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鸮尊女娇》 第1章 子妍远遁 这里是公元前十二世纪上半叶。 黄河流域,一个偏远僻静的母系氏族,叫着兕国的一个小方国。 兕国的祖上,世世代代,把一个肥大的独角动物兕,作为氏族的图腾。 你看那氏族的寨子门口,随风飘扬着的白色大旗帜上的图案,就是一只皮厚肉肥,腿粗腰圆的独角兕兽。 那一只身形怪异的黑色兕兽,被夸张地画得很高大很威猛,瞪着两只血红色的大圆眼睛,前蹄高扬,腾立在半空,只长着一只独角,如一把匕首,直刺天际。它正张牙舞爪地,十分暴躁地扑向一头灰色的狮子,而那一头癞毛老狮子,却被画成很瘦弱很胆怯的样子。 族中现任大王,是一个左边的额头,被不知什么武器,削去了小半边的瘪头老年妇人。 今天一大清晨,方国兕国王庭府邸,里面的花园院坝里面,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东边太阳的明晃晃的霞辉,正射向院子里那座古朴的,黄色雕楼,透过楼顶飞檐外侧的红枫林林梢,映射到亭阁旁边的这一坪空地上。 兕国王长子的四岁的长公主,名字叫做子妍的,正与一群哥弟姐妹们,在院子里玩着打陀螺比赛。 大约有七八上十个孩童, 无忧无虑地欢蹦跳跃着。 一阵子紧接一阵子的皮鞭子,抽打着地面上不停旋转着的陀螺,辫子那个一甩,甩得“啪啪”地炸响,孩子们的喊叫声老远就能听得见。 其中鞭声抽打得最响亮的,要数子妍,陀螺又转得最长久的,就数子妍的那一只。 这是用千年崖柏树根做成的陀螺,底色金黄,有满身的蓝色大木疙瘩花纹,木质细密如膏脂,手感沉重稳实。 这一群孩子,玩得兴高采烈地。还是初春呢,孩子们的衣衫已经脱去了两件了,就堆在旁边的凉亭子的青玉石头桌子上,五颜六色的聚拢来,如一朵盛开的彩色玫瑰花,真的好看,丫鬟们正在忙着整理。 “妍儿啊,你赶快,赶快,到你的母亲那里去一趟!”突然,子妍的亲爹,兕王爷亲自急急慌慌地跑过来,大声地喊道。 “哎,马上就去,马上哦!”人群之中,一声清脆的童音回答道。 只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孩子, 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她原本是扎着两只羊角辫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玩散了一只,就只剩一只独角辨还扎着半截红头绳。 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大而清澈,眼白特别白,黑眼珠子特别黑,也特别地大,甚至占据了眼框的绝大部分的位置。 看见焦急的父亲,她连忙把手中的陀螺鞭子,递给旁边的四弟,就向母亲的厢房跑了过去。 也不管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已经黏住了右边的刘海,那一缕头发,正好垂落在她耳垂肥厚的大耳朵旁边,那只耳朵一时如扇子一般,扇动了起来。 一定是母亲的气喘病,又突然地犯了,要不然的话,爹爹怎么会自己亲自来喊她,她的身边还有三个贴身的侍卫,完全可以用来差遣呀。 几乎是每一次,只要她的母亲一犯病,就只要能够攥着她柔柔的小手,她的病就会减轻许多,于她来说,自己的宝贝,真的就如一剂良药一般灵验。 这一次,远远地,子妍却看见母亲,头发散乱地,正掩面痛哭着。在她的旁边,有一个丫鬟,正在慌忙地,试图给她擦拭泪眼。 这一次,对于十分注重仪容的母亲来说,的确是有一点反常了, 子妍心里就立马一紧。 赶忙喊道:“不要哭了,母亲,小心哭过头了,又会像上次一样犯病了。”她知道,母亲有一个毛病,只要很伤心地哭上半个时辰,一定会晕过去两个时辰,才会清醒过来。 “你那个狠心的爹爹,要你赶快收拾一下行装,在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出了这兕地的城门去。我的个宝贝妞妞呀,你还这么小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残忍地对待你呀!”母亲见她来到,一把就搂着她就直哭。 子妍感觉到了,母亲见到自己以后,好像更加地伤心欲绝了,她的眼泪,就如直线一样,不间断地往下掉落,自己本来已经汗湿漉漉的头发,不一会儿就被完全润湿了。 “你真的是妇人之见,别再婆婆妈妈的了,她又不是去赴死去,又不是不再回来了,你搞出这样一副架势来干什么。赶快了,赶快了干正事了,要不然,就怕来不及了。”兕王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了。 紧跟着,他的人也跟阵风一样地,迅速卷了过来,一步跨进门槛。 因为情绪激动,他的脸上憋得通红,青筋暴突。 子妍也不敢再吱一声,内心十分地害怕,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轰隆隆地就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 更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自己一定非要在天黑以前,连夜出城不可。 几个仆人飞快地收拾着衣物,鞋袜,以及吃食。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四个蓝色的包袱。 还是母亲心思缜密,把自己从两岁起,就开始把玩的那一只双叉柏木弹弓,以及两颗自己从河里捡来的彩色石头子,一起收拾过来,仔细地包好,放到大包袱里。 要知道,这两颗彩色石子,石质温润如玉,晶莹剔透,上面红白蓝三种颜色交缠盘绕,却又极其鲜明,而且图案花纹酷似一对佳偶,恩爱的模样。 这可是要好好保存下来的,自己将来是要送给自己的心上之人的。 慌忙着出了城门。 很快就驶入夜幕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子妍与丫头翠儿,被塞进的这一辆马车,还盖上了厚厚的车盖篷布,子妍只觉得,眼前顿时一抹黑,仿佛觉得自己与这一辆车子,一起驶向了茫茫无涯的万丈深渊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 兕王爷就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到达王庭,他要抢在老妈上早朝之前,先人一步,坐上王庭正中的王椅,这样的话,按照族规,今天自己就有绝对的话语权了。 这王椅,在这母系与父系氏族,新老交替的特殊时期,才是权力的绝对象征,今天谁坐上了,谁就有决定性的发言权。 无论怎样,儿子今天一定要与老母亲一争高低。 无论怎样,自己拼着老命,也要为心头肉小女子妍,争取一下!毕竟,她才四岁呀!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那年过半百的老母亲,已经抢先一步,面露威严地,端坐在那蟠牛大靠背椅子上面了,自己没有抢到先机。 “启禀母亲,儿子不才,但是,对您绝对是有一片忠心,和十分的孝心,这不,即使昨天夜已很深了,我还是按照您的旨意,把那逆女,连夜赶出了家门,这就是明证。” “嗯,很好!”老王面无表情,整个酷似一段枯木。 “儿子再一次请求您,再不要听信奸人的胡言乱语了,赶快派人把小女子妍追回来。再过两年,哪怕再过一年,再贬她到那苗蛮之地去,也行啊,等她长大一些,再送她出远门,可以吗?”见此境况,王爷紧张又颤抖着,有点语无伦次了。 如今的情形,就是王爷,也不敢忤逆自己的老母,虽然现如今,她年迈体衰,也把氏族的权力,一部分交给了儿子,但是毕竟,现在还是她当家作主。 况且,外部局势激烈动荡,氏族内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搞不好,明早起床,脑袋可能就不再长在自己的头上了。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赶一个大早,就到王庭,向老母汇报自己昨夜的处置方案,以免引来杀身之祸,牵连家里其他的子女。 “嗯?不妥,你不要责备我的无情寡义。回想一下,咱们兕氏家族世世代代的祖上,为何能够在周围上百个方国之中存活下来?延续命脉?那就不仅要心狠手辣,而且对族里所有成员,要一视同仁,都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否则,是成就不了大业的。”老王一边说,一边四处瞅着,好像在找寻什么人。 又哭道:“你的大妞,也是我的亲孙子呀,却生的是那么生性温婉,胆小怕事,娇生怪养的,如果不去那艰难困苦极寒之地,历练个三年五载,那是成不了大事的。”老女王一边说着,一边眼睛里面,确是有浑浊的泪光闪烁着出来。 “是的,老娘说得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咱们兕族,自古以来,就被嘲笑体格肥大,脾气爆燥,智商低浅。如今咱好不容易,生出来这么一个温文尔雅,聪明伶俐的女儿来,可也不是为咱家族争了光么?但是,以她这样的性格,恐怕是不适合接下咱门氏族的王权啊,咱就把她养好,就让她如她的其他姐妹一般,长大后嫁人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是很好的选择呀。”王爷甩一把眼泪说道。 “不,既然聪明伶俐,才是一棵好苗子,所以才要她趁着年轻,到外面去好好地历练历练。”老女王说道。 “但是,她才四岁,是不是也太小了呀。。。。。” “启禀大王,今天的情况还是不妙啊。根据我的占星术,我昨夜所观测到的天象来看,那冲击紫微宫的灾星,还是没有完全稳住。若果任凭其直冲而来,咱们兕国会在一夜之间化成一滩汪洋水。我可是不眨一眼地,整整地一通宵的,不间断地观察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啊。”还没等王爷说完,旁边的占星官突然开口说话道。 这一个占星官,掌管着族中的占卜,还有祭祀大权,所有的从事贞占职业的人员,都要听从她的管辖。 她同时也是氏族的冢宰官,掌握着族里政治大权,权势地位堪比女王。 她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平时总是一手遮天。 她来自氏族的西北邻国,叫做鬼方的一个小国家。 “这几天你的确是很辛苦。依你所言,这一件事,下一步要如何处理,才不会忤逆神灵?”女王探一探身子问道。 “那一颗小灾星,已经是被怨魂附体,一定要废为庶民才能有解。她要被贬到那离咱们王城五百又三里半的地方,到那个有着两个连体山坳的蛮夷之地去,才能免除此次的大灾祸。而且,您还要下旨行文,命令她永远不得回到咱王城这里来。”冢宰立马回答。 “启禀大王,她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是什么灾星。”旁边站立的一个男孩贞人,叫做子宾的年轻人说道:“以我的占卜术得到的卦象来看,并没有如此地严峻可怕的后果。我的卦象显示,如今只是有一颗扫把星从西北来袭,一路贯穿中原,回落到南边蛮荒之地而去,其实这对我们兕国来说,并无大碍的。”年轻人虽然说着话,但是似乎很害怕,声音颤抖着。 “你别胡说,你这是妖言惑众。你才多大一点子,你占卜的结果明明就是错的。我仔细地看过了,这一次哪里只是扫把星路过,分明也是要有意侵袭,然后烧毁湮灭咱们兕国氏族的江山宝地。来人,把子宾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地补习一下功课,”冢宰一声令下。 此刻立马闪进来五个彪形大汉,拉着那一个年轻的贞人子宾,就拖出了王庭的大门。 外面立刻传来了霹雳拍啦的板子声,还有男人的惨叫声。 一时之间,整个殿堂上下,鸦雀无声。 “为了表示我对大王您的耿耿忠心,我完全服从冢宰的安排。”兕王爷的额头上,冷汗开始直流了。 他知道,这是冢宰在杀鸡给猴看。按照平时的一贯做法,她很可能还要搞出一些奇怪的幺蛾子出来,才肯善罢甘休。 此刻,自己只能忍隐,再忍隐。即使自己想为爱女,只是争取一些安全措施,也是不可能的了。 “好样的,还是咱们兕王爷明白事理,不愧是咱们先祖最为信赖喜爱的子孙。为了国家的安危,不惜牺牲自己的小家庭。可是,王爷你要知道呀,这是上天大神灵的旨意,并不是我的私自安排,胡乱定夺的。既然大家伙没有什么异议了,那么,退朝!”冢宰蛮横地一声令下。 大家纷纷弓着背,垂着头,倒退着出了王庭。 老女王一脸郁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愣着,直到女仆过来搀扶。 王爷见母亲落寞之态,潸然欲泪,就走上前,悄悄地说道:“母亲,恕我直言,那个冢宰真的是有一些居心叵测呀!” “唉,你也看见了。可是眼前,哪里又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呢?现如今,咱们北面有土方骚扰边境,东面有东夷蠢蠢欲动,南部还有蛮夷,时不时地抢夺村寨城池。更重要的是,那边西南部还更是不得了一些,那里有强蛮的商国,那国王小乙即位以后,把个商朝王都殷城,建造得富丽堂皇,训练的军队也是所向无敌,现如今,他已经抢占了咱们周围二十多个方国了,说不定哪一天夜里,就把咱们给直接灭掉了。”老王还没说完话,一脸的心酸,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的确是这样,老娘。中原大地上,现在剩下的,还有二十来个独立的方国,也是你争我抢的状态,谁都想吞吃了谁,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弱小得不能再小的兕国来说,这形势是相当的严峻啊!”王爷随声附和着他娘。 \\\"老娘啊,从那个鬼方国过来的冢宰,好像是有意要把咱国拖向深渊去啊。”王爷又紧接着说出自己的猜疑。 “那又能怎么着?咱们慢慢来削减他的权利吧,好歹她也是你亲爹的亲妹妹。记着,你的亲爹也是来自鬼方国家的啊,要不是你的老娘我,有超常的魅力,有能力留住他常驻在咱这兕国,不许他回鬼方去,就不会有你小子的出生呢。”老母得意起来,就如一个孩子一般。 第2章 阴谋得逞 “哈哈哈,我英明的女王,我今日帮你除去了你的心头大的祸患,你一定很开心吧。”冢宰兼任占星官于一肩,自己此时已经狂妄到极点了,并不顾及到王爷还没有走。 只见她从侧面走过来,挥着左手示意王爷道:“您可以离开了,回家安歇去吧,王爷!” 看见那王爷跌跌撞撞地,转身随着散朝的臣子们走出王庭,她迫不及待地哈哈大笑起来。 “冢宰,我兕族最伟大,最英明的贞人,大祭司,你不愧号称是我朝最最聪明的贞人呀。”老女王也为能够得到这样一个,能为她解忧,带来谋略的冢宰而高兴。 “也是你自己英明果断勇武,毫无私心,大义灭亲呢。不过,以我现在的卦象来看,好在那小丫头片子的事情,已经大致解决了。总的来说,就是王爷的那个最有隐患的丫头,已经滚蛋了。”冢宰一得意,竟然口无遮拦起来。 “你竟然能这样说我的儿子和孙子?冢宰?”女王闻言吃惊地说道,不解地望向她。 “大王,这本身就是您的意思呀,你一向讨厌这个儿子嘛。王爷他的大儿子又是一个天生的残疾傻瓜,其他的几个儿,一个比一个贪图享受,娇生怪养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斗虫射狼。想来他那一脉,也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了,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了。咱们以后慢慢来收拾这一个隐患。再来夜观天象,设社坛,精占卜,再来求神问鬼,咱们还有的是大把的机会,来把他这一个不孝的反骨头,彻底地安置妥当的。”冢宰尴尬地笑道,滔滔不绝起来。 “哈哈,好。这一次,多亏了你的那个什么紫薇星?紫薇宫?我也不管什么星了,什么卦象,犯它哪个冲了。只要其他的小臣们不起疑心就成了。”女王如今对这个大祭司也无可奈何。 “你需要什么赏赐,就直接提出来。”这一次,女王自己心里也没有想到,就凭她冢宰一个占卜,一个夜观天象,神灵明示的子虚乌有,再加上一阵子吓唬恐吓,就能这么顺利地把那一个不服管的,又臭又硬的倔强儿子,给治理得服服贴贴的了。 老王一提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亲孙女,竟然如此由着外人来这样摆布收拾,也不免心里悲怆痛楚起来。 “这一次,咱们还是没有充分的理由,连根除掉那个讨人厌烦的老家伙,也就是说,还没有圆满地达成您老人家的心愿。所以我不要任何的赏赐。只是请求大王一件事,请允许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回到我的家乡鬼方去一趟。”冢宰双手抱拳说道。 “你还不能走啊,那商朝的小乙,准备攻打咱们的西山了。关键时刻,你不能撂挑子呀!”女王有一点着急了。 “这一次,我出使鬼方国目的,就是为了我兕族的前途而去,联合我的母族,共同抗击商国的入侵的啊。我是想恳请他们出兵,咱们两面夹击,一定能够赶跑那小乙的侵略!”冢宰信心满满地说道。 “不!上一次西方的羌人打过来,你去请求你那母族鬼方国与咱们联合,他们却提出来要把我的乖乖女嫁过去,以此来作为交换条件,我的心尖尖,这怎么可以嫁到那荒凉之羌地去!”女王坚决回拒道。 “或许,现在他们改变想法了呢?最重要的,我这次是为您的六十大寿,准备礼物而去。我一定会游走大漠各处,哪怕找遍边边角角,也要为您带来好多的异国精美的碧玉,还有若干国色天香的,金发蓝眼睛高大的儿郎。”她这么说着,又呈现一副极致的媚态。 心里却想到:“今天自己如此这样提要求,是这次驱逐子妍策划事件中,我应该得到的犒赏,仅此一件大事,大王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自己是兕族身居高位的冢宰,虽然名义上说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按照目今氏族的规矩,实际就是神权大于一切,我就为最大,也不在乎那老朽女王答不答应,反正最终自己会去的,也会赢定的。”她这么想着,竟然笑了。 “再则,自己又是所有占卜的贞人之中,最有灵力的人,不仅通晓天上繁星瑞云,还懂得地上湖河山川神泉。目前自己是女王难得的人才,也是她身边红得发紫的,她离不开的人物。”随即嘴角一歪,又露出一丝狞笑来。 “好,好,准奏,准奏!哈哈!”女王心里明白,目前兕族的艰难处境,死马当作活马来医吧,立刻答应了她。 随即,两人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众臣子纷纷回头看,他们怎么也猜测不到,这两个人的此刻的心思。 王爷远远地,也听到了那一阵刺耳的怪笑声,紧接着,一颗硕大的泪珠子,滴落了下来。 她可是自己的亲老子娘啊,怎么能够与外人一起设计,对付自己的亲生骨肉。 咱们倒回到昨夜去,看一下可怜的子妍那一边的状况吧。 出了王城的大门,载着子妍的马车,飞快地奔跑在弯弯的古道上,马不停蹄地飞奔。 驾驶马车的人,还不时地一边挥鞭抽打着马屁股,一边往身后瞧瞧,看有没有人追踪尾随。 那一条土道,在初夜里,隐隐约约,蜿蜒曲折地伸向原始大森林之中,感觉它就是正在被一只狮子的大口吞噬的一条大蟒蛇。 本身就是在黢黑的黑夜之中,加上那辆马车,被罩上了厚厚的围帘子,子妍只是觉得,自己的两眼是一片漆黑,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好在丫鬟翠儿,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小手。 只能听得见,马蹄嘚嘚的声响,感觉车子就像是在原地打转转似的。 忽然听得其中的一个人说道:“呼延大哥,咱们两个,一个在上半夜驾车,一个在下半夜驾车吧,这样轮流着休息休息,就不至于太累了。” “好的,沚大哥,我们两个这样轮换着驾车,就可以蓄积精气神,才可以保证在一个月之之内,顺利到达那一个不毛之地。” 叫呼延的车夫,是王府上的驾车仆从。 那个叫做沚的人,是子妍的爹爹专门精心挑选,派给她,一路护送到蛮夷之地去的护卫。 夜不知不觉更深了,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夜晚,小土径的两边,早就看不清是万丈深渊,还是荆棘林木。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不多一会儿,就连拉车的马儿,怎么抽打,也踯躅着腿子,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第3章 途中失踪 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前行了,怎么办? 子妍在一抹黑之中,吓得不敢出大气,大大的泪珠子,直接不断线似的滚落下来。 翠儿赶紧安慰。 只听呼延说道:“沚大哥,这样的夜路,咱们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吧,找一个地方,先安歇下来,明早再赶路也不迟呀!” “不行啊,如果咱们不日夜兼程的话,就不能按时到达那个地方,我们就不能按时回去复命了,那我们的小命就会不保啊。还是让我来驾车吧,你先歇着!”沚说道。 “那,这么黑的夜里,你能够看得清楚道路吗?”呼延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这一条山道,这几匹马已经走了无数次了。它们是认得路的。”沚说道,一边甩得马鞭脆响。 就这样,几个人也没有再说话。 一夜未曾停息片刻,一直到天蒙蒙发亮,马车还在群山森林之中狂奔。 拐过一个满是竹子的山坳,子妍撩开布帘,看见土路的左旁,出现一大片古朴粗大虬劲的歪脖子杨柳树,树梢已经萌发出来了几颗新叶,绿绿的一片雾似的,笼罩着黑色的老树干。 远处的山崖上,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酷似一只猫头鹰,惟妙惟肖,正振翅欲飞 。 大家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稍加歇息,一行人又紧赶慢赶地,又赶了大半天的路程,眼看着天色马上又要黑了下来了,前后左右,还是没完没了的高山密林。 那呼延正要接班驾车,一眼瞥见,土路的左旁,出现一大片古朴粗大虬劲的歪脖子杨柳树,树梢已经萌发出来了几颗新叶,远处的山崖上,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酷似一只猫头鹰,惟妙惟肖,正振翅欲飞 。 他惊呆了,心里发慌,赶紧叫道:“这不就是早上刚刚经历过的那个地方吗?怎么又转回来了?不会这么巧吧?” 他转过头去看沚,他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没有事一般。 但愿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吧。 太阳的余晖,稀稀疏疏地漏过树干,照在地上的小径上,土路上的枯树叶,积落了厚厚的一层。 因为落叶太厚,马车轮子碾压在上面,陷得很深了,已经走得异常艰难了。 呼延记得, 只要是翻过了这一道山岗,就应该出现一个山谷,接着就是一片平坦之地了。 驾车的呼延,无数次地走过这一条山路。因为每一次只要有朝廷要犯,被发配到偏远蛮荒之地去,都是他负责一手押送。 他掐指一算,连忙喊道:“你们还要咬一咬牙,坚持一下,挺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万事大吉了呀。”他转过头,对着马车棚里的子妍说。 然而,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呼延再一次呼喊道:“小姐,翠儿,你们听到了就回应我一声,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会儿,到前面河谷处给你们弄好吃的。”呼延自己心里开始虚弱起来,声音也走了调。 仍然没有回答声。 呼延心里一惊,看来真的是出事了。 赶紧勒马停车,一手掀开布帘,一看,果然是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了。 四个大包袱还好端端的,摆放在座椅下面,里面的一切都还是整整洁洁,没有一丝的混乱。 但是里面的人,确实都没有了,这非常奇怪呀。 呼延大惊,慌忙调转马头,呼喊了沚,一起往回走。 一边高喊道:“子妍,子妍!翠儿!翠儿!”一边沿着这土路两边,慌慌张张地仔细地查看。 此刻,天色又完全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个叫做沚的男子,却是呆若木鸡,也不吭声,好像被吓傻了。 那一边,子妍现在渐渐地清醒过来,看见天色已经漆黑黑的,自己不知道在哪里。 再看马车还有驾车的呼延和沚,以及一起的随身丫鬟翠儿,也都不见踪影,就嘴角一瘪,害怕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有任何人来救自己。 这才想起来,自己前天连夜出逃,已经离开了爹娘,在深山密林里面狂奔了许久。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又不敢乱动,吓了个半死。 仔细地回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在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面的呢。 隐隐约约地记得,似乎就在这之前,忽然觉得马车的棚子前面,猛然间就飘过来一阵黑沉沉的烟雾,接着车子只是轻微的一抖一震。 自己心里随即感到十分地害怕,暗暗叫到:“不妙。” 还没有容得自己反应过来,已经开始严重地犯困了,只想马上睡过去。 接着任由自己被一阵卷风似的无形力量携裹着,还来不及张口叫喊呼延与沚一声,也来不及抓住身边服侍丫鬟翠儿的手,自己感觉只是一阵天旋地转,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此时,子妍猛然地捶一下头,才使自己彻底地清醒过来。 自己的右手里,才感觉到还捏着一颗石头子,于是赶紧摊开手来看。 哦,这是自己在家旁边的小河里面捡的,那两颗石子其中的一颗。 还有一颗,被母亲一起打包在那一个蓝色的包袱里面了。它现在与自己的随身换洗衣物,以及一些贝壳银子,还留在马车里的包袱里面。 因为刚才还在马车里面的时候,太过无聊,自己当时正拿起这颗石头子把玩,就突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扔在这里了。 难道,是那呼延老头,老早就起了歪歪心思,卷跑了我的随身财物,与那翠儿私奔了?欺负我一个小孩子? 如果是这样,我会不会被他们杀人灭口了呢? 仔细想一想,自己当宝贝的这颗石头子,也并没有什么太漂亮的颜色,以及花纹,一点也不温润透亮。 只是因为,那石头之中,正巧隐隐地透出一个粉红色的“丁”字来,自己觉得它很奇妙,这个丁字,生得实在是巧妙绝伦,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母亲见自己很喜欢它,还找特意地找打磨骨器的工匠,稍加打磨,钻了一个小孔,穿上细绳,这样可以挂在脖子上了。 现在,爹爹以及母亲,都抛弃了自己。就连那一向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沚,还有平时温柔贤惠的丫鬟翠儿,都抛弃了自己。 唯独这一颗石头子,就是自己的忠实的唯一的陪伴,不离不弃。 几颗大大的泪珠子,溢出了眼眶。 好冷呀,好害怕呀。 第4章 缘起 “哈哈,大王,从现在起,你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已经观察好了,那一颗将来要毁坏你的江山社稷的灾星,已经彻底地消失。还有一颗有严重的威胁你的伴星,也逐渐暗淡无光,也快要完蛋了,你的千秋基业,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接班人,给你延续下去,万年万万年的久长。”冢宰很得意,摇着脑袋,给大王报喜。 “他是我儿,她是我孙女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地说话呢?”老女王显然不高兴了,毕竟她的心里,冢宰终究是一个外人。 “哦,是我跑着跑着跑偏了。咱们再来占卜一下,问一问凶吉。”冢宰这下子可尴尬了。 于是女王唤人拿来铜盆,洗净手部,捧起龟甲,开始摇占。 “嗯呐,我自己按照你的规划这样做,的确是大吉之卦。看来,心不狠,成不了大事情。”女王看一看自己的摇出来的卦象,高呼道。 “您尽管放心好了,那女孩子,已经在兕角山上,被我安排的人掳走,封印在西风崖下的死洞之中。身边没有一样随身可用的家什了。穿的,吃的,用的都没有了,哈哈!”冢宰觉得,自己的行事很周密。 “一切天衣无缝,不会牵连到大王您这里的。因为我找的办事人,是我在民间的高人朋友,他办的每一件事都是绝版,这一件事也毫不例外。”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你这一次回你的家乡鬼方,不仅仅是空走一趟,外加上带几样宝贝这么简单的。等你真正地巧妙地扳倒了子妍她的老爹,我会赏赐你肥沃的封地。”女王说着,斜着看一眼冢宰。 “我一定会努力的。”冢宰这么说,心里却很是不屑,心里想道,“你说的话,什么时候兑现了的哟。” “王爷呀,你要想办法,救救我们的妍儿呀。”子妍的娘,自从她连夜走了之后,就天天以泪洗面。 “哎,虽然她是我的第一个闺女,但是,冢宰这一次的占卜,所谓的篡星,确实是指的她。这样处理,也许是一件好事,可以趁机让她到民间去,真枪实弹地历练历练,吃一些苦头,以后才能经得起大风大浪。”王爷赶忙安慰。 王爷何尚不是心疼自己的亲女儿,何况,她长得又甜美可爱,又聪明伶俐,从小就苦练武功,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还要比其他的小孩成熟孝顺许多。 “但是,她还才这么小呀。我才不要她去搞什么鬼历练,我只要她这一生平平安安,好好地嫁一个人家,无灾无祸,就心满意足了。”她的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想指望着,要她今后担当什么大任。要担责任的,她的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几个弟弟呢。如今的时代已经是男人为大了。我只是希望她,不要象他的哥哥弟妹们一样,娇生怪养的,娇奢淫欲的。”王爷一声叹息。 “不对,你这样想,也是令我非常地失望,你真的太过于狠心了。想到我堂堂的夏国公主,嫁给你这个窝囊玩意,原本是指望你能够很快地光大我族的门楣,哪里想得到,你确是心无大志。难怪会被你的亲兄弟,连同母亲如此欺负挤兑。”子妍的娘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以我的这样的性格,即使是满怀大志,那又能怎么样呢?碰到这样一个对我满脑子都是成见的老娘,哎,倒霉,倒霉。”王爷愤愤然地说道。 “老娘她是老糊涂了,她最为可恨的是,竟然是重用鬼方来的,不太明来历的这人做冢宰,霸占着朝中最高祭司的职位,任意草菅人命,胡作非为。她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凭着神职,借着占卜的名义,要整治我而已!”王爷愤愤然。 “这你得想想办法呀,难道就这样任凭她宰割吗?谁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姑姑?这样下去的话,我堂堂兕国,岂不要被这个鬼方外族给消灭了。”子妍的娘担忧道。 “是啊,这鬼方国的老祖宗是白种人,长的是白皮肤,蓝眼睛,高大威猛,善于骑射,她国还有威力强大的战车。她自以为自己的种,比中原大地上的其他人等,要高贵一大截,还到处抢占地盘,抢夺粮食以及奴隶。”王爷谈起这鬼方,也是心惊胆寒。 “听说,在南蛮更南端的,有一个叫做印方的国,就是被鬼方的祖宗们抢了地盘去,把原本居住在那里的人,统统划分为最低等级的人,那低等级的人,比咱们兕族的奴隶都还不如,可悲惨了。”娘娘很是担心道。 “别操心这么多了,宝贝,咱们睡吧,吉人自有天相。”王爷无奈 。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兕角山上,玉骨崖下的山洞里, 子妍被冻,猛然地惊醒。 ““天呀!好冷啊。” 虽然出家门时,母亲担心自己一路上受寒,给自己也新加了两层衣衫,但是,在这样一个山洞中,虽然没有北风干嚎死吹,但是,洞内也十分的潮湿,长有厚厚的青苔,还有冰凉的水滴,打在石板上冰冷的声音,感受不到一丝一豪暖气。 在这初春时节,透过洞口望过去,对面的山顶山峰上,看得见的,仍然满眼是厚厚白白的积雪。 肚子也饿得咕咕地叫了,自己的嗓子也哭得嘶哑了,也没有呼延来,也不见翠儿来,他们真的丢下自己,不会管了。 自己的嘴巴一瘪,又哭了起来。 可怜的子妍正有一声,没一声地哭着,抽泣着。 突然她听到了外面有水花激荡的声音。 “对,可能是呼延他们涉水过河,来救我了。” 这么一想,子妍就飞快地跳起来,跑到洞口边沿,朝外面观看。 此时,她才赫然发现,自己正悬在万丈悬崖峭壁中间的一个山洞中! 这个洞口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脚底下却是野蛮奔腾翻卷着浪花的,一条浑黄的河流。 年幼的子妍,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前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自己没有长翅膀,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仔细地想一想,有黑红脸堂的那一个呼延和瘦高的沚,以及柔弱娇小的翠儿,是根本不可能,来到这样险要的地方,飞檐走壁过来,来接走自己的。 又有一阵如刚才一样的,传进洞里的水浪声,又一阵子噼里噼啦的爆响声,那怪异的声音,仿佛如世界的末日来临一般,撕裂得令人恐惧。 她还是好奇,这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就低下头去,探着脖子,想看一个究竟。 立马就看见底下脚下的河水中,有一头青色的大野牛一样的巨大动物,在泥水之中激烈地翻滚着。 搅动起来了河水底层的泥沙,水面立刻泛起一片黄黄的泡沫,浑浊至极。 看不清楚水里的情况,只见野牛的肥胖的身子冒出水来,又沉到水里,在水里激烈地扭动着。 原来那不是青牛,因为子妍看清楚 了,它只有一只尖尖的独角角! 一会儿,有一条大蛇的尾巴,也紧接着翘出了水面,闪晃了一下。 原来是,是两个动物在这里打架。 看样子好像是有一条蟒蛇,咬着了那一只大牛的脖子,还缠住了大牛的腿子。大牛就拼命地打起滚来,露出要压死那条蛇的架势。 打了好一会儿了,两方都分不出来胜负,血水开始染红了水面。 子妍毕竟是孩子,要是平时在王府之中,她的几个哥哥们大打群架,她就是唯一的指挥。 无论哪一方,要是听了她的鬼点子,一定就是得胜的那一方。 现在,那两个畜生,肯定是听不懂人话的。但是,它们打架,还是比自己的几个哥哥打得精彩多了。 她忍不住,竟然拍起了小巴掌。 听到自己毫无应和的孤单的鼓掌声,她才明白,现在自己不是在王府当中,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比起那两个正在水中 打闹的家伙,还要可怜得多。 但是,子妍的内心已经站好了队,知道偏向哪一方了,她真心是希望那大青牛能够胜利的。 自己胡思乱想着,怎么来帮一帮那本就庞然的独角青牛,让它取得胜利。 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左一个,右一个,统统都不行,不行。 过了一会儿,再一次去看向下面时,脚底下的河水面上,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水面再也不见有打架的双方影子。 就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它们就神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再仔细看时,河面上有一双大眼睛,亮亮的闪动着,悠闲地浮动在微波中,正盯着自己看呢,眼睛的前面,有一只弯弯的牛角。 她对着它笑。 “在这个不挨天,不着地的悬崖峭壁之上,我找不到吃的喝的,就会死的,哪里还能够有机会给青牛出什么好主意,先得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其他的。” 子妍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只能自己想法子,先去找吃的。不然的话,等到天黑以后,就彻底地完蛋了。 第5章 命悬一线 子妍饿极了,心里也开始激烈地发慌,腿子开始无力地颤抖。 再不弄到吃的,就玩完了, 而且口渴得不得了。 正好有了尿意,没有办法了,保命要紧。 就先在洞口边上,摘下几片树叶,搭成一个瓢的形状,接一点自己的尿,救一下急。 再在洞子里面去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 可是,在这样一个四面是悬崖陡壁的洞子里,除了石头,就是厚厚的鸟粪,这是鸟的屎吗?为什么就看不见鸟窝呢?还有鸟,到到哪里去了呢? 里里外外好一阵子忙乎,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有人故意的,把我放到这样一个,连鬼都爬不上来的地方来,还不留一丁点儿吃喝的东西? 对,那就一定是故意的,是想让我自己自生自灭吗?一定是这样了。 一定是那个没有良心的呼延,和那个叫沚的,还有丫鬟翠儿,说不定他们三个,本身就事先谋划好了,要卷走我的随身财物的。 我那一个糊涂的爹爹,怎么可以把一个小孩子,交到这样几个大人的手上。 还好,他们还算有人性,没有马上弄死我。可是,把我放在这样一个荒山野岭的山洞里,我跑是跑不出去了,也根本来不了一个活人救我,这比杀了我,更加残忍。 自己要不会活活地饿死,要不会被野兽吃了,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的生路了。 嗓子早已经哭哑了,也没有人听见我的哭喊声了。 这里是荒山野岭呀,看来,这是天要灭我呀。 那我只能趁着天还是亮的这时光,自己到外面去找一找吃的了。 远远地看见洞口东面的大树杈上,有一个巨大的鸟窝。里面好像有小东西在晃动。 子妍一阵子兴奋,“可是那也是太远了吧。” 那里面很可能有鸟蛋,而且,这么大的一个窝,里面也许有好多好多的小雏鸟呢。 但是,从这里,到那边,中间隔有两块凸出去的崖石,陡峭至极,根本不可能过去。 再看那洞口子上方,倒是有一根藤条,直接垂落了下来。这根 藤子还没有发出来新芽,看着那藤条也不够粗壮,肯定不能承受自己的身体重量。 眼巴巴地看着,离那藤条的根兜子不远的地方,长有一棵大树,上面还挂着桔红色的果子,像极了自己吃过的柿子。 看着这样的情况,子妍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儿办法了,只好坐在洞口子边上,又啊啊呜呜地哭了起来。 “爹呀,娘呀,你们这是不要我了呀。”继而她绝望无助地仰天大哭。 恍惚之间,抬起泪眼,她看见从天上的卷云堆里面,有一个长长的,白色的,像是云的东西,慢慢地移动了起来。 哎,不要乱想了,天上能有什么吃的东西飘过来?那也只不过是一片云而已。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片云,移动得越来越快。而且是从远处高高的天上,向着她这一边,成垂直角度飘了过来。 那是一个模模糊糊的,长条形的东西,比它四周的云都跑得快,也越来越厚实,它飞快地划过了自己呆着的洞口,右转弯又飞向远方去了,一会儿就要消失不见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还没有完全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就一晃而过。 接着那里面竟然露出来了一条蛇的尾巴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的娘,曾经讲过一个故事给自己听,那就是天上有飞龙的故事。 难道今天,亲眼见到那飞龙了? 但是,这一段白云,也太不像飞龙的样子了吧。 娘的故事里,那一条飞龙是五彩靓丽,非常漂亮,有着出奇的清晰精美如树杈子的头部,这个显然不可能是。 那么,就有可能是妖怪,天啦。娘亲的故事里面,妖怪可是要吃人的。 我如今饿得四肢无力,那要是真的,那是一个妖怪的话,晚上趁我睡熟了,把我吃了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内心恐惧无比,子妍赶紧闪进洞子里面,依偎在洞子角落里,再也不敢抽泣一声。 这一躲,自己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四周已经是一片黢黢黑黑的。 而且,冻得牙齿咯咯吱吱地打架了。 自己不会死的,一定不能死去。 可是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自己已经被挖去了眼睛一样。 好歹也要等到天亮。但是,天亮了又如何? 这里光突突的,什么也没有。 回想起与爹娘,兄弟姐妹们在一起的时光。即使有争吵,有分歧,也有伤害,但是,那也是天堂神仙们一般的活法啊。 最起码的,有饭吃,有汤喝,有床睡,还有希望在。 可现在呢?又冷,又饿,也许还有妖怪。 要有火?一定要弄到火。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才有火? 现成的山火?四周都没有燃烧着的地方。 大白天的时候,就没有见到附近有哪里在冒烟起火的,更何况,即使有,自己身陷陡壁之上,也无法去取到火种,这还是等于没有。 等待天上的闪电?正好来劈燃自己身边的一块枯木?这更不可能!即使是劈中了身边的枯木,自己也难逃一劫。 枯木?枯木。。。。。 自己家里倒是有火种灌,但是,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一个在身上,爹娘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枯木?子妍一下子想起了妈妈讲的故事,古时候,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故事。 古人行,我为什么不行?一想到这里,子妍就兴奋起来,觉得希望就在前方了。 从天刚蒙蒙亮,子妍就开始忙活了。 找来一些树叶,树枝,钻木取火。 可是各种钻法,各种取法,一一试过了,就是不起烟火。 不行,还是不行。 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行,自己就怎么就那么笨呢?远古的古人可以钻木,我为什么不行呢? 真是佩服古人,他们怎么这么聪明。 这么折腾一下子,倒是有别的新的发现,就是终于看见了在洞子的旁边,还有没有枯死的鲜活树皮,可以用尖石头块,刮一些下来,可以吃一点,先充充饥,解决一下口渴,免得马上渴死了。 突然,感觉自己的脑中灵光一闪,显出与兄弟姐妹们玩陀螺的欢快场景。 记得自己玩的那一只陀螺,转得久了,陀螺尖尖会发烫得很,摸一摸,有时候很烫手。 我为何不再做一只陀螺试一试呢? 于是,她从洞口的崖壁上,收集来了一些干枯的杂草树叶子,一起铺放在大青石板上面。再将另外一根枯枝的末端,绑上一个有尖尖的木头,用石头刮成陀螺的样子。 对准青石板上的一个窝窝,一遍又一遍用藤条抽那陀螺,陀螺飞转着。 不久之后的不久,那洞眼眼里,终于出现了焦黑色,接着一阵焦糊味飘出来,烟雾冒起来。 她赶紧趴在地上,用嘴巴去吹那焦黑冒烟的陀螺,竟然引燃了枯树叶! 火苗终于燃起火来了,妍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已经用完了。子 太好了,再加一些枯叶,树枝,让火再大一点吧。 这样,就可以烤一烤早已经冻僵的身子。 甚至可以去抓一些爬虫来烤着吃,想一想就觉得是美味。 有了火,终于不用死了。 第6章 冉冉升起 子妍蹦跳起来欢叫一声,自己终于会生火了。 而且,反复地琢磨了好多趟,还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从今往后,如果有幸出得了这一个山洞,再也不用像爹爹叔伯那样,即使是去打仗,也要背着那重重的陶制火种罐,到处跑了。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更多的树叶,树枝,枯草,和一切能够吃的东西,填一填肚子。 对于一个小丫头来说,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她开始在洞里石缝里,寻找爬虫,哪怕是碎石块底下的一只蜈蚣,也好啊。 忙活了好一阵子,结果,只从石块底下翻出来了两只地鳖虫。 这种自己曾经在自家烧饭的灶屋里的柴禾坑里面,刨到过,把玩过的小虫子,如今却要拿来救自己的性命, 也只好勉强烧烤着吃了,免得自己被饿死了。 突然一阵怪叫声,从自己正避难的这个洞子里面的深处,传了过来。 开始还只是零星的“吱吱”的叫声,紧接着,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急促,好像是有群鸟,被什么突然惊飞的声音,扑面而来。 子妍惊恐得不行,一下子腿子发软,吓得面无人色,瘫倒在地上。 她匍匐在地上,想站起来,可是腿脚却像是别人家的一样,根本就不听使唤。 立马就看见一群密密麻麻的东西,黑不溜秋的,扑棱着翅膀,露出尖尖的牙齿,像鸟又不是鸟的东西,吱吱呀呀地怪叫着,从洞子顶壁上,还有从洞子深处,向外面慌不择路地,噗啦噗啦地飞了出去。 可是它们没有尖硬的鸟嘴巴,却又长着有翅膀,并不太像鸟。 子妍从来也没有见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鸟啊。 子妍抬起头来,只见洞口外面的天空之中,夕阳已经西下,这一些飞出去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在天空中四散盘旋,犹如乌云一般的,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辉。 顿时自己就两眼一黑,一下子竟然吓晕了过去。 话说那一边,突然不见了呼延,只剩下沚酦和翠儿。 “沚大哥,我们已寻寻找了三天夜夜了,也不见子妍他们两个人啦。如果我们把公公主给弄丢了,就是一个要杀头的罪呀。”翠儿的眼睛都哭肿了。 “就是找到老,找到死,我们也要继续去寻找。光顾哭,哭,哭,有屁的用。得先想一想办法,我们得在这一方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沚酦大哥一时也着急了。 “你是屠龙人的后代,你的武功那么高强,在任何地方生存下来,一定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好像你的家乡离这里也不远。可是我,应该怎么办呢,除了服侍小孩子以外,只会做冲菜,别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如今,又把这个孩子弄丢了,哎呦!”翠儿自知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一定能活下命来。 “这一带,正好在我的老祖宗,豨韦氏千万年闯下来的江山范围之内,我的母族国,比那伏羲氏族还要古老呢。”沚酦大哥此刻又来了自信。 “那么,这里应该就是豨韦国了吗?”翠儿也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不是的,自从几百年前,夏朝孔甲做大王的时候,御龙国的一个臭小子,忽悠孔甲大王,用阴谋诡计,夺走了我的老祖宗的古老封地以后,这里就用来养龙了。”沚酦大哥说道,嘴巴一撇,翠儿真是少见闻。 “嘿嘿,难怪,你的别称,就叫做屠龙大哥,这个原来是有典故来历的。”翠儿又耍起了她的小聪明。 “我是家里的排行老大,老家里面,现在还有二沚,三沚,四沚,一共有九沚呢。”沚酦大哥也笑了。 “哈哈,那一窝孩子,全部都是就叫做沚的汉子,就没有女子吗?”翠儿也笑道。 “对,咱们家没有一个姐妹,全部都是男的。不过,我们这九个兄弟,武功却是相当地厉害,其实我的武功还是最低的呢。”沚酦大哥说道。 翠儿她就是崇尚武功的人, 听闻沚酦说,有九个武功高强的男子汉,惊讶得张大了大嘴巴。 “哇,我有九个哥哥了哎,大哥,我还没有过嫁人呢。”说着就歪头一扭捏。 “我的祖先,在夏朝末年的时候,因为帮助商朝开国有功,从御龙国抢回了封地的土地以后,就建立了豨韦国。” “得到了商王朝的支持,就在这一片土地上,又恢复了猎猪,养猪,直到现在,也没有族人再去屠龙了。我那八个弟弟,全部都以放牧猪子为业。自古以来,我族也是祖祖辈辈猎猪,养猪的。现在整个紧邻商朝南部边疆,总共有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我国的养猪场。就连咱们的当今兕国的大王,也对我族是另眼相待呢。”沚酦大哥自信地说。 “嗯,咱们兕国的大王,真的是特别喜欢大块大块地吃猪屁股肉,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翠儿点头说道,觉得自己见多识广。 “现在,我们两个分开来,采取行动比较快速高效,你去犀国,我去豨韦国,我们都要装着逃荒要饭而来的样子。”沚酦吩咐道。 “不要嘛,我一个人非常害怕,我要与你在一起。要不然,咱们装扮成一对夫妻,怎么样?也好方便办事情。”翠儿想到一个好主意。 “也好,那就先这样吧,咱们还是赶快去找子妍要紧,其它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将就一些。”沚酦大哥对翠儿说道。 “报告大王,东面的冰肌山上,玉骨崖下,突然有大量的烟雾冒将出来,看样子,那既不是云雾,也不是尘灰,如果不是妖雾的话,就有可能是有人点燃山林放的火。但是也不太对劲呀,那样一个险要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人,能够上得去的。即使上去了,也会被玉骨崖上的浊气蚀化成雾气的。” 犀国的放哨的小喽啰,见到那里有异象发生,害怕极了,就赶紧来报告,害怕得前言不搭后语了。 紧接着,一个年老又丑陋的女王,褶皱着三层脸皮,绿着脸色,弓驼着粗厚肥大的腰背,罩着长长长的紫褐色袍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由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搀扶着,从石洞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她望了一望远山。小而犀利的眼神,有着亮瞎人的眼珠子。 没有过多久,她就看见一群乌鸦,嚎叫着,惊慌地盘旋在那玉骨崖下。 还有无数的蝙蝠,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惊慌地盘旋在山涧崖边,久久不肯入洞。 女王赶紧去净手,吩咐下人拿来龟壳,左右摇动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占卜。 老女王一看占卜结果,惊吓得倒退一步,随即又令族中的祭司重新占卜一遍。 “大王,我的与你的占卜结果,是一样的。很明显,是自东方有吉星降落,那一群拼了命逃离的昏鸦和蝙蝠,就是明证。” “本来这是好事一桩,但是,那吉星的气场太过于强烈,非同一般,它不但可以无缘无故伤害人畜,以后还能够吞噬我族古老国度的土地。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来看,这一点,实在是不能承受之重,不如,趁她还没有站稳脚跟,引导驱赶她,促使她向着西北方向移动,方可解除对我国的伤害。”祭司说道。 “但是,我也担心,如果那里真的是发生了山火,再蔓延到其他的地方去,就会导致不可控制的结果,这可怎么办呢?”女王道。 “我马上派打火队的人去看一看。”祭司又说道 “而且,根据我自己刚才的卦象来看,降落的那一颗星星,的确是来头不小呀,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神圣的妖仙,可以吃土地,吞山河,飞檐走壁,以树木石头果腹吗?”老王心里颤抖了。 “这个情况现在还判断不准确,据我的卦象所知,不久就有雷暴雨倾盆而下,近几天即使有火灾发生,也是无伤大局的。问题是,她是这蛮荒大地上耀眼的吉星一颗,同时将来又是诸多方国的死对头,也可以说是千古第一大妖孽。而且,按卦象来看,这个妖物,与我族倒是有些许的缘分。”祭司说话都开始前后矛盾了。 “那,以你的看法,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她现在就在我国的地界之内,再往西南面过去一丁点,仅仅隔一条莽尾河,就是豨韦国了。”老王也拿不定主意了。 “不如这样吧,除了打火队的人以外,另外还派一些人等,砍去杂草杂树,砍出一圈防火带来,相当于隔离封锁了那一座冰肌山,然后,在各个要道口,派重兵把手,禁止外族人等出入。咱们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做打算,如何?”祭司说出了她的处理办法。 “报告大王,在冰肌山南面的出口,活捉到一男一女。是关着,还是杀了吃掉?他们看起来还是很肥嫩的。”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哨兵又来报告。 “先关着,看一看再说。” 第7章 被掳 可怜的子妍,就这样被困死在这个山洞里了。 幸好自己把最基本的火种问题解决了,才免于被马上冻死,饿死。 但是,又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了,洞子周围的草根,树根,树叶,树枝,只要能抓得着的,能塞得进肚子里去的东西,包括看起来恶心至极的鼻涕虫,都抓来烤着吃了,仍旧就是感觉饥饿得很。 在爹娘身边的日子,那是多么地幸福啊。平时自己吃东西,非得他们紧催着,才肯吃得下去,现在看来,那是没有挨着饿的。 此时,已经是正午了,今天的草根,都还没有挖寻到两条,一切都还没有着落。 自己坐在洞口,发着呆,脑中是一片空白。 只看得见这个洞子的下面,就是那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 在那一个独角的肥胖青牛,与那一条蟒蛇,昨天还打过架的那一个地方,今天却是出奇地安静,那昏黄的河水,打一个旋涡,就径自流过,不想作一丝的停留。 再往东边望过去,似乎是还有一个更大的山谷,就连正午光线最好的时候,看过去,那一端也是黑雾朦胧的,不见头尾。 突然她就看见,稍微靠自己近一点的地方,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雾霾,很是奇怪,一丝一团的,犹如一朵巨大的黑色蔷薇花似的,在山坡上不停地绽放着,翻滚着,开出来一朵,又开出来一朵,一会儿,就开满了那一匹山坡。 这一些无根花朵,不停地绽放,一朵叠一朵,诡异得很。 她害怕至极,不敢再看一眼。 就赶紧调转眼光,向着西南边看过去,那里也是群山逶迤,连绵不断,山峰比赛似的,争着伸向远方的雾霭之中,也不见头尾。 正对面,靠着河岸边的一匹山上,却突然出现有三四道奇怪的光束,带着五种色彩,从山巅巅上的一个点点,呈扇形散射向天空。 一群乌鸦,不停地哇啊哇啊的聒噪着,接着又不断失控,栽倒,坠落,噼里啪啦地往河水中掉了下去。 奇怪,那一些乌鸦是怎么了,跟断了魂似的。 不多一会儿,天空就又突然诡异地清静了下来。 子妍不敢细看,要四处搜寻着,可以吃的东西。 这时候,一团通体白色的云雾,突然快速地,从厚厚的云海中冒凸了出来,翻卷着筋斗,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好熟悉的一幕! 她立马想起来,昨天那拖着长长蛇尾巴的,从自己的洞口前掠过的怪异云团,就是它。 子妍能做的,就是赶紧往洞子里面跑,尽量的蜷缩在洞子的缝隙里面,不让它发现自己。 可是,这一次,那一团云雾,直接飘飞到洞口来了,就在口外疯狂地翻卷着,抓挠着。 它又好像还在犹豫着,进不进洞子里面来。 一忽儿,这一团迷雾,就毫不犹豫地涌灌进洞里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这一偌大的洞子,密密实实地灌满浓云了。 洞子里面竟然就开始下起了暴雨来!天呀!这里可是山洞呀!这是什么操作?这暴雨是从哪里来的? 水位慢慢地抬高,没多一会儿,就淹住了子妍的脚踝,又很快地淹没了膝盖。 子妍浑身都被淋透了,牙齿打着冷颤,腿子也胡乱地颤抖着。 水位也很快地就到达脖颈,完了,这一次要被淹死在这个洞里了。 不一会儿,自己就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怀里有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是手里紧紧地抱着一段枯木,自己则在浊浪翻卷翻滚的山涧之中,颠簸漂流着。 赫然!子妍的两眼无助地噙满了泪水,涧水合着泪水,分不清楚了。 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 子妍本能地紧紧抱着那根救命的枯木,任凭自己随波逐流吧! 有一个又一个的山峰,时不时地从浓雾之中, 冒出身子来。 自己身子下面,奔流翻腾着的,不知道是溪河水,还是浓云密雾。 反正全部的四肢,身体脑袋瓜,统统已经麻麻木木,傻傻地分辨不出来,自己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还好,我还没有被淹死,而且,自己的手上,还有救命的枯树木,这一下子,就有希望了。” 随即,她就清醒了,反应过来了。 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从那一个孤崖上面的洞子里,成功地逃脱出来了。 仔细地回想一下,刚才那一场山中的暴雨,下得的确实是有一点怪异。 可是无论如何,先死死地抱着这一根救命之物,再做其他的打算。 又随波七拐八弯的浪了一会儿,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水草滩。 滩上有刚刚生发出来的嫩草,飘着青草的香味,在风中摇晃,好像在对自己点着头欢迎。 子妍一看,口水就跟着流了下来。 赶紧地挥动着手臂划过去! 此时子妍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把那些嫩草,吃到肚子里面去。 但是好像这手臂是别人的,麻木得不听使唤了,双脚也一丁点儿划不动。 只好乖乖地,让水冲到随便什么地方去吧,自己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儿办法了。 突然,岸上传来一阵嘈杂粗暴的呼喝声。 她惊恐地抬起头,看见东岸河边上,围拢来了一群壮实的汉子,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棍棒,鱼叉,正对准着她,叽里哇啦的,喊着要把她给叉上去。 这一下子糟糕透了,来了这么多人,又手忙脚乱的,要是谁的手法不准确,一下子叉住了她自己的脑袋瓜,或者是其他的要害部位,那岂不是完蛋了。 “不要,不要。”她开口大喊起来。 可是,经过之前这样的颠簸,嘴巴,脸部也被水泡得发白,也变得麻木了,竟然,怎么也喊不出一丝丝的声音来了。 只好随他们摆布了,自己一点也不能动弹了。 被那一伙子人扒拉着上得岸来,感觉自己就如一滩软泥巴一样了,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只听得这一群人,哇哇地乱叫,手舞足蹈,高兴得不得了。 任凭他们五花大绑,就连双脚也被连在一起,捆得结结实实的, 然后用渔网兜住了她,两个人就抬了她,走到岸旁的一条小土路上。 七弯八拐之后,走上了一条石头铺成的台阶,这条形的石头非常光滑,似乎有亿万年的踩踏,才能形成此等模样。 在一间石头垒起来的屋子前面,停了下来。 “快去,报告大王,小的们今天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捞到了一条哑巴宝贝,一条肥嫩嫩的大怪鱼,是马上杀了炖了吃,还是先留着呢。”其中一个胖汉子高声地笑道。 不一会儿,来人吩咐道: “咱们大王回话了,把她先关在东边的原木房子里面,等少爷回来了,再一块儿炖着吃。” 于是,大家又抬了她,顺手扔进了一间四面都没有窗户的房子里面。 子妍惊魂未定,抬头一看,那一帮子人,嬉笑着上了门锁,还用一根原木树桩,抵顶着门板。 想一想,自己想逃,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刚才在河水里面,喝足了溪河的水,倒也不渴了,但是,已经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心里发慌得很了。 在这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仔细地想一想,在这里,比起山崖那里孤山野地,还是好多了,最起码的,没有碰到妖魔鬼怪的危险了。 可是,听他们的对话,接下来,自己就要被吃掉了,这如何是好? 自己迷迷糊糊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得,“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被扔了进来。 子妍就睁开眼睛,四处查看, 里面根本没有光线,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女孩子急切地呼喊道:“露露,露露!你在哪里?” “露露,你赶快给我滚出来,要不然,我的拳头下一分钟就发痒痒了。” 随即,抵门的原木被她一脚踢滚,咚隆咚隆地,滚了开去。 “你赶快把我的露露交出来,臭丫头,还不交出来,我立马就踢开这门锁,把你也踢碎了来喂我的露露。” 从门缝里往外看,她看见门前站着一个十来岁的胖胖女孩子,扎着一根独苗冲天辫子,叉着腰,脸蛋涨得通红通红的。 子妍张开嘴巴想说话,可是里面还是发不出声音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东西,怎么会找我来索要。 “哇哇唔。”她见子妍不吭一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来回地乱蹬,泣泪滂沱地,大声地哭了起来。 一群人听到哭声,从四面八方,赶紧抡着棍棒子,跑了过来。 “呜呜,那屋子里的是什么人,把我的金蟾蜍给霸占了,还不交还给我。快,去把她给我打死了,抢回我的露露来。”女孩看见来了这么多撑腰的,就更来劲了,立马停住哭声,又笑了起来,斜瞟着眼睛,看着门缝里面那一端的子妍。 “可是,二公主,大王已经说过了,要等着少爷回来,才能杀她的呀。”来人恭谦地说道。 “我可不管那么多,赶快给我开门去,否则,一会儿,要我的爹爹砍了你们的狗头,拿去喂猪去。”她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来人无奈,只好丢了大棍棒子,磨磨蹭蹭地去开门。 那门刚刚一打开,那个二公主一眼见到子妍,眼睛珠子就移不动了。 她很大一声喊道,“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啊。” “她虽然满身裹着泥巴浆浆,满脸粘上了枯枝败叶,可还是这么好看,比起我的金蟾蜍,可是要好看多了。如果洗洗干净,那还得了,天啦个噜呀,肯定是一个绝色好货。” “统统给我听好了,赶紧把她弄到那边去,丢到我的大木桶里面去,给我洗洗干净,一点儿也不能马虎。”她大胖手一挥,大嘴一咧,十分干脆地说道。 子妍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孩子,超级肥胖的脸庞,腰肚上的赘肉,象套了三只圈圈饼一样,嘴巴像蛤蟆嘴一样又宽又突还大。 于是子妍被几个大汉子,七手八脚,三两下子,就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被扔进一个又粗又高的大圆木桶里面。 桶里面的水,大约有半桶,冰凉,冰凉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初开的桃花瓣,木桶里面杂七杂八的,有一股不知什么东西的味道。 “哈哈,好玩,太好玩啦。”随即,那女孩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子妍想到,因为木桶太高,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光溜溜的身子,这才稍微放了一些心。 只是一心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赶快逃出去。 因为这木桶里的一股骚味道,的确是不太好闻,况且,自己刚刚才从河水里面出来呢,浑身都被泡白了,再泡在里面,就心中发慌。 “哈哈,我的洗澡水,十分的难得,你要多喝一些啊。”女孩又哈哈大笑起来。 子妍一惊,难怪这样难闻,原来这个是她的洗澡水。 这一个臭丫头,心思也是太歹了一些吧。 看我出来以后,怎么样收拾你。 可是自己嗓子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们快一点,把这一些,都给她穿上身,这一些,还有这一些,还有那案几上的一些,都给她戴在头上。你,还有你,跟我来。”那野丫头指手画脚说道。 突然,这个肥丫头一边吩咐,一边大声喊到:“露露,我的露露呀。” 随即指挥一帮子人,又去寻找她的宝贝去了。 子妍被一帮子人,从木桶里面捞了出来,就穿上了一件又一件,花里胡哨的衣服裙钗,还有各色的玉簪子总共二十七八只,都给她别插戴在头上。 穿戴好了,汉子们命令她站在原地,听候下一步发落,不许私自乱动。 汉子们就跑出去,一起帮忙喊道:“露露,露露。” 子妍觉得这个地方是太无聊了,又饿得不得了,就往东边瞧了一瞧,就发现那里篱笆墙的尽头,有炊烟冒出来,随即闻到一股酒菜的香味。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冒出来几个飚形壮汉,一窝蜂似地跑过去,打开朝南面的那一扇大门。 自己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会儿,等到大门敞开了,趁机赶快逃跑,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就看见一头青黑色的肥牛,拉着一张两轮木架子车,朝着这边驶了过来。 大得有一点夸张的大圆木轮子,吱呀吱呀地响着,慢慢地走近了。 随即她看见从那车架上,跳下来一个男孩子。 他的身手敏捷如猴,“腾”的一下子,就从那高高的牛拉车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 他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的,镶着紫色边边的披风,头上高耸着一个黑又亮的丸子,扎丸子的棕色发带,一溜圈,票垂到了他宽厚的肩头。 没有看见正面,只给她一个背影。 子妍猜测,这人一定是他们口中的大少爷,现在回来了。 哎呀,不好!猛然的想起来,等到他一回来就不妙了,自己马上就要被剐了吃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不用细想,她冲着已经打开的大门,拔腿就飞跑。 那个男孩子,一扫眼,看见有一个漂亮又健捷,穿得花里胡哨的小女孩子,满头奇奇怪怪的佩戴,举止动作诡异,又拼命地往外逃跑,才知道今天庄子里面,有陌生人进来了。 他的眉头一皱。 就在他皱眉的当口,从牛拉车的大牛旁边,飞快地闪出来一条人影来。 还没有等子妍反应过来,她就被双手反剪,结结实实地被他捆住了, 就象提着一只小鸡仔。 忽然,那人竟然还来了兴致,用右手举着子妍,高过头顶,甩起圆圈圈来,就象玩杂耍一般。 但愿他不要松手!上天神灵!快快帮忙帮忙乞求,要他不要松手啊! 子妍在那大汉子的手上,被转得七晕八素,心里一边赶紧祈祷着,一边就慌忙地去抓紧他的衣袖。 “快,憨货,赶快放下她,放她下来。”正在这个时候,那一个嚷嚷着要找露露的二公主,手里已经捧了一只癞蛤蟆回来,走了过来,急忙喝呼着那个大汉子。 正当她说话的当儿,一不小心,那一只癞蛤蟆一弹腿子,又蹦跶了出去。 公主又哇哇呜呜地哭了起来,旁边一众人等,赶忙喊了其他几个人,又急忙去追赶它。 子妍定了一定神,一眼瞥见,那个拿她转圈圈耍的汉子,与那一个追蛤蟆的女孩子,竟然长得是一模一样,心里是莫名的恐惧,此刻难道自己在做梦? 经过这一阵子折腾,她的头上的簪子也七零八落,不知去向,发髻也散落开来了。 回来的那一个少爷,也不理采这一众人等,也不拿正眼看她子妍一下,就径直朝着后面走过去了。 那一个驾驶牛拉车的汉子,赶紧丢下了子妍,紧紧地跟着他追,寸步不离。 第8章 神秘的公主 子妍被那汉子一扔,“啪”地一下,就摔倒在地上,“噗”的一声,又溅起了一阵尘灰。 这一下可摔得可不轻,自己的骨头就好像要散架似的,她想爬起来,整个人却是不听使唤。 眼见着,自己不仅哑巴了,又成了一个瘫痪之人。 这一次可如何逃命。 那一个人的内功,的确是了得。 “露露,露露。”还没有等子妍喘过气来,那一个四处寻找癞蛤蟆的小妞,又跳了出来,一边又泪雨滂沱,一边坐在地上,双脚又乱蹬弹起来。 跟随她的,大约有五六个人,围拱着她,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二公主,你为什么不吹响你的木叶,呼回来你的心爱的宝贝呢?”一个人点头哈腰地说道。 “是呀,你有绝活呀,能够随意地呼唤它们过来,早就应该如此,省得我们漫无目地的去满山遍野地寻找它了。已经搞了这半天了,我们也累了,还不知道,它究竟藏在哪里呢。”另外一个附和道。 “我呸,我这木叶也是能够随便吹的?如果我吹起了木叶,虽然可以呼唤回来露露,但是也会引来那一个天煞的恶魔,还不说,要是今天,这方圆百里之内的金蟾蜍,都被我呼了过来,那可怎么办呢?我哪里来的好心情,来招待它们哟。”二公主一撇嘴巴说道。 “既然你自己不吹起木叶,去把露露呼叫回来,那我们也只好再去草丛池塘边寻找它了。那你就等着啊。”众小厮互相传递着眼色,一个一个弓着腰,就趁机溜走了。 子妍正在纳闷,就听得后山的那一边,一声悠扬的木叶声音传了过来,又飘向远方。 紧接着,又一声又一声,变换着不同的音调。 二公主闻声,大惊失色,连忙往她的小屋子奔跑了过去。 子妍就看见她,“噔”的一声,跳进了那一个大木桶里面。 子妍这一下子,心里乐开花了。心里想到,:“哈哈,那里面的味道,一定是更好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刚刚在里面洗过澡呢,而且,还不排除漏了几滴尿,哈哈! 突然,她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在咕咕唧唧呱呱地叫唤着,又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什么东西在跳跃着。 猛然地转过头来,一时就傻了眼。 自己看见有无数的癞蛤蟆,正一蹬腿,一蹬腿的,朝着她的身子,她的脸扑了过来。 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 不一会儿,她就被埋没在蛤蟆堆堆里面了。 此刻,子妍是既不能说出声音,也不能随意动弹,感觉耳朵的四周,都是噗咕咕咕咯的奇怪声音,听倒是还好听,但是最令人恐惧的就是,贴着脸面堆叠而来的,是滑不溜秋,黏黏糊糊的,奇丑无比的癞蛤蟆。 她一眼瞥到其中的一只,见到它那耳朵后面白乎乎的粘液,以及满身的瘤子在皮肤上耷拉着,心里就一阵呕吐感袭来。 子妍猜想,在那后山吹木叶的,很有可能是大公主吧。 可是,那一个大公主,听说是看着高傲,冷漠,并不是一个耍淘气的丫头呀,她怎么会干这个恶作剧的事情? 而这一个二公主,也是万分的怪异,简直是不可思议,玩什么虫子不好,偏偏要玩这个脏乎乎的东西。 就是养一养青蛙,养一养蜗牛,就是叉一只屎壳郎来玩一玩,也比玩这个舒心顺眼一些呀。 这恐怖的一幕,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最担心的是,它们身上的这个东西,是不是会把自己毒死,会不会毁坏了自己的脸蛋。 然鹅,又一阵木叶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听得出,这一次却是木桶里面发出来的,那就一定是二公主吹出来的。 听到那一阵子与先前不一样的木叶声调,那一群癞蛤蟆,就纷纷地从她的身上,跳了下去,扑通扑通地,就争先恐后地,往二公主的那木桶跳了进去。 这样一来,二公主已经从木桶里面爬了出来,继续吹着优美的怪异调子。 那一群蛤蟆,一会儿就把那一只粗大的木桶给塞满了。 “好了,好了,已经够了,卫草儿,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别再胡闹了。” 随着那二公主话音刚落,走过来一个穿着宽大的粉色绣花边袍服,带着一顶镶有一颗大大的彩色宝石的高冠的中年男人,他的颈项上,还挂着有三串南红玉珠。 四平八稳地踱着方步,微微笑着,一副慈眉善眼的模样。 他径直走了过来,就停在子妍的面前,把她从头到脚,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足足有四遍。 子妍不能说话,只好给他礼貌的一个微笑,表示对他的尊敬。 看他的样子以及气势,应该是一个身份十分尊贵的人。 “台鲎,台鲎,赶快去库房里,第一个木架子上,给我把那一把大斧子拿过来。”子妍哪里想得到,那看起来尊贵无比的男人,一见到她,竟然喊人赶快去拿斧子来。 完了,今天真的算是完了。子妍就开始颤抖,小心脏砰砰地,跳得那一个高啊。 子妍想到,那大王之前的命令来,说是等到大少爷回来,就要煮了,吃了她的肉,一时惊慌失措,竟然吓得又差一点晕了过去。 那个叫做台鲎的扁肥汉子,赶紧地跑了过去。 不多一会,就扛来了一把超级长的大斧子,带着把子,超出他的个头,足足有一半多高,而且,看起来它也是很沉重的样子,那样一个大汉子,为了扛住它,竟然搞得满脸通红,脚步颤巍巍地不稳当。 再看那宽大的斧子板面,表面光滑如镜,能够清晰地映照出旁边的树影,人影来,它竟然还泛着金黄色的光芒! 戴高冠的中年男人,一把抓起子妍的右手指,说道:“就割这里。” 台鲎一脸不解地去看主人,又看一看那把大斧子。 “大,大王,你不是说,等大少爷回来了,就。。。。。现在用这个砍这么一丁点的小手指?这个够您一个人下酒的吗?用这斧子来,也是不是太大了呀。。。。。这,这,如何下手?”台鲎啰啰嗦嗦的。 “不要,爹爹。求你不要伤害了她,我卫草儿,乖女儿求求你了。”二公主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见状急忙粗声地叫道。 哦,原来,她就是那一个被叫着卫草儿的。 被叫做爹爹的那个中年男人,自己“唰”地一下子,伸出了右手,夺过台鲎肩上扛着的大斧子来,高高地举起来,手起刀落。 “不要,不要。”卫草儿发出一声刺耳尖厉的叫声。 而这一边,王爷的大斧子,已经朝着子妍落了下去。 立马就看见子妍的中指尖尖,一滴血就冒了出来。 “爹爹好功夫。”卫草儿见状,一边欢跳着,一边拍着手掌。 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立刻欢喜得拍手跳了起来, 随即,一大步跨上去,吊在她爹爹的脖颈之上,就亲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了,还象三岁小孩子似的。台鲎,你只管去我书房的茶几上,拿来那一只装着鲎血的瓶子。”中年男人又吩咐道。 一会儿,那一只素胎陶烧的紧口瓶子,就拿了过来,大王把子妍手指尖尖的血液,慢慢地挤进瓶子里面去。 卫草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爹爹,大概是在检验那一个丫头片子的身体里面,有没有毒吧。然后再来炖着吃,才没有风险。 那瓶子里的蓝色血液,就是从很远很远的,台鲎的家乡,带过来的鲎血。 按照族里的规矩,检验过这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下一步那一定就是准备吃了她了。 “爹爹大王,你听我说,这一个小孩子,我很喜欢,比起我手里的这一个露露来,可是好玩多了,咱们不要吃了她,先把她养着,看一看她好不好玩,然后再来吃,也不迟,好不好?”卫草儿推搡着她爹爹的膀子,央求道。 中年男人吃了一惊,心里想到,自己的这个孩子,虽然已经有十岁了,可是一直是顽皮不堪,整天净干一些恶作剧的事情,女孩子家家,上树掏鸟窝,下河摸水鬼毒蛇,啥东西难弄,她就玩啥,最近却是深深地迷恋上了玩癞蛤蟆。 与她那一个大一岁的姐姐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今天倒是奇怪得很,因为这个不知来历的小女孩子,她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你的姐姐卫紫儿的心肝病,是不能中断了童孩的心肝的,否则,她的危险就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大王说道。 “我没有说不给她吃嘛,爹爹呀,你可是最心疼我的了。我求求你了,只是缓一缓而已嘛,更何况,你看一看她的身上,实在也是没有什么肉肉,再喂养一段时间,养肥壮一点,岂不是更好一些吗?我们也可以要她,这一区间,为我们做一些难做的事情,我们并不会亏什么呀!”卫草儿摇晃着她爹爹的手臂,又撒一个娇。 “这个绝对不行。”大家闻声,扭头一看,一个有着惊艳容貌的女孩儿,已经一脸冰冷地站在山石前面了。 只听她幽幽地说道:“爹爹,我卫紫儿等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找到靠谱的药引子来,如今你看看,她的样貌不说,看了刚才你验合的血型,我就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恰好碰上了奇的巧的,再怎么也不能错过了这一次,再等下去,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呀,那我可就真的危险了呀。” 原来,她就是大公主,卫紫儿! “爹爹,你屋里关了那么多的小孩子,都可以杀,唯独这一个不能现在杀了呐,爹爹呀!”卫紫儿坐在地上,双腿直登,哭道。 “哼,这个又是白白捡来的一个孩子,有什么稀奇又不舍得杀的。妹妹你也是太过于矫情了,我看你还是玩你的癞蛤蟆露露去吧。” 她说着,头也不回,就钻进了一片密林之中。 第9章 子妍恢复 “不好了,台鲎,你赶快去拿家伙,咱们把正经事儿给忘了。”王爷猛然地叫一声。 赶紧咣当一下,台鲎丢了那一个大斧子,也不顾卫草儿了,也不再去操心子妍了,他自己直接就奔到那粗大的木桶旁边去,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子妍清醒了过来,正看见那卫草儿,用自己粗糙的两双手,拖着自己朝着东边的篱笆方向而去。 女孩子的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厮,任凭她香汗淋漓,她们几个就是不肯过来帮忙,搭一把手。 “叫你们不要跟着我,怎么,是没有听见?是要我挖掉了你们的耳朵眼眼才行吗?”女孩子放下子妍,叉起腰,对着那几个小厮吼道。 “是小的们不放心呢,怕你吃什么亏呢!”有一个说道。 “我的个妈呀,你们快看,那小丫头片子已经醒过来了。”其中一个惊呼道。 女孩子一看,果然如此,一时是又喜又惊。 “你们都赶快过来,把她抬到竹舍里面去。”她挥起左手,随即指挥着这些小厮。 “嘿嘿,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的,知道吗?”她弯下腰来,对着子妍笑道。 子妍害怕,眨着眼睛点着头表示同意。 于是她便被放到一张竹编的席子上面。 丫头就用一只右手,抬起她的下巴来,仔细地打量一番,然后说了一句话:“还行!” 子妍的下巴被弄得生疼,本能地喊了一个字:“啊!” 却只是啊了一声,喉咙虽然还是嘶哑着,但是能够发出声音来了,这太好了。 子妍心里暗喜。 她想道,目前可能是没有大的危险了,只是饿得厉害哦,得想办法要她给弄一点吃的。 难道那丫头存心是想饿死自己,她不知道自己饥饿难耐么? 自己痛苦地一吐舌头,闭上眼睛,不再去理她。 那个丫头看见了子妍一那排密集而修长的眼睫毛, 她就俯下身去,用她那大大的蛤蟆嘴,去亲那眼睫毛。 还一边叫道:“哇!这是我看见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睫毛呀!” “你倒是不害臊啊!”她的背后,大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冷笑道。 “爹爹有令,等她恢复了,多的是给她干的活。从现在起,妹妹你不必再去经管她了,就交给台鲎去处置就好。大姑娘家家的,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呀?”谁也不知道,大公主的话里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怨气。 “嗨,姐姐你别嘲笑我了,好不好,是不是你喜欢她了呢?把我说得那个,好像很不堪似的,我是知道你在想什么弯弯肠子的。”二公主回敬道。 “嗨,你说个啥呀,她只不过是一个毛丫头,我一个妥妥良家女孩子,能有什么想法呀?简直是荒唐透顶!我不想与你啰嗦了,我得去帮爹爹的忙了。”说着,她一闪身,就拐进了那一个大木桶旁边。 她看见,那台鲎,已经搜刮了大半盆的蛤蟆浆。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太阳还没有落山呢,一轮明月,早早地就升上了天空。 子妍一眼瞥见,大公主此时,就站在竹舍前面远远的地方。 她背对着她。她的面前是西沉的夕阳,霞光灿烂地洒在她的身上,犹如镀金一样。 一个异常惊艳美丽的姑娘。 她的脚旁,有一大片不知是叫什么花的花丛,犹如一堆人,举着紫色的喇叭,急吼吼地在朝天吹奏着音乐,它们密密麻麻的开着,那一轮明月光,正好撒落到花朵丛中。 只听见大公主幽幽地唱到:“明月筑花窝,今夕香里有谁卧。” 那歌声,清远,悠长,婉转,她反复地低吟,清唱。 另一处有竹笛伴奏声传了过来。 是谁在吹笛子?子妍探一探头,想寻到那吹笛之人。 子妍闻声望过去,只看见远处,又有一大丛淡紫红色的花蕾,真的形成一个扇形大鸟窝的形状,一轮圆月,正蹑手蹑脚地想进到那鸟窝里面。 夕阳正艳,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略带金色的光晕,加上那大公主长发飘飘的纤柔的剪影,令子妍的内心怦然一心动。 好美的暮霭呀。 而那吹笛子伴奏的人,与这大公主,竟然如此琴瑟和谐,那一种默契的配合,不得不让人联想,现在虽然他们俩个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好像事先在一起练过一样的融洽和谐感觉。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那浪漫的花间倩影,绝色的美人,优雅的竹笛笛声!就连任何一个人遇到,也会沉醉其中!无论男女! 是不是在梦里,是自己在胡思乱猜吗? 天刚刚朦朦亮,子妍醒来了,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呆在那一个竹舍里面了,而是在一个小小的石洞里面。 她甩一下脑袋,努力地回想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确实怎么也想不清晰。 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当时自己正盯着夕阳之下的大公主看着,出神至极,也被大公主那优美古朴的歌声,还有异常美丽的景色震惊。 还有远处飘来的缥缈的,优美绝伦的竹笛伴奏。 还有一路铺向远方,堆满半边天的花朵,那花朵也是大得出奇,香得莫名。 随后,就听得自己的身后,一阵细碎的声响,接着后脑勺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然地打击了一下,随后就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仍旧没有人给她送吃的东西过来。 这一下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动弹了,浑身的筋骨,似乎也疏通许多了。 这后脑勺挨的一打,的却是神奇。 这着实是奇怪,因为这一击打,自己的瘫痪的身体,立时就恢复过来了。 她一跃而起,木僵的腿子也开始恢复生机,这太好啦, 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还是老话题,得马上去寻找果腹的东西。 就向着洞口悄悄地溜过去,准备去外边找一些能够吃的,自己已经感到胃部疼痛得厉害起来了。 脚底下的洞子面前,有一个浅坑,一些枯枝碎瓦,堆积在那里面里。 自己 不小心,一脚踩在一块活动的瓦片上,带翻飞了一些枯树枝叶。 子妍赫然地,就看见,从石缝下面,跑出来好多好多的蝎子。 一时之间,又有好多好多,被过度惊吓的蝎子们,争先恐后的,四散逃串,流水似的倾泻开来。 子妍害怕极了,沿着脚下的土径,赶紧拔腿狂奔。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远处有一块菜园子,园子里面,只有一些绿悠悠的叶子菜,她也顾不得许多,扯起来,就往嘴巴里面塞一些进去。 “哼,你的命,倒是大得很呢,很经得起棍棒的敲打呢,也不怕毒蝎子的攻击呢!”田埂头的一棵歪脖子雪松树上,却是二公主坐在一根枝丫上,晃荡着双腿。 这真的是奇了怪了,前一会儿还亲我,这一时刻又害我,难道真的是她打的我!她为何要打晕我,又为何放毒蝎子咬我,她是不是一个疯子! 还有她,怎么会掐算出来,我要跑到这里来的? 这个二公主,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你偷吃了我家的菜,还露出一脸的无辜表情,你,赶紧地过来,过来给我吐出来。”她异常尖厉地叫啸着,似乎真的生气了。 “吃了一把青菜叶而已,值得你这么激动吗?”子妍一着急,竟然大声地咆哮道。 多日的被欺凌,憋了多日的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真的很畅快! 听到自己的这一句说话,她自己立刻就由愤怒生气,转而高兴地大笑起来,因为自己不但能动了,也能说话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苦难,恐慌,都过去了。 看见那一个子妍臭丫头片子,明明显示出来十分愤怒的表情,接着又笑颜如花,二公主倒是张开嘴巴,自己愣住了。 子妍是非常地高兴,这多许天以来的憋屈,担忧,恐惧,终于释怀了。 自己能说会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事情呢?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我子妍的呢? 什么夜里逃命,什么诡异的山洞,什么钻木取火,什么大暴雨,什么顺水漂流,还有,那难看的令人作呕的一桶癞蛤蟆,在自己的面前,所有的所有,一切都是浮云,都是一个不堪的旧梦,都过去了。 “哼哈!你休想逃跑,你是跑不了的,不信?你试一试看。”二公主卫草儿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地从树杈上面,跳了下来,叉着腰,满脸通红,又一个跳跃,干脆挡在子妍的前面。 经她这一阵子嚷嚷,子妍的心里也是一惊,心里想到,对呀,此刻,自己为何干脆不逃跑了去,而且怎么就连想都没有想一下这个事情 呢? 现在,自己除了饿得不行,其她的一切已经在朝更好的方向恢复了。 但是,即使要逃跑,又可以逃到哪里去呢。 “我现在为什么要跑呢?就是要跑,也得要等我吃饱了呀。” 子妍想到这里就说道:“二姐姐,我给你挠挠脚板,或者掏一掏耳朵,你给我一口吃的,可以吗?” “哼,你别打什么如意算盘,我一定不会让你吃得饱饱的。从今天开始,你要给我养蛤蟆,养蝎子,还有蜈蚣。如果我不满意,就让你吃蛤蟆得了,不信?你倒是试一试看。”卫草儿从枝丫上跳了下来,死活地拦住她,不让她再走动一步。 这子妍往前走也不行,往后退也不行,她卫草儿今天就一反常态,就这么很奇怪地与自己死死地杠上了。 这丫头,今天像是扭了一根筋。不对,她平时也好像就是拧着一根筋的。 “卫草儿姐姐,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说对了,我就绝对不逃跑了。”子妍无奈,就想了一个办法,好躲避眼前的蛮横。 “不行,在咱这卫国里,向来都是我的爹爹说了算,他是这里的一国之王,只有他才有资格提问题,而我,又是她的国王,哈哈,现在你可是知道我的厉害了吗?”卫草儿笑弯了腰。 “难怪,你叫卫草儿,还有一个什么卫紫儿,原来你们姐妹两,就是卫国的一对活宝。”原来这里就是爹娘口中讲到过的卫方,这个小国,与咱们的兕国相比,有差不多的实力,子妍一时就明白过来了。 她曾经听自己的爹爹说到过,在豨韦国的旁边,靠东北方向,有一个卫方,这个方国,在商朝周围几十上百个方国之中,算得上是比较强大富裕的,这国以制药,制毒而闻名天下。 在爹爹的口中,那是一个非常遥远而又神秘无比的地方,他卫国的国王,就是隔壁商国的亲弟弟,今天自己竟然就站在这一块神奇的土地上了。 我原来是到了这里了,不知道沚酦与翠儿,还有呼延他们,现在是生还是死。 这一下子,轮到卫草儿吃惊了。“你这小毛孩子,竟然还知道我卫方威威的大名,看来,你就是附近的人啦。那你一定知道我家龙凤双胞胎卫壳儿,卫草儿的故事了。”她又急忙拦住她的脚步,生怕她真的逃跑了。 “嗖”的,一声轰响,一块尖尖的石头子,正好就落在子妍的脚下。 她低头细看,这一块石子,是黑白二色的,已经很光滑,像是经常把玩用度,才造成如此的光润的弧度。 神奇的是,以这样射过来的力度,它却并没有被砸破。 子妍捡起来审视这个,它居然也没有一丁点的裂损纹痕。 卫草儿一看见这个,顷刻之间,脸色就已经变得苍白如雪。 她急忙又重新跳上那颗雪松树的杈丫上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人影。 子妍这才仔细地看过去,发现那树杈那端,有另外的一段树枝条,从另外一颗树上,伸拉了过来,一条又一条的,纵横交错,就像是很多强有力的手臂一样,互相勾搭,牵搭着。 这一片树木,伸出枝丫,互相串联,竟然搭起了一个神奇的台子。 所以,那卫草儿才可以在那上面,可以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子妍看见那卫草儿狼狈而逃的样子,心里想到,她这么霸道,蛮横的人,也有令她害怕的人呀,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子妍咧开嘴,偷着乐。 又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个来人,能射出石头子来,落到这样坚硬的地上面而不破裂,那么这个人的弹弓技术,一定很 不简单,就连自己是族中第一块王牌,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这一点。 一时没有注意,就只看见有一只大脚,已经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右脚上面,疼得她哇哇地直叫唤。 随即,那人就抢走了她的手上的那一颗黑白二色的石子,一把提着子妍的后颈衣服领子,飞也似的往西边跑去。 就这样飞跑了一段山路,拐过了两个山坳,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偷偷地瞄他一眼,因为那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看不清楚他的面目。 只能看见,他那宽大的灰色布料的衣袖下面,却露出一只异常雪白的手臂,紧握着一柄长剑,那剑尖还在滴着血籽。 子妍不敢出半口长气,生怕自己一出声,就被他的剑给刺死了。 他终于停在了一条小河边,却并没有听到一丝的喘气声!这一个人,有着何等高强的武功呀! 子妍一看,四周的山形走势,立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看见他走到河边上,拿了随身挂在腰间的双腰葫芦,舀了一瓢水,一仰脖子就喝了。 随后,又把剩下的半葫芦水递给子妍,说道:“赶紧喝了它,咱们还要赶路呢。” 原来,那是一个有着非常磁性的,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好厉害的轻功!子妍不由得心里直叹服,低垂着头,不敢正面瞧他一眼。 能提着自己,健步如飞的,一口气就跑出了这么远距离的,可见他的功夫了得。 这时候,却是改道向着悬崖峭壁上攀爬而去。 子妍又一次继续被他提着,害怕得不得了,再也不敢稍微动弹一下身子。 就在此时,她向着下面瞄一眼过去,立刻就是双腿发抖,眼睛晕眩了。 因为此刻,他们已经是在万丈悬崖之颠上了,脚底下便是奔腾咆哮的河水,身边有大团大团的云卷翻滚,浓雾弥漫,看不清楚远方的景物。 他终于在一个洞子前面停了下来。 “是大少爷!”等到他放下她,摘下斗笠,露出那经典的丸子头,那背影,分明就是大少爷,他那里面的穿戴,与他坐着那牛拉车回来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子妍的眼睛珠子差一点儿惊掉到地上,不太敢去看那大少爷的真实脸庞。 这也是自从自己被抓到卫草儿家之后,第二次见到大少爷。 瞥见他,宽阔的额头下面,有一双利剑一样的眉毛,那一双剑眉,如一把真的宝剑,轮廓清晰,冷如冰霜,似乎闪着阵阵寒光。 那眉毛下面,却有似天上的星星一样,一双热情地闪烁着明亮光芒的,又柔美灵动的,似有积蓄着一汪清泉的眼睛。 他的脸上,如一面白玉一样,毫无表情,感觉不到一丝毫的暖意。 他们到底是在玩什么游戏呢?子妍心中疑惑。他们卫家一家子人,一个二个的,怎么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来,你把这个喝下去。”他仍然是一脸的冷若冰霜。 他把手伸进蓑衣里面,掏出来一个陶制的大肚瓶子来。 那瓶子确实精致无双,瓶身是锈红色的底色,上面有绿色的鱼鳞纹,瓶子口上的盖子,却是做成一个漂亮女孩子的头部模样。 而这个女孩的模样,好熟悉呀。 是哪一个女孩子,如此有幸,模样被一个男孩子制成瓶盖,随身携带,一刻不分离。 这里面,一定装着美酒琼浆,要不然,怎么配得上这么精致的制瓶工艺。 子妍这么想着,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可是,我刚喝了半葫芦瓢的河水,撑着了呢。我要等一会,才能喝得下去呢。要不这样,我先去撒一泡尿,腾一点地方出来,好装你的瓶子里的东西。”子妍仔细地一想,自己的老娘告诉过她,无论怎么饥渴难耐,千万不能喝陌生人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就推脱着说道。 一边说着,就一边去解开裤腰带,往洞口走,准备一边去解决问题,避开这一尴尬的时刻。 第10章 姑姑的生产 那大少爷也没有说什么。 子妍走到洞口,正要撒尿,一眼瞥向远方,望向对面的悬崖峭壁,赫然地发现,对面半空的悬崖之上,竟然就是自己之前待过的那个山洞。 一点也都没错。那棵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柿子树上,依然还挂着自己没有摘到,数过念叨过无数回的几个果子,还有那几条被自己啃光了皮的藤条。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是身在原来的那个洞子对面,中间只隔着一条又深,又窄的大河。 等她尿完回来,看见大少爷,正在掰开一只翠鸟儿的嘴壳,斜着那瓶子,给它喂灌那瓶子里的东西。 而且,更加吓人的是,刚刚喝过那东西不久之后,就看见那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在地下打着转转,没转几圈,就蹬直腿子,死了,就连叫唤都来及不发出一声来。 “毒药。”子妍的第一个念头,就知道了,这瓶子里,竟然是毒药,剧毒的药。 这毒药,怎么能够装在这么漂亮的瓶子里面,真的是暴殄天物呀。 也难怪,这卫方,在无数林立的方国之中,能够独自活下来,是以制毒第一而闻名天下的。 “报告姑姑,人已经给你带来了,至于喝不喝这鹤顶红,就看她小丫头片子的命,到底硬不硬了,我还是先退出去吧?”子妍只见那个大少爷,已经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了,他的脸面正朝着洞子里面。 子妍顺着望过去,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姑姑人影在那里。 “现在她不必喝了,而且你必须马上回去,还必须带着她走。三天之后,我会再派人过去,通知你下一步的计划。” “不,姑姑,我只愿意在这里,多多地陪伴着你一会儿。”大少爷柔柔地说道,显出小孩子一般的稚嫩声音。 子妍心里想,这么一个冰冷的人,在他姑姑的面前,确实柔美温顺至极,那么,这个洞子里面,到底是有一个什么样的绝美的姑姑啊? “不,你现在就得赶快动身,赶紧地,不能耽误一分一秒。这里里已经发生了二个时辰的异常了。一切的顺序,都已经颠倒过来一次了。现在虽然暂时性的恢复了,也只仅仅是暂时的平静而已,你必须帮着姑姑去仔细地调查清楚。”姑姑近乎高声的命令道,事情似乎很紧急。 “是,昭儿一定听您的。”他乖乖地回答道。 “可是,你马上就要生宝宝了。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可以心安一些啊。”叫着昭儿的大少爷儿似乎要哭了。 “你可以大大地放心。虽然我是与咱们卫方的敌国联姻,是和亲过来的,但是,自从我嫁到这个犀国以来,已经有两年多了,大王他对我个人还是不错的。你回去告诉我的八哥,他安排过来的陪嫁人等,都是很尽职的。”姑姑一笑说道。 “可是,他的那个王后,也是太过于刁钻跋扈了,把你赶逼到这样一个凶险的地方来生娃娃。我真的害怕您,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差错。” 子昭更急了。 他几次偷偷出入犀国打探,听到的风声,就是王后,对这个新娶过来的,被国王正极度宠爱着的卫妃,嫉妒得牙痒痒的。 那犀国的老王后,把她看不顺眼的,所有王妃所生的孩子,以各种离奇的名义,扔掉摔死在玉骨崖下,以至于那里堆积的累累白骨,经常堵塞河道,引发洪水泛滥。 她的狠辣刁泼,在众多的方国之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子昭的确是担心之至啊。 “我虽然马上临产,但是,在这样幽静的环境里静心修炼,过硬的武功以及高超的制毒技术,的确是非常有长进的。你们快快趁着还没有天黑,赶路去吧。赶紧地。这个丫头孩子,根基很好,很值得好好培养,千万要保护好她,护她的周全。千万不要让她被家里人误吃了,切记,切记!”姑姑似乎很焦躁。 “算你丫头片子子走了大运,是我的姑姑慈悲为怀,不让你试毒服毒,让笑翠鸟帮你的大忙了,这是你的造化啊。你以后可得要对我们卫方,将恩图报。”子昭说着,斜着眼睛就去看她的反应。 “你们制毒试毒,都是使用真人来试用的吗?”子妍显然吃了一惊,这也未免太过于残忍了吧。 “不用真人来试,哪里能做得到精确?那一些阿猫,阿狗,到底跟人类不是一个类型的。若果用它们来测试,岂能达到确切的效果。”他说到,话里话外,没有一丝的仁慈。 匆忙地别过姑姑,子妍只好紧跟着他又往回。 “好在我们现在还不太紧着赶时间,我也不想再耗费大力气,提溜着你走山路,你自己跟上我的步伐就好,别掉到悬崖下面去了,我可不想到那万丈深渊底下,去扒拉你的死尸。” 他一边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喊她紧紧地跟上。 “这个人,说的话怎么这样寒碜人。”子妍心里非常地不爽。 正走着说着,眼看就要拐上那一段悬崖陡壁了。 子妍虽然在冰肌山上,玉骨崖下的悬空洞子里面待过一段日子,但是,行走在这种贴着峭壁的小径上面,自己真的还是不敢看脚下以外的地方,生怕随便地瞄一眼,就一失足,掉下那万丈深渊。 可是,正当她们刚刚踏上那陡壁不久的时候,脚底下的深渊里,却突然传来了剧烈的轰响声。 子妍的腿肚子开始打颤了,慌忙之中,赶忙紧紧地抓住了子昭的手。 好危险哪。那底下似乎发生了大地震似的,满谷黑烟,翻天颠地,尘沙滚滚,恐怖至极。 “你千万不要看底下那河里面,你只看顾自己的脚下,才不至于发晕,不听我的话,掉下去了,我可就会马上立刻松手不管你了。”他一声斥喝,却也不敢用大力气说话。看来他也是恐惧至极的样子。 “哼,你也有胆子小的时候。“子妍心里想道。听着他的话语力度,根本不敢用出真气力来,别看他张牙舞爪的,他原本也是很怕死的。 那山谷底下不光有金属武器的打斗声,还有掀起来的水声,树木断裂哗啦哗啦的响声,整个山谷的轰声如雷,而且是越来越大了。 还伴有巨型动物粗鲁愤怒的吼叫声,震人耳鼓。 好在此时,在他们的前面有一颗歪脖子树,从石崖缝缝里面伸了主干出来,她赶紧一把抓住,停稳下来,才长长地缓了一口气。 子妍趁机看向河谷下面去,又是大吃一惊,因为,她又看见了很多天以前,那一只打架的青牛,还有那一只蟒蛇的尾巴,又如那天一样一样的,在混黄的河水中,上下翻腾。 “好哥哥,你可知道,那底下到底是怎么了吗?”子妍一笑,露出洁白洁白的牙齿,这令刚刚缓过气的子昭,心里面有一些动容。 “告诉你也无妨,这可能是犀国的神物,是独角犀牛,与那蟒蛇正在交战打架吧,他们也跟人类一样,也是时刻在争抢或护卫着地盘领空的。咱们要在天黑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再别多话了,知道吗?”他的嘴角一咧。 “哦,那原来不是青牛不是牛。”虽然这子昭比自己大上十岁,可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他是非常厉害的大人物了,好像他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真的是厉害了。 “什么青牛黄牛不是牛的,那是我姑姑犀国的神级国宝。它一直是由那百岁老女王喂养着呢。它活着的重要的任务,就是天天,到处,找架打。好了,别罗里吧嗦了,现在这一段山壁,是最陡峭的,你好好地走你的路吧。”子昭又蹦出一句话来。 “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里,赶明儿,等姑姑生了娃以后,就送你到这里来长住着便是。”他又瞪她一个白眼。 两个人正要离开那一颗歪脖子树,子妍就惊叫一声,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头就发晕了。 要不是子昭手疾眼快,抓紧她,就一定是失足,掉到了脚下的那深渊下面去了。 子昭看见她额上的汗珠子突然冒了出来,眼睛却是现出十分惊恐里的神色。 一时之间,子妍是双腿发软,眼冒金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原来,她又看到了那一片怪异的白云,模模糊糊的,长条形的,它越飘越快,越来越厚实,翻着筋斗,就正对着他们站着的这一个方向直冲过来。 子妍知道,一会儿之后,那一片云的屁股后面,就会露出又长又粗的一条尾巴来,诡异至极。 看见她吓得这样一副样子,子昭就知道,一定有异常,就赶紧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这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他也没有见过,这一等异象。 正在两个人惶恐不安之时,西天上的滚滚乌云,一会儿就顺着从河谷碾压了过来,很快就填满了这并不宽敞的山谷,一时之间,天地之间就是如大雨之中,又浓雾蒙蒙的,一片混沌世界,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两个人只好沿着原路退回去,好在,还并没有走出很远。 那一个方向,姑姑所在的那一个洞口,也并没有浓雾弥漫。 相反的,那一边还是风轻鸟语的,夕霞灿烂。 这也是奇怪了,这相隔并不远的两个地方,竟然是冰火两重天,两个世界一样。 子昭与子妍十分担心的是,这个时候,不知道姑姑到底如何了,她可是要马上生产的人了。 那可怜的姑姑,只是因为犀国的巫师的一句话,说她腹中的孩子,恐怕是一个不凡之物,所以,就只能在冰肌山中,玉骨崖下的犀尾河谷的山洞之中,独自生产,这样,才能避免一些凶险之象。 这个地方,不仅能确保母子平安,而且,要是生的是女孩子的话,将来一定有大富大贵之命,还有彪炳史册之功。 这姑姑竟然也是真的就相信那巫师的话了。看来,有了孩子的人,眼中的一切,就只有孩子了。 更令人不放心的是,她自己随身只带了一个产婆,就在这个远离王城的苦寒山洞中,住了下来。 那熹国的往后与巫师,铁定是要姑姑在这苦寒之地自生自灭。 回想起来,自己的姑姑,也是太过于固执倔强了。她在卫方国还未出嫁的时候,也曾经是一个叱咤风云,文武双全的猛将啊,特别是做事情干净利落,彪悍果敢,文武俱佳。 因为她的才干,她的体质,她的一手制毒解毒的绝活,都胜过自己的前辈。 她的爹爹,爷爷在世的时候,就指定了由她来接卫国的班。并嘱咐上下人等,好好地培育她,将来好好地做卫方国的下一任世袭国王。 可是,她甘心情愿地把自己的王位继承权,让给了自己的八哥,还心甘情愿地下嫁给犀国的大世子,想以联姻的办法来求得卫国的几年的喘息机会。 因为那犀国如今实在是比卫国强大多了啊。 这时却不见了姑姑, 两个人就在洞口,惊魂未定地徘徊着。 子昭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从来没有在这等荒蛮之地,见过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的乌云盖顶,群魔蠢动之气势。 自己的身边虽然还有一个人在,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子,也依靠不到她什么,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姑姑,得赶快见到她。 然而奇怪的是,外面河谷之中,一片打闹嘈杂,满谷的乌烟瘴气,都没有惊动到她。这是不是,有一点儿不正常。 子昭就赶忙大声地喊道:“姑姑,你在哪里,快快出来啊,你赶快来看一下,那犀尾河谷里面,是不是有妖怪啊。” 仍然没有回应。 子昭接连喊了三遍,也没见姑姑回答。 真的是绝望了,姑姑真的竟然没有听见自己的喊声吗?或者,她已经被姑爹接回犀国的王城去了? 这不可能啊,刚才她还说过,很快就要生了的,再那么来回地一折腾,岂不是遭受大罪了。而且,还有一个产婆跟着在呢,难道产婆她也没有听见我们的喊声吗? 子妍看见,他的眼眶里面,已经有泪珠子在滚动着了。 心里想到,他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珠泪满眶的。 “别急,也许她们并没有听见咱们的声音呢。咱们先仔细地在洞子里面找一遍,也许她是睡着了。” 子妍觉得,自己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此等时刻,尽管自己心里害怕极了,可是也应该拿出女人的些许勇气来。 听到她的话,他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依旧喊着:“姑姑,你在哪里呀。” 子妍一时觉得特别的想笑。 回想到那子昭,就连那一个玩着癞蛤蟆,又有她的爹爹千分地宠护着的卫草儿,都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竟然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婴儿。这也是太怂了吧。 慌乱无策之中,子昭只好赶紧抓紧了子妍的手,两个人就手牵着手,朝洞子深处寻找过去,小心翼翼地,从洞壁,到洞顶,四处翻找。 子妍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在激烈地蹦咚蹦咚地跳动着。 此刻,自己不想被他子昭抓到笑话的把柄,更不想成为以后被他奚落的把柄。 子妍看过去,子昭那冷若冰霜的表情没有了,代替的是满噙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看得见他是想使劲地管住它们,不让它落下来。 在这里,充其量,也只有姑姑,产婆,以及子妍这几个人,我们都是女人。他是一个男人,还得真的好好地保护女人才对,他绝对不能落泪的! 看不到他的坚强样子,子妍只好自己坚强起来。 万一这个洞里,藏有很大的野兽,把姑姑给抓住了呢?一切都有可能的。 子妍手里赶紧抓住了那一颗石头子,这颗石子跟着自己,从爹娘住的王城,到这荒山野谷,一直陪伴着自己。 想着,等缓过了这一口气,得赶紧做一把弹弓,以免手无寸铁。 然而,两个人把这个本身就不大的洞子,翻找了好几遍,也不见任何的人影。 更何况,再仔细地看一看,那洞里地面厚厚的灰尘上面,连动物的脚印都没有一只,更不见有人活动过的丝毫痕迹。 子妍回想起来,之前,姑姑并不一定是在这一个洞里,当时只听见她的说话声,其实也并没有现出真身来,但是能够与我们随便说话。 如果不在这个洞里面,那么她应该也就在这一个洞口不远之处的某一个地方。 而且,在她呆着的那一个地方,应该是可以看得见外面的一切的,角度就是,正好能够看见洞口,走进来两个大活人。 那么这个洞,应该是还有另外隐蔽的入口,或者说,洞里还有另外的一层洞庭。只是外人不容易发现而已。 此时子昭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姑姑自己不现身出来,两个人是无法在短期之内知道,她到底藏身在何处的。 眼看天就要黑了,必须与她汇合,才不至于有危险发生。 子昭又赶忙不顾斯文,扯起嗓门,大声喊道:“姑姑,你到底在哪里啊,天马上就要黑啦。你赶快回答一声,我好害怕啊。” 可是仍然没有回应。这个姑姑,真的是太狠心啦,竟然不顾两个小孩子的安危。 子昭对子妍说到:“就是在昨天,自己就是因为收到了姑姑旳飞鸽传信,说是有要事,马上到冰肌山来一趟,这才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的。如今来了,却只是寥寥的几句话,就打发自己走了,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也许她是不想让咱们陷入危险之中呢?”刚才的惊心动魄,子妍也见识了。 “我自己在姑姑的面前,一向是只有执行命令,不问缘由的。最近感觉一向信任有加的姑姑,好像哪里不对劲了呢? 你说,难道,她自己有了亲生的小孩子,对我会不会就从此疏远了呢?难道这荒山野岭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那个曾经可亲可爱的亲姑姑,还是她变心了么? ”子昭自言自语,语无伦次了。 “你是刚刚受到惊吓了啊!”子妍开始心疼这个比自己大了十来岁的男孩子来。 他听到子妍说到这里,突然就哇地一声,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子妍转头向洞口看过去,有一团云雾,正在顺着那洞口外的石壁,弥漫进来,还伴有唏稀碎碎的声音。 她赶紧屏住呼吸,拉着他,闪到洞子的缝隙处,躲了起来。 那云雾似乎不紧不慢地,在洞子里慢慢地串行,很稀薄,不一会儿,子妍就觉得脸面之上,就犹如有一个人,在正对着自己的脸面哈气的感觉,又似乎是有一个人,在舔着自己的感觉。 只不过,这气息是冰凉冰凉的,不像是人类该有的。 此刻,姑姑竟然还没有出现。 往洞子口外望过去,子妍看见刚才那些云雾,在逐渐变成粉红色的。 子昭见状,却更是害怕至极,反而抱紧了她。 从他惊恐的眼神里面,子妍感觉到了异样,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突然就听见有轻微的呻吟之声,从洞子深处传了过来,飘忽不定的,好像是姑姑的呻吟。 但是,这变了调的呻吟,在大山傍晚的孤寂洞子里游弋不定,又不能确定,真的就是姑姑的声音。 它那么遥远,而飘渺。如果不是姑姑的,那也是不可能的,这里除了姑姑,是不可能有别的人类。 这样一个悬崖峭壁,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如果不是姑姑,她心中有着坚定地信念,不是为了她的娃娃,任凭是谁,也不会到这极其蛮荒之地,呆上哪怕一分钟的! 首先可以推断,她还活着,子妍看见子昭,立马一脸的惊喜,脸上笑颜如花! 他笑起来好真的是好俊美呀。 猛然地,他高兴地摇晃着子妍的胳膊,他的力气好大啊。 终于听到有人的声音,子妍也很快地缓过神来。 这就对了啊,刚才她的姑姑还说,很快就要生了的,她一定是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正在生娃娃。 一会儿,那呻吟声逐渐地大了起来,似乎夹杂有含混不清的话语,又似乎不像是有人在说话。 子妍听不清楚那意思,就小声问道:“大少爷,这深山荒林,除了人类,这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另类发出来声音?” 子昭一听,感觉很害怕,连忙摇头道:“还不能判断,我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一个方向来的。按理说,如果姑姑就在附近的话,听到我们的声音,一定会回应我的,这说明,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离这里很近。” “那么,现在我们也不能过于指望她了。”子妍看见,他的眼框里面,又有泪珠子在滚动着。 毕竟,自己就在这冰肌山上,玉骨崖下的孤洞里,度过了好些天,自己是挺过来的人,经历过了极度的恐惧之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能够吓到她的。 “别急啊,也许她有什么紧急情况,并没有听见咱们的喊声。咱们得先想出一个办法来。” 子妍说着,看着眼前越来越瑰丽的云雾,就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爹爹,经常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 那是说,隔壁商朝的国王盘庚,搬迁都城之前的一件事。 有一天,他们商朝王朝的一行贵族,到西山去打猎。 那一天国王盘庚出行,带着商朝第一大祭司魅曦。 那魅曦是自很幼小的时候,从遥远的西方,一个叫做羌方的国度讨饭而来的。 她不仅长得艳美绝伦,而且多才多艺,还精通鸟语,还知道很多动物的语言,深受一国之王盘庚的宠爱。 那一天大家兴致很高,一直打到下午,他们打猎打得也很累了,要在一处密林深处的石头上歇息。 魅曦就突然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因为她说,正听见有两只老山龟,在说着悄悄话。 大家伙惊呀之余,真的纷纷寂静了下来。 果然,从深壑里面,传出来一阵细微的,唏稀碎碎的声音。 随即就有粉红色的云雾,铺天盖地地弥漫过来。 大家正被惊吓得不得了, 那魅曦却笑着说道:“恭喜大王了,这是紫气东来呢。你家在三百整年之后,在一个叫做冰肌山上,玉骨崖的地方,会有一颗史诗级别的灵星,降临到那里。就因为那一颗星星,您的商王朝就会走上超级兴旺之路,留下千古美名的。”魅曦柔声说到。 “哈哈,我的宝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命真的是太好了啊。借你的吉言。如今我应该如何做,才比较合适?”大王大为高兴。 又思考了一会儿,那魅曦说道:“这是千年神龟的对话。等一等,它们似乎还有说法,你一定要把咱们现在的王城,迁到殷地去,那里,就是冰肌山脚下,那是一个千古难得的风水宝地。” “那么,寿龟具体地说,好事降临是什么时刻没有?”盘根大王急切地问道。 “没有听太清楚。好像说了一句,待到彩雾烂漫时。”魅曦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看到今天的异象,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彩雾,难道是意示着,姑姑要生出来一个千古明君来?而且,是商王国的?这怎么也对不上号呀! 子妍自己开始疑惑起来了。 回想过往历史上,那盘庚真的相信那个大祭司的话了,他真的马上就把商朝的王城,从蒙地,千里迢迢地,迁到了殷地。 而如今,时间上也已经有了三百整年。而且,这烂漫的彩雾也出现了。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这么奇怪的彩雾吗?有如此的巧合吗? “子昭,你告诉我,这地方叫做什么山?”子妍梦醒似的的摇着他的臂膀。 “冰肌山,玉骨崖,你到底怎么啦?你好像是中邪啦。”子昭见她如此的神情,奇怪地说。 “哦,没有什么。”子妍只觉得,是自己也是太过于牵强附会了。 此刻,天已经要完全黑下来了,但是,洞子里的彩雾,也越发地浓烈了,这雾色犹如夜里明珠一般,闪闪发亮。 子妍看见子昭好像又害怕起来,就赶紧抓紧了他的手臂。 突然,远处一阵尖厉的叫声传过来,那声音夹杂着伤痛,希望,艰涩,畅快。 紧接着,又一声婴儿的哭泣,划破暮霭,回荡在这山谷之中。 第11章 孩子没了 两个人连忙顺着婴儿的哭声追寻过去。 可是,那响亮的第一声哭泣之后,接下来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那哭声,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此时子妍的胆子比子昭的还要大,她竟然冲在前面,拉着他往着声音的方向直钻而去。 只是走了几步,那声音就彻底地断了,一点也没有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而刚刚那一片紫色的霞雾,却依然看得分明,越发鲜艳夺目。 这也是太过于诡异了,必须赶快找到姑姑,毫无疑问,姑姑已经生下了她的孩子了! “扑通”一声,感觉是有一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子妍的脚下!而且,自己的脚,已经被那一双粗糙的双手拉住了! “你是谁呀!”子妍吓得不得了,但是还是壮着胆子一声吆喝。 “快,快,救救,救救。。。。。!”原来是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 老年妇女说话声音很微弱,说的话一点也听不清楚,而且还没有说完话,就一下子哑巴了。 然后她匍匐在地上,用双脚钩住悬崖边边的一棵树兜子,却是使劲地把子妍的脚,往着悬崖的方向拖拽过去! 赫然!子妍知道那下边就是无底的深渊!危险近在咫尺。 子昭也很害怕子妍被拖下悬崖,就赶紧抱着子妍的腰往后面拽。 那老妇显然是没有多大的力气了,与两个年轻人对峙了。 然后,她绝望地,突然松开了抱着子妍腿子的双手,放开了子妍的脚,随即自己的半边身子,就立马弹开了去,半悬半挂在悬崖边边上了。 不对劲!她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这是要去寻短见,难道是后面有什么天大的危险要来临?感到恐惧了? 还是?不知道,猜不到! 不对劲!赶紧去救她! 子妍反应过来,连忙奔过去抓她,好在终于抓住了鞋子的带子。 而这是一双蒲草编的鞋子,确实破烂不堪,一下子就被子妍扯断了,由于反力的作用,那老妇直接就掉入了万丈深渊。 子昭也同时伸出手去,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只抓到她裤脚的一片布条。 子妍立马想到,她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四顾茫然,啥也看不到。 她也感到非常地害怕了,自己的眼泪也涌到眼眶中了,又不敢让它滴下来。 转过头去看子昭,他却是呆在涧边,痴痴的望着那人摔下去的方向,一声不吭。 子妍被一束光亮,照得挣开了眼睛,哦,那是太阳已经从东方的云层里跳跃了出来。 已经是天亮了,搞不清自己,竟然趴在这块石头上昏睡了一夜。 再看一看子昭,已经是不见踪影,自己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只是想得起来,有一个模糊的人,毫无征兆就掉进了深渊,还有站在悬崖边发呆的子昭,紧接着,一阵困意袭来,直到现在才醒了过来。 一切又回到了当初,自己被丢弃在玉骨崖时的状况,子妍欲哭无泪。 无论怎样,这一次,不再是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样诡异的地方,起码还有子昭和他的姑姑一起在这里。 子妍朝着悬崖之下望过去,赫然发现,那子昭正倒挂在一棵树叉子上面,而这一棵树叉子,离崖顶大约有一人多高。 天呀!下面便是无底的深渊! “喂,你怎么到那里去了?能想办法上来吗?”子妍突然有一些惊慌,因为,那个树杈,不知道能否长时间承受得住子昭的体重。 “你终于找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妖怪卷走了呢!”子昭欣喜道:“赶快去找一根藤条来,要结实一点的。” 子妍就是子妍,她很快就找来了一根粗大结实的藤条,很快递给了子昭。 子昭抓着藤条,准备爬上崖头,一瞥眼,却看见那棵树兜的根部,竟然有一个小山洞,洞口露出一匹枣红色的马头来,而且只看得见那匹马的头部。 没有跟子妍说一声,子昭自己对准那马头,荡了过去。那一匹,用身子遮挡住了洞子口的大部分。 “姑姑!”子昭大惊,一眼看见姑姑,就倒在洞子里面边的一块石头上,浑身血肉模糊。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姑姑,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子昭赶紧跑了过去,摇晃着,呼喊着。 用手一试探,发现姑姑还有微弱的气息。 子昭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出去的出路口子,奇怪,那么,姑姑是怎么来到这样一个洞子里面的呢 ? “大少爷,你怎么啦?”子妍往下一看,悬崖下面的树杈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大吃一惊,就急切地大声喊道。 子昭才回过神,想起来,这洞顶上,还有一个小姑娘在。那么,她一定能起到一点作用的。 “在这里呢!你荡过来吧!”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心里有了底,子昭的心里就再也没有那么慌张了,定下神来,仔细地观察这个洞子。 此刻,姑姑好像也苏醒了过来,嘴巴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子昭大喜,连忙去扶她。 就在那一瞬间,子昭发现了,姑姑的身子下面,还有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娃娃,浸泡在一大滩血水当中,早已经了无气息。 显然,这是姑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这样的场景,姑姑怎么受得了! 可他又赫然发现,那洞子的墙壁上,竟然挂着五套马鞍! 在这深山野岭万重山中,悬崖峭壁绝户路上,还能策马奔腾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马匹呀! 不对! 再去看那一匹马,也是气息全无,显然,它也悲壮地牺牲了。 好在子妍及时地赶了过来。 子妍虽然比子昭小多了,可是,自己从小就是王府的孩子王呀,自己的精灵古怪也是王府里无以伦比的。 这不,她赶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盯着这几套马鞍看,自言自语地说到:“这就奇怪之极了,这个地方为什么有马鞍,还有一匹马?这一匹马是怎么进来的呢?” 子妍从洞口走到洞尾仔细地查看,整个洞子,也就只是容纳得下三四个人的样子,这匹马,就连身子也不一定转得过来呢。 这就悬乎了,这不合常理呀。 子妍伸手去取挂在洞壁上的马鞍,谁知道,刚取下来,洞子里面就出现了吱呀的一声怪响。 这个时候,姑姑的呻吟声又一次传了过来。 两个人大吃一惊,同时扭过头去看姑姑。 “先想办法把姑姑弄出去救治。”子昭的声音都快要哭了。 轰隆隆!声音似乎从洞子里炸开来的,但是里面确实只有姑姑,子妍,子昭,还有一匹已经倒下的马。 姑姑吃力地抬起带血的右手,指向那壁上的马鞍。 子昭连忙跑过去,取下一个来,赶忙递给姑姑,此时,又是一声吱呀的怪响。 子妍顷刻明白了,这个洞子里,那几个马鞍就是出门的开关! “还有三个马鞍,把它们全部取下来!”子妍兴奋地叫着。 转过头去看姑姑,她竟然露出了笑意, 自己的猜测就对了! 果然,子妍与子昭跑过去,取下了剩下的马鞍,同时,又出现几声吱呀的怪响! 当最后一个马鞍被取下来的时候,那一整面的洞壁,竟然自己打开了,犹如一扇巨大的门一样。 瞬间,三个人的眼前,立马就出现了那个大洞子,就是那一个,被他们两个翻找几遍的洞子。 姑姑又用手指了指洞子的顶端,子妍明白了,那里一定藏有什么姑姑想要的东西。 “你过去看一看吧,大少爷!”子妍说道。 自己就转过身去,撕下自己的衣裙,把那一个早就已经没有气息的小宝宝包好,悄悄地藏到一处石头缝里。 子昭想着办法,想到那洞子顶端去看一看,因为他知道,这里就是姑姑的大本营,她一定是花费了一番心血的,表面上看起来这里是一无所有,家徒四壁,但是,从马鞍的设计来推测,一定是有很多的机关暗道的,要不然,姑姑在这里怎么可能活下来? 可是,洞壁四周都是光滑的,就连一棵草都没有,并无一物可以帮助他登上去。 姑姑虽然醒了过来,除了手可以微微动弹以外,其他的确实不能动弹,更是不能说话。 最要紧的,是要尽快地找到办法,救救姑姑,要不然,时间长了,就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当子妍安排好那一个可怜的孩子,跑向姑姑的时候,就见姑姑的身子下面,越来越多的血水在不断的流淌出来。 子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知所措。 她只想到,只要让姑姑看到他的儿子的惨状,她一定会是不想活了,所以,先把他藏在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见子昭半天没有一点进展,子妍也心急了,她起头仔细查看,发现顶部有一块地方的颜色,稍微与周围的不一样,虽然不是很明显,这地方应该有秘密。 可是,即使那顶穹上面有密道开关,又怎么上去打开它呢?这个姑姑也是聪明绝顶,把重要的逃生通道,设在无人能相信的,无人能企及的地方,她真的是高手啊。 这时候,子妍又看见姑姑的眼睛,紧盯着地上的一块破碎成两半的石头,子妍顺着看过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子昭说:“丫头,你还是去找一根藤条来,就像刚才你跟我荡到悬崖下面去的那一种结实一些的。” 他大概是认为,藤条,在这大山里荒芜之地,是最可靠的,解决一切问题的良物。 姑姑听到此言,摇了一下子头,又点了一下子头。 小丫头不知怎么办。又摇头,有点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看那姑姑,两眼依然紧盯着地上的一块破碎成两半的石头,子妍就直走过去,用手扒拉一下。 顷刻,整个洞庭里面,就响起了泉水叮咚流动的声音,接着,那顶穹上,掉下来一段用藤条编织而成的木梯来! 原来,有一条绳索,就暗镶在洞壁上的一条槽子里面,由地上的碎石牵动引发,就可以打开顶上的开关,放下木梯来 那碎石,看不起眼,完全是废砾破石之类的荒芜东西堆在那里,绝对不会有人想得到,乱石之中,暗藏着重要的机关。 木梯放了下来,就在子妍的脚下,子妍没有细想,一步就跨了上去。梯子尽头,就是这个洞顶的一个出口。 眼前的一切,令子子妍眼花缭乱。 这山洞顶上面,又是一层洞天!这个洞庭,宽阔辽远,一望无际,犹如已经到了地面上一般的感觉。 子妍抬头看向远处,亭台楼阁依稀,金碧辉煌,林木葱茏,梯田一层一层叠加到云霄之上,云雾缭绕,恍如仙境。 整体的景色,犹如回到了自己的在兕国的家,甚至比自己爹爹的王庭还要奢华。 看不见太阳月亮,整个天地却是明亮如白昼。 这里的宫殿楼宇,与刚才的底下一层的山洞的寒碜荒芜,形成鲜明的对比。 子妍回过头,看见还躺在下一层的姑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震惊之余,子妍很快地想到,再拖延着时间,姑姑就危险了。 我得赶快找一点药,先给她止血吧,不然,还有救吗? 急切的,子妍奔向一处亭阁,四处翻找。 子妍有一点慌乱的翻找着,药以及药方还是没有找到。 她的左边,有一个宽阔的大厅,门头有八根石头柱子耸立着,柱子上面雕刻着那翻腾着的独角犀牛,还有茂林修竹,花草蝴蝶,这样的雕刻,这精致的工艺,比自家的王庭里的的亭台楼榭,还要精致十分。 子妍跨进去,就看见一张白玉石头的精美桌子,桌面一侧,雕刻有高山密林,小河流水,宽阔平直的高原,那高原上,放置着一个棕色茶盘,盘里有八只碧玉杯子,围拱着一只闪发着金光的青铜圆茶壶。 还有有四只乌龟形状的凳子,成腰鼓形状拱卫着那张桌子,右边石头长长的案几上,有一堆竹简,一堆龟甲。 子妍拿起一只竹简,仔细的看着,上面记载的,也没有什么药方,却有一些武术秘籍,还有招式配图谱。 “这是姑姑的秘密,就连我都不知道,你不许偷看呀!”子昭不知什么时候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见她正读着兵书,就一声吆喝,接着就来抢夺她手里的那一本竹简。 “咱们赶快找药呀,救救姑姑!”子妍紧急的说,也不去理他,继续翻找。 突然,子妍看见左边石头案几上,也堆放着一些竹简,龟壳,牛肩胛骨,吩咐子昭一起过去,找一找,有没有关药物记载的事项。 因为子妍知道,凡是自家的重要东西,重要的典籍,重要的事情,爹爹都是命人专门刻记在竹简,还有龟甲,牛骨上面,存档,都是有十分明确的登记,还有分门别类,有专门存放的地方的。 象姑姑所在的这样恢弘豪华的地方,绝不亚于一个王国的王庭,这里的一切,一定是有条理可循的,哪怕这是在隐秘的崇山峻岭之中。 这样想着,就赶忙去翻找,突然,有一片牛肩胛骨上面写着:止崩汤 独参汤,仙鹤草,艾叶炭。 子妍一看,的确是傻眼了,这独参汤,仙鹤草,艾叶炭,自己压根都不认识,还不知道这崇山峻岭之中,这样的一个大洞庭里,是否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子昭也是手忙脚乱的翻看着。 除了这一个止崩汤,其他的根本对不上姑姑的号,是一无所获。 子妍四处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龟甲竹简。 赫然地,子妍发现,现在姑姑竟然已经坐在自己身旁的,那几案之间的雕花椅子上了。 但是,看起来仍然气息微弱,浑身无力的样子,还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第12章 救姑姑 与此同时,子昭也看见姑姑了,显然更加吃惊,赶忙跑过去,两人才发现,那雕花椅子上,姑姑的身下,依然有血水不断地在流出来。 子昭见状,一下子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倒是子妍,还比较镇静。 她说道:“姑姑,你听着,咱们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姑姑很虚弱,却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很快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接着用能活动的那一只右手,去揉自己的小腹。 子妍连忙用自己的小手去帮忙揉搓。 突然,就听见底下的洞层,轰隆的一声巨响传来,子昭被惊得大叫一声,听那声音,一定是有什么陌生人,跟着木梯,也从那里爬了上来。 不好了!子妍想到,如果来者是熟人,是姑姑自己的人,断然不会这么野蛮,不会整出来这么大的响动来,更不会在姑姑奄奄一息之时,如此莽撞,那一定是有敌人找上门来了。 子妍飞快地跑到那个木梯口处,想把那口子关闭上,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真的有一个人影,正顺着那还没有收起来的木梯,向上爬了上来。 都是怪这个子昭,上来也不处理好底下的烂摊子,既不清爽也不干净利落,是不是因为,子昭还挂念着姑姑还在地下层,才没有独自收上来那木梯呢。 子妍立马去找家伙,临时操到一根木棍,守在那出口子的侧边,只要等到那一个家伙敢冒出头来,就一棒子将他的脑袋打开花。 “砰”,的一声,子妍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棍子打下去。 不料那人却只是用两根手指头,就夹住了棒子,子妍才是一个孩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就连自己娇小的身子,也差一点被他拖到口子下面去了。 子昭也赶了过来,他不知从哪里拖过来一把大刀,使劲地举起来,一下子砍了下去。 同样的,那人的大拇指与食指一夹,只一拉,子昭就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仰面朝天跌倒了下去。 那人从洞口很快地钻了出来,是一个黑红脸庞的络腮胡子。 而且,他也不再继续与这两个孩子纠缠,也不吭声,满脸怒气似的,径直朝着姑姑坐的方向走了过去。 子妍很快地就后悔了,自己当时发现姑姑已经上来了的时候,怎么不在第一时间,去把那木梯收上来,关上暗道的入口子呢。 现在危险已经来临了,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姑姑还在流着血,一丝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完了,完了。 那个络腮大汉,大摇大摆的甩着膀子,径直朝来到姑姑的座前,仍然满脸都是怨恨之色。 子妍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用自己微小的身躯,先护住柔弱的姑姑。 那个男子,将子妍一把提起来,扔到椅子旁边,一把抱起姑姑就走。 子昭见状,也过来拼命,又拿起那一把大刀,举起来,从后面一下子砍过去,可是,好像那人背后长有眼睛似的,只是后脚跟一翘,子昭手上的刀,又被打落了下来。 姑姑只是拼命地,一个劲地眨巴眨巴着眼睛,子妍也弄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人抱着姑姑,直接朝着几案后面转过去,眼看着 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子妍奋不顾身地抱住了他的右腿。 “丫头片子,赶紧撒开手,要不然,耽误我的事了,连你一起,丢到那玉骨崖下面喂蟒蛇去!”络腮胡子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她,手上依然抱着姑姑,一滴一滴的血珠子,顺着姑姑的大腿,滴落了下来。 姑姑却是柔弱无力地垂着双手。 子妍眼睛里噙着泪水,无奈地撒开手,眼睁睁地看着络腮胡子抱着姑姑,很快的转到一组屏风后面去了。 子昭也跟了过来,两个人只好把身子藏在屏风这一面,从侧边探出头,看一看他到底要把姑姑怎么样。 这是一组金丝楠木乌木雕刻的屏风,由五扇单屏组成。 那雕屏上面刻的是飞凤牡丹,木质透明,里面的金黄色的金丝发闪闪亮,看得清晰有无数的层次纹路,这十分的高贵,漂亮。 子妍曾经听爹爹说过,这乌木的故事,今天才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这乌木原本是山上的树木,在荒野大沼泽里,被淤泥埋着,经过千万年的侵泡,然后风吹雨淋,才碳化得乌漆嘛黑的,跟火烧过没有两样,所以叫做乌木。 显然,这一组屏风,从那精美绝伦的工艺上看来,是被当今世上一等一的神工巧匠,经过不止三十年的雕刻打磨,才能够成如今如此举世罕见的艺术珍品,单就那漂亮的色泽,就万分的珍贵。 络腮胡子把姑姑放到一张石头做的大床上面。 子妍看了看那一张床,好像是洁白的玉石,又好像是巨大的冰块,光洁润泽,透亮中,还明显地看得见,有一丝丝的寒气,不断冒出来。 络腮胡子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屏风后面,高声喊道:“这里全部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赶紧走开!” 子妍与子昭大吃一惊,他说的所谓大人的事,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他是那么的灵敏,既粗壮又强悍,而且,看那面相,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肯定要对姑姑图谋不轨!而姑姑已经是奄奄一息!哪里经得起那莽汉的折腾! 虽然子妍只比姑姑比小上十好几岁,但是,在这南蛮之地,对于男女之事,也是有一点理解力的。 于是就对子昭说道:“我赶紧地去那边的树林里,找一些树杈子,做两把弹弓当武器。你在这里悄悄地盯着他,一旦发现他对姑姑动手动脚的,就要立马想办法,破坏他的好事,不能让他得逞。万一不行,你就学着布谷鸟叫,我听到以后,就会马上带着武器回来帮助你的。” “嗯哪,那你赶快去,赶快回来。”子昭无奈,只好答应。 子妍三下五除二,急忙搞了几根树杈子,又用自己的裙带子,临时拼凑了两把弹弓,又捡了一些石头籽,总算才定下心来,准备回头,赶到子昭那里与他会合。 哪里知道,刚刚朝回路走了几步,脚下一滑,右脚就镶嵌入一个空洞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夹住了脚腿,人的身子也失衡了,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正在子妍急得满头大汗之时,恰好传来了一只公布谷鸟的叫唤声,那声音听起来,一阵紧接着一阵,似乎急促得很。 子妍猜想,可能是子昭那边出现了他控制不了的状况。 自己又动弹不了,拔脚吧,脚又拔不出来,一时急得满头直冒虚汗。 又有一阵布谷鸟急切的叫声传了过来,不能等了,自己得想办法自救! 原来是子昭这一边,他从屏风的缝隙看过去,正好看见络腮胡子,正在掀起姑姑的裙子,他的那一双罪恶的狗爪子,正伸向她的下体! 绝对不能容忍!姑姑刚刚生完孩子,已经虚弱的只剩一口游丝之气了,如果被他那粗壮的大汉蹂躏糟蹋,哪里还有小命在! 子昭控制不住,立马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猛然地朝着大汉的屁股撞了过去。 哪知,他只是右手反手一推,子昭就一下子被摔离得老远。 自己就是拼了小命,也不能让他伤害姑姑呀。 子昭爬起来,又撞了过去。这一次,被摔得更远,都快要撞到屏风上面了。 子昭气得不得了,只怪自己武功不行。 自己真的是后悔不迭。想到那年,爹爹逼着自己,一大早就起床去练站桩,晚上还要练拳击,可是自己怕吃苦头,懈怠偷懒,只做了一些绣花招式,表面功夫。 结果呢,没有扎实过硬的的真功夫,在要命的关键时刻,就排不上用场了。 子妍走的时候,就在这屏风后面说过,有事就要赶紧发布谷鸟的叫声。 此刻,子妍正被困着,不能动弹,听到鸟叫声,惊喜无比,就回了一声母布谷鸟的叫声,想来那子昭听到了,也会有所反应,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样的话,自己得救了,武器也有了,姑姑就很快就会得救了。 哪里知道,可能是子妍的母鸟叫声,太过于可爱动听,立时,漫山遍野都陆陆续续的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 一时之间,此起彼伏,四面八方,群鸟躁动!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春天的声音。 这一边子昭也犯晕了,不知道为何,满山都是布谷鸟,难道这里就是布谷鸟的老巢吗? 那么,子妍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呢?到底哪一只鸟声,才是她叫出来的呢? 此刻子昭这一边,又看见他不能忍受的一件事,就是那络腮胡子,不知什么从地方,手里就抱了一大把断肠草过来,对,自己认得它,它就是断肠草无疑。 断肠草,那红红红的圆圆的美丽花蕾,没有开的是红色的,红得灿烂,有的开了,开出来的却是白色的花朵,断肠花的这个特征,子昭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现在正是阳春时节,正是这东西盛开的季节,但是它确是天下第一毒草,人畜都是绝对不能吃的。 卫草儿就是用这个作为配料,做出了她的拿手毒活,从而震慑天下。 难道,他这是要毒死姑姑吗?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但是,自己的武功太差,刚才的两轮回合,就被他打得措手不及,现在只能在这个屏风旁边暂时喘息,等待子妍归来。 那个丫头机灵,鬼点子特别多,那样才有稍许的希望战胜他。 自己顿时觉得惭愧至极,越想越后悔得不得了,为何自己荒废了武功呢?现在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哪里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漫山杜鹃又啼血,原上杨柳频吹雪。吹雪,吹雪,轻烟细雨,莽原好三月!”突然,子妍听见自己的脚底下,有一磁性的声音吟唱着,而且,是一个少年吟咏的诗词。 子妍大吃一惊,原来,莫非是自己踏入了坏人的陷阱,被那人捕获,他高兴得忍不住地显摆起来了? 可是,自己从小就被爹爹安排着习武弄枪舞棒的,这文邹邹的诗词歌赋,自己却不十分的感兴趣,要是自己的二哥在,那该有多好啊。 面对此等意境美好的吟唱,子妍也想对一句优雅的句子来,可是,即使憋红了整个的脸,只是喊出了一句 ,“快说你是谁!” 话刚一出口,子妍顿时就后悔了,自己是不是很有一些不懂风雅,这着实没有诗情画意的粗鄙话。 无奈自己一只腿脚陷在下面,动弹不得,把这一个陷阱口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子妍顿时有一些惊慌失措。 那人不会把我的脚直接给砍掉吧? 忽呜呼吾,只听得一阵剑声舞动,沙沙啦啦的,好像在砍着树枝。 哗啦华啦几下子,随即又听见脚底下传来一片声响,真的是利剑砍断树枝,子妍就听到树枝纷纷落到草地上的声音!一支,两只,三只。。。。然后是一阵柏树叶的味道传了过来来。 感觉那利剑好锋利呀!子妍连忙扇动自己的大耳朵,明显听出来了,那一片落地的树枝上,已经站着一个体态修长的少年! 这就奇了怪了,那少年,是怎么到那地底下去的呢。 一阵密集的布谷鸟声又叫了起来。子妍更加的心焦了。 不知道子昭现在情况如何了,也不知道姑姑活过来没有了,那络腮胡子会不会趁人之危作恶,更要命的是,现在又来了一个剑法如此高超的男人,现在还不能判断他是敌是友,这该如何是好。 子妍十分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与子昭做特别的约定,那布谷鸟的叫声,真的是糟糕透了,因为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么逼真的声音,竟然会引来真的鸟叫声,而且是群鸟来凑热闹。 嗯,有了!自己的手上,不是还有刚刚做好的两把弹弓吗? 不对,即使现在自己有弹弓在手,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为,那人根本就没有露面,我怎么射得中他。 自己的一只腿脚又陷在这一个洞中,这只腿子,感觉得到可能不属于自己了。 更可恶的是,那人除了吟唱几句歪诗之外,竟然一声不吭了。 而且,刚才自己去注意布谷鸟叫,就没有关注地下,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他不会自己走开了吧?他不会看不出来,我穿着一双绣花鞋,就是一个女孩子吧?他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吗?一点善良之念都没有吗? 子妍此刻真的快要崩溃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嗨,我叫甘盘,你叫什么?”正当子妍的泪珠子止不住地流下来的时候,那个叫做甘盘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对面,猛地一声叫喊,吓了自己一跳。 子妍赶忙收住眼泪珠子。 第13章 甘盘 “我管你干盘还是湿盘,你不能把我先拉起来再说话吗?”见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子妍气不打一处来。 话已经说了出去,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人。 他白皙的脸庞,像是一个女孩子的面相,额头上也如女孩子一样,留着一排整齐的,弯弯的刘海,大大的眼睛,就连那眼珠子都泛着蓝色的光,头发丝也是金光闪烁。 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不是附近方国的人,猜测他的祖先,一定不是附近的土着原民出身,好像是来自遥远的西域人似的。 他那身材,的确是如自己刚才判断的一样,是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那一种,是摄人心魄的那一种男孩子。 头上戴一顶镶着一圈绿松石的彩色阔檐帽,那帽子周身雕龙画虎,镶花粘草,好不华贵。 里忖是乳白色的一袭长衫,反穿着长毛棕色羊皮的背心,腰间横扎一条粗粗的红色娟布腰带,那正中的腰带扣上,镶嵌有一颗鹅蛋大,蓝绿色的宝石。 一把剑鞘的壳面,雕花飞龙走凤,镶着金黄色龙纹的长剑柄,斜挎在腰间,还有一只油亮的翠玉酒葫芦,串连着一支黑黢黢,闪闪发亮的牛角号角,一起在腰间晃来碰去。 似乎他的身上哪个地方,还暗藏着一串铃铛,他一走动,整个身上就像一组乐器,奏出组合的音乐,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十分的好听。 从侧面看,他就像女人一样,还环佩叮当响。 不错,一闻气息,就知道他就是刚才那个在地下,挥剑砍树枝的男孩子。 子妍那只能扇动的大耳朵,算得上顺风耳,那狗子一样灵敏的鼻子,也是一绝,这是上天赐予她的两件宝贝。 那男孩子也不靠近她,也没有打算去救自己的样子,而是伸手去解开他自己的红布腰带! 子妍一下子惊呆了,我还是一个小小孩子呀,看他这阵势,好像是要对我非礼呢! 急忙之中,本能地抓起弹弓,就抢先一步,啪的一声,射向他。 只听见“呀”的一声,那少年就跌坐在地上去了。 这一坐可是糟糕透顶了,那个叫做甘盘的少年,哎呀一声的叫唤,直接就坐穿了屁股下的地皮面壳,下面立马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整个屁股直接就朝着地下掉陷下去。 就在那将要掉下去的一瞬间,那少年把腰间的红腰带,呼啦一下子 扯开,朝着子妍甩了出去,子妍一躲闪,结果它就直接缠着了子妍身旁边的一棵楝树,只一拉,那少年轻盈的身子,就瞬间飞出窟窿,稳稳地站在子妍的身边,坏坏地笑着。 然后他就甩出腰带的另一头,又哗的一下子,那布腰带一下子缠住子妍的细腰。 奇怪,被他一拉一扯,子妍的右脚,竟然也毫不费力的,从那可恨的窟窿眼里拔了出来。 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弹弓技术,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百发百中的,可是今天怎么就失手了呢,似乎都没有伤到他一丁儿点汗毛。 反倒是那甘盘,没事一样,忘了刚才的一射之仇。 看见子妍的脚上的伤口,已经红肿了一大片,就说到:“小丫头,你坐下,我去那神龛边上,给你取一点敷药来,你千万不要动弹,否则,不及时用药,立马就会肿胀得走不了路的。” 子妍看自己的脚,发现竟然有条一手指长的伤口,肉皮已经外翻着,好像是被什么划伤了,那伤口还很整齐划一! 之前整个右腿,由于长时间的不能动弹,麻木得很,根本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现在连看一下就觉得扎心地疼。 虽然现在伤口非常地疼痛,但是,看到的只是腿脚皮外伤,想一想也无甚大碍。 就想到:“我何不假装答应他,等他走了,趁机逃走。拖到下一秒,在这荒山野岭的,他是谁都不知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对我非礼呢。” “嗯,你去吧。” “你真的要听话呀,不要乱走动。你可知道,你的脚是如何受伤的,又是如何脱离危险的吗?”看着她的漫不经心,他倒是露出十分担忧的样子。 “是我自己不小心,陷入这个空穴里面,然后是你用你的裤腰带,拉我出了这个窟窿的呀。”子妍歪头一笑道。 “不太对,如果不是我偶然路过这里,你可能活不过今夜呢。”那少年一脸的得意。 “你说的也是太夸张了吧,一个小破窟窿而已,我怎么都会想办法爬出来的。”子妍一脸的不屑。 “不容易呢,我跟你说,刚才你的脚,是被猎人的捕兽夹给夹住了,如果没有人来这里救你,晚上就一定会喂了熊狼虎豹的。这一带荒山,是虎狼窝子。” “你吓唬小孩子吧?”子妍感谢他救了自己,但是,也不至于夸大自己的功劳恩典吧?这个人,太不地道。 “哈哈,跟你说哈,卡住你的脚的,是猎人们制作出来超级大的捕兽夹,那上面还涂了麻醉药,还有一种毒药,能够迅速地把你的肌肉分解,产生一种奇异的肉香来。这种药原本是专门对付老虎肉的腥味的。你回想一下,你的脚腿,那么长一条的伤口,有疼痛过了吗?” 子妍听言,吃了一惊,真的是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要不是亲眼看见,有这么大的一条伤口横在那里,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受了伤。 他说的就是自己的真实情况。 “我刚才在底下,给你去除了捕兽夹,又用树藤子缠扎住腿子,才止住了流血。又仔细地给你处理了一番,才不至于毒液上行,否则,稍有不慎,就会毒发身亡。倒是你,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那是为什么啊?那是被麻醉药麻傻了。”甘盘一口脱出。 “的确呢,那会儿我自己还真的没有丝毫感觉。” “你想想,那猛虎熊罴,体格是多么的庞大,那样的药量,毒晕你一个小小丫头,岂不是跟对付一只蚂蚁一样吗?” 子妍闻言,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已经毒性发作了,反正,她已经感觉到浑身无力了,直冒虚汗。 嘴里就喊道:“好哥哥赶紧救我!”再嘴硬下去,连小命都可能没有了。 本来自己还想问一下那少年,他怎么可以在地底下随意穿行。 还有那地底下,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还长有松树柏树。 再者,他自己是怎么就到地面上来的,他到底是谁?等等。 可是如今自己貌似中毒不浅,不知道是否能够逃过一劫,首要的大事,是要活下命来,当下,似乎只有求他赶快救命一条路了。 那甘盘也不再啰嗦,赶紧收了长剑,朝着那神龛奔了过去。 甘盘伸手,直接去取神龛下面的香灰。 “不许动我姑姑的东西!”一声女人的断喝,吓得那甘盘一愣神,手里的香灰盒立马飞了出去,立马被撒泼了满地都是,就连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衣服兜里,也粘上了不少。 甘盘恼怒得很,伸手就去抽剑,看看是哪一个胆大的野丫头片子,胆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都是怪你,把这宝贵的香灰给浪费了,我姑姑正在出着血,需要这东西去配药止血,去救命,你要那个东西干嘛,太可恨了,你赔,你赔!”那丫头跳了出来,叉着腰,涨红着脸,气的下牙伸出来,呲咬着。 再仔细看过去,她的右手里还捏着一只癞蛤蟆,左手就指点着甘盘,手指头已经快要戳到了自己的眉心位置,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他顿时没有了计较的兴趣。 男不和女斗,何况,这么丑的一个女人,玩着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根本不屑与她计较。 甘盘立刻明白,那宝贵的香灰,已经是覆地难收,没有了,此时再跟她耗时间,那边的小丫头就危险了,时间上来不及再耗下去了。 哪里管的了她的什么姑姑了,救小丫头要紧。 于是,他扭头就走,就凭这脸上的兜里的,衣服上的一些残留,先帮她涂抹上一些,也可以解决一时之需,再想办法弄一点别的解毒药。 那知,这丫头看见这里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英俊少年,也是心里一怔。 暗想道: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呀,他真的是这方圆千里范围之内,都没有见过的美男子呢,真的不知道,他是个鬼还是个人。 顿时,她好像就忘了自己来神龛这里的正事。 见他拔腿就走,立马又怒了起来。 “站住!”她一边呼喝,一边就放出那一只蛤蟆,它能听懂人话似的话,就朝着他的后脖颈扑了过去。 立马,甘盘的后脖颈处,感到有冰凉凉的,粘连的东西,粘在那儿了,那一团东西腥臭无比。 看来这个也不是好惹的主,甘盘被这个女人缠住,不太容易脱身。 “求你,我两个等会儿再打架,眼前就不要跟我闹了,我还要去救人性命呢!”甘盘一边跑,一边说道。 “哼,你还跑,只要你给我乖乖的站住了,我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看那怂包样法,女人乐了:“哈哈,我卫草儿从来也不是孬种一个。” 甘盘听言她自报家门,是卫草儿,马上便停了下来,因为她卫草儿,就是闻名大荒的制毒高手,再不服软,随便什么时候就会中她的招,而不自知。 “好妹妹,快,先放过我。我要救的人,是被捕虎夹给夹上了,肿胀得厉害,不赶快给她敷药,就会毒发攻心而亡的。” “奇了怪了,本层并没有原始森林,也没有虎豹财狼种群,他怎么就会中招呢?难道他私闯了那个禁地?那我就更不能救他了。”卫草儿也觉得奇怪,这里的人中毒了,不应该呀。 “救人要紧,其他的我再慢慢地说给你听吧。”甘盘觉得耗不起的是时间。 “可是,你要先弄清楚,那下层禁地,不是本族的核心关键人物,无论是谁,是万万不能踏入半步的。而且,凡是中招的,一定就是局外人。外人才不知道里面的陷阱,机弩暗道等布局,所以,我爹爹才立下规矩,无论是谁撞见到了这样的人,就要立马格杀无论的,哪怕他伤得鲜血淋漓,哪怕他此刻毒发攻心。你不要搞到最后,牵连了自己的性命。” “她没有,只是不小心踏入了结界之处的缝隙,就一只腿脚掉了进去,被夹伤了。”甘盘急忙说。 “谁信谁是傻瓜,哈哈!”卫草儿歪头斜眼看他。 “哎,罢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自己人的,我就是从下层禁地而来的,你怎么不杀掉我算了?被你困在这里,万一她毒发而亡,我还不如跟着死了算了。”甘盘被胡搅蛮缠,也激动了起来。 “哈哈,你伸手去取香灰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是谁了!”卫草儿得意至极。 况且还听他说,如果那人毒发身亡了,他也不如死了,那么,这肯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一个人呢。 我卫草儿,一定要亲眼看一看,这个大荒第一美男,都喊着可以为他去赴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金人儿。 这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男,今天落到了我卫草儿的手里,想要简单地就甩掉我?哼,做梦! “哦,看来,你的确是见多识广。”甘盘心里想到,这个女孩,虽然相貌丑陋了一点,但是聪慧绝顶,仅凭着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她都能够认得出我是谁来。 而且,这种自以为是的高傲人等之类,绝对不能来硬碰硬的。 事情这么紧急,怎么办。 那么,我向着小丫头那一边跑,故意让她追过来? “你的姑姑是怎么了?要用香灰干什么?”甘盘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小跑,一边问道。 “哦,完了!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卫草儿猛然一惊,嘟噜道。 自己是被络腮胡子安排,去拿神龛下的香灰,拿去配药,给姑姑止血的呀。 姑姑还在流着血呢,也是十万火急的事,自己为何为了与这一个毛头小子斗气,要置姑姑于危险之中呢? “女人家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我有事先去一会,完了还是来要找你算总账的。”卫草儿一边往回跑,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甘盘心中一喜,终于甩开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了。 都是自己惹的,耽误了一些宝贵的时间,现在也不知那小丫头怎么样了呢? 第14章 揭秘神秘的深山宫殿 甘盘十分着急的往那一片树林赶过去。 一边心里想到:“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把她叼走吧?”越是担心,越是心焦,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这一摔不要紧,把身上衣兜里仅存的一点香灰,抖得满天飞。 竟然没有了给她消肿医治伤口的药,甘盘一阵子落寞。 远远地看到了树林,那一棵楝树旁,已经没有了女孩子的身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甘盘四顾,感到一丝的茫然,她会去哪里呢? 不会是遭遇了野兽?仔细看地上,没有一丝的血迹。 不会是被歹人抢走了吧?看看地上的杂草,也不凌乱,也没有任何打斗搏击的痕迹。 况且,那丫头手里还有弹弓防守,断定也不会轻易地被人掳走。 这一个荒山野岭,没有人烟。 甘盘也知道,这深山崖壁的一座宫殿,是卫国为姑姑修建的秘密的别院。 无论是谁,哪怕是她现今的丈夫,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的任何密道,外人更是绝对不会知道,这里深山密林,悬崖峭壁边上,隐藏着的,还有一座如此奢华的宫殿。 除了卫家,绝对没有其他的人能够进来,即使进来,也不能躲过无数的暗道,陷阱,机关,更是找不到出口。 而这里又坚壁清野,找不到丁点儿的吃食,最终必定是要饿死在这里。 那西山的拐角处,一层层的累积起来的白骨,就是明证。 “那个陌生的小丫头,不也是被捕兽夹夹伤,如果不是碰上我甘盘,她还有一丝的活路吗?” 对了!这事只能是刚才的卫草儿干的! 她一定来过这里,凭着空气中的一股还未散去的草药味,就能断定,她一定来过。 对,一定是那卫草儿!看见她在神龛那里,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肯定是她了。 那么,对于那个受伤的小丫头,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猛然的,甘盘拍一拍脑门,喊道:“我怎么忘了正事!” 于是赶紧从身上兜里一掏,一片油亮的树叶,被那纤纤玉手捧在唇边,吹一声木叶,一声优美的声音回荡在山谷。 远处竟然真的有回声,也是一声优雅的木叶声,婉转柔绵,只是比甘盘的更加悠长一些。 甘盘嘴角露出了一丝迷离的微笑。 刚才一番折腾,才想起来,因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今天要见的人,要见的时间,都已经超过时辰啦! 太糟糕了。 好在那一声悠长的木叶声,还有回响! 她来了!而且她到现在还在等着自己! 而且,这木叶声,只有在这特殊的日子,她才会回应! 甘盘顺着木叶的音方向跑过去,他知道,她一定会如约而来,就如去年的今日! 看见了,就在涧边,她就站在那里,油亮飘柔的长发,顺风飞飘着,似乎有香氛顺着飘了过来。 柔美修长的身姿,迎着朝晖,沐着彩霞,高贵又神秘。 她正用心地吹着木叶歌,一首美妙的音乐响起,回荡在万重群山之中。 她是那么用心,专注,就连甘盘跑近,她竟然没有察觉丝毫。 “卫紫儿!”甘盘惊喜的喊道。 卫紫儿立马停了木叶,伸开臂膀,去迎接奔过来的甘盘。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两人就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精彩,精彩!”突然背后传来了掌声! “甘大哥可是艳福不浅呐,刚刚与那小丫头片子 情意绵绵 的,此刻就忘了人家的生死伤痛,马上到这里逍遥快活起来了!”原来是卫草儿,人未到,声先来。 甘盘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道:“那个小女孩哪里去了,你一定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啦,她是我姐姐的药引子,不可能把她跟丢的。我的任务,就是时时刻刻地盯着她,不让她被老虎吃了,也别让她被坏人拐走了,哈哈!” 刚才甘盘其实只是猜测性的试探她,十有八九那丫头是已经被卫草儿弄走,现在亲自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甘盘才真的放下心来。 倒是卫紫儿,此时的脸色却有一丝的变化,甘盘心细,立马就觉察出来了。 “这是我给你铸造的龙牙棒,你收好,里面的东西,只许回家以后打开看,我有急事,先走了!”卫紫儿把一个黄布包打开,里面有一个紫檀色的雕花套盒。 刚才还是在柔情万种,优雅地吹着木叶歌,现在却风风火火的,提腿就走,这个卫紫儿的脾气变化,比翻书变得还要快。 几个人同时惊呆在那里。 卫草儿说到:“我的姐姐除了那一丁点儿小小毛病外,什么都完美,据巫医所说,要是能够有合适的药引子,提前五个时辰,备齐了她开出的药方,用两个时辰准时细煎慢熬,在他十二岁整的寅时卯刻服下,就能够药到根除。” “而且,她的一生,上天只给了她二次机会,来根除她的小瑕疵。”卫草儿说。 “这一次的时辰,是二次之中的最佳选择,错过了以后,下一次就要等到 三十年后的寅时卯刻了,一辈子就只有二次机会了。”卫草儿滔滔不绝。 “问题是,还有三天,她就要满十二岁了,巫医给的配方上,还有一半的草药还没有采齐,要找到这几味药问题倒是不大,是能够找得到的,但是,最关键的一味药引,还没有落实。”甘盘知道,卫紫儿的生日,与自己的生日只隔了三天的时间。 “这个事情,还得麻烦你甘盘大哥帮忙才行呢。”卫草儿怪笑道。 “我?”甘盘不能理解她的话。 “是呀,难道你对我姐的感情,是假的吗?这是她一生的的大事,咱就只指望着十二岁寅时这一刻了,如果得了那救命药,她就不仅可以活下来,还有机会成为女中豪杰。”卫草儿说的话,让甘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但是,关于药引的事,他也是听了卫紫儿说过的,有所耳闻,也骇人听闻,那就是要取用那个野丫头的心肝。 而且,卫紫儿的爹爹已经验过她的血,也用鲎血给她彻底地消好毒了。 而且,族中的巫师,也已经将所有的可能结果占卜,推演精确了。 这十多年来,卫国王为了他的宝贝女儿的心病,踏遍万水千山,都没有找到各方面匹配合适的人选,现在临到时间了,却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而且是那么的偶然,这岂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这个秘密,卫草儿姐妹,还有甘盘,都早已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布谷鸟的叫声传了过来。 这一声叫,尾音拖得比较长,长得还转了一个弯,有些奇怪,那卫草儿一听,便知道是按照约定的暗号,是子妍在呼叫她,急忙拔腿就跑。 甘盘也觉得奇怪,急忙地跟上她,跟着卫草儿就跑到了屏风那里。 转过屏风,大家看见子昭,子妍,还有络腮胡子几个人,正围在姑姑的床前。 甘盘一眼就看见了子昭,异常惊喜,急忙喊道:“子昭,你怎么在这儿?” 子昭抬起头,甘盘看见他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知道情况不妙。 久别重逢的惊喜,顷刻被他的悲伤惊住了。 甘盘急忙看向姑姑,只见她脸色苍白得很,眼睛想抬起来,却似无力撑起,睁不开的样子。 “老师,你来了正好,快来帮忙救救我的姑姑!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呀!”子昭急得哭了起来。 子昭想到:“现在,自己的老师,已经多年不见,他却神奇地出现在这里,这么巧合,那一定是上帝派他来救姑姑的命的吧?” 卫草儿,是制药高手,她也无能为力。 在场的几个人,子妍,一个小女孩子,根本不能指望上,况且,她自己的内毒都还没有解。 络腮胡子,已经忙活了半天,也是毫无进展,现在也是急得垂头伤气。 子昭,对女人的病痛,更是没有丝毫的概念。 甘盘看见情况如此紧急,二话没说,就拨开众人,抓起姑姑那苍白的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给她把脉。 子妍看过去,只见此刻的姑姑,身体发僵,像是被鬼勾走了魂魄,只有出的气息,不见进气,忽而又停止了,呼吸是有一下,无一下的,牙齿却是紧紧地咬着。 看见甘盘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大家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上了,不敢出气, 突然他喊道:“子昭,快来,撒一泡尿去!” 子昭无奈,急忙跑到屏风后,褪下裤子。 扶起姑姑,想给姑姑喂下子昭的童子尿。 但是,姑姑的牙关是紧紧死死地咬着,丝毫没有配合的样子。 那子昭的童子尿,顺着姑姑的嘴角,流到地上去了。 大家急了。 这时刻,络腮胡子自己直接喝了一口尿,含在嘴中,用嘴巴直接送给姑姑。 子妍瞪大了眼睛,害怕那大胡子,会不会扎疼姑姑。 此刻的姑姑,嘴唇动了一下,她动了嘴巴!这真的太神奇! 喂了一些子昭的童子尿,姑姑的脸上好像有了一丝血色。络腮胡子赶忙抱住她的头,脸摩嗦着她的脸,眼泪流了出来,润湿了大胡子。 紧接着甘盘把食指弯曲,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响哨。 不一会儿,一只像鹰不是鹰的大鸟,就飞了过来,悬停在右边亭阁的前橼上。 甘盘又吹一个响哨,那只大鸟就噗的一声,飞向他,他伸出左手,它就停在他的手指尖上了。 那鸟头高仰着,屁股上撅着,不一会,一颗鸟蛋就滚落在他的手掌中。 接着它一振翅,呼的一声,又串到那右边亭阁的前橼上悬停着。 甘盘赶忙拿了那颗鸟蛋,口中念念有词,又跑到那案几旁,刮了一些龟壳粉,又取下随身的牛角,打开牛角盖子,倒出一些粉末来搅拌。 又拿了随身带着的火种罐,生火,熬药。 这一切,麻利,快速,真的不愧是子昭的老师。 然后, 给姑姑念招魂曲,化符咒。 左手抚摸姑姑的肺部以通其魄。 不多时,姑姑就睁开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 “现在好了,我给姑姑服用了追魄还魂汤,暂时没事了。”甘盘长舒一口气。 见到姑姑有救了,众人兴奋至极。 只有甘盘悄悄地对子妍说道:“她恐怕是回光返照了。” “那你这牛角里面装的药,是摆设吗?就没有奇效吗?”子妍奇怪地说道。 “我这牛角里装的,是以桂心,桂枝为药引,它可以入肝脏,以招其魂,还有麻黄,它可以入肺脏,以通其魄,还有杏仁,它可以入经络,以降其逆气,还有甘草,它可以入腑脏,以缓其暴毙,暴逆散而后其魂魄才能稍安,这招魂之药,已经用了,只是看今天夕时能否挺过,过了才无生命之忧了。” “姑姑因为生那孩子,已经是气血尽失,加上她平时武力过分,没有行保养之道,原神耗费巨大,恐怕是无力回天了,我只是暂时把她的魂魄追了回来,至于能否长久平稳,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他们两个悄声嘀嘀咕咕着。 此时姑姑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大家看见她的这幅柔弱模样,更是不敢说她孩子的事,怕引起她的伤痛 她右手一把抓起子昭的手 ,左手抓起子妍的手。 说道:“这里,曾经是一块宝地, 我的家族的祖奶奶传下来的话说,5亿年之前,这一带,是全地球上,上一轮人类的繁华之中心,其繁华程度,会超出咱们的想象。” “姑姑,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我的爹爹讲过此事呢?”子昭急切地打断她。 “你先听我讲完,我才刚刚想起来,不然又忘了。”姑姑一笑。 甘盘用眼色示意子昭,悄声道:“先让她讲,因为,她的确时日不多了,随时就有可能羽化成仙而去。而且,她的身体经过如此大的亏损之后,现在还能思路清晰地说话,的确是一个奇迹。” “那一轮的文明,在机缘巧合之下,全部汇聚到了这里,就是可以说,如果谁得到它,就可以统治世界。” “我的祖上,自从我的奶奶辈开始,就在这里挖掘,建设,寻找,想打开这一笔财富之门的密码。 可是,你们也大致看见了,经过五辈子人的努力,耗费了他们全部的人力财力,也才是弄成如今的这个模样。 到了我这一代,我总结了一下原因,这一件大事,单靠一两个,三四个人都不行,想独吞更是不行。 你看我,在这里,耗费了一生的心血,也还没有找到它的皮毛。 你们几个人,或是我的至亲,或是至亲的至亲,跟你们说一说这些秘密,也无妨。 几个人合起来,才有可能成事。如果想单打独斗不行,一两天的热情更是不行。” 说着说着,她吩咐子昭,去案几面板底下,看一看。 一群人都不敢出声。 子昭走了过去,仰面趴在地下,朝案几面板背面倒着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一个木契,他伸手去扭,此刻案几旁边的墙壁上,就开了一扇暗窗。 按照姑姑的吩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本竹简,还有两块肩胛牛骨。 姑姑却 是亲手交给子昭,要他仔细地看。 又说道,“这里面记载着,几代人的寻找结果,还有藏着打开这宝藏的密码的线索。” “嗯,姑姑,这上面写的,打开暗锁的钥匙,就是七颗石头,这石头的颜色,形状,也有些许的介绍。但是,并没有很详细的记载它们现在在哪里呀。”子昭扫了一眼后说到。 “是啊,天下的石头,多得不可胜数,这怎么去找这几个去?”子妍也附和着问。 “傻孩子,能够用来做钥匙的宝石,绝对不是一般品相的东西呀。”姑姑埋怨道。 “但是,已经过去几亿年了,它们或许被埋在尘土泥沙里面,或许在战争中灰飞烟灭,或许被某个小民私藏于茅厕马厩之中,这如何去找得到啊,这可是比大海里捞针还要难呐。”子昭说。 “是难啦,要不然,前面的几亿年漫长的岁月里,早早地就被人找到了,挥霍去了,还有机会留给咱们吗?”姑姑又是一笑。 “那是七颗宝石,形状不一,因为又是上亿年的时间过去了,它们早就散落各处了。这听起来,的确不是一般的难找,但是,上天既然有这等事发生,就一定安排了人来解密的,而且,只是时间长短的的问题,是坚持不坚持的问题。”姑姑吃力地说着,她似乎很疲惫了。 “咱们这里的锁眼穴好找,就是当年按照宝石的形状,凹雕,精心刻画出来的七个凹巢,我已经找出来了五个锁眼穴位 了。”姑姑一脸的骄傲。 “难道就是那五只马鞍所在之地?”子妍突然地想起来,那个悬崖旁的山洞之中,有五个马鞍,就是洞壁的秘密的开关。 姑姑点一点头。 “姑姑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呐。”子昭内心佩服,她竟然会按照古书上的思路,自己可以建立密道开关。 “但是,需要那七颗宝石,来填平那七个凹巢锁眼,而且是要七个人同时同刻,用右手上的中指,以手指肚上面的螺纹,严丝合缝,就可以打开宝藏之门。”姑姑说。 “现在,咱们脚下的地底下,已经被我族挖空了好几层,可就是没有发现丝毫的迹象。 也许是远祖精明,把开门的机关设在这里,同时门与宝藏并不在这里。 “那么,姑姑,咱们族里,有这么一件大事,我的爹爹对于这一些,都不知情吗?”子昭是满腹疑惑,从来就没有听到他提起过这事。 “我可不是你的亲姑姑呢。”姑姑尴尬一笑,满脸的歉意。 “什么?”子昭奇怪极了,自己自打有记忆以来,就跟这个姑姑最亲,甚至有时比亲妈还亲,现在她却说,不是自己亲的姑姑,她是不是病糊涂啦? 她说完,表示累了,要歇息一下,吩咐络腮胡子,赶快扶她躺下。 听闻此言,子妍的疑惑打消了,她看向甘盘,带歉意的一笑。 原来,甘盘所说的,他经过那地下层而来,是他帮助她解开腿脚上的捕兽夹,他是真的去过,这里是真有这么一个地下层。 第15章 罕见的络腮胡啊 姑姑似乎说多了,耗费了她太多的的精气神,脸色又渐渐地苍白起来。 好在姑姑说那里的血没有继续流了,众人暂时舒了一口气。 子妍一眼看见,那络腮胡子是站立不安,在一旁暗自落泪。 就问甘盘道:“你看,那个络腮胡子好生奇怪呀,男人有泪不轻弹,他怎么在那里抹眼泪,还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毫不避嫌,你知道,他的来头吗?” 凭自己的判断,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甘盘道也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了,是他第一时间救了姑姑,给她续了命,要不是他之前正确的操作,无论我怎么抢救,也不会让姑姑说出话来了。”甘盘道 “那么,你是说,他的医术实际上是很高明的?”子妍闻言惊讶极了。 “单就姑姑这一件事来看,是这样的,不过,我对他并不熟悉,只听卫紫儿提起过他。与他的真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甘盘道 “那么,这个人除了姑姑,咱们还不是很了解,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跟姑姑走得这么近呢?难道我那姑爹,堂堂一国之王,就没有监控他们吗?”子妍觉得奇怪。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啦。他是我姑姑的青梅竹马!”卫草儿不知啥时候,悄悄地在听他们俩的对话,急不可耐的插进话来,快嘴快语。 “哦,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吧。现在要想办法,让姑姑能够多活一刻是一刻,这才是咱们最应该关心考虑的。”甘盘提醒道,只有他才知道,姑姑目前其实是完全没有脱离危险的。 “我有一个偏方,只是目前不太可能实现,远水救不了近火。”甘盘急忙说道。 “什么?哪怕是下油锅一趟,我也要去试一试。”络腮胡子耳朵好使,他竟然听见了大家的谈话,猛然地窜了过来。 “嗯,可能跟下油锅差不多的难度。那就是去找五张蟾蜍衣。”甘盘不愧是甘盘,别人想不到的方子,他都知道。 “蟾蜍衣?那简单得很呢!就是我的露露的衣服吗?这还不简单,我把它活剐了,剥了它的皮,这很容易啊,救姑姑!有救了。”卫草儿兴奋起来了,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呢,露露再可爱,也只是一个玩物而已,杀五个露露都没有什么遗憾的。 “不是这样的呢,但是,你的露露,要它自己亲自脱的衣服,才有药效,你给她剐下来的,没有什么作用呀!露露脱落衣服吗,你真的亲眼见过吗?”甘盘笑道。 这一下子,轮到卫草儿傻眼了,这是一句大实话,自己虽然整天跟露露打交道,可是,还真的没有看见过它脱过什么衣服,如果不是甘盘说起这事,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听我说哈,那蟾蜍的衣服,实乃世间奇物,是人间的奇药。姑姑的病,如果得到了它,治得差不多,问题应该不大。但是,现在这个季节,要弄到它,是十万分的难办,这还要看姑姑的运气,造化,能不能够撑到那一时刻去。\\\"甘盘耐心地解释道。 “姑姑的运气也是太不好了。其一,自己嫁的男人,虽为一国之王,却在国中做不了丁点的主,听凭奸人巫师的阴谋算计,把自己的大肚子媳妇,驱赶到深山峡谷里面来生娃娃,这分明就是不顾她的死活,也体现不出对她真心的爱来。”子昭说。 “再一条,她自己生娃娃也就罢了,奇怪的是,为何在这月黑风高夜里,这深山野岭发生了如此奇怪的事情,而姑姑似乎也比较奇怪。”子昭对自己见到的涧中那一幕,始终不能理解。 “你说什么?什么在这月黑风高夜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甘盘是姑姑出事之后,才到这里的,所以只有子昭与子妍经历了,之前那一段不可思议的局面。 “是的,姑姑肯定是遭到什么人的围攻,而且,动静非常大。而她那一刻却正要生孩子!”子昭心疼地说到姑姑,眼泪就流了下来。 “对的,所以,才有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姑姑以及她的孩子,如此不好的结果。”子妍也肯定地说道,因为,那是她亲自与子昭共同遇到的恐怖的一幕,接着,姑姑就出事了。 “一会儿等她缓过气来,咱们去问姑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如何被搞得奄奄一息,孩子也夭折了的。”甘盘也说。 “依我之前的观察来看,姑姑那个夭折了的娃娃的头,非常地奇怪,他的额前,还有一块鼓突起来的肉块,十分的大,如果成功的生了活下来,也一定是一个大奇之异人的面相。这也真的是一个谜。”子妍回想起来,那个娃娃,奇怪的面相来。 “可惜了,他没能够存活下来。而且他把姑姑伤得太狠,现在还在时不时地出血,没有能彻底止住。”子妍叹息。 “哎呀,那娃娃!”说到娃娃,子妍猛然地想起来,预感到了一丝的不祥。 一边拔腿就走,一边说道:“那个娃娃一定有什么值得琢磨的线索,咱们赶快去看一看吧!” 于是,子妍拉了卫草儿的手,就朝着那木梯口走过去。 大伙儿一行,也跟着走向那个梯口,那络腮胡子放心不下姑姑一个人,就折返脚步,回到了姑姑的身边。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裤管,她是想说什么话,看样子确是虚弱得不行,络腮胡子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奄奄一息了,不免内心焦虑起来。 “你先养一养神吧,等他们回来,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来的,我就是用我的老命,也要换回你的安全来。”他握着她的苍白的纤纤细手。 姑姑似乎没了力气说话,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什么,只是眼里不断地冒出泪花。 子妍一行人,就直奔那个石缝而去,众人跟着不敢拉下一步,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 结果,还真的与子妍的担忧一样,那个被她包好的,放在石头缝隙里面的娃娃,竟然不见了! 而子妍清楚地记得,她藏娃娃的地方,那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除非亲眼看见,是不会发现的,这到底是怎么啦? 一行人也蒙了,看见子妍发疯似的到处翻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但是,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大,又光秃秃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几颗石头籽儿,哪里会藏得住任何东西,还莫说一个娃娃。 子昭说道:“小丫头,如果你没有记错地方的话,我们就不要再白费功夫去找他了,我猜测,是有人弄走了他。” “”不会是野兽吧?”卫草儿道。 子妍摇一摇头,“那缝隙我估算好了的,不可能被任何野兽叼走。我还琢磨着,回头给他立一个无字碑来着。 “怪了,姑姑不会有危险吧?”甘盘一惊,大伙儿又赶紧地往上面赶过去。 大伙只看见络腮胡子紧握着姑姑的手,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姑姑。 “目前看来,她一方面是伤了身子,出血不止,二方面可能是中了蛊毒,我已经用断肠草,外敷,还用艾草炭,止血,另外还有一些草药一起化成符水,要她喝下了。”络腮胡子见到子妍一行没有收获,便说出刚才他忙活的具体事情。 “嗯呐。我接着讲蟾蜍衣的事吧,也许用了它,姑姑还有救呢?我想起小的时候,听奶奶讲过 ,这一个秘方救了不少的人命,大多数是生娃娃生不出来,造成伤残的那一种。不过我自己没有亲自医治过这一类病人,还不知道真是的效果如何。”甘盘听他说完,接着说道。 “现在,只要有万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为她试一下了。”络腮胡子急得不行了。 “那就是需要主药蟾蜍衣来配。”甘盘索性说清楚。 “蟾衣是蟾蜍蓄积足五脏六腑之精气,吸纳天地阴阳之华宝,在特定的环境之中,蜕下来的皮,如若获得哪怕是一件,一切恶疾怪病,没有不治愈的,尤其是生产之人的大出血。” “蟾衣另外具有解毒消肿、止痛、辟秽浊之功效,广泛用于疮痈肿毒、咽喉肿痛等的治疗。” “蟾衣主要含有只有蟾蜍的这种身体,才能合成的特殊药物成分,包括蟾毒配质及蟾蜍毒素,具有强心、升压、抗炎作用,而且蟾毒配质还有较强的麻醉作用,可以减轻人身上的疼痛。” “蟾衣有抗病毒等,多种神奇功能,对于女人的乳腺的病、子宫的病等疑难杂症,无不可治。” “但是,难题来了,要在一年的最热的盛夏时节,还要是暴热暴热的夜晚,还一定要在电闪雷鸣之夜,借助雷鸣电闪,打暴雷闪巨电的时刻,只有这些条件都具备妥当了,它才蜕得下来皮。” “蟾蜍只要在盛夏暴热的夜晚,而且必须要借助雷鸣电闪,才可以蜕衣一次。” “而且,最气人的,那就是它一边蜕皮,一定要亲口把它吃掉才算完,而且是,一边蜕,一边吃,丝毫不给任何人留机会,蜕完了,它自己也就吃完了,就连渣渣都不剩,因为它有这样一个癖好,所以要想采获到那一件外衣,是极其难得。” “所以,这蟾蜍的衣服,要是有谁有本事,从它口里抢来一张,那可就大发了。” “那么,如果咱们硬生生地去抢夺的话,它生气不蜕了怎么办呢?”卫草儿笑道。 “所以说,就特别的珍贵呀,即使王公贵胄,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哪怕花费重金,也不一定买得到它的一件衣服。所以几千年来,人们只知道蟾蜍能蜕衣,但始终捡拾不到蟾蜍衣。” “这要看机缘的,而且要想一个巧法子才能得手的。”子妍不信这人比畜生还笨。 “为什么它要吃掉自己的蜕皮呢?”卫草儿真能问。 “因为,大概是它也不想让自己千辛万苦弄来的宝贝,自己呕心沥血的心爱之物,落入别人之手吧。”子昭笑道。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完全了解这个了,如果你说的这个偏方,是只有一丁点儿真实有效,只要这个地球上有,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无论在哪个角落里,我也要立马为她去找到,拿来试一试。”络腮胡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我知道,这个季节,只有一个地方有,它叫做离耳国,这个部落的人,生得长长的耳朵,耳朵很长,其人耳长及肩,本身是长耳朵,加上又喜欢用贝壳做成了耳坠、耳环等装饰品挂在耳垂上。双耳戴的贝壳垂及双肩,远远望去,耳长及肩,也叫他们的部落为长耳国。 “它离咱们这里很远很远,在南荒之外,如果要到那里去,需要穿过百越国,南蛮夷人之领地,还要打造大船,渡过宽阔的海洋,因为它孤立于大海之中,四面环水。 “还有,那里的土着人,纹身绣面的,语言与咱们有很大的不同,以贝壳穿挂在耳朵上,耳环垂肩为美,能够过了他们的关,不冲撞了他们的风俗,也是一件难事。” “那个国家的人喜欢将贝壳当代币作交换流通的交子。所以,贝壳就是钱财,你不能侵犯他们的贝壳。” 那里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天,也只能是在炎热的夏季,而且是雷雨天气里才能够找得到这蟾蜍衣。你难道不怕电打雷击,雷鸣电闪越厉害的地方,希望才越大。还要时刻蹲在大暴雨之中的荒野野地里,等着那蟾蜍蜕皮,才能有十分之一的几率得到。 “我不怕。” “然后趁它不备,抢了它的衣服就跑才行,所以,你还得头脑机灵,身手敏捷才行。” “这一切,我都不怕,为了她,没有什么能够让我退却的。” “ 你们知道吗?我是虞国人。小时候遇到旱灾,全家一路乞讨,到了第八天的时侯,还没有讨到一颗米。” “只有到了他家门口,她给了几个馍馍,我们 全家十口人才没有饿死。” “”本来她家世世代代是奴隶主贵族,而我,虽然出生贫寒之家庭, 从小的我就大胆地 喜欢上了她, 我努力学习,脚踏实地干事,她也喜欢跟我玩。 ” “” 所以,虽然我们认识以后,也经常见面一起疯,可是,我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极想娶她回家,也终究没能娶到她。最终,她还是被当着交换和平的工具,嫁给了犀国国王。” “而我,从此之后,就到北海之州一带流浪天涯去了。” “现在,说实话,她得的是血山崩,我也做了大量的救治,可能性不大,你所说的,那遥远的长耳国,去取蟾蜍衣,也真的是希望渺茫。” “但是,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在,我也要去救她。” “我立马动身,希望你们能够延续她 的生命,等着我回来。” 此刻,姑姑似乎听到了大家的谈话,她用尽力气喊道:“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们,过来吧,我怕不说,就来不及了。” 第16章 太阳神树种子 “拜托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耽误下去了,我得赶紧起身,这里的一切,就有劳各位操心了!”络腮胡子不等姑姑再说一句,起身就走。 姑姑的泪水已经溢满眼眶了,她知道,他是一条倔强的牛,他决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拉不回来。 子妍,子昭,甘盘各自心里明白,都不再去阻拦他。 “就让他去吧,这也许就是他的心愿。”子昭也自言自语地说道。 “子昭你给我听好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得很,即使有幸能够起死回生,今后也是一个废人了,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是不是?” “是的,姑姑,之前你说过,你不是我的亲姑姑,我都不相信,因为你对我以及我们家的所有人,的确是太好了。”子昭连忙点头。 “可惜的是,天不顺遂我的心愿,我从小习武,勤奋耐劳,恪尽职守,指望一统蛮荒各个部落,可是哪里知道,我却是如此薄命。我把我积累的一切,今天就正式赠与你,你来担起这天大的重任吧,你来替我完成我未尽的心愿吧。” “姑姑,你不会薄命的,我一切就听你的。”子昭就要哭了。 “我已经把我的那个可怜的宝宝,掩埋在这个洞旁边的三神山山腰,要经过三年零三个月三天,到了那个时点,就会发生一些事情,机会恰好被抓住了的话,他就可以浴火重生。然后你再把他请出来。在这一段时间里,你要不惧风雨雷电,风餐露宿,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地守护着他。” “那么,姑姑你呢?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们。离开了你的教导,我们就没有方向了。”子昭急了。 “如果上天眷顾我,有幸活下来的话,我就在这里聚集能量,规划一些事情。”姑姑一脸的希冀,她是多么希望,上天再多给一点时间啊。 “有一点,我必须先跟你交代明白的,如果我不在了,你必须从那涧下的犀尾河畔,每日在雄鸡报晓的时刻,去取一葫芦水,来浇灌他旁边的一棵神树,这样他的灵肉灵骨灵性,就会被神树的根须吸收,他的一切就会寄托在这棵树上,有脱胎换骨之神效。” “这是一棵什么样的神树呢?”子妍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祖辈,把它的种子,从西方昆仑山脚下的鱼凫国,走过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手捧口含,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请到我这冰肌山上来的。” “那么这颗种子现在在哪里呢?”子妍更加好奇起来。 “子昭,你去把那神龛的外框取下来,就能发现它。现在正是春季,正好是播种的季节,你们几个人,赶快去协助他,一定要在夕阳落山之前,把它种到我娃娃身旁。赶紧抓紧,趁现在风和日丽,气温正好的时候。”姑姑看起来,好着急呀。 “那么就是说,我得每天寸步不离的,在这里陪伴着他,等待着他的成长。我需要时刻看护着它吗?”子昭觉得是不是太过于重视这个了。 “嗯呐,它是非常有灵性的,它经历了蚕丛,鱼凫,茫然开国的洪荒,见证了三星堆土着原民辉煌的历史,它的上面,有九只太阳神鸟伫立过。它早就是神灵兼备的太阳神树了。”姑姑一笑,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轻松了下来。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子昭一看,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倒是有一些心急了。 “老师,你留下来看顾姑姑,也只有你,才能够确保她的平安,草儿,小丫头,咱们走!我去取种子,小丫头去拿葫芦瓢,卫草儿力气大,你去找挖锄,咱们一定要尽快去完成好姑姑的心愿。” 子昭迅速地去取了种子,吆喝一队人马,赶紧去种下神树的种子。 一行人趁着夕阳,从这洞子里面,往深处走去。 因为姑姑已经说了出来,这洞子的那一头,有一个隐蔽的的出口,出去了,对面紧相连的就是三神山。 子昭让两个女孩子走在前面,手里小心翼翼地,捏着那颗种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可是,他哪里知道,一个不小心,脚下一块石头子,把他拌了一个仰面朝天,一下子就跌倒在地,腿子也摔得青紫了。 等自己爬起来,却发现手里的那一颗种子,早就已经不翼而飞。 子昭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忙喊走在前面的子妍和卫草儿。 三个人就趴在这一块地上,四处寻找。 可是,山路的两侧,全部是茂密的草丛,任凭是谁,眼力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一片荒芜杂草之中,找出一颗树的种子来。 眼看着天色渐晚,西边又冒出现了一片乌云,好像要起风,要下雨的样子。 怎么办呢?子昭痛恨自己,怎么如此不堪,姑姑交给自己的这么一件小事情,都办不成功,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姑姑信任,托付的地方呀。 子妍看着子昭的额头上,竟然急出了汗珠子,就说到:“也许这是天意如此,这一颗种子,就应该在这里生根,成长,这样就正好顺应了它这一颗神树的心愿,咱们回去给姑姑说明白。” 子昭放眼望过去,发现这里已经是三神山的地界了,而且,这里的山形,就如一条飞跃的神龙,龙身逶迤,一直伸向远方的浓雾中。 这一条龙,非常地巨大,而且看起来气势非常磅礴,活灵活现。 现在自己正位于这龙头的位置,如果再往里面走,就偏离了龙脉,就风水上来看,此地真的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可是,姑姑是一个精通巫术,十分懂得星占天象风水的大巫师,她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安放那样一个阴凹之处呢? 子昭怎么也想不明白。并且内心十分地惭愧,自己这事,办得不好,这怎么给姑姑交代。 无奈,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再纠缠下去,也根本就无法找到那一颗种子。 一行人无功而返。 刚回到洞里,大家却见甘盘一脸无奈地低垂着头,他好像在痛苦地哭泣。 不妙了!子昭心中一惊,难道是,姑姑出现了什么意外吗? “老师!”子昭沮丧极了,感觉无法开口向姑姑交代,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如此糟糕。 “姑姑没了!”甘盘抽泣着说道。 “怎么回事,你说!”子昭摇晃着老师的手臂哭喊道。 “她是知道,自己就在那一刻的,你们一走,她就很安详地交代了一些事情,只是对你太放心不下。”甘盘说道。 子昭大悲,“姑姑怎么不坚持坚持,扔下昭儿就走了呢,姑姑。我恨你!我恨你!” 随即,马上向她那玉石大床奔过去,他看见姑姑正安详地躺在那一张玉石床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子昭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永远凝固在姑姑嘴角的微笑。 “你的姑姑留给你的一个包袱。她临终指定,只有你才能打开来看它。”甘盘指着姑姑的床尾边,那里有一个蓝色的布包,它被打包成整整齐齐的四方形状。 “我对不起你,姑姑,很忏愧,没有把你吩咐的事情办好。不过,您要放心,那颗种子,现在正好在一个吉祥之地,它一定会发芽,长大,我一定会日夜不停地守护着它,三年三个月三天,一丝也不懈怠!”子昭发誓道。 “姑姑临终前嘱咐,要咱们把她放进那亭阁旁的树形棺材里面,再用绳索从崖边吊放下去,把她安放在旁边的,万丈悬崖峭壁之上的山洞里,她说你知道的,那里就是有五个马鞍的那个洞里。”甘盘说道。 子昭心里非常难过,那络腮胡子出发不久,恐怕还没有走出多远,他要是真的知道姑姑出事了,那他去到那长耳国,弄到那蟾蜍衣,还有什么意义。 她怎么放心得下,那她的还未见面就夭折的娃娃,还有那一棵神树的种子,千里迢迢,历尽艰难地,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那西边,弄了回来,到底能否发芽,能否长大。 还有,那七颗石头子,也还没有明确的下落,那神秘的宝藏大门,还没有打开,她也不管不顾了,都不要了,她也是太不负责了,就这样撒手而去了。 这可是她从小的心愿,她奋斗了几十年的目标啊,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还有这里,神秘的深山宫殿,还有,据她说的,被挖空的地下层,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现在处在哪一层的位置,这一切的一切,还都不清楚,姑姑都还来不及交代清楚,她怎么可以如此不明不白的,就撒手走了呢? 子昭越想越想不明白。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行人也是饥肠辘辘,不知道此地什么地方有吃的东西。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的主人,姑姑,已经追随着她的儿子而去了。 子昭每一次来这里,也是蜻蜓点水似的,也不想探寻姑姑更多的秘密,所以也没有把她的所有角落溜达一遍。 谁能猜得到,只是年长自己不多的,年轻的姑姑,就这么去了呢。 子妍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还是从甘盘的口中得知,有一个地下层存在的。 “老师,你可能比我还熟悉这个地方,你拿一个主意吧。”子昭说道,甘盘毕竟是子昭的老师,而且,凭猜测,他应该是姑姑的常客,应该知道她的很多的秘密。 “是呀,大哥,你之前,在那地下层,撤出了我腿脚上的捕兽夹,记得那里还长有很多的柏树。是你把我从陷阱里救了出来的。还有卫草儿姐姐,用了她的敷药,还有解毒药,我的腿才好起来,要不,真的会残废呢,大哥,咱们今晚就依靠你了啊。”子妍也说。 “那好吧,我想想办法吧。不过,我也只是第二次来姑姑这里做客呢,虽然比你们早点熟悉一些,但是,这里这么广大的地方,这么多的楼台亭阁,还有,姑姑说的,这方圆的地下,已经被她族挖空了好几层了,我可不敢带着你们乱闯乱走,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将你们置于危险之中啊。” “哎呀!姑姑是一个聪明人,我们先趁着看得见,看一看那个她留给子昭的包袱!”甘盘猛然地想起来,兴奋地说道。 于是,子昭赶紧拿了包袱,打开,一卷竹简,就露了出来。 子昭仔细地一一翻看,翻到第二本,看着上面有明显的画着路线图,还有标有名称的建筑,那是密密麻麻,一座又一座的楼台亭阁,好多呀。 甘盘到底是老师,三下五除二,首先就就看清楚了这个大宫殿的出口之处。 就说道:“咱们之中谁的记性好,趁着天没有完全黑,记着线路,咱们先出了这个深山,在做打算如何?” 子妍觉得自己的瞬间记忆力还不错,她拿过来竹简,快速的瞄了一眼,说了一声:“咱们赶快走吧,不然,今晚在这里不是冻死,就会饿死。” 她的心里打起了鼓,因为她从那竹简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竹简里很明显的写着一条:但凡是谁看了,就不能再给第二个人再看,谁违背了这一条铁律,谁泄露了里面的秘密,就将受到神灵的诅咒。 天啦,怎么能够这样说?这是谁记录的? 子妍环顾四周,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初春的寒风,已经在亭阁之间呼啸,那众多的楼台,冰冷地立在夜色里,犹如一只一只的老虎,感觉像要吃人似的。 这个姑姑,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在这么恐怖的地方生活,把自己搞得如此凄凄惨惨戚戚。 子妍不太明白。 现在咱们逃生要紧,先跟着我走,一个接着一个,手牵着手,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大家都不要松了手。 第17章 神珠已现 天已经越来越黑了,一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后左右都是影影绰绰的,仍然是没完没了的,清一色的楼台亭阁,就连一棵树都看不见。 而且,那一些建筑,在朦胧的夜雾中,看着基本上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样式。 子妍想到,这个姑姑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怎么在这里建造这么多重复的东西,难道种一些庄稼,比如麦子豆苗啥的,也比这阴森可怕的枯燥建筑好看得多呀。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她看起来那么柔弱纤细,她是怎么把这些建筑,做成这么庄严雄奇的。她的能量,真的是超级巨大。 只是可惜了,天妒贤能,英年早逝,要不然的话,仅仅凭着眼前能看见的事物推测,最后她真的会一统江山,把中原都归入她的统治之下。 她到底是要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个园子,貌似大得无边无际,还如迷宫一般,如果不是子妍提前背清楚了路线图,铁定是走不出去的,就是在大白天也铁定走不出去,莫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了。 因为,大家走了这么久,既没有看见一棵树木草丛,也没有其他的,全是清一色的楼台亭阁,而且,数量如此之多,就连甘盘是记忆能手,也说不出来,到底有多少间。 “那么,子妍真的把线路图,记得很清楚了吗?是不是走错了一个岔路口,我感觉怎么全部是一模一样的呢?是又回到了原地,没有走出去吗?料定咱们差不多是迷路了。”子昭心里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在原地打转转了。 子妍沉默不语,凭借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坚定地带着大家七弯八拐,在黑夜之中摸索着继续前进。 “不如咱们去到那亭阁之中去看一看,有没有一席之地,能否就在这里将就过一夜,等到明天天亮再出发,那样会走得又快,又安全。”卫草儿终于发话了,她不能再忍受这黑夜的无边恐惧。 “再坚持一会吧,也许过了那个拐角,咱们就有希望走出这个园子了。”子妍镇静地说道。 刚一过拐角,眼尖的子妍,就看见不远处的前方,右边的一个亭子里面,竟然有亮光!而且,那是一片亮光,不像是火把,也不像是篝火,因为并没有看见火焰,这很是奇怪。 一行人大吃一惊。这是不可能会有人在那里的,难道是什么野兽?还是? 甘盘为了跟大家壮胆,故意大声地干咳了几声,也不见那光亮受到什么惊吓,也没有任何的强弱变化。 子昭说道:“我听姑姑叮嘱过,这本是属于姑姑的秘密的地盘,没有她的邀请,任何人包括她卫草儿全家,包括我,都是被禁止走进来的。何况,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地盘的真实存在,就更不知道了。现在她遇难了,更不可能会有人受邀而来。” “嗯,白天我是领教过这里陷阱的厉害的,要不是甘盘大哥救我,解毒,我的小命也许早就没有了。”子妍说道。 “而且听得姑姑说过,这方圆百十千里,都是设好了结界的,里面都是机关重重,各种暗器,奇巧精致缜密,可以说,这里是天下暗器,以及奇毒聚集之地,任何的陌生人,不清楚里面的布局,路线,一定会触发机关,陷阱,暗器,并且,里面的一切武器,哪怕是一根飞针,都是用剧毒的药水,涂抹浸泡过,哪怕是皮毛上,一旦粘上一丁点,必定走不过三步,就会倒地胡乱跳跃,最后骨头扭曲,自己折断筋脉而亡,故此种剧毒的药水,大家叫它,三步跳。”子昭也想起来,姑姑曾经嘱咐过他,只要到她这里来了,就不要多走一步路。 现在才知道,姑姑的良苦用心,是怕他误踏了禁地,导致误伤,也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姑姑都是去通知稳妥了,千叮万嘱,才能够让他过来见面,而且,从来都是让他走一条那河间边的悬崖峭壁,回去也是走那一条悬崖涧边。 其实,那飞崖陡壁,才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大家先别出声!”子妍说,这夜里神秘的光亮,也是太过于玄乎,这几个人,这么大声的说话,也没有惊动它一分一毫。 一行人就站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该往前走去,还是避开它。 子妍说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人,如果是鬼,我倒一定要看看它长的什么样子,然后我们一起念起咒语,来吓跑它。如果是动物,我们各自掏出身上的武器,准备好好地打一架。”随即摸出自己身上揣着的弹弓,装上石头子,准备开战。 甘盘这才猛然地想起来,那卫紫儿,送给她的一支龙牙棒,还没有试过锋芒呢,此刻不用,更待何时,便打开卫紫儿送给他的那个黄包袱,一把抽出那雕花盒子中的龙牙棒来。 显然,这是卫紫儿精心制作的,一件价值不菲的武器。 只见那龙牙棒,在远处那一片神秘的光亮的映照之下,金光闪闪,龇牙咧嘴的,张狂得很。虽然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手柄上的雕花图案,光是凭那尖利的龙牙,就是知道是十分精美且锋利的良器。 卫草儿平时只喜欢什么蛤蟆蝎子,平时对谁都是张牙舞爪,伶牙俐齿,不得理也不饶人的主,仗着毒物的气势,欺负姐姐,还有子昭都是搞习惯了的。 这一次,只是别人手中都有防身的家伙在,她只是赤手空拳,这一次出来,连露露也没有带在身上,在这月黑风高的荒野夜里,她终究还是收起了平日的飞扬跋扈,紧紧地依靠着子昭的身子。 子昭手里只有一把家传的佩剑,见大家都做好了冲刺的准备,手心攥紧了剑柄。 子妍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那个地方,看见那一片光亮,依然如故,这就奇了怪了。 转念一想,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就连忙喊道:“大家先不要冲动,看清楚了状况再动手。况且,这里还是属于姑姑的领地,万一有什么我们不知道,没见识过的事情,不能够冒犯的东西,我们误犯了它,岂能对得起姑姑对我们的信任。” “不如这样吧,女孩子躲在这后面不要动,我带头,与甘盘老师先去探一个虚实。”子昭是男人,现在正是需要站出来的时候。 “我能行,我要与你们一起去,无论情况如何,就是死,也要一起死。”子妍说道,她虽然比这几个人,小了好几岁,但是,从小就是孩子王的她,此时此刻,岂能让过须眉。 子昭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她丫头片子 竟然要争着去,这一个人比较有意思。 就逗她说道:“一会儿,有什么状况,千万记住,不要哭鼻子。否则,以后我会笑话你的。” “放一万个心好了,就是你哭了,我也不会哭半声的,咱们走吧!”说着,她居然走在了最前面。 这种情况之下,这两个人真有意思,好像不知道危险就在前方似的,卫草儿手心里都急出来了汗珠。她又不敢走在最后面,也赶忙傍着子昭,一步都不敢拉下。 几个人在子妍的煽动下,悄悄靠近那一座亭阁。 奇怪的是,里面既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也没有改变光的强弱,似乎这几个人的来临,它根本不屑一顾似的。 这样更好,才可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子妍机灵,她示意大家先趴下,以免惊吓跑了那个东西。等了一会儿,那亭子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咱们分四个方向,挪到亭子脚下,再快速地冲进去。卫草儿,你把地上的砖头攥一块在手里就行,比攥我的衣服要强多了。如果它冲向你,你就直接砸它的头部。”子昭对着紧紧拉着他衣服的草儿说到。 眼看大家马上就要挪到那亭子脚下了,甘盘生怕惊跑了里面的东西,高举着龙牙棒,猛地往前冲过去,同时高声喊道:“不许动,看棒!”轮着棒子就要劈过去。 与此同时,子妍也跟着也拉满弹弓,只一放手,那一颗石子,眼看就要射出去。 子昭的佩剑,也高高地举起来。 亭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 大家一阵子猛冲,就进来了,仍然是亮如白昼,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却是什么也没有,没有妖魔鬼怪,更没有什么奇特的怪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是姑姑在这里布置成这样的?为甚么外面一片黢黑,这里确是亮如白昼呢? 一定是姑姑在这里安装了什么奇异的宝物。 大家这才冷静下来,仔细地观察这座亭子上下左右。 还是子妍的眼尖,一抬头,就看见亭阁的上的横梁上,依次排放着大小一样的圆圆的石头,而且,这些都是一个个会发亮的石头。 原来所有的亮光,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甘盘立马想起来了一个传说,在西南的蜀山之巅,有一种石头,它不但会发光,而且非常古老珍贵。 它是一种灵石,经过了几千万年的光阴,在地底下的潜伏历练,借着火山喷发的机会,才逃逸出来,又历经了世人难以想象的高温摧残磨砺,到后来的不断地质运动中的碰撞,最后把魂魄集聚于矿石中,而成为圆润晶亮的珠子。 因为它的奇特,能够在夜里光芒四射,我们叫它夜矿之珠。 夜矿珠是咱们中原杰出古老文明中才存在的一个自然、历史和文化之谜。 我的祖上说过,史前千万年前,它就存在于荒野之中了,近的祖先如炎帝、神农帝的时代就已发现过这种神珠,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相关的传说。 如尊敬的神农氏,有石球之王之称,还给它取名为\\\"夜矿\\\"。 它还被我们附近有一些方国,称为\\\"悬黎\\\"和\\\"垂棘之璧\\\",价值连城。 祖上的名人之中,只有唐尧和舜帝用得起这样的珠子。 羌国,土方、莽方、蛇方等国的卿大夫,曾借用这神珠寓意哲理,讨论国家大事。 夏国大王夏启,在殉葬中也用这夜矿,放在陵墓中,犹如点亮长明灯。 各国达官显贵纷纷赋诗作词,附庸风雅,比如:\\\"悬明珠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以炫耀其富有。 祖上不只是哪一个朝代,一颗名为\\\"水清清\\\"的夜矿珠,卖价价钱超过十万个女奴隶 现在,四海八荒的两百多个国家,大贵显富之人,尤其喜欢这夜矿,其中一颗被命名为唐尧的夜矿珠,在燕方国的王庭,曾被土方国偷盗出去,后来是为了这个,发动了两国大战,经过了十二年的惨烈战争,死伤的兵士人口,还有奴隶达到三十万之多,才被夺回来。 我的祖上还曾派官员到蛮荒之外,南海之中的岛屿国家,买到红宝石夜矿和还有蓝色夜矿珠。 子昭也插话道:“据我母亲说,现在我爹爹的藏宝室中,埋在就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有数块绿色的和金黄色的夜矿呢。” 大家听着甘盘如数家珍,他的口中,这是天下了不得了的宝贝了。 这一下,子妍也算是增长了不少的见识,对甘盘所说的,羡慕至极,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得到一颗,这样美丽精良的夜矿珠子,该是多好啊。 那么,姑姑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大家你看一看我,我看一看你,都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子昭大哥,你去上面看一看,能否把它取下来,咱们当灯笼,来照明。”子妍想到,这是一个好办法,至少,有一颗珠子来照路,就不用摸黑了。 “千万不要动他!你们看看,这样的亭子,这等楼台,这样稀世的宝贝,又是放在这看着是毫无保护的横梁之上,能够随便就取得下来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甘盘一声吆喝。 “也是,老师说得很对,既然一颗就值十万个女奴的话,那咱们就绝对不能去动它。否则,就有可能走不出 这个园子。”子昭的后背发凉,幸好没有鲁莽地爬上去。 大家觉得非常失落,这里虽然没有鬼神怪物存在,但是也没有吃的,大家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比起那据说珍贵无比的夜矿珠来,此刻倒是宁愿要一碗面汤,一块膏粑了。 一阵折腾,夜已经很深了,得赶快想办法 ,出了这园子,搞到吃的充充饥。 借着亭子里的夜矿珠的亮光,子妍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竹简,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就近的出口。 第18章 谋定 按着图上所画,这个出口就在附近不远处,子妍凭着超人的记忆,在黑暗之中,带着大家朝着出口的方向,继续摸索着前进。 不一会儿,便到了出口之处,可是,这却是一面摸起来很长,很光滑的墙壁,而且它是用青石板堆垒而成。 一群人前后左右摸了半天,仍然找不到一丝的口子迹象,也找不到出口大门的开关所在。 后半夜的风,还是非常地寒冷,一群人已经开始冻得瑟瑟发抖,如果再找不到出口的大门,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待着不动弹,只怕会因为失温,然后出大事。 子妍也感觉到累极了,摸到一块凸出的石块,想先喘一口气,坐下休息一下。 刚坐上去,就觉得这石头微微地动了起来,我坐的莫不是一只乌龟吧? 子妍胆战心惊,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一只乌龟的头! “啊!”地一声惊叫,子昭,还有甘盘,第一时间围拢了过来。 “你没有事吧?”子昭弯下腰去,朝子妍摸过去着,他以为子妍摔倒了,想去扶一把。 同一瞬间,子昭的手,抓到了乌龟的颈脖,随着轰隆地一声巨响,那墙壁上的青石板,竟然有一块在慢慢地打开。 太好啦!咱们终于找到了出口的大门啦。 打开门来,钻了出来,天啦,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一幕,因为,这出口的门外面,已经是大天亮了,太阳都已经升到树梢上面去了。 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门的里面还是黢黑黑的,外面已经大天亮,这中间只隔了这一扇青石板门! 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呀?子妍回头望过去,竟然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了,因为,那一块青石板门,很快就自动关合上了,关上以后,看见的,满眼都是一片挂着青苔的石板壁。 身旁就是一条清水流淌的小河。一行人欢呼雀跃,只有子妍闷不作声。还不时地瞄一瞄身后那一面板壁,恍如梦中一般。 几个男孩终于从河中摸到了几条鱼,子昭找了些枯枝,子妍钻木取火,不一会儿,旷野上就飘出了烤鱼的香味。 “姑姑的确是女中豪杰,就单凭咱们昨天晚上看见的,只是那么多的楼台亭阁,以及那一些精美绝伦的夜矿,就猜测得到道,她的经历,一定是奇特无比,而且十分的艰辛。”子妍叹息道。 “可惜的是,她那一些夜矿,以我们现在的功力,是无法从那亭子上面取下来的。”子昭觉得有一些遗憾。 “我倒是觉得,我们这一顿饭食,比起那夜矿来,更加显得十分的珍贵。就现在来说,我宁愿要这香香的烤鱼,还是肚子最重要呢。”卫草儿笑道。 “嗯,你就是一个现实派,没有远大的志向。”子昭取笑她。 “你有吗?你只是晓得做一些空洞的说教,要不是我姑姑她留给咱们的那个地形图,我们就走铁定走不出来了,就没有机会在这里享受美味了,今天的鱼,多好吃呀。”卫草儿嘴巴大,只顾自己吃,还一边不停地夸赞姑姑,一边反驳子昭。 “真的,说起远大的志向,我倒有一个主意,接下来,我们去争取一下如何?”子妍说道。 大家觉得奇怪,一个小丫头,比这几个大哥哥大姐姐,矮小了一大截,现在来跟我们谈人生,哈哈! 卫草儿第一个起身,走开,去了河边,一边说道:“我还不如去山石之中,翻找几个癞蛤蟆,几只蜈蚣蝎子,再抓来一条蟒蛇,来得实在呢。” 卫草儿去山涧搞她的事业去了。 子昭说道:“小丫头,通过这几天的交往,看你是一个机灵聪慧的丫头,我是第一个赞成你的,有想法就快快地说出来,趁我的甘盘老师还在这里。” “哦,谢谢大哥的信任。姑姑不是说过了吗?她的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那七颗宝石钥匙,现在的情况,反正我是流浪在外,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何不顺从这个方向去思考一下呢?”子妍提议道。 “可是,她也没有留下可以实际操作的,有用的线索,就连她口中所说的,这一方圆百里千里的地下,都被她的祖上挖空了几层,我们也并不敢随便去看一下,也不知道安全的入口,更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机关暗道。所以就不会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了。”子昭说道。 “有道理,她的祖上千年万年说不定也有亿年了,倾尽所有,积累下来的财富宝贝,一定是设了外人不能随便闯入的禁地。现在呢,既然是你子昭叫她姑姑,那么,她就是与你的家族有一定的关联了,这就是可以去挖的线索呀。”甘盘分析道。 “哈啊,大家都是这样叫她姑姑啊!我不也是跟着叫她姑姑了吗?何况姑姑不是说过了吗?她不是子昭大哥的亲姑姑。”子妍清楚地记得这一句话,就笑道。 “那么,难道随着她的香消玉殒,这一切的线索,就断了,就会与她一样,被埋在地下,成为千古的秘密了吗?”甘盘还是不甘心。 “不如这样,虽然我已经在外面流浪了两年有余,但是,姑姑临终嘱托我,要在这里尽心尽力地呆上三年有余,而且还要精心浇灌那一棵神树,关照他的孩子的遗骸。确实是不能亲自回家一趟。这件事情,怎么也得先等我三年之后,回家问清楚了老爹再说吧。先暂时不考虑这一条线索。”子昭想到,首先要完成姑姑的遗愿,再做其他的打算。 “依我看来,那姑姑的楼台亭阁里的夜矿,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而且,那七颗石头,并不可能就在这里,你们想一想,姑姑的祖上一族,已经在这里耗费了成千上亿年的时光,结果是,一无所获。我们就不必再蹈覆辙了,想一想另外的办法,何许有惊喜呢?”子妍分析道。 甘盘知道,姑姑所说的七颗石头钥匙,一定是确有其事,而且,她也花费了巨大的努力,虽然小有成绩,但是,目前的结果,这跟没有是一样的。 就说到:“嗯,有道理,但是,天大地大,我们要找到姑姑口中所说的东西,没有明确的方向,肯定是不行的。” “那络腮胡子,已经去到那天涯海角,如果真的能够找回来蟾蜍衣,而姑姑又不在了,他会如何?看着他与姑姑的关系很不一般,是不是能够提供一些有效的线索呢?”子妍突然想到那络腮胡子,此刻他可能已经走了不少的路程了。 “即使我飞鸽传书,也不可能联系上他,因为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本人。我也不知为何他就突然出现在姑姑的身边了,当时我们还当他是咱们的敌人,要对姑姑冒犯呢。”子昭说道。 也难怪,他与子妍,是第一个见到那络腮胡子的人,特别是他的样貌,一副凶神恶煞派头,而且,那一双十分粗糙的大手,对于自己心目之中圣洁的姑姑,还动手动脚的,反感得很,对他根本没有良好的印象,要不是看见他与姑姑情投意合的样子,早就赶他出门了。 “哎,卫草儿怎么半天没有声响了?”子妍突然预感到,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三个人赶紧四处张望,看不见她到底在哪儿。 “卫草儿姐姐!”子妍赶紧呼喊,仍然没有回答。 “那丫头一向任性,霸道,已经是成惯了,玩突然失踪,也是常有的事,她是非常调皮刁蛋的一个丫头,一定是去捉什么毒蛇,莽兽,蝎子什么的去了的。”子昭说道。 “可是,顽皮刁蛋,那是在她的家附近呀。这里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呢,还并不知道是什么地形样貌,她也肯定不熟悉的,怎么会毫无忌惮的乱跑的,跑也不应该跑远的呀。”子妍猜测道。 一时之间,大家又有点恐慌了。 虽然,这里离刚才那一个出口不远,但是,出口以后的地貌,路线,姑姑给的竹简上画的路线图,并没有画上去。 “卫草儿!”此时子昭也慌了神。 虽然此次卫草儿不是他随他而来的,但是,她的姐姐卫紫儿,和他的爹爹,在他流浪在外的时候,没有吃,没有穿的时候,收留了他,还认他做义子,这两年以来,更是当亲生儿子来看待的。自己也与她们的感情,早就胜过自己的一家人了。 卫草儿出事,子昭怎么可能不着急。 那甘盘,是她的姐姐的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两小无猜,感情好得很。如今卫草儿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这怎么去面对她的姐姐呢。 子妍虽然与她认识不久,但是,几次都是因为她的阻止,她的家庭才没有杀了她子妍去挖心肝,感觉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不管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其他的目的,还要暂时留着她的小命,反正,就是因为她,自己才没有被立马杀了,去取心肝,给卫紫儿的药做药引。 子妍自知,做人一定要有强烈的感恩之心,所以,现在一定要找到她。 大家也知道,虽然她生相丑陋,脾气乖戾,但是,她是一个小姑娘,又是卫国的二公主,所以,一定要找到她。 大家越想越着急,漫山遍野的寻找,可是一点回声,一点踪影也没有。 “咱们不能这样再耽误下去了,只能快速地飞鸽传书,报告她的国王爹爹,他一定会想出来好办法救她的。”子妍急中生智来。 “是呀,光靠我们几个毛孩子,找到卫草儿,希望是不大了,子昭,你赶紧的发消息!”甘盘催促道。 一声响哨,子昭呼唤来了那一只白毛红头的,他心爱的信鸽,随手把自己头上帽子上的一根锦鸡毛,再用楝树的内层细皮,刻画了一些字,仔细地绑上,放飞出去。 不一会儿,西天起了一团乌云,一阵阵山风,也开始吹了起来,而且那风是越吹越大,大家都感到了一阵胜似一阵的寒意。 此刻此地,正是阳春三月,有一些年份还下过大大的冰雹,大雪封山的状况也时有发生。 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之下,大家此刻心里也开始害怕了,三个人赶紧手挽着手,生怕再有任何的闪失 。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再把他们分开的话,就更加艰难了。 三个人手拉着手,继续在山坡,树林,山仡佬里继续寻找,哪怕是一块大的岩石,也要过去看一看,她是不是被卡在那石头缝里面了。 三个人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任何的回声。 “你到底在哪里呀!卫草儿!”三个人一起哭了起来。 突然一声炸雷,噼里啪啦地响起,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雷声,滚滚而来。 这时候,乌云已经盖满了天空,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了下来。 这一边,王爷正好收到了子昭送来的信鸽,正在打开信件,天上就响起了一个炸雷,紧接着,超级大的雷暴雨就下了起来。 王爷正暗自庆幸,要是信鸽来迟一点点,它就有可能会在雷暴之中失去方向,那么,好在大雨之前,赶到家了,这子昭真的是,办事太妥当了呀。 下一秒 ,王爷一看信件的内容,是在冰肌山上,卫草儿出大事了! 王爷顿时如五雷轰顶!差一点晕了过去。 这怎么可能!自己是派卫草儿去查看她的姑姑的动向的呀,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派她去那个地方,她怎么会失手出事,而且把自己直接搞失踪的。 难道是她的行踪目的,是被姑姑发现了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一切绝对的不可能呀,怎么办呢? 外面正是电闪雷鸣,此时出动手下去寻找人,这么恶劣的情况,被雷电劈中可怎么办? 可是,在荒山野岭的大山之中,自己的心爱的女儿,却是失踪了,单单要是淋一场暴雨,最多大病一场,也就无所谓了,要是被野兽趁机叼了去,那可怎么办。 卫国王毕竟年纪大了,急火攻心,一下子竟然晕了过去。 这一场雨下的,太不是时候了。 卫壳儿闻讯赶来了,他与卫草儿是龙凤双胞胎,平时的时候,一个伤风,另一个必定感冒,一个顽皮,另一个更加淘气。 今天一大早,他就心神非常地不安,总是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说到底,双胞胎之间,总是有一些感应的。 自己的爹爹身为卫国的国王,自己总是勤于政事,平时总是爱江山胜于爱美人,不太热衷于女色,所以,才有一个正妻,两个侧妃,总共才三个亲生孩子,两个女儿,一个男孩。 本手身就子祠稀少,现在一个又在雷暴中失踪,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去替爹爹救她。 看着大家七手八脚的,一阵慌乱,有的去呼喊大王,有的去寻找巫医,折腾了半天,他也没有醒来,他知道,一时半会是指望不到老爸了。 自己赶紧带领自己的嫡系心腹,跨马疾驰而去。 要说,这冰肌山,离卫国也不是很远,要在平时,骑上自己的那一匹赤兔马,小半天就到了。 可是今天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没完没了似的,感觉永远也走不到那里似的,越急越慢,时间好像停止在这一刻不动了。 大雨之中,山道泥泞湿滑,雨点打在身上,像是被桃子砸中脑门,生疼生疼的,还时不时地,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劈开来。 一行人胆颤心惊地,那卫壳儿可不能容忍这一些人默磨磨蹭蹭的,一个劲儿地催促。 前面领头的一匹马滑到了,更多的马儿也跟着连锁反应,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自己的赤兔马也踟蹰不前了,卫壳儿没有办法了,只好容许大家暂时到旁边的一个山洞之中,稍微避一避。 一进得洞来,卫壳儿就觉得这个洞的气息好熟悉,她卫草儿应该就在离自己并不远的地方。 可是,记忆之中,这里是三神山麓,这里离那冰肌山,至少还有一半的路程。 好在不一会儿,暴雨点子就小了下来,但是天上仍然是乌云翻滚,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走不行,卫壳儿无奈,只好带着大家拼了命地往前面赶去。 当自己的一队人马,进到冰肌山麓的入口时,他惊奇地发现,卫国王老爹,已经带着他自己的卫队,正努力地在山上寻找着。 卫壳儿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人,每一寸土地似乎都不会放过,她卫草儿如果真的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我们找到的。 “爹地额,你也在这里。”卫壳儿显然吃惊了。 “嗯,我觉得卫草儿,应该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咱们仔细地寻找,不要放过一石一枯叶。” “爹呀,你是怎么比我还先一步到达这里的呢?”卫壳儿好奇,忍不住问到。 “咱们回去了再细说,现在赶快去找草儿要紧。” 第19章 大山密道 此时,雨还在在下个不停。 赶来的几拨人,排成阵列,把整个冰肌山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没有见到卫草儿的一根头发丝。 在冰肌山与三神山的交接处,子妍,子昭,还有甘盘,见到了卫壳儿一行。 “你看一看你,平时就不关心,甚至讨厌我的这个妹妹,如今可好了,你倒是清净了。”卫壳儿一见到子昭,就对他一顿数落。 “卫大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快去再仔细的找一找她吧,眼看马上就要天黑了,她是独自挺不过今晚的。”甘盘来相劝,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这一帮人,还连同我的爹爹,这么多人,密不透风地搜索了三四遍,就连蚂蚁也别想逃过,哪里会有丁点的疏漏,连她的半根毛毛,都没有找到,她一定不是在这冰肌山丢掉的。”卫壳儿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们也去旁边相连的三神山看过了,也是没有。她是不可能到别处去的,因为这冰肌山系,四面环河,河深涧陡,她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是不可能跨过那远在山脚的深深河谷,到另外一匹山上去的。”子昭分析道。 “那也一定是你的失责,子昭,是你没有看护好她,是你平时不去好好地爱她,才导致她的丢失的。”壳儿不讲道理,吵闹起来。 “大哥,我可以作证,是她自己觉得与我们在一起太无趣,才说去捉蟒蛇癞蛤蟆的。”子妍连忙解围。 “捉蟒蛇?她不会是遇到大蟒,被吞吃了吧?”卫壳儿想到蟒蛇,一脸的恐惧,不由得就哭了起来。 一会儿又说到:“子昭,都是你这个灾星,都是你给我家带来的祸事。自从你到我们家里来以后,就没有安宁过。你夺去了爹爹对我的宠爱不说,还拒绝草儿对你的一片浓情蜜意,你说,你哪一点比我好?我的爹爹凭什么要收你做义子。” 卫壳儿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多久以来积蓄的怨气,还有强烈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子妍觉得,这个卫壳儿,也是太鲁莽了,怎么不问青红皂白,随便就数落别人的不是。 现在还从壳儿的嘴里知道了,那所谓的大少爷,子昭,只不过是卫家的义子,并非亲生。 而且,那长着蛤蟆嘴的卫草儿,对子昭是情有独钟的,也有可能她都表白过了,遭到了子昭的拒绝的。不然的话,卫壳儿不会这么数落的。 但是,为什么他们都把那犀国王的侧妃,叫姑姑呢?而且,看样子,都是十分的亲切随和,自然,还有胜过亲姑姑的感觉,子妍对这也是很不解。 “大少爷,大王已经打道回府了,留下了一百多人在这里,继续搜寻。你们也回去吧,天马上就要黑定了。”王府里的一个小斯过来对子昭人等说道。 “你们几个,不许回去,就在这儿,等着卫草儿!她要是不回来,你们也别想着回来!”卫壳儿一边指手划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忙不迭地走了。 对于卫草儿的失踪,甘盘越觉得很是沮丧,因为她是卫紫儿的亲妹妹。 那卫紫儿,与自己可是情投意合,青梅竹马,天设地造的一双玉璧一样的人儿。 “卫紫儿?对了,自己生日的时候,她有送过自己的礼物,有龙牙棒,还有一个包袱,说是要等到回家了,才能打开看的。” 糟糕了,经过姑姑的这一些事情,以及卫草儿的失踪一折腾,这个包袱的事,却早就被甘盘抛到云霄之外去了,而且 ,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把它遗失在什么地方了,这又去哪里去寻找呢? 现在自己的手中,除了一支龙牙棒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卫草儿送给自己的东西,连看都还没有看一眼,到底是什么宝贝,就丢了,这怎么可以! 而且,明天就是卫紫儿的生日了,她的药方,不知道配齐了没有,更要命的是,她还在等着子妍的心肝作药引子。 现在,卫草儿又神秘地失踪了,她的那个孪生哥哥,又是一个无用的大草包,卫国王如果铁定的要救她的大女儿,要她完全康复的话,那他一定会杀了子妍这个小丫头的。 “你们谁来出一个主意,我的包袱丢了,这天又马上要黑了,卫草儿还没有找到,最重要的是,卫紫儿明天就是十二岁的生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甘盘也犯难了。 子昭的心里最清楚了,卫紫儿心心念念的药方,药引,是整个国家花费了好多年,发动上万个奴隶,到处去采集,去搜寻,为的就是在这明天的寅时集齐了,给卫紫儿治好那怪毛病的。 而且,这卫紫儿,又是自己的恩师,甘盘大哥的青梅竹马。 这如何是好?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还是神灵送上门来的,说不准。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奴隶,是贵族,更是不知道。 但是,要去取了她的心肝,现在看起来,第一是不忍心,第二是,凭这个精灵古怪小姑娘的智慧,他人未必能够成功得手,再则,姑姑临终前,也是亲自交代我了,要护她周全的。 难道,姑姑就不知道,卫草儿药引子的事情吗?姑姑为什么要护着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这一件事,应该怎么办啊。 子昭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更要命的是,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产生了几分的爱怜。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也不对劲,那国王还有卫壳儿,刚才是亲自到了这里来了,到这冰肌山,寻找卫草儿的,难道,他们光想着为卫草儿的事着急,而忘了卫紫儿的生日了? 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小丫头就在这里?为什么不把她一起抓回去?因为明天就是卫紫儿的生日了,他们会忘记这么一个,惊动举国上下人等的,这一件重大的事情吗?应该不会的吧。 子昭怎么也想不明白。 无论如何,卫王,还有卫壳儿,现在都已经走了。 自己与甘盘老师,还有小丫头,铁定是不能回到卫国王庭那里去了,尤其是小丫头,去了就等于送死。 几个人似乎是无家可归了:“今天咱们也只好先寻找一个地方,先将就一夜,明日天亮了再做打算吧。”子昭建议道。 “这是最好的决定了。但是,我必须今晚就走,要不然,就对不起那位了,因为,我弄丢了她送的东西,必须连夜赶回去赔不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才行。”甘盘笑笑,他似乎知道子昭所想。 “甘老师真的不愧为老师呀,这真的很感动人心的。”子妍赞道。 现在这里只剩下子妍,子昭两个人了。 子妍觉得,眼前的那个之前看似威风八面的,冷酷高傲的大少爷,竟然跟自己一样,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呢。 就说道:“现在回想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我们两个人,眼看着姑姑说没就没了,也没有快速地反应过来,也没能第一时间去救她。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姑姑要我们两个回去的时候,那山涧里面发生的一系列的异象,我猜测是,当时姑姑正在与敌方恶战,要不然,她也不会受如此的重伤,连同它的孩子一起都没了。还有,那个产婆,你不觉得她非常奇怪吗?” “或许,她是清楚此次的危险的,她或许预料到了自己此次会殒命的,所以,要我们赶紧走,是不想牵连我们。”子昭说。 “准确的说,她是不想连累着你也牺牲掉。我嘛,她并不知道我是谁,似乎也不感兴趣。”子妍纠正道。 “你说的不对,是她亲口嘱咐我,你是可造之材,要我保护你的安全的。”子昭想起来姑姑说过的话。 “据她所说,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她家的地盘,既然她家能够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定是会有仇家,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所以,想趁她生产的机会,干掉她,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理由全部推给, 是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的。”子妍又说道。 “极有可能是,她这一次遭是到暗算了。”子昭也断定。 “那么,既然她是卫国的公主,嫁给犀国的国王,她应该也是卫草儿和卫紫儿的亲姑姑了,那么,卫国王,就是他的亲哥哥了,那他的亲哥哥,难道就不知道,她的犀国丈夫,把她赶到荒山野岭,来生孩子的这一个事情吗?” “我在他们家住了两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 “奇怪的是,那卫国王,还有卫壳儿,就不知道自己的至亲姑姑,已经遇难?还是,他们根本也不知道,还有这深山秘密宫殿一事?” “我也觉得奇怪,那卫草儿竟然失踪得这么蹊跷,而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子昭心里也很疑惑,说道。 “现在知道姑姑这件事情的,有络腮胡子,卫草儿,甘盘老师,你和我。络腮胡子去了天涯海角,卫草儿不知所踪,甘老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子昭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甘老师此刻也走了,我也觉得不太正常。这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踪。无论如何,再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了。”子昭无奈地说道。 “我们先得安全地度过了这一个晚上,再借机行事吧。我们要找一个避身的地方,一是防野兽,避风寒,二个还是要提放着,有人趁机来下毒手,因为明天就是卫紫儿的生日了。我们不要分开行事了,我好怕呀,子昭大哥。”子妍已经眼含泪花。 子昭看见楚楚可怜的子妍,心里一股莫名的男子汉气概开始升腾。 “别怕,有我在,谁敢动你分毫!”子昭豪气地一喊。 两人正说着话,子妍感觉到,附近的草丛里有曦曦碎碎的响声。 她的大耳朵轮动一下,判断里面大概有两个人,正窝在里面,是似乎被子昭刚才的一声喊叫,震慑得抖了一下。 那两个人,大概在离自己五十步远的地方,而子昭好像还没有觉察到,自己又不能声张,怕打草惊蛇了,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手里只有弹弓,但是这弹弓在夜里的战斗力是锐减的,再看看子昭,只有他身上的那一把佩剑,隐隐地泛着寒光。 那两个人,如果是冲着自己来,来取自己的心肝的,一定是武功高强之辈。 再者那可是要现取的活心活肝,才有药效,既然他们要的是活口,那么他们现在断然不会把我的性命怎么样的。 倒是,光靠子昭来抵挡,有一些单薄,他断定不会让我被掳走,拼死抵挡之下,最后会不会误伤了大哥。 现在只有自己想办法化解。 “大哥,从现在起,你不要做任何事情。你听我的就行。”她一边故意大声说着,一边径直朝着那两个人藏躲的方向,走过去几步。 接着就说道:“两位前辈,天色晚了,这么辛苦干什么?草窝里有蝎子。你们站出来说话,说清楚,这样你们才比较好回去交差。” 那两个人见着小丫头片子,竟然发现了他们隐藏在这里,又镇定如此,觉得她简直就是神人,惊呀得不得了。 “那是那是,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把小姑娘安全地带回去而已,并不会伤害到你的。”其中一个说道 。 “是啊是啊,我们早就有好几个动手的机会,如果不是怕误伤到你,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来。”另一个也是附和道。 果然,他们两个的来意,与自己的猜测十分的相符,子妍明白了,那卫紫儿的药方,估计只就是差她自己这一副药引子了。 能在意外之时,碰上如此相符的药引,卫紫儿的运气也是太好了吧。 子昭细看,两个人原来是卫王的三弟和十四弟,这两人是府里一等一的武功高手,他特别不明白,他们为何对一个小丫头,杀鸡用牛刀。 此时才知道,知道那卫紫儿,依然不会放过子妍的性命,这也是明摆着,大家都知道的呀。 是不是卫草儿的失踪,也与这一件事情有关呢?那卫草儿一直是阻止卫家取子妍的心肝的。 那卫草儿失踪了,卫紫儿又是他爹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掉的人儿,他哪里会轻易放弃这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更何况,这个小丫头,是河里飘来的贱命一条,杀她就如自己杀死的奴隶一样。 “那么这样吧,我跟你们回去吧,你们看,这里荒凉一片,又月黑风高的。没有避寒的地方,又饥又渴,我愿意跟你们回去,起码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吧。”子妍说道。 子昭大惊,这个人是不是吓傻了,竟然说着要跟他们回去的话来,回去试试看,明天就会被挖心挖肝啦,躲得了现在,躲不过明天呀。 “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不要落下我一个人。”子昭有点心慌了,一个小姑娘,两个大男人,在荒山野岭里面行走,那小姑娘心理不崩溃才怪。 “大少爷,咱们的大王已经吩咐过了,你独自去那山脚下的歪脖子柳树旁,有一匹赤兔马在等着你呢,你自己骑回去就是了,它快得很呢,不会耽误你的美梦的。”那十四弟哈哈大笑道。 “我一定要跟着子妍一起走。”子昭不答应。 “哎呦,尊贵的大少爷,今天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听我们的了,对不起了。”三弟说。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反正是这样了,也无所谓了,看来我无论怎样,也是逃不过卫紫儿这一关的。”子妍已经彻底地想开了。 “不,小丫头,姑姑临终前对咱们说明白了,要我护你周全的,我要是违背她的遗愿,我岂不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姑姑对我,胜似自己的亲爹亲娘啊。”子昭要哭了。 子昭虽然明白,今天实力对比,过于悬殊,仅凭动武力,是不能胜过这两个大员的,只能讲一些道义之类的话语。虽然,搬出姑姑的这一名头来,对这两个人,不一定有作用。 “可是,你看我,年纪轻轻,就被自己的亲生爹娘抛弃,流落到这荒山野岭,也有好一些日子了,平时是饥一顿,饿一顿的,所承受的一切,不只是挨冻挨饿的生活。我觉得,被她卫紫儿吃进去,我就成了她的一分子,我就可以在她的仙子一般的身子里,逍遥自在呢。”子妍美美哒地说道。 “你看,连丫头自己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再拿咱们的大姐来说事了。”卫王十四弟说道。 子昭心里想道:“刚才的一番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对于姑姑的遇难,知道了没有。真的是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似乎,卫王庭那一边,对于姑姑的死,没有丝毫的动静和反应。这就说明,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大秘密。否则,当说到遗愿这两个字的时候,就会有所反映的。 事情越来越蹊跷了。这王庭里的人,怎么对姑姑的死,无动于衷。 子昭知道,再这样光打嘴仗,说下去也没有任何作用了,就说道:“那好吧,两位前辈,你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相信你们,会善对一个即将要死去的小孩子的。” 又转身对着子妍说:“那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随时保持联系吧。” “嗯。我记得的。”子妍眼含泪花,开始抽泣起来,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那两个人紧紧地盯着子昭,看见他已经下了山后,才各自从自己的身上,拿出黑布巾来,把子妍的眼睛,前后左右,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 子妍觉得奇怪极了,他们各自拿出那么多的黑布巾,难道是把自己的眼睛,也要蒙上吗? 而且子妍感到奇怪得很,这本身就是乌漆嘛黑的大黑夜的,本身就伸手不见五指的,还严严实实地蒙着眼睛,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两样。 这一边,子昭心神不定地,一边回望子妍的那一个方向,一边四面张望,寻找着那一棵歪脖子柳树。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一股奇特的药香味,这好生熟悉的气息,子昭觉得,是在哪里闻到过,但是,细想,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瞬间稍有的一丁点儿感应,若有若无,但是又捕捉不到,子昭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遇到过,似曾相似,又好像感觉前世到过这里一般。 静谧的夜幕之中,远处一匹马打了个响鼻,异常地清晰,顺着响声,果然,子昭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一颗歪脖子柳树。 心里想到,还是首先回到府里,再跟义父求求情再定夺吧。 子妍被两个汉子,一前一后的,夹在中间走。 先是向右边拐,走了有九十一步远的荒山小径。这一条小路上,全部是盘根错节的荆条,还有杂草纠缠在一起。 走在前面的那个汉子,挥起手里的利剑,唰啦唰啦地直砍,负责开路,这一条路,显然是没有人走过的。 然后不久,脚下出现了光滑的条石形状的台阶,子妍的脚踏在上面,感觉十分的光滑,断定这台阶,是经常有人走动的,才磨砺得如此光滑,最起码的,也是有很长很古的年份了。 然后,四周就突然变得更黑暗了,子妍心里想,这就一定是进了一个山洞了,而且,里面湿气浓烈,迎面扑来,还听得见,石钟乳上的水滴落下来,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回荡声清脆而悠长。 朝左边又拐了三个弯,子妍就感觉到眼前猛然地一亮。但是,脚底下仍然潮湿黏糊,滑溜得很,那气息,那水滴声,感觉还是在山洞里面。 而那亮光,没有感觉到一丝毫的温暖气息,这跟之前,姑姑的楼台亭阁上的夜矿珠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光亮感是一模一样的。 子妍判断,这一个洞子里,不是用火把来照明的,而是用的夜矿珠子。 又走了不到二十步路程之后,竟然传来了吹奏竹笛子的声音,接着还有拍手叫好的隐隐欢笑声。 应该是到了人住的地方了呢。 七弯八拐之后,子妍的身边,感觉不再是潮湿稀薄沉闷的空气流了。 猜想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出了山洞,到了地面上来了。 这一趟路程,总共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令子妍吃惊不已。 这卫国王庭,与姑姑的冰肌山,竟然有一条秘密的通道,而这一条通道,是非常非常地短,走完也只用花费半个时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姑姑生前知道吗?她不可能知道这捷径呀! 试想,她如果知道,可以走这一条山洞,能够在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回去王庭的话,那天傍晚,为什么不让子昭与我,走这一条捷径? 反而,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之下,要我们冒着天大的危险,走飞崖绝壁,还崔促着,赶紧按着原路回去,走近道岂不是更快,更安全吗? 而且是,在那个生死关头,她明明知道,她是十分地需要,哪怕一丁点的力量,来稍微帮助一下她,就有可能获取胜利。 然后,用这一条捷径逃生 ,或许可以胜算大一些,可是最终,她也并没有这样做,那么,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密道可走。 紧接着,子妍听到前面的汉子说道:“就把她锁在东厢的柴屋里去,再加一把大锁,再放两条狼狗,守着大门。现在夕时才过不久,夜长梦多,咱们还是要重视一些。” “这样不是很安全妥当吧,如果大少爷寻找了过来,那咱们不是白跑了一趟,我是承受不起后果呢。”另一个回道。 “哈哈,你就放二十个心吧!你也不仔细地想一想,咱们家的赤兔马,就是飞跑得再快,从那冰肌山麓,到咱们的卫国王庭,也不是一步两步的,一个两个时辰,就能到达了的。最起码也得等到天亮了,他才到得了。那个时候,咱们已经早就取好药引了,大少爷就是发现她在这里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第20章 恐怖之夜 子妍自知,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明天了。 恐惧,郁闷得很,心里胡思乱想开了,想到:自己这么年轻,还没有看够这多彩的世界,马上就要死了。呜呜呜,任凭眼泪稀里哗啦地流着。 此刻,自己就只恨自己的爹爹,他最狠心,丝毫不念及父女之情,把年幼的一个小丫头,赶出王庭,自己只顾安然保身,只顾自己享受,懦弱无能。 而且,诺大一个,堂堂的大王府,也不挑几个好人来服侍我,也不想办法给我准备一些必须的财物护身,也不派人寻找我的下落,根本就是当我不存在一样。任凭我自己自生自灭。 现在搞得倒好,他派的三个人,一个二个三个,都卷着我籍以安身立命的财物,逃得无影无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漂泊,流浪,吃尽了苦头,简直是生不如死。 哎,要是马上就这样死了,倒也好,省得以后,要不就是会被吓死,饿死,冻死,或者是被恶人欺负死,反正都是一是死,迟早的事,不如现在死了,早早地托生,还能救人一条性命。 哭了一场又一场,子妍反而感到自己轻松许多了。 奇怪的是,自己的哭声,怎么没有引起人的注意,难道,那个大少爷,一声都没有听到吗? 还有,那个高傲的,仙女一般的卫紫儿,此刻在做什么?如果她此刻到我这里来。说不定我马上把心肝剖给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那样反而痛快淋漓。 还是奇怪得很,怎么老是 听到缥缈优美的竹笛声,还有一阵一阵的喧闹声,嬉笑声,这是刚要出山洞那个时候,就开始有的声音,难道,王庭的人,此时还在看戏? 是在为卫紫儿的药方配齐了而欢庆?还是在为为草儿的失踪在伤心? 还是,我已经是到了天堂? 这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不眠之夜,子妍只盼着,天快快的亮。 无论如何,这一次自己是逃不出去了的。因为,这一间屋子,虽然是柴屋,却是王庭为了防止火烧连营,专门用青石板筑的墙,所以,即使是这里的柴禾不慎烧光,大火也不会殃及其他的楼台亭阁,雕楼画栋。 而且门上又加了大锁,还有大狼狗在那里蹲着,外人就是想来救自己出去,也会惊动王庭的人。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夜似乎已经很深了,外面的喧嚣也渐渐地消失殆尽。此刻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淅沥地。 忽而起了风,接着又一声一惊雷!哗啦哗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来。 俗语道,春雷一声震天响,这深山午夜的雷声,也是太吓人了。 即使有雷雨的掩护,自己也注定想不出什么办法,眼看就要天亮了,已经是不可能逃不脱了。 猛然地,怎么就想起了子昭来,他不会还在路上狂奔,赶夜路吧?而且在这样一个大雨天! 比起我来,此刻他也许更加绝望! 约好的布谷鸟叫声呢?不起作用了,因为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世界上有哪一只布谷鸟,在雷鸣电闪中,还会叫个不停。 反正睡不着,子妍就七思八想,天南海北。 那卫草儿,是不是他爹爹故意把她藏起来的,明天才更加方便,对我动手呢? 王庭为了卫紫儿的药方,真的是等得太久太久了。 在明日这样一个,等待了很长时间的,大好日子里,如果有卫草儿在场,说不定就会节外生枝,好端端的事,可能被她搅黄了。 但是,这也不太可能。要把卫草儿支开,有的是办法呀,也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地。 老王又是派卫壳儿跑大老远去寻找,又是自己也亲自去冰肌山搜寻,他们的表现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子。 第21章 绝处逢生 子妍胡思乱想,坐在屋子里的一段枯木上面,久久地不能平静。 这里连一张床都没有,因为是柴禾屋,堆放的大多数都是一些粗树根蔸子,这些是冬天用来烤火用的劈柴,也没有很多的柔软一些的草类,此刻,自己最需要的,就是想怎么样尽量能够暖和一点点。 自己就翻扒一些能弄动得了的柴禾,想找一些柔软的垫上,在这里躺一会儿,然后再继续想想有没有救命的出路。 也没有找到任何看似保暖的东西。 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也越来越冷了。 哎,自己还是善待自己一些,动动手,用这些木料,架一个木床吧。 自己自从从娘胎里出来,还没有亲手做过床,想象着,按照自家王府里的喂马的仆人睡的那种简易样式,能够做成功一个,那也是一种奢望了。 自己如今落魄得这种模样,不禁又泪满眼眶了。 哭了一场,觉得越来越冷了,估摸着,此时应该是黎明前的,最黑暗,最阴冷的时候了。 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一根木头,要比别的要光滑一些,怎么觉得有一点奇怪,而且,顺着看过去,那木头的顶端,影影绰绰之中,好像挂有一只酒葫芦! 这东西可能是这王庭里的下人,藏在这里的 ,因为这里是乱柴禾堆,才是安全的地方。 子妍惊喜至极,连忙探过身子去把它取了过来,打开瓶盖,果然一阵浓烈的酒香味道,扑鼻而来。 这一种香,一下子就把子妍给征服了,自己终于想明白了,难怪自己的爹爹,还有世人们,这么爱喝酒! 子妍还在爹娘身边的时候,是从来没有沾过一滴酒的。因为王府里有规定,女孩子不过八岁,是不能喝酒的,哪怕是自家奶妈酿的米酒也不能沾。 今天是又冷又饿,又渴,管它呢,先拿起来干掉!反正自己就要死了,还怕什么! 而且最起码的,喝醉了以后,就没有恐惧了,更是没有忧愁了,这真的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在今时今刻,给我的最大的关爱与恩赐。 明天就要去做卫紫儿的药引了,不如现在醉了算了。 子妍没有喝过酒,更是不知道醉酒是什么感受,管他呢!就抱着那只葫芦,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真的是又辣又呛,这个东西是太难喝了!接着还不停地咳嗽! 她干脆一咕噜,把这么大一葫芦酒,全部一口气喝完了,心里只想着,快一点醉死了算了! 只有子妍才这么傻蛋!今天我小丫头就与你这酒过不去了! 难受,痛苦,呕吐,天旋地转,不一会,自己被这酒葫芦,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一会儿,就酒醉瘫倒在柴禾堆上。 子妍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一张小竹床上面了,这一张床,好像看见卫草儿 午休的时候睡过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看到的却是雕梁画栋,飞檐翘阁,白云轻绕! 马上就大吃一惊,这不是在梦中吧?这到底是在哪里呢? 又拼命地摇一下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柴禾堆里面才对,而且,应该是在下着雷暴雨的寒夜里呀,那么现在这一定是在做美梦了。 突然看见那卫紫儿,穿着一件粉色长裙,双手捧着一只画得花里胡哨的猫头鹰风筝,向大门门外跑去,黑发飘飘,身材轻盈。 卫紫儿! 难道她已经吃了我的心肝做的那几味神药,病症立马痊愈了,现在是心情大好了,就要去放风筝玩了? 莫不是,我也成了卫紫儿的一部分了吧?竟然有一种这么奇怪的感觉!她那轻盈,快乐,娇美的欢笑声,子妍也好像被染上了幸福的感觉,觉得快乐至极。 不多一会儿,又见甘盘,头戴着一顶镶着金黄色贝壳的黑帽子,也赶紧地跟了过去。 看见甘盘了,但是还有子昭,还有卫草儿,为什么没有在我的梦里面出现呢,他们两个到哪里去了呢? 子妍正在胡思乱想着,就真的看见子昭,从那翘阁后面走了出来。 而且,今天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袭洁白的长袍,上身罩一件棕红色的蚕丝袄子,围一条玉蓝色的长腰带。 整个人看起来,精干简练,温润如玉,貌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冰冷如霜的子昭比,是大不相同了。 难道,梦中的子昭又是另外一种性格吗? “小丫头,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不?你睡了三天三夜整,差一点活不过来!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那个鬼样子的?”他走过来,眼睛里也多了一丝的温润怜悯。 “你说什么?我没有做梦吧?我没有被卫紫儿拿来做药引吗?我还活着吗?”子妍一阵惊喜,竟然跳了起来,一跳老高,来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梦是黑白的,这看在眼睛里的,都是彩色的。 “嗯嗯,你只是醉酒,醉得昏天黑地的那一种。”子昭说着,拔腿就走,也不再与子妍说话。 这不是梦,他还是那个冷面高傲的大少爷子昭。 子妍一愣一愣的,自己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了,之前难道是碰到了一个葫芦精,用一壶酒救了自己的小命? 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那么,那一天卫紫儿十二岁的良辰吉时,一定是,没有挖到我的心肝的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子昭想问问明白,无奈,整个大厅,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第22章 原来是丢了药方 子妍觉得很奇怪,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这里到底是一座什么建筑呢?他用来做何用处的呢?那卫王的三弟,为什么要带着我到这里来。 对了,本来是要带我来,去心挖肝,给卫紫儿做药引的,什么原因,药引没有实现,自己到现在还活着呢? 正好,可以趁机查看一下,卫国这座神秘的大院子。 走过一扇花瓶形状的小拱门,外面有一处样式很奇怪的建筑。 朱红色的木雕做墙壁,整个墙壁镂空雕刻,金黄色的陶瓦做屋顶,高贵而庄严。 子妍很好奇,探进头去看,里面没有点灯,却有一个倒梯形高大的台子,台上四个方向,各有一尊塑像端坐着,一个个都扎着丸子头,感觉好像是用陶土雕刻,烧制而成的神像。 看见这一个个真人大小的神像,子妍心里略感紧张。 只见东面的一尊大像,右手持长茅,怒目圆睁,怒视着前方,左右脚各踩着一个臀肥,腿肥的,臂膀也肥肥的肥胖的矮人,那人匍匐在地,成乌龟模样,被踩的呜呜乱叫的感觉。 神像前放着一张木供桌,桌子上有瓜果鲜花之类的贡品,桌子上还有一盏油灯,灯火苗苗微弱地跳动着。 桌子前有一只大的双耳青铜鼎,鼎里面香雾缭绕。 又看见油灯旁边,有一只龟甲壳,端端正正地摆着,还系上了一根红绸带子,上面写道:求上天大神,赐我好运,让卫紫儿丢失的药方,重新被找回。 什么?卫紫儿的药方,丢了?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不久之前,是有人在这里祈祷,求神,祭祀,还有许愿,还恭送了贡品。 从这样一个途径,得知卫紫儿的药方丢失了,子妍直言感到不可思议,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个消息,就连那子昭,也没有透露一丝一毫。 一群奇奇怪怪的人。 至此,王府上下诸多人等,不惜花费诸多时间,金钱,劳力,经过上十年的寻找,才集齐了的药方,以及我这一味独特的药引,怎么可能说丢就丢了,说废旧废了,这个谁都不会相信。 但是,子妍相信,因为自己没有被取了心肝。自己还在世界上活着。 据卫草儿所说,错过了十二岁,卫紫儿就必须再等三十年,也就是说,在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子妍是没有任何危险了,甚至,还可能是这王府里的,最怕失去的大宝贝。 那就是说,因为自己的身上,流着特殊的血液,有着这一种血液的人,他的心肝 ,对那卫紫儿,才有奇特的药效。 自己对于卫王庭,卫紫儿未来的 三十年来说,的确是一位不可或缺的人物。 现在子妍终于弄清楚了,原来这个地方,就是是王庭的祭祀台,难怪情境如此庄严肃穆,又清冷。 可是,那子昭,卫紫儿,甘盘,刚才为何也在这里出现呢?难道刚才的祈祷,以及那虔诚的敬香,是他们所献? 子妍又想到,现在自己不必逃跑了。而且,至此以后,应该因此会带来一些好运气,也许今后几十年,还可能沾沾卫紫儿的光。 想到这里,自己就在这一地方,更加大胆地,四处转悠起来。 走了不多会儿,子妍看见远方的平坝上,黑压压的,都是人。 虽然隔离不很近,子妍的眼力,还有耳朵,都是厉害的。 那是一列一列整装的士兵,看样子并不是正在操练。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断地变换着阵型,并且那布的阵列,酷似爹爹占卜用的罗盘上的图形一般。 第23章 天狼步军阵为谁而设 子妍看着那军士阵法的排列,还有奇特巧妙的变化,觉得这个阵形,比较离奇。 从来还没有见过,真人能够排练出这样灵活的多变的卦阵来,就像画师,按照罗盘画出来的一幅作战画面。 回想起来,自己曾经有两次,跟着爹爹出征打仗,那是爹爹为了让我见识见识,看一看那战场上的残忍,以便激发我,更好的练习武功,还有增加智谋的积累修炼。 记得那第一次随爹参战雁北,是正值隆冬时节。 爹爹与四伯,率领兕国的八万人马,去拦截,回击西部的小方国,郑国的入侵。 那一年,的确是罕见的寒冷,那小郑国,便趁着恶劣的天气,想把兕国的边境,侵吞一块过去。 他们就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屠杀了兕国土着原民的十五个村庄,并掳走了大部分青壮年的村民,沦为自己的奴隶和士兵,还又顺走了大批的马匹牛羊,金银珠宝。 咱们兕国岂能容忍如此的强盗行径。于是,大王命令兕国王的两个儿子挂帅出征,其中一个就是子妍的爹,亲自督阵奔赴前线。 就在那一次,子妍的爹也是突发奇想,就是想让子妍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生与死,还有那赤裸裸的血腥 好好历练一下,就是想告诉她,在这恶劣的天气之中,又要两军对垒,凭借什么,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恰好是这一次,兕国打得异常艰难,十分地血腥。 虽然最终,把敌人赶出了自己的家园,但是,双方一共十几万人的鲜血,溅洒在这一片古老的土地上,瞬间血染山河,又正逢冰冻时节,哈气成冰,那血液瞬间就被冻成雪花,被冰冻成冰珠粒子,好几个月,那一片漫山都是一片红海。 就这一次,两位王爷带领的八万人马亲兵,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还没有几个是好手好脚的回营的。 子妍也是人生第一次,是充分体会到了,那是怎样的艰难,残酷时刻。 看起来,那一种国与国之间的打仗,实际上跟咱们小孩子打架,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子妍看见的,大家都是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持拿大刀,你砍我一刀,我回你一下,最后,即使砍赢的一方,也是惨不忍睹,伤鼻子断腿,伤痕累累, 那一场双方一共损失十几万士兵的战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任何的战法,战术,阵型,还有,有序的调配可谈的,大家就只是一窝蜂地,扑上去就厮打,肉搏。 现在,眼前看到的,的确看到了打仗的智慧精髓所在!这个卫国,到底是大国,军事方面的确就是更精准,先进一些。 不用一窝蜂地一拥而上,而是有前有后,有虚有实,有刚有柔,阵形变化惊奇。看样子,不用动刀舞棒,就能将敌人包围在设定的圈套之中了。 子妍叹息,要是敌人真的遭遇这个阵型,瞬间就会分不清东西南北中来。 但是,以子妍的眼光来看,这么大排场的操练,总觉得,有一些散形,不完善,有的地方掉链子,衔接不太机巧。 子妍对这个来了兴趣,她又大着胆子,朝着他们走近了一些。 近了,真切地看见那队列前面,竖起一根高大的旗杆,上面盘着一只绿色的蜥蜴,顶端飘扬着一面黄色镶红边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字:“卫”。 上天安排好了的,这个卫国,还真的是跟自己有些许缘份的,就凭这卫紫儿,三十年以后还是需要她的,只是因为这一点,以后就不用再去天南海北漂泊,去住山洞,喝露水,吃地鳖虫了。 那么,为何不就在这里暂住下来,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与自己的家人团聚,想到这一些,子妍感觉自信心满满的。 就在此时,一个粗壮的红面赘肉汉子,正推搡着一个瘦长的年轻人,来到操练的队伍前面,啪的一声,那人便摔倒在地上了。 赘肉汉子身后的一个跟班,跟上去又踢了一脚。 这个年轻人的穿衣打扮,非常原始,就只在腰间围了一圈草束,头上还戴有一圈树枝编成的帽子,光着脚丫子。 这个打扮,与眼前这一些,穿盔带甲的,凶神恶煞般的,全副武装的卫国兵士,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果然,那青年也不动怒,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继续弱弱地说道:“大人啦,我是虞国王后的亲哥哥呢,我今天来,并不是想要窥探什么秘密,而是来恳请大王爷,为咱们的阳奎大王做媒人的。他早就想迎娶卫紫儿姑娘。我们大王,只是仰慕卫紫儿姑娘的芳名,钦慕她的才华与美丽,要娶她做压寨夫人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你在路上一路就跟我说,说一些什么啥?这一桩事情,最好是成了便是,要不然,你的大王会动怒,还动粗动什么干戈的,难道他是要来强抢,强娶咱们的大公主不成?”粗大的汉子,声音也很粗,他急忙打断那人的说话。 正在操练阵法的整个兵士们,停顿了下来。 “不是,不是,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传信使者,这一些话,都是我从旁边听来的,如果大王爷这边答应下来,我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否则,如果说不成功,我这小命都会不保了。”痩长青年拱手说道。 “我刚才在山门外,赶到大王爷这里来,正好看见你,在山门前鬼鬼祟祟的样子,便知道了,你不是一个好人,那我就成全你的忠心得啦!”粗壮汉子嗖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一把砍过去。 “我要亲自面见大王爷。。。。。”青年还没有说完要见大王爷的话,顿时便身首异处了。 而且,那军师面对眼前黑压压的士兵,立刻大声喊道:“快来人啦,我抓来的这一个人,是虞国派来的奸细,是来这里窥探咱们大王爷排兵布阵的,我推测到,他早就在山门缝隙处,偷看了半天了,如果不杀了他,卫国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更可恶的是,他把咱们的阵法,也许早就已经铭记于心了,如果放任回去,虞国也跟着操练起来的话,岂不一下子就会很容易地,破解咱们这个天狼阵。而这个阵法,是咱们卫族部落的祖宗,千百年以来,用成千上万的尸骨,换来的心血啊。”见没有一丝的回应,他做起了长篇报告。 又高声地说道:“今日我奉二王爷之命前来送宝图,正好撞上虞国干的这等歪事,我恳请大王爷同意,我把这个奸细吊在咱们的城门头上,示众三天,直到我们消灭他虞国为止。”他竟然跪在旗杆旁边,双手作揖。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旁边的跟班,直接把那青年人一并收拾走了。 子妍听说,就感觉到,这一个所谓的军师,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那个来使,一声不吭的就这样被杀死了,还要挂在城门头曝尸示众。 况且,他军师又不是大王爷这一边的人,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替大王爷做主呢?这个人是更加令人想不明白了。 这时候,正在另一端监视操练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说道:“军师,这个来使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恶呢,都是怪那虞国的小子太狂妄了。你斩了他的信使,他可能就会真的对咱们发兵了,现在你是不是快一点回去,跟我的兄弟说明一下刚才的情况,咱们也好做好准备。” “大王爷,您说得对,那虞国的小子,竟然擅自派人来咱们的军事重地来,我估摸着窥探是真,来打听虚实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这分明就是一种对咱们卫国的蔑视,无端的挑衅。现在我杀了他,也是要先显示一下,咱们卫国大王爷您的威风,咱们的军事重地,不是谁谁想来就来,谁谁要走就走得了的。”那二王爷的军师,真的好口才呀。 “好吧,师爷,你快去跟我的兄弟汇报此事,免得贻误了时机。”拿出军事重地,这几个字来说事,大王爷也无言以对了,只好催促道。 他心里窝火,自己的地盘,他二兄弟的军师,也轮不到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何况是一条人命。自古以来,这方圆千里的中原各国,即使是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的,他今天在这里杀了人,还理直气壮地。 “是的,大王爷。刚才这里的一切,我会负起责任的,不会牵连了大王爷您的。这是天狼步军阵八卦阵图,这是您的兄弟要我今天送过来的,说是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不得有任何的差错。”军师看到大王爷一脸的不高兴,说完话,就慌忙一抱拳,匆忙别过。 子妍这才弄明白了,这个正在指挥操练的,是卫国卫王的大儿子,那杀人的军师,却是二王爷的亲信,此次是专门送八卦阵图来的。 原来,他是送这个操练用的阵势图来的,在来这里的路上,在大门口偶遇了虞国派来求娶大公主的信使,他觉得疑,还可气,便动起怒来,顺便一下子就把他给结果了。 看来,这个操练,是如此地诡异,紧急。要不然,那卫国的二王爷,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军事图表,送给大王爷来使用。 一般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子妍也听闻过一些,这一些王爷之间,大王爷与二王爷,是有一些间隙的。 经过这一阵子折腾,终于平静下来了,整个坝子上的军事阵列训练,又接着恢复了。 这一次,连子妍之前都看得出来的那一些破绽,看起来是没有了,难道那一张祖传的天狼步军阵八卦图,真的是那么神奇吗? 大王爷没有见到那一张图之前,是凭着记忆,排列出来的吗? 现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了,但是,怎么觉得,这阵形,这阵势,比之前有破绽的那一个方案,实际是差了很多呢? 子妍在这里研究了半天,也得不出来任何的答案。 第24章 战事骤起 那虞国王,叫做奎阳的,在自己王庭里等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之中,只把正妻留在身边,安慰那一刻急迫的心境,把其他的无数个侧妃冷落在一旁。 他空有一张帅气的皮囊,脑子却是白纸一张。 小小的十八岁年纪,就娶进门了将近百八十个女人来家门,整个国家的开支,重头就贡献在后宫了。 自己还沉浸在无限美妙的幻想之中,认为,凭着自己一国之王,以及帅气,绝美的外形,甚至可以击倒中原二百个国家的青年男子,吸引来四海八荒的芳龄美女。 那病殃殃的卫紫儿,一定会答应这一门亲事的。 说实话,那卫紫儿病殃殃的姿态,的确是举世绝美的。自己只是看了一眼,便被那倩影迷得茶饭不思,滴水不进,夜夜失眠,想来也一定是病得不轻了。 并且,他还十分地感激眼前的这个正妻。正是因为她的支持,张罗,他才信心满满。 她是最先娶进门来的,正好比这个丈夫大三岁,虽然才二十一岁的年纪,已经是青年大王怀里的一块老金砖了,可是在他的眼中,也是人老珠黄了,这正是因为她明白了这一点,为了讨好虞王,派自己家的大舅哥,去求故旧卫国的大王爷,来帮自己的丈夫说媒。 她还没有知道的是,正是因为给她丈夫出的这样一个歪主意,导致自己的大舅哥当场被卫国二王爷的军师,多管闲的情况之下,冲冠一怒给杀死了,还因此惹来了战事祸端。 她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这个心高气傲的卫紫儿,就是卫王的一颗掌上明珠,岂会把她嫁给这样一个小小国的,又狂妄自大的,还荒淫无度的小子去。 那奎阳不见派出去的信使回来,左等右等之下,好几天过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知道了事情可能不太妙了。 恰好,那卫国的战书,在第四天就赶到了。 奎阳拿起战书仔细读着,只见那上面写道:因你荒淫,天理不容!二日之后的辰时,在三神山谷凹处,决一死战。若你战胜,则抱得美人归,若战败,那么全部虞国的全国老老少少,包括国王王后,太后重臣等等,所有人等,都充到卫国当奴隶,永世不得改变奴籍! “他妈的!这是什么鸟人,什么鸟国!他妈的鸟卫国,竟然如此荒唐!我就是举全国之力,用尽吃奶的力气,也要替天行正义!老子就跟他拼了!” 这个奎阳,年方十八,血气方刚,平日里本就自傲自大习惯了。如今,哪里受得了这一般闲气。 他是不到十八岁,就即位当上了一国之王,这一次自己是派人去卫国求婚,又不是去挑衅滋事,等来的却是一封战书。而且,明显的,这一封战书,就是故意挑衅来的,故意找茬来的。 这个卫国,也太不是他妈的一个东西了!这简直就是虞国的奇耻大辱! 他们这么把我奎阳不放在眼里,以后岂不被天下人笑话翻了吗?我这众多的老婆,都是来自不同的方国部落,今后怎么有脸面见到各位岳父岳母,怎么把这一些人管理得服服帖帖的? 立刻就暴跳如雷,当下就集结自己的精卫部队,还没有到战书约定的两天之后,即刻就喊着,要启程去攻打卫国。 还不停地咆哮道:“一个女人而已!看一看,老子的身边,多数的女人,都是些谁,还不是为了与我虞国搞好关系,自动送上门来的,即使一些不是自己送上门,哪一个不是我有求必应的!”的确,有求必应送女人,是好多小方国,用女人换取这个鲁莽汉子的兵戈,求得短暂的和平。 再则,他也算得上俊男一个,是好多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好一些女孩还求之不得呢。 这时候,在旁边静观了好一会儿的大祭司,仔细看了一下战书,发现有很大的问题来了,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一次的战书,时间是由对方定的,而且是千分的紧迫,就在两天之后,又是决定生死攸关的一战,这如何是好?” 大祭司在虞国的权力,并不比那国王差太多,她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她认为:“现在来迎战卫国,真的是犹如拿鸡蛋来硬碰石头。” 也许只有冷静的她才清楚,虞国的命运,如果按照战书所写的时间来做的话,就已经定了,那就是必败无疑,那么举国上下的人等,全部就会成为卫国的奴隶,世世代代。 按照卫国如今的实力,虞国还不到有二分的胜算而已。 “大王,咱们先盘点一下,你能用的兵力,而且,是不是去请求邻国的援助?”这一次,事情比较紧急,一向不求人的大祭司也想着这一条路了。 “我什么时候求过人?你是知道的,除了这一次去卫国,求的是女人,除此之外,我绝不求人,绝不!”那奎阳还在气头上,半天不能冷静下来。 “报告大王,不得了啦!那卫国的东城门上,挂着往后大舅哥的尸首。”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他已经吓得结结巴巴了。 “啪”的一下,奎阳就把自己的矛枪杆子折断了,你给我传达命令,今天晚上就去,把那些狗娘养的杀掉!” 正在这时候,奎阳的正妻,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自己哥哥,已经惨死,而且还被到挂在城门上示众的惨状,哭着喊道:“大王,你可一定要替咱们的哥哥报仇啊!” 第25章 何去何从 一时之间,卫王府里,甚至是全国上下朝野,都知道了这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那卫紫儿自然也听到了,此刻,他与甘盘放完风筝刚刚回来。 “他真的是一个疯子!我怎么也不会去嫁给他的,爹爹呀。”卫紫儿急忙去找国王爹爹哭诉。 “我绝对不会把你嫁给他的,你的二哥哥不是已经给那个荒唐小子,下了战书吗。”老卫王拍拍他宝贝的女儿道。 “但是,我也不希望,爹爹和哥哥为了我,再起战事,如果万一打败仗了,那我岂不成了部族里的千古罪人了。”卫紫儿听爹爹这样说,心都碎了。 “傻孩子,我卫国这十几年来,哪一次是打过败仗的。这一次,我先让你的大哥做先锋应敌,我给他十倍于虞国的兵士去,直接去把他国给踏平了。”卫王赶忙安慰。 “嗯,还是爹爹对我,才是真心疼的。”她笑得如花儿一般。 “当然,紫儿,我看你也的确是长大了,也是该时候考虑嫁人的事了。”卫王眼里出现了忧虑。 “除了甘大哥,我是谁也不会嫁的。”卫紫儿一口回绝道。 “哎呦,宝贝女儿,你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光呢?去年我不是还专门请了天师,跟你和草儿算过了吗,你们两个,将来都要嫁给子昭那小子,才是佳配啊。现在,你的妹妹又失踪了,还没有找到,你的病呢,又因为临时丢了一味最重要的配方,放弃了这一次机会,要彻底根除你的毛病,还得等上漫长的三十年,而这三十年,变数好大呀,做爹的,的确是担心至极呀。 你如果嫁给了子昭,那你就是一国之母,那三十年以后,莫说是找一副药好配,就是十副,也不是难事呀。 再看看那个甘盘,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唯唯诺诺的,长着一副给人当仆人的面相。” 听她这么说,老王一条一条,说出他认为的理由来。 “爹呀,你凭什么说,那天师算的,就是对的呢?还凭什么说,那子昭就是当一国之王的料子呢?”卫紫儿不太相信,那天师又不是神仙,这么肯定地算出这个结果。 “紫儿呀,我是你的亲爹,难道就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子昭一副贵气逼人的骨相,这也是我,为什么把他收为义子的主要原因。爹爹是阅人无数啊,怎么会看走眼,是爹爹我先看出来端倪,再才请天师来,设坛占卜,掐算而来的这个结果。”这个爹爹也是急了。 “但是,我与甘盘从小就玩得来,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我才不要离开他,我才不要当什么一国之母的。”卫紫儿要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明明白白的。 “假设,我说是假设啊,这一次,如果咱们卫国打了败仗,按那已下的战书所说的,你就要嫁到那个虞国去的。”老王不甘心,忧虑多多。 “假设呀,这个,我不考虑,一是,咱们肯定不会战败,二是,就是战败了,我也可以不承认这一件事情,这个并不是我自己,亲自答应的事情呀!”卫紫儿说得更坚决,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卫紫儿,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战败了,不兑现,那就是失信,那以后,我在这中原几百个国家当中,还有任何的颜面吗?”老王改变了脸色,追上一句话。 卫王开始心烦意躁起来,他也明白,这一次不会打败仗的。因为,那个虞国,整个国家的人口加起来,全部上战场,也没有卫国的士兵多。 况且,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把祖传的天下无敌天狼阵图,琢磨得差不多通透了,只差在一场真正的战场上,实操验证了,那么,那虞国的小子,自然是要当这个实验的牺牲品了。 如果它真的能显现出来,祖上所描述的神威之力,那么,今后卫国再对付其他的国家,也可以如法炮制,不耗费太大的周章,那样的话,这天下,不就很容易,就归属我卫家了吗? 但是目前,迫在眉睫的两件事情,是很令人心焦的。 之一,就是卫紫儿的婚事,而且另一件战事,也是因此事而起的。 卫国再怎么强大,毕竟这一次,也是一场不小的战事,它关乎到前方统帅,后方粮草等等,一些列的精心安排。 况且,时间也是非常紧迫,不容许再自己在这里,与她这个傻丫头,枉费口舌了。 说到卫紫儿,卫王突然想起了子妍那个丫头。 那个丫头,本来是自己亲自验明正身过了的, 各方面,都十分符合紫儿的药引要求的,她也被安全地,从那冰肌山麓,顺利地带到了卫王府中,只等到那良辰吉时,时刻一到,便开膛取药,可以说,已经是万事俱备。 无奈,天意弄人,在最后的关口,清点核对药方之时,却差了一味主配。 这差的一味药,确实太奇怪了,之前都是反反复地,复核实盘了百十千遍的,从来都没有出什么差错呀。 现在,主药都没有了,再要那丫头的药引子,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但是,这个人的血液是非常难得的,之前就是举全国之力,万水千山踏遍, 找了十二年,也没有找到的。 因为卫紫儿这种罕见的病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没有奇特罕见的血型,是救不了她的。 卫王很纳闷,这件奇怪的事,怎么恰好,就在卫紫儿十二岁的当天,真的发生了。 就得下令手下,彻查清楚,到底是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疏忽了,导致药方失踪,查到了一定要杀头的,还要株连九族!我的卫紫儿,今后三十年的痛苦折磨,是千条人命,换都换不回来的。 再则,那个小丫头,从现在起,一定要把她牢牢地控制在卫国,到时候,才派得上用场,除非这一个期间,找到其他的,可靠的,备用的办法。 现在,防止她逃跑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她放到祭祀台旁边的那屋子里,让她从此在那里打扫,管理一些祭祀用品,以及相关事宜,平安度过这三十年。 这样的安排,对于她来说,是最大的仁慈。 因为她到底只是一个流浪的丫头,是被我的人,从河道里捡回来的 ,想必,为了报答卫家的救命之恩,她也应该会,安心地在那里好好做事情的。 她能有如今平稳,’安全的生活,也是上天赐予她的好运气。 即使她知道了,三十年后要取她的心肝,做药引的这个事情,也是无妨,周围方圆百里,都是原始大森林,而且其中,凡是有空的坝子上,都是驻扎着老大的几十万雄兵,还有布置在各个路口的,数不清的军事土垒。 今后就是把她继续圈定在,老大的军训场的包围之中,她想逃跑,也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大王,甘盘求见。”卫王正在被这一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之时,手下来报。 “好,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高见。”卫王回道。 “尊敬的大王,我要走了,回到我的故乡去。”干盘开门见山,似乎比较紧急。 “你走?回故乡?哈哈!你的家,不就是在咱们卫国的,东山山凹里吗?”卫王觉得,他不是在做梦吧,自己是亲眼看见,他被生下来,看着他与卫紫儿卫草儿,玩泥巴,扮家家,长到如今这么大的。 “我的妈妈,本来就是楼兰国的大公主,是她跟着我的父亲,私奔到此地,才生下来我的。”甘盘说道。 “哈哈,这倒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但是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又旧事重提起来了呢?”卫王觉得好奇。 “那是因为,大西北经过这十多年的战乱,妈妈所有的兄弟姐妹,伯伯叔叔,都去世了,或因战事,或因疾病。这不,不久前,我的外公姥爷派的人,终于找到了我的妈妈。所以,现在急着要回去,去打理,继承他的王国。”甘盘急急地说道。 “这样也好呀,恭喜你呀。那你顺便去吧。”卫王正愁苦着,不知如何安排甘盘与卫紫儿的事,他如此这样一走,从此就天各一方了,未来的事情,也是他不能掌控得了的,岂不是省去了我们诸多的烦恼。 “谢谢大王的成全。不过,这一次,我要带着紫儿一起走,恳请大王恩准。”甘盘还没有说完了。 “那是绝对不行的,谁不知道,那楼兰,是蛮荒的异域沙漠之地,且不说黄沙弥漫,冰封万里,缺水少食的,要我的紫儿,去承受这一种炼狱一般的苦难,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千里迢迢的,还到不了那里,只是在路途上,就会立马就要了她的小命的。你是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卫王眼看就要暴跳起来了。 “还有一件事,恳请大王恩准!”甘盘也不管他,继续说道。 “那个捡来的小丫头子妍,也要跟我们一起走的,一个是,她机灵,可以服伺好紫儿,二个是,三十年后,她要发挥药引子的作用的。” “不行!我的卫紫儿,绝对不会跟你走的!”卫王已经脸色大变,气得满脸通红。 “大王,我随身的几件宝物之中,最贵重的,就是这一件,妹妹头盖玉翠瓶壶,还有一支化石野牛牛角斛,单单是这其中的一件,就能换回来你的,整个卫国的土地,我现在敬献给大王您,算是我娶紫儿的娉礼吧!”甘盘就是甘盘,也不管他怎么反应。 “哦,之前我倒是没有注意到,挂在你身上,叮咚响着的,这一些小玩意儿,我还以为是一些娘们的,普通的配饰。真的是我不太懂这个了,我也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我绝对不会要我的紫儿,跟着你,去那苦寒之地。我也一刻都离不开她,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了。” 第26章 殿前 子妍就在这一块地方,东一下,西一下,闲逛了好半天,也并没有人来阻止她,也没有人来关照她,好像自己就是一个空气人一样。 她并不存在一样的,倒也就罢了,这里是军事重地,外人一旦见到,被杀掉就是必然的,王府的人,应该不会忘了这个事吧,那他们会如何处置我,我是真正地窥探到了他们秘密的外人。 奇怪的是,他们又为什么要特意的,还要把我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放到这重地里来呢。 子妍突然感到又饥又渴了。 心里想到,这里的人,包卫含紫儿,子昭,还有甘盘,对自己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 也对呀,他们,一个是国王的亲公主,一个是亲近的义子。 我是谁,捡来的一个毛丫头而已,是他们从河里救我上来的陌生人,啥也不是。 那一些贵公子,小姐,不理我也算正常。但是,总也不能把我救了,又丢在在这里饿死呀。 可见,我是依靠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对了,刚刚进这里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一些神像前面,有一些瓜果贡品,自己得先活下来吧,暂且去借着吃一点它们的东西,果腹充饥,再来向神明谢罪,再做打算吧。 子妍兴冲冲地,朝那个祭台赶过去。 远远地,就看见那祭台的贡桌上,好像多了一堆东西。子妍见到,心里更加高兴了,这一下,就可以好好地,饱餐一顿了。 走近了,仔细一看,我的个天啦,这是一颗人头。 顿时感觉恶心至极,胃部翻江倒海似的,自己差一点呕吐出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里什么时候,又举行了一场祭祀活动。 似乎是才刚刚不久的事,因为那个大鼎里面,还有好多柱香,正在顽强地燃烧着,袅袅地冒着青烟。 再看那一颗头颅,子妍立马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一个虞国的信使,那个刚刚被军师杀死的,瘦弱的小青年。 自己是亲眼看见了,这整个的过程的,他真的是被冤枉而死的。 要说窥探,自己倒是真的把一切,都看了个透彻。 他的确是冤啦。 那个前面,还有竖有一块牛肩胛骨,上面刻着的字是,敬献战神。 子妍本想上前去,磕头作揖,祭奠一下他的冤魂,可是,正当面对着他的头颅时,赫然发现,他的眼睛,是圆圆地睁开着的。 子妍害怕极了,急忙拔腿逃跑。 逃到大门外,就看见一个老者,身着灰色长袍,朝着祭台走了过来。 她也不管不顾了,就埋着头,只顾拼命地跑开。 眼看自己就已经差不多,就快要跑过了那个人的胳肢窝,那人只一个回手掏,就把子妍悬空抓提了起来。 那人一手提着子妍,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子,又走进到了祭台的大门。 此时,忽然听到,那远方的坝子上,传来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战鼓声也开始敲响了起来。 “你跑个什么呀,见到鬼啦?”来者粗声粗气地说道。 子妍吓得说不出话来。 老者放下她,一边伸手去开启竹篮的盖子。 子妍不敢再看那篮子,深怕他再从里面,提出一个人头来,再放到那个供桌上去,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个地方也是太恐怖了,我这小胆儿,都快要给吓破了。 结果那老者拿出来的,是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东西。 他也是毕恭毕敬地,放到供桌之上,然后点燃了一把香,又虔诚地插在大鼎之中,口中还十分认真地,念念有词。 一番操作过后,他又从最里面的一层,拿出两个馒头来,递给子妍一个,自己啃起一个。 “你吃完了以后,就跟我去收拾一下,那右边旁边的那一间耳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面了,你的平常,就是专门负责这个大殿的,所有的,一切闲杂事务。 第27章 虞国王后回娘家 虞国王后娘娘的一个孬计,把自己的哥哥的性命搞丢了,如今还在那卫国城门上曝尸示众,这令这一个王后眼里不能容忍,就连夜亲自赶回娘家,去与爹爹商议,一定要让那卫国血债血还。 王后娘娘原本是虢国的公主,这虞国和虢国相比,虢国就更加古老一些,实力也更强大一些。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丈夫,盲目地迎合那个奎阳的荒诞想法,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哥哥,去那卫国说媒,从而丧失了年轻的性命。 还有一点,是自己太过于轻敌,太相信大王爷这个人了。 因为这个大王爷,与这虢国公主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虽然没有成功,也是因为对方族人的横加干涉导致劳燕分飞。所以,可以称得上对方是故旧。 既然是故旧,他也是太不讲人情和面子了吧,竟然把一个说媒的信使,残酷地杀害了,还羞辱尸首,悬挂示众,这他妈的,也是太欠揍了吧。 虢国公主回到娘家时刻,重要的人物,已经在堂上议事了。 “爹!我们得即刻打到卫国去,把哥哥给救回来,并让他的老爹,卫国王,以及全族上上下下,老的少的,都给我的哥哥披麻戴孝。”公主哭得花枝乱颤。 “我也想给我儿报仇啊。可是,我们两国,虞国和虢国的力量加起来,也没有他国的五分之一呀。”老王爷满面泪痕。 “那,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办法了?就让他白白地给欺负了吗?”她又哭了起来。 “公主别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可能效果甚微。”这时候,大哥的跟班走出来说话。 “试一试也无妨吧,你说。”公主说道。 “我们不要等到两天之后,在那个河谷里决战。我们首先打入他的老巢去,搞他一个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取胜,也给他们骚扰一下,让他们心神不宁,吃不香,睡不着的。”小跟班说道。 “你这就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的确是效果甚微。”老王爹爹说道。 “可是,大王,不瞒您说,今天我是与主人一起去的,那卫国大王爷的老巢,那里的地形,地貌,甚至是他们操练的阵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跟班说着这一些,直接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似乎做了一件,很对不起大王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跟我的哥哥一起去的?你为什么活着逃回来了,我的哥哥他却惨死在那里了?”公主一听他的话,就要气炸了。 “这样,你还不是死罪一条,主人被抓,哪里有仆人,还能安全地回来的道理。这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咱们吗?你为何不逃得远远的?”公主气昏了,说着就要去抽刀,恨不得一刀劈了那厮。 “我知道,我活着回来,也是死路一条,但是,是主人亲口跟我说的,要我一定回去报个信,说一下军阵的情况,他还说,他只是一个媒人,谦虚一点,态度好一些,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危险的,还说,那大王爷,还与他有过很深的交情的。”跟班说着,也流起了泪来。 “你在胡说,那抓他的人,难道是一个傻瓜,生生地,就把你单独地放回来,通风报信,还允许你回来,泄露他自己的军事机密?”公主一声断喝。 “不是,我们已经看好一切情况之后,主人要我先回去,他才朝着卫王大营的大门,走了过去。可是,当我独自跑到那,一片树林子那里的时候,回过头,才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发现了主人,然后把他带进营门里面去了。他还回过头,朝我这边望望,看见我走远了,就对着我点一点头,大声地笑了。”跟班哭得更厉害了。 “想不到的是,那一帮子人,竟然这么残忍。我们不怕事,再弱小,也得争一口气呀。”公主这一次,恨得牙痒痒的了。 “可是,敌人太强大,才这么嚣张啊,我们能做的,就是我宁愿以带罪之身,去立功,才对得起,主人对我的信任啦。” “那,老爹,我们就这样约定:虞国,虢国,明天夕时,集结在三神山麓,做好准备,在半夜子时,趁他们还在睡梦之中,直捣他的老巢而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公主总结出来方案来。 “可是,我看还是不怎么太妥当,他们给的战书上说,是两天之后吧?如果我们提前开战,偷袭卫门营巢,会不会被他们抓住把柄,说我们不讲信用,不仁不义呢。”老王也是年纪大了,死守江湖道义。 “爹爹,是他们不义在先,胡作非为,这也是怪不得我们了。就这么定了,咱们击鼓六声,作为进攻山门的信号,”公主断然决然地说道。 第28章 子昭的回放 至此,那卫国王的义子,子昭,此刻却倒下了,发正着高烧,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回忆起,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诸多事情,让他心里产生了很多的疑问,并没有谁,能来解开它。 之前,因为卫王,以及姑姑对自己的喜爱,自己对卫国,也是非常地忠心耿耿的,死心蹋地办事。 现在,姑姑就这么突然地,撒手而去了,这一件事,在整个卫国上下,却没有搅起一丝的涟漪,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何况,姑姑在生前,对待自己,真的是比亲生的还要亲,还要仔细。 而且,她临终,是把她的一生的心血结晶,那一个包袱,传给了我子昭的,还嘱咐好她的,诸多身后事,她的遗愿,要我一定要去帮她实现的。 后面最急迫的事,就是到三神山麓,去浇灌那一棵神树,去守护她的宝贝儿子,当然,还要经常去祭拜,位于悬崖峭壁之上的,她的悬棺。 自己发高烧的原因,就是之前那一天,因为自己日夜兼程,要从冰肌山麓,赶回卫国王城,要赶在卫紫儿生日那天之前,阻止她挖取心肝做药引。 生怕自己在赶回来之前,那个小丫头,就被挖了心肝,小小年纪,就殒命于一个,巫医神棍的所谓药方。 其实,自己历尽艰辛,冒着瓢泼大雨,冒着被闪电劈中的危险,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在奇岖不平的,原始森林密布的山道上,策马奔驰了一整夜,也就是为了姑姑,她的这一句嘱托:护那子妍的周全。 而自己,现在却发着高烧,滴米未进。 那一夜的暴雨,是自己自打娘胎里出来之后,见过的最大的暴雨,夹着春雷,夹带着冰雹,砸得自己的头上,身上,还看得见,到处都有青紫色的大包。 哎,最好躺在床上,这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的凌晨,自己是多么地担心,那子妍的性命啊。 自己经过整一夜的策马奔驰,到达王庭之后,按约定的布谷鸟叫声,来呼唤那子妍,来跟自己接头,可是,梗着脖子,叫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当时的心里,那是一个担心呐,莫非是,一大清早,她就已经被挖去心肝,去匹配那卫紫儿的药啦? 可能性不大呀!因为,之前自己与甘盘,就已经约定好营救方案,那就是,甘盘提前从冰肌山回到王庭,随机应变,去找一个万全的办法的,难道是那个甘盘,当时没有成功吗?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当时的担心,还有焦虑,都是多余的。 因为那卫紫儿的药方,莫名其妙地,就少了一味主药,这一件事,只有他,我最敬爱的甘盘老师,才干得出来的。 这一下子可好了,没有了主药,那么,子妍的那一副药引子,那更是不起任何作用了,那自然,子妍的心肝,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但是,我们这样做,对得起卫紫儿吗?尤其是那甘盘老师,他们两个人,是那么的相亲相爱,这样,岂不跟挖了他自己的心肝一样的痛吗? “是我的自私,是我对不起甘盘老师!”子昭想着想着,不由得说出了声来。 “你在胡说什么呢?子昭?”可巧了,此时,甘盘正好找了过来,听见他自言自语的,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 “哦,是甘盘老师呀,没啥事了,咱们不说,咱们不说。”子昭一笑,心里明白,此事不能走漏一丁点儿风声,绝对不能。 要不然,要牵涉多少人的身家性命的。 “我是来跟你辞行的。”甘盘接着把他的家世,一一跟子昭说出来,给子昭听,还有,如今卫国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一场战事,以及前因后果。 “那你明天就动身吗?为何不多待几天?”子昭是真的舍不得。 “我已经与卫紫儿约定好了,我们家有私奔的传统,已经习惯了,所以,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赶快离开,要不,只怕会惹出来更多的麻烦。”甘盘似乎很着急。 第29章 衔枚疾行 正是夕阳西下时光,甘盘雇了一辆马车,带了他的父母,还有简单的行李,正在那个山坳路口徘徊。 左等右等,卫紫儿还是没有出现,莫非是她的那边,出现了什么状况,从而脱不开身? 按照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刻,这几个人,那是一个心焦如焚啊。 甘盘盯着那土路的尽头,希望她美丽的倩影,立刻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突然,那山坡土路上出现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糟了,如果卫紫儿此时出现,被他们撞见,那岂不是要出大岔子。 那一队人马,正朝着自己站的这一边走过来,而且,看样子,有好长好长的队伍! 自己赶紧先把马车,以及父母先藏起来,再见机行事。 没完没了的,走了半天,还不见他们走完。 这一些人,是从哪里来,又是要到哪里去呢?甘盘感觉,这事情非常地奇怪,出动这么多人马的,一定是有一件大事情,将要发生。 可是,听卫王府里的人说过,下战书给那虞国王的时间,应该是在后天,而且,那约战的地点,也是在三神山麓,并不是在这一带呀。 甘盘感觉到,今天可能走不脱了,而且,也不知道卫紫儿现在的情况,这天眼看就要黑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甘盘的父母,也是久经沙场的主儿,便说道:“儿呀,我们分头跟踪一下这一些人,先悄悄地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回到这里来汇合,然后与卫紫儿联系上了,再做打算吧。” 哪知,甘盘以及父母,跟踪了一段路程,根本没有听见任何一个人,说半句话,仔细地看时,只看见,那一些士兵的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才导致不能说笑。 这三个人也是,好奇心太强,就在这一段路边,几愰不几愰地,这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估计那卫紫儿,现在也没有胆量,独自跑到这个地点,与大家会合了。 那没完没了的士兵队伍,终于到了尽头,此时,夜已经很深了,而且,从夕时,到亥时,一两个时辰,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甘盘估摸着,走过的人员,起码也得有上万人的数量。 天呀,上万人,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闷声疾走,一定是有什么大的阴谋。 甘盘跟在队伍的后面,想看一看,今晚他们到底去哪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这一些人,悄悄地进入了大王爷的地界!并且在那外围的空地,还有树林中,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 整个队伍还是悄无声息,每一个人的嘴里,还是含着那个东西。 这一些人,分明就是来搞偷袭的!现在好像在休息,或者,在等待时机。 而大王爷那边,操练场上,还有官兵的住宿之处,都是黑灯瞎火的,王爷他们以及士兵,们,肯定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不得了啦,那一定是虞国的军队,是他们直接地打上门来了,而且是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这一计策,还算得上是高明。 那些卫国的人,只是为了两天之后的约战,在认真地临阵磨枪,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对手,不用磨枪,直接就偷偷上了。 甘盘着急至极,苦思冥想着上佳的对策。 在这个夜里,自己本来应该是在回家乡的路上了,谁知,老天爷不许他走,非得把这一仗,亲自打完了才罢。 如果此刻自己站出来,高声地呼喊,提醒大王爷有偷袭,这不妥当,结果肯定就是,还没有让里面的人,听到,知道这里的情况,自己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那么,转身去报告卫国王吧,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但是,可行。 得快一点!不然,万一这里的人,就在此刻此时,蜂拥而进,里面的人可能是,棍棒枪刀都没有抓到手,可能瞬间就会结束战斗。 那么,时间异常地紧迫,赶紧地往卫王那边赶吧。 甘盘只能拔腿狂奔,一路不停,感觉这一条路,好长好长,永远也跑不到头似的。 跑着跑着,猛然地,看见前面,又影影绰绰的,走来了一队士兵,好像,他们的嘴里,也含有东西,一声不吭地,往前面迅猛地疾走,似乎还带一些许小跑。 甘盘傻眼了,他们到底要来多少人啦?自己唯一的一条山路,也被他们堵死了,难道是,老天要灭了卫王爷吗? 自己硬闯过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转头抄另外一条小道吧,在白天还可行,可在这黑黢黢的夜里,肯定是不行。 第30章 夜袭 子妍本身就饿极了,也是饥不择食,拿起那老者递过来的馒头,就狼吞虎咽起来。 好香甜的馒头啊,子妍觉得,在爹爹的兕王府里,任何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这一个馒头的味道。 三下五除二,几口就吃完了,子妍眼巴巴地,盯着那个竹篮子,希望里面有一个白白胖胖的,躺在里面。 老者笑道:“小丫头,今天肯定是没有了。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一个祭祀堂里的小管家了,好好地干,馒头是管饱的呢。我是这附近弥陀山上的,会定期到这里来,布置卫国族里的祭祀事务。” “老伯伯,那这里,平常就只我一个人在吗?”子妍区分不出来,眼前的老者,是男还是女。 她又环顾四周,一片阴森,肃穆的感觉。 “哦,我是一个老太太呢,是弥陀山上,老君观里的住持。如果你有紧急的事情,就吹起这一只哨子,我们听到以后,就会及时地处理的。”老者慈祥地说道。 一边伸手从长布衫里面,掏出一只口哨来。 “哦,嘻嘻。”子妍尴尬地笑了一笑,赶紧拿起它看了看,发现那一只哨子,竟然是碧玉所做成的,并且做工十分的精美,上面还雕刻有白色云纹,褐红缠枝,青黛树杆,嫣红的花朵之类的图案,精巧极了,也像是因为年代久远,磨得光滑圆润了。 “我好喜欢呐!”子妍高兴地跳了起来,搂住老奶奶的脖子,使劲地亲亲。 “吹这一只哨子,不同的声调,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因为我们之间相隔得,不远也不近,平时又各自忙着,如果有什么突发事情发生,你照着我说的,用这个哨声,试着联系我,你就会发现,这种办法非常地方便。”老者详细地给她讲解,相应的调子,频率,以及所代表的含义。 眼看着,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老者就带了子妍,来到祠堂右侧的一间耳室里。 她一边挽卷起来,那长袍的长长的衣袖,帮她收拾打扫,一边给她详细地讲解着,这神殿里一些日常的,需要做好的事情。 “明天有一场重大的祭祀大典,今天你早一点儿睡,我趁早回去。我会在卯时,就派人过来,指导你,做一些相关的准备事情。”老者说完,就要走。 “什么呀?老师傅,我就在这里睡嘛?你要走的话,就是不行,不行!绝对地不行!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不行!”子妍听说到这里,十分地恐惧,语无伦次起来。 自己心里就嘀咕着,只是坐在这里,只是一偏转额头,一眼就能够看到,那祭祀台上,还供奉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呢,这老大人,不是铁了心,要吓坏宝宝我吗。 “小丫头,只要你心存善念,人世间的万事万物,包含那祭台上的猪牛马羊,还有那一些,敬献给神明的,人类的灵与肉,都是被那伟大的神明感召,点化了,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智,不够成熟所带来的妄念。”老者慈祥地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那也不行,你今晚必须陪我一个晚上,必须的。”子妍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那好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只要拜我为师,我就陪你一个晚上,以后,你就要叫我师父。”老者说道,她觉得,她是十分地喜欢她,这一个小孩,的确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师父,师父,请受小徒一拜!”子妍闻言,也不细想,急不可耐地,啪的一声,双膝跪地,拼了命地磕头作揖,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事呢。 心里想到,自己只要有人陪,认一个师傅,就是白捡的,就是赚来的,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这个师傅,虽然是一个奶奶,但是,外貌却像一个男子汉,很有阳刚之气,自己心里,也有了依赖,依靠。 于是,师徒二人,一番简单地收拾,就和衣躺下了。 子妍还没有睡多久,就想要去尿尿。 但是,看着师傅,睡得正香甜,鼾声也越打越响,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去茅厕吧,自己不敢去,因为要走到那里,必定要经过那,供放人头的地方,然后,还要打开神殿的后门,那后门外面,就是一片夹杂着树林的旷野,那里一片阴森。 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一片走,自己也是被吓得心肝直疼,更何况,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荡荡,黑黢黢的夜里。 喊师傅陪自己去吧,又怕吵醒了她,打扰了她的美梦,实属不恭不敬。 她辗转反侧,也不能入睡。的确实在是憋不住了呀,不得了啦! 看把她急得,快要出虚汗了。 “你去茅厕吧,我就跟在你的后面,好好地看护着你。”师傅好像在说着话。 子妍惊奇地看过去,她依然打着,震天响的鼾声,还说着这样,条理清晰的话,难道是,她是在梦里,我也在梦里,她在我们两个,同一场的梦里,她是在与梦里的我说话吗,会有这么巧合吗? 子妍愣着,老是不敢动身,此刻师父自己却突然地站了起来!原来咱们师徒两个,都不是在梦里。 师父站稳了,朝前走了几步,右手搭在门框上,依然说道:“你去茅厕吧,我就跟在你的后面,好好地看护着你。” 话都说到这里了,师父都已经站在门口了,自己不得不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心里想到:师傅已经跟在我的后面了,有她盯着了,没有事了。 自己走过那颗人头的时候,也不敢去看他,只顾急急地低头走过去。 打开那神殿的后门,外面也是一片黢黑,不见一颗星星,却有一阵一阵的寒风,直灌过来。 出了大殿的后门,摸索着走了几步,却找不到茅厕的位置了,自己明明记得,它就在后门左侧不远的地方的,自己白天还来过呢。 莫不是迷路了吧?子妍回过头去看,却并没有看见,师父跟过来的身影。 一时之间,自己的汗毛,就跟着竖了起来。 管他呢,赶紧的,先解决问题。子妍一边尿,一边十分紧张地,恨不得,用自己的每一根汗毛,监听着,周围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紧张到,感觉自己的尿尿声,都没有听到。 她以飞一般的速度,快速地,逃了回去,却看见师傅,依然把右手搭在门框上,冲着她点头直笑。 是师父跟她耍赖,原来她并没有跟着我,她骗了我!为什么呀? 子妍正要问她一个明白,猛然觉得,刚才那外面,太不对劲啦! 是的,不对!子妍一见到师父,才回味起来,刚才,就在自己唰唰地,大尿特尿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就连风声,都似乎有很诡异的,长长的尾音!还有,杂碎的悉悉索索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悄悄地移动,踩到草叶的声音! 不同寻常!这绝对不是自己的紧张,怕鬼,而引起来的虚幻的声音。 子妍赶忙扇动自己的耳朵,果然,这宁静的夜里,竟然 出现了,非比寻常的嘈杂之声! 子妍赶紧拉了师父,关上了耳门。跟她小声说着,自己的猜测。 两个人觉得非比寻常,干脆都匍匐在地上,把耳朵贴紧着地皮听。 “师父,咱们这个地下,是不是有一部分悬空着?因为稍微一有响动,回声就震动得厉害。”子妍判断到,感觉这里的地底下,一定是做了什么工事之类的,是空的。 “对的,小丫头,外面的确是没有鬼,而是有人,而且,有不少的人!非常非常地多。”师父说道,声音也好像在颤抖了。 “我听仔细了,肯定了,这一些人,大部分都还埋伏着,没怎么动,有一小部分已经在移动位置了。”子妍的耳力比较好,她肯定地说道。 两个人拉着手,又悄悄地打开了后门去看情况。 一眼望过去,那大王爷的军营,不见一盏灯光,一片寂静。他们这几天为了备战,训练得特别地辛苦,估计此刻睡得正香甜。 师父道:“他们莫不是要,摸到军营宿舍里面,再来动手吗?哎呦,这怎么办才好呢?”师父也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我们去撞那神殿大门外的大钟吧?”子妍记得,白天的时候,看见那一颗白杨树上,挂有一只大钟,可以用它来敲,给大王爷的士兵报警。 “小丫头,你可知道,敲钟的寓意吗?晨钟暮鼓,闻钟声,烦恼清,智慧长,人心得清凉啊!还有一种,敲的节奏不一样,就成了丧钟,在这大半夜的,敲响丧钟,最多,士兵们认为,又是哪一个王公贵族,驾鹤西去了。在这个生死悠关的,军情紧急的夜里,敲钟不合适!”师傅也紧急地否定了,撞钟的办法。 “那么,就用这个,哨子!”子妍灵光一闪,说道。 “对,就是它!快!咱们两个一起吹!那一些士兵,平时的集合,训练,布阵,排队,也是用这个的!就连走步,也是用这个来定步调的。”经过子妍的提醒,师父如醐醍灌顶,两个人,就急急地吹起了口哨。 两个人,一边吹着,一边朝着白天那个操练场,跑了过去。 师徒两个,又跟跑在前面闻声赶来的,几个官兵,说明情况,他们也各自拿起哨子,吹了起来,并且很快地,各自召集着自己手下的人马。 也许是条件反射,那一些士兵,一听到如此急切的哨子声,以为是晨练又开始了,一个二个的,一骨碌爬起来,赶忙穿好衣服盔甲,统一地提着棍棒家伙,到操场上集合。 那一些埋伏在外围的敌人,还没有等到行动的时辰,也没有听到动手的指令,就看见地方的军营里,人影攒动,突然地哨声大作,以为是自己的潜伏,被对方发现了。 一时之间,敌方慌了神,群龙无首。有的人,就急切地提着大刀,横冲直闯,冲进对方的军阵之中,有的没有听到号令,就根本不敢擅自行动,有的害怕对方,是早就有准备了,怕被包了饺子,拼命地往回逃跑。 顿时,卫国一方,喊杀喊打的声音震天响,敌方很快地乱作一团。 两拨子人马,就在黢黑黑的坝子上,猛地干了起来。 这一边,子妍个子小,被师父挥一下手,拽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躲了起来。 师父还是很心疼她的,怕刀棒误伤了她,她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等侯着。 子妍仔细地查看,影影绰绰之中,发现卫国的一方,完全没有用上那个什么,天狼部军阵法,双方仍然是,跟小孩打架一样的,扭打过来,又翻滚过去。 黑夜之中,子妍也看不清楚,对方是一些什么装束的人,更不知道,他们是哪一国的人。 过了不多久,那敌方的背后,好像又新来了一拨子人,那一拨子人更加凶猛,直接把敌方的大部队,赶到了卫国这边,平时操练的坝子上。 好像,这敌人,被夹了大饼,是腹背受敌,快要抵挡不住的样子。 第31章 不约而战 此刻,师父淡定地望着东方,子妍顺着看过去,那弥陀山上,也亮起了火把,亮晶晶的一片,接着那火把,又排成一条直线,蜿蜒地伸向这一边,大王爷的操练场。 原来,那是老君观里的道姑们,听到了子妍师父的口哨声,就急忙赶来了。 子妍听懂了,师父刚才吹出来的哨语,那就是,赶快,赶来增援,这里有紧急敌情。 举火把的队伍走近了,借着亮光,师父才看清楚,那半夜来偷袭的,是何方神圣,就跟子妍说道,“告诉你,看来偷袭的那一方,就是虢国的人马。” “哦,那么,从背后面攻击他们的,就应该是卫国的人吧,”子妍猜测道。 “现在还不清楚,稍等一会儿,我弥陀山的人到了,很快就会查个明白的。”师父说着,安静地就地打坐。 难怪呢,他虢国的大王子,被卫国不明不白地,就曝尸城门之上,人家起码也得来一趟,把尸首领回去吧。子妍这么想着,觉得那虢国来偷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子妍看着黑夜之中,正在挥汗混战着的几班人马,只看得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刀光剑影,纷繁杂乱地忽闪着,只听得见,棍棒刀戟尖锐的,刺耳的砍击声,还有杂乱无章的喊打喊杀,骂爹咒娘声。 那三方,哦不,应该说现在是四方人马,因为师父的部下,那一帮女将,也赶了过来,立马就加入了战斗。 子妍检查一下,看一看自己身上的装备,只有一把弹弓,寒碜得很。 在这黑夜里,弹弓也发挥不了它的优势,根本不敢跑出去射一把,这一战,自己没有参加干一下,这也是太遗憾了吧。 心里又想到,我这师父好厉害,就凭几声口哨响,便呼唤来了这么一大队人马,她肯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何不趁机打听一下,她的故事经历。 或者,趁机去缴获一件武器家伙,来耍一耍,也好啊。 可是,不多一会儿,整个演兵场,就突然地寂静了下来。 子妍纳着闷,这打仗怎么跟做梦一样,来得快,去得更快,这么快,就已经见胜负了吗? “报告住持,事情全部都调查清楚了。”突然,一个女人的话音传来,吓了子妍一跳,奇怪,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接着,自己的跟前,就出现了一个跟师父的衣着打扮,差不多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女人的女人。 “简单地说来听一听。”师父仍然坐着,说道。 “首先,是虢国的精锐王师,他们提前埋伏在演兵场周围待命,原计划是在半夜子时,发起偷袭进攻的。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还没有到预定的时间,卫国的士兵突然起床集合,打乱了虢国的部署,部分人就提前打了起来,虢国的统帅,只得仓促地下令,发起总攻。”刚才来的女人回答。 “然后,还有另外的一班人马,又在虢国的背后,攻击偷袭他们,虢国这样,就腹背受敌,受到两面致命的夹击。结果来的时候,是两万人马,最后,逃回去的,可能没有几个人了。”女子说着话,有一点儿悲凉的腔调。 “查清楚了没有,背后偷袭那虢国的,是什么人?”师父问道。 “恐怕要等到天明,才能知道了,因为,我们弥陀山的人一来,他们就立马撤走了。”女人说。 第32章 黢黑的夜 。借着弥陀山女将们,高举着的火把亮光,子妍才看清,眼前那是怎样的一片狼藉啊。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如此无法用任何物种的语言,来形容的血腥的场面,字妍觉得,这个人间世界,都黯然无光了。 同时,一股浓烈的腥味,一浪紧赶着一浪地,扑面而来。 自从到了这个卫王的地盘,自己满眼看见的,不是在杀人,就是准备去杀人的人,哎,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呀,怎么充满着血雨腥风。 子妍不敢看向黑黑的远处,便赶紧低下头,想看自己的脚尖尖,来压压惊。 等到低头一看,自己的脚旁边,赫然就横着一把长柄大刀,那刀柄好长好长,估计跟自己的身高差不了多少,那上面,竟然还雕刻着花朵。 刀片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形状的,好看得很,像一张笑得开心极了的大嘴巴,很讨喜。 不妙的是,那刀锋上,还在滚滴着血珠子。 子妍是多么地渴望,立马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件武器装备呀,哪怕是一支响箭,也很不错呀! 眼前的战场上,被丢弃的刀戟棍棒,十八般武器,到处都可以见得到。 能拿一支吗?她本能地扶起那一把长刀,立起来,它真的是超过了,她的头顶一大截。 现在,已经手握着它了,摩挲着上面的雕花刻朵,子妍的内心开始矛盾起来。 她是多么地想拥有它呀,但是,这毕竟是他卫王爷家的战利品。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自己想要的,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挣来!才是香的。”师父转过头来,看见她手里捡了一把刀,站在那里发愣,就严厉地说道。 小子妍闻言,立马放下来了,心里虽然责怪着师父,但是感觉一身的轻松。 “你先回去睡觉,我这儿还有要事商量。你安心去睡吧,不用怕,我们弥陀山的人,今晚都不会睡的。你记得明儿,要起一个大早床。”师父看见她疲惫的样子,肯定是很困倦了,就心疼地说道。 也是,早就应该去睡了,现在早已经过了寅时,不久就要天亮了,经过这般的折腾,自己的确是困意浓浓了。 现在接着说,甘盘的那一边的情况。 黑夜之中,他看见,又走过来一队人马,等到他们闷声不响地走近了,才惊觉,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逃了,便赶紧躲到道路旁边的,那一丛巴茅草丛里面去。 反正自己也是走脱不了,就趴在地上,仔细地数起来,走过的士兵的人数,当他大约数到五百个人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最后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与前面经过的士兵,根本就是不一样的装束,原来她就是一个女人,就在她从眼前经过的时候,甘盘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自己的老娘。 就赶紧跳出草丛,扯住老娘的衣服,悄声地问道:“娘!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呀?” “我呀,跟着去帮你的忙。”老娘做打哈哈的样子,却没有打出声。 “说啥呢,这哪跟哪呀,怎么是去帮我的忙了呢?这岂不是很可笑吗?”甘盘懵住了。 “我与你的爹,真的是去帮你娶媳妇呢。”老娘还在开玩笑地乱说。 “快,咱们跟上,有事回去以后再说。”老娘也不再与他啰嗦,拔腿就跑。 两个人就跟着赶,前面的那一队人,可是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甘盘正要责怪他的妈,她却拉着他一起,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原来,那一些消失了的人,都是已经各就各位,全部好好地埋伏在附近的树丛里了,在这将近子时的黑夜里,就是仔细地看,也根本看不见,任何的踪迹。 突然,操练场子的东北端,一声清脆的哨响,划过寂静的夜空,非常地响亮且刺耳。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跟着吹响那一模一样的响哨,那哨音很急促,急切地,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催促着那些士兵,赶快起床,赶快起床。 接着,又有一些吹哨声加入了,整个旷夜里,就只有哨声乱响着。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呢,大半夜的,吹口哨比赛呀? 不一会儿,那一边人声鼎沸起来,还有不少的人影,在慌乱地奔跑着。 顷刻,自己的眼皮子前面,有一拨子人,直接地从树丛中,或从草丛中冒出来,冲到了那吹哨子的人一边,又有一拨子的人,朝着甘盘埋伏的这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奇怪了,甘盘知道,最近这个大王爷,好不容易,从二王爷那里,得了一张什么宝贝八卦图,这难道是他,为了保密,趁着夜色,在排练什么神密的阵法吗? 不对,这跑向自己的一拨人,立马被自己眼皮子底下,埋伏的另外一拨人,拉扯一下,就给咔嚓了,有的发出惊慌的惨叫声,有的根本还没有叫出半声来,就一命呜呼了。 甘盘这才知道,这绝对不是在操练什么阵法。 转过头,看见老娘,她一脸的得意。 又听见,那操练场上,一眨眼之间,就杀声震破了天,还有刀剑相击的咔嚓声,火星子四溅,闪瞎了眼睛。 一场恶仗,如此认真地打了起来。 甘盘搞不清楚状况,都不敢去拔剑。 不知道这打架的,都是一些何方的大神,好像是见不得人似的,趁着黑灯瞎火的,拼了命地砍砍杀杀。 他们打了一会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了。 “咻----------”甘盘只看见老娘,将自己的右手指,和食指做成一个圆圈,放在嘴里,使劲地一吹,奇怪了,竟然也是一声,非常优美,清脆的响哨。 这老娘还有这么一个绝活,这响稍,吹得何等的潇洒。 也是奇了怪了,听到老娘的哨声,先前眼皮子底下,冲出去的一些士兵,又齐刷刷地退了回来。 老娘又一声,音调更高,又用不同的韵律,吹了三下,就有更多的人,开始往回撤退,他们的口中,好像含有什么东西,寂静无声地走了。 第33章 卫紫儿与子昭 卫王府。 子昭实在是心烦意躁的,感觉这天气沉闷得很,难道是,又要下暴雨了。 怎么也睡不着,而且,越睡越兴奋。 想到,与虞国之间,一场即将开始的恶战,自己被卫国王,委以重任,可临到开战,如今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绝佳的取胜办法来。 那一个奎阳,听说实是一个富有血性的,又十分傲慢,飞扬跋扈的男子。 从来没有与他正面交过锋,不知道,他是不是与传说中的故事相符。 就披衣起床,想到外面去,透一透风。 刚刚经过卫紫儿的房间,却是听到她在哭泣,这哭声还不小,走在回廊里,就能够很清晰地听见。 就走过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么一个小姑娘,如此地伤心。 “卫紫儿,开门啊,是我!”子昭人未到,先悄声地喊道。 卫紫儿听得出来,是子昭来了,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赶忙跑了过来,也不打开门。 子昭一看,这门已经被钉子,钉得死死的了,就连窗户,也从外面加上了杠子顶抵着。 心里就一沉,想道,这个卫王,是在唱哪一出戏。 难道是怕那奎阳,深更半夜来偷袭,翻窗户吗?这未免也是,太过于谨慎了吧。 所以才把她硬生生地给锁住?对于这个平时,就视为掌上明珠的,娇滴滴的公主,她不难过才怪。 “你别怕,我来啦!”子昭平时对于卫紫儿,是十分的宠溺的。 她与那卫草儿,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端庄,冷艳。 另一个夸张,狂放。但是,个个都爱哭,个个又都是十分的有才华。 但是,那个卫草儿,有一个灵性的露露在手,相伴左右,可不要简单地,把它只是看成一个癞蛤蟆。 这个卫紫儿,似乎没有任何的玩伴和护身。一遇到事情,就只能闷憋着,暗自泣泪。 好在有甘盘在附近住着,什么难事,糗事,他都是随叫随到。 “可是,我被爹爹关起来,甘哥哥还不知道呢,呜呜,这可怎么办呀。”卫紫儿只知道哭,一边抽泣,一边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如此,子昭算是搞明白了,原来是,那甘盘要带着卫紫儿,到那楼兰国去,要连夜私奔。 想那甘盘老师,也是一个谨慎,周密的人,他为何一定要私奔,而且还被她的老爹发现了的呢? “大哥,你是我的亲哥哥,这一回,你可一定要帮我呀。我现在,只要见到甘大哥,把我这边的情况,跟他说明白。要不然,他会担心死的。”子妍又哭了。 “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一桩难事!”子昭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道。 “真的?那太谢谢哥哥啦!”卫紫儿跳将起来,双手就搂住了子昭的脖颈。 子昭的脸,唰的一下子,就涨红了。 继而,卫紫儿又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地失态过,也没有与任何男子,如此地亲近过,就连忙撒手后退了两步。 可见,她被关在这里,熬过这几个时辰,是多么地抑郁苦闷,于她来讲,是多么地不容易。 ”那甘盘,又是我的老师,你们两个,又是如此地要好,这一点小事,我当然要帮到底啦!”子昭信心百倍地说。 子昭就是子昭,那几根钉子,杠子,根本不算什么。 只见他弯起中指与食指,成一个钩夹,夹住钉子一拔,就把杠子扒拉开了。 顺手把她从窗户那里面,抱了出来。 子昭又不放心她,在夜里独自前往,就护送着她,一起朝着白天的时候,她与甘盘约定的地方,奔了过去。 在哪里,却并没有见到甘盘的身影。 此刻已经是子时过后,两个小年轻人,自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一条路,也是白天经常走,很熟悉了的一条道路,此时此刻沉沉的夜幕之下,卫紫儿却开始有一点儿恐惧了。 不知不觉的,她紧紧地拉着子昭的胳膊,害怕得不行,心里直喊,“甘盘啦,你在哪里呀?咱们说好的,你在这里等我,不见不散的,你怎么没有来赴约呢?”卫紫儿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二人在路口眺望,子昭特别希望甘盘老师,立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对老师的一片赤诚之心,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同时,等到他,自己的任务,也才算完成了。 又说一些安慰卫紫儿的话,“再等一会儿,约莫半个时辰吧,他要是再不来的话,咱们就先回去了,等明儿天亮了,再到那个山凹,他的家里去,看看情况。” “不许动!”突然一声断喝,子昭的后腰,就被一个硬物顶住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与卫紫儿,已经被一伙五大三粗的人,给包围了。 子昭大吃一惊,今天是怎么拉,怎么这么大意啊。 那一些人中,有的浑身是血,衣冠不整,显然,是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士兵,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 人又多,子昭都来不及拔剑。 而且,这种情况下,不动手,似乎更有利,因为,卫紫儿是手无寸铁。 一行人,就押着两个人,向着东边走。 走着走着,天已经微亮了,子昭回头望一望,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不少的残兵败将跟着,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尽头,估摸着,也有千把人。 面对这么多人,子昭苦思冥想,也没有逃脱的好办法,又看了看路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中间是一线天,暂时也是插翅难逃。 不多久,子昭远远地看见,远方又出现了一个山寨,寨门前立有一杆旗帜,上面写着:虢国 第34章 吃了败仗的虢国 子昭仔细看,见那虢国随风飘扬的红色旗帜上,画着一只巨大的白额大虎,猛扑下山的姿势,威猛异常,这一种气势,宛若要霸占整个山林的感觉。 还没有进入到寨子的大门里,就看见一个干瘪如柴的矮老头子,扶着一根颜色鲜亮的,翠玉白胎的雕花拐杖,弱不禁风,神情凝重地站在那里。 前头的士兵赶紧去报信:“启秉大王,我们去偷袭卫国大王爷的部队,已经损失了大部分,剩下的现在撤退回来了。” “老子两万的人马,竟然损失了大部分!军师在哪里?来人,赶快把他给我拉下去,铡刀砍了!”老王一听,气得不行,连忙捂住自己的心口。 军师连忙跑过来,跪下磕头求饶道:“大王饶命啊,这个偷袭的主意,是我出的,的确不假。但是,谁知道,即使我们一路衔枚而行,悄无声息,都已经到达那卫国的演兵场边上,隐蔽埋伏,布置好一切了,就差一到时间点,就发起进攻了。” “就差,老是就差那么一点点!结果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老王愤然打断他的话。 “是的,就差马上进攻了,结果还是被对方,提前发现了。所以,就没有实现事先设计好的方案,就没有在睡梦之中,咔嚓了对方,并由此造成,自己士兵心里的莫大恐慌,才导致打了败仗。这就是天意如此呀,大王!”军师磕头如捣蒜。 大王怒道:“我就说,要拉着那奎阳小子一起去,集中兵力,才有胜算。可你偏偏却说,不必,要把大部分兵力,放在明天的迎战应战上面。” “明天的那个主战场,的确是要奎阳那小子去担当责任的,都是因他而起的祸事,是他连累了我们虢国。可是,偷袭的事,如果他也参加了,连续打疲劳战的话,在明日的主战场上,他是必败无疑的。”军师为自己辩解。 “现在这样了,如今可好了,让我国内伤伤得,如此惨重,我不杀你,难以平民愤。而且,我这玉骨权杖,也不会答应,就此放过你的。”大王气得,把权杖抖动起来了。 原来,那老王手里扶着的,是权杖。 难怪,上面雕龙刻凤,做工精致,玉骨杖的神韵,灵光透闪,直沁入人的心扉,颜色晶莹剔透,异常养眼。 军师见到大王如此愤怒,恐怕是难以轻易地平息了。 只好抛出自己的后手,一个杀手锏:“大王,我已经有了一个妙计,你且先不杀我,我愿意带罪立功,为你扳回一局,如果不成,再杀我也不迟呀!” “好,我就信你一次。来人呀,派两个人监视着军师,防止他耍滑逃跑,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逆天改命!”大王气急了,也不给他的军师任何的面子了,大声地呼喝道。 别看他的人很瘦小,声音确实很大,也很洪亮,振疼了人的耳鼓。 大王转过身来,眼看就要回去歇息,却一瞥眼,看见一个天仙似的小姑娘,被反剪着双手,从上到下,花式地捆绑着,那优美的线条,立刻刷走了他的坏情绪。 顿时,怒气全消,脸上堆满了笑纹,就像见到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心旷神怡,内心以及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刻舒展开来。 “嗯,这个,是谁立下的,这个天大的功劳?还从卫国抓来一个绝色美女,她可是顶得上十万兵马呀。”老王转过头,面向那一列列,残兵败将的队伍,大声地问道。 “也是他军师大人抓到的,大王。”队列中有人回道。 “哈哈,值了,很值了,军师,你的功过相抵了,现在你已经没有罪了!”他手舞足蹈起来。 大王又独自地自言自语的,突然仰天长笑道:“把她带到那飞天大瀑布底下,在那莲花温泉之中,洗洗干净了,送入我的帐房里来,快一点。” 那个大王的眼睛中,只有美女,殊不知,子昭现在也是被反剪着双手,捆绑着,他也是随着美女一起抓来的。 众人之中,除了军师敢说话,没有一个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坏了大王的好兴致。 因为,突然就杀人的事,大王是随手就干,一不高兴了,经常就干的。 子昭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自己之前被卫国王委以重任,自己已经被安排有任务,那就是在明天协助卫国。 明天在三神山,与虞国的旷古约战,不出意外的话,会按照战书上所写的,时间和地点进行。 自己明面上是协理助手的职责,实际上是,要暗中监视两位王爷,就是当朝的大王爷与二王爷,两方人马的一举一动。 因为卫国王非常地不放心,他们兄弟二人,平时的不和睦,会导致这场战斗的失败。 从而,害了那宝贝疙瘩,卫紫儿的一生,也让大荒各个方国,部落,贻笑大方。 但是,子昭现在非常地懊恼,因为昨晚自己一时的意气用事,不但没有帮到自己的甘盘老师,还导致卫紫儿,还有自己,被困死在这虢国深山老林里面。 自己的确是太年轻,太过于鲁莽行事,这,真的是会耽误了天大的事情呀。 子昭想来就害怕,那虢国的国王,这一次,在与卫国的交锋之中,不仅仅是丢失了亲生儿子,又丢掉了超过万人的军备军力。 他不拿这个俘获而来的女人,来狠狠地出足气,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吗? 自古到今,但凡是从战场上抓来的敌方女人,无论她的地位,出生高低,是王公贵胄,还是贵妃贱婢,没有一个,是不会遭到非人的凌辱的。 那卫紫儿,如果遭到此等毒手,是选择苟且偷生地活下来,还是会不堪受辱,为守住清白,自行了断呢? 子昭一想到这里,再也不敢想,不禁万分的恐惧起来。 此刻,身边有虢国的千军万马矗立着,子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卫紫儿,被两个粗悍的女人,左右夹裹着,向着野外走了过去。 昨晚因为仓促,卫紫儿与自己,都是简单的着装,有点单薄,看着她,实在是可怜至极。 那卫紫儿眼含两行泪花,非常无助地,回头望着子昭,好像在说:“子昭大哥,你要想办法救救我呀。” 子昭的心中,立刻升腾起一股怜悯之气,久久不能释怀。 况且,她又是自己最最信得过的,甘盘老师心爱的女人,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呀。 子昭慌乱之中,想到一个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办法,那就是找军师去,赌一把。 直接把自己,与卫紫儿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那么,那干瘪的国王,就没有那么大的色胆,现在就敢来侵犯卫紫儿了。 因为,他即将要面对的,一边是那卫紫儿的娘家卫国,一边是虞国的国王奎阳,他的亲生闺女的糊涂丈夫。 首先解决了她眼前的危险境况,再做其他的打算。 现在,去试探一下,看一看他军师,能否帮得上自己的这个忙。 此时,军师命令手下的人,把子昭押到大厅堂去,自己首先要亲自,仔细地审问一下,这个人的相关情况。 刚要跨进虢国议事大厅堂,还在大门口,子昭就看见,从里面走出一个红衣小少女来。 那少女约莫十三四岁,雪白皮肤,一副玉骨姿态,修长的身材,袅娜娉婷,经过子昭身边的时候,身上飘出来一股奇香,醉人心脾。 子昭顷刻,只感觉到她的神韵清奇,飘逸洒脱,却不敢去细看她的脸庞。 她好像也并没有,拿正眼看一下自己,就飘过去了。 子昭的脸,刷的一下就全部红了。 又定了定神,看见那军师,已经坐在正厅当中,那一把雕花柏木的大圈椅子上面了,正掀开盖碗,吮一口绿茶。 “臭小子,虽然我是在半路上,捡到你们两个的,现在也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何方人士。现在你可以坦白告诉我的是,深更半夜的,你们在那个荒野地,是准备去抢劫呀?” “我们就是附近的卫国人,那是在等小姑娘的未婚夫,来与她会合。”子昭说道。 “哦?因为你们是卫国的小百姓,打仗的事,与你们两个,也没有太大的瓜葛,所以,我也并不想知道,你们姓甚名谁。”军师要干啥,怎么还这么客客气气的。 “嗯,军师不愧为军师,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子昭称赞道。 “但是,我是看着你们两个还挺机灵的,是一块好料子。现在,我要让你们两个,是谁就是谁。”军师说道,有一点绕。 子昭奇怪了:“你说的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太明白,也不太君子了吧。”又一笑,想缓解一下气氛。 “用人话说,那就是,你自己去,跟我们的大王去说,你就是卫国的王子,而那个女孩,就是卫国的公主。因为,卫国不久之前丢了一个公主,叫做什么,卫草儿的。”军师竟然叫得出来,那个卫草儿的名字,看来,他就是一个卫国通。 “什么?你怎么知道,卫国丢的就是公主呢?”子昭瞪大了眼睛,难道,他军师是一个神算子,能够算得出来,我们是什么人吗? “最近,这中原大荒之中的,二百多个国家,都传遍了这样的消息,卫国丢了亲公主,悬赏重金在寻找呢。”军师一笑。 子昭又问到:“那这个与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子昭此刻,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要你们两个人,假扮成他们两个,这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明天的这一场战斗,不要打得那么残酷,甚至,大事化小,小事能化了。”军师继续吮着茶。 “这个怎么说?那个小姑娘,不是正在洗干净了,今天就要被送进,那个大王的帐房里去吗?” 军师道:“是的。刚才你也听到,看到了,我也不是差一点儿被铡了吗?所以才想出这个计策来的,以图挽救。” “那无论我们怎么好好地配合你的计策,这还是来不及了的。”子昭分析道。 “他不是你的老婆吧,无论她是谁,你也不想救救她吗?”军师啰嗦了得。 “救她,有的是办法,为何要假扮别人呢?假的总归是假的,一旦戳穿了,还不是一样的下场,还可能惹得大王,发雷霆之怒,那我们就死得更难看。”子昭觉得这个办法画蛇添足了。 “硬打的话,明天就是一场肉搏恶战,那虞国的奎阳,也是一个狂妄之徒,你想,他能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可见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大犟牛。”军师似乎也看不起那厮。 “那他也未必,打得过卫国呀!”子昭看得出来,那奎阳,实属有勇无谋之辈。 “而且,他是一定要取胜的,即使明面上打输仗了,他也会想尽办法,把那位卫国公主娶到手的。”军师很了解他。 “哦,他这么厉害,要是那卫国公主不愿意呢,或者是,她现在真的有什么意外呢?”子昭倒是好奇起来了。 “她没有不愿意的,她也不会有意外的,我掐算过了,最后他奎阳一定会取得胜利的,而且,也会如他所愿,娶了那个卫国公主的。”军师很自信呢。 “这是不可能的!”子昭说道。 心里想,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卫国那么强大,真的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可不可能,马上明天,就会见分晓了。”军师诡异地一笑。 “这个。。。。。”子昭犹豫着,也好奇着。 “你目前,只要答应了我说的方案,这一个事情,只要你做了,无关成不成功,以后,我也会报答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军师接着说。 “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报答呢。而且,这卫国的公主,王子,不是能够随便地,就可以假冒的。即使我们答应你了,你的计划如愿了,那你也是欺君之罪呀,也是一死,你何苦要折腾一下这么多人呢。”子昭还在推辞。 子昭的心里,就两个字,不行,不能让他如愿以偿,要不然,那边卫紫儿就惨了,我就对不起,我那恩师甘盘了。 第35章 虢国营地的交锋 “无论如何,你先听我说我的计划,可不可行。”军师死打烂缠地跟子昭说道。 “我们对外宣布,已经得到了卫国的公主与王子了。”他停顿了一下,看看子昭的反应。 “然后,明天,那奎阳,他的作战的目的,就是为得到那卫公主而战,一心要想打胜仗。你想,公主已经在我们这一边了,在我的手里,他知道了,就不必再去冒险打仗了。” “而卫国那一边,知道她在我们的手里,为了公主的安全,也不会胡乱发兵打架了,这样,就避免了一场恶战,对双方都非常有利。”军师分析着,看似一个善良的人。 “你说得是有一点点的道理。然后呢,后面怎么样圆了你的谎言呢?”子昭想不出来。 其实,子昭的心里,一直在打着鼓,因为,自己与卫紫儿,真的就是卫国的公主与王子。 他们虢国的人,也真的是,太有才了,也太会找人了,直接就找了两个真人,来假冒真人。 “然后,那个卫国,为了证明自己的王子,并没有丢失,就会要真的王子,在某个地方现身。”军师又说。 “然后,我虢国,还有虞国,就会有备而去,搞他一个突然袭击,将那真正的王子,真的给抢过来,以此来作为人质,为奎阳换取真正的公主。”军师绕得很。 “这个想法好是好,还是不如直接开打,来得爽快一些。而且,你就那么确定,那个卫国王,不会放一个假的王子,在某个地方现身吗?他也不傻,为何要拿真的王子来冒险。”子昭越来越好奇。 “况且,你就能确保,那卫国王的人,都是那么的傻蛋,能够轻易地让你抢走王子,然后,又顺利地脱身吗?你也是太过于幻想了吧。”子昭暗自庆幸,之前自己还好,没有冲动地说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定能的。到时候我会有上好的办法,逼迫他们就范的。”不知道那军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么你先说出来,我听一听,或许真的有办法,来帮助你解开这个结呢?”子妍笑道。 “这个得等到在恰当的时候,再根据当时发生的情况,分几种方案,随机应变再定。”军师也笑道。 子昭回想军师的所谓计策,觉得他说的也有些许的道理。 军事的目的,是不想血刃相见,草菅人命。 可是现在最急迫的,是要救卫紫儿于水火之中,要帮助她摆脱眼前的难关。 先过了卫紫儿这一道坎,再说吧 军师自己知道,这是一步险棋,打的就是时间差。 那就是,在老王还没有糟蹋卫紫儿之前,告诉他,她是卫国的真公主。 还要让卫国快速得知消息,拿钱来成功地换人。 还要奎阳在明天的大决战之前,要见到真正的卫紫儿。 这最好是先飞鸽传书,给卫国报告消息,一切的重点,就在于卫国的钱。 子昭当然会协助他,帮忙安排好一切,好在两国之间的距离很近,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快地就会被传到卫国。 “好吧,军师,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见虢国大王。”子昭知道,这一次,自己只能由着那臭军师摆布了。 因为,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是说自己与小姑娘,这两个人是真的呢?到底还是说假的呢? 恰好,卫紫儿也被梳洗好了,带到寨子门口来了。 虽然,昨夜是在半夜里,匆忙出逃,她没有梳妆打扮,也没有华丽的首饰,一身简单的素装,也是分毫地掩盖不了她自然而然的,天仙一般的姿色 “大王,报告您一个好消息,经过我的审查,这两位,就是当今卫国的公主,和少爷。”军师喜笑颜开地说道 卫紫儿根本就不知道,前面军师所说的一些计策,听他这么一说,就猜测道,子昭已经供出了全部的实情。 就连忙点头说道:“对,对,我就是卫紫儿,明天那奎阳要打的一仗,就是为我而战的。” “你们在胡说!”看见眼前的这两个人,一身简单的平民装束,大王怎么也不相信,他们就是王室贵胄。 “要证实身份,这还不简单,那奎阳,是见过我的,只要你去通知他来辨认一下,一切就会明白了然。”卫紫儿一心想摆脱,那干瘪老头的魔爪,极力地辩白道。 “是的,大王,马上去,快马传书给奎阳,不信他就不会赶来弄清楚,那时候,一切不就都明白了吗?”军师附和道。 眼见到嘴边的鸭子要飞了,那大王气急败坏,大发雷霆,怒吼道:“他妈的,快去!都给老子滚蛋!” “把他们两个,先锁起来,关道那个洞子里,听候我的命令。”军师接着说道。 不一会儿,那卫国的快马就到了。 这一次,那卫国也很知趣,怕触了虢国国王的霉头,卫王不敢要大王爷过来,来的是二王爷,这个二王爷,平时与这个老虢国王,还有几分的交情。 “尊敬的大王,我们是来领回两个孩子的,谢谢你们的收留,这里是些许的金银,是我们的一片诚心,请您收下。”二王爷恭敬道。 虢国大王此刻却犯难了,这卫国人,这么灵敏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事了,而且人都来了。 放他们回去,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奎阳也要来找我要人。 怎么办,何况,那卫国王的大儿子,杀了我的亲儿子,一命抵一命,今天就正好,一起算帐了。 “不行,我不能收这个钱,要是平时,我们之间,没有纠缠,没有命案,我也就会顺手做一个人情,可是,如今的情况,你家大哥,把我害得如此惨淡,我怎么也咽不下,这一口气的。 “更何况,我的损失,岂是你手里的,区区几个数字的金银,就能弥补得了的。” “天意呀,这是老天爷,要我追回我的损失,我还要替我的冤死的孩子报仇,怎么可能,放了他们呢?” “大王,别那么说,孩子我们是要定了的,至于损失,你就去找我的大哥去赔偿好了,你知道,整个大荒都知道,我与他,平时都是各管各事,不大往来的。”二王爷如此说,也是实话,好多的方国,都知道,卫国的这两个人,不太和睦。 “这两个孩子,是卫国的,又不是大王爷的,我就只认卫国,所以,我不管是大王爷,还是你二王爷。不还回我的孩子来,休想从我这里弄走他们。”老王一边说,一边摸摸身边的权杖。 只要他一声令下,自己老巢里的士兵,就会全部冲出来。 同时,所有的机关,暗道,也会同时开取,在我自己的地盘上,还会打输来犯的敌人吗? 这时候,军师见到时机已经成熟,就走到王爷的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咱们小点声音。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先拿回我们损失的巨额钱财,只是差不多等值,见好就收,就行了,只要数目差不多,能填平那两万士兵的窟窿,就可以先放他们一马。”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的儿子冤死在他卫国,还曝尸城头,他们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是故意地来挑衅的。此仇不共戴天!再加上,我们昨天,损失又了近两万的装备,还有人员,就光是这一口气,也咽不下去呀。”老王狠狠地瞪着军师。 “大王慢慢来,我们放了他们,就是单单的,想换些钱财回来而已,因为,那两个人,根本就是假的。”军师悄声地,冒险说道,额头上冒着虚汗。 “你,气死我了,你真的是不要命了吧!这么大一个事情,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样胡来,拿了他的钱财,没有真人给他,他们能够善罢甘休吗?最后还是会夺回去,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我会杀了你的。”大王压制着声音和怒火。 “大王息怒,你先歇息着,由我来应付他们。”军师说完,就走到卫国那一边。 “你听我说,二王爷,由于我家的大王,听信那奎阳的挑唆,偷袭了大王爷,这个事情本身,大王很后悔,这一笔,后面本该找奎阳去算账。”军师说。 “但是,你看,你卫国的两个孩子,如今落在我们的手上是真。那咱们大王的儿子,死在你卫国的地盘上,也是真的吧?”军师心里自知,不能再啰嗦下去了,就直接跟对方提条件。 “那都是那老大在胡作非为,你找他去算帐。”二王爷一脸的怒气。 “ 我们不管这个,你卫国,一是给我们赔罪,二是披麻戴孝,好好地安葬咱家的王子,三是,赔偿一笔钱,反正人死不能复生。” “另外还有一笔金钱,是被你家缴去的装备折算,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财物,就算还给我们,物归原主而已。” “ 那我做不了这个主呀,那得我爹大王做主定夺。况且,那事也不是我家大王所为,有本事,你去找我的大哥呀。”二王爷一口咬住,是老大做的不松口。 “那么,如果王爷您这么坚持的话,这事现在咱们就免谈了。对了,还有,将近两万,被你家大王爷充着奴隶的士兵,也一定要还回来。” “如果我家大王等一会,反悔的话,不要拿钱来赔偿了,那就是要拿命来抵还的。”军师似乎有点急了。 “你们小小的虢国,就不怕咱们卫国,举兵过来,屠光了你的这个小城。” “ 可以呀,随时恭候着。不过,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二王爷,那公主还有少爷王子,我们就是随便锁在任何一个山洞里面,就有可能出不来,因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屠光了也好,大家一起消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的纷争了。”军师比谁都明白,现在的时间,很紧迫,如果,那奎阳迫不及待地赶来了,那一切就泡汤啦。 “我先与大王商议,再做定夺。”二王爷气哄哄的。 “那也可以,谁你们的便,不过,还有一件事,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们的。” “ 你到底还有完没完呀!”这人罗里吧嗦的,二王爷更气了 “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奎阳,他的心上人,我已经替他,把美人保护得好好的了,要他赶紧地来领取,让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走到了什么地方了。” “ 你就是一个畜生,尽想着好事情,你想两头通吃呀!”二王爷跳了起来。 军师坏笑道:“君子成人之美嘛,是好事,善事一桩呀!这就要看,谁的手速快,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美女!” 此刻,在一个山洞里,卫紫儿与子昭正被关着。 回想起逃出来的那一晚,子昭只是因为睡不着,起床的时候,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身穿简易款式的睡衣,就走到了回廊上,正好听到那卫紫儿伤心的哭着,然后就到了卫紫儿的房间门口,最后就商量着,与卫紫儿一起,逃出了卫王府。 那卫紫儿是一心一意,挂念着在原野路口,等待着与她一起私奔的甘盘,也并没有顾得上,带一件防寒的衣服。 现在,被关在这个洞子里面,旁边就是倒悬着,不断地滴着水滴的石钟乳,底下是冰凉的流水,整个洞壁,湿漉漉的,寒气逼人。 那卫紫儿娇弱,更是冻得瑟瑟发抖,不一会儿,脸色就冻成青紫色的了。 子昭见状,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她可能机会失温,最后会冻死在这里。 四顾茫然,赶紧顺着洞边的石壁,摸索着寻找了半天 ,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拿来保温的物件。 他只好解开自己的衣扣,虽然衣服是薄薄的,但是用自己的宽大厚实的胸膛,去温暖着卫紫儿,还是可以的。 那姣嫩柔软的卫紫儿,贴在自己的胸口,就像柔柔的,冰冷的一团云,令子昭飘飘欲仙,不知身在何处。 那卫紫儿确实惊呆了,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的宠着,温暖着,就连那甘盘,也没有碰过自己的半寸肌肤。 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一个男人的胸膛,而且,那胸膛,腹肌满满,黑红发亮,看着里面像是有热血在沸腾着。 第36章 蚕丝奇遇 那卫紫儿,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来,满脸由紫色变成绯红。 子昭呢,虽然长到了十多岁,还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细看过,也没有碰触过任何一个女孩子。 何况,正斜斜歪在自己怀里的,正是那天上仙女一般美丽 ,聪颖的卫紫儿。 子昭此刻,浑身上下,自然是翻江倒海地悸动,心脏也跳得轰隆作响。 按照中原大荒几百个国家,当地的习俗来看,自己早就应该是成婚的年纪了。 无奈,硬是没有机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没有立下任何的军功,自己的事业也就算是一事无成。 现在自己一无是处,岂不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女孩子。 况且,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除了这个卫紫儿以外,也并没有遇到过,令自己心动的人。 而这个卫紫儿,一直是自己的老师,甘盘的心上人,自己绝对不可以去觊觎她,去夺人之美。 自己从小,就一直被爹爹放养在野外,四海八荒随便闯,四处流浪无爹娘,居无定所风雨欺,孤苦漂泊捱时光。 自己离家以后,四处帮人种田打猎,养牛放马,修路砍柴,以赚取一点填饱肚子的资费。 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子昭在给南山的主人放羊的时候,在山里走迷了路,三天三夜没有吃喝一口,最后,闯入到卫国的地界,连着东家的羊群,一起被卫王的部下给救了。 就此,由于自己的勤奋,忠厚,聪明能干,被卫王相中,欣赏重用,并执意要收为义子,享受着比卫王的儿子们,还要好一些的待遇。 “布谷,布谷,布布谷谷!谷!谷!”一串奇怪的布谷鸟声传来。打断了子昭的胡思乱想。 此刻,子昭忽然听到了,这一串布谷鸟,清脆嘹亮的叫声,那是子妍那独特的,是他们约定好了的音调,以便区分那漫山遍野的,其他的布谷鸟的叫声。 “是她,是她找过来了。”子昭一阵兴奋,赶紧地回复了一串雄鸟的叫声。 “一定是,卫王老爹,接到军师的信息了,就派人来到了这里,是卫国的人,前来领咱们回去了。”子昭顿时寒意全消,兴奋地跟那卫紫儿说道。 “你好厉害呀!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咱们的爹爹,前来救咱们了。”卫紫儿此刻,对这个异姓哥哥,简直是羡慕极了 “是因为那个小子妍,她也在队伍里面,她也来了!是她用暗号联系的我。”说起子妍,他的内心,忽然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一时就语无伦次了。 这一边,子妍的确是在这一次的队伍之中,同来的还有她的师父,师父的几个徒弟。 子妍在一旁暗暗地观察,已经弄清楚了那军师的真正的意图。 她悄声地对师父说道:“就在刚才,我已经确认过了,他们所说的,那两个人,子昭是真的子昭,他就被藏在这附近的山洞里面,他现在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可是那卫紫儿,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与他在一起。 师父,我们还得首先确认一下,他们抓到的,到底是不是卫紫儿吧?” “嗯呐。”师父说道。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酬谢金,这是真的。这一次,咱们带的金银,足够抵得上他虢国的,所有损失了,我的最低要求,就是要他们,一定要交出真正的卫紫儿,其他的,是可以再让让步的。”二王爷也跟过来,悄悄地与师父说道。 那子妍听二王爷如此说,有点惊愕,难道,那子昭的性命,此刻就可以放弃了吗?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呀,那个虢国老王,可是愤愤地喊着,要以命抵命的呀! “也包含着,可能是要拿那子昭,去抵那虢国王子的性命吗?”子妍急忙问道。 “万一不能两全的话,也只能这样了,你可知道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十分完美的呢?”二王爷的说法,自己觉得有道理,不能光顾着,自己一方的想法,利益。 “咱们不能这样轻易地就放弃了呀。少爷是一定要被救回去的。”子妍坚决不赞成他的话。 “你看那个虢国老王,他的儿子,被咱家大哥那样对待,他也算是特能忍的了,要换着是我,一定要以命抵命的。就是拿多少钱来,也不行的。”二王爷竟然如此说,他到底是哪一方的呢。 “你们还在嘀咕个啥呢,还不赶快抓紧时间,赶紧地定下来,要是那奎阳赶来了,我可就不能担保,那小丫头归谁领走了。”此时军师也走了过来,紧盯着二王爷,说道。 他显然看见他们,在这边交头接耳了,最担心,最心焦的人,应该就是他,他的目的就是,只要拿到钱,再来做下一步的安排。 子妍已经确定好了,子昭就在附近,如果自己现在仔细去寻找的话,应该能够确定得出来,他的具体位置。 可是那军师已经过走来了,自己暂时又不能脱身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下子昭一个人,要不然,他就极有可能,被那虢国老王,拿来一命抵一命。 “军师,你过来,赶快来查验一下,这银两的成色,还有数量。”师父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打开,那装着银两的箱子盖,让那虢国军事看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子妍见到他,刚刚一看见了那一些银子,整个眼睛都在发着红色的亮光,嘴角的涎水都流出来了。 “那么,我们同时也要亲眼看一下,咱们的公主和少爷,是不是安然无恙的。”师父紧接着严肃地说道。 正在这时,忽地一阵强劲的阴风吹过来,呼呼啦啦地,刮起漫天的黄沙黑土,象是有一张幕帐盖过来,一下子,整个地罩住了那几箱银子。 随即,那幕帐飞快地旋转起来,一个巨大的,喇叭筒状的龙卷风,就地打着旋涡,就连那一些古树枯蔸,也随即就被那喇叭口吞卷了进去。 等大家反应过来,才慌乱地喊道:“迟了,已经太迟了,银子跑了。” 子妍人小体轻,又正好站在那银子的近旁,一下子就被卷入那个喇叭口中。 师父急忙伸手去拉,只抓住了她的一角衣襟,也没有抓住她的人。 那放银子的地方,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真干净! 银子不见了,那军师好像是做了一个美梦,此刻才醒过来,自然是十分地失落。 赶紧地吩咐道:“还不快点,赶快去追回银子呀!” 而那子妍的师父,自然是千分地着急,因为,那一阵龙卷风,卷走的,不光有巨款,还有子妍。 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寻找了五十多年,都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选。直到偶然碰到她。 还没有开心几天,自己的独家绝世武功,也还没有传授过半,一个如此称心的徒儿,就这样,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还不说,最担心的是,一旦那风停了下来,她就会从空中硬生生地摔下来,也是必死无疑。 再者,如果那一阵奇怪的龙卷风,是妖孽所致,那么,这个徒儿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 不过,子妍的师父到底是师父,总是胜人一筹。 她从瞬时的慌乱之中,很快地镇静下来,想起来了,原来,那就是附近的,一个叫做鬼翼国的一种奇门功夫,叫做鬼翼卷的。 这一种功夫了得,练成的人,能够呼风唤雨,飞沙走石。 它还用一种神器相助,那个神器,是用一种黄色的野蚕丝,模仿老鹰,做成能飞的飞翼,它还能够飞快地旋转开来,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就能旋出一个巨大的喇叭状,那个大口子,能够把所经之处的东西,无论人畜,全部吞进去,再快速地卷走,所以叫做鬼翼卷。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它所想要的东西的,那蚕丝飞翼,就会猛然地收拢,那一些并无用处的东西,就会被它吐出去,抛向九霄云外。 如果,那子妍被抛弃了,那么就惨了,别说是九霄云外,只是从那高耸着的喇叭尖端,掉下来的话,她也会粉身碎骨。 好在那子妍,是十分的聪明机灵,她知道,事出反常,绝对有妖在作怪。 这些银子,绝对就是这巨大的龙卷风的目的,她不会轻易地撒手,那样才更能够确保自己的安全。 她一把就抓住了,其中一只箱子的把手,拼死地抓住,不松开。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过多久,那龙卷风口,确实在慢慢地收拢,最后,几个箱子,还有子妍,就一起平静地落到地面上来了。 原来,那并不是什么真的龙卷风,真相就是,它是用蚕丝制成的,大伞一样的武器,子妍在里面,已经把它看得一清二楚了。 它快速地转动起来,搅动附近的空气,物件,速度快了,高速运转之下,人就会产生一种旋风一般的感觉。 那舞动蚕翼的人,此刻正喜笑颜开地,就去扒开那蚕丝布,准备去取那一些宝贝银两。 赫然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小姑娘,夹杂在里面,她蓬头炸毛,面目被尘土糊弄得,像一颗脏土豆似的,满脸满身的尘土,只看得见,两只眼睛还在眨巴着。 那人去掉连接在自己身上的绳索,他好像非常地开心,对子妍笑了起来。 说道:“你真的是一个奇迹啊,我的蚕丝卷风大功法,一旦舞动起来,比那龙卷风,还要厉害十倍,你竟然能够硬扛下来,没有被撕裂了五脏六腑,没有七窍流血,可见,你的体质,是天生异禀,是个奇迹,你这个妞,我要了。” 子妍听说,赫然。 “哈哈,还有这五箱银子!吉祥之人,吉祥之像呀!” “不愧是卫国的,原来他家的银子这么亮丽呀!” 那人自言自语的,跳前跳后,自娱自乐了好半天,才稍微镇静下来。 子妍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他自己单独地狂欢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先要把银子,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才算妥当。 “我跟你说,小丫头,你赶快去,面朝那一面石头墙壁,跪着去,我不喊你,你就不要转过头来,如果你看见了,我藏银子的地方,我就会挖了你的眼睛。哪怕是一条狗,也不能让它看见,哪怕是一只飞鸟经过这里,我也要把它射下来,不能让它的眼里留下任何银子的痕迹。”那男子象有一点癫狂了。 子妍只好乖乖地,转过身,走到远处的那一扇墙壁前,跪下了,不敢出一口大气。 接着,她真的就听见了一只狗子,被打死的惨叫声,还有一只飞鸟,从天空中飞过时,被射下来,落到地上,还在扑棱着翅膀的声音。 那汉子,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子妍天生的一副好耳力,她只要扇动几下,就能够准确的辨明任何事物的位置,大小,甚至是成色。 他是一个千分谨慎的人,把那银子,七弯八拐的,送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估计,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再一次,找到它的位置来了。 那汉子又前前后后,忙活了好一会儿,子妍心里笑了,估计他已经把那银子藏好了,真的是不容易。 他又检查了两三遍,反复估摸着,应该是没有纰漏了吧,才把远处跪着的子妍叫了过来。 说道:“我知道,你是在那卫国,祭祀堂里负责打扫,干一些杂活,也知道,你虽然小小的年纪,你很能干。” “奇怪了,你是从天上冒出来的,怎么知道我是谁的?”子妍也觉得惊讶。 “哈哈,如果我自己不说出来的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现在,你也不会再在卫国那里,讨饭填肚子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他还没有从得意中回过神来。 “哈哈!我就是要你佩服我,然后跟着我干,一定比在卫国干,更加有前途,我不会骗你的。” “那卫国有什么好?就连亲兄弟,都是勾心斗角的,互相残害,互相使袢子,哪里有我这里快活。”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卫国的秘密?”子妍觉得这个人不厚道,老说人家的坏话。 第37章 小姑娘收了一个老徒弟 “我的老爹,是卫国的一个剑奴,你听说过吗,剑奴?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做剑奴。” “真的没有听过呢。”子妍觉得这个叫法有一点奇怪,说道。 “哈,也不怪你,毕竟你还小嘛,剑奴就是一个奴隶,专门给大王爷磨剑的人。” “哦,那么,你又是如何到这里来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大王爷的人,不应该在这里呀。 “我的老爹,因为把老爷的宝剑给磨坏了,被他一剑给刺死了。我当时正在操练,就只听到我的那个可怜的爹,一声惨叫,那声音才叫一个惨呀,至今都还回旋在我的耳旁。”剑奴掉下了眼泪。 “我眼睁睁地看见,他自己亲自磨得铮亮,锋利无比的剑尖,刺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当时我都快要疯了,可是,我能怎么着?只能忍着,只能忍着,忍,是我们剑奴的唯一选择。” “虽然经过我手里侍弄过的家伙,让敌人胆颤心寒,但是我们的命运,就是祖祖辈辈,在刀尖尖下,讨一口饭吃而已。” 我不能让我的子子孙孙,这样活下去了。 于是,我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偷了大王爷的八卦阵图,然后就逃到了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子妍问道。 “它叫做三神山” “哦,好像不是吧,我见过三神山的,它就与冰肌山相接着,这不像是呀。”子妍在姑姑那里,是见过三神山的。 “这是里是三神山的东坡,你所说的,是它的西坡。”剑奴解释道。 子妍想起来了,那姑姑的孩子,就应该是在埋在那西坡之下。 “你很有本事呢,能够制作出快速飞翔,同时又能旋转自如的神器来,它的确实是一个罕见的神器。我之前,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能够吸收进去一个活人,还可以把想要的东西留下来,简直是神了。”子妍一脸的羡慕。 “哈,这算得上什么?我的祖上,并不一开始,就是剑奴的,祖上祖爷爷是铸剑师,祖爷爷的爹是木匠,听说,他还能制作,一种能飞起来的大木鸟。而且那鸟,飞的速度是超级的快,比真的鸟还要快呢。”剑奴满脸的骄傲。 “再快,也比不上你的这个龙卷风了。”子妍赞道。 “当然,这鬼翼卷是蚕丝制成,轻薄,好施展。它比那木质的大鸟,可好操作多了。”剑奴也承认这个好。 “也是的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不,社会就倒退了。”子妍笑了。 “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二王爷,就根本没有想出那一笔银子,来赎回公主和少爷两个人来,他在背后又派了高手,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劫走那银子的。他想的绝招是,既要把人抢给回来,又要不花掉银子,还要一分不少地带回去。”剑奴把他探到的秘密,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哦,这不可能吧?那卫国,也是一个无赖之国啊?”子妍惊呆了。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一个人,一切的一切,你就会明白了。”剑奴一脸的正经,不像在说谎。 “我还告诉你一个更大的秘密。”他俯身下来,悄声道。 “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信任呢?把这一些机密告诉我呢?”子妍觉得奇怪。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让你,出得了这个三神山了。所以,除了你和我,其他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一些,他们的丑事。” “那是什么呢?你说来听听吧”子妍好奇起来。 “那虢国的军师,也跟卫国,想得是一模一样的,既要得到银子,又没有真人,拿出来作交换的筹码。”剑奴神秘兮兮的说。 “他们各自都派了高手,各自都想抢到银子,结果,混战之中,是我,知己知彼,当了在身后觊觎的黄雀,把他们都给耍了一番,才得到了那一笔财宝。” 子妍愕然:“什么?你说?那虢国所抓的公主和王子少爷,都是假的?” 子妍纳闷了,那里明明有子昭亲自发出来的信息,不会有丁点儿的差错的,这不可能。 可是,他为什么说,两个人都是假的呢? 不行,我得尽快地想办法,去救子昭大哥,如果按照刚才他所说的情况,他们一定是有危险了。 子妍说道:“我应该叫你大叔吧,大叔,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一辈子不离开你,做你的小狗狗,给你看门,给你摇尾巴,逗你快乐。” “哈哈!你太可爱了,我怎么舍得要你当一只狗狗,天天喊:王王王!我可不愿意当大王。”剑奴似乎没有远大的志向。 “我要你当猫猫,每一天,都要不停地对我说:妙妙妙!”他一时也来兴致了。 “但是,如果你输了,那么,就把你的鬼翼卷给我玩五天。”子妍对他那东西,来了兴趣。 “这个不行,它一展翅,就会飞翔到一百里开外,到那个时候,你早就趁机逃跑了。”剑奴不依她的。 “如果没有了这个东西,凭我这老寒腿,我肯定是追不上你的,这不行,这一点都不行!”他继续说。 啥老寒腿,他只不过比子妍大上十岁。十几岁的人,还老寒腿。 “你凭什么断定,你就一定会输呢?你怎么没有一点儿自信呢?”子妍笑道。 “对呀,你都还没有说,玩什么游戏呢,我就承认输了,看,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我怕什么,玩就玩,你说怎么个玩法。”他醒悟过来了。 “那游戏就是,你现在去发动你的鬼翼卷,看能不能象之前一样,把我给卷进去,如果卷不进去,就算你输,怎么样?”子妍盯上这个鬼翼卷了。 “哈哈,这个本身就是我的拿手绝活,玩这个的话,那你是输定了。可以,可以,这个好,我答应你。”剑奴又兴高采烈起来。 于是,那汉子,就发动了他的奇异大功法,又撑开了那一张蚕丝幕,双手几转几不转的,那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就旋了起来。 一时之间,又是飞沙走石,黄沙弥漫,路边的小草树木,有的被连根拔起来。 子妍小心地,仔细地观察着这一切,不一会儿,便判断清楚了,那鬼翼卷的原理。 这一个小机灵,她左躲右挪,他无论怎么努力,始终都罩不住那子妍了。 那汉子觉得奇怪极了,停了下来,看见小丫头的手上,拿着一样什么物件。 就是这个东西,破了自己的力道,它就像一道无形的坎拦着,让自己的蚕丝罩,施展不开来。 那汉子又试了几次,依然如此,自己已经是汗流夹背了。 还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那鬼翼卷,怎么也扬不起来了。 一向自信的汉子,顿时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简单。 “她是怎么看出来,我的破绽的呢?”剑奴百思不得其解。 “哦,大叔呀,你是似乎已经输了,要不然,最后重新再来一遍,以定输赢,怎么样?”子妍见他沮丧的模样,还是不忍心了。 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之前的信心满满,骄傲自大了。 就像枯萎的茄子一样,那蚕翼卷,怎么也抖动起不来了。 “我现在知道了,我服输,我可以把这个给你玩五次,但是,我得知道,你是怎么破解我的机密的。你手里的那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机密我不能告诉你呀!手里的是我的发簪。”子妍摊开手,给他看。 这发簪,是一只树的形状,有叶,有花朵花蕾,花纹繁琐,簪子头部,还有镂空的果实,自己不认得,十分精美,整个像是羊脂玉所刻。 “除了你的这个玉簪子,可以这么说,这方圆千里,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战胜我鬼翼国这鬼翼卷的。”自己的神器,是自己根据祖传的方法,加上了天狼八卦军这图上的思路,苦心研制出来,以为能打骗天下无敌手了。 “好姑娘,你告诉我你破解的机密,我今后才能所向无敌,我可以随时保护你,并且我从今天起,就拜你为师,真的!”剑奴急急地说道。 “师父在上,请受我一拜。”说着,便双膝跪地,捣米的,磕起头来。 子妍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想道,那汉子,至少比自己大十七八岁,自己黄毛丫头一个,怎么好当他的师父。 剑奴说道:“我鬼翼过国的人,最崇拜的是,比自己能的人,哪怕是,他只有一招鲜,那也是可以,拜他做终身的师父的,这是我们国家的传统。” 剑奴说着又朝前一步,咚的一声,再一次跪下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如果不答应我,我就坚决不起来。” 那汉子竟然真的长跪不起。 “那么,我跟你讲,是那军阵八卦图,给我的启示。你偷了大王爷的天狼八卦军阵图,那图的原版本身来说,因该是没有任何的瑕疵的。”子妍见他这样,太耽误时间,就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剑奴奇怪了。 “你有师父,我就没有师傅了吗?哈哈!”子妍对自己的师傅,很是崇拜,这之前,就是她要带着自己一起去,到那虢国,押送银两,换取公主少爷的。 “哦,就是那个老君山上的老太婆,我告诉你,她可坏啦!老是跟那二王爷干坏事!你不要跟她!”剑奴急的不行。 “但是,你可知道,大王爷与二王爷,一向不和睦,那图又是卫国老王的祖传宝物,为了大王爷能顺利地继承王位,才允许他大王爷,按照军阵图操练这一个阵法。” “可是,那二王爷是何等的人物,猜想他又找了高手,对那图做了一点手脚,才造成了如今不可弥补的破绽来。” “恰恰那高手对这一张古图,做下的手脚,他做得特别地高明,又特别的幼稚。”子妍说着绕口令。 “如果不是我在偶然的时间以及地点,恰好我站在不高不矮的高处,正是斜阳西下之时,亲眼看见全局,大王爷的操练整体群像才能发现 否则,换成任何人,再高明的人,也是发现不了这一破绽的。 它之所以被我这样一个毛孩子看出问题来,那就不是一个大问题,是需要一个十分简单的小动作,就能乱了整个阵式的阵脚。 而你的这个鬼翼卷,正是按照这个军阵八卦图,制作而成的,道理一样,你是使用了有破绽的图样,就是二王爷,做了手脚的那一版本的阵图。 “师父说得对极了,我正是照着那一版图的图案例制作的。” “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二王爷,为什么要在那个上面做手脚?” “这也不是太明显了吗?他不怕暴露了吗?” 对了“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阴谋,既然你叫我师父,我也就收了你这个徒弟了。我已经赢了你,我想用你的神器,五天,你没有意见吧?我再仔细地研究一下,看看能否有什么改进的。” “师父就是拿去用五十天,也是可以的。” “只用五天,说好的,不能随便说改就改。” 子妍轻易地收了一个徒儿,这个徒儿,子妍竟然还比较喜欢,他能制造造奇怪的家什,虽然非常贪财,却也并不是一个可恶之人。 她心里自然是十分的高兴 想来就好笑,他藏那一些银子的地方,也被子妍,凭着超乎寻常的听力,给听了出来。 心里想到,只要他好好地孝敬我这个师父,我也就闭着眼睛,只当不晓得有这么一回子事。 但是,那子昭,现在还在虢国的山洞里面,我必须立马去救他,立刻,马上,一秒钟也不能再耽误了。 “我们再去一趟虢国,看一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那几个家伙,一定是很可笑吧?你想不想看笑话去?”子妍此时,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徒弟的脾气,笑着说道。 “看热闹去?好啊,好啊。我当然喜欢啦,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苦瓜模样。”剑奴现在可解气啦。 第38章 找子昭 “我们再去一趟虢国,看一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那几个家伙,现在一定是很可笑吧?你想不想看笑话去?”子妍此时,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徒弟的脾气,笑着说道。 “看热闹去?好啊,好啊。我当然喜欢啦,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苦瓜模样。”剑奴现在可解气啦。 师徒二人,就发动起来,那一张鬼翼卷,驾着它,从群山上空飞翔而过,所到之处,就好像一阵强风吹起,刮过之处,树木折腰,飞沙走石。 当师徒二人,经过三神山上空的时候,子妍赫然发现,那山谷里,尸横遍野,已经是血流成河。 原来是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血战。 子妍仔细地看过去,那战死沙场的,大多数的士兵的装束,好生眼熟,好像是大王爷的府上之人。 我的天呀,是卫国大王爷的人,怎么死得这么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师父,你说,我的命好不好?幸亏我预感到,那里一天也不能待了,提前从那里偷逃了出来。要不然,你看,下面河谷里的坝子上,我就会跟他们一样,横躺在那里了,你也就不会收到我,当徒弟了!” 此刻的剑奴,显然比之前抢到银子还高兴。这是他一生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要不然,即使是在强大的卫国,也说丧命就丧命了。 “嗯呐,你是幸运的,看着他们好惨啦。不久之前,我还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又吵又闹的,在勤勤恳恳地,排阵,列队,今天就命丧黄泉了。”子妍叹道,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血腥,但还是忍不住想吐。 师徒二人,落到那之前交接银子的地方。 此刻,虢国的人,卫国的人,连同自己的师父,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子妍第一时间,发出了布谷鸟的叫声。 那子昭竟然还在这里!他也立刻发回来了布谷鸟的叫声。 他还活着,还好好的,子妍高兴得不得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那虢国的人见到自己,因为子妍是随着卫国的二王爷,还有银子一起来的,又是最先与银子一起,从这里消失的。 徒弟呢?倒是可以进到那个寨子,去打听一下,现在的状况。 何况,那家伙正得意着,最想看他们笑话的,就是这个憨憨了。 “我不方便现身,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进去了解一下情况,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到这里会合即可。”子妍当起师父,就下起命令来了。 于是那徒儿,便大摇大摆地,走近寨子的大门,也不知他与那守卫,嘀咕了几句什么话,那人就乖乖地,放他进去了。 子妍又开始了布谷鸟叫,瞅着没有人的空地,向着子昭待的那个洞子靠近。 可是,到了洞口,看见有一根粗大的青铜链子,一圈又套一圈的,牢牢地锁着大门。 子妍试探了几次,确认子昭那布谷鸟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洞子里面,传出来的。 又是粗链子锁着门,这如何是好,凭着子妍单薄的小手,是根本不可能,把它掰开的。 她又绕着这洞子转了好几圈,一点儿其他的办法也没有。 一个时辰,马上就到了,还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子妍无奈,先赶去与徒弟会合,再做打算。 那个徒弟,也的确是一个人才,他只溜达了一圈,就带来了十分丰富的信息。 “师父,你猜一猜,我们从这里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情况?”剑奴很得意地笑着,自己很快地,就探到了后续第一手资料。 “无非是,他们,卫国跟虞国打架呗,这有什么好笑的。” “师父错了,他们两家,在你走的时候,并没有打架,他们都各自去追银子去了。” “哈哈,那他们都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真的是太有趣了。” “听说是,虢国的军师,派人跟着卫国的人马,一路追去了。卫国的人,还以为银子是自己安排的,背后的高手截获了,已经成功得手了。还不慌不忙地,就任由虢国军师他们一路跟着,反正只是耗时间而已。”剑奴这一次,可是得意极了。 结果,卫国二王爷回到家里以后,左等右等之下,也不见高手回来复命,这才急了。 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人没有救回来,还损失了一大笔银子。 “原来,是那两拨高手们,都被我的神器迷了眼,找不着北了,哈哈。”剑奴狂笑起来,声音很大。 “破贼,原来是你在搞鬼。你还在这里得意忘形,原来是你得了渔翁之利,还不赶快把拿银子交出来!”不知军师在什么时候,已经带了一帮子人,早就把这两个人,团团包围了。 此刻的子妍后悔莫及,她哪里想得到,这个剑奴,今天这么反常地顺利,不是被人盯梢了,才是不正常。 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啊。 自己也是,太过于幼稚了。 “远远地就看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果不其然,原来是你们耍弄了大家,这一下,你们也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了。”军师得意起来。 “都给我关起来,关到那个死牢里面去,再加上一条锁链。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们。” 这一下可是完了,一旦进去了那个死牢,哪里还有出来的可能。 这虢国的死牢,在中原众多的方国之中,可是赫赫有名的,能够从那里直着出来的,微乎其微。 好在,刚才留了一个心眼,把剑奴的神器,藏在外面的隐秘之处,要不然,师徒两个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那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拿了棕绳,困了两个人,就押往那传说中的死牢而去。 七弯八拐的,又穿过了一扇山门,在一个院落里,停了下来。 两个人在这里,被扒了衣服,全身上上下下,被仔细地摸了一个遍。 那个胖子,故意的,双手不老实的,从上到下,把子妍细细的摩挲了一番。 子妍气呼呼的,不能平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遇到这一帮子畜生。 先忍着,忍!忍!把小命保住再说吧! 磨蹭了半天,还没有完事,那胖子,直接凑过来了他那肥胖的身躯。 子妍气坏了,虽然自己还小,却感觉得到,那个搜她身子的胖子,一开始就太不正经,当时就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但是,自己从小虽然就练功习武,在高大肥胖的胖子面前,还是弱得不行。 现在,却是要这如此这般欺负一个小孩子,小孩子也是不容许的。 “你不要乱动!”子妍气不过,大声吼道 “咿呀嗬,你还蛮有骨气的呢,我就摸了,你要怎么样?”那人斜魅地笑着。 剑奴见状,也气得不得了,用头直接的顶了过去,就把那个胖子,顶翻了,摔了个仰面八叉,倒在地上了。 哪知,那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吐出来一颗牙齿,还有一嘴的血水,原来,他的大门牙被磕掉了。 “兄弟们,把这两个贱人,朝死里打,给我狠狠地打。” 随即就涌上来八九个人,围着他们两个,拳打脚踢地,也有人趁机摸那小丫头几下子。 剑奴也红了眼睛,管他是谁,踢就踢,把几个人,踢翻在地。 又一眼看到,一个矮个子,正抡起一根棒子,朝着师父打了过去。 这一棒子下去,她就肯定没有命在了。 混乱中,剑奴就向着她扑过去,护着她,结果正好,那根粗大的棒子,就落在了剑奴的右大腿上,顿时就血溅了四方。 子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人如此羞辱,还被人这样暴奏,没几下子,便七窍流血,连惊带怕,又遭捶打,一下子晕了过去。 黑暗之中,子妍醒了过来,却隐隐地看见,子昭,卫紫儿,还有自己的徒弟,都围在身边。 “我在做梦吗?明明刚才是在挨打呀。”子妍拼命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真实的现实。 “不是做梦,打已经捱完了。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太好了,终于醒了过来。 一群人欢呼起来。他们担心,子妍这么小,能挺得住今天,才会没有生命危险了。 子妍动一下,浑身上下就钻心地疼痛。 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子昭连忙说:“你的左肋骨,已经断了一条,现在千万不要动弹,心情也不要太激动了,要是有什么闪失,断骨碰触到心脏,那可就麻烦了。先保命要紧 ,其他的日后再说。” “师父莫动,我们正在想办法,我们是一定要救你的。”剑奴连忙说。 子妍看过去,那剑奴的右腿,好像明显地短了一截,那包着腿子的破布条上,还在滴着血。 “现在我们都是在死牢里面,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子昭说着,有一点沮丧。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是什么状况。”卫紫儿也说到,她明显的廋了,感觉少了一些娇滴滴。 “我进了虢国的寨子,听他们说,卫国大王爷,与那虞国的奎阳,还是按战书的约定,打过了。”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在大荒中原,不应战书,那就不叫军人,是要被笑掉大牙,抬不起头来的。”剑奴是军人出生,知道这里军队的风俗规矩。 “可是,我来的路上,看见三神山的战场上,躺有不少的卫军,不知最后结果是什么。” “听寨子里的人说,是卫国战败了。”剑奴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爹爹,威风凛凛的卫国王,不可能打败仗。那一定是虢国的讹传。”卫紫儿一听,急了,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 “我觉得,这是有可能的。”子妍分析道。 “我的爹爹,为了我,也绝对不会打败仗,如果他打败了,那我怎么办,我宁愿去死,也绝不会嫁给那个混账的。” “你凭着哪一条来判断,卫国有可能打败仗呢,师父?”剑奴觉得奇怪,难道师父是成神了吗? “这个只是猜测,实际要等我们见到你的爹爹,以及大王爷,二王爷,以后,才能查清楚,情况以及原因。”子妍不想当着卫紫儿的面,猜测王的家事。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急着治疗这两个伤者,还要尽快地逃出这里去。”子昭分析。 可是,这里是死牢,还是一个大山洞,只有找到洞口,才有可能出去。 “那我现在就去寻找洞口,卫紫儿,你是药物专家,你负责寻找一下,附近的洞子里面,有没有可以替用的敷药。”子昭吩咐道。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着剑奴说道,你要好好看护着子妍,她现在,最虚弱,一定要上心哟。 两个人走了,两个伤病,留在这里,好冷啊。 子妍回想着,当时混战中的一幕,子妍愤怒之中,真的想去咬掉,那个大胖子的耳朵鼻子,她曾经仔细地端详过他,发现他的右边耳朵上,多长出来一个肉球球,它像是一滴水珠,凝结成的一个带着把把的肉球。 记得他了,那个邪恶的大胖子,他日一旦有了机会,定当一雪今日之耻。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的大门,有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声,子妍猜测,可能是送牢饭的来了,随着“咣”的一声响,真的进来一个人,是一个村姑模样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 看见她,子妍很高兴,跟自己差不多大小,说话可能要方便多了。 子妍正要与她搭话,见她的身后,又紧跟进来一个肥胖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之前那个胖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惜,自己不能动弹。 子妍极力地,咬着牙,强压着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 自己又不能动弹,徒弟的腿子又断了一条,双方要是再一次闹起来,两个人就真的没有命了。 村姑走了过来,果然把两只碗,一一摆放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然后,每一只碗里,放上一只面团一样的东西。 第39章 这世界怎么啦 而那个村姑,只拿眼睛盯着她,又看一看那面团,眼睛是不停地眨巴眨巴。 子妍会意,这里面是有信息。 后面的胖子,接着粗声粗气地说道:“你们两个,赶紧吃完这午饭。后面我自有安排。” 子妍拿起来,慢慢的咬着那一团面疙瘩,感觉到嘴里的面团里面,有什么东西,赶忙偏转过头去,以防被那胖子看见。 果然,子妍赶紧吐出来,一颗猪骨头,上面好像还刻着一行字。 来不及细看,赶紧把它藏到衣袖里面去。 “你们两个,赶紧地跟我来,我们的军师爷爷,现在就要训话了。”胖子斜着眼睛说道。 “大叔,这女娃伤得厉害,肋骨已经断了,不能动了。”村姑细声细语地说道。 “不行,两个都得必须去。师爷的话,谁敢违抗!违抗就得死。”胖子一脸的不屑。 又一步跨到子妍的旁边,大声地吼道:“装吧,你再给老子装,不再挨我一巴掌,你就会不知道爷爷姓郝。”说着就抬起右手,直接劈了过来。 子昭从旁边冲过来,一伸手,一个回手掏,那汉子就一个翻滚,甩倒在石洞子的墙壁旁。 “我跟你去,可以不?”子昭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肥胖的脑袋上。 那人还拿眼睛斜着瞪他。 “欺负女人,你算个人吗?欺负女孩子,你就是一只恶狗。”子昭气得,准备骂人,想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狠话来。 说着还不解恨,就一拳直挥打过去,那汉子的鼻孔,立马就流出血了。 子昭又抬起脚,准备踢下去。 “可以,可以。大爷饶命,大爷跟我去就行。”那汉子赶忙求饶。 子昭还是不依他,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裤裆部位。 他哎呦一声,捂着那个地方,疼得直跳脚。 子昭气愤地说道:“你连一个小孩子都敢欺负,看我今天就踢废了你。” 那汉子心里明白,他说的就是,之前他借着搜身,欺负子妍的事情,现在一定是感到非常惧怕了,今天倒霉,算是碰到硬茬了。 再也不敢还手了。 子昭一不做,二不休,又腾空飞起来,一脚飞踢过去,这一次是,踢在他那个鼓凸出来的,又大又肥的大肚子上。 “砰”的一声脆响,子妍就看见那人的肠子,呼啦哗啦地,就溜了出来。 好肥的肠子呀!子妍看见那油光水滑的一堆,惊叹着!他一定是吃的山珍海味。 这人平时一定是,作威作福习惯了的,才这么霸道又白痴。 原来,那胖子只有蛮横的力气,却不见有一丝豪的武功在身。 子昭见状,连忙吩咐村姑道:“帮我搭一把手,把这一些杂碎,给他塞进肚皮里面去,然后,用布带子捆绑好了,让他陪着小姑娘一起疼一回,让他也尝一尝,被打坏的滋味。” 然后,把他拖到洞子的深处,放在那一边的石钟乳旁边,再用那洞门口,锁洞门用的青铜链子,把他与石钟乳一起,拷锁起来。 子妍见到那铜锁链,才知道,自己曾经找来过这个地方,到过这一个洞子的门口,对,就是那个。 “你不许去报告虢国的人,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就跟他是一样的下场。”子昭又转身过来,对着已经吓傻了的村姑说道。 子昭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现场,跟那剑奴一起,去见虢国的军师。 子妍顿时,热泪盈眶,平生第一个人,为自己不要命地出气。 这一边,咱们说一说那甘盘。 甘盘的老娘,眼看着自己的独生子,都长到这么大了,还没有娶妻生子,而且,她知道他那宝贝,就只有一个念头,此生非卫紫儿不娶。 本来两个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甘家也是准备,在她满了十二岁后,就正式地去提亲。 可是,这半路上,杀出来一个虞国的奎阳,把整个世界,搅得沸沸扬扬的,乱了套。 他还鼓动虢国,大半夜的,去偷袭卫国的大王爷,以给他们造成一定的威胁,迫使卫国疲于应付。 奎阳最终的目的是,在三神山的约战之中,自己胜得相对轻松一些。 那一场半夜的偷袭,也真的是太热闹了。 先是虢国的两万士兵,衔枚疾走,到达卫国大王爷的演兵场前埋伏。 不幸的是,这深夜里的秘密行动,被在大路边,等待卫紫儿私奔的一家子发现了。 甘盘的老娘,不愧为楼兰国主的优秀后代,她悄悄地,在儿子都不知情的情况之下,集结了一只千把人的小队伍。 这一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老爹,派来迎接女儿回楼兰,准备继位的,有一部分,是自己秘密驯养着的。 这千人的队伍,就是甘盘在途中看见的,第二波衔枚疾走的人马。 这一支队伍,直接埋伏在那虢国士兵的屁股后面,悄无声息地等待着,那卫国与虢国双方开战。 真的是,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面,虎视眈眈的,还有高手。 等到他们双方,打架打得正欢,打到高潮的时候,这一些精兵良将,直接就从虢国的背后,奇袭过去。 与卫国的士兵,来了一个前后夹击,真的是煎了一个,夹心的大烧饼子。 那虢国被夹在中间打,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半夜里是见了鬼了一样,于是,军心大乱,自然是很容易吃了败仗。 眼看那虢国的已经大势已去,甘盘妈妈一声令下,那一只千人的精卫部队,立马撤退。 因为,自己远在西域的老爹病危,千里迢迢,他们还要日夜兼程地赶路,要在限定的时间内,一定要赶到楼兰国,要不然,这老爹的国家,可能会被外人接收掳走。 那一些来自西域的军人,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在甘妈妈的正确决策之下,就把甘盘塞进了一辆,有盖布棚的马车,连夜奔西域那楼兰国而去。 甘盘不甘心就这样走了,纠缠着他的妈妈,说道:“我的妈呀,我就这样走了,还不知道那卫紫儿,现在的境况如何,我这样不辞而别,她会担心死的。” “这还叫做,不辞而别吗?是她,没有来赴咱的约定,是她失约在先了呀。”甘妈反驳道。 “可是,她一定有她的苦衷的,我怎么能这样,抬脚就一走了之呢?那也太不男人了吧!”甘盘纠结得很。 “我也有我的苦衷呀,你想一想,你的外公,派来了上千人,不远万里,翻山越岭,不辞辛苦地过来,按照咱们事先的计划,如果,她有诚心,早就与她在那岔路口会合了,我么们在昨天,就应该直奔大漠而去了。”看来妈妈也气不过。 “可是,她并没有来,一定有苦衷的,我们就要急着走吗?这么急干什么?弄清楚了再走,也无妨呀。”甘盘更加着急,为卫紫儿辩解。 “我已经为她,耽误了大好时间,去偷袭了虢国的偷袭者,这虽然明面上看,是帮的大王爷,实际上是帮的你,你想,如果卫国打败仗了,那卫紫儿就输给那奎阳了,如果我帮卫国打胜了,那卫紫儿当然,永远就是你的了呀。”老妈这样说,也有道理。 “可是,你还是没有帮到他,因为,虞国的约战,是在明天呀,你早早地就留了,就是没有帮忙。”甘盘较起真来,也是谁也不听。 “我们已经因此耽误了一天一夜,按照楼兰国的规矩,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我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了,不可能再耽误了。”老妈不会让步。 “我们先回国,我那老爹那边,关乎到一个国家的前途命运,是不能再耽误了。我们安顿好我老爹那一边,你再回来找你的媳妇,我当然是全力的支持你的。”看到儿子如此情真意切,老妈的心,软了下来 甘盘与老娘一边唠着,一边郁闷着,还在担忧着,那明天的决战,到底谁会输。 在卫紫儿最需要自己安慰的时候,我却不在他的身边,自己感觉,有一万个对不起她。 怎么办?我要从车里跳下去吗?去找卫紫儿?还是先回到大漠?安顿好老妈的事,再来找她? 甘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马车里,竟然昏昏欲睡了。 朦胧之中,只听得前面一阵剧烈的轰响。 据前面来的报告,原来是,队伍经过一片大森林时,遭到了强人的埋伏。 这里是卫国王府。 那卫国的大王爷,与虞国的奎阳,在三神山如约而战。 这场战斗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卫国遭到惨败,卫国的大王爷,损失了一只眼睛,要不是那弥陀老君赶来,亲自去救一把,那大王爷,就铁定战死沙场了。 不但如此,那操练天狼八卦阵图的士兵,共有三万六千余人,也在那一场战斗中,几乎全部损失掉了。 大王爷的一生的心血,功亏一篑。 自此,他一蹶不振,整天沉溺与烟花柳巷之地,玩草斗虫,不再操心一个男人,一个王爷,应该操心的事情。 这样,因此惹恼了老卫王,可怜的大王爷,差一点因此战获死罪,要不是弥勒老君拼死维护,就差一点发配到岭南蛮荒之地去了。 那二王爷,因此迅速地得到了提升了,再卫国中,很快地代替了大王爷的位置。 他谋划多年的心血,终于在一张天狼八卦阵图上,实现了所想要的一切。 卫国遭此变故,是到底,就是因为卫紫儿。 此刻,卫国老王老泪纵横。自己一生,最挚爱的是卫紫儿的妈妈,而她的妈妈,因为生她,生不出来,只看了她一眼,就饮恨而去。 因为她是右脚先出来,四仰八叉的,卡住了,她的妈妈,撕开了自己,救出了孩子。 所以,自己特别地疼惜她。 都怪自己,没有把卫紫儿看管好,明明知道,那甘盘要回楼兰国去,也明明知道,甘盘要跟卫紫儿在一起的,自己就是不采取,更加安全的措施,还是让那死丫头,在半夜里,逃了出去。 那死丫头,深更半夜的,不辞而别,肯定是,跟着那甘盘私奔而去了。 现在卫国又战败了,那奎阳明天就要来要人,怎么办?给人吧?那是没有人可给。 不给人吧?不但江湖上的人,笑话咱们卫国,言而无信,嘲讽我老卫国败不起就别玩,而且,那一个小魔头奎阳,也不是好惹的主呀,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嗨,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处理呢? 老卫王正在为卫紫儿的事头疼之时,真的是,怕啥就来啥。 侍卫来报,虞国接亲的人,已经走到半路上了,不要一个时辰,就会到达卫国王城。 那一向明白事理的子昭呢?他跑到哪儿去了?自己看重的义子,有事情的时候,怎么见不到人影呢? 哦,老王突然想起来了,那公主和少爷王子,子昭,是被虢国虏去了,拿银子去,都没有换回来不说,就连那银子,也不翼而飞了。 那么,他们拿银子,去虢国换的,那个公主和少爷,到底是卫紫儿,还是为草儿呢?不会是卫草儿吧? 少爷是子昭还是卫壳儿呢? 老卫王老了,也是越来越糊涂了。自己的几个孩子,记得糊涂了,最近对他的打击,也是太大了吧。 实在是搞不明白,最近怎么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么离奇的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是呀,自从那卫紫儿的姑姑,莫名其妙地死了,接着是卫草儿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然后是老大惹恼了虢国,与虢国在深更半夜打死架。 然后就是,甘盘带着卫紫儿逃走,这可恨的甘盘,平时看见大家,都是毕恭毕敬的,文质彬彬的,临到有事了,做的就不是人做的事。 然后就是,老大与虞国奎阳打架,自己信心百倍地约架,最后还打输了,还输得一踏糊涂。这也是太离奇了吧。 这老卫家,到底是触动了哪一个霉头了? 这老卫王越想越纠结,就越烦恼。 自己应该,从王的位置上,退下来了。 第40章 子妍快快长大呀 “拜见军师大人。”剑奴与子昭径自走出那地牢,去见虢国的军师。 军师感到奇怪,这两人,怎么就自己走来了,在我的地盘上,这气质,也是太霸道了吧。 “那郝胖子,怎么没有一起来?” “回军师大人,那胖子大人,被我们好好地关照着,正在享受着非常的待遇呢。如果有幸,给我一个机会,也邀请大人您,也同样,享受享受。”子昭笑道。 “那好呢,后面自然会给你机会的,可见,你是一个大善之人,我没有看走眼呐。”军师大笑。 “大人,我之前,对您怎么样?军师大人?”子昭又调侃他。 “很好呀,你很配合我的谋划与安排。你也是一个天生的好演员。只是我们运气不怎么好,那么一大笔的银子,没有操作好,就不翼而飞了。”军师尴尬了。 “现在,我知道了,就是你旁边的,这一个小子,用了阴谋诡计,盗取得银子以后,还要赶回来看热闹,结果被我抓到了。”他得意了。 “所以,你就把他关入死牢了。”子昭顺着他说。 “是他自己得意忘形过头了,与那个小丫头一起,嘀咕出来,恰好被我偷听到了。”军师也不遮羞了。 ”我可没有偷你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把我与那无辜的女孩子,也都关在那死牢里?”子昭气愤起来。 “我只是怕那卫国发现,你们是假的,一怒之下,把你们都杀了,那么,岂不是冤枉而死。”军师为自己辩驳。 “而且,我虢国的那个山洞,说是死牢,其实是一个十分隐秘的藏身之所,即使敌人打进洞里面去了,也很难找到人,因为,它里面的石钟乳,太奇特了。”军师得意之下,说漏了嘴。 “哦,我倒是头一回,听说石钟乳的奇特,你能告诉我,他奇特在什么地方?”子昭继续想弄明白。 “那里是一片阴冷,潮湿,是不能久留的,但是,你只要待上十天,就会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如果你发现了,你就大发了。”军师不直接说,打着哑谜。 “您真会讲笑话,连您,每天呆在那里,都没有揭开那个秘密,我们能发现发现个啥呢?”子昭哈哈大笑,觉得他,就是在闲扯。 “嗯,是我没有那个天赋。”他是在推脱吗? 子昭感觉,军师就是在那里闲扯,但是,他又为何这么使劲地闲扯呢? “你今天找我们来,就是闲聊吗?”剑奴终于忍不住了。 “当然不是,我与你们说话的目的,就是通过与你的对话,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卫国的少爷。”原来,他还在研究那一件事情。 “是少爷吗?像吗?你见过真的少爷吗?”子昭好奇起来。 “你不是少爷,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敢肯定,你比他更有研究价值。”军师很自信的说。 “而且,只有你,才能搞定你身边的这个人,只要他交出来银子,我马上就把洞里的这个秘密,全部告诉你一个人。”军师可能发现,那子昭可比那剑奴,更好说话。 “绕过来,绕过去,还是离不开银子呀。”子昭心里想,军师,你莫不是,上一世是穷死了的吧? “我说过好几遍了,只要你说服身边的这个人,尽快地把抢去的银子还了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不要你的什么秘密,我也不会去逼迫这位素不相识的人,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回牢房里去休息了。”子昭也是淘气。 自己要急着回牢房去,这军师,倒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哈哈,你好聪明,知道除了牢房以外,其他的地方,你们是不能乱走一步的。你要知道,这里是卫国的重城,国之中心,你们只能配合我的计划,否则,十天以后,你们本人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回牢里休息,为什么? 明明可以逃出去的。剑奴不解子昭,为何不找机会逃。 “军师你说得可笑极了,我与他,素不相识,我与丫头并没有参与抢银子的事,是他,不是我,抢了银子。而且,我又帮了你的忙,帮着你圆过弥天大谎,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我知道,留着你们两个假货,也没有多大的价值,但是,那卫国,听说了公主少爷在我们这里,不可能不来找的。如果他们找来了,连假的都没有,那就是我理亏了。” “那你如何做,才能让卫国知道我们是真的,能够再一次拿了银子,来换人呢?” 本来,他们两个男人,凭着武功,应该可以直接逃走的。 无奈,那子妍的肋骨断了,怕戳到心脏,不敢造次。 那卫紫儿也铁了新,自愿跟着子昭,要走也要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两个人去见了一趟军师,也是一无所获。 回到牢房里,卫紫儿哭哭泣泣地说,:“在这个洞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可以帮到子妍的药物。” 眼看着子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且,直喊身上疼,这令两个男人,不知所措。 这卫紫儿的医术再高明,这里没有草药可采,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呀。 必须出去,或者找虢国的人,才能解决这一难题。 不多久,子妍已经开始发烧了,脸烫得很,嘴里说着,鸟呀,石头呀的,轮回全部是一派胡话。 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的。 自己的师父,还没有叫满一天呢,难道,她就没有救啦? 剑奴十分地焦急,绞尽脑汁地想着,能够救活师父的办法。 算来,子昭呆在这个洞里,已经是有了两天了,什么收获也没有,再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是,那军师,就把这几个人,彻底地凉在一边,哪怕是打一顿,也好呀。 只怕一晃又是好几天,大家就要容忍得住,他的不问不闻的态度。 不知道,那军师,是没有空闲,还是有意与这几个毛孩子,打心理战。 或者他是不是又去打架了,或者,正在去谋划着打架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又在打着什么如意的算盘。 外面的形势如何,卫国自己的爹爹,情况怎么样了,那奎阳,找不到卫紫儿,又当如何? 那甘盘,找不到卫紫儿,又会如何? 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特别是子妍,再不弄到敷药的话,就不可能转好,更是不能痊愈。 她还这么小,姑姑又托付我了,一定要护她的周全。 那虢国的军师,是非常的狡猾的,这个洞子看似不设防,实际上,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一定是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就如剑奴被抓一样,当时那剑奴他自以为一切顺利,其实,自打他一进到山寨的大门附近,就被监控了。 卫紫儿惭愧至极,自己已经找遍了洞子的上上下下,也没有找到一味适合子妍的药物。 还是那个村姑,定时送饭来,一天一个面团,里面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信息。 这令子妍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她送来的面团里面,有一颗骨头,上面刻着字。 当时自己是藏在衣袖里面,防止被那个死胖子看见 。 奇怪的是,除了那一次,其他的时间,并没有任何的新的信息送进来,那村姑,也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看不出来,她是什么人派来接头的人。 那一块骨头,是偶然所致?还是,那村姑,被那姓郝的胖子,吓傻了? 子妍躺着,想到这些事,感觉怪怪的。 四处无人之时,她拿出了那颗骨头仔细地查看。 上面写道:“狴犴石笋,洞藏亿年。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 这是谁写的?这上面写的又是什么意思? 子妍想不明白,自己又不能动弹,真想实地去看查一下,再做判断,可是自己今后,还能否站得起来,还很难说。 不会就在这洞里,被关上一辈子吧? 狴犴石笋,洞藏亿年。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 这狴犴獬豸,就在老妈的故事里,听说过的。 这上面说的狴犴,就是牢狱的象征,就应该是指的这个地方。 据说,狴犴它还是人族的守护神,而且它能明辨是非、仗义执言,狴犴是公正的代表。 老妈的故事里,山洞中的神奇物件,还有石笋,石钟乳。 它们是由一种奇特的物资,和其他物质的沉积形成,一般有这种物资的地区,洞穴内在漫长的地质历史中,和特定地质条件下,就能够形成石钟乳、石笋、石柱等不同形态的沉淀物。 形成石钟乳是需要上万年或几十万年时间, 因此对这钟乳石的琢磨,对咱们这山洞密布之地,有着重要的意义价值。 石钟乳的造型,千奇百怪,各种形态的石钟乳都有。 自己还听说,它是在自然条件下,通过特别的反应生成的,一部分是具有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的,是有生命的物体,以及由它通过繁殖产生的,有生命的后代。 至于那獬豸,它是咱们这一带,大山里的神兽,体形大的跟牛一般大,小的跟山羊一样小,但是,长得比羊可好看多了,类似那瑞兽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还长有一只角。 獬豸这神兽,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比人还聪明,它不仅能听懂人类的话语,对人族,也是十分的了解,它只需要一看到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每当它怒目圆睁之时,就会发现它心目中认为的坏人,一旦发现它心中奸邪的人,就用角把他抵触倒地,然后忽的一下,把他吃到肚子里面去。 它还善于辨别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好坏,任何奸狡之徒,在他的眼里,都无处遁形,是一个判案的高手。 但是,锦川獬豸,又是什么呢?自己的确是才疏学浅啊。 子妍绞尽脑汁,也不能理解。 还有,那狴犴,能自己学着人一样,进行呼吸;呼气时产生雾状水柱,这也是奇了。 它生活在岩洞之中的暗河里面,虽然没有长出鳍来,但是很会游泳,在水里它不像鱼那样用鳃呼吸,而是和人一样用肺呼吸。 狴犴在潜水前并不是先吸气,而是要先呼出肺内的气体。 獬豸能排出身体内产生的废物,像人出汗、像植物落叶一样。 子妍惊叹,它能集动物和植物的优点于一身,完全可以当天地之间的通天大神了。 细想一下,那妈妈讲的,獬豸所谓的能落叶,特别有趣。 它那落叶其实应该是是掉毛,掉头发吧,是减少蒸腾,保持体内水分的好办法,以此来度过寒冷冬天。 在秋天落叶,也是对干旱季节的一种适应,这一习性,是它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形成的。 所以,这个神兽,在闹旱荒的年代,也是无所畏惧啊。 獬豸能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像狮子追捕斑马一样,勇猛无比。 世上所有的呼吸,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生物的主要呼吸方式:人的有氧呼吸、细菌的有氧呼吸及无氧呼吸、还有一种什么菌的无氧呼吸,子妍忘了,已经想不起来,妈妈说的了。 獬豸非常神奇,还能进行所有样式的呼吸。 这种跨界的神兽,吸取了人类,植物的所有优点。所以,非常神奇,称之为,天选獬豸。 锦川是什么呢?子妍也听妈妈讲到过。 老妈说 ,那锦川,有五色的,有纯色的,有纯绿的,纹如画松皮,高丈余,阔盈尺者贵,丈内者多。 东海之滨,有石如锦川,其纹眼嵌石子,色亦不佳。旧者纹眼嵌空,色质清润,可以花间树下,插立可观。如理假山,犹类山峦险峰。 我们现在居住的石洞、用石头加工的石工具、胸前佩戴的装饰品,绿松石项链,都叫做锦川石。 老妈说,石头,是你的最好的朋友呀,你要亲近它,喜欢它,不离不弃,以求得灵性。 狴犴,獬豸,锦川石,这好熟悉,仿佛前世,他们就与自己的灵与肉,就融为一体似的。 自己隐隐的,感应到了,它们的灵性。 难道,他们现在,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吗? 子妍发着烧,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 第41章 神奇的石洞 军师对虢国大王说道:“哈哈,这一帮小毛头,还是太年轻了。” “想跟我们大虢国斗,耍小聪明,门都没有。” “大王你想一想,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那里,还不慌不忙的?我就是在跟他们比耐心,看他们最终觉得是,银子重要,还是保命重要,尤其是,那后来的一男一女。”军师摇头晃脑地。 “还有那个卫国,两个孩子没有找回去,听说奎阳又整天跳着脚,三天两头的,找茬闹事,找他们要新娘子。”老国王笑了起来。 “是啊,不仅弄丢了一大笔银子,那大王爷,就因为打了一个大败仗,就直接彻底颓废了。这心理素质,也是太差了啊。”军师滔滔不绝。 “卫国王那心爱的女儿,他也不会不管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回去的。我们就等着,坐着收钱就可以。”军师手里有诱饵,不怕没有鱼上钩。 “不过,这一帮小孩子,这么倔强,而且,那个小女孩,还因此弄断了肋骨,咱们还是想一些办法,给她治疗一下吧?虽然她是被胖子所伤,但是,如果他们之中死了一个,说不定,银子的下落,就断线了。”老国王还是比较仁慈的。 “目今我国正闹着饥荒,缺医少药的,还在她身上耗费,真的是不值得呀!”军师可不管这些啊。 “你先给她续上命,不能让死掉就行。同时,给卫国大王,放出话去,说卫国公主少爷,还被我们关押着呢,他们一定比我们还着急。”老国王与军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样的货色,一样的观点。 “你想想,他卫国不是刚刚败给奎阳了吗?现在,他们再用兵来抢,首先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所以,断定他们应为害怕,不敢找我们打架了,只能拿钱消灾了,除非他不要这个闺女了,但是这又是不可能的。”军师断定,那卫国,不会来硬的,只会拿银子来。 “那么,就剩下你说的,唯一的条路了,那你就即刻吩咐傻姑,去给他们送一点药材去。”国王也同意军师的想法。 “那郝胖子,野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呀?”国王发现,眼前最近怎么少了一个大肥肥。 “他说不定又到那牛肉店里,喝酒去了!”军师说起这个酒囊饭袋,直摇头。 “哎,这货,要不是看在我那老母亲大人的面子上,早就把他赶出寨门了,净给我闯祸。”老王对这个胖子很不满意,无奈他是母亲的老友人。 “大王,你不必着急,那郝胖子,自有他的用处的,这是上天已经安排好了的,谁也违抗不了的。”军师媚笑道。 “就是你,成天想着歪歪点子,一件也没有落实,成天打嘴炮,把我的脑袋都给绕疼了。”老王责怪起军师来。 “大王莫急,只要过了第十日,他们再不说出银子的下落,也不需我亲自动手,动用酷刑,他们自然会乖乖地,说出所有的秘密来的。”军师对这第十日,充满期待。 地牢洞子里面。 妍开始怕冷,头也激烈地疼起来,想一想自己,一直以来,小小的年纪,上天为什么要她,遭受这么多的痛苦,不免悲从中来,忍不住抽泣起来。 卫紫儿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立即脸色一变。 悄悄地把子昭拉到一边说:“这小子妍,可能就要不行了。” 子昭一听,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姑姑跟他嘱咐过的,要护她的周全的。 自己怎么就那么疏忽大意,导致如今这样凄惨的局面呢? 子妍哭了一会,渐渐地,力不从心了。 此刻她正发着高烧,在昏昏沉沉之中,脑中突现一副怪异的画面来。 自己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意念在喊,一副画面在呈现,似乎是与前世相关的。 感觉自己在一瞬间,似乎就飞升到前一世去了。 记得清楚,经历了几个轮回了。 哎呀,这里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这么熟悉呢?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近世轮回的大致情况。 自己原本就是女娲娘娘,她的身上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娘娘在一次补天的时候,不小心被洪水冲进了一条大河里。 自己就被河里的,一颗随波逐流的乌木的枯枝,钩住了绳索,才无奈地与娘娘娘分开,因此坠落入滚滚泥沙之中。 最后,随着流水浪迹到西南大荒,陷落在一块沼泽之地。 自己在这里,经过风吹,日晒,沉寂,修炼,经过了千万年的时光。 然后终于修成了人形。 第一次的轮回,是做了盐水女神族的第三千任大王。 那一世,自己心仪的男神,就是巴人的部落首领禀君,叫做巴务相的。 因为那巴人务相,为了建立巴国,要夺取盐水女神族,广袤的地盘,还有渔业湖泊,盐池宝山,因为自己不许,结果,被他骗去自己的一把青丝,作为诱饵,射杀在盐水湖上空。 此次是自己轮回的第一世。 然后,第二世,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看不清晰画面。 子妍正在上天遨游,猛然听见,卫紫儿,剑奴,还有子昭凄厉的的哭喊声。 难道这是,我已经死了吗? 因为被一个无赖,打断了肋骨,导致高烧不退,就这么轻易的,就完成了这一世的轮回吗? 这一世的轮回,还不到六年呀,这在天上,连一秒也不到。 这是怎么搞砸了的,的确是不太明白所以然。 此刻,卫紫儿,还有子昭,剑奴,大伙儿一起,正猛烈地摇晃着自己。 子昭大声地哭喊着:“子妍,你不能死呀,姑姑把你托付给我了,你不能死呀!” 很明显,这是子昭在嘶声竭力地哭喊,他是用了真情的。 任凭卫紫儿一帮子人,他们怎么叫唤,子妍就是不太想搭理他们,自己正在调查自己的前世今生呢。 罢了,已经被他们搅黄了。 看见大家一阵手忙脚乱,那般痛苦的样子,子妍还是很心疼他们的,不忍心了,就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眼含热泪的看着他们,这真的是一帮不能再铁的铁哥们呀。 于是大家欢呼雀跃:“醒了,你终于醒了!这太好了!” 一阵子手忙脚乱之后,子昭才猛然地想起来,之前那边还捆了一个人,被自己扔在那里,搞忘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连忙跑过去看一个究竟。 子昭一看,赫然发现,那个胖子,自己已经站立了起来,依靠着旁边的那一根钟乳石,倔强地站着,昂首挺胸地,眼睛一眨不眨地,了望着前方,一副大男人的英雄气概。 再仔细地一看,他已经不是一具,有血有肉的活体了。 眼前看到的情形是,他的整个外表,被一层石钟乳,包浆似的裹了起来。 他的整个人,已经木僵化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子昭觉得,这件事情,也是太诡异了吧。 迅速地回到子妍处,对着坐在那里发呆的卫紫儿,还有剑奴,说道:“这个洞子,似乎并不普通,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你直接说,有我们两个男子汉在呢,我会保护好我的师父,还有卫紫儿的。”剑奴觉得,子昭一定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就给自己壮着胆。 “刚才我过那边去,看见了那个郝胖子,他已经石化了。”子昭说,话里有一点点的颤抖。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但阴森森的,还充满诡异,我们得想办法,尽快地离开这里。” “只要等子妍,稍微有一丁点的起色,我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冲杀出去。” “可是现在,她还在继续恶化着,这可如何是好呀。” “这一帮子人,毫无人性可言,只知道捞钱,他军师的目的,就是不想给她治疗,最后,逼我们就范,说出那银子的下落来。” “剑奴,你也是的,我问你,是你的师父的命重要,还是银子更重要?” 剑奴稍微犹豫着,拍拍脑袋,又拍拍心口。 “你可知道,那一笔银子的数目是多少吗?” “这银两,足可以让我的师父组建一个小型的国家,我原来本是,打算花了它,要她来当山大王的,就连地址山头,都选定好了的。”剑奴竟然,因为心疼那银子,掉起了眼泪来。 “你也是一个大坏人,抢了我们家的银子,还拿它来做好人,我还以为,你后面还是要归还给我家的呢。我呸!”卫紫儿听他这么说,便大怒起来。 “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为什么要还回去?偷,也是一种本事呀。你看看,现在的大国小国,部族部落,谁家不明争暗抢的? “而且,抢,也是一种本事呀,这就跟打仗一样,赢了就可以获得士兵,充作奴隶,还得到刀枪武器,充实自己的军队实力,一样的道理呀!只不过,一个是用脑子,一个是用武力,方式不一样罢了。”听卫紫儿这样数落,那剑奴不乐意了。 剑奴此刻才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军师所说的,假冒货,而是真正地,卫国的公主和少爷。 此刻自己的心里,除了挂念着子妍的肋骨,又增加了一层,深深的忧虑。 这一次,自己本是想跟来看热闹的,这热闹看得可好,结果是把自己陷进去了,陷进了这个无限尴尬的境地。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她当压寨夫人吧?”卫紫儿一声轻蔑的笑。 “可是现在,你看我的师父她,竟然不稀罕这个,她要离我们而去的样子,这个怎么办呢?”剑奴又哭了。 “而且吧,即使我全部献出来银子来,那贪得无厌的虢国,就一定会有药,也心甘情愿拿药,把她给治好吗?” “如果他们做得到的话,我就告诉他们,藏银子的地点得了。”剑奴表示,只要治好师父,那也是可以告诉他们,藏银子的地点的。 “这样吧,我们去与军师谈判,先把子妍救过来,治好了,就可以如他的愿。”见没有人回答自己的话,剑奴又哭道。 “你们不用找我了,我来了,这不,给小丫头拿药来了。”军师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说要找他,顺口说道。 大家闻声看过去,只见军师,还有之前那个村姑,手托一个盘子,里面有面团,还有药。 “我们虢国,一天一个面团,还是供得起的,把你们,也是当客人待的。只是,在达成我的心愿之前,你们就别想着出得这个洞了,反正,出是出不去的。”军师说着道。 “至于救不救得好,就看那小姑娘的造化了。你们之中,肯定至少是有一个人,偷拿了我国的银子,还回来,就会没有事了。” “这很难,如果小姑娘有一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什么也得不到,银子就是她藏的,我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剑奴说道。 “哏,别心疼银子了,我就还没有见过,把命看得比银子还重要的。我会一个一个的,慢慢地收拾你们的。”装了好几天的善良军师,终于说出来了狠话来。 看来,他也是有一点不耐烦了。 “你不是说,十天,十天就会有奇迹发生吗?”子昭想起来,他说过的话,一定暗指着什么事情。 “是的,之所以,把这个地方,当着牢狱,是因为这一个山洞,十分的奇特,这里藏有一个秘密,那就无论任何人,包含我也一样,呆在这里,到了第十天,都会说真心话的,哪怕是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军师想到,凭着这里的防护设施,没有一个人,能够从这里逃出去,所以告诉他们也是无妨的。 “因为在这个洞里,凡是超过十天的人,自身的所有信息,都会与洞子容为一体,最后是自然而然的,都会说出来真心话来,所以这个洞子,很奇特,就像一个超级大脑,你们的所有想法它都 有了,能分辨出来真话与谎言,它就叫做,测谎洞,根本不用我动用什么酷刑。”军师自信地笑了。 “如果,这消息泄露出去,他就是这大荒中,所有国家都要争夺的对象。”子昭思考着,不跟说出这一句话,因为,怕招来杀身之祸。 同事,子昭也预感到了,这几个人,永远也出不去了。即使是,那虢国,已经如愿拿到了银子。 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所以,我虢国的军师,有一个好名声在外,对任何人,从来都不用酷刑。这是整个中原各国,都知道的。”原来,它拥有这样一个宝洞呀。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还要熬七天,天啦,你怎么就这么残忍人呢?这里还有伤病呢。”子昭说道。 “所以,这就取决于,你们自己,是争取提前一下,还是必须捱到第十天去呀。”军师得意地笑了。 随即挥一挥手,带着村姑,毫不留情地走了。 原来,难怪,他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真相如此。 子昭说道::“刚才军师的话,我觉的有一点奇怪,按道理说,我与卫紫儿,没有什么价值,可是为什么要把我们也关在这里,让我们都知道他的这个超级秘密呢。” 真的就如他所说的,这个洞,有这么神奇吗?而且是,要到第十天,这一个数字,含着什么玄机吗? “卫紫儿,你给子妍敷药吧,我与剑奴,去那深处看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解决办法。” 第42章 万年虫现身 子昭与剑奴,离开了那洞中大厅,摸索着朝那洞子深处走去。 刚开始,这里还有些许微弱的光线。 经过那胖子石化的地方,子昭特别留意着,心里忐忑不安。 果然,发现他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变化,这变化虽然小,但是,子昭特别地敏感。 只见那个胖子的脸部,比起之前,那钟乳石的包浆,更厚实了一些,这钟乳石,长得也是太快了吧,这不正常呀。 还有,之前捆绑他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留在他眼角右边的一枚指纹,此刻,那纹路变得非常明显,鲜活,清晰起来,非常地诡异。 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呢? 子昭记得,听姑姑讲过,那钟乳石的形成,过程是十分的缓慢。 有的钟乳石,熬了上亿年的岁月,也长不出多长来。 经过几千万年时光,都还看不出来有一点变化的,也并不少见。 这个石洞,也真的是奇怪,难道,它是另类的,速成的,与其它的完全不一样的? 子昭觉得太奇怪了,就抬起头,望一望那洞的顶端。 那顶端,有一个大盖子,盖住了这个石洞,还是有细小如蚕丝的几缕光线,漏了进来。 那盖子底下,有一颗水滴,好像积攒了好久,正在往下边倒坠着,那一颗晶润的水珠子,欲滴还休。 终于还是架不住,啪的一下,正好砸在胖子的头顶上,溅起一朵十分漂亮的水花。 凭自己的眼睛,的确还是看不出来,这水珠有什么异样。 或许,它的里面一定含有,某种我不知道的神秘物质。 子昭伸手去摸那胖子的脑袋,还是感觉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只觉得与自己平时所见的,众多的钟乳石头,一样的手感。 但是,自己的手,刚刚从他的头上一拿开,就感觉到,他的脑袋,犹如一只乐器,竟然传出来一声明晰的,悠长的回音! 他郝胖子,不仅石化了,还成了乐器。 他的脑袋,为什么会发出韵律悠扬的乐声? 子昭心里毕竟有愧,他是被自己折磨而死的,是他来寻仇的,故意来吓唬自己的吧! 或者,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太紧张而导致的幻听吧? 再往里面走几步,光线就太弱了,差不多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恍惚之中,感觉眼前的,周围的,原先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都在慢慢地变幻着形状。 原来是植物竹笋形状的钟乳石头,慢慢地弯下腰来,化成了一只公狼。 原来是小乖乖兔子模样的钟乳石头,开始生长起来,长得又大又胖,膨胀起来,变成了一只呲牙咧嘴的,长毛下山猛虎。 再往前走,各种奇怪的风雨声,群鸟鸣叫声,猛兽的怒吼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在这里,子昭强烈的感觉是,在那月黑风高之夜,到了千年古墓里一样,阴森可怕。 眼前出现了一群,影影绰绰的,好像飞蚊一样的,细小的东西,它们老在眼前飞舞,跳跃,晃过来又荡过去。 再仔细地看过去时,它们又在缓慢地扭动着,长大成了蝴蝶一般的模样,还伴随着蚊子一样的,嗡嗡嗡的叫声。 一眯眼,感觉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声音也跟着没有了。 一睁大眼睛,它们的嗡嗡声音,也随着增大,那夜蝶一般的影子,瞬间铺满了洞子。 那一些怪影,不断地变换形状,大小,从蚊子一般的大小,变到蝴蝶一样大小,又变回蚊子的大小,不断地循环往复着。 “剑奴,你觉得有异样吗?”子昭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听,幻觉。 “有,这里好诡异呀,前面好像有堆成山的,无数条虫子,快看,他们正在那里蠕动着。那肥胖的身子,正朝着我们,一弓又一弓地,爬了过来。”剑奴惊呼道,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子昭也听到了,那细细碎碎的爬虫声音。 一会儿,感觉那一些蠕动的爬虫,很快地,就孵化成飞虫,在洞中飞旋起来了。 那一些长虫,成旋涡状旋转着,抱成一个巨大的黑影团,群起而攻之,排山倒海似的,直接飞涌了过来。 “赶紧跑!”子昭确定,这里面肯定有情况,拉起剑奴,就朝着来路往回跑。 两个人拼了命地狂奔。 可是,自己跑得越快,那一些黑影也就加快速度,子昭放慢脚步,他们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是一些什么玩意呀,他们好像很懂我们的心思似的,这不会是自己的影子吧?”剑奴像是被吓傻了,竟然怀疑自己的眼睛来。 “这是不可能的,无论谁的影子,的确是跟着本人跑的,但是,任何人自己的影子,是不会发出声音来的呀,况且,那是什么样的神器,才能够映照得出来,这么庞大的影子呀。”子昭一边跑,还不忘反驳剑奴的话。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些黑影,漫天飞舞,密密麻麻的,满眼都是了,盖住人的视线,子昭的眼前,一片黢黑。 那飞得快的,有的就飞跑到他们两个的前面去了。 糟糕了,子妍与卫紫儿,两个女孩子,就在前面了,这阵式,岂不是要吓坏她们。 此刻,还有一些黑影,就已经拼了命地,往子昭的头上,猛扑了过来。 并且,自己的头部,耳朵四周,立刻就有一种被鸟的尖喙,猛烈地啄着,生疼生疼的感觉,感觉脑袋上的肉,被啄去了好几块。 子昭无法忍受,就抽出佩剑来,挥舞着,向对方砍了过去。 但是,这一些家伙,好像是透明的,跟无形的空气一般。 剑尖从它的身体正中劈过,就像是劈着一汪清水,只听得见嘻碎的声音,却伤不了它的半根汗毛,他们仍旧在不停地飞旋。 这一把剑,是自己的远祖殷商王朝,第四任大王,太甲祖爷爷铸造的。 它是一支上好的青铜名剑,长二尺,金光闪闪, 上面还雕刻着二十八宿,文有背面,面文刻着星辰大海,背面刻记着山川日月。 它的剑名就是史上赫赫有名的,叫做定光剑的。 他是一只青铜雄剑,威猛刚烈,所向披靡。 它就是史上铸剑名师,赛吴越的师父亲手铸造。 这一支剑,曾经帮着殷商王朝,太甲祖爷爷,驰骋沙场,饮血吞骨,摄魂收魄,斩妖除魔。 在商朝历代祖师爷爷们的手上,它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无敌,又历经六百余年,沧桑岁月的磨砺,以及历代英豪们,用血泪加持,千锤百炼,终成史上数一数二的万古名剑。 可是现在,它传到了自己的手里,却连那黑虫的皮毛,一根毛毛都碰触不到,更别说,消灭了这一些东西。 难道,这一支沁润着,先贤剑灵,以及智慧的,定光剑,把这一些妖魔鬼怪,降服不了了吗? 可怜的剑奴,断腿处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他远远地落在了子昭的后面。 等到子昭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被绊倒,倒在一根石笋旁边,腿子的伤处,流出了许多鲜红的血液。 子昭回过头,赶紧地往他那边跑过去,伸出一只右手去拉他。 同时,那一根石笋,也伸出长臂来,钩住了他。 由于用力过猛,哗的一下,把他断腿之处,拉开了一条更大的大口子。 瞬时,那追过来的慢天黑影,纷纷地地跌落到洞子的地面上,越积越多。 那怪叫声,也跟着沉寂下来。 最后,它们被那各种形状的石钟乳,一一吸附进体内去。 然后,那一些石钟乳,纷纷还原,成了本来的形状。 子昭眼看着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犹如梦境一般。 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了,子昭惊喜极了。 慌忙伸手去摸,自己身边的那一支石笋,发现它与自己到处看见的,任何一个山洞里的钟乳石一样,毫无二致了。 一切,完全恢复了正常。 子昭跑过来,看到子妍,发现她的气色,比之前也好多了。 卫紫儿说道:“刚才的事情,好奇怪呀。 第43章 洞里的事 那奎阳打了胜仗,万分地高兴。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卫王府要人。 这个女婿,可蛮横了,根本不把那个国王老岳丈,放在眼角落里。 他今天来到卫国王府大门口,就要往里面硬闯,守门的拼了命地不许他进去。 他就左一拳头,右一巴掌,把那两个卫兵打倒在地上。 “赶紧给老子去给那老不死的,送几句话。”他揪住倒地的卫兵,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不走进院子里去了,就站在人行道上。 开口就骂道:“姓卫的,狗娘养的,再不把美人给老子交出来,就赔偿我的战争损失费,包含打仗的粮草,军资,伤兵员。要是不答应的话,到时候,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我的青春损失费,一块儿赔来。” “我的忍耐心,是有限度的啊。” 骂完了,解气了,转身就走了。 他明明知道,现在卫国是交不出人来的。 所以有时候是自己亲自来,闹一阵子,有时候是派一些小喽啰来。 所以,自从在那三神山谷,两军约战,卫国打了败仗以后,每天就有虞国的人,来到卫国的王府门前,示威,骂人。 这一幕,在大荒中原,成了一个饭后的笑料。 他奎阳自己知道,不如先以此理由,索要一笔钱财,料到他卫国是理亏在先,丢不起这个脸面,最终应该会拿些钱财,来息事宁人,消灾避祸。 而且,他明明知道,卫紫儿应该就在虢国,因为虢国军师已经派了人,给自己送了信息。 自己虽然妻妾众多,但是,那卫紫儿,是自己心尖尖上头的病央央,心里早就痒痒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要娶这卫紫儿一事,在中原二百多个国家之中,传开了,尽人皆知,不弄到手,岂不颜面扫地了。 不把她抱在怀里,誓不罢休。 这一边,奎阳派人,继续咬着卫国不放。 那一边,自己得赶紧地到虢国去一趟,把美人接回来,争分夺秒的,赶紧成亲。 这一天上午,奎阳风尘仆仆地,率领自己的豪华的仪仗队,去迎娶卫紫儿。 这仪仗队,约莫有四十八架马拉车,每一架马车,有两匹马来拉。 一路敲锣打鼓,鞭炮震天响。 一路直往虢国,自己的第一个老丈人家里赶。 他自己坐着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后面还跟有一辆六匹马拉的车。 那马车的四周,布满了时令鲜花,还有彩色蚕丝布匹做的,镶着金箔的华丽的车棚,车盖。 一大群人,看不到头尾,前呼后拥,簇拥着这浩浩荡荡的马车队,向着虢国进发。 这一切彰显着他的豪横,富有。 刚跨进大门,就看见,自己的第一任老丈人,那虢国的老国王,就如一只瘪了的茄子,满脸苦笑着。 虢国老王,见到这样的接亲架势,苦不堪言。 心里愤愤然地骂道:就是那个军师,办的好事,让这个混账,竟然当真了,他真的来这里,迎娶那卫国公主了。 这个如何是好。 军师见到这事情,好像不太好收拾了,就赶紧地迎了出来,假装满脸堆笑。 拱手说道:“恭喜恭喜!尊敬的虞国大王,你来得正好,那卫国的小丫头,已经被我关在死牢里面,料定她,就是长了翅膀,也是跑不脱了。” “你他妈的瞎胡闹,我的女人,怎么能够关在那个地方?你难道是活腻了?”奎阳咆哮道。 “姑爷,请你息怒,我一会去请人,把她用大花轿子抬了过来,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军师一边说,一边就往那洞子方向跑。 那奎阳哪里肯就此依他,自己就紧跟着军师,也直往那边跑。 刚刚进到洞里面不久,还没有到子妍躺着的那正大厅,奎阳就惊慌地叫着,头也不回地往洞子外面跑。 原来,他是看见了,一群奇怪的飞虫,正从洞子深处,噗啦噗啦的,飞了出来。 那虫子是既无形状,又无颜色。 他们时而如细小的蚊子,时而又如翩翩的蝴蝶,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形状,凭着人的视觉,根本就看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玩意。 它在黑黢黢的洞子里,就是黑色的,跑出了洞子外,在太阳光的映照下,它就是五彩颜色的。 它们用那尖利的喙,很劲地啄着奎阳的眼睛,还有他脑袋上的肥厚的肉团。 立马,他就象着了魔一样,满脑子晕眩,上下疼痛。 特别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怪虫子,嘬去了一只眼睛珠子。 第44章 奎阳倒霉了 子妍正躺在那里发着着呆,盼望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像卫紫儿一样,自由自在的行动。 此刻,洞中刮起了一阵风,感觉一片黑雾飘过眼前。 正当她诧异之时,一个肉球球,弹跳了几下子,最后滚落到自己的脚旁。 子妍仔细地一看,天呀,这是谁的眼珠子。 这就奇怪了,它怎么自己会在地上打滚呢? 子妍抬起头,看见一个男的,正捂着自己的眼睛,脸面狰狞,痛苦地扭曲着。 子妍见状,连忙喊着:“卫紫儿,卫紫儿,赶快去那边,帮一帮,看一看,是谁不小心,把眼珠子,掉到这里了。” 卫紫儿听言,吃了一惊,什么眼珠子,可不是随便就能从眼眶里,搞掉出来了的。 赶紧跑过来,验证子妍刚才的话。 的确,它在地上滚动着,虽然沾了些许的灰尘,可是,那灵动的眼珠子,卫紫儿还是认得的。 自己作为卫国的公主,又从小学习医术,自己不仅解剖过猫狗虫兔,就连人,也是动过刀子的。 人体的哪一块肌肉,哪一个器官,自己还是能够分得明白的。 子妍说道:“你看,那个人,他捂着眼部,极有可能,就是他丢了的,你快快去帮他一把。” 卫紫儿连忙捡起那眼珠子来,用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这时候,奎阳用他的另外一只眼睛,一下子就瞄到了,她真的就是卫紫儿。 原来,军师说的,是真的,她卫紫儿,真的就在虢国。 此刻,那奎阳却赶紧地转过头去,赶紧地用布衫遮住脸孔, 他不想,在这么丑陋的时刻,让仙女一般的卫紫儿,看见自己的狼狈不堪。 可是,卫紫儿捧着他的眼珠子,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这个孽畜,害得我们卫国打了败仗。 不仅让天下人耻笑这件事,还弄丢了巨额的银两,折了一大笔财。 他作恶多端,如今,把眼珠子弄丢了,也是上天开了眼呐。 可是,那令人恶心的东西,自己还捧在在手里,却是如何处理呢? “卫紫儿姐姐,你在犹豫什么呀,你赶紧用你的医术,帮助他把眼珠子安装进去,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好事了。” “不!,小丫头,你说话,嘴巴一撇,那倒是很容易,如果你知道了他是谁,你一样的不会淡定。” “先不管他是谁,救人一命,也是一种修为,好姐姐,你看他多可怜啊!” 的确,那奎阳此刻,捂着脸,更是不敢见那卫紫儿,拔腿就跑。 与后面追赶而来的军师,撞了个满怀。 军师看见那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眼球,那奎阳又捂着眼睛,急忙逃走。 心里想道:“这可糟糕透顶了,这个女子,怎么把他的眼珠子,给抠下来了呢?” 毕竟,这个女的,是假冒的。 可是,也不该这么,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下如此这般的狠手呀。 哎,都是自己的贪念,造成了如今这样混乱的局面。 怎么办?军师急忙想着,怎么样才能控制住局面。 第45章 迷之眼珠 奎阳慌不择路,一头撞到军师的怀里。 那军师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 那卫紫儿,手里端着那小子的眼珠子,也愣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子昭与剑奴闻声赶了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子昭,之前是认得奎阳的,知道他就是那虞国的,远近闻名的混账国王。 今天见到他这样一副模样,又好笑,又吃惊,随即,明白了。 赶紧说道:“你不要再跑了,如果不能够及时地,把你的眼珠子安上的话,可能,你就永远会成一个独眼侠的,还是不要逞强了吧。” “你不要假惺惺地,在这里充当好人,你不就是要看我的笑话吗?你现在,就满意了啊!”奎阳听他说,逞强一词,就气愤不已。 “说真的,原本你妈给的这一副皮囊,还是可以的。如果少了一只眼睛,今后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啊,我们为何不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呢,咱们就不能做朋友吗?”子昭说笑道。 “去你的呀,谁要跟你做朋友,赶紧走开!”那奎阳,一只眼睛在出着血,仍然嘴硬得很。 “你真的是个不要人惹得家伙,不知好歹!”剑奴在一旁,气得不行,拉着子昭,就要回到那洞里去。 子昭对着卫紫儿喊道:“小姑娘,你赶快来帮忙,我们积德行善,菩萨会保佑我们的,来,大家都来,军师你也来搭一把手。” “你们都死开,少跟我来这一套假的虚的,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都滚开!”那奎阳可是死活不吃他这一套。 他就认为,子昭是在故意地,取笑他。 子昭使了一个眼色,与军师,剑奴一起,把那个力大无比的奎阳,一下子按倒在了地下。 又拉了那毫不情愿的卫紫儿过来。 麻利地给他安上了眼珠,定好了位置,捆绑了绷带。 子昭又对军师说道:“尊敬的军师,劳烦你一下,给他去找一个郎中,开一些药,他的这一只眼睛,才能安然地长拢。要不然,一旦肿起来了,就不妙了。” “小伙子,你能把这样一个犟牛,说得他闭嘴,不再顶你的嘴了,也是不容易,你还是我见到的头一个人。”军师深知,那奎阳的脾气。 “我看他也非等闲之辈,日后必定大有出息。”军师心里暗暗想道,这个男孩子,胸襟可以,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得强行地处理这件事,要不,他的这眼睛就废了,他现在没有意识到,等他后悔了,就迟了。”子昭说道。 他认为,这奎阳,虽然性格上面有不少的缺陷,但是,他不是冥顽不化之人,如果有人稍微加以点化,今后有可能是一个很出色的人物。 正是子昭的这样一个举动,他成就了这个奎阳的,大半个精彩的人生,为他后面改头换面,励精图治,走上正道,埋下了伏笔。 军师是不知道的,他这个山洞的诡异之处,就在于,即使奎阳的眼睛,没有安上原装的,后面也会,长出来一只新的。 无论是谁,只要在那洞里伤过的,从洞里,还能够逃过一劫的,成功出来了的,无论是小伤还是大病的,就一定就会莫名其妙的,自动地痊愈了。 而且今后的人生,也会如有神明加持一般,一路开挂。 所以,这个洞子,在这方圆千里,都非常闻名。 里面经常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就是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结果。 这神奇的秘密,还没有谁能够把它解开。 这已经是后话。 第46章 洞里论剑 “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古文篆书。” 师徒,作成铁剑三支:一名龙渊、二名太阿、三名工布 最着名的铸剑大师,为梁王铸造了13把名剑。 张鸦九,唐朝的最出名铸剑师。 中国古代最出名的,他的五把名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钩,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把把都进了中国古名剑的十大top,还有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出了干将这样出色的弟子。夫刀剑之由出,已久矣。前王后帝,莫不铸之,但以小事记注者,不甚详录,遂使精奇挺异,空成湮没,慨然有想,遂为记云。 夏禹子帝启,在位十年。以庚戌八年,铸一铜剑,长三尺九寸,后藏之秦望山腹。上刻二十八宿,文有背面,面文为星辰,背记山川日月。 启子太康,在位二十九年。岁在辛卯,三月春铸一铜剑,上有八方面长,三尺二寸头方。 孔甲,在位三十一年。以九年岁次甲辰,采牛首山铁,铸一剑,铭曰夹,古文篆书,长四尺一寸。 殷太甲,在位三十二年。以四年岁次甲子,铸一剑,长二尺,文曰定光,古文篆书。 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戊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古文篆书。 周昭王瑕,在位五十一年,以二年岁次壬午,铸五剑,各投五岳,铭曰镇岳尚方,古文篆书,长五尺。 简王夷,在位十四年。以元年岁次癸酉,铸一剑,长三尺,铭曰骏,大篆书。 秦昭王稷,在位五十二年。以元年岁次丙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诫,大篆书。 你们进到洞子深处不久,就有一些飞虫,飞了过来。我仔细地看了,他们好像就是那,传说中的万年虫。” “什么?你认识他们吗?你居然看清楚了它们。”子昭惊讶极了。 “我在我爷爷的医书上,看见过他画的图片。” “问题来了,这东西,我们要抓到它就非常困难,因为,它们的翅膀,还有身体,都是一种无色的膜构成,而且,我们即使抓到它,也跟抓到的空气,是一样的,它们无形又无色。它与我们能够认知的物质,完全不是一样的。”卫紫儿接着说。 “我的爷爷,甚至认为,它们是天上那银河里,星星上面的来东西,不属于我们地球。” “但是,他们实实在在的,在我们这个地球上呀。”子昭弄不懂了。 这个是很奇怪。 “哈哈,我爷爷不能理解的东西,就统统说成,是外星来的东西。” “那么,这种万年虫,即使得到了它,又有什么用处呢?”子昭继续问道。 “那作用就可大了,爷爷的医书上说,任何的病症,包含子妍的那肋骨骨伤,只要用一点,就会立马自动地粘合起来,瞬间痊愈,而且,比自己长的,还要坚固。”卫紫儿笑道。 子妍可能是服用了军师送过来的药,不仅气色转好,感觉说的话气力,也充足了一些。 都说,小孩子不装病,她又鲜活了起来,虽然断了的肋骨,到现在都还没有接上去。 第47章 子妍的梦境 可能是虢国军师送来的药,起了效果,子妍感觉身上好多了。 又加上这几天来,有卫紫儿,剑奴,还有子昭等,这几个小伙伴,日日夜夜的陪护,过得很开心。 自己觉得,就在这个地方待着,其实也很好的。 但是,这里毕竟是牢狱,这洞子里面,深一点的地方,就是黑黢黢,雾蒙蒙的一片。 还时不时的,有神秘的风雨声,各种鸟叫声,还有人的欢声笑语传来。 这不免让人毛骨悚然的。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得想办法去看一个究竟。 想着想着,竟然昏昏欲睡。 紧接着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是奇怪。 自己正站在洞外,观察着这个洞子的结构,整个像极了一个人的脑袋。 难道我们这几个人,就生活在一个人的脑袋里面?这也是太神奇了吧。 子妍从这一个看起来像嘴巴的的洞口,走了进去。 第一眼,迎面就看见了一面宽大的石钟乳,像极了吐出来的一条舌头。 突然,那头竟然慢慢地转动了起来,卷一下,又吐出舌头来,它像是卷成了钩子一般,要勾人魂魄。 赶紧跳开,不然,被它钩了去,魂魄就会瞬间没有了。 继续走向里面,看见那里面的钟乳石,像极了两排尖利的牙齿。 它酷似人的大脑,丝网一般的脑回路。 洞子顶端顶盖上,还有超级大的人的头盖骨。 奇怪的是,那纤细的脑回路线路上,还蹲着无数扇着翅膀的小蝴蝶,可爱至极。 子妍高兴得不得了,看着这一些天使一样的蝴蝶,想伸手去摘一只,捧在手里。 结果,摘到手的是一颗巴掌大的石头,那石头有着五彩的颜色,闪着金属一般的光泽。 一会儿,那石头却开始说话了:“我叫银陌陌,你看我,并不是地上的石头呢,太像天上的星星吧?我曾经真的是一颗星星,我来自天上的银河河畔。” “哦,你为什么在这里?”子妍惊讶极了。 “我在这里已经八亿年了,就是要等你路过呀。这么漫长的等待,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认识我吗?”子妍说道,觉得好奇怪。 亿陌陌说道:八亿年前,你跟我是邻居,而且,我们青梅竹马,相亲相爱。 子妍笑道:“啊哈,从银河岸边来呀,那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你一定见过吧?” 亿陌陌道:“你是真的不记得啦?我们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有一年的七月七,我们还跟在他俩的身后,去到那鹊桥之上,游玩了一番,也算是沾了一点仙气。” 子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哦,一丝朦胧的片段,闪现在脑海之中。 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就在那鹊桥上,一不小心,自己就掉落下来,接着,就飘入了茫茫的空旷之中,然后,就记不起来任何的东西了。 子妍冥思苦想,只记得这一点点的碎片。 亿陌陌说道:“我看见你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急忙伸手去拉你,结果,只拉着了你的左手手指,最终也没有拉住你,只留得你的半根手指头。” “我不太相信你的话呢,因为,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想一想当时的处境,肯定绝望了,又疼痛得不得了吧。可是,我怎么没有丝毫的记忆了呢?”子妍笑道,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亿陌陌说道:“你不信吗?跟我来吧。” 于是,那颗石头,瞬间竟然幻化成人的模样。 子妍一看,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帅气小哥哥。 子妍揉一下眼睛,没有看错,真的是一个帅小哥,正领着自己,朝着洞子深处走了进去。 七弯八拐,来到一处满是石笋的大厅,那帅哥几绕几拐,就来到一根倒悬着的石笋前面。 一把抓起子妍的左手,与它比对着。 完全合得上,自己的半截手指头,原来在这里呀!子妍兴奋极了。 自己真的,找到了遗失的手指头,只不过,它已经成了化石,并且,还比自己的肉指头要大 一些。 子妍伸出手去,比划了一下,看一看,接不接得上。 没想到的是,竟然一丝不苟地合拢了。 第48章 子妍探洞 话说子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的小手指,与一根钟乳石,严丝合缝,竟然融为一体。 自己惊醒过来,抬起左手仔细地查看。 立刻就惊呆了,原本自己缺了半截的小指头,竟然真的复原了。 再仔细一看,那失而复得的半截,与原本的手指头,还真的有一些细微的色差,那皮面上,还真的有那钟乳石的纹路痕迹。 好惊悚的一个小指头,子妍心里惊恐无比。 难道,自己与那亿陌陌,真的就是来自那银河之畔的天上? 这是不可能的。 子昭与剑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看见子妍呆呆傻傻的样子,就知道,她正在为自己断了的肋骨,黯然伤神。 看到她不开心,剑奴提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由我们两个,找一些木头藤蔓来,做一个简易的担架子。 然后带着师父子妍,去那洞子深处看一看神奇的钟乳石。 因为,那里有剑奴看到的,天下最美丽的,世间没有的,千奇百怪,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师父,我看到过了,那洞里的石头,真的是世界上的珍宝,一个一个,比那玉石都好看。”剑奴想引起子妍的兴趣来。 “那好吧,我也对这个洞很有兴趣。”子妍是想证实,自己的梦中场景,到底跟这个洞,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两个人,就扯了洞子边的几根紫藤树,很快就做成了一个躺椅。 两个男人,抬着她,一晃悠一晃悠地,走向洞子深处。 首先,子妍迎面看到,一面宽大的,如帐幔,又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 钟乳石瀑布,挂在自己的眼前,那层层堆叠起来的飞瀑,还在溅着水花,雄奇壮观,美不胜收。 似曾相识,好熟悉的感觉,子妍觉得,好像以前来过这地方似的。 右边,就是那郝胖子,他神速又离奇石化的地方。 子昭说道:“大家千万不要去碰到那胖子,上一次,我就只摸了一下他,就出现了满天玄幻的小飞虫,还有幻影蝴蝶,现在,尽量不要去惹他,应该会少一些麻烦。” “你说什么?是你摸了他,才出现那一些飞虫的?”剑奴听后,觉得奇怪。 “你的话,倒是有一些道理,莫不是,这个郝胖子,有什么问题。”子妍随口一说。 一群人,小心地绕开他。 子昭看一眼,这一次,他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越往里面走,里面就越发黑暗了。 还是剑奴厉害,他用石头敲打出火星子,又找了一些干的苔藓,做成了一个火把。 子妍负责举着火把。 里面的钟乳石,分成两排,沿着洞壁,一路蜿蜒着排开而去。 那长着尖牙利齿一样的形状,彻底地震惊了子妍,它们怎么跟自己的梦中,如此的相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自己又回到了梦中?接着刚才那上一个梦,继续在做? 那两排牙齿的后面,有一些跳跃猴子,扬蹄马,展翅鲲鹏,开屏孔雀,呱噪蝙蝠,。 鸣叫的知了,打架的猪狗。 有碧绿的竹笋,黄菊花,金玫瑰。 楼台亭阁,碉堡,宝塔。 大肚佛,翩翩起舞的美女,狰狞的山妖。 再往后走,这一些的后面,暴雨来了! 只看见从洞子顶上,垂下来了成千上万根的雨丝!一根根都晶莹,透亮。 我的天呀,像是一场暴雨,正在下着下着,被瞬间冰冻急冻住了似的。 跟着是天女散花,花片洁白,透明。 壮观,惊艳。 世间所有的东西,动物,植物,人物,一切的一切,这里都有。 世间没有的,这里也有。 再往前走,一条地下河,悄悄地流了出来。 子妍用火把一照,天哪,那流着水的河床底子,全部都是由各种形状的笋子,枝杈妙曼的神树,石花,石果构成。 尤其那石花,像极了人的大脑髓。 子妍震惊无比,这跟梦中的情景,意念,竟然如此吻合。 第49章 深处进发,奇迹发生 下面,子妍都不用看,已经大概猜得出来,看到的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这样的场景:在那洞子深处的拐角处,一定有一块奇特的彩色石头,子妍一眼就能够认出来,那是天上银河畔的一颗星星,它叫亿陌陌。 子妍按奈不住狂喜的心情,因为,她就要与八亿年前的老相识,真实的亿陌陌相见了。 子妍不再去看那游丝状的雨线钟乳石,而是紧盯着洞壁,希望在那里的一个缝隙里,发现亿陌陌。 她一边独自闷声傻笑着。 抬她的的两个男人,不明就里,以为她中邪了。 “小丫头,我们抬着你,一路看着好风景,你是不是非常地享受啊?看你那傻样子,你乐个啥呀?咱们回去吧,我感觉这里很诡异。”子昭说道,他闻到了一股异常陈旧的气息。 “不嘛,我们从左边钻进去,看一看,那个大罗汉的背后,有什么好玩的。你说的诡异,其实就是奇特嘛,我想,这里一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即将发生。”子妍指着远处的一个罗汉形状的石头说道。 “好的,好的,师父,您坐稳扶好,我愿意钻过去,要是少爷不想去,我背着你过河去。”剑奴到底是徒弟,连忙附和道。 可是,仅仅是到那罗汉的身边,就很不容易,因为,那条小河,挡着了大家的去路。 子昭只好用脚,去试探那河水的深浅。 那河水清澈见底,看得明明白白,河床上全部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尖刀形状,也有圆滚滚的卵石形状的。 如果一不小心,不是滑到石缝里,就是扎到刀刃上。 “哎呦,好冰冷的水。”子昭惊叫道。 “还是我来吧,我走在前面带路。” 剑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表现的机会,他自告奋勇的,一步就窜到小河边,跨进水里,差一点,把子妍给抖落下来。 不幸的是,那剑奴一踏上那一块圆石头,脚下就猛地一滑,整个人就摔倒在了河里面,把子妍的椅子,也带着侧翻过来。 子昭赶紧去抢,还是没抓稳,子妍整个人,连头带脚齐刷刷地落入水中。 又被一块像刀子一样的石头,戳中了右腿。 真的是倒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而且,那被那胖子打断了的肋骨,要是沾了生水,可能就会发炎,肿痛久久不能痊愈。 “我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子昭一边嘀咕,一边赶忙去捞子妍。 当他的双手,接触到子妍的柔软的身子之时,子昭的手,就哆嗦了一下,只觉得一股乱流,涌到了脖子根部,满脖子飞快地变成通红色。 “呸呸呸!她只是一个小屁孩,赶紧地把她弄上岸。”子昭想道。 一行三人,湿漉漉地,终于爬到了对岸。 这里乱石林立,有地缝,天坑,估计,大家都记不得回去的路了。 又七弯八拐,来到了罗汉的旁边。 可是它的背后,却什么也没有,这令子妍很是失望。 这里满眼都是长得正茂盛的石笋石花,就是没有散落的五彩石。 眼看着,前面就有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洞中的河流,好像也被卡断了,它只好流到了地下。 看来,要么,洞子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了,整个就只有这么大小。 要么,要过到那一面去,只能从小河里,扎一个猛子钻过去。 自己受着伤,肯定是不行了。 现在,只好在这里,先歇一歇,再来想办法。 “我感觉,这个洞子,应该有几重院落式的结构。”子妍说道。 第50章 亿年石碟现身 根据自己的梦境猜测,这洞子也应该有两层。 但是,四周全部是犬牙交错的石头,并没有一条现成的路可走,去哪里找得到那第二层呢? “咱们今天就不要往前走了,小丫头的骨伤还没有根本好转呢,就玩到这里为止吧?\\\"子昭说道。 “那就看我师父的意思,她要去哪里,我就抬着她去哪里。”剑奴坚持要他的师父顺心意。 “那,我倒要再待一会呢。” 子妍其实是很想到那边去的,因为,凭着第六感觉,那一颗彩石,应该就在不远之处,等着她。 可是,这里好像很奇怪,感觉空气闷闷的,而且,这气流里面,好像有人在发着低沉的说话声,仔细地听,又听不出来,到底在说着一些什么话。 子妍朝着洞子左边,看过去,发现那边洞壁的颜色,与这些钟乳石自然的表面,格格不入,有着本质的不同。 还有,按理说,这里亿万年以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 子妍笑道:“剑奴,你爬到那一面去,看一下,那石头,怎么也不像是水滴而成的,倒像是,有谁刻意的打磨过的。” “师父的眼力实在是好,那里的确是有细微的不同,但是,我看就是普通的石头而已,无论是形状,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剑奴看着眼前,笔立的石屏风,有一点胆怯。 “不去呀,去到那一面,是要翻过那一块垂下来的石屏,而且,那石屏,光滑得很,万一脚下一滑,滑了下去,也是会掉到河里去的。”子昭不赞成。 谁也不知道,这里的河水,到底有多深,还连接着一个大水潭。 看着他们两个,都很害怕的样子,子妍也不再坚持要去过去看看。 只是盯着那一堆散落的石片,石块,觉得它们很是奇怪。 此刻,子妍好像突然觉得很累了,冷汗珠子竟然也冒了出来,呼吸跟着也困难起来,感觉人瞬间缺氧了,快要虚脱了。 难道,这个洞子里,有了诡异之事。 子昭赶紧过来扶起她,就在他那一低头的刹那间,恍惚之中,她的眼前,那亿陌陌的形象,重叠在他的周围。 天哪,这里哪里有什么五彩石,哪里有什么亿陌陌,那分明就是子昭嘛。 是他俩长得太相像?还是自己仍然在梦中待着呢? 此刻,子妍才发现,那被钟乳石刀,划开皮肉的腿子,在流着血。 “师父的眼力实在是好,那里的确是有细微的不同,但是,我看就是普通的石头而已,无论是形状,颜色,都没有别的。”剑奴说道。 “是呀,去到那,要翻过那垂下来的石屛,而且,那石屛,光滑得很,万一滑了下去,也是得掉到河里去。”子昭迎合道。 不知道,这河水,到底有多深 看着他们两个,都害怕,子妍也不再坚持要去看。 只是看着那一堆散落的石片,石块,很是奇怪。 此刻,子妍好像突然觉得很累了,冷汗珠子竟然也冒了出来,呼吸跟着也困难起来,感觉整个人快要缺氧了,就要虚脱了。 子昭赶紧过来扶她,就在那一低头的刹那间,恍惚之中,她的眼前,那亿陌陌的形象,重叠在他的周围。 天哪,哪里有什么五彩石,哪里有什么亿陌陌,那分明就是子昭。 是他俩长得相像?还是自己仍然在梦中呢? 此刻,子妍才发现,那被钟乳石刀刃,划开皮肉的腿子,正在流着血。 子妍腿子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到了地下,有几片圆圆形状的石片,因为侵染上了她的血液,那原本光秃秃的石面上,现出了一些奇怪的文字,符号。 子昭捡了两片,仔细地看着,也不认得,它的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他又拿起另一片,递给子妍看,子妍一见到这石片,她的头,顿时剧烈地疼痛起来。 石碟!对!好像,它叫做,血什么碟的。 子妍的脑海里,只有那么一丁点,零散的碎片,模糊的记忆,越想把它们拼全,头就越疼。 真的想不起来,它的真正名字,是叫什么碟。 第51章 子妍的新生 看见子妍如此痛苦的样子,两个男人都不知所措。 赶紧地抬着她,往回赶,因为此刻子昭与剑奴,都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子昭赶忙捡起了刚才那两块,还带着子妍血迹的石片,揣在怀里,准备回去了,再仔细地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 剑奴就只管拔腿跑,见水蹚水,见石跨石。 一心想让师父,尽快地逃离这诡异之地,到空气清新一点的地方去。 子妍此刻头疼的症状,稍微好了一些,可是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世界。 时而呈现出,这个洞子里面千万年前,曾经的画面。 她看见了这个洞子,千万年前,是一个生机勃勃,鸟语花香,人口繁盛,十分鲜活的世界。 这里不仅仅有地面上的青山绿水,花鸟虫鱼,人物建筑,良田美池, 还有超级怪异的机架,那机架,直接连接着天上宫阙,搭起了神界的天路。 子妍的大脑,出现越来越离奇的画面,就连自己都不相信,到底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 好在不多一会儿,三人就回到了那洞中大厅里,卫紫儿一个人,坐在那里,两只眼皮直打架,她在打着盹儿。 “卫紫儿,你赶快帮一帮小丫头,看一看,她是中毒了,还是中邪了。”子昭赶忙招呼卫紫儿。 “有可能是中毒了,因为你们去的那个洞子深处,极有可能有有害的气体。”卫紫儿看见子妍的面孔,脸色发紫,推断道。 “中毒?有毒气的话,我们也应该一起中呀。”剑奴急不可耐地否认道。 “她的年纪小些,女孩子当然是又娇弱一些,哪里能跟你们粗汉子比。”卫紫儿笑道。 “我们被关到这里来,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吧?”子昭突然想起来,虢国军师说过的话,就是在第十天,就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很紧迫了,我们必须在这时点之前,把这个洞子研究清楚,要不然,死无葬身之地呀。”子妍预感到,不能太被动。 “我听师父的吩咐就是。”剑奴举手表示。 “这个洞子,我已经探到一些秘密了。”子妍开口说道。 此刻她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 “不过,还需要大少爷来帮忙才行。”她说着,把手伸向子昭,招手示意他过来。 “子昭大哥,你去那胖子那里,像先前一样,把那同样的动作,再重复着,重新做一遍,看看今天,会不会有那天异常的事情再发生。”子妍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挪不要紧,顿时感觉到自己神清气爽,身上的疼痛,也似乎立马不见了踪影。 子妍摸一下,自己的肋骨,它好像已经痊愈了。 自己就大吃一惊,连忙再伸手进去,摸索着那断裂之处,感觉它已经长拢了。 这也是太神奇了吧。 自己没有用过什么奇特的药呀! 是虢国军师的药,起作用了吗?只用了一次,它就完全复原了我的肋骨?这种可能性不大呀。 这太不可思议了。 第52章 解密去 是因为进去了那个洞子深处,里面有什么不明气体导致的? 还是,那洞里河水的功效?那一定是魔水了。 再看一看自己,那被钟乳石划伤的右腿,竟然也是一样复原了,而且没有一丝的疤痕留存。 自己的腿子上的伤口,是流了血的,这血,还滴在石碟上面了,那石碟可以佐证,我并不是梦中受了伤呀。 而且自己腿子上的伤口,并没有用那虢国军师的药呀,它竟然愈合得如此完美,一点疤痕都没有。 看来,就是那洞中的什么不明东西,导致的。 “子昭大哥,还有卫紫儿姐姐,现在我已经康复了,下一步,就是要在第十日之前,把这个洞子,搞清楚明白。”她笑道。 子妍的伤好了,现在完全有条件,来做一些事情了。 师父的康复,最高兴的,莫过于剑奴。 “我还是来研究我的药理吧,我发现,这种乳石,可以琢磨一下。”这是卫紫儿最感兴趣的。 “剑奴,你是能工巧匠,这个石碟,你好好地琢磨一下。”子妍给徒弟分配起任务来。 “我想,那个石化了的胖子,最可疑了,他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之内,就成了一块石头,我们不如从他那里先下手。”子昭说道。 “不行不行,那一次,你不记得啦?就是触摸了他,才飞起了那么多的虫子,这一次,千万不能再动他了。”剑奴一谈起洞里的万年虫,就心有余悸。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一些万年虫,也没有对我们几个人,造成伤害呀。”子妍笑道。 “可是,那个奎阳,不是被啄瞎了一颗眼珠子吗?”剑奴是记得这个事的。 “是呀,同样都是人族,为什么那东西,见了奎阳就啄,而且是,专门找那要害位置去。”卫紫儿也觉得不可理解这个现象。 “紫儿姐姐,你是比我们了解这个万年虫,你就在这里,想办法捉一只,就更好了,我们直接去,通那蚂窝蜂,把它们再一次引出来。”子妍建议。 子昭在前,剑奴紧紧地护着子妍,一行三人,朝着那胖子走了过去。 子昭做着跟之前一样的动作,字样也紧跟着他去摸他的头。 子妍叫到:“天呀,他的头,怎么会是空的?”子妍就用手指头敲了几下,里面竟然有如鼓点的声音。 子昭又用手,去弹胖子的肚皮,赫然发现里面,竟然也是空的! 这也是太离奇了吧? 子昭记得,当时是把他的内脏,塞回到 那大肚皮中了,再用那青铜链子,捆了那胖子的,现在,怎么搞的,他竟然就只有一副空皮囊了。 而且,还是石化了的皮囊。 子昭向先前一样,就直接往洞里面走去。 子妍就蹲在那里,观察着,那胖子有什么变化没有。 子妍瞥见那子昭,前脚才刚刚跨出去,那胖子的嘴巴,鼻孔,耳朵里,就爬出来了一些小蠕虫。 这一些虫子,好像是没有颜色,趴在哪里,就沾着哪里的光,就是什么颜色。 现在,他的身体里面,就是一个虫窝子! 难怪刚才敲起来,好象是空的,原来他里面的器官,是被这些虫子,啃噬精光了。 然后,子昭,剑奴,又再一次,重复看见了,那一天的情形,有好多的蠕虫,在向着他们奔来。 第53章 石头成虫 子昭此刻却是惊呆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一些蚊虫一般的,密密麻麻的,又随时变换着形状的飞虫。 子妍见到那里面边,如乌云盖顶一般,扑过来的黑影团块,也是惊呆了。 卫紫儿说过,那是万年虫。 根据上一次,子昭剑奴他们两个,看到的结果来看,这一些东西,是无毒的。 似乎也并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危害。 上一次,也并没有对子昭与剑奴,产生攻击,伤害。 所以,这阵势虽然吓人,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子妍仔细地去看那虫子从何处而来。 为了防止被它们撞上,她迅速地靠向一根石笋旁边。 即使他们有攻击性,自己的背面有石笋挡着,也不至于会腹背受敌。 可是,子妍刚刚接近那一颗石笋,就发现了,好多的蠕虫,正从那笋壳里的细孔里,冒了出来。 一出来,接触到空气,便由爬虫,蜕变成有翅膀的飞虫。 这是之前,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见过的现象。搞不明白,它们为何蜕变得如此迅速。 再看一看,其他的一些钟乳石上,整个洞子里的,各种石花,石笋,石帘,石人上,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此类的虫子。 再仔细地看时,这一些虫子,又是五颜六色的,各种颜色都有,他们或许,应该叫做变色虫,更合乎实际一些。 原因是,那些虫子,本身并没有颜色,它爬到黑色的石头上,就是黑色的,爬到白色的石头上,就是白色的。 虫子与它所附身的东西,很快地就融成一样的色彩。 子妍的胆子大,想搞清楚这些东西的真实情况,看一看它们的嘴脸,手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伸出手去,到石笋壳上,捉那蠕虫。 可是,他们就像空气一样,捉不到手里,就是子妍尖尖的指甲,划断他们的身体,他们也像云朵一样,丝毫不变形,不见伤痕。 它们是无形的吗?这就非常奇怪了。 子妍开始扇动动着她的大耳朵,启动她超级的听力。 要是在平时,无论是山里的布谷鸟,喜鹊乌鸦,还是屎壳郎,小鱼小虾,甚至牡丹玫瑰,子妍都能够,八九不离十地,听懂它们的语言,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 可是,这一些飞虫,不但看不清楚它们的嘴脸,身体形状,就连那发出来的声音,也不好怎么描述出来,完全没有听懂,如此的虫语。 仿佛他们来自另外的世界。 子妍再往前面走,看见脚边的小河里,河床底上的大大小小的石花上,也从那小孔里,涌出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蠕虫,出来了,也没爬动几下,就振翅高飞了。 他们在水坑里面飞,就像在平地上空一样,毫无违和感,对于它们来说,水,也犹如空气一般,宛若无物。 那哗哗的流水,以及溅起来的旋涡浪花,一点儿也不影响它们,它们居然视而不见,不慌不忙的,好像根本不在水里一般,也不见身上有打湿的,一丁点水的痕迹。 子妍再看其它的钟乳石,就完全可以确定,这些虫子,就是钟乳石变来的。 那剑奴,还有子昭,已经是第二次遭遇它们了,也不怎么大惊小怪了。 剑奴干脆脱下自己的上衣,系紧两只袖子,做成一个口袋状的网兜,他想网住一些飞虫,活捉了,便于回去仔细地研究。 他挥舞起那个口袋,扑向最浓密的一团,张开那口袋的口子。 哇!好多好多的虫子,纷纷地飞进了他的口袋里。 剑奴高兴极了,赶紧扎好口袋的口子,扎上以后,就成了鼓鼓囊囊的一个大袋子。 少说,里面应该也有上千只吧?这一下,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来打开袋子。 剑奴小心地呵护着袋子,生怕哪里出现一个口子,让那些飞虫,逃了出去。 第54章 一解石洞之谜 一行三人,面对从钟乳石里面,没完没了地飞出来的虫子,不知所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 而且,这个洞子里面的空间是有限的,那虫子,可能是有无限的多,也确实越积越多,不一会儿,就布满了大家的眼帘。 子妍喊道:“子昭大哥,你看这一些飞虫,似乎是有始无终,无边无际了。上一次,它们怎么消失的呀?” “我也不太清楚,当时的我们,就是只顾着往着外面跑去,它们就莫名其妙地,没有啦。”子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为什么来。 “我们为什么不由着它们,尽情地跑出来呢?我就不相信,它们真的就没完没了。我就不相信,这里的钟乳石,全部都能化成虫子。”剑奴说道。 “是呀,万事都有一个结束,这虫子,难道是还要湮灭这个洞子不成?”子昭也这么说 “我也想看一看,最后,这个洞子,会不会全部化成万年虫,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但是你们看,这一次,好像没有这么简单,那层层叠叠的,无数的钟乳石,得化出多少虫子来!”子妍摇着头。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子妍猛然地想起来,那一颗骨头上刻的字,就急忙掏出来看。 “狴犴石笋,洞藏亿年。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上面还是这几个字。 这狴犴石笋,洞藏亿年,是不是说的,这牢里的石笋,里面有藏着,上亿年来的秘密呢? 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打开其中一个石笋,来看一个究竟呢? 子妍望一眼,这洞里千奇百怪,数都数不清的石笋,也不知道,从哪一根下手比较好。 子妍一眼瞥见,自己的小指头,顿时,灵光一现。 是呀,这半截的小指头,能重新长回到自己的手上,也是隐含着,它与这骨刻,有一些渊源的。 子妍不管那四处纷飞的,越来越密集的怪虫,四处查看着,有没有与自己的小指头,形状相像的石笋。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子昭和剑奴的惊叫声。 原来,他们两个 ,正在被部分飞虫攻击,那一些虫子,已经开始追着他们猛啄,两个人,头上身上,都被啄出来了一个一个的血泡,渗着血水。 追得他们东藏西躲的。 还是不胜其扰。 可是,为什么另外一部分,就不攻击人族呢? 难道,它们这一些万年虫,也跟夜蚊子一样,也分有公母,是母的,才啄人血肉。 难道它们也需要繁殖后代,也需要从人的血液里,来获取营养吗? 今天已经是,军师所说的第九天了,如果再不弄清楚所有的问题,那就有可能,这几个人,在这个怪异的洞子里面,万劫不复了。 看到那漫天翻卷,又不断变换着颜色和形状的虫子,还有,这两个男人的怪叫声,子妍也开始焦虑起来。 先撤回去?不行,因为,明天再来,也是现在同样的情况,需要面对。 千万不能退缩,有问题,不如,现在就着手,立刻去解决了它。 “大哥,剑奴,你们过来。我这里的虫子好像不啄人。”子妍对着他们高声喊道。 两个人听到她在叫自己,高兴极了,赶忙往子妍这一边跑了过来。 可是,围绕着他们两个飞的的,似乎都是母的,紧紧地追着他们两个公的,毫不松口。 子昭细皮嫩肉的,被咬的不行,疼痛难忍,急忙抽出自己的定光剑,劈来劈去,好像也不顶事。 他急眼了,挥剑乱砍起来。 劈着劈着,子妍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金光一闪。 瞬间,自己端在眼前,正在详细查看比对的,那一只小指母,就被子昭的利剑,哗的,划去了半截。 我那多灾多难的小拇指!子妍瞬间崩溃。 想当年,在那银河岸畔,被那亿陌陌扯拉断过的,那半截小拇指,如今又重新被弄断了一回。 是它还没有长拢的缘故吗?这么轻易地,又给弄断了。 子昭大惊!他也马上就哭了起来! 见到子妍鲜血喷出的一刹那间,那一些漫天飞舞的蚊虫蝴蝶,就纷纷地跌落到地上,钻进了不同的石花,石笋,石塔里面去了。 天哪,它们,这一些飞虫,终于被收回去了,回笼了! 大家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那子妍的手指,还在不断地流着鲜血。 不一会儿,那一些角落里的散落的黑黑虫影,也全部都消失殆尽。 那一些乱成一锅粥的钟乳石,全部又恢复了原状。 可是,自己的那半截小指头呢? 难道,飞虫与自己的手指头,有什么关联吗?它也随着这一些虫子,一起消失了? 还是,它又变成了石笋了?那么它到底去了哪里了? 子妍惊奇极了。 也苦恼万分。 第55章 二解石洞之谜 自己的半截小拇指,又莫名其妙的丢失了,它应该就在这个洞子里,它绝不会自己长着翅膀,飞到洞子外面去的。 几个人,就在河水岸边,石头缝里,周围的地面上,来来回回地,找了好多遍,都没有见到它的踪影。 又扩大了搜索范围,还是一无所获。 难不成,它也化成了飞虫,缩回到了钟乳石里面去了。 看着这小子妍,刚刚被自己砍伤的伤口,正血肉模糊,连白色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子昭的内心无限地愧疚。 自己赶忙用双手捧着,子妍的那一只断手,嘴巴轻轻地凑近它,呵着气,想减轻她的疼痛。 那子昭嘴里,哈出来的气流,暖暖的,柔柔的。 子妍的手指头,感触到了他的呼吸,犹如止疼药一般。 现在,大家终于弄明白了,是那个胖子,在机缘巧合之下,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飞虫出来的开关。 郝胖子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化成一个石头,他也许是有什么来头的。 但是,有一点不明白的,为什么,那郝胖子的设定,只能开,并没有关的功能呢? 并没有人再去按他那个按钮,只仅仅是一些鲜血,就收回了全部窜出来的虫子。 难道只有鲜血,才能管吗? 眼看着,这一天又要过去了,大家又饥又渴又困,只好先打道回府,赶紧去包扎一下,子妍的小拇指。 一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洞子的大厅处。 远远地就看见卫紫儿,正抱着自己的上衣,待在那里。 她自己的上身,只穿一件红色的肚兜,露着光洁,白白嫩嫩的膀子,从侧面,还看得见她的,鼓出来的大半个,雪白雪白的山峰。 莫不是,她被吓得,得了魔怔,才脱了上衣,得了暴露癖吗?子妍猜想道。 两个男人,眼见着面前光鲜亮丽的卫紫儿,几乎是半裸着,斜倚坐在石桌旁,越发的身姿曼妙,青春可人,魅力逼人。 子昭的脸,一下子就爆红,如猪肝一般的血色了。 “呸,呸,她是自己的师娘,不能胡思乱想,不能歪想。”子昭自己伸出右手,去打自己的嘴巴子。 啪啪! “大哥,你这是在干嘛呀!”子妍看见,那子昭怪怪的样子,就取笑道。 子昭的脸,就更加的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哎,谁没有青春萌动的岁月呢! “卫紫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还是剑奴,到底年纪大一些,觉得事情蹊跷,他镇定地问道。 “你们看,快看啦,我手里的这袋子里面,刚才,装进去了好多只,好多只那个万年虫!”卫紫儿见他们回来了,突然高兴得不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死死地捏着那袋子的口子,生怕一松手,那一些虫子,就会飞出来似的。 哦,原来,她是脱了自己的上衣,把它做成了一只口袋,去装了那万年虫。 剑奴也是,用自己的衣服,做了一个口袋,他的手里,也是紧紧地捏着,那一只口袋的口子,生怕一松手,它们就飞走了似的。 子昭不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剑。 第56章 石碟之谜 “卫紫儿,你先把它给我,我摔晕它们,然后再打开口袋。”子妍伸出手,去拿了那袋子。 然后,她就抡起那口袋,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摔打,又在那石洞的大门上,狠狠地拍动了几下。 就算里面装的是金刚石,也恐怕被她这几下子,震得差不多要碎散了。 大家围拢在一起,准备打开口袋,看那已经被摔得晕晕乎乎的万年虫。 “不要,先伸手进去捉捉看,看能不能捉住它,再打开不迟。”子妍急忙喊道,大开口子,他们趁机逃了,更不好办。 子妍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结果,正如她心里预判的一样。 亲自经历过了,大家才彻底地失望了。 子妍还是不死心,又伸进去自己受伤的那一只手。 大家都看到了,进去的时候,那小拇指的截断处,露出了一段白骨,皮肉处,还在滴着血。 她是想用自己的鲜血,去试探一下,对那隐形的虫子,有没有开关的效果。 既然它们能够一见鲜血,就缩回石头里面去,那么,能否一见鲜血,又显现回来呢? 她是真心地希望,现在能够把它们呼唤回来的。 她张开着手指,在里面摸索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有任何的东西,碰在手里的感觉。 此刻,大家终于确信了,这一些叫做万年虫的,的确是无形,无味,又还无色。 可是,卫紫儿却犯疑惑了,自己爹爹的图画册里,明明是说清楚了,它们万年虫,是长有膜的呀。 现在为何会这样呢? 子妍无奈,只好收回自己的手来。 就在这一刻,几双眼睛,同时发现,那子妍的小手指,明明是血肉模糊地进去的,现在,那断面,却已经完全愈合了。 这真的是天大的疑惑!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那剑奴手里捏着的口袋子。 那里面,也一定没有任何的东西了。 “但是,我们得想办法把它保存完好,说不定,也许它是治愈伤口的神器,即使它空空如也。”子妍提议,因为这个空空如也的东西,太过于神奇了。 子妍亲身体会到,这个世界上,如此神奇的事情,真实的就发生在此刻,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剑奴好像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找来藤条,剐了里层的细皮,搓成绳索,仔细地把那口子,扎紧实了。 还有卫紫儿的上衣外套,看来,她暂时是没有衣服穿了。 子昭就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卫紫儿披上。 大家这时才发现,那大少爷子昭,一直没有显露过的上身,竟然有八大块腹肌。 它们油亮,黑红,丰满鼓凸,看得两个女孩子,面红耳赤的。 “把那石碟拿来我看一看吧,咱们琢磨一下,那东西上面的符号,代表着什么。” 子妍突然想起来,从那乱石堆里,还带回来了两块石碟。 子妍左右端详着那一些符号,它似曾相识,但是又不认得那上面的字,是哪一国的文字。 第57章 意外收获 “你们有文化的人,都不认得,难道它是天书?”剑奴笑了,随口一叫道。 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瞧不起,那所谓的大少爷,大小姐的,家里的私塾,还专门请有先生教,读那么多的书,一到关键的时刻,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对呀,天书!”子妍闻言,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一点点。 记得自己在卫国大王爷的祭祀堂,管理杂事的空档时,读过那一些龟甲,兽骨,那上面刻着的文字符号,有几个,跟这个石碟上的符号,似乎是相像的。 那些龟甲,兽骨上面写的,那大多数是,祭祀上天鬼神,占卜问卦的辞条,是与上天衔接的通道,这是不是跟那有关联。 好熟悉的字迹。 对,那骨头上写的,也是差不多的字迹啊。 “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 子妍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块村姑夹在面团里的骨头上写的,后半段话。 “现在,我们趁着飞虫回笼的时机,好赶快进到洞子里面去,把这个洞子弄清楚,我已经悟到了线索了。”子妍好兴奋,叫道。 现在,看着那刚刚升起来的太阳,知道了这个洞子的朝向,也就知道了,“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那上面所说的位置。 东?哦,看这个大洞子的走势,我现在知道了,那一个方向才是东方。 “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去,惊动那个郝好胖子了。不然,把那一些飞虫,再一次惹出来,会平添许多麻烦。”子妍对大家说道。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没趣呀!”卫紫儿首先响应子妍。 “里面有未知的危险,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安全一些,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跟甘盘老师,不好交代呀。”子昭不许卫紫儿一起去。 “卫紫儿姐姐,你就不要去了吧。那洞里面,的确是很危险。那深处不仅仅可能有毒气,还有可能有野兽,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之前都没有看到过,有现成的路可走。估计还要带着砍刀,去开辟道路。”子妍也说。 “你就在这里吧,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那虢国军师曾经说过的,今天有什么怪异之事发生。估计他今天会来洞里,你在这里,也好应付他。”子昭极力地劝说卫紫儿。 “是呀,如果那军师到洞里来,我们都不在现场,恐怕不合适,你就在这里,随机应变,等待着我们顺利地回来。”剑奴也说。 \\\"那好吧,我等到正午时分,你们还不能回来的话,那就是你们遇到了危险了,我就去报告虢国军师,想办法去救你们出来。”卫紫儿的想法,倒是很好。 为了节约时间,也只好这样了。 一行人三人,举了火把,朝着洞子深处,出发了。 仔细地算来,这是他们第三次闯入这个洞子的深处了。 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 向东,迎面而来的,并没有现成的路,只有一面石壁,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大家。 第58章 找到了笋林 子妍仔细地查看着,这一面石壁,不同于其他的,很奇怪的地方,就是,满壁都长有十分茂密的苔藓。 因为长年累月的生长,那苔藓的根部,已经长成了,盘根错节,粗大的古树兜形状。 猜测,是经过非常非常漫长的岁月,才能长成这样,如万年古树蔸一样的苔藓蔸。 子妍敲了一下,那一面石壁,它竟然有悠长浑厚的回荡声。 “有了!”子妍惊喜地叫喊。 “你们两个,赶紧想办法,扒开那一些苔藓,这里一定藏有出口。”子妍兴奋极了。 剑奴赶紧使出他的看家本领,迅速地甩开膀子,用他那独一无二的爪子,几刨几不刨。 不一会儿,那一面石壁上的千年老根,就被他搞了个底朝天。 果然,在这厚厚的青苔掩盖之下,真的出现了一个形状奇特的洞口。 而且,这洞口的外形,酷似一个小女孩的阴户,贴切一点,就叫它阴洞吧。 那么,这个附近,一定还有一个阳洞的存在。 而且,它看起来,并不像是人工开凿而成的。 进入里面,是黑黑暗暗的,一股寒寒的雾气,直往外面喷涌出来。 子妍猜测道,这一定是那骨刻上面所写的,东方了。 “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这几个字,早就被子妍背得滚瓜烂熟了。 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子妍信心十足地走在最前面。 “师父你放心,你尽管朝前走,我在你后面,会好好地保护你的。”后面紧跟着剑奴,他不忘给她打气。 这次钻的洞,在剑奴看来,这是多么地刺激,好玩啦。 子昭却是默不作声,他猜不透,那子妍小丫头,为什么一定要往这个狭小的洞里钻一趟。 剑奴又制作了两个火把,他与子昭各自举着一个,把这不大的洞子,照得 亮堂起来。 走了约莫两里路程,前面右前方出现一个土滩,那土滩上的土面,已经干裂得发白了,上面竟然还有纵横交错的龟背纹路。 看来,这里干枯了不止一年两年,或许,好几百年,上千年,这里都没有水流过。 但是,这里的确有水流冲刷后的,沉淀下来的冲积扇。 这说明,这里在很多年以前,曾经有水流过的。 前方,在附近的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阻碍,水流才在这里平缓下来,造成泥沙积沉此处。 果然,没有走几步,前面的洞顶,就急剧地矮了下来,里面还有一根十分粗大的阴沉木,横卡在那里,像火烧过一般的炭,乌黑乌黑的。 最后,不能直立行走了,几个人,只能爬着匍匐前进。 爬着爬着,眼前,整个就只剩有一条,巴掌大的石缝了,前面竟然没有了去路。 那骨刻上面说的,好精准啊。 “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 西,笋林 西? 在这洞子里面,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的方向了。 那么,东,两余里,应该是到此结束了,那么相反的方向,应该就是西了。 子妍从那石缝处,细看着对方,确定了向西的方向。 那西边,就是沿着这个洞子,往回走。 三个人又朝着来时的路,退回去。 果然,在那右边及其隐秘之处,出现了高矮不一的,各种形状的钟乳石群。 这只有倒退着看,逆着光,才能发现它们的存在。 刚才来的时候,它们根本没有显现出来。 这石群,非常地奇怪。 那高一些的钟乳石,像极了粗大的柱子,直插入洞顶,就像房子的柱子,撑着整个这个洞厅。 而那一些矮小的石头,一个一个的,就像是人的模样。 难不成,他们的内胎,就是真人的身子,就跟那郝胖子一样? 是石化了的真人? 他们呈现出各种姿态模样,跑的,跪的,唱的,跳的,哭的笑的,活灵活现。 整体的群像,就像在大聚会之时,被突如其来的冰冻,瞬间冻住了似的。 逼真得很,诡异得很。 就连两个男人,也不敢直视他们。 更没有人敢去动他们一下,生怕他们就是,如那郝胖子一样,是一个一个的开关。 “不要动他们,怕它们是开关,又会放出什么神秘的东西出来。”子妍轻声地提醒道。 第59章 神思洞 “东,两余里,西,笋林,密布锦川獬豸。” 一行人,憋着气,静悄悄地绕开,这一片石笋与人形钟乳石的密林。 生怕有一点闪失,惊动了它们,惹出不可预知的麻烦来。 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将剑奴的火把吹熄灭了。 众人感觉这洞里的寒气太重,似乎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这才把剑奴的火把浇灭。 剑奴准备去子昭那火把点燃,却怎么也点不上了。 又一阵风吹了过来,这一阵更大,就连子昭火把的火苗,也被吹熄灭了。 陡然之间,这里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子妍本能地摸索着,喊道:“你们吭一声,快快抓着我的手。”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她的喊声奔了过来。 两个男人,各自拉着小子妍的手 ,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 生怕脚下一滑,摔到那石林里面去,触动那未知的开关。 黢黑的洞子里面,听得见悠长的滴水声,一滴又滴的,打在钟乳石的上面,韵味悠长。 子妍紧张极了,她的衣服,上上下下的,都汗湿透了。 剑奴想制作火把,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苔藓,也不敢贸然乱动。 锦川獬豸,密布锦川獬豸,这东西,到底在哪里呢? 子妍的耳朵,扇动了几下,她感觉到,这洞子好像在微微地抖动。 她的脚下,也感觉到,特别的柔软,并不像踩在石头上面,更像是踩在一个人的胸脯上似的。 子妍小声地说道:“你们听见没有?我好像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除了此起彼伏的水滴声,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心跳声呀!”子昭说道。 “别吱声!”子妍嘘道。 她把手,同时,放到两个男人的心口上,把脉一样。 确定了,自己听到的,并不是身边的两个男人的心跳声。 “是的,是有规律的心跳声!它比我们人族的心跳声音更大,更浑厚!”子妍说道。 “那么,它就是这个洞子的心脏?”剑奴笑了,觉得这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石碟!对!”子研猛然地惊叫道,想了起来。 之前,自己仔细地琢磨过,那石碟上记载的,大概理出来了一个头绪。 那上面记载的,大概加估计,说的是,亿年之前,大荒之中,有一个叫做神思洞的。 那一个洞子里面,住着一个母系氏族部落。 因为有一个部落女首领,为了控制她的部落的成员,千秋万代,永远永远听命于她,她就用石碟唤启巫术,把全部落的人,化成了钟乳石。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那石碟,被她不小心遗失了,没有了石碟,就唤不回那些被石化的人们,所以,那一些可怜的人,就永远成了钟乳石。 只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幻化回人的思维,但是,无论她想什么办法,怎么也变不回,那一些人的肉体来。 那女首领,也毫不懈怠,一年又一年,寻找了各种方法,最后,也渐渐地,与那洞子融为一体了。 久而久之,那个洞,就侵润了好多人的思维。 那洞子,似石非石,似人非人,便与人族融为一体了。 那洞子,经过女首领的各种操作,又因为机缘巧合,具备一个人脑的所有功能,并且,还大大地超越了。 最终,它不仅外形像人的脑袋,就连里面的结构,布局,与人的大脑回路,也一模一样了。 还有,这个奇特的头,发生的事情,也非常神奇,它比一般的人类,更加聪明,知道的,也更多,堪比一部厚厚的百科书本。 好像上亿年的大事小情,它都知道似的。 它就是书本,山洞,人脑的结合。 不过,那个洞,早就遗失在大荒之中了,并没有人亲眼见过它。 第60章 整块的绿松石 子妍细思极恐,真的是后悔,一时的冲动,不计后果,硬是要找到这个地方来,弄个清楚。 现在,可好了,陷在这,黑暗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位于什么位置。 也不想找什么锦川獬豸了,也不想解开那虢国军师,所说的,第十天,就要发生的事情是啥了。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那军师为何那么自信,把这几个人关在这个洞子里,不闻不问,就一定会出现,他所期望的结果吗? 可是,现在,三个人在这洞子的深处,这里四周都是黢黑黢黑的,三个人,在一片黑暗之中,都不敢吱声,不敢出一口大气。 也不知道,回去的方向了,更不知道,出去的方向了。 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找苔藓,制作火把。 好在,子妍并没有,把自己已经解读到的,石碟上所说的意思,一一的说给其他的两个男人听,否则,估计这两个大男人,得知这个洞子的真相,也会吓得个半死。 “反正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锦川,什么獬豸,哪怕里面全部是金银珠宝,满洞的白玉粉钻,也不要去管了,咱们赶紧地回去吧。”子妍说道。 “嗯,对,那卫紫儿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也是很不放心。” 子昭赞同她的话。 剑奴听说,就赶紧跨步到前面,带头往回撤。 可是,走了好长一段路,越走越感觉到这路不对劲了,因为,来时的路,三个人也大致的记得一些。 现在,身边的一切一切,都是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的,就连那空气,都透着一股非人的鼻息味道。 “难道是,我们走岔路了?”剑奴在前面,摸索着。 因为,没有了火把,只能摸索着,手边所触的,并不是来时的物件。 更令人心慌的是,剑奴的手,摸到了一坨肉肉的,软软的,滑滑的东西。 吓得他赶紧缩回了双手。 “天呀,我们迷路了吧!而且是在一个山洞里,迷路了,谁知道,这洞子里面,会不会出现不该有的状况。”他有些惊恐地喊道 “得赶紧想办法,把火把燃起来,否则,咱们就有可能走不出去了!”子昭又喊道,仅凭他的直觉,摸着黑,回到那个洞口,与卫紫儿会合,已经很难了。 只有子妍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洞子的前世,今生。 可是她还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方法来应付,如今的这个尴尬局面。 要走出去,不但要靠运气,还有别的。 大家正在心慌神乱之际,前方好像有一丝光线,很明显的,从顶上,漏了进来。 原来,这个洞子,也有缝隙,只要有缝隙的地方,就一定有光照进来! 有了光明,就有了一丝的希望! 子妍一阵惊喜。 借着一丝的光线,看这个洞,完全没有见过的。 这真的是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离那出口,究竟还有多远。 那卫紫儿,此刻一定是,非常焦急地,等着我们,平安地回去。 走近了,仔细看时,子妍立马失望了。 因为,就只有那么一丝的,细细的,真的如头发丝似的,一条光线,弱弱地,孤单地,斜在那里。 那洞顶实在是太高,想办法爬上去,把那漏洞,扩宽一点,那就太完美了。 可是它太高,够不上,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了。 就那一根发丝一样的光线,从洞顶上,直射到洞子的地面上。 大家赫然地看见,那线段的尽头,堆有很多很多的石碟,还有整块的绿松石。 他们并不是散碎的,而是整个地面,就是一整块的绿松石。 天啦,这难道是,有神灵在指引着我们,让我们见到天底下,最神秘的东西,最宝贵的东西吗? 第61章 绝路 剑奴是最爱学习的一个人,他赶忙将石碟,揣了几块在怀里。 子妍想道,只要能走出了这个洞子,这一些石碟肯定是大有用处的。 可是,现在,自己就像在地狱深处一样,不知哪里才有,逃生出去的大门,他捡一些这石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反而,有重物在身上,紧急的时候,不便于逃生。 谁都不能肯定,那石碟,来路不明,又经过一万年的岁月磨砺,不知道附有灵性没有,如果有,是恶灵的话,就是惹祸上身。 子昭却是对子妍说道:“你拉着我的手,免得摔跤,你就不要背一些石头在身上了。” 子妍觉得暖心,在此刻,他是十分关心子妍的安全的。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子妍的感觉是,这一行人,正在朝着这个星球的深处,走去。 越来越寒冷。 子妍开始冻得发抖,不由自主地,紧紧依靠着子昭,他的胳肢窝,还是有一点温暖的气息的。 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已经闻不到丝毫植物的气息,甚至,小鸟,小虫的叫鸣声,一丁点都没有了。 难道,这里不适合,也没有任何生命的生存? 再不找到出口,不仅会冻死在这里,也会饿死在这里,更何况,不知道前方,是不是生命的禁区。 大家反倒是希望,有猛兽之类的生命,晃荡一下,不说弄来充饥,只是给大家一点生的信心,也是极好的。 可是,越往前走,洞子越窄,空气越稀薄。 子妍说道:“事实证明,这一条路走不通了,咱们换一条走吧。” “可是,这里就只是直路一条,要换的话,就是往回走了。”子昭也说。 “咱们先试一试。因为我感觉这里的路,应该是结束了,就跟之前那东方有乌木的地方一样,应该只剩下一条石缝了。”子妍坚持着。 剑奴不信师父说的,硬是要坚持往前走,最起码的,得去证实一下,前方是绝路,还是生路。 “那么,我去探一下路吧,你们先别动,保持一下体力,等着我回来。”剑奴急急地说道。 只剩下子昭,子妍,互相依偎着取暖,站在原地,等他的好消息。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剑奴回来,黑暗之中,子妍也心焦起来。 他们两个是,进退两难了。 子昭朝着他去的方向,喊了一声“剑奴!” 这声音,好像被什么吸附了一样,竟然听不到了。 子昭明明张大了嘴巴,喊人了,可是,谁也确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就连子昭自己,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两个人面面相觑。 子妍说道:“现在,那剑奴又不知去向,我们两个,追着去找一找吧。” 子妍惊讶的发现,自己明明在说话,确实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哑巴了? 黑暗之中,两个人无法听到彼此的说话。 听不到,无法交流。 又看不见对方,怎么办。 子妍感觉到,整个大荒之中,整个天地之间,就剩下了子昭与子妍两个人,可怜巴巴的,又冷,又饿,又绝望。 子妍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子昭的手。 只有他,子昭大哥,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最可靠的存在。 突然,洞子里,天动地摇,激烈地晃荡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块,也无缘无故地飞了起来,打在子妍的后背上,非常地疼痛 。 随着,洞里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喷涌向两个人。 “大哥,我们这是要死了吧?赶快抓紧我,抱紧我,我怕呀!”子妍慌忙地,一面高声喊道,一面用她那小手,抓紧了子昭的臂膀,生怕他被震飞,消失似的。 她可不管,此刻他听不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此刻,一定不能再与他分开了。 两个人非常默契的,就地滚了半圈,赶紧地就地卧倒,趴在地上。 子昭用整个胸膛,护着子妍的头部。 第62章 三人一同出了神思洞 一缕阳光,照射过来,刺醒了子妍,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一看四周,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这里是哪里呢? 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一阵山动地摇,乱石飞滚,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然后,就躺在这里了。 只见东边,太阳刚刚升起半边来,那半边太阳,正好卡在两座山峰之间。 那两座山峰,酷似人的一双手,把那半个太阳,稳稳地托在手心里。 西边是一片葱郁的杉树树林。 有一点诡异的是,那杉树林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个丁字,是自然生长而成,还有人故意栽成这个形状,来示意一种什么信号吗? 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面斜坡的尾部,整个坡上,有一些如水牛一样大小的石头,青灰色的,不仔细地看,还以为真的是一群牛,在那里悠闲地吃着草呢。 抬头望过去,赫然看见那子昭就在不远处,他正卡在一棵树杈上,浑身血肉模糊。 “子昭大哥,你怎么样呀?”子妍惊喜地喊道,原来他也从洞子里,逃了出来。 随即站起来,准备跑过去,去救他。 此时才知道,自己的脚踝,好像伤得很严重,疼得走不动了。 “师父,师父!你还在呀!太好了!”此刻,那剑奴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就冒了出来。 他正从上坡,朝着子妍飞跑了过来。 看见子妍没什么大事,他兴奋极了。 他的后背上,背着一些什么东西。 赤裸着上身,裤子已经成了碎花花的布条条,被山风一吹,整个的春光,在子妍的面前,泄露无遗了。 那子昭在树杈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血水,不断地顺着树干,流到了地上,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没有及时的救治的话,自己必定会立马一命呜呼。 “剑奴,你听着,你把你的裤子整理一下,把屁股遮一下。”子昭此刻最关心的,是剑奴的春光。 剑奴看见师父,还有大少爷子昭,全部都在这里,非常地激动。 “哎呦,刚才,我是被地震震飞了,那诡异的山洞里,能够把我吐出来,已经是捡了一条性命了,还没有注意到这里,差不多光光了。”剑奴像一个小孩子,羞红了脸蛋。 剑奴一边说,一边把背着的东西,卸了下来,赶紧地,用那上衣,围在腰间,才把私处给遮上。 原来,剑奴用他的上衣包裹的,是一些石碟。 然后,二话不说,就爬上树去,把那子昭扛了下来。 “这一下好了,咱们都安然无恙了。”剑奴兴奋极了,高声地喊道。 “终于从那虢国军师的魔爪里,逃了出来。”子妍最高兴,因为终于不用说出来,那银子的下落了。 那是好多的银子呀,可以用来做好多好多的事情! “对了,师父,上一次的石碟上的文字,是你猜出来的吧?这一次,我弄来了这么多,你看一看去吧。” 剑奴急着要师父解读石碟文字,一定能搞清楚,这几个人,在洞里,是怎么出来的。 “你真的很机灵。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仔细地研究这些东西。”子妍笑道。 “嗯,算你还有良心。”一旁的子昭,露出嘴角的一抹笑容。 “哎呦,这个石洞,已经坍塌了。”子妍无意一撇,见那石碟上的字,把刚才发生的,都写得明明白白的了。 第63章 似曾相似的山 “糟糕了,那卫紫儿,还在那个洞子里面 。”子昭突然想了起来,还有一个人,还留在洞子里面,顿时大惊失色。 “哎呦,谁都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结局,这可如何是好!”子妍叹息道。 要是那个洞子坍塌了,里面满处的玉石,还有无数的钟乳石,以及关于那钟乳石的故事,也许就永远成为秘密了。 但是,自己怎么就一根筋,当时为什么不把卫紫儿一起叫上。 现在她肯定是在劫难逃了,哎呦,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甘盘老师呀! 子昭痛心疾首。 独自在一旁垂泪。 “子昭大哥,现在你有伤在身,那你暂且在这里养伤。我与剑奴两个,去那虢国的神思洞附近,观察一下,看最终的实际情况,是不是跟那石碟所说的结果,是一样的。”子妍说道。 她还是不信,那石碟上的记录,就一定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也未必全部都应验。 “这个事包在徒弟我的身上,不必师父亲自去了,要是那虢国军师,又耍一个什么花招,我们岂不是,又要落入他的圈套里面 。”剑奴说道。 “那你快去快回,如果卫紫儿安然还在,你就赶紧带着她,护送她回到她自己的家里去。我正好去采一些止血的草药,先把子昭大哥的血止住,然后也把他送回到卫王府。”子妍叮嘱道。 “不行,我们不能在那里汇合,师父你是知道的。”剑奴说道。 他是不好当着子昭的面,说他自己不太光彩的底细。 剑奴其实最担心的是,如果子妍送回子昭以后,留在了卫国,硬要等着那子昭的伤势痊愈,再与自己会合的话,那岂不是耽误了自己的计划了吗? 这边,子妍也想起来了,那剑奴,原来就是卫国的大王爷府上的士兵,偷了那军阵图之后,逃出来的,如果再回去,说不定被人认出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问题是,如果卫紫儿安然无恙,又走得脱的话,她自己就可以回去的。 她如果真的被埋在那个神思洞中了的话,剑奴也就不必再去卫国犯险了。 “那么,你干脆就在那神思洞附近,等着我。”子妍觉得,自己把子昭送回去以后,是可以到那洞子,去弄清楚真相的。 “好的。”剑奴一边回答,一边拔腿就跑,生怕师父又改变主意。 子妍就立马到那山里林之中,寻找能够快速地给子昭止血的药。 子妍一边走着,一边还在认真地辨认着植株,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立刻止血的植物。 “哎,这里怎么感觉得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难道之前,我来过这里吗?” 子妍又跑过了一片山林,这一股气息,还是没有散去,而且,是越来越浓厚的气息。 子妍远远地,看见一株小树苗,浑身红色的。 那树杆,型似一条倒垂着的飞龙,龙头就在树兜上,那树兜,长出许多的根须,酷似龙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山峰。 奇怪,那红色的树,本身只是一颗树苗,怎么会有如此的根须,而且,那如龙头,龙爪的根须,不可能是这样一棵树苗,能够长得出来的。 第64章 劫后余生 子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树苗,心中自然很是疑惑。 因为不认识它,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药效, 就伸手去摘一片树叶,准备尝一尝它的味道。 可是,令子妍十分惊诧的是,那一片树叶,折断之处,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汁液,酷似人的血液一般。 难道是,我摘了它,不应该吗?还是,它是一棵有灵性的树苗? 子妍心中现出恐慌感,看一看太阳,就快要下山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里面,自己还是有一点胆怯,哪怕子昭急迫地需要草药,此刻,也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趁着天亮,赶忙往回走。 子妍一回眸,就在这一刹那间,她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就是上次,丢了神树种子的地方. 对!她确定了,这就是,姑姑去世的那一天,我们几个人,拿着神树的种子,来过的地方! 莫不是,它就是那棵神树! 难怪,它这么奇特! 子妍放好那一片带着血色的树叶,赶紧往回跑. 此刻,剑奴已经回来了,他正在与子昭谈论着,有关神思洞的事情. \\\"我仔细地观察过了,那个洞,并没有完全坍塌!但是,它变形非得很严重。\\\"剑奴看见子妍也回来了,就赶忙讲了起来。 “我之前看见的,并没有很明显的形状,但是,这一次,看见那洞子,就是一个标准的人的头颅的形状了。这也是太诡异了吧!”剑奴略感神秘的小声说道。 “你确定?我进进出出,这么多次,也没有发现,那洞的形状有异样,莫不是刚才的地震,把它震变形了吧?”子昭觉得不可能有什么怪异之事。 “我更加相信,那石碟上的记载。那个洞子,是一个融合了人类的肉与灵性的洞子,怎么也不会坍塌的。”子妍的观点,就是相信石碟上的记录。 “对呀,要不然,我们三个,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来?要知道,当时真的是乱石飞舞,山崩地裂的,不会这么巧,我们就莫名其妙的,逃出来了?”子昭坚决支持子妍的观点。 “而且,我仔细打听了,那卫紫儿,并不在洞里。是在那洞震之前,那虞国的奎阳,已经把她接走了。”剑奴把打听到的,加上猜测,都说了出来。 “什么?奎阳接走了?”子昭不是有伤缠身,就要跳将起来。 “是的,那奎阳,回去之后,他的眼珠子,竟然很快地长好,复原了,这也是太神奇了吧!他的自信,又百倍地膨胀了。他认为,这是卫紫儿给他带来的好运气,自那以后,他对卫紫儿,是更加地思恋,结果,又用一溜八匹大马组成的车队,把卫紫儿,接回去成亲了。” “你胡说乱编的吧,我要是那卫紫儿,宁愿被洞子的乱石埋了,也不会跟着那奎阳去虞国!”子妍并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怜我那甘盘师父,可怜那卫紫儿!”子昭似乎要哭出声来了。 “嫁给那奎阳,比被埋在那洞里死了要好,起码,她的命还在呀!我之前都以为,她被活埋了呢!”剑奴赶紧安慰道。 几个人觉得,卫紫儿到底还是没有逃过,那奎阳的魔爪,情绪都是十分地低落。 第65章 中毒了吗? 子妍想起来,自己的药框里面,还有几片那红树苗的叶子,是不是可以拿来,在子昭的身上试一试,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于是,子妍把那叶子红色的汁液,挤出几滴,就要滴在子昭的伤口上。 \\\"师父,你可不要太大意呀,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你有没有经历过,在子昭大哥的身上实验,出了岔子,怎么办.\\\"剑奴看见她拿了拿东西,赶忙阻止道。 “一片树叶而已,能有什么大的毒性,没有事,你大胆地实验吧。”子昭倒是豪爽,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口处。 子妍的手颤抖着,将那汁液,仔细地滴在子昭的伤口上。 可是,立马,子昭就哎呦一声,大叫了起来。 几个人同时朝着那伤口看过去,那原本红肿的地方,此刻,迅速地变得更红肿了,快速地膨大起来,气鼓鼓的,越发亮堂,疼得子昭忍受不了。 子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小看这个东西了。 一片树叶而已,怎么会这样呢? 子妍迅速地冲向小溪边,用一张芭蕉树的叶子,舀了一些溪水,来给子昭冲洗。 可是,那一些红色的树汁液,怎么也冲不掉,好像已经镶嵌进他的肉里面去了。 接着,子妍看着他的皮肉,开始轻微地翻卷着,一些血水,就涌了出来。 “赶紧用嘴巴,去把那毒汁液吸出来,要不然,侵入他的身心,就非常不妙了!”子妍想着,立马用自己的嘴巴,去吮吸那伤口之处。 “师父,你赶快走开,还是我来吧,你女孩子一个,娇贵得很,不然,中毒了,可就不好办了。” 剑奴见状,立马拉开子妍,深吸一口气,自己就去吸那伤口处的树叶汁。 剑奴还没有回过一口气的功夫,就听见身后,啪的一声巨响。 原来是子妍,晕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立刻大惊失色。 这是一个什么毒物,竟然能够迅速地侵入人体,就这么一点一滴,竟然把好端端一个大姑娘,毒得晕倒了。 这也是太过于诡异了吧,为什么,那子昭没有事,只是疼得不行,而子妍,却就晕倒了呢? 剑奴也顾不得那子昭了,赶紧转过身来,抱起子妍,把它放到一块大石头上面,解开她的上衣,让她透一透气。 剑奴立马面红耳赤的,因为,他看到了子妍那半截雪白的胸部。 怎么办?剑奴心慌意乱,简直不知道,怎么去救人了。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就这样死掉呀。 剑奴用自己的中手指头,去试子妍的鼻息,很快的,他惊呆了,因为,那子妍,已经没有出的气了。 剑奴大惊失色,又转过头去看那子昭,他也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捂着那一条臂膀,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一副龇牙咧嘴 的怪异模样。 怎么办?这两个人,是不是没有救了? 你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玩,也没有意思呀。 我只能死马当着活马来医一下子了。 先给子妍师父做复苏按摩吧! 剑奴把自己的双手,放在子妍那高耸的胸部之上,一边按压着她的心脏部位,一边面红耳赤。 还一边说道:“呸呸呸!不许胡思乱想,乱想,这就是对师父的大不敬。” 第66章 共读天书 剑奴一边心猿意马的,一边真的为自己的师父着急上火,不多久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是在真心地用力地,做着心肺复苏。 这一招,还真的管用,不一会儿,子妍便开始有了呼吸,接着就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一眼看见剑奴,在自己的身上按摩着,顿时就高声喊道:“快住手!” “师父,我.....”剑奴像一个犯了大错误的孩子一样,喏喏地,赶紧退到一旁,垂着双手,不知所措。 子妍又好笑,又好气,说道:“我没有事了,只是有一些心慌气虚,先坐着歇息一会儿,你赶紧去看一下大少爷的伤势如何。” 剑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忙跑向大少爷。 剑奴一眼看见,那大少爷那手臂上的伤处 ,竟然痊愈了! 惊叫道:“太奇怪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明明刚才,那个地方是红肿胀得很厉害的呀。 子妍此刻也走了过来,眼见着,她的脸色,比起之前,红润了许多,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白里透红,水灵灵地,好看极了。 剑奴疑惑了,感觉只是一瞬间,自己的师父,又长大了一些,有了些许成熟女人的风韵。 “我姑姑的话,是绝对正确的,你采摘来的,很可能就是那神树的树叶,才这么神奇有效!否则,任何的解释,也不通呀。”子昭感叹道。 “这下可好了,我原本的计划,是要送你回到卫王府去救治损伤的,现在看来,是姑姑显灵,来救你了。”子妍笑得灿烂。 “所以,我猜测,这里应该就是三神山的地界了,难怪,我感觉它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子昭恍然大悟。 “咱们只要按照我刚才采药的路线,再走一趟,便能确认。”子妍也觉得,就连这里的空气也是如此的熟悉。 “你们猜一猜,我这一次,到那神思洞去了一趟,还带回来了什么?”剑奴一边说,一边跑到草丛里。 “蚕翼卷!”子妍认得它,惊喜地喊道。 “我回到那洞子去的第一要务,当然就是取回自己的宝贝!”剑奴得意了。 “既然这样,还得麻烦你驾着它,去周围查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那三神山。”子妍对剑奴说道。 “嗯呢,现在,你们两个,先将养着精气神,暂时就在这里等着我的信息,我去去就回。” 剑奴也不耽误时间,立马发动那神器,一眨眼,就消失在天空中了。 看着剑奴,渐渐地变成了一个黑点。 两个人,干巴巴的,坐在那石块上,焦急地等着他回来。 左等右等,怎么还不见剑奴回来。 子妍一眼瞥见,剑奴衣服包着的石碟,正好趁着这空挡,把他们仔细地研究一番。 子昭此刻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对这石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个人,一起研究着,猜测着,那上面刻画的图案,那晦涩难懂的符号,文字。 “大哥,你看,石面上刻的这个人物,好生奇怪,还有,旁边的文字,你能看懂这是写的什么意思吗?”子妍觉得很奇怪,就喊了子昭,一起过来看。 “第一次取得的那些石碟上面,我八成都看懂了,这一次,我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呢?”子妍弄不明白。 “它与之前的,不会是不同的时期的人所刻写的吧?” 把那石碟翻过来,又翻过去,子昭也看不太明白,也猜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67章 片刻的宁静 两个人翻来覆去地看,绞尽脑汁地想,把那石碟上的的刻字和图画 ,比对了几十百八遍,也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子妍一时之间,情绪有一点低落。 “不如,把这一些石碟,藏好在这里附近的山洞里,等有功夫了,再请来我的师父,帮着研究。”子妍提议。 “就是那个普陀老君吗?我听说过,她很厉害的。不过,她的年纪已经是很大了,走这样的山路,悬崖峭壁之上冒险,对于一个老人家来说,恐怕不太合适。” “哦?很大?是多大?”子妍奇怪了,看不出来,自己的师父,有老态龙钟之态呀。 “到一百岁,都还不叫很大呢。”子昭笑道。 “你在逗我玩吧!你还很坏的!”子妍才不相信,他在正经说着话。 “说正经的,你的师父,她能文又能武,在整个中原,两百多个国家之中,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而且,她还很传奇呢!”子昭知道一点,有关那普陀老君的故事。 “我的师父,那是当然高明,当然传奇了。” 眼看着夕阳已经西下了,那剑奴,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没有回来。 经过一阵子折腾,大家也都非常饥渴了。 现在,好在两人的伤势,已经都痊愈了。 “我们先回卫王府吧,去落实一下卫紫儿的事,如果她真的是被奎阳掳走了,那我的义父,一定非常伤心,我也应该去安慰一下他。”子昭提议道。 “这可以倒是可以,如果,剑奴回来了,不知道我们的踪迹,会怎么样?”子妍疑惑道。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肯定是不放心的。”子昭环顾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就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有一点害怕。 “我倒没有关系,要不,你先走,我还是等一下剑奴。”子妍希望子昭大哥,陪伴着自己,可是,又不想耽误了他的行程。 “那个剑奴也是,不知道,他是发生什么意外,还是贪玩,还是,趁机逃跑了?”子昭怀疑起来。 “我感觉,他应该不会自己跑掉的,我对他是有信心的,我相信他。”子妍很坚决,坚持自己的第六感觉。 “他好像对你很喜欢的样子。”子昭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心中憋了很久的一句话。 “哈哈,你莫不是吃醋了吗?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呢。”子妍很调皮的挤了一下眼,笑歪了。 “我看你也不小了,再过三四年,就会有人来娶你了,哈哈!”子昭也来取笑他了。 此刻,夕阳西下,西天一片彩霞满天。 春末的风里,带着一丝又丝,花开的香味,整个世界,都是芬芳的。 两个年轻人,难得的轻松时刻。 “这世界,要是老是这样,宁静,安详,该是多么好啊!” 子妍看着笑意盈盈的子昭,腼腆的像一个大姑娘一样。 顿时觉得,远离纷纷绕绕,其实是很幸福的。 如果可以,自己真的愿意,就在这里,找一个山洞,永远住下来。 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卫国,满眼都是烦恼的人,烦恼的事情。 第68章 小女子雨中取果 眼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那剑奴还没有回来。 莫非他,爽约了,自己逃跑了。 “我们不能等他了,要不然,今晚怎么过,就我们两个,又住到山洞里去,有一点尴尬呀。”子昭似乎有一点着急了。 “这一段时间,咱们不是每一天都住在同一个山洞里吗?大哥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子妍不明白,那个大哥,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我是觉得,男女有别,现在你也越长越大了。这恰恰是对你的爱护啊,我们得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走到那边的一条大路之上,才会安全一些。”子昭说道。 “我看,今天还不不如找一个山洞住着呢,现在上那大路,也是危险重重了,不知道路上有什么野兽蹲在那里呢。” “哈哈,看来,你还是胆子小鬼,也难怪,你一个小女孩子嘛。” “不如这样,大哥,咱们今天将就一夜,明天一大早,先去虞国,看那卫紫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她正等着咱们去解救她呢!” 子妍知道,只要说起卫紫儿,子昭就会屈服了。 “那好吧。”果然如此。 于是,两个人,赶紧一边寻找一处避风的洞穴。 又一边不停嘴地说着。 “哦,你说得对,那卫紫儿,是我义父的心肝宝贝,如今,听得剑奴说,竟然被那个泼皮奎阳给强娶了过去,并不知生死,如果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去,那我的义父,岂不要狠狠地责怪我。” “责怪是小事,关键,那卫紫儿的幸福,就这样,被那蠢猪给糟蹋了,你岂不是很心疼。”子妍也为卫紫儿打抱不平。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早地鼓动我的甘盘老师,带着她私奔了,也好歹,有情人,成眷属了,哎,只是可惜了。” “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是很多时日了,卫国,不仅丢了卫草儿,现在,连卫紫儿,也成这样子了,这叫卫王,如何想得开。” “大哥你看那个洞子怎么样!”子妍惊喜地叫道。 她终于发现一处宽阔一点的洞穴。 两个人,先在洞口试探着,因为担心有大的野兽,藏在里面。 就扔一些石头块进去,驱赶它们一下。 同时,子昭紧握着自己的定光宝剑。 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异响,两个人,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时之间,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儿,又起了雷声,跟着就下起来了瓢泼暴雨。 “小妹妹,你真的聪明透顶,要是跟着我蛮干,硬去赶路,现在,咱们肯定是吃尽了苦头。” “可是,现在仍然没有吃的,饿呀,更是冷得很呀。”子妍就要哭了。 子昭自己觉得忏愧,一个大男人,竟然什么也干不了,就连基本的吃的问题,都束手无策。 “你等着,大哥,那洞口,有一颗歪脖子树,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上面,挂着一些野果子,我去采来,聊以充饥。” “那不行,现在还下着大雨,有雷电呢,你一个丫头,怎么这么大胆。” “我得赶快趁着雷电正盛,,因为,没有闪电以后,就看不到果子了,我得借着那闪电,来照明!” 她说着,也不管打着雷,下着雨,就朝着那棵树,跑了过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衣服兜了好多的果子。 她的衣服,已经被淋得湿漉漉的。 子昭突然一阵心疼,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第69章 见到卫紫儿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风尘仆仆地,赶往虞国而去。 到了虞国城门大门口,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两人。 一个喝道:“站住,看着你们的面相,就没有见过,老实说,哪里来的奸细!” “大哥,我是你家奎阳大王的大舅哥,麻烦您通报一下。”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掏出几两碎银。 那兵士赶忙屁颠屁颠的,去报告了。 子妍捂着嘴直乐:“你大哥倒是很会办事的,为了见到卫紫儿,你也是拼了,嘻嘻!” “这一带的人,我是很了解的,只要给他一丁点的好处,他一般情况下就不会,主动跟咱们翻脸的。” 子昭给她讲,这里不成文的规矩。 两个人在那里开心地玩笑着。 此时,立马跑来了一队士兵,二话不说,左右夹击,把子昭与子妍两个,架着就往里面走。 还一边粗手粗脚地推搡着子妍。 “你们这也太不讲礼貌了吧,怎么这么野蛮!”子昭一见,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拔出他的定光剑,就与那几个混小子,打了起来。 子妍没有剑什么的家伙什,就伸手去摸身上藏着的弹弓。 结果,一发一个准,把这几个士兵,很快的打趴下了。 “呦呦呦,我亲爱的大舅哥,您可要手下留情啊,别动真气啊。”那奎阳,不知什么时候,斜着眼睛,迈着八字步,抖动着肩膀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卫紫儿可否在你这里?”子昭见到那奎阳,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用问,也猜得到八九分。 “她现在正安心地做着我的压寨夫人呢,怎么,不服呀,那就来打一架吧。”那奎阳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们要见卫紫儿,我必须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无恙。”子妍严肃地说道。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统统绑了,砍了手掌,下酒喝。”他一声呼喝,随即,就跳出来十七八个健壮的汉子。 他们就直接冲向两个人。 子昭用定光剑回击。 此刻子妍已经用完了她的石头子弹,那一柄弹弓,发挥不了丝毫的作用。 她只好左腾右挪,躲避着这一些汉子的抓捕。 “住手!”那卫紫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一声断喝,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包含那奎阳,也乖乖地垂手站立。 “宝贝,我叫你不要出来呀,你还病着呢,不能吹风啊。”见到卫紫儿来到,奎阳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赶快上前去扶她。 “姐姐!”子妍喊着,就两个字,却显得心酸得很。 两个人就立刻停了下来,去看那卫紫儿。 显然,她的眼睛,还红肿着,眼眶,都是青黑色的。 “我跟你说呀,他们是我的娘家人,哪里有这么对待的。”卫紫儿冷冷地对奎阳说道。 “宝贝说的极是。” 他向着城门边边招一招手,做一个奇怪的手势,立马就出来几个大汉。 把子妍与子昭,各自放到做成的竹椅上,前面两个,一共四个人一组,抬着子昭与子妍,走进城楼。 第70章 奎阳夫妇 一群人,把两个人抬到一间雕楼面前,停了下来。 子妍放眼望过去,这个雕楼,好像是用黄杨木做成,那属于这大山里面,贵重的树木,又叫作千年矮,它是涨一节,缩一节,长得极其缓慢,所以材质紧实,细密,不仅非常沉重,还散发着一种他有的柏树香味。 加上被能工巧匠打磨得细腻,温润如脂,十分地喜人。 进到门里面,是一汪潭水,碧绿碧绿的,荡漾着微微的涟漪,潭水里有硕大的乌龟,它在里面四处嗅着什么。 绕过那一谭碧水,钻过一个小山洞,就是一个大厅,看得出来,这里有人工雕凿的痕迹。 这个大厅,整个是五颜六色的彩色的石头。 尤其是正中间的一圈,是一整块洁白的玉石,他细腻,温润,一看 就是水种极高的玉石材料。 一群人,抬着两个人,拐进了另一个山洞。 这里挂满浅紫色的幔帐,珠环翠绕,显然像是一间闺房。 “姑娘先在这里歇息一会,有人来接应你,然后等奎阳大王回来,和我们到那一边去喝酒。”一个人对子妍说道。 他一边说话,一边按动石壁上的一个凸出来的。 原来,这里是一道暗门,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进得暗室,里面却是灯火辉煌。 有一桌子酒菜,早已经摆好,在那里,还冒着一阵浓浓的香味。 正说话之间,那奎阳,已经挽着卫紫儿的臂弯,走了过来,一帮子人,连忙高呼:“大王万岁!” “还有呢?这么短的时间,就忘啦?”突然,那奎阳一瞪眼,对那一些人吼道。 “卫娘娘万岁,万万岁!”一群人忙不迭地呼喊道。 “声音太小,重新来!”那奎阳又吼道。 那卫紫儿,却把头扭向一边,并不想领这一些人的情。 “去把那紫金凳子,给娘娘搬过来,不要忘了,加上那兔毛垫子。”奎阳又大声吆喝着。 东西都拿了过来,奎阳小心地用嘴巴吹一下灰尘,然后扶着卫紫儿,缓缓坐下来 卫紫儿冷眼看着他,一声不吭。 子妍此刻也被一个大妈领了过来,卫紫儿一见到她,立马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此刻只有子妍心里能够明白,那卫紫儿的心境。 虽然那奎阳千百般地呵护,无奈,那美人的心不在这里,又能怎么着。 子昭仔细地看着这一切,正要跟卫紫儿说话,一个胖子大声喊道:“开饭啦!” 接着,“哐当!哐当!”把手里的锣敲了三下 子昭看见卫紫儿眼里噙着泪水,心里堵得慌,不知道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一定是想着咱的爹爹了。 就开口说道:“吃过这顿饭以后,你就随着我们一起去看望爹爹。” “谁说的?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同意,他是不能回到卫国去的。”奎阳突然又大吼道。 “你也是,人家一个小姑娘,去看一下爹爹,有什么妨害吗?” “你可知道?是我救了她的性命,要不是恰好我去娶她过门,她就被压在那虢国的山洞里啦!” 第71章 子妍设计 子妍见到卫紫儿,的确很同情她。但是,一时又无计可施,不知道,怎么样办,才能够帮到她。 既然酒菜已经上来,不吃白不吃,自己与子昭两个人,已经非常地饥渴。 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根本就是天天挨饿的状态,嘴馋得不得了。 一行人围坐在石头的桌子旁边,胡吃海喝。 那奎阳非常地高兴,自己的心愿,在机缘巧合之下,就轻易地达成了,自己的运气,也是太好了吧。 一时高兴,就拉着子昭,不停地灌酒,你一杯,我一杯,不多一会儿,两个男人,就酩酊大醉了。 子妍见到有机会,就拉着卫紫儿,到旁边,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卫紫儿姐姐,你真的是,已经嫁给那奎阳了吗?他把你,那个,那个,哎,就是你跟他睡过了吗?”子妍特别不好意思,问起那事。 但是,那事,对于一个女孩子,的确是十分地宝贵。 子妍哪里知道,那卫紫儿一听说此事,就立马哭了起来,稀里哗啦的,不一会儿,泪水就打湿了衣襟。 “姐姐,你跟我说,不要紧的,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们可以想办法呀,他到底把你那个没有?”子妍也是,太不解风情了。 难怪,她还太小呢。 “我现在,就是很恨我的甘盘哥哥,就只恨他一个。恨他没有早一点,把我娶了。” “呜呜呜呜!”卫紫儿说不下去了,只是哭得梨花带雨,不一会儿,竟然晕了过去。 “不好了,大王,卫王妃晕倒了!” 奎阳的侍卫,赶忙去摇晃那正晕着酒的奎阳。 “去去去,找,找一个郎中,给她。。。。。”他虽然喝醉了,口齿不清,但是头脑还是清晰的。 此刻,自己动不了,也是无能为力了。 子妍趁机说道:“我在卫国的祭祀堂工作过,亲眼看见卫大公主,是犯过病的人,而且,她一旦犯病,任何的药物,都不能够治好。” 侍卫说道:“我们也听说过此事呀,而且全中原的人,都知道,那卫大小姐是一个病秧子,她的病,是要吃心肝来续的。” “可是,也不是随便的心肝,就可以拿来做药的,而且,还需要配药,才能起效。”子妍告诉他。 “那么,你知道吗,只要你能救活她,我们怎么感谢你,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娘娘死去。”侍卫比谁都急。 “那是呀,等到大王的酒醒了,卫娘娘病死了,你的项上人头,肯定就没有啦。” “姑娘,救救我们吧!”此时,除了侍卫以外,其他的杂役,也一起给她跪下求情。 他们知道,一旦大王的酒醒了,就是灭顶大祸临头。 “可是不行呀,咱们国的这个城门,肯定是,任何人都出不去的,除非是,有通行令牌。” “我看你的身上,不是有一块吗?你们的,借用一下就行啊!” “不行的,咱们的令牌,都不一样的,访客是有专门的,样式,颜色,都不一样,我们的,对于你们,是起不到作用的。” “那,怎么样,才能够得到通行令牌?”子妍急得出汗了。 “需要大王亲签,然后,王后娘娘批准,在她的管事丫头那里领取。” “天呀,这样下来,这人还有气吗?这分明是要害死她呀。” 子妍看一看子昭,也是醉得一塌糊涂,歪在那里,一丁点儿都指望不上。 这事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侍卫大哥,我急着要救人,只要你听我的,就能救活人命。后面一切的责任,我都给担了。” “嗯,我们照做,你快一点说话呀。” 子妍立即吩咐,侍卫拿来用牌条文,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了一些血滴,拉了那奎阳的手,就按好了指印。 然后,急匆匆的,与一群人,找到那王后,以换取通行令牌。 一听说,那令牌,是给卫紫儿去看病,要救她的命,王后十分不愿意给。 她才恨不得,那新娶的卫王妃,立马暴毙,才能够解除这一些天来,被大王冷落的心头之恨。 “我那大王,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那美人,怎么会放那小妖精出城去呢?这样就是放虎归山呀!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合伙来诓我,这事肯定是不行的。” 那王后一脸的不屑。 更何况,自己的亲兄弟,就是惨死在她的卫国,还被羞辱,暴尸城门头。如今,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报,真是天赐的良机,自己怎么可以,轻易地放弃,绝对不会的。 “尊敬的王后。”子妍靠近她小声地说道:“你想好了,真的不给我们?” “对,就是不给,换着任何其他的人,我就给了,唯独她,就是不行呢。”她居然大声说了出来,那侍卫以及杂役,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什么理由,不给通行令牌?就连大王都按了好了放行手指印的,你仔细地看一看,难道它是假的吗?”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理由,来过问我们国家的事情?” “尊敬的王后,那卫王妃都晕死过去了,再耽误时间的话,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我们,连着您,的确都担当不起这个后果呢。”侍卫忍不住了,说道。 子妍眼看着无计可施,急得不行,就顺手一把夺了那侍卫的大刀,一下子架在了王后的脖子上。 那王后,还埂着脖子,不肯屈服认输。 子妍把刀口只一稍微用力,那王后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印。 即使此刻,她也不肯屈服,真的是,她估摸着,子妍不会动真格的。 她的管事比较会来事,急忙给了侍卫,一枚令牌。 “啪!啪!”子妍一行走远了,身后传来王后抽打管事的皮鞭声。 有了通行令牌,一行人,架着那醉烂如泥的子昭,赶忙抬了那卫紫儿,急忙出城而去。 一行人急急地行走,恨不得插上翅膀,很快就到了卫国的边关。 “辛苦几位大哥了,你们先回去,这个带上,回去的路上,喝一点小酒。我们赶紧去救治病人。”子妍一边说,一边摸了一下身上,还剩下一些碎银,就掏给了他们。 “不,我们要跟着你们去卫国,要看到卫王妃安然无恙,然后带回到虞国,交给大王。” “你们一起去卫国,肯定是有危险的。你想,那老卫王的心肝宝贝,被你们的大王,弄成这个样子回去,他不发怒吗?他不拿你们问罪吗?” “反正,我们空手回去,也会没命的,反正是一死,不如赌一把,那卫王的仁慈,要不然,我们怎么办?”侍卫就要哭了。 子妍无奈,来不及再与他啰嗦,就自己换了边关的人,抬着卫紫儿,朝着卫王府进发。 第72章 一路疾行 一行人早已经越过了虞国的边界,走在卫国的土地上了。 一路之上,子妍看见一垄又一垄的青青麦苗,还有那边上开着小黄花的乡间的田埂,那清甜的空气,带着香味的微风,令自己心里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趟过一条又一条小溪小河,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也不见卫国的王庭。 子妍突然感觉到,走了很久,似乎这一条路,好长好长,走不到头似的。 再看那卫紫儿,仍然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这把那个子昭的酒,也吓醒了一半。 又经过了一个湖泊,那湖泊里的小荷,纷纷露出了尖尖角。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 “这有一点奇怪,平时我们骑马,到那卫国,只用了大约一个时辰,现在走路,怎么觉得,这么遥远呢?”那奎阳的侍卫,终于忍不住了,心中是充满了疑问。 “你这是心理作用使然,你内心越着急,就觉得越遥远,其实,我们抄的是近道,与你骑马用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对卫紫儿的大汉子说道。 真的是路漫漫啊。 要不是为了这个卫紫儿,谁也不愿意,徒步走这么远的路。 骑马,更是不行,那卫紫儿,已经倒下,不能再被激烈地颠簸折磨了。 只是苦了,抬她的那边关守军将士。 大家头顶着漫天的星星,继续赶路。 眼见着子昭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子妍示意大家,到了前面那一片松树林边,先歇息一会儿。 抬着子昭的两个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大家,是我故意晕倒的。”此刻,卫紫儿也开口说话了,而且,一点也不避讳。 此刻,那侍卫大惊失色,原来,她是假装晕倒,目的就是要金蝉脱壳。 是自己一时心急,马虎大意,没有仔细地想一下前因后果。 可是现在醒悟出来,已经迟了。 侍卫心里叫苦不迭,这可怎么向那奎阳交代。 动手吧?目前这情形,明显是应付不过来,更何况,那子昭的醉酒,也已经醒逐渐地醒了过来。 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 “你赶快回去吧,侍卫大哥。” 子妍见到,自己的目的地,已经快要到达,自己不想,让那侍卫左右为难。 “我自从跟着你们,一起走出王城的大门,就已经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去了,这就是我们几个死活,都要跟着你的初衷。” “只需要你给那奎阳,报一个平安,就好,别的不用多讲了。” “我不能就这样空手就去来,除非,那卫紫儿也跟着我们几个,一起去到虞国而去。 侍卫一急,就开始不着边际了。 “哎呦喂,我刚刚从那里逃了出来,费尽了我的心事,怎么可能,跟着你又回去。”卫紫儿急忙说道,如今的自由,神清气爽,加上,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你细想一下,王妃,如果你不假装晕倒的话,或许我们都有救,可是,偏偏咱们的大王,容不得你这样的想法以及做法,他不会惩处你,最后那只有拿我们开刀啦。” 第73章 迷路了吗 一行人只管埋头赶路,期望在夜深之前,到达卫国王庭。 走着走着,前面就出现了一座深壑。 子昭与卫紫儿才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之前,这一条路,已经走了好几次了,也从来没有见到,有这样一个大深壑呀! 难道是,就在前面岔路口的地方,一时迷糊,走错路了? 再仔细一看,黑黢黢的夜色之中,那一条深壑,竟然成了断头路,再往前面走,就是深渊了。 现在,只能倒回去,铁定是把那一个岔路口,搞混了的。 一行人,赶紧地往回撤。 撤了大约半个时辰,子妍抬头一看,惊呆了,因为,自己的前面,又有了一条深壑,而且,这一条,比起刚才的那一条,更加宽阔,更加阴森。 那深渊里面,有尖利的叫嚣,好像是风声,又像是鬼的嚎叫。 “卫紫儿姐姐,你能够确定,你家的方向吗?”子妍此刻也不淡定了,指望着,那卫紫儿那里,能够有奇迹出现。 “我要夜观天象,才能够确定。”卫紫儿明显的,受到了惊吓,声音也有一些颤抖了。 “什么呀,难道你是大巫师吗?你家的方向,也是能够观天象来确定的?”侍卫此刻也不再称他什么卫王妃了, 估计,最想掐死她的,就是这个侍卫了,就是她的歪歪一根筋,搞得不好,大家都可能丧命于此。 “可是,对不起,我今天的确是看不出来。”卫紫儿抬起头,望了一望黑黑的天上,带着哭腔说道。 子妍立马失望了,这可怎么办? 就是她能够确定好方向,也还是需要有现成的路呀,现在,就只这一条路,一头连着深壑,另一头连的,也是深壑。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就是一个害人精,一个骗子,还说什么,夜观天象,你把我们大家都害了!”一个侍卫的随从,怒气冲冲地说道。 “老兄,我可以作证,她真的会夜观天象的,只不过,今天太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她才迷糊了。”子昭此刻站出来,替她说话。 “是的呀,我说的,就是需要天晴的夜晚,有星星,我才能够根据星座,才确定我家的方向呢!”卫紫儿连忙接过话来。 “有道理,我相信姐姐的话,即使她不是巫师,他也可以根据北斗,来确定的。”子妍替她说话。 “这一些话,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今天没有星星,等等也没有,而且,依我看这天,貌似不久就要下雨了。”侍卫还在生着气。 一群人,大部分开始绝望了。 面对两前后两面都是深壑的情况,子妍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那深壑的风,吹了过来,一阵寒意袭来。 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在这里,不是被吓死,就是会冻死。 卫紫儿这时候开始哭泣了,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如果能预知,我怎么也不会想出来,这么一个逃跑的办法来。” “等一会儿,有可能下雨了,看样子,不会是很小的雨,这真的是上天要收走我们这些人了吗?”子妍心里也焦虑起来。 “不可能是这样的呀,我们退回的路程,算起来,也并没有走多远,” 第74章 闪电照亮前路 一行人 正惶恐之时,突然闪电在天空的四处,露出狰狞的爪牙来,接着又响起了一个炸雷。 借着闪电,子妍这才看清楚,眼前并没有什么深壑,那所谓的深壑,只不过是起的夜雾,迷惑了眼睛。 因为要下暴雨了,那浓雾朦胧之中,给人的感觉,前方就是不见底的深渊。 子妍说道:“大家跟着我走,一个接着一个,手拉着手,免得走散了。” 说着,就走在最前面,大踏步向前跨。 那侍卫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闪电之下的真实景物,他还以为,子妍的眼前,就是万丈深渊。 眼看着那子妍,一脚踏向了那恐怖的万丈深渊,他就一个鲤鱼打挺,向着子妍飞扑过去,两个人,就滚在了一起。 那子昭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赶紧去扑那子妍,结果,抓到了她的一只腿脚。 卫紫儿拍手笑道:“真的好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游戏呀?这么一致的动作,好精彩呀!” “亏你还笑得出来,都是你害的,我们现在走投无路了,你还在看笑话,你还有良知吗?你!”侍卫一直对那卫紫儿有怨气,就直冲她说。 “哈哈!是你自己没有弄清楚,这里的状况,就随便数落人,你的这个侍卫,是怎么当上的,我就奇怪了嘛。”卫紫儿把这几天憋的气,也朝那侍卫发着。 “好了,不要这样生气了,大家赶快走吧,一会儿,下起了暴雨,可麻烦了。”子妍连忙替他们解围。 正说着,又一个亮亮的闪电劈了过来,接着一声炸雷响起,大雨就落了下来。 “不好了,暴雨之中,这路就更难走了。”子昭直接叫苦道。 因为这里是山间土路,一遇大雨,就泥泞得很,烂泥巴路上,滑滑溜溜的,走起来,是十分的艰难。 此刻,子昭赶紧去搀扶子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那侍卫见状,则从另一边,也去争着去搀扶她。 那侍卫还脱下自己的的外套,让子妍顶在头上,给她挡一些风雨。 之前那几个抬着卫紫儿的边关兵士,还是气鼓鼓的,也不再去搭理卫紫儿。 卫紫儿自己黯然落泪,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心里想到:“我一个堂堂的卫国公主,你们都不当一回事,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啦?等到了卫国,我一并找你们算账。” 好在有闪电,给大家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否则,在这大山里,羊肠小路上,是怎么也会寸步难行的。 大家一路埋头疾行,多数都是默不作声,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深山老林的土路之上,暴雨之中,会不会有猛兽突然来袭。 只有那侍卫,还一边埋怨数落卫紫儿,太过于恶作剧,把大家害得,生死未卜。 还害得自己与几个兄弟,再也回不了那虞国,自己深感对不起那奎阳大王,对自己的信任。 几个人,很快地就统统地浑身湿透了。 好在,这暴雨,下一阵,停一阵。 此时此刻,子妍心里也没有定数了,现在,只能凭着感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但愿大家走的方向没有错,否则,这一整夜,谁都别想走出这一座大山。 第75章 深夜遇险 一行人正埋头前行,突然一声尖利的哨音,划破还在淅淅沥沥地滴落的雨声。 卫紫儿最先惊叫一声,大声喊道:“不好了,有山鬼!”。 她虽然说平时养尊处优,是卫国王的掌上明珠一般,但是,她不仅会一些武功,精通药理,在没有被奎阳抢去之前,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但是,在经历了奎阳之后,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与从前也大不相同了。 而且,那说话的嗓音,也从软哝的声音,也变得粗了些许,与原本柔声柔气的卫紫儿相比,是完全不一样了。 子妍听到那哨声,好生奇怪,它与自己的师父的哨声,很相似,但是有明显的不同。 难道是,他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兄师姐? 正在大伙儿疑惑之际,前方的树林,呼啦呼啦地乱响了一阵子。 一群人赶紧往后退。 子昭提着那定光剑,留在了最后面。 不料就在前面,一张巨大的罗网,迎头罩了过来,把那跑在最前面的卫紫儿,还有几个士兵,一起给罩住了。 那罗网迅速地收拢口子,就猛地往上提溜着,没几下子,就停留在一棵树枝杈上,把几个人,统统倒吊着。 子妍子昭赶紧闪到路边上,蹲了下来。 黑暗之中,只听见雨声,风声,还有卫紫儿的哭泣声。 “是什么人,在这月黑风高,又下着雷暴雨的夜晚,还守在这一条山道上,他们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如果是劫财,基本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这一行人,基本没有行李在身。 也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几个人的穿着打扮,也是极其普通,更何况,那卫紫儿与子昭,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在外漂泊这么久了,再光鲜亮丽的衣衫,也不怎么好看了,更加看不出来是有银子的人呀。 如果是劫色,这黑天暗地的,哪里能分辨得出来,这里有绝色天仙。 “嘘。。。。。”子妍示意子昭,不要吭声,反正,那卫紫儿已经在天上吊着了,看一看动静,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布阵。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任何的动静。 雷雨天,能够舍命出来觅食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不是饿得揭不开锅,就是干大事的人等。 卫紫儿,开始还在尖叫,一阵子折腾下来,声音也变得小了,看样子,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的确,吊在上面,越喊,越累,体力很快就耗尽了。 子妍觉得很奇怪,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人来领战利品,难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值守这一张大网吗? 也不会呀,那一声哨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会是不同的两件事情吧? “我们再等一会儿,要是再没有人来取网,我们就去救下他们来。”子妍说道。 “先不急呀,对方是不是在跟我们比耐心,好等我们出面,正好将我们一网打尽呢?”子昭反对。 “我去,管他奶奶的。”那侍卫说着说着,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朝着那棵大树,几下子就快爬到那丫杈子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张网撒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把那侍卫当头罩住。 第76章 深夜被掳 那奎阳侍卫,本来就是一个大力士,又有深厚的武功在身,却被这个小小的罗网困得不能动弹,这也是很神奇的一桩事。 子妍仔细看看,一行人中,只剩下自己,子昭和另外两个兵士,其他的人,都在人家的网中了。 可是,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那些人,真的在暗处盯着吗? 子昭悄声说道:“我知道了,他们在等着我们自己去投网,这说明他们可能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张网呀!”子妍也小声道。 “所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来收网,只要他们出现,我发剑,你用弹弓。” “我们双方都这样耗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得想脱身之计才行。”子妍说话了。 “我现在就跳出去算了,我手里有剑,砍烂那些网绳,算个鸟事!”子昭愤愤然。 “也行,我再观察一下情况,再趁机配合你的行动。” 于是,子昭猛然地跳了出去,高高地跳将起来,挥舞着定光剑,就朝那树丫上方的绳索砍过去。 “嗖”地一声,从树冠中飞出一支响剑来,不偏不倚,一下子就打掉了子昭手中的剑柄。 手臂被震麻了的他,还来不及捡剑,又一张罗网,当头罩过来,一下子就牢牢地罩住了子昭整个人的身体。 那网绳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编织而成的,很结实,他用力扯拉,一丁点儿用都没有。 子妍侧耳听见,那响剑之处,就在树冠之上,再一看,那树冠冠幅好大,很有些年份了。 树枝粗壮,就像一座屋子,黑呼呼的,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个人。 子妍暗自叫苦,这是些什么鬼人,他们也是太牛逼了吧!蹲在这上面也有好一会儿了,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来。 剩下的两个兵士,看着前面一个两个的,纷纷中招,更是害怕得很,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子妍飞快地想着法子,反正,剩下的三个人,不能再往外面送了,感觉到有多少,它就会收多少去。 子妍把自己身上的弹弓拿出来,找来几颗头型尖锐的石头籽,拉满弓,朝着那网绳上方,那树冠之上,发响剑的地方,一阵密集猛射。 得多亏子妍那超常发挥的听力,准确得很,立马,就听见“哎呦”一声,接着,“啪啦”一下,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瘦老头子来。 子妍也不犹豫了,示意剩下的那两个吓得发抖的兵士,赶紧抢了那老头,捂住口鼻,把他按倒在路边的草丛里。 与此同时,子妍手中抡了一根树杈,把尖利的那一头,直接指向瘦老头子的鼻子尖。 那老头朦胧之中,看见眼前那尖利的树杈子,直喊: “神仙饶饶命呀,神仙快快饶了我吧!” “快说,那树上还有多少人,在那里躲藏着!” “神仙饶命呀,上面已经没有人了!”那老头子被三个人包围着,知道不好逃脱,只好如实招来。 “是真的吗?说谎了的话,就饶不了你!” “不信,你爬上去看看吧,我是这里的山民,外号叫罗罗大仙的,专门靠网罗这路上过往的行人,抢人行李,驳人衣衫,我只谋财,可是从来没有害人性命的。” “什么神什么仙的,还不赶快放下我们来!” 子昭与卫紫儿几人,一听见那人说这样的话,就高兴坏了,一齐高声喊着。 第77章 山贼 子妍就要跑过去解开绳索,子昭连忙提醒道: “小心!说不定他有诈!糟老头子,你自己去,把大伙放下来!”子昭不让子妍动手,自己也不去。 那老头子也不想动,看来,其中真的是有什么问题。 子妍的后背有一些发凉。 另外两个兵士反应过来,揪扯着老头子的头发,喝道:“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想欺骗我们?现在就打死你!” 说着就一阵子拳打脚踢。 那老头犟驴一般,并不喊叫,也不求饶。 子妍立马就看得出来,他有不小的功夫在身,所以,这一点拳脚,就像是在给他挠痒痒。 “你们俩个住手吧!咱们碰到高人了啊!现在,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你的援军到来吗?”子妍柔声问道。 “小姑娘,不瞒你说,刚才的一声长哨,就是我抓到大货的信号,不需要多长时间,我的主人,就会派人来接应我的。” “你还另有主人吗?你并不是单人独自行动,单干?”卫紫儿刚才的高兴劲儿,瞬间没有了。 “哈哈!如果没有绝色美女,也不必大动干戈,我一个人,对付十个二十个,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老头故意停下不说了。 “别啰嗦,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宰了你!”卫紫儿发怒了。 “美女姑娘,就算你们宰了我,也不顶事了,因为,在这半夜三更,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这十万大山的!” “什么?这里就是让商旅之人,闻风丧胆的十万大山?不可能!你在骗人,吓唬我们!” 子昭当然知道,这远近闻名的十万大山,就像迷宫一样,一旦进来,不懂八卦的人,是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就是白天也不行,莫说在这月夜风高的晚上。 子妍黯然神伤,都怪自己的疏忽大意,可能就是在那个岔路口,那看似深壑的地方,走错了方向,导致误入此地,离那卫国,越来越远了。 “那么,老人家,是我带着大家误入您的地界,现在,您把他们都驳光了衣服,身上的银子,首饰,统统给你,我跟着去您的主人那里。可以吗?” “不行!小丫头!我们都不会丢下你一个小孩子的!”子昭吼吼地叫。 又扭头盯着那老头喝道: “老家伙,女人的衣服,你不要动!你别做美梦了,你胆敢驳了她们的衣服,就试试看!”子昭发怒了。 他在罗网里愤怒地扭动着,猛然地发现,每动一下,那网就收紧一些。 谈判无果,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子妍开始心焦起来。 完了,现在,在人家的砧板上,只能任人宰割了。 “赶快去,放下他们,别再磨蹭了!”那两个兵士一起,一左一右,同时用手,卡住了那老头的喉结之处。 子妍也知道,这也没有什么大用,即使是放下了他们,只是人不用倒吊着了,舒服一点,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很不凑巧,今天的网结,这结的打法,就叫做“万字劫”,这结,只有我的主人,才能解得开,因为他有规定,他的那种结,是个秘结,是他的独创,你们就是打死我,也解不了啊!”老头子看起来,并没有说谎。 “用剑划开,不就行了?”一个兵士听见他啰里啰嗦,用手死抠他的喉门,一下子就抠出血滴来。 老头的喉门被锁住,说不出来话了。 另外一个兵士,直接就放了手,朝那子昭奔过去,挥动他手里的大刀,去割那罗网。 那网一反弹,啪地一声,直接把兵士打了丈二远,他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这是什么材料编织的罗网?就连大刀都割不了,还弹性十足!”子妍心中惊奇,赶紧地扶那兵士。 那兵士的手,一碰上子妍的手,就象触电一样,麻得他大喊大叫。 “赶快告诉我,怎么办!不然,我刀砍了你!”掐着那老头喉结的兵士见状,也急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呀!要等我的主人来,你们偏不信,就是立马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说过的,我们只谋财,最多外带谋点色,不害人性命的。”老头一脸的无辜。 第78章 十万大山深夜 黑暗中,一行人就这样僵持着。 眼看着夜深了,此刻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大家早已经被之前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加上又冷又饥,又恐惧,心理和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就连子妍,也感觉身体发虚,头脑眩晕起来。 那老头说道:“小姑娘,我看你还比较顺眼,你去那颗树兜处的洞子里,掏一下,树洞里面藏有一个篓子,里面有吃的。” “嗯呐。”小孩子听说有吃的,一跳一蹦地去了。 “再者,我也需要吃夜宵了,在这恶劣的天气里,年龄大的,更需要补充体力。” 子妍猜测到,他貌似无恶意,就毫不犹豫地直接去了那树兜子下。 果然,那里有一只竹篓子,它是用竹篾编织而成的,青色的竹皮,还用丹砂涂烤上了鲜红的颜色,而且,它的花理纹路,是非常的漂亮,精致得象个工艺品。 子妍不明白,这么一个干瘪糟老头子,为什么用这么个精巧美丽的篾器。 她很好奇,里面装的一定是精美绝伦的吃食吧。 “好美啊!这篓子!”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当然啦,它是我孙女编织的,她跟你一样大小的年纪。”老头在后面补充道。 “好精巧,我喜欢!好可爱啊!”子妍不由得连声赞叹道。 “只可惜,我就剩下这唯一的一只了,要不然,会送给你的这只的,可是,我真的是不能送给你!”老头子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语里带着酸楚。 子妍看他情绪不太好,也不好再问什么。 只好打开那篓盖,立马就看见了,里面全是正在蠕动的,雪白雪白的虫子! “这个,这个……”子妍十分惊讶,退回到了老头子的身边。 “这是我们十万大山竹林中的竹虫!你吃吃看,很美味,也很顶事的。”这老头子说话,竟然跟自己爷爷的声调相似。 此刻,一只肥大手的手,直接从侧面伸了过来。 子妍回头一看,一个肥胖高大,满脸横肉的红脸大汉,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他直接夺了那篓子,伸手抓了那虫子,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喂。 子妍明显地听见了,那嘎嘣脆的声音。 子妍看见那虫子,在他的牙齿间,火速而愤怒地扭动着。 “主人!您亲自来了!”瘦老头子连忙跪下。 子妍回头望过去,黑夜中,路的那端,有一队人影,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那被称作主人的肥胖汉子,也不说话,嘴里不停地,咬嚼着那些白色的虫子。 一边伸手就去解那罗网的万字结。 子妍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万字结,是如何被他解开的! 这真的是千古第一结!这样复杂又结实的打法,除非用刀砍烂,否则不掌握到要领,真的是解不开的! 可是,那编网的材料,用刀砍,就直接被弹开了! 在这大山深处,也是长见识了,这真的是个小密招! 那大汉吃完竹虫,顺手把那篓子,顺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那老头子呆在原地,似乎傻了一般。 正好,那胖子主人的人马,也赶到了,把那卫紫儿,子昭等等,从树上的罗网中,捞了出来。 又命令那一些士兵,押了这一队人马,朝着大山深处拐进去。 那一帮走在前面的人,举着火把,还一边用竹杆敲打着路边的荆棘,好像是在驱赶虫蛇。 左边拐进去的,是一条越来越窄的羊肠小路。 子昭就在子妍的前面排着队,他看见那土路越来越难走。 就对子妍说道:“丫头,咱们俩个换一个位置,你在我的前面吧。” “我过来,我要到你的前面去,子昭大哥,你可以照顾好我呀!”卫紫儿不顾自己,与子昭,还隔着几个人,就从旁边,想夹塞到那子昭的前面去。 她哪里知道,这羊肠士路的旁边,此一段,正是万丈深渊。 这一个塞队不要紧,她直接就滑倒了下去。 子昭大惊,本能地,第一时间去救她,幸好拉住了她的右手腕,只是,自己与她两个人,就挂在悬崖边上了。 子妍也本能地伸手去抓,慌乱之中,也拉上了子昭的左脚脖子处。 因为子妍的重量太轻,脚弯没有任何能勾住的树或者是石头,就这样,三个人,齐刷刷地,掉了下去! 第79章 密林深处有人家 卫紫儿绝望地叫了一声:“子昭救我!” 黑夜之中,这一声显得尤其凄惨,前面的劫匪听到声音,立马回头,才发现,少了几个人。 可是这里的路太窄,只能容纳单个人站立,因为这个边边上就是悬崖峭壁,稍微不小心,就会失足滑下去。 大家都怕掉下去,不敢贸然朝这边挤过来。 天又暗黑,那瘦老头子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说道:“唉,只是可惜了那个小丫头!” “算了,算了,这是天意,我也不愿意让他们掉进鳄鱼崖去,这下倒好是那些鳄鱼了,走吧,回吧!”那被称作主人的胖子挥一挥手。 此刻,三个人听到上面人说的话,都很绝望。 子昭慌乱之中,无意地,一把抓住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才得以稳住,顺着攀上去,是一棵歪脖子树,终于获救。 可是,周围的天色默黑黑的,看不清丈二之外的地方,不知道底下,到底有一些什么,更是不敢轻易妄动。 三个人就骑在这棵树杈上,只有等到黎明。 子妍的耳朵非常地敏感,她听得出来,自己的脚下,有哗啦啦的流水声,那里应该是一条河流,位置好像在很深很远的河谷里。 经过如此地折腾,几个人都疲惫不堪,又冷又饿,还困得不行了。 但是,如果在这树杈上睡着了,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可能损伤不小。 况且,这棵树到底是在悬空的峭壁上,还是在近地位置,都没有摸清楚。 \\\"小丫头,你靠近我,我抓住你,这样会安全一些,你先睡,我们三个,今晚只有轮流睡了吧!”子昭对子妍还有卫紫儿说。 卫紫儿一听大哥这么说,明显的偏向了子妍,内心里很不痛快。 “你还是不是我的大哥了,竟然不关心我,却对一个外人这么好,我吃醋了啊!” “这个小丫头,还不是为你好好养着的吗?她要是有一个什么闪失,你的药引子,就没有了啊!” “哦哦,我倒忘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是大哥把我放在心上的哈!” 三个人正说着闲话,就有一阵唽嘕啦啦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不是狮子老虎之类的野兽吧!”卫紫儿带着哭腔说道。 “如果是野兽,你们尽管抓紧树枝,我来负责引开它们。”子昭安慰她。 “应该不是,我听着倒像是一条蟒蛇!”子妍侧耳细听着。 “这家伙更可怕,它会爬树哎!这可怎么办!”卫紫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说真的,子昭,子妍心里也没有底,那 蟒蛇到底会不会爬到这棵树上,还是未知呀。 子妍搜寻着,自己的身上,应该是只有弹弓,还有几颗石头籽。 用弹弓来对付那条蟒蛇,自己还是第一次。 子妍心里特别紧张。 子昭也把定光剑拔出了剑鞘。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声音却是往着右边远去了。 此时,天已微亮,子妍细看四周,立马惊呆了。 “上天大神在保佑我们三个人!你们看!”子妍呼唤其他的两个人。 大家望过去,才知道,这几个人,在悬崖峭壁上的一颗树杈上,过了一夜。 而脚底下,是万丈深渊,那深渊底部,一条大河,正欢快地奔流着。 现在,是要加紧找安全的地方! 顺着歪脖子树,三个人慢慢地溜到了树蔸处。 第80章 圆珠子 又是悬崖峭壁,四面的山壁几乎是呈直角的形状,如果想下去,根本就不可行。 “只能用藤条吊下去,还有一丝希望。”子妍四处张望,发现这陡峭壁面,爬着不少的爬山虎。 于是几个人,选择粗壮的,小心扯拉着,想用几根,绞在一起,搓成绳索,这样就安全结实些。 当子妍扯拉到第三根的时候,一根藤条,拉过来后,露出来一个洞口。 原来是那藤条太繁茂,居然把这么大一个洞口给封住了。 这也说明,这里应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来人往了。 子妍惊喜,她要子昭把自己的腰拴上藤条,一头拴在歪脖子树上,自己准备去一探究竟。 那爬山虎的藤子太茂盛了,以至于子妍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就抓住它们,移到了那洞子口。 这洞口很窄,但是足足有成年男人一人多高,地面上虽然石砾遍布,但是,好像是很久以前,有人用过的,里面还有柴禾烧过的灰烬,灰烬里有几根什么动物的骨头。 子惊喜地走了进去。 可是,约莫丈二之处,却断了头,原来这是一个死洞,难怪,被藤条封满口子。 这时候,子昭也顺着藤条爬了过来。 “死翘翘的。”子昭失望地叹息! “应该是有出路的,你看这灰烬,还这么厚。”子妍用石头块,拨动着地上的灰堆,发现,这灰堆,并不是偶然地一次性用过之后,形成的。 因为,越往下挖,都有很明显的层次,每一层里的动物骨头渣子,还不一样。 子昭也好奇,也拿来块尖锐的石头,拨弄起来。 突然,在大约第六层的地方,赫然刨出一颗人的头颅骨来! “不会吧,难道,之前到这里的人,还烧烤人肉吃?”子妍不太相信。 再往下挖,就看见一副人的骨架,渐渐显露了出来。 两个人就把那骨架拿出来,想拼凑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子妍搬动着那头骨,突然掉下来个什么东西。 只听到响声,都没有看见东西掉到哪里了。 好像是从嘴巴里面掉出来的。 子妍仔细去看那个嘴巴,发现那人的上下门牙齿,各有个半圆形缺口,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标准圆形的洞口,好像有谁,刻意为之,细看那牙截面,却很光滑,又不象是锯成或刀砍而成这样的,十分诡异。 卫紫儿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你往旁边站,挡住光了。”子昭正观察着那头骨。 子妍眼尖,一眼看见,就在卫紫儿的脚边上,有一颗圆形的珠子,闪着七彩的光! “它一定是从他的头骨里面掉出来的!”子妍高兴地叫道。 果然,把那个珠子,子昭拿起来,比划着安在那门牙上的缺口处,不偏不倚,正好填平了那缺口! 而且,诡异的是,那珠面与齿凹,万分地贴合,这并不象是人类能够做得到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 “快看头顶!”蹲在灰堆前的子妍,偶然一抬头,看见头顶上的岩石,有一圈,好象特别光滑,并不象完全是自然形成的。 子昭个子高,一伸手就探到了顶部,发现那上面,有一块木板。 小心翼翼地掀开那木板子,它连着一些渣土,就直接掉了下来。 这是一块柏木,十分地坚忍结实。 那木板上方显露出来的,却是一块圆形的石板。 子昭用手去顶,却顶不动,看来,这块石块,不算太小。 “我骑在你的肩上,到那顶上,仔细地看看去。”子妍对子昭说。 “这里好象有一个进出的洞口,这口子,是石头的,但是,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看来,并不是临时用用而已。”子妍看后分析道。 “既然这样,那么上面的石板,是一定能够打开的。”子昭判断。 “但是,它很沉重呀,我都弄不动它。不知要有多大的力气的人,才能把它掀开,进出的要道,搞得这么不方便,也不合理呀!”子妍说道。 \\\"嗯,一定有机关暗锁来打开它,才方便出行!”三个人异口同声! 顺着这个思路,一行人四处寻找可疑之物。 几圈下来,仍然是一无所获。 第81章 石龙对石虎 这个洞子,就这么一点地方,洞顶洞底洞壁,都被这三个人扒拉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可以称着开关的。 难道,那石板,仅仅是凭着蛮力,来开关吗? 子妍在洞里苦苦思索着,由于里面窄小,感觉到了心慌气闷,她走到洞口,透一透气。 卫紫儿此刻,脸色苍白,蹲在地上,捂着心口,痛苦地呻吟。 大家都知道,那卫大公主,已经断了好一段时间的秘制药了。 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外漂泊,哪里有足够的人心人肝,给她当配药来维持心病。 还是得赶紧把她送回卫国,她的老爹那里去,才能够让她脱险。 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在这个光秃秃的孤崖荒洞,这里只有三个人,搞得不好,长时间,没有吃的,最后要活命,也只能先牺牲一个人的血肉。 况且,为了保那卫紫儿的性命,也需要一副鲜活的心肝。 总不能先把那高贵出身的两兄妹,首先给吃了一个吧? 那子妍的小命恐怕是最难保了。 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着这山崖,此刻的能见度很好。 子妍扒在洞口往下瞧,居然能看见一条一条的大鳄鱼,在水面抢食一头小水牛! 那小水牛痛苦地挣扎着,无助地哀嚎着,可是没有用,那一些鳄鱼,还是激情地跳跃起来,疯狂地扑食。 难怪刚才那瘦老头子一行人,发现他们几个滑下山崖之后,都懒得施救一下。 因为,只要是掉下去了,就会被那些饿鬼,瞬间吞个精光! 子妍立刻为小水牛难过起来,这一刻,它与自己,都是弱者。 看向对岸,子妍发现正对着这个洞口,有个龙形岩石。 因为此刻的阳光,光线最好,也很少雾气,子妍甚至能看见,那是一条人类雕刻的游龙,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 而且,那样的雕刻功夫,并不是凡夫俗子能够做得如此精巧的。 “你们快快来看!那里有一条龙!”子妍赶紧喊来他们两个一起看。 “对呀,真的!” \\\"你们仔细看,它的头,不偏不倚,正对着我们这个洞口! “这有一点奇怪呀!为何偏偏是对着这里!”子妍说道。 猛然地,子妍想起来,何不扒开石洞口的残余树藤,去看一看,或许有新的发现。 果然看见,那洞口的右边,有一行字,刻在石壁上。 大家一起去研读,可能是年代久远,风吹日晒雨淋,那刻字已经显得比较模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啥意思。 “为何不把那灰堆里黑色的炭块,拿来涂抹一下呢?” 子妍一拍大腿,高兴地跑进里面,扒拉着灰烬,取了黑炭,把那石壁上的刻字,涂抹几下。 终于看清楚了,那写的是:“石龙对石虎!” 石虎?它在哪里呢? 大伙儿大眼瞪小眼,就是没有见到石虎! “你们谁的眼神好,看看对面那龙的头,它指的方向。”子妍建议道。 “明明就是这个洞口呀,这里也不见有石虎呀!”卫紫儿连忙说。 子妍在洞外左边石壁上细看,也没有。 唯有洞顶,那里有许多藤蔓,只有扒开它,再找找看。 可是,那洞顶外面,也够不着呀! 只有冒险一试,顺着那藤蔓爬上洞顶去。 可是,那是极端冒险的作法,因为,尽管那垂下来的藤子很粗壮,但是万一那藤子抓那石壁没抓牢靠,整个人连藤蔓,都会掉进万丈深渊里去。 “上去肯定是要上的,我在身上绑着藤蔓,你们在这里抓着另一头,我往上攀爬,万一我抓的垮掉了,还有你们手上的是能拉住我的,也不至于掉到底下去。”子妍一心要上去。 “你真的是个固执的人。”子昭叹息一声,只好去她腰间绑上藤蔓! 顺着垂下洞口的藤子,子妍往洞口上方攀爬,还没爬到两步,就发现了被藤蔓遮挡的石雕。 扒开浮尘,果然是一只雕刻的小石虎! 第82章 出洞去了,身后一团密 子妍仔细一看,那石虎的周围,都是用白骨以及骷髅头颅,垒砌而成的石壁墙面,还圈出来了美丽的图案。 用手去一摸,那头骨已经石化了。 子妍细想,这一定是经过了非常漫长的岁月,它们才能够化成石头。 那么,这一些人,是哪里来的呢?是处于何年何代呢? 就在这里,在未知远古时光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子妍环顾四周,除了那垒起来的白骨墙以外,蓝天正蓝,青山依旧,溪河照样流淌,它们早已经被抹去了,岁月曾经的留下的血腥。 子妍用手去擦试那石虎,发现那小虎的牙齿里,长长的舌头,却是异常地光滑。 这不合逻辑呀。它身体其他的部分,没有磨蹭过的痕迹,这里,感觉是长期不断地摩挲造成的。 伸出手去摸那舌头,它竟然是活动着的!它动了! 子妍差一点惊得掉下去,往下看,悬崖底部,河水湍急,鳄鱼欢跃。 自己吓麻了! 稍微镇静了一下,也不理会子昭与卫紫儿,在那里叽叽喳喳,就尝试着,拔动那舌头。 就把它往上抬动了一下,就听得叽叽呱呱的声响。 子昭听到洞里传来响声,唤卫紫儿赶紧去查看一下。 “那洞顶上的石板打开了!”她惊叫道! “小丫头,你先下来,时间长了,怕藤蔓承受不住,那石板已经打开了!”子昭对子妍喊道。 “我觉得吧,这石虎没有这么简单,用累累白骨围拱,显示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有待我们去揭开!”子妍还不甘心。 “这个后面再说吧,现在,咱们终于有了出口,大家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点,要是再折腾反了,那岂不白费工夫了!”子昭到底年长一些,考虑得周全些。 是呀,面对未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怪事发生,先出了这洞子,休整一下,再来不迟! 听他这么说,子妍也就只好顺着藤蔓着地。 子昭一个忘情,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子妍人生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如此地拥抱着! 好美啊!好温馨啊! 子妍不由甜甜地傻笑了。 卫紫儿恰好转过身来,看见洞口他俩相拥的逆光剪影,心情一下子,坠到了冰点! 怎么会是这个不明来历的小姑娘! 子昭率先从那洞口爬了出去。 子妍看看,这洞口应该是前人经常出入之处,因为,圆洞子的边缘,都是光滑的。 这得经历多少次的出出进进,才把这口沿,摩挲成这样光润! 子妍感叹! 她爬出来,映入眼帘的,前方就是一片一树林,树林后,隐隐透出木制的楼台亭阁,它们大多数是盖着茅草的屋顶。 一只黄狗,凶巴巴地,扑腾着咬过来。 “住口!丑娃!”随着一声呼喝,那叫丑娃的狗,甩摇着尾巴,退到主人身边! “瘦老头!”子妍惊呼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山贼,竟然还是没有逃过他的手掌心! 那老头子显然也吃惊不小。 “我本来以为,你们都会去喂那河里的鳄鱼了。自古以来,凡是从那里下去的,百分之百都没有活着上来的,看来,是上天大神在保佑你们了的!” “看来,你们真的就是我燕家山的菜了!怎么逃,都出不了我的手心!”老头子笑着,很得意。 “那你这里就是十万大山,你的家?”子妍猜测道。 “对,你算最聪明的一个,燕家山是我祖辈留给我的地盘。你说,你们是不是我的菜?哈哈!”老头太得意了! “老夫我今年五十又八,上个月刚刚死了压寨夫人,正好,你们两个人,都很合我的心意!”老头捻着胡须笑道! “至于这个小子,我也不会屈你的才,我的马厩里,正好缺一个帮手。”他又转身对子昭说话。 卫紫儿赶紧躲到子昭的身后,埋着头,不敢吭声。 “都别想着逃出去,别存这个念头,跟你们说,这里三面环河,只条独路,河里全是成堆的鳄鱼,至于那唯一的一条独路上,哼!” 他突然停下,不再说话,斜着眼,看他们三个人的反应。 此刻,夕阳已经西下,远远望去,以高低错落的山峰为背景,这个小村庄,薄雾轻绕,空气里透着甜味和芬芳。 这里阡陌纵横,鸡犬之声相闻,田园里,还有人在耕作,锄禾。 远处红的,白的,紫的,一片片的花丛,正艳丽地开着,如画如诗,美得令人窒息。 好美啊,这燕家山村! 卫紫儿一想,现在又要嫁给这个糟老头子,心中很不是兹味。就哭了起来。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为什么不乖乖地呆在那奎阳那里,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王妃,现在,如此担惊受怕地,折腾了一天夜,结果却还是要在栽在这黑匪窝子里。 子昭听不得女孩子的哭声,紧抓了手中的定光剑,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有凭证武力硬创了。 子妍用眼色示意他,摇一摇头,先别着急。 “两个女子,今天晚上就准备一下,先跟我成亲!其他的再说!” 老头子一边说,一边吩咐手下,去打扫屋子,布置喜房! 老头子扬长而去,留下几个仆从打扮的人,呼喝着,要把他们带到侧边的草棚子里面去。 “小哥哥,这个老者就是你的主人吗?”子妍想套出一些情况来。 “少说哟,咱们这里,多说话是要割舌头的。”另一个大一些的中年男子说。 “嗯呢,要不然,新娘子第二天死了,他们又会怪罪,是咱们多嘴了,是我们气死新人了。”小些的说话了。 “就是呀,那燕老头的孙女,被献祭前,就是你告诉她实际情况,结果是,没有等到祭祀那天,她就被气鬲屁了。” “嗯嗯,不要再说了。” 两个人叽叽呱呱地,这一切,被子妍听得真切。 子妍赫然,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呀,成亲的晚上,到底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了,新娘子在第二天早上,就会死掉! 而且还不准下人议论! 听话音,还是常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妖精幻化成人形的? 子妍还小,虽然天生下来一个大肥胆,可是如今,已经摆在人家的砧板上了,只等着刀子来切了,不免心中惶恐。 一番手忙脚乱,一帮子人跑前跑后,还没有布置好两间新房,天就暗黑了下来。 子昭趁乱,以马厩帮手的借口,把整个村子喵了一遍。 奇怪的是,这个村子,也就是燕家山,根本看不见什么防守的工事,包括防务关卡什么的,甚至防守人员,一个也没有。 未知,才是恐怖的。 夜幕降临,村子里,经过急促的忙碌,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 子昭密切地关注着两个小丫头子的房前动静。 啵地一声,一只响箭,不知从哪里来,把子昭的剑击落在地,接着一张大网,就罩了下来! 子昭后悔莫及,恨自己怎么那样蠢,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那老头,是个罗网高手! 这村子,看似没有设防,其实,到处就有无数个天罗地网,还不知道他们布置在哪个地方! 还以为自己行事隐秘,其实,是自己太自信了,早就被人家盯稍了。 “时辰到!老爷有令,今天老爷先宠幸那个大姑娘!” 只听得三声罗鼓敲响,紧接着,那燕老头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被人用滑杆抬着,停留在卫紫儿的草棚门口。 “我的宝贝,你的夫来了!”老头子支开随从,兴冲冲地推门而进。 因为就在半个时辰前,寨子里的老妈,已经把她给打扮梳理好了。 并且还给老头子带去了超好的消息,那女娃好美,好温婉呢! \\\"这个老婆好,自己喜欢,你就做大的!\\\" 老头喜滋滋地喊道:“大老婆,我来了!” 他一堆开门,就看见娇娘坐在床沿上,头搭一块喜帕,身穿一袭红袍,比起白天看见的,那一个泥巴糊脸的女人,简直是天仙下凡一样! \\\"哎呦喂,我这辈子能够遇到你,就是立马死了也瞑目了!快点吧!宝贝,春霄一刻值千金哪!” 老头子一边脱自己的大长红袍,一边去掀那卫紫儿的盖头帕子。 那老头儿,见那自己的新娘,哭得梨花带雨,觉得她更加楚楚可人,更加怜惜她了。 连忙安慰道:“从现在起,只要你乖乖的,你就是我的大老婆,这燕家山寨,你说一不二,从此要你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卫紫儿还在抽泣。 “我燕老大,说一不二,滴血为誓!”说着就去掏自己的腰刀,划了中指,滴了几滴血,到油灯旁边的陶瓷碗里。 第83章 嫁了吗? 燕家山瘦老头,看起来,也真的是瘦,才五十八岁,脱光了衣服,那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皱巴巴的,尤其是那不该皱的一处,还皱得奇怪。 让人一看,就替他担心,这个洞房花烛夜,他怎么过得了那道坎! 自古以来,这个山村就有闹洞房的习俗,闲来无事的一群人,无论男女老少,不仅要闹够,最后还蹑手蹑脚地来偷窥! 尤其是今天,村里来了两个天仙俏美娘,全村好奇的人多了去了,都想一睹那仙女的别样风姿。 谁又没有好奇心呢?何况,这大山深处的山民,大多数只能借着闹洞房的机会,一睹人家的媳妇不穿衣服时的模样。 而且今天,是两个绝色美女! 这一损招,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发明出来的。 因此,今晚,整个村子,就连那村口的一只公羊,都洋溢着喜气。 又加上,那土墙屋子,由于是用芦苇杆,夹着一些泥土垒起来的,很容易打穿,墙洞洞。 这不!这个洞房,此刻就已经岀现无数个孔洞了,一只只眼睛,正紧盯着屋内的一对新人! 大伙看见他急不可耐地,自己首先脱了一个精光,自己皱巴成那熊样,他又急吼吼地扑过去,去扒那卫紫儿的红肚兜,呼啦一下,她就露出了雪白的丰满的胸部。 他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他不满意屋内昏暗的光线,就增加了一支火把,来照明,以便看那床上的美娇娘,更加清晰一些。 “嘻嘻,哈哈!”房子外面从孔洞偷窥的一个小青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了声来! 老头子可能此刻才想起来,屋子外有人偷看,而且极有可能会闹到洞房里面来。 这也是没得办法,自己也去闹过人家的洞房呀,况且,这也是风俗,也不好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发火,否则,有失自己的威信。 再者,尽管自己要子心切,但是,自己那五十八岁高龄的老命根子,是需要老婆口啄舌撩,才能雄纠纠的,现在这个闹心的时刻,恐怕是难以如意了。 今晚上半夜可能是不能如愿了,不如先穿戴整齐,再作打算吧。 那卫紫儿被吓傻了,虽然她已经与奎阳入过一次洞房,也被婚闹闹过,但是今天这阵式,还是头一回见过。 说正经的,大多数人也是头一回,且也只有一回呀! 她真的吓傻了,木僵在那里,都不知道给自己穿上衣服了,还需要那老头子,粗手粗脚地来帮她穿! 一群看热闹的人,瞧见里面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偃旗息鼓了,不免大失所望。 在带头小哥的教唆下,大家一齐朝着小小的洞房,涌了进来。 幸好卫紫儿在老头的帮助之下,穿好了衣服。 不然,还不知道,她会被这些惯于揩油的粗俗山民,整成什么样子。 进来的帮子年轻小伙子,抱起卫紫儿,就把她放到老头的肩膀上,叉开腿,骑到燕老头子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哈!”一阵接一阵的哄笑声! “什么事,都这么高兴?”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一个大胖子,随即就跨进了土墙屋子。 “主人好!”大伙见状,赶紧跪下请安!差点把那娇妻摔个狗啃地。 “什么风把主人给吹来了?”正尴尬中的燕老头哈着腰。 “我是来视察矿山的,看见你们竟然全体消极怠工,都在这里穷快活!”胖子满脸通红地说话。 “噢!今天是小的结婚大喜之日,大家松懈了一点点,明儿加倍补上,主人!”老头跪着说话。 “嗯,叫新娘子给我倒一杯酒,解一解烦渴!” 胖子说着,就径自坐在桌子旁。 他一眼就瞅见了,摔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卫紫儿! “好啊你?你胆敢反了啊?你隐瞒实情,你不是说那丫头片子们,都已经摔下山崖,被土龙吃了,原来是你藏起来,留给自己用呀!”他愤怒了,啪地一下,就把那三腿桌子拍翻了。 “不是!不是!”老头子越急,越辩解不清楚。 “死老儿,不要忘了,你的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罩着你,才得来的!你敢欺骗我!” “是!是!不是!不是!”那老头儿只有说是和不是! “这么着吧,我看你去年,将你的唯一血脉,亲生孙女,为我的冶矿献祭的忠诚上,我就饶你一回!下不为例,什么事,无论大小,无论好坏,都要事先报告给我!” “不是!哦!是!”老头儿这样了。 “看样子,这个妞,还没有跟你做成功呢,那我就收走了!” 不容燕老头回答,胖子一挥手,几个随从,架起了那卫紫儿,就跨出门去。 “不!不!主人!把她留给我吧!我还要留个后呀!”老头子跌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头子越哭越伤心。 猛然间想起来,这不还有一个吗! 哭了半天,才想起来,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小丫头,赶紧去她那里,看看情况吧! 真的是越老越老糊涂了! 燕老头子赶紧的止住哭泣,一个人没精打彩地,往子妍的草房走过去。 自己已经是不带什么大的希望了,既然那个主人来过,一定是风卷残云一般,把那小丫头,也搜罗走了吧。 可那屋子里头还有灯光亮着! 燕老头兴冲冲地,一步跨进去,屋里却是空荡荡的。 那可恶的人,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燕老头子狠狠地骂道:“狗杂种!有遭一日,我会砍了你的狗卵!” 想来,那老头的孙女,与那小女娃,差不多的年纪,而且就连长相也极其相似。 他甚至一度怀疑,她是自己重生的孙女。 而且自己的内心里,早就把她当孙女一样看待了,之所以嘴巴上说,要一并娶了她,那是怕她落入他人之手,惨遭蹂躏。 可是山外有山,恶外有恶,除了这燕家山以外,自己还有顶头上司管着,逃都逃不掉! 要说那子妍,还真的是聪明,就在之前,她看见,这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象是过节一样,喜洋洋的,往卫紫儿房子那边跑。 听说是去闹洞房。 她就拉住人群中的一个小妹妹说道:“小妺妹,我俩做一笔生意,如何?” 小妹妹摇头,大概是不懂她说的什么,生意是什么。 “是这样,我穿你的衣服,你穿我的,好不好玩?” 小女孩一看,她的衣服上面,不光有绣好的花朵,还有猫咪的图案,还有漂亮的彩色的珠子,山里的苦小孩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洋气的服装,哪里有不喜欢的。 “好玩!好看!” 于是就与这个小妹妹,顺利地交换了衣服。 她也混在那闹洞房的人群中。 还偷偷地看,有人在卫紫儿住的那间土房墙壁上打洞。 他们打好了,还眯起一只眼,朝屋里看什么,手舞足蹈的,是那么地开心! 这些人,还你推我搡,嘻嘻哈哈地闹。 子妍就想着,此刻被人偷看的卫姐姐,一定是尴尬之极。 自己应该如何救那卫姐姐一把呢? 不多久,糟糕了,子妍看见,夜幕之中,那燕老头子的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着一帮子人赶了过来! 第84章 油菜花田 “完了,这下卫紫儿万劫不复了!”子妍见到那天瘦老头子的主人,不仅抢吃了他的竹虫,私吞了他心爱的篾篓,那燕老头子都憋着,不敢出大气,更别说放个屁。 如今都已进入洞房的卫紫儿,又要被掳走,这老头与那胖子之间,是有几世的怨仇吗? 子妍自己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手中只有一把弹弓,而且,那胖子带了一溜五大三粗的,扛着各式武器家伙的壮汉,这只弹弓,也不顶啥事。 一眼瞥见,那奎阳的侍卫,也混在队伍里,在胖子的身后,紧跟着! 对了,之前,那奎阳的侍卫和几个抬卫紫儿的兵士,并没有滑下山崖,他们是被胖子掳到他的老巢去了。 可是,穿着别人的衣服,又在暗中,他自然是不会看到子妍的。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了。 那可怜的卫紫儿!还无助地回头朝这边看,估计她是在找子昭。 子妍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子昭露面,他死到哪里去了啊? “姐姐,快跟我走!”一只小手拍了拍子妍的小蛮腰。 是那个换了她衣服的小女孩! “咱们这里一会儿就禁宵了,过了三更还在外面不归家的人,会连夜被送到无人矿区,当无限期的苦力的。”女孩说着。 一边就拉了她,走上左侧的一条小土埂路,那路的两边,开满了油菜花。 “妈!我回来了!”女孩拉着她,走到一个尖顶茅屋前,推开一个草编的大门。 那女孩子的妈妈,看见自己的女儿,穿着花枝招展,拉着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她却穿的是女儿的破烂。 顿时就愣住了。 “我请求爹娘先收留了这个小姐姐,她把她这么美的衣服给我了,我们得帮助她。” “傻妞呀,这么华贵的衣服,哪里是咱们奴隶能穿的!赶紧脱下来,还给人家!” “不嘛!我就是喜欢!打死我也不脱!而且,她现在有难,我也要救姐姐!”小姑娘嘟起了嘴巴。 “逆子!私藏不明来路的陌生人,是燕家山的死罪呀!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呀!”老娘哭泣道。 “嘘,不要命了!你小声点呀!”女孩却很笃定。 “大娘,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们受牵连的。只是今晚先暂时借住一下,明儿天一亮就走。”子妍说道。 “不行!现在外面不安全。那燕老头一定会派人,去四处寻找你的,这几天,你先暂时不要出去!”女孩看着是一个精明的孩子。 子妍一想,她说得对呀,毕竟这里是她的家乡,一切的一切,她比我要熟悉些。 “好吧,那就听姐姐你的。” “但是,这个尖顶茅棚,本身并不大,要是有人来查,就跟光肚皮上的虱子样,一目了然呀!”子妍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果然不出所料,没有过多久,燕家山整个村子里,到处燃起了火把,开始乱哄哄起来! 有人架起大土喇叭喊道:“各位村民听好,现在村子里来了奸细,凡是见到一个陌生小姑娘的,赶紧来报,老爷有重赏!窝蔵不报的,铢连九族!” 听到喇叭声,子妍也犯迷糊了,现在卫紫儿被胖子抓走了,那子昭呢?他们却是没有提及,难道他在燕老头那里,平安无事吗? 子妍想起来,刚来这村子的那个石洞,卫紫儿最后一个上到地面以后,当时还跟子昭把那个石板,还原,盖住了大部分的口子,其余的,用枯枝杂草掩盖好了。 幸好没有全部合拢,要不然,再想回去到那洞子躲避一下,肯定是没有门了。 因为现在知道的,唯一的个开关,那开关是在洞子里面,那只石虎的舌头上。 要是能先退到洞里,肯定是比这儿要安全多了!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火把,外面一片通明,出去的话,也很容易被发现。 何况,现在,这个女孩子的家,在什么方位,那个山洞,在哪个方向,全部都是未知数。 怎么办呢?再在这茅棚里呆着,只能是死路一条! “大娘,家里还有吃的没有?施一点,救救我的命吧!”子妍快饿晕了。 “只有一条腌蛇干了。”她妈妈说话了。 “现在这个时辰,生火来烤,肯定是很快会被发现的。不如,我先生吃一段,先充充饥!”子妍也是饿得不行了,才提议生吃。 她爹看见这个女娃子,与自己的闺女差不多年纪,却这般可怜,动了恻隐之心。 那腌蛇干太干太硬,还没有啃几口,前面空地上,就来了几个举火把的汉子。 子妍大惊,四处找寻能躲的地方。 一回头,看见那丫头,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舍不得脱下来。 “你快快脱下衣服来,藏好了!换上你自己的!”子妍心急,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猪队友! 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我没有第二件衣服了,你身上的,还是我妈的嫁衣呢,我与她共穿一件,我出门我穿的时候,就重叠了,缝几针,把它变短小一点,她出门的时侯她穿,就拆了那些针线,衣服就变大了呢!” 子妍此刻,无心听她说什么变大,变小的衣服。 只知道,一旦外面的人进来了,立马就与自己牵连上了。 “你们俩,先到那油菜地里,找茂盛一点的地方,去趴着,记得,以我点燃火把,连晃三圈为信号,我不点起咱家的火把,就千万不要出来!切记!” 女孩子的爹爹,慌忙打开茅屋的后门,让他俩赶紧地逃跑。 两个人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田埂上。 因为油菜花并不高,需要猫着腰,田埂又窄,稀泥烂土的,滑溜得很。 没走几步,两个人就摔了好几个跤。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糊了一身的泥巴。 子妍回过头去,看见那茅草屋前,来了好多好多的人!他们都举着火把,女孩子的妈和爹,正在与他们说着什么,好象话不投机! 其中还有几个人,正对着这片油菜地,比划比划着!很激动的样子! 不妙了! 难道是他们已经看到什么端倪了吗? 不行!要是他们顺着这条土埂,寻找过来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的! “小姑娘,你知道吗?那油菜花田的尽头,是不是树林?” 子妍看见那端,黑乎乎的一片,估摸着,那里也许就是大森林了。 “花田前面的,那里是叫黑枫林,再接着往前走,就是原始大森林了,我们可千万不能去到那黑枫林里去。” 小姑娘说着,似乎在发抖了。 “我宁愿去到黑枫林,也不能被那老头子抓去当新娘的!” “那怎么办?”小姑娘要哭了,可能她连这个小山村都还没有出去过。 “还等一会儿,你先回去,我就先趴在这花枝下,看看情况再定。” “不行,我还是给你做个伴吧!你一个人,容易招来鬼怪,你真的不怕鬼吗?”女孩子惶恐地望着自己的身后,感觉那里有东西。” “嘻嘻,你太可爱了!我见得多,什么都见过,就是还没有见到过鬼,正想看看它,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 “而且,这附近有狼,还有老虎豹子。”女孩葡伏在油菜根蔸处,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 两个人正说着话,子妍感觉到,有人已经走上了这一条田埂! 听这脚步声,是一个大胖男人,或者是,他扛着重物! 难道是那燕老头的主人?他又折回来了? 不对!这也没道理呀! 子妍赶紧拉了女孩子,往花田深处移动。 第85章 一夜未眠 田埂上那来人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 很明显,他是朝着燕家山而去的。 子妍与小姑娘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了。 越是紧张,越容易出状况,子妍可劲地憋,也不憋不住了,只觉得喉头发痒,就断断续续,挤出来了一声咳嗽! 自己听着这变调的一声,也觉得诡异! 这是啥在叫呀! 越是憋着,还越是憋不住,就又迸出来一声咳嗽! 听到连续的咳嗽声,那汉子好像是被吓得半死了! 他先是一愣,停了脚步,接着就喊“妈呀!有鬼呀!” 就只听见“啪”的一声,他丢下扛着的东西,撒腿就跑! 拼了命似的,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枫林里。 两个小姑娘趴在田沟里,埋着头,更是不敢看向那一个方向。 也许他真的是遇见鬼了,才如此快捷地逃走了。 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子妍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从花杆缝隙之间,看向燕家山村,那里仍然是灯火通明。 两个人猜测,那燕老头子,还在继续寻找自己! 那田埂上,被大汉丢下的东西,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要是真的有鬼的话,自己怎么没有看见。 要是没有鬼的话,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为什么丢下东西就跑了,还这么决绝,等了好一会,也还不见他回来。 那他扛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难道那是一个十分令人恐惧的东西? 子妍两个人,想凑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可是那小姑娘,却死死地拽住她,不让她去! “姐姐!我害怕!我们已经够倒霉的了,管他是啥呀,此刻就是有金银财宝,我们也消受不了。不用理他,如果咱们多事,说不定还会惹来灾难!” “这深更半夜大黑天的,也是!那我们就紧盯着你的老爹,注意点他发的信号!” 此刻又刮起了北风,子妍又饥又渴又困,只能是希望那边能早点收手,再带人来看个清楚不算迟。 眼看着,小姑娘爹娘的茅屋前,聚集的人还多了一些,他们不会揪着他们不放吧! 之前,也并没有留下来什么可疑的把柄呀! 两个人的内心开始焦虑起来。 “给,你先吃些油菜苔吧,兔得饿坏了。” 那小丫头手巧,找了几根还刚出花苞的鲜嫩的油菜苔,去了外皮,露出里面的芯茎来。 这真的是一个解决目前困苦的办法 子妍是满山遍野的野菜野果,都尝过的人,就是不忍心,也没有想过,吃别人辛苦种出来的庄稼。 也许是两个人的说话声,也许是那脆生生的嚼劲引起,子妍突然听见那田埂上,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 “心,心,肝,肝……”子妍侧耳细听,那声音,竟然是一个女人弱弱的声音! 子妍看一下,黑枫林那一头,并没有什么动静,燕家山的人,也没有举着火把追过来。 子妍示意小姑娘跟着自己,去看看情况。 凑近了,借着星光,子妍大吃一惊,原来她是卫紫儿! 真的是天意弄人! 那胖子既然把她掳走了,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刚才逃跑的那个男人,绝对不是那十万大山抢走卫紫儿的那个胖恶霸,那么,他到底是谁? 卫紫儿遭遇到了什么? 子妍赶紧的把她的头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前。 只听得她仍然处在半醒半昏迷之中,嘴巴偶尔地叫着:心,心…… 她那苍白的嘴唇,左右来回,在搜寻着什么! 子妍看着多灾多难的卫紫儿,又看看身边的燕家山小姑娘,自己倒是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无助!还是无助又心酸! 多少天积累起来的劳累,奔波,伤心,失望,此刻此时,她子妍再也忍不住那奔流的泪水! 燕家山小姑娘,也瘪起个嘴,跟着哭了起来!那声音比子妍的还要大!还要心酸! “别哭了!”突然,夜空中传来一个男音!明显的是,听得出来,那人是刻意地压低了嗓子门! 子妍两个人才回过神来,看见那土埂上,已经站立了三个人。 终于看清楚了,那人是奎阳的侍卫,他身后跟着的,是卫国边关跟来的兵士,抬过那卫紫儿的! 万幸!幸好是自己的人!否则后果会更糟糕!子妍因为刚才的失态,吓出一身冷汗来。 那侍卫也不说话,从自己的衣兜里,掏着什么。 借着夜色,子妍看见,他掏出来的,是血淋淋的心肝! 那一颗心,仿佛还在有节奏地跳动着! 子妍听说过那卫紫儿一旦犯病,是要靠心肝续命的,却并没有亲眼见过,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今天看见了真人的心肝,血腥味直冲脑门,加上之前的一惊一窄,立马就吓晕了过去! 而那燕家山小姑娘,并不知情,以为那男人,拿了猪什么的动物内脏,来给那娇弱的姑娘补充营养。 她还手忙脚乱帮起忙来。 她现在当然知道要先救谁了! 子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奎阳侍卫,已经把她移到了黑枫林的端头,与那原始森林交界之处,一个小山洞之中。 第86章 脱险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奎阳的侍卫,见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面生,略带警惕性的表情问道。 “我是这燕家山山村的人,名字叫燕雀!”小姑娘说道。 “哈哈!燕雀!好听!”那侍卫与其他的两个人都乐了。 “我爹娘都是这里的奴隶,生的孩子只能叫微小的东西,连大雁之类的都不行。” “哈哈哈!那你们这儿有叫老虎的吗?” “当然有!”小姑娘斜一眼他们。 “燕雀!原来你在这里!”他们的笑声,引来了一个男人! 大伙望过去,一个矮瘦的男人,带着斗笠,肩上扛着一把弯锄,好像是要到哪里去锄草的阵式。 “死丫头!害得我一夜没睡!”男人过来就要揍她! “爹!你怎么才来呀!”燕雀见到她的爹,嘴一咧,就哭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哭!昨晚我发信号给你们,也不见回应。我还担心是野狼叼了去。” “天刚一亮,我就在油菜花田的垄里垄外找遍了,原来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哦,大叔,昨晚他们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走呀?”子妍心里愧疚。 “唉!别提了,他们发现燕雀不在家,觉得有大问题,就死耗着,轮流威逼我们,折腾到快要天亮了,她哥哥说,愿意先跟他们去,然后找回燕雀再去换回,这才暂时了事。” “太混账了,这帮子人!”侍卫骂道。 “他们猜测到了小女有问题,因为有人告发了小丫头,说看见过她们俩个交头接耳,搭讪过!” “这可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哥哥去受苦,搞得不好,他就会被送到矿上去,那就等于判了死刑!”燕雀又急得哭了起来。 “哦,对了,跟你们一起来这里的,是还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么?”她爹问道。 “有呀!他怎么了?”子妍一听,那应该就是子昭,终于有了他的消息! “听他们在我家门口议论过,说是用罗网抓到的,准备与我那个犬子,一起送到矿上去!” “不要!我跟你回去换回他来,不能要哥哥去!他会累死在那里的!”燕雀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我站出来,你们就会都没有事了。”子妍说道。 “这也不妥,现在已经是包庇窝藏了!我打死你!都是你害的!”燕雀她爹带了哭音,抡起锄头,就要打她! 侍卫只好伸出他的大手,把锄头夺了。 “对了,大叔,你为什么扛着锄头出来找闺女?要打她,这满山遍野到处有棍子呀!”看着那锄头,子妍好奇。 “我扛了它,带了斗笠,是装着要去田里干农活,以免被盯稍了。” “对了,你们是怎样摆脱那大胖子的?”子妍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又问那侍卫一行。 “唉,说来话长,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那侍卫叹息道。 “那晚,你们掉下山崖以后,我们几个觉得,把卫娘娘搞没了,一边是奎阳,一边是卫国王,两边都得罪不起,回去也肯定是死罪,所以就干脆跟着那大胖,到了十万大山,他的老巢,准备在那里混混饭吃,再作打算。”其中一位倒是爽快。 “因为我们都有武功在身,特别是这位侍卫大哥,那大胖很能识人,知道我们走投无路,必须投靠他。”另一位说。 “因为武功好,我们很快我们被他相中,跟着主人。大胖,来到了燕家山巡山。”奎阳的侍卫接着说。 “哦,我昨晚看见你在队伍里了。”子妍一笑。 “昨晚我只意外地发现了那新娘一个人,而且她竟然是我主人的旧人!”那侍卫还对卫紫儿有气! “哪里有你这样说你的主人的!”卫紫儿斜他一眼。 “那大胖当即要我们抢了人就跑,我们当然要施展才能!先把人弄走,再作打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卫娘娘在半路的山道上,受不住颠簸,就断气了。” “这个我知道一,二。”子妍当然知道,她卫紫儿有一个怪病,一旦发病,就跟死了一样。 “幸亏那奎阳大王知道这个事,我也亲眼看见他抢救的法子了。”那侍卫得意了。 “可是,等我们好不容易弄来了童子心肝,那胖大王却把她掩埋了!” “唉!那个莽夫!差一点让我屈死在这荒山里!”卫紫儿接嘴道。 “他是十分相信鬼神的人,认为娶个尸体回去,很晦气,也只能那样就地处置了呀。”兵士插嘴道。 “等我们赶到埋她的坟头,发现那坟穴被刨了个底朝天!而且里面的人也不翼而飞!” “真的是奇怪了!”燕雀也说话了。 “是呀!这尸体,是被土埋了的,光凭她自己,是绝对爬不出来的!” “你说得对,我自己都不记得,我从地下爬出来过,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做过。”卫紫儿一脸的幸运模样。 “我们正在疑惑,突然连滚带爬,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子,扑通一下,跪在那里,对着那空坟,连连磕头如捣蒜,慌忙求饶!” “怎么啦?”子妍好奇道。 “他嘴里前言不搭后语,意识反常,我看一看,他穿着与我一样的衣服,才知道是我们一起的,是那大胖的护卫队的人。” “此刻,我们也不逼他,扶他坐了一会儿,他才恢复正常。” “说来可笑!”那侍卫还没说话,自己便开始笑起来。 “那小子说,他看见那个死了的姑娘,天仙一般的美貌,就想趁机刨出坟头,把她扛回家,做几天媳妇,然后就埋在自家院子里,天天陪着她!” “哈哈!他的家,就在你们燕家山!他是燕家山的人,跟着那大胖恶霸,已经有两年了,给他当打手!”那几个人一边笑,一边指着燕雀和她的爹。 “这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那么缺媳妇呀!”燕雀的老爹无地自容般。 “结果,他就扛着她往家里赶,还没有走到他的家,半路上,那尸体却发出奇怪的声音来了,我猜也有可能他本身就做贼心虚,自己幻听出来的怪异声音,又加上,正走到了黑枫林地段。” “嗯,那黑枫林一块,的确是常常闹鬼。”她爹说。 “他一时就无比地恐惧起来,丢了那死人,就往回跑,可是,那胖子的大部队人马,已经走远了。” “然后他就跑到她的坟头去了,完全是傻了,在那儿不断地磕头求饶,要不是遇到我们,他可就完了!” “嗯,他自己是怎么也无法解开,这个可能会伴随着他一生的死结。” “后来,我们就紧急沿路搜寻,果然如他所说,在油菜花田埂上找到了。给她吃了药,就没事了。” “我卫紫儿,还是很感谢你们的!”说到这里,那卫紫卫也掉起了眼泪来。 “从这件事来看,那奎阳,还真是一个心细的人哪。”子妍对那奎阳,作了千古第一个好评。 “你们现在可都安好了,可是,我那犬子,还在燕老头他们的手里呢!” 第87章 部落冲突 “我们就这样贸然回去,那燕老头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你的儿子,我们这些人,都会一起搭进去。”子妍见她爹很着急,嘟囔道。 其实,自己比他更急,因为子昭也是这样的处境。 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不用约定的布谷鸟叫声,试着与他联络一下呢? 子妍不顾众人在场,立马翘起屁股,把手搭在嘴巴上,叫出了一串奇怪的布谷鸟声! “布谷!布谷!布谷谷~~” 这鸟叫声非常地逼真,自然,这一众长年生活在大山里面,整天听那叫声的人,也听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一群人就惊呆了! 子妍一连叫了好几阵子,就是没有听到子昭任何的回应。 这个黑枫林端头,离那燕家山村,也只不过半顿饭的工夫,就走到了。 而那布谷鸟的声音,比这传得要远多了。 “看来,那子昭应该是不在山村里面了,那就一定是与燕雀的哥哥一起,被送到了矿上!或者是已经在路上了。”子妍说出自己的判断来。 那燕雀的爹一听,喊了一声:“我的儿呀!他是十代单传呀!”就晕过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围向那老头子。 卫紫儿去掐那老头子的人中,还是卫紫儿专业,她几拍几弄,他才缓过气来。 一晃,太阳已经升到了天顶上了。 “对不起,我与卫娘娘就跟大家告辞了。我还是要尽快地护送卫娘娘回虞国,到我的奎阳主人那里去,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毛病!我们必须回去!” 那侍卫才不管谁是十代单传,谁是子昭,自己的职责,就只有为奎阳尽忠。 “谁敢?除非横着抬回去!我要找到子昭哥哥。”卫紫儿一瞪眼。 子妍心里乐到,“这卫姐姐嫁了人,性格也大变了,这王妃的架子,口吻,很到位呀!” 一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完全不知道,有一群人,悄然地围住了他们。 那燕雀的爹一看来人,大概有一二十个人,立马吓得腿子抖了起来。 来人他是认得的,正是山对面恶虎村子的人。 那村子本名叫夏唐村,世世代代的人,都是替祖上守墓。 之所以方圆百里,都叫它恶虎村,是那个村的人,个个身强体壮,似龙如虎,以打家劫舍为主要的生活来源。 而且那些男人,从一生下来就习武,都会一些祖传的三脚猫功夫。 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就倒了八辈子霉,可以说,个个体无完肤。 唉!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十万大山里面,怎么这么野蛮! 子妍心里叹息!这下就不好办了,因为自己的身上,还真的有宝贝藏着! “我们就是这里燕家山的人!求大爷放过我们一码!”燕雀的爹,无奈,只能是用土语与他们交涉,证明自己真的是本地人。 “在此刻,要是那燕家山的燕老头亲自来领人了,也不行啊!你,还有你,你,分明不是这里的人,分明是山外混进来的奸细!一起都给我带走!” 一个满脸疙瘩的黄脸汉子,好象是头儿,指着那侍卫,还有子妍等人说。 那侍卫,还有两个兵士,挽起袖子,准备干架。 子妍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是男人就得出手!” 她哪里知道,那奎阳的侍卫,还真的是血性男人,不顾对方人多势众,也不管妇道人家小女孩的示意,马上就先动手打了起来! 那奎阳侍卫也不是浪得虚名,三下五除二,迎头就打趴下了三个人。 还有那两个兵士,是经过卫紫儿精心挑选过,才带来的,他们也是卫国常年驻守在边关的优秀人士,这次要不是送自己的公主卫紫儿回王庭,根本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武功,此刻不拼命,待到何时? 那燕老头子不会功夫,抡起锄头,猛烈地转着圈圈,锄头所击之处,也是一扫一大片。 为了女儿的安全,得拼了老命啊! 子妍眼见得男人们瞬间就打了起来,赶紧一手一个,抓住两个女孩子,退回洞里去。 随即就拿了弹弓,一阵猛射! 眼看着,对方招架不住了,且战且退。 这一边大家乘胜追击,不一会儿,那一帮子人,很快就消失在原始森林里。 眼见天色渐暗。 “我们还不如回燕家山,更踏实点。其他的事,再作打算吧。”燕雀的爹叹道。 吐了一下,满嘴是血,他的大门牙齿,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 大家还没有喘过一口气来,子妍就听见了森林里有动静。 扭头一看,从那原始丛林里,又冲出一些人来。 带头的,还是那个长着疙瘩的黄脸男人。 这一次,足足有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子妍一瞧,一时半会还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个人! 这可糟糕透顶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难道是他们有预谋?早早地埋伏在那里了? 他们是针对这燕家山,还是仅仅我们这几个人? 之前的那一二十个人,是打探情况的吗? 还没等子妍一行人反应过来,那一些人就冲了过来,挥刀舞棒的,免不了一阵混战。 此刻,燕家山那边,也立马冲出来一群人马,直接从那油菜田里,奔涌了过来,把那燕雀家的油菜花,踩烂在地头。 “二打一!”子妍这才稍微看到了一点希望。 那恶虎村子的人是来偷袭吗?显然,天还没有黑下来呀!时间不对呀! 不是偷袭?他们从远处奔袭而来,必定疲惫,这样鲁莽上阵,燕家山以逸待劳,他们的胜算不大呀! 子妍实在是没有搞明白,他们恶虎山的人,玩的是什么套路了。 子妍领着两个姑娘,朝着燕家山村子的方向跑去。 那奎阳的侍卫,以及那两个士兵,眼见对方人多势众,硬拼是不行了。 他看见那燕家山村里的人,也倾巢而出了,自己也就且战且退,只用两分的力道来抵挡,先保存一下自己的体力。 要说那燕老头子,在他的主人胖子的沉重压榨之下,还能把燕家山统领得好好的,也是真的是有两刷子。 这不,他竟然坐在一张滑杆上,由四个人抬着,手握一把天鹅毛的扇子,悠哉悠哉地,来指挥作战了! 他竞然不怕那抬轿的人撂了挑子! 子妍往村子里跑时,迎头就碰上了他的轿子! 他稍微一愣,接着,也不再去看她们,将手中的天鹅毛扇子头,朝前方指着。 那燕家的士兵看见他的信号,就猛烈地向前冲,与敌方前峰杠上了。 接着,他又把那扇子倒放,扇柄朝前,那燕家军就一齐往后撤! 子妍看得呆住了! 他不声不响,却整齐划一地指挥着部队,有条不稳! 眼见着那敌方的大部分人马,勇猛追击,很欢快地跟了过来。 那老头子把扇子朝左指,那左边山坡上,轰隆轰隆地,一下子滚下来好多好多大大小小的石头! 那乘胜追击的敌方勇士们猝不及防,纷纷中招!断腿断胳膊的,痛得倒在地上翻滚! 还又被乱军踩踏着! 后面的看见前面的人被滚石砸中,急忙回逃。 那老头把扇子朝右一指,倾刻,一支支利箭,如密集的大雨,齐刷刷地射了出来! 幸亏奎阳侍卫一行没有恋战,否则,今天铁定就会被乱箭射死! 子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88章 山村胜仗 “此刻不跑,更待何时!”子妍与两个女孩子说道。 “你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燕雀坚决反对。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要平安地出去,只能是那黑枫林那一条独路,那条路上战正酣,现在肯定是不可能过去的。”子妍也头疼起来。 “你还记得个山洞吗?石龙对石虎!”子妍问卫紫儿。 “只能是去找找看,可是,那也是绝路,死路一条呀!”卫紫儿犯愁了。 “你说得对,可是那燕雀的哥哥和子昭,是从哪里被送出去的呢?很明显的,不是黑枫林那一条道路。” “他们走的,那应该是是一条大伙儿都不知道的密道,谁也没有走过,因为,我们村里的,所有的从那条路,去到矿上的人,都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过。”燕雀说。 她爹的恐惧是有道理的,她哥哥,只要走过那一条路,绝对是没有活口回家的。 这边办法还没有想好,前方油菜花田里,就响起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夜色中,村子里又点燃了大火把。 子妍看过去, 一些村民,押着一些人,他们缺胳膊少腿的,大概是因为受伤,没有跑脱的敌方人士。 接着,一个村民敲着一只破锣,一边喊道:“打胜仗了,打胜仗了!各家各户,派一个壮年男人,去坝上领战利品!” “咱们现在作好准备,我们联系上其他的三个人以后,试着从那黑枫林闯出去。”子妍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要去救我的哥哥!”燕雀急忙说。 “也好,毕竟你熟悉路况一些。” 子妍四处瞄着奎阳侍卫一行三个人,却不见人影。 他们不会战伤了吧?或者是遭遇不幸了? 奇怪的是,怎么眼前看见的战俘,全部都是受伤的?而且看样子,伤得不轻? 找了好一阵子,也不见他们三个人,就连伤病员中,也没有啊。 看见燕雀的爹了,他在那里分发缴获的东西。 子妍看着,各家都排着队,领走的东西,有上衣,裤子,鞋子,长统袜,裤腰带,刀枪棒棍,马鞍子等。 尤其是那些个衣服,上面还沾有血水,那些个领到的人,却如获至宝。 又一阵破锣声响起来,那敲锣的喊道:“全体村民们,半个时辰之后,在西边的大祭坛,举行祭祀战神大典哪!大典过后聚餐!有好吃的!庆祝咱们村子,打了一个大胜仗!” 听说有吃的,几个人不由得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实在是又饥又渴呀! “还吃个啥子哟,我们赶紧的,分头找那三个人,趁着他们现在还顾不上咱们,赶紧地走人!还在这儿呆着,只能是死路一条!”子妍赶紧说道。 “国家大事,在祀与戎,我爹爹说的,现在他们忙着要祭祀,要打扫战场,分胜利果实,哪里有心思理我们婆婆妈妈的。不如趁乱吃饱喝足了,坚决不做饿死鬼!就是死在逃跑的路上,也值了。”卫紫儿大概顶不住了,要吃了再走。 “也对呀,等我的爹爹忙完,或许他还可以帮忙呢。”燕雀也说。 她们两个都不愿意立马走,子妍只好先去找人。 路过村里临时搭起的灶台,子妍看见一些汉子们正在分解肉块。 那两臂多宽的圆口铁锅里,正煮着猪马牛羊,香喷喷的,隔老远都闻得到。 哎,谁也挡不住那美食的诱惑! 一个汉子,手里持刀,正在对着一个大胖男人的大腿,砍了几刀! 只见他麻利地挖下他的一块屁股肉,放在砧板上,左右手各拿一把刀,用双刀,咚咚咚咚地,来回剁着。 一会儿,那肉糜就做好了,又调了佐料,包了包子! 天啦!子妍的胃里,立即翻江倒海起来,差一点吐出来! 又看见那人,把那个胖子的肩胛骨剔干净了,对他的助手说道“小子,把它交给占卜官,做卜骨,这个比用龟甲名贵又好用。” 子妍赫然,这大山深处的人,也是人尽其用,那人肉用来包包子,那肩胛骨用来占卜刻字,都不浪费! 此刻子妍只想尽快找到那几个人,赶紧的去救那子昭和燕雀哥哥。 前面就是祭坛了,此刻,繁琐而庄严的祭祀流程,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 “献祭时间到!”那大巫师,穿着华贵的服装,手中拿着符,口里念着咒,边舞边唱。 不一会儿,被绑架来了六个人,挨个排着队。 礼毕,大巫师拿着利刀,舞动着,跳了好几个怪异的圈圈。 优美宁静的歌声飘过。 猛地一下,趁人不备,他将第一个献祭的心脏,瞬间就挑了出来! 这几个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战俘! 他们拿活人在祭祀战神! 子妍实在是害怕极了,赶紧地逃走! 子妍正恐慌着,猛然看见前面树林边,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样子,好象是挑着担子。 她觉得奇怪,就闪到一块大石头背后,想看看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那一行人拐一个弯,径直走到自己站着的山壁前来了! 天哪! 他们该不会发现自己吧? 子妍想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使劲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它失声乱叫! 好在,那为首汉子的脚步声,在石头前停了下来。 他们在石头山前面,子妍在后面,她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 “吱呀”,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大概是他打开了一道石头的门。 “记得,最后的人关好门。”那汉子径直进去了,不忘叮嘱同伴。 “哐啷”一声,那门就合上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子妍从后面转到前面来,发现那石壁,并无异样。 仔细地查看,那青苔藤蔓掩盖下,的确有门的痕迹。 子妍伸手去摸开关,却没有找到。 她正聚精会神地寻找着那石门的开关,一双手拍了一拍她,吓得她差一点尖叫! 好在憋住了! 是燕雀! 正想骂她,死丫头,一眼瞥过去,她的背后,那丛林里,又来了一队挑担子的人! 天呀!得赶紧躲蔵起来! 那燕雀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恐惶地跟着子妍。 这一队人,没有直接开门,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怎么打开。 他们又东张西望的,好象在寻找着什么人。 等的人好象没有赴约,他们只好坐在山前,说着闲话:“唉,这包子放久了,岂不是冷了,就不香了,就不好吃了。” “哎呦喂,蛇老大,那一些苦力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还讲究什么香不香,味不味的。”另一个笑弯了腰说道。 “哎,也是,要不是今天打了一个大胜仗,燕老头子发慈悲,哪里有这包子吃,还不照样是糠菜窝窝头。” “哎呀,那接手这货物的,说好了,在这里交接的,他怎么还不来呀!我还要赶着去那坝子上,坐席吃大餐去呢,迟了就抢不到了。”一个瘦小伙说。 “你急什么?还不知道今天是谁值班接货呢。而且这一次,捉到的伤员那么多,要等到他们都被献祭完了,祭祀完神仙们,还得等主人,大人们享受享用完了,才轮得到咱们吃饭呢!还得等呢!” 第89章 秘道 那几个人正在东张西望,也不见接头的人来交接物品,几个汉子就开始骂骂咧咧地。 “再不来,我们自己就吃了,又怎么样?” “你不能吃,偷吃军粮是死罪!” “这怎么又成了军粮啦?不是给矿上的苦力吃的吗?” “那里驻扎那么多军队,你分得清谁是谁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架来了! 子妍往路那端望过去,看见卫紫儿,正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你可来了,再等下去,我们可就扔下挑子不管了。你赶快清点数字,画押,我们回去还有要事。” 卫紫儿还没反应过来,各位挑担子的就各自报了数字,又递给她各自的竹片,要她收签。 卫紫儿不明就里,就愣在那里了。 她闷不做声,怕一出口,话音不对,惹来灾祸。 的确,他们的头儿燕老头要抓的,正是自己啊! 子妍赶紧与燕雀耳语一番。 这个小姑娘倒是聪明伶俐,只见她镇定自如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拱拱手说道:“大哥大叔们辛苦了,本来是我的爹爹来交接,可他今天分发战利品,忙死他了。所以不能按点赴约,可这时点,是一点也不能有差池的,我先来,替我的爹收货,签字吧!” 其中一个人认得燕雀。 就说道:“也好吧,今天有五年难得一见的牙祭,我们也是按时按点办事了。大家赶紧处理好了去吃大餐呀!” “只不过,这一些物资非同等闲,搞得不好,你们父女的脑袋都不保,你一定催促你的爹爹,按时间,赶紧地送进去!” “好的好的!” 燕雀也不知在那竹片上签的什么字,一行人,兴高采烈地走了! 卫紫儿惊得瞪大了眼睛,好在她没吭一声,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子妍看见那一队人走远了,示意大伙儿把担子挪到隐秘之处。 那燕雀见了,知道自己以及亲爹,可能就栽在这些吃食上,吓得腿子发软,脸色苍白,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三个人,连同担子一起隐藏起来。 黑暗中,闻得到浓浓的包子香! 不一会儿,一个高个子老头子,举着火把,急急慌慌地赶了过来。 看不见一个人影,他开始焦急地东张西望。 还是不见人影! 他就坐在一块石头,自己小声哭了起来! “好啊,赵大叔!你怎么才来呀!迟到了这么久!这可是砍头的罪呀!” 燕雀的确是个人才,在子妍如此这般的计划之下,她坦然了许多。 因为,只有赌好这一把,才能够救下自己,还有爹爹,甚至是还有哥哥! “哦,是燕雀呀!我中午多喝了两杯,现在才醉醒!这就错过了半个时辰!没交接到货。” “这次的是军粮,不能有误的呀!” 他被称作赵大叔的,听到这话,一边狂扇自己的耳光,一边说,急得要哭了。 “不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知道这一件事的?”赵老头才清醒一些,警惕地问道。 “大叔,你可认得我们两个人?”子妍拉着卫紫儿,站了出来。 “你,不是被胖山雕抢去的新娘子吗?”他又扇了自己一耳光,确定不是在做梦! “正是!可我喜欢在这里做新娘!”卫紫儿真的是逗! “还有,你们两个,原来是藏在这里了!难怪找了一整夜,没有找到你们!”他看见子妍与燕雀。 赵老头惊呆了!他肯定是这样认为的,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看来,他就是燕老头子的心腹,这山村里,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不是我们藏在哪里的问题了,是你的命,能否保住的问题了呀!”子妍觉得,要抓紧时间,别跟他太啰嗦了。 “这个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我要是张嘴喊人,立马会有人来到这里,你们都别想逃脱。”老赵头到底是个人才。 “哈哈!那你喊吧!那边的坝子上,祭祀正酣,锣鼓喧天。而这个角落里,要是你不怕扯破嗓子,你就尽情地喊吧!”子妍笑了! “那你们要干什么?”赵老头心虚了。 “我们要救你的命呀!”子妍嘻笑道。 “因为你酒醉,错过了货物的交割,那货物没有了,对吧?” 那赵老头猛然间明白了,货肯定是在她们手里,难怪,这空气中,还飘着阵阵包子的香味! “那你们私藏军粮,照样是死罪!大家一样,都活不了。”老头嘴角咧歪在一边,笑了。 “哈哈,我们可是燕老头的大小老婆,你知道的,他疼我们都来不及,会杀了我们吗?”子妍也笑了。 “更何况,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们劫了军粮?嗯?它们不见了,就是你的罪!是你迟到了!” 此刻,赵老头可能是才彻底地醒酒,无力地摊坐在地上。 “你每拖延一点时间,你的危险就大十分!现在赶紧地找到货物,紧急地送过去,或许还有救!” “是呀,赵叔,我们乡里乡亲的,也不忍心看见你在这一件事上,就丢命了。”燕雀一直没开口,她补了一句。 “这五年才有一次的大胜仗,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包子送去!唉!害死我了!”赵老头叹息! “别磨蹭了,再拖一下,你就真的完了,你快把那门打开,我们几个替你送进去!”子妍果断地说。 “啥子?你们替我进去?送包子?送命吧!” “一旦进了这一道门,去到里面,除了我,巫师,和燕老王,就是咱们仨个能竖着出来,其余的,哼!”赵老头子一笑。 “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不管你怎么办,你想办法就行。”子妍嘴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犯起难起来。 “再者,凡是进去的人,就是去炸山开矿,也有一部分是去进行魔鬼军事训练,也只能是男人。你们女人去,我只有砍头的份了,你们就休想了!”赵老头也犯难了。 “我们去装扮成男人,不就行了吗?”子妍提议。 “你是傻呀你!傻蛋呀!”老头说道。 第90章 奇怪的矿场 子妍与那赵老头僵持着,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不少。 看得出来,那老头子急出了大汗。 “你们果真是不想活了。可是那燕雀不能进去,你们两个,赶紧地装扮一下,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来,否则,两个女的,入了狼窝,下场你们自己懂的。”老头顶不住,只好冒险一试。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去救我哥哥,还有,我就是要跟这个姐姐在一起玩!”燕雀急了。 “你个子太小,不像个男人!” 子妍转头说道:“你爹妈就剩下你一个了,况且,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救你的哥,还是少惹事为好。” 那燕雀正要说话,眼睛却噙满了泪水,哽咽不出来一句话。 收拾停当,那赵老头子,弯下腰,在山前左边的一块石头上摸了一下,那石壁上的门,就开了。 原来,洞外那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中,看着最不起眼的,像是一块废砾的丑石,却是开关,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长见识了! 一行人,借着火把的光,走进了一条长长的隧道。 “一会儿到了岔路口,我向左边走,你们俩个向右走!”赵老头吩咐道。 “不行,这里我们不熟悉,都得跟着你,要是碰到那边有关卡,我们就过不了!”子妍说话了。 “交接包子的,都配有家伙,但凡一见到陌生的人,就可以先斩后奏。” “我得先交付了包子,再来交付你们。现在你们的身份,是被送去炸山刨矿石的,把矿石再运到堆货场,自古以来,就只有这一条路呀!”老头说。 “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们就是想反悔,也悔不成了。因为,这一条隧道,是只能进不能出的。” “你们进来的那石壁上的门,只有外面的一个开关,从里边是没有开关,打不开的!” 老头自顾自地嘟囔着,自己走了。 “这老头愚昧,你能回到燕家山村去,难道我们就会憋死在这里了吗?”卫紫儿一声轻笑,心里想道。 总有办法的。 两个女孩只好先按着老头说的,朝右边的巷子拐了进去。 还没有走几步,听得前面突然一阵轰轰作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那声音在巷道里回荡着,变着调子,传得好远。 听起来毛骨悚然! 接着又冒起来了白烟! 两个人不敢贸然前行,等待着那尘埃落定。 “坏了,那赵老头子,不会是要暗算我们吧?”卫紫儿哭了。 “噼啪!”一声,又是一声炸响! 前面就浓烟滚滚了,而且那烟雾,迅速地翻卷了过来。 两个人连连后退。 “这个死老头子,简直没有人性!如果咱们有幸出去了,一定要宰了他。”子妍也骂起人来了。 “我说呢,他那么爽快地答应我们,原来他有了歪歪主意!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卫紫儿恨得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那前面巷子里的石头,开始一块接一块掉落下来! “火再大一些,东边再添加一些柴禾!搞旺一些!”卫紫儿的耳朵再不好使,也听见了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喊声。 “天呀!这阵式,这明摆着,是要烧死我们呀!”卫紫儿尖叫道。 “也不对呀!那赵老头,估计他自己现在还都没有走出那边的巷子,况且,他还挑着货物,来不及布置眼前的这一出呀!”子妍寻思。 子妍感觉到热浪一阵紧接阵地扑了过来。 她猫着腰,尽量接近地面,往前葡伏着走了几步,又伸手摸了一下石壁,那石壁发烫得很! “前面走不通了,咱们赶紧撤退,要不然就会被烫熟了。”子妍赶紧说话。 那一头来时进洞的门是封死了的,现在只有冒险,走赵老头走的左边的那一条。 果然,那一条路不是太长,洞外门口一左一右,摆放有两张木桌,桌边各坐着一个壮汉,他们的肩上,斜挎着一把大弯刀! 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四五个站岗巡逻的士兵,来回踱着步。 “怎么办?”硬闯过去,肯定是没有命在的。 “跟他们说清楚情况?这从何说起,又来这里干什么营生?桌子上面还摆放有签字用的竹简,好像是任何一个进去的人,一定是要仔细地盘查,登记,验明正身,才可以放行的样子。”子妍看了,内心直打鼓。 子妍卫紫儿,远远地瞄着洞口,寻找着机会。 可是那两个人,也是太尽责了,一刻也不曾离开半步。 突然“轰隆隆”,更响的一阵连环爆炸声,响起来了,子妍知道,这是右边那条巷子口传来的。 连地面都振动了,抖了几下! 随即,一阵嘈杂声传了过来:“不好啦!伤人啦!塌方啦!” “来人啊!快快救人啊!” 那洞口的两个人,以及巡逻的几个士兵,一齐跑了过去。 子妍与卫紫儿,趁机赶紧跑出了洞口。 第91章 矿山事故 两个人慌忙跑出了洞口。 子妍瞄了一眼,这里四面环山,而且山壁陡峭!直入云霄! 虽然现在已经是清晨时分,只是中间的一圈天空是光亮的! 天啦!这里真的是奇怪的地方。 子妍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貌,大家就像在一口井底里面,不过这口井是超级地大。 难怪,他们说,来到了这里,是有去无回。 首先这样的地形,想要出去,比登天还要难,除非会长出翅膀飞走。 之前,两个人因为有赵老头的指点,装束装扮与这里的人差不多。 再加上发生事故造成乱哄哄的,也没有受到盘查。 又传来了一阵更生猛的爆炸声,两个女人却不敢走近了去凑热闹。 陆续有鲜血淋漓的人,被抬了出来,朝着对面的一个木屋送过去。 仔细看那爆炸的地方,那里山坡上的树木,还在熊熊地燃烧着。 那里除了山上正在生长着的草木,还有人为架起来的木材,都在熊熊地燃烧着。 那一片山石,已经是被烧得通红通红的了。 一队接着一队的壮汉子,左右手各提着一只木桶,桶里的水花四处乱溅,拼了命地,急着朝那烧得最红的地方狂奔。 那山旁的一群汉子,干脆脱了衣服,赤膊上阵,把一桶又一桶的水,往那烧得正旺的石头上,疯狂地泼洒。 他们这个是在干嘛呢? 救火吗?泼的水应该是朝着那树木狂泼,才能够浇灭大火呀! 难道他们不是在灭火?不是在救树木? 随着一拨又一拨的人,不停顿地,密集地,将大量的水浇泼上去,那山石受到强烈的刺激,噼哩啪啦地狂乱炸响,迸裂,乱石四处飞射! 轰隆隆,又有地方塌陷了,垮塌了,滑坡了。 有一些石块,不巧飞射到正在泼水的壮汉身上脸上,又倒下了三四个人。 立马有另一帮子人,冲上去,很快地抢走了伤员。 腾出来的地方,又被后面的壮汉很快地补上,继续泼水! 没有停顿!子妍领会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前赴后继! 不停地伤人!不停地烧火,不停地泼水! 这时,只听一个络腮胡子高声喊道:“东三队,准备好了吗?再添加柴禾!” “你们两个,是几队的?怎么在这里逍遥自在?还不快来帮我抬伤员!”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一个年轻的白面小伙子,他满身是血,背着一个比他魁梧三分的伤者。 那伤者扒在他的后背上,血水从那后背上流了下来,血珠子滴了一路。 看样子,他快要背不动了。 子妍与卫紫儿个子都高,但是单薄,只能帮他一把是一把。 就伸出手来,从左右胳肢窝,托起一些,多少减轻了一些小伙子的负重。 好不容易走进了那间小木屋。 里面横七竖八,已经塞满了伤员! 而且那里面的血腥味,浓得呛人! “你会止血吗?”小伙子转向子妍,问道。 子妍感紧点头。 随手扯了下窗边堆着的布条,帮忙包扎。 那小青年说道: “你们先帮他们简单地包扎一下,止了血,就好办了。一会儿,药品就到了。” “噢,好!”卫紫儿尽量少说,压低嗓门,她怕露馅。 这个活,对于她来说,算是对上路了。 一个又一个的伤员,被送了进来。 有的受伤很严重,血也止不住。 一片哀嚎之声! “你们俩个,就先在这,好好干着,我出去背伤员!” 小伙子又急忙急慌地出去了。 子妍瞥了一眼,那满屋的惨状,简直是不忍直视。 有的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 “不对呀,这里怎么没有象样的郎中,没有必要的药物呢?难道是没有人来管理这个事吗?这些都是人命呀!”子妍觉得奇怪。 看着有的人痛得在地上打着滚,很心疼这些人。 但是她也不敢随便问话,怕自己的声音出卖了自己。 她与卫紫儿对视一眼。 卫紫儿虽然号称精通医术,但是此刻,人生地不熟,也没有药物配合,也不好施展自己的长处,只能是尽力帮忙止血,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况且,这么多的伤病,从哪里入手! 陆续又送进来了好一些伤者。 屋里都堆不下了。 这时候,白面小青年又进来了。 子妍眼尖,一眼看出他背上的那个人,不就是赵老头子吗? 卫紫儿也认出来了。 她心中暗喜!他也有报应呀!上天大神都不饶恕他! 哈哈哈!她竟然笑出声来了! 白脸青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赵老头貌似伤得很重。 他的头发里面,有大量的灰尘,全身沾满泥巴,混着血水。 一只手臂也断了,大概是手筋没了,它在白面小青年的腰间,随意晃动着。 或许是他遭遇了大塌方了。 “这个是赵老头子,是从洞子里刨出来的,他本来不是这里的苦力,是咱们燕家山的二把手,他是不该被塌在里面的。”小青年嘟囔着。 “嗯”子妍吭了一声。 听口音,这个小伙子,也颇有来历。 “你们两个人,从现在起,不要搞别的事情了,就专门照料他,要想办法救救他。现在我跟你们丑话说在先,一旦他出事了,你们两个逃不了干系!” 他的话还没有说清楚,他就急勿勿地又朝那边奔跑了过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卫紫儿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恨不得马上再补上一刀,让他立马结果了性命! “哈哈!看你那小样,是不打算尽心去救他了吧!”子妍看见卫紫儿凶巴巴地盯着他。 “他差一点害死我们了,我们被他耍成这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鬼才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右,右……”此刻,老头子醒了过来,嘴里直喊着,这个字。 子妍也不再与卫紫儿闲聊了,赶紧去看那赵老头。 一股血,从他的嘴巴里面,泉涌一般冒了出来。 看来他伤得不轻! 这里他是她们唯一认得的一个人! 如果他死了,她们两个女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子妍心里很不是兹味,可是对于他的伤,又束手无策。 第92章 矿山伤者 卫紫儿对那赵老头子,只有恨意。 左看,他面相丑陋,右看,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她的想法是,最好不用她自己动手,他自个的血,爱怎么流就怎么流,流干了为止,也与她不相干。 我卫紫儿恩怨分明,疾恶如仇,这时节,不落井下石,已经是良心大大地好了! 我去尽心救他?休想了! 她这样想着。 于是,给他扎手臂上的止血带,也只是做了一个样子而已,就轻飘飘地,挂在那里,任由着它随风飘荡着,一丁点的作用也起不了。 子妍看在眼里,也能够理解她所做的这一切。 心里想到,这卫姐姐也是性情中人,只不过,既然是一个医者,就该具备仁者之心。 但是,这个老头,也是咎由自取,谁叫他自作恶,不可活呀! “这里有好多谜团还未解开,那子昭还不知道在哪里,就是再恨他耍弄花招,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死掉了。” 子妍这样想着,就重新帮那老头子清理了一遍伤口。 此刻,又有一批伤员被送了进来,眼看着,这一间屋子都堆不下了。 这令子妍十分诧然,这个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见人送一些必要的敷料药品来,只有源源不断的人,受伤,流血! 这矿上的,难道是没有采取任何避免的措施吗? 挤在屋里的人,情绪十分不稳定,有一部分看似要崩溃了。 其中一个小年轻,因为腿子被炸得稀烂,他竟突然用手,拣起自己腿上,那棉絮一样的肉絮花,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叭嗒吧嗒地嚼了起来。 子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来他一定是饿疯了,站起来,准备给他去找一点吃的去。 一眼就看到,那赵老头的担子,还放在墙角,难道是他挑来的包子,根本就还没有交付吗? 她奔过去,掀开盖子,果然!那一些包子,还好好地静静地躺在那里面。 子妍用手一摸,它们还是温热的! 这就更加奇怪了,这赵老头子,被炸成这样了,那包子却安然无恙! 子妍更加知道,这一些,是用那恶虎山村战俘的人肉,做成的包子馅料,但是比刻,它能派上用场! 那一些精疲力尽,来回跑着挑水浇的苦力,受伤流血之后,更是饥渴难耐! 他们此刻更需要补充体力!否则,好多人就活不成了。 不由分说,子妍自作主张,拿了两个包子,准备去给那个吃腿子肉絮花的汉子。 他一眼就看见她手中的东西了,没等她凑近了,竟然扔了自己的腿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包子,狼吞虎咽! 与此同时,另一个包子,被她脚边的一个伤员,猛地跳跃起来,夺了过去! 可见他们是何等的饥饿呀! 子妍想,此刻如果拿了那筐子一起过来,就会被他们没命地哄抢一光! 还说不定会造成踩踏事故! 更何况,这是所谓的军粮,也不是随便就能动一下的吧! 子妍正犹豫之间,木屋门口走进来了五大三粗的几个人。 他们一边把伤员抬到一个牛车上,一边吩咐子妍与卫紫儿快快帮忙。 于是俩个人,手忙脚乱地帮着他们,转移着那一些伤员。 他们被横七竖八地,象堆米袋子一样,被扔到那牛拉车上。 “已经装满了!你们俩个,等着下一车!”那为首的汉子一声吆喝,其余的都跟着他,搭上车子走了。 屋子里总算是空出了下脚的位置来,子妍紧紧悬着的一颗心,开始放了下来。 看见卫紫儿娇喘嘘嘘的样子,子妍就想同她开一个玩笑: “你说,如果那甘盘老师看见你,在这儿当苦力,抬伤员,他会怎么样想?” “呜哇呜哇!”子妍哪里知道,一听见甘盘这两个字,那卫紫儿就放声大哭起来了!也不管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子妍才知道,自己不该拿这个她的伤痛之处,来开她的玩笑! 连忙过去搂住她!拍拍肩背,拥抱安慰一下她。 此刻子妍的裤腿,却被一双大手抓住了! 子妍低头一看,是那赵老头子活过来了,他可能是被卫紫儿的哭声,给惊醒了! “包子,包子!”那是老头子的第一句话。 他一边喊,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子妍会意,赶紧去那担子里,挑了两个热一点的,给他。 是的,他也一定是饿极了!子妍猜测,大概是从昨天中午醉酒开始,他就一直还没有吃东西! 没几口就干掉了它们! 随即,他就更清醒了,能断断续续地说话了。 “把我拖到外面去,快!快!” 老头子人是醒了,可因受伤太重,仍然不能自己挪动。 两个女孩,使劲地拖着他,终于出了木屋。 子妍知道,那放包子担子的地方,倒是一个隐秘之所。 刚好处理完这一切,那牛拉车又吱吱呀呀地驶了过来。 等着那一屋子的伤员拉完了,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子妍望一望山体塌方的那一边,那里仍然是火光冲天,灰屑乱舞。 大火仍然在熊熊地燃烧,水桶仍然在不断线地送去,伤员仍然在连续不断地送过来。 看来,这里的一些事情,就不是失火灭火救灾那么简单了。 子妍终于舒了一口气,下一步,就是与赵老头子问清楚,下一步怎么办才好。 因为天马上就要黑了下来。 她与卫紫儿转过头去,看到那包子担子,还有赵老头子,都不见了。 这不可能!自己只转过头,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还有那包子!那老头已经是重伤成那样子了,不可能挑了担子一起消失! 子妍十分地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及时地问清楚,他为什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这一团谜,不知何时才能够解开! 也没有问清楚,两个女扮男装的人,他准备到底怎么交付给这里的什么人? “快!快,小子,来帮忙抬人去!”子妍正犹豫着,那白脸小青年背着一个受伤的人,放到了小木屋里! 天啦!天就要黑了,还是有受伤的人员不间断地在来! 子妍一眼瞥见,刚刚那个人,不就是抬过卫紫儿的边关小士兵吗? 那么,奎阳的侍卫,也一定是在这里了! 子妍大惊失色! 第93章 黑暗矿石 子妍凑近那士兵看,只见他嘴巴紧闭,两片唇色苍白苍白的,毫无血色,脸颊凹进去了不少! 他才来这里几天,就瘦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地方,难道真的是,正如外界传说中的恐怖之地吗? 那么,子昭大哥还是在他们之前失踪的,他怎么样呀! 想起来,就心痛! 一时之间,她忧心如焚! 子妍用手轻轻地摇动着那个士兵,可是他好像是虚脱了一般,懒得搭理任何人! 本来这井底,天黑得早,此刻,夜雾已经弥漫了整个矿场。 但是,那边还没有停止架火烧山,也没有停止提水浇山,更有伤员不停地,往这边送过来。 在夹着的伤者中,卫紫儿发现了,另外一个抬过她的卫国边关士兵! 那就是说,他们三个人,还有奎阳的侍卫,肯定都是在这里了! “是我!”卫紫儿走到那士兵的身旁,小声说道。 “卫……”他惊叫道,却被卫紫儿捂住了嘴巴! 同时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好在他只是外伤严重,皮肉绽开,并没有伤到要害的筋骨。 只是断了后脚筋,意识还算清醒。 夜晚的节奏,比白天缓慢得多了,来的伤员不多。 那白脸青年,也有了一段时间,没有送人过来了。 子妍与卫紫儿,给那两个人仔细地清理伤口,又用了创伤药,这药还是子妍自己贴身私藏的,以防万一的救命药,如今,不得不给他们用上。 “听工友们说,这里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任何的药品。”那小士兵说。 “那受伤了怎么办呢?”卫紫儿很好奇,这么大一个矿场,竟然是不备常用药,奇怪得很。 “所有的伤员,无论是谁,都要拉到东边,那一个山洞里去治疗,听这里的人说,那里有神水,泡一泡就会好了的。” “哦?我这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水!” “伤瘉后这些人就会精力充沛,一部分就去炼矿,一部分就去排阵,备战!” “果然,与我们听来的吻合。”卫紫儿连忙称好。 “可是,只能是听到的小道消息,那奎阳侍卫大哥,刚来的那天就受了重伤,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哦!那奎阳侍卫怎么搞的!”子妍叹息道。 “他做事是太认真尽责了,加上他跑得又快,所以,工头把他放在最前沿,结果,被飞石射中脑门!当时就晕死过去了。” “你知道,是谁出的这个歪点子,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是在玩命呀!” “当然知道呀!我们在开山挖矿呀!” “你想,这里四周全部是石头山,靠人来凿,根本是不可能凿得动那坚硬的岩石的。” “所以,就放火烧山?” “不是烧山,是把那岩板石烧红了,泼上水,它自己就会炸裂开来,如此这般,就可以炸平一座山!才可以刨出里面的矿石来!” “所以那一旦点上火了,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的话,要费更多的柴禾,才能再一次烧热起来!” “哦!难怪!” “这样日夜不停地炸,死伤的代价也太大了啊。”子妍叹息道。 第94章 河底现路 不一会儿,木屋里的伤员又快要堆满了,子妍看着这因为泼水而受重伤,不断地送来这里的人们,忧心得很。 她想道:“老是这样伤,也不是一个办法啊,按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几天,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挨个伤完,哪里来的不断的人源,补充这个大坑呀!” 正发愁之间,那一辆牛拉车又来了,可能是晚上的原因,只来了一个赶车夫。 听说是拉去泡神水治伤,那卫紫儿也替他们高兴。 那卫紫儿也想去享受一下那神水的威力,听说它不仅仅能瘉合伤疤,而且应该是对皮肤有效果,自己就要自己的皮肤永远白白嫩嫩的。 就故意拾了一块石头,砸伤了自己的脚小拇指趾。 “你怎么这样笨啊?”子妍看见她如此这般地,忙活了好半天,哭笑不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要搞清楚这里的角角落落。而且要做一个卫美人!”卫紫儿倒是爽快的人。 她又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带血迹的带子,缠在自己的腿子上。 眼看着士兵以及卫紫儿,都被扔上了牛拉车。 子妍突然有一种预感,似乎不太妙。 她抢着一步,跟赶车的人商量说:“大哥,我看着你忙活了一整天,也没歇息一会,怪心疼你的。我来帮你驾一会儿车吧。” “可倒是可以,但是,你只能驾到半路那小木桥前面,到了那一棵歪脖子榆树那里,就一定要交回给我,千万要记得。否则你我两个人都要掉脑袋的。” 那人说着,就把赶牛鞭子交给她。 子妍想要再问清楚一些,为啥因为这个事,就要掉脑袋。 扭头看见那人打出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立马就歪着头,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困了。 子妍不敢马虎,这辆牛车上的人,有两个卫国士兵,一个卫国公主,都是很重要的人物,一定要治好他们的伤,自己必须勤勉谨慎行事。 此刻幸好那一轮圆月,从乌黑的云层里面钻了出来。 子妍隐隐约约地看见,前面出现一座小木桥,小桥旁边,那一棵歪脖子树,已经立在那里,等着他们经过了。 车上的伤员们,还在不停地哼哼唧唧,喊爹骂娘的。 子妍停下车,推一推睡得正香的车夫。 她的手轻轻一推,他就倒了下去,子妍大吃一惊! 连忙叫来卫紫儿:“这个人病得不行,快点帮着抬到牛车里面去。” 卫紫儿用手探一下,那人已经是没有了鼻息! 就这么死了?卫紫儿也不敢大声嚷嚷,连忙抓了子妍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他果然也已经没有了心跳。 这可是糟糕透顶了。 这两个女人,都不知道这牛车上的病员,要被拉到哪里去,又要交给谁,况且又是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 “半路上,一棵歪脖子榆树。”子妍回想车夫的话。 那就是说,过了这棵歪脖子树,咱们应该是还有一半的路程没有走完。 子妍不敢怠慢,要卫紫儿坐在她的旁边,帮忙盯着。 牛拉车的木轮子,吱吱呀呀地,碾压着土路上的碎石块,给人增添了几层焦虑。 前方岀现了一个岔路口。 子妍犯难了,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选择向左?还是向右? 子妍停下来,去看那车夫,他的鼻子前,仍然是没有一丝毫的气息进出。 罢了!这么纠结干什么? “就向左走,不行的话,退回来就是嘛!”子妍自言自语。 “对!”卫紫儿也给她打气。 好不容易,穿完了一大片树林子,前面是一个空坝子。 空坝子末端,就是一条大河,那河水哗啦啦地,不停息地奔流着。 这难道就他们口中的神水? 月光下,看那一条大河,好像只有一段在地面上流动着。 因为它的头,从山壁中穿出来,它的尾,又钻到山壁中去了。 留下一段光溜溜的身子,横在坝子的边缘上。 明显的,这一条路,不能再往前走了,是死路一条。 四周也不见任何的人影,屋子,甚至是亭阁。 荒无人烟之处,茅草遍地之所。 子妍赶紧调转车头,可是那头水牛,懒得走,就是不拐头,子妍用鞭子猛地抽打他,它还是不拐弯。 莫非它是听到了流水声,要去喝一口水,还要洗一个澡吗? 也是的,子妍是亲眼所见,那老牛忙活了一整天,它也是肉肉做的呀! 反正这里有河水,就让它先喝一口,再返回也不碍事。 就牵了那老水牛,去河边喝水。 还没有喝几口,就听到了水里传来巨兽扑腾扑腾的声音。 看不太清楚,那老牛在水里,是与什么东西扭打在一块了。 水声很大很急,里面的那东西看来既凶又大。 那水牛拼命往岸边窜,子妍就拉紧了绳子,死命地拽着,不松手,卫紫儿也赶紧地来帮忙。 那水里的东西力气实在太大,这头牛又劳累了一天加半夜,体力好象渐渐不支了。 不行,没有了这只牛,这牛车谁来拉?又是在荒野林地当中,车上装的,还是血腥味弥漫的一大车伤员,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不能动弹。 最容易招来鼻子灵敏的猛禽野兽。 那牛拼命地往岸上扯自己的腿子。 可它的腿子好象被咬住了,摔都摔不掉。 子妍也急得不行。 前后左右地忙活。 脚下一滑,险些滑入水中。 脚下感觉碰到了水边上的一个硬物。 用手去摸,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她还摸到了中间的一个圆洞洞。 她想起了自家的拴马桩。 对!用它把牛绳先栓着,我们再去找家伙来救牛! 卫紫儿害怕,看着车上的不能动弹的伤员,快要哭了。 可他们看见眼前的如此情形,骂得更凶了。 她也赶紧地跟着子妍跑了! 两个人跑到树林边,寻找到树上的枯死的枝条,爬上去,掰了下来,操起来就往水边赶。 眼前好像经历过了一场乾坤大挪移。 两个人傻眼了。 那牛的鼻子已经是血肉模糊,它整个牛倒在地上。 一条鳄鱼,还死死地咬着那牛的右后腿,牙齿深深地切进牛肉里,它算是废了。 两个人抬头一看前面,天啊,这确定不是在梦里吧? 只见刚才那满河奔腾着的河水,竟然断流了。 那马栓旁边的水,已经退去了,只看见一条石头筑成的宽敞大坝,横卧在河底,连接着河的两岸! 原来,那不是栓马桩,而是一个切断河水的开关! 这是谁做的? 两个人都恐慌极了。 眼看着有一条路可以通行了,可以从坝上走过河了呀。 可是不行。 那大水牛的鼻栓,不知道被扯到哪里去了,那鼻子也伤成碎花片片了。 看来,那栓马桩消耗了它不少的力气。 而且,还要砍死那条鳄鱼,救救那老牛的那一条后腿。 没有刀,只有用树枝打,打死它! 两个女孩子,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那个鳄鱼打得翻卷着身子,但是它那嘴巴却毫不松开。 看来是,鱼也会为食而亡啊! 哎呀,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那鳄鱼每每翻卷跳跃一次,那牛腿的肉就撕裂一些。 它们俩个前世有仇似的。 看来那是一只贪心又不动脑筋的鳄鱼。 第95章 荒野之夜 子妍觉得又困又饿还口渴,可是看着眼前的鳄鱼和水牛,才是需要最先解决的问题。 “那鳄鱼拼了命要吃水牛腿,何不趁此机会,咱俩个赶紧作个鱼叉子,把它弄死!吃它不香吗?” 子妍看着那冷血动物,对卫紫儿说。 卫紫儿曾经听说过,那鳄鱼肉特别腥臭,但是,能否弄得到手,还是未知数呢。 两个人赶紧地用石头块,削尖了木棍,瞅准机会,向着它,一齐刺了过去。 可是它的皮太厚,坚如盔甲,这粗木棍子刺过去,一丁点儿作用也没有,好像只给它挠挠了一下痒痒。 “我们一定要杀死它,它的皮还可以用来做靴子呢!”说到穿着打扮,卫紫儿就兴奋了,立刻信心满满。 此刻,那个家伙才意识到了眼前的危险性,赶紧松开那牛的后腿,愤怒地扭过头来,张开大嘴巴,一下子就咬断了卫紫儿手中的棍子。 吓得她赶紧丢掉棍子,拔腿就跑。 子妍却翻过身,趁机一跃,骑到它的背上,使劲地抱着它。 那家伙被箍得喘不过气来,在地上乱翻乱滚,把子妍摔打得也喘不过气来。 同时它不停地朝着河岸水边挪动,它晓得,在水中,它才更加有优势。 可是,那河水都断流了。 它想甩开背上的她,她却拼命地勒着它的脖子。 它张开大嘴扭头来咬,尽管嘴很长很大,也总是咬不到后背上的她。 两个不分胜负,就这样僵持着。 眼看着夜色已经渐渐地深了,子妍也渐渐地没有了力气。 卫紫儿见子妍,如此辛苦,执着地坚持着,又折返回来。 手里又拿了一根尖头木棍,直接对着那大鱼的口中戳过去。 它不停地翻滚扑腾,让她怎么也戳不中要害之处,好几次还差一点伤到了子妍。 “赶紧往它的嘴里塞一些石头!”子妍喊道。 但是卫紫儿总也扔不进它的嘴巴里去,唉!这个卫娘娘! “我勒紧它,你趁机横着棍子,让它咬!” 子妍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它脖子搂紧,那货立马疼得张开了大嘴,喘着粗气。 卫紫儿见状,直接把尖尖的木棍插进它的口舌之中。 因为子妍紧勒着脖子,此刻那货怎么也合不拢嘴巴了,任凭那尖棍子直直地刺进喉咙。 卫紫儿又趁机夹了一根,戳了进去。 不知道是堵住了气管,还是伤到了喉管。 渐渐地,它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不一会,就动弹不了。 子妍也已经是动弹不了,刚才耗费了太大的力气,她躺在地上,看见天上,有几颗星星闪耀着。 “不好了,那水牛已经被咬死了!”卫紫儿惊叫道。 子妍无奈起身去看,只见那水牛的身子旁边,流着一大滩血水。 原来它是被咬得太重,它的血已经流干了。 子妍四处观望,没有看见一处灯火,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无人的荒山野岭。 满满一牛车,不能行动的伤员,还有一个已经没有气息的车夫。 再就是这两个没有太大力气的女孩子。 “鱼肉有了!牛肉有了!” 子妍一想到,已经有吃的了,就强打起精神来,连忙给大家张罗晚餐。 好在那卫紫儿,虽然体弱娇贵,但是,剐肉烤肉这一些事,她还是可以做的。 那些伤员,只要还能吃得进去东西的,就有了活的希望。 可是,现在没有牛来拉车了,这满满一牛车的人,该怎么办呢? 况且,绝大多数人是重伤,自己不能动弹自理的。 在这荒野之地,太多的情况不明确,怎么才能安然地度过这个夜晚。 那河水断流了,能断多久? 能直接走过去吗?不会走了一段,突然又来大水了吧? 怎么恢复流水呢? 这全部是未知数。 走,今晚是不可能走了。更何况,现在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首先要把这一些伤员安置妥当,安然地度过今夜。 不然,遇到狼群或者其他的野兽,两个女人,加上一群重伤员,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这牛车,四面都没有象样的围栏,肯定是是不方便防御。 两个女人决定结伴去寻找一番,首先要找一个可靠的安身之所。 遗憾的是,转了一大圈,都没有什么可以来安身的,连一个可以做掩体的土坑都没有。 这近处四周都是荒坝,这平坝可能是那河流里的泥沙,长期冲积沉淀所成,所以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来格挡的地形。 再往远处去,倒是有大山,但是那没有一点用处,它离咱们这牛车太远,伤员都不好搬动过去。 只好呆在这牛车上,听天由命了吗? 第96章 奇怪的车夫 后半夜天气寒冷,子妍与卫紫儿,在牛车周围生了几堆篝火,一来是震慑震慑野兽,二来是给车上的人增加一点温度。 他们万万是不能下车的。 其中大部分人,已经精疲力尽,有的估计是都没有了气息。 一切只能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两个人忙前又忙后,还要找枯枝碎草添火,还要准备棍棒石头当武器,防止突然窜出来的野兽侵袭。 片刻都不能松懈。 好难熬的一个夜晚呀。 眼见着东边的天际,已经是露出了鱼肚白,子妍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晨光熹微之中,子妍看见那驾牛车的老头子,从人堆里慢慢地爬了出来! 两个人见状,大吃一惊! 子妍第一个想法就是,按照那老头子之前的说法,自己是不能超过那一棵歪脖子树,超距离驾车的! 否则,就会掉脑袋的,有这么严重吗? 这可不得了,自己怎么搞的啊,居然把牛车驾到了这个鬼都不知道的地方来,会不会,咱们几个人的脑袋,都会保不住了! 卫紫儿以为见到鬼了,吓得连忙躲到了子妍的身后。 子妍心里也颤抖着,尽管腿子发软,但还是得壮起胆子,搞清楚原因。 就问道:“师傅呀,您才睡醒呀!” “对呀,我们叫都叫不醒你,偏偏你自己醒过来,才算数呀。”子妍连忙附和道。 哪里知道,他好像没听见她们说话一样,径自跳下那牛车,朝着河边走了过去。 一到河边,他看见的是干涸的河床底,就坐在岸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子妍与卫紫儿面面相觑。 “上天大神呀,我就只用了一丁点儿龟息大功法,安心地睡了一觉而已,你怎么能这样惩罚我呀!你好狠心啊!” 他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诉说着。 “我们这是遇到高人了!”子妍惊奇道。 “嗯,幸亏我们大发慈悲,没有趁着夜色,把他抛尸在半路上!要不然,我们可是大祸临头了。”卫紫儿感到一阵阵后怕。 庆幸自己和子妍的善良。 两个人不明就里,就走到他的身旁站定。 他是谁,到底在干嘛呢。 “赶快,把那牛腿肉烤一块来,给我做下酒菜!”那老头一扭头,就瞪着她们两个。 也是奇怪了,他的后背上又没有长眼睛,怎么知道我们走近了。 “酒?哪里有酒?”两个女孩惊奇得很,这牛车上,根本没有备酒呀! 要是有,谁都想喝一杯呢!还用留到现在来! 自从离开了那冤家奎阳,就没沾过一口酒了,卫紫儿馋极了,连口水都滴了下来。 那老头子解开自己的麻绳子搓的裤腰带,在紧贴腰部的内层,他掏出来一个精致绝伦的绿色小玉瓶子来! v个 那么小一个瓶子,跟自己的中指头差不多长,这能装多少酒进去? 两个女孩子一阵咯咯,直发笑! “废话少说!干活去!” 那老头子把小玉瓶放在面前,盘腿坐着,催着两个丫头,赶紧去烤牛肉。 两个人不敢怠慢,赶紧的去剐了那牛的左后腿肉,驾在火上,一阵急烤。 那老头子笑了。 他打开那玉瓶,用一片树叶,伸了进去,只是用叶尖尖,沾了几滴酒,抹在牛肉上。 一阵奇香,立马在空气中飘荡开来。 子妍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酒香! 它带着一股山上春兰花的清奇香味。 那牛车上的重伤员闻到了,开始骚动起来,有人猛地坐起来。 不能动弹的,就用鼻子四处搜寻。 谁也抵挡不了那一种诱惑! 他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就着酒滴,啃着牛肉,悠哉游哉地,把周围的一众人,急傻了眼球。 他就当啥都没有看见,当周围的这么多人,就如空气一般的存在。 他美美哒地,享用完毕,然后就四仰八叉地,倒在河滩上,呼呼呼地,又睡着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怕他又没有了鼻息。 子妍伸手去探他那鼻子底。 这一次,粗气直进直出的,他还不忘着胡言乱语。 原来真的是喝醉酒了。 怎么这么不胜酒力。 他就这么醉过去了,还有好多的疑问,没有解开。 而且,不光是自己与卫紫儿,那车上的重伤员们,也都想品尝一下,那有着奇香的酒。 摇一摇他,仍然是不省人事。 怎么会这样了啊。 不知道是那酒有毒,还是怎么了? 看来现在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他了。 此刻的天已经是大光亮了。寒气逐渐消退,那压抑的恐怖感,也被阳光驱赶走了些许。 子妍让卫紫儿守着牛车,自己去巡视一下周围的情况。 子妍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进来的路口,而且,按方位判断,昨天那入口的地方,竟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牛车辙印。 子妍大惊,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吗? 现在,要么原路退回去,要么,冒着被河水卷走的危险,从那断流的河道上走过去。 但是,且不说那些重伤员,总不能丢了他们,不管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杀了他们,来得痛快一点。 单单那河对岸,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象这样断流的情况,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是,最稳妥的方案,是在这个地方,先安营扎寨,再寻找机会。 但愿,车夫老头所说的,都要掉脑袋的事,永远也不要发生。 子妍转了大圈,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带回来。 远远地看见卫紫儿,坐在一块石头上,哭啼着。 “呜呜呜,早知道是这样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奎阳那里好好呆着呢!”她一边自言自语道。 子妍拍拍她,一言不发。 “你可回来了,吓死人了,那牛车上又死了二个重伤员,呜呜呜!”她哭得更伤心了。 “不知附近有什么可用的药草没有,一会儿,等那车夫酒醒了,我俩去采一采。” “咱们赶紧想办法,把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去呀!那老头子肯定是知道地方呀!还好他没有死!” “你说得对啊,但是,现在牛也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没有牛了,这一车满满的重伤员,怎么整?” “等他醒了以后,要他想办法去,都是他害的,一个觉就睡死了,哪有这样睡法的。” 第97章 原来他是酒中仙 那醉酒了的车夫从凌晨一直睡到中午太阳当顶,还没有醒过来。 子妍因为担心又有什么猫腻,根本不敢去碰他一下,也不敢去喊醒他。 眼看着时间飞快地滑过去,一晃又是一天,完全依赖他人,是不行了。 她掏出来那一只师父给她的口哨来。 对牛车上的那个卫国士兵说道:“这个是我的口哨,你紧盯着这儿的情况,一旦有异常,你就吹起这个。” “嗯呐!” “记得,如果是动物来袭,就连吹八声,若是有人来袭,就有节奏地吹一二三,一二三这样子吹。” 她又亲自示范了一遍。 然后喊了卫紫儿,准备一起去寻一些药草,或者是吃的。 可怜的子妍,身上就只有一把弹弓了。 她想自己的师父了,这许久未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又想起了自己的徒弟来,那神器鬼翼卷,他现在要是在自己的身边,该是多么好啊! 又想起了那燕家山的老头子,他没有娶到自己和卫紫儿做老婆,后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更重要的还是子昭,他如今在哪里呢? 听到满山的布谷鸟的叫声,子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她想试试看,能否联系到子昭。 仍然是没有他的任何回应。 按道理说,他也应该就是在这附近。 不是在炸山开矿那地方,就是在冶炼青铜的地方,或者是他在备战,做军事训练? 与他一起的,应该还有燕雀的哥哥。 子妍想到这些,闷闷不乐起来。 没精打采地,与卫紫儿一起走过了一段荒野地。 那卫紫儿每每看见一串开花的野草,就去辨认一下。 她到底是制毒制药的高手,不一会儿,就采集够了,凑齐了消肿止痛止血的大部分草药。 可是这荒草野林里,什么吃的也没有。 看来,万一不行,就只好去翻动那些废砖砾石,刨一些蜈蚣蚯蚓来,聊以充饥了。 看着河对岸,那里有青山幽林,不知道山中有没有长出来一些野果子。 两个人,折返来到了那条河边,遥望着那条河出神。 远远地望过去,一眼瞥见,那河床上,竟然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鱼虾蚌壳! 有的还在拼了命地跳跃着! 这个惊喜非同小可,是呀!早上就应该去看一看那河床的。 那河水突然断流了,河床上来不及随水逃走的小生物们,自然是搁浅了。 还用去别处找吃食吗?真的是笨死了! 子妍与卫紫儿欣喜若狂,赶紧跳进去,先捡那些大个的。 那河床虽然是断流了,可是有的地方还有很深的淤泥。 那淤泥里,还有不少的鱼类在做挣扎。 子妍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不知道这一条河,是经常这样的,还是偶然这样的。 又怕上游突然来水,来不及撤回,就不敢往河的中间走。 已经浑身是泥巴了。 捡的大鱼,乱蹦蹦蹦,不摔死它不好整。 摔死吧,又弄得满身血污。 不一会儿,就捡了不少。 已经是拿不动了,但是高兴呀,两个人准备尽快回去。 那是什么? 子妍眼尖,看见前面的那软泥潭之中,有半截木柄,斜插着。 那木柄,露在外面的部分,被水冲刷得很干净,看着上面,还有很精致的雕刻。 天哪,这河里,竟然还有一把剑! 子妍赶紧用衣袖擦试那剑体,拂去泥污,它竟然没有绣蚀! 再看那剑柄,木质的纹路,透明而温润如玉,还闪透着一丝丝金黄色的,发亮的线条,十分罕见,也非同一般的漂亮。 它竟然是用金丝楠木的乌木雕刻而成的! 那乌木,原本是生长在大山中或者是荒野之中的树木,被大水冲走,沉在河水中,浸泡了上千年,甚至是几万年,上亿年而形成的。 它出水的时候,外层已经完全碳化了,乌漆嘛黑的,就象是被大火烧灼过一样,但是又不是真的被烧过。 是水的长期侵泡而形成这样子的了。 它本身就是长期在水底里,侵泡上了千年万年才成材的,所以,用它的木材做成的东西,光鲜亮丽,在水里泡着,它不腐不烂,也是正常的。 可是那剑体,毕竟是金属所铸造,无论是青铜,还是玄铁,还没有听说过,长时间在水中,不绣蚀的。 子妍想找一个小水坑,把它清洗一下,可是附近还真的没有。 担心大水灌来,又不好久留此地,就勿勿地扛了大鱼,提了那剑,往回走。 那牛车上的人,眼见着吃的有了,药物也有了,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叫骂声也逐渐地没有了,难得的清静时刻。 太阳很快地偏西了。 那个车夫,醉酒醉过头了,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眼看着天又快要黑了。 唯一的一个健康男人,就如同废物一般,一丁点作用也起不了。 子妍心中焦急,今晚不能象昨天晚上一般,得想办法能够安然地睡上一觉。 放眼望过去,满眼除了河床,就是沙土坝子,并没有真的找到,能够称作床的东西。 看来是没有地方可睡了。 还是得弄醒那醉鬼,趁着还能看见路,让他把大家带到该去的地方。 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如释重负了,毕竟这么多重伤员,搞得不好,很容易命丧黄泉的。 毕竟这些都是人命呀。 “卫姐姐,你知道有什么醒酒的草药吗?” “我知道一些,但是,现在不好找。” “你说说名字,咱们还是试着找找看吧。” “菊花,桑椹可以,但是,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东西。人参和灵芝也行,但是它们生长在大山之中。” “说些个现在就可行的。” “紫葛花,白茅根,竹子皮,是很常见的,可是在这沙坝洲上,也不好找到呀。”卫紫儿急得要哭了。 子妍说:“这茅草根,竹子皮,是很平常的东西,平时满眼都是,可是,真要用到它的时侯,就是找不到。” “不用你们去费心了,我自己醒酒了。” 那老头子冷不丁地走过来了,说了一句话,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太好了!”子妍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第98章 原来如此 子妍说:“这茅草根,竹子皮,是很平常的东西,平时满眼都是,可是,真要用到它的时候,就是找不到。” “不用你们去费心了,我自己醒酒了。” 那老头子冷不丁地走过来了,说了一句话,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太好了!”子妍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你们要弄醒我,要派我干什么差事呢?”老头子得意了。 “你到底酒醒了没有?还是那酒麻坏你的脑袋了?你从哪里来,应该是到哪里去,这个是用来问我们的吗?”卫紫儿听见他这样说话,就一下子冒火了。 “哦,这个,我不知道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看,除了这里没有水以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那你就在这里待到死好了!不想看见你。”卫紫儿太生气了,噌地一下,跑开了。 “那可不行,没有水,就没有酒喝了,那我就活不下去了!”他冲着她的背影喊。 “唉!大叔,啥叫没有水,就没有酒喝了呀!”子妍好奇道。 “丫头呀,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就醉了一整天?” “不明白。没见你喝一口酒,充其量只有两点滴!” “我的个乖乖,我这绿瓶子里,装的是酒的原浆。要是一口吃完,我立马就会上西天,就这两滴,就够我受的了。” “哦,酒原浆!是什么?” “简单地说说,我身上的这一个小瓶子原浆,要兑了水,才可以吃!哪怕只吃一滴,也会醉死。” “别看这瓶子小,可它可以兑一千杯酒!” “那是我的祖爷爷的自创发明的东西,不传外人,只传男不传女。” “哦,厉害了!” “你也不问问我的祖爷爷是谁。” “是谁呀?” “我的祖爷爷的爷爷就是杜康,听过么?” “哦,知道!那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夏朝的少康大王,发明酒的大神。那么你是夏人的后代?” “对呀,我精通酿酒,我的绰号就叫酒中仙!” “你吹牛的吧,我看见你抹了两滴在牛肉上,你并没有醉死呀。” “你不懂,那树叶尖尖,沾了一丁点而已。” “难怪,你看见河水断流就哭了,是没有了水来勾兑酒吃,原来如此呀。” 车夫老头真是醉糊涂了。 只顾在那里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笑。 他好像真的是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并没有提起赶牛车的事,甚至是根本就没有问起那一头大牛,到哪里去了。 “老叔,你看,现在牛也没有了,倒回去的路,我也找不到了,这该怎么办才妥当呢?”子妍十分诚恳地说道。 “不瞒你说,我比你更着急,只是在你们这些小屁孩跟前,我不露声色而已。” “何以见得,你倒是比我们急了。” “你可知道,少康的后代,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见识了,会酿酒。” “这还只是其中的雕虫一小技!” “哎呦喂,只有这一招鲜,就够无敌的了。” “咩,你可知道那少康,不仅仅是吃货,还有奇招傍身,不然,他怎么做得了大王。”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子妍不想再听他说醉话 第99章 真相 他是刻意地没有提起驾牛车的事,甚至是根本就忌讳问起那一头大牛,到哪里去了? “大叔,你回想一下,你说过的,之前我接替你驾驶那大牛车,只要看见了半路上那棵歪脖子树,就必须交给你的,否则就是要掉脑袋的!现在就连牛也没有了,咱们倒回去的话,会怎么样?”子妍小心地问道。 “全部的人都会死,一个也不会剩下,骨头渣渣都不会剩下。” “就连那一些伤员?连你也是吗?”子妍吃惊了。 “实话跟你说,大喜事呀!现在咱们已经完全脱离了那个燕老头子的结界,所以,暂时是安全了。” “那老头子的矿山,冶炼厂,军事工事,士兵,全部都在他设下的结界里面吗?” “当然是了,不然,进去的人,哪里有活着出来的。” “那么,你用牛车拉去的,那么多的重伤员,去泡神水来治伤,是真的吗?他们都恢复正常了吗?” “我只知道,从那神泉里,流出来的水,都带着浓浓的药味,我对药物没有深层次的研究,不太懂。但是听那守泉人说,里面含有什么硫磺,所以,那就是人家的宝贝神泉。” “哦,那就是的确有疗效了。” “那一些受了重伤的,能不能伤好痊愈,就看天意跟运气了,身体强壮的,就也许好了,然后就分配去冶炼青铜,也有去打仗的。” “那些好不了的人呢?”子妍更关心那一些苦命的人。 “治不好的人,也不会浪费掉呀,肉肉用来包包子,给那一些炸山开矿,抢锤打铁的苦力们吃,补充一些营养。骨头用来写字刻文的,也有做成日用品的,比如缝衣针。还有,残血剩渣,都用来做冶炼青铜的助火材料了。” “真的是人尽其用啊,一丁点儿都不浪费!”子妍惊叹。 “也有的被献祭给各位大神大仙了。最多的是献祭给那一脉宝贝神泉了。”那老头接着说。 看来他在这里,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对这些都了如指掌。 所以,最后,绝大多数的人,在这里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这结界外面的人,难道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吗?” “不知道啊,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的,除非是燕老头自己的人,但是他们更不会乱说里面的实情。” “大家都十分地恐惧这个地方,都知道有去无回,或者是下落不明了,这说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子妍在燕家村时,就听说过此事的。 “是的,因为这个燕家村,是这个十万大山里面,最早有人类活动的五大名村之一。在这么漫长的岁月中,这个村子就以开矿,冶炼为生。要说不泄露半点机密,是不可能的。但是,具体的细节情况,绝对是没有外人知道的。” “这个可就糟糕了。”子妍突然心里焦虑起来了,因为,那子昭,不知道这个实情,更是不可能逃出那结界的。 “我现在要回到那结界里面去,大叔,您能够想办法,把我送回那里面去吗?我求你了。”她抓住老头的手摇晃着,说话了。 “你疯了吧,这样就是你自己要往死人坑里跳呀!”老头子不理解她。 “我的好朋友可能在里面的。” “只是可能而已,你绝对是不能冒这个风险的!而且,即使是找到那个人了,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再出来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很容易就出来了?而且是这么多人一起?”子妍疑惑起来了。 “应该是出来了呀,不可能还在里面吧!”那酒中仙车夫老头子闻言,也傻了一般,脸色立刻由喜转悲。 “难道这结界,存在着缝隙,或者是有不可知的破绽?”子妍心中一喜。 “那么大叔,我们现在只能是,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再进一步作打算了。” 子妍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不行不行!”老头子连忙摇头。 “我还要去寻找我的老娘,找我的家。” “那么你的家在哪里呢?”子妍关切地问。 “还不知道啊,得去找呢。我只记得是在一座大山腰上。” “哎,这从何找起,又为什么会这样。” “说来可怜,我刚满四岁的那一天,跟着我的爹爹上山砍柴,掏鸟窝时,脚下一滑,就掉到悬崖缝隙里,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大概是晕死过去了。现在就连那大山是什么样子都模糊了,只记得那山很大很大。” “跟没说一样,天大地大,大山也那么多,去哪里去找!而且,你离开那大山,大概是过了有五十年了吧,叔你还认得你的老娘吗?”子妍也跟着泄气了。 “哎呀,别说这剜心的事了!更重要的是,这里肯定是离那矿山很近,随时有被他们发现的危险呢,这里很不安全!” “被他们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还捉了我们回去不成?”子妍说。 “当然,是不能活命了哦。” 子妍长这么大,见过战场上的血肉博杀,见过大费脑筋的军阵八卦图,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结界,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会是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能看得到外面的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赶紧走,不能耽误一分秒了。 “既然是这里不安全,咱们两个,现在就去寻找一下出去的路吧。”子妍觉得只好这样办了。 两个人,从东到西,找着出去的路。 奇怪的是,这里除了三面环山之外,唯一的一面,没有看见,路的痕迹。 “奇了怪了。”子妍心里烦闷。 “那天晚上,明明是从这里驾车进来的,现在怎么没有路了呢?”子妍站在她那天晚上进来的地方,那里沉思。 而且,四面八方都没有路,除了那断流的河道之外。 又与老头里里外外地仔细查看了一遍,仍然是一无所获。 这跟之前与卫紫儿所见的情况差不多。 “丫头,不太妙了,我们可能掉进了一个秘境,就是那……”那老车夫欲言又止。 第100章 秘境现在 车夫酒中仙吞吞吐吐地,把子妍急得,心都要焦黄了。 正在这个时候,卫紫儿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远远地就听她在喊道:“有两个伤病员,用药之后,身体刚刚有了好转,可他们嚷嚷着要找你们。” “是有什么要解决的事吗?”子妍问。 “不太清楚,只是听其中一个说,要回家去。” 见到那两个人,一个红黑脸的胖子,他见老头与子妍都来了。 就“卜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大叔,小姑娘,我猜测你们是这里管事的,请求你们放我和我的十二弟回家去吧!求你们了。” “是什么情况要急着回去?”子妍问。 “我本来是十万大山西二村的铸剑师,我这个十二弟是村里的一个打铁匠。五年前,被燕家村的一帮子人,在半夜给抓着了,送到这里来,从此就与家人分离了。”那汉子说着就哭了。 “我们一开始本来是在冶炼青铜,因为那边炸山挖矿石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就把我们调拨到那边开矿,这不,刚刚来一个月,就受伤了。”他十二弟接着说。 “我观察了这几天,觉得你们是好人,积善德,行行好,放了我们,回家与亲人团聚吧。”红脸胖子止住眼泪说。 “我走的那前一天,才刚刚娶了婆娘,这一走,就让她独守了五年的空房,她还不知道我们是死是活呢!呜呜呜。”那十二弟也哭了起来。 “我们也正在想办法离开这里,你看,现是根本没有路走啊。”子妍四处张望。 “这么说,你们两个,不是那矿上的人?”那两个人一脸雾水,以为是在做梦! “对,我们跟你们一样,不是什么管事的,只不过没有受伤而已。” “那咱们就是已经逃出那鬼地方啰?啊!好开心!”那个胖子竟然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么,我们自己就直接走啦!就现在!” “回西二村啰!回西二村啰!后会有期哟!”两个人得知现状,不受制于人了,高兴得不得了。 两个人拔腿就跑!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子妍也为他们高兴,但愿他们能够找到出口。 不一会儿,天色又不早了。 又要准备晚餐了,这么多伤员,不能让他们饿死,得找找吃的去! 唉,都是坐着等吃的人! 现在,能自由跑动的就只有三个人了。 还有一个,帮得上一点的忙,只能是动动嘴,吹吹口哨,就是报一报警而已。 其他的伤员,在卫紫儿的医治之下,也的确是大有好转。 眼前能吃的东西,只能是到那河床上去,捡些鱼虾蚌壳之类的了。 酒中仙老头子还有个事情,就是要找到水坑,他需要水来兑酒吃。 当然,大家伙都只能依赖那小水坑。 老头子到处找水坑,当他看见疑似一个大点的水坑时,高兴极了。 他此刻不是酒中仙,而是一个十足的酒疯子了。 当他到那水坑边上时,立马傻眼了,只见那个吵着要回家的红脸胖子,竟然直挺挺地倒在水坑边上。 他赶忙跑过去,同时大声喊着子妍跟卫紫儿! “渴!好渴!”还好他还有一口气,只是喊着渴。 “水!”老头子只好用手捧了一点,往他口中喂。 他泯了一口水,才算缓过一口气来。 两个女孩子也赶了过来。 “你的十二弟他人呢?”子妍见到,这么空旷的河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在了,感觉奇怪了。 “他在那个方向!”红脸胖子用手指着那河对岸,哭了。 “大叔,你先把他背回去!卫姐姐,你跟我走,我们赶紧去救人!” 子妍拉着卫紫儿,就要往那河的对岸奔过去。 “不要去!千万不要去!”那胖子急忙喊道。 “为什么?” “那半边河床,眼睛看着是堤坝,实际上是波涛汹涌的大河,千万不要过去!迟了,就没有救了!” 那胖子有气无力地说,摊软在地上。 “我的十二弟呀!呜呜呜,是我害了你呀!” 他歇了一会,随后才有力气大声地哭了出来。 一行人,个个心里直打哆嗦。 “那么我们先回到岸上去,再说。”子妍觉得这里太过于诡异了。 那红脸胖子惊魂未定,有一句无一句地诉说着。 “离开你们之后,我们转了一大圈,发现唯一的路,就是横跨河面东西两岸的那一条石坝。” “既然是石头垒起来的坝子,人走上去,就不会陷到淤泥里面去。二弟就提议从那里过去算了,那肯定是通往外界的一条路。” “你们也太胆子大了,我们捡鱼捡虾,都只在离岸边不远处,不敢往那中心走,怕突然来水,跑不脱身。”子妍插嘴。 “不啊,咱们长眼睛了呀,自从咱们来到这里以后,看见的,这条河就一直断流着呀,也不见再来水呀!” “哪里知道,我俩个一过河床中心,那半边江河,却是波涛汹涌,奔流不息。而且,诡异的是,当时我们竟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上游突然来水了?涌入河道的?” “当时没注意这个呀!十二弟腿子长,在前面跑,一下子就滑入波涛之中去了,好大的波浪呀,吓死人了。等我反应过来以后,立马申手去抓他,可是却没有抓到。没眨一下眼睛,他的人就被冲得没有踪影了,我又追着水流跑了一段,连人影都没有!” “我怀疑是上游突然来大水了,就感紧往回跑。可是不一会儿,就虚脱无力,倒在这里了。随即,全身都有强烈冒烟的感觉,口舌喉管,胃,就连脚指头,也都干渴得直冒烟,好象要燃烧起来了。” “不是来水了,要来水,整条河床都应该有,是吧?为什么单单半条河床上有水?过了中心线的北岸方向,我们这一半面,都是干涸的呢?”卫紫儿反驳道。 “奇怪了,他这个症状是中毒了,还是中蛊了?”子妍望着卫紫儿问道。 “连脚指头都干得冒烟的,这个症状,我都还没有听说过。”卫紫儿也觉得很异常。 “我那可怜的十二弟呀!他的媳妇守了五年的寡呀!” 那汉子呜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子妍心里才明白,此刻环境的险恶性。 自己非常地后悔,当年没有跟着阿爹学习一些巫术,对这一行当,如果能够有所了解,也许有一点帮助。 子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在看不见路的情况下,不要乱走动。 硬闯蛮撞的话,多半会受伤。 “现在的情况,就是象在一个孤岛上面了,得想出办法来啊,要不然,咱们都得困死在这里。”子妍对老头说。 “我只要有水,就有酒吃,就能活。”老头子爽快,倒不操心别人。 卫紫儿一边烤鱼烤虾,那捡来的,有的鱼虾时间长了,好象散发出来了臭味,把她呛得直恶心,想呕吐的感觉。 “天气也渐渐地热了起来,那死鱼虾再过几天,也根本不能吃了,这样下去,饿都得饿死,还吃个球的酒。”卫紫儿一见那车夫老头子,就来气。 第101章 徒弟就在天空飞 现在这块冲积坝,是三面环山,左面,右面以及对面,都是耸入云霄的悬崖峭壁。 不靠山的那一面,遍地都是纵横交错的荆棘丛林,没有现成的路,再远一点,好像才有高大一点的树木。 那对面青山葱郁,云雾缭绕。 看着五彩缤纷,好像是有鲜花点缀其间,那里说不定也许还有香香的果子。 但是,那么美丽的地方,却只能望一望。 因为那十二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了一个结论:此路不通。 即使是那对岸有一座金山,也奈何不了它,弄不到手,只能过过眼瘾。 左右两边呢,都是高山峭壁,那一条河流,就是从右边的山壁穿出来,从左边的山壁穿了出去。 没有丁点儿的突破口。 子妍百无聊赖。 她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发呆。 突然想起了,那个躲藏在内心深处,温馨无比的身影。 那是子昭大哥哥的影子。 现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哇呜,哇呜!” 一阵阵干呕声,打断了她片刻的宁静。 扭头一看,是那卫紫儿,纤纤细手,正扶着一棵小树,在那里昏天黑地呕吐着,感觉她那娇弱的小心心,都要被呕出来的样子。 子妍连忙跑过去,拍拍她的肩背。 她因为用力地干呕,满脸胀得通红,额头上都出来汗珠子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是生病了吧!”子妍显然是被这景象吓住了。 “今天的那鱼那虾好臭哟!我这是被它们熏的!好难闻!啊呕。”提起那些东西,就忍不住想吐。 见到子妍急得不知所措,卫紫儿连忙安慰她,说没有事。 “哦,吓死我了,现在咱们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了。” 等卫姐姐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两个人坐着说些闲话。 “唉,不知道我那爹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那妹妹卫草儿现今如何了。唉,真的是人生难料啊!” “都是我一时鲁莽,搞成现在的这样糟糕的状况。”卫紫儿显然后悔了。 不禁抹起了眼泪。 子妍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来安抚她。 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口哨声! 那一定是那个拿着她口哨的卫国士兵,发现了什么情况。 听那声调,是连着吹的八声!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暗语,那就是动物来袭击! 子妍立马抽出弹弓,备好石子。 还提了那一把河床上捡来的雕花剑,拔腿就往牛车那边跑过去。 可是,周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动物。 子妍一看那卫国的士兵,眼睛仰望着天空,一边狂吹口哨。 一边大声喊:“老鹰!大老鹰!” 子妍顺势望过去,那天空中,真的有一只大型的飞行物,正朝着这河滩坝子上空飞了过来。 它象蝙蝠,又象鹰,还象大雁,更象龙卷风,它还还不时地变换着形状! 对了,一定是鬼翼卷!是我的徒弟来了! 天啊!是我的徒弟! 他在干嘛呢?莫不是真的寻找我来了吧? 子妍非常兴奋,跳着,挥动着手臂! 有希望了,马上就要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他驾驶着神器,来寻找我了! 就大声叫着:“剑奴!剑奴!我在这里!” 他那鬼翼卷的位置太高了,他根本听不见! “对!用口哨!” 子妍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口哨,自己嘟嘟嘟地吹了起来! 对!就是这个声调调,剑奴一定能够听得懂的。 因为,在那一天的深更半夜里,同偷袭卫国大王爷的虢国,在演兵场重地打夜战时,自己与普陀老君师父,吹的就是这种声调。 剑奴当时还在卫国大王爷那军队中! 可是,那个空中大怪物,好象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口哨声,也没有发现河坝上的这一些人。 因为,他并没有作停留,忽拉一下,就径直飞走了。 子妍眼泪汪汪地看着它,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了。 那卫国士兵看傻眼了,这世上还真的有御风飞行的物件! 可是,没有亲眼见识一下,很遗憾。 第102章 孤野小生命 子妍眼见着一个这么好的脱困机会,就这样瞬间消失了,看见近处无人,不禁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来解决眼前火烧眉毛迫切的难题呀。 就找到那个正在河边,来来去去徘徊着,寻找水坑的车夫老头。 “大叔,要不,我们几个能够动的,去那边荆棘林深处看看,找一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到大家的。” “再这样耗几天下去,一旦我的酒没有了,我就不如死掉算了,哪里有心情去找什么东西去?我不去,你去找那个人,噜,那一个。” 老头子用手一指,见那卫紫儿又弯着腰,捂着腹部,在那里,喘着粗气,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那老头子与卫紫儿两个人,貌似八字不合,两个人常常是和谐不到一块儿去。 “恕我直言。”老头子说了半句话,歪着头,盯着子妍看,这一看,子妍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他不是男的,老实说,是你的女人吗?”老头子歪嘴一笑。 “你凭什么这么说?” 子妍支吾着,心里想,这可不是好玩的,并不能轻易地承认这个事。 在这样一个渺无人烟的孤野坝子里,在一大堆男人之中,要是有个女人存在,那岂不是要遭殃了。 “哈哈!凭什么呀?我的婆娘当年怀我的儿子的时候,就跟她一模一样的症状,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啥也不懂,就是懵懂。” “我…,唉!”子妍吞吞吐吐地。 “那么,恭喜你当爹啦!在这么个地方,这一下就有你们好受的了!”老头子斜一眼子妍,站起来,自顾自地去找水坑了。 还好,他老头子总算是良心不坏,没说那类似的,“这一下就有好戏看了”之类的话。 子妍当然是懵懵懂懂。 但是,那卫紫儿,不仅比她大,又与甘盘相恋多年,而且她精通医术,她自己应该明白,好多这种类似的事情吧。 子妍对这些大人的事,有点不知所措。 那卫姐姐要是在这荒山野岭里,大了肚子,还要生娃娃,这可就太尴尬了。 而且,那娇嫩的娃娃,岂能经受得住,这无房无床又无吃食的艰难困苦。 云做被子地做床,也就罢了,那吃什么呢? 铁定是活不了。 “卫姐姐,现在你好受一些没有。”子妍非常同情她。 她伸出小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我好难受呀!我要回家!我,恨死那奎阳了,他是一个害人精!”她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地大哭起来! “好!回家!好,他奎阳本来就是坏人!是卫国最大的敌人!”子妍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 这么多天以来的辛苦,辛酸,一齐从心底奔涌袭来,自己的泪水,也忍不住哗哗地直流。 两个人抱头痛哭! 现在,能指望得上的,就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假小子了。 这么一大群男人,都是张着嘴等吃的主。 这个晚餐,要吃饱,是没有指望了。 子妍来到牛车边,看见大伙有说有笑了,他们的伤势,也有了大大的好转,心里才好过了一些。 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药品,还有食物。 子妍给大家讲了当前的情况,困境。 “这一段河床上,能够捡到的,还没腐烂能吃的鱼虾贝壳,已经是没有多少了。” “我们心里明白。”角落里一个重伤号说话了。 “大家稍安勿躁,目前只能是先让大家尽量先续着命,稍微饿着些,没有太大的关系,后面会再来想办法克服。” “你是好人,我们听你的。”人群中有人说话了。 “好,我们不会放弃大家的,吃完了晚餐以后,各人想出一个活命的办法来吧。想好了方案,跟我说,你们行动不方便,我们还有几个人,还能去付诸行动,来实施。” 就连那已经发臭的鱼虾,也不能填饱肚子了,这一顿饭,就只能将就一些。 这个晚餐,要吃三分饱,是没有指望了。 子妍实在是精疲力尽了。 今天热得出奇,天气有点异常。 天上的鸟儿,好多呀,都在烦燥不安地乱飞。 而且,还乱叫胡喊的,呵燥得很,子妍对鸟语是很有研究的。 曾经在自家的湖泊岸边,跟着妈妈训鸟。 现在用上了。 听它们那意思,好似是有天灾来临。 子妍虽然很困乏,但是不敢有一丁点儿的怠慢。 各方面检查一遍。 本来还要个把时辰才黑定的天色,提早黑了下来。 原来那天上已经乌云密布。 不一会儿,远山那一端,就响起了炸雷声! 不好了,可能是快要下大雨了。 这下大雨,对于急着找水坑的车夫老头子来说,是大好事,但是,对于那一些伤病员,却是劫难。 那临时用砍伐的树枝,搭建起来的简易顶棚,是经不住大风大雨的。 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经水一泡,可就麻烦了,尤其是重伤员。 现在能做加固工作的,只有子妍与老头子两个人。 好在那老头子在子妍的说叨下,同意摸黑去砍一些树木,加固加固牛车棚子。 眼看就要完工了,此刻子妍感觉到自己晕旋得厉害。 接着脚下站立不稳,差一点摔一跤。 “地震了!地震了!”卫紫儿的反应最灵敏,急忙喊道。 子妍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自己在发晕,而是大地在剧烈地摇晃! 大家都在平坝空旷之处,除非是脚底下裂开缝隙,如果只是地震,暂时的危险不大。 大家看那三个方向的山。 只见山体有多处滑坡跨塌的,轰隆隆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尘烟四起。 右边的那座山壁,垮塌最严重,整个壁面,扭曲,错位,上面还出现了很明显的两条大裂缝。 这第一波持续了会儿,就把三个方向的山体山貌,改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突然,大家听到轰隆隆的,一阵如滚雷似的声音。 闪电之中,随即,看见了几股巨大的水柱,从那右边山璧的裂缝中,喷愽而出。 巨大的水柱,带着呼啸声,迅速地铺满了河道。 子妍感觉不太妙! 那蓄积了这么多天的河水,如冲出笼的猛兽一般。 子妍看那来水的阵势,凶猛,迅疾,水量巨大。 这整个坝子,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她环顾四周,都是些荆棘灌木,再就是两三年的小树,并没有粗大一些的树木,可以爬上去躲避一下的。 这也说明,自盘古开天地以来,这个坝洲子,就长不成功大树,树苗一旦长岀来,还没长成大树,就会被洪水冲毁。 根据树苗的情况,断定, 这发洪水的频率,应该是很高,大约三年的时间,就会发一次大水。 但是,这地震,怎么会引起,本来已经断流了的河道,突然来水,瞬间被灌满了呢? 第103章 喜从泥沙生 子妍看着那从山壁缝隙里奔涌出来的泥石流,越来越大,感觉按照这样的水量,过不了多久,这脚下的坝子都要被淹没了。 这还是第一波,如果接连有余震,也不知道山那边,到底有多大的出水量过来。 这一切,自己都预测不了。 可是,那牛车,没有牛拉,上面又是重伤员,仅凭自己与那车夫老头子,是撼不动那车半步的。 正想着,右侧那山壁一阵炸响,接着,一股粗大的水柱,狂涌而出,那水很快地漫溢出了河道。 一部分坝子已经被淹没。 子妍赶紧地喊卫紫儿,还有老头子,快快爬上那牛车上。 最起码的,在那牛拉车上,算是高台,再者,那上面人多重量镇得住,不容易被轻易地冲走。 那车上的人,看见那边山壁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断地滑坡垮塌,又加上满天的电闪雷鸣,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好在,那闪电虽然在闹腾,这边还没有下雨。 等所有的人都爬上牛车,那水就跟着漫灌完了整个的沙洲坝子,满世界一片汪洋 还好,那大木车轮轱辘被石块固定牢了,要不然,就要漂浮起来了。 可是,如果水量再加大,又加上那牛车全部是木头做成,那就很危险了。 子妍不敢出大气,生怕引起大家的恐慌。 仔细观察着这个泽国。 要是水位大了,把牛车顶着漂起来,那会漂到哪里去呢? 那河的下游,是钻进山壁里面去了,如果那里是直接到地下暗河的话,那整车的人,就没有救了。 何况,那滚滚河水之中,夹杂着石块,以及山上冲下来的树木乱草,如果这牛车,混杂进了这乱流之中,就惨了。 这一大车人,生死未卜了。 不敢细看,也不敢细想。 恰好那卫紫儿早孕反应大,在牛车上呕吐得前仰后合的。 又是一阵轰隆隆,地动山摇,这得是多大级别的地震呀! 人在发晕!天空也在不停地摇晃。 这世界仿佛是要全部塌陷了。 眼见着那上游,一块黑呼呼的大石头,在浊浪中翻着斤斗,直接朝着这牛车奔了过来。 完了完了。 正在此时,一浪紧接着一浪,把固定车轮的石头也掀翻了,直接把牛车顶了起来,它就像一条船一样,飘浮在水面上了。 水太大了! 牛车在水中左右晃荡着。 剧烈地颠簸着。 感觉不把这些人泼出去,不罢休。 又一个巨大的浪头打了过来,一下子就把那木车浪到浅滩上,搁浅了。 那溅起的浪花太高,把一车人全部弄湿了。 大家惊魂未定,回头看看,原来停牛车的地方,浩浩荡荡的泥石流,疯狂地从那里列队路过。 好悬哪! 太阳照耀在子妍的脸上,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哦,那就是牛车被冲到浅滩上以后,水位下降以后。 此刻,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车人,太疲倦了,一旦放松,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 子妍的眼前,是满目的淤泥,那原来长着荆棘,小树,小草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光秃秃的,啥也没有了 都被那泥石流夹裹走了。 那淤泥之中,有搁浅的鱼虾龟蚌之类! 天啊! 怎么有这么巧的好事! 咱们又有肉肉吃了。 可是,周围没有了植物草本,那草药就没有办法解决了。 劫后余生的一车人,欢呼雀跃,上天大神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这捡的第一条鱼,第一只虾,我们不能自己吃了,要拿来祭拜上天!祭拜这一条大河,给了我们的生路!”子妍提议。 是呀,自己在卫国的祭祀堂里,做过一段时间祭祀管事,自己的师父普陀老君,把好多相关的知识,仔细地传授给了自己,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好好地来谢天谢地呢? “好!我这里备酒!”老头子也表示赞同,还贡献出一些自己的宝贝。 忙活了大半天,才把一切的仪式礼毕。 接下来还是要继续寻找,走出这坝子的道路。 尽管翻天覆地,天崩地裂地折腾了一回,但是,山还是那三面山,坝子还是那个坝子,大体的轮廓还是没有根本的改变。 那漫过坝子的水,现在基本上退去了,留下了厚厚的一层泥沙。 这坝子应该是无数次的,象今天的这种大水漫灌,才这样形成的。 “你好好地休息吧。”子妍要卫紫儿先不要动,昨晚她太不容易了。 如果她病倒了,可就不得了了,这些重伤病员,不知道经过昨夜的水浸,有没有恶化的。 没有她,还真的不行。 要不,这几十条人命,之前付出了这么多的艰辛,是白忙活了。 自己就约了老头子,去坝子上捡鱼虾。 那老头子鲜活了起来,因为他最发愁的,水源问题,这下子,彻底地解决了。 子妍看见那沙坝子上,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她拨开泥沙,那是一只矛头! 它没有了矛柄,只有金属的头子,虽然是绣迹斑斑,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为青铜所铸。 她惊喜极了! 想起来了,之前自己捡过一柄雕花古剑,现在又捡到了一只青铜矛。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很是诡异! 又继续寻找了一程,手里捡到的鱼,就已经拿不下了,先打道回府吧! 咦?太阳的照射之下,前面有发光的东西,刺人眼睛。 橙黄色的,歪在泥沙面上,十分的耀眼。 “老叔,快点过来,这个你认得是什么吗?”子妍喊着老头子,他见的世面多。 他小跑了过来。 看见一块十分奇怪的,金黄色的石头。 他立马傻呆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普通的青岩板石头,包着一团金黄色的石头,它的形状象是一对母女猴子,母猴子席地而坐,怀里抱着她的小丫头,好像正在喂奶吃呢。 在她们的下部右侧,还有一只“乌龟”正在爬行着。 它的龟头高高地昂起来,好象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那乌龟身子的底下,还活灵活现地露出一只前脚,和一只后脚。 天哪!简单活了! 它是金黄色又带着橙色,但是,又象是石头质地, 不显棱角,表面比较圆滑,上面有好多蜂窝形状的小洞穴,跟镂空雕刻件一样精致。 好可爱呀! 当然,它是天然的,它自己长成这样子的! “哎呦喂,我知道这个,它叫做狗头金呢!我祖爷爷的爷爷,就有一块!可是,比这个小多了!天呀!咱们祭拜天神,算是搞对了。” 那老头子见到这东西,高兴疯了! 这叫狗头金的东西,在世界上极为难得,长得不仅精巧,还十分稀少。 “那么,它是自己长成的吗?”子妍拿着它左看右看,它真的不象是人工雕刻的。 “当然,我的祖上是有当过帝王的人,我爷爷跟我讲过的,的确它是自己生长而成的。而且,它自己想长成什么样子,就可以长成什么样子。” “那么,这一只明显的是长成猴子了,你为什么叫它狗头金呢?”子妍觉得奇怪了。 “这个不知道呢,可能是狗狗可爱,那金子也可爱,大家都通称狗头金吧。” “那么,真的是,它自己长成这样子的吗?” “我祖爷爷说的,狗头金就是地里长出来的金子,跟长庄稼一样,就是地里长出来的的。不过,它长出来的,不是大米,也不是桃子形状,它可以随便长,象什么鸡鸭呀,猪狗呀,玉米棒子,老乌鸦呀,啥的,都可以的。” “那么,需要种子吗?” “嗯嗯,啊啊啊,这个不清楚,没有见过,以上说的是听祖上口口相传的。”老头子语塞了。 “不过,这狗头金,是寻找金矿的重要线索,如果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这个,可以顺藤摸瓜,沿着河谷逆流而上,就有可能找到含有黄金的矿脉。” “也是你的祖上说的吗?” “当然,我还知道当年我的祖上,发现那块狗头金的地址呢,只不过,我去找过一回。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个地名。” “也许是年代久远了,地名口误了,或者是后人改地名了呢。” “嗯,也许。” 第104章 意外发现 子妍看那狗头金,的确十分好看。 这世界上,还有自己长成这样好看的,飘逸俊美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物件,不知道那老头子说得对不对,后面有空了,还得好好地研究一下它的来龙去脉。 可是,目前的境况就是,这个东西再珍贵稀罕,也解决不了肚子饿的问题呀。 它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捡来的一条死鱼实惠。 眼看着那卫紫儿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就连一个懵懂的小年轻,都能够看得出来了,她就是一个乔装男人的女人了。 这不,趁着她给他上敷药的机会,他竟然偷偷地伸出了他的臭猪手,摸着她那粉嫩粉嫩的葱白小手指。 那卫紫儿可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是卫国的大公主出身,哪里受得了这种揩油,马上就反手一巴掌,直接照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哪里知道,这小子虽然腰部受了重伤,粗壮的手臂还是很有力气的,一不做,二不休,就干脆一顺手,趁势将她搂在怀里,旁若无人一般的,就大亲狂亲起来。 旁边的那一伙人,也是看戏不怕台高,还一个劲地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嘣倍儿脆响的那种!” 这一些人,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恐惧,辛劳,苦闷之中度过,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大瓜,一个大乐子。 这么香艳的场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心里面乐开了花。 那情绪,也是憋得太久了,现在喷涌而出了。 “住手,你们还有良心没有?”卫紫儿刚好回来,见到这一情形,怒喝道。 见到子妍来了,卫紫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下子就挣脱开来,扑到子妍的怀里,痛哭起来。 “想一下,你们的命,是谁捡来的?再闹,把你们丢在这荒坝里,不管你们的死活了。”子妍也是气愤不已。 “正好,心肝脑花脾胃和大腿,都给我留着,拿来下酒喝。”车夫老头子也赶了回来,他的手里,提着两条好大的鲩鱼。 一群人顿时安静下来了。 车上的一个人喊道:“对,把那个小子麻翻了,给咱们补补身子,都是他在怪搞,他是一个大坏人!” “对,要不,阉了他!坏人不能与我们好人,在这里一起混。”另外一个也附和道。 面对着群群的激愤,那一个小青年还死杠嘴硬:“不就是摸了一下,亲了一下吗?这个算什么,又没有把她给奸污了,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吧?再说,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他真的是找抽啊。 那卫紫儿一听此言,瞬间就泪雨滂沱,立马去抢了子妍手中的雕花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横,就要自刎。 那子妍去夺剑柄,也是来不及了,只能是用手来格挡,就飞快地伸出右手,只好去捏那剑刃,还是被划伤了,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哎呀,你就是一个大傻瓜嘛。”子妍没有想到,堂堂大千金大小姐,竟然这么脆弱。 “呜呜,自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也是,那是卫国的宝贝疙瘩,流落到这个荒野之地里,也是犹如坠落在地狱中了。 可是这就是残酷的事实呀,又能怎么办。 “大家听好好了,她本来就是我的老婆,因为怕被矿上的人发现真相,减少一些麻烦,他才乔装成男人模样。从现在起,要是谁再胆敢欺负她,视同此鱼。” 子妍挥起那雕花剑,舞得虎虎生风,几调几划,就将老头子提回来的那两条大鱼,剁成了肉酱。 “今天,我们在你们这一些难兄难弟,大哥大叔们面前,再举行一次婚礼,我请大家吃大餐。” “婚礼,哈哈,什么是婚礼?这个说法,也是太奇怪了,真的新鲜!”人群之中,哈哈大笑起来。 “伏羲大帝早早就定下的规矩,已经传了几千年了,他说,仰观象与天,俯察法与地,欠邀殃因夫妇正五行,始定人道,划八卦以治下。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一些吗?愚昧!” 那车夫小老头竟然文绉绉的,口吐莲花,看来,之前他说的,是夏王杜康的后代,是有根据的。 “哈哈,我们村野小民,哪里能和三皇五帝大帝王,小贵族们相比肩。能找一个对眼的,相好的就不错了。咱们这十万大山里面,还有太多的人,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呢!\\\"有人说。 “我们村子的,都是凭抢的。”另一个也喊道。 “恭喜,恭喜!”也有能够理解她的。 “这里什么也没有,就不按照我们村子的婚俗来举行婚典了,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就不错了。”子妍觉得,趁着现在,鱼虾不愁,可以让大家伙饱餐一顿。 “不呀,我们可要看你那村里的婚俗,乐呵乐呵嘛。”其中一个喊道。 看来,在这荒凉的辟野之地,这一些人,也是太寂寞了。 “要说,我们村的结婚仪式,是方圆百里之内,算得上是非常隆重的。 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天作之合,十分地重视。首先男方要设坛祭拜,还要按规矩下聘礼,然后还要打造专门的迎亲车船。女方还麻烦一些,还要哭嫁啥的。哎呀,这里连一根树苗都没有,罢了,一切的一切,都罢了!说了也没有用的。” 子妍说得兴起,那卫紫儿却把她拉到一边。 “你用得着这样吗?不如,我自己想一想办法,把他好好地治一治,让他服帖,看以后还有谁胆敢欺负我。” “我观察过,现在,那坝子上搁浅下来的鱼虾之类的,有不少,那一些东西,又不能长久地保存下来不坏掉,还不如敞开吃一顿。我这样做,也算是一举多得,实属无奈之举。” “那现在,就是把你我与老头子累死,也很难找到柴禾了,也只能生吃了。” “嗯,洗洗干净就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子妍也实在不想再让卫紫儿,挺着一个大肚子,去给大伙烤鱼燻虾的。 就着这一件大喜事,一大牛车的人,今天度过了非常快乐的一天,这是自从来到这个矿山之后,第一次这么无忧无虑,敞开肚皮胡吃海喝。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一个白天里与卫紫儿闹腾的年轻小伙子,开始喊肚子疼。 听到的剧烈呕吐声。 又拉又泻,噼里啪啦的,屁声又响又臭,还不间断地打。 然后他又不停地咳嗦,恨不得把他那舌头都咳出来。 胡乱地说着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把那一车的人,熏得实在是受不了。 吵得不得安宁。 一个二个,纷纷的指责他,骂他,要是动得了,估计早就捶死他了。 有的人喊道:“谁要你拼了命地爆吃的?活该了。” 可是,他的呻吟一声比一声要大,搞得大家都睡不着觉了。 刚才还看见他吃得比谁都吃得欢,抢得比谁都快都多。 甚至把他的旁边的人胳膊肘碰了一下,那个人拿着的一个大鱼头,一下子被碰得掉落到地下去了。 是他自己闷头吃多了吧?这种素质的人,不趁机猛吃多占才怪呢。 子妍听到他的叫喊声,心里嗤之以鼻。 这种人,真的不值得心疼,同情。 好在,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大家才暂时安宁。 “不好啦,不好啦。”一大早,那牛车上就传来了令人恐怖的喊声。 子妍吃惊地跑过去,发现那车上的人,已经乱作一团。 “那小子死了!”车上有人喊道。 子妍爬上去看,只见他,涎水流了一大滩,上半身的把衣服都侵湿了。 口边还密布着白沫,脸色青黑,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这样,被活活的给撑死了。 第105章 空山 子妍把卫紫儿安顿好,忽然感觉哪里有不对劲。 这个小伙子年轻又气盛,除了腰部被石头炸成外伤,经过卫紫儿这一段时间的精心调理,已经在逐渐地愈合了。 怎么会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呢? 他是真的被撑死了吗? 记得刚来的那一天,到这坝子上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拴马桩,现在却已经彻底被河水淹没掉了。 是不是再搬动一下那个石头桩子,那河水又会断流一次呢? 极有可能。 可是,它现在在水底下,不然,再来试一次。 那么,从另外一层来推测,仅凭这个拴马桩就可以断定,这里看似荒无人烟,实则有可能在若干年之前,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自己在河床上捡到的,那一柄乌木雕花剑,还有青铜矛,并不会是凭空而来的吧? 那么,何不挖一挖,看看这积土层底下,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也许,连续反复的水淹,把一些岁月的秘密,彻底地淹没在这地下了。 “大叔,今天我们两个人,趁着不为吃喝发愁的空档,要干一桩事情。” “咋了?你的这小脑瓜,整天在想一些什么事啊,小姑娘家家的。”大叔觉得这个人,精力多得无处安放。 “这个坝子,是一次又一次的泥沙沉积而形成的。也许,在某个阶段,这里有人类繁衍着,我们两个人,往底下挖掘一下,看看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哦,也是呀,这里陆续发现了古剑,古矛,还有狗头金,我也觉得此地并不简单。那就试试。” 那老头倒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很支持子妍的想法。 两个人吭哧吭哧地,忙活了一上午,挖出来的,除了不同颜色的积沙层,其他的也是一无所获。 这里的天地苍茫一片,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那个西二村的红脸胖子,一直到今天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一直到今天,子妍还没有搞清楚,他是中蛊了还是怎么了。 他的伤是第一批痊愈的,现在总算是有人能够帮着做些重体力活了。 他走到两个人挖出来的沙土堆前,只瞄了一眼,就说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泥沙里面,含有红铜矿石。” “哦,我听说过,这红铜矿石,就是冶炼青铜的原材料吧?”老头子见多识广。 “对,可是,要得到青铜,还必须有另外的物料,拿来起一冶炼,才能冶炼出来那金灿灿的青铜器。” 可是这沙洲坝子上,泥沙里的红铜,含量并不算太高,所以一旦去开采,所费的人力,物力极其不划算。 “但是,它的存在,又是我们冶炼界长期积累起来的,判断矿藏最重要的小窍门。” “我可以凭此断定,这一条河流上游的某个地方,极有可能,有红铜富矿存在着。” “走,老头子,我今天带你去探矿!很好玩的呢!” 他说得兴起,立马就要去显示下自己的真功夫。 老头子知道,他是西二村冶炼工匠世家出身,自然对于这些关联现象,有所识别。 就爽快地跟着他走了。 两个人穿过还有一些稀软烂泥的坝子,朝着右边,那河流上游的山峰走了过去。 那山体的外轮廓,在这一次的地震之中,已经被震得面目全非了。 那地震中,新出来的几股巨大的流水,如瀑布一般,从高空飞流直下,把那一段河道填满了水。 这里就是这坝子前,那一湾河流的水源。 两个人顺着山壁,往那飞瀑中间挪过去。 这才发现,从外面看起来,这里飞流直下三千尺。 可是,在几柱巨大的流水的淹盖之下,那实际山体的里面,竞然是空的! 里面除了少量如雾似烟的雨丝,其他的就跟空旷的坝子一模一样! 太凑巧了。 这个大山里面竟然是是空的。 可是,这空山,那么大的级别的地震,它是怎么抗住,没有崩塌的? 两个人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梦又不是在做梦, 这个山也是太奇葩了。 第106章 坝里古村落 那红脸胖子与车夫老头子,见到那大山体的里面,那轻薄的,游弋着的雾气,好像飘渺的游魂,似乎还带着呢喃的声音。 与在别处平时看见的,有明显的不同。 犹如到了异域诡界。 心中顿觉十分地恐惧不安,不敢在这诡异的山体之中久待,就忽匆地退了出来。 从外面看过去,它就是一座再正常不过的,高耸入云的峭壁大山。 它的山顶云端之上,是飞流直泻的水柱,大匹大匹的瀑布。 而它的里面,却是空心的,是空心大山! 难道是,我们这两个人的眼睛,都太有局限性,看不见那里面,任何的支撑物? 老头子与红脸胖子,飞也似地逃离,回到了牛车那里。 他们等到中午时分,才看见子妍与卫紫儿回到牛车旁。 原来,她与卫姐姐去了一趟那坝子边缘地带,寻找一些树杆,想给那捡来的青铜矛,安装一个把柄。 还想寻找一些中草药。 草药没有找到半截,树枝倒是找了两段,大水漫灌之后,小植物不见了,坝子上的小花小草,小灌木,被一扫而光。 就连那两段树枝,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浪过来,遗留在沙窝子上的。 江河边的人,通常俗称它叫做:浪材。 这是何等艰难的岁月啊! 今天也算是有成绩,这个坝洲子上,终于拥有了三件真正意义上的兵器! 子妍盘点一下,这三件兵器,连自己都哭笑不得。 这第一件,是自己的弹弓,从小就玩着这个东西长大的,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第二件,是河床上捡到的雕花乌木剑,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历,典故,且不说那金丝楠乌木的罕见材料,还有精美绝伦的雕工,单单那剑刃的锋利程度,就知道,它师出有名。 那这第三件,就是这个青铜长矛了。 牛拉车上,之前因为重伤只能是躺着的,那一些人,伤势也渐渐地,大大地好转了。 所幸,那牛车上的人,今天基本上都能坐直了起来。 终于可以方便地清点一下人数了。 加上自己,整个是二十九个人。 当然,那卫紫儿肚子里的那一个,没有算上数。 看来,那卫紫儿就要在这荒坝之上,生下她与奎阳的第一个孩子了。 不知道那个混帐小子,知道她现在如此境况,作何感想,他会不会崩溃。 还有那甘盘,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都说男人最无情,自己在卫姐姐的身上,算是看见了。 还有,当年抛弃我的爹爹,还有娘亲,他们怎么样了啊? 难道他们也对自己的孩子,也是淡寡无情吗? 好想你们呀!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上你们一面。 你们想不想,这个被冠之以扫把星的女儿呀。 还有子昭大哥,现在你到底是死还是活? 子妍害怕自己闲暇下来,因为只要稍微一有空闲,这一些陈年旧事,就会涌上心头。 更给自己添堵,折磨自己那一颗幼嫩的小心脏。 吃过午饭,那红脸胖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跟子妍说道:“我刚才闲逛着,去试试找找那红铜矿石,看见有一片泥沙有异样,就挖开了那边缘处的泥沙层。” “你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他越急越语无伦次。 “什么好东呀,看把你急得,大不了,就是看见了红铜矿呗!” “那倒不是,是一个人的骷髅骨架!”他吓得不得了,拉着她就要去看。 “咱们还是远离那一些东西吧,去看就不太好!” 车夫老头闻言,急忙阻止他们。 “只是些那样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去看的。” “也许可以从那里,找到逃出这里去的线索呢?”子妍猜测道,坚持要去看个究竟。 于是,子妍就带了红脸胖子,老头子一行三人,去到他所说的边缘地带。 这一段时间,大伙吃的河蚌不少,积累了好一些蚌壳,子妍也刻意地留了下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扒去泥沙浮土,看见那一副人骨,却是缺胳膊少腿,肢体严重残缺着,而且头骨也不知道到何处去了。 他是死了才尸首分离,还是因为被斩首,被肢解而死了? 他在那生死一时刻,到底发生了怎样悲惨的故事呢? 再仔细一看,他的身子下面,在肚子的部位,有一堆蓝绿色的东西! 扒开一看,天呀!子妍和几个人都惊呆了! 是绿松石!好多的绿松石呀! 关于这个石头,子妍是认得的,自己的爹爹,就有一顶蚕丝的帽子,那上面襄嵌的就是这种石头,蓝幽幽的颜色,光洁亮丽,十分惹人喜欢。 用蚌壳拨开下面的土层,还发现了不少的这种石子。 不过,这种情况,太奇怪了。 有一些石头,还是整块整块的,没有加工过的原石料,也有一部分,已经被破开了的,成了形状不规则的石料。 还有无数的边角料,碎小石块,散了一地。 另外有一些,只制作成毛坯的样子。 更多的是已经打磨好的,各种各样精美的,形状奇特的成品。 老头子猜测道:“原来这里有可能是一个绿松石的加工小作坊!” “那么,之前,这里有可能是一个大的村落。”红脸胖子补充说。 “而且,按照当今村落的布局来推断,如果这里是作坊区的话,这里应该是村子的最南边,那么从这里向北而去,应该是还有住宅区,依次还应该有祭祀区,有墓地。” “可是如今,它们都被泥沙掩埋了,光秃秃一片,也不见踪影。” “从这绿松石作坊来推断,这个村落,应该是比较高档次的,并不是一般的贫困山村,能够玩得起这样的绿松石的。” “既然是一个大村落,说明这里曾经人丁兴旺过。” 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可是,为什么没有找到通往外界的道路的痕迹呢?”子妍弄不明白了。 光有那绿松石,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服御寒,也必须与外界互相交换,弄回来吃的之类才能生存呀。 难道他们是坐的船出去的? 也不可能呀,坝子眼前的,只有那一小段光溜溜的河流。 它的上游是从山体中穿出来的。 它的下游,是穿入左边的一座大山里面去了。 一般的船舶,是不会去冒险,随着那流水穿山而过的。 哎! 咱们再在附近,找找线索吧。 几个人又接着挥蚌挖呀挖。 一个奇怪的台子,渐渐地露了出来。 第107章 祭祀大事 这个台子,好像是用花岗岩石头,一层一层,呈步梯状垒筑起来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奇特的东西。 三个人之中,也没有谁知道,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一会儿,天就快要黑了下来。 这一些绿松石,位于最高地势之上。 之前发的大水,泥石流,也没有冲刷到这个地方来。 估计是这个坝子的历史上,好多好多年漫长的岁月之中,大水都没有冲到这里来过,要不然,这些个宝贝,早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四处散失了。 所以,三个人商量好,最好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先把它们就地掩埋起来,后面再找机会来取获,这个法子,比背在身上,四处招摇,要妥当一些。 “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咱们丑话说在先,见者有份,平均分配,每人一份。”车夫老头子说话了。 “那不公平啊,这个地点是我发现的,我怎么也得占一半吧?”红脸胖子不依老头子的说法。 “好了,我一个小小年轻人,不太看重这个,我只取几颗,把玩把玩,这一份其他的部分,都给你胖子,这个总算是可以了吧?”子妍听见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就如此说道。 “嗯呐,这还差不多。”胖子嘟囔一句。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走出了这个坝子去,要不然,就铁定饿死在这里了,就是有天大的宝贝,又不能当饭吃,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呢。”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要对我动歪心事,不要耍什么小花招。我可不要象那个小年轻一样,摸了你的老婆一下,亲了你的老婆一嘴,不明不白地,就突然死掉了,我可是留有后手的呢。” 那红脸胖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令两个人个都非常地震惊。 尤其是那老头子,是一脸的懵逼。 难道那小伙子,是眼前这个小小屁孩,耍花招给故意治死的? 怎么看,也不可能呀。 他胖子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想法的? “你瞎胡说。”老头子脱口而出。 “你们都是老前辈,一个是酿酒大仙,一个冶炼大神,我想就连上天大神们,都不会随便惹烦你们的呀。何况我一个小毛孩子。”子妍一笑。 “嗯呐,这还差不多!中听!”那胖子就这一副神叨叨的样子。 看来,关于那个吃多了,被自己撑死了的那个小年轻,自己心中那隐秘之处的疑惑,不单单是自己有那种朦胧感,有人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呢。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聪明绝顶呀! 子妍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那个红脸胖子和车夫老头子,并不是很自然,总是不时地,暗暗盯几眼对方。 他可能是在担心提防着,自己一不小心,大意了,那宝贝,就被另外的两个人,偷偷取走了。 子妍看见他时不时地,偷偷瞄自己一眼,就觉得十分好笑。 这个地方,是哪里,不知道,怎么安全地出去,更不知道。 能不能出去,很难预测。 所以,最最重要的事,就是活着。 奇了怪了。 这沙坝洲子,说它被谁设上了结界吧? 可是,也不太对。 为什么那剑奴从天上飞过,不光是自己,还有那吹哨的士兵,以及牛车上的好多人都能看见他呢? 说它没有被谁设上结界吧?也不准确。 因为那燕家山的老头子,一旦发现少了牛,又少了牛车,还少了这么多人,难道他就不派人寻找,还找不到这里吗? 这里离那矿山也并不远,他怎么也能找到的呀! 可是,我们这将近三十个人,这么长时间了,就是没有被他们发现。 是不是很奇怪。 难道是,这里真的是一处秘境?我们就掉进来了? 他们是看不见,找不到的,哪怕相隔很近?近在眼皮子底下? 如果是的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何年?又是何月? 是否要设坛祭祀,占卜问神,才能得出结果来? 对!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对,那个一花岗石台子!现成的做祭坛的神器! 万分地合适! 这个就是神的旨意。 子妍自己记得,还在卫国祭祀堂的时候,师父便教会了她,一些与祭祀典仪相关的知识。 因为,国家大事,在祀与戎。 这个是师父说的。 也是这原几百个方国部落,都信守的。 这两件事,必须要摆放在一切的一切之上。 净身净手。 献上贡品,有现成的鱼虾蚌。 这里没有现成的龟甲,来刻卜辞,就临时用蚌壳来代替。 然后是祭拜眼前的河神。 那一条河,所有的密秘。 还有这一方天地到底叫什么。 至此,一切的事情都应该弄清楚明了。 第108章 神示屯卦 一切祭典完成以后。 她一心想要得到神的意旨,以明确下一步的方向。 子妍自创的占卜的方法是,将处理后的蚌壳,在蚌壳的背面加以钻洞,到即将穿透又尚未穿透的程度,再用艾草点燃,细火烘灼。 果然,那蚌壳的正面,在钻洞的四周出现了一些裂纹,这些纹路称为“兆”。 她观察纹路,在判断吉凶之后,得了一个屯卦。 她将卜问的内容书写、刻画在蚌壳上。 再根据那裂纹,重新判断一遍,确定此次占卜的结果还是为屯卦。 那就是它了。 子妍人生的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占卜,恭敬地在蚌壳上,写了几个字:贞人,妍。 它是由雷下水上组成,其卦象的寓意是,惊蛰春雷萌动,万物始生之象。 卦辞“屯”:元,亨,利,贞。勿用。 有攸往,利建侯。 它的意思是说,此卦虽有 “元,亨,利,贞”之象,但由于是始生期,自然是利于去建立国君,开拓国家的。 起步艰难,但不论怎么讲,前途无量,它仍利于居正,并利于建侯立国。 还说建侯立国仍得需要一段时间,仍得费一番周折。 其状况是,有如“乘马班如”,盘旋不前,但是那样坚持下去,其结局自然是吉祥的,是顺利的。 还是要以囤积财富和积蓄力量为要。 还说在此之时,要去干一番建侯立国之事,只能说是办一点小事则吉,办大事则凶。 这里面有一个量力而行和超前负荷的问题。 爻辞的“乘马班如,其血涟如”,太晦涩了。 还是太难懂,子妍琢磨了半天,仍然是一头雾水。 要是师父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呀! 这个卦象,子妍又反复思考了一阵,也想不出来头绪。 一切的典仪结束之后,子妍才舒了一口气。 子妍又挑选了几枚精致的河蚌壳,来做占卜用的工具。 现在暂时只能是用这个了,等有了龟甲,就好了。 那卫紫儿有身孕,又由于缺吃的食物,她越发瘦弱了。 而且,最近身体非常不好,子妍也明白,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吃那药了。 在这个沙坝之上,都是身负重伤的大老爷们,她需要的那药,更是难弄。 没有了心肝肺来做药源,不知道她能否挺得到生下孩子来。 子妍能够做得到的,就是以相公的身份,尽量地照顾好她。 在那二十几个人的眼中,他们这一对夫妻,是天作之合,是感情真挚,十足的一对模范夫妻。 何况现在,子妍的手中,不仅仅是有弹弓,还有利剑,有长矛。 这一些兵器,才是他们真正惧怕的。 又加上卫紫儿对这些伤员尽力治疗,不怨其烦地养护。 大家对卫紫儿也是敬畏有加。 卫紫儿的身子一天比天地沉重了。 这天一大清早,子妍按照贯例,正在研习剑法。 忽然地感觉到,那大瀑布旁边,飘出来一个人影。 子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再仔细地看,那里真的是有一个绿衣姑娘,高髻如云,衣袂飘飘,重重云烟之中,犹如仙女下凡。 正向着自己,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子妍大吃一惊,这么多天以来,除了这个牛车上的人以外,第一次见到一个陌生人! 之前那老头子与自己一致分析过的,这里是设有结界的,那么,她是从哪里来的啊? 难道她也能穿破结界? “姑娘,请留步,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子妍主动跟她打招呼。 那姑娘的脸,立马一红,那娇羞的姿势,连她这样一个女孩,都觉得心动。 她站定在那里,双手不停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也不说一句话。 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子妍又问道:“姑娘,这里是叫什么地方?” 姑娘摇一摇头,小脸就更加羞红了。 她不会是一个哑巴吧?子妍在心里嘀咕着。 “姑娘,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子妍又追着来一句。 她只是摇着头,也不回答她的问话。 她也不说话,也不走开,只是黙默地站在那里,神情专注地,看着她在练剑。 子妍一边动作,一边想,是不是,她是这个结界之内的原着居民,她听不懂,作为外来者,我的语言? 一切都有可能! 自己练习了一会儿,已经岀了一身汗,也就收了剑,往牛车那个方向走去。 她估计,那小姑娘,应该是会跟上她的。 果不其然! 只感觉到身后的她,一路小跑一样,才追得上她的脚步。 她便把脚步放慢下来,等着她过来。 第109章 天上掉下个小妺妹 那满牛车的人,看见子妍的身后,紧跟着,来了一个美若仙女似的小姑娘。 她那樱桃小红唇,满溢着水嫩嫩的光泽。 再就是她那乌黑的长头发,挽成一个飞仙髻的样子,别着一朵粉色小杏花,俏皮地斜立在她的右侧头顶,清纯亮丽。 那斜插的白玉钗子,钗头吊一只凤鸟,随着她一晃动,就呈现出来,振飞翔的样子,灵动可爱之极。 大家一眼看见,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绝色女子,立马就一起兴奋了起来。 有人起哄道:“别看这个小子,他还真有能耐的,从哪里又拐了一个大美女来。” “人家长得俊美,又聪明,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呀。反看你,是一个啥鬼样子呀,好比歪瓜裂枣一个,好不好。” “这一下咱们有好戏看了,猜一猜,他那大肚子老婆,能不能饶了他呀?” 之前,这坝子上,只有卫紫儿一个女人,可是她已是名花有主,没有人敢动她的心思。 这些大男人,太长太长时间,没有闻到女人味了! 算起来,应该是自从来到了那个,燕老头子的矿山,炸山采矿石开始算起,大家就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女人影子,更何况,这是一个衣袂飘逸的小仙女。 这坝洲子上,突然像过节日一样,喜气洋洋起来。 “小妹妹,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车上一个帅小伙子率先开口了。 她只是跟之前一样,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摇头。 “那么,我想正儿八经的娶你做老婆,行吧?”另外的一个大笑道。 她又是一个同样的动作:摇头。 “那你听不懂我们所说的,还是耳朵听不见我们的话音,还是你不能出发音来?”车夫老头子终于发话了。 她就是那一个同样的动作:摇头。 那红脸胖子倒是猴急了,一下子就窜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了。 “那么,无论你怎么样,又聋又哑更好,我不嫌弃,都喜欢。”他撇下那一张胖脸,就要去亲她。 “我要倾尽所有娶你,做我的老婆。你看,那个小子已经有了一个了,他马上就要当爹爹了,你就不要做他的指望了。”他一挥手就指向卫紫儿。 这一下,凡是在场的人,一下子全部都愣住了。 他们之中的人,有的捶自己的腿,有的拍打胸膛,恨自己重伤未愈,不能快人一步,去把那个娇俏小女人抢到手。 还不等大伙儿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子哧溜一下,从他的双臂中挣脱而出,径直飞向空中。 然后又右脚轻点,稳稳地站立在他的头顶之上,金鸡独立一般。 这女孩子的轻功确实了得! 子妍由惊转喜! “宝贝儿,你下来说话吧,我有钱,我有好多好多的稀世珍宝,你快快跟从了我,我统统都送给你!” 那红脸胖汉子,头顶上有人,自己就站定在那里,不敢乱动,生怕把她摔了下来,伤到她的毫毛了。 “好妹妹,你下来说话,他只是一个粗鲁莽汉,绝不是什么大恶人。咱们不与他计较好啵?”子妍连忙替她解围。 那姑娘点头一笑,顺势跳了下来,并轻飘飘地,站在了子妍的身旁。 很快地用她那纤纤右臂,顺势挽起了子妍的左手臂。 大伙的目光,一齐看向卫紫儿。 只看见她“哎呦”一声,捂着心口,弯下腰枝,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了。 车上的一众大老爷们,立刻沸腾起来了,这一下可有好戏看了。 很明显的,大家都看得出来,那原配是非常地不乐意了呀,要气晕死过去的样子。 对,已经是气瘫在地上了。 况且她正挺着一个大肚子,看她怎么来摆平,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再看那绿衣女孩子,显然也是吃了一惊。 心里想道: 现在才第一回合,就知道了这个怀有身孕的瘦弱女孩,可能不太好对付。 动不动就装可怜的女人,是很有心机的,自己是从幼儿开始,就在女人堆里,混得这么大的,这一小小伎俩,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小女孩嘴角咧了一下,露出来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所以,她尽管看见她卫紫儿,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还是紧紧地拽着子妍的手臂,并没有一丝的放松,要放她去扶人的意思。 那车夫老头子看明白了,这个从天上冒出来的野丫头,长着天使一般的样貌,可是,她是来争抢人家的老公的! 平时那卫紫儿虽然有一些娇横,但是她医术好,人也善良,自己弱不禁风地,在缺医少药的荒坝上,硬是把这一大车重伤的人,从鬼门关口拉了回来。 如果选择站队,估计这里的大多数人,是会站在卫紫儿的一方。 哪怕那刚来的丫头武功了得,貌似天仙。 谁知道,她是什么来路,可能不单单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于是,老头子就一跨步,把那卫紫儿抱到牛车上。 第110章 仍然是谜 那老头子掐着卫紫儿的人中,忙活了好一会儿了。 又用他那酒瓶子里的母液,兑了热水,擦抺了她的额头,手心手臂。 又忙活了好一阵子,才见她缓过来一口气。 老头子瞥见那绿衣姑娘,若无其事地,拽着那子妍的手,还是不放手。 既不说一句话,也不报上自己的姓名,来历,目的。 车夫老头子不仅疑惑重重,还很生气。 这个鬼地方,如果是有结界的话,那她又是怎么钻进来的呢? 这里的结界,不会就是她自己设下的吧?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为大家刚才都看见了,她那轻功,的确是十分了得,可以说算得上是一流水平。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也并不是一般的普通妇人,能穿得起那薄如蝉翼的蚕丝长裙。 还有那水种极好的白玉钗子。 但是不能理解的是,有能力设下结界的人,难道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男人,而故意去为难一个大肚孕妇吗? 这格局似乎不配。 于是老头子准备搞一下激将之法,激怒她一下,或许也可以一箭双雕,再不济,也可以趁机看看,她是怎么走出这荒坝的。 就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容许外人随便闯入。也绝对不允许一个陌生人,恣意地欺负我们这里的妇孺。尤其是这位仁兄的老婆,她是我们大家的恩人,我们大家伙儿,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的。还请绿衣女侠回避为上,从哪里来,恭送大仙到哪里去。”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很明显的逐客令。 那绿衣女子仿佛是真的聋子,又加上哑巴,对车夫老头子的一大堆话,半个字也没有反应。 子妍觉得奇怪的是,与她之前并不互相认识的。 可是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好像两个人是一对十分熟悉,恩爱融洽多年的小恋人。 为什么那绿衣女子,一眼就确认了眼神的人,是我子妍,而不是其他的人呢? 那么,她的到来,会不会是一个,带着大家走出此地的突破口呢? 一连几天,子妍还是按照之前的惯例,去那平坝上练剑。 那一团绿色,就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子妍的一举一动,满满的是陶醉。 眼睛看得见的,那幸福的红晕,溢满在她那粉嫩娇媚的脸颊之上。 但是她仍然是,不跟任何人说任何的话语。 就连跟子妍,也是没有半个文字,半符语音的交流。 什么过去的秘密,还有以后的打算,她也还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她仿佛是丢掉了魂魄一样。 或者是,一不小心,从什么地方穿越而来的? 她整天就知道围绕着子妍转悠,寸步不离,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甚至是子妍在给卫紫儿揉搓按摩,那因孕重而肿胀起来的腿肚子,脚丫子时,大家总能够看到子妍身边,那飘着的一团新绿。 眼见着卫紫儿的肚子是越来越大,就反而衬托出她更加地瘦弱。 再这样下去一二个月,恐怕她就要成为纸片人了。 现在她卫紫儿的身体状况,显得非常的力不从心。 还三天两头地,动不动就晕倒在地上了。 子妍非常为她揪心着急,到现在为止,离她的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艰难的时光,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得过来。 也不管那个野丫头时时刻地,形影不离地盯着自己,她反正是要仔细地,照顾好那卫姐姐的。 因为她是自己在这荒坝之上,举行过婚典的正统妻子。 又因为她是甘盘的心尖尖肉,甘盘又是子昭的良师。 没有因为怕谁吃醋,就撒手不管她了的。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一切都相安无事。 今天一大早,子妍又按常规,去练剑。 眼睛一瞥,却不见了那一团绿雾。 因为习惯了,那一团赏心悦目的绿色的陪伴,现在那里突然一片空旷,只看见满目都是黄色的沙土。 那一抹默默绽放的,青春靓丽的花朵,到哪里去了啊? 这个女孩子,也是太奇怪了吧。 子妍还是忍不住,想要把此事搞个清楚,明白。 四处寻找,竟然是无影无踪。 第111章 就叫她绿烟 那绿衣女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已经是两天过去了,她还是杳无音信。 没有人留意,她是从哪里出去的,要不然,这么多人,一定会立马有救了! 唉!自己怎么不多长一个心眼呢? 自己也是太过于幼稚了,目前的这种情绪和状态,被别人卖了,都不会自知的。 子妍后悔不已,这或许是天意如此安排的吧! 车夫老头子,远远地看见子妍闷闷不乐的,在那儿坐着,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发呆。 就大致知道了,这小子竟然也跟普通人一样,喜新厌旧! 心里终究还是挂念着刚刚那个新人! 之前自己看见他夫妻二人,琴瑟和谐,相亲相敬。 心中敬佩他是个好男人,现在看来,还是太高看他一篾片了。 男人嘛,能理解,能理解! 自己几十年的人生,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 谁又能免俗呢? 就直接朝子妍走了过来,右手举起他的宝贝玉酒瓶,说道: “小子,何不来一点这个?这个可是好东西啊,还是我的祖上英明,搞出这么个赛神仙的东西来!灭愁的好东西。” 子妍知道,如果他的酒母用完了,没有了,他的人也就会跟着没有了,那就是他的命根子呀。 “谢谢大叔!你这酒母,看着是撑不到明年了,我如果沾上了它,也上瘾了,也会生不如死的,现在这当口,还是禁口为好。” “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年,哈哈!明年我的这几根骨头,还不知道是不是架在我这一副魂魄里呢!” 老头子还算幽默,这样一说,倒是把子妍逗笑了。 “你尝尝看。”老头子就近取了水,打开玉瓶,只用树叶尖尖沾了半滴母液,那坝子上,便飘出来了奇特的酒香! “哎呦喂,这酒,的确名不虚传,只是闻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是真的要喝它了。”子妍在这一刹那间,确实是动心了,实在是抵挡不住那种要命的诱惑。 二话不多说,子妍兴高采烈,就立马伸手去接老头子的递过来的酒杯。 一只纤纤玉手,直接把那酒杯给截胡了过去,她半个字都不说,一仰脖子,就喝了起来! 什么时候,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二人并没有丝毫的察觉! 真的是高手啊。 “绿衣姑娘!”子妍与车夫老头子大吃一惊,同时脱口而出,喊道。 她不是失踪了两天了吗? 她的鼻子怎么这么灵敏! 她好霸道啊!一丁点的谦让之心都没有! 贼心疼那金贵的一杯酒! 老头子的脸色立刻变黑了。 那是从自己的心尖尖上摘的一滴血,匀给子妍的。 那是给子妍那小子喝的,自从来到了这个荒野沙坝,他这么多天以来,前前后后地,为大家伙儿操碎了心。 他拖垮了,大家都一起玩完。 她仗着什么?这么不懂礼貌? 想到这些,老头子一下子,气更大了,腾地一下子,冲到她的跟前,举起右手,就要去夺她手里的酒杯。 那绿衣女子,稍微往后一仰,简直堪称千古第一仰,太精辟了。 也就轻易地躲过了他的抢夺。 子妍看着,她那优雅地一仰,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好功夫!” 子妍转过身去,准备去拉她坐下来。 哪里知道,她竟然躲开了她的右手。 自己撩起那绿雾飘渺的长裙,坐在了子妍的左边。 一把就握住了她的左手,脸蛋也跟着羞红了。 子妍抬起自己的右手仔细地看,也没有发现什么脏物啥的异样。 是了,终于想起来,她每一次,总是在自己的左边,而且不论是站着还是坐着。 这一点,感觉奇怪极了。 看着小年轻们如此这般地粘糊着,老头子一时反倒尴尬了,知趣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心里的气,却是越积越大。 “酒仙,你回来,坐下吧。”子妍的脸,也刷地一下红了。 “无论怎么样,今天大家得敞开心扉,谈一谈,是不是,大叔?走出这荒坝的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子妍只能是跟他讲。 “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咱们现在老耗在这里等死,是不行的。”不等他说话,子妍开口接着说。 “是呀,得想出办法,才能出得去。”老头子心里也挺着急的。 “姑娘,我知道你善良,聪明,又有本事,你不吭不响的,也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也能理解你。”子妍转头对绿衣柔声道。 她只是点点头,仍然是没有说话。 “那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问了,现在我们就叫你绿烟可好?”子妍看她如此娇美,叫这个好听。 她只是不停地点头,奇怪的是,一瞬间,她的眼睛里就涌满了泪水。 “那么,绿烟姑娘,你可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走出这荒坝吗?”子妍充满了期待。 老头子也看着他。 可是她只是摇一摇头。 没有多久,她就用自己的双手,一左一右抱着脑袋,脸上露出来十分痛苦的表情来。 子妍和老头吃了一惊,她这是不是生病了啊。 还是有其他的事情,不很方便讲出来呢? 第112章 她中毒了吗 绿烟看样子很不舒服,她又憋着不喊不哭的,一副招人怜爱的,楚楚可怜模样。 眼见着她抱着头部,疼得很厉害,她的额头上,都冒出来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子妍赶紧撩起衣袖,来帮她擦拭。 这于对绿烟来说,没有起到一点的作用。 因为,她开始痛得更厉害了,连那一张娇媚的小脸蛋,都似乎拉伸扭曲了不少。 这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在她喜欢的男孩子面前,是绝对不能出这个丑的。 于是,她本能地挣扎着,踉跄着,向着那上游的瀑布方向奔过去。 哦,子妍想起来了,那一天,自己在练剑的时候,她出现的地方,就是大瀑布,她就是从那里来的。 搞不懂的是,那绿烟只刚刚走了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 可能是,她又不想让子妍看见自己的尴尬时刻,又不能说话,又想甩开子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态。 更加不想让男孩知道的是,自己的闺房就在那大瀑布的后面。 这个地方,一定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因为一重又一重的顾虑,这一些纠结的想法,让本来就头疼不已的绿烟,更加难受了。 一眼就看得出来那绿烟,就快要崩溃了。 果然,子妍看见的,她只是漫无目的,在那荒坝上,不间断地转着圈圈。 除了无助,还是无助。 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同时还要用双手,抱着正疼痛难忍的头部,用衣袖遮挡着痛苦的,难看的面部。 她那眼泪,就一直不停地,哗啦啦地直流着。 终于支撑不住,很快就晕倒在沙窝子上了。 子妍亲眼看见那绿烟,自相矛盾的一些动作,直到最后,把自己成功放倒。 她到底是怎么了?一切发生得这么快,仿佛只是一眨眼间。 还来不及想明白,她就这样了。 就觉得这个姑娘,一定有太大的难言之隐。 而且据此判断,这个隐秘,并不是普通的小事。 子妍立刻吩咐车夫老头子,把她安置到一个通风温暖的地方,并叫人赶紧找到卫紫儿,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病。 自己则想到她那天,突然出现的地方,去探查一下情况。 子妍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大瀑布旁边,仔细地查看,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哪怕是一些蛛丝马迹,也没有。 因为她心里惦记着绿烟的病情,更重要的,一个人也不敢去乱攀乱爬那面山壁,只看了一会儿。 没见什么异常,就往回转。 这一转头,子妍赫然发现,自己的眼前,那一匹瀑布,好像变了另外的一副模样,它竟然酷似一个房子的大门。 逆光之中,才能看得见,那瀑布成门状,那门后的山体,竟然是空的,里面好像有一间宽敞的房子。 难道是,什么时候,这座山被挖空了?里面全部是宫殿一般的存在。 只顶着悬崖峭壁的大山外形? 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呢? 也可能,是因为视觉的原因吧,从那荒坝子侧面的山外,向山体里面看,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异样。 是那种!从山体向外看,立马就变了,分明了! 所以这种奇特视角,如果不是身在此山中,谁也发现不了,这山体里面的真实,实际情况。 子妍的心,蹦跳得老高,生怕里面,又冒出来另外的一个绿烟来。 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不可知的野曽虫蛇之类的。 那么,就更加应付不遐了。 于是,赶紧扭头往回走。 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好在,在卫紫儿的尽力调理之下,那绿烟终于苏醒镇静,下来。 “依我来看,她应该是磨菇或者是其他的吃的东西中毒,有很明显的食物中毒症状。”卫紫儿见子妍回来了,就把自己的结论告诉了她。 中毒?谁投的?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呀。 她自己吗? 这也是不可能的呀。 根本不存在理由 也有可能是这消失的两天里,她到那山中采磨菇充饥,从而误食而中毒了? “现在,好在她吃的那一种磨菇,不是那一种带有剧毒的,还有可能救过来。” “那感紧去找解毒的草药吧,我去!”现在卫紫儿不方便,老头子又不在这里,子妍着急了。 “现在这样的环境,能不能找到这个解毒草,还要看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第113章 醒来的绿烟 子妍仔细地琢磨着这个坝子,以及周围诡异的山,神秘的河,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来。 难道是,凡是进这里来的人,都会出现视觉偏差,看不清楚外面真实的情况吗? 还是,只能是站在一定的角度,才能够知道实际的真相? 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这么些天来,我们就是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自以为眼睛里看见的,才是真相吗? 还有,这一段河流的出口,那三面的山体,是真实的存在,还是我们的视觉错误? 难道是,这一条河流,从山中穿出来,又穿进山体之中,都是我们这里人的幻觉吗? 这一切,从哪里能够得到正确答案呀。 就在此时,子妍听到了一连串清晰又明亮的布谷鸟叫声! 那很明显,是子昭与自己约定的那一种调子。 子妍大为高兴,就连忙回应着,果然,那回应,真的是子昭叫出来的。 子妍循着那叫声的来源,一边叫着,一边调整方向,尽量去靠近。 感觉得到,他仿佛是就在自己的身旁边的不远之处,但是,总是看不见他的人影。 子妍急了,叫过来,叫过去,总是定位不成。 就大声地喊道:“子昭大哥,你在哪里呢?我在这里!河的弯弯这里。” 可是,除了那布谷鸟的回叫声,也听不见他的说话回音。 而且,那声音,正在渐渐地远去了! 这是怎么啦? 子妍蹲在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她蹲着的是一湾有着凸出来弧度的河滩,这凸点,正遥遥对应着,那三面山的中心位置。 自己的哭声,回音却是异常的大,似乎被放大了三倍有余。 难得,这三面山的回声荡,都汇聚在这里了,这个地方,能扩大音量? 这也是太神奇了吧。 “快点过来,快点,那绿烟已经醒过来了!”子妍正在那里苦苦寻思着,车夫老头子找到她,急忙说道。 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牛车棚子那边跑过去。 那绿烟看见她来了,竟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子妍一阵惊喜!因为,她绿烟终于可以发出声音来了。 不再是哑巴了,能说话了,好多疑问就会有答案了。 随即,那绿烟,呯地一下,就朝着卫紫儿跪下了。 “谢谢神医姐姐!给我解了奇毒!还让我能够说话了!谢谢姐姐的大度,不计较我的吃醋。” 这个女孩子,倒是奇特,卫紫儿愣在那里了。 “那么,你是从哪里来的啊?怎么到了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 子妍最想弄清楚的,是现在,到底怎么走出这个地方。 “我都不记得了,仍然是头疼得很,一片麻木!我只记得起来那一把雕花剑,只记得它,别的都是一片空白!”说着说着,她的头又疼了起来。 子妍连忙提剑给她看。 “对,就是它!就是它呀!呜呜呜。” 那绿衣见到那乌木剑,顿时就泪水涟涟。 并且,还用她那小俏脸,贴着那只剑柄,仿佛它是一个活人似的。 绿烟的这种病症,卫紫儿心里好像有了一点儿谱了。 她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也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从而产生了失忆,又失声。 又因为恰好吃了有毒食物,中毒了,卫紫儿给她吃草药,以毒攻毒,歪打正着,才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奇迹。 第114章 提前生产 子妍觉得,以绿烟目前的状况,再怎么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的。 她应该是不会说谎话。 再者把走出这荒坝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也是太操之过急了一些。 那空旷的山体告诉自己,这坝子以及周围,是有隐蔽的东西存在的。 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我们人类的眼睛,可能看不见一些东西,也摸不着。 应该是首先找几个人去到那里,探查清楚情况,再作定夺。 此刻,那牛车上的伤员,陆续痊愈了一些。 这一些青年人,身强力壮,正值壮年,又闲着没有事情做,无聊得很。 见那绿烟秀色可餐,有人打起了她的歪歪主意。 就拉了一根草绳,在她经过地方,准备绊她一下,让她摔一跤。 做做恶作剧,寻找一点可怜的乐子。 可是,今天卫紫儿要给绿烟续药,早早地就约了她,去寻找些茅草根,来配伍草药。 眼看着她与卫紫儿一起,款款而来了。 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脚底下,被那绳子一绊,真的是立马就摔跤了。 可怜那卫紫儿,挺着个大肚子,这一摔,就麻烦了。 立马就见红了,血水顺着腿肚子,就流了下来。 “我可能是要生了!”卫紫儿惊叫道。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是,要在这男人的包围圈里,把这个娃娃生下来吗? 那绿烟更是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吓得就哭了起来。 子妍闻到哭声赶了过来,看到一群男人正在那里得意地狂笑着。 这些人,好愚蠢哟。 自己没有生过娃娃,难道没有看见他人生过? 那大肚子孕妇,是能够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 可是他们还感觉很好玩,快乐至极! “你们还不赶紧来帮帮忙,把我的卫姐姐抬到那边去。”子妍又气又急,这一帮大老爷们,简直欠揍! 子妍一看,这空旷的坝子,一点遮拦也没有。 而就在那近旁,却有二十多个,等着看稀奇的大男人,伸着脖子,睁大眼睛,等待着。 情急之下,想到那象一扇大门的瀑布,那山体里面,既空旷又能够遮掩一些。 就用手一指点,“咱们要到那河的上游去,到那瀑布的里面,生娃娃去。” 并且要几个已经康复的大汉子,帮忙把卫紫儿抬到那里去。 什么? 众男人们一时愣住了,弄不明白,以为要把那卫紫儿,扔到那瀑布里面去。 那可是他的糟糠之妻呀,现在她这样了,竟要把她扔到瀑布里面去。 是因为来了一个妖冶的新欢绿烟吗? 我们一个没有,他却有两个婆娘,自己还不知足! 这一帮子人中,有一个人还说胡话了 那个绿烟也忙碌得很,她还冲在最前面走,自告奋勇地给大家带路,带着大家,直往那大瀑布奔过去。 在牛车上不能动弹的伤员,远远地见着那卫紫儿,好象真的是被扔进了瀑布中。 有人就开始骂子妍了,“这么好的婆娘,说扔就扔了,真的是没良心。” “这个人看似善良,实则太恶毒了呀!自己的结发妻子,这样残忍地地对待!” 他们不知道的是,亲眼见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大家很快地进入了那巨大的山洞之中。 绿烟拿起一块石头,轻轻地对着石壁上的一个凹点,敲打着。 打了三声,一扇石头门,竟然自动地打开了。 好家伙! 子妍一看,里面有一张青玉石的大床,上面雕刻有云朵,缠枝花纹,还有,不知用什么文字刻画的符号。 那一些符号,看着整齐,又有规律,可是就如天书一样,看不懂。 难道是,那上面写有什么故事吗? 子妍此刻也没心情去研究它。 做个产床,倒还凑合。 卫紫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顾身边有几个大男人还在现场,自顾自地,就尖叫了起来。 那实在是一个疼呀,深入骨髓的疼。 子妍赶紧地将那些汉子赶走。 自己从来没有给人接过生,就转身去问那绿烟,如何弄这个,绿烟一时语塞,更是急得直摇着头。 三个女孩子,都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手足无措。 这事,也只能是靠她卫紫儿自己了吧!何况她还精通医术。 眼看着,那胎儿的头发,已经露了出来了,那卫紫儿,却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叫喊了。 直接对子妍说道:“给我一剑,给我来一剑,我不要生了,我不要活了。” “快点呀!来一剑!” 不一会儿,她就疼痛得晕了过去。 子妍见状,就去捶着卫紫儿的胸部,一边叫道:“好姐姐,你坚强一点,赶快把他生下来呀!” 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姐姐,你再不振作起来,你那娃娃就要被憋死在里面了!” 那卫紫儿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嘴角动了动,想抬起手臂,却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哎呀,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千万不要放弃呀!” 子妍真的是急了,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看看那卫紫儿,似乎无能为力了。 难道是,她自己真的已经是无能为力,要放弃了? 不行!为了甘盘老师,我也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 “卫姐姐,我来帮你!你自己要鼓起来勇气,不要放弃你自己!要不然,你对不起甘盘老师!” 同时安慰着卫紫儿:“姐姐,你会平安无事的。” 第115章 他是一个小子 “卫姐姐,我来帮你!你自己要鼓起来勇气来,坚决不要放弃你自己!要不然,你这辈子,对不起甘盘老师!” 听到甘盘两个字,卫紫儿的眼角,立马流出来了一串泪水! 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子妍与绿烟都没有听清楚。 好在她有了一点力量,又鼓了鼓气,可以开始用力气了。 可是,那黑色的毛发,依然卡在那里,没有发现有一丁点的进展。 而且,那个小家伙,钻出来的姿势也十分地吓人,子妍看见一只小手,已经率先伸了出来。 这小子,是怎么搞的啊,把手先伸出来,是来讨饭吃的呀! 子妍气得不行,赶紧地把那小手给他硬塞了回去。 又武断地揪住他那头发,往外拨弄! 子妍无奈,一边往外轻轻地拉扯,一边安慰卫紫儿:“姐姐,你会平安无事的。” 可是,那子妍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疼得那卫紫儿生不如死地,面部都扭曲了。 紧随而来的是卫紫儿惊天的惨叫声! 哇的一声,好在孩子终于出来了! 那基本上是子妍给拉扯出来的。 那子妍可是胆子大的很啊。 看见手中那个已经是被憋得发紫,同时被自己拉扯得发青的小子,子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卫紫儿那里的血,却越流越多了。 止都止不住。 可能是刚才的那一拉扯,太过急躁,可能把事情给搞砸了。 那胎盘滞留在那里面了,横竖不出来。 卫紫儿轻声地说着什么,她似乎意识到了,一种危险正在来临。 她无力地瘫软在那里。 嗯,这个就是典型的产后出血了。 这个子妍还在自己家王府大院的时候,就听说过的。 自己的那位三姨娘,就是因为孩子的脚先出来,从而整个的被死死地卡住了,孩子被憋死了,三姨也因为出血过多,而早早地死掉了。 从那时开始,子妍就知道了生孩子的辛苦,不容易,还有巨大的危险性。 是的,听那三姨的产婆说过。 生孩子是很疼的痛苦,这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需要开十个骨缝,十个骨缝就相当于断十根肋骨那样。 而且,稍有不慎,就会两命全丢。 还有,那子昭的姑姑,就是在那荒山野岭里,生下了她的娃娃,结果,她却因此殒命。 这样的事,在这中原几百个方国之中,实在是太常见了。 这一次,自己是死马当着活马医,要是心慈手软,一转眼间,可能是一命两尸了。 子妍看着那被自己扯出来的娃娃,满脸的折皱子,像一个丑陋的小老头子。 这个小子,看起来倒真的像个讨债鬼。 再转眼看他的娘亲,她正流着血,连那衣衫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顿时恐慌起来。 她不会象子昭的姑姑那样吧? 子妍连忙去帮她。 虽然自己并不懂什么,好在卫紫儿本身,是医术高超的人才。 看样子,卫紫儿平时也是应该准备了一些的,只不过,因为这一跤摔的,提前早产了,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你现在不要动,你说,我来做好了。” 子妍见她的神志稍有好转,心中高兴,连忙安慰道。 卫紫儿自己心里有数,这一次,为了生下他,自己身体上的亏损,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 好在有胆大心细的子妍在身边,不然,这两条命,不知如何了。 她赶紧从自己的衣衫里,取出了一包草药,嘱咐子妍,怎么配伍,怎么煎熬。 “肯请你抓紧了,要不然,我就会没命了。”卫紫儿微弱的声音,对子妍说道。 内心对她是充满了感激。 幸好她子妍胆子大,又会蛮干! 第116章 雄起 几个人历经艰难困苦,把那孩子平安地给拾掇出来了。 只是苦了他的娘亲,虽然说留下了一条性命,可是,因为拉扯面太大,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并且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这对娇贵无比,生性高傲的卫紫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打击。 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残废了,以后怎么再去面对那甘盘。 一想到这一些,卫紫儿就泪满衣衫。 好在,那小子,好像感觉得到,是他自己闯了大祸,害惨了他的娘亲,所以,特别地乖巧,平时不哭也不闹,还一逗一个笑。 简直萌萌哒,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这也是卫紫儿最大的慰籍,已为人母了,孩子就是自己的全部寄托了。 在这四处无人烟的荒坝上,有这样个小生命的诞生,简直就是天大的奇迹。 子妍嘱咐,母子俩个,就在这水帘洞中将息,调养。 那绿烟就正好趁机粘着子妍,与她形影不离,俨然一对浪漫的情侣,成双入对。 也招来了很多闲言碎语。 恰好,子妍不仅仅耳朵好,她的运气也还不错。 她一边走,一边听他们到底是在议论什么: “哎呦喂,你们看那只绿色的狐狸精,把那正妻娘娘,越发完全不放在眼皮上了。” “你们看她双媚眼,尽勾引人家小年轻!” 子妍心里好笑,在考虑,是否在适合的时候,对那绿烟说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现在不行,不能让外人看出来,有机可乘。 自己与她相好,就是对她小姑娘最大的保护。 那一些伤员,已经陆陆续地痊愈了,子妍为防止他们没事找事捣乱,恶作剧,就想起了一个主意,提了一个建议。 她说道:“现在大家基本上康复了。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回家的路。大家共同想办法,一定会解决这个烦恼的。” “对,对!我们要回家!”人群中有人喊道。 “可是,在找到回家的出路之前,大家不能饿死吧?所以找吃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对!但是,在这个荒坝上,得有一个帮我们规划,又能干的人,来牵头,带我们干。” “一盘散沙不行,得有条有理地带着我们,干完想干的事情。” “是得有人替大伙操心,之前,是你们夫妻二人和车夫大叔几个,救了咱们大家的性命,我们感恩戴德,就听你的。” “对,小伙子,你年轻又帅气,人又善良能干,男女老少都喜欢你,我们听你的。” 大家伙经过一直以来的仔细地观察,共同相处,都一致推荐她来负责。 “子妍,做我们的荒坝大王,或者是叫坝王吧。” “小伙子,我看你行,你自己是如何想的?大家推举你为这里的坝主,这个名头响亮!我赞同!”那红脸胖子终于开口了。 “我看,你就继续为大伙操持一段时间吧,这里条件艰难,也是难为你了,但是,以后大家都会记得你的好。” “谢谢大家伙对我的信任,不过,既然是我来带领大家找活路,我这里必须要约法三章,所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呀。” 大家一时语塞,这约法三章,这么快跟着来啦?这约法,还是三章,还可能是受不了呀。 “我有信心带领大家走出这沙洲坝子。可是,象咱们目前这样,大家要出力,出主意,一条心,如果不想办法解决问题,最终,也会饿死在这里。” 第117章 荒坝有异 子妍就把那二十几个男人,分成三组。 第一组负责坝子上的安全护卫工作,包括捕猎野曽,防止任何外来的,虫族,狐族,兽族,人族的侵犯。 以及坝上武器家伙什,工具器具的制作工作。 这块由红脸胖子负责牵头,他是冶炼专家,这个适合他。 这大约需要十个人。 第二组去那河湾捕鱼钓鱼,试着去找树皮,忍草竹杆之类的,搓制麻绳,制篓结网。 这大约需要十个人,这事由原卫国士兵牵头来做。 还有第三组,去想办法,采集树叶,野果,植物的根,茎之类的,来充饥,这大约需要五个人,这事由车夫老头子负责牵头来做。 还剩下四个人,做些协调方面的工作。 尤其是那祭祀工作一定要抓起来。 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带领大家伙儿,怎么样平安无事地走出这秘境荒坝。 而这四个人当中,还有卫紫儿,要负责这些人的病痛磕碰,感冒伤风咳嗽,同时也要把她的孩子,好好地抚养长大。 先就这样大致地规划起来。 那车夫老头子,又把自己珍爱之物酒母液,制成了琼浆,又用平时吃河中蚌壳时,留下的外壳,当作酒杯。 一群人在这荒坝之高地上,在灿烂的阳光之下,礼敬上苍,庄严肃穆,虔诚至极。 然后各个人,咬破手指,滴几滴血,溶入杯中。 子妍问道:“大家如此豪爽义气,何不就在此处,摆设一个简易的香案,以那坝上野艾草为香,大家歃血为盟,以后必须生死相救,患难相扶,大家意下如何?” “好!坝王威武!听从大恩人的!” 现在虽然说只有二十多个人,那豪情壮志,情绪激扬的誓言,回荡在整个山谷,也令人振奋,心潮澎湃。 突然那瀑布后面,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不好了,那卫紫儿母子两个,还在里面,子妍扔下酒杯,向着那端,就是一阵飞跑。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刚刚歃血过的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来,那里已经冒出了一团黑烟,形状犹如蘑菇一样,散漫开来。 等子妍冲进去,一眼看见那青玉石床上,已经不见了那一对母子。 刚刚生完孩子,卫紫儿产伤又很严重,她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到处走动的。 以她的伤势来看,甚至是不能下得床来的! 那么,这荒坝里,除了这有数的三十个人以外,应该是还另有其人。 因为刚刚在坝上饮酒的,就有二十八个杯子,二十八个人! 再加上卫紫儿母子,有三十个人。 他们两个人不会自己消失无踪。 子妍赫然!那么,那掠走那母子的人,是刚刚来的,还是本来就隐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一直以来就窥视着我们? 而且,奇怪的是,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被我们发觉? “卫紫儿,卫紫儿!你在哪里呀?”子妍赶紧呼喊道。 仍然是不见回音! 事态严重了,子妍赶紧地握紧了那把乌木剑。 紧张地,挨着地儿寻找。 可是,除了这空旷的大厅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小径,洞道。 此时,外面的二十多个人,也来到了瀑布跟前。 却发现那山门口,冒着浓浓的黑烟,根本看不见山体里面的状况,不敢贸然闯进去。 又是一声轰响,这声音近在咫尺,众人赶紧朝左边望过去,只?看见那瀑布之上,有一团巨大的黑影,上下翻滚,舞动着。 但是,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子妍嗓子都喊哑了,精疲力尽,仍然是毫无结果,只好先退出来。 见到大家,子妍一时心里酸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子妍知道,那个瀑布后面的空旷之所,本来就很诡异,自己为了私密保险,把这身体柔弱的两母子,独自留在那里,而不安排,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防护措施。 后悔不已! 现在怎么办?那可怜的孩子,连名字都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取一个。 “咦?怎么那绿烟也不见了?”车夫老头一声惊叹道。 大家此刻才意识到,刚才还在豪情万丈地,畅快淋漓饮酒,信誓旦旦的绿烟,一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难道是她劫走了那一对母子? “有可能呀!她卫紫儿和她的儿子一起完蛋了,她绿烟是最大的受益者呀!”车夫一拍大腿,猛然地惊醒了一样。 可是,她要做到这一切,时间上是对不上呀,看似没有作案时间,因为就在刚刚,她还与大家一起祭酒来着呢! 可是,为什么恰恰是她,也失踪了呢?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武功十分高强的女子,高强得连子妍这样精明强干的人等,都没有发觉! 这是何等恐怖的女人呀! 看着千娇百媚,仪态万方,如弱柳扶风,实则是一个大魔头。 车夫老头子与一众人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要说这卫紫儿,是真正地含着金钥匙出生,不仅有武功,有容貌,也有技之长。 但是就是命运的走向,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子妍完全是看不懂了。 只有一声叹息。 眼见着天色浙暗,子妍十分着急这几人的失踪。 又安排一群人,分头从坝子的东西南北,每一处角落,每一粒砂子,都地毯似的筛检一遍。 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娘俩,还有绿烟,怎么熬得过这个夜晚。 “报告坝主,那个红脸胖子也不见了。”子妍正恨不得打着火把找人,心情焦燥之际,那车夫老头子又跑来喊道。 “这就奇怪了,怎么接二连三地丢人呢?”子妍心惊胆战了。 而且,这个红脸胖子,与绿烟的消失一样,更是离奇,不声不响地,就不见了人影。 难道是这里有地缝,见人就吞了,连喊叫声都来不及。 这个荒坝,在经过那一次大水漫灌之后,植物树木,芊草什么的,基本上连根端掉了。 现在一眼就能望到头,就连哪里藏有一只兔子,也一眼就能够看得明明白白的。 难道是,那一段河水,有什么我们未知的问题吗? 那河水,曾经因为那栓马桩,被水牛拉动,而断流过,现在那个栓桩,已经是被大河水的波涛湮没了。 这一段河流,的确不同寻常。 那消失的几个人,如果是掉入了河中,那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那河流的入口和出口,就是左右边的两坐大山,这一点也很诡异,那卫紫儿母子在河上游的入口处的山体神秘失踪。 那么,绿烟与红脸胖子,会不会在下游出口的那一座山里面呢? 他们两个,是否一起同时消失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 子妍不敢细想。 第118章 下游的出口之谜 来到这坝坎这么久了,还没有到那下游河流的出口处,去探寻过一下。 那大山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是,这一段河道,流到那里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不仅是那山前一段流水太凶险湍急,一般的小船不敢靠近,而且两边都是陡峭如斧凿的悬崖峭壁。 即使是有船,那钻入山体之后,一头栽下去,会不会是跌入一个更大的深渊? 那大深渊的尽头,又会是什么呢? 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所以,子妍一直无法,对那一个方向作一些基本的探索。 如今,发生了这么些蹊跷的事,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冒险一试,也许别有天地。 可是,现在,一无竹木造舟打船,二无现成的船泊竹排,三是,谁愿意去为这个冒生命的危险? 车夫酒仙老头子?不太行,一则,他年龄大了,个子又矮了一点。 卫国士兵?他勉强可以,但是,如果是他有危险出事了,他所负责的工作,又有谁能顶替? 子妍正在纠结这个事怎么办才好,那车夫老头子,找到了她。 急忙说道:“不太好了,我发现我们埋绿松石的地方,那砂土有松动的迹象。” “该不会是那个红脸胖子,发现了走出这荒坝的路径,私自取了那宝贝,逃走了吧?” “他太可疑了,当时回埋绿松石的时候,也是他亲手操作的,只有他才心里有数。” “走,我们去看看。”子妍与老头子,迅速起身,往那埋宝石的高地赶过去。 果然,那里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一些从下层翻出来的沙子,还是湿润的。 两个人在那里仔细瞅看,自己也不确定,那里曾经有多少宝贝,那红脸胖子又挖去了多少。 在那旁边边上的位置,一只佃钗头子,露出沙土小半截。 这是一支白玉做成的,上面雕了一只薄翼鸣蝉,还有缠枝云纹配饰,非常精致,而且那玉质温润细腻如羊脂。 它竟然没有被带走,说明,取宝的人,应该是在晚上。 子妍挖出来细看,这一只,跟自己的太奶奶头上的,竟然是一模一样! 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的妈妈就是外婆,外婆的妈妈就是太奶奶,这支钗钿,年代很是久远了。 “为什么?这个荒凉得不能再荒凉的地方,不仅有宝剑,矛枪,宝石,狗头金,还有女人用品。”子妍疑惑极了。 再转头望望四周,仍然是一马平川的荒坝。,满眼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难道是,在这地底下?这里埋有一个村庄?”子妍惊叫道。 “对!极有可能,这里应该是曾经是人类活动频繁的地方!咱们现在就试着挖一挖看,如何?”车夫老头子听到子妍一点拨,如醍醐灌顶,兴奋极了。 “再等一等吧,那几个人的失踪,这么蹊跷,现在贸然在这里挖掘,只怕是存在着很大的,不可预判的危险,我们不能再损失任何一个人了。”子妍忧心忡忡。 “那卫紫儿母子,要是找不回来了,那就麻烦了。”老头表示担忧。 “是的呀,找不回来,这里二十几号人,伤着了,病着了,就没有好办法了,只能是靠老天爷赏命了。” “更加恐惧的是,不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老头子那害怕的模样好滑稽,好像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了。 “那就先好好地调查这一件失踪案,同时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再来挖掘这里吧。” 第119章 荒坝危机 子妍正睡意朦胧,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扒拉沙子的声音。 对,没有错,那是用滕编的箩箕之类的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挖掘,子妍根据那沙子落入筐中的不同频率,大致推测得出来,那挖沙人的身体健康状况,高矮胖瘦。 这样一断判,极有可能就是那车夫老头子。 难道他也是想要卷走,那剩下的绿松石,他也悄悄地,找到了出去的路径,一直隐瞒着大伙儿?没有透露? 亏得我对他如此地信任。 但是,自己又不好去阻止他,因为当初,我,老头子,还有那红脸胖子,就有过关于绿松石瓜分方案的约定。 那绿松石,一分为三,那红脸胖子几乎占了两份,车夫老头子占一份。 所以,即使是那所有的石头,都被挖光了,这一切,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啊。 也懒得去理他,还是睡自己的觉吧,别白费神。 可是,迷迷糊糊地,刚睡了一会儿,又被那挖沙的声音吵醒来了。 子妍想道:“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怎么大半夜的,还不歇息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披衣起身,走出茅棚,去瞄一眼。 一阵凉风拂过自己的面颊,顿觉神清气爽。 只见那荒坝上空,月明星稀,那坝子上的高地旁边,有一个剪影,正奋力地搬动着滕筐。 子妍踏沙而行,那挖沙人没有觉察到她正悄然而至。 她故意轻咳一声,那人被惊得猛地转过头来,顺手就地抓了一把沙子,猛地撒向子妍。 始料未及,眼睛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接着,那人又赶紧地追着又来了一把,一阵沙浪密集来袭! 这下子妍可惨了,不仅仅是眼中,就连嘴巴,鼻孔,浑身上下,感觉都被沙子困住了。 那个人的功夫了得!他能够利用手边的沙子,当做武器,徒手将还佩戴着乌木雕花剑的子妍,搞得如此狼狈。 子妍心中十分地懊恼,是自己太过大意了! 事实是,那并不是如自己猜测的,车夫老头子,在偷挖那绿松石,而且是另有其人,另有其事。 按照那人的身形,以及那高超的功夫来论,他并不属于这患难与共的二十几个人当中的一员。 看来,形势不容乐观! 现在这个荒坝上,确定了,已经有外人进入了。 可是,他们既然是能够进入到这里面来,不会是,跟当初我们这一拨人一样,糊里糊涂地,就无意地闯进来的?还是有预谋而找进来的? 既然是来了,又为什么还要躲在暗处? 还悄悄地掠人掘地? 这一切,跟那绿烟有关系吗? 来者不善呀! 可惜的是,自己太过于刚愎自用,脑筋不转弯,让那人给跑掉了。 子妍不敢贸然去追,自己赶紧地去到河边,紧急处理眼口鼻中的沙子。 同时,又闻得这沙子当中,飘出一股好熟悉的味道。 对了,这一股味道,怎么与车夫老头子的玉瓶中的母液一样? 找他去! 子妍认为不能再耽误了,必须连夜核实此事,就走到车夫老头子的歇息之所,那辆牛车那里。 他在那里正酣睡着呢。 这就确定了,刚才的挖沙那件事,并不是他车夫老头子干的。 因为那牛车上的众人,与他挤在一起,已经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打鼾声此起彼伏。 他夹在中间,稍微动一下,就吵醒了身边的人,所以不可能轻易地独自行动成功, 应该是能够确定,卫紫儿母子,绿烟,红脸胖子,这接二连三失踪的人,都跟那月下剪影,关系很大。 子妍猜测,那月下剪影,在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便放下思绪,一门心事去睡觉。 好巧不巧,那挖沙子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辰,把那子妍又吵醒了。 天啊!那个人,好懂人心,他算准了子妍会怎么想,所以,又大大方方地,返回来了! 子妍一激灵,虽然说整夜基本没有睡踏实,头昏脑怅,但是,今晚必须搞个明白。 第120章 诱饵狗头金 一大早,子妍就找到车夫老头子,从头至脚,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也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来什么破绽来。 “你怎么了?这么怪怪的。”老头子被子妍盯得不好意思起来。 子妍就详细地给他讲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怪事情。 “你不说,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呢。”他一摸腰间,突然魔怔了一下。 “天呀!我的酒葫芦呢?”他一下子,跟损失了几百万一样,就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我把那宝贝疙瘩给弄丢了,这可叫我怎么活呀!” “你能想得起来,是在哪里把他弄丢的吗?” 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她知道他此刻,不太镇静了。 “就是昨天那祭酒之时,还在的呀,应该是,你那妻儿母子失踪之后,在那大瀑布那里丢的哇。当时就觉得很奇怪的,有一阵风旋过来,自己还差点被吹倒。” “嗯,对了,正是那个时候!”老头子肯定地补充道。 “熟悉咱们情况的,又知道你有酒母浆液的,就只有这牛车上的人,还有就是绿烟和卫紫儿,这两个人。”子妍肯定道。 “我这老骨头都能够看得出来,那绿烟对你,是那么地钟情,痴心迷恋,一个小小丫头,能有什么其他的阴谋,她是可以排除在外的,反倒是那红脸胖子,嫌疑最大了。” “你记得不记得,那之前,他与他那所谓的十四弟,一起要回西二村的那一次?” “当然是记得,他那十四弟,被河水卷走的事。” 子妍的确记得,那一次,断流的那一端,很诡异,那河床看起来是干涸的,实则有水在,于是就把那十四弟淹没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只能是他的一面之词,谁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亲眼见到。” “哦!你说的也对!”子妍恍然大悟。 “可是,你还委他以重仼,要他负责铸造之事,在我看来,这个人早点暴露,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老头子似乎早就对他不太满意。 “可是,现在,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如何是好?”子妍也纠结起来。 “我们来想办法,来一个引蛇出洞,如何?”老头子最终想出来一个好主意。 “你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依赖的人,你说吧。”子妍连忙对着他拱手作揖。 “那么坝王啊,现在的胖子下落不明,那一块谁来负责比较好?”他是一个比较性急的人。 “那麻烦大叔你暂且代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来减轻你的负担。” “哎,我这劳碌命!现在坝上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推脱。”老头子叹息道。 “想一想,大家当初推荐我当这个坝王,也是对我极大的信任,可是现在好难,我身边可信任的人,也就剩下这可怜的几个了,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咱们争取早日走出这蛮荒之地。” “对,你也好早点回家,与亲人团聚。”老头子接一句。 这可说到子妍的痛处了,她的那一双眼睛,一瞬间就溢满了泪水。 老头安慰道,“现在既然他人能进来,说明一定有出去的路,我们正好想办法,引诱他们暴露行踪,派人盯稍他们,就不愁怎么出去。” 子妍与那老头设计,用子妍手里的狗头金,来当作诱饵,引出那暗处的敌人来。 这可是冒了大险的。 一恍就已经是晩上了,今天天上乌云沉沉的,好象快要下雨的样子,真的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按照约定,子妍首先把那狗头金,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故意展示一下,然后选择一个地点,埋好,再然后,在边缘地段,现场设置好埋伏,活捉或者是盯稍,挖堀偷宝的人,那个人一定是知道出路的。 那就是说,以宝贝金块为诱饵,让敌方自己暴露出来。 可是,一行二十几个人,在那沙窝子里,等了大半夜,天都快要亮了,也不见有人来挖掘宝贝。 是敌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子妍有点纳闷,按道理来说,自己,包含整个荒坝的人,都应该是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的。 奇怪了,一连好几个夜晚,都不见对方有丝毫的动静。 子妍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那敌人,是自己假想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大叔,咱们换一个地方,再重新埋它一次吧。” 子妍连续几个晚上蹲点,白天的事情,又多又杂又费神,都没有怎么睡觉,实在是难以连续再战了。 “好吧,咱们把狗头金先取出来,再当着一些人的面,再重新埋一次。”老头子表示可以。 子妍一行人就去取获,那一块前几天晚上埋进沙子的狗头金。 可是,那金子,连同装它的滕筐,都一起消失不见了。 几个人大为吃惊,怎么可能,在大家伙儿的眼皮子底下,它是怎么会消失的?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子妍与老头面面相觑。 “那就应该是在白天被弄走的,大伙儿把精力都放在了夜晚,而忽略了白天,让人有机可乘了,对方真的是高手中的高手啊。”老头子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如果是在白天被偷去的,那说明,那个人是咱们这二十几个人中的一员。现在只有到处去挨个搜索一遍了。”子妍焦虑道。 “对啊,我来布置下去,挨着一个一个去搜查,我就不相信,有谁这么胆大妄为,既然偷走了,我就不信,还这么能耐,不可能己经把它送出去,因为这还是有天大的难度的。”老头子看着也着急了,有一点语无伦次。 “如果是我们中间的人刨了去,那绝对是拿不出去的,那金子应该还是在这坝子里面。”想到这里,子妍的内心稍许平静了一些。 “全体宝宝们,大家都听好了,我的命根子,那酒瓶儿弄丢了,现在,请大家伙儿配合配合,让我来仔细地搜查一下。”老头子说完就要去动手实施了。 那刚刚伤愈的伤员们,绝大多数人都不沾一滴酒,那小小的玩意儿,自己没拿就没拿,也不愿意那老头子来搜身,这个是对人格的极大侮辱。 “大哥,你也是太小看我们了,现在呆在这个荒野里,那玩意儿有啥作用啊?谁拿它,谁就是神经病啊。我们没有拿,你也不必这样,被强行搜身!” 老头子的这个提法,竟然遭到一半多的人强烈的反对。 可是,“坝王有令,搜一下也很简单的,这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我自己也跟大家一样,要接受搜查的,既然是大家没有做,还怕什么搜身呢?正好还自己一个清白嘛。”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从上到下,麻利地剐了个精光。 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光溜溜的身子看。 老头子赶忙用双手,一把遮住最私密之处,那里也是大伙儿最好奇的部位。 子妍更是不敢朝那个方向瞄一眼。 知道其他的人也免不了被脱个精光,来一个集体一丝不挂,赤条条地裸着。 她赶紧朝河边走过去。 老头子仍然是以找寻他丢失的玉酒瓶为名,成功地把二十几个人的衣服,内裤,都扒了个精光,里里外外,就差把他们的头发丝,都给扒拉一遍了。 “他到底是在找狗头金,还是要找他的酒瓶?”子妍坐在河边,被那凉风一吹,倒是冷静了些许。 第121章 背水一战 至此,大伙儿都知道,子妍这个蛮荒坝王,不仅失去了妻子儿子,情人,还有绿松石,狗头金。 剩下的,就只有一把河床上捡的乌木剑,一副树叉制成的弹弓,一支捡来的靑铜矛。 还有一只同样是沙子里捡来的白玉钗。 哦,还有一颗,在燕家村悬崖峭壁上的山洞里,那一颗骷髅头嘴巴里吐出来的圆珠子。 这颗珠子,除了卫紫儿与子昭,其他的人毫不知情。 另外,还有二十多个,天天挨饿,张嘴等着吃饭,十分期盼回家的,来自天南海北的难兄难弟们。 这就是她一个荒地大王的全部家当。 子妍郁闷的时候,就不间断地苦练这三样兵器。 因此,子妍的这几样兵器,都是溜溜的好。 那弹弓射得十分准确且有力度,不说百步穿杨,也是百发百中。 那乌木雕花剑,仿佛是有灵性一般,与她的左手,已经融合为一体。 因为她是一个左撇子。 还有那青铜矛,之前自己给它配了一支木柄,舞起来当然顺手,那优美的身姿也是杠杠的。 经过多方搜救,那几个失踪的几个人,还是杳无音信。 子昭大哥,仍然是生死未卜。 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矿上炸山开矿,还是在冶炼厂冶炼,还是在战场上杀敌。 还是他已经逃出了那燕老头子的控制范围。 自己的师父,还有徒弟剑奴,都是天各一方,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 他们联系过我没有? 与自己的父母双亲,仍然是骨肉分离,父母亲发现我失联了,他们可曾寻找过? 现在我的母族兕国,状况如何? 太阳升起来,又落下,一天又一天。 一众人等,就这样在这里耗费着宝贵的时光。 那暗处的敌人没有被引诱出来,这边却实实在在的,丢失了那宝贝狗头金。 子妍发动大家查遍了,各个角落,仍然是毫无踪迹。 现在唯一一块地方,没有去搜寻的,就是下游河道出口处的那一匹大山。 因为它的险峻,没有更好的工具,加上又惧怕更大的牺牲,一直没有对它动念动手。 现在,只能是硬拼了,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伙儿安全撤离这里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少了。 而且,据那车夫老头子说,没有了那酒母液,他就是等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那酒就是他的命根子呀。 事不宜迟。 “无论如何,近几天我组织几个人,去那里探一探,我来做前期人员,以及食物,小的装备等工作。大叔你想办法搞一只船,或者是竹排之类的都行。”子妍可以依赖的,就是那车夫老头子了。 “我只好到上游那瀑布后面的空山那边,去试试运气了。上次组织几个人去采野果时,发现那里的树木,有雷辟火烧的痕迹,有的己经成了枯桩,拿它们来做船制舟,应该是可以的应付应付的。” “辛苦你了,你要对这坝上两项重要的事情负责操心。” “这没多大的事,对我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 第122章 同村人鲁达达 车夫老头子很积极,他从那一匹瀑布后面的空山边缘,历尽艰辛,终于弄来了几根粗大的枯树木。 又扯割了一些紫藤树条,挷扎起来。 一艘简易的原木筏子,就算做成了。 子妍看了,很是担心,这几根木头拼起来的东西,哪里能够抗得住那险恶的漩涡,激流。 “这已经是不容易了,要不,咱们放弃?不去看那河流的出口了?” 车夫老头子,看见子妍一脸的犹豫,尤其是见到这条船以后,紧锁双眉,知道她并不满意。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估计就仅仅几个大浪,就会把它冲散架了。驾着这个去,就等于去送命呀。” “驾驭这个船,必须水性超高。我来统计一下,有没有三五个游泳技术高超的人,也许可以让他们一试。”车夫比子妍更急着,要拿到那河流出口处的结果。 “那就是拿兄弟们的生命来赌了。” “赌一把吧,也许就赌对了呢?”老头子试着劝子妍。 “问题是,你与我,都不会游泳,咱俩不牵头,没有谁愿意去冒险,去卖命呀。”子妍道。 “我倒是想去一探究竟,可是,一则,我不会水,二则年龄也大了,体力肯定是不行了,这个如何是好啊?” 老头子搓着手,来回踱步,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那卫国士兵,此刻正好来向子妍汇报,关于他负责的事情进展,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愿意去试一下,只不过,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我那一同在边关做过守卫的那个同事可以,但是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需要等几天,可以吗?”那个人说。 子妍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从卫国边关,一同前来护送卫紫儿回国的,还有一个士兵,到这荒坝以后,他因为伤势过重,就没有安排他的任务,渐渐地,就忽略了他的存在。 听闻此言,子妍倍感十分亲切。 “好,可以,等几天无妨,有盼头就行。” 又问道:“我与你认识也很久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坝王,我叫鲁达达。” “嗯呐,多好听的名字呀。” “你是哪里的人啊?” “回坝主,我是兕国人。” “啊?”子妍内心大喜,没有想到,在这个荒坝上,能够遇到一个家乡人。 但是,现在这坝上,已经有了来历不明的外人,对于这一点,自己还是先不吭声为好。 “你既然是兕国人,那你为何去守那卫国的边关去了?”子妍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好奇,仔细地询问他。 “因为逃婚!我不喜欢村里的那个姑娘,她逼得我无路可逃了。”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脸红了! “哈哈!”子妍与老头子都听到了他的故事,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鲁达达长得浓眉大眼,脸蛋俊俏,妥妥的一个帅哥,一般姿色的姑娘,也可能难以入他的法眼。 而且,子妍与他闲聊过后,才知道,他家族的世世代代,就是以造舟制筏为生。祖上出现过很多有名的工匠。 这对于目前的荒坝来说,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一颗大救星。 “如果是现在能够找到一些葫芦,牛皮,羊皮,都可以用来制造筏子。” “现在这些都是奢望,竹子更是没有,目前的实际情况,只能做木筏了。”车夫老头子接嘴道。 “用那紫藤蔓来捆绑,看似牢固,但是实际上经不起大风大浪,很容易滑脱,散架。” 第123章 实探 “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鲁达达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达到目的就行,有需要配合你的,尽管提出来。”子妍郑重地说道。 “那我自己试试看吧。”那鲁达达腼腆地说道。 随即就奔到那荒坝边缘,乱石岗上,仔细瞄着,寻找可以做斧子,锤子,凿子的石头块。 看似什么也难不倒他,他很适合在这荒野求生存。 那鲁达达麻利地干着,打砸了几块尖利的石头,又用树藤绑个木柄,做成一个石头刀子。 又搬来车夫老头子已经做好了的那只木排,把一上面的紫藤全部清除掉,全部解散。 那本来已经做好的木排,就只用那原木就好了,再在原木上钻凿一个卍字形的凹槽,另外的一根做出凸形。 把两根相合,对接。 再从侧面打进去,这榫卯结构的联法,紧致,环环相扣,又相互制约。 横七竖八,互相关联。 不用钉子,不用绳子,一条结实而漂亮的木排,就做成功了。 子妍看了一看,连连称好。 惊叹人间竟然有如此聪明的木匠,这种结构做成的器物,四面八方都环环相勾稽,怎么摇都不会散架,怎么拆,都拆不开。 又过了约莫上十天,等到那同伴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他还成功地做出来一只又一只扎实的木浆揖。 组建了一支伍个人的先锋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闯一次险滩。 子妍反复地占卜,最终选择了良日吉时。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向着那河流出口处进发。 今天的河水异常的平静,就连大的浪花都没有见到。 鲁达达在左边,子妍在右边,其余的三个人在后面推着,把那只木排,推过了河滩淤泥,呼啦一下,冲向水中。 几个人,分别站好各自安排的位置。 子妍立在船头,手握一根长竿,其余的一边各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中,有木浆备着。 稍许平衡了一下,子妍喊着口令,指挥着节奏,那木排便像箭一样,嗖地一声,飞快地射了出去。 那出水口的地方,的确跟大家在远处看到的一样,那一条河流,是直接流入山体之中去了。 那山体连紧连着一条地下暗河。 因为那暗河太黑暗,所以,木排并没有深入到暗河之中去。 可是,在那一匹山脚下,却发现了一大堆白骨。 从那白骨的姿势来看,好像是从上游落水,被冲到这里,搁浅了,正好被卡在那儿了。 鲁达达琢摸不透,直接拿了一只腿骨,给子妍看。 子妍推断,他的死,并没有多长的时间, 这个腿骨头,看着十分漂亮,而且还很像某个少女的。 子妍就发话道:“有谁能够用它做出有用之物,必定大赏。” 那么,既然有这么多白骨,这还说明了,这一带,除了自己的二十多个人以外,也的确是有其他的人活动。 子妍决定,自己亲自跟随鲁达达起去探一下那暗河。 因为经过十几天的准备,相对充分,加上子妍,又想着尽快地把情况摸清楚,不妨再做深入一些。 大家之前还准备了火把,现在打算沿着暗河,往里面再走一段路程,期待着有新的发现。 刚进那暗河口不远,子妍发现那左边,有一个大山洞,里面有奇怪的光亮。 “不应该呀,谁会在这么潮湿的洞里,长时间生存?” “咱们先靠近它,弄清楚情况,再往深处而去。” 嘱咐鲁达达起,把木排撑到那洞子旁边。 可是此刻,那亮光却神秘地消失了。 难道是他们发现有人进来了?躲起来了? 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被大家看见?那洞里的人根本不想见人? “咱们多多点上几支火把,我先爬上岸去,一定要弄清楚情况。” 几个人就把木排靠岸,准备攀爬上去。 子妍一看,那石壁好陡峭,好潮湿呀,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随着河水,冲到不知道的深渊之中。 搞得不好,就会全写覆没,子妍不让大伙都跟着上去。 “如果我们有什么意外,你们三个人,赶紧逃命去吧!”子妍嘱咐完,转身往洞子攀登过去。 她只要鲁达达跟着。 手指甲都抠翻卷了,脚也划出血了,俩个人,艰难地在这个湿壁上硬杠着。 在消耗完体力,耐力之前, 只能乞求上苍,靠天保佑了。 好在终于如愿以偿。 这个是个大洞,子妍仔细地查看,那洞中,有烟火烧烤的痕迹。 第124章 洞中奇缘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子妍与鲁达达,精疲力尽了,两个人都累瘫倒在地上了,真的是爬不动了。 这个山洞里面,全部都黑乎乎的,好像是无尽无边一样。 男人一把背上斜插着的火把,挂到壁上。 那一苗火把的光芒,在洞中暗风的吹拂之下,跳动着,依然微弱,四周仍然是一片黑影重重。 那男人,四仰八叉地躺着。 看样子,他是真的累坏了。 “咱们先暂且歇息一下,积聚一些体力吧,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累了。”子妍对那鲁达达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原本他可以在卫国的边关,按步就班,过着相对安稳的军旅生活的。 自从卫紫儿设计从奎阳那里出逃,在边关捎上了他以来,也就一直跟着大伙儿受苦受累,受尽颠沛流离之烦恼。 “只要是跟在你的身边,我内心愿意呀。实话实说,自从认识你以来,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令我钦佩羡慕,着迷。去为你死都心甘情愿。”那鲁达达不言则已,出口惊人,吓了她子妍-大跳。 此刻子妍正好仰望着洞顶,那里一片黑暗,毫无生机,死寂得连一只飞虫都看不见,连走出这个荒坝的希望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谈情说爱。 可是他的一番话,是那样温润,沁人心脾。 也唯有他的话,清晰,明亮,激情四射,在洞中悠然回荡,才不至于让人产生错觉,这里还是在人间。 子妍此刻不知如何去回他的话。 孤男寡女,在登上一段山壁,共处一个无尽头的黑暗的山洞之中,自己的同伴,远在下面的河滩边上。 气氛的确有点怪怪的。 这个时候,更加令子妍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鲁达达猛然地翻过身来,一下子,就把那粗壮的臂弯伸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子妍整个人! 他那胸膛,宽厚,结实,异常激烈地跳动着,还透出一股神奇又好闻的汗香味! “我知道你是一个女人!虽然你高调地宣称有妻有子有情人!这个自从我从卫国边关,跟了卫国公主卫紫儿那时候开始,就知道了真相。” 子妍吃惊地转过头去,看那鲁达达。 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睛里却象是有星星在闪烁着,亮晶晶的。 喉结之处,有一坨肉肉,正在激烈地滚动着。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默默地爱慕你了,以至于后来,简直爱死你了!”那男人一边用力抱住她狂亲,一边喃喃地说着。 “你不要这样!”子妍用力地推开他,可是,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就如大山压顶一般,丝毫的撼他不动。 “我不能自拔了,我要娶你,要你做我的老婆!给我做老婆,我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下去了!决不!”他依然用他那满是肌肉的强劲的双臂,匝紧她。 越扎越紧,同时,他的整个身子,也慢慢的靠近,紧紧地贴着她。 子妍感受到了,他那温热的肉体,似乎有无数的火苗在闪烁,一时之间,自己犹如被烤螎化了一般。 还好,过了这几秒之后的一瞬间,子妍就泪水涟涟了。 自从离开亲爹老子娘,自己在外漂泊流浪,从来还没有一个人,无论男女,对自己如此说着亲近,温暖的话语,如此心疼过! 就连那子昭大哥哥也不曾有过! 可是,可是,那子昭大哥的形象,早就在自己的心底,已经深深络印上了,这突如其来的爱抚,令子妍心智迷乱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的。 子妍自己也不擦眼泪了,也不挣扎了,只是放声嚎啕大哭起来,而且是越哭越厉害了。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把这个力大无比,又正激情四射的他,毫无办法了。 那男孩子很是吃惊,如此美妙的时刻,她却伤心欲绝,哭成这样子了。 “你不喜欢我这样子,也就算了,可你千万不要伤心了,啊?”他怔住了,终于悻悻地松开了手臂。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指的是智力上啊,相貌上,我与你肯定是超级般配的啊。”那小年轻自言自语道,自己也笑了起来,露出来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是这样的,我还这么小,还没长熟呢。”听他这样的说法,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笑。 “不如这样吧,你仔细地看一看,放眼现在这个荒坝之上,我是不是,最年轻最帅气最能干的一个男人呀?” “嗯哪。”子妍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他,果然英气逼人,甚至比那子昭,更有男人气质,比那帅哥甘盘,更是高那么一筹。 “咱们来一个五年之约怎么样?以五年为限,五年之内,如果还是走不出这个荒坝的话,你就嫁给我。如果走出去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如何?” “那要是走不出去的话,这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女人可娶呢,所以,咱们都要努力,再努力,一定要走出去,我可不想老死在这不毛之地呀。” “嗯哪。如果你真的不想老死在这里,那我就拿命来帮助你。” 第125章 丹砂 子妍与鲁达达约定好了,就算是两个人相好了,生一堆小鲁达达,又能如何呢? 在这无衣无食又无资源,还不能通达外面世界的,孤单的荒莽不毛之地,各自的才能都施展不起来。 想舞剑,射弹弓,打架,没有敌手。 想造刀剑枪械,没有矿石。 想耕种养蚕,弄不到种子。 就如一只深井底部的青蛙,永远也跳不出井口去,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此生一定要走出这个荒坝,不能困在这无聊之地,就这么算数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会儿,子妍拿起火把,照着洞壁,仔细地观察,哪怕是一丁点儿蛛丝马迹,也许有用。 “咱俩稍微往深处去看看。”看来这里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了。 子妍看着那火把,估计也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建议抓紧时间。 鲁达达说,“那我在前面,你跟着,以防前面窜出一只野兽来。” 子妍心里觉得这个大哥真的很暖心。 懂得如何呵护女人,不免心中生出许多的感念。 子妍就牵着他的衣角,一步一趋,生怕掉了链子。 心中更是担忧着,要是没有了他以及火把,自己可能无法从这么大一个山洞,成功地退回到那坝上去。 “我怎么感觉很不对劲呢?”子妍看着洞壁上,随着火把闪烁跳跃着的,映照出来的两个人的影子,说话了。 “明明,我们之前看见这一块有亮光的,现在追进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之前看到的不会是鬼火吧?” 小姑娘想起来,每当夜幕降临,在荒野之地,如果看见有光亮闪烁,除了是人的火把灯笼之外,就是鬼火或者是狼的眼睛了。 那狼或动物的眼光,还是很好分辨出来的。 “别怕,有我呢。”鲁达达干脆牵起了她的小手。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间,子妍发现了他头顶的前方洞壁,呈现出一片赤红色来。 “你看那洞壁,为什么是红色的呢?这颜色好漂亮啊!”子妍惊讶道。 鲁达达伸手去摸它,发现它不仅好看,而且光滑温润,好像是长年累月,被从山顶泻下来的泉水冲刷,而成了那样子的。 那山壁看着非常异常。 “哦,我知道了,这是鬼仙朱砂矿!咱们那甲骨片上涂过的,红色的东西,为了更醒目,更好看的,就是用这个矿石做成的。”鲁达达看出来是朱砂矿石,高兴极了。 哦!这个东西,可是超级的珍宝呀! 子妍知道有朱砂粉,朱砂石,今天才知道,它原来就是用山里土生土长的,这种石头作的原料。 子妍记得,那卫紫儿还用它做过药材,说它具有镇静、安神和杀菌等功效。 可惜,卫紫儿现在不知去向。 两个人仔细看,那矿石颜色呈红色,晶体表面有条痕,有的是半透明的。 有的发出漂亮的朱红色光泽。 有的光泽暗淡,呈褐红色。 因为它的颜色可以经久不褪,我们利用朱砂作画画的颜料,已有很悠久的历史。 “涂朱甲骨”指的就是把朱砂磨成红色粉末,涂嵌在甲骨文的刻痕中。 中原各国,也有称其为灵砂的。 彩绘陶器上,漆碗木器,各种材质的器物壁外,也有的薄薄涂一层红色,看起来色泽十分的鲜艳。 还有,人死后入敛时,在人的尸骨之下,撒一些这个东西,可以保持仙骨不腐不朽。 子妍也亲眼看到过,自己的师父,把那卫国祭祀用的玉器、铜器都裹在朱砂里面。 利用朱砂的红色粉末书写批文,目的是为了看着醒目和长期保存。 两个人也往洞子深处走着,还不忘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关于丹砂的相关问题。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洞子更深处了。 此刻,子妍突然感觉到,鲁达达进洞之前,送给自己的那一根腿骨,说是象少女腿骨的,要拿来作雕刻材料的那一根,在自己的腰间,隐隐地振动着。 不是自己的太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吧? 自己之前,难道是与这根骨头有感应,感知到了这一根腿骨的灵性吗? 等到她低头仔细一看,那已经是栓在腰间,跟着她从暗河到这山洞深处的东西,又倾刻恢复了宁静。 子妍感到奇怪至极。 就四处打量,发现那洞子的隐蔽之处,也似乎有无数架白骨,正在蠢蠢欲动。 眼光迷离之际,发现它们竟然真的是骷髅,在轻微地游动,飘移! 有的还发出或低沉,或尖锐,异常诡异的狞笑声! 子研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地,呼吸急促,腿脚软绵地,赶紧地一把抱着鲁达达的胳膊,才不至于头摔倒在地。 “你觉得有什么异常吗?”此刻子妍的脑门已经沁出来了汗珠,又不敢表现出来过分的恐惧,怕引起他的恐慌,就努力淡定地问他道。 “没有啊,我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啊啊!除了那洞壁的石头,有红色的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呀!” “哦,我现在开始觉得有一点气短,心慌憋闷了。”他赶紧补充一句。 “你分析一下,是不是这里,是是非之地,自古以来,凡是活人进来了,就会化成一架架白骨呢?永远留在这里了呢?” 子妍看见那在自己周围,飘忽不定,若隐若现的骷髅,联系到那刚刚进来的时候,那河弯那里的一些白骨,心中开始怀疑起来。 这么多冤魂在那里燥动着,他竟然没有看见他们。 从鲁达达相对平静的脸色来判断,他真的是没有看见什么异常,更没有看见那蠢蠢欲动的白骨。 子妍判断,自己不是在做梦呢。 还是这个地方,太过于诡异? 是不是,有某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每一个人,每一样事物? 自己的眼睛耳朵,是不是比那憨憨鲁达达要灵敏一些! 眼见那火把的火苗,也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小了。 那真的是有情况!不正常! 子妍当机立断,不能再犹豫片刻了。 “我现在开始头疼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火把熄灯了,就没有一丝的办法了!”子妍拉着他赶紧撤离! “是的,如果火把熄灭,犹如鬼吹灯,这不是好兆头,咱们赶紧撤回到木排上面去!” 第126章 木排呢? 两个人连滚带爬,互相磕碰着,飞快地就滑出了那个山洞。 下到河岸边,子妍的双脚一踏到河岸边砂砾之上,就发现比之前上去的时候,水位高出来许多。 这怎么还涨水了呢。 等那鲁达达也站定,两个人向四处望望,不用细看,那停木排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 那只木排,还有三个小伙伴哪里去了呢? “扁老壳,扁老壳!你们去哪里了?”鲁达达着急了,扯着脖子,喊他那同事的名字。 那个士兵,因为后脑勺宽大而扁平,大家就叫他,扁老壳。 鲁达达的喊声,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着,产生出一种高低错落,抑扬顿挫又变调的奇怪韵律。 “喂!扁老壳!”子妍也跟着他喊了起来,那回声,同样也被变成怪异的调子,还拖了长长的尾音,好像女妖最妩媚动人时的欢笑声。 “这里怎么这么诡异,这种回荡声说明了,这一块的山洞应该是不止一个,如果不是由大大小小,一个套着一个的山洞,是绝对不会产生出如此有节奏感的音乐来的。” 而且,这种声音极其有诱惑力,极其柔美,悠长,让人产生了一种异常的幻觉,仿佛是回到了那青涩又快乐的童年时光。 子妍很好奇,自己被自己的声音迷得不得了,不能自拔。 就只想去追寻那优美的韵味,到底是怎么样形成的。 即使是没有船筏,那也挡不住自己想去探索的想法。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鲁大哥,我知道了,你看,”子妍指着眼前的山洞,各有特色,错落有致的排列,才有可能形成这么优美的旋律。 果然,与自己的判断一致。 这里是山洞群落。 就是说,这一座山,包含了一些有着无数山洞的群体,犹如一支巨大的琴瑟,这只要用人的声音,就可以来弹奏出优美的音乐来。 加上那荡气回肠的回音,真的是如一首优美的歌。 那么,木排上的人,是不是被这魔音所惑,走进暗河更深处去了? 有可能,子妍一时兴起,给这山起了个名字,就叫魔音山。 那一具又具的白骨,是不是也是被这种音律所吸引而来?来了又无法走出去,才导致这个结果? 才会产生如今这种与自一样样的状况。 可是,他们三个人是真的不见了。 也没有了木排,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与鲁达达两个,就又一次被困在这不明之地了,回不了那荒坝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木筏了,你有办法吗?”她对鲁达达说。 “有倒是有,得很费神,还是得把这其中的风险告诉你,子妍坝王。”他带着忧愁说。 无论怎么样,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去试一下,不能死等那三个人以及木排了。 “你就在这个岸边,等着那几个人回来。我只身顺着这壁面,依着河岸,往前挪几步看看情况,寻找一下机会,也许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个不行,要死要活,咱们还是要在一起妥当一些。何况,这里全部是山洞群,明洞,暗洞,环环相扣,犹如迷宫,任何人,只有出得去,没有回得来的机率。” “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那只木排,连同三个人,已经是不会自己找回到这里来了吗?” “可能性很小了,除非奇迹出现。” “哎呀,这可怎么办,那三个人,不会最后与那些白骨一样,永远也走不出去了吧!”子妍听他这么一说,愧疚极了。 跟自己一起来的,是5个兄弟,现在确只剩下两个人了。 “好美啊!”鲁达达惊叫道。 鲁达达一眼看见,那洞里漫起了乳白色的雾,那么纯洁,清凉,犹如妈妈的乳汁样,沁出了甜美的味道。 “你一定是饿极了吧?”子妍看见他,不自主地咬着嘴唇,咽着口水,就笑道。 “嗯,咱们现在首先要搞到吃的,先把命给续上再说其他的。” 子妍看看四周,除了大大小小的山洞,浩浩荡荡的流水之外,看不见任何可以用来充饥的东西。 “那石壁上趴着的是什么?”子妍一眼看见石壁上,有只淡绿色的小可爱趴在那里了,与那褐色的山壁对照,美艳夺目。 “好象是蜥蜴吧!”鲁达达看着它,若有所思。 因为他小时候听说过,在自己的家乡,西南方向的大山里,有一群智慧生物,就跟人类一样聪敏,自己的爷爷甚至叫它蜥蜴人。 难道是今天被我们碰上了? 它们不会是这里的真正统治者吧? 还是自己的妄想症犯了? 鲁达达沉思了。 “它长得美丽么?”鲁达达看见子妍一脸的惊讶,就问道。 “美是美,但是现在我在考虑的是,怎么把它烤熟了吃掉,不然的话,不用等多久,我们就会跟那些白骨一样,永远地摆在那里了。” “嗯嗯好的,咱们试试看。”鲁达达表示同意,他倒是真的想看一看,能否征服这壁上君。 第127章 奇怪的绿蜥蜴 子妍的左手,马上抽了那一柄乌木剑,就要砍向那只绿色的小家伙。 那小东西却一点都不害怕,悠然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尾巴牢牢地钉在岩缝隙里。 鲁达达看见她,杀一条蜥蜴,竟然是要用那古剑去,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他看见她这个动作就捂着嘴想笑。 结果,子妍觉得用这刀剑砍向那个小可爱,也不是太合适,就把剑收起来,换了那腰间别着的弹弓。 她装了子弹,拉着弹弓,瞄准那一抹醍目的绿色,右眼眯成一条线,眼看石子就要飞出,子妍此刻却放下了弹弓。 “你又是怎么啦?今天你好奇怪啊。停下来几次了?你累了吧?我也:饿极了,还是我来射它。”鲁达达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接她手中的武器。 “不要!”子妍一把抢回那弹弓。 又说道:“我看见它流的眼泪了,觉得它好可怜,咱们不射它了,找别的去吃呗。” “没有别的呀,你看这暗河里,光秃秃的,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鲁达达非常沮丧。 “放过了这一次机会,是有可能找不到吃的了,可是,看见那一滴眼泪,我就是下不了手去。” “也是奇怪了,它竟然有眼泪?我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看到呀,在哪里呢?”他说着,就伸头去看它。 两个人去看时,那小家伙,迈着步,慢慢地朝左边爬。 子妍看见,那左边的河岸,有一些贝壳。 子妍欣喜若狂,贝壳更好更行啊!比那蜥蜴肉,确定性强多了! 就走过去,捡起一个来看。 结果大失所望,原来是空壳,不知什么原因,那里面已经是没有活物了。 一连看了好多,全部都是壳壳。 又失望了。看来是上天不救我们的命了吧。 “你不是说,有蜥蜴人吗?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它就是。”子妍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个结论来的?” “凭感觉是呀。” 鲁达达听见她这样说,感到很失望,只凭感觉,凭臆想,哈哈!原来小女孩子就是这样任性。 “我倒要看看,咱俩最后能吃什么?”他滴沽着。 两个人继续沿着河岸走,脚下是乱石砾子,旁边是光秃秃的石壁,就连杂草都见不到一根。 那河中倒是很热闹,不时有什么玩意儿跳出河面,圈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然后又扎了个猛子,扎入了水中。 什么更大的家伙,又掀起来几圈涟漪。 还听得见咚咚咚的声音。 看得见,可够不着。 一无船,二无网,三无钓钩。 “约钩?”子妍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兴奋,目前能够做的,就是做一只钓钩,试着来钓鱼。 只能一试。 子妍也是够优秀了,她看见河滩上那小贝的壳,就找了一个,用石头敲出雏形,然后又在石头上磨砺着。 一只标准的大鱼钓,就做好了! 那鲁达达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蚌的壳,也是太神奇了吧! 然后,钓线呢?环顾四周,他们两个,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用来作鱼线的。 看来,光靠人,还是不行。 这四周可看见的地方,好像并没有合适的东西来做钓钩。 怎么办? 鲁达达真的是万般绝望了。 万一不行,用自己的头发来编一条钓线? 可惜自己的那一头飘飘长发,好是好,可不太容昜做好。 眼看着好好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两个人沉默不语。 子妍苦苦地思索着:“钓线!钓线!” 一抬头,看见那壁上蜥蜴,仍然是趴在那里,只是,身上的颜色,已经变了色。 它换了衣服,哈哈! “万一不行,我把自己的衣服撕成细条了,再穿起那蚌磨成的壳钩。”子妍猛然地想到,我自己也有衣服呀。 子妍高兴地笑着,一边撕了她自己的的裙子来。 一副简陋的钓鱼设施,就这样成了。 两个人信心满满地,在那暗河边,开始垂钓。 第128章 诱饵 子妍两个人,把唯一的一条生路,放在了垂钓之上。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仍然是连一只虾米都没有钓到,一无所获。 此刻,那暗河岸边,吹起大风来了。 奇怪了,在这个大山深处里面的暗河里,竟然也可以刮出来这么大的风啊,那风比坝子上的还要寒冷刺骨,子妍感觉到自己冷得很,开始颤抖起来了。 两个人四处查看,只有一片又一片的石壁石洞,再就是向暗河深处奔流着,一刻也不停息的河水。 子妍无奈,无意间一抬头,看见那个绿色的小家伙,依然稳稳当当地趴在那里,双眼炯炯有神,它好像吃饱喝足了,晒一晒那一个精神抖擞啊。 难道是,它也是跟我一样,没有家可回吗? 这里不会就只单单它一个吧? “你赶快逃命,回家去吧。这里很危险哦,我可不能保证,饿到最后没有办法了,不吃掉你啊!”子妍竟然对它喊了这么一句话来。 它好像并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依然高仰着头,在那儿四平八稳地趴着,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难道它就是专门来看,这两个高等智慧动物的笑话的。 对她喊出的那些,保不准要吃了它的话,更是不屑一顾。 唉,那放进水中的钩,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鱼线周边的水波纹都没有荡一下。 心烦意乱啊。 此刻,这洞里,貌似就只有这三条生命了。 两个饥肠辘辘,快要饿晕死的人。 还有一只不知吃饱了撑的,不怕死的,在那里要看热闹的小蜥蜴。 时间飞逝,两个人轮换着垂钓,没有咬钩的。 “不行,我得再做一副钓具。” “都没有钓上半只来呢,再做一杆钓具,也没有什么用啊,这里根本没有鱼。”那达达回应。 子妍还是决定,要那鲁达达用那一副,自己另外再去弄一件,试一试运气。 于是,她再一次选好合适的贝壳,切割打磨,做出一只贝壳鱼钩,又撕了裙子,做成鱼线,吊了一块重些的石头。 又翻动周围的石块,找到一只小蜈蚣做诱饵,那蜈蚣被卡在贝壳钩子上,胡乱地翻滚着。 子妍也不管这些,把钩子直接放进水中。 满心的期待着。 还是不行。 无计可施的子妍,已经开始灰心丧气了,扭头去看,那个达达也开始焦躁起来。 子妍的额头急出了汗珠子。 无意之中,一抬起头来,看见那个绿色的小家伙,咧咧着嘴角,似乎在取笑她。 看见她一愁莫展的傻样子,它赶紧地用前爪紧抓壁面,后爪腾空,激烈地,左右摇摆着尾巴,然后那尾巴就成90度直角,竖起来了。 它这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呀?不太明白。 “你看,它拼命地摇尾巴,是暗示着什么意思呀?是意示着,我们这样子,啥也钓不到?”子妍心慌意乱之下,去问那男孩。 鲁达达扭过头去一看,正好,一坨屎掉了下来,他笑了,它原来是它在拉屎呢。 能有什么暗示呢?它要拉屎而已!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头脑奇特,与众不同啊。 “哦,对!我们搞来搞去,怎么都是不行,可能是诱饵的问题呢!”子妍恍然大悟。 “可是,这里别说大一点的昆虫,就连蚊子也没有,能找出这小蜈蚣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哪里去弄得到什么理想的诱饵。” “你看那小家伙,不是在拉屎吗?它是不是急了,给我们帮忙弄诱饵。”子妍笑道。 “哈哈,它那一坨屎,才多大一点点,能有这只蜈蚣的吸引力大吗?”这鲁达达已经是笑弯了腰。 “唉!干脆你自己去拉一拉吧,有多少,用多少,要多大,有多大!”子妍忍不住笑了,直接说道。 “这个……试试看吧。”鲁达达这才明白过来,不过,他不能确定,这个管不管用。 没有办法了,保命要紧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第129章 山洞密布的暗河里 那鲁达达找了一处石弯,隐蔽之处,跑了过去,不一会儿,随风漂来了一阵异常的,浓烈的,奇怪的味道。 子妍奇觉得怪了,他又没有吃什么好东西,拉出来的,怎么这么香啊? 而且,看那水面上,似乎引来了不少的,一些追逐气味的东西,它们在那儿,把水花打得呼呼啦啦地着响,似乎很享受,很期待这种味道。 那个达达也是精灵古怪,他找来了一只空贝壳,往里面胡乱地装了一部分,再扯了一把地上的什么根茎,胡乱地把那贝壳捆结实了。 再挂在那贝壳磨成的鱼钩子上。 好大一坨诱饵! 自己则用手捏住了鼻子,选了个地方,离子妍远远的一处水岸,去下钩。 他怕那味道,熏倒了她,免得太过于尴尬。 果然,那一坨东西就是不同凡响,一下到水里,那整个一片水域,马上就沸腾起来了。 有好多东西,陆续地游了过来,不断地溅起来大片大片的浪花,涟漪象朵朵花儿一样,不停地盛开着。 子妍也提着鱼钩,悄咪咪地来到了他的身边,想沾一沾这饵料的香荫。 这屎屎饵料果然好使,不一会儿,达达的鱼线,就被一个大家伙,猛地拖拽到水下,不断地往下沉。 达达感觉到,这是一个超级大的家伙。 看准时机,用力拽上来,果然一条大肥鱼飞出水面! 终于有了!千万别让它跑掉了! 子妍赶紧丢了手中的家伙,整个人一下扑了上来,抱住了那一条大鱼。 把它抱在怀里,实实在的有了感觉,虽然说那东西腥臭味很大,咱不怕! 此刻,两个人的内心才算是踏实了。 子妍不忘回过头,去瞄一眼那趴在石壁上的小家伙。 它正用前面的爪子,抓挠着自己的小脑袋,咧咧着嘴巴,不懂它在表达着什么。 谁知道,它是不是在说着什么恭喜的话。 两个人赶紧去寻找杂草树枝,可是,这里能够用来钻木取火的东西,根本就没有。 生吃也行啊,只能这样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两个人就拿蚌壳来切割,好美的心情! 因为这一条大鱼,子妍与鲁达达得救了。 此刻她对着那绿色的小家伙抱抱拳,说道:“谢谢小朋友的提示,才让我获得了启发,不然呢?从此以后,我们就会与河滩上的白骨为伍了。” 子妍说的是真心话,不管它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和安慰。 也许是在这个荒凉绝境之地,心慌意乱,落寞无助的时刻,只有可见的三个生命的存在之际,它的出现,给了人一种无形的,跨过人类固有思维的指引,以及神秘精神力量支撑。 “现在,我们虽然解决了吃的问题,可是没有舟揖,不能进一步探寻出路,也没有办法与同伴取得联系,还是相当于被困死在这里了呀。” 鲁达达抹一抹嘴唇,忧心忡忡道。 “是呀,这里面暗洞密布,河道汊涧众多,水流湍急,仅仅凭着我们两个人单独的力量,是很难走出,这迷魂阵一样的蛮荒群落的。”子妍也是忧虑无比。 “唉!当初就是怪我,折腾出来了这么一个木排,没有考虑现在这样的后果,导致如今这个局面,是我考虑不周全啊。”达达显然是后悔极了。 “不来这里探寻一下,就摸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反正时间久了,也一样是会困死在那荒坝上,与其这样,还不如到这里寻找机会。”子妍安慰他。 “哎,这是什么世道!”达达叹息一声。 “现在已经是来了呢,摸清楚了一部分这里的情况,如果找不到有效的出路,一样会成为一堆白骨,反正结果都是一堆白骨,还不如继续往里面顺流而下,也许有新发现呢?”她继续说道。 此刻,火把也快消耗完它的能量,只剩下最后的余光了,如果不补充上,它就会熄灭。 那么结果是,眼前所有的,这个山洞群里,好多条奔流的暗河河畔,就会陷入一片黑暗世界之中。 第130章 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子妍决定,就着那条蜥蜴头部所指的方向,顺流而下。 “你想清楚了,如果那个方向,河流最归x了地下,那就是死路啊。” “唉,只能再信它一次了,不然,这么多的dl洞群,选哪一个,很是头疼啊。” ““只要我们两个人不走散,即使是在这山洞群里,转悠着,终有一天会找到出口的。” “这么多的山洞,这么宽阔的水域,如果,如果,一辈子都转不出去,那怎么办呀?”那鲁达达一设想,简直害怕得不敢说出一个字来了。 “它不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当口,那r家伙不见踪影了。 “嘿,我说你是自作多情吧,把只小小的蜥蜴,当成救命的神了。”那达终于憋出来这样的一句话来。 “我不是自作多情,真的是凭灵感。它是很聪敏的家长伙。”子妍的想法很坚定。 两个人沿着暗河的岸边,扶着岸石,慢慢前行。 水岸曲折。 这一条水道,注定了危险重重。 前后左右,全部是黑悠悠的石洞,冒着溥雾的流水,不见一个活物,仿佛是到了开天辟地之前的时光。 走走停停,两个人没有退路,只能往前闯,不知道,哪里是个尽头。 遇到了个凹进去的山缝,“咱们先睡一会儿吧,我好累了。”子妍提议。 因为现在是在地下暗河里,除了火把带来光明之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于是,疲惫的她,一屁股坐在那块石头上,歪在凹缝里,就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 鲁达达也很困,可现在他只能是守着她,因为万一有野兽循味而来,她注定了会被叼走。 趁着她睡着的时机,这个小子大胆地打量着她,盯着她看。 他发现,原来她是如此娇美。虽然是一身男儿装扮,仍然遮不住她的那份独特的美。 她才是自己心目中媳妇儿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的脸一红,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抚摸下她。 “她会被惊醒的!”他又收回来,双手焦急一地搓着。 熟睡的她,就像只一块磁石,强烈地吸引着他,小心脏咚咚地直跳。 他轻轻地挨着她,也靠在那处凹缝边缘,斜躺着,享受着与她共处一穴的快乐。 这样做着,自己是不是卑鄙?那鲁达达又想到,趁她熟睡,靠近她,很无耻呢,是亵渎了女神,想着,又爬起来,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一坐定,抬起头,就看到那一只小蜥蜴,已经在旁边的山壁上趴着了。 不会这么巧吧?也许是另外的一只呢? 鲁达达摇一摇头,确定这不是在梦里。 是不是那个小家伙跟着我们来了。 还好,刚才忍住了,没有对子妍怎么样,不然的话,就太尴尬了。 他转过头去,看见那姑娘睡俘好香,嘴角都流出来了口水,还不时轮动着眼珠子,时不时地笑出了声。 她一定在做很美很美的梦! 自己如今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同村里的小伙子,早已有了婆娘,有的还有两三个娃娃了。 自己不喜欢爹妈给订的媳妇儿,在新婚之夜,连夜逃了出来。 到那卫国边关,一待就是好几年,在边塞寒凉之地,当然是没有遇到过半个姑娘。 如今,她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暗河边,这里比起十万大山,那一重又重的山来,更不容易走出去。 因为,满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又一个山洞,河水各自钻进那洞中,可以说,它叫做干洞。,也不为过。 此洞连绵无尽一期。 穷尽这一辈子,都不一定绕得出暗河去。 难道是天意吗? 自己得好好地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呀。 只要是与心仪的女孩子在一起,在这暗河群里,过一辈子,也知足了啊。 第131章 偶遇失踪人 子妍一觉醒来,精气神好多了。 “你竟然没有睡呀,你抓紧时间来这个窝窝休息会儿,你就放心地睡,我替你守着。”她一边给他腾出来地方,一边带着愧疚说话了。 “我就眯一会儿。” 鲁达达心里想到,这女孩子倒也体谅人,自己也的确是困极了,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嘱咐好注意事项,他也歪进那凹缝,去享受一下。 子妍落寞地坐在那里,看见四面八方都是一个个山洞连着套着山洞,一条条暗河衔接着暗河,想着就茫然。 “嗖!”的一声响,好像是谁扔了一颗石子,溅进自己脚下的河水中,还荡起来了一圈圈涟漪。 子妍四顾,并没有发现异常,难道是鱼儿什么的在水中跳跃而产生的声响? 又是“咚!”的一声响,子妍就看见一个影子,快速地跃进水里,它太快了,看那样子,并不是鱼。 她扭头去看鲁达达,他睡得正香正酣,并没有被吵醒。 这个到底是什么怪物呀,它要干什么呢?自己心里害怕起来,连忙握了那乌木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子妍紧盯着水面,见那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又浙浙地趋于平静。 子妍猜测到,那家伙一定还会再一次跳出来的,就机警地盯着整个水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情况。 果然,不远处的水面,似乎有东西!随水漂浮着。 子妍断定,那应该不是刚才那发出“嗖!”声“咚!”声的东西。 那东西好像什么的头部,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一沉一显的,慢悠悠的样子。 因为光线太暗,而且,离水岸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看不太清楚。 又不忍心把鲁达达喊醒,子妍急得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怎么办呢?眼看着那东西浪向远处去了,一眨眼睛,看见了一只手,从水面中伸了出来,拼了命地摇晃着。 真的是一只手,自己并没有看错。 刚才的那一只手,一定是在向我求救。 那就铁定是一个人!而且他还是活着的,要不然怎么会看到他伸出来的手。 子妍大惊,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跳进水中,拼了命地朝那漂浮物游过去。 刚刚要抓住他,一个大浪打过来,那东西被推开了,一下子就离她有了约莫五步远的距离了。 此刻的子妍,已经是渐渐地体力透支,感觉到十分地吃力,好家有人在水里拖着她的脚,往下拽着。 一抬眼,看见前面的水面上,浪花翻滚。 前面旋转着一个超级大的旋窝,好像水底下有张开的大嘴巴,在急速又贪婪地吞吸着几股水流。 眼看着那一团漂浮物,被它巨大的旋流搅动着,吞噬着,逐渐地看不见了。 完了!都怪自己,反映太慢!要是早一点抓住了它,它不至于被旋进去。 子妍看着就发晕,内心十分惭愧。 又不敢冲进那旋流之中去,如果接近到那旋窝,说不定会瞬间被它吞下去,那水底下,说不定就是一条大缝隙。 自己不敢再追过去。 正在惭愧纠结之际,那漂浮的东西,从那旋窝中被甩了出来! 仔细看它,它神奇地躲过了那恐怖的旋窝。 真的是不敢相信,能从那里逃岀来,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此刻鲁达达也醒了,他看见子妍在河中,漫无目的游着,大惊失色。 赶紧地下水,准备拉她回到岸边。 他一时惊呆在那里了,因为他也看见了水中漂浮的,酷似人的头发的东西。 “我来了!”他喊一声,急忙朝着那东西游一过去。 第132章 异常的狗娃子 子妍与鲁达达齐心协力,努力地将那漂浮物抓紧。 两个人大吃一惊! 那真的是一个人头,而且更巧的是,提出水面之后,认出来了,他竟然就是鲁达达,在边关一起共过事的那个哥们。 “快!把他拖上岸来!”子妍又惊又急,一边喊道,一边急忙去掐他的人中。 上得岸来,鲁达达直接与他嘴对着嘴,进行人工呼吸。 显然,他还有一口气吊着。 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按压胸口,把两个人忙得汗流夹背。 终于,哇地一下,他吐出来一大口黄水,人,也慢慢地平稳了呼吸。 他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嘀嘀咕咕,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一些什么话。 鲁达达又赶紧地去,拉了一泡屎,又就着它,钓了一条鱼,招呼他吃下了。 一见到有吃的,他的两眼立即放出一抹明亮的光,三把两下,就干完了一条,还咂吧了几下嘴巴。 显然,看那吃相,他已经是饿了好多天了。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那小子清醒了,能说话了,第一句话,却把子妍与鲁达达整懵了。 “什么呀,狗娃子,你在说些什么话哦,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达达哥哥呀。” 那鲁达达满脸的惊讶,不知道那狗娃子,是中了什么邪,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鱼,鱼!”他答非所问,又奇怪地叫道。 显然,子妍听着这里,觉得他不着调了,这也不太正常了吧。 子妍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就把早上钓的那一个红色的,象狮子头一样的一条鱼给他。 “宝宝睡,宝宝乖!”哪知,那狗娃子见到了那一条漂亮的鱼之后,竟然来哄他睡觉了。 无疑,那狗娃子的病情,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理得清楚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子妍思索着,他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还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这样子的呢。 其他的两个人呢?是不是也在附近? 看来,靠他来准确地说出那两个人,及木排的下落来,是不可能了。 他已经傻掉了,最起码的,现在是起不了一点作用。 子妍只好自己与鲁达达琢磨起来。 过了一会儿,子妍想起来了,“听卫紫儿说过,对于这种精神非正常的人,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下。” “卫紫儿说的,应该是能保证有效果。”那达达很相信卫紫儿的医术,还有巫术。 “是好是歹,试一下吧,死马当作活马来医。”子妍也是相信卫紫儿的。 提起卫紫儿,子妍的心开始忧伤起来了。 她原本有一种很娇贵的生活的,可是,命运的安排,让她与子妍联接在一起,还阴差阳错,在那荒坝之上,做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一个人的命运,到底是由谁来安排的呢?难道是象她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小姐,离开了庇佑她的人及那豪门,自己就注定了,要孤苦漂泊吗? 子妍想着想着,太过于出神了,就连鲁达达说了三遍“我们怎么给他医。”的话,他都没有听见。 “医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非常正常,我还知道,那木排,还有你的妻子,儿子,现在在哪里呢。”那狗娃子笑了起来。 第133章 神龟渡 子妍明白形势严峻,此刻要解决的问题,第一件事,是把那狗娃子的精神调理得正常一些。 看见他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状况,一时之间,也无更好的办法来治他。 要是那卫紫儿在,该是有多好啊! 卫紫儿一定能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在暗河里受了什么特殊的刺激,还是吃了某种不该吃的东西。 而且,她的医术以及巫术,远远超过自己,她可以随手就地取材,比如一根钟乳石,一泡处女尿,都可以用来做药用。 子妍吩咐鲁达达,想想办法,能否去搞一些,生火的东西,最好是把鱼烧烤熟了,给病人吃。 “坝王啊,现在找到维持火把的燃料,都已经困难了,更别说弄熟食材了。除非,咱们绕过这个洞,到对面的那条暗河边上去,碰一下运气。” 鲁达达指着对岸,让她看。 子妍一看,那里有植物,苔藓的痕迹,但是去到那里,难度真的是很大。 因为,到那里,要跨过三条河,而且那每一条的水流,都十分湍急,凭着这三个人的泳技,横渡过去,似乎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找到一起出来的同伴。 当初总共出来的是五个人,还有一只木排,现在已经团聚了三个人,其余的两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少了两个人,我这个大家推举的坝王,回去到荒坝以后,的确是不好交待。 这叫我以后,怎么能够取得大伙儿的信赖,还有他们那么真诚的以命相报的支持。 “去!去!有武士!”两个人正在聊着火热,冷静不丁地,那狗娃子磞出一句话来。 “你不要乱说哟,武士可是要杀我们的呀!”子妍温柔地拍拍他的后背。 她心里明白,此刻那狗娃子的内心深处,还是为自己的同伴,体现出担忧和焦虑的。 “去,去!大乌龟!上天了!”那狗娃子又说一句,把那子妍和鲁达达听得一惊一乍,他狗娃子到底是怎么了呀? “哎,扶他到那凹缝处去睡一会吧,看他这么兴奋,直说胡话,我的心里更加不好受。” 子妍一边对鲁达达说话,一边就去扶那狗娃子,到那凹缝处睡,比较舒服一点点。 “踏!踏!飞!飞!”那狗娃也不理会他们两个,一边说,一边提了右腿,就要往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踏过去。 那石头圆圆的,他又没站稳当,一下子就掉倒了,跌入了水中。 子妍连忙伸手去抢。 她猛然发现,那块大石头动了几下子,随即,一只乌龟头,仰出了水面。 真的是有乌龟! 两个人惊喜万分!没有想到,那狗娃子,看似疯疯癫癫的,脑子比任何人都好使。 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老话,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又会给你开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 这只老龟,莫非是上天大神派来振救我们的啊! 子妍赶紧地,把鲁达达刚刚钓到的鱼,精心挑选了最大的一条鱼,恭敬地摆放在石头上,对着上天,叩谢三拜! “此鱼,我作为蛮荒一坝之王,敬献给上天大神!感谢大神相助,若能脱险,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修建祠堂宙宇,敬供大神!” 子妍吩咐达达好生照顾着狗娃子,自己先去探探情况。 “我们以喜鹊的叫声,来约定暗号,彼此联络情况。”子妍设计好了几种可能的情况,按喜鹊叫的长短,频率来表示各自的含义。 两个人又各自重复了一遍,子妍才放下心来。 “万一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带着狗娃子,尽快逃出这暗河群,也不要去再寻找我们几个人了,记得啵?” 子妍觉得前路艰险,话还未说完,眼里已经含着泪花,对鲁达达说道。 “嗯!嗯!”那鲁达达拼了命地点着头,他多么想冲过去,拥抱一下子妍哪! 一定要去,不然的话,今生就可能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一个箭步跨过去,一把扳过她那娇俏的肩膀,抱住了她。 子妍明白,此刻也许是生离死别,不过她很快地止住了泪水,拍拍他的后背,说道“没有事的,我们都要努力,要好好的。” 那狗娃子在一旁,也拍手笑着,跳着,也喊道:“抱抱!好!我也抱抱!” 不容二人反应过来,就嗖地一下子冲上来,一下子张开那宽大的手臂,把两个人一起抱在了怀中。 “冲呀,抱呀!死了死了的!”他一边胡乱地喊着! 子妍这时才看见,那只大龟,已经是在开始划着水了,离开了河岸。 她赶紧一跳,惦起脚尖,一个蜻蜓点水样法,便稳稳地落在那龟背之上。 过了一会儿,暗河里刮起了风。 子妍在那龟背上站着,时间长了,有一点不稳当了,开始左右摇晃着。 一个又一个的山洞,从她身边慢悠悠地,摇晃着移动过去。 是太快了吧,加上风,加上摇晃,刚刚觉得有点发晕了。 那大龟好象知道她的心思,就把速度放慢了一些,子妍心里惊讶极了,它想的,怎么跟自己一模样? 而且,它不偏不倚,正好停在那狗娃子所指的地方! 那狗娃子是真的疯了,还是有什么神灵附体了?才说出一些莫名其妙,又富含真实内容的话来。 下得龟背来,子妍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山洞壁,感觉到这里与众不同。 首先那山壁上,刻有奇怪的图案,还有一些七弯八拐的符号。 看看那一些图案,有的能看出来象月亮,有的象猫狗,有的根本不知道刻画的是人,还是动物,或者是花鸟虫鱼。 而那些符号呢,更象是天上的星月,尘埃,云朵,等等,仔细看又不像,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子妍苦思冥想,想得到答案,突然背后一阵凉风直灌进后颈脖子。 她惊恐地转过头去,发现旁边的山壁上,密密麻麻的,趴着好多的蜥蜴! 绿油油的一大片,如风吹荒原,草浪骤起一样。 好多啊!子妍心虚得很,直冒冷汗。 正在此时,那狗娃子突然跳进洞里来,吓得那一群蜥蜴,感紧地朝后面退缩着。 奇怪了,这些蜥蜴,不怕佩着剑,带着弹弓的子妍。 而是对一个时而疯巅,时而清醒的狗娃子,畏惧得很。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不成,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飞”来的? 子妍赶紧望着河面,只见浪花飞溅,流水依旧,别的什么也没有。 狗娃子的到来,给这个蛮荒山洞增添了些许的人气,哪怕他天上一句,地下一句,不着边际不着调地胡诌着。 没有办法与他正常对话,他爱说啥,就说啥去吧。 已经是退到洞子半腰上,那一些蜥蜴群,突然就发出了一些声音来,有粗声的,也有娇弱一些的,有长调,也有短腔,此起彼伏,感觉它们是在互相说着什么话。 子妍努力地去品味,因为它们趴着没有动的,也没有做一些动作来配合,所以子妍完全是听不明白。 这个时候,那鲁达达也跨上岸来,兴奋得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子妍,高声地喊到:“我也来了!” 那狗娃子看见他这样,也伸开手臂,迎了过来,喊道“都抱抱!” “你是怎么来的?” 显然,子妍异常的兴奋。 “是大乌龟渡咱们来的!” “果然是神龟!有朝一日,我要用世界上最好的材料,让它永生,做成神龟,时常跪拜叩谢!”子妍叹道 第134章 蜥蜴洞里 那洞里完全是蜥蜴统治的世界! 狗娃子就像青蛙一样,蹦跳了几下子,站在子妍的面前,定定地盯着她看。 好大的胆子啊!鲁达达生气了。 子妍被看得有一点不好意思了,脸就唰地一下子红了 “好看好看,你再羞涩一些更好看!”他弓着双腿,左腿右腿轮换地跳着,笑着叫着。 “他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吗?性情跟之前大不一样了啊,我与他同吃同睡五年有余,也没曾见到过,他这个样子啊。” 鲁达达看着,越来越会撩女生的狗娃子,与之前憨言少语的,见到女人说不半句话来的他相比,简直换了另外的一个人,他在这个洞群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难不成那脑髓被暗河的水泡过了?变质了吗? 子妍之前倒没有特别注意到他,倒不是因为他比鲁达达长得丑一些。 一是他受了重伤,埋在牛车上众人堆里,并不显眼,二是他见了任何人,更别说是女人,都不敢开口讲话。 可见,他的脑子是很聪明的,只期盼那奇迹能够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修复好他受伤的大脑。 那么,他是目前唯一知道木排,和另外的两个人的下落的人。 只有他的康复,那两个人才有找到的希望。 眼看着火把的燃料越来越少,光线越发暗沉了。 此刻,只见狗娃子一伸右手,那洞壁上,一只肥胖的蜥蜴,就被他捏在手里了。 那一只蜥蜴拼了命地扭动,翻滚,挣扎着,嘴巴里发出吱吱嘎嘎的哀嚎声来。 “不要伤害它!” 子妍害怕他杀生,尤其是这蜥蜴种类,这之前,多亏了它们给过她很多有益的指引,才得以如今在这群洞里还好好地话着。 “他大概是想着弄些一蜥蜴油,来助燃火把。” 鲁达达猜测那狗娃子的想法。 “在我们的家乡,凡是动物,比如猪牛狗等等,可以取了它们的腹部板油肠油,来制作火把。” “刚入卫国边关那阵子,夜晚没事无聊的时候,他就跟我讲他之前的故事,就是那狗娃子,到卫国边关从军之前,原来是制作火把的高手,所以,尽管他在这个暗河里大脑受损,但是,本能的反应,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的确是这方面的高手,咱们尽可以相信他。” “可是,那蜥蜴身上的油,不是少得可怜吗?他不会拿它整个的肉身,来点灯吧?”子妍不太理解他后面会怎样做。 “那也没有关系呀,你看,这洞里,成千上万只蜥蜴,我们能燃烧得完吗?区区一小部分,维持我们的火把的照明,还是没有问题的呀。” 达达觉得,自己这几个人要生存下来,必须牺牲它物,利用手边可以利用的。 “哇”,突然,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只蜥蜴发出了一声怪叫来。 两个人扭头去看,只见那狗娃子从它的身上,挤出来一坨黑绿黑绿的东西来,飞快地添加在火把头上。 那只蜥蜴,可能是被挤重了,痛得呜呜呜乱叫,嗖地挣脱了狗娃子的大手,跛着脚,慌慌地逃走了。 “哈哈哈!”子妍看见那一只惊惶逃走的小家伙,笑弯了腰。 “你挤出来的是什么呀?屎屎还是蜥蜴油?只要不害它性命,就是极好了。” 子妍笑着给了狗娃子,竖起一个大拇哥。 “呜拉哟拉,跑!着!吃!” 那狗娃子又前言不搭后语地叫唤起来,两个人谁也听不懂。 子妍安排好了仨个人的吃喝,找了一处干燥些的山洞,要达达与他同住。 轻声地嘱咐他,“睡觉时,你一定要上心,把狗娃子尽快调理正常,那么,找到另外的两个伙伴儿,才有希望。拜托你啦!” “嗯哪!”达达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明白,接下来,自己又将熬过一个不眠之夜。 果不其然,就如上夜一样,刚入睡不久,就听见一片蛙声,蛤蟆,草虫声,此起彼伏。 昨晚就是这样的,上半夜被蛙声吵了大半夜。 下半夜更加热闹,还有一阵又一阵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加入了这个队伍,他们约好了似的。 接着,那个狗娃子,又手舞足蹈,叽叽呱呱,时而学猫叫,时而学虎嚎,搞得鲁达达用泥巴堵住耳朵眼,还是不能睡踏实。 这不?今早起来,满脖子泥巴桨浆,洗了好半天才弄干净。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得赶紧想办法,逃出这鬼暗河。 但是,谈何容易啊,光是这迷宫样的山洞,纵横的河汊,把方向搞准,都没有把握,就更别谈其他的。 子妍自己在不远处,找了一个山洞,和衣而睡下。 脑中的,过去的一幕幕,不停地闪现出来。 仲夏的夜晚,燥得很,怎么也睡不着,子昭的影子浙浙地入梦来。 子妍梦见他了!已经好长段时间没有梦到他了。 现在,他是在那姑姑的三神山上。 清晨,薄雾笼罩着那里的一草一木。 他手里拿的,不是那一把千古名剑,定光剑,而是一把长颈弯锄。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出来,他就提了一葫芦水,去浇灌那一棵神树了。 那树上,深红色的叶子,旺旺地生长着,在风中摇曳着树枝,充满了活力。 翠鸟声啾啾,在树丫间,欢快地上窜下跳。 他的身后,卫草儿正在给他轻轻地扇着扇子,驱赶蚊虫。 卫草儿,天啊!她不是失踪了吗?难道是她自己故意躲起来的? 再看那卫草儿,已经是满头银发,长发飘飘,身材也比之前失踪的时候,纤细苗条了许多。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并且,与子昭一起,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这颗神树底下? 子昭是怎么逃出那燕家村,燕老头子的矿山的? 能逃出去的,堪称万里挑一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要见他们,要当面问淸楚,最起码的,要他介绍一下经验,帮助目前的我们,从这万重山洞,千条暗河群落中,成功地逃出去啊! 子妍一着急,就跑步上前,拉扯着子昭的衣角,就准备央求他,指点一下迷津。 可是,他竟然是毫不理采自己。 反而挽了那卫草儿的小手,扛了花锄,沿着那一条熟悉的山路,往姑姑原来住的山洞方向走。 “子昭大哥!”子妍一急,大声地叫出声音来。 “呱呱呱!呱呱呱!”子昭就这样回答他,难道是他也学会蛙语了? 而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好绝情啊! 子妍一着急,惊叫一声,自己已经惊醒过来了。 哦,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醒来了,只听得满耳都是呱呱呱,唏唏嘘的叫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动物在叫唤! 子妍正在懊恼着,又加上这个洞里,洞外,全是一片鸣叫声,顿时觉得心烦意乱地,再也不能入睡,也梦不到那子昭大哥了。 她艰难地熬着时间,等待那一些鸣叫声,歇息下来。 可是,不多会儿,又出现了一些蛐蛐儿的叫声。 原来这个洞,与其他的完全是不一样,好象一个动物大世界,各种叫声的大集合。 突然,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来,那一只鸟,先是大嗓门地吼了三声,然后,一串,二串,三串,细腻的柔柔的声音发了出来。 不一会儿,所有的各种鸣叫声,全部都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一片宁静,瞬间犹如进到了原始洪荒,浑沌初开之前的静谧世界。 子妍惊讶极了,那是一只什么鸟?神奇之至,自己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它。 而且,还要拥有它。 一定要感谢它,因为自己至此,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第135章 神鸟现身 由于现在约莫是后半夜的光景,大家熄了火把,四周就陷入了一片苍茫,黑暗之中了。 子妍四处张望,看不见那一只鸟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它长得什么样子。 只觉得它太神奇了,因为它的到来,整个世界顿时变得一片宁静。 转过身子,朦胧之中,她看见自己的身后方的山壁上,两只圆圆的,亮晶晶的一双眼睛了。 又听到它鸣叫了两声!悠长悠长的,富有磁力,很具韵律感。 想起来了,它是猫头鹰!被我们祖祖辈辈称之为鸮的战神! 千百年来,这中原大地之上,人们把那猫头鹰敬为战神,而且因它的勇猛,刚毅,被人们尊敬,推崇,一直以来,视为吉祥鸟。 它喜欢吃蛇鼠,虫鱼,蛙类。 哦,难怪,刚才那一群又一群叫得正欢的青蛙,虾蛤蟆,纺织娘们,见到它的到来,全部都噤若寒蝉了。 更加神奇的是,那只大鸟的一双眼睛,缓缓地朝着她子妍在靠近。 她立马感觉到了,有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气息,散发在自己的周围。 这是什么感应啊?难道是在前一世,我们都很熟悉吗? 子妍的心里直犯嘀咕。 此刻,那只神鸟一措身,就停落在她的右肩上了。 子妍用右手抚摸着它的光洁柔软的羽毛,它竟然也揺摆着尾巴,回应她的抚摸,并用那左边的爪子,轻轻地勾搭在她的手上! 奇了怪了,它那肉肉的爪子,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黑暗之中,她也看不清楚它的面貌,只是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犹如黑暗之中的一对明珠,实在是漂亮,优美极了啊! 子妍就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肩,结果就看到它一振翅,就站在了她左边的肩膀上了! 子妍又点了一下自己的脚尖,那小家伙又落到她的脚尖上面去了。 “哈哈,你真的是好聪明啊!”她忍不住赞叹道。 “兹兹啾!”那鸟竟然也回应了她。 这是一只多么有灵性的鸟啊! “你有名字吗?叫什么名字啊?小可爱。”子妍怎么也忍不住,要跟它继续说话。 “喂,坝王,你在跟谁说话呢?做梦啦?你没有什么事吧?” 那边鲁达达好像被这边弄惊醒了,听到了子妍在大声地说着话,还傻傻的笑着,就十分警觉地询问道。 “吱”地一声,那只鸟一振翅,忽然地飞走了。 子妍觉得十分地失望,都怪那鲁达达!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睡你的去吧!你把那狗娃子照顾好就行了。” 子妍没好气的说道。 “妈呀!妈呀!不好了!” 还没有等子妍完全躺下,随即传来了达达的惊恐的叫喊声。 “狗娃子不见了!”达达的哭腔都出来了。 子妍噌地一下子爬起来了,跳到他们睡觉的地方,一看,哪里还有狗娃子的影子。 “赶紧地点起火把来!”子妍连忙喊道。 “他可是一个病号呀,在这大半夜的,会跑到哪里去呢?” “我刚才还搂着他睡觉呢,一转身,就只跟你说话的功夫,他就不见了。”他的后悔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子妍迅速地提了那把乌木剑,四处查看,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异样来。 “不对劲呀,刚刚就那一只猫头鹰来过,凭着它那体量,断然叼不走他一个大活人的,不会是,那猫头鹰找我,是特意地打掩护,吸引我的注意力,它还有另外的同伙,在大家松懈之时,掳走了他狗娃子吧?”子妍想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唉,自己怎么这么疏忽大意,难道是被人利用了? 我这个人,很容易只是凭感觉,凭感情来判断事物啊,这样的确是最容易上当受骗了。 “对方是谁,是强是弱,还没有搞清楚,我们两个人,现在不要分开行动了。”子妍害怕那达达也跟狗娃子一样。 “嗯呢。” 子妍干脆拉着鲁达达的手,沿着山洞,搜索着。 拐到一个弯角处,子妍赫然发现,那一只猫头鹰,正端端地站在一块岩板石上面,还时不时地,左右转着脖子。 她示意达达轻轻地走,不要惊动它。 它显然还一边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话。 谁也听不懂。 不多一会儿,它一措身,愤愤然地,直接朝前方地下扑了过去。 看样子,它是被什么给激怒了。 弯角的石头挡住了子妍的视线,看不见那对方到底是谁。 不知道那猫头鹰与谁在打着架。 一时之间,那洞弯里尘土飞扬,飞砂走石,阴风阵阵。 猫头鹰的吼鸣声,还有不时有什么的叽叽喳喳回叫声,混在起。 两个在那扑腾着,打了好一会儿,也不分胜负。 子妍想趁此机会,好好地帮那猫头鹰一把,就掏出来弹弓,上好了石子,拉满起来,瞄准随时可能岀现的对手。 只要是对手一露出来头来,凭着自己百发百中的技术,一定会立马把猫头鹰的敌手干趴下的。 “快点停下来!放下弹弓!是狗娃子!”鲁达达眼尖,一眼看见与猫头鹰打架的那个人,就是狗娃子。 “啊?”子妍显然是大吃一惊,这也是变化得太快了吧! 随即一想,得赶紧把人先救下来再说。 “停下来不行啊,我们不救狗娃子,它被啄瞎眼晴了怎么办啊。” 随即当机立断,转掉瞄点,射向那只正凶巴巴地挥爪打架的猫头鹰。 子妍还是故意地打偏了一点点,那一颗石子,嗖地一下子,重重地打在那家伙的翅尖尖上,随即飘下来一根羽毛毛。 那只猫头鹰显然地愣了一下神。 第136章 风波起 狗娃子被救了下来,脸色苍白着,他似乎不想多说什么,低着头闷声不响地,自己走向那个窝窝,躺下来了,或许是他太疲惫了吧。 那只鸮显然表现出来很不甘心的样子,定定地望着子妍,眼光里不知道含着一道什么样的光芒,嘴巴里叽叽叽呱呱地,还在叫着什么。 子妍的内心惭愧得很。 之前的感觉,是那么地玄妙,难道它亲近自己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站在它那一边? 或者是,面对狗娃子被打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不干涉?保持中立的立场吗? 这怎么可能呢? 你只是一只鸟而已! 况且,他狗娃子再怎么说,也是我坝王所属,那荒坝上一起出来的人,我怎么可能站在你一只鸟的那边立场上呢? 子妍看着那只猫头鹰,一副不甘心,有话要说的样子,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子妍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更是弄不清楚,它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默默地坐在那里,自顾自地想着心事,低着头,再也不去理睬他。 那小猫觉得很无趣,再纠结下去,也不过如此了,就一搓翅膀,消失在暗河的上空,不知钻入了哪个山洞里。 经过这一阵子闹腾,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此刻的洞壁上,那些被惊下而四散逃散了的,绿色的蜥蜴们,又陆陆续续地爬了一些回来。 子妍也睡不着觉了,就看着那些小可爱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只肉肉的,肥大的蜥蜴,左右晃动着脑袋,眼睛四处瞄着,有点贼头贼脑的。 它一眼看见,壁边有一只亮得油油发光的粗胖蜥蜴,一瞬间就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 就一口叉上去,咬住了对方的尾巴。 那只被咬住的,吱吱嘎嘎地乱叫着,好像是半推半就地反抗着,不用几下子,它就被那肥大的家伙拖出了蜥蜴堆。 那只被咬的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又反过来咬那只肥家伙的下嘴唇,它俩个好像在互相咬着玩闹的。 两个家伙摇头摆尾地,又兜着圈子跑,你追我赶的,你一拳过来,我一拳过去,欢愉得很。 玩逗了一会儿,那胖子翻身骑在了粗家伙身上,几蹦几跳,两个家伙的尾巴就纠缠在一起了。 两个家伙浑身颤抖着,叽叽咕咕地怪叫着。 子妍瞪大了眼睛,小心脏开始乱砰乱跳,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又偷偷地瞄一眼,不远处的鲁达达与狗娃子。 那狗娃子自顾自地在睡觉。 而鲁达达却跟子妍一样,津津有味地,一眨不眨地,正紧盯着那两只蜥蜴看! 鲁达达也一眼瞥见,子妍正在看那两只蜥咬仗,也知道了她也正好在看他。 他红着脸,悄咪咪地起身,靠近子妍道:“你也看见了,这是蜥蜴在与它的媳妇在玩乐呢,夫妻俩在快乐着呢!” “去,去!”子妍羞得低下了头,挥手示意那浑小子赶紧地离开。 “小姑娘,我早就喜欢你了啊,做我的媳妇吧,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我是用我的六道轮回的老命,来爱你的!” 他说着,就把嘴唇凑了过来。 “胡说八道!你快点去那边!”子妍指着他与狗娃子睡的那个窝窝。 “我并没有胡说呢,真心把你当我的媳妇对待呢!你摸摸我看看呀,看看这里,真的是硬梆梆的,好难受呀,我就快要难受死了!”说着,他抓起子妍的手,就要往那裆里塞。 接着鲁达达一下子一莫名其妙的,竟然哭了起来! 随后强行一把抱住子妍道:“我就不相信,看着那俩只小动物那个亲热劲,你一点都不动心的。” “哎呦喂,你不是动物啊,是人哟!你过来看看我的,比你的还长还硬呢,我乱来了么?你简直就不是人!” 那狗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边,只顾拉了鲁达达的手,就要往他自己的裆部塞去。 “摸摸看,我的比不过你的吗?没出息!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汉子!” 那鲁达达一时无言以对,哇地一下子,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就这样,折腾了好半天,几个人,仍就在那里展转反侧。 子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怱然又听得洞里,那一群蜥蜴在怪叫着,有的在乱窜着。 好郁闷呀。 子妍没有想到的,自己竟然会撞上这样一档子事。 回想起自己跟爹娘住在一起时,那院子的公鸡,啄食啄得正起劲时,看见旁边的母鸡,就绕着她,踮起脚,跳起一圈歌舞。 然后翻身上了那母鸡的背上,用那尖嘴壳,紧紧地咬住身下母鸡的头部。 子妍看见那只被欺负的母鸡,惊慌地叫着,已经快要被压得趴倒在地上了,就顺手拖起一根木棒子,准备去打那公鸡下来。 这时丫头翠儿拦位她,怪笑道:“不用管它们呢,这样做,它们才能生得了小鸡娃子来。” “哦,是这样啊,明白了。”子妍懵懂地答道。 一幕又一幕的往事,不断地涌入脑海,驱赶不掉。 子妍的思绪,又犹如脱缰的野马,恣意奔腾,向着天南海北而去,一发而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那鲁达达已经钓到了两条肥鱼,还有一只白白净净,晶莹透明的大虾。 狗娃子却两眼通红,没精打彩地,连连打着哈欠,赖在窝子里,毫不动弹。 “不好意思呀,昨晚吓着你了!”他小声地道歉。 他羞涩地笑着,拿着鱼肚的手,也不知放在哪里比较好。 “你别理他呀,小心他把你给教坏了!”狗娃子耳朵真的是灵,远远地就听到了他的话,朝着子妍这边喊话。 “哎,以后咱们都文明一些吧,别老想着,也别盯着,看着那些动物做它们的丑事情。”子妍咧嘴对达达一笑,表示了原谅。 “嗯,还是咱们的坝王知书达礼。”那狗娃子称赞道。 鲁达达听他如此说,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坝王,我跟你说,昨夜那只鸟,是一只怪物,坏得很。” 那狗娃子突然神秘地跟子妍说道。 “你从什么地方来判断的呢?”子妍觉得,那狗娃子越来越越有趣了。 “就凭它的那双邪恶的眼睛,还有一些奇怪的动作,而且,他没来由地,来了就要约我跟它打一架。” “哦?那难怪,昨晚在洞子的弯角处,原来是它约你打架的呀?”子妍觉得奇怪。 “当然是的,因为我略懂鸟语,知道它说话的意思。” 子妍此刻定定地望着那狗娃子,左看右看,确定他说话很有逻辑。 而且,昨晚开始,从他的行动,语言等等来看,他都比正常的人,还正常不过。 难道是他已经完全康复了吗? “那可太好了,对付那只猫头鹰,你就再费心费神一些。”子妍为狗娃子的精神状态,能够这么快就有实质性好转而高兴。 “嗯,我一定要它现出原形来。” 狗娃子这么说着,让大家觉得,好象那萌猫是有什么阴谋的智慧生物一般。 “好了,那这个有关那猫头鹰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咱们再小心观察,既不要轻信它,也不要伤害它。总之,大伙儿要小心翼翼地。”子妍叮嘱大家。 “吱呀!”一声熟悉的怪叫传来,几个人只听到声音,没有见到踪影。 子妍心里明白,它就是那猫头鹰的声音,它原来就在附近呆着! 它还真是有点邪门呢。 “趁着现在是大白天,它可能不敢来打扰我们,到了夜晚,就不敢保证了。我们赶紧地顺着这条暗河走吧!”一边说,自己带头,朝着中间的那一条暗河走过去。 那狗娃子看起来,象是十分的清醒了。 他就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让其他的两个人感到很奇怪。 鲁达达与子妍面面相觑。 那狗娃子义无反顾地往里面走去,子妍怕他又失散了,就拉上鲁达达一起,紧跟着他。 七弯八拐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停下来,左手指着水岸,说道:“我们的木排,就在这里了!” 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咱们的木排!”达达惊讶道。 奇怪了,它是怎么到这暗河深处来的呢? “你是怎么知道它在这里的?”子妍高兴得跳了起来,抓起狗娃子的手臂,就是一阵子猛烈地摇晃! 同时,也愣住了。 子妍觉得他那手臂有异样,怎么感觉冷冰冰的! 她的心里猛地一咯噔! “我莫不是中邪了吧?”她的眼神露出来一丝恐慌,看向鲁达达问道。 那鲁达达比子妍还高兴,急忙跳到水边,拉着那木排,就往岸边移动,一抬腿就要跨上去。 “先不要上去!这里好诡异啊!”子妍急忙阻止道。 等到那木排靠到岸边,借着火把的光,看见那木排上,还躺有两个人! 那狗娃子急忙去扶那两个人,看样子,他们是睡着了。 鲁达达又伸手去摸他们的鼻子,还有气儿! 是自己的人!找到了! 他们没有死!还在! 三个人非常高兴,连忙去摇醒他们,可是,摇了半天,还不见他们醒过来。 这是怎么啦?明明还在呼吸着,怎么就是不醒呢? “难道是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勾走了?”子妍猛然地想起来,小时候曾经听妈妈讲的一件事情来。 第137章 得救的同伴 妈妈讲的这个故事,是在一座大山里,那里世世代代生活有五个种族。 他们分别是人族,神族,鸟族,狐族。 另外的还有一个,是比人聪明的又古老的蜥蜴族。 听说它们的祖先,不知是从天狼星还是哪个星球上来到这里的。 无论是从哪颗星星上来的,都是从天上来的,那都相当地不简单。 在如今的中原各国中,普遍传说,它们有一种特殊的方法,那就是人或者是动物,在已经死亡之后,只要想办法维持住呼吸,以供应身体各个部分的养分,就还有希望。 然后,想办法,给那肉身,召回或者种植进去意识灵魂,那么,这个死亡的人,就会浴火重生。 他们天上的人,到咱们这个地方来,因为路途超级遥远,有的甚至是需要数十万年。 为了延续时间,维持生命,他们就是用这种办法,才得以成功地到达咱们的这个小如尘埃的地方。 子妍想起来,妈妈讲的这一个故事,又加上现在正好在蜥蜴洞里,联想到,难道这就是它们干的吗? 显然,这两个同伴已经是死去了,但是还有呼吸存在,要怎么办,才能救活他们呢? 大家正忙着给那两个人揉胸舒肺。 鲁达达为了救同伴起死回生,不惜嘴对着嘴去吹气。 唉呸!鲁达随即感到一阵异常的恶心,仰天俯地,在那里呕吐不止,就连眼泪鼻涕,也一起跟着呕出来了。 好臭啊,这两个人好久没有洗牙洗嘴了。 他又赶紧地双手匍地,趴在河边,猛地把整个的头脸,深深地扎进水里去。 一连来回好几个回合,又吐又嗽的,搞了好半天,嘴里心里,才慢慢平复下来。 子妍觉得这样子,太过艰难,而且要救活人,已是希望渺茫。 抬起头来四处观望,看见暗河河面上,薄雾已起,阴风阵阵,波光诡异。 眼前平空闪耀出一道白光,忽地飞过了这边的暗河,朝着上游窜过去了。 仔细看时,那白光,就貌似超快速飞舞着的,几枝漂亮的花束发出来的,可能看起来像是花束,实际上有可能是白色九尾狐的尾巴。 白孤! 那可是真的是漂亮呀,沁人心脾似的,还散发着阵阵暗香,也似狐臭。 在这暗河群里,山洞的迷宫之中,有这么漂亮的物件,来去自如,非同一般,它不是妖就是神物。 难道是神在指引着我,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我顺着这个河岸,朝上游走一段,试一下运气。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守着同伴,我瞄一下就回来。” 子妍对两个男人说道。 没等他们回话,自己就提了那一把乌木剑,沿着水岸边缘,走向那一抹白色光影飞过去的方向。 子妍的耳朵十分的灵敏,听得出来,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山洞,就连那里的气息,都能闻到了。 赶紧地朝前走几步,终于看见那个洞子了。 洞里一片白光闪耀,亮堂得很。 那一团白光,位于洞壁中央,是一团灵光,并且还看不清楚,是人还是神灵发出来的。 子妍于是拱手作揖道: “仙家,今日打扰您家了,的确是不应该。可是如今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失踪的失踪,挨饿的挨饿,受尽了磨难。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是来跪求寻人路径,还有脱困良方的。 “良方倒是有,只不过你个人要承受,一个女人难以承受之重,你也心甘情愿吗?” “唉,如今身陷这个绝境蛮荒之坝,吃喝住行,全部没有,也是渡日如年,还不如仙家给我指明一条生路,我要带我的伙伴们安全走出这里,去世间过正常的人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只能允许你一个人出去呢?你答应吗?” “那么,其他的人,岂不是要在这里活活地饿死,到寒冬时就会冻死了吗?” “这个只能听天由命了,死不死的,就只能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这也太悲惨了吧,这不公平啊,要走大家一起走,不要落下任何人,这都是人命呀,好不容易,那些受伤的人痊愈了,也不能前功尽弃,任由他们做了冤魂野鬼。” “也包括失踪的那几个人吗?” “当然,他们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要尽十二分力量来寻找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不济,这不明不明白的,是不行的,也要尽力地去查清楚失踪的原因呀。” “嗯,小女子,有志气,这个我欣赏。” “哈哈,谢谢仙家的夸奖。主是荒坝上的同伴们,十分地相信依赖我,还推荐我作坝主大王呢,我也想要替大伙儿想办法的,我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那么,你进洞里面来吧。” 子奸欣喜若狂,赶紧爬进洞里,对着那团白光,行三拜九叩礼。 礼毕,她抬起头来看,只见那一团白光之中,隐约露出一只雪白的九尾狐来! 好漂亮啊!子妍心里高兴,今天是遇到了带给人类吉祥好运的狐族了。 子妍又一次叩谢,拼了命地磕头,真诚地把额头抵触在蒲团上,直到磕破了皮。 那包蒲团的面皮,是用鹿皮所缝制,因为子妍那血迹的侵染,鹿皮上呈现一幅图案来! “这个是方圆千里的地形山川景观图,你得了这幅图,就有六分的希望走出这群洞群河去了。” “谢谢仙家!” “可是,那两个……”子妍抬起头,想请教下那两个同伴的救命之法。 “你?绿烟?”子妍一看,那上面端坐的,竟然是失踪了半个月之久的绿烟! 子妍顿时震惊了,愣住了,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莫不是她在与我开玩笑吧?”自己思忖道。 子妍看看她,又看着手中的鹿皮图,顿时凌乱了。 回想当初与那绿烟认识的种种情形,还有后来的她,错把自己当成男儿身的种种暖昧氛围。 还有异常之中的异常,还有神秘之中的失踪。 特别是她们几个人在那一天,莫名其妙的失踪,令子妍伤心欲绝,难过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而今天,她却端坐在这里。 难道,她到那荒坝之上,所谓的中毒,失语,还有各种事情,都是她刻意做作,精心计划出来的? 想起来这一些,子妍就气不打一处来,先问问她是谁,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要到那荒坝上,招惹咱们这一群落难的不幸的人。 “绿…烟呀!”子妍本来想脱口而出,把自己的疑惑一起倾倒出来。 可一看看端坐在正前方的她,对方一脸的威严气势,口中却不顺溜了。 “你到底是谁呀?”终于吐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看把你紧张得。”她清脆柔美的如婴儿一般娇美的声音响起。 “别害怕呀,小姑娘,我是这里的狐族大公主,名字叫白烟。” “可是我却叫你绿烟习惯了,这是我到你家狐族来了吗?” “当然是啦,这里是青丘。”绿烟咯咯笑道。 天啊!子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所见所闻。 那青丘与十万大山中的燕家山,相隔十分遥远呀,而且是风牛马不相及呀。 明明那天,自己替那车夫老头子,赶着牛拉车,从燕家老头子的矿场出来,只拐过了一个弯,并没有走多少路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几千里之外的青丘来了? 难怪那燕家矿上的人,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我们,他们就是把那十万大山,翻个底朝天,也肯定是找不到我们的。 自己原本就知道,闻名千古的青丘,还有青丘狐,是在那非常遥远的地方啊。 子妍感觉两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你一句,我一句。 “哦哦,真的是搞不明白,怎么误闯到了你的地界上。” “不是误闯,是我狐族有意为之。” “什么?你们任由着这么多人命,在那一片不毛之地的荒坝之上,无吃无喝,连避风挡雨的山洞都没有一个,这样怪搞,这不是要人的命吗?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呀?玩耍这些人呀?” 子妍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同时又气愤不已。 “这不对,你不是青丘狐!传说中的青丘狐族,不是你们这样的坏良心的!” “那又是怎样的啊”那白烟倒是好奇起来了。 “我好乱,好累了,现在不想跟你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疯魔了。” 突然一阵浓浓的困意来袭,子妍的脑子沉重起来,怎么也转不动了,什么事也想不出来了。 第138章 撑起木排 唉,子妍满腹狐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看手里的千里山川图,又再去看那绿烟所在的地方。 想听她说一说,卫紫儿,还有红脸胖子失踪的事情。 那洞子里的白色光雾已经散去,只剩下几块岩板石,随意地被扔着,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可能就在之前,趁着她困意浓浓的时候, 那绿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 或许是她绿烟自觉尴尬,自知理亏? 不好再解释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 她也是太不负责了吧,就连卫紫儿母子,红脸胖子的下落,都还没有给我交待清楚,她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子妍无奈地摇-摇头。 又在这个洞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绿烟再次出现。 子妍只好顺着原路,摸索着返回。 远远地,看见那鲁达达,还有狗娃子,坐在木排边上,满脸的凝重神色。 另外的那两个伙伴们,依然直挺挺地躺在木排上,没有一丝的动静,犹如死人一般。 鲁达达一眼就看见子妍的手里,比出去之前,多了一样东西,赶紧地走过来围观。 “你们都过来看一看,这是一张千里山川图,咱们来好好地研究一下,怎么走出这暗河群落。” 狗娃子听说,她得到了那一幅山川图,满满的惊讶,脸上很明显的一错愕。 “哎呦喂,你果然是厉害了,这种图,在这种地方,都能弄到,你一定是撞到神仙了。”鲁达达惊喜道。 那狗娃子此刻却是如此清醒,却一声不吭,闷在那里了。 子妍本来想告诉他们,自己看见绿烟了,可是转念一想,先还是不慌着说,免得两个人气愤起来,做出一些不冷静的举动来。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五个人,三个人完全正常,也没有受伤。 还有两个人,只要把气息继续维持着,先走出去,再来想想别的办法。 只能这样了。 要是卫紫儿在就好了,她也许有灵丹妙药来治他们,子妍很后悔,当初在母国兕国的时候,自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竟然没有跟着巫医好好学习医术和巫术。 唉!子妍是多么希望,那小狐仙,现在就能放过卫紫儿母子啊! 两个男人看见子妍闷闷不乐,心事如此沉重,就想逗她开心一下。 鲁达达提议道:“现在我们有了山川图,就不愁出去没有路了,反正现在已经进到这暗河里来了,咱们何不按照这个图上所标的,乘着木排,把这里游览一个遍呢?” “也好让咱们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暗河里的奇观美景啊。” \\\"哪里有你这样贪玩的,这木排上还躺着两具半死不活的尸体呢。”狗娃子率先说。 “带着他们两个没有神识的人游完,你确认没有危险发生?\\\"子妍也是一脸的惊讶。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走之后,我们一直在救他们,办法都用尽了,也不见起色呢。只能也走边撞运气了。”那达达想得天真。 看来,光凭着自己的以及这两个人的力量,是很难解决这两个人的苏醒事情。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狗娃子在木排的前头,撑一根杆子,鲁达达在两个人的身边,精心守护着。 驾着那木排,它就象箭一样,飞快地驶入暗河之中。 木排顺着水流漂着。 第139章 暗河遭遇地震 一行人在阴暗的暗河上划行。 子妍的心中五味杂陈。 无心欣赏那陆地上没有的奇异风景。 她心心念念地挂念着卫紫儿母子,还有那红脸胖子。 奇怪的是,刚才正想要向九尾狐问询,他们如今的下落之时,一阵又一阵,十万分的疲惫感就侵袭了过来,后面还来不及问询,她九尾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会是,那高级的狐族,能够控制人族的大脑吧? 鲁达达摊开那鹿皮山川图,一会儿比对着左边,一会儿对照右边的山洞,还有上下游交叉的暗河河道。 一条又一条。 忙活了好一阵子。 终于忍不住惊叹道:“这一张图一定是活神仙,才能够刻画得出来的,竟然千分地精准!” 他兴奋地叫着,喊着,不自主地就跪下了,对着天上,一直磕头作揖。 还连连赞叹道:“不简单,了不起,真的是太准确了!就连稍微大一点的石头,都标画出来了。” 他太过于兴奋激动,双手匍伏在木排上,不停地磕着响头。 可是他还没有直起身,就感觉到哪里有异样了。 随即,不知哪里刮起了一股风,还越来越大。 紧接着一个大浪扑了过来,那木排一下子,就被浪花劈头盖脸地淹没掉了,好一会儿,才又浮出水面来。 三个人猝不及防,这个浪太不寻常了,不一会儿,身上头上全部都湿透了。 好在每个人,及时而本能地抓紧了木排,才没有被掀落到水里去。 河边的山洞山壁,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声音很大,大家都听得出来,是那山洞里面,哪一段坍塌了的声音。 那里的河水慌不择路,疯狂地回流倒灌,铺漫开去。 直到碰到另一个山洞,才被阻拦一下。 不一会儿,那河里的水面上,跟着翻起了好多个巨大的漩涡。 那些漩涡,张着大盆一样的嘴巴,决心要吞掉小木排似的。 “不好了!好像是哪里地震了!” 子妍判断道。 这下子可糟糕了。 混乱之中,那幅鹿皮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子妍又一次看向木排,除了几个人,哪里还有什么鹿皮图的影子! 地震继续着,暗河里已经是巨浪滔天! 而那两个同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任凭木排在浪涛里怎么样颠簸,他们却安然无恙。 子妍是见识过这种地震的。 那一次在荒坝之上,不也发生过一次么? 那一次,地震引发了洪水,泥石流,把那荒坝上的小草小树,都洗劫一空。 这一次呢? 因为是在暗河里,这里山洞密布,暗河交错,一旦发生震后的泥石流,说不定会漫灌全部的山洞群,那时候就铁定逃不出去了。 怎么办呢?肯定是想办法逃离这暗河呀! “没有了山川图,我们怎么办呀!”鲁达达涕泪横流! 因为地震,暗河里面,如果有哪一段被堵住了,就会引起水位抬高,也会淹没整个山洞,到时候,很多山洞,将会沉入水底。 河水的流向,也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鹿皮图丢了就丢了,经过这一次地震,这暗河里面,已经犹如重新洗了一遍牌,原来的,已经发生了大挪移,那山川图,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木排继续顺水颠簸着。 突然前方一处滑坡之处,露出了黄红色的石头来。 在一片灰朦朦的岩石之中,那颜色,犹其靓丽。 第140章 又断流了 又一阵乱流涌来,把那木排,连人一起冲击到岸边,狠狠地撞到一块石头上。 那鲁达达没有注意,一下子就给撞飞了起来。 然后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腿子也断了一根骨头。 子妍赶紧地扯下自己的衣摆,给他包扎固定好。 那狗娃子笑道:“再这样下去,你的衣服都会被用光光的,但愿别赤裸着。” 子妍的脸一红,低头看看,自己的被撕扯得七零八碎的衣衫,哭笑不得。 好在大家脚底下,这一块地方并没有受到地震的冲击,相对平稳,大家把木排固定好,就坐在那里,暂且歇息一会儿。 大家看着眼前的破碎的山洞,大多数被震得七零八碎的,原来的河道,也被迫改道而行。 暗河里面,真的是凌乱得惨不忍睹。 大家疲惫得不行,暂时的安全,导致一时精神全部放松下来,不一会儿,三个人都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等子妍惊醒过来,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东边的山洞,全部垮塌了,碎石横七竖八地散乱着,而且那裸露出来的山石,全部呈现黄红的颜色来,十分的漂亮。 这里很多地方的石头,都有这种靓丽的颜色呢。 可是,令子妍不安的是,那狗娃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可怜的他,刚刚恢复了神智,又遭殃了。 他到哪里去了啊? 望着眼前这漫天的大水,还有支离破碎的山洞,他不是被压在碎石片中,就是被暗河的水流卷走了。 赶忙扯起嗓子喊:“狗娃子……” 四面八方的回荡声,震人耳鼓,好像有千万个人在喊着同一个名字:“狗娃子……” 那奇特的回声,子妍也是头一回感受到。 更奇怪的是,没有人听见他的,任何一句喊叫呼救声!他就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无影无踪,又喊不答应,没有办法了。 “这狗娃子是怎么了?唉,总是不得安宁。” “我看那黄红色的石头,一定是矿石,如果是真的话,咱们可就发现宝藏啦!他不会是跑到那里去捡石头去了吧。” 鲁达达见了这一些石头很是喜欢,猜测那狗娃子也喜欢。 “矿石现在对我们来讲,是毫无用处啊。怎么样找到出去的道路,才是重要的事情。”子妍比较焦虑了。 “那狗娃子要是跑到那里去了的话,除非他长了翅膀啊。” “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一等那狗娃子,看他能否自己找回来。” 达达对于他的多年共事的战友,始终是放不下。 “但愿他没犯病,一切正常吧!” 子妍认真地祈祷着,为狗娃子,为这几个人死里逃生的人。 子妍正在那里潜心祈祷。 鲁达达眼尖,发现那河里的水,以飞快的速度,在退着潮。 不多一会儿的工夫,四周整个的,无数条暗河,基本上都见底了。 这就是说,上游什么地方,又发生断流了。 或者是,上游的河道,被完全地填住,卡住了,导致下游这里断流了。 子妍惊讶极了,这个地方,应该是荒坝的下游,难道是那荒坝,如前一次一样,又一次断流了? 很有可能! 这里真是个神秘,神奇的地方! “我们趁着断流,沿着干涸的河道,试一下,能否走回到咱们的荒坝之上。” “那狗娃子呢?不等他了吗?”达达不甘心,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在这蛮荒之洞里。 “咱们先把这两个人抬回去,再回头来找他吧!” “趁现在河里没有河水,正好可以逆河而上,不费什么大力气。要是等来水了,以那河水的流速,我们是不可能,逆流驾着木排回去到那上游的荒坝去的。” “也是,谁叫这里水流这么急呢,这真是上帝给我们唯一的逃生机会,咱们赶紧地逃吧。”达达一跛一跛地跳了过来。 “这两个人,还是很沉重的哎!”那达达嘟囔道,一边不情愿地抬起木排。 “奇怪了,这两个人的重量,加上木排,总体是出奇沉重呀。”子妍抬起木排的那一头,感觉有一点奇怪了。 “抬不动,太重了,你一个小姑娘,我又有伤在身,咱们把木排放淤泥上拖回去吧!” “这样的话,那俩个人可得受罪了,无论什么情况,咱俩先回去再说。” 两个人,拖着木排,沿着暗河河道,朝着上游荒坝的方向走去。 子妍与鲁达达,拖着木排,高一脚,低一脚,在潮湿的河道上,艰难地行走。 光只那脚下的一层淤泥,就够麻烦走的,还加上,上面还躺着两个人。 子妍一边走,一边想着,这河也是奇怪了,是人为的断流? 还是定期自己断流? 还是有某个开关在控制着断流? 想起来了,刚刚来到这荒坝时,那一只栓马桩,很可疑,这事情,可能与那桩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是真的有关系,那么,这整个的荒坝子,坝子前的河弯,河弯上游的,神秘的瀑布山体,还有这河弯下游的群洞群河,说不定就是谁精心设计,人为制造出来的。 天啦!如果这种猜想是真的,那做这套工事机关的人,该是多么地神秘,聪明智慧呀! 那他会是谁呢? 子妍一边艰难地行走,耳边似乎响起了那猫头鹰的鸣叫声。 它那声音,在这空旷的暗河上空,犹如一声惊雷,振动了子妍那颗幼小而又懵懂的心。 是的,这里成群的山洞,成群的暗河。 奇怪的蜥蜴,神龟,猫头鹰。 还有更神奇的白烟,红黄色的矿石堆。 突然凌乱的暗河地震,受尽惊吓的三个人。 还有死了半截又不能埋掉的两位同伴。 突然又一次断流的河道。 恍若在梦中一般,而又是真实的存在,值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141章 荒坝遭难 刚刚走出那暗河出口,远远地,子妍一眼看见,自己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那荒坝,映入眼帘。 可是,它整个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 好像是被大水淹没过的样子。 而且,它前的那段河道,果然是又断流了。 真的是邪门了,子妍与鲁达达目瞪口呆,傻在那里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看那坝上,不仅不见一个人影,就连那牛拉车也不见了踪影。 天哪!我们走了之后,这里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难道是有劫匪入侵?还是洪水给一把吞没,全部扫荡了? 这不会是那九尾狐干的事吧? 可是她劫走那些人,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用处呀! 子妍惴惴不安地与鲁达达聊着。 “我先到前面去探查一下情况,如果有危险,我马上大喊,你立马就跑。”达达已经是含着泪花在对子妍说话了。 “哈哈哈,你真是有趣,这巴掌大一块地方,我能够逃到哪里去。” 子妍心中十分地酸楚,反而被他的神情逗乐了。 “不如咱们一块往前走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 两个人,就继续拖了那木排往前走,那上面躺着的两个人,仍然是憨憨地睡着,他们倒是不用担惊受怕。 到了那之前停放牛棚的原址,子妍发现了,在牛棚周围的沙子里,有一些模糊的血迹。 循着血迹的走向,一路跟踪找过去,那一溜血迹,就突然消失在脚下的沙子堆里。 两个人赫然,看着对方,都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情况。 两个人赶快放下手里的木排,颤抖着刨开沙子。 果不其然!沙子里露出来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臂。 那就是一个同伴,他血肉模糊的身子,渐渐地露了出来,泼开那沙子粒,看见的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他的脖子被谁硬生生拧断了!反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子?是谁干的?简直是太残忍了。 两个人立马被震惊了! 惊荒失措地环顾四周,只觉得阴风阵阵。 同时,还发现这一方的沙子,湿湿的,血腥气剌鼻,怨气冲天,一股不祥的预感袭面而来。 不对劲,子妍与鲁达达疯狂地刨抓着沙子,一具又一具同伴的手脚,身子,露了出来。 而且,怪异的是,他们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头,有的只剩下中间的驱干。 都是被东一下,西一下,乱七八糟的,乱堆乱扔在这个沙坑里面! 可怜的同伴!他们到底是得罪了谁?遭到如此残酷的糟蹋? 子妍一阵反胃,直想哭,浑身颤抖着。 又怕惊动了尚在暗处的敌方。 心里明白,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情况,不是哭的时候,只能拼了命地忍住。 千万要镇静!镇静! 两个人不顾一切地扒拉着沙子,将同伴艰难的拼凑起来,劳累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齐全。 一一清点,子妍发现,竟然是少了两个人数。 一个是车夫老头子。 还有一个不太熟悉,两个人猜来猜去,也没有对上号,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还是有侥幸逃脱的! 那么,这一次的血腥大案,就有揭开谜底的那一天。 现在可难办了,在这荒蛮之地,能说得上话说的,就只有鲁达达了! 还有一个狗娃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呀! 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两个木排上的人,给弄活了过来。 可是,自己之前在母国兕国的时候,只知玩乐,竟然没有把医术精通,现在要用时,可就难了,临时又没有现成的师傅可以学习的。 我的师父呀,你到底在哪里呀? 想到这里,子妍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鲁达达赶紧扶住她,十分地心疼。 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别害怕,还有我在呢。” “嗯呐!”此刻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鲁达达心里翻江倒海,想到, 这个小姑娘,本来是在爹娘的跟前撒娇的年纪,如今却在蛮荒里流浪,挣扎,受尽折磨,还有想象不出来的苦难,在等着她似的。 曾经记得,自己的村里的,与她差不多年龄大的小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一样,每天闲来无事,就在村里欢声笑语。 充分欢快地享受着生命之乐。 而她子妍,却在这里,整天不是为大摊子人的吃喝发愁,就是为这些类似的恐怖的事情担忧。 这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是专门派她来救苦救难的吗? 后面有什么苦难的话,就让我来替她承受吧! 于是就安慰她说道:“哎,咱们也不要太伤心了,人各有命,何况,你已经帮助他们太多太多了,他们地下有灵,也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哎,都是我不好,丢下他们不管,去什么暗河探查,导致他们遭遇不测之祸。” “或许,当时他们也是没得生路的选择了,假设我们当时在这里时,也许是跟他们一样的,也极有可能一样被埋在沙堆里了,所以我们才是幸运的。” “那车夫老头子两个人,是幸运的。”子妍叹道,平时的那老头子,看着憨呆梗傻,关键时刻,他还真有能耐,起码的,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了。 那么,他现在到底躲藏在哪里呢? 是不是已经逃出了这个荒坝呀。 但是据九尾狐说,这里离那十万大山燕家村,已经是好几千里之远,即使是他成功地逃出去了,寻到回家的路,也恐怕是不可能了。 “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他们两个,把这些人都杀了,他们逃跑了?”鲁达达提出来一个惊天的猜想。 “可能性不大,你想想看,他那样瘦弱,不可能对付那二十多个人啊。而且,他杀他们灭口的目的动机,是什么呢?没有啊。”子妍立马反驳这种说法。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必定藏着天大的利益,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达达推测。 “在这个荒坝之上,不毛之地,四周又被不明不白的设了结界,能有什么巨大的利益?况且,他自己能走出这结界,早就出去了啊,还用等到现在啊。” 不过,子妍听了达达的话,心里想,他这么说,也许有道理。 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个老头子,也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 但是,他现在也不见踪影,想坐实他的这一种情况,暂时不可能吧。 第142章 镜像 子妍自己惭愧至极,不能原谅自己。 本来大家伙儿十分地信任她,推荐她来当这个荒坝的坝王。 现在倒好,把大伙儿的性命都弄丢了,这要是到了地下,怎么向他们的冤魂交代。 现在,从这荒坝人丁最兴旺时候的三十个人,到现在仅仅剩下四个人,而且眼睛看还在眨巴着的,只有两个人。 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人,生死未卜。 必须想办法,先救活他们两个人! 可是,现在这荒坝之上,总共除了两颗脑袋四只手之外,什么也没有。 子妍想起来,那断流的河道,还有一只拴马桩。 之前的那一次,是那拉车牛与鳄鱼打斗之中,触动了拴马桩,导致那条河瞬间断流了。 这一次的断流,自己不在现场,其他的在现场的人,死的死了,失踪的失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把那两个人安顿在那高地上,再去那河对岸,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不搞清楚不甘心的人 得知子妍又要去冒险,鲁达达非常心疼她,不愿意再让她去受惊受苦:“算了,你不记得那红脸胖子的十四弟,是掉到河里去了?” “那只是听他的一面之词,他单方面这么说的,真实的情况如何,谁知道呢?不亲自去弄清楚,永远也不会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哎,真的是把你没有办法。”他叹一口气,还是依着她的意思,把那两个人安顿好,又扛了那一副木排在肩上。 说道:“咱们走吧,趁着天亮。” “你不用扛着这木排吧。按之前的一次的情况来看,一旦断流,不会是一天两天就会恢复的。更何况,它是那么沉重。”子妍也不想让他太受罪。 “还好,我有一点力气,万一有什么不测,比如突然来水了,也有救命之物可以依靠。” “唉,真的是难为你了。”对于鲁达达的体贴,子妍的内心,是十分感动的。 谢天谢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如此好的男人。 就这样,子妍走在前面,鲁达达扛着木排跟在后面。 两个人从断流的河床上,横穿河道。 走到大约一半,快到到河床中心位置的时候,子妍想起来,那红脸胖子曾经说过,那另外的一半河床上,是有流水的。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迈着碎步,同时回头对鲁达达说:“还是你有远见,那红脸胖子曾经说过,这里还有一半的河水呢。” “可是,现在并没有呀!整个河床都是干涸的。”鲁达达也四处寻找,并没有看见河道里,有半滴水。 都已经走到对岸岸上了,整个一段河道,并不是像红脸胖子所说的那样。 那么,那个掉到河里,被流水冲走了的十四弟呢?也许是他编的一个谎言。 “是不是要重新,仔细推敲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他红脸胖子?以及他神秘的失踪。”子妍悟道。 “他都失踪了这么久了,知道了他在说谎,理淸楚那些事情,又能如何?”鲁达达不想去动那个脑筋。 “哎呦喂,我们成功地到达对岸了,快点,看那荒坝,还是很美的。”子妍惊喜地叫着。 鲁达达拉着子妍,看着河对岸,那块荒坝,整个就呈现一个月牙形,犹如一只弯月,紧紧地贴在河道上。 “我们爬到那山上看看,有什么惊喜没有。” 两个人兴高彩烈地。 之前只能望一望的河对岸,今天终于到达了。 这边是树木葱郁,野花遍地,各种昆虫,在草地里蹦哒着。 蝴蝶翩翩起舞。 树上的果子,嘟嘟地长着。 “好喜欢这里!与一河之隔的不毛荒坝对比,这里就是人间天堂一般的美景。” “之前为什么不来看看呢?”子妍奇怪,自己是太相信那红脸胖子的话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话呢? “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嗯,是的,但是,奇怪的是,当时他明明可以跑到这里来,然后爬到这山上,要野果有野果,住的也有现成的山洞,他为什么又要跑回荒坝去,活受罪呢?” “我们把这匹山好好查看一下,然后,把那两个人,搬到这里来居住,比在那不毛之地的露天荒坝,强好多了。”子妍太高兴了。 两个人就沿着山脚转悠,发现了好几个山洞,而且那山上,吃的太多,也不用发愁了。 “走,咱们搬家去!”两个人飞快地往回走,由于心中十分地高兴,竟然把木排忘记扛着回去了。 两个人走了一程,子妍发现不太对劲。 来的时候,是一条横跨河两岸的石头垒起来的一条道路,回去的时候,却变了样子,那石头坝坎竟然没有了。 那一条横跨江河南北两岸的石坎坝呢? 怎么没有看见了?它凭空消失了么? 而且那半边河床上,确实有滚滚流动着的河水! 从这里看向对岸的荒坝,很明显地看到了,同样的一条河道里,一半干涸,一半流着水!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是那红脸胖子没有说谎? 两个人瞬间凌乱了。 木排呢? 鲁达达赶紧往回跑,他还做好了记号,去找那木排。 怎么没有了呢,鲁达达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是放在这里的呀。 子妍拉着鲁达达上下左右,四处寻找。 “不用到处跑,它又不会自己长出脚来跑掉。”那达达笑了。 “但是,它也不会凭空飞了呀!” 两个人沿着河岸仔细地寻找。 现在每走一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山势,都感觉到来过此处。 奇怪了。 “哎呀,它在那边!”子妍眼尖,远远地看见了那一只木排,依然躺在那块石头边上。 “不对,你看对面!”子妍指向对岸,那里竟然还有一个月牙形的荒坝! 这就是说,这里对岸,有两个模一样的荒坝! 还有一模一样的两座山。 就如照镜子,那边的,与这边的,一模一样! 现在搞明白了! 这一边才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路,它的河床断流了。 刚才的旁边的那一条,有一半的河水没有断流,是一模一样的另外一条河。 现在,有两块一模一样的荒坝。 难道是,这里的某个地方,藏有一面大镜子,其中有一个荒坝,只是映照出来的镜像而已? 第143章 蛮荒自救 子妍终于搞明白了,这个荒坝,还有对面的山,并不是常人眼中自然而形成的。 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魔法,才搞成现在的这个结果。 站在荒坝河对面的山上看,就是孪生山峰,孪生河道,孪生荒坝。 那河道也很奇怪,靠近左边的,在断流时节,整个的河道是断流的。 靠近右边的河流,却有半边河床上,仍然流水潺潺。 而那山的另一面,却是万丈悬崖,崖下白雾翻滚,如滔滔江水奔涌着,看不见底部。 子妍下决心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回到荒坝上,她吩咐好鲁达达,“咱们明天早上,去把那拴马桩搬动一下,看它是否能够同时控制着这两条河道。” “这个也是太危险了吧,如果它真的是一个开关,在没有搞清楚它的原理的情况下,一旦启动,把不该带出来的,触动了,那可怎么办呢?”达达表示反对。 “你回想一下,刚才我们在荒坝对岸,眼睛里看到的,是孪生山体,孪生河道,孪生荒坝,这说明,在某个地方,一定有某种虚幻的幻境存在着,只是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明白的。” “而从这荒坝,咱们这个方向看对岸,就只有一座山,一条河。” 这个荒坝,这便是真实的。 那对面的,必有一处是虚幻的。 所以,这个桩子,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唯一的一个秘密开关。”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如果动了那桩子,整个发生乾坤大挪移,下面就不好办了,我就为你的安全担心。” 那达达十分地反对她这样做。 “咱们不破不立,你也看到了,对面的山是那么诡异,咱们这河段右边的瀑布和那空心大山,还有河左边下游的,成群的山洞和暗河,分明就如一座牢狱,困死住我们了,这一辈子都有可能走不出去了。”子妍如此说着,伤心极了。 “这辈子,有我陪着你,我们不出去就不出去,大不了就在这里,生好多好多的小娃娃,把这个都坝子排占满,不好吗?” 达达想到,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是在这蛮荒之地,也是心甘情愿的。 “哈哈,瞧你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志气呀!”她竟然被逗笑了。 达达眼见嘴仗打不过她,只好答应去帮她,约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搬动那拴马桩子。 这边沙坝子高地上,那两个活死人,没有一丝一毫要醒来的征兆。 那达达走过来,抠鼻子扒眼珠,弄拨了半天,仍然是一无所获。 突然他灵光一闪,光等着他们自己醒来,不知道会是猴年马月。 我为什么不主动去试一下呢? 于是,他拿来刚才从对面山上,捎带回来的树枝条,捡了几根,抡起来,照着那肥屁股,狠狠地抽打着他们! 一边抽打,一边骂道“没有出息的两个东西,只知道死躺着享受,你们不死不话的,倒是真的好享受啊!还不如打死你们,放下我悬着的心思。” 抽打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枝条,去查看他们的动静。 那两个汉子依然如故,只有呼吸,没有心跳及其他的任何反应。 此刻的鲁达达也是气愤之极,这样死耗着,还真的不如打死他们算了,对于他们我们都是一种解脱。 “算了吧,你看,他们的皮肉都被你打破了。”子妍听见这边的动静太大,赶忙跑了过来。 达达仔细一看,真的是破了皮了,还有血液渗出来。 “他们还是活的,你看,流有血水!”子妍惊喜地叫道。 经过这折腾,那达达累得不行,又内急起来,就跑到沙堆后面,辟哩啪啦地,拉了一大泡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子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却一眼瞥见,那左边躺着的汉子,好象在动了。 子妍不相信,又赶紧仔细地盯着他看,发现他用鼻子,在嗅着什么,还朝那鲁达达拉的方向,转动着脖子。 “快!达达!活了!他好象活过来了!”子妍大声地喊道。 “什么活过来了啊?”那鲁达达一听活了,屁股都没有来得及擦一下,提了裤腰,就往这边飞跑。 他一跑过来,那汉子反而没有动静了。 “怎么回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莫不是你看花眼了吧?” “你还是再去那里继续拉拉看!”子妍推一把他。 “没有了啦!”达达尴尬极了。 “我去,你在这里好好地守着,看好了,真的是有动静呢。”子妍飞快地跑到沙堆后面,急不可赖地蹲下就开始。 一阵风吹过来,“好香啊!”鲁达达自顾自地大叫道。 “哎呀,你仔细地观察着那两个人!”子妍急了,本来肚子里没有多少料,为了他们两个人,她憋得满脸通红。 “有动静了,有了!你刚才的不是幻觉,是真的!”这时候,达达也惊叫起来了! 子妍顿悟,赶紧扒拉了一坨,飞跑到那汉子跟前,把那物,直接放在他们的鼻子尖尖下。 此刻反而没有了动静! “干脆喂到嘴巴里如何?”达达灵机一动,管他呢,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况且我们家子妍的屎屎都是香喷喷的!”达达大声又欢快地叫着。 子妍也决心试一下,就掰开那两只大嘴,各自塞了一坨进去。 不多一会儿,一个汉子猛地弹坐起来,随即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好不容易吐完了,又一头栽倒,重新躺下,又死翘翘地摊在地上。 子妍伸手去摸一下,立马就喊道:“他有心跳了,终于有心跳了!” “快,看来这个办法可行,咱们趁热打铁,再加码,来一波!” 第144章 出路在哪里 大伙儿兴奋得不行了。这一歪打正着,把两个人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 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吧! 两个人直对着子妍,拼了命地磕头作揖,感谢她的执着,从暗河里,历尽艰难,弄回到了荒坝之上,又想办法,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你们是怎么成了那样子的?”子妍等他们两个清醒了一些,再问道。 “哦,那一天,你与鲁达达上去山洞之后,我们与那狗娃子守着木排,可是你们进了洞里以后,半天不见踪影,也没有回音。”一个说道。 “我们可是急得不得了,那狗娃子就直嚷嚷着,说你们碰见鬼群了,被他们缠住了,回不来了,硬要去寻找你们。”另一个插嘴道。 “我们俩个就在水岸边,继续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了十分沉闷的声音。这时候,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暗河,突然纷纷改道,有的倒流着,有的溢出来河床了。” “这时候,突然有一道白光,闪耀着飞过暗河,接着我们就见到了一些雾霾飘起来,飞舞在木排的周围。它们就像是蝴蝶一样,紧缠着我们不放。我们赶紧划着木排,躲避着,接着一阵十分浓烈刺鼻的腐臭味,吹袭过来。” “我看见他一下子栽倒在地下了,半截脑袋耷拉在水里去了,不好!我赶紧去把他拖到木排上。不多久,我也困得要死,就歪在他身边,睡着了,一直到现在。” 两个人你一句,说着之前的情况。 “哦,那狗娃子曾经爬上山洞,去找咱们?”子妍听说,还有这么一个细节,就问道。 “是的,他说到山洞里去寻找你们,现在,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呢?” “因为他没有回来,他还留在暗河里,与我们走丢了,没有与我们一起出来。” “天呀!” “你确定看清了,还有白光闪耀着,有雾霾?”子妍追问道,因为那九尾狐出现的时刻,也有过同样的场景,莫非是她搞的鬼? “嗯嗯,那时候的暗河里,除了轰隆隆的声音以外,太过诡异的是,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貌似小婴儿柔柔的声音。” “哦?那蛮荒群洞里,不曾见到人影,怎么会有婴孩子的声影?莫不是卫紫儿母子,就在那暗河群洞里面?” 子妍闻言,一阵莫名的惊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再进去一趟。 哪怕对每一条河,每一个山洞,挨着个儿寻找一遍,也要去寻找到她们! 原来,那两个醒来的汉子,一个稍微高瘦一些,他的名字就叫,丁二娃。 一个稍微矮一些,他叫陆七斤。 “现在为止,咱们这个荒坝该去的,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大家有什么新的看法和打算没有?”子妍问道。 “我的打算是想回家去呀。”丁二娃说道。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弄清楚了,我们不仅出不去这荒野,而且离咱们的老家,已经是非常遥远了。” “坏了!这可怎么办呀?”两个汉子赫然。 “如今暂时性的,只能考虑在这里安顿下来,先活着,再图其他的。” “那我们就一心一意地跟着你呀,坝王,咱们这么多的兄弟,不信就活不下来,就不信走不出去。” “很遗憾,也很伤心,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就现在咱们这四个可怜的幸存者。不包含之前失踪的那几个,其他留在荒坝的人,已经是全部遇难了。”子妍哽咽着说。 “什么?他们的人都不在了吗?还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陆七斤恐慌了。 “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一阵可怕的沉默,几个人都感到了阵阵寒意,非常地后怕。 第145章 狗娃子 现在的荒坝,那真叫一个荒凉啊。 一眼望过去,一个不毛之地,就连昆虫,蝴蝶什么的,也看不见一只。 整个的生命,似乎随着那二十几个兄弟的遇难,而消逝了。 这明显是要赶人走开的节奏啊。 难道是上天有意的安排? 除了数不清的沙子,就是沙子,就连一根野草,都不见踪影。 这也是太诡异了吧。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设计着这里的一切? 更可悲的是,子妍,鲁达达,丁二娃,还有陆七斤,三个大男人,只能面对一个女人,今后漫长的日子,怎么过呢。 那子妍总不能这整个一辈子,女扮男装吧? 可是,总共有三个男人,又没有外人能进来,这几个人出去的希望又渺茫,后面的日子,可尴尬了。 最尴尬的莫过于鲁达达。 他本来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从她的举止言谈来看,他根本不是她心中的一盘菜。 但是,如果长期性的,永远地被困在这里的话,她有没有可能,从了自己的愿望,与自己真心实意地做一做夫妻呢? 再者,一旦丁二娃和陆七斤发现了,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后面会不会发生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啊? 而且,就这四个人,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如果没有新的人丁添加,这又是多么可悲的人生啊! 如果有新的生命诞生,那么,孩子们的前途,岂不是一片黑暗? 生下来,也是害了他们呀。 鲁达达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断地,反复想着这些事,忧虑重重。 子妍也是一夜难眠。老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来。 在这坝子上,要怎么办,才能够生存下来? 吃的,眼前有这一段大河,这个不用太发愁,目前断流了,河床上的鱼虾蟹贝,可以抵挡一阵子。 搬迀吧? 对,搬到对面去!有山洞住,有大山可以开垦,有果子,昆虫,也许还有野兽! 可是,那边只是幻境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的,那么,那些山洞,那座大山,包括野果,也许统统是虚幻之物,哪里能够拿来遮风挡雨,拿来果腹充饥。 而且,我们搬过去了,那些失踪了的人,找回来了,见不到我们,那可怎么办? “先找其他的人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高见。”子妍自言自语的。 “达达,你说一下你对今后的想法。”子妍看见他们三个男人在一堆,正在起劲地吹着牛。 “唉,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诡异之地。现在有想法,也不过全部是空想。只能是出去一条路,最真实。” “对,对。”其他的两个人也附和道。 “你们可有能不知道,咱们到这里,相当于被囚禁了,一举一动,可能有人盯着。” “这不可能吧,不然,那么多死去的兄弟,这么多人面临着死亡,他们盯着了,也不采取措施,阻止挽救一下吗?” “也许这正是他们干的呢?”丁二娃抢着说。 “不会吧,那他们这样,是为什么呢?”陆七斤也说道。 “现在没有证实,不过,大家要注意安全。” “你又在说什么没有证实?”突然从子妍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是那么地熟悉。 “狗娃子!”子妍顾不得自己的失态,大声地叫道。 第146章 性情大变是因啥 大伙儿正在忧愁着今后的岀路,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看法,还有建议。 子妍眼尖,一眼就看见那狗娃子,身上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撕扯得七零八碎的,风一吹,纷纷翻飞着,该露的,不该露的,下子全部都走了光。 泥巴浆浆糊住了衣服和身体。 给人的感觉,他在山洞暗河里,与什么人发生过战事。 而且,从他脸上的泥巴,伤痕,还有表情来判断,他是战败的一方,耷拉着脑袋。 内心一定备受煎熬。 到底是青壮的年龄,肌肉那才个好呵。 他呢?也不管人家怎么议论他,拐一瘸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毫无表情。 开口的话,就前言不搭后语。 只听到他嘴里叽叽呱呱地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懂。 什么长呀,短呀的。 子妍因为实在是太高兴了,直接迎上前去,就要去拉住他的手。 哪里知道,这个人一把甩开她的手,头也不转下,把子妍好像当空气一样,直接无视。 同时,眼中空洞无物,朝着那右边的瀑布直接走过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子妍和鲁达达是知道的,看样子,现在他又很明显的犯病了。 不知道他在那千洞群中,到底是看到什么了,受到了某种刺激,才导致旧病复发? 他似乎听不见大伙儿的声音,自顾自地,朝着那瀑布背后的空山体走了过去。 子妍当然不放心他,示意大家操了家伙,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面。 不知道他是知道身后有人,还是根本没有感觉到,他自顾自的,目中无人般,继续前行。 到了空山里面,突然伸出双手,朝着那貌似支撑空山的柱子,一阵猛推。 那山体太大啊,他才多大的力气呀,撼了一会儿,那山却不见丝毫的动静。 “不要!狗娃子!”子妍看见他如此傻帽,急得大声喊道。 “如果真的撼动了这空山的柱子,这样会把你自己埋在里面的呀!” “是呀!狗娃子,别做傻事!你快回来!”鲁达达急了,一个箭步,就冲过去,就要把他拽出来。 哪里知道,那个狗娃子一个反手推,哧溜一下,把那鲁达达推得丈二远,又还趴在地上,还滑行了丈把远。 “这个狗娃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那鲁达达估计差不多被弄散架了,直接惊叹道。 子妍赶紧飞跑过来,救鲁达达。 那狗娃子见到又来了一个捣蛋的,一不做二不休,又腾出左手来,同样一个反手推,把子妍也推得一下子,就滑出去丈把远。 剩下丁二娃和陆七斤,不敢再上前去招惹他了。 子妍看见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 “这个人真有意思。”子妍暗叹道。 “好吧好吧我错了…你好像没有唉唉哟呵肤液移出来了没有了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吼吼吼吼吼吼,在哪里呢啊哈哈哈好?好了好了我错了~哦豁大疫组化~哦豁了~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你说,你说。” 那狗娃子不停地重复着上面的话。 第147章 狗娃子出手了 众人都斗不过他狗娃子,傻傻地站在那里了。 既兴奋又恐慌不安。 这个狗娃子,从暗河里面走了一遭,整个人,不仅仅是红光满面,好象在里面吃到了山珍海味似的,短短的时间,就养得油光水滑的。 而且比起之前,略带卑微的神态,现在一点也看不见了,相反的,有一种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之态。 但是,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不敢恭维。 “你在哪里呢现在?我们的事实际情况的事了吗你啉?我在吃饭啊哈哈哈好好的滨流水的事实就是事实。” 子妍听得他嘴里吐出来,这一些乱词。 她心里想到,看着这个小子傻憨傻憨的,实际上,他做的有他缜密的逻辑性,这个人,这段时间以来,疯疯癫癫的,太奇怪了,可是他所做的事情,事后看来,竟然是十分合乎情理。 “咱们站在边上,看看他准备怎么处理。” 子妍干脆拉着其余的三个人,躲远一点,免得被飞石误伤。 果然,鲁达达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最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他狗娃子还是撼动了那一根柱子。 大家伙儿躲在那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哪里是原来的狗娃子啊,简直是被大力士附体了!” 鲁达达不禁大叫道,还一边拍手叫好。 子妍也觉得奇怪了,难道是他在暗河里,误吃了某种神秘的东西,导致力气暴增,简直不像是人族一员了。 由于主承重柱子动摇了,那座空山顶部,就开始有乱石滚动。 撕裂的声音由细变粗,最后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不得了了,那山要坍塌了!”那陆七斤率先喊叫了起来。 “狗娃子,你赶快出来!必须出来!不要再惹事了!”子妍也急得大声叫道。 “是的呢,你赶快逃出来,不然你就会被埋在里面了!”达达急着叫着,腿子拐,就要冲进去拉人。 刚刚跨出半步,一块巨石,从头顶方向,向着他,直滚下来。 一切来得太快了,飞快地。 其他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子妍飞身一跃,直接把那鲁达达撞倒了,他扑在地上,哧溜一滑,又滚动了上十步,被一根树蔸卡住,才停下来。 大家惊魂未定,就看见那块大石头,轰地一声巨响,砸落在地上,把那瀑布后面的空山,封口了。 这狗娃子,又成功地把自己困在新的山洞里面了。 生死未卜! 子妍目瞪口呆,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有什么正当的理由,那狗娃子到底是发病了,还是他发现了什么神秘的事情。 终于等到烟尘散去,尘埃落定。 “哈哈!终于合了合了,终于好了好了!”狗娃子拍手欢跳道。 大伙儿只听到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然后又是狗娃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言胡语。 “看见他了,看见狗娃子了!”子妍兴奋了。 看见他从刚刚滚落下来的,封住山体的那一块巨石,旁边的一条缝隙里,钻了出来。 “哈哈!去去!”他一个劲地拽着鲁达达,往那石头缝隙里面塞! “坝王救我!”一看见狗娃子那一双大手,鲁达达好家虚脱了,被他一推搡,双腿顿时就乏力了。 真的是奇怪了,那狗娃子的心中,在想着什么呢? 每一个人有一点恐慌了。 第148章 神秘的宝藏初现 那狗娃子现在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武断地就一把抓住鲁达达的衣领,把他往那山缝隙里面硬塞。 子妍知道,他的性情已经是大变,不再是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的重伤员了,那么达达就十分危险了。 其中最重要的是,整个空山,因为没有了那一根立柱,还在剧烈地扭动着。 有的地方哗啦啦地在塌方,有的地方,已经是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仿佛是一个山妖,正张开了他那要吞吃人万万物的巨大的嘴巴。 子妍看见那里,灰尘漫卷着沙石飞扬,天地已经是迷糊一片,就连西天的太阳也被遮住了光芒。 连忙嘱咐丁二娃与陆七斤道,“不要再管他们了,你们两个赶紧往安全的远方撤离,越远越好。” “那坝王你自己呢?”陆七斤手都颤抖了,问道。 “我还要去救达达。” “我们一起去!”丁二娃说。 “你们别给我添乱了,赶紧找安全的地方,保全自个,就是对这荒坝做了大贡献。” 说罢,不容他两个反应,自己则一手紧握着那把乌木剑,一手摸着弹弓,紧跟着鲁达达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才强烈地感觉到,真的是十分牵挂着鲁达达的。 平时的他,憨直谨慎,对她总是有求必应,哪怕自己有时候的要求十分荒诞无理,无论对的错的,他还是照做不误。 他的执行能力,是自己所有认识的人当中,最迅速,最到位的一个。 要是在自己的母族凹国里,有一个他这样的人,常在爹爹身边,为他分忧解愁,忠诚做事,哪里会有如今,我被连夜赶出王城的悲惨遭遇。 还有就是,在她的眼中,现在的狗娃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几次无缘无故的失踪,几次又自己怪异地回来。 来无影,去无踪,又不能沟通,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他几次的失踪,几次发着奇怪的病,这也太不正常了。 不得不对他起了疑心。 不知他现在是敌还是友? 子妍提剑紧追着那达达的身影,自己却是思绪万千,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这一段一,已经没有了剧烈的山崩地裂,那轰隆隆的坍塌之声,也渐渐地小了。 终于看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了。 这空山被拽断了一根主要的支撑柱子,感觉山体是向着荒坝那一方,严重地倾斜着了。 而且,头顶上的石头还在噼啪啪啪地掉落。 子妍左腾右挪地,躺避着头顶上的石头。 脚底下也需要十八分的留意,因为,刚才那一条裂口,已经形成了一条飘带,正在不停地撕裂着,窜向远方。 这地裂,形成了这么大一条地缝,沿着它走,会走出这荒坝吗? 子妍突发奇想。 为什么不沿着这边缘,看看它到底是怎么了。 正巧,他两个人,正巧也在前方,也是沿着那地裂,在往远方走。 感觉那达达不太愿意似的,那狗娃子还不时提起他的衣领。 子妍看着达达滑稽的这一幕,差一点笑歪了。 就这样走着,子妍也不去惊动那狗娃子,自己无论如何,有宝剑在手,同时,弹弓已经是在有效谢程之内了。 只要他狗娃子不对达达下毒手,自己暂且跟着他,看他要耍什么新花样。 此刻的太阳已经是快要落山了,今天的夕阳之下的天空中,五彩斑斓,有晚霞彩云,在天上形成美丽的飞鸟虫鱼,楼台楼阁,十分漂亮。 自从来到这荒坝,真没有看到过,如此的美景。 就在自己欣赏西天美丽的晚霞之时,前面的人,一瞬间没有了踪影! 子妍一个激凌,感觉到不太妙,赶紧地飞跑起来。 脚下就一滑,直接就落入了那一条缝隙! 第149章 意外 子妍脚下一滑,直接就滑入了那个大地裂缝之中。 同时她高声喊叫,却没有人听得见。 那走在前面的鲁达达,心灵感应到了,似乎觉得,是子妍的喊叫声。 他惊讶地回过头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的影子。 就拍一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哎,又在幻听了,她怎么赶都赶不走呢。” “你要赶谁走?”那狗娃子听见他的话,急忙问道。 “嘿嘿,嘿嘿!”达达尴尬地笑着,说着,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掉到了旁边的缝隙里! 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鲁达达因为没有注意,直接朝地缝深处落下。 那裂缝两边都是陡峭的石壁,而且犬牙交错,十分不规则。 自己被搁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块上,下面的是黑咕隆咚的,看不见底。 他抬起头,看见那狗娃子,正在一线天上,着急地试探!往下面看。 完了!这地缝这么窄,刚好容纳下一个人的宽度。 里面到处是黑黑的。 大概是,那狗娃子并没有看到他的人,跌在哪里,所以,探过来,又探过去,他在上面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然后就听到他在喊:“鲁达达,你在哪里呢?你坚持住,我去喊人来救你!” 他喊的那声音,是那么地遥远,飘渺,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鲁达达也估计不到,这里离地面到底有多深。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浑身热辣辣的痛。 原来,直线下落的时候,那壁上的尖岩,不知什么时候,就划破了自己。 身上多处受伤,感觉到浑身都开始疼起来。 这地缝深处,是一片黑暗,估计是那狗娃子找不到人,那一线天边上,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鲁达达绝望了,已经是傍晚了,在这缝隙深处,喊叫声根本没有用。 而且这一条地缝,那么长,即使是狗娃子回去搬救兵,能看得见我吗? 这漫漫长夜,能不被冻死吗? 想到这里,鲁达达无声地掉着眼泪。 而且,那地裂貌似还没有稳定,还会不会变形?如果大变形的话,自己岂不是变成麻花给扭碎了? 完了,今生再也不能与子妍,白头到老了。 知道有今天,之前,我就是借十个胆子,也要把她给弄到手呀,而今,唉! 这是一辈子的最大的遗憾!心痛。 那一边,子妍掉进地缝的时候,就两眼一抹黑。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裂缝,竟然是这么深。 抬起头来,看看那一线天,的颜色已经变暗沉了,她知道,地面上马上就要天黑下来了。 指望前面走着的那两个人,来发现她,不现实了。 更何况,那狗娃子带鲁达达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目前尚不明确。 自己不能在这里等死,不能等一分一秒钟了。 试着往上爬? 她试了试,不行,那壁面,全部是尖厉的石头,象狗的牙齿,根本没有地方下得了手去。 只能往两端再走一段,看看地势情况再定。 绝对不能往来处的方向走,因为那里的山体,刚刚不久还在扭动,万一运气不好,就可能被夹了肉饼了。 就往远处去,相对安全一些。 但是,自己掉下来的时候,由于惊恐,没有了方向感,现在竟然不能分辨,哪一个方向是来时的路。 正在九转百肠的纠结着,借着逆光,忽然看见那一线天边际上,那狗娃子的身影! 他是那么急匆匆的,好象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子妍赶紧扯起嗓子大声喊道:“狗娃子!狗娃子!救救我!” 可是,那地面也是太高了,自己又是在地里深处,他压根就没有反应,很快地走过去了。 子妍略微镇静下来,心里想着,还有鲁达达呢,等他走来的时候,就把我自己蔵着的那一颗彩色的石头,夹上我的衣角,射出去,被他看见,一定会认出来,是我的东西的。 子妍赶紧的去撕衣衫,包石头。 可怜的子妍,刚刚坠落下来的时候,皮肤骨头多处受伤,包扎了好几处,自己的衣服,真的是所剩不多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裸着了。 可是,不这样,就不能传递信息呀。 自己的衣服,用处太大了啊。 这刚刚撕开的地缝里面,没有半根茅草,更别说树干树枝了,在什么都找不到的前提下,唯一的用以维持生命的资产,就是这件衣服了。 夜里寒冷的话,生火取暖需要它吧? 这地底深处,仲手不见五指,做火把需要它吧! 子妍非常后悔的是,自己今天岀门,怎么不多穿几件在身上啊。 一切该想得到的办法,已经是想了一个遍了。 哦,对了,这方向的问题,那狗娃子给解决了。 他刚才走的,应该是回去的路,自己反着走走试试看吧。 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 因为是新裂的地缝,里面虫蛇等等的可能性很小,这就麻烦了。 没有它们,饿极了,没有充饥的,会怎样呢? 长时间走不出去,会怎样呢? 地缝再一次发生扭动,会怎样呢? 唉,管他的呢,听天由命吧,我这条小命,就交给苍天大神了! 第150章 奇石 子妍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尽快地走出这个地缝。 它应该是有尽头吧?而且,这个是刚刚形成的,应该是不会无限地长,我暂且向着这缝隙的尾部方向走走看,也许很快地,就可以找到出口。 这样想着,一边摸索着往尾部走。 这刚刚裂开形成的,还不稳定,有的地方很松软,一碰就有石块纷纷坠落。 有的地方还不够一人宽,太窄过不去,子妍就找石头来敲击一些。 真的是寸步难行。 估摸着,大约折腾了一个时辰有余,还是没有走出多远一点。 唉,这地缝太难走了,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呀! 子妍累极了,浑身疼痛得不得了,特别是脚脖子,像被石头坠着了,沉重得很。 这个地缝里,看似简单,实则犬牙交错,深深浅浅,宽宽窄窄,而且还有一股很浓烈的焦糊味。 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子妍此时最渴望的,就是有一杯水!口都干得要冒出青烟来了。 可是,这个刚刚裂开的地裂,里面什么也不会有,除了新鲜的石头,还是石头。 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在等着她。 抬起头看看头顶,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仍然是分得出来,那一条美丽的一线天,还有两颗星星在线上闪烁着。 这现在要是在荒坝上,该有多好呀! 最起码的,有水喝,也是吃过晚餐了。 而此时,尚不知道晚餐在哪里,吃什么东西。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真个的太不正常了。 那狗娃子行为怪诞,已经是太不正常了,自己为什么跟着他,任凭他发疯? 心里为什么一直有一种感觉,他是善良的人? 如今,算上他本来就只有五个人,还如此默许他的疯疯癫癫? 自己为什么不拿出一点坝王的威风来,让他明白,他最好是收敛一些。 现在回想起来,再来后悔,已经是太晚了。 那空山的柱子,已经被他弄断了一根,不知道那下游的荒坝,以及上面的两个大男人,还有那一段河弯,水情怎么样了。 子妍歇息了一会儿,准备往前再走,大半个时辰的路程。 摸着走了一会儿,子妍明显地感觉到手上碰触的石头,有点异样。 首先是它的手感极其细腻,又柔软,与刚才的石头有明显的差异。 再者,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飘弋在这窄长的地缝中,凑近了闻,又确实没有。 难道它不是这一些石头散发出来的? 子妍用手臂,丈量着这种石壁的长度。 此刻就没有了,那种神秘的,未知的,气息。 此刻手中摸到的,全部是另外的一种,比较紧实,哇凉哇凉的。 子妍的手拂在上面,感觉到象扶着一块冰凌。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等我想一想,能在这么一个地方,先是有这种温宛细腻的石头,然后就全部是冰凉的石头,这种反差,确实是太大了一些。 等到天亮了,我一定要仔细地研究一下它们,相隔不多远,为什么手感差别这么大。 而此刻,必须得继续往前走,哪怕是拖不动双腿了,爬也得爬出这地缝去。 第151章 巧遇 子妍摸索着往前走,突然感觉脚底碰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 与此同时,那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妈呀!有鬼呀!” “啊?”子妍明显的听得出来,那是鲁达达变调的叫声,也惊讶得大叫一声。 “鲁达达!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那狗娃子,推了你下来的?” 子妍确认这真的是一个人,而且正是之前在她的前面,好端端地走着的鲁达达,又赶紧踢了他一脚。 “哎呀,原来是坝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真的是神仙呐!能在这样黑的暗夜里,大海捞针一样捞到我。有缘,有缘!” 那鲁达达见子妍这么快,就来救自己了,就成了话唠了。 黑暗之中,两个人都看不见彼此,但是两个人的那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而当鲁达达确定是子妍时,高兴地从地上跳跃而起,朝着她声音的方向,就要抱过去。 “这是我的意外收获了,真的是没有想到的啊!看我高兴得,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刚刚要碰到她的人,达达心里一愣,又缩回了双手,只去说话了。 子妍就给他详细述说了,她所遭遇的所有的情况。 鲁达达也讲解了,他是怎么样到了这里,然后,又不敢乱走动,呆在原地,等着那狗娃子,搬来救兵救自己。 然后,在这渺无人烟的地缝深处,又饿又冷又恐惧,又疲惫不堪,不知不觉,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两个人此刻,比之前一人的时候,恐惧感是减少了很多。 此刻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是,口渴,还有饥饿,也许还有夜深之后的寒冷。 还有就是会不会继续地裂。 至于野兽虫蛇,子妍是巴不得它们能出来晃一晃,聊以解决温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子妍只盼望着,天快一点亮。 没有过多久,她只觉得一阵寒风袭面而来。 接着浑身都冷得很,有一种刺骨冷的,严冬的感觉。 就问达达:“你没有觉得奇怪呀,是降温降得厉害了吗?” “没有呀,你是不是病了?我探一下你,是不是发烧了。”达达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索着子妍的额头。 黑暗中,跟着第六感,达达的手一下子就摸到了她的小嘴唇。 “好柔美的花掰!”达达心里惊叹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一个女孩子的嘴巴,这种感觉,醉了酥了。 他的手指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 他慌了,连忙把手向着额头的方向,移动而去。 却真实的摸到了,她那高挺的鼻梁。 平时看她,那性感的高挺鼻子,今天此刻,就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手指尖上。 那是令人触发诸多幻想的,秀美鼻子啊! 鲁达达不敢在那一处久留,连忙划动着指尖,到了她的前额头。 真的发烫!而且非常非常地烫! 达达心里一声惊呼,她病了,正发着高烧。 难怪她觉得冷极了! 而且,自己也看不见,她到底穿着什么衣服。 就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鲁达达已经是光着上身了,一阵夜风吹过来,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寒意。 自己是男人,还怕冻么? 他心里反而觉得很充实,踏实。 终于可以为她个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不多一会儿,黑暗之中,他就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心里想着,她病得不轻了。 因为她是一个异常坚强的女孩,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住了,她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 “冷!好冷啊!鲁达达,咱们现在是不是在冰窖里呀!” 子妍经历过冰封雪洞,真正意义上的冰窖,她还没有见过。 “没有呀!”达达一边回答她,一边伸开双臂,去搂住她。 他感觉自己搂住了一盆炭火。 “冷哦,好冷哦。”娇小的她,直往他的怀里钻,好像在寻找更温暖的地方。 可是没有她心中的温暖之处。 子妍生气了,直接一把推开他! “没有用,这样更冷了,你,达达,离我远一点。” 子妍有一点意识模糊了。 终于熬到天亮了,达达坐在地缝底层,臂弯里斜躺着的,是炭火一样,正在发烧着的子妍。 抬起头看看那高远之处的一线天,还没有发现狗娃子的身影,顿时,强烈的绝望感觉袭来。 那子妍烧得两颊菲红,象熟透了的桃子,达达真的想俯下身子,去啃一口。 可是他不敢。 他怕她生气,也怕惊醒了她的美梦。 第152章 子妍脱险 两个人就这样,寸步难寻,鲁达达看着怀中昏昏沉沉的子妍,如抱着一个火炉一般。 她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呢? 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此刻应该给心爱的人,最起码的,维持生命的东西,要不然,有什么资格去说,爱她,娶她,要与她一起,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首先要有能力,这个能力,平时的时候,体现不出来,在困难重重之时,才能见真功夫。 这样在这里耗着,等那狗娃子来救,是可行的一个方案。 但是,那个人最近变得如此地诡异,又令人生疑,他到底是敌,还是友,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把对方弄死了煮肉吃,就算是仁德之人了。 绝对不能在他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得赶快想办法,才是靠谱的方案。 于是,他把子妍放到一个凹进去的山壁,为防止突如其来的野曽侵犯,达达还在她的四周,垒起来了一些石头块作了围墙。 “你不要走开了。”哪里知道,子妍迷糊之中,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鲁达达又是惊又是喜。 他才知道,那小姑娘,对自己还是十分的依赖。 自己更要好好地,趁着这个机会,做一回男子汉,英雄! “我去给你找一点吃的东西,马上就回来。”他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不等她回答,决然地潇洒地一转身。 他继续沿着地裂走。差不多走了一顿饭的工夫,那地裂渐渐地没有了。 眼前的景象真的与那荒坝大不相同了。 眼前岀现了一大片麦田,那饱满满的麦穗,沉甸甸的,看着就好香,真的是恨不得去扯一梱,去救子妍的命。 首先,那地裂很快地就到了尽头,鲁达达兴奋极了,转回头,就一阵狂奔,他要跑回去,告诉子妍,这一惊天的好消息。 可是,当他往回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也不见子妍的影子! 刚才走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走一顿饭的工夫。 现在已经是走了两顿饭的工夫,却不见了子妍,还有那自己围起来的围墙,就连那一块凹壁,都看不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可能有两条地裂存在啊。 鲁达达崩溃之极,就在这一条地裂中,来来回回,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边喊道,“子妍,子妍!”可是没有丁点回声。 此刻的达达又饥又渴,加上急火攻心,竟然下子晕倒在地上了。 朦胧之中,他看见子妍因为高烧,又饥又渴,她的嗓子眼里冒起来白烟,那烟越来越浓,自己燃烧起来,她如同一支火把一样,被点燃了。 “不好!救子妍!”他一声大叫,自吓醒了自己,原来币疲惫不堪,倒在地上,会儿便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此刻,子妍正在刚才的鲁达达看见的那一片麦田里。 那麦穗的香啊,扯一支,在嘴里嚼着,清甜,既解馋,又解渴。 子妍一连扯了几把麦穗,一一嚼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上也不再发冷了。 第153章 麦田怪圈 子妍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真实的世界里。 刚刚明明还冷得发抖,现在却神清气爽的,如沐春风,感觉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刚刚明明还在黑暗的大地缝里面,现在却在连风都是一片香甜的麦田里,这里有蓝天白云碧绿的麦海,风吹麦浪好明媚。 那麦穗已经快成熟了,饱满的麦粒儿,娇傲地,泛着青翠,使劲鼓凸着肚子,沉甸甸的,如一个个调皮的胖丫头,十分可爱的模样。 它可是救了自己的性命的灵物。 是吃了几株穗子,才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之前那可是又饥又渴,又冷,又慌,还发着高烧,头疼欲裂,还说着胡话。 可是,自己怎么迷迷糊糊的,在睡梦中就到了这里了呃? 子妍观察着四周,麦田里除了一些杂草之外,就是一些正在飞着玩的小彩蛾。 它们这里嗅一嗅,那里停一停,又飞一飞,在风中快活地舞动着倩影。 突然子妍发现,在那窄窄的田埂上,有一条断了的小半截蜥蜴尾巴!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它的尾巴为什么会断在这里? 子妍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足以让它断尾求生的。 那尾巴好像还在蹦哒着,应该是才断掉没有多久。 那么,那蜥蜴,应该还是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 那它为什么不露面?为什么要藏起来? 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惊吓得它断了尾巴的吧? 不应该啊。 子妍想起来了,在那暗河的时候,那一只神秘的小蜥蜴。 难道是它把我,从地缝里救了出来? 那么,鲁达达呢?刚刚他也是在地缝里呀,现在他在哪里呢? 子妍心急如焚,一下子跳起来,就往麦田那端跑去。 因为那端,有青烟在悠然地飘荡着,时不时有人烟。 可是,眼看着那端很近的样子,实际上跑着跑着,老到不了头。 这到底是不是一块麦田啊?还是某个人设的阵法吧。 子妍又扯起一把麦穗,从穗尖打量到麦蔸,这确实是麦子无疑。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未解开谜团呢? 不对,这样拼了命地跑,也跑不到尽头,而且,方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子妍无力地坐在地上,无奈地哭了起来。 天啦,这个到底是怎么了呀? 子妍毫无办法了啊。 设坛祭祀,请求上天大神的帮助?渡过这磨人的难关? 谁能帮帮我,帮帮我! 能找到鲁达达,或者是,再回到荒坝去也行。 那里还有丁二娃,还有陆七斤,还有狗娃子呀。 子妍现在是落单了。 这个荒野坝王,从最开始的三十个人,到最后剩下来五个人,到现在一个人,一个孤家寡人。 这坝王当得,也是太窝囊了吧。 折腾了一上午,子妍累得不行了,躺在田埂上,望着天空发呆。 不久,很远的天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它在慢慢地移动着。 子妍大吃一惊,细看那黑点,不像是老鹰或者是大鹏鸟什么的。 即使是秃鹫,其实也不用太害怕,自己在麦浪里面,它再怎么眼尖爪利,也甭想叼走自己。 静静地看着,那黑点越来越大,一种熟悉的感觉随即侵袭而来。 难道是鬼翼卷?子妍惊讶极了! 是他!是剑奴! 记得上一次,还是在荒坝的时候,他就出现过一次。 可是,那次是因为他飞得太高,自己当时的方法不恰当,最终还错过了,眼巴巴地看着他飞走了。 这一错过,就是四五年。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机会。 要不然,就铁定在这一块一望无际的大麦田里,孤独终老了。 子妍急中生智,叫着那特有的,布谷鸟的声音。 她那特有的腔调,不光是子昭,那个剑奴也一定是熟悉的。 果然,他一定是听到了! 因为,那鬼翼卷悬停在子妍的上空了,接着又左转右转的,在那里转圈圈。 他剑奴一定是在判断那鸟声,也许在确定具体的位置。 子妍见状,“嗖”地一下子,猛地从田埂上跳了起来。 一连串地叫着,布谷布谷!剑奴!剑奴! 不对,他调整了前进的方向,向着东面了,他好像要飞走的样子。 难道他是没有听见我的叫声? 子妍无奈,急得要哭了。 突然,她就地躺下,在麦子上打着滚,那一圈又一圈的麦杆,被她呼啦啦地压趴在地上。 自己的身上,也沾满了麦芒!还有一些青汁液。 好难受!好痒! 好在那个在空中飞行的剑奴,又调整方向,折返回来了。 子妍喜极而泣,加紧地打着滚,碾压着麦杆。 八卦军阵图!子妍凭着记忆,努力地在麦田上,滚压出来一幅军阵图的雏形来。 那剑奴肯定是会懂的。 第154章 师徒重逢 “师父!师父!”那剑奴在空中,看到那麦田里,渐次展开了那八卦军阵图! 他喜极而泣,那铁定是他的师父,在给他传递着信息,这个信息,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懂得! “我那可怜的师父!难为她了,把这么一大幅军阵图,用麦子圈出来,这得多么辛苦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赶紧操作鬼翼卷,朝着麦田怪圈的地方降落。 这一边,子妍看见剑奴终于读懂了自己,终于朝着自己过来了,也是喜极而泣! 五年了!自从与师父分开,一晃已经是五年有余了! 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啊! 终于,他降落下来了,那鬼翼卷标志性的龙卷风,把好一些麦苗连根拔起来,一时之间,这里飞沙走石,灰尘漫天。 朦朦的尘沙雾霾之中,剑奴终于看见自己的师父了! 她长高了,越发出落得婷婷玉立,风韵独特。 那神态醉人极了,犹如天女下凡尘一般。 虽然她的身上的衣衫七零八落,沾满了麦芒尖,青苗碎叶,脸上的污泥也历历在目,可是仍然掩盖不了她的仙骨神姿。 两个人相隔丈二远的距离,面对面,顿时就傻了,只知道傻笑。 “师父,这几年,你在哪里呀?我找遍了大江南北,把整个天地都几乎找到了个遍,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剑奴有鬼翼卷,驾起它,疾如风,快似闪电,世界的角角落落,都翻看过一遍了。 却意想不到,她在这个偏远蛮荒的角落里。 “这是哪里呀?”子妍仍然是一脸的懵。 “严格的说来,这里是青丘的荒郊边缘。”剑奴说道。。 “哦,对吧。”她若有所思,点头赞同,在那暗河里,她是真的见过九尾狐的。 “不知那绿烟,现在在哪里啊。”她自言自语。 “哪里有什么绿烟啊,只有叫白烟的九尾狐,我认识她的。”剑奴说道。 “真的?我还见过她呢。”子妍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抓住了剑奴的手臂。 剑奴的脸一下子就爆红了,腼腆地笑笑。 “是呀,她是青丘有名的情痴白烟呀!而且,根据江湖上的传说,她是从来不见任何人的。” “情痴?” “嗯,听说她不仅专情,长得也是十分貌美,如天仙下凡,不知真的假的。”剑奴得知子妍见过她的真容,惊呆了。 “你是怎么知道她专情的?”子妍惊讶极了。 “据说是因为一把剑,很久远的雕花乌木剑的传说,在我们铸剑界,有名的铸剑师,都听说过的,是三千年前,一把乌木剑的故事。” “哦,是这样啊。那咱们现在能不能先去找几个人?”子妍突然想起来,那荒坝里,有丁二娃,陆七斤,还有狗娃子,都被困在那里了。 “找那白烟吗?你找她是不到的,她是不见人族的。” 那地裂缝里,还有鲁达达,自己怎么也不会扔下他们,不顾他们的死活的。 “不是,是去找一帮难兄难弟们,更重要的是,那卫紫儿母子,我是一定要找到的。” “卫紫儿母子?那个卫国公主?她都生有孩子了啊?”剑奴闻言,惊讶得很。 “嗯哪,一晃过了这么多年了,该有的也该有了。”子妍尴尬地一笑。 “谁的呀?” “奎阳的。” “啊?这怎么可能啊?”剑奴又是大吃一惊。 “这世事太难料了啊。”子妍咧嘴一笑,也不想再与他啰嗦。 “你一点线索都没有啊,这怎么去找啊?”剑奴嘴巴一嘟。 “你找到我,不也是一样没有一丝线索吗?这不找到了吗?”子妍笑道。 “那不一样呀,咱们师徒俩个,是有心灵感应的。”剑奴一脸的得意。 “可是也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这找人也真的得靠机缘。而且,我在高高的天上飞,即使是下面的人看见我了,我看不见他,也终究是找不到的。”他好象不愿意去找。 “我们去荒坝,我总是感觉到她就在那里了。” “哪里也别去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为了找你,找遍了山山水水,已经是好累了。别人的事,我不想再去管了。咱们俩个赶紧回去三神山,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剑奴央求道。 “起码的,我们要去荒坝一趟,那里不仅仅是有几个活着的人,还有几个失踪了,下落不明白的人,我不管他们的话,或许他们就会饿死在那里了,那都是一条一条的人命呀。”子妍坚持要去看一下。 “或者是,那里有你割舍不下的财宝?”剑奴狡黠的一笑。 “还真是的呢,依我的判断,还真的有财宝在那里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子妍想起来了,那里荒坝的泥砂下面,可能真的掩埋着一个古城。 子妍想起来了,那里有绿松石,不见了的奇物狗头金,还有神秘的断流河,诡异的不知哪个年代的栓马桩。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红脸胖子,杜康的后代,酒中仙车夫老头子。 好多好多的秘团,都没有解开。 “财宝?哎呀,那可是越多越好,那咱们就飞一趟呗。”剑奴一听得那里有财宝,一时之间,来了精神。 两个人先是吃了一些青麦粒,聊以解渴充饥。 然后,剑奴就发动了他的绝活鬼翼卷。 子妍看见那神器是经过改造过的,增加了两个舒适的座位。 这个小徒弟,也是太细心,太贴心了啊。 子妍坐上去,两个人呼啦下子,就升上了天空。 看那风吹麦浪,如一片碧绿的海洋,一浪赶着一浪,浪向远方,她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两个人在麦田上空,转悠了好半天,终于转出了那一望无际的麦海。 可是,却始终不见那荒坝的影子,还有坝前的那一段河流,还有坝子对面的大山。 曾经的无数个日日夜,子妍已经把它们的一砂一粒,一弯一浪,都刻在骨子里了。 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熟悉的地方了。 子妍狙丧极了。 那非常有才的红脸胖子,那酒中仙车夫老头子,心细体贴的鲁达达,还有很懂人心的绿蜥蜴。 更重要的是那精通医术的卫紫儿,这每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就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子妍难过极了,失声痛哭起来。 眼看着夕阳西下,西天也出现了一道一道的彩霞。 这一幕,令子妍想起,自己掉到地缝之前,也是这样彩霞漫天的样子。 那地缝的走向,子妍心中有数了。 会不会,那荒坝被设了结界,在天上看不到它? 那地缝会不会只是,连接真实世界的一个通道呢? 那就先找南北走向的地缝,试一下看看吧。 第155章 师徒的浪漫之夜 根据子妍对地缝的印象,两个人降低了一在空中飞行的高度。 在夕阳中来来来回回地穿梭,查看,凡是有一丝希望的,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然而,直到那夕阳完全下山了,天地之间已经起来了薄薄的夜雾,在渐渐变浓的夜雾遮挡之下,找到那地缝,更加希望渺茫了。 “咱们连夜赶回三神山去吧,那里,我给你安排了舒适的床铺,还有你喜欢吃的美食。” 剑奴看着,虽然长高了,但比之前消瘦了的她,心疼极了。 “我们不妨在附近找一个地方,暂且住下了,等明天天亮,再寻找一遍,最后一遍,好不好?求你了啦。要不然,我不会死心的。”子妍是一个大倔犟。 “不必要了吧?该寻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再找一遍的话,也是这个结果了啊。”剑奴也说不必要了。 “我想起来了,西北角还没有仔细看哦。”子妍疑心漏掉了那一块地方。 “那,就再待一天吧,师父。”剑奴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央求,也只好依着她了。 两个人就看中了一面,芳草肥嫩的斜坡地。 那斜坡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细草,青翠欲滴,毛戎戎的,好软和。 里面还夹杂着金黄色的蒲公英花朵,以及开着淡蓝色小花的野草。 两个人并排躺在上面,眼睛望着天空。 一轮皎洁的弯月,早就挂在东面的天庭上了,星星好像不愿意打搅这两个人,稀稀拉拉地,有一下无一下地闪烁着。 夜风吹袭而来,把两个人的思绪,也带得活跃起来。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那里干什么啊?”子妍问剑奴道。 “师父,这么多年,我就做成了两件事情。” “哟,还做成了两件事情呀,可喜可贺。” “我做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了一个风水宝地,把咱们俩个,那一次藏着的银子,取了一部分出来,筑成了一座城。”剑奴一脸的得意。 “才取了一部分银子,就做成了一座城?你的确厉害了。”子妍惊讶道。 “嗯哪,还附带着把地底下的,以及附近的几座山体,挖空了一些呢。” “挖空那山体干什么呢?”子妍觉得奇怪了。 “做地下秘密储存基地,还有做地下四通八达的网路。这样咱们在地上和地底下同时发展,更安全,更隐蔽,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同时,更有发展空间。” “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那就是找你呀,王城的轮廓雏形做好了,得有人来做大王呀。” “你自己做呀,或者是找你的老婆来做也行呀。” “我不是这个料子嘛,老婆也还不知道,在哪一个丈母娘那儿养着,还没有养大嘛,这个王城,只有你才能干得好,干得漂亮些!” “哎呀,我长大了,还要嫁人呢,还要去找我的爹娘去,哪能去你那里,当你那个城主。” “其实这几件事,你可以同时进行,并不矛盾呀。” “现在的燃眉之急,是我们去荒坝,找人救命最重要呀,先别说这些了,咱们想一想救人的方案,那里还有好几条人命,等着咱们去救呢。” “难道师父,你就从来不把我当男人看待吗?我是真正的男人,真的男子汉呢。” 剑奴急得好象要冒汗了,那一双手,也不自在地来回抖动着,狠不得掏出来,能证明自己是真汉子的证据出来。 光说这几句话,剑奴是鼓足了二十分的勇气,好在,终于把憋在心底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剑奴才感觉到爽快了一些。 在今夜月明星稀的浪漫之夜,斜躺在这草坡地上,耳朵贴在草根之处,真实地闻到了大地的气味,也听见了大地深处那里面的声音,也听得见自己的咚咚的心跳。 子妍也很干脆地回道:“嘻嘻嘻,你是我的好徒弟呀,为师的不可亵渎师徒之间纯洁的关系,你这么帅气又多金多才多艺,比我更女人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怎么都不像个淑女。” 此刻,通过这几句话,聪明的剑奴,最终才弄明白了,师父的心,一定不在自己这里。 第156章 鸟 天刚朦朦亮,子妍就被斜坡边上的,一片小树林的一只鸟的叫声,给惊醒了。 那鸟的叫声清脆明亮,宛转柔媚,好像要跟子妍说一说知心话。 子妍想起来了,自己的妈妈那一脉的祖上是很懂鸟语的。 自己还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时候,就听习惯了妈妈口中的鸟鸣声,她只要开口,周围的鸟儿,就会落到自家凉亭的飞椽上,与她切磋一番。 自己与子昭约定的布谷鸟叫,也是妈妈教的方法。 那么,这一大清早,它就在那里说一些什么呢?听起来,那音调是很愉快的。 子妍学着妈妈的腔调,回应了一声。 哪知,那鸟叫听到子妍回应它,一时如找到了知音,它加快了频率,把一串又长又绕的长调子,唱了出来。 子妍还是不明白的它的意思,也不敢轻易地回它了。 见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听到树林中,呼啦一声脆响,飞出来一只硕大的彩色鸟儿。 它的头上有金黄色的羽毛,有很长很长的金黄色的尾巴,除头尾是金黄色的以外,身子上的颜色,却是黑白相间的。 它也不唱了,也不叫了,而是在两个人的头顶上,来来回回地盘旋着。 它一定有什么信息要传递! 子妍的第一反应,就是它是有意识的在那儿飞的。 赶紧揺醒还在酣睡中的剑奴。 用手指向那一只大鸟。 他看见那大鸟在空中盘旋不止,还旋着或圆或方的形状,也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试试看,启动那鬼翼卷。”子妍突发奇想。 两个人很快地爬上了那飞卷上面,一下子就升到了与那鸟儿相同的高度。 那鸟面对风卷残云一般,高速旋转着的鬼翼卷,一点都不惊慌。 它径自在前面飞着,剑奴驾驭那神器在后面跟着。 不多一会儿,就回到了麦田上空。 那里有青烟飘着。 之前子妍的判断没有错,那飘出来青烟的地方,真的是有茅草屋,有人居住。 屋前有一棵很粗很古老的银杏树。 那只大鸟落在那银杏树梢上。 剑奴与子妍在树下的空地上着地了。 那鬼翼卷旋转的风,刮倒了屋前面的晾衣杆,一件花布衫被吹着,飘向天空。 “谁家顽皮的孩子!捣蛋捣到我这儿来啦!” 从屋内,先是传出来了女孩子高声喊叫声。 接着,一个女孩子,提着扫把,追了出来。 一看见眼前的两个人,还有那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器,惊讶地叫了一声。 “鲁达达,出怪物了,快点来呀!”她接着就喊道。 “巧姑,你躲开,别怕,我来了。”那鲁达达从里屋走出来,一看见子妍,马上惊喜不已。 伸开双臂,就要去搂住她。 “天啊,你竟然在这里!”子妍高兴坏了。 “我到处找你,可是就是不见踪影,你去哪里了?” “我在睡梦中,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麦田里。”子妍一笑。 “我也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就怎么到了这里。现在我们团聚了,再也不分开了。” 对于这一件事,鲁达达终于 第157章 巧儿姑娘 对于这件事,鲁达达终于想明白了。 但是,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前因后果,都要跟子妍说一下,来分析一下是什么情况。 就说道:“当时,我在地裂处找你,突然觉得就不见了你的踪影,我就急了,急得头发晕,碰在了石头上,晕了过去,醒来后,就躺在麦田里了。” 然后,因为饿极了,偷吃了这麦田里的穗子。 正吃得兴起,一阵吆喝声传来:“谁家小偷,怎么偷田里的青穗吃。” 接着,一个瘦高个,腰扎一条红布带,扯下它,就把鲁达达捆了个结结实实。 原来是几个农人,正扛着锄头,来田间除杂草。 他们也不纠结,赶紧地捆了他,往田头的茅草屋里押送过去。 鲁达达进得屋去,只看见一个体态丰腴,面色白净,大眼小嘴,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头上珠钗玉沾,端坐在一张木桌子旁边,那桌子上还有一个大帐本。 见到他被裤腰带捆着,她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笑弯了腰。 “赶紧给他松绑,你那裤腰带,是能捆得住人的吗?是人家不想逃脱而已。”她笑着对那瘦高个子说。 “你说得对极了,姑娘。”鲁达达觉得遇到了知己。 自己堂堂男子汉,饿极了,吃了点麦穗子,大不了充几天苦力,我干嘛要逃跑呢?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呀?”姑娘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叫鲁达达,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莫不是傻了吧?” “说真心话,我还有一个同伴,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在找她,就找到这里来了。” “你那同伴是女孩子吧?我们这块麦田里没有女的,全部是男人。” “呃,那,我吃了你的庄稼,我的身上没有银子,就帮你半天的干活,怎么样?我不想欠下人情。” “哈哈哈,好你个鲁达达!告诉你,你不用想着,走出这一片麦田,因为它太大了,无边无际,你靠走,是很难走出去的。” “哦,那你是怎么来,又怎么出去的啊?” “我骑马进出,不过,即使是骑马,也得要不少的时间,所以,从麦子播种,到收获,我基本上就在这里度过的。” “啊?看着你的打扮,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吃这么大的苦呀。” “这不算什么。对了,我的名字叫巧儿。” 可能是同龄人的关系,那巧儿与鲁达达十分地谈得来。 巧儿感觉到,他不仅帅气,气质也很不寻常,天天与农人打交道的巧儿,见了他,觉得他像是一股山涧的清流。 “这是我们家的麦田,我负责帮爹爹看管,还负责麦子的收割,买卖。” 巧儿有一点自豪。 的确,在鲁达达的眼中,她非常优秀,小小的年纪,就能把这一望无际的大麦田,管理得如此地好。 望着长得肥嫩的麦田,眼看着就要成熟了,鲁达达的内心,对那巧儿姑娘,已经佩服得不得了了。 那姑娘穿着华贵,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实际上很泼辣,能干。 这不,刚才听见外面有响动,她立马拖了家伙,就冲出了门。 第158章 谁救的? 剑奴觉得有愧,因为那鬼翼卷的风力太大,把人家女孩子晾衣杆上的花衣服给吹走了。 自己就收拾好神器,去寻找那花衣服。 可是,那神器的威力如此巨大,把那它衫吹到哪里去了啊? 怎么也找不到。 也是,这麦田一望无际,它随便落在哪个角落里,都不容易找到了。 “我赔你一件衣服吧,巧姑娘。” 剑奴有些扭捏地说道。 “不用了,这个是你找遍天下,也难找到的布料。” 巧儿虽然心疼,但她肯定这个男人是找不到相同的料子的。 更别说那做工了。那是大商朝的太子,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个自己心底的秘密,不必让外人知道。 看见那巧儿丢了衣服,郁闷的样子,子妍也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还是得找机会继续找啊,子妍心里想着。 “达达,上天有眼,托剑奴的好运,洪福,我们终于团聚了,现在还有荒坝上的丁二娃,陆七斤,更有不知下落的卫紫儿母子,需要我们去寻找。”子妍对鲁达达说。 “我们现在力量增强了,比之前在荒坝不毛之地,强了许多倍。”达达也高兴。 于是他给另外的两个人,描述了一下那荒坝上的地形地貌。 “我家祖田就在这里,不说方圆千里,百里还是有的,可是,从来就没有听到过有什么荒坝一说。这方圆千里之内,并没有你所说的地势地形。”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没有这个地方,我与达达,来这里之前的确是在荒坝的,为什么会同时间出现在这麦田里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巧儿说。 “你快分析分析,说给我们听一下。”子妍接着话。 “是有什么人送你们来的。”巧儿心里明白。 “啊?”子妍与达达同时惊讶。 “哦,如果是被送到这里来,唯一的就是绿蜥蜴!”子妍回想道。 “哈哈,你不是在做什么梦吧?”剑奴笑弯了腰。 “达达,你经历过暗河中的一切,你和我都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不是那蜥蜴,又有可能是谁呢?”子妍越发确定是它。 “那是一只小小的蜥蜴而已,在暗河的时候,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它发挥了什么神力。不会是那个精神病狗娃子吧?”达达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你掉进地缝之后,就只有他知道最后的情况。这也有可能,可是,他哪有这么大的神力,这个可能性小吧。” “哦,想起来了,我到了麦田之后,还发现了一条蜥蜴的断尾,与那蜥蜴无关,不会那么巧吧?” 几个人分析来,分析去,一致觉得跟那蜥蜴有很大的关系。 那么,靠鬼翼卷,靠子妍,等等几个人,找到那荒坝,应该是可能性很小了。 “是不是得慢慢去找找蜥蜴,一切就有希望了,否则,靠着你们几个,大海捞针一样,找到人,可难了。”巧儿也说。 “可是,现在,我们也是无立足之地,更加无方向去找那蜥蜴。” “你们不是偷吃了我家的麦穗了吗?那就先住下来,一边干农活,一边慢慢找呗。” 第159章 麦田之缘 达达虽然是不愿意在这儿浪费时间,但是看见子妍有心想留下来,弥补自己给小巧儿姑娘造成的损失,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表示可以去麦田里去干扯除杂草的活儿。 他不知道的是,那子妍不仅仅是偷吃了穗儿,而且是把人家的麦子压倒了一大片,做成了一幅军阵图,那怪圈造成的损失,应该是不小,只是人家还没有发现而已。 现在主动干活,多多干活,也免得人家的损失挽不回来。 那剑奴自知那鬼翼卷的威力,给麦田造成的损失,岂是区区偷吃能比得了的,估计是那巧儿一旦发现那个情况,不把他扣个一年半载才怪。 也只好乖乖地跟着他们去田间干活。 那巧儿真的是不简单。 看着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模样,雍容华贵,典雅斯文。 可她一进到麦-田里,就如鱼得水,却麻利得很,一点也不惜力,不取巧,与带着的那一些奴隶一样,干劲一点也不输给他们。 子妍内心赞叹,这个女子,明显的是与别人不一般。 子妍带着剑奴与鲁达达在巧儿那麦田里,与她家的奴隶起干活。 同时,又心中惦记着荒坝之中的,狗娃子等三个人的安危,心里十分焦虑。 这天,天气晴朗,早早的就收工了,子妍想趁着这大好的天气,出去溜达一圈,撞撞运气,能否发现那荒坝。 回想起来,那一次驾了牛车,莫名其妙地,就把大牛车人,带到了渺无人烟的蛮荒之地,自己是有很大的责任的。 害得好多人因此命丧黄泉,成了孤魂野鬼,永远也回不了家乡。 仅存的还有三个人,也没有把他们成功地带出来。 这个事情不解决,会是自己心中的永远也逾越不了的梗。 甚至常常是半夜醒来之后,想起来这一连串的事,就再也不能入睡,只好呆呆地坐到天亮。 尤其是那卫紫儿母子,且不说甘盘会不会原谅自己的无心之过。 更有那奎阳,会放过自己吗? 他的儿子,媳妇,都因为自己误撞入这个结界,而下落不明。 如今,自己安全了,而置那一些人于不顾。 谁也不会原谅自己。 唯一的办法,是能够找到蜥蜴,求得它的帮助。 可是,送她到麦田里的时候,它断了尾巴,当时也一定是有,危及生命的事情发生。 现在它到哪里去了啊? 此刻正夕阳西下,百鸟归巢时辰。 一想到鸟儿,子妍又打起来了精神。 那一只头尾是金黄色的鸟儿呢? 它好象懂我的心思一般。 带着我们来到了这巧儿家的麦田。 大家一时惊喜之极,完全忘记了还有那只带路的大鸟的存在。 它又到哪里去了? “怎么都是这样神秘,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完了连下落都不知道。”子妍觉得,冥冥之中,有诡异的感觉。 子妍与剑奴商量好,再发动一下那鬼翼卷,因为离天黑还早,这一次一定要把搜索的范围扩大一些。 因为那神器就是神器,比起巧儿的马,肯定是快了不知多少倍。 不一会儿,就飞出了麦浪的边缘地带。 第160章 意外相见 苍茫大地,竟然是渺无人烟。 子妍与剑奴掠过一个个土坎,还有一片又一片的荆棘林,然后就是无边的荒石碎砾。 这巧儿也真的是不简单,能在这蛮荒包周之中,弄出这么一大片麦海来,着实不容易。 子妍正在思忖着,这个地方好奇怪的感觉,突然远远地,就看见有一架马车,从右边那山凹处拐了出来。 渐渐地走近了,那马踏土路的嘚嘚声,很有韵律地响着,也看得清楚那马车夫,长着长长的,布满在整个下半边脸上的,浓密的络腮胡子了。 那马车有金黄色华丽的盖棚,由四匹枣红色的壮马拉着。 经过麦田旁的土路,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子妍觉得事情蹊跷,就示意创奴调整鬼翼卷的方向,远远地跟着,看看那一架马车的行踪。 不一会儿,那马车竟然驶到了那棵银杏树下,停下来。 那车夫麻利又熟悉地,在那树干上拴好马,转身去掀开马车的轿门帘。 看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 接着,从车棚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几岁男孩子,他身穿黑色斗篷,右边腰间斜挎着一把长剑。 看着他那一转身潇洒的身姿,感觉好熟悉呀。 子妍赶紧要剑奴收了神器,她要看看清楚,到底是哪个如此熟悉的人,到这里来,是不是在寻找她。 那巧儿听见马匹的响鼻声,赶忙从屋里飞跑出来,不顾及周围有人,一下子扑进了那个男孩子的怀里。 子妍的眼前,就感觉到有一只花蝴蝶,飞进了绿树荫的境况。 只听到那男孩子说道: “看来你这里来了外人,是朋友吗?我能闻得出来,其中一些人的汗味儿。”来人笑语。 天啦!就连他说的话,也是那么熟悉的音调!难道真的是子昭大哥? 他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如此豪横的马车啦? 难道是卫囯王给他配的? 子妍本来也想像那巧儿一样,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去。 却看见巧儿伸出她那一只柔软软的小手,直接牵着他的手,就往那草屋里面走去。 这下子,轮到子妍尴尬了。 本来,自己一直在挂念着他,也在时刻留意着,寻找他。 本来以为他还在燕家山,那燕老头子的矿山里,现在却看见他在这里。 既高兴,又有点郁闷。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而且是,看这样子,人家跟巧儿那亲密的样子,注定了她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我能见到他,即使是再高兴,也不能乱来了呀。 于是,她闷闷不乐地,慢慢地走进屋里面去。 还是子昭眼尖,刚刚跨进大门坎,还未等她进屋子里面来,他一下子就把子妍认出来了。 “子妍!你怎么在这里呀!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他惊讶道。 同时看得出来,他非常惊喜,张开修长的双臂,就要去迎接她。 “哦,子昭大哥,原来你也在这里!” “丫头,你长高了,也长得更加漂亮了!” “这几年里,你到底是在哪?还好吧?” 子妍一时之间,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还好吧,那天晚上,趁着他们跟邻村打架的机会,我从燕家村逃了出来。”子昭语无伦次了。 “啊?不是说,那燕家村没有出去的路吗?” 子妍惊讶极了。 “那天我去拉屎,我误掉进了一个大茅坑里,我还听到了你说话的声音,可是,喊你就是不回答我。”子昭回想那天晚上,惊悚一刻。 “哦,哈哈,你是怎么出去的呢?” “说来话长了。”子昭似有难言之隐。 “呃,出了那地方就好,还有奎阳的侍卫,下落不明呢。”子妍记挂着那个人。 “哦,他与你也失联了?他没有跟我一起。”子昭叹气。 “那茅坑在什么地方?你记得不?” “当时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方向。只是听见你在说什么,包子,包子。” 哦,子妍想起来了,就在那送包子的时刻,他就是在那一时刻,掉进茅坑的。 第161章 卫国的消息 子妍心情太激动了,太为子昭高兴了,自己还一直以为,他进了那燕老头子的矿山,永远也出不来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子妍是真心的,替他感到欣慰,幸好没有进去,不然,这一辈子,就会永远被困在那里,失去自由,失去健康,最后以生命为代价,替那矿主开山炸石,寻找冶炼青铜的原材料。 “丫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他还是一付大哥的霸气口吻,一点儿都没有变。 “阴差阳错,我到了一个孤坝上,唉,没有啥值得说的,几乎是每一天,都为你的悲惨下落忧虑,发愁。” “我成功逃出来以后,就直接到了三神山上,因为我答应了我的姑姑,要做好浇灌神树这一件事情的。” “嗯哪,对极了。之前,你被困前后,我也替你担忧极了。因为姑姑说,需要每一天都要去山脚下取水,每天都要去浇灌那棵树。”子妍回想姑姑临终前的话来。 “可是,等我到了那三神山,却发现已经有人替我浇过水了,而且是每一天。”子昭还在纳闷,因为那棵树,长得实在是太好了。 “那多好呀!要是我能够每天亲自去帮你浇灌它,我也一定很乐意的。” “那神树长得如,不是用真诚的心,每天都去浇水,是不会长得如此茂盛的。” “那是谁?这么有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有去。”子妍赞叹道。 “我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帮我做了这一切。” “嗯,是得抓紧时间找到了,好好感谢人家,证明那个人,的确是有心之人,值得咱们去尊重。” “奇怪的是,我去那地儿守着,他反而不现身,好像不太愿意见到我似的。我连续蹲守了好些天,最终也没有见到人的影子。” “这的确不好理解,你躲在暗处试一下,难道他还不出来吗?” “唉,试过了,他似乎在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是为什么呢?他有什么目的?或者是计划?或者是?” “既然这样,我反而可以放心地干我自己的事情去了。”子昭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后面回到卫国去了吗?”子妍问道,她十分担心,那卫国老国王,失去了两个宝贝丫头,内心一定很难受。 “是的,卫草儿一直没有回去,卫紫儿也下落不明,老国王一下子就病倒了,卧床三年,起不来,最后人就没了。”子昭说着,眼泪掉下来了。 “啊?卫老国王没有挺住?”子妍顿时内心一阵灼痛。 因为,卫紫儿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说没有了踪影就没有了。 “那卫国的王爷,也各自因为与奎阳的战斗,以及巨额银子弄丢的蠢事,而郁郁了,最后两个王爷互相埋怨,结果打了起来,在一场争斗中,两个人都受伤而死。” “天啦,这也是太残忍了吧,这堂堂的卫国族,就这样轻易地消失了,灭亡了。” “最后那个卫壳儿,带着仅剩的家属,外逃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哎呦,那卫国也是太脆弱了吧,这么不抗打击?” “老国王在的时候,没有平衡好各方面的关系,导致两个王爷兄弟相残,外人看着,也就是这样子的,老国王宠爱的两个女儿,失踪了,这个打击对于老国王来说,太大了。” “哎,他们内部真实的情况,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特别是姑姑的离世这一件事情,更加显得卫囯的不正常。” 第162章 麦田风云起 子妍与子昭久别重逢,聊得入神了,完全忽略了其他的几个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现在卫国没落了,卫紫儿的儿子,作为已知的唯一一个延续他卫家族香火的,也下落不明。 子昭作为与老国王有知遇之恩的人,听说卫紫儿还有希望活着,心里下着决心,一定要帮忙把她找回来。 “我准备通知给奎阳一声,让他也帮着寻找,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爹。”子昭说道。 “那奎阳,我一是看不起他,二是极其厌恶这个人,要去你去,我才懒得去理他。”子妍提起这个人和他所做的事,就特别的来气。 “是呀,要不是他跟卫国那么胡闹,怎么会使这个算得上强国的大族,受到如此重创,这下好了,有了报应了,他自己的儿子,也失踪了,这个就是因果报应。” “他的气也应该是早就消了吧,毕竟找儿子要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拐走了他的媳妇儿,又把他们弄丢在荒坝里,只怕以他的那个德行,会对我不依不饶的。”子妍担忧。 “那是他自己过激的行为产生的后果,他自己强娶强抢卫紫儿,才导致卫紫儿的赌气出逃,实际上也不关你的事呀。” 子昭觉得,事情搞成这样糟糕了,奎阳是自己要负起这个责任的。 “那么,现在,你将作何打算呢?”子妍问道。 “我离开三神山以后,就回了一趟老家。老家的事情太复杂了,需要我花费很大的精力去处理。”子昭的脸色,突然变得红了起来。 “哦,就是你曾经所说的,那个商国吗?” “是的,是我的爹爹叫我回去的。” “那么,姑姑的心愿,寻找那七颗石头的事情,看来你不打算去努力了。” “呃,一边要努力,一边也要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 这时候,子妍的眼睛一瞥,瞄一眼旁边,觉得奇怪了,又环顾四周,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只顾叙旧。 “咦?他们的人呢?” 子妍纳闷了,这几个人包含子昭的车夫,剑奴,鲁达达,还有巧儿,竟然无声无影了。 是我们两个聊得太专心,竟然没有关注到他们的去留。 两个人急忙跑出大门口,看看屋子前后左右四周,全部都是风吹麦浪,不见任何人的影子。 子妍仔细一看,那鬼翼卷也不见踪影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几个都急着去应付了吗? 子昭提了他的定光剑,子妍也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乌木剑。 急忙顺着门前的那条土路,往远方走,一路查看,也没有见到那几个人的踪迹。 眼看着天色己晚,麦田里的蟋蟀也开始鸣叫起来。 奇怪了,今天这麦田里,也没有看见有一个人在干活,这个是什么情况? 子妍与剑奴已经是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每一天,麦田里干活的人,不说多,最起码的,一眼望过去,还是能够看见百把人的,今天是怎么了? 两个人又折返回去那茅草屋子,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眼看着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还没有那一些人的任何消息。 要么,他们在有意让他们两个久别重逢的人,讲述各自的情况和秘密,大伙儿故意的回避了。 要么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来不及通知自己。 但愿不是后面的一种情况。 两个人眼前一抹黑,恰好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灯光,更别说火把了。 在土田埂上走着,子妍虽然比较熟悉这一条土路,但是,今天是怎么了,脚脖子不稳,老是摔跤。 子昭也焦急得很,还要不时地牵拉着子妍,防止她摔坏了。 因为,这偌大的麦田,没有人烟,也是不祥之兆。 两个人顺着田埂,走了半个时辰了,越走越远,也没有看到那几个人。 第163章 偷麦 两个人顺着出去的土路,一路搜索,偌大的麦田里,仍然是空无一人。 天一会儿就完全黑了下来。 两个人也看不清路了,只能凭感觉摸索着,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一条线路,是唯一的一条,能够通到外界的去路。 他们几个人,到底是有可能去哪里呢? 不可能在这么黑的夜里,还在田间劳作吧?那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还是得顺着土路往外面走,才能够搞清楚。 果然,在路的那一端,出现了一片亮光,在这一大片麦田端头,显得很耀眼。 两个人见状,感觉到他们几个人,一定是在那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近了,原来那是一片火把,照亮起来的。 不一会儿,便听得见那儿,刀砍斧劈的声音,也听得见尖利刺耳的呐喊声。 那火把也跟着前后左右扭动起来,似乎是有人在打架,而且是有的人还举着火把在打架。 看着那火把,冲过来,又退过去,也好像要互相撕咬起来的样子,子妍就想笑。 子昭性子急,赶忙飞身跃起,朝那一群人冲了过去。 此刻,巧儿正被两个汉子前后夹击,围攻起来了。 她手执一根黄杨木棒,一边要抵挡前面的人,这个人红脸长须,手持一把宽大的板斧,一只胳膊,就快抵得上巧儿的腰一样粗了。 她一边还要提防背后的人,那个人拿一根长矛,武功不太好,但是,他是一个个头高大的男人,只光凭着力气,三把两下,就差一点挑中巧儿的心脏。 子昭见状,心疼极了,高喝一声:“是个男人就来跟我这个男人打架!两个汉子对付一个女孩子,丢人呀。” 那两个男人,也太要面子了,听见子昭的叫唤,赶紧掉了头,一齐朝那子昭扑了过去。 那子昭的武功,加上定光剑的神力,没用几下子,就把那一支长矛,打飞到十丈远之外。 那持板斧的汉子,看着像一个顶级高手,那招式,那动作,像极了自己老爹身边,那个商国王的侍卫用的招式。 子昭心里暗吃一惊。 管他呢,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打巧儿的歪主意,就是不能容忍。 但是子昭还是手下留情了,不一会儿,就卸下了他的大斧子,一把反剪双臂,顺手就把他捆起来了。 解决了这两个人,子昭放眼一望,剑奴,鲁达达,子妍几个人,正在尾随着一帮人,猛追穷赶。 那一帮人,有的丢了家伙,有的扔了火把,有的只顾自己抱头鼠窜。 “子昭大哥,你们来得好及时呀,要是再晚一丁点,我的项上人头就没有了。”巧儿满眼含泪,一声撒娇,就扑到了子昭的怀抱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纳闷道。 “你明天天亮来,看一看就知道了,他们结伴来偷咱家的麦子。已经割了不少的麦地。”巧儿指着前方的黑夜,说道。 “哦,这些人懒得很,就尽想坐享其成,别人的的麦子熟了,就去拿现成的。”子妍忍不住插嘴了。 “可不是嘛,每年的这个时节,在黑夜里,总得动用很大的人力物力,来加强巡逻,防守强盗,要不然,第二天就会损失一大片。”巧儿叹息。 “可是,这样打架的打法,也是要人命的搞法呀!况且,一旦遇上高手了,岂不是会丢了小命。” 子昭看见巧儿刚才那一幕,猜测到,十有八九,单靠她自己,以及种田汉子们的三脚猫功夫,是很难将强盗赶走的。 第164章 不眠之夜 怎么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一片麦地,这么大,稍微偷去一点点,只当做了慈善,也就算了。 可是,四面八方的强盗们,可是一些贪心的人,他们恨不得把整个的麦田,都割个精光。 何况,四面八方的人,都知道,管理这一片麦海的,是一位未出阁的小姑娘,而且是很漂亮。 所以,总有一些小青年,有意无意地来找她挑事取乐。 有的还放出谣言来,要连同麦地,带着人一起,撸回家里去。 听完巧儿的诉说,子昭是无比的心疼她,说道:“你那个老爹也是的,怎么忍心把你放在这孤寒之地,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那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十几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兄弟,每一个都非傻即懒,没有一个像咱们十二个姐妹那样,能干精明的。”巧儿有一点娇羞羞的了。 “哦,我今儿才知道,你家有十二个姐妹,咱俩个认识,也已经有一年半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一件事情。”子昭有一点嗔怪她。 “哟,就是故意的,不告诉你的呀,免得你迷晕在花丛中了。” “哎呀,我能取得一朵花儿的芳心惠顾,就十分地知足啦!”子昭不顾众人在旁边,只管与巧儿取乐。 子妍在旁边听了,心里很是酸楚。 但是,看见他们两个其乐融融的模样,猜测到,他们那幸福的感觉是真的,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这难道就是大孩子之间的爱情吗? “那么,你曾经说过,你要保护我的,你准备怎么做呢?”巧儿的声音娇滴滴的,如一股清泉,从林间小溪流过。 “我肯定是要保护你的,小宝贝,看着你受欺负,我怎么能心平气和,这不,今天我与子妍小丫头,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摔了无数个跤,也最终把你找到了,不是吗?” 他说着,不顾旁边有人在,就用力地把她拥入怀中。 她甜蜜的笑声,在麦浪的传送中传得很远。 两个人正你侬我侬,此刻,又有个农夫急匆匆地跑过来。 高声地喊着:“主人,不好了,西北角的巡逻队,又发现了偷割麦子的人!” 子昭一听,很是吃惊,就大声喊道:“大伙儿跟我来,今天非得杀鸡给猴看,好好地修理修理他们一下。” 说着,就拉了巧儿的小手,跟着那农夫,直奔西北角而去。 到了那里,不见人影,黑暗之中,只听得哧拉哧拉,镰刀割麦子的声音。 这些人,眼力真的是好,在夜晚里,竟然能够分得清,哪里是麦穗子,哪里是杂草稞子。 “停住!”子昭朝那正猫着腰割麦子的汉子一声吆喝。 那汉子见到来人,也不惊慌,反而笑道:“你家的麦子,怎么敞开了肚皮吃,吃也吃不完,不如让爷弄一丁点回去,给我的大老婆催催奶。” 说着仍然是转过身,去继续割麦子。 子昭听见那轻浮的挑逗,气就上来了,啪的一下,猛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那人站立不稳,一个前窜,就扑倒在地上。 他恼羞成怒,骂道:“我鲁爷爷,在这一块地头捡麦子,也已经是八年有余了,还没有见过你这样,敢对我动手的人!” 说着,反身爬起来,举起那割麦刀,迎头向着子昭的大头,劈了过来。 子昭也是一躲闪,避开了那刀尖,反手一推,那汉子又扑倒在地上。 巧儿在旁边,担心极了,就说道:“你们不要再打了,鲁蛋子,你把麦子留下走人,就算了,再不要来偷了便是。” 那鲁蛋子竟然没有回话,也没有起身反击子昭。 暗黑中,见他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他在耍奸计? “鲁蛋儿,别怕,大哥来帮你!” 这时候,自称大哥的,从旁边一垄麦垄田埂上,直窜过来。 趁着大伙儿不注意,折返着扑向巧儿,一把掐着她的脖子。 “你们谁敢再动手,打我的三弟,马上把她的脖子拧下来。” 子妍正在巧儿的左后方,看见她被劫持了,正抽出乌木剑,准备去救巧儿。 子昭此刻有一点傻眼了,因为他也没有想到,那男人,竟然是拿女人来要挟。 “快放了那女人,放手,大哥。我快不行了,快来救救我。”这时候,那地上的鲁蛋儿发出微弱的声音来。 “三弟!”那个人大惊,一步窜过去,翻过鲁蛋儿的身子。 暗夜中,只看见那一把割麦刀,斜斜地插进他的右腹部,他的手,摸到一团粘糊糊的液体。 “三弟,三弟呀!”那个人见状,抱起鲁蛋儿,一阵飞跑。 一边喊道:“等着,我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第165章 衷情诉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不知不觉,已经是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大伙儿都感觉到困倦,饥渴难耐,也很疲惫。 回到茅草棚里,也只有干粮馒头了。 大伙儿胡乱地随便啃了几口,就和衣歪在麦草上面,呼呼呼地大睡起来了。 子妍确实难以入眠。 心里想到,那娇小玲珑的巧儿,常年生活在这里,也真的是难为她了。 不过,现在这么大一片麦海里面的麦子,已经是开始泛黄了,正是等着来收获的季节。 这偌大的麦田里,怎么看,也只看得见,百把人的在劳作的样子,每天如此疲于应付,那各种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巧儿姑娘,恕我直言,在收获的季节,你这里要组织更强的护麦队,不然的话,损失就大了吧,况且你这么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吃得消。”子妍开口道。 “哎,这儿每天总共只有两三百个人,白天要照顾田间的肥料,水源,虫子,杂草,夜晚要巡逻防火防盗,大伙儿已经是够辛苦的了,更强的队伍,只有从我老爹那里求援了。” “你有十几个哥哥,可以考虑一下吧?”子昭笑道。 “哎,他们不是玩蛐蛐儿斗鸡,就是喝花酒听戏曲,哪里有闲工夫,来这里守护麦田,要他们到这苦寒之地来一趟,都万分地吃力,要是半夜要他们去防盗割,除非太阳从西边岀来了。” “那你的十几个姐妹,那么能干,应该是可以胜任这个活儿呢。”子昭不甘心。 “哎呀,你好像只挂记着我的十几个姐妹,她们各自有各自的麦田呀,各人守着一方土地,有的比我这一片麦田还要广阔呢。” “啊?这么厉害呀?你们家的麦田,可以供给好多人的口粮了哟。”子妍惊叹了。 “实不相瞒,咱们周围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国家,吃的大多数是咱家的麦子。” “你们家有这么多钱财,你们还搞得如此辛苦,我好心疼你哦。”子昭说了一句知心话。 “可是,种这一些东西,表面上看着风光气派,实际上也挣不了什么大钱。这个挣的就是辛苦钱,如果在日常,手稍微松一些,就会亏掉本钱呢。” 巧儿掏出来,她怀里揣着的账本来,给他看。 子昭接过来,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领肥料若干,弯锄多少只等等。 细致到每一根梱扎用料的买家,买价,数量,还有领用人,用在何处,年月曰期,经办人,款项支付情况,都详细地记录着。 “哎呀,你这个大总管,的确不容易,又要管理麦田里的麦苗,还要管理种养麦苗的工具,还有这几百的人员,等等。还有要负责所有的人和物的安全,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啊。” 子昭说着,心疼极了,那巧儿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却承受着大男人才能干得了的工作。 “除了给各级纳贡要操心以外,还要管这些物资卖出去呢。” 巧儿如今似乎找到了知己一般,不停地诉说着,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你为什么不干点别的活儿,一定要干这个吗?” “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呀,不能说丢就丢了呀。不干怎么行,我从扛得动锄头开始,就下地熟悉农活了,别的活儿没有学习过,也不会做。” “那你在家玩着,闲着,你的爹娘还会嫌弃你吗?”子昭笑道。 想起来,他自己家的姐妹,从来都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呢,只管消遣,所有的活儿,都有人做呢。 “唉,我们家的女孩子,全部不是闲人。” “等着我,我一定要娶了你,让你幸福,快乐一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惺惺相惜,说得忘情了,紧紧地抱在一块儿了。 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大伙儿已经是歪在茅草棚里面的麦草上面,早就打起了呼噜来。 第166章 别巧儿 两个人也没有困意,叽叽叽呱呱地说了一整夜的悄悄话,这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似的。 相隔不远的子妍,也没有怎么踏实地睡着,她把他们的悄悄话,能听清楚的,一一记在心里。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子妍透过大门的缝隙看过去,有很多起床的农人,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竹筐,陆陆续续地从门口经过,他们大概是要去田地里锄草,整理沟垄。 子昭的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尽管他从小就在外流浪着,吃过的苦头不少,但是那也只是暂时的,像这样整夜不睡觉,又这么兴奋,还是少见的。 象巧儿这样,长年累月地在这蛮荒之地,操劳费神,风吹日晒,过着如此艰辛的日子,这个自己作为个大男人,都觉得还是真的有一点吃不消。 “那么等到收完了麦子,你就应该消停了吧?收割完以后,我带你出一趟远门,去玩一玩,散一散心。” “也不会消停呢,收完卖完了麦子以后,跟着就要种麻了。”巧儿答应道。 “那么种完麻以后,你应该是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吧?”子昭有一点着急了。 “那收完麻以后,就又要开始种麦子了。”巧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唉,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辈子就这么种啥麦子,种啥麻去了呀,然后再种麦子,再种麻,没完没了呀。” “那有什么办法呢?人人都需要麦子来填饱肚子,都需要麻线来织布穿衣呀。” 子昭突然感觉到无言以对了。 “还是子妍那个小丫头潇洒,抬脚就走,她可以仗剑走天涯,想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子昭也被巧儿说得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同时扭头去看那子妍,见她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嘴角有一抹笑容挂着,估计是在做美梦吧。 子昭这次来到巧儿这里,已经是计划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才成行。 趁着这几天,相对清闲。才不辞辛劳,走过了一村又一庄,可以说是路迢迢,水茫茫,兴匆匆地赶到这里,本来就是想找巧儿好好玩耍玩耍,计划一下一两天人的将来。 现在看看她忙得一塌糊涂,什么事都压在她的肩膀上,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她。 就推醒了还在沉睡着的车夫,准备起程回去了。 “子妍小丫头,你赶快醒一醒,你何不跟着子昭大哥,去他那里看看情况呢?” 眼见着子昭要打道回府,巧儿连忙过去,要把子妍喊醒。 子昭不太理解,她这样做的目的,一脸懵地望着巧儿。 子妍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睡梦中被人突然又推又叫的,迷迷糊糊之中,心中不太高兴,嘴巴嘟得老高。 一边不耐烦地说道:“是谁呀,一大早的,吵着人家的美梦了,行行好吧,请不要打扰我了。” 嘟囔了几句,眼睛也不睁,一边又翻过身,立马沉沉地睡了过去。 子妍实在是太困了。 子昭无奈,头有一点落寞的晕昏。 只看见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立马回程,转过身,大跨一步,就已经坐进了马车里面去了。 车夫刚刚要扬鞭拍马,那子昭又跳了下来,把巧儿再一次搂在怀里。 有了十足的难分难舍的味道了。 他温柔地附着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不要累坏了身子骨,等着我,忙过下面一阵子,会来娶你的,我是绝对不能让你这么辛苦劳累的。” 看着子昭对自己无限心疼的模样,巧儿的眼睛湿润了。 她拼命地点着头,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在他的脸蛋上温柔地亲了一口。 第167章 纠结的子昭 子昭郁郁寡欢地往回走着。 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现在,自己奉了爹爹的命令,回了王城,去帮着他打理事务。 所以,不像之前,在外漂泊,流浪的时候,那么自由散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可是,自从与巧儿相识以来,自己的心中,又真真实实的,对那巧儿恋恋不舍。 这是一种真实的爱,这一年多以来,两个人彼此欣赏着,很是默契。 可是,那巧儿,就像一个劳作狂,整日整月的,耗在那麦田里,乐此不疲,就连我这个大帅哥,来约她去玩耍,都竟然没有空闲时间。 她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而且,感觉到她有一点奇怪,她竟然要把子妍推到我的身边来。 难道是她并不爱恋我么? 那子妍只不过是一个小毛丫头,一个小孩童,哪里能跟我这个大男孩,玩到一块儿去? 而且,看样子,那子妍也有她自己的重要事情,还有小孩子家家奇怪的想法,好像她也不太愿意跟着我回王庭。 我那十分讲究规矩的,等级森严的王府大家庭,可能也是她不喜欢的,与她心目中那样一种自由自在的天地,天壤之别。 况且,我带回去一个小丫头,她的身世也不是太明确。 她是卫国的士兵,从大河里捞起来的。我把他带回到家里,我怎么跟我的娘亲解释,娘亲会怎么看? 她一定首先会嘲笑我,怎么认识一个女人,就带回家一个呢? 子昭越想越纠结,自己心爱的姑娘,终究是那个青春亮丽,高洁典雅,又活力四射的巧儿。 虽然我们已经认识了一年多了,看她的样子,她不是太积极呀,或者是,对我不太感兴趣?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子昭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他把头探出马车厢外,就看见天空中,似乎飞来了一只像大鸟一样的东西。 不对,那是一个奇怪的神器,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它。 哦,对了,想起来了,那个怪物,就如龙卷风一般,神奇,诡异。 它在卫国的巨额银子丢失之前,在那个虢国现场,出现过的。 难道,它与卫国的银子丢失事件,真的有关联? 真的是苍天有眼,今天就叫我给再一次碰上了,说什么,我也要把它的来龙去脉。 还有是不是那强盗的作案工具,一一给查出来。 子昭摸一摸身上,自己的弓箭没有随身带着,只有一把定光剑。 而那玩意儿又在空中飞旋,手中的剑再怎么厉害,暂时还把那高空的飞行物没有办法。 要是子妍在自己的身边,该是多么的好呀,她的弹弓,是百发百中的,只要她一出手,哪怕是一只小小的云雀,也没有不被射中,栽倒下来的。 可是,她现在正在巧儿那里呼呼大睡。 这一个小丫头,过了几年,如今长大了不少,好像没有小时候,乖巧,听话了,而是更加偏执,倔强,有了自己的主见。 就是不知道,现在她执意要待在巧儿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一分神的当口,天空中的那个怪物,呼啦地一下子,就飞掠了过去了。 子昭无奈,急得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天边。 “不对劲,子妍那个小丫头,虽然善良,但是精灵古怪,我那个憨厚老实的巧儿,一定不是它的对手,现在,她待在她那里,我还是不太放心了。” 子昭对车夫说道:“咱们折返回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不做好不太放心走。” 车夫立马转着马车的方向,朝着巧儿家的麦田方向奔驰而去。 这样一折腾,就很快到中午时光了,大家真的是又饥又渴。 中午的太阳,拼了命的,在这光秃秃的土岗上面,照射着,又没有一丝的风吹过来,显得尤为炎热,闷憋。 大伙儿看见前面有一棵大古树,下面有很大一块阴凉的地方,立马高兴起来了。 车夫把车停了下来,准备歇息一会儿,给马匹添加一点草料。 就在车夫栓马儿的缰绳的时候,一眼发现了,那一棵古树洞里,爬满了绿色的蜥蜴。 第168章 美餐被搅 车夫大声地喊子昭:“少爷,你赶快过来看看,这里怎么这么奇怪。” 车夫看见,那树洞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蜥蜴,他们一条压着另一条,叠堆在那里,好像被谁随手扔在那里。 两个人低着头,一边看,一边说,这不合常理呀,这么多的蜥蜴,堆在一起,互相挤压,压都要压死,它们怎么这么愚蠢呢? 两个人之前都见过蜥蜴,但是,这么多堆挤在一起,尤如茅缸里的蛆虫一样,还是第一次看见。 虽然感觉奇怪了,但是,此刻这光秃秃的土岗上,只有这一棵树,长得有点儿茂盛,而且树上也不见长有果子。 附近的小树,也是面黄肌瘦的模样,就连那树下的小草,也是黄不拉叽,枯毛枯燥的样子。 车夫说道:“这么肥的蜥蜴,咱们把火种取了过来,就在这里,搭建一个土灶台,烤那玩意儿吃。” 子昭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了。 “好吧。”他一边眼瞅着那树洞里,鲜嫩肥美的蜥蜴,一边忍不住流下口水来。 车夫很快地用石头搭起了灶台,找了一些枯枝败叶,生好火,又砍削了一块平整的岩板石,可以当作烤肉的炊具。 又从树洞里,选了一只肥嫩的大的家伙,拿石头砸晕它的脑袋,用石片刮了它的外皮。 然后,四脚朝天摆着,用石片一划,哗啦地一下,那嫩黄色的一串油脂,就嘣出来了。 两个人在它的腹内扒拉着,还找到了好几颗蜥蜴卵。 “少爷,这蜥蜴卵非常好吃,比起鸡蛋鸟蛋来,味道好多了。” 那车夫做好了美味,又从马车里抱出来一只牛角,打开盖子,倒出来的是香醇的酒。 好香的酒呀,估计是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 子昭与车夫在树荫下享受着这罕见的,人间美味。 “我还是第一次吃蜥蜴呢,尤其是这软糯的卵,还有这脆爽的皮,好美味啊。”子昭称赞道。 “美味个屁,哹呜呜呜啦啦,你们哪里来的强盗?在我的地盘,哇哇哼,用我的柴禾,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随着一声断喝,跳出来一个男子。 那男人长得好生奇怪。 他的嘴巴里吐出半懂不懂的话,子昭只能听得懂一小部分来。 “老兄,抱歉了,我们路过此地,实在是饿坏了,借用宝地,这个,给你。” 子昭一边说着,一边去解裤腰袋,那里藏着丁当作响的银子。 同时,又递给他一只蜥蜴腿肉。 “借你个鬼!”那汉子一拐一拐地,拐过来,也不理他,突然就飞起一脚,就踢翻了那岩石板,那上面的烤蜥蜴肉,还在嗞嗞地冒着油泡泡。 这一踢,整个的一岩板已经烤好了的肉肉,一下子飞了出去,滚落在灰尘里。 满脸的怒火,他又一拐一拐地,拿起那烧着还在发烫的灶台石头,砸向那车夫。 车夫没有料到,这个人这么大的怒气,吃的是一只蜥蜴而已,又不是他的亲娘,犯得着这么动怒吗? 所以就没有丝毫的防备,眼看见那一块还烧得发红的石头,滚向自己的头部,就一仰头,正好擦着鼻尖而过,差一点,就把鼻子给削走了。 竟然被自己搭灶台的石头,在鼻子尖上,烫起了一个大泡泡来。 好你个野蛮的家伙,竟然下如此狠手,跟我动真格的。 这一下,车夫的火,也腾地一下,冒起来了。 好你个拐子,竟然无缘由地砸我,还朝死里整,还烫伤了我的鼻子。 顺手就操起赶马鞭子,与那个拐子打了起来。 第169章 蜥蜴人的故事 两个人打着架,那子昭看见他是一个残疾人,不好意思前去动刀动剑的。 况且,是咱们自己这边理亏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人家朝死里整,让车夫陪着他玩一玩,过一过招数,让人家消消气,就没有事了。 就冷眼在旁边看着。 两个人正打着打着,子昭感觉那人很是奇怪。 看他那一招一式的动作,竟然跟一只蜥蜴的日常动作一样。 也是像蜥蜴一样,前爪趴在地上,一会儿跃起,一会儿后嘣,闹腾不止。 这样的招式,很完美地躲过了那车夫的马鞭子的抽打。 难道这就是他自创的蜥蜴功法? 更加离奇的是,那出其不意的招式,把那车夫竟然转晕了,他即使是没有任何武器在身,很显然也是占了上风。 不一会儿,那一拐一瘸的汉子,居然一跃而起,从地上窜起丈把高来,一吐舌头,那舌头出奇地长,舌尖还长着叉子。 子昭立马就惊呆了,这哪里是一个人的舌头哟,莫不是撞到了一个什么妖怪吧? 又看见他,探出右臂,一手就抓住了那条马鞭子,就只一扯,把那壮实的车夫,给摔趴在地上了。 随即又被反剪了双臂,用那马鞭子,五花大绑地捆住了他,嘴巴被顶抵在搭灶台的石头上。 那石头还是滚烫滚烫的,车夫的嘴脸,不一会儿,就被烤得吱啦吱啦地,响了起来。 “怎么样?哈哈!我要你也尝一下被烧烤煎炸的滋味!” 那汉子又按着他的头,在烫石头上来回地摩擦着,一边兴地奋地喊叫道。 子昭顷刻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焦糊臭。 子昭立马觉得不对劲,太玄妙了,赶紧地一跃而起,跳将起来,从背后一把抓住那汉子的后颈脖子。 这一抓,可把子昭惊呆了,因为那人的后脖子处,赖赖巴巴的,长着看似蜥蜴的皮肤一般的赖疮皮,这是很严重的皮肤病吗? “那一定是一种皮肤病。”子昭这样想着,有一点害怕。 见他还不罢休的样子,就想着一定要阻止他了。 就又一拉扯,他那后背的衣衫就被撕开了,显现在子昭眼前的,那人的整个背面,就是一只蜥蜴的背脊呀。 子昭吓然,本能地松开手。 就在他一松手,一愣神的时机,那汉子趁机挣脱了,一溜烟跑了,是那么地敏捷快速。 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一个腿子拐瘸的残疾人。 子昭也无心去追赶他,反过身来,赶紧的将车夫扶起,又帮助他清理了伤口之处。 “哎,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那么残忍。看看,把你的脸,弄成这个样子。” 子昭痛心地说道,把车夫扶进了马车里面,安置好他,叮嘱稍加歇息。 “那个人好生奇怪,他的前面的脸面,包括脖子,手臂,腿子,看着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可是,从他的后脖子颈部,还有后背看,竟然长着怪疮,那疮也特别奇特,看上去就象蜥蜴的皮肤。”子昭纳闷了。 “你确定你没有眼花吗?”车夫也确实觉得不可思议,估计是子昭的眼发花了。 “不会呀,而且是,这个人与你打架的动作,活脱脱的,就是一只蜥蜴的动作。”子昭纳闷之极。 “难道他就是一只蜥蜴?这不可能吧,他是蜥蜴的话,能说人的语言,那就成精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吧。”车夫觉得太诡异了。 “我也没见过,更没有听说过这类真实的事情,只是在老祖宗的故事,传说里面听到过。” 子昭想起来了,他的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讲来我听一听。” “说的是一个帅小伙子,一天路过一道山梁,看见山壁上有一只蜥蜴,正与一条小蟒蛇两个在交战。” “那一条蟒蛇死死地缠住那条可怜的蜥蜴,它的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闪着泪花花。” “眼看着它痛苦双呆滞地,张开大瓢一样的嘴巴,上气不接下气了,那长着叉子的舌头,也傻吊在嘴巴外面,痛苦地颤抖着。” 帅哥看不下去,就拿出手中的短剑,一把刺向那蛇腹。 可是那蛇是一个倔种,还是死活不松开。 那小蜥蜴眼看就要断气了。 帅哥哗啦啦地,一把卡住蛇头,左右开弓,把蛇腹切断,成了碎片花花。 接着,那小蜥蜴竟然对着那帅哥作了两个揖,然后趁机逃走。 哪里知道,他刚刚拐过那山壁的拐角,迎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娇俏小姑娘,坐在路边。 开口就说道:“谢谢帅哥刚才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乃古老的蜥蜴人一族,怕你心生恐惧,现在把我自己的灵魂,附在你们人类的身上。” “你?蜥蜴人?不要吓我啊。”帅哥害怕极了,以为碰到了妖怪,拔腿就跑,只顾自己拼命地逃跑。 他哪里知道,那一带的山里,本来就人烟稀少,山道陡峭曲折难走,这一慌,帅哥就脚下一滑,窜下了悬崖。 心里想着,就大叫一声,“完了!” 等到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那个绿衣姑娘的身上! “你,你……怎么一个姑娘家家,不羞不臊的。” “嗯,是你自己这样子的,倒怪起我来了。跟你说实话,要不是我拿这肉身来给你垫底,你早就摔成碎花花了,你看嘛。” 她指着上头,那悬崖峭壁,就是他摔下来的地方。 它高入云端,那里黑雾缭绕。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虽然你我不同族类,但是善良之心,是一样都有的,你从蟒蛇口中救了我,我以身相许,特地变成人形,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呀。” “不用不用,你的好心意我领了,刚才之事,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家里还有正妻,在等我回去呢。” “不行啊,我们蜥蜴人,认定了谁,就是谁,况且,只要是选择变成了人形,代价不是一般的大,再回到原状,就指定是死路一条了,如果你不收了我,注定了万世千代,我就是个在野外漂忽的野魂孤魄了。”那女子执着地说。 没有办法了,那帅哥也是心善,只好带上她回家去。 “那后来呢?结果到底是怎么样了?”车夫听得入迷了,想知道下文 “我讲的蜥蜴人的故事,是觉得,咱们这个地球上,应该是有这个物种存在着,今天亲眼看见了,才真心的相信了,我奶奶的故事,并非空穴来风。” 第170章 又一次失联 那个拐子就这么跑掉了,他是怕了子昭的定光剑了,还是有其他的什么诡计呢? 他会不会就是所谓的蜥蜴人呢?还是一个标准妈生的残疾人类? 是生下来,就正面是人形,背面是蜥蜴的相貌吗? 这个地方也是太诡异了,而且,搞不清楚明白,那个树洞里,为什么聚集有这么多的小家伙们,它们呆在那里,是要干什么? 那个拐子,对一只蜥蜴的死,反应这么大,应该是看得出,他与这一树洞里的蜥蜴,关系非同一般。 对,两个人越想越觉得离奇,这个地方,离自己心爱的巧儿,距离又很近,这不会给她带来什么未知的危险吧? 一想到这里,子昭的内心,就开始焦虑起来了。 就拉了马匹,套上马鞍,自己亲自驾车,朝着那巧儿的麦田方向,一阵飞驰。 也不管那车夫还正疼痛着,在那里骂娘来着。 话说麦田这边,巧儿看见子昭与他的随从,驾着马车走了,一时之间心中也十分地落寞。 自己在这麦田里,要待上一段时间,自己没有办法脱身,就没有办法去陪他。 又怕耽误了子昭宝贵的时间,所以,看见子妍与他是旧相识,就建议他带着她离开,有一个女人陪在身边,照顾一下生活,终归也是很好的。 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非常疼痛的,把自己中意的男人,推到另一个女人那边,是有不不得已的苦衷。 那子昭对自己的感情,看来是真的。 尽管他与子妍认识了那么久,见面了,也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但是,他并没有当众对她表达爱意,也没有带她回府的打算,也不想带她回府,这足以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他并不是一个花花肠子的男人呀。 巧儿这样想着,既感到心酸,又感到欣慰,自己选定的意中人,不会有错的。 可是,自己目前被困在这一片麦田里,什么时候才能够安然而潇洒地脱身呢? 这个需要给老爹说明情况,自己终归要嫁人的啊,他得把相关的事情安排妥当啊。 巧儿正在那里发呆,子妍与剑奴走了过来。 子妍说道:“巧儿姑娘,谢谢你这几天的挽留,招待,给我们提供了安身之所,又还吃饱喝足了。我们商量好了,留下鲁达达,用他的劳作,来抵扣我们给你造成的损失。” “那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巧儿问道。 “我们俩个去寻找那荒坝,在那里还有几个铁哥们没有脱险,还有卫紫儿母子,我不能不顾他们的生死。好歹也要尽力地去寻找寻找,万一找到了呢?” “那鲁达达也与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不需要你们的任何补偿,以后咱俩姐妹也别再提这两个字了,好吗?” 巧儿笑道,她笑起来真的好看,既善良,有温柔的那一种,难怪得子昭对她那么地入迷。 “好好好,好姐姐,咱们别提补偿这个事了,好吗?我们剑奴有个神器,只能载得动两个人,达达只能暂时先留下来,帮帮你也好,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子妍说得明白,有了那神器,找到人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不少。 子妍与剑奴两个,就直接进入了鬼翼卷。 剑奴哧溜一下,麻利的发动了它,它就像龙卷风一样,旋转着,直窜入云霄之中。 剑奴与子妍两个人,在天空中迎风飞行,云朵从身边飘然而过,远方的云卷,形状变化多端,美丽而诡异。 子妍仿佛到了仙界,这个高空实在是太美妙了,难怪那剑奴热衷于研究这个神器,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 不多久,就看到羊肠小道上,子昭的马拉车了。 从空中看下去,它好小啊,就如同一只小瓢虫一般大小。 对,那是一只小瓢虫,正爬行在一棵树干上的感觉。 “难怪当年,你经过荒坝上空的时候,你在空中飞行,我在地面上,拼命地喊着你,追着你,你也不应答,原来是,你根本就看不见我的人的影子啊。” 子妍看见地面上,那子昭的马车,小得犹如一只小瓢虫一般,说道。 “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是安全高度,以防地上的人恶意射击。” 剑奴明白了,当年他寻找子妍,千辛万苦,踏遍万水千山,总是找不到她,原来是遇到过了,又不知不觉之中,完美地错过了。 “现在,我们这样,仍然是看不清楚下面的任何的人影,很难找到陆七斤他们。” “但是,你所说的那个荒坝,我却不知道,它在哪里了呀,因为我寻找你时,路的地方太多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你专心驾驶,我来看地形,它很特殊,应该是很好识别的。” 子妍这样说,心里仍然是比较担心,在这偌大的地方找那荒坝,真的是跟大海捞针一样难。 “奇怪了,你看看,那子昭的马车,又在往回走了,他又要回去麦海,去巧儿那里。”子妍发现子昭的车,又折返了。 “看样子,这个子昭,对巧儿,还是很上心的,对于这样的大家公子哥,能够这样,低下身段,已经很难得了。” “可能是真的有感情吧,这恋爱的的滋味,只有经历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反正我是没有什么看法。”子妍这样说着着,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这是怎么啦? “不过,最终结果,还很难说,所以。”剑奴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子妍:“你还有希望的。” 听到这一句话,子妍的心里大吃一惊,难道,我心里深处的那一个秘密,被他剑奴看出来啦? 就连他这个憨憨都能够看出来,那么,他子昭不可能一丁点儿不知道吧? 既然知道,为什么是我如同空气一般,在我的面前,与那巧儿如此秀恩爱?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此刻剑奴的嘴角,立刻露出来了一抹微笑,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小丫头,对那个子昭,的确是动了心思的。 自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应该怎么把她的心,俘获过来呢? 剑奴在空中胡思乱想,一不小心,那鬼翼卷猛然地降低了高度,剧烈地下降,导致子妍的头,一阵晕眩。 “你怎么啦?”剑奴看见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就猜到她可能是乘坐这个鬼翼卷,有不适的反应。 时间长了,就休息一下吧。 他就果断地下降高度,准备降落在下面的一片空地上。 这是一个小土岗,周围有小山,山上长着一些小果树,有的上面已经挂着一串串黄色的,红色的果子了。 这里还有片绿油油的红薯地。 两个人非常高兴,这一下子有了吃的了,不用去动用腰间用那少得可怜的干粮。 子妍下来,就跑到红薯地里,去刨红薯,这是多么兴奋的事情呀。 剑奴也不停息,爬到那树上去,摘着果子。 两个人欢声笑语,快乐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衣衫里面,就兜满了吃的,各种各样的,熟的,没熟的,都有。 新鲜,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香香的味道, 然后,找了一块干净的,青草茂盛的草地,把摘来的东西,一一摆在地面上。 子妍托着下巴,欣赏着,舍不得吃。 两个人还没有开吃,突然从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人来。 “两个小毛贼,竟然偷我们家的东西。”说着,就举起手里的一根木棍,朝着子妍劈了过来。 剑奴连忙去阻挡,手臂就被木棍打了一下子,一会儿,一块皮就发青发紫了,看来那天人是动真格了的。 “年纪轻轻的,就偷人家的东西,是你们的爹娘没有教育好的,我来帮他们教一教。”他说着,又举起那木棍,朝着子妍打了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的动作,好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住手,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子妍客气的说道。 “打你,你还要记住我姓甚名谁呀,想以后报仇呀。”老者不回答,又举棍打了过来。 “呼延大叔,我是子妍呀!”此刻,她一下子想了起来,他就是那一晚,带着子妍逃命的马车夫,呼延大叔。 “你胡说,咱们家的子妍才那么小,你是一个大人了,别忽悠我。” 老者很明显的住手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头脑也不怎么灵光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怔怔的,愣在那里了。 子妍拿出来了她随身带着的那一把双叉柏木弹弓,给他看,还有那一颗特别的石头子,那石头里面,隐隐约约地有一个粉色的“丁”字。 这唯一的旧物,立刻勾起了那老者的回忆。 “对的,对的,这就正是咱们家子妍的东西,一点儿也没有错,原来是你子妍呀。” 老头儿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这一些年,找你找的好辛苦呀,与你分手之后,我又不敢回到你的爹娘那里去,因为,把人搞丢了,找不到的话,肯定是不好交代。” “那你在什么地方,找我的?这些年,你又是靠什么生活的?”子妍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我从东到西,有从南到北,翻山越岭,一路乞讨,来来回回的,在这一片大地上,走了不下于四个来回了,到处打听,也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哦,也是难为你了。”妍妍听着,眼泪又瞬间冒了出来。 “这一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竟然在这里相遇了,天意呀,天意呀!” 第171章 故人 与呼延车夫意外重逢,这是子妍想都没有想到的,真的是意外之喜。 时隔多年,看起来,他很明显的衰老了。但是,碰上如此忠心耿耿的仆人,也算是极其难得了。 子妍顿时对他心生敬佩之情。 “大叔,你在这里生活了多长时间了?” “去年末,大雪封山之前,我就来到这里了,准备住段时间,积蓄一点盘缠。就在这里开垦了一片荒地,种植一些果蔬之类的东西,才不至于饿死。” “哦,这个地方看起来还不错,很合适种植一些东西。” “原来打算收了春季种的东西,做一些干粮,换一些盘缠,再向西边去找你,看来,这个地方是吉祥之地,它要留我在这里了,哈哈哈!” 那个车夫好开心,没有想到,子妍自己送上门来,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也是太省事了吧。 “呼延大叔,当年我们逃出王庭的时候,随身携带有四个大包袱,你还记得吧?你知不知道不知道,最后它们怎么样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自己的人就在山洞里边了,身边的所有的人,还有你,翠儿,沚叔叔,马车,不见了。” 子妍想起来,逃出王庭的时候,匆忙之中,娘亲帮忙收拾的随身行李,确实是有四个大包袱的,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了,虽然当时急满慌慌的,是不知道里面具体的东西,想想,也是应该值一些银子的。 子妍想起来的四个大包袱之中,念念不忘的,就是她自己的宝物,那一颗石子。 在她的心目之中,那两颗石子,才是无价之宝,可是现在,只有一颗了。 丢了另一颗,就像是丢了自己的半个魂似的。 “哦,你和翠儿不见之后,马车,我,沚酦都还在一起。算那翠儿运气好,她就摔倒在离马车百步之远的地方,她的腿子只是有一些擦伤。” “我们当时就断定,你也应该就在离马车不远的某一个地方。” “我们就赶紧分头寻找,结果,不远之处的那个地方有尽头,是一条死路,它三面环山,都是悬崖峭壁。” “我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就掉入了深渊之中。” “那深渊好深呐,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在云雾之中飘呀飘,掉落了好长的时间,还没有见底。” “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恐惧!完了,完了,这么一个无底的深渊,掉下去,神仙都会粉身碎骨,都会彻底完蛋。” “你并没有完蛋呀。”子妍看见他,仍然是一脸绝望的滑稽神情,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啦,因为我有一个绝招。” “快快说来,咱们大家都听一听。”剑奴听说有绝招,忍不住来催促。 “一边呼啦啦地往下坠落,我一边着急地大喊,山神救我,山神救我。结果,就直接掉进了深渊最底下的一条大河里,那河里正好有一条大水牛,在那儿滚泥巴,挠痒痒,我一下子就跌落在他的肚皮上了,哈哈。” “哎呦,大叔你真的是幸运儿。太幸运了。”对于这样一种结果,剑奴 都羡慕不已。 要是落在水牛旁边的岩石上,那人就整个成一团血花了。 “等我爬上岸来,只看见河的两岸,陡壁峭崖,只有一线天,在高高的天上斜斜地挂着。” 完了,完了,这一回,注定是回不到崖上去了。 估计那沚酦与翠儿,正在干着急,估计他们以为也没有必要救我了。 更不知道怎么下来,到这深渊底部,因为根本就没有路。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还有命在。 “那么,当时,沚酦与翠儿,肯定是还活着的,这太好了,咱们几个,终究还有命活到在,这就好办啦。”子妍听到这样的结果,万分的兴奋。 “嗯,当时那四个包袱,都在车子的座位地下,完好无损,我还纳闷了好半天呢,老是在想,你是不是一下子就摔进了深渊里面去了。” “我真的是,摔进了一个悬崖峭壁里面的去了,而且是直接进入到一个大大的山洞里面去了。”子妍笑道。 “这不对劲呀,怎么会这样呢?你这摔落的地方不合常理呀,这不对劲。”呼延纳闷了。 “对,我也觉得蹊跷,只是事实就是,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了,之前的事情,的确不记得啦,或许是,晕过去了一会儿,所以,从马车里出来的事情经过,一丁点都不记得。” “现在人在,安全了,就好办了,不过,没弄清楚之前,咱们凡事都要小心行事。” 呼延到底是见多识广,让大家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把你送回王庭去吧,这么多年了,让我也对你的爹娘,好有一个交代。”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抓紧办好,不过,呼延大叔,你可以先回去,给我的爹娘报一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想到,要给他们报一个平安。” 子妍说到这里,也觉得惭愧,自己无论如何,应该早早地理解爹娘的苦衷,谁愿意把自己的亲生胥肉,在一个大黑夜里,往外赶呢? “是呀,那一晚,我们一共是四个人一起出发,连夜逃出王城的,知道你还活着的,就只有我了,估计沚酦与翠儿,现在还不知道你活着呢。但是我敢保证,在没有找到你之前,他们两个,也不会回到你爹爹的王府去的。” 子妍与呼延大叔,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话,两个人都开心不已。 大叔决定早点回去,给子妍的爹娘,报一个喜讯。 临走的时候,子妍从身上掏出那一颗有丁字的那一块石头来,交给呼延,代为转给爹娘,以此证明,我子妍真的的还在人世间活着。 第172章 剑奴的想法 送走了呼延大叔,子妍心里真心的高兴,同时松了一口气。 多年前的情景,又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原来,他们几个人,竟然都还活着,尤其是那个呼延,还在寻找自己,这么多年了,能坚持下来,也算是难得的忠心耿耿的一个人了。 那么,那一次的事故,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是意外?为什么这几个人都还好端端的,没有任何人为难他们,而且,那马车,以及我的包袱,最起码的还是值几个银子的,并没有任何人给抢走。 不是意外?我为什么会在那样一个,绝壁峭崖,那样一个山洞里面,再怎么摔,也不会自然而然地摔到那样一个隐秘的处所。 想了好半天,也理不出来一丁点儿头绪来。 两个人填饱了肚子,准备往西边再去寻找一下。 那荒坝,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的,否则,鲁达达与自己,同时出现在巧儿的麦田里,又作何解释。 就连多年之前的老车夫都找到了,可是最近的失联的陆七斤,狗娃子等等几个人,为什么这么难找呢? 子妍真的有一点点失望了。 两个人乘着鬼翼卷,飞行了好一段路程,仍然不见子妍眼中,那十分熟悉的荒坝。 眼看着天就快要黑下来了,天上的星星也在开始在不停地闪烁了。 身下的广茅的原野上,飘起来了一层又一层的薄雾,有的如丝带,有的似帐蔓,这样,就更加看不清楚荒坝本来的模样了。 “底下的地貌,要是看得清楚,我还是愿意带着你飞过这一座大山去,可是,天已经黑下来了,再继续摸黑飞行,就成了毫无意义的飞行,我们还是到地面上,去过一个夜晚,再作打算吧。”剑奴建议道。 两个人就下得地来,收了那神器。 子妍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好眼熟啊。 “这是什么地方啊?”子妍心里疑惑,问剑奴。 “师傅,我私自做主,带你来了这里。”剑奴狡黠地一笑。 “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师父你先莫着急上火,反正咱们是在寻找那荒坝,对吧?满世界的找,到处找,把这中原,连同南蛮,都翻一个底朝天,找到哪里都可以,是吧?” “是呀,翻一遍,应该是找得到呀,何况,有了你的神器,挨着都飞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对了啊,师父,这里是要看看的,对吧?” “你,在绕什么呀?在耍什么鬼点子呀?有话就直说呀!”子妍觉得剑奴好生奇怪。 “这三神山下,也应该梳理一遍,绝对不能漏掉,说不定那荒坝,就在这里某个山谷里面隐藏着呢。” “鬼小子,你跟你师父,耍起了小花招,原来你是故意的,你竟然飞到了这里来!” 子妍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剑奴,几年不见,倒是变得油腔滑调的了。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比起那巧儿的麦田,比起你口中描述的荒坝。”剑奴的脸唰地下子地就红了。 “原来你小子是故意的吧,你故意以筛寻荒坝之名,把我骗到这里来。” “说真心话,咱们在这里有一个安稳的,歇脚的地方,先安顿下来,再寻找荒坝和那一些人,还可以去找巧儿,鲁达达,甚至明儿一大早,就去找那子昭也可以呀。” 第173章 剑奴的城 子妍哭笑不得,分别这几年里,那个剑奴再也不是憨厚老实,人云亦云的小伙子了。 他竟然对自己用了他的狡黠的点子,竟然是在没有事先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就把自己带到了这里来。 子妍对他这样武断的行为,很不赞同。 甚至有一些生气。 “师父,这里是三神山的东坡,我跟你说过的,我要把咱们那一次,从卫国得来的那些银子,拿来建一座城,你来做城主。我是诚恳的,并不是嘴巴上说一说而已。” “所以,你就以寻找荒坝的名义,带我来做这个城主,玩一个先斩后奏?” “不是的。”剑奴嗯嗯吞吞地。 剑奴一时兴起了,坚持要对子妍说说他的宏图大业来。 “师父,你想想看,这里东坡是一个风水宝地,当年的一些事情,我并没有跟你具体交代过,你不知道的,我能把这一大块宝地,弄到手,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不容易啊,不信,你看。” 他撩起自己的裤腰带,动手就解,他这么做,是要解开给子妍看,那被砍而致的一个大疤痕。 子妍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急忙背转过头去。 “哎呀你,你,你对师父是越来越不恭敬了。” 就不再理他。 “我的左边的屁股尖尖肉,被削去了一大块呢,弄到手这个地方,除了花了许多的银子,还打了无数次的架,如今好不容易得手了,还初具规模了,得有个具备各种才干的人来打理它,要不然,就浪费了。” “你自己也做得很好了呀,慢慢来,会把它越整越好的。” “师父,我来整它,是糟蹋了它,对不起这块宝地的。这样吧,今天你也太辛苦了,咱们先休息吧,后面天亮了,再来瞧一瞧,咱这地盘,还有它的优势。” 剑奴摘下一片树叶,轻轻地放入口中,吹一声长长的哨音。 立马从后山背面,拐出一个红衣小女孩子来。 她也不说一句话,只伸出那纤纤玉手来,把优美的兰花指,递给子妍,让子妍扶好了,一步一款地,将她引向洞里面去。 这洞门里,整个灯火通明,光线柔柔的,给人一种浑身如浸泡在柔柔的清水中一样的感觉。 “你这璧上挂的,是什么灯?” 子妍看着那一只又一只,如树叶,花朵,和果子形状一般,排列在洞壁上,精巧的,超逼真自然的,各种造型的明灯,喜欢极了。 “这个是夜明珠,经过匠人精心雕琢而成。”剑奴答复道。 他有一些得意了,毕竟,这么优美而又精致的艺术品,就算在中原大国,商国,也难得一见的。 “哦,这珠子的光芒倒也柔和,有的光线带一些嫩嫩的绿色,有的还闻着有果子的香味,神奇!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呀?”子妍觉得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宝贝,太难以相信了。 “师父,这个材料是在开挖地下暗道的时候,从一个很深很大的,钟乳石岩洞里发现的,我又请了四海之内,最有名的工匠,将它们整理制作出来,结果就成了这样。这个洞里的所有灯光,上万的匠人,大师师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弄成这样子来。” 剑奴的脸上,露出来十分的自豪感。 “这东西的确很美很美的,而且他们比起火把照明来,要好上一百倍,你可是一个机灵鬼呀!” “谢谢师父的夸奖,这里是通向你的睡觉的屋子,所以,在这沿途的洞壁上,挂着这各种颜色的珠子。我是想让你置身于花花果果的甜美世界里,多做美梦。” “徒儿有心了。”子妍忍不住称赞道。 “你再往前走,到了那里,你会更加赏心悦目的。” 剑奴示意她们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走了一大段,沿途都是这样一些,各种仿照动物,植物,宇宙天体等等的形状,制作而成的夜明珠,整齐划一地排列着。 这个时候,走到了一个洞中洞跟前。 那洞子门口的四周,旋绕着粗细不一的紫藤。 盛长着,绿油油的叶子,从叶子丛中,还伸出来了,一串又一串红色的和粉色的花朵,它们犹如一只只喇叭,高高地举着,在吹奏着优美的歌曲。 “你这洞里面,怎么会长有藤萝来?”子妍觉得奇怪极了,问道。 “师父,我在旁边开凿了一道缝隙,把外面的一部分藤蔓引进来了,给你装饰闺房,这漂亮吗?你喜欢吗?” “真的是好看,你费心了” 第174章 闺房一夜 子妍穿过紫藤花花拱卫着的,一道椭圆形的门,进得洞里面来了。 那洞子的四壁,也是布置着十分精致的夜明珠子,与外面五颜六色的珠子不同,却都是清一色的粉红色。 这个机灵鬼,他怎么知道我特别喜欢粉红色的? 哦,对了,我有一颗石子,那中心就有一抹粉红色,而且那上面还有一个字,“丁”字。 他在什么时候看见过它了吗? 子妍琢磨着,转头看眼那剑奴,猛然间发现,他其实长得还蛮潇洒的,跟那子昭比,还真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自己的内心,为什么总是认定他子昭稳坐在心中的位置呢? 再一次抬起头,看着那石洞的头顶上。 最顶上的石壁,呈现淡蓝色的底色,上面还镶嵌有一颗一颗的星星,一个又一个的星团。 右边的穹顶上,竟然还有一轮皎洁的月亮,就连那个正持着斧子,砍伐着桂花树的吴刚,还有他的头上戴着的头巾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逼真得很。 子妍又仿佛是已经飞升到了月宫里面,在那一个静谧又温馨的夜晚里。 再看看眼前,有一张青玉雕成的石桌子,桌面干净,如一面透明的镜子,满桌子上,看得见是蓝色的天空,闪烁的星星,月亮,原来那是洞顶上星星月亮的倒影。 这一个倒影,让这个小小的石洞,瞬间就如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空一般,开阔明朗,广袤无垠起来。 极具诗情画意。 那一张青玉石桌子,四面还配有同色系的腰鼓形凳子。 那凳子的底端,竟然是四只大鸟顶托起来的。 仔细看看,原来那是四只鸮,腿子与尾部着地,稳稳地支撑着,头部以及翅膀,顶着那一只腰鼓,眼睛俏皮地眨巴着,好可爱的鸮啊。 那洞子的正中间,有一张白玉石雕成的条形大床,床头翘起来一个舒适的靠背,那靠背上,是雕刻的一副梅花。 一树树的瑞雪压苍梅。 那红梅正开着,虬枝屈曲缠绕着,仿佛听得见大雪压低梅瓣的蟋碎声响,好一幅春梅瑞雪图! 还隐隐地闻着一丝丝梅花的幽香来,这满屋就浸润在这一抹,淡雅的梅香雪韵之中了。 接着又看见三层粉色的帐蔓,拱卫在石床的周围,飘飘如仙女的衣袂,轻轻地护卫在玉床的四周。 子妍心里纳闷了,这小子,是太精灵古怪了,他竟然还猜测到我的那一只鸮来。 仔细地想想,那鸮第一次岀现在子妍的面前,是在那条暗河里面,曾经记得那一只鸮,竟然还跟那狗娃子打架来着。 那一次的出现,它就像是永久性地,印在自己的骨子里头了。 说准确一点,自己感觉它已经融入自己小小的躯体之中了,这很是奇怪的事情了。 难道自己的前世,就是一只鸮吗?哈哈。 第二次出现,是在那斜坡地,它的头上有金黄色的羽毛,有很长很长的金黄色的尾巴,除头尾是金黄色的以外,身子上的颜色,却是黑白相间的。 它如同一只大鸟一样,从林中飞出,带着自己以及剑奴的鬼翼卷,飞到了那麦田里,最后落在巧儿门前的那一棵银杏树上。 当时因为相隔的太远,又是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只能看见带路的,走出那困境的,是一只大鸟,对,就一定就是那只鸮了。 第175章 剑奴的晚餐 那个红衣女孩子给子妍收拾好,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留下那剑奴,憨憨地站在那里,不肯走开。 子妍瞄了一眼他,他觉得自己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就说道: “师父,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一会儿,咱们去用餐吧。” 子妍也的确是有一点饿了,而且她也很好奇,在这个荒野地大山里面,不知道,他可以变出什么花样,搞出一些吃的来。 对,他有鬼翼卷,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得到他的。 “师父,我们这东坡的山涧里,有一条河,你可知道它的名字吗?” “不知道呢,这东坡,是你的地盘,我只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个西坡,子昭的姑姑把她的娃娃,埋在了那一侧。” “这一条河,叫做犀尾河。” “啊?犀尾河?那么这一条河,就是子昭的姑姑,特别叮嘱过他的,要他从这一条河里,每一天都要取一葫芦水,去浇灌那一棵神树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呀?他的姑姑是一个智者,一定知道这一条河,是特别的有灵性的。” “这犀尾河是在西坡那一边的,怎么又流到了这东坡脚下?” “它的流向很奇特,犹如一只手臂,环抱着整个三神山。” “这河里面有什么宝物呢?” “有食人鱼。还有豁壁鬼,还有犀牛,还有……”剑奴摸摸头一一道来。 “哟。还真的有这种食人鱼呀,之前只听说过。” “要不,明儿咱们去抓几条来看看,怎么样?” “这个可以呀,我真的还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其真容,我还是想见识见识的。” “那咱们定好时间,明天晨时,咱们准时出发。” “主人,恭请您及客人,请到东厅去用餐。” 这时候,一个黑衣小帅哥走了过来,双手垂放到膝盖,低着头说道。 “你先去把沿途的灯点亮,我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剑奴就带着子妍,从左边的小道穿过去。 很快就看到,那里有一个岀口,出口处的洞口,左右两边各挂着一颗硕大的,圆圆的夜明珠,淡黄色的光辉,照亮了前面的一片竹林。 风吹竹叶沙沙地作响。 那竹林,朦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还有一部分新长出来的竹叶,鹅黄的淡绿色,十分的清爽。 还有参差不齐的尖尖的笋子,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着头,它们想早点出来,看一看这里的新奇世界。 拐过这一片竹林,接着就是一片古树梅林,这个季节,早已经没有了瑞雪映梅花,树枝上,已经是长出来了翠翠的,圆润而密集的叶子。 那古老的,褐色虬龙一般的树干,如一条条游龙一般,在这黑暗里,恣意飞翔游走。 好热闹啊,子妍感觉这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游龙的游乐场。 子妍感叹道:“真的是好奇特。” “你的这一些梅花树,一定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吧,不然的话,没有这么整齐划一的。” 子妍看这些梅花树,造型非同一般地别致,猜猜到这一定是哪家贵畗人家的宝贝。 “师父你猜到了,这一些古梅,很有些年份了,而且是经过中原有名的工匠,悉心绑扎,经过无数个春秋,修剪整理而来的。” “这不是普通的寻常人家才有的,你小子别干偷盗的事情呀,这是作为师父,对你的忠言。” “师父,这个,不算是全偷。” “你这个人!偷的就是偷的,抢的就是抢的。还有全不全的,奇谈怪论。”子妍是生气了。 “师父,你知道二里屯吧?”看见师父这v副模样,剑奴赶紧说道。 “这个当然听说过,它是闻名天下的地方,但是没有去过,所以不完全了解它,何况,听说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呢。” “那我就抽空带师父你去一趟,喜欢吗?” “当然可以呀。”子妍终于破涕为笑。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走过了梅苑,再朝左一拐,一个小石桥,呈现在眼前。 这桥下是一条溪水,在叮咚咚咚地流着。 走过小石桥,连着的是一个木头搭成的回廊。 廊的两边都做有扶手栏杆,金黄的颜色,看来它是用黄杨木雕刻的,上面有细腻而生动的各种花纹,树枝,树叶,花苞,还有各种造型的动物,人物等等。 第176章 吃的什么 那回廊的尽头,有一个小亭子,它的四周都挂上了轻薄的缦纱,那些缦纱在微风中轻轻地飘舞着。 耳中听见的,是泉水轻柔而有韵律地叮咚响声。 夜雾中也看不清楚,那底下到底是有没有流水,感觉亭子那边就有一个池塘,已经有蛙声,一声两声地在鸣叫了。 掀开帐缦门帘,亭子里面的石头桌子上,早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股奇怪的香雾,弥漫在这小小亭子里。 子妍觉得很奇怪,这个亭子里面,怎么这样明亮呢? 一抬头,就看见那亭子的横梁之上,有一排夜明珠,璀灿地闪耀着。 这是好熟悉的一幕呀! 对,那一夜,在姑姑的那个宫殿前面的一个亭子里面,不也有这样美丽的珠子么? 子妍愣在那里了,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师父师父,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剑奴看见她心思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事情,连忙说道。 “你这亭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不是全偷来的呀?” “不是,师父,这个是我与东坡上的白发女孩打赌,赢得来的,并不是偷的,更非抢来的。”剑奴有一点得意了。 “你说什么?东坡上的,还白发女孩?你不会是眼睛看花了吧?怎么女孩子,会白了头发的,纯粹是扯蛋!” 子妍并不相信剑奴的这个话,这明明就是姑姑家的东西,她已经去世了,哪里来的白发女孩。 记得那天,姑姑最后的日子,在场的有子昭,甘盘,卫草儿这几个人,绝对没有一个什么白发女孩子的。 即使是后来来了一个白发女孩,她也断然没有任何权利,随便就动用姑姑的遗产。 难道是她老人家复活了?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呀! “师父,这个白发女人是真的有。只不过,那白发女孩,很少露面,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一年以前。” “你说实话,这是编的故事吧?这三神山东坡,离子昭的姑姑的故居,非常地近,你在这里凿山打地道,搞出来这么大的阵候来,难道还真的是不知道隔壁的情况?” 子妍的心里,现在是越来越不相信剑奴的话了。 子妍的逻辑就是,剑奴在开挖地下网络的时候,发现了姑姑家的宫殿,动用了她的宝藏,要不然,他哪里来的银子,建起这么庞大规模的庄园。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呢,那隔壁的是什么情况呀?”剑奴有一点摸不到头脑了。 “你那一次,从卫国那里,就弄到了花不完的银子吗?”子妍瞪眼望着他。 “师父,那一次,你都亲眼看见了呀,而且,这三神山地底下的宝贝,不亲自去体验,你根本就不会相信的。等你全部看完我筑的城,你会更加不相信我的。” “我是替你担心,这么庞大华丽的城池,靠不义之财,是绝对不能取的,即使是得到了,也不会长久的。” “我在这里造屋垒墙,好多的材料,都是从那地底下挖得,除了人的工费,需要找能人,找工匠,找苦力以外,所用的山石等材料,包括那一些做夜明珠的珍贵的夜矿,都是跟白捡的一样,还包括绝大部分的,你还没有见到的奇特物件呢。所以,建起了这山水园林式的景观大城,完全是靠这里面的山神所赐。”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花多少钱去?” “当然啦,师父,我们重逢的那一天,我就跟你汇报过情况了呀,人家真的是是希望你来做这个城主嘛。” 剑奴说着,脸都羞红了,子妍当然明白他的想法。 “主人,请先用餐,一会儿菜凉了,重做是要费很长时间的,恐怕会饿得等不及了。”那个黑衣少年提醒道。 “哦,大家都请吧!”子妍示意剑奴以及那个少年。 “主人,我是奴隶出身,生来就是侍候主人的。”那少年一笑,露出来一口洁白无瑕的牙齿来。 他一边说,就去揭开了那个陶罐的盖子,一阵奇香,朝着子妍扑面而来。 第177章 鱼宴 “师父,你尝尝,这个是那犀尾河里的食人鱼。” 剑奴指着左边的一盘菜,接着用筷子挑开一条扁平又宽大的鱼。 子妍跟着看过去,那鱼躺在盘子上,鱼头很小,只看得见密密麻麻的,已经伸出嘴巴外面,那尖利的牙齿,长短不一,很健硕很锋利,宛如一把把尖刀,张牙舞爪的恐怖模样。 “这一副牙齿,如果咬起人来,任何人还真的是毫无招架之力。”子妍叹道。 子妍尝了一口,觉得那味道还不错。 同时,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立马想到了它是食人鱼,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把命丧在它那锋利的牙齿之下。 “这个烧得有味道,清甜清甜的。”因为厨的手艺高,做得好吃,她还是忍不住夸赞。 “师父,你再尝一下这一道菜。”剑奴又拿起筷子,伸向桌子正中间的那一盘。 子妍看过去,那一盘菜,却是少得可怜,整个一盘,都还不够塞自己的牙齿缝的。 剑奴也不说话了,夹起一块带着黑皮的,洁白如玉的鱼片。 “哎呀,这个是什么鱼呀?黑不溜啾的,可是好嫩,好鲜美,比那个食人鱼好吃得多了。”子妍尝了一尝,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我们把它叫做豁壁鬼。”剑奴说。 “哦,好难听的名字,为什么这么称呼它?” “因为它太机灵了,逃跑的速度比鬼还快,在那犀尾河里,一般的人,是捉不到它的。” “哈哈,那就是说,它很金贵了?” “是的,首先它长着黑乎乎的,跟石头一样的颜色,而且在水里面,是贴着石头一动不动的,大伙儿都认为它只是一颗石头而已,所以很难发现它。” “即使是发现了他,因为跑得比闪电还快,根本就捉不到它。” “而我的眼力神很好,昨天刚一下河,一下子就发现了一条,我慢悠悠地把手伸进水里,缓缓靠近它,可是还没有碰到它,就像闪电一样逃走了,那个速度之快,就像它立马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以,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两条鱼。” “有两条鱼,可这这盘子里怎么只有四片鱼肉呀,难道是它有缩骨功,缩小了身子?” “从它的身上取得了的,只有左右各一片肉。” “所以因为它机灵,逃跑得特别地快,你捉不到它,就这么损它,叫它什么鬼?”子妍来兴趣了。 “哈哈!师父,这炒的四片肉,是两条鱼的,因为每一条鱼,真的只有两片肉。不信的话,我明天带你亲自操刀一试。”剑奴说着,竟然着急起来。 这样珍贵的东西,子妍再也不敢张开大嘴去吃了。 “师父,你喝一喝这豆瓣汤吧!” “哦,我对豆子过敏,不能吃这个东西。” “师父,这个不是用豆子做的汤。是那豁壁鬼的两块面颊肉做的,因为它的面颊肉,长的形状酷似豆子,而取的这个名字而已。你看,这两条鱼,一共只有四颗豆子。” “唉,也真的是难为你了。” “因为我想留住师父嘛,就得给你弄好吃的,这个鬼,它逃得太快,像是瞬间把自己变没了,所以平时的话,有时好几天也捉不到一条呢。” 听见这话,子妍的内心开始柔软了。 是呀,这个剑奴,也真的是真性情,他那么拼命地挽留自己,除了他心里的那个小九九以外,可能他觉得,要自己与他携手一起干,才能够把这一方宝地,做得尽善尽美。 也许他的思路是对的。 第178章 飞往二里头 这张玉床还真的是舒服极了,它好像根据子妍的腰身曲线设计而成,贴合得十分恰当。 这剑奴,也是太体贴人了吧。 子妍突然想起旁边的姑姑来,好像她也有类似的一张玉床啊,这难道就是巧合吗? 可能是这几天太疲惫的了的缘故,子妍本来想梳理一下剑奴的庄园,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之中,子妍好像是驾上了剑奴的鬼翼卷。 奇怪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驾驶了呢? 这东西也是太好操作了吧! 十分简单的升降杆,往上提,它就飞过屋宇楼台,大山险峰。 往下按它就下降到河溪湖泊,沟岸之畔。 连按两下,它就收了那蚕翼,暂时停了下来。 正好可以去泉边取水补给,到林间稍作歇息。 这神器,比起自己在梦中御风飞行,更灵活,更快,而且还有坐的地方,所以更加舒适。 子妍心里想,这个剑奴,真的是一个鬼才,这样的东西,都可以做出来,他一定还有其他的,更加想象不到的东西,可以制作岀来。 一边想着,自己就看见身下的白云卷,从身边快速地掠过,真的是太美了,太快意了。 厚厚的,洁白的,舒松的云层,遮盖住了所有的屋舍,田野,山林,道路。 自己已经是在高高的云层之上了,这里好空旷,好安静呀。 这里除了自己,就是白云。 除了那神器的声音,就是一片静谧。 原来,天上是如此的纯洁,安静呀。 突然一阵浓浓的雨雾突袭而来,子妍顿时感觉,好像钻进了一个水塘里面。 不久,感觉那雾水越来越大,直到像是在下着大暴雨,那大雨里还夹着大风,把子妍及其鬼翼卷吹得剧烈地颠簸起来。 那鬼翼卷的蚕丝翼,都被打湿透了,眼看就要自行收拢了。 完了,一旦这翅翼张不开了,岂不是要掉下去? 子妍开始恐惧了,现在可是在高高的天空之中,云层之上呀。 幸好,这里面现在没有闪电,否则,一定被劈中了。 “不妙了,这可是在高高的天上呀,如果被大风吹远,被大雨淹没,我再怎么找到剑奴啊。” 正当子妍神思慌乱之际,嗖地一下,整个人连带神器,又是剧烈的一抖。 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就冲出了那一团雨阵。 子妍往回看,倒吸一口凉气,刚才穿越而过的,是一团乌黑乌黑的云团,幸亏它不大,否则,被困在里面久了,要想成功地逃出来,就不容易了。 子妍的运气好,没有象剑奴学习全面的驾驶技术,就自信地开动了它,还想着,哪天一定要驾着它,去那千古名屯,二里头去。 飞过一座又一座的山丘,还有如蚯蚓一般翻卷盘爬着的河流。 子妍凭着自己的感觉,努力搜寻那二里屯。 终于看到了,有好大一片残垣断壁! 猜测那一定就是它! 只见它的前面是一条弯弯的河流,背靠一座高大的山脉。 传说中的二里屯,是夏帝的都城,一度非常繁荣昌盛。 难怪呀,从天空中看下去,按这地势的卦象看,就是个风水宝地。 那时的帝王们,没有飞天的家伙,他们是如何找到这绝好的宝地的呢? 第179章 漫游二里头 子妍在二里头废墟上空停下来。 悬停在空中往下面看过去,这个红火了几百上千年有名的都邑,南临一条蜿蜒流过的小河,北面依着一座大山,还背靠着一条几字形的一条大河。 好一个一风水宝地。 只见那废墟上面,全部都是断垣残壁,那残砖断瓦,好像被刀砍锤砸一般,惨不忍睹。 它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呀? 一些猫尾巴草,在那里开出来了白色的花朵,还有一些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曳着,仿佛诉说着,这里本来就是一片荒凉之地,这里的主人就是它们,仿佛是五百年之前,没有任何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未曾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子妍看着那一片又一片的陶制砖瓦,有的还有红色的颜料残留着。 做得好精致呀,上面还雕刻着花鸟虫鱼,飞禽走兽,还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再仔细一看,那陶砖瓦砾上面的人物,跟现如今中原一带的众人,穿着打扮还真有一些不同。 而且,还有很多高大精致的石雕,它们竟然有的成了半截! 那么粗大的石头,是谁才能把它们毁损成这样?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这是谁干的?对付石头,就犹如对付泥巴样! 而且,这个二里头,到底是谁的都邑?现如今中原二百多个国家,没有一个一能够把它述说个一清二楚的。 因为虽然它成了这样的废墟,才过去了几百年的光景,但是奇怪的是,它没有被任何人提起,也没有可查的系统文字记载。 难道是有人故意不让讲述,这里发生的相关事情吗? 那么又是谁,有如此的力量,让后世的人,不敢提起那里的一切? 子妍不能理解,曾经的辉煌,就只剩下这碎石,残砖,剩瓦了,悲惨啊。 子妍穿行在这一望无际的废墟之中。 根据一些残留的房屋基址判断,它们竟然是现在还在流行使用的夯土基墙,而且那些瓦砾砖块,也是四边形的,线条十分的规整。 仔细沿着这些基址查看,推断出当年,这里有许多的院落,而且这一些院落,呈现网格式的布局。 非常规整,自成体系。 子妍初步确定了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宫殿区。 宫殿的前面和旁边,还有数条宽阔的道路。 站在这里,子妍似乎能够看得见,当年这宫殿里,一定是人来人往,车马奔驰,一派繁荣昌盛的局面。 再往北走,子妍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坑口。 子妍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个祭祀坑。 在那坑里边,还看见了一只破碎的陶片。 她捡起来,看见上面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 仔细地琢磨着,也猜不出来,它们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这一些刻画,与自己刻在甲骨上的符号,大多数不相同,怎么也猜不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子妍又往东边走着。 越往那东边,断垣残壁之中的瓦砾,透露出来的,比刚才的一部分更加华丽。 一望无际,天啊,这偌大的都邑城池,遭遇了什么?毁坏成这等模样。 子妍想探寻它的秘密,就又驾驶那鬼翼卷,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飞过去。 底下仍然是一片茫茫的废墟,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任何的生机。 但是,自己隐隐觉得,就这下面的广阔地域,渐渐变换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废墟组成的躯体。 犹如有一个无形的巨人人影,仰躺在那里,向她召唤着,口中还说着什么。 “师父,师父!”子妍低头一看,原来是剑奴,站在那废墟高处喊她。 “哎!” 子妍答应一声,突然就惊醒了。 子妍一脸懵,坐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师父,天亮了,咱们去抓食人鱼吧?” 剑奴在子妍的床前站着,看见她那清秀的脸庞,微皱的眉宇,惊慌地四处张望,知道可能在做噩梦了,就及时喊醒了她。 “哦,原来是个梦,我梦到了二里头,那个古老的夏代都邑,还有它的东边一块广阔的地域,它怎么成了那样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 “师父,你真的是神哎,你梦里就是真的,那里真的就是一片废城了,我曾经去过的。” “它那东边,好像规模更庞大,更加繁华,我正要去那里,却被你叫住了。” “哦,那东边你就不要去了,那里是陶寺的地盘,那里你千万不要去。” “为什么?”子妍看见他急得汗珠子都出来了,觉得他怪怪的。 “咱们还是去抓食人鱼,或者去看看我的地洞,我跟你说过的,我在地底下,已经是挖了好几条四通八达的洞道。” “哎呀,对这些个地下道路,我不太感兴趣。” “那么,我们去犀尾河边,一是抓一抓鱼,二是看一看,碰不碰得到我说过的那个白发女孩子。” 剑奴提议道。 “那好吧,我倒是想见见她,看她输给你的宝贝,到底是不是姑姑家的东西。” 第180章 决定 子妍想着剑奴的话,觉得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升腾起来。 难道是在梦中,自己被那二里头东边陶寺村的魂灵附体了? 隐隐之中,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驻进了一个体格高大,魁梧的男子汉。 那个男子汉就像是躺在那废墟上的一个巨人,是那废墟的灵魂幻化而成的。 他似乎想吹一口气,要把那一些残砖破瓦逆转,成为之前完整,辉煌的王者都邑。 可是,他只能是一个巨大的影子,没有了血肉之躯,也没有了魂灵,他只是一抹远古遗留下来的悲伤。 看看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疑望着那一堆废墟,似乎有着万分的不甘心。 是啊,人这一生,太短暂了,如果是稍走一点弯路,很难将自己选择好了的路途,完美地走完。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要达到什么目标? 我能够承续他的遗志,完成他的未完心愿吗? 子妍终于读懂了他。 “师傅,趁着现在阳光明媚,咱们起身吧,去到那犀尾河,要是碰到天气不好,可是惨了。”剑奴已经是在催了。 “剑奴,咱们不去犀尾河了,今天要探讨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呀?师父?”剑奴看见师父一脸的严肃,不由得内心咚咚地直跳。 “我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一边把你这一块宝地,经营经营,再一边去寻找狗娃子他们那一些人。” “真的吗?师父!”这个是剑奴没有想到的。 他高兴极了,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一把将子妍举起来,向着天上就抛。 “至于那个白发女孩子,咱们在这边搞得动静大了以后,不愁她不现身。” “嗯呐,咱这边搞得热火朝天之时,她一定会好奇的。” “剑奴,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突然决定留下来?” “不知道!”剑奴摇头望着她,他发现她真的长大了,脸上多了一份成熟的美。 再也不是几年之前那个幼稚的子妍了。 “因为子昭的姑姑离这里不远,而且,我要重振当年陶寺的风光。” “哎呀师父,听你所说的,那子昭的姑姑虽然是神神秘秘,也可能从她那里,琢磨出一些可行的宝鉴来,而当年的陶寺,因为年代太久远了,而且,那里是一片千古凶宅,是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大劫难的,千万莫提,千万莫提!” 一说起陶寺,剑奴总是打断她。 子妍也觉得他有一点奇怪,为什么总是那么忌讳提起那个地方。 “那么,我们首先要把人员配备起来,然后再来干一些事情。” “师父……”剑奴扭扭捏捏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子妍看见他的脸憋得通红,知道他又要提老婆的事了。 说真心话,那剑奴壮实的肌肉,帅气的身材,特别是那聪敏的头脑,的确是许多的女孩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凭心而论,他的各个方面,也并不比子昭差到哪里去。 但是,自己的心中,只驻留着他一个人的影子,就如被磁石紧紧地吸住一般,挥之不去。 可是那个真实的人,却是招之不来,这更加激起了子妍的斗志。 自己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没服过输,拿下他子昭,凭自己的能力,应该是可以的。 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做这个城邑的城主,那么,这剑奴又如何安排呢? 第181章 奔向犀尾河 子妍总算是遂了剑奴的心愿,暂时留了下来。 这三神山的东坡,也并不是一块小小的地方。 今天天气晴朗,没有太大太多的云雾。 她站在自己的闺房洞口,眺望山体的南北方向,竟然都是一望无际的遥远。 再看看它上下方向,子妍倒抽一口凉气,那山巅高耸入云端,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座山峰。 这东坡,不会是没有山峰吧? 可是,子妍记得,那西坡及其四周,都是群峦叠翠,无数的峰峦,争相比高,比陡,比险啊。 再看,那脚底下却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天啊,这三神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它到底是有多么奇怪? 不知道它到底是有多高,有多长。 而且按目前的情况推测,这么大的山里,肯定是人烟稀少了。 如果是在这一片,开辟一个,犹如陶寺和二里头那一样辉煌的江山城邑来,恐怕不容易。 能解决眼前的一些问题吗。 首先,主体城邑应该是在宽敞平坦之地,这半山腰的地势,肯定是受限制的。 那么,就只好下到山脚,去实地验查一下。 然后是,去到什么地方,弄很多的人来,建筑城池,管理城邑呢? 放眼望去,这一切一的一切,还没有一丁点的眉目。 “师父,我们去犀尾河那里看看吧,也许能给你一些启示。” 剑奴看见她坐在石凳子上,眉头紧锁,知道她,已经是在考虑城邑的事情了。 “也好,看看那边的地势如何。”剑奴的这个提议,正中子妍下怀。 剑奴害怕下山的荆棘刺伤了子妍,又怕她扭伤了脚脖子,就吩咐手下,去喊了附近的四个村夫来。 抬了他们,各自坐在了两只竹椅做的滑杆上,向着那犀尾河畔出发。 一路之上,几个村夫也不说话,其中一个人,个子高大,但是清瘦,看得见他满身满脸,都是黑红色的,肌肉也算结实。 而且他也时不时的,老拿眼睛瞟一眼子妍。 子妍心里觉得奇怪极了。 再仔细看看,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因为他的左边耳垂下,吊着一个水滴似的肉球球,这个球球,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自己还是有印象的。 那的确是自己长出来的肉呢。 那眉眼,那神态,仿佛曾经跟自己有什么交集似的。 仔细地想想,又的确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是剑奴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说道:“等会儿到了那河里,可要好好逮几条豁壁鬼回去,还要逮几条食人鱼。” “哈哈!大人,你可不知道,最近几天,那犀尾河畔,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豁壁鬼和食人鱼,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就连平时在滩头玩耍的犀牛,鄂鱼蛇虫之类的,也不见了踪影。” 其中一个瘦弱些的村夫神神叨叨地说道。 “不会吧,前两天我还抓到过它们呢!”剑奴有点不相信他们的说辞。 “听说村子的人说,是昨天,那河里,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白发女人,她的身手可好了,就犹如神仙一般,任何一条鱼类,根本就逃不过她的辣手。” 有一个村夫说。 “不光是鱼类,她还吃蟒蛇呢。” “那她岂不是一个妖怪了?”子妍笑道。 “哎呀,妖怪,咱们不去了,给再多的钱,也不去了。” 有三个村夫,吓得赶紧放下滑杆,拔腿就跑。 连滚带爬的。 只剩下那个有肉球球的大汉。 没有办法了,一只滑杆,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抬,才能正常行进。 剑奴为了子妍,就与那大汉商量,继续下到那犀尾河去,看一个究竟。 好在那汉子答应了。 第182章 又见犀尾河谷 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地上全部是盘根错节的根茎,好像是生长了几万年的老根,生得虬奇古怪,拦着人的去路。 这些个植物,也似乎有灵性,那根茎七弯八拐,长成了一道道篱笆墙,有一种不许人或者是动物通过的霸气,难道是它们也不想人族打搅,侵犯它们的地盘吗? 似乎还隐隐约约地看得见,一个个酷似人的脸庞轮廓,它们一定是在这里生存了恒久的岁月,是这里的主宰吗? 经过乱草丛生的石头坡地,两个抬滑杆的人,双脚也被荆棘刺出来好一些血痕。 子妍看看剑奴的草鞋,也断了一根带扣,一搭一搭的,跛着脚走着。 好不容易下得河谷来,这个是青苔遍地,满处滑湿的原始蛮荒之处,恐怕自古以来,都没有留下来任何人类的痕迹。 抬头望过去,眼前就是那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犀尾河了。 子妍回想,当初自己被置于那孤山野洞之时,看见的河中,独角青牛与蟒蛇打架的地方,也许就是这一条河流的上游位置了。 可是,同样一条河流,这里的景况,与之前的,却是大不一样。 这里河谷的两边,没有峙对的陡峭山岩,却有一扇又一扇的冲积沙层,平坦缓和多了。 刚才,大伙儿一路披荆斩棘,实在是太辛苦了,需要暂时歇息下来,于是,就各自坐在河滩的大石头上面,准备先缓一口气。 这时候,子妍发现,这里的四周出奇地寂静,就如到了无人山洞的深处一般,静得就连一只小虫子的叫声,都听不见。 河岸的树梢,也安静得犹如一幅画卷一般。 更加奇怪的是,河里的流水,也没有任何的声响,这里的一切仿佛是,在此刻全部都被水定格了,完全静止了一样。 这在荒山野岭大河谷里,这太不正常了呀。 子妍望望剑奴,又望望那个瘦高个大汉子。 见大伙儿都不吭声,子妍急得说话了:“这里好诡异呀,咱们是不是再往那下游走一走?” 可当子妍自己说话的时候,却听不见自己的话音,再看看那两个人,也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不多一会儿,子妍看见剑奴的嘴巴也在动着,显然他也在说话,可是,只见他嘴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也同样听不见一丝的声音来。 同时,自己的耳朵眼,仿佛是被堵上了一团软绵,而且厚实的东西,既感觉到胀得很,又有一些轻微的疼痛。 这是怎么了呀? 难道是这个地方有什么未知的,是我们不该来打搅的东西? 再看看天空,那天上纯蓝纯蓝的,既没有一丝一片的云彩,也没有太阳的影子。 奇怪了,那太阳哪里去了呢?这是大白天,又是晴朗的天气呀! 子妍惊愕地望着四周,一幅亘古蛮荒的景象。 难道这是到了盘古开天之前的景象吗? 也不对呀! 子妍看见他们俩个,对她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东张西望地,面面相觑,他们现在,肯定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感觉。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马上!否则,不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更加离奇的事情。 子妍急匆匆地走过去,伸出右手,准备去拉那剑奴,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够不着他的手了。 同时,那剑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朝着她伸出一只左手来。 可是,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往后各自拽着他们,两个人就是不能够着对方的手。 那个瘦高个子见状,也朝着他们走过来,也伸出手来。 好巧不巧,刚刚一碰到子妍的手,就像有一股子气流,把他弹开去,那急促的气流,还把他的手指弄麻了。 这样不行,时间长了,咱们三个人,被困在这里了,不是被冻死,就得体力衰竭,最后活活地饿死。 三个人正恐惧着,子妍一抬头,看见一个白影,从姑姑家的那个山头方向,云朵一样地飘了过来。 莫不是姑姑的魂灵?子妍内心既喜且惊! 准备连忙跪下来,对她行礼。 可是,自己却是行动不了,真的彻底地被定格了。 又看看其他的两个人,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遭遇。 这个来者,绝对不会是姑姑! 正在胡思乱想着,那一朵白云,已经落在子妍眼前的一块阳石之上了。 “卫草儿!终于见到你了!”子妍内心大喜,叫了起来。 她一眼看见,从那云朵里,钻出来一个美丽的女子。 可是,仔细看,又不是那曾经的卫草儿,她只是酷似卫国公主卫草儿而已。 不过,虽然只是神似,这女子,比起那卫草儿,无论是身材,还是面相,还有举止神态,都要姣好许多许多。 只是神似而已。 况且,她满头白发,浑身雪白,全身上下,整个的白得晶莹剔透,仿佛是一块上等的玉石构成的一般。 只不过,这玉石,是软软的,柔柔的,行走自如的人形。 “你是卫草儿吗?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呀!”子妍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是,自己想说的话,就连自己也听不见,她又怎么会听得见呢? 只看见她轻柔地一笑。 那一脸轻柔柔的笑,酷似卫草儿的顽皮,又如一个陌生而高雅女子的矜持,她就如一个双面灵物,把子妍惊得一愣一愣地。 接着就见她那小山桃一样的嘴唇,在轻轻地啜动着。 也不知道她是在说话,还是在微笑,反正子妍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这个时候,天上那尉蓝的色彩,开始在发生变化,逐渐幻化成了银灰色的。 子妍担心,怕是要下大雨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今天这种状况不及时地解除,结果只能是冻死在这里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那女子好像突然变了一副模样,突然变得异常狂躁起来,激烈地扭动,翻滚着。 她那通体透明,温润如玉的白色,逐渐加深,好像一朵饱含水滴的积雨云一般。 她那里,是要下暴雨了吗? 子妍惊讶地看见,那犀尾河里的鱼,虾,鳖虫,陆陆续续地,被她吸入那一团雨云之中去了。 子妍担心,自己连同这三个人,也被她吸进去,怎么办?那可是没有活路了。 不自觉地,想伸手去握住自己的乌木剑。 可是,怎么也伸不动,自己的手,好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从姑姑家的方向,飞来一团彩色的云影。 渐渐地近了,子妍认出来了,它是那一只大鸟,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只鸮! 哎呦,它怎么会在姑姑家的山中的? 子妍又惊又喜,连忙朝它挥动着手臂,可是,照样挥动不了。 子妍失望极了,一下子瘫软下来,正好坐在一块龟纹石上。 哟!奇怪了!自己能动了! 她低头一看,那龟纹石,壳面青黛色,光洁细腻,好像被谁精心打磨,长期把玩过一样,而且还有一层原始的包浆,纯白色的网状的纹路,把那龟壳,刻画得异常的逼真,精美。 这真的是一块一难得一见的宝贝石头! 第183章 剑奴怎么啦? 子妍惊讶地抬起头来,看见那一只鸮,越发地神采奕奕了。 它歪斜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 多日不见,它貌似长大长胖了不少,而且感觉到那一双眼睛,更加明亮犀利了。 它看见河滩上的这几个人,都能活动自如了,知道他们已经解除了魔咒。 就自顾自地,忽地伸开双翅,一措身子,直接去追那一道白影。 子妍这个时候才发现,那卫草儿,已经化成一团白云,悄悄地飘走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她真的是卫草儿,应该知道我们大家伙儿,为她的失踪,很是焦急,怎么不跟我相认,不打招呼,扭头就走呢? 甚至,那把我们几个点穴定格的事,大概也是她做的,因为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就是她了呀! 如果那个人不是卫草儿,那为什么,她的举止神态,都那么神似卫草儿,尤其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一丝顽皮,分明就是她在侍弄她的赖哈蟆露露时候,才特有的动作神态,那一神态是子妍永远也忘不了的。 那么,是卫草儿修成了绝世武功吗?她会乘云驾雾,还会控制山川树木,动物甚至是我子妍,导致这里的一切,动物,植物,空间等声响等等,她都能有效控制了? 那么,这是一种多么厉害的神功啊!无人能敌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她被另外的魔类附身了,才能变幻自如?无所不能? 子妍正在愣神的时候,眼看着那一团彩云,已经快要追上那一团白云了。 随即,他们两个,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跑出了三个人的视线。 子妍始终不能松一口气。 她惦记着那只鸮,更是牵挂着卫草儿。 随即,这里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河水欢快地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树梢也随风摇摆起来。 剑奴为了尽可能多地抓到豁壁鬼和食人鱼,早早地挽起了裤腿,一脚趟进了河水之中。 他循着河道,猫着腰,眼睛直勾勾地望盯着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石头。 因为那豁壁鬼,就爱伪装成石头的样子和颜色。 搞了半天,他手里还是无所获。 他想往下游再走一段,因为不远处的那里有一个大瀑布,还有一个深潭,无论谁怎么想尽办法,把它们赶尽杀绝,也会有漏掉的。 寻找着,他要亲自,当着子妍的面,为她捕捉那美味的隔壁鬼。 可是,今天也是奇怪了,找了半天,别说那善于伪装的豁壁鬼,影子都没有出现一下,就连那千古憨憨食人鱼,也没有见到一条。 难道是真如传说中的一样?这些都被那白发女人弄绝迹了? 剑奴太不甘心了,继续往前走,子妍和瘦高个子村夫,也已经被远远的甩在身后边了。 子妍这边眼看着剑奴急匆匆地走在前面,就加快脚步去追赶他。 哪里知道,这河谷地带,兴许从来没有人走过,都是千年万年的荆棘盘根错节,稍微不注意,就会被那藤刺划伤。 那个瘦高个也不敢让子妍断后,他还是担心小姑娘的安全,所以磨磨蹭蹭地,故意让子妍走在前面。 因为天色越来越暗沉,河谷里又起了大风,一时之间,雾气也浓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如细雨一般,直接向着子妍的脸面飘撒过来。 她感觉不妙了,剑奴已经消失在雾中不见了。 第184章 剑奴! 子妍要瘦高个子紧跟着自己,防止在雾中失去彼此。 那剑奴已经不见踪影了,接下来如果再要是每个人各自都失去联系了,那可就麻烦了。 ”你牵着我的衣襟吧!”子妍对瘦高个子说道。 瘦高个子就伸手拉起子妍的衣襟。 他一瞥眼,就看见子妍腰间别着的一把双叉弹弓,很特别,还有那一个装有一颗石头的网袋。 “你的网里的石头快要掉下来了!” 他看见那石头仿佛是要掉出来了,就惊呼道。 子妍转过身子,整理了下那石头,放进袋子里,重新装好。 就在此时,瘦高个子看见,那石头上,清清楚楚地,映现出一个很鲜明的粉红色“丁”字。 瘦高个子当然记得,这一颗石子,就是咱们家大公主子妍的弹弓了! “啊?原来你不就是子妍吗?都长这么大了啊!”瘦高个子惊呼道。 子妍一时怔住了,异常吃惊地看着他。 “我是你沚酦,沚大叔呀”他高声地叫道。 那瘦高个子确定了,她那眉眼,那神态,分明就是在犀角山失联的子妍! 见子妍一脸的懵圈,他急得满脸通红。 想起来了,对于这个沚?大叔,子妍还是有深刻的记忆的。 那是自己幼小时,被赶出家门的时刻,记得那一天,一起连夜出逃的,有呼延大叔,翠儿,还有就是这个瘦高个子沚?,叫他沚大叔的。 随即,两个人喜极而泣,她没有想到的是,事隔多年,子妍还能够再见到他。 “我原本认为,你已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底下去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你还活着!天大的喜讯啦!”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子妍惊奇极了。 自己已经长大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言谈举止,也有了太大的变化,那沚大叔还真的有两下子。 “小姐,我认得你那弹弓袋子里的那一颗石子,它的里面有一个很巧的“丁”字,那可很是神奇,由此才判断出来你是谁的。” “哦,原来如此。”子妍惊叹道。 子妍开口正想问那沚大叔,当年为什么把她抛下。 而且现在又恰巧碰上了。 难道又是巧合?这也太神奇了! “唉,还一言难尽……” 沚大叔正一声叹息,还没有说完话,只听见前方的山谷里一声闷响。 两个人急忙望过去,那儿卷起了一团尘烟,蘑菇一般地散开着。 那粗壮高大的树木,成片成片地倒下,整个山体在往河谷移动! 好像是山体滑坡了。 不好了!那剑奴好久不见了,他不会正好撞上吧? 子妍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天出门,剑奴原本想到那深渊底下的河谷去,而且是想让子妍体会一下,坐滑杆的舒适度,就没有用鬼翼卷。 现在剑奴没有了那神器,就像是鸟儿折了翅膀一样。 其实,他这个人,还是很逗人喜欢的,自己身边的几个男孩子,鲁达达憨厚,狗娃子鬼怪精灵,而这个剑奴,同时具备他们两个人的优点。 两个人一路狂奔,这里本来就没有路,要不是高个子连扯带拽,她子妍早就摔了好几个跟头了。 不一会儿,子妍的腿脚,就被荆刺划伤了,一道一道的血痕,现了出来。 第185章 危险来临 两个人连滚带爬,往那塌陷之处奔过去。 定下神来,往那尘烟弥漫之处细看,只见那里火星四溅,树木生烟,岩磞石裂,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剑奴如果是站在那一处,铁定会粉身碎骨!就连头发丝丝也会找不到的。 找都不用到那里去找。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人也是太火背了吧。 不,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受到了惊吓,自己吓唬自己,才这样胡思乱想了。 回想那剑奴,与自己相识,相知,他对自己的信任,子妍心里就一阵紧张。 预感到,如果是他有不测,这三神山东坡一侧的开发,由谁来替他完成。 两个人四处张望,八方寻找,也没有发现那剑奴的影子。 这可怎么办?这东坡一带,是他得,引以为傲意至极的成果。 他的地盘地盘,那山体被挖空以后的所有线路,所有的设施,还没有来得及与自己仔细地说明白。 如果是他发生了不测,那他这一摊子家业,将怎么来继续? 两个人沿着河谷往东方走,那个方向就是犀尾河的下游。 越往下游走,那河两岸的地势,开始陡峭了起来,群山也更高,更大,连绵不断了。 河岸的两边,还不时有飞瀑,或明或暗,自山顶飞流而下。 再往前走,也无法行走了。 估计那剑奴,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孤身深入,毫无防备,不打招呼,就独自进入深山,进入原始大森林之中去。 除非他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藏着,否则他也绝对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子妍招呼沚大叔暂且停下来,坐在石头上,先休息一会儿,再作打算。 瘦高个沚大叔,放眼望向那塌方的山体侧,突然看见有一块青石板下,有一团东西在蠕动着。 他急切地站起身来,想朝那边走过去。 一边说道:“那里面有动静,我想去看个明白。” “不要去,那上头还在塌方呢。”他被子妍叫住了,那一块地方的确太危险了。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蠕动的一团东西,它却没有动静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青石正上方的一堆黄土,开始松垮了,掉着渣渣,眼看着就要连着树杆根,齐刷刷地,滑落下来。 子妍叹一声说道:“好险啊!幸好咱们没有过去,要不然就惨了。” “不对劲呀,你看!”瘦高个突然用手指着那青石板,子妍顺手看过去,那石板下伸出来了一只手! 子妍大惊!那是一只貌似剑奴的手啊! 她是认得的,那一双手,改装一些工具,器具,不仅仅是鬼翼卷,还有其他的神器。 因为长年设计制作,从而变粗糙,结满了茧子。 这一双手,曾经令子妍心疼不已。 而今它却被压在那一块青石板下面! 那一块青石块宽大,厚实,就算这里有百把上千人,也恐怕怕把它撼不动啊! 更何况,它的顶头上,还正哗啦哗啦地,在垮塌滑坡,那半面山坡,都随时有彻底滑到谷底的危险。 怎么办?子妍的汗都急出来了。 趁着上面没有大块土石滑脱下来的空档,赶紧去看一看! 子妍瞧着空档,嘱咐道:“沚大叔,你在这里盯着青石板的上方,看见一有垮塌的迹象,你就赶紧喊我跑回来!” “那可不行,太危险啦!不许你去,大公主!要去也是我去,你在这儿看着就行!” 两个人在那儿你拉我扯的,互不相让。 子妍突然奋力地挣脱沚大叔,一阵猛跑,迅速地接近那一块青石板! “我来了!剑奴!”子妍兴奋地叫道。 “师父!”令人万分惊喜的是,那剑奴竟然听到了,而且还回应了! 这就说明,他至少还活着,还清醒着,一定要救他出来! “快!快!回来!要塌方了!再不跑回就来不及了。”正当她快靠近那石板之时,子妍听到的,却是沚大叔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无奈,子妍只好迅速撤退! 子妍估摸着,那一块青石板,是有很大的阻挡承接力的,那上面小规模的滑坡,撼动它移位的可能性非常地小,所以,自己先撤回去,再伺机去救他! 愿上天大神保佑咱们剑奴的平安! 可是,子妍与沚大叔呆在旁边,眼睁睁地看见,那青石板上的山头,也在渐渐地一起移动了! 这可是太糟糕了!一旦整个山体移动,那青石板定会一起垮到河谷去,而那石板下面,可怜的剑奴,也会随着一起,被埋进河谷之中。 第186章 惊心动魄的一刻 子妍现在才十分地后悔起来,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躲开?自己就躲在那一块青石板下面,不是也很安全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可以伺机把剑奴拉一把,在关键的时刻,有一个人,比他自己,孤苦伶仃地困在那里强。 子妍自责着,痛恨自己太过于自私,置那个剑奴的生死于不顾。 突然,只听见沚大叔大喊一声,随即一个鲤鱼打挺,就扑向子妍,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自己的身子下面。 子妍在那高大的身躯之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且,随即就听得见四周,传来轰隆隆的,还有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时之间,只感觉得到地动山摇,自己好像在天空之中极速地飞旋着,整个的人也开始晕眩起来,随即十分的恶心,并且开始不停的呕吐。 子妍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被一床大被子紧紧地捂住了,喘不过气来。 而且,这一张大被子,就像在空中飞舞,像一片树叶一样,胡乱地颠簸着,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被颠散架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甚至怀疑自己正在做着梦。 就这样天旋地转了好一会儿,自己连同那被子,一起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子妍清醒过来,定睛一看,自己已经是被甩在河岸边的淤泥之上了,仰面朝天,屁股底下,已经被水岸的湿沙土,打湿了。 身子却被压得死死的,纹丝不能动弹,有一双大手把自己的腰部,箍得紧紧的。 那是沚大叔的手! 子妍的脸,立马唰地一下子就通红了,第一反应,就是使劲地推开,想挣脱他。 可是,那一双大手好像死死地固定在她的腰上一样,怎么也推不动。 “沚大叔,你在干什么嘛,你赶快松开手啊!”子妍又怒喝道。 一连喊了好几声,那只大叔的手也不动一下,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子妍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粘稠的东西,慢慢地,从自己的胸部,一直流到自己的肚皮之上。 是自己的血液吗?我流血了吗? 子妍心里一惊,这一下完了! 她又立马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这个沚大叔的胸部,正好压在自己的下巴上面,明显地感觉得到,他的胸部,已经没有任何的跳动了,他大概是没有气息了。 那血会不会是他流的? 可是,他那一副身躯太高大了呀,他把自己压着,推都推不动啊。 那一双大手,还紧紧地箍着自己,掰不开呀。 自己向着旁边一瞥,只见刚才与沚大叔站的地方,已经被夹杂着树干,石头的土块填满了。 幸好沚大叔反应快捷!不然的话,自己就会被活埋在那土堆下面了。 哎,这个沚大叔,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 正在这个时候,子妍一眼看见,那土堆里冒出了一个头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细细看过去,那头蠕动了一会儿,又不动了。 他不马上拱出来,就会有生命危险呀! \"喂!加一把劲,快胜利了,还差一点点!”子妍自己动弹不了,只能替他加油鼓劲了。 哪里知道,那一颗头,在听了她的喊声之后,竟然急速地珙动着,不一会儿,脖子就露出了土面。 “是剑奴!”子妍脱口而出。 还活着,这也太好了。 第187章 救人 只见那剑奴拼了命的往外拱着,而且是拱一会儿,又歇一会儿,他好像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你加把劲啊,千万别放弃,别放弃,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啦!你就很快出地面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 那一边,剑奴的嘴巴还在土堆里面,没有任何的回答声音传过来。 子妍还是动不了一丝一毫,脖子被压得疼痛极了,呼吸也沉重起来。 必须抓紧时间,不能再拖延了。 现在能做的,只能一边不停地喊叫着,替他鼓一鼓劲儿。 真是替他捏着一把汗。 自己越喊叫,越觉得身上的压力更沉重了。身上的血液也像被切断了一样。 自己又不能动弹,那个沚大叔又软泥巴一样,耷拉在自己的身上,压得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好困好困啊,我这是怎么啦? 就在极度的担心和疲惫惊吓之中,子妍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一觉惊醒来,发现那剑奴趴在自己的旁边,正在抓拉着沚大叔的后背。 剑奴好像是腿子受伤了,只能爬着趴着,用不上什么力气,把那个沚大叔一点也撼动不了。 又加上那大叔太个子太高,太沉了,他抓也抓不动,拖也拖不动。 看来,咱们这三个人,今天是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望一望天上,太阳已经偏西,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老是耗在这儿,不说别的,野兽闻到血腥味儿,肯定都是没有活路了。 “啊,你醒了,是我不好,吵着你了,没有让你睡好。”剑奴看见她醒来,满脸的惭愧,内疚。 “我现在好多了,你的腿,好像伤得很严重。” “嗯,它们都断了,脚没有了,找不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想接上,也没有可能了。今天这种情况之下,咱们还能活着,就是天大的喜讯了。”剑奴伤心之中,脸上还透露出一丝笑容。 大家的心里,都是酸酸的。 “你不要再动了,小心失血过多。”子妍一眼望过去,只见剑奴光着身子,他的衣服,已经被用在双腿之上,包扎着那断裂之处了。 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赤裸着大半个身子,就在自己的旁边,不禁满脸通红。 又一时心中痛楚,这么机灵,帅气的小伙子,竟然没有了双脚。 放眼望去,四周山体坍塌,树木杂乱,土石还在滑落,这种情况,就是去找也找不到了它们了。 “你帮我一把,移开他的身体,我可能没有怎么伤着,只是被压的时间长了,也动不了。我要尽快地出来,就可以去找一找你的双脚。” 子妍不甘心他一瞬间就没有了双脚,趁着离开他身体的时间还短暂,或许还可以接得上,那么或许他的双脚还有救。 “你看,他的手指头在动了。”剑奴看向沚大叔的一刻,随即发出一声惊叫,因为他看见了沚大叔的手指头,间歇性的动了两下子。 子妍知道,他现在也可能恢复了知觉。 这真的是太好了。 子妍t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师父曾经教过她,怎么样去搬动移动一个体型肥胖,比自己重很多的人的躯体。 “我抓住他的肩胛,你只推动一下他的胯部,让他侧过身子就行。”子妍一边摆放好沚大叔的手和腿的最佳位置,一边指导着剑奴去推胯根部。 果然,很容易就把他侧立过身子来了。 子妍迅速地爬了出来。 发现自己除了脚趾头有一点檫伤以外,整个人竟然没有受伤。 都是沚大叔保护的这么好的结果,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保护我的安好啊。 立刻掐他的人中,又去掐裂缺穴位,再去掐虎口。 不行。 又双手叠压起来,按压沚大叔的胸部,给他做心肺复苏。 不行,还是没有反应。 两个人急得满头大汗。 她伸手揭开他的眼皮仔细一看,发现他的瞳孔还是散开着的,没有丝毫收缩变小的迹象。 只好嘴对嘴,来做人工呼吸。 哎呀,他那一脸的胡须好扎人呀,子妍心里叫苦不迭。 “还是让我来吧。”剑奴看见一个小姑娘,为了救他,与一个大男人嘴对着嘴,没有犹豫就呼上了,这也是太难为她了,自己就赶紧地爬过来,想代替她来做。 “哦,这样也行,你先守着他,不断地这么重复做吹气气的动作,再怎么艰难,我们也要尽快救他的性命。” 子妍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跃到一旁,她要尽快地去寻找剑奴的残肢,那一双脚。 那脚对于剑奴来说,是多么的宝贵呀,没有了脚,他以后还能够驾驶鬼翼卷吗? 第188章 新的发现 子妍急匆匆在废墟之中左寻右找,希望发现他的肢体。 时间不等人,如果是双脚离开人体的时间太长,即使是找到了,接上了,也可能活不过来了。 面对满眼疮痍的山体,那断木碎石山瀑,汇挤成一股股泥石流,不断地向山脚奔流而下。 子妍绝望了,这根本不可能找到剑奴的脚了。 也或许,它们早就被野兽叼走了。 或许是被埋压在某个地方。 这运气不好,很难碰得上了。 子妍就要哭出声来了。 泪眼模糊之中,她发现左边新露出来一个山洞口。 那洞口很奇怪,规整得很,一眼看过去,洞里也是比较新的土石,好像是人凿斧削的一般,并不像是大自然形成的。 如果是天色还早,自己一定要过去,到近处看一看,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绝对不能置自己,以及另外的两个人于危险之中。 转身就往剑奴那边走,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轰响。 子妍心里一惊,在这空旷的山野暮色之中,这一声响虽然不算很大,但是也被群山的回响给传得很远。 子妍转过头,就看见那洞口已经有部分坍塌,一些土块,拌着石头疙瘩,纷纷往下滑落。 子妍眼尖,看见了尘烟之中,隐隐显露出来的马鞍。 她猛然地想起来了,子昭的姑姑,有那么一个山洞,里面的马鞍,有五只,每一只马鞍,都是一个开关的按钮。 “难道是,他的姑姑在这里,也有什么秘密,如今被山体滑坡破坏,显露出来了?” 子妍心里觉得奇怪,看一看四周,自己站的地方,这里群山环抱,自己犹如在一个摇篮里。 但是,除了西边那一抹晚霞,能辨识方向以外,其他的真的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了。 难道是姑姑的地盘,也延伸到了这里? 这个地名,剑奴应该是知道的,好在他只是肢体受伤,脑子还是好好的。 子妍再仔细去看那洞子,它高悬在峭壁半腰,四周都是成直角的石壁,肯定是没有上去的路径。 况且在这傍晚,在这滑坡还没停歇下来的时候,要上去看个究竟,是不可能的。 只能是把地形记牢,再来查明。 况且那剑奴的脚,今天不找到的话,再往后,即使是找到了,也没有用了啊。 眼见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山坡上起了薄雾,寒气袭来。 随着一声清啸,子妍扭头,看见河谷的上游方向,飞出了一个小黑点。 子妍心里一惊,这山里难道是有什么山妖之类的?专在傍晚出来活动? 就近找了岩石,蹲在后,屏住呼吸。 渐渐地近了,是那只鸮! 子妍欢呼,连忙跳出来,双手挥动着,喊道:“我在这里!” 可是,它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在暮色之中盘旋着。 一圈,又一圈,它不停地转着圈圈。 看着它的样子,好像是俄了,在找自己的晚饭吧。 嗯,还真的是饿极了,折腾了这么久,还真的是又饥又渴了。 子妍走下山坡,到河边,伸手去捧一把水喝。 一抬头,那只鸮已经站在对岸,拿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它溜溜地转动着。 再看它的爪子前面,竟然是一双血肉模糊的脚! 子妍细看过去,差一点呕吐出来,那一双脚,除了有两只脚丫子,连着筋皮,达拉在那里,其他的,大部分都成了碎骨渣渣。 即使是找到了,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了。 那剑奴,注定只能是残废了。 子妍欲哭无泪,没精打采地往回走,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再与那只大鸟说话。 第189章 救大叔 子妍非常失望,折腾了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对这个并不能接受,更何况那剑奴,看到我啥也没有找到,岂不是更加绝望了? 子妍自己闷闷不乐,只顾想着心事,完全把那一只鸮抛到了脑后。 奇怪的是,现在沚大叔真的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因为腹部伤得很重,只能躺着,也不能说话。 子妍心里是有数的,之前他的手指头动了,就是表示他已经醒了过来的信号,所以她才放心地把他丢下,让剑奴一个人去施救。 自己要趁着天亮,去寻找剑奴的双脚。 因为她知道,他本来就已经活了过来了。 可是对于子妍这样的行动选择,剑奴却非常地感动。 在他看来,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高于任何的人。 毕竟自己的师父,还是很心疼自己的,自己的脚,师父是放在第一位的,甚至比沚大叔的性命都还重要,不然,她怎么会,在沚大叔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就去寻找自己的双脚呢? 那两个人见到子妍已经完好无恙地回来,虽然是两手空空,大家也总算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因为此刻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子妍瞄了一眼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丛又一丛的火团,绿悠悠的,在草丛或树丛中飘忽着。 那是鬼火,子妍还是能够区分得出来的,一时不禁毛孔竖起,觉得到连皮肤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原来这里的确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人,魂丧于此,也不知有多少猛兽凶禽,抛骨此地。 子妍不禁想起,那只神鸮,它或许可以壮壮自己的胆子。 那只鸮呢?它忽然飞到哪里去了?难道它有什么预感?不愿意与我们待在一起? 它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来头?它是妖还是魔?是敌还是友? 它到现在仍然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沚大叔,你怎么样了?”黑暗中,子妍已经看不清他的伤情了。 “情况不怎么好,肠子好像流出来了。” 沚大叔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除了鼻子破了,流了一些血,其它要害之处,还是没有伤着,只是肠子,已经有一截,流了出来。 剑奴爬了过来,一边帮着他脱下上身的衣服,一边说道: “师父,你帮我一把,试试看,咱们把他的肠子塞回去肚子里面去,然后用衣袖梱扎住,这么做能否起效,也只能祈求天神保佑了,沚大叔!” 经过这惊天动地山崩地裂的一场乾坤混乱之后,能够有命保存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这肠子脱出的事,好像是能够恢复,子妍也见过康复的先例。 “只有这样了,沚大叔,你坚强一些,一定会没有事的。” “我还要活着,回家把找到你的消息,告诉你的老爹王爷去呢,我不会这么就死的。” “你是因为救我,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你残废了,我也会养你一辈子的。” 子妍说着,已经是声泪俱下。 她赶紧用她那一双小手,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把那一截断肠,塞进了沚大叔的肚皮里,再用衣袖仔细地包扎好。 “按这个情况看来,今晚我们都不能再移动窝子了,就在这里过夜吧。” 子妍说着,就站起身去,把身边树杆上的树枝,用石头削砍了一些下来,然后扎起一道篱笆墙,以防在夜里,一些野兽闻到血腥味,来偷袭。 第190章 神秘人夜探篱笆屋 大家现在最期盼的就是一夜平安无事。 现在这三个人,剑奴没有了双脚,沚大叔的肚皮肠子开重新复位,好在子妍自己只有一些擦伤。 这两个大男人,如果是遇到了凶兽,也注定难以逃脱,看样子,在这个地方,至少还得待上好几天,等着他们两个能够走动为止。 这里也是够荒凉的了。四周都是高山大川,方圆也应该是没有人烟。 想到这里,子妍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把沚大叔侧翻过去,让他躺在最里面,自己则守在门口。 不知不觉之中,仿佛觉得有人在愰动,推搡那篱笆墙的门。 子妍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姑姑!那神态,那举手投足,在夜色朦胧之中,真的应是姑姑! 她一身素衣,长发飘飘,那身材,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了,她仿佛是更年轻了好几岁。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她没有难产而死? 还是她的魂魄?在晚上找过来了? 子妍知道,姑姑她对于自己的难产而死,是耿耿于怀的,她死去的那一时刻,是心存有多么大的怨恨,是有多么的不甘心啊。 子妍望着她,一时内心惶恐起来了。 急忙地叫道:“姑姑!姑姑,我是子妍呐!” 那姑姑也不说话,也不理他,径直往篱笆墙靠后的位置走过去。 不好了,子妍心里大吃一惊,难道是姑姑不欢迎沚大叔的出现,要对他动手脚吗? 子妍本能地握了握自己的乌木剑,随即觉得这个动作,是对姑姑天大的不敬,随即就松开了手。 只见姑姑走过去,弯下腰来,拨开沚酦的肚子上的衣服,随即对着他那伤口,就是一拳。 啊!那伤处又裂开了! 沚酦随着就发出一声惨叫! “哎呀姑姑!这使不得!”子妍立马也慌忙惊叫起来。 “别喊别叫!你还太小,又不懂医术,你们这样包扎,会导致他整个人都太不干净,那是要烂掉的!” 随后,姑姑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一些白色的,类似布条什么的东西。 “你记好了,明天天亮以后,去山上寻找种草,捣烂了,给他敷上。”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来一株草,放在沚大叔的身边。 “哦!这个好寻找吗?”子妍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听姑姑的意思,那东西一定有奇效的。 “难!非常难。特别是在这个季节。不过,会有的。” 姑姑说着,径自转过身去,抬起头就要走的样子。 “姑姑,你要到哪里去呀?我怎么办呀!不要丢下我!”子妍跪着,拉起她的裙角。 “你自己的路,自己去闯吧!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嗯?”子妍懵了,之前说过什么呀?难道是子昭在场时,姑姑临终心愿? 自己愣神的时候,那姑姑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子妍疲惫不堪,迷糊入睡,却时时有姑姑的身影在篱笆墙附近,时而飞来飞去,时而焦躁地踱步。 子妍一夜凌乱。 第二天天一亮,子妍赶紧到沚大二叔的身边察看,却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那包扎肚皮伤口的衣服衣袖,仍然是当初自己给他包扎时候的样子。 “难道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姑姑了?”子妍一脸的疑惑。 “剑奴剑奴,昨晚你看见姑姑来过了吗?”她急忙摇醒了剑奴。 “啊?姑姑?什么姑姑?”他满脸懵圈。 “就,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的女人!”子妍急了。 “没有女人,我做的梦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在。” “沚大叔,你醒醒!昨晚有人弄你的肚子吗?” “没,没呀!我睡得可沉,可香了!” 唉!那就一定是个梦了,难怪,自己在拉姑姑的裙角时,是跪着的,可是都没有看见她的双脚和双腿! 子妍沮丧地坐回至门口,转眼看见旁边有株已经干枯的小草。 子妍心里一惊,这是昨晚姑姑留下来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191章 她哪里知道这是第一桶金 子妍疑惑了,不过,即使是再怎么凌乱,也要照着那株样草,去寻找那样的草药来,来给沚大叔敷上,再看看情况吧。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们两位先在这里疗伤,记住,千万不要招惹陌生的人,也千万不要打开篱笆门。” “那你去哪里啊?”剑奴极不愿意她走远。 “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大概是去东边的山上,找一找这个草药。” 冥冥之中,子妍内心深处,觉得对那个方向有灵感。 子妍跨出篱笆门,刚走几步,又折回头看一眼他们两个人。 “咱们约定一下,万一遇到有危险,你们就学布谷鸟的叫声。”她用双手做个喇叭状,放在嘴边,叫出来三声长音三声短音。 然后,自己回应了三声短音加两声长音。 子妍认为,这个是大山里面,最有效的联系方式。 之前与子昭他们,也是如此联系彼此,方便快捷得很。 如此约定好联系信号之后,子妍找来藤条,扎紧了篱笆墙的门,以防野兽的侵扰。 子妍暂时放下心来,把那株小草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向着东边进发。 一路之上,荆棘遍地,新枝老梗,盘根错节,满是艰难险阻,子妍一边走,一边后悔踏进这个方向。 可是,已经是走了这么一段路程了,现在回去的话,半途而废就永远也别想找到那草药了。 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路,自己再清楚不过,一路走来,它的艰难。 只好硬着头皮,再往前走一段,万一运气好呢? 不久,前面出现了一条貌似小径一样所谓的路,这条路不像有人走过,只是荆棘藤蔓比较少,或许比较好走,那就选它了。 走了一段,才发现那是山体滑坡以后,大自然的巧手,从乱草遍布的荆棘丛中,开凿出来的一条小径。 看看,这新的土层中,夹杂着一些残砖碎瓦,还有一些贝壳,以及认不出来的,奇怪的东西。 这里真的是很有意思,难道从前是一片大海? 再往前走,小径上竟然可以见到,一个又一个散落出来的,完整的贝壳! 好漂亮啊!子妍惊喜极了! 一边仔细地挑选,一边兴奋地捡拾,不一会儿,自己的衣兜就装满了。 是可惜呀,有好多已经是破残了,而且那破残的,好多都是精美得不要不要的。 这一路之上,子妍被这些大海里的精灵们震惊了! 自己原来是孤陋寡闻,原来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美的东西!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它本来就是有主人的?还是千百年来,就生在这里的?是地球的变迁,导致原来的大海,变成了大山,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一路之上,子妍兴奋地叫着,检着,不知不觉,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了。 放眼望去,这一条路好长,似乎看不到尽头。 这么多的贝壳,而且是这么漂亮,将来或 许派得上用场。 我为何不把它们收集起来,安放到一个地方? 那东南边有一匹小山,放眼望去,这一匹小山前面的东方,依次还有两匹大山,一字排开来,而且排列整齐。 从第一匹开始,这三匹山的高度,依次递减,那排列出来的形状真的是好顺畅。 神仙才做得出来,如此精美! 子妍伸出自己的左手来看,像极了自己的手掌,那三匹山就神似自己的中指,食指,和小拇指。 子妍走到小山和中间一匹山的交界处,察看着,发现了一处裂缝。 如果是能够一进去看看,那就能知道里面能否藏东西。 子妍说干就干,一跃身,就爬了上去。 快到那裂缝之处了,惊讶的发现,它只是一个山洞的入口,里面有很大的洞厅,还有无数的钟乳石! 还有大大小小的钟乳石瀑布群! 这可是一个好地方! 立马退了出来,她要把那些漂亮的贝壳,藏到这个宝地。 一回头,就发现了对面那一匹山壁上,有一个山洞。 它高高地悬在那里,似曾相识! 对了,它就是昨天那个露出来有马鞍的洞子。 子妍仰望着它,一时兴奋得很,口也不渴了,也不饿了,鼓起干劲,不停地选择着自己喜欢的贝壳! 要把它们妥妥的藏在那裂缝深处。 第192章 偶遇 望着这么多漂亮精美的贝壳,子妍心情十分酸爽,虽然是很累了,也是兴致勃勃的。 太阳已经偏西了,猛然地想起来那草药的事,还没有着落,子妍这时侯才有点着急了了。 原来自己只顾着捡宝贝去了,把那个事给忘了。 这得必须去找一找啊,万一有作用呢? 子妍掏出那株药草来,仔细地观察,原本贝壳一样的叶子,卷曲着,上面还有花朵和果子,不过都干枯了。 发现它好像是被用特别的方法熏制过一样,上面还遗留一丝丝烟香味儿。 观察那药草的叶子,这也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样。 哦,对,是在子昭的姑姑那里。 子妍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姑姑在夜里悄悄地来,她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永远地躺在那山崖的船棺里了? 子妍仔细地回忆,当年姑姑去世以后,下葬的情形。 可惜,现在子昭不在自己的身边,他对那姑姑的山寨,肯定是十分熟悉的,而且当时他也全程参与了,把姑姑送上山的事情。 还是得寻找机会,与他联系上,才可以以解开昨夜的这一惊天大秘密。 而且不光是姑姑的相关情况,那卫草儿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那子昭,对于这些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吗? 似乎说不太通。 子妍隐隐觉得,传说那在三神山,帮助子昭给神树浇水的白发女人,或许真的就是卫草儿,而前几天在犀尾河畔的女子,或许也是卫草儿。 但是,她们两个人,一个失踪了,一个难产死了,怎么又会在多年以后的今天,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子妍只顾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棵歪脖子古银杏树下面,旁边有一户茅草屋。 一只大黄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一边嗷嗷大声吠叫着,迅速地向着子妍扑了过来。 看见那只凶巴巴的大狗,子妍从胡思乱想中,猛然地清醒过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而那只狗也奇怪地站定在那里。 随后那茅草屋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 “二黄,滚回去!”老头子扭着头,一声吆喝,那黄狗立马转身,摇着尾巴,嗖地一下子冲进那屋里。 “大爷,我路过这里,讨一瓢水喝。” 子妍一笑,露出来一排洁白的牙齿。 “你是?”大爷上下打量着她,面露惊奇的表情来。 “我本来从犀尾河谷而来,顺着那垮塌了半边的小路走过来,就到了这里。” “啊?”老者听说,她是从犀尾河谷而来,顿时就变了脸色,不吭一声,急忙转身就走,一大步跨进柴木门,哐地一声,把它关上了。 子妍纳闷了,他见到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像是见到魔鬼一样了? “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只讨一碗水喝,它日定当好好报答您的一水之恩呐!” “哎呦,你不害我们穷苦人家就谢天又谢地了,还谈何报答?这里不欢迎你,你到下一家去吧!”老人隔着木门喊着。 “肯定是误会了,大爷,” 第193章 山村老医 “我误会什么?啍!凡是从犀尾河谷来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不愿意惹便是了,不存在什么误会不误会。” “哦,那你是受伤太深,才这样子的吧!”子妍猜测到。 “你往前再走一点,去找别的地方去吧!”老者仍然是不理她,自顾自的去招呼他的大黄狗去了。 子妍无奈,不再想为难人家,闷闷不乐地转过身,朝着那一条小路走过去。 “你站住!你手里拿着药草干什么?”老头子突然开了柴门,喊住她。 “我就是去找这药草的,路过老人家这边,口渴了而已,并不是来害您老人家的。”子妍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看你与犀尾河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你回来。”老者一边说,一边转身朝茅屋跨进去。 随即,就端来半个葫芦瓢的水,递给她。 “你是要找这竹格叉去?”他指着她手里的这个药草问道。 “对,我的朋友受了重伤,我必须尽快去弄到。”子妍也拼命的点头,脸上也露出来焦虑的神色。 “傻丫头,谁给你出的主意?要你去找它?我跟你说,它现在刚刚发芽,咱们这儿是没有的,要找到它,除非……” “除非什么?老爷爷?”子妍见他停下说话,朝着西边望,顿时就急得不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除非到遥远的十万大山,那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 子妍不清楚那十万大山究竟离这里多远,但是她知道,那燕家山老头子,就住在那里面。 “老爷爷,那么,我自己是不可能找到这个草了吗?可是我急用啊,我要去救我的救命恩人沚大叔的命!” “这个,我可以帮上你的忙。我是医者,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子妍心里想道,医者仁心,这个老家伙,要治病还要讲条件呀,就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从茅草屋里飞身出来一个男孩子,他手里抓着把弹弓,正追着大黄狗二黄跑! “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要你留下来,给我的小儿子做媳妇。”老头子邪邪地一笑。 子妍随着那一人一狗望过去,发现那男孩子已经十多岁了,却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莫非是有什么智力障碍,找不到媳妇?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老爷爷,除了这一件事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只这一件事情,是我最棘手难办的,想到我五世名医,最后却没有人能续我香火,承我医术。” 老人竟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他只是小儿子呀,你还有其他的孩子呀!”子妍安慰道。 “你不要说了,说起来我就气愤!” 那老者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了,一手捂着胸口,激烈地咳嗽起来,一时似乎站立不稳了。 子妍见状,赶忙去搀扶他,把他扶进屋内,找个木凳子坐下。 子妍一边用手轻拍他的背部,一边安慰他。 这个时候,门口那男孩子和狗子都进来了。 男孩子把抓紧子妍的臂膀,就把自己的脸,往她衣袖上蹭,一边说道:“花姐姐,花姐姐,嘻嘻嘻!” 子妍明白,他的确是傻得可以。 一瞥眼,子妍看见那满屋里堆着的,是各种各样干枯的草药。 第194章 长勺西 子妍还是有点害羞,偷偷看一眼那男孩子,只见他眉清目秀,鼻子若悬胆,嘴如山桃,古今标准中的美男子啊。 而且他身材高大,比例协调,那神形姿态,如果他背上的,手持的,是一把古琴或者是古剑,那一定是帅呆天下的好男儿了。 可惜的是,他拿着一把孩童玩耍的弹弓,追着狗子玩耍,他只空有一副皮囊。 那就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智商。 难道是上帝在制造他的时候打瞌睡了,本应该是造得十分完美的屋子,硬给他准备了一扇破窗户。 子妍正出神着,却不知道那个男孩子,悄悄地潜到她的后面,猛然地,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最可气的是,他一个傻子,怎么知道连她的双手腕,还有双腿,都被一齐抱死夹住了。 子妍着急了,这一招式,本来可以靠后滚翻来破解的,可是,那傻子身材高大,几乎把她悬空提了起来。 又夹死了她的双手双脚,没有了任何的支撑着力点,就使不出任何的招数。 她只有胡乱,地拼命地扭动挣扎着,想挣脱他。 一边喊着:“老头子,这个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呀!缺少脑子智慧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缺德行呢?!” 那老头子既不呵斥他的儿子,也不安慰一下惊魂未定的子妍,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一样,选择黙不作声,看好戏一样。 并且还歪着头,一边偷笑,任由他在那里胡闹。 “喂,死老头子,你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还有人性没有?”子妍也气愤了,怎么碰到这么一对奇皅,也就不怪自己不尊重他了。 子妍搜寻着脑子中的骂人的脏话,却找不到任何解气的词句来,只好吼道:“你们如今这样是活该呀!” 越是用力挣扎着,他到底是男人,那傻儿子把他箍得越紧,很快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完了,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自己自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没有如此亲密接触过一个成年男子。 眼看着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自己不但没有找到药草,还导致如今这样危险难堪的局面出现,这如何是好啊? 现在如果是还不往回赶,在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他们那里了,那剑奴和沚大叔一定会非常担心我的。 望一望前后左右,如今这里只是单家独户这一家,而且这一条小径上,就连一个过路人都难得一见,今天岂不是落入这两个贼人之手了? 哎!谁叫自己贪心不足,去捡拾那么多的贝壳,耽误了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啊! 到底是应该怎么办啊? 完了。 “算了算了,长勺西!别闹过头了!”那老头子突然开口叫道。 那男孩子一边乱嚷嚷,一边仍然不罢手,甚至直接伸出舌头,要去舔她的额头。 “二黄,去!”那老头子见他不听招呼,一声吆喝,那大黄狗“嗖”地一声,就窜上那男孩子的后背,抓着他的长头,就往后面扯拉。 那个傻子一愣神,终于松开了手,子妍趁机飞快地拔出乌木剑,一反身,就抵住了他的胸口。 这时候,只听见“咣咣”几声响,有几颗石子,不知道是从哪里飞过来,接连打在乌木剑上,火花闪闪! 这一瞬间,那小伙子趁机往后一仰,就巧妙地躲过了子妍的剑尖! “高手啊!”子妍内心惊叹道。 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傻子,其实不傻呀! 子妍无语,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个在唱哪一出戏! “西儿,看来你是没有福气了,刚才我仔掐算过了,你们俩个的面相也不是太相合,你们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做夫妻是不会很幸福的,算了算了!” 那叫长勺西的男子闻言,直跳脚,叫喊道:“不行,不行,我只要这个小姐姐!” “哦,我明白了,你们姓长勺,这勺子也伸得太长了,我叫你长勺大爷算了!”子妍一瞪眼。 子妍显然还在生气,这个长勺姓氏,自己也是曾经听说过的,他们一族,不仅仅是医术高超,武艺高强,而那煮饭烧菜,才是称得上闻名四海的。 只是族人的口碑不太好,可能是因为,现今打遍天下,已经无敌手了,已经有一点飘了。 可是,这长勺氏,为什么一提起自己的大儿子,就火冒三丈呢? 这必须弄清楚啊。 第195章 被困 子妍心里十分疑惑,这个长勺氏,传说中是十分厉害的,而且,他们的宗族一脉,一连好几代人,都是名门望族。 而今天看见的这个白发老者,却没有一丁点的贵族气质遗传下来的影子,况且还住在这样一个茅草屋子里,这屋子看起来,跟其他的乡野村夫,没有二样。 如果他的医术是千分的好,可是那品行,看起来是很一般,那样的人最是靠不住的一类。 “小丫头,看你的样子,现在你是不准备去救你的恩人了吧。既然做不成我儿子的媳妇,那就做个y环吧,你可以留在这里,负责他的生活,玩耍。” “哈哈哈,长勺爷爷,你为何一定要我留在这个山沟沟里面?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子妍觉得这老头子疯,那儿子傻,今天被他俩个困在这里,不知是凶还是吉,真的是太倒霉了。 “不要不要丫环,要媳妇!”此刻那傻子好像听懂了他的爹爹的话,拍着双手,一蹦一跳过来了。 “我长勺响亮的名号,不只白当的,我只凭着观看你的面相,就能够得出结果来,那就是今后的某时,你必定与我族有很大的一场干戈,所以,如今你就待在我的身边,我得时刻盯着,以防出现什么幺蛾子,否则……” “不是吧大爷,你这是什么逻辑呀!你还否则什么呀!纯粹是拖时间,难不成,你在这里住着,就是要截留过路的小姑娘的吗?” 子妍说着这样的话,也觉得不太妥当,可是,一时竟然想不出一句什么再恰当的词句来。 天色已晚了,子妍被这两个人软磨硬泡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免悲从中来,抹起了眼泪来。 “走吧!你给我带路!去救人!”子妍正在独自垂泪,就看见白胡须老头,背着一个木箱子,手里还提了一根黄杨木做成的拐杖,正对着她咧嘴一笑。 她一时惊喜不已。 “长勺西,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他老头一边喊了他的小儿子,又一边掩了柴门。 那只大黄狗摇头摆尾地窜前窜后。 三个人和一只狗,在傍晚的小土路上,默默地走着。 子妍忍不住问老头子道,“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硬要你嫁给他,反而增加了我自己的麻烦。” “强打扭的瓜不甜,是对的,增加了你自己的麻烦?” “是的,今年给他说过三次媒,娶过三房媳妇,结果,每一次新娘子都一命归天了,你说不是惹麻烦吗?” “一命归天?怎么会这样子?”子妍觉得惊讶极了。 “一个不情愿,另一个傻里傻气,且年轻气盛,又打又闹又哭又叫的,结果都被他咔嚓一下,就弄断了气。”老头子好像在讲别人家的故事一样。 “他的脾气怎么这样古怪。”子妍心里想着,不敢说出声来。 “我看着你有本事在身,将来会有不小的成绩,怕他把你给误了他一个鲁莽男人,没轻没重的。” 第196章 河滩空空 子妍在前面走着,一面有一句无一句地与长勺说着话。 那条大黄狗很尽职,在前面带着路,好像它很熟悉这条路似的。 看来他们是经常在这条路上往往来来的。而刚才自己就是在这条路上,以及山崖边拾捡的贝壳呀。 可是,奇怪的是,那么多精美的贝壳,是他们没有看见? 还是他们根本就不稀罕这个? 走着走着,估摸着,这天还没有到应该黑的时辰,却早早地黑了下来,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子妍抬起头,看一看天空,西边乌云翻滚,堆在天际,黑压压的一片。 有闪电忽闪忽闪地,从云缝隙里冒出来,像是烈火在灶下煮着食物。 子妍预感到了马上要下雨了,如果是下暴雨的话,很可能引发那一条犀尾河流,水位突然暴涨。 那剑奴还有沚大叔,可能就有危险了。 “丫头,从现在起,我俩就跟着你,去到你的家,瞧一瞧,或许,我能给你一个惊喜!” 长勺老头子不顾天黑,也不顾马上就要来临的暴风雨,还在一个劲地与子妍胡乱唠嗑。 “这可是个难题呀,我都有六年没有回过老家了,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是兕国人!兕国,你听都没有听说过吧!这个愿望你是达不到的。” 子妍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就没好气地这样说。 “那就对了,我的猜测就对了!”长勺老头子一拍大腿,兴奋地叫道。 “你又瞎猜猜什么呀?你难道是要跟踪到我家,要娶我的妹妹,给你的长勺西做媳妇儿?” 子妍此刻心情越发焦虑,没好气地回敬那没有气质的老头子,因为天上已经在飘着大颗的雨点了。 “我正有此种打算呢!”长勺老头一笑,一把一拉过长勺西,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莫要看他傻傻的模样,他将来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呢!” “嘻嘻哈哈!”子妍捂着自己的嘴,偷偷地笑着,还是没有捂住,发出一阵难听的憋屈声音来! 雨已经下了下来,好在还不是太大。 一行人再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奔。 一来到那犀尾河边,子妍扎篱笆墙的地方,子妍就傻眼了,因为,那个地方已经被河水淹没,剑奴和沚大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子妍了加多想,咚地一下,直接跳进了河中。在那一方用手在河底摸索着。 “傻丫头啊,你摸不到了,摸起来也早就没有救了。” 老头子看见她机械又木讷地重复着同样一个,水中摸鱼的动作,知道她此刻一定难过得麻木了。 “哦,也是。”子妍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涨水后,汹涌奔腾的犀尾河,脑中一片空白。 那长勺西赶紧冲进水里,连人带水,一把将她抱在手中,往岸上走! “那沚大叔是为了保护我,才身负重伤的!呜呜!都怪我见财眼开!误了他们的命!”子妍在长勺西的怀抱里,终于哭出了声。 “也许他们命大,没有死呢?”长勺老头子安慰她。 他们两个人,一个肠子垂脱出来才归上位,一个没有了脚,怎么逃命啊?你还谈没有死啊?” 妍架空,抬了就朝回走。 第197章 泥石流 子妍哭得更凶了。“都是我!呜呜呜!” “好吧!那么现在没有了病人,我们也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连我家祖辈一谈到这儿,心中都里很恐惧的。特别是在月黑风高的晚上。” 长勺老头一边说,一边招呼长勺西与大黄狗,准备回去。 “不!你们两个回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们两个。” “你没有发毛病,说梦话吧?”老头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在他看来,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就是长勺西这个大小伙子,也不会让他们在这里度过一个夜晚的。 那个小姑娘多么幼稚呀,她肯定不会知道,这里曾经是长勺国的万年古城,这一块土地之下,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冤魂,深埋于那尘沙之下。 尤其是那血雨腥风的一年。唉! 长勺老头子不忍心再想下去,那太恐怖了!太血腥,残忍了! 不去想它!赶紧带上两人,逃离这诡异的地方,越快越好! “不是梦话,真心话!我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一定没有死!” “那也不行!这里千万别待着了,要不等天亮了再来!” 随即,他与长勺西,一右一左,一把把子妍拼命的挣扎着,可是两个男人力大无比,自己在他们两个人的夹持下,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怎么办? 此刻头顶上的雷声也轰隆隆地响了起来,子妍在这陌生的地方,内心的确是很害怕的。 可是,自己不能丢下沚大叔和剑奴不管啊! 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子妍飞快地往他家里奔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子妍埋藏贝壳的地点附近。 “长勺老爷爷,我突然想起来,请你帮着认识一样东西。” 子妍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孤野的村庄去,就说道。 那么强悍的两个男人,谁知道这大雨滂沱的夜里,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象什么话。 “无论是什么东西,那也得等到明天天晴了。”长勺老头也不理他,只顾往前走。 三个人在雷雨中,个个像个落汤鸡一样。 忽地又起了山风,就连子妍也觉得冷得没有办法了,只盼着这暴雨能够快快停下来。 只听得前面一阵轰响。 三个人大吃一惊。 “莫非是山体滑坡,起了泥石流了?”子妍心里一惊。 据剑奴说,这犀尾河谷出了三神山地界u以后的,是有名的滑坡地段,就在下游不远处,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还因为滑坡,形成了一个堰塞湖,那湖周围,现在己经长成了许多参天的大树,据说有一颗古银杏树,很粗了,要五个人,手牵手才能合围住它。 “快跑啊,快跑!丫头,紧拉着长勺西,不要松手!”长勺老爷爷一声呼喝,两个人同时放了子妍,一只右手紧拉着她,往山坡上跑。 往山上跑很是吃力,加上雨水冲刷下来的枯村败叶的阻挡,三个h的手,脚都被划出来的一道一道的血口子。 子妍的皮肉娇嫩,更是血痕累累,。 三个人还孒时摔跤,即使是长勺西那折的壮小伙子,乜一样狈犯不堪,满脸满身的泥巴浆水。! 电闪之中,子妍一眼瞄见,那一条小路,被滚滚来的泥石流淹没了。 第198章 重要决定 子妍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嗡嗡地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被卡在一棵大树丫上了。 不一会儿,惊慌地发现,脚下的雨水和着泥浆,不知道从哪里涌了过来,又狂野地奔腾而下! 好在,这一棵歪脖子垂柳树很粗,它稳立于流水之中,-副天不怕地不怕,谁奈我何的架势,看来暂时并没有什么危险。 她不明白,自己的命为什么这样苦,孤零零的,在外漂泊,不是遇到天灾,就是遭遇人祸。 原来是离开了家,离开了自己的亲爹亲娘! 没有人疼爱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呗。 爹呀,娘呀,你们现在可安好?你们可曾想起你的女儿,在外过的是什么样的艰辛生活!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本来,剑奴对自己诚心诚意,他需要一个人来打理他的事情。 自己这几天来,也稍微熟悉了一下,这一方土地上的情况。 这一次也下定决心,就在他这里,开发好这一方山水。 可是,不幸的是,现在他与沚大叔一块儿,被河水冲走,生死未卜,况且,他还没有了双脚!会不会烂掉双腿呀? 我心疼我这个大徒儿呀! 子妍一边想着,一边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等自己回过神来,早已经不见了长勺西父子以及那一条大黄狗。 这个时候,天已经是完全陷入黑暗世界之中了。 没有办法了,不知道脚底下的情况,不敢贸然下去,只好在树上将就一夜了。 这样最好,免得跟到那长勺西的庄子里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等到天大亮。 子妍环顾四周,只见一切的一切,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赶紧下得树来,去寻找自己藏贝壳的地点。 可是,因为山体滑坡,树木倾倒,天地来了个大变形,子妍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藏宝之处了。 这该怎么办啊?那么精美漂亮的贝壳,听我的妈妈说过,那个贝壳,就是钱财宝贝,它可以用来买任何的东西,买任何人,一句话,它就是财富。 自己明明得到了花不完的钱财,现在,只是一眨眼功夫,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天呀!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呀! 寻找了不少的时间,把方圆好大一片地方,都仔细地一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那可爱的宝贝的影子。 而且,按照自己的之前估计路程范围,那长勺西父子二人的庄子,也一并消失了。 这山洪泥石流真的是太恐怖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否安全无恙? 现在好了,自己再一次经历了小时候同样的山洪暴发,而且再一次幸运地捡回了一条性命。 与之前如出一辙,照样身无分文。 子妍一摸身上,好在那一把乌木雕花剑,对自己是不离不弃。 还有,在那燕家村边,悬崖洞里,灰堆里捡到的那一颗宝石还在。 子妍百无聊赖。 自己撇下鲁达达,跟着剑奴来到这三神山东,而剑奴又不知所踪,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在这荒无人烟的大荒山里,应该怎么办呀? 要不,离开这里,顺着犀尾河谷,找到之前,剑奴下来的地方,再顺着原路找回去,找到剑奴的地盘。 或许,他已经回家去了?但愿吧! 子妍决定占卜一下,以确定此去凶吉。 除了龟壳,子妍也用嗜草作占卜用具。 占卜结果还行,好,那就先去那里,再作打算吧! 第199章 封了山大王 经尽艰难险阻,一路摔跤,好不容易凭着零星的记忆,找到了剑奴的家。 哦,他给自己布置的精美的闺房还在! 那可怜的剑奴!你现在在哪里啊? 刚一回到房中,那原来一众的服侍丫头,都笑意盈盈的。 有人马上就端来了一只金色的洗脸铜盆,里面的水热腾腾地冒着气。 “你们的主人呢?”子妍惊讶于她的有条不紊,笑道。 “主人,你就是我们的新主人呀,难道你忘了?你与男主人起出去之前,我家男主人已经吩咐过的。”丫头一脸的惊讶。 “哦,还真的是忘了这个!”子妍原本以为,那只是剑奴的一句客套话,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吩咐好了下人,真的是诚心诚意的。 过了不多一会儿,那各个分部管事的,在大总管卢箫的带领之下,齐刷刷地,在子妍的面前,一字排开,站列整齐。 那卢箫面对大家,站在子妍的左首,讲道:“热烈欢迎咱们的新女王!鼓掌!”噼啪啪啪地一阵响亮的掌声响起。 “按照五天前咱们剑老大定下的规矩,咱们的新女主人,今天正式就成为了这三神山的老大!” 他说着,又抬起手,鼓了一遍掌。 “老大请上坐!”随着卢箫的一声吆喝,接着就看见有四个粗壮大汉子,抬了一把根雕大靠背椅子,稳稳地放在地上。 子妍一看,那一把椅子,上面雕着的,是四个髅骷头,头下面是两条巨大的蟒蛇,盘桓而成宽大的靠背,扶手就是两条蟒尾,椅子的着地之处,却是蟒的腹部! 子妍正心惊肉跳地盯着那把椅子看,毕竟一个小姑娘,这么一个雕得活灵活现的,犹如正在吞食那骷髅头的两个凶家伙,还是心中惧怕的。 不由分说,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抬起子妍,就往那椅子上放,还按住她,怕她跑了下来,又用一根宽大的红布,七缠八绕地,一会儿就把她绑在了那椅子上了,随手几个结,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就盛开在子妍的胸前了。 卢箫又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一个小年轻,扛过来一把大铜钺,竖着放在子妍的脚下。 又吩咐她握紧了。 又有一个穿着草裙的姑娘,拿了一个花里胡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造出来的,奇怪的头饰,戴在她的头上。 子来不及看看它,只觉得它异常的沉重,时间长了,自己的脖子,恐怕会承受不住。 咚咚咚的鼓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干瘦得跟山崖头上千年柏树枯兜子一样的,貌似老巫的一个老头子,手扶一根高高的木杖,杖上挂着各式奇形怪状的铃铛。 他一路叮叮当当地跳了过来,一边从黑得油亮的牛皮兜里,掏出一些纸符来。 沾一沾他的一葫芦里的什么水,贴在那蟒蛇大椅子上。 众人,包含那个老巫,一齐跪地,额头着地,脆生生地叩着。 然后就高呼:“大王,大王!” 不停地叩着,直到子妍看见他们的额头上,都出了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咕咕地冒了出来。 “停!”子妍听说过,在这三神大山里,有一个规矩,在被封山大王之时,如果被封者,不亲自发誓,喊我接受这两个字,还要拿出宝贝信物指天发誓,接收权杖,下跪者是不会起来的。 今天子妍才明白,这不是传说,是真的。 看见他们如此虔诚,不忍心再要他们身体受伤,只好喊停! 但是,自己接受了,如果经营不好,最后,按规矩,也是要被抛下犀尾河的蟒蛇窝中,去祭祀那凶物的。 子妍自己认为,如果剑奴在,自己应该是勉强做得下来的,但是,现在自己犹如光杆一个,一切的一切,都不熟悉,能够胜任这里繁杂的事务吗? 心里犹如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没有底啊! 可是,那一批人,还是磕头不止,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瞥一眼,见那卢箫的头额上,鲜血已经流出来不少,糊住了双眼。 “我接受!”子妍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随即拿出自己的那一把乌木雕花剑来,指向苍穹,喊道:“我子妍,诚意奉献!为了这一片天!” “着!着!着!”众人一阵呼喝! 随后,老巫颤巍巍地,把一条符纸,贴在那一把大钺的柄上,又塞给她两条护身符。 老巫又摇起铃铛,跳起了舞步,唱出来苍茫悠远的一首曲子,曲毕,那些人才起身言谢,各自散去,各自去经管自己各部所属的事情。 第200章 棘手的事 经过如此一番的一折腾,子妍觉得很困乏了,起身前往闺房。 身边的丫头,仿佛是知晓她的意思,紧跟着过来,沐浴换衣,梳洗整理头发,捏脚捶背。 又用白色的玉盘,装满精美的小酥点心,那点心好像是用木模型倒出来的,一个个一模一样的,活脱脱的一整盘子淡黄色的小兔子。 还有一壶透明壶装的粉色的琼浆,也端了上来。 屋面面顿时香气四溢。有酒有水果混合的醉人香味。 “这是新酿的梅子酒,主人!”草裙女孩一边低眉柔声地说,一边低头弯腰退出房间。 “大王,您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扯一下床头的铃铛。”她说着,迅速消失在子妍的视线之中。 看看她们如此小心恭敬的样子,不敢怠慢一丁点,她佩服那剑奴竟然是一个管人高手。 子妍仔细一看,自己的床头,果然有一串花辩形状的铃铛,如果草裙女孩不说,自己还以为那是一丛花朵儿呢! 那一丛花,连着一根淡绿色的绳子,攀上屋顶,不知爬到什么地方去了。 自此,子妍才觉得,当这大王,是有多么舒坦呀!多么享受呀! 不仅仅有靓衣美食,还有人呼前拥后地服侍,简直过上了神仙一样的生活。 可是剑奴不在,一切都得自己做主定夺。这种压力山一样大呀! 首先的要办理的事,就是了解各部门的详细信息情况,迅速熟悉整个山寨的情况。 然后,自己的武功要勤奋练习,更是不能荒废了,甚至要比之前更加精进。 “报告老大,东二区负责开挖地道的熊二郎逃跑了,他走的时候,把咱们整个地网的线路图,一起给带走了!” 此刻,卢箫急匆匆地赶来,急得满脸大汗。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逃跑?”子妍觉得,其中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一直不服我管,本来这-次,剑老大允许过他,坐我的位置,我去做老大的副手,可是,剑老大至今没有回来,这个事就耽误了下来,直到他忍不住了,私自逃走。” “哦,如果你早一点跟我说说这个事,我或许可以满足他的心愿,可是。”子妍随即皱起了眉头来。 “可是,这个熊二郎比较性急,也就这样子了,幸好走了!” “这个人走了,倒是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这线路图,咱们只有这独一无二的一份吗?” “据我所知,就只有这一份,因为我亲眼看见剑老大所画,画过之后,有一些地方,还与我们探讨过,修改过了,然后就直接交给了他,就连原图,尽管修改了,也没有重新再画一遍。”卢箫很是沮丧。 “那你能记得吗?能否按照记得的模样,凭感觉再画一份出来?”子妍充满了希望地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记不得了,这三神山底下的网路,十分众多而又复杂,尤其是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还做了很多的暗门,假蔽体,陷阱,延道,重道叠洞啥的很常见。” “唉!只单单这陷阱,也够闹心的了。”子妍听他如此一说,顿感失望之极。 “而且,我只参与了其中的一部分。经过这么多年以来的运作,如果没有线路图,来作指引,就连剑老大也未必记得清楚呀。” “那,想尽一切办法,去把那熊二抓回来,发我的命令下去,谁抓到他,有赏,谁得到他手里的图,加十倍地赏!” “那么,老大,这赏能不能再具体一点?比如赏多少男人?多少女人?” “咱们手里现在总共有多少奴隶?”子妍的脸一红,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有说出赏的数字等等。 “总共也只有一千八百人。这些人又分成好几个部门,每一个部门有干不完的活,一个人都抽不出来啊。” 卢箫一边说,一边擦汗他急得六神无主了。 “谁得到那图和人一起的话,那就赏八百个人好了。”子妍略加思考,说道。 “老大啊,你这是要害死剑老大的呀!”那卢箫没有想道,这个傻丫头,怎么拿这么多人,去换那一张图去。 “传话给各个部门的头头,如果那熊二自己能回来,也可以得到八百人的奖赏。”子妍补充道。 “什么呀?老大?他偷了东西,还可以得如此巨额的财宝?这样不乱套了吗?”卢箫显然是不同意如此。 “不会乱套的,你照办就是,如果有什么不妥,一切由我担着。”子妍充满了信心。 第201章 口水战 卢箫指派着一大路人马,总共有一百多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东边大道搜索过去。 子妍忍不住问他,“这自古以来,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出了这一片大山吗?” “说真的,这里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这里创业守业,是千古绝佳的位置。”卢箫来得早,跟着剑奴也是有了三年半的时光,对这个位置战略地位,他是十分清楚的。 他继续跟她详细讲解。 这三神山东坡的四周,除了一条环绕山体的犀尾河以外,就只有东面唯一的条大路,与外界相通。 其余的三面环山,尤其是西面,以主峰撩月峰为界,把三神山分为东西两坡。 那东坡,绵延数百里,这其中都是未曾有人迹的原始森林,再就是大大小小的深渊,陡峭的崖壁,明明暗暗的天坑地缝,这地形十分的复杂,有多到数不清的,各种古怪的凶禽猛兽,传说有人还碰到过史前巨怪。 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进入,哪怕他胆子肥大。 因为那撩月峰十分地高耸,就是在炎热的夏天,它也是一抹白色,那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它就如一轮弯弯的明月,悬挂在西天,不论白天黑夜,都一样又亮又白。 传说那里是冰川一世界,不可能从山顶越峰翻过去。 况且,即使是翻过去了,那三神山的西坡,更是绵延千里,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比东坡这一面,还要宽广好多倍。 神仙进去了,都出不来。 自古以来,要从东坡走到西坡上,沿着河谷,就算是骑着赤兔快马,也得走上三个月的光景。 “既然只有一条道路可走,那熊二郎不会这么傻吧?他不会躲起来,过了这一阵再出去?”子妍疑惑了。 “也有这种可能性。现在,咱们只能去这条道上追他,否则,这其他的三个方向,山大地大,无论他躲在哪里,哪怕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也是找不到的。”卢箫觉得目前的情况,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不如这样吧,你再加上一倍的人马,敲着锣打着鼓,一路追人,一路喊话,说,谁抓住熊二郎,谁就获得八百个奴隶,自己主动出来,也得八百个奴隶!”子妍对他耳语道。 “哦?”卢箫不太理解。 “这区区一条路,已经派了这么多人了,已经是够浩大了呀,他又没有偷走马匹,他就是提前五天走,凭着双脚走,不用半天的工天,我们的人就会追上他!” “估计是追不上了呗。”子妍一笑。 “他不会傻到摇摆摆地,在大路上踱步吧?所以你们追不上他的。” “哦,那我就按照大王的吩咐去做!”卢总管一路小跑,赶紧去备人拔马,把一众开挖网路的人员,硬生生派到了路上。 一时之间,那一条路上,人马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如此这般忙活着,等到了第三天早上,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报告大王,你的猜想好准呀!那熊二郎自己从茅屎坑里跑了出来,说是有要事面见大王。”卢箫的手下来报。 “好,赶紧把人带过来!” “怎么样呀?这几天饿着了吧?”一见到那熊二郎,子妍感觉到,他的形象与名字倒是反差很大。 一副瘦到不经风吹的身子骨,脸上蜡黄色带着青黑色的,不只仅仅是饿了的模样。 “别废话了,我知道你是新大王,天下乌鸦是一般黑,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以你铁定要偷了图纸跑路?” “当然,我也想要把它献给我新的主人,它可以许我很多的财宝。” “不对,这个线网图,除了这一座山,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你的新主人要它何用呢?” “傻呀你,这里易守难攻,的确是天大的宝地,我的新主人想要得到这这一片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哦,即使是有了这些图,也很难攻进来呀!” “这不一定,我们可以从网道里首先突破。哈哈哈!” “那么,就如你所说,你为什么又主动回来了,不怕我杀了你吗?” “哈哈哈!我回来领那八百个奴隶,而且是需要我自己精心挑选的。以这样的方式换这个图,双方都不亏,也对得起我多年的心血和委屈。” “别太过分了,我不杀你,也有人不会让你得手的。” “你不会杀我的,杀了你们就啥也没有了。” “住口,你也太狂妄了吧!”卢箫此刻正好赶到,看到那瘦弱小子如此不敬,大喝一声。 “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也配?这几年来,我处处受你的打压,欺负!如今我受够了!论技能,你比我强吗?你只会舔人屁眼!”看见昔日的对头来到,那二郎一时更来气了。 那卢箫一时满脸通红,一身怒气,嘴唇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手摸到一个黄杨树根大棒子,就朝那瘦子,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看这阵势力道,这一棍下去,他不死也得残废了。 子妍及时抽出弹弓,一把射了过去,把那黄杨根木棒子射偏了一点,它直接打在瘦子旁边的一只木凳子上,那树根兜子做的凳子,顷刻间碎成了花花。 “卢总管,现在你去把那路尽头的伏兵撤回来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要在那里埋伏人马的,好等我自投罗网!”二郎又笑了! “想得美,我自己走出去,再被你们捉回来,我偏不!”瘦子二郎有点得意了。 “好,你说的,我都信你的,都依你的,可是现在我得确认一下那个图纸的真假啊。” “哈哈!你才来几天?你怎么确认?凭什么确认?”瘦子又一笑,有些得意了。 “那你说怎么办?”子妍觉得他说的也有一点道理。 “就凭刚才你说的一句话,都信你的,都依你的,就足够了。不需要你确认真假。” 子妍心里一怔,就这样?他是可以相信的人吗? “那么这样最好!就这样定了吧!你一手交图,咱一手交货。”子妍略一思忖,只有豪赌一把了。 “不行啊!你也知道,除了那一条独路,其他的方向都是死路,保不准那个卢傻子就在路上等着,要咔嚓我呢,我不敢冒这个险啊。” “那你倒说一个方案,双方都能接受的。”子妍叹息,心里想着,这个是个硬茬子。 “咱们两天以后,在路口外的犀尾河滩上交接,不过…”他眼神一瞥,有一点闪烁,不敢直视子妍的眼睛。 第202章 八百个奴隶损失太大 这两天,子妍派人紧盯着那熊二郎,也不见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他也不慌不忙地,每天只是逗一逗鸟儿,鸽子啥的,他这个习惯爱好,保持了多年,就连剑奴也十分清楚。 除此之外,他只是尽情地,接受子妍安排的好吃好喝款待。 子妍这样想着,他不仁,自己不能不义,常言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这家伙能这么自信,应该是有一点本事的。 而且,对于那八百个奴隶,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挑挑拣拣,非常仔细,苛刻。 很快到了第二天,他挑的人数,还没有达到一半。 “他是在故意消磨时间,还是有什么套路呢?”子妍看着,反倒替他着急起来。 “我真的是有兴趣,要看看他怎么交付。”子妍一下子对这个人来了兴趣。 两天很快过去了,按照约定的地点,那路囗外的犀尾河滩上,他挑选好的四百个奴隶,已经整齐排列着站好。 河滩上很静,就连飞鸟都不敢飞过。 子妍带着卢总管等一众人,站在那四百个奴隶前面。 子妍说道:“从现在起,你们的新主人就是熊二郎,之前你们与他共事过的,你们即将离开这三神山东坡,脱离这繁重的开山挖洞工作,跟着熊二爷去享受!” 子妍如此说着,是怕他们不愿意跟着他去。 “好!”谁知道,队伍里有一人喊着,另一些人也跟着喊道:“好!好!我们愿意!” 熊二郎得意地望着一脸懵圈的子妍。 正在这个时候,从山道拐弯处,拐出一队骑马的彪形大汉来。 为首的长着齐胸的络腮长胡子。 来人直接吹起口哨,那四百个人,好像训练过的一般,直接随着哨音,踏起步点来! 这就奇怪了,那一些人,为何如此听他的话?来人是谁呀?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眼看着这么多人,就要急不可耐地,跟着他们走的样子,子妍只好启动备用方案,立马示意,四周埋伏的人,要时刻准备着,防止发生任何意外。 那张图还没有现身呢! “哈哈!看把你紧张得,因为你信我,我绝对不会赖你的账的!”熊二郎转身对焦虑不安的子妍说。 那四百个人跟着哨子音调,在右岸站定,整个河滩安静了下来。 “现在,你们随便再去点四百个人来,站到左边。” 那熊二一边指挥,一边与来人耳语。 卢总管一边安排,一边嘀咕道:“神经病!搞什么把戏!” 八百人凑齐了,然后就是等图纸来了。 “首先,这四百人,是我自己精心挑选的工匠,他们在这里修网筑路已经很多年,熟悉各种复杂的地形,地貌,地质情况,他们就是活地图,他们将跟着来人络腮胡子大哥走,我把他们已经卖出去了。”熊二郎讲话了,神采飞扬。 络腮胡子,哈哈哈大笑! “多谢熊二爷,这四百能工巧匠,比那一张破图纸划算多了,这一笔交易,咱们赚大了,有了活地图,还要那张破纸干什么!哈哈!就这么定了!多谢熊二爷!” 卢总管点的另外四百个人也已经到齐。 这个时候,只见天空中飞来一只鸽子,那熊二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它竟然停在他的手掌上。 他随手从鸽子那儿,取出来一卷东西,双手捧着,送给子妍! 那卢总管连忙凑过去看,一眼认出来,它就是原版,没有错! 就连连点头,兴奋地说道:“是的,是的!就是它!” “放行!” 子妍收好图纸,一声令下! 所有的人,跟着他们,一路向东! 走了好远,那熊二郎还在向着子妍,拱手作揖,口中赞道:“我看人没有错!大王你好样的!有机会我回来跟你干!” “杀了他!”卢箫见那嘴脸,愤愤不平。 “没有用!也不需要!” “这图早已经泄露出去了,这么些天,他用了缓兵之计,又用飞鸽传书,你没有发现吗?” “至少咱们把八百人抢回来呀,要不,这损失老大了。” “你以为他们没有准备?抢的话,只有流血,械斗!” “那可怎么办?” “咱们只要有了原图就好办了,我们再作大的改造就好。” “那他们再画的复制品就没有用了。” “有用,但没有之前用处大了,所以。” “所以他要退还人家的大部分的银子。” “银子,之前他收了人家银子,现在退回人家四百个奴隶,这一笔买卖,谁不乐意做呢?” “哦!他们各方,这一笔都赚饱了!”卢总管恍然大悟! “对,表面上,我们亏了八百个奴隶!但是,不久,他们都会回来的,而且还有赚的。” 第203章 三神山口遇故知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八百个人一夜之间没有了,损失是明摆在那里的。 但是,回想起来,这一件事情,如果动武,以武力来解决,又加上有一个不在明处的,第三方的存在,出于利益上的原因考虑,那一方也会参与进来械斗的。 如果各方都撕破了脸皮,鱼死网破,不仅拿不到原图纸,还可能还会流血,牺牲更多的一些人。 那熊二既然是做了这一蠢事,一定会把这一切,尽量盘算周密一些的。 或许是他也做了赴死的心理准备的。 更何况,那八百个人,子妍都已经分别单独,暗中给了他们郑重的许诺。 那就是,半年之后,随时欢迎他们找机会回来,凡是愿意回来的,不仅会取消他的奴籍,还晋升高级工匠,待遇随之提升一倍有余。 如果能另外从现在的对手那里,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带回来,就会增加更多的待遇。 实际上最后咱们赚的概率更大。 只是目前,要克服一些困难,度过眼前的难关,尤其是人手严重缺乏的事实。 子妍怎么也睡不着,整个晚上,脑子里全部是白天发生的那一些事情。 子妍今日得空闲,想要把这三神山的一样貌,仔细地察看一下。 由于身在此山中,观察不到它的真实全貌,子妍决定沿着东边的那一条独路,走出去,再回望那大山的全貌。 这一回望不得了!从山外看,原来那三神山,是由三座独立的山峰组合而成的。 三座山峰,呈品字形排列,每一座山峰上面,白雪皑皑,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往下面一些,是一望无边的树林,直插山腰,绵延无边。 原来剑奴地盘所在的位置,正是东峰,那一座雪峰的形态,好似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英姿勃发,英气逼人! 细看那被卢箫称作撩月峰的,在东峰的南侧面,它其实更像一个优雅的少女,柔美娴静端庄,冰清玉洁。 它就在靠南的位置,好像是在深情地望着那三神山西坡呢。 想来那撩月峰所眺望的,就子昭姑姑家的地盘了。 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呢。 自己的母亲,曾经讲过的,有关三神山的故事,是说那三神大山,很高啊,高三万里,山顶上,有宽敞的平坦之处,就有九千里,山与山的中间,就相隔有七万里。 而且还说,那三神山上面,全部是金和玉,山里的禽兽都是纯白色的。 山中奇树遍布,盘根错节,上的果子,不仅很好吃,而且吃了可以不老不死。 那山上面居住的,都是一些会飞来飞去的神仙。 那么,依此来推断,这三神山上,全部应该是金玉所组成,起码的,应该是有不少的财宝呢。 可我眼睛里看到的,却是岩石,土块,山峰峭壁,湖泊,溪流。 姑姑平时吃的是什么?是那奇树上的果子吗?她到底死了没有呢? 如果是吃了那果子的话,应该长生不死呀,就不会真的死了呀! 怎么也看不见神仙飞来飞去? 难道这三神山非彼三神山? 子妍又掏出来,那一颗在燕家山灰堆里捡到的珠子来看。 这一颗珠子,红绿色之中,隐隐地泛着淡黄色的光辉,十分温润,漂亮。 可惜,它的来历不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到那燕家山,以求证实。 夕阳西下,薄雾飘起来,子妍觉得应该拍马回去了。 刚刚跨上马鞍,身后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子妍心里一惊。 这荒野之地,谁会在此刻来到呢? 第204章 巧遇啊 夕阳西下,子妍觉得应该拍马回去了。 刚刚跨上马鞍,身后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子妍看过去,那一群踏马疾行的高头大马的背后,还有五六辆的马车! 每一辆车都有四匹枣红色的马拉着! 这阵势,不是寻常人家的气势! 除了为首的那一辆马车,没有华丽的棚盖。 后面的六辆马车,都带着金黄色的华盖大顶棚,里面的人,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每辆马车旁边,列有左右各一队,持着刀矛的壮实青年,他们都穿着盔铠。 子妍看到,那第一辆车上,立着一个硕大的青铜鼎,披红挂彩的。前面有打鼓敲锣的,使劲地忙活着。 锣鼓声震天响! 由于还远,子妍看不清楚那鼎上面写的什么字。 “子妍!”随着一声惊呼,那第一辆华盖大车,停在了子妍的脚旁。 “子昭大哥!怎么是你呀!”只见华盖门帘一掀开,子昭钻了出来! “这不就是自己常常心中挂念的子昭大哥!吗”子妍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 太令人惊讶了!太意外了! 时隔多年,在这荒野的小路上,竟是偶遇了子昭大哥! “小丫头,别来无恙呀?”一声清脆细润,温柔无比的声音传来,沁人心扉。 随即,门帘又一挑,走出来一个美丽又华贵的少妇。她的头上,金玉珠宝遮盖住了大部分的额头。 “我的妻孑!巧儿,你们认识的!”子昭一时高兴,忍不住介绍了一下。 子妍心里一惊!果然!那巧儿还是嫁给了子昭! 当年看见他们如此那般,融洽的甜蜜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很般配,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嫁娶,也是来得太快了吧! “唉!一别就是两年半,你越发出落得美丽标致了!”巧儿由衷地赞叹道。 “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去哪里玩啊?”子妍看见他们前呼后拥的阵势,她也不知道现在子昭如今为什么这个阵势。 “这个说来话长,后面有时间再与你细说。”子昭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正在举行迎鼎仪式,走,坐我的车,我给你细说。”巧儿倒是一把拉着子妍,不容她细想,就上了第二辆马车。 原来是这样,他们在举行神圣的迎接大铜鼎仪式。 这是因为前一个月,子昭,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一只染满黄金浸的玉石巨眼,还有一件赤袍。 我知道有关玉眼的传说是,姑姑讲过的这么一件事,传说好多好多年以前,大荒中的魔国,战乱骤起,魔国的大祭司,揣着它国的这一件宝贝,这只转生玉眼珠子,逃命而去。 没有想到,另外的一拨子人,也盯着这一颗一等宝贝珠子,对他穷追不舍。 慌乱之中,他躲到一个极险,极窄的山洞之中,才暂时脱险。 他哪里预料得到,没等他站稳,不久就发生了地震,最终这个山洞却塌陷了,珠子连同那个祭司,永远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难道,那魔国的转生巨眼玉珠,就是这一颗珠子? 那塌陷的山洞,几个世纪以后,恰巧被子昭给碰上了,那是多么好的运气啊! “不是如你所说的吧!发现珠子的前一晚,我做了一个梦。那梦中还有黄帝光临!随后他就仙化了,那个地方却出现了这一颗宝贝,这就就巧了!你看,这珠子,温润如脂,富有灵性,这古代巨眼,一定是黄帝仙化后留下的,无比珍贵的。”子昭对它持有不同看法。 已经给它命名为“雮尘珠”! 又命人专门制作青铜鼎,刻字纪念! “现在是在举行迎鼎回王庭的纪念仪式!” “王庭?”子妍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第205章 初见子昭的王城 一路之上,走在那一尊大鼎前头的人,敲锣打鼓,唢呐长笛竹箫口琴声,一齐凑起,这个给人的感觉,不是在迎娶新娘子,就是在举行歌舞聚会。 大路两边的老百姓,面对那金光闪闪的大神鼎,也的有人摆设长桌,供上瓜果鱼肉祭拜的,也有磕头作揖烧香燃纸的,也有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总之,十分的热闹! 虽然是夜色降临,大家手中举着火把,把这一路上,以及路的两边,照得如同白昼。 子妍看到了,路边渐次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高楼亭阁。 是呀,这就是因为,子昭在偶然之中,得到了这一个宝物珠子,举世罕见,既吉祥又珍贵,欣喜之余,令人铸造青铜大鼎,一来祭祀黄帝,二来要让这一宝贝神物英名永存,万世敬拜。 当然是要隆重,再隆重一些,以示敬重。 国人得知有此等宝贝,降临在我大商朝,觉得吉祥如意,以后会鸿运当头,顺风顺水! 大家都欢声笑语,奔走相告,比自己发财了都高兴。 巧儿又说道:“那一年,你与剑奴从我那儿离开以后,一直在哪里忙活呀?” 子妍说道:“我与那剑奴,驾驶着那鬼翼卷,满世界地寻找我的故旧朋友,狗娃子等等三个人,更重要的是,一心要找到卫紫儿母子,所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时间一晃而过了,好快呀!这天大地大,要想顺利地找到他们,真的是不容易啊!”巧儿叹息道。 “令人很失望的是,一个都没有找到。最后折腾得没有办法了,我只好回到剑奴那里了。” 子妍一提起那荒坝上,曾经是同甘共苦,又对她千分信任的伙伴来,就痛心疾首。 尤其是那卫紫儿,那么柔弱娇贵,还是那子昭的恩师的最爱,她经历艰辛万苦,最终还不得安宁,这又失踪在苍茫的荒野之中。 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来,能够让母子两个人苟活下来。 想一想,在那一弯河滩,满是暗河的荒坝之沙洲上,她母子两个人,活下来的希望是何等渺茫! “哦,人各有命啦!那剑奴倒是一个好男孩,看他是很喜欢你的样子嘛!” 巧儿猜测得到,剑奴与她,名为师徒,其实,那剑奴是一心想娶那子妍为妻的。 “唉!他也失踪了,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个地,离我而去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子妍一边说,一边流泪,心中迷茫。 “他们会回来的,你看,我与子昭大哥,不也又与你相逢了吗?”她安慰人起来,还真的有几下子。 “那鲁达达呢?”子妍一直十分挂念着他,当年如果不是那个鬼翼卷,只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她一定不会丢下鲁达达他的。 “他现在正替我管理着,我原来的那一片农田。正是因为有了他,我才得以有闲暇时间,与大哥约会,并且最终嫁给了大哥大王!”那巧儿提起鲁达达,是赞不绝口! “大王?”子妍听到这样两个字,非常吃惊,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吧!! “是的!如今他继承了他的爹爹,小乙国王的王位了,他现今已经是大商朝的大王了!”巧儿的话语中,无意透露出来,浓浓的自豪感。 “哦!”子妍似乎是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这个与他一样,在四海八荒,四处流浪的人,竟然就是商朝的第一公子。 真的是没有想到呢!难怪他的气质出众,与一般的人,还真的是有很大的差别。 这个时候,马车就到了商王朝的都城!那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 子妍下马车时,一眼看到那子昭,感觉到,他的脸上,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威严,肃穆,顷刻之间反倒觉得,这个人陌生了不少。 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啊!竟然不自主的,坐在她巧儿的马车里,没理由就跟着他们,来到了商朝的殷都! 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来? 是本能?是内心深处,想跟子昭大哥有机会长谈?还是巧儿的诚心邀请? 她巧儿是怎么想的?仅仅是久别重逢,要好好与我叙旧? 子妍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几次试图挤到子昭的身边去,与他搭上腔,问一问这几年来,积在心中的一些疑惑。 可是,那个人被大家呼前拥后的,他又东指西画,好像在指挥着什么大事,忙碌得很。 这令子妍不好意思开口,去打扰他,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暂且这样吧! 与巧儿叙着旧,才得知那巧儿,现今的名字叫“妇妌”。 子妍也算她的故旧好友,当年在麦田里,交情不错。 今晚就与她一起,直接到了她的寝宫,叫做沁梧宫的,住在宫里西屋里。 叙了一会儿话,都是背后的一些家长里短。 睡到半夜,子妍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自己是到她家里来做客,人家再忙,自己最好暂且不能动作,万一是人家的家事隐私呢?不便去打扰参和吧! 可是,那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越来越嘈杂,密集。 也开始有人高声呼喊了,似乎是在点人报数之类的。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才在这深夜里如此骚动。 侧耳倾听,又听不出什么来,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难道是趁夜出去打劫? 如果是这样的事,自己更不便于掺和进去了。 而且,他们有这么多人马,都在起劲地忙活着。 那个巧儿,明明知道,子妍的弹弓和剑术了得,却没有去叫她一起去,可见是见不得人的什么勾当吧! 那大商王朝宫闱深处,也不见得都是拿得上台面的事情。 子妍左思右想当口,那些嘈杂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反倒是她,回想起往事,以及与那子昭的一点一滴,他那一眉一笑,缠绕着子妍的思绪,辗转反侧,难以让她入眠。 一阵低沉的鼓声和着铜号子,惊醒了子妍,此刻天已经是大天亮了。 子妍知道,那鼓声咚!咚!咚!咚!富有节奏,其间的低沉的长号声,如泣如诉,婉转悲切。 那是中原一带,耳熟能详的丧曲呀。 是谁没有了? 她的心里一紧。 在这大清晨的,那低哑如泣如诉的铜号声,和着闷鼓声,把人世间的一切丧心,不舍,悲怆,演绎得令人心碎一地。 不一会儿,刚刚起床的子妍,透过雕花镂空房门,看见那个巧儿,哦,不,妇妌,正穿着一件带铠甲的,银灰色的战袍,手提一把大刀,那刀尖上,正在滴着血珠子。 那个妇妌,满腿血点,半身血渍,一脸怒色,急匆匆地跨进大门。 子妍心里叫道“不好!” 就一个箭步,跨出去,去迎那妇妍,她担心她受伤太重。 自己的头发,都还披散着半边。 第206章 沚大叔在这里啊 一见到子妍,那妇人的嘴,立马一瘪,立刻就哭了起来! 子妍担心她的伤很重,肯定是伴随着心里的害怕。 就立刻冲上前去,准备去扶她。 子妍上下查看,一旁打量,围着她转了一大圈,看见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受伤的痕迹。 她那脸上的血点点,是别人的溅上来的,身上战甲上的大块血渍,也是不知道从哪里蹭上去的。 “太好了!你没有受一点伤!”子妍心里高兴。 见她不说话,“人平安无事就好。”子妍又补充一句。 “可是,可是,我损失了三百大员猛将!”她终于忍无可忍,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边惯贼羌族,半夜三更,来偷袭大商的粮草库。 那妇妌半夜摔军去拒敌! 虽然对方没有得手,但是临走时,放了一把火,令那一部分最重要战略物资仓库,燃烧了起来! 而那粮草库不远处,就是大商的火药库! 如果是火烧连营,可能会引起大爆炸,那么附近的几条大街,都会夷为平地! 那可是妇妌这几年的心血啊! 再加上在着火时,由于那粮草本身就干燥,加上长时间的天干,缺水,所以,就是要用人肉去扑灭那大火,没有别的办法!就牺牲了不少的干将。 而且,这一些人,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是自己的精心栽培的,自己的爱将,一等一的亲人。 “他羌国怎么一下子,就长驱直入,进入到大商都的粮仓了?这得需要越过多少道关卡,才能够接触得到这中心地带呀!” 子妍心中疑惑。要知道,一个国家的粮仓,可是一国重中之重,而且这是在大商朝的都邑,殷都重镇之地,他国怎么会这么轻易接近,并且得手。 这一定有奚巧,或许是有内鬼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一种可能,我一定要帮她查个明明白白!不彻底清除根源的话,会留有无穷的后患。 随即,对妇妌说出了以上自己的想法。 子妍说,“既然承蒙你的喜欢,带我来到了这里来玩,我就在这里多待上一两天,并准备开始调查此事,希望你给我派一个得力的助手,协助一下。” “这个万万不可,再去费神费力查了,如果是他们再敢来犯,我敢保证,肯定会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我已经加强了一倍的守护力量。你就不用操心这个事了。” 她拍一拍子妍的肩头,示意她不用替她操这一份心。 这个时候,外面来报,说是“大王到!” 原来是那子昭,大清早就知道了这一件事情,以及妇妌昨夜损失很多干将的事,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伤心难过了,我把我的精兵拨与你,精挑细选三百人,归你统一指挥,怎么样?” “他们可是从我的娘家跟来的,有谁能取代呀!”妇妌还在宛惜,悲伤。 她那娇羞,柔润,又野性刚烈的一面,令子昭大王很是欣赏。 见她没有直接拒绝,子昭随即下令,立马拉着巧儿妇妌的手,就要起身去办了这个事。 一瞥一眼,看见旁边的子妍,立马脸色一红。 他说道:“正好,小丫头,你也一起去,看看他们练兵布阵,帮她挑选挑选她满意的,给她好好掌掌眼!” 子妍只好听命,随他们而去。 只不过离那军营一杯茶的路程,那子昭命令随从,驾了两驾马车,子昭独坐一辆,朝着军训的地点,飞驰而去。 训练营里有谁? 黑压压的一片,各种面孔,千种表情。 可是子妍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貌似沚大叔的身影! 他怎么到了这里?他康复了吗? 于是子妍高兴万分!没有想到的是,沚大叔在这里出现!那么,剑奴也可能就在这里了! 可是,瞄了好几遍,都没有见到他。 对了,剑奴他已经没有了双脚。 趁着歇息的空档,子妍急忙向沚大叔招手,笑着喊道:“沚酦大叔!” 喊了半天,那人也不应答,好像非聋即傻,不知道有人是在喊他。 一些人也东看西望的,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在喊哪一个人。 子妍又直接跑到他的身边,说道:“大叔,我到处找你,可算是找到了!那剑奴呢?” “什么剑奴刀奴的,我不认得他呀!”他一脸懵。 “你不是我的沚大叔吗?不久前在犀尾河谷,才分手的。”子妍急了。 “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你了,你可能认错人了。”他努力回想着,用手捶一下自己的头。 “难道是,我真的是叫沚酦?”接着他自言自语道。 随即,一把抓住了子妍的手,说道:“小丫头,你认识我的,我叫沚酦,是不是?你可知道,我之前的所有事情?” 子妍仔细看他,除了瘦黑了一些以外,他明明就是啊! “大叔,你把上衣掀开,我看一看,你那腹部,是受了重伤的。” 第207章 收获了一个人 那被子妍喊沚大叔的,急切地想搞明白,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就悄悄转到一角,掀开自己的肚皮看,自己先在那里急切地看,当然是没有找出来任何答案。 就一边喊着:“小丫头,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呀!你要看的伤疤,到底是在哪里呢?” 听到此言,子妍不相信,他明明就是肠子都流出来了的,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丁点疤痕呢?不可能呀! 子妍疑惑地走过去,也不顾着,那些将士们,好奇地盯着她看。 真的是没有,他的腹部白晰得放光,那皮肤光洁平整,略微鼓起,真的是没有受过伤的迹象。 临近肚脐眼的周围,长着一圈体毛,子妍看着,也没有什么异样,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盯着男人这个地方,这么近距离地看了一圈,一时之间,脸都红了。 那么他不是沚大叔? 为什么那神态,那声音,就连他的,剪成一寸长的头发,前面有几根白头发,都跟那沚大叔,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咋回事啊? 既然是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那剑奴的下落,他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子昭与妇妌,在另一角看见了,那子妍对一个汉子精挑细选,连衣服都脱下来查验,顿时心生好奇,也走了过来。 大王一边走,一边心里想到:“看他那身手,一招一式,这斯根基很好,真的是不错的苗子!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人还有特别过人之处呢?” “你现在想起来了没有,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大王问道。 “这个小姑娘说我叫沚酦。那我就叫沚酦吧!”他垂手道。 大王也给逗笑了。 “哈哈!你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吧?” “不奇怪呀,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我在这一时刻,大脑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想不起事情来了。” “哎呦,这世界上的人,还真的是无奇不有,他分明是来路不明,又想蒙混过关。那么,直接杖毙算了吧!”妇妌决然地说。 她担心,这个不明不白的人,是他国派来的奸细,因为心虚,才不知怎么介绍自己。 “大王,你的这个近卫,是怎么混进来的?凡是对于来路不明的人,宁可错杀,也要警慎,否则,后患无穷的。”她见所有的人不说话,便更进一步说。 子妍看得出来,这一路上,她似乎是有一股怨气,郁积在心中,现在正好,找到出口机会了。 只不过,这可是一个人的性命啊! 她的内心不仅有很重的怨气,脸上也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来。 “哈哈!沚酦,我的大恩人,让我看看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石头给打扁了。”大王哈哈一笑。 那汉子却不明白大王在嘲讽他,真的伸过头去,让子昭看。 那子昭也真的就去看。 那后脑勺旁边,真的是有一道疤痕。 子妍清楚地看见,一条肉红色的伤痕,蜈蚣一样趴在那里。 这汉子也是历经沧桑啊。 这个沚酦,原来是大王子昭的救命恩人呐! “你们有所不知,那一天我在荒山峡谷的一个河心洲上,正寻找,扒拉着一块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洪水突然就涌了过来,很快地淹没了我落脚的河心小洲,要不是他拚了命地,找来一根木头,将我拉回岸边去,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子昭跟大家说起了那个小子,那天救他命的事情。 原来,那子昭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迷上了石头,满世界地寻找。 他难道是,已经在执行姑姑的遗言了? “可是,他虽然体魄不错,却是个傻子,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大王回想起认识他的一幕,不禁又笑了。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被大王带回王庭,成了子昭的近卫军一员。 “大王,娘娘,请求你们不要杀了他,就把他赐给我吧!我一定将他培养好,成为一个对大商国有用的人!” 子妍生怕那巧儿坚持要杀了他,就趁机请求。 “那好吧!看着你们谈得还挺投缘的,我就准了,他就跟你去!”子昭本来就没有想杀了他,又见子妍如此喜欢。 何况她的身边,也需要有人来保护。 能够到这里面来混的人,当然是有特殊的经历,或者是经过特殊挑选的,比一般的人,各方面都要强好多倍! 妇妌的脸上明显不高兴,既然是大王如此说了,自己就不便再坚持要杀了这个人。 自己今天烦闷,想要杀人,让他逃过了,没有如愿,对于今后的相处,就不太妥当了。 自此,妇妌的心,反而留下了些许的阴影。 随后那妇妌,挑了一些高大威猛的,筋骨强健,又面目周正的,领了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回到她的宫殿去了。 子妍也觉得,自己比较尴尬,不能再跟着他们夫妻俩个,东跑西跑了,就说,三神山那边也忙,剑奴又不在,自己得回程了。 来日再叙! 第208章 剑奴的青梅竹马 那子妍得到了沚酦,是对他本人最有利的一件事。 首先是他的来路不明白,可能那子昭留他在咸阳宫那里,都不一定会很信任他。 又因为之前与我,一个商国的外人,有亲密的关系,他们不杀他,就算万幸了。 如果他是沚大叔,那他就是我的爹爹的亲信,他也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还为我受了重伤,肠子都流出来了,这样忠诚的人,哪里去找! 如果他不是原来的沚大叔,自己可以当他是的就行了,只要我诚意待人,他总会理解我,体谅我的。 何况,我从那巧儿手里,救了他一命? 那巧儿,好像没有做姑娘那时候的纯真,善良了。 还是,她一结婚,就露出本来的面目,她就是双面人,多重性格? 为了感谢子昭,子妍把三神大山里面,能够找得到的,漂亮的,聪慧的小姑娘,挑选了八个,择了吉日,要那沚大叔,驾了马车,送到了大商都城,子昭的咸阳宫里。 接下来的,还有一件事,就是给三神山东坡,取一个叫得响亮一些的名字。 想来想去,不如就叫它鬼翼坡吧! 这主要的以示对剑奴的纪念,对剑奴的母国,鬼翼族的尊重。 一回到家里,看到坡里坡外,那里都炸锅了,那总管卢箫,正挪用着,指派挖地网工事的人,去四面八方寻找她子妍。 见到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一方面舒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就急眼了,气也跟着上来了。 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还不熟悉情况,就到处乱跑,你也不怕剑大王回来了,不见了人,担心死了?” 原来是,他发现子妍姑娘不见了,他发动大量人力,去各条路上搜寻,正焦头烂额着呢! “没事的,我转转,恰好遇到故知,跑去玩了一趟。”子妍一笑,诚心感谢他的牵挂。 “哦!什么故知?”他倒有些好奇心,追问道。 于是,子妍把他怎么与子昭相识,相知,他现在在干嘛,一并给他说了。 又转身拉过沚大叔,把他的来历,疑惑,自己的打算,也一并告诉了他。 毕竟,他是自己的大总管家,一切的情况,他首先是要知晓,然后才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整个全盘的事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哦,大王你真的经历了千辛万苦呀!不过现在,你总算是安稳下来了,不用再去四海八荒流浪了。” 看来卢大总管还是喜欢,关心子妍自己的。 那剑奴挑选的人,不会错得太远。 “不知道你们的剑大王,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要不,我们这鬼翼坡,这么一大摊子,靠我们两个人,可不累死了!”子妍笑道。 “他时常在外面漂着呢,时常不回家,无论他何时回来,我都会尽责尽力地做好,他吩咐的事情的!”卢箫很认真的说。 “原来他还没有婆娘管着,平时就是这样到处浪的啊!”子妍笑了。 “他倒有一个娃娃亲,你走的第二天,就找上门来了。她是鬼翼族的长公主,叫做羲月,是他的青梅竹马。”卢箫神秘的说。 “哦,我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起她呢,那姑娘怎么样?”子妍之前从来没有听那剑奴说过呀。 “她正在后院休息着,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一见她吧!” “这个是咱们的剑大王,新任命的女王子妍!大公主,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就直接跟她说吧!” 卢箫做事,从不拖沓沓,接着就带她来到长公主的卧室,隔老远就高声喊着。 子妍一眼看过去,那雕花镂空床上,侧身躺着一个精致,精美,如画上走出来的,一个明媚妖娆的女子。 听见说话,走路声,她立马翻转过身子来。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子妍惊讶极了!敢说,这在中原几百个国家之中,都难得一见,是伍千年一现的美女级别。 听总管悄悄的介绍说,这个是剑奴还在家里时候,她强占的一间上好房间。 第209章 奇怪的女子 每一次,她来到这鬼翼坡,不管剑奴在不在坡上,她就住在那里,宛如自己的闺房。 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谁,任凭她来来去去。 单单一条,那个鬼翼国,她的老娘,就是现今的国王,谁都惹不起。 更别提,这个是将来的剑奴的正宫娘娘。 反正有人好吃好喝侍候着,自由得很,她来随她来,她去随她去。 “有屁大声地放,看看你们这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模样,真是小人鬼怪一大窝!”她冲着卢箫叫道。 “嗯呢,是呢!”那总管点头如鸡啄米。 你那男人的骨头呢? 子妍正想拿那卢大总管开涮一句,不料,还没有开口,那女的又狂飙出一句话来: “敷衍!你们这些个贱人,把我的剑奴大王,藏到哪里去了?” 那女子听到卢总管唯唯诺诺的,这么说少着话,立马更加怒气冲天。 把手又朝着子妍一指。 “他又不是东西,我怎么藏得住他,他是有事出远门了。”子妍赶忙说道。 子妍也不像卢总管那一般,没面皮,也决不会对外人说起,剑奴出事的真情,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更是不能乱断定,乱开口的,否则,这三神山东坡的天下,就要大乱了。 “你才不是东西!你才与他认识多久?凭什么就知道他出远门了?连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知道?” 说着,就伸出她的一双手,飞一般地扑向子妍。 只看得见,她那脸上憋得通红,几条青筋,和数颗红疙瘩,不知道从哪一个汗毛眼里,冒了出来,很显眼。 她的眉毛跟眼睛,挤着皱到一块,狰狞可怕得很。 尤其是她那十片指甲,都又长又宽又亮,尖尖的,如刀似刃,在空中挥舞着,寒光闪闪。 如果被她一举抓中,一定会遭上大殃。 子妍反应过来,马上就顺势一弯腰,一低头,对方一闪而过,扑了个空,差一点摔倒。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躲避我,你站好,不要动,不要拿手臂格挡住我!” 又提起右腿,一脚飞踢过来,子妍没有防备这一招,腹部就中了一脚,立马,她就痛得弯下了腰。 “装什么装,你再装一装,试试看看!”随即又转身一圈,提起左脚,又踢了过来。 卢箫赶紧去接招。 “这个是什么人啊?”子妍内心想,这个人,无论如何,是配不上剑奴的,难怪他一直提都没有提过一句,有关她的话题。 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提起,这么暴躁的一个人! 结果是,那总管也被重重地踢了一下,也不敢吭一声,也不敢还手,只顾自己撩起衣袖,去查看自己的伤势。 只见他那左臂内侧,立马就青紫了一大块! 那个美女,单腿不停地蹦跳着,双手抱起自己的右脚,说道:“哎呀,好疼呀!我的脚!你的骨头好硬呀!这不行!你们把我弄疼了!这一笔账再来细算,你们可要记好了!” 一边说,一边呸了一声,退回她的屋子去,轰隆一下,重重地关上了门。 “她是有病,还是娇惯过头了?”子妍疑惑了。 “不清楚,在这三神山和鬼翼族,反正不仅她的爹妈不喜欢她,我们也讨厌她,至于那剑大王,就更不必说了。”卢总管答道。 这女子比较奇特,也可能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她,这一种人,内心反而应该是比较脆弱,子妍的心中反倒是很同情她。 有机会,和她长谈,了解一下她的内心,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210章 杀子妍母国的猛将。 一切如之前剑奴的美好愿景,继续着,子妍真的在慢慢地,实现着他的伟大抱负。 可是他却一直杳无音信,他是在哪里活着,还是早已经不在人间了呢? 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也得捎个信回来呀,难道他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把整个三神山地下的网路,按照旧有的图纸,子妍亲自改道,挪移了一些暗道,陷阱,还有的增加了上下几层。 合并,分设了一些机关。 有的改变设计,有的增添机甲,还新建了换风通风道口,储水井,操练场,指挥部,卧室,甚至还在里面搭建了一个大戏台。 有了戏台,得招收一些长得标致的男孩女孩,演戏唱曲。 这一些建筑,搞得地下比地上都齐全,也比之前华丽辉煌了不少。 说起比起原来的,子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子妍自己,如果不是手握图纸,根本走不进去,即使是进去了,也不能安全地退出来。 更重要的改进是,子妍把整个地宫图,分成了十份,每一个人,只负责其中的一份,其中的十个人,谁也不知道其他九份的线路布局,也不准互相打听。 这样,避免了把所有的风险,积压在某一个人的头上。 这所有的十份图,子妍自己留一份完整的。 最近,子妍发现那卢箫的行为,倒是越来越诡异了。 只是因为没有把十份图纸全部给他吗? 鉴于熊二郎所说的,如果真的是有卢箫打压,排挤他人的癖好的话,也需要有实证。 决不能让人有冤屈。 子妍只好暗中观察他,也有意无意地,从他的部下探听情况。 本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自从熊二郎事件之后,子妍才多了一个心眼。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了他,似乎是人身在此,人心却在外。 难道是剑奴用错人了?不会吧! 那剑奴能够取得如今的成绩,也不是一般般的人,以他看人的眼力劲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的。 但愿我是推测而来的,但愿没有实际的证据,来佐证我的想法。 这一次,子妍左思右想,左占右卜,先只给了他管理着十份之中的一份。 本来天下无事的,正因为把那总图,没有再给卢箫管理,这也是子妍从另一方面着想,故意拿这一件事情,来试探一下他,用以观察他的气度,格局。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有二心,也需要他尽快现出原形来。 时间不等人。 如果这一件事情,他大总管不能正确处理好,以后更何谈其他的大事? 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她隐隐地感觉得到,那熊二郎对他的评价,好像有几分的道理了。 而且,子妍意外地发现,卢总管的夫人,也酷爱养鸽子,而且她比那个盗图逃跑的熊二郎,数量养得更多,品种上也更金贵,更精细,更齐全,现今中原各个品种的鸽子,胖的,瘦的,她都有。 敌军来犯,鸽子传信。 现在各个国家,平时传信,这些个空中飞侠,也是重要的功臣。 那一天,真相来了,根据截获的鸽子信,才得知原来是,卢箫他的妈妈是兕国人。 所以,他的夫人诡异的行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就能够说明他有二心这个问题吗? 而我子妍的爹妈,也都是兕国人呐!我自己有问题吗? 可是后一天,子妍的内心就颤抖了。 根据截获的信鸽里的信息,他勾结兕国,引狼入室来攻打鬼翼坡,时间就在今天。 而且那一只狼是我的母国,兕国! 那鬼翼坡是剑奴的心血,他一生希望所在。 我答应了他,要好好经营这山坡的事,不能食言。 哪怕是我的亲爹亲娘率兵来袭,我也不能拱手让给他们呀。 第211章 美人上阵 子妍一看,他卢大总管好像是没有事一样,照常跑前颠后,忙碌各项杂事。 可能他也没有想到,他搞的那个诡秘事情,已经被子妍掌握了一部分信息。 只是从发现卢箫的计划,事情来得太快,子妍来不及布局了。 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明白,有报告说,兕国就来犯,而且据报告说,人家的军队,都已经快要进入犀尾河谷了。 这一次,子妍一下子傻眼了。 卢总管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兕国今天是谁做的主帅? 这一次出兵,对方行动的消息,就连自己的嫡系情报系统,一点也没有事先探得? 难道是那卢箫刻意的,隐瞒得巧妙,早就布局好了,与我作对? 难道是我自己的嫡系亲戚,也没有信得过的了? 打?还是不打?怎么打? 子妍还真的是犯难了! 这个可是我的母国呀!应该怎么办呢? 一说起兕国!子妍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正在子妍犹豫不决,犯难之际,东边的山头上,传出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打杀声,一会儿就喊声震天响! “报告大王,兕国从犀尾河谷南面进来,偷袭咱们的营地了,那鬼翼国的大公主羲月,已经带着她的部下,正面迎敌去了。”探子慌忙来报了。 “知道了!你怎么搞的啊?才来说?”子妍的心里一紧,时间仓促,此刻还没有对策! “我们一发现就跑来了。”那个人吓得腿软了下去。 稍微镇静下来片刻,又得到那统帅黑虎来见的喊声。 可是卢箫却始终不见人影,那黑虎统帅又是他卢箫的故知。 子妍懵圈了,怎么会这样子,自己此刻好被动啊! 名义上是个大王,实际的一切,都在芦箫的掌控之下,而如今,强敌来犯,自己的手上,实际可用之材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要亲身上阵,与自己的母国决一生死? 这个是自己没有料到的局面,今后不能偷懒了。 打发了统帅,此刻得静一静了。 子妍听得见轰隆隆的石头响声,大的小的,啪啦啦地,此起彼伏。 那是她羲月在那山谷里,用的是滚石阵。 子妍赶忙调整一下情绪,跑出去,站在山头的高处。 一望过去,大大小小的石头,正此起彼伏地,从山谷两边,密集地推下山坡,滚滚滚而下,轰隆隆地响彻云霄。 那一带,尘烟滚滚,灰土漫天,遮住了半边天空。 子妍赶紧跨上一匹白马,朝着河谷飞奔而去。 天啊! 那劈头盖脸的滚石阵,还在持续着。 把那一些挤在:窄窄的,乱石遍布的,峡谷里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后,又不知从哪一个山头,射出来一支又一支,带着火把的响箭。 一时之间,火光如流星雨一般,纷纷向着那谷底淋下去。 那敌方的车马人,有中箭的,立马燃烧了起来! 接着,那山里山头,锣鼓铿锵,杀声阵阵,慷慨激昂! 一拨又一拨,黑压压的人群,呼号着,跳出树林,草丛,从两边山头,蜂涌而下。 那个美女公主,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骑一匹枣红马,马匹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她长长的秀发飘飘,身段优美,像是天女下了凡间。 娇喘兮兮,纤美的小玉手,拈一支长矛在手,一刺一个准! 完了她还不解恨,飞跃着跳下马来。 她徒手就能一个敌八个,左踢右击! 那一个又一个大男人,面对从天而降的妖娆美女,怎么舍得去打她? 还有没有见过美人的,看见天上飘下来了一个小仙女,眼睛转不转地盯着她,好像在欣赏天下绝美的舞蹈。 有的竟然拍手叫好,完全忘记了,这时候是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还以为自身在戏园子里呢。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几下子,不是去西天,就是抱头鼠窜了。 子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羞愧难当。 自己身为鬼翼坡的大王,第一次遭遇强敌来犯,竟然没有打出去一个弹弓! 也没有拔出来长剑。 此时此刻,心里滋味难以言说。 一为自己母国,如此不堪打击的士气,二为自己在关键时刻,心里还在犹豫不定。 这一次多亏那个平时飞扬跋扈的公主羲月,才保住了那剑奴的面子,才有了鬼翼坡的安好。 第212章 谁泄秘了? 这一场械斗,以义月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一不小心,一眨眼睛之间,就打了一个大胜仗,那个美女,在鬼翼坡众人面前,更是飞扬跋扈,趾高气扬了。 子妍赶紧在大门口,安排长得眉清目秀的童男童女,手里捧了兰花谷里采来的,新鲜的,色彩斑斓,香喷喷的兰花,还有两排乐鼓手,吹拉弹唱,迎接她从峡谷得胜归来。 真的是要好好地犒劳一下她,要不是她临时拍马迎战,今天这宠翼坡上的露天大营地,估计是危险的了。 这个时候,卢箫正好也转了过来。 子妍笑着说:“咱们这鬼翼坡,这一次多亏大公主亲自上马,要不还不知是什么糟糕的结果呢!” “你们知道就好!关键时刻,你们一个个,不见人影,都是他妈的缩头王八羔子!赶快好吃好喝地,侍候我的这一帮兄弟们!” 那义月正好回来了,也不抬头,也不正眼看她们一下,就径直回到她那房子,喊人侍候着沐浴更衣。 原来,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还养着一支英勇无比的军队。 子妍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女人,不仅仅是貌美如花,还精于养兵练兵呢。 她满身的血渍,尘土,脸上也是一塌糊涂,泥巴糊住了半张俏脸。 此刻的她,就如一个粗鲁的悍妇,与之前打扮精致的小可爱,判若两人。 卢箫不敢怠慢,赶忙吩咐娇俏的人前去侍候。 “水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呀!你也不亲自先试一试水温!”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她粗暴的怒吼声 子妍还没有来得及走开,就看见一只大木桶,被她踢得滴溜溜地转,从那美女的房间,滚了出来。 那里面的水,和着玫瑰花瓣,呼呼啦啦地,洒落了一地。 随即,侍候她洗澡的三个女孩,一个接着一个,直接被她踢出房门外,扑倒在地上。 子姸叹息一声,唉!这个祖奶奶的德性,怎么是这样啊,这个谁能受得了! 可是,在剑奴回来之前,谁也不想,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何况她的背后,还有那鬼翼国王老妈! 卢箫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赶紧地走开。 “卢大总管,我有话跟你说。”子妍顺势拉他转到一边。 子妍看他要走的样子,赶忙叫住了他。 “你看一下这个。”子妍从宽袖中,掏出鸽子信,递给他。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啊?”卢总管问道。 “从你家院子阁椽子上,飞落的信鸽腿子上得来的。”子妍想快刀斩乱麻,直入主题。 “你能确定,这百分之百,就是我家的鸽子吗?”那人道。 “这鬼翼坡,除了你家以外,就是那熊二郎养有鸽子,现在他早已经走了,那会是谁的呢?” “不排除迷了路的?或者是其他的人?”他仍然是不承认这个是与他有关的。 “你知道吗?我原本是兕国人,听说你的老妈也是兕国人哪,她到底是哪里人?”子妍想引出他的老妈这个话题来。 “哎呀!这也是太巧了!我的老娘真的就是兕国人!原来我们两个人的利益根基,是一致的!”他一时高兴起来。 那卢箫这么说,显然是话中有话。 “说实话,我还想知道这一次对方领军的统帅,到底是谁呢!” “听说是兕国王长子兕王爷! ”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我,你…”那人嚅嗫着。 子妍看他那样子,无法解释,又加上听他说是,那可是自己的老爹前来呀,心中更是不悦。 第213章 老爹输在了女儿的鬼翼坡 子妍立马觉得心中烦闷,便默不作声了。 显然,此次,她的老爹,在他的女儿这里,吃了一个大败仗! 她心里是那个七上八下呀! “可是,我想起来了,是听军中人说的,大王,我敢保证,我绝对不是那个信鸽的主人!我对剑大王是忠诚的,不信,你等他回来了再证实也不迟。” “这件事,我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会招贼进来,而且他国进攻的时点,线路,都十分蹊跷,如果不是有人接应,他们也不会如此顺利,直达坡里峡谷来。好了,既然是这个鸽子与你无关,那就到此为止,你继续好好干吧!” “那我继续去查一查吧?”卢箫说道。 “现在还有其他的,这么多的急事先去办,这个就先搁着吧!” 子妍这样说,心里想到,是狐狸,终究会露出来尾巴的。 既然是我的爹爹那里的事情,还不好查明白吗? 何况这一次,也不能十分地肯定,就是他在通风报信呀。 哎!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啊?那自己的老爹,怎么相中了这个鬼翼坡呢? 一晃好多年了,多少年了,哎呦,快八年了! 我子妍在外流浪,已经是快八年了! 除了酸楚,还是酸楚! 这八年来,我得到的第一个,有关家的确切消息,就是我那老爹打了一个大败仗! 而且是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这里。 我那老妈怎么样啦?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们,她们现在是长大了,一定长高了。要是在路上碰到,说不定都不会认识,都是路人甲,路人乙! 这么多年,除了呼延大叔说过,要回去给家人报平安之外,自己竟然没有回家去看一看的念头。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啊? 不是我狠心,是我那爹爹,没理由地,在半夜三更,将我塞进马车,赶出了家门。 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是记恨着这一件事情的。 是他太绝情了啊。 好在貌似沚大叔的人,现在还在自己的身边,那呼延,还有翠儿,一直都没有音讯。 而我的爹爹,他不知道我,他的亲生女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鬼翼坡! 他一定是很思念我了! 那么,我应该找机会跟他联系啊! 对了!那卢箫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找他发发信鸽试一下? 那卢箫也真的是一个神人,不过几天的工夫,那边真的是回信了。 这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兕国老王正在挑选,下一届国王,新的接班人。 可是,他有一个奇怪的规定,那就是谁能夺得鬼翼坡,还有周周的三个国家,就立谁为王。 难道是这个地方,真的是如剑奴所说的,是世人眼中的一块宝地吗? 现在看来,自己的亲老爹,已经是输了第一场。 而且,又从中得知,即使是亲爹不来攻打,后面还有几场残酷的大仗要打,后面几个争夺王位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悄悄地打过来了,那么鬼翼坡又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之中了! 因为,现在兕国的王位,有四个人在竞争着! 我得用计,帮爹打赢这一些仗,取得王位! “不好了大王,咱们坡上,好几天前,出现了一条恶犬,到处咬人,被它咬的好几个人的腿骨,都看得见了,它所到之处,被咬的人,不久就人咬人!” 一个小兵来报。 “现在它在哪里?” “已经窜到了灶屋里。” 第214章 诡异的狗 “这里这么多男人,是干啥的?连一条狗都制服不了?走!咱们去看看去。” 子妍长这么大,还没有亲眼看见过如此凶狠的恶狗。 只见那灶屋里面,一个伙夫正举着切菜刀,与一条黑犬对打。 那一条犬,流淌着眼泪鼻涕口水,浑身脏兮兮的,正撕咬着伙夫的一条裤腿。 他一挥手,一刀砍下去,直接砍掉了它的耳朵,可那只裤腿还是被撕裂开来。 那只狗疼得汪汪乱叫着,哧溜一下,逃出灶屋门外。 子妍惊呆了,因为她看见那伙夫的脚,不像是长的骨肉,反而酷似头木做的! 他太诡异了! “快!快去追那只病狗!打死它!他咬人了,人也会得病而死的!”见到有人来,伙夫连忙高声叫道。 子妍正愣住神,此刻才刚刚反应过来,立即带着那个小兵,去追那一只狗。 它见人就咬,咬了就跑,一路之上,连咬好几个人,那些被扑倒咬伤的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然后看见它一溜烟地窜走了,不见了踪迹。 子妍懊恼,自己之前还在还责怪别人,制服不了一只狗,怎么一回事啊,它竟然眼睁睁地,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没了。 卢箫闻声赶了过来。 “听人说过,那个疯狗咬人了,会把病传给人的,你立马清理一下,受伤的人。再派人去找找那一条狗,记得嘱咐一下,它已经没有了耳朵的,千万别再被它咬了。”子妍想起来有关疯狗的话。 “已经有被咬的人发病了,我已经直接把被它咬过的人,关到西山那个山洞里,封在里面了。”卢总管说。 “那就是说,被咬的人,会直接都给饿死,逼死在里面了?” “嗯啦!不然他们会人咬人,又把病传染给别人了。” “这也是太残忍了吧!那么你是知道此事的,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条狗呢?”子妍觉得奇怪。 “大概凡是狗,也会自己得这种疯病吧。还不知道它的来处呢。”卢总管只好这么回答。 子妍弄不清楚,感觉到了哪里有不对7劲儿的地方,这个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起灶屋里的那个伙夫来,就别过卢箫,决定先自己从那里入手,去探个究竟。 那个伙夫正在用缠脚布,缠着自己的脚,看见有人来,赶紧地用围腰,把自己的下半身捂住。 子妍看见,那人的脸上,有很明显的凸起的肉疙瘩,好像是受伤以后留下来的疤痕。 而且,看样子,他受伤很严重,脸部的大部分都留有伤痕,细看起来,十分恐怖。 “大叔,你的脸是受过伤吗?” “嗯呢。”他很拘束,声音嘶哑,好像喉咙肿了。 “这么多人吃饭,就你一个人忙乎?你可不要太累着了。” 因为有卢箫管理着,子妍一直没有直接打理这一些小事。 “本来有两个人的,一个被来偷食的狗咬伤,拉走了,一个去采米去了。” “报告大王,有信鸽来信。”子妍正要问起伙夫,关于他那脚的事情,卢箫带着信件来了。 子妍接过,看看那信,原来是兕国的来信。 “你的娘是兕国人,她现在在哪里啊?”子妍想到,自己的家乡人,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她现在己有了些年岁,只想云游四方,到处玩玩,居无定所。”卢箫很快回答道。 “嗯,那个是很潇洒的活法啊。”子妍倒是羡慕他的老娘,看得开,放得下。 “我想专门成立一个信鸽子部,要你的妻子负责训练,喂养,还帮着给咱们鬼翼坡,带岀来一些人才,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只不过,”卢箫顿了一顿,似乎是有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说完呀!” “我那妇人比较喜欢玉石,如果大王你能定时给她,作为她辛苦的回报,我想她会尽责的。”卢箫吞吞吐吐了。 “哦,现在,咱们鬼翼坡并没什么玉石呀!”子妍有一些为难,如果是答应了她,到了时候,没有东西给她,该怎么办。 “据我所知,咱们这三神山及其附近,自古以来,是有美玉出产的,你知道的,那个商国的子昭,就是在三神山这一方的山洞里,发现那玉眼石的,他还专门为此铸造了青铜大鼎,以作纪念呢!”卢箫越说越起劲。 子妍心里一惊,自己的行踪,应该是无人知晓的,他怎么如此清楚? 他到底是谁? “哦!那,我们鬼翼坡,也成立一支寻石队伍,来打理此事吧!”子妍想到,先干起来,后面再摸清楚情况,再作打算。子妍镇定下来,如此说道。 “那我就着手干了!”他摩拳擦掌的了。 “等咱们有了美玉,你那婆娘,想要的那东西,不就容易得多了?”子妍笑道。 天黑了下来,子妍一条一条,琢磨着坡里的一些事情,再加上爹爹那边的糟糕状况,一夜无眠。 第215章 沽酒人究竟是谁? 子妍心里老是放不下那个诡异的伙夫,总是感觉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特别是那一双腿,不太像是人类的,难不成,他是一个妖怪? 如果是的,那可有一点悬乎了。这个坡上,连同洞道内的人,如果在吃食上出现一丁点偏差,那岂不是自取灭亡了。 何况,自己只是凡夫俗子一个,对付那山野鬼怪,恐怕不是自己这三脚猫的工夫,能够搞得定的。 那怎么办呢? 只有仔细地调查一下此人的底细,彻查清楚以后,才能让他继续做这个活。 得想一想办法,先将他调虎离山。 “大叔,虽然你的腿脚不便,但是,你的经验丰富,我鬼翼坡准备举行一个盛大的活动,需要很好的酒水,你有现成的渠道吗?” “有是有,我知道哪里产好酒,可是,路途太遥远了,去采买的话,要费好一些时日。” “需要多久?” “光靠人扛马驮,翻山越岭,抄近道,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也得需要一年的时间。” “啊?是这样啊?”子妍吃惊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那遥远的地方有好酒?” “我年轻的时候,会在天上飞!”他伙夫说到得意之处,发现自己漏嘴了,连忙去捂自己的嘴巴。 子妍内心大吃一惊,会飞?那驾驶鬼翼卷的剑奴,也会飞呀! 她连忙仔细打量他,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剑奴的明显特征。 这真的是太诡异了。 “那么,近一点的村子,只要有酒,不分好赖,麻烦你出去找一找吧?” “那好吧!” 子妍安排好伙夫这一边的事,心中的石头才算落地了。 日子就在这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中,一天一天地晃了过去。 自己为了剑奴的心意,答应留在鬼翼坡,而他自己却悄无声息,不见踪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这也是太不合常理了吧?难道是老天爷真的把他收了回去? 那么他的使命,已经交给我了,我该如何来完成呢? 眼看着这鬼翼坡越来越强大,各个方面,包括军队的人数,整体素质,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尤其是最引以为豪的地下工事,平时可以在里面住宿,玩乐,战时可以躲藏,即使是战乱的年代,在一年都不间断的情况下,里面的一切供给,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大王,按照你的安排,那寻石队已经正式投入工作了。”卢箫报告道。 他对这一件事情很积极,因为他的媳妇要的是美玉,这一件工作,他是不得马虎的。 而子妍的心中,一直有那子昭姑姑的临终嘱托,在心中牵挂着,那七颗宝石不找到,那神秘的大门就会永远也打不开了。 眼看着一晃一年又一年,只有把觅石队伍建立好,开始做起来,才会离目标更近一步。 有了开始,才会有结果,尽管很艰难,难到这一辈子也有很大的可能找不齐它们。 但是也得做,行动起来。 “现在咱们鬼翼坡要面对的,主要是凹国的虎视眈眈,其次是觅石部门,要加大行动力度,这样才会收获有很多的美玉奇石。”子妍叹息道。 自己心中还没有一点谱,应该怎么办才好。 今天的伙食很好,那伙夫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山鸡,那烤过的山鸡,酥腕香糯,大家兴致很高,吆喝着,趁着有好菜,干它几碗酒。 酒水被抬了过来,子妍闻到那味道,心中一惊。 那是多么熟悉的酒香啊! 别的不说,单单那奇特的酒味,子妍就知道,那是荒坝上,那个赶牛车老头子,酒中仙的酒味 难道是那个老头子,也到了鬼翼坡? 可能吗?不会这么巧吧! 自己踏破铁蹄,也没有找到他们,他竟然又出现了? 子妍惊得跳了起来,赶紧跑到伙房,想看个究竟。 可是,伙房里除了那个刀疤脸怪异的伙夫,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之外,再也没有看见任何与酒中仙老头子相关联的了。 “大叔,你这酒,是怎么得来的?”子妍急切地问道。 “昨夜一个沽酒的,经过咱们鬼翼坡,我闻见那酒香奇特,就我取了两罐试吃。”伙夫答道。 “你可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她急切地抓着他的臂膀,摇晃着。 “我没有问他的姓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鬼翼族的人。据我所知,我族并没有这么一个能人。” “那我后面还要吃他的酒,怎么办呢?”子妍闻言,大失所望。 “不要紧的,我也喜欢吃他的酒呢。我叮嘱过他,每逢月圆之时,要他一定给咱坡里送上十罐酒来。” 第216章 月圆之夜 子妍急切地想知道,那酒是荒坝老头子酿的,还是其他同族的人酿的,不管怎么说说,这独特的酒香,饱含了浓烈的车夫老头子的气息,对!一定跟那个老头子有关系。 子妍想到这里,兴奋起来。 那个少康大王的后代杜康,所酿的美酒,在这中原是十分有名的,所以有很多披着羊皮挂着狗头,假冒夏杜康的酒。 那酒中仙车夫老头子,似乎才是得到了他夏王的真传。 只是,他身上古怪之处太多了,以至于没有解释得通的逻辑。 回想那一次荒坝上的那一幕悲剧,子妍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那可是二十几个鲜活的生命呀!顷刻之间,不明不白地,全部葬身沙堆里,而且至今都还是一个谜。 那二十几条鲜活的生命,永远不能瞑目啊。 这是自己这个荒坝的坝主,一生之中不能承受之疼。 幸运的是,有两个人,当时没有见到尸体,应该是成功逃脱了。 其中一个就有酒中仙老头子。 而如今,那酒仙老头子的酒味,又重现了,凭感觉,这并不是简单的巧合! 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解开那年的二十几个人,丧命沙坝的秘密。 还有,卫紫儿母子的下落,才有希望查到。 伙夫说过,他是自己担酒来,到鬼翼坡来卖的,而且在月圆之夜,他还会再来。 由于伙夫已经被子妍支出去买酒,整个鬼翼坡的吃喝,新派了两个人来接手,至此,子妍才稍微放下心来。 毕竟,对于诡异的伙夫,子妍并不想拿整个鬼翼坡的诸多人命来赌。 子妍千盼万盼的月圆之夜,终于来临了。 这天,她早早地吩咐伙夫把晚餐用过,又找出当年在荒坝所穿的行头,特别是那件破碎的衣衫。 几年过去了,一穿上这一件衣衫,就有了在荒坝里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荒坝那一刻。 酒仙老头子应该是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心情激动得不行,不仅仅是期待他的美酒。 令人想解开很多秘密的重要人物,就要出现了,他一定会把他怎么样逃出那荒坝的奇特经历,告诉给我的。 月圆之夜!天啊,伙夫他竟然没有说具体的时辰。 难道是要整个夜晚,都在等待这一个不确定的人物吗? 子妍傻傻地,蹲在地头,眼睛盯着大路的尽头,期盼着他早早地到来。 她一边打着盹,仍然是坚信,那老头,会出现在大家的那眼前。 可是,那天边的启明星,都在闪烁了,那酒中仙子仍然不见踪影。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呀! 而且,那伙夫也没有说得很详细,便被自己找理由支开了,唉!子妍呀子妍,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吧? 月圆之夜已经过去,那沽酒的终究没有等到,子妍的心情十分地落寞。 万一是他有什么急事,被牵绊住了呢? 或者是,他是随口应付一下那个伙夫?或者是,沽酒老头子发生了什么意外? 第一个月圆之夜不来,那么等等看,在第二个月圆之夜会来?会来吗? 子妍一夜无眠,脑子中浮现的,全部是荒坝上的点点滴滴。 第217章 又错过了 伙夫老头子也真的是一个采购方面的高手,只是用了几天的功夫,就采满了一大牛车的酒。 而且那一些酒,包装的陶罐,更是五花八门,有长方形的,有葫芦形的,还有一只鸟巢形状的,可见,这是来自不同的人家制造的。 “这一些是附近村庄,各家自己的土酿,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还是能解解咱们的一时之馋。”果然,还不等子妍开口,那伙夫自己就开口了。 “大叔辛苦了,你的脚没有事吧?”子妍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他翻山越岭,吃了不少的苦头。 但是,奇怪的是,那一双脚,又是怎么走过这一些弯弯绕绕的山涧小道的? 那伙夫很快就回到鬼翼坡,得赶紧追寻下,酒仙老头子的线索了。 子妍的内心焦虑起来。 自己得仔细地问问他了,“大叔,你可知道,那沽酒老头子,那月圆之夜,失约的原因。” “大王,实不相瞒,我在半路上偶遇到了那个卖酒的人。所以,在月圆之夜,他就没有必要到咱们的坡上来了。”伙夫回答。 “哎呀,那可糟糕了。”子妍闻言,只是叫苦不迭。 “我知道你对那酒很感兴趣,这一次,我就特意地,买了不少那人的酒母液。”伙夫有一些得意。 “酒母液?那他的人呢?”子妍听说此话,更加确信那个人就是酒中仙了。 “我一买完酒,他就走了呀!”他闻言,感觉到了子妍的失望。 “哎…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或者他可否说了,下一个月圆之夜,会来到咱鬼翼坡吗?” “因为我买了足够喝上一年又半载的酒母液,回来以后,只要兑上干净的水,就足够咱们大碗喝酒了,所以,他说最少要一年左右,才会再一次地来到。” “唉!”听闻此言,子妍觉得,这一次肯定是错过了。 伙夫一边指挥着大家,把牛拉车上的酒,一罐一罐地搬入地道坑洞内,一边继续与子妍叙说着,酒仙老头子的事情。 此刻,夕阳西下,那伙夫的剪影,在沉沉的暮色中,清朗又飘逸。 子妍突然内心一惊!就只是那一瞥!那伙夫搬东西的神形姿态,此刻的神态,竟然像极了剑奴! 这一惊非同小可,子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难道这个伙夫,就是剑奴? 但是,咱们的剑奴,比这个伙夫要高大,要英俊多了,脸上也没有那看着恶心的瘤疤啊。 再者,剑奴是从来不沾柴米油盐的,这个伙夫,却做得一手好饭菜,他的厨艺,在这个鬼翼坡,也算是一流的,是呱呱叫的。 子妍越想越糊涂。理也理不清楚这一团乱麻。 此刻,有飞鸽传书到来。 子妍从信上知道,兕国的二王爷,也就是子妍的二叔,自己爹的亲弟弟,马上就要攻打鬼翼坡了。 自己的爹爹,已经被那号称是剑奴未来的老婆的,打得抱头而逃,从而输掉了争夺兕国王位的第一场。 不说别的,无论自己怎么做,也不能让自己吃败仗,不能拱手让了剑奴的鬼翼坡,哪怕是亲爹率众来犯。 第218章 战事来临 从那伙夫的言行举止,子妍看不出来,他对鬼翼坡有什么恶意,自己未免太过疑心,也不必对一个勤恳做事的人,草木皆兵了。 更何况,他那神态韵味,无疑酷似剑奴本人,这太令人疑惑了。 现在,与自己的亲二叔,马上就要兵戎相见了,此刻就把伙夫的事,暂且放一放,后面再寻机会,来弄明白。 这一次,那个刁蛮的女战神,号称剑奴老婆的羲月,今日并不住在鬼翼坡。 看来,自己二叔的运气,比自己爹爹的要好得多了。 一大早,前方探子来到,二叔带着兕国的一大队人马,直接闯进了鬼翼坡的入口。 子妍立马披挂备战。 她骑了一匹枣红马,那匹马通身枣红色,那顺溜丝滑的马毛,似锦缎一般,在清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金属一般的光芒。 它的四只蹄子上,各有一撮雪白的毛团,活脱脱的一幅骏马踏雪图。 原来,它的名字就叫踏雪啊! 子妍骑着踏雪马,又带上金黄色的护甲,手提那一柄乌木创,亲自迎战兕国来犯之人,自己的亲二叔。 此刻,二叔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直接朝鬼翼坡的大门口,冲了进来。 子妍放眼望过去,那坡前山凹里,那一条大路上,望不到尽头的,黑压压的人群,全部都是二叔带来的兕国人。 子妍内心嘀咕着,这个率队的人,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又是自己的母国的军队,她既感到兴奋,又觉得下不去手。 眼看着,这一队马,在子妍的犹豫之中,就要冲过大门了,下一步就要到地洞口了。 只听得轰轰一阵炸响,远处传来雷鸣一般的声音,还没等子妍分辨出来,那一队人马的前锋,就朝着内厅的大门直冲过去。 子妍吃了一惊,再也不能犹豫不决了,连忙提剑拍马,一溜烟冲了出去。 那匹红马的速度也是太快了,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对方阵营前面。 子妍定睛向敌方一看,对方的战将,离自己只有五十步的距离了,一个个立马顿足,不怒而威,目不转晴地看着她。 正中一位,看着眼熟,却又不认得,凭感觉猜猜,他应该就是自己的亲二叔。 “哈哈!又一个黄毛小丫头!难道这鬼翼坡,就没有像样的男人了吗?” 那位应该是叔叔的人,突然抚须长笑,似乎对这样一个嫩丫头不屑一顾。 自己的亲爹,不就是败在那个羲月黄毛丫头的手上的么? 子妍回头一望,原来是自己的枣红马,速度太快,把身边一众人等,远远地甩在身后,原来是自己孤军深入了。 自己必须出手!而且一定要胜过对方,即使是亲二叔,也不能手软。 因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猜猜应该能手下留情。 她的这一犹豫不打紧,给对方造成了一个难得的良机。 敌方早就听说到,那坡里坡外,被一个小毛丫头,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没有想到的是,那小丫头居然还能披挂上阵。 不能小瞧了啊。 就喊道:“哈哈,丫头,你这匪窝子,谁是当家的?要他出来答话。” “我!”子妍此刻没有闲心情来绕弯子,也绝不含糊。 “哎哟!你还是先回你娘那里,吃完奶再来吧!”貌似自己二叔的人坏笑道。 “哼!”子妍气得满面通红,只能使劲地憋着。 第219章 与二叔对阵 子妍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二叔还是尊重的,因为小时候在所有的叔叔之中,他对自己特别地好。 因为子妍离开的当时,这个二叔自己还没有小孩子出生,子妍又长得乖巧机灵,可爱甜蜜,他对待自己就像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她也对这个叔叔粘得很,常常是玩得高兴之时,他把她顶在头顶上,她把尿拉在他的脖子衣领里面。 现在一晃多年过去了,他也绝对不会想到,站在他眼前的,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奶娃娃子妍。 而且此刻的这个小丫头,手持利剑,虽然内心纠结不已,酸甜苦辣一齐来袭,但是,这一次打架,已经下定决心,是一定要打败他这个亲叔叔的。 现在,如果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目前坡里的情况,不知道这个叔叔是否念及亲情,兵不血刃,免于伤亡,从而退兵。 暂且试一下吧。 “大将军,你且听我细细道来。”子妍决定先把坡里的部分情况,透露给他,让他知难而退。 “我鬼翼坡上上下下,戒备森严,那地下暗道纵横交错,里面各种设施齐备。地上山道弯弯,关隘明松暗紧,你就算是攻进了我家大门,也不算摸到了皮毛,很难全身而退。我奉劝大将军,还是早早地打道回府吧,这样,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流血牺牲。”子妍一字句说道。 “你少废话!赶紧地闪开,否则,别怪我开戒,跟女人动起手来!”那二叔脸色忽地涨得通红。 他大概是误会了,被一个小奶娃娃几句话,就吓得退兵,岂不有损大兕国的威严。 况且,自家要取得兕国的王位,攻下这鬼翼坡,是必须条件之一,如今自己在国内的实力排名,与大哥大王爷不相上下。 而大哥他在之前几天,与鬼翼坡的交战之中,败了下来。 现在,我二王爷就是在王位竞争之中,领先一步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谁会轻易丢弃。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不需要我一个女孩儿与你动手,你方也是难得胜出的,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把握,最好从这里原路返回,后果还好收拾一些。”子妍还是不放弃,她多么希望二叔能听听自己的劝告呀,就又补充道。 在子妍看来,除却内心深处的亲情涌动之外,还有就是敬自家的二叔,是一个真的汉子,让他吃败仗,又损兵折将,大败而回,不免太过意不去。 但是,这里是鬼翼坡,不容得任何觊觎侵犯。 更别说,对方的目的,就是要抢走这个剑奴辛辛苦苦争来的地盘,即使是自己的爹爹亲自来,也会在同样的地方,又照样吃一次败仗。 “啵”地一声,不等子妍说完,一支响箭就呼啸着飞了过来。 子妍看见,发箭的是叔叔他右边的一个清瘦少年。 他的长发用一条宽大褐色的发带,束在头顶,挽成一个大丸子,丸子周围,有一些硕大的绿松石,圈在周围,镶嵌装饰得非常考究,他看着不是一般的寻常人家出身。 他约莫十四五岁,比自己略小一点。 身上背着一个羊皮箭囊,那箭囊磨得有些陈旧了,数十支长箭,粘了雄鸡的羽毛,竖排在袋子里。 子妍眼疾手快,用乌木剑挥将起来,挡住了那少年的飞箭。 二叔与那个少年,显然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丫头,不仅伶牙俐齿,而且身手敏捷,反应如此快速。 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硬茬。 子妍的马立在那里,丝毫无损,犹如一个猛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架势。 “不把她这个小娘们拿下,这条路走不通。”二叔转身对旁边的小少年耳语道。 少年会意,赶紧拍马出列,又挺一支长矛,朝着子妍猛地冲了过来。 第220章 对峙 那少年本身就清瘦,加上他的功夫不错,一眨眼的功夫,就飘一样地到了子妍的前面。 他骑一匹栗色大马,马脖子处,有一圈雪白的毛,看起来,像围着一条珍珠珠链子。 那长矛泛着金色的光芒,太阳底下,明晃晃的,子妍知道,那是新出的青铜长矛。 子妍道:“看起来,你应该是小弟弟了,你先出招,姐姐让你一让,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而且要乖乖的回去。” “不用你让我,要打就打,啰嗦个啥呀!”那少年毫不理会子妍的说法。 还不等她回话,就挺着长矛,朝着她的鼻子刺过来。 子妍一愣,心里想,这个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有股狠劲,一根直筋到底,火气还大得很。 巧妙地躲过,又挥着乌木剑,用剑背去迎那长矛。 “唃”地一声响,少年只觉虎口一阵发麻,双手握不住矛杆,那长矛差一点被震落在地下。 好在他拍马转身,顺着那剑来的方向,借着她的力道,巧妙地旋转了过去。 子妍与少年都想着,远处的二叔等等一众人,应该是是没有看出来其中的破绽。 这一击一迎,子妍迅速地了解了对方的功夫来源。 他就是自家祖传的长矛阵打法,无疑,那小子就是二叔家的小子。 子妍不忍心再一次挥剑,去乘胜追击,只是虚晃一剑,眼睛望着二叔的那一边。 显然,二叔到底是老姜,就是那虚晃的剑法,他一眼看出来,子妍剑法的出处,竟然是自家祖传的打法。 并且那丫头基本的功夫在自己的宝贝儿子之上。 他心里猛吃一惊,自己的家传独特的剑法,自己是清楚的,这个小丫头,都用的是自家祖传独门剑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还是前去问个清楚。 于是,他就直接拍马出列,朝着那一对少年对阵的地方奔过来。 子妍这一边,卢箫看见对方的主帅直奔过来,立即拍马疾驰而去迎他。 两个人在那一片空地上激战。 那卢箫不知就里,拼了命地拦截,二叔知道,此刻不是追根求源的时刻,不能错失良机,否则就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其他的人马看见双方的主副帅各自战了起来,都蜂拥而上,各自咬住对方不松手,狠狠地打了起来。 顿时,现场混战起来,一片狼藉。 那兕国的一众人等,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也作了充分的准备。 打了好一阵子,双方不分胜负。 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总不能与自己的亲二叔挑灯夜战吧! 一阵哨子响,子妍命令所有的人后退一步,先进入大门内等候命令。 兕国的人看见鬼翼坡的人,貌似败退阵式,便紧追着不放,有的也跟着进入了大门里面。 “统统给我后退!小心有诈!”那二叔在马背上,猛然一声大吼,喝退了跟去的人等。 双方终于各自停歇下来。 那兕国的军士,显然是作了很充分的物质准备,不一会儿,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 感觉打这仗就像在玩游戏一样,轻松又愉悦。 还有的支起了布篷,喝起了小酒,呼喝着划起拳来。 大有赖在此地,不准备回去的阵势。 子妍苦闷至极,后面的这一仗怎么打才好,既不伤人,又不伤心,的确难办哟。 第221章 客人来访 子妍十分头疼,碰到这一种情况,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恰当。 要是剑奴在,该是多么好啊。 这仗怎么打? 既然劝不走,就赶他们走? 真刀真枪对仗,流血牺牲,只是最差的一项选择。 傍晚时分,有探子来报,寨门外有客人来访。 要说这客人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他们被兕国的人,拦在外面,不让进来。 “你再去探查清楚,是谁来访?”子妍得知此事,心中大喜。 无论来访的是何方友人,总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一下目前的紧张局面。 令子妍更加惊喜的是,来客竟然是子昭! 啊!子昭大哥! 这个是何等的惊喜呀! 自从上次王城一别,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他那个妻子巧儿妇妌怎么样了? 子昭大哥他怎么样了? 那三神山上的神树怎么样了? 一切的一切,都怎么样了? 子妍急切地想知道那一切,可巧的是,如今这坡上,正在经历一件烦恼事。 也让他见笑了。 那么,在夕阳西下时分来到这里,他何许有什么急事? 他也许能帮着出一个好主意,打破目前的尴尬局面。 可是现在,他被拦在外面,与他之间,有无数的兕国军人拦着,想见面,也是见不着呀! 好在,那探子也十分聪明,他把坡里的大致情况,跟子昭说了一下。 并且劝道:“公子不好意思,你改天再来访吧!”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子昭望着黑压压的兕国部队,并没有立即答应,陷入了沉思。 直至黎明时分,四周仍旧是群山寂静,那边兕国的军队仍然没有任何的行动。 子昭那边,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过来。 子妍终于扛不住,搂着乌木剑,坐在在那里,鸡啄米似的,打着盹儿。 随着一声雄鸡的鸣叫,远处传来了锣鼓之声,接着又有低沉浑厚长号声响起来。 子妍心中一震,磕睡也惊吓跑了,因为那熟悉的号角之声,正是子昭发出来的。 他的那一弯黑亮亮,带着金光的牛角号声,悠远深沉,久违了!子妍的内心一阵莫名的激动。 子妍知道,那是即将开战的冲锋号角,一定是他带领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正要发起进攻了! 自己赶紧发去指令,吹响哨子,全鬼翼坡的兵士们,端起大刀长矛,阵法立马排列到位。 恰逢此刻,又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子妍听见了,心里想道,这个季节,那杜鹃鸟不是鸣叫的时节,那一定是子昭在用布谷鸟声招唤我! 多少年了!两个人曾经的的约定,那令人心醉的布谷,布谷谷的呼唤声! 子妍也立即回应了那叫声,果然,没有错,是子昭! 是他在呼唤自己! 激进青春的战鼓号角,夹杂着不合季节的布谷鸟叫声,这是令子多么振奋呀。 这一阵势,那二叔怎么办呢?他显然是处于劣势了。 显然,他被内外夹攻了,处于非常被动的不利的位置。 子妍还未下令全面进攻,那兕国的人马,已经被那一端,子昭的人马,打得走投无路了,大部分人马,拥挤在一块儿,朝着鬼翼坡大门,慌忙逃窜,慌不择路,大批地蜂拥过来。 子妍这边,只用了关门打狗阵法,把一众兕国的上上下下,连官带兵,揍得鼻青脸肿。 那二叔十分沮丧,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在犀尾河谷,被当成了夹心饼干,被夹在中间,没有退路,两头挨打,面临被全歼的危险。 第222章 结局如何 子妍心里直叫苦,那子昭是一片好心,此番他帮忙办的事,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的一贯手法,是狠准稳,只要有他参与的事情,很少有失手的。 更何况,他是大商国的一国之王,如今正过于上升阶段,他年轻力壮,把商国治理得井井有条,比起他的父亲小乙执政时期,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的综合国力,不知提高了多少。 而自己的亲二叔,再怎么着,也是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呀! 面对这么一个两面夹击的,而且是两个小年轻魔鬼一样的打击,换成自己鬼翼坡的嫡系,也一定会顶不住的。 可是,这位二叔,正在与自己的爹爹争夺王位,在兕国四个王位接班人的竞争之中,二叔的综合实力,是位居前列的,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打败自己的亲爹,还有另外两位王叔,成为兕国的第三十二世国王。 这么一来,此次应该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趁机打击二叔的势力,从而帮助自己的老爹一把。 谁叫他来侵犯鬼翼坡,更堪的是,谁要他不听我的善言,把我的劝阻当耳边风,死活不撤退回去,非要与我们拚命干仗呢? 即使这一次没有子昭的误撞而来,在十分巧合的今日傍晚,跑来打破僵局,二叔他也不会取得此次入侵者的胜利的,只不过,稍微延缓了时间而已。 鬼翼坡被剑奴精心地打理,如今成了人人都想得到的一块肥肉,那么,自己绝对的是不会轻易地放手的。 子妍这边的军士还没有怎么用力,那子昭的军队,已经是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了。 二叔的一众部下,眼看着就无招架之力了。 而且鬼使神差似的,不用动手,大多数竟然直接缴械投降了。 没有用多久的工夫,二叔的队伍,就只剩下区区千百个人,个个吓着面如土色,已如惊弓之鸟。 眼看着二叔的屁股后面,子昭的人紧盯着不放,前面迎头撞上的,又是卢箫的先头人马。 子妍立于枣红马背之上,吩咐卢箫前去劝说,只要他二叔能够放下武器,便可以让他带着残兵剩将,平安回家去。 卢箫派手下拍马前去,说明了子妍的意思。 哪里知道,他二叔乃是一个倔强之人,怎么可以败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 鸭子煮熟了,嘴还硬着呢。 便大声吆喝道:“少啰里八嗦的,要战便来,还说不定,谁会取胜呢。” 卢箫无奈,又令人围了上去,又是一阵真刀真枪的嘶杀。 没过多久,就看见子昭骑着一匹高大的雪白战马,飘然而至。 黎明的羲色之中,子昭的剪影更加帅气,英武逼人。 子妍激动得无以言表,恨不得飞身下马,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转眼间,瞥见子昭的身边,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骑着一匹红白相间花纹的大花马,披着桃红色的战袍,金甲护心,手持一对圆圆的大铜锤。 那不是巧儿吗? 子妍惊呆了,那巧儿看似纤弱清瘦,一旦跨上战马,便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英气逼人。 她与之前麦田里,那一个带领农夫,种麦植麻的巧儿,简直是天壤之别。 苍茫云海之中,初阳渐高。 子妍镇定下来,十分从容地,把自己从大头巾里掉落的长发,挽了一个结,重新塞了进去。 哄手高声笑道:“多亏大哥大嫂今日的舍命援助,不然,不知道要一直血战到何时何刻。” 第223章 二叔呢? 经过一夜的劳累,子妍觉得十分地疲惫,已经是睁不开眼睛,困意连连。 可是,子昭夫妇的来援,巧得不能再巧,对自己的鬼翼坡而言,是莫大的恩惠。 因为感恩,子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招待设宴,梳洗入厕,子昭一行人等的大小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那个伙夫,虽然腿脚不便,却也很是积极,忙前跑后,很快整出好多桌丰盛的酒席,带有浓郁的鬼翼坡本土特色,又加上了用才沽进的酒液,兑成的琼浆,香飘满坡。 是要好好地款待子昭大哥及其属下众多的军士们。 鬼翼坡的重要人物,一一入席陪酒。 “不好了,那兕国的一众人等都不见了。” 大家正把酒言欢,兴高采烈,庆祝与兕国争战的大捷,有人慌忙来报告一个不好的信息。 “不是已经活捉了他们的主帅副帅一众人等,处置妥当了么?”子妍略为吃惊,转头去问卢箫。 “是呀!大王,我按照你的吩咐,收拾了西边的洞庭,把他们都关押在那里了呢” 卢箫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急切地想前去查看究竟。 那子昭见卢箫离开了席位,朝着子妍笑了一笑,妇妌扭头看了一子昭,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丈夫的笑,是那么的诡异。 子妍的脸蛋,立即一红,心跳也加速了,连忙端起一杯酒,想掩盖自己此刻的尴尬了,自顾自地猛地干了一大杯。 哪里知道,子妍太低估那酒母液兑出来的酒水了,那酒性太烈,后劲十足,不一会儿,她便酩酊大醉了。 侍从只好把她弄到她的闺房去休息。 卢箫查看那边的情况回来,脸色十分凝重。 看见子妍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便不再提那俘获的兕国将士的相关事情。 又叮嘱左右,如此这般,才又回到酒席桌上。 子昭与妇妌也不问情况如何,只顾埋头喝酒,也只字不提此次来鬼翼坡的目的。 卢箫等人继续作陪,他嚅嚅道:“此番大王及娘娘光临寒舍,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 “本王与王妃纯属路过此地,恰好见到鬼翼坡前,大敌蹲守,才知有了大难,纯属巧合而已。”那子昭连忙笑道。 “这一次幸亏大王及时相助,才顺利地完胜对方。按现状来看,我与对方势均力敌,曾经在傍晚时分交过一手,打了一架,双方都不分输赢,所以,若不是你们帮着夹击,最后的结局如何,还很难预测。” “听说贵坡里的内部防御工事网路水平,远远超过了中原其他的几百个国家,并且防护装备齐全,虽然表面看着,这坡前部地方的防守力道,显得薄弱了一些,但是,凭着你们地下的迷宫一般的布局,最终也会打败这个觊觎之徒的,这个,你们的子妍大王应该很清楚的。”子昭又说道。 “大王谦虚了,也说得对极了,看来大王对咱们这边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幸亏你们及时出手相助,才有今日的周全。请再一次接收我的敬意,再干一杯!”卢箫提罐相邀。 卢箫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原来卢箫的内心,早就开始嘀咕起来,面对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不禁对鬼翼坡的未来担忧起来。 而且诡异的是,明明关押兕国残兵的洞厅,完好无损,那些兕国的官兵,怎么就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第224章 少女也怀春 子妍醒来,才知道两件事情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第一件事,关押在西洞厅里面的兕国残部,都神秘地消失了,包括自己的亲叔叔。 这么多人凭空消失,要不就是那西边洞厅的安全工作没有做好,要不就是人为造成的。 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没有经过充分的商讨,私自就敢放走入侵之国的战俘?而且,还包含有敌国重要头目,谁做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子昭夫妇悄然地走了。 因为自己喝得醉如烂泥,子昭夫妇就悄然离开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有能够打一下,况且,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还没有弄清楚,这也未免太过于遗憾了。 这两件事情,都令自己觉得很失落,心情低落。 很后悔自己,因酒误事,想着想着,竟然靠在石凳上哭了起来。 伙夫老头正在离石凳不远处,宰杀山羊,闻到子妍的哭声,放下雪亮的,溅有血点的弯刀,跑了过来。 卢箫也从树林拐弯处走了过来。 “我一定会严查此事的,现在已经布置下去了。你不要太伤心了,何况,逃走的人来自你的母国,走了就走了呗。”卢箫安慰道。 “即使你已经布置下去,那逃走的人已经逃走了,能够去捉回来不成?正因为是我母国的人逃走了,就更应该彻查清楚,否则,我自己会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子妍抹一把眼泪,说道。 “也许,他们逃走了,倒是清闲了,又少了许多麻烦事了,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只要他兕国不再来骚扰我们便好了。”伙夫也插了一句话。 “那么,值守洞口的几名守卫,因为不尽责尽力,先拉出去仗打一百五十棍再说!” 此刻子妍的心中烦闷无比,只好如此吩咐。 大伙儿再也无话可说,各自散去。 子妍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 那子昭比先前越发帅气,越发有气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而自己感觉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大姑娘。 自从是小姑娘的时候,就与他子昭心心相映,配合默契,有一种前世就非常熟悉的感觉。 后来又阴差阳错,聚聚散散,他始终把自己当亲妹妹一样对待。 而自己对他的感觉,都不一样,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以言表的依恋。 一想到与他的点点滴滴,哪怕是他的不屑一顾,自己都翻来覆去地品味,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调,她都感觉兴奋,甜蜜无比。 甚至祈祷,能够在夕阳下的大路上,有一次偶遇。 祈祷在夜晚的梦里,有他的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糟糕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难道自己已经长成一个怀春的少女了? 他呢?不!不!自己不应该再去迷恋他了,因为他已经娶了巧儿为妻!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对巧儿那么温柔,体贴,亲密。 自己只不过是单方面的幻想罢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我鬼翼坡? 还带着妻子巧儿一起? 这个男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的二叔,在鬼翼坡惨败,是他子昭故意的吗? 他早不来晚不来,几年不来,偏偏现在来了,来了就帮着打架,他是知道实情吗? 与他一切的过往,反反复复,在脑中挥之不去,困惑了一整夜。 迷迷糊糊之中,天已经毫不留情地放亮了。~ 自己感觉到头晕目眩地。 第225章 子妍的烦恼 子妍信守对剑奴的承诺,就在鬼翼坡认真地混着,每日每月,沉醉在一些繁杂琐事之中,而不能自拔。 族中这么多人,男女老少,所有人等,都要吃喝拉撒,还有婚丧嫁娶,不断添人加口,生老病死。 还有其他各种,方方面面的事情,包括与左临右舍的械斗打架,地上地下管网道路,工事的修复维护等等,事无巨细。 非常重要的大事情之一,就是求神占卜,问鬼求福,卜凶吉,避灾祸。 还有占卜的重要工具材料,比如,牛肩胛骨,龟壳等占卜材料的征纳,收集,寻找,制作。 还有更重要的大事,就是祭祀方面的,祭天祭地祭神,祭山川,祭泉池,无一不仔细到毫发,躬行到细节。 这样忙碌而悄然地过着,一晃又是大半年。 自己的私事,无非就是炼炼弹弓,炼炼剑法。 除此之外,就是心中最隐秘之处,始终有一根弦,紧紧地悬着,直到最近才弄清楚,那就是对子昭的牵挂。 私事还有一桩,之前一直忽略了。 那就是对自己的老爹老娘的看法。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以来,子妍都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父母,甚至一想起他们来,自己的心中就剧烈地疼痛。 自己在年仅四岁时,就被他们冷酷地遗弃,当时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以原凉他们。 幼小的自己,从此挨冻受饿,风餐露宿,差一点命丧荒山野谷。 幼小的年纪,东飘西泊,就象一片树叶,落入了大江大河,是随水漂向哪里,还是沉入江底腐烂,还是落入鱼肚虫口,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自己的命硬,历经人间罕见的苦难,九死一生,总算活了下来。 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了。 而且记忆中的父母印象,除了赶自己出家门这几个字,还有那一夜,慌慌张张地收拾包袱,弹弓,石子的映象以外,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零星碎片段。 那一些碎片之中,大多数也是教导自己练剑习武的画片。 幼小的子妍,始终对父母不了解,不理解,认为是他们不要小妍妍了,他们嫌弃自己,不要她了。 除了想起来心痛,就是不想见他们,内心始终拒绝,想起这一世一双人,怎么能够如此狠心。 截止到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野人,在外漂泊流浪,已是上十年了,就连父母的相貌形象,也是十分的遥远,十分的模糊了。 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想提及的往事,它自己还是找上门来了。 先是自己的老父,为了兕国的王位,闯上鬼翼坡的门来,被义月打得大败而归。 他老人家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站在那里,亲眼目睹着,他老人家敌不住义月的刀枪,差一点被削下脑袋,并且并没有出手相助,眼睁睁地看着他立染战袍,落荒而逃。 而且是把他定义成一个入侵者,内心怨恨,厌恶。 他有可能早就忘记,自己还生育过这么一个女儿。 现在二叔也为了王位,又一次公然来侵犯鬼翼坡。 而且据说,后面还会有三叔四叔,为了那兕国的王位,来奋力争夺这一块肥肉。 这鬼翼坡是剑奴留下来的,是他对我子妍的信任,让我来管理它,经营他的。 不能因为我的失误或者是无能或者是顾念亲情,而弄丢掉了它。 何况他现在失踪不见了,不知道现在在何方?是否安好?或许是,他早已经化作了一堆白骨? 剑奴!一想起他,自己就心痛,就后悔! 自己怎么就分不清真情假意,辜负了剑奴的一片苦心。 现在他不知踪,自己更不能轻易地弄丢他,这是他血,理想啊! 你在哪里呀?快快回来吧!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会珍惜你的真情实意的。 所以,我得把它经营得更好,等着他回来,而且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第226章 怎么就病成这样 又是一夜的辗转反侧,子妍早餐也觉得索然无味,就连稀饭也咽不下去。 而且怕冷,剧烈的发抖,头重脚轻,一站起来,就如踏着云朵,飘忽不定。 长这么大,哪怕是狂风中吹,暴雨中淋,都没有生过如此的大病,自己这般模样,还是平生第一次遭遇到。 伙夫看见她病成了这样子,专门爬上东坡西边,采了一些白色的蘑菇,又去射杀了一只彩色的山鸡,细火慢炖,熬了一罐浓汤,又吩咐一个小伙子,送到她的闺房那边。 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腹痛难忍,不断地跑茅厕。 又开始呕吐,一开始还是些白色的液体,随后吐出来的是一些深褐色的,水一样稀物。 又头昏、头疼起来、想爬也爬不起来,因为全身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了。 身边的小姑娘立刻吓得哭了起来。 子妍十分明白,难怪这几天精神不振,吃睡不好,原来是身体出了大毛病。 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平时健步如飞,精力充沛的自己,怎么说病就病成这样子啊。 浑身疼痛难受,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力气。 一直折腾到了下午,身边的小丫头喂了一口水,又立马喷射出来,洒了小姑娘一脸,把她吓得大哭了起来。 感觉自己在茫茫无边的,冰冷潮湿的黑暗森林中奔跑,正精疲力尽之时,又突然被林中的无名箭射中,感觉到有十几支利箭穿心而过,结果是扑倒在弯弯山路上。 恍惚之中,子妍她看见子昭,踏着一朵彩色的云朵,那云朵还生岀来大鸟翅膀一样的双桨,他双手如摇动船的撸浆,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慢悠悠地朝着她划了过来。 他划行在在山头与山头之间的山涧之中,那里全是弥漫满的白色云卷,犹如滔滔河水漫卷,波涛汹涌。 突然间,云浪之巅,窜出一条红色的龙蛇,翻滚着,张口向着子昭脚下的云朵,狂暴地咬了过去。 子妍一急,翻身跃起,一把就抓住了那恶龙的尾巴。 可惜自己浑身难受,软弱无力,那龙一甩尾巴,把她打了下去。 眼见她掉入云层之下,子昭急忙飞身去救,哪里来得及。 子妍就要落到谷底了,那云雾填满的山谷,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深。 子妍绝望而恐惧地大喊:“子昭救我!” 子昭在云层之上,只听见喊声,不见人影,哪里还救得了她。 一会儿,剑奴的鬼翼卷,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脚下正中,一下子接住了正快速坠落的子妍。 “醒醒,大王,你醒醒啊。”侍女看见子妍又是喊,又是叫,又是哭又是笑的,知道她在做噩梦了。 大白天的,没有做梦。 清醒过来了,子妍心里明白,自己是病得不轻,而没有做梦,是幻觉。 因为此刻,自己正躺在床上,并没有剑奴的鬼翼卷在身边。 伙夫也听见叫喊声,闻声赶来。 他查看了子妍的脸色,见她的脸部似乎是扭曲了,也懒得说话,懒得动弹,十分虚脱,一定十分难受。 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模样,跟平时判若两人。 又细辨了她的呕吐物,以及颜色,立马脸色凝重起来。 又看了一看汤碗中剩余的残渣,更加心神不定起来。 “这不可能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自己的采的蘑菇,与这个稍微不一样,这个鬼翼坡里有情况!” 伙夫心里也想着,似乎是明白了,便立马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他提来了一大陶罐水,用右臂搂起子妍的脖子,一把掰开她的嘴巴,就灌下了去。 拼命的灌!连续地灌,直到子妍喘不过气来,大股的水流从她的嘴角处溢漫出来了。 吓得身边的侍女,脸色苍白。 咕噜咕噜! “你疯了,你这是要整死大王呀!”侍女丫头终于心疼得忍不住了,大喊道。 “别吱声!”伙夫急了。 终于又吐了出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半天,用了五罐子水,伙夫才罢手。 侍女看见,那伙夫是有一点不怀好意,多次阻止他灌水,都被他一巴掌挡了回去。 直到大伙儿看见子妍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才稳住心态。 伙夫又吩咐丫头,仔细地照料好子妍,自己去山中采寻豆子。 此刻已经是日落西山。 伙夫终于煮好了豆子汤,给子妍服下。 又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直到看见她睁开眼睛,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大王,我不得不跟你探讨一下,咱们坡里,已经出现了一些异象。” 现在子妍虽说刚刚缓过劲来了,但是更大的问题,尚未弄清楚,任何人的心里都不能踏实。 “你说吧,不妨碍。”她的气息依然虚弱。 今天她才感觉到,这个伙夫,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细想想,又想不起来了。 “咱们坡里有十分严峻的情况,也就是说有人想害你。”伙天嚅嗫了半天才开口。 “你说什么?”子妍听闻,好惊讶。 “是的,我给你采的蘑菇,与你吃的毒蘑菇,十分相似,一般的人,不细分是难以分辨出来的。” “你是说,我现在病了,是吃了蘑菇,中毒引起的?” “最开始你只是一般般的偶感风寒,是我去采了蘑菇,又射了山鸡,熬汤来补充营养,一般的情况下,一只山鸡是完全可以恢复你的疲惫状况的。” “所以,后面的上吐下泄,浑身疼痛,头昏眼花,无力乱想,是中毒了?” “不错,我通过催吐和豆子汤解毒,才解除了危险,否则活不过三天。好在你身体素质很好。现在你清醒了,能说话分析了,就没有危险了。” “那么,你是怎么判断有毒无毒的?”子妍奇怪了,这么说来,蘑菇的毒性如此之大,自己才第一次亲历。 伙夫站起身来,走到伙房里,随即回来,又从布衫里掏出来几只伞形的蘑菇来。 “你细看细品。”他举着几只雪白的蘑菇喊着。 子妍看着他手里洁白的蘑菇,看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子妍也分辨不出来,哪一只是能吃的,哪一只是有毒的。 “我们来测试一下。” 他转过身,去林边的木笼中,抓出一只灰色的兔子来。 喂给它几只小白伞,等待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又抓了另外一只兔子,喂了几只小白伞,等待了一会儿,那一只兔子就跳着,蹦着,不一会儿,上吐下泻,口吐白沫,瘫痪了。 子妍吓然。 “那么,谁有可能下毒?又为什么要加害于我?”子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自己平时宽待坡里的男女老少,即使是一向看法有分歧的几位男士,自己也是克己奉公,宁愿私下吃亏,也不委屈他人的。 是什么人,什么事情,对我恨得想置于死地? “从采集蘑菇,抓住这一只山鸡开始,到煮成汤水结束,我一直都是亲自操作,这以后就是厨房的打杂小伙送给你,然后呢,只是你身边的人接触过这一罐汤。” “那么,问题就在这两个人中了吧?” 子妍也觉得需要好好清理一下,目前身边的闲杂人等了。 “这两个人的可能性不大,我的身边人,你的身边人,都是之前精挑细选而来的。”伙夫立马脱口而出。 “啊?之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子妍惊讶了。 伙夫立刻明白,自己说多了,漏嘴了,立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是不是这个伙夫有问题。”子妍心里暗想,可要对他多留一份心眼。 一时不想再说下去。 “还是谢谢你了。这一件事情,你还是得查查仔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那么,等到有进展了,我再来给你说。”那伙夫转身,一拐一疒地走了。 “报告大王,我调查清楚了,那一批被抓的兕国的将士,是从洞中左边的第二个密门逃脱出去的。” 卢箫来了,子妍看见他的脸,满面飘挂着蜘蛛网,急得满面通红。 “这个是太奇怪了,关押他们的那一条洞道,如果是从左门进去了,里面有挡头吊,伴脚桩,箭壁池,又有软陷阱,阱里面又竖起来有无数根刺矛,就是自己的人进去,不熟悉,是根本走出不去的。”子妍又一次惊到了。 自己精心设计在山洞里面的密门旁道,里面机关重重,宽窄不一,高低错落,他们一千多俘获的人等,竞然如入无人之境,安然逃脱。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自己以为,这鬼翼坡里面的密道,固若金汤,是铜铁秘境,这个并不是想象中的牢靠。 第二,的确是有奸细,因为知道的是少数人,如果没有人泄密,其他的一切人等一旦进入,绝对的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结合到自己处于深闺之中,也能被轻易地麻翻,这坡里一定是出了大纰漏。 “羲月这几天在不在不坡里?”猛然想到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子妍想到,那一向以剑奴老婆自居的羲月,专横跋扈,来去自如,在这鬼翼坡里,如入无人之境,从而她也知道了很多的相关的秘密。 而且,对于剑奴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一个外族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来管理,她一定是对子妍我满心妒嫉。 说不定,那蘑菇汤,就是她偷梁换柱,拿毒物来害自己,从而又嫁祸于伙夫等人。 “她来了,已经有三天了,现在正在享受西山温泉池子里的沐浴澡呢。” “哦,那你派得力的人,好好盯着她,有什么事,赶紧来跟我说,不要再出任何的岔子了。” “嗯哪。” “那个山洞,左边密门进去的那条洞道,图纸应该是你管理的吧?” 子妍猛然记起来了,所有的山体里面的所有网络路线图纸,被划分成了十份,分别是由十个人来管理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管理全部的图纸。 “对的。”卢箫说着,话语都不太自然了。 “那么,你给我解释一下好吗?怎么刚好会在你这里出纰漏?” “说实话?” “对,难道你要跟我说忽悠的话?”子妍平时很有耐心,今天的烦心事太多了,自己还病着,又这么多怪事儿接着发生,不由得控制不住,吼了起来。 卢箫是第一次看到子妍发火,立刻不敢再吱一声。 “你倒是说呀,亏得我对你那么信任!”子妍几乎又发火了。 “实话说,是我放走他们的,是故意的,因为……”他不敢说下去。 “因为什么?”子妍瞪起眼睛,怒火攻心。 “因为我知道的,他们是你的母国人,而且是你的亲叔叔。” “好呀,你竟然私自作主,做了这么大一个错事,绝对的不可饶恕!” 子妍今天是特别烦恼。 “大王,我也是为了你好呀!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罢了呀!” “狗屁不通!我什么时候想做了?”子妍更气了。 两个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吸引了一些族人来围观,他们站在边上,指手划脚,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怎么办?”子妍闭眼,皱眉,脑子飞速地转着,吵下去也不是个事,只会更糟糕,得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看你在与兕国的军队对阵过程中的态度,便知道你内心最真的想法,就是偏护,所以才如此决定。”卢箫辩解道。 “你一派胡说!”子妍心里承认,对兕国,是有柔弱犹豫的一面,但是,不至于想到私自去释放战俘! 俘获一千多个人,对于鬼翼坡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收获啊,他卢箫凭什么,只凭猜度,就私自放人? 这个是通敌的大罪呀! “你敢说,如果不是商王子昭来助战,你与兕国的这一仗,会打赢吗?看见你入优柔寡断的样子,我真替剑奴大王不值!” “你不要胡说!来人,拖下去,斩了,通敌之罪,死有余辜!” 子妍自从管理鬼翼坡以来,从来还没有杀过人,如今此人私自自作主张,胡乱猜度,造成如此损失,必定严惩,否则,这坡里岂不是乱套了吗? 自己这一次,绝对的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第227章 杀卢箫 你敢杀我?我是剑奴大王一手栽培起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功,你来这鬼翼坡才多久?我在这里待了多久?”此等关头,卢箫撕下了面子,也不甘示弱了。 “你犯了死罪,还不自知,不知悔改,又罪加一等,剑大王那里,我自己会去交待的!立马斩了!” 子妍决心已下。 “你不要忘了,你也私通敌囯,与兕国暗中交往,互相通信,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帮你打理的,你不可否认吧?”他嘴角一咧,得意地笑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我要与我的亲爹娘相联系,包括一些细节,我自己会去找剑大王,述说清楚,谢罪请辞。要剐要杀,听他的一说。但是有一点,即使这一次,是自己的亲爹被捉住了,我也不会私自作主,说放就放了的。” “放你的亲叔回去,不正是你的心愿吗?” “你别狡辩了,拉出去斩了!” “我不服,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呀!你好狠心呀!你怎么不分忠奸好歹呀!” “且慢!”这时候伙夫赶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吗?”子妍疑惑了。 “是的,大王,有几句私房话,我得找卢箫谈一下。”伙夫淡然说道。 “就在这里说,让大家都听一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子妍觉得,一个伙夫,竟然是有私房话要说,难道他也是不想要命了? 难道他们两个有瓜葛牵连?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伙夫用右手理了理头发。 这一个动作,令子妍觉得似曾相识。 “卢总管,我问你,那天我令伙房小伙子,给子妍大王送鸡汤,你正好过来,并与他寒喧了几句,是吧?” “是又怎么样?说几句闲话而已。”卢箫的语气显然不自然。 “这是不怎么样,但是接下来,你差点把他给绊倒了。” “我不是立刻扶他站好了吗?” “你确定把鸡汤没弄泼洒吗?” “这……”卢箫无言以对。 “大王,那山鸡汤我已经是查清楚了,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汇报,原来是卢总管给掉了包。”伙夫转过身对子妍说道。 “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子妍一脸惊讶,转过头来问那斯。 “哈哈哈,这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假别人的手,做掉你呀。” “为什么要害我?” “哈哈哈,如果你不在世界上了,这鬼翼坡自然就是归我所有了呀。” “你胡说,这是剑奴大王的心血,谁都不能占为己有。” “哈哈哈,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难道你真的毫无私心?那为什么还要跟你的爹爹暗通曲款?” “你,不要胡说,找我的亲爹,是人之常情呀。” “你也蛮讲亲情呀,大王,无论如何,你不能杀了我,我是你亲爹爹的卧底呀!” “哦!原来如此,那第一次兕国来侵犯鬼翼坡,对方对咱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长驱直入,就象在自己的家中庭院散步一样,原来是你泄露坡上的天机了啊。”子妍终于明白了,气得不行。 直呼道:“那一仗,要不是义月独挡一面,浴血奋战,打破你与敌方里应外合的计谋,可能早就没有了这鬼翼坡了!” “那肯定是当然!怪只怪我百密一疏,没有算计到那个可恶的羲月,她是如此卖力,舍命救坡呀。” “你如此对我的爹爹献殷勤,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啊?” “那你亲自去问你的爹娘呀!” 卢箫以为,抬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那是认为,子妍一定会看在自己的亲爹的份上,放自一马,最起码的,不会丢了性命。 子妍头疼极了,在这节骨眼上,大家伙儿的眼皮子底下,如何正确处理这一件事情,直接关系到今后大伙对自己的看法。 “卢箫,你罪不可赦!我就是想救你,也不可能了,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不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的罪行吧?现在,立马,拖出去斩了!” 子妍明白,必须要果断,不然,后面的变数,不可预知,引起的麻烦,也不可预料。 “子妍!你没有良心!你没有亲情!你注定孤独一生!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的!” 那卢箫被拖出了大门,仍然还在一阵阵呼号。 随着一声不甘心的惨叫,门外斜坡上,那卢箫已经是刀下鬼魂了。 子妍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复。 剑奴匆忙离去以后,他卢箫的确是把坡里坡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当着自己的家事,尽职尽责地做的,鬼翼坡大大小小的事情,卢箫作为大总管,的确是出了大力气的。 原来,支撑他卖命干的,是有一个恶毒的信念,他想成功取代子妍,自己就是这个坡里的主人了。 难怪。 子妍心情低落,回想起来,自从逃亡在外,虽然是历经艰险,却没有杀过任何一个自己身边的人,今日这个是第一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一阵一阵袭来。 但是,这一切,都是他卢箫自己走了歪路造成的。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私自释放一千多人的俘虏,仅仅是这一条,在鬼翼坡的规矩中,也是必杀无疑的。 接下来,就是要去收拾他的那一个一个的烂摊子。 他造成的一系列麻烦,自己还是得去一个一个的收拾,解决。 更何况,经过自己之前一年多的明察暗访,他的纰漏已经是很大了。 子妍带着沚酦一行,向着玉石矿点出发。 这个矿点,是经过子妍同意开设的,主要是挖寻美玉奇石。 卢箫很辛苦很积极地经营着,因为这个是他的老婆最爱。 自己对他是信任有加,所以一直没有怎么亲自过问。 翻过一个山坳,然后爬上山顶。 这里的山顶很平坦,并没有茂盛的树木,就连小草也长得无精打彩,面黄肌瘦的。 因为之前只来过一次,知道了卢箫是从左边开始劈山取石。 这里不愧是宝山,稍稍拨开灰尘,便显露出一些翠绿色的石头来。 而且这一些石头,色泽美艳,看着如羊脂一般,细腻温润透亮,干净诱人。 这些大石头还真不少,即使是被卢箫开采了两年有余,从山顶的长度和宽度来看,感觉只是动去了一点皮毛,可见,这个简直是一座超大超富的超级宝山。 一行人顺着车辙,拐进旁边的一条山洞,洞门口坐着一个年岁稍大,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 “大家站住,口令牌!”那人见到有人直奔洞门而来,显然是急了,本能地一边呼喝,一边摸家伙。 “什么乱七八糟的,休得无礼!这个是咱们鬼翼坡的大王。”沚酦见他张牙舞爪的,便厉声喝道。 “没有卢总管的口令牌,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否则,不是你没命,就是我没命呀!”说着,挥刀便砍。 那个人不愧是宝库守门人,他虽然是年纪大了点,但是刀法了得,就连沚大叔,也不是他的对手,被打下阵来。 子妍心里暗自叫好,可是,自己已经把那个卢恶人处决了,也不知道还有这个什么进洞的口令牌。 怎么办呢? 子妍犹豫不决之时,那一把大刀的光影,向着自己这边砍了过来。 随行的其他的几个护卫,一齐涌上前去,有的用矛枪去刺,有的用盾牌护住子妍。 这一支新组成的护卫队,看起来不一定打得过这个老头子。 子妍仔细地看着他的刀法,好像熟悉他的招式。 突然咔嚓一声,那刀被什么东西击落在地上,光当一声响。 那个人一愣神,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众人一齐扑上去,一把他压倒在地,抱腿的,压膝盖的,反剪臂膀的,好-会儿,才把他给治住。 先是五花大绑捆了起来,然后推着他,往前去开洞门。 “这里就是卢总管放宝石的地方,这几年的所有成果,都在这里了,要是丢了一样,我,还有我的全家老少几十口人,就会受到惩罚,牵连的,求求壮士们,叫来卢大总管吧,没有口令牌和他本人的手印,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开门的,而且关健是打不开呀。”那个人苦苦哀求道。 “看来,自己之前太相信他卢箫了,他一手独断,把这个地方把持得很牢靠,任何人都不能动一下。”子妍心想。 “他本人的手印肯定是没有了,因为我已经处决了他。” “那这个事就更麻烦了呀,要有口令牌,那个东西与钥匙合在一起,才能够打开这个门来。”老头子说道。 原来如此呀!怎么办呢? 这放宝石的洞门,进不去,被锁死了,只有卢箫他才行,那开锁的钥匙,要么是他自己的手印,要么是他发放的口令牌。 “去,把他从土里刨出来,把双手砍了,拿到这里来开门。” 子妍吩咐道,好在埋葬的时间不长,要不然,那手腐败了,就不顶事了。 那一双手从土里刨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大伙儿又打捧着他的那一双毫无血色的手,马不停蹄地往矿场送去。 那双罪人的手送到,子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的那一只右手对准大锁的凹陷之处,用力一扭,果然打开了。 这是一扇厚重的石头门,厚度比成人的身子略宽一点,如果不是卢箫的那一双手,大伙儿无论如何,也是打不开这一道门的。 他好聪明的人啊!用自己的手来做钥匙,那么他死了,手烂了,这扇门就会随着他的离世,而永远地关上了。 “咱们得赶快按照他的手,做出一个模型出来,好当钥匙使用。”子妍想到。 如果更换大门或者是大锁的话,也许麻烦大了。 大家很兴奋,因为,折腾了半天,终于马上就要见到精美的玉器了! 开采了两年多,一定很壮观,很震撼! 开了门,大家一阵惊喜,蜂拥而入,争先恐后地,去瞧一焦这世间难得的宝贝。 可是,大家从洞口到洞底,把这个洞厅找翻了天,也没有见到半颗珠子的影子。 这个卢箫在搞什么鬼?难道是他在装模作样,声东击西,把真正的宝物放到别处去了? 既然是这样的,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地,让人守门,做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的大门? 这就奇怪了。 看来,这个人不仅仅有野心,异心,而且,在开挖玉石的矿场上,大肆侵吞,将所有的宝石,占为了己有。 “这里没有珠玉,那么,他会藏到哪里去啊?”子妍也弄不明白了,是他的胆子大,贪下了所有的玉石,还是另有情况,我们没有发现? 对!极有可能,它们全部的,被献给他那个娇艳的,喜欢宝贝的老婆了。 这样看来,这个汉子,是蛮讲感情的。 可见他们夫妻俩个是恩爱的,因为她的爱好,除了宝石,就是养鸽子,这两样,卢箫都满足她,依着她,大家都看在眼里。 如今自己杀了他的丈夫,又要去查证玉石,恐怕是难度不小。 如何去应对他那个精明的,又富有的,成熟的女人。 这对于年幼的子妍来说,是一个大大的考验。 一群人又匆忙地掉转方向,打听到卢萧的老窝,直奔卢箫与他老婆的住处而去。 这个是很大的一套院子,院子墙是用芦苇杆,和着粘土,还有蛋清糯米砌成的,它坚固无比,没有谁能够轻易地破坏得了它。 院子里面,有几重楼房,楼台亭阁,画椽雕璧,色彩斑斓。 重重叠叠的,好像有无数间房子。 子妍看花了眼,那感觉,就好像进入了子昭姑姑的庭院。 这并不是普通寻常人家能够盖得起的。他卢箫真的是有几手,自己住的,比我这个当大王的都要宽敞明亮,豪华气派。 庭院的西北角,有一片翠绿的草坪,草坪南边有戏水池,草坪周围有各种树木,花草拱围。 各种颜色的,或肥或瘦的鸽子,正在那里飞上走下,咕咕地直叫唤。 子妍抬头看,东南边的屋顶上面,麻麻密密的,也全部是窜上窜下的鸽子。 进得第一道门厅,一眼就见到,里面白番飘飘,硕大的白色花朵,四处挂着,有不少的挽联花圈,密密麻麻地摆着。 里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打丧棒鼓声,人的哭声,敲锣声,还有吹出来的唢呐悲调。 第228章 冲突中的灾难 这里明摆着的,是在办丧事。 子妍的脚已经踏了一只进去了,有一点点的犹豫,到底是进还是退。 心里却感觉到十分诧异,他卢箫的人,早就下葬了,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现在自己的一队人,已经进了院子门,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卢家大儿子,突然从旁边的一间耳房里面冲了出来,一把就揪住了子妍的衣袖。 这个是自己没有防备的,往后面一仰,差一点摔倒了。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害死了我的爹,我的娘,她对爹爹忠诚不二,追随他而去了,是你,又害死了我的娘亲,狗杂种,今天我跟你拼了。”说着就拼了命的左拽右扯。 沚大叔迅速出手,立马从后面,用左手扶住子妍,站稳了,又一只手将那小子往后一拽,不会儿,就被反剪了双手。 一时之间,又从四周涌出来了不少的人,他们一个个白布披身,他们有的手持棍棒,有的举着菜刀,有的挥着长矛。 一个个愤怒地叫喊着:“拿狗命来!拿狗命来!” 子妍抬眼往前一扫,那房子中间,确实是停着一口雕花的黑漆棺材,前面设有灵位,还有一副卢箫老婆的遗像,好像是紧紧地盯牢了自己。 子妍惊谔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还有脸看,赶紧给我的娘磕头,披麻戴孝!” 一声怒喝,卢家二公子也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子妍的长发,朝着她娘的灵位,双手往下,猛按住她的头。 一下,两下,叁下,那二公子用力过狠,立刻,子妍的额头,碰磕在地上的蒲团上,就流出了不少的血来。 此刻,子妍根本就没有想到反抗一下,她的内心似乎有一股疚愧涌动着,也有一点麻木了,一动也不动地,任凭他捉着头,往地下死磕,这样或许会抵消自己的一些愧疚感。 毕竟,他娘是兕国的人,而且,使用她的信鸽,给自己传递了不少的消息。 她还是对自己不错的。 更何况,除了喜欢玉石,鸽子,男人之外,她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现如今,因为卢箫通敌犯罪,终究还是牵连了她这一个无辜的女人的性命。 子妍心情沉重,任凭他磕碰自己,同时,也借此表达真诚的,和对这个女人的谢意。 “臭丫头,你去自杀谢罪吧!你自己不自裁,今天我们也会帮你动手,最好识相一点,还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这一句粗声粗气的话,却是来自头顶的房梁之上。 “你们是谁?是条好汉,就现身下来!”子妍惊讶之余,对这样的藏头缩尾的人,是不屑的。 子妍一边说着,一边抬头,仔细一看,还不止一个人。 那上面扒着很多个,身体魁梧的黑衣人,都蒙着面,他们有的持着弓箭,有的拿着大刀,有的跨着长剑,只剩下一双双眼睛,贼亮贼亮地闪着。 不知道这一路人,是什么来头,竞然要子妍自裁。 那二公子似乎才发现上面有人,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还没等子妍回话,他就一个健步,退回到大殿圆柱子旁边,贴身站着,随手掏出短箭,朝上面直射过去。 “好啊你小子,不知好歹,我是来帮你惩罚这个婆娘的,你倒好,恩将仇报哈!” “休得胡说,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嘛?你做好事,何必偷偷摸摸地,还戴上头套,蹲在房梁上,做梁上君子?”子妍立刻反驳。 话未说完,上面一阵箭雨突发,倾城而下,屋子里的披麻土戴孝的人,迅速从孝衣下面,抽出盾牌来抵挡。 子妍与沚大叔,还有反应快的随行人员,身疾手快,赶紧躲到那一只装着卢夫人的,那一具硕大的棺材底下,而随行其他的两个人,步伐稍微慢了一些,臂膀被箭射中。 显然是,梁上的人是有备而来,梁下的人也好象早有防备。 躲在棺材底下的一拨人,不敢动弹,因为房梁上的人,也被卢家一众护卫队,发出猛烈的箭雨,射得他们也不敢伸头现身,更是不敢跳下梁子来肉博。 底下的人正聚精会神地,对付梁上黑压压的高手们,谁也没有心思,再把子妍这个小y头片子放在心上了。 双方乱箭对射了一阵子,突然嘶的一声响,黑衣人朝下面扔下来个火球弹,在地上哧溜溜地,胡乱旋转着。 因为那棺前灵堂,有纸写的挽联,布设的白幡布帘,还有许多黄色的,白色的纸钱,很快就被引燃了。 一时浓烟滚滚,哭喊叫骂声一片,现场大乱。 上面还在对着底下一阵乱放箭。 子妍眼看着那火就要烧着棺材了,它怎么也是木制的,四周的面上都涂抹了生漆,也容易引火烧身。 要是那卢夫人被烧焦了,自己也过意不去,不如做一个好事,保她全尸,也好平复自己的愧疚感。 何不趁乱,先救出她的尸首,放到安全之地,后面她的儿女,自然会因为我的真诚待人,而对我消恨解怨的。 于是,就跟沚大叔一起,在浓烟滚滚之中,掀开那棺材盖板,准备抬了那尸首出去。 可是,子妍马上就吃惊不小了,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子。 而并不是追随卢箫而自杀的,他的老婆。 看着他不像是一个活人,子妍就用剑去挑去他的衣服。 看着那还真的是一个死老头子,只是面目枯槁,四肢只剩下几根细细的骨头,挑着布片一样的皮肤,瘦得感觉完全没有了什么肌肉。 不容子妍思考,一只利箭,从浓烟之上穿了过来,正好落在子妍的面前。 好险啊!差一点点射中自己的头盖。 再低头看那一只箭,已经是射穿了那个老头的手臂,牢牢地镶嵌在那里了。 子妍立马感觉到,那棺材开始旋转滚动起来。 抬头再看那房梁之上,只见浓烟滚滚,完全看不见任何人的人影,想来那一些个人,可能是经受不住烟火的薰烤,逃跑了。 可是,火势却借着身边的帐蔓幡挽,很快地蔓延起来,有不少的人,有的已经被薰得倒在地下,有的被上空掉下来的木块火屑砸中,更多的人疯狂地朝门外逃命,有人踏踩着矮个子人的头顶,一跨而过,反而一头撞在门坎横框上,栽倒了下来。 这一些人堆挤在一块,人压着人,动弹不得,哭爹喊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危急之中,子妍清点着跟来的同伴,发现还是有人在外面,又示意沚酦跳出棺材去寻找。 沚酦又趁乱拉了同伴,跳到棺材里面去,等到人都到齐了,赶快盖上盖口,应该是暂时挡得住那浓烈凶猛的烟火。 那一只巨大的棺材还在旋转,里面的几个人有些晕旋了。 子妍明白,如果没有人来救火,这个棺材,连同自己,以及跟班,都会被烧成渣渣。 而且不用多大一会儿,里面的氧气就会全部耗尽,那就全部完蛋了。 老躲在这里,肯定也不是办法。 “得赶快把这个老头子扔出去,减少占用的空间。”子妍才想到,扯起那干瘦老头,就往外面扔岀去。 啪,地一下,那个人的身下,还连着一段绳子,绳子那一端,似乎有一个盖子,被顺带着拉开了,一声脆响。 整个棺材内是一片漆黑,子妍也看不见,又不敢探手去一摸,生怕里面有什么机关利箭之类类的暗器,放射出来。 显然是沚大叔也听见了,他喊道:“我去探一探。” 随即,只听得有一阵噫噫噫的作响声。 感觉到,他已经把大腿伸了下去。 可是那个棺材还在拼命地转个不停。 “大家不要惊慌,赶紧扶好,互相抱紧。这样转也有好处,就只怕它不转了,这样,上面落下的火源,很快就会烧燃了它。”子妍不忘告诫大伙儿。 她估模着同伴之中,已经有人恶心,又在呕吐了,便安慰道。 在剧烈的旋转之中,那沚大叔终于下去了,他好像是踏碰到了什么机关,猛地一颠巅,整个棺材便停止了转动。 立马,里面一众人等,被那惯性,撞得鼻青脸肿的。 现在停止了转动,大家才感觉到呼吸困难起来了。 人人都心里明白着,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逼死在这里不可。 子妍试着顶开棺材盖子,想露出一点缝隙来,让空气进来一点点。 哪里知道,此刻外面的火势,逾来越大,房梁上的木屑,带着火球,不断地,噼哩啪啦地往下掉,大团大团的火帘,包围着这一口刚刚停下来的棺材。 也没有人来救火,整个大厅也没有了呼叫喊哭声,只有猎猎的火苗呼嗨声,如妖似魔,吞噬着这里的一切。 完了!现在这个玩意不转了,这么猛烈的火势,不用多久,就会把这玩意烧开,把这些人烤熟的。 子妍急忙放下盖子,可是手指头还是被火苗燎起了许多的泡泡。 “快点,快点下来!这里有一条地道!” 沚大叔兴奋地喊了起来! 原来,这个老头子身体下面,连着一个机关,巧合之下,被撞开了地道的入口。 子妍赶紧让几个小年轻先下到洞口子下面。 “快点!快点!”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知道,那个棺材,已经是十分热烫了,再不出去,就永远也走不了啦。 好不容易等子妍下到洞口,刚刚封好盖板,才走了几步,头顶上就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整个人连同洞道,激烈地一抖动着,一些洞中的土屑石块,纷纷掉下来,砸到了子妍的头,肩,还有胸背。 “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子妍被埋住了大半个身子,不能动弹。 好在头部受伤较轻,还没有昏迷,还能清醒地想想问题。 那上面应该是烧崩塌了。 好险呀,要不是大家手脚快,棺材里的这么些个人都会被砸成肉饼。 他们现在到哪里了呢?不会也被震落的尘土掩埋住了吧? “沚大叔!”子妍想喊一喊,结果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来了,是受伤了,还是受惊吓而肿大了? 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这一条洞道,原来本是死胡同,还是有出口。 如果是死胡同,他们应该是要往回走,可是往回走,进口已经被崩塌的房子埋住了,况且那里正烈焰滔天,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如果是有出口,沚大叔一行人,应该能顺利逃生,但是,自己就很难预料了。 被压埋在这里,也不知压在何处,是洞道的一小段塌了,还是整个洞道崩塌了,都是未知数,他们能够找到我吗? 似乎很难。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的人,任何的声音。 静得出奇,感觉就象在六十八层地狱里,那里连虫子的叫声都听不见。 今日折腾了一整天,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太疲惫了,一旦松懈下来,很快便睡意连连了。 此刻此时,绝对的不能让自己睡过去,不然的话,如果是又发生土石松动,塌方了,就把自己彻底地埋葬在这里了。 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不多一会儿,又听见上面传来了轰隆隆的一声巨响。 随即,大量的土石被震得松动,脱落,纷份发生乾坤大挪移。 子妍知道,地面上那卢家的房子,一定是一间接着一间的,火烧连营了。 可怜他一辈子勤扒苦挣,在鬼翼坡埋头苦干,低眉顺眼,忍唇负重,这么多年,又明吞暗拿,才给自己的妻儿,挣下了这样一份令人眼红的家业。 却是在一舜间,就化为乌有了。 如果是他还活着,看见眼前凄惨的光景,他大概也会痛的活不下去了吧。 真的是机关算尽,必有纰漏,千考万虑,必有一失,一失便是全失。 那些梁上埋伏的人,又会是谁呢? 为什么对死去的人,留下来的的老残幼弱,都要赶尽杀绝呢? 而那棺材之中,明明应该是卢夫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干疤老头子? 那个女人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子妍百思不得其解。 第229章 宝洞初见咋回事 这样一种在洞道中的遭遇,子妍已经是经历过好多次了。 能不能安全走出去,一个是要靠自己的体力,意志力,再一个就是要靠运气,靠上天,靠大神保佑自己了。 身埋泥土之中,没有可以拿来献祭的东西,子妍只好用剑割下了一缕青丝,祈祷上苍,大开眼界,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因为自己还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同时也一边惭悔,自己明知那只棺材不可久待,却没有积极想办法,晚了半步,就关乎到生死大事了。 是自己做事不够果敢,也怨不得他人,但愿兄弟们能够平安地走出这个洞道。 就把自己交给上苍吧,只好如此了。 自此,子妍决定挥剑挖坑,要把自己的青丝埋了,一则祭拜天神,二则对自己的一生做一个总结。 把自己的幼稚,懵懂的时代,彻底地埋葬吧。 这里虽然没有鲜花,香烛,来供奉,但是,还有乌木剑在手,给那青丝立一个土丘,植一些青苔,不用多久,它就会长成一个芳草繁茂的漂亮的青丘来。 如果是我不能走出去,也算是自己给自己立坟树碑了啊。 那一缕青丝,就永垂不朽了! 子妍胡乱地想着,把那一团青丝,用草线束好,刨出脚边的土石块,挖一个小坑,仔细地埋了,又拢起来个小土丘,又摸索着,抓来一些湿湿的青苔,在坟包上面种植好了。 子妍想到,如果是在地面,它一定是一个漂亮的青丘,等到那青苔长圆满了,自己一定会给她写一副挽联,以埋葬过去,憧憬未来。 可是现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这一个心愿,只有潦草行事了。 又想到,自己的一生,真爱还是有的,那便是对子昭的眷恋。 如果是再过几个时辰不能安全出去,今月此日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截至此刻,我这一生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没有得到子昭的爱。 现在悄悄的,把对他的思,对他的恋,也埋进青丘里,以便在这个世界上,还留一个痕迹,留一份挂念。 于是,子妍又在自己青丝坟丘的旁边,一挥剑,挖下另一个土丘。 正当自己虔诚挥剑之时,感觉到剑底下的土石,松动得特别厉害。 子妍的内心猛然一惊,难道是子昭给了我灵感,上苍给了我绝处逢生的机会吗? 子妍一阵兴奋,劲儿也跟上了,赶紧又一挥剑,用力刨着土,不一会儿,自己身下的土石块,快速地往下流滑了过去。 自己的腿脚终于岀来了,感觉到身子上的土石,也很快地顺着坑口流了下去。 子妍一个打挺,顺利地站了起来, 可是,一个趔趄,竟然从那个自己挖的坑口,栽了下去。 这底下依旧还是满眼的黑暗,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形,感觉到很空旷,也很寒冷,空气倒是充沛,跟平时地面上差不多,比起刚才那青丘之处,好得多了去了。 只要能够活下来,便是万幸了! 子妍一阵兴奋,现在,眼前是充满希望了。哪怕是在地底深不见日的大洞中,只要是能够呼吸,能够活动,那就有救了。 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子妍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面石壁,立即就顺着石璧走,说不定可以摸到出口。 前面有一颗水滴落下来的清脆回荡声了,只不过,只有一滴,而且间隔时间有点长。 走着走着,那石壁就缩成了一个小洞尖尖,只能伸得进去一只手了,子妍知道,这个就是洞的尽头了。 无奈,只好沿着相反的方方向,退回去了。 此刻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如果是再不补充一下体力,只怕是无力往回走了。 于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一下。 一阵风,从右边侧面吹过来,子妍依据风流,风速判断,这个洞子分岔了,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子妍用双手划着拳,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胜负。 如果是右手胜了,就朝右走,反之就继续退回原来的方向。 结果是右手出的布,包住了左手的石头。 这个结果,正符合自己的判断。 正是那风吹来的方向,那一端可能与外界相连,就有入口。 决定了就立马行动,一再延迟,遇到野兽什么的,就完蛋了。 洞中一片漆黑,开始出现一些声音,有可能是虫子什么的,好在子妍看不见,还并不觉得恐惧。 接下来,那前方却传来了似虎非狮的吼叫声,因为在洞里,变调了,那声调与地面上的不一样,听起来,令人十分胆寒。 怎么办?如今已经是没有了退路,那一头是死路,万般死寂。 这一头有蚊虫虎豹出没,说明,即使那里不是出口,也离不了多远。 好在那野兽的叫声,听着很遥远,暂时应该是不用担心。 但是,一定要稳住阵脚,否则,吓死了都有可能。 走了几步,看得见前上方,有一丝光线,细得不能再细,犹如四五根头发丝,斜照在远方的一堵石壁上。 子妍一看见,心里想着,如果又是一堵石壁,封死了去路,就完了, 追着光线,子妍的眼前,真的被石壁拦住了去路。 那一缕光线,从石壁的左上方泄了下来,很细的一束,乎是没有,它是从岩石缝里漏出来的,顶上全部是大块大块大块的青色岩石。 不是眼力超好,根本就发现不了这几根头发丝。 这说明,这个洞顶,应该就是地面了,但是,这顶上的石壁,又高又陡峭,全部是玄武岩,坚硬如铁,上面寸草不生,连一丝青苔都不见生长。 把这个顶上方盖得严严实实的。 子妍绝望了,这个是什么鬼地方呀!难道全部都是死胡同不成? 自己掉落到地狱里了?沚大叔他们几个人,是否顺着洞道,安全出去了? 在这地下,真的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子妍忍不住无助地哭了起来。 此刻,一声虎啸传来,真真实实的虎啸,而且感觉到,它就在自己的身边。 近得不能再近了,似乎还听到了它喘粗气的呼吸声! 天啊!它在哪里啊? 今日是完蛋了,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与老虎相遇。 她慌忙往回看,那头漆黑黑的,冷嗖嗖的。 好在右边左边前边都是石壁,自己可以背靠三面,只对付那一个方向,子妍只能背水一战。 她抽出乌木剑,右手紧紧地握住,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背依着石壁,左手撑在另一面石壁之上。 子妍太紧张了,感觉到一阵晕眩。 这不对劲啊,这不是晕旋,而是那石壁在转动! 天啊,这个事要怎么办呀! 子妍闭着眼睛,害怕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它是要崩塌,还是要碎裂,今日算是完蛋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子昭,子昭!”好给自己壮一壮胆子。 可是,子昭没有来救它,那石壁终于停止了旋转,子妍开始呕吐起来。 又是一声虎啸,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虎口里奇怪的腐臭味,熏得子妍又大吐了起来。 稍微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块石头埠头上面,这埠头凌空伸出来,前头左右三面,都用青铜棒做了护栏。 埠头底下,是几只吊睛白额大老虎!正对着她呲牙咧嘴,口水都流出来了。 天啊,这个是什么鬼地方? 这个地方应该是人类造就的,那老虎也应该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子妍来回走在这个埠头上,才发现它是活动着的,可以折叠起来,折叠好后,就贴在老虎窝的旁边放着,难怪刚才,感觉到老虎就在身边一样。 是谁,如此聪明,又养着这些老虎干什么? 子妍纳闷了。 既然是人养着的,一定有人来喂养的。 看着这些老虎,好像是饿久了,饿极了。 它们有的惶惶不安地走着,有的趴着不动,有的闻到人味,就张牙舞爪的。 至少是好几天都没有吃食了。 而卧虎的身边,碎骨残肢,四处散乱,根本分不清,那虎口的吃食,到底是吃的什么物种。 怎么办呢? 要是在这里等等,等来喂虎的人,就可以把我顺便救出去。 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来人是恶还是善,如果是坏人,那自己就会被扔下去,成了饿虎之食了。 这样子不行,变数太大了,我必须自己想办法。 子妍从埠头上退了回去,去摸索那埠头的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 建造那么精致牢靠的埠头,是干什么用的?是用来投食喂食,还是观赏人虎互撕? 子妍心底一沉,是谁干的? 子妍仔细地观察,这个洞子宽敞,明亮,一定是有光源进来,也就是说,离地面应该是不远的。 可是左看右看,到处都是密闭的环境,却没有发现自然的光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定神看过去,这四周的洞壁非常异样,只觉得是那些洞壁,自己发出来的光芒,但是,这光芒柔和温润,一点也不刺眼睛,对于刚刚从漆黑一片的暗洞之中走出来的自己,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的确是洞壁自己发出来的光亮! 子妍立马想到了,子昭姑姑楼阁里的夜矿,这整个洞厅,难道就是与那夜矿珠一样的宝物? 如果是,那这个洞厅就应该是人间至珍奇宝呀! 难怪,这个主人,在这里巧设机关,豢养恶虎,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宝贝。 子妍一明白,就马上意识到,这个是危险之地,得马上离开! 可是,既然是珍宝之处,岂是能够轻易地逃脱得了的。 自己先退回去试一下,回忆刚才的动作要点,是不是可以关上这一扇石壁门,收回那伸岀去的埠头。 又如先前一样操作了一遍,果然这里就是这个开关。 子妍心里小有激动,记下了那开关准确的位置。 现在这里,除了头顶上的一丝自然光线之外,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子妍又顺着来路往回摸索,弄了半天,尽头却还是那一个有尖尖角的岩石板,死胡同。 看来,这个真的是一条死胡同,至少现在是。 不对,这个胡同洞道,是一头连着卢箫的家的,难道是因为崩塌的缘故,堵住了出入口? 那么,暂时应该是没有人来这里给老虎喂食了吗?因为洞道入口被堵住了。 暂时是安全的,可是,不尽快想想办法,不冻死也会饿死在这里面。 这个洞道,除了卢箫以外,应该是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的,那可能是谁呢? 是喂虎食的人。 他一定会是他的亲近之人,否则,这等泼天宝贝,不是能够泄密给一个外人的。 他是谁呢? 不会是在大火之中被烧死了吧? 那么,这里的秘密,除了我,就永远地被埋进历史长河里了。 如果是等一等,没有人进来,这些饿虎也许会互相啃吃,到时候,这里一定是血腥得不得了。 现在怎么办?先等待等待,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可是,饿呀!渴呀! 记得自己被埋之处,是有青苔的,不是还做了一个青丘吗? 先去找一找青苔,充充饥,解解渴。 现在自己的尿尿也不能浪费一点一滴了,否则会难以支撑到下一天。 好冷啊,自己出门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去无回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添加衣物,现在冻得撑不住了。 想想只好钻进原先那土石堆里,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因为一片漆黑,子妍也分不清白天夜晚,更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了。 “应该是没有几天吧?否则不饿死了?” 可是,这么等着,自己除了浑身无力,又冷又饿以外,还会有救吗?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尽是子昭的画面,自己的确不想再动动,因为稍微一动,那个梦,那个人,就会消失在眼前的黑暗之中。 这一段,这几天,的确也是子妍最幸福的日子,有些奇怪,一旦做梦,就有子昭在。 要是永远都这样,该有多好呀! 迷蒙之中,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一端,又有虎啸声传过来了,子妍心里一惊,立马大喜。 一定是有人来喂虎吃食了! 强撑着吧,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了。 第230章 喂虎的到底是谁 现在已经站了起来了,只有爬过去,还要悄悄的。 还是晚了,等子妍能够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那埠头已经朝着空中伸了出来,一个黑衣蒙面人,已经站在埠头上,把脚下袋子里装着的食物,一一投放到虎群之中。 原来是蒙面人!那一些蹲在卢家房梁上的,放箭攻击那些老弱病残的遗属,又放火烧房子的人,原来是他们。 他的动作有一些生疏,好像是第一次来,隔着老远,子妍都能够看得到他的双腿,在微微发抖。 他穿的黑衣袖口,袖领,就连扣子的排列,子妍都看得一清二白。 在这方圆百里的地面上,哪一派,哪一国的什么服装,样式,就连布料,由谁人制作,子妍都弄得一清二楚。 是那一群黑衣人没有错。 难怪他们要置卢家人于死地,连小孩老弱都不放过,要赶尽杀绝。 原来是他,知道这里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由一条暗道,连着卢家。 只是可惜,自己没有盯牢,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现在,只剩最后的一次机会了,那就是知道他出去的秘门,就一切顺利了。 可是自己现在比那饿虎还饿,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坚决不能倒下啊。 好不容易等到他喂完袋子里的东西,估摸着他要回去了,子妍又强打精神。 就看见那个人,双手捧着,向着天上作揖三次,又转向背后,磕头五遍,然后嘴里高喊着:“爹!娘!孩儿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了,千万要保重呀!上天保佑!” 子妍听得出来,这个还是一个年轻的声音,才刚刚脱了奶音。 不好了,他可能要寻短见了。 子妍大惊,急得没办法了,管他是谁,救人性命要紧啊! 赶紧就要爬起来,她是想去阻拦他。 可是,又摔倒在地上了,她大喊:“不要!不要!凡事都可解决的!” 随即,他不舍地望了一下洞子四周,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喊叫,还是望过来了,嘴角一笑,一跃就跳了下去。 子妍慌张地喊:“不!” 那男孩显然是听见了这几句话,朝着她这一边,又转了一下头,仿佛是恋恋不舍,可是,有什么用呢?他闭上了眼睛。 很快地,叭地一声,摔一落到地上,那些个老虎一拥而上,纷纷啃食着,撕裂了他的衣服。 子妍拼命爬上埠头,只看见血迹斑斑的一张稚嫩的脸,眼睛又瞪得大了,死不瞑目的样子。 再仔细一看,那地上,满是散落的烧烤过的,烧焦的尸体残肢。 “那些一定上面卢府里被大火烧死的人。” 子妍想不起来,这个孩子是谁,只觉得十分面熟。 他既然是蒙面人一伙的,知道了宝贝的秘密,为什么去死? 他有爹有娘,会是谁? 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这样看来,他肯定不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一系列的疑问,折磨得子妍,头疼欲裂,精疲力尽。 剪不断,理还乱。 子妍趴在埠头上,往下看着,那小子的尸体,被一口一口一地吞噬着,如万箭穿心。 突然,自己的手,碰到了另外一只手指撑,仔细一看,这个是一只烧烤成棕黑色的手指,那个小伙子投喂时遗漏掉的。 子妍内心一惊,它如此模样,它生前肯定是没有沾过阳春水的,又肥硕又嫩嫩的。 子妍实在是饿得没有了办法,要活下去! 捡起来啃掉,这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有了吃的续了命,子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 可是等不起呀,这些老虎,已经吃了这么多,估计一时半会,应该是没有人再来投喂了。 这一些蒙面人是谁? 他能顺利地进来,说明这里还有出口,可惜的是,他把自己丢给了虎口,这一个出口,也成了未知数。 子妍正纠结犹豫之中,身后仿佛有了动静! 子妍的听力是超级一流的,还在百步开外的走动,她都能够分辨出来。 赶紧退回,退至隐蔽之处。 听那个人的脚步声,似乎不太平衡,因为他踏出来的步伐,很明显的左脚声大,右脚声小。 而且,也不是一般般的人走路的声响,一般人脚落地,肉骨的声响,和木棍落地,木头敲击的声音,就连普通的人,也能明显的区分出来的。 那声音渐近,似乎已经到了这个洞顶上。 突然,那几根头发丝,渐渐地,被一片亮光代替。 显然,那一丝光亮透下来的地方,就是一扇密门。 自己事先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是很明显的破绽之处啊。 子妍憋着气,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岔子,被他发现,这就完蛋了。 可是那个缝隙是在洞顶上,那么高,底下又那么空,他会怎么下来? 难道是用绳子吊下来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的绳子之类的东西垂落下来。 子妍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可是,那个人却突然就出现在那埠头边上了。 跟那个黑衣小伙子一样的。没有等子妍看明白,他们就在那里了,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那一定是有个暗梯,是从洞壁内里走下来的。 子妍断定。 自己怎么就没有仔细研究一下,那个能伸缩自如的埠头呢? 那个人站在埠头上,也穿着黑衣,也蒙着面罩。 子妍弄不明白,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人,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捂得严严实实?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干吗?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突然,他一吹一串长音哨子,一只大虎从它的洞里,飞也似的冲了出来。 又一声长短错落的音调,另外的一只也闻声跑了出来。 然后是各种声调,接着两只老虎就跳跃起来,拼命地打架。 打得死去活来,飞沙走石,洞内沙尘扬起,吼声贯耳,不可开交。 又随着一声尖利的长哨急促,有节奏的吹起,两只老虎立刻停住手脚,都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晃脑地看着他… 天啊!他可以训虎!连老虎都听他的话,真的是天神!真的是了不起! 子妍立刻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子妍差一点脱口而出,叫好,叫出声音来。 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而且这之后,他又摸摸索索地,从裤裆里掏着什么东西出来。 不一会儿,子妍看到,一股亮黄色的尿线,从他那里,成一弯飞弧,洒进虎池。 那一些老虎如得甘饴,纷纷伸出大嘴,去抢他的尿液。 天哪,难怪这里没有看见任何的水池,原来它们都改喝人尿了啊? 子妍惊得目瞪口呆。 那人的一泡尿,一定憋了很久,敢打赌,要是进行撒尿比赛,他一定是个冠军。 逆光之中,才发现,那人的尿器,也十分地硕大。 子妍赶紧地收回目光,唉,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看男人的私密之处,那是不知羞耻。 啪地一下,自己就打了自己耳光。 这是无意识的一巴掌,等她清醒过来,已经晚了,那个埠头上的黑衣人,好像是听到了,警觉地抖一抖那个东西,赶紧把家伙放进裤裆里,朝着她这一边望过来,同时,用鼻子嗅嗅。 难道是他的鼻子能闻得出来人的气息? 赶紧憋气! 都是刚才忘形了,疏忽了,要是在这个孤洞里,被抓住,后果就凄惨无比了。 万幸!好在有虎啸声,掩盖了这一巴掌的声响。 他再一次扭头,朝着这边扫视过来。 他可能是吃什么吃多了,一个响屁,嘣了出来,在这空旷的洞厅里,特别地显得响亮。 随即,子妍便觉得有一股屁臭扑面而来,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奇味。 小心脏不禁咚咚地,跳得老高。 那些老虎显然是闻到了,可能是觉得味道鲜美的食物要来了,纷纷骚动,又喊叫起来。 这场面,给子妍解了围。 因为她看见那货提好裤子,转身走回那埠头开启处,随着它慢慢的缩回洞壁,那个人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子妍仍然是不敢动一动,现在还不能肯定,他发现了异常没有。 她要防备他是故意的假装走开,以便做个回手掏,把她给揪出来。 就这样猫在黑暗之处,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迷糊之中,突然听到布谷鸟的叫声。 子妍内心一阵狂喜,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沁入心脾,那是子昭发出来的! 一定是他!他们曾经约定好的暗号! 一定是这样的,那沚大叔带人逃了出去,发现自己没有出来,于是到处寻找。 一定是子昭也得知自己失踪,到处寻找,没有办法之下,用这个暗号联络。 事不宜迟,赶紧地回应他! 于是,子妍用双手搭起喇叭筒,“布谷,布谷谷!”地叫着。 一连好几遍,她虽然饿了,力气不充足,声音也还发得出来。 “布谷,布谷谷!”反复几遍,反复确认,真的是他回应了! 没有错,那漫山遍野乱叫的布谷鸟,是不会如此回应的。 子妍十分高兴,自己有救了!子昭他在找我! 联系上了。 可是,自己高兴过早了,不多一会儿,那声音就消失了。 他是走了?还是进不来? 对,他一定是没有找到入口,想想也是,这么超级的珍宝,摆在这里,主人会轻易暴露入口,让人轻易得手吗? 子昭肯定是远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可怕的平静。 既然是靠不了任何人,自己不能等死,必须想办法自救。 悄悄地爬到埠头起端,仔细地看看,那里的面壁上的颜色,显示出来的深浅并不一致,真的像是有人经过的痕迹,尽管说很细微,那门一定就在这里了。 可是,那开关又在哪里啊? 子妍再看,发现石壁上,还有一处明显的尿迹,没有完全干透,那一定是那个人在发现有异音之后,慌张之中,把尿弄在手上了,紧张之中,又去开门,从而,留下来蛛丝马迹。 他也是人啦,百密一疏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咱先试一下,要死要活,听天由命吧! 子妍把手,照着那尿渍印迹合拢,稍微一用力,那一面墙壁,就旋转起来。 子妍的心跳,嘣得老高。 好不容易转停了,门开了! 令子妍不敢相信的是,这里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更大的洞厅,比那虎厅,更空旷,高大。 底下全部是钟乳石,各种形状,各样颜色。 还有一条小暗河,在石头之间穿梭,钻进流出,不知道流向何方了。 流水声清脆明晰,叮咚作响,欢快轻松。 洞里的微风拂面,似柔手轻抚着子妍的脸,还带着微微的清香。 里面依旧明亮如昼! 子妍的第一反应,是先喝水,先找喝的水! 是太渴了,这一路走来,反复地喝着自己的尿液,如果是再没有水喝,得干枯完蛋,瘪赎子了。 还是要朝着风源头的方向走,才比较安全。 子妍在这里找到喝的,又去找一切可以饱腹的,哪怕是那一种粘粘糊糊的,绿不啦叽的地卷皮,也刮来吃掉了。 突然,左边出现了一间耳室,好象明显有人工开凿加工过的痕迹。 子妍走过去,看见眼前是个陡坡,坡下面深处,有一抹彩色的光亮直射了过来。 跳下去? 子妍飞快地思考着。 这个坡看着很危险,而且底下有雾气腾腾,不知道有多深,万一雾霾下面,是万丈深渊,那岂不是完蛋了。 可是,那不远处发出来的光,那么漂亮,那么精致,柔美,又是怎么回事呀? 云雾缭绕之中,子妍突然隐隐地看到了卢箫! 他正躺在斜坡旁也的一块石头上面。 她一时大惊失色!他怎么会在这里? 再仔细一看,的确是他,他的双手已经没有了,对的,它们已经被砍掉了,当着钥匙,去开了那宝石矿仓库的大门。 这一发现,令子妍惊讶不已,难道是,这里真的是卢箫家的后院? 原来他呕心沥血,勤劳本份,打着公干的旗号,许多时候是在干自家的私活? 才有了如今的虎厅?以及这里的钟乳石厅? 还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宝藏秘密? 现在看来,杀死他是太过于草率了,没有一想到,他原来隐藏得如此深。 现在他死了,又去找谁来证实?特别是他弄出来的一些宝贝,可能永远地成为藏了。 仔细想想,已经是过了不少日子了,他的尸首还没有腐烂,就连丁点异味也闻不到,难道这个洞,有什么奇巧在里面吗? 子妍想去到他的身边细察下,顺着石缝往下滑,哧溜一下,滚落了下去。 等她站起来,立马呆住了,她又看见了他那美艳的老婆。 她仔细看看,她脸色苍白,没有了血色,鼻子底下也没有了气息。 第231章 水潭底下的秘密 她一只手臂搭在芦箫的腿弯之处,而他的手臂,就搭在她的膝盖旁。 看来,临断气之前,她是想去拉着他,因为他没有了手,就没有拉着。 子妍搬动一下她的胳膊,已经是非常地僵硬了,猜猜她死去的时间,也不短了。 看来,那卢家灵堂之上,祭奠卢箫老婆是真的,可是,为什么那个棺材里面,却装着一个枯瘦老头子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很可能是他们夫妻恩爱,卢箫被处死后,他那媳妇自杀了,追随他而去了。 好在他们的遗体,在这个地下深洞里,有可能保存完好,这样他们就可以生生世世,就永远在一起了。 这样也很幸福呀。 罢了罢了。 自己逃生要紧,现在倒去羡慕那一个罪恶之人,自己到底是怎么啦? 子妍也顾不上他们两个,对着两个人,作了两个揖。 转身往洞子的上风方向寻了过去。 自己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呀!不管即将来临的,是妖孽也好,是鬼怪也好,只要活命,什么都可以舍出去。 子妍给自己先打预防针。 在奇奇怪怪的钟乳石之中穿行,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妍感觉到疲惫之极。 不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水潭,有大半潭水,堵住了洞子的去路。 洞里依然是明亮如昼,这里真的是个宝地。 子妍看看洞壁,依然还是那一些石头自己发出来的光芒。 半圆形的洞囗那一边,透射过来大片的光亮,有的还夹着七色的光环。 似乎是太阳光,映着水汽,出现的七色彩虹。 子妍好奇也很兴奋,那一定是出口了,或许是还有什么宝贝,在那面自放光芒。 立刻来了精神。 因为有半潭水挡着,得游过去,看清楚那外面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赌一下那一边就是出口吧! 好在现在潭水水面很平静,也很清撤,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脏物,就连鱼虾都没有见到一只。 伸手试一下水温,令子妍吃惊的是,这水竟然是温暖的! 子妍决定豪不犹豫地游过去。 下到水里,游着游着,不一会儿,子妍感觉到水里面有一个东西,在追逐着她,它先是啄着脚丫子,她没有太在意。 又隔了一会儿,那个东西突然翻了一个大浪花,嗖地一下,又窜到她的裆部,竟乱撞起来! 子妍大吃一惊,一着急,伸手去挡,就抓到一团滑不溜秋的肉肉,软软的。 她本能地一甩手,子妍赶紧去推开开那物,借力一撺,就跃出了谭面。 好在一下子就蹦上了洞壁边上,一个凌空伸出来的,一道窄窄的石坎子上。 惊魂未定,千分紧张地,再一次向下望着水潭,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水里慢慢的荡漾着。 它不忙不慌的样子,似乎是很得意。 奇怪的是,那水面却依旧平静,并没有一丁点水花泛起。 子妍的恐惧感陡增,今日算是完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走出这个困境了,这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得稳住自己的思路!不然,就铁定死在这里了。 不如再博一下,反正是反正,反正已经是遇上了。 稍微让自己镇定下来以后,抬头看见前方那光亮之处,距离也不是很远了,大概七八上十步,就可以逃出这水潭了。 是上天不给机会呀。仅仅是这么一点距离了,可见不可及。 而脚下的这个坎子,并没有再伸向前去,而是在一步开外的地方,又沉入水里去了。 怎么办?再下到水里去?是万万不可以了。 那巨大的黑影就在底水里,就在脚边徘徊,何况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怪物? 久待在这里,更是不行,如果是那家伙一跃而起,完全可以活生生地一口吞了自己。 眼看着离光明,只有一步之遥,要达到那里去,却是毫无办法了。 痛心疾首地捶打着自己,又捶打着那个洞壁,又嚎啕大哭起来。 咦?那洞的回声怎么一回事啊?明显的不对劲! 立马停住哭泣,又捶打一下,她感觉到了很大的振动,就连脚下的潭水面上,也出现了一圈圈细细的涟漪。 这个洞不是实打实的石头洞! 再细看脚下的石坎,倒真像是大门坎!对!大门坎! 难道是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一户人家,后来,洞里进水了,住家被迫搬迁了? 子妍转过身去看那洞壁,立马看见,竟然有门轴的痕迹,只不过它早已经被洞壁间的小草,还有青苔覆盖,不留心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样一种石柱门轴,在中原大山中,是存在的,子妍是研究过的。 打开它,只需要把住柱子,往上顶一段,柱子就脱离了下边的石臼窝子,然后换一个角度,只一抽,就出来了。 果然,子妍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就把门打开了。 飞快地闪了进去,随身关上,此刻,那边水潭里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还有水花激扬起来的声音。 可是子妍很快地失望了,这里面又只是个石坎,跟外面的那一个大小,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随着那边巨大的轰鸣声不断地传来,这里面一面石坎下的水位,急剧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潭水全部干了,洞底显现,除了一些淤泥,小石块,里面大多数是一些形状各异的,巨大的石头。 子妍看见,在那大大小小的石槽之中,躺着有好多晶莹剔透的,珍宝奇石,各种颜色,各种形状。 好多好多啊。 天啊!是谁,这么有才,把这些个宝贝,藏到水底了呢? 子妍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这么多宝贝! 自己有生以来,都没有见过。 仔细地琢磨,这么精美的工艺,以及雕刻打磨的手法,只有自家的工匠才做得出来,这就是鬼翼坡的新近几年出品的。 清点一下,天啊!这得好多年才做得出来的东西。 她躺在石头上,享受着这奇特的感觉。 这一切的思路就清晰起来。 是那卢箫,利用自己的便利,私自另外开挖地下洞道,里面的设施,配套,包括施工人员,都是从坡里私自暗中调用。 而且还把有夜矿的洞道,私自吞下,来悄悄地建立自己的王国。 这个人,杀得好,太可恨了! 他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还有便利,把上好的资源,隐瞒着没有报告坡里,而是自己也挖好了洞道网络,又把玉矿仓库里的宝贝,全部搬到了这里。 他太贪婪了! 又太会算计了 前面有老虎把守第一道关口,后面有水潭掩盖宝贝的影迹。 里面还放养着不明的东西,它好像在守卫巡逻一样。 他真的是聪明啊,这有谁能够想得出来,办得到? 那水下的是什么啊?太恐怖了。 他真的是机关算尽啊! 结果呢?还是露了馅儿,还丢了性命。 可是他的老婆呢?为什么也去死? 他的家眷,在那一场大火之中,有逃出来的吗? 逃出来的人中,有知道秘道宝库的进出口吗? 那黑衣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子妍趁此机会,喘息一会儿,竟然又胡思乱想起来。 这个漏子,可是自己的责任,因为是自己不能明察,最终害了他以及他家人的性命。 现在,眼前这一些冷艳之物,尽管十分的值钱,再多再美,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实际问题,因为没有吃的,自己饿极了。 朦朦胧胧之中,子妍的眼前,满目飘过的,是一些烧焦的尸体,蒙面人又拿来喂养老虎,老虎纷纷抢食,咆哮的画面。 又跳出来一个蒙面人,是他们干的一切坏事。 卢箫死了,蒙着面的他们,还要杀死所有的人,独吞宝贝。 如果是他们发现了我,肯定是不能逃脱他们的魔爪。 跑吧,快跑! 子妍跑跑着,路上遇到了一群 老弱病残的族人,后面一群疯狗,正拼命赶来,疯狂地追咬着他们。 众人纷纷跌倒,爬不起来的,被狗子咬得稀烂。 卢箫也紧跟着追了过来,他不是去打疯狗,而是拉起那一些被狗咬过的,拖进山涧。 一边走,一边喊:狗咬了,会得病,病了就传人的,受伤的都都来隔离,免得发病了咬人。 实际上,他们都被丢进虎池,喂了老虎。 “你干什么?”子妍飞奔过去,一把抓住卢箫,吼道。 “你别管了,那疯狗就是我放出去的。” 卢箫邪恶地笑了。 原来,鬼翼坡频频出现疯狗,那是有人故意所为,为的是名正言顺地杀人,给虎谋食。 那卢箫又往他家跑,子妍在后面紧追。结果看见了她预料之中的一幕。 那地上的房子全部化为灰烬,那飞椽画楼,雕龙画凤,一眨眼没了,成了一堆灰尘。 那一家几十口人,千万别也化成灰了呀。 子妍抓住了卢箫,喝道:“希望,你为自己的家眷,留了容身的洞道”。 “我这么聪明,会的!” 卢箫笑了,接着一股股鲜血,从他的鼻子,眼睛,嘴巴里涌了出来。 子妍大叫一声,才惊醒了,原来是在这宝贝旁边,做了一个血腥的梦。 子妍守着那泼天的宝贝,兴奋极了,紧接着的,就又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 突然意识到,那么大个水潭,底下的水,全部流干了没有,它们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那水泄完之后,水潭底下,会留下来一些什么? 而且,那个水温,为什么是温热的? 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 就站起来,准备返回去,转过身体,来到那个石坎边,这才猛然发现,那一道石头门轴,已经被上面的一块石头顶住了,被卡死了,再怎么抽动,也丝毫的动不了。 子妍的恐惧感又陡然而升。 自己历尽干辛万苦,冒着天大的危险,摸到了这里,以为会找到出口,原来却是死路一条,看来,自己也会跟卢箫夫妇一样,永远地埋葬在这阴冷的地下了。 尽管说这里全部是被奇珍异宝包围着,可是这一些冰冷之物,既解决不了饥饿,又带不来温暖,这一切,要它们有什么用呢? 现在为止,也算不出来,自己在这地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天了,反正满眼看见的,除了发亮的石壁,还是石壁,见不到日升月落,星转辰移,更不知道同伴们比时此刻在干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只拥有一个白面馒头,一顿稀饭,也是多么地奢奓。 那子昭呢?他为什么轻易地就远去了?明明是与他接上了联络信号呀! 难道他对我,一丁点儿的挂念都没有啊? 他是铁石心肠呀? 自己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以来,我作为一个小姑娘家家,是明显的表现岀来了,对他的挂念,崇拜,他即使对我没有男女感情,也应该有朋友情谊吧? 为什么在接上暗号之后,知道我在这地下深处,还是一走了之,根本不顾念我的生死? 地上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子妍无助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冒了出来,那个剑奴,不会跟我一样,也是被困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如果是,那该有多好呀!他是一个有办法,绝顶聪明的人。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次,他都有出奇不意的点子来解围,要是他还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啊! 哪怕跟我一样,在某一个角落里,哪怕身陷绝境,他一定会脱险的。 我呢?我会吗?打起精神来,要像剑奴一样,想办法,不退缩。 子妍这样子想着,感觉到才有了一点劲儿。 这个藏宝地,除了临潭的那一扇暗门之外,会不会有其他的出口呢? 这种可能性很小的。 一个宝贝仓库,有多条出路的话,拥有人是连睡觉都不会踏实的。 当初之所以这样设计,就是为了安全性。 但是,一定是自己偶然的碰到了什么开关,才导致水干宝现的。 一旦宝贝暴露出来,说明有危险降临,所以,一定是有一个地方,自动地触发机关,把这个宝洞锁死,以防外人发现。 即使是发现了秘密,那人也会被锁在里面,最终还是走不出去,发现了再多的宝藏,也是白搭。 那么,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水干宝现的。 即使是主人自己要欣赏宝贝,放干了水,关死了自己,完事以后,也还需要放水回来的。 同时,就可以水满门开,自身全身而退地走出去! 这里又会恢复一片水泽,谁会发现这个万古秘藏地呢? 对! 这个是安全有效又可行的,唯一的方法 想办法把水倒回来,会怎么样呢? 第232章 出得藏宝洞 子妍守着那泼天的宝贝,兴奋极了,紧接着的,就是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 突然意识到,刚才的旁边那么大一个水潭,底下的水,全部流干了没有,它们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那水泄完之后,水潭底下,留下来的会是什么?那个黑影呢?会不会因搁浅而渴死? 而且,那个潭里的水温,为什么总是温热的? 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 就站起来,准备返回去,转过身体,来到那个石坎边,这才猛然发现,那一道石头门轴,已经被上面的一块石头顶住了,被卡死了,再怎么抽动,也丝毫的动不了。 自己进来的时候,应该把它放好,留好后路啊。 可是并没有。 子妍的恐惧感陡然而升。 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冒着天大的危险,摸到了这里,以为会找到出口,现在倒好,四周都封死了。 难道天注定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看来,自己也会跟卢箫夫妇一样,永远地埋葬在这阴冷的地下了。 尽管说这里上上下下,全部是被奇珍异宝包围着,拥有了他们,自己就是地球首富了。 可是要有命一花呀。 而且这一些冰冷之物,目前既解决不了饥饿,又带不来温暖,这一切,要它们有什么用呢? 现在为止,也算不出来,自己在这地下,也不知道待有多少天了。 反正满眼看见的,除了发亮的石壁,还是石壁,见不到日升月落,星转辰移,更不知道上面鬼翼坡的情况如何了?同伴们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只是一个白面馒头,一顿稀饭,也是多么地珍贵奢奓。 胜过这里一切的宝。 那子昭呢?他为什么轻易地就远去了?明明是与他接上了联络信号呀! 难道他对我,一丁点儿的挂念都没有啊? 他是铁石心肠呀? 自己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以来,我是明显的表现岀来了,对他的挂念,崇拜。 他难道是看不出来一点端倪吗?他对我,即使是没有男女感情,也应该有朋友情谊吧? 为什么在接上暗号之后,明明知道我在这地下深处被困住了,还是一走了之,根本不顾念我的生死? 地上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子妍无助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又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那个剑奴,不会跟我一样,也是被困在某个大山里,某个角落里了吧? 如果是,那该有多好呀!他是一个有办法,绝顶聪明的人。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次,他都有出其不意的点子来解围,要是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哪怕跟我一样,在某一个角落里,哪怕身陷绝境,至少还有命在,那么他一定会脱险的。 我呢?我会脱险吗?打起精神来,要像剑奴一样,多想办法,不能退缩。 子妍这样子想着,感觉到才有了一点劲儿。 这个藏宝地,除了临潭的那一扇暗门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出口呢? 这种可能性很小的。 一个装有泼天宝贝的仓库,设计出多条出路的话,主人连睡觉都不会踏实的。 之所以设计成唯一的出口,就是为了安全性。 回想起来,一定是自己偶然之中,碰到了什么开关,才导致水干宝现。 一旦宝现,说明这地儿有了危险,所以,一定是有一个地方,自动地触发了防护机关,把这个宝洞锁死,以防外人发现。 即使是闯入的人发现了秘密,也好让那人也会最终走不出去,发现了再多的宝藏,也是白搭。 那么,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水干保鲜的。 即使是主人自己要欣赏,放干了水,关死了自己,完事以后,也还需要放水回来的。 这样,他就可以水来门开,自身全身而退地,成功走出去! 这里又会恢复一片水泽。 谁也想不到,也不会发现这个万古秘藏呢? 对! 这个是安全有效又可行的,唯一的方法 想办法把水倒回来,会怎么样呢? 子妍绞尽脑汁,一寸寸石壁,趴着倒着,横竖就是找不到异样。 会不会在那顶穹之上?如果是,那怎么上去? 子妍左右来回地寻找,期待着奇迹再现。 看着洞壁上有一根树藤,估计是紫藤树,现在己经是春天,那藤蔓应该是能够看得出来,是否活物。 刮开外皮,里面的尽是些朽木碎屑,这个说明,这藤蔓干枯得有好些年份了,没有用了。 而且还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洞子里,多年以前,是有植物生长着的。 后来放了宝贝,才废了它们。 那植物的藤蔓,必有出处,出处应有缝隙,有缝就有希望了。 可是,它却在半壁中断了,并没有攀爬到顶上去。 半壁中断了? 子妍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那紫藤的根部,正好伸进一块尖尖的石头之下,像个织布的仿棰。 细看那一块石头,大小颜色,跟它身边的,差不多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子妍很失望,坐在地上,疲惫不堪,自己好累呀! 这个洞里,除了耀眼夺目的宝贝之外,真的就如荒寞一般,啥也没有,甚至水干池露,里面连一只虾蚌,水蜘蛛都没有。 这就更加奇怪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这边仍然是死寂一片。 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子妍感觉奇怪了,那黑衣人是怎么出去的? 难道他没有发现这一条洞道吗? 还是他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胡同,故意让我来送死的? 那么,他是不是发现了,我就躲在虎厅旁边? 满厅都是石头,只有那根枯藤,石头不能吃,那枯藤却可以填肚子,实在是饿昏了。 下到那块石头旁边,准备去刨藤根,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手刚刚一碰到那一块藤边的仿棰石头,子妍发现它,很敏感地旋转了起来。 大吃一惊!她立马跳起来,就看到,一大股水流,从那块石头底下,冒了出来。 找到水源了!子妍兴奋了,安全起见,跳到了那块凌空的石坎上,并且随手取了一颗绿中现红的珠子。 这一颗是她特别喜欢的。 那池水不一会儿,就涨了起来,突然在子妍脚下,那一块石坎的下方一指之处,停止了。 那一轴石柱石门,又恢复了原状,子妍赶紧地抓住那石轴,用力一顶,那门便又打开了。 又回到了旁边的那个水潭边。 子妍站在那凌空的石坎上,观察水潭中的动静。 再也没有看见那个怪物,水中没有了那巨大的黑影。 赶紧的抓住机会,再一次跳入潭水中,鼓了吃奶的力气,向着那发出光亮的石岸游了去。 好在这洞厅,离那石岸并不太远,子妍上了石岸,一下子瘫痪在上面,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 迷糊之中,睡着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太过于疲惫,竟然睡了一觉。 这么多天以来,都不敢放心地睡觉,今天到了这石岸之上,舒适不过,而且不仅这潭水是温热的,这石岸也是温暖的,这也是太舒服了吧。 自己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现在从那个死谭里逃脱了,休息了,精神也好多了。 子妍四仰八叉地,摊在石岸上,往右边光亮之处望过去,这光亮就像是一只扇子,被什么遮挡住了大半个扇面。 前面似乎还有一片石林,阻挡了视线。 天呐,前面的这一片石林,犹如原始森林一般,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林中的石柱,石笋,高低错落,如斧削刀劈一般,又如某位大神手中的画卷,云雾缭绕,飞鸟时隐时现。 那悬崖峭壁上的万年树木,更是虬曲怪异,优美风流,春风得意,摇叶摆梢,顾盼生辉。 整个石林,透出来一层朦朦胧胧的绿雾,草叶的清香扑鼻。 整个石林,犹如一盆大盆景,比人为雕塑栽培的还要美上十分。 如果是平时,子妍一定非常喜欢这一幕的,可是,面对这广垠的大石林,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的。 那里才是鬼翼坡啊! 天啊,这个自己睡的地方,已经是在万丈悬崖之了上呀! 好险啊,刚刚要是梦中不慎发癫,一定会翻身滚落,从而粉身碎骨的。 至此,真的是已经走出了那个恐怖的大山洞了。 子妍望着天空,太阳好亲切好温暖的照着自己,几只大鹏,在石林上空巡航。 看着它们任意地飞翔,想到,要是剑奴在,该是多么好呀! 他可以驾驶那鬼翼卷,海阔天空,任意飞行。 可是,不能指望他了,他说不定,已经葬身于这无边的石林之中了。 哦,子妍回忆起那一天与剑奴一起,找到巧儿麦田里之前的情形来。 记得那时就听到树林中,呼啦一声脆响,飞出来一只硕大的彩色鸟儿。 它的头上有金黄色的羽毛,有很长很长的金黄色的尾巴,除头尾是金黄色的以外,身子上的颜色,却是黑白相间的。 它径自在前面飞着,剑奴驾驭那神器在后面跟着。 不多一会儿,就回到了麦田上空。 那里有青烟飘着。 之前子妍的判断没有错,那飘出来青烟的地方,真的是有茅草屋,有人居住。 屋前有一棵很粗很古老的银杏树。 那只大鸟落在那银杏树梢上。 那是巧儿的麦田前的银杏树,是那一只大鸟,带着自己与剑奴,从而认识了巧儿。 那一只有金黄色尾巴的大鸟,难道是师父送给我的? 还是从小教我鸟语的,老娘训练好以后,暗自送给我的? 是老娘能预知,还是那鸟儿超级有灵性? 子妍疑惑万分,自己心中判定的事情,眼前还得不到证实。 可是现在完全可以用老娘教的鸟语呀,来试着练习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石林,子妍一下子瘪了气。 大鸟,你在何方呀? 毫无出路之际,自己只能求助于老母,求助于师父,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她们的教诲。 子妍一一试着老娘教的鸟语。 可能是山高路远,那一只金黄色的尾巴的大鸟并没有出现。 天空之中,还是艳阳高照,远处的大鹏,宠辱不惊地,自顾自地飞翔着。 子妍不甘心,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妈的话语。 自己的妈妈,祖上世世代代是训鸟专家。 那与子昭联络的暗号,布谷鸟的叫声,逼真得很,如果是叫出雌鸟的声音,都可以引来雄鸟求欢。 这一点,子妍对妈妈的信任是有的。 暂时没有反应,可能是附近并没有什么鸟儿听见。 再一次努力一下吧! 之后,子妍就静静地,认真地盯着天上。 此刻,一群鸟儿,从西边出现,飞快地划着s形,掠过子妍过头顶,又消失在东南边。 不多一会儿,那一群鸟又再一次出现了,在子妍的前方,排成标准的字体,悬停在天空。 子妍一看,那明显的,划的是一只箭头,巨大的箭头,指向东南方向,难道是它们在给我指引方向吗? 它们为什么在天上不下来,与我对话呢? 子妍只好看一眼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现在的位置是背靠西南,朝着东北,自己站立的这块石头,从西南方向过来,在这个藏宝潭前面,陡然地扭动了一下,斜向东南方向而去。 可是,那一个东南方向,森林茂盛,山峰高耸,插入了云端。 就是大白天的,也是一片迷雾朦胧的,让人觉得阴森可怕。 反而,其他的两个方向,石柱低矮,树林稀少,阳光明媚。 鸟儿们指划的这所谓的方向,不会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吧? 万一走错了这一步,就步步皆错了,因为现在已经是日过中天了。 此刻,那一群鸟儿,又翩翩起舞,在天空中摆出来一个对钩。 它们明白了我的鸟语,固执己见地摆着图案,也不下来跟我交流,什么意思? 是另有隐情吗? 时间上来不及了,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子妍决定冒险一试。 一边从那潭边岸石上,溜了下去,好在那东南边,虽然阴森,却也有落脚之处。 在大山深处穿行,对于子妍来说,并不是难事。 只是自己饿得很,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模像样的了。 而且这里干年古藤,盘根错节,枯枝败叶,己齐腿深。 还要防备的,是虫蛇虎豹,能否走去,只能靠天神保偌了。 第233章 失火的茅屋奇怪的女人 再这样走下去,等到太阳落山了,就不能再走了,必须找一个洞子,休息一个晚上,再作打算。 眼前出现了一条小径,显然是有人经常走的样子。 不多一会儿,那一条小径,就直接通向了一个大茅棚。 那棚前的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它们被精心地串起来,编织得十分精致好看。 子妍惊喜极了,终于要看到同类了。 随即就跳上前去,去敲那柴门。 没有人应声,子妍便推门进去。 只看见一个妇人,惊恐地转过身来,一把护住身后的一个小孩子。 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少妇,骨子里透出一种高贵的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像是一个乡野村妇。 可惜的是,她那一张曾经漂亮的脸蛋坯胎子,被什么划伤了,留下了类似8字形的伤疤痕。 可能是一种疤痕体质,那些疤痕有一点点增粗,连整个的脸面,看上去像是牵连在一起了。 子妍再也不忍心打量她,只是在心里替她愤愤不平。 是谁,这么狠心,将一个孤儿寡母,弄成这个样子,他也是下得了手。 她身后的小男孩子,瞪着一双惊惶的眼睛,看看那个小孩,倒是有一些面熟。 子妍心里面就一症。 是自己的熟人吗? 不会的,这个小孩子,也不过七八岁,自己之前肯定是没有见过的。 “你们不要再耍什么鬼点子了,你们这一些坏事做尽的狗东西,我与儿子坚决不会跟你们去的!” 说着,一边顺手操起一把菜刀,将刀尖刃对着儿子。 她的第一句话就愤愤地咆哮着,的确像一个乡村泼妇。 这声音,这骂人的粗鲁话语,这对她的儿子的动作,与她那优雅的身子骨,并不匹配呀。 “大姐,我只是路过,并不是来抢你的孩子的。” “嗯,看着是不像他的人。”她咕噜着。 她疑惑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放下菜刀。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看着这深山的一对母子,子妍觉得,这方圆不远处,应该还有其他的人在。 她的骨子里不坏,去里屋拿来两个菜饼子,一个招呼她,一个递给了那个小男孩。 子妍内心又起波澜,那个母亲她也一定很饿,可是她却把那仅有的饼子,给了自己。 摸一摸身上,也没有什么用来给她回礼的。 果然不出子妍所料,不多一会儿,离茅棚不远的那一端,便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步一挪,不太光明正大,是生怕惊动了谁的步伐一样。 子妍说道:“你这里还有藏身的地方的话,你们娘俩个先藏起来。有人来了。” 那女人不相信地说:“你凭什么说有人来了,而且是坏人?谁要藏起来?”那个女人还是不太相信她。 说话之间,那个人已经快要靠近那茅草屋了,此刻,反而没有了动静。 子妍心里惊讶,那个人在搞什么把戏? 紧接着,一股烟气,就飘过来了,子妍知道,那个是茅草屋顶上的旧草,烧起来的气味。 那个女人一时手足无措,赶紧死死地搂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是吓得呆在了那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子妍迅速地拉起那个小孩子,飞快地朝火圈外面跳过去。 同时喊道“大姐,你拉住孩子,紧跟着我。” 哪里知道,她的娘可能是怕拉紧了孩子,生怕拖累了他,耽误了他逃生,反而松开了手。 子妍跳出门来,才发现这个屋子的三面,都被放了大火,只剩唯一的大门,还没有被火势封住。 那个女人没有跟着跳出来,还在里面。 子妍纳闷了,难道她一心求死,不想活了不成? 又赶紧吩咐小孩站好不动,自己返回去救那女子。 因为是茅草屋,很快里面已经是黑烟弥漫了。 子妍判断她刚才站立的方位,绕过一张石桌,才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了,身上压着一根横梁。 她虽然不胖,还是很沉,子妍挥剑砍了那正烧燃着的横梁,一把抱住她,两个火球,终于滚了出来。 子妍惊魂未定,闻到一股浓烈的焦臭味,才发现双方的身上还有火苗,正在燃烧着。 赶紧脱下着火的衣服,扑打着,自己的身上,部分的皮毛,已经烧脱落了,一头秀发,也全部都没有了。 再去看那个村妇,她也在拼命自救,仍然是有火苗在身上闪着,子妍只能用自己仅剩的衣服筋条,去帮她灭火。 等到两个人身上的火苗熄灭,借着屋子燃烧的火光,看见两个人,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子妍看见她原本白晰的胴体上,焦一块,黑一块的,通体都没有一根毛发存在了,自己也一定是一样的了。 不敢正眼打量自己。 猛然一回头,发现那个孩子,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连哭喊声,都没有发出来半句呀! 糟糕了,这个是有人用了调虎离山计,他的手段残忍,既要弄死老的,又要抢走小的。 是谁,该遭天杀的,如此对待这孤儿寡母? 还是怪自己没有多长一个心眼,只顾去火中救人一命,没有顾及到,放火的人,还另有图谋。 怎么办呢?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个被抢走的孩子,现在到底是应该怎么办。 “哈哈哈!”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粗鲁的狂笑声。 “你不服从我,我就要你再痛苦一些!”男人终于开口了。 子妍的心,此刻才算落了下来,冤有头债有主,她的孩子应该是有下落了。 “我呸!”女人仍然十分地倔犟,一口口水朝着他吐了过去。 “好好,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我就不信,我老山鹰,驯服了了一个老女人!”那男人依旧狂笑。 子妍心里想,其他的不说,就凭着这一句话,便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令人十分厌恶的男人。 “你休想吧!”那女的也不甘示弱。 “好哟,你能,你能给我看看呀!我当着他人的面,就来驯服你这个,又老又僵硬的骨头!” 他一面狂笑着,一面靠近她,夜影朦胧之中,那个男人脱光了自己,就往赤身裸体,满身伤痕的那个村妇扑过去,一堆肥肉,一下子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子妍也没有了衣服,好在乌木剑还没离手。 自己已经形成了习惯,时时刻刻,剑不离身,它是护身符,是护身的法宝。 不可忍受了,不管那个自称老山鹰的人是何方神圣,今天既然遇上了,就不得不得罪了。 子妍也顾不得了,气得不行,高喊道:“胆敢如此欺负一个女人家,这算什么球?看我来教训你!” 夜影之中,那山鹰听见一个年轻又好听的女人声音,虽然带着怒火,可是比那老骨头,更具魅力。 想到她就应该是那个扑火的同伴。 “哈哈哈,你也被火烧得精光了吧,好啊!咱们一起上!” 那个人狞笑着,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子妍一剑刺过去,那人像是有夜视眼一样,即刻翻身纵起,从那村妇的身子上,翻滚了过去。 这个是子妍没有意料到的,剑已出鞘,来不及收回了。 眼看就要刺到她的身子,急忙抖了一下手腕,才没有刺中她的胸部。还是把她的乳头尖尖伤到了,她大嚎一声:“哎呦妈呀!” 子妍知道不妙了,立刻发现,自己的手,是刚才怒气太过,用力过猛,差一点点被折断。 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而那个家伙呢?好像隐入了黑暗之中,不吭一声,不出一口气。 “不要再打了,你们两个,我依了你。”此刻那个村妇,看着子妍也似乎受伤了,情况不对头,急忙喊着。 “依我?哈哈哈!现在来说这个事,已经是迟了!”黑暗中,又传来了狂笑声。 “那要我怎么办?还是大家都一死了之。” 女人喊着,就赤裸裸地站了起来,朝着那个发声之处,一头撞了过去。 “啍!你休想!”那人说着,只一伸手,就推倒了她,径直朝着子妍这一边,窜了过来。 看来之前,自己仗着有这把乌木剑,太过于掉以轻心了。 他真的是有一些本事,不然,怎么会如此嚣张跋扈。 自己缩手缩脚的,是因为一丝不挂。 望着四周光秃秃的,还有那一端,仍然只有余烬未熄的茅草屋,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遮羞的物件。 现在恶魔扑了过来,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还要顾虑那衣服干什么? 保命要紧啊。 就临阵换了左手,从那个人的右侧面刺了过去。 那男人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不仅仅是右手的剑法了得,左手的也!毫不逊色,今日可能是碰到了硬钉子。 他眼睁睁地见到,自己忽地就被刺了一下,而且被那丫头步步紧逼,只好连忙向两边右右腾挪,才免于再一次受伤。 便立马喊道:“高明,老子在这一座山头,混了五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受伤。” “少啰里八嗦的,拿命来!”子妍看见村妇已经被逼到绝境,一定不能够放掉这个大恶魔。 “哈哈哈!你们等着。”随着一声怪笑,那个人随手抛出来一把灰烬来。 子妍只想尽快地杀了他,一心只顾去刺他,见到一抹灰尘扑面而来,便立刻憋了气,闭了眼,免得受到伤害。 虽然没有被迷住眼睛,可是趁此机会,那个人逃得无影无踪了。 经此一折腾,天边已经露出来鱼肚白了。 子妍一看,自己与那村妇,都是一丝不挂的,满身的伤痕。 那个小男孩,被捆在一个树干上,睡着了,口水正顺着树干流着。 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痛得厉害。 俩个人一商量,现在只能趁着还没有完全天亮,先找一个山洞,暂且住着,那样的话,即使是有没有穿衣服,也不太尴尬了。 进得洞里,那男孩倒是懂事,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给他的妈妈围住了屁股。 又把裙衫脱了,给子妍围住屁股。 自己就光着屁股,去折了一束柳树枝条,给自己编了一条裤衩子。 好灵巧的手,好懂事的孩子啊。 “难怪那恶人,要抢了这个孩子,他太可爱了。”子妍叹息道。 “那才不是的呢,他是我的爹爹,他要我跟他去,我娘不肯。”男孩子反驳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那个人,可以轻易地杀了他们母子,却没有动刀子,看来,他还是念及到孩子的。 更何况,这么乖巧,可爱的儿子,人见人爱。 “谁说他是你的爹的?你从来没有这么一个恶魔一样的爹!”女人气愤难消,唾沫四溅地说道。 子妍以为,那个是她的气话而已。 他的妈不承认,是因为他太恶毒太恶心了。 “他都说过了,如果是我们不跟他一起住的话,就会烧了咱们的草屋,逼我们一起去他那儿的。”男孩子补充道。 她相信,童言无忌,孩子的话可信。 如果是这样的,我感觉昨晚的架,打得太不值得了。 他们夫妻俩个在闹别扭,自己一个懵懂小姑娘,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拼了命的要去杀人救命,还把自己搞得衣不蔽体的,真的是可笑! 毫无意义! 子妍决定,等天一大亮,自己去找些树皮,编织一只草裙,用以遮羞,然后离开他们。 自己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等着,尤其是那鬼翼坡,究竟是如何了啊? 一切按照自己的思路,顺利地进行着,虽然春天的时候,没有什么太漂亮的草藤来编织衣服,单就那一些嫩绿色的垂柳丝,也还不错。 这个山也不小,人烟稀少,也没有碰到什么人走过,所以简单地用柳枝,就可以做好一套遮羞装。 子妍就要别过那母子二人。 “小妹,我见你武功了得,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人,况且你的为人很好,又特别能分清是非,我们母子现在已经是居无住所了,愿意跟你去,服侍你。”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给她跪下了。 “不行的,我现在一个人,还正在寻找回家的路,不知道前路是死是活,你们在这里,至少还有人挂着,而跟着我,生死未卜,特别是那个小孩子。” 第234章 诡异九黎山 “不,他是恶魔的祖宗,跟着他,我就生不如死啊。”她苦苦的哀求道。 看见她哭得泪人儿一般,子妍的心,开始软了下来。 “你可以跟着我去冒险,可是儿子不行啊!” “我行的,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给你们做衣服,还有掏鸟窝,找鸟蛋给你们吃!”小家伙连忙拍拍胸脯,说道。 “他太可爱了!”子妍对着村妇叹道。 “所以,我们俩个不能分开,你如果是不要我们,我们也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个恶魔!否则,就只有去死了。”那个人不知道是伤到了女人的什么地方,她一心只想离开,而且是铁定要跟着子妍。 “他是这一座山旳霸主,想来能力了得,既然他拼命地要抢夺儿子,何不让儿子先留下来,暂且还是安全一些。” “这个……不行的。” “实话说,我刚刚死里逃生,差一丁点,就死在大山深处了,前面有什么凶险在等着,还不知道呢。” 看见她已经是犹豫了一下,子妍就说出她心中的担忧来。 恰好此刻,看见那小径前面,突然横着一辆马车在那里。 它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是没有发现,子妍摇头一下,想想是自己这么多天以来,没有休息好,身体出了问题,反应呆滞了。 细看那一辆车,盖着金黄色的蚕丝绸做的布篷,周围的流苏,金碧辉煌。 车身好像是黄杨木雕刻而成,木质细腻如羊脂,色泽金黄光泽柔和,还散发一股奇特的古树香味。 好可爱的一辆车,它前面是四匹清一色的枣红色的大马,那马看着肌肉壮实,毛皮闪亮如绸缎。 它们正站立在那里,一个二个,比赛着打响鼻。 车夫却没有看见。 三个人只当没看见那一辆车。 子妍在前面走,带着大家想从马车后面绕过去。 眼看就要越过那一辆车了,突然从车上飞身跳下来一个人。 他身穿大红色的绣花袍子,斜挎一把长刀,胸前有一朵硕大的红花。 “哈哈哈!还往哪里跑?都给我站住了。”那个人开口了,听声音,子妍就知道了,他就是昨夜那个老山鹰。 原来是他还不死心,早早地在必经之路口,堵住了子妍他们。 昨天夜色之中,自己没有看清楚他的人相貌,现在仔细一看,那个人长得倒也俊朗,身材也高大,比起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子昭来,也差了了太多。 可是,上天却安给他一副粗鲁的嗓门,只要他一开口,听声音就让人联想到,是一只狗熊在叫唤。 那老山鹰的性格也是鲁暴,不容三个人分说,他的大手一挥,顿时,林中千箭齐发,嗖嗖的,直接落在三个人的脚下不远之处。 子妍一看,三个人的四周,已经被羽箭围成了篱笆墙,内心赫然。 好箭法! 子妍才知道,这一些人,根本没有想杀了他们三个人。 再抬头看那树杈上,蹲了好些个弓箭手,他们一个个身背箭囊,弯弓搭箭,正咪眼瞄准着自己这一边。 现在不能激怒他们!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么多弓箭,一齐发射的话,自己有乌木剑格挡,脱身不难,可是那两母子,能否确保安全,还不能肯定。 虽然那老山鹰紧逼那村妇二人,可是一旦动起手来,谁能确保,树上的人,哪一个的箭,射不中人呢? 子妍站定不动,不时示意那个村妇说话时候,冷静一点。 “我没有过份的要求,我,姓屠名黎,外号老山鹰,是这座九黎山的山主。” “哦,秃驴!”子妍听着,脱口而出,暗自发笑! “丫头片子,你笑什么?我的先祖就是威震千年的蚩尤。” “哦,久仰大名。”这种情况下,现在是脱不了身了,子妍只好一边附和他,一边偷偷瞄向旁边,再想办法。 “看你还机灵聪明,我很喜欢!那就今天把你也一起娶了。哈哈!” “啊?”原来那个马车,是来迎娶那个村妇的,现在连带着我,也要一起娶回去。 这万万不可!那个村妇认定的恶魔,就一定是个恶魔。 这一点,那女人的直觉是对的。 他一直在不耻地,用尽心计,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这不就是强娶吗?还配着无数的弓箭手? 说明这个男人,真的是渣透顶了。 要一个女人,得靠捆绑,那能成就好姻缘吗? 此刻子妍多么希望,剑奴驾着鬼翼卷来救她呀!或者是子昭御剑而至,把自己挽救于危急之中。 想到自己长到十五岁以来,在燕老头子那里,差一点成了他的新娘,最后成功逃离,是有惊无险,那个时候,是有几个小伙伴们在身边,可以互相帮助。 可是现在,除了那孤儿寡母之外,没有仼何人能指望得上。 现在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强娶,谁来救我啊? “还磨蹭什么呀,快点上马车!” 从树上跳下来了几个人,把三个人一起,架进了马车里面。 紧接着,树上跳下来更多的人,纷纷从背后的箭袋之中,抽出来喇叭,小鼓,吹吹打打起来。 子妍心里惊喜了起来。 因为那一些弓箭手,变成了吹鼓手,一路高歌,那乐曲,喜气洋洋的,得意忘形之时,便是我找机会逃脱之际。 从背后看,那老山鹰骑着一匹黑红色的高头大马,头戴一顶黑色的宽沿礼帽,衣服整洁笔挺,看着很有绅士风度。 “看起来,他还是一表人才,是粗鄙了一些,但是又对你这么好,特别是对孩子不嫌弃,你为什么不跟了他呢?” 子妍觉得,那村妇带着一个孩子,在山野巅沛流离,还不如跟了他,最起码的,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对孩子也是极好的。 “你有所不知,他已经娶了二十房了,我们再去,就是第二十一,二十二房,这还不说,关键的是,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要回去的。”那妇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可是,我是不会在这里的,我一个人,洒脱得很,随时都可能找机会逃出去,可是你拖家带口的,能否走出这座大山都是问题。” “所以,你必须带着我们出去,哪怕是做牛做马,我来报答你就是了,这辈子不行,下辈子接着报答。” 子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是铁了心肠,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了。 子妍掀开帘子,看见车子两边,有排列整齐的弓箭手,紧紧地护着马车。 后面也黑压压的,跟着一大群。 自己有剑在身,破篷飞身出去,问题不大,但是,他们娘儿俩个怎么办啊? 先丢下他们吧! “我不用你报答啊,只希望你平安,孩子平安。所以,你现在只能留下来,否则,连我也没有机会了。”子妍急了,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目前的状况。 “我知道这肯定为难你了。可是你知道吗?我是偶然的到了这个地方的,经历了几次生死大难,才活下来了,为什么,你知道吗?” “我当不知道啊,你说说。” 突然前面响起了噼啪啪啪的鞭炮声,还有锣鼓声。 子妍一看,前方出现了一座精致的竹楼,总共有三四层,重檐叠翠,十分的华丽。 整个竹楼,披红挂彩,大红花朝天开着,一派喜气洋洋。 马上意识到,已经到了他的老巢了。 一时之间,锣鼓喧天,歌声嘹亮。 一队漂亮的女子歌舞队,正在楼前的台子上,轻歌曼舞。 他好会享受啊! 子妍的内心感叹到。 一见到那大马车花轿到来,跳舞的人立马停了舞步,一齐朝着那个老山鹰,奔涌了过去。 纷纷拉扯着他的手臂,脖子,有的还亲到了脸上。 “哎呦,老家伙,不要娶了新的忘了老娘呢。” “哎呀,看来,老头子不会忘了我们姐妹的。” 一阵欢声笑语,莺莺燕燕,打情骂俏之声。 “各位老婆,你们今天就不要闹了吧,我大喜的日子,双喜临门,谁触了霉头,就拉谁去祭山神。” 子妍只见他随即收了笑容,红着脸说道。 “双喜?哎呀,这也是太令姐妹们惊喜了吧,让咱们姐妹好好看看。” 一个娇俏妖娆的女子,一边说着,就一边伸手去掀车帘子。 “没有一点规矩,你们也都是我的老婆,你平时娇贯了,此刻也不知收敛,看我如何处置你!” 那老山鹰说变脸就变脸,抽出短刀,呲地一下,就削了过去。 大伙立马看见,鲜血如花瓣似的,纷纷洒落在地上,三根葱白一样的手指头,和着血渍,掉在地上擅抖着。 一时之间,她旁边的那一群女人,吓得面如土色,垂头低眉的,不敢出一口大气。 那老头子一挥手,像一个乐队指挥一样,随即,乐鼓声高亢,土铳鞭炮声如雷贯耳。 那一群女人,又纷纷跑回到台上,接着跳了起来。 子妍立马意识到,那个村妇死活不愿意来,就是因为那个人,太过于喜怒无常,太过于残忍了。 他那一群能歌善舞的老婆,也太可怜了。 可是,自己马上也要加入她们的队伍了,这是一件多么恐惧的事情啊。 这里也是沿用了最古老的,结婚拜堂的礼仪。 可是今天,那老头子一下子,弄了两个女人回来,这之前搭好的喜棚,也只有一个,那新娘子的装备行头,也只有一套。 大家掀开轿帘的时候,才发现有两个新人这个事实,都惊呆了。 “按照咱们山里面的婚规来讲,今天的拜堂仪式就不能举行,得另外设祭坛搭祭台,占卜一下,择好良辰吉日,祭祀三天夜,才能够得到鬼神的护佑。” 老巫师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 不得不说,子妍下子就看出来,这个老山鹰,一生不太相信人,确是特别信奉鬼神。 可是那个老巫师说完话,接着就咳嗽不止,一会儿便气喘须须的了。 刚刚想站到前台那边去,脚下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山大王飞快地去搬来一张竹躺椅。 大伙儿也不敲鼓打鼓了,也不歌舞了,一齐拥到他的面前。 子妍看着那个老巫师,面孔煞白,胸部激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只有出来的气了。 子妍悄悄跟那个老山鹰说道:“大王,这个老巫师活不过半日了,你如果相信我的这一句话,且应验了,你就让我来主持这一次的开坛设祭,占卜一下你这一次婚礼的相关事宜。” 哪知他一听,竟然是哇地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大伙儿纷纷吃惊地看着他。 “如果是这样的,就糟糕了。千万不能让他死呀!这个老巫师,比我的命还金贵,你能救救他吗?”山大王突然对子妍这么说。 “这个是大限到了,就连鬼神都没有办法了。” “确定吗?你胡说八道的话,我会马上砍了你!”他恶狠狠地。 子妍看着那老巫,约莫有了上百岁的样子,他那鼻孔里出来的气息,正在渐渐地减弱了,估计是,再待一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子妍赶紧走到他的身边,与他说着话。 他的声音太弱了,大家只见到他的嘴唇在动,没有听见他发出来任何的声音。 但是,子妍凑近他,也听懂了。 子妍转头看看西边,那里设有高大,华美的祭祀台,台边的祭祀用具,有花岗石质料的,有玉石材质的,还有青铜材料的。 各种形制的礼器,祭器,堪比那商王朝子昭的阵容。 自己曾经在师父那里,卫国的祭祀堂里,学习,打理过一段时间,这些事情,对于子妍来说,就是轻车熟路的。 这里的摆设,还有山大王对这个老巫师的依赖,是有目可睹的。 “山大王,我知道祭祀祈福,龟甲占卜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如何念咒语,做护符,知道各种器物的用处,用法。让我做吧。”子妍此刻再也不能沉默了,不能坐以待毖,必须拿出来救自己,以及村妇母子的办法来。 “如果是刚才的话,不能应验了,半日之内,不是这个结果,我不会让你干的,我们还有年轻的巫师,你还幼嫩着呢。” 他心烦意躁的,始终不松口。 第235章 献祭之人是自己? 只能这样了,子妍只有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需要时间来证实自己的判断。 说实话,她的内心是不希望这个老巫师,就这样很快就逝去了的。 听他刚才断断续续告诉自己的,都是一些他这一生的精华所在,百年来的从巫精要总结,这一些都是自己的师傅,怎么也还没有达到的境界。 在子妍所见过的,那么多高水平的巫师之中,他就像巫界之中,神一般的存在。 他是咱们全中原的瑰宝呀。 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永远地消失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刚才他还在说,她要是早一点遇到他,是该有多好呀,哪怕是只早一个时辰也行。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他的所有知识要点,全部传授给她,以小姑娘那不一般的聪灵,可以成为全天下的巫界之首。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有一些不如意之处,他只说了一些梗概精要,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子妍见他十分费神吃力,仿佛就快要闭气了,都还要执意传道授业,于心不忍了。 不愿意看到他如此辛劳痛苦,便让他稍微歇息一下。 听老山鹰身边的人说,他与老巫师相伴相知,有了四十多年,虽说他只是族里的大巫,但在感情上,堪比亲爹,胜过亲爹。 凡是大事小事,都听他的占卜结果。 因此才有了他,在血雨腥风之中,多次化险为夷,安然度过,直至今天,在这九黎山,建立了庞大的王国。 还娶了二十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为他开枝散叶,现在是子孙满堂,也算是振兴了先祖蚩尤的威风。 正如子妍预测的,就在还不到午时的时候,那老巫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 今天这个喜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丧事,那山大王痛不欲生。 老山鹰把老巫师放在一只船棺里面。 它是用一棵很粗的树干,整个的挖空了,做成的棺材。 放了他生前用过的铜杖,银铃铛等,还有一些占卜用的龟甲,牛肩胛骨。 他希望老巫师在天堂,还能摇占卜卦,为他指明人生的方向。 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把他抬到九黎山的最高峰,再从山顶上,用绳索放了棺材下去。 子妍看见的,下面尽是云绕雾腾。 那绳子放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等了好半天,直到他把老巫,安放到峭壁上的一个山洞里之后,才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可是,子妍一行三人,仍然被五花大绑着,带回了山寨,还被关了起来。 子妍一时气愤难平,对守门的说道:“他好不讲信用。麻烦你去叫一下,那个秃驴大王过来一下。” 那守门的也很傲慢,也很懒,又见她出言不耐烦,哪里会理她这一套,不理她的。 “哼,你消停消停,少劳烦咱们的大王。”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时光,那边祭台,传来了叮珰作响的铜铃声,还有巫师念的咒语声。 子妍才明白,那个秃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一定是让那个小徒弟,在行祭祀之事。 这也难怪,自己从中途误闯而入这个地方,只是说准了老巫的归期,那经历风雨的大王,凭什么相信一个陌生的黄毛丫头呢? 子妍顿感失落之极,倒不是因为他不怎么信任自己,而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计划,就是借着祭祀大典之机,脚底抹油,带了村妇母子,一走了之。 现在看来,此路不通了。 没有过多久,那洞门打开了,守门的那斯,客气地来扶起自己,点头哈腰起来。 “大妹子,你受委屈了,我们大王备了美酒,请你去喝呢。” 子妍看多了这种先倨后恭的嘴脸,仰头说道:“我走了,你对我的姐姐母子二人,要好点,否则我一会儿回来,好好地收拾你。” 好华丽的一个饭厅!子妍一眼见到,在一片金碧辉煌的色彩包围之中,那里面有一张柏木雕花八仙桌,配有八把同样材质,也是同一款式的,有竹梅缠枝花纹的图案的椅子。 这个家伙,看似粗俗,却也雅兴,弄了些梅竹来,装饰自己的门脸。 难道这就高雅了? 一桌子美酒佳肴,大鱼大肉,各种山珍,总共有十好几碗。 桌子的四边,各摆一只凹花陶罐,上面的盖子,用红布包成,又扎成一朵花,盛开在那酒罐上面。 满屋飘着浓烈又特别的醇香,扑鼻而来。 那个粗鲁汉子,一边双手拍着,一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说道:“欢迎美女到来。” 子妍早就饿得不行了,今日如此美肴,吸引力确实太大了,自己只是微笑一下,没有心思说什么话。 “咱们边吃边聊吧。”那粗鲁汉子,见她不吭声,又好像很懂待客之道,连忙笑道。 又给她夹菜,又是斟酒的。 子妍也不客气,心想,看他这样子,不是太差呀。 那村妇是不了解他吗?嫁给他,也不是会受罪的样子啊。 要不是这样子,他有求于我啊? 先听他怎么说。 “说实话,今天请你来,是有要事相求。”他忍不住开口了。 子妍仍然是忍着,自顾自地吃喝。 “说实话我是佩服你的,一个小姑娘,却这么沉着稳重。” 看来他也不全是粗鲁的,也有温柔细腻的时候。 “我不这么认为,你多能啊,说要娶谁就娶谁,不容人家怎么想。” “哦,这个当然是,我看上的女人,我看上的东西,谁也夺不走,就连鬼神也一样不能。” “哦?有鬼神难为你了吗?”子妍吃惊不小,还有敢跟鬼神较劲儿的人呢。 “是呀,那个新巫师,设坛祭祀,问天占卜的结果,说是要拿我看中的人去献祭。” 他低下了头,子妍看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些惶恐。 “那你就去献呀,神看中了的,无论是谁,即使是你亲爹,也得去执行,否则就是不敬不诚。” “你知道他选中的是谁吗?”他露出不舍,痛苦扭曲了他的眉毛。 “按巫界的说法,无论是谁,只要神的指引,相中了谁,就是谁。神能挑中他,那是多么的荣光啊,你能舍,那才显得你的虔诚啊。” “那是不行的,或许是那个年轻的巫师,学艺不精,搞错了也未尚可知。”那汉子抓头骚脑地,看得出来,他的烦躁。 “你又不相信我的话,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子妍不想被他的叨叨,糟蹋了这一桌子的美食。 “我是不太相信你,可是,如果是这一次你测得准,我就彻底地信你了。” “你没有信用啊,我之前不是说准了老巫师的归期吗?” “那或许是偶然的,不作数,咱们就以这一次的为准吧!” “那么,你就不要先说出那个小巫的占卜结果,还有,给你那第二十一个老婆母子,好吃好喝地侍候着。” 子妍说着,不容他回话,又说道:“准备好猪牛马三牲,还有瓜果美食,各种鼎具,礼器,明天一大早,在祭祀台上蒸煮牛头马面。” “那好吧!” 他看见她吃得香甜,又津津有味,还答应了他的要求,不禁一笑。 “原来女人还是很好征服的呀!”他叹息。 “什么?”子妍的脸一红,尴尬了。 心里想到,只不过是吃了你一顿饭,应了你一件事情,就值得这么上纲上线么? 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他的本质,并不是一个粗鲁之人。 看来,这个人,在自己的心中,形象上,跟先前比,已经是有所改观了。 子妍决定,拿出来自己的所有本事,也要一把这一次的占卜,尽己所能地做到准确,以不辜负神明,不负他难得的信任。 第二天,天色微明,子妍就看见祭台上,热闹起来,繁忙起来了。 一行人抬来了据说平时深藏不露的铜鼎,还有各种酒杯,石罐,陶釜。 猪头牛头马头,全部摆放整齐,恭敬地供奉在石桌之上。 一切准备就绪,子妍拿来老巫师的一只权杖,还有一串青铜做的铃铛。 就连装束,头饰,都按照老巫的嘱咐,仔细地,一一装扮妥当。 仪式开始,点起祭火,跳起巫步。 子妍又令人燃了柴禾,陶罐里牛头煮上。 又按照老巫师的吩咐,念了咒语,拿黄纸写了,一些天书话语,一一贴在要紧的地方。 她举剑轻舞,祈祷上天,降福于九黎山。 还求神显示神谕,那山鹰,要如何做,才能够顺利地把第二十一个,二十二个老婆,顺利地娶到寨子之中,而不至于,导致不该发生的不顺隧,甚至于灾祸。 各类稀奇的瓜果紧接着奉上。 一些美玉青铜,倒入了一个大土坑之中,一边念叨咒语吉言,一边令人一锹一锹地加土,填埋了起来。 又架起柴禾,点燃火种,在上面烧灼。 又令人把龟壳也丢进火坑,过了一会儿,再取出来,细看那壳上烧痕,依据那上面的裂纹走向,记下了壳甲上显示出来的乂卦。 最后又令人全部填平了火坑。 子妍也跳舞完毕,随身的佩饰铃铛的脆响停止,一切归于平静。 依据卦象,子妍作出了占卜的结论。 子妍令记事官,把祭祀情况,写在牛肩胛骨上,把占卜结果,刻在那一片龟甲之上了。 那秃驴忍不住,赶紧跳到祭坛之上,问问子妍的占卜结果。 一看到那句结论,那秃驴便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一样的!一样的!你们两个人的占卜结果是一样的,这难道是天意吗?” 他站在祭坛上,面向西南方向,伸出他那满是肌肉的双臂,狂叫道。 “不!”他又狂啸一声,群山回荡着他的声音,传得很远,久久地不能平静。 他这是要跟上苍抢人吗? “唉!世上哪里有样样如意的事情!” 子妍看见他的狂暴的样子,叹息道。 “你可知道?我追求了她五年有余,从软语浓甜,到霸王硬上弓,各种手段,阳的阴的,都使过了,她就是不肯嫁给我,我白费了五年的功夫,为什么呀?苍天呀,我错在哪里了啊?” 他还在那里哭诉着,也不管他的那二十个老婆,正在那里站着,窃窃私语,暗自欢笑。 也不管那九黎山各色人等,正围观在祭坛周围,窃窃私语,这个在他们的眼中,疯子一样的好头头。 他的确疯,对待女人疯,大多数是抢到手的,如有不服的就削鼻砍手。 所以你见到的,那支老婆组成的歌舞队员,不是缺鼻少眼的,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即使是残废了,他们也必须每日要有一支新的曲目,定时的,跳给他看。 说他是好头头,也不为过,因为不少人,在山寨之中,已经是待了三代人,老弱病残,他都能顾及得到。 他哪怕风里雨里,去偷去骗去抢,也能让大家吃喝不愁。 现在看见他又哭又嚎叫的,又刚刚失去了老巫师,那个与感情深厚的老巫。 大家猜测,他是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 纷纷上前劝说:“老大,别伤心了,现在需要什么,我们替你去做!” 痛哭之中的他一回头,一瞪眼,吼道:“做,你们做个狗屁!” 接着就望着子妍,又泪眼婆娑的。 “好了,你别婆婆妈妈的了,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啊。我都没有哭,你哭个啥子哟。”子妍终于开口说话了。 “就是要哭!我要感动天地,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两个老婆,我实在是舍不得呀。” “这个是天意,知道吗?被神选中,应该高兴,要感到荣幸才对呀!”子妍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欲哭又无泪。 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大家才明白,那族里小巫师,与这个美女小姑娘,占卜的结果,是一样的。 那就是:这两个老婆和那个儿子,都要拿来献祭。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老巫的离开,造成的没有解的灾祸,才能保九黎山的平安。 如果是这样,九黎山是保住了,可是,自己的最爱,尤其是那个聪明伶俐,前途无量,准备拿他来做九黎山接斑人的儿子,这三个人的性命,就没有了啊! “不能拿他们三个人的性命来交换!”那秃驴狂叫道。 子妍也不甘心啊! 回想这一生,自小就被父母亲,抛弃在荒郊野山里,只是自己命大,九死一生,才活到今天。 而且多数时候,没有稳定的饭食,没有温馨的家园,特别是,还没有得到心上人的爱恋。 自己这一生,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吗? 第236章 小黑屋里螣蛇要钻身 想来,自小就习武练剑,一直拜师学艺,祭祀占卜,学到的功夫也不差。 自己的本事,还没有用来征战沙场,血溅敌阵,还没有成为英雄豪杰。 自己的占卜之术,也还没有用来给人趋利避害,这样就结束了? “这个结果应该是不会搞错吧?”子妍对自己占卜结果,不是怀疑,而是恨了起来。 “那个小巫占卜的,也是这样的结果啊,这个说明,是天意使然,即使这一次不在这九黎山献祭,也有可能是在其他的地方,因为别的意外而毙命,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是违背神意,反而不好,自己是不能逃避这一灾难的。” 子妍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不断地否定又肯定,纠结得很。 既然是命中注定,自己无论是怎么样挣扎着,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子妍又摇占一番,得知自己的乌木剑,也要一起献祭,并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那秃驴。 秃驴决定让小巫师来占卜定夺。 结论是乌木剑可以,身上其他的东西不行。 现在子妍的身上,也只有那一颗在水潭中取到的绿宝石了。 那是一粒十分精美的石头,它的外八围,水润,凝脂一般,晶莹剔透。 它的中心,还隐藏着一朵红色的花,娇艳地开着,十分的漂亮。 自己的性命都没有了,还要那个干什么呢? 随便送给他的一个老婆吧,对,就是那个被削掉了手指头的女人,她很可怜。 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子妍决定把这个消息,也告诉给那村妇母子二人。 心理上,不知道他们是否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是这样了,我为自己能被神灵选中,而感到荣幸啊,只是,我那娃子阿力,还没有见到过他的亲爹,实在是很遗憾。” 没有想到的是,村妇听到子妍的这个消息,十分淡然地说道。 还没等到她们叙说完毕,一阵悠长的号子响起。 子妍知道,那个是祭品净身沐浴的信号。 不多久,一行人,有男有女,分了两行,来到了她们住的那个山洞前。 男的抬来三把竹椅,每一把用两根粗竹子,将竹椅左右边分别绑好,做成一个由四个人抬起来的的滑杆。 又由小巫师给他们洒了符水,把一只硕大的大红花戴在各人的胸前。 分别由四个人抬着,走出了洞门。 他们三个人,被一群男人抬着,下了弯弯的山路,穿过几片树林,来到了一个水潭边。 这个水潭,潭水清亮,潭面上白雾缭绕,水汽弥漫。 男人把滑杆放了下来,抬出了竹椅,放到潭水边上的木埠头上。 男人们退出,很快吆喝着散去了。 那一群女人,又分成四组,其中三组,分别把三个人的衣服脱光了。 另外的一组有四个人,站在岸边,一边唱着歌,一边跳着舞,子妍知道,那是沐浴净身礼曲。 那曲子悠远宁静,又带着丝神秘。 曾几何时,子妍在卫国时,作为巫师,在献祭少女之前,也经历过这种仪式,也唱过这样的歌曲。 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今天,也经历了,一切恍若隔世。 子妍感觉到没有一丝力气说话了,任凭她们摆布了。 毕竟,人生到此就快要结束了,虽然死得其所,死得荣光,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恐惧感。 这个是一潭温泉,水温舒适,那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柔滑,爽快,沁入心 据说,平时,这里的族人,是不能用这个神泉洗漱的,因为凡人洗用了,就弄脏了。 所以,只能是献祭的人,用于沐浴净身,还净化灵魂。 子妍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 再看一看那个村妇,在那些女人精心又卖力的洗漱之下,她整个好像换了一个人。 子妍见到她的肌肤白皙,柔嫩,胴体线条柔和,看不到一丝的赘肉,没有看见一丁点生过孩子的痕迹。 洗澡仪式繁琐又神圣,好半天才打理完毕。 三个人被抬出了水潭,三条精美的蚕丝绣花毯子,被列成一队的一双双手,传递了过来。 等到用毯子包裹好以后,一阵木叶声吹响,一群男人,从小径那一头的树林中钻了出来,还是用滑杆抬起三个人,朝着西山的山坡上爬去。 子妍知道,接下来的程序,那是要在山顶上的小黑屋子里,关上八天,不吃不喝,辟谷净身,自己修身养性,自祷自悔,净化灵魂,也不能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如果是女孩子,没有结过婚的处女,还要放出螣蛇来,让它钻进身体里面,以此来破身。 子妍之前在卫国的祭祀堂理事之时,自己的师傅就主理过。 现在就快要轮到自己了,想想,那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啊! 按照这中原的规矩,还有九黎山的风俗礼仪,就是这样的啊。 事已至此,那又能怎样啊? 一行三人,各自被关在小屋里,那个小孩子阿力,此刻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还有娘亲抬到这山顶石屋里,还要分开住着,他就不依了,拼命的哭喊。 他的娘亲,也伸出来双手,想去拉他,好让娘儿俩在一起。 可是有什么用呢?那一些男人,粗鲁地拉扯着那幼嫩的小胳膊,一把塞进了那个没有窗户的小石屋。 大半夜,都有小孩子的哭喊声,还有他那母亲撕心裂肺的回应声,他们在经历着一种怎样的煎熬啊。 子妍的四周是一片漆黑。 随着嗖地一声巨响,子妍就感觉到了,有一阵旋风,从房梁上面,直扑了下来。 抬头看,黑暗之中,两粒绿幽幽的,豆子大小的东西,正在朝着自己,快速地飞了过来。 子妍知道,那应该是螣蛇的眼睛,仪式中提到的螣蛇,终于现身到来了。 见到那幽灵一样的东西,子妍今日亲自体会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啊。 不知道这个祭祀鬼点子,是谁发明的,他罪该万死!对于女孩子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绝对的不能再任人摆布了,谁说献祭的处女,还要破身的?而且还是由那个可恶的飞蛇来做,这也是对神灵的大不敬呀! 好在我还有乌木剑护身!我一定要改变一下巫界不合天理的规矩! 黑暗之中,只觉得阴风阵阵,一阵阵浓烈的腥腐味,直扑过来。 唿地一下,在不经意之间,那蛇的尾巴就拍在了自己的左脸上,生疼生疼的,用手一摸,竟然有温热的血液流出来。 那尾巴竟然似一把尖锐的刀子。 因为是在四面全是密不透风的黑石屋子里面,已经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更不知道此刻的时辰。 早就听说过,那怪物应该是在黑夜开始的时候现身的,猜测到后面还有漫漫长夜,要与这个恶魔纠缠,子妍就开始发抖了。 不!不能先自己战败自己,必须振作,否则直接完蛋了。 说的是要在这里面待上八天八夜,那么再过几天,如果没有吃喝补充体力,就会没有一丁点的力量,再去反抗它的进攻了。 所以,既然它出现了,现在要抓住机会,尽快地与它决一死战,哪怕因此身死,也算给自己痛快一点。 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必须尽快地与那个家伙搏一搏。 子妍挥剑起乌木剑,剑刃朝外,挡在自己的脸庞前面,防止它再一次把尾巴甩过来。 那个家伙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知道她的脸前,有利剑护着,就改变了方向,从后面又是一尾巴,啪地一下,打了过来,这一下子,打在了子妍的后脑勺上了。 这一下子打过来,力度比之前一尾巴更大,打得子妍立马就头昏眼花,恶心起来,直想吐,结果还是没有忍住。 这就很严重了,子妍知道,后脑勺伤重了,就会直接完蛋,一想那螣蛇,搐牲一个,十分冷血,这么可恶,一上来就想置人于死地,上天大神能答应吗? 子妍吐得昏天黑地的,把之前那秃驴设宴招待的美食琼浆,统统都吐了出来。 这样子下去,胃里面没有东西,立马就会饿死了。 等她镇定下来,愕然发现,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睛,正在地上来回飘移。 自己必须主动出击,要不然,等到第三次挨打,不丢掉性命,也会被整个半死。 那怪物很有耐心,猫在那里了。 不等它再一次进攻,子妍挥剑过去,主动朝着那绿色的亮影,砍了下去。 那货猛烈的一飞身,又立马飞到了屋顶横梁之上,嘴里发出来奇怪的声响。 似乎是在抗议她的反抗?她竟然敢反抗? 自古以来,凡是到这黑屋子里来,准备献祭的姑娘,没有一个这么胆大包天的,所以,那个怪物一定在想,这个丫头,出乎他的预料之外的怪异。 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吧? 归子妍得意忘形了。 那蛇在横梁上待了好一会儿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莫不是去睡觉了吧? 子妍可等不及了,时间上来算,它可以在八天八夜的时日里,随意来来去去,只要达到它的目的。 而子妍这边,立马体力就会不支,一旦饿晕了,那就任由被它蹂躏了 可是,它在那上面,老不下来,如何是好呢? 子妍在卫国祭祀堂的时候,跟着师傅去看过一回这样的屋子。 这一类的小屋,都是差不多的制式,全部是由石头垒成,没有窗户,没有桌椅,地面穷二白,顶上两只横梁,撑着一块石板屋顶。 子妍心里急得如热锅上面的蚂蚁一般。 摸索着身边,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物件。 现在身边,只有净身沐浴时的那一件毯子。 它可以用来避避寒,现在情况危急,子妍一把抓起来,想用它把剑鞘包裹起来,这样,可以扔上去,把那个家伙赶下来。 她马上打好结,做成一个包袱,对准那一双绿影,使劲儿地扔了过去。 卟卟两声,那家伙就随着自己的包袱一起,掉了下来。 子妍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呀?它难道是在装死不成? 子妍紧握着乌木剑,时刻准备着,它可能的腾空而起。 侧耳静听了好一会儿,它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这就奇怪了。 自己曾经听说那怪物,是神一样的存在,现在看来,它也只不过如此。 至此,她的胆子大了一些,凑近一点,看见那绿豆眼睛,动也不动的。 又用手去摸摸它的七寸的地方,那身子还在蠕动! 它没有死,绝对的不是死了!一定是在装,可是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要装? 麻痹我吗?不必要,而且,那毒物要是这么有智慧,那它早就可以统领地球了。 这一下轮到子妍懵圈了。 不能等了,必须抓紧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行动起来,如果等到它反应过来之时,自己不一定应付得了它。 近距离地摸到了它的七寸,子妍毫不犹豫地挥剑就砍! 那蛇的身子依旧在蠕动着,渐渐地激烈扭动着,可是这个时候,它已经是被利剑劈成了好多节。 子妍又担心它神奇地,自行接好身躯,干脆把它放入口中,大嚼特嚼起来。 又把它的头,劈成碎花花,因为她听说过,那毒蛇头即使是与身体分家了,仍然可以单独战斗。 咬人致命的,不在少数。 就这样,子妍战胜了传说中,神一样的存在的螣蛇。 回想起来,那蛇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武呀。 不过,从古至今,凡是经历过黑屋子的姑娘,自己可能是唯一的,从其魔爪下逃脱的人。 因为那蛇也是血肉之躯,子妍这几天的日子里,就靠生吃这货,来充饥维持生命。 子妍估摸着,已经是快要熬过了这寒冷的,恐怖的日子了吧。 那生死悬在一念之间的,艰险的八个日子呀。 快到第八天了,该是出屋的日子了。 可是,子妍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再过两天,举行过献祭大典以后,这三个人,就会被送到天神那里去了。 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来进行,还没有定下来。 这还得由小巫师以及那秃驴来定夺。 当那小黑屋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来迎接子妍的一众人等,都惊呆了。 第237章 冰晶世界黎渊之底 只见她精神尚可,斜躺在石墙上,一张蚕丝毯子盖在洁白的胴体上。 她的脚旁边,有一堆大蛇的骨刺,还有一条大蛇它那已经被剁成碎花花小片片的脑壳,还有几大摊还飘着浓烈的酒香的呕吐物。 众人仔细一看,那大蛇的嘴巴里,也塞满了那呕吐物。 “奇葩呀,小丫头!你是怎样把这些东西塞进那蛇的嘴巴里去的呀?”他们好奇极了。 “哦,这个。”子妍扭头一看,这才知道那蛇,为什么之前自己还没有动手,它自己就没有了动静。 原来它吃了子妍吐出来的东西,是那里面的烈酒,把它搞醉了,因此自己才有了机会,几剑就把它给毙命了。 如果不是这个酒精帮忙的话,她哪里能如此轻松地,把这个传说中的神物给搞定了。 “这个是老山鹰大王的那四罐子美酒的功劳。”子妍笑道。 众人一齐下跪,高喊:“活神仙!活神仙!” 那个秃驴闻迅赶了过来,直接喊着:“这个真的是奇迹呀!奇迹!自古以来,成百上千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血肉模糊的被抬岀来的,只有你是例外,是一个奇迹!” 又说,“我那陶罐里的酒,真的是厉害了,今年我九黎山,要敞开着酿造那半步疯酒呢!” 子妍这个时候才知道,那天喝的酒,叫做半步疯。 子妍看过去,那一边,村妇母子两个人,早已经是奄奄一息,被人抬着出了小黑屋子。 自己有功夫在身,尚且被一条大蛇如此欺负,想到自古以来,被献祭的其他的普通女孩子,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呀。 今后,如果有机会,在我的行巫生涯中,我一定要禁止此等残酷的做法。 两天的时光很快就要过去了。 今日一大早,九黎山热闹非凡,敲锣打鼓,焚香上烛,蒸煮三牲,一大群人,忙着摆放准备,各种各样的祭典用器。 不等小巫师安排,自己就已经预测到了,自己这三个人,在傍晚时分,就会被掏心挖肝,然后被扔进九黎山的一个巨大深渊。 那个深渊,据说有了八亿年的历史。 它在九黎山的东面,占据了大山三分之一的面积。 它的里面,常年是云绕雾漫,电闪雷鸣。 时而艳阳高照,瞬时就可以狂风暴雨。 附近的族人叫它黎渊。 那百岁老巫师所葬的位置,正是在黎渊的西南,九黎山的主峰之下的一面峭壁之上,那峭壁正是黎渊的起点。 族人都不知道它的终端在哪里,也没有到过它的对面,因为看到那里的,没有尽头,总是一望无际的云海。 喧嚣的祭祀礼仪开始了,子妍抱着献身天神,无限荣光的理念,黙默地等待着归期。 这一切程序,自己是熟悉不过的。 自己参与或者是主持过,许多次这样的大典,如今轮到自己的头上,总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一切宛若梦中一样。 不要恐惧,一切马上就结束了,一切的悲欢离合,一切的爱恨情仇,马上就会归于虚无。 这一世,这一具血肉之躯,马上就会化成乌有。 我那高洁的魂灵,将去恭敬天神,在它的照拂之下,一定会风生水起,活得光芒万丈的。 比起这一世的艰辛,应该是好一些。 再扭头去看那村妇母子,他们两个的脸上,都毫无表情,眼神呆滞。 只是木然地看着面前,那一些跳着奇葩舞蹈的人群,还有一堆堆火苗正胡乱飘忽着的篝火。 然后,他们又给每一个人的身上,加上了一条蚕丝毯子,这一条的花色,比起上一条,更加鲜艳,上面还绘有飞在天空中的小仙女。 再接着,七八个汉子,就用一条粗大的麻绳,把毯子绑定在他们的身上,又用一根粗麻绳,把三个人串连在一起。 大家都在静等着太阳移动的位置,要等到它走到正中间,才是吉时。 这正好是,让他们到达天神的路上,阳光明媚,充满着光明。 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了。 小巫师用嘴巴吹了一下,他手里的那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又用舌头尖尖,一寸寸地舔着。 看来,他是准备取心挖肝了。 正在此刻,那个小男孩子喊着,“我要大便!” 大伙儿一惊,跳舞的,念咒的,煮猪头的,还有那个舌头正贴在刀尖上的小巫师,都停了下来, 他们觉得奇怪的是,都已经净身了上十天了,这个男孩子,怎么还没有弄干净啊。 那个小巫师一时有一些慌乱。 “吉辰已到!”一时的慌张之后,小巫师镇定下来,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 一边命人赶紧去给小孩子阿力松绑,把他抱了回来,一面宣布,仪式继续进行。 那个村妇的脸色,立马回暖,有了一抹血色。 她惊喜地对着黎渊高声地喊道:“老天神开眼了!我儿有救了啊!我心甘情愿地来了!” 说着就纵身一跃,跳向了深渊。 那子妍身上的绳索,与她是串连在一起的,猝不及防之下,自己也被带了下去。 时辰正好。 子妍身后的祭台上,立马响起了咚咚咚锵锵锵的锣鼓声,还有一众人等,高呼劲唱之声,一时之间,祭祀的现场达到了高潮。 按照常规的操作,这献祭的两个人,是要血染胸心,以示虔诚的。 可能是那个秃驴,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满身血腥地离去,迟迟没有动手。 也或许是那个村妇,自作主张,没有等到巫师下令动刀之前,就率先跳了下去,使他没有来得及做那个残忍的操作。 可事实是,的确,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被挖心掏肝的,没有残缺不全地,就坠下了深渊,这对于爱美的子妍来说,心里平复了许多。 但愿那个逃过一劫的阿力,能好好地活在九黎山吧! 坠入黎渊的子妍,只觉得头昏脑胀,耳边惊人的寒冷的风,不断地直灌进自己的大脑之中一样。 自己快速地下坠着,看不见任何人,也看不见任何的山,树,哪怕是一块石头。 自己在浓浓的云雾里面,上下翻滚,只有一根绳索,不时地牵扯一下自己。 子妍知道,那一头绑着的是那个村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妍才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挂在一棵大树梢上。 那一棵树,没有树叶,繁茂的枝干上,包裹着一层滑溜溜的冰凌。 四周全部都是冰树,冰草,冰坎坝,冰的乱壁,就连云卷,也似乎是冰冻在树林草丛之间。 好冷啊,这个是什么地方啊? 对了,子妍努力地回忆着,脑子里是一片混沌。 那村妇倒吊在树枝丫的最下面,一动也不动的。 村妇?哦记起来了,好像这就是黎渊的底部。 感谢上苍!自己命大福大,还活着。 原来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幸好砸在一棵大树上,卡在两根粗大的树枝之间。 她怎么了?是死了还是活着? 子妍想移动一下身子,一阵剧痛来袭,自己一动也不能动了。 才发现自己的肋骨断了两根。 好在身上绑定了蚕丝毯子,不然的话,早就被冻成冰疙瘩了。 又扯起嗓子喊道:“老姐,老姐!”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死了? 在这天寒地冻之中,再不想办法,老是挂在空中,自己迟早也是一死。 必须让自己先着地,再想办法。 好在有乌木剑傍身,还有一丝希望存在。 先砍断这一条卡紧自己的树枝,自己再抓住下一层的树梢,如猴子荡秋千一般,一层层往下移动,虽然自己身子不能动,手臂却还有劲,这样最终会溜下去的,然后再作打算。 就抽了那剑,挥手就砍自己身下的树枝,这一动作,引得那树上的冰渣渣,飞也似地落了下来。 有的似利刀,有的像大矛,直接刺向自己,自己只能用剑东挡西挡的,还好没有受伤 不好了,要是下面的那个村妇没有死,反而被冰凌刺死了,那就非常地可惜了。 这个法子暂时走不通了。 子妍想着办法,怎么样才能抽出身子来。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天色也浙浙地暗了下来。 忽然树林下面,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子妍一惊,它太沉重,不太像人类走出来的声音,那会是什么呢? 瞪大眼睛,瞪着那一个方向。 糟糕了,那村妇还倒吊在那里呢!她离地面很近,她自己又没有意识,也最危险。 只看见一只大黑熊,慢吞吞地,踱着步出来了。 天啦,幸好刚才没有鲁莽地溜下树去,那样的话,正好给那熊瞎子备好晚餐了。 子妍正庆幸运气太好,那黑熊就走到了树下面。 它似乎是闻到了人味儿,径直走到了村妇吊着的地方,停下来。 子妍估摸着,它要是站立起来,再稍微一跳,那高度应该是能够抓得到她的手臂的。 你此刻千万别醒过来啊!千万别! 子妍知道,那货爬起树来,比猴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它要是上得树来,那还得了! 子妍只能祈祷,它只是吃饱了,出来散步而已。 子妍在上面看着,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了。 自己也憋着气,不敢动弹一下。 立刻想到了,那山洞里,能够驯虎的黑衣蒙面人。 要是能懂得大熊的话,自己一定会告诉它: 并不是自己有意要闯入它的地盘的,更不会对它的家人造成威胁。 但愿它不是饥饿难耐,千万不要吃了我们两个人。 自己懂得鸟语,却没有钻研过兽语,看来,如果这一次活着出去了,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寻到那个蒙面人,把兽语好好地学习一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救命救急的。 一声长啸传来,那满眼冰凌的晶亮世界的上空,出现了一个黑点,那一片白花花的世界里,它很显眼。 子妍更是不敢动弹了,因为斜眼望过去,一只老鹰,咆哮着冲了过来。 天啦,这个黎渊之底,都是凶禽猛兽的领地,这两个人柔弱的女人,到了这里,一定是生死未卜了。 那尖利狂暴的叫啸,很快被那大瞎子听到了。 它从那村妇面前跳开,到旁边一块空地上,向着老鹰咆哮的方向,张开大嘴,也呼啸了起来! 天啦,现在自己被挂在大树上,它老鹰的第一目标,一定是我了! 子妍吓得不行! 这个大瞎子,不帮忙不说,还帮倒忙,天下有它这么傻的东西吗? 到嘴的肥肉,送给天上那个家伙,让它捡便宜去了。 子妍气愤,对那个瞎子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恨死气死都白搭。得想办法,逃过这两劫。 自己有剑在身,还可以抵挡一下那老鹰,但是,那样的话,乱动了,也会被大熊逮住,最终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黑熊吃掉。 左右为难。怎么办呢。 再看那村妇依旧倒吊在那儿,并没有一丝动静。 她或许会被老鹰叼走,要是真的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她要是没有死,被它叼走的话,那就惨了。 子妍胡思乱想的当口,那两个货色,在那一块冰坝上,就打开了。 看到那打架的阵式,感觉到它们是有预约一样。 那黑熊果然是一个大瞎子,并没有选择一个好阵地,因为冰坝上,全部都是冰冻三尺,它那肥厚的脚掌,老是把不住滑,原本占优势的庞大身躯,被那天上的狂暴家伙,啄了好几下子。 但是它仗着皮厚肉肥,根本不鸟它。 从内心来讲,子妍是希望那瞎子得胜的,因为那老鹰,对这两个人,更具有威胁性。 可是,那个黑家伙,脚下怎么都站立不稳,有时一滑,滑得老远,几次差一点点撞在了另一棵树上。 这一次,摔倒了,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它那庞大的身体,再也爬不起来了,躺在那里,喘着粗气,那粗粗的气息,立马冻成了冰雾。 子妍感觉到了超级的寒冷,身上开始颤抖起来。 再看那只鹰,好像是被利爪抓伤了,眼睛上血肉模糊了一大片。 可是它还是不消气,见那庞然大物坐在树蔸边的地上,不还手,就更加来劲了,缠着那瞎子不放,凶巴巴地一嘴头啄下去,直接啄中了它的左眼珠子,长笑一声,便‘吞了下去。 那瞎子被激怒了,借着树蔸,猛地飞起来,双爪伸出,忽地抱住了那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家伙,啪一地下,撕碎裂了它。 子妍心里舒畅,直想拍手叫好。 第238章 穿过了重山 子妍心里高兴,可仍然是不敢动弹一下,那瞎子虽说是受伤了,可是如果此时被它发现,它正处于怒火攻心的当口,遭殃的岂不是自己吗?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一股大旋风,呼啸着,如山鬼树怪,从左边山谷狂卷了过来,狂暴得很。 这黎渊底部的风,说来就来啊。 不一会儿,跟着就下起了冰雹子,一个又一个,硬生生地砸了下来。 这一下子可坏事了。 那熊瞎子这么冰冷的天气,不在洞里猫着,还要出来,不会真的是与老鹰约架吧?还是另有隐情?饿极了出来觅食? “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在这树上面,就会被挂成干柴了。” 子妍心里直叫唤。 此刻,子妍听到一声怪叫,侧耳倾听,又没有了。 只看见那个瞎子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右边的树林里。 不多一会儿,两只黑熊,一大一小,肩并肩,走到了大树底下。 那小的显然是一个孩子,走路一跛一跛的,好像是受了伤。 那是熊妈妈在寻找自己的孩子。 那个小孩是被老鹰伤了,还是自己顽皮,摔坏了腿脚? 子妍不得而知,只是感叹那妈妈为了找它,代价太大了,弄坏了一只眼睛。 两个熊在冰晶世界,孑然远行,那寂寥的背影,深深地印刻在子妍的心里。 雹子夹着雪花,越来越越大,必须想办法了,如果再拖延,可能就完了。 此刻,树底下传来了一阵呻吟声。 子妍赶紧看下去,发现那村妇,在晃动着绳子,她醒了过来。 好巧不巧,她还没有死,还是她也看到熊瞎子了,一直在装死? 自己被卡死在这里,她又吊在空中,离那地面,也还有不小的距离,谁也帮不上她的忙。 “老姐,我在这里呐。”子妍兴奋地叫道。 当她看见树上的子妍时,竟然哭了起来。 “好了,活着就好,咱们得赶紧想办法逃离这里。”她被卡着胸部,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了,再不解围,只怕是卡坏了心肺,也不是危言耸听。 “你只有砍断咱们这一根绳索了。”村妇已经看清了状况,喊着。 “那个不行,那会摔死你的。” “试一下吧,万一摔不死,就是成功呀。”夜影之中,她笑道。 子妍不敢冒这个险,都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了,这个时候摔死了,就不值了。 “我试着把你提上来一段,你趁机抓住你头顶上的树枝,然后顺着主树干溜下去。”子妍发现,她是可以从头顶上的树枝,顺着爬到主干上的。 可是,那村妇太沉重,子妍又被卡着,肋骨又断了,始终使不上劲,提不上来一丁点。 卡着自己的那两颗树枝,又那么粗,即使是用尽力气,子妍也奈它不何。 子妍直想哭。 精疲力尽,狂风不减,雪花越来越大,天越来越暗,马上就要天黑了。两个人一边哭,一边祈祷上苍,救救她们吧。 “咦?坝王,你们夫妻俩个,怎么在这里呀?”猛然一声惊呼。 子妍睁开眼睛,朦朦之中,一个男人,背着背蒌,已经站在了这棵树下,而且,认出了他们,是熟人吗?不是在做美梦吧? 那个声音是多么地熟悉呀!是他吗?狗娃子? “狗娃子!快!先放我们下来!” 子妍狂喜,这个狗娃子,看着像是有神经病一样,确是那么神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面的?子妍宛若在梦中一样,不敢相信这个是真的。 狗娃子哪里敢怠慢,二话不说,很快就把她们俩个从树上放了下来。 这一下子轮到他吃惊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一回事啊,你们两个人,原来都是女人呀!” 他瞪圆了眼睛。 夜色之中,子妍也凑近来,望着刚才被放下来的村妇。 立马惊得后退一步:“天啊,你是卫紫儿?这不可能!你怎么能是卫紫儿呢?” “是的,一点儿也没有错。”她笑道,就伸出双臂,要去拥抱她。 可是,她的左臂,一点儿也不听使唤,仔细一看,她就知道了,它已经是被冻废了。 “还好,有命在,咱们终于团聚了!”她苦笑一下,好像是有心理准备似的。 子妍想哭了,她曾经历尽千辛万苦,到处寻找他们母子二人,她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自知。 “是不是在那九黎山的茅草房里,刚一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子妍还是要责怪她。 “是的呢。我们母子二人,落难到那个地方,又活得人鬼不如的,无颜见故人啊,我怎么会与你相认。”她哇地一声哭了。 “你想多了啊。那你是怎么把自己变成那么丑陋的?”子妍不太理解她的自残似的做法。 “只是那老山鹰,老是逼着我嫁给他,我就用羊皮易容,对他谎称,是从山坡上滚下去,不小心脸部受伤了,想骗过他的眼睛。”卫紫儿一笑。 “哈哈,他看中你的,可能不是那千篇一律的外表容颜美。”子妍取笑她。 “谁知道呢?他鬼迷心窍吧。”她脸一红,这几年来,虽说是经历了难以承受的苦难,苍老了许多,但是仍然是看得出来,是大美女胚子一个。 “好了,你们老是聊不完,没完没了的,我都还没有问罪呢,你们是想要在这里面冻死饿死啊?”狗娃子提醒道,打断了她们的说话。 “太高兴了,忘乎所以了。”子妍尴尬了。 在狗娃子的带领下,三个人赶紧朝着左边的山洞走了过去。 一进山洞,子妍立马后悔了。 因为她亲眼看到那黑熊母子,便是从这里走进去的。 那狗娃子,经历了这么多年,变化了没有呀,性情如何,动机如何,都没有搞清楚,就毫不怀疑地跟着他走了,是不是太冒险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黎渊之底,不会是简单的巧合吧? 回想起当初在坝上被困之时,最后那一时刻。 是他把自己,还有鲁达达,带到那天崩地裂的危险的地方,最后导致自己与鲁达达,双双掉进了地缝之中的。 而他却安然无恙的。 要不是自己与鲁达大命大,早就被困死在那地缝深处了,哪里还有后来,能遇见巧儿,在她的麦田里,绝处逢生。 还有,在更早的一些时候,我,陆七斤,丁二娃,在那地下洞林时候,暗河河道纵横交错之中,屡次碰到十分诡异的事件,唯有他,能分清出方向,总是有办法化险为夷,难道他是神人? 还有那一些蜥蜴,总是与他如影随形,现在回想起来,仔细品味,觉得他很是怪异。 现在他又要把我们往黑熊窝子里引去,是为了什么?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子妍回过神来,有一只大黑熊,已经是横在前面了。 这一只,比之前那个,被老鹰啄走了一只眼睛的熊妈妈,还要肥硕高大。 原来,他真的是把我们带进了熊窝里。 也不知道,这里只有三只熊,还是有许多熊?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别慌!赶紧先就地卧倒。”狗娃子走在最前面,离那黑熊是最近的。 那大熊肥硕庞大,比狗娃子高出不少,估计是它伸出一只爪子,就能够把他拍熄火。 但是它肥胖,显得笨拙,狗娃子瘦弱,但是灵活。 看样子,他是不准备装死人,要与它搏斗一番了。 可是,他赤手空拳的,要打败它,根本就没有胜算。 子妍懊丧至极,因为自己所知道的,还有一只瞎眼的熊,和它的熊孩子,也许正在此处某个地方转悠着。 如果它们饿极了,装死也没有用啊,更何况,今天是自己理亏,硬生生地闯入人家的家里来了,谁能答应? 狗熊肯定不会答应的。 看来装死是不能蒙混过关了,只有选择打败它。 前方第一个回合,狗娃子毫无悬念地,败了下来。 眼看着那大熊一扬手掌,就要往他的头顶上拍过去。 子妍看见他危急万分,就一跃而起,挺剑过去,直接刺向它的眼睛。 因为自己肋骨有伤,不能用力,只觉得那剑轻飘飘的,好无力。 谁知那熊很聪明,视力不怎么的,第六感却是太好,而且它霸气十足,手臂一挥,就来挡那乌木剑。 而且令子妍吃惊的是,不知道是它那皮太厚,还是力气太大,一下子竟然把乌木剑给弹了回来。 “我只想把它往外引开,然后再想办法逃脱,你们俩个赶紧地往里面跑!在一座小桥那里,那旁边的一棵大歪脖子树底下等着我。”狗娃子急得大叫。 随即一个翻身,腾空而跳起,又伸手去揪那个家伙的耳朵。 两个抱成一团,滚在地上。 自己引以为傲的乌木剑,也奈何不了它,还能怎么办。 自己这一帮子人,伤的伤,残的残,只一个狗娃子,又瘦弱,也肯定不是它的对手。 凭那狗娃子的计谋,估计他也不会傻到去跟它硬打死拚,想到这一点,子妍才算有了一点信心。 子妍想想,要是把其他的两个熊也给惊动了,今天这三个人都不够它们吃的,就赶紧地拉了卫紫儿,直接就往洞子深处跑过去。 子妍还是担心那个男人,回头去望他。 那狗娃子的功夫好像是大有长进,它与大熊玩起了蜥蜴功。 他的招式也越来越花哨,在它的前后左右,挪腾旋转,来来回回地,前后翻滚扑腾,把那熊瞎子搞得晕头转向,前抓后踢的。 好几次,眼看着它都快要把他的瘦小的身子,压在肥硕的身体下面了,又被他很快地挣脱开来。 看来,他玩拖延战术,还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是,他有快速逃脱的办法吗?老拖延下去,如果还有其他的黑熊一起围攻他,他还有活路吗? 她们两个,撒腿奋力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没有了力气,也没有看到能够走出洞子的一丝迹象。 更是没有看见任何一座桥。 他应该是不会诓骗我们两个女人的吧。 可这个洞子,时而黑咕窿咚的,时而又亮堂堂的,在里面跑了一段,就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更搞不明白是白天还是黑夜,奇幻得很。 又觉得头晕眼花,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没有跟着自己的身子一起似的。 好在有卫紫儿做伴,心里倒是不太害怕。 看她卫紫儿的体质较弱,经不住这一路的狂奔,很快便瘫了下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睁开眼睛,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快!看看那洞壁上,有药草。”突然一声,卫紫儿兴奋地叫着。 “真的是三句话不离本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惦记着你的药草。”子妍嗔怪她。 “你的肋骨断了,赶快把它敷上,很快就会痊愈了,快一点,免得留下来后遗症。”她很着急,她懂药草。 子妍只顾逃命,哪里还管得了肋骨,经她一提,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浑身剧痛,是肋骨断了。 没有办法,自己早就已经是疼得浑身都麻木了。 抱捂着胸口,咬牙坚持住的痛苦,卫紫儿一路之上,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打开蚕丝毯子包着的胸部,卫紫卫哭了,那里已经被血渍浸染透了,再这样下去,你的人就没有用了。 休整了一下,卫紫儿又寻了几种鲜草,两个人嚼了,来充饥解解渴。 然后得继续走。 也不知道这个真的是洞子,还是山涧,反正有时候,有一段黑暗的,有一时段是光亮的,那发出光亮的,又不是太阳和月亮的光辉。 两个人感觉到,这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的洞子。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好猜测还有多久,反正,两个人焦急地盼望着的小桥和大树,始终没有到来。 更麻烦的事到来了,前面出现了一个悬崖,这个洞子,原来是一个死胡同! 咱们是被那个狗娃子耍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是我们走岔了路吗?可这洞子里,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呀。 它虽然是七弯八拐的,也只有唯一的一条通道呀! 怎么办呢?回头去找狗娃子?这一路走了多久了?一天?两天? 第239章 入了狗娃子的圈套了? 不得不说,因为两个人,自从跳进了黎渊,感觉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太阳和月亮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几天几夜了,是何年何月了。 那狗娃子呢?他逃过狗熊的魔掌了吗?他朝着咱们这一边赶过来了吗? 凭什么他要赶过来?子妍一笑,拍一下卫紫儿的脑袋说:“咱们俩个傻冒。” 两个人,在那里七嘴八舌,争来争去,也没有一个结果。 现在没有退路了,前面又是绝路,卫紫儿坐在那里,又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我儿阿力,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与他再相见,呜呜呜。” 她痛哭着,子妍也干脆不去劝她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哪里可去,不如先在这里待一待,就让她好好地发泄一下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在荒坝的时候,你们娘俩是怎么就突然不见了的呢?”子妍见她稍微平静了一些,便问道。 卫紫儿回忆起那一天,就更加的痛不欲生,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慢慢地说,或许我能帮到你什么啊。”见她肝断肠绝的样子,只好安慰一下她。 “嗯。那天,我正在那瀑布边的,你给安排上的青玉石床上,与我儿玩耍,本来就开心得很的,突然就来了一个人,你肯定会猜不到他是谁的。” “当时是绿烟和红脸胖子两个人,不见人影了。”子妍还记得,那个时候,正是大家吃酒,歃血为盟之后不久,就发现两个人不见了踪迹。 “对!就是那个红脸胖子,居然要对我非礼!” 子妍终于从她那哭哭啼啼之中,了解了大致情况。 原来是这样的: 她卫紫儿曾经是卫国的娇娇公主,文武双全,本来与子昭的师傅甘盘,真情相爱着。 后来七巅八倒的,被那奎阳夺去了贞操,强娶了过去,有了那个儿子阿力。 这些令人心疼的遭遇,落在本身就心高气傲的她的头上,甩都甩不掉。不幸的命运,令她悲痛欲绝,心情低落。 又与子妍一起,误闯入了那个不知什么地名的荒坝之上,这个荒坝不知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里,反正四面八方,都与外面隔绝了。 好在有子妍女扮男装,在一大群男人之中,呼她为妻,暗中保护柔弱,又怀有身孕的她,才减少了她的很多的麻烦,还有恐惧感。 九死一生,生下来了儿子阿力,这也是自己不幸之中的唯一的寄托。 现在竟然又被一个村夫混混,随意欺负,自己却无一丝的还手之力,就更加地伤感了。 她因为生产阿力之时,他的小脚先出产门,伤口撕裂过很,私处还在肿痛出血,怎么能够容忍那混蛋王八犊子的胡来? 她拼命的挣扎着,死也不会顺从他的! 那个汉子见状,就立马抱起她的孩子来威胁,扬言,如果不乖巧一点,顺从了他的心意,就把那个孩子扔到瀑布当中去! 卫紫儿绝望了,只能本能地呼救! 子妍明白,那一刻,正是自己当时,在与牛车上的伤员们饮酒,安慰心灰意冷的他们的时刻。 紧接着,那浑蛋顺手抄起那个婴儿,一边喊道:“我数三声,你若不从了我,我就兑现我说的话!” “一,二!” “你畜牲一个啊,赶紧住手,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男人?让我来陪你可好?!”那绿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声娇喝,就站到了他的身边。 “好啊,娇俏小娘子,你正合我的味口,这个更嫩一些呀!” 那斯一听,她那略带娇柔的怒喝声音,心肝都融化了大半截。 立马放了小孩子,一双大粗手,就向着绿烟直接搂了过来。 绿烟朝着卫紫儿使一个眼色,卫紫儿明白,那眼色,可能是要她赶紧想办法,去通知子妍等人,来救性命的。 可是,自己有重伤在身,连起身都很艰难。 随即,看见那绿烟一反手,一巴掌朝着那斯直接呼了过去。 那红脸胖子先是一愣,狞笑就僵住了,不舍地盯了她几秒钟,马上就跟她对打了起来。 卫紫儿那一刻才看出来,那汉子不知是什么来头,武功居然超级的好。 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 那个瀑布后面的山体,本身就是空的,有人在里面大打出手,就像有一个人,架着一只大喇叭在喊在闹,这样激烈的打斗,使得传到子妍他们那边的声音,就如雷贯耳了。 想来,子妍他们应该是听到了。 眼看着绿烟要吃亏了,卫紫儿急得没有办法,只好用胳膊夹着儿子,滚下玉床来,连滚带爬地,眼看着就要冲出那一扇瀑布大门了。 那汉子狂笑着,飞快弹出一颗石子,正打中卫紫儿的后腰,她脚下一滑,一声本能的惨叫,连人带儿,坠落到那瀑布下面去了。 “难怪,我当时看到那里,黑烟滚滚。等大伙儿赶到之时,不见人影了。就到处寻找你们母子俩个,也不见踪迹,就连红脸胖子,绿烟,也一齐消失了。” “那再以后呢?找到他们没有?绿烟还安好吧?” 卫紫儿特别的挂念着绿烟,“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都是因为她要保护我,才导致她自己被红脸胖子羞辱的。” “绿烟?唉,猜测她没有事吧。”子妍心里一怔。 那绿烟就是九尾狐化身的,她当然不会有事,不过,现在告诉卫紫儿还早,说那绿烟是狐族,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的,她一定是认为,我在做梦了。 真的是做梦吗?子妍自己也不能解释了。 那红脸胖子又是什么来头?据卫紫儿所讲,他们两个,在大瀑布旁边,打得飞沙走石,尘烟漫天,能跟狐族首圣打得昏天黑地的,可见那个家伙,来头也并不小。 “不久以后,我与鲁达达,就掉入一个大地缝里去了,后面红脸胖子如何了,不知道那狗娃子,清楚不清楚。” 子妍回忆到这里,忽然之间感觉到,那个狗娃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有车夫酒中仙,也一直是谜一样的存在。 最后剩下来的几个人,除了一直紧随着自己的丁二娃,陆七斤之外,其他的人,是不是与那二十多个人的死,都有关系呢? 不得而知。 现在狗娃子又出现了,这令子妍陷入了回忆,那荒坝上的一幕幕,又清晰地浮现到了眼前,仿佛是在昨天。 过去的还没有理清楚,不知道现在的路在哪里,子妍的心情,立马沉重起来。 子妍凭感觉,猜测眼前的路不该是绝路,虽然前面是悬崖绝壁,也可能还有供人走的小径。 因为那个狗娃子没有必要乱说。 即使是他有所图谋,也会让我们两个人,到他指派的,那个小桥那里的路途上,相对安全,而不会让我们在路上,遇上大的危险,这样,我们也不至于遇难,或者是落入他人之手。 他到手的肥肉,就不会飞了。 子妍探一下头,朝悬崖的下方,仔细地观察。 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见有合适的路径。 正当两个人仰天嗟叹之时,那狗娃子的身影出现了。 他满身是血,门牙也掉了几颗,路走得很艰难,一跛一跛的。 看来不用细问了,他与那黑熊,打得很激烈。 子妍立马跳起来,迎了上去,想给他止血。 这才发现,自己的肋骨部位,疼痛得非常厉害,支持不住,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了。 子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土坎上,有不少的麻绳碎屑,也有有很明显的勒槽。 子妍明白了,原来,这个悬崖,是可以攀着绳索下去的! 可是现在,三个人都受伤了,能攀得住绳子吗? 又看见那狗娃子,默默地走到旁边的一堆草丛里,找出来了一大卷麻绳,一头在一处石头旁边拴好。 说让子妍先下去,以免底下有什么情况,她有剑在身,可以起一些防护作用。 就给子妍拴了腰带,把她放到了那悬崖峭壁之下。 那峭壁上还有不少的墓洞,里面放了船棺,这跟那九黎山老巫师一样,都是把棺材悬在洞子里面,或者是在洞口打几根木桩,托住它。 只不过,它们看上去,全部是很古老,很陈旧的样子,并没有很新的印迹。 看来,这一带,曾经有过人烟,但从墓群外表,看不太清楚,是哪一国,哪一族的,也不太肯定,到底是多久以前,有人类在此活动过。 反正现在是没有明显的痕迹。 悬崖太高,那绳索不够长,子妍滑到了一棵老桃树那里,就再也不能往下走了。 子妍解开绳索,自己骑在桃树上面。 又把绳子扯了三下,给上面递上一个暗号。 坐在这一株桃花树上,子妍看着那粉红色,又如疑脂粉玉一般的花朵,心情马上喜悦起来。 这悬崖之中,正逢春天,万木复苏,满眼淡绿色的雾色,淡淡的花香,欢愉的小鸟,很久没有欣赏这等美景了。 现在获救了,马上就自由了,心情当然是十分的舒爽了,就连空气,都是甜甜的。 卫紫儿很快,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了,她的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剥去了羊皮蒙面的脸上,与前几年分手之时,相差不太大,容颜依旧绝美。 子妍又仿佛回到了那天真浪漫的时代。 那甘盘老师如今怎么样了?他还挂念着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经历坎坷的小美女吗? 子昭此刻又在哪里呀?他是否又娶了一房老婆呀? “看来,我能跟你们重逢,真的是一个奇迹。”那狗娃子很快也滑下来了,他兴奋地喊道。 “我找你们找了好多年,找得好辛苦呀!我之前这么认为,这一辈子再见不到你们了呢。”子妍说着,就眼含泪花了。 “我也在寻找你们,同样找了好多年。”没有想到的是,那狗娃子也这么说。 “哦?” “当年,是我带着你跟鲁达达,到那地缝附近的,因为我一时没注意,导致你们两个人掉下了地缝。我在想,一定要找到你,解释清楚,并不是我见死不救的,相反,我当时是立马回到坝上,找到丁二娃和陆七斤,打着火把,搜寻了一整晚呀。” “结果是,那丁二娃也掉了下去,被岩尖刺死了,我在想,你们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的确是我们命大,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掉到了一块麦地里。” “这个是不可能的呢,那一天傍晚,你还记得吗?那地缝是刚刚才裂开的,怎么会掉到一块麦田里去。” 那狗娃子不相信,以为子妍在做梦了,就伸手去拍拍她。 她不曾防备,只觉得肋间一阵剧痛,这一下子,子妍就疼晕了过去。 她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好好处理,也没有休养,又经过之前这么多事情的折腾,现在猛然的松驰下来,子妍算是彻底地放松了。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子奸看见,自己住在一间小木屋里,里面架有一只火盆,盆中有燃烧正旺的柴禾,上面吊着一只陶壶,里面的水开了,正咕咕地冒着水汽。 朝门外望过去,子妍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荒坝吗?自己曾经想天方,设地法,也要逃出去的荒坝呀! 对,那前面的一湾河水,那对面的山,山上的树,还有当年卫紫儿失踪的那一挂瀑布!一模一样的! 这个狗娃子,真的是不是人!他七忽八悠的,把我们两个人,又骗到这闭塞之地,不毛之地来了。 子妍愤怒至极,跳起来,拔剑出鞘,立马要找那混蛋算账去! 子妍懊悔至极,在那天,遇到狗熊之时,这么随便,就把千分的信任交给了他人! 当时就应该交给那畜牲,结果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提剑冲出木屋的门,子妍东张西望,寻找着那狗娃子。 感觉到眼前有了一些变化了。 首先,原先停牛车的地方,建起来了一排小木屋,这一些木屋不是十分豪华,但是,住人还是比较舒服的,自己就住在其中一间,也还说得过去。 其次,那河岸边,搭栽有一些木架子,上面晾晒着一些渔网。 更令人吃惊的是,还有几个女人,正在那里编织渔网,有两三个孩童,在河滩边上玩沙子,打沙仗,满身满脸,都是沙子。 看来,经历了这几年,外面的人,终于进来了。 所以,应该也是出得去了。 看到这里,子妍的气,稍微消了一点点。 可是,那狗娃子为什么骗自己,还有卫紫儿,趁着我昏迷之时,到这里来,却不经过自己的同意? 他是什么居心?也太独断专行了吧! 第240章 蛮荒之地仍然蛮荒 子妍提了乌木剑,到处寻找那个混蛋,但是,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都没有见到那个人的半根毛。 一想到那狗娃子在那暗河密布的暗洞里,那诡异的行径,子妍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太寻常的人。 加上自己与鲁达达,一同掉进地缝的那一天,他那反常而又满不在乎的吊儿郎当样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回想他前天在狗熊窝那里还说,要我们顺洞而出,在一座小桥和一棵大树那儿等着他。 可是那小桥和大树呢?在哪里? 一定要找到他,把这一切解释清楚。 现在他把我们又骗到这荒坝里,撂在这里,不见人影了。 还有卫紫儿,一直到现在,也始终没有露面。 她难道忘了,这个地方,与外界隔绝,左面是阴森森,纵横交错的地下河流,右边就是曾经差一点要了她娘儿俩个性命的空山大瀑布。 她也忘了,现在她为什么只有一条手臂还是完好的。 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再者,她的人又稍有姿色,又憨憨的,遇到了什么情况,哪里能够应付得过来? 我子妍爱屋及乌,那子昭的老师,甘盘的最爱,就是她了,她在我的身边,如果再一次被伤害的话,谁都不能承受,我以后怎么去面对那子昭啊? 而且,这一片沙土之上,有二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不明不白的,就四分五裂了。 那总是人干的吧?这沙坝上当时幸存下来的人,也就是丁二娃,陆七斤,狗娃子,洒中仙,绿烟,红脸胖子,这几个人,现在算起来,还有卫紫儿母子。 这几个人之中,会是谁干的呢? 子妍在心中还原着当时的场景,那一个惨烈呀。 谁会有动机,又有能力,把二十多个年富力强的男人,身上的伤要差不多痊愈了的伤员,全部一起杀害? 想想他们,从燕家山,燕老头子那吃人的矿上逃了岀来,是子妍与酒中仙老头子,驾着牛车,历经万般惊恐,到了这荒坝。 在缺医少药,没吃没喝的严峻环境之下,活了下来,伤势也有了本质上的好转,可是,他们却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那他们的冤魂会散吗?会死得瞑目吗? 子妍越想越气,越想越害怕,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他们两个人。 自己曾经是这里的一坝之主,千方百计地,想带着大家逃离这里,你狗娃子倒好,不是不知道我子妍今生的心愿,反倒是又把我们往这火坑里送! 还故意的躲着,不见我的面。 “你不是说那丁二娃已经是死了吗?那陆七斤应该还在吧?你躲着我又怎么样?我自己去找他问个清楚!那陆七斤应该知道,我离开以后的情况。” 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陆七斤的人影。 几年的光阴一晃而过,如今这个地方比起之前,还真的是变化不小。 首先得去看一看那一些江边的人,打听一下情况。 走到江边,一眼就看到那一只拴马桩,依然在江流的漩涡之中,倔犟地挺立在那里。 只不过它的上面,树了一块牌子,上面写道:“别动,动就死!” 子妍一笑,这大概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最真实的一句话。 那牛拉车的牛动过它一次,自己曾经动过它一次,最后造成眼前的河,满河的水断流了。 之后不久,又引发山体滑坡,土石崩裂,这个桩子,实在是诡异。 万不得已,的确不能去碰它了。 站在河岸边,看着对面的山,却也是没有什么变化,青山依旧在,物是人已非。 那二十几个人的欢声笑语,已经是顺水东流去,算是永远地无踪又无影了。 故地重来,子妍双手合十,替他们这些一不小心,魂留异乡的可怜人,默默地祈祷。 这之后,子妍走到一个女人的身后,这个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正埋着头,认认真真地在补鱼网。 她问道:“大姐,你好啊,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她听到子妍的喊叫声,吓了一大跳。 “哦,我是十万大山深处西二村的人。”她倒是豪爽。 “哦,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子妍的脑子里,隐隐觉得,这个名字,西二村这三个字,好熟悉呀。 “怎么来的啊?哦,我是被抢过来的。”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谁,去抢呢?还抢?这十万大山,西二村,离这里应该是不远吧?你们走路过来的吗?”子妍又说道。 她猜想,要是走路的话,距离这里就很近的。 “鬼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么来的,。”女人说着说着,她嘴一撇就哭了起来。 子妍闻言沉思起来。 哦对!想起来了,那个红脸胖子,还有他的十二弟,就是那里的人! 可是,据那胖子说,他那十二弟,被河水的暗流卷走了。 那红脸胖子,自从在瀑布那里,因为要非礼卫紫儿,与绿烟打了一架之后,就没有了下文了。 但是,可以猜测,那个胖子,是离不开女人的主儿,这么说来,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红脸胖子弄来的。 对,那胖子应该是还在这里面。 “那你知道这个地儿,叫什么名字吗?”子妍又问。 “不知道呢,只听他们叫荒坝什么的。”她还在哭。 “那你的男人是谁呢?”子妍看见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奶儿,躺在沙子上睡着了。 “你是谁?来找男人的?这里没有好男人,我也没有男人!”她开始不耐烦了,突然这样说话。 子妍觉得没趣,打听人家隐私,还指望人家欢天喜地地告诉你吧? 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关于红脸胖子的事,只有后面再来寻找了。 既然那西二村的人能进来,说明这里一定是有与外界联系的通道的。 可是,它在哪里呢? “你知道出这荒坝的路怎么走吗?”子妍不甘心,又问 “我们被困在这里样,没有出去过啊。” “有一个胖子,脸色特别的红,你见过没有?” “你是谁呀,怎么老打听这里的事?胖子到处都是!”她又不耐烦了。 唉,问了也白问,子妍沉闷地叹息一声。 那胖子的十二弟,是真的被暗流卷走了吗? 还有一桩谜案,当年这沙坝之上,发现的绿松石,当时就发现,一部分被人偷走了,会真的是那个红脸胖子呢? 当时就怀疑过他,与绿烟打架之后,他不知去向,后来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如今我自己又进来了,那九黎山旁的黎渊,就是一条通道啊! 虽然那里有深渊,有熊窝,但是,的确是能进来的。 对! 但是,那一条路,想想只能进,不能出啊,除非,找到从黎渊通向九黎山的路。 那个大渊,可是绝路呀!不可能逆渊而上,自己与卫紫儿是跳崖下来的。 子妍自言自语起来。 此刻,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狗娃子和卫紫儿,还有出去的路,否则,鬼翼坡那边,一直没有人去打理。 再者时间拖久了,被兕国争夺王位的那一帮人,趁机攻下了,那可就麻烦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两个男人,抬了一条小船,走了过来。 看着,并不认识他们,应该是后来才上这里的人。 “大哥,你认识陆七斤吗?”子妍迎上去,微笑道。 “什么七八斤,六七斤的,是什么东西?鱼还是猪?这里只有鱼。哈哈!”其中一个人大笑道。 子妍尴尬了。 “那么,你们知道出去的路吗?”她今天是认真的。 “小丫头,看你长得还不错,你确定我们能让你出去吗?这里的女人可少了,留下来,我的兄弟哥们几个人一起,好好地侍候你一个人,包你没有经历过,舒爽得很呐!”另外的一个人,狂笑道。 子妍更加尴尬了,刚想动怒,手都摸到了乌木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算了,算我倒霉,什么也打听不到了,也罢了。 转身扭头就走。 哪里知道,那两个人,嗖地一下,丢下渔网,就以后面扑了过去,其中一个人,一把抓住了子妍的衣领子,马上就勒紧了她的脖子。 这一状况,是子妍没有意料到的,这里果然是一个蛮荒之地! 感觉到,几年前的那一拨子人,全部都换了? 细数一下,酒中仙不知下落,绿烟回了青丘,丁二娃死了,现在只有陆七斤,红脸胖子,没有现身。 那狗娃子刚刚冒了一下泡,又不见了人影。 这里的人,女的一问三不知,男的简单粗鲁,这可是让人脑壳疼。 今天再忍着不出手,自己就要受到伤害了。 对付这些个村天莾汉,子妍根本就不费劲,没有几拳,就把粗壮的汉子,打翻在地了。 “我本来不想动手的,你们太过无聊了,自讨的吧?” 拍拍手,子妍歪着头,笑着问道。 “是的是的,姑奶奶,你只是不要再动手了。”其中一个,一摸鼻子,鼻血都出来了。 另外的一个人,眼睛里进了一些沙子,在那里跳着脚嗷嗷叫。 那个捕鱼网的女人,远远地看见了,子妍与他们两个一幕,可能早就憋不住了,连忙跑了过来。 “好你个小妖精,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不仅勾搭男人,还随便出手伤人!”她说着,就顺手抄了坐的木椅子,高举过头顶,拼着老命打了过来。 子妍心里觉得好笑,她一个荒野村妇,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男人孩子还有吃喝,跟他争什么呢?想来她也只有一点蛮力,砸砸,出出气而已。 不理她便罢了。便只一闪身子,躲过她的进攻。 令子妍没有想到的是,她佯装轮椅进攻,实则声东击西,把一只右拳腾了出来,从子妍的右侧,猛烈的击了过去。 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子妍大吃一惊,这西二村的人,都是些什么来头? 据那红脸胖子说过,自己是铸剑师出身,而他那个同村的十二弟,又是打铁出身。 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她狭窄,但又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在身。 自己的确是大意,轻敌了,不能小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尽管他们尽力维护最基本的生存和生理需求,表现出简单粗俗的一面,也不能大意,否则会被他们灭了,也未可知。 自己吃亏之时,就是仁慈之时! 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注意,要以粗对鲁,以残制暴。 对不起了,谁叫你这么没有教养的呢?不怪我动手啊! 尽可能的速战速决,我还有事要去办,不会老陪着你们这一些鸡毛蒜皮玩。 动手教训你,就是要你知道,看你还敢随便给人泼污水不泼。 这样想着,子妍反过身子,回头就与她打了起来。 这一回合的交手,子妍仍然是没有打过她。 她的招数是,面对子妍的迅猛的攻势之时,就躲避退却,等着对方的猛劲过后,趁着换招式的机会,给子妍一击。 这个女人好聪明啊!看着她鸡肚小眼的,功夫上可有一套应付强敌的办法。 子妍的内心感慨起来。 想到,我自幼习武,常年坚持不断地练习,自以为是功天了得,自信心十分膨胀,把这个女人还没有放在眼里。 打来打去,好几个回合,也不能取胜。 子妍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个点心事,被那个女人猜得一清二楚。 她的这一心理活动,证明她在想心事,没有认真地打架,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儿,自视高雅,今天老娘就来教育一下你! 她就趁机攻一拳子妍正通红的脸庞。 子妍挨了这拳,大吃一惊,在这一惊一愣之际,又一拳跟了上来,那女人就占了上风。 当然,自己的肋骨断了两根,还疼痛着,必须护着点。 子妍长到这么大,虽然在外漂泊流浪,但是,先后碰到的人,子昭,卫紫儿,鲁达达,狗娃子,甚至那狗娃子和奎阳,都是护着她,包容她,没有跟她动过手,正是面对面一对一打架的,这个女人真的还是第一个。 而这第一次,她好像要被打败的趋势。 那个女人能从十万大山里的西二村,到这个孤坝之上来,又能取得男人的宠爱,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 没有想到的是,这里为最低生存,活着,而劳累的人中,还有卧龙藏身的。 第241章 坝上现今仨女人 两个女人赤手空拳,打了半天,竟然不分上下。 那子妍并不想动剑,来伤害她,她看着并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本质上,这个坝上,就是自己的娘家一样。 反之,子妍很是欣赏她的功夫,在如今的中原,放眼望去,自己见过的女人,之前只有那个羲月功夫了得,可是她太高傲冷漠。 这个女人虽然粗俗不堪,但是这种人,只要制服了她,让她心服口服了,成为好朋友,应该是问题不大。 正在这时,那狗娃子突然出现在身边。 子妍见到他一个人,卫紫儿也没有一同出现,一时急火攻心,就气就不打一处来。 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持剑直冲过去,扑向他。 他先是一愣,接着他挥手一挡,并没有被刺中。 那个女人眼看着机会来了,就猛追过去,抓了子妍后裙摆,只一拽,她便扑倒在地上,啃了满满一嘴巴沙子。 她遭遇上了人生第一次,被前后夹击的惨状,栽在了自认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的人手上。 这个是子妍最狼狈的时候,不仅在那女人面前出丑,而且,在那狗娃子面前,一向自视不凡的她,真真实实的,吃了人生第一次败仗。 顿时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高喊着:“哎呀,你们竟然跟我来真的?” “那你以为是在玩家家呀?”狗娃子微笑一声,发话了。 子妍的内心一怔,什么时候,他用这种语调,跟自己说过话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子妍之前,盲目地信任他,今日倒是要崩溃了。 而且,眼前的那个女的,也不给她抒发愁绪的任何机会,眼疾手快,顺手就扯了那木杆子上晾着的渔网,把她像包饺子一样,包了起来。 最可怕的是,那狗娃子,不仅不帮她一把,反而袖着双手,歪着头,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子妍愤怒地拿一双大眼睛瞪着他,只想开骂! 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拖着扔进了那一排木屋中的间。 凭着子妍的功夫,这破渔网根本就不算什么难题,难的是,他狗娃子的立场态度。 难道之前,自己在荒坝之时,他处处积极帮忙,是虚情假意? 在那地下暗河之中,他尽全力地帮助我们一行脱险,也是故意的? 还是之前那一切诡异的遭遇,都是他设计出来的? 很有可能。 为什么时至今日,他的态度,突然就转变成这样了? 一定要搞清楚这些疑惑。 “哼哼!你不要再做美梦,自作多情了吧!”子妍自嘲道。 夕阳西下的时候,那女人抱着双臂,出现在她的木屋子的窗户边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捆绑我?”子妍不想跟她废话。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一会儿跑东,一会儿走西,你说真话,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她狡黠的一笑。 是呀,我来干嘛的呢?找回过去的人?找回过去的宝贝? 想起来了,这里真的是有宝贝的。 跟她说,我曾经是这里的一坝之主? 不不,根据目前坝上的情形来,现在这样说都不妥当。 “我是一不小心掉进来的,被狗娃子捡到后,带过来的。”子妍随口一说,尽量地跟她客气一点。 “哈哈!真的是好笑,掉进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吗?嘿嘿,长得倒还不赖。”她托起她的下巴,伸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怎么这样野蛮啊,随便就打人!”子妍虽知她粗俗,也没有想到她如此不堪。 “打了你,会怎么样啊?打的就是你这种媚惑小妖精!” 接着又一巴掌甩过去,那一巴掌刚劲有力,本身就隔着一层渔网,那网线被打贴在脸上,磨蹭着,生疼生疼的。 打得她的眼泪,跟着哗的一下子,就如泉水,直冒出来。 子妍还是忍着没有动怒,犯不着跟这种粗俗人讲道理,动真气。 那个女人,肯定是把子妍的忍耐,看成了懦弱,把她的忍让,看成了不堪。 自己真的好欺负吗?面对这不是一般欺凌,怎么办才好? 先忍着点吧,看清楚坝上如今的状况,再作定夺。 何况,卫紫儿现在在干嘛,那阴阳怪气的狗娃子,都不清楚现今是什么状况。 子妍这样想着,只顾自己狠命地哭,借机发泄一下。 “告诉你,哭是没有用的,想当年,我年仅十八岁,被那死胖子连骗带抢地弄来,才知道,只要进了这破地方,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果然是他,那红脸胖子。可他是怎么出去的,到那西二村抢人的呢?还能顺利地回来?”子妍心中默念着,一定要找到那个红脸胖子的本人。 “六七年之中,我怀了六次孩子,每天还要下河捞鱼摸摸虾,造船补网的,现在只是有幸活下来一个,我要哭的话,已经是瞎眼睛了,有用吗?” “都是红脸胖子的孩子吗?他不保护你吗?”子妍惊讶了。 “关你屁事啊!少跟我套近乎,跟你说,你要乖乖的听我安排,不然的话,就划破你的脸,让你丑得好看!” “她这个人,怎么这样狠毒啊!”子妍心里咕噜着。 子妍一边想着,一边连连点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还有,你每天要用污泥巴,把脸蛋都涂抹了,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真相貌,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划破它的。你记住,要远离这里的十五个男人,不许跟他们说半句话,更不许碰他们的一根手指头。”她愤愤地说道。 她一边拼命的点头,一边说着“谢谢!谢谢大姐!” 其实,她内心感激不尽,因为她没有说,要立刻划破她的脸,只是要用泥巴去涂抹掩盖。 这样,子妍又多了一件事情。 想想,也无妨吧。 只是听她说的,今生不能出这个坝子去了,又一次感到内心悲伤了。 因为的确,之前在这里面当坝主的时候,就为找出去的路,费尽心思而不得。 难道是真的要老死在这里面了吗? 挨了一顿打,训了一番话,那个女人满脸的喜色,离开了小木屋。 依她所说的,这个坝上现在有十五个男人,加上那天看到的三个女人,三个孩子,至少有了二十一个人了。 这十五个人中,有没有陆七斤,狗娃子,还有那胖子? 那酒中仙老头子,也逃出去了吗? 当年的谜案,只有他们之中的人,何许有人知晓,只有找到他们了,才能找到出去的路,尤其是那红脸胖子和酒中仙。 子妍按照那个女人的吩咐,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去河滩上,找了污泥来抹脸,把自己扮成一个丑陋的村妇。 这样也好,便于弄清楚现在坝上的,各色人等的情况。 子妍还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叫叫雀子,整个坝子上总共有三个女人,当然除了自己。 之前只顾打架了,也没有来得及问狗娃子,那卫紫儿的下落。 现在想起来,自己也太冲动了,冲动真的是魔鬼。 那个狗娃子也没有再现身。 他是怕再挨子妍的剑,还是故意的躲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有了上次挨打的经历,子妍也不再像当坝主之时,随便在坝上穿行了。 既然是永世不能出去了,当然得给子妍安排活儿干,不然白吃白喝的,谁容忍得了她。 给她的,当然都是坝上最脏也最累的活,而且要随时待命,随叫随到。 有一次,那叫雀子女人大便之后,直喊腰疼,竟然要子妍给她擦干净屁股。 子妍弯下腰去,从后面探头,去看她那屁眼子,那里竟然还挂着一坨肉肉,通红通红的血红色,像一坨屎粑粑,掉又掉不下来。 子妍才知道,那个叫痔疮,可能是那个女人孩子生多了吧,把痔疮也想生下来,生了下来,拖在屁眼子上。 她的那整个屁股臭气熏天,子妍憋着气,摘了一把树叶,还是给她仔细地擦干净了。 子妍恨得牙痒痒的,真的是想一把揪掉了它! 也忍了吧!不然又要打架了,何必呢。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又来了子妍这个看戏的。 那个叫雀子凭着自己的一身功夫,成功地征服了其他的几个女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她们的头头。 子妍这才知道,要人给她擦屁股,原来是她的一件常规活儿,原来是由一个瘦小的女人干的,现在转给子妍干了。 还是先忍着点吧,子妍给自己打气,不然能怎么办。 几个女人,白天在叫雀子的监管下,干着活,晚上天黑之前,每一天都还要开一次会。 子妍觉得好奇,要晚上了,还开会,她们白天也就三个人,有什么话不能讲,非得要专门开一场会? 可是今天的这种会,子妍不用参加,以后也不用参与。 叫雀子说,内容与她无关,不用她知道。 是她们排挤刚刚来的新人,还是有重大的秘密,不能让她们眼中的外人知道? 唉,她们能有什么大秘密,不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子妍惊讶地发现,那三个女人,晚上都在不同的房间里过夜。 而那一些房间,里面的家什配备,房间大小,都不太一样。 难道那些房间里,住的人,分了三六九等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用管他的,子妍只想要尽快地,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白天的时候,男人们大多数出去捕鱼了,听他们闲聊说,除了眼前的一弯河道,那个坝子左边的暗河里面,鱼是最多的,只要安全地回得来,几乎满船而归。 可是,那里面是最危险的,一年只能干成功一两次。 曾经有好几个人去了,船翻人亡,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这子妍当然是知道的,自己那一次进去,只有丁二娃,陆七斤,鲁达达几个人,最后活了下来,里面白骨累累,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个地方的人,在那里殒命了。 而且,据男人们讲,前两年还根本进不去,进去了也回不来。 这两年,稍微好了点,为什么?问他们,也没有人回答,这也是太神秘了吧。 经过几天的熟悉,子妍也知道了,现在坝子上有七个孩子了,四个男孩,三个女孩,他们分别属于那三个母亲生下来的。 只是,子妍从来没有听见过,哪一个孩子,叫谁一声爹爹。 是他们没有爹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吗? 这也是太离奇了。 看着眼前在沙滩上玩沙子,打着水仗的孩子们,子妍觉得,一定要尽快地走出这个荒坝去,至少为了这一些可爱的孩子们。 否则,几辈子待在这里面,也是太不公平了。 子妍留心着每一个男人,发现他们的口音说的是基本一致。 有高大英俊的,有残疾丑陋的。 他们应该是来自差不多的地方,而且凭感觉,子妍觉得他们就是那西二村的。 那么,就跟那个红脸胖子有关。 又是红脸胖子! 他走出这个坝子,去抢了三个女人回来,同时又骗了十五个男人来到这里,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解释不了他们那一样的方言口音。 如果今生有幸,走出了这个荒坝,一定是要去那个西二村看看。 这十五个男人之中,已经与她打过照面的,有了十四个了,其中根本就没有那酒中仙和陆七斤。 那就是说,除了狗娃子,能够知道坝上的过去的那一帮子人,都没有了。 现在的男人,都是后面才进来的。 而且不包含那个红脸胖子,那么,他到底是在哪里啊? 还有那陆七斤,什么情况呀。 只有去问那狗娃子了,他现在是唯一的知情人。 可是,他把我骗进来以后,就不再轻易的露面了,也不主动地找我,把我晾在一边,不理不问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子妍烦躁不安,这一些事情,理也理不清楚。 第242章 子妍挑挑事 十五个男人,是除了狗娃子以外吗? 记得这一次,进这坝子,那个狗娃子在黑熊窝里的时候,跟自己说过,要她们在一座小桥,一棵大树那里等他,这说明,来这里的路边是有桥的。 恰巧这一次,从半山腰那桃树之处,自己就不省人事,从桃树到坝子的这一段路,子妍就是一片空白,一无所知了。 小桥和大树,应该是在这一段自己错过的路上。 那么卫紫儿应该是知道的呀,她是清醒着的,她与狗娃子,把昏迷的自己,一起又弄到了这个荒坝里。 当年那晚,车夫从开山挖矿处的小木屋,拉着一满牛车的伤员,准备去到矿边的神泉,用那神泉水来泡一下,来治疗伤员。 酒中仙在牛车上醉死之前说过,自己替他驾着牛车的时候,只能驾到半路上那个小木桥前面,到了那一棵歪脖子榆树那里,就一定要交回他来驾牛车。 子妍还记得,那晚,到了那一座小桥的时候,因为车夫醉酒醉死了过去,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驾车,当时过了小桥不久,是遇到了一个岔路口的。 向左走,就到了荒坝之上,那么当时如果向右走,也许就到了那传说中的神泉了。 如此的话,那个狗娃子所说的,会不会是同一座小桥呢?那一棵大树,是不是那个歪脖子榆树呢? 这么说来,过了那小木桥不久,当时是有个岔路口,一条向左的路,进了这坝子,另外的一条向右的,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治伤神泉了? 天啊,一右一左,一念之隔,选择错了,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啊! 就是因为子妍选择向左边走,到了这个荒凉的坝子上,导致二十多个人因此而殒命在这荒沙坝上。 子妍觉得自己该打。 现在后悔没有用了。 那狗娃子,卫紫儿是知道那一条路,怎么进来的,可是怎么都不见人影了。 怎么样才能让那狗娃子现身? 这天一大早,子妍给那叫雀子擦屁股,看见那通红如滴血的痔疮,就说道:“大姐,你这个圪塔,看着它就快要破了,造成大出血就麻烦了,我不敢给你擦了,还是找个郎中,给你治一治吧!” 那女人眼睛一瞪,骂道:“野种,快弄,少废话!”她咆哮道。 “你千万别动啊,小心蹭破了。”子妍见她又骂又跳的,机会来了。 今天给她擦屁股的,是用的柿子树叶,它宽大一些,但是比较硬。 稍微一用力,趁机把那一坨痔疮给捅破了。 那女人疼得大喊大叫,又叫又跳的,当场就对子妍大发虎威,操起一根棍子,就往她的头上打。 “我提醒你了呀,又怪我!”子妍开口说道。 纵使你武功高强,现在被我弄伤,你越躁越好!子妍心里舒爽起来。 子好心中想到,你这个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一副讨人厌的这个德行的? 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子妍且打且退。 那女人个性要强,如果被一个新来的毛丫头伤害,那还得了? 今后怎么在这坝子上说一不二? 子妍佯装不敌,慢慢的应付着,又故意的激怒她不断地攻击。 如此这般,子妍看见她那屁股后面,已经有一大片血渍了。 男人们都出去捕鱼了,孩子们正在酣睡。 另外的两个女人,远远地看见了,就当没有看见,她们的内心,也一定是对这个女人恨入骨髓了,巴不得有人好好地整治一下她。 从那个女人今天的阵式看来,不把子妍再一次打趴下,不会罢休了。 可是子妍今天就只有防守,并没有想打她,如果自己出狠手,那她可能会因大出血而丢了性命。 她是可恶,还罪不至死。 这个女的体力的确太好了,就在这坝子上面,两个人追来赶去,你一一棒,我一迎,玩了好半天。 她终于瘫软了下来。 子妍见她脸色苍白,衣服底下又是血迹斑斑,赶紧跑到那两个女人面前。 喊着:“两个姐姐,赶紧去请郎中,你们的叫雀子大姐流血了。” “这里哪里有什么郎中?呵呵。”其中一个闷着乐。 “伤和病,在这里面,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小妹妹,我跟你说说方子,你去做,只要是伤了的,用树枝草木灰或者是泥巴糊一糊伤口,包扎一下,就可以了,至于最后的伤好不好,看鬼神帮了忙没有了。”另一个说道。 “可是她的伤口,在那个地方,怎么包啊?”子妍犯难了。 “那就先用泥巴糊着止止血看看,其他的等着男人们回来再办吧。”一个建议道。 “不行啊,她流血不止的话,就会没命的。”子妍见她们没有可行的办法,开始急了起来。 “那……,”另一个欲言又止。 子妍看出来了,她们有事瞒着她。 俩个女人摇一摇头,摊一摊手,表示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本来子妍不想伤她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是她火气那么大,太过于自负,不依不饶的,怎能容得别人惹她?这能怪谁!? 子妍不管的话,流血过多会伤命的,觉得还是过意不去,就去给她烧了草木灰,扯了柳枝,还敷了一片阔树叶,处理了一下。 等到傍晚,男人们陆续地回来了。 听了一番她的哭诉,所有的男人一下子聚拢来,跑到子妍的木屋前,拿着棍子,喊着“死野丫头,赶紧滚出来!” 这个是子妍没有想到的,看他们一个两个,义愤填膺的样子,才觉得在他们的心中,她的份量似乎是很重。 “怎么办?”如今在荒坝之上,子妍没有丝毫的话语权,说的任何一句话,都等于放屁,臭都不臭一下。 那狗娃子,还有红脸胖子,卫紫儿,依然没有因此事而现身岀来。 自己有乌木剑在手,还有弹弓在身,即使是这十多个男人,有武功在身,要是真正地打起来,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 问题是,自己再添一把火,把这个荒坝,搅他一个底朝天,他们几个人,会现身吗? 难道是,那叫雀子跟那个狗娃子,平时没有任何的联络吗? 还有红脸胖子,这一些男人,还有女人,不就是他弄来的吗?不会没有联系吧? 子妍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要把动静搞得再大一些,最好眼前的这一些人收拾不了,不怕没有人来收拾烂摊子。 怕就怕,动刀动剑的,难免有误伤。 “我今天实话告诉你们,那个婆娘,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若单单是弄伤了,静静地将养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她偏偏要拖着伤了的屁股,找我打死架。”子妍声音大,也想让那婆娘听见。 “你小毛丫头,是怎么说话的呢,你是该打呀,谁叫你惹火我们的老婆!赶快开门!”其中一个人教训着她。 “对!现在你还该杀,咱们把她架上火堆,烤了来吃。”又一个人叫着。 “先绑好,等着老大回来一起吃!”又一个说。 子妍从他们的话中得知,那叫雀子是他们大家的老婆,难怪一个两个的,都满腔的怒火,自己得罪了他们的老婆。 而且现在,他们还有一个老大。 那老大又是谁?是红脸胖子?陆七斤?酒中仙老头子?还是那狗娃子? 他们曾经说过的,现在这个坝坝上,有十五个男人的,自己已经认清了十四个了,还有一个人,是谁啊? 那个狗娃子,到底是算不算其中的一个人? 算上他是十五个人的话,那么,其余的三个人,就不在了,起码的,不在这个坝子上了。 子妍一数,眼前只有十三个人!那一个人到哪里去了啊?报信去了? 他们的老大到底是谁? 不容子妍多想,那一帮人见她老不开门,就有人用木棒子去敲窗门了。 看来,不打这一架,是过不了这个坎了。 子妍也不吭声,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弹弓和子弹,如果有人开了窗户,正好用得上。 正想着,就有人送来了一颗脑袋。 子妍还是不忍心照着射过去,只好等着他的身子出现。! 他已经提起来一条腿,在翻窗户了,这就对了。 啪地一下,她一下直射过去,那个人的腿子立马受伤,就倒直栽了下来,眼看就要摔伤脑壳,子妍赶紧跨上步,一把提正他,去扶好他,那个男的还小,约莫二十岁的样子。 他被扶正了,呆在那里,捂着伤腿,不知所措。 又一个就要爬了上来了,子妍对准那两只手掌,又射了一弹弓,那个人唉哟一声,逃开了。 现在看来,这里的男人,都不会武功,十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如那叫雀子女人一半的能耐。 难怪她在这坝上,呼风唤雨,专横跋扈,娇纵得很。 那红脸胖子当年是怎么选择人才的呀? 正当子妍替坝上的人才担忧之际,那木屋的大门被几个男人,哗地一下子,就撞开了,扑倒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一群男人蜂拥而进。 那子妍飞身一跃,直接冲上屋顶,坐在横梁之上,看着他们,全部都扑在她站立的地方,互相抱着,滚成一团。 子妍拍手,直叫好玩。 这个时候,子妍反而不敢再动了,因为这一阵子折腾,那还没有痊愈的肋骨,又疼了起来。 看来,有点糟糕了。 坐在房梁上,子妍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谁?胆敢戏弄我的人?还把我的人搞得浑身是血的?这么大的胆子!给老子抓起来,往死里打!”突然门口一声怒喝,嗓门粗鲁。 接着就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跨步进来,一只脚踏在门板上,双手叉腰,四处张望。 “有种的,赶紧地滚出来,躲得了初一,躲了了十五的,赶紧来受死!还给你一个痛快。”看见还没有动静,他又咆哮道。 同时一跺脚,那脚下的木门板子,就被他震得四分五裂,四处纷飞,众男人又纷纷四散躲避。 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仅凭那一副目空一切的气势,与当年唯唯诺诺的红脸胖子,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难道当年他都是装的? 众人仿佛才醒了过来,一齐手指着梁上。 子妍下子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红脸胖子。 他终于现身出来了! 我找他得好辛苦啊! 现在并不能自报家门,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还不能现出真身来。 一则,自己目前有伤在身,刚才还剧烈的地疼痛着。 万一那个家伙,狗急跳墙,我现在胜算也不是百分之百。 要真的是他,多年以前就潜伏在荒坝里,趁机干掉了那二十多个伤病员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恶魔了,需要更加要小心翼翼的了。 还有,幸好今天卫紫儿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那将情何以堪? 反正,对这气势汹汹的一个人,虽然充满了疑惑,现在肯定也问不出来,任何关于坝上的旧事。 相反的,说不定,他就是罪魁祸首,他早有预谋,很会玩心计,更是万万要小心翼翼。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跳下去吗,不行。下面那么多人倒不用害怕,即使是刚才自己伤痛复发,凭着自己手中的剑,打赢是没有大的问题的。 不跳下去吗?更是不行,老在上面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他往上面瞧了过来,定了定神,又眯了一会眼睛,仿佛是一时没有看清楚状况一样,也不发怒了。 好在,并没有认出子妍来,因为,按照叫雀子的规矩,她用泥巴,严严实实地涂抹了脸蛋。 那汉子的旁边,站着坝子上的那第十四个男人。 果然不出子妍的意料,是有人去给他通风报信了,最有可能的是,那个叫雀子,派他去搬救兵来,给她报仇。 “哦,哈哈哈,原来是一个女人!好!好!” 那个红脸胖子认真地盯着着那梁上看,看了好一会儿。 才又咕噜噜地说:“真的是没有想到,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身段十分养眼,只是长相丑陋了一些。” 不过,他又笑了,又连呼两声:“好!好!是女人就是个宝!” 第243章 红脸胖子的坝上往事 子妍不知所措,呆在这房梁上,上下左右为难。 他这个胖子,几年不见了,不知道他的德行如何。 如果是他诱我下去,然后再将我捆绑起来,去讨好那个叫雀子婆娘,那可不太舒爽,因为现如今肋骨正痛,打架方面,怕是不占优势。 若是真的如他所说,他是爱护女人,把女人当稀罕宝贝对待,那倒好办一些。 也有可能,正如他这样所说的,目前的坝子上,可能真的比较难于与外界相通,那外面有多少如花似玉的美女啊,能简单地弄进来的话,他会稀罕我户个丑八怪吗? 否则,不会至于这么一个丑陋女人,都宝贝得不得了。 自己今天的这一张脸,弄得丑到极致了,他还当拾到了一个宝贝,可见这里是多么缺乏女人。 “好乖乖,你下来,快点下来,千万别摔坏了。”他搓着双手,喊道,那本来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庞,更加红了。 子妍仔细地去看他,五年了,他的脸上,除了仍然是红得奇特之外,倒是多了几条刀痕。 这刀痕里面,一定藏着几个辛酸的故事。 又加上他那特别的娘娘腔话语,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子妍又仿佛是回到了以前的坝上,那一段艰难的岁月。 子妍回忆着,有关他的一些碎片,一幕一幕,在眼前,在耳边重现。 五年以前的那一天,那个红脸胖子,自称来自西二村的,善于铸剑的汉子,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吵着要回家。 与他同一个村的他称呼十二弟的一起,说走就走,直接冲进了那一条干涸断流的河道。 结果不久,那红脸胖子,竟然直挺挺地倒在河道的水坑边上了。 被子妍一行救了以后,他急切地说道:“那半边河床,眼睛看着是堤坝,实际上是波涛汹涌的大河,千万不要过去!迟了,就没有救了!” 因为那十二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被那伪装的堤坝,实际是激流,卷走了,用他那一条鲜活的生命,换了一个结论:此路不通。 即使是那对岸耸立有一座金山,过不了河,也奈何不了那隔河的财宝。 接着那个声称来自西二村的胖子,就这样突然晕了过去,一直到好多天以后,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一直到今天,子妍都还没有搞清楚,那一次,他是中蛊了还是怎么了。 而且当时他为什么倒在河道上,并不断地,反复地强调,那河道诡异,淹死了自己的兄弟。 这个有关干涸的河道淹死人的事,是他的疑点之一。 还有,他厉害的专业工夫天下少见,尤其是对矿物的判断。 因为那一天,他走到一个挖出来的沙土堆前,只瞄了一眼,就说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泥沙里面,含有红铜矿石。 那么,虽然这个沙坝子里的沙土,有矿石,但是含量不太富足。而且那红铜矿再加上别的原材料,才可以冶炼出青铜来,还不明确,附近有没有辅料。” 子妍想搞明白,他是否还记得他说过的这一句话,最最重要的是,现今到底炼出来青铜没有。 对,那一年,他的确说过,要得到青铜,还必须有另外的物料,拿来起一冶炼,才能冶炼出来那金灿灿的青铜器。 “我可以凭此断定,这一条河流上游的某个地方,极有可能,有红铜富矿存在着。”这也是他说过的原话。 子妍害怕自己闲暇下来,因为只要稍微一有空闲,那一些陈年旧事,就会涌上心头。 更给自己添堵,折磨自己那一颗幼嫩的小心脏。 这个有关青铜矿的事,是他的疑点之二。 又想起发现红铜矿后,不久的那一个中午,刚刚吃过午饭,那红脸胖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跟子妍说道:“我刚才闲逛着,去试试找找那红铜矿石,看见有一片泥沙有异样,就挖开了那边缘处的泥沙层。” “你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他越急越语无伦次。 “什么好东西呀,看把你急得,大不了,就是看见了红铜矿呗!” “那倒不是,是一个人的骷髅骨架!”那时他吓得不得了,拉着她就要去看。 这个荒坝上,终于发现了同类的痕迹,子妍当然是很兴奋。 他们赶紧一起去查看。 最后的结果,是看见那骷髅架的身子下面,有好多的绿松石, 的确就是一些绿中带蓝色的石头,还有整块整块的,没有加工过的原石料,也有一部分,已经被破开了的,成了形状不规则的石料。 更多的是加工好了的成品。 它们各种形状,有花鸟虫鱼,有人物鬼怪,更有天上飞的,叫不出名字的精灵一般的物件,温润精美,漂亮至极。 “按照附近的村落的布局来推断,如果那里是宝石作坊区的话,这里应该是村子的最南边,那么从这里向北而去,应该是还有住宅区,依次还应该有祭祀区,有墓葬地。”这也是他亲口说过的话,真的头头是道。 “这一些绿松石,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咱们丑话说在先,见者有份,平均分配,每人一份。”同时在现场的,车夫老头子那个时候说话了,他想分了那一笔巨额财富。 “那不公平啊,这个地点是我发现的,我怎么也得占一半吧?”红脸胖子当时就不依老头子的说法,可见他是极度的贪心。 记得子妍当时就表示,均分给自己的那一份不要了,转给那个胖子,才算平息了宝贝之争。 子妍当时只是拿了一块,作为纪念。 而且,最后,三个人还商量好,最好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先把它们就地掩埋起来,后面再找机会来取获,这个法子,比背在身上,四处招摇,要妥当一些。 当时的情况,只能先埋在地下,是最优办法。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要对我动歪心事,不要耍什么小花招。我可不要象那个小年轻一样,摸了你的老婆一下,亲了你的老婆一嘴,不明不白地,就突然死掉了,我可是留有后手的呢。” 分配完了,那个胖子还不忘警告一下子妍,那意思是,你别耍什么花招,你害死那个犯了色戒的小年轻人的花招,可逃不过我的眼睛。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那个红脸胖子和车夫老头子,并不是很自然,总是不时地,暗暗盯几眼对方。 彼此都互相高度紧张地防备着。 更可笑的,是分配完绿松石之后的不久一天,绿烟被他调侃,生气了,她生气得跳起来,站在他的头顶上,看样子是准备收拾他。 “宝贝儿,你下来说话吧,我有钱,我有好多好多的稀世珍宝,你快快跟从了我,我统统都送给你!”他急了,想拿宝石换美人的心。 从这一事件上看,他是个超级喜欢美女的家伙。 可是,当年他对子妍本人也还是不错的。 那一天,大家推荐女扮男装的子妍来当坝主。 “小伙子,我看你行,你自己是如何想的?大家推举你为这里的坝主,这个名头响亮!我赞同!”最后那红脸胖子终于开口了,因他的态度而一锤定音,他对自己还是很支持的。 接着,他就被身为坝主的子妍委以重任。 由他管理第一组,负责坝子上的安全护卫工作,包括捕猎野曽,防止任何外来的,虫族,狐族,兽族,人族的侵犯。 以及坝上武器家伙什,工具器具的制作工作。 这块由红脸胖子负责牵头,他是冶炼专家,这个很适合他。 这大约需要十个人,就给他指派了十个能人,由着他支配。 自此以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任劳任怨地做好了分派他的任务的。 那一天,就是他在大瀑布后面,非礼卫紫儿之前, 子妍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大家是听明白了的,“大家如此豪爽义气,何不就在此处,摆设一个简易的香案,以那坝上野艾草为香,大家歃血为盟,以后必须生死相救,患难相扶,大家意下如何?” 他还在现场,滴了血,喝了酒,认可了生死相救,患难相扶的。 难道是他就是一个混蛋,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两面三刀? 而且紧接着,他就神秘地消失了。 就是在那一天,卫紫儿所在的大瀑布前,黑烟弥漫之时,很快地,他们母子一起不见人影了。 子妍正恨不得打着灯笼火把,去找那卫紫儿之时,心情焦躁之际,那车夫老头子又跑来喊:“报告坝主,那个红脸胖子也不见了!” “该不会是那个红脸胖子,发现了走出这荒坝的路径,私自取了那宝贝,逃走了吧?”车夫和自己当时就怀疑过他。 “他太可疑了,当时回埋绿松石的时候,也是他亲手操作的,只有他才心里有数。” “走,我们去看看。”记得当时,子妍与老头子,迅速起身,往那埋宝石的高地赶过去。 果然,那里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一些从下层翻出来的沙子,还是湿润的。 两个人在那里仔细瞅看,自己也不确定,那里曾经有多少宝贝,那红脸胖子又挖去了多少。 这失踪案发生不久之后,有一天,只见那荒坝上空,月明星稀,那坝子上的高地旁边,有一个剪影,正奋力地搬动着滕筐。 子妍踏沙而行,那挖沙人没有觉察到她正悄然而至。 她故意轻咳一声,那人被惊得猛地转过头来,顺手就地抓了一把沙子,猛地撒向子妍。 始料未及,眼睛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结果是,那个人趁机逃走了,当时子妍虽然没有看清楚是谁,可以判断,他红脸胖子应该是脱不了干系。 应该是能够确定,卫紫儿母子,绿烟,红脸胖子,这接二连三失踪的人,都跟那月下剪影,关系很大。 子妍猜测,那月下剪影,在那一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晚上,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便放下思绪,一门心事去睡觉。 好巧不巧,那挖沙子的声音,忽左忽右地,在坝子四处闹腾了起来,时不时的,把那子妍又吵醒了。 细听下去,又停了下来,一整夜反反复复地,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那黑影作怪,不敢露面,是逃避躲闪着,没有脸见人,不是他会是谁? 当时失踪的还有绿烟,可是那酒仙老头子也说: “我这老骨头都能够看得出来,那绿烟对你,是那么地钟情,痴心迷恋,一个小小丫头,她能有什么其他的阴谋野心,她是可以排除在外的,反倒是那红脸胖子,嫌疑最大了。” 他当年的话,能够证明,那胖子就是一系列迷案的嫌疑犯。 这个有关绿松石以及失踪背后的鬼影重重,是他的疑点之三。 “你记得不记得,那之前,他与他那所谓的十四弟,一起要回西二村的那一次?”酒仙老头又接着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然是记得,他那十四弟,被河水卷走的事。” 子妍的确记得,那一次,据那胖子叙述,断流的那一端,很诡异,那河床看起来是干涸的,实则有水在流着,于是就把那不知情的十四弟淹没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只能是他的一面之词,谁知道真相呢?” ”喂!跟你说话呢!傻了吧你?”那胖子见子妍坐在梁上,两眼呆滞了好半天,好像在做梦,又像是要睡着了,以为来的是一个傻女人。 他不知道,子妍正在回忆,五年以前,他红脸胖子在这坝子上的一言一行,一点一滴,给他画出来了一幅速写像。 子妍在彻头彻骨地分析这个人。 一些碎片,也是理不清的谜。 他倒是有耐心,踱着步,来来回回地走着,似乎是在等着子妍下得房梁来。 “我没有傻,我下来可以,但是你必须要带我去见一下狗娃子。” 子妍心生一计,自己要提出条件来,不然关于坝子上的谜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揭开了。 想来这个要求,他应该不会太为难的吧。 第244章 在叫雀子身边的日子 “行吧,那就依了你的,不过,你要记得,再也不要在这里面捣蛋生事了,无论是怎么折腾,你这一辈子,注定了岀不去的,记住了?”那红脸胖子说着,望着她,等待子妍的表态。 “嗯嗯呢。”她点头。 估计是他没有什么花样,再耍出来了。 很快地,一架木梯被搬了过来,他亲自去扶她走了下来。 接着,一群男人蜂拥而上,把她五花大绑起来。 “你!没有一点信用哟,忽悠我下来,却如此这般对待我!” 子妍佯装非常生气,也不去挣扎,只是嘴上愤愤不平,任由他们去绑捆。 当然,少不了有人趁机摸她一把,子妍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子妍现在才知道,在这蛮荒之地,凭着一张嘴巴,跟他们空讲信用,一点用也没有,空讲善良,更是没有门儿。 但是,自己不是来打架的,即使是把他们全部都消灭了,也解决不了五年前的疑惑,同样的,也走出不去这个坝子。 她被推推搡搡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叫雀子的房间里。 “你,看着办吧!这个女的,给你抓来了,不过,再怎么搞,也不能伤了她的命,这里大家伙儿都等着她来生养娃子呢。” 那个胖子对着那个女人笑了。 一眼望过去,那个女人躺在床上,半撅着屁股,衣衫不整,后摆上面血迹斑斑。 她歪着嘴巴,直喊着“哎呦喂,疼死老娘了,无论是怎么样,都解不了我的这一天大的仇恨哟!” “呵呵,美人,等我给你打磨一颗上好的绿松石珠子,如何?”那胖子笑道。 “绿松石?没有听错吧?果然是你,吞吃了那绿松石宝藏!”子妍听闻,内心惊喜,他终于露出来狐狸尾巴了。 “不行,我得要一双,而且要我自己去那放宝之处,挑了上好的,才依了你这一次。”那个女的撒娇着说。 “也可以,不过那得等到那下一个月圆之夜。”他顿了一下,又说道。 “不行!我等不及了,你不要找借口拖延,最后找借口不了了之。”那个女人叫嚣道。 看来,这红脸胖子,不是一个掌财之人,即使是巨额横财,他也会很快还给人家的,说不定,还会倒亏。 那么他会倒亏吗?又会如何亏到他那,西二村姥姥她家去呢? 子妍只顾想着自己的心思。 “就这样说定了!今天的这事,就了结了,我还要去那河对岸去。”那胖子急着脱身。 “不行,你一去那么久才回来,谁知道你又与哪个狐狸精搞在一起了?” “你信不信?我捧着你,你就高高在上,我踩着你,你就是哈巴狗一条!收敛收敛,也不看清自己是什么货色!” 那个胖子显然是发怒起来了! 那个女人一下子,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呆了。 嘶声竭力地叫道“姓毕的,你不要有了年轻的,就想踢了我,想都莫想!” 那个叫雀子大概也没有预料到,之前处处让着她,把她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他,今日见到新人,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这怎么行! “哼!你牛,牛你的妈去!看我啥也不给你,你才满意。”他一甩手,扬长而去! 子妍此刻知道了,那个红脸胖子,最终还是找到了去河对岸的路,那么,当年跟着他一起的十二弟,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一条秘道,从而被他设计杀害了? 他现在就要去那里,哪里有路呀!那里不是一个秘境吗? 他又是怎么破解的? 而且现在子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叫雀子心中,抹不去的痛,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新来的我这个女人,无论是年纪,身段,容貌,都是属于上上乘,是她这个半老徐娘,怎么比,都比不上的。 就是这么残酷,吵也好,叫也好,都没有用。 更何况,她已经生过那么多了,身子亏损了不说,现今屁股又来生事,血流不止地。 谁见了谁怕,更不用说男人的那一口,如果带了血腥味,感觉到能有好味道吗? 现在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自己得一心一意地,紧盯着那个胖子,看他到底是在对岸干什么。 于是,在对待那个女人上,不仅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洗脸刷牙,洗脚擦腚,子妍都一一仔细地服侍到位。 叫雀子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原本受了那个丫头的气,好不容易找来那个死男人,来帮忙出出气,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反倒被他惹得更生气了。 “好!你不仁,莫怪我不义了!”她怒火攻心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女人就在那里,反反复复地谩骂着,那个死男人。 反倒是忽视了子妍的存在。 这样又过了几天,叫雀子也不觉得子妍讨人厌了,相反的,很喜欢她那笨笨的傻傻的样子,更是享受她尽力贴心的侍候。 这就给了子妍发呆的机会。 子妍回想起,那个狗娃子,五年之前的一些事。 那一天,连自己五个人一起,去窥探那荒坝左面的暗河,在那魔音山脚,他神秘地失踪了一段时间,自从他重新出现之后,就时而疯癫,时而正常。 卫紫儿精通医药,这一次一定要她给诊断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真是奇怪,他绰号叫扁老壳,他的脑袋,真的是扁得出奇,从后面看,真的是像极了一只蜥蜴的脑袋。 而且,他的性格习性,动作,也不像正常的,健全的人,也真的像极了那蜥蜴。 如果他是一个异类,同时具备人类的头脑,那该是多么地可怕呀。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吧? 子妍回想起,自从认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 那扁脑壳狗娃子,据鲁达达说的,他是一同在卫国边关当兵的战友,又因为护送卫紫儿回卫国,才跟着自己一行的。 看来,他也是认识子昭的,并且,自从卫紫儿从奎阳那里成功逃离,路过卫国边关之时开始,他就熟悉了子妍及其卫紫儿的一切。 这也就是说,是在燕家山时,他是被燕老头子抓了,与子昭一起,被送到了矿山上去炸石头而受伤的。 他是酒仙老头子的牛车,一起拉来的二十多个伤员中的一个,可以断定,与子妍一起来荒坝之前,他是在燕老头子的矿上炸矿石的。 细思极恐。 那么,从那卫国边关,到燕家山,再到燕老头子的矿山,到这荒坝,再到暗河里的魔音山里失踪,再到千寻洞里重新出现,这一路之上,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 现在要搞明白的有几点。 一是他重新出现以后,为什么精神失常,时好时坏。 二是他为什么在那千寻洞里与一只大鸟打架,而且打得你死我活的。 三是他为什么对暗河群里,那些纵横交错的山川河流,那么熟悉。 四是在那地缝裂开的傍晚,他为什么把自己跟鲁达达,往危险的地方带。 最重要的是,正是在那个地方,那泛着奇异色彩的石头,到底是什么宝贝?最后怎么样了? 五是,他为什么在黎渊之底出现?还斗过了黑熊,顺利地逃了回来?那个地方,能否有出去的路?他出去过没有? 六是,他与卫紫儿,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她现在是不是很安全?奇怪的是,他们两个,都对我避而不见? 这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自己,头疼欲裂。 “死丫头,快点来,给我翻身捶背!”她那个叫雀子,又在那儿叫了。 “轻了!哎呦喂,又重了!”那个女人横竖不舒服,子妍不想 惹事,耽误了自己的梳理思路的时间,就按她说的,说什么就做什么。 又过了两天,那个女人神秘地对子妍说:“我看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我们女人不能为难女人,而是要联合起来,好好地整治-下他这个无良男人。”女人愤愤地说,显然是她的怒火还未消。 “整谁呀,都不敢整呢。”子妍嚅嗫地说。 “还有谁呀,那个死鬼,姓毕的胖子呀。” 第245章 叫雀子的如烟往事 叫雀子的这一个提议,是子妍没有想到的。 也是,男人要是伤了女人的心,那后果是很不妙的,尤其是以前恩恩爱爱过,海誓山盟过的人,一旦对方的心变了,另一方就会变得更凶更狠。 况且那货如今说的话,也是太刺骨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一个女人能够接受得了? “他是个我见过的最坏最毒的男人。”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子妍看得出来,她因为气愤,脸宠都歪了不少。 “所以,你要远离他,不要上他的当,否则会跟我当初一样,被他始乱终弃的。”她叮嘱着。 “你放心,我早就有心上人了,不会与他混在一起的,更不会去争去抢他这个人的。” 子妍才明白,她说他的坏,他的恶,原来是另有其目的,好让自己远离那个人。 “不,你有什么心上人都没有用了,你跟我一样,出不去了,你一辈子不会与心上人团圆了。只能够被困在这里,跟这些男人混混了。” “你放心,如果知道了他真的是很坏的话,那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被他玷污了的。”子妍一激动,大声地喊了出来。 他真的是天下第一坏,不信? 那你仔细地听我讲。 五年前的一天傍晚,我收拾好了,正准备睡觉,听到门外有人喊:“弟妹,快开门!” 我听得出来,那个声音就是同村的毕老三。 我惊喜地迎了过去,因为我知道,我家十二,与他一起失踪,已经有了五年多了。 这个天大的喜讯,令我一下子就认为,他与我们当家的,一起回来了。 可是,就只有他一个人进了屋。 我问起十二,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他说,当初两个人被抓到燕家山,到那矿上做苦工,然后受了伤。在去治伤的途中,遇上了一个宝地,那里有泼天的宝藏。 十二现在正在那里看管着,自己回西二村,招兵买马,一起去那里,把那些宝贝打理打理,大干一场。 等到把宝贝成功弄到手了,再回村里来,那个时候,可就是富贵滔天了。 听到他说的话,我当然是将信将疑。 这个时候,他一把撕开衣角,里面出现了一块精美的,蓝绿色的石头,那上面雕刻的,是一个云髻高挽的美丽女子。 好漂亮啊!当时我看见,就知道了它真的是人间罕见的瑰宝。 因为我们西二村,自古以来,都是以治炼青铜而闻名天下,特别铸剑这一块,天下的名剑,八成出自这里的。 所以四海八荒的人,常常有带着世间奇宝的人物,专门来明察暗访,有的倾其巨财,只为谋得一把好剑。 这一些世间奇宝,哪一样我没有见过? 而当他说,这个就是送给我的时候,我当场就兴奋得晕眩了。 他好大方,竟然对我这么好!比起那抠抠缩缩的十二来,真的是天上地下啊! 在如此大的惊喜面前,我就放松了警惕,百分之百地,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他说,我家那个十二,出去燕家山不久,就跟燕家女子混到一起去了,他多年以前就变心了! 我听说后,哇地一声哭了! 我是多么委屈呀!十二刚刚把我娶进家门,就被人掠走,五年不见人影,也毫无音讯,连一句话都不捎给我,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可怜我在这五年中,给他的爹娘养老送终,自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苦练功夫,就只认定一个目的,练好了本领为了去救他! 可他倒好! 我痛不欲生,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啊,万念俱灰,马上就跑了出去,准备到那村东千丈崖,跳下去,一了百了。 他当然是追着出来了,一把就抱住了我。 他说道:“你有我呢,你知道我毕老三,一直没有女人的,你就跟着我,去那宝藏之地,享尽人间畗贵。” 我当然是不太信他,那个男人不这么说的?想那十二,当年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把他那一条命都交给老娘的呢! 想当年,那个十二,说得比他说的还好听百倍,结果呢? “我不相信男人了,还不如死了干净。”我立马说道。 他又立马说道:“这样吧,你先在村里找几个女人,找几个男人,都是跟你要好的,跟我一起去那藏宝之地里。要是我负了你,你就要他们把我剁成肉浆,为你撑腰,怎么样?” 他仍然是执意地搂紧我,同时又掏出来一块宝石,塞到我的手心里。 我感觉到了,那个宝石,真的是奇葩,就躺在我的手心里,温润,细腻。 我的防线终于全面崩溃,当晚就在我与十二成亲的那一张床上,与他翻云覆雨,整个一通宵,累得云里雾里。 要说,这个胖子,身材魁悟,体健力大,又多财多宝,还会说贴心的话儿,比起那个满身腐臭的文弱书生,十二来,强得多了去了。 于是,我紧锣密鼓地,在村子里穿梭着,寻觅着我中意的人。 挑了两个女人,她们两个,憨憨的,也勤快,长得比我差,对我没有威胁性,是我的娘家亲戚,往后面,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一定是向着我,帮着我的。 又挑选了平时对我好的,我看着顺眼的男人,也有的是沾亲带故的。 他又把他家兄弟几个收了,加在一起,总共有十七个人,一切准备就绪了。 好事不能声张,否则会招来祸害。 十几个人悄悄的准备停当,摆了香烛,择了吉日,准备上路了。 子妍就听她叽叽叽地讲述,也不敢打断她,生怕一插话,她醒悟过来,不再讲下去,那么,子妍最想知道的那个坝子出入口,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吭一声,只是拼命的连连点头。 有时候,还伸手去搂着她的肩膀,以示爱怜。 “啍啍!就是听了你说得天花乱坠的,我才跟你来了,原来如此,你一直在骗我!你可是害了我呀!” 突然一声尖叫,外面冲进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子,就要去打那叫雀子。 “你一个坏女人,骚女人,还说只跟我好,原来早就与那死胖子勾搭上了,可恨,恶心的女人!我呸!”他一边吼叫,真的是发怒了。 子妍也吃了一惊! 原来是他在门外,悄悄地听到了一些秘密,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子妍这个时候,必须出手了。 就伸手一把夹住,他那已经快要落到叫雀子后脑勺的棍子。 然后就一勾手,把他按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你本该出去捕鱼的,又偷懒了。一个男人,不正大光明地,偷偷摸摸的听,算什么?谁会在乎你这样的蠢货呢?还耍横要打我?” 那叫雀子没有想到的是,他又打又骂的。 “你这个货色,该打!”那个男人还在挣扎着,想跳起来。 “你又是什么货色?啊?跟老娘上个床,还要我搓弄半天才行!”那个叫雀子,也是粗鲁得很,把男人最不堪的一面,当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一一抖落了出来。 她大概想一箭双雕吧!既挫一下这个年轻男人的色心,又想告诫一下子妍,这个男人没有用啊! 子妍忍着笑,看那个男的,着实像个女人一样,长有一张瘦弱苍白的脸。 这张脸此刻青筋一直在冒,嘴里叫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别惹烦我,否则你的日子,从此没有好过的了!” 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子妍还是忍不住好奇,想听听,特别是,那是否关系到荒坝上的事情。 一愣神,手下就松了,那个男人,趁机嗖地一下子,跑了出去。 子妍反应过来,就去追,他跑得倒快,一溜烟不知去向了。 “别管他,渣渣!让他跑吧,还能跑出老娘的手掌心不成?” 那叫雀子在叫了,又直喊:“好饿呀,快快给我做吃的去。” 第246章 两个女人要结拜 子妍正在与叫雀子小心翼翼地周旋,目的就是想把那坝子进出口的秘密弄到手, 可是,就听到那个在门外偷听的男人在叫喊了:“你一个坏女人,骚女人,还说只跟我好,原来早就与那死胖子勾搭上了,可恨,恶心的女人!我呸!”他一边吼叫,真的是发怒了! 他不仅发怒,而且还起了坏心思。 不多久,这个坝上的人,都知道了她与那红脸胖子的一切过往。 还有自己从那西二村,为什么要来的真正理由,终于搞明白了。 大家这才知道,那十二的媳妇,来到坝子上以后,得知十二已经死了,还无动于衷,是有蹊跷的。 至于十二,他们哪里知道,他早就死了,而他根本就没有,跟哪个女人私下要好这一说法,这个是胖子毕老三,为了欺骗那个女人,编织的谎言。 仅凭这一点,子妍就觉得十二的死,一定是他有意为之的。 否则,明显的十二已经死了,那个胖子不仅不告诉她的真相,还骗她说,他是找别的女人去了。 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渣得不能再渣的人了。 “后来,你们很快就到了这里了吗?” 子妍服侍好叫雀子的吃喝,趁她心满意足,高兴了一下,就问道。 “你说得倒简单哟!我们走了好远的路,这一辈子都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翻过了无数的山,趟过了数不清的河流,最后来到一座天大的大山里头。” “那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子妍替她着急了。 “记不得了,这么多山山水水的,七拐八弯,又在黑夜走路,白天休息,谁记得就是鬼才。” “唉!所以,你终究是出不去了。”子妍表示很同情她。 “都出不去了,包括你也是一样的。”叫雀子一听出不去了,就咆哮了。 “怎么这样没有信心?老听你说这一句话,再不要这么说了啊,你要相信奇迹会发生的。” “我呸!在那一座大山里,我们过了上十天,然后就钻进了一个深不可测,黑咕隆咚的山洞里面。” “哦?还有山洞?那比跋山涉水要轻松一点呢。”子妍说道。 “轻松?唉!在里面生不如死!那一种感觉,你没有经历过的。”叫雀子的嘴一撇。 “我见识短呀。” “进去不多久,就又晕又吐的,整个人好似被五马分尸一样,感觉到有好多怪物,在抽打着我,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把我这一身肉体,撕裂,揉碎,然后又拼接好,总之,就好像进了一次地狱一样,恐怖。” “你还是挻过来了,很棒啊。” “不,不知道来自哪一方的一只大拳,将我击晕过去了。”女人痛苦的皱着眉头。 “那么,是真的有人拳击你,还是的幻觉?一般的常识是,一旦人进入了有毒气瘴气的洞中,一般的人,是有不同程度的中毒反应的。” “我也不太明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反正,被打了之后就啥也不知道了,奇怪的是,等我醒了过来,就发现已经躺在一个沙坝之上了,也就是这个地方。”她用手比画着,她来时躺的地方,位置。 “哦,这个是有一些奇怪。”子妍很失望,怎么样到这里来,她仍然还是没有弄清楚。 “当然奇怪了,我们岀发的时候,是十七个人,到这坝子上了,却只有十五个了。我的一个娘家亲弟弟,以及毕老三的大哥,被弄丢在那洞子里了。那可是我的最亲的人呀!”那叫雀子说着,眼泪就冒出来了。 “那当时,毕老三就没有回头去找一找?” “在我不依不饶的吵闹下,他也派人去找了,他们回来说,把四面八方都翻遍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活的死的,都没有。” “那毕老三一定知道所有,因为只有他,从这个坝上,回过西十二村。那他是怎么来回的呀?难道是长了翅膀,飞来飞去的不成?” “他也去找了,他说,那离一座小桥不远的地方,原本有一个山洞的,可是,一帮子人,再去找了好几回,就是没有再找到那个洞了。” “这也是太离谱了吧?世间的山洞,还有平白无故就消失不见的,是他在说谎。一定是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地方的出入口。” “说谎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自己的亲大哥,这一次也一起失踪了,他不会为了这个秘密不被人知道,连他亲人也不顾了吧?”女人不相信,那胖子还不至于坏得六亲不认。 “这个只是我的猜测。真相到底是怎么了,还需要他本人来揭开。我们在这里闲猜而已。”子妍很失望,接着就困得不行,直想睡觉。 “如果他连亲人也敢牺牲,证明他是一个渣透了的人,我们真的是要小心一点了。”她自言自语的。 那叫雀子说到这里,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这么恐怖,想到以前,跟他不明不明白地鬼混,不禁后怕起来。 “小丫头,我们都是女人,在这个孤坝上,就是被男人欺负的命。我看你不仅武功高强,人也特别地清白,我叫雀子以后,就听你的。”她突然抓住了子妍的手。 “不,我听你的,我还得继续服侍你,给你擦屁股呢!” 子妍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内心深处,已经是感觉到无依无靠了。 在这个孤坝上,与他暗通曲款的那个瘦弱男人,自从在门外听到了她的秘密,已经是不相信她了。 那红脸胖子也与她彻底的翻了脸。 两个男人都靠不住了,另外的那两个女人,虽然是沾亲带故的,但是因为男人的事,与她争风吃醋而败下来以后,表面上乖乖的,听话得很,暗地里却恨不得她马上倒霉,马上去死。 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就是子妍了,她有德行,又有能力,是一个可信可赖的人。 “不用你擦屁眼子了。我们两个人,结拜成姐妹,如何?”她又一把抱住子妍的手臂,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一段时间吧,等我把这坝上的情况,摸摸透彻,咱们再设案摆酒,祭祀占卜,再正式结拜。”子妍推托一下。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叫雀子了!” “不是这样的,不如这样,当着外人的面,我们跟以前一样,当打架的打架,当骂人的骂人。我还是给你擦屁眼,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以姐妹相称,如何?”子妍笑道。 “行吧,这样做,可能你有你的道理的,我当然是全力以赴地支持你!” 两个女人就这样约定,由水火不相容,变成能够合作的姐妹,这对于子妍摸清楚如今坝上的真实情况,尽快地走出去,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这几天没有人再来打扰这两个人。她们白天就去河岸织网,补网。 晚上对外说,就让子妍来服侍,等自己的伤完全好了以后,再作打算。 红脸胖子还是没有音讯,这十几个人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正行踪。 这也是他给坝子上定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打听他的相关情况。 那么,这十五个人,包含那个胖子,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让子妍不能明白的是,那个狗娃子呢? 他是跟他在一起吗? 他与他一起,去了河对岸吗,那么,他们是怎么过去的?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长时间,待在那里的? 难道胖子答应自己的,要与狗娃子见面的话,他是忘记了吗? 一定他是他,为了哄我下得房梁来,不讲信用,顺口忽悠我的,我还当真了,还天天等着,盼着,那个胖子会给狗娃子联系好,来见我的。 不能再等他了,他就是渣渣,没有办法了,得靠自己。 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男人们陆陆续续地,驾了船,扛了渔网,全部都回到了坝子一上。 看样子,今天那个胖子不会来了,那狗娃子也不会来了。 他们两个,狗娃子倒是有一些信任度,虽然他时而疯疯癫癫的,他神志正常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办一些明白事情的。 子妍决定在今天晚上,与那叫雀子一起,驾驶男人捕鱼船,试着划过那一条河弯,看看能不能够划过去。 刚刚对叫雀子说了自己的这一个想法,那个女人的脸色都吓得惨白了,连忙摇头,连忙摆手,说道:“这个不可以,千万别去,白天晚上都不能冒这个险!” “现在的船,已经是造得很好很牢固了,怕什么?咱们在睌上悄悄的到那河对岸,就连胖子也会想不到的,他一定不会察觉到的。” 第247章 顺流而下故洞重来 子妍还记得,那一次去过那对岸,观看到那整个荒坝上的种种异象,但是当时并没有细究。 现在想起来,有一些懊悔。 整个河道,坝子,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镜像,这是为什么,子妍到现在仍旧没有弄明白。 这也太神奇了,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此类相关的现象。 到底是人为的?还是大自然自己形成的? 难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自己走进了幻境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那怎么才能化解它呢? 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尽快地弄清楚,时间不等人,现在不比五年前了。 那鬼翼坡,有多少事情等着去做啊,不然的话,剑奴回来了,怎么对他交代。 自己对他不能食言,否则,在这方圆百里,还有人相信我子妍吗? “你千万不要坐那船过河去!跟你说,这里的男人,个个都想去看一下,结果呢?你猜猜。”那叫雀子听她说,要着急去那河的对岸,十分惶恐地说道。 “不就是死于非命吗?不过你是自己吓自己,这不,十五个男人,一个不少,是真的吧?”子妍立马反驳她的说法。 “哎呀,我跟你说,唉!怎么说得清楚呢?反正,凡是要想去对岸的男人,不但没有成功,还把自己的那玩意儿废了。”叫雀子急了,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子妍不相信,这也是太诡异了吧。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为了给这坝子多生娃子,我们三个女人,一夜都不能空着,轮流侍候那十五个男人的。” “我们每天开会,把男人按高矮胖瘦排队,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这一点,作为我一个坝上的大姐大,都不能违背的。” “那么,那个毕老三答应你也参与吗?” “当然答应的,这晚上的事,只是为了多生孩子而已,并且规矩就是他定的。” “那么,他的那个东西如今怎么样?”子妍对那有着魁梧身体的胖子好奇了。 “当然是废了,软了,又小得只一丁点儿根根了,就连指拇尖尖都揪不住了,而且他是最先废掉的。之后,其他的几个英俊一些的,跟着莫名其妙地,也就废了。”那个女人噼里啪啦地。!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子妍随口说道。 “这也奇怪吗?跟你说也无妨,他废之前,我们三个人,只能轮流侍候他一个人的。”叫雀子的嘴角一丝冷笑。 子妍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她们三个女人,每天傍晚的时候就开会,就是为了分派男人晚上由谁陪的事情。 子妍赫然,听完,背后直冒冷汗,自己以后,想一想,也一定逃脱不了叫雀子她们一样的命运。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 这个坝上,如果一直没有新的后代来更迭,自然而然的,就会消失在这苍茫河水边。 这里只前一轮的古人,难道是这样断子绝孙的。 如果不是,那么这地底下埋藏的城池遗迹,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或者是,这个地方,是真的有人故意设计成这样的吗? 子妍疑惑重重,胡思乱想。 空想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不能再等一刻钟了,要去那河对岸,弄清楚来龙去脉,把这个谜解开,让这个荒坝恢复正常。 自己才会顺利地回到那鬼翼坡,先把那里打理好,然后,再作打算。 “既然你很害怕,我只是自己去去就行了。”子妍也不想拉着她一起去冒险,说不定此去无归期了。 “那就对不起了,大妹子,因为我还有伤在身,即使是去了,也只会给你扯后腿,添乱,我就在这里待着,做好吃的,等你凯旋归来。”那个女人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哦,还有,如果是那个毕老三问起我来,就说我去找他了。”子妍不忘叮嘱她一声。 “我才不说啊,说了他岂不是要拿我是问呀?” 子妍感叹,才知道了她之前所说的,两个结拜成姐妹,只是一句嘴巴上说说而已的客套话。 结拜是一件很神圣的大事,结拜的人,是要能够同生死,共祸福的。 “哦,那我这就出发,只是拜托你,不要告诉那个狗娃子了,不要让他知道我的去向,谢过大姐了,后会有期!” 不等她回话,她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岸边走过去。 子妍义无反顾地,趁着男人们各回各屋的空档,快步奔向一条小船,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叫雀子的视野之中了。 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好在天气晴朗,不是太黑暗。 暗夜之中的河水,隐隐地透出些许白色的微光来,也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对岸大山的轮廓。 只是不知道,现在船划到了什么位置,估计还没有越过那江的中心。 因为好多天没有下雨了,今晚的河水,流得还算平稳。 子妍奋力地划了一会儿,抬头看那对岸,已经能够看到飘浮着的几点鬼火,在山坡上忽闪着。 这说明,就快靠岸了,子妍没有想到的是,一切是这么顺利,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就在子妍站起身来,准备往岸边停靠之时,那河水的流速突然急了起来。 抬头一看,前面原来是一面陡峭的山壁。 这中原一带的大河,基本上都是东西走向,也就是说,水从上游的西边大山上来,流向东边,直奔大海。 这条河也不例外,从西面的大瀑布开始,到东边的暗河入口结束,虽然只是一小段河流,但是也很宽阔。 更重要的是,它跟其他的别的河流一样,北岸平坦,沙滩绵长,南岸陡峭,怪石嶙峋。 而且这里因为水流突然湍急起来,才把这面石壁不少的地方,冲刷得悬空而起。 水面也有不少的地方,打着很大的漩涡圈圈。 所以这样的河流,一般情况下,北岸人口密度大,南岸则人烟稀少。 子妍看着那陡峭的岸壁,考虑着怎么样才能安全地登上岸去。 突然听到那个石壁顶端,一阵狼嚎鬼叫,抬头望过去,那里一溜地排着数十只绿幽幽的眼睛,她认得出来,那是一群野狼。 好险,好在这里石壁高耸,又无比陡峭,不然,自己没有防狼装备,是怎么也斗不过它们的。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竟然忽视了大自然的另一个凶兽! 子妍还是懊恼,百密一疏,自己的思路,头脑太过于简单了。 好在那个叫雀子没有一起来,不然的话,不仅添加麻烦,可能会多消失一条鲜活的生命。 唯一的选择,就只好顺水而下,再走一段路程,躲过它们,再作打算。 本身这一段河流并不长,流水一急,顺着往下猛一冲,又加上担忧那狼群,子妍一时就进入漩涡之中,把控不住方向了。 那小船就随着漩涡,快速地撞向那山壁,子妍只好调整方向,让它直接进入暗河口子边上,暂时喘一口气。 上一次,与那五个人去探暗河,是靠着北岸行走的。 那一边平坦多了,水流比这边要缓慢多了,而这南面,这么风高浪急,这是子妍没有预料到的。 现在到了这个暗河口子边,又有无数的漩涡,此起彼伏,估摸着,大概率是马上就要滑到那暗河里面去了。 这就更麻烦了。 上一次是五个人一起,胆子大一些,这一次孤身一人,孤身无援,实在是胆怯多了。 再者,上次是有备而去,这次是被迫匆忙来到。 子妍直想哭,自己的本意是,要去那坝子对岸的大山上,是想去弄清楚上一次看到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现在倒好,到了这个阴森森,不见天日的地方,自己千算万算,怎么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呢? 子妍无力地躺在船上,只是把手拼命的,本能地,抓着两边的船弦,尽量地平衡一点,防止它过早地,被漩涡击翻而落水。 一切只能交给上天安排了。 事情已经弄成这个样子,子妍也无力再想办法了,随它去好了。 这样也好。 自己现在就作一下打算吧,跟他是要说一声的,永别了,子昭! 自己就要与那暗河滩上的累累白骨作伴了,自己的运气,原来与这芸芸众生之中的生灵一样,被困死住了,走不脱时,怎么样挣扎,也挣不脱了。 子妍冥冥之中,想到了布谷鸟的叫声。 就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她是多么地希望,那子昭此刻能够听见啊! 那空旷悠远,又宏扬高亢的叫声,是与子昭约定好的接头暗号啊。 它是多么地亲切,富有磁力,犹如子妍绝望的心田里上,开了一束艳丽的玫瑰花。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回声,在这千洞百河之间,回荡着,久久地,不散去。 她甚至强烈的期待,那曾经叫她绿衣姑娘的白烟出现。 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结果也没有一缕白雾岀现,那个白烟,在这里曾经出现过的,今天她还会在这里吗? 自己有好多的问题要她来帮着解开谜团啊! 哪怕她已经变成了恶魔,出来晃一下也好啊。也算是见到了活物了呀。 子妍感觉到自己已经随船冲进了暗河的里面了,因为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漆黑的。 正暗自惶恐吃惊之际,自己的后背,好像被麦芒尖尖刺了一下。 赶紧用力去摸,那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正恍惚之际,后背开始痒了起来,而且越抓越痒,那是一种钻入肉骨的痒,光抓抓还不行,得把肉肉一起揉了,才稍微缓解了一下。 那小船还在随水飘流,忽左忽右地,摇摆不定。 她最担心的是,如果它一下子撞到岩石尘尖上,自己就会立马挂掉。 还没有过多久,这里面突然开始热了起来,本来担心夜闯大山,怕着凉了,自己就多穿了一件衣服。 随着越来越热,那后背上的痒痒,又开始了,那是一种深入血液的痒,感觉到后背的血脉,就要胀开了,赶紧去抓。 不行,不解恨,子妍焦躁得想跳起来,一剑削掉那后背。 只得把衣服脱下来。 反正在暗夜之中,没有人看得见自己的胴体。 抓了一阵子,感觉到皮肤都抓破了好几处,还是出奇的痒。 没有办法了,连自己的每一个毛孔,血液末梢都痒了起来,它好像一个恶魔的爪子,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乱挠,又好像要冲破血管,喷出身体一样。 用左右手开弓去抓挠,还是不解。 这个是她之前没有遇到过的,那种钻入骨髓的,要胀裂开来的痒。 怎么办呢?试一下用河水来浇一浇吧。 子妍急切地,用自己随身带的水葫芦,装了一壶水,朝着自己的后背,猛地倒了下去。 随即子妍感觉到,自己的船,猛然朝右边一倾,差一点翻个个儿来。 不对劲啊,自己往后背倒水,那船怎么会朝着右边猛烈的一抖动? 是有人上来了! 而且那个人手持一支火把,火苗忽闪忽闪的,阴森森的。 子妍吓得不得了,这一次,确定不是在做梦! “你是谁?是人还是鬼?”子妍颤抖地叫着,自己能够听得出来,那是因为极度的恐怖,而发出来的,变了调子的问话。 “我认得你,你是子妍,坝王子妍!你怎么又来到这里啦?” 随着一声更加惊讶的叫声,那个人竟然喊出来了自己的名字。 “你,你到底是谁?知道我的名字?是人还是鬼呀!” 子妍高声地叫道,因为她看见的,就是一个披着一头长长的白发,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袍,一团白雾一般的男人,正在微笑着,盯着她看。 而自己现在正一丝不挂,赶紧的用双手,慌乱地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可怜的子妍呀。 借着那火把,她再一次望过去,定睛仔细一看,只见那个高大的男孩子,面庞白晰,手臂的肌肉强壮,那面目,那身形,明明就是子昭呀!没有错,就是他! 子妍哇地一下子大哭了起来,顾不得许多了,一步跨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受到的惊吓太大了,这惊喜,也太大了!他竟然来救我了! 口中喃喃地说道:“子昭大哥,我好怕,好怕呀,赶紧带我离开这里!” 小船也随着她的这一扑,激烈地晃动了起来。 第248章 暗河之中的陆七斤 就这样,被子妍紧紧地抱住了,陆七斤心里猛然地吃了一惊,身体也很明显地一抖动。 他的内心是非常同情,又很心疼,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 不禁双手也搂抱住了她的双肩。 任凭她哭得稀里哗啦啦的,不一会儿,她的泪水,就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衫。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她嚎啕大哭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哭声也逐渐小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子昭!”刚一哭完,她的手,碰到他的腰部的时候,意识到了,这又是另外的一个人。 她尴尬地,迅速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又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没有穿衣服,更加的懊恼。 一时之间,就一边自己捶打着自己的胸部,一边大声喊道:“赶快!把那火把灭了!” 那个男人并没有灭掉火把,而是把她的衣服,捡起来,拍一拍灰尘,给她好好地披上。 子妍又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这一系列的动作,怎么那么神似子昭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这个暗河之中,空中吸进去的什么东西,能惑乱我的心智不成? 还有,那个扁脑壳狗娃子,曾经就是在这里面失踪了一段时日,被发现的时候,就被搞得疯疯癫癫的,我现在该不会步他的后尘吧? 这里真的不是一个久留之地,时间长了,说不定,有一种什么东西,把人的大脑都要熏黑毒坏。 “坝王,我的确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子昭哟。我是被你救了命的伤病员陆七斤啊!” 那个男孩笑道,尤其是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跟那子昭的一模一样。 “陆七斤?哦,想起来了,五年前,那个狗娃子把那荒坝子靠右边的,那大瀑布后面的空山柱子撼动以后,造成了山崩地裂,我曾经要你跟那个丁二娃,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的,就是那个陆七斤吗?” “正是的,坝王,多亏了那一次,你要我们离开那飞沙走石的危险之地。”那陆七斤双手作揖。 “万幸呀,你们活下来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呀!”子妍说道。 “是的呀,你也活下来了,而且不再女扮男装了。”那个陆七斤又一笑。 “天啦!你当时就知道我是一个女人吗?”子妍尴尬了。 “好多人都知道,还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又多能的女孩子。哈哈!” “那个丁二娃如今在哪里?”子妍想着,这几个人还是幸存了下来,这得谢天谢地。 “你和鲁达达掉进地缝里去了以后,那狗娃子回来搬救兵,丁二娃跟我们一起,去救你们的时候,他也伤命了。”他叹息一声。 “可怜的二娃,为了我们,自己没有了!”子妍哭了起来。 两个人说着往事,突然子妍的肚皮一阵奇痒,那彻骨的痒,令子妍不顾一切,去抓去挠。 “坝王,你这是中毒了。”陆七斤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子妍很吃惊,当年也不曾见,他有什么特别的才艺。 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那痒毒就是我放的呀!”他淡定地说道。 “你!陆七斤,好啊,你口口声声称呼我大王,还坝王什么的,你可没有安好心呀!你为什么要放毒害我?” 子妍这才警觉,这个人的嘴巴,说出来上面一大堆好听的话,内心并不一定是美好的,相反的,很恶毒。 “坝王,我现在是,今后也必定这样称呼你,不会变的。因为,当年在牛车上,是你不离不弃的,历经万难,救活了受重伤的我,还有第二次,就是在这个千寻洞中,我和丁二娃半死不活之时,又是你,把我救活了,我这一条命,就是你给的呀,如同再造。我怎么会去害你呀!” “啍!事实如此呀!我中的毒,难道是这石头放的?少在这里说得倒好听,干一些龌龊事。我如今才知道你的嘴,尤如骗人的鬼,不会相信你了。” 子妍已经是不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了。 “除非你把解药给我,我才会再相信你一次。” “我没有解药啊,坝王。”他一脸的沮丧。 “我好痒,要脱了衣服去挠了。没有功夫跟你闲扯,你干脆走吧!马上!别脏了我的小船!”子妍气愤极了。 “你这个痒痒,已经浸入血液,将血管都麻痹了,还等一会儿,会是更加痒痒,然后皮肤被抓伤,接着会溃烂,其实这并不是皮肤的问题,你抓也是白抓呢。” 子妍痒得如万箭撩心,他却很镇定。 好狠心的男人呀!恩将仇报啊! “你为什么要跟我弄出这样的东西来,给我一刀,岂不更痛快?”子妍的脸庞都痒痒歪了。 “那你稍安勿躁,让我来给你上上药。”他说着,不容子妍回答,便即刻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淡绿色的瓶子来。 他小心地扳过子妍的肩膀,又把她的上衣脱了,盖住那雪白的胸部,自己就坐在她的背后,给她开始涂抹。 乖乖呀,她那后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还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的沟痕。 子妍的后背焦疼难忍,又奇痒无比,无奈,只好随他摆布了。 他那只绿色的药瓶一打开盖子,一股奇香便飘了出来。 子妍闻着,心中一怔,这个香味似曾相识,难道是她配的?还是巧合? “你这个药,是哪里弄来的啊?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毒药啊?是不是治痒的药啊?” 子妍为了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答案,只得压住满腔的怒火,柔声问道。 “那个是多年以前,狗娃子给我的,金创药,它并不是这个毒的解药,但是它能够消炎止痒,缓解一些症状,但只能管用七天,如果是七天以后,还不能吃下解药,那这个毒,一辈子就会如影随行,时刻困扰你的。而且,你的身子里一旦有了它的存在,你也熬不过四十岁。” 子妍一听,怒火又腾地一下子喷了出来,伸手就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瓶子。 那个瓶子一下子就滚过船弦,咕噜噜地,沉向了水底。 这一刻,那人飞身一跃,那只小船,只是轻微地颠簸了几下,就恢复了平稳。 而那一只小瓶子,已经是在他的手中了,那个动作,好潇洒! 奇怪了,这怎么跟子昭的神态那么相似? 我没有做梦吧?子妍拼命的摇了摇头。 “姓陆的,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武功如此厉害了?” “坝王,我就是一个矿山炸石头的,受伤后被你医治痊愈了。你失踪后,我被骗到了这里之后,五年来,没有什么大事做,为了打发时光,排遣寂寞,就天天练习武功。” “哈哈哈!你忽悠我呢,你炸过石头,就能在这孤野之地,无师自通,学了一门好轻功?你骗小孩子呢?快点说吧,你受何人指使,给我施毒。又跟谁学的功夫!” “我真的是无师自通呀,坝王,等一会儿,你跟我去那一条河岔那里,看到一面石刻,你就会明白的。” “石刻?你的武功是照着石刻上面练成的?你发现了石壁上的武功秘籍?” “正是。” 还没等他说完话,子妍又觉着一阵奇痒袭来。 “姓陆的,我跟你说,这事都是你惹的,你必须要负责!我就找你!赖着你了,七天之内,你给我解决问题。”她立马暴躁了。 “这个真的是一个意外!我真正的目标,没有打中,而你却误打误撞上了。”那陆七斤小心翼翼的说,也是一副苦瓜脸。 “你放屁!这个暗河里面,有谁没事找事,会找进来?我如果不是躲避那山上的野狼,怎么会又到这个地狱里走一遭?我已经见识过了这个暗河,你知道的呀?” “这几天真的是有坏人要进来的迹象,以后有机会再证明给你看吧。”他仍然辩解着。 子妍转过身来,仔细看他。 现在的陆七斤,跟原来相比,就像脱胎换骨了,人变得白晰,削瘦,更加显得修长。 而且,他那举止言谈,眉宇鼻侧,怎么看,怎么像那子昭。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可是,他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子昭不会。 “证明有什么用啊,没有想到的是,这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也用上了?” “你去看看我那居住的地方就知道了,这里是不是见不得人的地方,住在这样的地方,只能配做这些个不得见人的勾当呀。” “那你走出这个暗河去呀,自己找来的,谁又会拿刀子逼着你留下来。” “我是不得自由呀,因为,听说这里,包括那个荒坝,都是被人设计好了的,就好似有谁下了一个结界,不能自由进出,只有偶然的机会,等那结界有了缝隙,才能往来。” “真的假的啊?你又在编故事了。” “信不信由你,这个结界它什么时候打开缝隙,用以交换天地灵气,这个时间说不准,有时几年,有时几十上百年!谁能有功夫在这儿瞎等下去?而且据说是几千年以来,没有一个人,长有聪明的脑袋瓜,来解开这个结界的秘密。” “你仅凭想象说事,那我们上一次,五个人怎么顺利地进来了,而且你也在场的。这一次我又进来了,也没有等上几十上百年,可见你说得这么神秘,只是一个传说。” “我在这里面五年了,多次想出去,都没有成功过。” “那是你笨!” “对了,还真的是有一个传说,说那个荒坝里,真的是有天大的宝贝。” 子妍其实是比这个陆七斤知道的还要多,那里不仅仅有绿松石,古城遗址,狗头金,奇怪的矿石,还有很多的彩色的,还不知道名字的石头。 “有可能。” “而且,我还听说,这方圆百里的宝贝,谁也带不出去,即使是带出去了,那人在六年之内,必定暴毙。 “这也许是有人,为防止有人去抢占,而放出来的谣言?” “那个荒坝,虽然是不太好,但是还是比这个黑暗世界要好,起码还能够见得到日月星辰。” “那个荒坝好?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当年了,不比你在那里当坝主了。 人心,人心这二个字没有了,去了那里又怎么样?还不如在这里面,自由自在的。” “那,你这么年轻英俊,一辈子在这里面,跟老鼠一样,在阴暗之处,孤独终老吗?何况,这里瘴气密布。” “现在出去了,也可能会废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现在的样子。” “你的皮肤雪白的,很好看啊,头发也雪白的,飘飘欲仙,如一个仙子呀!你这个形象,很是养眼的,如果出了这暗河荒坝,成千上万的女人会来抢你的。”子妍笑了。 “这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长时间不见光,的确人也变白了。”他一笑,真的是好看极了。 “难怪,想起来那白烟,快速地飞起来时,就如一缕白色的烟雾,这里不是白色,就是黑色。黑白二色的世界。” “白烟?”听说到这两个字,那男人大吃一惊。 随即就镇定下来了。 “我吃的是白色的河蚌,白色的鱼,白色的虾,还有白的蟒蛇。”他岔开话题,继续讲他的洞穴生活。 “也是嘛,特殊的环境,孕育的黑暗环境中的物产,都偏着白色的。”子妍附和他。 一想到这里有魔音山,有白狐白烟。 说到白烟,那个人便脸色不自然,奇怪的很。 “那你是怎么又进来这里的?”子妍好奇,也是最急着想知道的事。 “我是被那个红脸胖子和狗娃子设计骗进来的。” “还有狗娃子也参与了?”子妍闻言,吃惊不小,陆七斤是在巫谄人吗? 两个人谈着谈,子妍的身上又是一阵激烈的骚痒,这一阵子,已经是扩散到了腚上。 “你说真心话,这个毒为什么会这么痒?”子妍痛苦得不行,恨不得拔剑出来,一下子劈开了这个男人。 “那是用了野鸭肝七配散,然后这个是要暗施,不能明来。”那个男人说的话音也发抖了。 第249章 两个人在暗河里 “暗施怎么了,明来怎么了?快说!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 “暗施就趁其不备,才能一步到位,它虽然是无色无味,但是从其鼻孔吸入体内,然后沁其肺脏,接着是心脾,浸其骨髓,特别是对于有武功在身的人,如果用了龟息功,有一些防备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效果了。这些话都是是她,我的主人这么告诉我的。” “她?你的主人?她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见我的时候总是始终蒙着面巾。” “你在说谎,明明我发痒之前,是觉得后背如麦芒针刺了,怎么会是呼吸进入体内的。” “那毒经呼吸系统进入人体以后,首先攻击的是肺部,然后渗透到附近的器脏,脊髓,然后扩散到整个后背。” “那怎么办?”子妍真的要哭了。 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懦弱。 “目前还没有办法,要不,我早就给你解开了。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少说没有用的话。你得拿出可行的办法来。” “那么这样吧,在你解毒之前,我来做你的保镖,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会有什么意外?” “毒素浸入神经系统,大脑等等重要器官之后,严重的,人就会失常。” “失常?那不会成为疯疯癫癫的人吧?” 子妍联想到,自己披头散发,从来不洗澡,嘴中念念有词,实际上是一个傻子,最后会成为这一样一副形象,不免痛心疾首。 “这个还是要分人来,有人对这毒有抵抗力,相对来说,要好许多。” “那么,乐观一点的结果是什么呢?”子妍急着想抓住那一线希望。 “那当然是时而疯颠时而正常了呀!” “那就跟那狗娃子一样啦?天啦!好可怕啊!”子妍用双手蒙住脸,大哭了起来。 咦?那个狗娃子,当年难道也是跟我一样,中了那个野鸭肝七配散? 说着,子妍的前腿,也开始痒起来。 “解药。!解药!”她痛苦地喊,也无心再跟他啰嗦了。 就自己脱光了,前后左右乱抓。 感觉到要死掉了 然后就倒头伏在船舷上,不知是困极了还是晕了过去! 他看到她的后背,一片血红,全部是抓伤,不免一阵心疼。 再与她争辩什么,也没有了意义,现在就让她安静一刻是一刻。 就伸出来双手,捧起那船舷边的河水,替她清洗去血迹,又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干净,认认真真地,用绿瓶子里面的药,均匀地涂抹好。 穿上衣服,自己坐在船上,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顿好了子妍,那个陆七斤困得不行,但是今天子妍在这里,不敢怠慢,也不敢打瞌睡。 陆七斤任凭子妍的小船,在这个洞群里随波逐流。 他不想带她到自己的小窝里去。 作为曾经的上司,救命恩人,自己还得存一丝良心。 她这么正直,天真到无邪的小姑娘,不能把她往虎口里面带。 对,自己已经陷进去了,那是命运,挣脱不了,而她子妍,不该有跟自己一样的命运。 一边懒洋洋地想着,又看一下在自己的腿上,躺着的子妍。 此刻他才发现,她是多么地美艳啊。 此刻的洞中,已经有了浓浓的寒意。 自己在这里面五年有余了,在这干叉交错的千寻洞里行走,还没有迷过路。 可是,今天是怎么啦?那一条小船,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掌握着行进的方向一样,自己不去划水,却能自动地行进,自动地躲避岩石暗礁。 不一会儿,它便到了一处,山洞最密集,千百条河道交汇之处。 那陆七斤知道,当年,自己与丁二娃,就是在这一带,莫名其妙的与子妍他们失联的。 一阵冷风吹过,子妍被惊醒了,立马就叫了起来,“好冷啊,这个是什么地方啊?” 放眼一看,四周全部都是隐隐约约的密集的山洞,河道纵横交错,涛声杂乱无章。 她揉揉眼睛,一嗗碌跳了起来。 “这个不是千寻洞吗?我来过的。”子妍接着又叫道。 “一拐过那左边的一条河道,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啊!”陆七斤笑道。 “这里还有好吃的呀!我当然喜欢啦!最好还来一罐子美酒。”子妍很久没有敞开肚皮吃喝了,没有想到,这穷山恶水的黑暗世界,竟然还有吃的东西。 只是身上仍然是奇痒阵阵,紧紧地揪着她的心。 “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去找解药,否则,你给我陪葬好了。”子妍冷笑一声,心里想,七天之内,要找到解药,否则你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做梦吧你哪! “这个的确是悬之又悬啊!”他似乎是急出汗来了,用衣袖去拭额头。 子妍的眼尖,远远地看见船头的右前方,出现一团黑影。 近了一些,看着那个好像是一梱树枝,在荒坝上时,也叫它浪材的,它是被河水夹裹而来,风吹浪打到河岸边,人们再从河岸边,捞起来,生火做饭用。 子妍想到把它捞起来,等会儿去那山洞里,生火用得上。 两个人合力把那一梱枝条给捞了起来。 陆七斤叫道:“坝主你仔细看,那里边还有一团什么东西?” 子妍去抓过来,火把的光照之下,子妍看了,吃惊得不得了。 “哎呀,它怎么会在这里?” 她摊开那一团,抖去泥沙,仔细看看,算是看清楚了。 “陆七斤,你说巧不巧,我之前弄丢的鹿皮千里山川图,今天在这里,它自己回来了。”子妍兴奋得不得了,跳着叫着,就给那男人一拳头。 “难得看见你跟一个小孩子一样高兴!这才是你子妍本来的面目!”七斤笑了,女孩子的真性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那宝贝图呀!” 她铺展开来,一处处仔细看,又对照身边的洞穴,河道,甚至是每一块岩石的位置,角度,一一比对。 “天啊!它竟然跟真实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你看,你看!” 子妍把那个地图塞到陆七斤的手上。 那陆七斤把小船划过去,又划过来,顺过去,又折回来,四面八方的景致,全部都是在这一张图中,一一地显示出来了。 “怎么会呢?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奇才。这暗河幽洞,平时就连看都看不明白,还有人把它画明白了,这个是鬼画的,人一定是做不到的啊。” 那陆七斤不停地感叹,在这里面,已经待了五年了,还是有很多地方,弄不清楚,更别说,这么精细打把它刻画下来。 他猛然地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脸上都煞白煞白的。 子妍也注意到了他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了他,在这五年之中,这个暗无天日的洞里,一定经历过,一些事情。 要不然,他是怎么支撑住,怎么样活下来的? 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子妍也不去戳他的那一块伤疤。 她今天高兴,那失去的,又回来了。 可是,她突然想起来,那五年前的恐怖一刻,一时之间,这里山崩地裂,山河变形,万物移位,为什么现在的地貌地势地形,竟然与那鹿皮图上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呀! 记得当时,就是因为里面的地震,造成有的地方漫灌,有的地方断流,有的塌陷阻塞了河道,才导致那一条河,重新断流,自己与鲁达达,才能顺河道,将那半死不活的陆七斤二人,拖出了这个暗河。 子妍百思不得其解,就问那陆七斤道:“你五年之中,经历过这里面的地震没有?” 第250章 大壶瀑布 “没有经历过呀,如果这里地震了,可能就没有了这暗洞群落了!我也可能被塌在这千寻洞里面,被压成了肉饼子了呢。” “那就奇怪了,是这一张鹿皮图有问题,还是这里面一切的一切,干寻洞,魔音山,都有问题?” “你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嘛?”陆七斤很惊讶。 “五年前,我在这暗河里,亲眼见到它们,遭受诸如地震之类的灾害,天地大挪移,难道是它们还会自动还原,莫不是它们具备有了人的大脑智慧,会自动修复,还原复位不成?而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做得天衣无缝的。”子妍回想起那一年,在这个群洞里,地前山裂的一幕。 “这个哪里有这种可能性哟!你说的也是太恐怖了吧?我们现在就在这个某物的大脑里面活动吗?不可能的。”陆七斤又看了这暗河的四面八方一遍,说道。 陆七斤伸手去摸子妍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没有说胡话,那难道是那个野鸭七配散的毒素,已经浸害她的大脑了,她糊涂了? 子妍又抱起那一张图,翻来覆去地看。 她赫然发现,在那千里山川图的左下角,有一个方形的图案,那方形图的颜色,呈现出朱砂色,好像是用了朱砂仔细地描上去的,里面还刻有三个字,只是那个字太过模糊,横竖看不清楚,当然是认不得了。 当年,那白烟送给自己这一张鹿皮图,她也没有仔细地说个明白。 而且,自己清楚地记得,当时并没有这一方形的红色图案呀! 再仔细看,又发现右上角,似乎是有一个字,那个字,自己在鬼翼坡仓库里的甲骨上看见过,似羊非羊,是很少见的一个符号,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也猜不出来。 “它不会是编号吧?”那陆七斤也凑过去,看了半天,终于来了一句。 “哦!对头!”子妍恍然大悟。 中原一带,现在都习惯了用生肖来编号,如果它是羊的话,就应该是第四卷!依此推断, 前面应该是还有龙蛇马,这三卷。 如果它是编号的话,那就是说明,这个鹿皮山川图,不止这一卷! 那么,这一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自己的推断成立的话,那这一卷就不会是白烟送给我的那卷了!” 所以,我那一卷,依然没有下落。”子妍说着,就把那鹿皮卷朝陆七斤手里塞。 “这个不是我的,你拿着吧。” 陆七斤也推脱着。“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先收着。” 这个时候,身边出现一道红光,猛烈的一闪而过,接着,那小船就激烈地揺晃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该来的,还是来了!”那陆七斤一声吆喝。 子妍听闻,才明白了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果然他要下毒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中毒了,是事实,说这一些又有什么用啊。 两个人四处查看那个人的踪影,这个地方,除了仍然在摇晃的船只以外,看不见有其他的人迹。 “那个人估计是躲在水底。”子妍大声地叫着。 “躲着算什么男人,有种出来比试比试。”陆七斤也喝道。 小船又是一阵子剧烈的摇摆。 两个人也在小船上,随着船只东倒西歪的。 等到两个人终于站定站稳,那陆七斤就发现,手里的卷子,一阵抖动,拿到眼前细看时,它只剩下了一半。 那个人是用利刃割走了另外的一半。 这个是太可恨了! 这个人简直为了自己的私心,暴诊天物! 他为什么不整个要去或许是抢走,而是要把它毁损呢? 他要一半用处不大呀。 “他到底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子妍一脸怒气地逼问那陆七斤。 “我只是凭猜测,有可能性的是有三个人。” “还有这么多人对这个感兴趣的吗?” “是的,因为传说中,它标注了一笔巨额的宝藏,各方势力,自古以来,都明争暗斗想得到它。”陆七斤镇定地说。 “原来你也知道这千里山川图呀,你藏得好深,不动声色的。那你要是早说,我就不会轻易地松手,给人可趁之机。” “哦。原来你对这里的宝藏也动了心的呀!难怪深更半夜的,进到这个洞中,你是要钱不要命了吗?”那陆七斤调侃道。 “你什么意思哦?尽胡说呢。还这样对我一个女孩子说话,再说我动心,怎么啦?不应该吗?”子妍对他一瞪白眼。 “那么,现在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你喜欢宝藏,还喜欢男人不?”他斜着眼睛,望向她。 “哎呦,你看着像一个君子,实则小流氓一个啊!”子妍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这种话。 “哦,哪个男人不思春呀!否则就不正常了!跟流氓无关呀。” 那陆七斤,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那藏宝图被人抢走,不去追,反倒有心情,在这里高调地谈论女孩子。 “我跟你今天说个明明白白的,我喜欢的人,早就有了,你别动歪歪心思了啊。”子妍的头仰得老高,一副不在乎他的样子。 “那你故意的在我的面前脱光衣服,又是怎么一回事呀!”那个陆七斤,问出来这样句令子妍震惊的话来。 “是吗?我记不太清楚了啊。”子妍隐隐约约地记得,还真的是有这一回事,那是在自己的身上痒得要炸裂的时候,确实有脱过。 “我是很尊重女人的,尤其是你的,要不然,换成别人,在那个时刻,那个环境里,你就一定遭遇毒手了。” “那,我岂不是还要对你感激涕零不成?”子妍又一瞪白眼。 “哈哈哈,有意思。咱们现在就去找那鹿皮卷吧。”陆七斤爽朗地一笑。 “找啥子哟,不要它了,我们去找你的臭老大,要解药,你记着,过了第七天,你就任凭我发落了。” “这个解药,我真的是没有太大的把握,那就选择任凭你发落吧。” 子妍碰到这种人,闻此胡言,欲哭无泪。 两个人正要启程,那子妍的后背,又一阵奇痒来袭,隔着衣服狠劲地挠,更加的心焦烦躁,可怜的她,在那里不知所措地乱挠挠。 “哎呦,要是下一场雨,说不定就会好多了。”她自言自语的。 “那我们马上去一个地方。”这话倒提醒了陆七斤。 他划着船,东拐拐,西转转,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暗洞,不知道横渡过了多少条河流,前面听到了飞瀑直泄而下的声音。 小船箭一船地划到一个大瀑布前。 子妍抬头一看,那个瀑布,立马想起了奶奶烧水的炊壶。 那山体轮廓,那场景,对,是一样的。 这只不过是放大了的,一个巨型的炊壶,顶上面白烟飘飘,雾雨朦胧。 那瀑布的水像是从一个大壶的翘嘴里,倒出来似的。 是不是有人,依着山型,造了一个巨大的炉子,在这里面,不停地烧水,壶盖上不停地冒起白腾腾的水气,那壶嘴里,不停地倒着水。 不知道这水是不是有温度的。 只听那陆七斤说道:“我在这入口的石头上,给你把风,你去好好地搓一搓吧。” 子妍高兴了,心里想到,这个人还是很细心的。 这个男人,真的还不错,他不用看图,就在这么复杂的洞暗河中,找到这个瀑布。 子妍远远地看着那一块大石头旁边,陆七斤斜躺在那里,那半卷鹿皮卷,就放在那石头上面。 第251章 失常的狗娃子出现 看他好像闭着眼睛,在那里养神,睡觉了。 子妍这才放心地,全部脱光了衣服,站到那瀑布下面,狠劲地搓揉一番。 奇怪的是,这水竟然是温热的! 再看向那瀑布底下的潭水,它幽绿幽绿的,感觉到那里面,有些黑影在恍荡。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这里造了炉子,放了炊壶,烧出来这一瀑布的温热水? 这也是太离奇了吧! 这一整匹山,就是一只壶形山,好像一个大大的炊壶呀! 不对! 子妍猛然地想到,如果那个陆七斤,在那个入口处睡着了,那鹿皮残卷,就搁在石头上,很是显眼,很远就能够看得到,不会被人偷走吧? 既然是那一半被人割了去,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时时刻刻地,紧盯着我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他不趁机抢了那另一半,才怪呢!而且,他一定躲在暗处,他不趁机看我洗澡才怪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无心去管那后背前胸,痒不痒了。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等到她从瀑布中飞跳出来,飞奔到那一块石头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那个陆七斤,连同半卷山川图,都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妍又赶紧地跑去那暗河岸边,寻觅自己的小船。 刚才与那陆七斤,进入那瀑布口的时候,那小船是子妍亲自打过结的,以此来做一个记号。 跑去一看,幸好那只小船还在,只是那个小结,已经不是原来的结了,有人动过它了! 这又是为什么?有人用过了这一只船?又还回来了?好奇怪呀! 会不会是那个陆七斤?他的人呢? 说好给我站岗放哨的,怎么悄悄的跑了? 这个人,不太可靠啊。 现在我该怎么办?是自己划船走,还是在这里等他? 子妍是左右为难。 时间也不等人,要是七天之内,找不到解药,我可是麻烦了。 还是得等他陆七斤来,任何人包括自己,都更是找不到解药的方向。 子妍只好返回去,坐在刚才陆七斤躺着的石头旁边,等待他回来。 子妍观察着这里的山势地形,找一找可能的生机。 万一那个小子,怕承担责任,害怕我找他要解药,还要算帐,吓着了,故意的逃脱了,该怎么办? 自己在这里等死?还是不行。 求人不如求己。 眼看着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那一只陆七斤带来的火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子妍望着那十分反常的,还亮丽着的大炊壶,想到,这么奇特的山,奇怪的雾气蒸腾,一定有它与众不同之处,为什么不去那上面看看呢? 就把小船隐藏在一块怪石背后,自己快步跨进那炊壶山的脚下,寻找着可以攀上去的办法。 子妍发现瀑布左边的旁边有一个小圆洞,里面隐隐约约有彩色的光线,映射了出来。 她斗胆往里面一瞧,发现那洞子四壁,趴着睡着仰首挺着,好多的蜥蜴! 回想到,五年前的一幕,也是在那暗河里,具体的是在哪一条河边,哪一个洞里,已经是记不清楚了,也有好多好多的蜥蜴。 当时,那鲁达达差一点把它拿来烤熟了充饥。 子妍想慢慢的往外退了出来,她怕惊动了它们,这是一件琢磨不透的事。 刚刚退到洞口的时候,看就见狗娃子,叉着腰,双腿叉开,站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子妍! 子妍大吃一惊,继而惊喜的叫道:“哎呦,扁老壳,你怎么在这里呀?” “呜哇哇,呼噜啦!”那狗娃子看到她,脸上是一片冷漠,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半句也听不懂。 糟糕了,自己这么多天以来,天天盼着要见到狗娃子,想问询一些重要的信息,包括他那一次,为什么在在黎渊底部出现,那里到底是有出路没有。 还有,我与他,卫紫儿三个人,是怎么回到那荒坝之上的,最重要的,是卫紫儿现今的下落。 种种谜团,需要他来一一解开。 唯独没有意料到的是,他又犯病了。 他那个怪病,是随时可以复发的吗? 面对一个精神病人,你还能指望他说些重要的事情吗? 现在他失常了,就没有了理智,不伤害到自己,就已经是大幸事了,对他不能再抱有一丁点儿希望了。 可怜巴巴的卫紫儿,你在哪里啊?你是不是刚刚来到这里,就被这个神经病害了呀? 你到底是在哪里啊? 子妍想到这里,眼眶里,立马溢满了泪水。 又看见那一脸茫然的狗娃子,子妍的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呜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呜哈哈哈,呜唔噜!”没有想到的是,那狗娃子听到她发出来的呜呜呜声,马上就伸出手来,一把捏住了她的右手,一边点头,一边就往那洞子里头走过去。 子妍满脸疑惑地望着他,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恢复了人性。 两个人的脚步声,惊吓到了石壁上的蜥蜴,它们像是见到了怪物一样,纷纷逃避,一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那狗娃子的手,好冰凉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热度。 子妍吃惊极了,偷偷地瞄一眼他,发现仍然是他面无表情,满脸都是偏向绿黑色。 他看起来病得不轻。他该不会失去理智,对我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来吧。 按照那陆七斤的说法,他肯定不是经常在这黑暗之中待着的,要不然,就会跟那陆七斤一样,有白皙亮丽,如仙子一般的肤色。 反观他,好像从泥土里刚刚刨出来一般,再加上那特别扁平的脑壳,满是疙瘩的皮肤,一副极度的猥琐模样。 泥土里刨出来的?子妍的内心一震,他难道真的是从地下行走,往来于荒坝与这千寻洞之间的? 极有这种可能性啊,否则不好解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我子妍生性愚笨,不知道哪个地方会有地下通道啊。 他拉着她一直走,没有用多大的功夫,就已经走到那洞子尽头了。 那里的墙面上,挂有几只火把,还摆有一张石桌,桌子四面,有四张石头做的凳子。 子妍仔细看那石桌石凳,好似青玉的材质,它们的四面八方,都雕刻着一些云纹花枝,其间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那雕刻的精细程度,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 回想那卫国的王庭宫殿,子昭姑姑在大山里面的楼台亭阁,都没有如此精细的做工。 这哪里是桌椅,就像是在手上把玩的一套工艺品,好像摸出来了一层包浆,让子妍看了,不舍得坐下。 子妍又扫了一眼,在那云纹底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字形,那个字就与那鹿皮卷上的羊字,是一模一样的写法。 子妍内心吃惊不小,难道,这一套石桌,与那鹿皮卷有着某种联系? 再仔细地一看,那石桌,表面光滑如镜,四周也是圆润之极,这说明,这套物件存在的年限,不少于八九百,上千年。 还有,它具有经常被人使用着的痕迹,难道是那狗娃子,一直在这里待着不成? 子妍不理解,可是那个男人又病着,无法正常交流,自己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子妍正胡思乱想着,就没有太大的防备,突然被狗娃子横空一掌甩过来,她往后趔趄了几步,摔倒了。 子妍不敢再去激怒他,只好趴在地上,一边防备他再一次出手,一边想对策。 此刻的子妍心中发怒,又不能发作,只能咬牙逼迫自己,冷静点。 第252章 找到了半张山川图 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子妍说不定一剑就刺过去,简单明了。 可是,他是精神病狗娃子,一旦发病,六亲不认。 现在杀了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个狗娃子将她摔倒以后,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刚才进来的方向,窜了岀去。 子妍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那洞口,随后,这个洞里就响第起来一片吱吱,叽叽,唧唧的叫喊声。 这怎么办?明显的是那些逃跑了的蜥蜴,又纷份回到了洞里面,子妍不禁握紧了乌木剑。 子妍握剑转了一圈,也没见有蜥蜴向她进攻,就稍微地放了心,到那桌子边坐下来,喘一口气。 顺着那石桌朝右边望过去,一眼望见了那洞壁上,有一个小石龛,里面有一尊石头像。 细看那石头像,很是奇怪,说他像人又不像人,像动物又不像动物,整个就像是人与一只蜥蜴的组合体。 天哪,这个莫不是狗娃子的先祖?与他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难怪他要把它供奉在这里。 想起来就觉得可怕,难道那狗娃子,真的是个怪物? 之前,‘他说的那一些不能理解的音符,难道是它们的语言? 他根本就没有疯癫? 子妍越想越害怕,这里就是蜥蜴的窝子,他狗娃子要怎么对付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行,我得赶紧溜之大吉。还是要赶紧去找那个陆七斤,他还是靠谱一些。 子妍提起剑,快步奔向洞口。 哪里还有什么洞囗,子妍见到,四周尽是肉肉的,一条压着一条的蜥蜴! 子妍被它们团团地围住了! 有的呈现出来绿色的,有的是灰色的,就跟那岩洞的颜色一样! 子妍惊讶了,不对头呀,难道刚才这个洞子,并不是天然的岩石洞,而是由那一条条蜥蜴搭积起来的? 那么,既然不是岩石洞,而是肉体构成的,我就可以用剑去刺穿它们,杀出来一条血路。 这时看见,它们的包围圈,正一点一点地变小了。 可怜的子妍,站在中间,只剩了方寸之地。 必须马上动手了,不要存一丝的慈悲。 自己千防万防,就是没有防到狗娃子。 子妍挥起乌木剑,管他们的,先斩兵斩将,否则,自己会很快地被它们窒息而死的。 眼见着可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小,子妍对准那最大的一条,一剑刺过去。 哪里知道,那个家伙一蹦哒,竟然逃过了。 子妍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练习剑法,那手掌手指上,全部都是老茧子,这剑应该练得是天下无敌了,可现在连那区区的畜牲,竟然能够轻松地躲过一六,这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一条蜥蜴,好像是故意的在取笑她,还回过头来,朝子妍摆尾骚首的。 好似在嘲笑她的剑法,连一个手无寸铁的虫子,都斗不过,也只不过如此,那又怎么在与劲敌作战中取胜? 这就彻底地激发了她的斗志。 她手腕迅速地抖动了几下,猛烈的挥动剑尖,接着就提剑飞跳起来,四处旋转,疯狂地刺砍。 那围成石洞的蜥蜴们,纷纷散去。 空留下一摊平坝,原来这个洞,就只是由那蜥蜴搭起来的肉洞。 它们全部都跑开了,子妍一个也没有刺中,包括那个戏耍取笑逗弄子妍的那一条。 她提着剑,找不到对手,恨得把牙齿咬得吱吱地响,也没有办法。 算了吧,跟畜牲计较什么呢? 我还是去找那个陆七斤,倒是正事。 可是,这里是四面八方唯一的,还免强可以走的路哟。 子妍四处打量,原来这个地方已经在炊壶山的半山腰了。 奇怪的是,那石桌子,那神龛,那石桌石椅呢? 子妍进退两难,往上看,在那个炊壶的盖子上面,是云蒸雾绕。 往下看,那一匹从炊壶口里喷涌而出的瀑布,犹如一根银练,飞流直下。 在这山腰,已经没有了子妍可以走的现成的路了。 这个地方,难道是已经出了那个巨大的暗河群吗?为什么不见太阳,月亮,却还是如白昼一样地明亮? 这个炊壶山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里的没有路了,自己只好用乌木剑,砍削一条路出来。 这里除了岩石就是碎砾,不见一星半点植物,哪怕是一只枯藤兜子的痕迹,都没有。 的确不像是在我们住的这个星球上,该有的景像。 子妍妍一边艰难的辟路前行,一边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在人间一般。 朝上看,离那个炊壶盖子已经不远了。 拐过一个石堆,子妍一眼看见了那石堆缝隙里,隐隐约约,有明晃晃的,异样的物件,卡在那里。 是谁放这里的?有意还是无意? 先扒拉出来,仔细一看,是鹿皮卷! 子妍惊叫道。 她一个健步跨过去,摊开来,只有半卷! 它那下半部,有很整齐的刀痕,那是非常的锋利的利刃,才能够划得如此整齐。 子妍一看,这半卷就是那丢失的上半部分! 记得在小船上,陆七斤手里剩下的那半张是下半部分,那么,现在这里半卷,加上陆七斤手里的半卷,这就凑齐一整卷了。 问题是,陆七斤与他手里的那半卷图都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么,毫无疑问,那小船上被割去的半张,被人抢来,是藏在了这里,那个人会是谁呢? 当时是有红光一闪。 那个人还会来吗? 不如先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子妍把那半卷山川图,放进自己的兜里,又提了剑,悄悄的走到这个石堆的对面。 在那两者之间,正好有一方平坝,很空旷,如果是有什么人一走过来,就会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自己本来是想到那山顶去看看,有什么状况的,也是为了找找陆七斤,现在倒好,发现了那半张鹿皮卷,陆七斤见到了,一定非常高兴的。 如果此刻一走了之,就去找那陆七斤,这张宝图可以保全下来。 但是,在这个暗洞群里面,除了陆七斤,狗娃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那个白烟,还是经常在这里现身吗? 她为什么可以穿过结界,到那个荒坝之上去,而陆七斤则被困在这里五年了? 此刻,陆七斤在哪里?我在七天之内找不到他,就惨了啊。 子妍躲在暗处,思绪万千,又迟迟不见有人来取那半卷图,百无聊赖,困意立马袭来。 睡意朦胧之中,子妍看见绿烟从那石堆旁边,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 绿烟!她还是一如五年之前,在荒坝上的时候,清纯,美丽,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刻下一丁点儿苍桑的痕迹。 她走到那石缝前,伸手一摸,立马僵住了。 不过,她马上朝四面张望了一下,继而把目光定在了子妍躲藏的那个方向。 子妍一时间感觉到非常地困倦,只想着睡觉,脑子中是一片麻木,也不知道站起来,去迎接她的到来。 一别五年了啊。 子妍见到绿烟到来,只是昏昏欲睡。 她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说道:“丫头,这图我收回去了,因为我私自把千里山川图泄露给你们,从而受到了降维惩罚。现在收回去,虽说也还是逃不了罪责,但是,这个东西,留在这里,就是祸端。”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子妍的兜里,轻轻地抽出来那半张图卷。 “神仙姐姐,且慢,你怎么在我最困的时候来了,等我睡醒了,你再走也不迟。”子妍揉一揉眼睛,她实在是抬不起来。 “我很惜才,也很重情,后会有期。”她一转身,只见一道白烟,在那平坝上升起。 第253章 半卷图失踪 那个绿烟在忙活什么呀,打扰我做美梦了,她爱走就走吧,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呢。 子妍困得不行。心里想到,就是有金银玉石,摆在自己的眼前,也不能阻止环自己去睡一会儿,就只一小会儿。 还没有睡着,睡眼朦胧之中,远远地,又看见那个红脸胖子走了过来。 他好烦人啊,睡个觉,打个盹,都不得安生。 子妍正要喊,你还不赶紧走开,让我安静一会儿,话还没有说岀口,就看到那个胖子,跟那绿烟一样,在那个缝隙里查看。左看右看,没有发现里面的东西。 他拍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明明就是藏在这里的呀!” 他一边说,一边不相信似的,又低下了头去看,还伸出手来,去那一条缝里去摸来摸去。 然后确定什么也没有,就伸长了地那脖子,四处张望,喊道:“是哪一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鹿皮图呀。” 恰好在这个时候,子妍的身上,又开始奇痒起来。磕水也跑了一半。 又见那个红脸胖子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知道了,那半卷鹿皮图,就是他在暗河中,从陆七斤的手里,划走块的。 自己最急切的,是要抓痒痒。 想忍着点,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进来的,又是怎么样出去的,只有悄悄的跟着他,才行,否则,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怎么出去这暗河的路。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 哎呀,实在是忍不住了!子妍本能地一叫。 那个汉子闻到声音,大吃一惊。 果然是有人偷走了我图,我还以为是记错地方了呢! 他一边叫着,一边朝子妍藏身的地方跑了过来。 子妍也不去理他,先是脸上,脖子上,然后是手心手掌,只是一个劲儿地抓着痒痒。! 隔着衣服还不行,就捋起衣袖,露出来一截臂膀,开始使劲地刨了起来。 那个胖子看见眼前的女人,皮肤没有一一寸是完好的,就连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 他走近子妍,瞄了一眼她,说道“小娘子长得一副好胎胚子,只是可惜中了野鸭七配散,好好的容颜,毁了,可惜了!” 看来,他竟然没有认出来我是谁呀。 又瞪眼问她:“你怎么会中这个毒的?这毒不是一般般的人中得到的呀。” 子妍心里燥热得要跳起来的感觉,只顾自己拼命的抓挠,也顾不上他的话。 挠着挠着,如山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刚才挠过的地方的皮肤上面,出来了一些小小的圆圆的血点点。 自己曾经听卫紫儿说过,只要是皮肤上出现小红点,那就不太妙,是毒液攻至肺部了。 “你走开去,我要挠挠痒,你这个人真的是烦人!”子妍不耐烦了。 “嘿嘿,小娘子,你这个毒,是需要在七天之内,拿到解药的。拿到药非常地不容易呀!现在依你皮肤上的血点来判断,你已经过了三天了。”他还嘿嘿地笑着。 “关你屁事呀,你赶紧走吧!”她正心焦得很,要不是这个男人在场,自己早脱了衣服挠痒了。 子妍一阵子心伤,情绪低落,再加上那个胖子在旁边叽叽叽喳喳的,很是不爽。 “嘿嘿,你发怒的样子太好看了,我喜欢,看见你这么娇美可爱,我带你去找解药。” 解药?真的假的啊? 他怎么会知道啊? 子妍听说有解药,当然高兴起来了。 “不过,咱们俩个得先做一笔交易。”胖子说道。 “交易?我凭什么信任你?” “你一直在这里,对吗?”他问道。 “刚来不久。” “你必须信任我啊,再拖下去,你就无救了。赶紧的。” “哦,那你看见对面的那一块石头没有?”他用手指过去。 “看见了,还知道它有一条缝,里面一有东西,那东西被一个绿衣女子拿走了。” 子妍一股脑儿地说着。 “啊?真的是她吗?不可能的呀。”那个胖子不相信似的。 “就是她拿的,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轮到你了,咱们走吧!找解药去。” 子妍收拾好衣服,提了剑,抬腿就走。 那个胖子还在发愣,好像不情愿似的。 “怎么了,不走啦?你不讲信用是不行的。” 子妍催促着他。 看看他的样子,很是为难,不像是在装。 “不用找了,现在找也是白找了。”胖子有点扫兴地说。 “此话怎讲?” “因为我要找的,正是那绿衣女子,叫绿烟的。”胖子说道。 “她有解药?真的吗?”子妍听说是她有解药,不由得后悔不已。 因为刚才她来取鹿皮卷的时候,自己非常困倦,一种奇怪的困倦,难道是她,故意的?又施了某种毒,故意的要我犯困,从而,便利她顺利地拿走那个宝图,成功脱身? “她?去哪里可以找到她?”子妍很好奇,那胖子怎么这么能,连那九尾狐白烟都能找得到,他真的是今非昔比啊。 好在,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难道是五年来,我长变了样,或许是脸上因为太痒了,挠伤得很了,伤到他没有认出来我是谁? “我们先去这山下的瀑布旁边试一下运气,然后见机行事。”胖子说道。 “要去到那瀑布那里找绿烟?”子妍内心吃惊不小,看来他是不熟悉这里的一切。 两个人迅速地下得这炊壸山,来到那大瀑布那里。 子妍瞄一眼,陆七斤失踪的地方,仍然是一片空白。 他会去哪里啊,怎么这么半天了,仍然是不见踪影。 “我吹一吹口哨,你先到那一边休息一下吧。” 那胖子用树木的叶子,卷起一只喇叭筒的样子,然后用力一吹。 然后子妍就听见一阵咕嘟嘟嘟的水响声,看见那个瀑布下面的水潭里,冒起来了一些水泡泡。 不一会儿,有一只手,从水潭里面,做成兰花指的手势,慢慢地旋转了出来。 随后,一个湿漉漉的身子,跃出了水面。 子妍定睛一看,那个人就是陆七斤。 天啊,那个陆七斤也是太奇葩了,竟然是躲到水潭里去了。 是谁把他吓成那样的? 他怎么与胖子又勾搭上了的? 胖子不是说,要与我一起去找一找解药吗? 却找那陆七斤来,难道他真的有解药? 他之前明明白白地说了,他没有解药的啊。 子妍吃惊不小,自己兜兜转转,又转回到原点了,毫无疑问,这个时间精力,都是白费了,这该怎么办,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啊。 焦躁的这一瞬间,子妍崩溃了。 那个陆七斤出了水潭,跳上岸来,见到两手空空的红脸胖子,立马从背后的剑鞘里抽出剑来,朝着那胖子,就是一剑。 那个胖子一边躲避,一边喊叫着: “陆大少爷,你别生气了,是我的不对,首先,是我躲在河中,趴在你那小船下面,去抢了你的半张鹿皮卷。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就又被人设计弄走了。” “谁敢设计坑你?只有你坑别人的事,你说的,我才不相信呃。”陆七斤似乎是很生气。 “是绿烟,你也应该认识她的,当年她到过我们的荒坝上。” “哦,想起那个女人来了,是一开始来到坝上,不能说话的那一个?” “是的。” “她对你设的什么计,把你给坑了?”陆七斤很吃惊,这里还有比那个胖子还厉害的人。 “她说她是九尾狐族的首领,是她把那鹿皮图弄丢了的,泄露了天机,受到了很大的惩罚了,现在要收回去那一些图卷。” “你就信她的话了?还有,那一些图卷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除了咱们的这一卷,还有其他的?” “当然是不信她的,但是我告诉了她,我只偷了一半,另外的半张在你的手里。” “所以,最后给她了那半张?” “不是,是她暗中跟踪了我,看到了我藏图的位置,等到我离开那地方以后,她就偷偷地把它取走了。”那个胖子一脸的沮丧。 “我就说过你,你不听,偏要执迷不悟,我跟你说过的啊,她是在说谎。”陆七斤语出惊人。 就连子妍也惊呆了,那个绿烟,不就是白烟,九尾狐的首领,是她,还送给自己一幅鹿皮图的。 没有错呀。 “那个绿烟取图的时候,我正犯困,没有来的及跟她说话,的确是她拿走了那半张鹿皮图,我看得一清二楚,她还跟我说了话的。”子妍急忙帮那胖子作证。 “哎呀,你犯困,为什么?那是因为她给你施毒了,便于她顺利地取走东西。” 第254章 疑心是计 自己一向听老娘讲的,有关九尾狐的故事,都是一些她们的美好事迹。 她们不仅美貌如天仙,心地也善良正直,疾恶如仇,代表着宇宙间的正义。 所以,对于白烟,有的是敬重,更多的是膜拜。 而现在听到他们两个,这么谈论那个绿烟,简直觉得那两个臭男人,谢渎了女神的高尚纯洁。 她说道:“无论你们怎么看那绿烟,我是对她很尊重的,她肯定不会是你们猜到的那样子的。” “对呀。”陆七斤也与子妍一样的想法。 “你这个胖子,是最不可信的,五年以前你明明说过,你不知道进来的路的,现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他接着子妍,对胖子一阵数落。 “哈哈,我毕老三今非昔比了,你还在老调重谈,罢了罢了,跟你说这些,浪费我的时间。”他一挥手,转身就要走。 “你按约定的暗号,把我约了来,难道是要存心地调戏我一番不成?你带来的东西呢?” 陆七斤看见他两手空空,要的东西没有带过来,说了半天,也没有见把该带来的东西,提到桌面上来谈,就一脸的不悦。 “原来的你的记忆力这么好,两年前的事情都还记得。”他嘟囔道。 “那是当然,那个东西这么罕见,我怎么会轻易忘记。” “现在我已经是把它带进这暗河来了,不过,我不会放在身上的,那样太不安全了。” “那么,我怎么与你交接呢?我把秘密告诉你,就只几句话的事,但是那个东西不在,这个是不行的啊。”陆七斤不太耐烦了。 “我看今天不适合交易,咱们改天再谈。另外的这个丫头中了野鸭七配散,救不救她,你看着办吧。不过,你是知道的,我毕老三最喜欢的就是女人,而且,这里面的女人更是宝中宝,如果是她有什么闪失,不怪我跟你毁约。”那毕老三满脸更加通红了。 “我只是现在不能出去,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更何况,她也不一定会跟你出去,你不要威胁我。”陆七斤寸步不让。 两个男人,在那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 子妍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交易,又不太好打听别人的秘密,只得在一旁抓痒,不吭-声, “我愿意跟着你出去!”子妍立马想去拉住那个胖子。 有出洞的机会了,现在不抓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按照陆七斤的说法,今后想出去,那就更难了。 “唉,小姑娘,你难道忘了?即使是出了这个地方,也出不了那个荒坝呀!更何况,他这个人诡计多端,不讲信用。”陆七斤见状,心里急了起来。 心里觉得很奇怪,这个胖子追女人,倒是很有一套办法,这才几个时辰,那子妍就这么依赖他了。 子妍回过头去,对着陆七斤一笑:“从刚才你们的谈话中,我听得出来,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呀!” 这个丫头,自己现在是不明白她了。 五年前,在那荒坝上,曾经那么自信又傲骄的女孩,怎么变得如此俗不可耐了。 再看那如今的胖子,论武力,就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败他。智力上面,也是今非昔比,他也不是当年坝子上的那个憨憨了。 陆七斤心里面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的,又一边就要去拉那子妍。 这时候,他看见子妍一个眼色甩过来,又示意他别跟过来。 因那一个眼色,七斤立刻明白了。 看着她随那个胖子远去,陆七斤心里很不是滋味。 “丫头,我跟你说,男人不可靠的,我告诉你真心话,尤其是这个男人,他哪里会去真心实意的去疼你一个人呀。”那胖子一边走,还一边在说那个陆七斤的不是。 “你是不是看他比你长得帅,没有自信心啊?”子妍一笑,想打开他的话匣子。 “实话对你说,我与他,对女人的目的并不是一样的。” “哦?”子妍此刻想起来了,那个叫雀子曾经说过,那个胖子已经是废了,他还这么喜欢女人,的确有他的可疑之处。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陆七斤,是有解药。”胖子一脸神秘地对她说。 “你怎么知道的?”她不太相信他说的。 “这个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他为了得到我手里的东西,在两年前,就与我约定好,拿两样东西与我做交易,其中一样,就是那野鸭七配散的解药。”胖子今天应该是很厌烦那个陆七斤了,把这么天大的秘密都透露给了子妍。 “我以为他做得对呀,既然与你有约定,必然不能再给第三者了呀。”子妍反倒认为,陆七斤是个讲信用,靠谱的人。 “可是,他要的,他看重的是财富,哪里是你的性命呀!要是我,宁愿不要财宝,也要先救人。”胖子显然对他的这一个做法不屑一顾。 子妍这才仔细打量那个胖子,才发现他,比起之前,的确顺眼了不少。 “那么,你能给我讲一讲,他要你的什么财宝吗?”子妍很好奇地问。 “跟你说说也无妨,那个是狗头金,很罕见的。”胖子得意起来。 子妍一听,狗头金三个字,脑袋嗡地一声响了一下,我那夜丢失的狗头金,原来是他给偷走了啊! 一阵怒火,从心底嗖嗖地升腾起来,左手立马本能地去抽那柄乌木剑。 随即又想到,先暂且冷静点,现在即使把他杀了,也不知道他把那个狗头金藏在何处,他现在把绝密透露给我了,证明我也可能危险了,他不会让我脱离他的视线的。 应该怎么办? 要是在五年之前,子妍一定会立马拿刀拿剑,凭着蛮力,逼着他交出来那个宝贝。 现在不是自己胆子小了,目前又有毒在身,剧烈的痒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那样的话,胜算就小了。 又刚才那陆七斤说,那斯武功增进不少,就连那陆七斤也不敢蛮来,看来还是先稳住自己,也稳住他,再作打算。 “那可是个大宝贝呢,除了要那野鸭七配散解药的配方,还有一样东西,他陆七斤要一起给我,才配得上我那稀罕的宝贝。” 胖子一时兴起,呱呱呱地说多了,意识到可能漏嘴了,瞄一眼子妍,见她面无异色,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哦,你们之间的交易,公平不公平,等值不等值,这些事,都与我无关呀,我不感兴趣,我只想得到解药,把我的这一张烂脸治好,要不然,如果是十月幸走出这个暗河以后,见到天日,人家还会认为我是癞蛤蟆附身了呢!”子妍一笑。 “哎呀,你的一口牙齿真的是太美了,这个我喜欢。”那个胖子赞叹道,一边羞涩地搓着双手。 两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山前。 “魔音山!”子妍看见内心惊叫道。 这个地方子妍再熟悉不过了。 五年以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仿佛是在昨天发生的一般。 又看见那个胖子,跑到山脚,毕恭毕敬地站好,作了三个揖,嘴中念念有词,然后选定一个凹进去的石壁,站在里面。 再用手一搭起一个喇叭状,对着正对面的那半山腰,清了一下嗓门,喊道:“我来了!”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回响的回音。 子妍记得之前,只要一声喊,那暗河上的群山群洞,就会各显神通,各自回音,那回音绵长,诡异,如歌如泣,子妍因此称它为魔音山。 “不仅我来了,还带给你一个天大的宝贝来了。”他又喊了一句,脸上红光满面。 第255章 宝物被截胡了 那个红脸胖子,对着那半山腰直接喊道:“我来了!我来了!”这三个字。 不仅仅是那四面的群山,没有之前千山群起回荡的壮观回音,就连那胖子兴冲地等待着的回答,也没有一声。 胖子不甘心的,又接连喊了好几遍,仍然是没有丝毫的回答。 一时之间,胖子急得满头大汗了。 子妍看见他懊恼极了的样子,不解说道:“你是着急要出去吗?这个是出去的暗号吗?这可不行啊,得等到我拿到解药拿到手了,才能出去呀。” 那个胖子立马哭得泪流满面的:“不是啊,不是啊,是我的宝呀,我的宝呀!” 子妍这个时候才明白,他一定是把宝贝,那狗头金,交给什么人保管了,而那个人现在还没有现身。 “先别急,说说看,是不是你记错了?或许是记错了地方,或许是记错了接头的暗号呢。”子妍提醒一下他。 “不可能的,我毕老三是什么人?这都记不住,还能在这里混这么多年?”他对她一瞪眼,吼了起来。 子妍赶紧的闭嘴。 此刻,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意识到,一场生死考验,正在悄悄的来临。 子妍的耳朵灵敏一些,一下子就听到了这魔音山的山脚下,就在他们两个站立的地方,有岩石撕裂的声音。 “糟糕了。”子妍大喊一声,随即腾空而起,低头去看那脚下,早就已经凹陷进去了一个大洞。 那个胖子,此刻已经被倒吊在那一个侧面山峰之上了。 原来,那个人不仅要他的宝,还要他的命。 那个宝贝,狗头金的吸引力,的确是太大了,任何见过它的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子妍自己也是。 当她得知当年,就是那红脸胖子,从沙土里偷偷地刨出来那狗头金,就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现在,情况有变。 那个神秘的人,又黑走了胖子的东西。 得想办法,先把它夺回来才是。 这个魔音山好生奇怪, 那胖子是怎么一瞬间,就被吊了上去,自己也才一腾空的时长,这真的是奇怪了。 “喂,我在这里,你试一下,你能不能松动绳索?我先帮你滑下来。”看见他在空中挣扎着,脸憋得更红了。 子妍赶忙四处看过一遍以后,并不见有半个人影出现,就直接对那胖子喊道。 “松个屁呀,千万松不得!”那个人一边用手指着下面,一边双手在空中抓着什么东西。 子妍顺着他的手势往下一看,那地面上全部都是铺满了的尖刺,有的好像是一些矛头,矛尖直指那个胖子。 这个是谁做的机关,这么巧妙,是专门针对胖子的吗? 幸好自己反应快了一丁点儿,否则也跟他一样了。 怎么办? 那个贼人不露面,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等着我上钩,再一网打尽? 我怎么也不会去上这个当啊! 不救他,也不行,虽然已经是知道他偷了狗头金,但是还有许多的秘密,还没有解开,他现在不能死。 可是,有人却要他立刻就死,那会是谁?又是为什么? 那狗头金已经死在他们手上了,还要取人性命?这得有多大的私仇啊!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老吊着他?不马上露面,杀了他?为什么? 子妍左想右想,也不能整明白。 “小丫头,我跟你说一下,那个狗头金,就在那个半山腰的那个洞子里,你可看见了?那有红色光线的一个洞子。” 胖子大概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难以脱身了,便把那个秘密,毫不保留地告诉她了。 “哦,我知道了。不过,救你性命,是最要紧的事,那金子啥的,身外之物,谁要谁拿去好了。”子妍故意大声地说道,是想让暗中观察的人听到。 “傻呀你!赶快小一点声音啊,小心你也被吊起来了,那就麻烦了。”胖子害怕地说,声音也颤抖了。 “哦。”子妍小心地望着四周,还是不见一个人影。 “小丫头,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如果是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你千万要顺着他。” “为什么?你们的恩恩怨怨,跟我毫无关系呀。”子妍不解。 “我不是人呐!”他突然要哭了。 “那我顺着他,就会没有危险了吗?”子妍似乎是明白了一点点。 “对的,在那暗河小船底下,我偷割陆七斤手里的山川图卷时,就看见你了。” “看见我了?怎么啦?”子妍知道了,他说的是那边暗河里,一道红光一闪之后,就不见了半张鹿皮图的时候。 “我把你卖给这里的人了。没有想到,我带着你来了,他们却要对我下毒手,要置我于死地。他是不想出银子呢。” “啊?你卖了我?凭什么?”子妍听那个胖子这么一说,一股怒火从心升中起来,恨不得立马跳起来,一把砍断那绳索,让他呼啦啦地掉下来,被地上那尖刺,刺个千疮百孔。 “我,唉!”那个胖子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这个时候,一阵拍巴掌的声音,从山转角传了过来。 接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精彩之极!毕老三!什么女人,你都敢惹,什么女人,你都能卖,而且卖的价格还不低哦!” 子妍一看,惊得不行,原来,来的正是那西二村的十二弟! 天啊!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子妍一阵兴奋,就要问他,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是你?那个老妇人呢?她可是收了我的狗头金的呀!不对,不对!”那个红脸胖子连连摇头,他不相信眼前的事。 “我是人啊!我亲爱的兄弟!哪一个老妇人,是那个跟你打了五年的交道的老妇人么?” 那个十二弟一笑,故意的左看右看,然后从腰袋子里摸出一张皮来。 子妍没有看出来,那个是什么皮。 他顺手贴到他自己的脸上,然后又摸出一把头发,也一把反扣在头发上。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着,是不是这个老妇人?”十二弟大笑道,他今天是最爽的日子! 现在那个胖子明白了,原来跟他打了五年交道的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唉!笨蛋!毕老三!自己怎么这么蠢呀!男女都分辨不清楚。”他连连自责。 “其实你并不笨呀!笨的话,你一定不能出得了那荒坝,到那我俩个的家乡西二村,把我的老婆和同村的十几个人,都骗到这荒坝里来,永世不得出去!”那十二弟愤怒地说。 “那你也不差呀!奇怪的是,当年你与我一起,都发现了那河床上面,出去的口子,还有一些金银财宝,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找一下机会逃出去,反而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你到底图的什么东西呀?”胖子也疑惑了。 “啊?原来那个出去的洞口,就在河床上呀!我当年并没有看见呀!”那十二弟吃惊地说道。 子妍闻言,简直是惊喜万分!多少年来,自己要找的秘密出口,原来就在那河床上。 自己怎么没有往那个地方想一想呢? 子妍回忆起那一幕来,知道了,自己一直怀疑的,那十二弟奚巧的死,有什么猫腻,果然是。 “啊?你根本就没有看到?”红脸胖子闻言,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了。 “所以,你以为我看到了,就想着独吞秘密和财宝,把我杀了,推下水去?你好狠心哪!”十二弟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唉!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太有吸引力了!我没有控制住,我只是临时起意的。”胖子辩解道。 第256章 惩罚红脸胖子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攻击着对方。 那十二弟满腔的愤怒,不停地声讨他,作为同一个村的发小,竟然无缘无故地,要杀他灭口。 都这个地步了,那个胖子也不示弱,他的理由很简单,人不自私,天理不容。 从他们的争吵之中,子妍算是听明白。 当年那个胖子,不顾同乡发小之情,不仅杀死了他,又趁机霸占了他的老婆。 这个事,当然在这在荒坝上,早就传开了。 在这暗河之中的十二弟,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种杀人又夺妻之恨,岂是他能够容忍的。 “所以,你这么多来来,就是为了今天?”子妍问那十二弟。 “我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每一分钟都在想着,如何把他打倒,弄死。” “为什么拖了这么久,今天才达到目的呢?”子妍奇怪的是,他能容忍他的妻子,在荒坝上,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他很有能力的人,不仅仅是金多,近年来武功大增,我尽管每天勤练苦练的,终究是不是他的对手,只能 靠设计取胜了。这个计谋直到今天才能够实现。我啃呲吭哧地,干了五年。”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就让他吊在那里,他跑不了的,吊上三天三夜,让他吃吃苦头,都解不了我的恨!再说,我还有要事,咱们先到那边说话。”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当年,那个胖子,只身一个人,晕倒在河床上,好像中蛊了一样,不省人事,好在最后救活了他。然后我们就到处找你,你始终都不见踪影。那个胖子信誓旦旦地说,你是被河水卷走了,而且说那里的河流诡异得很。”子妍叹息一声! “哦,你是谁?当年也找过我?那时坝子上的女人,屈指可数的呀!记得就只有那个怀毛毛的女人,还只能够偷偷地看一看她,以解解馋。从来就没有见过你。”那个小子吃惊地问道。 “我就是她的男人,我就是那个过气了的坝主呀。” “搞不懂,好好看看的女人,偏偏要装成男人。”十二弟摸摸自己的腹肌。 当年在一堆男人之中,以女儿身出现不太方便,再加上卫紫儿大着肚子,我就假扮他的丈夫了。”子妍不好意思一笑。 “天啊,你的真身,还不如扮那个男子俊俏,你的脸是怎么了?” “是中了陆七斤的野鸭七配散。” “哎呀,那可是难办极了。这个毒无色无味,专门攻击人的心肝肾,最后是神经系统。因为它在这个暗河一带,有很多的人食用,很厉害,卖这个毒的,都大发了,而且,那个解药十分难求,听说只有两个人有,而且其中的一个人,不住在这里,所以,一旦沾上它,基本就是死活人了啊。” 那十二弟吃惊不小。 “解药是有办法拿的,只是很难很难拿到手。”子妍一声叹息! “你这个鸟人!要剐要杀,痛快一点,把我晾在这里,算什么鸟乌龟?你这么着急就去跟女人快活去了?你还没付款给我呢!妈的叉子!” 那个胖子在那一边骂开了。 那十二弟此刻没有生气了,反而是笑容满面。 子妍看见他手里,已经握了一把有着雪亮利刃的刀子,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你现在不要杀了他吧,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些暗河的出口。”子妍急忙去阻拦。 十二弟也不听她的,径自爬上一面绝壁! 子妍只好跟着他。 这绝壁上面,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只能容下一只脚,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还好,那临渊的一侧,有一溜用粗藤编织好的护栏。 显然,他是经常出入这一条小道的。 他们扶着护栏朝着吊挂胖子的那一个地方走过去。 那藤蔓做的扶手,吱嘎吱嘎地响着。 子妍担着嗓子眼,紧跟着十二,走到胖子吊起的旁边。 叭地一下,就把他的裤子一下子扯了下来,并顺手一扬,双抗嘣地打了一个响指,把它丢到了深渊下面,那裤子飘飞着,飞了下去。 子妍与十二弟同时看到了那胖子,一丝不挂的下半身。 “哈哈哈!我笑死了。”那个十二弟突然狂笑起来。 子妍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得意。 也仔细去看那个胖子。 “哈哈!原来,你这么牛,这么喜欢女人,不省着点点!把那鸟鸟,是整得光秃秃的,报废了么?”十二笑得,如喝酒喝高了。 只看见他两腿之间的那一只鸟,犹如战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还特别地短小,就像一只乌龟,把头缩进去了。 是太奇怪了。 子妍长这么大,虽然是没有看见过大男的那个东西,但是,自己的弟弟尿尿,她是见过的。 像胖子这么肥大一个身躯,这么小一只鸟鸟,是怎么排得出来尿的,那每一次,不被憋死才怪呢。 “嗯,想一起来了,那个叫雀子曾经说过的,那荒坝上的男人,不知怎么,就都废了那个玩意儿的,包括他毕老三也是一样的。”子妍说道。 “死丫头,你到底是谁?怎么认识叫雀子的?”那个胖子听说子妍说起叫雀子,突然问道。 “你管一管你自己的鸟鸟吧!”那十二把眼一横,嘴一咬,仲出那雪亮的刀尖,一把刺了过去。 啊地一声惨叫。 那一刀好准呀,直接把他那伸在外头的鸟尖尖,削了下来。 那十二弟用刀尖挑着那一丁点肉肉,畅快地笑了。 “好!我叫你霸我的老婆!”说着就用力地踩了它,那一坨软塌塌的臭肉肉,被他踩得撕烂。 子妍望过去,那个胖子中间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面,的嗒着。 整个人好像晕了过去。 “唉,不至于这样对他吧?”子妍看着血肉模糊的那个地方,说道。 “我知道他那个玩意儿是已经废了,再不能去害女人了,可是,不割腌了他,不解恨啦。你知道当年,我把他当亲兄弟看,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他的眼泪一瞬间就激涌了出来。 他伸出来他的左臂,这才发现,他的应该是长手的地方,是一坨肉,它的上面,满是伤疤。 “想想的确是他的不对。” “他说他渴了,上山就去用我的葫芦给他滔水去,他趁机把我猛地一推,我就一下子滑进了漩窝之中,他还不放手,又拿那带尖刺的石头砸我,直到看见血花漂在水面上,他才罢手。 好在我的运气好,用手臂拼命地护住头部,才没有被他砸成肉将。” 两个人正在那里唏嘘,只听见那端似乎一有动静,二人急忙看过去,哪里还有那个红脸胖子的影子。 今天把” 陆故意的,去追敌? 为了讲信用,不顾那个子妍的毒 陆有解药配方 道高一尺,魔高丈,陆故意的,丢了半张,是引诱对方暴露。 不是暗河,而是人的大脑回路一般。 因为他来过一次,不那么惧怕这个地方,老大。是谁。没见过 与子昭一有关? 英雄救美? 这是子昭控制? 红脸已在人暗中监控了? 谁? 子妍与他比速度 最后是子昭 这块地儿,剑奴盯着,子昭盯着,红脸,狗,紫儿 y白烟。 遗失的商城。,丢失? 狗娃子是被改造过的人,基因与蜥蜴人 妍,门昭与绿烟之间纽带,乌木剑。 剑主人第三世轮回是子昭 化名绿烟嫁给了他 绿烟占着暗河。: 但是那荒坝却不感兴趣。 子妍把它研究透了。 成了荒坝真的坝主。 陆七斤与子昭关系: 影子?j峦生?就是他夲人? 绿烟泄露天机,面临降维。 她要收回去,收了,还是受罚。 第257章 神秘的男人不是陆七斤 看见那个胖子一眨眼睛之间,就失踪了,十二弟十分吃惊。 嘟囔道:“真的是见了鬼了,我这个地方,有谁会知道啊?他胖子还有这么铁的人,来救他的性命,这是不可能的事呀。” “是那个胖子自己挣脱的,也说不准啊,咱们俩个分头找一下吧。” 子妍想帮他把胖子找回来,毕竟那个家伙知道出这个暗河的出洞口。 “找找也行,不过,咱俩个不能分头找,这里群洞密集,河港交错,没有很强的方向感的人,不出五步就会迷路的。” 那个十二弟如此说,话虽然是糙,但子妍也觉得有道理。 因为,天大地大,又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子妍觉得十分茫然,心里的底气不足。 自己的身上又开始痒了起来,只好先隔着衣服,拼命地挠。 可是隔着衣服,越挠越痒,越来越心情烦躁。 她对十二说:“我得进这个山洞去挠一下,一会儿就出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千万不要走动啊。” 她叮嘱好,一阵小跑,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拼命地抓挠起来。 可怜的子妍,身上钻心地痒,她从后脖颈到尾脊骨,从左手腕到右肘窝,全部刨了一遍,自己看看前胸,一道一道血痕布满了,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子妍正在咬牙切齿地抓痒,突然感觉到右肩上,一只软软的,毛茸茸的手掌,搭了上来。 子妍内心猛然一惊,莫非那货是狼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坚决不能回头,否则就会被它一爪封喉! 可是,这一次出了大麻烦,那乌木剑,是与衣服放在一起的,那衣服就在背后的石头上。 喊那个十二弟吗?自己又丝不一挂的,太尴尬了啊,不喊吧,下一步该怎么办? 子妍飞快地想着办法,横竖找不到希望,一着急,就浑身躁热,身上有如有一万只虫子在钻挖着,又不敢动弹。 虚汗直冒。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飞身起来,刻不容缓! 想着想着,就腾空而起,那肩上的爪子,竟然也跟着飞了起来,它抓得太紧了! 接着听到一声异常的狼啸! 只觉得脑子一阵嗡嗡地作响,就不省人事了。 等子妍醒来后,是在自己的船上。 这是一条狭小的暗河,里面山洞很小,由于河道太狭窄,里面里漆黑黑的一片。 子妍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是太奇怪了,自己明明是在山洞里的,正与那狼纠缠着,怎么一眨眼就在这里的呢?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不对呀,她用手使劲地掐了胳膊几下,生疼生疼的,而且身上又激烈地痒了起来。 原本放在石头上的衣服,也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了。 是谁给我穿的? 子妍吃惊不小,又感到羞愧难当。 她抬眼一看,朦朦胧胧之中,那个貌似陆七斤的男人的黑影,就坐在船头。 他正用一根钓鱼竿,在那里钓鱼! 他倒是蛮有闲情逸致的。 笑死了,他看得见鱼吗?这么黑暗。 子妍提起乌木剑,就朝着他冲了过去。 那个男人,显然早就感觉到了船在恍动。 也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从后脖子上,直袭而来。 他就把鱼竿一扬,那个鱼钩就从水中,啵地一声,飞跳起来。 然后咣地一声脆响,子妍只觉得左手一颤,手里那乌木剑,就倾斜了角度,直接砍在船的左弦上。 “你咋回事啊,是我救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呀!”他随即说话了。 “你不是陆七斤!你到底是谁?正因为我是你救的,我才要杀了你。”子妍气得不行。 “你这个人,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呀。”那个人挤出来一句话,感觉到他那声音,好像是有点奇怪。 这嗓音,怎么像是故意压着挤出来的,好像假嗓门,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啍,少跟我啰嗦了,看剑,我打的就是你!”说着,她又挺剑过去。 因为我的聪明绝顶,这一世,让我育。 在十八岁的时候,读了个中专毕业,分配到一个偏远的大山区,到了一个煤矿上班。 这也就是换汤不换药,甚至比起童年的生活地区,更加不堪,那就从一个平原小村庄,到了另一个更偏辟的山区村庄。 谁叫我前世聪明绝顶的呢? 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要嫁人了。 我们说好了的,要生生世世在起的,不管轮回成什么模样,不论贫富,更兀论健康,也要在一起的。 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太好了,恸天地,惊鬼神,可以说,全球全宇宙都找不出来第二对。 不信?后面我给你娓娓道来。 我可清楚了,我的前世,我们无比的恩爱,说好了要世世代代不分离的那一位,现今也投胎在华夏这一片土地上了,这可是佳缘呀! 我高兴万分。 可是,我被困在大山深处的煤矿上。 早上一起床,看见的就是满脸漆黑的挖煤汉子,从地下矿井中,用绳子吊上地面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听到某处透水了,就是另一处瓦斯浓度高了。 晚上大山深处是一片漆黑,只有矿井口边,几盏昏黄的灯,象鬼火似的闪烁。 怎么去寻找他呢?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户口是一个人的政治标签,而且不是正式调动,根本不能迁移,要正式调动工作,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丢了户口,就等于丢了工作,丢了一切。 想去找他,却动不了。 第一次出门,是单位上组织出门旅游,在大山里困守了两年的我,凭感觉,他现在应该是在小三峡的一条船上,所以我拚命争取了一个旅游名额,决心趁此机会去找他。 那可是到长江三峡一游,大部分时间是在江里走,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谈何容易。 可是,这一次出门,见到的人太少了,大海捞针一样,当然是捞不着啊。 这样一晃就是四年又过去了。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在长江边上的宜昌市。 天啊!我必须调动工作,去到宜昌市去见他。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花光了所有的积xu,终于如愿调动到一个加工废旧钢铁的小工厂。 这一下,离他就更近了一步。 市区到底是市区,也跟大山里难得见到一个人,是天壤之别。 到了市里,我一边上班谋生,一边用所有的:业余时间去找他,很遗憾,他在这里的信息,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八十年代,25岁,已经是老姑娘了,自己的老娘哭干了眼泪,嚷着要我嫁人。 她老人家出身在农村,生了五个孩子,有一个十分标致的姑娘,岀生后不久,在睡梦中被压夭折了,因此,时常后悔,哭泣,眼睛都不太好了。 我最怕的就是她掉眼泪,掉一颗下来,就如口工挖了我心尖上的肉。 所以,在她劝我嫁人无数次以后,她嚎啕大哭,当然我就顺了她的心愿,顺便找了一个人嫁了。 当然,我人在曹营心在汉,怎么可以过得好呢? 在与丈夫怎么都不能融合的前提之下,还是离了婚。 之后,我四处流浪,四处打零工,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他。 此期间也遇到过优秀的男人,可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走进我的内心。 因为有了前世与他恩爱夫妻的鲜明记忆,此生怎么过都不如意。 一晃又是二十多年,我寻他从云南昆明,到广西柳州,再到广州中山,最后到河北秦始皇岛,凡是有他信息的地方,我都要跑过去,确认。 第258章 钓鱼的男人是谁 那个垂钓的男人,也不再说话,也不与她对打,就是这种态度,更令子妍生气上火。 “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的全身的男人。我的一切都被你看见了,这肯定是不行的。”子妍还没有消气。 “看见了怎么办啊?要不挖了我的一双眼睛,要不,我对你负责,娶了你,如何?”男子依然不动声色,异常的冷静,把他那个嗓门,压得低低的。 这个狭窄的河道中,他莫名其妙地,还戴着一个竹篾编织而成的斗笠,好像是要掩盖什么。 子妍暗想,你的听力可以是吧?我用弹弓射一下你的斗笠,如何? 于是就用弹弓去射它。 嗖地一声响,那个斗笠一下子就被打歪了,不偏不倚,它一下子飘落到了子妍的脚旁边。 她笑道:“哈哈!你倒是沉着得很呢,要不是我放你一马,今天你的脑袋就会跟这个斗笠一样,滚落到船仓里来了。” 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声,她着急地踮起脚,看那船头,哪里还有这个人的影子! 太奇怪了,太牛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而且他那个功夫如此之好,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厉害。 这可是在水上面啊,他飞走了?就连船只都没有浪荡一下。 这魔音山和千寻洞里的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现在小船上,只剩下来子妍一个人了。 盘点一下,自己在这里见过的,有陆七斤,狗娃子,红脸胖子毕老三,十二,现在还有这个不肯示人的垂钓男人,看来,这里并不平静,更不简单。 那个红脸胖子曾经说过,这里面有不少的人,用那个野鸭七配散,那他所说的,不少的人,应该是并不止这几个人吧。 可是,这里河道纵横交错,它们都是穿行在大大小小的暗洞里,所以,里面是昏天黑地的。 要想在里面行走,一定得打上火把,才不至于撞在山壁上。 那个垂钓者却是十分地厉害了。 他不用点火把,还能钓鱼,还能健步如飞。 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武功应该是在我子妍之上的。 他到底是谁? 子妍觉得,由于她的大意,让他溜走了,十分懊悔。 “小丫头,你一定饿了吧?”背后传来异常低沉的声音。 这突然出现的一声,是那个垂钓男人发出来的,是他,那故意压得很低沉的声调。 她竟然惊喜极了。 原来他不辞而别,是去找吃的去了。 然而,他的手里,并没有什么好吃的。 他是在逗我玩吗? “请问你尊姓大名,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把我救了,又为什么………” 子妍一连串的为什么,自己也懵了。 “你想知道的,我十分明白,我救你,是看见一个女孩子,竟然赤身裸体的,又被恶狼缠上了,哎呦喂,那一条狼,在你的身边,那可是东嗅嗅,西闻闻,它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了。也难怪,你当时是被吓死了啊?那狼是不吃死人的吗?还是它觉得你的身子很好看,啥不得一口咬烂了?”他竟然笑歪了。 “很可笑吗?告诉你,我并不是吓晕了,我是中了野鸭七配散的毒,过了第三天以后,每隔三个时辰,就会晕过去一次,看你笑得,你不觉得自己特别的猥琐吗?” 一听见他那压抑着的怪笑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这个毒,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抗过三天的,小丫头,你能抗到第四天,那证明的功夫不浅呢。” “功夫再好,那又有什么用呢?还是难得弄到解药。”她的嘴巴一咧,就要哭了。 “哎呀,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地哭一场吧。” 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坐在船头,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荷叶包,打开,露出一条烤焦的黄鱼来,顿时一股奇特的鱼香味,就直往子妍的鼻子里面钻。 看看他,在那儿慢慢自顾自地,津津有味的品尝东西去了! “我就偏不哭!啍!”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子妍拼命地忍住,那已经快要落下来的泪滴。 心里想到,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看我的笑话! 此他虽然是救了我的命,但是,不该他看的,他给看到了,难怪他说话这么有底气,阴阳怪气的。 “澎”地一声,那男人丢过来一包东西,正好落在子妍的怀里。 “嗯,谢了哈!你还不算是一个坏人。” 她笑了,实在是饿极了,迫不及待地,-边咽着口水,一边连忙去扒开那个包包。 子妍傻了眼,这个里面哪里有什么烤鱼啊! 子妍看见,那荷叶包着的,是几柄菌菇,那个菌菇,姿势长得很优美,嫩嫩的, 好像掐得出水来。 整个的,连同那菇柄,都是雪白雪白的,泛着冷幽幽的白光,那颜色真的令人害怕。 “女孩子吃这个很合适。”他的头也不抬起来,看也不看一下她。 “这是什么?”子妍心中恐惧,问他的声音都变调了。 “这个叫幽灵兰,别的地方很少见到的。”他的声音,就如同那个菌菇,冰冷而惨白。 “哦,那么,这个地方应该是很常见了,怎么我来了两趟了,还没有见到过,它通常是生长在什么地方呢。” “这里也不常见,但是不太稀罕,你想不想知道,它生长的环境,咱们俩去看看?”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而且我不想跟你去。” 子妍实在是饿得不行,一边说,一边只好先拿它来充饥。 嘴里竟然有一股清甜的味道,还带着些许腐木的腥味。 “这个还好吃,对吧?来,再来一包,把这一包也吃了。”随即,他又扔过来一包。 “你这个人真的是不可理喻,老给我吃这些个,诡异的东西,真的是太谢谢啦!”她顺手一扔,就把它丢进了河里。 马上河面就浮起了几条黑影,把那一包东西撕扯开来,幽白幽白的几把小伞在水面漂浮。 这时候,子妍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内,有一股暖流,还有一股刚才吃进去的冰冷的激流,两个在打架似的。 自己的血管,就似要被它们激荡得膨胀开来。 随即,全身躁热不安,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里面啃食自己的血管。 子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一定是那个家伙,不怀好意,拿那个东西来忽悠我,故意下毒。 奇怪了,我竟然没有理由地相信他?还把那不明物吃了,才导致现在如此难受。 唉,子妍,你是太轻信于他人了。 一边自省,一边挣扎着,那个男人也不吭声,自顾自地,还是坐在那船头,去钓鱼去了。 算自己倒霉了,认了,又能怎么办? 子妍的汗都出来了,在此时刻,身体每一寸皮肤又开始发痒了。 一时之间,又腹疼难忍起来,子心里叫苦不迭。 又瞄一眼那个男子,他仍然是专注于他自己的钓鱼竿,好像这船上的人,是空气一般。 子妍气得慌,可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难,现在的子妍,感觉比生孩子还要痛苦。 肚子里翻江倒海,应该是吃那个幽灵兰,吃出问题来了。 子妍实在忍受不了,受不了自己身体折磨着心灵,受不了肚腹部的剧烈疼痛,还有那激发自己要跳起来的痒痒。 转过身,啪地一下,就跳进了河水之中。 不活了!就随水漂走吧,漂到哪里算哪里,就是被那黑影水怪吃了,也就吃了,不管这么多了。 打了一个激凌,子妍想到了子昭,他那温润如玉的笑靥,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不行,我不能这样! 这个是孺妇的行为! 你怎么能这样!多少艰难困苦,都挺过来了,这个身体的疼痛,就不能顶住吗? 傻呀,你。 第259章 大哥出现了 傻呀,你。 这样跳河去死,那个船上的臭男人怎么看?他岂不会笑掉大牙? 他无动于衷啊,他太残酷无情啊,我跳进了河里,他装着没看见。 可是他看了不该看到的,自己的胴体呀。 如果是我,现在就在他的身边淹死了,他有可能要把我捞起来,那岂不是又被他白看一遍? 不行!我子妍即使要死,也不能在这个角落里,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能死在他的身旁。 这样想着,又猛然地想到了,他给自己吃的,那个白晶晶的,一定是毒蘑菇。 子妍知道,山中有一些蘑菇,是有剧毒的,身边有人好吃而吃了,死人的事件,常常发生的。 自己却偏偏相信那个陌生的男人,把那个毒东西,想一下都没有,就吃了下去,现在的确有一点点后怕了。 于是,她一边用手,伸进自己的喉咙里,拼命地抠着,就吐了些出来。 又一边拼命地按摩着肚皮,她要让那些折磨自己的东西,全部地拉出来! 然后,又拼命地搓揉着,自己的每一寸发痒的皮肤,她要让这个暗河里的水,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的。 那暗河的水,冰凉冰凉的,浸在身体的伤口处,焦疼焦疼的。 子妍疼痛得很哪,牙齿都咬得咯吱吱地响了,可还得忍着! 不能让那个冷漠的男人看笑话。 再坚持一秒是一秒! 艰难困苦之中,做好了这一切。 一时之间,她感觉到整个身子,轻松多了,也没有之前那么钻心的痒了。 就转过身,游回到那小船头,想仔细地看看那个男子,到底是一副什么鸟表情,还有一副什么鬼模样。 这里的光线几乎没有,加上他依然戴着那个大竹蔑斗笠,一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长的一副什么模样。 “哈哈!你想通了?不去死了吗?”那个男人突然一阵讪笑,怪里怪气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 “对,我不死了,要好好地活着,就只是想气死你!”子妍伶牙俐齿地,毫不客气地回击他。 “说真心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野蛮的丫头,这么刁钻的,难道是你中毒了,才变的这种性情?”他歪着头,仔细看她。 子妍的心里猛然地一愣,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啊? “你到底是谁?我野不野蛮,与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她怒目道。 “是没有关系,但是,对于一个因中毒,神经可能受到刺激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仅不计较,还得想办法来帮帮她。”他严肃正经起来。 “那么,就是说,我现在不正常了,是吗?中毒很深了是吗?没有救了,是吗?”子妍内心焦虑起来。 “哈哈!你不必这焦躁了。刚才你吃的那幽灵兰,已经把你体内的毒素除去了一半了,又加上你刚刚拉出去的,总共应该是排出了一大半了。”那个人终于正常的笑了。 子妍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还是半信半疑,他说的话,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 就扭过头去看那暗河,不再跟他打嘴仗。 此刻,那个小船猛烈地抖动了一下。 一阵刺耳的响哨声,呼呼啦啦地吹了过来,在这河道纵横交错的河道上,回声如琴琶齐鸣,一直贯入子妍的耳鼓之中。 那个垂钓的男人,即刻从身上掏出来一只陶制的小火种罐,吹燃了里面的火石,点起了火把。 小船周围顿时亮堂了起来。 那一阵响哨过后,船弦右边,冒出来了一个人头。 子妍一看来人,就大吃一惊,喊道:“这个人不就是陆七斤吗?” “怎么是你呀?太令人惊喜了,这个男的,他像一个鬼一样!”她脱口而出,告状了。 那陆七斤连忙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两声,示意她别说话。 那个来人也不再啰嗦,径自跳向船头而去。 原来他是来找那个斗笠男的。 那个斗笠男侧了一侧身子,依然压低着嗓子眼,说道:“那个毕老三怎么样了?” “回大哥的话,我从那千丈崖上,把他救了下来,他受了重伤,还在将养着,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陆七斤垂着双手,恭敬地说道。 哦,原来你们是兄弟。 “你之前把那个解药的配方给他了吗?现在把那方子交给这个小姑娘,让她自己好去配一配解药。”他大哥又问道。 “还没有给他,但是只是因为他与我有约在先,不能将这个配方透露给任何第三人,否则要换的东西,他是不会给我了。”那陆七斤说道。 “好啊你!你不是说你没有解药吗?原来是在敷衍我,害得我这几天,生不如死的,为什么?”子妍才知道,他是知道怎么解毒的。 “坝王,我跟你说的是实话呀,我这个只是配方而已,没有解药,要做成药品,得需要四十九种不同的物料,而且,这些个物料,这暗河里面,只能够找到两种而已。”那个陆七斤似乎急了,汗都开始冒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都要想尽办法去配好吧,看来,她自己是不好配齐了。毕竟这个事,是你的责任。”大哥这样说。 “哦,你曾经说过的,那个绿烟有解药的,是药还是药方?”子妍想起来了,他陆七斤曾经说过这个话。 “只有她才有成药。” “这个事的确是我的责任。当初偷那鹿皮图的盗贼,就是在这她出现的地方,突然挣脱绳索逃跑了的,我就第一时间撒出那野鸭七配散来,本来是对准了他的,想把他毒晕。哪里知道,就那么巧,我的手刚撒出去,她刚好迎面闯了进来,正好帮着他挡了一下。结果那个毛贼,就在她的身后,飞也似地逃走了。”他低下了头,满脸的悔意。 “那一卷图是怎么又失而复得的?”叫大哥的继续问道。 “我见撒毒不能逮住了他,就补了一一根毒针,射中了那个毛贼的后脑勺,他就倒在了水里,那个鹿皮卷,可能从他的身上掉下来了,就在水面上,漂了起来,过了不久,结果被她这个坝王发现了。” “那为什么现在你的手里,只有半卷图了啊?”大哥又追问道。 “这都是我设计的计策,失误了,导致的结果。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一半卷图呢。我该罚,这一次,做坏了两件大事情。” “设计的计策?设的什么计?”大哥吃惊地问。 “我想知道这暗河之中,还有哪一些人,在出没,在盯着这一卷图,就故意大张旗鼓地显摆出来,结果,还真有鱼儿上钩来咬了。” “他是谁?” “那个毕老三,他一直藏在暗处,伪装得很巧妙,他对这个图很感兴趣的。结果,我一试,知道了他是哪一个阵营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很感兴趣的?”大哥追问道。 “因为之前他说过,他手里有宝贝,十分罕见,是上好罕见的狗头金,要拿它来,找我换几样东西。我没有答应他,包含拿这个鹿皮卷来换。结果他就开抢了,趁我不备,就拿利刃割走了一半去了。”陆七斤一一道来。 “搞清楚了没有,他是属于哪一个阵营里的呀?” “没有。但是,上天赐我了一个大好机会,让我偶然之中把他给抓住了。” “哦,知道了,他受了重伤了。”大哥若有所思。 “他现在不能死,否则,那狗头金,还有鹿皮卷图,都会下落不明了。” 陆七斤仔细地讲述了,有关那红脸胖子毕老三的相关事情。 子妍自此知道了,自己真的是运气不好,中毒也中得太冤枉了,太不值得了。 第260章 与陆七斤去找药 子妍听着那个陆七斤的谈话,知道了他之前,为什么不把那配方给自己,是因为他要拿那个配方,跟那个毕老三换宝贝。 而这个宝贝,正是多年以前,被那毕老三从沙滩上偷挖出去的狗头金。 现在,狗头金的下落,一个是那毕老三知道,二个是那个十二,可能知道,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得有待查证。 子妍听着那个陆七斤与他的大哥的谈话,知道了他之前,为什么不把那配方给自己,是因为他要拿那个配方,跟那个毕老三换宝贝,而且他与毕老三有约定,不许把配方透露给第三人,否则,毕老三就要取消这一桩生意。 而这个宝贝,正是多年以前,被那毕老三从沙滩上偷挖出去的那个狗头金。 现在,狗头金的下落,一是那毕老三知道,二个是那个十二,可能知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还得让毕老三说出真话来才行。 那个毕老三,现在被陆七斤控制着。 这个得想办法尽快地解决,不然的话,毕老三那个藏起来的宝贝,被那陆七斤得手,岂不是更麻烦了? 那说不定以后,永远也回不到我的手里了。 “那个胖子毕老三,手里已经没有鹿皮图了。”子妍觉得,应该把自己看到的真相告诉他们。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大哥发话了。 “我偶然之中,发现了那藏图的地方,就想观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你猜谁来取走了它?” “现在在这个暗河中的人屈指可数,会是谁呢?”陆七斤一脸的疑惑,觉得子妍有可能没有说真心话。 “是绿烟呀!” “哦!是她?真的是她?”大哥一脸的震惊。 一听说是那绿烟,那斗笠大哥显然很激动,赶忙站了起来,一把丢开那钓鱼竿。 就一边把斗笠摘了,把头发往后脑勺理一理,一边说道:“我去去就来。” 他立马踮起脚尖,腾空而起,身体在小船的上空,优美地转了两三个圈圈,一下子就跃到了河岸的岩石上。 那一踮脚,好潇洒的动作啊! 真的是好轻功,子妍觉得那船边,水波涟漪都没有起一圈半圈的。 那个斗笠大哥孺雅的身影,消失在岸石边了,子妍的心中,莫名其妙地落寞了,心里好像是空了一大截。 “大哥走了,我现在与你一起,去找找那配方上的药吧。”陆七斤心中惦记大哥叮嘱的此事。 “唉!我对那个解药,并不抱什么希望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个地方,最多找得到两种,还有那么多味的配药,找不到的,也是白搭。”子妍对于他的这个提议,并不太感兴趣。 “那总要找啊,要有开始,才有找得齐的可能性。万一出了这个地儿,外面还没有这两味药呢。别的地方,很难找到的。”陆七斤告诉她。 “那两样药,叫什么名字呢?我不太相信,外面很少啊,再说,能否走得出去,还难得说。”她此刻心情落寞。 “其中一味药叫魔音洞石笋汗。那石笋汗,只能是魔音山里,暗河里面的,有一个宽阔的石洞里,长出来的两亿年以上的石笋,而且还要在那荒坝断流的三天以后,又要在半夜子时,那一瞬间,收集起来的汗液,才有效果。”陆七斤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完。 “哎呀,陆七斤,你莫不是在哄骗我,要我跟着你进洞里去吧?”子妍觉得,他想歪主意了。 “骗你进洞里去,干什么呢?坝主,虽然现在我是大哥的人,但是,你也曾经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我也很慈爱,我再怎么好色,也不会强求你的,何况是去那个令人诚惶诚恐的山洞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陆七斤,要去便去,啰嗦什么。”子妍脸都羞红了。 子妍自从进了这个暗河,被他失手下毒之后,情绪跟之前,有了比较大的变化,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清楚的。 于是,他又点燃了一只火把,两个人掉了船头,朝着那魔音山划过去。 子妍猛然地想到,据他自己曾经说过的,他善于设计谋策,是不是又在耍弄计策,那我岂是他的对手,还是躲着点吧。 又想到,这个药实在是太难弄了,还要等到那荒坝断流,而且是三天以后,取出来的石笋汗液才有效果,那么,现在就进洞里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你明显地在找理由。现在我不想进那山洞里了。你能确定,荒坝在这几天会断流吗?你在忽悠我啊。” 她说着,不等那个陆七斤回话,自己跳到船头,掉了头,又将船往回划。 他无奈,本来想再解释一下,看见她一副不奈我何的样子,只得由着她。 没有花多久的时间,子妍与陆七斤就感觉到了不对头。 首先是小船边的河浪,突然哗啦啦地,激烈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浪比一浪要大的波涛,那一些浪头,像是伸卷着舌头的山妖,紧赶慢赶,扑打着这已经是颠簸起来的小船,是不把这一只小船掀翻过来,不罢休的架势。 紧接着,四周响起来了轰隆隆的声音,那轰鸣声越来越大,好像要震破人的耳鼓似的。 子妍立刻想起来了,那五年前的一幕。 那一次这暗河断流之前,也是一样的情景。 莫不是被那陆七斤猜中了,这暗洞里的河流,又要干枯了吗? 荒坝前的那一条河流,真的是又断流了? 子妍欣喜若狂,如果是断流了,那就太好了,那可能是又一次逃出去的大好机会。 陆七斤手搭凉篷,四处望了望,似乎发现了异常。 赶紧对她说道:“趁着现在还能行船,我们赶紧划到那个大洞里去,不然的话,有可能被山体滑坡砸着了。” “就是刚才你说的,魔音山那个宽阔的大洞吗?我们去等着,取那石笋汗?”子妍惊讶无比。 “是的,而且,这个暗河群里,只有那个大洞最安全,你想一想,那石笋能够在那地方,挺立两亿年以上,任何一次的地震,山河塌陷,都不会伤及到它的,所以我们过去,到那里暂避,是一定没有太大的危险的。” 陆七斤也是个天才,此时此刻,他倒不惶恐。 两个人于是急忙划着小船,朝那个魔音山大洞的方向,拼了命地划过去。 一路之上,看见河流的水位,急剧地下降,有些地方,有碎石块纷纷坠落,这河道,在渐渐地改变着形状。 身下的小船,底部好像遇到了石头,被刮得哧啦啦地响着。 划着划着,小船搁浅了。 陆七斤抬头看,那个大洞还有百步开外的距离。 “咱们俩个只好弃船了。” 陆七斤率先卷起裤脚,跳下了船,又伸出手来,想去拉子妍一把。 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了起来! 不好了,近处有山要滑坡了! 子妍第一反应,就看看四周,左边不远的一个洞顶,尘烟滚滚,看着那洞口,不一会儿就被封堵住了。 得赶紧地离开! “快跑啊,还愣在这里过年呀。”她一声喊。 她不顾一切,翻下船弦,抓起陆七斤的手,就一阵狂奔。 可怜的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那大洞奔着。 这河床上有许多的,又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石上又有苔藓,滑溜得很。 跑两步就摔三次,而且越是着急,越是摔得快,常常是摔得个四脚朝天。 两个人被弄得满脸满身,都糊满了淤泥。 头青脸肿的,两个人看着对方那狼狈的样子,都不由得哈哈大笑。 第261章 去魔音洞取石笋汗 子妍与陆七斤,穿过纷飞的乱石块,耳鼓被震得生疼,也只能玩命地,朝着那陆七斤所说的,大山洞奔跑着。 果然,好在不多一会儿,陆七斤就说,“咱们到了洞口啦。” “确定是它。”他气喘吁吁地说。 子妍扭头看他,他那一张嘴巴,就像是跳出水塘的鱼-样,张大着,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地呼吸。 自己的确是跑累了,都快要趴下了。 两人只好站在洞口,稍作喘息。 子妍抬头看那头大洞口上方,似乎有一大整块岩石,成一个优美的弧形,自东向着西面方向,完完整整地将这个洞口,安安稳稳地护住。 其实这个洞口并不算大。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来处,已是乱石滚滚,尘烟弥漫。 暗自庆幸,两个跑得快,不然真的就被生吞了。 子妍也相信了陆七斤所说的话了。 再一次确认,那个大洞没有危险后,便与陆七斤走进了山洞。 洞内黑漆漆的。 好在陆七斤有办法。 他似乎是预先设计好了的,手一伸,就从洞壁缝中,掏出来一只火把。 子妍疑惑地望着他。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靠着他手中的火把照明,把两个搞安全了再说。 他们小心翼翼地,沿洞壁朝里面走着。 突然,子妍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寒意袭来。 “小心!” 陆七斤一把将子妍拉到他的身后,只见一只巨大的蝙蝠,呼啦啦地,向他们扑了过来。 子妍连忙拉起陆七斤,施展轻功,躲开了蝙蝠的府冲攻击。 陆七斤同时抽出佩剑,与蝙蝠展开了一场激战。 最终,陆七斤一剑刺中了蝙蝠的要害,蝙蝠一头栽到地上,弹伸了几下翅膀,即刻没了气息。 “好险!这只蝙蝠怎么这样奇异,这么大!”子妍心有余悸地说道,一边就要伸手去扒拉它,看个究竟。 “别动它!它叫复活异兽,本事大得很,接触到到人气,它会复活的!”他急忙阻止她。 她本能地,远远地倒退一步,生怕它接收到自己的气息,而复活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去找石笋汗吧。” 陆七斤说着,便拉着子妍,赶紧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沿着湿漉漉的山洞壁,朝着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子妍感觉到,自己仿佛是穿过了茫茫的,漫长的荒漠,完全不像是在一个大山洞里行走。 隐隐约约,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准确的说,是石头树林。 “如何判断哪一颗,才是两亿年的石笋呀!”子妍小声问道。 陆七斤也不说话,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何知道现在是不是,那外面的河流,已经是断流三天了啊?”子妍又小心地问道。 那陆七斤依然不吭一声。 子妍非常失望了。 本来,要不是外面地震,山崩地裂的,我子妍怎么会对他如此轻信? 他说这是魔音洞?来取两亿年的石笋汗? 竟然是就信了? “就是这一根!”半天不开口的陆七斤叫了起来!同时把手伸向一根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的石笋。 子妍顺着望过去,只见那根,似乎泛着白色的莹光,周围密密麻麻的小笋,拱围着它。 而且,感觉接触到它,是十分的艰难,因为,小笋外围,四周还有不见底的,似乎是深渊,在护卫着那根笋子。 难怪它能几亿年巍然屹立,定是有神灵护偌。 陆七斤似乎胸有成竹,他从腰间解下来一根绳索,那绳端还带一个大玉钩子。 他甩动着那端,似乎是想把那钩子扔出去,抓到那石笋,再顺着攀过去。 但是很快,子妍看到,那大石笋背后,不断地,叠影重重,出现了一根比一根更粗壮,更高大的石笋。 它们是活动的,还是又长出来的?太诡异了! “我们到底要找到哪一根呀!”子妍惊叫道。 然而,等信心满满的陆七斤,上足劲,正要扔出绳头的一刹那,探出头去,仔细一瞧,就看见那石笋周围,布满了各种奇怪的机关和陷阱。 顿时,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口中直呼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边倒退着,转身想往回跑。 一时惊恐无比。 陆七斤说道:“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现在也不知方向了。我不想走了” 他蜷缩成一团,直往洞缝里躲。 口中喃喃说道:“这种情况,大哥怎么没有事先跟我讲呀!” 子妍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取到了,又怎么能确定,就是药方里所说的,午夜时刻的汗呢?如果是,泪呢?”子妍迷糊了。 那陆七斤仿佛是聋哑了一样。 她知道,此时此刻只有自己能够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了。 应该怎么办? 她定了定神,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她发现,在石笋群的正中央,有一根最为矮小的石笋,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子妍心中一动,或许这就是关键所在。 得想办法靠近它,弄明白它的意思,才能进行下一步一。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根小石笋,仔细研究起上面的符号。 似曾相识!记得那一年,与子昭在那个军师洞中,那个奇怪的石笋林中,也出现过这种符号。 经过一番努力,她凭着其中的几个字,只猜测到了,出洞的方向 她不能破译了这些符号的全部含义。 除了出去的,其它的一窍不通。 原来,这上面的部分,是一幅地图,指示着通往出口的路线。 子妍兴奋地将这个发现告诉了陆七斤。 陆七斤听后,木然地望着她 一边说道:“这不对,不对头!” “那石笋汗呢?大哥说过,就是舍了命,也要取到石笋汗的!”他要哭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石笋周围的深渊里,开始传来了轰鸣声。 渐渐地,变得巨大的轰鸣声,把这洞子都震得抖动了起来。 像是巨兽在撕咬,吼叫,又像是雷电在轰鸣,闪烁,而且,由远而近,声声尤如催命符。 “行了,别纠结了,现在把命住,就不错了。” 子妍拉起呆成木鸡的陆七斤,直接往出口奔去。 两人按照地图的指引,避开了重重机关陷阱,终于找到了出口。 第262章 大哥现身石笋洞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东方还没有露出来鱼肚白。 他陆七斤心里是失望得很。 低头不语。 子妍更是情绪低落,因为如果是按照他们说的,那亿年石笋汗,真的是世间难以弄得之物。 陆七斤这是唯一的一次,没有完成大哥的嘱托。 而且,从哥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他对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是动情了,是多么地在乎,这个是陆七斤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大哥是什么人?陆七斤在五年前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上心过。 而现在,没有取出来他想要的东西,自己甚至没有去作更多的努力,就狼狈地逃了出来。 这不行,这对不起五年之前他的救命之恩。 不行,一定得再回去。 而且不能再让他挂念的女人冒险了。 这样想着,陆七斤趁着子妍没有注意,一闪身,又进入了那个洞子。 他走了不多久,只觉得里面,有一股浓浓血腥味,迎面扑了过来 估计现在已经是在深夜了,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但在地下世界的魔音山巨笋洞里,可能正在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要不然,不会有如此诡异的又浓浓的气息。 陆七斤恍恍惚惚地,正好目睹了里面的这一切。 晕晕乎乎之中,他竟然是看见大哥的身影,出现在那石笋旁边。 那不正是大哥吗?这深更大半夜的,没有做梦吧? 陆七斤一时惊呆了!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他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而且他确定我与子妍取不到汗液? 这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陆七斤的脑子中,反复地出现这个意念,那就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勇士,为了救治中毒的,他深爱的女子子妍,决定在半夜前往,那神秘的巨笋洞,取下那传说中的石笋汗。 否则,不能解释他的行为。 此时此刻,那陆七斤才仔细打量,那个神秘而古老的石洞。 这巨笋洞,位于暗河群洞之中,四周被幽深的河流环绕。 洞里应有尽有无数的石笋,以及形状各异的钟乳石。 它们有的高耸入云,有的矮似盘蛇,奇形怪状,形态各异,把天上的,人间的,动物的,植物的,神的,佛的,墟的等等,全部呈现在这里。 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而那一支两亿年的老石笋,四周有看不见底的深渊环护,那一团团笋群,不断地长大,又缩小,变粗又变细,仿佛时刻都在变动着,看着人都晕旋了。 更何况,那小小的汗珠子?它究竟是在哪里啊?要取到它,陆七斤感觉到比登天还要难! 自己与大哥隔了一条又大又曲折的深渊。 看下去,这深渊里面,云翔雾腾,瘴气刺鼻,还不断地传出来一阵又一阵,似风啸虎咆的声音。 陆七斤赶紧急切地朝着大哥挥着手臂。 又撕扯嗓子大声喊道:“大哥!大哥!” 可是,那来自深渊里的阵阵咆哮,很快就吞灭了他的声音。 他只好眼睁睁看着大哥,帮不上一丁点儿的忙。 只见他拿出来一根绳索,在一头挽了一个圈,小心翼翼地,甩了一端,朝着深渊那一面的一根最粗大的石笋,套了过去。 一次又一次,老是套不着,陆七斤看都看得要崩溃了。 好在经过无数次套环,终于看见他的身影,荡过了深渊,来到了巨笋群的脚下。 大哥的火把怎么没有带上呢? 那里漆黑一片,只有偶尔从石笋上滴落的水珠,发出的清脆的回响。 突然,大哥的左侧,出现了一团莹莹的火光,那发出来的光,又不像是谁点燃了火把,火光映照着他和洞壁,竟然是看不到他的影子。 他却没有在意这一点,只管沿着蜿蜒的洞道深入,每一步还是显得异常谨慎,因为谁都知道,这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在石笋群的深处,他终于摸找到了那一根两亿年的石笋。 感觉他正抱着它,在痛哭。 陆七斤看过去,它高耸入云,表面光滑如镜,顶端凝聚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石笋汗。 因为它真的是如一颗珍珠,刺亮到了自己的眼睛。 大哥一定知道,这正是他此行的目标。 然而,要取得这滴石笋汗并非易事,因为陆七斤看着那些石笋开始位移了,而且,不断地似乎是长了手臂,朝着大哥打过去。 “大哥危险!”陆七斤大声地叫喊。 显然,他并没有听到,因为他没有一丝毫的反应。 或许是他知道了,石笋周围布满了机关陷阱。 他左躲右闪,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了机关的规律。 当然是挨了不少的打。 大哥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身手,一一破解了这些陷阱。 有的陷阱是利用石笋的倒影来触发。 有的则是通过地面的压力感应。 看着他左右来回地腾跳,他知道了,他如此小心翼翼地,一定是为了避开了每一个机关。 他终于爬到了那根石笋的上部。 取石笋汗的过程同样充满了危险。 大哥知道,一旦触碰到石笋的关键部位,就可能触发最后的保护机制。 他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闪亮闪亮的,似乎是满洞都被那一根根照亮了。他伸手轻轻地挨向石笋汗。 在他精确的控制之下,银针终于接触到了石笋汗,将其轻轻吸附起来。 就在这时,整个巨笋洞突然震动起来。 似乎是石笋汗被取走后,触发了某种机制。 原来,这一滴汗珠,是这里的镇洞神器,它集天地之精华,附时光之灵慧,漫漫长成于这颗几亿年的石笋之巅。 只有在半夜子时,而且要等着它吸附方圆千里之内的,干川百流的水流,然后把里面积蕴了千万年的精华灵气提取,全部汇集浓缩于此一点滴之中。 只看到大哥,迅速地将石笋汗收入特制的容器中,然后一跳而下,迅速撤离。 在逃离的过程中,他遇到了更多的危险。 但他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智慧,和胆识,一一克服。 最终,大哥带着珍贵的石笋汗,安全地出了洞子口。 陆七斤知道,这滴石笋汗,将为子妍带来治愈的希望。 陆七斤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虽然历经了无数的艰险,但他的脸上充满了满足和喜悦,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深爱的人。 第263章 子妍在洞口遭遇不测 大哥出得洞来,急切地四处张望,在洞口外,却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 “那子妍和陆七斤呢?”他自言自语道。 “大哥,我来了!”跟在后面的陆七斤赶了过来。 “可是,你一个人,那个小姑娘呢?”见到只有一个人,大哥的脸色陡然一变。! “我,唉?”陆七斤无地自容,来不及细说,朝洞口外,与子妍分开的地方跑了过去。 “那不是!”他俩远远地,看见子妍,正背靠着一棵白杨树干,似乎是睡着了! 但是,又不像,感觉到她没有了一丝气息。 “丫头!”低低沉沉的一声,陆七斤听着,觉得这几个字,太富有磁性了。! 然而,她并没有回应。 他急了,直接跨步过去,一把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扭头对陆七斤说道:“还好!还有温度,是温热的!” 又侧过头,左边耳朵贴近她的胸口。 他赫然发现,她的心脏真的是没有了跳动! 这一经非同小可! 他赶紧地把她平放在草地上,也不管不顾地,直接撩开她的长发,跪下去,嘴对着嘴,呼吸起来! 陆七斤在一旁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喃喃说着一堆自责的话,焦虑地来回踱来踱去。 想着,是自己没有尽责,导致她遭到不测,唉!真的是没有用! 眼看着大哥他成功取出药方了。 哪里知道,子妍会遭到不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野曽的进攻?好像不是啊。 人类的陷害?也没有道理呀! 陆七斤赶紧地四处张望。 这洞口外仍然是灰朦胧的一片,四周还有轰轰轰的声音不时地传来。 这暗天翻地覆的现状也还没有得到根本的改观。 哪里知道,这暗河的危险,真是一重又一重,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了呀? “陆七斤,麻烦你跑一趟吧,一定要尽快!”大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碧色哨子来。 “嗯嗯。”陆七斤赶紧接过,打量起来。 “你要穿过这左边的一条暗河,走约莫一百八十步,就能看见一个港叉子,在有一个葫芦形状的古垒台子下,朝着西面,吹三下,两长夹一短。”大哥哔哔哩哩地说着,炸豆子似的,陆七斤觉得有点朦,不过他随即便点头应允。 “嗯,记住了。这就去。” 都是自己没有完成大哥的嘱托,才导致其中的这么多磨难! 陆七斤带着内疚的心情,按照大哥说的,箭步如飞地朝那古垒奔了过去。 进入暗河后走了大约二十步,陆七斤的脚步开始沉重了起来。 开始,“唉,自从暗河里发生地裂山崩,到进入那个石笋洞,再反复几次,已经是过了大约两天一夜的时光。 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进食一粒来,只是就着河床中石缝中的余水,解解渴。 现在是又饥又渴的。走不动也正常。 何不休息片刻,再走,说不定还更快一些到达那里。 就一屁股坐在一块大圆卵石上,低下头,准备用手一滔一下仅剩下的残水。 没有想到的是,手一伸进水中,便有一只大钳子,夹住了自己的中指拇,疼痛得陆七斤阵噢噢叫。 还没有来的及摆脱那只大夹子,眼前平地卷滚过来团浓浓的烟雾,这雾烟刺鼻刺眼,很快就涕泪四流了。 陆七斤立马就想哭,自一向自信,感觉很好啊,这两天是怎么了,接连不顺爽。 现在他倒真的指望着被一只螃蟹夹住,这样就可美食一番。 提起右手来看,好家伙!那卷来的浓雾,竟然把那夹自己手指的东西给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 如果是被这个小小的家伙给制服了,我陆七斤岂不是长了一副鱼脑子! 他自信满满地,将手下那货,朝屁股下面的石头上甩过去,想着,不砸死你,也得半晕! 但是很快,陆七斤就后悔了! 那水中的夹子,并不是螃蟹的,而是一只真正的青铜夹子! 那青铜夹卡,在他用力的打砸下,大力反弹,一下子就划去了他的耳朵尖。 好险哪!只差那么一丁点,就正中自己的眼鼻,一这下子,岂不是没有命了? 是谁,在这里安放这么一只玩意? 岂不是要误大哥的大事? 又是被暗河的迷雾包围,在雾里现在更是迷失了方向,有些陷入绝望了。 “是谁?有种的现身!躲在暗处,干这种下三滥的,算个鸟人!” 陆七斤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 “嗯嗯,我来了!”随着一阵巴掌响,一个男人,拨开云雾,出现在陆七斤的面前。 “看你长得不像一个坏人,我来救你啊,但是你得对我感恩戴得的。” 那小子清瘦,长得白晰,一看就是不是个坏人模样。 “你?”陆七斤听他胡说,心中怒气升腾,只说出来一个字。 心里想“中了你布的夹子,还要感恩你,这是什么鸟逻辑!今日落难,暂且忍着点,来日撕开你的嘴巴,再用针给缝上,看你怎么来感恩于我!” 那男子也不吭声了,径直走到陆七斤前面,撤了铜夹子,那手指流起了血来。 “我叫十二,是远方西二村的人。”那男孩长得倒是甜,主动介绍自己起来了。 “哦,十二弟,我叫陆七斤!” “哈哈,这个名字好吖!看着你身强体健的,咱们俩个合伙,你跟着我干,你我去占个山头做王,如何?” “现在不行,我要先帮我大哥完成急事,再考虑你说的。” “真的假的啊?我现在真的有好窝子了,就缺人!我在这里守了半年有余,你是中招的唯一一个人类!”显然,那个十二弟很高兴。 他也给他解夹包扎,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和了那石头底下残水,给了陆七斤喝了。 “好了,这个是算给你解了毒,你没有事了,赶紧带上我,一起去办你的事。” 陆七斤知道,他是怕自己跑路了,要跟着自己,唉!无妨。 于是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你要知道,你想溜是溜不脱的,我有七配散,这个可是名毒啊!”那十二弟一边嘀咕,一边跟着他,生怕掉下。 以陆七斤的体能来说,那瘦瘦的十二弟,并不是他的对手。 不多一会儿,两个人到达了那个古垒。 按照大哥所说的,找好位置,做好一切。 陆七斤掏出来那一只玉哨。 暗河的迷雾白烟的再次出现 陆七斤心中千分的疑惑,怎么这一条河上的人,十二弟,包括现在用玉哨唤来的人,都擅长使用雾烟阵,这个是十少奇怪的事情。 有了前一次被十二弟迷得头重脚轻的经历,陆七斤屏住呼吸,快速地跳离了烟雾圈子。 他不想在这里再浪费时间了,不然的话,大哥那边,子妍就可能永远地没有救了。 白烟突然出现! 原来是她! 她带来了一种特殊的香料,可以驱散迷雾。 她的出现让陆七斤感到十分的惊讶,但也给了他们一线希望。 第264章 暗河中另一副药方 陆七斤看着白烟涕泪交加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大哥身边的这一段日子里,他本来就知道了,白烟对大哥的感情,同时也猜到了,她的这份感情注定是一场单相思。 但是,面对眼前这位美丽而又强大的狐族首领,他还是感到了一丝由衷的敬意。 \"白烟首领,\"陆七斤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大哥的感情,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子妍的生命危在旦夕,无论她是谁,大哥说了要救的人,我们都不能给他添堵,对吗?我们需要找到水晶蛤蟆衣来救她。\" 白烟抹去眼泪,点了点头,说道:\"不用你细说,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还没有说完,白烟突然喊道:“我怎么突然感觉到特别胸闷,口渴,而且自己好像被绳索捆住了。你感觉怎样?”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挪动腾跳了一下,竟然是跳不起来了。 再看看那个陆七斤,他并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而是两目呆滞,傻傻地望着她,而且他的嘴角开始流着白沫! “不好了,我的香料的失效了!”她立马反应过来了,心中一愣,脱口说道。 那陆七斤也听到了她那一句,略带恐惧的叫喊声。 这个香料失效的后果,只有白烟自己心里明白。 白烟带来的香料,确实驱散了那神秘的迷雾,但这种效果并没有持续太久。 迷雾很快再一次笼罩了暗河,让陆七斤和白烟一起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怎么办呢?”陆七斤从来没有单独面对过这种情况,一时慌了神。 歪着头,那白沫流得更多了。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 白烟想过去拉起他,一起逃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两个人似乎是被钉住了一样。 “陆七斤,你把我的衣服后背那一面揭开!帮我脱下!”白烟急切地呼道。 陆七斤有一些不知所措,这个白烟怎么也算是大哥的人呐,我去揭了她的衣服,岂不是对不起大哥了? 何况这一荒无人烟之地,孤男寡女,她要我脱衣服,这个是万万使不得的! 白烟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一下子更急了。 叫道:“这种烟雾,是专门针对黄花大闺女的,我不能动弹了,你应该没有太大的事,赶快脱!赶快!否则一过半刻,我就没有命了!快呀!”她的嗓门,已经是带着哭音了。 陆七斤猛然明白了,赶紧双手去掀开她的后衣襟,眼睛不敢看她的任何部位,尤其是在他眼前晃动着的,白净净的,如雪的后背肌肤。 笨手笨脚的,好不容易脱下来了! 白烟顿时觉得舒爽了很多。 依然背对着陆七斤。 陆七斤则只敢眯着眼睛,可他还是瞥见了她那嫩白的后颈,似乎闻到了有一股幽香,从她腋下缓缓地飘出来。 又见她双手在天空中划动,然后迅速地舞动起来,那只剩下半身的白色裙子,顿时灵动地飞扬起来,整个的犹如九条尾巴在跳舞。 活脱脱的九尾狐出现了! 这千古难见的美景呀! 她好像在念着咒语。 陆七斤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而来,差不多把他掀倒了。 白烟说道:“现在没有事了,我用了我族禁用的秘术,设好了一个结界,暂时不用担心了,咱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原来是,在迷雾中,白烟私自使用了狐族的秘术,创造出一个小型的结界,暂时抵挡住了迷雾。 因为这不单单是迷雾,里面还有千年瘴毒。 她又告诉陆七斤,这种秘术,自己私自动用,不但要受到族规的惩罚,而且,自己的寿命都会因此而减少八年。 并且,狐族护法长老,很快就会察觉到这种局面,所以,这个结界并不能持久,他们必须抓紧每一秒的时间。 陆七斤当然是不敢怠慢,任凭白烟拉起他的手,一起慌慌张张地,就朝着那西边宽敞明亮一点的地方跑过去。 因为那一坝头,白烟看到了些许希望。 她喊道:“那边好像有些青草的踪迹,那些个蛤蟆,在那里生活,比在这边黑暗的河道中,更合适一些。” “快看那晃动的影子,真的是呢,好多呀!”陆七斤也仿佛看到了,那里有无数的蛤蟆,立刻兴奋起来了。 两个人一时十分地高兴,一口气跑过去,一瞧,果然是发现了不少的蛤蟆,它们一个两个,鼓着圆圆的眼睛趴在那河坎上,努力地吹着泡泡。 见到有人过来,可能是受到了惊吓,都咚咚咚地往水中直跳! “这都不对!”白烟看了看,又大叫着。 她忽地转过身,又拉着他,往更暗黑的北方跑过去。 她一边嚷嚷着:“水晶衣是不能在光亮的地方长成的!它们只有在暗处,才长得出来晶莹剔透的色彩来。而这些个,杂着色,不是太好的。” “对!以我的经验,咱们俩个要往那一片最黑的位置走过去!”她继续自说自话。 陆七斤自知是个外行,不敢多言,好不容易才明白她的意思。 在白烟的秘术,那小结界的保护下,陆七斤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水草,这些水草,都是清一色的白色,且那一些草都顺着一个方向,旋着倒。 没有结界,这些个草,在自然环境中,可能怎么也看不出来它们的存在啊。 令陆七斤更加感觉到奇怪的是,这暗河里面的风,会是怎么样的方向,才把它们吹成这样漩涡状的呢? “不应该啊!”白烟也叫了起来。 难道它们,是指向了水晶蛤蟆衣的位置? 两个人站定,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因为,前面是一汪水荡。 看着水面一道道寒光闪闪的波浪,里面不时有一串又一串的气泡泡,浮出水面,却不见有丝毫的涟漪。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但是,他们必须穿越这一片危险的水域才能到达那里。 第265章 与水下生物,怪影激战 当即他们两个人,卷高裤腿,各自下到水中。 不知道这个到底有多深。 白烟只能用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陆七斤,用右脚朝着前方,一丁点一丁点地试探。 突然,她的脚下似乎是探到了一团软软的肉肉,这令白烟万分恐慌地,把脚收了回来。 同时,拉住陆七斤,就往岸上一阵飞跑。 “不行,这里过去不了。”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盯着那个水面。 陆七斤随着她的眼睛看过去,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这个时候,那白烟却跟傻了一样,不敢动弹。 紧接着陆七斤收回目光,也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他立马看见了一只黑影,不断地,如乌云发散,又如黑熊一样庞大的怪物,正亮着野狼似的绿眼睛,一只爪子,已经是抓住了白烟的头发。 白烟显然不敢回头去望那个怪物,因为一回头,最倒霉的是,自己的喉咙和颜面。 第一个念头就是,断发求生! 只见她嗦地一下,飞快用自己的短剑,果断地削断了一把长长的秀发。 可惜了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赶紧跑!”她又断喝一声,随即放开了陆七斤。 她一手持剑,一手拼命地挥动,几个跳跃,就跃到了那怪物的身后去了。 陆七斤的反应太慢了,一下子被那东西抓在了手心里,感觉到那么一个男人,在它的手心里,就像只手脚乱弹的小虫子。 这个家伙,黑影迭叠,忽大忽小,成功地躲过了白烟,那从后面刺来的短剑。 “以后出门,一定要常佩长剑!”白烟气得嘀咕道。 那被控捏在掌心的陆七斤,定了定神,仔细地观察,他看到了真实的情况。 原来是那怪物的皮毛太长太长,在黑暗中,每每跃动一下,那毛发就会胡乱地飘动,才感觉到那一个东西,会变大变小。 自己如此近距离地,反而更加有利于制服它,可以有效地对它攻击,不至于被它那毛发所惑。 他试图动弹一下,以便使自己的双脚,能够溜出它的掌心。 那个家伙,虽然也在一边与白烟混战着,一边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手掌中,还捏着一个男人。 一见他试图逃脱,这下可激怒了它。 它发出一声呜呜呜的长啸声,发出来十分怪异的,又带有高低抑扬调子的声音来。 不多一会儿,那一荡水面上,立马如开水般沸腾起来。 无数个与它差不多大小的黑影,一大群,成团地,呼啦啦一地,从水中窜出来,又齐刷刷地,围在它的周围。 它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些刚刚窜出来的黑影,也静静地立着不动,仿佛是在听它的一些指令。 看样子,这个家伙就是大王了。 白烟明白了,此刻唯有把那个家伙彻底的制服,才能最终取胜。 可是,这是一大群!一群凶猛的水下生物! 白烟和陆七斤,身上能用的,就各自的一把短剑。 不得不与这些生物战斗,以肉搏来硬拼。 陆七斤和白烟在暗河中,上窜下跳,翻腾打斗着。 而他们的脚步,时刻被水下的阴影所追随,所羁绊,不时打滑摔跤,四脚朝天。 不多一会儿,两个人就成了泥巴人。 突然,那一群凶猛的水下黑影生物,从四面八方,向着陆七斤一个人涌了过来,张牙舞爪的,看得出来,它们的牙齿十分地锋利,眼神中透露出野性的贪婪。 陆七斤挥舞着手中的短剑,怎么也挑不开那些黑影,不一会儿,那剑便被黑影死死地缠着,不能动弹了。 白烟眼睁睁看见,陆七斤很快就会被那些家伙镇住。 她不顾禁忌了,急忙施展着狐族的隐秘法术,冒着被严惩的风险,奋力去救他。 而这些生物似乎无穷无尽,一时之间,战斗变得异常艰难。 第266章 毕老三逃脱而出 陆七斤和白烟在暗河中,与凶猛的水下生物继续暗无天日地搏斗着,体力逐渐耗尽。 而那一些怪物,水下生物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在那个带头大王的摔领下,它们借着自己的窝子环境的熟悉,没完没了,这一地头蛇的确难缠。 谁都不能彻底治服对方。 他们的剑法和法术虽然精妙,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也显得力不从心。 而且,现在为止,两个人都感觉到严重的疲惫,已经饥肠辘辘了。 随着对方又一阵群起的攻击,白烟的耳朵嗡嗡嗡地直响,那些黑影似乎是发出了狰狞的狂笑。 河水以及黑影起,掀起龙头浪,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就在他们几乎要被水下生物吞没时,陆七斤听到一声叫唤:“快挺住!我来救你们了。” 陆七斤欣喜若狂,他看见了那个十二弟,如同一道闪电般赶到。 已经是处于虚脱疲惫中的两个人,看见十二弟的身影在水面上划过。 他手中紧握着一个自制的,奇怪的木制东西,像椅子又不是椅子,像牛角号又不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它把装置的一端,像一个小型的扬声器的那一头,对准了前面的黑影团。 白烟瞥见,它的内部,结构十分的复杂,好像装有很精密的元件,它发出来一种低沉但是一震耳的声音,自己的耳朵都受不了,她赶紧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才不至于被震昏迷。 原来这是一个神秘的声波发生器。 他对准那一群乱舞的魔道,又迅速地打开了对面装置的另一个开关。 一股更加强烈的声波,从那个装置中,源源不断地发出来,穿透水面,在水中迅速扩散开来。 白烟猜测,这种声波,是十二弟经过特殊设计的,专门针对水下的一种生物,它们听觉敏感的区域。 有一些水下生物,对这种声波极为敏感。 白烟当然是听说过此等神器,至于效果,这个得看看情况,对有的生物不仅伤害不了,反而更能给它们增添能量。 这个,咱们会有好运吗? 好在不多会儿,那群影纷纷蔫巴下来,翻滚腾跳,没有之前的力度了。 有不久,它们好像开始感到极度不适,纷纷停止了攻击。 十二弟一边对他们两个挤眉弄眼的,一边继续他的神操作。不断增强那个频率和音量。 现在,声波在水中引起的震动,让水下生物感到恐慌了,它们开始四处逃窜,试图逃离这股令它们痛苦的奇怪的声音。 陆七斤和白烟趁机喘息,他们看着十二弟,眼中充满了感激。 怪影们纷纷退去,大家也无心再追击。 三个人拍手击掌,欢声笑语。 “哎呀,给我瞧瞧,这个东西太神奇了,我也想要一个。”白烟兴奋了。 “这个装装置,是我经过无数次试验和改良后的成果。等我把它的反噬功能琢磨好了,给你也做一支!”十二弟见到白烟,腼腆地笑了笑,露出来一口洁白的牙齿。 “危机已经解除啦!原来你还有这独门绝活!这一次要好好地谢谢你!过了这一段坎,我请你吃大餐!” 白烟作为狐族之首,面对这水中怪物,一时之间,都没有现成的办法,而作为普通人族的十二弟,并不普通啊! “白首领,我十二弟能有今天这个手艺,也是在鬼门关前,经高人指点,才得到了此等秘技,专门对付水中大怪的。” “哟,那我更加想向你学习,请教了!”白烟也觉得奇怪,这个十二弟,自己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十二弟自知,那美丽又能干的,神一般存在的九尾狐族首领,如今才见过真身,不仅这么美丽绝伦,而且谦虚,人品才貌,绝对的是宇宙间的绝品。 自己能随便接受她的邀请吗? 十二弟一时羞红了脸颊。 嗫嚅道:“这个,我恐怕配不上去吃你的大餐!” “有啥不配的,吃顿好的而已!去,去,我不计前嫌,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吃!” 这个时候,一声洪亮而又熟悉的的声音,传了过来,人未到,声先闻。 三个人猛吃一惊!这个是不毛荒堤野河,竟然还有一个人在这里说话,假人真鬼吗? “毕老三!你是人还是鬼?”十二弟既惶恐,又惊讶。 自己把他倒吊在山涯之上,底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他却神奇地消失了。 那十二弟的心中,总认为,他大概率是掉下深渊去了。 因为那能接得住人的地方,他都插好了倒尖刺,没有一只虫子能够逃脱,更别说是人,而且是一个被他奄割了下体的男人。 那个时候,?他血腥四散味弥漫着,能活下来吗? 真的是!真的那个红脸胖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了。 十二弟一见到真的是他,心灵深处隐藏的的怒火,还有郁闷,噌噌地便涌上心头。 那毕老三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他似乎并不想引起冲突。 他大概不太计较,自己的下体,成了尿都不能扩成弧线的残废。 毕老三的体型庞大,但他的动作却异常灵活,他在水中游动,很快就要冲到了十二弟等人的面前。 十二弟本能地退后一步,靠那白烟,近了一点。 心里寻思着,万一打起来了,看她那含情脉脉的样子,白烟一定会出手救自己的命的。 哪里知道,那个怂球,毕老三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是不是对于之前,胡来乱搞的行为,感到后悔。 果然,大家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十二弟,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错事,\"毕老三的声音在水中显得有些模糊,\"我这一次来,是想帮助你们。我听说你们的大哥,在找水晶蛤蟆衣,我知道一些关于它的秘密,也许能帮上忙。\" 十二弟警惕地看着毕老三,他不确定这个曾经的仇人,是否真的愿意帮助他们。 还是,他在玩弄计谋。 但考虑到当前的形势,他们确实需要更多的帮助。 毕老三似乎看出了十二弟的犹豫,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也不指望你原谅我对你的老婆所做的事情。但我确实已经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也改变了许多。自从上次被陆七斤救出来以后,我就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我希望能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错误。” “好你个杂种!出卖我!” 陆七斤一听他所说,是他把那毕老三救出悬崖,就像自己被脱光了一样,一时愤怒涌上心头,大声吼到。 第267章 暗河冒险之战 陆七斤和白烟在暗河里,四处观望,继续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为子妍寻找水晶蛤蟆衣。 十二弟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毕老三,心情十分复杂。 他的手,不自觉地,想拿起一个石块,从后面砸过去。 毕老三似乎看到了他的这一个动作。 一脸诚恳地说道:“我来这里,真的只是想帮忙,找到水晶蛤蟆衣救子妍。” 十二弟冷哼一声:“你真会有这么好心眼?” “这个我先不能说,我有我的苦衷,无论怎么样,咱先找到东西,再一争胜负也不迟嘛!” 眼下的情况,的确也容不得他们过多争执。 十二弟只好作罢。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进时,那黑影重重的不明生物,又再次出现,而且数量更多了。 众人脸色大变。 十二弟立刻启动超声波神器,暂时阻挡了它们的进攻。 “咱们分头行动,可以分成两组。”白烟急忙喊道。 然而,这时候毕老三却突然倒戈,只见他突然转过身子,直接冲向十二弟,看他的样子,是想要抢夺超声波神器。 陆七斤和白烟时大惊。 ”这样,大家都很容易被黑影吞噬的!一个也跑不脱!”陆七斤大吼一声。 可是,他们两个不听人的劝解。 那十二弟反应倒是还迅速,很快地就与毕老三扭打在一起。 那个毕老三身体强壮魁梧,不一会儿,就把那十二弟的脖子给卡住了。 就在他们不依不饶地争斗时,抓得头破血流之时,不明生物也倾刻突破了超声波的防线,向他们猛扑过来。 大家如如同被黑毯盖住一般,不能呼吸,四目一片漆黑。 众人惊恐万分。 那毕老三也觉得,似手被一根绳子套住了脖颈,眼球都要鼓凸出来了。 但关键时刻,他毕老三不得不放开了十二弟,用手去揪自己的脖颈。 他突然转身,帮大家一起抵御不明生物。 可是他们还是渐渐被逼得连连后退。 后面已临近深渊,大家已经身陷绝境。 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暗河中。 众人都十分惊讶。 白烟是狐族首领,恍惚之中,她喊了一句:“来人请报上姓名,他日好登门感恩!” 可是她依然毫无回声。 她是人还是鬼? “你到底是谁?”白烟大叫一声。 仍然是,她默不作声。 那女人,虽然不吭声,但是,她用自己的丰臀,击打着那一团乱影。 大家听得见乒乒乓乓的,好像是木椅击打石头的坚锐声响。 大伙儿目瞪口呆。 陆七斤心想,这女人的臀骨,仿佛不是人类的,怎么感觉她,好像是用石头做的屁股。 她就一边飞,一边有节奏地甩动着她那很有肉感的屁股,奇怪的是,那一些黑怪,被打得嗷嗷尖叫,震人耳鼓。 好在不一会儿,就带领他们找到了一处可以躲避的洞穴。 可刚进入洞穴,他们就发现这里布满了陷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她是一个暗河的妖怪,要带我们来到这妖窝里,吃了咱们不成?”白烟率先醒悟,急忙叫道。 此刻,那个白影一扭头,露出来了她尖锐的牙齿,一口向着洞中石壁咬过去。 随着石块一阵哗哗啦啦啦的垮塌声,石壁上出现了一丝亮光,里面隐隐约约地,看得一件酷似蛤蟆皮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在洞穴深处,他们知道了,这一定是水晶蛤蟆衣的线索。 但同时,白烟眼尖,她立马看到了,更加骇人的一幕,那闪光物件的旁边,同样有如河马一般的两张大口,一左一右地,张嘴等在旁边。 原来,这件蛤蟆皮,有更强大的怪物守护着。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办呢? 那个女性影子,到底会如何办? 身在洞穴深处的陆七斤,不禁脚腿发软,手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还是白烟冷静,她说道:“十二弟和毕老三,你们一左一右,分别对付那大口怪物,我和陆七斤在旁助攻。 接着,他们提剑挥刀,朝着那水晶衣冲了过去,与那大嘴怪物,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毕老三却被那大口一把咬住了胸腔,这一下完了,如果那大嘴一闭合,他不死也会受重伤。 果然,很迅速地,那一大嘴就合拢了,那毕老三惨叫一声,肯交受伤严重。 大家以为他恐怕是不行了。 一时之间,只见他顽强地站起来,头上冒着血水,一边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朝着那怪物喂进去,一边大声喊道:“大家继续战斗,趁我进去拔它牙齿的刹那,你们刺死它!” 这一招还灵,大家一涌而上,七剑八刀,乱砍乱刺,把那一只大口,刺得七疮八孔,血流成河。 终于看见它,慢慢地化成一滩血水,粉色的肉肉不见了,终于制服了其中一只大嘴巴。 白烟惊奇地发现,随着一只化成乌,有另外一只大嘴,也渐渐地蔫萎了。 难道它们是双胞胎不成? 大家四处察看,却不见了那白衣女人的踪迹。 一切归于寂静。 大家才恍然大悟,他们成功战胜了怪物,拿到了水晶蛤蟆衣。 白烟伸手去取那宝物。 可这时,水晶蛤蟆衣却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震飞出去,要不是她在洞壁山涧行走如飞,早就被撞成肉浆了。 白烟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周围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其他的几个人,陆七斤被挂在了村杈上,十二弟趴在石缝中,而毕老三一丝不挂地倒在一丛荆刺中。 不过,很快地醒来了,众人一脸茫然与不解。 这时,毕老三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哈哈!什么狐族首领,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还不是照样输给我的神功!”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想要独吞水晶蛤蟆衣。 “你不用高兴得太早了,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不可能真的放下仇恨,与我们共同努力取得蛤蟆衣的。” 十二弟手执他的独门神器,对着那一丝不挂的毕老三一阵猛摇。 “哇呀哇呀!快住手,受不了啦!”无论毕老三怎么智勇超群,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受得了那神器巨大的威力。 而且,在与巨口怪夺衣之时,他是受了伤的。 原来是十二弟早有察觉,他与陆七斤和白烟早就暗中商量好了对策。 那自以为是的毕老三,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了。 当毕老三想要拿走水晶蛤蟆逃走之时,被那超声神器震飞了。 不过,大伙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神器竟然有如此威力,把大家一块儿震出了那个山洞。 随即,他们继续深入暗河,准备回去了。 突然,一群发着诡异光芒的小鱼游了过来,众人连忙躲避。 就在他们以为躲过小鱼时,那些小鱼竟突然转身,快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十二弟急忙启动超声波神器,小鱼们被暂时逼退。 正当他们兴高采烈之时,一只巨大的章鱼怪从暗处冲了出来。 毕老三竟然不顾身上有伤,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与章鱼怪展开搏斗。 十二弟见状,也加入了战斗。 陆七斤和白烟则在一旁寻找机会。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章鱼怪渐渐落入下风。 然而章鱼怪突然喷出一股黑色的墨汁,众人瞬间陷入黑暗。 等他们视线恢复时,发现毕老三不见了。 原来,他真的是计谋多端。 十二弟心中一紧,担心毕老三逃脱的后果。 就在这时,毕老三从另一个方向出现,手中拿着真正的水晶蛤蟆衣。 “啊?这个难道是假的?” 白烟大吃一惊,怔住了,随即掏出自己装入怀中的水晶衣。 可毕老三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哈哈!你们有所不知,我毕老三多年研究这水晶蛤蟆衣,岂不知道真假?这个才是真的。你们看!”他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十二弟意识到不妙,“你想干什么?” 毕老三冷笑道:“今天,这真的水晶蛤蟆衣我要了!而且,他也是我自己亲自找到的!与你们任个人都无关!你们不要巧取豪夺!” 说罢,他转身就跑。 十二弟急忙追上去,眼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此刻,陆七斤和白烟也赶了过来,他们一起想办法突破屏障。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打破了屏障。 当他们找到毕老三时,却发现他被一群神秘的黑影,严严实实地包围了。 那些黑影似乎也在抢夺水晶蛤蟆衣。 十二弟和陆七斤,他们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黑影展开激斗。 在战斗中,毕老三渐感体力不支,他竟然突然倒戈,和十二弟他们一起对抗那些黑影。 不再与这几个人对打了。 原来,他意识到这些黑影才是真正的威胁,为了大局,他决定暂时放下和十二弟的恩怨。 只有一条路,他们紧密合作,才能将黑影逼退。 然而就在这时,那只章鱼怪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巨大和凶猛。 它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扑了过来。 众人连忙四处躲避,形势再度变得危急起来。 十二弟大声喊道:“毕老三,我们必须再次联手!才能活着出去,等出去了再一决高低。”毕老三咬咬牙,点了点头。 他们集中力量,共同对抗章鱼怪。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终于找到了章鱼怪的弱点,成功将其击败。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水晶蛤蟆衣突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光芒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 那身影低沉地说道:“这水晶蛤蟆衣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能轻易拿走的。” 众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十二弟上前一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为子妍拿到它!” 神秘身影,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如果有谁想独占,今天谁也拿不走它的。” 大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明显指的是,那毕老三呀! “哎!我不要它了,知道这一次它不属于我!但是,还有下一次!”毕老三有些懊恼,心有不甘。 直道今天太奇怪了,处处有神灵护着对方。 “罢了,这样最好了,不过你们的勇气和情谊,还是让我动容,这水晶蛤蟆衣你们拿去吧。” 终于,他们拿着水晶蛤蟆衣回到了岸上。 毕老三看着十二弟,有些感慨地说:“也许,今天我凭着自己的功夫,打不过你们几个人。我也觉得再争下去,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仇恨可以就此放下了。” 十二弟微微点头,“或许吧,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陆七斤和白烟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完成了这个艰难的任务。 而子妍,也有了康复的希望。 他们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去见大哥的路程。 第268章 寻找突破口 上面写到狐族首领白烟,陆七斤,十二弟,几个人获取了水晶蛤蟆衣,匆匆忙忙地回到了魔音洞口。 他们终于找到了子妍和大哥。 只见大哥用自己的外衣,紧紧地裹住了子妍。 而子妍的脸色雪白如纸,已经是奄奄一息。 ”可恨!”陆七斤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悔恨不已。 都怪自己太莽撞,原来伤害的人,却是大哥的至爱。 那子妍被陆七斤的野鸭七配散误撞,中毒以后,因为吃了大哥的幽灵兰,而去除了大半的毒素。 而这种毒素,只需一小半的一小半,不能解的话,那子妍铁定活不过三十五岁。 然而,要彻底去除毒害,得需要四十九种药料来配。 经过大哥暗中的一番操作,已经成功地取来了暗河中的两味药材,那就是亿年石笋汗,和刚刚取得的水晶蛤蟆衣。 这两味药,只有这暗河里,才能够找得到,好在过程虽然艰险,但还是找到了。 陆七斤想到这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后面怎么才能够出了这暗河呢? 毕竟还有四十七味药没有获取,而这几十味药,都是世间罕见之物。 这可恨的野鸭七配散!陆七斤恨得牙痒痒,不知怎么办,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 抬眼望过去,见那子妍半晕半醒着,虽然不见她到处浑身上下抓痒了,但整个的人还是蔫巴巴的,这是毒素经由皮肤,要行至五脏六腑的征兆。 一旦毒入脏腑五分以上,就算是神仙,也难回天了。 而据她之前所说,这魔音山,干寻洞,只有毕老三有出去的路子,可他却神秘地溜了。 要尽快地消除子妍体内的毒素,得尽快找到另外四十七种药材才行。 而暗河里,翻个个儿,就只有两种药材。 所以,要尽快寻找出去暗河的办法。 然而,经历了多次努力,大家仍然没有找到出口。 “天黑之前,咱们在魔音洞口汇合,现在大家分头行动。”大哥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一番寻找无果后,快到傍晚,大伙儿只好悻悻地回到这里会合。 众人神色凝重。 子妍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大哥守在她的身旁,眼中满是心疼和焦急。 陆七斤跟了大哥也有好些时日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于一个女人如此牵挂,左看右看他,是动了真情的样子。 “都怪我心慈手软!让毕老三这混蛋,关键时候竟然跑了!下次见到他,一定把他给剐了!”十二弟愤怒地跺脚。 大哥皱起眉头,“先别管他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去的办法,子妍还十分急迫地需要后续的治疗。” 说着,大哥温柔地帮子妍理了理头发。 白烟在一旁,一刻不停地盯着大哥看。 她此刻多么希望中毒的是自己啊!那么,自己就可以躺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呵护了。 说实话,这野野七配散的解药,原本自己是还剩有一瓶的。 白烟回想着。 就在前天,大哥急匆匆地找到自己,说需要解药,是拿去救子妍。 白烟当时得知大哥要那万分珍贵的解药,是救别的女人时,自己一时气昏了。 她不经思索,就直接告诉过他:“经过五年的岁月,在这暗河里,随时中毒随时用,我也没有了啊,何况,我作为狐族首领,虽然武艺高强,但如今也是牢牢地被困在此,不知何时才能突围而出。” “那就算了吧。那我去魔音洞口,把那坎坝河断流了,过了三天,于半夜子时,再去千笋洞取石笋汗液。” “这得多危险呀!而且要那坎坝河断流,要先在水底找到闸门,这水流这么湍急,你不能去冒险哪!” 白烟知道,要让那坎坝河断流,除了每十年的期限到了,它自动断一次,其他时间,要用到闸门才行。 “再危险那也得去,你看那好好的小姑娘,都被毒得不成人形了,我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救她一命呀。” “那你把我这碧玉哨带上,危急时候会保护你的。” 白烟知道,他就算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了,自己不得己,把这保命符给他,给他护命。 大哥看见她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碧玉哨子来。 他知道,这是狐仙界的护生符,她能把这个给自己,说明她还是善类。 而没有了这神器玉哨的护持,狐族首领也就跟普通的武士一样,没有了神力庇护,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那我就暂借一用,谢谢了!”大哥拿了那响哨,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 白烟泪流满面,不知他此次去冒险,是否凶多吉少。 不得已,还是得暗中助他一把。 于是悄悄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一路不辞辛劳地取了石笋汗。 又因那子妍奄奄一息,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刚阳之气,拥她入怀,延续着她的喘息。又要那陆七斤,拿了碧玉哨,去唤自己前来,助他取获水晶蛤蟆衣。 难道我白烟,不需要男人的呵护,怜爱吗?我不危险,不辛劳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泪流满面,雪白的狐尾,在空中群起飞舞。 而现在,看着大哥对子妍的呵护,心中更是一阵胜似一阵的刺痛。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在一旁,拼命地舞动着,拍打着自己的尾巴。 休息一下后,大哥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出暗河的线索。 大家也都纷纷行动起来,在这暗河中四处探索。 很快,他在一处石壁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陆七斤,你的眼力好,去看看,那是不是出去的指示。” 陆七斤闻言,直接顺着那符号的方向,一路探索过去,结果跟着走,却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而且那个尽头,发出一阵阵腐肉的臭味。 “可恶,怎么会这样!”陆七斤懊恼地说道。 就连忙退了出来。 大哥看着一脸懊恼的陆七斤,知道了没有好结果。 他却没有气馁,最担心的是子妍的身体和心情。 他轻轻拍了拍子妍的手,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很快找到出路的。” 他们继续寻找着。 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一股神秘而又猛烈的暗流,这一团激荡的气流,来势汹汹,一口气猛然袭来,竟然将他们几个人,全部地冲散开来。 子妍也从大哥怀里喷了出去。 “子妍!你没事吧,你在哪里?”大哥心急如焚地呼喊着子妍的名字。 “大哥,我在你的右边,一个角落里。大家都没有事吧?” 子妍在那气流的冲击之下,顺着洞壁,滑到了一处角落,正好卡在了那里,才不至于被卷走。 ”你在那里,千万别动,我过来了。大家赶紧抓住石壁或者藤桩,别再被那气旋吹跑了。”大哥急切地喊道。 听到大哥浑厚磁石一般,压低了的好听的声音,子妍惊喜地回答道。 “嗯嗯!大家回应一下。” 在混乱之中,大哥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她。 “我没事,大哥。大家伙儿呢,安全了吗?”子妍虚弱地说道。 大哥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你会没事的,大伙也会没事的。” 白烟在一旁看着,心中的苦涩更甚,她只不过是中了野鸭七配散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心疼吗? 回想去年,我也中过此毒的,他也正好撞见了,也没有如此紧张啊! 对了,他知道我有解药,但是,那中毒也是很痛苦的呀! 那只能说明,那是他真的不在乎我,不是彻心彻肺地,像心疼子妍一般,心疼我而已! 人族还是有点不可理喻。 第269章 寻找暗河出口 接下来,他们仿佛被命运故意捉弄一般,又经历了数次惊心动魄的磨难。 “要想顺利地出了这暗河,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大哥皱了皱眉头,这种情形,不太乐观。 “大哥,无论是在这暗河里,还是出去了,我都是你的小迷弟,我跟你干定了。”陆七斤连忙说道。 “哎,你不知道,两年前,我为了寻找一颗石头,掉进了一个很大的深渊里,不知怎么,就滑到了这暗无天日的暗河里来了。”大哥一脸的无奈。 “哦,大哥,你的声音好熟悉呀,就像前世听见过似的。而且,你跟我的一个好朋友,十分的神似。” 今天子妍的精神好些了。 “哦。谁呀?”大哥听她这么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子昭大哥呀!他是我心中的偶像!只不过,只不过...”子妍嚅嚅不语了。 “只不过什么?”大哥似乎听到这子昭两个字,明显地一愣。 “他是商朝的新王,而且已经娶妻成家了。”那子妍的眉宇之间,好像泄了气的球,嘴一瘪,就要哭了。 “哎哟!救命呀!”石破天惊的尖叫传来 猛然听到,那是十二弟惶恐的惊叫声,从前方迷雾之中,传了过来。 白烟的反应最快,只见她面部表情紧张,飞快地一跳。 穿过迷雾,过去一看,只见十二弟半截身子,已经陷入了一个浑黄的泥水坑中。 他陷在坑里,不能动弹,双手高举,胡乱在空中抓挠。 原来他踏入了一个陷阱中! 白烟不顾危险地冲过去,就要去拉他。 大哥和陆七斤也闻声赶紧围了过来。 此刻,白烟的脚下似乎被一根绳索绊了一下,一时之间,这根绳子启动了什么机关,立即,从四处的洞壁,飞出一支支竹箭,啵啵地向着他们一起飞射过来。 白烟很焦急,一边煽起她的九根尾巴,去为十二弟挡竹箭,一边伸出右手,试图去拉他出坑。 那十二弟似乎还不明白,这个陷阱很深,都是由稀泥烂浆填充而成。 他就不停地动弹,而他越动弹,下沉得越是快速,不一会儿,眼看着那泥巴浑水就要淹没他的脖子了。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利刃和尖刺,还在不停地飞向这一片区域。 大哥退后一步,立在稍暗之处,才将一切看得清楚透彻。 他猜测,这陷阱一定是人为设下的,还有那一片片似刀刃的竹箭。 现在更需要冷静! 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们全部受伤,甚至丧命。 “这里会有谁呢?这暗河里,胖子毕老三?还是还有其他的不明人士?他们都是些什么来路呢?” 光线不太好。 大哥渐渐后退,最好是退至洞壁边上,背靠着洞壁,凭着听力,判断竹箭的来处。 大哥抬起头,看清楚了,那竹箭的母窝,好似从那个洞顶,一团蜂窝状的黑影那里发出来的! 而且,那出口处,不偏不倚,正好射向陷阱的周围,那用意十分明显,如果谁掉进了陷阱,即使爬出来了,也会被乱箭射死! 必须先行摧毁它! 大哥心中默念着,必须尽快地想办法,来扭转局面。 否则,拖一秒钟,那十二弟就会永远爬不出来了。 他拾起一块石头,朝那一团蜂巢,扔了过去。 可是,那个黑团,犹如一个大嘴,忽地一下,把那一块尖石吞了进去。 大哥又扔过去一截藤杈,它竟然照单全收了。 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就连木石都能吸得住?不像是人类所设呀! 再看一眼那狐族首领白烟,她那两三根雪白尾巴,也被刺得流出了殷红的血液来。 不太妙! 她是神族,都不能破解眼前的危机,难道这个机关,是由魔怪所设? 这是遇到真正难以琢磨的危险了。 大哥又退到子妍的身边,担心现在她这么虚弱,她绝对不能出事,这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的确,自从见到子妍以来,他始终没有放弃对子妍的保护。 每一次危险来临,他就如同子妍的守护神一般,总是第一时间将子妍护在身后,用自己坚实的身躯为她抵挡一切。 确定子妍没有危险之后,他叮嘱她:“现在遇到一些麻烦了,你不要乱动,免得牵扯我的注意力。” “大哥,眼前的情况,我都看清楚了,那白烟作为神族,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反而那陆七斤,有点不妙了,你赶紧过去,看看能否有救。”子妍虽然虚弱,好在头脑还清晰。 大哥立刻紧握了剑柄,四处望望,发现陆七斤已经被一些藤蔓缠住,那藤子高悬在空中,旁边一步之遥,便是那个发出竹箭的母蜂窝! 如果那个蜂窝能吞石吞木,那它吞下陆七斤,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了! “陆老弟,你是怎么上去的?”大哥一声喝呼。 那陆七斤也不回答,猜到他是被勒紧了,发不出来声音了。 “老弟,你千万不能窒息过去!”大哥又高喊道。 此时,大哥确定,他们碰到了模样诡异、行为奇特的什么生物。 这生物还散发着又奇臭难闻,又令人窒息的危险的气息,让大哥也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