盲区,凭借着高超的轻功上去。 而枯木、东葵二人,已经比他先一步,来到了城墙上。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纵飞身上来的几人,眼睛都瞪大了。 其中一名守军刚要弯弓搭箭。 回应他的是一把通体幽黑的长刀。 “噗嗤!” 弓箭兵倒在地上,身下已是一片血水。 陈墨手起刀落,就和杀鸡一样,没有一丝留情,转眼间便连杀了五人。 不过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杀光城墙上的守军。 毕竟上面的守军多得数不胜数,由他们来杀的话,真气耗尽都杀不完。 陈墨直奔城楼而去,目标是庞童、道非子几人。 “枯木长老,道非子交给你拖住,剩下的,我和东葵长老还有伊人她们解决。”陈墨还不想这么快用大圣诀,因此想让枯木先把道非子拖住,等解决完道非子身边的那些人,再跟道非子算总账。 锁定目标后,枯木直奔道非子而去。 陈墨一路杀过去,为下方攻城减轻压力。 陈墨手持屠龙刀,如炼狱杀神,所过之处残肢遍地,杀出了一条血线。 使得一架架攻城梯,搭在了陈墨所杀出的那片城墙上。 “这怪物是谁?” 庞童没见过身披魔铠的陈墨,不仅是他,周围的守军被怪物一样的“陈墨”杀的一步步后退,无人敢组织起抵抗。 “他就是陈墨。” 道非子咬牙切齿的道,眼见枯木朝着自己冲来,便让庞童派人去抵挡陈墨。 三七五 再现伪宗师 镇西关城墙之上,守军被吓得纷纷后退,无一人敢去阻拦朝着城楼逼近的陈墨。 不过他们也意识到镇西关告破,等待他们的,绝对没有好果子,他们不敢去阻挡陈墨,转而去推那些攻城梯,防止镇西侯通过攻城梯上来。 不过刚有所行动。 嚓嚓嚓... 剑光闪烁而过,周边七八个守军刹那间便成了碎尸,只见随后上了城墙的叶伊人、李晚秋,掩护着攻城梯上那数十名镇西军猛士上来。 凡是想靠近这些攻城梯的守军,全都会被两人解决。 为了减轻两女的压力,陈墨还把雪柔唤了出来,让她过去帮忙。 “逆贼,休要逞凶。” 守军中还是有血性的人,一名小统领看到手下都不敢上前,咬牙表情一狠,提刀便朝着陈墨冲了过去。看书溂 只听得唰的一声。 陈墨眼都没抬,只是随意抬手挥了一刀,那冲过来的守军小统领,顿时成了一地碎尸,落在陈墨的面前,血洒当场。 陈墨大步向前,要靠近城楼时,突然看到,突然看到城内城门后,堆了许多沙袋、木头、石头,还有数百名守军堵着。 如此防守,就算是先天宗师,也别想凭借着一人之力,破开城门。 “东葵长老,你先去。”陈墨突然觉得若是先从内打开城门的话,比解决城墙的将领头目,更省事的多,且能减少镇西军的伤亡。 况且关内就道非子一个宗师强者,东葵和枯木长老两人足够对付道非子以及他身边的那些强者了。 陈墨直接从城墙内侧跃下,落在了城门后方,对周边的朝廷守军熟视无睹,把没堆积好的沙袋、木头依次踢开,然后一刀劈开要数人各力才能抬起的巨石。 处理这些后,才只是露出内城门的真面目。 像这种重关,城门都是由三扇门,分别是外城门、中城门和内城门,每扇城门都超五十公分厚,且外面包裹了铁皮,三扇城门一旦关上,从外根本就别想打开。 就在陈墨要去拉内城门时,周边的那些守军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一窝蜂的朝着陈墨涌了过去。 陈墨单手持刀解决一人,并从一名守军手中夺过一把长刀,持着双刀,直接毫无章法的转起了圈,杀人如同砍瓜切菜,凡是靠近他丈许距离,便会毙命。 几百人挤在城墙马道上,不过片刻功夫便杀的血流成河,往后溃逃。 而与此同时,城楼上爆发了数道宗师气息。 道非子增援镇西关,除了三万禁军外,还带了三名大内高手,这可都是保护大内宫阙的一品武者。 除此之外,镇西关内加上庞童,还有三名一品武者。 此刻全都被东葵逼得使用了白莲魔功。 六名一品武者,一名当场暴毙而亡,四名成了宗师,一名还是一品武者,只是战力比之前飙升了不少。 这四人中,便有庞童。 不过这四名宗师境,在东葵的眼里,就像之前的郑南霄、刘灵景一样,只是伪宗师。 但他们联手在一起,也不是东葵能够对付的。 东葵被打得连连败退。 占得大优势的庞童几人,终于是拜托了东葵的纠缠,发现了在关内乱杀的陈墨。 “不能让他把城门打开,她交给老夫和崔京,蒋荣、梁山、刘子都,你们三个去把他杀了。”庞童道。 他向道非子问过陈墨的实力。 道非子说陈墨使用白莲魔功后,能和宗师强者交手,但并不是宗师强者的对手。 也就是说,使用白莲魔功后的实力,和他们差不多。 如此,他让蒋荣、梁山两名提升起来的宗师境,和一名快要达到宗师境的刘子都,杀陈墨还是绰绰有余的。 “诺。” 三人齐声领命,跃下城墙,朝着陈墨杀去。 此时,陈墨刚打开内城门,身后就传来声响。 “你这逆贼,陛下如此厚待与你,让你当任北镇抚司镇抚使,你却恩将仇报叛出朝廷,如今居然还伙同镇西侯造反,当诛九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陈墨皱了皱眉,转过身来,说话的是一名低空悬浮的老者,可却不像老者那般精瘦,光着膀子,露出结实壮硕的肌肉,手中提着一根盘龙棍。 在他身旁还有两人,皆是老态龙钟,但身材魁梧,气息不弱。 陈墨使用过白莲魔功,也看别人使用过。 此刻一眼便看出,三人都使用了白莲魔功。 且有两人都已经提升到了宗师境。 不... 不是真正的宗师境,离东葵长老还差许多,按照东葵长老的话来说,就是伪宗师... “荒谬,什么厚待,只是利用罢了,况且我为他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按照伱们的话,他想杀我,难道我就得引颈就戮不成。” 一边说着,陈墨思考着不使用大圣诀的自己,能不能打赢伪宗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蒋荣乃皇室一手培养起来的,对皇室是死忠,自有自己的一套观念。 “那你就先为狗皇帝试试我的刀快不快...” 陈墨见蒋荣都说出了这种话,当即也不再废话,提着屠龙刀大步向前。 “好胆。” 蒋荣大喝一声,强大的实力会让人盲目的自信,提升到宗师境的他,心中也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且道非子说陈墨具体实力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 因此,此刻的他,旁边又有梁山、刘子都助阵,不由有些轻视陈墨。 一手盘龙棍在手中耍的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身后的守军见了,齐齐叫好。 蒋荣心下得意,有意继续炫技。 忽地一道破风声响起,闪烁着寒光的屠龙刀自上而下,携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劈下。 “喝。” 蒋荣轻喝一声,手中盘龙棍如毒蛇般,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撞向刀刃。 两旁的梁山、刘子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纷纷施展手中兵器,为蒋荣掩护,攻向陈墨。 然而面对两人的攻击,陈墨避也不避,专心于蒋荣。 刀棍相撞的那一刻,蒋荣顿时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他只感觉一股巨力自棍头传来... 三七六 一力破万法 噗嗤! 锋利的屠龙刀配上陈墨的巨力,刀刃直接劈开棍头,一路向下,将长棍从中间劈开的同时,也一刀将蒋荣斜劈成两截。 劈开一棍一人后,屠龙刀威势不减,附着的血芒,重重的劈在地上,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梁山、刘子都的攻击,也是落在了陈墨的魔铠上,将陈墨震退了出去,撞在了中城门上,厚重的中城门微微一震。 抹了把溅在魔铠上的鲜血,陈墨耸了耸肩,嗤笑一声:“不过如此。” 刚才那一刀,他虽然没有施展大圣诀,但是使出了目前这个修为的全力,且还加上了八荒镇狱以及化龙的力量,还有魔铠的加成效果。 即便是伪宗师,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刀而已。 检验过实力后,他脸上的嗤笑越来越浓。 周边的人则直接吓呆了。 提升到宗师境的蒋荣,被陈墨一刀劈成两段,这样的结局,让梁山、刘子都无法置信,目光惊恐的看着陈墨。 此时陈墨不知杀了多少人,魔铠浑身浴血,将身上为数不多的金色全都覆盖了去,本就暗红色的魔铠,多了几分煞气。 现在的他,煞气摄人,宛如一尊杀神。 忽然,他猛的踏出一步,大喝一声:“谁敢拦我?” 哗啦! 梁山、刘子都以及身后的一片守军,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些守军直接吓得连刀都给丢了。 “哈哈哈...” 陈墨大笑三声,可能是没使用大圣诀一刀就把伪宗师给砍了,让他也有些飘,竟然没在第一时间去把梁山、刘子都解决掉。 反应过来后,梁山带着刘子腾空而起,这让还不能飞的他,看到两人跑掉。 不过想要追的话,陈墨不使用大圣诀也可以追的,只要化蛟就行。 但此刻城门还没打开,陈墨倒也不急。 抬起那根需要十名军卒合力才能抬起的巨门(门栓),陈墨将中城门打开,又跑进去打开外城门。 “杀——” “城门开了...” 镇西关外,发现城门打开后,正在抵挡上方射下来箭矢的镇西军,一窝蜂的朝着城门涌了过去。 城墙上虽然没有完全失守,但已经让不少镇西军通过攻城梯登了上来,使得将头两侧的弓箭手大幅度减少,根本就拦不住鱼贯而入的镇西军。 镇西军攻进关内后,迅速的往城墙上涌。 拼战力,朝廷禁军根本就不是久经沙场的镇西军的对手。 凭借着城墙的优势能抵挡镇西军。 可此刻城门告破后,局势瞬间往镇西军一方倒,朝廷禁军溃败。 城楼中正在与东葵交战的庞童,看着不断朝着城墙涌上来的镇西军,脸上直接面如死灰。 作为镇守镇西关多年的老将,庞童可是十分了解镇西军的战力,有城墙依仗尚能据守,一旦镇西军入关,除非对方的头目全部死绝,否则无力回天。 陈墨杀的浑身是血,待镇西军入关后,便飞身跃上城门楼,持刀怒喝:“镇西军主帅陈墨在此,庞童何在?投降尚能免死,否则屠你满门!” “杀……” 在后军中,还未进城的杜天,遥遥看着城楼上的陈墨,一时间有种豪气冲天,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 不过当他跟着大军往关内冲时,杜子衿再次一把拽住他:“老实的看着。” 杜子衿望着陈墨的双眼,也在冒光。 ... “禁军将士何在?” “在。” “死战。” 当庞童决定使用白莲魔功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明了死志,哪怕战死在镇西关,也决不投降。 回应庞童的,也只是他的亲军罢了,其他的守军,不是投降就是溃逃。 “不降则死!” “杀!” 陈墨放声大喝,随后目光看向东葵:“东葵长老,你去帮枯木长老,别让道非子再跑了…他们,交给我。” 陈墨手持屠龙刀,指向庞童以及逃到庞童身边的梁山、刘子都等人。 东葵略显迟疑,这可有三名伪宗师,少主行吗? 不过想到少主还没有使用白莲魔功,东葵便不担心了,赶紧去帮枯木,别把道非子放跑了。 庞童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打算以死明志的他,原本是想放开好好跟东葵打一场的,临死前彻底的感受下宗师境,可无论是东葵还是陈墨,好像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休要猖狂,崔京、梁山、刘子都,我们一起上。” 虽然梁山跟庞童说了蒋荣被陈墨一刀劈了的事,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没有直观的感受,心里还有些觉得梁山夸大。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轻视,而是打算一起上。 他们几人联手,连东葵都不是对手,难道打不过一个陈墨? 不过话音刚落,三道身影便是飞掠而来。 “夫君,妾身来帮你。”李晚秋手持寒霜,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庞童几人。 叶伊人和雪柔同样叫了陈墨一声夫君。 “好机会。”庞童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与旁边的崔京对视一眼,分别冲向李晚秋和叶伊人。 他们看出两人的实力较低,且喊陈墨夫君,若是将她们擒下,或许事有转机。 陈墨早就盯着庞童,在他动身的刹那,脚下踏雪无痕使出,以一种骇人速度,拦在了庞童的面前。 手中屠龙刀横劈而出,清脆刀鸣就如同九霄龙吟,三尺刀锋快成一道光,等他察觉到陈墨的动作,后仰艰难躲过后,陈墨抬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庞童的胸口,将他踹飞了出去。 “锵!” 庞童反手一剑,在要摔倒地上的瞬间,三尺长剑刺在地上,剑身弯曲发出清鸣之音,借助长剑弯曲弹起的力,庞童稳稳站住。 而也就是在他刚起身的一霎,一道血芒在他眼前闪过,陈墨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极剧放大。 一个头颅高高飞去,无头尸身还稳稳的站着,喷着血柱。 在周边守军的惊叫声中,稳稳站立了数秒,无头尸身方才倒在地上。 嚓—— 同一时间,崔京将联手的李晚秋、叶伊人、雪柔三人给击退,正要飞身而上,给最弱的李晚秋致命一击时,崔京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看书喇 三七七 剑仙负剑踏空而来 “崔兄小心...” 梁山从庞童被一刀劈杀的呆愣中反应过来,眼见陈墨转而杀向正对付三女的崔京,赶紧出手帮忙。看书喇 他手中武器乃是一把朴刀,带着森寒的刀光,之前与蒋荣诛杀陈墨时,见识过陈墨身上这身怪异盔甲的强大,目光一扫,锁定了陈墨的后脑。 只有这个位置,没有被暗红色的盔甲覆盖。 梁山乃刀中强者,因为是皇室一手培养出来的,出师后,就担任起了保护皇帝的职责,没闯过江湖,所以名声不显,没有什么刀魁、刀仙的称号,但一手刀法,并不逊色江湖中的刀魁。 手中朴刀如毒蛇一般,刺向陈墨。 那凌厉的刀气,已经划断了陈墨露在魔铠外的数根长发,陈墨脚步一顿,身躯往前侧倾,手中屠龙刀反手朝着身后刺出,左手抓向前方的崔京。 “锵!” 朴刀与屠龙刀相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清鸣,梁山刺向陈墨的攻击,被陈墨挡了下来。 而陈墨对崔京的攻击,却没有停止,左手在这时一把抓住崔京的衣领,往自己身体的这一方猛的一拉。 崔京只觉得后背发寒,刚听到梁山的话,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身上传来难以抗拒的拉扯力,整个人被拉的往后一个趔趄,继而后方就传出一声暴响。 轰隆—— 躲过梁山攻击的陈墨,在拉过崔京的瞬间,前倾的身体再次往前倒,脑袋朝着地面栽去,脚朝上,身体做出一个朝前翻滚的动作,抓住崔京衣领的手,也在霎那间松开,不过那股拉扯的惯力,依旧让崔京往陈墨这边倒来。 就在陈墨的脑袋快要栽到地面上,“锵”的一声脆响,屠龙刀点在地面上。 “砰!” 与此同时,右脚借着身体那股往前翻滚的力,狠狠的踢在了倒向陈墨这一侧,崔京的脑袋上。 陈墨身披魔铠,除了后脑勺这块外,几乎全身都被覆盖住了,双脚自然也不例外。 崔京顿时感觉脑袋被狠狠的撞在了一个数千斤的金石上,嘴中发出一声闷哼后,脑袋直接炸开,当场在城楼上炸出了一片血雾,血水飞溅四面八方。 叶伊人、李晚秋连忙躲避。 而在踢爆崔京脑袋的下一瞬,陈墨也是完成了向前翻滚的动作,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继而瞬间转身,再朝梁山杀去。 崔京脑袋被踢爆的画面,让梁山都有些吓懵了,同样是一个照面都没撑住,就被杀了。 什么时候宗师强者,也如同小鸡一样,能被人随意屠杀了? 等梁山反应过来,陈墨已经闪到了他身前。 梁山瞧见此非人之景,骇的是肝胆俱裂,当即将朴刀横向交错于身前。 结果刀锋出手,并没有什么着力感。 陈墨攻击的角度刁钻,且在这一刹那,感觉屠龙刀和自身融为了一体一般,手中刀刃如花间游蝶,以绝对的速度,擦着朴刀的刀锋而过,在那一道道飞溅出来的火星下,点在梁山的胸口。 屠龙刀砍铜剁铁,刀刃不卷,削铁如泥,即便梁山身着盔甲,刀尖依旧穿过铁甲,刺进了他的心口。 “噗嗤...” 屠龙刀自梁山的胸口洞穿而过,刀尖从后背穿过。 “呜哇...” 梁山没有立即死去,还想说什么,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直在喷吐着血沫,双手死死的抓住陈墨的双肩,但双手却越来越无力,最终在陈墨拔出屠龙刀后,双手从魔铠的双肩滑下,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你...” 剩下的刘子都想说什么,但对手显然不会给机会。 叶伊人、李晚秋、雪柔三人团团将其围住。 陈墨身若狂雷,转瞬间再度杀到刘子都身前,双手握刀前刺,点向刘子都咽喉。 伪宗师都不是陈墨一刀之敌,更别提刘子都还未进入伪宗师。 且白莲魔功的时间快到,他甚至连抬起兵器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飒的一声,被陈墨一刀封喉。 刘子都尚未完全死透,躺在地面上,逐渐涣散的老眼,倒映着陈墨走过的身影,随后艰难的看向道非子,嘴里含糊着: “咳咳...狗日的...道非子,骗老子,我...我等你……” 生机断绝。 “砰!” 眼见庞童、崔京等人依次被击杀,被东葵、枯木两人压着打的道非子,脸色一变,有了分心,本就被两人打的受了伤的他,被枯木抓住机会,一脚踢在胸口,倒飞了出去。 东葵手掌一翻,三根金针随即跟上。 “咻!” “咻!” “咻!” “嘭”的一声巨响,道非子狠狠的砸在城垛上,口吐鲜血,就在那跟来的金针,要了结道非子性命的时候,三根金针被突然打飞了出去。 “谁?”东葵眉头一皱。 “嗡嗡嗡...” 蓦地,无论是朝廷禁军,还是镇西军,手中的兵器全都发出了颤鸣,下一秒,直接脱手而出,飞上天际。 李晚秋死死的抓住手中的寒霜剑,极力的抵挡。 就连陈墨,都感到手中的屠龙刀,有脱手而出的迹象。 下一秒,三品以上的武者,都略有所感,不约而同望向天空。 有一白衣老者负剑踏空而来。 那些飞上天际的众多兵器,在白衣老者的脚下,组成了一条路,直达镇西关城墙。 江湖总说,强者出行,要讲派头。 且有一种默认的认知,那就是登场的派头越大,来人实力越强。 白衣老者这种派头,大概已经不能再大了。 就在所有人呆若木鸡的时候,枯木、东葵、道非子皆惊讶道:“老剑仙?!” “什么,昆仑观老剑仙?” 哗然声四起。 城外,杜天蹦跳着招手,激动而又兴奋:“师父,师父...” 不过,现在太过嘈杂,杜天又处于镇西军后军,他的话,直接被淹没进了大军的喊杀声中。 杜天也是发现了这点,旋即不顾杜子衿的阻拦,朝着城墙跑去。 杜子衿蛾眉一蹙,没有办法,只能带人赶紧跟上。 城墙上。 道非子脸色一变,他知老剑仙是杜天的师父,且和镇西侯有一丝交情。 老剑仙此次前来,怕不是来帮镇西军的。 想到这,道非子眼中泛起一抹绝望。 三七八 神仙打架 可枯木、东葵心中则有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东葵。 刚才那三枚被打飞出去的金针,在场可没几个人都挡得住,然而当时这几个人都没有出手。 那就只有... 老剑仙虽然是杜天的师父,和镇西侯也有一丝交情。 但剑仙这个名号,可是皇帝册封了。 而且昆仑观,也是朝廷派人修建的。 真要论交情,老剑仙也应该跟皇室更亲近一些。 眼见老剑仙即将落地,无论是道非子,还是枯木、东葵,都是对着老剑仙拱了拱手:“拜见前辈。” 不谈实力,就单论岁数而言,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有老剑仙大。 老剑仙飘然落地后,对着三人点了点头,随后扫了一眼周边的“尸山血海”,叹了口气:“福生无量天尊。” 随后目光在三人的身上一阵打量,最后移向那身披血铠的陈墨,道:“若是小老头没认错的话,你就是陈墨吧。” 全场的人闻之一震。 陈墨右眼皮莫名跳动了起来,但面对这个超级强者,陈墨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在下陈墨,见过前辈...” “是个修炼天才,可惜了...”老剑仙再次叹了口气。 就在众人心生疑惑时。 “师父。”一个兴奋的激动声就在不远处清晰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 只见杜天通过攻城梯爬上城墙,高兴的来到老剑仙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道:“师父,您怎么来了?是来帮徒儿的吗?” 老剑仙的目光从陈墨的身上收回,放到了杜天的身上,浊眼中浮现出一缕师父对徒弟的关爱:“天儿,好久不见了。” “是啊,到现在,快有十年了吧。”杜天想了下,道。 “九年零三个月。”老剑仙一语道出,然后抬手摸了摸杜天的脑袋,就像当年收他为徒一样,慈祥道:“徒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 看着师徒两你一言我一语的互诉衷肠,朝廷禁军的心里面,拔凉拔凉的。看书喇 纷纷暗道,完了。 “真人。”这时,杜子衿也是来到了城墙上,对老剑仙试了一礼。 “郡主。”老剑仙道。 “真人客气了。” 说了几句话,杜子衿来到陈墨的面前,询问起了陈墨的身体状况。 短暂的交流后,杜天道:“师父,您还没说来这做什么呢。” “杀人。”老剑仙轻描淡写道。 满身无剑气。 负于身后的长剑,剑意却直冲云霄。 杜天一愣:“杀谁?” “陈墨。”老剑仙轻吐道。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东葵、枯木、李晚秋、叶伊人、雪柔、杜子衿全都挡在了陈墨的面前。 杜天脸色也是一变:“师父,您开什么玩笑,陈墨是小姑的丈夫,也就是我姑父,您杀他干嘛?” 老剑仙再次叹了口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小老头受楚国两百多年供养,在这危机之时,岂能袖手旁观。” 话落。 朝廷禁军顿时士气大增。 而枯木等人,皆是脸色狂变。 这位可是能匹敌东皇大人的强者。 “师父,您不能杀他,陈兄救了我和小姑两人的命。”杜天为陈墨求情。 老剑仙不为所动,抬手就将杜天禁锢住,目光再次扫向陈墨,道:“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你乃晚辈,小老头对你动手算是以大欺小,加上你对天儿有救命之恩,这样,伱接小老头三剑,若是三剑之后,你还活着,此事便算作罢。” “陈兄不要。”杜天赶紧道,身为看剑仙的徒弟,他心知老剑仙的剑有多么的恐怖。 “少主,我和东葵拦住他,你快走。”枯木道。 东葵抱必死之心了。 “夫君快走。”杜子衿也是让陈墨快离开。 “你们拦不住小老头的。”老剑仙摇了摇头,身形一动,化作一缕轻烟从东葵、枯木几人的面前穿过,来到了陈墨的面前。 而他刚才经过的地方,东葵、枯木等人尽数被禁锢。 杜子衿见状张开双臂,想拦住老剑仙,也被老剑仙抬手禁锢住。 “伊人...东葵长老,枯木长老...”陈墨脸色一变。 “放心,只是暂时动不了。”老剑仙抓住陈墨的肩膀,心念一动,两人便出现在了城楼的房顶上。 然后老剑仙抬手在陈墨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魔铠便不受控制的隐入了陈墨的体内。 “血气凝聚的吗?怎么有一丝天甲巨蜥的气息?”老剑仙喃喃自语道。 陈墨瞳孔微缩,心底生起了浓浓的寒意。 好强,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方才老剑仙带他上来的时候,中间他试着反抗了,可体内的真气却不听他命令一样,不受控制,根本就调动不起来。 好在老剑仙并未趁机杀了陈墨,而是松开了陈墨,道:“小老头说话算数,接住我三剑,小老头便放了你。” 陈墨还未开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远方清晰的响起:“洛阳天,你过界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再次抬头看去。 只见云海被破开,一道身披星袍,无比高大的身影,在空中几个闪烁,便是落在了城楼上,在这一时间,枯木等人身上的禁锢,尽数被接触。 “东皇大人。”叶伊人眼前一亮,连忙道:“求东皇大人快快救夫君。” 下一刻,东皇太一的身影便在叶伊人的面前消失,出现在了老剑仙的身后。 “东皇太一...有意思……”老剑仙笑了笑,继而道:“你果然在西界,说来,三个甲子前,小老头和你师父交过手,可惜输给了他,在这之后,小老头苦修剑道,有所突破,可他却在两个甲子前走了...” 说着,老剑仙又叹了口气。 洛阳天,是老剑仙的本名。 而东皇太一的师父,则是上一任的东皇太一。 “他是阴阳家数千年来要找寻的少主,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东皇太一声音淡冷。 “你这么一说,小老头还真想和你打一场,可惜,有人要跟你打。”老剑仙目光看向远处。 人未至声先达。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东皇,道元子的死,必须要有个交代。” 三七九 三剑 “老师。” 道非子爬起身来,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面露欣喜。 来人正是人宗掌教苍松子。 无数人抬头观望,苍松子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白发白胡,横空而来,好似仙人。 “苍松子...” 东葵、枯木眉头一皱,老剑仙要对付少主,现在连苍松子都来了,少主怕是要凶多吉少。 苍松子飘然落地,一身道袍干净的不像凡物,一尘不染,他手掌轻轻一翻,掌心竟凭空出现一面八卦铜镜,随后朝着陈墨一照,镜面中竟出现一条蛟龙,转眼即逝。 “果真是龙魂...”苍松子沉声道。 “老师,庞太师、蒋荣等人皆死在陈墨手上,定不能轻易饶他。”道非子走到苍松子面前,他咬了咬嘴唇,渗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血丝。 苍松子眉头轻蹙,旋即拂尘一甩,道非子瞬间感觉体内有一股能量在乱窜,旋即“呜哇”一声,吐出一口淤血。 “谢老师。”道非子面露喜色,刚才被枯木造成的筋脉堵塞,已经被老师疏通了。 “哼,交代。”东皇太一轻哼一声:“道元子修道九十六载,却对一个修炼不过三十载的小辈出手,这也就罢了,技不如人反被杀,你想要什么交代……” 道非子听完有些疑惑,大师兄不是被东皇所杀吗? “东皇,贫道来这不是跟你讲道理的,陈墨,必须死。”苍松子拂尘轻轻一甩,一道无形的真气匹练顿时抽向陈墨。 东皇太一星袍鼓动,只是轻吐一声。 陈墨面前的空气便是轰然炸开,挡下了那道无形真气匹练。 “前辈,记得你答应贫道的话,东皇,贫道来拦住。”早就预料东皇不会轻易交人,苍松子也没想动动嘴皮子就能完成事。 “小老头刚才说了,只对他出三剑,三剑过后,他是死是活,都与小老头无关。” 老剑仙抬剑,城墙下无数掉落的刀墙剑刃拔地而起。 苍松子、东皇太一眉头都是一皱。 “洛...阳...天。”苍松子一字一句的念道。 “小老头会使出最强的三剑。”老剑仙淡然道。 “好。”无奈,苍松子只能答应下来。 “痴心妄想。” 东皇太一可不答应,周身真气暴涨,星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下一刻,拔地而起,周身顿时出现了无数紫色电光环绕的雷球。 东皇太一双手结印,下一刻,这些雷球如同万颗被触动的咆哮雷团,激射出万千雷霆,这些雷霆凝聚成两条,分别刺向苍松子与老剑仙。 那浩然天威,惊的周边的人不由后退。 “这就是东皇的实力吗?” 道非子神色微变,在那铺天盖地的紫色电光面前,周边的人,就好像暴风下海浪上的一叶浮萍。 苍松子不躲不闪,抬起手中八卦铜镜,激射而来的电光打在铜镜上,顿时被铜镜吸收了进去。 “咔嚓...” 下一秒,那镜面也是碎裂,苍松子后退半步,挑了挑眉。 老剑仙只是比划了一下手中长剑,那些拔地而起的兵器,在面前组成重重屏障。 随着一重重屏障被电光击碎,来到最后一重屏障时,被挡了下来。 挡下的瞬间,那最后一重屏障,也是破碎。 “看来你的实力要比你师父还要强一些。”老剑仙微惊。 “一对一你都未必是对手,想以一敌二,东皇,你未免太过自大了些。”苍松子道。 东皇太一不愿多言,前扑出去,他速度极快,身形飘摇下分出三道身影。 两道身影被苍松子拦下,那就是残影,最后的那道真身突破苍松子封锁,霎那间与老剑仙只相距三步。 东皇太一一掌外翻,一掌拧内,攻向老剑仙,说不出的随心写意。 一肘抬起,巧好弹掉老剑仙的未持剑之手的探臂,双手猛然绞住老剑仙持剑的手臂,一个抡圆,似是要将老剑仙甩飞出去。 实则是要夺老剑仙手中之剑。 一名剑仙若是没了剑,实力将大打折扣。 然而老剑仙活了这么久,什么招数没见过,且和上一任的东皇太一交过手,这一任东皇太一继承的是上一任的衣钵,招数套路,两个甲子前,老剑仙便有了应对之法,轻易化解了去。 然后一手抓住陈墨的肩膀,双脚一点,踩在屋檐上,朝着远处腾飞而去:“小子,这里干扰的人太多,我们换个地方。” 东皇太一想要追去,被赶上来的苍松子缠住。 泥人尚有三分火,东皇太一不再留手,与苍松子打了一起,扫了枯木、东葵一眼:“快去保护少主。” 枯木、东葵赶紧去追。 道非子却在这时搞事。 事情紧急,枯木眉头一皱,让东葵先去。 叶伊人、李晚秋、雪柔追了过去。 “伊人,带上我。”杜子衿道。 …… 老剑仙把陈墨带到一处无人的开阔地带,周边都是一片黄沙。 老剑仙把陈墨放下,等他站定之后,向后滑出二十余丈,持剑指向陈墨:“小子,准备好了?” 陈墨扯了扯嘴角,觉得这老头行事风格有点“意思”,试图想跟他说些什么,看看能不能放过自己。 然而老剑仙直接堵住了他的话,道:“不说,就当你准备好了,就三剑,三剑过后,无论伱是生是死,小老头立刻就走。” “……” 陈墨有选择吗,他没有。 “娘的,拼了。” 陈墨表情一狠,整个人气势浑然一变,上身衣袍炸开,气息节节攀升,最后凌空而起。 宗师境。 陈墨使用了大圣诀。 魔铠再次覆盖全身。 “不愧是身具龙魂之人,刚使出白莲魔功,身上的这股气息便要强于道非子他们。” 老剑仙点评了一句,随后脸色一板,认真了起来:“来了,这是第一剑。” 他虽然说只出三剑,但这并不是要放过陈墨的意思,因为这三剑,他不会有一丝留手。 “喝!” 老剑仙一声轻喝,剑锋前指,顿时间,无数黄沙腾飞而起,在陈墨的头顶凝聚成了一柄约有十丈庞大的巨剑。 “轰!” 老剑仙手中长剑轻轻一动,那柄十丈庞大的沙剑,朝着陈墨劈了过去。 三八零 开天 “我尼玛……” 望着那迎头劈来的巨剑,陈墨头皮发麻,心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颇有一种我练武你修仙的感觉。 这一黄沙巨剑劈下来的时候,周围的黄沙被裹挟的剑气卷起,形成沙卷风。 那股巨大的压迫感,让陈墨的双脚瞬间陷进沙地数寸,陈墨深吸一口气,心无杂念,化龙的力量也是调动了起来,把所学的积累,全放在了手中屠龙刀之上。 在黄沙巨剑劈下来的瞬间,一道滔天的血芒自屠龙刀中爆发而出,迎着黄沙巨剑劈砍了上去。 “轰!” 黄沙巨剑以吞天之势,淹没了血芒,将血芒吞噬一空。 陈墨看到这幕,瞳孔一缩,自己施展大圣诀之后的全力一击,既然就这般被碾碎。 黄沙巨剑吞没血芒,继续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迎头而下。 那股却裹挟的巨大劲力,将陈墨脚下的黄沙狠狠的压出了一道沟壑,让陈墨无法躲闪。 陈墨脸色一变,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屠龙刀抗下这一剑。 “嘭!” 黄沙巨剑撞上屠龙刀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将陈墨大半个身子给打进了黄沙中,身上的魔铠瞬间被撕碎。 没错,硬生生的撕碎,皮肉被无尽剑气刮得千疮百孔,双手持刀横在身前,咬尽牙关阻挡着势不可挡的巨剑,身体被黄沙埋没,只有双臂露了出来,地面划出一道数丈宽的凹槽。 轰! 眼见剑锋余力将尽,陈墨率先支撑不住,屠龙刀被打飞了出去。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势,陈墨发出一声怒吼,化成一条数丈庞大的暗金色蛟龙,冲天而起,张开巨嘴,将那没什么余力的黄沙巨剑一口咬碎,旋即冲破黄沙的封锁,盘旋在天际。 “吼!” “吼!” “吼!”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自陈墨那庞大的蛟嘴中咆哮而出。 他没有坐以待毙,锁定老剑仙的位置后,直接发起了进攻,一道滚烫的龙炎自嘴中喷吐而出,朝着老剑仙笼罩而去。 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将黄沙都给融化。 然而老剑仙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依旧无动于衷,竟躲也不躲,任由龙炎将起吞没。 随着龙炎消散,老剑仙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陈墨巨大的蛟目中闪过一抹愕然。 因为不知何时,老剑仙已经凌空在他的面前不远。 “接下来,是第二剑,此剑是小老头突破至先天之境时感悟得知,当时年少轻狂,故将此剑招,唤为开天。” 老剑仙抬起手中长剑,对着陈墨凌空劈下。 那一瞬间,老剑仙的整个身影好似被剑气洪流融为了一体。 陈墨抬头看去,竟惊讶的看到云海被破开,好似真的开天一般,一股无形的滔天剑芒,朝他迫近。 这次,陈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刚感觉到,那股滔天的剑芒,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轰轰! 那一瞬间,陈墨感觉身上的脊梁直接断裂,整个人如遭重击,那庞大的蛟躯,在这一刻成了弓脚虾,狠狠的砸在了下面的黄沙上。 轰隆隆…… 好似地动山摇。 掀起的黄沙,将他的身躯给吞没。 “少主。” “夫君……” 东葵和叶伊人、李晚秋、雪柔、杜子衿几人赶到。 正好看到这一幕,叶伊人、李晚秋脸色一白,眼泪都吓出来了。 雪柔的表情也有很大的波动。 几女拼命的朝着陈墨坠落的位置飞奔了过去。 远处,苍松子与东皇太一边打边赶,来到了这片地界,苍松子瞧着远处惊世骇俗的一剑,忍不住轻叹道:“精妙绝伦,这一剑,看来前辈确实没有手下留情。” “少主若是有事,吾要人宗陪葬。”东皇太一彻底怒了,与苍松子激战在了一起。 “哼,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苍松子冷哼一声。 …… 叶伊人、李晚秋、杜子衿三人将陈墨从黄沙中挖了出来。 李晚秋抱着被打回人形,全身鲜血淋漓,气息萎靡,好似随时都要断气的陈墨,泪水如下雨一般,啪啪的往下掉。 “夫...夫君,你...你醒醒,醒醒,别吓妾身...”李晚秋轻轻摇晃着陈墨的身体,哽咽着道。 杜子衿急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 叶伊人从怀里摸出药瓶,想打开瓶塞,可一时急得没拿稳掉在黄沙上,泪水掉落,滴在药瓶上,慌乱的捡起来,打开瓶塞,往陈墨嘴里塞。 叶伊人也是泪流满面,此刻的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担心一个人,心中更是有股莫名的恐惧,害怕陈墨有事,害怕失去他... 雪柔不断的叫着夫君,但她却做不了什么,情急之下想到了什么,直接化作一缕轻烟,钻进了陈墨的身体。 老剑仙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他知道陈墨还没死,他还能感觉到陈墨的生机。 现在若是出第三剑的话,对方绝对必死无疑。 不过他这人也很有原则,并未急着出手,而是打算等陈墨醒来再说... 陈墨没死,直接被打的重伤昏迷了过去。 在雪柔与他附身的那一刻,他恢复了意识。 “好强……” 他只觉得老剑仙好强,比道元子不止强一个档次,这股力量,即便是自己再使用不动明王身,恐怕也不是对手。 “养点千日,用在一时,是时候了……” 陈墨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28】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不动明王身,给我升。”陈墨默念一声。 霎那间,二十个属性点被扣除,不动明王身得到了提升。 三八一 斩阴阳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8】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一瞬间,陈墨脑海中多了许多感悟,且有许多道不明的东西。 说实话,他的心里是更趋向提升大圣诀的。 但大圣诀一天不能使用两次。 他已经使用过了,现在就算提升了大圣诀,也不能再用。 老剑仙第二剑就如此强大了,说明第三剑还要更强。 想要保住小命,抵挡住这第三剑,只能提升不动明王身。 “希望不会让我失望……”陈墨心里,其实也没大多的把握。 上空。 老剑仙手中长剑有了反应,剑锋轻轻颤鸣了一下。 向下看去,陈墨幽幽睁开双眼,咳嗽了几声。 “夫君。”见陈墨醒来,叶伊人、李晚秋、杜子衿顿时激动道。 “夫君,你感觉怎么样?”杜子衿担心道。 “还死不了。”陈墨站起身来,但很快便牵扯到了体内外的伤势,变得摇摇欲坠,快要摔倒的时候,被三女同时搀扶住。 “夫...君,不动,你伤势这么重,要好好休息。”李晚秋哽咽道。 然而,很快耳边便传来了老剑仙的声音。 “既然醒了,那就准备接这第三剑吧。”老剑仙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欣赏。 “圣女,你们快带着少主走,老身来拦住他。”东葵挡在陈墨的面前。 “子衿姐,快带着夫君走,我和东葵长老负责拖住他,就算豁出命,也不能让夫君有事。”叶伊人眼神坚定。 李晚秋和叶伊人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都让开。”陈墨开口道。 连接老剑仙两剑,陈墨清楚对方的实力有多恐怖,她们根本就拦不住。 且陈墨明白,自己不接这三剑,也根本走不了。 若是老剑仙不定下这三剑之约,而是生死决斗的话,自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少主。” “夫君……” 叶伊人几人没有走。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让开。”陈墨道。 “不要。”杜子衿眼眶湿润,紧紧的抱住陈墨,说什么都要挡在他的面前。 叶伊人、李晚秋同样坚定。 “放心,我会没事的,乖,让开。”陈墨抚摸着杜子衿的脸庞。 “不要,不要,我不要...”陈墨越这样说,杜子衿越不放开,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抱歉。”见说不动杜子衿,陈墨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 但叶伊人、李晚秋的性子同样执拗,也是说什么不让开。 “东葵长老,带她们走开。”陈墨只能用少主的身份,命令东葵了。 “少主。”东葵脸色一变。 “我命令你,带她们走,快。”陈墨喝道。 “圣女走。” 在陈墨的命令下,东葵强行的把叶伊人和李晚秋带走了。 失去的她们的搀扶,陈墨站都有些站不稳。 看到这一幕,老剑仙早已古井无波的心境,微微动了下,脸上表情出现了些许凝滞。 但他也并没有因此改变主意,道:“三剑之后,无论你是死是活,你和朝廷之间的事,老夫都不会再管。你准备好了吗?” “来吧。”陈墨运转羽化诀,吸收周边的真气。 “你不用捡伱的刀?”老剑仙瞥了眼掉落在远处的刀。 “不用。” “这是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闻言,老剑仙摇头一笑。 他抬手抚摸三尺剑锋,说:“这一剑,名为斩阴阳,原本是用来对付上一任东皇的,可惜...” 老剑仙幽幽一叹,继而眼神变得无比凌厉了起来。 下一刻,好似风云变色。 周边狂风大作,黄沙飞舞,遮天蔽日,黄沙把冬日都给遮挡了起来,勾勒出了一副灭世之景。 老剑仙双眼微眯,将平生对剑道的感悟,全都倾注了手中长剑之上。 远处正在交战的苍松子、东皇两人,看到这一幕,神色都是有些微凝。 旋即东皇的攻击越发的恐怖,似乎要挣脱苍松子的纠缠,去帮陈墨。 苍松子自然不会让东皇得逞。 ... 轰! 天空响起一道晴天霹雳。 老剑仙手中长剑横空一指,一抹连忙自剑锋喷吐而出,吞吐不定。 一道道银白色的剑气在沙漠中肆虐,如龙形于野,周边的黄沙好似全部被牵扯,以至于从天上看去,漫天黄沙化为螺旋之势,往吞吐不定的剑芒汇聚。 剑动山河,气吞万里。 这一剑,仿佛在像世人讲述着“剑仙”名头的重量。 陈墨稳稳的站住,才没有被这漫天黄沙卷走。 “去。” 老剑仙朝着陈墨一指,手中长剑脱手而出,撕裂空气,漫天黄沙倒灌而下,一起砸向陈墨所在的位置。 “夫君。” 叶伊人、李晚秋在高喊,想要挣脱东葵的束缚,冲过去。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来吧。” 陈墨身上金光涌现,好似一轮大日。 一尊约有近五丈的四臂佛像虚影,出现在了陈墨的身后,若是陈墨能分心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尊佛像虚影,要比上次更加庞大一些,也更加凝实,散发着无比恐怖的气息,仿佛阿鼻地狱在人间显现。 “这是?”老剑仙闪过一丝错愕。 远处,东皇、苍松子也是面露惊诧。 陈墨五指握拳,身后的佛像虚影与他同步,不同的是,佛像虚影四臂都握紧了拳头。 陈墨一拳轰出。 佛像重重轰在了长剑之上。 轰! 沙漠好似在摇晃,震起无数黄沙。 佛像虚影发出怒吼,要将这长剑砸碎。 陈墨体内的真气,连同着雪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 “咔嚓!” 吞吐不定的剑芒被砸碎,导致剑尖崩碎。 不过佛像虚影,也在此刻撕裂出了数道口子。 当长剑崩裂一半的时候,佛像虚影快要被撕裂成虚无了。 三八二 陈墨身死 轰! 佛像完全被撕裂,而飞射而来的长剑,也是崩裂成万千碎片,强大的黄沙气浪裹挟而来,将陈墨吞没了进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漫天的黄沙散尽,沙漠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导致沙海下陷,产生了流沙漩涡,吞没了不少沙丘,一道道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的无形剑气,在这裂口中不断外泄。 这里,原本是陈墨所站的位置。 可是现在,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不...” 看着这一幕,被东葵拦住的叶伊人、李晚秋瞳孔剧震,娇躯微微颤抖,声音因为太过于着急而显得嘶哑。 “夫君...” 两女极力冲了过去,东葵没有再阻拦。 苍松子、东皇停下了战斗,纷纷感应起了陈墨的气息,看他是死是活。 可是陈墨的气息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两人都没有感觉到。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 只有死人才没有气息。 “苍...松子...”星袍鼓动,强大如潮水般的真气自东皇太一的体内汹涌而出,攻击如狂风暴雨一般,朝着苍松子笼罩而去。 苍松子与东皇太一的实力势均力敌,并不会因为后者进入“狂暴”状态,就害怕,落入劣势什么的,一一招架了起来。 老剑仙注视着下面的沙海,叹了口气,显然也是认为陈墨死在这一剑下了。 这是他的最强一剑,是为了战胜上一任东皇而领悟出的。 现在用在一个小辈身上,明显有些大材小用,对方能活着就怪了。 之所以叹气,只是对陈墨这种“才俊”有些惋惜,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这事也不得不做。 “不...不要,夫君,你千万不要有事。” 叶伊人、李晚秋的声音颤抖,哽咽着,泪眼朦胧,不断的在扒着黄沙,要找到陈墨。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陈墨的身影。 他浑身浴血,衣袍破烂,在黄沙之上极为的刺目,身上的伤口胜不胜数,都是剑气造成的,还有一些老剑仙的长剑碎片留在陈墨的身上。 他的胸口贴着一枚玉佩。 只是此刻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气息。 两女似呆滞了一样,片刻后,心中的情绪如决堤了一般,倾泻而出。 李晚秋抱起陈墨的脑袋,叶伊人所剩的丹药,喂给陈墨。 “不,不要,不要丢下我...” 两女的声音哽咽而颤抖,叶伊人拿着喂给陈墨丹药的手都在颤抖,最后见陈墨吞不进丹药,叶伊人放在嘴里嚼碎了,一点点的喂给陈墨。 可是从始至终,陈墨都没有一点反应,如同死人。 李晚秋给陈墨把脉,甚至感受不到脉搏。 “不…”李晚秋仰天长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一刻,好像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她的眼中浮现出死志。 叶伊人也好不到哪去,她捂着心口,那里瞬间空落落的,一股钻心般要窒息的痛楚,自那里蔓延而来。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为夫君报仇。 “老贼,拿命来。” 叶伊人转头杀向老剑仙,她不会飞,用的是上乘的轻功,飞身杀向老剑仙。 从来不爆粗口的她,也是叫了一声老贼。 可是,只是二品的她,哪是老剑仙的对手。 不过老剑仙也并未伤害叶伊人,只是抬了抬手,将她禁锢在半空,随后朝着地面掉落,摔在黄沙上。 这个高度,还不至于摔死。 “我要杀了你。” 叶伊人失败后,李晚秋捡起寒霜剑,继而杀向老剑仙,剑法无比的凌厉,在衣裙包裹的后背,凤凰纹身在发烫,似要破体而出一般。 只是同样的,再次被老剑仙禁锢住,摔在黄沙上。 “长青剑法,你是青山的弟子?”老剑仙问道。 可李晚秋眼中只有杀意,哪管老剑仙说什么。 老剑仙叹了口气,三剑之后,以后西界和朝廷之间的事,他不会再插手,他没有再停留了,对苍松子说了一句:“人情小老头已经还了”后,便是飞身离开了。 苍松子见陈墨一死,眉头舒展开了一些,也明确的一件事,道元子,的确死在陈墨的身上。 道元子尸体上留下的一些痕迹,和刚才陈墨最后施展出的招式,有所联系。 但很快他眉头便再次皱上了。 老剑仙三剑过后不愿再帮忙,有东皇他们在,那么今日的败局,还是没法改变,镇西关守不住了。 且很有可能因为陈墨的死,让身为老丈人的镇西侯愤怒,加快推进速度。 陈墨死了,可这燃眉之急却还没解。 但老剑仙不愿再帮忙,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想再停留了,也想飞身离开。 可是,东皇太一已经彻底的怒了,少主已死,阴阳家数千年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苍松子必须为此事负责。 东皇太一追了上去,要和苍松子拼个你死我活。 ... “夫君,你醒醒,醒来看妾身一眼…” 李晚秋泪如泉涌,在凤凰纹身的帮助下,挣脱了老剑仙的束缚,她抱着陈墨,心如刀绞。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茫然无措、满心凄凉痛楚的柔弱女子。 “夫君,你等等,妾身这就来陪你…” 李晚秋下定了决心。 “不要。”东葵没有离开,看到李晚秋想要抬起自刎,当即出手阻止,打落了李晚秋手中的寒霜剑。 不多时,杜子衿也醒了过来,略显茫然的扫了一圈:“晚秋、伊人你们这……” 话还在嘴边,杜子衿看到了“死亡”的陈墨,神色一滞,结合两女的哭泣,仿佛想到了什么:“不…不会的……” 杜子衿跌跌撞撞的来到陈墨的面前,一番查验后,心里咯噔一下。 没了气息... “不…” 一瞬间,杜子衿的反应和李晚秋她们是一样的,甚至更伤心。 “不会的,伱说过要保护我的,不可能就这样死了,醒醒,你醒醒...”杜子衿哭得歇斯底里,哭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突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天噬蛊,对,还有天噬蛊…” 杜子衿喃喃自语,她不愿放弃一丝希望,爬到了陈墨的身上。 三八三 杜子衿的疗伤方法 东葵一直在盯着杜子衿。 防止她和李晚秋一样,也想自尽。 但很快她便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傻眼了。 杜子衿知道体内的天噬蛊,在比赛的时候,能产生疗伤的效果。 她不相信陈墨已经死了。 因此,即便是发现陈墨没了呼吸。 她也要倾尽全力试一试。 她爬到陈墨身上后,直接解开了那已经破破烂烂的腰带。 即便现在的陈墨已经不省人事了。 可她…… “嗯...” 片刻后,杜子衿眉头微微蹙了蹙,咬了咬下唇,现在比赛肯定比不了以前的,但她现在的脑海中只有一门心思,那就是陈墨醒来。 她一边盯着陈墨,祈祷着陈墨醒来。 …… 东葵直接看傻了眼,虽然看不到一丝春光,但傻子都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这也太…… 少主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不仅是她,就连李晚秋和叶伊人都看懵了。 不过一个被禁锢住了,一个被东葵点了穴,做不了什么。 只能道:“子衿姐,你在做什么?” 太荒唐了。 杜子衿没有解释,她的注意力全在陈墨身上,希望这样做有用,希望陈墨能醒来。 要不然,她也不活了。 见杜子衿连解释都没有,东葵觉得不能任由她这样胡来了,就在她要制止的时候。 她看到陈墨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揉了揉老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仔细查看下,发现陈墨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东葵身为宗师强者,可以确信,这次没有看错了。 “快看,少主的手指动了,少主还活着…”东葵惊喜道。 陈墨是阴阳家的希望,是阴阳家几十代人要找寻的人。 东葵自然希望陈墨活着。 好好的活着。 叶伊人、李晚秋一怔,目光看去,果然发现夫君的手指在动。 两女喜极而泣,不停的叫着夫君。 杜子衿是最先感受到的。 ... 陈墨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他只记得在长剑最后一丝力量要宣泄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一股阴寒的气息护住了自己,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他看到了一丝亮光,他朝着亮光不断的追寻,可却始终触碰不到这丝亮光。 他一直在这片黑暗世界打转。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隐约听到亮光处传来一道道声音。 在叫自己夫君。 是晚秋、伊人她们。 陈墨回应了,可这些声音好像没听到一样,一直在叫他。 他继续跑啊跑,可却依旧逃不出这片黑暗世界。 他试着调动属性面板,也调动不出来。 他没有放弃,他继续追逐着那抹亮光。 这次,当他终于要快追上的时候。 一股剧痛袭遍全身,疼得他快要窒息了去。 就像老剑仙长剑上裹挟的剑气刮在他身上那么疼。 好在,他咬着牙,抓到了这抹亮光。 “夫君。” 杜子衿看到陈墨终于睁开眼醒了,还抬手抓着自己的胳膊,顿时喜极而泣。 不过下一刻,她的脸色便是一变。 因为陈墨醒来叫了她一声“子衿姐”后,便又昏了过去。 “夫君,夫君…”杜子衿叫了起来。 禁锢解除了的叶伊人连忙过来查看。 “夫君有气息了,还有脉搏了...”叶伊人把完脉后,欣喜道。 不远处东葵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仿佛刷新了世界观。 好像想起了圣女跟她说的杜子衿能跟来的原因。 杜子衿能疗伤…… 这种方法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少主还活着。 东葵松了口气。 …… 老剑仙并没有彻底离开西界,而是找到了杜天。 “师父,你把陈兄怎么了?”杜天道。 “他死在了为师的剑下。”老剑仙如实说道。 “师父,你……”杜天瞪大了眼睛,不敢去相信。 “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相对应的,就要付出一些,这事为师也不希望你能原谅。” 说着,老剑仙又叹了口气,不等杜天说话,抬手朝着杜天的眉心一点,旋即说道:“这些,是为师所创的三式剑招,还有这些年来的一些感悟,如今,都传授给天儿你了,你日后定要好好领悟、修行。你若是能学会,日后这楚国,也能任伱逍遥了。” “师父……”杜天表情极为复杂。 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授业恩师。 明明双方都扯不上关系的,可...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若是郡主她们想要为他报仇的话,可以来昆仑山找小老头。” 说完,老剑仙飞身而起:“小老头随时等着她们。” … 当天,镇西关被镇西军彻底占领。 因为陈墨等人的未归,道非子光靠枯木一个人,还强留不住,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逃离了镇西关。 因为镇西关告破,徐烈显得有些兴奋,他找到了杜天:“小侯爷,老剑仙跟你说什么了,仪宾他没事吧?” 徐烈觉得刚才老剑仙带着陈墨离开,应该会看在小侯爷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 杜天还处在陈墨身死的惊愕中,听到徐烈的话,下意识道:“陈兄他死在师父剑下了…” “什么?!”徐烈瞪大了双眼。 好在他知道主帅身死对大军的影响,赶紧吩咐下去封锁消息。 然后带着一批人,去找陈墨他们了。 既然死了,那也要找到尸体。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之下。 一座沙丘后。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33】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陈墨看着眼前的面板,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危机解除后,让他收获了25个属性点。 “咳咳...”陈墨激动之下,牵扯到了伤势,剧烈咳嗽了起来。 三八四 血战之后 落日余晖之下,镇西关外的大地硝烟滚滚,数架攻城梯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城墙下尸体堆了厚厚的一层。 城楼上,朝廷的龙旗,已经换成了镇西军的军旗,疲惫不堪的镇西军将士靠在墙垛后休息,尚有精力的将士则在打扫战场,割耳统计战功。 将军指挥手下将没有损坏的火炮收集起来,还有朝廷禁军逃跑时落下的火铳,这可都是重要的军备。 “来,记好名字后,可以浇上火油烧了。”一名统领道。 镇西军这次攻城,伤亡肯定有的。 这么多尸体,加上敌方的尸体,就地掩埋工程量太大了,为了不造成瘟疫,只能将这些尸体堆在一起,浇上火油烧了。 镇西关这么难啃的一块硬骨头都打下来了,后面的阻力就会小很大了,大军能一马平川。 对于骑兵来说,脸上已经扬起了笑容,仿佛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只等着上头发号施令。 关内,火头营架好了大锅,做起了晚饭,炊烟袅袅升起。 关内一座临时搭建的营帐内。 诺克、南宫易、杜天等人看着床上半坐着的男子,心里松了口气,然后面露担心道:“仪宾,您没事吧?” “还...还死不了,咳咳...”刚开口,陈墨便剧烈咳嗽了起来,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一般。 坐在床边伺候的杜子衿,赶紧扶着他躺下:“东葵长老都说了,夫君你的伤势太重,让你静养静养,你非得这时议事。” 说着,偏头开口让诺克几人退下。 “胡闹...咳咳...”陈墨又咳嗽了一声,说话有些上气接下气的道:“我是一军主帅,这种时候怎么能撂摊子。” “再急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杜子衿看着陈墨苍白的脸,很是心疼。 “这样吧,诺将军,你将战后的情况跟我说...咳咳...说一下吧,我听着。”陈墨醒来后,又和杜子衿疗伤了一次,虽然伤势还是很严重,但不至于说几句话就要嘎了的地步。 诺克拱了拱手,将伤亡情况做了一下汇报,还有战后对伤员、尸体的一些处理措施以及战报的书写,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墨。 “这么说来,老剑仙还有人宗、朝廷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陈墨虚弱的笑了笑。 诺克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既然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死了吧。”陈墨斟酌一番,道:“立即向大军传达我的死讯,且让贺州城方面对我的“死”发丧。” 众人一愣。 “呸呸。”杜子衿啐了两口,道:“东葵长老说夫君你的伤虽然重,但慢慢调理还有妾身...帮忙的话,还是能好的,说什么死,晦气。” “不是真的死,是装死,好让朝廷放松一些警惕...” 同时陈墨也担心,老剑仙知道自己没死后,又杀上门来。 他虽然说三剑之后,不插手任何事。 但谁敢保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只是出三剑,就差点让他噶了。 若是再来一次,他目前的状态,可接不住了。 因此,陈墨决定假死一次,让一些人认为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南阳易作为随行军师,自然能明白陈墨什么想法,道:“将帅,此计妙哉。” 诺克后知后觉:“侯爷也要瞒着吗?” “侯爷那边你们不用管,我来处理...咳咳...”话一说快,陈墨就咳嗽了。 “快别说了。”杜子衿担心的很,替他揉着胸口。 “仪宾、郡主好好休息,末将告退。”诺克见状,拱手下去。 “等等。”陈墨叫住了他们,道:“我还活着的事,大军中知道的人不多,若是传出去了...” “明白,末将定守口如瓶。”诺克几人赶紧道。 陈墨颔首,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杜天没有离开,他望着床上虚弱的陈墨,面露愧色:“陈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 说着,杜天有些痛苦的抱着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处理这两段关系。 陈墨笑了笑:“小侯爷,此事与你无关,伱不必愧疚。” “可他毕竟是我的师父...” 老剑仙对他很不错,杜天心里一直心存感激,今日又传他毕生的剑法,让他不知道如何自处,到底是恨还是感激… 日后陈墨他们若是报仇,他是帮陈墨,还是帮师父? “小姑,你说的对,我就不应该来。” 若自己不跟着来,就不会得知此事,后面若是传到耳里,不是亲眼所见,他也可以自欺欺人,认为是假的不用像现在这样。 陈墨想要说什么,可是嗓子一痒,又咳嗽了起来。 “陈兄,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一些了,我们再聊。”杜天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离开了营帐。 在杜天离开后,守在营帐外的李晚秋、叶伊人走了进来。 “夫君,你怎么样?怎么一直再咳嗽?”两女关心道,随后李晚秋给陈墨倒来水。 “比上次还要严重,就剩说话的力气,真气都调动不了...”陈墨叹了口气,即便是这个是时候,他还是在感叹,老剑仙太强了。 估计十个道元子,都不是老剑仙的对手。 这个层次,已经不能用宗师境来衡量了… “那怎么办。”李晚秋喂了陈墨一口水后,很是心急道。 叶伊人目光看向杜子衿,意思不言而喻。 杜子衿当即便要解身上的系带。 “别,我现在是重伤之躯,这种耗体力的活,来的多了,我也吃不消。” 他现在就是一个重伤的病人,虽然比赛可以疗伤,但它也有亏损呀... 杜子衿脸色发红:“那妾身去给你煎药。” 陈墨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李晚秋:“晚秋,你亲自回去一趟贺州城,跟月兰她们还有侯爷说一下我还活着的事,免得今天的消息传到她们的耳里,要自杀来陪我什么的...” “可夫君你...” “有子衿和伊人照顾呢。” “妾身这就去。”李晚秋离开了。 陈墨把佩玉给了叶伊人:“伊人,你看看雪柔是什么情况,千万别让她出事了...” 最后保护他的阴寒之气,肯定是雪柔的。 叶伊人螓首微点。 三八五 假死之计 陈墨的死讯在大军中传开,顿时一片愕然。 他们都知道老剑仙是小侯爷的师父。 而陈墨是小侯爷的姑父。 就这种关系,他们认为老剑仙并不会真的杀了陈墨的。 可没想到,陈墨真的死在老剑仙的剑下。 陈墨是一军主帅,他的身死,很快就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好在镇西军不是什么杂牌军,军纪严明,在诺克接替了主帅的位置后,大军很快稳定了下来。 对于底层的将士而言,对于主帅的死,并没有那种很强烈的触感,毕竟影响不了他们什么,见陈墨当主帅才几天。 对于他的死,很少人放在心上。 但有一些人,则记在了心里。 镇西军几十万人,虽然军纪严明,但也不是铁板一块,谁都不会背叛的。 自然有多方势力或安插、买通镇西军的人,让对方当自己的眼线,提供情报。 在这些眼线的传播下,陈墨死在老剑仙剑下的消息,开始传开... 消息很快传到了贺州城,一起城中民众一片哗然。 因为陈墨在西界是在是太出名了。 先不提他救小侯爷的事。 光他那场和德宁郡主的婚礼,就让全城皆知。 现在挂帅出战才几天,就死了。 还是被老剑仙杀的。 这样讨论的话题就大大增加了。 有一些人不信。 可陈墨的灵柩回到贺州城,镇西侯府发丧后,众人才不得不信。 陈墨真的死了。 …… 后院。 诸女叽叽喳喳的围着李晚秋,楚乐婵疑惑道:“老剑仙是小侯爷的师父,对镇西侯也有一丝交情,他干嘛要对夫君下手。” “不太清楚,好像是欠了朝廷和人宗的人情,对付夫君,是为了还人情。”李晚秋道。 “既然夫君受了重伤,干嘛不退回来回侯府养伤,外面的条件可没有侯府好。”宁月兰面露担忧。 “夫君说贺州城人多眼杂,容易暴露,而且夫君的伤很严重,不宜移动。”李晚秋道。 “晚秋,你…没有骗我们吧,夫君真没有生命之危?”宁月露咬着下唇,害怕李晚秋这是善意的谎言,担心她们难受,寻死。 “这事我骗大家干嘛,若是夫君真的离去了,我也不会苟活,随他去了,哪还会回来特意告诉你们。”李晚秋道。 闻言,宁月露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 山脉绵延,无边无际,满是原始古老的景象。 不过其中早有修建的木屋、阁楼,这些建筑修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利用周边的苍松古木遮挡,即便是站在悬崖之上,也很难发现。 “鸠!” 一声清脆的啼鸣在悬崖的上空响起,一只羽毛灰白的怪鸟在空中盘旋着,最后飞掠而下,落在了阁楼的窗户上。 突然,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抓住了怪鸟,从鸟的爪子上,取下了绑着的信件。 郑广白看完信件上的内容,整个人激动的身体都有所微微颤抖,最后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苍天有眼,父亲、母亲,二弟,你们看到了吗,陈墨死了,死在老剑仙的剑下,你们终于大仇得报了。” “只是死了个陈墨而已,这可不算大仇得报。”左千机来到郑广白的身边:“当初攻上万绝崖的,可不止陈墨一个人,若不是阴阳家的人插手,你父亲也不会死,且毁你青山派百年基业的,是楚国朝廷。” “这个我当然明白,无论是陈墨。还是阴阳家,朝廷,他们都得死,一步步来。”郑广白表情阴狠,把信给了左千机。 左千机瞥了一眼:“如今镇西关告破,镇西军几十万大军,将一马平川,陈墨是镇西侯的女婿,阴阳家的少主,他死了,阴阳家和镇西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他们和朝廷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等到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出手了……” 郑广白握了握拳。 …… 京师。 楚瑨南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冠冕,负手站立其中,下方是苍松子、道非子、道玄子、楚烈等人。 镇西关发生的事,楚瑨南已经知晓,知道这事已经到了无可调和的地步,道:“老剑仙已经不愿再出手了吗?” 苍松子点了点头:“此事过后,他两不相帮,专注修行。” “哼。”楚瑨南冷哼一声,甩了下袖袍:“朝廷恩重与他,朕与几位先皇也同样不曾亏待与他,若没有朕...与人宗,他哪能活到今天,可至此为难之际,他却不愿为国效力。” 在楚瑨南看来,老剑仙在皇室得到的,远比他付出的多。 只杀了一个陈墨就“归隐”了,太白眼狼了。 “若老剑仙不愿出手,那这事,就麻烦了,镇西军的实力,可要远胜于朝廷,且我们还要应付北地叛乱和南周。”楚烈面色凝重道。 虽然他不是皇帝,但也是宗室之人,对于楚家的江山,自然要竭尽全力的维护。 “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强者的数量,是要胜于西界的,若是都用上白莲魔功...” 不过道非子话没说完,便被苍松子打断了,道:“白莲魔功的后遗症太大,这样做,无非就是苟延残喘,强行续命罢了,且只能抵挡一次。” “老师,可不这样做,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道非子道。 苍松子沉默了,片刻后,目光看向楚瑨南:“陛下,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解眼前这燃眉之急。” “真人请讲。”楚瑨南对苍松子很是尊敬。 “陈墨之所以几次用白莲魔功,却没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龙魂的缘故,而宗师之人,体内可都有一丝龙气,若……” 苍松子点到即止,没有说的太明显。 …… 镇西关。 营帐中,陈墨躺在床上,杜子衿面色红润的从陈墨的身上下来,柔声道:“夫君,感觉怎么样?” 这些天,杜子衿每天都会给陈墨疗伤一次,她倒是想多疗伤几次,但怕陈墨的身体吃不消。 毕竟现在他,不是之前那个生龙活虎的大坏蛋。 “还好。”陈墨轻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觉得现在可以把次数提一提了。” 三八六 张开的姐姐 月上枝头。 叶伊人脱掉身上的软甲,打来热水,回到了营帐中。 陈墨还活着的消息是个机密,因此这一片区域都被戒严了,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陈墨因为要养伤的缘故,一直待在营帐中,没有出去过。 已经到了深夜,周围十分安静。 李晚秋走进营帐,脸色骤然一红。 杜子衿看到李晚秋,脸颊上也是飞上烟霞,停止比赛,赶紧解释道:“是夫君说可以的……” “我明白。”李晚秋抿嘴一笑,将盛有热水的木盆放在一旁的案台上,打湿了毛巾,又将毛巾拧干,走了过去,很是体贴的帮擦拭着两人脸上的汗水。 “多亏了子衿姐,夫君才能好这么快。” 杜子衿脸更红了。 李晚秋放下毛巾,倒来茶水:“子衿姐,辛苦了,喝口水好好休息,接下来就由我来照顾夫君吧。” 杜子衿羞涩的点了点头,翻下身来,从旁边拿起衣裙遮挡住自己。 李晚秋在床边坐下,解开了绑在陈墨身上的绷带,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结痂了。 “外伤都已经好了,可以不用上药了,现在就差内伤了。”李晚秋给陈墨擦脸擦身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外伤容易好,内伤还远...”陈墨叹了口气,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只有手脚稍微能动一下,想下床都难,当时最后那一剑,有许多剑气入体,在体内肆虐,这些天一直没有消除,导致真气还调动不起来,和个瘫痪的人差不多。 “可惜妾身帮不到夫君,只能每天麻烦子衿姐了...”李晚秋嗫嚅着嘴,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陈墨流连花丛几年,哪不懂女人的心思,他抓住李晚秋的手,轻轻拍打了下她的手背:“怎么会,晚秋你之前回去贺州城传消息,不就是帮到我了吗? 对了,月兰她们有什么话让你转告我吗?” 李晚秋也握住陈墨的手,轻声道:“月兰姐她们让夫君你多注意身体,好好休养,若是可以的话,最好回去养伤。还有平安福每天都要戴在身上……” 李晚秋说了很多。 后院那么多姑娘,一人几句,有些叮嘱,李晚秋都不记得了。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道:“军中现在什么情况?” 虽然每天诺克几人都会过来向他汇报,但陈墨想从多方面了解。 “救治伤员,修缮城墙,收编俘虏……”李晚秋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陈墨点了点头,和诺克他们说的一样,看来他们没有事瞒着自己。 给陈墨擦拭完身子后,李晚秋就出去值守了。 不久,叶伊人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每天除了杜子衿的疗伤外,陈墨早中晚还要喝一次药,方子是东皇太一亲自开的,这样能好的快一些。 药很苦,等叶伊人将药吹凉了一些后,陈墨一口干了,接着叶伊人将准备好的蜜饯喂到陈墨嘴里。 “伊人,雪柔怎么样了?”陈墨问道。 “只剩下一缕残魂,不能见光,需要依附在玉中每晚吸收月华恢复,短时间是出不来了,枯木长老倒是说可以吸收镇西关双方战死将士的阴魂恢复,但东葵长老说,因为是战死的,煞气怨气太深,吸收的多,会让雪柔变得弑杀,丧失本质,从而弑主……”叶伊人道。 “那吸收的少点呢?起码让雪柔的这缕残魂先壮大再说。”陈墨道。 叶伊人一愣:“妾身跟东葵长老说下看看。” 说着,叶伊人左右打量几眼,便撸起袖子,取来早就准备好的药酒,脱掉绣鞋,上了床榻:“夫君,妾身在东葵长老那里学了推拿术,可以帮助恢复,夫君,妾身给你试试。” 叶伊人让陈墨转过身来趴着,俯身双手握住陈墨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拉。 “嘶……” 陈墨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崩成一个虾米,上身高高抬起。 “夫君,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现在调动不了真气的……” 叶伊人吓了一跳,赶忙放轻了力气,因为东葵教她的时候,是以武者的标准教的,可现在陈墨不算武者,这让她一上手有些转换不过来。 “没事,也不用这么轻,软绵绵的推拿也不起作用,虽然我是个病人,但肉身还是很抗造的。”陈墨道。 “那妾身一点点的加力,若是疼,夫君你就说。”叶伊人跪在陈墨的后腰,用手肘按压着脊背。 “嗯。” 陈墨如死鱼似的趴在榻上,轻轻的哼着,心里暖暖的。 自从重伤后,三女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每天为他跑前跑后,秘密的在关内找药材。 为了他好的快一些,想了各种办法,现在推拿都拿出来了。 …… 翌日。 杜天来到陈墨的营帐,做了告别。 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姑父,一边是自己的授业恩师。 杜天处于中间,很难做出抉择,所以他选择了躲避。 两不相帮。 “师父当时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若是陈兄你们想报仇的话,直接去昆仑观找他就行了,他随时恭候。” 杜天惨然一笑,离开前,他又回头说了一句:“师父他差点杀了陈兄你,我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让陈兄原谅他,但可以的话,希望陈兄给师父他老家人留给全尸,谢谢了。” 说完,杜天便头也不回的返回贺州城了。 “天儿…”杜子衿叫了一句,可杜天好像没听到一样。 陈墨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对于老剑仙杀他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旋即喃喃自语道:“他给我三剑,等将来上昆仑山,我也给他三刀……” 这时,叶伊人走了进来:“夫君,伱之前让妾身打听张开还有没有亲人在世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叶伊人来到床边,把信给了陈墨:“这是司命她们调查到的,张开有个姐姐嫁给了扬州的一名布商,那布商在扬州有些人脉,张开被抓进诏狱后,布商竟提前得到了消息,搬离了扬州,逃去了南周...” 三八七 对北地的谋划 “逃去了南周...” 陈墨磨挲着信纸,看完上面的内容,在京师时,曾听张开说过他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了扬州的一名富商,他平时有那么多银子用,也是这富商给的。 “看来这布商对他姐姐还不错,得知消息后,竟第一时间没和他姐姐撇清关系,而是带着她逃去了南周。”陈墨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继而道:“可惜南周没有我们的人,他们逃去南周了,我们就没法打听下落了。” “还活着就行,倘若以后遇到了,就赐他们一场富贵,这样我对张兄也有个交代。”陈墨用手指敲打着床榻,道。 …… 三天后。 营帐内。 诺克、徐烈、南宫易等将军身披战甲,面露敬畏的站在陈墨的面前。 镇南关能告破,陈墨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且老剑仙是什么人? 虽然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陈墨能在老剑仙的手上活下来,足可说明他的实力。 对于这样的一名主帅,谁不敬畏。 陈墨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他半坐在床上,左右两旁站着杜子衿、李晚秋、叶伊人三女。 “诸位,如今镇西关告破,且大军休整的差不多,下一步该打哪里?” 诺克上前一步:“应该扩大战果,攻打蜀都。” “不然。”徐烈上前一步:“应该绕道前往北地,将北地的天师军收编,到时我们也能有自己的养马场,且北地辽阔,能够扩大我们的地盘,壮大实力,一旦完全将天师军融入我们的队伍中,到时无论是东进还是南下,都将所向披靡。” “可北地的天师军已经有几十万了,不是那么轻易能收编的,一旦陷入焦灼,朝廷再趁机攻来,到时两边开战,对我们可不利。”南宫易道。 “怕什么,侯爷早就有准备,前段时间不是下令召回那撤掉的三十万镇西军吗?到时五十万镇西军在,就算两边开战,对我们来说,也可以应对。”镇西关告破后,徐烈已经有些没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城门一破,十几万禁军,就如同乌合之众一般,一触即溃。 一时间,诸将起了争论,意见没有统一,随后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陈墨,毕竟他是主帅,由他来决定。 陈墨略微斟酌:“据我了解,天师军的首领张天师,也就是一个四品武者,能在短时间发展到几十万人,无非就是朝廷逼得太狠了,百姓活不下去了,而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推翻朝廷,双方的目的是相同的,只要到时许以好处,收编起来并不困难。” “那张天师万一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志在天子,不同意收编怎么办?”诺克道。 “这个简单。”作为军师的南宫易接过话去,笑道:“天师军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张大师,而是那几十万百姓,而那几十万百姓能听从张大师的号领,无非就是许诺了他们能填饱肚子、能有安稳的生活等要求,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些要求,首领可以是王天师,也可以是陈天师...” 营帐里的人,都是聪明人,明白南宫易的意思。 若是张天师不同意,直接杀了,到时取而代之便可。 在有相同的目的下,镇西军收编起来更容易。 而杀一个四品武者,对营帐里的几人来说,都简简单单。 也就是说,对付天师军,完全不需要去打,有的是办法吞并。 “这个办法行得通吗?” 徐烈是个粗人,以前都是靠拳头以理服人的,没试过这种软刀子。 “可以一试,反正没什么损失。”南宫易道。 “将帅,末将愿率军前往。”诺克拱手道。 “不用,你们带兵攻打蜀都便可,北地那交给我就行。”陈墨道。 诸将一愣。 就连叶伊人三女都是面色一变:“夫君,你的伤...” “没事,要不了几天就能下床了,四品武者罢了,且有你们保护,我能有什么事。”陈墨看向诺克:“诺将军,到时留一万轻骑便可。” “诺。”短暂的讶异过后,诺克拱手抱拳,想着有阴阳家的保护,陈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 …… 北地。 巫河带兵攻下了洛城。 此城,乃是北地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更是一郡的郡城,人口众多。 巫河亲自带人冲进衙门,然后抓着郡守来到一处桌子垒起的高台上,周边围满了天师军。 巫河一刀斩掉了郡守的脑袋。 殷红的鲜血,顿时从断裂的脖颈喷涌而出,飞溅到下方百姓们的脸上。 此刻,这些百姓们,非旦没有害怕恐惧,反而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嘶吼,说着杀的好。 这群平日里被欺压到极限的老实人,在彻底爆发之后,显露出了极为疯狂的一面。 巫河高举头颅,振臂高呼:“开仓,放粮,发钱。” 不需要多余的话,在钱粮的刺激下,原本懦弱的百姓,一个个化身野兽。 然后一个个高呼称赞巫河的大名。 巫河望着下方的疯狂,嘴角微勾,随着他深受张贺的信任,带兵攻下几城,开仓放粮、发钱后,他在天师军中的威望急速攀升。 虽然之前他定下了破城后不得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的军纪。 但他不仅没有照做,且破城后,有意的纵容下面的人去犯罪。 也就是因为如此,在短时间内,他迅速收获了一批忠心的信徒。 他知道,时机要到了。 这个时候,只要杀了张贺,下面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将他推崇为天师军的首领。 “到时我巫河,乃南周的第一功臣。” …… 五天后,镇西关只留一万轻骑,剩下的镇西军,全都赶往了蜀都。 因为陈墨还不能暴露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这一万轻骑,由叶伊人负责统领,可实际上,还是听陈墨的。 营帐内。 陈墨已经能下床独立行走了,除了还不能调动真气外,已经和个普通人一样。 “夫君,不再修养几天吗?”杜子衿看着在叶伊人的打扮下,已经换了一个样貌的陈墨,道。 “兵贵神速,我现在已能独立行走了,剩下的,在途中休养也一样的。”陈墨张开双臂,让叶伊人给自己系上腰带。 三八八 李晚秋心态的转变。 穿好里衣后,外面披上一件黑色的轻甲,现在的陈墨就和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 “雪柔怎么样了?” 陈墨之前提议让雪柔吸收少一些阴魂,先壮大雪柔的残魂在说,东葵说可以,只是每吸收一些,都要花费大量时间来炼化所吸收阴魂的煞气、怨念。 “已经好许多了,东葵长老照看着,夫君你放心。”叶伊人道。 陈墨点了点头,接过李晚秋拿过来的屠龙刀背在背上,目露精光:“伊人,下令全军,进发北地。” “是,夫君。” …… 镇西关内,战鼓响动。 听到鼓声的骑兵快速的在校场上汇合,只是一会功夫,一万轻骑,便是集合完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甲军士,骑在战马之上,腰悬战刀整整齐齐排列在校场上,一直绵延到视野的尽头,让微凉的冬风都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叶伊人骑在原属陈墨的高头大马上,一身贴身软甲,腰悬配剑,英姿飒爽,她勒马来到阵前,拔出腰间配剑,指向北地的方向,朗声道:“拔营。” “诺!” 咚咚咚…… 鼓声齐鸣。 叶伊人虽是女子,但她那日在镇西关城墙上的表现,众将士有目共睹,加上其阴阳家圣女,陈墨“遗孀”的身份,是有资格号令他们的。 一万轻骑在主将的带领下,朝着北地行进。 而在叶伊人身旁,充当成亲兵的陈墨,并没有被众人发现,跟随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挺进。 …… 从镇西关到北地,以骑兵的速度,十天左右就能到,但为了补给能跟的上,花费了十五天才到北地。 到北地的时候,正好是三月初开春。 大军在一条名为“柳江”的沿岸边驻扎了下来,周边三面环山,适合藏兵。 陈墨来北地的目的,是为收编天师军。 之所以带一万轻骑,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旦和平的方式谈不拢,那就用武力收编。 别看只有一万轻骑,天师军几十万,但那都是乌合之众,与骑兵的战力完全不成正比。 且自古以来,正规军中,少数骑兵打赢多数步兵的战例也不在少数。 “你驻兵于此,没有本帅的将令,不得轻举妄动。” 叶伊人单独找到了副将丁洪义,他原先是徐烈的亲兵统领,这一万轻骑,便是徐烈的兵,叶伊人能如何轻易掌握,徐烈私底下肯定是知会过的。 闻言,丁洪义拱手抱拳:“诺。” 叮嘱好下面的人后,叶伊人、李晚秋、杜子衿、东葵,跟着陈墨,一人一骑,深入北地。 … 刚来北地时,遍地逃难的难民,如今再临,发现比之前更乱,每隔几里地,都可以看到弃尸荒野的尸体,食不果腹的难民。 乌鸦站在枝头怪叫。 看到骑马过来的陈墨几人时,饿昏了眼的难民们,拼着吃奶的力气,一涌而上。 朝天开枪根本就吓退不了他们。 他们的眼睛里发着绿光,仿佛要将陈墨他们吞进肚里一样。 直到叶伊人拔剑杀了十几人,见了血,一个个才退了去。 天黑前,几人来到一个小县城。 小县城好像遭灾不久,城门外遍地尸体,有秃鹰啄食,小孩啼哭。 一家米店前,一名衣不蔽体,好像遭受过欺辱的妇人,抱着丈夫的尸体在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答应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为什么?”妇人盯着两名头缠布巾,腋下夹着大刀,一边绑着裤腰带从米店走出来的大汉,双眼赤红。 然而面对妇人的斥问,两名大汉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咧着嘴笑道:“谁让你男人败俺们的兴,让他好好看着,非要动手动脚的,活该。” “啊啊啊,禽兽……我杀了你们...”听到两人的话,妇人彻底疯了,嘶吼着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面对妇人冲来,一名个头较高的大汉嗤笑一声,一脚将妇人踹飞了出去,走上前去,正要一刀结果了妇人的时候,个人较矮的汉子拦住了他:“王大,这小娘子长得秀气,细皮嫩肉的,这县城还没看到比她好看的,杀了可惜,还是抓起来慢慢玩...” “有理。”被叫作王大的汉子点了点头,毕竟上面发话了,破城后,里面的东西,谁抢到就归谁,女人也包括,就上了一次就杀了,确实太过可惜了一些。 “那快点,大部队好像已经离开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追上。”王大说着便要去找绳子将女人绑起来。 就在这时,个子较矮的汉子拍了下王大的肩膀:“王...王大...”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王大回过身来,只见同伙抬手指着不远处。 王大一愣,抬眼看去,顿时目光一定,只见一名披甲持剑的女人正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 同伙吞了口唾沫,顿感不妙,喝道:“站住,你是谁,别过来...” 可女人非旦没有站住,反而加快了速度。 “找死。”似乎是被一个女人吓住感到丢脸,又或者是自己在给自己提气,同伙大喝一声,提刀杀了过去:“老子让你站住没听见是吧。” 话音刚落。 嚓! 剑光一闪。 王大瞳孔一变,只见同伙应声倒地,血洒当场,没了气息。 而女人却脚步未停继续走来。 “别…别过来...” 王大脸色都白了,嘴皮子都在打颤,左右扫了一眼,似乎是想拿妇人做要挟,却发现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原来,妇人听到两人的话后,为了不被当做玩物,趁着两人的注意被女人吸引过去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米店前。 “她娘的...” 王大骂骂咧咧了句,再抬眼的功夫,女人已经到了面前。 “女侠饶命,我是天师军...” 话没说完,女人便一剑结果了他。 之后女人赶紧过去蹲下身查看妇人的情况,已经没了气息。 “畜生。”李晚秋原本觉得之前自己已经见惯了生死,能够坦然的去面对了,结果并不然,看到这种事,她还是忍不住愤怒出手了,可却还是晚了。 三八九 “绑了头巾,真是天师军的人...” 陈墨走了过来,查看了下死去之人的装扮,道。 “夫君,对不起,没有听你的。”李晚秋向陈墨道歉。 脱离大军后,夫君说过,接下来听他的话,不要多管闲事,她答应了,可是现在却违背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遇到这种事,谁都不会袖手旁观的。”陈墨安慰道。 “嗯。”李晚秋神情有些低落,旋即忍不住道:“夫君,如果天师军都是这样一些人,我们还要收编他们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这只是个例。” 陈墨没有把事情说的太残酷了,实际上自古以来,战争是一场场残酷的历史洪流,而攻城战更是其中更残酷的一种。 在这种战争中,攻城者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城池攻破,进而大肆劫掠城池内的财物和人口。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攻城战中,攻城者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 因此一旦攻城成功,士兵会感到压力释放,这时他们便会把对手扣押起来、肆意抢夺城内财宝和其它物资,以获得短暂的感官刺激和精神满足。 其次,攻城者在战场上通常会面临非常压抑的环境,战斗时可能会失去许多亲人和战友,而攻城后的劫掠行为给予了他们一种短暂的发泄方式,使他们感到自己有所收获,并为自己在战争中付出了努力付出了代价。 不过,眼前县城里发生的事,显然不属于此类。 从情况来看,县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过多抵抗。 天师军破城后,只是单方面的发泄罢了,展现出了人性的丑恶。 并且这两人好像是天师军落单的。 如此无纪律可言,难怪无论是徐烈还是诺克他们,都会把天师军当做乌合之众。 “走吧,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找个天师军的人问问情况,看下他们的首领在哪。” 趁着天未完全黑,还有一些亮光。 陈墨几人在县城中寻找了起来。 街道两旁的店铺,全都被洗劫一空,鲜血染红了地面,被欺辱的妇女,不在少数,看得几女皱起了眉头。 县城中一些还活着,没跟着当天师军的男子,发出嘶吼,发誓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天师军的人看来都走了,走吧,我们找个地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陈墨道。 几人进了一个大户人家,里面同样被洗劫一空,能拿走的几乎全被拿走了。 李晚秋把马安置好,叶伊人、杜子衿收拾出了一个房间,让陈墨住进去,东葵在外警戒。 此行,枯木没有跟着。 因为进攻蜀都的大军没有宗师强者跟随,陈墨让枯木去帮诺克他们了。 杜子衿铺好床铺,回头道:“夫君,没有被子,只能将就一下了。” 被褥同样被洗劫走了,铺床榻的东西,是杜子衿从行李中拿出的毛毯。 “已经开春了,天气没那么冷,挤一挤凑合一晚就行了。” 在叶伊人的服侍下,陈墨把身上的皮甲解了下来,抬了抬有些发酸的胳膊。 “夫君,怎么了?”杜子衿看到陈墨这个样子,还以为他受伤了,连忙过来查看。 “没事,体内的伤还未养好,身子有些虚,才走了一天的路,胳膊就有些发酸。”陈墨在床边坐下。 “那先吃东西还是先疗伤?”杜子衿熟练的脱掉了身上的软甲,宽广的胸怀顿时弹跳而出,在她的走动下,一颤一颤的。 “咳咳,先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吧。”体内没真气,陈墨格外的感到饿。 叶伊人从行李里拿出干粮和水囊。 陈墨吃着干粮的时候,李晚秋拿着剑走了进来,道:“徐将军之前说的对,只有收编了天师军,用镇西军的军纪来治理,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了。” 跟着大军这么多天了,李晚秋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太平和稳定,是需要秩序来维持的。 而秩序的保证,则是强大的武力。 …… 洛城。 “赵将军,天师回信了吗?还有多久能到?” 营帐中,巫河看着下方的赵志勇,心中已经有些等不急了。 赵志勇是张天师的发小,被安排在巫河的身边,同样有监视巫河的作用,道:“贺大哥已经到大庄县了,再有两天,应该就能到洛城了。” 说着,他还是没忍不住,道:“军师,明明是你定下的军纪,禁止底下的兄弟劫掠……奸淫妇女,可洛城以及最近洛城周边的十几座县城发生的事,可全都违背了军纪,他们说是军师你允许的……” 闻言,巫河双眼微眯,对此,他心中早已找好了理由,道:“赵将军有所不知,打下洛城的时候,天师军死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打进来了,若是不让他们发泄一番,是会出事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传信给天师,此事我会当面跟天师解释的。” “可是洛城中有许多人和我们一样,都是穷苦的百姓,饱受朝廷地主的压迫……” “赵将军,要想成大事,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况且,这事我也不想的,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巫河打断了赵志勇的话,旋即走下去装作一副好兄弟一般搂着赵志勇的脖子,笑道:“走,今晚月色不错,你我兄弟两喝两杯去。” 赵志勇只是底层的泥腿子出身,因为是张贺的发小,才有如今的地位,其眼界、城府都不如巫河。 巫河一番话下来,赵志勇都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只能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喝酒去了。 …… 翌日。 陈墨几人逮到了一个天师军的小头目,向他打听了一些事。 天师军的首领张天师,名叫张贺。 军师巫河。 其余大将有赵志勇、王大胆、刘才... “张贺,赵志勇?!”听完,陈墨还没说什么,李晚秋便不禁惊愕了起来。 “晚秋,怎么了,你认识他们?”陈墨疑惑道。 “夫君,伱忘了,我们刚来西界时,途径北地,帮了一个人,救了一个人,他们就叫赵志勇和张贺。”李晚秋道。 三九零 内部矛盾,巫河的阴谋 陈墨对赵志勇、张贺两人没什么印象,毕竟在他的心里,这二人就是一个路人,而且这二人长相又没有什么特色,又过去了几个月,谁会记住长相没有什么特色的路人。 不过虽然记不住,但只要经历过,在由李晚秋这么一说,陈墨回忆了一下,想了起来。 “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赵志勇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当上大将?”陈墨面露狐疑。 同名同姓的人不在少数,况且赵志勇、张贺这两个名字,又不是什么生僻字。 “问下不就知道了。”李晚秋目光移向捉住的那个天师军小头目,道:“我问你,赵志勇是不是有个女儿?” 她那时动了恻隐之心,在赵志勇卖女儿的时候,想买下,所以比较记忆深刻。 小头目点了点头:“赵将军确实有个女儿。” “多大?”李晚秋又问。 “女...女侠,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也是听别人说的,多大真不知道...”小头目解释道。 李晚秋蹙了蹙眉,旋即道:“那你可知他们现在在哪?” “洛城,小的听上面说,军师他会在洛城举办庆功宴,凡是有功之人,都会去参加。”小头目道。 “庆功宴什么时候举行?” “三天后。”小头目知无不言。 “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女侠,小的就知道这些了,求求您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 “砰!” 话没说完,便被陈墨打晕了过去。 “走吧,去洛城看看,若真是晚秋你说的赵志勇和张贺的话,那收编起来就更简单了。” 说着,陈墨转头看向叶伊人:“伊人,通知大军向洛城靠近,以防万一。” 叶伊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支竹哨,吹响哨子,不多时,一只黑婺从不远处飞掠而来,在头顶盘旋了一会后,落在了叶伊人的肩头。 写好信件绑在黑婺的脚上,一耸肩,黑婺腾空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 北地是因大旱以及朝廷施加的重赋导致民怨声起,爆发了大规模的造反,不过作为十三州之地,总有一些地方没有被波及的。 洛城便是没被波及之城之一,不过随着天师军将洛城占据,下达了大掠三日的命令,让相对安稳、繁华的洛城,顿时成为了人间炼狱。 即便三日之后进行了制止,但如今依旧是一片萧条。 洛城城外不远处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长串车马,还有衣甲鲜明,头缠头巾的天师军士兵。 不过这些士兵与面容饱满,神色肃穆的镇西军相比,一个个削瘦了不少,面色有些枯黄,显得有些营养不良。 军阵也有些歪歪扭扭,好在相对整齐,没有乱了秩序。 巫河带着底下的赵志勇等人,早早的在城门口恭候着,看到张贺的到来,赶紧带人笑着迎了过去。 “天师。” “大哥。” “首领...” 一个个不约而同的恭声说道。 骑在马上的张贺,却没有一丝笑容。 来洛城的路上,张贺看到了许多惨象,一些天师军的人,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烧杀抢掠,胡作非为。 远远背离了当初他创立天师军的初心。 且在巫河没带军之前,天师军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城中的守军更是开城投降,迎他们进去。 可是现在,百姓们看到天师军的人,一个个避之如蛇蝎,纷纷逃离。 不过想到信中所说,巫河会给自己一个解释,张贺脸上挤出了淡淡的微笑:“军师辛苦了。” “哪里,天师以及天师军的各位弟兄,才辛苦了。”巫河笑道。 “军师客气了。” “天师,属下已为您还有各位弟兄在城中摆好了庆功宴,各位里面请。” “……” 一群人进了城。 进城后,张贺看到街道两旁门窗紧闭,显得有些破坏,一些门户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没清洗干净的血迹。 张贺暗暗的皱了皱眉。 来到郡守府。 还未进入大殿,张贺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琴乐之声。 走进一看,张贺眉头皱的更紧了。 外面的百姓们还食不果腹,可是大殿里的长案上,摆满了酒肉瓜果,甚至还有美人弹琴吹箫,舞女在大殿的中央扭动着腰肢。 仔细看的话,这些舞女的脸上,在张贺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浮现出一丝惶恐。 跟随着张贺的那些心腹,看着舞女们扭动的腰肢,白皙的皮肤,裸露在霓裳裙外的肚脐眼,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一旁的巫河看到这幕,嘴角微微一勾,恭声道:“天师请。” “胡闹。”张贺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了一声,呵斥起了巫河:“军师,外面的百姓们一个个食不果腹,就连我们还有许多弟兄,也是填不满肚子,北地还有多少百姓等着我们去解救,可你们这是做什么?酒迷酒色?这 么快就堕落了?成何体统...” 巫河脸色微微一沉,旋即笑着解释道:“天师,这不是庆功宴吗,当然得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而且天师和弟兄们都是远道而来,属下当然要好好款待。” 巫河目光在张贺身后的那些心腹脸上扫过。 而那些已经成了巫河的人的将领,纷纷为巫河说起了话:“天师,军师也是为您好,为弟兄们好,而且打了这么久的仗,偶尔享受一下也没什么,天师何必发这么大的话,消消气……” “消气?你们让我怎么消气,你们知道百姓是怎么说我们天师军的吗?他们说我们就是土匪,强盗、贼子。”张贺目光移向巫河:“军师,洛城明明能好好的拿下,为什么死伤这么多弟兄?破城后,三令五申,不得杀烧抢掠,可军师你为何要纵容部下劫掠三日,这些军纪,当初可是军师伱亲自定下的,你现在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天师消消气,先坐下,坐下属下慢慢跟您说。天师赶路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吃点东西先填填肚子。”巫河低着头道。 “吃什么吃,来人,把这些都撤了,还有她们,都下去。”张贺生气道。 三九一 要你的命 此话一出,心已经投靠到巫河阵营中的将领们,脸色都是微微一沉。 就连张贺的那些心腹,心中也有一些失落之色。 他们都是底层出身的农民,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那些跳舞的舞女,原先都是郡守的小妾,一个个肤白貌美的。 在他们的眼里,就如同仙女一般。 现在天师让她们下去,连一饱眼福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切,仿佛都在巫河预料中,他赶紧说道:“天师,她们都是郡守的小妾,当地士绅的女儿,那些士绅平时也是压迫人的主,现在让她们跳个舞给我们看看,也算是一个教训。 还有这些酒肉,都做好了,不吃也是浪费。天师,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天师,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心系巫河的一众将领纷纷附和道。 “他们压迫我们,我们就得压迫他们吗,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而且父亲犯的错,为何要让女儿来承担。让她们都下去。”张贺又强调了一遍。 张贺在天师军中的威望最高,他的话,大家还是不得不听的。 在酒肉美人都撤下去后,张贺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些将领,已经对张贺产生了一些怨气。 此事结束后,一众将领围到巫河的身边,道:“军师,我们难道真的要放了她们吗?” 口中的她们,指的是郡守的那些小妾。 如此美人,让他们放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军师,若不然我们偷偷留下,就跟天师说已经放了,反正天师也不知道。”一名将领道。 “你疯了,若是让天师知道,一定轻饶不了你。” “怕什么,他假仁假义的,自己不享受,还不让我们享受。”那将领直接阴阳怪气起了张贺。 听着部下你一言我一语,巫河知道机会来了,轻声道:“你们喜欢刚才那几个美人吗?”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几名将领异口同声的说道。 别看他们现在手底下管着几万人,但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来来。”巫河挥了挥手,等他们靠近后,搂住几人的肩膀,说了起来。 听完后,几人瞪大了眼睛,刚才阴阳怪气的那名将领,脸都吓白了一些:“军师,你认真的,杀天师…...这这这...” “天师若活着,你们能拥有那等美人?前段时间劫掠三日的美事,你们不想再要了?”巫河蛊惑了起来。 “可...可天师他是武者,听说还是四品武者,我们怎么会是对手?”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他交给我来对付,到时他死后,伱们只要支持我当上天师军的首领便可,当时,我保证你们荣华富贵想之不尽。”巫河继续蛊惑。 几人突然想起了郡守就是死在巫河的手上,郡守听说也是四品武者... …… 另一边。 “大哥,你要小心一些巫河,当日我可是亲眼看到,郡守转眼间的功夫,就死在了巫河的手上,他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赵志勇在向张贺讲述着他这段时间对巫河的所见所闻。 “军师的见识,谈吐,让我早就知道他的来历不简单,不过这没什么,只有能救民于水火,我巴不得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张贺道:“只是他在洛城的处理方式,让我不是很满意。我决定,之后不让他再统兵了,做好内部规划就行了。” 赵志勇点了点头。 …… 话说陈墨这边,自小县城离开后,飞马疾驰,来到了洛城外。 “据打探,洛城有十几万天师军,我们骑着马,太过招摇了,打扮一下,潜进城吧。” 陈墨翻身下马,几人将马匹牵到山坳里绑好。 正要动身时,陈墨觉得差了点什么,瞥了眼三女,最后弯腰在地上抓了把泥土抹在三女的脸上。 “你们的脸蛋太白净了,即便已经打扮过了,还是难掩姿色,容易惹人注目。”陈墨解释了一下。 至于东葵就没必要了。 为了掩人耳目,陈墨几人将身上的皮甲脱了,弄了身底层民众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借助着夜色,摸进了洛城。 这些天下来,在杜子衿的治疗下,陈墨内伤也好了一小半了,能够运转羽化诀恢复真气。 只是实力不足巅峰时的一成。 到时瞒着这些几乎都是普通人的天师军,在城中潜行。 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伊人,东葵长老,用你们的灵识看看,他们的大本营在哪?我们先过去踩个点,明天好过去商谈。”陈墨道。 叶伊人和东葵点了点头,灵识朝着两个方向扩散而出。 很快,东葵道:“少主,许多天师军汇聚在郡守府,戒备也比较森严,应该是这里。” “那走吧。” 陈墨搂着叶伊人腰,东葵带着杜子衿,李晚秋跟在后头,朝着郡守府摸去。 …… 张贺的房间里。 灯火通明,张贺看着桌上的舆图,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天师,是我。”巫河的声音传入张贺的耳中。 “进。”张贺道。 巫河进来后,特意关上了房门,然后面挂微笑的朝着张贺靠近。 “军师,你来的正好,你快来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张贺已经忘掉了之前的不快,对巫河抬了抬手。 “天师,属下找你,也是为了这事。”巫河从身后拿出一个卷轴,一边靠近一边道:“天师,上面是属下所写的详细计划。” “哦。”张贺眉毛一样,笑着伸手去接。 就在这时,原本面露微笑的巫河,表情瞬间阴狠了下来,手上的卷轴猛然炸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匕首,巫河手持匕首,刺向张贺的胸口。 突然起来的一幕,吓了张贺一跳,不过作为一名四品武者,反应也很迅速,朝着一旁躲闪。 不过巫河的速度实在快的惊人,哪怕张贺已经极力躲闪了,匕首依然刺进了张贺的肩膀。 “军师,你想做什么?”剧烈的疼痛,让张贺额头上密布冷汗。 “要你的命。”巫河转瞬间一脚踹向张贺小腹,只是这一脚,便直接将张贺的丹田给废了。 张贺如弓脚虾一般倒趴在地。 三九二 清理 “我的丹田...” 张贺捂着小腹,疼的脸成鹅肝色。 看着巫河步步逼近,张贺一边匍匐着后退,一边讶异道:“你隐藏了实力,为什么?我待你不薄,你我志同道合,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 “因为你挡我路了。”巫河说完,便不再多说废话,所谓夜长梦多,若是让天师军的人看到是他杀了张贺,对他后面接任天师军的首领,多少会有些影响,还是抓紧时间将张贺解决,把事情处理了。 “当!” 就在巫河要给张贺致命一击时,身体骤然僵住,一动不动,就好像失了定身术一般,手中匕首脱手掉落在地,发出当的一声清响。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原本胜券在握的巫河,顿时被浓浓的恐惧所笼罩,房间里就他和张贺两个人,他以为是张贺做的,这种未知手段的恐惧,让他胆颤。 要知道,他可是一品武者。 对此,张贺也是一脸懵,他都等待死亡降临了,可是巫河却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住了一样,定在他的面前,右手高高抬起在半空,可以看出对方在极力的挣扎,可是却挣脱不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张贺知道事情有转机了,赶紧对外大喊:“来人,快来人...” 听到声音,一群人闯入了张贺的房间。 “军师,天师,你们……” 几人看到眼前的这幕,眼中闪过几缕错愕之色。 “王大胆,你们快抓住他,他要行刺我。”张贺道。 话落,以王大胆为首的一行人,脸色一变,旋即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的扫向张贺,眼中带着杀意。 很显然,他们已经成了巫河的人,早就带人等候在赵贺的房间外,只等着里面的事成,然后营造出一副天师被人歹徒刺杀的场景。 不过眼前的事,显然不在计划当中。 “王大胆,刘才……伱们...想做什么?”作为一名四品武者,即便已经被废了,感官也要比常人更加的敏锐,捕捉到几人眼中的杀意,张贺心中顿时一沉。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愣着干嘛,杀了他...”巫河咬着牙下令道。 王大胆面色一狠,手中大刀正要砍向张贺的时候,下场和巫河一样,瞬间被定住了。 “砰砰...” 冲进房间的其他人,也被一股神秘力量撂翻在地在地,仿佛闹鬼了一般,一动不动。 “谁,出来。” 巫河总算是看出来了,不是张贺弄的鬼,还是有别人在作怪。 张贺也是惊疑的扫向四周。 “上面呢。” 声音在众人头顶上方响起。 众人艰难的抬头的看去,只见上方的屋瓦被拿掉几块,露出一个洞,几双眼睛透过这个洞看着他们。 巫河瞳孔一缩,倒不是认出了几人,而是未现身便隔空制住了他们,这是何等的实力? “阁下是谁?” 然而陈墨却没有理会巫河,确认下方的张贺,就是之前在北地所救的张贺后,陈墨笑道:“张贺,好久不见。” “我们...认识?”借助屋内的灯光与外面的月色,张贺看清了说话之人的脸,可却没有一丝影响。 而巫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从对方的话中可以分析出,两人是认识的。 那自己岂不是完了? 巫河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来北地之前,他通过南周的情报网,可是调查过张贺的,对方从哪认识实力这么强的人? 既然认识的话,为什么这段天师军正值发展的时间不现身,偏偏在这个时候现身? 他筹划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彻底掌握天师军了。 却发生这种意外。 巫河心里要吐血。 “认识,不过相认前,你还是叫人进来处理下眼前的事。”陈墨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暴露身份。 至于巫河他们一动不动,是他让东葵用魂力将他们制住了。 宗师强者对付一名一品武者,还有一群普通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张贺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来到窗口对着屋外大喊。 不过来的人,还是巫河的。 陈墨几人只能出手再次制住。 直到赵志勇带人来时,张贺才摆脱了这窘迫的场景。 “…军师…大哥你受伤了?”赵志勇进来后,看着屋内的一幕,愣了几下,不过当目光扫到受伤的张贺时,顿时脸色一变,赶紧过去搀扶住。 张贺点了点头,在赵志勇的帮助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军师他想杀我,王大胆,刘才,都是他们的人,若不是这几位义士相助,你我兄弟二人就得天人永隔了,咳咳...”张贺咳嗽了几声,指着面前的陈墨几人道。 赵志勇闻言一震,跟着赵志勇一同进来的天师军的士兵,同样愣在当场,错愕转为难以置信。 毕竟军师对天师军的发展起了很大的帮助,王大胆、刘才,也就是天师军的老人了。 现在居然联合起来谋害天师。 不过虽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相信了天师的话。 因为天师在天师军中有些绝对的威望,定然不会说假话骗他们。 而且眼前的场景,也很像天师说的一样。 赵志勇让人把巫河他们捆绑起来。 巫河修为被东葵封印住了,捆绑的过程很是顺利。 “多谢义士出手救了大哥,在下感激不尽。”赵志勇对着陈墨几人拱手道谢。 “无需客气。”陈墨摆了摆手。 张贺见陈墨还不表露身份,隐隐间也是猜到了什么,让赵志勇把巫河等人都带下去。 “诺。”赵志勇拱手抱拳,目光在陈墨几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后,带着人把巫河一行人押了下去。 当房间只剩下张贺和陈墨几人后,陈墨换回了真面目,轻吐道:“陈墨。” “恩…恩公!” 相比于陈墨的“遗忘”,张贺对陈墨这个救命恩人,可是深深的记在心里。 陈墨点了点头。 东葵过来给张贺诊治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少主,丹田被毁,已经无力回天了。” “咳咳...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张贺苦笑道,在笑自己的识人不明。 三九三 收编 听完张贺讲述完巫河的事。 陈墨沉吟道:“看来他早就谋划了这件事,先取得你的信任,建立自己在天师军的威望,等到威望足够了,再解决了你,那么下面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推崇他为天师军的新首领。 若不然,身为一品武者的他,去哪里都可以谋得一份富贵,而不是屈居人下隐忍这么久。” 闻言,张贺再次苦笑一声,表示认同。 毕竟连老人王大胆、刘才等将领,都投靠了巫河,再结合刚才发生的事,只要杀了自己,那些将领,绝对会推崇巫河为新的首领。 “唉,何止于此呢,我志在救百姓于水火,摆脱朝廷的压迫,他若是有此能力,跟我说,我完全可以把天师军首领让给他。”张贺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在这之前,他还是很看好巫河的。 陈墨盯着张贺眼睛看了好一会,分辨他这话是真是假。 将掌握几十万人的天师军首领让给别人,这得要有多大的心胸? 不过陈墨倒也没质疑他,轻笑道:“说不定他的志同道合只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对你投其所好,目的并不是真的救民于水火。” 张贺一愣:“恩公的意思是?”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他是南周或者朝廷派来的?”陈墨道。 闻言,张贺浑然一震。 对啊。 若是朝廷派来的人。 等他成为天师军的首领后,那北地的叛乱对朝廷来说,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到时北地的百姓继续遭受朝廷的压迫。 至于南周,则可以利用他们去对付朝廷,好从中渔翁得利。 几十万人,就算战力再不行,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况且北地这么大,天师军还能再发展。 到时裹挟百万都不在话下。 “恩公这次过来,是来帮我的吗?”张贺眼神中带着激动,若是有恩公相助,一定能让北地的百姓,摆脱朝廷的压迫。 “是也不是。” “恩公此话怎讲?” “你真不知我是谁?”陈墨再次盯着张贺,想看看他是真单纯还是野心勃勃之人。 闻言,张贺讶异了一下,然后念叨了一下陈墨的名字,瞬间惊为天人:“朝廷通缉的逆贼,镇西侯的女婿陈墨,就是恩公?!” “可你不是死在镇西关了吗...” 西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也是略有耳闻的。 他只是没将两者联想到一起。 更何况,那个陈墨已经死在镇西关了。 如今看到恩公,更不会将恩公和那个陈墨联想道一起。 陈墨点了点头:“侥幸活了下来。” “恩公这是吉人自有天相。”张贺笑了笑,旋即道:“那恩公此行的目的...” 经过陈墨之前说的那番话,张贺大致能猜到一些了。 “我代表镇西军前来收编天师军,朝廷逆行倒施,天下苦其久矣,侯爷想要推翻朝廷,建立一个太平世界,让百姓都能吃得上饭。天师军是救命于水火,摆脱朝廷的压迫,两军有相同的目的,可以联起手来。”陈墨说明自己来的目的。 “果然…”张贺心中暗道,除了朝廷和南周,西界同样也盯着呢。 见张贺沉默,陈墨继续道:“你作为天师军的首领,在招贤的那一刻,想必也清楚天师军的真正实力,如今之所以能连战连胜,无非就是多地都活不下去了,每到一城就开城投降,而但凡活的下去的地方,就拿洛城来说,是不是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一旦朝廷禁军真的过来了,凭天师军的实力,挡得住吗?” 来之前,陈墨也是做了功课的。 闻言,张贺脸色微微一沉,因为陈墨说的事实,但事实都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恩公能保证不是利用天师军,让天师军打头阵,充当炮灰。”张贺沉思道。 “我保证,实话跟你说,收编天师军后,甚至不会让天师军上前线,只要维持北地的稳定便可。” 陈墨可没指望让天师军去对抗朝廷的大军,收编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别让他们添乱,好好待在北地,帮镇西军维持北地的稳定就行。 关键时候,再充当后勤便可。 张贺眉头舒展了一些:“恩公,请容我一些时间想想,我还要询问一下底下弟兄们的意见。” “当然可以,不过伱别暴露我还活着的事就行,就说西界的使者来了。”陈墨道。 张贺点了点头。 “恩公可有住的地方?”张贺道。 “目前还没有。” “恩公稍等,我这就去为恩公安排。” 肩膀上的伤口,东葵已经为了止住了血,上了药,至于丹田被毁的事,陈墨他们就帮不了他了。 …… 张贺为陈墨他们安排的房间里。 东葵的灵识收了回来,道:“少主,他并没跟他人说你的事。” 陈墨颔首。 “夫君,你觉得他会答应吗?”杜子衿铺好床榻后,回头道。 “这个由不得他。他现在已经成了废人,就算不答应,他为没有办法再掌握天师军了。”陈墨很是无情的道。 毕竟他还有很多办法掌握天师军。 “少主,圣女,你们早些休息,我就先下去了。”东葵离开了房间。 李晚秋过来为陈墨更衣:“夫君,你觉得那个巫河,是南周还是朝廷的人?” “更像南周派来的?”陈墨道。 “为什么?” “毕竟现在还是楚国的天下,那北地,自然就是朝廷的地盘,那么处理起来肯定要相对温和一些,这样方便后面治理,而南周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你们看看我们来洛城的路上,那些县城被毁成什么样,这对朝廷来说可是损失。” 陈墨用真气清洗了一下,上了床。 杜子衿不知何时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在叶伊人帮忙用真气清洗一番后,早已乖乖的在床上躺好,等着给陈墨疗伤。 李晚秋、叶伊人脸色一红,走过去确认门窗有没有关好。 再回过身来时,看到杜子衿脚踝被陈墨握住,往身前一拖,继而双膝压在肩膀上…… 李晚秋霞飞双颊,体贴道:“夫君,你的伤还没好,还是让子衿姐伺候你吧...” 陈墨没有听。 …… 夜色清幽,春色撩人。 三九四 陈墨不在的后院日常 今晚,陈墨没有睡,在李晚秋的伺候下,穿衣盘坐在床上修炼了起来。 运转羽化诀,呼吸,吐纳。 细细的感受着空气中蕴含的真气被吸入腹中,然后再被丝丝炼化的过程。 约莫半柱香后,陈墨缓缓睁开双眼,脸上的喜色再也掩盖不住。 真气运转和以前一样顺畅了,说明离痊愈不远了。 杜子衿已经睡着了,李晚秋和叶伊人和陈墨一样,盘坐在床榻修炼,察觉到陈墨结束修炼,看到他脸上的喜色,讶异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陈墨在两人的脸上一人亲了一口:“好事,我感觉自己快要痊愈了。” “真的?” 两女都心系着陈墨,听到这话,瞬间就变得有些激动万分。 “千真万确。” 陈墨一脸认真,心中微微振奋,缓缓将晚秋、伊人放倒在床上,低头看着两女的脸庞:“有这好事,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闻言,两女脸色红的滴水,但都没有拒绝,这些天光看着子衿姐给夫君治疗,心里早已馋的要死。 叶伊人还好,李晚秋都快要成怨女了。 …… 京师。 御书房中。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石南神情紧绷,单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空气安静的可怕。 楚瑨南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沉声道:“消息属实?” 石南头低得更低了:“不敢欺瞒陛下,卑职查探到李晚秋是李苍山的弟子,当时皇后娘娘两次出宫,便是秘密见了两人,而这两人,当时也在关天生的寿宴上出现过,接触过了曹洪良,而李晚秋是陈墨的妾室,因此卑职怀疑,前段时间在京师盛起的谣言,便是陈墨在后面推波助澜……” 闻言,楚瑨南眼神稍微动了一下,难怪皇后最近对他已经漠不关心了,看来已经得知了和清观一事的真相。 楚瑨南握了握拳,内心情绪,已经压抑到了一个极点。 石南抬了抬头,心中也恐慌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但知情不报,后面被查出来了,更麻烦。 作为皇室培养的忠仆,有些事情不能不禀报。 石南迟疑许久,还是开口道:“卑职在调查李晚秋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件事,太后...还活着。” 楚瑨南一震,道:“说。” “卑职调查到,当时葬身在火海中的太后,并不是真正的太后,而是诏狱中的一名女死刑犯,而当时这名女死刑犯的执行人就是陈墨,且卑职在城西发现了一条出城的地道,这条地道连接虢国夫人府和原先的陈府……” 石南缓缓说道,当说到最后,在丰州发现陈墨位置的住宅里,发现了一幅关于太后的画时,武艺高强的他,能听见楚瑨南紊乱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楚瑨南绷着脸,捏着书桌的一角,指关节都捏的发白,没有做出任何表情,良久后,才一字一顿的道:“太后已经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石南一怔,旋即连忙道:“卑职明白,此事...此事卑职定会安排好。” 皇后寝宫。 萧芸汐正在画画,自从自己看开后,每天都过得很悠闲,张贵妃喜欢争,她将后宫的事务都让了,自此后,就更没人打扰了,每天有大量的时间不知道做什么。 为了充实自己,萧芸汐开始重修以前学的琴棋书画。 不过就在这时,贴身宫女激动的小跑了进来:“娘娘...娘娘,陛下过来了,今晚可能还在您这就寝。” 萧芸汐手中的画笔一顿,蛾眉也是微蹙,沉吟了一会后,道:“告诉陛下,就说妾身来月事了,身子不舒服,伺候不了陛下,望陛下见谅。” 闻言,贴身宫女脸上的激动之色顿时消失,略显失落的下去禀告了。 寝宫外,楚瑨南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 西界。 陈墨前往北地前,曾传信回了镇西侯府,众女得知陈墨恢复的很好,能独自下床走动后,提在嗓子眼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后院宁月兰的房间里。 宽大的房间中,一张四方桌摆在中间,上面铺着软毯,摆放着精致的有玉石雕刻的小牌。 四个身材曼妙,气质尤佳的女子,坐在桌子四方,表情各有不同。 陈墨不在家的时候,后院里的女子都穿的极为的保守。 宁月兰身着青色的春裙,可却不露肩膀,不露锁骨,衣领的扣子扣的紧紧的,外面还罩了一件纱衣,衣冠整洁。 就连马叉虫气的楚乐婵,也是妆容内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邻家小姐姐。 “一万。” 林箖儿犹豫片会,打出一张白玉小牌,道:“不知道夫君怎么想的,不好好的养伤,往北地跑干嘛,北地那么乱,听大夫人说,哪里的百姓饿的都人吃人了。” 林箖儿口中的大夫人是镇西侯的正妻。 徐妙儿还是第一次和三个大姐姐在一起打麻将,显得有些拘谨,基本上都是陪玩,不敢吃不敢碰的。 作为林箖儿下家的她,刚要去摸牌,楚乐婵便将面前的牌一推:“胡了,清一色,断幺九。” “听说是要收编北地的天师军。”宁月兰回应了林箖儿一声,随后看向楚乐婵的牌型,道:“乐婵,过分了哈,这么好的牌,不自摸,吃箖儿的点炮干嘛。” “困了,夫君不在,玩什么都没意思。” 楚乐婵摊了摊手,然后一把抱住徐妙儿,道:“好妙儿,今晚你陪本宫好不好?” 窗口,乔清雅正在教宁月露画画,她的画技虽然比不上陈墨,但在众女的中,也是能当得魁首的。 画上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白衣飘飘,双眼炯炯有神,手持一支折扇站在屋檐下,白衣随风雨飘然不动,将一个美男子突显的淋漓精致。 听到楚乐婵的话,乔清雅当即回过头来:“别答应她。” 顿时回过身来,咬着唇道。 “为什么?”几女一愣,目光扫了过来。 “因为她...她是...昨晚我陪她,她就就...”后面的话难以耻齿,乔清雅不好意思说。 三九五 刑讯逼供 “太后,乐婵欺负你了?” 宁月兰显然还没弄明白,看到乔清雅现在这个羞恼的样子,猜测道。 看着众女的目光投来,乔清雅直接一咬牙,说了磨豆腐... 此话一出。 房间里,除了还相对较单纯的宁月露、徐妙儿,其他姑娘们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乔清雅这话的意思。 看向楚乐婵的眼神中,变得怀疑了起来。 林箖儿更是远离了楚乐婵几分。 楚乐婵却不以为然:“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又没背叛夫君,反正大家都是夫君的女人,互相帮助一下又没什么...” 话落,众女脸色都是一红。 乔清雅直接啐了一口。 徐妙儿在林箖儿讲解下,明白了话中意思后,顿时有些怕怕的远离了楚乐婵几分。 “要不要这样,以前大被同眠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样...”楚乐婵撇了撇嘴道。 “这能一样吗?”乔清雅瞪了楚乐婵一眼。 “怎么不一样。”楚乐婵觉得没什么差别。 宁月兰身为大妇,此刻不得不出来说两句了,让楚乐婵注意一些。 楚乐婵叹了口气,唉声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本宫好想你。” 楚乐婵这话,顿时勾起了众女的思念,她们有谁不想的。 …… 北地。 一连过去了两天。 陈墨都没有得到张贺的回应,不由皱了皱眉,旋即喃喃道:“看来要给他一些压力了。” 当天下午,离洛城不到百里的伏县南侧,陈墨牵着马,翻山越岭走过群山。 在他身后,是叶伊人、李晚秋、杜子衿、东葵。 在他身旁,是张贺、赵志勇以及张贺的一些心腹。 出来的时候,陈墨几人是乔装打扮过的,张贺他们,除了张贺知道陈墨的身份外,其他的人,只知道陈墨是西界的使者。 “苏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走了这么久了。”赵志勇看着面前的苏成(陈墨的化名),微喘着道。 “马上就到了。”陈墨回过头来,对张贺笑道:“张天师来过这吗?” 张贺摇了摇头:“不过这边风景挺不错,适合隐居。” “我也这么觉得。” 陈墨笑着走上了一座小山岭,前方豁然开朗,他抬起手中马鞭,指向下方的山岭平原:“到了。” 张贺尚在皱眉沉思,此时顺着陈墨所指抬眼看去,眼神便猛地瞪大了几分。 赵志勇等人也是脸色一变。 只见下方的山岭平原上,镇西军的战旗在春风中招展,整齐有序的黑甲士兵,一直绵延到视野的尽头。 肃穆军威,仿佛要化为实质的战意,那在成百上千场战争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杀气,让天地都变得压抑起来,让张贺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凝滞。 “这……” 张贺心中难掩惊恐,这么多镇西军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这里,他身为天师军的首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两军之间的差距这得达到何种程度。 若不是陈墨提醒,他都没发现下面站了这么多兵马,连马匹的异响都没有,可见军纪严整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看了一眼,张贺便能明白陈墨心中的那股底气了,天师军的兵马说是乌合之众都是抬举,可能人家站在这里不动,天师军都已经丧了胆。 陈墨示意了叶伊人一眼。 叶伊人上前一步,站在小山坡的高处,吹响了哨子。 下方一万骑军齐齐而动。 “战!” “战!” “战!” 万人齐声呐喊,仿佛天都要震破。 张贺等人心都绷紧了几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赵志勇出声道:“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几位看看,我军威严如何,与朝廷的军队比起来,谁更胜一筹。”陈墨笑了笑。 此话虽然云淡风轻,可听在张贺的耳里,觉得这是一种威慑。 赵志勇不得不承认道:“小巫见大巫。” “那和天师军比起来呢?”陈墨又道。 赵志勇脸色微沉。 “云泥之别。”张贺终于开口。 “那张天师考虑的如何了?”陈墨收回目光,平淡道。 张贺沉吟了一会,道:“我同意。” “恭喜张天师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陈墨翻身上马:“走,回洛城。” 果然,有时候,软的不如硬的管用。 到了洛城后。 张贺正要将事情向下面宣布的时候,陈墨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张天师,先等等。” “怎么了?”张贺一愣。 “我觉得这件事还可以好好谋划一下,巫河还在吧,带上来,我要好好审审他。”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 巫河很快就被带到了原本洛城的刑房中。 刑房里,就陈墨和他两个人。 巫河看到陈墨,冷哼一声,嘴硬道:“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陈墨把烙铁从滚烫的炭火中拿出,来到巫河的面前,后者看到这一幕,眼皮忍不住一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成,西界的人,早些年也在北镇抚司待过一段时间,干得就是审讯犯人的话,见过各种嘴硬的人……” 陈墨将烙铁往前一伸,滚烫的烙铁顿时印在巫河的胸口,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巫河疼的“啊啊啊啊”直叫,差点疼晕过去,不一会儿,闻道一丝烫猪皮的味道。 陈墨继续道:“可是到最后,他们都死了,他们的嘴很硬,刑罚走了一遍,什么都不说,没办法,我只好将他们都杀了,希望你也能如此。” 巫河脸色一变。 说完,陈墨换上了第二个刑具。 一把锋利的匕首。 陈墨拿着它在巫河的面前晃了晃:“接下来是劓刑,我的刀很快,一下就好了,忍着点。” 一声惨叫过后,巫河的鼻子被割了下来。 巫河直接疼晕了过去。 陈墨一盆水直接将他浇醒,继而道:“现在大夫的医术很高超,断手断脚都能接,鼻子想必也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再接……” 陈墨冷笑一声:“接下来,是宫刑。” 巫河人都疼麻了,听完陈墨话,后背都渗出了冷汗,眼见对方的匕首换成了斧子,巫河脸色都白了:“我说,我说……” 三九六 大胆的计划 “晚了...” 陈墨一斧子落下,巫河瞳孔猛然一缩,直接吓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被浇醒的时候,直接怒吼了起来:“你聋了吗?没听到吗,都说了我说...” 旋即连忙低头看去,发现除了裤子破了个洞外,自己的宝贝还在。 巫河长长的松了口气,等他抬头看去的时候,苏成(陈墨)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这才进行到第三项,你就扛不住了,别呀,再抗几项,就轮到美人计了。”陈墨戏谑道。 巫河脸色苍白,一点都不觉得好笑,鼻子传来的疼痛,让他想抬手去摸,但手脚都被拷住,根本就挣脱不了。 不过他眼眸低垂一看,发现鼻子还在... “我找大夫帮你把鼻子缝好了。” 陈墨搬来椅子,来到巫河的面前坐下,道:“先说说,你是谁派来的?” “没人...”巫河的话还在嘴边,只见陈墨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匕首,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最好说实话,这鼻子我能让人帮你缝好,就能再给你割了,并且动手的话,连同你下面,也一同割了。”陈墨冰冷道。 巫河吞了口唾沫,他出身南周名门,从小便拜师国师,锦衣玉食长大,虽然修炼免不了吃苦,但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见对方不像开玩笑,巫河只好如实说道:“南周。” “真名叫什么?”陈墨可不认为巫河用的是真名。 “南周乌家,乌云鹤。”乌云鹤道。 “来北地做什么,为什么要杀张贺?” “我...咳咳,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吗?”乌云鹤看着玩弄匕首的陈墨,沉声道。 “不一定。”陈墨拿着匕首耍了一下,道:“若是伱能帮到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但若是不说的话,刑罚走一遍,就杀了你。” “你...”乌云鹤脸色一沉。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乌云鹤沉声道,他还未过花甲之年,未来踏入宗师有望,可不想死。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明白,只有对我有用的人,我才会留着他。”陈墨道。 “师父命令我来北地掌握天师军,之所以杀张贺,是因为我在天师军中的威望足够了,他已经没用了。” “你师父是谁?” “国师左千机。” “南周有多少宗师强者,一品武者?” “宗师强者四位,一品武者我知道的有十一位。” “南周部署在西南边境的大军有多少?” “不知道。” “嗯?!” “这个我真不知道,在南周,皇室一手遮天,任何跟皇室没有牵扯的人,都不能插手军队的事。”乌云鹤生怕苏成给自己身下来一刀,连忙解释道。 “姑且信你。再问你,倘若你掌握天师军后,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扩充天师军,随后挥师西南,与南周大军里应外合,消灭西南的黑骑军...” “还有呢。”见乌云鹤说着说着停了下来,陈墨表情一板,道。 见苏成目光凌厉了起来,乌云鹤颤颤巍巍的道:“趁着镇西军与朝廷对峙之时,突袭西界,彻底占据楚国自西到北及南这一块。” 闻言,陈墨一震。 若是真按乌云鹤说的一样,并且成功了的话,楚国三分之一的疆域,都要落入南周的掌握中。 并且到那个时候,镇西军和朝廷差不多都已经元气大伤了。 楚国亡国,就在眼前。 “这么机密的事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吧。”乌云鹤道。 陈墨笑了笑:“就像你说的,如此机密的事你都泄露了,我就算放了你,南周你也回不去了,又或者说,你说的是假的。” 说到这时,陈墨表情一愣,手上的匕首散发出一抹寒光。 乌云鹤顿时感觉身下一寒,连忙道:“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假,天打五雷轰。” 陈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而道:“我说了,你要帮了我才行,你刚才只回答了我的问题,并没有真正帮了我。” 乌云鹤脸色一白:“你耍我。” “我可没耍你,因为你说的这一些,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你要证明给我看。” 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陈墨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现在就联系南周的人,说你已经掌握了天师军,随后准备扩充天师军,但北地大旱大乱之后,钱粮匮乏,手上资金紧缺,让南周支援一些。” 陈墨并没有完全信任乌云鹤所说的话,所以打算试探一下,若是南周真送来的钱粮,那他的话,可以信任一下。 就算后面出现了差错,白嫖了这些钱粮,也不亏。 见乌云鹤不说话,陈墨匕首上扬:“不想做?” “不不,我试试,但我不敢保证南周会不会给。”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要不到钱粮,你也就没用了。” 陈墨走出了刑房。 然后跟张贺、赵志勇商量了一下,让他把直接抓的王大胆、刘才都先放出来,秘密控制,然后让张贺假死,最后推崇巫河为天师军的新首领,公布下去。 陈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 好在巫河刺杀张贺的时,当时并没有公开,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让他们保守秘密后,陈墨的计划,很顺利的进行了。 张贺的死讯一传开,整个天师军一片哗然。 事实也和“巫河”料想的一样,若是之前没有陈墨几人出来干预的话,“巫河”能顺利的成为天师军的首领。 现在张贺死讯传开后,不久,“巫河”成为新一任天师的消息,也在天师军中传开。 为了不让乌云鹤耍花样,借此鼓动天师军暴动什么的,陈墨几人没有离开他半步,一旦他有什么异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 在陈墨的干扰下,一封乌云鹤手下的书信,传递了出去。 …… 山脉延绵,无边无际。 修建在悬崖峭壁上的一处阁楼,在上方响起一道清脆的鸟鸣之声时,阁楼的窗户突然打了开来。 一只羽毛灰白的怪鸟盘旋而下,落在了窗沿边,被一只枯老的手,抓了进去。 三九七 南周酝酿已久的计划 轩渊平原,军帐连绵成片。 自从镇西侯发布了召回之前撤除的三十万镇西军后,两个月时间里,三十万镇西军陆续到达了轩渊平原。 为了支持镇西侯起事,乔家安、悟两脉,几乎将家产全部捐了出来。 镇西侯也没有亏待他们,让安、悟两脉各选出一名适龄的嫡女给杜天当妾室。 粮草后勤也全都准备好,调到了轩渊平原,一旦前方战事吃紧,轩渊平原的三十万大军,会陆续奔往前线。 已经快到凌晨,军帐中没了生息,只剩下巡逻的镇西军士兵,持着长枪在大营外来回巡守,大营远处生起了炊烟,火头营在做着大军的早饭。 中军大将的营帐中,吴世先正在看着蜀都的地图,突然亲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将军,前方急件。” 吴世先接过急件,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喃喃自语:“西南……” “来人,传李将军来。” “诺。” …… 一周后。 洛城。 “夫君,消息打探到了,南周确实有个乌家,乃南周八大世家之一,乌云鹤是庶出,家族子弟众多,所以自出生起便不受待见,不过自五岁时已破品,显露出修炼天赋,被国师左千机收为亲传弟子后,人生发生了转变……”叶伊人将这些天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陈墨。 “看来这些他没有骗我……”陈墨喃喃自语,旋即道:“乌云鹤这几天没有搞什么花样吧?” “没有,东葵长老盯着呢,凡是与他接触的人,妾身和晚秋也都在盯,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叶伊人道。 “那就好,现在就等南周那边的回信了。” …… 两天后,乌云鹤收到了南周的回信,陈墨也第一时间得知。 回信上没问题,但没有粮食,只有金银,让乌云鹤派人去崆峒山运。 信上有准备的位置。 “崆峒山,那不是崆峒派的地盘吗,怎么,也和你们南周有勾结?”陈墨看着乌云鹤道。 “苏大人,这个我真不知道,师父他在楚国的布局太大了,且从未跟我说过,让我办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事不要多问。”乌云鹤苦笑一声,旋即道:“不过苏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人去崆峒山,把银子取回来的。” “你不用去。”陈墨沉吟片会后,道。 乌云鹤心中一沉:“苏大人,我不去,怎么把银子取回来?” “信上说派人去便可,没说让你亲自前去。”陈墨道。 “可师父他只相信我,若是我不去,银子也取不回来。” “这就是你的事了,现在你想好有什么让你师父相信的信物或者话没有,若是我派出去的人,取不回来银子,你照样得死。” 此刻的他,如同无情的恶魔一般,死死的压迫着乌云鹤:“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由于伱是庶出,所以你从小到大都一直在证明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天师军,想要收编天师军,为的就是向南周向你师父展示自己的能力吧……” 说着,陈墨一把提着乌云鹤的衣领,一字一顿的道:“不过若是让你师父和南周那边,尤其是乌家,知道你扛不住审讯,出卖他们的事,他们会怎么想?” 乌云鹤脸色微微铁青了一些。 陈墨接着道:“自从你扛不住审讯,主动交代的那一刻起,你就回不去了……” 乌云鹤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走,跟着我一步步往前走,帮助我完成我的计划,就算到时你身败名裂了,你也已经踩在他们的头顶了。”陈墨对着乌云鹤洗脑道。 乌云鹤表情阴晴不定,在陈墨目光的注视下,长泄一口气,道:“我和师父联系的时候,有一句暗号,若是去崆峒山取钱,没说暗号的话,师父便知道我已经暴露了……” “你果然还有事瞒着我。”松开乌云鹤的衣领,陈墨道:“放心,等取回银子,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了,到时我会让人逐步解除你的封印。” 陈墨拍了拍乌云鹤的肩膀,去安排崆峒山取银子的人了。 陈墨让赵志勇在天师军中选了一千精壮,然后又让叶伊人安排了三百镇西军士兵换上天师军的衣服,总共一千三百人,一同前去崆峒山。 之所以安排三百镇西军,主要是怕这一千天师军,看到这么多银子,直接贪了跑了,三百镇西军主要是为了监督。 陈墨再让东葵跟着去,没有意外就远远的跟着,不要现身。 东葵面露犹豫:“我走了,少主你怎么办?” “我已经痊愈了,除非遇到老剑仙这等层次的强者,要不然没什么大事,倘若真遇到了,东葵长老你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 有句话陈墨没说,就算再遇到,陈墨也不怎么怕了。 他还有33个属性点没用呢,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提升大圣诀。 …… 崆峒山位于北地与东南的交界处。 在楚国衰弱后,南周就有了吞并楚国的想法,百年前,南周正式实施了计划,派出大量的强者渗透进了楚国武林,对楚国打压的那些江湖门派,许以好处进行拉拢。 崆峒派被朝廷打的闭了山门,这几年长老、弟子更是遭受到了北镇抚司的谋害。 这让崆峒派对朝廷产生了恨意,于是在不久,接受了南周的拉拢。 成为了南周在楚国的一处据点。 阁楼里,左千机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茶杯,心情很是不错。 若是将崆峒派这些江湖门派,比作强者将领的话。 那天师军就是兵。 现在在北地的强者、将领有了,兵也有了。 等到南周的军队占领西南,打通南周进军楚国的道路,就可以为天师军运送兵器、甲胄、战马,到时再训练一段时间,就是一直真正的强军了。 最关键的是,这几十万天师军不是自己的人,南周可以毫无负担的让他们冲锋陷阵,减少南周军队的损失。 左千机的脑海中,已经幻想到了南周王师踏入南阳,把楚皇从龙椅上拉下来的画面了。 三九八 子衿姐,我饿了 “国师,乌大人派人来了。” 郑广白来到左千机的面前禀告道。 “银子准备好了?”左千机目光微动。 “五百万两白银,其余珠宝若干。”这些银两,是原属青山派的,当时郑广白离开终南山脉时,让人运走了一部分。 “五百万两,这些钱,前期足够他拿来扩充天师军了,你去对下暗号,若是对上了,西南那边可以开始准备了。”左千机心头微动,实现伟大抱负的机会,就在眼前。 ... 山林中,东葵远远的看着远处的开阔处,在那里,两方人马正在交接。 灵识扩散而开,东葵想要听他们说些什么,防止有意外发生。 “风云追日月。” “虎跃气吞日。” 看着对方流畅的回答出来,郑广白点了点头,旋即大手一挥,一车车用黑布盖住的财宝,从山林中运出,如长龙一般在空地上摆开。 天师军确认完了后,牵着装有宝箱的马车,驶出了崆峒山,过程很是顺利。 东葵殿后,确认没有尾巴后,方才紧随跟上。 …… 洛城内一片安宁,虽然现在天师军名义上的首领是“巫河”,但实际是陈墨在控制,在他的约束下,一些烧杀抢掠的事,没再发生了。 当然,刚开始施行的时候,有人不相信,但陈墨行雷霆手段,抓了几个典型的例子,杀鸡儆猴后,一个个才安分下来。 关键时期,就得行非常手段,软弱,是成不了事的。 当然,这种“快事”没有了,也让一些人不满,脱离了天师军。 对此,陈墨没有阻止,像前期的那种野蛮扩张,不能再继续了,应该选择有持续发展的扩长。 整个北地,也不可能全是天师军,总得要有民众,不可能全招进来。 在天师军野蛮扩张的前期,那可是老弱妇孺都要,因此,才在短短时间,裹挟近五十万人。 实际上,野蛮扩充也走不长远了,北地的干旱已经过去,入春后,连续下了几场春雨,让百姓又有了盼头。 对于百姓来说,只要生活有盼头,他们都不会走上造反这条路。 为了不让这些脱离天师军的人到别处犯事,陈墨还制定了法令,任何人在天师军控制的这些城县中,作奸犯科,一经查实,处以死刑。 乱世用重点,北地需要恢复以前的秩序,没有法律的约束,会很可怕的。 三日后。 清晨时分。 洛城四门大开,粮草辎重从远方运了过来。 其实天师军并不缺钱,前期的野蛮扩张的时候,“打土豪,分田地”,搜刮了大笔的财富,虽然大半的财富都分给了全军,但还有一部分充入了天师军的“内库”中。 在陈墨还没过来北地前,张贺就派人拿着内库的一部分银子,去南方购粮,现在才回来。 其中也不乏百姓出入。 天师军依旧在有条不紊的招兵买马,陈墨要制造出一个烟雾弹,让南周认为天师军在扩充。 此次的招兵买马,可是有要求,只收精壮的汉子。 待遇也不差,一天两顿,每隔三天有一顿肉食,每月还有粮饷拿。 城头之上,天师军例行巡守,滚木礌石火油等也准备充分,起码看上去像那一回事。 不过以朝廷目前的困境,也腾不出手来对付天师军,倒也不用担心有战事。 城内的郡守府后院。 陈墨正在同假死的张贺商谈着精兵策略,那就是从这近五十万天师军中,选出一万精壮的汉子,给这一万人,配上缴获的皮甲、武器。 陈墨还想将养气术这等最基础的修炼功法教给他们。 不求他们到达五、六品。 只要能破品,成为一名九品武者,战力也能大幅度提升。 就在这时,叶伊人走了过来,在陈墨耳边低语:“东葵长老他们回来了。” “恩公,此事也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实施吧,我就先下去了。”张贺很有眼力见,知道陈墨他们有话要说。 陈墨点了点头。 张贺走后,东葵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陈墨的面前:“少主,乌云鹤应该没耍花样,过程很顺利,全都运回来了,五百万两白银,珠宝若干,估算下,总共差不多七百万两。” 陈墨微微一笑:“这样最好,东葵长老,麻烦你去解除一下乌云鹤的封印,控制在六品就行,毕竟这是我之前答应他的,绳子勒得太紧了,得松松,活动范围,也给他扩大一些。” “明白了。”东葵身为阴阳家的长老,也是管过人的,知道里面的一些套套。 目送东葵离去,陈墨又朝叶伊人招了招手。 见状,叶伊人走了过来。 陈墨搂着她的腰肢,在脸蛋上狠狠的嘬了一口:“伊人,还有一事要让你帮忙。” “夫君尽管我,夫妻之间不必客气。”叶伊人现在除了对外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波澜不惊、面挂清冷外,对待陈墨,就和一个普通的小娘子一样,声柔体贴。 “我准备重开洛城的集市,开几间店铺,你看看阴阳家中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陈墨开这些店铺的目的,就是刺激天师军消费,从而鼓动带动洛城的商户、民众们开店。 洛城的百姓可能没钱,但天师军一个个手头上有不少钱,往后还会越来越多,所以不愁这些店铺没生意。 人嘛,就是这样。 在解决了温饱之后,便会开始琢磨其他的需求。 而民众看到天师军过的这么好,既然也会想当兵,这样天师军的兵源也有了,并且还可以恢复当地的民生。 而天师军手上的钱用光了,就会想着再挣、奋斗,不再过的浑浑噩噩了。 “妾身这就去。”叶伊人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当即下去办了。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陈墨去找李晚秋。 厨房中,杜子衿头戴布巾,正弯着腰,给灶里加着柴火。 在洛城这些天,陈墨几人的一日三餐都是杜子衿做的。 裙摆下的磨盘,丰润浑圆。 如此成熟的蜜桃,一定很好吃吧…… 所谓实践出真理。 陈墨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杜子衿,惹来一阵惊呼:“子衿姐,我饿了。” 三九九 再敲一笔 在陈墨的吩咐下。 很快,招兵的告示就贴满了洛城以及周边数十个城县。 一群民众围过来看,许多百姓是不认字的,但每张招兵告示旁,都站着一名识字的天师军士兵。 只要百姓一问,天师军士兵便朗朗道:“凡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皆可参军,入伍后,提供一天两顿干饭,每三天一顿肉食,月俸三百文钱。注,武者参军没有年轻限制,且待遇是以上的数倍,武者品级跟待遇挂钩,且只要入伍,就升官。” 一日两餐,还有干饭。 三天还有一顿肉食。 还有三百文的月俸? 一时间,人群以中骚动,要知道,北地还处于混乱之中,民生还未恢复。 普通百姓能两天吃一顿就不错了,吃的还是稀粥。 可此刻见当兵就有干饭吃,还有月俸拿,当即一片哗然。 待遇太好了。 唯一的顾虑,那就是只要当了兵,就是天师军的人,那就是视为反贼,跟朝廷对着干了。 不过都朝不保夕了,哪能顾前顾后。 其实公告上的福利,若是放在京师,估计会被口诛笔伐。 毕竟朝廷的待遇要比公告上的要好的多。 尤其是一天两顿干饭和肉食是必备的,否则根本维持不了高强度的训练。 但这是在北地,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倒也不是陈墨剥削,而是若按照朝廷的招兵待遇,以目前天师军的家底可维持不了多久。 毕竟天师军目前还没收入来源。 只有到以后再提高待遇。 …… 两天后。 洛城。 郡守府。 “招兵如何了?”陈墨抿了口热茶,看了眼下方的张贺、赵志勇等人。 虽然天师军的头头是乌云鹤,但陈墨没让他插手天师军任何的事,每天好吃好吃的伺候着,把他当做吉祥物,用来迷惑南周那边。 同样的,投靠了乌云鹤的王大胆、刘才也是如此。 为了不让乌云鹤有危机感,让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陈墨还寻了几个美人给他。 “每天看热闹、问的有许多,但实际报名的却不多。” 由于张贺已经“死”了,不能抛头露面,实际是赵志勇在安排、负责。 “没事,这正常,让子弹再飞一会。” …… 与此同时。 洛城等人招兵的消息,也传到了左千机等人的耳里。 郑广白却有些不满:“国师,只是招募一些炮灰就行,是个人就行,干嘛要规定要求,还只要青壮年。听说天师军还在洛城各地实施了法令,不准他人作奸犯科,违者死罪,这不符合我们的目的呀,对我们来说,北地不是越乱越好吗,乌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左千机却对乌云鹤的做法很满意,道:“就算是炮灰,也要招收一些有质量的,这样也能多替我们抗一会。至于法令的约束,若是再这样下去,北地将会怨声四起,对天师军充满怨言,不利于以后行事,云鹤他做的很对。” …… 一个月后。 时间来到了祥兴三年五月。 在陈墨的吩咐下,赵志勇给一个月前参军的士兵们放了一天假,允许他们回去一趟。 王家村,离洛城不到五十里的一座小山村。 因为靠近洛城,王家村去年并没有太受灾情的影响,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好歹过的下去。 可随着天师军到来,在“巫河”的怂恿下,天师军变得极为的残暴,使得王家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变得雪上加霜,彻底吃不上饭了。 因此,也让王家村的人,对天师军带着抵触。 不过在饥饿之下,一个月前天师军招兵,还是让几个王家村的人,忍不住去参了军。 王泥蛋、王鱼、王大石就是这几个参军的人。 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是爹娘取的,且乡下地方,贱名好养活。 几人一回到王家村,顿时让一众村民围了上来。 一番假意关怀后,村民们问起了他们想知道的事。 “泥蛋呀,真的一天两顿干饭?” “大石啊,每三天真的能吃到一顿肉食。” “鱼哥,当兵苦不?” 三人的回答都差不多的。 “是真的,一天真管两顿干饭,有时还会加餐,今天放假前,还喝了口酒呢。” “娘,这是军中发的月俸,三百文,军中用不上,全在这了,你帮我攒着,来年咱们盖新房子。” “……” 见到三人手中的三百文钱,村民们眼睛都直了。 真的发钱。 村长依旧带着狐疑道:“泥蛋呀,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说个实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泥蛋道:“当然是真的,骗人天打五雷轰,而且我听说,上面考虑后面会给每个当兵的人分田地……” 此话一出,村民们一个个都站不住了,和王泥蛋一个年纪的人,更是后悔一个月前没参军,道:“娘,都怪你,若是之前不拦俺,俺就不会又饿一个月肚子。” 有人拉着王鱼的手:“鱼儿啊,天师军还招不招了?” “招,听说只招三个月,三个月后就不招了,要抓紧时间。” “大石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呀,到时带上我呗。” “好。” 王家村发生的一幕,也同样在别的地方发生。 一天后,各地的招兵处,排起了长龙。 不久。 天师军从原先的近五十万,扩充到了八十万。 且新加入的这三十多万人,可都是青壮年。 … 郡守府。 “这么多人,每天的花费巨大,再这么下去,可支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再从左千机的手里敲上一笔。” 陈墨随后找到了乌云鹤,说了自己的想法。 乌云鹤面露为难。 陈墨蛊惑道:“若是这次再成功了,我让人彻底解除你的封印,且允许你在洛城自由走动。” 再成功,乌云鹤彻彻底底就是南周的叛徒了,就算陈墨放了他,南周也不能容他了。 干过一次的乌云鹤,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听完陈墨的蛊惑后,乌云鹤咬了咬牙:“我试试,但不保证成功。” “没关系,就算不成功,我也允许你在洛城自由走动,但封印不能彻底解除。” 四百 表面功夫 在陈墨的威逼利诱下,乌云鹤只能答应陈墨。 在乌云鹤手写书信的时候,陈墨磨挲着下巴,来回踱步着,旋即眼前一亮,道:“你把这些天天师军训练的成果写在信上,并保证只要再给银子,就能训练出一万……不,五万精兵出来,并且……” 画饼吗,自然要把牛皮吹的越大越好。 就像前世一些创业公司管投资人要资金。 你要的越多,越能让投资人认为你能把事做成。 听着陈墨越说越离谱,乌云鹤嘴角都抽了抽:“苏大人,这样会不会太过夸张了一些?” “不夸张,就按我说的写。”陈墨道。 他的生死掌握在陈墨的手里,而且已经回不了头了,乌云鹤只能照做。 …… 两天后。 崆峒山。 阁楼里,左千机收到乌云鹤的飞信,眉头微微一皱。 “国师,怎么了?”与左千机待在一起的郑广白看到左千机皱眉,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云鹤来信了。信上说,天师军整顿的不错,并且已经扩充到了八十万,其中有五十万是青壮年,并从中挑出了一万作为精兵培养,教导修炼功法,如今以有小成……”左千机缓缓道。 “国师,这是好事呀,五十万青壮,还教导了修炼功法,只要好好修炼三四个月,即便不能破品,也能上阵杀敌了,战力不可小觑。”郑广白不知这等好事,国师为何发愁。 “好事是好事,但云鹤信上还说,天师军钱不够用了,希望我再拨点银子给他,并承诺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将天师军扩充到百万,并训练出五万精兵,不出三个月,便可挥师西南,助我南周成就大业。”说到这的时候,左千机神色都有些激动。 “那国师的意思是?” “反正过不了多久,我等便要离开崆峒山,钱银带着也费事,云鹤若真能做到信上这些,全给他也无碍……” 说着,左千机叹了口气:“怕就怕在他用做别处...” 郑广白静静的不说话,等着左千机下文。 “所以,我打算让你亲自过去洛城,看看天师军是不是像他在信中说的那样。” 虽然洛城也有南周的人,且这些人,连乌云鹤也不知道是谁,是左千机派到各地的暗子,但这些人,接触不到天师军内部,只靠乌云鹤一个人说,让他感到不是特别的靠谱。 左千机生性虽然不多疑,但也想仔细确认一番后再说。 “没问题,我这就出发。”郑广白点了点头。 “秘密前去,暂时先别显露身份,免得让云鹤提前有了准备,弄些假的东西糊弄你。”左千机道。 “明白。” …… 洛城。 陈墨带人在城中游逛了一圈,结束后,坐在一家新开的茶馆里,暗暗皱眉。 “夫君,怎么了?” 身边只有叶伊人陪着他,杜子衿来月事了,李晚秋在身边照顾,东葵则负责盯着乌云鹤。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但到底缺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陈墨面露愁思。 闻言,叶伊人抿了抿嘴不说话,免得打扰了陈墨的思绪,静静的为他倒上茶水。 陈墨一口饮尽,滚烫的茶水顺着口腔流入腹中,热热的。 突然,他茶杯猛的一放,眼冒精光,把旁边的叶伊人吓了一跳。 “我想到了,表面功夫还不够。”陈墨拍了下桌子。 “嗯?”叶伊人不懂。 “伊人你看,街上虽然有天师军的人的巡逻,城上也有守军,但皮甲并不齐全,手上的武器,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的锋利,显得少了几分威慑力。乌云鹤也说了,洛城及周边各城,也是有南周的探子的,他们看到这些,向上如实汇报,便会让上面的人觉得不怎么样,认为上次给的钱没有花在刀刃上,这次再要,可能不给,或者给少了一些……”陈墨滔滔不绝。 叶伊人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看着陈墨那俊俏的侧脸,那放光的眼神,她觉得特别有魅力,很是乖巧的再次倒满了茶。 可陈墨却并未喝,站起身来:“伊人,走,回郡守府。” …… 回到府上后,陈墨以“巫河”的名义,下达了一系列的名义。 首先,各城巡逻的人,每人都得穿上皮甲,所持兵器必须锋利,不能有锈迹。 虽然天师军兵甲不多,不能武装全军,但面子工程必须做好,巡逻的人、守军这些要展示出去的,必须做到最好。 还有,陈墨决定举行一次军演。 将最近的训练成果,表现出来。 为了能拿得出手。 陈墨决定抽两千镇西军过来假扮天师军。 让南周看到,他们的钱,没有白花。 对了,那些缴获了辎重军械,修缮一下,也拿出来展示。 …… 崆峒山虽然同处北地,但北地辽阔,与洛城相隔较远。 既然左千机让他秘密前来,郑广白也没有带太多的人,只带了五六人,乔装打扮一下,便赶往洛城。 来洛城的路上,郑广白清晰可见许多城县无比的萧条。 可是设有天师军招兵处的城县,都排起了长龙。 街上巡逻的天师军步伐整齐有序,手中兵戈锃的发亮,寒光逼人。 有那么几分正规军的味道。 且他还受到了各城守军的多番盘查。 这让郑广白看到了一个军队该有基本的体系。 这些,原先的“草头班子”肯定是做不到的。 “没想到这乌云鹤还有些能耐……”郑广白心中暗道。 来到洛城后。 郑广白并没有进城。 因为他进不去,前方天师军正在演练军阵,洛城外都被封锁了。 他只能听到战鼓擂动。 看到军旗飘扬,尘土飞扬。 洛城郊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虽然人多,但并不乱。 尽管在郑广白看来,和正规的军队比起来,还有一些不足。 但不仔细看的话,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起码拉到战场上去,还是足够唬人的。 郑广白也并没有把天师军当做南周吞并楚国的主力。 所以目前天师军的表现,都超出了他的预估。 郑广白没有表露身份,他打算再看看。 四零一 糊弄 虽然郑广白没有显露身份。 但陈墨已经知道了。 是东葵发现了他。 东葵是认识郑广白的。 这次排练军阵,东葵和乌云鹤都在。 即便郑广白已经乔装打扮过了,但在宗师强者的面前,只要行迹暴露,一切将无所遁形。 况且郑广白本事实力也不高,三品都未入,遮掩不了气息。 陈墨得知后,并没有打草惊蛇。 他单独找到了乌云鹤,讲了郑广白过来的事。 见乌云鹤一愣。 陈墨心中便有所了解,道:“果然,青山派的那些余孽,已经和南周混在一起了。 你知道他过来的用意吗?”陈墨忽然问道。 乌云鹤眼眸闪烁。 见他还摇摆不定,陈墨笑道:“怎么,还想回南周?实话告诉你,你还继续这样的话,我便向南周暴露你的事,这样,不仅南周恨你,你也得罪了我……” 乌云鹤心中一颤,认为陈墨绝对是做的出来的,道:“我来天师军前,郑广白他们是和师父在一起的,这次过来,可能和我上次写的书信有关,只是他为什么不露面来找我?” 闻言,陈墨斟酌了一番,悠悠道:“该不会是你师父派他过来考量你的吧,看来,伱师父也并不是那么相信你。” 乌云鹤眼神微暗。 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我会让人解除你的全部封印,免得让郑广白看出些什么来,若是他找你碰面,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了。” …… 得知郑广白过来后。 陈墨彻底隐入幕后,虽然以他的实力,不怕被郑广白发现什么。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况且人的直觉有时候是不讲理的。 万一他看到自己,觉察出一点什么,就不好了。 陈墨只让东葵长老监视乌云鹤便可。 … 另一边。 以诺克为首的大军,在徐烈为先锋的冲锋陷阵之下,直接势如破竹的攻下蜀都、陇西等地。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大军离京师的直线距离,不到千里。 若不是担心补给线被切,大军将会继续东进。 毕竟面前已无山川,地势开阔,适合骑兵作战。 目前大军在荆水郡停了下来,兵力占据各处要塞驻守,在此地以做调整。 中军大帐中,十几位将领在其中就坐。 诺克代理主帅,坐在主位上,侧面是徐烈,一身战甲还带着血,煞气逼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上,徐烈屡立战功,已经恢复到大将军的职位了,只是还未掌军罢了。 在旁边是南宫易等人。 枯木也坐在其中,不过他基本不发表意见,这一路上也没出过手。 他的任务,就是防止朝廷的宗师强者突袭。 诺克将收到的密报,让亲兵传给诸位将领。 约莫过了半刻钟,诺克扫了诸将一眼:“密报上称,朝廷以从江南等地抽调十万镇兵,并调来了丰州的水师,回防京师,看来朝廷是打算在京师与我等进行决战了。” “哼,连禁军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些驻州的镇兵,就更不在话下了,尤其是江南的镇兵,估计早就被瘦马富贵腐蚀了,那还有什么战斗力。”徐烈冷哼一声。 虽然南阳繁华传遍天下。 但江南才是真正的富贵乡。 楚国建国以来,千百年过去了,江南小乱有,却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如此安定和平的生活,让江南变得无比的繁华,扬州瘦马更是天下一绝。 有名的世家,大多都是出自江南。 在这种温柔乡当差,南周也打不过来,能有什么战斗力。 “徐将军此言差矣,骄兵必败,哪怕对方真如徐将军所说,我们也不能大意,要慎重对待,况且我们目前的兵马不多,应该向侯爷求援。”南宫易道。 南宫易的话得到了诺克的认同:“我正有此意,吴将军前些时间飞鸽传信过,之前裁除的三十万镇西军,已经陆续回来了,集合在轩渊平原,能随时援助我们。” 话落,众将点了点头。 徐烈也没有反对,他虽然张狂,但并不是无脑之辈。 真无脑的话,他也成为不了镇西南手下的三大将之一。 …… 洛城。 待军演结束后,郑广白在洛城逛了一天,方才来到了郡守府,与乌云鹤相见。 然后两人单独回了面。 房间里,乌云鹤心中有股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但他不敢。 一是他已经贪生怕死的背叛了南周,背叛了师父。 二是他清楚,那苏成的身边,一定有宗师强者。 若不然,他作为一品武者,不可能毫无反手之力的被擒住。 也就是说,虽然房间里就他和郑广白两个人,但他敢保证,那位宗师强者没再北地里偷偷注视? 以他们的实力,也发现不了。 若是自己冲动一下说了,恐怕下一秒,自己和郑广白都会死。 “郑老弟此次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乌云鹤客气的问道。 “是国师让我来的,让我看看上次给你的钱,都用到哪去了,这么快就不够用了。” 已经查看过了,郑广白也就没有隐瞒了,说了出来。 “就这事?” 乌云鹤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语气道:“郑老弟,你回去后,让师父放心,我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不出三个月,必定带着百万大军,挥师西南,到时你我前后夹击,必然拿下西南,成就大业。” 郑广白笑着摸了摸下巴,旋即说道:“有件事烦请乌大人帮忙。” “郑老弟尽管说。” “乌大人应该知道我和陈墨有着血海深仇,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仇却没结束,听说陈墨的妻妾众多,且个个貌美如花,将来攻破西界后,麻烦乌大人将她们抓来,在下要慢慢折磨她们。”郑广白狞笑道。 乌云鹤一怔,暗地里为郑广白摸了把冷汗。 那苏成是西界的使者,说明他身边的宗师强者是阴阳家的人。 陈墨生前是阴阳家的少主,现在郑广白当着阴阳家宗师强者的面,说将来要折磨陈墨的女人。 真是老寿星上吊,不想活了。 不过表面还是应和道:“一定,一定。” 四零二 夫妻调侃 东葵身为阴阳家长老,自然也是修魂的。 灵识范围,可以覆盖整个郡守府还不止。 听到郑广白的话,眉头一皱,浊眼中浮现出一抹冷意,若不是担心破坏了少主的计划。 郑广白一定走不出洛城。 “对了,国师还有话让我带给乌大人,想知道乌大人对天师军掌握的如何?”郑广白道。 天师军毕竟是楚国人。 后面若是得知了真相,知道要对自己人刀剑相向,关键还是帮助南周打进来,中途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乌老弟放心,天师军下到百户,上到将军,我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乌云鹤自是知晓郑广白心中所想,道。 “那就好,国师不久就要离开北地,前往西南,为天师军挥师西南做准备了,到时放在崆峒山的财宝,皆会拨给乌大人壮大天师军之用。”郑广白道。 乌云鹤双眼低垂,目光闪烁,旋即正色道:“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师父他老人家的厚望。” 郑广白离开了,乌云鹤亲自相送去洛城。 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一丝意外。 东葵将两人所谈之事,也全都告诉了陈墨。 “看来,第二笔银子也有着落了,就不再封印他了,看着点就行。”陈墨道。 …… 半个月后。 一车接着一车的银子运进了洛城,这些银子装在宝箱中,用黑布遮挡,运到郡守府钦点完后。 足足有一千多万两,其他的财宝还不算。 这个钱两看似不夸张,毕竟镇西军才二十万人,一年就要用掉三四千万两军费。 但是,这些银两,大头都是用在骑兵上,且镇西军弓、刀、牌、甲一样不缺,冬衣、秋衣都有两套发放,每一名军卒都有配甲。 天师军显然没这个条件,因此这个钱,用在天师军身上的话,省着点,一两年不是问题。 当然,这笔钱陈墨不可能全花在天师军上,当地的治理也是要银子的。 陈墨面挂微笑,这次,总算是狠狠的薅了南周一把。 但他的目的不止于此,他真正的目的,在西南。 …… 第二笔银子送来。 说明南周那边已经被糊弄住了,如此一来,陈墨放心了许多,不用像之前那样忙上忙下了。 扩军和治理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 陈墨再次回归到了温柔乡中,每天和杜子衿、李晚秋、叶伊人几人调情。 乌云鹤已经彻底走上了“不归路”,不用担心他憋着坏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陈墨每日依旧让东葵看着他一些。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 进入了炎炎夏日。 北地旱情已除,前几日还下了一场瓢盆大雨。 天师军掌握的各城,民生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一些。 虽然萧条凄凉的景象还是可见,但是那种易子而食,烧杀抢掠的事,鲜有发生。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这样的稳定,吸引了北地其他等地的民众。 尤其是洛城,已经恢复了几分繁华热闹的景象。 天师军更是早早的扩充到了百万军。 扩军的同时,陈墨北地里还在暗暗的“裁军。” 裁掉的那些人,是天师军野蛮扩张时期收进来的老弱妇孺,甚至是残疾人也没放过。 除了这些外,一些体质实在较弱,仿佛风都能吹倒的人,陈墨一样也裁了。 目前天师军不缺人,且招兵还没停止,能优中选优,干嘛还用这些人? …… 镇西军主力已经停在荆水郡两个月了。 这期间,徐烈请战多次,都被拒绝。 拒绝的不是诺克,而是镇西侯。 后方传来消息,西南有所异动,南周集并西南,似有撕毁两国互不侵犯条约,攻打西南的意思。 镇西侯虽然是要推翻朝廷,不过再怎么说来,那也是内战,岂能让外族占了便宜。 他更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罪人。 毕竟朝廷在此危难之际,都不会下令让驻守西南的黑骑军回援,那可是朝廷的精锐,战力和镇西军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的。 若镇西军继续东进,迫有那种趁人之危的意思。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 万一南周在这时攻打西南,黑骑军没有守住,让南周打进来了,让天下人怎么看镇西侯。 因此,原本要派来援助诺克的二十万镇西军,又撤了回去。 朝廷也没有趁机攻打驻守在荆水郡的镇西军。 似乎也有点那个意思。 …… 洛城。 避暑山庄。 不得不说,原先的洛城郡守真会享受,花重金在洛城打造了一处避暑山庄。 虽然在天师军打进来的时候,损坏了不少,但后面经过修缮,休息乘凉肯定是没问题的。 一个多月前,陈墨几人就搬到了避暑山庄来住。 凉亭下,陈墨正躺在摇椅上,抱着杜子衿品尝着柚子。 “夫君,饭菜做好了。”这时,李晚秋从一旁笑着道,时过中午,她亲自下厨做了午饭。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早上没吃,柚子又不管饱。”陈墨笑道。 杜子衿容色一红,赶紧陈墨怀中下来,系上衣襟扣子后,狠狠的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嗔声道:“都让你不要乱来,这下让晚秋看笑话了吧。” “子衿姐哪里话,妾身怎会笑话你。”李晚秋赶紧道。 杜子衿容色一顿。 “你看,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甚。”陈墨憋着笑道。 杜子衿瞪了他一眼。 餐桌上,李晚秋一身青裙,弯弯黛眉之下,明眸皓齿,琼鼻鼻腻鹅脂,樱桃檀口涂着蔷薇色的胭脂,秀颈白腻修长,正撑着香腮看着陈墨。 陈墨有所感,轻声道:“晚秋,你不一起吃?” 李晚秋目光柔和如水:“夫君,妾身吃过了。” 陈墨看了看端娴而坐的李晚秋,可能是刚吃完柚子不久,目光下意识的在其衣襟停留了片刻,拿起筷子,调侃道:“晚秋,平时还是多吃一些,你才二十一二,还在...长身子。” 李晚秋开始一怔,没有领会夫君话中意思,不过察觉到他的目光,白璧无瑕的脸颊顿时艳若红霞,明白了夫君话中意思。 四零三 多方算计 “讨厌...” 李晚秋害羞的低下了头。 不过夫君的话也是事实,于是她偷偷的扫了杜子衿一眼。 心中顿时有种云泥之别的感觉。 于是她又连忙看向一旁的叶伊人。 对方也要远胜于她。 “唉。” 李晚秋叹了口气,又想到了徐妙儿。 对方的年纪比她还要小,可却天赋异禀。 思绪又飘到了夫君刚才和子衿姐的游戏,突然抬头幽幽道:“夫君喜欢胸怀宽广的吗?” “嗯?” 他刚才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而已,可看晚秋这意思,似乎是当真了,表情当即认真了起来,道:“怎么会,你和子衿姐、伊人,还有远在西界的月兰她们,都是为夫的心头肉,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陈墨可不想爱妾对自己产生怨言。 说完,还伸过手把李晚秋的美腿捞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一边捏着,一边吃着饭。 见状,李晚秋重新焕发笑容,不过却把这话放在心里,想着等下找东葵问问,看看阴阳家有没有这方面的秘方什么的。 吃完饭后,陈墨去了李晚秋的鞋袜,察觉到夫君的动作,李晚秋顿时羞红了脸,脸颊滚烫如火。 可陈墨表情却很平静,虽然李晚秋的脚踝如琉璃,十根玉趾也跟竹笋一般白嫩,但谁让他看得多了,心中也就没了杂念。 毕竟在他的后宅,个个姑娘都是这般。 陈墨简单的给她做着足底按摩,旋即说道:“我之前看这山庄里有个池子,水很是清澈,天这么热,待会我们一起去玩个水,洗个澡。” 此话一出,杜子衿、叶伊人脸颊也跟着红了。 一起去戏水,那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想都明白。 不过三女却极有默契的轻声嗯了一下。 “少主,西界来信了。” 这时,东葵现身在几人面前。 李晚秋连忙想把脚拿了下来。 可陈墨握的死死的。 叶伊人走了过去,从东葵的手里接过信,交给了陈墨。 “伊人,你念吧,我听着。”陈墨不为所动。 李晚秋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东葵。 不过东葵显然还有事要忙,交了信就离开了。 信共有两封。 一封是众女写的,一女写了一句,全是对陈墨的关怀与思念。 一封是镇西侯写的,说了目前的时局。 得知镇西侯把派给诺克的援军撤了回去,眉头微微一皱。 这援军可不能撤呀。 这一撤,南周哪还敢动。 南周不动,天师军也动不了。 那自己酝酿了几个月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陈墨没了和妻妾们玩耍的心思,站起身来,亲自给镇西侯回信。 写完信后,陈墨交给了叶伊人,还特意说了这事紧急,让叶伊人通过阴阳家的路子,尽快把信交到镇西侯的手上。 叶伊人没有意思迟疑,下去去办了。 若是舍不得与陈墨分开,恐怕会亲自去送信。 …… 五天不到。 信就传回到了镇西侯的手上。 镇西侯看完信上的内容,哪怕征战沙场几十年,与朝廷分庭抗礼的他,也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陈墨信上说的计划太过大胆了。 这计划若是成了。 不仅楚国哗然,即便是南周,也得哗然。 大胆归大胆,可了解计划的具体步骤后,镇西侯竟也觉得能成。 最关键的是,就算失败了,损失的代价也不大... 镇西侯心中一狠,他不是那种犹犹豫豫的人,毕竟造反这件事,本身就很大胆。 “来人,叫世先、军师过来议事。” …… 京师。 朝堂之上。 楚瑨南与众臣商讨着南周异动一事。 至此危难之际,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造成江山倾覆,楚瑨南不得不谨慎行事。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就传来了奔跑声。 “报!” “报!” 大殿外,一个太监急匆匆跑进大门,急声道:“急报,镇西侯亲率二十万大军出西界,已经过了蜀都!” “什么?” “完了,镇西军亲自带兵出征,看来是等不下去了。” “为了夺天下,他连国土被外族践踏都不顾吗?” 朝廷瞬间炸锅,百官皆是脸色煞白。 毕竟之前他们得到消息,镇西侯把派去荆水郡的大军撤了回去,认为镇西侯得知南周异动后,有家国情怀,知道外族入侵的危害,知道此时应该抵御外族。 可是现在。 镇西侯居然“御驾亲征”了。 带着二十万大军过了蜀都,目的地不用想都知道是南阳。 到时与荆水郡的十万先锋军汇合,就是三十万了。 要是跑的快一点十天就能兵临城下。 朝臣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到时江南的镇兵以及丰州的水师挡不住。 那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 “战!” “战!” “战!” 离西南百里外的群山之下,震天的呼唤声响彻城头。 南周惦记楚国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只是四年前的西南一战,损失太大,让国内的议和派找到机会,不断上奏弹劾,让大军不得不停战,与楚国签订两国互不侵犯条约。 这四年期间,主战派不得不重整旗鼓,打压议和派,一边寻找机会。 毕竟四年前四南一战,南周虽然损失大,但整体是占优势的,楚国都战死了一名宗师强者。 议和,主战派自然是不服的。 现在,机会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大将军,国师来信了。” 大军前,军师巴桑来到了大将军周九岳的面前,把国师的来信递给了他。 周九岳是太上皇的门生,并且少有人知道的是。 周九岳,也踏入了宗师之境,只是没有对外宣布,是打算到时候打楚国一个措手不及。 周九岳此人是个儒将,科举还拿过进士,有勇有谋,当时楚国战死的宗师强者,便是被他算计死的,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威望。 他抬了抬手,巴桑递来的信顿时悬浮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信凭空燃烧了起来,周九岳的眼中也是暴射出一缕精光:“是时候了。” …… 洛城。 陈墨从乌云鹤这里,收到了左千机传来的信。 四零四 城破,计中计 信上交代,南周三十万大军已在西南边境整装待发,擢乌云鹤率领百万天师军,即刻挥师西南,与南周大军里应外合,剿灭黑骑军,占领西南。 看完信上的内容,陈墨双眼熠熠生辉,他等这天已经许久了,终于来了。 陈墨当即下达军令,挥师西南。 但他并没有率领全部的天师军前往西南,只是带了五十万,之前训练的几万精兵全都带上了。 剩下在北地的天师军,陈墨就交给张贺等人掌管了,等他们走后,张贺也是时候可以“复生”了。 陈墨会留下三千镇西军负责监督管控。 吩咐完这些后,陈墨找到了叶伊人,让她立即传信给镇西侯。 …… 除了洛城,陈墨带着叶伊人、杜子衿、东葵、乌云鹤先行一步,他需要先到西南统筹全局。 五十万天师军跟在后头。 七千镇西路铁骑则跟在天师军的后头,以做督促。 …… 大军一走就是半个月,在十天前,镇西侯收到了叶伊人传回的信件,做好了准备。 西南边境。 扶游城。 二十万黑骑军驻守在此城,威慑南周狼子之心。 黑骑军原主将木罡成了锦衣卫指挥使后,现在的主将乃皇家宗室之人,名为楚振,当今天子的九叔,为忠顺王。 副将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萧自庭,颇有才能,被先帝封为永宁伯,乃超品爵位,更是萧家未来的当家人。 两人的身份都极为的显赫。 两人站在城墙上,看着退去的南周大军,一脸的愁容。 这半个月来,南周大军不断的袭扰扶游城。 可每当黑骑军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应对敌军的进攻时。 对方就撤了。 一天袭扰七八次。 就连晚上也没有安宁。 偏偏他们还不敢有一丝大意。 万一南周来了一次真的,他们将万劫不复。 毕竟地方的主将,乃是南周赫赫有名的大将周九岳,此人用兵如神,且心狠手辣,四年前牺牲数万南周军,引楚军深入从而落入了他的陷阱,害得宗室的一名宗师强者被斩杀,震惊天下。 “狗娘养的,有种堂堂正正的跟我们打一场。” 萧自庭狠狠的啐了一口,手掌拍了下面前的城垛。 萧自庭身躯魁梧,一张国字脸,双眼炯炯鼻梁高挺,无论往哪里一站,都有说不出的威风凛凛,年轻时也是俊小伙,可戍边多年,让他脸上满是沧桑。 “朝廷来信了,镇西侯亲率二十万大军已过蜀都,看来打算与朝廷进行决战了,周九岳得知消息,不日定会攻城。”楚振愁神道。 忠顺王比萧自庭还要魁梧,挺着一个大肚腩,穿着一件露膊的白布短褂儿,青绸子的束裤,打着绑腿,看上去如同邻家一个健壮的大叔,而不像富贵的王爷。 萧自庭眉头一皱,屏息凝望,这就意味着他们将没有援军和补给到来。 摆在他们的面前的,只有投降和死战。 投降,萧自庭是不可能投降的,一寸山河一寸血,身为萧家人,只能站着死,不能跪着苟活。 “王爷,跟他们拼了。”萧自庭眼中闪过一抹血性。 “本王正有此意,这是朝廷送来的白莲魔功和一品大妖的妖血。”楚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和玉瓶递给了萧自庭。 萧自庭一愣,出身江南大族的他,自然听说过白莲魔功,能够让人顿时间修为暴涨,代价就是损耗寿命。 换句话说,只要使用了白莲魔功,就算还活着,人也废了。 略显迟疑后,萧自庭接了过去,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楚振拍了拍萧自庭的肩膀,沉声道:“一旦看到周九岳现身,咱们就用,就算是死,也得拉他下去垫背。” 萧自庭重重的点了点头。 …… 夜色降临。 西南边陲,南周营寨,灯火通明。 大帐内,周九岳与底下十几位将领点灯议事。 就在这时,一名南周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大帐内。 “报...报...” “大帅,国师急件...” 士兵单膝跪地,双手高高的将信件举过头顶。 周九岳轻轻一抬手,信件便被他吸入手中。 旁边的亲兵连忙拿来一个小册子。 这种急件,需要有译码,才能知道具体的内容。 没有译码,就在他人得到,也是废纸一张。 一刻钟后,周九岳得知信上的内容,目光如炬,扫了眼诸将:“三日后,烟火为号,攻城。” “诺。” …… 三日后。 随着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扶游城后方的天空绽放而开。 地面顿时震动了起来,火光照亮了整个扶游城外。 “敌袭!” “敌袭!” 城墙之上,金锣响动。 刚刚轮流换岗躺下去的黑骑军,被锣声惊扰,麻溜的穿好衣服,披上战甲,奔往城墙。 此刻,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上,城头箭如雨下,周九岳手下的南周军高举着盾牌,佝偻着身子,像一串串蚂蚁似的沿着云梯攀附而上,后边,一队队弓箭手竭力的和城墙上的楚军对射着,尽力掩护他们攻城。 扶游城城头楚国手持叉竿、撞竿将南周军架在城墙上的云梯整个儿叉翻过去,攀附其上的南周军纷纷惨叫着摔下地去。 自故以来,攻城战攻城的那方,都伤亡巨大,且果然不是兵力数倍于守城外,造成伤亡的同时,还攻不下来。 所以,一般而言,攻城就是围之,等到城内弹尽粮绝了,城池自然不攻自破。 还有,就是城中有内应的情况下。 楚振、萧自庭亲自在城楼督战,目光紧紧的扫视着下方城墙,看看有无周九岳的身影。 不过两人的心里都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刚才城后方冲天而起的烟火,让他们觉得很不对劲。 “难不成有内应?”萧自庭的脑海中刚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一名小将领急匆匆的跑上城头,来到两人的面前:“王爷,萧将军,不好了,北门遭到大批敌军突袭,已经快守...” 守不住几个字还在嘴边。 又有一名楚兵急匆匆的跑上城头:“王爷,萧将军,不好了,北门破了……” 四零五 乱了,全乱了 “什么?!” 闻言,萧自庭脸色一变,拿刀的手都有些不稳。 北门,就是后城。 也就是说他们的后方遭到了突袭,让敌军打了进来。 “胡说八道什么,后方哪来的敌军?”楚振鼻子都气歪了,一把揪主那名后来汇报的楚军士兵甲胄,将其拎了起来。 “王爷,属下没有胡说,敌...敌军真的从北门打进来了。”士兵呼呼喘着气道。 “王爷,可能跟刚才的烟火有关,说不定南周派了一支军队,绕到了我们的后方。”萧自庭脸色阴沉。 “不可能,周边的防线本王都有让人盯着,除非是敌军从西界...过来……” 说到这,楚振脸色都白了,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妙的预感,那就是镇西军打过来了。 又或者说镇西侯与南周勾结在了一起。 萧自庭见楚振话语一顿,脸色苍白,转念间也想到了什么。 镇西侯不仅当了反贼,还当了卖国贼? “王爷,末将带人去抵挡。” 萧自庭招呼一些人下了城头,朝着北门赶去。 ... 南周中军的战车上。 周九岳遥遥的望着城头,眼见城头上的兵力和火力都小了下来,当即明白是天师军打进去了。 眼中涌出一抹振奋,周九岳振臂一呼:“擂鼓,全军出击!”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全军压上去,把扶游城攻下来。 就在周九岳把全部兵力往扶游城压去的时候。 一支军队悄然摸到了南周大军的后方。 这支军队的首领,乃吴世先麾下的将领,李克刚,二品武者。 所率军队,乃吴世先麾下的五万大军。 吴世先是镇西侯的亲军统领。 作为保护镇西侯的亲军,这五万大军,乃镇西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能以一挡十。 当时李克刚接到吴世先的命令,翻山越岭,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潜入了南周,摸到了周九岳大军的后方。 眼见扶游城下火光四起,南周军全都压了上去,无暇顾及后方。 李克刚拔出腰间配剑:“弟兄们,随我杀!” 五万骑兵从山林中齐齐涌出,带着漫天火光,冲向南周大军的后方。 南周军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后方杀出,始料未及之下,顿时死伤一片。 待南周军反应过来后,这五万骑兵,已经冲入了中军。 战车上,周九岳蠢蠢欲动,正欲飞身杀向扶游城头,后方顿时传来一阵骚动。 当他回头看去时,数名亲兵急匆匆的涌了过来:“大帅,不好了,楚军杀来了……” 城头上,楚振一刀砍杀一名爬上城墙的南周士兵,目光凝望着城外的南周大军,一脸的惊愕。 什么鬼? 哪来的援军? 城墙上的黑骑军看到南周军后院起火,顿时士气大振,在他们看来,这突然杀向南周军后方的骑军,是朝廷派来的援兵。 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弟兄们,援兵来了,杀了这群狗日的。” “杀啊!” 黑骑军与爬上城墙的南周军英勇的杀在了一起。 若不是楚振没有下令,估计他们会打开城门杀出去。 乱了,全乱了。 乱成了一窝粥。 每一支军队都在对战双方。 黑骑军对战南周军和天师军。 南周军对战黑骑军和镇西军。 天师军、镇西军对战黑骑军和南周军。 不同的是,黑骑军和南周军都是腹背受敌。 天师军和镇西军都是偷袭... 且双方都把对方当做援军... ... 话说陈墨这边。 他带着天师军是从北地赶过来的,就算是摸进了西南,黑骑军也不知道。 况且,在黑骑军看来,他们面对的敌人只有南周军。 因此主力都在城南与南周军对战。 北门兵力薄弱,就算天师军战力较弱,但凭借着兵力优势,短短半个时辰不到,被攻下了北门,杀进了扶游城。 “不得对城中百姓下手,朝城南杀去。” 陈墨对乌云鹤说道,后者下达了命令。 在城中,他们遭遇到了萧自庭带兵阻拦。 “尔等何人?” 萧自庭目露寒光,他发现眼前这支军队,既不是南周军,也不是镇西军。 他们大多数未着甲胄,且处处透着一股“寒酸气”,手中武器也不统一,像是某座山中的土匪。 但土匪哪有这么多人…… “自己人,投降不杀。”陈墨道。 他这话倒也不错,他们都是楚国人... 火光映照在陈墨的脸上,萧自庭看着其脸颊上的血迹,嘴角忍不住一抽,继而怒喝道:“去你娘的,杀。” 有对自己人下手的自己人? 陈墨一步踏出,所过之处留下道道残影,随着这些残影消散,陈墨也到达了萧自庭的面前。 萧自庭瞳孔一缩,正欲抵挡,下一刻便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陈墨原本是想刀刃相向的,但想到他是戍边的将领,抵御南周的入侵,心头一软,用刀背将他打晕了过去。 后方的乌云鹤看到这一幕,当即惊为天人。 这楚将看上去就知修为不低,竟被“苏成”一招制服。 他到底是什么人? 将萧自庭打晕在地后,陈墨眼神一冷:“你们的将军已被制服,还不快快投降。” 黑骑军众士兵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齐齐大喝:“誓死不降。” 陈墨一愣,没想到这黑骑军如此有骨气,正要下令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时候。 杜子衿上前一步,拿出镇西侯给她的令牌:“本宫乃镇西侯之女杜子衿,朝廷逆行倒施,皇帝昏庸无道,尔等……” 杜子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大致的意思就是当今的朝廷不值得你们如此卖命,并承认了他们保卫国家的功绩,只要他们投降,便许以好处。 黑骑军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对朝廷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朝廷已经拖欠了他们几个月的粮饷。 之所以还死守扶游城,完全是不想看到外族入侵,欺辱国人。 刚才誓死不降,同样也是把陈墨等人当成了南周人。 岂有向外族投降的。 但杜子衿这番话,却让他们迟疑了。 镇西军可不是外族,并且和他们一样,也是守护在边界,不让外族入侵的铁军。 四零六 扶游城之战(上) 见他们神色有所犹豫。 陈墨心有所动,道:“投降不杀。”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众多天师军,也是齐齐喝道:“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几十万人所带起的浩瀚声势,给了众多黑骑军士兵极大的心里压力,加上杜子衿说的话,心里防线较弱的黑骑军士兵,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投降。 有一个投降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紧接着,投降的人连成一片。 陈墨松了口气,能少造一些杀孽,自然是最好的,面露赞赏的看向杜子衿。 杜子衿回视一笑。 “来一些人,把他们带下去,好生照顾着,他们解下来的甲胄、武器你们穿上拿上。” 陈墨让天师军的人换上投降的黑骑军士兵脱下来的甲胄。 毕竟不可能这些黑骑军一投降,陈墨就用上他们去作战。 被他打晕的萧自庭,也是被封印了修为,然后五花大绑带了下去。 随后陈墨带着剩下的人杀向城南。 …… 此刻,城头上,黑骑军与南周军依旧还没弄清事情的真相。 黑骑军依旧把杀人南周大军的骑军当做援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 周九岳虽然还没弄明白这支“楚军”是何时绕到他们后头的,但作为一军主帅,方寸不能乱。 从扶游城的情况来看,国师信中所说的天师军,肯定是他们这边的。 因此,只要配合里面的天师军攻下扶游城,那么这支从后杀出的“楚军”,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后阵列阵抵挡,中军配合,前军继续攻城,今晚势必拿下扶游城。” 周九岳一声大喝,声音在真气的裹挟下,传荡全军。 霎那间,鼓声大震。 作为一支强军,自然会根据鼓声来得出信息,从而做出行动。 被冲溃的南周后军当即集结起来,组成阵型,来抵挡“楚军”骑兵。 中军配合,前军全力压向扶游城。 与此同时,陈墨带着天师军的人也抵达了城南。 楚振看到杀来的敌军,脸色一变,意识到萧自庭大概是阵亡了。 不再犹豫,当即从怀中掏出装有妖血的玉瓶,打开瓶塞,一口闷,同时一边运转白莲魔功。 “轰!” 顿时间,楚振气势暴涨,身上战甲炸开,整个人凌空而起,手持长槊,跃下城头,带着一部分黑骑军杀向陈墨一行。 “给本王杀!”楚振一声怒喝,虽以步入花甲之年,但精神状态却远胜年轻小伙,头发飞扬,他的身材魁梧,此刻一跃而下,颇有种天神下凡,锐不可当之勇。 跟随他的乃是他的亲兵,个个都是武者,战意凛然。 直到…… 陈墨看着杀来的楚振,手持屠龙刀踏前两步,旋即疾冲而出,化龙的力量汇聚右臂,金红两色的真气覆盖刀身。 啪! 凭空传出一声爆响。 只见陈墨右手轻震,一股骇人气劲便透体而出,以至于左手袖袍直接绷圆,右手袖袍炸开,刀身之上血芒闪烁,吞吐不定,以力劈华山之势,劈向楚振头顶。 陈墨已经恢复至巅峰,且有所提升。 这一下,全身的真气都凝练到极致,全汇聚到了屠龙刀刀身。 而原本气势汹汹的楚振,瞳孔却猛然一缩,察觉到了刀身中潜藏的恐怖破坏力。 “擦……” 楚振抬起抵挡的长槊,被一刀劈出两段,刀身继续下落,砍在了楚振的肩头,刀身没入血肉,卡在了肩胛骨中。 陈墨神色微凝,暗道对方要比之前遇到的伪宗师要强一些,想法和反应一瞬而成,抬脚狠狠的踹在了楚振的胸口,在接触的那一霎,一股强横的真气自右脚透体而出。 “嘭”的一声,倒飞了出去,撞飞了十几名黑骑军摔在地上。 “噗嗤……” 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嘴中喷出,楚振抓着半截长槊,刚要支撑的爬起来,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陈墨语气森寒。 楚振心中一沉,他刚还有所沉浸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那种感觉直冲天灵盖,可还没有所享受,却败的这么快。 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听到对方的话,假意放下手中的半截长槊,双眸微抬,在半截长槊完全脱手的那一瞬间,有猛的抓住,从下而上,通向陈墨的喉咙。 陈墨双眼一闭,刀刃抹过楚振的脖子,那半截捅来的长槊,被他死死的抓住。 楚振瞪大着眼睛,流露出了绝望,身体越来越无力,最终倒在地上,鲜血自脖颈喷涌而出。 “主将已死,投降不杀!”陈墨睁开双眼,高声喝道。 “主将已死,投降不杀!” “主将已死,投降不杀!” “…” 天师军全体将陈墨的话复述了一遍,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苍穹。 乌云鹤看到那死去的楚振,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宗...师强者,就这样死了? 乌云鹤对苏成的身份,充满了疑问。 城外。 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周九岳的耳中。 心中当即一喜,双眼放光,有些意外这天师军竟如此强悍…… “敌将已死,给我杀!”周九岳拔出佩剑,振奋的吼道。 一架架云梯搭在了城墙上。 南周士兵攀附而上,城墙之上,抵挡者寥寥。 就在他们要攀上城墙之事。 城门轰的一声打开。 城头上,也挂上了南周的军旗。 见此一幕,周九岳面色大喜:“将士们,城门已开,随本帅冲。” 周九岳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直冲城门而去。 一大批南周军紧紧的跟在后方,不断的涌入扶游城。 但是。 周九岳进入扶游城后,看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他看到前方蹲着一排排弓箭手,弓弦已经拉满。 抬头看去,四周的城墙之上,也满是弓箭手。 “中计了!” 周九岳脸色大变,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耳边听到一声厉喝:“放!” 顿时间,无数箭雨朝着涌进来的南周士兵笼罩而去。 “咻咻咻!” “啊……” “啊啊啊...” 箭雨过后,死伤一片,刺鼻的血腥味涌入周九岳的鼻腔。 四零七 扶游城之战(下) 周九岳显然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刚才里面不是明明喊着主将已死,投降不杀的吗? 还有城头上明明挂上了南周的旗帜呀? “三日过后,烟火为号。” 周九岳回想到了三天前国师传来的密信,信上说从北地来的天师军已经到了西南,三天后,以烟火为号,前后进攻扶游城。 之前,他明明看到烟火了呀? 看对方的装扮,也不是黑骑军呀... 短短的一瞬间,周九岳想了许多。 不过也就这一会功夫,第一排的弓箭手已经换了下去,第二排的弓箭手已经松开了手中的弓弦,又是一轮箭雨笼罩而来。 “本帅是周九岳,乌云鹤何在?乌云鹤何在?” 看到又是一轮笼罩而来的箭雨,周九岳直接怒喝了起来。 这些箭矢,对他虽然没有威胁,但对其身后的南周士兵,却是致命的。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道道喷射而来的火舌。 动用火铳了。 几轮齐射下来。 先冲进来的南周军,除了周九岳外,基本全部死完,战马都被射成了刺猬。 “呀呀呀...”周九岳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主帅,却让他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杀!” “杀!” “杀!” 就在这时,早就埋伏在四周的天师军如潮水涌出,朝着城门口的南周军杀去。 “做的不错,我会向镇西侯为你请功的。” 陈墨拍了拍乌云鹤的肩膀,这一刻,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说完,脚尖一点,借力腾空而起,朝着周九岳追去。 周九岳下达撤退的命令后,已经腾飞而起,上了城墙,朝着城外溜去。 虽然他是宗师强者,可是在没看到敌方主将前,面对十几万人,他也只能逃。 在他飞下城墙后,一道烟火从后方天空绽放。 下一刻,鼓声大作,天师军如潮水般从城中涌出,朝着南周大军杀去。 与此同时,在杀了一个对穿,面对南周后军已经结阵后,李克刚便以下令大军后撤,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在看到城中烟火绽放后,李克刚知道仪宾成功了,当即调转马头,重新杀了回去。 “弟兄们,给我杀!” “踏踏踏...” 冷兵器时代,骑军冲锋,战力惊人。 原本见到撤退的“楚军”,已经有所松懈的南周后军,顿时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直娘贼。”周九岳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红了。 从军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就在他要下令全军突围时。 身后传来一道破风声。 一旁也有士兵大喝:“大帅,小心。” 周九岳以有所感,转身劈出一道剑芒,却被那追来的身影一刀斩断。 周九岳眉目猛然一凝,身为宗师强者,自是能看出这追来之人,不过是一品武者,却有如此能耐挡下他的攻击。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心知中计的他,不能恋战,而是带着剩下的大军想办法突围出去。 因此,又是一道剑芒劈出后,转身便是飞退,并没有纠缠。 毕竟在他看来,一名宗师强者若是不想战的话,除非是太上皇那种级别的强者过来,若不然是留不下他的。 “跑?” 陈墨冷笑一声,见对方不是伪宗师,便也不再留手,施展了大圣诀。 霎那间,身上的衣袍炸开,气息陡然攀升,从一品飙升到了宗师境。 他这可不是所谓的伪宗师。 而是真正的宗师。 踏雪无痕使出,只是一瞬间,身形便闪至周九岳左前方,旋身一刀横劈,斩向周九岳腰腹。 周九岳陡然一惊,后仰躲闪,划退而出。 刀身蕴含的气劲在此刻瞬间爆发,刀前的黄土地面,瞬间被蛮横气劲冲出一条长沟。 地面上沙土飞扬,远看去犹如天人一刀,横斩在大地上,留下了一条凌厉刀痕。 周九岳脸色一白,两缕发丝落在他的脸上,他亲眼看到那刀身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附着的刀气,还在他的脸上刮出道道伤痕。 一摸脸,满手血。 他阴沉着脸看着不远处赤裸着上身,肌肉抖擞,单手持刀的青年。 他是知白莲魔功的,观其对方气息,虽然和白莲魔功有所不同,但也没有深想,冰冷道:“来者何人?” “死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脚掌猛的一跺,较为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道五公分左右的脚印,陈墨的身形暴射而出,斩向周九岳的头颅。 飒! 黑夜中刀光一闪。 周围的火光映照在陈墨的脸上。 陈墨虽然做了乔装,但对宗师强者来说,是没有用的。 周九岳隐约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看过。 他的反应不慢,手中佩剑已经挡在身前,但彼此爆发力差距太大,刚刚抬手,就被一记重刀砸的刀背撞在胸口,双腿直接跪倒在地。 剑上更是被砍出一刀缺口。 陈墨一愣。 这剑居然没断。 “你…” 周九岳也是惊人,这剑乃是陛下赐给他的天子剑,乃陨铁所打造,此刻居然被砍出一刀缺口。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力道,竟如此巨大。 不过话还没脱出口,却发现面前的这小子,转眼又是一刀,这次是捅。 周九岳毛骨悚然,他是见过一品武者使用白莲魔功提升到宗师境的,但也没这般变态,自幼所修炼的武艺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更像是激发了潜力,跪在地上的双腿猛的一蹭,腾飞而出。 刀身自他身下捅过的瞬间,脚掌踩在刀背上。 躲过去的周九岳第一时间便是借力腾空,继而拉开与陈墨的距离。 但后者却不依不饶,飞身追来,自下而上,一刀刺来。 周九岳心中惊悚,挥出一道剑芒抵挡。 两人在空中交战不到三个回合,周九岳就被陈墨从空中打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都没来得及看上面,就全力往侧面翻滚。 而不出他所料,下一刻,一把刀就砍在了他落地的位置,入地寸许。 “你这厮…” 周九岳脸色煞白,连跪带爬,眼见对方提刀再次逼来,当即心中一狠,也使出了白莲魔功。 四零八 斩杀周九岳 周九岳修炼过白莲魔功,但没有使用过,一直是把它当做一个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使用。 心念一动,白莲魔功顿时运转,霎那间真气浸润每一寸肌肤,因为没有吞服妖血,体内传来刺痛灼热,披散的长发肉眼可见的白了许多,感受到经脉也确实开始迅速扩充,不禁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一抹笑容。 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宗师强者使用白莲魔功,不知道这秘术会让宗师强者暴涨多少,若是到道元子那个层次还好说,不用怕,但万一到了老剑仙那个层次,就有些麻烦了。 他皱了皱眉,不敢大意,直接再次出刀,想打断周九岳。 恰在此时,周九岳已经运转完毕,浑身肌肉涌动,胳膊、额头的血管开始鼓动,皮肤也慢慢泛红,像是从热水中滚了一遭,然后捞出来的一样。 衣袍无风自动,气势肉眼可见的节节攀升,展现出一股惊人的压迫力。 在陈墨的屠龙刀要劈在他身上的时候,瞬间出手,双掌将劈来的刀刃死死的夹住,动弹不了分毫。 空手接白刃。 瞧见此景,陈墨眼神满是意外,感觉要比道元子强一些,但还达不到老剑仙那个层次。 “是你逼我的。” 周九岳双眸赤红的望着陈墨,嘴角露出狰狞笑容,使出白莲魔功后,就说明武道之路彻底断绝,寿元降低,大限将至。 明明双方都可相安无事的,偏偏要使用白莲魔功来追自己。 因此,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眼前之人必须死。 真气汇聚双臂,双手一用力,似乎是想将陈墨手中的刀刃震断。 可却没有一丝反应。 这让周九岳很尴尬。 他表情一狠,双掌再次用力,嘴中也是发出怒喝:“断。” 但那刀身坚硬的出乎他的想象。 陈墨微愣,这是什么表演? 周九岳脸色一沉。 双方对视一眼。 陈墨双手握刀,猛的一拧,想要让刀身旋转,摆脱周九岳的禁锢。 周九岳感受到双掌之间传来的力量,身体微侧,大步向前一步,左肘撞向陈墨,想要夺刃。 陈墨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跟顶尖高手作战也不在少数,当即猛的一脚朝着周九岳踹去。 周九岳腿上功夫了得,右腿弯曲,一个膝肘挡下了陈墨踹来的一脚。 两人震开,瞬间分开数丈。 周九岳也没有夺下陈墨手中的兵器。 周九岳眼神惊骇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心中思索男子的身份,实力如此强大,定然不是默默无闻之人,南周的情报部门搜集了大量楚国高手的信息,并且描绘了画像,上到宗师,下到三品武者。 突然间,周九岳面露惊愕。 “你...你是陈墨?!” 怪不得之前感到有所熟悉,之所以没往陈墨身上想,是因为他之前得知陈墨已经死在老剑仙剑下了呀? 怎么死而复生了? 一瞬间,一股透体的冰寒席卷全身。 阴谋,巨大的阴谋。 镇西关那一战,是朝廷和镇西侯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算计他们。 好心机... “陈墨...” 周围的南周士兵也是听到了周九岳的话,顿时一愣,因为他们也听过这个人,并且知道对方好像已经死了。 怎么现在活了? 陈墨不知道周九岳心中想的这些。 若是知道,一定会说一句误会。 不过见身份已经认出来了,他也就不再隐藏了,心头一动,暗红色的火焰自脚底升腾而起,并迅速覆盖全身。 霎那间,一股暗红色的铠甲遍布陈墨全身。 “受死吧。” 陈墨眼神一冷,身形如同穿林猛虎,杀向周九岳。 南周的宗师强者,若是杀了他,那可是大大削弱了南周的力量。 陈墨是不可能放走他的。 周九岳吸来刚才被打落在地的天子剑,使出高超的剑法武学来进行抵挡。 然而,在实力相差不是特别大的话。 武器方面,剑是不如刀的。 剑偏柔,且讲就速度,并且不适合挥砍。 而刀则更加刚硬,加上陈墨本就走霸道理线的,这次还加上了魔铠的力量。 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周九岳手上的天子剑,就被陈墨砍出了十几道缺口,近乎暴废。 “当!” 又是一刀下来,天子剑直接被陈墨斩断,刀芒顺势而下,贯入周九岳的右肩。 刀刃锋利,力量又无比巨大,周九岳右肩连同整条右臂直接被削了下来。 “啊...” 剧烈的疼痛,让周九岳面色煞白,继而双目涌现血丝,左手捂着伤口踉跄的后退,最后被地上的一具尸体一绊,倒在地上。 想要起身,陈墨的身形已至,手中刀锋挥砍而下,斩下了周九岳的头颅。 隔空一吸,腾空而起,陈墨拎着周九岳的头颅高高举起,火光照射在那染上鲜血的暗红面具上,目光扫视四周,大吼:“你们的主帅已死,投降不杀!” 乌云鹤带着人也从城中冲了出来,他知道已经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心中有了决定后,杀起了南周军来,没有一丝手软,似乎是想在“苏成”的面前证明,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已经投靠了过来。 但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苏成”的身影。 只看到悬浮在半空,身披暗红色战甲的人。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看到那熟悉的刀,已经被对方提在手上那熟悉的头颅,乌云鹤不禁害怕的退了两步。 这是“苏成”? 而南周军看到自己的将军被斩了头,都开始变得畏惧了起来。 李克刚带人冲锋过来,也连忙大喊:“你们的主帅已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乌云鹤略显迟疑后,也跟着喊了起来。 群龙无首。 南周军彻底大乱。 除了最近的一部分南周军投降外,更多的是四散溃逃。 陈墨趁着大圣诀的时间还没结束,能杀多少杀多少。 结束后,连忙从大军中找到了李晚秋,飞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夫君。”李晚秋停止杀敌,迎了过去。 然而得到的,只有陈墨那气喘如牛的呼吸声,下一刻,她的腰肢被揽住,被陈墨搂着朝着城中飞奔而去。 四零九 叶伊人:夫君昨晚像是变了一个人 战斗持续了一夜,中途未停歇过。 南周三十万大军,被斩杀和俘虏的人加起来,超过一半。 若不是后半夜环境太过昏暗,这个数量还要更多。 城外尸横遍野,血水染红了护城河,城墙下尸体堆了厚厚的一层,一部分尸体上还插着箭矢、兵器。 数架云梯七倒八歪的分裂在城墙下。 城头上,朝廷黑骑军的大旗从昨晚换成南周军的大旗后,早上又换成了镇西军的大军,疲惫不堪的天师军将士靠在城跺后,依靠在城墙边休息,皆是浑身染血,刀锋卷口。 天刚蒙蒙亮,天边就飞来一群乌鸦,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李克刚带着镇西军的人,在战场上清理装死的南周士兵,随后与天师军的“首领”巫河(乌云鹤)进行了碰面。 “镇西军亲军副指挥使李克刚。”李克刚向乌云鹤介绍了下身份。 “巫河...”乌云鹤扫视了周围一眼,又说了下自己的真实身份。 “乌将军。”李克刚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仪……苏大人呢?”李克刚差点就要说陈墨的真实身份了,连忙开口道。 “不知道哪去了。”乌云鹤摇了摇头,旋即试探道:“苏大人是不是就是陈墨?” 想了一晚,再结合昨晚杜子衿表明身份劝降黑骑军以及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乌云鹤猜测苏成就是陈墨…… 两人太符合了…… “仪宾在镇西关一战,已经死在老剑仙的剑下了...”李克刚可不会泄露秘密。 …… 另一边。 城中一家略有些破败的布店,东葵守侯在外,一夜未睡。 布店里,地上铺了几层绸缎。 绸缎上,叶伊人闭眼假寐,不由翻了个身,一条如莲藕雪白的胳膊,顿时探出了绸缎外,将半边珠圆玉润的脸蛋就贴在绸缎上,睫毛微微颤抖,旋即睁开双眼,目光看向躺在旁边的男子。 看着那张俊俏的脸庞,叶伊人不由想到了昨晚,对方红着眼让她趴着…… 一想到那些画面,绝美的脸颊上就飞上烟霞。 “差点忘了,东葵长老还在外面守着…”叶伊人想到了什么,当即撑起身子,起来的瞬间,蛾眉微微蹙起… 咬了咬下唇,叶伊人穿好衣服,走出了布店。 “东葵长老,你下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叶伊人道。 “圣女,你破身了?”看到叶伊人的样子。 “没有。” “那圣女你这是?” “东葵长老,不是你想的那样。”叶伊人忙乱着解释。 东葵是过来人,虽然没嫁过人生过孩子,但年轻时也经历过情情爱爱,通过叶伊人的表现,大致也猜到了什么,心中不由感叹:“老喽老喽,现在的年轻就是会玩。” 而叶伊人见东葵仿佛知道了什么,在外人面前一向清冷的她,心里也是浮现出一种没脸见人的感觉,还对陈墨有一些小幽怨。 昨晚夫君像是变了个人... 可能是叶伊人起来惊动了陈墨。 陈墨也是醒了过来,抬眸便看到了杜子衿。 丽人此刻云鬓微乱,如瀑青丝散乱一旁,一张白腻红润的脸颊,明艳娇媚宛若花蕊,白里透红,睡姿柔美、温淑。 微微低头,李晚秋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死死的,白璧无瑕的脸颊掩若红霞,眼角泪痕犹在,弯弯睫毛在睡梦中还在微微颤抖,秀颈白腻修长。 “昨晚对不住你了…” 回想昨晚,陈墨有些心怀愧疚,侧了下身,然后微微俯下头,在佳人明洁如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嗯...”李晚秋鼻翼中发出一声嘤咛,酥软婉转的声音自睡梦中发出,带着几分慵懒风情,抱紧了陈墨一些。 陈墨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48】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昨晚一战结束后,让他收获了十五个属性点。 虽然没有在镇西关那次获得的多,但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 可惜,还不能突破到宗师境。 不动明王身倒是又可以提升了。 …… 西南黑山城。 此城相隔扶游城不到百里。 左千机昨晚登高远眺,隐约间能看到一丝火光。 想到扶游城被破,南周大军进军西南,左千机便振奋的一晚都没说着。 只等着好消息传来。 结果好消息没等到,反而迎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时过晌午,左千机收到了前方的信,信不长,但却仿佛要了他的命。 大军遭遇埋伏,损失严重,大帅被杀,陈墨疑似还活着,天师军有内奸... 若不是身体素质好,在这一刻,他恐怕要直接晕过去。 不过三天之后的一则消息,让他再也扛不住,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八月五日夜,镇西侯携军十万夜间突袭我国龙门关,改骑为步攻城,仅用一夜时间便攻破国门龙门关,大将军海赋天被擒,死伤五万有余,普州兵力空虚,国师收信后,速速带军回援…… …… 八月十二日。 京师南阳。 “报……” 一封急报,打破了早朝的沉闷,让朝堂一片哗然。 扶游城丢失,黑骑军投降的消息压的楚瑨南和群臣喘不过气来了。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南周打进来了。 结果并不然,而且大出所料。 占领扶游城的是北地的天师军。 群臣还没有把扶游城的事情搞明白,第二封急件的到来,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让朝堂炸开了锅。 镇西侯携十万大军夜袭南周国门龙门关,在南周主力都去攻打扶游城的情况下,一夜拿下龙门关,趁着南周兵力空虚,直逼南周京师…… 四一零 萧芸汐的心慌 满朝大臣即震惊又茫然的看着那个传信的人,都在琢磨这急件是不是假的。 镇西侯不是带军过了蜀都吗? 怎么会带兵打南周? 这得绕多远? 不过仔细一想,自从镇西侯亲自带兵过了蜀都后,关于镇西侯的消息,已经许久没有传到京师了。 难道他就是在这个时间,绕去了南周,攻打龙门关了? 况且这个时间,南周大军都集结在西南,对西南虎视眈眈,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家会被人打。 太巧合了。 一些脑子比较活络的大臣,顿时将天师军和镇西军联想到了一起。 不过这些事得到的信息还太少,文武百官还不能通过这些,来分析这件事情的原委。 但有一些可以知道的事。 南周经此一事,遭到重创。 镇西军将实力大增。 …… 后宫,皇后寝宫。 “元春,快来看看,本宫绣得这朵牡丹如何?” 萧芸汐坐在软榻下,地上铺了竹席,背靠在榻边,拿着绣好牡丹的绸布,唤来伺候自己的宫女过来瞧瞧。 萧芸汐作为江南四魁的魁首,即便过去多年,岁月对其依旧格外温柔以待,容貌淑丽,柳叶弯弯细眉下,玉面如芙蓉娇丽,脸颊肌肤更是雪白、秀颈白皙修长,锁骨之下的抹胸之上,雪肤白腻。 自从不操心外界之事后,萧芸汐气色好了许多,一段时间下来,竟还年轻了不少。 不仅眉梢眼角不见丝毫皱纹,就连身姿也是曼妙窈窕,颈间玉珠项链晶莹闪烁。 “不好了。” 回应萧芸汐的是元春急急忙忙的声音。 萧芸汐柳眉一蹙,抬眸看去,只见宫女元春急急忙忙的小跑着进来,脸上带着焦急。 “怎么了?”萧芸汐声音柔软细腻,如三月春风,能从声音听出对方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娘娘,家主传来的消息,说扶游城被破,黑骑军投降,萧将军生死未卜……” 话音刚落,萧芸汐手一个没拿稳,手中的牡丹图掉落在地。 她自知元春说的萧将军是她亲哥哥萧自庭。 她虽然和皇帝没有感情。 但和哥哥却感情深厚。 小时候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是哥哥让给自己…… 两人之间的亲情,甚至超过了身为萧家家主的父亲。 在父亲的眼里,她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 而在母亲眼里,女子的地位,是不如男子的。 而哥哥,却从小就对她颇为照顾。 如今听到哥哥生死未卜,萧芸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慌张。 “元春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萧芸汐起身抓住元春的手,让她说清楚一些。 …… 远在万里之外,南周的原城。 国师左千机气急败坏的掀翻了面前的桌案,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龙门城、扶游城战败的将领,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杜擎天怎么会打龙门城?他不是要和楚国朝廷决战吗,都过了蜀都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绕来了龙门城,他脑子有病吗……” 面前的将领们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驻守龙门城的主将已经被擒,副将道:“经探子查明,镇西侯携大军十万绕道东南山,过阴沙江偷袭了龙门关,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况且当时龙门关大部分的守军都被周大帅抽调去攻打扶游城了,我们根本守不住……” 这是经典的甩锅了。 这个罪责太大了,这要是背了,不仅仅死人这么简单了,身后的家族都会遭受牵连,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左千机目光扫向扶游城战场逃回来的将领。 扶游城战场的将领也知道这口锅自己背不动,也不顾这话会伤到了左千机了,忙道:“国师,我……我们中计了,天师军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一进扶游城,就遭到了天师军的埋伏,而且陈墨也没死,大帅就是被陈墨所杀的……” “什么?!”此言一出,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郑广白当即有些站不住了,惊诧道:“他不是已经死在老剑仙的剑下了吗?” “没……没有,大帅死之前认出了陈墨,当时好多人看到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 郑广白脸色难看了下去。 左千机脸色阴沉,对方这话,就差直接说他给的消息是假的了。 既然天师军不是他们的人…… 那么就说明之前乌云鹤一直再骗他。 他的这个弟子,可能投敌了... “噗嗤…”左千机没忍住,一口鲜血自嘴中吐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 “国师…” “国师…” …… 没过几天。 龙门关被镇西侯带兵攻破,南周大败的消息,也在民间传播开来。 惹得民间一阵沸腾。 对于老百姓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们都是有家国情怀的。 近百年来,南周一直在楚国周边劫掠,朝廷一直没有办法。 等于近百年楚国一直在被南周欺负。 而现在镇西侯此举,无疑是给楚国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让百姓们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部分人,已经对镇西侯开始崇拜了起来。 这时,一些人想到了之前传的一个谣言。 楚帝将亡,西主天下。 现在看来,该不会是真的吧?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这个“楚帝将亡,西主天下”的言论,如同蝗虫过境般传播开来。 ……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 发生在扶游城的事,也逐渐明朗了起来。 原来,北地的天师军和镇西军是一伙的。 扶游城是被天师军和镇西军联合攻下的。 而陈墨的名字,也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因为他还活着,并且在扶游城之战中现身了,不仅大败南周军,还杀了对方的主帅,有着军神之称的周九岳。 要知道这位,可是四年前让朝廷一名宗师强者死亡的罪魁祸首。 现在陈墨等于帮朝廷把这仇给报了。 而有一点让楚国百姓没有弄明白的就是。 为什么南周会败得这么彻底? 为什么南周会抽调这么多兵力去攻打扶游城,给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 但这点,只有南周才明白。 因为乌云鹤叛变了。 四一一 李晚秋又双突破了 扶游城。 西南多雨,环境略显潮湿。 为了不产生瘟疫,战斗中死去的人,都进行了深层的掩埋或者焚烧,但因为伤亡太大,忙活了好几天,方才完成。 城中衙门,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细雨,重重烟雨紧锁庭院,庭院中的樟树树叶簌簌而动,微雨落入斑驳岁月的屋瓦之上,雨珠浸过青苔,汇成涓涓细流,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庭檐下的青石上,压弯缝隙间生长出的青草。 房间外,叶伊人一身黑色束腰锦衣,长发竖成马尾垂在背后,身段修长,拿着李晚秋的寒霜剑站在屋檐下,听着屋内以及屋外雨水落地的响声。 房间内,幔帐四及的床榻,将整个床榻完全遮掩起来。 陈墨轻轻扶着李晚秋的腰肢,二十多岁的年轻少妇,身材苗条,皮肤紧致,低声道:“晚秋,你的身世一定不一般,刚才你突破的时候,我感觉有股能量顺着……到了我的体内。” 没错,李晚秋突破至一品了。 就是这么快。 在叶伊人都还是二品的情况下,她已经到达一品了。 距离她当初突破到二品,时间还没过去一年。 “……” 李晚秋腻哼一声,嘴唇翕动,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白皙光滑的额头上,以及鬓角汗水颗颗细密而下,仿佛蒸完桑拿一样,背后的凤凰纹身发出亮光,根根羽毛都展现了出来,栩栩如生,仿佛要活过来了一般。 陈墨一怔:“晚秋,你要说什么?” “神通,刚才突破的时候,我脑海中多出了一门神通的信息,我想告诉你,可却说不出来。”李晚秋道。 陈墨一愣,想到了之前李晚秋想告诉他觉醒的功法,同样也说不出来,不仅说不出来,甚至写都没法写。 这是何等大能,才能施展出如此手段,让人说无法说,写无法写。 这种保密措施。 陈墨啧啧了嘴。 他感受了一下刚才输送到体内的能量。 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是真气凝实了不少…… 不对。 陈墨发现了不对劲。 他调出了一缕真气查看。 之前他的真气是金红两色的,且两种颜色区分的很开,可是现在,两种颜色像是融合在了一起,金色中透着一丝红,红色中透着一丝金... 就像是两种颜料在水中混合在了一起,但并没有变为另外一种颜色。 另外,他明显感觉修为提升了一些。 若之前他是一品中期的话,现在应该是一品后期了。 陈墨捏了下李晚秋的琼鼻,笑道:“没事,这个可能是你的家人布置在你身上一种手段,用来保密的,防止被外人得知。” 前世毕竟是个网文作者,陈墨还是比较能够联想的。 李晚秋美眸低垂,她搂着对方的脖子,颤声的说道:“可惜了,这神通从记忆上来看,好像很强大...若...若是能让夫君你修炼就...好了。” 陈墨扶在李晚秋腰肢上的手,绕到了她的后背,想去抚摸那凤凰纹身,不过在接触的那一霎,陈墨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岩浆一下,唰的一下就拿开了:“好烫。” 在这一瞬,他感觉到体内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仔细一看,发现是龙魂。 当他想去更深层次探究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他没有注意的是,李晚秋身后的凤凰纹身,眼睛陡然睁开又忽的一下闭上。 “夫君。”李晚秋玉颊红晕流淌,紧紧搂着陈墨的脖子,脸颊抵着爱郎砰砰直跳的胸口,红唇不由的咬紧,魅惑自生。 陈墨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低头吻住了那两瓣芳唇…… ... “夫君,晚秋,吃饭了。” 杜子衿端着做好的饭菜在屋外站了回,见交响曲结束,同叶伊人走了进来。 杜子衿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走了过去,拉开幔帐,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替两人擦拭着脸上的细汗。 叶伊人为二人拾来衣物,旋即把寒霜剑放到一旁,服侍陈墨更衣。 “好累了,你们吃,我要睡一会…”李晚秋有些乏了。 叶伊人与杜子衿相视一笑,没说什么,反而觉得她这是正常的。 吃饭的时候,杜子衿突然道:“我怎么感觉晚秋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看到好吃的东西,想要吃了一样...” 杜子衿这么说,叶伊人表示和她有种相同的感觉。 二女目光看向陈墨。 “没有啊。”陈墨摇了摇头,他没有这种感觉,继而道:“可能是她突破了,实力增长带来的一种压迫吧...” 叶伊人点了点头。 杜子衿却惊愕道:“晚秋...又突破了?” 她刚才在做饭,自然没有感觉。 陈墨轻嗯了一声。 “那岂不是说,晚秋现在也是一品武者了,超过了伊人...”杜子衿惊诧道。 听到杜子衿的话,叶伊人莫名感到有些压力。 “晚秋的身世绝对很不一般,尤其是她背后的纹身,她能突破这么快,也跟这纹身有关。”都是身边人,陈墨也说了一些自己的分析。 晚秋的突破速度,快超过他这个开挂的了。 几人在晚秋身上聊了一会,继而陈墨对叶伊人道:“抓的那个黑骑军将领,问出身份来了吗?” “他叫萧自庭,萧家下一任族长,当今皇后的兄长,我之前见过他,那晚太黑,没认出来,昨天伊人去讯问的时候我才发现...”杜子衿插了一嘴。 “当今皇后的兄长…”听到这话,陈墨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继而道:“亲的?” “嗯,同父同母所生。”杜子衿道。 陈墨用筷子敲击了几下碗,斟酌一番后,道:“放了他吧。” “夫君,可他还没投降,还大骂我们是乱臣贼子。”叶伊人道。 “没错,尤其知道夫君伱的身份后,更是说你大逆不道。”杜子衿说:“不应该就这样放了他的。” “嗯...”陈墨想了想,道:“你不是说了吗,他是萧家下一任族长,萧家在江南很有影响力,底蕴比乔家还要深厚,况且江南大族多,放了他,有利于我们笼络江南的世家大族。” 四一二 离间,世家的考量 人情事故方面,叶伊人不是太懂。 但杜子衿身为镇西侯的女儿,当即明白陈墨话中的意思。 萧家是江南的大族,现在放了萧自庭,等于向天下放出一个态度。 到时大军打到江南去了,那些世家大族见有“萧自庭”这么一个例子,就不会负隅顽抗,乖乖的投靠过来。 “夫君想要笼络人心?”杜子衿美眸闪烁。 陈墨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目的他没说。 就是在萧家和皇室之间埋下一根刺。 你想想,黑骑军都投降了。 可是现在,镇西军却把身为黑骑军副将的萧自庭放了。 你说你没投降,皇室会信?朝廷会信? 不投降镇西军会放了你? 那为什么没有放楚振? 皇帝由此就会对萧家产生猜疑。 而一旦埋下猜疑的种子,矛盾只会逐渐扩大。 加上当今皇后无子... 如此一来,萧家也不得不放弃依靠皇室。 …… 陈墨把萧自庭放了。 而且是当着黑骑军全体的面放的。 并且还有意将消息向各地传播开来。 …… 京师,皇后寝宫。 自从得知哥哥生死未必后。 萧芸汐气色差了许多,五官精致,白里透红的脸颊娇艳似二月桃花,虽然在外人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若是亲近的人,一眼便能瞧出脸上的愁色,饱满莹润的樱唇连胭脂都没有涂。 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大白天穿的还是晚上的睡裙,白皙修长的脖颈下,双峰秀挺,形似满月。 面前桌案上的饭菜摆在面前都半个时辰了,都凉了,可她却没半点胃口。 “娘娘,好消息,好消息…” 就在这时,贴身宫女元春快步走了进来,刚进入内殿,掀起珠帘,便抿嘴笑道:“娘娘,好消息,萧大将军还活着...” 闻言,萧芸汐那原本如一滩死水的双眸陡然焕发亮光,艳若桃李的粉腻脸蛋因这份亮光,更是增添了几分姿容,想要起身,但因为昨晚一天没吃,今个早中饭也没吃,让得她脑袋一昏,摔在地上,将面前的桌案都打翻了。 元春吓得赶紧跑过来搀扶,嘴唇都在发颤:“娘娘,你怎么了?没事吧,别吓奴婢...” 若是萧芸汐有个好歹。 作为贴身宫女的她,绝对逃不过一个死字。 “来人,快去传太医,娘娘...” “没事。”萧芸汐抓住元春的手,道:“快说哥哥他到底怎么了?” “奴婢也是听说的,说萧大将军是被那逆贼陈墨俘虏了,但在八月二十七日,陈墨便释放了萧大将军...”元春道。 “陈墨...”萧芸汐微怔,原本对于这个人,她的印象都快要模糊了的,可是近两年来,这个名字时常传到她的耳里,什么逆贼、阴阳家的少主、德宁郡主的心上人... 还有最近的死在老剑仙的剑下,前些日子扶游城的死而复活。 这么多事件,让陈墨的名字仿佛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样。 说来,他还救过自己。 若是没有他,自己应该已经死在和清观上那人策划的刺杀中了吧... 想到和清观一事,萧芸汐嘴角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在那人的眼里,只有能帮到自己,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她... 陈墨放了哥哥。 是因为哥哥投降了他,也当了反贼吗? …… 江南,萧家。 当得知萧自庭生死未卜之时,萧家要比萧芸汐还要更忧心忡忡。 因为萧芸汐无子,又遭受皇帝的冷落的事,萧家早就知道了。 这就代表着萧家不能靠着她了。 但萧自庭不同,他是萧家的顶梁柱,更是一名一品武者,将来是要撑起整个萧家的。 若是萧自庭死了,萧芸汐也靠不上的情况下,萧家就要垮了。 如今得知萧自庭还活着,整个萧家都松了一口气。 萧家厅堂之中,萧家大大小小能说得上话的族人全都或坐或站于此,他们的目光,看向坐在上首,如今的萧家的族长萧腾。 萧腾同父异母的弟弟萧容贵沉声道:“大哥,陈墨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自庭已经投靠了镇西军?” 若是后者的话,萧家就要考虑未来何去何从的问题的。 因为一个不小心,整个萧家,都会被挂上反贼的名头。 “我知自庭的性格和抱负,勇猛坚毅,忠君报国,要不然也不会去参军,还去西南当了边军,近年来传回家中的信件上,也没有一丝抱怨,自庭他不可能会投降的。” 知子莫若父,萧腾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陈墨此举,怕是有意为之呀。” “大哥的意思是?” “容贵,你不觉得这消息传的太快了吗,就差广而告之了,陛下生性猜疑,哪怕自庭没有投降,可现在他还活着,并且陈墨还放了他,陛下会相信他没有投降吗?镇西侯之前更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反呢,可现在呢?”萧腾面露哀愁。 “那大哥写封信给皇后娘娘,让她跟陛下好好说说。”萧容贵道。 “哪有这么容易,你也不是不知道,芸汐她早就不受宠了,听她身边的宫女元春说,陛下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她了,近年来,京师那边更是传出了废后的消息,还说和清观的刺杀案,就是陛下一手筹划的。”厅堂上都是萧家族人,可以信任的,萧腾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现在萧芸汐也就名义上还是皇后。 但在后宫呼风唤雨的却是张贵妃。 萧容贵皱了皱眉。 一旁的族老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开口道:“族长,听说陇西乔家已经分了家,安、悟两脉已经投靠了镇西侯,并带去了乔家大半的财产,现在更是与镇西侯成了亲家,两脉有嫡女要给小侯爷当妾室。要不然我们也……” “三叔,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造反,乔家之所以投靠镇西侯,无非就是陇西离西界太近,不投靠就有祸事了,我们离着远呢,况且芸汐还是皇后,我们这样做不是将芸汐致于险地吗。”萧容贵道。 “这有什么,乔家更是出过三任皇后呢,现在的太后更是听说还活着,还在西界当了陈墨的女人……” 四一三 萧家的打算 萧家作为江南的大族。 家族产业遍布全国,知道的消息并不比皇帝知道的少。 甚至有些消息,萧家比皇帝知道的还要更加清楚。 被萧容贵唤做三叔的族老这么一说,整个厅堂都静了几分。 乔家这种两边下注的事,并不是什么新鲜例子。 况且如今镇西军已经逼近到了荆水郡,离京师不到千里。 且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镇西军的整体实力,是要更胜朝廷的。 若是镇西侯推翻了朝廷,那如今天下的局势,肯定是要大洗牌的。 当初投靠过去的乔家,那就是从龙之功。 像楚家这种和皇室牵扯的较深的家族,若是不早做打算,将来肯定是要遭清算的。 在家族的兴衰面前,一个族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哪怕她是当今皇后。 三叔的这番话,得到了不少萧家族人的认同。 萧容贵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而是目光看向萧腾。 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萧腾斟酌一番后,道:“陈墨释放自庭,显然是有拉拢萧家之意,当前局势,与他接触一下也不是坏事,不过这些不能让朝廷知道,并且看看朝廷对自庭是个怎样的处置。” …… 另一边。 镇西侯并没有真正的打去南周京师,只是吓一吓他们,目前他没这个实力,一边在与朝廷对战的情况下,还跟南周开打。 在南周劫掠了一番,镇西侯便带军撤出了龙门关。 当然,他们要比南周劫掠楚国要仁慈多了。 镇西军好歹只劫掠财物。 南周军那可是烧杀抢掠。 至于南周军会不会报复? 就目前的情况上来看,短时间肯定是没法报复了。 扶游城之战。 龙门关之战。 南周可谓是遭到了重创,腾不出手来攻打他们了。 撤出南周后,镇西侯并没有带军返回西界,还是直接赶去了荆水郡,准备与朝廷的最后决战。 …… 扶游城。 陈墨将俘虏的黑骑军,全都打乱编去了天师军和镇西军中。 使得五十万天师军,暴涨到了六十万。 衙门前。 李克刚向陈墨告别。 如今西界兵力空虚,他不能在西南久留,得赶快回去。 陈墨没有挽留,他的女人们大多都在西界呢。 她们的安危,陈墨可不会墨迹。 说来,陈墨也要离开扶游城,去往荆水郡与镇西侯汇合了。 不过要等黑骑军和天师军彻底合编完成在说,陈墨肯定要留二十万大军镇守扶游城的。 万一南周脑子一抽,还要攻打西南。 若是不留兵在扶游城,岂不是要被南周当做无人之地,进进出出。 待李克刚走后,陈墨让人叫来了乌云鹤。 扶游城之战,要论功的话。 乌云鹤乃当之无愧的头功。 若是没有他,他们根本拿不下扶游城,更别提重创南周大军,并攻破龙门关了。 陈墨自然要好好赏赐他一番。 现在陈墨已经对他放松戒备了。 因为乌云鹤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南周已经知道乌云鹤是叛徒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想要活命,他只能倚靠自己。 当然,要说对他完全放松戒备,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给了乌云鹤许多权力,稳下他的心来。 一名一品武者,在后面也是能提供许多帮助的。 …… 九月中旬。 陈墨留下二十万大军,带着剩下的四十万天师军,离开了扶游城,奔往荆水郡。 十月中旬,陈墨带军抵达了荆水郡,与镇西侯汇合。 这时,在荆水郡的军队总数,不算后勤,都有近七十万了。 从阴阳家打探的消息来看,朝廷从各地调去京师的大军,到目前,也就三十万左右。 兵力是朝廷的两倍之多。 强者数量上,也是他们这边更胜一筹。 地盘上,明面上朝廷要更胜于镇西侯。 但实际上,有些地方,朝廷已经号令不动了。 仔细算一算,即便是地盘,双方也相差无几。 荆水郡离京都不过千里,沿途经望州、苏州、嘉南、阳川五地,这已经是中原内腹了,加上江南、丰州,这也是楚国楚氏所能掌握的最后版图。 并且这几个地方都是一马平川,抵挡不住镇西军的铁骑。 可以说,只剩最后的决战了。 镇西侯需得好好筹划,并没有就这样挺进去。 明面上看胜面在他们这边,但若是损失太大,最后就算是赢了,也没什么好庆祝的。 毕竟损失太大了,你就不能真正的掌握整个楚国,到时南周趁着你还没稳定的时候,又出来搞乱,整个楚国都将分崩离析。 这场仗,不是平叛或者两个势力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是代表着这片天下,改名换姓的江山易主。 而在镇西侯谋划的期间,一段谣言在荆水郡响起。 这谣言是编排陈墨的。 让镇西侯小心陈墨,说陈墨狼子野心,所图甚大,别好不容易打下了天下,最后却让陈墨坐了去。 尽管聪明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朝廷在荆水郡的人弄出的谣言,用来离间陈墨和镇西侯的。 但确实弄出不小的骚动。 首先,陈墨已经不是当初的军中小白了。 镇西关一战。 扶游城一战。 让陈墨在军中的威望大大提升。 最关键的是,陈墨也有了自己的军队——天师军。 编入黑骑军后,虽然战力还不如镇西军,但已经不容小觑了。 他还有阴阳家支持。 可以说,若是想当天子的话,赢面挺大。 这让镇西侯手下的那些心腹,想当从龙之臣的人,不得不忌惮。 不过陈墨志不在此,此刻的他,将杜子衿搂入怀中,捧着她的脸蛋儿,两侧脸颊的雪腻肌肤在指间寸寸流溢。 杜子衿则是紧紧闭上美眸,眼睫毛颤抖,唯有鼻翼发出一声轻哼。 过了一会儿,陈墨看向脸颊艳若桃花,细气微微的杜子衿,说道:“子衿姐,你应该快要破品了吧?” 重修,可比一个刚踏入修炼的人破品要困难。 更别提,杜子衿是因为中毒而导致修为丧失,开始重修的。 ps:加快节奏了,接下来就是打下京师,收皇后萧芸汐了。 四一四 志不在此,萧芸汐的委屈 “应该就这几天的事了。” 杜子衿坐在陈墨怀中,玉颊嫣红,低下身来,雪白素手轻解着陈墨白袍腰带,柔光潋滟的看着爱郎,双手放在他的肩头。 陈墨轻吸一口气,亲吻了下杜子衿光洁的额头,轻柔道:“外面的谣言,你怎么看?” 杜子衿微怔,化作一汪春水的眸子凝了凝,旋即道:“你都不说了是谣言了吗?” 说着,她扬起光洁圆润的下巴,袭近陈墨的脖颈,种下一颗草莓:“妾身已经是夫君你的人了,无论你想做什么,妾身都跟着你。” 这话,杜子衿算是表明立场了,就算陈墨想当天子,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 陈墨面色微顿,继而搂紧了佳人一些,轻轻撩起子衿垂落耳际的一缕秀发,轻声道:“你知道,我就是一个贪图享受、好色的俗人,之所以要修炼变强,不过是想将享受的时间维持的长久一些罢了,让我当天子,我也没这个能力,最多当个昏君,那样推翻朝廷还有什么用……” 话没说完,杜子衿身子忽然直起,咬住他的耳朵,厮磨着情话:“妾身不准夫君你这样说自己,在妾身的心里,夫君你是最棒的……” 陈墨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锁骨,道:“我是认真的,况且我志不在此界。” “嗯?” 杜子衿一顿,也不说话,只有一双泛起朦胧雾气的美眸不停的瞧着陈墨。 “伊人和东皇太一都跟我说过灵界的传说,所谓无风不起浪,有太多的线索,比如真龙的陨落之地,晚秋背后的纹身,还有之前伊人手中的龙鳞……我觉得,灵界应该是存在的……” 说着,见杜子衿身子有些倾斜,赶紧扶住她的腰,别让她倒下去了。 杜子衿玉颜酡红,脑袋埋在陈墨的胸口:“所以夫君伱打算……” “凑齐藏龙图,找到真龙陨落之地,探索灵界的存在……” 还有一点陈墨没说,那就是延长她们的寿命。 毕竟他是长生不老的。 可是这一界,活的最长,也就是老剑仙,将近三百岁,可这也抵挡不住衰老。 陈墨不想看到十几二十年,众女青春消逝,百年后化作一具具枯骨,从他的身边离开。 因此,他想找到那个虚无缥缈的灵界,在灵界找寻为几女延长寿命,挽留青春的方法。 他相信,所谓的宗师境,不仅仅只是终点。 “妾身陪你。”杜子衿知道夫君跟他说这些,定然是敞开了心扉,这让她玉颜粉红如霞,感受着青年的体贴,心头涌起丝丝甜蜜,酥腻的声音已然发颤儿。 陈墨柔情的抚摸着佳人的秀发,旋即端着杜子衿向着里侧的秀榻而去。 …… 京师。 萧自庭被陈墨放走后,就来到了京师。 他觉得有必要把扶游城发生的事,详细的跟陛下说一遍,并且解释一下自己的事。 结果一回到京师,就被抓进了天牢关了起来。 关他,并不是因为扶游城沦陷一事,也不是因为黑骑军投降一事。 而是萧家与镇西军接触的事,被锦衣卫发现了。 原来,在乔家安、悟两脉投靠了镇西侯,给镇西军提供了大量的钱粮后,楚瑨南为了不覆前车之鉴,特意派出下面的锦衣卫,盯紧江南的各大世家,防止它们也做这种两头下注的事,为镇西军提供钱粮。 而前段时间,锦衣卫正好调查到萧家派人前往了荆水郡与镇西军接触。 锦衣卫得知这一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楚瑨南。 楚瑨南当即下令严密监视萧家,防止萧家转移财产,加上陈墨释放萧自庭的事,楚瑨南还将皇后也给软禁了起来。 只等过后慢慢的调查。 萧自庭完全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 皇后寝宫。 被软禁后,萧芸汐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诺大的寝宫,只有元春一个人陪着她。 但她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再也收不到外界的消息了,不知道如今萧家是个怎样的情况,哥哥怎么样了? 回没回来? 最好是没回来,要不然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萧家与镇西军接触,这种关键时刻,一个不好,就要扣上谋反的帽子,哥哥的嫌疑如此重,更加不会轻饶。 每每想到这,萧芸汐便娇躯轻颤,手足冰冷,元春刚给她擦拭完眼角的泪水,弯弯秀眉之下,那双秋水美眸便再次湿润。 “娘娘你别哭了,你这一哭,奴婢心里也难受死了,陛下软禁娘娘,只是因为萧家和镇西军接触,但接触什么,并没有说,萧家这么多人,总有一些自作主张的,陛下没有定下罪名,说明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元春轻声道。 元春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萧芸汐彻底破防,只觉得一股委屈、恼火齐齐涌上心头。 她嫁给楚瑨南这么多年,就没求过他什么,这些年,更是事事为他着想,在他还是信王的时候,为了不给他添上污点,萧家拜托她的一些事,她全都给拒绝了。 为了给他拉拢关系,她和那些将军的夫人亲近、结交。 可是他,却一遍遍伤透了自己的心,前两天她请求他放过萧家,可他却理都不理自己…… 什么挽回的余地,恐怕跟镇西军的决战结束后,就得废后清算萧家了吧。 …… 散步谣言的人被揪了出来,果然是朝廷派来的人,为的就是离间镇西侯与陈墨。 虽然镇西侯亲自站出来为陈墨澄清了,但这谣言已经在军中传开了,不少人不仅相信,而且还考虑站队了。 为了不让天师军和镇西军闹出矛盾。 陈墨找到镇西侯,想把天师军的兵权给他。 自己是真不想当什么天子。 结果不过不等他开口。 镇西侯当着大家的面,宣布陈墨是他的继承人。 这不仅陈墨愣住了。 他底下的那些大将也愣住了。 若是杜天死了也就算了。 可杜天还活着,那是嫡孙,法理情理上的继承人。 怎么会落到一个女婿的身上? 而镇西侯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考虑。 四一五 决战来临,南阳人心惶惶 首先,女婿也是半个儿,况且陈墨的父母都以不在人世,那么杜家便是他唯一的家。 只要他还爱着子衿,杜家都不会衰亡。 其次,那就是陈墨心中的想法。 杜擎天就不相信陈墨心里一点都不想做天子。 而只要想的话,后面若是推翻了朝廷,就避免不了对皇权的争夺。 底下天师军几十万,更有阴阳家相助,实力明显要强于镇西军。 他若是想让天儿继承的话,凭天儿在镇西军的威望,根本就压不住底下的将领,最终还是要被陈墨夺走。 真到了这天,就是兵刃相向了。 杜擎天不想看到这一幕。 最后,那就是定下陈墨为继承人,就能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这点,离间天师军和镇西军的关系。 …… 待镇西侯说完后,陈墨当即推辞了起来,他真不想当这什么继承人。 但镇西侯心意已决。 大战将至,陈墨也不想让军心不稳,只能无奈答应下来,心中想着后面找到灵界后,再让给杜天就行了。 继承人一定,原本大军中的不稳定因素,顿时消失了。 那些想要站队的人,也不会胡乱站队了,从而暗地里做小动作,搞内斗什么的。 朝廷的离间计,也将不攻自破。 乔家安、悟两脉有些受伤,他们还送了两个嫡女给杜天做妾呢。 将来杜天要不是天子,那他们得到的回报,岂不是要少一大截。 不过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实力,没有狗急跳墙什么的。 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好在清雅是他陈墨的女人。 看在清雅的面子上,乔家将来的富贵应该是不会少的。 …… 也正因谣言一事,镇西侯推进了计划。 打算分三路进攻京师。 陈墨率领天师军为一路。 徐烈、诺克、南宫易、枯木率领十万镇西军为一路。 剩下的镇西军由镇西侯亲自率领,走水路。 这些天停在荆水郡,除了指定具体的计划,还有等从各地运来的战船。 …… 十月初,陈墨携天师军四十万,自荆水郡出发,兵临望州城下。 朝廷调遣各地的镇兵都汇聚在京师等待决战,因此望州城中的守兵稀少,不到五千。 被陈墨一吓唬,半天不到,望州城守城将领马春生便带着守军弃城而逃。 十月十日,天师军抵达苏州。 攻城之际,后方的嘉南守将,楚家宗室楚蔷生,将兵家藏于渔船,夜袭百里,想要绕到天师军的后方,奇袭运送粮草的船队,却被走水路的镇西侯亲军发现,全员被俘虏。 十月十一日,苏州告破。 十月二十日,三军汇合嘉南城下。 嘉南城守城副将赵致携一千亲兵,五千镇兵死守城池不降。 陈墨带着徐烈、叶伊人、东葵晚上潜入城中,在被守军发现后,配合着攻城的天师军,一举打开城门,嘉南城告破。 五千镇兵大多数溃逃,亲兵尽皆战死,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赵致也是不降,携府上护卫兄弟子嗣放在城门前,战至最后一滴血,致死未退半步。 这让陈墨和镇西侯都为之动容。 朝廷都抛弃了他们,他居然还如此忠心,誓死不降。 这让陈墨想到了前世古代历史,也有许多像赵致这样的人。 陈墨没有笑他愚忠,反而感到敬佩,亲自为赵致挑了一个风水宝地,将其一行埋葬于此。 大军在嘉南休整了几日。 十一月初,再度出发,于十一月五日,兵临阳川。 只是让陈墨意外的是,阳川是一座空城,城中的守军,早就撤走了。 阳川被占下,南阳近在咫尺,不到百里,速度快的话,当天就能到。 镇西侯并未着急,亲手书写一封劝降书,让楚蔷生送去南阳,让楚瑨南写下禅位诏书投降。 …… 轰隆! 九天雷动。 天上下起了盆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幕,洒在了南阳的每一条街道上。 南阳臣民,个个人心惶惶。 镇西军还在荆水郡的时候,相隔千里,总觉得还远,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对方都打到阳川来了,下面就是南阳了。 镇西军推进速度如此之快,他们有些怕了。 但现在已经晚了,南阳城被楚瑨南下令封锁,不许进不许出,全面戒严。 四个城门楼上,架满了红衣大炮,南镇抚司、神机营新研究出的火器,也摆满了城楼,用油布遮盖,防止火药被雨水打湿。 除了这些外,像金汁、滚木、落石等这些用来对付攻城兵的,也早早的备好了。 就等着镇西军过来了... 顶着雨幕,一艘不大不小的战船停在了岸边,引起了驻守在码头的水师注意。 “是本王,嘉南城主将楚蔷生,手上有镇西侯的信件,要面见陛下。”楚蔷生从船上下来,大声道。 …… 皇帝寝宫。 夜色低垂,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宫女、太监在一旁垂首侍奉。 桌案之上,放着各色菜肴,一袭金钗华裙的宫裳丽人,正陪着楚瑨南用膳。 丽人是张贵妃,与萧芸汐出身江南大族不同,张贵妃的娘家只是小门小户的,这也就使得张贵妃见识浅薄,仅有的一点头脑,也是全放在宫斗上。 即便目前的情势都万般紧急了,张贵妃还操心着儿子的生日宴。 蔻丹明艳的纤纤玉手放在象牙筷子,张贵妃将一双柔媚流波的目光放在楚瑨南的脸上,柔声道:“陛下,别整天绷着个脸嘛,笑一笑,再过些时间,就是太子的四岁生日了,可得好好操办一下。” 楚瑨南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贵妃打算怎么办?” “当然要……”张贵妃把心中的想法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当说到满天烟火的时候,楚瑨南的手中的金碗猛的扣在桌案上,吓坏了旁边的宫女、太监,张贵妃也是脸色一变,颤颤巍巍道:“陛...陛下,您怎么了?” “怎么了,朕还想问问你怎么了,别跟朕说,张士信做的事,你都不知情。”楚瑨南眼神一冷。 看到楚瑨南那冰冷的眼神,张贵妃娇躯一颤:“士信…怎么了?” 四一六 南阳血战(上) ps:搞错了,张士信是张贵妃的弟弟,前文已做修改,不好意思。 “欺上瞒下,草菅人命,强占民女,克扣五城兵马司的粮饷,瞒报去年火药厂大爆炸伤亡人数...而你,作为朕的贵妃,居然买通知情官员,瞒着朕,若不是最近决战来临,火器对不上,朕让锦衣卫一查,你还打算瞒朕多久...”楚瑨南皱着眉,气愤道。 原本决战快要来临,他是不打算跟张贵妃说这件事的,但最近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压力山大,可张贵妃在这个时候却笑着要大办太子的生辰,完全没有管如今这风雨飘零的局势,让他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张贵妃吓得娇躯猛然一颤,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然后跪趴着来到楚瑨南的身边,抓着他的袍子,蛾眉之下,一双柔媚狭长的眸子泛着泪光:“陛下,你听妾身解释,妾...妾身只是不想陛下你...你,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望陛下恕罪...” 张贵妃是想解释的,可脑子转了一圈,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当即一把抱着楚瑨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恕罪了起来。 迎着张贵妃那柔媚的目光,楚瑨南一把将张贵妃推开,冷声道:“若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朕早就将你打入冷宫了,瞧瞧后宫被你管成什么样子,除了能生儿子,哪有一丁点比得上皇后,你以为那些废后的谣言,朕不知道是伱搞的小动作?朕告诉你,即便是废了皇后,也轮不到你当...” 楚瑨南似乎是要将这些天积攒在心里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张贵妃身上。 张贵妃瘫坐在地上,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说她只有生儿子这点比得上皇后,其他哪一点都不上皇后,比杀了她还难受,那张白里透红的玉颜上几是苍白如霜,眸中闪烁着泪光,再次爬着过去,抱着楚瑨南的大腿:“陛下,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求陛下看在太子的份上,饶了妾身吧,妾身不敢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知道如此这个局势,张士信克扣五城兵马司的粮饷,给群臣以及军队造成多少不好的影响吗。”楚瑨南沉声道。 张贵妃抬眸看着楚瑨南,道:“那妾身让士信把银子都拿出来,补回去?” “晚了,张士信活不了,看在太子的份上,朕就惩戒他一人,不牵连你们张家。”楚瑨南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必定要杀了张士信,以震军信。 张贵妃闻言,心中剧震,泪水自眼角滴落,花了妆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一名小太监进来说“庆王求见”,楚瑨南出了寝宫,张贵妃方才反应过来,连爬带走的追了上去,请求楚瑨南能留弟弟张士信一命。 …… 另一边。 阳川。 陈墨收到了楚乐婵寄来的信。 信上交代,希望陈墨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对皇室斩草除根,最好是能留太子一命。 对于信上楚乐婵信上所留,陈墨都能理解,毕竟她是楚国公主,当今天子是她皇兄。 在之前的相处中,楚乐婵也跟她聊过楚瑨南,称她这个皇兄对他还是不错的。 陈墨想了想,回了信。 可以。 实际上在镇西侯的劝降信中,也写了,只要楚瑨南投降,不仅不会杀他,还会给他一块封地,封他为王,允许楚瑨南带着他的妃子儿子,去这块封地过活,以后都不能出封地。 而放在陈墨前世,除了魏晋南北朝和五代十国,很少新朝会杀前朝皇帝的,不仅不会杀,还会善待。 即便是那些篡位的,也不会。 …… 镇西侯写给楚瑨南的劝降书,一周后有了回应。 回应的也是一封劝降书。 内容大致和镇西侯相同,只要镇西侯投降,朝廷就封他为镇西王,饶恕他的罪过。 显然,双方都不会投降。 这一战,无法避免。 十一月中旬。 三军同时从阳川出发,兵临南阳城下,四面合围,准备打一场收官之战。 按照镇西侯的意思,在入冬前,结束战争。 “哗啦…” 自三军从阳川出发,雨水连续下了几天未停,淅淅沥沥的雨幕,洒在南阳外的运河上,秀丽山水,在黑色兵潮下失去了颜色。 满载镇西军的战船在江边靠岸,士气如虹的黑甲军士,盯着雨幕,遥望着河对面的朝廷水师。 雨水浇洒在士兵们的脸上,庄严肃穆。 与此同时,南阳护城河外,地面出现了轻微的震动,黑压压的西界铁骑,缓步出现在了南阳城外,震天呼喝,几乎是压下了雨水: “威!” “威!” “威!” 千军万马的最前方,陈墨、镇西侯、徐烈、吴世先、枯木、东葵等等一人一马,抬首望着百丈外的南阳城墙,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城墙之上,大炮全都推了出来,上了跑弹,火铳枪手、弓箭手全都准备就绪,只等着镇西军攻城。 双方都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镇西侯自然不会此刻攻城,大军刚从南阳赶来,肯定是要先做调整,还有目前下着雨,也不适合攻城。 镇西侯下令后退十里,就地扎营。 … 十一月二十一日,雨停。 十一月二十三日。 “轰!” “轰!” “轰!” 一声声炮响拉来了攻城的序幕。 朝廷有炮。 镇西军也有炮,只是数量上比不上朝廷罢了。 宗师强者率先出手,掩护着镇西军的炮手推进,轰击南阳城墙。 而朝廷轰过来的炮,都被东葵等人挡下了,镇西侯也是在朝廷大军的面前亮了相,展示出了他的真正实力,也是宗师境。 可惜的是,朝廷的宗师强者没有出手,这让陈墨有些失望,他们此举,也是有意将朝廷的宗师强者吸引出来,发起决战。 他们不出来,陈墨几人也不好进去找,城中几十万大军呢。 轰轰... 声若天雷,传至数里,整个南阳城都听闻其声。 佯攻,并没有真正的攻城。 二十四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依旧是佯攻。 南门城楼上,在几日的连续轰炸下,城门楼上,终于轰出了两个大窟窿,墙垛破开了一个缺口,烟尘滚滚,碎石飞溅。 四一七 南阳血战(中) “弟兄们,杀呀,改天换日,就在此时。” 当日,三军发进了总攻,朝着四个城门进行了猛攻。 陈墨一夫当关,在己方炮火和箭雨的笼罩下,带着十几名高手大步狂奔,来到了护城河边。 后方四面炮火连番轰炸,不求杀伤,只为了扰乱墙头上的守军,让其难以击中攻击陈墨等人。 以陈墨几人的实力,两丈宽的护城河,轻轻一跃,便是跨了过去,陈墨继而飞身而起,后背屠龙刀出鞘,要去劈吊桥的铁链。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此箭乃神机营特殊打造,整支箭都采用特殊的金属所制,而箭支的中央是空心的,可以用来填充真气,箭头上还绑着掌心雷,只要命中,即便是一品武者,也能造成极大的杀伤。 而此箭,是道玄子站在城头上发射出来的,使箭的威力又有了提升,若是命中,哪怕是一品武者,也得丧失战斗能力。 然而面对射来的利箭,陈墨无动于衷。 当当两声脆响,吊桥的锁链便被他斩断,吊桥轰的一声被放了下来。 而道玄子射来的利箭,被李晚秋、叶伊人联手打出的真气匹练击中,在空中炸开,释放而出的火浪以及炸开的铁箭碎片,朝着陈墨席卷而来。 “叮叮...” 暗红色的火焰迅速将陈墨覆盖,席卷而来的火浪以及铁箭碎片尽数被吞噬了进去,继而反弹而开。 之后,陈墨没有一丝犹豫,手持屠龙刀,脚尖一点,踏雪无痕施展而出,一个起落便飞上了城头,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李晚秋、叶伊人紧随而至。 后方,乌云鹤、赵志勇等人看到吊桥被放了下来,立马拔出腰间的佩剑:“弟兄们,杀呀!” ... 同样的画面,还出现在其他的几门。 东门由镇西侯、吴世先负责。 北门由诺克、南宫易、枯木负责。 西门由徐烈、谷敬、东葵负责。 保证每一门都有宗师强者坐镇。 ... 南门城楼上。 陈墨手持屠龙刀,看着不远处的道玄子,淡淡道:“就你一人?” 陈墨自有说出这话的底气,他师兄道元子都死在自己的手上,凭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李晚秋、叶伊人负责解决朝着陈墨围过来的守军。 城墙之上,一架架云梯也是搭了上来,天师军攀附着往上爬。 “没想到,你如此命大,老剑仙出手都死不了...” 道玄子说着,一边从道袍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一口气将瓶内的液体饮尽,殷红的鲜血顺着道玄子的嘴角缓缓流下。 “啪...”的一声脆响,身后的道袍陡然炸开,道玄子的气息陡然攀升,超过了当初道元子的气息。 “你疯了,你只是人宗的长老,要这么拼?”陈墨皱了皱眉,自是看出来道玄子使用了白莲魔功,这种损寿命,自损根基的做法让他有些想不通。 毕竟道玄子身为宗师强者,天下哪里不可去,为了皇室,居然这么拼。 他们又不是外族... 道元子凌空而起,手中利剑直指陈墨,冷哼一声:“哼,贼子休得放肆,你使用白莲魔功没有影响,无非就是因为体内的龙魂罢了,贫道现在也喝了龙血,体内有龙气加身,今日定斩了你...” “龙血?”陈墨挑了挑眉,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第一时间以为人宗已经找到真龙陨落之地了,要不然从哪得到的龙血。 不过灵识探查后发现,在道玄子嘴角的血迹上,感受到一股与楚乐婵身上同源的气息。 “皇室的血...”陈墨微微一怔,伊人跟他说过,楚太祖体内也有龙魂,那么作为他的血脉,体内自然流淌着一丝龙血的... 不过他使用白莲魔功没有影响,可不是龙魂。 而是他长生不老,减十几二十年寿命,对他没有一丝影响。 “傻逼。”陈墨忍不住骂了一句。 难怪一上来就使用白莲魔功,原来是以为喝了“龙血”,也能和自己一样,不受后遗症的影响。 “来,我跟你会会。伊人,刀先替我拿着。” 陈墨把刀给了叶伊人,他暂时还不想用大圣诀,而是解除了魔铠,继而脸部狰狞,浮现出一片片暗金色的鳞片。 “吼...” 一声震耳的龙吟自嘴中发出,陈墨的身体发生了异变,身体陡然膨胀,衣袍炸开,妖气汹涌,化作一条近十丈的蛟龙冲天而起。 “吼...” 蛟嘴一张,一口炽热的火焰喷吐而出,城楼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城墙之上,守军呆若木鸡。 不仅是他们,就连在攻城的天师军,也是看傻了眼。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墨变身蛟龙。 那庞大的身躯,他们在对方的眼里,就和蝼蚁差不多。 就连李晚秋也是微愣了一下。 她也是第一次如此直面的看到陈墨“变身”。 守军反应过来后,吓的嘴里不断喊着:“妖怪,他不是人...”之类的话。 “轰!” 蛟尾一甩,下方的城垛顿时被抽出了一个缺口,陈墨卷起一块巨石就朝着道玄子砸了过去。 “斩!” 长剑释放威猛,道玄子一剑便将巨石劈碎。 “杀——” 陈墨心念一动,再次催动魔铠,暗红色的火焰将庞大的蛟躯都给覆盖了起来,整个身躯都穿上了一层盔甲,没有什么招数,直接朝着道玄子横冲直撞的撞了过去。 化为蛟龙,力量肯定是有了提升,速度也有了加强。 但敏锐肯定没有人形强,毕竟体型太庞大了。 在道玄子借助着城墙当地形躲避,陈墨很难攻击中。 见此,陈墨改变了思路。 道玄子若是躲,他就直接去烧城门,放天师军进来。 这样一来,道玄子只能跟他硬碰硬。 陈墨化身蛟龙后,防御本来就很变态,现在又覆盖了一层魔铠。 道玄子的攻击落在他的身上,屁事没有,但陈墨的蛟爪若是在他身上挠一下,肠子都能给他抓出来。 不过毕竟陈墨没有使用大圣诀,还只是一品,实力的差距摆在这,陈墨只能被动的挨打,还伤不了道玄子。 四一八 血战南阳(下) “吼!” 陈墨一口火焰喷出,炽热的温度,让人脸上的汗水都能蒸发掉,道玄子闪身躲开,火焰笼罩在城墙上的守军上。 凡是沾染上火焰的守军,皆是倒在地上翻滚惨嚎,先是口鼻七窍,继而火焰烧穿体表皮肤,彻底化为了一个火球。 不过转瞬之间,这些守军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从内而外的化为了虚无,连飞灰都不曾剩下。 飞身而上落在城墙上的乌云鹤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惨叫声不止一处,这火焰好像不要钱一样,被陈墨喷出,不断的攻击道玄子,而道玄子又不敢硬抗,火焰从身旁掠过,顿时落入下方的人群中,烈焰瞬间将对方吞噬,不过霎那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管是守军还是天师军,都远离两者交战的范围。 “孽畜,给贫道伏诛!” 道玄子咬破指尖,继而鲜血流出,手指抹过剑锋,顿时间手中长剑爆发颤鸣,继而剑光一闪,一条淡红色的光线从上到下方的城楼,朝着陈墨劈了过去。 “嚓——” 陈墨身躯庞大,无法躲避硬生生接了下来,魔铠上擦出道道璀璨火星,旋即嘭的一声巨响,庞大的蛟躯从空中坠落,砸在了下方的城垛上。 坚硬的城垛,直接被砸出了一个缺口,尘烟四起。 “夫君。” “夫君...” 李晚秋、叶伊人面色一变,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陈墨坠落的位置看去。 “吼!” 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起,尘烟还未散去,一条庞大的暗金色蛟龙便是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道玄子吞了过去。 而刚才道玄子落在陈墨身上的那一击,只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白痕,连伤口都没有留下。 可见防御有多么的恐怖。 “哼!” 道玄子冷哼一声,浑身衣袍鼓涨,白色流光爆绽,化作罡气环绕周身,从头到脚滴水不漏,而就在罡气形成的一瞬间,一柄约有五丈庞大的墨色剑形虚影,出现在其头顶,随着道玄子手中长剑劈下,头顶庞大的墨色剑形虚影,也是朝着陈墨劈了过去。 轰隆! 南阳长街发出一声巨响。 陈墨被这一剑劈中,打进了城中,砸毁一座茶楼,无形的罡气攻击着身上的魔铠,似要刺入他的体内。 巨大的蛟瞳中闪过一缕讶异。 这一剑,他感受到了痛。 但他身上的防御没有破开,应该是内劲造成的内伤。 “呼呼...” 陈墨使劲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将砸在头上的房梁、屋瓦什么的全部甩掉,继而再次腾飞而起,直冲道玄子而去。 道玄子眼中显出难以置信之色,那是自己最强一剑,可落在陈墨的身上,貌似没造成什么伤害。 面对陈墨再次冲来,道玄子手持长剑,交叉挥出两道剑芒,直冲陈墨而起。 “吼!” 陈墨喷出一口龙炎,滚烫的烈焰将剑芒焚化,利爪死死抓向道玄子。 “当当...” 道玄子持剑抵挡。 霎那间,双方交战了数个回合。 多数都是陈墨处于下风。 但陈墨知道,道玄子快要不行了,一刻钟时间要到了,也就是说,白莲魔功的时间快要过去了。 而时间一到,就是他的死期。 道玄子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一股虚弱乏力感逐渐袭来,攻击速度也明面变慢了一些。 道玄子脸色一沉,挥出一道剑芒后,当即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现在想走,迟了。” 一爪捏碎剑芒,陈墨全力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南门也是破开,天师军冲了进来。 “乌将军,你带十万人去支援西门,赵将军你带十万人去支援东门,剩下的人,跟我来。” 叶伊人对乌云鹤、赵志勇下达了命令,旋即携李晚秋跟在陈墨身后追了上去。 一部分天师军紧随而至。 … “不可能...”离开南门后,道玄子感受到自己的生机下降了,低头一看,手上的皮肤变得更树皮一般,看不到一丝血色,上方还有许多黑色的斑点,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二十岁。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喝了龙血的,不可能...” 道玄子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运转功法,试着吸收外界的真气入体来扭转这一幕。 但下一刻,一声怒喝再其身后响起。 “风水轮流转,该我了...” “吼!” 闻言,道玄子感受到一阵热浪袭来,刚一回头,一道火焰便是从头顶上方席卷而来,将他吞噬了进去。 身上的衣服瞬间被焚化,他想调动真气抵挡,但此刻的他,哪还有多余的力量。 “当…” 手一松,长剑落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师...救...救...”话没说完,火焰便从道玄子的体表皮肤穿透而出,化作一颗火球砸进了下方的一座宅邸。 就在整座宅邸都要化为火海时,陈墨喷出一道水柱,将火焰熄灭。 先天宗师就是耐烧,没有被烧为虚无,只是成了一具炭尸。 “妖...妖怪...”宅邸里的人被动静惊了出来,当看到一头近十丈长的蛟龙盘旋在天空时,胆小的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天师军打进来,越来越多的南阳城门被惊动,胆子大的,直接出来查看,胆子小的,门窗开一条缝,偷偷的看。 当看到蛟龙时,一个个都是脸色苍白,目瞪口呆。 妖在楚国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这么大一头妖,还是第一次见。 “怪物啊...” 顿时间,城中引起了一片骚乱。 另一边,在天师军的帮助下,东西两门也是被攻破,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进。 “尽诛奸邪,以清君侧!” 镇西侯进城后,率先带人喊了起来。 很快,声音震动南阳,呼喊声是如此之大,每个人似乎都要将胸腔撕裂一般,街道之上,数十万兵马闹得南阳沸反盈天,似乎要将整座南阳城都给掀翻过来。 刚刚攻完城,浑身的力气按说早就用完了,可这群人却异常的兴奋,兴奋到双目赤红,如同赌徒,整齐的咆哮。 四一九 打进皇宫 皇宫,太和殿内,楚瑨南面色铁青,藏在龙袍袖子里的手,还微微有些颤抖,在他的面前,群臣跪了一片,一道道坏消息传入他的耳中。 南门被破。 道玄子身死。 东西两门被破,道非子与楚烈且重伤。 镇西军已经入城,朝着皇城而来。 而镇守皇宫的御林军,连一万都不到。 从目前的局势而言,败局已定。 “皇叔,杨爱卿...如今南阳三门皆是,叛军已经涌入,你们还有何办法?” 群臣连同几名汇报的太监,全都挤在楚瑨南的面前,一个个摇头叹气,楚烈坐在椅子上,一名御医在给他看伤,他沉着脸道:“没想到镇西侯已入宗师之境,那一身功力,显然步入宗师已经许久了,真是一头老狐狸,隐藏的真深。” 楚烈语气有些冷,镇西侯那边的强者太多,他就是被镇西侯打伤的。 在关键的时候,他原本是要使用白莲魔功的,但城内却涌出了大批敌军,内外受敌,楚烈知道没法守了,也就没有使用白莲魔功拼命,直接逃走了。 “朕就知道他狼子野心,城府如此之深,引而不发,当初就不应该犹豫,继位的时候就应该派兵过去将他镇压的。”楚瑨南气的拍了下大腿。 不过这话,他纯属有些马后炮了。 他继位的时候,楚国和南周的战事刚结束,一切百废待兴,而镇西侯刚打完胜仗不久,还派人押来了俘虏来的蛮族王子,朝廷根本就没有理由和实力去攻打西界。 楚烈道:“臣已经没有了办法,连使用了白莲魔功的道玄子都死在陈墨的手上,能对付他的,只有苍真人和老剑仙了。” 楚瑨南看向同样受伤再被御医治疗的道非子,道:“苍真人呢?” “贫道在此。” 楚瑨南的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便是自殿外走了进来。 正是苍松子。 看到苍松子,无论是群臣还是楚瑨南,眼中都迸发出了亮光,好像看到救星一样,纷纷迎了上去。 “老师,您去哪了,刚才破城时怎会未见您出手?”道非子道。 “东皇也来了,他在暗中盯着为师,为师若出手,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结果都一样。”苍松子道。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神色微微一暗,如此说来,那不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老师,师兄他死了,死在陈墨的手上。”道非子咬牙切齿的道。 “为师看到了。”道玄子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亲眼看到道玄子被烈焰焚烧而亡,苍松子沉着脸道:“龙血没用,陈墨使用白莲魔功没有影响的原因,看来并不来自龙魂。” “什么?” 闻言,楚瑨南有些炸了,他正因为相信苍松子说这办法可行的,才对宗室之下痛下杀手,用百名宗室之人的鲜血,才练出几瓶“龙血”。 现在说没用... 楚烈和道非子同时松了口气,还好没用。 他们身为宗师强者,就算楚国亡了,他们依旧可以过着逍遥的生活,天下任可去。 但若是使用了白莲魔功,又解决不了这个后遗症,那后半辈子就完了。 群臣有些听不懂,关于“龙血”一事,他们并没有参与。 “虽然没用,但白莲魔功配合龙血,提升的实力要比普通的妖血强的多。”苍松子虽然全程没出手,但借道玄子的死亡,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楚瑨南沉着脸,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但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对着苍松子发脾气,压下心中的不满,道:“那真人可还有退敌之法?” “有。”苍松子道。 “真人快快说来。”楚瑨南有些急切。 苍松子扫了一眼殿内的群臣。 楚瑨南当即明白了过来,让群臣都出去。 片刻后,殿内只剩楚瑨南、楚烈、苍松子、道非子四人。 “真人可以说了。”楚瑨南很着急。 “此法有伤天和,陛下需三思而后行。”苍松子道。 楚瑨南眉头一皱:“真人请说。” “血祭。”苍松子轻吐道。 道非子、楚烈脸色一变。 …… 殿外。 众臣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慌。 镇西军和天师军已经打进来了。 马上就要打到皇宫了,就皇宫里这点人,根本就守不住。 一旦到了那时,他们的命运就…… 除了一些死忠之人,多数大臣已经开始思考起了退路。 毕竟他们没有必要跟着皇室一起陪葬。 镇西侯当了天子,也是需要官员来治理天下的,到时候还得依靠他们。 如此…… 一些有想法的人已经偷偷的凑到了乔易阳的面前,说起了悄悄话。 … 皇宫外,战败的禁军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人,乱纷纷的挤在白玉大道上,看着镇西军和天师军一点点的逼近。 “诛奸邪,清君侧。” “此事与你们无关,速速退去之后便不予追究,如若不然,杀无赦!” 镇西侯厉喝道。 这些禁军的主将逃的逃了,死的死了,让他们没了主心骨,在镇西侯一番威逼利诱下,终是害怕的退了去。 “徐烈,诺克,你们带兵将皇宫围起来,吴世先,陈墨,你们点齐精兵,跟本侯进宫。” 镇西侯可不敢把这群大头兵全放进去,若是让他们看到里面漂亮的宫女、妃子以及昂贵的珍宝,一个个忍不住,到时场面都无法控制。 不过即便是带亲兵进去,就凭里面的那些人马,也挡不住。 随着陈墨等人进宫。 皇宫里当即乱做一团,里面的御林军根本就挡不住,边战边退,转眼间便来到了皇宫内城。 镇西侯早年前来过皇宫,虽然过去多年了,但皇宫的变化并不大,压着这群御林军直奔太和殿而去。 可到了之后发现,楚瑨南不在。 一打听,发现楚瑨南带着百官去太庙了。 一群人黑压压的朝着太庙围了过去。 太庙。 苍松子正在开坛做法。 与此同时,按照楚瑨南的口谕,锦衣卫以及宫内的大内高手,押着一大批楚氏宗室的人来到了太庙,男男女女,少说有两三百人。 四二零 血祭 “王爷,他们带我们来太庙干嘛?” 一名身穿华裙的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看着身旁的中年男子。 她虽然是身旁男子的正妻,也算是皇室之人,但知道,女人是不能进太庙的。 现在锦衣卫将他们押来太庙,让女人感到有些不安。 一旁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然后扯了扯面前之人的蟒袍,道:“十三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锦衣卫为什么押我们来太庙?” 身穿蟒袍的男子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但准没好事,七哥和八哥他们一家,前些天更是莫名失踪了...” 太庙前的广场上,人心惶惶,目光全都看向面前的楚瑨南。 楚瑨南则望着正在开坛做法的苍松子。 大约过了半刻钟,苍松子对着楚瑨南微微点了点头。 楚瑨南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手,一尊尊龙鼎被大内高手从太庙中抬了出来。 龙鼎共九尊,是楚太祖建国后,请当时人宗的掌教打造的,千年来,九鼎享受了楚国皇室千年的供奉,蕴含了庞大的龙气与国运。 “龙鼎不可移,陛下怎么让人把九尊龙鼎都抬出来了。” 一群宗室之人窃窃私语。 楚瑨南向前一步,道:“诸位都是楚氏宗室之人,身具龙气,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江山社稷即将颠覆,诸位想必也不想看到,因此,朕有一个办法,需要诸位帮忙。” “什么忙?陛下尽管说,若是能帮到了,臣等一定帮。” 虽然诸多宗室之人心中预感不妙,但肯定不能直言拒绝,场面上还是要说的。 “很简单,借诸位的命一用...”说完,楚瑨南双眼一闭。 “什么。” 宗室众人面色一变。 就连一旁的文武百官都是面面相觑。 下一刻,九鼎好像活过来了一般,一团团淡金色的气体从九鼎中掠出,来到宗室之人的身旁围绕。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这一团团淡金色气体钻进了他们的体内,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左右,宗室之人的躯体瞬间干煸了下去,化为一具枯尸,然后一团血色气体自枯尸中掠出,回到了九鼎。 “啊...啊...” 这一幕,吓坏了众人。 只要是楚氏血脉,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逃不过化为枯尸的命运。 “星儿...”身穿华服的王妃看着手上牵着的白骨头,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也有淡金色气体要去对楚瑨南行凶,但楚瑨南手持镇国玉玺,玉玺所散发出的金光在他的周身形成一个护罩,保护着他。 楚烈则凭借着超强的实力,这些淡金色气体根本就近不了身。 文武百官脸色大变,胆子较小的大臣,更是吓的想逃出太庙,但全都被锦衣卫以及大内高手拦了下来。 这让他们越来越不安。 …… 陈墨带人快要赶到太庙的时候,突然听到太庙的方向传来一道震耳虚空的龙吟之声。 陈墨抬头看去,太庙的上空有血气弥漫。 “不好,这是血祭,有人要借楚国千年的国运唤醒龙脉。” 东皇太一直接现身,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太庙的上空。 “什么?!” 下方的陈墨等人,虽然没太明白东皇太一这话什么意思,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跟面前的御林军压着进了,直接冲破了他们,全力朝着太庙奔去。 等陈墨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九尊龙鼎腾空而起,然后分布散开,一缕缕龙气自鼎中掠出,朝着楚瑨南手握的传国玉玺而去。 “少主,快阻止他,龙血已经将龙脉唤醒,若是这承载千年的龙气全都汇聚在了一起,为他所用,你我都将不是对手。” 正与苍松子激战在一起的东皇大一大喝道。 陈墨还是第一次见东皇太一这样,很快明显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大步向前,暗红色的火焰笼罩全身,旋即朝着楚瑨南爆冲而去,魔铠覆盖全身。 “夫君,刀。” 叶伊人把屠龙刀扔给了陈墨。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朕拦住他们,事成之后,朕给你们加官进爵。”楚瑨南对着文武百官下令。 忠于皇室的大臣率先响应:“我等臣子为国效忠的时候到了。” “愚忠。”突然,一名武将一掌拍在一名响应的大臣背后,那名大臣当即倒飞而出,而前者则当即向镇西侯投降。 “李将军,你竟然投敌,老夫要替陛下杀了你。”一名忠于皇室的大臣朝着那名武将杀了过去。 “来的好。” 一时间,文武百官混战在了一起。 楚瑨南看到这一幕,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还没死,就已经有一大半的大臣投降了。 而那些投降的大臣,则以乔易阳为首。 “不投降者,杀。”镇西侯很快下达了命令。 没有阻拦者,陈墨直奔楚瑨南而去。 至于楚烈和道非子,自有相应的人对付。 “该死。” 楚瑨南脸色阴沉如水,望着直冲而来的陈墨,冷喝一声:“朕要你死。” 话落,手中的传国玉玺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那些汇聚而来的龙气,顿时在楚瑨南的头顶,化作一条五爪金龙。 刚开始,只有丈许。 可随着金龙吸收九鼎掠出的龙气越来越多。 五爪金龙的体型越来越庞大。 在陈墨快要靠近楚瑨南时,已经扩大有五丈大的五爪金龙,一记龙尾狠狠的朝着陈墨甩了过来,带起刺耳的破风声。 陈墨横刀立挡。 下一刻直接被龙尾扫飞了出去。 五爪金龙体型庞大,挡在楚瑨南的面前,确实有一夫当关的效果。 眼见五爪金龙还在变强,陈墨不再犹豫,当即催动了大圣诀,如海浪般的气息自陈墨的体内汹涌而出,气势骤增,霎那间便跨入了宗师境,金红脸色的真气缭绕在周身。 “八荒镇狱。” 陈墨一刀劈了过去,释放出一道凌冽的血色刀芒。 “吼!” 五爪金龙发出一声怒喝,此刻它的体型已经膨胀大到了七丈左右,一记龙尾扫来,将血色刀芒抽碎。 陈墨面色一惊。 他如今的实力,刚才那一刀,连道元子都能杀,可现在却被这五爪金龙这么容易的挡了下来。 四二一 屠龙 看到陈墨不敌,楚瑨南很高兴,他看了一眼悬浮在半空的九尊龙鼎,里面的龙气都还没被金龙吸收完。 也就是说,若是龙气全部被金龙吸收完,那金龙的实力,一定能超过苍松子他们... 到了那个时候,他自然能力挽狂澜,剿灭这群叛军。 龙袍一甩,握着玉玺的手直指陈墨。 五爪金龙一边吸收着龙气,一边朝着陈墨横扫而去。 “哼。” 陈墨劈出一道道刀芒,这些刀芒汇聚在一起,化作一道洪流,朝着五爪金龙冲去。 刀芒洪流冲击在五爪金龙的身上,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身躯上破开了一道半米长的缺口。 不过很快这缺口便被龙鼎掠出的龙气所填充,横冲直撞的朝着陈墨冲来。 陈墨腾飞而起,一脚踩在五爪金龙的头顶,旋即纵身跃起,一刀朝着半空的龙鼎劈去。 既然对付不了你,那就换个方式下手。 “当!” 一道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屠龙刀劈在龙鼎上,擦出道道的火星,随着火星消散,鼎口留下一道裂纹。 就在陈墨还想再给龙鼎一刀的时候。 一只巨大的龙爪,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腰身,动弹不得。 “夫君。” 李晚秋、叶伊人此刻都已解决了她们要对付的敌人,看到陈墨被龙爪抓住,所谓擒贼先擒王,一左一右,直奔楚瑨南而去。 楚瑨南本身境界并不高,只是三品武者。 眼见两女掠来,他当即操控着五爪金龙甩动龙尾,依次朝着两女横扫而去。 两女虽然躲过,但楚瑨南也给自己争取了时间,借助龙尾,纵身一跃,跳到了五爪金龙的头顶上。 这样以来,想对付他的人,都得先面对五爪金龙。 “看朕捏死你。” 楚瑨南手持传国玉玺的手五指紧握,五爪金龙抓住陈墨的龙爪,也在不断的收紧。 虽然魔铠的防御力惊人,但也承受不住这种挤压感,陈墨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样,手中屠龙刀脱力掉地。 “吼!” 陈墨一声怒吼,喉咙中爆发出一道震耳的龙吟之声,他再次变化蛟龙,直接将龙爪撑爆。 下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楚瑨南脸色一沉,他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陈墨变身蛟龙,这种威胁“正统”的感觉,让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森寒:“区区孽畜,也敢在真龙面前放肆。” 五爪金龙被撑爆的龙爪,恢复完成。 “就凭你这也配称真龙...”陈墨本能的吸了一口气,这是要喷火的征兆,不过也就是因为吸这一口气,本来要全部汇聚给五爪金龙的龙气,居然有一部分,朝着陈墨汇聚而来。 陈墨:“???” 楚瑨南:“???” 楚瑨南脸色一变。 陈墨蛟瞳一亮,猛的又吸了一口,这一下,有三尊龙鼎掠出的龙气,都被陈墨吸了去。 “不可能,我楚氏龙气,怎么会认主他人?”楚瑨南难以相信。 “哈哈,看来天命在我。”狂吸的一部分龙气后,陈墨发现原本暗金色的龙鳞都变得璀璨的不少,不仅如此,他感觉力量也提升了不少。 陈墨继续狂吸了起来。 “给朕住嘴。” 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龙气被陈墨吞去,楚瑨南暴怒,立马控制脚下的五爪金龙朝着陈墨嘶吼而去。 有龙气加身的他,此刻也不怕楚瑨南了。 直接跟五爪金龙硬碰硬,展开肉搏。 五爪金龙确实有点东西,道玄子都破不开他的防御,可五爪金龙的龙爪,却能抓掉他的龙鳞,吓得陈墨赶紧在全身覆盖一层魔铠。 一龙一蛟,打的无比的激烈。 陈墨一爪子拍在五爪金龙的身上,直接抓出了三道缺口。 因为此刻有四尊龙鼎的龙气被陈墨吸收了去,这就导致五爪金龙恢复的没有之前那么快,三道缺口花费了半分钟,方才填充完。 十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不分胜负。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九尊龙鼎的龙气,差不多都被两人给吸光了。 一旦五爪金龙再受伤,就恢复不了了。 又交战了数个回合,龙鼎的龙气彻底被吸光。 五爪金龙开始处于了劣势,龙气属于一次性消耗用品,用光了,也就结束了。 陈墨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大圣诀的时间也到了。 陈墨气息骤降,不过因为吸收了许多龙气,目前他的境界还维持在宗师境。 不过也持续不了太久了。 “给我死。” 陈墨一记蛟尾朝着金龙头上的楚瑨南扫了过去。 楚瑨南毕竟不是和陈墨那样变幻成金龙,因此控制五爪金龙起来,肯定是没有陈墨控制自己的身体灵敏。 若不是他反应速度快,差点被这一记摆尾从龙头上甩下来。 而下方,战事差不多结束。 得知白莲魔功的后遗症无法解决,楚烈、道非子二人,肯定不会拿命去拼的,眼见不是对手,一个个都润了,而剩下的锦衣卫和大内高手,如何是镇西侯他们的对手。 楚瑨南看到这一幕,眼神暗淡了下来。 “朕还会再回来的。” 楚瑨南操控着金龙朝着后宫飞去。 太子还在张贵妃的身份。 作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楚瑨南肯定是要将太子带走的。 “想跑!” 陈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了楚瑨南,全力追了过去。 不过就在此刻,他感受到大圣诀的后遗症逐渐袭来,身体无比的燥热。 不仅如此,体内还残存的龙气,让这份燥热升腾的更加厉害。 陈墨一咬牙,隐去魔铠,抬爪在自己身上狠狠的抓了一下,血雾弥漫,疼痛袭来,让陈墨清醒了不少,加速追了过去。 再怎么,也不能让楚瑨南跑了。 …… 皇后寝宫外。 一群女侍卫负责看守皇后,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只见一龙一蛟正朝着后宫飞来。 “那...是陛下。”一名女侍卫看到金龙头上的楚瑨南,惊声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一龙一蛟已经飞到了她们的上空。 而陈墨使出吃奶的劲,飞到了金龙的上方,解除蛟龙形态,变为人身,落在了金龙的头顶,离楚瑨南不足三尺。 四二二 萧芸汐:提上裤子不认人是吧 落在五爪金龙的头顶后,陈墨没有一丝的迟疑,一拳朝着楚瑨南轰了过去。 楚瑨南只是三品武者,如何是陈墨的对手,况且陈墨从上方落在他的面前,还将他吓了一跳,反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陈墨从金龙头顶打了下去。 陈墨隔空一吸,将与他一同掉落的传国玉玺吸到了手中。 陈墨刚把传国玉玺握在手里,身下的五爪金龙便变得横冲直撞了起来,约有近十五丈的庞大身躯,将下方的建筑摧毁的一塌糊涂。 萧芸汐听到动静,同宫女元春从寝宫内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一条五爪金龙在寝宫外的半空中乱窜,龙尾到处甩动,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而在那龙头之上,还站着一个人。 萧芸汐隐约还记得,这人好像就是陈墨... “娘娘,是陛下...”元春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身穿龙袍的楚瑨南,惊声道。 一群人女侍卫,已经跑了过去:将楚瑨南搀扶了起来。 “原来这金龙是靠传国玉玺控制的。” 陈墨刚才拿着传国玉玺一阵乱动,金龙可不横冲直撞吗。 “这金龙该怎么收回去?” 陈墨发现龙气是消耗物品,而金龙是由龙气凝聚的,陈墨要它也没用。 “若是能储存起来就好了...” 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陈墨就发现脚下的五爪金龙解体了起来,被传国玉玺尽数的收了进去。 “我去...” 陈墨惊呼一声,旋即也是落在地上。 “好东西...” 陈墨拿着玉玺一步步朝着楚瑨南逼近。 “你...你想做什么?”楚瑨南虽然心中害怕,但作为一国天子,气势不能弱,他强装镇定道。 陈墨没有理会他,一步步走进。 “给…朕拦住他。”楚瑨南对身旁的女侍卫道。 然而,连他自己都不是陈墨的对手。 这些女侍卫,就更不用提了。 陈墨只是轻轻一挥手,这些冲上来的女侍卫便被他打晕在地。 “放肆。”楚瑨南撑着最后一点君王体面,沉声道:“你难道还想弑君吗?” 楚瑨南知道他们造反打的是清君侧的口号,若是杀了自己,他们根本没法像天下人交代。 “傻逼。”陈墨撇了撇嘴。 楚瑨南:“???” 陈墨挥了挥手,将楚瑨南也打晕了过去。 “你...你把陛下怎么了?”这时,一道软腻的声音在陈墨的耳边响起。 陈墨偏头看去,发现一名宫装妇人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妇人身段丰腴,身材高挑,皮肤雪白,气质雍容高贵。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妇人自然是萧芸汐,虽然她已经对楚瑨南身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萧芸汐自然不能装作没看到,蹲下身来,查看楚瑨南的情况。 萧芸汐身材丰满,陈墨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看到一抹晃动的雪白,磨盘硕大,宫裙包裹的紧紧的,勾勒出一道曼妙的曲线。 陈墨本就因为大圣诀的后遗症,使得火气升腾,此刻看到这一幕,再难自抑,加上在和清观的时候,他就对还是信王妃的萧芸汐带着一丝幻想。 此刻理智丧失,陈墨彻底疯狂。 “啪...” 手中的传国玉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萧芸汐闻声看去,只见陈墨双眼赤红的朝她走来。 “你...你想做什么?”萧芸汐脸色一变,玉容上浮现出一丝慌张。 陈墨上来后,一把抓住萧芸汐的胳膊,拉着她站了起来,在一声惊呼中,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放肆...放开本宫...”萧芸汐剧烈的挣扎,可在陈墨的面前,没有一点作用。 “娘娘...”元春歇斯的呐喊着。 陈墨没有理会元春,抱着萧芸汐,便朝着寝宫奔去。 元春慌乱的跑过来,刚来到寝宫在,便听到“撕拉”一声,继而怪异的惨叫声传出。 元春张大了嘴巴,显然清楚发生了什么,想要进去阻止,一道倩影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元春打晕了过去。 来人正是叶伊人。 “夫君在里面吗?”李晚秋捆绑着晕过去的楚瑨南,拎到了叶伊人的面前,手里还拿着刚才陈墨掉落的玉玺,刚来到寝宫外,听到里面的声音,李晚秋脸色一红:“夫君他...” “应该是白莲魔功的原因,我们来晚了一步...”叶伊人也是红着脸。 李晚秋想到的之前在扶游城发生的事,整张脸都变得涨红了起来。 “伊人姐,那我们怎么办?”李晚秋道。 “守在外面,别让人靠近...”叶伊人道。 就在这时,楚瑨南醒了过来,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后,听到寝宫内传来熟悉的声音,稍微一怔后,楚瑨南瞬间明白了什么,顿时目眦尽裂:“陈...墨...砰...” 话没说完,就被李晚秋打晕了过去。 …… 不知何时,夜色暗了下来。 原本奢华的皇宫,此刻显得有些萧然。 镇西侯派人来找过两次陈墨,都被叶伊人以夫君正在调理闭关挡了回去。 不过叶伊人把楚瑨南交给他们带走了。 寝宫里,软榻上。 萧芸汐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肌肤水润,白里透红,发鬓微乱,眼角还带着泪痕,可能是刚刚出过汗,晶莹靡靡。 “是我对不起伱,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陈墨躺在旁边,看着正在低声抽泣的萧芸汐,叹了口气道。 不过后悔倒是不后悔。 他早就惦记着她了... 萧芸汐没有理会陈墨,脑袋埋进膝前的被褥中。 “嗯,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了,人要向前看,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陈墨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不像个人... 见萧芸汐依旧没有理会他。 陈墨叹了口气,罢了,想身心具俘怕是不可能。 “既然没什么要求的话,那就算了,这事就当没有什么发生过,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陈墨道。 闻言,原本还在伤心难过的萧芸汐,有些认不了了。 吃干抹净,现在提上裤子想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是吧... 那自己岂不是白被欺负了? “你站住。”萧芸汐声音有些沙哑。 四二三 蜕凡初期 “干嘛?”陈墨道。 “我哥哥关在天牢,你必须想办法放他出来。”萧芸汐咬着下唇道。 “这就是你提的要求吗?” 听到萧芸汐的话,陈墨心中一喜,这意味着他还有抱得美人归的机会。 萧芸汐脸颊羞红如霞,但声音却是淡冷:“这是你欠我的...” “行,我答应你。”反正仗打赢了,从天牢放个人出来,没什么问题。 “还有吗?” 陈墨打量着萧芸汐,真乃十足的美人,明眸皓齿,肌肤如雪,雪颊两侧白里透红,嫣然粉腻,即有皇后的雍容高贵,也有人妻的成熟韵味,对男人的诱惑力,无疑是顶尖的。 纵使刚才被他不知欺负了多少次,萧芸汐仍被对面灼灼目光看得极为不自在,这种侵略的眼神,就像要把自己活吞了一样,道:“还有,你要放了陛下。” 闻言,陈墨剑眉一蹙,脸色莫名一沉,萧芸汐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方原本柔和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和清观一事,你难道还不知道真相?他都想要杀你了,你还为他着想?” 不知为何,明明不是自己的女人,可他竟然有些醋意。 “他再怎么说,也是本宫的丈夫...” 萧芸汐心里对楚瑨南失望归失望,但不代表着她就要和楚瑨南一样,加上刚才她被陈墨一阵欺负,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楚瑨南... 这样就算作补偿吧… “不可能,他能活着就已经不容易,想要放了他,不可能。”陈墨直接拒绝,态度强硬:“这个伱想都不要想。” 楚瑨南留着还有用。 他们是打着清君侧的口号打进京的,若是想继位的话,没有楚瑨南的禅让,就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楚国国祚千年,楚氏在百姓们的心中还是有些扎根的。 “是你说要求尽管提的。”萧芸汐咬着牙道。 “这个不行,换一个。”陈墨道。 “放了太子,他还小。”萧芸汐道。 “好。”这点,他也答应过楚乐婵。 “放了萧家,你们不能对萧家下手。”萧芸汐又道。 “不行。” “?” “你提的要求已经够多了,刚才提的要求,已经把我们两的事扯平了,我不欠你的了。再提要求,就是你求我了,得付出别的代价。”陈墨道。 “你……” 萧芸汐闻言,玉颜涌现出气愤之色,继而道:“你想怎样?” 陈墨靠了过去,一把将萧芸汐揽进怀,凑在她的耳边,几乎是咬着耳朵,轻声说道:“做我的女人,到时萧家就是亲家,一家人,还谈什么放不放过…” “休想。”萧芸汐俏脸冰寒,这坏人欺负她不够,还想一辈子欺负她... 萧芸汐心中想,家里之前不是在跟镇西侯接触吗。 就算陈墨不答应,萧家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可陈墨接下来的话,让萧芸汐心中一沉。 只见陈墨说道:“听说萧家也想学乔家两头下注,可却迟迟摇摆不定,直到南阳都被攻破了,也没交出什么投名状...” 威胁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无耻…”陈墨这个样子,让萧芸汐厌恶,继而道:“做梦,痴心妄想。” “我们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这样坚持有用吗?据我了解,楚瑨南对你可并不好,都快要废后了,你兄长被关在天牢,想必是他下令关进去的吧,你难道之后还想和他双宿双飞?” 陈墨手指缠绕着萧芸汐一缕秀发绕起了圈圈,然后轻嗅着她的发香,略显道:“这样吧,你再陪我……我就放了萧家,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萧芸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陈墨抬手便要去扯盖在她身上的被褥。 萧芸汐死死的抓住,不想让陈墨得逞,可她那的力气怎么能跟陈墨比,就要快被扯掉的时候,萧芸汐抓着陈墨的手,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 萧芸汐松开了陈墨的手:“你要是骗我,我一定杀了你。” ……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64】 【功法:羽化诀(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一品】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三级)+】 终于可以突破了。 陈墨长吁了一口气。 “连化龙都可以提升了。”陈墨眉头一挑,决定还是提升修为为重。 他心念一动,点击了羽化诀后面的“+”号。 随着六十个属性点被扣除,陈墨感觉体内的血管在顷刻间扩张,毛孔放大,将四周的真气全都吸入体内。 陈墨的气息暴涨,约莫半刻钟后,陈墨眼中爆发出一抹亮光。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4】 【功法:羽化诀(登峰造极),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蜕凡初期】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四级)】 “蜕凡初期…”陈墨神情微怔,宗师境被系统唤做蜕凡吗? 陈墨握了握拳,感觉体内的力量增加了十几倍。 魔铠也自己升到四级。 可能是因为突破产生的动静,本来睡过去的萧芸汐,幽幽的睁开双眼。 看着自己趴在陈墨的怀里,萧芸汐眼中闪过一抹羞恼,正要起来的时候,腰肢被陈墨一把搂住,对方俯身亲了下来。 四二四 新皇登基,论功行赏 时间来到了后半夜。 萧芸汐咬着珠唇,明玉皎洁的额头,以及鬓角汗水颗颗细密而下,一张红润熟美的玉容,玫红气晕沿着玉颈以及脸蛋密布,眼角还隐隐可见泪痕。 看着还在丈量着自己胸怀的陈墨,萧芸汐抬起无力的手,狠狠的在他的胳膊掐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混蛋,住手,你不是说最后...了吗?” 声音沙哑。 陈墨抚摸着萧芸汐那如玉般的肌肤,强行的将其拉进怀里搂住,耍着无奈道:“我说过吗?” “你……混蛋……”萧芸汐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使劲的推着陈墨:“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放心,我不会为难萧家的,当然也不会强求你。就这一晚...”陈墨凑到丽人已见微汗的耳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今晚过后,你我各自珍重,千万不要寻死觅活,这样只会将我两的事闹得更大,伱只当是一场好梦,梦了无痕,你还年轻,后面的路还很长……” 萧芸汐听着陈墨的话,银牙咬了咬莹润粉唇,还在挣扎,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剧烈,嘴里依旧喊着要杀了他。 “好了,睡吧,今天发生太多的事,都很累,别胡思乱想了。” 陈墨不管萧芸汐的挣扎,替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就这样搂着她,闭上了双眼。 萧芸汐才不听,身体甩动着,将秀发散乱的甩在被褥上,不过见实在挣脱不了,便渐渐放弃了,到了后面困意袭来,实在没抗住,依靠在陈墨的怀里睡了过去。 …… 翌日,晨曦微露,不过快要入冬了,整个皇宫依旧显得有些暗沉,清风徐来,落叶掉落在院内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元春端着洗漱用品穿过长廊,进入了寝宫,目光落在了床榻之下铺着毛毯的地上,一双绣鞋一处一只。 床榻上,萧芸汐幽幽的醒了过来,“嘤咛”一声,凤眉蹙起,抬手在旁边摸了摸,见摸了个空,双眼骤然睁开,撑起一只雪白藕臂起得身来,左右一扫,那坏人已经不在,床榻上也感受不到他的余温,显然早已离去。 一时间,萧芸汐银牙轻咬,羞愤难言,混着说不出的感触。 蓦地,耳边响起一声“娘娘”,吓得萧芸汐赶紧拉了拉被子,盖住娇躯,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元春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洗漱用品,正俏脸微红的看着她。 “娘娘,您…醒了。”元春看着床下破碎的衣裙,赶忙放下托盘,收拾了起来。 “元春,你都...知道了?”萧芸汐看到元春这个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涂着胭脂的蔻指微颤。 “嗯...不知道...”元春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慌乱的摇了摇头。 “我不活了...” 一股社死的感觉涌上心头,让萧芸汐感到没脸见人,对着床头想要一头撞死。 元春赶紧上前一把抱住萧芸汐,进行了阻拦:“娘娘不要。” “元春放开,我已经没脸见人了...”萧芸汐啼哭,羞愤的想死。 元春想到来前陈墨对她说的话,让她开解皇后,若是能让皇后好好活着,便重重有赏。 元春想了想,道:“娘娘,萧将军已经从天牢出来了,您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萧将军了,好歹看看萧将军在说。” 闻言,萧芸汐一顿,眸中晶莹的泪水闪烁。 想死也不迟这一时,好久没看到哥哥了,见哥哥一面,再死也不迟。 “元春,更衣。”萧芸汐道。 …… 另一边。 关于陈墨和萧芸汐的事。 知情人只有李晚秋、叶伊人、元春、楚瑨南,已经后面到的东葵、杜子衿,至于那些女侍卫,在这之前就被打晕了,哪还记得后面发生的事。 虽然众人疑惑陈墨昨晚哪去了。 但随着东皇太一的一句:“少主,你跨入宗师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上面。 东皇太一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但实在没忍住。 二十八岁的宗师。 他之前突破一品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这是什么怪物…… 尤其是忠于镇西侯的那些大将们,徐烈、吴世先、谷敬等等... 夺下京师后,他们原本是打算找镇西侯,再说说继承人的事。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也不例外。 陈墨有天师军,说明有自己的一套班子,日后肯定不会重用他们的。 因此,只有继承人是杜天,他们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化。 但现在,陈墨都宗师境了... 绝对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们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胎死腹中了。 …… 禅位得慢慢来,不能一上来就让楚瑨南把帝位禅让给镇西侯,这样太直接了,吃想很难看。 按照军师谷敬的意思,是让楚瑨南禅位给太子,镇西侯为辅国大臣,然后等过两年,朝局稳定后,太子再谦让。 这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很快,诏书就拟好了。 皇宫外,面对着投降的禁军,已经天师军、镇西军,谷敬宣读了起来: “圣谕:朕以德薄,至生天灾、兵祸,用人不淑,使张世信、楚烈等人把持朝政,祸乱朝纲……” 诏书很长,总结一下就是北地的灾情、兵祸,是因楚瑨南而起的,是楚瑨南对不起天下。 楚瑨南无颜再当天子,于是禅位给太子。 封镇西侯为镇西王,加九锡,剑履上殿。 封陈墨为墨北侯。 命镇西王、墨北侯辅佐新皇。 第二天新皇就登基了,改年号为晋元。 新皇自然也就被称为晋元帝。 而楚瑨南,就被软禁在新建起来的神龙宫内。 新皇登基,陈墨一行人早早的来到了太和殿。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晋元帝只是个傀儡皇帝而已,真正的大权,掌握在镇西王和墨北侯的手里。 因此,作为这两人的手下,这时自然要轮到他们论功行赏,加官进爵了。 在陈墨的示意下,乌云鹤直接被封为了伯爵。 爵位只在王、侯之下。 四二五 萧芸汐出宫 乌云鹤之所以能一举被封为伯。 是因为扶游城之战、龙门关之战,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 若没有他,扶游城先不说能不能攻下来。 南周,一定是重创不了的。 之后,徐烈、吴世先、谷敬、李克刚、张贺、赵志勇、诺克等二十七位将领,皆有封赏。 宁月兰作为陈墨的正妻,自然而然的进封为了一品诰命夫人。 张贵妃作为晋元帝的母亲,封为了太后。 有赏就有罚。 张士信、杨汉宁等人,尸位素餐,屡进谗言,押进天牢,择日问斩。 萧芸汐废后,贬为了平民,择日驱逐出宫。 而这,自然是陈墨示意的。 …… 人都是念旧情的。 朝会结束后。 陈墨想到了当初被他牵连,被罢官贬为庶人的江万有、李牧丰等人。 陈墨让人将他们找来,当北镇抚司的百户。 只所以只是百户,为何不给更高一点的官职。 是因为他们的境界较低,对于锦衣卫这种部门来说,千户他们不符合要求。 就连百户,都有些高了。 …… 皇后寝宫。 萧芸汐一头葱郁秀发披散于双肩,两只素手抱着双膝,凤眉微蹙看着窗外,那双往日顾盼神飞的双眸,此刻好像失去了色彩,无神垂视,也不知正在想着什么,默然无言。 被陈墨欺负了一晚,又被元春知晓,原本萧芸汐是想一头撞死了结了自己的,可是再见到哥哥后,心中那股要赴死的念头,忽然消散了许多。 人都是怕死的,当时之所以不想活了,有想死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产生的,过去了,也就没了。 加上这些天,她了解到皇宫里没人嚼她和陈墨的舌头根子,知道这事的人少之又少,萧家也不知道,也没人激她,这让萧芸汐有了苟且偷生的念头。 但心底又感到羞愧,不要脸,因此导致她这两天像是丢了魂一样。 “娘娘,不好了。”就在这时,元春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封诏书。 萧芸汐仿佛没有听到元春的话,直到元春走到面前了,方才反应过来,不在状态的说:“怎么了?” “娘娘,您被废后了,还被陛下...贬为了平民,择日都要被驱逐出宫。还有这是太上皇的休书。”元春把两封诏书给了萧芸汐,而她口中的太上皇,自然就是楚瑨南了,心中不免为萧芸汐担心了起来。 在她看来,萧芸汐又没有牵扯到这件事中,就算新皇上任,当不了太后,也不应该被贬为平民呀... 闻言,萧芸汐身体微颤,看完诏书上的内容,她不仅没有伤心,反而心中的愧疚少了不少,更有一丝解脱的怅然... 她早就不想当什么皇后了。 这休书没人逼楚瑨南写。 是楚瑨南自己亲手写的,作为一名帝王,自然容忍不了妻子背叛自己,这是对他的一种凌辱。 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楚氏的尊严,楚瑨南只能休了萧芸汐。 这样两人就没有关系了。 后面陈墨与萧芸汐的事就算暴露了,他的脸上也好看一些... 而元春看到萧芸汐这个样子,以为她很伤心,当即为她抱不平了一句:“这件事明明娘娘才是受害者,明明是墨北侯欺负了娘娘,结果反而娘娘…” “闭嘴。”元春话没说完,就被萧芸汐羞恼的打断了去。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望娘娘恕罪...” 元春吓的跪在萧芸汐的面前,请求萧芸汐饶恕。 “起来吧,不用叫我娘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 萧芸汐站起身来,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道:“元春你若还想跟着我的话,就收拾一下,等下我们就出宫,不想的话,就呆在皇宫。” “想想想,奴婢愿一辈子跟着娘娘。” “说了别叫我娘娘了。” “那奴婢叫什么?” “叫我小姐吧,在萧家的时候,下面的人就是这样叫的。” 平民不是庶民,萧芸汐还可以回萧家。 哥哥还在京师,正好可以同哥哥一同回去。 …… 夜色如水。 德宁郡主府。 月华如薄雾轻纱笼罩在郡主府,新皇登基后,郡主府自然也就重回到了杜子衿的手上,让人收拾了一下后,就住了起来。 长廊与楼阁上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时而有几个侍女提着灯笼,小声的说着话,穿行而过。 后宅杜子衿的厢房里,一身白色低胸长裙美人,身形曼妙,姿容妍美,脖颈以及前胸的大片雪肤白皙如玉,而梳妆台上的铜镜上却映照着美人幽怨带着嗔意的脸蛋。 “哼,我就不信这么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恐怕早就对她图谋不轨了,月露、清雅,现在加上她,连续三代皇后,都落你手里了。”杜子衿回头瞥了眼床榻上正在欺负李晚秋的陈墨,没好气道。 “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每使用完白莲魔功,都会走火入魔的,而当时晚秋和伊人都不在身边,正好她出现在我面前,所以……” 陈墨自然不会承认杜子衿所说的事实。 “哼,我才不信你。”杜子衿拿湿毛巾卸掉脸上的胭脂,然后起身朝着床榻走来,一边说道:“伊人跟我说了,当时她身边还有一位宫女,你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偏偏选中了她,而且还放过了那位宫女,不是心怀鬼胎是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说完,用手指轻轻推了下陈墨的脑袋。 不知何时,窗外渐渐下起了毛毛细雨,细雨在外飘洒,带着狂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影影绰绰,风雨如晦。 陈墨松开李晚秋,一把将杜子衿拉进了怀里,在她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笑道:“吃醋了?” “才不是,这样都吃醋的话,那我每天都有醋吃了。”杜子衿嘴不由心。 “子衿姐,夫君应该不是故意的,当初在扶游城的时候,伱我也看到过夫君走火入魔的样子,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李晚秋缓了口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为陈墨说起了话。 “你就纵容着他吧。”杜子衿抿了抿嘴,然后掐了下陈墨的腰,道:“接下来你对她什么打算?” 四二六 萧芸汐:混蛋 “我跟她说了,只当是梦一场,梦了无痕,之后各自珍重。”陈墨道。 “你这就放手了?”杜子衿面露狐疑。 “不放手又能如何,人家又不想和我在一起。” 说着,陈墨将杜子衿摁在身下,掀起裙摆,推起了磨… “好啊呀,我就说你对她心怀鬼胎,现在说漏嘴了吧,明显对她还有想法。”杜子衿气得回头拍打了陈墨一下,也开始挣扎了一下,不让陈墨欺负。 躺在一旁的李晚秋眸光闪烁,心中想着:“月露姐曾经是皇后,被夫君吃干抹净了,还有清雅姐,现在又把萧芸汐搞过来,传国玉玺也在手上,人家篡位是夺权,收买王公大臣。夫君这是把整个后宫给搬回来了呀,曲线谋国?” 陈墨不敢还手,只能将杜子衿摁着,柔声道:“哪有,只是有了肌肤之亲后,难免...” 话没说完,杜子衿直接打断:“哼,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晓得,你就是想把皇后全收集起了,你以前不是说接下来还要打南周吗,听说南周皇后也是美若天仙,你是不是也不想放过?还有张贵妃...” “诶诶,你这越说越离谱了,还扯到南周皇后去了,我见都没见过她。”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小妾,这种事就应该由正妻操心,你老实说,伱对萧芸汐有没有想法,我可以帮你。” “真的?” “我就知道。” “唉…” 陈墨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了,推起了磨来。 …… 另一边,京师萧家宅邸。 后宅厢房,萧芸汐一袭淡黄衣裳,妍美玉容薄施粉黛,雍容美艳宛如海棠花,白腻秀颈上则是一圈珍珠项链,用来遮盖脖子上的红印子。 看着梳妆台上铜镜中映照出的脸庞,萧芸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晚过后,她感觉皮肤水嫩了不少,宛如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想到那晚,萧芸汐便不由的抬手捏紧了脖颈上的项链,这都两天了,异样还未褪去,并且刚才休息的时候,还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那混蛋对她百般蹂躏,更是放出狠话,让她做他的女人,完全没有一丝怜惜...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这时,元春进了房间,对萧芸汐说道。 自从那晚后,萧芸汐每天都要洗两三个澡,似乎要将那晚的羞耻与屈辱洗净一空。 萧芸汐回过神来,让元春下去,然后摘掉了项链,露出了玉颈上那混蛋亲出来的红印子,虽然还没消,只是颜色淡了一些,五指不由攥进了一些。 萧芸汐去除身上的衣裙,玉足踩在小木台梯上,进入浴桶水中,坐了下来。 温热的清水漫过她的胸怀,抵达锁骨。 萧芸汐双手抱着双肩,轻柔着清洗着脖颈上那晚被陈墨亲过的地方。 萧芸汐抿了抿唇,放入了水中,在温水中轻轻的抚着,原本……已经减轻了许多,但仍有一丝隐隐作痛,凤眉一蹙,眸中浮现些许煞气,心中大骂陈墨混蛋。 萧芸汐晃了晃脑袋,赶紧把飘到那晚去的思绪甩开,闭上双眼,享受着温水浸泡的舒适感。 渐渐的,萧芸汐沉浸在了这股舒适感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萧芸汐原本白净的脸蛋浮现些许红霞,凤眉还在微微的蹙着,想是在梦中做着什么抗争。 “小姐。”元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要...”萧芸汐也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脸色涨红,紧紧的咬着唇珠,她有梦到那个该死的混蛋了。 “小姐。”见没有回应,元春又唤了一声。 “怎么了?” “哗啦...” 萧芸汐站起身来,水珠流过山川,落入浴桶中。 “小姐,萧将军有事找您。”元春道。 正厅。 “什么?”听完哥哥萧自庭的话,萧芸汐脸色一变,眉宇间噙着一抹担忧:“消息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刚从锦衣卫那里得到的,父亲刚派人去和镇西侯...王接触,就被陛下...现在的太上皇知道了,然后他就派出锦衣卫内的高手盯住了萧家,一旦京师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用上报,直接动手,现在京师已经变天了,若是消息传到那些锦衣卫的高手耳里,会不会直接动手... 还有,就算那些锦衣卫高手不动手,江南的那些世家,知道妹妹已经是平民了,会不会对萧家落井下石。” 闻言,萧芸汐沉声道:“家族在江南底蕴深厚,那些世家应该不敢吧?” “非也,正因为底蕴深厚,侵占了那多人的利益,现在又没有了靠山,现在又是朝堂大洗牌的时候,江南那些世家哪能放过我们萧家这块大肥肉。”萧自庭叹了口气:“而且妹妹你还是皇后的时候,也没有家里提供帮助。” 萧芸汐面露愧色,心中还后悔那晚没跟陈墨说让他照顾萧家,只是让他放。 照顾和放是不同的... “可惜了,萧家的重心都在江南,在京师根基不深,没法帮忙,若是能有人出手相助就好了。”萧自庭道。 “哥哥你没有...办法吗?”萧芸汐咬着唇道。 萧自庭摇了摇头,道:“我只在黑骑军中有些威望,这黑骑军是边军,现在又充入天师军了。为今之计,只有我回江南,凭我的实力,看能不能解决,不过妹妹你就先待在京师,要不然路上我照顾不了你...” “哥哥。”萧芸汐一咬牙,坚定了下来,道:“哥哥,你先等等,我看看有没有办法,我在京师,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也好,不要舍不得财物,若是能解萧家之危,萧家在京师的产业,都可以给他。”萧自庭道。 萧芸汐点了点头。 …… 东皇太一以及枯木回来了。 没有追到苍松子、楚烈、道非子他们。 毕竟以他们的实力,若想逃,很难追上。 东皇太一将事情跟陈墨说了。 陈墨没有太在意,认为如今天下差不多已经定了。 苍松子他们的手上已经没了兵,凭个人的实力,有限。 东皇太一则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心。 他害怕苍松子他们会和南周联合。 四二七 萧芸汐:陈墨,有事让你帮忙 东皇太一之所以这样说。 是因为阴阳家和人宗都在乎龙魂。 楚国的灭亡对两宗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如今楚氏被推翻了。 陈墨还活着。 而想要获得陈墨身上的龙魂。 光靠苍松子几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只有和南周联合。 至于家国情怀,对于两宗来说,几乎没有。 听完东皇太一的回答,陈墨眉头一皱。 他之前听东皇太一说过,能到达老剑仙这个实力的,南周只有太上皇一人,就算苍松子帮南周,也就两个。 他已经突破到宗师境了,加上大圣诀,胜负还两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南周那边我们迟早要打过去的。” 陈墨还惦记南周皇室手里那最后一张藏龙图呢。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天。 后院,陈墨正在跟杜子衿、叶伊人、李晚秋讨论接宁月兰她们过来的事。 说来也是波折,从最开始的离开京师前往丰州,朝廷追杀后,又躲去了蜃岛,因为婚事,又去了西界,本以为能在西界安定下来。 结果现在推翻朝廷后,又要从西界搬回京师。 来来回回迁徙多少次了。 接肯定是要把她们接回来的,无论是热闹、繁华还是舒适度,南阳都要比西界强太多。 “麻烦东葵长老跑一趟吧,另调遣一万轻骑去接。”陈墨想了想,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妾身这就去找东葵长老。” 叶伊人刚要起身离去,一名侍女来到后院禀告道:“侯爷,门外有个萧姑娘求见。” “萧姑娘?”杜子衿眉头轻挑,旋即道:“不会是皇后吧?” “怎么可能,她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怎么会主动过来找我。”说着,陈墨问了一句:“漂亮吗?” 杜子衿、李晚秋投来了白眼。 “蒙着面纱,奴婢看不到脸,不过听声音,定是好看的。”侍女道。 “将她带去客厅。” “诺。” … 还未进入客厅,陈墨灵识一扫,便知晓了来到客厅的萧姑娘,就是萧芸汐。 已经入冬了,萧芸汐身着一件浅色的袄裙,肩上还披着一件狐裘,将其丰润妖娆的娇躯完全掩藏了起来,系着一面白色的面纱,透着一丝朦胧的美感。 在外站立一会后,陈墨笑着走了进去:“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到我这来了,稀客呀。” 闻言,萧芸汐转身朝着客厅外看去,当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且只有他一人时,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缩在袖子里的玉手指间捏的发白,面纱后那张雪腻脸颊又青又红,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就真不怕我与你同归于尽,让你身败名裂?” “我的名声早就坏了,前段时间流传在京师关于我和太后的事,那不是谣言,是真的。” 陈墨从萧芸汐身旁走过,在上首坐了下来,他本身已经是一片废墟,还能怎么塌? 闻言,萧芸汐美眸都瞪大了些许,即惊讶太后还活着,也惊讶对方没有一丝遮掩的就将这事告诉了自己,面色一白,攥起的玉手又放下,气势弱了几分,道:“你果真是个混蛋。” “谢谢夸奖。” 陈墨是强占的萧芸汐,因此在她心中,自己已经是流氓了,那他索性就摆出流氓的样子。 “你……”萧芸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陈墨盯着萧芸汐:“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萧芸汐不由反问了一句。 “哦。”陈墨眼前微亮:“想我了?” 萧芸汐凤眉蹙了蹙:“痴人做梦。” “不想我,找我又没事……”陈墨站起身来,念头一动,便是来到萧芸汐的身旁,抬手扯掉了其脸上的面上,露出那张熟美、雪腻的脸蛋,整张脸贴了过去:“还是说,食髓知味了。” 萧芸汐吓了一跳,当即要后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可腰肢瞬间被对方搂住,被拽了过去,整个人贴在对方的身上,对方那温热的呼吸直接吹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放…放开我。”萧芸汐挣扎了起来,继而道:“你就不怕德宁郡主知道了吗?” “她们已经知道了。”陈墨道。 萧芸汐:“……” “放...开。”萧芸汐使劲的挣扎了起来。 陈墨手一松。 “啊…”萧芸汐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萧芸汐咬着牙看着陈墨。 “是伱说让我放开你的。”陈墨道。 萧芸汐揉着磨盘站起身来,狠狠的瞪了陈墨一眼。 “有事直接说,这么冷的天我可没空跟你多聊,又不让睡。”陈墨声音微冷。 这话,萧芸汐听的很是不舒服,才说几句话,他就这么不耐烦了吗,心里莫名微酸,冷声道:“我被贬为平民的事,还有他的休书,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这样不是正好帮你解脱了...嗯,你说什么,休书,他休了你了?”说着,陈墨突然有些激动了起来,心中莫名有些兴奋。 “果然是你。”萧芸汐以为自己说中的,剐了他一眼。 “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推,你被贬为平民的事,的确是我从中作梗,但他休你的事,可与我无关。”陈墨道。 “就算与你无关,那也是因为你。”萧芸汐道。 “你来找我如果只是说这个的话,那我只能恕不奉陪了,来人,送...” “等等。”萧芸汐打断了陈墨的话,道:“我有事想让你帮我。” “不帮。”陈墨听都没听,直接拒绝。 闻言,萧芸汐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色变幻,道:“陈墨,你真的就这般翻脸无情。”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那晚过后,一别两宽,就当做一场梦,你不也答应了吗?”陈墨道。 “不让你白帮,事成之后,萧家在京师的产业,都给你。”萧芸汐气愤道。 “我不缺钱。”陈墨轻声道。 “那你...想要说什么?”萧芸汐隐约猜到这个混蛋又想欺负她。 “不想要什么,只是不想帮忙而已。说来,那晚还有些后悔,只是一晚,答应了你那么多条件,现在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的。”陈墨道。 四二八 萧腾:想和我们结为亲家 “现在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听到了什么? 这混蛋对她已经厌了。 这混蛋刚才进来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明明还浮现出一丝欣喜与激动。 现在居然厌了,后悔了…… 她曾经身为皇后,掌管整个后宫,见过喜新厌旧的人。 可这混蛋也太离谱了点。 萧芸汐凝眸看向陈墨,内心深处不由的涌起一股酸痛,凤眉低垂,惊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墨面色淡漠道:“对你已经没兴趣了,反正是一桩交易,既然没了兴趣,就该抽身了。” 陈墨非得要让萧芸汐知道,自己不是可以被她拿捏的,不要以为拿她自己就可以过来和自己求帮忙的。 他要让她知道,她在自己的眼里,就只是一个长的好看一点的女人罢了,仅此而已。 萧芸汐闻听此言,只觉得一颗心沉入谷底,看向面容淡漠的青年,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苍白如霜,颤声道:“你……你...混蛋。” 他厌了,厌了? 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厌,自己都还没说厌他的话,他竟然厌了? 自己被他欺负了一晚,好歹是有着肌肤之情,他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吗。 萧芸汐面色变幻,冷声道:“不肯帮忙就算了,我就不信离开你,就办不成事了。” 说完,萧芸汐恨恨的跺了下脚,离开客厅。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 陈墨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再帮你最后一个忙,说吧,这个忙帮完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再相见便是路人。” … 郡主府外。 元春等候在马车旁,来回的踱着步,面露焦急。 看到萧芸汐出来,连忙迎上去,把手中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脸色,轻声道:“小姐,您怎么了?墨北侯他没答应吗?” “答应了。” “那小姐伱这是?” 萧芸汐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那混蛋都已经答应了,且没向她提要求,也没欺负了,可她为何感觉不到高兴。 听他的语气,好像这次之后,真要和自己断干净。 …… 府内。 杜子衿、李晚秋已经在客厅外听着里面的话,见陈墨和萧芸汐这要断干净的架势,杜子衿颇为意外:“夫君,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当然,那晚只是一个意外。”陈墨目光深凝,他自有打算。 …… 萧家这事很好解决。 陈墨只向江南的那些世家示意一下萧家他保了,那些世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萧芸汐说的那些盯着萧家的锦衣卫高手,陈墨只能说她有些杞人忧天了。 他在锦衣卫当过差,知道里面的人什么德行。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楚瑨南都大权旁落了,那些锦衣卫高手怎么可能还会去轻举妄动。 就算事成了,也没有好处。 ... 在他的示意下,已经当上北镇抚司百户的李牧丰,骑着快马,亲自前往了江南。 在跑死了几匹快马的情况下,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到了江南。 李牧丰知道陈墨是念旧情,自己才能当上这百户,所以对他交代下来的事,李牧丰自然要用心去办,办的漂漂亮亮的。 江南几大世家,在京师都有自己的耳线。 对于京师变天的事,最近也是收到了消息,几大世家的族长当即召集族中的长老议事,商量找“靠山”的事。 李牧丰找过来后,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当李牧丰说到萧家和墨北侯有关后,几大世家当即表示他们和萧家是朋友,绝对不会落井下石,并借此事,想与陈墨搭上关系。 酒宴上,李牧丰故意喝醉,当着几大世家族长的面,说萧芸汐已经被贬为了平民,并且被太上皇所休,墨北侯是看到萧芸汐的面子上,才保萧家的。 身为世家的族长,他们一个个是何等的人精,当即通过李牧丰的这几句醉话,猜测墨北侯的真正意图。 不用李牧丰去找萧家。 萧家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萧家家主萧腾第一时间召集了族老议事。 “墨北侯陈墨?他在这是在主动拉拢我们吗?”萧容贵道。 “非也,根据消息,好像是因为芸汐的原因。”萧腾皱着眉,沉声道。 “听说芸汐还是信王妃的时候,曾在和清观遇刺,是墨北侯救的她,后来墨北侯多次升迁,芸汐应该都是出过力的,墨北侯应该是念这份恩情,所以才帮我们萧家解围的吧。”萧容贵道。 “没这么简单,据刘家传来的消息,芸汐被废后、贬为平民的事,都是天师军中的将领提议的,之后芸汐还被太上皇休了...”萧腾背负着双手,看向京师的方向,道:“怕是墨北侯看上了芸汐,想和我们结亲家。” “结亲家。”萧容贵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愕,芸汐可要比墨北侯大许多,并且还嫁过人,墨北侯怎么会看上芸汐,但想到墨北侯和太后的事,又不是那么惊讶了,继而笑道:“大哥,这是好事呀。” …… 与此同时,江南某地。 萧瑟寒风,满院白雪。 宁正忠神色有些不自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给自己说着外面消息的夫人,面色不断变幻。 刘氏讲完在外听到的消息后,唏嘘道:“真是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时间,朝廷就变了天,陈墨一身布衣,摇身一变便已是墨北侯了,手上天师军几十万,月兰的眼光就是好...” 宁正忠沉默不语,沉默了好一会,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在宁正忠的心里,始终不同意陈墨和月兰在一起的。 认为他就是个穷小子,出身卑微,曾经还是他们宁家的一名护院,是下人,他就配不上月兰。 即便后面他当上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了,宁正忠依旧这样觉得。 后面他还害自己丢了官…… 可宁正忠万万没想到,曾经自己瞧不起的人,现在已经是墨北侯了。 连皇帝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你看看,我早就跟你说过儿孙自自儿孙福,让你别对他带这么大成见,现在好了,把女婿得罪死了,现在他已经是墨北侯了,你后不后悔?”刘氏略显埋怨道。 四二九 忙死了 听到夫人的话,宁正忠面色变幻。 后悔? 他肯定后悔过。 在陈墨成为当初还是镇西侯的女婿时,他就后悔过。 现在,镇西侯已经是镇西王了,加九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掌握整个楚国大半的军队,妥妥的摄政王,是个人都看得出,镇西侯迟早要更进一步。 而作为镇西侯的女婿陈墨,也是墨北侯了,掌握楚国剩下的军队,整个楚国的权利,都在两人的手中。 若是当初话没有说这么绝的话,他作为月兰、月露的父亲,去往京师,高官厚禄绝对是少不了的。 不过在自己的夫人面前,宁正忠肯定不会表现出悔意,反而说道:“我当初也是为了月兰好,当时陈墨就是个穷小子,更是我们宁家的下人,居无定所的,我能同意他和月兰在一起吗?” 刘氏白了宁正忠一眼,道:“那当初老爷你被贬离京的时候,陈墨他已经在京师站稳了脚跟,受陛下信任,当时你怎么就不知缓和下关系呢?” “我当初被贬也是他害的,让我给他低头,这怎么可能。”说着说着,宁正忠有些急了。 刘氏和宁正忠相处了几十年,怎不知丈夫是个怎样的人,也就没再刺激他了,而是道:“那现在呢,一直躲在这小山村里,不回去了?” 宁正忠有所哑口无言,他知道,一旦回去,不就是等于低头打自己脸吗? 可是不回去,一直躲在这里,也太憋屈了一些。 看到宁正忠的样子,刘氏笑了笑,道:“好在当时月兰和他成亲的时候,我去参加了,没有彻底断了联系,到时我出面,看在月兰和月露的面子上,你给他认个错,我看他也是个大气的人,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 “让我给他认...”宁正忠原本还想犟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道:“你...你不是和月兰她们还在联系吗,写...写封信给她们,就说你想她们了。” 刘氏:“……” …… 京师,永安宫。 正是中午时分,眼光明媚,殿中明亮,时而有冬日的寒风自窗扉而入殿中,帷幔上的流苏随风而动,殿中生着炭火,压制着冬日的寒气。 张太后一袭紫色长裙,秀郁青丝以一根凤簪挽起,妩媚的面容上泛着白光,朱唇圆润泛着樱桃般的光泽及香甜的气息,抱着还不到四岁的晋元帝,周身风熟和母性气韵流溢而开。 张贵妃作为晋元帝的生母,被尊丰为太后后,也顺理成章的搬到了太后居住的永安宫,且自此之后,没再去见过一次楚瑨南。 她比后宫中的妃嫔更现实,虽然给楚瑨南生了儿子,但她对楚瑨南的感情,还没有萧芸汐深。 在她心里,楚瑨南只是个依靠罢了。 现在这个依靠没有用了,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去讨好了。 她眼眸低垂的看着下方跪拜的妇人,道:“士信是哀家亲弟弟,若是能救,就算弟妹你不说,哀家也会去救的,可是现在士信他已经被朝廷定为了奸臣,择日便要问斩,哀家也没有办法。” 张士信的夫人赵氏道:“不是还有陛下吗,太后您让陛下下个旨,难道镇西王他们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晋元帝身穿一身宽松的龙袍,一脸稚气的看着张氏,天真的小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奇怪她都这么大了还哭。 他三岁就不哭了。 闻言,张太后皱了皱眉,抬了抬手,候在一旁的宫女上前来把晋元帝带下去,随后说道:“都是一家人,哀家也就实话告诉你,最近朝堂上下达的旨意,就没有问过哀家和陛下,甚至连传国玉玺,都不在陛下的手中,哀家和陛下,甚至都不能出皇宫的内城,对镇西王他们来说,陛下就是个摆设,下达不了任何旨意,朝廷没有牵连整个张家,就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赵氏脸色一变:“太后,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士信若是不在了,妾身和孩子们该怎么办...” 张太后摇了摇头。 宫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片刻后,赵氏说道:“太后,能不能求求墨北侯?” “墨北侯。”张太后美眸一凝:“哀家都没和他接触过,况且人家为何要我们,我们能给他什么?” “钱,哀家可以把士信藏起来的银子都给他。”赵氏道。 赵氏早早就跟着赵士信了,可以说两人的感情很是深厚。 “士信藏银子了?”张太后眸子一蹙。 赵氏点了点头:“士信给妾身说过,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藏了一百万在和清观的梅园里,一旦他有个好歹,说这笔银子也能让妾身和孩子们有个好生活。” “士信对伱倒是信任,不过就这点银子,恐怕还收买不了他。” 张太后想了想,道:“哀家不能出宫,这样吧,你出宫打听打听,看看他喜欢什么,我们投其所好。” …… 郡主府。 陈墨这几天很忙,忙到连推磨采莲子的时间都没有。 作为天师军的统帅,对于军中的事务都得由他来决断。 尤其是他在北地的时候,曾承诺过,给天师军分田地的,现在也是该到了兑现的时候。 除了军中的事务,还有朝堂的事务。 比如官员的任免问题,赋税问题,功臣的赏赐问题。 镇西王都要和他讨论。 再者就是科举。 楚瑨南还在位的时候,由于各地的叛乱,国库的空虚,在祥兴元年的时候,暂且将科举给停了,现在新皇登基,自然重新恢复。 还有叛乱... 没错,新皇登基后不久,有些地方打着为楚瑨南鸣不公的旗号,杀官造反。 因为当时楚瑨南为了抵御镇西侯,将各地的镇兵都调来了京师,使得当地的防守极为薄弱,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更是趁机作奸犯科,小偷小摸之事数不胜数。 这些事堆在一起,陈墨忙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做别的事。 这也让陈墨坚定了不当皇帝。 光现在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这若是当了皇帝,那得忙死。 他就是一个享受派,而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四三零 日常 西界。 时间来到了一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凌冽,吹在脸上,像刀剐的一样。 哪怕是晌午时分,旭日高挂,也没几个人顶着寒风在外走的。 装饰雅致的房间里,生了两盆炭火,开了半扇窗通风,屏风后,可见着十几个衣衫鲜丽,珠围翠绕的女子,或是围着棋盘指点江山,或是围拢着麻将桌出谋划策。 伴随着麻将的哗啦啦声音,可见宁月兰、惜月、楚乐婵、林箖儿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垒着白玉小牌。 徐妙儿坐在惜月旁边的椅子上,抱着一个暖炉,在腿上放着,水润杏眸瞧着林箖儿手中的麻将牌。 光两个火盆,并不能让屋内升高多少温度,惜月虽然也开始修行了,但品级低,根本不耐寒,没几下,便搓了搓手,把手伸过去,和徐妙儿一把摸着暖炉暖手。 楚乐婵瞧着这幕,勾起嘴角打了一个八条,瞥了眼徐妙儿那有些敞开的衣襟,直接将玉手伸了过去... 不入先天,都是凡人,楚乐婵虽然比惜月更耐寒,但也是个普通人,手也是凉的,伸进衣襟里,微凉的触感,让徐妙儿惊的一个弹射起身,暖炉都掉在地上,脸色涨红,又气又恼的看着楚乐婵,咬着唇儿道:“乐婵姐,你太过分了。” 别看徐妙儿是先进门的,楚乐婵是在西界的时候,才同杜子衿一起进的门。 但以徐妙儿的性子在楚乐婵的面前,和小羊羔差不多,在楚乐婵的“欺负下”,一来二去,反而叫起了对方姐姐。 楚乐婵则是心大的哈哈大笑,打趣起了徐妙儿:“妙儿妹妹的胸怀可比暖炉好用多了,若是夫君在的话,定是天天要抱着妹妹当暖炉...” 这话,惹得众女都是脸色一红,气氛轻快了一些,宁月兰玉容上起着浅浅笑意,为徐妙儿说起了话:“乐婵,别欺负妙儿,瞧把妙儿吓的。” 正在下棋的乔清雅,喝了一口春分端过来的热茶,她穿着一身浅蓝色刺花交领长袄,下着包臀裙、黑丝,梳着空气刘海,眉眼弯弯,两条玉腿交叠在一起,目光扫了过去:“妙儿别怕,今晚我帮你,等她睡着后,摸进她的房间,扒了她的肚兜。” 而离棋盘不远的软榻上,火盆就在榻下,宁月露烤着火,顺嘴回了句:“妙儿妹妹,我也帮你。” “那我就向夫君告状,她不是喜欢让人打她屁屁吗,到时让夫君把她屁股打肿来。”林箖儿不嫌事大。 楚乐婵在后院最是搞怪,连宁月兰都管不了,因此“人缘”并不好,众女都不想帮她。 “嘤嘤嘤...” 楚乐婵假意哭了几声,抬手捏了捏对面林箖儿的白腻脸蛋儿,盈盈一笑道:“你可不是本宫的对手,今晚看本宫先把你的屁屁打肿来。” 惜月做着老好人,岔开话题:“好了好了,姐姐们别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前线还没消息传来,也不知夫君怎么样了...” 活落,屋内陷入了些许的沉寂,众女的玉颜上都抚起些许的忧切之色,宁月兰身为大妇,为众女打了一口气,轻声道:“各位妹妹不要担心,夫君他福大命大,连老剑仙都杀不了他,现在老剑仙都不插手了,夫君身边还有东皇大人他们保护,定会没事的。”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时,春灵走了进来,兴奋的说道:“夫人们,好消息,我们打赢了,大军已经占领了京师,改换了皇帝,这是圣女的信...” …… 当西界的信传来京师,已经是一月底了。 “不行了,累死我了。”结束早朝,陈墨回到后院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他整整忙了一个月,就没停过。 新皇登基,一切百废待兴,有太多的事需要他来做。 最近朝廷还在推行新政,打算拿北地来做试点,率先开始实行新的吏治。 因为北地已经被打烂了,没有阶层的壁垒,世家的阻碍,更容易随行。 而北地坐在天师军的发源地,陈墨自然责无旁贷,想推都推不了。 “夫君,回来了,正好妾身刚做了银杏红枣汤,给你暖暖身子。” 杜子衿刚从厨房出来,看到陈墨,当即让侍女去乘一晚过来,她则迎上前去。 陈墨循声看去,只见往日娇媚如春花雪月的杜子衿,此刻换去了那身风韵华艳的朱红袄裙,朝着一身浅色的宫裙,一副少女的打扮,增添了几分清纯。 陈墨借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冷,多穿一些。” “嗯。”杜子衿轻轻嗯了一声,光陈墨这话,便让她心中暖了不少,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屋内炭火未熄,很是暖和,杜子衿抬手解着陈墨的衣领,为他更衣。 杜子衿穿着单薄,陈墨要比她更高一些,低头看去,透着衣领,可以瞥见锁骨下的那一片雪腻,憋了一个月,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火热。 可杜子衿却还没注意,将陈墨换下来的衣服拿在桌案上,弯腰叠好。 进了屋内好,杜子衿便解下了陈墨为她披上大氅,浅色的宫裙将磨盘勾勒出一道丰满的曲线,裙摆下,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腿,煞是诱人。 陈墨从身后一把将其抱住。 “夫君别闹,待会侍女要端银耳汤过来呢。”杜子衿脸色微红,微微挣扎了起来,心跳加快... 陈墨轻吸了一口气,哪还忍得住,在杜子衿耳边说了几句。 杜子衿瞬间涨红:“不要。” “好姐姐...”陈墨咬着杜子衿的耳垂。 …… 另一边。 萧府。 萧容贵来到了京师,进入了萧府,单独找到了元春,向她问起了关于萧芸汐的事。 在萧容贵的循循善诱下,元春不小心向他说出了萧芸汐和陈墨的事。 萧容贵得知后,眼睛都瞪大了不少,喃喃道:“看来大哥的猜测是真的。” 与此同时。 后院。 萧芸汐有些怏怏不乐,她已经不做那晚在皇宫里的噩梦了,转而换之的是在郡主府上陈墨对她说的话。 那么的坚决…… 四三一 各自的我以为 说来,萧芸汐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无非就是对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人产生一种生理上的依赖。 张爱玲曾说过,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 这话不只是简单说说而已。 她和楚瑨南没有感情基础,二人只是政治联姻。 她之所以能在婚后处处为他着想,除了婚姻的捆绑外,那就是以上的这点... 只是楚瑨南却一次次伤透她的心。 萧芸汐倒不介意楚瑨南有多少女人,而是受不了他的一次次冷落与算计... 可即便是这样,在楚瑨南落难的时候,她还是为他求过情。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在萧芸汐对楚瑨南没有任何一丝念想的时候,陈墨的强势进入,填补了她内心的那抹空白,替换了楚瑨南。 再到后面,楚瑨南的休书,让萧芸汐没有了婚姻的捆绑,让萧芸汐心中的愧疚感消失,加深了心中对陈墨的印象。 而印象的加深,随着时间的流逝,萧芸汐渐渐的忘记了陈墨的不好,自我想象他的好。 比如陈墨没有让她付出什么,就解了萧家的围,竟让萧芸汐心中生起一丝感恩。 不由的想到了几年前他在和清观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而念想的多了,萧芸汐对陈墨的恨意,就有些变质了... 说到底,萧芸汐是一个会对占有过自己的男人心生感情的女人... 只是此刻她还没意识这点罢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珠帘响起,元春走了进来,道:“小姐,二老爷来了,有事跟您说。” “二叔?” 萧芸汐回过神来,整理了下衣裳,端正的坐好,让元春叫二叔进来。 很快,萧容贵在元春带领下,走进了屋内。 “二叔,坐。”萧容贵是她父亲的弟弟,族中排行老二,萧芸汐得管他叫二叔。 元春给两人倒上一杯热茶后,便是退了出去。 萧芸汐抿了口热茶,轻声道:“不知二叔要找我说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萧容贵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心中在想着怎么切入那个话题,故而一边说一边想道:“大哥还要处理族中之事,短时间是来不了京的,因此派我过来看看你,顺便了解一下京师的局势。” “我理解。”萧芸汐从小在萧家长大,知道萧家有多大,成为皇后后,又管理过后宫,而萧家的产业可比后宫要大,萧芸汐自知其中的不容易。 “理解就好。”萧容贵笑了笑,旋即说道:“芸汐,按理说这话二叔来问有些不太好,但事关萧家,二叔又不得不问,二叔冒犯的问你一下,太上皇休你一事是不是真的?当然,二叔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毕竟被夫休妻对女子来说,自古而来都是丢脸的事,更是会让娘家万年受损。 “我知道,是真的,是他亲手所写的,我还留着。”萧芸汐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静。 看到萧芸汐如此平静的样子,萧容贵对大哥的猜测,更加信了,旋即轻笑道:“这样也好,芸汐你在宫中受罪了,这也算是一个解脱,可以拥抱更好的生活。” 萧芸汐一怔,没太听懂二叔这话。 萧容贵目光深凝,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茶杯和端着茶杯的手将脸上的表情都挡了起来,边说道:“这次多亏了墨北侯,萧家才能幸免于难,没有受牵连,当然,芸汐你也出了很大的力。” “我是萧家子弟,这是应该的。” 闻言,萧容贵眼眸微动,放下茶杯,吐了一口热气,心中认为二人已经在一起了,当即说道:“这事,其实大哥也已经猜到的,我这次进京,他跟我说,家族是支持芸汐你的,既然太上皇都已经写下了休书,那无论是法理和情理都是没有问题,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嗯?”萧芸汐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二叔的话。 “对了芸汐,墨北侯有时间吗,你帮我约见一下,我正好当面感谢,顺便说说伱们两的事。”萧容贵想跟陈墨商量一下二人的婚事。 闻言,萧芸汐瞪大了眼睛,以为二叔知道了陈墨欺负自己的事,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二叔,你都知道了?” “大哥都知道了,告诉给了我。放心,这件事二叔会替你处理的。”萧容贵道。 “二叔不要。”萧芸汐以为二叔说的处理,是向陈墨兴师问罪,这不是为萧家招惹祸端吗? 萧容贵则以为萧芸汐不好意思再婚,或者是怕别人说闲话议论,忙道:“放心,二叔有办法。” 大不了成亲那天改个名就好,反正盖上红盖头又看不到。 “他没时间。”没有办法的萧芸汐这般道。 “理解,新皇登基,新年伊始,没时间很正常,那等有时间了再说,不急。”萧容贵道。 …… 于是,因为这事,萧芸汐再次来找了陈墨。 又或许,她心中也想再见到陈墨。 可陈墨却闭门不见,让她无功而返。 萧芸汐没有放弃,第二天又来了。 这次,陈墨选择见了她。 陈墨让侍女带她去书房,自己等会过来。 很快。 书房里。 两人分别落座下来,陈墨提起茶壶,拿起茶盅,哗啦啦声响中,给对面的几人斟了一杯,说道:“我上次说我们之间已经一刀二断了吗,你这次来找我,又有何事?” “你……”萧芸汐恼怒的看向对面的青年,感觉这人和那晚的那人,简直就是两个人,目带羞愤,道:“放心,这次不是找你帮忙。” “那是何事?” “二叔和父亲知道了我和你的事。” “他们怎么会怎么知道?”陈墨以为他交给李牧丰的事,已经办好了。 “你解了萧家的围,父亲猜的,这次二叔进京,就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若是二叔你找你,你什么都不要听,最好是不见他。”萧芸汐道。 “兴师问罪?!”陈墨眉头一皱,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这个方法失效了? 要有备用计划了? “哦,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陈墨道。 ps:感谢各位的打赏! 四三二 稀里糊涂就成了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听着陈墨这话中这副不想与她多聊的语气,萧芸汐心中莫名绞痛了一下。 “没有了。” 萧芸汐冷冷的回了一句,起身的时候,故意打翻了面前的茶蛊。 “等等。”陈墨起身走了过来。 萧芸汐转过身来,以为他看出了自己故意打翻茶蛊,旋即便见他抬手伸来。 萧芸汐凤眉之下的美眸浮现出一丝惧意,目光闪了闪,后退一步,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你玉簪歪了,我帮你扶一下。”陈墨皱了皱眉,低声道。 萧芸汐:“……” 任由着陈墨扶着玉簪,萧芸汐心头涌出一抹说不出的古怪。 陈墨道:“你就穿这些,外面风这么大,你不冷吗?” 说着,从旁边拿起自己的大氅,披在了萧芸汐的身上,假装无意的说道:“若是你上次来找我像这次一样不谈交易多好。” 说完,手拿下来的时候,手指在萧芸汐的脸颊上划过。 萧芸汐脸色变换,旋即一把拍开陈墨的手:“别碰我。” 之后便是逃离了。 出了郡主府。 萧芸汐捏着身上陈墨为自己所披的大氅,咬着唇珠,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目光幽晦不明:“这混蛋到底想做什么……” …… 两天后。 陈墨以索要自己的大氅为由,去了趟萧府,找了萧芸汐,并故意的在她的房间里,遗落了一块自己的玉佩。 过了一天。 萧芸汐拿着他掉落的玉佩,来郡主府归还。 陈墨说这块玉佩是他娘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因此以做感谢,给萧芸汐送了一支簪子。 又过了两天。 一名自称是萧芸汐二叔的人,找到了他,要和他单独相谈一些事。 见是萧芸汐的长辈,陈墨很是热情的请他去了京师最豪华的一间酒楼,开了个包间相谈。 萧容贵看到陈墨反应的样子,他也是会意的露出了笑容。 包间里。 萧容贵直接说了他和萧芸汐的事。 而陈墨从萧芸汐那里有过了解,听到这话,以为对方要兴师问罪了,心中思考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对方却突然说起了“太后”的事。 陈墨眉目一凝。 “下官不是故意冒犯,只是恰好听闻此事,觉得芸汐这件事,也可以这样处理。”萧容贵也是朝廷命官,只不过挂的是虚职,有职无权的那种。 闻言,陈墨瞪大了眼睛。 芸汐这件事也可以这样处理... “萧二爷的意思是?” 见陈墨揣着明白装糊涂,萧容贵干脆直接点明了:“芸汐虽然曾经是皇后,但现在已经被贬为平民了,况且她和太上皇也已不是夫妻,因此于情于理,都可以改嫁,若是墨北侯不介意,下官这就可以做主,让芸汐给侯爷做一妾室。” 陈墨:“……” 虽然他当时派李牧丰去江南,确实有这个意思,但这个办法不是不行吗…… “我自然不介意,不过这是萧家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陈墨道。 闻言,萧容贵笑道:“芸汐的意思难道侯爷还不明白,她的脸皮薄,不好意思再婚,怕别人说闲话议论,因此没有跟侯爷您说过。不过这个很好解决,让芸汐到时改个名就行,反正盖个红盖头,别人也不知道。” 听萧容贵这话,陈墨微怔。 敢情这事萧芸汐是知情的。 这么说来,自己前两天用在她身上的套路,是有成效了。 陈墨心中有些激动。 对于萧芸汐,他一直都是心存觊觎的。 前段时间的冷落和前几天的热情,无非就是他采取的一种方式、套路罢了。 他原本想着还要一些时间,没想到已经起效了。 想着前两日她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结果是装给自己看的。 “就按萧二爷你说的办吧。”陈墨道。 “那下官这就传书萧家。”萧容贵激动的说道。 现在的萧家,随着楚瑨南的倒台,就差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了。 现在大树已经找到,萧容贵能不激动吗。 …… 时间来到二月,天气有所回暖。 东葵已经带军到了西界,接上宁月兰她们往京师赶。 萧府,后宅内厅。 陈墨与萧芸汐分别落座,两人的中间隔着一张长案。 萧芸汐手中正捏着手帕,看着面前着白袍、披肩,神色沉穆,面容俊美,手拿茶盅的青年,温宁婉美的玉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暗暗咬了咬牙:“你过来作甚?我这可没有伱的东西了?” “还装...” 陈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放下茶蛊,道:“只准你来找我,不准我来找你?” 闻言,萧芸汐心头一跳:“这混蛋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她心底居然浮起几分莫名的欣喜。 察觉后,萧芸汐为自己感到羞耻。 “那你找我做什么?”萧芸汐捏着手帕的手松了松。 “想你了。” 陈墨直接道,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既然知道萧芸汐是装的,那就主动一点表明出来吧。 萧芸汐娇躯一颤,手帕都松掉在地,心跳都加快了不少,瞪了陈墨一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着萧芸汐的反应,陈墨当即了然,离座而起,近得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难道皇后娘娘不想吗,我看娘娘那晚也乐在...其中。” 闻言,萧芸汐一张雪腻脸颊又青又红,她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这混蛋还这样叫她,还什么乐在其中,自己明明是被他欺负好不好,而且那是身体的本能,她又反抗不了... 这混蛋是故意的。 “你脑子坏了?”萧芸汐道。 见她还装,陈墨绕过长案,欺进而去:“既然娘娘不记得,那本侯就帮娘娘回忆一下。” 萧芸汐见此花容失色,心中大乱:“你...你要干什么?” 就在萧芸汐惊慌之间,却见青年已然撩起裙子。 萧芸汐更慌了,忽的就是一愣,挣脱着陈墨的“胡来”,压低声音:“你个混蛋,又想对我无礼,滚...” 可挣扎的力气却并不大。 陈墨笑了笑,半推半就的拥住萧芸汐,来到了里屋,将她放在软榻上。 四三三 萧芸汐:他这次怎么知道心疼人了 “混蛋,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萧芸汐玉容微变,不断扭动着娇躯挣扎着,心跳跳动的特别快,惶恐的同时竟还有一丝...期待... “别叫,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陈墨将她摁在身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轻柔,还带着一丝磁性。 萧芸汐凤眉紧蹙,连忙捂住了嘴,不敢大声嚷嚷,虽然怕被陈墨欺负,但更怕的是让府上的人听到,她咬着樱唇,颤声道:“你就是个混蛋...你上次明明说了,我们已经一刀两断的...” 感受到萧芸汐已经有些“顺从”了,陈墨俯身亲吻着她的后颈,顺势的说了一句软话:“我后悔了,你应该也是想的吧。” 最后半句话,陈墨是贴近她的耳畔说的,声音很低,但她却听得很清楚,让她心头生出一股屈辱... 她又不是变态,什么时候想被人欺负了。 “胡说八道,我...”萧芸汐想用藕臂撑起身子,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没了力气。 陈墨故地重游,在萧芸汐耳畔玩味道:“到底谁胡说八道,若是不想,怎么没几下...还不承认?” 这欺负人的话落入耳中,让萧芸汐脸色涨红,屈辱更加,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 “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话,能不能说个新鲜的词...”陈墨很是轻柔。 萧芸汐干脆不说话了。 她出身世家大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又不是那种市井泼妇,哪会说什么粗鄙之语。 混蛋、无耻下流是她能想到的最狠的骂人之词了。 见她沉默,陈墨又说起了暖心的话,她不是装吗,那自己开口提出,给她面子就行了吧。 陈墨道:“芸汐,我发现自己又几分喜欢你了,这样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平民了,又是单身,干脆我纳你进门吧,这样也算是对伱负责。” 这话,萧芸汐差点听笑了,自己一直是受害者,被你欺负了,现在敢情还要感谢你不成? 想是这般想的,但她心底竟有几分安心。 不过很快她的思绪就有些混乱了起来,集中不了注意力。 甚至鬼使神差的觉得陈墨这人挺不错的... 上次那么霸道,一点都不知怜惜。 这次却这么心疼人... 元春和萧容贵知道陈墨来了,而萧容贵又和陈墨谈过亲事,故而知道陈墨去见了芸汐后,特意交代下人不要过去打扰。 天色渐暗。 陈墨看着瘫软在软榻上微眯着眼的丽人,起身穿好衣服后,拿来手帕,温柔的为她擦拭了起来。 感受着陈墨的动作,萧芸汐细气微微,凤眸微张一线,偷看着他。 明明是陈墨欺负的她。 可从未被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照顾过的她,心底却莫名生起一股异样。 擦拭完后,陈墨又拾起她的衣物叠好放在一旁,然后俯身在她丹红如霞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之后我会向萧家提亲的。” 萧芸汐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 …… 郡主府。 陈墨跟杜子衿、李晚秋、叶伊人说了萧芸汐的事。 一说完,杜子衿当即一副果然如此、我没看错你的表情看着陈墨,皱着粉鼻对他嗔道:“你个坏胚,我就知道你对她贼心不死,现在都要纳进门来了。” 就连李晚秋也是有些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咳咳...”陈墨轻咳了两声,好在他脸皮厚,道:“这不情况赶不上变化吗,她也想和我好,而且还让她二叔过来跟我商讨了下婚事,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不负责吧。” “那你这样做,让楚氏宗室的人怎么看?太上皇那里,说不定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杜子衿道。 “什么怎么看,她已经和皇室没有了联系,而且太上皇已经休了她,她现在已经是自由人了,民间尚有改嫁,她这只是再嫁而已。”陈墨道。 “休了?”杜子衿眼神古怪的看着陈墨,幽幽道:“这不会都是你策划的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陈墨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不过楚瑨南休她的事,真与他无关。 “不是吗?”三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 朝廷这边,已经对各地四起的抢劫、奸掠、偷盗等行为,制定了重典,凡是犯了以上行为者,都叛处死刑。 如今新皇登基,天下还不稳定,必须要用重典,方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安定下来。 除此,之前俘虏的各地镇兵,朝廷都更换了这些镇兵的首领,且对各个阶层的小头领进行了调整,换上了西界的班子,然后下放回地方,并镇压最近生起的叛乱。 ... 二月中旬。 荆水郡天山城外,一万镇西郡兵马,全是骑兵,整齐有序的行走在官道上,形成一条长龙,望不到尾。 这些兵马,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自由一股气势,颇为的亮眼,官道上所有的马车和行人,纷纷让开道路。 在兵马中段,有十几辆马车,其中一个帘子缓缓的掀开,马车里的女子略显憔悴,但是穿着大气,气度不凡,她望着旁边骑着快马的老妪,轻声道:“东葵长老,我们到哪了?” “前面是天山城,已经进入荆水郡了,月底应该就能到京。”东葵道。 “天山城?”与宁月兰同处一辆马车的宁月露探出头来,道:“姐,娘传来的信件,不是说他们在天山城等着我们吗?快看看...” 宁月兰自有印象,拿出信件,上面写有详细的位置,旋即对东葵道:“东葵长老,进天山城后停一下,麻烦您派人去来福客栈,接一下我爹和我娘。” 东葵点了点头。 …… 京师,萧府。 后宅。 “咔嚓...” 待送上茶点的元春离去,萧芸汐玉容上不由浮起一缕怨气,将桌案上的茶盅推倒在地,心底烦躁不胜。 那个混蛋说是喜欢自己,还要纳她进门,可自那次后,过了快十天了,也不见他来看自己,连个话都不叫人带,仿佛把自己忘了一样。 四三四 萧芸汐:什么,我怀孕了 萧芸汐本就对陈墨起了异样,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弱。 上次陈墨对她说的话,萧芸汐感到羞耻的同时还生起了期待。 觉得他说的对。 自己现在已经是自由人了,不用看他人的眼色生活。 况且那混蛋欺负了她这么多次,欺负完后,几乎一整天都提不起什么力气,若是他不负责,自己岂不是和青楼女子一样…… 二叔和父亲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此事,若是没个名分,那自己成什么了,勾引有夫之妇的狐狸精? 这些天,萧芸汐想了许多。 随着“哗啦啦”珠帘响动不停,候在外面的元春听到屋内的动静走了进来,见着地毯上的茶盅瓷片以及水渍,轻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上前收拾了起来。 萧芸汐自是不能说想见陈墨了。 毕竟她一直是“受害者”。 若是说这话,会让元春怎么想? 自己被欺负上瘾了? 想被他欺辱摆弄?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呕...”话还没说完,萧芸汐便感到嗓子一痒,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往上涌,让她本能的弯腰做起了干呕。 “小姐,你没事吧?”元春赶紧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起身给萧芸汐倒来一杯凉的茶水,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继而道:“奴婢给您找个大夫来看看吧,这些天看到小姐您好多次干呕了。” 萧芸汐点了点头,她最近是感到身子有些不舒服。 …… “什么,我怀孕了?” 萧芸汐听到医生的话,整个人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旋即双眸清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怀孕?” “老夫行医二十多年,没出过一次差错,姑娘的喜脉这么明显,老夫怎么可能会判断错。”大夫很是坚定的说道。 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的元春,同样眼睛睁的大大的,难以置信,毕竟小姐与太上皇成婚那么多年,都没有子嗣。 宫里的人都觉得是小姐的身子有问题,怀不了孕。 怎么现在就怀孕了? 至于孩子是谁的,想都不用想。 自从小姐成了皇后后,就没有和太上皇同过房,近期也只有墨北侯... 看着萧芸汐依旧难以相信的表情,大夫有些奇怪,别人家的女子得知自己怀孕后,都高兴的要死,她怎么就一点不高兴? 好在他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若不然同样得瞪大眼睛。 他继续道:“老夫向姑娘保证,这一定是喜脉,且算算时间,最少怀孕一个多月了,姑娘是不是最近都没来过月事...” 萧芸汐心里咯噔一下,确实,以前定期来的月事,最近都没来。 一个多月的话,那就是皇宫那一晚… 萧芸汐面色不断变幻,继而沉声道:“这事我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希望大夫能够替我保密。” 大夫点了点头。 送走大夫后,萧芸汐即紧张又激动的摸着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脑海中一团乱麻。 激动是自己不是“不能下蛋的母鸡”。 是楚瑨南不行,不是她怀不了孕。 紧张的是,这事该怎么办? “小姐,要不要告诉墨北侯?”元春同样有些激动,她知道墨北侯虽然女人多,但还没有孩子,现在小姐怀了他的孩子,那墨北侯不得对小姐感恩戴德。 “不要。”萧芸汐说道。 “可不说的话,也瞒不住,奴婢听说怀孕的女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大肚子的,现在墨北侯已经这么多天没有来找小姐,若是小姐现在不说的话,将来肚子大了再说,墨北侯恐怕还不会信...”元春道。 “他凭什么不信,我又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除了……我只被他碰过。”萧芸汐有些急了。 不过元春这话也提醒了她。 那混蛋已经这么多天没过来了,也不知道上次说的是不是真的,或许把自己忘了也有可能。 正好拿这事来急一急那混蛋。 还有那混蛋若是不想要孩子,自己也好早做打算... “那元春你去见见他,千万不能让他人知道了。”萧芸汐想了想,道。 …… 永安宫。 正是午后时分,张太后带着晋元帝玩耍。 她让太监当马,给晋元帝骑。 “驾驾,快些...” 晋元帝刚满四岁,还是个孩子,玩心极重,揪着太监的头发,让他跑快一些。 被当做马的太监不敢有一丝怨言。 这时,一名宫装妇人走了进来:“太后,打听到了。” 张太后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宫女太监都下去,也把晋元帝带了下去。 “说吧。”张太后盈盈起身,将丰圆酥翘离开了软榻,看着下方的赵氏,道。 “太后,墨北侯好色,妻妾众多,长乐公主还有之前的越王妃都是他的妾室,且听说上一任的乔太后并没有死,跟他也有染。还有,妾身打听到,墨北侯和最近出宫的萧皇后,也有过接触…” 陈墨现在位高权重,他的行踪有很多人注意,加上他没有特意的隐瞒,赵氏还是很好打听的。 “好色…”张太后美眸微亮,心中有所意动,陛下如今的皇位岌岌可危,可是能让墨北侯帮忙的话... …… 陈墨最近跟着镇西王出宫考察了下民情,今天才回来。 来到郡主府外,看到元春东张西望的,陈墨走了过去:“你站这干嘛,有事?” “侯爷,奴婢有关于小姐的事,要单独跟您说,能借一步说话吗?”元春道。 陈墨带着元春来到一处茶楼,肃清了茶楼里面的人。 刚喝下一口茶,元春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口中茶水喷了出来。 “小姐她怀孕了。” “咳咳...”陈墨剧烈咳嗽了起来,放下茶盅,看着一脸认真的元春,道:“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真的,大夫把过脉,若是喜脉,且推断怀孕一个多月了。”元春道。 “一个多月?”陈墨不由的联想到皇宫那晚。 “不会这么巧吧…” 那一晚,他“走火入魔”,正好没做避孕措施。 要知道,之前他和妻妾们比赛过后,都会用真气进行避孕的。 他还年轻,还不想要孩子。 而皇宫那晚是个意外。 四三五 杜子衿:肚子,你可一定要争气呀 得知萧芸汐怀孕了,孩子是自己的后,陈墨面色顿了顿,几乎愣在原地。 他虽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但不是说不喜欢儿子。 而是他已经跟妻妾们说了,自己暂时不想要孩子,结果却和萧芸汐弄出孩子来了,这让他一众妻妾们怎么想? “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去见她。” 陈墨觉得还是把些事跟子衿她们坦白了,毕竟主动交代可比后续她们自己发现了要好。 “诺。” …… 萧府。 萧芸汐未叫侍女侍奉,自己在浴桶中沐浴了一番,想着元春见到了那混蛋,把事情一说,可能会跟着元春一起过来,到时难免又要欺负自己,自己洗白白一些... 说来,就是陈墨有好多天没有见她了,让萧芸汐觉得陈墨有些厌了她,现在想讨好他... 沐浴完后,萧芸汐换上一身素雅衣裙,外面有披上了一件纱衣,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格外小心了起来,即便才一个多月... 回到自己房间不久,“哗啦啦”珠帘声响起,元春走了进来。 萧芸汐美眸微亮,站起身来,连忙道:“元春,怎么样了?见到那混蛋了没有?他怎么说?” 萧芸汐一连几问。 “见到侯爷了,他说改天过来看小姐。”元春抿了抿唇,轻声道。 “改日?”萧芸汐凤眉一蹙,这混蛋怎么改日,得知自己怀了,不应该第一时间过来见自己吗? 这时,她发现元春的脸色不对,连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 “嗯?” “奴婢告诉小姐怀孕的事后,奴婢并没有从墨北侯的脸上看到高兴,反而是惊讶和担忧...”元春轻声道。 “什么?” 闻言,萧芸汐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她最担心的,那就是那混蛋不想要这孩子... 联想到他这么多天没来看自己。 或许那混蛋只是想玩玩而已,并不想负责。 顿时,萧芸汐眼眶都红了,心里难受的很。 他果真是个混蛋。 亏我上次还觉得他不错... “小姐,你别哭,墨北侯并没有亲口说,或许他当时只是在想别的事,所以就...他不是说改天来看小姐吗,到时小姐当面一问就知道了。”元春见小姐眼眶都红了,赶紧安慰了起来。 …… 与此同时。 郡主府后院。 “什么,她怀孕了?!” 听到陈墨的话,杜子衿对着陈墨一阵又锤又掐。 李晚秋有些幽怨的撇了撇嘴。 叶伊人但没有什么感受,毕竟她目前还是处子。 “子衿姐,这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她的孕气这么好,就那一晚不注意,她就怀上了。”陈墨赶紧抱着杜子衿,进行安抚。 当时她和自己成亲的时候,花烛夜那天,她可是跟他说了想要孩子,结果却被他拒绝了。 但是现在,却被别人抢先了。 “坏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好多次跟你说想要孩子,你都没有答应,结果你现在却给了她一个,若是那些进了门的姐妹们怀了,我就不说什么,可她还没进门,却得了这般恩宠。”杜子衿实在有些气不过,一把抓住陈墨的手臂,对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没有留情。 直到感觉嘴里有了血腥味,杜子衿方才松嘴,然后又担心的撸起陈墨的袖子查看,当看到陈墨胳膊上那咬破了皮肤的牙印,心疼道:“你就不会躲吗?” “这是我应得的。”陈墨一副挨打要立正的姿态。 “疼不疼?”杜子衿轻轻抚摸了起来。 “不疼。”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伱这么气我,你知道我多想要个孩子吗?”杜子衿道。 “我错了。” “既然错了...”杜子衿一把拽住陈墨的胳膊,拉着他往里屋走:“走,妾身替你疗伤,你别再用真气避孕了。” 说着,还回头看了下李晚秋:“妹妹,你也来。” 杜子衿也知道叶伊人不入宗师不能破身的事了,因此便没有叫她。 …… 不知过去多久,杜子衿已然败下阵来。 杜子衿本就是熟女,成婚后,身段儿愈发丰腴,身上的绮韵浓郁不散,只是嗅一口,就觉心神悸动。 李晚秋两条藕臂搂着陈墨的脖子,凑近而去,而后低下身来。 陈墨分散注意力,看着躺在往臀后垫枕头,双腿伸直抬起的杜子衿,有些讶异道:“子衿姐,你不用这么夸张吧。” “这是之前成亲时,我娘跟我说的,这样能容易怀上,只要你没用真气……我一定能怀上。”杜子衿摸着肚子,嘴里一阵喃喃自语:“肚子呀肚子,你可一定要争气。” 陈墨:“……” 过了一会,李晚秋美眸微润,擦了擦嘴角,俏脸微抬:“夫君,妾身也要孩子...” …… 两天后。 萧府。 安抚好杜子衿三女后,陈墨第一时间来到了萧府,在元春的带领下,走过长廊,穿过后花园的月亮门洞,进入一座典雅别致的庭院。 元春先行一步,敲了敲房屋的门:“小姐,墨北侯来了。” “不见。”一道清冷且带着几分幽怨的声音自屋内传出。 “小姐...” 元春还想再说,陈墨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不见,那我走了。” 说着,陈墨来到门前旁边的柱子后藏了起来,并挥了挥手,让元春下去。 元春掩嘴轻笑,离开了。 见屋外没了动静,屋内坐在软榻上生着闷气的萧芸汐,心中一沉,眼眶瞬间泛红了起来。 这...这混蛋不会真的走了吧? 他难道听不出自己说的是反话吗? 眼眶湿润,眼泪顺着萧芸汐的眼角就流了下来,她叫了声混蛋,没有回应。 又叫了声元春,同样没有回应。 走了,那混蛋真的走了。 他…他怎么能走? 萧芸汐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开门。 结果打开门,真的没有看到人。 走了,是真的走了... “混蛋、混蛋...”萧芸汐委屈的痛哭了起来。 “混蛋叫谁呢?” 蓦地,一道声音在萧芸汐的耳边响起,萧芸汐循声看去,一道身影从旁边的柱子后走了出来,微笑的看着她。 四三六 委屈的萧芸汐 那人一身白袍,丰神俊秀,眉宇间还带着一缕痞气,不是陈墨还有谁。 萧芸汐呆呆的看着出现的陈墨,眼眶中的泪水还在打着旋,低声抽咽着。 陈墨微笑的走到萧芸汐的近前,伸手搂过她的丰腴腰肢,道:“混蛋叫谁呢?” “混蛋叫你。”回过神来的萧芸汐顿时瞪了陈墨一眼,挣扎了起来。 “哦,原来是混蛋叫我。”陈墨笑着掐了下萧芸汐的脸蛋。 “……” 明白话中意思的萧芸汐,眼中顿时浮现出一缕羞恼,这混蛋就知道欺负自己:“放开我,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什么?” 萧芸汐心里委屈极了。 “我怎么舍得走,近来这些天我想死你了。”陈墨不顾萧芸汐的挣扎,搂着她的腰肢进了屋子,并关上了房门。 萧芸汐还在挣扎:“放开我,你想谁跟我没关系,我不想见到你。” 想她,想她这么些天不来看她? 前两天元春找他的时候,还说改天,这是想? 这混蛋还想骗自己。 “真的不想见我?”陈墨道。 “真的。” “行,那我走了。”陈墨松开了萧芸汐,一边走一边道:“亏我和镇西王在外考察民情这些天这么想你,还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结果你根本就不想见我。” 打开了房门。 “在外考察?还有礼物...”萧芸汐眉头一挑,看着陈墨要离去,目中现出一抹慌乱,不禁脱口而出:“伱...你站住。” “怎么了?”陈墨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我...我还有事跟你说。”萧芸汐芳心砰砰乱跳。 “什么事?”陈墨道。 “我怀了。”萧芸汐红着脸,语气略有几许复杂。 陈墨闻言,面色顿了顿,故意道:“谁的?” “?” 萧芸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眸看了陈墨一眼,看他认真的表情,芳心猛的被人揪了一下一样。 谁的,这混蛋居然还问谁的。 萧芸汐怒了:“我守活寡多年,近来也只被你碰我,你竟然问是谁的,是我看错了你,给我滚,这孩子我会打掉,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萧芸汐伤心的身子跟着哭泣微微颤抖,回过身去,不想再看到他。 很快她就感觉到被人从身后抱住,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猛的挣扎了起来:“别碰我...” 刚说完,她便感觉脖颈下方一凉,低头一看,发出多了一圈宝石项链,那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闪烁着湛蓝的微光。 陈墨凑到她的耳畔,温柔道:“跟你开个玩笑,辛苦了,这项链喜欢吗?” 萧芸汐挣扎小了起来。 “是我的错,在外忙,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别伤心了,大夫说,这会影响到胎儿的。”说着,陈墨还摸了摸萧芸汐的肚子,轻声道:“没想到我也有孩子了。” 萧芸汐不再挣扎,心里的委屈也少了一些,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颊只剩下泪痕。 陈墨趁热打铁:“我已经派人跟萧家联系了,趁着你的肚子还不明显,先将亲事给定下来,这样但是你也有了名分,不会苦了孩子。” 陈墨凑在丽人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萧芸汐脸色羞红如霞,娇躯微软,不知为何,只觉得此刻心神难以自持。 不过她不想就这么臣服,让他看轻了自己,转过一张幽幽俏脸,冷声道:“我还以为你觉得这个孩子是个麻烦,不想要他。” 陈墨眉头一蹙:“我为什么时候说孩子是个麻烦,不想要他了。” “那...那为什么前两天元春将此事告诉你的时候,你一脸的不高兴。”萧芸汐道。 “我那是激动,没有表现出现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改日过来?” “我这两天不是在思考我们两的婚事吗。” “真的?” “当然。” 怀孕的女人,智商直线下降,萧芸汐见此,抿了抿红唇,止住眼角的泪水,低声道:“那这孩子,我生下来了?” “嗯。”陈墨紧紧的搂着她,念头一动,房门便关了起来,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你还没说这礼物你喜不喜欢呢,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专门为你挑选的,我可这宝石里,有我专门为你刻的字。” 闻言,萧芸汐拿起项链,仔细一看,果然在蓝宝石的内部发现了两个小字,分别是“芸、汐。” 在闪闪发光。 这是陈墨用灵识刻的,并没有破坏蓝宝石的表面。 萧芸汐也从中看出了陈墨的用心,并不是随意找来糊弄的,美眸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爱恋,轻声道:“喜欢。” “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我说...喜欢...” 这混蛋又开始欺负人了,萧芸汐咬着银牙瞪了陈墨一眼。 陈墨低头,一把吻住了丽人。 萧芸汐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红,不过却没有挣扎,双手紧紧的攥着陈墨腰间的衣服,身子越来越软。 陈墨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主,渐渐的…… 许久,唇分。 萧芸汐头上还瞒着些许的热气,脸蛋红的轻轻一掐能掐出水来。 缓了一会后,萧芸汐发现自己不对劲。 自己明明是…… 总共没和他相处几次。 怎么怀孕后,现在就和他如胶似漆的呢? 自己可不是bt。 不过不等她有所反应,陈墨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软榻上。 萧芸汐以为他要欺负自己。 结果陈墨给她盖上了被子,道:“这两天没睡好吧,都有黑眼圈了,还有这脸色有些憔悴,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参汤过来,这窗也得关好,虽然天气回暖了,但还是有些寒意,别害了病。这元春也真是的,怎么照顾你的…” 听着陈墨絮叨的话语,萧芸汐心头涌起道道暖流,竟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中的委屈一扫而空。 待陈墨离去后,萧芸汐摸着项链上的蓝宝石,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萧芸汐却并没有睡着,而是微眯着眼,想要确认一件事情,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时,房门打开时,她才假装的睡了过去。 他,没走。 四三七 陈墨:俘获芳心 夜色笼罩在萧府的上方,寒风吹动着庭院里的枝叶,长廊上的灯火吹动的微微摇曳着,闪烁着斑影。 屋内温暖如春,软榻上,萧芸汐半坐起来,依靠在陈墨的怀中,红唇微张,一勺温热的参粥便是送入了嘴中,让她心中温暖的眯起了双眼。 以她的身份,不缺少关心照顾的人,但那些人都是奴婢、下人,而她心生感情的人,却没有,只有陈墨。 “味道如何?”陈墨尧起一勺参粥,微微吹冷了一些,方才送到丽人的嘴边。 “不错,真是你做的?”萧芸汐偏头看了眼陈墨。 “当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大了,饭都是自己做的。”陈墨拿起手帕,替萧芸汐擦拭着留在嘴边的参汤。 怀孕的女人,对所有事情都比较敏感,任何一件不如愿的事,在心中都会放大,同样的,只要是她好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会感到暖暖的。 感受着陈墨贴心的照顾,萧芸汐又偷瞄了陈墨一眼,眉眼中满是青年的身影。 “怎么了?”陈墨自是察觉到了丽人的目光,道。 “没...什么。”萧芸汐赶紧移开目光。 陈墨笑了笑,把参粥继续喂完,然后说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明天我亲自给你买来。” 陈墨已经察觉到,萧芸汐的心已经有些被自己俘获了,那么自己就要趁热打铁,从生活的一些小事上着手,彻底把心给俘获过来。 之所以说是小事。 是因为萧芸汐不是普通的女人,出身高贵,有当过皇后,什么事没有见识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若她涉世未深,则携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则伴她旋转木马。 繁华的东西享受过了,那就带她享受一些不一样的。 萧芸汐想了想,道:“我想吃糖人、冰糖葫芦、马蹄糕...” 萧芸汐一连说的好多:“外面的人都向往宫中,但实际上,外面可比宫中好多了,宫中规矩繁多,就连用膳,也很难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往往验毒试吃下来后,菜都凉了,冰糖葫芦什么的更是没有,一点都不自由,还是外面自在,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这话也不尽然,外面的人也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陈墨道。 “???” “你看,吃东西是要钱的,玩也是要钱的,并且出去玩的话,还需要路引,没有路引若是被官府的人查到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而能满足这些的人,只有那些富家子弟,他们不愁吃喝,没有养家的压力,也不操心生活的苦难……” 陈墨是过过苦日子的,外面的人羡慕宫中的人,无非就是宫中人的吃的好穿的好。 而宫中的人则不想被规矩束缚。 真正有活的潇洒的,是那些有权有钱却很闲散的人。 陈墨就想当这种人,所以不想当皇帝。 提升实力,只是不想再享受的时候,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说来是个悖论,但事实他是可以做到的。 相谈间,两人聊起了各自小时候的事。 可能是陈墨的关怀,加上聊的话题甚和她心意,萧芸汐主动的搂住的陈墨,脑袋也埋进了他的怀里,仿佛早就忘记了那晚他欺负自己的事,带着些许依恋道:“若是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说着,还主动的抓着陈墨的手,放在了…… 陈墨一时有些无语,还早些时候,早些时候自己没权没势的,甚至实力都没有,想靠近你都难。 不过他还是回应着萧芸汐的热烈,其实他能体会到她心中那些惶恐中带着依恋的情绪。 在和楚瑨南互为夫妻的那段时间,感受到了楚瑨南的无情与冷落,尤其是和清观遇刺一事,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而现在自己的关怀,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给她的生活燃起了希望之火,对自己产生了依赖。 他表现出的不耐烦,或者言语、肢体上的冷淡,都会让她在楚瑨南那受伤的神经感到惶恐不安。 感受着指间的柔软,陈墨笑了笑:“我也是。” 萧芸汐那张温婉柔美的玉颜,渐渐烦起明艳动人的红晕,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陈...陈墨,你说将来给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陈墨道:“这个你决定好了。” 两世为人,只要是自己的孩子,陈墨对冠名权什么的,还真不在乎。 况且他女人这么多,将来的孩子肯定也多。 萧芸汐显然不满意陈墨的敷衍态度,道:“伱就不能想想,这好歹是你的长子。” “胎儿都还没成型,儿子女儿都不好说,你怎么知道是长子?”陈墨笑道。 “肯定是儿子,我听人说,怀上越容易,就越是儿子,我那一晚就怀上了。”萧芸汐道。 陈墨:“……” “那就叫陈玉吧,男孩女孩都可以,男孩的话就是姿态优雅,君子如玉,女孩的话就是性格温柔,德艺双馨。”陈墨想了想,道。 他不太会取名。 “嗯。听你的。”萧芸汐在陈墨的怀里努了努。 “还有,你叫我的称呼也得变了,直呼我的名字,多不好。”陈墨道:“改叫夫君吧。” “才不要,我们还没成婚。”萧芸汐红着脸。 “那叫...妹夫,反正乐婵得唤你一声皇嫂。” “讨厌。” 一阵腻歪过后,萧芸汐还是唤陈墨为“墨郎。” 过了一会,陈墨看了眼天色,低声道:“好了,我该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萧芸汐一把抓住陈墨的手,轻声道:“都这么晚了,你不能留下来,多陪我一下吗?” “倒不是不可以,我怕等下忍不住把你吃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陈墨开着玩笑道。 萧芸汐玉容飞上烟霞,不由的又想起了那晚:“行吧,那你明天别忘了。” “嗯。” 萧芸汐看着陈墨一步步离开房间,眼睛都拉丝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萧芸汐也不由叹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房门又打开了,陈墨的声音想起:“我想了想,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闻言,萧芸汐感觉芳心都要飞出来了,直接下床,小跑扑入陈墨的怀中。 四三八 彻底拿下萧芸汐 第二天,陈墨找到了萧容贵,询问亲事的事。 萧家已经回信了,让萧容贵看着办。 而萧容贵敬畏陈墨,因此说都可以。 也就是说,陈墨想什么时候纳萧芸汐进门,就可以什么时候纳她进门。 陈墨点了点头,道:“改名的事情如何了?” 虽然萧芸汐已是单身,跟皇室没了牵扯。 但陈墨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纳她进门的话,无疑是在皇室的头上拉屎。 也会引起许多风言风语。 现在天下还不稳定,没必要弄出这些麻烦。 因此像乔清雅、楚乐婵那样改个名,就好了。 “这事我跟大哥说了,不过目前萧家的嫡女和旁系的适龄女子没有,因此江南那些世家都知道,就这样随便改个名的话,别人一查就容易查出来,因此大哥的想法是,让芸汐充当大哥的私生女,化名萧婉,母亲身亡后,近日才认祖归宗。”萧容贵道。 私生女的话,就不好查了。 毕竟哪个世家大族的人,没几个私生子私生女的什么的。 只是改个名字的话,太容易被人查出来了。 陈墨想了想,觉得可以。 他和清雅成亲的事,之所以暴露出来了。 不就是“乔婷”这个名字是改吗。 乔家这种大族,族中的少爷小姐外界都清楚。 一打听,发现乔家没有叫“乔婷”的人,一番探查,可不就查出蛛丝马迹来了。 而若是说成私生女的话,就大不一样了,这就等于凭空捏造出了一个身份,有背景可查的。 “那就这样吧。” …… 纳妾的具体时间,陈墨要等宁月兰她们回京后再定下来。 毕竟自古以来,男人纳妾,都要询问正妻的意见。 况且陈墨本就对宁月兰有愧。 与萧容贵分开后,陈墨便在街上买了冰糖葫芦、山楂、糖人什么的。 虽然他差不多已经俘获了萧芸汐的心。 但还不是特别的牢靠,必须趁热打铁,彻底拿下她。 再次回到萧府,陈墨特意把自己弄出一头汗的模样,然后缓步来到后宅。 此时正值晌午。 屋内。 有了陈墨的关怀,加上昨晚睡了一个好觉,萧芸汐精气神都好了不少,面色红润,用午膳的时候,还在痴痴发笑。 没吃几口便停了下来,想着陈墨。 就在这时,珠帘哗啦啦响起,元春走了进来:“小姐,墨北侯来了。” 闻言,萧芸汐微微一怔,昨晚陈墨抱着她睡了一晚,早上才离开,现在才中午就过来了... 惊讶归惊讶,但萧芸汐心中甚是欢喜,这不就说明陈墨在乎她吗。 “快让他进来。”萧芸汐连忙道。 “诺。” “先等等,他来这么快,肯定还没用午膳,元春你添一副碗筷过来...不,再让后厨多烧几个菜。”萧芸汐道。 “诺。” 元春也有些意外,她伺候小姐这么久了,还从未见到过小姐对别人这样过。 难道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 ... 来到屋内,刚掀起珠帘,萧芸汐便迎上前来,她身着宽大的黄色裙裳,青丝挽成的发髻上简单的插了根玉簪,耳垂上的玉饰随着走动微微晃动,玉颈下的蓝宝石项链将锁骨下的那一抹雪白,衬托的更加耀眼。 “陈...墨郎...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昨晚才改称呼,萧芸汐有些不习惯,拿出手帕替陈墨擦拭头上的汗。 “芸汐,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陈墨把藏在身后的包裹拿了出来,来到摆着饭菜的桌案前,将包裹放下。 “什么?” 替陈墨擦掉汗后,萧芸汐打开了纸包裹,里面赫然是她昨天说的想吃的东西。 萧芸汐不由张大了小嘴。 陈墨说道:“京师卖糖人的地方不多,前段时间又因兵乱,都关了门,我可是找了好久,最后打听到卖糖人的师傅住哪,亲自找上门求他做的...” 萧芸汐眸光闪烁,也就是说陈墨早上离开后,就没有回去过,直接在街上替自己购买想吃的东西,买完后,就回来了。 萧芸汐芳心乱跳,心中暖流流淌,这让她感受到了语无伦比的重视。 “墨...郎。”萧芸汐扑入陈墨怀中,一把抱住他,玉颜酡红,声音中带着几分酥软。 陈墨轻轻揽着玉人的香肩,嗅着其身上的香气,道:“刚才回来的路上,正好撞到了萧二爷,跟他说了婚事的事,萧家打算让你化名萧婉,以你父亲私生女的身份与我成亲,时间由我说了算,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萧芸汐更加痴了,恨不得把自己揉进陈墨的身体里,道:“墨郎,我听你的。” 秀里蛾眉之下,水润凤眸秋波盈盈,目中满是痴痴之色。 “傻瓜,快尝尝好吃吗?”陈墨撕掉糖人身上的糖衣,递到萧芸汐嘴边。 萧芸汐轻轻咬了一口,含在嘴里,任糖块化开,眉眼弯弯:“好甜。” “墨郎,伱也吃。” 陈墨却吻住了萧芸汐的小嘴。 良久,唇分。 陈墨笑道:“确实甜。” “坏蛋。”萧芸汐玉容上多了一丝媚意。 一套组合拳下来,这时陈墨就算想把她踢开,萧芸汐都会生死不离了。 …… 时间一晃而过。 五天过去了。 这五天时间里,陈墨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萧府,不过晚上就不在萧府吃了,而是回郡主府。 这期间,萧芸汐那一句句“墨郎”,也叫的更加顺嘴了。 午后,典雅的房间里,香气馥郁,陈墨抱着身桌露肩露背长裙的李晚秋,在跟杜子衿叙话。 这时,叶伊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夫君,东葵长老的信,月兰姐她们已经到孟河县,天黑前应该就能入京了。” 闻言,陈墨松开李晚秋,站起身来:“子衿姐,你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出来,晚秋、伊人,走,我们去接月兰她们。” 盼星星盼月亮,她们终于过来了。 杜子衿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安排人去了。 陈墨带着李晚秋、叶伊人,又调来了百来名锦衣卫,骑着快马,赶去孟河县。 申时。 陈墨在途中的官道上,接到了她们。 四三九 越国 越国。 位于楚国南部以及南周北地交界的一个小国家,多崇山峻岭,鼠蚁毒虫,环境潮湿,虽然绵延四千余里,但只占据沿海一线,实际领土并不算大。 越国的历史悠长,在十三国时期便存在了,不过实力太过弱小,每年都向周边的国家缴纳岁币,因地理因素,也没有什么国家去攻打它。 中原大乱后,越国皇室野心勃勃,且当时的越国养精蓄锐多年,国力较为强横,想要趁乱逐鹿天下,扩大疆土。 只可惜刚刚有了资本,就遇上当时争霸天下的楚太祖,越国的军队刚从越国出来,就被楚太祖打了回去,且自此一蹶不振,后来楚太祖平定中原,建立楚国后,越国便向楚国称臣,成为了楚国的附属国,每年向楚国缴纳岁币。 再后来楚国衰落,南周崛起,越国便认南周为主,想要成为南周的附属国,不给楚国缴纳岁币。 此举直接惹恼了楚国,直接调遣禁军攻打越国。 越国第一时间向南周求援,而当时南周并不想正面与楚国交战,因此并没有出手帮忙,越国军队不战自溃,连忙派使者与楚国求和,继续尊楚国为宗主国。 而这时,南周又不满了。 “呦呵,你小子只怕楚国,不怕我们南周是不?” 于是,南周也攻打起了越国,并且比楚国还狠,吞并了越国三分之一的疆土,吓得越王赶忙向楚国求援。 而楚国对于越国朝三暮四的行为,极为不爽,也没有帮忙。 至此,越国每年都要向楚国、南周两国缴纳岁币,来维持越国本土的和平。 越王的领土本就不算大,又多山,多毒虫鼠蚁,能用来耕种的土地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缴纳两国的岁币,这让越国朝廷只能向民众征重税。 这种结果就导致国内民怨四起,时常爆发叛乱。 然而越国虽然打不赢楚国、南周,但并不代表越国的军队弱,只是两国太强了,镇压国内的叛乱,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问题不觉得,只是靠武力镇压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随着楚国国内大乱,南周被重创。 两国都无暇顾及越国时,越国的民怨达到了顶峰,从而引起了大规模的叛乱,叛乱在短时间席卷全国,而恰好此时,越国国君南宫慕,突然染上了恶疾,重病不起,临死前将皇位传到了太子南宫靳的手上,命太师东方琼辅佐。 东方琼还是南宫靳的老丈人,南宫靳不仅对东方琼很是信任,还极其宠爱侧妃东方雪,登基后,不仅封东方琼为越国丞相,更是赐封东方雪为皇后,因此还逼死原先的太子妃。 然而东方琼狼子野心,辜负南宫靳的信任,一步步将皇权架空,最终更是废了南宫靳,扶植南宫靳与东方雪的儿子南宫洛登基。 自此,整个越国朝堂,成为了东方琼的一言堂。 太后寝宫。 身处越国朝廷顶峰的东方琼,正在与东方雪商量着该向南周还是楚国求援。 如今越国的局势,光朝廷的力量,很难镇压各地的动乱,只能寻求外部势力的帮助。 东方雪能深受南宫靳的宠爱,自然是有着一副绝美的容貌,修长窈窕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肌肤如玉,在越国有着雪美人之称,身着华贵宽大的宫裙,虽迈入而立之年,可脸上却并未留下岁月的痕迹。 “父亲,我听说楚国的镇西侯已经兵变成功,占领了楚国京师,被楚皇封为了镇西王,陈兵百万,势不可挡。而南周却在上次的扶游城遭受到了天师军的重创,连步入宗师之境的大将军周九岳,都被陈墨斩杀,南周的重关龙门关丢失,如今的南周,实力已不再是楚国的对手,依女儿之见,因彻底倒向楚国,尊楚国为主,许以重利,断了与南周的联系……” 与他国后宫不得干政不同,越国的历史上,可有多起后宫干政的例子,三百多年前,更是出过一位女国君,虽然很快就被推翻了,但女子参与朝事的事,不再新鲜。 东方雪也有这方面的头脑。 东方琼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越国太弱了,连宗师强者都没有。 若不是多山等因素,早就被楚国吞并了。 后来南周崛起。 楚国和南周谁也不想越国倒向对方,因此都只是对越国进行剥削,造成了越国缴纳两国岁币。 如今楚国有复兴的迹象,并且内乱已经平息,损兵折将的南周很难是对手。 趁着这时倒向楚国,将来楚国彻底击败南周后,越国也能得到一些好处。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小跑进来:“相国,太后,南周使者求见。” 东方雪、东方琼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一定。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一名宫女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太后不好了,长公主逃走了,听说是要去楚国借兵……” 东方雪、东方琼父女两脸色一变。 … “驾。” “驾。” “驾...” 越国境内的某处山林小路上,一名内里穿着火红衣裙,外罩一袭狐裘大氅的少女,正骑着快马奔驰着,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后方百丈外,有数百名官兵追捕。 少女玉容秀美婉丽,细眉深目,汗水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少女双眼一眯,流下那苹果一般丰润的脸蛋上,一手紧紧的抓着马绳,一手按着腰间的马刀,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官兵,大喝:“你们大胆,本宫乃晋阳长公主,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追杀本宫...” …… 楚国,京师。 郡主府。 “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保证,没有一丝隐瞒。” 屋内,陈墨将萧芸汐的事,一丝不漏的说给了众妻妾听。 众女一副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就连最缠他的楚乐婵,也是皱着眉,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ps:说一下张太后的事,与宁月兰这种女主不同,张太后最多是个女配,会收,主角但不会付出感情的那种。 四四零 遭受冷落的陈墨 不怪楚乐婵这般,实在是陈墨太过分了。 这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萧芸汐是她皇兄的妻子,她得管萧芸汐叫皇嫂。 可是现在,这位皇嫂成了她夫君的女人,还怀了孩子。 最主要的是有了孩子... 毕竟乔清雅也是她的皇嫂。 还有宁月露。 论称呼,算是她侄媳妇... 她都适应过来了。 但萧芸汐有了孩子,这就让楚乐婵有些难接受了。 太别扭了。 两位皇兄都被他嚯嚯完了。 “以前大臣们都说哪个妃子惑乱后宫,现在却被你一个男人、负心汉祸乱后宫,那些妃子全被你糟蹋了。”楚乐婵恨恨道。 “咳咳,乐婵,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得反驳一下,我怎么就成负心汉了,你问问月兰,问问清雅,我负过她们吗?” 在陈墨看来,没有甩了她们就不算负心。 “没有吗?”宁月兰等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陈墨:“……” 一点面子都不给是吧。 “还有,那些妃子全被我,这个全,用词不太准确,清雅、芸汐,就算加上月露,也才三个,怎么就全了了,还有糟蹋,月露,我糟蹋你了吗?”陈墨看向宁月露, 宁月露虽然很想说糟蹋了,但这个和刚才的负心不同,那个只是开玩笑,这个就算诋毁了。 宁月露还是偏向陈墨的,摇了摇头。 “你看。”陈墨得意道。 楚乐婵恨不得咬他一口,美眸移向坐在一旁的宁月兰,轻声道:“月兰姐,你是正宫,该管管他了,不能答应他再纳妾的事。” “好你个乐婵,屁股又痒痒了不是。”陈墨对着楚乐婵的翘臀拍了一下,但拍完后就后悔了,他忘了她的癖好了。 只见楚乐婵脸色微红的看着他,眸光都快要化作一汪春水了。 那一副犯了...瘾的样子,着实勾人。 陈墨怀疑楚乐婵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夫君,伱这次真的实在太过分了。”就在陈墨想着晚上要好好惩戒楚乐婵一番的时候,宁月兰低声道。 陈墨听这声音不对,目光移去,发现宁月兰那双柔美的双眸泛红,眼眶中更是有泪水打着旋,有了一些湿润之意。 “月兰。” 陈墨有些慌了。 要说他心里最对不起的,就是宁月兰了。 若是按照他前世的价值观来说的话,宁月兰头上的绿帽子都有一层楼高了。 陈墨知道,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滥情了,一颗心分成了无数瓣。 他的心也太软了,总算给天下的女孩子一个家。 他不怕她们对他吵对他闹,甚至是打骂。 陈墨最怕的就是她们哭。 尤其是宁月兰。 宁月兰双眸潋滟,两只素手紧攥着一块手帕,低声道:“夫君,妾身不怪你花心,男子汉三妻四妾理所应当,也不怪你找什么身份的女子,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妾身和萧皇后有了孩子。 为陈家开枝散叶,繁衍子嗣,原本就是妾身等人的责任,妾身是正妻,理应先怀上夫君你的孩子,可却让别人抢了先,若是夫君你觉得妾身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尽管说,大可不必这样欺辱妾身,呜呜...” 宁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族,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宁月兰身为陈墨的正妻,可却和陈墨没有孩子。 现在反而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女子,比她更先怀上孩子,这对她来说,算是一种侮辱。 “月兰,你这话严重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有孩子这事,纯属是个意外,并不是我所愿的...”陈墨说着想要抱住宁月兰,试着安慰。 可宁月兰却略过他,一把抱住旁边的宁月露,低声哭泣了起来,煞是委屈。 “姐姐…”受宁月兰感染,宁月露情绪也是低落了下来,抱着宁月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杜子衿狠狠的瞪了陈墨一眼,仿佛再说,瞧,连心胸最宽广,脾气最好的月兰都被你给气到了。 “夫君,这次你真的是伤到了月兰姐,在西界的时候,月兰姐还说这次回京师说什么都要和你要个孩子的。”姜琪埋怨道。 “夫君,你这次属实过分。”林箖儿道。 “嗯嗯。”白淑玉和徐妙儿点了点头。 惜月、李晚秋、乔清雅自然也要和她们站在统一战线。 只有叶伊人不说话。 一时间,陈墨遭受到了冷落。 陈墨知道这是自己该的,没有任何怨言。 不过他还是想为自己解释几句。 嗯,认个错也好。 可宁月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夫君,你能给妾身一个冷静的机会吗,妾身现在不想看到你。” 陈墨:“……” 陈墨苦笑的点了点头:“刚回京,你们肚子肯定都饿了,我去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 说完,陈墨离开了房间。 李晚秋、白淑玉、姜琪等性子软弱,想说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况,她们可不敢和正宫唱反调,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待陈墨走后,原本正在抱着妹妹低声抽泣的宁月兰,忽然松开了妹妹,也不哭了。 让众女叹为观止。 “姐姐,你...”宁月露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月兰姐,你装的?”林箖儿惊讶道。 宁月兰点了点头:“我们以前太过纵容夫君了,而且我们的实力低下,也管不了他,更是舍不得与他分开,这才让夫君一直收不了心,后宅里的姐妹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必须得管着点夫君,而来硬的肯定是不行…… 夫君这个人,虽然花心,但对我们,是真的喜爱,不忍我们受到伤害,因此……我们就哭,只要一哭,夫君绝对受不了,他就会收敛自己的行为,当然,这方法不能一直用,只有碰到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才能用,我们不能把哭当做拿捏夫君的武器...” 宁月兰开始教导起了众女。 她不愧是正宫,知道对自己的男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但不能一直用,用多了反而就厌了。 众女当即给宁月兰竖起了大拇指。 “佩服,佩服!” 四四一 气乐婵,哄月兰 夜色朦胧,薄纱缭绕的云雾中,一枚月亮缓缓升起,如水般漫过西窗,这般寂静与安恬笼罩在郡主府的上空。 陈墨亲自下厨,做了宁月兰最喜欢吃的菜肴,想通过美味来让她消消气。 红烧排骨。 蘑菇炖土鸡汤。 油焖大虾等等。 诱人的香味弥漫整个厨房。 做好后,陈墨叫来春灵她们,依次端去房间。 房间里,众女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萧芸汐的事。 楚乐婵更是向宁月兰提了个坏主意,让宁月兰跟陈墨说,让他把萧芸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去。 宁月兰当即拒绝,并且轻声呵斥了一句:“不行,再怎么说,也是夫君的血脉,虎毒还不食子呢,乐婵你这话千万不让夫君听到,要不然夫君定然轻饶不了你。” 楚乐婵吐了吐舌,不再多言,她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蓦地,门外脚步声响起,屋内的众女顿时安静了下去,不再多言,纷纷坐好。 等陈墨几人进来后,除了李晚秋、叶伊人、惜月轻声叫了声夫君外,其他几女都是别过头去,轻哼一声,不看陈墨,显然还不就打算这样原谅他。 “别坐着了,都过来吃饭。伊人,把碗筷分发下去。”陈墨对叶伊人说道。 叶伊人早就看开了,对此事没有多大的感受,只是姐妹们都联合了起来,她若是当叛徒的话,肯定会遭受到姐妹们的排斥。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夫君,对不起。” 叶伊人没有动。 陈墨苦笑一声,让春灵她们先下去,待关上房门后,他亲自把碗筷分给众女。 当分到宁月兰的时候,陈墨给她盛了一碗鸡汤,然后坐到她的身旁,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吹了口气后,递到她的嘴边:“月兰,一路辛苦了,喝口鸡汤暖暖身子。” 宁月兰柳叶细眉之下,柔润泛红的美眸看了陈墨一眼,继而抬起藕臂,清冷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你小心烫。”无奈,陈墨将汤碗给她,接着又殷勤的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到宁月兰的汤碗中,道:“尝尝,特意为你做的。” 宁月兰没有说话,但是尝了口陈墨夹来的红烧排骨。 陈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虽然此刻有些舔,但错在他,讨好一下怎么了。 况且舔自己媳妇算什么舔。 接着,陈墨依次给宁月露、林箖儿她们夹了块红烧排骨,当轮到楚乐婵的时候,后者都把碗伸过来了,可陈墨却把夹起的排骨,吃进自己的嘴里。 楚乐婵双眸微瞪,表情都微微僵了一下。 什么意思。 给她们夹了不给本宫夹。 针对我是吧? “你干嘛?”楚乐婵羞恼道。 “没了。”陈墨指了下光了的盘子。 “你故意的。”楚乐婵气的牙痒痒,旋即想到之前宁月兰教她们的,双眼一红,直接哭了起来。 但陈墨没有理她。 楚乐婵气的衣襟都大了一圈,似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心底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扔下碗筷,直接扑向陈墨,又打又扯:“混蛋,王八蛋,就只知道欺负我,就知道光哄月兰姐她们,唯独不哄我,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刚才楚乐婵是装的。 这次,是真的哭了。 “别闹,快下来,这么多人看,成何体统。”陈墨板着脸道。 “你...呜呜,我杀了伱...” 见陈墨还不哄她,楚乐婵哭的更凶了,直接骑到他的头上,扯着陈墨的头发,哭的像被人始乱终弃了一样。 “快下来,别扯头发,疼疼疼...”陈墨放下碗筷,抬手去抓骑在脖子上的楚乐婵,让她下来。 可楚乐婵抓着陈墨的头发就是不松手,道:“快向本宫道歉,要不然这个月都别想碰本宫...” “那还好了,我能好好休息一会。快下来。”陈墨抓住楚乐婵的手,想让他松开自己的头发。 “呜呜,太欺负人了,我不活了,月兰姐,你看他,就会欺负我...”楚乐婵向宁月兰哭诉道。 宁月兰放下碗筷,瞪了陈墨一眼,旋即说道:“乐婵,夫君跟你开玩笑的呢,快下来。夫君你也是,气她干什么。” “跟她玩玩而已,别扯我头发了,快下来。”陈墨拍了拍楚乐婵的美腿。 闻言,楚乐婵这才放开陈墨,下来的时候,还对着他的后背锤了一拳:“混蛋,欺负我好玩吗?” “你不就想我欺负你吗?”陈墨回身拍下了楚乐婵的臀儿。 楚乐婵脸色晕红,银牙紧咬,略显气愤的瞪着他。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快坐下来吃饭。”杜子衿捡起地上楚乐婵刚才扔下的碗筷,拉着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乔清雅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惜月、徐妙儿、白淑玉轻声安慰。 经过这么一闹,屋内原本幽静压抑的气氛,顿时多了些生气。 “好了,别哭了,跟你开个玩笑呢。”陈墨给楚乐婵盛了一碗鸡汤。 没错,刚才他是故意那样做的。 为了就是打破刚才的氛围,让自己占据主动。 他知道宁月兰的性格,清楚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还有一点就是打破众女的“联盟。” 让其中一人感受到差别对待了,她自己就会坐不住,从而跟自己“理论。” 而最不安定的楚乐婵,便是最好的人选。 最后就是可以借楚乐婵,向宁月兰表达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向她道歉的,可以消消气了吧... “就这样想让我消气?”楚乐婵轻哼一声,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想到他对宁月兰的态度和对自己态度的对比,心里委屈极了。 “啊,张嘴。”陈墨舀起一勺鸡汤,轻轻吹了口气,然后递到楚乐婵的嘴边。 “这还差不多。”楚乐婵收住眼泪,啼痕犹在。 给楚乐婵喂完鸡汤后,陈墨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坐到宁月兰的旁边,拉过她的纤纤素手,轻轻拥在怀里,淡淡的幽香浮至鼻翼,低声道:“月兰,为夫知道错了,是为夫对不起你,你就消消气,这件事怎么处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四四二 解决,和好 “真的?” 宁月兰也不想一直跟陈墨生气下去,只是想借此来约束一下他,让他收收心,别让他认为自己没说什么,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后院的一切事宜都由你做主,纳妾这种事我也要尊重你,我们夫妻是一体的,只有你同意了,我才会纳她进门,不过芸汐怀孕这事,的确是个意,并不是我所愿的……” 见宁月兰的语气柔和了一些,陈墨稍稍松了口气,他不想做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他是在乎她们的感受的。 若不然,哪会和她们解释什么。 哭就哭,与我何干。 宁月兰玉容好看了一些,美眸带着几分嗔怪,轻声道:“妾身不是善妒的人,之前惜月、妙儿她们进门的时候,妾身可曾这样闹过?妾身是你的妻子,而萧皇后还没进门就怀了你的孩子,这若是传出去,像什么?纵使萧皇后和清雅、乐婵她们一样,改名进门,可肚子里的孩子却遮盖不了,到时外面的人只会说夫君你宠妾欺妻,对夫君你的名声也会有所影响……” 宁月兰不愧是大妇。 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令人信服。 且生气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伱,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并且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陈墨搂紧了宁月兰一些:“娘子说的对,娘子心胸最宽广了。” “少贫嘴了,妾身可还没彻底原谅你。”宁月兰玉指点了下陈墨的额头,娇嗔了一声。 “为夫知道,这不是在求娘子你原谅吗,娘子你说,芸汐这件事怎么办?”陈墨温声道。 宁月兰抬手伸向桌案,想倒杯茶水喝。 陈墨见状,连忙为她倒了一杯,亲自喂她喝下。 “慢点。”一边喂她喝,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玉背。 还在吃着饭的楚乐婵,双眸都要喷火,自己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哪曾受过这种待遇。 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楚乐婵气的不想吃了。 其他几女也是撇了撇嘴,心中泛起了一丝醋意。 宁月兰心情好了许多,道:“妾身在书上看到过,怀孕三到四个月,肚子就会微微隆起,五个月大,就能很明早的看到肚子变大。萧皇后现在已经怀孕近一个多月了,那孩子是夫君你的血脉,不能不要,因此夫君你最迟两个月,便要纳萧皇后进门,再迟等萧皇后肚子大了,拜堂的时候就麻烦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见月兰愿意接纳芸汐,陈墨彻底安心了,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娘子,你真好,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宁月兰芳心微羞,声音柔软如水,趁机道:“那夫君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别说是一件,就算是十件百件,我也答应你。”陈墨温声道。 “爹和娘也来京师了,妾身知道爹和夫君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但他毕竟是我爹,妾身希望夫君你能忘掉之前的不快,和爹爹他重归于好。” 说这事的时候,宁月兰珠圆玉润的脸蛋上带着些许的紧张与不安,觉得自己这是在借夫君对自己的愧疚,来要挟夫君。 一旁的宁月露听到这话,拿着筷子的手也是捏紧了起来,偷偷看着夫君的表情。 “嘿,我当什么事,这事我早就没放心上了。” 陈墨实话实说。 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挺气愤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宁正忠去死。 可随着地位实力的升高,时间的流逝,他渐渐看开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没钱的时候,掉了两块钱,你会非常难受。 可当你成为亿万富翁后,你还会为曾经丢掉的两块钱难受吗? 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他觉得宁正忠和他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了,若是还在为这事跟他计较,自己都觉得掉价。 其次就是宁正忠虽然反对他和月兰,但并没有因此失去什么。 现在他两个女儿都成了自己的女人,算上去,自己也算报仇了吧…… “真的?”宁月兰美眸微亮。 宁月露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快要把手中的筷子捏断了。 毕竟当时爹爹对夫君的样子,即便是她,都有些看不下去。 现在却让夫君大度忘掉,明显有些为难人。 “当然,你我都是一家人,他是你父亲,那便也是我父亲,哪有人一辈子跟父亲生气的。”陈墨抚摸着宁月兰的脸颊,道:“放心吧,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并且我把他的两个宝贝女儿都给拐走了,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老丈人还想做官吗?我可以为他安排。” “不要。” 话音刚落,宁月兰直接拒绝,虽然宁正忠来找她的时候,确实求她向陈墨给自己谋个大官的,但她清楚宁正忠的能力和性格。 若是真给他谋了个大官,绝对会给陈墨添许多麻烦。 宁月兰道:“爹就不适合做官,他没这个能力。” 陈墨:“……” “那若是他主动来求我,我总不能推托了吧?”陈墨道。 “那...那你给他安排个闲职就好了。”宁月兰想了想,道。 “成。” 陈墨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佳人,抱了许久,某处已然起梢,手移向月兰的腿间,在她的耳畔吹了口热气:“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正好为夫也给你一个孩子。” “啊……” 宁月兰白里透红的丰润脸蛋儿羞红成霞,倒不是还在生气抗拒。 而是这才刚吃完饭,还没洗漱呢。 太急了些…… 吃的较慢的,比如像惜月、徐妙儿、白淑玉、姜琪,害羞的都快要把放在嘴边的筷子咬断了。 杜子衿、李晚秋她们也没有好到哪去。 而陈墨见她没有说话,直接一把将她抱起,朝着软榻走去,一边说道:“现在若是怀上的话,将来生下来后,瞒着点,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你和芸汐的孩子,谁是长子\/女。” “别,还没洗漱呢,脏,妹妹她们还看着呢...”宁月兰晃着小腿,很是羞恼。 四四三 夜色正好 “没事,她们逃不了的。” 陈墨把宁月兰放在软榻上,回头对着众女笑了笑。 众女脸色晕红,双腿...但谁都没有起身离开。 众女中,除了叶伊人、杜子衿,李晚秋,其他的姑娘们,都有好几个月没见到陈墨了。 尤其是得知萧皇后还怀了夫君的孩子后,她们一个个的,也想要孩子。 宁月兰芳心大羞,身子绵软的不想动,轻声道:“夫君,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姐妹们...” 话未说完,就已被陈墨噙住唇瓣,那股熟悉的亲昵之感扑面而来,让宁月兰下意识的抬起两条玉臂,搂着陈墨的脖子。 众女吃饭的吃饭,端着茶蛊的端着茶壶,脸色微红,除了楚乐婵、叶伊人正大光明的看,其他的女子都是偷偷的看,一旦发现别人察觉到了自己,又赶忙把目光错开了去。 外面刮起了寒风,晚上的风声特别的大,吹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屋内的乐章给遮盖了去。 “对了月兰,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我请命陛下,陛下已经赐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了。”陈墨说道。 “嗯...嗯...” 宁月兰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根本没听清陈墨具体说的什么。 ... 一路舟车劳顿,到了京师后又没什么休息,还伤心了一阵,战力大打折扣,仅仅只是交战数个回合,宁月兰便是败下阵来,换林箖儿上场。 林箖儿双腿修长,且大腿充斥着强有力的美感,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且陈墨不在西界这段时间,林箖儿为了打发时间,在镇西侯府中的武学阁中,找了几本关于腿法的武学。 这次对战陈墨,她还带着一丝挑衅。 然而陈墨已经是宗师强者了,林箖儿的腿法在他的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只比宁月兰多坚持了几个回合罢了。 不过林箖儿的帮手众多,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 萧府。 府上的灯火渐渐的熄灭,诺大的府邸,陷入了一片安寂之色,府上的人不多,萧芸汐以前都住在皇宫里,被贬为平民后,由于各种原因,根本就没有操办府上的事。 后宅的一处庭院里,还有一处灯火亮着。 丽人一袭明黄色长裙,坐在秀榻之上,似乎是刚洗完澡,脸蛋白里透红,香肌丰颜,三千青丝就这样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未施粉黛,但眼角的艳丽、娇媚之意却掩饰不住。 只是眉眼间的思恋与担忧之色,不知道为谁。 萧芸汐习惯性的抬手隔着衣裙,轻轻的抚着小腹,自从怀孕后,她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了宝一样,时不时的就要抚摸下肚子,她低头轻声道:“小玉儿啊,小玉儿,你大娘她们今天回京了,你爹爹亲自去接的,你大娘还没有孩子,若是知道你的存在,还不会让你娘我进陈家的门...” 萧芸汐口中的大娘就是宁月兰。 小玉儿就是“陈玉。” 当时陈墨所取的名。 萧芸汐也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念做小玉儿了。 一想到宁月兰可能不会同意,她心里便烦躁了许多,情绪也略显失落。 但很快她又自己安慰自己。 乐婵和乔太后都进陈家的门了。 再多自己一个也为什么。 想到马上就要嫁给陈墨,她心里有欢喜不胜。 她站起身来,来到一个桌案前,上面放了一个纸包,纸包里装着的是陈墨之前为了买的好吃的。 不过现在只剩山楂了。 她拿起一颗山楂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感受着山寨的酸甜在口腔流淌,一双美眸都不禁半眯了起来。 …… 翌日清晨。 晨光洒在郡主府的每一个角落,昨晚下了一场小雨,诺大的府邸焕然一新,庭院里的梧桐树上,树叶上还残留着水珠,屋檐下的石缝中,一颗小草顽强的生长而出,水珠顺着草叶滴落在地。 春灵、夏灵等一众侍女,端着洗漱用品,从旁边经过,来到庭院中的房屋前,正要敲门,一袭白裙,有着倾城之姿的叶伊人走了出来。 “圣女。”春灵等女躬身行了一礼。 “都先下去吧,夫君他们还要再睡回。”叶伊人道。 “那早朝?” “派人去跟镇西王说了一下就行了。”叶伊人道。 “诺。” 打发走春灵她们后。 叶伊人转身又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屋内暖暖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屋内颇为凌乱,稍里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衣物散落的随处可见。 目光移向软榻,幔帐放下,看不到里面的画面。 软榻之下,地面上铺了一件暖和的兽皮地毯,宁月露、林箖儿、楚乐婵、徐妙儿、惜月、乔清雅全都躺在上面,相拥在一起,打着地铺,盖着被褥。 林箖儿双腿修长,露出一节白嫩的小腿在被褥外,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些寒意,林箖儿在睡梦中缩了缩腿,将小腿收进了被子里。 “夫君别闹,让人家休息一会。” 楚乐婵就睡在林箖儿的旁边,林箖儿略显冰凉的小腿收进被子里触碰到了楚乐婵,正在睡梦中的她当即梦呓了一声。 叶伊人摇了摇头,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张薄毯,盖在几女的脚下,然后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书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敲响。 “少主,宫里传来了口谕,让少主您进宫。”春灵的声音响起。 话落。 一直没有动静的软榻微微动弹了一下,幔帐掀开一条缝,陈墨把放在自己身上的一条条胳膊、美腿全都小心翼翼的拿开,在李晚秋、宁月兰、白淑玉、姜琪的包围中,下了床。 叶伊人这时拿着他的袍子走了过来,服侍他穿衣。 由于境界的缘故,昨晚的她,大多时间都在扮演一个旁观者。 “什么时辰了?”陈墨扭了扭脖子,轻声道。 “已经巳时三刻了。”叶伊人说道。 穿好衣服后,陈墨有真气洗漱了一下,然后亲了下叶伊人的嘴角,轻声道:“辛苦伱了。” 叶伊人脸色微红,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低声道:“其实夫君你不用...在意的,无非就是修炼慢点,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说什么呢,我们图的是长久,不是欢快一时,我不能毁了你的前程。” 四四四 张太后的意图 “张太后?” 从春灵这得知是张太后召他进宫时,陈墨眉头一皱,想了想,自己好像和她没有交集呀。 甚至自己好像也只见过她一次。 那一次楚瑨南还是信王的时候,在他的书房里,见到过张太后... 说实话,长什么样,他都忘了。 虽然他完全可以不接受她的召见的,她也不敢说什么。 但她名义上毕竟是一国太后,晋元帝的母亲,自己跟她没仇没恨,见一下也没什么。 收拾了一番,陈墨朝着宫内走去。 …… 永安宫外。 陈墨正准备让人替自己通传一下,一名身穿淡粉宫裙,面容姣好的宫女从里面走了出来:“是墨北侯吗?” 陈墨点了点头。 “奴婢见过墨北侯。”宫女躬身行了一礼,继而说道:“太后等候墨北侯许久了,您里面请。” 宫女在前面带路,陈墨进了永安宫。 说来,陈墨不止一次来永安宫了。 乔清雅还是太后时,曾召他来过几次,也是在那个时候,两人好上了。 令人惋惜的是,陈墨进入永安宫后,发现里面的布局,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了,就像重新装修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品,比如花瓶、摆件什么的,都换了。 来到外殿,宫女让陈墨先等等,然后掀起珠帘,进入了内殿,道:“太后,墨北侯来了。” “快请他进来。”里面传出一道好听的热切之声。 “墨北侯,里面请。” 陈墨点了点头,进入了内殿。 内殿的香炉中飘散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沁人心脾的气息浮于鼻翼,让人心猿意马。 陈墨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朝远处拉去,一名丽人正起身迎了过来。 丽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披玄金色华裙,有种内敛的贵死,其身材高挑苗条,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丰腴,走动间,头上的珠钗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人,看茶,赐座。”丽人的声音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还带着些许的妩媚。 吩咐完后,目光才移到陈墨的身上,红唇涂着胭脂,宛若饱满的玫瑰花瓣莹润欲滴,轻轻微抿:“墨北侯,好久不见了。” 张太后一双美眸仔细的端详着陈墨。 陈墨一身蟒袍,面容那叫一个俊朗清秀,两道剑眉斜入髻,一双星眸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禁闭,眉角间还带着些许痞气。 她隐约间还记得初见他时,她还只是信王府的一名侧妃,当时他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都不敢抬头看她和信王。 这才过去几年,现在他掌管几十万天师军,镇西王的女婿,阴阳家的少主,掌楚国一半的权柄,她的丈夫,就是被他拉下龙椅的,被软禁在神龙宫里。 两人相隔的不远,殿内的檀香混合着张太后本身的香气,有种让人想要放纵的错觉。 随着宫女搬来椅子,陈墨不用她请,一屁股坐了下来:“是有几年没了见了,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是有何要事?” 见陈墨的态度,张太后微微蹙了蹙眉,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先下去,宫女把茶水放在桌案上便退了下去,随后张太后在陈墨面前的桌案后,跪坐了下来,亲自沏起了茶,低身之间,满月巍峨,白皙惹目。 陈墨瞥了一眼,心神一挑,倒不是多好看,真论好看,比得上妙儿和子衿姐? 完全是画面的冲击感罢了。 张太后亲自为陈墨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递茶松手的时候,张太后纤纤玉指在陈墨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尝尝,这是采自江南的碧螺春,是去年的新茶,味道很是不错。”说话间,张太后抿了抿唇,使红唇始终保持水润的模样。 陈墨心头涌起一丝古怪,有种良良子诱惑人想要红杏出墙一般。 移开双眼,陈墨抿了口茶:“确实不错。” 张太后笑了笑:“墨北侯若是喜欢的话,哀家这里还有半斤,等会墨北侯离开的时候可以带走。” “这如何使得。”陈墨道。 “没有什么不使得,这碧螺春是好茶,但哀家不太回喝,也不用拿来宴客,放在哀家这里也是浪费,还不如送来给墨北侯喝。”张太后红唇微启,柔声道。 陈墨又抿了一口茶,道:“无功不受禄,太后还是直接说事吧。” 张太后停下手中沏茶的动作,左右扫了一眼,轻声道:“确有两件事麻烦墨北侯。” 陈墨喝着茶,静等下言。 “哀家有个弟弟,叫做张士信,乃张家一代单传,如今下了大狱,不日便将问斩,因此哀家希望墨北侯高抬贵手,为了表示感谢,哀家还有厚礼相送...” 说着,张太后抬起双手举过头顶,双掌拍了拍。 很快,两名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陈墨的面前站好,躬身行礼。 “奴婢影儿...” “奴婢如儿...” “见过墨北侯...” 两女的声音婉转动听。 陈墨眼眸微眯,打量了两女一眼,说来,两女的容貌不低,已经达到了姜琪、妙儿她们这种层次,但他却没有一丝兴趣,声音冷了一分:“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影儿和如儿是亲姐妹,且身怀……,并且还是处子之身,从未伺候过男人,从现在起,就留在墨北侯你身边,给你端茶倒水吧。”张太后笑了笑,道。 姐妹两见机赶紧叫起了侯爷。 “我想太后你是误会什么了,微臣身边不缺倒茶倒水伺候的人。”陈墨声音又冷了一分。 张太后表情微僵,挥了挥手,让姐妹两先下去,随后说道:“她们姐妹两可都是知心的人儿,很懂的伺候人的。” 闻言,陈墨皱了皱眉,道:“太后,实话跟你说了,我对她们没有兴趣,另外,张士信我知道,他犯的死罪,绝无活命的机会。另外,朝廷看在太后你的面子上,已经放张家一马了,没有斩草除根,张士信子嗣有好几个,也不怕没人给张家传宗接代。” 四四五 张太后的诱惑 闻言,张太后面色一僵,虽然眼前之人的权柄之重,完全不用顾及任何人,但明面上自己好歹是太后,陛下的生母,这人拒绝的也太直接了一些,连婉拒都不会吗? 两弯柳叶眉微微挑起,那双美眸中泛起些许诱人的妩媚,抬起玉手将额前的一缕秀发拨之耳后,看向蟒袍青年,轻声道:“墨北侯,算哀家求你了,你就发发善心,饶他一命,哀家保证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京师,若是墨北侯担心落人口柄的话,完全可以用死刑犯来替代他行刑。” 陈墨看向张太后,丽人跪坐在长案后,离他不过三尺左右的距离,一袭玄金色长裙绣以鸾凤之纹,凸显高贵之感,对襟牡丹花,衬显大气,配合起本身的妩媚气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身前的规模,也确实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该有的。 张太后也是武者,只不过品级不高,只有八品,陈墨的目光没有掩饰,她自然察觉到了,心头莫名一挑,暗道这人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面孔俊朗清秀,冷峻、清冽的气质如同山间流水流淌至张太后的心底。 “怎么有些热...”张太后故意的拉了拉身前的衣襟,似是在散里面的热气,锁骨下的雪山晃的耀眼,声音清晰妩媚。 不过陈墨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动作一顿:“太后把微臣当做什么人了?张士信犯了国法,自有国法惩戒。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张士信还不是天子,就想逃脱律法的追究?太后想让臣包庇他,这是至律法于不顾,太后想将臣置于何地?”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宗师的气息自体内散发而出,那股强者的威严,吓的张太后差点倒在地上,仿佛对方要将她吞了一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就差说一句“你想造反”之类的话了。 好在这只是一瞬间的,见对方没有继续“压迫”,张太后方才缓过神来,本能按住衣襟,松了口气。 至于刚才陈墨说的话,她心里有些嗤之以鼻。 还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话唬唬外面的那些愚民尚开,她虽出身小门小户,但也是接受过教育,开过智的。 在当权者的眼里,律法只是维护统治的工具罢了... 说到底,就是陈墨不想帮。 若是想为士信开罪,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之所以不帮,在她看来,无非就是自己给出的筹码不够吧了。 若陈墨真是那种有原则的人,神龙宫就不会有太上皇了... 张太后端起面前桌案上的茶蛊,轻轻的抿了一口,粉润红唇贴在瓷杯上,瓷壁上还留下一道浅浅的胭脂印,微微扬起秀颈,想将衣襟中隐藏的风景给陈墨看的更仔细一些,轻声道:“哀家绝无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士信罪不至死,还望墨北侯亲自过问一下,张家愿献出大半的家产。” “太后,如果你找臣只是为了这事的话,那臣把话放在这里,别妄想了。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说罢,陈墨便要起身离去。 见状,张太后连忙起身相拦,也不只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腿被面前的桌案一拌,踉跄的倒在了刚起身的陈墨身上。 “啊…”一声惨叫,裙摆打翻的桌案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水流到她的脚上,疼的跳了起来,整个人如八爪鱼抱着陈墨。 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查看,正好看到了太后死死的抱着墨北侯,很是暧昧。 宫女脸红的退了下去,心里已经浮想联翩了。 沁人的芳香如潮水般涌入陈墨的鼻腔,感受到怀中的柔软,陈墨身体顿时有了反应,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 但很快他便皱起了眉头,赶紧推开张太后。 张太后自是有所察觉,心底浮现出一丝自得,不过脚被烫到了,疼也是真的,被陈墨推开后,一瘸一拐的她下意识的又扶住了陈墨,缓缓的坐了下来。 当着陈墨的面,脱掉脚上的绣鞋、罗袜,露出白皙小巧的玉足。 陈墨瞥了一眼,心中暗道,那些长的好看的女子,脚也同样好看。 好在,只烫出一道红印记,并无大碍,八品武者虽然也是凡人,但比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在凉水里泡一会就行了。”简单说了一句,陈墨便转身离开。 “等等。”张太后赶紧叫住他,连忙道:“哀家还有事要跟墨北侯聊聊,与张士信无关。” 陈墨停下脚步,回身看来,却冲并没有再坐下,道:“若是太后还让臣为谁洗脱罪责的话,就免开尊口了。” 闻言,张太后眼神有些暗淡,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帮不到他,心里还是有些伤心的。 但很快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的笑容,美眸柔光潋滟的看着陈墨:“墨北侯请坐,哀家慢慢跟你说。” 陈墨挑了挑眉,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张太后一边对着自己的玉足轻轻吹了口凉气,一边道:“还请墨北侯助陛下一臂之力。” 闻言,陈墨一怔,一时没分清她说的是晋元帝还是被软禁在神龙宫的太上皇,后意识到她说的是晋元帝,想了想,道:“这本就是做臣子的责任,不用太后多说,臣也会这样做的。” “哀家只是说让陛下做一个真正的天子。”见陈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张太后又道。 陈墨笑道:“太后说笑了,陛下已经是天子了,何谈真正的天子一说。” “忒...”张太后心里啐了一口,无兵无权,朝堂又被你和镇北王架空,是个人都知道陛下这个天子当不了太久,这算什么天子? 不过这些心里话,张太后肯定不好讲出来的,只能说的更明白一些:“哀家想让墨北侯助陛下成为像太祖皇帝那样的人。” 陈墨眼眸微眯,他如何不懂张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就是想让他帮晋元帝掌握朝政与兵权吗? 不得不说,她就是在痴人做梦。 就算他愿意,底下的人也不会愿意的。 更何况他不会帮。 四四六 张太后:让陛下认你为亚父 天气有所回暖,还未入春。 阴天,光线不太明亮。 但永安宫内却是灯火通明,馥郁的香气缭绕殿中的每一个角落。 张太后说完后,一双美目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看着陈墨,轻咬着粉润的红唇,让人很难拒绝。 陈墨故作听不懂张太后的话,轻声道:“太祖雄才伟略,气吞万里如虎,臣可没有这个能力。” 闻言,张太后也是一怔,神色有些急了,她的意思明明是想让陛下和楚太祖那样,有兵有权,斟酌一番后,她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哀家的意思是说,让墨北侯帮助陛下成为太上皇那样的人。” 楚瑨南也是有兵有权的。 可陈墨不知是故意听不懂她的话还是什么,他道:“没想到太后是这种心思歹毒之人。” 张太后懵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怎么看出她是歹毒之人了。 “墨北侯此话何意?” “太上皇亲小人,远贤臣,残害忠良,不怜民生疾苦,太后想让臣辅佐陛下成为太上皇那样的人,不就是害陛下吗,太后这心思难道还不歹毒?”陈墨虎目生威,义正言辞的说道。 张太后闻言,柳眉微蹙,凝眸看向那青年,芳心有些气恼,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是这个意思吗? 压住心中的气恼,张太后深吸一口气,顾不得玉足上的疼痛了,直接道:“哀家想让墨北侯帮助陛下坐稳这个皇位,能够让陛下在朝堂上说的上话,无人敢忤逆陛下。” “太后这是什么话,陛下已经坐稳了皇位,满朝上下,谁敢忤逆陛下?”陈墨还在装。 闻言,张太后气坏了,声音都不由的大了一些,道:“哀家想让墨北侯将兵权交还给陛下。” 话一说出,张太后后悔了。 果不其然,见对方已经摊牌了,那陈墨也就不装了,脸上蒙上一层薄薄寒意:“太后此话何意,是不信任微臣?” 那眼神,仿佛能杀人。 “咕噜...”张太后本能的吞了一口唾沫,后背浮出了冷汗,心里咯噔一下,玉容上带着紧张,说话都不利索:“哀...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那太后是何意?”陈墨没有退让,直接质问了起来。 本来坐着翘着腿的她,当即吓的瘫了下去,两条藕臂撑在身后,才不至于倒着躺下,脸色微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陈墨道:“陛下岁数尚小,最容易听信他人的蛊惑,若是手握大权,碰巧有小人在他耳边低语,这对朝堂,对整个国家,都有大害……” 他这话就差明说别痴心妄想了。 张太后那颗心,直接被陈墨这话刺痛了一下,太伤人了。 小人,陛下每日待在她的身边。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小人喽? 情绪上涌,张太后恨不得委屈的哭出来,但想到对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发泄委屈给谁看? 但想让她就此作罢,也没这么容易,她想了想,道:“墨北侯误会了,是哀家说错了,还望墨北侯别往心里去。 墨北侯你说的对,陛下年岁太小,最容易受他人蛊惑,因此哀家想让陛下认墨北侯为亚父,由墨北侯你亲自教导培养。” 张太后决定让陈墨与陛下之间添上“亲情”的纽带,这让将来陈墨也能为陛下多考虑考虑。 陈墨再次拒绝,且带着一丝自贬道:“臣学识有限,教不了陛下什么,朝中有许多学识宽广的大儒,微臣相信他们,一定能满足太后的要求。” 张太后咬了咬牙,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左右扫了一眼,芳心狂跳,随后鼓起勇气,一步步爬向陈墨,跪坐在他的脚下,将身子贴了过去,轻声道:“只要你答应,哀家...今后便是墨北侯你的人了。” 说着,直接抬手伸向陈墨... 为了陛下,她拼了。 弟弟和亲生儿子是不一样的。 为了陛下,她可以付出一切。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陈墨闻言怔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发现张太后已经…… 他本能的吸了口凉气。 与此同时,张太后的娇躯也是微微颤栗,红唇微张,惊叹太上皇和墨北侯比起来远远不及,只是... 她的心头涌出一股惊喜。 这个混蛋,果然是看上了自己,不见兔子不撒鹰,偏偏要她主动出手才…… 就在张太后以为能拿下陈墨时,后者突然站起身来,言语微冷:“太后请自重。” 说完,整理一下,不再犹豫,径直的离开了大殿。 说来,刚才那一刻,他确实心动了一下,可关键时候想到了月兰,昨晚才跟她说的好好的,这才过去多久,再乱来就太不是人了。 他也不敢多待,再待下去,真容易走火。 主要是她...太会了,再加上自身身份和美色,很难抵挡的住的。 张太后没有出言阻止,因为她惊住了。 因为陈墨此举,出乎她的意外。 他刚才明明都……动心了。 这都能忍住。 过了好一会儿,张太后方才缓过神来,表情复杂。 不过她已经不要脸做到这步了。 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打算再试几次。 就不信拿不下他…… “太后,奴...奴婢可以进来吗?”这时,宫女的声音响起。 闻言,张太后赶紧收拾好,站起身来,不过被烫伤的脚还是有的疼,赶紧坐了下来:“进。” 宫女走了进来,当看到张太后此刻的样子,脸色顿时红了,心中浮想联翩。 还不等她说话。 张太后便道:“今天发生的事,哀家不想太多人知道,要不然,你懂的。” “奴婢不敢。” …… 出了宫后。 陈墨长舒一口气,还用真气给自己清洗一番,将身上张太后留下的味道清除干净,免得让月兰她们误会。 可是回到府上后,众女还是问了起来。 此刻已经快到中午了。 众女早已起床洗漱完毕了,看到陈墨不在,向叶伊人一打听,得知张太后召陈墨进宫,陈墨真去了后,一个个表情怪异了起来。 有着乔清雅、萧芸汐的前车之鉴,她们生怕张太后也落入陈墨的手中。 四四七 萧芸汐:最近墨郎怎么像个宝宝一样 楚乐婵更是凑到陈墨的近前,在陈墨的衣袍上使劲的嗅了嗅,和个小狗一样,她知道张太后身上那股香味。 “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对劲...你是不是提前用真气把味道清除了?”楚乐婵抬眸看着陈墨,眼中带着一丝狐疑。 陈墨:“……” 这都能猜到。 “胡说八道些什么...”陈墨抬手在楚乐婵的柔软处轻拍了下,随后将她拉进怀里,摸着她的翘臀,笑道:“她确实诱惑我了,不过我意志坚定,抵挡住了她的诱惑,没有让她得逞。” “臭美...”楚乐婵白了陈墨一眼,不过也没有再说了,满面娇羞,贴在陈墨的身上,享受着情郎的抚摸。 “夫君,太后唤你进宫做什么?”宁月兰说道。 “为她弟弟求情,希望我饶她弟弟一命。”陈墨道。 “她弟弟谁来着?”宁月露好奇的问了一句。 “张士信,原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草菅人命,克扣军饷,欺下瞒上,无恶不作。”陈墨道:“太后为了求她弟弟,许诺给予我张家大半的家产。” “嗯?夫君不对呀,之前妾身听谷师爷说,张家的家产,在这之前就被太上皇充公了,张家哪来的银子?”杜子衿想起什么,开口道。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可是个肥差,并且还是有兵权的,管着京师的火药厂和神机营,他当了几年,肯定捞了不少油水,私藏一些也不奇怪。”说着,陈墨眼眸微眯,笑道:“子衿姐,你这话提醒了我,如今国库尚且不充盈,既然这些银子是贪来的,肯定有迹可寻,正好让锦衣卫查一下张家。” 听到这话,众女不再怀疑他和张太后了。 她们知道陈墨虽然好色、滥情,但对自己的女人没得说,若是张太后真和他好上了,他肯定不会让人去查张家的。 “夫君,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那毕竟是太后的娘家,多少要给她一点面子。”乔清雅当过皇后、太后,知道里面的一些条条道道,人情世故。 “我这还不够给面子,若是不给面子的话,早就抄了张家,男的发配西南,女的冲入教坊司。”陈墨说道。 听到教坊司三字,姜琪、白淑玉眼眸低垂。 说做就做。 陈墨让人唤来了李牧丰,让他暗地里去查查张家,动静不要闹的太大。 …… 半个月后。 陈墨让人去丰州请的老家的族老乡亲们,已经到了京师。 陈墨将曾经被抄的陈府,重新买了下来,让人收拾了一下,让给乡亲们住,以后就让他们在京师养老了。 他们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来京师,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左看看右摸摸,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样。 纷纷说着陈墨有出息,陈力生了个好儿子。 陈力是陈墨的父亲。 富贵不回乡,如同锦衣夜行。 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这些乡亲们对他多有照顾。 他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之前时局不稳定,陈墨也不能帮太多,现在时局稳定了,自然要将他们接到京师来享享清福。 陈墨几位族老商量了一下,定下了纳萧芸汐进门的时间,四月初。 陈墨派人把时间告诉了萧容贵,让他去安排。 毕竟是纳妾,加上萧芸汐要改名的因素,所以这婚事就两家知会一下就行,并不大办。 萧家早就准备好了嫁妆,前两天就通过商船,运到了京师。 江南富庶之地,萧家作为江南的大族,论底蕴比乔家还要深厚。 萧芸汐作为乔家的嫡长女,那嫁妆自然不会寒碜,若是有马车运的话,这些嫁妆能装十几车。 …… 萧府。 书房之中,春日暖阳一道道透过轩窗,照耀在红木书案后,陈墨抱着萧芸汐坐在凳子上,萧芸汐坐在陈墨的怀里,如白玉一般的葱指握着毛笔杆,两人的影子打在书案上的白纸上。 萧芸汐拗不过陈墨,穿了一件青花旗袍,旗袍的衣襟纽扣没有系,露出宽广的胸怀,不过道理却被五指掌握... 陈墨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头,轻声道:“怎么不写了,这对囍字后面可是要贴在你的婚房上的。” 萧芸汐粉霞遮面,红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声音软糯:“你这样让...我怎么写?” 说着还低头看了一眼,吐气幽兰。 “我这不是在培养你的定力吗?”陈墨笑道。 萧芸汐凤眸嗔恼:“你这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嗯?”手上用了些力,揽在肩头的手捏住萧芸汐的下巴,陈墨在脸上吧唧了一口:“叫我什么?” “墨...墨郎。”萧芸汐低声呢喃,声若蚊蝇。 “这乖吗,整天叫混蛋成何体统。” 陈墨松开她,调转她的身子,让她正面对着自己,看了她那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两个多月了,孩子应该已经成形了。” “大夫也是这样说的。”萧芸汐摸了摸肚子,带着母性的关怀,旋即说道:“我怀孕的事,父亲和娘也知道了,都很高兴,说我不是不详的女子。” 在楚国,女子若是不能怀孕的话,会有很多风言风语的。 这也是萧芸汐的一块心病。 现在看来,怀不了孕不是她的原因。 “对了,墨郎你是宗师强者,能不能查看到孩子是男是女?”萧芸汐问道。 “可是可以,但孩子现在才两个多月大,我怕伤到他,还是再晚几个月再看吧。”陈墨道。 “嗯。”萧芸汐点了点头,此刻在她心中,什么都没有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别闹...” 萧芸汐还正沉浸着呢,便看到一股浑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轻轻推了下陈墨的肩头,见对方不为所动,两只藕臂搂着他的脖子,微微闭上双眸,任由着陈墨亲昵... 她发现,最近墨郎越来越像个宝宝,总管她要吃的。 “墨...墨郎,有一事忘了告诉伱了...” “什...事。”陈墨含糊不清道。 “我给你孩子打造了一把长命锁,并命人在长命锁上刻了小玉儿的名字,待会给你...看看...唔...” “好...” 四四八 月兰月露姐妹怀孕 婚事临近。 好事频传。 首先就是宁月兰、宁月露姐妹两先后怀孕。 她们不是自己发现的。 而是隔了一段时间,她们让叶伊人给自己把了下脉,直接诊断出喜脉来了。 消息传出后,姜琪、李晚秋、白淑玉等女纷纷让叶伊人给自己把脉。 结果除了宁月兰、宁月露怀上了,其他的姑娘们,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其次就是朝廷的新政有了初步的见效。 各地的动乱,也是被镇压了下去。 最后,就是镇西王想要联合众大臣,推他为王。 不过被陈墨拒绝了。 古来封王者,尤其是异姓王,哪个不是有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 就他目前的功绩,封侯已经算破格了,若是再进封为王,传出去,会惹天下人耻笑的。 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能避免的,为何不去避免呢。 并且他有这个自信,封王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等国内彻底稳定下来,准备讨伐南周的时候,就是他封王的时刻。 现在不用着急。 …… 宁月兰的房间,陈墨刚来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莺莺燕燕的声音。 陈墨推门而入,只见宁月兰坐在软榻上,众女围在她的身边,询问着怀孕秘诀。 毕竟姐妹两都怀上了。 众女怀疑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比如行完房事之后要注意什么…… 宁月兰不断的说着没有什么秘诀,她就是孕气好,让众女放松心态,都会有的。 众女不信。 宁月兰无奈,只能把大夫让她注意的一些东西告诉众女。 比如不要受凉。 不要熬夜。 不要吃辛辣的东西。 嗯,房事也要...节制。 这只是一些平常东西,可众女却如获至宝,都拿小本子记了下来。 楚乐婵一边记一边道:“这种事也要...,不是...越多,怀的几率越大吗?” “医书上确有这么一说,但不是跟女人有关,而是跟男人有关。”叶伊人说道。 “男人?”众女认真的听着,即便陈墨进来了,也没有管他。 “医书上说,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等他在精神、体力最好的时候,就越……”叶伊人把从医书上看到的,缓缓的说了出来。 闻言,众女忽然想起,这段时间,夫君都是先跟月兰姐...后,才和她们... 原来如此。 宁月兰脸色一顿,敢情她成罪人了? 她连忙解释道:“我真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看到众女那有些幽怨的眼神。 宁月兰说道:“之后夫君就让给你们了...” 反正她现在怀孕了,为了孩子的安全,也属实不好跟夫君腻歪了。 众女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杜子衿提议,给陈墨制定一个作息时间表。 众女同意,旋即围着作息时间表,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陈墨:“……” 喂,我还在旁边呢。 是不是得尊重一下我? 可惜,并没有。 随着萧芸汐、宁月兰、宁月露的先后怀孕,她们已经较上劲了。 怀孕成了她们心头的执念。 尤其是林箖儿、姜琪、白淑玉三女。 要知道,她们可是最先跟陈墨的。 …… 萧芸汐进门前三天。 给萧芸汐的婚房已经布置好了。 婚事是在陈府进行。 规模不大,就是走个仪式罢了。 宾客也没怎么请。 陈府只有后院张灯结彩,大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罢了。 并不想弄的整个京师人尽皆知。 马上就要进门了,这个时候两人已经不宜再相见了。 陈墨从萧府出来后,接下来的几天就不见萧芸汐了,一直到纳她进门的那天。 回到郡主府,叶伊人找到他,说镇西王找他有事。 陈墨前往镇西王府。 杜擎天在京师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原先是镇西侯府,只是之前杜擎天待在西界,府上没人住,小侯爷杜天也一直住在郡主府上,所以镇西侯府一直都是空的。 知道杜擎天进京后,才住了进去,并随着他被封王,镇西侯府也升为了镇西王府。 并且把王府旁边的一座府邸打穿,规划给了王府。 来到镇西王府外,谷敬早早在外等候,看到陈墨来了,直接笑着迎了上来。 “臣谷敬,见过墨北侯。”谷敬躬身行礼道。 “使不得,谷军师你是镇西军中的老人,陪伴在王爷身边几十年,我可当不得你这个大礼。”陈墨赶紧扶住他,汗颜道。 谷敬笑了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墨北侯里面请,王爷在书房等着您。” “这么急,到底找我什么事?” 进了王府,陈墨跟在谷敬的后头,一边走一边说道。 “越国的晋阳长公主来京师了,越国内乱,希望我们发兵相助,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待会让王爷跟您说吧。”谷敬道。 “越国?”陈墨一愣:“这是哪个国家,没听说过。” “南面的一个小国家,曾是我们的附属国。”谷敬道。 “曾是...”陈墨呢喃了一声。 ... “王爷,墨北侯来了。”书房外,谷敬说道。 “让他进来吧。” “墨北侯,请。” 陈墨进入书房,发现书房里只有镇西王一人,他身穿紫金色蟒袍,神采奕奕,站在书案后练着字。 “贤婿来了,快来看看本王这字如何?”察觉到陈墨进来了,镇西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笑道。 陈墨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白了,也练了一段时间的字,懂一些了。 镇西王的字,有种陈墨前世在网上看到宋徽宗字的感觉。 “此字脱去笔墨畦径,行间如幽兰从竹,泠泠作风雨声,真乃神品也。”陈墨轻声道。 镇西王一怔,没想到陈墨一介“武人”,也能说出这种文绉绉的话,脸上的笑容浓郁了一些,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贤婿坐吧,这次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门亲事。” “亲事?”陈墨愣住了,疑惑道:“不是说越国的晋阳长公主来了吗,怎么又说起...” 说着,陈墨脸色一变:“王爷,你说的亲事,该不会就是晋阳长公主吧...” ps:上章有一段错字了,让大家误会了,已经修改过来了,抱歉。 四四九 和亲 “不错,就是越国的晋阳长公主,她昨日到了京师,持越国的皇室信物,会见了鸿胪寺卿彭大人,今天早朝结束后,彭大人带本王去见了她,她说只要我们帮忙出兵越国,平定内乱,她便与楚国和亲...” 镇西王缓缓说道。 “不是,让我缓缓...”突如其来的亲事,让陈墨有些懵了,想了片会后,道:“越国要与我国和亲,那也是跟皇室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陛下才四岁,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总不能跟陛下吧,至于皇室中的其他人,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书房里就他和陈墨两个人,镇西王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杜天不还没有成婚吗,且缺个正妻,晋阳长公主不正好合适。”陈墨撇了撇,你自己不是还有个独孙吗,怎么就让我来了。 “贤婿有所不知。”镇西王叹了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岁,道:“前两天本王收到了天儿的信,他已经离开西界了,他说他要去外面闯闯,历练修行,让我们不要去找他...” 陈墨:“……” “因为这事,本王前天还跟乔家家主商量呢,毕竟乔家两位嫡女都要嫁给天儿的,时间都商量好了,结果这臭小子跑了……”镇西王揉了揉额头,感到头疼。 相比于这事,镇西王更担心杜天的安全。 杜天在信上写到,他是独自一个人出去闯荡的,现在局势虽然稳定了,但外面并不太平,杜天的实力又不高,万一有个好歹,或者落到了南周的手里,一切都完了。 陈墨神色微凛:“他怎么就突然想着出去历练?” “还不是因为老剑仙一事,他觉得很对不起你,想要出去逃避。”镇西王有些烦躁,又叹了口气。 陈墨:“……” “好了,先不说这事了,还是先把晋阳长公主的事说完吧,她,本王觉得还不错,长相并不逊色你的那些妻妾,才双十年华,便已是四品武者,修炼天赋也不错,还是越国的长公主,可结良缘。”镇西王道。 陈墨嘴角抽了抽:“王爷,我妻妾已经够多了,过两天还要纳一妾……” “诶...”话没说完,镇西王就出言打断了他,继而说道:“贤婿将来你是要继承楚国大统的,妃子不够多怎么能行,况且你陈家目前人丁稀薄,需要足够多了女人为你陈家开枝散叶。” “……” 陈墨怔怔的看着镇西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老忘记了你女儿还是我一妾室呢,哪有父亲给自己的女儿找情敌的…… “王爷,来的路上,我听谷军师说,越国只是南边的一小国,而且曾是楚国的附属国,这个曾,说明现在越国已经不是了,那为何我们还要出兵帮他们呢?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在陈墨看来,晋阳长公主的这个请求,完全可以推掉去。 “也不能这样说,越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楚国的附属国,只是它同时也给南周缴纳岁币,算是认两主...” 镇西王拿出一个卷轴在书案上摊开,让陈墨过来看。 这是一副楚国南边的大地图,镇西王指着越国的位置,道:“越国虽然多山,多毒虫鼠蚁,但地理位置却十分优越。贤婿伱看,一旦越国归属楚国,我们的军队就可以从南边出击,经越国,直接深入到南周的腹地,到时配合西南的黑骑军,大事可成……” 越国处于南周和楚国的交界处,若不是山川纵横,道路崎岖,外人很难攻入,不适合骑兵作战,且易守难攻,之前南周也不会攻打西南,从西南进兵了,而是直接打通越国进兵楚国了。 而现在越国的晋阳长公主来了京师,就等于他们有了向导,并且还占据大义,师出有名。 “晋阳长公主还向本王透露,她手上有一副藏兵图,越国的堡垒军寨,百年布防,都在此图。”镇西王道。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晋阳长公主非娶不可喽?”陈墨道。 “倒也不是,只是联姻关系更加牢靠罢了。”镇西王道。 陈墨摸着下巴考虑了起来。 南周肯定要打的。 他还惦记南周皇室手上那最后一张藏龙图呢。 “她现在在哪,我见下她再说吧。”既然要娶进门,陈墨肯定要先见见,看看自己喜不喜欢。 “就在鸿胪寺下设的使团驿馆中,本王可以让彭大人为你安排时间。”镇西王道。 “越快越好,就下午吧,正好等下我回去跟月兰她们说下。”陈墨道。 镇西王点了点头,道:“子衿哪里,本王也会帮你说说的。” …… 陈墨回到府上,把晋阳长公主的事跟月兰她们说了好,众女当即炸开了锅,围着陈墨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其中属楚乐婵的反应最大:“本宫算是看出来了,你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好色,你还有某种收集癖,想将各国的太后、皇后、公主一网打尽,现楚国的已经收集完了,你开始盯上越国的了,下一步,是不是南周了。” 乔清雅、杜子衿也有这种感觉。 陈墨脸色一黑,抬手就赏了楚乐婵一巴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我开始盯上越国了,这次是镇西王说的,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还有越国这样一个小国家。” 楚乐婵脸蛋红扑扑的,摸着臀,眸中已经有了水意。 这时最平静的除了叶伊人,就是宁月兰了。 这种牵扯到家国大事,宁月兰看的很开,况且陈墨主动跟她说了,询问她的意见,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现在她还怀了孩子,就更加了。 之前的萧芸汐,是因为陈墨没有提前跟她说,就和萧芸汐有了孩子,她能不生气吗? “妾身没有意见,只是希望这个晋阳长公主,是个好相处的人。”宁月兰轻声道。 陈墨搂住宁月兰的腰肢,摸了摸她的肚子,轻声道:“若不然下午你同我一起去见见她。” “不要,这种大事,妾身就不干扰你了。” 四五零 南宫锦瑟 下午时分,天气已经转晴,风和日丽。 使团驿馆中,在彭大人的带领下,陈墨来到了越国晋阳长公主的房间外。 彭大人正要敲门,房门便是打了开来。 这是一个白纱遮面的女子,穿着打扮十分具有越国异族特色,身材曼妙,曲线优美,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幽香袭来,额头闪烁着一个梅花红砂,露出小蛮腰和肚脐眼,走起路来似乎都怕给折断了。 彭大人整了整衣冠,笑道:“公主殿下,这位便是我大楚墨北侯。” 陈墨上前一步:“见过晋阳长公主。” 晋阳长公主先一步行礼:“墨北侯,越王乃番邦小国,当不起上国墨北侯行礼。” 声音婉转动听,红唇轻启,泛着润泽,带着谦卑之色。 陈墨笑吟吟的说道:“公主太客气了,里面说话。”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再次欠身一礼。 彭大人从镇西王哪里得知两人可能要联姻,因此不在一旁打扰,跟两人说了一句话,便退了下去。 进入房间,房门关上,晋阳长公主跪坐在长案后,亲自给陈墨斟了杯茶,然后解掉了脸上的白纱,轻声道:“传闻墨北侯有武神之资,丰神俊秀,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墨打量了晋阳长公主一眼。 女子花容月貌,云堆翠髻,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清丽无端的脸颊上,白璧无瑕,梨腮胜雪。 容貌确实不逊色月兰她们。 感受到青年的灼灼目光,晋阳长公主的脸颊上也是飞上一抹红霞,鸿胪寺卿安排她和眼前的男人相见时,她也了解到,若是眼前的男人同意,那么楚国便会出兵相助越国。 而她,也将成为这个男人后宅的一名妾室。 她在越国的时候,就有听说过他。 其中那一大串的头衔。 北镇抚司镇抚使。 镇西侯,如今是镇西王的女婿。 天师军首领。 一品武者,却斩杀了多名宗师强者。 杀神。 墨北侯。 到了京师后,她发现对方的威名还要更胜。 能成为他的妾室,好像是自己的荣幸... 晋阳长公主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初次见面,她对陈墨的印象很不错。 因此,她也不躲避,反而扬起香颈,想让陈墨看的更加仔细一些。 “长公主所求之事,王爷跟我说了,但我对越国还不太了解,殿下能跟我说说越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陈墨抿了口茶,道。 晋阳长公主双眼一红,垂泪道:“我在越国,常听人说起墨北侯英武非凡,是楚国第一豪杰,南周猖獗那么久,凶狠残暴,可墨北侯略施小计,就重创南周。如今我们越国,奸臣当道,迫害皇室,还请墨北侯为我们做主。”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晋阳长公主站起身来,双手举起叠在额前,直接在陈墨的面前跪下,脑袋和地面几乎贴在一起。 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 可是被人当着面这样一阵“夸赞”,陈墨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将晋阳长公主扶起,装,谁也不会,当即义愤填膺的说道:“竟然还有这事,殿下娓娓道来,越国是大楚的附属国,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肌肤触碰间,晋阳长公主娇躯如触电一般,下意识的想要与陈墨分开,但她并没有,反而趁机一把抱住陈墨,埋在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道:“父皇南宫慕,突染恶疾,临死前将皇位传给了兄长南宫靳,命太师东方琼辅佐……” 听完,陈墨从中得知,晋阳长公主是越国皇帝南宫靳的妹妹,她父亲临死前给她兄长留下了辅佐大臣东方琼。 然而东方琼狼子野心,在她兄长的妻子东方雪的帮助下,步步架空了皇权,最后东方琼更是废了她皇兄,扶持了她那位只有三岁的侄子南宫洛登基。 自此,整个朝堂,落入了东方琼、东方雪父女的掌控之中。 而她身为越国的长公主,实力不凡,在她父皇还在世的时候,曾掌握越国一支军队,因此知道越国兵力的布置情况,然而在她兄长上位后,在东方琼的谋划下,她手中的兵权自然也就被夺走了。 前段时间趁机逃出了越国,来到了楚国。 晋阳长公主名为南宫锦瑟,说的很是伤感,陈墨胸口位置的衣袍都被她的泪水浸湿了,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墨,我见犹怜的说道:“若是墨北侯能为我们越国铲除奸臣,越国定有重礼答谢,锦瑟愿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墨北侯。” 陈墨扶起南宫锦瑟的双肩:“此事,我们定不会袖手旁观,但越国能立国千年,靠的就是山川之险,外人难以攻入,就算我国大军亲至,为你们讨回公道,也会吃大亏,因此,必须要殿下手中的藏兵图。” “锦瑟明白。” 南宫锦瑟脸色坚毅了起来,站起身来,抬手从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然后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解起了衣襟的扣子。 随着衣裙滑落,在她的玉背上,赫然画着一副山川地理藏兵图。 “出宫会遇到东方雪的人搜查,于是锦瑟让宫女把图画在了背上,方才能够躲过搜查带出来,今日,锦瑟…便把此图,献于墨北侯。” 南宫锦瑟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还是处子,与男子单独相处本就犯了大忌,现在更是赤身玉体给他看。 可以说,她的清白,在此刻已经交给了陈墨。 陈墨用笔墨把藏兵图画好后,捡起地上的衣裙,披在了南宫锦瑟的身上:“放心,本侯会为你做主的。” “侯爷。”南宫锦瑟转过身来,再次抱住陈墨,这次是真情流露。 陈墨轻轻抚摸着她的玉背。 不得不说,她的身子是真的软,和没长骨头一样。 南宫锦瑟还是触电一般,但却并没有抗拒,反而学着在宫中看到的,也是抚摸起了陈墨,道:“侯爷,锦瑟的身子还是干净的,腿上的守宫砂还在,今个让锦瑟先伺候你一回。” 可陈墨却推开了她。 四五一 一同进门 南宫锦瑟之所以这般主动,还是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想要人家帮忙,自然要给予报酬。 越国乃番邦小国,对楚国来说可有可无,并且此次她是空手前来,所开出的都是“空头支票”。 在自己还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墨北侯就答应了,如此顺利,反而让南宫锦瑟有些不安心。 她了解到陈墨对自己的女人都特别好,因此自己把身子先给了他,或许他对越国的事会更加上心一些。 此刻见陈墨将她推开,心中的不安顿时加深了起来,认为刚才对方答应的事,只是糊弄自己罢了。 南宫锦瑟双眼泛红,她已经失了清白,若是对方真的是糊弄她,她就没脸活下去了。 她再次一把扑进陈墨的怀里,有些焦急道:“我的身子真是干净的,侯爷你看,你看...” 南宫锦瑟将下身裙裤也给脱了,露出右腿上的守宫砂,是一朵妖艳的蔷薇。 这是越国皇室的传统,千年来,凡是越国皇室的女子,从小便会用药物在腿上留下守宫砂,一旦贞洁失去,守宫砂也会随之消失。 看到佳人垂泪的模样,陈墨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赶紧扶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双眼,认真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是处子。” “那侯爷你...”南宫锦瑟泣声稍顿,面露疑惑的看着陈墨。 她自认自己长的不丑,在越国也有十大美人之称,若不是那般,自己都宽衣解带送上去了,他为何…… 陈墨帮她把衣服穿好,捏了捏她的琼鼻,道:“傻瓜,这毕竟是你的第一次,那能就这么交代了,怎么也要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这样吧,过两天正好我要纳一妾进门,委是委屈你了,不知你可……” “我愿意。”南宫锦瑟连忙说道,心中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竟然就开始为自己着想了,要先给自己名分。 “我在城东有一座宅子,待会伱搬到哪去,我会派些人来伺候人,并给你准备过两天进门需要的东西……”陈墨缓缓说道,为她安排了起来。 南宫锦瑟那张柔美的脸蛋彤红如霞,贝齿咬着莹润如水的粉唇点了点头:“麻烦侯爷了?” “还叫侯爷?” “?” 南宫锦瑟抬头看向陈墨,目露疑惑,不叫侯爷叫什么。 不过也就在这抬头的瞬间,陈墨满眼柔情,托住南宫锦瑟的小脸,一口吻了下去。 南宫锦瑟只觉得唇上微微一软,温温的,只是轻轻一触,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直透心脾。 这方面完全是小白的她,无助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粉拳软绵绵的锤了两下陈墨的胳膊,南宫锦瑟好像是窒息一般…… “以后,我就叫你锦瑟了。” 良久,唇分,陈墨这般说道。 南宫锦瑟此刻也是渐渐明白了陈墨那句“还叫侯爷”的话,羞怯的唤了一声:“郎君。” …… 原本是要在成亲那天,陈墨才能和萧芸汐见面的。 可因南宫锦瑟这一事,从使团驿馆出来后,陈墨便径直去了萧府,找到了萧芸汐。 庭院里,萧芸汐正拿着一柄镶金圆扇遮在脸上,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已经入春,暖意融融的气息舒服的让她的双眼都不由的眯了起来,一手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就在这时,元春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便道:“小姐,墨北侯来了。” 萧芸汐一愣,早些不来过,说成亲那天再见。 走过来的元春看到萧芸汐讶异的模样,打趣道:“定是墨北侯想念小姐想念的紧,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便又来了。” 萧芸汐嘴角勾起笑容,这话她喜欢听,忙起身要亲自去迎他。 “坐着坐着,别起来……” 陈墨已经过来了,看到萧芸汐要起身,连忙挥手让她躺下。 元春笑着退下,为二人把风。 萧芸汐一袭浅黄色衣裙,一头秀郁青发挽起美人髻,玉颜秀面上现着恬然之态,纤纤素手轻轻抚着微隆的肚子,神情惬意无比,放下圆扇,轻笑道:“墨郎,是出什么事了吗?又过来了……” “这不想你了吗?”说着,陈墨来到萧芸汐的身旁蹲下,双手握着玉手,侧耳凑到萧芸汐的肚子上倾听。 “还早呢。” 感受到情郎的腻爱,萧芸汐一颗芳心满是甜蜜和欣喜。 陈墨不再做无用功,抬头看着萧芸汐的美眸:“却有一事要跟你说……” 陈墨把越国晋阳长公主的是跟她说了。 还说到时她和你一起进门。 萧芸汐微愣,倒不是反对这件事,而是早上都没听说这事,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冒出来一个晋阳长公主了? “我都是不在意,毕竟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还在还能给你做妾,还有你的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着,萧芸汐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事月兰知道吗?你得和她说,要不然她知道了会生你气的。” “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不反对,那天毕竟是你进门,所以我必须过来跟你说下,免得你不高兴。”陈墨道。 萧芸汐摇了摇头:“有你便好。” 她已经沦陷于陈墨了。 陈墨亲吻了下她的唇角。 萧芸汐很是享受他的怜爱。 片会,萧芸汐面色红润的说道:“墨郎,你可为月兰、月露肚子里的孩子取了名字?” “还没呢,孩子都还没成形,是男是女还没有确定,再看看也不急的。” 萧芸汐抿了抿唇,开口道:“我这段时间喜欢吃酸的,民间常说,酸儿辣女,我感觉我怀的应该是个男孩。” 陈墨笑了笑:“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陈墨陪了萧芸汐一会,方才离去。 离去前,陈墨对她说道:“进门那天,你让元春带上你那套凤冠霞帔,到时进了婚房后,你再换上。” 乔清雅,宁月露都是为他穿过凤冠霞帔。 萧芸汐曾经是皇后,自然也是有一套凤冠霞帔的。 萧芸汐俏脸一红,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幽幽的道了一声坏蛋,她知道陈墨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四五二 张太后的幽怨 不提陈墨与萧芸汐、南宫锦瑟的婚事,却说永安宫。 夜色来临,张太后用过晚膳之后,唤着宫女准备着热水沐浴,这是她的习惯,每次用膳之后,要先沐浴一番方才能够入睡。 此刻,寝殿内侧之中,一架屏风落地,用以放置衣裳,一个半人高的浴桶放在其中,宫女们一桶桶热水往浴桶中倒,当热水至浴桶的三分之二位置时,方才停止添水,在里面放入花瓣和香料。 先天拥有体香的女子,世俗罕见。 张太后自然不是这一类,她是属于后天的,那就是每天浸泡添有香料和花瓣的热水,日积月累之下,身上自然就散发着一股香气。 “太后,温水和衣裳已经准备好了。” 服侍张太后沐浴的宫女刚把话说完,一名年岁稍长些的宫女自外面走了进来,恭声道:“太后,赵夫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张太后挥了挥手,解下了腰间的系带,身上的衣裙渐渐滑落,那雪白双肩现出,几乎如白玉一般的肌肤,很是耀眼。 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却并没有变形,甚至连成熟女人的丰腴都没有,和年轻女子一样苗条,海拔足够高,臀儿足够翘。 能深受楚瑨南的宠爱,继而让对方冷落了萧芸汐,她自然有值得令人宠爱的资本。 待身上的衣裙沿着肌肤缓缓落地,一双雪白脚丫现出,脚背上被热水烫到的红印子早已没有了,一步步踩过毛毯,十根足趾的指甲盖上,还涂着鲜艳的丹红胭脂,艳艳动人。 等赵氏进来后。 张太后那堪称完美的娇躯,已经浸泡进了温水中。 张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让赵氏屏风后说话。 “又怎么了?哀家不是说了,士信没得救了吗?” 张太后双手捧起一抹温水,浇在良心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她特有的妩媚。 “太后,妾身这次进宫,不是为了士信。”赵氏看着屏风上投射出的美人沐浴图,轻声道。 “那是什么事?” 张太后心里是有些烦躁的,这段时间,她多次召陈墨进宫,想让他当陛下的亚父,可对方直接拒诏不来,偏偏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妾身听闻,有锦衣卫在暗地里查张家。”张氏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张家作为外戚,张士信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这几年来,也是在朝堂上有些势力的,也经营了一些人脉。 虽然张士信现在已经进了天牢,张家受他拖累,人人绕道而行,但和张士信有过联系的人,总有一两人会向张家透露一些消息的。 “什么...” 哗啦水花响起,张太后眉头紧皱:“哪个锦衣卫这么大的胆子?” 张家好歹是她的娘家。 她现在毕竟还是太后,儿子还是皇帝,就算没有权利,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听说是北镇抚司的百户李牧丰,他是墨北侯的人。”赵氏道。 闻言,张太后心里咯噔一下,猛的站起身来,哗啦的水声响起,水珠流过山川落入浴桶中,那张妩媚华贵的脸蛋上显现出一丝慌张。 显然,陈墨肯定是能动张家的那些人中之一,且谁也没法阻止。 只是她疑惑的是。 他为什么呀? 自己当初被他拒绝,背地里也没搞什么坏动作,没得罪他呀? 难道献身还恶心他了? 不由的,她心里莫名有了一丝幽怨和委屈。 “应该不是他示意的,是他手下的人自作主张...” 她心里还在为他解释。 “不行,这事得当面问问他,过两天不是他成婚吗?自己可以代陛下前去祝贺...”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坐了下去,轻声道:“知道了,这件事哀家会处理,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两件事,一件是太后你让妾身打听的萧婉,已经有了消息,据说是萧家家主养在外的外室所生,前段时间,这名外室因病离世,临死前让萧婉回萧家认祖归宗,然后许配给了墨北侯为妾,今年二十有一。”赵氏道。 “私生女...”张太后蛾眉一蹙,心里的幽怨更甚,他就能纳一私生女了,那天自己主动献身他为何拒绝? 难道自己连个私生女都不如? “还有一事呢?”张太后问。 “与萧婉一同进门的,还有越国的晋阳长公主。” “越国长公主...” …… 郡主府。 宁月兰的房间。 姐妹两干呕的厉害,导致身体也很难受,所以今晚陈墨就留下来陪她们。 床榻上,陈墨搂着宁月兰、宁月露,盖上一条轻薄的鸳鸯红被,姐妹两一人抱着他一条胳膊,柔软娇躯让人心神微震。 宁月露脸蛋在陈墨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低声道:“夫君,你怎么想着让晋阳长公主跟着萧皇后一同进门?” “来到早不如来的巧,只是纳妾罢了,我总不能打完越国后,再举办一场婚事吧,太麻烦了。”陈墨道。 “也是...等她们进门,府上正好可以凑三桌麻将了。”宁月露道。 “加上锦瑟和芸汐,也才十三人,不多了一个吗,怎么就正好三桌麻将了。”陈墨道。 “伊人她不怎么打。”宁月兰开口道。 陈墨“嗯”了一声,旋即说道:“伊人性子和你们比起来算冷的了,你们平时没事和她多说说话,说来的,还有雪柔的...” 姐妹两知道雪柔是谁,轻轻嗯了一声后,道:“雪柔妹妹还不能从玉中出来吗?” “她正在闭关呢,等出关时,怕已是鬼仙之境了,也就是宗师强者。”陈墨道。 “那到时她能和夫君同房了吗?”宁月露突然这般说了一句话。 陈墨一愣。 不由想起当时击杀完道元子后,曾和雪柔... 当时的感觉,只觉得快要冻死了。 “你个小妮子,竟敢打趣我...”陈墨很快发现宁月露的嘴角勾起一缕玩味,当即捏了捏她的脸蛋,继而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让我瞧瞧孩子...” 说着…… 宁月露脸色通红,娇躯微微颤抖,咬着红唇嘀咕道:“看孩子不摸肚子,怎么往上去了...坏夫君...” 四五三 张太后:难道是她 时光如流水而逝,转眼间就到了四月初的大婚之日。 这个时间,萧家请钦天监的人专门算过的,天晴明朗,风和日丽,宜嫁娶。 因为是纳妾,而且萧芸汐身份特殊的缘故,并不热闹,远远不如纳娶杜子衿时的满城张灯结彩,喧闹无比。 来参加婚宴的,也只是陈墨亲近的那些人。 底下的人有李牧丰、江万川、赵志勇、张贺、乌云鹤等人。 长辈有林白、镇西王、老家的那些族老。 朝廷的官员,也都是认识的人。 消息传到外面,大众知道的,也就是纳娶两名小妾,一名是萧家女。 一名是越国的晋阳长公主。 甚至他们连两女具体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萧芸汐的事,除了陈墨身边的那些人,就连徐烈、吴世先等人,都不知道萧家女萧婉是萧芸汐。 陈府上下张灯结彩。 来往宾客恭声祝贺。 全府上下一片喜庆,欢乐。 不少人对艳福不浅的墨北侯,表示羡慕。 纳妾的步骤没有取妻那么繁琐。 一般就是三步。 一是父母同意。 二是要正妻同意。 三是履行仪式,也就是办婚礼。 而放在民间,对于有些家族,纳妾是不能进行婚礼的。 直接纳聘,签订婚约,然后入洞房就成了。 对于大家族来说,纳妾的话,花轿进门不能走正门,而是走侧门,不拜天地父母,只向正妻磕头、敬茶。 但对于陈墨来说,肯定没有这些的。 萧芸汐和南宫锦瑟的花轿,都是从正门进入。 需要拜天地、父母。 不用当着众人的面向宁月兰磕头、敬茶。 当然,私底下等同房之后,而是要向宁月兰敬茶的,不用磕头,以示对她的尊敬。 即便先进门的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她们,之后也向宁月兰补上了敬茶。 “不愧是萧家呀,这嫁妆,都快赶上了当时的萧皇后了。” 一名朝廷老臣看着十几辆以绢帛装饰的花车,还有那几百担的金银珠宝,名人字画,绢帛物件,微微张大了嘴巴。 真可谓是十里红妆。 陈墨在一众兵卫的簇拥下,弃了骏马,一身新郎衣服,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来到花轿前,依次领着两位小妾进了府。 两女都盖上了红盖头,穿着宽松的婚袍,府上有东皇大一提前布置的隔绝探查的法阵。 除非有人的实力能达到东皇太一这个层次,要不然不可能隔着红盖头,看到两女的真实面容。 并且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为了一防万一,萧芸汐的红盖头下,她还蒙着一面红色的面纱。 此刻,陈府大厅之中。 萧家家主作为“萧婉”的父亲,坐在其上,旁边是陈墨家乡的族老。 下手,是镇西王、徐烈、吴世先等人,他们已经等候多时。 当然,还有张太后,不过她待在侧厅的屏风后观看,毕竟作为女眷的她,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是不好当面示人的。 比如宁月兰、宁月露等陈墨的一众妻妾,就没有出现。 很快,大厅响起了哗然之声。 陈墨领着“萧婉”,南宫锦瑟二人,出现在了大厅外。 众人欢声祝贺了起来,张太后眯着眼,说着屏风间的缝隙向大厅看去。 虽然三道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除了陈墨外,其中一身穿婚袍的身影,让张太后感到有些熟悉。 张太后挑了挑眉。 按理说,那萧婉、南宫锦瑟她都没有见过。 这股熟悉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为此,她还特意绕过屏风,偷偷瞥了一眼。 这种熟悉的感觉更加浓烈了。 突然,张太后玉容微顿,脑海之中猛的浮现出一道身影,暗道:“不会是她吗?” 怀疑对象有了。 那感觉就越来越浓烈。 作为曾经自己的“情敌”,张太后对她比自己还要熟悉。 越想,张太后觉得越有这种可能。 她不就是萧家家主的嫡长女了,并且贬为平民出了宫,但没有离开京师,且之前和陈墨有过接触。 张太后严重怀疑“萧婉”是她的化名。 之前不是出现过乔太后这个例子吗。 念及此处,她又想到了宁月露,后者也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后。 乔清雅、宁月露,现在的萧芸汐,那可都是皇后。 “三任同堂...”张太后不由想到了这个,脸色通红,心底暗暗啐骂了一句。 甚至她还在想。 自己因为没当过皇后,所以那天他明明都心动了,却依旧拒绝了她。 想着想着,她自己都觉得陈墨艳福不浅。 若是萧婉真是萧芸汐的话。 当时萧芸汐、宁月露、乔清雅都躺在床上。 那场面…… 她一个女人都觉得有些刺激…… 就在张太后浮想联翩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拜起了天地。 随着礼成。 萧芸汐起身后,在红盖头下的那张明媚脸蛋已是娇羞通红。 虽说她已经经历过这种事,但感觉却没有这次紧张与激动,甚至心里甜蜜之极,攥着手帕的玉手手心都全是汗。 陈墨,以后就是她夫君了。 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 礼毕,奏乐。 春灵、夏灵、秋灵、冬灵走上前来,每两人各领着一名新娘子,朝着后宅的婚房走去。 随着两位新娘子的离开,宴席开始,陈府上下更加热闹了起来。 而张太后则离开了侧厅,悄悄的朝着后院摸去,不过刚来到后院外,便被一道身影拦了下来。 “请止步,这是侯爷的后宅,外人不得进入。”司命道。 “哀家是太后,你家宁二夫人,说到底还得叫哀家一声嫂嫂呢,哀家有话要跟她说。”张太后想要强行闯入。 “月露夫人在郡主府,不在这里。”司命看着她不让她进。 张太后自然不是真想和宁月露聊聊的,完全就是想看看萧婉是不是萧芸汐。 不过没了借口,也被拦住,她只能无功而返。 心中的猜疑也更浓了。 在张太后走后,司命来到宴席上,将刚才发生的事跟陈墨悄悄说了。 “猜到什么了吗…”心中嘀咕了一声,陈墨也没当回事,毕竟这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就算暴露了,也不过只是文人的口诛笔伐罢了,他早就习惯了。 四五四 又是花烛夜 京师。 陈府。 陈墨中途去了一次郡主府,傍晚时分趁着苍茫夜色又返回了陈府。 毕竟是在陈府过夜,还是洞房花烛夜,需要安抚一下妻妾们的情绪。 此刻整个陈府灯火通明,闪烁着喜庆的光彩。 走廊上、屋檐下,挂满了一排排的红灯笼,红地毯从正门一直铺到了后宅。 陈墨穿廊过巷,向着后宅行去。 他先去的是南宫锦瑟的婚房。 萧芸汐怀着孩子,今晚是行不了房的。 况且陈墨跟她也欢好过许多次了,倒也不急这晚。 反倒是南宫锦瑟,还是...少女。 婚房外,窗户上贴着红囍字,屋檐下挂着红灯笼,屋内红烛高照。 “侯爷。” 春分、夏至看到陈墨过来了,伺候在外面的她们赶紧向着青年行礼。 因为南宫锦瑟是孤身前来京师的,孤家寡人一个,陈墨就派春分、夏至两人过来先伺候着。 陈墨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两枚刻有囍字的金叶子给了她们,笑道:“辛苦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下去歇息吧。” “诺。” 婚房内的南宫锦瑟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安静坐在婚床上的她,再次紧张了起来,脸蛋儿红润如霞,手中紧紧的捏着一个册子。 那是春分给她的。 知道她还是处子,特意为她寻来的,上面有很多羞人的画面,看得她面红耳赤。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南宫锦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成为他人妾的紧张,也有即将要成为人妇的恐慌。 “锦瑟,等急了吧,来,我先把盖头挑了。”陈墨关上房门后,便拿一旁的金秤杆,来到南宫锦瑟的面前,把红盖头也挑了。 挑的红盖头多了,陈墨十分的熟练。 相比于第一次相见给人的异族特色,此刻南宫锦瑟的打扮,像极了楚国江南女子,脸蛋温婉幽丽,给人一种贤淑宁静的气质,额间的梅花红砂,又给她增添了一丝魅惑,多了几分妍美。 两人目光对视了那一眼,南宫锦瑟害羞的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涂有鲜红胭脂的红唇泛着润泽,轻吐了一声:“郎君...” “不,夫君。” 南宫锦瑟很快又改口道。 郎君,是越国那边女子对丈夫的叫法。 “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拘谨。”陈墨说着,拿来交杯酒,将其中一杯给了她,然后熟练的把手臂穿过她的臂弯,轻笑道:“娘子,喝交杯酒了。” “嗯。”不知为何,明明相处才几天,两人之间谈感情肯定是谈不上的,可南宫锦瑟听到他叫的这声夫君,心里却觉得暖心而甜蜜。 喝完交杯酒后,陈墨把两人的酒杯放在一旁,接着握住佳人的玉手,说道:“等了这么久,饿吗,要不然先吃点东西?” 南宫锦瑟一愣。 洞房要先吃东西的吗? 看到南宫锦瑟脸上的疑惑,陈墨打趣了一声,笑道:“我怕你饿了,不吃东西,待会没力气。” 闻言,南宫锦瑟先是略显茫然,此刻的她毕竟还是纯洁少女,身为越国长公主,也没人敢在她的面前说“荤话”,自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陈墨这话的意思。 不过看着陈墨脸上的表情和接下来的动作,南宫锦瑟隐约猜到了什么,芳心怦怦乱跳,身体发热,头顶更像是要冒烟了一样。 感受着男人的手指在唇瓣划动,南宫锦瑟红唇轻启:“妾身好歹是四品武者,就算一天不吃...也不觉得饿的。” 此话,如同冲锋号角,陈墨对着她的双肩一推…… …… 月亮隐入云中,时间来到后半夜,气温骤降,入春的天气有了许多凉意。 陈墨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南宫锦瑟,心中生起一抹感慨。 四品武者身体素质就是要强一些,这若是换做月兰她们,此刻哪还有什么力气,早就昏睡过去了。 陈墨一把坐起,从身后抱住了南宫锦瑟,后者以为他又行了,吓了一大跳,赶紧求饶。 陈墨:“……” “锦瑟,你现在整理这个干嘛?”陈墨看着她在叠着画有梅花的白手帕,道。 “按规矩,明天...姐姐不是要验帕子的吗?可得整理好别弄丢了。”南宫锦瑟贝齿咬着粉唇,小声道。 这东西可关乎她的贞洁,让陈墨的正妻看到,便知道她是纯洁的女子。 陈墨低头一看,南宫锦瑟腿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了。 也是有些神奇。 那么大一块守宫砂,说不见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咱家不讲究这个,月兰她们都很好相处的,别想这么多。”陈墨轻环着她的小腹,轻声道。 “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南宫锦瑟道。 陈墨对此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收好手帕,南宫锦瑟仿佛想到了什么,道:“夫君,忘记问了,你去了萧婉姐姐哪里了吗?” “还没了,先来的就是你这里。”陈墨道。 闻言,南宫锦瑟心中虽有一股莫名的窃喜,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由浮现出了深深的担心:“这么晚了,萧婉姐姐想必是等着急了,夫君快快过去她那边吧,要不然萧婉姐姐心里对妾身会有怨言的。” 听到这话,陈墨笑了笑,觉得她人还怪好的,拉过她的玉手,道:“锦瑟,咱们要不要一起过去你萧婉姐姐那边,正好有一个关于她的秘密,要跟你说。” 以后就要同处一个屋檐下了,这事早晚她都要知道,还不如今晚直接说了。 闻言,南宫锦瑟以为陈墨是想比翼……,一张清丽脸颊羞红成霞,声音微微颤抖:“这...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萧婉姐还怀着孕呢,正好你过去还可以照顾一二。”陈墨道。 “怀着孕?”南宫锦瑟瞪大了眼睛。 毕竟未婚先孕这种事不好听也不好说。 “等过去伱就知道了。” 陈墨伺候她穿上了衣服,然后自己也穿好衣服,接着他一把将佳人抱起,笑道:“锦瑟,我抱你过去吧。” 四五五 陈墨:换个方式 说罢,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在她“呀”的一声惊叫中抱起,南宫锦瑟如树袋熊般抱着陈墨,臀儿被陈墨双手托住,出了婚房,朝着萧芸汐的婚房走去。 陈墨的灵识放开,在他有意的躲避下,自然没有一个侍女看到他抱着南宫锦瑟前往萧芸汐的婚房。 虽然这种事被人瞧见了也没人敢说出去,但能避免的话,还是避免一下。 不过到了婚房外后,还是被元春瞧见了。 元春作为萧芸汐的贴身宫女,在她被贬为平民后,也将元春带了出来,成为了她的贴身侍女。 现在萧芸汐嫁给了陈墨,元春也是和陪嫁丫鬟一样,进了陈府,守候在婚房外,甚至在萧芸汐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是要替她伺候陈墨的。 看到陈墨抱着一个新娘子走了过来,已经开了窍的元春顿时俏脸通红,暗道墨北侯今晚想一龙二凤? “侯爷。”元春上前来行了个礼。 “辛苦了,她还没睡吧。”陈墨道。 元春摇了摇头:“小姐还等着老爷呢。” “下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叶子给了元春,道。 “多谢侯爷,奴婢告退。”元春欢喜的接过陈墨递来的金叶子,躬身告退。 待元春走后,搂着陈墨脖子的南宫锦瑟好奇的问了一句:“芸汐?不是萧婉吗?” 说话间,陈墨已经打开了房门,继而关上,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芸汐辛苦了,让你等急了。” 陈墨目光朝着坐在婚床上的佳人看去,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让他眼前一亮。 看来萧芸汐真听他的话,将凤冠霞帔带来了,回到婚房后,就换上了。 凤冠霞帔宽大厚重,穿在萧芸汐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是个怀孕的女子。 南宫锦瑟从陈墨的怀中下来,看着“萧婉”的打扮,不由的一愣,她当然知道这是凤冠霞帔。 夫君只是侯爵。 她穿凤冠霞帔,不是以上犯上吗? 陈墨从旁边拿着金秤杆走上前去,挑开萧芸汐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柔美明艳的俏脸,在红盖头从头上滑下的那刻,萧芸汐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声音婉转动听:“夫君。” “娘子。” 陈墨俯身再次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继而回头对南宫锦瑟说道:“锦瑟快过来,为你介绍一下,萧芸汐,你以后就叫她芸汐姐。” “芸汐姐。”南宫锦瑟走了过来,叫了一声,心中念叨着萧芸汐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再哪听过一样。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萧芸汐想瞒也不瞒不住,当即压下心中的羞涩,轻声道:“锦瑟妹妹。” 陈墨双手握着两女的玉手,对锦瑟说道:“这件事呢,我不说,你以后也会知道,因此我干脆现在跟你说了,她不叫萧婉,而是曾经的萧皇后,萧芸汐。” “萧皇后…”南宫锦瑟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当初楚瑨南即位时,父皇还在,曾拟国书祝贺楚瑨南登基,她了解到,当时的皇后就是萧芸汐。 她看着萧芸汐,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她来到楚国京师后,知道对方被贬为了平民,但曾经毕竟是天子之妻,有着这个身份在,怎么还能嫁给夫君为妾... 似乎也是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改名萧婉的吧…… 被南宫锦瑟这种目光看着,萧芸汐娇躯微震,心绪有些激荡,不由的低下了头,可等片后又抬起了头,解释道:“在我被贬为平民后不久,我就和上任天子解除了婚约,我如今是个自由人,再嫁也符合法理。” 萧芸汐担心让南宫锦瑟误会她是红杏出墙…… 南宫锦瑟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说其他。 虽然这事比较震惊,但说来跟她关系不大,况且她还不是楚国人,管她呢。 “锦瑟,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家里的人外,就知道镇北王、阴阳家的几人知道了,你别往外说。” 陈墨拉着南宫锦瑟到床边坐下,和萧芸汐坐成一排。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的移向萧芸汐的肚子:“芸汐姐,孩子多大了?” “快三个月了。”萧芸汐摸着肚子,脸上带着几分女性的光辉。 “我...可以摸摸吗?”嫁人后,难免是要生孩子的,南宫锦瑟心里也有所准备,此刻还提前感受一下。 “当然可以。”萧芸汐笑道。 南宫锦瑟将素手伸了过去。 在两人聊着的时候,陈墨把交杯酒已经倒好,将其中一杯给了萧芸汐,轻声道:“伱怀着孩子,抿一口就行了,不要全喝了。” 实际上陈墨也没有倒多少。 两人喝完交杯酒后,礼也就彻底算成了。 虽然只是抿了一口,但酒水入肚后,依旧衬得萧芸汐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无比红润,陈墨坐在两女的中间,搂着萧芸汐的香肩,品尝了下她的芳唇,继而打趣一声:“你怀着孩子,同不了房,要不换个别的方式?” 南宫锦瑟:“?” 这话她还是听得出是在“开车”的。 萧芸汐脸颊通红,抿嘴白了陈墨一眼。 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就让他过分一次了。 萧芸汐摘下头上的凤冠放在床上,轻轻撩了下耳垂上的宝石耳钉,然后将脖颈上的宝石项链也给取了下来,红唇微启:“只准...” 说着,头上的三千秀发如黑色瀑布一般垂落下来,顿时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 “锦瑟,天色不早了,我们也给歇息了。” ... 夜色更加深了,婚房内的红烛不知何时熄灭的。 也是奇怪,这才刚入春多久,便走了婵鸣之声,听得让人好生烦躁。 不过听久了,也就习惯适应了。 翌日。 天光大亮,晨曦微露,东方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 郡主府,宁月兰早早的起了床,在春灵几人的陪同下,去往了陈府,等着起来的新人过来给她敬茶。 宁月兰虽然大度,但有些东西,在她看来,是不能省略掉的。 也只有新人给她敬茶了,方才说明心里认可了她这个姐姐。 四五六 投靠南周 “咚咚…” “少主,大夫人来了,在正厅。” 春灵在门外敲了敲门,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她知道陈墨听的到。 陈墨已经是宗师强者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春灵出现在婚房外的时候,他便略有所感,醒了过来,知道春灵说完离开。 他转眸看向旁边的南宫锦瑟,她是趴着睡的,陈墨只能看到后脑勺,这让他想到昨晚欺负完后,南宫锦瑟就睡了过去,中途居然没有翻过身,看来是睡的挺死的。 陈墨笑了笑,继而看向睡在里侧的萧芸汐,丽人的睡眼恬静,睫毛弯弯而颤,脸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去,嘴角还能看到一丝吃完东西没有擦干净的残留,妥妥的睡美人。 身上还穿着霞帔,手随时随刻都放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萧芸汐自从怀孕后,睡意就很浅,忽有所觉,弯弯的睫毛颤动的更加厉害,缓缓睁开凤眸,抬头便瞧见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大拇指还在她的嘴角擦了擦。 “醒了。”陈墨凑了过去,想亲一下她的额头。 可萧芸汐却抬起双臂,搂住陈墨的脖子,抱住他来了个热吻。 陈墨:“……” 良久,唇分。 萧芸汐侧躺着,抓过陈墨一条胳膊枕在脸下,轻声道:“什么时辰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不早了,刚才春灵来说,说月兰来了,就在正厅。”陈墨道。 “什么?” 闻言,原本还有些困意想赖床的萧芸汐,顿时清醒了不少。 正宫都来了,自己若是还贪睡不过去敬茶,拖的久了,岂不是给对方的印象极不好,说不定后面还得针对。 当过皇后的她,自然是经历过宫斗的。 她赶紧坐起身来,道:“我该起来了,要不然就有些不识礼数了。” “小心点。”陈墨伺候着萧芸汐穿衣,等她下床后,又叫醒了南宫锦瑟,同样说月兰来了。 听到这话,南宫锦瑟的反应和萧芸汐相差不大,拿起一旁的衣裳迅速穿着,清眸含羞的看着青年:“夫君,你别看着妾身,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说着,陈墨还游手好闲了起来。 “夫君别闹,待会大姐姐要等急了。”南宫锦瑟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沙哑。 陈墨适可而止。 整理完后,两女便跟随着陈墨前往了陈府正厅。 一些闲杂人等都屏退了,旁边的都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 两女依次给宁月兰敬茶,叫了声姐姐。 宁月兰甜甜的应了一声,唤了声妹妹后,喝了口两女敬的茶,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分别送给两女,表示对两女的认可。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相处不用这么的拘谨。” 宁月兰握着两女的手,拉着她们紧坐在一起,说起了一些贴心话。 陈墨则离府去往了镇北王府。 如今婚事结束,该商讨出兵越国的事了。 …… 而这事,镇北王早有了打算。 越国作为番邦小国,人口也就两三百万,也就京师一个城的人口,宗师强者更是没有,国内实力最高的武者,也才一品,且不超过五人。 现在又有了越国的藏兵图,随便派个宗师强者,甚至是几名一品武者,率领个几万人马,便可拿下越国。 唯一值得担心的,那就是出兵越国的时候,南周也趁势插手进来。 镇北王把这事跟陈墨说了后,陈墨道:“这次还是我来挂帅吧,我已入宗师,若是南周也插手进来的话,正好拿它来试试我的实力。” “也好,若是平定越国,凭借着这番功劳,也算有封王的资格了。”镇北王道。 …… 越国,皇宫。 东方琼、东方雪父女两考虑了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南周的拉拢。 因为南周许诺的条件实在太过丰厚了。 不仅派强者过来帮他们镇压国内的动乱,清除朝堂上对他们的反对者,还给予了他们粮草,承诺扶持东方琼当上越国的皇帝。 而且不需要他们缴纳岁币。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属于越国向楚国称臣,将来楚国进攻南周,或者南周攻打楚国的时候,越国都要和南周站在统一战线,一同出兵。 然而,东方琼不是傻子,知道南周目前势弱,真正吸引他的,是楚国的人宗居然和南周皇室组成了联盟。 也就是说,南周目前有两位超宗师强者,在老剑仙不出手的情况下,要胜于楚国。 而南周保证老剑仙不会出手。 并且还说老剑仙上次差点杀了陈墨,双方算是结了仇,绝对不可能帮陈墨的。 再考虑到晋阳长公主已经去了楚国。 东方琼决定赌一把,把宝压到了南周。 就目前而言,这个宝他算是彻底压对了。 在南周强者的帮助下,整个越国朝堂,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等到越国安稳下来,他就会着手准备自己登基的事。 … 一周后。 京师,郡主府。 书房内,南宫锦瑟扬起螓首,双眸眯起,陶陶然发出猫儿般的呜呜声,白皙修长的喉咙努力吞咽。 陈墨十分受用,拍了拍大腿,南宫锦瑟帮他整理好袍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他的腿上。 “再过一周,等粮草到了,朝廷便会出兵,到时我亲自挂帅,定会替你好好出口气。” 南宫锦瑟脸色红晕,轻轻依偎在陈墨的怀里,刚才努力吞咽的委屈顿时一扫而空,玉指在陈墨的胸口画着圈圈,旋即说道:“到时妾身也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妾身带过兵,熟悉越国的地形。” 陈墨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到时你听我的,不能乱来。” “好。” 南宫锦瑟更加欢喜了,搂着陈墨的脖子,便要索吻。 可陈墨却偏头躲过了。 南宫锦瑟:“……” “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锦瑟你先下去,晚会……再陪你。”陈墨解释道。 南宫锦瑟刚开始没怀疑什么,从陈墨的腿上下来,但很快就意识到了,脸色怪异的看着陈墨:“夫君,你连自己都嫌弃...” 四五七 乔清雅怀孕 “咳咳...” 听到南宫锦瑟的话,陈墨轻咳了两声,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南宫锦瑟白了他一眼。 不过也没再缠着他索吻了,离开了书房。 … 晚上,陈墨如约去找了南宫锦瑟,两人探讨了一晚的越国山川,洞庭湖水,名胜古迹。 对于越国的山川之美,让陈墨一时之间有些乐不思楚。 因为陈墨很快就要挂帅出兵越国,这代表着众女又要好长时间见不到陈墨。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众女无时无刻不在缠着陈墨。 郡主府后院。 萧芸汐一袭华美宫裙,躺在陈墨的怀里,那张脸颊丰润如霞,恍若一朵娇艳的芙蓉花,丰熟高贵的眉眼之间,萦绕着一股母性气息,随着身孕愈久,丽人肌肤愈发白皙,玉颈之下好似呼之欲出。 “夫君,别…别闹。” 萧芸汐声音微微颤抖,发现夫君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太贪吃了。 徐妙儿坐在对面,看得面红耳赤,顿时心中还有些失落,在这之前,夫君平时都抱着她,探索山川之秀丽的。 现在,全腻着萧皇后了。 果然母凭子贵。 若是我也怀了身孕,有了孩子… 夫君肯定会更加贪吃的。 宁月兰坐在陈墨的身边,和宁月露一起,在织着衣服。 不过从那衣服的大小看来,肯定不是给陈墨织的,而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织的。 偶尔抬头问上萧芸汐一句:“芸汐,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踢你吗?” “还…还不会,不过我听大夫说,要不了多久了,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上几次茅房。”萧芸汐红着小脸道。 “我还以为只有我有,害得我以为身子出问题了呢。”宁月露突然说道,因为她发现自己最近上茅房的次数也变多了。 “我也有。”宁月兰道。 “这是有什么说法吗?”李晚秋好奇的加入了进来。 “医书上记载这种情况叫做尿频,每个怀孕的母亲都有的,且孕期越长,更加的频繁。”叶伊人想起医书的记载,说道。 “是吗,那我还有的受了,大夫说,我得到秋季才会生。”萧芸汐说道。 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近几天的睡眠情况都不太好,往往都是在后半夜方才睡着。 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变差了。 听到这话,陈墨抬起头来,摸着萧芸汐隆起的肚子,不在欺负她了。 “夫君,这次你出兵要多久才能回来?能在芸汐生孩子前回来吗?”帮宁月兰制作孩子鞋子的林箖儿说道。 萧芸汐、宁月兰、宁月露同时把目光移到陈墨的身上,显然,她们都非常在意这一点。 陈墨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对南宫锦瑟说道:“锦瑟,你从越国来京师,用了多久?” 南宫锦瑟想了想:“近一个月。” “那就按一个月算,大军肯定没有单独赶路那么快的,慢的话,就算两个月吧,来回就是四个月,平乱就算一个月的话,那就是五个月。所谓怀胎十月,目前芸汐你四个月都还不到,我应该是能赶回来的。”陈墨是按最慢的时间来算的,因此肯定是有结余的。 他握着萧芸汐的手,然后目光扫向宁月兰、宁月露,保证道:“如今是四月,我向你们保证,十月之前肯定会回来的。” “那夫君你可不能拖,听说还有早生这一说呢,若是皇嫂...呸,芸汐,她早生了,那不是错过了。” 楚乐婵啐了一口,皇嫂她都叫习惯了。 “呸呸呸,乐婵你这什么乌鸦嘴,就不能图我点好。” 萧芸汐也是听说过早生的,对母亲和孩子都不好。 早生的孩子听说养不活,容易早死。 就算活下来的,发育也特别的晚,容易成傻子。 并且还会造成难产。 楚乐婵尚来是说话不把门的主。 说完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给自己掌嘴:“呸呸,瞧我这嘴,该打。” “是该打。”宁月兰说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 宁月兰的肚子还未隆起,但身段变得丰腴了不少,云髻之下脸蛋儿香肌玉肤,美艳动人,使得端庄贤淑的气质中增添了一丝成熟的妩媚。 陈墨近前,捏了下楚乐婵的磨盘:“就伱话多。” “呕。”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乔清雅,突然弯下腰干呕的起来,惊的坐在旁边的杜子衿、惜月赶紧轻轻拍打起了乔清雅的后背。 姜琪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伊人,快给她看看。”宁月兰道。 叶伊人走过去把脉。 果然,是喜脉。 乔清雅也怀上了。 众女瞪大了眼睛。 林箖儿、姜琪、白淑玉羡慕的不想说话了。 “也是怪了,你们在宫中的时候都怀不上,怎么现在出宫了,都怀不上了。”楚乐婵道。 萧芸汐如此。 现在乔清雅也是如此。 在皇宫的时候,可都是有名的无子皇后。 闻言,萧云汐和乔清雅对视了一眼。 这显然不是她们的问题。 可能是乔清雅怀孕的缘故,杜子衿、林箖儿等人,又纷纷缠着叶伊人,让她再为自己把下脉看看。 结果是没有。 众女失望不已。 “要不要去和清观请愿一番,听说京城有许多怀不了孕的女人都会去和清观上几只香拜一拜的。”萧芸汐道。 “走。”众女闻言,当即心动了起来,所谓心动不如行动,打算即刻出发。 萧芸汐因为已经怀孕,加上肚子有点大,身份的缘故,也就没有跟着去了。 宁月兰、宁月露也没有去。 乔清雅去了,觉得是个好消息,更应该去拜拜。 南宫锦瑟也去了,她也想要孩子。 于是除了萧芸汐、宁月兰、宁月露外。 众女浩浩荡荡的坐着马车前往了和清观。 为了她们的安全,陈墨也跟着去了。 …… 皇宫。 张太后得知陈墨一行人出城去了和清观后,当即也出了宫,也要去和清观。 最近她几次召见陈墨,对方都拒绝不来。 她也不好主动去府上找他。 因此,她只有去和清观“偶遇”了。 出宫前,她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下,以求第一眼就吸引住陈墨。 四五八 张太后的野望 和清观作为楚国京师的第一大道观,一年四季来此处游玩、请愿的游客都特别的多。 和清观上也种了各个季节盛开的花朵,对于想要打发无聊时间的贵妇人、小姐来说,和清观绝对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和清观每年朝廷都会给它拨钱用来修缮、增加建筑,所以一直未显破败。 此刻正值春季,正是和清观风景最美的时候。 人多的人挤人。 陈墨他们是突然想着前去的,并没有提前通报什么的,因此不可能把山上的人都给赶下来,只能顶着人山人海上去了和清观。 好在陈墨提前叫上了锦衣卫。 有锦衣卫在面前开道,没有人敢胆大妄为的前来冲撞,纷纷让开了道。 和清观有好几处大殿,供奉着多尊天尊神像。 而要求子的话,则是去拜碧霞元君或者九天卫房圣母。 而在道教中,显然九天卫房圣母更灵,因为祂专司女子怀胎受孕,护佑平安出生的上界尊神。 和清观后面正好供奉着一尊九天卫房圣母神像。 等殿内求子的妇人都出来了,林箖儿她们进去后,陈墨就让锦衣卫将周围戒严了起来,不允许他人进去了,等林箖儿她们出来后,别人再进去。 虽然这种行为非常霸道,引起许多人不满,但看着锦衣卫手中的官刀,也没人敢说什么,只能先去其他的殿看看,希望等他们再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走了。 说实话,陈墨以前也不满这种行为。 但现在却很享受这种行为。 不得不说,这种权利地位带来的特权,十分的方便。 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没有民众在一旁打扰,陈墨也是在外面闲逛了起来。 此时,外面来了一队人马。 一名贵妇人从轿子上下来,看到陈墨,惊讶道:“墨北侯,你怎么也在这?” “太后。”当着众人的面,陈墨不可能给她脸色看的,躬身行了一礼。 “墨北侯客气了。”张太后抬起手,一旁的宫女当即走上前来,扶着张太后的手走到陈墨的面前。 张太后穿着一身朱红长裙,仪态端庄华艳,可身上用来装饰的首饰却没几件,嘴唇上的胭脂也是浅色的,透着橙子果肉的润泽,一双眸光盈盈如水的看着陈墨,心底带着一抹欣然。 “太后也是来求子的?” 不得不说,陈墨看到她确实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她挺会打扮的。 穿着艳丽,那么脸上的妆容就淡雅一些,这种两种装扮在一起就不冲突,反而衬托的肌肤更加洁白。 “墨北侯说笑了,太上皇都在神龙宫,而哀家一直在永安宫,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她在强调自己已经没被楚瑨南碰过了,随后笑道:“墨北侯是来求子的?” 陈墨点了点头:“带夫人她们来的。” “哦…”张太后颔首,她瞧见了殿内的几道倩影。 张太后唇瓣一润,带着几分幽怨道:“前段时间哀家召墨北侯几次进宫,墨北侯怎么都相拒了。” “前段时间忙着婚事,走不开,最近忙着出兵越国,实在没时间,还望太后勿怪。” “墨北侯为国为民,是个大忙人,哀家怎会怪你,不过哀家也确实找墨北侯有事,今日既然凑巧遇见了,可否请墨北侯移步单独相商。”张太后嘟了嘟嘴,道。 陈墨微微蹙眉,正要拒绝,只见张太后松开宫女,又上前一步,离他只要一尺左右的距离。 看上去十分的暧昧,陈墨能清晰的闻上张太后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 周围的人多,陈墨生怕张太后像上次那样乱来,而且清雅也在殿中,若是让张太后认出来了,又乱喊乱叫的,影响也不好。 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前往的后山的梅园,此次是供游客休息的地方。 当然这里的游客,是特指那些高官权贵的。 “你们都先下去吧。”张太后挥了挥雪白的藕臂,对跟随的宫女、太监们说道。 “诺。” …… 一进入房间,张太后便一把抱住了陈墨。 反正上次都跪在陈墨的面前等待献身了,也就不差这个的。 突如起来的一幕,吓得陈墨赶紧关上房门,生怕被外面的宫女、太监们看到,然后转身推开张太后,冷着脸道:“太后,请自重。” 张太后娇躯轻轻颤栗,心头有些不快,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心动。 不过她既然来这和清观了,自然带着必成的信念,她再次扑进陈墨的怀中,抬起玉手解着陈墨的衣裳,道:“墨北侯,哀家知道你对哀家的身子是动心的,能欺负...当朝太后,光想想便觉得……,外面都是哀家信任的人,不会多嘴多舌,你可以放心,哀家不要你负责,也不会颤着你…” 话没说完,陈墨再次一把推开了她。 这次用了这些力,张太后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 “太后,请自重。”陈墨道。 “为什么?”张太后双眼泛红,眼眶湿润,死死的盯着陈墨。 “什么为什么?”陈墨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为什么你要拒绝我,哀家有哪点比不上乔太后和萧皇后?同是皇帝的女人,伱都能纳她们为妾,我都不要你负责,只要你关照下陛下,为何要偏偏拒绝我?” 张太后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委屈,对着陈墨哭诉了起来。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陈墨眉头紧皱,她果然知道了。 “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萧婉就是萧芸汐,你纳她进们的那天,我都认出来了,还不承认。”张太后银牙紧咬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萧芸汐。若是太后没有别的事的话,臣就先走了。”陈墨道。 “别走。” 见陈墨要走,张太后直接爬上来抱住了陈墨的大腿。 她上次在陈墨的面前就已经丢掉了颜面和尊严,若是这次还失败的话,那她真不知怎么活下去了。 她把陈墨的双腿当成了树一样,双手不断的往上爬,最后抓住他的腰带…… 四五九 说明白 “嘶...” 陈墨吸了一口凉气,放在房门上手掌都不由的握紧成拳。 “你这是何必呢。”陈墨贪吃的张太后,陈墨也是轻叹一声,他还想说,就算你这样做的,我也不会帮你的。 但他不敢,陈墨怕这时若是说出来,张太后心一狠,自己后半生就得炼葵花宝典了。 陈墨看不到张太后的表情,因为她葱郁的秀发将脸蛋全挡了起来,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墨面目一凝,抚摸着张太后的秀发,双眼微眯了起来。 张太后这会娇躯滚烫,思绪都变得混乱了起来,集中不了注意力,倒也不舍得放弃眼前的美味。 “咳咳...”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太后娇躯不由颤栗了一下,唯恐伤到了陈墨,生生的……,旋即便咳嗽了起来,泪水都出来了。 “唉。” 陈墨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墨北侯...” 感受着陈墨突如起来的温柔,张太后抬眸看着陈墨,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好受了不少。 “擦擦吧。” 陈墨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她。 “嗯。”张太后像是焕发了新生一般,脸上浮现不了笑容,以为终于拿下了陈墨,心中有暖流流淌,继而说道:“墨北侯,时候还早,要不哀家再伺候你一回。” 陈墨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我。” 张太后面色一僵,疑惑的看着陈墨。 “如今的形式,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楚国迟早是要改朝换代,陛下不可能当上实权皇帝的,没有人会允许。”陈墨道。 张太后玉颜泛起红晕,洁白的贝齿颗颗咬着唇瓣,隐约能看到唇瓣上的血丝,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只要你允许就行了呀,你是墨北侯,伱是阴阳家的少主,手上几十万大军,若你支持陛下,谁敢反对。” “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改朝换代是众望所归,谁都阻挡不了,我若是支持,只会分裂天师军,倒是稳定下来的楚国,又将陷入无止境的争夺。”陈墨道。 “争夺都争夺,哀家相信墨北侯你一定有能力处理这一切的。”张太后道。 陈墨:“……” 这个女人就非要自己讲的还要再直白一些吗。 为了彻底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念想,陈墨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帮你,你以为你是仙女吗,就算是仙女,也不可能因为献献身,就让人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众叛亲离。” 他要这个做,镇北王第一个不答应。 从而就会导致他和杜子衿发生矛盾。 而乔家又和镇北王绑在一起。 这就会导致乔清雅对他失望。 还有接下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让陈墨为了她,而失去这么多。 陈墨不可能去做的。 张太后娇躯颤抖,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陛下占据着法理,你们想变天,天下人不会答应的,何不如让陛下认你当亚父,到时陛下就是你的孩子。” 陈墨笑了:“你怎么这么天真。” “你...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我什么都给你了,若是不帮我,我...我跟你鱼死网破。”张太后玉容绯红成霞,嗔怒的说道。 “我可没有逼迫你,是你不知羞耻的主动缠上来的,而且在这之前,我也没答应你什么,全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陈墨冷冰冰的整理起了衣衫,继而说道: “至于鱼死网破,你哪来的底气跟我鱼死网破的,只怕网没破,鱼已经先死了。” 陈墨眼神一凛,从战场中屠杀成千上万人才凝练出的杀意在身上体现,笼罩在张太后的身上,张太后顿时感觉到一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样,难以呼吸,身上凉飕飕的。 见陈墨抽身要走,张太后道:“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和乔太后、萧皇后的事说出去吗?” 陈墨脚步微顿,深深的看了张太后一眼,道:“随便,不过你在说出去之前,先考虑一下你付得出这种代价吗。” 说完,要推开离开的时候,陈墨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看在你刚才伺候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安分一些,将来改朝换代的时候,陛下说不定能得到一块封地,在这封地中,你和陛下后半辈子也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但你若是乱来的话,等待你们的,只有冷冰冰的利刃。” 张太后闻听此言,只觉一颗心沉入谷底,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玫红气晕渐渐褪去,玉容几是苍白如霜。 她感觉到陈墨是真的生气了。 若是他刻意针对陛下,那陛下…… 陛下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是她的亲骨肉,她怎忍陛下受到伤害。 在陈墨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她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陈墨,不让他走。 这时,候在外面的宫女太监,都看到这暧昧的一幕,赶紧转过身去。 陈墨眉头一皱,退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你在这般胡搅蛮缠,我让他今天就退位。” “错了,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说那些话,你就当做没听到,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太后哭的稀里哗啦。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陈墨皱了皱眉。 “是我鬼迷心窍,但我这不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吗,他还小,我这当娘的,能不为他谋划未来吗。”张太后低声抽泣着。 陈墨回过身来,抬眸看向张太后,抬手轻轻擦拭丽人无声流下来的泪水,低声道:“你想让陛下当那掌管天下的实权皇帝,这个我帮不了你,但若是只想陛下一生安全,这个我可以做到,这天下很大,并一定非要当皇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此念。” 张太后娇躯轻颤:“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清雅她们那边应该完事了,我该走了。”陈墨道。 张太后却还没松开他,而是道:“刚才你说的封地的事,是不是真的。” 既然当不了实权皇帝,张太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免得什么都落不了。 陈墨点了点头:“这个你可以放心。” 四六零 出兵越国 闻言,张太后安心了一些,不过玉容却是幽幽,芳心一时复杂莫名,低声道:“那...那我呢?” “嗯?”陈墨一愣。 “那你总...不能不管我的吧,刚才你可是很...享受的。”张太后道。 陈墨:“……” “那是你自己主动的,况且你是一国太后,太上皇还在,我怎么管你?”陈墨皱了皱眉,这是想让他对她负责呀。 不过对于张太后,陈墨没有一丝想要收入房中的想法,她太会整幺蛾子了。 “你...”张太后玉容微变,旋即抓着陈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身子也贴了过去:“我早就不合他来往了,你...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当伱的女人。” 陈墨把手抽开:“我不愿意。” 张太后:“……” 刚才你怎么不说。 提上裤子不认人了是吧。 “我又不要名分,只要你隔三差五的来躺永安宫就行了。”张太后道。 她之所以如此,是怕刚才陈墨所说的,真的只是单纯说说而已。 后面说不定就忘了。 她只能将自己贴上去,隔三差五的提醒他。 陈墨投眸看向张太后,冷声道:“还是算了,我怕你算计我,你自己说说,你这两次找我,废这么大的功夫,要么是为了张家的事,要么就是为了陛下的事,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事?让你当我的女人,我怕有一天你把我给卖了。” 张太后闻言,身体微震,眉头轻皱。 他连哄都不愿哄哄自己吗? “那...那你偶尔来宫中陪陪我就行吧。”张太后道。 “看你的表现吧。”陈墨轻声道。 张太后脸色一红,蹲下身去,手...并用。 …… 回到请子殿的时候,林箖儿、姜琪、乔清雅她们早已经出来等候多时了。 看到陈墨回头,杜子衿眉头一皱:“夫君,你去哪了?” 刚才她问了外面的锦衣卫,说刚才张太后来过了,陈墨跟张太后走了。 “张太后有事要跟我相商,于是我过去跟她聊了聊。”陈墨道。 “有什么事这里不可以说,非得单独去聊。”楚乐婵凑了过来,在陈墨的身上使劲的闻了起来。 因为陈墨事先用真气清洗了一番。 楚乐婵自然察觉不到什么。 “这里人多眼杂,等回去我再跟你们说。”陈墨扫了众女一眼,道:“你们都弄好了。” “还没,夫君你不是马上要挂帅出兵了吗,箖儿姐她们打算去为你求张平安福。”李晚秋道。 “好箖儿。” … 回去后,陈墨把张太后的事说了。 除了把张太后献身的事隐瞒了,她所求的事,全都说了。 毕竟编造的谎言,肯定没有实话实说来的真实。 众女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见没察觉到古怪后,方才放过了他。 这次不光众女给陈墨求了平安福。 陈墨也给怀孕的几女求了平安福。 保佑她们平平安安的。 …… 四月底。 陈墨带兵出征。 只带了三千人马,都是骑兵。 其中三千人马都是当时黑骑军编入到天师军里的人。 之所以只有三千,是因为剩下的三万人马,陈墨打算用当地的镇兵。 而那三万人马以及先行的粮草,已经在南方集结完毕了。 除此之外,若是带的人多,估计还没到越国,行踪就被越国的人发现了。 随他一起的有徐烈、乌云鹤、东皇太一。 嗯,东皇太一之所以跟着来,是因为他观天象,算到人宗已经和南周联合了,担心它们出现在越国,给陈墨带来危险。 女子中,有南宫锦瑟、叶伊人。 杜子衿和李晚秋没有再跟着了。 虽然两人吵着要来,但被陈墨拒绝了,让她们照顾月兰她们。 叶伊人的话,是他早就答应过她了。 以后再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 越国。 有了南周的帮助,越国的叛乱有了明显的平息。 不过连年的加重赋税,让百姓们早已不堪忍受,因此对于朝廷的镇压,哪怕他们不是对手,可依旧在进行着反抗。 因为不反抗肯定是死,反抗的话,有可能活着,谁都知道怎么选。 所以国内目前的情况就是大乱没有,小乱不断, 越国再小,也是正儿八经的“国”,作为越国的京师,和楚国一样,也是全国养一城,且因为资源有限,比楚国还要更胜。 其他的州县可能连个城墙都没有,越国国都城墙却高达六七丈,城中人头躁动,天南地北的商客在此汇聚,一点都感受不到风雨欲来的气氛。 暮色时分,位于国都内的南周情报站,一只怪鸟飞入了其中。 片刻后,一道黑影从情报站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收到的密信,朝着皇宫走去。 皇宫里,刚结束早朝,东方琼从大殿中走了出来,对候在外面的南周国师笑道:“刚才陛下已经恩准,允许国师在国都自由行走,见官不拜,且衙门里的人任由国师调度。” 左千机能从对方的话中听出戒备,但他并不在意,对于越国,他向来不放在眼里,一个连宗师强者都没有的小国,且乱象四起,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不超五万,若不是地理因素,能利用的上,他都不会来这里。 左千机眉头皱了下,道:“我收到信报,楚国的墨北侯,也就是陈墨,和你们的晋阳长公主在南阳成了婚,当了他的妾室。据我了解,陈墨对自己的女人,向来都是护犊子的存在,若是晋阳长公主在他耳边吹吹枕边风,说不定他就会带兵攻打越国。” 闻言,东方琼眉头也是皱了一下:“他们新皇登基才多久,一切百废待兴,内部都还不稳定,哪腾得出手来打我们,即便对我朝用兵,也来不了多少人,况且不是还有贵国吗。” “不可大意,当初西南一战,谁能想到镇北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南周,偷袭了龙门关,他们行事往往出乎他人的意料,要多加小心。”左千机在对方手上吃了几次亏了,已经长了不少的教训,不敢有一丝大意。 东方琼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加强边境的防守。” 四六一 南宫锦瑟叛国 五月中旬。 陈墨带着南宫锦瑟、叶伊人先行一步,抵达了楚国最南面的城市,枫叶县。 徐烈、乌云鹤带着三千人马在后头。 如今他们还对越国的事一无所知,越国内部没有自己的人,南宫锦瑟离开越国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时间里,他们根本不知道越国现在什么局势。 因此陈墨打算先偷偷潜入越国,打听清楚越国的局势后,再行动,带太多人容易走漏消息,陈墨也不好顾及周全。 见到了在枫叶城集合的两万多镇兵后,陈墨跟其首领孙业商量好,让他看到自己的消息再行事,并等着后面到来的徐烈一行人后,便带着叶伊人、南宫锦瑟进入了越国。 南宫锦瑟知道入关的小路,从小路进去,根本不会被越国的边防军发现,当初她便是从这条小路出来的,当然,若是几万人从这里过,该发现还得被发现。 当然,就算被发现,出了岔子,三人的实力,又有孙业在外面接应,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说是说三人,但其实是四人。 东皇太一还跟着。 不过他神出鬼没的,一路上,就算是陈墨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让陈墨没法跟他商量。 入关后,陈墨三人飞马疾驰,来到了越国边界最近的一座县城,在南宫锦瑟的带路下,先在县城里找了家客栈落脚。 最近越国边界加强了防守,就连周边的县城都开始戒严了起来,进城、住店都要出示相关的身份证明。 若不是越国人,将会被官府的人关押起来审问。 陈墨几人肯定不是骑马进城的,在城外就将马藏了起来,然后偷偷摸进的城。 至于住店。 南宫锦瑟身为越国的长公主,当时离开越国的时候,伪造了一个身份,南宫锦瑟便是拿着这个伪造的身份住的店。 等南宫锦瑟住进去后,陈墨和叶伊人才偷偷溜到她的房间里。 天色已经太晚,越国山野间毒虫虎豹遍地,连夜赶路不可取,得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东方琼察觉到了什么,边防的兵力加强了不少,当时我出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也没这么森严。”南宫锦瑟皱着眉头,意识到肯定发生了大事。 “可不嘛,当时楚国内乱的时候,都没有执行的如此严格,必须要有证明自己是本国人才能住店,这明显是防备着别国的人从边关摸进来。”陈墨道。 小国好就好在这里,消息传递的快,只要执行力强,政令能在短时间传遍全国各地。 “夫君,那我们接下来还要摸进国都探查吗?”叶伊人道。 “来都来了,现在具体的消息都还没打听到,就走岂不是白费了,怎么也得去国都瞧瞧。现在还没宵禁,我们去外面的赌坊酒肆打听一下消息,顺便换身衣服,我们现在穿的衣服还有些惹眼。”陈墨想了想,道。 “嗯。” 为了掩人耳目,陈墨弄了身当地土着的衣服穿在身上,脸也稍微弄丑了一些,又不是来越国把妹的,能低调就低调。 南宫锦瑟也换回了家乡的装束,身着蓝色麻裙、银饰,掩去了公主的高贵,成为了当地普通的一名妇女。 叶伊人和南宫锦瑟的打扮差不多,不过她容貌太美了,即便扮丑也不保险,还带着面纱。 三人相伴走在小街上,边关小县城,人不多,当地的建筑有种陈墨前世闽南的风格。 不过这种边关县城,也是江湖人容易扎堆的对方,龙蛇混杂,尤其在戒严的情况下,那些证明不了身份的人,出不了城,住不了店,只能躲藏在城中那些混乱的勾栏、赌坊。 南宫锦瑟本想尽地主之谊,和陈墨介绍一番风土人情,但她身为越国的晋阳长公主,也没在这种地方待过,扫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听说了吗,晋阳长公主叛国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好好的公主不当,叛国干嘛,现在又没有人攻打我们。” “是真的,国都传出来的消息,说晋阳长公主叛逃去了楚国,还嫁给楚国的墨北侯为妾,消息在楚国都传开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要带兵攻打我们呢。” “嘶,墨北侯?是那个斩杀了多名宗师强者,还娶了镇西侯女儿为妾的陈墨吗?” “就是他,不过现在镇西侯已经成镇西王了,楚国的大权,都在他们两人的掌握中。” “听说先帝重病,跟晋阳长公主有关,是晋阳长公主在先帝的药中下了毒,所以先帝才这么快离世,原本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怕是真的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晋阳长公主人美,却有着毒蝎心肠…” 三人路过一家酒肆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进去,一阵交谈声便率先从酒肆里传来。 南宫锦瑟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怒了,她怎会去毒杀自己的父皇。 若不是被陈墨拉住,南宫锦瑟非得进去给那几个胡说八道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陈墨将南宫锦瑟拉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道:“锦瑟,别冲动。” 南宫锦瑟咬着牙,双眼都有些泛红,道:“肯定是东方琼那老狐狸背后操纵的,明明是他废了皇兄,现在居然还捏造我害了父皇的事,我一定要杀了他。” 南宫锦瑟恨意滔天。 “冷静,这仇我会帮你报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知道国都发生了什么事。越国只是小国,绝对对抗不了楚国的,东方琼明知道你嫁给了我,第一时间不是派使者来南阳解释或者投靠什么的,反而是传出你叛国的消息,肯定有什么依仗,不怕我带兵来打。”陈墨沉声道。 他猜测,大概率南周是掺和进来了。 可惜的是,在这边关小县城了解到的消息有限,打听了一圈,都没有了解到关于国都的消息。 倒是他和南宫锦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唯一得到的有用的消息,那就是朝廷现在在扩军,但待遇差,没多少人愿意参军,所以各地都在抓壮丁。 四六二 再现木灵芝 等回到客栈,已经月上枝头。 了解一些消息的南宫锦瑟,心中无比的气愤,回到房间,就大骂东方琼、东方雪父女两。 骂他们把越国搞的一团糟。 陈墨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其实这事,你皇兄也有很大的责任。” 据他了解,若不是南宫靳无脑信任东方雪,重用外戚还不扶持可以用来制衡的一方,还解除了南宫锦瑟手中的兵权,力压宗室,导致东方琼一步步做大,从而架空了皇权。 可以说,越国走到了今天,南宫靳要付很大的责任。 闻言,南宫锦瑟嘟起了嘴:“夫君,你怎么还为东方家说话。” “我没有为他们说话,我只是论事就事,若不是你皇兄政治手段差,实力又不行,东方家也发展不到这个地步。不过东方家架空了皇权,更是废了你皇兄,不忠不义更是无情…”陈墨道。 南宫锦瑟扁了扁嘴,对于陈墨这话,她很想否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法为皇兄辩解,只好说道:“都是东方雪那狐狸精蛊惑了皇兄,皇兄才会这样的。若是她落到我的手里,我非得给她好看。” “到时我抓来交给你,任由你处置。”陈墨笑着亲了下南宫锦瑟的脸颊。 南宫锦瑟俏脸微红。 “夫君,床铺好了,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路。”铺好床的叶伊人回头说道。 “嗯,歇息吧,伊人你也别守夜了,一起睡,这边界小县城,没有什么高手,用灵识盯着便可。”陈墨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过来伺候陈墨宽衣。 南宫锦瑟俏脸更红了。 虽然洞房花烛夜时,她和萧皇后一起服侍过夫君。 但现在同伴换了,她还没和叶伊人怎么相处过…… 不过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 客栈房间里。 烛火昏黄,灯火铺满了整个房间,将两道纤细的身影投映在床榻的里侧。 “伊人姐,夫君,别看。” 南宫锦瑟率先被剥去蛋壳,抱着双肩,感受着两人的目光,害羞的低下了头。 陈墨轻声道:“你和当时的晚秋、妙儿她们一样,明明也是想的,却这么害羞。” 南宫锦瑟神色幽幽:“还是不一样的。” “知道,锦瑟是独一无二的。”陈墨捏了下南宫锦瑟的俏脸,继而又看向叶伊人,笑道:“伊人也一样。” 叶伊人动人一笑。 南宫锦瑟拨开陈墨的手,看向叶伊人,道:“伊人姐,天色不早了,伱…不热吗?” 说来,初见叶伊人时,南宫锦瑟有些惊为天人。 南宫锦瑟从小是在众人的夸赞声中长大的,对于自己的美貌是十分自信的,可是在见到叶伊人的那刻起,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而且那清冷的气质,也是别人学不来的。 最关键是,对方实力还强,令人羡慕。 叶伊人倒不像南宫锦瑟这般害羞,脸上只有淡淡的晕红,玉手轻解腰束,然后朝着双肩轻轻一推,蓝裙滑落,霎那间,一具宛如白玉般的娇躯,便是这般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好美...”南宫锦瑟一时看得怔怔出神。 叶伊人轻轻撩了下耳际垂下的一缕秀发,檀口微张:“夫君,是锦瑟妹妹先,还是你我互相...取悦。” 陈墨:“……” 因为修炼,不能破身的缘故。 以前陈墨和她相处的时候,都是…… 南宫锦瑟连忙道:“达者为先,伊人姐,你是姐姐...” 南宫锦瑟让叶伊人先来。 然后她便见到夫君和伊人姐相互... 霎那间,南宫锦瑟脸颊羞红如霞,眉梢眼角爬上一层妩媚动人的韵味。 双眼都不由睁大了些许,不过片刻后又赶紧的抬手掩住双眼,旋即又忍不住的让手指间露出一条缝,双眼通过手指间的缝隙偷看。 不知过去多久,南宫锦瑟嘤咛一声,躺下抱着被褥,秀丽脸蛋上已滚烫如火。 南宫锦瑟轻哼一声,因为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磨挲着自己的脸蛋,这手很是柔软,不像夫君那样粗糙,她瞥了一眼,发现是叶伊人的手。 “伊人姐,你……” 南宫锦瑟刚要说什么,忽然心神一顿,只觉得后背…柔软袭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继而是她的秀发被梳成了双马尾,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月亮害羞的藏于云中。 一夜而过。 …… 第二天起来,南宫锦瑟目光幽幽的看着叶伊人,心里想着她这般清冷美丽的女子,昨晚居然是那般模样,还和夫君一起胡闹,有点败坏心中对她的形象。 陈墨倒是脸皮厚,醒来还说了一句习惯就好。 令得南宫锦瑟差点就在唇上咬出几道牙印来。 出了县城,找到藏在外面的快马,继续赶路。 如今步入了盛夏,天气炎热,不过现在还是清晨,崇山峻岭,薄雾笼罩山林,听着空山鸟语,竟觉得无比的清凉。 越国的道路没有楚国那般完善,道路坑坑洼洼,就连官道也是如此,看得糟心。 但了后面,路上根本没有官道,南宫锦瑟干脆带着他们走起了小路,直接弃马,徒步在山野间行走,翻山越岭,跨越溪涧。 越国的原始森林很多,地处潮湿,毒虫太多,就算是灵识也难以防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毒虫咬个小包出来。 最关键的是路途太长,用真气抵挡的,一路下来,真气都支撑不住,反而显得大材小用了。 突然,经过一片洼地的时候,看到一旁的洼地旁长着颗成人脑袋大小的灵芝,被枝叶藤蔓遮掩,若不是陈墨用灵识探路,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这灵芝,恰好陈墨认识。 “是木灵芝!”陈墨惊声道。 当时在青山派的宝库中,陈墨就发现了一颗木灵芝,这可是助人突破的宝药。 在楚国那么多年,以他现在的地位,也才见到两颗木灵芝。 像这种可以用作修炼的药材,可谓是少之又少。 “木灵芝,这有什么用?”南宫锦瑟一愣,打算走过去瞧瞧,突然叶伊人惊叫一声:“小心。” 四六三 隐秘,再得天赋 “唰唰...” 洼地旁的植物无风抖动了起来,旋即那洼地的泥潭中有了动静,卷起一摊淤泥化作一道鞭影朝着靠近木灵芝的南宫锦瑟抽打而去。 陈墨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出现在南宫锦瑟的旁边,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脚尖一点,朝后滑退而开。 “啪”的一声巨响,这道鞭影抽打在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古树上,树干上赶紧留下一道寸深的凹痕,木屑纷飞。 见一击未中,那道黑影快速从洼地泥沼中窜出,朝着面前的叶伊人席卷而去。 叶伊人身形未动,隔空摘叶,玉手轻甩,树叶在魂力的裹挟下,化叶为刀,激射而出。 “当当!” 可树叶打在黑影的身上,却发出几道如金属交击般的脆响。 叶伊人蛾眉轻蹙,立即闪躲,啪的一声,她刚才所站的位置,留下一道沟壑。 这下,三人终于看清了那黑影是什么,那是一条黑蟒,黑色的鳞片泛着幽冷的光芒,躯体的颜色与洼地周边的环境几乎是融为了一体,身躯有着身体成人的大腿那边粗,三四丈长,眼神阴冷。 陈墨还在其身上感受了几分妖气。 “原来是条蟒妖...”陈墨喃喃自语了一声。 黑蟒作为这片森林的霸主,自然也将这片森林的所有物,视为自己的东西,而那木灵芝,它更是将其视为自己的禁脔,那是它进化成大妖必不可少的东西。 它只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到了最适合进化的契机后,它便会将其一口吞下,从而一飞冲天。 未此,它潜伏在这片泥沼里有数月之久,未曾动过,期间有动物从旁边经过。 但只要不打木灵芝的主意,它都会装作没看见。 但今日,眼前这几个无毛猴子,居然打起了木灵芝的注意。 “嘶吼”一声,黑蟒朝着叶伊人冲击而去。 叶伊人眼神微凝,双手掐诀,再其抵达面前的时候,快速出手,隔空一掌拍在它的身上。 “砰”的一声,黑蟒那庞大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压倒一片灌木。 惊奇的是,遭受叶伊人一击重掌的黑蟒,居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拖着吐血的身躯朝着木灵芝爬去,似要一口吐了木灵芝。 在它张开蛇嘴要一口吞下木灵芝的那一刻,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蟒首分离,血液喷涌而出。 “它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就在陈墨感叹黑蟒的血液是黑色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晋元元年,六月五日,你途径一片原始森林,遭遇到了隐魔蟒的袭击,你一刀斩掉其首,将其击杀,避免了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2。】 【天赋——隐秘,已收录。】 陈墨眉头一挑,连忙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8】 【可分配属性:6】 【功法:羽化诀(登峰造极),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蜕凡初期】 【灵魂:四品】 【魂法:玄冥死印(返璞归真)】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四级),隐秘(一级)详情可点击查看。】 陈墨默念点击查看。 在系统的解释下,隐秘是一种用来隐藏的天赋。 使用隐秘之后,你的气息会被隐藏,呼吸也会被遮蔽,短暂停止生命活动,身体会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达到隐身的效果。 “难怪之前连灵识都没有发现这黑蟒...” 陈墨恍然了,不过这隐秘只有在一动不动的时候才管用。 只要身体一动,哪怕只是轻微的动一下,隐秘也将失去效果。 “适合老六埋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主动出击就没用了。” 不过可以升级,显然是可以加强的。 从天赋化龙到魔铠,再到现在的隐秘,陈墨都是斩杀妖之后,从对方身上得到的。 这让陈墨找到了一条另外变强的途径。 不过也不是什么妖都可以… 陈墨也斩杀过许多妖,有些妖就没有天赋爆出。 “夫君,你…怎么了?”看到陈墨呆愣下来的模样,叶伊人、南宫锦瑟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连忙问道。 “没事,就是在惊讶这妖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陈墨将屠龙刀收回后背的刀鞘中,道。 “没事就好,刚才看到夫君你一动不动的样子,吓我一跳。”南宫锦瑟拍打着胸脯,旋即讶异道:“没想到这泥沼中,居然藏了这么大一条黑蟒,我们居然都没发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蟒蛇。”叶伊人对着黑蟒一阵打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品种的蟒蛇,甚至在书中都没有看到过。 未曾发现过的吗? 不过越国山林众多,有许多山林,都是未曾探索过的,有些未曾发现的品种,也不奇怪。 目光重新移到木灵芝上,叶伊人仔细查看了番后发现,惊喜道:“夫君,这颗木灵芝的年限,估计要比万绝崖上得到的那颗还要更加久远。” “也比上次那颗更大一圈。”陈墨道。 “这木灵芝有什么用吗?之前我出去的时候,曾在一片林子里,也发现了一颗和它差不多一样的灵芝。”南宫锦瑟疑惑道。 由于此界可以用来修炼的药材,实在太过稀少,甚至可以用罕见来形容,导致无人将其注入书中,流传而开,所以根本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若是普通人见到,脑海中第一想到的是能不能吃。 起码陈墨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不知它叫“木灵芝”,也不知道它的效果,还是东葵告诉他的。 “这木灵芝可以拿来修炼,突破瓶颈,还是炼制延长寿命的丹药——长青丸,所需要的一味药材,世俗罕见。”叶伊人解释道。 “伊人,快将它采下来。”陈墨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南宫锦瑟:“你说的看到相似的在哪里,能再找到吗?” 四六四 叶伊人突破到一品 “这是紫罗藤。” “居然还结了紫罗果。” “连续命草都有。” 一向遇事波澜不惊的叶伊人,此刻连续发出几道惊声。 话说陈墨跟南宫锦瑟说完:“你说的看到的相似的在哪里,能再找到吗?”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然后根据记忆,带着陈墨、叶伊人去往了另一片原始森林,期间找错了几个地方,废了好长时间,到中午的时候,才找到了她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当然,离开那边泥沼前,陈墨特意走在后面,吸完了黑蟒的血气。 这是一处山涧中,石头上长满了青苔,周围充斥着原始的风貌。 在这里,陈墨不仅发现了木灵芝。 叶伊人还在一颗需要五六个人成年人才能各抱住的大树上,有了别的收获。 这颗大树上,缠绕着一根紫色,宛如腾蛇一般的木藤,在木腾的顶端,还生长着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绿色果子。 在离大树三丈外的地面上,生长着一颗一尺高的小草,而在小草周围丈许距离,没有生长任何植物,光秃秃的,很是明显。 还陈墨听着叶伊人的话,陈墨同样非常惊讶,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炼制长青丸所需的药材。 “这些都可以用来修炼吗?”南宫锦瑟没看出这些有什么新奇的。 叶伊人点了点头:“尤其是这续命草,将其煎服,传言更是能延长数年的寿命,当时人宗集楚国全国之力,曾找到几颗,我也是在古籍上看到过,现实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惜了,这紫罗果还是青的,没成熟。不过这紫罗藤,长了这么高...” 叶伊人抬头望去,有五六丈高,婴儿手臂粗,喃喃道:“怕是有近百年了。” “看情况,这里几乎没有人踏足过,就算有人来过看到了,也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所以才能保存下来。” 说来,陈墨修炼至今,几乎没吞服过丹药、药材修炼过,全都是坚持与努力。 不过这时,好像可以吞药修炼了。 “伊人,你快突破了吗,这木灵芝可以让于你。” 木灵芝是突破瓶颈用的,他离突破还远着呢,况且他也不知木灵芝对他现在的修为帮助大不大,因此让给叶伊人最好。 当时他突破到一品的时候,也借助过木灵芝。 “快了。”叶伊人道。 “锦瑟,你呢?”陈墨看向南宫锦瑟。 “我年前才突破到四品。”南宫锦瑟道。 “那伊人你看一颗木灵芝够不够,不够就吞服两颗。就在此地突破吧,我为你护法。” 若是带去国都再寻求突破的话,一是大包小包的带着比较麻烦,其次就是二品突破到一品动静较大,容易没人发现。 在这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就不用担心了。 叶伊人点了点头,找了快阴凉地,将周围收拾了一下,盘坐了下来,开始了修炼。 陈墨有灵识警戒的同时,也在周边到处看了看,希望还能找到像木灵芝这样的东西。 因为灵识的范围有限,要给叶伊人护法,陈墨也不敢走的太远,一直到黄昏时分,陈墨都没有再发现新的木灵芝、紫罗藤什么的。 突然,一缕清风拂过,陈墨感觉到天地间的真气都朝着叶伊人盘坐的地方汇聚而去。 一丝丝灰白色的真气争先恐后的钻进叶伊人的体内,面纱扬起,脸蛋上略微有些潮红。 冲击一品的她,无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磁铁,不仅周围空气里的真气再被她迅速吸扯,悬浮在面前的木灵芝中的能量,也被她吸收了进去。 不过她是修魂的,渐渐的这些真气和能量转过成魂力,涌入她的识海之中。 她的双手快速结印,一头秀发无风飘扬,片刻后,双眼骤然睁开,漆黑的瞳孔中,黑白两色光芒急速掠过,一股极强的压迫感,自她的身上散发而开,令人感到心悸。 叶伊人整个人,在此刻都好像精神了几分。 一品,成。 不过却用掉了两颗木灵芝。 “为什么刚才那一刻我感觉伊人姐比夫君还要厉害。”南宫锦瑟讶异道。 “你伊人姐是修魂的,一品境界的魂力,气场可是很强的。”陈墨笑道。 “比夫君差远了。”叶伊人飘到陈墨的身旁落下。 南宫锦瑟扁了扁嘴。 在越国,她这个年纪便有了四品的修为,那可是实打实的天才。 可是到了楚国,见到夫君、伊人姐、晚秋姐后,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废材,没法比。 在此地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三人继续赶路。 当然,离开前,采走了续命草。 就连紫罗藤,都连根挖了出来,然后砍成几十截,便于携带。 紫罗果也摘了下来。 毕竟后面就不会再经过这里了,那还管他熟没熟。 就算后面经过,这段时间若是有别的人经过这里,或者被妖啊野兽什么的吃了,那就血亏,还是先采走安心。 三人隐匿行迹,花费了七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越国的国都郑邑。 在赶路的途中,叶伊人又发现了一颗木灵芝以及一种炼制长青丸需要的药材——玲珑花。 现在就差二十年份以上的太岁,就可以炼制长青丸了。 吞服一颗长青丸就可以增加一个甲子的寿命,谁不心动。 当然,一人终身只能吞服一颗。 深入他国国都,距离枫叶县的孙业等人比较远,三人行事都比较低调。 趁着天黑,在南宫锦瑟的带领下,三人在郑邑城外停步,寻到了城墙的偏僻处,直接从城墙上翻了过去,然后落入了南宫锦瑟早就以他人身份购买的住处中。 郑邑不像南阳,它是有宵禁的,因此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把东xz好,才出去侦查。 经过一番打听,结果正是几人预料到的最坏的。 越国已经投靠了南周。 越国的内乱,在南周强者的帮助下,有所好转。 南宫锦瑟成了叛国贼。 在东方琼的逼迫下,宗室更是将南宫锦瑟逐出了南宫一族。 南宫锦瑟成为了越国的罪人。 谁若是能把南宫锦瑟的头颅带回来,赏千金,封万户侯。 四六五 左千机的阴谋 “事情已经朝最坏的方面发展了,这很不妙。”陈墨走在南宫锦瑟的身侧,小声道。 “这老狐狸是要带着越国走向毁灭。” 南宫锦瑟既然嫁给了陈墨,自然也是有机会见识到了楚国的军队,那气势,那军纪,远不是越国比得上的。 而越国和南周结盟,无疑是与楚国为敌,到时就不是平息内乱的事了,而是越国可能会成为楚国的一个州。 因为这种事,楚国绝对是不会容忍的。 “现在要知道的是,南周只是派高手来了南周,还是高手和军队都派了,若是还派了军队的话,我们就得重新指定计划,并向南阳求援了。” 毕竟陈墨只带了三万多人马来,大多还是镇兵,若是南周的军队也进了越国的话,这点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是打进越国,无疑会被包了饺子。 “这等秘密的事,在这外面肯定打听不到了,甚至是一般的大臣也没几个知道,恐怕只有东方琼他们才知道。”叶伊人道。 “东方琼作为越国权倾朝野的首相,府上肯定高手众多,说不定还有南周的强者在里面,想要不动声色的从他嘴里问到什么,很难。”陈墨道。 潜进东方琼的府上很容易,甚至杀死他,都不难。 难的是怎么脱身,毕竟他们三人是孤军深入。 周围全都是敌人。 只要走漏行迹,接下来面临的可就是无休无止的围捕了。 因此目前还不能动东方琼。 “那现在怎么办?”南宫锦瑟沉声道。 “等天黑,我找机会暗中潜入丞相府,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陈墨道。 他现在是宗师强者,之前还获得了隐秘天赋,只是暗中潜入打听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叶伊人道。 “不行,说不定南周派了宗师强者来越国,若是潜藏在丞相府,你跟我去,岂不是暴露了。” 陈墨能隐藏自己的行迹,可帮不了叶伊人隐藏。 她虽然已经突破到了一品,放在整个越国,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了,但想在宗师强者面前隐藏行踪,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这样吧,你同锦瑟去看看他皇兄软禁在哪里,先踩好点,后面我们离开郑邑时,把她皇兄救出去。”陈墨低声道。 “夫君。” 南宫锦瑟感动坏了,就目前这个局势,夫君就还想着把皇兄救出来,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叶伊人只好同意。 …… 趁着夜色降临,陈墨悄悄潜入了丞相府。 在外,陈墨就感觉到丞相府的戒备无比的森严。 进入里面后,陈墨发现里面的明梢暗梢有好几道,堪称密不透风。 就算是宗师强者,也很难不被发现。 宗师强者虽然厉害,但终归还是人,不能隐身,你进来后,总得要有个落脚的地方,而这到处都是目光,但凡有一丝差错,被一道目光看到了,就彻底暴露了,除非你能遁地。 就打个地方,在一个空旷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房间里,屋里的四个角落都有人看守,而你必须要从房间里经过,如何躲避他们的视线? 好在陈墨有隐秘,在一动不动的情况下,堪称隐身,然后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悄悄溜过去,来到了丞相府的后院。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南周国师左千机。 “他也来了。” 陈墨眉头一皱。 青山派。 镇西关。 北地。 浮游城等等,都有这家伙的影子。 真是哪里乱你去哪呀。 陈墨敛住气息,跟在左千机的身后。 虽然动了就没有隐身的效果,但他毕竟是宗师强者,敛住气息,除非被看到,要不然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他看到左千机进了一个房间。 他小心翼翼的摸到房顶,然后使用隐秘,与房顶上的屋瓦好似融为了一体,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没过多久,又有几道身影来到了这个房间外,为首的一人让跟着的几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人进了书房。 “这么晚了,我都准备睡下了,你找我干嘛?” 东方琼在书桌前坐下,开口道。 “祸事来了,接下来伱恐怕就睡不着了。”左千机道。 闻言,东方琼脸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据我们在南阳的探子传信来报,陈墨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南阳,现在这个时局,定然是冲着你们越国来的,有你们的长公主带路,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到越国别境了,甚至潜进来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边防我加强了许多人看守,这么多人潜进来不可能没点动静。”说着,东方琼瞥了左千机一眼,道:“既然贵国已经知道陈墨带兵前来了,难道贵国打算袖手旁观吗?” “定然不会,这次过来我只是告诉你,要小心行事。” 左千机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道:“我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我们打算出兵帮你们。” “不行,当时我们可说好了,允许你们派强者过来,但不能派兵。”东方琼一口回绝,派人和派兵是两回事,他不是傻子,若是让南周派兵进来,到时越国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且请神容易送神难。 到时南周的军队进来,赶走了陈墨,可他们不走了,趁机吞并了越国怎么办? “可若是不派兵,仅凭越国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抵挡的住陈墨,我提醒你,陈墨到目前为止,只在老剑仙的剑下受挫过,还未败过,如今的他,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我们威胁你的统治,放心,我只要你下令借一条道,放我们的军队进来,我们会在越国提前做好埋伏,到时陈墨打过来后,你们将他们引进我们的埋伏,一网打尽。成功后,我们的军队绝不停留,第一时间撤出越国。”左千机道。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买卖,可不像你的风格。” “唇亡齿寒,如今我们国内反战情绪越来越浓烈,已没法再跟楚国全力一战,若是越国被楚国吞并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四六六 计划有变 “这家伙有点主见,但不多,他应该就是东方琼了。” 陈墨趴在屋瓦上静静的听着,一字一句都没有错过。 东方琼从开始的反对,渐渐的还是同意了南周派兵进来。 “陈墨不容小觑,可能随时都会打进来,你的动作要快些,另外,你可以让人放出风声,说我们已经撤出了越国,虽然陈墨得知消息后,大概率不会信,但多少可以干扰他的判断,给我们增加时间。” 左千机说完,便悄然消失在书房内。 陈墨等左千机走了一段时间了,见没人再过来与东方琼商谈后,方才趁着夜色,离开了丞相府。 好在攻打越国前,进来探查了下消息。 若不然,光靠着藏兵图,就冒冒失失的打进来,按照刚才左千机说的计划,还真会被他算计进去。 … 回到住处,南宫锦瑟、叶伊人早已等候多时了,看到陈墨回来,当即便迎了上去。 叶伊人为陈墨更衣,南宫锦瑟赶紧问道:“夫君,怎么样了?” “我看到左千机了。”陈墨道。 “他也来了?”叶伊人有些讶异。 “不仅是他,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有许多南周的强者过来,另外,我们出兵的消息已经暴露了,南周在南阳的探子,还没清除干净。” “啊。”叶伊人惊声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到郑邑了?” “这个还不知,不过已经有了防范,东方琼还打算在越国和南周的交界处,打开一条道,放南周的军队进来埋伏我们。” “左千机是谁?”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南宫锦瑟插了一句问道。 “南周的国师,宗师强者。”陈墨道。 “这老狐狸,还污蔑我叛国,他放南周的军队进来,才是真正的卖国贼。”南宫锦瑟狠狠的啐了一口。 “伊人,给徐将军传信,我们得改变一下计划,防范他们了。”陈墨道。 阴阳家有自己单独的传信方式,是一种鸟妖——黑婺。 这次进入越国,叶伊人也带上了。 传信方式可不能断。 “你们打探的怎么样了,你皇兄被软禁在哪?” 陈墨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南宫锦瑟搂入怀中,手熟练的顺着衣尾探了进去。 南宫锦瑟玉颊羞红如霞,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颤声道:“位置...没有变,被东方雪那...毒妇软禁在皇宫里,皇宫戒备森严,因此就没有带妾身进去…查看具体位置。” 南宫锦瑟坐在陈墨的腿上,裙摆已经挽了起来,下面是很短的安全裤… “情况有变,我们先探查到你皇兄被软禁的具体位置,但不能立马将他救出来,这样就打草惊蛇了。”陈墨道。 若是南宫靳被救走了,东方琼那边肯定会意识到有人早已潜入到了郑邑,为了安全起见,说不定会和左千机改变制定的计划。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虽然担心兄长的安全,但也没冲昏头脑,知道顾全大局。 “当然,为了你兄长的安全,在计划开始前,我们都不会离开郑邑,我还得隔三差五的去丞相府逛逛,看看他们会不会改变计划什么的。” 说着,陈墨拍了下南宫锦瑟的大腿。 南宫锦瑟也是懂了一些,脱掉绣鞋。 陈墨踯躅片刻,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兄长长什么样,待会伱得给我画一副你兄长的画像,免得等我潜进皇兄后捉瞎。” 南宫锦瑟微微闭上眼眸,抬起一只玉手掩住芳唇。 陈墨道:“既然已经来郑邑了,你有成了婚,有时间去祭拜一下你父皇吧。” 南宫锦瑟睁开那双莹润如水的眼眸,心中甜蜜的很,真是处处为自己着想,不过她刚想说什么,却又被堵了回去。 陈墨想了想,道:“东方雪如此对你皇兄,那小皇帝,是你皇兄的血脉吗?” 毕竟夫妻一场,又有共同的孩子。 南宫靳对东方雪、东方琼又无比的信任,若是亲生的,何苦要这样做。 “当然是...亲生的,那毒妇和皇兄在一起时,父皇还在呢,东方琼也还没掌权,有宗人府在,那毒妇哪敢...乱来。”南宫锦瑟道。 “伊人,办好了?”看到叶伊人进来,陈墨又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瞥了眼床上的两人,赶紧关好了门窗,走了过来。 “夫君,你...你能不能别不停讲话了。”南宫锦瑟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说个没完,耽误事儿。 … 与此同时,徐烈一行人已经抵达了枫叶县,与孙业的人马进行了汇合,得知陈墨三人已经独自潜入越国后,微微皱了皱眉。 徐烈的性子略显冲动,要不然当初也做不出夜袭镇西关的事。 他也想带着一批人马潜入越国。 孙业赶紧阻止,并道:“徐将军,墨北侯说了,他这次进去是打探越国内部目前是什么局势,他交代了,没有他的消息,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闻言,徐烈只好作罢,旋即说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一直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时间长了,难免会传到越国边防军的耳朵里,我们应该分开一些,要不然太醒目了。” 众人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 南宫锦瑟一起来就为兄长画起了画。 不过她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看得叶伊人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别…别笑,以前在皇宫的时候,我看画师他们画就挺容易的呀,唰唰几笔就画好了,我就不信了,难道还比练枪难不成…”看到叶伊人的偷笑,南宫锦瑟极力想要证明自己。 “别耽误时间了,等回去慢慢练,让我来。”陈墨笑道。 “夫君你会画画?”南宫锦瑟讶异道。 “你难道不知道画仙赤虚子是我师父?”陈墨笑道。 这个,南宫锦瑟确实没了解过,实在是陈墨其他的光芒太盛了,将他这点完全遮盖了去。 “可是你不知道兄长长什么样,怎么画?” “你说特点就行了。” 高超的画师,通过别人的描述,就可以画出这人大致的长相了。 四六七 太岁 在南宫锦瑟的描述下,很快,一张关于她兄长的画像便画好了。 南宫锦瑟看完后,当即惊呼:“怎么会这么像?” 画像上的人,跟她兄长最少有八成像。 这让南宫锦瑟怀疑陈墨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兄长长什么样。 “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这只是基本功而已。” 在陈墨前世,都有人根据描述画出罪犯的画像,从而帮助警局抓到最犯,更别说现在这个可以修炼的世界了,而且他还是实打实的画仙传人。 “夫君,我感觉自己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与陈墨相处的越久,南宫锦瑟便发现他越来越优秀,而她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是不是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能有这么一个好夫君,想要偷笑。”陈墨挑笑道。 “讨厌。”南宫锦瑟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 两人笑着打闹了片会,又相拥热吻了起来。 陈墨打算晚上再行动,白天陪南宫锦瑟去了趟皇陵,祭拜她的父皇。 皇陵有专门的守陵人看守,不过相比丞相府的森严,皇陵的防守就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加上朝廷本就人手紧缺,皇陵看守的人也不多。 陈墨三人很轻松的就遛了进去。 南宫锦瑟父皇的帝陵修建在花红柳绿的山野之间,陵墓和其他的帝陵相比,修的不算大。 因为南宫锦瑟的父皇在位期间,每年都要给南周、楚国两国缴纳岁币,导致国库空虚,根本就没有几个钱来给他建造陵墓,因此修的也慢。 加上他走的突然,他的陵墓在他走前都没有完全修好,因此看上去比较简陋。 当然,这是和其他的帝陵相比。 如今正值内乱,南宫靳又被软禁,皇帝又小,南宫锦瑟又不在越国,根本就没有过来清理杂草林木。 才几个月,陵墓上就已经长满了杂草。 南宫锦瑟看得双眼泛红,父皇在位时为国家殚精竭虑,结果走后,连个过来清理杂草的人都没有。 她看得心疼。 她拿出准备好的香点上拜了拜,然后插在墓前。 她没有烧纸钱,害怕烟尘被外面的守陵人看到。 随后她蹲下身来,轻声念叨: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儿臣嫁人了,是楚国的墨北侯,他也来看你了...” 说到这,陈墨走上前来,点燃了三根香,拜了拜。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丈人,虽然没见过面,但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的。 并且陵前做出了保证,会好好对锦瑟的。 也不知是不是老皇帝地下有知,听到了,陵前突然刮起了一阵清风,给这炎热的夏季带来几分凉爽。 南宫锦瑟忽有所感,又拜了拜:“若父皇您泉下有知,便保佑儿臣,保佑夫君早日击败东方琼那个老狐狸,驱逐外地,给越国百姓安宁太平。” 南宫锦瑟磕了三个响头。 陈墨安静在一旁待着。 南宫锦瑟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在陵前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就在这时,叶伊人走了过来,在陈墨的耳边低声道:“夫君,妾身在后面的土坡上,发现了一株接近三尺高的太岁。” 陈墨眉头一挑,跟叶伊人走过去查看。 那太岁长在后面土坡上的一个坑中,旁边有一颗倒掉的大樟树,估计没倒多久,旁边土还是新的。 “这太岁长在树根下,若是这树没倒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叶伊人言语中有些欣喜,现在太岁也有了,可以炼制长青丸了。 这越国真是个福地,居然能凑齐炼制长青丸的材料。 陈墨上前查看。 这太岁看上去就是个大白球,长了两个圆形的头,摸上去就像是煮熟的牛皮筋一样有弹性,沾到手上有一中黏糊糊的感觉,表面类似血管的凸起。 “伊人,这太岁有二十年吗?” 陈墨知道只有二十年份或以上的太岁,才可以用来炼制长青丸。 “这何止二十年,少说也有上百年。”叶伊人看了下这规模,道。 闻言,陈墨双眼冒光,用真气凝聚出一把铲子,便开始挖了起来。 “夫君,伊人姐,你们在做什么?” 发现两人不见了的南宫锦瑟,此刻寻了过来,看着两人在土坡上忙碌着,询问道。 “锦瑟,伊人发现太岁了,我正在挖,你快过来看。”陈墨回了一句。 南宫锦瑟走上前来,看着那坑中的大白团,惊讶道:“这就是太岁吗?那岂不是说,我们可以炼制长青丸了。” “我们拥有的材料这么多,估计能炼出好多颗来。”叶伊人道。 “是吗,那太好了…若是父皇还在就好了…”说着,南宫锦瑟情绪便低落了下去。 一颗长青丸能延一个甲子的寿命。 若是父皇服上一颗,就不会... “锦瑟,逝者如斯已,你要看开一些。”陈墨这时已经将太岁连根挖了出来,看到南宫锦瑟的表情,安慰了一句。 随后,陈墨脱掉外面的衣服,将太岁包上,背在背上,将周边的脚印处理了一下,又恢复了下土坑。 “锦瑟,你那边好了吗?”陈墨道。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 走之前,陈墨用真气加快陵前香的燃烧速度,然后将痕迹清楚干净,周围的杂草就没有弄了。 若是现在就把杂草清除了,外面的守陵人脑子一抽,进来查看一下,一眼便能发现,只能等后面再来清理。 “走吧。” 离开皇陵,三人回到了住处,陈墨把太岁放下来藏好。 也就是目标没有炼丹的条件,要不然在这就可以炼丹了。 这个世界的炼丹,可不想陈墨前世在小说中炼丹那么高大上。 只要掌握方法,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炼。 之后,陈墨几人就没有出去多加走动了。 随着夜色降临,陈墨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后,便是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摸去了皇宫。 越国的皇宫和楚国的皇宫比起来,小了许多,但伺候的人,却一点不少。 皇宫巡逻的人众多,光外城,就有好几个岗哨,来回不间断的走动着。 陈墨穿着夜行衣,比之前去丞相府还更好隐藏,轻易的便通过了外城。 四六八 夜探皇宫 深宫夏夜,蝉鸣阵阵,还有各种虫叫蛙鸣。 在多山的越国,即使是在皇宫,这些也避免不了。 好在身为越国人的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若是外来人,不适应的,晚上怕是很难睡着。 太后寝宫。 夏季炎热,即便不在外面闲逛,那闷热的气温,纵使是在屋里坐着,也会出一身汗。 在这种天气下,东方雪一天要洗好几个澡。 诺大的寝宫中,摆放着一个浴桶,东方雪浸泡在温水中,周围无一人。 橘黄光影柔和如水一般,照耀在其白璧无瑕的肌肤上,却迈不过巍峨的雪峰。 东方雪十指纤纤,撩起带着玫瑰花瓣的水波在白腻秀颈下轻轻撩着,粼粼水光沿着肌肤落在时起时浮的…… 小说话本中,到是有不少描写采花大盗潜入皇宫,正好遇到某某妃子在洗澡,周围无一人,采花大盗趁机往屋内释放迷香,然后等妃子晕倒,过一把皇帝的瘾。 可东方雪却没有一丝担心,皇宫戒备森严,越国数一数二的高手都在皇宫,受她父亲调度,哪个采花贼有这么大胆。 况且宗师之下,都是凡人,一品武者武艺再高也有个限度,以一挡当千便已是极限,哪怕楚国的墨北侯、镇西王之流,也最多三四千,她从未听说过历史上有一品武者能一人抵挡万人大军的。 而皇宫的御林军,可不止万人。 一品武者想潜进宫,就得掂量掂量会不会被发现,拿命赌值不值。 一旦被发现,堵在皇宫,靠人堆都能堆死他。 至于宗师强者,还不至于这么下三滥,做着梁上君子之流。 若万一真有宗师强者做着小人行径,东方雪倒也不怕。 她崇拜强者,若真能与宗师强者欢愉一晚… 想着,放在肩下的手,移入了水中。 “这妃子质量不错,还是个痴妇,南宫靳被软禁可苦了她们,每晚只能做些手艺活...” 查看到此的陈墨,灵识观测到殿内的场景,不由的停顿了一下,用带着艺术的目光观赏了一会,方才离开,前往下一个场所。 听说故宫的房间有八千多间,陈墨觉得越国的皇宫怕是也不下这个规模。 找南宫靳被软禁的地方,还是挺费功夫的。 这么多房间,大多是宫女、太监居住的地方。 听锦瑟说,她兄长极其宠爱东方雪,继位后,选进宫的妃子并不多。 而现在的皇帝南宫洛,和晋元帝差不多大,还没有妃子。 一排排找过,陈墨终于发现了南宫靳的身影。 他坐在床上,一脸的惆怅,旁边连个宫女都没有,全都是太监。 “一个三品,三个四品,其他的全是六品武者。” 陈墨感知了一番这些太监们的修为,他们守在这座殿内外。 陈墨还发现南宫靳需要用什么东西,这些太监们不会动,还是有专门的人去拿。 “朕要见皇后,叫皇后来见朕。”南宫靳每隔一会都要吼一阵,这些太监们好像都已经习惯了,没有理睬。 陈墨发现屋内没有任何瓷器、字画。 想必之前南宫靳用这些东西闹过。 “朕要见东方雪,叫东方雪过来见我,那个贱人,朕这么相信她,她竟如此对朕,贱人、贱人...” 南宫靳嘶吼着,吵到了陈墨的眼睛。 既然知道南宫靳软禁的具体位置后,陈墨也就不皇宫多待了,退了出去。 不过在离开皇宫的时候。 陈墨发现了一个劲爆的事。 那就是东方琼居然夜宿后宫。 床上还躺着两个美女。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南宫靳的妃子。 这让陈墨莫名想到了董卓。 暗暗啧了啧嘴,陈墨不再停留,离开了皇宫。 这时不知到了几更天,陈墨走在街道上,两侧房舍都熄了灯火。 陈墨根据记忆,翻身进了一间院子,从窗户进入厢房中。 房间中已经熄了灯火,两双绣鞋在床边整齐摆放,衣裙叠着,放在床头的案台上,两女躺在一张床上,不过却还未睡。 叶伊人感知到陈墨进来,便要去点灯。 “不要开灯,外界都熄了灯,街上有人巡逻,若是亮了灯,容易惹人注意。” 陈墨连忙说道。 关上窗户后,脱掉鞋子和外面的夜行衣,用真气清洗了一番后,便躺在了两女的中间,熟练的抱住了叶伊人,习惯性的摸索了起来。 两人只穿着贴身小衣,露出雪腻香肩。 南宫锦瑟赶紧询问起了皇兄的情况。 陈墨一手也将南宫锦瑟揽进了怀中,道:“情况还不错,能吃能喝还能动,嗓门也挺大。” 陈墨把探测到的情况,告诉给了南宫锦瑟。 “这老王八蛋,他竟然敢夜宿后宫,他就不怕消息传出去遭人唾骂吗?”南宫锦瑟咬牙切齿了起来。 “他若是在乎名声,也就不会废帝了。”陈墨把手伸进小衣暖暖。 不过这时,他发现叶伊人略带古怪的看着他。 “伊人,怎么了?”陈墨疑惑道。 “楚国皇室的情况,好像和越国差不多…”叶伊人道。 陈墨:“……” “好你个伊人,没想到你也学坏了。”陈墨哪不明白叶伊人到底想说什么,当即给她挠死了痒痒。 “夫君,痒…”叶伊人在陈墨的怀里扭动着。 “还说不?”陈墨又挠起了她的咯吱窝。 叶伊人这时很怂,忙道:“不说了。” “楚瑨南那是禅让,而且我们尊他为太上皇,可不是废,而且他的待遇要比锦瑟的皇兄好多了。”陈墨解释道。 不过这话他说的有些心虚。 乔清雅、萧芸汐成了他的妾室。 现在就连张太后,都和他不清不楚的。 南宫锦瑟一时还没想到陈墨的事上面,再次将话题谈到了东方琼:“不行,我不能再让他这样继续肆意妄为下去,我...我要将他曝光。” 陈墨:“…” “别,这样颜面损失更大的是你们皇室。东方琼敢夜宿后宫,想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宗室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然而现在为止都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显然宗室也不想这事传出去。” 想他和清雅的事,都有不少人知道。 四六九 大军压境,全线围剿 三天后。 枫叶县。 徐烈正在院中练功,乌云鹤在一旁看着。 因为徐烈此刻所练的,是一门天阶的武学。 皇室将天下高阶的功法、武学纳为己有,不允许天下人修炼,因此皇室的宝库中,储藏了不少的天阶功法、武学。 楚瑨南被推翻后,作为胜利者之一的徐烈,自然是有资格前往宝库挑选天阶功法、武学进行修炼的。 徐烈目前所练的这门武学,名为八荒掌,以刚猛着称,大开大合,看上去朴实简单,然而掌风之中,确实满含着力量之感,并且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其中还透着丝丝的柔劲,很是适合徐烈。 他盯着院子里,离自己有着两丈远的梧桐树,右掌微竖,淡不可见的光芒在掌心一闪而过。 “嘭!”的一声巨响,梧桐树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个诺大的巴掌印,巴掌印的周边满是裂纹向四周蔓延。 片刻后,只听得“咔嚓”一声,诺大的梧桐声,朝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落在梧桐上的一只黑鸟,扑棱着翅膀落在徐烈身后的房顶上。 徐烈略有所感,回头看去,惊声道:“是阴阳家的黑婺。” 乌云鹤目光吸引了过去,对阴阳家的黑婺有所了解,淡淡道:“看它的血气,应该快化形了。” “是不是墨北侯让你带消息回来了?”徐烈道。 黑婺点了点头,旋即落在了徐烈的肩膀上。 徐烈取下黑婺脚上的信件,信件是加密的。 徐烈仔细对照了一番后,才知道信件的具体内容,道:“南周果然也掺和进来了,并且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乌云鹤表情没有变化,他已经回不去了,他现在已经成了楚国人。 “对了,左千机也在越国。”徐烈道。 乌云鹤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师父了。” 徐烈笑了笑,他知道扶游城的大胜以及龙门关的破关,乌云鹤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南周已经知道乌云鹤是叛徒了,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也是到了这一步,他们才开始真正信任乌云鹤。 “乌将军,信上说了,南周已经向越国借道进兵了,他们会在越国腹地对我们进行埋伏,而越国的军队会作为诱饵,将我们勾引进去。” 徐烈走了过来,拍了拍乌云鹤的肩膀,笑道:“而墨北侯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南周虽然知道我们的行踪,但不知道我们在南面已经集结了三万镇兵,因此墨北侯让乌将军你带领从京师带来的三千人马,假装上当,顺便吸引越国边防的注意力,我则带着南面的镇兵,从墨北侯提供的小路斜插进去,对他们进行反包围……” 闻言,乌云鹤脸色一变。 这让他又不由的想到了浮游城一战。 乌云鹤点了点头:“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墨北侯的信任。” 乌云鹤走后。 徐烈又写了一封信,让亲兵送去了江南萧家。 请求江南的世家帮忙。 毕竟南周的军队掺和进来了。 身上的这点人马,或许还不够。 还向京师求援的话,路途太远,一来一回,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有些来不及。 而江南的话,离枫叶县并不太远。 以江南几大世家的影响力,凑个几千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且这几千人,都还是武者。 当然,这点徐烈没有跟乌云鹤说。 信任归信任,该防一手还是得防一手的。 … 两天后,乌云鹤带着三千人马打进了越国。 越国的边军边打边退,反抗的不是很强烈。 又过了两天,徐烈带着三万镇兵已及江南世家支援的五千人马,进入了越国境内。 由于边军已经被乌云鹤“打退”,加上徐烈一行是走的小路,越国以及南周方面,根本就不知道楚国还有一队人马已经进了越国。 还以为一切都按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 从枫叶县到越国的国都郑邑,不足五百里。 按照计划,越国朝廷将边军退回来的那部分人马,朝着他们规划后的埋伏之地汇聚。 不过要进埋伏之地的前夕,乌云鹤却带兵停了下来。 将埋伏之地的具体位置,通过黑婺,告诉了徐烈。 停了两天后,乌云鹤才继续进兵,踏入了越国、南周编织的包围圈中。 两国的军队瞬间将口子收紧了起来,进行围剿。 乌云鹤所带的三千人马,一时之间死伤惨重,但依旧在顽强的抵抗着。 为了将乌云鹤这点人马彻底扑灭,两国的指挥官直接把人马全压了上去。 就在他们以为要稳操胜券时,一支大军从他们的后方杀出。 三万多人马铺开杀出,看上去就如同漫山遍野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带着杀伤力极强的火器。 没有支撑多久,在和乌云鹤剩下残军前后夹击之下,两国大军彻底溃败,散入山野。 六月十日,徐烈根据越国的藏兵图,对一些藏兵的重镇,进行了逐个击破。 之后,徐烈率兵一路前行,所经过城寨部落,排兵布阵,如有神助,各处敌情,全都了若指掌。 即使是古之名将,也没有这个本事,镇守在越国各个重城的将军,逐渐察觉出事情不对… 然而已经晚了。 六月底。 大军抵达胡诺山脉,这时越国国都郑邑的最后一道天险,越国剩下还受朝廷调遣的军队,还有南周的残兵,依靠胡诺山脉死守。 郑邑。 东方琼怒火冲天,率兵直抵皇宫。 沿途的内侍宦官宫女,纷纷吓得跪在道路两侧,不敢抬头。 东方琼直朝着南宫靳被软禁的宫殿而去。 正好南宫靳还在骂骂咧咧的叫嚷着东方雪贱妇,见东方琼带兵进来,惊得浑身哆嗦,差点瘫坐在地,颤颤巍巍的实在不像一个天子:“丞相欲弑君?” 东方琼冷哼一声,走了过去,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疼的南宫靳捂胸咧嘴。 “陛下好大的胆子,竟然串联楚人,派出南宫锦瑟那贱人,引来了十几万楚军,是要诛杀我们东方氏满门吗?” 由于前方的消息说楚军漫山遍野,有几十万,东方琼也具体不知来了多少,但几十万肯定是没有的,他也只是说了大概的数。 四七零 堵截左千机 一个时辰前。 郑邑。 前方的消息越传越邪乎,甚至连楚军百万大军打来的谣言都传出来了,传到郑邑后,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还真的信了。 城中乱做一团,虽然官兵封城禁止进出,却难以阻挡无数王公贵子举家出逃,或者利用关系和胡诺山脉的楚军联系,说能付出多少身家什么的,只求饶自己一命。 更有甚者,说还能帮助楚军打开郑邑的城门。 不过这些人,刚出城,就被南周的高手所击杀了。 丞相府。 东方琼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找到左千机,质问道: “你不是说按照你的计划,能将楚军引进埋伏圈中,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楚军从背后杀出来,打得我们一败涂地?” 左千机还在气头上了,南周派到越国的两万大军,损失惨重,这可是南周的禁军,拱卫皇城的精锐,是太上皇一手训练出来的,现在却遭到了重创。 之前浮游城一战,龙门关丢失一事,太上皇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更是当面斥责了他的用人不善。 这次,他原本是想将功赎罪的,他之所以借着两万禁军,目的有两个,一是将深入越国境内的楚军一网打尽,第二个就是趁机掌握越国的政权。 让越国彻底为南周所用。 然而现在造成的后果,禁军的损失,他回到南周国都,定是要负全责的。 一肚子火的他,又被一个在他眼里只是棋子一样的人呵斥,当即就怒了:“你这是在跟谁说话?注意你的身份,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埋伏之事,只有你我知道,楚国从背后杀出,说明楚国事先也知道了,这定是你走漏的消息。” 被反扣帽子的东方琼,脸色阴晴不定,道:“你别乱冤枉人,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废了南宫靳,立了南宫洛为帝,更是将南宫锦瑟定为了叛国贼,若是楚国打进来,陈墨会放过我?”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就是伱和楚国演的一场戏,若没有你通风报信,这么机密的事,楚军是如何知道的?至于好处,楚国之需要一个听话的越国,他们才不管掌权者是谁,只要能为自己所用就行。 况且楚军能一路打到胡诺山脉,对越国山川险要,兵力布置,了若指掌,会和你们父女没有关系?”左千机阴森森道。 “若是我走漏的消息,与楚国勾结,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至于楚国对越国山川险要的了解,定是南宫锦瑟那贱人泄露的。”东方琼极力辩解。 左千机不置口否。 东方琼见左千机沉默了下来,还要事相求的他,拉下面子,低声道:“左国师,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说人宗已经和南周联合了吗?快叫他们过来呀,以他们的实力,一定能抵挡的住楚军。” 左千机冷声道:“大势已去,你以为剩下的这些人能抵挡楚军多久,我现在就算求援,他们短时间也过不来。”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东方琼脸色阴沉,他当初就不应该相信对方,就应该投靠楚国,向楚国臣服,就算南宫锦瑟吹枕边风,他又不是没女儿,并且他女儿一点都不逊色南宫锦瑟,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带着人跟我去南周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投入我南周麾下,保你一世富贵轻而易举。” “荒唐,我东方家世代为越国子民,岂能寄人篱下为鹰犬。”东方琼冷冷拒绝。 “随你,反正我走了,南周军也会撤,你好自为之。” 左千机并没有趁此杀了他。 毕竟现在全城就是东方琼的人,他有所顾忌。 其二,留下东方琼,也能多给楚国制造一些麻烦。 说完后,左千机便离开了丞相府,朝着城外走去,他要带着剩下的禁军,撤回南周。 此刻天色暗沉,带着大厦将倾的压抑感。 左千机飞身跃上屋顶,带着属下朝着城外行去。 不过他现在想走,显然没那么容易。 左千机带着属下出了城,进了山野,加快了速度,打算与大军汇合。 只是刚进去,左千机便发现了不对劲,出奇的敏锐让他瞬间飞身躲闪。 “噗嗤…” 跟在身后的一名下属,被飞来的树叶割穿了喉咙,倒地身亡。 “谁?” 左千机落在一颗大树顶上,目光望着昏暗无比的树林,侧耳聆听片刻后,冷声道。 “簌簌…” 树枝抖动的声音,鞋子踩踏在枯叶上的声音也继而响起。 身着黑袍的陈墨,提着屠龙刀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叶伊人、南宫锦瑟二女。 “好久不见了,左千机,这么急,是要往哪去?”陈墨笑道,不过在这暗沉的天色下,这笑容显得阴森诡谲。 “陈...墨。” 看到来人,左千机脸色顿时一白,眼底也不乏愤恨,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墨知道大军压境,左千机和东方琼两方必定要逃,所以他一直潜藏在丞相府,见东方琼没逃,就一路在后头跟着,见他出了城后,先一步到了他的前方。 至于二女,早就在外面等着。 “我早就来了,对了,不得不说你在丞相府提出的一网打尽的阴谋,是真的不错。”陈墨道。 “是你,当时你...也在...” “不错。” 闻言,左千机要吐血,脸色更冷了几分:“你在这里,是要杀我?” 陈墨点了点头。 “哼。”左千机冷哼一声,嘴角带着一抹讥笑:“想要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左千机眼中爆发出一道凌厉的杀意,浑厚的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朝着陈墨扑杀了过去。 “看招!” 身后跟着的几名南周强者,也是一拥而上。 “杀!” 左千机掌中突然闪过一道璀璨的白光,光线明暗的变化,让陈墨微眯上了双眼,魔铠瞬间铺盖周身。 但想象到的攻击并没有抵达,当陈墨睁眼看去的时候。 左千机居然跑了。 刚才只是他的障眼法。 他自己则抛弃属下跑了。 四七一 击杀左千机 陈墨也是呆滞了一下。 好歹也是宗师强者,居然不战而逃,作为宗师强者的风范呢? “锦瑟,伊人,他们交给你们了。”跟两女说了一声,陈墨追了上去。 左千机逃跑的速度飞快。 他已经知道周九岳,苍松子的两个徒弟都死在陈墨的手上了。 这三位,可都是宗师强者。 连他都没有把握战胜,最多打个平手,更没有能力杀他们。 因此,他更加没有把握对付陈墨了。 这时若是不逃,恐怕下场和那三人一样。 而若论逃跑的话,除了老剑仙、太上皇、苍松子这等层次的强者,其他人的人,左千机自信没有人追得上自己。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 原本应该在后面的陈墨,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拦下了他。 “这么着急,是要往哪逃呀!”陈墨笑道。 左千机瞳孔一缩,没有多说废话,眼珠子一转,朝着左侧继续逃去。 “想跑!” 陈墨已经将左千机锁定,脚尖一点,踏雪无痕施展而出,已入宗师之境的他,现在又有四级魔铠加身,那速度难以想象。 手中屠龙刀旋身一圈,直劈左千机。 感觉到那凌厉的攻击,左千机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见刀锋避无可避,直接抬起右手,手掌缩于袖中,真气涌动,覆盖整条袖筒,以袖子黏住了刀锋,身弱无根浮萍随力而动,往身侧一带。 这一手以柔克刚的功夫,以达到返璞归真的地步。 然而,左千机远远低估了陈墨的“刚。” 整条袖筒并整齐的削掉,连带着藏在袖子里的手臂,血洒长空。 剧烈的疼痛,让左千机整张脸庞直接扭曲了起来,长吸了一口凉气,可硬是没有疼的叫出声来,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后撤,想要与陈墨拉开距离,然而陈墨的身形已经抵达,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身上。 左千机整个身形如同炮弹一般,倒飞而出。 只是数息间的功夫,身为宗师强者的左千机,就这样落败了。 败的一塌糊涂。 左千机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失去一条手臂的他,此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虽然他也猜到不是陈墨的对手,但不至于在几招前就落败吧? 寒光一闪。 左千机毛骨悚然。 因为陈墨转瞬间再次杀来。 这是一条活路都不给他留。 “是你逼我的。” 白莲魔功就是从他手上流出去的,自然他也是会的。 左千机厉喝一身直接施展而出。 “啪”的一声脆响,上身的衣袍直接炸了开来,那原本干皱,衰老不再年轻的皮肤,如同焕发了新春一般,血肉鼓胀了起来。 “杀!” 自幼所学武学在此刻发挥到极致,进行殊死一搏。 “唰!” 一道刀芒闪过。 陈墨与左千机擦肩而过。 左千机仅剩的一条手臂,手掌呈爪状高高举起,双眼瞪的浑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随着陈墨将屠龙刀收入刀鞘中,左千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脑袋与脖子分离。 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 陈墨怎么就...宗师境了? 陈墨收回魔铠。 握了握拳。 这是他踏入宗师境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 不得不说,表现出来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要强许多。 “踏踏踏...” 这时,陈墨感知到了身后的山林中传出大片的脚步声。 灵识扫了过去。 陈墨发现大量的南周军以及越军,正朝着他这个方向涌来。 “这是…溃兵…” “胡诺山脉这是被攻破了?” 陈墨面色一变,赶紧往后飞跃,若是被这些溃兵裹挟进去了,可是个麻烦了。 当他赶到两女所在位置时,左千机所带来的那些属下,已经被两女解决。 叶伊人看到陈墨急急忙忙的赶来,连忙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左千机呢?” “被我杀了。快回郑邑城,胡诺山脉应该已经失守了,两国的溃兵已经朝着这边涌来,我们别被卷进去了。”陈墨飞身落地后,一把搂住南宫锦瑟的腰肢,朝着郑邑城奔去,叶伊人跟在后头。 这么多人,陈墨可不想跟他们对上,还不如先回郑邑城避一避,等徐烈他们带军到来,还可以里应外合一波。 轰隆! 原本暗沉的天气随着一声雷响过后,变得更加暗沉了。 越国夏季的第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此时的郑邑城已经一团乱麻,四个城门都被封锁了起来,不许进出。 不过这显然是拦不住陈墨几人的。 回到住的院子,南宫锦瑟担心起了皇兄的安危。 现在左千机也死了,东方琼败局一定。 南宫锦瑟担心东方琼狗急跳墙,会对皇兄痛下杀手。 “这个时候也不怕打草惊蛇了。伊人,你抓紧联系徐将军,看看他们到哪了,我去皇宫救大舅子。”陈墨道。 南宫锦瑟正担心着呢,听到这声大舅子,当即有些没绷住,脸色微红,道:“夫君,那你小心些。”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流出大舅子后,我可能不会再回这里了,肯定有很多人追我,我们城外汇合,到时发传信烟火。” 说完,陈墨便朝着皇宫奔去。 … 另一边。 皇宫。 东方琼阴森森的盯着南宫靳:“楚军对我越国山川险要,了若指掌,定然是你妹妹将我越国的山川地理藏兵图,献给了楚国,而这一切,定然是你指使的。” 两国的国力摆在这,楚军得了藏兵图,仿佛如虎添翼,越国根本就没法打。 说着说着,东方琼气的跳到床边,一把揪住南宫靳的衣领,将他狠狠甩在地上。 周围的太监宫女都是东方琼的人,这时候躲得远远的。 一国之君,权柄沦丧,竟至可怜如斯。 东方琼没完没了,狠狠朝着南宫靳的胯下踢了三脚,然后踩着他的脑袋,道:“别以为那个小贱人搬来楚军就能救你,若是楚军打了过来,我先把你活剐了。 来人,带他走。” 南宫靳是他最后的筹码了,东方琼需要换个地方把他藏起来。 等陈墨赶到时,发现南宫靳居然不见了。 四七二 二进宫 “他娘的,人呢?” 陈墨傻眼了,这几天他每晚都会夜探皇宫,防止南宫靳被改变地方关押,昨晚来看都还在的。 现在他娘的人呢? 陈墨将灵识扩散而开,可是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人影。 最关键的是,看守南宫靳的那些太监们,一个个也不见了。 搞得陈墨想找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陈墨保证他们没有出郑邑城。 不行,得去找个人问问。 … 轰隆。 就在这时,一道雷霆炸响,厚重的乌云笼罩天际。 陈墨抬头看去,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 刚开始,只是一滴两滴。 到了后面,雨越下越大。 大雨瓢盆,好似龙女在哭泣一般。 陈墨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去。 这让他生出了几分烦躁。 … 皇后寝宫。 东方雪刚回来,她去参加了朝会,胡诺山脉失守了。 楚军随时会打过来。 群臣商议后决定,迁都。 迁都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逃跑罢了。 东方雪可不敢再到郑邑待下去。 城破之后,作为战败的一方,什么下场,东方雪知道。 古书和各种兵书上都有过记载。 城破之后大掠三日。 到时女子将成为玩物。 有身份,或者漂亮的女子,就会作为战利品,赏赐给有功之人。 光是想想,东方雪便有些后怕。 雨幕太大,东方雪身上的宫裙打湿了些,贴在肌肤上,十分的不舒服。 她让宫女太监们先下去,她要换身衣服。 身上的宫裙褪去,仅仅穿着贴身的亵衣、亵裤。 东方雪打开衣柜,还没来得及拿衣服,一只大手便从身后探出,蒙住了她的嘴巴。 “不想死的话,别动。”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 东方雪动作一顿,眼中涌现出掩饰不住的慌乱。 男人的声音。 如今这个局势,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寝宫,蒙住她的嘴巴,说别动。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呜呜…”东方雪害怕的想要说什么。 “我松开你,你别大喊大叫的,要不然你知道什么下场,而且我既然能潜进来没有被御林军发现,自然也能安然的出去,你寝宫外的这些人,可不是我的对手,懂?”陈墨道。 东方雪点了点头。 结果陈墨刚把手拿开的瞬间。 “来…” 东方雪刚要喊出来,陈墨便再次蒙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衣柜上,身前的骄傲被压成了饼… “你想死吗?” 陈墨想给她几巴掌,却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从而导致营救南宫靳的计划告吹,因此他狠狠的在磨盘上捏了两把,以示报复。 东方雪脸色涨红,感到极为的羞耻,心跳加快。 目标两人的姿势,极其的暧昧。 她被抵在衣柜上,而陈墨从身后蒙着她的嘴,看上去就像是从身后抱着她一样… “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敢耍花样,我将你先…再杀。” 陈墨威胁道。 之前和左千机大战一场,调动了真气,一路未停歇的赶到皇宫,发现南宫靳不在后,心中就感到无比的烦躁,又被雨淋了一场,就更烦了,现在被对方这雪白的酮体刺激了一下,让陈墨心中生起一股冲动。 好在这股冲动可以压制,若是使用了大圣诀,那就没法想象了。 东方雪脸色一变,赶紧点了点头。 陈墨松开了她,不过随时防备着。 好在这次东方雪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披肩遮在了自己的身上,防止对方兽性爆发,转过身来,刚要质问“你是谁”的时候,看清陈墨脸庞的她,顿时一愣:“伱是...陈墨?” 陈墨双眼一眯:“你认识我?” 见真的是陈墨,东方雪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动,如同见到了偶像一样的激动,又把披肩拿了下来,小跑到一个瓷缸前。 瓷缸里,放满了收起来的字画。 东方雪寻找了一番。 从里面拿出了一幅,当着陈墨的面打开。 上面所画的,是陈墨身穿飞鱼服,站在北镇抚司的房顶上,腰悬绣春刀,单手按着刀柄,眺望着远方,气质凛然。 而最让陈墨惊讶的是,画像上居然有赤虚子的落款。 “你...怎么会有赤虚子的画?”推翻楚瑨南后,陈墨曾让锦衣卫去查探下赤虚子的消息,把他找回来,师徒两好好的说会话。 结果查了几个月,锦衣卫都没有赤虚子的消息。 现在看来,跑到越国来了? 东方雪点了点头,道:“一年前,画仙他来过郑邑,哀家向他求过一幅画,他说已经封笔不画了,哀家很生气,就让人把他关押了起来,收走了他珍藏的字画,这是他其中一幅。世人都说你长的好看,赤虚子也这样说,说你就和这画像上的一样。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哀家太高兴了,哀家能抱你一下吗?” 陈墨:“……” 不是,这走向不太对呀。 姑娘,我都威胁要杀你了。 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那你知赤虚子是谁?”陈墨皱着眉道。 “你师父呀,他说的,哀家知道后,就把他放了。”东方雪道。 陈墨:“……” “莫要诓我。”陈墨冷哼一声,喝道:“我问你,我师父人在哪?” 却不想,陈墨这个样子,东方雪更喜欢了。 这才是强者,从不在别人的面前唯唯诺诺。 身处敌营,依旧淡然自若,还敢威胁一国的太后,方面放着狠话。 不像那人。 身为一国帝王,性格却软弱不堪,既然还听女人的话,还哄女人。 这样人,就不配当皇帝。 不配当她的男人。 “哀家放了他后,他就离开了郑邑,到底去了哪,哀家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他说过,他要游遍天下,看尽山川流水,然后在寿终之际,将这些所看到过的景色,全都画入画中。”东方雪道。 陈墨:“……” 见她不像说谎,陈墨问起了来皇宫的真正目的:“南宫靳在哪?” “你是特意来找他的。”东方雪蛾眉一蹙。 “别废话,快说。” “那你让哀家亲一下,哀家就告诉你。”东方雪想了想,道。 四七三 东皇太一出手 “你说什么?” 这一瞬间,陈墨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亲她一下? 还有白给的。 “亲哀家一下,哀家就告诉你。”东方雪重复了一遍。 这可是能斩杀宗师强者,楚国权倾朝野,让南周国闻风丧胆的人啊,若是能一亲芳泽,此生无憾。 至于不知检点? 那么多逛青楼的男人呢? 有妻妾还要招惹别的女人的男人呢? 他们就检点了? 男人们看到美人就想睡她们。 那女人看到强者就不可以了。 最关键的是这强者还年轻。 据她了解,陈墨还不到三十岁。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疯狂? “说来锦瑟还得叫哀家一声皇嫂呢。”见陈墨不为所动,知道如何挑逗男人的东方雪,红唇一抿,道。 陈墨:“……” 她怎么比张太后还品如? “我对有丈夫的女人不感兴趣。”陈墨从不破坏他人的家庭。 嗯,乔清雅是寡妇。 宁月露从某种意义上也是。 毕竟越王已经噶了。 至于萧芸汐。 这是个意外,而且楚瑨南已经把她休了。 严格来说,自己这话说的没错。 东方雪:“……” 若不是了解陈墨,她差点就信了。 楚家的后宫,就差被你一网打尽了。 你好意思说这话? “那哀家不告诉你。”东方雪撩起一缕秀发,道。 “你威胁我?”陈墨冷声道。 “哀家不敢,哀家这个要求对墨北侯来说,可是轻而易举,而且对墨北侯你可没有丝毫的损失。”东方雪道。 “你不怕我杀了伱?” “不怕,反正楚军打进来后,哀家也活不了,还不如在死之前,实现一下心中的小愿望。”东方雪道。 “是吗?” “那我成全你。” 陈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手上一点点的用力。 很快,东方雪便感到呼吸困难,脑袋涨红,处于身体的本能,双手不断的拍打着陈墨掐着她脖子的手,离地而出的双脚胡乱的提着,眼白往外翻。 等到东方雪快撑不住的时候,陈墨松开了她。 东方雪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咳嗽了起来,白皙的香颈上,清晰可见一道红印子。 “怎么样,说不说?”陈墨道。 “你...你杀了哀家吧,咳咳…”东方雪一边笑,一边咳嗽。 陈墨皱了皱眉,无奈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 东方雪笑容更灿烂的,玉手撑地站了起来。 陈墨双眼微眯,朝着东方雪的脸颊亲了过去。 对此,东方雪仿佛早有预料,脸一边,两人直接嘴对嘴,然后东方雪紧紧的搂着陈墨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 陈墨:“……” 男孩子在外面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最近的女色狼太多了。 数息后,陈墨是想要推开的。 但身体却不让他这样。 东方雪睫毛颤动,心里有点小小的自得。 作为越国十大美人之一,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充满自信的。 她帮陈墨脱掉了外面那件被雨水浸湿的衣袍。 而整个过程,陈墨都没有反抗。 接着,东方雪脱掉了身上的贴身小衣,那白皙的娇躯,更加刺激着陈墨。 陈墨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在忍着。 而东方雪此举,无疑是将他心中的这团火,一下子给勾了出来。 陈墨一把搂住了东方雪的腰肢,从被动化为了主动。 东方雪停下了亲吻,吐气幽兰道:“去...去床上。” 这话,无疑是将陈墨的火焰彻底点燃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 轰隆! 一道闪电将天空亮起,一瞬间,天地宛如来到了白昼。 “哗啦啦…” 雨下得越来越大,敲打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一切声音都给覆盖了去。 寝宫外。 宫女们虽然疑惑太后换衣服怎么这么久。 但没有太后的命令,她们可不敢贸然的闯进去。 郑邑城外。 叶伊人、南宫锦瑟身披蓑衣,焦急的等待着,雨水浸湿的额前的发丝,模糊了视线,耳边只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天色暗沉。 两女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为陈墨祈祷。 两国的大军已经退到了郑邑城外。 但东方琼害怕有楚军的奸细混在里面,并没有下令打开城门。 郑邑城外、城内一片混乱。 “太后还没从皇宫出来吗,再不走来不及了。” 东方琼原本是想带着南宫靳换个地方藏的,但目前的局势超出了他的预料,郑邑肯定是不能待了,他想带着南宫靳一起走,若是途中遇到楚军拦截,也可以拿南宫靳当个挡箭牌。 “太后衣服打湿了,要回去换身衣服,还要去接陛下。”底下的人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换衣服?陛下呢?”东方琼着急道。 “应该带出来了。” “好,你带人去催太后一下,我们不等了,先走。” 东方琼带人前往丞相府。 东方琼作为一只权倾朝野的老狐狸,自然也是给自己留下过退路,他在丞相府中挖了一条通向城外的通道。 “诺。”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楚军也是抵达,与城外的两国军队混战在了一起。 一片无人踏足过的山野中,一块草皮被揭开,一道身穿甲胄的护卫爬了出来,左右扫了一眼,发现没有古怪后,脑袋探向地道:“丞相,没有埋伏,快出来。” 不一会儿,从地道中涌出了数百人。 “你们放开朕,要带朕去哪?”南宫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泥水弄脏弄湿,大叫挣扎着。 东方琼可不惯着他,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 “你们扛着他。” 说着,率先往山林里钻去。 没走多久,他们发现面前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人身穿星袍,悬浮在半空,那瓢盆大雨,竟然近不了他的身,主动避开了他。 东方琼一行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见到鬼了。 下一秒,这道悬浮在半空的星袍身影,便朝着他们飘了过来。 身形如鬼魅一般,几百人竟没有一个人能碰到他的。 这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他们之间穿梭。 半刻钟后,随着这道身影停下,包括东方琼在内的数百人,全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四七四 吃亏的陈墨 皇后寝宫。 东方雪虽然已经是太后了,但依旧还住在皇后寝宫。 东方琼的心腹无视这边是后宫,直接带人闯了进来,到了寝宫外,被东方雪的宫女、太监们拦了下来。 “太后正在更衣,你们不能进去。” “都过去多久了,还没换好?” “大胆,你们竟敢质问太后!” “不敢,但丞相让我们催太后快些,楚军要打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稍等,我去禀告太后。” … 寝宫内,灯火通明,东方雪已是瘫软如泥,昏黄的珠光照耀在其雪白的肌肤上,可以看到,磨盘早已彤彤如霞。 虽然娇躯没了力气,但东方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强者就是强者,前半辈子,哀家感觉白活了。” 想到这,东方雪主动拥住了旁边的青年,如美女蛇一般,缠着他。 陈墨揉着眉心,看着怀中如小迷妹一般的东方雪,暗道坏事了。 刚才少说锻炼了有小一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办许多事了。 就在这时,他感知到了寝宫外有人到来。 “快起来,有人来了。”陈墨拍了下东方雪的磨盘,让她去应付。 东方雪动也没动,但表情确实冷了下来,听到脚步声,当即呵斥了一声:“把哀家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吗?谁让你进来的。” 身音有些沙哑。 外殿,正往内殿走的宫女,听到这话,娇躯顿时颤栗了一下,脚步一顿,惶恐道:“太...太后,是丞相的人,他...他说楚军快打进来了,晚了就走不了了,让太后快些。” “知道了,让他们先走,哀家自有办法离开。”东方雪道。 宫女退去,把东方雪的话跟东方琼的心腹说了。 那些心腹退去。 “说吧,你们把南宫靳藏哪了?”陈墨将东方雪推开,隔空摄来地上的衣服,用真气将衣服蒸干,一边说道。 “父亲带他离开了。”东方雪道。 陈墨眉头一皱:“那你父亲去哪了?” “这个哀家不能告诉你,我不会出卖父亲的。” “你耍我。”陈墨面色冰冷,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阴测测道:“你想死吗?” 东方雪伸出粉嫩的小舍,舔了下陈墨捏住她下巴的手,一脸柔媚道:“能和墨北侯欢愉一场,哀家已经死而无憾了。” 陈墨:“……” 东方雪这么一说。 陈墨感觉自己吃了好大的亏。 明明是自己睡了她。 现在听这话,怎么感觉是她睡了自己。 亏大发了。 陈墨一巴掌想拍死东方雪的心都有了。 但有了肌肤之亲后,他就有些下不了手了。 “玛德。” 陈墨用力一按,骂骂咧咧地道:“来,给我清理干净。” 看着正在忙碌的东方雪,陈墨感到有些头疼,若是南宫靳出了问题,他真没法跟锦瑟交代。 不过东方琼软禁了南宫靳这么久,都没有杀他,现在楚军都打过来了,就更不敢了。 最多是拿南宫靳当个人质。 “对了,南宫洛呢?”陈墨说道。 东方雪闻言娇躯微颤,慌乱的抬起头来,道:“伱别乱来,陛下可是南宫靳的亲儿子,锦瑟是他亲姑姑……” 东方雪害怕陈墨对南宫洛做什么。 “谁说我要乱来的,我要把他带走,免得你们狗急跳墙,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陈墨道。 闻言,东方雪急了,虽然她迷恋强者,此刻已经被陈墨征服,但她代表她不生气,怒道:“洛儿是哀家亲生的,哀家保护他还来不及呢,如何会对他下手。” “我可不信你,刚才你骗了我一次,快说,他在哪?” “洛儿被哀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周围有高手保护,连父亲都不知道,不用你操心。” “不说我自己找,皇宫就这么大。你自己好自为之。”陈墨穿上衣服,离开了他的寝宫。 … “一二,用力...” “再加把劲,快破了...” “轰隆!” 一声巨响,城破了,楚军如潮水般涌入郑邑城。 兵败如山倒,在左千机身死,东方琼逃跑无人指挥的份上,溃局已经无法挽回,两国的军卒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意,当楚军涌入城中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随后等待着楚军的判决。 叶伊人、南宫锦瑟带人找到徐烈,要了三千人马,带兵杀向皇宫。 陈墨这么久没有消息,她们担心他的安危。 越国群臣们,在得知楚军已经兵临胡诺山脉时,就起了投降的心思。 只是当时东方琼在,谁也不敢说。 现在楚军打进来了,他们发现东方琼人不见了,大概率是逃了,当即涌入皇宫,想找到陛下或者太后,有了主事的人,商量商量直接降了。 …… 皇宫外。 南宫锦瑟高举手中印信,大喝道:“本宫乃晋阳长公主,东方琼、东方雪父女这等奸佞把持朝政,祸害忠良,废帝立帝,私自结交南周,本宫率正义之师前来救驾来了,快快打开宫门,若等本宫打进去,尔等都将视为东方琼的同党。” “开门!” “开门!” “开门!” 三千楚军齐声厉喝,军威迫人。 宫墙内的御林军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都不是傻子,连两国联军都不是楚军的对手,现在楚军都打进城了,更是大势已去,败局已定。 若是这还苦守,等楚军打进宫来,怕是九族都不保。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 “陛下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宫门。” 一声大喝在他们的后方响彻而起。 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带着一个身穿龙袍的小孩凌空飞来,雨水近不了两人的身,仅是眨眼间的功夫,二人就落在了城墙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是陛下。” 御林军是天子近卫,虽然如今不听天子号令,但在天子跟前,还是认识这位小皇帝的。 他们正愁没人带头,现在陛下都来了,当即不在犹豫,打开了宫门。 “进。” 南宫锦瑟振臂一呼,率先冲进了宫内,一边大喝:“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身后的楚军跟着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四七五 南宫锦瑟:你个贱人 “陛下。” “陛下…” 随着御林军的投降,知道洛儿已经被陈墨带走的东方雪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身后跟着正找他们母子两的文武百官。 得知陛下都降了后,百官们的心中欣喜若狂,但表面上却是装作一副悲痛的模样。 甚至还悲呼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景文皇帝。 景文帝,是南宫锦瑟父皇死去后的谥号。 “陈墨,你放了陛下,我们就降。” 东方雪咬牙切齿的看着城墙上的陈墨。 此时南宫锦瑟正在询问陈墨有没有事。 见陈墨摇头后,南宫锦瑟又赶紧询问起了自家皇兄。 陈墨有些心虚,不敢看南宫锦瑟,道:“被东方琼带走了,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什么?” 南宫锦瑟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缓了一会后,怒火中烧的她冲到东方雪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东方雪直接被抽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知道,南宫锦瑟可是四品武者,东方雪只是七品,肌肤细嫩光滑的她,半张脸都被南宫锦瑟抽肿了起来,嘴角带着血迹。 一旁撑伞的宫女都吓得后退了去,雨水淋在东方雪的身上,好在现在雨已经小了不少。 “贱人,都是因为你,我皇兄呢?”南宫锦瑟质问道。 “不知道。”东方雪没有疼的大叫起来,反而抬起头,冷冷的瞪着南宫锦瑟。 “贱人。” “啪。” 南宫锦瑟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东方雪再次被抽倒在地。 地上是湿的。 东方雪倒在地上,脸颊青肿,颇为的狼狈。 “哇哇,别打母后…” 南宫洛看到母亲被打,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惹得御林军动容。 “我问你,皇兄呢?”南宫锦瑟怒气未消,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一丝的同情。 东方雪吃软不吃硬,冷冷的看着南宫锦瑟,硬是一声不哼。 “贱人。” 南宫锦瑟抬起手,又是一巴掌呼过去的时候,被陈墨抓住,低声道:“够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但南宫锦瑟却不依不挠,如此越国走到这个地步,在她看来,都是东方父女两造成的。 手被陈墨抓住,南宫锦瑟便一脚踹在东方雪的身上。 “母后,不准打母后...”南宫洛哭的厉害。 “够了,孩子看着呢。”陈墨将南宫锦瑟拽走。 就在这时,身披甲胄的徐烈带兵赶到,对着陈墨拱了拱手:“墨北侯,逆贼东方琼已被东皇大人所擒...” 说着,徐烈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两名身穿盔甲的楚军,押着带着手铐脚铐的东方琼跪在陈墨的面前。 陈墨一愣。 南宫锦瑟赶紧问道:“皇兄呢,看到我皇兄了没有?” 徐烈点了点头:“经过询问,长公主的兄长正是被东方琼所擒,不过因为受惊,正在被随军太医诊治。” 闻言,南宫锦瑟脸色一变。 而看到父亲被擒,原本神色大变的东方雪,听到这话,吐出一口血水,露出一抹讥笑,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废物。” 陈墨嘴角微抽,眼见南宫锦瑟即将暴走,挥了挥手:“来人,先把他们都带下去,单独关押,等候发落。” “诺。” 随后,陈墨随南宫锦瑟去见了她皇兄。 … 因为楚军是被南宫锦瑟“请来”匡扶越国朝纲的,自是没有破城后大掠三日之事。 楚军在力所能及的份上,镇压反挡的同时,不去打扰郑邑城中的百姓。 城中搭起了军帐,征收了城中的衙门,当做“医馆”。 像这种出兵作战,大军都会带上随军太医的,若是有士兵受伤,便可让太医进行救治。 不过能打到郑邑城,楚军也是有伤亡的,随军太医就几个,肯定是不够的。 于是又征用了郑邑城中所有的大夫,让他们来治病救人。 军帐中,太医走了出来,对陈墨、南宫锦瑟二人拱了拱手,恭声道:“墨北侯,贵人无碍,就是受了惊,醒来了后犯了癔症,老夫刚给贵人扎了几针,现在已经好了。” “多谢杨大人。”陈墨道。 “墨北侯客气了。” 南宫锦瑟已经等不及了,先一步进了军帐,查看起了皇兄的情况。 “杨大人你忙。” 说完,陈墨也进了军帐。 军帐中,南宫靳坐在用门板简单搭起来的木床上,无神的看着四周,可能还有点头晕眼花,双眼没有聚焦,不过对旁边的声音已经有所反应了。 南宫靳张了张嘴,转过头来,看着脚步传来的方向,半晌后才辨认出眼前人,声音中带着颤抖:“锦瑟,你……妹妹你回来了?” 一句话出来,南宫锦瑟便已经热泪盈眶。 “皇兄,臣妹回来了,臣妹救驾来迟,让皇兄你受苦了。”南宫锦瑟眼圈通红,她和南宫靳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感情自然要比其他的弟弟妹妹更加深厚。 “这位...难道就是墨北侯?”南宫靳的眼中已经多了许多神采。 “嗯,他...他就是墨北侯,如今是臣妹的夫君…”南宫锦瑟带着些许害羞说道。 “大楚墨北侯陈墨,见过陛下。” 因为南宫靳是被东方琼所废,作为宗主国的楚国,自然是不认的,所以在楚国的眼里,南宫靳还是越国的皇帝,现在东方琼被推翻,自然要重新将南宫靳扶持起来。 “皇兄,此次带兵来解救你的,就是夫君,另外,东方琼那个老狐狸,以及东方雪那个毒妇,都被夫君下令关押了起来。”南宫锦瑟说道。 “咳咳...” 南宫靳咳嗽了两声,继而才开口道:“好好好,多谢墨北侯出手相助,救国民于危难之中,伱就是越国的恩人,请受朕一拜。” 南宫靳下了床,对着陈墨躬身拜了拜。 “使不得,使不得。”陈墨赶紧把南宫靳扶好,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刚才自己可是把他的皇后给…睡了。 南宫靳又给陈墨聊了几句,随后说道:“墨北侯,朕可否于锦瑟单独聊一聊。” “当然可以。”陈墨笑道,然后便走出了军帐。 四七六 对越国的处置 “皇兄,你怎么了?” 等陈墨离开军帐后,南宫锦瑟见南宫靳的神情不太对,问道。 “锦瑟,朕对不起你,若不是朕听信了那贱人的话,夺了你的兵权,就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南宫靳道。 “皇兄,你不必向我道歉,都是东方琼狼子野心,是他们父女两辜负了皇兄的信任,事情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南宫锦瑟依旧对东方琼父女两愤愤不平。 南宫靳长叹一口气,强调是自己的过错,并把过错全都揽在身上。 南宫锦瑟看得心疼,同时觉得黄兄这次吸取了教训,以后一定能当个好皇帝。 见兄妹两已经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南宫靳不再拐弯抹角了,道:“此次墨北侯能出兵解围,可...提出了什么要求?” “提了。”南宫锦瑟想了想,道:“夫君他想从越国借道,并希望我们越国全力帮助,助他攻打南周。且从今以后,我们只需向楚国缴纳岁币便可。” 南宫靳眉头皱了一下,作为越国的君主,自然知道越国夹在两个强国之间生存,若不是境内多山,占据着地理优势,早就被灭,被楚国或者南周纳入版图之中了。 “那...墨北侯有没有说过要在越国驻兵。” 已经被架空皇权,并且被废过一次的他,知道当一个傀儡皇帝有多难受。 若是楚国要在越国驻兵,那就说明楚国打算插手并干扰越国的主权,那样一来,他会再次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还是一个被外族控制的傀儡皇帝,这比东方琼操纵还要难受。 南宫锦瑟哪里听不出南宫靳的话外之音,轻笑道:“皇兄,你放心吧,夫君答应过我,只要我们南宫氏年年对楚国上贡,彼此邦交结好,楚国便会人我南宫氏为越国之主,绝不干扰我们的主权,此次替皇兄解围后,他们便会撤出越国。” “那就好。”闻言,南宫靳松了口气,旋即又道:“那墨北侯可说了如何处置东方父女?” “此等奸臣逆贼,定是要千刀万剐。”南宫锦瑟冰冷道。 南宫靳手指轻轻敲打着床边,道:“那你可否让墨北侯把东方父女教给朕来处置?” “这个是我们越国内部的事,应该不难,待会我跟夫君说下。”南宫锦瑟道。 “锦瑟,听你的意思,墨北侯对你似乎不错。” “嗯嗯,皇兄,夫君对我可好了,若是没有夫君,恐怕伱我兄妹两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 而在南宫靳他们兄妹两交谈的时候,陈墨找到了杨太医,请她过去查看一下东方雪的伤势,并让他保密。 杨太医不敢多问,点头并保证让陈墨放心。 … 雨已经停了。 以东方琼扶持南宫洛建立起来的政权,正式向楚军投降,并昭告天下。 这就说明,越国之事已经告一段落,徐烈亲自书写战报,快马加鞭发往南阳。 旋即徐烈单独找到陈墨,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之前商讨的计划中,是帮南宫氏解围后,就从越国撤出去,还政给南宫氏,等后面指定好攻打南周的计划后,再向越国借道。 可是现在打进来了,楚军也死伤过半,付出的代价这么大,就这样撤出去,太亏了。 按照徐烈的想法,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将越国变为楚国的一个州,这次带来的楚军,就没有再带回去了,就驻守在郑邑,防止南周妄动。 避免他们一走,南周又率军打回来了。 要知道,此次越军死伤惨重,并且各地还有小动乱,越国本土的战力彻底被打崩,已经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借助着国内的地理优势,抵挡他国的侵略了。 而且此次南周也向越国借过道,肯定摸透了越国的内部情况,但凡有漏网之鱼回到南周,把越国的情况说一下,南周就能很轻易的占领越国。 到时有南周的军队来驻守越国的天险,那越国定然会成为一道铁墙,难以攻进。 陈墨淡淡的说了一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徐烈:“???” “毕竟答应了锦瑟,我不能说话不算数,我们先撤,等我离开越国后,你再带兵偷偷回去,记住,你就带兵驻守在越国就行,不能干扰越国的主权,到时我会以你违抗我的军令为由,对你进行弹劾,到时就得委屈徐将军再当一回大头兵了。”陈墨道。 徐烈:“……” 还能这样做。 陈墨这样倒也不算欺骗锦瑟。 当时他答应锦瑟,只是说不干扰越国的主权。 徐烈只是替越国防守一下,又不改换皇帝,又不参与越国的官员任命,并不算干扰越国的主权。 等到时候打败南周后,再撤出去就行了。 陈墨这样做,纯属是担心他们撤出去,被南周知道后,让南周捡个便宜。 他没想过占领越国。 …… 夜色降临。 陈墨住在南宫锦瑟在宫外的府邸内。 这座宅子,是南宫锦瑟十岁时,她父皇赏赐给她的。 成年后,按理说是要搬到这座宅子来住的。 但因为没有成婚,当时她父皇刚走没多久,要守孝,还要帮助皇兄,于是就住在宫中,不过隔三差五还是会派人去打扫一下。 厢房之中,灯火昏黄,屋内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一个浴桶放在房中,这个浴桶相比一般的浴桶,要大上许多,里面竟浸泡了三人。 叶伊人、南宫锦瑟一左一右为陈墨搓着操,当然也没有忘了耳鬓厮磨。 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闹腾的厉害,不断的有水花往外溅。 陈墨低眸看向芙蓉玉面,绮艳成霞,几乎是软倒在自己怀里的丽人,心头有了几分莫名的心绪。 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还是坦白跟她讲好一些,她应该会理解的。 就当陈墨准备坦白的时候,南宫锦瑟忽然道:“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置东方父女?” “你说怎么处置?”陈墨捏了捏她的俏脸。 “凌迟处死。”南宫锦瑟冰冷道。 “两个都凌迟?”陈墨一愣。 四七七 对东方雪的安排,驻军 “都凌迟处死?”陈墨道。 “怎么了?”南宫锦瑟道。 “这个得依罪而定,而不能仅凭个人的喜恶来随意定罪。”陈墨说道。 “东方琼的罪责都已经清晰不了,死几次都不冤,凌迟处死都算便宜了他,至于东方雪那贱人,也是参与了此时,若不是有她相助,皇权岂能这么容易被架空,皇兄如何会被废,越国如何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南宫锦瑟愤愤不平。 “那南宫洛怎么办,他还小,这么小没有母亲,怪可怜的。” “这个简单,皇兄不还在吗,他那么多妃子,由她们来照顾不久好了,而且我也可以照顾他。” “可别,你又不能久待越国,况且你今天当着他的面,打了他母亲几巴掌,说不定心里记恨着你呢,若是你把他母亲杀了,这仇可结大了。”陈墨说道。 “哗啦...”南宫锦瑟一下子转起身来,水珠流经锁骨、山川落入浴桶之中,紧紧的盯着陈墨的双眼,道:“夫君,你怎么了?怎么还替东方雪那贱人说起话来了。” 南宫锦瑟想通过陈墨的双眼看出些什么。 陈墨心里还真有些心虚,直接把南宫锦瑟的身子转过去,让她趴在浴桶的边缘,然后贴了过去,从身后相拥住她。 南宫锦瑟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要不直接将南宫洛处理了,既然他已经记恨你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免得长大了找你报仇。” “不行……”南宫锦瑟此刻话都有些说不利索,道:“他是伱亲侄子,而且还小,你怎么下的去手,从小教导就好了,能改过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而且这都四岁了,不小了,而且这杀母之仇,如何能教导的过来,反正大舅哥还年轻,在...生一个就行。” “啪,别动。”陈墨拍了下磨盘,让南宫锦瑟别扭来扭去。 “不行,那怎么说也是皇兄的亲生骨肉。” “那杀母之仇怎么解决,据我了解,楚国历史上,有几位君主还有王公大臣小时候都经历过母亲被人在眼前杀死的事,然后他们隐忍,长大后,将杀害过母亲的仇人都给杀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南宫洛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很难教导过来的,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陈墨嗅着南宫锦瑟秀发之间的清香,低声说道。 南宫锦瑟目光莹润如水,颤声道:“夫君,那...那你说怎么办?” “东方雪不能杀。”陈墨喘着粗气。 “不行。” “你听我说,我们可以将东方雪先定为死罪,到时一番引导下,南宫洛必回来向你求情,然后你在这是宽恕了东方雪的死罪,将她贬为庶民,你就一来,不仅惩罚了东方雪,还能消除南宫洛对你的记恨。” “那...这样对东方雪也太仁慈了一些吧,惩罚这么轻…”南宫锦瑟脸颊嫣红如桃蕊,这时已经没功夫去思考事情了。 “那就将她充入奴籍,规定母子相见的时间。” “那…行吧。” 闻言,陈墨松了口气,算是把东方雪救下来了。 “伊人,快过来扶着点锦瑟,她没力了。” …… 夜色迷离,南宫锦瑟躺在床上,两个光洁的小腿如锦缎一般,放在...,螓首蛾眉面如满月。 已经唤过来,意识有些清醒的她,说道:“夫君,不行,东方雪那贱人必须死,洛儿若是恨,就让他恨去吧,妾身打算试试,就不信教导不了洛儿。” 陈墨:“……” 敢情他之前白说了。 锦瑟对她的仇恨这么大的吗? 不过他不敢再为东方雪说话了,再说,就暴露了。 想了想,陈墨道:“既然你想试试,那就杀了吧,不过你不能亲自动手。” 陈墨想到了一个法子:“我们可以制造一个意外,让东方雪身死在意外中,而她发生意外的时候,最好你能和南宫洛待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制造你不在场的证据。” 虽然这计划比较粗糙,但糊弄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 东方雪这等祸国殃民的妖妇必须死。 陈墨抚摸着南宫锦瑟的秀发。 南宫锦瑟钻进陈墨的怀里。 陈墨也将叶伊人一把搂进怀中,道:“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安排吧,芸汐她们分娩之日快到了,我不能在越国多待,得尽快赶回去。” “好。”南宫锦瑟本想让夫君把东方父女交给皇兄处置的,听到这话,只好作罢。 陈墨低头亲吻了下南宫锦瑟的额头,道:“锦瑟,还有一事我打算跟你商讨一下。” 陈墨决定还是把驻兵的事坦白了。 东方雪这事就已经有些对不住她了,若是在瞒着这事,就太不是人了。 听完陈墨所说,南宫锦瑟愣住了,颤声道:“夫君,你...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不插手越国的主权吗?” “对啊,我不插手,锦瑟,你听我说,我只是让徐将军驻军在郑邑,但不会让他干扰朝堂之事,为的就是避免我们撤出越国后,南周再趁机攻打越国,锦瑟你想想,就凭越国目前军队的战力,能挡住南周吗?若是没有驻兵,南周打进来了,你皇兄安危谁来保证?南宫洛怎么办?越国的百姓怎么办?”陈墨徐徐说道。 “并且徐将军驻兵在此的话,还可以帮助大舅哥稳固皇权,稳定国内的局势,将来我们攻打南周,借道也更加容易。” “真的只是驻兵,不干扰朝堂之事?” 陈墨这话有道理,若是南周趁着楚军撤军的时候再打进来,那么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且若是南周驻守越国,楚军再想进越国,就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南宫锦瑟也是带过兵的,明白这点。 “这个我像你保证。”陈墨拍着两女的胸脯保证道。 南宫锦瑟白了陈墨一眼:“那好,这个我去跟皇兄说。不过还有一点,夫君你要向我保证。” “什么?” “楚军在越国驻军期间,不能在越国欺辱百姓,若是有士兵犯了罪,必须交给越国的衙门处置,按照越国的律法治罪。”南宫锦瑟道。 “可以。” 四七八 自大的南宫靳 越国典狱天子号牢房。 能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王公贵族,朝堂之上的显赫之辈,跺跺脚,郑邑城都得抖三抖的存在。 不过这等人物,岂是那么容易能被获罪,所以这个地方常年有些清闲。 并且这个地方可不比一般的监牢,今天还是阶下囚的人,很难说明天是否就能官复原职。 所以这里不同于其他牢房内臭气熏天,暗无天日,竟然布置的十分清静。 在一角内,东方雪依靠着墙角坐在一堆干草上,一身华贵的宫裙,虽然披头散发,脸颊微肿,颇为的狼狈,可依旧抵挡不住其身上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以及那清秀绝丽,容色照人的芳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她的双眸却有些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道里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响起。 东方雪眉头一皱,闻到一股煤油的味道。 不多久,一股浓烟涌进了牢房,东方雪被呛的咳嗽了起来,眼泪直流。 “走水了?!” 东方雪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骤然起身,趴在牢房的木栏上,拼命的拍打着:“来人,来人呐,走水了!” 可无论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 直到她被浓烟呛晕了过去,牢房们方才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不,应该是两道人影,因为进来的那道人影还拖着一具死尸。 死尸被扔在牢房中,晕过去的东方雪被进来的人影扛走,离开了牢房。 过了许久,才有狱卒的声音响起。 “走水了,快来人呐,走水了,快救人…” …… 南宫靳已经重回了皇宫,重新登上了帝位,对来援的陈墨一行人进行了封赏。 并修了国书,认楚国为宗主国,年年缴纳岁币。 结束了朝会后,南宫靳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宫女们走上前来,为南宫靳更衣。 “长公主殿下!” “陛下呢?” “陛下就在里面。” 外面传来了南宫锦瑟的声音。 “锦瑟来了。” “皇兄。” “来来来,快进来。” “诺。” 省略了通传这一步,南宫锦瑟来到了南宫靳的寝宫,正要跟南宫靳说一下楚军驻兵一事时。 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寝宫,道:“陛下,不...不好了,天牢走水了,待天牢的狱卒赶到时,皇……东方雪已经葬身火海,成...成了一具焦尸。” “什么?”南宫靳浑身一震,微微变色,呆立半晌,突然激动的道:“你确定是...那贱人。” “回陛下,经仵作勘验,确实是东方雪,而且自昨日起东方雪就被关押在天牢中。”小太监道。 “不可能,她不可能就这样死了,不可能。”南宫靳情绪变得无比的激动,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吓了一跳,南宫靳表情有些扭曲了起来:“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假的,一定是假的,让宗室的人前去查验。” “诺。” 南宫锦瑟双眼微眯,对着南宫靳拱了拱手,道:“皇兄,东方雪那贱人罪该万死,如今葬身火海,也是老天有眼,这是好消息,皇兄为何这般激动?” “朕不要她死...” 南宫靳面目狰狞,他不想让东方雪死。 诚然,因为东方雪他的皇权才会被步步架空,有了被废的那段经历。 但是,他对东方雪的迷恋,也不是假的。 他还没玩够她呢。 如今重回帝位,他原本的想法是赐死东方琼,赦免了东方雪,将她贬为庶民,然后暗箱操作,将她带进宫,调教成自己的...奴,等玩够了她,再将她赐死。 只有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闻言,南宫锦瑟皱了皱眉,那贱人对那般对皇兄了,他竟然还不想那贱人死。 若是没有这场意外,皇兄还想把她带进宫宠着吗? 似乎是察觉到妹妹冷下来的脸色,南宫靳连忙辩解道:“朕的意思是说,就这样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南宫锦瑟不置可否。 见妹妹不信,南宫靳只好岔开话题:“锦瑟你进宫来找朕,可是有何要事?” 南宫锦瑟颔首,恭声道:“皇兄,臣妹认为,楚军不该撤出郑邑,而是驻守在郑邑,南周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定然是十分不甘心,若是楚军撤出越国的事被南周所得知,一定会趁机攻打我国,以我国军队的战力,对已经了解我国地势的南周来说,将不堪一击,为了国内的安危着想……” 南宫锦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闻言,南宫靳眉头一皱:“锦瑟,这是你的意思?” 南宫锦瑟怕皇兄与夫君生出间隙,点了点头:“是臣妹的意思。” “胡闹。”听到只是南宫锦瑟自己的意思,南宫靳当即呵斥了一声:“越国的安危,岂能寄托在他人的手上,万一楚军在郑邑待的久了,不想走了,怎么办?” “可是若没有楚军驻守,南周...” “不用,现在内乱已经平定,朕重新掌握了兵权,没有内忧,以朕的能力,军中儿郎们的勇猛,定能镇守疆土,保护我国的子民。”南宫靳打断了南宫锦瑟的话,十分自信的说道。 “皇兄三思啊,我军在东方琼这个老贼的拖累下,已经死伤惨重,战力大不如前,这时…” “好了,不用说了。锦瑟你不掌兵许久,不知道军中的情况,朕不怪你,还是说说你在楚国的事吧。”南宫靳再次打断了南宫锦瑟的话。 南宫锦瑟叹了口气,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兄长顶嘴,只好先作罢,后面想办法再说。 …… 郑邑城中某间民房内。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救我,咳咳...” 东方雪撑起身在床上坐了起来,看在房间里正在熬药的青年,抿了抿缓解喉咙的不适,才虚弱开口,没成想刚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我只是不想让孩子没了娘,毕竟那是我亲侄子。”陈墨淡淡道。 东方雪笑了,不过脸还未消肿,这笑容显得有些滑稽,道:“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当伱的金丝雀呢。” 四七九 安排 天气闷热,小屋寂静。 陈墨听到东方雪的话,并没有回答,片刻后,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东方雪,晋元元年七月三日,死于天牢走水。” 东方雪一愣,不过她头脑也是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陈墨的金蝉脱壳之计。 “他们会信吗?”东方雪道。 “我都安排好了。” “噗噗...” 陶罐里的药开始沸腾,水蒸气将陶盖吹的不断扬起。 闻言,东方雪嘴角勾起,笑道:“安排的这么妥当,你果然想让我当你的金丝雀,看来我的身体也挺让你迷恋的。” 声音妩媚,带着诱惑。 陈墨嘴角微抽,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有这个原因在。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东方雪显得很开心。 毕竟她爱慕强者,陈墨是她看上的人。 现在陈墨也对她有了兴趣。 但自己就不是单方面的,如何不兴奋。 陈墨脑门上浮出几条黑线:“东方雪已经死了,说明你之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你难道就不担心再也不能与南宫洛相见吗?” 东方雪伤势不重,就是南宫锦瑟最后的那一脚,踢的她受了些内伤,不过被杨太医诊治之后,如今也没什么大碍,她从这边望去,瞧着的是陈墨的侧脸,侧脸极为的俊美,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东方雪笑道:“你刚才自己都说了,洛儿是你的亲侄子,那他的安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既然他没有事,我也没事,那么就总有相见的一天,而且我相信你会帮我安排的。” 有强者倚靠就是好,事事不用自己去操心。 而不是像那人,事事请教自己,让自己过问,就连政事,也让自己参与。 若不是投胎的好,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陈墨:“……” 心这么大的吗? 见陈墨又不说话,东方雪直接从床上下来,感受着胸口的隐隐作疼,她又咳嗽了起来,搬来一旁的小凳子,在陈墨的旁边坐下,然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位置,娇声道:“锦瑟将我伤成这样,伱作为她的夫君,可得为我揉揉。” 陈墨:“……”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处置吗?”见她如此心大,陈墨忍不住扶额道,不过手上却一点不客气。 东方雪脸上的笑容一凝,看着熬开的药罐,浓郁的药味自里面飘散而出,弥漫至整个屋内,轻声道:“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陈墨眉头微蹙。 “废帝,谋逆,以下犯下等等,哪一条都是死罪,当初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若是失败,那就是死。”说着,东方雪搂着陈墨的脖子,笑道:“还是说,看在我的份上,你会保他?” 陈墨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我问了还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徒添烦恼罢了,反正洛儿还在,东方家的血脉也不算断绝。” “你倒是看的开。” 陈墨松了口气。 他之前还担心东方雪醒来后,会求他饶她父亲一命。 东方雪笑了笑,继而说道:“让我猜猜,接下来你怎么安置我。 这事,锦瑟应该不知道吧。” “她确实不知道。” “既然锦瑟不知道,那就是你瞒着她,说明你肯定不会把我带回家,你想把我养在外面,当你的外室,对不对?”东方雪看着陈墨,露出一个很动人的明朗微笑。 “也不算全对,我只是看在你我二人欢愉过的份上,救你一命,然后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去楚国生活,自此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陈墨道。 东方雪一怔,继而嫣然一笑,搂着陈墨脖子的手松开,俯首而下... … 另一边。 皇宫。 等南宫锦瑟走后不久,南宫靳让宗室去调查的人回来了。 “陛下,奕王亲自去查看了,确认是东方家的血脉,是...东方雪无疑了。” 闻言,南宫靳脸色阴晴不定,那贱人真死了? “奕王查验的时候,可有他人在场,或者有没有人干扰奕王查验。” “回陛下,没有。” “天牢是怎么走水的,你细细说来。”南宫靳道。 “经刘大人查验,是挂在墙上的不小心掉在地上,弹射而出的火苗点燃了牢房里的干草……” ... “什么,大舅哥拒绝了?” 听到南宫锦瑟的话,陈墨眉头一皱。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皇兄说是东方琼无用,才处理不了国内的内乱,还让南周过来帮忙。现在他掌权了,有把握抵挡南周的入侵。” 陈墨:“……” 一个能被架空皇权,导致被废的人。 他是哪来的这个自信和勇气说这话的? “难道你没有跟他说,南周曾向越国借过道,这次南周军队虽然大败,但并没有被一网打尽,肯定有逃回南周的,他们在南周的这段时间,定然摸透了越国地理环境,而且越军已经死伤惨重,南周得知我们撤军,定会大举来犯,到时掌握了路线的南周军,将锐不可当。”陈墨道。 “我说了,可皇兄他...不信。” “我看他不是不信,依我看,他也没把握挡住南周军,但更怕的,是我们驻军,威胁到他的统治,不想再失去权利的他,打算赌一把。”陈墨冷笑道。 “不是这样的...”南宫锦瑟还想为皇兄说话。 陈墨继续道:“他也不想想,他之所以能重新坐上帝位,是谁帮他的,若是真想夺他的权,这位子他还能坐上去?直接继续让南宫洛当皇帝不好吗?反而更好夺权。 我就是不想控制越国,分列越国的主权,方才让他重登帝位的。” 南宫锦瑟抿了抿唇,这一点她也是有怨气的。 皇兄就算不相信夫君,难道连自己都不信吗? 毕竟驻军一事,她并没有说是夫君的主意,而是说成自己的主意的。 “夫君你别生气,妾身再劝劝皇兄。”南宫锦瑟道。 “不用了,再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越国,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他,单方面就这样决定了,等之后南周事了后,他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四八零 南宫锦瑟:皇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墨连楚国的皇帝都看不上,不想当。 还会在意这小小的越国。 之后,在陈墨的强力推动下,楚军在郑邑城进行驻军。 为了不让南宫靳在自己走后,调动越国的军队暗地里给自己搞事,陈墨还夺走了南宫靳手中的越军兵权。 打算等借道讨伐完南周后,再还给南宫靳。 南宫靳傻眼了。 这下不单单只是驻军,连他的兵权都夺走了。 而一个手上连兵权都没有皇帝,那不就是傀儡吗? 什么不干扰越国的主权,都是狗屁。 这才过去多久,就露出獠牙了? 他看楚国就是想吞并了越国。 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南宫锦瑟,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锦瑟,你不是说楚军驻兵一事,是你的主意吗?为何陈墨会知道,而且直接下达了驻兵的死命令,都没有问过朕的意见,一点都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南宫靳对着南宫锦瑟大发雷霆。 在南宫锦瑟来之前,他就发了一通脾气,寝宫里的花瓶玉器,能砸碎的全被他给砸碎了。 “皇兄,你先消消气,听臣妹解释。” 看着殿内一片狼藉,南宫锦瑟皱了皱眉。 “好,你说。”南宫靳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他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解释。 “其实驻兵一事,是夫君的主意,夫君后面还要讨伐南周,他担心在这之前,若是楚军撤军的事被南周知道,而让南周占领了越国,这样讨伐一事将会搁浅,之前的努力也全白费了。而且到时皇兄以及越国几百万百姓的安危,都无法保证。 当时臣妹不跟你说是夫君的主意,就是怕你误会,担心你和夫君产生矛盾,破坏了一家人之间的感情。”南宫锦瑟苦口婆心的说道。 “感情?朕和他之前能有什么感情,朕就知道,陈墨他狼子野心,驻兵只是暂时麻痹朕的手段,你看,朕一拒绝,他就忍不住了,夺了朕的兵权。” 闻言,南宫靳再次站起身来,龙袍甩动,唾沫横飞。 “皇兄,不是这样的,夫君真的是为皇兄伱着想,为越国着想的,而且夫君他夺兵权,也是防止有小人在这之后蛊惑皇兄,让皇兄做出不利于越国的举动。而且越国的兵权,夫君也没有拿走,而是交给了臣妹,等夫君后面讨伐了南周之后,臣妹会第一时间交还给皇兄的。” 南宫锦瑟咬着唇,低声道。 而南宫靳显然没有把南宫锦瑟的话听进去,反而找起了南宫锦瑟话中的刺,道:“朕是越国的天子,这个国家的主人,朕难道还会对自己的江山社稷做出不利的举动?小人?东方琼已经下了大狱,不日便将处死,东方雪也已葬身火海,哪里还有什么小人?若真有小人,也是你……” 南宫靳突然指着南宫锦瑟。 南宫锦瑟瞪大了眼睛,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皇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被南宫锦瑟目光一对视,南宫靳有些躲闪,但想到自己才是天子,就得拿出天子的威严,直视着南宫锦瑟,道:“难道朕有说错吗? 什么驻兵,都是借口,你就是在报复朕当初夺了你的兵权,现在好了,你把兵权都夺回去了,你满意了?” “你...”南宫锦瑟双眼有些泛红,这还是自己敬重的皇兄吗,颤声道:“皇兄,你怎么能这样误会臣妹,在你的眼里,臣妹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吗,若不然你怎么提得出让楚军驻兵一事,果然嫁出去的女人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朕看你嫁给陈墨为妾后,就成了楚国的人,心全都向着楚国。朕之前还奇怪,你只是陈墨的一个妾,他怎么会为了你一个人,不远万里,兴师动众的带兵来越国帮朕,现在看来,整个越国都是你的嫁妆,你想把越国送给陈墨,东方琼说的没错,你就是叛国贼...”南宫靳彻底癫狂了。 南宫靳这话,就如同一记重锤落在南宫锦瑟的身上,让她头脑发昏,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也不在顾及君臣之礼了,红着眼道:“皇兄,你太让我失望了,夫君说的对,若是真让楚军撤兵,这越国的江山社稷,全都会被你葬送了。” “呵呵,终于忍不住说出实话了吗?”南宫靳走到南宫锦瑟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道: “南宫锦瑟,你记住,父皇传位给的是我,不是你,朕怎么做,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南宫锦瑟不想跟他翻脸,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后退了两步,道:“驻军一事已定,无法改变。夫君答应过臣妹,楚军在越国驻军期间,绝不会触犯越国的律法,欺辱越国的百姓,一旦违之,衙门有权处置,按照越国的律法治罪。” 说完,南宫锦瑟便不想跟南宫靳多说什么了,向着殿外走去。 “你站住。”南宫靳一把抓住南宫锦瑟的胳膊,将她拦住,道:“既然陈墨把兵权给你了,你若当朕还是你的皇兄,就把兵权交出来。” 南宫锦瑟眉头一皱:“皇兄,臣妹刚才说了,等讨伐南周一事结束后,臣妹自会把兵权交给你。” 说完,就挣脱了开去。 南宫靳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 “陛下,长公主殿下,墨北侯来了。”一名太监走了进来,通传道。 “就说朕不舒服,改日再见。”南宫靳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不过话音刚落,陈墨的声音便是传入了殿内:“陛下怎么了,外臣替陛下瞧瞧。” 没有通传,陈墨直接进入了南宫靳的寝宫。 看到陈墨进来,南宫靳脸色一变,赶紧放开了南宫锦瑟,脸上的怒火也是消散了去,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悻悻然的说道:“墨北侯来了,没事,就是肚子不舒服,应该是吃坏了东西,过一会就好了。” “吃坏了东西?这事陛下可不能大意,应该唤太医来瞧瞧。”陈墨道。 “已经唤了太医,让墨北侯担心了。”南宫靳讪讪道。 “那就好。”陈墨扫了眼南宫靳,继而道:“外臣刚进来的时候,听到陛下再与贱内争吵,不知发生了何事?” 四八一 宁月兰:胸口涨的厉害 闻言,南宫靳面色一僵。 在南宫锦瑟面前的“耀武扬威”完全不见了,有的只是畏畏缩缩,不知所措。 “哪个,墨北侯你听错了,朕只是和锦瑟在商量一些事,没有争吵。”南宫靳道。 “是吗?”陈墨看向南宫锦瑟。 南宫锦瑟蛾眉一蹙,但还是点了点头,搂着陈墨的胳膊,轻笑道:“夫君,刚才皇兄在和妾身讨论驻兵的具体细节呢,可能是声音有点大,所以听上去像是在争吵。”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 南宫锦瑟还是替他解了围。 “没错,朕还在思考将贵军安排在哪呢,现在想到了,城西的郊外原本是一片跑马场,后面废弃了,现在正好可以让给贵军驻军。”南宫靳赶紧说道。 “如此就麻烦陛下了。” “不麻烦不麻烦,”南宫靳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继而道:“不知墨北侯找朕是有何要事?” “不算什么要事,外臣打算离开越国,来向陛下告辞。”陈墨笑道。 虽然心中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可是表面还得维持一下,挽留道:“这么急?不再待几天,朕还没有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呢。” “实不相瞒,外臣的几位内人快要分娩了,外臣要早些回去,看到孩子出生的第一眼。”陈墨道。 “哦,那朕提前祝贺墨北侯喜得贵子,来人呐。”南宫靳高喝一声。 “陛下。”一名太监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不知墨北侯几位夫人有孕?”南宫靳问。 “三位。”陈墨道。 南宫靳点了点头,沉吟了一番后,道:“去内库把朕珍藏的貔貅、麒麟、白泽取来。” 南宫靳所说的貔貅、麒麟、白泽,自然不是真正的神兽,而是由玉石雕刻的佩件,半个成人巴掌大小。 “这是朕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南宫靳笑道。 陈墨没有推辞,直接收了下来:“那就多谢陛下了。” 南宫靳一愣,显然没想到陈墨收的这么痛快,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 经历过与两国一战后。 楚军目前所剩人马,共计两万一。 加上江南世家提供的援军。 死伤快超过一半了,还是比较惨重的。 不过可以接受。 翌日。 陈墨让徐烈、乌云鹤率领两万人马镇守在郑邑,他和南宫锦瑟、叶伊人带着剩下的一千人马,离开了越国。 东皇太一也留在越国。 他说在越国有所收获,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东方雪混在这一千人马之中。 身穿楚军的甲胄,陈墨特意为她打扮了一下,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以她的实力,倒也跟得上行军速度。 陈墨确实没有插手越国的内政。 起码对东方琼的处置,他是没有过问的,交给了南宫靳自己来办,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还有朝中大臣的任免,边防问题什么。 出了越国后。 陈墨将东方雪安置在枫叶县,并不把她带回南阳。 …… 楚国南阳。 一只黑鸟飞入了皇宫,带来了越国战讯。 越国战讯传来,南阳再次沸腾了,原来楚国这么久的憋屈,是为了一块儿爆发啊。 捷报一个个传来,浮游城之战才过去多久,攻战龙门关仍然是百姓们的谈资。 此时竟又传来了楚国将士重创越国叛军和南周禁军,打下了越国国都的消息,让百姓们倍觉鼓舞。 而做成此事的陈墨,不仅又在朝堂上威风了一把,大臣们与有荣焉,在军中、百姓们心中的威望颇深。 所有人都知道,陈墨这次凯旋而归,定能封王。 虽然没有开疆拓土,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灭了一国。 …… 墨北侯府。 原本是杜子衿的府邸,后来陈墨与众女一直住在府上,干脆改成了墨北侯府。 府外府内戒备森严。 毕竟府上住的都是陈墨的家眷,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陈墨现在在外的仇人可不少,家眷的安全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府外有林白带着锦衣卫巡逻。 府内有东葵这位宗师强者坐镇。 后院,还有李晚秋这位一品武者陪伴着众女。 南阳又是重兵把守之地。 可谓是固若金汤。 墨北侯府后院。 此时正值炎夏。 众女都待在凉亭下乘凉,吃着解暑的凉茶、绿豆汤。 越国的战讯,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众女的耳朵里。 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 萧芸汐一身宽松的青色长裙,躺在竹椅上,乌黑秀发披散在肩头,怀孕之后,身段出落的愈发丰腴,皮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充满了韵味。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如今已经八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分娩,走都走不动,每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吃喝拉撒全都是春灵她们伺候。 萧芸汐吃了一口春灵喂来的西瓜,结果还没咽下,就叫了起来:“不好,玉儿又踢我了。” 经过东葵查验,萧芸汐怀的是个男孩,临近分娩,闹腾的更加厉害,尤其是晚上,萧芸汐根本就别想睡。 只有安静下来后,才能眯一会,双眼已经有了一圈不太明显的黑眼圈。 “男孩活泼好动,想来玉儿出生后,定是个调皮捣蛋的主。” 乔清雅坐在萧芸汐的对面,一袭黑裙,雍容华贵,和萧芸汐一样,同样韵味十足,她只比萧芸汐晚两个月不到,经东葵查验,怀的是个女孩。 相比于萧芸汐肚子里的男孩,乔清雅肚子里的女孩简直就是天使,不怎么折磨她,让她好受不少。 “才不会呢,我会把他教的乖乖的。”萧芸汐摸着肚子,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然后目光看向面前不断走动的宁月兰,道:“月兰姐,你怎么样?” 宁月兰怀的也是男孩,她身穿白裙,未施粉黛,身上也看不到一件首饰,摸着挺起的大肚子,道:“他倒是不闹腾,但最近我感觉胸口涨的厉害。” 话落。 众女纷纷看向宁月兰的衣襟。 她们早就发现了。 在宁月兰怀孕之后,胸怀宽广了不少,号称二次发育。 宁月露笑道:“姐姐的孩子有福了。” 四八二 回京,张太后携文武百官相迎 宁月露刚睡完午觉,在春分、夏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她还穿着睡裙,头发略显凌乱,和姐姐一样,同样也是未施粉黛,似乎陈墨不在府上后,打扮都少了,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一张美丽的画卷。 “我看不是孩子有福了,夫君也有福了。”楚乐婵打趣了一声。 宁月兰没有接话,而是看着妹妹的衣襟,好奇问道:“月露,你胸口涨吗?” 宁月露摇了摇头:“就是感到特别的嗜睡。” “这是正常的,刚开始,我也嗜睡,要珍惜,现在,我想睡都睡不了了。”萧芸汐苦笑道。 “月露姐,你坐着。”惜月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宁月露。 “谢谢惜月妹妹。” 春分扶着宁月露坐下。 “听说前线打了胜仗,越国的战事已经结束了,那夫君是不是该回来了,现在是八月十日,十月之前应该能到京师。”宁月露道。 宁月兰点了点头:“刚收到伊人的信,夫君已经出了越国,到枫叶县了,快的话,九月初就能回来了。” “还好还好,玉儿,你父亲应该不会错过你出生。”萧芸汐摸着自己的肚子,温和的笑道。 “快来看看,我已经把京师有名的稳婆,都给请到府上来了。”杜子衿的声音响起。 稳婆,也叫接生婆。 帮助孕妇分娩的。 好一点的稳婆,对孕妇的帮助特别大。 闻言,萧芸汐、乔清雅、宁月兰、宁月露,全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春灵,扶我起来。”萧芸汐说道。 只见杜子衿带着十几位稳婆走了过来,来到众女的面前。 “她们都是南阳有名的稳婆,凡是她们接生过的孕妇,没有一个发生过意外,全都是顺利出生,我将她们全请来了,到你们胎儿出生前,她们就全住在府上。”杜子衿道。 “子衿,这不太好吗,你将她们都请来了,那南阳别的孕妇这时要生孩子怎么办?”宁月兰想的多。 杜子衿脸色一滞,她根本就没往这处去想,想的全都是府上的姐妹。 “那挑几位留下。” …… 陈墨心念着家里的娘子紧。 进入楚国地界后,他和叶伊人、南宫锦瑟先行一步,快马加鞭的往南阳赶。 除了必要的休息外,中途就没有怎么停留过。 途径丰州的时候。 陈墨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带叶伊人去清亭县看桂花。 这件事,三年前陈墨就跟叶伊人说了。 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去看。 就连当初住在清亭县的那段时间,也因为季节不对,无缘一见。 如今经过丰州,陈墨特意绕了一段路,前往了清亭县。 有句话叫做“八月桂花遍地开”。 但主要集中的是在九月和十月。 现在是八月底。 清亭县小高山上的桂花,已经初步盛开了,沁人的清香充斥着三人的鼻腔。 三人在清亭县待了一天。 闻着桂花香,看着落日,喝着桂花酒。 夜色降临,三人坐在耳边,吹着海风,这一刻好像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好生欢快轻松。 “夫君。”趁着南宫锦瑟睡着后,叶伊人吐着酒气,紧紧相拥着陈墨。 她没想到陈墨还记着这事。 连她都早就忘了。 并且说实话,她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可陈墨还记着。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代表的意义却很重大。 叶伊人能感受到陈墨对自己的重视,以及他通过这件事,向自己流露出来的爱意。 “伊人,怎么了?”他知道叶伊人不是那种感性的人,因此没有往这方面想。 而叶伊人此刻确实感性了。 以前的她,是为了阴阳家而活。 为了阴阳家历代圣女传承到她身上的使命。 除了这些外,她什么都不在乎。 而现在,她有了自己在乎的人。 有了自己的情感。 又或者说,现在的她,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她的心中,陈墨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她所效力的阴阳家。 阴阳家,不再是她的一切。 她有了更加重视的东西。 “夫君,爱我。”叶伊人拿着陈墨的手,放在自己衣襟上。 陈墨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在叶伊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叶伊人一把搂住陈墨的脖子,主动献吻,脸儿微红了起来。 不过这是海边,场合显然不对,而且叶伊人还不能破身,陈墨及时熄火,把叶伊人推开。 可叶伊人也不知在哪学来的,凑在陈墨的耳边,低声细语的念了一句诗:“采菊东篱下...” 陈墨:“……” “去那边石头……” … 翌日。 陈墨带上几坛有着十年份的桂花酒,赶回京师。 九月七日。 三人抵达了京师。 镇西王杜擎天早早的收到了消息,于是禀告了陛下。 随后张太后带着晋元帝,同镇西王携文武百官,一起到城门口迎接了陈墨。 场面无比的盛大,惹得城中的百姓十分的好奇。 打听了一番后,才知今日墨北侯回来。 于是百姓们自发组成了相迎的队伍,站在街道的两边,静等着陈墨的回归。 由于张太后是女眷,在陈墨还没到的时候,自然不能就站在外面抛头露面,她抱着晋元帝坐在天子銮驾中,挽起车帘,通过车窗一角,看着外面。 张太后一身华丽绸缎锦裙裹体,妍丽妖娆,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媚态,婀娜丰腴的身子,酥胸半露,不过外面披了件纱衣,还算得体。 她的眼中流露出惊诧。 这等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 也就是那人,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吧。 很快,前方传来骚动,旁边也有声音响起。 “回来了,墨北侯回来了。” “奏乐。” “快奏乐...” 乐声响起。 陈墨翻身下马,南宫锦瑟和叶伊人也是跟着下了马,两女还背着一个小包裹。 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客套。 因为陈墨心系着月兰她们,所以没有跟他们多聊。 径直的朝着城中走去。 自有专门的人牵马。 张太后带着晋元帝自金轿中袅袅迈出,前来相迎。 四八三 回归,团圆 “恭喜墨北侯凯旋而归,墨北侯真乃我楚国之幸,军中之战神,陛下已在宫中设宴,为墨北侯接风洗尘,还望墨北侯赴宴。” 张太后眸光盈盈,红唇轻启,唇瓣带着晶莹的润泽,向陈墨发出邀请。 而落到陈墨的眼中,就像是雌虎再向雄虎求欢。 若是文武百官就在旁边,陈墨真想狠狠的拍一下她的屁股。 你是真不怕被人看出来呀。 不过在旁人面前,陈墨还是要正经一些,拱了拱手,道:“多谢陛下、太后的好意,不过臣一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待休息好了,再进宫向陛下、太后赔罪。” 说完,陈墨还躬身施了一礼。 他现在只想回府陪月兰她们,可不想进宫吃鲍鱼。 张太后美眸难掩失落,不过也不敢强求,免得恶了他,笑了笑,道:“墨北侯这是哪里话,既然墨北侯舟车劳顿,那哀家和陛下就不多加打扰墨北侯了。” 说完,又客气了几句话,便带着晋元帝返回了金轿中。 随后,陈墨一路没有停留,赶回了墨北侯府。 陈墨回来的消息,众女也是早早收到了,更是派出新进府帮忙的阴阳家弟子司命、司心前去城门口盯着。 因此,得知陈墨进城后,众女都出府来到门口迎着。 众女就想望夫石一般,看着远方。 好在没等多久,三匹快马便疾驰而来。 陈墨远远便看到宁月兰、宁月露、萧芸汐、乔清雅挺着个大肚子。 为了不惊吓到她们,在离她们足足有着十丈之远,陈墨就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众女也是走了过来。 “夫君。” “夫君。” “夫君。” “……” 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若是落入他人的耳中,定是一阵羡慕。 妻妾成群,有儿有女。 人生可谓算是圆满了。 “夫君。”宁月兰第一个抱着陈墨,她是正宫,自是没有人跟他抢。 虽然陈墨与宁月兰分别多次。 但此次再次相见,所代表的意义大不相同。 前来迎他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墨激动的将宁月兰一把抱起。 “月兰,为夫想死你们了。” 而这可吓到了宁月兰。 “夫君慢点,小心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别摔着了……” 但这,完全是宁月兰多虑了, 陈墨是宗师强者,还是有分寸的。 不过宁月兰多虑也是正常的,为了不吓哭她,陈墨很快便放她下来。 落地后,宁月兰轻轻拍打了一下陈墨的肩头:“胡闹,也不怕伤到孩子...” “我及时赶回来了。”陈墨再次抱住了宁月兰,不过没再把她抱起来了,就是感受一下相见之后相拥的温情。 之后,陈墨再依次跟众女拥抱了一下。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众人朝着府内走去。 春灵忙活着让人把马上的东西卸下来,运进去。 “慢着慢着。”没怀孕的姑娘搀扶着怀了的。 陈墨亲自搀扶着宁月兰。 不过当看到萧芸汐走起路来一步一移后,在宁月兰的示意下,陈墨搀扶住了萧芸汐。 因为萧芸汐差不多还有十几二十天的时间就要生了,肚子鼓鼓的。 “你也是,在里面等着不好吗,非要出来。”陈墨摸着萧芸汐的大肚子,小声埋怨。 “这不是玉儿要见你吗,得知你回来后,他还踢我呢。你看,又踢了又踢了。”萧芸汐柔声道。 “我听听。”陈墨贴耳去听,果然萧芸汐的肚子在动。 陈墨小声威胁:“臭小子老实点,你知道你娘怀着伱有多受罪吗?不听话等你长大了我天天揍你。” 在刚才,他也是感知到了萧芸汐怀的是男孩。 陈墨这话,惹得众女一阵轻笑。 不过话刚说完,那臭小子非旦没有老实,反而踢的更厉害了。 “都怪你。”萧芸汐一脸幽怨的看了陈墨一眼,然后哄了起来:“玉儿别闹,你爹吓你的呢,有娘保护你,他不敢揍你,看娘替你教训他…” 说着,萧芸汐还捏了下陈墨的耳朵。 陈墨一脸黑线,搞的孩子在肚子里还能看到似的。 不过捏完陈墨的耳朵后,萧芸汐的肚子还真不闹腾了。 陈墨:“……” 众女的笑声更浓了。 … 外面的太阳大。 众人来到后院,围成一个圈相依在宁月兰的房间里。 中间,摆放着一个大木盆,木盆中放着一个大冰块降暑。 而楚乐婵见陈墨没有和宁月兰她们腻歪后,当即争宠似的岔开腿坐在陈墨的腿上,面对面搂着陈墨的脖子。 众女似乎早就习惯了。 陈墨见推不开,也就任由她去了,随后说起了在越国发生的事。 “妾身还以为你会把东方雪带回来呢。”楚乐婵小小的开了句玩笑,惹来南宫锦瑟的怒视。 陈墨:“……” “走水?” 乔清雅莫名想到自己当初的“死法”。 “这次越国一行,收获颇深,不仅完成了战略目的,还凑齐了炼制长青丸的药材。老剑仙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托了长青丸的福,这丹药能增加一个甲子的寿命呢。我看了,药材足够多,炼制出来的丹药足够让你们一人一颗还有富余。”陈墨向她们说出了这个好消息。 最高兴的莫属于乔清雅、萧芸汐、杜子衿了。 众女中,就她们三人年龄稍大。 “若是不够的话,妾身的那一份就让给东葵长老吧,她老人家保护我们这么久,也辛苦了。”宁月兰道。 不愧大妇,想的就是长远。 “那妾身的让给枯木长老。”宁月露接着变态。 陈墨笑了笑:“我用你们,我会考虑的。” 长青丸这东西,他不用。 “对了,这次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了呢。春灵把东西拿过来。”陈墨回头对后面伺候的春灵说道。 “诺。” 陈墨所说的礼物是一些越国的土特产,还有桂花酿。 当然,这些肯定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所以陈墨那日和伊人采菊东篱下后,陈墨在海边找了些好看的贝壳、石头什么的,这些东西可以制作配件,虽然不值什么钱,但重在好看和代表的心意。 四八四 闹腾 “夫君,你给芸汐妹妹的孩子取了名字,还没给我们取呢,现在你在这,正好一并取了。”宁月露道。 萧芸汐整天摸着大肚子,嘴里一口一个玉儿的叫着。 而她们,只能说着孩子。 在楚国,妻子都是以夫为主的,除非是丈夫不在了,才是妻子给孩子取名字。 陈墨就是个起名废。 此次听到又让他取名字,头都大了,冥思苦想之下,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样吧,女孩,就按照诗情画意来取。月露你和清雅怀的都是女孩,若是你的孩子先出生,那就叫陈诗,清雅的就叫陈情,再往后就是陈画陈意。”陈墨道。 “诗情画意,这个好。”乔清雅觉得不错,这样以后孩子们也能更加亲近。 “那男孩呢?”宁月兰赶紧追问。 “男孩就按照玉树临风取名,正好玉字也有了。”这样就不用陈墨废神去取名了,按照这个来,正好。 “诗情画意,玉树临风。这才八个字,月兰姐姐她们已经占了四个,你的女人还这么多,这若是都怀了,那可不够取。”林箖儿说道。 闻言,陈墨想了想,那就再加:“女孩的话,就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男孩的话就气宇轩昂,温文尔雅。这下总够了吧。” 真要取完,都够凑一个足球队了。 若是还不够,后面再想,反正描写帅哥美女的形容词多。 “陈气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吧?”白淑玉出身书卷仕家,觉得陈气怪难听的。 “那就用这谐音字,器具的器也可以,还代表着气度、雅量。” 定下来后,取名字就好解决了。 之后,陈墨又把南宫靳送的玉貔貅、玉麒麟、玉白泽拿了出来,说这是越国君主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一时间,众人有了许多话要说。 楚乐婵见陈墨手上没活,还抓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众女瞧见了,也假装没看到。 因为对象是楚乐婵。 你若是说了,尴尬的不会是她,反而是你自己。 “来喽,冰沙来喽。”春分以及一众侍女,端着做好的冷饮走了进来。 冰沙,并不是陈墨发明的。 而是楚国本就有的。 当然味道肯定是没有陈墨前世那么好吃的。 陈墨与楚乐婵亲昵了一会,轻轻搂过丽人的肩头,将指间的丰腻与丰盈压入心底,尝了口杜子衿亲自喂来的冰沙。 楚乐婵趁机跟杜子衿争宠,凑在陈墨的耳边小声道:“夫君,要不要让妾身用...喂你…” 陈墨:“……” 乐婵,还得是伱。 …… 之后的几天,陈墨一直待在府上,没有去上早朝什么的。 朝堂上倒是传出要给他封王的消息。 不过陈墨从越国带出的一千楚军,还在路上,还没回来。 朝廷打算等这一千人马回来后,再一起论功。 而在几天,陈墨受到了几次惊吓,有一次还是在晚上陈墨和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徐妙儿比赛的时候。 春灵急匆匆的来叫他,说萧夫人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陈墨吓了一跳,以为要早产了。 他不知道提前十一二天并不算早产。 结果过去后发现,并不是要生。 只是单纯胎动的厉害,让萧芸汐误以为要生。 毕竟她也是这一次怀孕,哪有经验。 稳婆,接生所要用的热水都备好了,众女都惊醒了,从房间里出来,结果发现是虚惊一场,于是又回去休息了。 可是到了后半夜,又传出萧芸汐要生了。 众人再次被惊醒,后院的灯火灭了又点。 结果这次依旧只是胎动,并不是要生。 陈墨干脆也不回去了,就在萧芸汐的房间住下的。 而这种情况,这不是一次两次。 之后的几天还发生多次。 不是陈墨,众女也被折腾的不轻。 陈墨还吐槽了一句:“这怀的是孙悟空吗,这么闹腾。” 结果差点被萧芸汐气的扇了一巴掌:“这是你的孩子,什么孙悟空,他姓陈。” 陈墨:“……” 他这就是打个比方。 他赶紧解释孙悟空是神话小说中的一个人物。 无法无天,很是闹腾。 他的意思是说玉儿很闹腾,和孙悟空一样。 萧芸汐这才这罢。 怀孕的女人都是很敏感的。 好在,一天后,胎儿终于不闹腾了。 陈墨和萧芸汐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 毕竟萧芸汐难受睡不着,陈墨在旁边当然也睡不着。 从这不得不提,难怪大家都说母亲很伟大。 这可不是吗。 别的先不说。 光说怀孕的这段期间,陈墨看得人都觉得难受,更别提孕妇本人了。 也就是萧芸汐是武者,条件也好。 若是换做普通的人家,怀孕生产的时候,更像是再走死门关,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 萧芸汐这边暂时安定了。 宁月兰那边又闹腾起来了。 倒不是胎动,而是胸口越来越涨。 经东葵的诊断,这是有…… 算是正常现象。 需要热敷、按摩来进行缓解。 于是,陈墨一天天往萧芸汐、宁月兰的房间跑。 胆子小的徐妙儿、惜月、白淑玉等女,甚至有些不想要孩子了。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就忘到了脑后。 女人容颜易老,若是没了孩子,老了依靠都没有。 而且,别的姐妹有,我没有,看得也憋屈。 墨北侯府忙的同时。 也愁坏了张太后。 舟车劳顿要休息,也不用休息这么久吧。 回来到今天,都过去小一周了。 还没休息够? 还是躲着不想见我? 毕竟当初在和清观的时候,他就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准话。 只是说看自己的表现。 自己的表现? 他去越国的这段时间。 自己没闹,也没有向别人透露他和萧芸汐、乔清雅的事。 甚至在和清观两人的所作所为,她也没跟人说。 和楚瑨南也是不往来了。 这表现还不好吗? 张太后心中有了怨气。 她咬了咬牙,终于有了行动,派人去墨北侯府打听打听,看看他最近在做什么。 虽然这样做会让人误会。 毕竟一个幽居深宫的太后,想知道一个权臣在做什么干什么。 但她已经忍不了了。 四八五 分娩,暴雨来临 京师。 墨北侯府,后院。 房间里。 宁月兰死死的抱着陈墨的脑袋,秀丽玉颊红润如霞,也有些微微泛烫,银牙紧紧咬着下唇,螓首往后仰,芳心涌起阵阵的羞意。 好一会儿后,陈墨挣脱开宁月兰抱着自己脑袋的手,抬头笑看着她:“怎么样?” “好受多了...”宁月兰长吁一口气。 “就是...不怎么样。”陈墨笑道。 宁月兰白了陈墨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涌出一股羞耻的情绪。 “果然人的体质都不相同,芸汐、清雅甚至是月露,都没有你现在这种情况发生...”陈墨一手轻轻抚着胖成球的小腹,一边采着莲子,笑道。 宁月兰把陈墨的手拍开:“别闹,我已经不胀了。” “唉,你这是过河拆桥呀,用完我就丢。”陈墨觉得宁月兰怀孕之后,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我怀着呢,现在让你别闹,只是不想撩的你火急火燎的,到时麻烦的就是我...”宁月兰也伸手抚着隆起的小腹,轻声道:“而且我现在有些困意,有点想睡了。” 陈墨停止了胡闹,继而问道:“月兰,那孩子踢你不踢?” 宁月兰蛾眉挑了挑,柔声道:“怎么不踢,男孩子不是都调皮捣蛋一些吗,不让树儿肯定没有玉儿那么闹腾。” 男孩子按照玉树临风来取名的话。 宁月兰怀着的男孩便叫陈树。 “行吧,不过我等你睡着了再走。”陈墨抚摸着宁月兰的脸颊,安抚着她睡下。 感受着青年那温柔的动作,宁月兰一双秋眸盈盈如水,芳心被一股欣喜和甜蜜充斥着,闭上双眼,抓着陈墨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感到格外的安心。 安抚宁月兰睡着后,陈墨去了萧芸汐那,不过见她也睡着了,便又去了宁月露、乔清雅那里。 宁月露和乔清雅两人住在一起。 昔日宁月露还是皇后的时候,和当时是太后的乔清雅相处的还不错,走的还挺近。 …… 被陈墨落在后面的一千楚军,今日终于回京了。 随着越国的战事顺利,消息传开,百姓们都知道军队的勇猛,加上新政的推行,各地的百姓们都不闹了。 像比较之前的动乱,百姓们连一个饭都吃不上。 现在,也能吃上饭了。 在有一条活路的情况下,谁不想有个安稳点的生活。 全国各地欣欣向荣了起来。 陈墨被封为了王。 现在是墨北王。 这让乔家和萧家都开心不少。 毕竟乔清雅、萧芸汐作为陈墨的妾室,虽然都是用的假名,但传出去后,多少不太好听。 现在陈墨封王后,那他的那些女人,就都是王妃了。 王爷的妾室,这传出去,就好听了许多。 徐烈、乌云鹤等一众将领也都有了封赏。 还有江南那些出了力的世家。 …… 时光匆匆,岁月不居,转眼之间就是四五天的时间过去了。 夏季已经到了尾声,不过依旧热的厉害。 因为要操心萧芸汐、宁月兰两女的事,宁月露、乔清雅也要有所照顾,除了楚乐婵外,其余的女人们,倒不好意思在这时缠着陈墨欢好。 萧芸汐差不多快要到分娩的日子了,为了孩子的安全,她现在几乎是不带动的,能躺就躺,吃喝拉撒都是别人伺候着,不过难受也是真的。 好不容易伺候着她睡下,陈墨抹了把汗。 这父亲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接着又去了月兰那。 清雅、宁露也在。 陈墨便陪着三女在院子里走着,散散心。 不过没走多久,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乌云密布。 “轰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霆在天空炸开,雷霆的尾巴像是连接到了墨北王府,吓了三女一跳。 “夫君,长青丸炼好了。” 这时,叶伊人面带喜色的走了过来。 还不等陈墨高兴,春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少主,萧夫人肚子疼,稳婆已经过去了,这次怕真的是要生了。”春灵道。 闻言,陈墨也顾不得长青丸了,赶紧朝着萧芸汐的院子走去。 可能是太过着急,陈墨干脆也不走了,直接飞了过去,把三女落在了后头。 三女倒也不闹,毕竟这个时候,换谁来都着急。 萧芸汐的房间外,围满了人,多数都是侍女,剩下的就是离萧芸汐院子近的李晚秋、徐妙儿她们了。 “怎么样了?”陈墨赶紧询问起了李晚秋。 不过还未等李晚秋回答。 房间里就传出了萧芸汐的痛叫声,以及随之而来的稳婆的时候,隐约能听到是让萧芸汐吸气,用力的声音。 看来,是真的开始生了。 听到萧芸汐的哀嚎,陈墨心急如焚,若不是被侍女们拦着说男子不能进去产房,说不定陈墨直接进去了。 李晚秋道:“夫君,听伺候的人说,芸汐妹妹喝了口水肚子就疼了,妾身听到动静就过来了,查看后发现芸汐妹妹这是要生了,便通知了稳婆过来,并让春灵赶紧去叫你...” “轰隆!” 话没说完,又响起了一道震耳霹雳。 乌云堆积的越来越厚。 似是要下一场暴雨。 三女赶来了。 随后听到消息的楚乐婵她们也是急匆匆的走来了。 “夫君,生了吗?”杜子衿问道。 “刚开始呢。”回答杜子衿的是李晚秋。 因为陈墨此刻沉着脸,在屋外来回走动,听着萧芸汐的哀嚎,心都提了起来。 知道是在生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遭受鞭打呢。 “也叫的太夸张了吧,生孩子有这么疼吗?”楚乐婵小声嘟囔道。 宁月兰紧紧的抓着妹妹的手,因为她身有所感,仿佛也感受到疼了,脸色微微发白。 “轰隆...” “轰隆隆...” 与此同时,雷声也是响彻不休。 哗啦啦! 暴雨随之而至。 众女都躲在了屋檐下,避免被雨淋湿。 春灵她们搬来了椅子,让夫人们坐下。 “夫君,坐着吧。”林箖儿道。 可陈墨此刻的心神全都在房间里面,对于别人说的一切,都听不进去。 ps:感谢各位的月票! 四八六 背带金龙,真龙天子 “哗啦啦...” 雨下的越来越大,雨水落在金黄的琉璃瓦上,汇成汩汩水流,以“噼里啪啦”的韵律,落在屋檐下的青砖上,打湿了石头铺就的石阶,偶尔还有雨水溅在石阶之上。 屋内,哀嚎声不止。 听得众女都露出了怯意,生孩子真这么疼吗? 尤其是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三女,此刻手指都捏紧成拳,手指都捏的有些发白了。 仿佛里面分娩的人,是她们一样。 陈墨也感觉到难受,一颗心就没有放下来后,毕竟里面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女人,若是有个意外... “这都两个多时辰了,还没好吗?”陈墨不免有些烦躁的说道。 他不知道,在楚国,甚至是他前世的古代,产妇无法得知自己的生命体征,只能依靠稳婆的催生,推动腹部,估计产妇用力往婴儿往外推,平均生产过程会持续五个时辰之上。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产妇分娩,等同于过一遭鬼门关。 热水一盆盆被侍女往屋里送。 陈墨身为宗师强者,感知能力那是何其的敏锐,已经能闻到屋内传出的血腥味了。 “少主,你不用太过担心,萧妇人是武者,而且不是十几岁的年轻少女,身体早已成熟,承受得住的,而且孕妇分娩,持续五个时辰以上的都比比皆是,这才过去两个时辰,还早…” 东葵是过来人,虽然没成过亲生过孩子,但见过,两个时辰真不算什么。 听到东葵的话,陈墨安心了些许,然后道:“东葵长老,您不是懂医术吗,麻烦你进去看看,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处理。” “少主,老身已经在看着呢。”东葵轻笑道,她是修魂的,即便在屋外,也能将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陈墨也可以看,但之前被东葵提醒了,称这场景可不好看,让他最好别看。 “对了,长青丸不是炼好了,快拿进去让芸汐服用一枚。” 虽然长青丸的主要作用是提升一个甲子的寿命,但这种逆天改命的丹药,自然也有改善体质,提升实力的效果。 芸汐分娩这么久,怕是没什么力气了,必须给她吃点东西补补。 “长青丸确实也算是一味补药,但药效庞大,萧夫人正在分娩,无法分神催动功法炼化,就这样吞服下去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东葵道。 “那怎么办...”陈墨无比焦急,光听着声音,他都感到心疼。 这一幕落到众女的眼里,不由有些羡慕萧芸汐。 原本生孩子的怯意又打消了。 东葵想了想,道:“可以将长青丸捏碎,融入水中,然后分几次喂给萧夫人,不过这样做的话,长青丸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有些浪费。” “这点浪费算什么,她的安全才重要。”陈墨看向叶伊人:“伊人,拜托你了。” “夫君放心,交给妾身。” 叶伊人走进了产房。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众人连中饭都没吃,屋里一刻没生,众人就没有吃饭的心情。 萧芸汐的父亲萧腾和兄长萧自庭得知消息也来了。 同样在屋外焦急的等着。 镇西王派人送来了问候。 雨声未停。 雷声未熄。 仿佛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这天象不太对劲啊...”东葵皱着眉道。 “好烫...”李晚秋忽然感觉后背发烫了起来。 “怎么了?”离李晚秋最近的南宫锦瑟疑惑道。 “后背有些烫,应该是那纹身的原因,锦瑟,你过来帮我看看。”李晚秋拉着南宫锦瑟进入了旁边的一间厢房,关上门后,拉起衣服,让南宫锦瑟帮忙看看。 南宫锦瑟原本是没太当一回事的。 可是看完后,整个人不由的瞳孔一缩。 “晚秋姐,你...你的凤凰纹身...活了...”南宫锦瑟都要吓坏了。 她和李晚秋坦诚相见过,也知道她后背有个凤凰纹身,并且还好奇的询问过是怎么回事,不过当事人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此刻,她看到这凤凰纹身竟然睁眼了,而且整个纹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好像着火了一样,很是神奇。 她好奇的伸手触碰了一下,但下一秒便烫的把手缩了回去。 “好烫…”南宫锦瑟小声道。 “又觉醒了么...”李晚秋嘀咕了一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和夫君在一起的时候,发生过几次。 不过已经沉寂许久了,怎么现在又来了... 李晚秋面露疑惑。 “呜哇…” 就在这时,两女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啼哭。 “生了。” “生了。” “王爷,孩子生了,是个男孩。” ... “芸汐妹妹生了。”李晚秋面露喜色。 说来也是奇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晚秋后背原本像是要活过来的凤凰纹身,又沉寂了下去。 ... 产房里。 听到啼哭的一声间,陈墨再也不顾她们的阻拦,闯了进去。 稳婆抱着婴儿,脸色不怎么好看。 旁边的侍女倒是开心的向陈墨说着是个男孩。 “怎么了?”陈墨看到稳婆的脸色不对,旋即连忙道:“是不是出事了?” 说完,他第一时间看的是萧芸汐。 “回王爷,没有出事,夫人生下小王爷后,没了力气,昏了过去,休息一会就好了,就是...” “就是什么?”陈墨脸色沉了下去。 稳婆看了看屋内的侍女。 “你们都先下去。”陈墨让屋里的其他人都先出去。 “诺。” 等侍女都出去后,稳婆把包裹婴儿的棉布掀开了一些,露出了孩子的后背。 陈墨瞪大了双眼。 因为在孩子的后背,居然有一个纹身。 而这个纹身,居然是一条金龙。 刚出生的孩子,背后居然多出了一条金龙,说出去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难怪稳婆的脸色不对劲。 当然,稳婆脸色不对劲是深层次的原因,眼前的男人可是墨北王,楚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而他的儿子,出身便背带金龙,这代表的意义就非常巨大了。 “真龙天子…”稳婆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四八七 金龙纹身引起的讨论 陈墨磨挲着孩子背后的金龙纹身。 而就在他手接触纹身的刹那,那金龙纹身突然熠熠生辉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龙魂也有了共鸣,让他感受到一股同生同源的气息。 陈墨听伊人以及东皇太一他们说过,楚太祖便身怀龙魂,然后他的后代血脉中都流淌着一丝龙血。 这么说来的话,玉儿作为他的亲生儿子,继承他的龙脉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为什么出现一个纹身...”陈墨蹙了蹙眉,想到了晚秋后背的凤凰纹身。 可惜,以他目前的眼界,肯定还无法解答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见玉儿生命状态完好,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陈墨松了口气,至于金龙纹身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他看向稳婆,目光刚有所转变。 稳婆便抱着孩子跪了下来:“还请王爷放心,奴婢什么都不会说,不对,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爷饶命啊...” 稳婆无比的慌张。 心中带着恐慌。 她预感到自己好像牵扯进一桩祸事上了。 陈墨:“……” “你这是要干什么,谁说要杀你的,你接生有功,本王还要感谢你呢。”陈墨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 说句不好听的,在这楚国,他一手遮天都不为过,就算稳婆将消息传出去又怎么样? 难道还有人敢因这金龙纹身这事,讨伐他不成? 在楚国,谁有这个实力? “谢王爷,王爷,这事奴婢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跟任何人说。”稳婆慌乱道。 陈墨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过孩子,道:“下去领赏吧。” “谢王爷、谢王爷…” 稳婆一步三回头,不断的感谢陈墨,出了房间后,搞的外面的众人一头雾水。 陈墨抱着孩子来到床边,看着已经昏睡过去,头发凌乱,满身汗渍的萧芸汐,脸上带着心疼:“芸汐,辛苦你了。” “夫君,快让我看看孩子。” “夫君,妾身也要看...” 这时,众女也是涌入了房间,叽叽喳喳的要看孩子。 宁月兰轻声呵斥了一声:“小声一点,芸汐妹妹刚睡过去,别吵醒了她...” 说着,宁月兰在杜子衿的搀扶下扶腰走上前来,不过第一眼看的不是孩子,而是床上的萧芸汐,轻声道:“夫君,芸汐怎么样了?” “气息平稳,应该是脱力后,虚弱的昏睡过去了,等她醒来吃点东西补补,后续再好好调理一番,应该没事。” 说着,陈墨把孩子递给了白淑玉,让她先替自己抱抱,然后调动真气,替昏睡过去的萧芸汐清洗一下身上的污渍。 “为了生下玉儿,可真是辛苦她了,夫君,你以后可不能委屈了她。”宁月兰道。 足足痛叫了四个多时辰,期间除了喝了加了长青丸的水外,一点东西都没吃,见者谁不怜惜。 “这点,我可以保证。当然,对你们也一样。”陈墨看向众女。 “夫君,玉儿他…”白淑玉哄睡玉儿后,也是发现了他后背的金龙纹身,一脸讶异道。 “怎么了?” 众女凑向前去。 “他让本宫感到好生亲近...”楚乐婵低喃道。 “他是夫君的孩子,何止你感到亲近。”杜子衿白了楚乐婵一眼。 “啧...”楚乐婵啐了杜子衿一口,然后道:“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和夫君无关,他潜意识中就...让本宫觉得亲近,是从心底涌出的这么一种感觉...” 说着,她下意识的摸了摸玉儿的脸,笑着眯起了眼。 “夫君,这到底怎么回事?玉儿后背的金龙纹身,和晚秋姐后背的凤凰纹身,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南宫锦瑟算是大开眼界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出生就带金龙刺青的。 陈墨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伊人,看来晚秋后背的凤凰纹身,应该也是出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据玉儿的情况,陈墨猜测晚秋后背纹身的来历。 晚秋的父亲或者母亲,可能和他的情况差不多,身具凤魂什么的。 而不是上次伊人说的,传说灵界有一种神奇的手段,能将一种强大的妖与人融合在一起。 叶伊人颔首默然。 “对了夫君,在玉儿出生前的那一刻,我后背的凤凰纹身觉醒了,锦瑟还帮我看了呢。”李晚秋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情况告诉陈墨。 南宫锦瑟点头作证。 “这事出去后再说吧,让芸汐妹妹好好休息...” 宁月兰见几人以玉儿背后的纹身展开的讨论,赶紧打断,让他们出去说。 “就目前的信息,就算我们讨论的再多,也得不到解答,或许找到那传说中的真龙陨落之地,探寻灵界是不是真的存在,方才知晓。” 陈墨现在对那个传说记载中的灵界越发好奇了。 …… 出了房间后,众女就已经忍不住想抱一抱玉儿了。 东葵趁机提醒了一句:“刚出生的孩子体弱,受不了一点外界的刺激,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再抱吧。” 众女作罢,只能进了隔壁的房间,再依次轮流抱了起来。 “这小手胖嘟嘟的,好可爱...”宁月露双眼都在冒光,随后摸了摸肚子,笑道:“不久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话落,宁月兰、乔清雅都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肚子。 这时,三女都好像忘记了刚才萧芸汐的痛楚了,在看到玉儿的那刻,似乎觉得就算付出再大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夫君,萧伯父还有芸汐的兄长应该也等急了,伱也让他们进来看看孩子吧。”宁月兰想到外面等着的萧腾、萧自庭,就这样忽略了他们的话,有些太不识礼数了。 陈墨点了点头。 “姐妹们,我们先回避一下。”宁月兰道。 屋外,萧腾、萧自庭不断的走着,搓着手。 作为玉儿的外公、舅舅,萧腾和萧自庭也是想看看孩子的。 不过这里是墨北侯的后院,到处都是女眷,他们也不敢随意走动。 好在这时房门打开,陈墨走了出来,笑道:“岳丈,内兄,进来看看孩子吧。” 萧自庭是萧芸汐的兄长,陈墨自然得称呼为内兄。 四八八 哄娃 “这眉眼和芸汐真像啊。” “是啊。” “胖嘟嘟的,看来芸汐怀着他的时候,胎养的定是不错。” “是叫玉儿吧,长大后定和墨北王一般神武。” “…” 萧腾、萧自庭轮流抱着玉儿,脸上带着慈爱。 “这刺青是?” 很快,他们二人也是看到了陈玉后面的金龙纹身。 “玉儿自娘胎中便带出来的。”陈墨道。 闻言,萧腾、萧自庭两人的脑海中轰然一震。 龙,在楚国向来就代表着天子。 现在陈玉一出生便背带金龙纹身。 这是上天的寓言吗? 陈玉将来会当天子。 毕竟以陈墨目前的权势,还是镇西王指定的继承人,在大臣的心里,都认为陈墨将来会更近一步,成为楚国的天子。 如此一来,陈玉作为陈墨的长子,是有很大可能继任的。 这时,他们想到了一年多前西界传来的预言。 楚帝将亡,西主天下。 这个西主,指的怕不是镇北王。 而是陈墨。 毕竟当时的陈墨,也前往了西界…… “萧家要发呀...” 萧腾心中莫名激动了起来。 所谓母凭子贵。 虽然陈玉不是嫡子。 但却是长子。 从今日芸汐辛苦分娩的表现,让陈墨十分心疼的心疼的情况看来。 陈墨后面对芸汐的恩宠肯定是不会减的。 而芸汐又是萧家的嫡女。 因此,只要芸汐和陈玉不倒,那么萧家就能跟着繁荣昌盛。 而作为萧家族长的他,将来下去面对列祖列宗,也是能挺直腰杆,大声说话了。 天色一暗。 他们两个男人,也不好继续待下去。 又去看了眼萧芸汐后,便离开了墨北王府。 而在萧芸汐还没醒来前,孩子暂由杜子衿带着。 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怀着孕。 而楚乐婵性格大大咧咧,不太稳重,徐妙儿、惜月、林箖儿相对而言尚小,显然都不合适。 姜琪、白淑玉、南宫锦瑟、李晚秋、叶伊人虽然可以,但肯定不如杜子衿更加合适。 “对了,伊人,长青丸炼了多少枚?” 放松下来后,陈墨才想起了长青丸,问道。 “一炉十九枚,除去芸汐用掉的那颗,还剩十八枚。枯木、东葵长老轮流换班进行炼制,足足炼了十一天才成丹,另外太岁、紫罗藤尚有结余。这是紫罗果,枯木长老说可以用来修炼。”叶伊人把留下来的紫罗果给了陈墨。 “十九枚...”陈墨有些惊讶,这个数量太多了。 众女一人分一颗的话,还有七枚。 枯木、东葵、东皇大人一人再一颗的话,还剩四枚。 再留一枚给玉儿。 镇西王年纪大了,肯定要一颗的。 还有林箖儿的父亲林白。 芸汐的父母... 哎呀,这么一分,就不算多了... 他还有三个未出世的孩子呢。 不过除了众女外,东葵、枯木、东皇太一肯定是要分他们一枚的。 他们从始到终,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还有镇西王。 也就是说,他能自由分配的长青丸,只剩三枚了。 “头疼,这三枚先留着吧,后面再说...” …… 夜色渐深。 后半夜。 “呜——” 有气无力的呼声响起,盖着被褥的萧芸汐睁开困乏的双眸,浑浑噩噩之间,觉得周身暖烘烘的。 “醒了?” 陈墨盘坐在一旁修炼,察觉到萧芸汐醒来,睁开双眼,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抚摸着她的脸颊:“芸汐,辛苦你了,你是我陈家的大功臣。” 说完,低头亲了一下萧芸汐的唇角。 “夫君...” 萧芸汐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抿了抿嘴缓解喉咙的不适,她用手肘撑着想要坐起身来,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左右扫了一眼,神色中略带一丝不安:“孩子呢?” “子衿姐带着呢,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抱来,随便让下面的人给你弄点吃的补补。” 陈墨知道她不看到孩子不放心,安抚她躺下来,第一时间下了床,去杜子衿那把孩子抱了过来。 “咯咯咯,别哭了,爹爹带你见娘...” “娘在这呢...” 陈墨抱着陈玉放在萧芸汐的旁边。 果然,看到孩子的瞬间,萧芸汐安心了许多,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赶紧哄了起来:“玉儿乖,别哭,娘在这呢...” “我去抱他的时候,玉儿正醒来,还想要喝子衿姐的...呢,可子衿姐都没怀过孕,哪有...,于是我抱着他来你这,一路上哭的呀,搞的我像坏人一样...” 陈墨脱掉鞋子上了床后,说道。 听着陈墨的话,见哄没有用的萧芸汐,道:“可能是饿着了,妾身喂他吃点。” 怀孕的这段时间,萧芸汐可是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的。 刚出生的孩子,只喝母乳。 看着很快就不哭的陈玉。 陈墨不由泛起了醋意,嘀咕了一句:“还是女儿好。” 萧芸汐和陈墨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了,笑骂道:“你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 “有点。”陈墨在萧芸汐的旁边躺了下来,然后开玩笑道:“芸汐,我也饿了。” “去去去,跟儿子抢吃的,伱好意思吗?”萧芸汐将陈墨推开。 不过很快,她也发现了陈玉后背的金龙纹身,一脸的惊诧,不过更多的是关心他的安全。 “应该跟我的龙魂有关,他继承了我的血脉,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刺身,放心,没有危险的。”陈墨说道。 闻言,萧芸汐安心了一些。 可能是吃饱了。 很快小家伙居然咯咯笑了起来。 “来,玉儿,叫爹爹。”陈墨抓着陈玉的小手儿,逗弄道。 “去,这个时候哪会开口说话。”萧芸汐白了陈墨一眼。 “我这是先教他认人。”陈墨让陈玉看着自己,然后小声的说道:“玉儿,这是你娘,你娘为了生你,可是吃的好大的哭,长大了可千万别惹你娘生气…” “你以为他是你呀,玉儿可乖着呢,是不是啊玉儿,来,让娘亲亲…”萧芸汐直接护起了肚子。 “唉,有了儿子忘了丈夫。”陈墨叹了口气。 萧芸汐没有理他。 起码在这一刻,陈玉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谁都比不了。 四八九 絮叨 萧芸汐本身就是武者,加上临盆之时服用了融合了长青丸的水,连续吃了三天补品,恢复极好,很快便能下床走动了。 完全不需要坐月子什么的。 精神状态也是恢复了过来,每天抱着玉儿在后院走动,经常去各个姐妹们的房间串门,此举,自然是有炫耀的意思。 而这,自然让还没有怀孕的姐妹们“咬牙切齿”,羡慕嫉妒。 而且萧芸汐生完孩子后,陈墨暂且空闲了下来,宁月露、乔清雅的肚子都很安静,因此陈墨每天只要为宁月兰缓解胸口胀的问题就行。 这就导致陈墨又恢复了夜夜笙歌的时光。 ... 墨北王府后院花园里。 说来也是神奇,萧芸汐临盆的那天下起了暴雨,可是在孩子出生后,暴雨便渐渐停了,到了第二天,就出晴了,连续三日。 甚至在花园里,还能看到一只只蝴蝶在姹紫嫣红之间辛勤的采着花蜜。 现在已经入秋了,这个时间的蝴蝶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在冬天就会冻死。 因此这个时间已经很难看到了,更别提还在花园采着蜜呢。 花园中央的凉亭中,萧芸汐坐在外侧,抱着孩子晒着太阳,而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则坐在里侧,躲避着太阳。 现在刚入秋不久,天气还很炎热的。 萧芸汐之所以抱着孩子晒着太阳,是东葵说刚怀孕的女子,多晒太阳是有好处的。 她听了,且并未感到炎热,而是暖洋洋的,就像在冬天晒着太阳一样。 几人聊着临盆的事。 毕竟萧芸汐刚生完孩子,有着这方面的经验,算是前辈,三女自然是要请教的。 “其实...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就是生的时候,臀部使劲的用力就行了...” 萧芸汐没什么经验好传授的,而且当时光痛叫去了,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其他的,反而稳婆不停叫让她用力… “生孩子...真的很疼吗?”想到那天萧芸汐不断的哀嚎,宁月露就有些害怕。 她的身体,相比于萧芸汐、乔清雅、宁月兰,是有些小巧的。 她问过稳婆,一般身体小巧的,生孩子的时候就更加困难。 一般像屁股大的,就好...生养… 萧芸汐身子本就丰润,此刻穿着宽松的衣裙,坐在软褥铺就的椅子上,白里透红的脸蛋上也有了孕后的丰润,成熟中多了丝可爱。 听到宁月露的话,萧芸汐重重的点了点头:“痛,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疼痛,人都感觉快要死了,不过看到玉儿出生后,心里就不觉得痛了,反而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着,萧芸汐捏了捏玉儿的小脸,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月露,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乔清雅一袭黑色衣裙,玉颜秀面上现着恬然之态,纤纤玉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笑着打趣了一声。 “怕了也晚了,下个月就轮到我们走这么一遭了。” 宁月兰身穿一袭青色衣裙,梳着一个秀美的高髻,额头明洁如玉,感受着肚子中小生命的孕育,原本温婉的脸蛋儿,洋溢着甜美的笑意。 “谁…说我怕了,我就是想心里有个准备。”宁月露小声道。 宁月兰笑笑没说话。 不过下一刻,表情微微有些难受了起来。 “是不是树儿又开始闹腾了?”萧芸汐坐在宁月兰的对面,第一时间观察到她的表情,顿时关心的问道。 “不是,胸口...”宁月兰苦笑一声。 萧芸汐微微张大了嘴:“这也太充沛了吧,树儿出生后肯定是…饿不到了。” “夫君呢?”乔清雅知道该让夫君过来帮忙了。 “夫君没空呢,我刚从箖儿姐那过来,夫君正和箖儿姐、姜琪姐、淑玉姐在一起呢。”宁月露脸色微红的说道。 闻言,其余三女脸上都是飞上红霞。 虽然这大白天的,有些荒唐了些... 但是她们几个,之前谁没经过这么一遭,倒也习惯了。 “夫君不在,那怎么办?”乔清雅道。 “要不要喂一喂玉儿?”萧芸汐提议道。 宁月兰当即摇头。 倒不是不喜欢陈玉。 不过他毕竟是个男孩。 虽然只是婴儿,但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宁月兰接受不了。 只能自己解决了... 萧芸汐倒也没强求。 …… 就在离众女所居墨北王府几里外的皇宫,太后寝宫里。 张太后坐在铺着毛毯的地上,背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个小册子,面色红润,身穿丹红色红裙,不过此刻裙子却是衣衫半解的,露出双肩、锁骨以及半抹浑圆... 随着娇躯...,小册子从手中脱落,露出里面的春秋图,脑海中还浮现出陈墨的面容…… 许久,缓过神来的张太后脑海中不由有些懊悔, 她不过是想了会他,怎么…怎么就看了春秋了呢? 都怪他。 若不是给了她一点希望,她何至于此。 想到那天在和清观。 她的心头便如火燎一般。 “他,该不会是有了孩子,已经把她忘了吧...” 张太后抿了抿莹润的唇瓣,心头有着几许落寞。 她那日派人去打探后,发现陈墨每天待在府上陪他的一众妻妾们,好不快活,似是全忘了宫中还有一个她... 而她的人,又无法进去那森严的墨北王府,给陈墨递消息,只能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着,可陈墨就一直没出府。 尤其她近来得知,墨北王府上那个叫萧婉的女子临盆了。 她知道萧婉就是萧芸汐的事。 不过萧芸汐嫁给陈墨八个月不到,现在就临盆了。 这时间完全对不上。 显然在成婚之前,萧芸汐就怀了陈墨的孩子。 再仔细的算算,差不多就在萧芸汐出宫的那天左右... “哀家就说,连那人都要休的女人,他觉得宝贵的紧,原来是怀了他的孩子。 还有萧芸汐,在宫中的时候一副纯洁玉女的模样,端庄大方,哀家还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现在才多久,就和他好上了,还有了孩子...” 想到这,张太后摸了摸肚子,若是自己也能怀上他的孩子,那…… 四九零 蜕凡中期 林箖儿的房间中,一道道炽热的阳光透过轩窗,照耀在房间内的青石地面上。 床榻之上,林箖儿、白淑玉一前一后的相拥着陈墨。 姜琪早早的就败下阵去,躺在床里侧,睡了过去。 许久,伴随着……,正面相拥着陈墨的林箖儿,娇躯微微...一下,躺在一旁,没了力气。 陈墨松开了林箖儿,拍了拍身后白淑玉的磨盘:“好了,这么热的天,别抱着了呢,怪热呢。” 白淑玉松开陈墨,乖乖的躺下。 陈墨躺在两女的中间,亲了下白淑玉的额头,继而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9】 【可分配属性:15】 【功法:羽化诀(登峰造极),太一阴阳术(略有小成)。】 【境界:蜕凡初期】 【灵魂:三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四级),隐秘(一级)+】 “真没想到,灵魂境界居然突破到了三品……” 刚开始,陈墨把长青丸分给三女,让她们炼化了的。 可是突然间,陈墨有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三女炼化长青丸的时候,自己与她们双修,会不会有效果…… 原本只是一个奇思妙想,想着试试又没什么。 不过这一试之下,陈墨发现还真的有效果。 他不仅感觉到真气实力有所提升。 魂力居然直接突破到了三品。 现在他的灵识,能直接从后院窥探到墨北王府外,感知也更加敏锐。 “既然这样都有效果的话,那么直接吞服,会不会进展更快...” 陈墨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 长青丸的数量有限,服用能增加一个甲子的寿命,而他长生不老,若是拿去修炼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了。 自己可以在月兰她们服用炼化的时候,找她们锻炼。 将长青丸的利益最大化。 “不错,就这样做。” 陈墨心中打定主意。 这时,他在想。 老剑仙那么强,会不会也跟服用了长青丸有关。 而且伊人跟他说过,老剑仙服用的那颗长青丸,大概率来自人宗。 如此一来,苍松子会不会也服用过。 那么东皇太一... 陈墨一时想的有些远了。 …… 当晚,陈墨找到了李晚秋,分给了她一枚长青丸。 等她服用完后,两人开始双修。 果然,是有效果的。 不仅他的实力有些提升,李晚秋也是如此。 并且她后背的凤凰纹身,再次亮了,陈墨体内的龙魂也有了共鸣。 “夫君,我又觉醒了一门神通。”李晚秋抱着陈墨,脸蛋红扑扑的。 可惜,和之前觉醒的功法一样,她没法将神通传授给陈墨。 只要一想说这个,脑袋就晕乎乎的,什么都不记得,等了一会,才又记起来。 写也一样。 “晚秋,你的身世定然不凡,父母应该也很强大,就是不知何种原因,竟然将你遗落了。”陈墨对此感叹了一句。 李晚秋脸色平静,关于自己的身世,她不是没有去探寻过,到头来依旧是一无所获,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甚至心里早已当父母已经死了。 …… 第二天,陈墨又去找了杜子衿她们。 两天下来。 除了宁月兰、宁月露、萧芸汐、乔清雅还有叶伊人外。 陈墨其他的妻妾们,皆服用了长青丸。 而陈墨也从她们身上,依次得到了提升。 【姓名:陈墨】 【年龄:29】 【可分配属性:15】 【功法:羽化诀(登峰造极)+,太一阴阳术(略有小成)。】 【境界:蜕凡初期】 【灵魂:三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四级),隐秘(一层)+】 惜月的房间里。 惜月被陈墨压在身下。 陈墨搂着她,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调出属性面板进行查看,眼前微亮。 他可以突破了。 没有犹豫,陈墨念头一动,点击了羽化诀后面的“+”。 很快,随着十五个属性点被扣除,陈墨感觉全身经脉、血管都进行了扩张,能够一次性吸收的真气更多,皮肤毛孔也像是打开了一样,将四周的真气全都吸入体内。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打了气进了体内,然后再排出来一样... 最先感受到的是惜月,脸颊发烫了起来。 “夫…夫君,你这是...” 惜月有种感觉,夫君好像又强大了不少。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低头啃了惜月一口,然后摸了摸她的俏脸,一脸深情的望着她说道:“好惜月,咱们继续...” …… 【姓名:陈墨】 【年龄:29】 【可分配属性:0】 【功法:羽化诀(登峰造极)详情可点击查看,太一阴阳术(略有小成)。】 【境界:蜕凡中期】 【灵魂:三品】 【魂法:玄冥死印(登峰造极)】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四级),隐秘(一层)。】 完事后,陈墨调出属性面板一看,不由眉目一凝。 羽化诀后居然多出了一些信息。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查看。 发现这羽化诀,他居然能够用属性点进行优化。 “优化?” 这时,他想到了曾经伊人跟她说过,羽化诀由人宗创造出来后,一代代人宗掌权人,都会对羽化诀进行优化完善。 也就是说,羽化诀远远还不到它的最佳版本。 四九一 哀家错了 不过系统只是提示他羽化诀可以进行优化,但显然不是免费的,需要花费不俗的属性点,他目前可没有足够的属性点用来优化。 而且若是优化的属性点需要太多的话,陈墨还不如用来提升实力,等到使用羽化诀无法再向上突破时,再考虑优化的事。 ...... 陈墨搂着惜月,亲了一下那汗津津的丰腻脸颊,轻笑道:“惜月,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嗯。” 惜月也紧紧的搂着陈墨,檀口微微应着,水润杏眸秋波盈盈,目中满是痴痴之色。 从一风尘之地的花魁,成为了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王爷的侧妃之一。 妥妥的乌鸦变凤凰。 最关键的是,她能感受到陈墨不只是玩玩她,也是付出了感情的。 一夜再无话。 ……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来到了十月初。 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也变得像萧芸汐一样,走动都很困难。 其中以宁月兰最为严重。 房间中,宁月兰半躺在软榻上,后背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两只白皙、绵柔的素手抚摸着隆起的大肚子,脸上带着些许惆怅,因为天气热,陈墨刚给她擦洗过身子。 现在陈墨正在给她捏脚,两只如嫩竹般的玉足微微有些水肿。 这时最近才出现的。 经过东葵的诊断,这都是正常的,通过适当的休息、按摩、泡脚便可进行缓解。 “夫君,你说妾身的身子是不是太弱了点?又是胸胀,又是脚肿的,妹妹她们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在陈墨的按捏下,宁月兰双眼微微眯起,有些哀愁的说道。 “不会呀,东葵长老不是说了吗,你这都是正常的情况,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要生了,别想这么多。”陈墨轻声安抚。 “等剩下树儿后,妾身可不想再生了,虽然孩子是女人的依靠,但怀孕这段时间,也太受罪了。”宁月兰突然幽幽说了一句。 “好。”其实若不是萧芸汐突然怀孕的原因,陈墨这个时候一个孩子都不想要。 “妾身总算能体会到当初娘一直念在嘴里,说怀着妾身以及妹妹的时候有多么的不容易了。”随着临盆越来越近,宁月兰越加能体会到母亲的不容易。 有些事,只有自己去经历过了,才能知晓心中的艰辛。 闻言,这让陈墨想到了前世父母要他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摆脱苦日子,出人头地。 还说读书是最轻松的事。 但是他哪会听,书根本就读不进去,勉强才考了个二本。 进入社会,参加工作了,他就明白学历的重要性了。 好学校和普通的学校,差距太大了。 这时他才后悔没好好读书。 然而这时已经晚了。 陈墨笑了笑,将手中捏着的脚抬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宁月兰当即惊呼一声:“夫君,别…别亲...脏...” “在我眼里,月兰你全身都是香香的。” 就在陈墨要狠狠嘬几口的时候,屋外春灵的声音响起:“少主,张太后派人传来了口谕,传少主进宫,” 陈墨动作一顿。 宁月兰眉头轻蹙:“又传你进宫?” 这段时间,张太后传陈墨进宫许多次了。 但都被陈墨拒了。 这个时候的陈墨,确实是把张太后忘了,眼里只有老婆孩子,随口道:“不用管她。” “夫君,别。”宁月兰终归是要比陈墨想的更多,劝道:“还是进宫去看看吧,夫君你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府上,没出过门,也不是一回事,而且她毕竟是太后,说不定真有事找你,去见见看吧。” “那就听你的。”陈墨把玉足放下,然后站起身来扶着半躺着的宁月兰彻底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动作轻柔在其明洁如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叫伊人过来,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跟她说。” “嗯。” …… 永安宫。 天气有些闷热,比夏季还要更加出汗,加上陈墨多次拒邀不进宫,让张太后的心情都变得有些烦躁,此刻泡在冷水中,让自己降降温。 因为没想过陈墨这次会受邀进宫,所以泡的很是墨迹。 突然,宫女来报:“太后,墨北王来了。” 张太后闻言,骤然起身,水珠哗啦啦的从身上滴落,两轮盈月颤颤巍巍,正当她想着让宫女赶紧伺候她穿衣梳弄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在木盆中躺了下来:“传。” 不大一会,陈墨在宫女的引领下,独自步入殿中,一夜便瞧见了躺在木盆中的张太后。 两条修长的美腿高高的抬起,玉足搭在木盆的边缘,两轮盈月被清水淹没,但依旧看的极为清晰,在灯光映照下,洁白无瑕。 陈墨眨了眨眼,旋即拱了拱手:“微臣见过太后。” 张太后却没有回应,然后捧着一抹水花,浇在搭在木盆边缘的美腿上,水花顺着美腿往下流,场面很是动人心弦。 陈墨蹙了蹙眉,又说了一句:“微臣见过太后。” 可张太后依旧不予理会。 陈墨脸色一沉,这是在给自己摆架子还是耍性子? 陈墨才不惯着她,甩了甩袖,道:“微臣告退。” 说罢,转身便走。 张太后面色一僵。 你回京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这么长时间我邀伱多次进宫都被你拒绝了。 现在进宫,你没一句解释就罢了。 自己才没应你两句,你就不耐烦要走了? 张太后有满腔委屈没处发,可却害怕好不容易等来的他真走了。 当即从木盆中站起身来,迈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的一把冲上前去将陈墨给抱住:“你...不准走。” 张太后死死的抱着陈墨,娇躯上还残留的水珠,将陈墨后背的衣袍浸湿。 陈墨自是没真的想走,只是靠此举告诉她,谁是大小王,别把这一套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没有转身,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太后不是不理微臣的吗?” 张太后银牙紧咬,表情有些幽怨,旋即抱在腰间的手往上攀爬,抚摸着陈墨的胸膛,温声道:“哀家错了。” ps:难受,昨天发的又被删减了一段。 四九二 张太后:就是想让你多陪陪哀家 永安宫。 灯火通明。 张太后……的抱着陈墨,双手抚摸着陈墨的胸膛,诉说衷肠: “你之前不在南阳的这段时间,哀家心里可一直挂念着你,生怕你有个好歹。 你出兵的时候,不是说看哀家的表现吗,这段时间,哀家可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从没有给你添过麻烦,就连兄长处斩那天,哀家都没有出手干预过,更...是没有去神龙宫找过他...” 张太后紧紧的抱着陈墨,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一副柔情的样子。 “……” 陈墨:“我可没有让你这样做。” “那你觉得哀家乖吗...”张太后在陈墨的脖颈间吹了口气,双手已经探进了陈墨的衣袍中。 也不知是刚泡完冷水澡还是张太后的身体寒凉,在这闷热的天气下被她抱着,竟感到几分凉爽,温凉的玉手在胸膛上游走,勾动陈墨的心弦。 陈墨一把抓住她的素手,转过身来。 看到陈墨转身,未着寸缕的她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害羞,而是圈着陈墨的脖子想要索吻,珠圆玉润的脸上露出娇俏的笑容。 能成为先前皇帝的贵妃,更是能让楚瑨南忘了萧芸汐而独获恩宠,张太后的容貌自是不俗,身体也堪称完美,娇躯凹凸有致,香艳动人。 此刻露出一副想要索吻的媚态,世上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住,可陈墨却是抵挡住了,伸手一指点在张太后的额头,淡淡道:“别来这一套,说吧,叫我进宫做什么?” 张太后天生柔媚,挑逗男人的本事自然也有不少,她松开陈墨的脖颈,娇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即使隔着一层衣物他也能感受到那一抹柔软。 张太后抿着红唇,伸出一根葱指,先是在自己的红唇上点了一下,然后移在陈墨的嘴唇上,一点点的下移,火红色的指甲在陈墨的胸膛上轻轻的划着圈,刮的陈墨心头痒痒的。 声音嗲嗲的说道:“上次不是你说,只要奴家表现的好,伱就隔三差五的进宫陪奴家吗?” 张太后知道除了自己本人,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了。 可就算是如此,对方都有些看不上。 因此她只能主动了。 虽然这种行为有些...贱。 但她只能这样做,毕竟陈墨没有给她过任何承诺,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希望将来真到了那么一天,他能看在自己服侍过他的份上,让她和陛下能有个好下场… “这事我当初不是答应过你了吗,真到了那么一天,朝廷必会给陛下一块封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定然不会少,而你也可以跟过去同享。” “那...你上次还答应我偶尔来宫中陪陪我呢。” 说来,也就是因为这点,她才有些不放心的。 毕竟他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还没有满足。 张太后哪敢去想他说的以后。 陈墨:“……” “你难道不知道月兰她们怀孕了吗?前段时间芸汐更是刚生完孩子,这么紧要的日子,我哪有时间进宫来陪你。” “那之后呢,我可是听说萧芸汐临盆都过去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来,我传你多次,你不是一样拒绝了吗。” “你是生完孩子后,脑子变傻了吗,你也是有过孩子的人,不知道生完孩子的女人都很虚弱,要好好调理?我当然得照顾她们。况且,月兰她们的临盆期只比芸汐晚一个多月,现在走都难以走动,正需要我相陪…”陈墨轻骂了一句。 “你府上那么多下人,照顾这种小事,让下人做不一样……” “小事?这种事在你眼里只是小事?” “不然呢?”张太后一脸愕然,这种事在她看来不就是下人应该做的吗。 陈墨表情一滞,突然想到她这话确实没问题,反而他带入一些他前世的观念了,想了想,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刚不会你生完孩子后,太上皇从未照顾过你吧...” “……” 张太后表情一僵。 虽然她对那人也什么念想,可听到这话,心为什么感到有些疼呢? 她极力解释:“男人就应该忙着家国大事,女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怎能让男人来操心。当时太上皇在忙着朝堂的事,哪有时间那管这种小事。” “既然你自己都把这事当成小事,那你还隔三差五的传我进宫陪你?”陈墨薄纱道。 张太后面色一滞,不过她的小脑瓜子也是转的飞快,美腿在陈墨的腿上轻轻的蹭着,继而妩媚一笑道:“这事对男人来说自然是小事,但奴家是女人吗,对奴家来说,墨北王进宫相陪奴家,就是大事。” 她那雪白的鹅颈高高扬起,一副官人快来品尝的神态。 “你就不怕你我的事传出宫去,惹人谈闲。”陈墨道。 “奴家相信墨北王不会让这事传出去的。”张太后瞅准机会,吻住了陈墨。 见状,陈墨也不矫情,很快,张太后那浑圆软腻的大腿被一双手紧紧的箍住,整个人被陈墨把着抱了起来,朝着软榻走去。 张太后继而伸出皓腕搂住陈墨脖颈。 殿中的烛火熄灭,黑暗将殿内的花瓶器皿全都吞噬了出去。 突然,一阵清风拂来,吹打在未关紧的窗台上,窗户在清风的吹动下撞击着窗口,发出阵阵响声。 许久之后,张太后娇躯绵软如蚕,细长眉眼妩媚流波,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怪不得...你有这么多女人,若只有一个女人,哪个女人能承受……” 陈墨抚摸着张太后的美腿,这种身份的...确实别有一番体验,他轻轻凑到身前咬了一口,唇齿留香…… 张太后那张丰润柔媚的脸颊两侧浮现玫红气晕,纤纤玉手轻抚着青年的肩头,感受到对方的些许迷恋,继而小声道:“墨北王,奴家也给你生个孩子可好?” “你疯了?”陈墨抬起脑袋,抚着美腿,瞪了她一眼。 “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是楚国太后,我是臣子。” “可乔清雅之前不也是太后。” “……” 四九三 天阶武学:怒海惊涛斩 寝宫之中,布置奢丽,庄严的宫殿之中,被黑暗充斥,等了许久方才重新焕发光明,烛火明亮透彻,将珠光宝气的寝宫映照的熠熠生辉。 张太后躺在一方朱红帷幔四及于地的软榻上,柔媚丰润的脸蛋儿,在灯光映照下妖媚动人,看着殿内躺在木盆清水中的男人,脸色微红。 毕竟那水她之前刚泡过,都没换。 也就是说,陈墨用的是她的洗澡水。 不过这水倒是不脏,因为天气闷热的原因,张太后一天洗几个澡,那木盆中的清水,就只是过了一遍身子罢了。 陈墨洗澡肯定是比张太后要快的,见他从木盆中站起身来,张太后当即下床服侍他穿衣,双手绕过腰侧给他系着腰带,轻声道:“要不用了晚膳再走,我让底下人的去做,很快的。” “不用了,在你这待的时间够长了,再不走,等用完晚膳再走,天都黑了,惹人起疑。” 张太后想说现在走不一样,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抿了抿唇,道:“那你下次什么时候进宫。” 说着,又抱住了陈墨。 “等月兰她们临盆之后吧。” “这么久?小一个月呢。” “不然呢,真隔三差五的进来,我还不如直接夜宿宫闱呢。”陈墨道。 闻言,丽人只觉心头生起一股失落,自己这种求他睡的人,果然受不到重视,轻轻的嗯了一声。 察觉到系着腰带的手停了下来,陈墨握住了她的玉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等到了那么一天,你希望元儿的封地在哪?” 元儿是晋元帝的小名。 陈墨这样称呼,给了张太后一种把晋元帝当做自己人的错觉。 张太后心情好了一些:“让我选封地吗?” “嗯。”陈墨道。 “那…我选扬州。”张太后道。 扬州,江南富庶之地。 宁月兰的家乡便是在扬州永城县。 作为江南富庶之地,往年的动乱、天灾都很少波及到扬州,是个太平安稳的地。 “嗯,那到时在扬州选个县给元儿。”陈墨道。 封地自然不是封一州之地。 而是一个县。 像陈墨前世的海昏侯,被霍光废了后,就封在了海昏县。 “听你的。”张太后得到了陈墨的承诺,安心了一些。 果然有付出还是会有收获的。 穿好衣服后,陈墨转过身来,在磨盘上捏了几把,目光低垂,继而道:“下次进宫,给你带几条丝袜。” “什么袜?”张太后没太听懂。 “就是一种很长的罗袜,且薄,能包裹小腿甚至整条腿。下次我带来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哦……” 张太后还是没懂,更不懂为什么要给自己带袜子。 她又不缺这个。 不过陈墨的心意,她也不好拒绝。 …… 回府之后,陈墨不再整天待在府上的,偶尔也会去上上早朝,白天还会练练武。 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月兰、月露、清雅她们三临盆之后,他就去昆仑山走一趟,把和老剑仙的恩怨给解决了。 当初接老剑仙那三剑,差点命都丢了。 虽然老剑仙只出三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放了他一马的。 但他三剑可没有手下留情,若是当时有杜子衿相救,说不定已经死了。 这种仇,他可不会忘了。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 他也只出三招。 三招过后,无论对方是生是死。 恩怨就此化解。 为此,他修炼了一门刀法武学,名为怒海惊涛斩。 这是皇室中珍藏的一门天阶高级武学。 修炼到圆满,甚至能开海。 当然,这描述的开海自然有夸大的嫌疑,但也从中表达了这门武学的强大。 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平庸之辈了。 自从得龙魂,并进化为“蛟”好,陈墨的根骨,有了质的飞跃。 不再单依靠属性点才能修炼高阶武学,以他目前的天赋,就算不使用属性点,也能将天阶武学修炼成功。 费些时间罢了。 修炼此武学的方式也比较特别。 需要在水中修炼,借助水的阻力来孕育刀势。 而且在水中很难使力,舞刀起来也很困难,这样还能锻炼臂力。 陈墨直接前往码头的运河中修炼。 于是,每天的运河上,岸上的行人都能看到这一幕。 水面突然被破开,漫天河水冲天而起,将岸上的行人浸湿,被冲上岸的鱼儿无力拍打着尾巴。 不过浸湿的人想要大骂时,看到从水中飞出的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现在京师,有谁不认识墨北王的。 他们不仅止住了谩骂的话语,反而对陈墨露出了微笑。 陈墨落在岸上,将屠龙刀插回后背的刀鞘中,继而用真气将衣服蒸干,捡起旁边的一条大鱼,不理会旁边众人异样的目光,朝墨北王府走去。 这样一来,府上的众女,每天都能喝到新鲜的鱼汤。 …… 夜色降临。 后院萧芸汐的房间中。 “玉儿睡着了没?” “我让子衿帮忙照顾一晚。” “想了?” “...嗯。” 昏黄灯光明亮,将两道相拥而立的人影映照在窗前的窗纸上,一番热吻后,萧芸汐脸蛋儿红扑扑的贴在陈墨的胸口,手儿放在陈墨的双肩。 陈墨轻声道:“身子没问题吧。” “调养了近一个月,早恢复好了,就是还有些憋不住尿...”萧芸汐小声道:“不过东葵长老说这都是正常的。” 闻言,陈墨双手环住萧芸汐的腰肢,轻声道:“既然这样,芸汐,我们早些睡觉吧。” 萧芸汐轻轻的点了点头。 怀孕的那段时间,虽然胎动的厉害,但也是欲望最为旺盛的时候,现在临盆之后,身子也调养好了,她自然也是希望能缓解一二…… 陈墨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 “吹灯。”萧芸汐这般道。 “别呀,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的。”陈墨拒绝了。 两人躺在床上,相拥在一起,陈墨抚摸着萧芸汐的秀发,意不在此的道:“今天的鱼汤好喝吗?” 萧芸汐颔首。 陈墨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想……” 四九四 帮芸汐打扮 “我想...” 听到陈墨的话,萧芸汐脸色通红。 和他相处这么久了,加上待在后院,每天也会和姐妹们聊一些床笫之间的事,自然知晓一些明明是正经的话,却带着着别样意思的话语。 萧芸汐那张端宁玉颜之色,娇羞之色如天边晚霞般微微浮起。 而陈墨见她没有说话,当即... 萧芸汐连忙按住他那作怪的手,嗔了一眼:“你...正经点不好吗?” “我这不是很正经吗?”陈墨凑到她的脸前,抚着美腿,轻声道:“而且我也想看看芸汐你的曲艺进步了没。” 萧芸汐精致直挺的琼鼻不由的腻哼一声,不从嘴中发出,声音有所颤抖,紧紧抱着陈墨的胳膊,身子依靠在他的肩头:“别...别闹。” “什么?你答应了,好。” “…” 萧芸汐翻了个跟头。 ... 许久,萧芸汐无力的抱着枕头,脸上浮着一层细汗,像是刚蒸完桑拿一般,发丝因汗水贴在脸上,衣衫朦胧,隐约能看到些许肉色。 陈墨凑到佳人的耳畔,伸手替她把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拨至耳后,笑道:“芸汐喜不喜欢…” 萧芸汐脸颊滚烫,眸光朦胧起水雾起,如同早间的山林,稍稍啐骂了一口,但出了口声音却变得妖娆,娇媚。 云雾涌来,夜色渐深,将圆月遮掩了起来。 ... 翌日,天光大亮。 陈墨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萧芸汐,那张端宁丰美的侧脸,让他想到了在和清观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相比于那个时候的她,现在的她,少了几分高贵雍容,多了几分温宁带着家庭主妇的味道。 突然,陈墨想到了什么,轻轻起得身来,拨开缠绕着自己的藕臂和纤直,穿上衣物下了床,径直的前往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一件背心和一件短裙。 这些东西,都是他闲来无事,找裁缝专门制作的,他出的图纸。 脑海中想象的是那种泡菜漫风格。 什么学姐啥的。 随后陈墨又返回了萧芸汐的房间。 当萧芸汐察觉到什么的时候,睁开双眼,发现陈墨正在给她穿着...罗袜。 不,这好像不是罗袜。 上次听他说过一个什么袜来着? 她给忘了。 萧芸汐玉颊上扶起一丝羞恼,另一只已经穿上“罗袜”的美腿抵在陈墨的额头,嗔道:“大早上的你在干什么?” 陈墨顺势一把抓住,朝着身前一拉,继而箍着大腿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朝着梳妆台走去。 萧芸汐以为陈墨大清早的想做什么坏事,自然是挣扎着,双手拍打着陈墨的肩头。 不过她的这点力气在陈墨的眼里,和挠痒痒差不多。 陈墨把她放在梳妆台前站着,随后双手按着她的双肩,扳过她的身子看着面前的铜镜,轻笑道:“芸汐,快看看好不好看。” 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看起来很小,显得更紧身,贴在身上,称得鼓鼓的。 放在陈墨前世,就是一件很普通的女士背心。 不过在楚国,则是一件很古怪的贴身小衣了。 背心并没有将整个上身都遮掩起来,而是露出一抹柳腰和肚脐眼,下面则是一双被黑丝包裹的丰腴圆润的大长腿,小巧脚趾白嫩圆润。 看到这副打扮的自己,萧芸汐脸色红了起来。 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太暴露了。 哪有女子露胳膊,露肩,露腰还有露腿的。 就算是青楼女子,怕也不会这般打扮。 继而便是羞耻。 然后想跑去衣柜拿出自己的衣服盖上。 可是陈墨按着她的双肩,根本就走不了。 看得久了。 她突然发现这副打扮似乎也挺好看的。 能让人眼前一亮。 “若是只在家里穿的话,似乎很不错...”萧芸汐脑海中忽然又出现这样一个想法。 看到铜镜中丽人的表情,陈墨嘴角微勾,知道她内心是满意的,继而道:“芸汐,今天你就这样打扮吧,不用换了。” “啊,不行,这也太...太大胆了。” 而陈墨毕竟有着前世的观念,现在萧芸汐的这番打扮,放在他前世,这只是女子为了表现自己的美,最正常的穿着罢了。 “就在家里,又没有别人,怕什么。”陈墨笑道。 “不行,月兰姐她们会笑话的。” “那就再穿一件纱衣,这样就好了。”陈墨放低要求。 “不要,这算什么样子。” 萧芸汐说什么都不同意。 “那这样行吧。”陈墨再放低要求,道:“这身你就留着,以后我来找你的时候,你都换上这套。” 萧芸汐想了想,同意了。 只是在房里给陈墨一个人看的话,还可以。 “坐下,今天我好好为伱打扮一下。”现在陈墨的生活很是安闲,正好满足一下以前看漫画时的幻想。 陈墨将萧芸汐的秀发梳成了麻花辫,手指甲和脚指甲上都涂上了鲜明的胭脂,靓丽动人,充斥着青春活力。 自然的,唇脂也不能少。 很快,在陈墨一番打扮下,三十多岁的萧芸汐,就像一个二十岁的出头的女大学生。 陈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萧芸汐抱上床,将一早上完成的工作,用不到半分钟进行了摧毁。 让萧芸汐一阵轻啐,说他这是白忙活,多此一举。 而对陈墨来说,这是精神上的愉悦,可不算白忙活。 …… 陈墨、萧芸汐这是过的好了。 另一边可苦了杜子衿。 杜子衿一晚上没睡着。 自从萧芸汐把睡着的陈玉交给她带一晚,孩子中途后,就一直哭,杜子衿怎么哄都没用。 到了后半夜,眼见孩子不哭了,杜子衿以为可以睡了的时候,孩子忽然又扯起了头发,一阵闹腾,让她根本没法睡。 偏偏孩子还小,打没打,骂没法骂。 杜子衿只能默默忍受。 终于,到了后面,孩子终于不闹腾了,也睡着了。 杜子衿也安心了睡来。 可没睡多久,她感觉到身旁有一丝湿意,还能闻到一丝异味。 她睁眼一看,发现孩子尿床了。 这一刻,杜子衿心态都有些崩了。 换被子,换床单... 四九五 两女临盆 被孩子折磨苦了的杜子衿,等时间到了晌午,算着陈墨就算要晨练,这时也该起来了。 她当即抱着孩子,来到了萧芸汐的院子。 于是,陈墨和萧芸汐刚从房间出来,准备去大厅吃午饭的时间,就看到杜子衿把孩子抱了过来。 萧芸汐自是一脸的欣喜,上前去接:“子衿姐,你真是太客气,还亲自把玉儿给我送来,我还正想着吃饭的时候再找你呢。” 杜子衿脸色一僵,幽幽道:“芸汐,你以后别让我给你带孩子了。” 萧芸汐一愣,记得昨天交给杜子衿的时候,她不是挺乐意的吗。 现在怎么... “子衿姐,出什么事了?” “玉儿昨晚醒来后差不多哭了一晚,到了后半夜又扯我的头发。而这不是最关键的,早上的时候,我起来发现玉儿还尿床了,还就尿在我旁边...”杜子衿哭诉着道。 她昨天之所以答应的痛快,主要是因为新奇,也想提前当一下“母亲”看看,想知道照顾婴儿是什么样子的。 却没想到玉儿给她整了这么一遭。 她当时带杜天的时候,杜天已经几岁大了,所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萧芸汐表情一滞,继而面露愧色,她昨天忘了告诉杜子衿这种情况了。 不过还好只是尿床。 若是直接拉的话,恐怕杜子衿会更崩溃。 萧芸汐已经经历几次了。 “子衿姐,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萧芸汐苦笑道。 杜子衿摇了摇头:“不怪你,也是我没有准备,我原以为几岁大的孩子才是讨人嫌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已经很难带了。” 陈墨偷笑了一声,旋即一把搂着杜子衿的腰肢,轻笑道:“才让你带了一晚的孩子就受不了了,以后自己生了孩子,那可怎么办?” 闻言,本就心烦的杜子衿,顿时头大了起来:“若是孩子一出生就能长大就好了。” 生孩子难,带孩子也难。 母亲这个角色确实挺不容易的。 萧芸汐笑道:“子衿姐,到时你生下孩子后,可以让下人带吗,平时喂喂孩子就行,没必要坚持自己带。” “那为什么伱不让下人带?” “我倒是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若是能一手带着玉儿长大,应该非常有成就感。”萧芸汐看着襁褓中玉儿胖嘟嘟的小脸,一脸慈爱的说道。 更何况,让下人带哪有自己亲自带着放心。 “那我也要自己带。”杜子衿觉得若是自己的孩子,可能就不嫌麻烦了,不过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幽幽的看着陈墨:“为什么孩子非要女子来带,夫君,你也可以带孩子的。” 陈墨:“……” “不是我不想带,而是我没时间。”陈墨道。 杜子衿白了他一眼,时间都用到女人身上去了吧,旋即道:“到时我可以让娘来带,我记得在成亲的那天,娘跟我说过,到时帮我带孩子的。” 不过当时她拒绝了,觉得孩子完全可以自己带,不用麻烦别人。 当时娘笑了笑,她没有多想。 不过现在看来,娘当时的笑,恐怕别有深意。 陈墨没有说话,在他前世,尤其是农村,大多都是有爷爷奶奶来带孩子的。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随着宁月兰、宁月露的临盆期将近,陈墨白天修炼的时间也拿来陪她们了,偶尔陪萧芸汐她们出去逛逛诗会,听听书。 东葵按照时间推算,孩子出生的日子就在十一初到十一月中旬之间。 当然,乔清雅要更晚一些,因为她比宁月兰她们要更晚怀上的。 时隔半月,众女又让叶伊人把脉测了测。 这一次,只有白淑玉测出了喜脉。 而想林箖儿、杜子衿她们,肚子依旧还没动静。 白淑玉激动的都哭了。 因为她是白虎。 而白虎自古就有克夫的说法。 可如今,她没有没有克了陈墨,反而有了自己的孩子,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林箖儿第一时间就表达白淑玉肚子孩子里的乳名,由她来取。 …… 十一月十三日。 宁月兰有了临盆的迹象。 之前帮萧芸汐接生过的稳婆,来到宁月兰的房间,等了没多久,果然发现宁月兰是要临盆了。 陈墨一行得知宁月兰终于要临盆了,纷纷来到她的房间外等着。 不过就在宁月兰刚分娩不到半个时辰。 下面的人就传来了消息。 宁月露也要临盆了。 而也就在此刻,原本风平浪静的天气,顿时变得乌云密布了起来,狂风呼啸。 这突然变化的天气,顿时引起了陈墨、东葵、枯木几人的注意。 认为和两女的临盆有关。 不过今日这天象的变化,显然没有萧芸汐临盆那天变幻的厉害。 好在府上准备了几个稳婆,不至于在宁月兰分娩的时候,没有稳婆给宁月露接生。 两女分娩时痛苦的模样,丝毫不下于那天的萧芸汐。 狂风刮的越来越大。 奇怪的是,虽然乌云密布,但并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下雨。 而且,明明是宁月兰更先有临盆反应的。 可是却是宁月露的孩子先出生。 宁月兰的孩子要后晚半个时辰才生出来。 陈墨进入房间后,也是看两女有没有事,然后再看孩子。 奇怪的是,宁月兰、宁月露的孩子,后背就没有金龙纹身。 看到陈墨的第一眼,哭声就停止了。 不像陈玉,陈墨抱着他,他都在哭。 另外,宁月兰、宁月露分娩的时间,也没有萧芸汐长。 当初萧芸汐,可分娩了四个时辰以上。 而两女,都是四个时辰不到。 受的罪要比萧芸汐轻一些。 可能是宁月露、宁月兰的孩子也先后出生,刺激到了林箖儿她们。 除了杜子衿外,她们纷纷找到萧芸汐,想提前体验一下当母亲的感受。 于是,凡是体验过的姑娘们,心中产生的感觉,和杜子衿差不多。 太闹了。 于是,她们几乎都是带了一天,就把陈玉还给了萧芸汐。 只有徐妙儿多带了两天。 最终,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玉儿不会像他爹一样好色吧?” 四九六 陈情,新年到来 此话一出,惹得众女都是一怔,表情怪异。 作为亲生母亲的萧芸汐,自然是第一个出来护犊子:“玉儿才不会呢,我一定会把他教的乖乖的,绝对不乱沾花惹草。” 宁月兰抱着小树儿坐在一旁,点了点头,轻声道:“一个人长大什么样,跟从小的教导已经周边的环境,是息息相关的。 夫君如此放荡,就是因为公公离开的走,婆婆又改嫁不在夫君身边,使得夫君从小失了教育,飘零的生活,让夫君处处留情,而我们只要从小教好玉儿和树儿,就一定不会走上和夫君一样的道路。” 这话,属实为陈墨的沾花惹草找上一个借口了。 “妾身以前听爹爹讲过,男孩要穷养,但不能失了教育,为了眼界,而女孩则要富养,能避免被一些花花公子骗了去。”话题一开,众女聊了起来,连徐妙儿都接上话去。 “我就是被夫君用一些小礼物诓骗了去的。”林箖儿自我调侃道。 “我和淑玉,都是当时在教坊司和夫君认识的。”姜琪道。 “当时是什么时候。”楚乐婵接了一句。 “若是没记错的话,是...宣和三年。”姜琪想了想,道。 “宣和三年...”楚乐婵不由的看了一眼乔清雅。 当时她还是皇后呢。 “看...我干嘛,当时他已经病重,而且朝政被王英把控,我都...见不到他。”乔清雅道。 “宣和三年...”宁月兰、宁月露目光幽幽的看向陈墨,前者嗔道:“好啊你,你刚从扬州离开,来到京师后就去教坊司了,亏当时我和妹妹还担心你呢。” “就是就是。”宁月露应喝,就连怀中抱着的陈诗也是呀呀叫了两声。 陈墨脸色一黑,怎么话题一下绕啊绕到自己身上来了。 “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别人请我去的,之前我都拒绝了几次,但那次实在不好拒绝,就去了。还好也就是我去了,要不然琪儿和淑玉就得遭他人毒手了。”陈墨赶紧解释了一句。 “什么无奈之举,我记得当时夫君看我的眼神直勾勾的,而且一点都不怜惜。”姜琪直接揭了陈墨的短。 陈墨:“……” 几女掩嘴偷笑。 可能是话题聊开了,众女都聊了一下是怎么认识陈墨的,然后如何相爱的。 谈论的时候,自然会说到当时陈墨如何如何。 而且相处的久了,众女也知道陈墨的性格,不会对她们发脾气,所以也会开几句小玩笑,楚乐婵道:“本宫当时可是被夫君逼迫的。” “呸。”陈墨还没说话,杜子衿第一个跳出来呵斥了楚乐婵:“明明是你当时勾引的夫君,此刻竟这般不要脸,说夫君是勾引你的。” 好在,楚乐婵这番,后院的女子,都不相信。 实在是楚乐婵性格太过跳脱、风马叉虫了。 “臭丫头,你又欠揍了是不是?”陈墨一把将楚乐婵拉入了怀中,狠狠的丈量了一下胸怀。 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连忙抬手遮住孩子的眼睛,轻声道:“夫君,你注意着点,孩子在呢。” 陈墨抱着楚乐婵往里屋走,一边说道:“等清雅肚子里的孩子生了,淑玉的肚子也不大,正好我也闲,咱们一起出去走走,游览那些名山大川。” 林箖儿是好动的性子,当即雀跃的答应,笑盈盈的眯着眼:“那时候也带府上春灵她们。” “听你的。” …… 十二月初,天气已然入冬,乔清雅临盆将近,同样的,新年也是将近。 楚国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民生又了初步的安定,满城已经提前张灯结彩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是团圆的气氛。 边境也没有外地的袭扰。 因为相比于楚国,南周更需要休养生息。 经过浮游城、龙门关、越国的几次大败,南周国内的厌战情绪已经到了极点,除此之外,能够领兵的大将,也是没了人选。 周九岳,左千机先后战死。 左千机最负期望的弟子乌云鹤,更是叛国投靠了楚国。 不过南周高层也知道,楚国和南周之间,迟早还有一战。 因此,南周在暗暗的积蓄力量,时刻准备着。 十二月十日。 天空飘起了小雪。 墨北王府后院的一处院落中,却是忙碌了起来,一盆盆烧好的血水被侍女端了进去。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哀嚎从厢房内传出。 三个时辰后,伴随着一声啼哭,一名侍女高高兴兴从厢房内跑了出来:“王爷,生了,乔夫人生了,是个小郡主。” 陈墨露出微笑,走进了厢房。 按照诗情画意来取名。 乔清雅所生的女儿,名为陈情。 照例,陈墨也看了下陈情的后背,没有纹身,和普通的女孩一样。 “难道只有第一个血脉才有,后面生的都没有了...”陈墨暗自嘀咕了一声。 为了庆祝小郡主的出生。 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奖赏十两银子。 第二天,朝廷就给陈情封为了洛城郡主。 因为陈墨的封地是北地,所以便是墨北王。 而他的女儿,所封的封号,就是北地的一个县城名,还是北地最大的郡城,洛城。 一下子,陈情的尊容,在她的两位哥哥和姐姐之上。 起码陈玉、陈树、陈诗都没有封号的。 陈墨知道,这是乔家推就的。 … 十二月底。 新年前夕。 南阳满城灯火,张灯结彩,运河两岸有人放花灯,表演铁树银花,引得路人一片叫好。 “嘭!” 随着一道火焰冲上天际,在夜空中爆炸而来,释放绚烂的烟火,将今晚的气氛推上了一个高潮。 “娘,烟花好漂亮。” “是啊。” “爹爹,我要看打铁花。” “好好好,看。” 男人把身旁的孩子抱起,放在自己的肩头,看着前方打铁花表演。 满城好生热闹,一片喜庆,都在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周围有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维持秩序的东西,防止有人贩子和小偷趁着人多热闹下手。 一名年长的官兵看着众人脸上洋溢出的笑脸,喃喃道:“这般幸福的画面,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 四九七 年夜饭 相比于外面的热闹,墨北王府也是一点不差。 后院,陈墨的一众妻妾们,也在热热闹闹的准备着年夜饭。 年夜饭,自有团圆之意。 陈墨把住在陈府的那些族老也都是邀请了过来。 林箖儿也叫来了父亲林白。 自然的,宁月兰的父母也来了。 镇西王、乔易阳、萧腾倒是没来。 陈墨倒是邀请了,不过他们也是一家子,只是把女儿嫁过来了,他们也要准备自家的年夜饭。 客厅里,陈墨正在陪着林白几人聊着天。 因为他们是男子,这里是墨北王府后院,都是女眷,即便他们是长辈,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为了不让他们无聊,陈墨主动过来和他们聊聊天。 “贤婿,月兰和月露去哪儿了?”宁正忠的妻子刘氏说道。 “在厨房呢,她们一个个吵着都要亲自下厨,我也没拦着她们,由她们去了。”陈墨抱着陈树,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 “这种苦力活让下人做不就好了,身为王府的主母,往后厨跑干嘛?”宁正忠轻声斥责了一声,然后满脸笑着的看着陈墨:“贤婿,能不能让我抱抱孩子?” 此刻的宁正忠,早已忘记了他和陈墨的矛盾,反而眼中带着一丝谄媚。 “当然可以。”陈墨把襁褓递给了宁正忠。 宁正忠小心翼翼的抱着,看着襁褓中陈玉那张稚嫩的小脸,一张老脸笑成菊花一样:“外孙真乖...” 刘氏也凑了过去。 “老岳丈,你和城西那豆腐仙子相处的如何?”相比于宁正忠,陈墨和林白之间的关系显然更加亲近,更是在林白的手下当过差,自然可以问些比较私人的事。 而他口中的豆腐西施,则是城西一个孀居在家的寡妇,三十出头,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孩,经营着一家豆腐店,因为有着几分姿色,被周边的街坊邻居调侃为豆腐仙子。 前段时间他听林箖儿说,林白和这位豆腐仙子好上了,来往密切。 闻言,林白老脸一红:“贤婿不要误会,我和秀艳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她生活的太困难,还拖着一个女儿,偶尔去帮了几把而已。” “秀艳...”陈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连小名都知道了,还说没什么关系。 “放心吧,箖儿都跟我说了,她不会介意的,说你也一把年纪了,也是该需要一个女人陪伴在你身边照顾你了。”陈墨转达林箖儿的话。 林白老脸更红了。 一个当爹的,居然让当女儿的操心自己的生活。 心中羞愧呀。 …… 与此同时,后厨。 府上的厨娘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厨房被陈墨的妻妾们占据了。 按照她们的话说,今年的年夜饭,由她们来准备。 大厨房中,李晚秋、林箖儿前者宰鸡杀鱼,后者砍瓜切菜。 惜月、南宫锦瑟负责食材的清洗工作。 宁月兰、杜子衿负责掌勺。 乔清雅、萧芸汐手上拿着手帕,站在宁月兰、杜子衿的旁边,为她们擦汗,顺便给灶添加柴火。 叶伊人、徐妙儿拿着盘子放在胸口,站在厨房的边角,又羡慕又紧张的观望。 倒不是她们摸鱼,而是厨房的工作都被姐妹们包圆了,她们无用武之地。 白淑玉不在厨房,因为怀着孕的原因,在房间熟悉,和姜琪一起照顾着陈玉、陈诗、陈情。 林箖儿身上套着围裙,双刀舞的虎虎生风,随后把切好的菜交给了杜子衿,由她来做。 升了两个灶台,李晚秋则将切好的鸡交给宁月兰来炒。 另一角蒸笼旁的案板上,宁月露、楚乐婵在做着宫廷点心。 常年没有下过厨的楚乐婵,系着围裙,认真的糊着面团,随后掐下一截,搓成面饼,将馅放在上面,认真的包着,最后放进磨具里压成点心的模样。 显然,为了今晚,她之前也是学习过的。 宁月露在认真的坐着雕工,脸颊上还在不经意间抹上了些许面粉,点心的图案,弄成了众女以及陈墨的脸,虽谈不上栩栩如生,但一眼能认出来哪个点心上雕的是谁。 “豁,月兰姐,你居然还会颠勺?”徐妙儿看着宁月兰突然露出的一手,铁锅下火焰升起,一脸惊诧的说道。 “在永城的时候,我可没少下厨,来京师了,反而有些生疏了。”宁月兰谦虚道。 颠勺,杜子衿也会,毕竟之前带着杜天的时候,饭都是她做的。 只是宁月兰是正宫,杜子衿倒不好去抢她的风头。 “对了,饭做好了没?”杜子衿问了一句。 “在前厨呢,我让春灵去做了。”宁月兰道。 王府可不止一个厨房。 既然是年夜饭,那菜品肯定要丰盛,一个厨房可有些忙不过来。 “酒水准备好了吗,这可不能少了。”宁月兰顺口提了一嘴。 然而此话一出,谁都没有接话。 显然,酒水还没准备。 “你们忙,我去。” 像是有了事做,徐妙儿当即表明这事交给自己来。 “酒水在库房里。”宁月兰道。 “好。” 徐妙儿赶紧出了厨房,往库房走去,脸上带着兴奋,刚刚转过拐角,就被陈墨一把抱住。 “呀——” 徐妙儿吓了一跳,瞧见是陈墨,才轻拍胸口松了口气,温润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道:“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客厅里正聊着欢呢,我插不上话,树儿睡着了,我交给了淑玉,过来后厨看看。” 陈墨搂着徐妙儿,眼角含笑:“你看伱这么开心,方才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事做,而不是闲着在旁边看...”徐妙儿小声道:“我要去库房把酒水拿出来备好。” “就这?” “嗯。” “我已经准备好,不用麻烦你了。” “啊?那...我去干什么?” “……” 陈墨搂着徐妙儿的肩膀,眼神玩味:“说起来,好久没和妙儿玩过家家的游戏了,吃饭还早,要不找个地方……” “……” 徐妙儿面色一顿,回头瞄了一眼,才摇头道:“不要,姐姐们都在忙着,若是知道我和夫君你……会被她们说的...” 四九八 团团圆圆 夜色渐浓。 后厨炊烟袅袅升起,不过在夜色的笼罩下,很难看清。 一名名侍女走进后厨,将做好的菜一样样送出厨房。 客厅。 众人齐聚,白淑玉、姜琪也是把孩子们带了出来,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桌,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 这张圆桌,是为了今天,陈墨提前让人打造的,可以容纳近三十人坐下。 众女围绕着圆桌坐开,突然,宁月兰她们发现陈墨不见了。 “夫君呢?” “妙儿妹妹也不在。” “他们去哪了?” “娘,你们有看到夫君他们吗?” “之前还在这呢,对了,墨北王不是去后厨了吗。” “没看到呀。” “……”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陈墨心满意足的拉着徐妙儿的手,走了进来。 徐妙儿走路的姿势稍显别扭,腿还是软的,边走边整理着头发和裙子,确保不会被看出异样。 众人见状,也是一怔,既然抿了抿嘴,带着嗔意的瞪了陈墨一眼,不过林白几人也在,她们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东葵和枯木长老呢?”松开妙儿的手,为了避免她们笑话,陈墨直接岔开话题道。 “来喽。” 枯木的声音响起。 旋即两道身影自远处飞掠而来。 正是东葵和枯木。 “来来来,快坐,就等你们了。”陈墨邀请他们坐下。 “月兰,你们也坐。” 陈墨这一大家子,也是相依而坐。 旁边有侍女们,为陈墨等人倒上美酒。 随着春灵在院子中将烟花点燃,火光冲上天际。 宁月兰、宁月露、萧芸汐、乔清雅,连忙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 随着烟花在夜空绽放而开。 客厅内,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 “夫君,新年快乐。” “……” 府邸之内,处处是欢声笑语。 ... 天色未黑前。 枫叶县。 落日沉下山峦,一处恬静的院落中,升起了炊烟。 许久后,东方雪端着一碗面条走了出来,此刻的她,身穿一件宽大的素色襦裙,头发被高高的盘起,一缕发丝被汗水打湿沾在额头上面,脖颈处似乎还有几滴汗液缓缓流淌。 稍微一弯腰,夸大的衣领便朝着空气敞开,让里面白嫩的肌肤也能够呼吸新鲜空气。 整个院子里,只住了她一个人,还有一条狗。 是东方雪来到枫叶县后,在一个农家买下来的,取名大黄。 可能是被面条的香味吸引,大黄吐着舌头便跑了过来。 东方雪直接将手中的面碗放在地上,任由着大黄冲过来后狼吞虎咽。 摸着大黄的脑袋,东方雪脸上露出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叽叽...” 蓦地,东方雪略有所感,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黑鸟飞进了院子,落在的院子里。 正在吃面条的大黄,顿时朝着黑鸟扑了过去。 然而体型远远弱于大黄的黑鸟,只是轻轻扇了扇翅膀,大黄就翻滚倒飞了出去,嘴中发出几声呜咽,起身后害怕的看了黑鸟一眼,当即垂着尾巴跑开了。 东方雪脸色一变。 正要做什么的时候,那黑鸟突然口吐人言:“我是阴阳家所养的黑婺,圣女和少主是我的主人,我奉主人之命,将主人亲笔书信于你。” 说完,那黑鸟瞬间变化为一个小女孩,朝着东方雪走了过来,靠近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东方雪。 看着小女孩递过来的书信,东方雪呆呆的看了她几眼,确认感受不到敌意后,方才松了口气,把书信接了过去。 信是陈墨所写。 看完信后,东方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他没把我忘了...” …… 南阳。 璀璨灯火,照亮整个皇宫。 皇宫内虽然安静,但也充斥着欢快的氛围。 新年到来,宫女太监们就被赏了银子,更是放了一天假,可以让他们轮休。 永安宫。 宫女们在长廊里来回穿行,把一道道精美菜肴送到寝宫。 寝宫中灯火通明,由御膳房准备的精美菜肴,整齐的摆放在张太后年前的桌案上,周围摆放着山水装饰,上有倒流香,让整张桌子看起来,犹如瑶池仙境中的蟠桃宴。 张太后带着晋元帝,两人品味着这一桌子的美食。 “哗啦…” 珠帘响动。 一名宫女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来到张太后的面前,缓缓的跪下,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菜放在桌案上,并道:“太后,陛下,这是墨北王让人送进宫的。” “亚父送的,是什么?” 晋元帝高兴的从张太后的怀中挣脱出来,查看陈墨送进来的饭菜。 里面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红烧肉。 珍珠丸子。 红烧鹿肉。 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张太后假说,陈墨送进宫的饭菜,只能说稀疏平常。 张太后更看重的是这代表的含义。 除夕夜给他们娘俩送饭菜。 说明心里是挂念着他们的。 一时间,张太后只觉得桌案上的菜肴都不香了。 以至于吃完陈墨送进宫的饭菜后,娘俩只吃了几口桌案上的菜肴便觉得饱了,张太后心情大好,当即把桌案上这些没吃完的菜肴,赏给宫女太监们。 … 砰砰... 用完晚宴后,陈墨的那些族老,林白、宁正忠他们,便离开了后院。 院子中,贪玩的林箖儿和楚乐婵点燃了烟花,捂着耳朵炮回屋檐下,躲在了陈墨的身后。 璀璨烟火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王府。 李晚秋所养的几只田园犬,可能是被烟花吸引,跑过去就想叼起烟花,结果身上的狗毛都被烫掉不少。 李晚秋冲过来,赶紧把它们赶走。 “咿呀咿呀...” 四个孩子们看着烟花,非旦没有被烟花发出的声音吓到,反而开心的笑个不停。 陈墨右手搂着宁月兰,左手搂着林箖儿,突然宁月兰怀中抱着的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春灵,去库房找几坛酒来。” “诺。” “夫君怎么了?”宁月兰询问。 “我打算为玉儿他们埋几坛酒,等他们将来大了,娶妻生子或嫁人的的时候,挖出来喝,这很有纪念意义。” 四九九 埋酒,画仙归来 陈墨这话,得到了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萧芸汐的一致认同。 立马让下人找来了相对应的工具。 比如挖土用的铲子,封坛需要的蜡,纸笔墨。 随着春灵几人把酒搬来。 一行人行至花园,陈墨亲自动手,在一颗桂花树下挖了一个丈许深的土坑。 用蜡将酒坛的坛口封号,趁着蜡还未干,让月兰她们抱着孩子,在酒坛上,按下孩子们的足印,最后在坛子上贴上孩子们的名字,这样后面挖出来,就知道哪坛是谁的。 “夫君,我也要为孩子埋上一坛。”白淑玉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道。 陈墨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白淑玉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成型,不能确定是男是女,因此不能贴上名字。 “埋上个十几二十年,每年的桂花又落在这片土地上,腐烂的桂花浸入泥土之中,等将来挖出来,定是酒香酣厚,难得的佳酿。” 等蜡干了后,陈墨将这些酒坛一坛坛放入坑底,随后填上泥土,以待将来开封的那天。 …… 众女除了怀孕的白淑玉外,都是一晚未睡。 她们都是武者,就连原先只是普通人的徐妙儿、惜月,如今也是踏入了修行,只是一夜未睡,没有什么影响。 天刚蒙蒙亮,府外就响起了鞭炮声,随后家家户户都开了门,拿出鞭炮到屋外来放。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南阳笼罩在一片欢乐的硝烟中。 正月初一,新年正式来临。 楚国的新年并没有拜年、走家串巷的习俗。 不过都会出去看杂耍,看大师表演戏法。 或许去一家酒馆喝几杯。 京师的酒馆、酒楼里,可谓是家家爆满。 …… 王府后院各个女主人的房间里。 姑娘们都是洗漱打扮,换上新衣。 显然在这新年的一天,都打算出去走走。 陈墨让人去通知了李牧丰,让他调一队锦衣卫跟着,负责维持秩序。 因为乱世已经结束,百姓的生活已经归于了平稳,京师重回了以前繁华的景象。 这就导致新年这一天,京城十分的热闹,人生人海。 几条繁华的主干道上,更是出现了人挤人的画面。 像陈墨他们这种大队伍的出行,很容易造成拥挤,破坏逛街的兴趣。 因此陈墨陪着一众妻妾出去没逛多久,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人山人海以及响彻不休的嘈杂声,便回来了。 还是府上待的舒服。 之后,陈墨依次陪着宁月兰、宁月露、杜子衿、萧芸汐、乔清雅、林箖儿回了娘家做客。 下午的时候,陈墨还在镇西王府,和杜擎天说着话。 杜天还没回来。 不过却有了他的消息。 有人在西域发现了他的踪迹。 得知人没事,杜擎天和杜子衿都是松了口气。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怕南周的人得知天儿在西域,从而将他抓了去。”杜擎天叹了口气。 “小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陈墨安慰道。 西域比南周离京师还远,过去都要几个月的时间,想尽快将杜天从西域带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几人只能为他祈祷了。 出了镇西王府,春分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道:“少主,杜夫人,画仙他老人家回来了,如今正在府上,宁夫人让奴婢过来通知少主赶快回去。” “师父回来了?”陈墨面色一惊,找了他快两年了,除了上次从东方雪那里得知他的踪迹,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现在居然悄无声息的回京了。 不得不说,赤虚子这种“躲猫猫”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 … 拉着杜子衿的手回到府上。 客厅,赤虚子正抱着陈树,和宁月兰在聊着天。 他一身灰衣,一头长白发随意的扎了个发髻,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洒脱不羁,逗弄着树儿,嘴都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夫君,你回来了。”宁月兰看到陈墨进来,起身相迎。 赤虚子回过头后,也是赶忙起身,把孩子交给宁月兰后,躬身施了一礼:“草民赤虚子,见过墨北王。” 陈墨赶紧将他一把托住:“师父,你这是干嘛,你是我师父,你给我行礼,这不打我脸吗?” 陈墨还是挺尊师重道的。 赤虚子抚摸了下胡须,带着几分讶异笑道:“没想到当日你我一别,如今再次相见,你已是人人敬仰的墨北王,大楚军神了。” “敬仰谈不上,虚名而已。”陈墨恭请赤虚子坐下,杜子衿为二人勘察。 “德宁郡主,好久不见了。”赤虚子瞥了杜子衿一眼,道。 当初赤虚子和陈墨相见的第一面,就是在杜子衿的府上。 杜子衿笑了笑:“您老人家这些年去哪了,夫君找你许久了。” 赤虚子抿了一口热茶:“出京后,去了一趟昆仑山,欣赏了雪山美景,有缘与老剑仙一见,随后去了东海,继而乘船南下,接着去了越国…本来还想去南周看看的,可得知南周和王爷的恩怨后,我还是回来了,免得被南周抓住当成了人质。” “您老人家倒是潇洒。”杜子衿笑道。 “可惜我独自行走,消息有些闭塞,若是早知王爷有了孩子,年前就生下了,恐怕我早就回来了。”赤虚子道。 “师父,我出兵越国的时候,听说你被越国关押过一段时间?”陈墨道。 赤虚子颔首:“越国太后要我给她画一幅画,我没同意,最后把我身上的画作全洗劫了,才放了我。” 说着,赤虚子还叹了口气。 “您老家人真封笔了?”宁月兰插上一句话。 赤虚子点头又摇头:“原本是封笔了的,可是看遍大好河山后,被自己破了,没忍住,又画了几幅。” 闻言,宁月兰眼前微亮,继而道:“那能不能请您为我们全家画一幅。” 宁月兰昨晚就有这个想法的。 想让后院的姐妹们,还有孩子、夫君,一同画进一张画中。 不过人太多,工作量太大,肯定需要高超的画师才可以做到。 夫君虽然可以,但肯定不能给自己画。 现在赤虚子回来了,显然是最好的画师人选。 五百 游玩,宁月兰的老家 大年初一。 后院中。 一张张椅子并排凑在一起。 陈墨扶着白淑玉,从屋内走了出来。 作为一家之主,陈墨坐在主位。 宁月兰作为正宫,坐在陈墨的右手边,抱着陈树。 陈墨的第一个小妾林箖儿,坐在他的左手边。 然后林箖儿的左边,则是姜琪、白淑玉、叶伊人、杜子衿、楚乐婵。 宁月兰的右边,则是宁月露、乔清雅、李晚秋、徐妙儿、萧芸汐、惜月、南宫锦瑟。 一个个相依坐好。 然后她们的身后,春灵、春分...等八人,则是穿着漂亮的衣服,整齐的站好。 八人整天伺候陈墨一家子,自然也是府上的一份子,陈墨也让她们参与了进来,画进“全家福”中。 而在众人的对面,约有三丈距离的空地上,立着一个丈许大的画板,画板上贴着画纸,赤虚子坐在画板前,拿着画笔,看着陈墨一行人,开始在画纸上起形。 陈墨以及妻妾,还有一众侍女门,都没有动,避免影响到赤虚子的工作。 将近三十人全都画进画中,工作量可是很庞大的。 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赤虚子最先的工作,就是先将型定好,描绘这时众人什么坐姿,身体的比例,周围景色。 这些处理好了后,陈墨一行人即便后面不坐在这里,分开了,赤虚子依旧能凭借脑海中的记忆,以及之前定下的型,完整的画出来。 毕竟陈墨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坐个两三天一动不动的。 一个时辰后。 赤虚子的前期工作算是完成了。 众人不用再坐着一动不动了,可以起来活动活动了。 好在起型的时候,宁月兰、宁月露、萧芸汐、乔清雅,都是将孩子哄睡好了后才开始画的。 若不然孩子醒着,一阵哭闹,或者饿,闹着要喝奶什么的,就没法画了。 这幅巨大的画作,赤虚子画了三天,才开始了收尾。 陈墨也参与了进来。 作为画仙的徒弟,他的画画水平虽然没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但也仅此于画仙了。 两人一左一右,共同来完成这样一张画作。 又花费了一天时间,这张“全家福”总算是画好了。 为了精益求精,在一些细节方面,比如画出来的头发怎样更自然,陈墨可是下了死功夫的。 画好了,题字自然也不能少。 赤虚子让陈墨来。 毕竟前几年在宁正忠举办的诗会上,陈墨可是表现出自己的才能的。 陈墨想了想,题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句话的意思,用桃花比喻了新娘美丽的面容,也表达了祝福,希望新婚夫妇爱情美满,生活快乐。 陈墨觉得用这句当做这幅画作的“题字”,非常的不做。 最后,陈墨和赤虚子,分别盖上了自己的印。 …… 一月中旬。 陈墨实现自己当初所说的话,来到码头,带着众女登上了楼船,带着她们外出游玩。 为此之前他还制定了详细的游玩计划,最后返程的时候,会路过松雪江。 此江离昆仑山脉比较近,当时陈墨正好去昆仑山走一趟,了却他和老剑仙之间的恩怨。 出南阳。 楼船沿运河顺流而下。 冬季,水流平缓。 毕竟是外出游玩,楼船的速度也不快。 楚乐婵走出船屋,想到船头来看外面的风景,随着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楚乐婵顿时冻的瑟瑟发抖,快步的跑进楼船二层的船屋里。 船屋里暖烘烘的,众人再烤着炭火,楚乐婵推门进来,吐槽道:“为什么不等入春了再出去游玩,这大冬天的,冷死了,有什么好玩的。” 说着,快速关上房门,来到陈墨的身边坐下后,第一时间不是烤手,还是把手伸进陈墨的衣袍里。 陈墨一把将她的手拍开:“我们外出游玩,又不是只玩几天,等我们到地方后,自然天气就回暖了,返回时,更是能欣赏沿途的好春光,岂不美哉。” “夫君说的对,这些天,我们就待在船屋里,等到地方后,再出去。”宁月兰道。 “就是,楚狐狸,你安静点,就你话最多。”杜子衿瞅了她一眼,道。 “你又找事是不是?”楚乐婵对着杜子衿磨了磨牙。 …… 离开南阳,不久便入了荆水郡。 此次出来游玩,倒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游玩,陈墨还带了任务的。 顺带看看沿途各地民生的恢复情况,若是恢复的不错,那么讨伐南周的事就可以提前一些。 若是恢复的不好,那就再晚个一年半载。 楼船在荆水郡云中城的码头靠岸,陈墨带着众女进了云中城。 荆水郡靠近南阳,新政试演的时候,作为“推行地”的荆水郡,自然首当其冲。 因战乱、灾害变得动乱起来的荆水郡,如此欣欣向荣。 城中有不少小贩在沿街叫喝,买卖,没有看到当街偷抢之类的事情发生。 他们并没有在云中城待多久,逛了几圈,熟悉一下当地的生活状况后,便回到了楼船。 毕竟他们游完的目的地是江南。 接下来,每隔三天,他们便会停船上岸看看,顺便采办一些生活所需。 虽然外面天气寒冷,可也比之前在南阳,总带在府上无聊透顶的好。 姑娘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左瞧右看的。 没有相机,陈墨就用画笔,将美好的景色记录下来。 妻妾中,就属林箖儿和楚乐婵的话最多,和谁都能聊两句,从来不冷场,两人一左一右走在陈墨身侧,叽叽喳喳聊天,从各地风俗聊到穿着打扮,一直没停过嘴。 楼船行驶的很慢。 三月初。 才到了扬州。 宁月兰站在船头,看着岸上的白墙古城,城外有一片竹林,竹林外又盛开桃花三两枝,岸边还有鸭子在水中嬉戏。 她捏了捏襁褓中陈树的小脸儿,抱着孩子转过身来,看着众女,面露微笑:“妹妹们,欢迎来到我的家乡,永城。” “这就是月兰姐的家乡吗?好美呀!” “那一片草是什么?” “是蒌蒿。” “春江水暖鸭先知,已经入春了。” 五零一 情景重现 “小姐,是大小姐,二小姐也回来了...” “何管家,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 在宁月兰的带领下,陈墨一行人来到了宁府外。 宁府的下人认出宁月兰后,当即将众人请了进去,引得外面的路人一阵窃窃私语。 宁家在以前就是永城的大家族,几年前随着宁家二小姐宁月露成为了皇后,家主成为了国丈爷,宁家在当地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就连知府上任,都得提前来宁家认认地方。 后来受到“逆贼”陈墨的牵连,宁家又被抄了家。 当他们认为宁家再也无法翻身的时候,当初的“逆贼”成了如今权倾朝野的墨北王。 宁家的大小姐、二小姐,都成了墨北王妃。 而曾经将宁宅占了过去的权势,第一时间又将宁宅吐了出去,并将宁宅以前的那些下人请了回来,花大价钱将宁宅翻新修缮,置办家具。 这种跌宕起伏的经历,让宁家在整个江南都出了名,江南百姓谁不知永城宁家。 如今宁大小姐回归,怕是整个永城都要引起轰动了。 “大小姐。” “二小姐...” 府上的都是宁府的老人,宁月兰一行进府后,府上的下人很快便认了出来,恭敬的打着招呼。 有护院认出了陈墨,暗地里在窃窃私语。 老护院对新护院说道:“看来没有,那个就是墨北王,当初我和他可一起共事过。” “当时墨北王还叫我一声哥呢?” “真的?” “那还有假,当时我就看出他将来必成大志,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如今看来,我当初的眼光不错。” “我好像听说当时大小姐和墨北王私会被发现后,家主叫了好多护院围殴墨北王,武哥当时你参与了没?” “……我...我和墨北王是好哥们,当然没参与...” ... “何管家,好久不见了。” 穿过一条长廊,管家何安带着一众下人迎了上来,宁月兰看到老熟人,率先开口打着招呼。 何安看到来人,尤其是看到宁月兰身旁的陈墨时,扑哧一下就跪了下来:“老奴拜...拜见大小姐、墨北王...” 看到何安跪下,身后的下人们也是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对于何安的举动,宁月兰也是一怔,很快便想起了什么。 何安作为宁府的管家。 当初随宁正忠一同进京。 在当时的雪吟酒会上,听从宁正忠的命令,针对过陈墨,拦着陈墨不让进去,最后更是产生了冲突,大打出手过。 如今身份地位发生了大转变,何安生怕陈墨会找他算账。 然而事实是,宁正忠的事陈墨都没当回事,何安这种小人物,陈墨就更没放在心上了。 陈墨给了宁月兰一个眼神。 “何管家,起来吧,我和夫君此次回来,会在家里住几天,你让人去收拾几间屋子出来。”宁月兰抬了抬手,道。 “诺。”何安惶恐不安的说道。 “你们不用跟着了,府上我都熟悉,你们去准备点心茶水就好了。” 宁月兰又回头对着跟着后来的宁府下人说道。 “诺。” 随后,宁月兰一行人也就没管他们了,在宁府闲逛了起来。 “这里是前厅会客的地方。” “这里是花园,这是书房。” “当初夫君就住这,和护院们住在一起。” 府上,到处都是小时候的回忆,宁月兰介绍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这边便是我的院子了,旁边是妹妹的院子。”宁月兰带着众人来到她住的地方。 宁月露这时插了一句话:“当时夫君每天都溜到这边来,开始我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到了后面,才知道他是过来找姐姐幽会的。” 说完,目光幽幽的看了陈墨一眼。 陈墨苦笑的摸了摸脑袋,当时他就奔着吃软饭去的。 而当时宁月露还未成年,在他眼里和小屁孩差不多,自然就冲宁月兰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此举竟然惹了宁月露的芳心。 院子里有一个秋千。 宁月兰来到秋千上坐下,微笑道:“当时夫君给我做这个秋千的时候,正好让月露看到了,月露以为夫君是给她做的,还笑的好开心,而当时我和夫君是偷偷好上的,所以也就没有解释。” 闻言,宁月露脸色羞红。 众女掩嘴偷笑。 等一行人逛完后,何安派人来告知,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下人们安排众人住下。 陈墨来到了宁月兰的房间。 宁月兰坐在床头,正在给孩子喂食。 陈墨想到了什么,让下人打来了热水,然后他端着热水来到床边放下,握着宁月兰的脚踝取下绣鞋,然后抓着玉足放进热水中,亲自为他洗着脚。 “月兰,你还记得这一幕吗?” 宁月兰靠在榻上,任由陈墨摆弄着莹白脚丫:“当然记得,当时你给我洗完脚后,便哄骗着我准备偷尝禁果,最后被月露发现。” 陈墨捏着玉足,抬头含笑道:“怎么能叫哄骗,当时明明是情到深处的本能反应。” 宁月兰笑了笑,倒是没有跟他辩驳,女子比男子是要成熟的,而女子的脚代表着什么,也不言而喻,若她当时不是也想,岂会让陈墨给洗自己脚的机会。 当时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心里莫名有些开心。 不过很快,她便感受到了什么,脸色羞红:“别...别闹。” 只见陈墨将她脚丫从热水中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放在腿上细细把玩。 陈墨才不听,目光抬起,正好瞧见了裙摆下的景色。 宁月兰咬了咬下唇:“孩子还在呢。” “你快把树儿哄睡了,我让伊人过来帮带一会,正好我想重新试试当时发生的事。” 说着,陈墨放开了宁月兰,出去叫伊人去了。 宁月兰看着陈墨的背影,轻啐了一口,不过倒没有出言阻止。 很快,叶伊人便过来了。 而吃饱的树儿,在宁月兰的哼曲中也是睡了过去。 宁月兰把孩子交给了叶伊人。 等叶伊人抱着孩子走后,陈墨脱掉鞋子上了床,一把抓住宁月兰的脚踝,笑道:“当时洗完脚之后,下一步是什么?” 五零二 你来的正是时候 “下一步是什么?” 听到陈墨的话,宁月兰不由的回忆起了那天的事。 因为那天是两次第一次尝试偷尝禁果,两人私会也是那天被人发现的。 所以即便相隔三四年了,宁月兰依旧还很清晰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事。 他将自己的腿放在...,让她的膝盖贴在自己的身前,随后便…… 但这种事,宁月兰哪好意思说出口来,脑袋一偏,没有看陈墨:“我...忘了...” “那为夫帮你回忆回忆。”陈墨嘴角微勾,轻笑道。 宁月兰没有说话,很快她便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拉了过去,随后小腿弯曲与大腿贴紧,继而她的大腿就被...了起来,脚背弓起。 “想起来了没?”陈墨轻笑道。 宁月兰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了陈墨的束缚,也就不再反抗了,手背掩着红唇,银牙紧咬,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忘了。” 陈墨迟疑了一下,在弓起的脚背上亲了口:“我当时就这样。” 宁月兰微微缩了下,脸儿更红了,眼神飘忽闪烁:“然后呢?” “然后…” 陈墨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准备游逛山野的,可是在这时,宁月露闯了进来。 他吓了一跳,当时他也不知道宁月露喜欢自己。 只觉得事情败露,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于是翻窗而逃,彻底暴露。 陈墨想了想,灵识扩散而开,于叶伊人的灵识进行了碰撞,随后经过一阵比划,让她去把月露叫过来。 而他自己... “然后就是...”陈墨拿来宁月兰放在唇上的手,低头吻住了她的芳唇,狂啃了起来。 “呜呜——” 宁月兰都快要被陈墨整的喘不过气来了。 …… 暖烘烘的房间里。 宁月露抱着孩子,在屋内来回走动,哄着陈情入睡,脸上带着些许乏意。 早上下船后,回到宁府,就没休息过,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孩子又闹腾了起来,哇哇大哭。 带孩子是很累的。 之前还没生下陈情的时候,宁月露还不觉得。 可是等到真正带孩子的时候,才发现极其费心神。 首先,才几个月的孩子,身子骨弱,受不了外界的一点刺激。 可能稍稍吹一下风,就可能会染上风寒。 而这么小的孩子,染上风寒那可是要命的存在。 其次,自己吃东西也得忌口,免得污染了母乳,让孩子不吃。 随后然后注意孩子别尿在身上。 给她勤换尿布。 “情儿,娘求你快睡吧,你娘快抗不住了。”宁月露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摇啊摇,极力的想哄睡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孩子被她哄睡了过去。 宁月露长松一口气,然后脚步轻柔的朝着床榻走去,然后轻缓的把孩子放在床上。 整个过程,宁月露十分的小心。 这些天,她带孩子已经带出经验来了。 刚睡着的孩子,睡眠还很浅,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孩子吵醒。 而吵醒的话,这就意味着你得重新哄,费时费力。 而就在她刚把孩子放下的那一刻,敲门声便是响起。 吓得宁月露第一时间捂住孩子的耳朵,好在孩子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 宁月露长舒一口气,她缓缓的退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是叶伊人,且抱着姐姐的孩子时,不由的一愣:“伊人,你这是?” “夫君让我唤你过去呢。”叶伊人道。 “夫君唤我,那姐姐呢?”宁月露一怔。 “月兰姐也和夫君在一起。”叶伊人道。 闻言,宁月露脸蛋儿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姐姐和夫君在一起,而孩子伊人带着,是个人都知道两人在干什么。 宁月露轻啐了一口,嘴里斥责陈墨的这种行为,心里却也是有些想的。 让叶伊人帮忙看一下孩子后,宁月露前往了宁月兰的房间。 …… 春风微凉,宁月露刚到宁月兰的院子,天空便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庭院之中雨雾氤氲而起,雨水越来越大,落在屋檐下的青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行至屋外,宁月露脸儿微红,没有敲门,直接推门窗了进去。 “啊”的一声惊叫。 宁月兰被吓了一跳,一如几年前的那般模样。 反倒是几年前吓的最惨的陈墨,此刻一脸的镇定。 宁月露双手抱胸:“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月露,快过来。”陈墨向她招手。 …… 夜色降临。 陈墨看向身旁躺着的两名妇人,睡梦中的宁月露宁静、清冷,肌肤白里通红,眉眼之间,还残留着刚欢好之后的绮韵。 作为姐姐的宁月兰,从容貌上看,两人有着四分左右相象,宁月兰恬静、温婉,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大家闺秀,识大体,贤惠持家的感觉。 而得拥两女,更是让两女生下孩子的陈墨,此刻有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幸福感。 陈墨抬手抚摸着二女的小脸儿,睡意不算特别深的宁月兰骤然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陈墨轻声道。 “完了,完了,树儿肯定醒来喊饿了。”宁月兰连忙起身,不过很快就感到身体的不适,嗔怒的看了陈墨一眼:“都怪你,都说了让伱怜惜...” 陈墨默然,那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刹不住车的。 “你睡着,我去看看。”陈墨灵识一扫,发现陈树果然醒了,陈情也是如此,伊人正手忙脚乱呢。 “你去有什么用,会哄孩子吗。”宁月兰没有听他的,直接起身来,穿上衣物鞋袜。 动静吵醒了宁月露。 得知已经是戌时时,也是慌乱了起来,这个时间,孩子应该都饿了许久了。 不过刚整理好的宁月兰,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旋即一脸嗔怒的拍打陈墨的肩头:“都怪你。” “又怎么了?”陈墨有些懵逼。 “你说呢?之前都说了让你别贪吃,现在好了,我怎么喂孩子?”宁月兰留给孩子的食量,被陈墨这当父亲的,可贪吃走了。 “……” “月兰,这不是你说不舒服,所以我才帮你的吗...” 五零三 返程,前往昆仑山 苍茫昆仑,气势磅礴,四季寒冬,银装素裹,群山连绵,万仞云霄。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倬倬,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苍茫的天边。 云霄银霜之中,矗立着一座道观。 道观修建在一座万丈雪山之上,只有一条石阶小路方才能够到达。 道观里人不多,只有老剑仙和一名道童,道童便是李苍山。 原本道观中是不止李苍山一名道童的。 然而昆仑观地处昆仑山脉,环境险恶,常年冰寒,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加上道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道观里打杂,所学也只是道教的一点皮毛,得不到老剑仙亲传。 一来二去,没有人愿意在昆仑观多待,那些道童们或下山还俗,或者改换门庭,去往了别的道观,只有李苍山留了下来。 虽然上面环境酷寒,但真气相比于其他地方,却是比较浓郁。 老剑仙更是在山上开垦出来了一片菜地,在常年的真气温养之下,这菜地上还真的生长出了瓜果蔬菜。 李苍山在山外小镇采购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物资后,花费了差不多一点的时间,才回到了昆仑观。 “回来了。”盘坐在一颗老松下修炼的老剑仙,略有所感,睁开了双眼,头上覆盖着一层雪霜,显得白发苍苍。 “真人。”李苍山朝着老剑仙拱了拱手,继而道:“天下已经太平,生活逐渐安稳,山外小镇上的村民,大多已经搬走了,以后我们想在镇中购买一些吃的,就比较困难了。” “他们本就因灾害战乱,躲到了这边,昆仑山脉常年冰寒,普通人难以生存,即便他们生活在山外,也会受到影响,如今外面已经安稳了,没了后顾之忧,自然不愿再生活在小镇里。”老剑仙很是平静的说道。 “真人你没有想过出去吗?”李苍山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剑仙笑了笑,答非所问道:“苍山,你是为了什么来我这里?” “为了躲避世俗的纷扰。” 李苍山想了想,道。 刚开始,他来到昆仑观,只是想避害的。 毕竟一个被废了丹田的普通人,避免仇人太多,为了不牵连徒儿,也是为了躲个清净,便来到了昆仑观。 不过住的时间久了,他已经适应如今这种生活了。 “我和你一样,另一方面是不想朝廷多心。” 毕竟一个不被朝廷所控的宗师强者,总会引起朝廷的忌惮,而他当时不想被朝廷约束,便躲到这昆仑山来讨个清静,远离世俗的纷扰。 后来实力强了,朝廷为他在这上面修了一座道观,更是给他送了一枚长青丸。 他接受了,欠了这么一个人情。 为了还这份人情,他没少为朝廷解决一些世俗的琐事。 然而六十年寿命的人情,岂是这么好还的。 逐渐的,他有些厌烦了,为了诉说心中的不满,他收了镇西侯的独孙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而这,也让他受到了人宗的“看守。” 终于有一天,苍松子找到他,说让他杀个人,便可以还了这份人情。 老剑仙是不想欠别人任何东西的。 尤其是人情。 不过他觉得已经还了够多的。 因此,他答应苍松子。 不过却只出手三剑。 三剑过后,无论对方是生是死,人情了却。 而这也惹下了一分因果。 “如今,我再等一个人。”老剑仙道。 “谁?” “一个能让我超脱的人。”老剑仙目光看向远方,喃喃自语道:“我隐隐已经感觉到,他快要来了。” …… 陈墨他们在永城待了一周便离开了,随后乘楼船在江南游逛了一圈,之后去了萧家,陪萧芸汐见了一下她的母亲。 萧芸汐的身份毕竟特殊,即便是萧家人,也有许多不知道萧婉就是萧芸汐的。 因此萧芸汐并没有在萧家乱走,以免被人瞧见认出来了。 实在想逛逛,脸上也会蒙上一面面纱。 萧芸汐主要是想带着陈树,祭奠一下祠堂里的祖宗。 陈树虽然是外姓,但却是很亲的外人,没有出五服,只是祭拜的话,应该不到。 加之陈墨的身份,经过萧家的族老一致决定后,允许萧芸汐带着陈树进祠堂祭拜祖宗。 在萧家只待了两天,一行人便离开了。 而在江南的游玩,也算是画上了句号,众人开始返程。 不过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段,经松雪江。 毕竟按照之前的计划,是要去昆仑山脉的。 五天后。 楼船到达了松雪江。 楼船吃水很深,附近都没有供这么大的船停靠的码头,陈墨只能将楼船停在江中,然后驶小船靠岸。 船头。 “夫君,非...非去不可吗?”宁月兰知道陈墨要去昆仑山做什么,脸上带着担心,毕竟镇西关那一战,他差点死了,即便如今他实力大增,但作为他的妻子,依旧不想他去冒险。 “这事总是要解决的,若不然,我心里始终有个念头不通达。”陈墨眼神坚定。 这件事对他来说,算是一根刺,毕竟差点死在老剑仙的剑下,那种死亡的阴影,始终缭绕在他的心头,只要一想起,就挥之不去,从而影响他修炼的心境。 唯有让老剑仙也尝尝这般滋味,才能驱散心中的这股阴影。 宁月兰知道无法劝阻后,道:“那就多加小心,就算不为了你自己和我着想,也得为了孩子着想,我不想他这么小...” 话没说完,嘴就被陈墨抬手捂住。 “呸呸呸。”陈墨呸了几口:“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 这让想起了一些影视剧中立g的情节了。 往往临走前说这些的,差不多都要完。 陈墨亲了下宁月兰的额头,又亲了下孩子的脸颊,笑道:“放心吧,为夫我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在船上等着我就好了。”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李晚秋道。 “不行,你得留下来保护大家。”陈墨道。 “不是有伊人姐在吗。”李晚秋嘀咕道。 “你伊人姐也留下来。” 五零四 三刀 “啊?” 闻言,叶伊人也是一惊,旋即罕见的嘟起了嘴巴,道:“夫君,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让我与你分开。” “那时说的时候,我的实力还很弱小,现在我已经强大起来了,足以保护你们了。”陈墨抚摸着叶伊人的脑袋,轻笑道。 这边刚安抚好叶伊人,李晚秋上前抱住陈墨的胳膊,带着一丝娇气道:“夫君,师尊他老人家也在昆仑山,我们师徒两已经两年多没见,你就让妾身跟着你去,顺便我也见见师尊。” “不行,你们去只会让我分心,若是看到李观主的话,我会跟他说,你也来了,若是他想见你,到时自会跟我下山一同过来见伱。” 说罢,陈墨不再迟疑,直接跳下楼船,随后踏舟而行,上了岸。 …… 昆仑山外有一个小镇子,镇子里没什么人,天空中风雪飘舞。 在靠近昆仑山脉这片地界时,陈墨就清晰的感觉到了气温的骤降,遥遥便看到数座雪山矗立于云霄之中。 陈墨从小镇中穿行,镇子上的人看到陈墨的到来,都感到讶异。 昆仑山虽然是楚国第一大奇山,但环境的恶劣,根本就没什么人往这边来,小镇里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陌生人进来了。 陈墨没有在意这些讶异的目光,路过小镇,径直的踏入昆仑山脉。 昆仑山虽然常年被风雪覆盖,但山脚下却是绿树成荫,芳草萋萋,环境优美。 此地蕴含的真气,是京师南阳的数倍之巨。 不过陈墨却并没有多加停留,直接飞身而起。 越往高处飞,寒风就越加凌厉,气温也逐渐降低,氧气也变得更加的稀薄。 飞了半个时辰,陈墨都还没有看到昆仑观的影子,他怀疑,昆仑山的海拔,绝对要比前世的珠峰要高。 陈墨没有再飞了,落在了上山的石阶上。 因为这样太耗真气了。 还好也快到了,走了两刻钟,陈墨便看到道观的轮廓。 石阶的尽头旁,矗立着一块巨石,巨石上刻有三个大字,昆仑观。 巨石之上,插着一柄木剑,半截剑身都没入石中。 昆仑观建的这么高,自然也就没有上香的人,殿外只能看到一道苍老的身影,在侧面的台阶上劈着柴,门前雪地上还摆着一个大香炉,里面青烟寥寥。 而这道身影,陈墨认识。 然而不等他开口,一道苍老中空灵之音的声音自殿中传出:“你来了!” 劈柴的李苍山转过身来,看到陈墨时,骤然一惊:“陈墨...” 目光瞅到他身后背的刀,李苍山更是挑了挑眉:“真人要等的人是你?” 陈墨对李苍山拱了拱手:“李观主,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他发现才两年多不见,李苍山好似苍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不过看起神态,却极有精神。 “还算硬朗。”李苍山放下斧头,沉吟道:“晚秋怎么样?” “好着呢,她也来了,就在松雪江,待会我下山的时候,你可以随我一同下山见她。”陈墨道。 李苍山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陈墨目光看向殿中,道:“既知我来,那便出来吧,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陈墨并没有进殿。 “踏…踏踏...” 虽然距离极远,声音也细微,但陈墨依旧能听到殿内传来的脚步声,且通过步伐节奏,还能得出对方体重,呼吸平稳。 霎那间,一道身穿白衣,微佝偻着背,背着手的老者,从殿内走出。 此人正是老剑仙。 李苍山朝着老者拱了拱手:“真人。” 可老剑仙却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墨,不由的吸了一口气:“你竟然踏入先天之境了。” 先天也是宗师的一种叫法。 “先天之境?!”李苍山听到这话,双眼都瞪大了不少。 他才多大? 就宗师了? 陈墨颔首,算是承认。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才人出。”虽然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境界,但看到他点头承认,依旧内心有些震撼。 陈墨小小不言。 “我知你为那三剑之仇而来,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等你多时了。 但我也不是束手就擒,引颈受戮之辈,能不能报仇,得看你的本事。” 老剑仙虽然当初说了若是陈墨能接住三剑不死,可以来昆仑山找他。 但他并不会就这样坐着,把头伸过去让陈墨砍。 只是给陈墨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既然来了,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我也不占你便宜。” 陈墨拔出后背刀鞘中的屠龙刀,厉喝道:“你也接我三刀,三刀过后,无论你是死是活,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话落,李苍山再次一震。 陈墨居然是来找老剑仙报仇的。 不过即便是踏入了宗师之境,也不应该是老剑仙的对手吧。 李苍山和老剑仙相处了这么久,虽然不清楚他的真正实力,但能隐约的感觉到,绝对不是一个刚踏入宗师境的新人能够挑战的。 闻言,老剑仙大笑了两声,捋了捋长白胡子:“你这小娃娃有点意思。好,我就接你三刀。” 话落,老剑仙的身影骤然出现了道观的房顶之上,抬起手来:“剑来。” “咔咔...” 那刻有“昆仑观”三字的巨石骤然开裂,表现出现一道道裂纹,插在巨石中的木剑发出颤鸣,自主的飞掠而出,落入老剑仙的手中。 老剑仙耍了一个剑花,旋即手腕一翻,手中木剑斜指远处的陈墨,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霎那间,老剑仙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双眼变得深邃,衣袍鼓动,一股强大的剑气自体内、木剑散发而出,好似真正剑仙附体一般。 “哒...” 陈墨打了一个响指,一道暗红色的火焰将起笼罩全身,随着火焰消散,一具暗红、金两色的战甲,覆盖陈墨的全身,甩了甩脖子,战甲还发出“咔咔”的响声。 同样的,这三刀,每一刀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接我这第一刀,八荒镇狱!” 轰! 陈墨的话语刚落,手中屠龙刀劈砍而出,老剑仙的头顶响起一声巨响。 五零五 我本人就是一柄最强的宝剑 “轰!” 一声巨响,老剑仙的头顶上方便出现了一道十余丈长的血刀虚影,朝着老剑仙悍然劈下。 老剑仙反应极快,瞬间抬头,木剑横挡在头顶上方。 当! 震耳欲聋的爆响,天上落下的雨雪瞬间化为水蒸气。 老剑仙实力深不可测,只凭借着一把木剑,就挡住了血刀虚影,而木剑却未断,可以想象,这得多强的实力才能做到这点。 不过下一刻。 “嘭嘭嘭!” 老剑仙脚下的屋瓦全都破裂,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整个道观没了屋顶,露出殿内的天尊像,殿内的青石地上,更是出现了一条巨大凹槽。 老剑仙凌立于半空,看向陈墨,脸上有着一丝凝重。 陈墨也是眨了眨眼,心中低估了老剑仙。 又或者说,那日镇西关一别,不仅是他自己,老剑仙的实力也有所提升。 “好。” 陈墨嚎啸一声,腾飞而起,这种实力的碰撞,也能增加他在这个境界战斗中的经验,也让他对自己的战力,有个明确的了解。 “第二刀,怒海惊涛斩!” 飒! 昆仑山巅,刀意冲天。 陈墨调动化龙的力量,并且将金红两色的真气覆盖屠龙刀的刀身,劈出了他生平最强一刀。 哗哗—— 漫天风雪好似按下了暂停键,下一秒,陈墨整个人化身成一个黑洞一般,将漫天的风雪,全都吸扯到了屠龙刀之上。 这一刀带起的浩瀚天威,让老剑仙都有所动容。 老剑仙上身衣袍瞬间炸裂,露出的却不是两百多岁的老人应该有的皮肤,浑身古铜色的虬结肌肉,身体不再外泄真气,把所有真气全都集中在木剑。 毕竟木剑再强,其材质也只是普通的桃木,强度不够,就需真气来补。 望着那劈来的一刀,老剑仙也知单纯的格挡解决不了问题。 他使出了自己自创的剑招武学。 只见风云变幻之间,老剑仙一剑刺出,下一秒,刀锋与剑尖碰撞,一前一后砸断了刺来的长剑。 老剑仙脸色微变,反应极为迅速,瞬间弃剑,双手猛的抬起,朝着身前并拢。 “啪”的一声脆响,双掌合击夹住陈墨劈下了屠龙刀,无穷的真气再次从老剑仙体内汹涌而出,如同波涛汹涌的河水,抵挡着刀身寸寸迸发出的凌冽刀气。 轰隆! 老剑仙被陈墨从空中砸下,两人落入殿中地面,惊天动地的巨响从殿中传出,两人相接的地面,被震出了一个巨大圆坑。 四周的一切,直接被宣泄出的气浪掀飞向了两侧。 正中厅摆放的天尊像,更是被爆了头,石屑纷飞。 “咳咳...”李苍山捂着嘴,挥着手穿过浓烟走进殿内,查看两人的情况。 尘烟消散。 老剑仙以空手接白刃的姿势,接住了陈墨的第二刀。 两人的脸上,都写有震惊之色。 “蹭蹭蹭...” 两人都十分默契的向后倒退而开,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 老剑仙上身衣袍炸裂,没有外伤,只是双手虎口有些血丝,看起来无碍。 “你的剑断了。”陈墨没有趁机劈出第三刀,给老剑仙准备的机会。 可老剑仙却摇了摇头,笑道:“世人都只知我强的是手中剑,甚至是朝廷,都赐予我剑仙的称号。 然而,我最强的并不是我的剑,而是我这个人。” 老剑仙抬起大腿,好似空气中有阶梯一般,一步步踏空而起,道:“剑再强,不过是外物,唯有修己身,将身体当成一柄最强的宝剑,那才是上上之举。” “修己身...”陈墨喃喃念了几遍。 “上来吧,还有一刀,我们空中战。” 老剑仙越走越高,好像漫天的风雪给他构建一条往上走的路一样。 陈墨心念一动,身影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和老剑仙的高度平齐,两人相隔十丈左右。 “来吧,使出你全部的实力吧...”老剑仙深吸一口气,向陈墨招了招手。 “那你可接好了。” 陈墨不再留手,使出了大圣诀。 顿时间,陈墨浑身气血翻涌,面色涨红,心跳声能传到几丈外,不过好在他的全身被魔铠覆盖,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陈墨的气息攀升,手中屠龙刀刀意暴涨。 “白莲魔功么...还有一点长青丸的气息…” “是吃了长青丸,才迈入先天之境的吗?” 老剑仙心中喃喃自语。 陈墨闭上双眼,灵识扩散而开,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这最后一刀上来,全身的气血也是如此,那是化龙的力量,真气像不要钱一样,自体内滚滚涌出,灌入刀身。 他要劈出自己生平以来最强的一刀。 此刻的实力,已经到达了蜕凡后期。 “怒海惊涛斩!” 隔空一刀劈出,风雪都是避开,天边出现一道白痕。 似乎他这一刀将天都劈出了一道口子。 一道无形刀芒,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劈向老剑仙。 “我本人就是一柄最强的宝剑。” 老剑仙目光锁定前方,浑身剑意冲天而起,整个人好似化作一柄宝剑,暴射而出:“给我开!” 老剑仙用自己的肉身,与这道无形刀芒碰撞在了一起,惊天动地。 轰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霆,从苍穹之上骤然响起,压下了风雪的喧嚣。 下方,李苍山高高的扬起头颅,见证者两位巅峰强者的对决。 碰撞的那一刻,老剑仙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他的双眼逐渐狰狞,双眸间的锋芒,慢慢压过了浩瀚天地。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被浩瀚如海的刀意削出了千百道深可见骨的创口,双手被刀芒贯穿,却脸上却不露丝毫惧色。 风雪太大,隔的太远,以至于李苍山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等多久。 李苍山看到一道白虹从天空中落入,重重的砸在雪地中,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后,一道无形的环形冲击波裹挟着风雪,朝着四周散开。 殷红的鲜血浸染整片雪地。 “真...真人…” 李苍山目瞪口呆。 因为那砸在雪地里的人,正是老剑仙,对方全身肌肤骨骼都被震裂。 五零六 蜕凡入灵 老剑仙躺在雪地中,一动不动,全身肌肤骨骼全都被震裂,身下冒出的鲜血将周围的积雪全都染红,脸色也是苍白一片。 “真人...”李苍山怎么都没想到,老剑仙就这样败了,且看这情况,似乎生命都已走到了尽头。 他的一声声呼唤,躺在雪地中的老剑仙都没有回应。 好似真的死亡了一般。 陈墨缓缓落地,身上的魔铠被他收了回去,看着浸染雪地的老剑仙,眼神有些古怪。 他能感受到老剑仙残存的生机,并且这缕生机并没有逐渐减弱,然后走向断绝,反而如同春雨降临后,万物复苏,从泥土中钻出的野草,在顽强的生长。 不过陈墨并没有进行补刀。 说好了三刀,那就是三刀。 他将屠龙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中。 当然,他也没有选择救治现在的老剑仙。 “真人...”李苍山缓缓走过去,想要查看老剑仙的情况。 这两年多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既然陈墨不再出手,说明恩怨已了,出于朋友,李苍山觉得有必要帮老剑仙一把。 不过就在这时。 陈墨好似感觉到了什么。 “李观主,小心...” 魔铠再次覆盖全身,陈墨暴掠而出,一把抓住李苍山的肩头,快速暴退。 与此同时,天上响起一声雷鸣。 轰隆—— 浩瀚天威,降临世间。 天色眨眼间就暗了下来。 风雪停歇。 苍穹破开,周边天地间的云雾被驱散,陈墨能看到周围几座雪山的山顶。 陈墨带着李苍山,在离老剑仙百丈远的位置停下,抬头看去,被天上的景象所惊住。 只见上方苍穹破开,厚重的左层如同海中漩涡搅动着,陈墨能看到雷霆在云中缭绕。 下一刻,只见一道白光穿过天际,如同一柄苍穹之剑,瞬间击中躺在雪地中的老剑仙,那耀眼的白光,将陈墨、李苍山两人笼罩了起来,遮蔽了他们的视线。 陈墨的灵识扫去,发现血迹斑斑的老剑仙,那身上千百道的刀痕,居然在缓慢的愈合。 勃勃生机,自他的体内散发而出。 陈墨眉头一挑。 这是什么情况? 显然,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下一刻,他看到雪地中一动不动,紧闭双眼的老剑仙突然悬浮而起,周围的真气汹涌而来,灌入老剑仙的体内。 原本奄奄一息的老剑仙,气息陡然间攀升。 “咚咚咚...” 陈墨甚至能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跳。 “轰隆!” 又是一道雷霆劈下,再次将老剑仙裹括了起来,旋即一片白光充斥着天地,好似白昼。 而在这道雷霆劈下后,苍穹之上的景象消散,云雾重新将雪山顶笼罩,风雪继续飘舞,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 突然,李苍山发现生长在峭壁中,长年如枯木一般的小树,此刻好似焕发了生机,枝条上,居然长出了几枚树叶。 这一幕,简直把他给看呆了。 而陈墨的注意力却一直在老剑仙的身上。 因为之前好似快要死去的老剑仙,这时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的活了过来,身上散发的气息,比之前不知要强多少。 不仅如此,身上的伤势也全好了,并且年轻了不少,陈墨能看到他脸上的褶皱少了许多。 甚至花白的头发,有一些也是焕发了乌青。 老剑仙缓缓睁开双眼,凌立于半空,眼中射出一缕精光,凌厉有神。 “没想到那上面记载的是真的,了却因果,蜕凡入灵。” 老剑仙喃喃自语。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陈墨。 与此同时,一股强悍的真气波动自老剑仙的体内荡漾而出,化作无形的冲击波,朝着陈墨横扫而去。 “咚咚、咚咚...” 如同有人擂鼓,一声比一声大。 荡漾而出的冲击波,在途中也是陡然增强。 陈墨挡在李苍山的身前,一刀劈出。 而那之前无往不利的怒海惊涛斩,竟直接被这道冲击波碾碎。 “嘭!” 陈墨如同一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即便他做好的防御准备,可是在与冲击波接触的那一刻,直接倒飞了出去,不过他倒飞出去的时候,改变了方向,没有带上李苍山,重重的砸在了那颗刻有“昆仑观”的巨石上。 下一秒,巨石也是破碎,陈墨的身体再次飞去,坠下了山巅。 好在关键时候陈墨及时稳住身体,止住倒飞,冲天而起,落在山巅上。 魔铠自主收回。 “噗嗤...”一口鲜血自陈墨的嘴中吐出,一个踉跄,陈墨差点倒在地上,赶紧单手撑地。 他抬起头,目光看向半空的老剑仙。 只见老剑仙徐徐落地,含笑道:“不好意思,一时突破,没有把控好力道。” “突破了?”陈墨眉目一凝。 “还要多亏了你,助我超脱。”老剑仙并没有再对陈墨出手,他刚才只是想试试突破后的力量,不过他也是初入此境,对现在的力量不了解,没有把控好。 陈墨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颗长青丸握在手里,警惕的看着老剑仙,随时防备着突发情况。 “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的,反而要感谢你。” 他转过身去,对着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道观抬了抬手,旋即五指张开成爪状,下一秒,一道淡黄色光芒暴射而出,被老剑仙抓在手中。 那是一个黄色的卷轴。 老剑仙看了一眼后,便将卷轴甩给了陈墨。 “这是我年少时,在东海海边游玩,因缘巧合在沙中挖出来的,上面记载了那传说中的灵境,还有对修行的讲解。” 陈墨接过后,将信将疑的把卷轴打开。 里面只有寥寥数百字。 不是什么功法,武学。 而是像一封没写完的遗书... 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来自灵境,当你看到此信时,我应该已经死了。 上面讲述这人不该为了一时之贪念,追寻突破失败的真龙,进了凡界。 还说他被真龙重伤,在没有灵物且真气稀薄的凡界,他根本就无法疗伤,只能等死。 他上面写着,给看到这封遗书的有缘人,准备了一份机缘。 五零七 人、地、天 不过这机缘他一直没说。 而是先写了灵境,说只要达到人灵境,就可以感受到灵境的存在。 之后就是修行境界。 修行第一步,入凡境。 此境是熬炼己身,强大根骨,是对根基的塑造,上面还写了他的修炼心得。 修行第二步,蜕凡境。 蜕去凡身,光肉身皮肤便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修行第三步,蜕凡入灵,人灵境。 他同样写了自己的修炼心得。 随后第四步,地灵境。 也是此人目前的境界。 达到此境者,放在灵境中,也是一方强者,能开宗立派。 在地灵境之上,便是天灵境。 迈入此境,无不是一方巨头,能穿梭虚空,一步千里。 之后此人才开始交代自己为有缘人留下的机缘。 不过此时这人好像走到了生命终点一样,写到这,就停了... 陈墨:“……” “他所说的入凡境,应该就是我们这凡界的后天境,蜕凡境对应的就是先天宗师了,我就是根据他所留的蜕凡境心得,借你之力,迈入人灵境。” 他背负着双手,目光看向远方,他已经感受到灵境的所在了。 陈墨将卷轴还给老剑仙,继而道:“既然你能通过他的方法踏入所谓的人灵境,这么一来,他上面所写的,应该是真的,那么传说中的灵境,也是真的了。” 虽然陈墨早就猜到灵境是真的,但此刻得到了一份证实,让他“安心”许多。 毕竟他是向往灵境的。 “无风不起浪,既然一些古籍上记载过灵境的传说,说明灵境在凡界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的。”老剑仙道。 “这上面说人灵境能感应到灵境的所在,你既然突破了,可有感应到?”陈墨问,不过心中对老剑仙的警惕,并没有就此放下来。 老剑仙点了点头:“可能是相隔的太远,目前我只能感应到大致的方向,具体的位置,估计只有近了才知道。” 说罢,他又将卷轴给了陈墨:“上面的内容我已记住,这东西,就留给你吧,算是了却你助我踏入人灵境的恩情。 如今你我二人因果已了,接下来,我便会离开昆仑山,前往灵境。” 在这楚国待了两百多载,也待腻了,是时候出去闯闯了。 陈墨接过卷轴,倒也没客气,直接收了下来。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晋元二年,四月三日,你前往昆仑观找老剑仙了却三剑之仇,三刀过后,以死亡的压迫感,逼出了老剑仙的潜力,助他突破到了人灵境,他感恩你的帮助,并未杀伱,你躲过一场劫祸,获得属性点8。】 陈墨这才松了口气。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说了躲过劫祸,那么说明老剑仙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确实不会对自己下手。 “以你的天赋,想必要不了多久,也能达到我这个境界,如此,灵界的真正位置,就等你自己去寻吧。” 说罢,老剑仙一步步踏空走向倒塌的道观。 对于已经倒塌的废墟,老剑仙没有什么怀念的,反正以后他也不待在这里了。 他从废墟中找出一件完好的衣服穿上,继而道:“苍山,下山吗,我带你一程。” 现在的老剑仙,可比李苍山要更显年轻。 李苍山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刚才那短短的一会功夫,感觉比自己整个人生还要精彩。 “麻烦真人了。”李苍山朝着老剑仙拱了拱手。 道观都倒塌了,而且老剑仙也要离开。 他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再留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大圣诀的时间也是到了,后遗症涌上来,让陈墨的面色有些怪异。 不过在这冰雪天的压制下,不会让他发作的过快。 “我先行一步。” 对两人说了一句,陈墨直接朝着山下飞去。 下山可要比上山容易的多。 …… 松山江上。 一艘诺大的楼船停泊在江面上,寒风呼啸,风雪飘零,众人站在船头,头上好像覆盖上了一层银霜,看上去头发花白。 刚才昆仑山脉引起的异响,众女都是看到了。 那浩大的声势,让众女都为陈墨掐了一把汗,为他祈祷。 “淑玉妹妹,你还怀着孕呢,不能着凉,快进去吧,待会夫君回来了,我会跟你说的。”宁月兰道。 这点冰寒,白淑玉是扛的住的,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听从了宁月兰的话,进了船屋。 “月兰姐,你们也进去吧,树儿他们应该快要醒了。”李晚秋目光看向宁月兰:“放心吧,夫君不会有事的。” “再等等。”宁月兰没有动,望着远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捏紧了起来。 一刻钟后。 “快看,是夫君。”叶伊人第一眼瞧见了从远处飞来的身影。 “夫君后面还跟着人。”李晚秋道。 “是老剑仙!” 待身影靠近,杜子衿惊声道:“老剑仙在追杀夫君?!” 陈墨飞在前方,老剑仙带着李苍山飞在后方,看上去,真有点像是在追杀陈墨。 “师尊…”李晚秋看到了被老剑仙带着的李苍山,脸色顿时一变,寒霜剑出鞘,脚掌猛的一顿,飞身而起:“我去帮夫君。” “我也去。”叶伊人紧随其后。 不过她们只是一品,还不能飞。 很快落在江面上,踏江而行。 不过等她们靠近后,并没有在老剑仙的身上感受到杀意。 “夫君,你这是?”叶伊人询问了起来。 “我没事,详细的等后面我再跟你说...” 陈墨双眼赤红,已经快忍住不住了,没有跟她过多解释,落在船上后,甚至没有去回应宁月兰她们的关心,一把搂住杜子衿的腰肢,便朝着船屋奔去。 “呀...” 杜子衿呀的发出一声惊叫,不过等她看到陈墨的双眼时,大概猜到了什么,回头说了一句:“乐婵,快来帮我,我一个遭受不住。” “来了。”楚乐婵巴不得呢。 … 老剑仙带着李苍山落在船头,看着已经奔进船屋的陈墨,一脸的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妾身宁月兰,见过老剑仙。”宁月兰没有回答,对老剑仙拱了拱手。 五零八 夜色笼罩松雪江。 风雪呼啸。 老剑仙并没有多待,随口聊了几句话,便是踏剑飞走了。 叶伊人把沉入江底的锚拉了起来,楼船继续驶行。 李晚秋则是络绎不绝的和李苍山聊着天,得知两年多的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李苍山无比的惊讶。 李晚秋让李苍山陪你一起入京享福,给他养老。 李苍山点了点头。 他当初躲到长青观。 主要的就是不想牵连李晚秋,远离江湖的纷扰。 如今李晚秋已成一品武者。 夫君陈墨更是楚国权倾朝野的存在,足以庇护他。 既然不是累赘,那他自然也不会矫情。 况且昆仑观已毁,老剑仙已经离开,昆仑山他也待不下去了。 李晚秋安排李苍山在楼船一楼住下。 楼船共有三楼,二楼和三楼都是陈墨一众妻妾住的地方。 让师尊好生休息后,李晚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昏暗,李晚秋感知到几道均匀的呼吸声。 以她的实力,即便是不点灯,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夫君他们怎么在我的房间?” 李晚秋抬手一挥,桌上的油灯便是随之亮了起来,昏光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 淡蓝色的幔帐挂在帐钩之上,屠龙刀随意的扔在地上,衣裙、肚兜、绣鞋洒落一地。 屋内忽然亮起的灯火,惊醒了靠在绣着鸳鸯枕头上的陈墨,睁开双眼,目光望着床榻顶端的雕饰,摇了摇头:“晚秋,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夫君,你怎么在我的房间。”李晚秋走过来,把寒霜剑挂在床架旁,继而把屠龙刀捡起来放在桌上,接着依次拾起地方的衣物,叠好放在桌上。 “当时太急了,随意找了个房间。”等李晚秋收拾后,陈墨抬了抬手,前者顿时会意,把手伸过去,陈墨一把抓住她的素手,将其拉入怀中:“李观主呢。” “师父答应妾身一同回京了,妾身打算给师父安排一个住的地方,给他养老,现在住在船屋一楼。”李晚秋乖乖的趴在陈墨的怀里,并且很是贴心的脱掉外面的一身衣袍,露出穿在里面的薄纱睡裙,抓住陈墨的手。 “理应如此。”陈墨善解人意,李晚秋的亵裤莫名的掉在了床下。 “夫君,山上发生什么事了?那怪异的天象,好似上天降下天谴似的。” 李晚秋脸儿微红,瞥了眼床里侧抱在一起,已经熟睡过去的杜子衿、楚乐婵两女,问起了山上发生的事。 夫君之前回来时的情况,一看就知道使用了白莲魔功。 夫君已是宗师强者,又使用了白莲魔功,那肯定发生了一场大战。 但偏偏夫君和老剑仙两人又都相安无事。 “那天象是老剑仙突破时引发的天劫,恐怕在这一界,实力最强的就是老剑仙了。”陈墨喃喃道。 “啊?”李晚秋红唇微张。 突破是引发的天劫? 老剑仙两百面前便已是宗师强者。 再突破,岂不是宗师之上了? “那是什么境界?”李晚秋还是第一次了解到修炼还要渡天劫的。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人灵境。”陈墨轻吐。 “人...灵...境,很强吗?”李晚秋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 “很强,我的全力一击,被老剑仙轻易化解,并将我击伤,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远不是宗师强者可以力敌的。”陈墨扶着李晚秋坐好。 李晚秋轻哼一声,桃腮柳眉的脸蛋儿又红又羞,想到在草原骑马的时候,惊慌道:“夫君你受伤了,伤哪了?让妾身看看。” “内伤,已经让子衿帮我治疗好了。”陈墨扶着李晚秋,吸来了桌上被她叠好的衣袍,从袍子内缝的衣兜中,拿出老剑仙给他的卷轴,交给了李晚秋查看: “从老剑仙交给我的这件东西得知,灵境之事,应该是真的,只要修为突破到人灵境,便可感应到灵境的存在,老剑仙此次下山,便是寻那灵境去了。” 陈墨坐起身来,搂着她,免得她观看的时候重心不稳倒下去。 寥寥几百字,李晚秋几眼便看完了:“入凡、蜕凡、人灵、地灵、天灵…天啊,我们这边最强的蜕凡境,在灵境连中等强者都算不上。” 李晚秋掩着红唇,莫名感到一丝不安,因为从这上面的只言片语,便可了解灵境中人的强大,若是灵境的人想对他们这些人做什么,他们根本就抵挡不了,如同猪狗。 “不必如此担心,我们这边的人对灵境了解甚少,甚至连灵境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说明我们这所谓的凡界,很少有灵境的人过来,这就说明两点。一是我们太过弱小,且资源匮乏,灵境的人根本就看不上,故而任由着我们去,连奴役我们的心思都没有。 二是灵境的人想来我们凡界,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来就来的,有什么限制存在。”陈墨看出李晚秋的不安,道。 毕竟若是来凡界的灵境中人多的话,那么凡界对于灵境的记载肯定也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于一种类似封闭的状态。 而在陈墨的心里,他更趋向于第二个猜测。 灵境的人若能随意进出凡界的话,就算看不上凡界,但灵境中总有那些不如意的人吧? 他们就不过来凡界奴役此界的人,耀武扬威,兴风作浪? 想到这,陈墨感到有些可惜了。 当时事发的突然,自己应该跟老剑仙好好的聊一聊,问之后该怎么能联系到他,从而了解到他到底有没有找到灵境,能不能进去... “老剑仙应该走了吧。”陈墨问道。 李晚秋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她的意识已经集中不起来了。 “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 “那太可惜了,我还...” 陈墨话没说完,一张雪肌玉容便凑近过来,脸蛋儿已经羞红成霞,伸手轻轻攀上他的肩头:“夫君先...别说了,爱我。” 李晚秋的双眼已然化作一汪春水,满目柔情。 陈墨捏住了她的下巴,俯首吻住了芳唇。 五零九 夫君,你的胸大肌为何如此浮夸 江水汹涌,虽没有海上那么惊险,但也使得楼船颠簸了起来,左右摇曳,好在楼船吃水深,没那么容易侧翻。 杜子衿被耳畔传来的交响曲惊醒,带着一丝困乏的往抱着自己的怀里努了努,嘴里嘀咕着:“夫君......为何如何?” 不过很快,她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睁开双眼,发现抱着的人是楚乐婵时,当即“呀”的一声发出惊叫,一把将楚乐婵推开。 被她这么一闹,楚乐婵也是醒了过来。 而被惊扰美梦的楚乐婵,杀人的心都有了,瞪着杜子衿恶狠狠的道:“杜子衿,你找打是吧?” “呸,谁让你抱着我的。恶心。”杜子衿可不怕她,啐了一口。 楚乐婵咬着银牙,很想给杜子衿来那么几下,不过她也听到了什么,翻身朝后看去,只见陈墨抱着、颠着李晚秋在嬉戏,前者更是和个孩子一样。 李晚秋如同海上的一叶扁舟,仿佛随时要比潮水吞没了去。 杜子衿芳心羞恼,先是开口:“夫君,你太过分了,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也不怕累死。” 楚乐婵却是转起身来,从杜子衿的面前跨过,主动贴了上去:“夫君醒了也不叫妾身。” 杜子衿:“……” 李晚秋败下阵来,这会儿拿着手帕擦拭,低声道:“多亏了子衿姐给夫君疗伤了。” “我就不该给他治,让他疼死得了,不怜惜人就算了,还不让人好好休息。”杜子衿绮丽如霞的眉眼都是嗔怒。 听到杜子衿的小埋怨,陈墨推开贴上来的楚乐婵,唤道:“子衿过来。” 什么子衿,现在连姐都不叫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她才不去。 李晚秋红着脸蛋,搂着杜子衿的肩头,低声道:“夫君使用了白莲魔功,又被老剑仙打伤,或许伤还没彻底好,子衿姐你过去再为夫君疗一疗。” “就知道欺负我。”杜子衿蛾眉蹙起,美眸中浮起羞恼。 “明明就只知道欺负我好不好。”被推开的楚乐婵当即一个蟒蛇缠绕,死死的锁住陈墨的脑袋,嗔怒道:“夫君,你太过分了,快给我道歉,否则别想让我松开。” 陈墨知道楚乐婵喜欢什么,因此抬手就在磨盘上拍打了一下。 她的肌肤很是细嫩,尤其是吞服了长青丸之后,更显年轻、水嫩,只是这么拍打一下,臀儿上就多出了一道浅红的巴掌印。 “啊啊啊,有种你再打一下。”楚乐婵美眸横了一眼陈墨,理直气壮道。 陈墨:“……” 他又轻轻拍了下磨盘,低声道:“等会儿会好好赏赐你的,现在先给我起来。” 楚乐婵腻哼一声,躺在一旁,目光看向过来的杜子衿,眼中写满了嫉妒:“别过来啊,装什么装?” 杜子衿:“……” 你怕是有病吧。 又不是我气的伱,朝我发什么? 活该“冷落。” 杜子衿冷哼一声,来到陈墨的面前,臣服了下来,数颗贝齿咬着粉唇:“之前月兰姐都说了,让你别上山,偏要去逞能,你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们看着老剑仙跟在后面,有多担心吗,吓都快要吓死了。” 陈墨面色顿了顿,感受到杜子衿早已泪流,沉吟了一会,道:“这昆仑山,早晚是要走一遭的,而且我是有把握才上山的,没想到发生了意外,老剑仙居然突破了。” 杜子衿深吸一口气,原本蹙着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强压着心神:“宗师境不是已经到了尽头吗,他怎么突破的?” “我帮他的。”陈墨道。 “啊?” “啊?” “啊?” 三女震惊的看着陈墨。 “他是借助生死之间激发的潜力从而突破的,而这份潜力,是我劈出最后一刀时,逼出来的。 宗师境,也不是尽头,上面还有人灵境、地灵境、天灵境。” 陈墨把从卷轴上看到的,也跟杜子衿、楚乐婵说了。 两女算是开了眼。 楚乐婵再次贴了过来,抱住陈墨:“这老剑仙也是厉害,古往今来,多少人杰,都是止步于宗师境,而他,却实打实的迈了过去。” 陈墨心神一颤,连忙集中注意力:“这跟人的心境有关,我看卷轴上那灵境之人留下的心得,蜕凡蜕凡,就是要了却凡俗,老剑仙怕也是明白了这点。” “我看还是活得久,古往今来,又谁能活到老剑仙这个岁数的。”杜子衿插了一句。 陈墨抚着丽人那张香嫩温软的脸蛋,轻声说道:“别说话了,让我...给你个孩子。” 一夜再无话 …… 一天后。 楼船离开了松雪江,驶入了接入京师大运河的河流,寒流也是消散了去,温暖的春日铺满大地。 众女站在船头晒着太阳,看着远处的景色。 李苍山坐在离众人丈许远的位置,神色有些尴尬。 诺大的楼船上,只有陈墨和他两个男人。 众女又都是陈墨的妻妾,因此他一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晚秋看出了这点,走过去,陪李苍山说着话。 有外人在,众女个个都是女神范,端庄得体大气。 “月兰,你再往外站一点点,有我扶着你呢,不用怕。” 在陈墨的搀扶下,宁月兰一点点的站在了船头前的栏杆上。 宁月兰穿着比较简约,着一身青色襦裙,因为要随时给孩子把尿,怕弄脏衣服,腰上系着围裙,从身后看,大腿和臀部的凸显更加圆润饱满,上半身也被围裙弄的鼓鼓囊囊。 秀发垂落在胸前,人妻的韵味散发的淋漓尽致。 陈墨从身后抱着紧紧拥着她,随后在她耳边说道:“张开双臂。” 听从陈墨的话,宁月兰缓缓张开双臂, 一阵清风吹来,长发飘舞,宁月兰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陈墨嘴角含笑,给她带来了一幕异界版的“坦泰尼克号。” 画面很是唯美。 以至于宁月兰下来后,其他的姑娘们,纷纷吵着要尝试。 陈墨自然是一一满足。 李晚秋看得眼热,等到只剩下她的时候,立马忍不住跟李苍山说了一句后,便跑了过去。 五一零 夏林郡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月初。 离开松雪江后,虽然是往返京的路上赶,但速度却不快,毕竟四月份这个天气,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且解决了老剑仙一事后,陈墨就好像卸下了所有的担子,全身心的投入到陪妻妾们游玩的事情上。 好不快哉。 河水汹涌的江面之上,陈墨从楼船的顶层走出来,站在露台上,看着下方甲板上在活动着筋骨的李苍山,伸了个懒腰:“李观主,早啊,你这是?” 李苍山抖动手臂,双腿绷紧,缓缓走动,呼吸平稳,轻声道:“这是我从昆仑观学的天蛇拳,真人说一直坚持打,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闻言,陈墨对此并不怀疑。 老剑仙能活那么久,光靠一颗长青丸,显然难以做到,会些养身益寿的方法,再正常不过了。 “李观主,若真有用的话,劳烦你后面教教晚秋她们,让她们也跟着天,省着一天天的就只知道宅在屋子里打牌。”陈墨飞身落下,来到李苍山的身旁,笑道。 李苍山暂且停下,长长舒了口气:“可以,当时真人教我时,说这只是些小把戏,没说让我保密。不过这天蛇拳对普通人颇有裨益,对武者都不知道了。” 李苍山擦了把额头汗,与陈墨一同看着汹涌的江面,低声道:“听晚秋说,你觉得她很可能来自灵境?” “不是有可能,现在我敢十分确定了,听晚秋说,她从背后的凤凰纹身中,得到了特有的功法甚至是神通的传承。这种依靠纹身传承的方式,我们这一界,可没人能够做到,况且,神通这个字眼,也不属于我们这一界。”陈墨道。 李苍山沉着脸,目光远眺,过了好一会,方才舒展开,偏头看着陈墨,叹了口气:“我已经老了,丹田还被废了,已经帮不了她了,以后,只能靠你保护她一路走下去了。 前方就是夏林郡了,夏林山水乃楚国一奇,我的道观,就在夏林郡的长青山上,若是时间不紧的话,可以去看看,顺便我带你瞧瞧当初我捡到晚秋的地方。” 陈墨点了点头,笑道:“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 进入夏林地界,可以看到江面上的水都清澈了不少,两边都是群山,风景秀丽,似蛟龙腾云驾雾,下有明池绿水,巍峨的青山倒映在水中。 “都说江南乃鱼米之乡,风景之美,冠绝天下,如今到了夏林,才知自己是那井底之蛙,江南的山水,不及夏林万一。”宁月兰抱着树儿,看着江水及两边的群山,不由发出感叹。 李晚秋从小生长在夏林,已经见惯了夏林的风景,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想到很快就要回到长青观,神色有点激动。 李苍山站在陈墨的身旁,挺直着腰背,正色的说着:“夏林民风彪悍,侠义之风浓厚,在太祖时期,更是有大半的江湖高手出自夏林,以至于到了现在,这里的人,都能露上几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陈墨给宁月兰梳着马尾,没有怎么在意,轻声道:“之前在京师处理政务的时候,就属丰州、江南、北地等地的动乱最多,来自夏林的奏折却少之又少,民风虽然彪悍,但并不给朝廷闯祸,看来夏林的主官治理的不错。” 深入夏林,河面上可以看到许多船只载着公子小姐们赏水赏山,甚至还有看到高人,仅踩着一根竹子,在河面上横行。 楼船驶来,河面上的人纷纷翘首侧目,难掩羡慕之色。 “夫君,前方不远是兰河县,那里是最近的渡口。”李晚秋指着前方的码头,道。 码头船只一眼望不到尽头,力夫脚夫来来往往,骑马的江湖游客随处可见,其中不乏英姿飒爽的侠女站在河岸边举目眺望两边的壮丽景色。 楼船的停靠,顿时吸引了码头所有人的注意。 叶伊人先行下船与码头的人进行交洽。 众女都从船屋里走了出来,在船上待的太久的缘故,船板一放下,便依次下了船,春灵等一众侍女就就在船上看船。 楚乐婵、林箖儿搂着陈墨的胳膊,其他的姑娘们相伴左右,簇拥着前往河岸一里外的江河县。 众人看着陈墨等人的背影,无比羡慕:“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呀,出个门居然有这么多美人作陪。” “有钱就是好啊。” “那脸蛋,那身段,我是能坐拥一个,祖坟都算冒青烟了,他竟然有这么多。” “……” 窃窃私语声响起,码头的角落,几名眼神阴翳的男子对视了一眼,旋即都非常默契的点了点头。 他们进入夏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们人多,肯定是要租几辆马车去长青山,今天是来不及了,需要先在江河县住一晚。 至于一行人没有乔装打扮,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走进江河县,陈墨并没有在意。 以前乔装打扮,是要顾及着朝廷的眼线。 现在整个楚国差不多都是他说了算,自身的武力也是顶尖的存在,为何还要藏着掩着。 只要萧芸汐和乔清雅的身份别暴露了就行。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金刀武馆正式开始招生,只有十两银子,就可以拜入五品高手金刀客的门下。” “客官,来嘛,我们这天香楼的姑娘,可是会双修秘术哦,绝对让你不虚此行。” 街道上,有武馆和青楼的人在吆喝。 路过一家名为刘家拳馆的门口时。 “砰”的一声,一名男子被人从拳馆里扔了出来。 “滚,快走,没钱就别来学拳。”拳馆的弟子对男子说道。 被扔出来的男子立马爬起身来,捂着肚子,叫嚷了起来:“大家快来来看呀,帮我评评理。 五天前,我交了十两银子来刘家拳馆学拳,拜刘永仁为师,当时说好了,十两银子,包教包会,且期间无需再额外交费。可是事实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这五天里,刘家拳馆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收我的钱,什么浸泡的药浴、跌打损伤的药酒等等。” 五一一 演戏,好官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看热闹的人。 男子的一番大嚷大叫,顿时引起多人围观。 陈墨一行也不由的停住了脚步,不过却没有凑过去看。 男子继续道:“刘永仁称,药浴可以帮助我更快的学会刘家拳,药酒能治好练拳时造成的伤,我相信了他,三天时间里,零零散散又花费了三十两银子,结果这药浴还有药酒根本就没有用。 我找他理论,他说次数不够,让我接着使用,我就说了一句没钱了,他当即就变了脸色,后面两天干脆就不教了,派他的弟子来教,今天我找他退钱,可他不仅不退,反而将我打了出来……” 此话一出,刘家拳馆顿时受到了大家的一阵谴责。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 “这不是骗人吗?这种丧良心的钱也挣,不怕遭天谴?” “刘家拳馆?不如改名叫刘家黑拳得了。” “三天三十两,什么药浴、药酒这么贵呀,这也太黑了。” “退钱!” …… 要知道,如今天下刚稳定下来,十两银子,都够普通家庭一家四口用一年的了。 而这什么不知道名字的药浴、药酒,三天居然用掉了三十两,这不是抢钱吗。 刘家拳馆的弟子眼见情况不对,当即上前要抓住男子,堵住他的嘴巴。 人群中不乏有踏入修行的武者,为男子撑腰,拦住了刘家拳馆的两名弟子:“你们想干嘛?心虚了想打人?” “不是这样的,他在说谎。”两名弟子急了,慌张的解释了起来。 “想干嘛,你们干嘛,想造反吗?”顿时,十几个大汉用拳馆里涌了出来,表情凶狠的瞪着众人。 而刚才给男子撑腰的人,不由吓的后退了一步。 不过看到周围这么多人,现在也不是两三年前,如今全国上下正在严打,难道刘家拳馆的人敢打自己不成? 抱着这个念头,给男子撑腰的那人又上前一步,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你们难道还想店大欺客不成?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绝不容你们这种人乱来。” 说着,回头看了眼男子:“兄弟不用怕,有我们给你撑腰。” 有人带头冲锋,旁边的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错,有我们给你撑腰。” “这事可以告官了吧,让官府好好的惩戒这拳馆一番,” “...” “让一让,让一让...”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众人吵吵闹闹的时候,一名身穿官服,挺着个大肚腩,有着一脸富贵相的中年男子,在一众捕快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是王大人。” “王大人来了。” “王大人,你要为这位小兄弟做主呀,这位小兄弟花了十两银子来这拳馆学拳,结果拳没有学成,反而被这黑心拳馆坑没了三十两银子,简直是令人发指。” “……” 这位王大人在当地看来名声还不小,一来就被人认了出来,让他做主。 刚才被扔出来的男子,噗通一声跪在王大人的面前,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随后保证道:“大人,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还望大人为草民做主呀。” 闻言,被唤作王大人的中年男子立马怒喝一声:“岂有此理。” 之后,在王大人的官威之下,刘家拳馆的刘永仁连忙从拳馆里走了出来。 一番问话,发现的确有此事后,王大人带着刘永仁一阵痛批,随后当着大家的面,让刘永仁把学拳男子的钱,全都给退了。 最后,又当着大家的面,让捕快给刘永仁打了二十大板,并让刘永仁缴纳了罚金,方才作罢。 此举,顿时让围观的众人一阵叫好,更有甚者,更是直呼王大人为“青天大老爷”。 事情解决,没了热闹看了,众人也是散了去。 路上,林箖儿抱着陈墨的胳膊,想到刚才的事,道:“夫君,刚才那个应该就是江河县的县令了吧,行事如此的威严果断,好好的惩治了那拳馆馆主,为民做主,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官,只是当个县令有些可惜了,等回到京师,夫君你可以让伱好好提拔他一下。” “看来夫君你之前说的话挺对的,夏林的主官确实把当地治理的不错,上行下效,这下面的人,也知道为民做主,不像以前,光收钱不做事,还大肆欺压百姓。”宁月兰道。 “夫君,看来朝廷推行的新政,有了很大的成效。”杜子衿道。 陈墨点了点头:“那王大人确实不错,等回京我让人调下他的履历看看,若是有能力,把他调进京来做事。” …… 而在陈墨他们在客栈住的时候。 刘家拳馆。 刚才被赏了二十大板的刘永仁,摸着自己的屁股,道:“大哥,你刚才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而被叫做大哥,也就是刚才在外面被人叫做王大人的江河县县令,此刻坐在大堂主位上,抿了一口热茶:“你懂什么,只有下手重一点,他们才会信。 只有信了,这江河县的一亩三分地,才信王。况且你一五品武者,就挨这点板子,能伤到哪去。” “大哥说的对。”刘永仁笑了笑。 “刚才赖子表现的不错,有赏。”王县令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扔给了下方躬着身的男子。 若是陈墨在这的话,定能一眼认出,这男子,就是之前被拳馆弟子扔出拳馆的人。 “谢大人赏赐。”被叫做赖子的男子赶紧捡起地上的银子,向王县令道谢。 “这你应得的。”王县令说完,目光移向刘永仁,道:“福泽客栈的老板最近有些不尊敬本官,连每月的孝敬都没有了,你抽空去教教他。” “大哥担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 福泽客栈。 宁月兰的房间里。 “夫君,这客栈的住宿有些贵呀,一间房一天三两银子。”宁月兰放下树儿后,随口说了一句。 宁月兰是管家的,知道三两银子一间房,这个价格是比较昂贵的。 京师都不要这么贵。 江河县这么个小县城,属实有些贵到离谱了。 此话一出,叶伊人也道:“码头楼船的停泊费也挺贵。” 五一二 偏方,打砸 外出游玩的这段时间,楼船经历过多地,没少在港口停靠,自然是要交停泊费的,知晓停泊费大概什么价钱。 而江河县的停泊费,要比其他的港口,足足高十倍之多。 “可能是我们的船大,停泊费多点就多点吧,只要当地能把钱用来改善民生,就可以了。”陈墨听完叶伊人所说,皱了皱眉,不过这点银子对他来说,就如同毛毛雨,因此也就没往心里去。 宁月兰想着这是在外玩,住宿贵点就贵点吧。 “时间不早了,都下去休息吧。”宁月兰看着床上的孩子,道。 众女点了点头,楚乐婵上前搂着陈墨的胳膊,笑道:“今晚是轮到妙儿陪夫君了吧。” 徐妙儿脸儿泛红,轻嗯了一声。 楚乐婵松开陈墨的胳膊,上前握住了徐妙儿的小手,轻声道:“那今晚我和一起好不好?” “妙儿,别答应她。”徐妙儿还未作答,杜子衿瞪了楚乐婵一眼,开口道:“在楼船上的时候,偷吃多少次了,还不够,现在又欺负妙儿了。” “杜子衿,我是在跟妙儿妹妹说话,关你什么事,闪一遍去。”见杜子衿又出来跟自己作对,楚乐婵凶巴巴道,继而目光看向徐妙儿。 徐妙儿出身低微,又没有孩子和娘家撑腰,完全是靠着陈墨的宠爱在后院立足,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些大姐姐们。 刚要答应,陈墨一巴掌便重重的拍在了楚乐婵的翘臀上:“别欺负妙儿,今晚你自个睡去。” 说完,陈墨便搂着徐妙儿的腰肢,前往她的房间。 楚乐婵红着脸,咬着唇,看着陈墨离去的背影,一脸的幽怨。 ... 房间里。 徐妙儿打来热水,伺候陈墨在床边坐下,脱掉脚上的靴子,把陈墨洗脚。 徐妙儿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原本一身村姑气质的她,经过近两年的保养,环境的改变,气质和颜值甚至是气色,都有所提升。 双眉修长,肤白如信剥鲜菱,一张脸秀丽脱俗,头发松散的挽起,当然最属瞩目的,还要是那傲视群雄的雪梨,低着头,认真的跟陈墨洗着脚。 以陈墨的这个角度看去,自然能看到那锁骨下的一抹浑圆。 而陈墨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主,在徐妙儿认真的伺候着他洗脚的时候,抽起一脚伸到了徐妙儿的身上,脚上沾染的水渍,顿时便将徐妙儿的衣裙打湿了一些。 “呀,夫君别闹...”徐妙儿嗔了一声。 可陈墨并未作罢,用脚趾挑开了徐妙儿的衣襟,往下轻轻一勾,长裙滑下双肩,被肚兜包裹的良心呼之欲出。 “讨厌啊你。”徐妙儿一把将陈墨的脚拍开。 陈墨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这样逗她很有意思。 洗完脚后,陈墨就脱掉衣服,把床铺好,趴在床上。 倒完水进来的徐妙儿看到这一幕,以为陈墨是想要按摩,脱掉绣鞋上了床,要给陈墨按着双肩的时候,陈墨道:“妙儿,我背有点酸,给我踩踩背。” “...好。” 徐妙儿稍微扭捏了下,也就照做了。 别看徐妙儿胸怀宽广,可体重在众女中属于中下,最重的要属萧芸汐和乔清雅。 生完孩子后,身体微微有些发胖,变得丰满了一些。 她们打算等孩子断奶之后再减肥。 踩在背上,不重不轻正合适,且小脚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徐妙儿扶着床架子,避免摔了去。 陈墨享受着徐妙儿的踩踏,轻声道:“听月兰说,你最近在喝药?” 徐妙儿一慌:“没...没有。” “连我都瞒吗?”陈墨回头看了一眼。 “哎呀,是民间的一个偏方,坚持喝一个月,就能怀上...孩子,妾身打算喝着试试。”徐妙儿脸色通红。 “是药三分毒,这药可不能乱喝,之前东葵长老不是给你们每个人都看过身体吗,你们的体质都没有问题,能不能怀孕,得靠自身孕气,与其他无关。况且药喝多了,有些药力吸收不了,就会在体内堆积,将来真怀上了,对孩子也不好。”陈墨道。 徐妙儿更加不好意思了,但还是为自己说了一句:“这偏方妾身让伊人姐看了,伊人姐说这偏方上的药都是补药,喝了对身体没有害处的。” 陈墨翻过身来,对她招了招手。 “怀孕这种事不能急,出来玩就好好的玩,别的事别多想,会有的话,总归是有的,放松下来。听我的,这药先把喝了,你看你淑玉姐,不也没喝什么偏方吗,这不也怀上了。” “好吧。”徐妙儿嘟着嘴道。 至于有没有听进去,陈墨就不清楚了。 因为徐妙儿已然起身跨坐在了陈墨腿上。 ... 胸怀宽广之人,自有容人容物之雅量,这一点,连宁月兰她们都是有些不及。 陈墨靠在床头,思绪有点飘了。 果然相处的时间久了,感情深了,徐妙儿也变得更加大胆了些,连这些优良传统都被她学了去,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值得鼓励,夸奖。 “磅当...”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打砸的声音。 陈墨身为宗师境强者,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睁开双眼,眉头皱了皱。 不过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里去,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碎了。 可是接下来他发现事不寻常。 打砸声不断就罢了,还有打斗以及拍打房门的声音。 灵识一扫,陈墨发现十几名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在客栈里一顿打砸,之后与客栈里的伙计打在了一起。 客栈里的伙计不敌,这些黑衣蒙面男子就上了楼,一个接着一个房间,使劲的拍打起了房门,一旦门打开了,瞬间便会闯进去,搜刮房客的钱财。 五一三 谁是背后主使 “砰!” 一名伙计上前阻拦,顿时被黑衣蒙面之人从二楼打的撞断木栏,摔了下去。 住在后院的客栈老板,听到动静,披着衣袍就急匆匆的赶到前方客栈,当看到客栈里狼藉一片时,都快气晕过去了。 一旁的伙计赶紧过来将老板扶好,道了声“掌柜的,他们是劫匪。” 而那为首的黑衣蒙面,自然注意到了老板,一把冲到客栈老板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旁边的伙计拦都拦不住:“你就是客栈老板吧,福泽客栈作为江河县最大的住店,而你身为福泽客栈的掌柜,肯定是不缺钱的。 拿一千两银子出来,我们就离开,要不然我们就一把火放了你这福泽客栈,我们兄弟此行只为求财,不害命,希望你不要给我耍花样。” 客栈老板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你...你们敢?” “我...我已经让人去衙门求救了,马上衙门的人就要来了,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既往...” “噗嗤...” 客栈老板的话还没说完,贼首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肚子上,隔夜饭都被打的吐了出来,如弓脚虾一般,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冷汗直流。 “你们两个上后院搜,其他人,动作快点。” 说着,贼首目光看向客栈里的伙计,道:“伱们是打工的,没必要拼命,乖乖的站着别动就不会有事,若不然...” “嘭!” 贼首的话还在嘴边,上头就发生了意外,一名黑衣蒙面的小弟暴力拍打左侧走廊第一间房间时,房门突然打了开来。 一名绝色美人从房间里走出,二话没说,就将暴力拍门的小弟,从二楼打飞了出去,砸到了一楼一名蒙面黑衣小弟身上。 一楼二楼剩下的黑衣蒙面身影,全都脸色一变。 然而不等他们出手。 飒飒飒—— 那从房间出来的绝色美人手中,出现了数枚铜钱,轻轻一甩,这些铜钱便激射而出,如同脱弦之箭飞向二楼的黑衣蒙面身影。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二楼的黑衣蒙面身影便是被打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忽如起来的变数,直接吓蒙了一楼的小弟们,连贼首也是瞪大眼睛看着忽然趴下的几个“弟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贼首毕竟混了多年江湖,从这起手便知道遇上了铁板,没有半点犹豫便往客栈外跑,其他的小弟们见“老大”掉头就跑,也反应过来,连狠话都不敢说跟着就往外逃。 不过他们没跑两步,已经逃出客栈的贼首,如一枚刚出膛的炮弹,直直的飞了进来,撞碎了一张桌子后,重重的砸在墙上,随后摔在地上,倒地不起。 小弟们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掌柜的,是刘家拳馆的刘永仁。” 贼首摔在地上后,脸上的黑布已经掉了下来,站在一旁的伙计,认出了贼首的身份。 被伙计搀扶起来的客栈老板,看到贼首是刘永仁时,也是脸色一变。 “打扰了我的好事,现在就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门口,一袭黑袍的陈墨走了进来,刚才,正是他出了手,表情淡冷。 被破坏了好事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是朝廷的人,眼见天下已经安稳,百姓们安居乐业。 在这江河县,居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深更半夜竟敢闯到客栈里抢劫。 如此恶劣的行为,陈墨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老板也明白过来,是进来的这位青年出手相助,立马让伙计放开自己,艰难的朝着陈墨拱了拱手,表达感谢。 其他的“小弟”们纷纷后退,面露慌张。 陈墨没有理老板,目光在这些“小弟”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刘永仁的身上,沉吟了片刻后,才跟老板说话:“你们客栈和刘家拳馆有仇?” 老板摇了摇头,道:“我就一正经生意人,开门做生意,哪敢得罪开拳馆的。” “既然没仇,能开拳馆也不是这么拮据的人,不至于铤而走险来到你这客栈实施抢劫,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说着,陈墨心念一动,原本还站在门口,离大厅还有三丈左右距离的他,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小弟”们的面前。 如此惊愕的画面,众人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陈墨没有理会他们那震惊的眼神,看着还站着的黑衣蒙面身影,道:“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小弟”都是刘永仁拳馆里的弟子,也是刘永仁的心腹,平时没少干这种事,平时也商量过若是出现意外该怎么办,眼珠子转了转,纷纷闭口不言。 “嘴还挺硬。”陈墨捏了捏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正打算使使手段的时候。 “是谁在这里闹事?”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客栈外响起。 很快,王县令便带着一众捕快走了进来。 王县令目光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停留在刘永仁的身上,眉头皱了皱,继而看向客栈老板:“张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张老板对着王县令拱了拱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王大人,您可来了,我这福泽客栈经营的好好的,也没得罪谁,今晚不知怎么的遭了歹人,被他们打砸一通,损失惨重,若不是有这位小哥相助,恐怕就连我...” 张老板指了指陈墨。 而不等陈墨说话。 住在客栈里那些遭了罪的住客,得知来人是江河县县令,顿时安心了起来,纷纷数落起了刘永仁的罪行。 虽然这场祸事是陈墨出手阻止的,但是住客们可不知道陈墨的身份,因此即便祸事已解,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而身为当地父母官,且长相较为的和善王县令,更值得他们依靠,相信。 “什么,还有这种事,简直岂有此理,本官下午的时候刚惩戒完他们,晚上竟然就做出这种事来,这次本官绝不轻饶。 来人,将他们拿下。” 闻言,王县令雷霆大怒,一声厉喝。 “诺。”捕快们冲上前去,将剩下的“小弟”们制服。 五一四 表面的太平安稳 福泽客栈。 见到那些歹徒被捕快们制服逮捕,客栈那些受害的房客们,都是鼓掌叫好。 王县令让人登记,把歹毒劫掠而来的钱财,还给受害者。 房客们对着王县令一顿称赞,并让他严惩这些歹徒。 王县令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移向陈墨拱了拱手:“多谢这位义士出手相助,维护了本县的治安,本官王舒,替全县二十万百姓,感谢义士,不知义士尊姓大名。” “陈...树。”陈墨眨了眨眼,用上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陈义士。”王县令对陈墨又拱了拱手,随后大手一挥,让捕快也把刘永仁带上,旋即说道:“既然歹徒已经捉拿,钱财也已归还,没有别的事,本官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王县令便准备带着捕快离去。 张掌柜一把拉住王县令,道:“王大人,歹徒是捉拿归案了,可我店里的损失。” 店内一片狼藉,损失颇重。 “等本官将此案理清归案后,会根据刘永仁的罪行,对刘家拳馆进行查抄,张掌柜你将损失清点一下,到时本官会用查抄的钱两赔付。”王县令道。 整个过程,王县令都是谦卑有礼,给人一种极好的观感。 陈墨原本是想过问此事的,不过想着自己是出来游玩的,现在人已逮捕,就不应该插手人家的管辖权,只是提醒了一句:“王大人,此人只是被我打晕了过去,他是五品武者,你可要小心,别被他跑了。” 王县令顿了顿,继而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陈墨想到了什么,在王县令要带着人离开的时候,又提醒了一句:“王大人,刘永仁作为刘家拳馆的馆主,吃穿不愁,可却亲自带人来福泽客栈抢劫,显然事情背后还有隐情,说不定有人指使,还望王大人仔细调查。” 王县令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陈墨几眼,继而又拱了拱手道:“多谢陈义士提醒,本官会注意的。” 王县令离开福泽客栈后,并没有押着刘永仁他们回衙门,而是来到自己的府上,让人把昏迷过去的刘永仁叫醒了起来。 从刘永仁嘴里得知“陈树”一招就把他击晕了过去,王县令皱起了眉头。 刘永仁则趁机诉起了委屈:“大哥,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那小子下手这么狠,你可得为我做主。” “笑话,连你都不是人家一招之敌,说明人家的实力远在你之上,如此年轻,就有这个实力,而且我看他气质非凡,来历一定不一般,我怎么为你做主。”王县令冷哼一声,道。 “大哥,可以让上面...” “胡闹。”刘永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县令打断了去,斥声道:“对于这种来历不明,实力却高强的人而言,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若是让上面知道,只会骂我们蠢货。 你的事,今晚已经暴露了,江河县不能多待了,早点离开。” “那福泽客栈姓张的呢。” “这个伱不用管,我自会处置。”王县令眯着双眼,沉声道。 “诺。” …… 清野山地处江河县附近山野之中,从江河县出来后,除了走水路外,只有走清野山下的官道这唯一一条陆路,才能前往其他的地方。 前两年天下大乱,附近有不少习武之人上山成了匪寇,成立了黑风寨,两年时间里,没少下来打秋风。 后来楚瑨南被推翻,天下逐渐安稳,尤其是新政的推行,顿时让黑风寨的匪寇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为了不被官府盯上,他们改变了策略,以后的劫掠,只图财,不害命。 不仅如此,图财,也只是收取一定的过路费,并不会将过路的人身上的钱财都劫空,且从不招惹官府,还会主动给官府缴纳保护费。 渐渐的,没有人来找黑风寨的麻烦。 百姓们,也适应了黑风寨的存在。 实在不想交过路费,走水路就行。 不过这种方式,虽然细水长流,但来钱太慢了,对于习惯了以前生活的匪寇们,很快便不满足这样的方式。 于是他们又想到了一个来钱的方法。 那就是偶尔洗劫一次路过的大肥羊。 不仅图财,还害命。 不过肥羊也不是这么好找到的。 因此,他们干脆派出人去江河县盯梢,主动寻找大肥羊。 夜色时分,清野山上头上的简易寨子升起了篝火。 寨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子,不过这时寨子中大多人已经睡下,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人。 此桌有十几人,围在一起,都身穿粗布所制的短褐,衣着不整。 正是兴起之时,这些人一脚踏地,一脚踩凳,高声划拳,污言秽语随口就来,喧闹异常。 有输着,端起酒碗仰头就喝,那酒水从嘴角两边流出,湿了身上的衣裳,浑身的酒气。 赢家则附声喝彩,连连叫好。 就在这时,一名面容阴翳的男子来到了这帮弟兄的后面,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 可那人没有理会,反而大叫着:“五匹马呀,六六顺呀,七个巧...玛了个巴子,终于赢了,快喝...” 面色阴翳的男子脸色一黑,拍打了重了一些。 “谁啊,没看老子在划拳吗?”那人转过身来,当看到面色阴翳的男子时,顿时一愣:“老酒啊,你怎么回来了?” “找到大肥羊了,我要见大当家。”被称作老酒的男子道。 此话一出,一帮正在划拳弟兄们,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离的近了,一把搂住老酒的脖子:“真的假的,点子硬吗?” “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年轻的很,硬不到哪去,且没带护卫,带的全都是漂亮姑娘,一个个国色天香的,绝不能错过。”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老酒便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 提到女人,这帮弟兄瞬间来了兴趣,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纷纷说着那姑娘腿长不长,屁股翘不翘之类的话。 只要少数几人担心会惹到麻烦。 不过既然上山当了匪寇,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之后的后果他们根本不担心,只担心目前能不能拿下他们。 五一五 拦路抢劫 第二天,陈墨一行人在城里租了三辆马车,购买了一些路上吃的蜜饯点心。 这时,众人都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租马车的费用太贵了,是京师的两三倍。 买的蜜饯点心,也要比京师的贵一半。 陈墨皱了皱眉,依旧选择没有计较。 毕竟是出来玩的,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笔小钱,没必要败了兴致。 一行人分开坐在三辆马车里,由李晚秋、叶伊人、林箖儿负责驾车,前往长青山。 陈墨和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萧芸汐、白淑玉一个车厢,且是在中间的那辆马车里。 陈墨坐在宁月兰的身旁,拉过绵软温暖的素手,埋首在身前,和自己的儿子抢食吃。 宁月兰一把将陈墨推开,并把手抽了出来,嗔道:“你这当父亲的,跟自己的儿子抢食吃,你好意思吗?” 陈墨脸皮厚,不仅好意思,而且还非常无耻的说道:“反正树儿每天都吃不完,免得浪费了。” “你...”宁月兰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就不怕我等树儿长大了,把这事跟他说。” 陈墨:“……” 算你狠。 陈墨真有些怕,只能作罢。 宁月露她们见陈墨认怂,掩嘴痴痴的笑了起来。 过不了嘴瘾,就当陈墨想占下手上便宜的时候,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与此同时,正驾乘着第一辆马车的叶伊人,声音传到了车厢中:“夫君,有人跟踪我们。” 话音一落,车厢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月兰面色一变,当即抱紧了树儿,担忧的看着陈墨:“夫君...” 陈墨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安心,道:“这天下,能让为夫惧怕的,也就那几人。” 陈墨灵识一扫,继而道:“只是几个小蟊贼而已,不用停,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 清野山下,官道旁侧面的峭壁上,黑风寨的人收到飞鸽传书,得知肥羊出了城,还不是走水路,那只能经过官道,赶紧下山埋伏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不远处尘烟滚滚,三辆马车驶了过来。 “大当家,这就是信上说的大肥羊吗?怎么是女的在驾车?” 寨子里的人打量了几眼,瞧见三辆马车都是女的在驾车。 大当家瞄了片刻,认真道:“公子哥都是这样,喜欢用娘们当护卫,这样有事可以让护卫干,没事还可以*护卫。” 旁边的二当家仔细一瞧:“大哥,俺得个天啊,你看第三辆马车那姑娘,腿也太长了,俺喜欢。” “都是美人,能找到如此能干的绝色美人,定是一头肥得流油的大肥羊,若是将他劫了,说不定咱们下半辈子估计都吃喝不愁。” 诸多喽啰当即热切起来,抄家伙准备动手。 一旁充当山寨智囊的师爷还有点犹豫:“大当家,这人敢这样出来,家里背景恐怕不一般,我们若是将他劫了,若是引得他家里人报复……” “恐怕是某个不知江湖险恶的世家子出来闲逛,要不然也不会连个像样的护卫都不带。世家子都胆小惜命,咱们不伤他性命,吓吓他,抢走他的钱财女人,天高皇帝远的,往山林子一钻,他背后的家里人见他没事,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派人来搜山,况且我们在官府也有人,万一真的大张旗鼓来剿灭我们,我们也能提前收到消息逃走...” “马上挂了刀剑,会不会是个练家子。” “这么年轻,就算是练家子,也是绣花枕头,咱们两百多号人,大多是武者,怕个啥...” “走走走...” …… 陈墨一行人路过清野山的时候,被山下冲出来的百来号人拦下,并包围了起来。 并喊起了标志性的口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马车、女人、钱都留下。” 站在最前面的十几名黑风寨匪寇,凶神恶煞的说道。 大当家等人近距离望着叶伊人、李晚秋、林箖儿这等绝色美人,双眼都在冒光,目光中满是火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们占为己有。 叶伊人、李晚秋冷着脸。 反而是林箖儿眸子里满是兴奋,撸起袖子想要动手。 林箖儿从小就有一颗行侠仗义,仗剑走天涯的心。 只是一直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后来嫁人了,父亲让她淑女,少舞枪弄棒的,更是没有机会。 而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 她还没真正和劫匪交手过。 “大当家的,俺怎么感觉她们不怕我们。”一名小弟说道。 大当家的没有理会他,而是盯着马车,道:“里面的公子,出来吧,若是等我们动手,就不好看了。” “就是就是,把马车、女人、钱留下,我们保证安然无恙的放你离开。” “哈哈。” 旁边的一众喽啰跟着起哄,大笑了起来,仿佛三辆马车上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瓮中之鳖,没有放在眼里。 “驾驾驾…” 这时,后面跟踪的人,也是赶了过来,与黑风寨的人汇合,老酒道:“老大,人都在马车里了。” “干得好,等回到寨子,大大有赏,女人任你挑。” “谢大当家的。” 二人的话,没有一丝的遮掩,传入车厢里。 陈墨皱了皱眉,旋即冰冷道:“拦路抢劫,此乃重罪,还想掳人,罪加一等,死罪。” 声音在真气的裹挟下,传入众匪寇的耳中。 可是这些匪寇不仅不怕,反而嘲讽了起来:“大当家,伱听到了吗,他还想治我们的罪。” “哈哈,死罪,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来拿呀,哈哈...” “飒!” 一枚碎银子自车厢中激射而出,一名喽啰的脑门被射穿,笑声戛然而止。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震惊众匪寇。 “箖儿、子衿…惜月,你们也修炼多时了,今天也是时候实战一次了。 晚秋,伊人,你们照看着点。” “是。” 话音落下,除了宁月兰、白淑玉,其他的姑娘们全都从车厢中掠出,朝着众匪寇冲了过去。 这一幕,惊呆了匪寇们。 五一六 当地欺下瞒上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弱势群体。 那些纵横天下的江湖大侠,朝堂官员,都是以男子为主,少有女子。 故而,黑风寨的匪寇们看到一群女人朝他们冲来,自然会感到讶异,随之而来的便是轻视。 几位当家的更是觉得她们在投怀送抱。 “兄弟们,抢美人了,除了那个腿长的归我,剩下的,谁抢到就是谁的,上啊。”大当家振臂直呼,道, 两百多名匪寇听到这话,当即就沸腾了,和打了鸡血似的,冲了过去。 显然,都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陈墨掀开车帘,看起了好戏,他刚才用灵识瞧了,这群人中,最强的也只不过是四品武者,武者几十个,普通人最多。 而叶伊人和李晚秋都是一品武者。 林箖儿是五品武者。 其他的姑娘们,也大多是七品。 有叶伊人和李晚秋照顾,对付这群匪寇,完全没有问题。 况且,他还在旁边照看着呢。 林箖儿最为激动,一马当先,脑后的辫子随风飞舞,纤细的身段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马鞭挥舞出去发出“啪啪”的响声,每一鞭落入,便会有人倒地不起,捂着脸哀嚎。 众女们还是太善良了。 除了楚乐婵外,下手都不是很重,没有奔下死手和致残去。 “啊…” “女侠饶命……” 众多匪寇已经被打的抱头求饶了起来。 “一群废物。”大当家亲自出手。 不过刚迈出去一步,叶伊人就出手了。 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魂力弹如同发射出来的子弹一般,飞向大当家的膝盖。 “啪”的一声,大当家膝盖一弯,脸朝下摔在地上,啃了个狗吃屎。 突然起来的变故,直接吓蒙了大当家身边的十来个武者,瞪大眼睛看着忽然趴在地上哀嚎的大当家,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随后,李晚秋也出手了,手持寒霜剑,剑起人落。 上过战场的她,出手没有一丝留情。 大当家刚被人搀扶起来,李晚秋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等他多说什么,一声惊呼,脖颈上便多出了一道血痕,旁边的小弟们吓坏了,丢掉大当家就跑。 大当家身子瘫软的再次倒在地上,生机消散。 说实话,众女中,有人是没见过当场杀人的。 见此场面,不由的作呕了起来。 对此,陈墨脸色平静。 作为自己的女人,迟早是要经历这些画面的。 这两百多号人,李晚秋和叶伊人自然是没有全杀光,只解决了那些有修为的武者。 至于伤及无辜? 别闹了。 能上山当匪寇的人,能有无辜的吗? 就算全杀光了,也没有一个冤的。 当然,剩下的那些不是武者,陈墨也没有放了。 这些人看样子当匪寇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若是放了,迟早还得祸害百姓,到头来还是指标不治病。 陈墨将他们绑了起来,等返回的时候,通知官府过来拿人,按律判罚。 至于为什么不杀光,主要是陈墨是出来玩的,不想杀性太重了。 而且当着众女的面,不太好。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是响起。 获得的属性点不多,只有三点。 加上之前在客栈获得的两点,昆仑山获得的八点。 陈墨目标拥有的属性点,总共是十三点。 …… 呼呼—— 路过清野山,春风吹起,山林间的路变得狭窄了起来。 自从李苍山离开长青观,至此没有再回去后,长青观也变得破败了下来,没有人再去观里请愿烧香。 渐渐的,长青观成了一些无家可归之人以及乞丐居住的地方。 李苍山没有跟来,但跟李晚秋知道李苍山是在哪捡的自己。 自她懂事后,李苍山就带她去看过。 当时就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当初这地方,早已变得物是人非,更加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陈墨最多只是过来看看,回忆回忆。 一行人走在去往长青山的路上,宁月兰抱着孩子,说到了江河县:“夫君,看来这江河县也没那么好,收费高,住店贵,出了县城不远就遇到了匪寇,从手段上来看,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可是却没有捅出来,说明肯定有人在压。” 陈墨点了点头:“我也注意到了这点,我刚才之所以留了那么人没杀,就是想看看江河县的衙门会怎么处置,等我回到京师后,看能不能收到夏林递上来的折子。” 夏林发生了匪寇拦路抢劫这种大事,死了这么多人,他还主动告诉了当地官府,按照官员条律,是要上报朝廷的。 而若是等他回到京师后收不到,那说明夏林的官场肯定有问题。 到时,他肯定会下令去查的。 “之前在江河县的时候,因为夫君你觉得王县令还不错,都没有向当地的民众好好打听一下县城里的事。”楚乐婵道。 “这点是我失策,反正待会还得回去江河县,顺便把马车还了。”陈墨道。 …… 长青观和和清观没法比,也不大。 李晚秋原本是想带着陈墨看看她之前住的地方的,到时再由着他在长青观欺负一次。 却不成想道观被一些乞丐和无家可归的人给霸占了。 看着他们衣不蔽体的模样。 陈墨眉头一皱。 因为新政的推行,就有关于这些人安置问题的解决方法。 且给各地都拨了款的,夏林自然也在其中。 以工代赈,帮助当地重建。 可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么多难民和乞丐。 陈墨找人打听了一下,随便问下他们知不知道新政的事。 结果一问,都不知道。 而且他们中有些人是在江河县乞讨的,结果都被衙门的人驱赶出了城。 顿时,陈墨明白,朝廷拨下来的款,用到百姓身上的,怕是少之又少,又或者说根本没有,都被当地的官员给贪了。 陈墨脸色沉了下去。 留下一些银子分给他们。 陈墨一行没有在长青观多待,第一时间赶回了江河县。 让人去衙门通知官吏去清野山拿人。 而陈墨,则在当地打听起了关于县令王舒的事。 五一七 引蛇出洞 可让陈墨奇怪的是。 当地的民众,一部分人谈论起王舒来,都说他是个好官。 剩下的一部分人听到王舒的名字,则是避之如蛇蝎,缄口不言。 陈墨还是花费了十两银子,从一家酒馆老板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原来王舒每个月都会以衙门的名义,向各个商户收取除税钱外的例钱。 而民生刚刚开始恢复,还是起步,商户根本赚不到什么钱,为了能支付得起税钱和每月的例钱,商户们只能对商品进行加价。 而这,最终只会让百姓进行买单。 陈墨通过酒馆老板的只言片语,终于明白为什么一部分人谈论起王舒来,会说他是好官了。 因为这每月的例钱,总会有商户不想交或者交不起的。 而王舒就会从中挑出一个典型出来,然后当着全县百姓的面,将这家店铺的老板抓起来,把店铺查抄。 百姓在这家店铺买到了加价的商品,自然不会念老板的好,反而会怨恨老板,而王舒此举,无疑会让在这家店消费过的百姓解气,自然也就会念王舒的好。 还有一些百姓看到王舒当着众人的面惩戒奸商,为民做主,则会下意识的认为他是个好官,从而提升对他的观感。 而王舒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目的,其他的商户们自然也就老老实实了起来,谈到王舒时,也就缄口不言了。 理清这些后,陈墨不得不惊呼王舒这一手玩的六。 起码就刚开始而言,连他都上当了,认为王舒是个好官。 却没想到对方是一个高操作的贪官。 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侠义之风浓厚的夏林混的风生水起,没人敢戳穿他,那就说明这王舒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为了拔出萝卜带出泥,陈墨决定引蛇出洞。 故意向王舒暴露自己在调查他的事。 江河县衙门后院。 “你们是说,今天有个人,在向你们问关于本官的事。” 县令王舒背负着手,在后院来回走动,不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江河县中各家商铺的掌柜。 “向你们打听本官的这人,长什么样?”王舒道。 “面冠如玉,英武非凡,一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一样。”有人说道。 “穿着白衣,身边还有美女作陪。” “听说停靠在码头的那艘楼船,就是他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是他。”王舒脸色一变,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在福泽客栈见到的“陈树”的面孔。 “你们把和本官合作的事,告诉他了?”王舒冷冷道。 “没有。” “我们哪敢呀。” “我们什么都没说。” 众掌柜连忙表示没有出卖王舒,让他放心。 可王舒已经放心不下了。 那人出身肯定不凡,现在却莫名的调查自己。 肯定是掌握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要对他不利。 若是让他捅了出去,最后让朝廷知道。 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为了以防万一,必须通知上面。 “嗯,本官知道了,为了感谢汝等的忠心,免除一个月的例钱。下去吧。”王舒挥了挥手。 “谢王大人,草民告退…” … 陈墨特意在江河县又住了一天,随后把叶伊人留在江河县盯着王舒后,之后又故意带着众女,登上楼船,离开了江河县。 值得一提的是,离开前住的那一天,还是住在福泽客栈。 可这一天,陈墨都没有再看到客栈的张掌柜了。 离开江河县后,陈墨乘船驶向夏林的郡城大泽。 作为夏林的郡城,李晚秋跟他说,大泽城是整个夏林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船上。 众人相聚在一起。 林箖儿脑袋直接枕在陈墨的大腿上,直挺挺的躺着,有些好奇:“夫君,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种事了?” 林箖儿刚认识陈墨的时候,他还只是北镇抚司的一个总旗。 在她记忆中,当时的他除了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后,根本就不管其他的事。 陈墨抚摸着林箖儿的秀发:“可能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以前我还是小人物的时候,根本不理解这话,认为别人的事与我何关,人间疾苦又影响不到我的生活,关我屁事,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后,我竟然会怜悯起底下的人,懂的人间疾苦,想为百姓做点事,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事,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百姓过的更好……” 又或者说... 这点陈墨有些不想承认。 那就是他已经站在皇帝的位置上想事了。 把百姓们当成了自己的臣民,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 而王舒此举,就是在破坏自己的私有财产。 “夫君…” 此话一出,众女都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墨,就突然觉得自家夫君的形象好像伟大了一些。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跟你们讲一些话本小说来听吧。”陈墨稍微想了想,决定跟她们讲讲三国演义。 “好啊好啊。” 反正闲来无事,众女也是竖起了耳朵。 “我要讲的小说,名叫《三国演义》,话说……” 三国演义的故事,在陈墨前世,可谓是耳闻能详的事了。 陈墨记得清楚,不用费劲脑筋去想,所以讲的绘声绘色。 听到董卓夜宿后宫时,乔清雅、萧芸汐脸色莫名一红。 一天后,楼船到了大泽城。 而大泽城码头的停泊费,就没有江河县码头的停泊费那么贵了。 时间还是上午,春日高挂,陈墨等人进城,同样还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下午太阳不大,陈墨带着众女出了客栈,在城中闲逛。 突然间,陈墨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江河县刘家拳馆的刘永仁。 按理说,刘永仁被王舒抓起来,就算没有问斩,这时也应该被关在江河县牢房里的。 可是现在却出现在大泽城。 不用想,肯定是王舒放走的。 也就是说,王舒和刘永仁是有勾结的。 陈墨眼神一眯,敢情那天刘家拳馆在发生的事,是演的一场戏。 会玩哈。 “月兰,你们先回去,我看到熟人了。”陈墨对宁月兰她们说道。 五一八 逼问 陈墨跟着刘永仁到城里逛了一圈,没有看到他去和谁接头,而是到处闲逛,一会去酒馆喝几杯小酒,一会去茶楼听听快板,说书。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又去了万花楼。 刘永仁左右看了看,笑着走进去。 万花楼是大泽城中最大的青楼,其内琴音缭绕,刘永仁一进去,就有姑娘迎了过来:“大爷瞧着脸生,第一次来?” “这万花楼我是第一次来,但这青楼,我可是去的多了,把你们万花楼最好的姑娘叫来,不差钱。”刘永仁熟练的搂过姑娘的腰肢,然后大手就占起了便宜,往姑娘的臀儿上摸。 而作为青楼的姑娘,什么人没有见过,没见到真金白银之前,肯定不想被刘永仁占便宜,就在她笑着要躲的时候,刘永仁从袖口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她锁骨下的深渊中... “哎呦,大爷里面请,知画,来贵客了。” 姑娘把银票收了起来,照顾着姐妹们过来接客。 “姐姐,来了。” 一名面容姣好的粉裙女子走上前来,拉着刘永仁就往二楼包间走。 之前相迎的姑娘正要离开,刘永仁再次将她一把搂住:“去哪?” “大爷不是有知画妹妹了吗?” “一个哪够,你也一起来。” “大爷讨厌...” 刘永仁搂着二位姑娘朝着二楼走去。 进了包间,叫做知画的姑娘笑着道:“大爷和梅花姐姐先玩着,奴家去换身衣服。” “大爷,奴家也去准备一番。”被知画唤作梅花的女子娇笑道。 “你不会跑了吧。” “怎么会。奴家去给大爷准备一些小酒点心,待会玩起来也更加的称心。”梅花笑道。 刘永仁抬手在两人的屁股下拍了下,笑道:“去吧,快点。” “马上就来。” “…” 刘永仁解掉腰间的腰带,脱掉最外面的那件袍子,朝着软榻走去。 突然间,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抄起旁边摆放在案台上的花瓶:“谁,出来?”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 刘永仁收声,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屏风后,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此人一身白袍,面容俊秀,身材挺拔,高挑,气质不凡。 “是你?” 刘永仁脸色一变,认出了是之前在福泽客栈见到的那人,听大人说,好像是叫“陈树”。 不亏是五品武者,认出是他后,反应极为迅速,先是将手中花瓶朝着陈墨狠狠的扔了过去,然后转身便朝着门口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陈墨念头一动,灵识扩散而出,朝自己砸来的花瓶,顿时被定在半空,继而他的身影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前,讥讽的看着跑过来的刘永仁:“你要往哪跑?” 刘永仁脸色一白,双眼在陈墨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左看右看,身子做出一副往右移动的假动作,觉得可以骗过陈墨后,身如猎豹奇袭,一个大步便跨到了陈墨的身前,双肘骤然发力,砸向陈墨的胸口。 却不成想,他的这些招数落在陈墨的眼里,比班门弄斧还要可笑。 “雕虫小巧。” 陈墨身形未动,只是动了动念头,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如潮水一般打在刘永仁的身上,将他击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而之前被陈墨定在半空的花瓶,失去了灵识的禁锢,顿时从半空掉落,砸在刘永仁的脑袋上,碎了一地。 “啊…”刘永仁嘴里发出一声痛呼,嘴角有鲜血溢出。 当然不是被花瓶砸出来的。 而是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打成的内伤。 他想要爬起身来,可身上却好似有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的压着,喘不过气来。 刘永仁见状目光微沉,道:“阁下到底是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对我大打出手?” 刘永仁仔细想了一圈,除了上次在福泽客栈冲撞到了他外,就没有任何地方得罪了他。 而这冲撞,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至于跑到大泽城来专门逮他吗。 见陈墨没说话,刘永仁又道:“若是阁下觉得我冲撞了您,我在这郑重的向您道歉,向您磕头认错,只要阁下愿意放我一马,我愿奉万金作为报答。” 面对刘永仁疑惑的目光,陈墨皱了皱眉头,不由冷笑一声:“你在福泽客栈一通打砸,更是对客人实施抢劫,这可是重罪,理应被关在大牢里,可你现在却出现在这,伱竟然问我为何对你大打出手…” “……?” 正义之士? 我会不会受到惩罚,跟你有关吗? 你多管什么闲事? “阁下是官府的人?”刘永仁问道。 “算是吧。”陈墨道。 刘永仁眼神微微一僵。 就在这时,包间门打开,之前出去的梅花、知画二人走了进来,看到陈墨时,微微一愣。 知画道:“公子,我们不做两人的生意。” 陈墨:“……” 一旁的梅花赶紧扯了扯知画的袖口,然后指了指远处倒趴在地上的刘永仁,眼中带着恐慌。 知画见状脸色一变,一把抓着梅花的手,身体害怕的直哆嗦。 “你们不用怕,官府办案,你们下去吧。”陈墨道。 “啊...”知画还没反应过来,梅花一把拉着她的手,朝着包间外走去,一边道:“谢公子,不,谢大人。” “知画,你还愣着干嘛,快走...” 两女离开了包间。 包间外,知画道:“梅花姐,那人是官府的人吗?” “肯定不是,我们老板和衙门有关系,哪会有官府的人来万花楼办案。” “啊,那我们要不要报官?”知画脸色一变,害怕道。 “不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应该是江湖恩怨,反正此事与我们无关。” …… 陈墨倒不怕两女会泄露什么。 反正他也是出来引蛇出洞的。 目光看向刘永仁,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和江河县县令王舒是一起的吧,是他放了你。” 刘永仁闭嘴不言。 “我若是还没猜错的话,你去福泽客栈,就是王舒指使的,而张掌柜,应该是得罪了王舒,所以让你去给个教训。”陈墨道。 五一九 朱墉 全被陈墨猜对,刘永仁的脸色不太好看,因此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已全部知道,何必还问我。” “我之前在江河县打听到,王舒向县城的各个商户收取除税钱外的例钱,也就是所谓的保护费,而你就相当于王舒的打手,专为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一旦这些商户有人不听话,不缴纳例钱,他就会让你去教训不听话的商户,而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福泽客栈的张掌柜,应该就是没给王舒交例钱,所以才有了那个下场吧?”陈墨道。 刘永仁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惊讶,足可以说明他心中的震惊。 看来陈墨已经调查王舒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是要对王舒下手吗? 陈墨当他默认了,继续道:“那么再让我猜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敢如此霸道,还能吩咐你一个五品武者,却至今没有出事,想必他上头也是有人吧。” 闻言,刘永仁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眼中带着一丝慌乱。 他连这个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刘永仁艰难的抬着头,看着陈墨。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告诉我,王舒上面的人是谁,我便算你将功赎罪,考虑放伱一马。”陈墨找个凳子,放在刘永仁的面前坐下。 “休想。”刘永仁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 “嘴还挺硬。” 陈墨屁股微微挪动,翘起凳脚,落在了刘永仁的手上,身体一用力。 “啊…”痛彻心扉的哀嚎从刘永仁的嘴里发出。 刘永仁疼的关牙紧咬。 “说不说?”陈墨道。 “有本事你弄死我?”疼痛激起了刘永仁的逆发心理,还对着陈墨怒吼了一声。 “骨头还挺硬。”陈墨咧嘴一笑,不过他暂时没有继续。 这里是青楼,在这里审讯不好,换个地方。 而且他离开众女已经许久,该回去和她们报个信了。 … 与此同时。 大泽城朱家园林。 朱家园林之大,湖石之奇,堪称夏林第一,朱家也一门显贵,拥有卫队数千人,且招揽了夏林大半的江湖高手为自己所用,养在园林里。 夜色之下,凉亭中,朱家家主朱墉与夏林的郡守正在喝着小酒,听着琴乐,赏着舞女曼妙的舞姿。 身旁还有姿容娇妍、身段窈窕的美貌婢女伺候,好不快哉。 “朱兄当年走的那一步棋,可真是巧妙呀,谁能想到,局势居然能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老弟佩服、佩服。”夏林郡守陆望给朱墉敬着嘴道。 “陆大人这是笑话了,哪是什么巧妙,完全就是运气好。当时宁正忠还是国丈爷的时候,在京师底蕴薄弱,急需加强自己的实力,可是朝廷的王公贵族以及天下的大族,根本就瞧不上他,只能笼络各地的那些中下的家族,而我朱家,只是碰巧搭上线罢了。” 朱墉抿了口酒,若上面这段话只是谦虚的话,后面的话,就毫不犹豫的暴露出他和宁正忠的关系了: “陆大人,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么的凶险,宁正忠不知怎么得罪了当时还只是王爷的信王,后来随着信王的登基,宁正忠也是倒台了,被贬出了京师,而我作为他的同党,时刻都担心着被清算。” 陆望静静的听着。 “结果确实我想多了,陛下并没有清算宁家,当时我就预感到,此人绝不一般,于是在他被贬的那段时间,我亲自去了一趟扬州,与他好好交谈了一番,拉近了关系。 到了后面,他受女婿的拖累,成为逆贼的时候,我还亲自把他接来了夏林,收留了他。果不其然,时过境迁,这才过了多久,他的女婿竟然成了如今权倾朝野的墨北王。”朱墉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 现在到处都在传,墨北王将来会再进一步。 到时,只要宁家不倒,宁正忠念着自己帮他的香火情,朱家也不会倒。 而他之所以这般赤裸裸的告诉陆望自己和宁家的关系,就是在炫耀。 有宁家在朝堂,他朱家在夏林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这时局的确变化的太快了,昔日还是朝廷通缉的逆贼,如今已是执天下之牛耳的墨北王了,听说前段时间出征越国,再次重创了南周,打通了直通南周的通道,看来下一步,朝廷就该讨伐南周了。”陆望道。 朱墉颔首一笑,继续饮酒。 就在这时,朱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封信件,来到了朱墉的身边,先是凑在朱墉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把信件交给了朱墉。 原本还笑脸满面的朱墉,此刻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眉头皱了起来。 “朱兄,怎么了?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尽管说,老弟义不容辞,必定全力相助。”陆望谄笑道。 朱墉看完信件后,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确实需要陆大人帮个小忙。” “朱兄尽管说。” 朱墉徐徐说了起来。 … 另一边。 客栈里。 “朱墉…”陈墨从刘永仁的嘴里,得知了王舒背后的人。 “咳咳,你惹不起他的,连郡守都要让其三分,他手上更是有数千兵卫,就算是一品武者,在他面前也得认栽,更别提他还豢养了夏林大半的江湖高手,你跟他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刘永仁被折磨的意识不清,满身伤痕。 如今说出来后,像是报复似的嘲讽起了陈墨:“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这等庞然大物,你若是敢招惹他,人家打了个哈欠,都能整死你。” “有意思,一个当地的世家,居然敢勾结白黑两道,还敢养兵,光这两条,就足以让他死千百次了。” 陈墨没有理会刘永仁的嘲讽。 他第一时间的找到了李晚秋,让她持自己的令牌,前往离夏林最近的郡县,把当地的镇兵给调过来。 虽然以他的实力,可以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但是想到朱墉与当地的郡守勾结,又有几千卫兵,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夏林动荡。 他调军队过来,主要是维持之后的秩序。 五二零 中间几个月问题 晋元二年,五月。 大泽城的一间客栈里。 既然王舒的上头是朱墉。 而陈墨则向王舒特意暴露过自己在调查他的事。 那么自己离开江河县的时候,肯定会向朱墉通风报信,而且以朱墉的能量,肯定也能查出自己在这里,因此,陈墨在客栈等着朱墉来找就行了。 陈墨沐浴更衣了一番,来到了白淑玉的房间。 陈墨订的都是最好的房间,因此房间里的陈设一应俱全。 林箖儿、姜琪都在白淑玉的房间里。 众女中,除了宁月兰外,就属她们三跟陈墨的时间最久了,因此三女间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白淑玉怀着孕也有五个月了,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成型,经过陈墨用真气检验,怀的是个女儿。 陈墨进来的时候,姜琪和林箖儿都在做着针线活,是在给白淑玉未出生的女儿提前做好衣服。 之前宁月兰她们怀孕的时候,就做好了。 两女是按照陈诗穿的衣服大小做的。 毕竟白淑玉怀的陈画也是女儿。 看到陈墨过来,三女只是抬了抬头。 成婚都五六年了,老夫老妻的,最近又天天相处,肯定没有了以前那种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新鲜感。 “箖儿琪儿也在这呢,你们这在绣什么呢?”陈墨搬来椅子,在白淑玉的旁边坐了下来,并抬手把白淑玉捞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们在给画儿做着衣服呢,说妾身怀着孕,做针线活不小心会扎到自己。”白淑玉弯弯秀眉之下,美眸妩媚流波,抚着隆起的肚子轻声道。 “妾身和淑玉的关系最好,等画儿出生后,妾身一定会把画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宠。”林箖儿美眸中噙着一抹笑意。 既然自己怀不上孩子,那么就把白淑玉怀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宠。 “那画儿出生后,也别叫你箖儿姨娘了,直接叫你箖儿娘算了。”陈墨打趣了一声。 “妾身正有此意呢,只要淑玉不介意。”林箖儿道。 “箖儿说笑了,我怎么会介意,能让画儿多个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白淑玉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缕哀伤:“若是爹娘还在,能看到这一幕,一定十分开心。” 此话一出,姜琪和林箖儿脸上露出一丝难过。 说来,陈墨的后院中,除了宁月兰、宁月露、乔清雅、萧芸汐外,其他的姑娘,家庭都是不完整的。 杜子衿虽然双亲在,但哥哥姐姐没了。 楚乐婵、叶伊人、惜月、徐妙儿、南宫锦瑟,如今双亲都已不在了。 至于李晚秋,身世都还不明,双亲在不在世都还不知道。 林箖儿的话,娘早早离开了她。 可以说,都有一段悲惨的过往。 “事情都过去了,就要往前看,九泉之下二老若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的。”陈墨抚摸着白淑玉的秀发,安慰了一句。 “我看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女婿有这么多女人,生气还差不多。”林箖儿皮了一句。 陈墨:“……” 好在这种悲伤的事情过去许久,白淑玉已经走出来了,只是偶尔感伤一句,还不至于回忆起来就沉浸痛苦之中,因此在林箖儿皮这么一下后,很快就笑了起来。 姜琪轻轻拍打了一下林箖儿的肩头,让她别乱说,随后看向陈墨,道:“夫君,我们要在这大泽城待多久?” “应该要不了多久,等晚秋调兵过来,就差不多结束了。现在晚秋不在,我已经让黑婺去江河县通知伊人回来了。”陈墨道。 既然知道王舒的上头是朱墉,那么王舒那就可以不用盯了。 只要解决了朱墉,下面的人,翻不了什么浪。 姜琪知道夫君口中说的黑婺是阴阳家养的大妖,用来传信的,抿嘴轻嗯了一声。 “淑玉,画儿她老实吗?”陈墨把白淑玉的身子抱着调转过来,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腿上,继而低下头侧过耳朵去听。 “画儿乖的很呢,也有可能才五个多月大,现在还不明显。”白淑玉声音轻轻柔柔:“不过有一点和月兰姐她们一样,特别的嗜睡。” “看来女孩都不闹,若是像玉儿和树儿那样,就有的罪受了。” 陈墨笑容亲和,抱着柔软的佳人,惬意的说道。 “夫君,别...别闹...”白淑玉芳心秀臊不已,雪颊通红如霞,感觉到陈墨放在她肚子上抚摸的手,已经悄悄往上移,在丈量着她的胸怀。 “另说怀孕的女人,这方面的欲望比平常要更为的...,是不是真的?”陈墨咬着白淑玉的耳朵,揉着面团儿。 “呀…” 白淑玉抬起小拳头在陈墨肩头打了下:“夫君别闹,小心...孩子...” 白淑玉扭动着娇躯,身体莫名燥热了起来。 “是吗,我看医书上说,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才不能同房。淑玉,你还不在这个时间。”陈墨道。 “夫君,不能...”白淑玉赶紧抓住陈墨那善解人意的手。 “真不能?” “…对!” “那行吧。” “夫君,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 “让箖儿她们陪你们吧。” “呀,淑玉你说什么呢。”林箖儿和姜琪脸色臊红,随后林箖儿对白淑玉道:“淑玉,我听东葵长老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真没有问题,只要不折腾的太厉害了就行。” 姜琪也是怂恿:“淑玉,让夫君抱着伱...” 白淑玉被说动了,其实刚才陈墨说的也对,怀孕的女子,的确比平常要... 她看着陈墨,小声的说道:“夫君,那你...” “明白。” “……” 窸窸窣窣,你来我往之间,林箖儿和姜琪也上前来帮忙。 转眼间,夜色已深。 另一边。 朱家园林。 “朱兄,打听到了,确实有一艘三层楼船在一天前到了大泽城,如今就停靠在码头上。”陆望找到朱墉,将调查到的事,告诉了他。 “来大泽城了…”朱墉眉头一挑,有些意外,旋即问道:“那船上的人呢?” “听码头的人说,已经进了城,我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五二一 赴宴 夜色渐深。 案台上的蜡烛烛火摇曳不定,烛泪涓涓而淌。 陈墨与林箖儿比赛结束,抬眸看向云鬓散乱,秀发飞舞的白淑玉,目光有着几许恍惚失神。 白淑玉这个名字起的极好,尤其是白这个姓,和她这个人极为的搭配。 结果也和他之前说的一样,怀孕的女子果然要比平常的时候更加的... 林箖儿和姜琪都败下阵下场了,而白淑玉却越战越勇。 林箖儿这会儿娇躯绵软如泥,两条修长的美腿搭在陈墨的腿上,清丽玉颊之上的玫红气晕自耳际一直延伸到秀颈,轻声道:“夫君,快放下淑玉吧,别伤着了。” 陈墨放下白淑玉,捏了捏她的琼鼻:“就是倔。” 白淑玉拧了拧秀眉,目中有了一丝担忧之色,摸了摸肚子,然后抬手在陈墨的胸膛拍了一下:“都是你的错。” “放心,没事的,我注意着呢。”陈墨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白淑玉樱唇翕动了下,还是没有开口。 确实欢好之后,感觉舒心了不少。 躺在最里侧的姜琪见气氛有些沉闷,说道:“早些睡吧,怪累的。” 林箖儿轻嗯了一声,抱住了陈墨的一条胳膊。 陈墨另一只手搂着白淑玉,抚摸着其丰腴的腰肢,笑着打趣了一句:“淑玉最近胖了,怪沉的,刚才都快抱不起了。” 怀孕后,白淑玉和萧芸汐她们一样,身子变得愈发丰润可人了,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密布着一层晶莹细汗,使其透露一丝媚态,让人心神悸动,难以自持。 “我...我哪里胖了。”白淑玉玉容红如熟透的石榴,羞嗔的说着,对着陈墨的腰间拧了一下:“你才胖呢。” 两人聊着天,说着说着,困意袭来,几人相搂在一起,沉沉睡去。 …… 翌日。 下午时分。 五月其实算是春天的尾巴,即将入夏,暖洋洋的气温带着一丝燥热,最是催人入眠的时候。 叶伊人却在这时从江河县赶了回来。 从时间上可以算到,叶伊人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往大泽城赶,路上都怕是没有休息过。 依旧是一袭胜雪白裙,黑发如墨披在背上,气质清净淡雅,如同落入凡世的一朵雪莲,那双清泉般的眸子看着陈墨,露出一抹柔情。 陈墨握着她的玉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随后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道:“一晚没睡吧,不用这么急的。” “妾身听黑婺说,晚秋已经去调兵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若是这时朱墉找过来的话,妾身担心夫君疲于应对。”叶伊人道。 虽说陈墨的武艺在此界算以通天,但朱墉手上的人多,且陈墨拖家带口的,只是一个人,有些照顾不过来。 “唉,辛苦你了。”陈墨紧紧抱住了她。 … 在叶伊人回来后不久,陈墨所住的客栈外,就来了一批人马。 这群人打着朱墉的旗号,邀请“陈树”入府一叙。 陈墨听到他们是邀“陈树”入府一叙,瞬间明白,王舒果然向朱墉通风报信了。 毕竟他当时报出的这个名字,只有江河县那么几个人知道。 陈墨让宁月兰她们在客栈安心待着,叶伊人留下来保护。 为了担心被认出,陈墨还特意的改变了下容貌。 随后独自一人,坐着朱府的轿子,赤手空拳的前往了朱府。 朱家园林外,朱墉以及郡守陆望亲自在外相迎。 陆望搞不懂朱墉在想什么,既然有人知道了他们的勾当,还在暗自调查,现在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直接解决了不一了百了,请到府上来做什么? 毕竟就算这人有些背景,能大的过墨北王的岳丈? 而朱墉似是看出了陆望心里的疑惑,笑道:“陆大人,我朱家能有今天,靠的就是爱结交朋友,毕竟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据消息说,此人年轻,连五品武者都不是其一合之敌,说明有些实力,若是能拉拢过来,成为朋友,可比铲除他要好的多。况且这里是夏林,就算他不想和我们做朋友,我也有的是办法除了他,不在意浪费这点时间。” “道理虽然如此,可你我亲自前来相迎,会不会太高看他了。”陆望道。 “这样这才显得有诚意吗。” “他来了。” 朱墉笑着走了过去。 陈墨下轿之后,终于见到了王舒的背后之人,这位胆敢养兵的世家家主,只见他长的十分端正,一脸的和善,看不出凶狠大胆的样子。 朱墉笑吟吟的看着陈墨,确实和王舒信上说的一样,年轻,面若冠玉,就是隐隐感到几分熟悉,他道:“这位就是陈树公子吧,在下朱家家主朱墉,见过陈树公子了。” 说着,他又介绍了旁边的陆望:“这位是夏林的郡守陆望陆大人。” 陆望则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一丝作为郡守的高傲,不是谁都值得让他巴结的。 陈墨故意露出一丝疑惑,道:“我是叫陈树,不过我和朱家主好像并不认识吧,不知道你请我过来是?” 朱墉颇为亲近的道:“听说陈公子实力不凡,五品武者在你手上走不过一招,更是为民除害,解决了清野山上的黑风寨匪寇,英武不凡,在下最爱结交江湖好汉,所以想认识陈公子一二。” 闻言,陈墨暂且也不揭穿,背起手,哈哈一笑:“朱家主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朱家主太过夸奖了,我只是随手而为罢了。” 朱墉笑着将陈墨请进了府内,身后的陆望,以及一众侍女、护卫纷纷跟上。 进门第一眼,陈墨恍惚间好像进了皇宫一般。 除了皇宫,京师的那些宅邸,和这朱家园林相比,就和土坯房一样。 他这是建了一座行宫呀。 这绝非只是一县之地的民脂民膏可以建成的。 朱墉早就备好了酒宴,来到园内,一名身材窈窕的女郎便是走了过来,在朱墉的示意下,去给陈墨作陪。 陈墨见他没动手,倒是想看看他耍什么花样,也没拒绝,直接搂住了那女郎的腰肢,在朱墉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宽阔的阁楼。 五二二 我以为…… 阁楼内,空间极为开阔,中间摆放着一个方桌,桌上各种佳肴应有尽有。 朱墉笑着拍了拍手,阁楼四周顿时响起了袅袅琴音。 前方的屏风被拉开,数名打扮风骚,赤着玉足,露出肚脐眼的舞女,在大厅跟随着琴音舞弄着风骚。 “陈公子,请。”朱墉邀请陈墨就坐。 陈墨倒也不客气,直接走上了主位,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这让作陪的女郎都是一愣。 陆望也是皱了皱眉。 朱墉稍稍一滞后,笑道:“陈公子真是别具一格。”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陈公子倒酒。” 朱墉瞪了一眼给陈墨作陪的女郎。 女郎赶紧殷勤的给陈墨倒上酒。 朱墉、陆望也各自落座,分别坐在陈墨的左右。 等女郎倒完酒后,陈墨顺势一把搂过女郎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接着挑起她的下巴,端起桌上刚倒好的酒,喂到她的嘴边,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公子叫奴婢巧盼就好了。”女郎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酒,酒水的辛辣让其脸上浮现出一抹晕红,笑着道。 “巧盼...”陈墨喃喃念了一句,继而笑道:“好名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说着,放下酒杯,手指在巧盼的脸颊上划动。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陈公子真是好文采。”朱墉抬了抬手,笑道:“陈公子若是喜欢巧盼,在下做主,将她送给陈公子了。” 坐在陈墨腿上的巧盼顺势露出一抹娇羞,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君子不夺人所好,花儿虽美,但也不必占为己有,朱家主的好意陈某心领了。”陈墨拍了拍巧盼的翘臀,让她起来。 朱墉眼眸微眯,继而笑道:“有言之有花堪折直须折,花可以不采,但也可以品品花香吗,今晚就让巧盼留下来陪你。” 陈墨吃了一口酒,笑着道:“可有的花香却是带着毒的,最好不要触碰的好,朱家主有话还是直说吧,若不然这一桌子菜陈某可不敢碰。” 他的灵识已经查探到阁楼内外几道强大的气息了,都在三品武者以上。 朱墉轻轻拍手,就有三个侍女走了过来,给他和陆望还有陈墨倒上酒,也没有屏退任何人,就这样直接道:“那在下也就不绕圈子,江河县的王舒,陈公子认识吧?” “认识,江河县的王县令。” “没错,听说陈公子在调查他,不知有没有这事?” “有。”陈墨吃了几口饭菜,说道。 陆望讶异的眨了眨眼,没想到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就承认了。 朱墉也是一愣,旋即问道:“不知陈公子为何调查王县令?” “这事跟朱家主有什么关系?”陈墨反问。 “实不相瞒,王舒王县令,就是我的人。”朱墉道。 “什么?” 陈墨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起身,道:“王县令是朝廷官员,如何会是朱家主你的人?” 朱墉抿了一口酒,没有一丝掩饰:“不止是王县令,连陆大人,也是我的人,不瞒陈公子,在这夏林,我让人往东,没人敢往西。” “所以,陈公子为何要调查王县令。”朱墉放下酒杯,琴声和舞蹈顿时停了下来。 陈墨挑了挑眉:“江河县有个刘家拳馆,拳馆的馆主刘永仁几天前突然扮做歹徒闯进我和妻妾们的客栈,打扰了我们休息,并冲撞了我,后来我得知刘永仁是王县令的人,出于好奇,我就调查了一下王县令,不知这个理由,朱家主可满意?” 朱墉顿时一惊:“居然还有这事,真是让陈公子受惊了。 我替王县令,向陈公子敬一杯,算是赔礼。” 说罢,直接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不知这下陈公子可还满意。” “朱家主这是做什么?”陈墨突然坐了下来,道:“这是我和刘永仁之间的矛盾,况且只是小小的冲撞而已,说开来就行了,这跟朱家主有什么关系,朱家主这般,反而让陈某惶恐了。” “陈公子深明大义,在下敬佩,不过王县令是我的人,刘永仁作为他的人,那么也算是我的人,我的人冲撞了陈公子,由我来赔罪,也是理所应当的。”朱墉和陈墨对视一眼,露出一抹惭愧的表情。 “朱家主如此爽快,若是陈某还揪着这事不放,就是陈某的不对了。朱家主,请...”陈墨举起酒杯,道:“陈某敬你一杯。” “干。”朱墉给自己倒上一杯,两人隔空碰撞了一下。 “来来来,动筷动筷。” 陈墨招呼着,然后再次把巧盼拉到自己的腿上,大手没有一丝客气的伸进了她的衣裙里。 “公子,讨厌...”巧盼轻轻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脸颊发烫了起来。 “你不喜欢吗...”陈墨用上了力, 巧盼呼吸一滞。 朱墉和陆望对视了一眼,对方此举,看来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不过朱墉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就相信了,道:“不知陈公子是哪里人士?” “江南扬州。”陈墨随口胡诌。 “江南...”朱墉脑袋飞快运转,可想了一圈,也未曾听过江南的几大世家中,有陈家的。 “不知令尊是?”朱墉又问。 “陈洪。”陈墨这下如实说道。 “…” 陈洪这个名字,朱墉显然还是没听过。 “陈公子,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令尊在朝堂上担任何职?”朱墉道。 “无官无职,家父只是江南的一个商人,花费大量钱财送陈某进道观修行,师父说我天赋出众,两年前突破三品,学有所成,出师后下山结婚生子,最近带着妻妾外出游历,途经夏林,没想到受到朱家主如此热情宽带,真是陈某的福分。”陈墨笑道。 此话一出,朱墉和陆望都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以为“陈树”的背景非凡,陈树这个名字,或许还是他的假名,说不定已经调查出王舒和朱家的关系,若不然怎么刚离开江河县,就来大泽城了呢… 也正是觉得“陈树”背景不凡,朱墉才会如此拉拢,交个朋友,多条道路。 可是眼前听到的,明显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五二三 虚与委蛇 完全是靠着自身实力,带着妻妾,驾驶着这么大一艘楼船游历天下。 朱墉不由想说,这到底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呢,还是低估了江湖的险恶? 当然,朱墉惊讶归惊讶,只是凭陈墨的一家之言,朱墉还不至于就这么相信了。 不过一名年轻的三品武者,也是值得拉拢的,谁知道他未来能成长到哪一步。 手指轻轻敲打了下桌子,朱墉起身,道:“陈公子,来,在下再敬你一杯。” “朱家主客气了,陈某也回敬你一杯。”陈墨道。 两人隔空碰撞了一杯后。 朱墉为了确认他是否真正的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开门见山道:“陈公子可愿加入我朱家,成为我朱家的供奉?” “这…”陈墨露出一脸为难之色,道:“朱家主,不是陈某不愿意,而是陈某并不会在夏林久待,怕是帮不到朱家主什么。” “陈公子误会了,成为我朱家供奉,并不需要你待在夏林,待在朱家,朱家也不约束你的自由,只需要陈公子在朱家危难之际,伸出援助之手就行了。 当然,成为我朱家供奉后,就可享受朱家在夏林以及其他朱家能影响的地方,提供的一切便利。就算陈公子想当官,在下也能提供帮助,且官位绝对不会低于六品。”朱墉很是自傲的说道。 陈墨眼眸微眯,心中也是掀起了波动。 早知道,大楚现在的朝廷不是以前的了。 尤其是新政推行之后,买官卖官的行为,已经减少。 当然不能说杜绝,有些偏远的地方,政令一时间可能到达不了,九品甚至是八品小官什么的,不用经朝廷,也可以偷偷安排。 但八品以上的官,就必须经过朝廷。 而刚才朱墉所说的,官职不会低于六品。 而这个等级官员的任免,朝廷中,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决定。 也就是说,朱墉在朝廷里也有人,且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陈墨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道:“朱家主在朝堂上也有人。” 朱墉没有掩饰,点了点头:“是谁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位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地位和能量确实大的惊人,就算是皇子公主,也得给这位大人几分薄面。” 闻言,陈墨眸光一定,脑海中的猜想在那么几个人身上扫过。 就在陈墨还想试探的问几句的时候,朱墉已经不愿再多说,而是道:“现在陈公子可愿成为我朱家的供奉?” “朱家主盛情相邀,陈某岂能拒绝,愿意为朱家主效劳。”既然朱墉是打着拉拢自己的主意,陈墨暂且就先不摊牌,跟他拖拖时间,等晚秋领兵来了,再问问他口中朝堂里的那位大人是谁。 “好好好...” 朱墉大笑三声,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他拍了拍手,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侍女,拿着一张契约走了过来,随后又有一名侍女,拿来笔墨摆放在陈墨的面前。 朱墉道:“陈公子,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就行了。” 朱墉这样做,就是想彻底把陈墨拉上自己这条船而已。 将来若是朱家出事了,陈墨也没法甩开,到时把这契约一拿出来,全天下都知道你“陈树”是我朱家的人,和朱家脱不了干系。 也避免他后面阳奉阴违。 毕竟这契约一签,“陈树”身上全是烙上了朱家的烙印。 朱墉也就不害怕他调查到了王舒的事,捅到朝廷去。 这样和投案自首没什么区别。 陈墨当然明白,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这楚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最大,这契约对他面前,和废纸差不多。 陈墨毫不犹豫的就写上“陈树”的名字,并且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朱墉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做完这些后,朱墉吃了几口菜,起身道:“在下不胜酒力,有些乏了,就先下去休息了,陈公子伱随意。” 说完,目光扫了巧盼一眼:“巧盼你好好陪着陈公子,若是不好陈公子,我剥了你的皮。” …… 朱墉离开阁楼后,陆望也是起身离开。 书房中,朱墉坐在书桌后,陆望凑上前,道:“朱兄相信那陈树所说的?” 朱墉摇了摇头:“三分信。” “那朱兄还?” “起码他的实力做不了假,还是可以值得拉拢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写封信问问江南那边,看看有没有一个叫陈洪陈树的。若是快的话,七天应该就有消息,这七天里,就拖着陈树留在大泽城。” 说着,朱墉眼神一冷:“若是他敢骗我,那就永远留在这大泽城吧。” …… 不过朱墉注定是等不到江南的消息了。 三天后。 李晚秋带着夏林隔壁苏平郡的镇兵,便抵达了大泽城外。 可以说是非常迅速了。 苏平郡镇兵的统领,还是亲自带兵前来的,主要是收到了陈墨的调兵,他们哪敢有一丝迟疑,若不是身体不允许,或许他们晚上都会赶路,争取早一天到达。 抵达大泽城后,李晚秋就收到了陈墨的消息。 接着李晚秋带着镇兵,就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大泽城的兵营,接管大泽城的守备军。 而大泽城的守备军,都被陆望卖给了朱家。 守备军也是由朱家养着。 哪怕李晚秋露出了朝廷的身份,双方依旧少不了一场战斗。 最终以李晚秋带兵斩杀了守备军的统帅以及几位副将,还有他们的亲兵,方才将守备军接管了下来。 接下来剩下的就是朱墉的几千私兵了。 李晚秋分出几百人,让他们过去把大泽城的衙门控制起来。 剩下的人,则由她亲自带队,直朝朱家园林而去。 客栈里的林箖儿几女,得知消息后,也是加入了进来。 ... 朱家园林。 朱墉作为夏林的“土皇帝”,陆望作为夏林的郡守,自然早就得知有一支军队进入了夏林郡内。 但当时李晚秋打的是过路的借口,朱墉又不是想当反贼,也没权利不准这支军队过,更没想到这军队是来讨伐自己的,因此没有怎么在意,直到今天... 五二四 铲除朱家 朱家园林。 “老爷不好了,大泽城被官兵攻进来了。” 朱墉正在和陆望商量着对策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扶着双膝大喊。 朱墉和陆望都是脸色一变:“这么快?!” 不过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不明白,这群官兵攻大泽城的是想做什么。 然而这边震惊还未消退呢,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是陆望的副手,一进来便喘着气道:“陆大人不好了,守备军统帅王阳被杀,守备军如今被苏平郡的军队接管了,郡城衙门也被他们占领。” 陆望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喝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端端的苏平郡的军队要接管我们守备军干嘛,他们是要兵变造反吗?” “陆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带队的好像是个女人...” 副手的话刚落下,陆望还没缓过神,朱家的管家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有一群官兵正朝着府邸而来,老奴派出去阻拦的护院,全被他们杀了,应该是来者不善。” “什么?!” 朱墉、陆望二人皆色变,这时他们才明白,这支官兵,是冲着朱家来的。 不过朱墉可没招惹苏平郡的镇兵,两郡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好端端的冲着他来干嘛。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 最大的可能只能是“陈树”。 “去,赶紧派人去把陈树捉起来,这件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朱墉对管家说道。 朱家园林极大,朱墉养的几千私兵,全都藏在园林里,有他们抵挡,官兵一时不会打不进来。 而朱墉积攒了这么大一分家业,自然也给自己留过后路。 朱墉带着陆望匆匆往地道赶去。 他招募的江湖高手,此刻都出现在他的身旁,护在他的左右,保护着他。 当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后院的时候,只见一道身影高高的侧躺在房顶上,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望着下方的朱墉,笑道:“朱家主,陆大人,两位着急忙慌的,是要往哪里去?” “陈树!” 朱墉、陆望面色一顿,旋即前者咬牙切齿的道:“这事果然跟你有关,苏平郡的镇兵,是你叫来的吧?” 陈墨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 朱墉脸色一冷:“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就只是江河县刘永仁冲撞了你,你就要与我为敌吗?” 他疑惑自己和“陈树”也没有血海深仇呀,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刀兵相见吗? 陈墨厉喝道:“朱墉,欺下瞒上,虐流夏林,骄奢淫逸,结党营私,养私兵,意图造反,虽死何辜。” 闻言,朱墉嘴角微微一抽,你官居何职,当什么正义之士,他冷冷一喝:“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定我的罪?还意图谋反,伱说谋反就谋反?朝廷你说了算? 依我看,谋反的是你,没有朝廷的调令,竟敢私自派兵攻入大泽城,杀害守备军的统帅,接管守备军,罪当问斩,诛九族。别忘了,你前面刚签了契约,就算我谋反,你也是同党,脱不了干系。” “朱兄,别跟他废话了,这小子是在拖延时间,等外面的官兵打进来。”陆望在一旁提醒道。 朱墉面色一狠,挥了挥手,大声叫道:“杀了他。” 护着他的江湖高手,可全都是三品以上的武者,甚至有一人还是一品武者。 那名一品武者未动,两名三品武者脚掌一跺,飞身而起,朝着屋顶上的陈墨杀去。 而望着杀来的二人,陈墨面色平静,动都不带动一下的,手上一用力,手中的酒壶应声而碎,酒壶的碎片化作万千的飞刃,暴射而出。 嗖嗖嗖! “啊…” 伴随着啊的一声,杀来的两名三品武者,直接被酒壶碎片射成马蜂窝,狠狠的摔在地上,当场毙命。 下方众人为之一静。 朱墉有些慌了,抬手间击毙两名三品武者,这是什么实力,他大声叫道:“你...你到底是谁?” “审判你的人。” 陈墨轻轻一拍身下的琉璃瓦,一片琉璃瓦激荡而起,崩裂成数道碎片,随着他的手指朝着下方一指,这些碎瓦顿时化为夺命的利箭,飞射而出。 “啊啊啊…” 一声声哀嚎响起,周围护着朱墉的江湖高手,全都被一击毙命。 “咦,竟然挡住了...”陈墨看着朱墉身边唯一的一品武者,接住了碎瓦,只是被力量震的后退了几步,当即来了兴趣。 脚轻轻一踢,脚下的一片琉璃瓦顿时激射而出,打向那名一品武者。 对方想躲,然而这片琉璃瓦的速度实在大快,重重的砸在他身上碎裂,巨大的力量将他击飞了数丈,狠狠的摔在地上,滚了数圈,方才停下。 “噗嗤...”一口鲜血自他的嘴中吐出,他捂着胸口,想起来都困难。 “杨老。” 朱墉脸色彻底变了。 一品武者,放在哪里,也是响当当的强者,一方人物。 杨老可是他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抬出了京师的那位,才好不容易请来的,并且不轻易出手。 可是现在才照面的功夫。 杨老就落败了。 这输的也太儿戏了。 陆望吓的一动不敢动。 陈墨从屋顶落下,笑着上前,像捉小鸡一样,将朱墉拎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甩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摔他个七荤八素,头冒金星,起来后一时找不到北。 “别动。” “缴械不杀。” 这是,李晚秋和叶伊人也是带兵打了进来,以她们二人的实力,园林里的朱墉的几千私兵根本就挡不住。 很快,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夫君,你没事吧。”李晚秋,叶伊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陈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一把将朱墉提起来,道:“朱家主,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呸。” 朱墉吐出一口血沫,斜着眼看着陈墨,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的?你知道我上面是谁吗?你闯大祸了,你以为抓住我,就能审判的了我吗,我若是死了,咳咳,你…你也活不成。” 五二五 我就是陈墨 见朱墉还在叫嚣,陈墨挑了挑眉。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表明身份,因为朱墉还没说上面的人是谁,若是他现在就表明身份了,估计朱墉就不敢说了。 陈墨让李晚秋去把朱家园林围起来,别放跑了朱家其他的人,然后乐呵的看着朱墉,呲牙笑道:“哦,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既然连你这养私兵的谋逆之罪,都能包庇。” “少栽赃,我哪有私兵,那些都是我的门客。倒是你,可有朝廷的调令?竟敢私自调遣苏平郡的镇兵来夏林,朝廷若是知道,定诛了你的九族。”朱墉冷哼一声。 “我调兵无需朝廷的调令。” 陈墨这话可没有信口胡诌,而是事实。 在他被封为墨北王的时候,朝廷还下发了一道旨意,准许他调动天下兵马,无需上报。 仅仅只是调动一个郡的守备军,算的了什么。 “好大的口气。”朱墉讥讽道。 “口气大不大,你后面会知道,说吧,你上面的人到底是谁?”陈墨一把将朱墉扔下,冷声道,不打算再跟他多说废话了。 “那你可听好了。”朱墉整了整衣冠:“他就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墨北王的老丈人,宁——正——忠。” 说到宁正忠名字的时候,朱墉还特意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说道,生怕别人听不清。 此话一出,不仅是陈墨,就连叶伊人以及随后赶来的林箖儿几女,也是惊呆了。 看到“陈树”等人的反应,朱墉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任谁也会如此,他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夫君,他怎么可能认识月...” 林箖儿皱了皱眉,想说他怎么可能认识月兰的父亲时,被陈墨打断,道:“你说你上面的人是宁正忠,他就是宁正忠了,我还说我是墨北王陈墨呢,伱说的话,有几个人信。” 陈墨同样以冷笑回应。 宁月兰没跟着来,随林箖儿来的,有楚乐婵、姜琪、南宫锦瑟。 其中楚乐婵听到陈墨那句“我还说我是墨北王陈墨呢”,不由的掩嘴轻笑了一声。 “哼。”朱墉冷哼一声,道:“当初墨北王落难成为叛贼时,宁大人也受到了牵连,是我将他接到了夏林,让其度过那段危险的时期,我于他可以说是有救命之恩。 为了报答我,他给了我一件信物,并承诺答应我三件事。 你若是敢杀我,就是打他老人家的脸,那就是跟墨北王作对,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闻言,陈墨眼神一凝,对朱墉的话,已经有三分信了,继而道:“所以说,你于他,只是救命之恩?没有其他的利益纠葛?” 朱墉觉得“陈树”怕了,开始问东问西起来了,要不然为何还不杀了自己。 他甩了下脑袋,略带轻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夏林的赋税,也有宁大人的一份,而宁大人是墨王妃的亲生父亲,连墨王妃也是既得利益者,你如今在大泽城乱来,就是损害了宁大人的利益。” 见陈墨不说话,朱墉当即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接着道: “刚才你说调兵无需朝廷的调令,在我看来,无非也就是瞒着朝廷,朝堂上也有人会为你隐瞒罢了,你可你在朝堂上的这个人,大的过宁大人? 大泽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捅到京师,你在朝堂上的人会帮你摆平,可能摆平宁大人?” 听到这。 陈墨大致猜到朱墉和宁正忠的关系了。 朱墉在“救了”宁正忠之后,就一直是在扯着宁正忠的大旗,在夏林行事,方才能让整个夏林的官员,都听从他的命令。 当然,这中途朱墉肯定没少给宁正忠送钱。 宁正忠或许还全都收下了。 当然,与其说朱墉是打着宁正忠的旗号。 不如说是打着陈墨的旗号。 毕竟夏林的那些官员还有江湖高手,都是敬畏着他。 知道朱墉的上面是谁后,陈墨不装了,卸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原本的样貌,一脸冷意的看着朱墉,道:“现在你说我摆不摆的平?” 话落,朱墉还没说话,一旁的陆望双眼顿时睁的大大的,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嘴皮子都在颤抖:“你...你是…墨北王?!” “不,怎么可能,你...你怎么能是墨北王...”朱墉紧接着也是认出了陈墨,他既然和宁正忠相识,自然知道对方的女婿长什么样。 更别提,陈墨在整个大楚,都是非常知名的人。 一瞬间,本来还底气十足的朱墉,顿时从云端跌到了谷底。 他刚才之所以那般自傲说上面的人是宁正忠,不就是因为对方的女婿是墨北王吗。 朱墉敬的可不是宁正忠,而是陈墨。 可是现在,陈墨本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自己还在对方面前嘚瑟,口出狂言。 朱墉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至于对方是不是假冒的… 从之前他表现的实力来看,可能性不大。 朱墉怕了,是真怕了。 刚才能救的只有宁正忠,现在,也只有宁正忠了。 于是朱墉如何说自己跟宁正忠的关系有多好。 甚至说宁正忠还是国丈爷的时候,他就和宁正忠认识了。 且给宁正忠提供了大笔钱财帮忙。 显然,现在朱墉希望陈墨能看在宁正忠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但他不知道的事,陈墨和宁正忠的关系可并不好,虽然对于宁正忠以前做的事,陈墨早没放在心里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以后陈墨就会当父亲一样敬着宁正忠。 现在陈墨对待宁正忠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长辈。 因此,别说朱墉跟宁正忠的关系只是朋友了,就算是亲戚,陈墨也不会放过他。 陈墨道:“你的下场是怎样,让大泽城的百姓来决定。” 陈墨打算用民意表决朱墉该不该死。 若是大泽城的百姓认为朱墉该死。 这就说明朱家在大泽城积怨许久。 那么杀了朱墉,无论是出于他养私兵,还是他对百姓的欺压,他都死的不怨。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把宁正忠的事,告诉月兰她们。 五二六 问斩 【晋元二年,五月九日,你在大泽城与朱墉发生了冲突,朱墉命令身边的护卫想要杀死你,你凭借着超强的实力,将他们击败,且制服住了朱墉,躲过了一场劫祸,获得属性点5。】 从朱府出来后,系统提示音在陈墨脑海中响起。 陈墨挑了挑眉,这次结算的属性点还不错。 朱墉、陆望,还有朱家的一些头目,全都被废了修为,关押了起来,由苏平郡的镇兵负责看管。 至于朱墉口中的杨老,只是受了点内伤,陈墨目前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毕竟是一名一品武者。 在大楚,因为之前的内乱,还有“诛奸邪”的事件中,陈墨杀掉不少一品武者,导致目前国内朝廷能够调遣的一品武者,屈指可数。 所以,陈墨想将杨老拉拢过来,为朝廷卖命。 当然,若是杨老不同意的话,陈墨就只能痛下杀手了。 陈墨让叶伊人先跟杨老谈着。 他带着林箖儿她们,返回他们原先住的客栈,找到了宁月兰姐妹两,把宁正忠的事,跟她们说了。 房间里。 姐妹两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蛾眉紧蹙,两女的表情各有不同。 宁月兰没嫁给陈墨前,心里就偏向夫家了,嫁给陈墨后,就偏的更多了,处处为陈墨着想。 这一点,萧芸汐也是如此,在她之前还是信王妃的时候,可是处处卖力的帮着信王。 宁月露心里则更重着娘家,不过生下陈诗后,心里就重着孩子了,其次才是陈墨。 她道:“夫君,父亲在朝堂上不是无官无职吗,怎么能帮着朱墉做坏事?” 陈墨还没回答。 宁月兰就道:“父亲他虽然无官无职,但他毕竟是夫君的岳父,夫君如今在朝堂上的权势,仅此于镇西王,且镇西王以前可是公开放话说夫君是他的继承人,如此一来,朝堂上的官员若想往上爬,可不得攀附夫君。 而想要攀附夫君,他们就会找各种各样的路子,从夫君的身边下手,那么父亲自然也就成为他们巴结的对象了。父亲虽然无官无职也无权,可他们有呀,因此,父亲只要稍微打个招呼,朝廷里自然就有无数人照顾朱墉了。” 宁月兰的心思伶俐,说到头来,也不过看在陈墨的面子上罢了。 宁月兰的目光移向陈墨:“夫君,这种歪风邪气必须要止住,长此以往,吏治必然腐败,那么新政推行的成果,也将毁于一旦,因此...” 宁月兰的深吸了一口气:“夫君,这次回京后,你必须重重的责罚父亲一顿,用以震慑朝堂上的那些官员,让他们知道,巴结父亲从而攀附上夫君,是不可取的。” “姐姐...”宁月露眨了眨眼,姐姐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虽然父亲以前的行为,确实让她很气愤,但最近父亲的关怀,让宁月露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心里早已原谅了父亲。 因此,对于姐姐这话,宁月露心里掀起了惊涛。 姐姐,那可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呀。 “妹妹,这次必须让父亲好好长个教训。”宁月兰道。 “没错,月兰说的对。”陈墨道点了点头。 “夫君你...”宁月露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小不快。 陈墨还是顾着两女的,继而说道“岳丈他毕竟一把年纪了,若是他把从朱墉这里收受的钱财交出来,就免了他的皮肉之苦,去牢房里住段时间就好了。” “听夫君的。”宁月兰知道,夫君因为她和妹妹,这是从轻处置了。 得到两女理解后。 陈墨放出消息,说朱墉和陆望已经被逮捕。 现在全城搜集二人犯罪的证据,有证据的百姓,可以来衙门提供。 若是担心或者害怕暴露身份,招来报复的话,可以将证据贴在大泽城的街头。 第二天,大泽城街头。 天刚亮,街头上贴满了罗列朱墉、陆望两人违法犯罪事实的告示。 还有告示甚至声张要在闹市斩朱墉满门。 这可是石破天惊的大消息,在夏林的轰动,甚至比之前江南动乱还要大。 要知道现在民生才初步开始恢复,之前可都是动乱之年。 朱家在大泽城盖了这么大一座园林,不搜刮民脂民膏,绝对是盖不起来的。 而这,又会使得多少的百姓家破人亡,无家可归? 可因为夏林最大的主官陆望和朱墉是蛇鼠一窝,有冤都得不到申诉,还被强行压了下来。 现在消息一出。 无数家破人亡的大泽城百姓,从郊外来到了城中,扶老携幼来到闹事,等着看朱墉、陆望一行被伏诛的样子。 面对如此“热烈”的民意,陈墨若是不满足,可是会遭天谴的。 于是,陈墨让人在闹市开始搭起了高台,并在次日,押朱墉、陆望过来,在此高台进行问斩。 次日一大早,大泽城的闹市,万头攒动,人山人海,都为的是看朱墉和陆望等人伏法,一吐胸中肮脏之气。 一直等到午时,几十辆囚车,才在苏平郡镇兵的押解下赶到。 往日里在大泽城横着走的朱家人,还有以陆望为首的一众官员,全都身穿白色的素衣,后背双手反绑,插着一个牌子。 不一会儿,万众瞩目中,陈墨骑马赶到。 他穿了一身鲜艳的官服,白色的骏马健壮漂亮,更衬的主人英武非凡。 人群被官兵挤开一条道路,陈墨勒马慢行,举着马鞭朗声道:“朱墉,欺下瞒上,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豢养私兵,与郡守陆望勾结,残暴酷戾,夏林苦朱久矣,罪当问斩。郡守陆望,助纣为孽,死罪。今我陈墨在此,为尔等主持正义,行刑...” 陈墨话音落下,手举马鞭遥遥一指,包括朱墉在内的朱家几十口,还有陆望在内的等十几名官员,一瞬间人头齐刷刷落地。 百姓们浑然一震。 知道这在大泽城作恶多年的朱家,终于是倒台了。 短暂的寂静后,满街的百姓欢呼雀跃了起来,欢呼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身处其中的陈墨,感受着这所透露出来的怒意。 五二七 戏水(上) 朱墉、陆望死了,朱家的势力网应声而破,这种松垮的利益群体本就是树倒猢狲散。 尤其是朱墉的死还是由陈墨一手主导的,在大楚,没有人敢跟陈墨对着干。 陈墨整顿兵马,在夏林逮捕了包括王舒在内,以前跟着朱墉一起为虎作伥的官员、势力,将他们连根拔起。 随后,陈墨带着众女一连在大泽城住了半个月。 就要是重审陆望在任的这段时间,所经手过的案件。 毕竟陆望与朱墉勾结在一起,助纣为虐,陆望肯定会帮朱墉打压一些竞争对手,从而制造出冤假错案出来。 趁着这一切还能挽救回来,陈墨当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案件的审理过程中,随着一些案件的翻案,许多无辜的人从大泽城的牢房中被放了出来。 除了重审案件外,那就是将查封朱府、陆府得到了钱财,用以工代赈的方式,给予那些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人,并进行田地的分配。 一时间,陈墨在夏林收服了大量的民心、民望。 还有就是官员的任免了。 不过哪个朝廷,哪个世界。 都不缺少做官的人。 也不缺少有能力的人。 不过大多数有能力,适合做官的人,都是怀才不遇。 又或者没背景,没钱财,一直得不到升迁,反而他们做出来的政绩,被上头给占了去,一辈子碌碌无为。 而怎么将他们找出来呢。 陈墨采用的方式,和之前搜集朱墉犯罪证据差不多。 那就是放出消息去。 让百姓推荐他们心目中的官员。 毕竟能让百姓们推荐的,那这个人肯定对百姓们不错,让百姓们心中感到这个人很好,才会推荐他。 这么一来,这个人当上官后,就会实施一些能惠民的措施。 当然,百姓们推荐出来后,陈墨并不会第一时间让他走马上任。 还要过他这一关,也就是所谓的面试。 只有在他也觉得不错后。 陈墨便会让他暂替某某官职,然后等他回到京师后,会让朝廷下发正式的任职文书。 毕竟规矩不能乱,若是他一言就定下别人某个官职,不走朝廷那套流程,一切都会乱套的。 消息一出,很快就用许多百姓来到了衙门。 说哪个捕头不错,办了哪些好事。 还有城西的老先生,教人读书识字,不收取任何钱财。 城南的王铁头,十分有孝心。 总之,细数了十几人出来。 其中,陈墨将城南的王铁头剔除的出去。 王铁头虽然有孝心,照顾瞎眼老娘几十年不离不弃,甚至导致媳妇都未娶,瞎眼老娘死后,更是守了三年孝。 但陈墨仔细调查后发现,王铁头不识字。 这对治理当地的官员来说,不识字是很致命的。 还有刘员外,百姓推荐他的理由,是刘员外在大灾之年施粥,并且收养过不少孤儿。 陈墨也将他剔除了。 因为不少富贵人家,乡绅士族。 都会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名利。 而他们的财富,严格意义上来严,都是压榨百姓得来的。 若是让刘员外当上官了。 或许等自己一走,或许刘员外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压迫底下的百姓。 最后经过挑挑拣拣,以及自己的面试。 总算选出了担任衙门典史、主薄、县丞、县令的人选。 至于郡守的位置,陈墨暂且让它空缺了下来。 要知道,夏林郡守可是正四品官,担任此官职的,哪个不是进士出身,满腹经纶的。 可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安排了。 需要从京师派遣官员来担任。 有一点陈墨不得不承认,有能力的官员,都是汇聚在京师的。 虽然郡守的位置空出来了,但下面的领导班子都组成了,即便一时半会没有人担任郡守,大泽城也不会失去运转的。 等陈墨办完这些事后,已经到了六月初。 夏林山水号称天下一绝,离开前,陈墨怎么能不好好带着众女玩会水。 其实,陈墨早就想带着众女玩水了。 但李苍山在楼船上,肯定不合适。 而这次,陈墨甩开李苍山,把他暂且先留在大泽城。 随后他驾驶着楼船,带着众女来到一出人烟稀少,但风景很美的地方。 现在船头甲板上,陈墨放眼望去,眼中尽是嵯峨黛绿的群山,葱郁荫蔽的树木,湛蓝辽阔的天空与缥缈的云彩相连,倒映在水面上。 一阵清风拂来,手中粼粼洒洒,晶莹剔透。 陈墨的灵识扩散而开,确认一遍周围没人后。 陈墨将全身脱的只剩下一件短裤,然后纵身一跃,从船头跳入了水中。 水花几乎没有。 满分。 在水里游了一圈后,陈墨从手中探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道:“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下来?” 英姿飒爽的林箖儿站在船头,两个双背在身后,翘着脚尖,轻声道:“夫君,水凉不凉?” “不凉,温的。” 陈墨说的是实话,此刻太阳高挂,又是六月天,阳光照射在水面上,使得河水有了些温度。 “你是武者,怕这个。” 一旁的楚乐婵说了一句,然后笑道:“夫君,接住了。” 接着林箖儿没反应过来,直接一把将她推下了水,摔成个落汤鸡,还呛了好几口水。 “楚—乐—婵...”林箖儿生气了,对着船上的楚乐婵怒吼了一句。 楚乐婵不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很是开心:“美人湿身喽。” 不过楚乐婵刚没得意太久。 杜子衿悄悄的摸到她的身后,对着她的后背用力一推。 “噗通”一声,楚乐婵也是落入水中。 “哈哈。箖儿姐,我替你报仇了。”杜子衿笑道。 “咳咳...”楚乐婵吐出呛进喉咙里的水,刚想要对杜子衿发出怒吼,只见林箖儿游了过来,一把按着她的脑袋,将楚乐婵摁进了水里,水面冒出了水泡。 ps:没有一天一更呀,只不过有一更是凌晨更的,算了,我恢复之前的时间更新吧。 五二八 戏水(下) 水面翻涌,林箖儿和楚乐婵在手中打斗在了一起。 谁也没有用真气,只是依靠自身的力量。 打斗的方式也和普通人一样。 你扯我头发,我就扯你衣服。 很快,两女便是披头散发的,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烂了,露出里面的肚兜,香肩锁骨,也全都显露了出来,白的耀眼,让陈墨大饱眼福。 逐渐意识到不对了,两女抬手遮住自己的胸前。 若是在房间里,她们不会遮掩。 可这是在荒郊野外,虽然周围都没人,但她们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的。 双女互相怒视着对方。 “好了,月兰,子衿,你们也下来吧。”陈墨对宁月兰招了招手。 “妾身就不下水了,留在船上照顾孩子。”宁月兰道。 主要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湿身,她会感到不好意思。 作为大妇,总要在众女的面前保留一丝威严的。 “我不会水…”杜子衿撒了个谎,她刚才把楚乐婵推下去了,现在若是下手,楚乐婵肯定会把她身上的衣服全撕扯光的。 “不会水更加得下来了,我教你。”陈墨道。 杜子衿脸上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心里再说:“我的夫君,我不下水的原因你不明白吗?” 最终,船上除了宁月兰、姜琪、白淑玉以及四个孩子外,都下水了。 宁月兰是要照顾孩子。 姜琪则是负责照顾怀孕的白淑玉。 让陈墨略显遗憾的是,她们都是穿着裙子下水的,不是和他一样,身上还穿着一件短裤。 在众女中,惜月、徐妙儿、萧芸汐是真的不会水。 而水性最好的,当属叶伊人、南宫锦瑟还有楚乐婵。 不过好在众女都是武者,适应力和学习能力,都要比普通人更强。 因此,惜月、徐妙儿、萧芸汐在叶伊人、南宫锦瑟、楚乐婵的教导下,半个小时不到,便学会了。 “夫君,我们来打水仗吧。”林箖儿笑道。 她从刚开始的害羞,现在已经坦然的穿着肚兜展示给众人看了。 “好啊。”陈墨自然没意见,旋即说道:“那月露、惜月、妙儿、清雅、芸汐和我一组。 伊人、晚秋、锦瑟、子衿、乐婵和你一组,正好一边五人。” 陈墨特意挑的是水性弱一些的,再让林箖儿。 林箖儿摇了摇头:“不要。” “那你自己来挑。”这点,陈墨到时无所谓。 但接下来林箖儿出来的话,让陈墨傻眼了。 只见她狡黠一笑:“我们姐妹们一伙,夫君你自己一个人一伙。” 说着,林箖儿目光扫向众女,道:“姐妹们,伱们觉得怎么样?” “可以。” “就这样。” “干翻夫君。” 众女应声附和。 就连叶伊人也是站在了她们那一边。 陈墨嘴角微微抽了抽,黑着脸道:“你们十一人,而我就一个人,十一比一,这过分了点吧?” 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只见林箖儿樱唇往下一撅,扬着下巴道:“夫君,不允许你动用真气,只能用普通人的力量。” 陈墨:“……” “那我干脆投降认输得了。”陈墨摊了摊手,不动手真气,只能用普通人的力量,她们十一个人,这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好不好。 “夫君,我们也不用真气。”林箖儿撒着娇道。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合理不?”陈墨咬牙道。 “我觉得很合理。”楚乐婵笑道。 “我也觉得合理。”宁月露附和。 “我也觉得...”其他的姑娘们也是跟着说道,看到陈墨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掩嘴笑了起来。 “不来了。”陈墨直接摆烂。 林箖儿似乎已经料到了这点,眨了眨眼笑道:“夫君,你若是赢了,你可以想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箖儿抿了抿唇,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 “嗯嗯...” 众女跟着点头。 闻言,陈墨瞬间上头,双眼冒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许多惹人犯罪的画面了。 他心中已经想好作弊的手段了。 我动用化龙的力量,你们总发现不了吧。 “来吧。” “看我一记水龙斩!” 陈墨抬手往面前的水面一劈,顿时扬起一道水浪朝着众女袭去。 “姐妹们,一起上。” 林箖儿振臂一呼,旋即众女围了一个圈,陈墨在圈中心,一道道水花无比密集的朝着他浇了过去。 一时间,陈墨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看我排云掌。” “降龙十八掌。” “如来神掌...” 陈墨十分中二的高喝着前世小说中的招式名,并暗自调动了化龙的力量。 不过众女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虽然陈墨没有调动真气,但力量的变化,还是被李晚秋、叶伊人敏锐的感知到了。 “夫君,你耍诈。”李晚秋直接揭穿道。 “好啊,夫君,你竟然耍赖,姐妹们,不要留手。”林箖儿高呼一声。 众女进攻的能猛烈了,甚至有人偷偷动用了真气。 陈墨被浇的根本睁不开眼。 他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河水清澈。 水中那一条条修长浑圆的大长腿,看得陈墨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即便他不动手灵识,也认出了林箖儿是那双腿。 陈墨一把拽住那最长的美腿,将她拉入了水中。 林箖儿有些始料未及。 被拽入水中的瞬间,连吃了好几几口水。 陈墨顺势攀上了她的美腿,继而抱着她的脑袋,吻住了她的红唇,在水中接吻了起来。 林箖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下一秒,她发现身上唯一的肚兜,也被陈墨给解了,浮出了水面。 水面上,宁月露几女看出浮出水面的肚兜一愣,然后纷纷钻入水中查看。 发现林箖儿被陈墨欺负后,一个个都游了过去,想帮林箖儿解围。 甚至直接动用了真气。 “好,都耍无赖了呗...” 陈墨心中暗道,然后他直接不装了,也动手了真气,他松开林箖儿,然后一把拽住宁月兰的美腿,随后抱着她亲了起来。 于是乎,打水仗,就真变成打水仗了。 宁月兰在船上原本看得好好的,眼见情况突变,脸色瞬间变得涨红,赶紧抱着孩子们进船屋里去了。 五二九 水光潋滟晴方好 徐妙儿十分满意,对着陈墨称赞不已。 旁边的姐妹们看得着急,也想参与进来,帮陈墨的忙。 楚乐婵行动能力强,直接将身子贴了上来,挨着陈墨的后背,帮着陈墨洗漱,声音妩媚动人:“夫君真是好生福气,在这水里...我等,连先祖灵帝都不及你。” 灵帝,是楚国十几名帝皇中,最有名的昏君。 整日奢华享乐,挥霍无度。 尤善带着后宫的妃子们开无遮大会。 这么有名的昏君,陈墨自然清楚。 他松开林箖儿,转身一把将楚乐婵抱紧怀里,狠狠的抽打了下她的翘臀。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水里格外的响亮。 楚乐婵的肌肤细嫩的很,直接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好你个乐婵,居然骂的这么难听,拿灵帝来跟我比,灵帝哪点比得了我... 呸,在享乐这方面,我哪比得了灵帝。” 陈墨差点自己给自己绕进去了。 他刚才说灵帝哪点比得了自己,换个方面来说,不就是自己比灵帝还要昏庸吗? 楚乐婵掩嘴偷笑,然后给了众女一个计划得逞的眼神。 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骂”陈墨,而是想让陈墨生气,然后主动拉她参与进来。 林箖儿暗道楚乐婵好生狡猾。 不过她可不能让陈墨瞧出来了,道:“怎么就比不了了,之前在京师的时候,夫君你不也是叫着我们姐妹们开无遮大会的吗。” 话音落下,众女都是脸色一红,然后目光皆是瞪了楚乐婵、陈墨一眼。 “呸呸...”陈墨连呸了好几口,采着莲蓬道:“我们这只是房中乐事吧了,算什么...,而且我哪有灵帝那么变态。” 据大楚史记,楚灵帝每次打着举办佛事的幌子,召集舞蹈队,跟着会秘术的和尚,开展真正的无遮大会,其中竟然还包括着自己的舅舅、舅母。 后宫一百多个妃嫔,也被命令参与其中,当时的刘皇后不过劝谏了几句,就被疏远了。 一时朝野上下,宫廷内外,为之瞠目。 而这还没完,灵帝为了享乐,还专门在京师修了一座宫殿,也就是现在的神龙宫,宫中连延数百间屋子,每间一位供养,为了满足“大喜乐”的需要,甚至还安排锦衣卫出去寻访美色。 上至高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被寻访的到的女子都被送进神龙宫,供灵帝取乐。 并且灵帝还不给这些女子名分,玩闹了几天后,给了她们一些银子,便遣散了她们。 这就导致这些女子疯的疯,自杀的自杀,没脸见人了。 后来连宗室都忍不了,将楚灵帝给废了。 灵帝也是楚国有史以来第一位被废的皇帝。 嗯,楚瑨元不算。 他的皇帝是陈墨让他禅让给他自己儿子的。 并且他目前都还是太上皇。 坊间有传言,楚国就是在灵帝在位期间,开始衰败的。 南周也是在这个时候,趁机崛起。 因此,陈墨才说楚乐婵骂的这么难听。 “不bt吗?” 楚乐婵伸出纤纤玉指,挑起陈墨的下巴,然后凑在他的耳边说道:“吃鱼、过家家...这还不bt...” 陈墨:“……” 这小妖精真的是太敢说了呀。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楚乐婵目光扫向宁月露、萧芸汐、乔清雅,娇笑道:“姐妹,姑……呜呜……” 楚乐婵的话没说完,陈墨便吻住了她的芳唇,然后抱着她潜入了水中。 好你个乐婵。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 清风徐来,水波不清。 蓝天碧水之间,宁月露几女如美女蛇一般,在水中游动,莺莺燕燕的声音络绎不绝。 “嘻嘻,夫君来抓我呀。”林箖儿趁着陈墨没注意,捧起一抹水花浇在陈墨的脸上,然后双手高举并拢,如一支箭矢一般,潜入水中,不一会儿便是没了影。 等陈墨要去抓林箖儿的时候,楚乐婵最是过分,在水中对着陈墨的屁股踹了一脚,说了一句“让你踹本宫”后,便如林箖儿一样,钻入水中,不一会儿便游出数丈。 之后,李晚秋、叶伊人、徐妙儿等女,有样学样,纷纷对陈墨发起偷袭。 陈墨虽然实力强大,但面对自己的女人,他不可能使用真气去对付她们的。 加上他又不能分身,十几个姑娘们偷袭完之后,朝着不同的方向游离,一时之间,让陈墨疲于应对,被众女一阵戏耍。 “嘿嘿,夫君,抓不到本宫吧。”楚乐婵最是得意,游出了十几丈后,对陈墨吐着香舌,做起了鬼脸。 等到陈墨目光看来,楚乐婵还特意拉了拉自己的肚兜,诱惑意味十足。 林箖儿同样如此,在和楚乐婵相反的方向,在水中硬生生把美腿抬了起来,举过头顶,显然是动用了真气,若不然没法在水中立足。 “好你们两个,刚才教训的还不够是吧。” 陈墨装作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咬牙切齿道。 “夫君,有本事你来抓我呀。”楚乐婵背对着陈墨,拍了拍自己的小屁屁,挑衅味十足。 陈墨瞬间有些上头。 就当他打算盯着楚乐婵一个人捉的时候。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以楚乐婵的怪癖。 自己越欺负她,就是在赏赐她吗。 想到这点,陈墨干脆不理她了,而是对着叶伊人招了招手。 叶伊人的性格,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注定她无法放开来玩,即便是她极力的融入进去了,已经显得有些特殊。 见陈墨招手,竟乖乖的游了过去。 陈墨搂过叶伊人的腰肢,然后两人躺在水面上,悠然自在的飘着,轻笑道:“伊人,我想到了一句诗。” “什么?” “水光潋滟晴方好。” 五三零 山色空蒙雨亦奇 “是不是还有半句?” 等陈墨片会,见他迟迟没有再开口,叶伊人忍不住问道。 陈墨握着她的玉手,两人十指相扣,笑道:“下半句不符合现在的场景。” 下半句的山色空蒙雨亦奇,描写的是下雨时,远处的山笼罩在烟雨之中,时隐时现,形容朦胧的景色也是非常漂亮的。 “那到底是什么?”叶伊人觉得上半句便如此优美,那下半句自然也是不差,她好奇道。 “山色空蒙雨亦奇。”陈墨道。 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伊人,给你来个好玩的。” 陈墨松开叶伊人的手,然后一个翻身扎入水中。 片刻后,叶伊人感觉到什么。 “嘭!” 水面突然炸开,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一条长达五丈之巨的金色蛟龙,腾飞而起。 蛟龙一把卷起伊人,让她骑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她冲上高空。 “伊人,扶稳。”化身蛟龙的陈墨口吐人言,在叶伊人紧紧抱着她之后,速度陡然加快,冲入了那云层之中。 “行云。” 陈墨一声厉喝,周围的云彩顿时汇聚而来,笼罩在这片山野的上空,将太阳遮盖了起来,天地忽然昏暗了下去。 还在水中的姑娘们高高的抬起脑袋。 看不太清。 只能隐约的看到一条金色的蛟龙在云中穿梭。 “布雨。” 陈墨张开蛟嘴,大口大口的吞纳周围天地间的真气,最后在他体内经过转化,化作一道气流,融入了汇聚的云层之中。 片刻后,原本洁白的云层,顿时变成了乌云,电闪雷鸣。 “轰隆!” 随着一阵雷鸣声响起。 哗啦啦! 漫天的雨水往下降。 行云布雨。 陈墨之前进化成蛟龙时,脑海中就觉醒了这几项神通。 不过这点本事没什么杀伤力,耗费的真气还多,一直派不上用场,所以陈墨一直没有用。 等到了后面,他突破到宗师境后。 行云布雨的能力也是强大了不少,但依旧没什么杀伤力,倒是雷法有点用处,却又比不上他拳头打出去的力量。 所以陈墨渐渐忘到了脑后。 刚才想起。 于是陈墨就实际操作了起来。 确实是行云布雨,但乌云笼罩的面积有限。 这片山野下着雨,另一边的山林却是天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次,这雨下的时间有限,等到云层中的那口“龙气”消耗完了,这雨也就停了。 下方还泡在水中的众女目瞪口呆。 其中尤属萧芸汐、惜月、徐妙儿、南宫锦瑟最为震惊。 “夫君这是在...腾云驾雾,行云布雨?”萧芸汐惊诧道。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夫君太厉害了吧...” 在南宫锦瑟的认识中,行云布雨,那是老天爷才能做到的。 除此以外,在这片世界有史记载的那一刻起,南宫锦瑟就没听说有人能做到这点过。 这种场景,宁月露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算是开了眼。 “变天么...” 楼船上,宁月兰从船屋里走了出来。 “没有,是夫君在给伊人姐表演行云布雨。”李晚秋说了一声,解答了宁月兰的疑惑。 楚乐婵脸色则想嚼了一颗柠檬一样,嘴里全是酸味,心里也是一阵吃味。 对陈墨这种忽视她,只带着叶伊人上天的做法,气到了。 陈墨带着叶伊人从空中落下。 陈墨化为人形,抱着叶伊人,一边淋着雨,一边指着远处被烟雨笼罩的山林,温声道:“伊人,现在脑海中有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画面了吗?” 闻言,叶伊人面色一怔,心间好似有一颗糖化开了一般,只觉好生甜蜜,好生浪漫。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叶伊人的容颜本就是人间绝色,这一笑,更是胜过人间艳阳天。 “夫君。”叶伊人搂着陈墨的脖子,主动站稳。 陈墨相拥回应。 这时,云层中的“龙气”耗尽,雨水停歇,乌云消散。 这片天空再次恢复了晴朗,阳光普照而下。 可因为刚刚下过雨,天边顿时出现了一道彩虹,架在了众人的头顶,好似一座七彩的桥梁。 “哇,是彩虹耶。” “好漂亮。” “好美呀!” 众女发出欢呼的叫声,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楚乐婵更酸了。 潜入水中。 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陈墨和叶伊人相拥的中间出现,将亲吻的二人分开了。 楚乐婵抱着陈墨,撒着娇道:“夫君夫君,我也要上天,你再表演一次吧…”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讨要。 可陈墨没有理睬她,反而一把将她推开,继续抱着叶伊人亲吻了起来。 “呜呜…” 楚乐婵发挥出了自己的传统技能。 假哭。 然而陈墨连看都没看她,已将她打入冷宫。 “呜呜,夫君我错了...”楚乐婵贴了上来。 “又来了...” 杜子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扶额,游上前来,一把将楚乐婵拉开。 好在陈墨只是晾晾她,并没有真的生她气,后面给了她一个拥抱。 楚乐婵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这一天,众女都玩的很开心。 这片山水之间充斥着她们的笑容。 直到天快暗了,他们收拾了一下河面上漂着的衣物,驾驶着楼船,返回了大泽城。 次日一早,带着李苍山,开始了返回之旅。 在夏林好好的玩了一顿后,接下来返回的路程中,众人也就没有再上岸游玩了,而是站在船头甲板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终于,在六月二十日。 楼船返回了京师,正式结束了将近半年的游玩。 回到墨北王府的时候,陈墨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雪柔醒了。 当这个消息从东葵嘴中说出的时候,陈墨一下子把要处理宁正忠的事,抛到了脑后。 第一时间回到了府上,见到了雪柔。 雪柔是在镇西关时,为了救他的命,从而陷入昏迷了。 如今时隔一年半,雪柔终于是再次醒来。 雪柔一身红嫁衣,黑发披散在肩,脸蛋精致,脸色微白,身段玲珑有致,是谁都得说上一句“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再次相见,陈墨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沉默了些许,方才哽咽喊出了:“雪柔...” 五三一 鬼仙雪柔 说来,雪柔为他付出了太多。 并且不只是第一次对他舍“命”相助了。 第一次是他被道非子追杀的时候,使用不动明王身力竭后,雪柔附身他,带着他逃过一劫。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遇到了徐妙儿,知道了什么叫做胸怀宽广。 第二次就是镇西关了。 此刻看到她苏醒,陈墨心里即有感激,也有愧疚。 叫着她名字的时候,他身子都有些颤抖。 “夫君。” 雪柔没有陈墨那么多愁善感,看到陈墨,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如鬼魅一般,飘飞了过来,扑进了陈墨的怀中。 二人紧紧相拥。 “这位是?”南宫锦瑟、萧芸汐,还是第一次见到雪柔,此刻看到她和夫君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不由的一愣。 “芸汐、锦瑟妹妹,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到过的雪柔妹妹,之前为了救夫君,一直在沉睡,没想到这次回来,她竟然醒来了。”宁月兰在一旁解释道。 “她就是那只诡妖。” 南宫锦瑟一惊。 嫁到王府也快有一年了,自然知道陈墨身边有一只诡妖,和夫君的关系匪浅。 可是南宫锦瑟一直没有见到过,渐渐的,她也就忘了。 现在第一次看到,她发现这诡妖容貌也是绝美。 以夫君的秉性,怕是没有放过... “咦?” 叶伊人则是感到一丝惊诧。 以前见到雪柔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很强的煞气和死气。 不仅如此,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冰寒之气。 可这次,无论是煞气,死气,还是冰寒之气,都是少了许多。 她不仔细感知的话,都发现不了这点。 同样发现这点的,还有李晚秋。 “雪柔,你突破了?”陈墨身为宗师强者,感受的更为清楚。 不仅如此,他发现雪柔的表情也更加丰富细致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雪柔身上的生气更多了。 而想要达到这一点,唯有雪柔突破到“鬼仙”境界,也就是人类的宗师境,才能做到。 雪柔点了点头,道:“是东葵长老助...我突破的,一个月前我就醒了,夫君,雪柔好想你。” 陈墨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我也想你。” “?” “雪柔,你能开口说话了。” 陈墨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在这之前,雪柔只能说出夫君,自己的名字以及几个短短的话语,且说的还不怎么利索。 可是现在,居然能说这么多话。 之前伊人她们的猜测是对的,雪柔突破到鬼仙后,就会变得越来越像正常人。 陈墨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庞,虽然手感依旧冰寒,但捏起来不再像是尸体那般僵硬了,和活人一般柔软。 “雪柔,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吗?”陈墨。 “陈墨。”雪柔吐字清晰,没有一丝犹豫。 “太好了。”陈墨抱着雪柔,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雪柔脸上也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叶伊人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才过去多久,雪柔就修炼成堪比宗师强者的鬼仙了。 刚开始,雪柔的实力还是不如她的,到了后面,两人是势均力敌。 到了现在,她已经落了雪柔一大截了。 不愧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阴之体。 在以前,叶伊人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很快了,天资卓越,远胜于同龄人。 这也就这种远胜同龄人的天赋,这才渐渐的造就成了她那一副遇事波澜不惊的心态。 因此在她眼里,任何人都不及她。 可是在遇到陈墨后,她的这种观念有了改变,但改变不大。 后来再遇到李晚秋,逐渐的被对方追平,超越,再到平齐。 又到现在的雪柔。 叶伊人受到了一丝打击。 原来,比她天赋好的人,还有许多。 不过这种心态也是好的。 她没有失落太久,很快就调整回来了。 之后,陈墨又问起了雪柔她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雪柔点了点头,表示以前她的事,她都记得。 但这时,陈墨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提到以前的事的时候,陈墨没有在雪柔的脸上看到一丝难过。 要知道,雪柔的身世是十分悲惨的。 全家惨死。 当时赤元子为了将她炼成妖王,更是用她全家的血,对她进行献祭,彻底练就她的极阴之体。 按理说,如此悲惨的遭遇,雪柔记起来后,应该会非常难过的。 可是雪柔并没有。 “雪柔,你不难过吗?”陈墨道。 “难过。”雪柔道。 “那你的表情...” “夫君,雪柔哭不出来,也表达不出来,但心里是...难过的。”雪柔道。 陈墨:“……” “东葵长老,雪柔怎么会变成这样?”陈墨问道。 “可能是当年的事,对她刺激太大了,加上她本身就是妖物,对于人类的喜怒哀乐,没有那么敏感。”东葵猜测道,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怜的雪柔。” 陈墨抚摸着雪柔的秀发,轻声道:“这样也好,省得再去回忆这些伤心的事。” 雪柔的悲惨身世,是他们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不了的。 闻者落泪,见者怜惜。 “雪柔,来,带伱见见新的姐妹。”陈墨心里,已经把雪柔当成自己的女人了,因此,给她介绍一下南宫锦瑟和萧芸汐。 锦瑟和芸汐,是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才加入这个大家庭的。 “雪柔姐姐...好。”南宫锦瑟直接叫起了姐姐。 先来后到吗。 萧芸汐也是如此。 不过雪柔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 叫起来的时候,南宫锦瑟和萧芸汐都是感到一丝不自然。 “雪柔,我有礼物要送你。”宁月兰知道,当陈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明正式将雪柔接纳进来了。 作为正宫,也是为了表达正宫的大气,宁月兰要给每个妹妹送上礼物。 萧芸汐她们,宁月兰都给了。 现在只差雪柔了。 宁月兰送给雪柔的礼物,是一只玉镯子。 “夫君,你和雪柔还没有成过婚吧,要不再举办一次婚事。”楚乐婵真是连谁的玩笑都敢开。 “我和夫君成婚了。”雪柔开口道。 五三二 雪柔侍寝 赤元子杀了雪柔全家,为了将她炼成妖王后,能听从自己的调遣,还与她举办了阴婚。 只是这阴婚出了个小插曲。 那就是陈墨关键时候出现了。 并意外的揭开了雪柔的红盖头。 使得雪柔以为新娘官是他。 因此,在雪柔的眼里,与她成婚的就是陈墨。 所以雪柔说的这句“我和夫君已经成婚了”,并没有错。 ... 雪柔苏醒,是一件好事。 陈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美食,替雪柔庆祝。 “来,雪柔,这是我之前从清亭县带回来的桂花酒,留了一坛,舍不得喝,你尝尝。”陈墨亲自给雪柔倒了杯桂花酒。 雪柔喝了一口。 “怎么样?”陈墨赶紧询问。 “没有味道。”雪柔道。 “怎么会没有味道呢。”陈墨一愣,倒了一杯桂花酒,自己尝了一口,即有酒水的辛辣,也有桂花的芳香与回甘。 “你再尝尝。”陈墨道。 “夫君,不用试了,雪柔吃什么都没有味道。”雪柔之前苏醒后,就吃过东西,可无论就什么,都是味如嚼蜡一般。 此话一出,众女都是一静。 有句话说的好,人活在这世上,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尝遍天下的美食。 而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的话,那说明这个乐趣就已经失去了。 这点对一个吃货来讲,都能谈的上是致命的打击了。 众女脸上写满了对雪柔的同情。 身世悲惨。 又被人炼为了诡物。 好不容易修炼到了鬼仙境,又吃什么东西没有味道。 这简直惨的不能再惨了。 就连有些没心没肺的楚乐婵,此刻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居然对这么可怜的雪柔妹妹开玩笑。 不对,应该是雪柔姐姐。 据了解,当时夫君还是锦衣卫百户的时候,雪柔就已经跟着夫君了。 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的确得管她叫雪柔姐姐。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墨打算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再解决宁正忠的事。 原本今晚应该轮到南宫锦瑟侍寝的。 可是南宫锦瑟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雪柔。 就连贪吃的楚乐婵,也认为今晚应该让雪柔侍寝。 一是好好缓解两人的相思之情。 二是楚乐婵主要想见识一下,已经成为诡妖的雪柔,能不能给夫君生孩子。 而雪柔得知自己今晚要侍寝后,一张雪白的小脸蛋,居然浮现出一抹红霞来。 陈墨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早就和雪柔完成过人伦之事了。 那时他使用大圣诀,击杀了人宗的道元子。 后面后遗症爆发,而当时他身边只有雪柔。 不过陈墨想起当时的感受,就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冷。 快要冻成冰棍的冷。 不过看着雪柔那有些期待的目光,陈墨又实在不忍拒绝。 他抚摸着雪柔的脸庞,轻笑道:“那今晚就让雪柔陪我吧。” 雪柔轻轻的点了点头。 … 月上枝头。 房间里,灯火通明。 楚乐婵罕见的没有过来掺和一脚。 雪柔的身体是实质的,毕竟当时赤元子就是用雪柔的尸体炼的。 只不过雪柔可以像诡魂那样附身罢了。 雪柔来侍寝前,宁月兰还特意把她叫了过去。 等过来陈墨这里的时候,雪柔身上的那身红嫁衣,已经换成了华丽的宫裙,且脸上还涂了胭脂,掩盖了原本脸上的病态白。 甚至嘴唇上也涂了鲜艳的唇脂。 把原本纤薄,颜色寡淡的嘴唇,变得饱满动人,富有光泽。 甚至还画了眉,显得柔弱依依,我见犹怜的。 加上她本身自带的那股冰寒之气,显得气质清冷。 陈墨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看向那妍美玉容,低声道:“雪柔,这妆,是月兰帮你化的吧。” 雪柔点了点头:“她说这样...好看一些。” “确实好看不少,也多了许多生气。”陈墨笑道。 雪柔以前一直呆在陈墨随身携带的玉佩里,因此,以前陈墨和众女比赛的时候,她都是看众,也跟着懂了一些“大胆”的话。 她的玉颜上浮现出一丝羞涩,低声道:“夫君,今晚雪柔什么都依你的,只望夫君怜惜。” 陈墨:“……” 陈墨轻轻抚过雪柔的肩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笑道:“这话你跟谁学的?” 雪柔想了想,说了几人的名字,甚至还说了对方什么时候说出的这话。 陈墨哑然。 他挑起雪柔的下巴,轻声道:“雪柔,我们歇息吧。” 雪柔轻嗯了一声,旋即主动的吻上了陈墨。 接触的那一刹那,冰冰凉凉的,真就想吃雪糕一般。 只有没有雪糕的芳甜。 只有胭脂味。 不知拥吻了多久。 连陈墨都感到脸色涨红,快有些窒息了。 可雪柔却一点窒息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依旧在笨拙的回应着。 陈墨只能主动分开。 随后一个公主抱,将她拦腰抱起。 雪柔双脚是不落地的,抱起来也是轻飘飘的,感觉像抱着一团棉花,没什么重量。 陈墨将她放在床上。 这时他才发现,雪柔的腿上居然还穿着黑丝。 黑丝轻薄,柔嫩的肌肤在掌心流溢,陈墨看向那五官精致的少女,脸上有几分惊喜,笑道:“雪柔真是太可爱了。” 说罢,陈墨亲手将雪柔腿上的黑丝,一点点的脱下来。 雪柔双腿修长,雪白。 突破成鬼仙后,全身也多了些血色,看上去不像是惨白惨白的。 雪柔羞臊不已,在未成鬼仙之间,她待在陈墨的玉佩中,看过多少香艳的画面,都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走马观花一样。 可是现在不同,她的身体有所触动。 “夫君,妾身伺候...你宽衣。”雪柔学着宁月兰她们曾经说过的话,替陈墨宽衣解带了起来。 陈墨一把抓住雪柔的素手,笑道:“不用,今晚为夫伺候你。” 陈墨一个翻身,善解人意了起来。 雪柔抿着唇,闭着眼,任由陈墨施为。 陈墨轻轻抚摸着雪柔的脸蛋,笑道:“别紧张。” “雪柔不紧张。” “那你闭眼干嘛?” “月兰姐她们和夫君伱在一起的时候,也闭眼了呀。” “……” 五三三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墨北王府,厢房之中。 雪柔趴在床榻上,一声不吭,反而时不时的回头看着陈墨,眼神略带疑惑。 陈墨轻轻拥着雪柔,感觉十分的奇妙。 雪柔的身上没有以前那么冰寒了,不至于让人冻成冰棍。 而是一种凉爽的感觉,拥着雪柔,就像置身于一间开了二十度的空调房里,很是舒爽。 唯一让陈墨有些不满的是,这么大的运动量,雪柔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陈墨抚摸着雪柔的玉背,说道:“雪柔。” “怎么了,夫君。”雪柔眯起水波潋滟的清眸,双眉微微蹙起,回过头来略显疑惑的看着陈墨。 “雪柔,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陈墨浅浅了吸了口气,道。 “说什么?”雪柔不懂。 “就是像你月兰姐姐她们说过的话一样。” “什么话?”雪柔还是不懂。 “就是…”陈墨凑道雪柔的耳畔,轻声道。 “夫君,雪柔明白了。”雪柔眨了眨眼,然后啊啊的叫了几声。 陈墨:“……” 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你这样显得我很逊耶。 “雪柔,不是这样说的,你得融入自己的感情。” “怎么融入?” “就是这样…”陈墨教了起来。 “夫君,雪柔不会。”学了一会,雪柔认真的说道。 陈墨面色一凝。 没办法,他只能尽快结束比赛了。 因为雪柔的原因,这场比赛的参与感并不强。 夜色朦胧。 屋外的虫鸣、蛙叫一声不绝于耳,声声不绝。 陈墨抬眸看向趴在他怀中,云鬓散乱,秀发飞舞的雪柔,目光有着几许恍惚失神。 因为他发现,刚才那个时候,自己的修为有了明显的寸进,虽然提升的不多,就像一根一升的试管,只增加了一毫米的水,但不像和宁月兰她们缠绵的时候那般,一个脸盆里,只增加了一滴水。 雪柔居然有鼎炉的作用。 第一次他居然没有发现。 不,应该不是他没有发现。 而是雪柔突破到鬼仙后,才有这个作用。 陈墨捧着雪柔的脸,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道:“雪柔,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雪柔疑惑的看着陈墨,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雪柔,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修为提升了一点。”陈墨问起了雪柔的感受。 雪柔仔细感受了一些,旋即喃喃道:“夫君,雪柔没有感觉到提升,反而是感觉到倒退了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陈墨:“……” 听到这话,他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词语“采阴补阳”。 陈墨拧了拧眉头,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采阴补阳。 陈墨又试了一次。 结果就是。 他的修为提升了,雪柔的修为又降低了。 陈墨傻眼了。 真采阴补阳。 他的实力比雪柔要更强,所以占便宜的是他。 若是他的实力比雪柔更弱的话,那么被采补的人,估计就是他了。 陈墨不敢乱来了,免得雪柔跌出鬼仙境。 为了补偿雪柔,陈墨拿出仅剩不多的长青丸,给了雪柔一颗,让她服下。 嗯…陈墨再小小的占一次便宜。 …… 翌日,金鸡报晓,晨曦初露,正是盛夏季节,天比往常亮的更早一些。 楚乐婵早早的醒来,朝着陈墨的房间走去,听到公鸡的叫声,故意朝着李晚秋的房间扯了一嗓子:“夫君,妾身找到一只好肥的鸡,你觉得是烤着吃好吃,还是炖着吃好吃……” 李晚秋不是贪睡的人,听到鸡的哀嚎,稍微疑惑了一下,从被褥里爬了出来,披上衣服,快步跑到窗口,推开了窗户: “乐婵前,这公鸡是我让春灵买来给母鸡生小鸡的,你若真想吃,等母鸡孵出小鸡后再吃。” 而这个,就说到楚乐婵的只是盲区了,道:“母鸡不是自己就可以生鸡蛋,然后孵小鸡的吗,要公鸡干嘛?” “楚乐婵,伱是不是蠢,没有男人,女人能怀孕吗?” 就在这时,杜子衿也走了过来,听到楚乐婵的话,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杜子衿,你是不是有毛病,不怼我几句你浑身不舒服是吧?你才蠢。”楚乐婵看到杜子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是就事说事,你急什么?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蠢,竟然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杜子衿道。 楚乐婵气得撸起了袖子:“就你聪明是吧,那我问你,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自然是先有鸡。”杜子衿想也没想,便道。 “傻瓜。”楚乐婵讥讽了杜子衿一句:“明明是先有蛋,没有蛋哪来的鸡。” “说你蠢就是蠢,若是没有鸡,哪来的蛋,没有鸡,蛋如何孵化出鸡来。”杜子衿冷笑道。 “先有蛋。” “先有鸡。” 两人的争论,惹来了众女的围观。 刚开始,宁月兰只是想叫她们不要吵了。 可是了解到两人的矛盾后,她们也是思考了起来,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大清早的,吵什么呢,觉都不让人好好的睡。” 陈墨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特别的累,就像好多天没睡觉一样。 伸了个懒腰,腰特么还是酸的。 “夫君。” “夫君你醒了?” “夫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正在争论的妻妾们,顿时发现了陈墨的不对劲。 陈墨的脸色好差,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然而,她们是清楚陈墨的实力的,昨天还好好的,只是过了一晚,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 倒是叶伊人一拍脑门:“夫君,忘了提醒你了,人妖殊途,就算雪柔成为了鬼仙,但终归不是人类,人伦之事,不仅会让夫君你损失大量的阳气,还会折损寿命的。” “什么?!” 此话一出,众女都是担心了起来。 损失阳气是小事,但折损寿命,可万万不可呀。 “没事没事。”为了不让她们怪罪到雪柔身上去,陈墨解释道:“伊人,你那个只是对普通人而言,我现在是宗师境,是没有影响的,就是累了一些,与雪柔无关。” 为了岔开话题,陈墨还说道:“你们刚才吵什么呢?” 五三四 治罪宁正忠 “楚乐婵问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妾身说的是鸡,她说的是蛋。”杜子衿说着,还道:“月兰姐、月露她们,也都是说先有鸡。” 众女也是接着讨论了起来。 只有宁月兰,赶紧吩咐下去,让厨房把虎鞭弄了,再弄碗鹿血给陈墨喝,用来补补。 陈墨让宁月兰不用这么麻烦,然后回答了楚乐婵的问题:“是先有蛋。” 得到了陈墨的回应,楚乐婵就好像是有了极大的支持一样,对着杜子衿得意的说道:“杜子衿听到了没有,夫君都说了,是先有蛋,到底是谁蠢…” 杜子衿白了楚乐婵一眼,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陈墨,疑惑道:“夫君,为什么是先有蛋呢。” “这个...”其实这个问题,陈墨前世的科学界已经有了定论,那就是先有蛋,后有鸡,好像是跟进化论有关。 陈墨没有具体的去看过这篇文献,没法给杜子衿具体的解释。 他只知道科学界给出的定论是先有蛋,后有鸡。 看着妻妾们那一道道疑惑的目光,陈墨道:“这个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具体的细节和哪本书我忘了,具体你们可以去找找。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早朝了。” 陈墨用真气洗漱了一番,便朝着府外走去。 “夫君,你还没用早膳呢?”宁月兰在背后说道。 “回来再吃。”陈墨道。 等陈墨一走,楚乐婵又和杜子衿喋喋不休的争论了起来。 …… 陈墨很久没有上过早朝了。 即便是他在京师的那段时间,也是隔三差五的上早朝。 因此,众臣看到陈墨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来上早朝了,一时有些惊讶。 朝堂上,小晋元帝坐在龙椅上,小小的身躯根本撑不起那宽大的龙袍,显得没什么威严。 张太后端在后面的珠帘后,看到殿下的陈墨,神色有些激动,赶紧招呼一旁的宫女,小声的吩咐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小皇帝抬了抬手。 当然,众臣不是跪着行礼的,只是躬身罢了。 楚国千年来就没有跪礼。 一旁的太监扯了嗓子:“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众臣准备上奏的时候,为首的陈墨迈出一步,道:“臣有本要奏。”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都是一静。 要知道,以前陈墨就算是上朝,也是基本不说话的,更别提上奏什么的了。 可这次一回来,就有本要奏。 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还是说陈墨准备攻打南周了? 只是目前国库可不充盈。 可没钱打南周啊。 若是陈墨真是启奏攻打南周的话。 一些大臣已经想好该怎么劝了。 然而接下来陈墨说出来的话,让众臣傻眼了。 只见陈墨一说来,就说臣有罪。 这可把众臣整不会了。 要说陈墨有罪吗,当然有。 若真的要数的,能找出十几条出来。 可是现在的楚国,并不是楚家的楚国。 而是陈家和杜家的楚国。 你掌着权,结果说自己有罪,这不是闹吗。 谁敢给你定罪? 陈墨接着说起来,自己罪在哪里。 他说自己失察,自己“管教不严”,让自己的岳父宁正忠,借着他的权势,大搞权财交易。 使得朱墉在夏林只手遮脸,鱼肉乡里,欺下瞒上…… 因此,请求陛下治罪。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一些官员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不过更多的官员,以为陈墨只是想走个过场,衬托一下自己的大公无私,不是真的要给宁正忠定罪。 萧腾第一个站了出来,说什么宁正忠应该只是被下面的人蒙骗,根本就不知情,让陛下宽恕。 萧腾就觉得陈墨只是在走个过场,毕竟宁正忠两个女儿都嫁给了陈墨,有一个还是正妻,现在要将她们的父亲治罪,这后院不得着火。 萧腾退下后,乔易阳也是上前一步,为宁正忠求情。 小皇帝年纪还小,哪懂这个,回头看向珠帘后的母亲。 张太后和萧腾、乔易阳的想法一样,觉得陈墨不是真的要给宁正忠定罪,不过她好歹跟了楚瑨元那么久,还是有些政治头脑的,她把目光看向镇西王,询问他的意见。 说实话,镇西王也不知道陈墨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把目光移向陈墨。 陈墨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让陛下给他和宁正忠定罪。 此话一出,引起众臣哗然。 这下他们知道,陈墨这是真的要给宁正忠定罪了。 只是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道夫妻不和了? 不过看在陈墨的面子上,群臣可不敢给宁正忠定死罪。 连流放都不敢。 只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罚款,还看了陈墨一眼。 可陈墨居然不满意。 众臣看他的神色,知道这是定罪轻了。 一番讨论下,终于有了定论。 那就是没收宁正忠的所有家产,关入牢狱一年,让他好好反省。 让陈墨,就只定了一个失察的罪。 处罚也只是罚收一年的俸禄罢了。 且因为宁正忠这事,百官开始了自审自查了起来。 早朝快结束后,陈墨又启奏了一件事。 那就是尽快安排一名官员去当夏林的郡守。 至此,早朝方才结束。 陈墨从议事殿走出,刚和镇西王说完话,还来不及和萧腾他们寒暄几句,一名太监就走了过来,低声道:“墨北王,太后有请。” … 京师,宁府。 自从陈墨还是墨北侯的时候,宁正忠来了京师后,就彻底住下了,没有一丝要回扬州老家的意思。 虽然他没在朝堂上担任任何官职,只是一介布衣。 可是他家却门庭若市。 每天进出他家里的官员,都要把宁府的门槛踩破了。 甚至有人言,宁正忠的家,就是一个小朝廷。 宁正忠一介布衣,却胜似宰相。 可是今天,一行锦衣卫闯了进来。 府上的护卫根本就拦不住,赶紧进去通报去了。 宁正忠躺在凉亭下,拿着鱼食喂着湖里的鱼,一边享受着丫鬟们的按摩。 就在这时,管家直匆匆的过来汇报:“老爷,不好了,锦衣卫来了。” 五三五 宁正忠入狱 “慌什么,慌什么...”宁正忠根本就不带一点怕的,他不慌不忙的撒下一勺鱼食,还乐悠悠的哼了一句小曲,方才说道:“不就是锦衣卫吗,问清楚什么事,打发走就行了。” 虽说锦衣卫乃天子近侍,但宁正忠心里清楚的很,都是听他大女婿陈墨的话,自己作为墨北王的老丈人,自然不怕什么锦衣卫。 然而管家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一颤:“不好了,老爷,出事了,锦衣卫是来捉拿您的。” 闻言,宁正忠唰的一下站起身来,面露惊慌:“墨北王出事了?” 在他看来,只有陈墨出事了,这群锦衣卫才敢来抓他。 管家摇了摇头:“没有,那带队的锦衣卫说,是陛下下的令。” 听到这话,宁正忠又坐了下来,再次恢复出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道:“墨北王还在,他们谁敢捉我。” 不过也就在宁正忠说话间的功夫,一群锦衣卫鱼贯而入,带队的是李牧丰,在他身后,站着四五人,是宫里的宦官。 李牧丰一行先是对着宁正忠拱了拱手,继而一名宦官上前一步,从一旁宦官的手中拿过圣旨,打开:“宁正忠接旨。” 宁正忠没有理会,依旧坐在椅子上,撒着鱼食。 宦官缓缓念着,说到最后的时候,提高了声音:“嫌犯宁正忠借墨北王之名义,包庇夏林郡朱家朱墉,收取朱墉巨额财务,纵容朱墉在夏林一手遮天,胡作非为,养私兵,图谋不轨,犯包庇罪,别籍异财罪,处以查收宁家全部家产,打入天牢一年,钦此。” 李牧丰再次朝着宁正忠拱了拱手:“宁老爷,得罪了。” 旋即李牧丰抬手一挥:“拿下!” “你们谁敢。” 听着宦官念完罪名后,宁正忠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眼见这群锦衣卫真敢捉自己,宁正忠顿时站起身来,指着他们,呵斥一声:“我女儿乃墨北王妃,我看你们谁敢。” 锦衣卫和一众宦官面面相觑。 可李牧丰知道这是陈墨下的令,只能硬着头皮,让锦衣卫拿下宁正忠。 宁正忠被锦衣卫擒下后,顿时雷霆大怒,指着李牧丰的鼻子骂道:“你叫什么,好大的狗胆,连老夫都敢抓,不想活了吗。” “卑职北镇抚司锦衣卫百户,李牧丰。”李牧丰如实说道,然后又道:“带宁老爷下去。” “你们敢,这事墨北王知道吗,你知道瞒着墨北王做这事所要付出的代价吗?到时你的九族都得为你陪葬。”宁正忠嚣张的说道。 见李牧丰依旧不为所动。 宁正忠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有些慌了,道:“我要见墨北王,我要见墨北王...叫墨北王来见我。” 李牧丰没有理会,赶紧招呼人把宁正忠带下去。 不过刚出内院。 宁月兰、宁月露,以及她们的娘亲刘氏便走了过来。 “爹。” “爹。” “老爷。” 三女叫道。 宁正忠好似看到了救星,赶紧挣扎了起来:“月兰,救为父。” 锦衣卫当然认识宁月兰,赶紧放开宁正忠。 “爹,你没事吧。”宁月兰走了过来,扫视了宁正忠一眼,道。 宁正忠摇了摇头:“月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何让锦衣卫抓我?墨北王还不知道吧?” 觉得有了宁月兰撑腰的宁正忠,当即又呵斥了李牧丰一声:“伱好大的狗胆,你完了,你彻底完了,你给老夫等着。” 李牧丰:“……” “爹。”宁月兰皱了皱眉,然后给李牧丰道歉,让他别往心里去。 这可把李牧丰吓坏了,他哪敢。 “月兰,你给他道歉干嘛。”宁正忠生气道。 “爹。”宁月兰轻喝了一声,旋即问道:“夏林朱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 闻言,宁正忠面色一滞,有些心虚道:“为父不知什么夏林朱家。” “爹,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吗?”宁月兰道。 “是,为父知道,为父的确和有朱家有一些瓜葛,但对他做的事,为父是不清楚的。” “真的只是这样吗?” “月兰,你这什么意思?还质问起为父来了。”宁正忠摆出自己作为父亲的架子,道:“就算知道又如何,你难道还想让为父去坐牢吗?” 闻言,宁月兰双眼一闭:“你没救了,还是去牢里好好反省吧。” 此话一出,宁正忠惊呆了:“月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想大义灭亲吗?我是你父亲,亲生父亲。” 宁月兰没有理会。 宁正忠又慌了,不过他并没有要认罪的意思,而是又把目光投向宁月露。 宁月露轻声道:“爹,只是一年,很快的,没人会在牢里欺负你的。” 宁正忠:“……” 作为宁正忠妻子的刘氏有些于心不忍,看着宁月兰:“月兰,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吗?你去跟贤婿说说,让他去跟陛下求求情,免去你爹的罪责,陛下肯定会卖贤婿一个面子的。” “娘,你知道夏林发生的事吗?只要爹坐一年牢,算轻了。”宁月兰并没有说这是陈墨的主意。 “可他毕竟是你爹呀。”刘氏道。 有外人在,宁月兰没有说的太直白,她本想说他就是因为是我爹,才只判一年的,换做别人,少说牢底坐穿。 她道:“娘,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改变不了。” … 随着宁正忠被逮捕,关入牢房。 群臣彻底惊了。 陈墨竟然玩真的,让锦衣卫把老丈入抓捕进狱了。 妥妥的大义灭亲呀。 而那些被牵扯进此事的官员,顿时人人自危了起来。 宁正忠那么大的背景,都被逮捕入狱了。 那他们,下场岂不是更惨。 为了有一个从轻发落,一个个投案自首了起来。 … 另一边,永安宫。 张太后吃着冰糖葫芦,偶尔说道:“你和宁月兰发生矛盾了?” “没有,我…我和月兰感情好着呢。”陈墨抚摸着张太后的秀发,凝神道。 “那你还把宁正忠治罪。”张太后想不通。 “我这是威慑,不这样做,吏治就永远没有清明的一天。 还有,你别...说话,专心点。”陈墨道。 五三六 熊孩子们 张太后专心着自己的事,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了,让陈墨有所不满。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低胸长裙,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因为就这样...在陈墨的面前,让陈墨一眼就瞧见了她那傲人的本钱。 乌黑秀发披散而开,额前垂着一颗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那双明媚脸蛋儿之上,有着仿佛刚刚沐浴过后的白里透红。 一股难以言说的动人韵味,在眉梢眼角无声流溢。 陈墨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一时间有些难以自持,道:“好了,过去趴着。” 而对此,张太后没有一点埋怨,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陈墨过去轻轻拥着她,道:“张家没有搞事吧。” “哪有,哀家都听你的了。”张太后呼吸加快。 “听话,有赏。”陈墨赏赐了张太后一根刚铸成的金条。 张太后很满意,表情和身体言语都在诉说着她很高兴。 她道:“老剑仙的事情解决了?” 张太后知道陈墨此次出去,专门去了昆仑山。 “嗯,解决了。”陈墨环住张太后的腰肢,嗅闻着丽人自秀发脖颈浮动的香气,只觉得心旷神怡。 “你…杀了老剑仙?”张太后道。 “没有,切磋了一番。” “那谁赢了?” “算是打了个平手吧。”陈墨回答的有些敷衍了。 他低头亲了下张太后的脸侧,只觉得尝了一口胭脂,道:“以后见我不用化这么浓的妆,你的底子又不差。” 听到青年的话,张太后芳心即是羞恼,又是甜蜜,娇声道:“我不就是想更好看一点,让你更满意吗。以后我知道了。” 陈墨采摘莲蓬,道:“还有我上次跟你说了,你这忘了。” “什么?” “我上次送你的长号罗袜呢,你怎么不穿上。” “哎呀,我这就去…” “下次吧。” “嗯。” …… 事后。 凤床之上,张太后的秀发早已凌乱不堪的散落在床头,白洁的额头上几缕青丝被汗水固定,如同画在白色宣纸黑松,一对柳眉向两边舒展。 看着陈墨已经坐起来穿衣,她爬过去,身体贴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墨郎,我给伱生个孩子可好。” 陈墨动作一顿,道:“你都有孩子了,要什么孩子。” “再生一个,正好让陛下也有个伴。”张太后环着陈墨的脖子,撒娇道。 “胡闹,你是太后,我是臣,我们两怎么能玩孩子。”陈墨道:“况且百官都知道你和太上皇分居了,你若是怀孕了,如何堵得住这悠悠之口。况且,我孩子已经够多了。” “好吧。” 张太后瞥了瞥嘴,彻底断了这个幻想,她知道。 陈墨就是不想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穿好衣服后,陈墨转身亲了一下张太后的额头,旋即站起身来说道。 “就走?” 张太后抱着陈墨的胳膊,道:“我已经让奴婢去做早膳了,现在估计已经做好了,我让她们送上来,吃点东西再走吧。” “不用,家里已经做好了,我回去吃。” …… 时间一晃,三个月时间过去了。 前两个月,陈墨几乎每隔十天去找一次张太后。 后一个月,因为白淑玉快要生了,陈墨一直待在府上陪她。 这期间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抄空了宁正忠的家产,这让原本有些空虚的国库,得到了一定了补充。 原本一些需要银子才能实施得下去的政策,也是顺利得到了推行。 这时,陈墨想到了东方雪。 给东方雪写了几封信,让黑婺送过去。 一周后,白淑玉终于分娩了。 母子平安。 又过了一周。 陈墨和萧芸汐的孩子陈玉,满一周岁。 陈墨举办的周岁宴。 之后,陈墨和宁月兰的孩子陈树,也满一周岁。 陈墨再次办了周岁宴。 后面他和宁月露、乔清雅的孩子,陈墨就没有办周岁宴了,就简单了庆祝了一下。 晋元二年年底,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林箖儿终于是怀上了。 以至于林箖儿得知自己怀上后,第一时间同父亲林白,去了自己母亲坟前祭拜。 九个多月后。 陈墨的第六个孩子。 林箖儿的第一个女儿,陈意出生了。 陈玉、陈树、陈诗、陈情、陈画早已经会咿呀咿呀的说话了,除了一些比较饶舌的词语,其他的字词,已经能说的十分清晰了。 出了说话外,还会走路了。 尤其是陈玉,天赋异禀,不用人扶着,就已经能跑能跳了。 墨北王府的后院中。 “陈树,你又扯娘的头发。”宁月兰正躺在椅子上睡着午觉了,陈树呆萌的走了过来,扯掉了宁月兰一根头发。 而这,已经不是陈树第一次这样做的。 不仅是陈树,陈玉、陈诗他们,也是如此,经常捉弄萧芸汐、宁月露她们。 就连陈墨也不放过。 有次他在宁月露房间就寝的时候,陈诗已经爬到他和宁月露的脸上,挠他们的脸。 而这,只是孩子觉得好玩罢了。 而这么小的孩子,身子骨都还长好。 陈墨他们也不能打,也舍不得打。 骂的时候,也只是轻声的训斥了几句。 可这么小的孩子,哪懂的是好是坏,哪懂的什么是生气。 陈墨越训,孩子反而更调皮。 “陈玉,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萧芸汐竖起了眉头,直接走过去把正在逗狗的陈玉抱了起来。 上次陈玉逗狗的时候,那狗不是逗,还想咬陈玉。 晚上,那狗就进锅了。 现在这条是小狗,是那条进锅的狗的孩子。 你说残忍吗? 但现实就是如此。 狗在陈墨一家人的眼里,最多只是个宠物。 不像陈墨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那样,像当儿子女儿一样宠。 若是敢伤人,那下场绝逃不过一个死字。 萧芸汐刚把陈玉抱起来,陈玉就用那脏兮兮的手,去挠她的脸。 气的萧芸汐直接轻轻拍打了一下陈玉的屁股。 陈玉当即哇哇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 陈墨走了过去,把陈玉抱了过来:“玉儿不哭,爹爹抱。” “夫君,好消息。” 这时,叶伊人走了过来。 五三七 粮食大丰收 就在陈墨哄着熊孩子的时候,叶伊人走了过来:“夫君,好消息。” 听到好消息,众女都是围了过来,想听听这好消息是什么。 而被陈墨抱在怀里的陈玉,顿时不哭闹了,伸出他那白嫩嫩的小手,对着叶伊人稚声稚气的说道:“叶…叶姨娘,我…我要抱,我要抱。” “好好,叶姨娘抱。”叶伊人还是很宠陈玉的,一把将他了过去,一边摇着,一边道:“北地粮食大丰收,得六百万斛。 江南有过之而无不及,得粮九百斛。” 闻言,众人都是一震。 须知,在楚国,一斛等于一石,一石等于十斗,一斗相当于十二斤粮食,即一斛等于一百二十斤粮食。 六百万斛,相当于七千二百万斤粮食。 土地更为肥沃的江南,更是多了三百万斛。 这得养活多少人。 好消息,这可是真正的好消息。 可想而知,若是将这等好消息公布天下,全天下的百姓都会跟着高兴。 百姓之所以会造反,不就是吃不上饭,活不下去了才会造反吗。 但凡有口吃的,百姓们都不会造反。 天下将一片安定。 而这,就是新政推行后的成效。 朝堂的大臣们,得知这消息,定会对新政心服口服,从而将新政推广的更广。 “月兰,拿衣服来,我要进宫。”陈墨高兴的说道。 离开王府的时候,还叮嘱了叶伊人一声,让她写一封信送去西南,让扶游城的守军注意警戒,别让南周这时打过来了,对国内发起劫掠。 进宫前,陈墨特意去了一趟镇西王府,想把这好消息告诉镇西王。 可镇西王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通道,当陈墨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从镇西王府出来,一同朝皇宫走去。 两人都有一个不谋而同的想法,是时候攻打南周了。 …… 墨北王府后院。 宁月兰看着正在院子玩泥巴的陈树,竟然没有管,反而是脸上忧心忡忡。 林箖儿逗弄着小陈意,嘴里咯咯的笑着,看到宁月兰那副表情,不由的笑声一滞:“月兰姐,你怎么了?” 宁月露身为宁月兰的亲妹妹,自然知晓一些姐姐的心事,道:“姐姐是在担心夫君。” “担心夫君?”林箖儿一愣,夫君现在是在楚国京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城内几十万大军驻守,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子衿上前一步,目光眺望着远方:“又要打仗了。” “???” 惜月、徐妙儿、白淑玉缺乏一些政治头脑,不明白这事怎么跟打仗扯得上关系的。 这句又要打仗了。 此话何来? 南宫锦瑟解答道:“夫君之所以出兵越国,除了是帮妾身外,另一点,就是打通攻打南周的最近道路,而距离打通这条道路已经一年多了,夫君之所以还未攻打南周,就是国库空虚。 如今江南、北地粮食大丰收,西界、丰州等地,又能实现自给自足,也就是说,朝廷可以向江南和北地征粮了,有了粮草支撑,就可以正式攻打南周了。” 听到南宫锦瑟的解答,林箖儿终于明白为何要担心夫君了。 攻打南周。 这对南周来言,就如同是灭国之战,自然会不惜一切的与楚国硬拼,而南周有了人宗的相助。 到时就是真正的血拼,没有后路可言,真正的你死我活。 而以陈墨的实力和身份,肯定要上战场的,说不定还是冲在前面。 宁月兰如何会不担心。 … 朝堂上。 陈墨先是说出了江南、北地大丰收的好消息,说着楚国如今欣欣向荣。 众臣闻之哗然,一个个都是称赞叫好了起来。 江南、北地的大丰收,这就表明朝廷不用再拨钱出去救助了。 并且可以开始收取赋税了,减少国库的压力。 毕竟之前北地一切百废待兴。 为了北地尽快恢复安定,繁荣。 这近两年来,可不少往北地拨款,并且无限期的免除了北地的赋税, 搞得财政都吃紧。 而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今年粮食大丰收,可以加重一些赋税,先把国库充盈了再说。 这是大臣们的想法。 等陈墨说完后,镇西王又紧接着上前一步说了起来。 镇西王表达的意思,就是江南、北地之所以能有大丰收,都得归功于新政,表扬了全体官员为了推行新政的努力,然后话里话外说着如今军队兵强马壮。 但一年多的太平,让军队有些懈怠。 最后,镇西王和陈墨异口同声的说道:“请求陛下发兵攻打南周。” 来了,来了,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这是群臣此刻脑海中浮现出的念头。 有老臣站了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呀,古今国内刚刚恢复生机,此事出兵,一旦战败,将会动摇国本啊,到时新政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 这名老臣的话,得到了不少大臣附和赞同。 他们没有结党,纯粹的是为这个国家着想。 现在出兵,确实急了一些。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想打。 而是想再晚两年打,等国力恢复起来了再说。 陈墨也知道再晚两年打,对楚国有利。 但也对南周有利。 到时的南周不仅彻底恢复过来了,还会露出獠牙,那个时候再开战,就是真正的硬仗了。 不过朝堂就是陈墨和镇西王说的算,之所以有老臣们这种官员存在,主要是陈墨不想把朝堂搞成自己的一言堂。 这种发展,才是对楚国有利的。 一番争论后,陈墨提出投票表决。 最后陈墨以绝对的优势,碾压那群老臣们,选择发兵。 因为要把粮食调过来要时间。 攻打的计划也要制定详细。 最终将发兵的时间,定在来年开春。 … 当然,在发兵前的这段时间,陈墨也不是光坐着,而是将火药厂的炮弹、火药什么的,伪装成货物,以商队的方式,运往楚国最南面的城市,枫叶县。 并写信发往越国,让徐烈开始制作弓箭手用的箭矢,不少于十万支箭。 并命令神机营、南镇抚司。 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的制造出足够多的火铳出来。 五三八 姐妹 从皇宫出来后,陈墨便去了镇西王府。 同镇西王制定详细的出兵方案。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回到自家。 刚来到后院的大厅落座下来,众女便是围了过来。 林箖儿刚把小陈意哄睡,让春灵把孩子抱下去,来到陈墨的身边,道:“夫君,子衿姐说,又要打仗了,什么是不是真的?” “夫君这么晚回来,若只是汇报粮食大丰收的话,肯定耽搁不了这么久,肯定是商量着打仗的事情去了。”楚乐婵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说道。 陈墨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低声说道:“等粮秣供应齐备,来年开春,就向南周大举进兵。 我要让南周知道,寇可往,我亦可往。” 众女闻之一震。 尤其是这句寇可往,我亦可往。 那是相当的霸气。 陈墨也知道众女在担心什么,笑道:“放心吧,楚国的国力如今要比南周更强,不仅如此,我们还有强悍的火器,强者方面,只要苍松子不像老剑仙那样,也突破了宗师境,我全都不放在眼里。” 陈墨有这个自信。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30】 【可分配属性:0】 【功法:羽化诀(登峰造极),太一阴阳术(略有小成)。】 【境界:蜕凡后期】 【灵魂:二品】 【魂法:玄冥死印(返璞归真)】 【武学: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踏雪无痕(返璞归真),游龙掌(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略有小成),大圣诀(一层)】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魔铠(五级),隐秘(一级)】 两个多月前,他的灵魂境界从三品突破到了二品。 一个多月前,陈墨花光了所有属性点,将自身境界,从蜕凡中期,突破到了蜕凡后期。 魔铠也由四级,自主提升到了五级。 而这个境界,也正是老剑仙突破前的境界,也就是说,人宗的苍松子、南周的太上皇,也处于蜕凡后期这个境界。 陈墨的境界和他们是相同的。 再加上大圣诀、魔铠、化龙的实力加成,让他有了这个傲然的自信。 除此之外,宗师强者也要比南周更多。 他这边有东皇太一、东葵、枯木、镇西王、雪柔。 南周那边,只剩苍松子、南周的太上皇、道非子了。 对了,还有一个楚烈。 不过楚烈是皇室之人,还不至于投靠南周。 目前已知的消息,也没收到楚烈投靠南周的。 “一定要这么急吗?”宁月兰问出了和那些老臣一样的话。 “这种事不能拖的太久了,拖得越久越危险。”陈墨看向玉颜幽柔的丽人,笑道:“早把南周解决,凑齐藏龙图,我们也好早些享受。” 毕竟目前唯一能威胁到他们的,就只有南周了。 解决南周后,一切万事大吉。 闻言,宁月兰也就不说了,知道陈墨是为了她们的将来做打算,她主动走到陈墨的面前,坐进他的怀里,握住青年的手,其实陈墨不算是青年了,三十而立,在楚国这个年纪,都可以抱孙子了,算是中年,另一只玉手抚摸着陈墨的脸庞,道:“那妾身提前祝贺夫君胜利。” 陈墨笑着勾起宁月兰的下巴,道:“再过几天,岳父大人也该出狱了,到时我在府里摆一桌,你将他接到家里来吧。” “嗯。”宁月兰主动的吻住了陈墨的嘴唇。 都这个时候了,还记着她父亲的出狱时间,这何其不是对她的一种宠爱。 陈墨也没有避着众女,大手直接伸进了宁月兰的衣裙。 宁月兰柳眉之下的眸子凝睇含情,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那柔婉温情的脸蛋儿丝氤氲着痴痴之色: “夫君,咱们回房去吧。” 陈墨偏头看向一旁的宁月露,道:“月露,你也一起来吧。” 宁月露:“……” … 宁月兰的房间里。 “哼,夫君你就是坏。”宁月兰冷哼一声。 “那月兰你来。”陈墨挑了挑眉,笑道。 宁月兰脸颊渐渐浮起红晕,银牙紧咬,面目含羞,轻哼一声,拨开陈墨的手,倒也没再说作践妹妹之类的话了。 “对了,来年开春前,我打算为树儿他们准备一次药浴,这对他们以后的修炼有帮助,之前炼制长青丸的药材,还剩了一些,正好可以做药浴的材料。” 虽然孩子还小,现在修炼还太早了,伤身,但基础可以先打起来了,将来修炼时,就事半功倍。 宁月兰凝了凝眸,修炼上的事她不太懂,道:“妾身听你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 说着,陈墨凑到佳人冰肌玉肤的脸颊边儿,低头噙住那两片莹润微光的桃红唇瓣。 …… 为了不在发兵南周前,又给自己整出孩子来。 陈墨晚上作陪妻妾们的时候,都做好了避孕措施,毕竟若是怀上了,上战场的时候容易想着,导致分心。 神机营、南镇抚司加班加点的制造着火铳。 他们要在发兵前两个月,赶制出大批的火铳出来,毕竟要留出足够的时间运往前方。 当然,不能因为赶数量,而忽略了质量。 毕竟火铳质量若是不达标的话,可是会伤到自己人的,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陈墨还专门派锦衣卫去盯着。 宁正忠出狱了。 陈墨设宴给他“洗尘”。 宁正忠似乎已经知道,他能入狱,是陈墨下的命令,所以这一顿饭吃的不是很欢快。 对此,陈墨并不在意。 因为宁正忠根本威胁不到他。 且因为一年前的事。 也没官员会再去巴结宁正忠了。 现在的宁正忠,就真得和个乡野小民差不多。 不用担心他再搞事了。 五三九 搞事的南宫靳 一个月后。 远在千里之外的越国郑邑。 楚军京营中。 正是下午时分,道道炎热的阳光照耀在营帐外的草地上,一名名盔甲穿戴整齐,装备精良的士兵,开始了交接班。 营帐中,有着争吵的声音传出。 大将徐烈落座在一张漆木帅案之后,下方两侧的梨花木椅子上,列坐着包括乌云鹤在内的一众楚国军将,皆身披甲胄,神情肃然。 而中间站着的,是他们的部将,此刻在争吵着底下的士兵被衙门抓进狱中的事。 “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俺底下的兵,无非就是跟对方打了一架,而且是对方先出言挑衅的,俺的兵只是被逼才打他的,且双方都有伤,可被关进牢里的,只有俺的兵,那越国人,屁事没有。” “你这还好,上次我的兵,无非就是看了一眼从胭脂铺出来的姑娘,说了句屁股大,就被衙门的人抓了起来,关了一个月,受尽折磨。” “你们这好歹有个由来,我的兵那简直是莫须有,好好的走在街上,莫名奇妙就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交涉一问,他们竟然说我的兵冲撞他们哪个大人,打得我的兵半个月下不了床。” “将军,我们不能再忍了,越国欺人大甚,我们帮他们平叛内乱,赶走南周,到头来却这般对我们,依我看,直接进宫逼问那皇帝老儿,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 上首的徐烈眉头紧皱,他如何不懂部下的委屈。 可是当初楚国已经和越国商量好了。 不干涉越国的内政。 不扰乱越国的治安。 楚国的士兵若是在越国的犯罪,将交由越国的衙门审理,楚军无权干涉。 也就说,他们根本无权对越国的“司法”进行管辖。 而且当初陈墨离开时,可是叮嘱过他,尽量不要与越国军队发生冲突。 “你们的委屈,我都知道,但为了大局着想,我们暂时先忍忍,明天本帅会进宫,面见越国天子,让他先释放被关押在狱中的我军士兵。” 徐烈强压住心中的憋屈,深吸了一口气,道。 “将军,我们能忍,可下面的士兵忍不了呀,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几乎每个月都要发生三到四起,再这样下去,属下怕底下的士兵暴动,乱来。”一名副将说道。 “忍不了也得忍,难道我们要派兵把城里的衙门给围了吗?跟越军打一仗?若是破坏了墨北王的大计,你们一个个的担待得起吗?”徐烈一拍桌子,沉声道。 现在这种情况,他这做主将的,就越不能乱。 “徐将军息怒,越国方面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我们的士兵有些委屈,也是应当的。”乌云鹤站起身来,说道: “瞧瞧现在越国被他南宫靳搞出什么样子了,越国各地的小动乱,都还未完全平息,他就强征赋税,民怨鼎沸。 还搞了个什么全国选秀,要重立皇后,这不昏君吗?” “他这可不是昏君。” 这对,徐烈有所了解,道:“他这是将越国百姓的仇恨,从他身上,转移到我们楚国身上。 他虽然明面上没有直说出来,可是暗地里,却说征税是在给楚国凑齐缴纳的岁币,如此一来,越国的百姓就会怪罪在我们头上,毕竟没有岁币的话,朝廷就不会向他们征税。 可是他们却不知,越国给楚国缴纳的岁币,不足税收的十分之一。” “他这是要做什么?不怕到时两国军队爆发冲突,收不了场吗?”有将军说道。 “他这是在向墨北王表达我们驻军在郑邑的不满。毕竟他现在做的事,都没有违反当初两国定下的协议,他就算是征两倍的赋税,月月搞一次选秀,那也是他们越国自己的事,我们不能干预。况且他妹妹还当了墨北王的妾,有一层关系在,他才敢有恃无恐的。” “……” 就在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 “报。”一名小兵急匆匆的跑进了营帐中,帐内的将军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小兵来到前面,单膝跪地,对着徐烈拱了拱手,道:“将军,有一名自称黑婺的…妖,求见将军。” “妖?!” 此言一出,帐内的人都惊了。 而徐烈、乌云鹤二人却是眉头一挑,站起身来:“快请。” …… 与此同时。 皇帝寝宫。 龙床之上,一个身穿黄色褂衣,袒露着前胸,不断比赛的男子嘴里一句一句的骂着贱人,手上的小皮鞭,每骂一次便抽打一下。 身下的少女满背血淋淋,不断哭着挣扎着求饶。 可黄色褂衣男子却一句都不听,反而少女求饶,让他抽的更厉害:“贱人,让你背叛我,贱人,该打……” 男子脑海中幻想的都是东方雪的面孔。 终于,少女在男子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下,没有挺住,死了。 可男子却对少女的死,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有些意犹未尽的道:“真没用,这就死了。” “下一个。” 男子对着殿外喊道。 很快,两名太监走了出来,将打死的少女拖了出去,宫女走了进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 又有一名花枝招展的少女被带了进来。 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 …… 楚国,南阳。 陈墨不知道越国发生的事,他正陪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在玩。 除了白淑玉和林箖儿的孩子外。 其他的四个孩子,都满两岁了。 都能走能跑了,虽然经常摔倒。 相比于婴儿时候的他们,这个时候的他们,更加难带了。 你根本不敢把他们带到一个放有花瓶、茶壶等各种易碎物品的房间。 因为你知道一个不注意。 就会听到嗙的一声。 花瓶碎了。 再一个不注意,茶壶又碎了。 有一次,他带着陈玉、陈树在书房玩的时候。 一个没注意,就听到咔嚓一声。 某本书被撕碎了。 然后撕碎的纸,两个熊孩子不会扔,而是吃进嘴里。 再比如,陈墨练字的时候,两个熊孩子沾了一手的墨,然后到处摸。 整个书房,被他们搞的一片狼藉。 陈墨也是被他们整的头大。 五四零 改良火炮 两儿子搞事能力一绝,两女儿也不再话下。 不过和他们搞破坏不同,两女儿喜欢玩泥巴,往地上打滚,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脏。 这让帮她们洗澡的宁月露、乔清雅都快气出更年期来了。 以至于后面,家里的花瓶等一些易碎物品,不是拿走了,就是放到他们碰不到的地方,又或者藏起来。 倒不是陈墨心疼钱... 嗯,这确实有些心疼。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卫生难搞,难收拾。 尤其是一个花瓶碎在地上,瓷片到处都是,有一些稀小的碎片,很难被清理。 而陈墨和众女又都喜欢玩着刺激的。 光着脚走路,更是习以为常。 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踩到碎瓷片,从而被割伤。 毕竟未入宗师,那都是凡人血肉之躯。 说实话,连续带了几天,陈墨就不想带孩子了,太折磨人了。 再说句不好听的话,带孩子和养二哈一样,只有看别人带别人养,才感到快乐。 好在陈墨什么不多,就女人多。 就算陈墨不想带孩子,也不用愁没人带。 …… 临近年底,陈墨去往神机营、火药厂的次数也更加频繁了。 在他一次次的监工与催促下。 终于,陈墨在后院陪着众女用着午膳的时候,叶伊人过来汇报:“夫君,你之前不是在神机营留了几卷图纸吗,在两个月前,神机营的能工巧匠就一直在琢磨,到今天,那些东西,总算被他们琢磨出来了,所以请大夫君过去瞧瞧,看能不能用。” 陈墨听到这个,眼中微微一喜,他之前在神机营留下的几卷图纸,都是他画的火炮。 虽然楚国本身就有火炮的,但陈墨这是根据前世的经验,对现有的火炮进行改良的图纸。 并且他还提议往炮弹里的火药加糖。 这样爆炸的威力就会更大。 没想到才两个月的时间,神机营就研发出来了。 果然逼一逼还是有用的。 “走,过去看看。” 陈墨没有迟疑,带着叶伊人,楚乐婵也跟过来了,一起出了王府,乘坐马车前往城外的神机营。 神机营总部是在城中的,城外的神机营,陈墨是单独命人建造的,里面研究的东西,属于机密,很少人知道。 神机营成立已经有几百年了,有自己的兵工厂、工人、材料、技术,加上陈墨的火炮只是在原有的技术上的改良,所以新建的神机营,用的东西、工人,也全都原神机营的。 平常神机营主要制造的东西是强弩,车弩,还有投石车。 火铳反而少。 因为火铳的射击距离短,填充弹药麻烦,加上制造工艺繁琐,成本贵。 所以只有少部分军队装备了。 甚至有些军队还嫌弃火铳,觉得不如弓箭、弩箭管用。 几人来到城外的神机营作坊内,总工出来相迎,带着陈墨几人在作坊内来回穿行。 作坊内,数百工匠来回奔走,工城车、载具之类的器械堆积如山,数个高炉里面浓烟滚滚,打铁敲击声几乎压过了人声的喧哗。 楚国的科技虽然比不上陈墨前世,但并不代表这世界的工匠比他前世工匠笨多少,加上还有真气修炼的份上,冶金技术可丝毫不逊色他前世。 当然,一些高精尖肯定是比不了的。 在总工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后方的库房内。 库房里的工匠不多,外面放着巨大的泥膜,正在晾晒。 “王爷,两位王妃,里面请。”总工道。 楚乐婵率先走了进去,在里面扫视一圈儿,瞧见堆在角落里的火炮: “夫君,这和之前的大炮,也没什么改变吗?” “改没有改变,得看它的威力。” 陈墨走了过去,大炮的外观上确实和之前没有太大的改变,就是炮管长了一些,整体大了一些,其他没什么两样,炮身上用铁浇铸了一个“墨”字,浑身上下透露着名贵、大气。 楚乐婵走到火炮近前,摸了摸炮身,然后敲了敲:“用料倒是扎实。” 陈墨没有理她,而是趴在炮口,看了看里面拉出来的膛线,微微点头:“试过没有,威力如何?” 总工指了指库房外被轰的坑坑洼洼的山坡,道:“试过,声音挺大,直接炸出了一个大坑,用来破城门绝对是一炮一个窟窿。” 陈墨眉头一挑:“现在造出几门出来了?” “目前就库房里这三门。”总工道。 陈墨暂且没有发表意见,打算自己先打几炮瞧瞧再说。 在陈墨的吩咐下,几个工匠把库房里的三门火炮全都推了出去,对着远处的山坡。 工匠在总工的指挥下,用炮架上的铁杆钉入地面固定火炮,大炮上有瞄具,经过一定时间的实验,距离、仰角、装药量等等都有了些经验。 工匠拿来炮弹,陈墨亲自装填。 随后总工拿来火把。 楚乐婵一直跟在后面,瞧见要点炮仗的模样,顿时来了精神,开口道:“夫君,我来点,我来点。” 陈墨让给了她。 “声音有点大,请王爷和王妃捂耳朵。”总工在一旁提醒道。 “无妨。”陈墨是宗师强者,这点声音震不聋他。 楚乐婵心情雀跃的拿着火把点燃了火炮尾端的引线。 “滋滋…” 随着火线被烧到尽头,一道火舌从炮管中喷射而出。 轰隆! 数息后炮弹落在远处的山坡上,猛然爆炸而开,泥土飞扬。 随着漫天的泥土落入,一个还冒着滚烫灰烟的大坑,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楚乐婵张开了嘴巴,继而鼓掌叫好了起来:“好玩、好玩。” 随后,陈墨和叶伊人依次试了另外两门火炮。 爆炸后的威力,陈墨很满意。 再次给一门火炮装填完炮弹后,陈墨飞掠到远处的山坡上,对叶伊人说道:“伊人,向我开炮!” 陈墨打算亲自检验火炮的具体威力如何。 叶伊人几人都愣住了。 即便叶伊人明白火炮伤不了宗师强者,但对着自家夫君开炮,叶伊人还是犹豫了。 “快呀,向我开炮,不会有事的。”陈墨催促道。 “我来。”楚乐婵从叶伊人的手中夺过火把。 五四一 西域大祭司 “夫君,小心了。” 楚乐婵脸上带着雀跃,以前一直是夫君欺负她,现在总算能欺负下夫君了,而且还是夫君准许的。 至于有没有可能伤到夫君... 楚乐婵一点都不担心。 若是这炮弹连宗师强者都能伤到。 那南周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吧。 随着楚乐婵点燃引线,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火舌喷射而出。 “来的好。”陈墨调出魔铠,他当然不想用肉身硬接的,他只是想测试这炮弹的具体威力。 数息后,炮弹落在他的脚下,猛的爆炸而开,他亲眼看到火药裹挟着铁珠,从炮弹中冲爆而开,化作一团火浪,将他笼罩了进去。 尘烟漫天。 黄土冲天而起。 “夫君胡闹,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宁月兰瞪了楚乐婵一眼,赶紧跑过去查看。 尘烟散去,陈墨从泥坑中爬出,卸掉魔铠,不等跑过来的宁月兰开口询问有没有事,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好,痛快,痛快。 三门炮有什么用,拉上战场最多听个响,扭转不了战局,怎么也得要个一百门,一千门,二十人负责一门,弄个几万人的炮兵大军出来,一波把南周推平了…” “???” 宁月兰听见这莫名奇妙的话,只是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在意,而是询问他有没有事。 只有这处神机营的总工当真了,露出一脸为难之色:“王爷,一百门、一千门短时间根本造不出来呀,先不说钢铁原料工匠。光是开模都需要不少时间,泥膜风干又得近一个月,还得看天气,一个月造不出几门。 可是王爷你开春前就要,就算扩建作坊,也来不及呀...” 陈墨一愣,旋即抬了抬手,轻笑道:“只是定个目标,又不是现在就要,在扬州再造个火炮作坊,造好直接可以用船,通运河,运往前线。” “诺。”总工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陈墨才回答宁月兰的话:“就这点威力,还伤不到我。” 宁月兰撇了撇嘴:“就算伤不到,也不能拿自己试呀。” 陈墨本想把宁月兰搂进怀里说的,但有外人在旁,他便没有这么做,只是道:“若不这样做,如何精准的测出炮弹的威力。” “夫君,那刚才炮弹的威力,你应该是很满意喽。”楚乐婵瞧见陈墨刚才那高兴的样子。 “嗯,回去说。” …… 路上。 马车里。 陈墨张开大腿,楚乐婵会意,直接坐了过去,陈墨大a抄底,道:“刚才那炮弹的威力,被击中者,四品以下,绝无活口,真正的战场杀器,可惜目前只有三门。 但凡在多个几十门,南周的骑兵,将是土鸡瓦狗。” 南周是平原地形,有着肥沃的土地,最好的跑马场,养出来的马,也比中原的马更加肥膘。 所以南周的骑兵,要比楚国更多。 这也是为什么楚国近百年来,只能依城被动的防守。 现在火器升级,是真的攻守易型了。 楚乐婵脑海中回想起了陈墨之前说的那句话。 “寇可往,我亦可往。” 楚乐婵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想要饮血沙场的豪情。 但很快,她的豪情便被陈墨打散。 她道:“夫君,这次讨伐南周,我想跟你去。” 陈墨:“不行,你太弱了,跟我去只是累赘。” 若是林箖儿她们说这话,陈墨可能会回答的委婉一些,但是楚乐婵的话,怎么直接怎么来。 “啊啊呀...” 楚乐婵听到这话气坏了,想要对着陈墨张牙舞爪,忽然马车经过一处坑洼的地方,车厢一阵颠簸,楚乐婵被猛的一颠,身子顿时没了力气。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搂着楚乐婵的腰肢。 …… 时间匆匆流逝。 来年一月中旬。 杜子衿收到了杜天传来的一封信。 信上交代,杜天他一切安好,如今正在西域,修为也有所突破,承袭老剑仙的剑术,即便是面对二品武者,也能一战。 但信上后面的内容,让陈墨眉头一皱。 杜天说,他在西域看到道非子了。 道非子正在和西域的大祭司接触。 很快,大祭司便离开了西域。 因此,杜天怀疑,人宗找了西域的大祭司帮忙,让陈墨做好防备。 陈墨第一时间叫来了东葵、枯木,然后一同前往了镇西王府,把信给了镇西王看。 镇西王看完信后,眉头紧锁,道:“西域大祭司信奉的是天神一道,与我大楚并没有利益冲突,反而西域千年前便与我大楚通商,这一千年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相助南周?” 在镇西王看来,道非子跟大祭司接触后不久,大祭司就离开了西域,那肯定是答应了道非子什么东西,去了南周。 “若南周真把西域大祭司拉拢了过去,那南周是用什么东西打动的大祭司?那可是和东皇大人,老剑仙等同一层次的强者,权利金钱,他若是想要,唾手可得。”枯木疑惑道。 “难道打算事成之后,瓜分楚国?”东葵猜测了一句。 “西域,弹丸之地,人口不足百万,强者稀少,千年来,才出了大祭司这么一个人物,连越国都比不了,就算让它瓜分楚国,它也守不了。大祭司不是傻子,若是他真动了帮西域开疆扩土的念头,之前南周南下,我国大乱的时候,西域就不会什么都不做了。”镇西王道。 毕竟那个时候,西域若也来掺和一手,楚国或许真要被瓜分掉。 “不是国土,不是权利金钱,那能为了什么?”东葵想不明白。 “国土、权利金钱,那是俗世的欲望,宗师强者,已经脱离了凡尘,俗世的欲望,自然吸引不了这等强者,那就只有实力的超脱以及...寿元了。” 陈墨说着,瞳孔顿时一缩,道:“枯木长老,西域的大祭司,吃过长青丸吗?” 枯木一愣,道:“少主,你的意思是说,道非子用长青丸为诱,拉拢了大祭司?” “不排除这种可能,老剑仙不就是因为长青丸,才欠了人宗的人情,在镇西关斩了我三剑吗。”陈墨道。 五四二 计划有变 此话一出。 众人都是一震。 死亡,世人都逃脱不了的终点。 而对于一个拥有超绝实力,几乎是站在“凡界”所有人顶峰,要什么有什么的强者来说,就更加惧怕死亡。 一旦生命走向终点,任你生前再辉煌,掌握多少人的生死,死后也和普通人一样,化作一捧尘土。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而一颗能增长一个甲子寿命的丹药,谁能不心动? “大祭司是西域之人,西域,弹丸之地,资源匮乏,也不学习药丹之术,以往楚国和南周都没有把西域放在眼里,很少派人接触,阴阳家对大祭司的记载甚少,他之所以扬名,便是和南周的太上皇交手而不败。” 东葵摇了摇头:“因此,我也不知大祭司有没有吞服长青丸。” “那人宗有多的长青丸吗?”陈墨道。 “人宗和阴阳家同是从道家分离而出,存在时间已有数千年,楚国地大物博,人宗又帮助楚氏掌管楚国近千年,自然搜集了不少奇珍异宝,而到底炼制了多少长青丸,谁也不知道。”枯木道。 “那就当做人宗还有长青丸。”陈墨又问:“大祭司如今年岁几何?” “大祭司要比老夫大三十载。”镇西王抚了抚下巴的胡须,道:“算来,已过百岁之龄了。” “百岁?” 宗师强者的寿命,不过一百五十载。 大祭司的寿命,还长着呢。 陈墨皱了皱眉。 现在不管怎么样,要把大祭司当成敌对的一方了。 到时和南周开战,就要考虑大祭司这方面的因素。 “枯木长老,东皇大人呢,他还没联系你们吗?” 陈墨对枯木说道。 自从上次在越国,东皇太一跟他说略有所获,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后。 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东皇大人神出鬼没,只有他来找我们,我们断然是找不到他的。不过这么久东皇大人都还没联系我们,说明他的事还没有解决完。”枯木道。 …… 因为西域大祭司的原因。 讨伐南周的计划,要有所变动了。 若是东皇太一在开春前还没有消息的话,或许出兵的时间都要往后推移一些。 南阳。 漆黑如墨的夜色笼罩大地,而街道巷口的热闹声不绝,随着各地欣欣向荣,京师也是关闭了宵禁,夜夜笙歌的南阳城,又回来了,户户灯火已次第亮起,寒风吹拂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太后寝宫之中灯火通明,寝宫外,宫女、太监都被屏退。 内殿之中,一方漆木几案上,躺着一个成熟而又雍容的美妇人,在其身后,站着一人,美妇人的天鹅颈高高的扬起,似乎是在歌唱。 烛台摇曳,灯火明亮煌煌,将两道相拥的身影,映照在一旁的屏风上,如同那精彩的皮影戏。 若是有观众的话,定然会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取而代之。 良久后。 张太后如同一摊烂泥,声音绵软无力,带着一缕幽怨:“你今个怎这般粗鲁,似是要把哀家……” 陈墨相拥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庞:“若我真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哀家的人都是你的,何在乎这命。”张太后回过头,眸含春水,吐气幽兰。 “计划肯定有变,南周有西域的大祭司相助,我筹划了几个月,却因为他,可能都得推迟,改变。” 陈墨轻轻撩起其一缕耳际边儿垂落的一缕秀发,咬在嘴边:“所以心中有些不畅。” 张太后柳眉之下,狭长的美眸妩媚流波,可能是和陈墨的私会长了,觉得在对方心里有一定地位的她,嗔了一声:“所以你把哀家当成了你的……” 陈墨面色怔忪了一下,说实话,在这之前,他心里确实这么想的。 毕竟张太后只是他的情人,还是没什么感情的情人,两人之间只有交易。 并且这种关系,也不是他主导的,而是张太后强求的,所以陈墨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不过这么伤人的话,他还是没有当着张太后的面说,只是道:“心中不畅第一时间就找伱来了,这不是疼你吗?” 张太后瞪了陈墨一眼,明显不信,眸中妩媚流转,轻吐了一声:“那你今晚留下来。” “开什么玩笑,我所有的妻妾都在一个府上,若是我晚上没回去,她们立马就能知道我在外面过夜了,到时我怎么解释。”陈墨直接拒绝了。 “哼。”张太后轻哼一声,小嘴撅起,她就知道会是如此。 渣男。 虽然表达了小小的不岔,但她不敢真的发泄不满,退而求次道:“那用完晚膳再走吧。” “好,不过我要你喂我,我要吃雪梨拌饭。”陈墨道。 张太后:“……” ... 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若是因为南周拉拢的大祭司,陈墨就怕了的话,那也就别讨伐南周了。 畏手畏脚的,也成不了大事。 因为,整体的进攻计划,陈墨只做了简单的调整。 发兵时间,也没有推迟。 既然东皇太一在越国,那直接就去越国找他。 这么多大军经过越国,肯定也会惊动在越国闭关的东皇太一的。 二月中旬。 气温回暖。 神机营那边,已经造出了九门改良之后的火炮,炮弹千枚。 陈墨将九门火炮全都装船,并派重兵护送,运往枫林县。 三月初。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日光照耀在南阳京营的校场之上,耀人眼眸。 “咚咚...” 待天光大亮,战鼓声咚咚而响,传遍了整个南阳城。 伴随着人吼马嘶之声,京营中的禁军披着甲胄,手持兵刃,列队向着京营外走去。 此次讨伐南周,分双线进攻。 陈墨率十万大军,去往楚国的最南面,进越国,汇合越国境内徐烈的兵马,通捷径进攻南周。 镇西王率十万镇西军,去往西南,汇合浮游城的黑骑军,围逼南周。 所留五万禁军,镇守京师,由东葵、谷敬、吴世先负责调遣。 陈墨此次进军,阴阳家只带了叶伊人和枯木,把东葵留下了。 雪柔、李晚秋、南宫锦瑟、杜子衿也带上了,随军一起。 五四三 再见东方雪 带着南宫锦瑟,是因为到了越国后,处理越国的事,需要她。 带着杜子衿,是因为她体内的天噬蛊可以帮自己疗伤。 两人虽然实力不高,但都有用处,因此不算是累赘。 大军行军,陈墨就不能脱离军队,先行一步了,需与大军一起。 而大军的行军速度,肯定是没有独自行军快的。 不过陈墨倒也不急,他要等镇西王大军到了西南后,他这头才能发起进攻。 为了保持消息的时效性,发兵前,叶伊人还特意让在蜃岛的阴阳家弟子,又调遣了两名能变幻成人形的黑婺大妖来,一名派去镇西军中,一名听候陈墨调遣。 这样两军之间传达消息,就能节省许多时间了。 一个半月后。 陈墨带军抵达了枫叶县。 徐烈的消息也是如约而至。 陈墨刚开始以为有关进军策略的消息。 可是看完徐烈的信后,陈墨眉头不由的一皱。 信上交代的是南宫靳掌权好,发布了各项政策。 选美。 加重赋税。 重牢狱。 如今越国百姓心中对楚军有很强的排斥感。 “砰...” 营帐内,陈墨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桌面顿时出现了道道裂纹。 若是陈墨控制着力道,恐怕这张桌子,已经四分五裂了。 “夫君,出什么事了?”叶伊人几女见状不由一惊,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李晚秋来到陈墨的身旁,从他的手中拿过信件后,看了起来,很快,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了起来,道:“锦瑟,是有关你皇兄的事。” 闻言,南宫锦瑟赶忙走上前来,从李晚秋的手中夺过信件。 可能是不敢相信,又或者是难以接受,她足足看了数遍后,颤声道:“夫君,这...这不是真的吧,是不是弄错了?” “这是徐烈将军的亲笔书信,他老可不是无故放矢之人,肯定是调查清楚了,才会这样说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要冤枉你皇兄。”陈墨道。 “可是...皇兄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虽然上次在越国,南宫靳已经让南宫锦瑟失望一次了,但是以前的南宫靳,在南宫锦瑟心中的形象太好了。 她怎么都想象不到,曾经待人温文尔雅的皇兄,如今怎么会变成这等好色、残暴、嗜杀了之辈了。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便走上百名无辜的花季少女死于非命。 劝谏的大臣,不是被杀,就是被南宫靳投入了大牢。 民怨四起。 “人是会变的,或许他已经不是你心里的那个皇兄了。”陈墨道。 “那...那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置皇兄?”南宫锦瑟问。 “如今开战在即,短时间我不会处置他,不过若是你皇兄的所作所为,真如徐将军这信中所言,我也定不会轻饶的。”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子的桌子:“你心中,可有贤君人选。” 闻言,南宫锦瑟浑身一震:“夫君,你要废了皇兄?” “若这件事是真的,或许换个天子,对你们南宫宗室,甚至对整个越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在让他这样执政下去,越国迟早会毁在他的手里。” 为了不让南宫锦瑟误会,陈墨解释道:“当然,我的目的并不是吞并越国,也不是让越国改朝换代,新天子的人选,可从伱们南宫宗室中选,到时越国也还姓南宫。” “可...可是...”南宫锦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陈墨叹了口气,然后给了杜子衿一个眼神,让她去劝解南宫锦瑟,旋即他走出了营帐。 大军在枫叶县休整两日,继而再进越国。 陈墨察觉到叶伊人跟在身后,道:“伊人,可有东皇大人的消息了?” 叶伊人摇了摇头。 “当初分别的时候,他跟我说要在越国闭关一段时间,等进了越国后,你带一队人,好好的找一下。”陈墨道。 ... 夜色降临。 吃完晚饭,陈墨以独自出去走走为由,摆脱了叶伊人她们,根据记忆,朝着一处偏僻的庭院走去。 刚到庭院外,陈墨便闻到了里面传出了一阵阵花香。 陈墨没有敲门,直接飞跃而起。 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只有中间空出一条经过的小路。 院内昏暗,未着一缕灯火。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东方雪正蹲在角落里锄草,看着飞身进来的陈墨,停下手中的动作,抬手从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今天这么多楚军进驻枫叶县,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东方雪,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知带队的人是陈墨。 陈墨微愣。 因为此时的东方雪,一身粗布麻衣,头上还戴着头巾,不仅未施粉黛,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就像一个小山村的俏村姑。 以前她身为皇后、太后时的那种雍容高贵的气质,已经所剩无几了。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陈墨挑了挑眉。 院里有一口井,陈墨打了一桶井水出来,提到东方雪的面前,让她洗洗脸。 而东方雪看到这幕,挑了挑眉,轻笑道:“想折腾我了?” 陈墨:“……” “我可没这个时间,待会还得回去。这是给你的礼物。”陈墨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镯子,递给了东方雪。 东方雪微愣:“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准备礼物。” 她不是那种小白甜,摆的清自己的地位,知道自己在陈墨的眼里,就是一个发泄欲望的…… 而她对陈墨,也只是对强者的崇拜。 因此,她没想过自己会收到陈墨的礼物。 她没有客气,直接接过戴上,然后站起身来在陈墨的晃了晃戴着镯子的手,笑道:“好看吗?” “我选的,能不好看吗。”陈墨道。 东方雪白了陈墨一眼,随后蹲下身来,捧起一抹清水,洗了一把脸,继而回答了陈墨之前的话:“我现在是个没身份的弱女子,而且是在别国,我若是穿的华丽一点,说不定早就被歹徒盯上了。” 陈墨一愣:“我当时不是派了人保护你吗?” 五四四 差点被宫女杀死的南宫靳 “那也要低调点,枫叶县离越国又不远,若是被认识的人撞见,暴露了身份,不仅我麻烦,也会给你带来麻烦。”东方雪幽幽叹了口气,目光眺望着庭院中所种的兰花。 “你知道最近南宫靳的事吗?”陈墨想了想,问道。 “你没事提他干嘛?”东方雪微眯着眼眸,眼中浮出一抹羞愤。 “没事,随口问问。”陈墨道。 “他出事了?” 东方雪头脑聪明,若不然也不出和父亲一同废帝的事,从陈墨说了这几句话中,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还不确定。” 陈墨打住了这个话题。 东方雪站起身来,刚洗完脸,额前的发丝还挂着些许水珠,看上去恬静清爽,她走了过来,往陈墨的身上一靠:“真不折腾?” 陈墨一把搂住其纤细的腰肢,继而再其丰满的磨盘上抚着,道:“我看你是想了吧。” “嗯。”东方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两人好久没见,她确实想了,双手圈着陈墨的脖子,她的身材高挑,不用踮起脚尖,只要扬起头,就能吻住陈墨的嘴唇。 陈墨品尝了会如果冻般的唇瓣后,然后伸手握住丽人的纤纤柔夷,触感细腻温软,低头脑门抵着东方雪的额头,轻声道:“想回越国吗?” 东方雪点了点头:“我想见儿子了。” 陈墨松开她的手,抬手抚摸着东方雪的脸庞。道:“这次回去,我会安排你见他,但你只能远远的看他,还不能与他相认,暴露身份,若是他不小心说出去了,就麻烦了。” “我明白。” “你这次带这么多兵马来越国,可是要攻打南周了?”东方雪眼中带着一缕激动。 五年前,在她的眼里,南周可是要比楚国还要强盛的大国。 如今,眼前这个男人,却要带着大军攻打南周。 她只觉得此刻陈墨身上散发着一股让她痴迷的气息,让她难以自拔。 “你有把握吗?”东方雪道。 “若没有把握,我也就不会带兵打它了。”陈墨自信满满道。 闻言,东方雪只觉得这股气息更加浓郁了,她把脸颊紧紧的贴在陈墨的胸口,贪婪的嗅着,脸颊晕红。 陈墨看出丽人有些不对劲,轻轻拍打了下磨盘,道:“好了,我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该走了。” “真就这样走吗?”东方雪蹲下身去。 “伱要干嘛…嘶...” …… 两天后,大军进军越国。 东方雪扮成一个小兵,潜入了楚军中,跟随着大军一同进入。 毕竟大军十万,排成长龙的话,一眼看去,根本望不到尽头。 东方雪混在其中,即便是宗师强者,也发现不了。 进入越国境内后,叶伊人带着一支小队,脱离了大军,找寻起了东皇太一的踪迹。 …… 七天后。 郑邑,皇宫。 龙床之上。 南宫靳刚折腾完看上的宫女,疲累的倒在一旁,大喘着粗气,双眼皮不自觉的在打架,这几天夜夜笙歌,都没有怎么休息过,现在,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 可是被他欺负的满身伤痕的宫女,还在一旁低声的抽泣。 南宫靳听的很是烦躁,撇下一句:“再哭,赐你一丈白绫。” 话落,宫女顿时吓得捂住了嘴巴。 没了噪音的干扰,南宫靳很快进入了梦乡。 “陛下。” “陛下。” 过了半刻钟后,宫女轻轻唤了几声南宫靳,见南宫靳没有醒来,宫女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想到了之前陪寝的女子死的死,伤的伤,她的表情便是一狠。 因为东方靳不想让别人观看他玩女人,所以在他折腾的时候,都会屏退周围的人。 她小心的扯下龙床上的黄绫布,将黄绫布弄出条状,然后抓着两边,慢慢的靠近熟睡的南宫靳。 宫女的呼吸加快,心中满是紧张,额头上更是浮现出了一层细汗。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吵醒了南宫靳,她打了个结,然后缓缓了套上了南宫靳的脖子,可是再要勒紧的时候,一下子犹豫了。 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发生后的后面。 她到时恐怕会株连九族吧。 可就在这时,南宫靳突然醒了过来,道:“...你想干嘛?” 南宫靳的突然醒来,吓得宫女赶紧勒紧了手中的黄绫布,更是走下龙床,不断的扯紧。 可是她刚才在慌乱之中,不小心打了死结,怎么都勒不紧。 宫女吓得脸色都白了,慌张之下,赶紧捡起洒落在床上的玉簪,猛的刺向南宫靳。 南宫靳虽是武者,但近些日子,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把力气都使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加上此时困意十足,浑浑噩噩的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簪子刺进了他的右胸,一股剧痛袭来,让南宫靳瞬间清醒了不少。 再怎么说,他也是武者,奋起一脚,便将宫女踢了去,低头看了眼胸口,狰狞道:“贱人,你...竟敢行刺朕。” “来人。”南宫靳对着寝宫外大喊。 而听到动静的护卫,顿时涌了进来。 当发现南宫靳的胸口插着一根簪子的时候,一个个吓得脸色大变。 南宫靳指着宫女,愤怒道:“这贱人竟敢行刺朕,拖出去砍了,诛其九族。” “诺。” 很快,宫女都被拖了下去。 南宫靳还想说什么,可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 “传太医,快传太医...” ... 等陈墨带军到郑邑时,陈墨刚与徐烈等人汇合,还没来得及商议一下军情,便收到宫中传出来的消息。 皇帝遇刺,重伤昏迷。 得知此消息,众人闻之都是一震。 尤其是南宫锦瑟,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发了疯似的往越国皇宫赶。 陈墨赶紧追上,一边向汇报消息的人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知南宫靳被宫女刺中了左胸口,伤及了里面的内脏,导致昏迷后,他有些傻眼了。 堂堂一国天子,居然被侍寝的宫女所刺。 闹呢? 陈墨赶紧问起了南宫靳的伤势情况。 好在救治的及时,南宫靳并没有生命危险。 五四五 再谈废帝 陈墨赶到皇帝寝宫的时候,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南宫靳躺在龙床上,脸色苍白,胸口颤着一圈圈白色的纱布,看不上一点血色,还昏迷未醒。 “皇兄,皇兄他...他怎么了?”南宫锦瑟哭着向太医询问南宫靳的情况。 “陛下被利器刺入右胸,伤及内脏,导致其内大出血,不过好在陛下洪福齐天,一番诊治后,陛下已脱离了生命危险,只需再喝下臣开的几副药,便能醒来,之后好好的静养,便能痊愈,还请公主殿下宽心。”太医徐徐说道。 “多谢太医,来人,有赏。” 虽然南宫锦瑟在越国已没有了任何官职,但毕竟是南宫靳的亲妹妹,越国的公主,她的话,还是管用的。 “谢公主殿下!”太医赶紧道谢。 南宫锦瑟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靳,不免感到难过,旋即询问一旁的太监,道:“刺杀皇兄的人呢?” “回公主殿下,已经被陛下下令拖出去斩了,诛九族。”太监道。 “九族算了,夷三族。”南宫锦瑟压住心中的愤怒,想了想,道。 陈墨在一旁并没有阻止。 尽管他已经了解到,是南宫靳的残暴,逼得宫女不得不反抗的。 但是南宫靳毕竟是帝王,若是刺杀帝王不严惩,天下岂不是人人都效仿,皇室、朝廷还有何威严。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残酷,阶层等级森严。 天子犯法,并不与庶民同罪。 …… 南宫靳被刺伤,到他昏迷,以及诊治的这段时间,皇宫处于一种无主状态,期间又有不少人进出过皇帝寝宫。 因此,尽管陈墨和南宫锦瑟到来后,将消息进行封锁。 但还是晚了,消息已经传到了外面。 而且传言一步步变得夸张了起来。 在坊间,甚至有人传言,天子已经遇害身亡了。 陈墨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可以利用一下,把南宫靳这个天子换了。 来到郑邑后,他已经了解清楚,徐烈在信中诉说的对南宫靳的罪状,全是真的。 甚至楚军进入郑邑后,街上的那些民房,店铺都纷纷关门,唯恐避之不及,看着楚军的眼神,都带着畏惧。 还有南宫靳在郑邑的所作所为。 之前他之所以短时间不处置南宫靳,是因为开战在即,贸然换天子,会引起越国动乱。 但现在南宫靳被一个宫女所刺,重伤昏迷不醒,消息更是传了出去,并且夸张的传言,已经让民间引起了动乱。 既然如此,还不如假戏真做。 他找到了南宫锦瑟,把她叫出了皇帝寝宫,在一个空旷的庭院,单独把这事跟她说了。 南宫锦瑟正处于悲伤之中,听到这话,顿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墨,讶异道:“皇兄如今受伤昏迷不醒,你...竟然要换了他的天子之位,不会觉得太过残忍了吗。” 南宫锦瑟有些愤愤不平。 “锦瑟,你听我说。”陈墨扶着南宫锦瑟的双肩,避免她情绪失控,然后道:“我也是为了他好。” “你要换了皇兄的天子之位,还说是为了他好?” 南宫锦瑟确实有些情绪失控,父皇母后都不在了,南宫靳是她在世的唯一血亲,那些叔叔伯伯们,关系都不太好,如今南宫靳被刺昏迷不醒,遇到这种情况,南宫锦瑟心情很低落。 “锦瑟,你听我说,他怎么被刺的,你了解吗?一个小小的宫女,冒着可能诛九族的风险,都要杀他,你觉得这件事只是偶然吗?若不是他逼迫的太紧,让宫女觉得自己以后没有活路,她会铤而走险吗? 你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吗,若他还待在天子位上,继续这样下去,类似今天宫女这种事,还会继续发生,你觉得他能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吗? 况且,之前越国的内乱才发生多久?就是因为东方家骄奢淫逸,才会导致内乱四起,现在伱皇兄比之东方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等到楚军离开越国后,你说越国会不会再次爆发内乱?”陈墨缓缓说道。 “那你给皇兄多安排一些护卫不可以吗?”南宫锦瑟此刻心里对陈墨有一些怨言了,连夫君都不叫了。 “这不是护卫不护卫的事。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一旦确认徐将军信中所说之事是真的,就换了南宫靳,现在只是提前罢了。”陈墨道。 闻言,南宫锦瑟一震,颤抖的道:“夫君,你就不能...再给皇兄一次机会吗?若是他醒来知道自己的天子位没了,那得多伤心。” “我若没给他机会,上次在越国的时候,我就废了他。” “南宫靳就没有当天子的能力,让他当个闲散王爷,对他,对你,对南宫家,对整个越国都好。”陈墨道。 南宫锦瑟泪流满面。 陈墨将她抱紧怀里,可后者却在挣扎,呜咽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你就是厌恶我了,不爱我了,若是月兰姐,你还会这样做吗?” 南宫锦瑟拍打着陈墨的肩头,正处于伤心中的她,根本就听不进陈墨的话。 “这怎么就扯上月兰了?还有,你哪里看出我不爱你了?” “就是不爱了,他是我亲哥哥,我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你都不给,我跟你这么久,可没求过你什么...”南宫锦瑟委屈道。 “如果这样就不算爱的话,那我对月兰、月露她们,岂不是更没爱了,宁正忠都被我下令关进牢房一年。况且,我都没有追究你皇兄残害那么多无辜少女的罪责,更没有将他关入牢狱,只是废了他的帝位,可他依旧能当个闲散王爷,享受着荣华富贵。”陈墨道。 南宫锦瑟挣扎的小一些。 “还有一点,恐怕锦瑟你现在都还不知道。当初越国的内乱被平定后,为了长久计,当时楚国朝堂,都坚持吞并了越国,这样不仅省时省力,还可以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我力排众议,越国现在已经成为楚国的一个州了。”陈墨皱了皱眉,道。 五四六 事定,新帝南宫问 陈墨的话,让南宫锦瑟有所触动。 可是那毕竟是她皇兄。 若是皇兄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帝位,被她的夫君所废,到时该是一种何等尴尬的境地,她又该如何自处。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南宫锦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陈墨点了点头。 这越国皇帝,南宫靳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当下去了。 激起越国民间的怨气,然后推动他们仇视楚军。 他这是想做什么? 如此巨大的不稳定因素,趁现在这个机会,陈墨必须解决了去。 南宫锦瑟见事情无法挽回,双眼一闭,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道:“我想回南阳了?” 陈墨一愣:“你这时回去干嘛?” “你都要废了皇兄了,我还留在这干嘛?眼睁睁看着你废了皇兄吗?”南宫锦瑟心中怨气还未消,哭诉道。 陈墨这话听了,有点心烦,直接冲道:“皇兄、皇兄,你就念着你皇兄,你就不去仔细了解一下你皇兄做的事吗?你觉得他还适合当一个天子吗?” 本来他还觉得确实对南宫锦瑟有些愧疚,但听到她如此的偏袒南宫靳,连基本的事实都不顾,陈墨心中也是生起了一丝燥气。 “那伱还要我怎么样?我现在都没拦你废了皇兄了,我现在就想回南阳,想逃避都不行了吗?” 南宫锦瑟毕竟是一国公主,心底多少是有一些公主娇气的,加上一时伤心没有走出来,顿时也冲着回了陈墨一句。 “好,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了。”陈墨也在气头上,自然是当仁不让,然后松开了她。 闻言,南宫锦瑟愣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直愣愣的看了陈墨数眼,她抓住陈墨的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休...休了我吗?” “随你怎么认为。”陈墨一把甩开她的手,走开了。 南宫锦瑟看着陈墨远去的背影,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蹲下身来,呜呜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后,南宫锦瑟见陈墨一直没有回来,顿时委屈的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可是走遍了皇宫,都没有看到陈墨的身影。 她孤零零的坐在墙角,呜咽的哭着,心里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大骗子,说好了不分开的,呜呜...” 周围,不断有宫女、太监走过,看着大哭的南宫锦瑟,一个个都是面露疑惑,继而心中低喃:“公主和陛下的感情真好。” 不过谁都不敢上前安慰。 生怕悲伤之下的公主殿下,将其中的气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南宫锦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泪都快哭干了。 这时,她已经想通了。 从皇兄被刺昏迷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仔细去思考这件事,随后悔意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可这一切都晚了。 夫君不要她了。 “呜呜…”南宫锦瑟眼中泪水再次泛起,身子起起伏伏,抽泣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张手帕递给了她的眼前。 “还哭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宫锦瑟抬头一看,不是陈墨还有谁? “哇...” 南宫锦瑟忽的叫出声,一把扑进陈墨的怀中,哭了起来:“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能不要我...” 南宫锦瑟搂着陈墨的脖子,双腿也是紧紧的夹在陈墨的身上,生怕陈墨跑了。 陈墨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玉背,一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道:“我也不该这么冲的,毕竟他是他,你是你,你若真想回南阳,那便回去吧,我派一队人马护送你回去。” 南宫锦瑟也没动,任由着陈墨擦着泪水,随后连忙道:“不回去了,夫君,我不回去了,那只是我说的气话,夫君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放在心上,你别多想,确实,让你待在越国,亲眼看到自己的皇兄被废了,对你太过残忍了,一不好还会让你们兄妹反目,回去也好。”陈墨道。 南宫锦瑟生怕陈墨说的是反话,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 “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别哭了,妆都化了,再哭不好看了。”陈墨温声道。 南宫锦瑟哭声小了起来。 陈墨见她安静了,知道这件事差不多就这样解决了。 ... 可能是真的害怕陈墨不要她了。 之后陈墨走到哪,南宫锦瑟就跟到哪。 生怕一个不注意,陈墨就把她甩了。 陈墨问她有没有新天子的人选。 南宫锦瑟说:“听你的。” 陈墨让人拿来了南宫宗室的名册。 当初东方家上位后,东方琼废了南宫靳后,确实杀了一批宗室之人。 但南宫宗室执掌越国政权数百年,繁衍到今天,足有几十万之巨。 东方琼当初杀的那一批人,还不足总人数的百分之一。 一番挑选后,选中了一名叫做南宫问的人。 此人,也是南宫锦瑟的哥哥。 但不是一母同袍的亲哥哥。 南宫锦瑟和南宫靳,同时当时的皇后所生。 而南宫问,只是一个嫔妃所生,因为他母亲的娘家势力薄弱,所以地位远远不如南宫靳。 陈墨选中他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这样一来,越国的世家,就不会与南宫问站在一起。 那么他当上天子之位后,就不会乱来。 因为只要他一乱来,即便是自己不插手,下面的人也会推翻他的。 而南宫靳不同,虽然这半年来,他做了许多惹人吞噬的事,但他母亲那边的力量,是站在南宫靳这一边的。 所以民间民怨再沸腾,也烫不到南宫靳的身上。 反而南宫靳可以借助世家的力量,操控着民意。 … 很快,在陈墨的推动下。 南宫宗室的默认下。 越国朝廷以南宫靳的名义,发布了一通公告。 大致的依旧就是。 皇帝被刺是真的。 但皇帝没死,但受伤太重,不宜再处理朝事。 为了越国,为了百姓。 皇帝决定退位让贤,把皇位禅让给淮王南宫问。 并在次日,朝廷就举办了南宫问的登基大典。 当天,南宫问前往太庙,昭告祖宗,正式登基为帝。 五四七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南宫问登基称帝后的第二天。 南宫靳醒了。 不过这时他已经不在皇兄,而是在宫外一处华贵的府邸里。 他问这是哪。 旁边伺候的侍女回答:“王爷,这里是城西林阳大街,甲字胡同六十五号院。” “王爷?”闻言,南宫靳一愣,目光凌厉的看向旁边的侍女,道:“你叫朕什么?” “王爷。”侍女再次重复了一句。 “你叫朕...王爷?” 南宫靳猛的坐起身来,顾不得胸口的疼痛,一把抓住侍女的手腕,让她把话说清楚。 了解完后,他傻眼了。 在他遇刺昏迷后的这段时间。 陈墨率军已经抵达了郑邑。 然后没过两天,他就被陈墨废了,由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南宫问继位,而他,已经变成藩王了。 得知妹妹南宫锦瑟也来了后,南宫靳赶紧让侍女去把南宫锦瑟叫来,想具体了解一些事情的经过。 可是得到的消息是… 妹妹南宫锦瑟拒绝见他。 还说到时战争结束后,到他的封地去找他。 南宫靳气的顿时又发了一通脾气,甚至还想把气发泄到一旁的侍女身上。 但他忘了,他只是醒了,但伤口却还没好。 动气加动身。 一下子没撑住,又昏迷了过去。 …… 当消息传到南宫锦瑟的耳里时,南宫锦瑟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心,但有害怕陈墨生气,赶紧收敛了起来,不敢表现出来。 而这一幕,全被陈墨尽收眼底。 亲情之间的联系,哪有那么容易断的。 想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就改嫁,抛弃了他。 后来母亲被敌人所抓,想要就此胁迫他。 陈墨还不是应挟了。 只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撞出来了罢了。 后来得知母亲早已身死,他更是不惜灭了百晓楼和青山派。 陈墨对南宫锦瑟说道:“担心,那便过去看看吧,不过我废帝的决心是不会更改的,若是他求你来让我帮他重回越国天子之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南宫锦瑟薄唇轻抿,点了点头。 ... 趁着南宫锦瑟去看南宫靳。 如今天子是南宫问,陈墨安排南宫洛出宫。 然后在路上的时候,故意让人把马车停在一座酒楼旁,车厢的门帘没有遮挡。 酒楼二楼的包间里,东方雪看着坐在车厢里的南宫洛,情绪上涌,忍不住哭了起来。 时隔一年多没见。 再次看到他。 却不能与之见面。 只能匆匆的一瞥,这让东方雪根本掩饰不住相思之情。 她问陈墨:“我与洛儿何时才能真正的面对面相见?” 陈墨抿了口茶,笑道:“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今年入冬前,就可以了。” 东方雪知道陈墨口中的一切顺利,就是征伐南周后得胜而归了。 她想到了什么,道:“你为什么要废了他。” 东方雪消息闭塞。 如今还不知道南宫靳半年来,残害上百民无辜少女。 她知道朝廷在收重税,民怨四起。 但还不知道南宫靳目前在推动着这股民怨对付楚军,给越国百姓的心底都印上他们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楚国造成的这么一道烙印。 这就导致东方雪有时会引发遐想, 认为陈墨可能是不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 “这个我不说,要不了几天,你自己也能了解到了。”陈墨决定先卖个关子。 “那你这样做,锦瑟那里没意见,不跟你闹?”东方雪有些好奇。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陈墨顿时一把将东方雪拉入了怀中,继而将她的身子摁着趴在窗台,让她看着楼下马车里的南宫洛,从身后亲吻她的脸庞,道:“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东方雪挣扎着,这次是真的挣扎,毕竟她这个位置,又不隐蔽,南宫洛只要一抬头,再把目光看向这边,就能瞅到。 若是让他看到自己的母妃没事,还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东方雪觉得自己恐怕会彻底断了与南宫洛母子相见的念头, “不要...呜呜...” 话没说完,男人便吻住了她的红唇,还丈量起了胸怀。 东方雪顿觉得有股莫名的刺激感直冲天灵盖。 让她的身子发软,变得无力,不想抵抗。 脑海中升起一股“就这样吧”的念头。 好在窗台高,把她的身体几乎都挡了起来,只露出脑袋,余光瞥到南宫洛已经把目光移出车窗,看着街道上的场景。 东方雪有些慌了,轻轻拍打着陈墨的肩头,继而挣扎了出来,那莹润微微的唇瓣,好似两瓣明媚、娇艳的桃花,开阖之间,妩媚而又清冷的玉音响起:“不要...” “什么,要?!好。” “啪。” 陈墨抬手拍打了一下磨盘,让她... 东方雪挣扎着,想要逃离,可陈墨已经拥住了她。 东方雪抬手掩住红唇,蛾眉轻轻的蹙着,带着淡淡的妩媚。 好在,南宫洛一直没有抬头看。 而这时停下不动的马车,也是再次走动了起来,离开了此地。 待马车走后,东方雪再也忍不住歌唱了起来。 但陈墨怕她惊扰了天上人。 不敢让她高声语。 …… 城西林阳大街。 当南宫靳醒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正好看到一道俏丽的身影坐在他的面前,单手削着苹果。 看到他醒来,眼中露出一缕欣喜,道:“皇兄,伱醒了。” 说着,便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而醒来后的南宫靳,先是清醒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是皇宫寝宫里的布置,他被废的事真不是做梦后。 看着南宫锦瑟递来的苹果,顿时一把拍开,质问道:“锦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天子之位? 你当时不是跟我说得好好的吗,说他不会干预我们越国的内政,可现在才过了多久。他就把我废了,把我废了... 哈哈,想我南宫靳,有生之年竟然被人废了两次,你说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南宫靳朝着南宫锦瑟怒吼了一声。 南宫锦瑟皱了皱眉,旋即弯腰捡起地方的苹果,将脏的地方削掉,再次递了过去,并道:“皇兄,你之前发布的政令,是不是真的?” 五四八 东皇太一的信 “啪...” 南宫靳再次把南宫锦瑟递来的苹果一把拍开,道:“真的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朕作为越国的一国君主,难道连发布政令的权利都没有吗?” 南宫锦瑟再次捡起地上的苹果,削掉脏的地方,旋即深深的看了南宫靳一眼,叹了口气:“夫君说的对,你真的不适合再当一个国家的天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宫靳道。 “皇兄,你已经忘记了登基时说的豪言壮志了,你说你登基后,要减轻徭役,赋税,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可是现在,你全让忘记了当初说过的话,瞧瞧这段时间你做了什么。国家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南宫锦瑟没有再把削好的苹果给南宫靳,而是自己咬了一口,站起身来,道:“夫君说了,等王兄伱的伤养好后,就早点前往自己的封地,别在郑邑久留了。” 说罢,南宫锦瑟便离开了此处。 南宫靳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南宫锦瑟越来越远的背影,终于反应了过来,拼命叫着:“锦瑟,锦瑟...” 可南宫锦瑟不在回头,直接消失在南宫靳的视野中。 …… 南周。 楚国这么大的动静,陈兵挺进越国,南周就算情报在差,此刻也收到了。 更别提,南周的情报并不差,反而十分的厉害。 皇宫深苑内。 上头,高坐着两名身穿龙袍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是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垂坐在珠帘后。 另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是一个中年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中年男子和这位老者的眉宇间十分想象,且都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二人,一个便是南周的太上皇。 一个是当今天子。 世人只知太上皇退居幕后,却依然掌握大权,没有放权给天子,朝廷上发布出去的政令,都是太上皇点头示意的。 然而实际却是,太上皇退居幕后后,就早已不问国事,放权给天子,一心扑到了修炼一事上,方才成就了与苍松子、老剑仙、东皇太一,大祭司站在同一梯队的强者。 且世人不知的是,当今天子也一只脚迈入了宗师之境。 也就是所谓的伪宗师。 他在位期间,勤勉朝政,减轻徭役赋税,重生产,兴修水利,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富强。 他加强军事。 使得近十年间,南周整体的军队实力,要远远强于楚国。 他一手提拔了周九岳在内的一众大将,并制定详细的吞并楚国的计划,并委派国师左千机负责实施。 若没有意外发生,按照计划,西界的镇西侯,会与朝廷爆发大战,双方的力量从而被削弱。 北地的天师军,将成为南周的军队,然后与周九岳一起,吞并西南。 最后汇集一军南下,熊吞整个楚国。 然而计划是好的。 可意外却频发。 陈墨的出现,崛起。 成为了他们南周最大的绊脚石。 并且接连重创了他们。 让南周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此刻二人收到了前方的信,面色略显凝重的看着下方的众人,南周天子道:“楚国这次来势汹汹,各位觉得如何退敌?” 道非子道:“如今陈墨他们还不知道大祭司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盟友,贵国的兵力并不弱于楚国,现在又有强者的加持,陛下可以放弃淮源,诱使楚军进入。” 淮源,是南周与越国接壤之地,边界的一道重关。 若是淮源失守,楚国通过越国,能源源不断的运兵进南周,到时就是在国内作战了。 周九岳身死后,南周用来接替周九岳的大将于忠成立身在舆图之前,他是一名一品武者,虽然实力不如死去的周九岳,但善谋略,道:“楚国的墨北王,不是徐烈等人,同样的计策不能再用第二次了,而且淮源丢失,京海也保不住,到时候楚军大军压境,凤仙洛疆决然抵挡不住。” 道非子闻言,眉头皱了皱,问道:“那依于将军之言,我们该怎么办?” “死守淮源,等楚军出招,我们见招拆招。”于忠成目光落在一处处蜿蜒起伏的山脉上。 这幅舆图自然没有各种进兵的谷口,如果都要把守,那兵力分配上怎么都不够。 就在这时,外面有道沙哑如公尔鸭子般的声音响起:“陛下,副统领尔多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南周皇帝道。 很快,副统领尔多便是走了进来,一看到人,便单膝跪地,道:“臣尔多,见过陛下、太上皇。” “尔多将军请起。”南周皇帝抬了抬手。 尔多站起身来,随后又朝着于忠成示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说道:“陛下,太上皇,前方传来消息,越国皇帝南宫靳,被楚国的墨北王所废,如今新天子是淮王南宫问。”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震。 大战还未开始,越国的天子就换了。 这对南周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 若是这时在其中加一把火,还能给楚军招惹去一些麻烦。 于忠成也有所意外,不过这更加如了他的意,他看向尔多,道:“东西呢?” 尔多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递给了于忠成。 于忠成不敢先看,递交给了陛下。 等皇帝、太上皇看完后,方才再看,阅览完毕后,道:“道非子大师,还需再等些时日。” 道非子满是欣喜的看着于忠成,语气之中有些期待:“于将军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于忠成目光咄咄而闪,沉声道:“各位就静候佳音吧,这次一定能打赢。” …… 郑邑。 陈墨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上交代,越国的边军大将金玄投靠了南周。 而信的落款,是东皇太一。 陈墨愣住了。 他找了东皇太一半天,都不见他的身影,敢情东皇太一已经跑到玄都去了。 玄都,越国距离南周淮源最近的一座城市,也是越国的边关。 当初东方琼掌权的时候,南周的军队,就是从玄都进入越国的。 越国这块的边军,也是驻扎在玄都内。 而这块边军的主帅,就是金玄。 五四九 攻打计划 知道东皇太一在玄都,并且一直在暗地里关注他们后,陈墨赶紧派黑婺出去,召回了在越国寻找东皇太一消息的叶伊人一行。 两天后。 解决完郑邑的事,并等南宫问下达完越国的军队,无条件听从墨北王的命令后,陈墨留了三千人马在郑邑,让乌云鹤负责掌管,并驻守在郑邑。 他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同徐烈、叶伊人、枯木、李晚秋、杜子衿、南宫锦瑟等人,前往了玄都。 越国多山,且山路蜿蜒不开阔,偶尔天空有飞鸟掠过,向着蜿蜒起伏的山脉飞去。 行军略显困难。 足足花费了一周多的时间,大军才依次的进入玄都。 驻守玄都的统帅金玄,亲自带着自己的亲兵,到城外接迎陈墨一行。 金玄一身暗金色的盔甲,身形高大魁梧,若论身体体积的话,金玄比得上两个陈墨。 可是若论修为的话,仅仅只有二品修为的金玄,一百个,都不够陈墨打的。 想起东皇太一在信上所言,陈墨在金玄的身上,多加打量了几眼,但并未说什么,面色十分平静的进入了玄都城。 进驻玄都后,陈墨并不着急对南周发起进攻,他在等着镇西王那边的消息,看看镇西王到哪了。 然后算着时间,与镇西王一同发起双线进攻。 不过想到金玄既然投靠了南周,且不带着边军前往南周,而是依旧驻守在玄都,陈墨就知道了,金玄此举,还有其他的用意。 按理来说,既然南宫问都以下达了越国军队无条件服用墨北王的命令,那么陈墨进驻玄都,是有权接手金玄手上的兵权的。 可陈墨并没有夺走金玄手中的兵权,反而给他委以重职,留有他用。 陈墨觉得,金玄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向金玄释放假消息。 随着各部军卒陆陆续续来到,陈墨派诸多斥候出玄都,来到了山脉谷口。 斫木为梁,堆土为楼,开始在谷口上方制造居高临下的炮楼和箭楼,制造成一副以便随后的攻城拔寨实现火力压制。 最后,陈墨召集诸将,来到营帐中议事,商讨如何进攻淮源的计划。 中军大帐,人头攒动,喧闹声不停。 “墨北王。” 随着军帐中的声音倏然一静,金玄起得身来,近前相迎,面色沉静的看向那一身蟒袍的陈墨,说道:“如今先锋将士已至淮源城下,就等墨北王一声令下。” 陈墨看向金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很好,但我们先不急,都坐吧。” 诸将纷纷点头,然后落座下来,越国将校与楚军诸将泾渭分明,坐成相对的两排。 陈墨则是在徐烈、枯木的扈从下,坐在中军帅案之后。 毕竟这等议会,叶伊人她们,属实有些不适合堂而皇之的站到明面上来。 陈墨的目光巡过下方诸将,目光落在金玄的脸上之时,稍凝了一下,仍未有停留,说道: “诸位将军,此次攻打淮源,一是打通进兵之途以大军威逼淮源,二是试探南周军队的兵马动向,淮源城原本是南周一小城,但我军动静之大,淮源必有防备,而我军粮秣并不多,因此,围困之策断不能用,所以...” 陈墨指了指帅案上的舆图,道:“所以我打算分兵走谷口,绕袭于后,然后两相夹攻之下,淮源必破。” 徐烈点了点头,道:“以我军炮火和弩箭的厉害,南周的军队定然抵挡不住,这时在两相夹攻,南周的大军自然无法固城而守,此计可成。” 见徐烈也同意。 诸将自然也就没有其他意见,纷纷点头道:“那就依墨北王之意。” 于是,用兵之策就这般定下来了。 之后,就是商量由谁带兵走谷口,绕到淮源城后,该率多少人马,淮源城中的南周军,才不会注意。 金玄静静的聆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表情很是认真。 很快,整个计划的各个步骤,便是商量好了。 但具体的时间,陈墨并未定下,只说后面再议,便结束了议会。 陈墨回到自己所居寝帐,刚刚进入军帐,叶伊人进得帐内,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快之色,说道:“都办妥了?” 陈墨道:“我标记了两条路,并且说了,给他们一种我的的确确会分左右两翼绕后而袭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上当了。” 叶伊人道:“听说目前南周的大将名为于忠成,此人的实力虽比不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周九岳,但却十分奸诈,若是受到消息,定不会轻易的相信,多半会派人去实地查勘,看看真的能否容纳过多的兵马进入。” 陈墨点了点头,道:“看来计划还要再做多点,这两天我会派人去开阔山道谷口,多制造出一些错觉来。” 叶伊人却有些担心:“夫君,计划会不会太复杂了一些,这样可能多生波折。” 越是复杂的计策,细节越多,越容易多生变数。 陈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南周已经被我戏耍几次了。当初北地一次,扶游城一次,上次越国一次,他们肯定会学聪明的,若是不复杂一点,很容易被识破,从而不上当。” 叶伊人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他。 陈墨让叶伊人把李晚秋叫来。 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的关键,就在两女了。 毕竟让枯木来主导的话,枯木是宗师强者,太过惹人注目了,但凡有一些异常的举动,都会惹人注意。 “夫君。”李晚秋笑着走了进来,叶伊人跟在身后。 陈墨搂住李晚秋的腰肢,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继而笑道:“晚秋,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夫君有事就说,你我夫妻之间,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显得生分。”李晚秋轻声道。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叶伊人招了招手。 他一手搂着一个,大手在其纤细的腰肢上抚摸着,道:“我需要你们各令一支人马,等我将谷口拓宽后,埋伏在这两侧...” 五五零 全面进攻拉开序幕 夜色朦胧,一轮明月朗照大地,道道清风吹拂过树叶,在林木之间发出飒飒之声。 帅帐之中,陈墨搂着叶伊人、李晚秋两女,商讨着他脑海中真正的计划。 李晚秋听完后,柔声说道:“夫君,这样岂不是把徐将军当诱饵了?” 陈墨点了点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羊,只有徐烈将军亲自入瓮了,他们才会更加相信。” “夫君,那我呢?” 就在这时,陈墨腰间的玉佩一阵微微颤动,雪柔从玉佩中飞掠而出,飘落在他的身后,开口道。 三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凉爽浸透全身。 陈墨搂着两女转过身来,随后也把雪柔也抱进了怀里,笑道:“雪柔就跟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雪柔重重的点了点头:“雪柔一定会好好保护夫君的。” … 军事商讨完,计划也制定好了,时间不早,也该休息了。 军帐中的床肯定比不了京师王府上那些专门定制的大床,那几人相拥在一起的话,还是足够的。 李晚秋躺在最里侧,将秀发垂散的脸蛋儿藏在锦被之中,从锦被中拉开一道小缝,偷偷看着陈墨和雪柔的比赛,芳心仍在惊涛骇浪中徜徉来回。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去人和鬼仙之间...共享人间之乐的。 雪柔毕竟不是正常人,这让赶了几天路都没有吃过荤腥的陈墨,不是很痛快。 他将床外侧的叶伊人拉了过来,与雪柔并排趴着。 陈墨抚摸着雪柔的秀发,却对叶伊人道:“伊人,我想吃鱼了。” 叶伊人脸色微红,但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拒绝,轻轻褪去衣衫,站起身来,雪柔偏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后背一软... 她回头看了陈墨一眼,忍着心头的羞涩,轻轻的拥着雪柔,闭上了双眼。 陈墨看着叶伊人的白腻雪背,灯火映照在上面,恍若羊脂白玉,一尘不染。 陈墨一直不喜欢吃生食,认为生的味道如何比得上熟的,还有寄生虫。 但有一种食材例外,那就是鱼。 尤其是生鱼片,食用可口,营养丰富,且味道鲜美,尝一口,就让人体验到了海洋的味道。 叶伊人脸色通红,甚至有些发烫了起来,似感要滴出血来,芳心一时间娇羞不胜,贝齿咬着粉唇,声音发颤。 李晚秋猫在被子里,只觉得耳根子都在发烫,脑袋也越来越热,目光变得越发的不自然,好似蒸汽机一般,头顶在轻轻冒着热气。 憋了好一会儿,李晚秋实在受不了这种闷热感,赶紧把蒙着脑袋的锦被拿开,坐起身来,大口的呼着气,要把头顶的这股热气散出去。 “伊人,既然东皇大人在玄都,那你这些天就想办法尽快联系到他,我在想,镇西王那边的信件,也该到了。”陈墨换了口气,声音陡然一沉。 叶伊人弯弯秀眉微微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轻嗯了一声。 陈墨拔剑而起,换了个剑鞘,轻轻拥着叶伊人,二人复习了一遍桃花源记。 叶伊人绝美玉颜丹红如霞,檀口不由微张,鬓角浸出些许汗水,将旁边的秀发黏在一起打着卷儿。 陈墨抚摸着叶伊人的脸颊,让她回过头来,然后俯身而下,捏着她晶莹的尖下巴,与之亲吻在了一起。 幸在雪柔以是鬼仙,堪比人类的宗师强者,自是臂力惊人,负重个几百斤,简直不在话下。 如此,陈墨看着李晚秋孤零零的坐在一旁,她和叶伊人她们同位姐妹,自然不会对李晚秋厚此薄彼的,将她拉了过来,给雪柔加一加负重。 不知过去多久。 雪柔毕竟是鬼仙,不是真正的人。 而叶伊人还只是一品武者,未入宗师,不能破身。 陈墨只能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晚秋。 “天色不早了,睡吧。” 陈墨一一亲吻了下三女的额头,相拥睡去。 ... 次日,叶伊人早早的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磨盘,秀眉轻轻的蹙起,看着近在邻尺的俊美脸庞,叶伊人的脸蛋儿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继而忍住心中的羞耻,赶紧穿上衣服下了床。 想起昨晚夫君交代给她的事,叶伊人洗漱完后,便是有阴阳家独有的阴阳术,联系起了东皇太一。 可能是东皇太一也不想躲着他们的,这一次,叶伊人很快就联系上了他。 但为了保密,东皇太一并没有现身,只交代了叶伊人一句话,说他始终在。 当叶伊人把这话转递给陈墨后,陈墨安心了下来。 两天后,交由镇西王的黑婺,到了玄都,告诉了陈墨目前镇西王所率军队到达的位置。 至此,陈墨明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第一时间召集了楚军、越军的所有降临,到中军大帐议事,决定在两日后,攻打淮源。 让他们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行事。 就这般,平静无事的两天渐渐过去,但南周与楚、越两军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却渐渐压抑起来。 待第三天上午,楚、越两军出玄都,开始了第一次对淮源的试探攻击。 首先是楚军出动一万兵卒,越军出一千骑卒弃马引弓,在楚军将领与金玄的联合指挥下,威逼淮源正面。 淮源作为与越国的接壤之地的城市,周边的环境也是多山的。 很快,两军的进攻,就遭到了南周建造在淮源前面的防御工事的抵抗。 不过就在这是,陈墨让人建在山谷上方的炮楼、箭楼,顿时对南周的这些防御工事发起了猛攻,压制了防御工事里南周军的箭雨,楚军步卒手持盾牌,开始向防御工事冲去。 “咚咚…” 伴随着战鼓密如雨点,楚越两军兵线开始全面铺开,漫山遍野都是两国的军队。 陈墨站在不远处,遥望着这一幕后,对一旁的徐烈、金玄道:“徐将军,金将军,正面已经被我们的大军吸引住了,山道谷口前两天就被我派人拓开,现在你们可以带着底下的人,分左右两翼绕后而袭了。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徐烈、金玄重重的点了点头。 五五一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羊 滚木礌石自陡峭的山坡上滚将下来,冲上去的不少楚军、越军兵卒发出痛哼之声,而楚军未改良的火炮打出的炮弹落在防御工事之中,也造成大片杀伤,但死伤方面没有楚军多。 有密如飞蝗的箭雨从双方的阵营中纷纷落下,楚军、越军两军伤亡颇大。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楚军、越军将领,心都揪了起来,想让陈墨撤军,但这是早就制定好的计划,迟迟难开口。 虽然没有短兵相接,但血腥之气已经渐渐弥漫开来。 一时间,喊杀之声充斥着整个山谷,一部分楚军,甚至已经冲到了南周建造在淮源前面的防御工事近前。 ... 另一边,徐烈、金玄带领的大军,已经来到了山道谷口前,按照命令,两人分别带军分左右两翼绕后而袭。 徐烈和金玄对视了一眼,然后带军分开前往谷口两翼。 金玄带着越军进入右翼后不久,便是从怀中盔甲里摸出一支传信烟花,点燃引线后,传信烟花“咻”的一声冲上天际,在天空炸开。 越军大部分人纷纷侧目看向金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金玄振臂一呼,拔出自己的佩剑,斜指苍天,大喝:“兄弟们,天子昏庸,丧权辱国,增加赋税,指使百姓民不聊生,我们生活的水深火热,镇守边界,累死累活,可是朝廷连我们的粮饷都还要克扣,这样的天子,不值得我们卖命。 南周皇帝仁慈,爱民如子,如今更是赏识我等,许诺我们,只要我们投靠南周,便给予我们娇妻良田。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何苦在这受气。兄弟们,咱们反了!” “反了!” “反了!” “反了。” 金玄早就和自己的亲兵们大好的招呼,此刻金玄振臂一呼,亲兵们都是跟着齐声附和了起来。 人本就是随大众的。 更何况,军中同袍大多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 在声势的裹挟下,其他的越军也是响应了起来,被动的加入了进来。 南宫靳执政的这段时间对越国造成的影响,此刻迎来了反噬。 南宫靳的这种所做所费,自然引起边军的不满。 我们在边界累死累活的卖命,可你们这群掌权者却在京师花天酒地,还办起了选秀。 剥削他们的税钱,更是拿去给楚国当岁币。 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金玄在半年前就想反了。 但就光他一个人的力量明显不够。 就算加上玄都的边军,贸然的造反的,也会被迅速扑灭。 恰好就在这时,南周的人找到了他。 许以他高官厚禄,娇妻美妾,只让他在越军中当个内应。 对已经有反心的金玄来说,自然便是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下来。 “兄弟们,跟我杀!” 金玄带着越军,从右翼原路返回,杀向前往左翼徐烈所率领的楚军后军。 ... 防御工事中,尔多自然是看到了右侧天空绽放的烟花,可他并没有着急动手。 毕竟楚军诡计多端,两年多前北地、扶游城、龙门关发生的事,可都还历历在目。 谁知道楚军会不会已经看破了玄都越军投靠了南周的事,如今只是将计就计,在引他们上方。 不如多看一会。 至于这多看一会,玄都越军会死多少人。 尔多一点都不在意。 毕竟在他的眼里,玄都的越军,就是他们的一颗棋子,随时可以拿来牺牲的。 现在可以用来消耗楚军的兵力,也是死得其所。 很快,前方探子来报。 山道谷口两翼被楚军拓宽了。 左翼的楚军正和越军激战在一起。 而楚军的将领,是原先镇西王手下的大将,徐烈。 尔多眉目一凝,这让他有些意识到,楚军没有看破金玄已经投靠了他们的事。 楚军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打的个措手不及。 要不然的话,楚军若是知道金玄已经投靠了南周,从而知晓了他们分两翼绕袭的进攻计划,那肯定知道南周会借此在两翼埋伏。 既然如此,明知是埋伏,楚军肯定不会派徐烈这种大将,来当诱饵,深入包围圈的。 毕竟像徐烈这种一品武者,还是征战多年的老将,若是有个闪失,对楚国来说,可是极大损失。 楚军肯定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 当然,作为于忠成的副将,尔多也是带着浓浓的谨慎,没有这么快下决定。 直到探子来报,说左翼的楚军损失惨重,正面进攻的楚军已经放弃了进攻,改道前往救助围困在左翼的楚军时。 尔多知道,楚军是真的没识破,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当即下令让早就准备好的伏兵,开始了行动。 但为了以防万一,尔多并没有下令打开防御工事里的寨门,让防御工事里面的南周军出去冲锋。 ... 与此同时。 山谷左翼。 以越军的整体实力,自然不是楚军的对手。 看着己方人马越来越少,可计划中南周的援军还没来时,金玄脸色一变,察觉到自己可能被南周卖了。 毕竟他在两天前,就将楚军的进攻计划告诉给了南周。 这两天时间,南周肯定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因此现在,若要出手,早就该出现了。 可现在却迟迟未见。 金玄心中升起了一股绝望。 他看到徐烈正朝着他杀来,大喊道:“好你个狗贼,竟敢偷袭我们,拿命来。” “杀!” “杀啊。” 就在金玄准备等死的时候,远处,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声音响起后,可以看到一阵滚滚尘烟扬上天际。 大批的南周伏兵,从林中窜出,朝左翼杀来。 徐烈看到这么多南周军,脸色一变。 知道自己是中南周的埋伏了。 而原本绝望的金玄,顿时面色一喜,心底长舒一口气,宛如绝处逢生一般。 远处,看到大片杀出的南周军,楚军、还有剩下的越军将领们,都是脸色大变,纷纷猜到这是中南周的埋伏的。 “王爷…”他们面露慌张的看着陈墨。 可陈墨却是嘴角一勾,面露微笑:“终于上钩了。” 五五二 改良火炮的威力 http://.biquxs.info/

一道烟火冲上天际,「砰」的一声绽放而开,散发着星星点点。 金玄看到南周军按照计划杀出来,围歼楚军,心底松了口气,刚露出绝处逢生的喜悦时。 便听到大地微微震动了起来。 大片的楚军,从山谷左右两侧的山林中涌出,冲在最前方的,是一对骑兵。 李晚秋身着红色战甲,骑在白色骏马之上,手拿寒霜剑,长发飘散在脑后,飒爽英姿,厉喝一声:「给我杀!」 身下白色骏马飞腾跃起,数息后,重重的落地,马蹄在地面上留下一排蹄印。 李晚秋一马当先,杀入大军之中,手起剑落,如砍瓜切菜,斩杀那些反叛的越军和前来援救的南周伏兵。 另一边,叶伊人也是如此。 不过她没有手持任何兵器,灵识扩散而来。 叶伊人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便在混战的战场上,精准的屠杀反叛的越军和南周军。 「杀!」 「杀啊。」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楚军也有伏兵。」 「……」 混乱的战场上,只有徐烈一脸茫然,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 好似在说,我是谁,我在哪? 他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之前制定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但徐烈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便分析出了局面,知道自己是成「诱饵」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岔,但还是奋勇杀起了反叛的越军和南周军。 没了南周军的顾及,徐烈一把杀进了反叛的越军中,一刀砍了金玄的脑袋。 徐烈一把提着徐烈的脑袋好高高举起,大喝道:「叛将已经伏诛,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徐烈的亲兵也是跟着徐烈大喝。 可是现在,三军的人马已经杀疯了。 根本就控制不住。 不过虽然叶伊人、李晚秋带军杀人。 最终是楚军控制住了局面,反叛的越军以及南周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开始推往南周建造的防御工事里。 就在叶伊人、李晚秋带着楚军一步步逼近的时候。 又有一道烟火在天空炸开。 后方还有敲锣声。 两女面色一顿,连忙勒住胯下战马,大喝道:「退!」 「退!」 「退!」 连喊三声退,声音在真气的裹挟下,传遍三军。 楚军开始后退。 「别啊,这时退什么,应该乘胜追击的呀!」 正杀的兴起的徐烈,听到退兵的命令,整个人有些愣住了。 如今这局势,最佳的选择,不应该是乘胜追击吗? 退兵干嘛? 不过大军都退了,他一个人总不可能硬着头皮杀上去,敌方防御工事都还在呢。 不过他刚退出百丈不到。 「轰轰!」 大军后方响起几道轰鸣声,几个火团带着长长的尾翼,暴射而来,砸在了反叛的越军以及南周军,还有南周建造的防御工事上。 「嘭!」 「嘭嘭嘭!!!」 黑火药爆炸而开,硝烟弥漫之间,带出的弹珠和铁片和碎米屑四处乱迸射,几乎如飞沙走石。 顿时惨叫声响起。 南周的防御工事,也被炸出了一个个窟窿。 徐烈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了,终于明白刚才为何要退兵了。 原来是防止火炮误伤到自己人。 不过啥时候火炮的威力这么强了? 连南周的防御工事,都被轰出了一个个窟窿。 「轰!」 「轰!」 「……」 一发发炮弹里激射而来,落入人群中,死伤遍地。 落在地上,直接被轰出了一个大大的坑洞。 后方,看到这一幕的陈墨,显得无比的兴奋,不断的喊着:「开炮,开炮…」 楚军的其他将领,也是显得无比的亢奋。 原以为大军已经中了南周的埋伏。 结果却是南周中了我们的埋伏。 这反转太过的突然了。 让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轰了差不多有一刻钟。 眼见停了。 他们都是一愣。 「怎么停了,继续轰飞呀。」 「瞧你们一个人头鼠窜躲闪的样子。」 「……」 众将领议论纷纷。 而这自然是陈墨下令停止的。 炮弹有限,不能全用在这里了,淮源都还没有打下呢。 得省着点用,后面攻城还要用了。 虽然楚国目前在造,每造好一批,都会拿船运送过来,但时间太长了,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下令擂动。 随着如雷鸣般的鼓声在战场响起。 原本已经退兵的李晚秋,再次拔出自己的寒霜剑,大喝道:「众将士,随我杀回去。」 「杀啊!」叶伊人也是下令。 「痛快,痛快。」 徐烈一马当先,暴冲了过去。 反叛的越军和南周军,在一连番的轰炸下,人早就吓麻了,耳朵里嗡嗡的,一团乱麻,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军心、士气早就涣散了。 此刻楚军再次杀了过来,一个个根本不敢抵抗,纷纷吓的东躲xz,丢盔卸甲。 防御工事早就被轰塌了。 楚军顺着缺口,杀进了南周的防御工事里,与里面的南周军进行了厮杀。 「放箭。」 「放箭。」 里面的南周将领赶紧下达命令。 可刚说完不久,骑马冲进来的李晚秋,一剑抹掉了这位将领的脖子。 防御工事后方的营帐内。 尔多的亲兵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汇报:「副统领,不好了,我们的大军遭受到了楚军的埋伏,如今楚军已经杀进来了。」 不用亲兵汇报,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尔多早就听见了,脸色一沉。 周围的南周将领们一个个面露惊慌,道:「副统领,咱们快撤吧,道非子大师他们都在淮源,这里我们守不住了。」 尔多哪里不明白。 这里只是淮源的前沿阵地,现在第一轮交锋,他们已经败了。 双方的宗师强者,都还没出手呢。 尔多走出营帐,见寨子被压制的局面实在不成样子,拔出腰间的佩刀,高高的扬起,面色凝重,高声喊道:「诸将听令,打开寨门,随我突围。」 「诺。」 防御工事内,尔多的亲兵,以及一切南周残兵手持盾牌,在尔多等将领的率领下,向外面冲锋而去。 这波反攻攻势居高临下,自上而下,仰仗地势之利,被逼的往上逃的的南周军,纷纷调转方向,向着楚军冲杀而去。 五五三 胜 http://.biquxs.info/

不过如今南周军的士气已经溃散,如何会是楚军的对手,刚冲出防御工事没多久,便被楚军给顶了进去,节节溃败。 相反楚军则是坚若磐石,不为所动。 「给我杀!」 尔多面色一狠,手持大刀,身先士卒的冲到前面,为溃败的士气助涨一些,向着前方的楚军扑杀过去。 刀光如匹练月华,凌空而斩,带着一股凌冽、凶悍的杀意。 「噗嗤。」 刀刃划破楚军士卒的盔甲,转瞬间,尔多就斩杀了数名楚军。 如此凶悍的气势,到时吓退了部分楚军。 就在尔多再次挥刀砍去的时候,一道剑光横扫而来。 「铛!」 刀剑交击,火星迸射,尔多心头一震,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幸在这时,一旁的亲卫执刀猛冲。 但下一秒,这些亲卫就被一剑秒杀。 李晚秋纵身跃下马匹,朝着尔多疾杀而去。 尔多只是二品武者。 只是一个回合,尔多的大刀便是被斩断,倒飞了出去。 「一品强者。」 尔多艰难的爬起身来,面色一沉。 万万没想到,如此美的一个女子,竟然是一品武者。 尔多的亲卫涌上前来,挡在耳朵的面前,让尔多快走。 然而这些亲卫,在李晚秋的眼里,就和蝼蚁差不多,转瞬间的功夫,便被李晚秋杀穿。 「投降吧。」李晚秋对尔多说道。 刚才那一剑,李晚秋都留情了,以她的实力,对于一名二品武者,只需一剑便可将尔多斩杀。 只是李晚秋看尔多是名将领,品衔似乎还不低,所以就手下留情,想活捉尔多。 「痴心妄想。」 尔多冷哼一声,继而仰天大啸一声,上面的衣袍陡然炸开,气息骤然攀升。 「白莲魔功...」 李晚秋眼眸一眯,一眼便认出了尔多使用了白莲魔功提升实力。 想到这,李晚秋不在犹豫,手指并剑扶过剑身。 这一次,李晚秋没有在手下留情。 手中的寒霜剑发出阵阵颤鸣,剑身的表面笼罩着一层火红色的光芒,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 一剑挥出。 一道尖锐的凤鸣之声自天地间响彻而起。 一只丈许的火焰凤凰,自长剑中暴射而出,冲向尔多。 尔多奋起反抗,但最终还是被火焰凤凰吞没,化作一具焦尸,倒在地上。 两军看到这个画面,都是面色一惊。 南周军看向李晚秋的目光带着惧怕。 楚军则带着敬畏。 李晚秋挑了挑眉,那一剑,便是她觉醒的神通。 此刻第一次用到实战中。 不过这一剑,对她真气的消耗有些大。 甚至,她感觉到后背有些发烫,好像后背的凤凰纹身又苏醒了一般。 ... 楚军在叶伊人、李晚秋、徐烈的率领下,很快防御工事里的南周军便被荡清。 不过我有残兵钻进的山林里,淮源的方向逃窜。 陈墨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亲自擂动战鼓,号令全军追击,争取不放走一个南周士卒。 鲜血与残肢伴随着呼喝之声,在山谷之中响起。 此处离淮源城并不远,很快前方战败的消息,就传到了淮源城中。 城里,不仅有主帅于忠成,还有人宗的宗师强者苍松子、道非子,西域的大祭司。 不过他们 都没有出手。 因为这一战,是宗师强者以下兵力的比拼。 两军都好像默认了一般,都没有出动宗师强者。 当然,若是一方出动了,另一方自然也会出动。 那么最终的结果,也差不多。 得知消息后,于忠成脸色一沉,道:「好一个墨北王,不惜牺牲那么多楚军当诱饵,甚至连徐烈都成为了棋子,只为引我军上钩,好狠。」 这心狠的手段,即便是他们,都是有些自愧不如。 「现在看来,你策反的越军将领,应该是被陈墨识破了,并且还将计就计,算计了我们一通。」道非子沉吟道。 于忠成眉头紧锁,回想了一圈,都没想明白是哪个步骤出现了纰漏,让陈墨识破出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如今前线已经溃败,南周残军正往淮源城退,楚军还在追击。 他们必须派一队人马出去接应,若不然前线的南周军,将会全军覆没,这样损失就太大了。 于忠成目光看向道非子,继而拱了拱手,道:「道非子大师,麻烦你了。」 「嗯。」 山谷中。 楚军追击了南周残军小半个时辰,眼见快要追到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升起滚滚尘烟。 对方的援军到了。 为首的李晚秋、叶伊人二人,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援军前方的道非子,蛾眉轻轻一蹙。 两女对视了一眼,相继勒马停住。 远处,陈墨身为宗师强者,遥遥的就看到了道非子。 敌军的援兵来到,也时候鸣金收兵了。 陈墨下令收兵,并让枯木过去接应两女。 … 道非子也一眼瞧见了二女,也知道二女是陈墨的妻妾,不过他此次出来,是来接应南周残军的,倒没有和二女纠缠,就算纠缠,他也讨不到便宜,因为他同样也看到了远处了陈墨。 因此,两军没有再爆发冲突,接应上残军后,便是退回去了淮源城。 清扫战场。 战场上,漫山遍野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残刀断枪。 战旗燃着火,烟熏火燎。 楚军到处翻找查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战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后方的玄都城内。 南宫锦瑟、杜子衿收到了前方的消息。 南宫锦瑟得知越军玄都守将金玄投靠了南周,在关键时刻背刺楚军时,心头都是一沉。 甚至得知金玄的反叛,是因为她皇兄在位期间施行的暴政引起的时,南宫锦瑟不由的感到惭愧。 夫君说的是真的。 若是再让皇兄当天子,越国真的要毁在皇兄的手里。 想她当时还因为这个跟夫君闹,误会夫君,南宫锦瑟顿觉有些无地自容。 因为现在夫君说的,已经初步得到了验证。 皇兄的确不适合当天子。 好在夫君识破了金玄,若不然因为越军的反叛,导致战局的失败,南宫锦瑟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五五四 南宫锦瑟的愧疚 http://.biquxs.info/

楚军没有退回到玄都城中,还是在南周军的那些防御工事上扎营。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偶尔有几声夜枭飞过天穹,发出几声尖锐的啼鸣,而整个山寨也篝火丛丛,欢庆之声不停。 而军帐之中,不是传来不少军卒的哀嚎声和呻吟声。ap. 陈墨在徐烈、叶伊人、李晚秋等人的陪同下,前往草棚搭建的伤兵营,探望伤兵。 毕竟他们之所以受伤,有很大的原因的是陈墨把他们当诱饵了,无论是安抚军心,还是处于心中的愧疚,陈墨都理应去慰问一下。 刚刚进入伤兵营,旁边的叶伊人、李晚秋就被一股弥漫的草药之气呛的连连掩口咳嗽几下,灯火摇动之下,营中尽是哀嚎之声。 「兄弟们,墨北王来看你们了。」徐烈咳嗽了一声,道。 「墨北王。」 「墨北王。」 「王爷。」 「……」 伤兵们依次喊了起来,想要行礼,陈墨连忙摆手:「都躺着,躺着,不用行礼。」 叶伊人给陈墨递去酒碗,陈墨接过后,提着酒坛的李晚秋,当即在碗里倒了半碗酒,陈墨端着这半碗酒,来到一名伤兵的面前,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了声「好汉子」。 继而将这半碗酒递给这名伤兵,并道:「这是药酒,能止血止痛,有助于伤势的恢复。」 陈墨没有说谎,这坛药酒可是放了好多名贵的药材,还有几片指甲盖大小的太岁浸泡。 「谢...墨北王。」伤兵还是第一次面见陈墨这种大人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喝了一口后,还咳嗽了起来。 陈墨又让他喝了一口,继而前往下一名伤兵,道:「不用怕,我会向朝廷为你请功,你们都是楚国的功臣。」 说完,又把酒碗递给这名伤兵,让他喝了几口。 酒碗里的药酒喝完后,便让李晚秋再倒。 等陈墨在伤兵营一通忙活完,夜色已经很深了。 出了伤兵营,陈墨问一旁的徐烈:「大军的伤亡情况如何?我这一路过来,见伤兵痛苦嚎叫,颇为影响士气。」 得知伤亡并不大口,陈墨叹了口气,抱歉道:「徐将军,今天对不住了,兵者,诡道也,为了这件事绝对机密,这件事我提前没有跟你说,害你深陷困境。」 不满,徐烈心中肯定是有不满的。 毕竟被人当作诱饵钓鱼,换谁谁都会心里不爽的。 但为了整体战局的胜利,有时候就得牺牲小我。 况且今天这场仗是大胜,徐烈能说什么,只能道:「墨北王不必抱歉,今天这事,我能理解,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陈墨拍了拍徐烈的肩膀,认真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徐烈摇了摇头。 「伊人,让这些伤兵都撤回玄都城养吧。」 这些伤兵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与其留在前线影响士气,还不如撤回后方修养。 叶伊人颔首。 与此同时。 淮源城。 「楚军那墨北王,果真诡计多端,竟敢舍得拿徐烈出来当诱饵,还有楚军那火炮,威力之前还不怎样,可是后面轰射过来的,好似轰天雷,一下子落地炸开,不少士兵猝不及防,都被炸死炸伤,连营寨都被炸出了许多大窟窿。」 大帐里,还活着的南周军将领,向于忠成等人,汇报着最详细的情报。 闻言,于忠成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一说?」 他了解过楚国的火炮。 虽然威力也还不错,但也就破破阵,惊吓一下马屁管用, 杀伤力有限。 像破城什么的,根本就办不到。 反而因为装备笨重,被他们南周的铁骑吊打。 「后面轰射过来的炮弹,和之前的不一样,它会炸开,而且会飞里面飞出许多铁珠和碎片,伤人无数,搭建的寨门,一下子就被它轰塌了。目前此物还没有防备的手段,只能是分散开,将伤亡减少。」 闻言,于忠成面色凝重,低声道:「明天楚军定会来攻城,等明天攻防之城,我再看看。」 「诺。」 陈墨从前线回到玄都,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过了会儿,来到沐浴所用的营帐,就当他准备脱衣的时候。 阵阵馥郁香风袭来,着青色罗裙,削瘦肩膀的南宫锦瑟,抱着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扭着水蛇腰走了起来,俏丽脸蛋儿带着些许红晕,轻声道:「夫君。」 陈墨瞧她似是有事,走过去捏了捏南宫锦瑟的鼻子,笑道:「怎么了?」 「对不起,夫君,是妾身误会了你。」放下衣袍后,南宫锦瑟一把抱住了陈墨,情深意浓的说道。 陈墨一愣,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锦瑟接着说起了南宫靳的事,还有今天金玄的叛变。 在她认为,金玄的叛变,是她皇兄南宫靳一手引起的。 再让她皇兄当天子,那么楚国像金玄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到时越国真的会亡国。 当时她不信,现在全都理解了。 见是因为这事,陈墨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没事,都过去了。」 南宫锦瑟点着头,低声道:「夫君,以后我再也不误会你了,再也不任性了。」 说着,伺候着陈墨脱衣。 去除衣衫,还有事鞋袜。 「人都是会成长的,别往心里去。」陈墨道。 等伺候陈墨脱完衣服,进去浴桶之后,南宫锦瑟垂下螓首,解着对襟的排扣,一个个扣子解开,双手绕至颈部,解着打成蝴蝶结的细绳,将白色荷花肚兜放在一旁,雪白肌肤现于空气中。 然后她再曲膝弯腰,解下衣裙,一手抚上,一手护下,白玉般的玲珑小脚踩在木踏上,「哗啦啦」进了浴桶。 托着自己的胆子,把陈墨清洗着后背,随后双手绕至陈墨前方,帮他清洗着。 陈墨任由她施为,双手摊开,放在浴桶的桶沿上,双眼微眯,享受着南宫锦瑟的服务,顺便开口说了一句:「有长进了。」 南宫锦瑟一边清洗,一边问起了前线的情况。 「大胜,南周军已经全部退至了淮源城,明天就是攻防战了。」陈墨道。 五五五 淮源攻城战 http://.biquxs.info/

「需要我帮忙吗?」南宫锦瑟轻声道。 「要,金玄死了,玄都的越军群龙无首,我需要锦瑟你利用自己越国公主的身份,负责掌管他们。」陈墨道。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 这个对她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她以前掌管御林军,有领兵的经验,她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保证会管好他们的。」 陈墨转过身来,将南宫锦瑟搂至怀中,轻笑道:「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相信你。」 看着陈墨那信任的目光,南宫锦瑟白腻莹润的瓜子脸早已嫣红欲滴,只觉浑身瘫软,檀口中发出一声轻哼。 仰头看去,却觉自家唇瓣被噙住,弯弯眼睑垂下,任由对方施为。 过了好一会儿,陈墨看向脸颊滚烫,秋露凝眸的南宫锦瑟,轻笑道:「帮我洗澡吧。」 南宫锦瑟作为一国公主,从小娇生惯养,不管是手感,亦或者口感,都是顶级的。 南宫锦瑟眉眼低垂,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默默拿起毛巾,歪着头帮着陈墨擦洗着身子,轻声道:「夫君,谢谢你。」 「傻瓜。」陈墨抚摸着南宫锦瑟的秀发。 南宫锦瑟帮陈墨清洗的很是认真,尤其是帮陈墨清洗喷洒的时候,觉得手洗不干净,直接亲口传授起了清洗方法。 南宫锦瑟的秀发很快被热水浸湿,浴桶的水面上,也是冒起了气泡。 陈墨自然不能这么自私,也是帮南宫锦瑟洗头,清洗后背。 可惜的是,南宫锦瑟水性不好,很快就呛水了,咳嗽了起来,脸色涨红。 陈墨见此,笑了笑,拿来毛巾,替南宫锦瑟擦拭湿漉漉的秀发,旋即还捏了捏那粉腻滑嫩的脸颊肌肤,道:「你真别放在心上,真没事的,不用强迫自己。」 「妾身没有强迫自己,就是...想为夫君…」南宫锦瑟擦了擦嘴角,然后抿了抿唇,道。 陈墨不由失笑,也不再说什么。 南宫锦瑟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用脸颊在陈墨的脖颈蹭了蹭,小声道:「夫君,妾身要去寻仙子。」 陈墨搂住她的腰肢,抱着她「哗啦啦」的站起身来,迈出浴桶,朝着床榻走去。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转眼之间,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 军士埋锅造饭,待三通鼓声响起,开启整顿兵甲装备,甲士纷纷手持兵刃在队官的统领下,向下防御工事下赶去。 陈墨、徐烈站在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处的淮源城。 徐烈说道:「墨北王,什么时候行动。」 「再等等,让将士们好好消化一下吃的早饭再说。」陈墨道。 徐烈:「……」 一刻钟后,战鼓擂动。 此刻整个楚军以及剩下的越军兵马已经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向淮源城,或手持刀盾,过是举起火铳和弓弩。 没有了这些防御工事的干扰。 陈墨的大型辎重。 如攻城车,投石车,车弩,以及重达数吨的火炮,全都能推向前去。 这一次,陈墨也出动了,手提屠龙刀,与叶伊人她们一起,招呼着亲兵在后方督战。 凡畏缩不前者,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而此刻,淮源城墙上,南周军卒已经严阵以待,于忠成、道非子、苍松子等人,全都站在城楼下,看着楚军的推进。 「他就是陈墨吗?」 以于忠成的实力,又是居高临下,自然瞧见了楚军后方中的陈墨。 「就是他。」就算是化成灰,道非子都忘不掉。 而陈墨,自然也是看到了城楼上的道非子等人,挑了挑眉。 「道非子的生命力真是顽强,不过他的两位师兄都下去这么久了,他也该是时候去陪他们了。」 陈墨抬了抬手,身旁的叶伊人顿时举起手中的小旗子,挥动着。 大军看到旗语,顿时停下,十八门火炮,全都被推到了大军阵前,对准了淮源城。 炮弹都以填充好,只能点引线开火了。 陈墨向旁边伸手,李晚秋顿时递来了特质的强弓还有箭矢。 陈墨深吸一口气,往箭矢中灌注自己的金红两色的真气,直到箭矢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后,方才搭弦拉弓。 强弓是用一种大妖的骨头打造的,能承受住宗师强者的拉力。 在陈墨的拉动下,强弓都是被拉成了一个满月,发出清脆、似要崩裂的声音。 陈墨将它对准了城楼的道非子,既然又移向了旁边的苍松子等人。看書菈 他并没有着急反射,而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城楼上,道非子也是看到了陈墨的举动,不由眉头一皱,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股没由头的惧意。 于忠成的目光都是盯着楚军阵前的那十几门火炮,面色凝重,他向来谨慎,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它的真正威力,但不敢有一丝大意,高声道: 「诸军听令,待会炮响,尽数散开,人群不要聚集,遇雷趴下。」 然而于忠成的话刚说完,忽而听到空气中破空之声传来,带着一股让人凛然的尖啸。 「统领小心。」一旁的亲兵赶紧将于忠成扑倒在地。 只见十几枚炮弹还有无数颗巨石投射了过来,重重的轰在了城墙以及城楼上。 「轰!」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人扔下一块巨石,城楼嘭的一声炸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伴随着一股烟气氤氲升腾而起,直接将城楼轰出了一个大窟窿,木屑纷飞。 而那些被投石车投射而来的巨石,也是在城墙上,砸出一个个坑印。 被砸中的南周士兵,更是成了一摊肉泥,画面惨不忍睹。 于忠成被趴在木屑和砖块中,正要说些什么,忽而觉得自己脸颊微热,粘稠之感袭来,轻轻伸手一抹,分明是鲜血汩汩而淌,一直到脖颈窝儿。 轻轻一推,抬眸看去,刚才那个拼死相护的亲卫,已经被一块巨石砸死了。 楚军这边。 「装填,快装填。」 一枚枚炮弹装进了火炮中,楚军士兵将石块抱进了投石车的抛石竹篮里,随着叶伊人一声令下,跟随着火炮一同发射而出。 陈墨见道非子想要抵挡,手中的箭矢脱弦而出。 五五六 破城 http://.biquxs.info/

淮源城头上,火炮「轰隆隆」响起,硝烟弥漫之时,城头上正在张弓引箭的南周兵卒,不时发出惨嚎。 而这一次,于忠成终于见识到了下面士兵口中的火炮的威力,炮弹炸裂开来,宛如天雷,内里原本储存的铁珠、铁片散射而出,在人群聚集的城头,造成大量的杀伤。 「于统领莫惊,看贫道的。」 道非子调动全身真气,目光锁定那些轰射而来的炮弹,打算出手将这些炮弹拦下一部分在空中炸开,减少南周军的伤亡。 可他刚甩动袖袍,天边就传来一道音爆之声。 「徒儿,小心。」 苍松子念头一动,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是瞬移到了道非子的面前,一甩拂尘,面前出现了一个由真气凝聚的阴阳太极图的图案。 「锵!」 只见一支由精钢打造的箭矢激射而来,狠狠的射在了苍松子身前凝聚的阴阳太极图的图案上,发出一道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 箭矢的尾翼一阵摇晃,箭头开始了磨损,擦出道道的火星。 当箭矢消磨到一般的时候,苍松子身前的阴阳太极图,出现到一道道裂纹。 当箭矢只留下尾翼的时候,阴阳太极图嘭的一声炸开。 苍松子被震得后退了半步,尾翼也是随之掉落在地。 这一幕,震撼了城头上的所有人。 连苍松子都差点没挡住这一箭。 道非子吞了口唾沫,继而脸色阴沉了下去。 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小子的实力又变强了。 「轰隆!」 「小心。」 惊变发生,一颗炮弹落在道非子的不远处炸开,直接炸出了一个窟窿,碎石纷飞。 道非子被一动热浪笼罩了进去。 不过对于宗师强者而言,就和玩具这不多。 最多是把道非子的发型弄乱了一些。 火炮的轰击还没有停。 一轮轮炮弹、落石笼罩而来。 道非子、苍松子、于忠成等人,赶紧着手防御,救援, 当然,他们也不敢大意,因为还要小心陈墨所射来的暗箭。 半个时辰后。 楚军的轰炸方才停下。 可此刻的淮源城,已是千疮百孔,城门直接被轰出了一个大窟窿,城墙也是被轰出一个口子出来。 陈墨放下强弓,有些可惜。 刚才射出来的箭矢,没有伤到道非子他们一人。 陈墨拔出屠龙刀,高喝道:「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啊!」 话音落下,旁边旗令官手中的小旗飘舞,鼓声如雷鸣般随即响彻而起。 前军朝着两边撤开,空出一道道路出来。 大地震动,沙石颠起。 楚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出,朝着淮源城奔驰而去。 「冲啊。」 「杀啊。」 徐烈、枯木、叶伊人、李晚秋等人冲在了最前方。 骑兵在前冲锋,步兵在后也推了上去。 投石车掩护。 之所以不用火炮掩护。 主要是怕爆炸声惊了马匹。 ... 淮源城头上。 南周诸将看着如潮水般冲上来的楚军,顿时慌了神,道:「于统领,不好了,楚军冲锋了。」 于忠成看着呢,不需要他们提醒,他亲自来到城头上的战鼓前,擂动的战鼓。 面对楚军,于忠成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滚木 、落石、金汁... 甚至弓箭手所用的箭矢,他都准备了十万支。 等楚军骑兵到达攻击距离后,躲在城垛后的弓箭手,顿时一个个站起身来,引弓搭箭。 箭矢如箭雨一般,朝着楚军笼罩而去。 不过骑兵的冲锋速度快,刚射完一轮箭雨,楚军的骑兵便已到达了城墙下,通过火炮轰出来的缺口,涌入了淮源城中,所杀伤的楚军并不多。 冲进城的楚军,对着城内的南周军,一顿砍杀。 其中徐烈、枯木两人,杀上城楼。 「迎敌,迎敌。」 于忠成大喊。 … 远处,陈墨见骑兵已经冲入了城中,步兵也是兵临城下,搭上了攻城梯。 他自然是不敢有一丝迟疑,手持屠龙刀,飞身而起,朝着淮源城头飞去。 那些朝他射来的箭矢,全都近不了他的身。 能近身的,也被他身上瞬间覆盖上的魔铠给挡了下来。 通过刚才接的那一箭,苍松子知道,道非子他们绝不是陈墨的对手,让道非子他们抵挡枯木他们后,他飞身而起,迎接陈墨去了。 「来得好。」 陈墨的眼中好似有一道闪电射出,露在魔铠外面用黑带束起的长发,随风飘扬。 手中的屠龙刀,被一道金红两色的真气覆盖刀身,散发着渗人的杀意。 唰! 半空中,响起一道凄厉刀鸣,一道两色刀芒裹挟着劲风,化为了一条长龙般的两色雾气。 眨眼间的功夫,便是到了苍松子的眼前。 如此骇人听闻的速度,让苍松子挑了挑眉。 在镇西关的时候,他是见过陈墨出手的。 可这次,陈墨不止比上次强了一倍两倍。 就连他,都感受到了一丝心悸感。 不过,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这等境界的战斗,一旦有一丝的慌乱,都会导致整场战斗的失败。 在陈墨的攻击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苍松子已经起手。 苍老的身躯瞬间爆发,肌肉高耸连满头白发都当空炸开绷直。 龙蟒般的两条臂膀抬起,手中拂尘的毛须,瞬间绷直,如一杆长枪,挡了陈墨这一道声势骇然的攻击。 「喝…」 刀芒被挡,陈墨全力爆发一刀横削,手中屠龙刀已经骇然的削向苍松子的脖子。 陈墨没有用什么虚招,靠的就是纯力量。 他的爆发力足够,但这实打实的一刀,再次被苍松子拦住。 就这么一下,陈墨察觉到,苍松子的实力,要比未突破的老剑仙要强横一些。 又或许说,这段时间来,苍松子的实力也提升了不少。 下方,道非子看到陈墨与老师硬碰硬而不落下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很快便没有多余的心神观看陈墨那边的战斗了。 因为枯木已经冲上了城头,径直的朝着他杀去。 「让我看看,这两年多来,你进步了多少。」枯木一声大喝。 五五七 雪柔出手 http://.biquxs.info/

叶伊人和李晚秋也是相继冲上了城头,对视了一眼后,皆是冲着那些南周将领杀去。 首要目标就是统领于忠成。 ... 淮源城上空。 苍松子凌空悬浮,猛的往前踏出一步,空气中好似有一个无形的阶梯一般,他踩在空气中,居然爆发出了一道震地的声响。 「紫阳西斜!」 苍松子使出了他所习最强的武学,头顶好似有一颗紫阳悬浮,带着灼日之威,双手掐诀,这紫阳顿时和他融为了一身。 这是一门提升爆发力的秘法,能够瞬间爆发力翻倍。 和白莲魔功不一样,此秘法并没有后遗症。 当然,提升的效果,自然也就没有白莲魔功强了。 苍松子把手中拂尘当枪,身处空中的他,竟然如鱼入水一般轻松,游刃有余。 「飒!」 速度快到近乎癫狂的一枪,在苍松子的全力施展之下,到了陈墨的腰腹。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枪将捅破陈墨身上的盔甲,刺近陈墨的身体。 然而速度如此之快的一枪,居然被陈墨霎那间躲过,且拉开距离的同时,其手中的屠龙刀竟然在苍松子的肋下,留下一条寸余深的血口。 可惜的是,下方已经混战成了一团,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神去顾及上方。 苍松子抬手摸了把肋下,看着手掌上那粘稠的鲜血,目光直接呆滞,有些没看懂。 自己刚才那一刺,速度如此之快,陈墨能察觉到并躲过,已经让他十分惊讶的,竟然还能在躲避的同时,给他一刀。 陈墨的实力居然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而看到自己的攻击在苍松子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陈墨原本那有些沉静的眼神,涌现出了血脉贲张的狂热。 没想到,他还没使用大圣诀以及化龙的力量,就已经强于苍松子了。 「喝!」 陈墨现在就想解决苍松子,他调动了化龙的力量,感受一股强大的气血遍布全身。 陈墨身形拐出一个大角度,右手屠龙刀顺势送入左手,推刀前斩,爆发出一道血芒。 这一下,可不仅仅只是想在苍松子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了。 而是想要苍松子的命。 唰! 两手衔接毫无间隙,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苍松子刚刚拉开一定的距离,陈墨已经再度杀到面前。 苍松子活了大半辈子,又在宗师境浸yin了那么多年,绝不是道非子这等宗师之流能够相比的,不可能就这样栽在陈墨的手里,在拉开距离的同时,手中拂尘已经顺势旋身一周,劈向了陈墨攻来的方向。 屠龙刀没有苍松子手中已经变成枪的拂尘长,看到拂尘扫来,陈墨仗着轻刀收放自如,突袭半途速度骤减,恰到好处的让拂尘从前方一扫而过,而后速度再度爆发到极致。 「飒!」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收枪」的速度慢,不可能像陈墨收到那样速度快。 眼见陈墨见缝插针,苍松子毫不迟疑的松开拂尘,双手掐诀,一个阴阳太极图瞬间凝聚而成,挡在身前, 铛! 淮源城上空骤然响起一声惊雷,引得众人抬头看了一眼,不过见胜负还未分,便继续忙于对付眼前的人。看書菈 全力爆发的陈墨,双手握刀突袭至身前,见苍松子掐诀用真气凝术格挡,直接转斩击为刺,点在了阴阳太极图上。 这一刀陈墨凝结了陈墨的全力,威力堪称恐怖,刀势出手震开了周围的劲风,在身前刺出 了一个空洞。 以点破面,阴阳太极图直接被戳出了一个大窟窿。 霎那间,阴阳太极图上就遍布了裂纹,如蜘蛛网一般。 「砰。」 数息后,应声而碎。 可陈墨却刺了个空。 似乎苍松子也知道此术挡不住,凝结成功后,迅速后撤,躲避了开来。 唰唰唰!!! 铛铛铛!!! 淮源城上方,劲风被真气带动,化为了乱流四散横飞。 若是下方有人一直在观看的话,可以看到两道身影,在上方来回交手、碰撞,带出点点火光和刺耳雷鸣。 两人的身形即便是在半空,也是轻若游蝶,双方位置来回闪转。 虽然苍松子一直处于下风,但每次都是挡住或躲过了陈墨近乎疯狂的突袭。 如此高强度的对决,双方的消耗都有些大。 陈墨眉头微挑,虽然目前看似是自己占据上风,但自己也奈何不了苍松子,没法杀他。 除非陈墨使用大圣诀。 但是南周的太上皇还有极可能和南周合作的西域大祭司,都还没有现身。 就算他有东皇太一帮忙,但东皇太一也只能挡住一人,陈墨需要留下大圣诀,防备着另一人。 既然这边没法短时间结束战斗,陈墨隐去魔铠,摘下腰间的佩玉,朝着城头扔了过去,继而再覆盖魔铠。 苍松子余光扫去,只见那甩向城头的佩玉中,居然飘出了一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 「鬼仙?!」 苍松子陡然一惊,以他的修为,自然是一眼瞧出了身穿红嫁衣女子的虚实。 「不好,他们有危险。」苍松子脸色继而一变,道。 苍松子想回去帮忙。 陈墨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还是顾着你自己吧。」 陈墨再次全力朝着苍松子杀去。 考虑到雪柔可能分不清敌人是谁,陈墨让她听叶伊人的话。 雪柔点了点头,看到叶伊人在跟于忠成交手,当即杀向了于忠成。 于忠成身为一品武者,同境界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是叶伊人的对手。 此刻又有堪比宗师强者的鬼仙杀出来。 于忠成顿时脸色大变,赶紧从怀里拿出一道卷轴摊开。 卷轴打开后,爆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打向雪柔。 那是南周太上皇亲手书写的圣旨,上面储存着他的一道真气,堪比宗师强者的全力一击。 雪柔没有躲避的及时,被金光打中,击飞了出去。 来不及查看对方具体的情况,于忠成赶紧下令撤退。 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这还不是决战,按照计划,若是淮源守不住,可以放弃,不要硬守。 五五八 密林里有埋伏 http://.biquxs.info/

「雪柔。」 陈墨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全部实力爆发,猛的震开苍松子,连忙飞上前去,查看雪柔的情况。 好在南周圣旨上封存的全力一击,并不是真的堪比南周太上皇打出的全力一击。 毕竟想在某种器物上,封存自己的一道力量。 对于宗师强者而言,还是比较困难的。 加上封存的中途会有消耗,毕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存得住真气的。. 种种,尽管雪柔是被击中了,但却只是受了点轻微伤,并不严重,无伤大雅。 但即便是这,便已点燃了他的怒火。 「哪里走。」 陈墨朝着于忠成疾冲而起。 速度快的,苍松子都追不上,他只能换了方式,对着雪柔下手。 果不其然,看到这一幕的陈墨,只得掉转方向。 「老匹夫,真以为我杀不了你是不?」陈墨眉头一竖,就在他准备使用大圣诀的时候,苍松子又突然收手,朝着远处飞出,道:「现在还不是你我二人决战的时候。」 「追。」 陈墨自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他去追苍松子,让雪柔她们继续去追于忠成一行人。 淮源城的南周守军,已成一片溃败之势。 现在统领又溃逃了。 群龙无首,大军彻底成了一片散沙。 一个个不再抵抗,弃城而逃。 楚军在身后猛追。 徐烈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手持楚军的大旗,挥动了一下后,直指远处奔逃的于忠成,大声道:「身披红色披风之人,是敌方主将,击杀或活捉敌方主将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此话在真气的裹挟下,顿时传遍全军。 「冲啊。」 「杀啊。」 大批的楚军直扑南周军而去。 虽然他们知道,以他们的实力,绝非是敌方主将的对手,到时在声势的裹挟下,在浩瀚大军的推动下,己方也有宗师强者作为靠山的前提下,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管不顾,朝着身披红色披风的于忠成杀了过去。 有善骑射的勇士,已经弯弓搭箭,对准了于忠成,只待一箭将他从马上射下。 正在奔逃的于忠成,也是听到了徐烈的这一声大喊,赶紧解下身后的红色披风,并于身旁的亲卫互换了战马。 这一幕落在徐烈的眼里,旋即有高喊了起来:「着华贵锦袍,骑在枣红马之人,是敌方主将,杀啊。」 于忠成闻听此言,赶紧脱下身上的锦袍,旁边的亲卫连忙扔来自己的甲胄,让于忠成换上。 这样一身甲胄,于忠成的亲卫人手一件,这样就不容易分辨出来。 可徐烈已经扫到了于忠成身上另一个显见的特点,大喊:「着高髻,满头白发的是敌方主将,活捉敌方主将。」 闻言,于忠成一咬牙,拔出发髻上的发簪,让亲卫拿来头盔戴上。 这样,满头白发便全都遮掩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楚军的目光几乎都锁定他了,无论他怎么伪装也无法逃出楚军的目光锁定了。 正是炎炎夏日,空气之中燥热难当,无论是南周军,还是楚军,身上的汗水都是止不住向下流。 出了淮源城后,后面就是一片平原。 一群南周溃兵,早就没有了阵型,在平原上四分五散的溃逃。 楚军分出数个小队,由叶伊人、李晚秋、徐烈、枯木分别带队,对这群四分五散的南周军,进行追击、围剿。 「砰!」 「砰!」 「砰!」 这时火铳就发挥出它该有的作用了,一旦达到火铳的杀伤距离,楚军便会毫不犹豫开枪。 一道道火舌喷出,不断有南周倒下,若是没有死倒,追上来的楚军会一枪戳出,进行补刀。 若是打中马匹,那就是直接人仰马翻。 死相惨烈的,直接被后面的楚军战马,万蹄踩死。 叶伊人引弓搭箭。 此弓此箭,都是之前攻城前陈墨所用的。 她对准了于忠成,全身魂力汹涌而出,精钢铁箭化作一道流光,爆发出一道震耳的清鸣,在与空气的摩擦下,带出一道长长的尾翼,朝着于忠成激射而去。 「于统领小心。」 道非子就在于忠成不远,察觉到这一道利箭后,赶紧出手挡了下来。 见利箭被挡下,叶伊人眉头轻蹙。 策马奔腾,平原上,两军你追我赶。 「轰!」 就在这时,楚军的后方,一道烟火冲上天际,数息后,在空中绽放而开。 对于这道声音,楚军都是无比的熟悉,那就是收兵的信号。 追在最前方的楚军,连忙勒住缰绳。 一些速度太过的,勒住战马缰绳的时候,导致身下的战马四蹄没有刹住,导致连人带马往前栽。 还有勒缰绳的兵卒,在战马停下的那刻,手却没有抓紧缰绳,直接整个人飞了出去,整个人甩了个狗吃屎。 还有人没有听到烟花爆炸声响的。 继续往前追,只见前方平原的两侧,突然从地下钻出数名南周军,等大批南周军从他们身边经过后,他们猛的拉起了藏在草地里的麻绳。 草地里的麻绳一下子弹跳而起,并在瞬间绷直。 追在后面的楚军骑兵,马蹄被麻绳一般,霎那间,一片骑兵人仰马翻。 徐烈、李晚秋看到这一幕,连忙带人杀向两侧,将平原两边的南周军杀死。 不过也就这么一闹,加上那收兵烟花,淮源城中的南周军,已经脱逃了出去,涌入平原尽头的密林之中。 后方。 陈墨看到放收兵烟火的是消失许久,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不现身的东皇太一,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他飞身前去,落在东皇太一的身旁,道:「东皇大人,你终于出现了,发生什么事了?」 东皇太一笼罩在一身星袍之下,显得格外的诡异、神秘。 他悬浮在半空,看着平原尽头的密林,声音平静:「那片林子里,有南周的埋伏,且卦象也显示那片密林暗藏杀机,刚才你们若是进去,恐怕得损伤惨重。」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 南周军刚才逃跑的那么狼狈,丢盔卸甲的,连阵型都乱了,还会有埋伏?演得这么像吗? 五五九 南周皇后邓子夫 http://.biquxs.info/

淮源城二十里外的落台山上。 一处绿荫成浪,草丛茂密的隐蔽山林中,南周皇后的亲弟弟,当今天子的小舅子邓栢青,率领南周的精锐两万禁军,埋伏与此。 此刻,邓栢青正在与手下大将在由茅草搭就的棚中喝酒。 炎炎夏日,太阳高挂,空气之中燥热难当,周围虽有几个奴仆帮着扇扇子,但邓栢青额头上的汗水任止不住向下流。 邓栢青,今年三十一岁,有着一副男生女相,私底下,没少人说他是小白脸。 然而,邓栢青虽然有着一副女相,但却是实打实的男子,且性格方面,也是带着男子的阳刚。 为了证明自己能吃得了苦,证明即便不用姐姐庇护也能闯出一番基业,他向天子请命,来到了前线。 其实他的自身实力也不弱,三十一岁的他,已是二品武者,虽然比不上陈墨、叶伊人、李晚秋这些变态,但也算得上天纵奇才了。 「这楚军到底来不来,等了有一两天了。」底下的大汉擦了把脸上的汗,口中抱怨道:「这里的林子又密又深,楚军没等到,别弄得我们喂了蚊子。」 邓栢青笑道:「石泽,要不了多久了,这次是我第一次带军作战,一定杀楚人杀个痛快。」 南周皇帝很宠自己的皇后,连带的爱屋及乌,邓栢青也被封为了郡王。 私底下大家怎么议论邓栢青都行,但明面上,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恭敬之色。 「殿下,还是不要大意了好,此处楚军的统帅,可是楚国的墨北王,颇具盛名,我军接连在他手下吃了几次败仗,见周将军和国师也…唉…」 被邓栢青叫做石泽的大将,唉声叹气了一声。 「放心,我们背后可是有西域的大祭司相护,前方还有人宗的掌门人,优势在我们。」邓栢青笑道。 「殿下,石将军,刚刚摘下来的西瓜,尝尝。」这时,一个穿着短打服饰,头上梳着小辫子的青年仆从,抱来一个大西瓜,行至近前。 旁边有奴仆接过,取来匕首去开。 可就在这时,从外间来了一个兵卫,小炮过来,低声说道:「殿下,楚狗来了。」 茅棚的几人顿时一震,赶紧走出去查看。 等他们来到一片高地的时候,接着林荫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涌来。 待离得近了,可以听到一片喊杀之声。 「来了来了,楚军来了。」邓栢青的脸上带着几丝兴奋,这样他表现的机会就来了。 「来了,传令下去,叫他们都给我藏好了,谁若是出了纰漏,军法处置,绝不轻饶。」 「诺。」 等了一刻钟。 眼见大军进了。 可邓栢青只看到他们南周的军队涌入密林中,楚军竟然停在平原上没跟来。 邓栢青愣住了,一时之间还有些咬牙切齿,心中好似在责怪楚军为何不跟来。 又等了一刻钟,见楚军真的不打算跟头,反而撤军退下后,邓栢青眉头皱起,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 等他回到茅棚。 发现西瓜已经披开来了。 可是有接近两个成人脑袋大小的西瓜,居然是生瓜蛋子。 …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 南周京师。 宫苑深深,庭院之中梧桐树荫遮蔽,夏风习习而来,飒飒之音不绝于耳,而远处玉阶廊桥之上,军兵甲士手持兵戈,往来不停。 皇后邓子夫端着做好的酸梅汤,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罗宁宫。 此刻 罗宁宫中,南周皇帝桓平帝正面色灰败,眉头紧皱的看着前方的战报,良久后,面色青色涌动,将战报连同桌上的书籍,全都推倒在地。 时隔几天之后,淮源城的战败,南周军遭受重创的消息,已经传回到了京师。 「陛下。」邓子夫端着酸梅汤,雍容雅步,行至近前,说道:「陛下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桓平帝余气未消,看向丽人道:「子夫,你看看,首战便战败,先锋副统领尔多战死,淮源城失陷,折损三万将士,这让朕明日有何脸面跟百官交代。」 邓子夫放下手中的酸梅汤,屈膝弯腰捡起被桓平帝弃掷于地的战报,身形丰腴的华艳美妇,弯腰之间,灯火扑打其上,秀颈之下的大片雪肤惊鸿乍现,而玲珑曼妙的身段在屏风上勾起月轮之影。 丽人拿起战报,秀丽蛾眉之下,莹莹流波的美眸,涌起惊诧之色。 阅览而毕后,晶莹玉容也有些微微色变,说道:「这楚国的墨北王,真如传言般这么强,竟然能如此轻易识破我军之计。」 「最让朕担忧的不是这墨北王,而是楚国的火炮威力有加强了,威力之大,我南周的城墙就如同纸糊一般,将失去任何防御的手段。」桓平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陛下不必如此担忧,我军不是有人宗的苍松子,西域的大祭司相助了吗,实在不行,父皇也是会出手的,再加之我南周几十万勇士,绝不会输给楚军的。」邓子夫美眸流波,粉唇轻启,柔声道。 桓平帝气火已经消了些,但还是忧心忡忡,他道:「就算不会输给楚军,但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军也很难赢,就赢了,也将损伤惨重,到时哭的,还是国内的百姓。」 「陛下为民着想,实乃百姓之福。」邓子夫道。 「这墨北王野心甚大,如今已经推翻了楚国的皇室,征服了越国,他这是奔着三国一统去的,恐怕到最后,他会登上楚国的皇位。」桓平帝幽幽说了一句。 邓子夫玉容凝滞了一下,她也是了解过陈墨的生平的,一个小小的军户出身,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这等经历,真可谓是一段传奇。 不过她也听懂陛下皇帝的意思。 这是拿自己和陈墨比呀。 邓子夫声音糯软几许,柔声道:「既然于统领当时出兵时信心在握,肯定是有自己的计划的,一时的失败,算不了什么。」 桓平帝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后,道:「栢青向朕请命接替尔多的位置。」 五六零 http://.biquxs.info/

邓子夫闻听此言,面色微微一滞,仔细思考起了陛下跟她说这话的意思。 毕竟想不想让栢青接手副统领,完全就是陛下的一句话,没必要跟自己说。 况且南周和楚国一样,都是后宫不得干政。 邓子夫沉吟了一番后,道:「栢青他还资历尚浅,况且他这是第一次带兵,还有许多东西要学,接替副统领的位置,臣妾觉得不太妥当。」 桓平帝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案,然后从地上拾去一个卷轴,打开后,上面的内容正是邓栢青的请命。 桓平帝拿起墨笔,在下方写了一个「否」。 邓子夫玉容凝滞了下,端来一旁的酸梅汤,糯软道:「陛下,先喝口酸梅汤,解解暑。」 … 淮源。 击破南周军后,楚军也是顺势将淮源城给接管了,将士们在修缮着被炮弹轰塌的城墙。 毕竟以后进军南周,淮源可是楚军的后方,不能有失。看書菈 军营里,诸将齐聚一堂,都在询问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这时,叶伊人走了起来,她穿着一身轻甲,打扮也和男儿无二,一张清丽玉容恍若冰寒,道:「王爷,镇北王的书信到了。」 虽然叶伊人是陈墨的妾室,应该叫陈墨夫君的。 但是在外面的面前,尤其是在军营里,叶伊人自然称呼陈墨叫王爷比较好。 众将士都是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信上什么内容。 陈墨此刻接过信件,阅览完毕后,挑了挑眉,继而一拍面前的桌案,道:「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等。」 「等?」 众将一愣,不明白为何要等。 毕竟刚打了一场大胜场,最佳的做法,应该是趁着士气正浓,一步步推进上去,势如破竹。 陈墨目光炯炯有神,恍蕴神芒,他并没有解释,只是将信件传递给众将阅览。 信件上显示,镇西王已经率领扶游城的二十万黑骑军,打赢了南周的边军。 要知道,陈墨和镇西王相隔甚远。 就算是黑婺传信,也要一个多月。 而这信件,是镇西王一个月前写的。 也就是说,一个月前,镇西王已经打进了南周。 因此,他只要等,等到镇西王朝着他这边合拢的时候,就是再次进军的时候。 他相信,这要不了多久。 大军暂且行军,陈墨也是因此闲置了下来。 带着众女去看望伤兵,叶伊人甚至亲自采来草药,为伤兵诊治。 时间来到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陈墨为了以身作则,和众将士同食。 士兵吃的什么饭菜,陈墨也吃同样的饭菜。 有了陈墨的以身作则,徐烈等一众将领,也是加入了进来,不仅和士兵们同食,更是同住。 陈墨就没有加入同住了。 不是他做不到。 而是有时必须保持着阶级,不等让底下的士兵们,觉得自己太好相处了。 毕竟有的时候,主将和士兵们打成一片,并不是好事。 合格的主将,必须得做恩威并施。 让底下的士兵觉得你是个好将军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感到敬畏。 只有这样,你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才会严格的执行。 知道若是不完成命令,会有怎样的下场。 帅帐外。 叶伊人、南宫锦瑟充当着陈墨的亲卫,在外站岗。 帅帐里,陈墨握住杜子衿的素手,触碰之间,肌肤一如 往日的细腻,轻声道:「子衿姐,这些天冷落你了。」 因为实力的缘故,杜子衿一直待在后方,相比于叶伊人、李晚秋他们,陈墨对她,显得有些冷落。 杜子衿摇了摇头,抿着嘴道:「夫君,战事要紧,而且也就几天,算不得什么冷落,妾身都理解的。」 「子衿姐就是知情达理。」陈墨把杜子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杜子衿「嗯」了一声,贝齿咬着粉唇。 她明白陈墨这样是不想让自己觉得被厚此薄彼了。 明明前方战事都这么忙,他还想着这点,杜子衿觉得他很不容易。 她将脑袋贴在陈墨的胸口,满脸柔情。 陈墨抚摸着她的秀发,凝眸看向一旁的李晚秋,也顺势拉起女子的纤纤素手,轻声说道:「晚秋可以自己贴过来的,不用我来拉。」 「夫君...」李晚秋拉长了尾音,轻轻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道:「讨厌啊,尽知道打趣人家。」 「我可没有打趣,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肝,只想将你们好好的宠着。」陈墨啄了口李晚秋的小嘴。 李晚秋妍丽玉容微微泛起红晕,轻哼一声说道:「夫君的情话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来上一句。」 「难道晚秋不喜欢听?」陈墨用额头抵着李晚秋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李晚秋红着脸没有说话。 三人总站着肯定是不好的,来到床边坐下,陈墨搂着两女的削肩入怀,杜子衿眼神柔和的贴在陈墨的肩上,樱唇轻启:「淮源可是南周的边关重镇,我们将淮源给占领了,南周这么多天居然没想着给抢回来。 夫君,你说西域的大祭司会不会没被南周拉拢了去?若不然,南周有苍松子、大祭司,还有他们的太上皇在,完全可以在淮源跟我们硬碰硬的,而不是只派了这些人镇守淮源,导致白白折损了这么多兵将。」 「你这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可从之前东皇太一说那片密林有埋伏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南周故意示弱,从而引诱我们上当,若不是东皇太一出现提醒,起码前几天在平原上的追击,他们就成功了。当时连我都上头了。」 陈墨有些后怕道。 原本他觉得自己拿徐烈当诱饵,就已经十分冒险,十分大胆了。 没想到南周的计划比他的还要大胆。 之前那淮源的南周守军当诱饵。 杜子衿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道:「现在之所以停军,是在等父亲那边的消息吗?」 陈墨颔首:「毕竟我们是要攻打的是南周这一个国家,光靠我们这一路军的话,是不够的,而需要镇西王那边多多帮忙。」 说着,他凑向那红润的樱唇,品尝了下去。 「呜呜...」 杜子衿先是一慌,毕竟有一段时间没亲眼,此刻再亲热,李晚秋拍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但随着那熟悉的阵阵温软和恣睢气息扑进,让她又适应了起来,心头娇羞不胜。 李晚秋脸色微红,只觉得是小场面,毕竟之前她和锦瑟没少和夫君体验嘴唇的柔软,因此,她直接大大方方的看着,而且看的很认真,很想学到一些新的知识。 杜子衿根本就不是陈墨的对手,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走,湮灭在亲昵的洪流之中,意识随波逐渐,任由东西。 直到感觉到快要窒息了,陈墨方才放开杜子衿。 杜子衿刚缓了口气,方才亲过她的男人,便吻住了别的女人的芳唇。 可以说,陈墨的嘴中还有着她的芳香,可现在,又转移给了李晚秋。 这就等同于她在和李晚秋接吻一样。 杜 子衿白腻如雪的脸颊满是羞红之意,不由将螓首深深藏在被窝里,显然觉得太臊得的厉害。 陈墨一边吻着李晚秋,手指也在轻轻抚着她的脸蛋儿,细嫩的肌肤在指间轻轻流溢。 李晚秋眸光闪了闪,感到有些痒痒的,搂紧了陈墨的脖子。 须臾后,陈墨慢慢的把李晚秋放平在了床上,目光却看着一旁的杜子衿,笑道:「子衿姐,等久了吧。」 都是老夫老妻的了,杜子衿哪听不明白陈墨这话的真正意思,咬着下唇,轻嗔了他一声:「别乱说,才没有。」 「是吗,那子衿姐就再等一会,我先伺候完了晚秋再说。」 陈墨解起了李晚秋衣襟的扣子。 杜子衿闻言,磨着贝齿,看着陈墨的动作,似有真将她排在后头的意思,她不禁有些想咬他一口。 但她刚说完才没有,现在若是反悔,也太哪个了。 可是想到陈墨欺负完晚秋,马上就要欺负她,然后晚秋的... 光是想想,杜子衿就觉得无比的羞耻,然后直接扑了过去:「你就知道欺负我。」 杜子衿想用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尴尬。 可李晚秋也不想排在杜子衿的后头,用上别人... 直接将杜子衿挡了下来,道:「子衿姐,不用你动手,我帮你教训夫君。」 说着,便用驯服烈马的方式,替杜子衿「管教」起了陈墨来,在这个过程中,气温越来越热,为了降温,两人身上的衣物一点点的减少。 杜子衿:「……」 好她的晚秋,现在就不把她这个姐姐当回事了。 一点都不知道给「老人」让座。 太没有敬老之心了。 她将李晚秋轻轻的推开,道:「晚秋妹妹,这种教训夫君的苦力活,都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说着,强行让李晚秋让座了,霸占了她的座位就算了,还觉得这个座位不舒服,身子一动一动的,呼吸也加快了起来。 李晚秋看到这一幕,明媚的脸颊羞红如霞,子衿姐不是自己说着没有吗,怎么现在却跟她抢起来了。 但资历没有杜子衿老的她,只能让着点了。 原城。 此城是南周用来防备楚国从西南打进来的第一道防线,例如楚国用来抵挡南周国南下的扶游城作用一样。 当时镇西王带军抵达扶游城时,就下令吴世先带领底下一支最精锐的镇西军,绕路抵达了原城的后方。 随后,镇西王才下令全军攻打原城。 原城的守将见楚军大军压境,吓得他第一时间就派人求援,然后派出去的人刚从后城门离开原城,就被早就绕到后方的吴世先截杀。 后来原城被镇西王攻破,原城剩下南周军从后城门撤退,也被吴世先给截住,最后同镇西王前后夹击,剿灭了原城的所有南周军。 之后,镇西王便下令封锁原城的所有消息,不让任何有关原城被楚军攻陷的消息被传出。 因此,在原城被楚军攻破三天后,离原城最近的南诏县,都不知道原城已经陷落的事。 而镇西王,在这三天时间里,已经彻底消化了原城。 并且用同样的方式,命令吴世先带着一支军队,再次绕到南诏县的后方去。 镇西王势如破竹,在南周将所有强者都拿去抵挡陈墨的情况下,南诏县也是被镇西王拿下,并且未泄露一点消息。 黑山城。 此城乃南周东北部的一座大城。 城中人口接近五十万,驻守着五万南周精锐,最关键的是,此城依山而建,根本无法绕 行,想要从东北部深入南周腹地,就必须攻破黑山城。 因此此城在原城、南诏县之后,城里的五万精锐,闲时为民,战时为兵,缺乏长时间操练的情况下,军事素质不可能太高,虽然总体上没啥问题,但细看起来,和镇西军有着明显差距。 北侧的树林间,镇西王骑着马同吴世先带着十几名亲卫,来到此处查看,良久后,镇西王道:「此城没法绕行了,只能强攻,通知下去吧,明日攻城,墨北王那边应该已经打进去了,我们不能拖的太久。」 「诺。」 … 次日,黑山城。 南周军大营内,清早,主将陈守还在熟睡,帐中还摆着黑山城周边的舆图,但年代太过久远,基本没啥意义。 咚咚咚... 大地在震颤。 忽如其来的奇怪声响,如同及远处有人在擂鼓,又或者是万兽在奔腾。 陈守猛然惊醒,作为一城的主将,曾经南周在攻打楚国时,他曾作为周九岳手下的将领,有过前线经验的他,知道这是马蹄声,是战马。 而且还不是南周的战马。 这是楚军的。 因为南周战马的铁蹄和楚军战马的铁蹄,用料不同,声音也有所区别。 听着声音急而不乱如闷雷,除开马蹄声无半点其他声响,光是这沉闷的声音,便能让人感觉到那股精锐之师威严。 这是楚军的精锐。 黑山城,怎么会出现楚军的精锐? 陈守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接下来第二个念头,便是发自心底的颤栗,他猛地翻身而起,从旁边抓来佩剑,怒吼道: 「敌袭!敌袭!」 五六一 秋收,占粮 http://.biquxs.info/

咚咚咚! 好久未曾响过的战鼓,在军营内杂乱的响起。 诺大军营中刹那间炸锅,巡逻步卒,营地里还在喝酒猜拳的兵卒,全都慌慌张张的找头盔找兵器弓弩,然后赶去校场集合。 片刻后,一队令兵骑马从军营中奔驰而出,随即散开,前往各个地方。 黑山村的南周兵闲时为民,战时为兵。 如今正值秋收时节,大部分黑山城的守军,还在郊外田地里丰收呢。 目前军营中兵力,完全不够。 可是现在楚军已经打来,完全不给城中的守军有反应的机会,这时陈守想从乡间召回那些丰收的兵卒,已经来不及了。 「轰!」 镇西王已经发起了进宫。 火炮、投石车齐发。 黑山城比不了重关扶游城,城墙都不太坚固,轰了两轮下来,城西的城墙,便是被轰出了个大窟窿,反倒是城门还更为牢固。 陈守落在城垛后,人都是懵逼的。看書菈 他搞不懂好好的楚军,怎么就达到黑山城来了。 原城和南诏县的守军都是瞎子吗,一点消息都不传递的。 他还搞不懂,楚军的火器,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坚不可摧的城墙,此刻竟然像纸糊的一般,被火炮轰出了几个大窟窿。 他原本还想着依城而守,能守一段时间,等召回丰收的士兵后,或许还能受到朝廷的救援。 可是现在... 楚军又是一轮轰炸后。 楚军轻骑全力冲刺,直朝着城墙上被轰出的窟窿口冲去。 镇西王手持丈八马槊,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一槊扫断了城墙前面的拒马桩,怒声爆喝: 「吴世先,进城后,你带八千轻骑攻左翼。」 「谷敬,你带着剩下的轻骑,攻右翼。」 声音在真气的裹挟下,声若雷霆,硬生生的压过了万军嘈杂,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左右两翼便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声浪。 「杀!」 「杀!」 「冲啊!」 势如浪潮。 黑山城的守军本就不多,几轮火炮还有投石车的轰炸下来,被炸死的炸死,砸死的砸死,剩下的也都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破了胆。 等陈守好不容易阻止起了些许抵抗,城内的守军、民众,全都在丢盔卸甲的跑。 很快,楚军冲入黑山城。 城中的守军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镇西王手持马槊如炼狱杀神,所过之处残肢遍地不留全尸,几乎是在大营之中冲出了一条血线。 仅有的几个将领一个照面被分尸后,便再无人能阻止起抵抗。 半个时辰后。 黑山城破。 主将陈守意图逃跑,被吴世先带兵活捉,押到了镇西王的面前。 陈守认得镇西军的铠甲,看着那位从马上下来,摘下头盔,白发苍苍的虎目老将,当即便想起了这人是谁。 镇西王还是镇西侯时,镇守西界几十年,号称西界的战神,楚国的老剑仙更是预言,镇西侯是所有一品武者中,最先达到宗师境的人。 看到他时,陈守都有些傻眼了。 镇西王居然亲自领兵作战,难道楚军已经开始向南周全面进攻了? 镇西王人狠话不多,跟陈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想死还是想活。」 陈守修炼到二品武者不容易,而且拥有的很多的人,就越怕死,他当然不想死,道:「想活。」 「好,那本王问你几件事,你若是如实回答,本王可饶你一命,但你若敢隐瞒或者欺骗本王,那就休怪本王的槊不留情。」 「明…明白。」 「你是此城主将?」 「我是黑山城主将陈守。」 「城中为何只有这些守军?」 「正是秋收季节,大部分的守军都归乡收粮去了。」陈守道。 此话一出,不仅是镇西王眼前一亮,就连旁边的吴世先、谷敬等人,神色都莫名有些激动了起来。 秋收,就说明有粮食,那么他们便可以在此地进行补给。 镇西侯又接着问了起来:「城中可有粮仓?」 「...有。」 「离此城最近的援军有多远,共有多少人,主将是谁?」镇西王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而凡是知道的,陈守全都交代了出来。 问完后,镇西王封印了陈守的修为,让人把他带下去,随后便让吴世先带军去把城中的粮仓都占领了,让谷敬带军去乡下收粮。 正是丰收季节,这些粮食可不能浪费了,用来补充全军的话,也可以减少楚国后方的补给压力。 毕竟楚军现在是双线作战,每日的军饷消耗,是十分巨大的,能省则省。 另外把这些粮食收了,那么南周的粮食就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削弱了南周的力量。 ... 当消息传到南周京师时。 正在陪皇后吃着午膳的桓平帝,手中的金碗猛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桌案四分五裂,金碗中的饭也是散落一地,旁边的邓子夫吓了一跳,本能的起身躲开。 「气煞朕也,气煞朕也...」桓平帝无比的愤怒。 邓子夫微微拍打了下起伏的胸口,继而走上前去,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一边劝道:「陛下消消气,保重龙体。」 桓平帝的怒气没法消,他吼道:「原城、南诏首失守的消息,居然这么长时间才传到京师,若不是黑山城也失守了,朕都不知道杜擎天也带着一直楚军打进来了。废物,一群废物。」 邓子夫蹲在地上,其一袭淡黄色连衣裙,秀发绾起高高的云髻,明额之下,玉面修仪,肤如凝脂,气质端娴,见桓平帝怒火郁浓,她也就不再说话,变得被波及,低着头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桓平帝接着说道:「如此南周的精锐都在忙着对付陈墨,朝堂上,再也没有大将能去抵挡东北面的杜擎天,以杜擎天的实力,势必能一路南下,威逼京师。」 邓子夫不懂军事,虽然有心想为桓平帝为忧,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红唇蠕动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桓平帝叹了口气,不过也知道若是让邓子夫说解决之策,那也太为难了,只能道:「来人,召群臣进宫议事。」 五六二 晚秋,辛苦你了 http://.biquxs.info/

淮源。 将军府。 原来的将军府,在被楚军攻城的时候损坏了,因此陈墨进城后,都是住在军营里。 这段时间,楚军已经将这座将军府修缮了一下,陈墨带着几女住了离开。 当然,修缮这座将军府,甚至淮源城用的钱粮,都是淮源城库房里。 修缮用的人力,也是当地征调的民夫。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敌强我弱,那你就得接受被奴役的命运。 陈墨没有破城后让大军在当地烧杀抢掠,已经很仁慈了。 毕竟当时楚国势弱的时候,南周军可没少侵略西南,做些烧杀抢掠的强盗行径。 陈墨目前已经很克制了,只是征调当地的民夫做一些苦力,并且还管饭的。 将军府的厢房里,点燃着沁人的檀香,几缕袅袅青烟升起,屋内幽香馥郁,沁人心脾。 陈墨将雪柔拥在怀里,自己则以一种极其悠闲的姿势,靠坐在床上。 雪柔就像一块移动的冰块,却不沾手,而且突破到鬼仙之境后,那股子要将人冻成冰块的阴寒之气,也没有那么浓郁,在如此炎热的季节,抱着很是舒服。 「夫君,舒服吗?」身姿熟透了的杜子衿双腿半跪在陈墨的面前,在帮陈墨捏着腿,原本就精致妩媚的脸蛋,此刻更显迷人,细腻的皮肤圆润晶莹。 「力气还可以在大些。」 陈墨垂目看去,杜子衿薄如蝉翼的长裙下的那双修长大腿,被黑丝包裹,形成了柔和又匀称的曲线,令人不禁心头燥热难耐。 她的身形饱满,仿佛熟透了的蜜桃,十分可口诱人,外形曲线充满了成***性的魅力,幽香扑鼻,美不胜收。 这让陈墨的右脚,不由的伸向了杜子衿的衣襟,大脚趾熟练勾住了长裙的衣领口,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拉,触及的柔软…… 「别闹。」杜子衿嗔了一声,一把抓住陈墨那作怪的右脚,轻轻按捏了起来。 「锦瑟,你的力气也大一些。」 陈墨感受着身后裙裳的清丽温软之态阵阵袭来,伴随着那股甜腻之香在鼻翼之间浮动,让他微眯着双眼,轻声道。 南宫锦瑟一身青裙,美眸莹润如水的看着陈墨的侧脸,乖乖的点了点头,给他按着双肩放松。 「不错,就是这个力道,若是能在体验一下婴儿的话,那就更美妙了。」陈墨享受了起来。 杜子衿白了陈墨一眼,知道陈墨口中这话指的是什么,嗔道:「这可是在敌国的领地上,夫君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女色,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什么敌国的领地。」陈墨手指轻轻磨挲着雪柔白皙的脸庞,道:「如今淮源城已经被我们占领,南周也并没有要夺回来的意思,那么淮源城,便已经算划入了楚国的领土。」 「可城中的百姓。可还是南周的平民,他们可不任何我们楚国。」杜子衿道。 「认不认可,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等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 陈墨起身,拉过杜子衿的手,也将她揽进了怀里,搂着二女,一热一冷,感觉十分的奇妙。 杜子衿面颊羞红如霞,目中浮起羞意,道:「夫君,呜...」 还未说完,陈墨便已经凑将过来,如以往的无数次一样,炙烈而喜爱,在快她快要融化之时,一旁的雪柔来了个紧急降温。 感觉到自己后颈的雪柔,杜子衿双眼睁大,她知道肯定是陈墨指使的,要不然乖巧的雪柔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杜子衿拍打起了陈墨的肩头,见他不为所动,她也只好紧紧闭上眼眸,感受着那如排山倒海的压迫,脸蛋两侧浮起 浅浅红晕,明艳动人。 … … 陈墨与杜子衿、雪柔温存了一段时间,他看着怀中绵软如蚕,如一只胖乎乎的大花猫的丽人和那冰美人般的少女,伸手一一抚过他们那白皙的肌肤,轻笑道:「子衿姐接个吻,便已是醉了。」 杜子衿玉颜红晕明媚,接吻过后,她有些乏了,不想说话,她抱着陈墨的一条胳膊,闭上双眼假寐了起来。 「咚咚…」 就在这时,厢房的房门敲响,李晚秋的声音响起:「夫君。」 「进来吧,门没栓。」陈墨道。 李晚秋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一幕,脸色微微一红。 她关上房门,然后放下手中佩剑,再脱掉身上的轻甲,最后用真气清洗了一遍身上热出的香汗,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后,道:「夫君,你交代给我的事,我已经办完了。」 「什么事?」南宫锦瑟以及假寐的杜子衿,几乎同时问道。 「没什么事,我看最近闲着也是闲着,便让晚秋带军去勘察一下附近的地形。」陈墨道。 杜子衿睁开双眼,没好气道:「自己偷懒不去,竟让人家晚秋带军去,你也好意思?」 陈墨还未开口,李晚秋就说了起来:「子衿姐,没事的,能为夫君分担,我很开心。」 「听到没。」陈墨捏了下杜子衿的脸,然后把胳膊从她怀中抽出,朝着李晚秋招了招手。 等李晚秋走近,在床边坐下后,陈墨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给了她一个热吻,继而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道:「晚秋,辛苦你了。」 这一吻,李晚秋只觉得这一天的疲惫都消除了,笑着也在陈墨的额头亲了一下:「小事,不辛苦。」 杜子衿扶额,晚秋这是被夫君拿捏住了呀。看書菈 「对了,子衿姐呢。」南宫锦瑟插了一句话。 「我在这呢。」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叶伊人的声音响起。 修魂的她,灵识一扫就知道屋内的情况,推门走了进来。 陈墨看着叶伊人手上拿着信笺,顿时坐直了身子,言语有些激动:「伊人,可是镇西王传信来了。」 叶伊人点了点头,有过来后,将信笺递给了陈墨,轻声道:「镇西王那边大胜,连夺原城、南诏、黑山三城,现在我们可谓是双喜临门。」 杜子衿眸光一定:「父王打胜仗了。」 五六三 破敌的时候到了 http://.biquxs.info/

军帐之中,一应将校俱在。 听闻陈墨召集诸将议事,楚军诸将和越军剩下的将领俱在,此外还有阴阳家的东皇太一、枯木。 「墨北王来了。」 见到陈墨过来,在场诸将纷纷起身,看向那蟒袍青年。 就连枯木也是起得身来,至于东皇太一,他一直都是站着的。 陈墨此刻在叶伊人、李晚秋、雪柔、南宫锦瑟、杜子衿五女的陪同下,进入大帐,迎着众将目光注视,微微颔首致意。 陈墨来到帅案之后,一撩蟒袍落座下来,剑眉之下,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巡视过在场军将,扫过一张张或跃跃欲试,或冷峻的面容,一开口就是语惊四座:「诸位将军,破敌就在今日。」 军帐之中的诸将闻言,心头微动,面上不约而同见着欣喜之色,最近这段时间,憋的太久了。 陈墨道:「镇西王传来消息,东北已经大胜,占领了南周原城、南诏、黑山三城,消息已经传到南周京师,敌军定然要分兵应对,破敌时机已经出现。」 此话一出,诸将神色一震,握着腰刀的手,都不由为之颤抖,那不是止不住的激动。 徐烈之前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请命为先锋。 众将也是随之行动了起来。 陈墨沉吟说道:「骑军整顿兵马,与天师军协同进攻左翼,。徐将军,你带领两万大军随枯木、李晚秋、雪柔进宫右翼,其他的诸将随叶伊人、东皇太一进攻正面。本王领中军为诸位压阵,诸位将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此时。」 军帐之中的诸将,面色一振,齐声应是。 随着楚军有条不紊的调度,宛如一架高度运转的机器,大批兵卒手持弓弩兵刃,向着南周军建立的防线进攻而去。 而身在密林中建立的山寨上指挥的于忠成,自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楚军这种动向。看書菈 四方以木梁搭就的木质岗楼之上,于忠成一身甲胄,望着平原上出现的大片楚军,眉头紧皱,面容上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旁边,未被恩准成为副统领,却把自己当做副统领的邓栢青好奇道:「楚军固守淮源这么多天没有动静,此刻突然大规模出动,是出什么事了?」 于忠成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在楚军这阵仗,倒像是全军出击,要一鼓作气拿下我们还有一样?」 就在二人疑惑之时。 「报。」一名兵卒急忙的来到了岗楼之下,单膝跪地了下去,手上拿着一个卷轴,道:「统领,殿下,京师急件。」 「念。」于忠成右眼皮此刻猛的跳动了起来,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于忠成的亲兵从兵卒的手中接过卷轴,打开后念了起来:「于爱卿,九月十六日,镇西王突然出现在我国东北边境,连破我国原城、南诏、黑山三城,一路南下,为……」 听完上面的全部内容,于忠成、邓栢青以及旁边的道非子等人,全都脸色一变。 镇西王也率军打进来了。 楚国竟然是双线进军。 刚经历过内乱,朝堂变革,新老势力更替,新皇登基,出兵越国等事,虚弱的楚国,能有这么多的后勤支撑双线进军? 楚国的国库吃的住? 他们便是怀疑。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按照桓平帝的意思,就是目前南周的精锐,都在于忠成这边,朝廷已经无将可派去抵挡北边的镇西王了。 为了不被分军减少兵力的对抗。 桓平帝让于忠成退军至淮河边。 到时朝廷会派出全部的兵力驻守淮河,将镇西王、墨北王的大军共同拦截在淮河外,决一 死战。 「于统领,我们真要退军吗?」邓栢青眉头皱了皱,他心里是不想退军的,他带着禁军来到前线,一场仗都还没打,就退军,他心有不甘。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身为一军的统帅,于忠成自然能明白此刻陛下心中的为难,并且若是不退军,等镇西王一路将北方打穿,占领了淮河,那么轻易便可切了他们的后路,断了他们的补给。 到时与陈墨前后夹击之下,他们就得被包饺子了。 「可是我们刚打完败仗就撤军,就算退至淮河边,对我们的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到时军心不稳,也很难守住淮河。」邓栢青道。 这点,于忠成也是明白的。 但两头相害取其轻,退兵肯定是要比不退兵好处更大的。 不过于成忠已经不想多耽误时间解释了,道:「这是陛下的旨意,殿下难道想违抗吗?」 邓栢青沉默了,只得照做。 不过就在于忠成安排谁率军殿后的时候,邓栢青请命道:「统领,末将要带着禁军殿后。」 「不行。」于成忠直接拒绝,先不说邓栢青是陛下的小舅子,光是那两万禁军,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让精锐部队殿后,这完全不是一名合格的将领做的出来的。 可邓栢青却始终坚持要殿后。 没办法,于成忠只能答应,并让道非子、苍松子负责保护。 很快,撤军的号角声,在密林中响彻而起。 「呜呜!」 「呜呜!」 「…」 全军撤退! 而所谓的殿后,也不是固守一地,一动不动的掩护大部队撤退,而是别打别跑,不像大部队那样,只管全速往前跑,不用管后面。 平原上,徐烈等人听到南周的号角声,见声音低沉,不是那种高昂的,便知道南周这是在撤军,连忙率领骑军碾上去。 叶伊人害怕中了埋伏,派黑婺飞上高空查看。 确认南周真的是在撤军,且只留下一军殿后后,也是加快了追击的速度。 另一边。 邓栢青自然不会愚蠢的殿后,不知道变通。 等大军都撤出山林后,邓栢青直接下令亲卫放火烧山。 用火海来延缓楚军的追击。 然而骑兵的速度极快,一直碾在南周军的后头,等火势蔓延至整片山林的时候,叶伊人、东皇太一已经带着骑兵,从正面冲了出来。 到时徐烈、李晚秋率领的部队,需要绕过这片山林。 五六四 活捉邓栢青 http://.biquxs.info/

于忠成虽然答应了让邓栢青殿后。 但却没有让两万禁军也跟着一起殿后。 而却令派了一只部队让邓栢青率领殿后。 不过邓栢青身边依旧有五百禁军精锐,这算是他的亲卫,也是于忠成允许的。 于忠成之所以允许,还有一个言外之意,那就是情况不对的时候,可以让邓栢青率领着这五百禁军直接跑,不用管剩下殿后的部队。 这从邓栢青以及他身边五百亲卫都骑着快马可以看出。 ... 「东皇,你果然来了,这么久未见,让我来会会你。」 瞧见东皇太一快要追上,苍松子负责拖住东皇太一,让道非子掩护邓栢青他们先离开。 叶伊人继续追上去。 楚军骑兵已经和南周殿后的大军展开了血腥厮杀。 长短兵刃相碰,弓弩破空之音,以及喊杀之声响彻四野。 楚军将校如猛虎出栅,而叶伊人出手毫不留情,魂力激荡而出,玄冥死印横扫一片敌军。 陈墨之前说是说坐镇中军。 此刻却是飞在天空,俯视着叶伊人这边的战斗。 他没有出手,因为他在戒备着南周军的强者。 苍松子和东皇太一是缠上了。 可是南周的太上皇,还是可能和南周合作的西域大祭司,也没有出现。 只要叶伊人她们没有生命安全,陈墨都不打算先出手。 ... 战场绵延数里,喊杀声震天而响。 叶伊人带军紧紧咬在邓栢青的后头。 与此同时,绕山而行的李晚秋、雪柔、徐烈等人也是赶至,不过他们率领的部队,却是落后了一大截。 叶伊人一踏马鞍,腾跃而起,无视邓栢青身旁的那些亲卫,直朝着邓栢青抓住。 而这,邓栢青都没有管。 一旁低空飞行的道非子,眉头一皱,手中拂尘一甩,一道真气匹练隔空朝着叶伊人打了过去。 叶伊人闪身躲避,一名楚兵被击穿了胸口。 道非子正欲故技重施,雪柔、李晚秋已经领着一众小队杀到近前,其中雪柔直迎道非子而去。 「区区鬼仙,也想与贫道相抗衡。」 道非子催动雷法。 雷法对于雪柔这种诡物来说,就是克星。 「那若是再加上我呢。」 枯木分身而后,等道非子将雪柔击退后,冲将上来,与道非子缠斗在了一起。 雪柔再次击杀了过去。 两人联手对道非子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而就在这时,李晚秋也是骑马赶了上来,气势昂扬,高声道:「伊人姐,我来助你。」 楚军这边高手众多,李晚秋手持寒霜剑杀了过来,一剑横扫十余名南周禁军精锐。 有了李晚秋的加入,叶伊人愈发从容,再次朝着邓栢青抓了过去。 邓栢青回身抵挡,然而二品武者,如何是一品武者的对手,他身旁的禁军,更是如蝼蚁一般,被叶伊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因为叶伊人想抓活口,邓栢青的肋骨被叶伊人的魂力扫中,闷哼一声,被叶伊人打下了马来。 就在叶伊人要将邓栢青束缚住的时候。 只见一阵黑风扫过,眨眼间的功夫,叶伊人的身后的楚军,便是倒了一地。 叶伊人略有察觉,想要侧身躲闪。 然而那阵黑风的速度实在太快,还带着一股腥臭气,就在要卷上叶伊人的时候。 那股黑风唰的一下消散不见。 「唰!」 一柄长刀飞射而下,带起一道冰冷的寒光,***叶伊人身后的泥地里,陈墨从天而降,右脚脚脚踩在了屠龙刀的刀柄上,目光扫视着四周,喝道:「既然来了,那就请现身吧。」 「夫君。」叶伊人松了口气,知道是陈墨出手,那股腥臭的黑风方才消散的。 若不然她被卷中,不死也是重伤。 没有人回应陈墨。 到时叶伊人的身后传来动静,陈墨脸色一沉,当即隔空提起叶伊人,将其护在身后。 只见一阵黑风凭空在邓栢青的身下出现,将他卷起,朝着远处飞去。 陈墨眉头一皱,当着自己的面救人走,关键地是救人的人还不现身,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若是真让着黑风把人救走,那就是赤裸裸的打他脸了。 魔铠覆盖全身,陈墨飞身而起,右手成爪往后一吸,***泥土中的屠龙刀飞将而出,被陈墨握在手中。 「怒海惊涛斩!」 金红两色的真气覆盖屠龙刀的整个刀身,陈墨调动了全力,朝着远处的黑风横扫而去。 「唰!」 一道丈许的璀璨的刀光,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斩了过去。 既然活的抓不住,那你也别想着把活的带走。 那黑风忽有所感,像长了眼睛似的,将邓栢青高高的扬上天气。 等刀光横扫而来的时候,黑风再次消散,刀光从中击穿而过。 「啊...」 邓栢青只是一名二品武者,又不会飞,就在他惊叫着从高空坠落,要狠狠砸在地面上时,消散的黑风再度出现,在半空托住了邓栢青,继续卷着走逃跑。 陈墨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缕冰冷的寒芒,屠龙刀直接朝着邓栢青甩了过去,可黑风却带着邓栢青轻松多过。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团黑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吼...」 说着,一声愤怒的龙吟自陈墨的嘴中吼出,魔铠隐入体内,陈墨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龙鳞,从天到脚开始蜕变了起来。 数息后,一条数丈庞大的金色蛟龙,就出现在两军的头顶。 「妖…」 「是大妖。」 两军不少的人都被吓到了。 苍松子眉头一挑。 道非子浑身都不由颤栗了一下,因为此刻他从蛟龙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恐惧的气息。 「轰!」 陈墨张开巨嘴,朝着南周殿后的大军喷涂出一道龙炎。 顷刻间,数百名南周士兵便葬身于火海之中,化作了一团黑灰。 「我看你往哪跑。」 金色蛟龙口吐人言,然后朝着黑风追了过去,嘴中龙炎不断,一道道喷向被黑风卷着的邓栢青。 就在陈墨终于追上,张开巨嘴,准备将黑风连同着邓栢青一口吞了的时候。 黑风再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 五六五 司徒鬼寂 http://.biquxs.info/

黑风所化之人,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副留有獠牙的鬼面具,露出一双闪烁着红芒的双眼,手上拿着一个白骨权杖,悬浮在半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她权杖一举,当即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魂力,将吞过来的陈墨给震了出去。 他一手抓着邓栢青的领口,凌立在半空中。 「司徒鬼寂,你果然被南周拉拢了过去。」 正在与苍松子对战的东皇太一,瞥了眼黑袍人,即使对方带着面具,还是被东皇太一一认了出来。 此话一出,陈墨、枯木、叶伊人等人皆是一震。 司徒鬼寂,便是西域大祭司的真名。 现在来看,大祭司果然和南周混在一起了。 「东皇,好久不见。」司徒鬼寂发出沙哑的苍老女声,可一双闪着红芒的双眼,却一直盯着陈墨,低声道:「果真是龙魂,难怪你们阴阳家会如此倾力相助。」 「鬼寂,你既然已知他是龙魂,难么便知此乃大势所趋,连天象都已显示,南周灭亡已定,你何必逆天改命,加入南周。」东皇太一道。 「老身可没有加入南周,只是苍松子给了老身一个无法拒绝的礼物,所以过来帮他一个忙罢了,并不想逆天改命。」司徒鬼寂道。 「无法拒绝的礼物…」东皇太一眉头一挑:「可是长青丸?」 「你猜对了一半。」司徒鬼寂一边说着,可目光却没有从陈墨的身上移开过。 东皇太一是什么人,很快就通过司徒鬼寂的目光猜出了那另一边,冷声道:「你冲龙魂而来的?」 司徒鬼寂没有说话,可却是大笑了起来,散发了腥臭的味道。 「嘴这么臭,该刷牙了...」 陈墨张开巨嘴,一道水柱朝着司徒鬼寂喷射而去。 司徒鬼寂继续高举手中权杖,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其手中的白骨权杖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在陈墨灵识的感知下,一道无形的魂力墙,放在了司徒鬼寂、邓栢青的面前。 水柱冲刷在魂力墙上,化作漫天的水柱倾泻而下。. 「也是修魂的。」 陈墨蛟须一甩,一声怒吼,甩动着蛟尾朝着司徒鬼寂横扫了出去。 唰! 蛟尾扫在司徒鬼寂的身上的时候,后者连同他手中提着的邓栢青,如同黑烟般散开。 陈墨再度望去,司徒鬼寂二人的身影,已经在数丈外,司徒鬼寂把邓栢青放在地上,掩护着邓栢青离开。 「残影。」陈墨蛟目一缩。 「想走。」 叶伊人、李晚秋自然是不会将邓栢青放走的。 但下一秒,司徒鬼寂的身体一震,摇摇晃晃间,居然分出了两道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 「分身术?」 叶伊人、李晚秋脸色微变。 「伊人、晚秋闪开。」 陈墨一声大喝。 只见三名司徒鬼寂,化作三道黑色闪电,两道冲向叶伊人、李晚秋,一道冲向上方的陈墨。 叶伊人、李晚秋反应过来,连忙闪避而开。 好在,司徒鬼寂的这两道分身,和她本体的实力不相同,甚至宗师境界都没达到,也就一品武者实力的样子。 两女能够应对。 而陈墨也是真动的怒气,全身实力爆发而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散发而出,一爪子就将司徒鬼寂拍了出去。 在分出两道分身后,司徒鬼寂的实力,也是有所减弱。 「怎么...可能,你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达到与老身相同的境界。」 即将落地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司徒鬼寂的下方震荡而出,将她稳在了半空,鬼面具后的红芒双眼,带着难以掩饰的错愕。 然而回答司徒鬼寂的。 是陈墨嘴里喷吐出了一道龙炎。 「哼。」司徒鬼寂冷哼一声,手中的白骨权杖狠狠的在半空一跺,霎那间,下方的地面突然破开,一道土柱冲天而起,挡在了司徒鬼寂的面前,将龙炎尽数挡了下来。 「给我死!」 土柱从中间破开,化为人形的陈墨身披魔铠,破土而出,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司徒鬼寂的脸上。 「咔嚓」一声脆响,司徒鬼寂脸上的面具轰然破裂,爆裂而开。 「嘭!」 如一颗坠落的炮弹,司徒鬼寂被陈墨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下方的地面上,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人形坑。 陈墨当然知道趁她病,要她命的道理。 直接以一种飞踢的姿势,冲向人形坑中的司徒鬼寂。 与此同时,正在与叶伊人、李晚秋交手的两道分身,顿时化作两道黑风,以闪电般的速度掠进人形坑中。 就在陈墨的攻击要在人形坑中的时候,人形坑的手上,出现了一道魂力墙。 「嘭!」陈墨的飞踢落在这道魂力墙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巨响,下一刻,魂力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如蜘蛛网一般,数息后,轰然破碎。 但人形坑中的司徒鬼寂,却已经化作一道黑风,出现在了数丈外。 此刻的司徒鬼寂,无比的狼狈,露出了她的真面容,那是一张如樟树皮一般的脸,并且左半边脸还被火灼烧过了一样,狰狞可怖,黑袍的帽檐被风掀开,一头脏兮兮的白发搭在肩头上,如枯黄的细小藤蔓一般。 她抹去嘴角的血迹,面孔有些扭曲的看着陈墨,阴森森道:「你还是第一个能打伤老身的人!」 「我不仅能打伤你,还能杀了你。」 陈墨再次冲杀而去。 见司徒鬼寂已无法再分心,叶伊人、李晚秋赶紧继续追邓栢青。 ... 半个时辰后。 邓栢青被李晚秋活捉。 留在殿后的南周军本就不强。 在司徒鬼寂、苍松子都被人拖住的份上。 局势呈现出了碾压。 而苍松子、司徒鬼寂见邓栢青已被活捉,见救回无望,便不再恋战,前者带着道非子一同逃走,后者化作一道黑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等实力的强者若想逃,即便陈墨的实力比他们强,也很难留住。 陈墨降落在两女的身旁,仔细打量了她们一眼,见没有外伤,松了口气,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询问了一声:「伊人、晚秋,你们没事吧?」 两女摇了摇头。 五六六 诛心 http://.biquxs.info/

楚军军帐中。 众将领齐聚一帐,李晚秋捕获的邓栢青被封印了修为,五花大绑的跪在帅案下。 陈墨坐在帅案后,面色肃穆,道:「堂下何人?」 被五花大绑的邓栢青冷哼一声,头一甩偏向一旁,选择闭口不言。 陈墨笑了笑,冷声道:「还挺横。」 「来人,掌嘴。」 话落,很快两名楚军士兵走进了军帐中,一人一巴掌带着邓栢青左右开弓。 直到打到邓栢青吐血,陈墨方才喊停,道:「说不说?」 邓栢青嘴还挺硬,眼中还浮现出几抹嘲讽:「有种的就弄死老子,要不然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安生。」 「继续。」陈墨抬了抬手。 「啪啪啪。」 又是一记记大耳瓜子甩在了邓栢青的脸上,一颗下槽牙都被打了出来。 没过多久,邓栢青都被打成了猪头,说话都漏风。 可这时,陈墨却不问他了,而是让下面的人带上来邓栢青的一名亲兵。 如邓栢青不同的是,这名亲兵没有五花大绑,颤颤巍巍的走进军帐后,看到自家殿下成了一副猪头的样子,当即吓的对陈墨跪了下来。 「懦...夫...」邓栢青红着眼,怒吼着,若不是被楚军士兵摁住,都要扑过去咬自己的那兵亲兵几口。 虽然邓栢青也是跪下,但他的膝盖骨是被人敲碎的,没法不跪。 可是这名亲兵,手脚齐全,也没受刑,居然一进来就跪下了,简直是南周的耻辱。 那名亲兵害怕的仿佛都要哭出来了。 「不用害怕,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考虑饶你一命。」陈墨道。 「谢...谢墨北王。」那亲兵道。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陈墨道。 「杜元。」自称杜元的亲兵道。 「你在南周军中身处什么职位?」 「禁军右军都头,也是殿下的亲兵。」杜元道。 「叛徒...」邓栢青大喝,不过说话漏风的他,话都有些说不太利索。 杜元跪远了一些。 陈墨又问:「你叫他殿下,那他是谁?」 「他...他叫邓栢青,被陛下封为了郡王,是皇后的亲弟弟。」杜元道。 话落,大帐里的将领们都是为之一震。 皇后的亲弟弟,这是一条大鱼呀。 陈墨也是双眼一亮,旋即目光移向邓栢青,啧了啧嘴,然后笑道:「皇后的亲弟弟,若是让南周朝廷来赎人,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十万两总要的吧...」 「王爷,人家好歹是南周皇后的亲弟弟,皇亲国胄,十万两哪够,最少十五万两。」徐烈起哄道。 「我觉得十五万两也不够,人家还是二品武者,最少二十万两。」 「...」 众将领都跟着起哄了起来。 邓栢青听着这群人把自己当成货物一样,胡乱的标价,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耻辱,他对着陈墨喝道:「士...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何必如此多的...废话...」 声音脸肿的说话不清,他的这一喝,声势一点都不足。 反而让众将起哄的更厉害了。 「南周皇帝的小舅子,我可舍不得杀你,也不仅不会杀你,而且还会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来。 等你伤好了,还会带着你在我军占领的各个城池,给你们南周的百姓打着招呼。我还会发出消息,说你们陛下的小舅子,已经投靠了本王。」陈墨徐徐说道。. 话音落下,邓栢青脸色大变,他不是一无事处,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他从陈墨的话中,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一是利用他的身份,瓦解当地民众的抵抗。 你看,连皇帝的小舅子都降了,都叛国了。 你一小小的平民,还抵抗什么,乖乖投入我楚国的怀抱中来吧。 二是让陛下对他产生猜疑,从而制造内乱。 就算陛下不信,那朝廷里的那些政客,一定会拿着这点,疯狂的抨击他,抨击邓家。 到时他姐姐的皇后之位,或许都会有影响。 「卑鄙小人,你不会得逞的,陛下英明神武,如何会信了你的女干计。」邓栢青吼道。 「信不信不重要,我知道让他产生怀疑就行了。其次,就算你家陛下不信,那群臣呢?百姓呢?」陈墨笑道。 「你……」 邓栢青双眼充血,挣扎的想朝着陈墨冲去,可膝盖骨已碎的他,又不两名楚军兵卒按住肩膀,动弹都动弹不了。 「你看,就算你不说,你旁边的人也会说,所以你嘴硬个什么劲,反而白白的挨了一顿打,这不是得不偿失吗。」陈墨还要诛他的心。 陈墨又问杜元:「你还知道些什么?」 杜元把知道的对邓栢青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不错,有赏。」陈墨道。 「谢墨北王。」杜元重重的磕了下头。 「下去吧。」 等杜元被带下去后,陈墨目光移向邓栢青,继而道:「带他下去,叫军医好生医治,另外,派人专门守着他,别让他自尽了,他对我们有大用。」 「诺。」 五天后。 南周京师。 轩窗之下,秋雨微风扬扬飘起,视线朦胧不清,诺大、壮丽的殿宇被雨雾紧锁,轮廓渐渐模糊。 御书房中,一方高几的烛台上,烛火明亮,随风摇曳的明灭之间,将两道身影映照的长短不一。 桓平帝一身明黄色龙袍,面颊微黄,坚毅眉宇之下,目光深邃,伸手拿起桌案上的奏疏,阅览起来。 不仅楚国有叛乱。 南周也有。 只是没有楚国难么多,那么大罢了。 「真是多事之秋呀。」阅览完毕后,桓平帝放下奏疏,揉了揉眉心,不由的叹了口气。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邓子夫伺候在一旁,见桓平帝有些累了,趁机说道。 桓平帝刚要点头。 一名太监便步伐匆匆的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册子,递上来的同时,太监还道:「陛下,是于统领的急件。」 桓平帝接过后,打开看了起来,很快,他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邓子夫正收拾着案桌上的奏疏,见桓平帝又皱起了眉头,问道:「陛下,怎么了?」 「栢青被楚军抓了。」 五六七 赎金十万两? http://.biquxs.info/

「栢青被楚军抓了...」 这话传到邓子夫的耳朵里,手中的奏疏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邓子夫脸色一变,身上的力气都好像抽空了一般。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邓子夫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于统领的折子上说,栢青带军殿后,被楚军死死咬住,司徒鬼寂还有苍松子都被楚军的人给缠住,救援不了,只能看着栢青被楚军的人抓走。」桓平帝把手中的册子递给了邓子夫。 邓子夫看完册子上的内容后,脸色都白了几分,不再如一般端庄稳重,嘴里不断的说着:「于统领怎让栢青去殿后,这么危险的事,为何要交给栢青...」 闻言,桓平帝的眉头微微一皱:「子夫,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殿后这事,别人能做,栢青就做不得了?」 「妾身...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说着,邓子夫双眼泛红,低声抽泣了起来,道:「陛下,妾身只有栢青这一个弟子,他也是邓家的希望,他若有个好歹,妾身该怎么跟阿爹、阿娘交代。」 桓平帝沉吟了一会儿,道:「于爱卿做事朕信得过,绝不可能是他安排栢青殿后的,栢青的性子朕知道,易冲动,爱表现,肯定是他主动向于爱卿请命的。」 邓子夫咬着下唇,眼中泛着泪光,道:「陛下,妾身求您让于统领出兵将栢青…救出来。」 「胡闹。」 闻言,桓平帝低声一喝:「既然栢青能当着司徒他们的面被楚军抓走,说明于爱卿那边的实力,要弱于楚军,除非父皇也出手,要不然如何能击败楚军,况且北方还有镇西王率领的楚军南下,大战在即,如此能乱来。」 「可是,可是...」 桓平帝说的这些,邓子夫其实都懂,可...可那是她的亲弟弟呀。 邓夫子咬着贝齿,带着泣声道:「难道陛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桓平帝终归是爱邓子夫的,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沉吟了一会后,道:「办法是有,但能不能行的通,朕也没有把握。」 「妾身求陛下救栢青一命。」邓子夫道。 桓平帝叹了口气,道:「除了投降和和谈完,只能用金银把栢青赎出来了。 不过我们如此迫切的想要救会栢青,楚军肯定会漫天要价的。」 「妾身...手里还有一些余钱,家里也能凑一些。」邓子夫道。 「唉,朕会从内库额外支出十万两救栢青,若是楚军要的超过这个价,甚至不答应,那朕就没办法了。」桓平帝道。 「谢陛下。」邓子夫直接跪下磕头答应桓平帝了。 三天后。 平阳县。 自淮源离开后,陈墨率军一直碾着南周军的屁股,一步步推进。 到目前为止,已经占领了南周六座城池。 目前大军停在南周的平阳县进行休整。 陈墨还听说平阳县周围有个粮仓,还帮人去占领了。 结果粮仓是个空的,里面的粮食,早就运走了,让陈墨觉得有些可惜。 军帐中,陈墨陪着几女吃着午饭。 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叶伊人的声音:「夫君,我们收到了南周朝廷的信件。」 叶伊人一边说着,走进了军帐。 「伊人姐,你来的正好,饭好了,快来吃饭。」李晚秋道。 叶伊人走上前来,把信件递给了陈墨,自己则拿起碗筷盛起了饭。 军营里的伙食,自然是比不上在南阳时候的伙食。 不过叶伊人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南宫锦瑟扒了口大米 饭,望着在看信的陈墨,好奇道:「夫君,信上写什么了?」 「对呀,夫君,写什么了?南周朝廷居然会给自己的敌军传信。」杜子衿也是追问道。 李晚秋把好奇的小眼神投向陈墨。 陈墨则是大笑了起来:「看来南周皇帝很在意自己的这个小舅子,这信是一封赎书,是南周皇帝亲笔书写的,他愿用十万两白银,来赎回邓栢青。」 「啊。」 南宫锦瑟、杜子衿都是一惊。 两女对政治都是比较敏感的。 毕竟就目前这个局势,一国君主亲自给敌队方写赎书,这事若是传出来,可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毕竟那么多被俘虏的南周士兵不被赎。 只因邓栢青的身份不同,你就愿出十万两来赎。 这会让人怎么想? 传开后,军心都会不稳。 「夫君,会不会是假的,这也太儿戏了。」南宫锦瑟道。 若是他们先写信给南周朝廷索要赎金,对方再付赎金,这样还显得让人相信。 「有可能,不过这要是真的话,看来这位南周皇帝,很爱自己的妻子。」陈墨啧啧评价了一下。 「那夫君,我们要回吗?」叶伊人道。 「回,当然要回,反正无论真假,对我们又没有影响。不过才十万两,打发乞丐呢。」陈墨道。 又是三天。 南周京师。 皇后寝宫,灯火通明,煌煌如昼。 一只只八角琉璃宫灯在廊檐下随风而动,晕下一圈圈时大时小的光影。 殿中,罗汉床上铺就着被褥,一袭龙袍的桓平帝正在与自己的皇后说着话。 「子夫,楚军回信了。」桓平帝道。 邓子夫眼眸一亮,带着期待道:「楚军放人吗?」 「楚军在信上说,十万两不够,需要五十万两,并且粮食十万担。」桓平帝道:「这简直是在狮子大开口。」 闻言,邓子夫心中一沉,眼中再次泛起了泪光。 她知道,这个价钱,陛下是不可能给的。 她掏出手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陛下,妾身明白,楚军太可恨了,栢青他...呜呜...」 「子夫,前方还有关于栢青的消息。」 「什么消息?」 「有传言,栢青已经叛变了,投靠了楚军。」桓平帝道。 「什么,这不可能?栢青他不可能叛变的,陛下,您是了解他的,您要相信他,栢青是不会叛变的。」邓子夫急了。 如今栢青救不回来,可不能再污了他的名声。 「朕相信他。」桓平帝轻吐一声,又道:「可朕相信他,百官不一定会信,京师的百姓,也不一定会信。」 五六八 桥水镇 http://.biquxs.info/

启明城。 三天时间,陈墨率军又占领了南周两座城池,往前推进了百里。 目前大军在南周的启明城休整。 启明城乃南周的一座大城,城中人口超过了二十万。 城主府。 众将领齐聚一堂。 大厅里,有南周守军留下了周边舆图,并且陈墨一行人还搜到了一张完整的南周地图。 陈墨拿着一支朱笔,在地图上把南周大军逃跑的路线连接的起来,最终在一条河流画了一个圈。 老将徐烈一眼就看出了楚军的打算:「敌军这是要退至淮河以南,打算以淮河的天险,阻拦我们。」 陈墨点了点头:「从敌军的退向,怕真是做这种打算,或许他们也知道镇西王已经打进来的事了,若是不退至淮河,等镇西王先一步到达淮河,难么我们两军,便能把他们包了饺子。」 「可是我们没有带水师,到时该如何渡河?」一名将领发现了一个问题,道。 目前无论是越军还是南周军,队伍里有骑兵、步兵、炮兵、弓箭手,可就是没有水师。 若是南周军依河而守,在没有水师的情况下,真的很难打过去。 陈墨的目光盯着地图仔细打量了一眼,最终用朱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道:「因此,我们只能绕过淮河,而从这里过,时间最短。」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虽然有些城搭建了过河的桥梁。 但他们落在后头,南周军过去后,肯定会想办法把桥破坏掉的,因此只能绕过去。 「传令下去,大军全速行军,不要再去追他们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桥水镇。」陈墨道。 「诺。」 两天后。 陈墨率军抵达了一座小镇。 此地离桥水镇还有不到两百里。 以大军的速度,三天时间就可以抵达。 陈墨在此补充物资。 如何补充? 所谓以战养战,当然是取自当地的民众了。 也就是在这里,陈墨再次收到了南周皇帝的信。 很显然,他的要求,对方拒绝了。 对此,陈墨并不意外。 这等要求若是南周皇帝都能答应的话,难么陈墨反而要怀疑了。 随后,陈墨把信拿给了邓栢青看。 当然,他对南周皇帝的狮子大开口,肯定是没跟邓栢青说的。 他道:「亏你还在这里嘴硬,苦苦支撑,你看,你们的皇帝,已经把你放弃了,他们已经相信了你已经投靠了我们的事。」 说着,陈墨把信给了他,之后便离开了。 陈墨根本就不去管邓栢青信不信,他这是在一步步摧毁邓栢青的信念。 … 当天下去,陈墨还受到了镇西王那边的黑婺传来的信。. 镇西王和他一样,甚至没有主力军抵挡他们的情况下,推进速度,比他还快。 此刻,镇西王已经抵达了南周的章府郡,高宋城。 陈墨立马拿出地图,在帅案上推开,拿出朱笔,连接高宋城和他所在的小镇。 双方之间距离,以及不超过千里了。 据信发出到现在,少说过了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再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镇西王也能率军赶到桥水镇。 见状,陈墨决定在目前这个小镇,等镇西王几天。 ... 停留了四天后。 大军继续行进,并且是全速行军,彻夜不休的那种。 终于,三天不到,便是抵达了桥水镇。 此城人口不足三万。 是座小城。 城里的守军知道楚军要往这边来,早就跑了。 城里的大户,也跟着一起跑了。 因为此城的重要性,在镇西王到来前,绝对不能丢。 陈墨依城搭建起了兵营,重兵防守了起来。 城里大户的家,被陈墨改造成了指挥所。 陈墨约束底下的将士,让他们不得残害当地的百姓,并日夜巡逻,防止城中的百姓***。 夜色降临。 一座庭院里,通火通明。 楚军将士进进出出。 后院里,改造成了陈墨以及几女居住的地方。 杜子衿的房间里,床上铺就着被褥,一袭淡蓝裙裳,云髻巍峨的南宫锦瑟正在与杜子衿叙话。 入秋以后,天气渐冷,两位丽人都不再如夏日衣裳那般轻薄,如云秀发之间别着陈墨相送,但款式不同的发簪,耳边带着不同款式的碧玉耳环,灯火之下映照着熠熠光芒。 两女都在讨论战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等你父王一到,两军的军队一合拢,已经超过三十万大军了。」南宫锦瑟道。 「不止,原本西南边境,驻守在扶游城中的黑骑军,也被父王带着一同打进南周了。」杜子衿道。 扶游城可是驻守了二十万黑骑军呢。 就算不全部带走,带走一半肯定会的。 闻言,南宫锦瑟一想到那庞大的数字,就有些头皮发麻,最少四十万大军。 整个越国所有的军队加起来,都不足这一半。 「这每天的军需消耗都是极大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南宫锦瑟道。 「快了,南周军退至淮河以南,显然是做好了殊死一拼的打算,我猜等父皇带军赶到,便是决战的时候了。」杜子衿说道。 「你们聊什么呢?」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陈墨走了进来。 「夫君。」南宫锦瑟连忙相迎而去,雪肤雨颜上恬然笑意浮起,柔声道:「方才我还和子衿姐说着两军什么时候决战呢,正打算问你,你就来了。」 杜子衿也是走了过来,清澈悦耳的声音响起:「夫君不应该是在晚秋妹妹的房中吗?」 「晚秋来月事了。」陈墨先回杜子衿,继而握着南宫锦瑟的小手,来到床边坐下,搂着她的腰肢,轻声道:「等镇西王带军赶到,便要开始决战了,再这样下去,后方也顶不住消耗。我想南周和我们也差不多。」 「刚才子衿姐也是这么说的。」南宫锦瑟笑道。 「哦。」陈墨抬头看向杜子衿,正好杜子衿也走了过来,在他的另一边坐下,陈墨也将杜子衿揽入了怀中,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看来我们夫妻之间心有灵犀呀。」 杜子衿白了陈墨一眼,擦了下脸颊上的口水,嗔道:「还没洗脸呢。」 五六九 好锦瑟 http://.biquxs.info/

“还没洗脸呢。” 杜子衿轻嗔了一声。 陈墨伸手抚了抚杜子衿丰润娇媚的脸蛋儿,指腹划过杜子衿的脸庞,移到了她的红唇上,然后低头凑了上去,道:“我又不嫌弃。” 说着,如吃果冻一般,将两片芳唇吻住。 一边拉着南宫锦瑟的纤纤素手,把玩着对方的玉葱指。 杜子衿一双秋水眸子好似化作 想想,她才刚把衣服给脱下来,要穿的衣服也才刚拿到手而已,那个男人居然就这么闯了进来? 这会儿,大夫人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若然她再收拾东方雪,让消息传了出去的话,那么,外界的人难保不会胡思乱想,再传出一些不好的传言,那确实是对她不利。 顺着山坡,众人开始朝喜马拉雅山脉深处走去,不过之前昆布那严肃的表情和莫名其妙的话让所有人心里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他们不清楚昆布口中所说的处处危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将车速减慢,停靠在路边的行道树旁。路灯的光透过行道树的叶片,斜斜的照了下来。 开膛手跳出来,并没有对张扬出手,而是奔到了霸王龙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旁边,一阵的猛踢。 “难道,我们这些英勇的将士们,还怕这这里的死人?”苗可尔将夸张地挥舞着手中的嗜血大刀,仿佛自己是一个大活人。 捏了一把大腿的肉,“嘶!”的痛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才明白不是梦。 可惜众人的想法注定是错误的,就在他们连续往上走了五六层之后终于是遇到了抵抗,而且是相当恐怖的抵抗,在这一层竟然有着近百的机械守护者,而且还是那种全都带远程攻击的那种。 “原来真是杨先生!”元帅有些诧异,本来他得到消息,以为杨桀最起码也是五六十岁的人,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 吃着干果儿,看着窗外的秋色,喝着热茶,有说不出的市井味儿。 刘永觉得,秋天的大山是最美丽的。因为它不像夏天的一码的绿色,也不像冬天灰突突的一片。 天罗地网大阵中,杜克越战越猛,以一敌三逐渐占据上风,别看他好似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覆的可能,但只有孙悟空三人才知道各种苦楚,杜克势头凶猛,他们要压不住了。 是郑爽,早上他就收到了她的短信,她也说了会打给他,只是没想到这么晚。 虽然加利利王作为一国的国王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吉利,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如果没有罗茜带着克拉肯的到来,灰峪王国就真正成灰烬王国了。 尽管西江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况且上次为寻查兜率帮闹出的诡异事件根由,他已将西江郡摸透了大半。 随着萧炎的探查,距离萧炎十米左右的石碑也是变得通体明亮起来。 “咻。”这时候,罗茜跟圣子安出现在了亚瑟王还有米霍克的面前。 就在英雄们相互争吵时,一架编制内的运输机,徐徐靠近空天母舰。 “青灵剑法学会了吗,你还想喝?做什么美梦呢?”若水又呼了他一下,打你一下,让你不动弹,起哄倒是有你。 一枚枚炮弹依旧不断飞射而出,钻进了那漫天的烟尘之中,继续轰炸着。 王玄和李乾云都被这石像惊艳到了,太美了,不由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主持人在介绍宁早早的时候,特意说她是导演演员,不过也就这两个头衔而已。 五六九 好锦瑟 http://.biquxs.info/

ps:屏蔽重发的。 “还没洗脸呢。” 杜子衿轻嗔了一声。 陈墨伸手抚了抚杜子衿丰润娇媚的脸蛋儿,指腹划过杜子衿的脸庞,移到了她的红唇上,然后低头凑了上去,道:“我又不嫌弃。” 说着,如吃果冻一般,将两片芳唇吻住。 一边拉着南宫锦瑟的纤纤素手,把玩着对方的玉葱指。 被顾城挑衅,脾气暴躁的冷枭,抡起砂锅那么大拳头,一拳揍出去,打中顾城的眼角。 此时的中军帐中,一众赶来的将领被亲卫们制住了,不下百来入,个个有sè大变,看着晋鄙的尸体,很是惊惶,很是畏惧,他们担心信陵君对他们下手。 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军界基地,而是苍穹网游公司,一个外星人开的公司,这个公司里有南大区玩家,有九里杀伐的眼线,不是闹内讧的地方!这点枭爷还拎得清。 然而,今天的狩猎却有些特别。按照年轻族长的说法。对于捕获地虫子,他只要获的,不要死的。这种事情,没人知道该怎么做。 “哼哼哼……”欧阳新柔鼻子哼了哼,那两人才收起笑容,正襟危坐,但并没有看向欧阳新柔,反而仰着脖子,看向了舞台。 一名咬破手指的奴隶,在众人屏住呼吸的紧张眼神中,战战兢兢地将带血的指尖慢慢放到了飞船的外壁上……很意外,丝毫没有觉察到任何异状。 另外一边,古德里安也在积极筹划着下一步的进攻行动。他手下的装甲部队可谓是兵强马壮,并且得到了5个德国步兵师、4个墨西哥步兵师和空军部队的支持,但在这样一场大规模地攻防战之前,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子晴带着嫣然回到山下时,永莲她们已经比试完了,子晴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不过是带着孩子出来长长见识而已晴儿的田园生活。 在指挥官方面,日军的珍珠港守备司令是海军中将布目满造。舰队司令是海军中将向井弥一,陆军守备部队则由陆军中将土桥一次担当,三名中将军衔相平、职务处于互不管辖状态。 彼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楼下地板上那个动也不动的男人。 “来人,把郭大人给带下去。”崇祯皇帝一看郭允厚没话说了,就命令左右的大汉将军道。 在掌控地里找粮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一次,白熊选择了往北走。 “这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地方,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呢?身边也没人提到过。”楚曦亭兴奋中提到。 不过这种待遇也只有比较亲近的人能享受得到,龙大司令记住谁说明他看中谁,如果要是那些关系不怎么样或者没什么能力的,龙大司令都懒得搭理。 “大家都听说过魏公子,那么也应当知道魏公子对咱们这些人的重要性,所以,你们以后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保证魏公子的安全,知道了吗?”许显纯冲着众人大声喊道。 我笑呵呵的连忙说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是?既然我在这里干,那就好好干呗。 外界的都千劫忽然停止了进攻,如同入定一般,呆立不动。聂锦一见都千劫竟然在这个时候进入冥想状态,简直又气又恼。爆吼一声,光明铲直劈都千劫的光头,卯足了力气。 吴亮的包里装着好几种烟,蓝八算是最低的档次,在他眼里给雷永利抽蓝八已经非常浪费了,怎奈何包里没有更便宜的烟,只能把这个拿出来。 五七零 游过去 http://.biquxs.info/

若是楚月婵来了,那她就天天有气受了。 毕竟那疯婆娘事事都要挤兑她,而且还不要脸,放得开,杜子衿一点办法都没有。 南宫锦瑟趁着空隙,扬起鬓发散乱的艳丽脸庞,眼神有些幽怨道:“夫君,这个时候你还聊别的,真的好吗。” “对不起,锦瑟,我专心点。”陈墨轻轻撩起南宫锦瑟耳际的秀发,集中注意力 鸭粉肠刚巧烫好,副手顾不得理会,先用漏勺舀了一瓢,眯着幸福的眼睛一口一口地嚼,把一大根吃进肚子里,一声饱嗝也跟着震屋响。 “咚,宿主不要玩啦!还没给这件武器取名字呢,不然冬儿可要自己默认喽。”冬儿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易川自然不会让系统给自己辛辛苦苦才锻造出的装备胡乱的按名字,额,虽然自己取名字的功力也不是还足。 “开始……”随着卓南一声令下,超级大脑立刻释放电磁病毒,而卓南则拿着手里的刀装模做样的摆弄着机械手臂的内部。 陈飞顿时疼的闷哼一声使用隐身术想要脱离战斗,真没想到这风刃这么狠。释放完隐身术陈飞松了口气刚准备处理一下伤势可是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劲风传来,这他娘的怎么还攻击我?陈飞顿时忍不住骂娘然后急忙一个弯腰。 二连连长正要带着战士们进入阵地,孙元武一下拦往了二连长,然后用步话机对观察哨呼叫,询问对面日军步兵的情况。观察哨用步话机回答孙元武,对面的日军步兵仍在阵地前集结,并没有向前进攻。 一个常常行走江湖的人的背囊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干粮。哪怕你身上揣着三四百两,也要备好干粮。毕竟很多时候,你可能只能睡在破庙巷角,若没有干粮,就只好饿得发慌。 “我靠。那是什么东西?!”处于叶天翎攻击之下的司空野见到一幕不禁惊讶万分。 我好好想了一下,赵初一所说的意思就是那天晚上,他是有特殊的方法勘测哪里有怨气,没想到还真被他测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阴气,我想,这股他所谓的阴气,就是在于雯雯家里,我身上的鬼皇体质发出阴气了。 就在那一刻,沧桑古朴,跨越了数个纪元的声音又一次在上官婉儿的心头响起。 军直属战车十三联队、独立装甲车第九中队、独立山炮兵第二、第三联队、独立野战重炮兵第十四、十五联队、独立廹击炮第一、第三大队也应于元月二日全部渡过汨罗江,在步兵向长沙城处围阵地发起进攻时,预以支援。 掌门来此不仅是通知他,更是吩咐“获奖感言”的细节,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重要的是找个好理由圆过去。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秋源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那是在轻度的微笑着。 而在这个驾驶席的后方,也就是舰桥的正中央位置,一个凸起的,如同是金字塔一样的设备安放在那里,从设备的缝隙中,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着幽兰色的光辉。 但这种知道,只是理论上知道。“无尽的痛苦与折磨”,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没几个神真正体会过。 “哗啦啦——”一阵清脆的门锁响动,宠物医院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但最先出现在张楚墨眼帘的却不是常兮而是已经康复的大花。 “经鉴定,此次商品估价为一亿八千万星元,请问是否出售?”招待者是一个中年人,显然在这里工作很多年了。 五七一 大战前夕 http://.biquxs.info/

中军大纛之下。 吴世先骑在马上,抬眸看向身后的楚军,一面面黑色的旗帜和黑色的军服恍若黑风刮遍山野,浩浩荡荡,蔚然壮观。看書菈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前来禀告,说后面有探子跟踪。 吴世先眉头一挑,让己军假装没有发现,不用打草惊蛇。 然后将亲兵找来一名体型最像镇西王的老兵,将老兵打扮成镇西王的模样,骑在高头大马上。 经过一出山坡时,吴世先下令全军原地休息,他则带着老兵所扮的镇西王,登上了山坡顶。 然后吴世先翻身下马,给老兵所扮的镇西方牵马。 此处视野开阔,更别说站在高点的吴世先、「镇西王」两人。 南周的探子,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一幕,见没有异常,也是选择了不动声色。 之后一路上,吴世先都是带着假的镇西王,一路前进,就摆着让后面的南周探子看。 在这般掩饰下,大军抵达的桥水镇。 陈墨都不知道镇西王分兵渡河的事,以为吴世先是同镇西王一同赶来了。 收到消息后,带着全体将领,出城迎接。 当看到「镇西王」时。 陈墨、徐烈、枯木等人,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知道这个「镇西王」是假的。 正疑惑的时候,吴世先疯狂的给他们使眼色。 陈墨几人都是人精,立马压下心中的疑惑,笑着上前迎接「镇西王」,就和迎接真的镇西王一样。 等进了城,来到了军帐中。 陈墨还没开口,徐烈第一个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烈也是镇西王的老部将了,比陈墨更关心镇西王。 吴世先见军帐里的都是熟人,也就不隐瞒了,道:「这是王爷的主意,在凤仙城的时候,王爷就和我们分开了,他要带军渡河,绕到南周军后方去,等墨北王和南周军决战的时候,王爷就可以趁其不备,给对方一记重创。」 「渡河?」 陈墨一愣,沉声道:「镇西王哪来的船?」 「没有船,王爷说带人游过去。」吴世先说道。 闻言,陈墨瞪大了双眼。 淮河又不是那种小河流,来桥水镇之前,他还特意去淮河边看过,水流湍急,就和前世的黄河一般。 若说镇西王能过去,陈墨没有丝毫怀疑,可他还带着大军,那军队里,大多都是普通人,能游过去? 「淮河水里湍急,普通人想游过去,根本不可能,一道浪就能把人卷走,镇西王这不胡来吗?」陈墨皱了皱眉。 「老吴,王爷这是疯了,你怎么不阻止他?而且淮河边那么多敌军眼线,一旦让南周军知道,不就成活靶子了。」徐烈心急的对吴世先发起了脾气。 「王爷什么性格,老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谁拦的了,而且我也劝过,可王爷说凤仙城这一段的淮河水流平缓,且两岸距离最短,可以游过去。」吴世先叹了口气,道。 不仅是徐烈心急,他也心急了,毕竟都是镇西王的老部下,彼此间的感情是十分浓厚的。 陈墨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知道按照镇西王的打算布局了。 他拿出南周的地图,画出了凤仙城的位置,还有南周主力军的位置以及目前他们所在的位置,道: 「既然镇西王打算绕到南周军的后方,那我们必须得提前行动了,而且还必须把动静闹得最大,这样才能把南周军的注意力全都放到我们这边,从而忽略了后方。」 「王爷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吴世先道。 陈墨面色沉静,断喝一声:「吴世先、徐烈二将何在?」 「末将在!」 吴世先、徐烈齐声应喝,面色振奋,大声说道。 既然要把动静搞得够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分两翼一同进攻。 陈墨沉声道:「明日,你们率领黑骑军、镇西王,随枯木、东皇太一,进攻敌军的右翼,能弄出多大声势,就弄出多大声势。」 「诺。」 「李晚秋、叶伊人、南宫锦瑟何在?」 「末将在。」身穿轻甲,打扮得飒爽英姿的三女其声应是。 「率领诸军将校,越军各部将校,明日随本王一同出击,一战定乾坤。」 「诺。」 夜色降临。 天穹之上,一轮明月高悬,万千匹练月光照耀而下,笼罩整座桥水镇。 厢房之内烛火亮起,橘黄烛光照耀在整个室内,静谧无声。 一袭丹红长裙的杜子衿,俏生生立身在窗扉之前,眺望着外间的明月,一双眸子微微有些失神,不头不由涌起一股怅然若失来。 从李晚秋的嘴里,杜子衿得知了父王的事。 父王年纪大了,且身边除了他自己外,没有别的宗师强者了,现在却要渡河偷袭南周大军的后方,还是采用游的方式过河,这岂能让杜子衿不担心。 一家人,大哥、二姐战死。 天儿也漂泊在外。 这让杜子衿对身边的亲人,比起别人,更加的担心,挂怀。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可正在为镇西王祈祷的杜子衿,根本就没有听见。 直到房门打开,陈墨走了进来,杜子衿方才回过神,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夫君,你来了。」 陈墨叹了口气:「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嗯。」杜子衿点了点头:「父王这么多年来,还是一点没变,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拼。」 陈墨听出了杜子衿话语中的担心,关上房门,走了过来,抓住她的柔夷,将之握在手心,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后背,道:「放心,不会有事的,镇西王是老将了,肯定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而且我们明日便动身进军,定然能将敌军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杜子衿抱着陈墨,脑袋贴在陈墨的怀中,道:「道理我都明白,但这做儿女的,知道父亲去冒险,哪有不担心的。」 对此,陈墨只能让她放宽心,握着丽人的纤纤素手,滑嫩的肌肤在指尖流溢,陈墨拥着她来到床边坐下,替她脱去绣鞋,吹灭了灯火,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入眠。 五七二 决战到来 http://.biquxs.info/

次日一早。 吃过早饭后不久。 桥水镇内外,战鼓声雷动。 随着各军将领有条不紊的调度,几十万大军宛如一架高度运转的机器,从小小的桥水镇涌出,奔向南周的最终防线。 臻州,龙陵城。 烈日之下,巍峨雄城皇旗招展,一望无际的兵甲云集在城墙内外,碉堡、战壕、河口等要塞严阵以待,宛若固若金汤的钢铁堡垒,扎根在两条山脉之间的平原大地上。 还在龙陵城的西侧,有着南周母亲河之城的淮河流淌而过。 城墙之上,南周统领于忠成,手按帅剑,走在身着龙袍的和仁帝身后。 和仁帝,便是南周的太上皇。 也就是在他的手里,南周的国力达到了一种巅峰,尤其是和仁那几年,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尚武之风浓厚。 死去的南周大将军周九岳、国师左千机都是在这个时候被提拔出来的,使得南周的影响力,超过了楚国。 后来和仁帝一心钻研武道,寻求突破,便将国事交给了太子,也就是现在的桓平帝,并让其继位,自己则退居太上皇,隐于幕后,专心修炼。 于忠成抬手遥指淮河: 「太上皇,臣已经调查过了,楚军无水师,全都是骑兵与步兵,而通过淮河的桥梁,臣都以下令摧毁,就连岸边渔民的渔船,臣也进行了水缴,并且岸边安排了人看守,楚军绝无可能渡河通过。楚军两军都选择绕路,汇聚在桥水镇,也正是说明了这点。」 和仁帝负手行走,眉头紧锁,丢了淮河以北,南周等于丢掉了半壁江山,若是不将这些失地从楚军手里夺过来,那他死后将无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现在楚军汇聚在桥水镇,与龙陵城相距不足百里,显然是与他们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而这一战,南周还不得不接。 因为丢掉了淮河一北,光淮河以南的资源,朝廷支撑不了大军作战太久。 楚军深入南周,战线拉的这么远,后方补给也困难,也是如此。 这一战,南周一定要赢,要是输了,可不旦旦只是无法面对地下列祖列宗了,整个南周,都将有亡国之危。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想到这里,和仁帝回过神来,看着城墙,道:「于爱卿,上次你不是说楚军的火炮威力增强了吗,连城墙都能轰出一个大窟窿,你可有应对的手段?」 于统领点了点头:「太上皇放心,臣已经让下面加固了城墙...」 说着,于统领又指了下城外的石质碉堡,道:「那火器虽然威力巨大,但射程远低于床弩,因此我们只要不让楚军的火炮推进到能轰炸龙陵城的范围内便可。 这些修炼的石质碉堡,厚约五尺,那火炮根本打不穿,碉堡上开有床弩射出的缺口,到时楚军的火器打不到我们,我们却可以打到他们。 不仅如此,这些碉堡的底下还挖了地道,若是碉堡里的守军出现了伤亡,难么我们城中的守军,便可立即通过地道,进入碉堡进行救援和补充。」 准备如此充分,和仁帝微微点头,心里稍安,随后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司徒鬼寂、苍松子二人,对他们拱了拱手,请求道:「若是陈墨他们凭借武艺强行破城,就麻烦二位鼎力相助了。」 苍松子微微点头,他的两位学生都死在陈墨的手上,更是被阴阳家逼得退出了楚国,这口气他可咽不下,自然会鼎力相助。. 司徒鬼寂又戴上了那副鬼面具,手持白骨权杖往地上杵了杵,道:「到时陛下别让了答应老身的就行。」 「放心,到时定然合力擒下陈墨。」 「报 ——」 和仁帝刚说完,便听到一道急声传来,继而一名将领急匆匆的来到几人的面前,单膝跪地拱手:「报,太上皇,统领,前方探子来报,楚军已出全军出动,正朝龙陵城驶来。」 桥水镇外。 近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平原上行进。 军队的后方,骡马拉着粮草辎重跟随。 步卒行军扬起的沙尘,如烟似浪,遮天蔽日。 ... 暮色时分。 「虎!」 「虎!」 「虎!」 远隔数里,震天的呼喊声,传入了城中、碉堡里的南周军耳中。 平原上几十万人行军,不可能瞒住斥候的眼睛,南周军在受到探子来报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做战备,刀出鞘,弩上弦,在固若金汤的防线后严阵以待。 很快,落日余晖下,天际线的尽头,出现了一片白马。 白马之上,陈墨身着蟒袍,腰配屠龙刀,旁边「陈」字大旗,在秋风下猎猎作响。 继而,左右看不到边际的人墙,持着长枪长矛显出身影,踏着整齐而厚重的步伐,往南周防线一步步逼近。 近四十万人在平原上摆开,势如排山倒海,肃穆军容,远隔数里,便将防线后的南周军压的额头冒汗,喘不过气来。 龙陵城上,于忠成眉头紧锁,探子不断的从前方来报,汇报详细的楚军动向。 「哪有这么打仗的,四十万人堆一起前推,当城墙不成在吗?」 「探子探查过,右翼有镇西王的镇西军。」 将领们议论纷纷。 于忠成眉头一挑,道:「楚军肯定又想故技重施,用火炮轰击我们的防御工事,切勿让楚军推进。」 「诺。」 几十万大军在平原上铺开,远观上看去,就如同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给人一种密集恐惧症的感觉。 距离龙陵城还有三里距离,陈墨便在平原上停马,抬手举起了屠龙刀。 令旗挥舞间,全军很快在原地停步待命。 三里在弓弩射程之外,床弩勉强能够够到,但准头上随缘。 前军朝两边让开,重盾兵从后方踏出。 能当上重盾兵,每一个人都是八品及八品以上的武者,手持的重盾在百斤左右,他们整齐划一,朝着龙陵城一步步踏出。 沉重的脚步落在地上,可以看到轻微的震动。 「喝。」 他们嘴中发出呐喊。 「嗖!」 龙陵城前方的碉堡里,十几支弩箭迸射而出,破空而来。 五七三 火炮的作用大打折扣 http://.biquxs.info/

“嗖!” “嗖!” “嗖!” 十几支床弩的弩箭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面对着敌军射来的弩箭。 陈墨、叶伊人、李晚秋早有防备,瞬间出手,飞掠而出。 就连佩玉中的雪柔,也是飘飞了了出来,使出各自的手段,将射来的弩箭,全都给拦了下来。 重盾兵继续推进。 有些事情,你是永远,都无法解释的,也没有道理好讲,所以,一纸令下,李三才灰溜溜坐着驴车,往通州去了,一路走,一路哭。 甚至龙筋,龙骨,双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还能保持完好的。 “是的,我听说冷先生把我们的国医给关起来了,麻烦你给放了吧。”金总裁说话的语气挺客气的,但是眼神中充满了蔑视的神色。 赵晓飞依然在不断的挥舞船锚,他想要和孟洛拉开距离,方便攻击对方。 “是的,主公,丹羽愿为主公效力,梦寐以求”丹羽长秀稍微委婉一点。 “就是不知道当我划破你的脸蛋后,这些男人还会不会喜欢你。”冷奕说着话,金月匕再次甩出。 而且还是一个比他年轻的少年,好像要将周青手中那青州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宝座给抢了。 司徒空一手抱着一个,十分的高兴,他想要把这份喜悦传达给司徒浩明。 “特战之魂,骄傲不死”四五百号人一声齐喝,长枪端起,眼看就要把这些闹事儿的戳成筛子。 “刘正没那么简单,希望他是真的死了。”祁天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只有那些有特殊功劳或有皇帝的圣封家族,这才可以继续保持爵位,当然这保持几代也得看当时皇帝的圣封了。 这五个鬼夜叉因为没有人血可饮,已经饿得奄奄一息,挣扎著四处游荡,企图侥幸觅食,苟延残喘。 可这帮喽啰焉还敢出手!说实话,他们不把赵秃子出卖掉,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在这一亩见方的空地上,王义顺把身边的巨石当成了“假想敌”,每一拳、每一脚都做的扎扎实实。 这么一块儿珍贵的东西,却嵌入这个石猴中,最好的解释,便就是为了辟邪。可这令牌镶嵌在这石猴里面,当真是为了辟邪吗? 马晋在听到彭渤说邱珍妮被斩断左手的时候全身一个激灵,他回想起刚刚跟120前后脚赶到现场的情形,当时场面混乱,急救人员忙着把邱珍妮抬送上救护车,他也就没有注意到邱珍妮自始至终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谢天谢地,好人有好报,我跟李赫听说萧燃有危险,赶紧就赶了过去。 难怪兰花花的爷爷说现在的蜀山人才凋零,属于黄鼠狼下豆杵子——一辈不如一辈。 走着走着,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想着取完最后一把土就能回家吃其他的煎蛋,心里美美的。 他也看得出这孙子一时间很难融入他们皇家,没想到竟然被老五给拿下了,还能让他跟着一起去蹴鞠。 肖巧信开口,“那日客人很多,不单单绵州本有保护力量,就连龙门也会安排人参与保护,不过龙门那边的情况我已经全部掌握,所有部署都由我来解决,至于绵州的力量,应该难不倒你们吧。”“放心。”夏薰点头。 何宁说罢,看着他青红变换的脸,冲他呲牙一笑。再转头,已经换上温和的笑脸。 五七四 不再留手 http://.biquxs.info/

炮声停止。 随着陈墨一声令下,四十万大军顿时分成两军,朝着龙陵城压了过去。 陈墨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在他的左右,分别是叶伊人、李晚秋、雪柔。 身后喊杀声彼此起伏。 龙陵城墙上,于忠成看着一股脑涌过来的楚军,当即下令弓箭手放箭,城内的投石车也是装填石块发射,应对楚军搭攻城梯攻 可电话里的哈桑才不跟周青峰讲道理呢,他继续暴怒的骂道:“你在我们的地盘,就应该按我们的规矩办。现在你招惹到我们了,就等死吧。 一听这话炎冬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又一些既然那老者已经把这话说出来了,若是自己不答应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只能自己谨慎一些了。 炎冬见到武麒麟离开之后,便是看了夜灵潇一眼,炎冬思前想后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对于兽人冰封地球的事情还是应该要做一点什么的。 “远远不止,这间别墅地下室,是我的科研实验室,总体价值最少有千亿美金!”查理斯含笑的对着黑人混混dj说道。 那火猴张嘴对着暮雨寒喷出了一串火苗,暮雨寒赶紧张嘴吞噬了起来。 可周青峰正需要找当地的黑帮势力,这也算是个线索。他得到一个地址和人名,开着车就跑去布鲁塞尔市内的二手市场。 当那森白的光芒消失之时,黑狼的身体瞬间从下往上的渐渐消失,而那胖子和那瘦子的身体也先后消失,就像是化作灰一样。 “是。”华耘于是将雒皇后如何到的英露宫,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布置,一一复述一遍。 “我很抱歉,周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知和粗鲁,也请理解我之前承受的巨大压力……”巴克斯还想给自己找点借口。 “危险?”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原本抽泣的周青峰忽而声音冷峻,能听到他那沉重的呼吸,“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的手脚发冷,手指头好像被冻僵了一样。 整片树林瞬间因为承受不出两股灵力的对撞而化作齑粉,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空地。 王睿叫过婉容,撩起她的头发,把那个平安扣挂在她胸前,看着王睿亲密的动作,婉容脸色微红。 王爷爷吃完饭,吃的身上都是饭粒和菜汤。王睿又给老人换了衣服,带他到楼下的理发店,理发刮脸。一番折腾下来,现在王爷爷如果不说话不走动的话还是真是老帅哥一枚。 这次也是一样,为了能尽量掩人耳目,他甚至都不顾自身年纪,亲自带兵深入草原内部,走弓背路来赶到目的地。 当马车再度启动时,李凌已问起了对方眼下局势来,毕竟前日他就被拿进了御史台中,还真不知道报纸出街后是个什么情况呢。 那些医生全部都是陆定远找过来的……陆定远平时,对老太太特别孝顺,对陆鼎那简直是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好。 强硬的手段在商场是可以,但如果用在平常上,有时候的效果,不会那么尽人意。 司涔虽然顶着天族二皇子的名头,却没什么实权,没人管他,他倒也乐的自在,无惧无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布兰妮步步紧逼,雷穆斯只能一直后退。最后后背直接撞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容湘询问了下,才知道费用已经缴了,夏夜此时已经送到检查那边去了。 五七五 以一敌二,摧枯拉朽 http://.biquxs.info/

“大圣诀!” 陈墨一声厉喝,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滋生,他的呼吸如牛,头上冒出白雾,脑后的长发无风自动,气势肉眼可见的节节攀升,逐渐展现出一股惊人的压迫力。 呼呼~ 天地间忽然吹起微风,似乎连周边的空气,都在跟随陈墨的呼吸波动,带着独特韵律。 陈墨本就处在蜕凡后期多时,也就是宗 “这几天睡的怎么样?晚上睡的着吗?”坐到身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林笑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寻常的气息,似乎也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总觉得……那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而不等巴黎城内的哀嚎平息,马克西穆斯又急急派遣手上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屠夫部下分路出击,攻打巴黎附近的城镇、集中营以获取所需的物资以及武装更多的日耳曼人。 “那个……托托莉同学可以打电话约他出来吗?”阿部光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却能用平静的语调问。这货的伪装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这尼玛的根本就是在威胁人吧? “喂喂千爱!搞基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托托莉咬牙切齿的说。 君无忧觉得魔族圣君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就像是在看戏台上丑角在卖力的表演。 然后,穿过那个略微狭长的洞穴,便来到了养生堂的后山,来到了茂盛的竹林里。 一言为定!既然刹帝利最高领导人这么说了,凯琳也不好过多打扰,只能礼节性回应一句,向希特勒告别后转身离开。 但是很显然,作为最低级的【狂躁山猪】根本就听不懂【六花】的话,故而当【六花】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后,【狂躁山猪】后腿用力的磨了磨地面,而后直直的朝着【六花】冲了过来。 长宁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那个老板。眼神暗淡了下来,客栈这么大,要去找地道有些不实际,而且店里还涌进了那么多流民。 “回厂公,信王殿下心中郁结,前不久又受了重伤,加上昨晚……昨晚纵欲过度,才会出现如此症状的……”江太医此刻竟紧紧皱着眉,不住地摇头。 他费力地抬起眼眸,冷冷地望向面前的黑衣人,眸子里闪过冰霜般的寒意,让人心生畏惧。 所以一些聪明的人,专‘门’挑炼王初阶的魔物杀,对高阶王级的魔物,大都是绕着道走。不是杀不掉,而是‘性’价比太低。 江太医回宫,有皇上和懿安皇后为后台,之前倒戈向梁太医的太医都倒向江太医,所以计谋轻易被识破,王才人的毒并不是长期服用,只喝一次罢了,王才人降为最低等的选侍,禁足咸福宫。 凤仪的泪水滂沱直下。然而她只是立着,骄傲地注视着他,仿佛初见时那般锋芒毕露。琴前的他两袖生风似的,一如当年的潇洒自在。可是彼时的晨光,终究要清朗许多,温润许多。 这是个香烟的名字,宋端午当然早就从白马老帅哥徐德帝那里知道,这是个在台湾人尽皆知,但是在这里却不怎么常见。 当他看到黄帝陵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臣下说:“我听说黄帝并没有死,现在又出现了他的坟,这是什么缘故呢?”臣下回答说:“黄帝成仙上天去了。这个陵墓是黄帝的臣下为纪念他,葬了他的衣冠”。 众人在早已经搭建好的一排帐篷中住了下来,这里如同是一个野营的宿营地,一切都让他们感到万分的好奇。 五七六 击杀西域大祭司 http://.biquxs.info/

南周军现在已经算是炸开锅了,城墙上的兵卒,看着西域来的强大外援被打倒在地,太上皇弃他们而逃,而楚军已经通过攻城梯涌了上来,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 雪柔已经飞上了城墙,直冲南周统领于忠成而去。 叶伊人、李晚秋见龙陵城的城门外面根本攻不破,只能从里面打开,因此二人也是依次的掠向城墙,一同 杜一没给崽子们胡思乱想的时间,立即做到桌旁取过一张白纸,从第一个步骤开始边做边讲解。 也不会问燕老从哪里找的人,可以说的信息,燕老都不会瞒她,不可以共享的信息,燕老也不会提。 这么多年,季觉还没有出现过自燃的状况,已经是运气好到令人发指了。 今儿人多热闹,胡氏心里高兴,竟也拿了酒喝起来,除了罗氏和几个孩子,裴氏与温家婆媳两人,都得了一杯。 林克叼着装载虫卵的树皮慢慢爬了下来,这时,地上那些斑驳的光芒已经有些泛红了。 艾卡多离开偏殿,离开皇城,坐上马车,直至来到一处庄园才停下。 真正苦的是,他需要每天三次给自己负责押运的十头牛喂食,以及清理粪便,确保肉牛始终处在相对干净卫生的生活环境中。 但凡当地衙门有令、需要地方门派协助,凡甲级以下的门派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即使是甲级门派,原则上也不能拒绝。 沈浩点了点头,可不是,这一次暹罗之行,把不可逆的问题都解决了。 他们不知道家法是啥,不过按照团长这个尿性,一定很恐怖就是了。 时不时的在叶青扭头望向她时,便会甜甜的一笑,而后倚着叶青的胳膊低声解释着。 “不过现在只要李般若不跟刘家走的太近,我们手中便有着绝对的主动权。”白忆曼很是理性的说道,在这西城看似一片太平的背后,却藏着让人永远都无法望眼欲穿的激流暗涌。 “其实我妹的终身大事我挺关心的,我问你几个问你你不介意吧?”话一边说这,宁孜勤心里就有些爽,自称哥,还不爽? 楚天镜则是会心一笑,没想到离开了这么久……寒哥儿还是如此的不着调。 一脸嫌弃的看着身边的穆青璃,对方筷子夹着一块肉,嘴里吃着菜,喉咙明明还在蠕动,却还在跟他说话,他十分诧异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李渔不希望让这些傲娇的电击公主生气,连忙带着她们两姐妹走进了提督学院的大门。 可是这擅离职守的事,自己若是当堂表示,在人家来请罪之前一无所知,会不会显得自己这皇帝当的太没用了些?建安帝这里还沉思,考虑如何表现才能显得自己很有底气,各处消息无所不知,且会处理的公平合理。 说着他不由从气海中提起了一些魂力,按照白天时候的情况在体内开始流转起来,然后朝着面前的空间打出一掌,却完全没了当时的那种感觉,接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情况。 她自诩已经是感情路上的老司机,倒是不如慕寒驾轻就熟,几个动作就能够将她轻而易举撩的脸红心跳。 “你比起那个家伙,差远了。”王丕一脸失望的看着这个光是拧住手腕就疼的不能动弹的陈栋梁,猛的一脚踹在陈栋梁的肚子上,就这样把陈栋梁给踹出去几米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自己去找。”没办法,气愤的何岳呈丢给何易阳一个不满意的眼神之后,就走了。 五七七 缓解后遗症 http://.biquxs.info/

和仁帝遁逃,司徒鬼寂被追杀,于忠成被擒。 随着雪柔走后,道非子拜托了纠缠,和苍松子也跑了。 南周军彻底溃败,军心涣散,再也提不起士气抵挡通过攻城梯登上城墙的楚军。 随后城门也被楚军从内部打开,楚国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南周军开始败逃,丢盔卸甲的逃。 到了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城内城外满是烟雾火光,南周军都是四散逃向山野。 以强欺弱打歼灭战,楚军都不用指挥,冲溃南周军阵势后,便开始分割战场逐步绞杀。 可南周军也实在太多,加上天色漆黑,被打散后遁入山野中,很难追寻。 不过楚军这次打的是灭国战,就算难追,也要追,沿着一马平川的南周平原,朝着数百里外的南周京师天川奔袭而去。 而就在剩下的南周军以为可以逃出去的时候。 「杀啊!」 已经绕到了他们后方的镇西王,带军从北侧杀出。 镇西王手拿马槊如炼狱杀神,所过之处残肢遍地不留全尸,几乎在战场上冲出了一条血线。 仅有的几个武将一个照面被分尸后,便再无人能组织起抵挡。 随着后方的吴世先、徐烈等人带军杀到,剩下的南周军,被包了饺子。 楚军现在都知道,南周灭亡再即,打下南周也要治理,再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镇西王大喝:「缴械不杀。」 身后的亲兵跟着大喊:「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 龙陵城。 陈墨离她们太远了。 而从高空坠下,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她们根本就赶不到。 好在陈墨运气够好,没有摔在石头上,而是砸了一个屋顶上,屋顶被砸穿,陈墨掉落进了屋内的牛棚里,而牛棚里,又有许多稻草,这才没让他受重伤。 可即便如此,砸断几根骨头,还是避免不了的,这让陈墨吸了口凉气。 不过也正因为疼痛袭来,让陈墨还保存着理智,没有完全被大圣诀的后遗症所吞噬。 他想要站起身来,但身体传来的疼痛,根本没法让他起来。 「哞哞...」 牛棚里的牛都被突如起来的动静吵醒了,朝着陈墨凑了过来,用舌头舔抵着陈墨的脸庞。 「走开。」陈墨推着牛头,但很快就牵扯到了伤势,疼的眉头皱起。 「夫君。」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雪柔她们的声音。 「我在这,咳咳...」 说的声音太大,陈墨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夫君...」 听到陈墨的声音,三女连忙冲进了牛棚。 吓得牛棚里的牛都惊退了。 三女没有管牛,而是看着躺在草棚上,无比狼狈的陈墨。 「夫君,你没事吧?」李晚秋双眼有些泛红,走过来查看陈墨伤到哪了。 叶伊人则是过来给陈墨把脉,片刻后松了口气:「内息平稳,就是真气被耗空了,没有内伤。」 说着,还按压了下陈墨的胸口,道:「夫君,疼吗?」 陈墨吸了口凉气。 叶伊人面露疑惑:「夫君,你伤哪了?」 「应该是骨头断了,快带我离开这,找个安全的地方,白莲魔功的后遗症我快压制不住了。」陈墨双眼通红,喘着粗气道。 闻言,李晚秋、叶伊人脸色莫名的一红,甚至是雪柔也 知道,只是没有像李晚秋和叶伊人那样表现出脸红罢了。 李晚秋以公主抱的姿势,一把抱起陈墨,朝着牛棚外走去。 陈墨想到了什么,道:「伊人,屠龙刀刚才被我甩出去了,你帮我找找。」 「好。」 南周军几乎都被逃出了龙陵城,只有少许几个躲藏在城中,不过天已经黑了,只有等天亮才能找出来,但威胁不到叶伊人几女。 李晚秋抱着陈墨来到一间无人的民房,用真气点燃了屋内的灯火,将陈墨放在床上。 雪柔在屋外守着,避免敌人闯进来。 李晚秋还是更担心陈墨的伤势,道:「夫君,你哪里的骨头断了?我帮你看看。」 可陈墨此刻的理智早就被大圣诀的后遗症给吞没了,他想要去撕扯李晚秋身上的衣服,但身上的伤,让他抬手都是疼的,根本没法做到。 李晚秋看到这一幕,一张清丽脸蛋变得通红,嘀咕道:「若是子衿姐在这就好了。」 毕竟杜子衿体内的天噬蛊,是能够疗伤的。 见陈墨情况危急,李晚秋也没有再磨叽了,主动卸下身上的轻甲,如竹笋般剥去所有的外壳,脱掉鞋子,如羊脂白玉般的娇躯贴了上去,啄住了陈墨的嘴唇。 陈墨一手抱着李晚秋的脑袋,一手死死的搂着李晚秋的腰肢,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即便陈墨的已经丧失,但亲吻没一会,他就从李晚秋的手里夺回主动权,他擒着李晚秋那莹润饱满的樱唇,无比的热烈。 「夫君,让我来,你别再伤着了。」李晚秋这时还在担心陈墨,轻轻解着他的腰带,低声说道。 李晚秋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墨……腻哼了一声,没一会儿,明玉皎洁的额头,以及鬓角汗水颗颗细密而下,一张清丽绝美的玉容,此刻白里透红,玫红气晕沿着秀颈以及脸蛋儿密布。 渐渐的,陈墨恢复了一些理智,看着李晚秋,柔声道:「晚秋,辛苦你了。」 李晚秋眼眸微垂,带着几分羞涩,颤声道:「只要……夫君没事就好了。」 陈墨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在李晚秋颇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十指相扣,故意打趣了一声:「仔细别摔着了。」 李晚秋玉容酡红,贝齿咬着樱唇不说话。 「这次确实有些拼了。」 陈墨道。 不过好在这次拼也是有收获的。 在之前三女找到他的时候,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这次灾祸的解决,让他获得了20个属性点。 李晚秋眸光眯了眯,语气也泛起了几分嗔怪,道:「你总是…这样。」 「这次南周的事情解决后,天下就可以彻底安定下来了,到时,我们真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生活了。」陈墨轻吸了一口气,道。 「是啊,总算要结束了。」 五七八 疗伤 http://.biquxs.info/

不知何时,夜空中飘起了小雨,民房外面巷子里的柳树随风雨飒飒而动,微雨落于斑驳岁月的檐瓦上,浸润过青黑色苔藓,汇成涓涓细流,以「竹支折断」的韵律,落在了房檐下的青砖之上。 民房外,雪柔一身红嫁衣,表情清冷,离地三寸,飘在半空,玉足赤裸,小脚玲珑,她看着夜空下的细雨,注意力却在民房内。 作为一名鬼仙,她的听力敏锐,虽风雨掩盖,但依稀可闻民房之内的丝丝异响。 床榻之上,陈墨轻轻扶着李晚秋的腰肢,二十多岁的花信少妇,因为修为高却未生过孩子,腰肢纤细,身段苗条,低声道:「晚秋。」 李晚秋腻哼一声,没有作答,此刻的她,就如同海浪上的一叶扁舟,她的身体紧绷着,腰部上弓,脑袋也在往后仰,一双修长的美腿蜷缩的更厉害了。 在无人与她分担的情况下,李晚秋可谓是压力山大。 一轮轮的比赛,都快让她成…… 好在就在这时,房门外有声音响起。 「夫君就在这里?」 「嗯,晚秋正在帮夫君。」雪柔道。 「子衿姐,你来的真好,快进来帮帮我。」李晚秋听到外面杜子衿的声音,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忙说道。 听到李晚秋的话,被叶伊人带来的杜子衿,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屋里发生的事,脸色顿时就红了起来。 一旁的叶伊人赶紧说道:「子衿,夫君受伤了,你…赶紧替他疗伤吧。」 「嗯。」 杜子衿也知道此刻不是埋怨打趣的时候,抬起美眸,凝神看向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青年,一边解着腰间长裙的系带,一边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见杜子衿过来上任了,李晚秋终于可以放心的离任了。 她在任期间,可谓是孜孜不倦,任劳任怨。 也正是如此,把身体都快搞废了。 卸任后,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叶伊人及时出手,一把将她扶住。 杜子衿是有些洁癖的,但这时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火速上任的她,第一时间接手了李晚秋的工作,帮陈墨治疗了起来。 一边治疗,一边向李晚秋几女询问起了陈墨是如何受伤的。 不过陈墨作为病人,觉得还是自己主动交代,有利于了病情的治疗,道:「真气耗尽,白莲魔功的后遗症又来了,从高空掉下来的,幸好摔进了一个牛棚里,被一顿稻草垫在,若不然,恐怕这时我不能醒着跟你说话了。」 闻言,杜子衿鼻翼微动,秀眉紧蹙,道:「之前都说了,让你别这么拼,你不停。」 「若是我不拼,就让司徒鬼寂跑了。和仁帝已经跑了,若是让司徒鬼寂也跑了,那今天这场仗岂不是白打了,等南周组织起力量,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那现在司徒鬼寂人呢?」杜子衿问道。 「被我杀了,灰也一同扬了。」陈墨道。 闻言,李晚秋和叶伊人先是一震。 她们是没有亲眼看到司徒鬼寂被杀的。 此刻听到和东皇太一站在同一梯队的强者,被自家夫君给杀了,所带来的震惊,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对了,苍松子和道非子呢?」陈墨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 「让他们跑了,原本雪柔和枯木长老,是能将道非子给留下的。」叶伊人道。 闻言,陈墨沉默了下来,良久后,道:「怪我。」 叶伊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夫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伊人你什么意思,你 只想实话实说告诉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让道非子跑了,确实怪我,仔细算算,都让他跑了几次了。」陈墨叹了口气,道。 「夫君,你不用自责,如今南周大势已去,连司徒鬼寂都死了,即便苍松子和和仁帝还活着,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了,若是人宗还帮着南周负隅顽抗的话,道非子迟早要落入我们的手中。」李晚秋已经穿好了衣服,道。 「你们能不能先别说话了。」杜子衿见他们一人一句说个没完,忍不住开口道。 此刻的她,脸颊绯红如霞,秋波潋滟的星眸垂下,忽而就见那温热气息袭来,旋即微微闭上眼眸,随着熟悉的姿睢掠夺而来,心神渐渐为之沉醉。 杜子衿虽然也未生过孩子,但腰肢丰腴,身段婀娜多姿,比之那些生过孩子的母亲,也不遑多让。 过了一会儿,杜子衿几是瘫软在陈墨怀里,脸颊滚烫如火。 叶伊人见状,连忙同李晚秋退了出去,与雪柔一起,在外面守着。 陈墨在龙陵城修养了两天,便动身前往了天川。 大军覆灭了南周主力大军后,没有多加休整,便动身继续南下,直朝着南周的京师天川而去。 陈墨作为大军的主帅,岂能龟缩在后方。 而且他受的是外伤,对于一名宗师巅峰的强者而言,外伤养起来特别快,更别提这两天杜子衿辛勤的治疗。 陈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就是还不能调动真气。 内息还要慢慢的恢复。 但陈墨显然等不及。 毕竟苍松子和和仁帝都还活着,目前前方就东皇太一一人,以一敌二,陈墨担心东皇太一有些应付不了,因此他必须加快恢复。 为此,他只能使用阴阳家的双修之术,与李晚秋、杜子衿、雪柔以及南宫锦瑟探讨人生哲理... 当南周军退居淮河以南的时候,南周朝廷所掌握的疆域,就只剩下南方了。 现在南周主力又被楚军重创、活捉,没放跑一个,对南周朝廷来说,等于覆灭了。 随着楚军不断的向天川推进,南周朝廷所能掌握的版图,一点点的在缩小。 到了最后,只剩下江南内腹还在南周朝廷的掌握之中,所能控制的军队,也只剩天川三万不到的禁军,能带军的将领,都屈指可数。 可以说,南周皇室已经到了绝境。 当陈墨赶上来,与镇西王汇合的时候,受到了南周皇帝递交过来的求和书,南周愿尊楚国为宗主国,年年缴纳岁币,只求楚国退军。 五七九 国破 http://.biquxs.info/

「求和?」 军帐里,陈墨看着南周使者递交上来的求和书,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南周的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还剩下的几万禁军,对楚军来说,也如螳臂当车。 不仅如此,如今南周三分之二的城池,都被楚军占领。 如今的楚军,占尽了天时地利,现在你让我们退军? 想当楚国的附属国? 等把南周国吞了,南周自然也就划入了楚国的版图之中,你一个国家都是我的了,我看得上你那点岁币? 而且现在退军,就是给南周喘息的机会。 陈墨直接将求和书扔在了地上,南周的使者想去捡,可那求和书竟自主的焚烧了起来。 数息间的功夫,那求和书便是化为了灰烬。 南周使者一震,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左右两边皆有拔刀出鞘的声音。 他知道,若是自己敢轻举妄动,定然是逃不过一个「死」字的。 「墨北王此举是何意?」南周使者强忍着怒火和憋屈,道。 「若是在两年以前,扶游城一战后,你南周求和,尊我楚国为宗主国的话,我国陛下还会答应,现在,简直是痴心妄想。」 陈墨表情严肃,喝道:「将本王的话,带给你家君主,弃城投降,是他唯一的活路,且到时本王还会上奏陛下,给你家君主封王,尔等也可封侯加爵。 若负隅顽抗,等本王的大军兵临城下,必定是城破人亡,绝不轻饶。」 南周使者脸色一变,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外交官」,即便是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他也得尽力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使命,这让他才不负于陛下。 他挑破离间,目光移向镇西王,道:「镇西王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我军虽然战败,但我国仍有精兵数万,且陛下受万民爱戴,短时间内征召十万民兵不再话下,且亡国一战,我们军民必定团结一心,拼尽全力。 而贵军孤军深入多时,后勤一定补给不上,真要血拼,贵军也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不得不说,对方在如此这等绝望的局势下,还能头头是道的说出这么多话,每条都有理有据的,是个谈判的人才。 不过他说的再多,也挑拨不了镇西王和陈墨之间的关系。 在镇西王还是镇西侯的时候,就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陈墨是他的接班人的事。 此刻,自然是和陈墨站在一起的。 他看着南周使者,道:「你应该庆幸自己是南周的使者,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不然,你这等挑拨离间,本王定砍了你的狗头。」 南周使者只觉得脖子一凉。 「墨北王的决定,也是本王的决定,滚吧,滚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若想活,率百官出城投降,迎接本王大军的到来,若不然,城破,人亡。」 镇西王从腰间掏出匕首,狠狠的刺在面前的案几上,喝道:「送客!」 南周使者走后,过去一周,都没有收到南周皇帝要投降的消息。 陈墨知道,对方是要负隅顽抗了。 马上就要入冬了。 陈墨不打算再拖下去了。 第二天,陈墨和镇西王亲自在军中激励士气,率军出发,对已经垂死挣扎的南周发起了最后的攻势。 而随着南周大军之前的溃败,连太上皇都逃脱了,南周的那些世家门阀,纷纷倒戈向楚军。 这让后方补给确实困难的楚军,注入了能量,这时,人和也站在了楚国这边。 而南周桓平帝,只剩下几万禁军,要钱没钱,要粮没粮。 按理说到这时 ,桓平帝该出城投降了,起码还能保留着富贵和性命。 但桓平帝就不,就要誓死抵抗。 这站在南周的层面上,这是一种很有骨气的做法。 但在天下大势的洪流下,孤立无援的桓平帝,反抗得再悲壮再顽强,从史书上看来,也仅仅只是螳臂当车时,迸发出的一点点能入眼的骨气。 在楚军势如破竹的推进下。 不到一周的时候,大军便兵临天川城下。 将天川城,团团包围了起来。 可即便是到这个时候了,桓平帝还是不降,反而是登上了天川城的城头,亲自督战。 而这个时候,人宗的人已经跑了。 苍松子和道非子久久没现身。 为了探查清楚,防止出现埋伏,陈墨还特意派人调查了一番,确认人宗的人是真的跑了后。 于第二日下午,陈墨下令,开始了攻城。 家园破碎之际,亡国之时,南周又不是忠义的侠客纷纷现身,明明知道不是楚国的对手,可却仍如飞蛾一般,扑向那浩瀚的火海中。 就连守城的南周将士,也是宁死不退,拼死要流尽体内的最后一滴血。 这时的南周军,也确实做到上下团结一心。 不过这也只给陈墨托了半日的时间,仅此而已。 天川城破了。 和仁帝因为之前使用白莲魔功的原因,实力倒退到了枯木这等修为,且还在不断的减弱。 这次守城之战,死在了东皇太一的手上。 桓平帝终于请求了陈墨一件事。 不是求陈墨饶命。 而是道:「天子有天子的死法,岂有刀剑加身的道理。」 说着,他废除了自己的修为。 然后拿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白绫,自尽在了天川城楼上。 「陛下。」 还活着的南周军一片心戚戚。 有忠义之臣,发出一声悲呼,对着桓平帝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后,道:「陛下等等老臣,老臣这就来陪您。」 说完,抬手一掌拍在自己的头顶。 随后,又有许许多多的士兵、南周臣子,追随桓平帝而去。 … ... 轰隆! 九天雷动,天公垂泪。 十二月初,淅淅沥沥的雨幕,洒在了天川城上,秀丽山水,在楚军的兵潮下失去了颜色。 这场大雨,就好似苍天送给南周皇室最后的一场挽歌,只待拨云见日,雨过天晴,这片天地,也就改朝换代,彻彻底底的跨越进了一个新的时代。 城中乱成一片,官员、百姓四散奔逃。 南周虽有忠义之士。 但更多的,还是投诚之人。 陈墨带着人,直朝着皇宫走去。 . 五八零 找寻最后一张藏龙图 http://.biquxs.info/

南周京师告破。 和仁帝战死。 桓平帝以身殉国。 南周的一群忠义之士,用他们的生命,送了南周最后一程。 楚军涌入城中,并没有烧杀抢掠,他们不是强盗,也不是匪寇,他们是军人,不会把屠刀伸向无辜的百姓。 毕竟以后,南周将会划入楚国的版图中。 南周人,也将会变为楚国人。 看着手中这条漂亮的花环,维里斯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完全被希纳斯给迷住了。 羌胡瘦汉立刻上前跟那些羌胡解释了一番,那些羌胡侦查兵看春秋少侠等人没什么威胁『性』,便把他们带着去见酋长。 王维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以后,整个队伍立刻开始行动,向昨天他们来的方向前进。 瞧了瞧只是一阶的大妞又望望一脸茫然只会招惹事非的念溪她只得把这两只也带上。 所以,这也是选导游的专业原因,做为一个导游肯定会遇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和人物,静观凡尘,逍遥物外,知行合一,方为真知,怡怡自如,方为真悟,方知本性。 拒绝蒙蒂的提议,他张亚明不会受到任何威胁,他既然把这只漂亮的海螺从天堂岛海域捞起来,他就有义务保护这只海螺。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海蓝音用手轻轻的摸着自己青肿的脸,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咦!?这不是希纳斯吗?”奥兹抽出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很是惊讶的对希纳斯说道。 乔科尔是一个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战士,家族传承悠久,他本人更是和奥古斯都一样接受了教廷的虚拟场景战斗训练,感知力和判断力绝非一般的神裔战士可以比拟。 姚宜州的家的清水湖,在他记忆中很早就被他家承包了,而且开始承包的时候,每年捞起的鱼非常多,那个时候鱼价钱虽然不高,但是架不住湖的产量高。 “我的罐头呢?”姜靖蕊看到地上只有一个空盒子,梁雨博已经在吃着第二个了,火堆里面完全没有其他的东西。 “爸,救我!”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张雨峰哭哭唧唧的声音。 慎杀伤力有限,梦魇前期轻易不会动手,飞机还有六百码距离的位移,安全方面基本不需要担心。 张氏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初她侥幸出宫,本以为是天意所为,却料不到还有这个时候。 对手在蓝色方,分别是上单潘森,打野盲僧,中路冰晶凤凰,下路不出意料抢了特烦恼组合。 “喂,我说吃饭的时候,能别把这东西弄上来么?”锦葵盯着那条蛇,她凭什么要和一条蛇共进晚餐。 骑兵联队的下场,确实给予步兵旅团长极大的震撼。原以为此番赶赴舒城,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现在看来,步兵旅团需要面对的敌人,远比想象的更难对付。 苗凤云黑着脸,知道你只是想看身材,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很容易让人害羞的。 虽然震撼与陆尘的战斗天赋,但既然已经与陆尘为敌,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留手,身子一闪,出现在半空中,接住倒飞而来的二长老。 凤天见沈长风走了过来,挣扎着想要从那把族长宝座上起身,无奈,脸上的血越流越多,头也越来越晕,她只得扶住椅背,然后轻声问了一句。 五八一 曹老板十年老粉 http://.biquxs.info/

死,说说很容易,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完了。 可实际去做,却很难。 白绫挂在颈下,身体悬挂在房梁下,强烈窒息感迎面袭来。 邓子夫双手双脚扑棱着,拼命的挣扎着,她怕了,她后悔了,她终是怕死的,好死不如烂活。 可此刻,似乎已经晚了,她感觉自己力气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死亡的恐惧 没办法,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思绪涌动,说心里话,我想念自己的父母了,他们两人说走就走,都没说和我打个招呼,只有那些冰冷的纸张和留言,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她与我们说了这么多,意思是告诉我们,这里的原理很有可能和悬魂梯是一样的,至于怎么破解,李灵也想出了办法。 隐藏在面罩下的俊脸笑了,那绝世的模样,白初若如果看了怕是又要流鼻血了。 对于枭对待人质的方式,乐诗已经诧异的有点麻木了,没有什么再值得惊奇。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的气氛,只见建庆帝和公孙皇后先走进了大厅,一众人跟在身后,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随着她的吟唱,她的周围不断吸引着一股股的黑气,黑气围着倒转的五芒星聚集、旋转。 司地一只胳膊轻轻揽着葵花精的肩膀,表情有几分无奈,还有些莫名的温柔。 我摇了摇头,确实,二大爷以前没跟我提起过他,只是这次突发的情况,他才让我找这个老狼,不过对于老狼的事情,他是一点没和我说过。 慕容九卿虽然部署的十分妥当,可沿途总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地形,大部分情况下都还好,但是眼下要走的路却是十分的艰险。 那把弓箭被拿了上来,并不是有多么难拉,只是这把弓箭是猎人的,上面沾满了吸血鬼的鲜血,而吸血鬼和猎人又是世代对立着的,所以这把弓箭对他们来说碰不得,即使碰了,也拉不开。 闺秀们纷纷翘首以盼翘,期待在这平淡日子里,能多有几样如此一触即发的热闹。 再次爆冲到了邢诗洁头顶,刀光闪过,这是要削去邢诗洁的头颅。 与此同时,容禹和容雨待在另一个房间里,后者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走神走得很是厉害,感觉灵魂完全不在身,只剩下躯壳。 说实话,刚刚那个男生跟她告白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十分惊讶和紧张,但是想想她也有喜欢的人,便放开了。 人类的气息,对洛然来说,即是极大的吸引,又带着极大的厌恶。 同济果然不愧是同济,卧虎藏龙,就一个名不经传的辩手,居然也能做到有理有据,立论高明,心思慎密之极。 “好!”花笺淡淡地应了一声,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并没有把手机挂断。 “对不起,师妹。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年,我不该明知大师兄的心思,看着你喜欢他,不但不劝阻,还自以为是的站在你这边。 吕布坐下虽然也是宝马,可却不是马中赤兔,速度比起赵云坐下白玉狮子骢来说还差了那么一点距离,只是这并影响两人的比拼。 完颜亮知道她说的是当日献给熙宗的裴满羽,人如其名,羽翼丰满之后,就难以驾驭。 太皇太后走才此处不由的驻足,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院落,眸光透着深邃遥远的光泽。 五八二 开启内库 http://.biquxs.info/

由于和仁帝誓死不降,率着最后的军队前往天川城墙上督战,那朝廷里的政务就暂且交由邓子夫处理。 而她作为皇后,自然不能用传国玉玺,于是她用自己的凤玺来加盖玺印,就把凤玺带去了龙鸾殿。 闻言,陈墨起身捡起地上邓子夫踢掉落的凤屐,也就是鞋子,握住了她的小脚,帮她穿上。 邓子夫脸色绯红,那带来的触电感,让她的玉足都弓了起来,往里缩,可是被陈墨紧紧的抓住,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放松,你这样,我怎么帮你穿。」陈墨低声道。 「谁让你帮了,本宫...自己会穿。」 「嗯?」陈墨抬眸看向邓子夫。 邓子夫娇躯一颤,芳心涌起阵阵苦涩,不敢违背,任由着陈墨帮她把鞋穿好。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听闻过的关于陈墨的事。 有传言说陈墨十分的好色,楚国的太后、两任皇后,甚至公主,都成了他的玩物。 而陈墨此刻的举动,也不由的证实了这个传闻。 这让邓子夫觉得,对方也想让自己成为他的玩物。 「好了,带我去龙鸾殿吧。」 陈墨站起身,甩了甩脑海中的邪念,可那股要收集各国皇后的念头,却怎么都驱散不掉。 邓子夫强压住心中的情绪,点了点头。 出了寝宫,一行人朝着龙鸾殿走去。 此时皇宫内外虽然乱做一团,但在带甲的黑骑军面前,都是纷纷躲避。看書菈 邓子夫走在前方,一身华美的宫裙,裙摆拖曳着,身段丰腴,即便南周已经快亡国,可却依旧尽显皇后的雍容贵气。 邓子夫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凤玺,虽然比不上传国玉玺,但也是国之重宝,值此家国破乱之时,有无数人盯着,那些宫女太监也不是傻子,就算趁乱,也是拿着宫里的金银瓷器、字画之类的,凤玺他们可不敢动。 而且就算他们拿了,也很难带出宫,就算带出宫去了,脱手也是一件麻烦时,比不上金银。 因此,邓子夫带着陈墨来到龙鸾殿时,凤玺就明晃晃的放在堂上,没人拿。 邓子夫把凤玺给了陈墨,道:「现在你...该放本宫离开了吧。」 「不急,内库还没开呢。」陈墨道。 「你说话不作数,明明是你说了本宫给你凤玺,你便放本宫离开的。」 「我没有不作数,我怎知这凤玺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随我去将内库,若是能打开,不就证明是真的了。」 「你...」邓子夫玉容清冷如霜,芳心深处浮起一股屈辱和羞愤,她觉得对方根本不打算放她离开。 可是身为弱女子的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当邓子夫把陈墨带到内库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宫中大乱的缘故,已经没有人再去维持皇宫的运转了。 因此,往日应该准时亮起的灯火,却没人点燃,除了一些日夜灯光不熄的地方,皇宫大片地方,已经陷入了黑暗。 内库也是如此。 内库是根据城门的特点打造的,库门外,设置了一道万斤闸,而这道万斤闸连接着内库里面的机关,强行抬起万斤闸的话,里面的机关便会点燃内部埋藏的火药,从而摧毁整个内库。 想要正常开启,必须集齐南周的传国玉玺和皇后的凤玺。 万斤闸上,有两个孔口,正是放传国玉玺和凤玺的位置。 邓子夫走了过去,一边道:「你将传国玉玺和凤玺放在这里面,然后...啊...」 话没说完,邓子夫脚下突然绊到了什么东西,朝着一旁倒去。 「小心。」 陈墨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现身在了邓子夫的身旁,然后跌入她的怀中,陈墨搂着她的腰肢,把她扶好。 「谢...谢…」邓子夫脸色一红,连忙从陈墨的怀里挣脱开,保持着距离,而邓子夫之所以被绊倒,是因为她踩进了一个坑里,而原本在这里的金砖,被人挖掉了。 作为皇帝私人小金库,内库外铺的地砖,都是金子打造的。 皇宫大乱后,不少人对内库起了贪念,但因打开不了万斤闸,便把内库外的金砖给挖掉了。 「拿火把来。」陈墨对身后的黑骑军说道。 黑骑军将领点燃了一支火把,递给了陈墨。 陈墨找了个地方,把火把插在上面,借此把内库外照亮。 「然后拉动上面这个金环,内库门就能打开了。」邓子夫把话说完。 陈墨按照邓子夫教的方法,把传国玉玺和凤玺放在了两个孔口上,最后拉动金环。 「咔嚓!」 一声异响,机关运转的声音响起,只见那三品以下不能挪动的万斤闸,一点点的向上升起。 但万斤闸升起到一半的时候,内库里的灯盏也是随之亮起,一缕缕金光从中溢出。 当万斤闸完全升起后,邓子夫正要开口可以让自己离开了吧,只见陈墨踏步走了进去。 邓子夫气的轻轻跺了下脚,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库房内,摆放着一个个架子,而架子上,放着的都是有着足斤中的金条,更让陈墨惊讶的是,连这些架子,都是由纯金打造的。 除了金条外,还有纯银打造的银砖。 往里走,还能看到堆积如山的上等绸缎,奇石玉器。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搬。」陈墨对杵在外面的黑骑军,道。 把这些都搬出去,这次出军的兵费,就全都弥补回来了。 「诺。」内库外,黑骑军将领听到陈墨的命令,带人走了进来,看到那货架上摆放的金子,全都花了眼。 「都别抢,等出去后,都有份,这时谁要是敢乱来,别怪本王军法处置。」陈墨担心他们会被金银蒙了眼,在内库就争抢起来,连忙说道。 「诺。」 随后,陈墨的目光看向库房的最深处,那里的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书籍」,或许,最后一张藏龙图,便放在那里。 陈墨走过去翻找了起来。 这些书籍,全都是高阶的功法、武学。 在一阵翻找下,他终于找到了那最后一张藏龙图。 五八三 将邓子夫收入囊中 http://.biquxs.info/

看着这张斑黄的古老纸片,陈墨从怀里掏出另外三张藏龙图碎片,与之拼接了起来。 这次来南周,陈墨也是带上了另外三张藏龙图的,为的就是验证最后一张藏龙图的真实性。 眼见最后一张藏龙图的路线完美的与其他三张藏龙图的路线连接上了,陈墨欣喜若狂。 也就是说,这最后一张藏龙图,是真的了。 这时后方天军护卫中,安伏正正带着罗依品尝灵膳殿的美味,恰好在天雷转身的一瞬间罗依走到了这边。 对面的胖子刚抬头,刘怀东就凭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把刚才在资料上看见的那些东西一字不差的叙述了一遍。 无空看到卓玛睁开眼,开心地笑了:瑞德老师说,只要卓玛睁眼,就没事了。 无空没有赌石,只是在里面看。他对每个摊位上的陨石都看了又看,只看不买,好问这问那的,很是惹人厌。 彭圆一口气噎在喉咙“霍,司令?霍天紫?”随后也慢慢的迎上前去。 紧接着,“轰!”一声爆响震天动地,那光球爆裂开来,化成数道流星,坠落天际。 “大家注意,他很有可能带着同党埋伏在什么地方了,他是来探路,引诱奇二出来的,一旦奇二出现,他们就会一扑而上,将他抓走,他们这手法我见过。我长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事情瞒得了我?”一个半百的老头道。 林彧紧握着拳头,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这怎么不怒?但他却一言不发,而是另一个颤抖的手紧紧的拉住陈云的衣衫。 无空吹奏骨笛,袅袅笛音响起,加萨公主神像似乎活了,她在微笑。 龙栗婆准正耀武扬威呢,都走到门边上了,冷不防被这一下震得直接大头朝下从马上摔了下去。 而此时的江远恒已经赶到了婚礼现场,只见他缓缓的从大厅的门外走进来,在众人齐聚的视线中走上了红毯。 就在对方庆幸,使用了爆晶的最后一层防护罩终于撑住,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承天双手抓着从他掌心当中延伸出去的【金线地锦】用力一扯,那四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就被承天给一网打尽了。 愣神的功夫,古通已经面色不善的和煞千叶低声说起了什么,看着他们二人的脸色实在不是那么好。 功法也是如此,蝎子大帝是道法也吧,驱虫功法也吧,肯定有他的破绽,只要找到了这个破绽,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是这个破绽在哪里呢。 说着,不待沐若梅回答,径直拿了两个梅花糕,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远远的,还听见她传来调戏婉儿的声音。 奈何皇太子是君,四爷是臣,四爷对皇太子不得不尊敬,哪怕这份尊敬是装的。 “不是我扔的,我放你身上了,你这么大个子,不会连个量天尺都扛不住吧!”魏猛知道黄大力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故意拿话调侃道。 “各位观众,请开眼了!当当当!”魏猛的单膝弯曲,两只手掌指着老道,做了个主持人欢迎天王巨星出场的姿势。 干老四他们都一脸不解地看着拂晓,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丹药便是拂晓拿出去拍卖的丹药了,不懂为什么拂晓要买自己的丹药。 就在她盯着沈父隐忍不发的时候,她的双眼中只有满满的冰冷,愤懑,也许还有一丝恨意,就在她紧紧握起拳头的时候,一只黑暗中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拳头包围。 五八四 子夫,叫我一声夫君 http://.biquxs.info/

“不,你误会了,我说的要你,是终生所有。”陈墨说着,在邓子夫的耳边吹了口气。 邓子夫顿感娇躯微软,果然,这混蛋想让自己当他的玩物。 邓子夫秀眉微竖,凤眸羞急,低声道:“你...休想。”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请便。”说完,陈墨让黑骑军继续搬,他朝着内库外走去,内库里的财宝众多,让黑骑 陆铭震惊地抬起头,一会看看左边的林益阳,一会儿又看看右边的林解放。 说出自己失去了一切记忆这件事,一是给自己现在的变化提供一个理由,二,也是为以后留个退路。 浩然神镜出现在他的手中,一道道蕴含生死道法的浩然神光,爆射而出,朝着圣皇的头颅之上照射而去。 袁梦接过刘云手里的发簪,认真的打量着,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摩挲着,忽然被袁梦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见那支发簪的最上面,和花朵连接的地方,好像有点松动。 邱逸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身上,显然已经看出洛凝风所说的急事与我有关。 悠宁忍住心中的不适,这个蔷薇星区第一名真是好像有些敷衍吧?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是一个侍婢,即便她是那将军夫人身边的侍婢,也改不了她那低贱的身份。 我知道,无论是罗开山还是肖家,包括那些恨不得将我送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魅妖邪们,现在都肯定在等着消息,看我究竟是被东方红给宰了,还是被陆俊给灭了。 只是他是统帅一军的将军,是家里唯一顶天立地的男人,无论何时都必须保持冷静。 不过她这些委屈和郁闷都得自己扛着,跟自己的丈夫叶振邦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的,毕竟找那些夫人,都是她自己的主意,丈夫指定是不能同意她这么行事的。 “我与少侠乃是初会,并无过节,可为何少侠始终冷语冷面相对,让人不解。”杨玉环问道。 而兵分三路,也就意味着袭杀次数会更多,对秦军的影响也就越大,就会牵扯更多的秦军兵力。 平平安安地又过了三天,早上的时候徐卫红来了,他告诉洛何彬,傣国叛军失利,古斯娜的父亲古力国王基本上控制了局势,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消灭叛军。 即使是现在道行大进的藤田直树,对上那七个家伙,单对单或许能胜上一两手,一对二的话,能保持不败都算他战斗卖力了。 赵无病不愧是江湖之中的老油条了,他选择了一个很高明的法子,那就是借势。 我没有问我妈是怎么跟外人解释这个孩子的,毕竟我出国多年,冷不丁的带回一孩子,街坊邻居们一定都疑惑,有的兴许还会明面里问上一句,有的兴许就暗地里说些闲话,必定都是捡难听的来说。 我撇撇嘴没再说话,这厮向来强势,虽然低调,但重在气场。我也不便多说。 感受着闪电锥体内一缕淡淡的灵波闪动,看着就连趴在右手掌心的千年龟都闭上了眼睛,陈志凡促狭的笑了一笑后,祭出一点灵念进入到了锥体内部。 王诗晗边走边看,时不时的还笑出声来,街上偶有路过的人还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看她,不知报纸上有什么好笑容的内容。 这么大的领导,出个警居然还要亲自上阵?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公安局的政委是不是都混的不怎么得意? 五八五 邓子夫:我对不起陛下 http://.biquxs.info/

“夫...夫君。” 这话落到陈墨的耳里,让陈墨体内的血液都变得沸腾了不少,尤其是佳人还是他人妇的情况下,哪个男人能压制得住心里的那股躁动与火热,陈墨当即使出了……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邓子夫死死的咬着红唇,脑袋偏向一旁。 陈墨双手拥住面如桃蕊的丽人丰腴的腰肢,轻轻磨挲着宫裙的雪背,丈 袁秋华说:我所说的,只不过是法律常识,照本宣科罢了。谢汉的哪个兄弟,将谢汉的房子,填写到自己名下,等待谢汉全家死光光,祈盼这家人祖孙三代死得一个不留,造成诅咒事实,那才是真正的恶毒呢。 “命令总攻开始,我军部队全部冲锋。通知菲律宾部队,让他们进行包围,一个敌人也不要放过!”刘承兴奋的吼道。 肖珍珠说:撩蜂蜇毒,撩狗咬肉,谢雄是你自己找的,孩子也是你自己怀的,谁让你吃了亏没长见识?懵懂不开窍,总是被人骗,你就认命吧。 没错,肯定是这样!现在先锋军、人民党方面和蒋光头彻底打起来了,不争个头破血流、不分出个胜负的话,根本不会停下来。 蓝新颜说:价值相互创造,恩义彼此成就,服从是为了团队的协作,为了共同的目标达成,忠诚于事业本身,是为了共同的愿景努力。 “不过,那家伙倒是,真的会吹牛呢!恐怕,整了天下,也只有凡尘,可以说出那番话,并且还没人反驳吧!”此时,皇族妃儿在心里面想着。 换言之,他们要面对,上百个能一拳击败冯天罗那样天才的秦羽? 这几天又要搬家了可能有些忙,但是更新不会断,可能会更的晚一些。 她就是这个学校里的校花,也是很少见的天才,她叫唐可儿。是全球排行第五的唐氏集团的千金。 不料,凤九天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又问到了这个问题,这让正在想办法的孔雀不知道说什么。 回头一看,千霜追在身后,而千安堂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一追一逃了半个钟之后,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千安堂估计知道追不上了,停止了追击。 憋了这么久,可真是给楚歌憋坏了,他已经想好了,不管秦若晶说什么,他都答应,不管秦若晶问什么,他都如实回答,他真不希望秦若晶有任何不高兴了。 我顺着那声音的提示看向鼎的左上角,就看到了一处不大的缺损,在缺损的鼎面之上,慢慢地有了异动,不一会儿,出现了一张人脸,眼角眉梢,与李奇火有八九分的相似。 陶商是有过人的魅力,不断有奇人异士归附,这一点诸葛亮已是习以为常。 这种空降无疑是凶险万分的,士兵飘荡在半空中,地下的敌人一枚子弹就能结束你的性命,尤其岛军士兵的枪法从来都不错,如果再有几挺机枪扫射,恐怕多少人都不够他们杀的。 连续的几口鲜血喷了出来,此时在关飞的眼底深处,终于是有着一丝浓浓的恐惧浮现了出来。 安南并不畏惧大明这个对手,即便是在大明最为强盛的时期,安南在正面战场上也没有服输过。虽然大明曾多次派大军攻入安南境内,但从最终的战果来看,可以说大明并没有从战争中占到什么便宜,还白白损失了数万军队。 李云飞也知道骆仙说的是实话,只是他心里极度的不爽。帝释天也只不过是靠他千年功力才强成这样,要是给李云飞一千年,绝对比帝释天要强多了。帝释天的资质其实并不算很好,跟无名,聂风,步惊云等人比就更差了。 五八六 天下初平 http://.biquxs.info/

天川城外,杜子衿、南宫锦瑟在重重兵甲的保护下,也是进入了城中。 两女的实力较弱,之前的大战,她们都没有参与进来,一直到城中的动乱平息后,她们方才进城。 城内的血腥气尚未消除,还有一些南周的忠义之士,借助着巷子的环境,跟楚军进行巷战。 不过在主力军被消灭,其他的禁军也投降,天子以身殉 茶棚外,狂乱的兽蹄声响起,一辆八只狮虎兽驼着的古轿停下了脚步,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华贵的少年公子哥,瞅了眼茶棚内的景象,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邪邪的笑容,明显刚才的话就是出自他的口。 直到叶语走到人力部门,陆天泽就像一个尾巴一样,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 叶语不知道傅鹏程手上的那颗腕表是百达翡丽的。其他那些侍者虽然知道傅鹏程那颗手上的腕表是百达翡丽的,但却不知道是定制款。 川西寨是向北而行将要遇到的第一股强盗团的名称,他们会借助峡谷对南来的佣兵队进行第一波的打击。可是这次居然有漏,川西寨的人自然不会罢休,立刻放出圈养的猛犸。 一开始,周云龙他们架起帐篷睡袋,客气地询问叶翊他们要不要一起的时候,叶翊拒绝了。 如今的人普遍认为见血不吉利,产房是个污秽之地,而且这时候生孩子是个高危的活儿,如果因此丧妻,那更加会认为是血光之灾。 一个修为境界如此高的魔修,为什么会蛰伏在白石岭!叶青心中默默叹气,她只想安安稳稳回到中洲,拜入万岳宗,可不想再生是非。 这中箭的佣兵所中三箭中,应该有一箭是正中血脉,此时咕咕的鲜血流出,顺着铠甲一直流到了地上,这高大的佣兵汉子立刻便跪了下来。 在早晨9时刚刚好抵达,黎浩按照诺艾尔给的提示慢慢的离开机场,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天河一号纪念碑”那里,就像是个游客一般去看看。 阎应元说完,侯玄演并没有表态,下面的将领短暂的安静过后又陷入了争论。 罗雪的娇躯也慢慢倒下了,温清夜默然的看了看两人的尸体,收回了剑。 “你们要干什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我告诉你们,虽然这是考核,是演习,但你们对上级的尊重起码还要有。”王司令威严的大吼。 他虽然也性喜奇味珍食,但是在母后宫中品用,实在算不上什么享受。 在将江北整合完毕之后,无论江东是个什么模样,沈哲子必然是要返回来解决内部的问题,如此才能安心继续经营北伐。 早在后汉末期魏武曹操西进,便因函谷故道狭窄逼仄,而在黄河与桃林之间的河滩再开新道,后来更是直接在秦函谷关之北再筑关城,同样命名为函谷关。 原本这鲲鹏经过数万年的孕养,体内就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再加上温清夜的上古仙品丹药,虽然不可能恢复到巅峰境界,境界,但是也相差不大。 白莉莉把我们带来了一个地方,我一看,终于明白这尸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一层作用,沈哲子说了没有用,关键是要获得大众认可。一旦大众们达成这种共识,那么淮南的信用便也算是完全的深入人心了。 看客们议论间,从包间里走出两位青年,两人站在雅间门口,眼神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