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大唐》 第1章 穿越了都躲不开你 李乐芸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就连眼皮都分外沉重,而且……,这个胸口怎么这么沉?……,唉,什么东西压着我的胸口?这,猫?哪来的猫?这是什么地方?我,我好像是掉河里了,对,没错,那个可恶的贱人,用卑鄙手段抢了我的副教授职称的、长了一张葱油饼脸的家伙! “少爷,少爷您终于醒了,太上老君保佑,少爷我去禀报老爷、夫人啊!”少爷?啥?是在跟我说话吗?李乐芸慢慢起身,只听“喵,什么情况?这是哪儿呀?”正要活动一下身体的李乐芸吓得呆在当场,因为这个声音她可太熟悉了,就是那个抢了她副教授的“葱油饼”,但这声音是从胸口的那只猫的方向传过来的。李乐芸下意识护住胸口小声问道:“狗东西,你在哪,别藏了,你怎么把猫放我胸口上,你、你还干什么了?你……”没等李乐芸说完,只听一声凄厉的“喵呜,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成爪子了”?那只刚才在李乐胸口处的、黄色带花纹的猫,此时正低头看着自己两只毛绒绒的白色前爪,翻过来一看,天啊,粉色的肉垫,这是猫? 李乐芸却没注意,只顾看自己的胸口,简直堪称飞机场中的战斗机场,这,她完全没理会那声凄厉的嚎叫,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找镜子,但……没找到,不过在慌乱的四下翻找过程中她又发现自己的手也变了,好大,而且黑,完全就是小麦色。李乐芸,可是一个肤白貌……也算美的女博士,没错,不是博主而是博士!而且还是个理工科的女博士,因此她成功的成为了一名大龄剩女,超大龄的那种39岁。她没有任何家族的助力,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完成了令绝大多数男人都望而却步的学业,又成功的留校任教,拿到了讲师的职称,眼看着就要评上副教授了,居然被个“葱油饼”……李乐芸突然想到了刚才好像听见了那个葱油饼的声音。她转头去找,发现床上只有一只浅黄色的狸花猫,正在床的正中央挣扎,李乐芸不禁问:“折腾什么呢”。“你当我乐意折腾,你拿四条腿走个试。”说着还拿那个猫眼狠狠的瞥了李乐芸一眼。这个声音,一点儿错没有就是那个令人无比厌恶的葱油饼。李乐芸走过去坐在床边,一脸吃惊的看着猫小声问:“你是葱油,啊,不,你是宋德环?” “是我、是我!唉?不对呀,你怎么认识我?” “你怎么会变成猫了?我是做梦吧?” 没等猫回答,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声音“老三、老三啊”,一个是中气十足的粗犷男低音、一个是温柔的女性声音。门被推开后,进来一男一女,都穿着汉服。李乐芸忙回过头,女人连忙过来拉着李乐芸的手说:“老三啊,怎么在这儿站着?怎么样啊,有哪儿不舒服没?快上床……呀,这只猫怎么还在?”男人一声没有,直接一把拎起猫的后颈扔到了地上,猫气愤的叫“喵、喵”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但没人理它。女人不由分说把李乐芸扶到床上,一边抚着她的头一边说:“我的儿啊,你可醒了,可把娘吓坏了呀,儿啊,儿?”李乐芸完全懵了,什么?儿?李乐芸十分小心的问:“儿?我是儿?是儿子的意思吗?您是……哪位?” 女人像被吓到了,缓慢的看向男人“老爷!咱家老三怎么了?” 男人也满脸惊慌的迟疑开口:“这,这是不认得人了?是呆了还是傻了?儿子,你看看我,我是你爹!” 一阵异样的安静,猫在地上像个人一样的坐着,环顾四周。 李乐芸战术性咳嗽了一声说:“我,我好像是女的,而且二位老人家,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又是一阵异样的安静“啊,呜呜呜呜,老爷呀,这可咋办呀,我儿傻了,呜呜”。男人轻轻按了按坐在床边的女人肩膀,转头冲门口叫道:“家荣,家荣,快去请郎中,快去。” 外边有人回了一声:“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这时地上的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一人一猫对了一下眼神,只听喵喵喵,而李乐芸听到却是:“好像有点不对。”同时李乐芸也感觉非常不对,她犹豫着开口问:“请问,现在是几几年?”女人没有回答,哭得更厉害了说:“老爷,你儿子不光不认人儿了,连今夕何夕也不知了呀”。李乐芸突然有点心疼还有点自责,只能安慰说:“您,您别难过了,您,要不您……”这时男人插了进来说:“夫人,先别哭了,哭也治不了咱儿子的病呀”,一边扶起女人,一边向外走:“别在这儿吓着他,咱们出去商量一下。”又对外屋里的一个丫头说:“小玉,你好好看着三少爷。”小玉答应了一声。此时反而是李乐芸稍稍冷静了一点,毕竟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她叫了声小玉,小玉应声进屋。她问道:“小玉,我问你啊,咱家老爷叫什么名字?”小玉怯生生的开口:“老、老爷,姓尉迟,讳融” 李乐芸是个学霸不假,但她是个理科的学霸,历史不是她长项,她只知道唐朝有个尉迟恭是后世的门神之一,但这个尉迟融是谁?难道是尉迟恭的兄弟?还是子侄?于是李乐芸又问:“那,现在,嗯,是大唐?是哪一年?” “少爷,您怎么了,现在是贞观七年。” 李乐芸怔怔的想:现在是贞观七年,也就是说,我,我李乐芸穿越了?这不应该是小说的情节吗?原来小说诚不欺我,穿越居然是真的。但,但为什么我的穿越不一样?不应该都是穿越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吗?不是有个什么系统吗?我,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黑黑的手,我这是穿成男的啦?男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她刚想动手,却看到小玉正满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有点尴尬,只好说:“那个,小玉,我,我有点饿了,你能……”小玉忙说:“噢,噢,少爷我去让厨房给您弄点儿吃的。”话没说完就跑出去了。此时地上的猫似乎已经初步掌握了四条腿的使用方法,正在小心翼翼的溜达。李乐芸没理它,马上去解裤腰带,然后她低头看向那里,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她可是个大龄剩女,第一次见到这只“鸟”,她被吓到了,这么大还黑,这么丑,天啊!“啊!”李乐芸失声尖叫。“喵,叫什么,你到底是谁?”贞观七年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葱油猫心想。 第2章 青青草原 “谁?你不认识我?你刚靠着你副院长的未来老丈人抢了我的副教授,你会不认识我?” “李乐芸?” 一声冷笑后:“还装?” 喵,“你会不会小点声?现在状况不明你收着点不会吗?” 李乐芸冷哼了一声,虽然没回话却也知道现在确实应该小点声。 猫也冷笑道:“哼,李乐芸,你看到什么了?你叫什么?你该不会没见过吧?难道你是老处理(女)?” “你,你说什么!你这个卑鄙小人,噢,不对,你现在只能算是卑鄙小猫,啊哈哈!” “嘘,小点声,行了,你心怎么这么大呢?还有心思笑,咱俩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猫万分嫌弃的说。 闻言李乐芸瞬间冷静了下来。是呀,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李乐芸开始回忆:“那天咱们院里开会,院长公布了职称评定结果,散会后我们系主任让我别灰心,还责怪我说明明知道快评职称,你干嘛请那么长时间的假?还说人家,也就是你这个卑鄙小人马上要和副院长的女儿结婚了,所以……哼哼,这次副教授就是你的了。” 喵“胡说,什么话,我结婚是结婚,但副教授是凭实力拿到的……” “我呸!你能不能要点脸?”李乐芸压抑着声音说。 “你能不能长点心,现在咱俩都什么样了?谁是副教授还重要吗?” 唉,李乐芸叹了口气接着回忆:“那天我气坏了,心情特别不好,就去逛街、看电影,”“噢”。李乐芸突如其来的一声“噢”,吓了宋德环(猫)一跳,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你有病啊?乱叫什么吓我一跳!” 李乐芸却突然小声笑道:“哈,你猜,我在电影院看见谁了?” 宋德环气得不行:“你能不能关注一下现在的重点,别跑题行不行,咱们俩……” “你未来的老婆!”李乐芸没理他直接抢着说。 “嗯?” “她和一个男人看电影,头还靠在那个男的肩膀上,怎么样刺不刺激?”李乐芸一脸的吃瓜专用表情外带着幸灾乐祸,但在一个男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娘”! 一阵沉默,猫垂头丧气不出声儿了。李乐芸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却听猫嘴里出声:“所以,那天在灞河边你说我头上青青草原是真的?不是单纯为了气我?” “嗯,那个,其实,我也不确定,这种事儿,毕竟没有捉那啥在床是吧,我只是看到她(他)们俩看电影,举止挺亲密的,但,但那个男的我不认识,也许是他哥,亲的那种哥?” 猫迈着不太协调的步子走到了床边的脚踏上,垂下了头说:“他没有亲的哥,连堂的和表的都没有。”尴尬的沉默,喵“现在,现在,先说吧,咱们,咱们是因为你把我推下河后出现了小说中的穿越情节?” 李乐芸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把你推下河?是你过来抓我衣领,我只是条件反射,是你!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拽下了河。”说完还给了脚踏上的猫一个大白眼。 猫马上又炸毛了:“小声!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爷们儿一点?这白眼儿翻的太恶心了,娘的要死。” 李乐芸差点当场气死,一把抓起猫威胁道:“你最好看清现在的形式,给我好好说话,否则我炖了你!” 猫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举起带着粉色肉垫的小白爪说:“好的,李老师,我保证乖乖哒。” 李乐芸扔下猫:“哼,这才是一个宠物该有的态度。”接着压抑着声音说:“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俩,这两个死对头一起掉进河里,然后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唐朝,我成为尉迟家的三儿子,一个实打实的男人!而你这个葱油饼脸的卑鄙男成了一个卖像还不错的小喵喵?” 喵“看来是这样的。” 李乐芸闭上眼很认真的念叨:“系统、系统?在吗?有没有系统,有没有什么任务、有没有……” “喵,咳咳,唉,你干嘛呢?” “你知道什么,人家穿越都有个系统,凭着系统就能成大神!完成几个任务就啥都有了,然后封侯拜相的。唉,对了,是不是那个系统在你那呢?” 猫不确定的说:“你确定吗?我也像你那样神神叨叨的就有系统了?” “你是不是傻?我上哪确定去,这都是小说里写的,我也没穿越过呀”李乐芸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猫一眼。 猫开始像人一样坐在脚踏上嘀咕了起来,半天抬头说:“没,什么也没有。” 一人一猫对视着,开始彷徨。 “少爷”小玉从门外端了个大托盘进来,里面是一碗小米粥、几盘像咸菜的东西,还有几个煮的鸡蛋。 喵喵,李乐芸坐到桌边,刚喝了一口粥,就听猫说:“唉,我呢,我也快饿死了!”李乐芸低头一看,猫的技术还不太熟练,腿又短,跳不上来。只好无奈的把它放到桌子上,给它一个煮蛋。猫用两只毛绒绒的小白爪抱着煮蛋开吃。小玉想说点什么,但看了一眼明显很不对劲的三少爷没敢开口,不就是个猫上了桌吗,上就上了吧,只要少爷能开心就好。吃完了饭,小玉收拾碗筷,猫突然想到,对李乐芸说:“你问问她老爷字什么?”对呀,李乐芸问道:“小玉,你知道咱家老爷,啊,就是我爹字什么吗? “当然知道,老爷字敬德” 人和猫对视了一下,都露出了“果然”的表情。小玉心想:“这猫?是成精了吗?这场祸事之后怎么哪哪都不对劲?” “大夫请。”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老爷和一位大夫还有先前去请大夫的那个下人“家荣”。 大夫给三少爷来了个全套的“望、闻、问、切”,老爷示意大夫出去说,然后就带大夫来到前厅问道:“大夫,怎么样,我家三郎的病可还有救吗?” 大夫笑道:“大将军说笑了,贵公子一切正常,只是有些先天羸弱、后天不足之症,多加调补便是。” “没病?不可能呀,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这个……,贵公子身体弱些,又兼外感寒邪、惊吓,或有神智昏溃、心思缭乱等症,并无大碍,待我开个安神养心的方子即可,但要注意别总在他面前提起他病了,他内心忧思惊惧可致神智日渐昏乱,长久则不可逆也。” “噢”尉迟敬德长出了一口气喜道:“大夫请,冲家荣使了个眼色,家荣立刻上前研墨,待大夫开好了方子,又奉上五百文诊金,大夫大喜过望的接了。 房间内,李乐芸感觉小腹有点……嗯嗯,于是问了茅厕的位置自己去了,猫摆动四条腿跟在后边一起出去。小玉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复杂的同情。小玉心想:三少爷好可怜呢,好好的出去玩了一趟,掉河里了,被救上来昏迷不醒,好不容易醒过来,这,居然傻了!现在连自家茅厕都不知道在哪,这可怎么办呢?突然只听一声尖叫,不对是两声,“啊”、“喵呜”。 第3章 震惊全府的制饼技艺 小玉忙跑过去站小院门口问道:“少爷?您,您没事儿吧?用不用我去找管家还是小五?” “没事儿,不用了。”李乐芸的声音带明显的隐忍。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猫样?” “那你能不能像个爷们,说实在的,你原来挺像个爷们的,你知道咱们院都怎么说你吗?” 李乐芸一脸不高兴:“看你这个样儿,准没好话!” “这可不是我说的,咱们院公认的,你是完美的浪费了这如玉的皮肤以及嗯嗯有致的身材,还有一双大长腿!非得当个男人婆。” “我呸,谁是男人婆?我长头发、穿裙子、精通化妆技术,我怎么就男人婆了?” “主要是气质!” “滚,我……,唉,我得去……这厕所的条件,也太差了。” “可不,不过也能对付,这比我小时候我们村头那个旱厕可强多了,怎么说也是国公府,这年头你就别想抽水马桶了。” “要不是你把我拽进河里,能有这事儿?你说你自己掉河里,然后穿这儿来,当个国公爷的三少爷,我递补个副教授多好!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小人!” “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让着你哈,是你把我推进河里的,你还想怎么着,不管男女你好歹是个人吧?我呢,成畜生了!” “你本来就是呀!没穿越以前你也是呀!” 一人一猫怒目而视,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号怀不理猫自己去框床上休息,下午号怀饿了,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他躺在床上想:这尉迟敬德应该是个国公吧?怎么他家饭菜这么简单还难吃?还是说身体的原主在家不受重视,可看刚才原主一家的反应,应该也不至于呀。唉,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号怀在小玉的带领下来到厨房。因为不是饭点,大厨和二厨都没在,只有几个杂役在。一见号怀进来忙赶来迎接道:“三少爷。” 号怀有点太习惯的点了点头,又四下一通儿翻找,结果啥也没有。就连灶都和后世的不太一样。这种灶火力太弱,没办法炒菜不太现实。号怀挑了几样香料,用火焙干,对一旁嘀嘀咕咕的几个杂役的说:“哪位受累帮我把这个捣成粉?” 一个杂役应声道:“唉哟,不敢不敢,小的来,小的来。” 号怀又问杂役道:“咱们有猪油和素油吗?” 一个杂役拿出两个罐子道:“有、有。” 号怀一看这个面,有点黑比小时候吃的富强粉还黑,只好总凑合了,开始和面。这时众杂役对了眼神,一个杂役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给管家家荣报信。 号怀完全不知道杂役们的行动。自己用大(猪)油和素油分别和了两个面团。又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些大酱。没有鸡精只好用香油调了一点酱。 号怀把大油面团分成好几个小面团用油封住和素油面团一起醒着。又去找了几个鸡蛋。用水和鸡蛋调了个面糊。这时敬德和夫人,尉迟宝琳、宝琪两兄弟都纷纷赶到厨房,但都没敢说话,怕惊动了号怀。 只见号怀在厨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心事重重,而且还好大的不乐意。敬德刚想上前却见号怀又转身回到厨房,让杂役把灶架好了火。拿着一根葱咬呀切齿的一边切一边嘀沽:“葱油饼,狗东西!葱油饼。”说着把一个滴着油的面团拿出一分两半,拿其中一半开始恶狠狠的擀,一边擀一边继续嘀沽:“葱油饼你个渣男……”尉迟家四位主人一顿眼神交流,看号怀那个擀面团的架势,就像那个面团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不一会儿面团变成一个大薄面片,他把葱花撒上后圈起来又开始恶狠狠的擀。 这时宝琳小声问:“这个葱油饼是谁呀?是欺负了咱家老三吗?咱要不问问,给他报仇去?” 宝琪犹豫道:“看来是,但这个姓的葱的还真少见。” 敬德气道:“你们俩是不是傻,他不能是胡人吗?” 此时号把另外一半面团分成好几个小剂子,分别擀成小长条卷起来再按扁擀成小圆饼,只听他又嘀沽道:“葱油饼,看我馋不死你!狗东西……不要脸,让你抢我副教授……” 宝琳又纳闷了:“叫兽?是什么猛兽?我咋没听说过?” 宝琪摇了摇头道:“不会是河里的猛兽把老三咬了吧?” 这时只见锅已经烧好,号怀倒了一点素油炒了个鸡蛋,就着已经润了的锅把鸡蛋面糊摊成了鸡蛋饼。这时大厨、二厨得到消息也已经赶到厨房,一看号怀用的素油刚要出言制止,被管家一把拉住:“嘘!别出声儿,三少爷这会……”说着指了指脑袋一摇头。大厨、二厨忙闭嘴。边看着号怀的一系列动作,边惊叹这是干什么,唉?这怎么…… 不一时只闻得厨房内一阵一阵的浓郁香味,宝琳、宝琪实在是忍不住了道:“爹,娘,我俩去看看,别一会老三再把厨房烧了!” 敬德也是食指大动,于是对夫人道:“嗯,有道理,要不咱也看看去?” 尉迟夫人一心记挂着老三,厨房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于是赶忙跟着进去。 却见号怀从锅里拖出一张大饼,放到案子上拿起一把大菜刀,铛一刀剁下去,满脸狠戾的说着:“我剁!剁小人,剁死你!” 四人吓了一跳忙向案上一看,就是一张大一些的饼,但这饼长的与寻常胡饼不同。号怀听到门口的声音看向门口道:“爹?娘?嗯,您二位是?” 尉迟夫人差点摔倒,宝琳、宝琪一左一右忙扶住娘亲小声说:“娘,没事儿,大夫都说了老三没事儿,您别吓着他!” 敬德也小声嘱咐道:“夫人,你要振作、要坚强!” 敬德回答道:“他俩是你大哥和二哥!” 尉迟府的厨房比较大,毕竟日常吃饭的人多,再加上灶里柴火和锅里油的声音,号怀并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以为他们也饿了于是笑道:“你们也饿了?没事儿,我做的多,来来一起吃,热闹!”只是笑容有点妩媚。 众人忽略妩媚的笑容围拢过来,只见号怀把香料粉和上盐(号怀自制椒盐儿)撒向刚出锅的小圆饼说:“这个是手抓饼……”话没说完,宝琳一把抓起一个,一股他从没闻过的奇特香味扑面而来,宝琳叫道:“呀,烫,”边叫着边咬了一口,众人都看着他,他口齿不清的说:“太,欧,太好次啦,蛋,有蛋,太香了……” 号怀尴尬的小声嘀沽道:“刚出锅!这是铁爪吗。” 尉迟夫人气道:“老大,你也太没个吃像了!” 这时宝琳终于腾出嘴来说:“老三说的手抓饼,我用手抓没毛病呀!” 宝琪一听抓起另一个饼道:“对,有道以(理),香,真香。” 敬德本来也不是什么文人雅仕,也拿起一块有葱花的饼吃起来:“嗯,这个,这个好香,葱香,好吃!可我这个怎么没鸡蛋?” 宝琳、宝琪忙道:“爹,这个,这个用手抓的有,……唔,鸡蛋。” 号怀笑道:“爹,您拿的是葱油饼,可以夹一块这个炒鸡蛋。” “嗯?”众人全都呆住了,宝琳问:“这个就是葱油饼?它不是个欺负你的人吗?我们还想着给你报仇来着。” “呃?”这下换成了号怀呆住了…… 号怀一看在场唯一的女士明显是不好意思,便揭开一块死面大饼的层,抹了点酱把炒的一块鸡蛋夹在里面递给尉迟夫人说:“这个,就得手拿着吃,香!” 尉迟夫人忙接过来,心里挺高兴,虽说老三脑子可能……嗯,但孩子心里还是想着娘的。那爷三儿都看着尉迟夫人,尉迟夫人尝了一口说:“唉呀,怎么这么好吃,葱香浓郁,鸡蛋一点都不腥,老三?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 敬德和尉迟哥俩,这时也顾不得管老三什么时候学的了,自己拿大饼抹了酱夹上蛋就吃。 敬德向大厨、二厨道:“你俩学着点儿,明早老夫还要吃这个!” 宝琪叫道:“爹,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老三这是啥?” 号怀无奈道:“鸡蛋饼!咱家也没什么材料,将就着吃吧。” 众人异口同声:“啥?这还将就?” 两厨师大眼瞪小眼,一脸讨好向号怀:“三少爷,能教教小的们吗?” 号怀把大饼鸡蛋、葱油饼、手抓饼、鸡蛋饼分别用盘子装好,回自己房间吃去了。他的内心毕竟是个大龄,嗯,是个小公举!吃像还是文雅一些的。 房内,喵:“好香,你拿的什么?李乐芸,唉?给我吃点呀?” 猫急得在地上直转圈。号怀得意的笑道:“想吃吗?就不给,馋死你,你个卑鄙小人!” 猫气道:“有意思吗?你,唉,美女?大美女?给我吃一口呗?” 李乐芸气道:“撒娇对我没用!” “你想怎样?” “还能怎样?现在你还能把副教授还给我吗?”李乐芸气道。 猫低下头道:“我现在连个人都不是了,如果把副教授还给你,我就能变回人,我立马还给你!” 李乐芸看了一眼有点落寞的猫说:“这样,你打个滚儿我就给你吃!” 猫气道:“你……你太过分了啊!叔可忍婶不可忍!” 号怀懒懒的一扭头道:“爱吃不吃。” 最终猫还是屈服了。此时正仰面躺在床前的脚踏上满意的乎撸着自己毛绒绒的肚皮道:“真美呀!你这手艺比这里的大厨强多了,就是调料差点事儿。” 号怀气道:“白吃你还调三捡四的。” 猫也回怼:“要不是你把我推下河,我能变成猫?” 号怀气道:“是你把我拽下河的!” 类似的对话在之后的若干天中发生了无数次,每次都以一人一猫对骂而结束。 李乐芸,不,现在应该是尉迟环,又一次站在小玉指给他的大铜镜前,虽说只是个大一些的桌面镜子,但站远点也勉强能看到个大概。这个尉迟环字号怀,身高大约有现代的1米78上下,非常瘦而且是瘦弱的瘦,不是精瘦的瘦。长的也算是帅,只是有点黑,但这个黑是基于李乐芸为标准的白,其实要在普通男人中也不算黑,但这双手却是有点黑小麦色,嗯,或许浅一点。但这些都不重要,如今几天过去了,李乐芸每天晚上都做梦,好像每天醒来都融合了一点原主的记忆,李乐芸终于认清了现在的状况。正在他(她)认命般哀叹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买点猫砂?我也不想去那个厕所。” “你最好给我闭嘴,把我惹急了……” “知道,你炖了我,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想活着了,四个腿,走路都费劲,吃的吃不惯,喝的喝不惯,我!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的博士生,毕业就留校任教,还凭自己的实力评上了副教授,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系副主任……” “我的天,你要点脸吧,还凭自己的实力,你的实力就是找了个好女朋友。” “喵、喵、喵” 小玉在房门口听了一会儿,向内宅正院而去。“老爷、夫人。”夫人和蔼的问:“小玉,怎么样,这几天少爷如何了?药都按时喝了没?” “夫人,少爷这几天,天天按时喝药,我觉得少爷好像每天都好一点,昨天他自己认出了小五,只不过……只不过……” 尉迟敬德和夫人苏氏马上关切的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少爷的那只猫,它,它好像不对,好像,好像是个猫妖!” “什么?”夫人呆住了,老爷却笑了:“怎么可能,隋末那么乱,老爷我四处征战,什么怪事儿没见过,从来没见过妖怪,小女孩子没见过世面,哈哈,我儿能见好就行。” 可苏氏却不放心:“小玉,你说那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夫人,少爷天天跟那个猫吵架,那个猫经常像个人一样坐着,有一回我从门缝看见,它居然翘着二郎腿!还有一回,我看见它垂头丧气的在那叹息。而且我总能看见少爷冲着那猫小声的嘀嘀咕咕,说什么‘都是你把我拽进河里’之类的,然后那个猫就喵喵的叫唤,就像两人,啊不对,是一人一猫在聊天,聊急了就吵架!” “这”苏氏迟疑道:“老爷,我总觉得三郎这个病有点邪性,不会是这个猫在作妖吧?” 尉迟敬德深思了一下说:“什么妖怪不妖怪的,不就是只猫吗?咱给扔出去不就完了!” “对,老爷说的有理!”夫人赞同道,小玉也跟着大点其头。 这边尉迟号怀的小院里,“我想了,咱们不能这么下去了,咱们俩虽说是有点仇怨,但主要是你对我的误会,没什么深仇大恨……”没等猫说完,号怀就插进来:“你边去吧,还没深仇大恨,你用卑鄙手段抢了我的副教授,还没深仇大恨?” 猫深吸了一口气说:“咱们能不能先让副教授歇会儿?这都几天了,没完了是吧?咱俩现在前途末卜,看这意思也回不去了,那边怎么样也不知道,咱俩搞不好都火化了!” 号怀叹了口说:“行吧,行吧,你接着说。” “现在,咱们必须得认清现实,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最起码得改善一下生活环境,这种坚苦的条件我一个农村长大的男人还行,你一个城市里的老……啊,大姑娘可真是够呛。” “呀,没想到你还能说几句人话呢!嗯,虽然过程中有点要跑偏,但整体思路是对的。” 猫又接着说:“知识就是力量,咱们俩个理工科的大拿,在这个时代又不搞什么高精尖的项目,改善一下生活环境还不跟玩似的,你是研究材料的,我是研究机械的,只要咱们团结一致,就算没系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保留的团结,也不是不行。”李乐芸回道。 “唉,你说,这个智商和大脑的容量是相关的对吧?” “嗯,怎么了?” “你说我这个博士的智慧,在猫这个这么小的脑容量里会不会退化?你看你每天都融合一点号怀的记忆,早晚就真的变成他了,我会不会真的变成一只畜,……,猫呢?” “嗯?这个?我还真……” 号怀突然有点同情葱油饼了。 猫又说:“咱们搞事情得尽快,趁着我还没真的变成猫,至少得让你在这个世界活得滋润点儿。” 话没说完就听屋外传来脚步声,只见家荣带着小五还有小六、家兴,另外几个下人李乐芸不认识,至少是现在号怀的记忆还没完全融合的情况下不认识。几人对着号怀抱了下拳说:“三少爷。”号怀被这阵仗吓到了点了下头,还没等说话,直奔猫而去,猫也被这阵仗吓到了,炸着毛就跑,但它的四条腿使用得还不太利落,又不会跳,没跑几步,自己就把自己绊倒,那张小胖猫脸直接呛在地上。一个下人抢上一步一把抓住了猫的后颈,转身就往外走。众人只听“喵、喵”。 号怀听的却是:“李乐芸,想办法呀,他们要干嘛?” 号怀回过神来问:“荣叔,你们干嘛?” “三少爷,老爷说让把这只猫扔出去。” 第4章 我要穿回去 “为什么?”号怀吃惊道。 “因为,因为”家荣支支吾吾说:“老爷没说,就说让快点扔了。” “不行!”号怀两步冲过来,一把将猫抢过来抱在怀里说:“你们要扔它就把我也一块扔出去!今天我在猫在,猫不在我也不在!” “这,这”荣叔回过头对着院中喊了一声:“小玉,去请老爷!” 众人退到了屋外。号怀抱着猫迅速钻回了卧室说:“怎么回事?” 猫也小声说:“我怎么知道。反正,反正,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我还是有点儿用的,你相信我!” “我知道,咱俩再怎么着,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哪怕,你抢了我的副教授” 猫用一只前爪抚了下毛绒绒的额头说:“又来了,副教授又上线了。” 一人一猫紧张的等着,不一会就听脚步声响起:“三郎,三郎?” “嗯,爸” 喵,“爹” “噢,爹。” 尉迟敬德一进来就看到三儿子抱着猫站在中堂(正厅)内,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于是迟疑的开口:“嗯,三郎,这只猫,它是从哪来的?” 嗯?从哪来的?李乐芸(号怀)想:我哪知道,反正不能说它是跟着我一起穿越来的,唉,不对呀,穿越它怎么变成猫了呢? 这时一个下人跑来说:“老爷,蜀王殿下、卢国公府三位程公子来访。” 尉迟敬德只得让请到正厅,走到屋外小声叮嘱下人:“告诉蜀王和程家那三小子,咱们家老三现在这脑袋不太正常,说话注意,别惹着他!”下人非常机灵答应一声去了。 尉迟敬德带着号怀至正厅迎接。由于号怀不放心只得抱着猫一起去。尉迟敬德迟疑了一下,也没说别的。 不一会儿只见蜀王李恪领头,后面跟着三位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公子一起联袂而至。 尉迟敬德一拱手道:“蜀王殿下。” 李恪回了礼,三位程公子也拱手见礼:“尉迟伯伯。” “嗯,你们也来了,程老妖呢?” 程处默说:“我爹说是有好宝贝送给号怀,晚点过来。” “什么好宝贝,晚点来就赶上饭点了,一准来蹭我好酒的。” 李恪看了看抱着猫的号怀说:“号怀贤弟?身体怎么样了?可大好了?” 号怀仔细看了看李恪,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噢,明德兄(李恪字明德)!我记得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还有处弼兄对吧,咱们三最好,我梦见好多……”喵:“别多说话!”猫提醒道。 号怀应声闭上了嘴,心里想:这个葱油饼情商还是略高我一筹呀! 李恪和程处弼内心十分感动,毕竟刚才尉迟府下人说号怀醒来连爹娘都不认得了,居然还能还记得自己! 未及答话,尉迟敬德先开了口:“儿啊,你好啦?你能认得他俩?” 号怀稍稍思考了一下说:“爹,这几天喝了这么多药,有点见好,只是还有点不太,嗯,怎么说呢……” “哈哈哈,无妨,无妨,有效就好,你们谈,我去告诉你娘,你娘这两天,唉,行了见好就行。”说话朝内宅走去。 李恪说:“号怀,那个,那天的事,真是过意不去,我们也没想到。” 程家三位公子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喵:正好套套他们,那天是咱们穿越的那天吧?到底怎么了? 号怀正想怎么套话时,程处弼先惊讶道:“呀?这只猫还在?它也被救活啦?” “这只猫是谁的?你们不会要把它带走吧?”说着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 李恪心想:果然是不太正常,于是忙说:“不带走,没人带它走,贤弟放心。”又不太确定的看了程家三个小子,接着说:“号怀,那天,就是你掉河里那天的事儿,你都忘了?” “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几天一直昏昏的,喝了药就困,睡着就做梦,梦里乱七八糟的,醒了比干一天体力活还累。” 程处默忙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啊,这病了都这样,不叫事儿。” 处弼也跟说:“就是,就是,那天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咱们这几个兄弟一块去画舫的时候,遇到了长孙家老二,他嘲笑咱们几个写的诗不叫诗,那咱们几个什么脾气,哪能惯着他,结果就推搡了几下,没想到,嘿嘿。”李恪看程老三不好意思说,只得开口说:“你一向体格弱,就被他推下了船,刚好你旁边有个看热闹的外邦人,怀里抱个它,你随手一抓就,连人带猫一起下了水。” 程家老二程处亮忙说:“我们哥几个是想救你来着,可我们不会水,但我们马上就去找船老大,很快、真的很快就把你捞上来了,啊,还有它。” 此时号怀与怀里的猫对视了一眼,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号怀在心里嘀咕:“看来这条河就是穿越的通道,如果再掉进去是不是能回去呢?” 喵喵,你可别乱想啊,我前世就不会游泳,现在这四条腿更乱了。 号怀突然发现,嗯,它怎么知道我想说啥?于是又试验了一下,嘴里没出声音但心里对猫说:“猫,你能听见我说话?” 喵“嗯呢。” 号怀心想:看来以后想事儿得小心。但看了看猫没有反应。看来只有在心理对它说话,它才能听见。 号怀又问道:“那个外邦人怎么没把猫带走?” 程老三回道:“我们光顾着捞你了,也没注意那个猫什么时候上来的,反正它一直爬你胸口上,看着好像是死了,谁也没注意它,我们就赶紧把你送回府了。” “那个,你们还能找到那个人吗?我想把这猫买下来。” “不用,一只猫而已,他一个外邦人,咱们也不认识上哪找去?” “到也是,不过……”号怀犹豫道。 几个人疯狂冲着程老三使眼色,程老三非常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那个,号怀,你没怪哥儿几个吧?我们没保护好你……你看,你” “嗯?不会,这事儿得怪长孙家老二,不是他把我推下船的吗!” “对,就赖他”李恪、程家哥三连忙答应着。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号怀看似不经意的问。 程处弼完全没注意:“长孙涣,这个狗东西。” 大家又聊了几句,突然听到大门处一阵脚步声,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老黑,老黑,看某家给你们老三带啥好宝贝来了?” 号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一号的程处默从门外走来,走路那叫一个虎虎生威,钢针般的胡子,鼻子处还有几处挺明显的黑点和小坑坑。程家三个小子忙迎上去:“爹。”“啊好,号怀的病怎么样了?” 号怀也迎上前学着李恪的样子拱手道:“程伯伯”。 李恪在号怀后面只见他轻摆腰肢,这几步走的真可谓是摇曳生姿,可,可他是个男的呀! 程咬金越过三个儿子只见后面跟出来的尉迟号怀带着一股子阴柔之气向自己走来,顿时遍体生寒。 这时尉迟敬德从内宅出来说:“三郎呀,这位你应该叫程叔叔。”说着面露愁容:“刚还说好了,这怎么又不认人儿了。” 第5章 你家三少爷又掉河里啦 程咬金早听尉迟敬德说过尉迟号怀的病情,马上冲尉迟敬德使眼色:“唉,唉,别说那些,我看孩子见好,见好,说起来都是我们家这几个小崽子的不是……” “谁说的,你们家这一、二、三,都挺好,这体格多棒,要是我家老三这个体格能赶上你家老三一半,也不至于让人一把就推河里去。”敬德羡慕的说。 程咬金安慰道:“不叫事儿,以后多练练,我让我们老三陪着你儿子练。唉,看我给你家老三带什么来了,这可是好宝贝!”说着回头冲门口招呼道:“小的们,抬上来。” 号怀和猫对视了一眼,差点笑出来,这台词怎么听着像金角大王。 大家朝门口看去,只见几位程家家丁抬着一头公麝,一股子异味迎面扑来。别人倒没什么,只见号怀越众而出惊叹道:“这是麝鹿?好大的麝香气!” 程咬金得意的笑道:“嘿嘿,小子行啊,懂行呀!” 号怀和一众小子们一起凑上去,程处弼说:“什么味呀这是,哪香了?”号怀赞叹的说:“这可是好东西呀!我只见过小块的,从没见过整个的,还在麝鹿腺囊里的麝香。”转头对程处弼说:“这东西不仅能入药,关键它可是做高档香水的重要原料。” 喵!“啥?香水是个什么水?好喝吗?”猫和程处弼同时出声。号怀尴尬的笑了笑,那神态令众人一阵恶寒。 尉迟敬德心道:看来自家三郎的病还没好全,也不在意,遨众人在家用饭,大家却因号怀十分明显的阴柔而无心吃饭,纷纷告辞而去。尉迟敬德只好嘱咐几位晚辈多来与自家三郎谈讲散心,多回忆回忆过去一起做过的事儿,好帮助他尽快好起来。 次日一大早,猫睁眼一看,床上没人,四下看去也没人,心想:李乐芸人呢?去厕所了?于是只得从床边的脚踏上下来,四下寻找,三间相连的正厅、卧室、书房都没有。猫有点慌了,难道李乐芸真的去跳河了?于是猫连忙摆动四条腿向后罩房跑去找小玉。小玉已经端了盆热水向号怀小院的正房内走来,猫赶忙说:“不好了,你家三少爷去跳河了。”可小玉听着却是一连串的猫叫,吓得小玉:“放下盆就跑,一边跑一边叫:“荣叔、荣叔,这个猫妖要吃了我!” 猫呆在当场,什么?我?我怎么成了猫妖了? 这一下整个国公府都惊动了,一时间乱作一团。 家荣、家兴、小五、小六听到叫声连忙赶过来。 猫也顾不上别的,现在当务之急得先找到李乐芸也就尉迟号怀,不然这个府里的人一定会把自己扔出去,而他现在以猫的身份肯定生存不下去。于是他向着家荣奋力奔跑,使尽全身之力向上一跃,它居然会跳了,一下就跳到了家荣的怀里。家荣吓了一跳,只听怀中的猫一个劲儿的喵喵喵。于是忙问:“小玉,三少爷呢?” 小玉慌乱的说:“不知道呀,我早上打了一盆洗脸水,刚一进少爷的院子,这只,这只猫就冲上来,一通乱叫,好像,好像要吃了我!” 猫一脸生无可恋:“谁要吃你了?这姑娘什么脑子呀?”可小玉却只见猫一脸恶狠狠的叫:“喵呜、喵呜。” 要说家荣怎么当上一个偌大的国公府的管家呢,人家思路就是清晰。家荣首先去到西侧院,也就号怀居住的院子,到处找了不见三少爷,而且床上的被子已经没有了余温!当即对小玉说:“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小玉答应一声转向上房跑去。 家荣连忙吩咐了一众家丁去程府和蜀王府问问。又安排另外一众家丁在尉迟府周围的街巷里到处找找。此时猫还在家荣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喵喵,还闭上眼做出昏睡状,又睁眼用爪子向外面指。 家荣此时突然想到,猫像是在对自己说什么。此时突然有门子来报说:“荣叔,有人来报信儿说咱们家三少爷又掉河里了!” “什么?”此时尉迟夫人苏氏刚刚赶来,顿时觉得脚步虚浮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亏尉迟敬德在旁边一把搀住,忙安慰道:“夫人别急,我马上带人去看看!” 尉迟敬德的长子宝琳、二子宝琪是一对双胞胎,目前正在东宫任职。二人因听到喧闹声刚刚赶来,忙道:“爹,我们去找,您请大夫来看看娘。” 二人率领一众家将呼啸而去,家荣也忙跟上,猫迅速的钻进家荣怀里,家荣也没在意,飞速上马随着两位少爷向河边飞奔。赶到河边时只见一只花船刚靠到岸边,众人正七手八脚的把一个落水的人搬至岸边的凉亭内。尉迟双胞胎赶忙率众上前,仔细一看可不正是自家三弟!此时众人只见眼前一道黄色的毛绒绒的影子一闪,猫一下跳到躺在凉亭地面上的号怀腹部。这猫个头本来就不算小,虽然有点瘦但这股冲劲可不小了,随后又原地在号怀腹部蹦了几下,只见号怀哇一声连吐了几口水,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此时正值初春,长安的初春可是春寒料峭之际,这身乱七八糟的宽袍大袖全湿得透透的裹在身上,把号怀的脸都冻青了。号怀一通咳嗽勉强把气喘匀了,一看周围一圈人,离自己最近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黑脸,正宗的黝黑发亮!这两张脸号怀居然认识,他当时就哭了:“完了,我失败了,我再也回不去了!哥、哥,呜呜……”李乐芸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崩溃大哭失声! 宝琳、宝琪被他哭的一阵心疼,可完全不明所以。宝琪忙问:“老三,你这是啥了,怎么一大早上这儿来了?这早上画舫还没接客呢!” “你倒是清楚!”宝琳瞪了老二一眼,接着说:“行了,别哭了,有什么事儿咱回家说吧。” 还得说是家荣周到,不知道从哪里拉来辆马车宝琳和宝琪将自家三弟扶上了车,号怀还在抽泣,那个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大姑娘!四下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大家都知道是鄂国公府的公子,都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大声议论,但都小声的吃着瓜。 另一边卢国公程咬金的夫人崔氏、胡国公秦琼秦叔宝的夫人贾氏、梁国公房乔房玄龄的夫人卢氏纷纷赶来,就连很少与众夫人交往的卫国公李靖李药师的夫人都张出尘(红佛女)都赶来了。众夫人经鄂国公府侧门走正甬道至内院垂花门前下车,来到上房苏氏的正房厅内,探望尉迟夫人苏氏。此时大夫已经被内管家荣嫂(家荣之妻)领着去开方子了。众夫人惊鄂不已,怎么才没几天又掉河里了?众人看尉迟夫人已然醒来只是满脸焦急,纷纷出言安慰。 第6章 猫妖与水鬼? 不多时侧门传来一阵夹杂着马蹄和人言的嘈杂之声,苏氏忙命小珠去看看。不多时小珠回来说:“夫人,三位少爷都回来了,三少爷被荣叔命人拿门板抬回房内了。” “三少爷人有事儿没?”苏氏在床上欠身焦急的问。 “没事儿,三少爷……三少爷,好像在哭!” 众夫人一脸惊讶。张出尘道:“哭?这是被人暗算啦?这位姑娘你去问问,是谁这么大的狗胆,告诉我,我去替尉迟侄儿报仇!” 此时号怀房内,家荣命人端了个碳盆过来,宝琳、宝琪哥俩亲自上手去扒号怀的衣服。号怀正在抽答,突然醒过神来护着胸口:“干嘛?你们……你们要干嘛?” 宝琳再也忍不住了:“老三,你像个爷们一样行不行!哭了一道儿了,一个大男人不嫌丢人呀你,咱们尉迟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知不知道。” 号怀原本认为既然前世李乐芸是掉进了河里,昨天又听李恪他们说起尉迟号怀掉河里的事儿后,就思量着,这条浐河有可能是穿越的通道。于是,今早天没亮就悄悄的循着原来号怀的记忆找到了浐河边,李乐芸本是会游泳的,但只在游泳池里游过,这个河里水流复杂,加上唐装宽袍大袖,下水后越游越吃力,游至河中央时也没了力气,本能的开始挣扎,河边停着的船上有人发现后开始划船过去营救。结果,就是,李乐芸失败了!不仅没能穿回去递补副教授,还差点淹死。失落、彷徨汇成一捧伤心的眼泪哭了一路,这时被宝琳一吼,顿时化成一股怒火,不假思索的叫道:“咳,你像爷们,咳咳,你全家都像爷们,我本来就不是爷们,咳咳,我才不想在你们家呢,我……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李乐芸的怒吼。 小珠刚进院就听到了大少爷和三少爷的对话,忙跑回去禀告夫人。一众夫人听了面面相觑,尉迟夫人已经完全吓傻了,“我才不想在你们家呢!”这……这儿子要保不住了呀!想到这儿不禁心凉了半截。这时房夫人拍了拍尉迟夫人的肩膀说:“你先别着急。”转头又对小珠问:“你还听见什么了,全说了。” 程夫人也附和:“对,对,咱们别断章取义。” 小珠忙把听见的全学了一遍。房夫人此时缓缓起身,边踱步边说:“小珠,你知道你家三少爷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吗?” 小珠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嗯,不知道。” 房夫人又说:“算了,不管怎么掉进去的,反正那是条河!”“废话!”张出尘急脾气。房夫人一脸高深莫测的说:“你不懂,那是河,河里有什么?” 众夫人迟缓,秦夫人说:“河里,能有什么,有鱼?”程夫人也忙说:“还有水!” 张出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房夫人忙说:“不是,我是说河里有水鬼!小珠是说宝琳吼号怀不像个爷们儿!你们想呀,号怀这孩子虽说从小体弱,瘦是瘦了点儿,但也从来没有相公样儿!怎么突然就不爷们了呢?”张出尘急道:“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 房夫人接着道:“据我看,一准儿是被河里的女鬼附体了!” “有道理!有道理呀,不然怎么能说’你们家’这种话呢,我儿定是被女鬼附体了!”尉迟夫人感觉自己抓住了整件事的重点。 又忙盯着房夫人说:“房夫人,您说,我,我该怎么办?” “捉鬼!”房夫人两字一出口,众夫人纷纷附和。 房夫人大包大揽道:“尉迟弟妹,你放心啊,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我让我们老爷去请个有真本身的道爷,一定把这个鬼给除了!”尉迟夫人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发凉,连连点头,然后对张出尘说:“张女侠,我,我胆小,有点害怕,那个,那个捉鬼的时候,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张出尘回道:“没问题,放心,神鬼怕恶的!到时你派人告诉我一声儿,我准到。” 尉迟夫人突然想来说:“唉,对了,前几天老三身边的小玉说,上次我家老三掉河里以后跟着回来的那只猫也有点不对劲!” 众夫从忙问:“猫?猫又怎么了?”这边尉迟夫人忙向众夫人说道这只猫妖的事儿。 再说号怀房内,宝琳、宝琪被号怀吼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却见号怀咳得喘上气来。宝琪只得说:“你先把湿衣服换了,一会儿再着了凉就更麻烦了。”宝琳又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宝琪悄悄戳了戳宝琳说:“哥,先让号怀休息一会儿吧,咱俩先去给爹、娘报个信,免得他们二老担心。”宝琳会意,哥俩一起出去了。 李乐芸冻得不行,还一个劲咳嗽,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挣扎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颓丧到了极点,突然发现,猫呢?我那么大只猫呢?李乐芸突然想到:现在恐怕是得死了穿回去的心了,要在这儿扎根,活得舒服,那个葱没饼还是有点用的!于是李乐芸开始四下找猫,一起间又开始鸡飞狗跳。号怀惊慌失措的边叫荣叔边向前院跑去。荣叔、宝琪、宝琳和尉迟敬德都应声赶来。宝琳一马当先问:“号怀,怎么了?号怀?” “猫?我猫呢?” 众人茫然四顾,荣叔突然说:“噢,刚才听说您又掉河里了,那个猫找我报信儿,然后我带着猫去河边了?” 尉迟父子三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荣叔,那意思很明显:猫给你报信?管家也跟着老三一起疯啦?猫会报信儿? 可号怀却理所当然的问:“然后呢?猫呢?” 宝琪回忆说:“我们赶到河边后……对了,那个猫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跳到你肚子上,你突然吐了水才醒的!” 家荣忙插嘴道:“从我怀里蹦出来的。” 号怀着急道:“后来呢?猫呢?” 宝琳气道:“谁还顾得上猫呀,光顾着看你了!你差点淹死!一只猫,谁知道它自己跑哪去了?” 号怀认真的说:“不可能,它不可能乱跑,它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乱跑?” 尉迟三父子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宝琳与宝琪对视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内心警告自己:三弟病了!不能着急。然后开口说:“老三,那个,那个猫有那么重要吗?” 号怀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根本分不清楚更烦了!他强迫自己要冷静,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解释,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咳咳,空气突然安静,尉迟敬德十分担心的看着三儿子。大唐天下初定,夫人怀着老三时正值操持着建府诸事,难免忙乱,结果号怀不足月就出生了,所以老三从小体弱多病,夫妻两人难免多疼这个最小的儿子一些。 冷静下来后,号怀说:“爹、大哥、二哥(不管谁是谁),我第一次掉河里,是这只猫在水里托了我一把,你们没看到;第二次我掉河里,是他跳到我肚子上,我才把水吐出来,不然我就呛死了,这个你们也亲眼得见,所以这只猫,它是我的恩人(咬牙切齿违心说是恩人),我必须找到它!” “你们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求求你们了,帮我找找好不好,没有猫我活不下去!”号怀摇着宝琪的胳膊说:“大哥?”。 宝琪白了他一眼说:“我是你二哥!”宝琳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不许扭腰!” 尉迟敬德从后面一个大巴掌拍在宝琳后脑勺上吼道:“小点声,你再吓着他!他现在本来就不正常!”宝琳气急:“爹!” 第7章 葱油猫失踪 宝琳心想:你自己那么大声不怕吓着他? 宝琪无语,叉腰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胳膊从老三手里抽出来,叹气道:“别急老三,二哥给你找去,你先回房歇会儿,二哥一定给你找到,我保证!” “谢谢二哥,咳……帮我找到猫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号怀说完向自己院子走去,背影仍旧摇曳生姿。 宝琳嫌弃的看着号怀的背影,不确定的问:“你保证,你拿啥保证?找不到咋办,他这噫怔再加重了咋办?” 尉迟敬德也点头附和。 宝琪却笑道:“唉呀,找不到就去西市再买一只差不多的不就行了。” 尉迟敬德笑道:“还是老二机灵!兴许这猫一找到,老三还就好了呢?” 宝琳冷哼:这模样都疯实在了,还能好了? 只有家荣不以为然:“二少爷,这个法子恐怕不行,那个猫可能……可能不太平常” “什么意思?”宝琪问道。 家荣把猫报信这段讲了一遍,尉迟父子三人都沉默了,宝琳迟疑道:“不会,……真的是妖怪?” 尉迟敬德说:“别瞎说,先找吧,老二你和家荣带人从河边找起,不是在那丢的吗,上那周围问问,不行出点赏金!也别出太多啊。” 家荣答应一声和宝琪一起领一众家丁去找猫。 房内,李乐芸也就是现在的尉迟号怀认真的思考:既然得在这儿活下去,就得干点什么,首先得改善厕所,但改善厕所得有钱,咳咳,咳咳,坏了,我不会得肺炎了吧,脑门有点热,这个地方可没有抗生素呀,肺炎会死人的,不行,我得先,咳咳。“小玉、小玉”号怀向门外叫道。 “唉,少爷。”小玉应声而来。 “小玉,你去给我找个长了毛的馒头来。” “啥?馒头是啥?” “馒头,就是,算了,就是平常咱家吃的那种蒸的……主食,叫什么来着?” “您是说蒸饼吗?” “对,找个长了毛的,毛越多越好,对了我写个单子,你帮我准备一下。” 小玉看他要写字忙去研了磨。号怀傻了,毛笔!算了不管,愣写:大米、小石磨、粗麻布、大瓷坛、碳、醋、昆布…… 小玉不识字只好送去给小五,小五自去购制这些东西。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回信儿,号怀心里有点慌了,猫不会真丢了吧?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怎么办?不行,我得亲自去找找。 尉迟号怀硬撑着边向外走、边咳,小玉忙追上去问:“三少爷,您要去哪呀?” “找猫!” 小玉没敢多话,忙叫了小六跟着,小六套了车带着号怀向河边赶去。 车驶出尉迟府没一会只听小六一声吆喝:“旺叔儿,您这是哪去?” “六儿!车里可是三少爷?”家旺从小六二人迎面过来问道。 小六刚答道:“正是……” 号怀已经从车箱门处探头出来问:“旺叔儿怎么回来了?是找到我的猫了吗?” 双方近前都停下,家旺回道:“三少爷,我们在您落水处打听这半天,好几个人说见一胡人把您的猫抱走了!二少爷刚打听到地址,让我回来给您报个信儿,怕您着急。” “咳,好好,快带我去!” 家旺答应一声拨转马头带着小六奔胡人家而去。 再说尉迟宝琪带着一众家丁先一步赶至胡人家,一拍门胡人出来一看二三十个壮汉,为首一位少年服饰华贵,气宇轩昂,就是一张没有笑容的黑脸有点吓人!不知何事吓得惶惶开口:“尉迟公子?您……” “认识我?”宝琪说:“那省事了,听说你今早在浐河边看我们家老三的热闹来着?” “啊?不敢、不敢,小的没看热闹,只是昨夜宿在一画舫上,清早听到喧闹声,过去瞧瞧……”胡人一口流利的大唐官话回答道。 “行了,”宝琪不耐烦的打断他的絮叨:“你是不是从河边抱了只猫走?” “啊?” “猫!猫!黄色的一只猫,有没有?”宝琪着急道。 “有!有有!”胡人一又叠连声答应着。 忙回身向院内跑去,宝琪一个眼神,四五个家丁跟着一拥而入,此时小六赶着车和家旺也赶到了。 号怀连忙下了车,咳咳,宝琪忙说:“找着了!你跑来干嘛……” 没等宝琪说完号怀已经进了胡人的院子。 却见小院内一只黄色的猫,还有一只灰底黑花的猫,有点像麦格教授,但比麦格教授丑。号怀忙说:“可找着了!” 宝琪跟着进来回头向胡人瞪去,胡人吓的都哆嗦了:“小人,小人,只……只,只是把,把自己的猫……” 宝琪打断他说:“你的意思是这只猫是你的?” 没等胡人说话,号怀先急了:“哥……哥这猫……” 宝琪一看三弟又有扭腰的征兆连忙示意号怀打住,转头冲胡人说:“这只猫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胡人在大唐经商,多机灵的人,马上说:“公子玩笑了,既然三公子喜欢就,就送与三公子。” 号怀已经迫不及待的拎着猫腿把猫抓起来。“喵、喵,你别这么抓我!”猫十分气愤的瞪了号怀一眼。 这时地上另一只猫突然一个助跑跳上院边的一颗树两下就窜没影了。 而号怀怀里的这只猫对他说:“快,你快进屋看看!” 众人只听一阵喵喵,就见号怀朝着胡人的房间走去。 胡人也忙说:“唉呀,你看我,这,尉迟公子、众位屋里请。” 宝琪并不想进屋,只想赶紧离开:“不用了,我们不能占你便宜,你这猫开个价儿吧。” “什么!”众人只听屋里一声雀跃的尖叫声:“你说这是西……” 喵“嘘!小点声!”猫恶狠狠的说:“他家后院还有一大丛棉花!你明白哈?” 号怀小声说:“当然,咳咳,我也是看过几本穿越小说的人!”于是走到屋门口说:“那,嗯,那位,先生?” 胡人不确定说:“叫小人吗?” 号怀说:“对,你这,咳咳,向屋里窗台边指了指说,那几盆我要了!还有你,你后院的那些,嗯,咳咳……” 胡人眉开眼笑的说:“噢您是说这几盆狼桃呀,您可真有眼光,这可是稀罕物,这……” 宝琪怕三弟再扭腰忙说:“行了,别废话了,说个价!” 号怀却说:“等等,咳咳,你后院那几丛,嗯,对了,白叠花,是这个名字吧?” 胡人忙说:“是、是,那是小的从高昌商人手中贩来的!” “噢,那个狼桃你是从哪得到的?”号怀问。 “那是我在大秦(古罗马)国,遇到一个从西方远渡重洋而来的商人,他带来好多不知道是什么的货物,他说这是狐狸的苹果也叫狼桃,当时我看这几盆植物上都挂着果,红极了可喜庆了,我就买下来,后来又分了好几盆,这趟过来准备在大唐卖个好价钱。”胡人一脸谄媚的回忆道。 “那,你手里还没有别的,比如一种长得像土疙瘩一样的东西,或者一种有我半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黄粒粒?” 宝琪与众家丁在一边看着号怀,觉得他难得的正常,于是都没出言打扰。 “嗯,土疙瘩,我,小人好像,我想想啊,对了,土疙瘩 我倒是没注意,但您说的那种小黄粒粒,是不是和黄豆不一样,一边是扁的?”胡人问。 喵“有门!” “对对,咳咳,你手里有吗?”号怀急切的问。 胡人忙说:“有,有,我当时看这个东西黄灿灿的,觉得可能唐人,啊,不,是大唐的贵人们可能会喜欢。”胡人一边讪笑一边令一个下人去杂物间找。 第8章 胡商还是劫匪 众人只得进了胡人家的厅里坐等。号怀一个劲的咳嗽,喵,喵:“你怎么了?不会是吸入性肺炎吧?” “唉,我也怕呀!”号怀回道。 宝琪与在厅里的家旺、家胜疯狂眼神交流,意思就是:完了,又开始自言自语。 猫注意到说喵:“别出声,人家以为你神经病呢!” “噢,忘了……”号怀刚出了声忙硬生生止住,不仅咳嗽更重了。 宝琪忙拍了拍号怀的背,心想:我可怜的三弟,本来身体就不好,现下还未及冠就疯了! 号怀顺过气来接着问胡人:“这位先生,”胡人忙说:“不敢、不敢!”号怀摆了下手接着问:“您再仔细想想,真的没见过像土疙瘩一样的东西?” 这时胡人家的下人拿了一个粗麻口袋进来,大约有现代五斤面那么大说:“老爷,是这个吗?”这个下人好像是个唐人。 号怀忙过去打开一看不禁乐出声来:“哈哈哈!太牛了!咳咳!” 宝琪也凑过来一看,不认识!却见自己三弟女里女气的大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胡商的下人迟疑的开口道:“老爷,公子说的那土疙瘩,是不是曼特斯老爷分走的那些东西?” “嗯?”胡商想了想,一看号怀两眼放光立刻说:“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又转头对号怀说:“公子,我有个朋友也是商人,当时在大秦那个有点黑的商人满船的货物,我一个人吃不下,好多商人一起分了,您说的这些东西曼特斯手里可能有。” “那他人呢?”号怀问。 “他还得过些时日才能到长安。” “噢,那好吧”号怀遗憾的说:“你帮我盯着,只要他一到长安立刻带他来找我!” “好,好,小人一定带到。对了公子,小人这里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种子,不知道公子……”胡商还没说完,号怀就兴奋的说:“快拿来我看看。”这一堆有号怀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种子中,号怀发现了南瓜籽和黑麦、大麦。号怀异常兴奋的全要了。 宝琪为了杜绝号怀扭腰,直接问:“说吧,一共要多少钱?” 胡商啰嗦了半天,说什么路途遥远且艰险之类,最后宝琪急了:“再废话我直接抢走了?” 胡商立刻赔笑道:“2千文!” 宝琪叫道:“什么?这堆乱七八糟的破玩意你要2千文?你是商人还是劫匪?这!”宝琪指着这堆东西说:“也就是我们家老三……”他刚想说:我们家老三脑子有毛病,又不想刺激老三硬生生噎住。 号怀忙凑过去说:“二哥,给他,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嘛?”说着一摆头还跺了一下脚。 “啊!闭嘴!不许抛媚眼儿!”宝琪本来就不太多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只得从怀里掏出个小银饼扔给胡商。就带着众人向外走。 号怀还嘱咐道:“咳咳,别忘了,如果你又有什么很少见的种子、货物想着先来给我看看!咳,还有那个’曼妥斯’……”没等号怀说完,就被宝琪拽了出去。 胡商忙在后面大声回答:“好勒,公子放心,小的明白!” 宝琪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恶狠狠的对胡商说:“你!记住,到鄂国公府走西侧门,跟门子说找三公子!”宝琪实在不想再面对今天这种情况了!也不想和三弟再多呆一秒钟。 回府后,一人一猫呈大字形,噢,不对呈太字形躺在号怀的匡床上,没有人或者猫说话,只有偶尔一串咳嗽声。突然猫先口说:“你是准备扔下我自己穿回去是吧?” “这就是你不管我,自己跑了的理由?”号怀没出声在心里对猫说。 猫说:“没,是我通知荣叔你不见了,可他们听不懂猫叫!你到底是不是准备扔下我?”猫拉着一张毛脸,老大不乐意的问。 一阵尴尬的安静后,号怀说:“是,但,我也不确定能成功呀!” 哼,猫侧过身卧着,像个生气的小媳妇一样,不理他了。 咳咳,“唉,唉,这不也没成功吗,那你也不能扔下我自己跑了呀!” “我不是自己跑的,是被那个胡人抓去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四条腿不太协调,还不太会跳!” 咳咳…… “你,要不,你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听你快把肺咳出来了!” “所以,我们和好了?”号怀问。 “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和你计较?现在倒也好,咱俩都死了穿回去的心吧!” “我,我让他们准备了一些材料,我怕我这次得肺炎……” “什么材料?干嘛的?”猫问 众夫人在得知了号怀刚回府又跑出去找猫,更确定这猫有大问题,于是纷纷告辞,房夫人自去请“高人”不提。 尉迟府长公子宝琳刚才就听老三咳嗽个不停,又兼一大早掉进了河里,于是在老二、老三找猫之际请了大夫。 这时宝琳听老二说老三已经回府便领着大夫去看看老三,一近院便听一阵阵猫叫,却没听见老三的声音。心下一惊:老三不会出事儿了吧? 忙推门进去,向西一看,只见老三好好的躺在匡床上,还在咳嗽。气道:“老三,起来,我带了大夫来看你。” 号怀忙起来说:“二哥,你别这副模样,放心那个小银饼我会还给你的!” 宝琳无奈的说:“我是你大哥!记住,我耳后这里,有个痦子。” 大夫在正厅里给号怀诊了脉开了方子,自去抓药不提。 这边小六见大少爷和大夫都走了,进来禀报:“三少爷,您说的那些东西小的都已备好,给您放哪?” “嗯,先放西厢房内,把西厢房锁上,钥匙给我,别让任何人进去,包括我爹娘,否则……”号怀阴险一笑:“否则我就让猫抓你个满脸花!以后你一脸疤媳妇都找不到!”。 小六吓得不敢答话,号怀突然又脸色一变和蔼的说:“你,你是小六对吧?” 小六勉强笑道:“对,三少爷!” “你认识做家具的木工师傅吗?”号怀问道。 “认识,三少爷,您要打家具?” “嗯,你,你回头把人请来!把小玉叫来。”小六长出了一口气答应一声出去,心想:这三少爷多半是真疯了。 小玉进来问:“三少爷,您找我?” “嗯,我问你,我有钱吗?” “有呀,咱府惯例您每月有四贯钱的例钱!” “那我有小银饼吗?” “有五个!” 第9章 一个小银饼 “这么少?”号怀心想:这国公的公子也没能实现财富自由呀。 “那个,你先拿一个小银饼给二哥送去。” “噢”小玉答应一声,号怀又接着道:“还有,任何人,包括我爹娘和两位哥哥都不许进西厢房,一旦有人进了我就再跳一次河!” 小玉忙答应着去了。 宝琳送走了大夫心想:“一个小银饼,好啊,老二找账房要了两个小银饼!” 不一会儿宝琳又来到号怀小院,后面跟着小五端着个托盘,里面有一碗药汤。宝琳一进院,只见号怀在西厢房内,便直接过去一看,呆住了,只见一人一猫正拿着两个长了毛的蒸饼,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号怀抬头一看,心想,刚刚来的是大哥,这回肯定是二哥,于是说:“二哥?这回没错吧?哈哈” “我还是你大哥!”宝琳面无表情道。 号怀笑容僵在脸上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说着锁上门,带着宝琳走进正房中厅内。 宝琳无奈道:“给你送药,快喝,别凉了!” 看着三弟喝完药说:“老三,今天你买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猫一共花了多少钱?” “一个小银饼,我看二哥给了胡商一个小银饼”。 老大突然换了副表情神神秘秘的说:“你猜怎么着?” 号怀很配合:“怎么着?”心想这大哥犯了啥病? “老二跟账房支了两个小银饼!说是给你买东西和猫用的,记在了你的账上!”老大一副立了大功的表情。 果然号怀吃惊道:“啥?他里外挣了两个!” “嗯?”老大不解 号怀马上说:“我刚才让小玉给二哥送去一个,还给他!” 兄弟俩共同气道:“老二!二哥!” 号怀想了想问:“大哥,一个小银饼,你至于盯的这么紧吗?咱们家很穷吗?” “唉,你不知道!你成天病病歪歪的,又小,家里也没人跟你说这个……”宝琳叹气道 号怀答言:“那你跟我说说呗!” “嗐,咱老爹虽说是国公,但咱家田庄靠近河边有一大片荒地啥也种不成,府里开销大,关键是咱爹,这话不应该说,但他确定不擅经营之道,这商贾营生他也看不上……” 号怀和猫一对眼神:明白,也就是说堂堂国公府面子上威风赫赫,内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绝对算不上大富之家! 宝琳走后,到了晚饭时分,又是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酱,小米粥和几个小菜,倒是有一大盘烤的羊肉,但十分腥膻不说还有种微微的苦味。号怀有一口没一口叨着吃食,极其小声儿的说:“唉,猫!” 喵:“你能不能给我起个名字?或者叫我原来的名字宋德环?” “管一只猫叫宋德环?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那你给我起个名字,别猫还猫去的!” “你个猫不叫猫叫什么,还能叫狗?” “李乐芸!你注意态度……” “好、好”号怀嫌弃的说:“你……嗯,对了,以后你就叫葱油饼吧!” 喵“啥?” “哈哈,好啊?喜欢就好” “谁喜欢了?”猫气道。 号怀把猫抱起来,发现这只猫长的还挺可爱的,就是瘦了点,要是把它喂圆了应该更可爱。 “说到这个葱油饼,唉,这里的饭简直了,这也太难吃了,比咱食堂还难吃!” “哼,这水平,咱食堂大师傅到这儿能原地封神!厨神。” “唉,你发现没有?你好像不怎么咳嗽了!” “你是说我好了?”号怀也刚发现,自己似乎好了很多。于是说:“我觉得,既然咱们已经开始培养青霉素了,就把它做出来,这个时代毕竟没有抗生素,万一得个感冒再把命丢了。”葱油猫懒洋洋的:“嗯,你,确定,你会做?”。 “你能有点文化吗?这叫培养、培养!”号怀白了猫一眼接着说:“我不仅培养了青霉素,还培养了一些别的菌!”喵:“别的?什么意思?” “其实吧我也想了,咱们怎么也得在这个世界活得滋滋润润的,总得对得起咱俩这个装满现代科技的脑袋吧。” 喵“嗯,你能这么想最好了,那咱们下一步干点什么?” “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得先制盐,现在这种盐做什么都有点苦味儿!” “可盐自古都是官方管控……” “我知道”号怀面有得色:“我想了,咱们虽然不行,但咱们有个超级工具人!” 喵? “就是蜀王李恪!” 喵:“他也不能制盐贬盐吧?皇子犯法……” “闭嘴,你个猫,知道什么?”号怀气道:“咱们只制,不卖,但咱们总不能平白把先进的制盐法交出去,咱们得变现,懂吗猫?” 号怀和李乐芸都心力交瘁,休息了几天后。号怀在喝了数次中药汤子后,发现自己好了很多,但还是把细菌培养工程进展到底。 几天后号怀叫道:“小五、小六,谁在?” 小玉应声命小丫头去二门上叫了小六进来。 “你去蜀王府请一下李恪,嗯,噢对了明德兄(李恪自明德),请他明日一早过府一叙”号怀笑道。 小六怎么觉得自家三少爷笑的有点……奸诈? 次日清晨,号怀在匡床上,猫在床前的脚踏上睡得正香,突然一阵猫叫还挠门!号怀气道:“葱油饼,你安静,我还没睡够呢!” 喵:“不是我!”猫慵懒的说。 嗯?号怀只得起身只听门外小玉的声音:“啊!走开、走开!哪来的野猫?” 葱油猫和号怀一个对视说:“可能是我师傅来了!”立刻冲向门口。 号怀在后面迟疑的边走边说:“师傅?你哪来的师傅?” 葱油猫说:“就,那天,我在胡人家里遇到一只野猫,他上树可厉害了,我就认了他当师傅,教我上树!” 号怀打开门只见那天那只灰地黑花的狸花猫钻了进来,小玉刚要大叫,便被号怀制止:“嘘!小玉,你去,嗯,算了,你先下去吧,没叫你别过来!” 小玉答应一声走了。 却听葱油猫说:“坏了!李乐芸,我师傅说你娘请了大师来捉拿咱俩!” “啊?” “那天你第二次掉河里那次,一群夫人来看你娘,他们认为你被河里的女鬼上了身,说我是个猫妖,那个房夫人,可能是你娘的闺蜜,认识个得道高人,马上就要来了!” 第10章 高人开坛驱邪 “啊?那,那……”就在号怀和两只猫正在慌乱之际,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嘈杂之声,忙向卧室跑去。 一群壮硕的仆妇如狼似虎的扑向正房,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分列正厅两侧,尉迟夫人扶着小珠进来,笑道:“三郎,三郎!” 号怀只穿着里衣说:“娘,您、您,稍等!”忙抓了件衣服穿上,没等系好那堆绳子、带子的,尉迟夫人就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号怀的手说:“今日你爹率众家将在演武场操练,你随娘去看看,这几日你一直闷在房里,走去透透气!” “啊?娘?”没等号怀说出什么就被几个仆妇架着向外走。尉迟夫人冲着仆妇使了个眼神,那仆妇连忙扑向卧室,猫师傅十分机灵跳窗跑了。仆妇来到卧室一把拎起葱油猫向外就走。 演武场 只见演武场内摆好了法坛,一位道人,端坐在法坛之上,两旁各侍立着一名道童,一名抱着一把宝剑,一名怀抱一柄拂尘。法坛周围插着一圈令旗,圈外站着几位夫人,一看就知道身份高贵。其中一位夫人中等身材最为显眼,因为她穿着一身红衣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斗篷。 房夫人一见尉迟夫人来了,忙迎了上来,红衣夫人也跟在她身后。尉迟夫人怕自家三儿子脑袋坏了,忙引见道:“三郎,快见过房伯母和李伯母!” 号怀上前行了拱手礼。不禁道:“娘,这是?演武?” 尉迟夫人还未答话,只见一名仆妇把葱油猫抱上了法坛。 号怀忙丢下娘和众夫人向法坛上追去:“唉,唉,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却见两名道童突然冲了过来,掌出如电一把就把号怀摁在了一个了蒲团上,用一种黄色的绳子把号怀捆了个结实,又把葱油猫绑好放在号怀身边。 号怀叫道:“唉,干什么,干什么?娘!唉?怎么还捆上了?娘,你不管管他们吗?” 这时应邀而来蜀王李恪听说号怀在尉迟府演武场便追了过来,却见号怀被捆在法坛上!房府二公子房遗爱和程府三公子程处弼也在场,忙上前相互见了礼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捉鬼”、“捉妖”,程处弼和房遗爱同声答道。 “可,可这不大好吧?”李恪问道。 只听号怀正在大叫:“娘!娘!救命呀!” 尘坛上的道长已经开坛做法,此时正迎着卯时的太阳,道长披发仗剑、脚踏罡步、手掐咒诀、口中持颂。 喵“这老道什么毛病?” 号怀无声的对猫说:“不知道,这个,对咱俩有影响吗?” 喵一撇嘴:“真有用倒好了,直接把咱俩送回去,我保证不抢你的副教授!” 号怀气道:“愚昧!看看这些人,一个个愚昧的样子!” 猫说:“唉,李乐芸!他们,会把咱俩怎么样?不会把咱俩……”话没说完,一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兜头浇了猫一身。 号怀大叫一声:“啊!”只见整只猫身上都是鲜血,正往下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钻进号怀的鼻子。 号怀心想:得亏早上还没吃饭,不然非吐了不行,正想着突然一盆冰凉的液体就像浇猫一样,从号怀的头下浇下来。果然不出所料更为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号怀干呕起来,加之又凉风一吹,号怀又呕又咳,眼看就要抽过去。 突然那老道用手中的木剑挑起一张条案上的黄纸迎风一晃,无火自燃!圈外的众夫人和两位公子、一位王爷,一起惊呼,老道一听更来了劲了! 喵、喵、喵:“唉,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号怀好容易抽上一口气道:“还,还没死呢!” 就见迎面一团火扑面来,号怀叫道:“你!老道,你躲我远点!你再燎着我……” 突然这老道噗的从嘴里喷出一股子火油,火团变大数倍。 外围众人又是惊惧又是赞叹,高人好功夫!一时间不知是该担心号怀还是该叫好。众人迟疑之际,果然火团燎到了号怀的左边鬓角,号怀大叫一声! 只见猫本能的像会锁骨法一般从绳子里挣脱,使尽全力纵身一跃,跳上号怀的脑袋上,奋力踩着火,所幸先前号怀头上被浇了血水。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唯有李靖的夫人张出尘反应最快,身形一动几步就跳上了法坛,抄起一个有水的大铜盆冲着一人一猫直接泼了过去,精准的将一人一猫浇成两只完美的落汤鸡!程处弼跟在后面也窜上了法坛。 火虽被浇灭,却见号怀呆坐当场,头上顶着一张没烧尽的黄符纸,原来那盆水是老道烧了黄符准备在仪式最后让一人一猫喝下去的。此时被李夫人泼了人和猫一身,符水混着之前的黑狗血,正向下滴答。号怀左边眉毛只剩了一少半,鬓角也残缺不全,猫的两只前爪上的白毛也被燎去不少,其余的白毛也成了灰色!一人一猫狼狈不堪。 此时老道收功大喝一声:“无量天尊,邪祟尽除!夫人可安心矣。” 张出尘此时刚把号怀身上的绳子解开,程处弼把号怀搀起来。号怀一听这句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李乐芸原来是个单身贵族,平时没少健身跳操、练瑜珈之类,而且由于一个人住,为了人身安全,长年练习女子防身术。此时,一个充满科学知识的女博士亲身经历了这一场荒唐透顶的迷信活动,加之这几天以来难以言说的不良情绪瞬间迸发出来。只见他从地上起来缓缓朝着老道走去。老道还以为他是来道谢的,毕竟自己这一场表现堪称完美,当然除了没控制好火燎着了主家眉毛和头发以外,但……这点小瑕疵不算事儿,现场的众贵人们反应也很热烈嘛!号怀缓慢上前伸出一只手,直接握住老道的一个手腕子,一转身给老道来了一个大背摔!在众人惊呼中抱起猫竞自下坛而去。程处弼跟了上去扶了号怀一下,号怀道:“谢谢!”大家忙迎上来,号怀在经过尉迟夫人与众夫人时说:“娘!您太让我失望了,我能容忍您搞迷信活动,因为您愚昧无知、没文化、没见识!”尉迟夫人刚要开口,号怀又接着说:“但!我容忍不了,您残害生命!那一盆鲜血,得是多少条无辜的生命被您的无知给断送了!” 房夫人有点尴尬的说:“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是黑狗血!” 房遗爱忙拽了自己娘亲一下小声说:“您别乱掺和!” 却听号怀接着说:“房伯母,黑狗的命也是命呀!小黑狗狗那么可爱,就这样枉送了性命!”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猫就走了,留下了一地的暗红色的脚印。程处弼还扶着号怀,回头冲着自己的娘亲和尉迟夫人使了个让她们放心的眼色。 众人呆在原地,张出尘却冷哼一声说:“我看这孩子说的对!” 尉迟夫人不敢相信的问:“他,他说什么,说我‘愚昧无知’?” 房夫人叹气道:“唉,儿大不由娘!” 程夫人打圆场:“我看,我看还是有效果的,虽说,尉迟三郎这,这话……嗯,但,他好像条理挺清晰的,应该是见好!” 房夫人尴尬的点点头。张出尘提醒道:“快去看看你请的高人吧,没被摔坏吧?” 众夫人刚想起来,尉迟夫人忙招呼家人去看老道。此时老道正躺法坛上哼哼呢,家人自去处理善后。 第11章 悠闲泡汤的猫 房遗爱和李恪两人连忙追了上去。号怀一进自己的院子就叫道:“小六、小五!你俩是死人吗?少爷我差点、差点被那老道烤了!” 二人委屈道:“少爷!这,这是夫人吩咐的,我们……我们” 号怀气道:“你们俩给我记住了!你们是少爷我的人!”此时一腔悲愤疏解了不少,开始觉得冷了。小玉忙让杂役去烧热水。号怀道:“多加姜片!” 房遗爱和李恪追过来,李恪有些歉意的说:“贤弟,这个,伯母也是为你好,怕你被女鬼附身!” 号怀打断他说:“明德兄,不说这个了,我请你来有要紧的事儿,但现在这情况,你能等我一小会儿吗?我先换洗一下!” 李恪看了他一眼说:“贤弟,你先大概洗一下,然后换身衣服,愚兄带你去泡汤?” “泡汤?好呀!”号怀惊喜道。 李恪着自己的随从先去安排。不一时李恪、房遗爱、程处弼带着收拾干净的尉迟号怀乘车而去。 尉迟夫人留众夫人用饭,众人也担心尉迟夫人心里不快,便陪着她开解开解。不一时小玉来说三郎跟着蜀王殿下出府玩去了,尉迟夫人倒也放心,只是令小五、小六、小顺、小明好生跟着,有什么事儿赶紧回来禀报。 李恪的母亲是隋炀帝的亲女儿,虽然在继承大统的问题上身份有些尴尬,但此人容貌俊逸,在众皇子中才华出众,虽说他的才华主要体现在杂学方面,但仍是被李世民亲自定义为“英果类己”的皇子。李恪自己也明白,日常以吃喝玩乐为主,生怕被太子、四皇子以及一众开国元勋们忌惮。这个汤馆是李恪这群公二代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到了这里尉迟号怀说:“唉,我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啊!” 李恪道:“废话,这是咱们常来的地方,有一次咱俩在这儿住了三天,结果被你爹给抓回去了,你忘了?” 房二公子忙轻拍了李恪了一下,号怀一笑说:“没事儿,你们别这样,我不就是失忆了吗?有什么呀,把脑袋腾出点空儿来,才能装下更多的好事儿。” 李恪笑道:“就是,这才是我的贤弟。” 三人一猫来到李恪包的汤池,只见是一间大厅样的屋子,三面墙,一面无墙只有立柱直通小内院,内院里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汤池,经房内地板可直接入池。房屋内还贴心的准备了一些糕点,都是干点,不怎么好吃,但比起尉迟府的饭菜来说还是不错的。李恪给号怀叫了碗汤饼,怕他一早起没吃东西一会儿晕了。还把肉干和水放在地板上喂猫,看着猫说:“你这猫还挺好看的,四个白爪子……唉,对了,你这猫到底是不是妖?” “嗯……”号怀边吃边说:“我说了你信吗?” “嗯?”李恪等人立刻换上一副吃瓜专用脸。 号怀迟疑的说:“自从我第一次掉河里以后吧,我发现我突然能听懂猫说话了!” 喵:“吓我一跳!” 号怀白了猫一眼接着说:“第二次,其实,是我自己跳进去的,我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恢复正常!” 程处弼忙说:“恢复啥呀,这不挺好的,我小时候就梦想着我能听懂鸟说话,好知道我爹把好吃的藏哪了。嘿嘿。” 房遗爱也道:“就是,能听懂多好!” 李恪却说:“我明白,突然听见猫说人话,是个人也得吓一跳!” 号怀又说:“今天我说,就咱们四个人知道,连我爹娘、我两哥哥我都没说过,你们发誓绝不外传!” 三人连忙发誓。喵、喵 程处弼忙问:“它说啥了?” “它说真难吃!”号怀无奈道。 几人一起穿着里衣下至汤池内泡着。初春的天气,此时将近正午,和暖的阳光洒在汤池上,一股温柔的暖意包围着众人,汤池边的绿植也在氤氲的水气与温暖的阳光中伸展腰枝。 号怀拿了一个大木盆装了些汤池内的温水,把盆放在汤池边突起的石凳上,然后把葱油饼放在大盆里。 猫在盆里头靠在大木盆的壁上,两条后腿像人一般翘了起来。 号怀在坐在盆边的石凳上头枕着汤池边沿,整人个泡在温热的池水中,翘着二郎腿。李恪等人看着一人一猫如出一辙的姿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人一阵眼神交流,如果不是猫成精了,必然是咱们疯了。 “对了,”号怀说:“我本来请明德兄来是有正事相商,很重要!” 众人虽然有点不适应号怀这时不时流露出的一点点女性化,但这不重要,只要往日的好兄弟能正常交流就好。 号怀接着说:“我想送各位兄弟一个天大的好处,不知你们想不想要?” “什么好处?”三人忙问。 “制盐!” 三人迟疑道:“制盐?现在不是有盐吗?虽然这盐价属实是有点贵,但咱们也不是用不起的人家!”房遗爱说。 号怀气道:“你家当然用的起,但老百姓呢?” 李恪道:“号怀说的是,只不过,这个事儿……制盐,也不是没人会……” “我这个制盐的技术与现在的不同,我能把那种盐矿石制成细盐。”号怀得意的说。 “什么?不可能,”程处弼说:“因为盐贵老百姓中也有人吃过那种盐,然后就中毒了,可吓人了!” 这个不用争论,一会儿我带你们亲眼看看。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制盐法送给我们?”李恪不解。 “因为,我知道,盐业是官府控制的,这项财富不是咱们能发的,所以我打算把这个技术交给陛下。”号怀说。 “嗯,这是正途。”李恪答话。 号怀接着说:“但我想向陛下要个恩典。” “你说,我想让陛下准许我自己制盐自己用,当然,我不卖啊,我制盐只够我自己使用就成。”号怀看着李恪。 李恪犹豫的说:“如果,真的能把那种有毒的盐矿制成无毒的盐,你的这个要求我可以向父皇去要!” 号怀嘿嘿一笑,笑容稍有点阴柔说:“如果,你能要来这个恩典,我准备做个关于吃食的买卖,想邀请你们入股。” “啥叫入鼓?把我们蒙在鼓里?”房遗爱一脸懵的问,其他那两也没好多少。但那两比较聪明懂得藏拙。 “就是,咱们四个人合伙,这个买卖得出本钱吧?一共出多少本钱咱们四个人均分,一起出,赚了钱咱们也一起分。” “噢,可我没多少钱!怎么办?”房遗爱说。 程处弼说:“我也没多少!我能拿出十贯,最多了!不过我们家在东市有个小店铺,昨天我爹说让我找人租出去,原来的店主回乡了。” 第12章 首次搞事情 李恪说:“钱,不是问题,我有,但,但我可干不了什么,你们也知道,我这个身份……” “没事儿,你出钱就行。咱们说一下分红的事儿……” 李恪打断他道:“不必,一点吃食儿,能有多少收入,不必,咱们大伙能有个聚会的地方就行。” 程、房二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程处弼又说:“我家那个小店面,门面虽然不大,但后面有个小院子,原来的店主一家住在那,若是给咱们哥儿几个用来聚会倒是挺合适的。” “唉,你们也不问问我要干什么生意?”心想:不愧是大唐顶级官二代,啥都不问。 几人笑道:“你随便吧,这都不重要,只要到时备下好酒好菜便好。” 李恪问道:“你所说的制盐法?何时演示一下?” 尉迟号怀道:“这个是正事,咱们的买卖可得在这个事儿的基础上才能干成。”说着招呼小六进来问:“小六,你知道哪能弄到那种有毒的盐矿石吗?” 小六说:“咱们家庄子后面河边那就有。” “那咱家庄子里有得有农户吧?”尉迟问。 小六笑道:“那个当然,整个庄子都是咱们府的邑户!” “嗯,那个,明德兄,劳烦您给写几个字!”李恪等人出了汤池,在房内的书案前写下了木炭、石磨、盐矿石、粗麻布、大锅…… 尉迟拿着李恪执笔写下的单子对小六说:“你先去咱家庄子上准备这些东西,等我,我们过会儿就过去。” 小六答应一声说:“那我在钱庄头家等您。” 尉迟等人泡美了,吃了午饭,尉迟转头冲着三人说:“咱们这就过去吧?” 下午时分,尉迟号怀指挥着钱庄头的儿子:钱二、钱三开始一步一步的忙活。不一会儿开始在大灶的锅上熬煮,这时大家都围拢过来观看。 房二又开口道:“这一锅水就能变成盐啦?” 喵,喵:“这个房二像个二哈。”号怀笑了。 房二悄悄问道:“它不会是在骂我吧?” 号怀道:“没,他说你像个二哈。” “啥意思?” 程处弼说:“二,你是房二,哈就是开心呗!傻货。” “噢,就是说我挺开心?”房二问道:“我也没多开心!” 锅内的水份逐渐开始挥发,在锅壁上开始出现白色板块状的盐。 李恪惊讶道:“这是?盐?” 房二哈直接伸手在锅壁的白色物质上蹭了蹭,直接伸舌头一舔,傻呵呵的说:“咸的!” 李恪吓了一跳,他们可看看这东西是从有毒的盐矿石一步一步制成的,忙说:“唉,小心,中毒了可怎么好?” 程处弼忙说:“可不得了!咱们得把这儿围起来,这要传出去可了不得。” 李恪毕竟是皇子瞬间就明白了,连忙叫自己的随从,要拿自己的腰牌去调兵。 尉迟气道:“这是我家庄子,你们要调兵?疯啦?” 李恪一拍脑门笑道:“看我这脑子,贤弟别过意哈!那我现在去见父皇?” 此时锅内还有一小半的水在锅底汪着,尉迟让钱二把锅壁上的盐先铲下来,又让钱三把锅底的水向锅壁上搅拌以促进盐份凝结。接着让钱二把铲下来的盐用石臼捣成了粉末过筛,再捣,最后形成了细粉末。才说:“明德兄,你带上这个有劳你了!” “你们先在此等候,等会儿听父皇是个什么章程,我让人来送信儿。”李恪说。 “我可就指望你了!一定要让你父皇准许我自制自用。” “放心!”李恪不知怎么,一股子豪情油然而生。 却说钱庄头见确实是盐,而且雪白雪白的,又见三少爷没有去禀报老爷的意思,可蜀王却率人进宫了,于是悄悄的派大儿子钱大去府里禀报老爷。这边号怀抱着葱油猫坐等李恪的消息,左右无事便让钱二、钱三接着把那堆盐矿石都制成盐。葱油猫刚泡了澡全身的毛干净又柔顺,号怀抱着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一边看着大家干活一边问钱庄头:“钱叔,咱们庄子上养猪吗?” “养呀,好几头呢,三少爷有用?”钱庄头殷勤道。钱庄头由于亲眼见到三少爷能把有毒的盐矿石制成高级的雪花一样的食盐,此时内心已经万分钦佩三少爷。 “噢”转头对猫无声的说:“不是说唐朝人还不会吃猪肉吗?” 喵:“不知道呀。” 号怀又说:“那好,您受累给准备点五花,我给炖了,等晚上和明德兄一起喝两杯!” “啥?五花是哪种花?现下花儿都还没开呢?”钱庄头瞬间懵了。 “嗯?五花肉,不是说养了猪吗?” “猪?猪是用来熬油的呀!三少爷,您,玩笑了,那猪腥骚恶臭的,和花有啥关系?” 钱庄头笑道。 号怀和葱油猫一阵眼神疯狂交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号怀微笑的对着钱庄头说:“钱叔儿,我有个事儿能麻烦您不?” “三少爷您说!”这时钱妈妈拎着一壶热水进来说:“三少爷,快喝点热水吧,忙了这半天了。” “您是我的奶妈钱妈妈对吧?”号怀问道。 钱妈妈就是钱庄头的老婆,一听这话眼泪差点掉下来说:“对,对呀,都说三少爷掉河里傻了,这不挺明白的吗!”钱庄头忙制止道:“别乱说话!” 号怀笑道:“无妨!那个,钱叔儿,我想麻烦您能不能帮我养几百头猪?” “啥?几百头,养那些干啥?还不得把全庄的庄稼都拱了呀?” 号怀笑道:“这个猪不是放养的,不会拱庄稼,咱把这些小猪崽都阉了,然后把他们都圈起来,这样……”号怀本想给他画下来,一看左右没纸,便寻了个树枝在地上画,边画边给钱庄头讲解。中间时不时穿插几声猫叫。 钱庄头便道:“行,这些倒是可以,只是,只是这阉猪……小的实在是,没这门手艺呀!” 号怀沉吟了一阵和猫商量道:“你会劁猪吗?”喵:“不会,就算会,你看我现在这爪爪!” “嗯,也对,诶,你说宫里是不是有掌握这门技术的?”号怀突然想起。 喵:“嗯,能割人就能割猪,这猪怎么也比人简单点。” “对,至少心理压力小,是吧”号怀与葱油猫商量好了,这个重要的任务还得找李恪! 钱妈妈和钱庄头看着一人一猫感觉遍体生寒,这明显不是正常人和正常猫的行为呀,两人还没来得及眼神交流,号怀又接着说:“对了,您再帮我多养五十来头母牛,水牛也可以,还有母羊。” 喵:“水牛?” 号怀笑道:“看你那没文化的样子,水牛奶可是高级营养品,虽说有可能是炒作,但你不知道有一种外国奶酪就是用水牛奶做的!” 喵:“奶酪?我可不爱吃那玩意。” “这个,这个,”钱庄头迟疑道:“三少爷,母羊没啥问题,咱庄子上现在就有,这个老李头儿家专门养羊,是咱庄子上的老羊倌了,他家三个儿子也都是养这些的,对了还有一个儿子专门养鸡、养鸭的。” “真的!太好啦,您领我瞧瞧去?” “成,三少爷啊,这个母牛虽说是便宜点,可,它,它体力不行,干活时力气小呀!” “啊,我知道,我养母牛是为要牛奶,不是要让它干活用的,我跟你说……” “奶?”钱妈妈似乎感觉有被冒犯到!但看三少爷真诚的脸,又好像没有。 好容易跟钱庄头说明白了,号怀正准备跟着钱庄头到庄子里转转。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姑娘进来叫道:“三少爷,这个给你,我看您有只猫要是骑马怕是不太方便吧?放这里岂不更好?” 钱妈妈忙说:“这是我家四姑娘,这手工粗糙,三少爷别嫌弃。” “怎么会,这个正好能挎在身上,葱油饼这下可舒服了。”号怀笑道。 号怀与房二、程三一起在庄子里随意转了转,号怀和猫看中了一块后面邻河的空地。这便是之前提到过的盐碱地,又近河,这条河没有任何水利设施,春天播种、夏季发水、秋天颗粒无收,所以庄子上没人要这块地,就摞荒了。程处弼插嘴道:“那边就是我家庄子,跟这儿一样,也是摞荒了。” “噢,那也就是说这得老大一片了?”号怀问道。 钱庄头说:“可不。” “那如果有人在这儿种了地呢?” 钱庄头说:“这土质不行,种不出来,而且这条河老发水!” 程处弼说:“这两块连在一起的荒地本来就咱们两家的,你想干啥干就完了,没人管。而且大唐律只要是认定为荒地的,谁开出来就是谁的,但这两块不行,因为这两块虽然是荒地,但已经属于咱们两家了。” 号怀和猫对尉迟家庄子里的大概情况有了个了解,正往回走时,突然见庄口处一阵烟尘滚滚,一大队人马呼啸而来。 几人连忙迎上前,只见一队顶盔贯甲的骑兵簇拥着一位中年大叔,骑在马上英姿勃发,有点像瘦一点版的丁勇岱,但比丁老师英武一些,一点都不像张丰毅,倒是他侧后方一位像是头领的中年大叔有点像张丰毅,但没有张丰毅那么帅。后面跟几位一看就是大佬。李乐芸前世还是看清宫电视剧多一些,唐朝的就看过《至尊红颜》,对于唐朝的礼仪也不太懂。于是他直接上前像清宫戏一样,直接跪在地上大声叫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行众人大吃一惊都看向李世民。 第13章 行此大礼 李世民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尉迟敬德就在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心想:这孩子又不是家里有白事儿,这是干啥呀。于是跳下马道:“贤侄平身,不知贤侄何故行此大礼呀?” 猫从挎包里探出半个脑袋用小白爪捂住猫脸喵:“你甄嬛传看多了,快起来,丢人!” 号怀一看这场面没空理葱油猫,有些尴尬的站起身。程处弼忙上前拱手道:“李叔叔,号怀贤弟前几日伤了头,他……” 李恪也跟着说:“就是、就是,他受伤后初次面圣难免……” 李世民笑着挥手道:“无妨。” 由于尉迟号怀年龄尚小且没有公职,又加上从小体弱少有露面,日常不过和几个相熟的玩伴偶尔相聚。所以李世民对号怀不像尉迟家老大和老二一样熟悉。李世民转头笑着问尉迟敬德:“敬德,这便是你家三郎?”说着像扫描似的从上到下打量了号怀一遍,只见这孩子身体非常瘦弱,个头儿倒是不矮,比自家三郎李恪还稍猛(高)一点儿,面白和恪儿差不多,比他家尉迟宝琳、宝琪白了不少。只是似有一股阴柔之气,特别是和站在他身后的程处弼一比,处弼大高个儿魁梧非凡,虽然年少但与他爹程咬金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而这个尉迟三郎完全不像尉迟敬德的儿子,就是与后宫的女子比起来恐怕也得排进前十名!虽说一边的眉毛少了一块,鬓角也不齐,但容貌却具稀世俊美!不禁在心里叹道:这是个祸国殃民的胚子,可得让恪儿离他远点! 尉迟敬德越众而出,拉着自家三儿子向李世民行了拱手礼说:“陛下,这便是我家三郎。” 程三郎、房二郎向号怀示意,带着他与一众大佬:长孙无忌、房玄龄、唐俭及李世民的亲卫长赵正将军一一见礼。号怀这才知道长得像张丰毅的大叔是李世民的侍卫长赵正。 李世民是什么人,城府极深,面上没露出半点不悦,和蔼的问:“号怀贤侄,听闻你能将有毒的盐矿制成食用盐?” “回陛下,正是……嗯,我……臣……草民……” 程处弼忙凑到号怀耳边小声说:“小侄。” “噢,回陛下,正是小侄。”号怀给了程老三一个感激的眼神。程咬金也冲着自家老三挤眉弄眼以示鼓励。 李恪忙上前说:“父皇,儿臣与程三郎、房二郎亲眼所见!” “好,那就带朕去看看吧?”李世民笑道。 四个小辈领着李世民并一众大佬进入小院内。李世民的侍卫长赵正,此时早领着一众侍卫将小院团团围住。 进入院内后钱庄头邻着自家二儿子、三儿子一起从碾碎矿石、浸泡充分溶解、文火加热再研碎、再次溶解、使用活性碳过滤成食用盐溶液,再次熬煮后将结晶物研磨为细粉的全过程从头演示了一遍后,全场鸦雀无声。程咬金上前一步说:“陛下,老程先试试!” 尉迟敬德拦住了他说:“老匹夫,这个法子毕竟是我家三郎弄出来的,他的这个脑子,正不正常不好说,还是我来吧,你家儿郎多,你不能出事。” 程咬金气道:“这叫啥话,我信得过你家三郎,咱俩一起来!” 尉迟敬德心想:我都信不过我家三郎!但他也知道自己老兄弟是给自己涨脸,只得给了程咬金一个感激的眼神。说着两只黑乎乎长毛的大手,各自捏了一点儿细粉末放进嘴里,众人全都屏息而待。 二人相视一笑,程咬金嘴快叫道:“陛下,很咸,而且不涩,也不苦。”尉迟敬德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 李世民、房相、唐俭、长孙无忌分别亲自尝了一下。李世民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房、唐二人拱手笑道:“恭贺陛下,得此良方!”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真是洪福齐天,陛下幸甚、大唐万民幸甚啊!” 一众小辈一阵眼神交流,长孙这个老东西,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这是陛下洪福齐天的事儿吗?这是我们号怀的功劳,干嘛,想一笔抹杀? 李恪忙说:“父皇,此项技法完全是号怀贤弟钻研所得……” 长孙打断了李恪问道:“号怀贤侄,你是如何想到此方的呀?” 李恪、程处弼、房遗爱忙一阵疯狂的挤眉弄眼,猫也在角落里叫道:“喵、喵。”号怀听道是:“来了,按计划执行!”今日一早号怀与葱油猫被老道捉鬼后,两人便商量了一番说辞,以免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 号怀十分沉着的开口:“长孙大人,您知道前几天我被您家二公子推河里去了。”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开口笑道:“哈,老夫有所耳闻,不过是儿郎们玩笑而已。”众人不以为然纷纷低下了头心道:无耻! 号怀却笑道:“对对,长孙大人说的对,关键是我被明德兄他们救上来以后,就连着睡了三天,虽说是断断续续的睡,但这个梦却是连续的!”李世民与众人又是一阵眼神交流,只听号怀接着说:“梦中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能乘坐一种铁鸟在天上飞,日行千里,还能坐一种不用马拉的车任意驰骋……喝的是琼浆玉液,吃的是珍馐美馔……” 号怀十分装那啥的一个潇洒转身说:“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可能我梦中去到的便是那传说中的仙境吧?”李世民连一众大佬都傻了,长孙心想:这个小子挺狡猾呀,这梦上哪求证去?还不是你说啥是啥!哼。 李恪可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呢,趁着大家都呆住的空儿忙说:“父皇,号怀贤弟将此等神仙手段无私的呈与父皇,父皇也该给点赏赐吧?” 号怀心里正想着这段儿,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只听李世民道:“哈,这个自然、自然,号怀贤侄可有什么要求呀?” 号怀看了李恪一眼,李恪点了点头。于是说:“陛下,小侄没别的想法,就想陛下能够允许小侄自己制盐给自己家用。” 李世民本来以为这小子不得趁这个机会要个官职,迟疑道:“就这个?” “嗯”号怀心想:怎么的?要少了? 李世民笑道:“小小年纪却不居功自傲,心无贪念,很好!”说罢起身,刚走了两步却回头说:“赵正,将那制得的盐带些回去,给御厨品鉴一下。接着一抬手想说:众卿咱们这就回去吧?结果还没说话,就见号怀一个箭步冲来伸双手紧紧握住了李世民的手,满脸笑容说:“小侄恭送陛下。”赵正将军差点就炸了毛,刚想伸手去拉尉迟号怀,却见他已经松了手向李世民身后的长孙无忌走去,十分自然的伸出一只手和长孙无忌握了一下,瞬间尉迟号怀已经和众大佬都握了一遍手,众大佬不解何意,但见陛下都握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都纷纷的把手褪回广袖之内,悄悄的在内衬上蹭了蹭。李世民也是一样。一众小辈也都懵了,这是干啥?号怀兄这是什么毛病?纷纷不自觉的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尉迟敬德与程咬金都留了下来,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与房玄龄等人一起回城去了。号怀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倒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握手时不该留句话儿吗?” 尉迟敬德道:“臭小子,这事儿成了,回家等圣旨吧!咱家以后可省了买盐的钱,嘿嘿……” 尉迟敬德与程咬金对四个小辈一阵夸奖不提。尉迟敬德邀众人一起回城用餐。毫无意外的尉迟敬德与程咬金将李恪和房遗爱给灌醉了。当然他俩也得了八九分的醉意。 第二天一大早,程处弼便直接进了号怀房内叫道:“号怀,快起来!” 号怀气道:“又怎么了?我就不能睡一个自然醒的觉吗?” 程处弼回道:“我跟我爹说了你要做买卖的事儿,我爹现在深信你是仙人的徒弟!一早出府前就催着我来带你去看铺面呢。还有,这个,”说着让随从程发将一个小袋子放在桌上说:“十贯是我的,另外十贯是我爹的!” “啊?你爹也要入股?”号怀立刻清醒了。 “可不,仙人子弟,快收拾收拾走吧。” “嘿,还是程叔叔有眼光!” 程家在东市的铺子前脸是个二层铺面,在号怀看来根本不算小,后面有个院子紧邻永安渠。程处弼走后,号怀开始忙碌起来。 这边叫小五把那日吩咐他找的木匠找到店铺来,另外再找个铁匠来。又叫小六去采买米面粮油、各种调料之类的。自己带着另外一名随从小顺去胡商处采买香料,留下随从小明看店。刚要出店铺门,只见自己家的家兴带着自己的两名书童:张频安、李墨岚找了过来。号怀一问才知道,刚才李恪命人送来了十个十两的银锭子,把尉迟夫人吓了一跳,得知是号怀几人做生意的事儿,命家兴来报信,将银子替他收了,只送来了一个银锭子,让号怀先用着。 第14章 猫的价值 号怀用碳粉和粘土做了几个碳棒,用纸缠成了笔,又买了几把尺子。“唉,葱油饼!养猫千日……嗯,养猫好几日,用猫在一时,该你体现价值了!”猫惬意的摇着尾巴说:“谈谈条件吧?” “啥?”号怀吃惊道:“你现在全靠我养着,还敢跟我谈条件?” “no、no、no”葱油饼摇着尾巴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是你用到我了!” 号怀咬牙道:“行,你个葱油饼,当人当猫都一样讨厌!好,说吧,你要啥?” “也没什么,上次吃了你做的n种饼以后,我现在对你的厨艺十分有信心!所以我要求今后你吃什么就得给我吃一样的!我不要吃猫食!” “就这?”听到葱油饼夸自己厨艺好还有点小开心,豪爽的保证:“放心,但凡有我一口肉吃……”眼看猫要炸毛号怀忙说:“就有你一口肉吃!行了吧?” 虽然号怀特意做了一支小号的碳笔,但猫爪太小,关键是指头太短,葱油猫只能勉强握住笔画个袖珍版的示意图,再由号怀按标的尺寸画成正式的设计图。组装时也是一阵猫叫后,号怀指挥着众工匠操作。就这样,号怀和猫开始拿纸写写画画,从改良版的新式复合动力磨面机、复合动力碾米机到复合动力多用途活面机、搅拌机、压面机、榨汁机等等。这个复合动力就是在水力的基础上加了一组脚踏板,另外所有的设备都加了一个接口,可以连接大型牲口,比如:驴!号怀自己画了八仙桌、带弯曲靠背的配套椅子当然还有自己日常用的床、茶台和配套的椅子、书桌,还有一张藤条的美人塌和一套藤条的沙发,当然没有垫,和一张水曲柳的小茶几。还在小吃铺的后厨内建了现代的灶和一个拱形顶的烤箱,就是类似意大利烤比萨的那种。第二天木匠、铁匠开始各自忙活去了。 小吃铺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距离那日在自家庄子上面圣之后都过了好多天了,这个制盐的事儿要是没定下来,一切可都是白搭!在这期间号怀西厢房里的各种菌培养工程已经完成,为了安全他准备等小吃铺都建设好以后把这些菌种、凝乳霉、合成的葡萄糖内酯之类的东西都收拾好,转移过去。 这些时间李世民在干嘛呢?那日他回宫后就和长孙皇后说起了今日见尉迟环(字号怀)的情形。长孙皇后听了沉吟了一阵才道:“这人,按说咱们不应该背地里议论臣子家事,但这制盐乃是民生要事,嗯,臣妾还是得说一下。” 李世民一听,嗯?这是有什么情况了?“梓童无须顾虑如实讲来。” “是这样,近日臣妾听说,尉迟夫人与房夫人共同认为尉迟三郎,可能是那日与恪儿一起玩耍时掉入河中,而……而被女鬼附体,还从河里带了个猫妖回府!”长孙皇后小声说。宫内四下站班的宫女立刻把耳朵都立了起来。 “女鬼?猫妖?”李世民很是怀疑。 长孙皇后的声音稍大了些说:“是呢,尉迟夫人应该是想,这种事宁枉勿纵,于是经房夫人出面请了位有道仙长,到府上开坛做法……” “还有这种事儿?”李世民惊讶道。 “嗯,外面好像都传遍了!” “结果呢?可有效果?” “效果不太好说,只听说,那道长用天火把尉迟三郎的眉毛和头发都烧着了!”长孙皇后一脸戚戚然的说道。 李世民忙说:“啊?那不整个脑袋都烧着了吗?结果呢?不对呀,朕今日还见了他!” “就是今日一早的事儿,结果李靖夫人出手拿黄符水把火浇灭了,这孩子完好无损!还一下子就将道长给摞倒在地,听说那道长伤得不轻,连榻都下不来了。”说完轻轻掩面。 李世民一听连声笑道:“好、好,不愧是将门虎子,就是说这孩子虽然看着柔弱了些,但还是有点功夫的,哈哈。”长孙皇后轻笑薄嗔道:“陛下,如此笑人家孩子不好。” “唉,你不知道,朕今日看到这孩子的眉毛和鬓角确实少了一块,最好别再长出来。” “陛下!何出此言?”长孙皇后惊讶道。 “你不知道,那孩子长的太妖孽了!” “啊?” “不妨,朕听说有个叫袁天罡的,在道法上颇有些修为,等有机会朕让他去看看。” 铺子的后院里葱油猫正和它师傅在练习跑、跳、上树。号怀不禁问道:“唉,葱油饼?你说这陛下是怎么个意思?” 葱油猫一阵喵后,它师傅轻盈的窜了出去。葱油猫还在笨拙的奋力练习上树。 号怀只好自己跑去小吃铺的后厨和了一小块面,将面放在一个小盆内用湿布盖好,又把小盆放在一个大盆里,给大盆里小盆外加了点温水,把大盆放在灶旁。 这时猫师傅回来了,葱油猫告诉号怀说:“明日有圣旨到你府上!”号怀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葱油饼得意的说:“我师傅说的!你知不知道,养我不白养,你等于掌握了一个巨大的消息网!有猫的地方我都能探听到消息。”号怀震惊不已,亲自熬了条鱼奖励葱油饼和它师傅。 次日,果然户部尚书唐俭到尉迟府上传旨,陛下任命号怀为工部主事,从九品上。唐尚书传了旨小声对号怀说:“贤侄,陛下对新法制盐之事十分关注,命我暗中转达,让你选址筹建制盐作坊,千万保密!你选好了地方直接告诉我,我命匠作监派人去建,你有什么要求只告诉我一人就好。这个你收好。号怀不解道:“唐大人,这怎么搞得这么机密?” 唐大人一笑道:“唉,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回头问你爹吧,这里头水太深,这也是陛下对你的保护!” 尉迟敬德命人上了茶,又闲话一会儿,唐尚书告辞去了。号怀打开小纸卷一看是密旨,说明他可以自行制盐自行使用,但不可贩卖、不可赠予他人。 这下号怀可放下了心,次日邀了李恪、程处弼、房遗爱午时到小吃铺开会,他们的生意可以开始启动了。 这天一早号怀便命人去买了好多香蕈、虾皮并好几只鸡。将府内大厨的几个儿子带过来,经过烘烤、研磨等等一系工序后,无公害版的老式鸡精就做好了。又将一大块羊后腿肉和一小块羊油一起用混合动力绞肉机打成了肉馅,与大葱、萝菔(萝卜)等物搅拌在一起,加了孜然、盐、鸡精、酱油、米酒、材料油、高汤等各式调味料后制成了肉馅。号怀又亲自用和面机加自制的老面肥(酵母)活好了面,醒着面的功夫,那三只公子来了。房遗爱不好意思道:“听说只有我没送份子钱来?”说着拿出10贯钱说这是我的。 第15章 羊肉烧饼 号怀道:“好,你们来了就好,我先去做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说。” 号怀把精磨的面粉与自制的五香粉加上热油制成油酥,将面赶成大面片,将油酥铺匀,圈起来后下成了小剂子,将小剂子收好口包好酥,一个个擀开开始包羊肉馅。 尉迟府大厨姓刘,二厨是他弟弟,哥俩共五个儿子,两人之前跟号怀学过鸡蛋饼、手抓饼、葱油饼和大饼的制作方法,这几饼现在已经成了尉迟府里日常必备的佳饼!这次听号怀要人,自然十分高兴的把二厨的儿子刘文、刘武和几个厨房的杂役拔给了小吃铺。刘文、刘武一开始全程在旁边学习,心想:上次三少爷传授手艺时咱们没在跟前,这回可赶上了!只见三少爷井然有序的一步一步的操作着,别说手艺,就连工具,他俩大部分都没见过,这时终于有他俩会的项目了,开始帮着一起将羊肉馅包进三少爷准备好的面皮儿里。程三和房二都是国公府的公子,李恪更亲王,哪见过这个,纷纷在后厨围观。只见号怀将包好的小包子稍稍摁瘪了一些,一面在一个大碗里沾了一下水,又在一个装满了芝麻的盘子里按了按,然后放进一个大黑平锅里,过了一会儿翻了个面,又放进一个大托盘里送进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大炉子(烤箱)里。三人一脸懵!这是没做好扔炉子里烧了?不对呀,这炉子里怎么没火呢?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号怀拿块厚布垫着手把铁制的炉子门打开,用个铁钩子把里面的那个刚才送进去的大盘子抽出来,只闻得迎面一股浓郁的香气,霸道的钻了众人的鼻子! 三只贵公子惊叫:“好香!什么呀这是?” 几位帮厨也惊讶道:“三少爷,小的们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味儿!” 号怀笑道:“拿个盘子来。”自己拿着竹夹子夹了几个羊肉烧饼到盘子里,正要端着盘子带三只贵公子向大堂走去。还是小五和小六,毕竟成日跟着号怀,大着胆子问:“三少爷?”号怀回头一看,只见众帮厨咽着唾沫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笑道:“你们自己尝哈,我和三位公子商量点事儿。” “小五,你把我新炒的梅花茶沏一壶过来。” 四人落座后,房二哈迫不急待的拿起一个羊肉烧饼就咬,只听一声:“嗷!”程老三和李恪吓了一跳,号怀嫌弃的说:“你慢点,刚出炉的,烫着你!”说着先给众倒上茶。 却见房二哈连吸带哈,也没把那口巨烫的烧饼吐出来。李恪还是有点端着的王爷范儿,先拿起茶杯吹了吹,呷了一口道:“好香!这是何物?” 程三一听也跟着喝了一口。号怀喝了一口茶说:“我家的茶不知是怎么了,跟个稀了的油茶面儿似的,我实在喝不惯,我一打听市面儿上有那种生茶,又让我家杂役去采了些刚开的梅花,自己窨制的,虽说比不上茉莉和桂花,但这个时节也只有梅花,先凑合吧。” 此时房二哈已经一个烧饼进了肚,喝了一口茶说:“挺好,解渴!” 号怀无语道:“唉,怎么样,明德兄、处弼兄?” 李恪道:“清香沁脾,回甘悠远,真是优雅非凡!” 程处弼忙附和:“对,对,优雅、优雅。”说着忙放下茶杯拿起一个烧饼,一口下去,酥脆鲜香!根本来不及说话,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个烧饼。 李恪也咬了一口烧饼,却没有品评,而是又连吃了三口才说:“皮酥馅香,关键一点都不腥膻,真乃人间极品!” 号怀突然领悟到一件事儿,这个美食还得给有文化的人品评,不然只能是茉莉花喂牛! 这时小五又端上来一盘烧饼说:“三少爷,这是刘文和刘武做的,您尝尝对吗?” 号怀还没说话,只听一声猫叫,葱油猫直接跳上了桌子,恶狠狠的瞪着号怀,拿小白爪爪指了烧饼!号怀忙说:“噢,不好意思哈,忙把自己做的和刘家兄弟做的,各切了一个,放进两个小猫盆里,说:“给,你尝尝,这盆给你师傅。” 三只贵公子见怪不怪。也纷纷尝了刘家兄弟做的,感觉没太大区别。号怀心想:我做好的皮和馅,光包和烤能有多大区别?号怀叫二人过来说:“记住今天的配料比例,以后这间小店铺就以你俩为主了,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干。又对着柜台说:“频安、墨岚,店里的帐目就交给你俩了,记得按我说的方法记帐。”二人答应。 这时小五过来说:“三少爷,这个饼如此好吃,是不是给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二少爷送点去?” 号怀突然发现三只贵公子也冲着自己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程家和尉迟家关系最好,程处弼忙说:“尉迟老三,这个”指了指桌上的烧饼说:“多少钱一个?我来50个,给我爹和我家兄弟们尝尝。” 房二哈嘴里嚼着烧饼口齿不清的说:“唔,对,吾也要,给**我娘次。” 号怀忙说:“你吃了几个了?快别吃了,这个东西油大,一会该吃伤了!” 于是命小五去安排给各家送烧饼。 又转回送问三只贵公子:“怎么样?你们觉得这烧饼可行?” “太行了!”程三和李恪异口同声。 “好,特别好次”房二咽下最后一口烧饼,还很留恋的看着桌上的烧饼,但也怕吃伤了,没再动手。 “嗯,我是这么想的,这两天我也去东西两市转了转,我觉得咱们就肉的卖五文钱一个,素的、糖的和螺丝转儿的卖五文钱两个,油酥和芝麻的卖五文三个,你们觉得呢?” 李恪迟疑了一下说:“太便宜了吧?” 程处弼却说:“也可以了,一开始太贵了没人买怎么办?” 房二哈关注点完全不在这儿,说:“还有素的、糖的?螺丝转儿是啥?” 这时一阵猫叫,葱油猫说:“李乐芸,你绝了,这手艺厉害。” 号怀开心一笑,有点腼腆,另外三只贵公子一阵恶寒。 号怀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先这么定了,回头看看情况再说。” “明德兄,我有件事儿,非你不可。”号怀开始下一项议题。 “什么事儿,尽管说!” “你认不认识宫里负责净身的太监?”号怀问道。 “啥?”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号怀立刻有种环绕立体声的感觉。 “贤弟,你这是要干嘛?” “你可不能走这条路呀!” “万万不可想不开啊!” 三人一阵乱糟糟的惊呼后,号怀挥手大声道:“停!我没想不开,不是净我!是净猪!” “啊?”三人又是三脸懵那啥。 号怀道:“是这样,那天我不是让钱庄头买100头小猪崽吗?现在猪崽都备齐了,就差阉了,我这不是想着人和猪差不多……” “噢!”三人长出一口气。李恪命随从去找人。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小六开门一看是个胡人,便说:“我们还没开张呢。” 胡人却说:“我是萨利姆,求见尉迟三公子的。” 店铺大堂没有遮挡,号怀听到了忙让进来。 萨利姆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也是胡人,别一个是个汉人。 萨利姆指着胡人说:“三公子,这位就是我说的我的朋友,曼特斯。” 曼特斯忙上前右手捂左胸口深鞠了一躬说:“三公子好,这位是我的朋友,王勋潮。我听说您喜欢那些土块?” “噢”号怀笑道:“没错,请坐。” 曼特斯从背着一个袋子里拿出两种“土块”说:“您看看,这个怎么样嘛?” 号怀一看:土豆、山芋!大喜过望但他没马上表现出来。 萨利姆见号怀似乎有所保留,又把曼特斯的袋子向外倒了倒。号怀又发现在几个大土块中间夹杂着一串小土块,葱油猫走上前用小白爪扒拉几下,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一点,麻麻赖赖的……喵:“花生!”号怀听见了。笑着问:“这堆土疙瘩挺好玩的,我喜欢,你有多少?” 曼特斯很高兴:“噢,我伟大的三公子,您喜欢就好,到我这里的袋子,我也只有三袋半,一共。”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哈,”差点没忍住说:“你准备卖多少钱?” 曼特斯很大方的说:“这个东西,我们那里、你们这里都没有人要!您随意给些就好了,但我有一些非常美丽的花,非常非常美丽,我带了几盆,您看一看。” 号怀和另外三人还有葱油猫对了下眼神,然后说:“好说、好说。” 趁着曼特斯出门去搬东西的功夫,那个汉人王勋潮说:“三少爷,小的也有点土块儿,要不您上上眼?”说着从随身的布袋子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号怀上前一看,芋头!号怀:“嘿嘿,这玩意还有毛毛,挺可爱!这个我也要了,你有多少?” “三少爷,这玩意在我家乡很多,但不是很好运,今年我第一次运来了一些,但是没人要,现在都砸在我手上了,我老娘还在家等我,我有三个孩子,最小的还在吃奶。”王勋潮沮丧的说。 号怀一时间不会了,如果他狮子大开口,号怀还是挺会讨价还价的,但他这一卖惨,号怀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看了那三位一眼,李恪同情心立刻泛滥毫不犹豫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约有1、2两,递给王勋潮说:“别难过,你看看这个够不够啊?” 王勋潮立刻眉开眼笑道:“唉呀,多谢这位贵人,多谢。” 号怀差点被他气死。程处弼看明白了。房二哈一脸茫然。 这时曼特斯已经指挥着一个随从搬了几个花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马上很有信心的说:“众位贵人请看!” 李恪刚要惊叫被程处弼一把拉走了。号怀马上说:“这是玫瑰吧?” “是的,我尊贵的少爷!你真是见多识广!” 号怀一脸假笑道:“不过,我们大唐人比较喜欢牡丹!你这个卖不上价吧?” 曼特斯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迟疑道:“这……这个,但它,很美丽……这个红色的比狼桃还要艳丽,您知道……” 号怀打断他道:“倒是别具一番风韵,你总共有多少盆?说说你打算开个什么价?” “一共带了50盆,途中有4盆枯萎了,现在只有46盆了”曼特斯说。 “46盆,行吧,说个价吧?”号怀问。 “嗯……嗯”说着曼特斯拿眼瞟了瞟王勋潮。 号怀笑道:“明白了,给你五十贯,花和那些土块都给我吧?” 萨利姆大喜过望道:“噢,我的公子,您真是慷慨的贵人!” 王勋潮也跟说:“对,对,对!是,是,是。” 号怀笑道:“你们明天把全部的东西送南城外尉迟庄,交给钱庄头。另外以后再有什么没人见过的植物、种子什么的,拿来给我看,价钱方面好商量!” 三人一起答应,开心的自去安排送货不说。 却说小五安排了几位杂役分别给自家府上、程府、秦府、李靖府、李积(绩)府送去了新出炉的羊肉烧饼。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尉迟敬德、尉迟宝琳不在家。尉迟宝琪今日休沐在家,陪母亲用饭,刚要用饭小珠用盘子托进来几个饼说:“夫人,二少爷,三少爷让小五送来的,羊肉烧饼,说是三少爷亲手做的。” 第16章 回庄安排 宝琪疑惑道:“烧饼?烧了的胡饼?那还能吃吗?” 尉迟夫人很开心,那天听老爷说三郎因祸得福,成了仙人的弟子,弄了个什么新法子,得到了陛下的重用!还给了个小官儿,如今一听三郎命人送来的,关键还是亲手做的胡饼。上次老三做的饼她可记忆犹新,于是十分开心得忙命拿上来。 宝琪一闻好香!直接拿起一个就是一口说:“呀,好酥,香,真香!” 尉迟夫人一看,宝琪一口下去,掉了好些渣也吃惊道:“这个胡饼怎么这么酥?” 自己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说:“里面,有馅!” 宝琪这会儿工夫已经一个烧饼下了肚问道:“这是?老三亲手做的?他这手艺越发精湛了。” 尉迟夫人也道:“嗯,这馅咸鲜多汁,毫腥膻之气,真是上佳之品。” 与此同时,程府内程夫人带着几个儿子(他家没女孩)正要用饭,突然内管家端来一个食盒说:“尉迟府三公子并咱家三公子让送来的羊肉烧饼,让给夫人和各位公子品尝。” 程夫人笑:“我儿定是觉得好了,想着娘亲!”说着咬了一口惊道:“如此美食,定然价值不菲,准是特别稀罕的,快让人给尉迟府来人赏钱。” 再看李靖府内,李靖夫妇二人收了烧饼命人赏了来人说:“难为尉迟侄儿还想着。” 李靖夫妇只尝了一口道:“如此鲜香,这是何处所得,唉,早知问问了,再想买可何处寻去?” 李绩这几日食欲不佳,正喝着小米粥,没滋没味的吃着小菜,忽然说是尉迟府上送来的什么烧饼,随口便吩咐家人们吃去吧,自己没胃口。刚喝了一口粥只听厅外一阵嘈杂,便问:“怎么了”,身边小厮出去问了回来禀报:“老爷,是刚刚送来的烧饼,他们吃了,好吃得不得了,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啊?快,问问还有没,拿回来一个!”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说:“老爷,他们嘴太快都给分了,小的都没捞着!” 小吃铺内号怀和李恪等人喝着茶,自己又画了几张图纸,给匠人们接着做。几人聊着天,讨论着制盐作坊选址的事。号怀向李恪请教:“明德兄,唐尚书怎么这么神秘?” “唉,这事儿吧……” “我知道!”程处弼抢答道:“现在的盐大多是卢家制的,也就是五姓七望的世家之一,好像王家和崔家也有少量的,他们控制盐价,一直如此。” “父皇为此头痛很久了,咱们大唐立国离不开世家的力量,皇爷爷与世家多有联络,可父皇……嗯你知道,父皇和皇爷爷的关系一直不太好。父皇继位后和世家的关系更不太,嗯……和睦……”说着给了号怀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号怀心想:大约说的是玄武门的事儿。 “你这个可是断了他们的后路了!”程处弼接着说:“我娘虽然是世家小姐,但我爹可瞧不上世家的行事作派,那天回家后就嘱咐我帮着你好好干!” 房二也说:“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对了,还让我转告你,要保密!” 号怀气道:“这么些天,你刚转告我?该泄密早都泄干净了!” 房二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不是忘了吗?要不是有程三哥提醒,我还想不起来呢!” 这时李恪的随从带着三个人,都穿着便服。回禀道:“王爷,人带到了。” 噢,李恪介绍道:“这是宫里净身处供职的,这三位今日休沐是吧?” 三人连忙答应。号怀起身将小吃铺的事儿和后院工匠们的事安排了一下,带着两位匠人和三位公公准备奔赴庄上,还将装备好的好些种调料之类的东西一起带上。吩咐小五告诉尉迟夫人一声,这几日事务繁忙先不回府了,住在钱妈妈家。小五一把拽住号怀道:“三少爷,您回庄上怎么不住咱家庄院?” 号怀尴尬笑道:“哈,哈,我忘了!”心想:我哪知道还有庄院。 小五和小六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没说破,小六说:“少爷,我陪你去吧?” 到了庄上,经过钱庄头家向后有一处高院墙绿树掩映的大宅子。号怀心里纳闷道:怎么上次没注意,有这么个院子?”进入大门一看,是一座3进带左右跨院的院落。小六道:“咱们住西跨院。” 进院一看是标准的三合院形制,院门两侧抄手游廊连通左、右厢房,正房也是三间,中间正厅,左右次间。钱庄头和他老婆钱妈妈一起上门道:“三少爷,听说您到了,我特地来接您。” “噢,那个,介绍一下,这三位公公是来传授咱们劁猪技术的!” 钱庄头一愣,随即明白道:“噢,小的明白,三位公公好,咱们是这就去……嗯?还是先歇会儿?” 小六已经去水房提了一个铜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坛,沏了三少爷亲手窨制的茶叶,用托盘将茶端上来说:“公公,请用茶!”三位公公,没见这种清汤寡水的茶,偷眼看了尉迟号怀端杯吹了吹呷了一口,也有样学样的喝了一口,年长些的一位公公道:“哎呀,真是如饮琼浆,清新雅致。”号怀真后悔没把李恪一起带过来,只好凭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古文水平说:“哈,哈,公公谬赞了。” 公公们笑了笑说:“这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们速去吧?” 钱庄头见自己也有一杯,也学着样喝了一口,心想:倒有点香味,没什么味还有点苦,有啥喝头儿?一听要去干正事儿了,忙赔笑道:“好,好,公公们请,小的带路。” 号怀心想:这个养猪的事儿居然没遇到任何阻力? 到了钱庄头家的猪圈,钱大和钱二把一头小猪崽的腿摁好了,充分暴露出那个位置。一位公公从袖内拿出个小布包,解开上头的绳子打开成一个长条的布袋,上面插着好几种刀。公公拿了一把最大号的,有个弧度的刀,寒光一闪出现一个小口,两手一挤割掉一个。小六和钱大摁着,钱二上手让公公给指导着,一公儿的功夫钱大、钱二都已经能够独立操作了。三位公公问离得远远的号怀道:“尉迟三公子,您看,您庄子上的这几位都已经掌握了……这门,技术,嗯……” 号怀忙过来道:“公公辛苦啦,这个您三位买点茶喝,着说递过一个小银饼。” 三位公公忙笑道:“多谢三公子赏,有什么事儿尽管招呼。” 号怀让车夫将三位公公送回去。转身回了钱庄头家问:“钱叔儿,你说一百头小猪崽都买齐了?” “啊,按您吩咐都齐了,我和我家大郎、二郎也都掌握了,那个刀的样子也都描下来了,明天我去铁匠家打几把,我们就把猪崽都处理了。” 号怀迟疑道:“嗯,钱叔,您怎么没找我要钱呢?” “老爷给了,那天我跟老爷说了,老爷说您是仙人子弟按您吩咐的办!” “这个牛吧,水牛没买到,黄牛买了一些有点贵……” “没事儿,它们会创造十分丰厚的报酬!” 钱庄头心想:唉!挺好的三少爷,小时候挺聪明的,唉,可惜疯了。 “钱叔儿,我爹说咱们庄子上有个酿酒作坊?” “对,是你钱妈妈娘家兄弟们干的。” “噢,那钱妈妈您受累明天带我去一趟,我有点事儿麻烦他们。” 钱妈妈忙搭茬:“哈麻烦呀,三少爷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就是。” 号怀一笑,接着说:“钱叔儿、钱妈妈,还有一件万分重要的事儿,有可能关系着我身家性命的事儿,我只能交给您二位!” 二人傻了:“啥事儿,这么重要?” “明早您等我信儿,过来一趟。”二人答应去了。 翌日一大早,号怀和葱油猫刚吃了早点,就听门子说有两个胡人一个汉人来拜访三少爷。三少爷将两人请进来,寒暄几句后,让他们三人将全部的货物也就是土疙瘩直接卸在前院里,三人自去。 号怀让人将钱庄头叫来。钱庄头和钱妈妈两人前来,没带儿子们。这时门子又过来说刚才那个汉人又回来了。号怀示意钱庄头跟自己一起去看看,心想:怎么又回来了? 汉人就是王勋潮,一见面他突然给号怀下跪抱着号怀的腿就哭道:“三少爷,求求您,可怜怜我吧!” 号怀和钱庄头忙把他拉起来问:“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原来王勋潮老家是闽州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这次他来长安也是跟着一位有“大见识”的外乡人一起过来的,本来准备看看能有啥机会,不想带的货物都压在了手里,那日他在西市摆摊偶然听到两个挺富有的胡商说起有个国公家公子要土疙瘩的事儿,他才跟着来。 第17章 猫少打探消息去 号怀看了钱庄头一眼道:“你那些土疙瘩我不是都收了吗?还给了你一块银子?” 钱庄头一听一阵眼皮跳,啥土疙瘩,这么值钱?三少爷怕不是被人骗了? “三少爷,我……我,”王勋潮局促不安的道:“我想卖身给您!我不要卖身钱,只求能把我一家人接过来,我们家人都能干活!不白吃府上的饭。三少爷,您,您,可怜可怜我吧?” “啥?”号怀身体里是李乐芸,作为一个具备现代女权意识的高级知识分子,李乐芸实在接受不了卖身这种事情! 他连忙看向钱庄头,却见钱庄头好像十分理解,于是钱庄头小声解释道:“他带着银子回乡,也就够一年来的日子花销,往后可啥办?闽州老汉我听说过,日子可艰难啦!再说卖了身不用服各种役!” 号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了想说:“这样,钱庄头你先给他安排个住处。”又转头对王勋潮说:“你先住几日,我回府和我爹商量一下。” 王勋潮见号怀有七八分同意的意思十分高兴,钱庄头让他在门房等会儿,一会儿自己来安排他,他说他还有点东西在城里大车店,他去收拾了就来。 王勋潮走后,号怀跟钱庄头道:“你给安排个靠庄子边的地方,毕竟咱们也不了解他,另外你派人给我荣叔送个信儿,让荣叔查一下这人有没有可疑。” 钱庄头心下暗服,这三少爷脑袋坏了还这么精明,这要是脑袋没坏可真了不得呀! 院内,号怀跟钱庄头夫妇说:“ 看这堆土疙瘩没,这就是我的身家性命,有可能也包括我们尉迟全家的身家性命!” 钱庄头和钱妈妈一阵疯狂的眼神交流,钱妈妈试探着开口:“三少爷!您,可有头疼?或,或者,有哪不舒服没?” 钱庄头忙小声说:“别瞎说,这堆土块可是三少爷拿银子买的!” “啥?”钱妈妈更坚定的认为三少爷脑子不正常。 号怀着急道:“唉呀!就怕你们这样!我没事,我正常的很,是你们没见过这种高产的农作物……” “农作物?”钱庄头儿诧异道:“这,这土疙瘩是庄稼?难不成这还能吃啦?” “当然,不仅能吃,而且这些土疙瘩很有可能让咱们全庄子、全长安、全大唐从此不会再饿肚子,在冬天也不会再饿肚子!” 号怀还在想着怎么说服钱庄头时,却听钱妈妈小声跟钱庄头说:“三少爷是我奶大的,我信他!就算他现在脑子……” 钱庄头却想:看刚才三少爷那样,就算脑子坏了也比我精明!于是说:“如果真能像三少爷说的,这可是大功一件,到时真是连老爷都沾光,行,三少爷您放心,小的一定听您的,您吩咐吧。” 号怀稍放心了一些说:“还有,这事儿得保密,毕竟咱们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成功,万一没种成,再给咱安个欺君的罪名,全庄子都得倒霉!” “这个小的省得,您放心。”钱庄头保证道。 “这个叫土豆、这个长的叫山芋,这个有毛的叫芋头”号怀一边说老两口一边记。突然钱庄头插嘴道:“三少爷,这事儿您看,能不能告诉我家老三和小花,我怕我们俩记不住,也忙不过来。” 号怀同意后,钱三和小花被叫来学习农业种植技术。 号怀又讲了一遍名字,接着说:“土豆大概三四个月一熟,一年能种两次;山芋呢四个多月一熟,一年也能种两次,这个芋头就得七个多月才能熟,一年只能种一次;花生再过一个月再种,大约五个月一熟,一年也只能种一季。” 钱大问道:“你俩记住没?” 小花回道:“记住了。” 钱三嘿嘿一笑:“花儿记住就行了。” 钱庄头上去就是一脚踢在钱三屁股上气道:“笨死你算球!” 钱妈妈吼道:“老东西,就跟你记住了似的!”。 钱庄头的气焰马上低了,小花和号怀、小六都忍不住偷笑。钱庄头和钱三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小花又问:“三少爷,这些花好漂亮!” “噢,看我这脑子,这也是需要你们帮忙种的,能行不?” “放心,三少爷,不是说得保密吗?我想了,咱们庄子西南角不是片山林子吗?那有个小山洞,就我们几个从小一块玩的知道,从那洞子穿过去有一大片空地,我和三哥(钱三)把那整出来,专门种这些,足够了!” “对,还是咱们花儿聪明,你俩种好后,咱们家一天去一个人看着洞口!” 小花又问:“少爷,这些东西怎么种?也没有籽呀啥的?” “这样,这三种切小块,泡泡水,晾干,放通风的屋子里,用湿润的沙土盖上催芽,长出芽来以后埋土里育苗,等出苗了连根起出来,再种到田里。这个花生,把皮包了,用里面这个花生豆儿育苗。” “噢,我明白了,三少爷您放心吧,如果中途我有啥问题再问您哈?” “好勒,小花你真棒!”小花有点不好意思。 钱三迟疑着开口:“嗯,那个,那个我先去开地去吧,这个细活我怕我够呛呀。” “嗯,你下午先来一趟,我昨天把铁匠带回来了,让他去打了些农具。大概下午能做出来第一架,你先用,后面再做出来的,钱叔儿您管着,借给大家用。” 钱庄头儿一家答应后,开始搬运这些种子,一家四口偷偷摸摸的,喵:他家像偷地雷的!猫用小爪捂嘴笑道。 号怀提醒道:“你有点猫样儿!” 号怀抱起猫进屋,关上门。猫两只小前爪交叉护在胸前叫道:“喵,你要干嘛?大白天你关门干嘛?” 号怀气道:“别忘了你只是个猫,我除了撸你还能干嘛?” 猫警惕的看着号怀,号怀没理他接着说:“你有办法和你师傅之类的玩意,啊不,是……嗯,动物们,查探一下这个王勋潮家是不是像他说的一样,穷的过不下去了,到长安来讨生活?” 猫奇怪道:“你怀疑他就别理他不行吗?” 号怀站起身长叹一声道:“闽州!那是一片美丽的土地……” 喵:“好好说话,再煽情我挠你!” 号怀气道:“没见识的玩意!那儿有铁观音!有big red袍(大红袍)!” “啊!对呀!李乐芸我发现你脑子转的真快,牛!”葱油猫傲骄的道:“来,给本少开门,本少去安排鸟调查,对了在院子里撒点小米,快!” 号怀想到美味的好茶,强行压下怒火:“猫少,没有我您连门都出不去!” 钱妈妈看他们把东西都装上车,转头来找号怀,说:“三少爷,我带您上我兄弟家去?” 号怀带上猫和小六一起奔钱妈妈娘家去了。钱妈妈娘家姓田,是庄子上专门酿酒的,钱妈妈一共三个弟弟:田实、田惠、田富。田实带着号怀看了看酒坊,挺满意,笑着说:“田叔儿,是这样,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交给您三位做,但一定要保密!” 田实长着一张圆圆的脸,一笑挺憨厚,笑着说:“三少爷,您放心,咱们都是府上邑户,我姐又是您乳母,我们哥三儿一定尽全力,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半个字!” 号怀很开心,这古代吧,也有古代的好处,人们的忠诚度普遍比较高。号怀放心的说:“我在你家装一套设备,然后我教你,以后你们家专门给我制作这种高度酒和酒精。” 田实立刻安排道:“老三你负责学习!”老三答应着准备好纸笔。又转头对号怀说:“三少爷,我三弟,他读过两年书,认识字!” “噢”在人均基本文盲的大唐农村,识字的简直是高级人材!号怀称赞道:“好,知识就力量,咱们共同努力以后争取让咱们庄子的孩子都识字。”三兄弟也跟着笑,其实也没太当真,全庄子的孩子都读书?咋可能嘛! 号怀让小六去通知木匠和铁匠把东西送过来。一通忙碌组装后,已经中午了才将这套简易蒸馏设备安装完毕,主要是树脂封口太费劲,没有趁手的兵……嗯,工具。 众人吃了午饭,喵:这顿饭我都没吃饱! 号怀出不声道:“你凑合点吧,我不也这样吗?你想喝酒吗?” 喵!“想” 那你就凑合点。 首先号怀先让田家三兄弟把他家现有的酒拿出来,号怀一尝,一股子馊味。号怀不禁怀疑道:“你确定,这是酒?” “当然,老爷和程将军可喜欢咱家酿的这个酒呢!” 田实回答 “其实我觉得咱家这个酒也不比绿蚁、三勒浆差多少!”田惠自信满满的说 号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说:“行了,咱们开始吧。”号怀开始指挥田实与田惠两人蒸馏他家现有酿出来的酒,田富在一旁拿纸笔把重点记下来。大约不到半个时辰(不到1小时),开始有液体从小竹管里向外滴,一滴、两滴,逐渐蒸馏出来的酒形成了小细流,一股浓郁的酒香逐渐飘散开来。田家三兄弟都怔住了,就,这就,这怎么会?田实、田惠凑到小竹管口深吸了一口气,确定这酒香确实是从这儿飘出来的,田富手里的笔也放下了。号怀拿小碗接了一小口,尝了一下,有点低度酒的意思了。又拿一个小碟接了一点递给猫,喵:还成。 田家三兄弟勾勾的看着号怀,号怀忙说你们也尝尝,三人一听赶紧自己找碗接了一点,一尝,三人一对眼神,满眼的不敢相信。 第18章 学习技术 突然田实双膝跪地说:“三少爷!谢您传给我们田家这么一门手艺,我们田家无以为报……” 对于唐朝人来说这样一门技术等于是一家子往后都有了饭碗,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掌握了财富密码。 号怀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搀了起来,您也算我舅舅,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生分。 号怀其实不太能品出这种酒怎么样,前世也就喝过点干红,主要是喝点锐澳、桃红气泡酒之类的,这种白酒她(前世)是根本尝不出好坏。不过既然葱油猫说还可以,那就差不多。号怀对田家兄弟说:“您三位听我信儿,如果咱们卖的好,咱自己酿的跟不上,您就从外面买,这些钱您拿着当底钱。” 田富毕竟是有文化的,立即就明白了抢着说:“明白,三少爷我明白了,您就放心吧。” 接着号怀又通过反复蒸馏制备出一坛酒精,由于测不出来准确的酒精度数,只能按蒸馏的次数联合葱油猫的口感来判断。最终分出大约38度的起了名字叫仙越佳酿,大约50多度的叫仙越珍酿,大约60多度的叫仙越醉。号怀又详细的把用柿子、桃、李子和枣酿酒的方法让田富记下来,田家哥仨一听其实以水果酿酒和现在的酿酒方法大差不差(差不多)。按说最好的是用葡萄酿酒,但原料太贵,而且酿干红的葡萄品种和吃的不一样,目前也没地方找什么赤霞珠、黑皮诺之类的葡萄品种去,只能先这样吧。 这一个下午,钱家已经把各家各户的小猪崽给处理完毕了。转天号怀和猫去小花家看了看育苗的土疙瘩们,小花的效率还真高,弄好一大半,就等着出芽了。号怀在小花家没看到钱三,一问才知道,昨天下午铁匠家儿子把猫改良的曲辕犁给送来了,钱庄头和好几位种庄稼的好手试了试,能比过去快三四倍不说,关键一头牛就能犁地,村里有位大个后生,力大如牛,他不用牛再配合一个力气大点的汉子用这曲辕犁就能犁地。铁匠打造完蒸酒的大锅后,就专门打造这种犁。 这时钱庄头带着老李头过来禀报说:“三少爷,这是老李头,就是他家专门养羊、鸡什么的。” 老李头笑着说:“三少爷好,前些日子庄头给了我一笔钱,我买了100头羊和300只鸡,您看够不?” 号怀笑道:“嗯,先这样,再需要再买,怎么只买了鸡,没买鸭呢?” “三少爷,咱家原来有十几只鸭子,这鸡蛋好卖,鸭子吃的多,鸭蛋还不好卖,所以……” 钱庄头气道:“你个老憨子,让你买鸡鸭就是鸡鸭,你怎么把个鸭给弄没咧?” 号怀和猫忍着笑,只听钱庄头又转头对号怀说:“三少爷,这老李头儿人是憨了点儿,可他说的也在理,这个鸭蛋真是不好卖呀。” “没事,你再多买点鸡和鸭,不怕多,所有的鸡蛋、鸭蛋也不用到处卖去,小六你把咱小吃铺的地址告诉他,以后你家的鸡蛋什么的专供咱自己的小吃铺,你直接给送来就成。另外,我教你一门手艺,小吃铺那里人多眼杂,地方也小,在你家做好了给送过来。”号怀说道。 “唉哟!那可敢情好呀,小老儿多谢三少爷啦。那,那咱,现在就上我家去?”老李头儿高兴的问。 钱庄头忙说:“老李头儿,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你家那……噫,别把三少爷熏倒喽!”老李头儿听闻嘻嘻哈哈的去了,满心沉浸在一门手艺当中。 钱庄头一听是门手艺,笑道:“三少爷,我,我想多找几个人学成不?” 号怀说:“当然成了,人多力量大!对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制盐吗?” 钱庄头左右看了一眼小声儿说:“三少爷,这不是没听着您信儿,我们只敢偷偷的制了些,没敢明火执仗的干!” “噢,我也是一直等着,这不刚接到通知了,你们可以制了,但不许卖,专供咱家自己用。” “好勒。” 众人来到老李头儿家,钱庄头回家拿了自制的盐。不一会儿钱庄头领着好几个小姑娘小媳妇来了。号怀不解的看着钱庄头儿。钱庄头儿小声解释道:“三少爷,您不知道,这些年日子太平了,咱们庄子上人口也多了,可这地吧……我也领着大伙开了些荒地,可有些人家缺那大小伙子,净些小崽子,丫头啥的……” “嗯,也就是说咱们庄上人家收入也不太好呗?”号怀明白了。 “可不,三少爷,您别过意,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嘿嘿,”钱庄儿尴尬但很礼貌的笑道:“您是有大本事的,这些个手艺教给俺们,我想着这个养鸭、养鸡啥的,不像种地,这些半大孩子、媳妇们都能干哈?” 其实号怀刚才还以为钱庄儿是想让自己人学,自己家致富呢,没想到人家在其位谋其政,这是帮着全庄子打算,谁说村长……啊不,庄头儿不是干部来着? 号怀笑着说:“钱叔儿,我爹不擅经营,我两哥哥就知道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您放心,以后有我,我一定带领咱们尉迟庄脱贫致富!” 钱庄儿笑得合不拢嘴说:“致富倒不敢想,能顿顿吃饱饭就成!” 不知怎么的,号怀和猫都有点辛酸,穿越前虽说也有各种压力、竞争,但基本温饱还是比这个时代强了不少。说到竞争,号怀又想起了自己的副教授!唉,回不去了。 喵:你怎么了?号怀小声说:“我想起了我的副教授。喵!猫气愤的瞪了号怀一眼,跑一边练上树去了。 号怀收拢了一下心情,只听钱庄头已经把大家都组织好,纷纷站在老李头儿家的院子里,围成了一个圈儿。 号怀让小六把从小吃铺带来的几个袋子放在圈中间的地上,一个个打开,指给大家看说:“咱们先看这几样,这是黄丹粉,这是食用碱,这个是生石灰……”一边讲解一边让老李用盐、茶沫、柏树枝放大锅里熬煮,再将煮好的料汁与生石灰之类的充分混合成料泥,将洗净的鸭蛋裹满料泥后用稻草隔着一层、一层的码放在大缸内。然后转头告诉大家:“20天后这个松花蛋就好了,转入地窑里存放就行。” 随后号怀又拿过鸭蛋说:“现在我再教你们腌咸鸭蛋。” 只见众人中一半儿人都面露难色,一阵嘀咕后,钱庄头儿指了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学会了没?”那几个人答应说没问题。钱庄头说:“那好,你们几个就记这个松花蛋,好好一边背去。”又指了另外三个人说:“你们三个,接着学这个咸鸭蛋。其余的人也听着。”没被指到的人刚露出的轻松神色立即消失。 号怀心想:唉,文化基础是硬伤呀。看大家准备好了说:“这个简单,把这堆盐和这两盆水一起放锅里煮开了,这样把这些鸭蛋洗干净后,在这个白酒里沾一下,放进这个大缸里,把这个晾凉的盐水灌进去,要完全没过鸭蛋,然后封起来。”那三个被指定学咸鸭蛋的长出一口气道:“明白了,明白了!” 号怀拿出一个小口袋说:“现在谁来学这个五香咸鸡蛋?” 众人一脸哭像低头的低头,转脸的转脸。 葱油猫已经成功的上了树,趴在树上一脸吃瓜表情的叫:喵、喵。号怀听道:“嘿,像极了班上的学渣。” 号怀瞥了猫一眼。这时钱庄头又指出了三个人。号怀一笑,看上去有点阴险说:“三位,来吧!这是黄泥,这是碎干草,这是盐,这个是五香粉,用煮开的水把这几样东西和在一起……看到没,弄成这种泥糊,然后把泥糊裹在洗净的鸡蛋外面,也是隔稻草,干的杂草也行,码在缸里大约一个月后,五香咸鸡蛋就好啦!”这时,突然人群中钻出几个半大小子说:“钱叔儿,这个我们行,和泥我们最在行了!” 钱庄头脱下一只鞋扔过了去说:“甚和泥!人家那里头有那些料料,你们看明白没呀?” 没想到一个叫小眼儿的小男孩儿完美的复述了一遍,得意的说:“咋样?” 号怀高兴的说:“呀,你小子行啊,够聪明!” 大家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消化号怀讲的这些技术。钱庄头儿这堆听听、那堆看看的。虽说他说话厉害的很,可庄上的人都跟他挺亲近的。钱庄头儿看号怀解答完大家的问题,准备往回走时,追上来问:“少爷?可有什么老汉们能干的事儿不?” 号怀迟疑道:“有是有,但,我好像没看到咱们村有磨豆腐的吧?” 钱庄头儿道:“这个还真没有,这个豆腐只有城里人才买,咱们这庄子上的人吃饭都费劲,哪来的钱买豆腐。不过有个在长安城里卖豆腐的总来咱们庄子上收黄豆。但他,可不是咱家邑户。” 这时刚才那个聪明的小眼儿跑来说:“钱叔儿,我爷爷就会做豆腐,可他年纪大了,我爹,我爹他……” 钱庄头儿摸了摸他的头说:“他爹前些年打仗时伤了腿,瘸了,家里……” 第19章 烧饼诱发的攀比 “噢,这样咱们去你家看看。”又转头跟小六说:“你安排人不管去哪,买二十屉豆腐来,直接送小眼儿家,然后让铁匠把几个大方屉和锅也送小眼儿家。” 突然钱庄头儿凑过来问:“三少爷,这门手艺是做啥的?” “腐乳和臭豆腐!”号怀笑道。钱庄头在心里纳闷:啥?臭豆腐,这豆腐要是臭了还能吃啦? 此时猫兴奋的叫:我最爱吃腐乳,热馒头一夹,老香啦!我最爱吃! 钱庄头也不明白这只猫这是咋了,突然间的一阵乱叫,跟谁踩了它尾巴似的。 小眼儿家,小眼儿他爷爷说:“我倒是会磨豆腐,只不过这些年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力气也不行了,推不动磨,家里穷又买不起大牲口,这才摞下了。” 号怀道:“这倒没事儿,这些钱您拿着,买两头驴,不就行了。” 小眼儿一家千恩万谢后,钱庄头儿道:“不是说做啥臭的?”小眼儿一家大眼瞪小眼一通,三脸懵的看着号怀。 号怀亲自动手,指挥着钱庄头和小眼儿他爹一起把号怀设计的保温锅和屉装好,下面是个大方锅,上面是几层屉,不一样的是锅壁是双层的,夹层里放了芦苇、稻草之类的做成了保温层。 号怀指挥小眼儿他爹把豆腐切成了小块,稍稍晾了一会儿,在每层屉上铺好了干净的稻草,把小豆腐块摆好。对小眼儿一家说了加温、保温、倒屉等顺序后嘱咐他们自己五天后再来,还有后续步骤。又带着小眼儿一家用号怀前些日子自己培养出来的菌种码放了另外一屉,准备做腐乳的。号怀问小眼儿一家:“这个比较复杂,你们……” 却见小眼儿他爹拿着纸笔说:“三少爷,您放心,这个温度呀、通风啥的,我都记下来了。” 号怀惊讶道:“你识字?” “嗯,小的在尉迟将军的军队里当兵时学过一些常用字。”小眼儿爹腼腆一笑道。 从小眼儿家出来,葱油猫对号怀说:“你看,他家前面有条小河。”号怀应付了一声:“嗯,然后呢?”猫白了他一眼说:“没远见的玩意儿,以后可以在这里建个水力豆腐坊!”号怀如梦初的说:“对呀,那就不用驴了,再说驴也有个累!”猫又得意的说:“看到村后那条大河了没?可以利用它建整套水利系统,还可以引河里的水洗那片盐碱地,搞个生态化养殖。” “你会?” 喵,猫得意的一声叫唤说:“当然,我家是农村的!不像某些眼高于顶的城市大小姐,啥也不会!” 号怀冷哼一声说:“想想白酒和热馒头夹酱豆腐再说话。” 猫停顿了一下说:“我会毫无保留的把我会的技术完全贡献给您。” 在庄子上住了几天,把各种事物都安排妥当了,又把酱豆腐、臭豆腐的后续步骤都讲解示范了一遍。号怀猫和小六,装上这几天刚蒸馏出来的酒精和几十大坛酒,回了长安。 却说那日号怀给各府送了羊肉烧饼后,就带着三位公公回了庄上,忙得不亦得乐乎。整个庄子被他折腾个鸡飞狗跳,但大家学到了技术都十分感激号怀,现在庄子上已经管号怀叫少爷,尉迟府的另外两位少爷才是大少爷和二少爷。 与此同时,尉迟敬德晚上回到家,得知老三去了庄子上也没说什么。晚饭时分,大厨按三少爷传回来的话,把羊肉烧饼放干锅里支热了,送上去。尉迟夫人笑道:“老爷,看来那日道长做法还是有用的,您看,这是咱家三郎今日中午命人送来的,说是三郎亲手做的。” 这边尉迟宝琪已经拿了两个,一个咬了一口放在自己碗里。宝琳不明所以,也拿了一个。尉迟敬德刚伸手只听宝琳叫道:“唔!太好吃了!老三行呀,这制饼的手艺又长进了。” 尉迟敬德拿起来说:“这个胡饼怎么怪模怪样的?” 宝琳忙说:“有馅!肉!” 尉迟夫人嗔怪道:“这孩子,你慢点吃,再噎着。”宝琳已经入伍,在东宫任太子卫率,行伍之人吃饭本来就不太文雅,又是大小伙子,几口下去烧饼就干掉了。又拿了一个,吃着。尉迟敬德此时刚吃一口没咬着馅,但已经很香了,赶紧又照着馅来了一大口,等他美美的吃完一个烧饼,再想吃时,却见盘子里已经没了。他理所当然的吩咐道:“再上几个胡饼,嗯,要老三送来的这种!” 下人却道:“老爷!没了!” “啥?这……”看向夫人。 夫人愣了说:“唉呀,我还真不知道老三送来了多少。” 此时老大和老二,一句话不说,只见二人碗里各有两个只咬了一口的烧饼。 尉迟敬德气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先占上是吧?”说罢也无可奈何,只得说:“明日让老三再做点儿,真是,这孩子这般小气,如此美味才送来这么点!” 程府,程咬金刚一回府,程家老四、老五和老六马上挂到了程咬金身上七嘴八舌的叫道:“爹、爹,我还要吃羊肉烧饼,我还要、我要、我也要!” 程咬金把这三个娃扒拉下来问:“说的什么玩意?什么是羊肉烧饼?是胡饼和羊肉吗?”说着回头问管家:“这几个要吃,你就给他们呗,这是闹什么呢?” 程管家忙说:“老爷,您不知道,不是胡饼,是咱家三少爷和尉迟府三少爷让送来的,说是尉迟三少爷亲手制出来的好宝贝!我按三少爷说的烀热了,三位小少爷吃了不少了,四少爷吃了6个!那里头有羊肉,我不敢多给。” “噢,这个……啥饼来着?”程咬金问道。 “羊肉烧饼”几个声音从各处传来。 程咬金道对官家道:“行,晚饭上吧。” 程家老大程处默和老二程处亮,前后脚回府。晚饭时分,饭桌上程家四、五、六着急忙慌的一人拿了一个烧饼,闷头开吃。 程咬金不紧不慢,先喝了一口酒,才拿起一个来,这一吃不要紧,根本停不下来,连酒都不喝了,一个接一个。程处默、程处亮更是没有吃像。管家一看程处亮连吃了八个,连忙上前制止道:“二少爷,不行,别吃了,这里有羊肉,倒饱,看撑坏了!” 程咬金也只好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剩下的烧饼说:“给我留着啊!” 次日是大朝日,众人都来上朝,刚到大殿门口,李绩一把抓住尉迟敬德道:“老尉迟!你家三郎送来的烧饼我没吃着,再来几个呗?” 李靖的胞弟鸟贼大将军李客师探头过来问:“什么东西?” 李靖道:“尉迟家老三,昨天送来些他亲手做的羊肉烧饼,美味非常!老夫现下想起来都仍觉得鲜香犹存。” 程咬金力证:“可不是,老程我一连吃了6个!” 李道宗听到了问:“啥?怎么没给我呢?凭啥他李懋功有老夫却没有?” 尉迟敬德忙解释:“唉,我家老三,前些时日不是伤了头嘛,好多人和事儿都不记得了,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痴呆,一会儿又状如疯癫!” 不远处长孙无忌心想:也没给我,哼!高士廉小声道:“是不是真那么好吃?” 长孙无忌冷笑道:“药师(李靖)所言应该不虚,只是这孩子有些目中无人吧?” 房玄龄离他二人比较近,接口道:“确实美味,老夫也尝了,只是有些油腻,不可多食,年长者不食也罢。” 高士廉是长孙无忌的舅父,在这些人中应该算是年长者了,他也知道房玄龄不过是与尉迟敬德关系好,替他说两句顺水人情的好话而已。 这时只听一声尖细的:“陛下驾到!” 众人分列排班议事。散朝后,李世民将程咬金、尉迟敬德、房玄龄、唐俭等人留传召至后殿。向尉迟敬德问道:“你家三郎制盐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嗯,这个,臣这几日没见到他,听说他很忙……”尉迟敬德有些惶恐的回道。 “很忙?是忙着制盐,还是制烧饼呀?”李世民佯怒道。 尉迟敬德忙说:“陛下息怒,老臣回去就把他找回来训诫一番,让他好好办事,决不耽误陛下的大事!” “哼,做了什么烧饼,听说异常美味,也不知道给朕送几个尝尝?” 尉迟敬德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程咬金伶牙俐齿先开口道:“陛下,那小子才是个从九品,他想送也送不进来呀!老程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只是试制,他们几个小子弄了个小吃铺,正式开业时还有大招!” 李世民白了程咬金一眼:“他送不进来,他老子还送不进来?这小子就是心里没朕!” 嗯?老程和老尉迟对视了一眼,不对呀,怎么有股子怨妇的味道。两人赶紧按下这个可怕的想法。 第20章 制盐消息泄漏 李世民自己全然未觉说:“尉迟爱卿,朕听到一些消息,有人将咱们那日在你家庄子上商讨之事,露给了卢家!这几家联手准备把盐价涨上去来要挟朕。” 尉迟等人对视了一下忙说:“那……,臣,应该怎么做?” 李世民阴沉着脸说:“让你家老三抓紧,有什么情况立刻报与你和程卿,必要时你俩调左、右武卫保护制盐作坊!” 尉迟敬德回到家,气道:“老三回来了没有?” 家荣忙道:“还没呢,还在庄子上呢,小六跟着呢。” 尉迟敬德问道:“这小子住庄子住上瘾了是吧?” “老爷,小六传回来的消息,说三少爷在庄子上这些日子忙得不行,把庄子上的老弱妇孺都霍腾起来了……” “嗯,嗯?”尉迟敬德一脸问号。 “是呢老爷,三少爷他倒是没给青壮年安排活,没耽误农事,我就没跟您说,听说三少爷除了安排的活儿奇奇怪怪、神神……啊,不,是,……是十分新奇,但和庄户们说话时挺正常的,而且还特别和气。” 尉迟敬德想了想:这孩子也不知道去折腾啥了,可他脑子……唉,算了,反正也没闯啥祸,不管他了。说着便对家荣说:“你让人悄悄提醒他,别忘了陛下的大事!另外,你去告诉刘大厨把那个烧饼多做些,你安排人装好盒,给几位国公府都送一些,另外给我装一大盒,我亲自送宫里去。” 不一会儿,只见家荣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刘大厨,刘大厨一脸不好意思说:“老爷,那,那个,那个饼,小的不会做!” “啥?”尉迟敬德气道:“你是大厨,你不会谁会?” 刘大厨不好意思的说:“回老爷,那个饼是三少爷做的,当初三少爷找我要人,我安排我两侄子去了那个小吃铺听三少爷吩咐,所以,所以我不会……” 尉迟敬德听明白了打断他说:“行了,行了,你赶紧的,去通知你两侄子做去!老爷我等着送人呢,今天上朝为了这个破饼,老爷我差点被那群老匹夫拆喽,你,你赶紧去吧。” 去了半天,刘大厨一起回来禀报尉迟敬德:“老爷,我两侄子说没有三少爷吩咐他不能把烧饼拿出来,他们说过两天等三少爷回来,铺子开了业才能做!” 尉迟敬德气得胡子都炸起来了。这时夫人过来劝道:“老爷,这两小子对咱三郎还挺忠心,这是好事儿!反正没两天三郎就该回来了。” 尉迟敬德也没办法,只得嘱咐家荣记好了名单,盯着老三一回来立马安排送烧饼给各国公府,别为这么点儿小事儿把人家都得罪了。 再说号怀刚回到长安城,径直去了小吃铺,只见小吃铺的大堂内一切准备就绪。而后院已经安号怀的安排主体改造好了,但还有点乱,因此为此时后院码了一大堆的零件,显得零乱不不堪。铁匠家的小儿子已经在等着了,忙上前说:“三少爷,这堆东西,我们不知道是干啥的,这打是打出来了,但也不知道对不对,您看看,这些还要怎么弄?” 这时一阵猫叫,是猫师傅来了,葱油猫自去找它师傅,还对号怀说:“唉,一会儿中午准备点好吃的,招待我师傅。” 号怀没理它。指挥着众人开始在后院西厢房内组装这堆零件,分别是机械式漫步机、平步机、多圆管式跑步机、划船机、健骑机、坐蹬器、健身自行车、健腹机等等。当然都是公园用的那种纯机械式的,无电磁、无电力、无阻力等等,反正跟高科技沾一点儿边的一律没有,就这些公园健身器材在这个时代已经相当高科技了。这边安装着,号怀问了店里情况,知道刘文、刘武两人的打烧饼手艺已经熟练了。于是开始指导两人清炖羊肉。刘家兄弟原本掌握的就是把一些香料和羊肉直接放进大釜里煮。煮出来的羊肉柴还膻。号怀指导刘家兄弟按加料酒抄水,热水清洗,再适当煸炒然后小火慢炖的程序炖羊肉。羊肉炖着,号怀让杂役将绿豆、小米(粟米)磨成面粉。自己将买来的蓬灰按1:2的比例用水化开活进面里,边操作边说着水、面、蓬灰的比例。刘文、刘武立即傻了,刘文小声说:“小武,那,那个蓬灰不是洗头用的吗?” 刘武呆呆的看了看刘文说:“嗯,我昨天洗头时还用了呢!哥,你看三少爷今天的状态正常吗?” 号怀气道:“你俩给我好好看着,好好学,呆会儿要是学不会,看我罚你俩跑800米!” 葱油猫在一边插嘴喵:“女的才是800米,男的是1000米!” 号怀没理它。 刘文和刘武一叠连声的答应着,不敢再废话,但心里想着:8百米是啥意思,两人交换眼神后领会,反正不会是好事儿,不然怎么叫罚呢。 面和好了醒着,号怀又去后院看看安装的进度,还安排猫在后院监督着。葱油猫看着后院的工人们,对号怀说:“我师傅说了,它听麻雀们说在城外向东南十几里有一处咸水湖!至于有没有主就不知道了。另外,他们还在盯着咱,而且现在盯着咱的人有好几拨儿。对了,还有那个王勋潮没问题,家里挺可怜的。” 葱油猫又说:“你一会在后院门外撒点小米,招待一下打探消息的麻雀们。” 号怀点了点头高深莫测的一笑。想了想说:“嗯,你让你师傅通知麻雀们,我会在后院门外放个小屋子,长期备好食水,它们有困难了就来这个鸟食银行。” 葱油猫表示明白,然后又恢复高冷脸瞥了号怀一眼问:“中午给我们吃点啥?” 号怀把炖好的羊腿肉拿出来晾凉。看到完工的后院,对猫说:“猫,咱们终于有了个像点样子的家了。” 喵“关键这个厕所和化粪池可太好啦!” 猫指着一个木制的小别墅样的猫窝说:“这个,是给我的?” 号怀刚从厕所出来抬头一看说:“对呀,怎么不满意?” 猫无奈道:“心情很复杂,你准备把这破玩意儿放哪?” 号怀指着后院正面一排房子说:“中间是正厅,左边是我的房间,右边是你的,西厢是健身房,东厢是职工宿舍。”号怀一边在后院内徘徊,一边考虑道:“这个小院确实有点小了,不过先这样吧,以后有机会再把旁边那个店铺也买下来。毕竟先干起来,再做大做强!” 这时猫不乐意了:“唉,你能不能把我……嗯,我的窝,放在你房间里?” “为什么?”号怀不解的眨着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嗯,我觉得,好像,我在另外的屋子里更像个动物!而不是人……”猫心情低落的搓着两只毛绒绒的小前爪。 “嗯,”号怀犹豫着开口:“可,可咱俩在一个房间,你不觉得不太方便吗?” “你是个男人,而我是,我是男猫,有什么不方便,就当是男生宿舍了。”猫有点期待的说。 “男猫?”号怀不禁皱眉。 猫急了,站了起来,两只前爪叉腰叫道:“不管,就是男猫,男猫。” 号怀毫不留情的笑道:“哈哈,公猫!” 猫瞪着一对圆眼叫:“男猫!就是男!” 号怀一边笑一边找来两名杂役,让他们把猫窝抬到自己屋子里。然后招呼大家到后院来安排道:“你们都是尉迟府上的人,这些天,一直府里、铺子两头儿跑,大家辛苦了。” 刘文带领众人忙道:“不辛苦,三少爷这离咱府上不远……” 号怀笑道:“来,你们看那边东厢,是给众位安排的宿舍,咱们这个炕呢是火炕,地上有地暖,你们排个班儿,烧下火,来,就在这个角上的小稍间里,有个大灶,把这个烧上,这屋子里和炕就都热了,这个灶上的大锅里可以烧上水,洗澡和卫生间的洗手盆那边就有热水用了。”号怀边走边说,众人跟着边看边赞叹。号怀又指着大堂的厕所告诉众人使用方法等事。 众人围着那个能调节水温的小竹管惊奇不已。号怀无奈的道:“刘文,你再开几次也还是一样的出水的方式。” 刘文不好意思的道:“少爷,您这个脑子简直是,怎么长的呢?这都能想出来。” 葱油猫在一边:“哼,这是我设计的,我!” 众人听猫在喵喵,以为猫也在称赞自家三少爷呢。 刘文不禁对刘武说:“我没做梦吧,这么好的条件给咱们用?” 刘武指着那厕所说:“这个,怕是咱老爷都没用过吧?” 众人一起道:“这也太方便了呀,连夜香都不用倒了?直接,就,这是去哪了?” 号怀嘱咐道:“这个厕所呢是你们和食客们共用的,所以你们排个班打扫一下,别让食客们觉得咱们脏乱差。” 小五在一边道:“三少爷您放心,这个厕所要是脏乱差,别家茅厕直接就是大粪坑!” 众人连声附和。 第21章 吃不过来了 接着号怀率领众人来到了西厢,对众人说:“这里是大家锻炼身体的地方,还一一亲自示范了各种器材的使用方法。” 这时刘文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道:“三少爷!您,您对小的们也太好了,小的们,也,也不会说啥,反正,反正我们哥俩这命就是您的了……” 众人也一起应声:“对,三少爷对咱们这么好,咱们一定好好干!” 号怀看到这种在后世十分罕见的凝聚力非常开心,笑道:“来吧,咱们在前厅集合。” 号怀亲自动手给一块长方形大铁板用油开了板,说:“你们都学着,后厨以后就由刘文负责,嗯,就是管着大伙,前头就小胖主管。但你们大家一定做到一专多能,明白吗?小五、小六、小明、小顺,你们四个虽说是我的随从,但也要学着点儿,关键时刻能帮上忙就行。” 四人一脸苦相,点头答应。 刘文小心的说:“三少爷,啥叫一专多能?” 号怀微笑着解释道:“我说一下,咱们后厨有好几种食品要做,由你安排每项手艺最好的两人负责一种食品的制作,但别的也要学会,万一倒个班,请个假什么的呢。” “噢,明白”刘文一边回答,一边想:三少爷想的还挺仔细,这也不像脑子有病的样儿。 这时号怀自己和了一块面,一边和一边说:“记住这个配比,这个要低温醒发,放到那个低温保温箱里。”这种低温保温箱是号怀设计订做的,类似冰鉴,但样式很简单没有故宫的奢华,只是个双层的箱子,用硝制冰夹层中放了稻草、麻布做成保温层,效果当然只能凑合。 号怀看着刘文他们仔细记录着然后说:“这种面是用来炸果子和果蓖儿的。” 文武二刘异口同声:“啥是果子\/果蓖儿?” 号怀挥手道:“晚上咱们做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行了放好面。现在我教你们做拉面。” 猫眼看中午到了,去招呼他猫师傅来吃饭了。刚进前厅就听到:拉面。忙欢呼道:“噢!太棒了,我爱吃拉面。” 猫师傅惊讶道喵喵:“啥是拉面?” 店里众人没人理会猫叫。 号怀把刚才活了蓬灰水的面拿出来,和光滑了,将面分成若干个小剂子,把小剂子搓成一个类似小圆柱体的样子,然后再按扁擀成长条,在面案上洒了干面粉,开始抻拉起来,一边抻一边向后厨众人解释手法,抻拉几下之后一个小面柱子就变成了一把不粗不细的面条,以文武二刘为首的后厨众人一片惊叹之声,都觉得自己会了,恨不得立刻上手试试。号怀又亲手调了汤,指导众人将面放入竹蒌内,将竹蒌放到一个直筒型大锅里,竹蒌口上带个把手可以挂在大锅壁上,随后又抻拉了几份。再将羊腿肉切薄片放在煮好的面上,浇了羊汤,撒上芫荽和葱花。号怀先挑出两小份给葱油猫和猫师傅,还嘱咐两猫:“慢点,吹着吃,别烫着。”两猫喵喵。 猫师傅只吃了一口便道喵,喵。 葱油猫翻译道:“它说简直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汤饼。” 葱油猫转头又纠正道:“这叫拉面,这可是高级技术!” 号怀没出声问:“怎么样?” 葱油猫本想竖个大拇指,但奈何它的小毛爪没这功能,只好用力点头道:“嗯,挺正宗,这要是牛肉的更好吃!” 号怀一抬头见后厨众人一脸期待,便把手上这碗给了刘文,刘文带着众人品尝的工夫,号怀已经把另外几碗都做好了,自己端了一碗,其它都给了众人品尝。号怀对众人说:“今天中午就吃这个,你们肯定不够,自己做吧。” 刘文不禁叹道:“我的亲娘呀,这也太好吃了!” 刘武叫道:“哥,我就学这个,我以后就干这个活了。” 刘文边吃边说:“那咋行,少爷说了,咱得一专多能!唉,你说咱爹还号称二厨呢,做的东西都是个啥!连这个边都贴不上!” 刘武附和道:“可不,拍马再追两里地也赶不上。” 一时众人学的学,吃的吃,还有一部分回尉迟府收拾东西的,忙得不亦乐乎。号怀让小五去把蜀王、程三郎、房二郎请来。 正在这时只听大堂门口一声大喝:“老三,给老夫滚出来!” 号怀一听不由自主的就炸了毛,这应该是来源于身体的原始恐惧记忆!忙迎了出去,却见尉迟敬德已经进来了,后面跟着荣叔,尉迟敬德身姿雄壮威武,配上一张长着蓬蓬胡子的大黑脸,看上去老大的不乐意,气势汹汹的道:“老三,你这些日子干啥去了?因为你老夫都被陛下训了,你个臭小子……嗯?这是什么味?怎么这么香?” 号怀笑道:“爹,您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可忙了呢……” 尉迟敬德把手从号怀双手中抽出来道:“好好说话!再这么女里女气的,信不信老夫抽你!” 号怀心想:我也不想呀,可这是能忍得住的事儿吗?人家本来就是女的!这时猫在一边说喵:“先上碗面好说话。” 一经提醒,号边边向后面的明档走边说:“爹,您吃饭了没?” 敬德气道:“还说呢,还不是为了逮你,老子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哇哈哈,老黑,是不贤侄回来啦?”大堂门口处又是一声断喝。 号怀一听就知道这是程叔叔的声音。敬德站在原地叫道:“程老匹夫,你咋来啦?” 程咬金甩开大步几步就来到近前道:“我一听小的们说你家管家来找你,你着急忙慌的就跑了,嘿嘿,我就猜到,准是你家老三回来了,你着急来要烧饼是不是?”程咬金一脸“我聪明吧”的表情。 敬德拉开张椅子道:“行,你行。”又自己嘀咕:“这是个啥,咋还长了四条腿儿?” 程咬金这边自顾自的叫道:“我说贤侄,你,你这个烧饼可……可为难了老夫喽,我家那几个小子天天吵着要吃,我家厨子研究了好几天,吃了好几个也没做出来!快快,给老夫弄个百八十个,老夫带走。” 号怀惊道:“百八十个?” 喵:“嘿嘿,真能吃!” 这时号怀已经洗了手,站到明档的面案前问:“程叔叔,我给您也来碗面吧?” 程咬金与敬德被这个明档吸引过来说:“这个厨房咋在外面?” 敬德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吃铺,也奇怪道:“可不是,这窗户可够大的。” 两人正说着,只见号怀拿过一块面,一抻一抖,两手一交接又一抻一抖,几下过来,一块面就变成了一把面条。两人立刻大惊:“呀!这咋弄的呀?” 敬德开心的叫道:“儿呀,啥时候学会的耍戏法了?”号怀把抻拉好的面通过身后的窗口递给后厨,刘武在后面接过去煮。 号怀心想:什么呀,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也太没见识了,但考虑到二人的武力值……于是陪笑道:“爹,这不是戏法,程叔叔您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程咬金看着号怀两只小白手儿(相对白),如穿花蝴蝶般左右穿插几下一团面就变成了一把细长的条,光看就觉得赏心阅目。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大手,手指都有小罗卜粗,又一转头看了一眼敬德,一双大手跟自己一般,还黑,手背上还长了黑毛。不禁叹道:“老黑,这小子是你亲生的吗?” 敬德气道:“程老匹夫!怎么的?皮又痒了是吧?” 程咬金自去找了张椅子坐下说:“哼,我等着吃汤饼,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敬德坐到他旁边说:“这个胡凳还挺舒服,还汤饼!我儿子说了这叫羊肉拉面,你懂个甚!” 不大会儿工夫,小五把两碗羊肉拉面端上来道:“老爷,程大将军,请。” 两人挟起一箸子面这一吃,面条爽滑;又喝了一口汤,鲜掉眉毛。两人异口同声叫道:“哇呀呀!” 这时却听后院有响动,小六领着李恪、程家一、二、三和房二哈进来了。众人先与李恪见了礼,随后立刻被香味吸引,程家几个娃幽怨的嘀咕道:“爹,您怎么自己跑来吃好吃的,也不叫上我们?” 程处弼不好意思的说:“号怀,你派人来叫我时,他俩正好也在,听说来吃什么羊肉拉面,他俩非得跟着……” 号怀笑道:“无妨,我今日要做好几种小吃,正好众位来品尝一下,还得一起商量个价格。”说着让刘文、刘武做了两碗拉面。几人叫道:“我们五个人,只有两碗面?” 号怀白了他一眼说:“不是说了,我要做好几种小吃,一会怕你吃不下。” 处弼叹道:“你是对我们老程家的肚皮没什么清醒的认知呀!” 敬德一听自家老三要做好几种小吃,忙说:“老三,别的先不说,你先给老夫做点那个胡饼,你说你这孩子也是,做个饼弄的那么好吃!你要送吧,就送全了,几家送了,几家没送,弄得老夫我老大的为难!” 第22章 房二哈翻车 程咬金打断敬德:“呸,别理那几个老匹夫,给我送了就成,说明这孩子跟我亲!唉,除了陛下啊,这孩子想送也送不进入去,人家孩子有手艺还错啦,说到底还是怪你,你看我们家,我经常与孩儿们促膝谈心,孩儿们有啥事儿都先跟我说,那跟我可亲了,是吧?” 程家一、二、三低着头三脸黑线!耳边全是自家老爹那魔性的哇哈哈笑声。 李恪、房二哈在一边偷笑,敬德却十分认真的反省自己的育儿方略。 程咬金环顾四周说:“贤侄,这里被你这么一收拾还挺有样儿的,你那个做面的地方怎么在外面?” “程叔叔,那个叫明档,让吃客能看到制作过程,这样吃着放心。” 李恪不解道:“那你不怕被人家学了去?” 号怀得意的笑道:“这些本来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不怕,核心技术不在这块儿!” 程老三边抢面边说:“他鬼着呢,你甭操心这个。” “程叔叔我带您上后头看看,” 号怀学着程言程语说:“后头可有好宝贝!” 众人一听都来了劲头,号怀带领众人向后院走去,将员工宿舍、正厅、两间卧室和健身房都参观了一遍。众人对健身房尤其感兴趣。健身房内有一个机械式的跑步机,就是后世公园里,那种三边有框架扶手,底盘由一排活动式圆管组成的跑步踏板,踏板一边高起与地面呈25度角形成一个小坡度。众人都没见过这些器械,只觉得这堆东西全都奇形怪状,不知道是做甚用处,纷纷仔细观察中。唯有房二哈抬脚便踏上了跑步机的踏板上,由于他不知道那一排圆棍是活动的,什么也没扶,只听“咕咚”一声,房二哈直接摔了狗啃泥!幸亏旁边的程老大下意识抬腿担了他一下,才没摔坏,饶是这样房二哈的下巴还是磕在踏板的边上,整个人像个出字形一样趴在地上。程咬金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发出程家传统的魔性笑声:哇哈哈……李恪和号怀在一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二猫也在一边摇着尾巴笑。敬德一看这毕竟是房国公的儿子,推了号怀一把佯嗔道:“别笑了,快扶起来!”号怀边笑边上前和老爹一起把房二哈扶起来还嘲笑道:“你,你可真是二哈!” 房二哈揉着下巴气道:“什么破东西,可摔死小爷我了!” 房二哈气道:“你还笑,你这弄的什么破玩意儿?我告诉你,你玩意不成啊!我可是身强力壮,自幼习武,你这破玩意连我都耍不了,哪个食客玩得了?” “食客?”号怀摇头道:“这是健身器材,我和店员们锻炼用的,不是给食客玩的!” 敬德一听立刻称赞道:“儿啊,这就对了,你这小身板,唉呀……”他简直没眼看,瘦弱就算了,这次掉河里以后还添了个娘里娘气的毛病。敬德压下怒火道:“嗯,能知道锻炼还算不错。” 程老三忙道:“伯父,您不知道,号怀那天摔老道的时候挺厉害的!” 程咬金立刻一脚上去小声道:“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二哈,你看着,我给你示范一下。”号怀说着自己扶着边上的框子,走上踏板开始跑起来。瞬间众脸惊呆,程老三率先忍不住道:“呀,这玩意挺好玩呀!你,你下来,我试试。” 号怀挎上李恪的手臂说:“像你这种比较斯文的,适合用这个。”说着指了指平步机。李恪一看那个平步机说:“这东西怎么长的张牙舞爪的?” 号怀满脸黑线,挎着李恪向平步机走去,只见他双脚分别踏上两条平行的踏板上,双手抓着两个向上立着把手,随着脚向前动同侧的把手向后拉,和走路的姿势差不多,动作幅度不大,但确实全身都能动起来。李恪一看笑道:“对对,小王这种体力,适合这个,这个不错。”这时程家一、二、三已经无师自通的在漫步机上走了起来,房二哈直接两脚并拢像荡秋千一样悠的飞起:“这个好玩!嘿嘿”。漫步机就是那种两个带机械臂的踏板,两个踏板悬空的。号怀笑道:“你们三个真的汉子,不适合这个,你们看那个好多横杠的云梯,两手倒着从这头儿到那头儿,还有这个仰卧板和引体向上器,你们行吗?” 三人一听忙道:“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你打个样儿。” 号怀有点为难的说:“这个云梯我不行,引体向上吧,我只能做一个,还不一定标准。” 葱油猫在一边无情的嘲笑道:“哈,我以为你多牛呢。”却见猫师傅用尾巴勾着云梯的一条杠双前肢抓前一条杠,倒替着一直到云梯的另一端。众人全傻了,程处弼气道:“什么意思?它一个猫居然挑战咱们!” 李恪怂恿道:“程老三,上,咱总不能还不如一只猫!” 没等程老三回答,程老二已经窜上去了,但他虽然力气大,可体重也重,进行到一半就掉了下来。一时众脸尴尬,两只猫一边叫一边打滚,跨物种的嘲笑最气人! 号怀瞪了葱油猫一眼说:“你以前也不行!你个油耗超标的葱油饼脸无耻男。” 喵、喵、喵。葱油猫立刻炸毛了。 号怀示范了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引体向上后,敬德摇摇头道:“这有啥难的。”于是亲自上前一口气做了五个,连气都不带喘的,说:“老三呀,你可得好好练练了,你这哪有我尉迟府的样子!” 李恪上前道:“我试试,结果不出所料,只做了三个就上气不接下气。” 房二哈为了显示自己是真的汉子叫道:“咋的,我不是真的汉子啦?”直接抢上去一连做了10个引体向上,得意的说:“完全没在怕的!唉,我发现这玩意肚子也得使劲。” 众人一阵吵闹后,还真都出了汗,程老大说:“号怀,你这儿怎么这么热,刚才在大堂,我还以为是我吃面吃的呢,结果这儿也热。” 号怀带着众人来到后院正厅内休息,沏上茶说:“我这里有地暖,在那角上的稍间内烧火,房间里都是暖的。” 程咬金喝了口茶说:“这玩意儿也不错,挺解渴。我说尉迟老三,你回头把你这堆张牙舞爪的玩意给老夫也弄几套呗?” “嗯?您是……” “给老夫装到左屯卫大营去,老夫要抻练一下左屯卫的儿郎们!”程咬金得意的说。 “对,对,老匹……嗯,知节(程咬金字)言之有礼,也弄几套去右侯卫。”敬德笑道。 号怀想了想说:“如果是练兵用的,我有另外一套更专业的,等些天我忙过这一小阵儿,就去装。” 两位大将军只听见更专业的了,忙答应:“不急,不急,这个也要哈,玩玩也好。” 此事揭过,号怀接着说:“我有两件大事!需要大家帮忙。” 众人见他换上一张严肃脸也都认真赶来。号怀道:“爹,我发现近来周围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敬德本来就长了一张不太高兴的大黑脸,这一严肃直接能吓哭小孩儿,他压低声音说:“那天陛下说,有人把你制盐的事儿泄露了出去。” “所以,爹,我这几天明面儿上是在咱家庄子上筹备小吃铺的生意,实际上我也安排了人去干了一些事儿……” 众人一阵商议后,决定三日后以小吃铺试营业的名义将陛下请过来,商议一番。“还有一件大事儿”号怀沉声说。程处弼气道:“你快点儿吧,讲鬼故事呢。” 号怀瞥了他一眼,众人不约而同的忽略号怀这妩媚的一眼。“是这样,盐这种东西当然是管制品,但糖呢?”号怀环视众人。程咬金脑子快:“糖不是管控品,但现在主要是胡商贩进来。” 号怀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说:“程叔叔,现在这种糖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就是,垃圾糖!” “嗯?”众人不解。 号怀叫小六去库房把他们从庄子里带回来的糖拿过来。众人一看呆在原地,敬德呆呆说:“真白!” 程咬金带着程家一、二、三,一人拿手指沾了一点说:“哇,好甜,没有杂味,太白了吧!” 号怀得意道:“看吧!这是我从石蜜中提取的,但石蜜太贵,咱们今后的生意中会大量用到糖,从石蜜中提取成本太高了,而且就这种糖咱们直接卖不香吗!” “嗯?”房二哈道:“好甜!跟香不香有啥关系?” “我滴个乖乖,这要卖得卖出多少呀!谁家不用糖啊?”程老三自言自语道。 “嗯,那个,老三你是有想法了吗?”尉迟敬德问道。 “是,我知道从甘蔗中提炼糖的方法,但甘蔗这种植物咱们这边种植难度太大,而且甜度也不行,我觉得最好是去江南道,大量种植甘蔗,在当地直接建厂,嗯……建立制糖作坊,然后销往各地,还能供咱自己使用。” 敬德点头说:“这事儿,我来安排,我有个以前属下现在正管江南道。” 第23章 程咬金的点拨 程咬金收起玩笑脸道:“贤侄呀,这门生意太大了!今天你能开诚布公的跟我们程家商议,老程感谢你!只是作为你叔叔,我得提醒你,这个生意光咱们两家恐怕吃不下。” 号怀指了指李恪说:“皇家代表请发言。” 李恪尴尬一笑:“我可代表不了皇家,我,哼哼,我身份有点那个……啊,再说了加上我,怕是也不行,我有个想法,不如拉上皇后娘娘!” 号怀迟疑开口:“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但咱们和皇后娘娘关系行吗?” 李恪说:“是这样,说是拉上皇后娘娘,其实是拉上内帑,近来,两位伯伯也知道的,内帑也十分紧张,所以我觉得皇后娘娘会答应。不行,我先去问问我母妃?” 程咬金出主意道:“老夫认为还是先别惊动杨妃娘娘……。” 李恪点头道:“也是,皇宫更麻烦!” 程咬金又说:“贤侄,你不是要做几样新的小吃?老黑,咱俩给陛下送去……你明白?” “嗯!”敬德点了点头催促道:“老三,快去,快去。” 几个小辈也忙说:“就是,五个人就给了两碗面!” 号怀被众人连推带赶的推去了后厨。号怀指导众人制作豆沙、枣泥和山楂馅。用的糖当然是号怀前些日子在庄子上安排钱乐一家从石蜜中提取制作的,当然技术也是号怀亲手教的。这个钱乐是钱庄头的堂侄。随后号怀又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做了麻酱烧饼、麻酱糖火烧(螺丝转)、芝麻烧饼、五香油酥烧饼、奥尔良鸡肉酥皮馅饼、照烧鸡肉酥皮馅饼和豆沙、枣泥、山楂馅三种甜味儿的烧饼。后厨众人一顿记录,刘文、刘武只觉得脑子不够用。号怀和后厨一边做众人一边尝,程家三个娃和房二哈一致喜欢两种鸡肉的饼。敬德道:“儿啊,这种糖的老夫也甚是喜爱。” 程咬金笑道:“可不嘛,这种糖火烧长的和你一样黑,你当然喜欢,老夫就喜欢带肉的!” 号怀对房二哈道:“二哈,这种就叫螺丝转儿烧饼。” 房二哈道:“也好吃,但我还是喜欢带肉的,嘿嘿。” 号怀这时让刘武从大盆里把自己之前腌制的一种小薄肉片和生鸡蛋拿来,在大方铁板上淋上一点油,众人围拢过来问:“这是啥?” 只见号怀把小薄肉片平铺上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肉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颜色,号怀将肉片翻了个面,再次变色后直接磕开了一个鸡蛋摊在上面,又翻了面后,在上面刷了两种酱料,又撒了复合干料粉,顿时香气四溢。号怀拿小刀把铁板边上排着的一列芝麻烧饼和五香油酥烧饼切开,把肉片鸡蛋加了进去,分给每人一个,还给了后厨两个说:“老规矩,你们练习完了吃了,别浪费。” 老程、老尉迟和五小只根本顾不上说话,只觉得烧皮酥脆,里面肉片和鸡蛋咸鲜香嫩。还是李恪好歹是个皇家子弟:“号怀,你这,简直神了!我刚才还觉得这个芝麻烧饼和五香油酥烧饼没什么吃头儿,也没个馅,原来,是这么吃的呀!” 房二哈几口就吃掉了已经跑去和刘文说:“兄弟,再给咱来一个!” 老程问道:“这是啥肉,咋这么香?” 敬德得意的道:“老匹夫,吃你的吧,反正不是人肉呗!” 号怀把一个烧饼里脊切了,给两只猫吃。葱油饼吃了说:“比咱单位西门口那家总排队的还好吃!” 号怀倒了一锅素油,从保温箱里拿出低温醒发的面团。另拿一块面板道:“现在咱们做果子和果蓖,老程一家挤到跟前。” 老尉迟气道:“唉,老程,你一家子围那干啥,后厨的都看不清了,学不会算谁的?” 老程回头气道:“你们三小子一边去!” 号怀指导众人:“案板上抹油,做成油案,把回好了温的面团擀成长条状,切成一指半宽的条开,这样打水线,两个摞一起,拿一根筷子一按,两头捏住一抻,油温这样起小泡就可以放进去了,刘文你拿那个长筷子,把这个颜色变深的翻一下……这个就叫果子,也叫油条。” “把这个面擀成大薄片,中间这样划两刀,下油锅,看,这个就是果蓖”。 众人此时全围了过来,不管是后厨的还是几位贵客。 号怀又拿同样的面团擀成一个不太薄的长方形小面片对折起来捏成了一个小口袋,下锅预炸了一下,捞起来晾了一小会儿,向面口袋里磕了个生鸡蛋下锅,向众人道:“这个叫荷包蛋,也叫口袋鸡蛋。” 这个得热着吃不然有点腻,说着拿大菜刀刚要切,程家三娃叫道:“不用切,我能吃的了!”房二哈早一把抓起一个就是一口:“嗯,嗯,香,烫……” 号怀不禁笑道:“又没人抢,你慢点!” 程家三娃相视一笑,哼哼,谁说没人抢。 号怀又拿过一个盆告诉众人按2份绿豆面、1份白面、1份粟米(小米)面,1勺清羊汤1勺清水的比例调面,关键是里放一小撮盐和一小撮咱们自制的鸡精。号怀将铁板上用擦子擦了层素油,倒上一勺调好的面糊,用一个像竹蜻蜓一样的东西手腕一转就把面糊摊成了一个圆形面皮,待面皮起了几个小泡,又在上面打了两个鸡蛋,同样的手法将鸡蛋推开后,撒上了孜然、葱花和芝麻,用一个小铁片把煎饼边刮开后,将整张煎饼揭起来翻了个面。 众人一声惊呼。 葱油猫在一边连声称赞:“好手艺!”虽然众人听不懂,但猫师傅听得懂,满眼小星星的看着号怀道喵:“你真有福气,你主人真棒,对你还好!” 葱油猫顿时拉下脸来,整个猫都不好了,“主人”?接受不了,那个老巫婆、男人婆是我主人? 此时号怀已经把面酱、蒜蓉酱抹好,放好了油条把煎饼卷好说:“现在没有酱豆腐,也没辣油,差点意思,不过很快就有啦。” 说着,把煎饼果子切了小块分给众人,又做了几个果蓖的。葱油猫也道:“虽说差了点佐料,但这个已经相当可以了!我上辈子都没吃这么好吃的煎饼果子。” 号怀冷哼道:“这是天津煎饼果子的做法,你个东北的猫当然没吃过!” 本以为葱油猫会炸毛,但并没有它得意的道:“可从今往后,我就可以随时吃了!” 李恪已经吃撑了说:“我不行了,但这个太好吃了,这叫什么名字?” 号怀道:“煎饼果子!可惜咱的酱豆腐还没腌好,不然味道更好。” 程咬金怀疑的说:“不可能,老程我可是山东人,我们那是煎饼之乡,我咋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饼?” 号怀解答道:“程叔叔,山东煎饼和这个做法不一样,这个,这个,嗯,是蓟州、燕山……嗯,反正就那块的做法。” 程咬金更不信了说:“老夫当年打仗可是去过幽燕之地,哪有这种美食?” “呃……”号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葱油猫在一边起哄:“完了、完了,露馅了!” 还得说是上阵父子兵,敬德拍了程咬金一巴掌说:“你管他是哪儿的美食,好吃就行了呗,那个家荣你带着小的们装盒,按那天我定的单子给各府上送去,这些天呀,老夫都不敢跟大伙说话,生怕被追着要烧饼。” 号怀看着这一大巴掌心想:以后绝不能惹亲爹!再看程咬金没事儿一样,嗯,也不能惹程咬金这位尊神!这都是什么体格。 程老三道:“唉,这里要是夹上刚才那种肉片不是更好吃?” 号怀立刻不乐意了:“不行,煎饼果子里夹任何别的东西都是邪教!” 众脸呆滞,邪教?这玩意跟邪教有个啥关系? 李恪忙轻推了程老三一下,一阵眼神威胁,转头对号怀说:“对,对,咱不夹,咱啥也不夹哈!” 敬德和老程一人拿着两个食盒向宫里走去。 李世民听说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两人联袂而来,还提了食盒,笑道:“尉迟家老三终于想起朕了!” 君臣分坐后,李世民笑道:“尉迟爱卿,你家三郎呢?” 敬德忙回道:“陛下,他现在不方便进宫,而且他品级太低。” 李世民微一皱眉道:“什么意思?” 程咬金冷笑一声道:“有人盯着他。” 李世民明白说:“来,朕先尝尝尉迟三郎的手艺,这些天宫里把个烧饼传的都神了。” 尉迟打开食盒一一介绍,李世民一时间不知道该吃哪个,于是说:“嗯,那天,李绩吵着要的是哪个?” 尉迟刚伸手指,程咬金叫道:“羊肉烧饼!陛下,那两鸡肉的也特别好吃。” 李世民依言捡出三个烧饼,一看还热着,便命人送去给长孙皇后分给众皇子皇女们。 李世民先拿起那个闻名已久的羊肉烧饼,这一咬不得了,吃惊道:“你家三郎的手艺也太惊人了!这想必是仙人手段,朕从没吃过如此美味,这羊肉只鲜不膻,真是太美味了。” 第24章 入股理所应当 程咬金在一边叫道:“陛下,您快尝一口那两个鸡肉的,一种肉做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 李世民立刻来了兴趣,拿起来一样尝了一口道:“这,这是鸡肉?为什么朕原来吃的鸡肉不是这样的?这两种叫什么名字?” 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同时卡住了,敬德说:“嗯,这个,这个名字嘛……” 李世民看这两人呆住,便笑道:“怎么?名字不雅吗?” 敬德小声问:“老程,你记住了没?” 程咬金面露难色说:“老夫也没记住,好像叫个啥良?” “嗯,我记得还有一个叫什么照着烧了?”敬德也为难道。 李世民这会儿工夫已经把羊肉烧饼吃完了,笑道:“二位不必为难,回头朕亲自问他吧。” 这时尉迟敬德把他们商量的制盐的事儿跟李世民汇报:“陛下,我儿子说了,他已经看好了作坊的地点,具体的……他说三日后他的小吃铺试营业,请您去品尝的时候当面说。” 李世民欣然应允。程咬金还小声说了一句:“那个,陛下,号怀和长孙家二郎有点不太对付,您,您……” 李世民心里明白是因为长孙无忌将消息泄露给卢家的原因。于是点头道:“朕明白!” 敬德接着说:“还有个事儿,号怀他准备制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放到李世民跟前的案子上。” 李世民诧异道:“这么白?” 敬德道:“正是,我和老程商量了一下,准备把咱们几个老兄弟拉进来一起做,而且这个事儿吧,是不是,您看内帑……” 李世民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充盈内帑,当年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们安稳的得些实惠。于是点头道:“这个事儿吧,回头朕和皇后说一声,近来皇后身子不太方便,刚为朕添了个小女儿,你让号怀直接和恪儿商量,有事儿让恪儿直接禀报给皇后即可。 转天一早,木匠来了给号怀一个东西。号怀拿回房间把还在睡觉的猫扒拉醒说:“唉唉,醒醒!” 葱油猫气道:“干啥?”转头接着睡。 号怀也不废话,直接把猫从小别墅里拎出来。葱油猫刚要炸毛,却见小别墅旁边摆着个小床,就跟后世常规的人用的床一样,简欧风格白色的,有点小公举感。但葱油猫有点感动,却嘴硬道:“怎么?我的待遇从别墅下降到一个平板床了?” 号怀顿时气坏了:“嘿,你个狗东西,真是你咬吕洞宾啊……,那天看你对猫窝有点别扭,特意给你做了个小床,你还这个那个的,行,我给扔了去!”说着就要把床拿走。 猫连忙跳上去卧着说:“不行,这是我的,送我了就是我的!那个被子和枕头也给我准备一下。” “我说你……你也算个男猫!扭扭捏捏的。” 猫拿两只小白爪把脸遮上,心里挺美。 这时家荣来后院敲门,说是夫人让把号怀叫回家,夫人数日没见儿子甚是想念。号怀对于娘亲上次的作法事件还心有余悸于是吩咐猫在家睡觉。自己回府,顺带把那堆辛苦培养的菌种搬回来。 回府后,尉迟夫人拉着号怀一声儿、一声肉的叫个不停,问这问那。号怀只能一一回答。夫人把号怀好一通夸,说各府夫人都派人来问那羊肉烧饼在哪儿买的,又说昨日老爷回来说在号怀铺子里亲眼看着儿子做了一种汤饼,好吃得不行,又说陛下如何爱吃号怀送进宫的各种烧饼等等。正说话间,突然门子来报说是胡国公秦叔宝旧伤复发来势汹汹,老爷已经过去了,让告诉夫人去胡国公府探望秦夫人。号怀一听仔细想了想,好像秦叔宝确实是在一众大唐开国名将中去世比较早的。在娘亲忙乱的找人参、补品准备去探望秦夫人之际,号怀一把抓住娘亲,把李恪给的银子全拿了出来。号怀带着小六直奔首饰作坊。小六一边赶车一边问:“三少爷,咱不去秦府吗?这会儿买首饰干什么?难道是给秦大将军送装裹?送陪葬?” 号怀从马车里伸出手来,拍了小六一巴掌气道:“我呸!你胡说什么呢。” 小六带着号怀来到长安东市最大的首饰作坊。号怀一进门便叫道:“老板,老板,快,我要找最厉害的师傅!” 掌柜应声出来一看道:“这位……公子,请恕小的眼拙,您是?” 号怀虽说是国公公子,但他年纪还小,没娶亲以前也没去过首饰铺子,掌柜自然不认识他。号怀心想:如果这会儿李恪在就好了,他没事儿就给青楼的小姐姐送首饰,肯定和掌柜的认识。 小六看了号怀一眼,号道:“支愣起来!高调高调!” 小六傻了:“啥?” 号怀扒拉开小六,得瑟道:“掌柜的!我是尉迟府三公子!” 掌柜一听尉迟二字忙抱拳拱手道:“噢,原来是尉迟三公子大驾光临!” 号怀忙说:“快,快把您这儿手艺最厉害的师傅找来,我有要事!” 不大会儿的工夫,一位老师傅随着掌柜的来到前厅。号怀连比带画,说了半天才说明白自己要的东西“针头”。老师傅看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会意忙说:“尉迟三公子,这个东西我们师傅能做,只不过这个……” 号怀急道:“师傅您先去做,快,快!要快!” 小六急性子,拎起老师傅向后面作坊推去。这边号怀道:“多少钱?” 掌柜立刻笑道:“十两纹银!” 号怀看了小六一眼,掌柜的马上接口道:“少爷,这个银子里包含着原料钱,您这个物件它得用纯银打造,这个……” 号怀直接让小六掏出个十两的银锭子说:“钱不会少,但做出来的东西如果不对,我可不要!你可要明白我爹是干啥的!” 掌柜满眼都是银锭子应付道:“那是,那是!” 号怀又补上一句:“我在这儿坐等,如果东西不对,我爹和我程叔叔,就是程大将军带人拆了你这铺子!” 掌柜突然听到程大将军,忙一脸严肃的道:“小的这就去后面亲自监督!”说着就向后跑,也没敢动那个银锭子。 号怀不禁跟小六说:“看来程叔叔的凶名比我爹管用。” 小六一脸的不高兴的说:“其实咱老爷比程大将军厉害,就是嘴不跟劲!” 却说秦府内一片愁云惨雾,太子李承乾已经奉他父皇之命亲自带着孙思邈给秦大将军看了病,开了药。李药师兄弟、尉迟敬德、程咬金、李绩、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全都来到秦府,就连小一辈各国公府长子也都纷纷赶来,众人在前厅愁眉苦脸,唏嘘不已,回想当年秦二哥豪爽仗义、勇贯三军,一双铜锏威振天下,如今竟然就要撒手人间…… 程咬金小声儿跟敬德嘀咕道:“唉,他家大郎怀道还这么小,二郎更小,他这一走,可怎么好?” 敬德一张大黑毛脸,此时更是沉得吓人:“还能怎么办,咱们多帮衬呗,可到底也比不得亲爹呀!” 号怀这边让小六先回了趟小吃铺拿了一包盐和一壶酒精来,自己先回府,制备了一大壶蒸馏水。两人在首饰铺汇合后,又在大堂转了半天磨磨儿,老首饰师傅终于把针头打好了。号怀拿出刚才自制的小竹管,把针头一插,差了一点,连忙拿个小刀准备削,老师傅一看立刻明白,马上说:“不行,削就多了,等一下”说着反身去拿了一把精致的小搓,经过打磨一支竹管做的纯银针头的注射器终于出现在了号怀眼前。号怀如旋风般在竹管里加了水将后面的小管向前一推,水顺利的从纯银针头中激射而出,号怀欢呼一声:“成了!”说着把那个十两的银锭子往柜台一放,带着小六又如旋风一般向秦府刮去。 眼看时近傍晚,秦将军虽然灌了两次孙思邈亲自开的药,但还是浑身滚烫,满嘴胡话。秦夫人按孙思邈说的在一边用凉帕子敷着头,但并没什么大用。再次诊了脉后,孙道长对秦夫人摇了摇头说:“秦大将军旧疾复发,引动沉疴,老朽恐怕亦无力回天啦!”长孙无忌在外面出主意让秦管家去买棺材,冲一冲也好。尉迟等人没理他。 李承乾忙命人回宫给父皇报信。 众人全都无计可施。不一时房内传来秦夫人的哭声,这时李世民刚到院门口听到这一声哭心下一沉:不好,朕来晚了? 刚至房门口只听孙道长沉着的说:“夫人先别忙,说着一针扎在百汇穴,一针扎在了人中穴,勉强调住秦叔宝一口气,却道:“只怕就在这一时半刻了。” 第25章 粉色的尉迟号怀 李世民忙几步抢至床前却见秦叔宝浑身滚烫,神智不清的说着:“秦王,别怕,随臣杀出去!” 李世民瞬间仿佛回到当年与秦叔宝等众将一起往来厮杀、冲锋陷阵的峥嵘岁月,一时间千言万语梗在喉咙却不知从何说起,一行热泪滚落,只得握住秦叔宝的手说:“叔宝兄,放心吧,你的妻儿我会好生照顾,你一路……” 正这时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道淡粉色身影闪过,一把抓住李世民的手腕连呼哧带喘的说:“等一下……,李……叔叔……我,我可能……” 李世民这才看清原来是号怀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衣服,顿时遍体生寒道:“你能救叔宝兄?” 号怀点了点头终于把气喘匀了说:“但,可能,有风险!” 李世民看了一眼秦夫人,又看了一眼秦怀道。秦怀道小大人一般说:“全凭陛下做主!” 李世民又看向了孙道长。孙道长此时只得说:“老朽是回天乏术了。”意很明显,试一下也是好的,已然这样了还更差吗! 李世民想了想下定决心:“既是如此,咱们便放手一搏?”说着反手抓住号怀的胳膊道:“贤侄,尽力施为吧,如能把叔宝兄救回,朕许你一世平安!” 号怀一听连忙来到中厅,从包袱里往外掏东西,先拿出一个瓶子打开塞子,顿时满屋子的酒香。号怀来时一路跑进秦府内宅,前厅众人不知何事甚至都没看清是谁,纷纷跟了过来,此时屋内屋外挤满了人。 尉迟敬德一看是自家三郎,刚想上前询问却闻见一阵浓郁的酒香。程咬金小声说:“好香呀!这是准备用好酒把秦二哥勾回来?” 程处默答言道:“可能是贿赂鬼差的吧?” 李恪也小声问:“尉迟伯伯?号怀这堆小竹棍是干啥的?” 敬德小声道:“我哪知道,自打他……病了以后,我就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看到自家儿子一脸严肃,那缺了块头发的额角渗着细汗,知道儿子很认真,应该不是脑子有病。 这时号怀将蒸馏水按比例与盐配制为大约0.9%的生理盐水,将他之前制备出来但没用上的青霉素与生理盐水混匀后吸入小竹管(注射器)内。 程处弼说:“这个看上去像是药粉了,唉?怎么把那个小竹管伸进去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处弼说的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号怀拿着酒精和一叠小布片还有小竹管,来到床前,先抓起秦叔宝手腕用酒精消了毒,然后做了皮试,随后仔细观察。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孩子怎么对手有着迷一般的爱好,第一次见面就抓朕的手,还把众臣的手都摸了个遍,刚才又抓朕的手,这会儿又抓叔宝兄的手,这是什么毛病? 众人相互眼神交流,都知道尉迟家三郎好像脑袋不太正常,没敢插嘴。长孙无忌这会儿最不想说话,怕尉迟老黑又提起自己二郎把他家三郎推河里的事儿。 等了一会儿,众人都面露疑惑时,只见号怀长出一口气道:“没有过敏反应!” 秦怀道突然双膝跪地道:“多谢号怀兄救我爹爹……” 号怀一愣忙说:“早了,还不知道行不行呢,你跪早了!” 外间众人赶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在这个凝重的时刻笑出来。 敬德在外间气道:“号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秦怀道有点尴尬的起身。号怀对着他一笑,灿若烟霞,但是过于明媚了些。秦怀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李世民给了秦怀道一个鼓励加安慰的眼神。 号怀又是如之前一般一阵忙活,这次直接给秦叔宝注射了一整支青霉素溶液。然后又把那个大瓶子递给秦怀道异常亲切的说:“小朋友,你用帕子沾这瓶子里的酒精擦你父亲的额头、腋下和大腿根,反复的擦,明白吗?” 秦怀道听这口气好像号怀兄把自己当成个傻子一样。 秦怀道懵懵的接过来说:“……噢……谢……”秦夫人一把抢过来说:“我来!” 李世民犹豫的开口:“尉迟贤侄,这,这就好了吗?” 号怀好像是回答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唉,也没个刻度,只能是全部大概齐吧。” “什么?”李世民追问。 “啊?啊,李叔叔,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也没什么把握,只能再观察,嗯,再看看。” 李世民、秦夫人和秦怀道一听,相互交换了眼神:这,这也太……太儿戏了些吧? 众人竖着耳朵有听见的也有没听见的,在外屋内一阵小声的交流,表达着满满的担忧。 号怀看着这群《隋唐演义》上的传说人物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烦得不行,只好说:“李叔叔,各位叔伯,嗯,还要3个时辰后,再打一次针,各位要不先回府等消息?” 尉迟敬德一听也忙答言:“对呀,陛下不可出宫太久,众位也都甚是疲乏了,要不……” 程咬金接茬道:“某家看,还得烦劳孙道长留在此处,咱们也都干不了啥,先回吧?” 李世民点头应允:“孙道长劳烦您了,恪儿,你留在此处,如有消息立刻来报!” 经商讨尉迟敬德、尉迟宝琳和程咬金、程处默留了下来,其余众人纷纷回府。孙道长作为在场的医学界权威当然留了下来。此时孙道长正在研究号怀的针管,发现是一个大竹管套了一个小竹管,两个竹管中间有一圈树脂。号怀过来小心的把这堆东西收起来,又怕酒精不够,自去嘱咐小六回小吃铺再拿几瓶过来,另外告诉葱油猫,我在秦府给秦将军治病,好着呢,让它好生看家! 小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答应一声去了,心里已经确定这个猫绝对是猫妖! 这时程咬金对着尉迟敬德一个眼神,这两人多少年的默契了,敬德立刻明白跟着小六向外走去…… 孙道长笑道:“尉迟小友?” 号怀并不认识这个老头儿,加上内心还是忐忑不安,自己琢磨着:酒精度数不精确但这个不太重要,生理盐水的比例也不精确这个有点……,青霉素也不知道活性如何?反正……唉,万一没救过来,自己会不会被秦家人给剁了?有老爹在,应该不会吧? 孙道长见号怀没回答,又追问了一句:“尉迟小友?” “啊?”号怀如梦初醒一般。 孙道长却看在眼里:听说这孩子落水两次后,心智就不太健全了,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号怀问道:“老先生?叫我?” “啊,老朽是想问问,你的医术师从何人呀?你所使用的这些物件老朽从末见过……” 号怀未及答话,只听秦怀道:“孙神医,您是不是再看一下家父?” 号怀一听立即反应过来:“孙神医?您是药王孙思邈? 李恪此时插进来道:“正是,当时你落水后父皇还说请孙神医去给你看看,只是当时他老人家不在长安。” 孙思邈却笑道:“哎哟,药王可不敢当,小友稍候。” 孙道长再次给秦叔宝诊了脉,将两只针取下道:“夫人,小公子,秦将军这脉象已趋向平稳,只是高热仍未见退。” 号怀站在孙道长身后道:“接着擦呀,这个酒精我让人去拿了,别舍不得,全身擦!酒精易挥发,挥发时能带走身上的热量,就能起到物理降温的作用。” 秦家母子、孙道长和站在后面的李恪一阵疯狂的眼神交流,什么物理、挥发……这个脑子不太好,也有可能是被邪祟附了体的孩子满嘴里说的都是哈呀? 最后还是李恪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嗯,这个,这个,把身上的热量带走,是不是就可以退热了?” 号怀头都没回:“当然,别愣着了,快,动起来呀!” 秦家母子一脸为难,总觉得眼前这个娘里娘气的粉色尉迟公子不像个正常人,他的话能听吗? 孙思邈果断的说:“依尉迟小友所言,以水冷敷与此术实为同道,照此操作应为正途!”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号怀一脸呆滞,号怀心想:这个药王说个话呀就必须得拽两下子?就不能好好说话? 李恪在一边看到孙道长与号怀的交流障碍,实在想笑,可眼下的环境不大合适,只好掩面转身出去了,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却说小六回到小吃铺,找到了猫,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猫把三少爷让转告的话说了。没想到,这猫认真的听完喵了一声回屋了。小六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不一会小六返回秦府,刚要把酒精交给秦怀道,却被尉迟敬德一把抢过道:“你去吧,老程,咱们去换换他们母子俩。” 老程会意,两人刚要走,号怀板着脸叫住二人道:“爹,程叔叔,酒精是不能喝的!它可不是酒……” 敬德陪笑道:“放心你爹又不傻,这个酒精是酒中精华,凡人不能喝,我知道。”大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还不如哭好看呢。 宝琳在一边接茬道:“对,仙越醉才是最好喝的……” 敬德一脚踹过去,被宝琳躲开了。号怀气道:“你怎么知道的?” 宝琳小声道:“你小子,你哥我对你不好吗?哪次被人欺负了不是我替你去报的仇?有这么好的东西还瞒着我!” 号怀没理他,现在号怀心里满是秦叔宝和秦怀道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生怕辜负了秦家人希望。 第26章 研究病情 三个时辰(六个小时)后,号怀又按之前的方法再次给秦大将军注射了一剂青霉素。又过了半个时辰,号怀去客房把孙道长叫醒,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而且这个时代不可能有各种生化指标化验,还是得请孙道长给看看。此时在号怀眼里孙道长就是行走的生化实验室。 孙道长诊过脉道:“依老道所见,大将军脉象已然平稳,这热度也已退去大半,应无性命之忧啦!” 此时秦怀道热泪盈眶又要下跪,被号怀一把搀住道:“我也没什么把握,只是正好得到一种药,又正好这药对你父亲有用,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孙道长刚才对号怀也心存疑虑,但此时不由得多了几分信任:“小友,你这医道属实神奇!你所用之药能否讲解一二,当然如果不便也不必勉强。” 号怀尴尬的一笑道:“嗯,方便,只是,这个,我从哪说起呢?就是,这个药叫青霉素,它是一种抗生素,它是微生物的一种次生代谢产物,主要是通过破坏细菌的细胞壁,阻断细胞繁殖从而发挥抗菌功效,它具有抗菌谱广……”号怀边说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个针头可足足用了十两银子!可得收好。他刚收好后抬头一看,众人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李恪首先反应过来笑道:“号怀,正好今日孙道长在此,不如请孙道长帮你也诊一下脉?” 号怀明白这种跨越千年的知识差异,让这些人把自己当成脑子不正常了,于是自失的一笑:“没事儿,关键是有用就行,至于我说的什么不重要。” 孙思邈也只好点头道:“小友,你医道炯异于常人,老夫明白一两句间无法言明,老夫近来都在玄都观袁道友处,如小友有空可前来谈讲谈讲医道如何?” “啊?”号怀心想:我哪懂医道?化学我倒是可以跟你谈讲谈讲,可这医道?但号怀前世也不是个愣头青,虽说有点傲气,但时移事易啦。于是微笑道:“有空定会前去打扰仙师。” 此时已是深夜,这一晚号怀也睡不安稳,次日一大早便醒了。反正也睡不好,干脆起床找到秦府后厨道:“我能用下厨房吗?” 秦府昨日也收到了号怀派人送来的烧饼,早已知道号怀厨艺封神,忙给号怀安排。 号怀亲自动手蒸了几碗鸡蛋羹,又摊了鸡蛋饼,炒了鸡蛋,烙了大饼,没办法这个秦家跟自己家一样,号称国公府,厨房里都是啥也没有。 号怀让秦家人把鸡蛋羹和鸡蛋饼给秦将军送去。秦府家下人心内吃惊:昨天人都差点没了,今早就能吃饭了?但大家也没敢说别的,给上房端去。 号怀自己拿个大托盘端了另外的几碗鸡蛋羹和鸡蛋饼、大饼,去自己住的小院,给自家人和程家人吃。 程咬金刚起,一看号怀进来问道:“秦二哥怎么样了?” 号怀道:“昨天半夜我又给打了一针,早上我去看了,还有点微热,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对了,爹,那个,我听说,出了北城门向北有好几座大秃山?” 程咬金插嘴道:“对,那里树都不好好长,那个山上都是石灰石,怎么了?” “我需要用到这种东西,咱们能把那山买下来吗?”号怀边吃边问。秦府送来的早点,只有普通的胡饼,并没把号怀昨日送来的烧饼拿上来。 尉迟敬德道:“怎么?有用处?” 号怀小声道:“有大用!” 敬德用膝盖撞了大儿子宝琳一下道:“你一会儿和程老三,你俩一块去长安县府,买下来!” 程咬金根本没当个事儿气道:“这秦二哥的管家也太小气了,昨日给送来的烧饼也不知道拿上来!自打吃了号怀的美食,这些简直没法下嘴!” 敬德道:“你吃这个,这个鸡蛋饼号怀给老夫做过,可香了!” 李恪也去看了秦叔宝,此时刚回来道:“号怀!秦伯伯醒了!孙道长正给他诊脉呢,他还说饿了,秦大娘要给他拿你昨天送来的烧饼呢……” 号怀一听连忙跑去上房,秦叔宝一见号怀勉强笑道:“贤侄,听说是你救了老夫一命……” 号怀直接打断他道:“秦叔叔,您还不能吃烧饼,各种太油腻的都不行,更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行哈!多吃鸡蛋,这个蛋白质一定要补充。” 秦夫人和秦怀道已经完全适应了号怀的语言体系,凡是听不懂的一律按没听见处理。 秦怀道笑着说:“好,我马上让他们煮鸡蛋去。” 号怀道:“鸡蛋羹更好,好消化。” 后厨的人马上端过来说:“这个是刚才尉迟三少爷亲手做的,小的看孙道长正在诊脉没敢打扰。” 秦夫人亲自吹了吹喂给秦叔宝,秦叔宝吃了一口道:“这是何物?如此滑嫩美味?” 号怀笑道:“秦叔叔您喜欢就好,您家后厨的大师傅已经知道做法了,这几日要多吃点儿。” 秦夫人感动的不行说:“贤侄,你看,这怎么好意思,还让你亲自下厨,老身……这。” 号怀忙摆手说:“顺手的事儿,您快先吃早餐,我一会儿再过来打针。” 号怀与孙道长一起回了客房跨院,大家一起吃完早饭。李恪先告辞亲自进宫禀报,尉迟宝琳自去找程处弼买山。 孙道长刚回长安还不知道号怀的手艺道:“小友呀,没想到你在厨艺一道上造诣如此之高呀!” 号怀笑道:“这有什么,一碗鸡蛋羹,我店里的小吃才叫美味呢!可惜您吃不了。” “这是为何?”孙思邈奇怪道。 “我听他们叫您孙道长?道士不是要忌口吗?” 孙思邈笑道:“却也不是,老朽并无忌口。” “噢,那三日后我在东市的小吃铺正式开业,您如果有空来尝尝?”号怀邀请道。 敬德与程咬金知道秦叔宝已经无性命之忧,安下心来,昨晚又得了仙越醉,两人怕耽误事儿只敢浅尝了一口,这会儿酒虫正在肚子里翻江捣海。两人在一边小声儿的商量中午找个酒楼好好喝一顿。 号怀随口问道:“秦叔叔这次是怎么发病的?可有什么诱因吗?” 孙道长叹气道:“是这样,秦将军往昔长年征战,身上旧伤无数,这其中有三处仍有旧时箭镞留于体内,这次便是旧伤引动热毒内蕴而成本病。” 号怀心想:又来了,又开始不好好说话。不过他听明白了,这是身体里遗留的箭镞在体内引发的感染。于是说:“孙道长,这个留在体内的箭镞应该是病根对吧,咱们如果不管不这个病根,只单纯的消炎,这不就是治标不治本吗?以后还会再犯呀!” 敬德与程咬金一听再犯,也停止了嘀沽专心听两人对话。 孙道长笑道:“小友所言甚是!只是这个时隔多年皮肉已然愈合,如何取得出呢。” “把那块皮肤切开不就行了?”号怀理所当然的道。 孙道长吃惊道:“什么?你,你,你要切开秦将军?” 程咬金那双大牛眼瞪得如铜铃一样大:“啥?把秦二哥切开?这,这……老黑!” 敬德也忙插嘴:“老三,你疯啦?”这句话刚一出口就想起,自家三郎可不就是疯了。 号怀一阵头痛:“呃,不是,我不是要切开秦叔叔,我是说把箭镞那块的皮肤、脂肪……嗯,如果他有的话,还有肌肉逐层切开,就是切开一个小口口,”号怀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放在眯起来的眼睛前比划了一下,小指还翘着:“把那个箭镞取出来,然后再把皮肉缝合,不就永绝后患了吗?” 孙道长、敬德和程咬金看着号怀比划“小口口”时的样子,三人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这……这个想法甚是新奇!小友可有成功的病例?”孙道长两眼放光的问。 号怀却犹豫了:“没有,我,我是学过一些非常普通的外科,这个,对了,您说这个箭镞在什么位置?” 孙道长在自己身上指给号怀看。号怀也犹豫了,如果只是在皮肉里我学的那点普外科皮毛倒还行,但如果深入脏腑我可就搞不定了。 孙道长也看出号怀犹豫了,于是提意道:“不如咱们将此事详细告知秦夫人与公子,由他们定夺?” 两人一起将秦夫人与秦怀道叫到正房西厢内,详细说了一遍,尉迟敬德与程咬金在秦叔宝床前陪他解闷,也替换秦夫人和秦怀道,让两人去休息。 秦夫人与秦怀道听了正拿不定主意,忽听门子来报,陛下驾到。 李世民听闻秦琼已然可以吃饭了,简直不敢相信,亲自前来探望。 李世民来到房内见秦琼正靠坐在框床上,笑着上前问道:“爱卿感觉如何?” 秦琼忙要起身被李世民按住,秦琼仍有点喘:“多谢陛下记挂,刚才吃了号怀亲手做的早饭,感觉甚好。” 李世民如释重负的笑道:“噢?尉迟家三郎竟能妙手回春!” 第27章 好大的气魄 敬德忙道:“还是叔宝贤弟福大命大。” 李世民笑道:“秦爱聊不必急于公务,以将养身体为要。”这时李世民见秦夫人与秦怀道面有难色,于是问道:“怎么?嫂夫人可有为难之事?” 秦夫人犹豫了一下只得开口道:“这,还是请号怀贤侄说吧!” 号怀只得又讲述了一遍,中间孙道长帮着解释了数次才没让李世民与秦琼炸毛。 秦琼沉思了半天说:“这个,老夫,戎马一生,切个口子倒是不怕,只是,只是”说着看了一眼儿子。 尉迟敬德明白忙开口道:“三郎你有几成把握?” 号怀在孙道长的指点下详细查看了三处箭镞,还伸出他那双手指修长的白细小手,逐一摸了又摸。李世民询问的看了李恪一眼意思:这个号怀什么毛病? 李恪给了李世民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抚一下自己父皇。 号怀见三处伤,一处在大腿上,一处在小腿上倒是没什么,只有第三处在右后背处,看秦将军的病情号怀推断有可能伤到肺了,这个时代没有呼吸机,更没有ecmo(体外膜肺氧合系统),就算是有这么高级的手术后世的李乐芸也不会呀! 李世民想了想问道:“如果不切这个口子,如昨日那般再犯的可能性有多大?” 敬德给了号怀一个好好说话的威胁性眼神。号怀想了想说:“陛下,秦叔叔,这个后背处的伤是最危险的,万一这个箭镞再向内前进怎么办?它走到肺里,就会引起肺损伤,不仅可能出现咯血,还可引起肺栓塞。” “贤侄可否再直白一些?”李世民问道。 “就是会死!”号怀道。 程咬金一阵技术性咳嗽,敬德在一后边推了一下儿子:“好好说话!” 这时孙思邈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道:“嗯,如果反复发作,确实有性命之危,如能病根尽除当然是上策,只是不知尉迟小友能有几分把握?” 这时李世民看向秦怀道:“怀道贤侄,你是怎么想?” 秦怀道虽然只相当于后世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但十分沉着的开口:“陛下,昨日父亲病情凶险,小侄现在还心有余悸!如能使父亲沉疴尽除,让小侄能多尽几年孝道,小侄自是万分感激。” 程咬金开口:“二哥,这些年你的身体越来越差,老兄弟们看着心疼,不如搏一把?” 敬德看了看自家三郎开口道:“按说三郎是我家儿郎,我不该开口,但咱们如亲兄弟一般,我便不避这个嫌,我是个痛快人,没那些这个那个的,如能恢复往日荣光我宁可赌一把,如能彻底康复到时咱们兄弟一如从前把酒言欢、角抵竞逐岂不快哉!” 李世民又问道:“号怀贤侄你看?” “我同意我爹的意见,就算是有个意外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这个小正……啊,我是说怀道贤弟我负责养他到18岁” 敬德在一边不乐意了:“用你,你老子我还在呢,我来养!” 程咬金也叫道:“这么多年的二哥可不是白叫的!我来养!” 李世民大惊:好大的气魄!真不愧是将门虎子! 秦叔宝三人也惊叹:“好气魄!”心下十分感动,有这样的朋友、子侄这辈子值了! 秦琼是什么人,那可是后世的门神,本来就是豪气干云,被号怀一句话激起万丈豪情,再看自己的幼子,如果真能恢复往日体力,看护子孙成年该是何等美事。于是秦琼下定决心:“尉迟贤侄,请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请你切开我吧? 李恪机灵忙说:“号怀贤弟还请你为秦伯伯尽除病根。” “嗯,现在还不行,秦叔叔身上的炎症,嗯,就是……现在的病还未痊愈,现在手术会引起强烈的术后炎性反应,风险太大,咱们这样我先给秦叔叔打针治疗,等炎症完全消除后,咱们再实施手术。另外我还得做点工具。” 李世民忙说:“恪儿,你带着号怀去匠作监,找大匠打制工具。” 号怀突然想到: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那十两银子! “嗯,还有一个问题,”号怀见确定要动手术了才提出来:“那个,孙道长您是不是有麻沸散?既然确定要把秦叔叔体内的箭镞取出来,需要麻醉一下,免得太疼。” 孙思邈未及答话,程咬金先道:“这个我有!当年我和弟兄们打家……” 老尉迟推了他一下,程咬金忙说:“大家,我是我们大家当年惩奸除邪的时候,都用过蒙汗药。”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号怀和李恪差点没笑出来,异口同声的咳嗽。 孙思邈忙说:“程将军,还是用麻沸散吧,老朽对于剂量控制的比较好。” 一时关于秦叔宝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已经确定。 号怀见李世民是自己前来的。于是冲差李世民说:“李叔叔,那个制盐的事……” 秦夫人一听连忙拉着秦怀道就出去了。李世民有点诧异道:“你不是让尉迟爱卿传话来说,你试营业时再说吗?” 号怀一听尴尬的笑道:“这不今天只有您自己在这儿吗?” 李世民何等精明,随即一笑道说吧。 号怀接着说:“我这边已经开始筹建盐矿作坊了,但盐矿的产量有点低,我发现在城外向东南十几里有一处咸水湖,我已经安排人把它买下来了,这几天我就开始安排筹建……” “咸水湖?你也能制成盐?”李世民没忍住打断号怀问道。 号怀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了,海水更能制成盐。” 李世民看向尉迟敬德和程咬金,这两一瞪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 李世民犹豫的开口道:“那,贤侄,咸水湖所得之盐不知成色如何?” 号怀道:“成色?噢,没问题,质量方面您放心,这个晒盐是个体力活,只是现在咱们不是要保密吗?我不敢招人干活,而且还有人盯着我!” 李世民神色有点不自然,因为盯着号怀的人里也有内卫的人,但一闪而过:“尉迟爱卿,让你的士兵改换百姓的装束,听号怀调遣。” 号怀忙说:“李叔叔,恐怕不行,现在我和程叔叔一家还有房二哈都被盯着。” 李世民想了想说:“叔宝让你麾下士兵改头换面去。” 秦叔宝很郑重的应下说:“那臣就以这病为由刚好闭门不出。” 号怀接着说:“李叔叔既然咱们正事儿说完了,那我试营业时您还来吗?” 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歪了一下头。敬德在后边杵了号怀后背一小声提醒:“好好的!” 李世民和蔼的说:“当然去了,你送来的烧饼朕的皇子、皇女们都很喜欢!”李世民心想:那天为了几个烧饼差点没打起来。 号怀笑问:“那,李叔叔您能带晋王殿下来吗?” “嗯?”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李世民也不明所以:“稚奴?贤侄你见过他吗?” “没有呀,所以才想见见,听说他长得特别可爱!” 李世民看向李恪,李恪也是一脸懵,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李世民想:带来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个号怀神态阴柔,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特别是对小男孩?于是李世民警惕的看了看号怀,只见号怀虽然有点阴柔但笑容挺真诚的。李世民笑着点头答应了。却又道:“既然大事己定,你还是……请一下无忌,有些事儿太明了不好。” 号怀还没说话,敬德忙道:“臣明白。” 之后号怀率领小五、小六、小明、小顺几乎把各大药铺的秦椒都买空了。还抽空回了趟自家庄子,把白腐乳、玫瑰腐乳、臭豆腐的后续步骤交代明白,看着小眼儿他爹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又把秦椒籽交给钱庄头种植,钱庄头得知秦椒用量很大,说是知道终南山里有好多秦椒,说回头派人再去山里采些回来。这些天把号怀忙得几乎脚不沾地,除了为小吃铺开业做最后的准备外,还每天三次给秦叔宝打针前三天是一天来三次,后面一天两次,一共打了五天,号怀就决定交给孙道长继续搞定,这个不是很靠谱的生理盐水和青霉素,还是别打多了。 号怀给秦叔宝治病的事被各府好事的随从、下人们添油加醋的传得满长安街知巷闻。都说尉迟家出了个怪才,一时明白一时迷糊,女里女气可能会走阴,眼看秦大将军被小鬼儿勾走了,尉迟家的三小子直接去阎罗殿要人,把秦大将军的魂又给叫回来了。 第28章 试营业 试营业当天,为了适应唐朝人的作息规律,于巳时开始试营业。因众人知道陛下要亲临,于是尉迟家敬德带着宝琪、宝琳,程咬金和程处弼,秦怀道,唐俭、房玄龄和房二哈等人一早到了。店里伙计训练有素的给众人沏上茶。房玄龄称赞不已,长孙无忌道:“尉迟贤侄这茶也是与众不同呀!” 敬德得意的道:“嗯,我儿自己制的。”其实并不太想理他。 这时四乘低调但有点豪华的马车来到小吃铺门口,只见李世民抱着一个粉团般的小娃娃,后面跟着一位美丽娴雅的妇人,这妇人还领着一个标准的小正太,小正太简直像个迷你版的李世民,此时正奋力的迈着两条小短腿,右臂完全向上举起来才能够到妇人垂下来的手。另外还跟着一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姑娘。号怀忙一把将小正太抱起来,免得女人弯腰领着正太。李世民笑道:“这就是稚奴,你不是想见他吗?” 号怀抱着李治道:“果然很像个,嗯,很像李叔叔,一样英俊!” 李世民第一次被人称赞英俊不禁笑起来。 李治被抱着还不忘见礼,两只小手手抱拳奶声奶气道:“尉迟三哥好。” 号怀并没有放下李治但忙笑道:“晋王殿下好,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的心都快被你萌化了!” 李治立刻傻眼了,无助的看着长孙皇后,皇后心想:这个尉迟三郎果然不是很正常!只得战术性微笑。号怀领着长孙皇后一众人来到二楼。长孙皇后仔细一看这位新近闻名全长安的传奇人物——尉迟号怀,心想:果然俊秀优雅,就是眉宇间一股浓郁的阴柔之气!长孙皇后向号怀介绍道:“这位是豫章公主,这是晋阳公主。” 号怀一一见了礼,两位公主也一一还礼。三岁的晋阳公主走路还不是太稳,居然也像个小大人儿一般,奶声奶气的还礼。看着3岁的晋阳公主和5岁的晋王李治都那么小,还穿着一身唐装简直就是一对娃娃。号怀一脸姨母笑的说:“唉呀,小公举你可真是位可爱透顶的小萝莉,简直萌我一脸血!” 长孙皇后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血?晋阳公主性格活泼笑了起来:“尉其(迟)三哥,你也好可爱欧,我也一脸血。” 长孙皇后简直不知道说点什么,但这一脸血、一脸血的听起来也太……算了,号怀这孩子也够可怜的,毕竟还是因为自己的侄子才变成这样神神叨叨的。 楼下众人一看长孙皇后来了,忙命人去自己家里把夫人叫来。这时号怀对晋阳和李治说:“小朋友们,哥哥给你们做个奶茶喝好不好呀?” 李治和妹妹对视了一下有点拘谨的说:“奶茶为何物?” 号怀笑道:“就是一种饮料,特别好喝,你们稍等哈。” 号怀之前做健身器材时特意做了一个木质的扭扭车和摇摇马,本想等李恪引见李治后送给他玩,这回可找到了好机会。号怀领着店里伙计把扭扭车和摇摇马抬到了二楼,号怀驾着晋阳的两个胳膊把她抱到摇摇马上,轻推了一下,摇摇马开始前后晃动,晋阳开心的哈哈大笑。皇后见自己闺女分开双腿骑在马上有点不雅观。李恪高情商的忙说:“晋阳公主骑这小马还真有点英姿飒爽呢。” 皇后也只得微笑点头。李治看妹妹玩的真美,自己也想骑,但又不能跟妹妹抢,一时间有点羡慕。号怀拎过扭扭车,扶着李治坐进去,教给李治怎么玩,果然随着李治扭动方向盘小车开始左摇右摆的向前走去,晋阳顿时被哥哥吸引了,半张着小嘴看着,李治得意的扭动着小车向前摆动。长孙皇后惊讶道:“呀,这是?怎么会动的?” 这时晋阳也叫道:“母后我要那个!” “小公主,你还太小,明年你力气再大点才能玩那个,今年先玩摇摇马好不好?”号怀柔声细语的哄道。 晋阳用力的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多次饭饭,长大劲再玩扭扭。” 不一时,一众夫人们纷纷赶来,一到二楼就见两个小萌娃玩的不亦乐乎。李恪见众夫人来了,便下了楼。尉迟夫人的侍女小珠给众夫人们上茶后,单独给晋阳和李治拿了两个大号的杯子,杯子口都快赶上晋阳的小脸大了,杯子里面还插着一根芦苇管说:“给,小朋友们,这是我亲手做的奶茶。” 两个小萌娃,得到长孙皇后肯定的眼神后,对着芦苇管一嘬,李治又连嘬了三口,晋阳惊喜道:“哇,真好喝,母后您尝尝。” 豫章看了看没好意思开口,号怀一看明白了,忙让小珠给二楼每人上一杯奶茶。这是尉迟庄养母牛的第一批成果,经过号怀传授的巴氏消毒技术处理过的首批牛奶。只是茶不太好,目前还没有伯爵红茶,但有茶砖,号怀从药铺买了点陈皮加了进去,勉强凑合吧。 众夫人边喝着奶茶、聊着天,边看着李治扭小车,晋阳摇小马,李治开心得不行,把一开始端着的皇子架子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晋阳还下了摇摇马追着小车边跳边叫。长孙皇后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看着儿女们这么高兴自己也觉得心情舒爽。 一楼大堂内众大佬已经把号怀这个主人忘到了一边,完全成了他们联谊的场所。号怀命后厨开始将做好的各种烧饼摆到一个由多个桌子组成的长条桌子上,盘子前面还写了标签,当然字是李恪写的,号怀写的字根本没法看。 尉迟替号怀主持道:“各位,老兄弟们,这些都是等各位给意见的小吃,从这边拿餐具,用那些竹夹子随意拿。那边那个大窗口叫明档,有煎饼果子、羊肉拉面、烧饼里脊、豆腐脑……唉呀,太多啦,我也记不住,大家自己来吧,明档里的得再做,各位请吧。” 长孙无忌道:“什么,我们自己拿?这,这成何体统?” 程咬金对长孙无忌道:“这儿的小吃你都没吃过,这么多种谁知道你爱吃哪种,让你随便挑你还不乐意!” 李世民先站起来道:“这个号怀呀,朕还是知道一些,一向是……嗯,特立独行!哈哈。” 房玄龄笑道:“自取自用,别有一番情趣。”这里可有他家的股份。 魏征道:“这样甚好,我大唐粮食还不甚丰足,如此可避免浪费。” 李世民心想:这个老东西,也会说两句人话! 程老三此时正端着一碗豆腐脑刚吃了一口,房二哈过来问:“这是啥,我怎么没看见?” 程老三打趣他:“这是明档的,人家写的牌子,你不认识字当然不知道!” 房二哈气道:“谁不认识字了!” 程咬金插嘴:“这个我知道,那天我在秦二哥家吃了,叫鸡蛋羹!” 敬德伸头一看说:“不对,鸡蛋羹比这个整齐,而且没这个白。” 李世民笑道:“敬德连你都不知道?” 程老三说:“这个叫豆腐脑!” 房二哈奇道:“豆腐我知道,羊脑、牛脑我也知道,这个豆腐脑是个啥?豆腐有脑袋吗?” 房玄龄气道:“豆腐跟你一样没有脑子!这估计是用豆腐和羊脑一起炖的吧?” 周围众人齐齐偷笑。 号怀见众人讨论着什么忙过来问:“怎么了?” 敬德笑问:“这个豆腐脑是什么东西?” 号怀道:“这个叫鸡汤豆腐脑,白色的就是豆腐,因为这种豆腐是内酯豆腐,特别嫩像羊脑似的,所以叫豆腐脑儿。” 众人一人一勺,程老三一脸黑线:你们想吃,自己去拿呀,怎么的?我碗里的香呗? 众人不敢置信,纷纷表示从没吃过这么嫩的豆腐!号怀心想:当然,这个内酯可是我千辛万苦制作出来的。 李恪也去端了几碗牛奶加蛋和豆腐脑送上二楼。二楼上两个小萌娃都顾不上吃,光顾着玩了。号怀也上了二楼用一个奇怪的前面四个叉的餐具(餐叉)插着一个奶皇馅面包跟晋阳说:“小公主,你尝尝这个,可香啦。” 皇后看了看这奇怪的餐叉,只见晋阳接过来说:“谢谢尉迟三哥,我济已(自己)可以。” 号怀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又对李治道:“晋王殿下,我建议你尝尝这个卷圈和鸡排,这个得现炸现吃,没法往宫里送。” 李治一听忙道了谢,一尝说:“母后,这个圈好脆。” 号怀知道这些贵妇中可能有些有信仰的,于是介绍道:“皇后娘娘,众位夫人们,这个卷圈是素的,这种烧饼是用萝卜丝做的也是素的,连油都是素的。” 楼下众大佬已经开吃,又新加了羊肉馄饨和枣泥、豆沙、红果还有奶黄几种馅的面包和蒸饼,还有切成小块的奶油蛋糕。长孙无忌喜欢吃甜食,只尝了一口就拿了好几块小蛋糕,还跟高士廉嘀咕道:“这是用何物所制,竟然如此香甜?” 高士廉年岁大了牙不好,这个小蛋糕宣软香甜一点也不废牙。叹息道:“唉呀,如此美味,我家厨子不会,以后吃不到了可如何是好?” 第29章 首次打赌 小五机灵这时忙探头过来说:“高大人,小店明天开业,以后这个蛋糕长期供应,您贵人事忙,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高士廉一听笑道:“噢,那可好了。” 长孙无忌这是第一次吃到羊肉烧饼在心里气道:“如此美味,给别人都送了,唯独没给我!” 唐俭拿着托盘跟在程咬金后面,程咬金奇道:“老唐,你老跟着我作甚?” 唐俭理所当然的说:“这些东西老夫我一样都没吃过,我哪儿知道哪个好吃,你轻车熟路不跟着你跟着谁?” 李客师和李靖在明档前要了一碗锅巴菜、一碗羊肉拉面和一碗馄饨,准备交换着吃,里面递给他俩三个小竹牌说:“大将军,您稍等,一会儿小的给您送过去。” 李靖小声道:“这不是也有小伙计给送吗?” 李客师看到一个小碗旁边有个小标签写着:辣椒油。正不解,程老三看到了过来说:“这个东西是秦椒碎和胡麻(芝麻)做的,可香了,少放一点点特别提味儿!” 程老三拿了个烧饼夹烤羊肉,向中间加了一点点辣椒油放到一个盘子里递给李客师说:“李叔叔您尝尝,特别棒!” 明档开始伸拉面条,一时众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唐俭眨了眨眼道:“唉?这是?怎么变成一把细线的?” 魏征也奇道:“这个面团这么抻几下就成条了?” 为了多看几遍,两人一人要了一碗羊肉拉面。 李世民在明档前对煎饼果子和烧饼里脊的制作非常感兴趣,还对赵正说:“一会你尝尝这个里脊说是鸡肉,朕竟没尝出来!” 赵正看着也新奇的很:“这个手腕还挺灵活,一转就摊出个饼来?其实臣经常练刀,这手腕也挺灵活的。”说着还把手转了转。 李世民忙小声提醒:“小点声,可别让号怀那小子看见,那小子好像对人的手有特别的爱好!” “啊?”赵正一听连忙把后背在身后,他的衣服没有宽袖子,随后还左右看了看,确定号怀没注意自己才放下心来。 一时众人各吃各的,品种太多大家也有穿插着尝的,也有抱定一种吃个够的。 大家吃的差不多时,长孙无忌看到李世民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和魏征研究桌子、椅子坐着十分舒适,久坐不累,很适合长时间坐着伏案累牍。 长孙无忌过去坐到李世民另一边道:“陛下,这些美食味道甚好。” 李世民以为长孙无忌想找自己当个中间人,开解一下和号怀之间的不快。于是向号怀招了一下手,号怀忙过来。李世民笑道:“长孙大人正夸你的美食呢。” 谁知长孙无忌话锋一转:“只是这个,号怀呀,有道是君子远庖厨,你一心钻研厨艺恐非大道。” 号怀道:“不是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吗?厨艺虽为小道但愉人愉己,何乐而不为呀?” 李绩在一边笑道:“无忌,如此美食如果没有尉迟贤侄钻研咱们何来的口福!” 魏征也道:“贤侄,言之有礼,民以食为天,愿老夫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天下再无饥馁。” 李世民也收起了笑意道:“是呀,如真有那一天,朕亦别无所求了!” 号怀道:“李叔叔,您也太没追求了,我跟您保证,再过三年半您这个天下无饥馁的愿望就能实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长孙无忌先笑道:“尉迟贤侄,你的愿望是好的,但这吹牛嘛……哈哈,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些!” 号怀得意的一挑眉道:“长孙大人,不如咱俩打个赌?” 长孙无忌的反应多快,天下无饥馁几百年来都没能实现,始皇帝伟大吧?不也没能实现,现下一个脑子有点毛病的小娃娃就能实现啦?正好趁着他得意忘形之际……于是长孙无忌笑道:“你想如何赌呢?说来听听。” 号怀道:“三年半呢太长了,咱们去掉零头取个整,今年八月底,金秋送爽之际我送陛下一份能使天下无饥馁的礼物……” 敬德急得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杵号怀后背,号怀回头示意他没事儿的时候。 长孙无忌插进来:“如何判断你这份礼物能使天下无饥馁呢?” 李世民心想三年半取个整是今年八月底?这孩子的脑子是不太正常。 号怀嘴角一勾:“如果我能拿出亩产千斤的农作物,如何?” 长孙无忌一听仿佛抓住了致胜法宝一般道:“贤侄当真?到时可不能反悔!可亩产千斤?” “今日陛下在此,众位叔伯做证人,咱俩立下赌约,谁反悔谁是小狗!”号怀道。 “小狗!”众人都没忍住,这突如其来的不正经语言。 程咬金看了号怀一眼,意思是:有把握吗? 号怀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程咬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叫道:“唉,既然是对赌,总得有个彩头呀?” 号怀道:“如果我赢了,”众人都看着他等他后话,号怀接着说:“我要长孙大人挎着铜锣,在朱雀大街上来回走三趟,边走边敲锣大声喊出:‘我错啦,我输给了尉迟号怀,以后我认尉迟号怀为师!’” 李世民与众人都楞住了,大家都以为号怀得要个金银财帛之类的彩头,都没想到是这么个不正经的彩头,随即都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以程咬金为首的大嗓门儿哇哈哈大笑。李靖没好意思大笑,以捋胡子掩饰。他弟李客师可没这么客气发出一串串:鹅鹅鹅的笑声,和程咬金那哇哈哈的魔性笑声交相辉映。 李世民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长孙无忌的脸都绿了:“那如果你输了呢?” 号怀严肃的说:“一样呀!” 长孙无忌阴恻恻的一笑道:“你的赌约老夫应下了,但如果贤侄你输了,老夫要求你辞官归家,从此再不入仕!” 众人都拉下了脸来。程咬金叫道:“长孙,你那老脸还要不要了?” “就是,人家孩子不过与你玩笑,你就断人家前程,太过了!”唐俭一下就明白了长无忌的打算。 这时敬德开口:“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长叔大人本就高着一辈,如此打赌确实吃了亏,这样如果我家三郎输了老夫陪着我儿,当街认你长孙无忌为师!” 程咬金叫道:“就是,老夫我也加一成!” 李世民刚要说话,号怀却道:“爹,程叔叔放心,”转头道:“长孙大人,我也应下了,明德兄烦劳你给立个字据,压在陛下这里。” 李世民一时间也知道该说什么,一场好好的试吃餐会被这突出其来的打赌给败了兴致。但也有像秦怀道一般的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管吃美了再说。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房玄龄打破尴尬道:“尉迟贤侄,你这桌椅甚是奇特,久坐不累,能否为老夫也打制一套?” 号怀笑道:“好说,好说。” 这时李世民向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神,待从会意思问了小五,带着李世民去了卫生间。 李世民心想:卫生间?这地方跟卫生沾边吗? 等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门外有个手盆,小面有个小竹管抬起来就能出水,还是温水,顿时惊讶得无以复加,心想:这小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是怎么弄的? 众人也有去过卫生间的纷纷诧异道:难怪叫卫生间,是真卫生比咱们那茅厕卫生多了。 此时号怀冲着李恪使眼色,李恪忙上前道:“父皇,这些小吃味道如何?” 李世民与众大佬都一致点头称赞,就连长孙无忌和他舅舅高士廉在小吃口感方面也实在无法挑出毛病来。 李恪趁机忙说:“父皇,这个小吃铺儿子也有份的,您看现在还没个招牌……” 李世民本来就爱干这事儿,再加上又有敬德、程咬金和房玄龄在幕后,于是欣然提笔写下:新风美食,四个大字,还落了款。 众人离开时李治和晋阳最高兴,开心的带着扭扭车和摇摇马走了。 是夜,猫和猫师傅一起回来。号怀给它俩弄了点吃的,反正现在店里吃的东西十分充足,毕竟明早就正式营业了,但两猫却咬呀切齿,完全没有以往看到美食的欢实劲儿。 两猫气坏了!号怀奇怪道:“你俩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跟哪儿的小野猫打架打输了?” 葱油饼气道:“我们跟着长孙去了他家,听到他嘱咐他二儿子,就是把你推河里的长孙涣加派人手盯着你和程府一、二、三还有房二哈!他说跟你打了赌,有望兵不血刃解决了你。” “哈?他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长得一副不聪明的样子,人家当然小看你了。”葱油猫道。 号怀气道:“葱油饼,你……想好了再说话。” 葱油猫根本没理号怀,十分生气的说:“还有呢,他们商量完你的事儿,长孙涣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你猜怎么着?” 第30章 他是真的狗 号怀瞥了猫一眼,没说话,猫自顾自的说:“他太不是人了,他从一个波斯人那赢来一只波斯猫,特别漂亮,他居然把那个猫吊起来打,波斯猫叫的可惨了!” 号怀怒斥道:“他虐猫?” 这时猫师傅也一阵喵喵。葱油猫翻译道:“他还准备后天去望月楼,让这个波斯猫表演跳火圈给花魁看,如果表演不好要活剥了波斯猫的皮!” “啊?这,这也太残忍了吧?”号怀吃惊道。 葱油猫与猫师傅一阵喵喵后,葱油猫说:“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它!” 号怀自言自语:“唉呀,你是不是真的猫先放一边,这个长孙涣可是真的狗呀。” 小吃铺被号怀和葱油猫改造后,泡澡特别方便,于是号怀和两只猫一起去泡了澡,当然二猫只能放个大盆里,边泡边研究怎么才能救波斯猫。葱油猫一个劲儿的诉说波斯猫有多么可怜! 号怀有点不开心:“你俩是不是掉毛?” 两猫没理它,继续讨论怎么救波斯猫,号怀也听不懂,只听喵喵,烦得不行于是说:“行了,别喵了,不知道的以为咱这儿闹(猫)呢!” 葱油猫与猫师傅是两只公猫相互嫌弃的看了一眼,分别向左右两边挪了挪! 号怀将葱油猫原来的小木头别墅放在健身房内,还给健身房的门上装了个小猫专用门,猫师傅正式入住其中。葱油猫睡在自己的小床上还给自己盖上小被子。 次日正式营业,昨天陛下与皇后娘娘亲临,还有一众朝中大佬集体到新风美食店的消息早就被周围的商铺和各府多嘴多舌的下人们传遍了。今日门还没开,外面已经排起了队,之前号怀安排了一个外卖窗口,不用进大堂就能买了带走。还专门准备了砂锅、食盒,交押金反复利用。这一开门那些人呀,号怀自己亲自上阵都忙不过来。忙命小六回府去找人帮忙。 尉迟夫人昨晚还担心号怀的小吃铺会不会没人来,特意安排了家荣带领府里人去给号怀撑场面,这下正好,众人被号怀安排到各个岗位帮忙。一众店员和府里下人,忙得昏天黑地,中午饭也是边忙边吃了几口烧饼。程处弼和李恪专程到店里看看生意如何,一看这种情况立刻带着自己的随从也投入到维持秩序和帮忙生意里。但这些人只能端个盘子、跑个堂,后厨的活可插不上手,专业性太强。后厨刘家兄弟忙让荣叔去把自己的爹和大爷也就是尉迟府大厨、二厨还有一众府内厨役全叫来帮厨。 府里刘大厨还有点不乐意的对弟弟说:“你俩儿子行呀,支使起咱俩来了!”待二人来到新风美食一看这架势,再也没有多余的抱怨了。两人虽说没有接受过号怀的培训,但人家专业素养在那摆着,切个葱花那刀都切出残影了,切的酱羊肉薄如纸片。之前两人学过烙饼、手抓饼之类的简单技术,这会儿全用上了。 最后还是葱油猫出主意,让后面排队的人拿号,明天来打九折,才把这一天对付过去。 开业第一天,孙思邈也来了,号怀忙的都没顾上和他聊天,老爷子打包了一份豆腐脑和几种饼。号怀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晚上,号怀、李恪、程老三和房二哈,累得摊在号怀的床上,等柜台算帐的功夫儿,葱油猫又跑来一阵喵喵。号怀听完立刻坐起来说:“同志们!长孙老头派人去我家庄子了,偷偷的。” 啊?另外三人一听忙问:“那会影响你打赌吗?” 号怀冷笑一声说:“被陛下派人挡回去了。” 这时家荣插进来说:“三少爷,老爷让小的告诉您,庄子上的事儿您放心,他已经派人把庄子围了,陌生人一个也进不去。” 经过计算这一天除了原材料赚了将近一百来贯。装好瓶的辣油、鸡精全部卖光。 李恪高兴的不行:“号怀,你行呀,我看你就是个招财童子!” 程处弼笑道:“他是童子吗?” 葱油猫在一边喵喵“他是不是童子不好说,但她肯定是个老处理(女)!” 号怀冷脸:“滚!” 房二哈皱眉:“号怀,同志又是个啥,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越来越不懂你了?” 号怀解释道:“同志,就是志同道和的人!” 另外三人一齐:“噢,同志,同志。” 房二哈在一边数着手指头:“一天100贯两天2百、3天3百、10个3天就是……嗯,反正好多钱!” 号怀差点被气死:“你不会算术啊?你该不会连小六九都不会背吧?” “啥?”另外三人一齐懵。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三得九……四七二十八……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号怀道 三人一起瞪着号怀,李恪道:“这是什么咒语吗?” 房二哈道:“这和10个300有啥关系?” 号怀此时和葱油猫交流了一阵,说:“你们等会儿,说着到柜台一看,果然柜台内他的两个书童,用一种叫算筹算的帐,虽然是按号怀教的阿拉伯数字和新式记帐法记的,但计算时还是用的算筹。号怀心里记下,有时候让木匠去做几把算盘过来。另外三人好奇的跟过来等着看热闹,却见号怀摆弄了一下算筹,嘀咕了一阵什么。突然要李恪记录。 号怀口述,让李恪将乘法口决表记录下来,给两个书童背。号怀一边讲,书童一边用算筹演算准确无误。李恪在一边惊讶得无以复加。记录好之后,又抄录了一份,问:“号怀我将这个交给我父皇行吗?” 号怀点头说:“行,回头我做再两算盘你给送去。” 随后号怀把长孙涣在家虐猫的事讲了一遍,葱油猫一直在一边插嘴,可另外三人根本听不懂,只听着喵喵。号怀只挑他乐意的内容翻译,三人听得七零八落。终于号怀急了:“你这么着急干嘛,不是说五天以后吗?” 喵:“现在只有四天啦,你得想办法呀!” “我想起来了,那个波斯猫是男的还是女的?”号怀一副怨妇样。 另外三人就像听了口令一样,三个脑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在号怀与葱油猫之间来回摆动。 三人现在对于用男、女来描述猫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女的!可漂亮了,两只眼晴一个蓝的,一个黄的……”葱油猫讨好的说。 但被号怀打断了:“好啊!葱油饼,你老毛病又犯是吧?我说你怎么这么上心呢?”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老毛病?”这句三人听来是一阵猫叫。 “你好色!不知廉耻!”号怀气道。 “李乐芸,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仍是猫叫 “我?我会吃一个猫的醋,你是疯了吗?葱油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我弄出来一窝小猫,我就把你们一家都做成馅饼!” 三人突然觉得刚才吃的羊肉馅烧饼有点恶心。 葱油猫气道:“那你急什么?” “我急?哈哈”号怀怒急反笑:“我急了吗?”看向另外三人。 三人左右摆动的脑袋此时突然一致的点头。 号怀气道:“你们仨!哪只眼看到我急了?” 这时程处弼插嘴道:“呃……那个,号怀呀,你和你的猫是在吵架吗?” 李恪也迟疑道:“我们听不懂它说话,反正觉得你挺着急,而且……这气氛怎么突然就不对了呢?” 房二哈道:“号怀你急啥,不就是个猫吗?咱把那个波斯女猫救下来,扔庄子上养去呗!” 程处弼也道:“就是,一个猫至于吗你。” 此时号怀与葱油猫一个面朝左、一个面朝右,相互不乐意搭理对方。 猫师傅在那喵喵,众人也听不懂,应该是在劝葱油猫。 这边三个人围着号怀在劝他。号怀负气的说:“我就不明白,这个什么楼的花魁为什么爱看猫钻火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李恪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咳,嗯,其实,望月楼的花魁娘子这人挺好的,广有才名,人很清高!” 房二哈忙证明:“对对,明德兄有经验!” 程老三和号怀一脸不可言说的坏笑。 第31章 望月楼 李恪气道:“别胡说,人家娟姗这次举办的望月诗会那可是一个风雅的聚会。” 号怀满脸的怀疑的说:“娟姗?奶牛?” 李恪立刻急了:“你瞎说什么呢!这次活动其实是每年一度的赛诗会,能位列前三名的雅士,要献上自己给花魁娟姗准备的礼物,花魁选中了谁,谁就可以成为入幕之宾!” “啊?什么叫入幕之宾?”号怀一脸无知的问。 此时葱油猫又叫了:“你那么兴奋干啥?你有作案技术吗你?” 号怀随手抓过一个枕巾冲着猫扔了过去。 李恪有点腼腆的回答:“也没什么,你们别想歪了,娟姗只卖艺,入幕之宾也就是,喝喝酒、谈谈心、听听琴之类的。” “那有什么意思?就这,你会是这种表情?我不信”程老三嘟嘟囔囔。 李恪低头小声说:“娟姗今年已经23了,如果,如果万一要是她动心了,也可能当晚梳头!” “噢”、“喵” 李恪气急败坏的说:“唉,你们别这样啊!本人可不参加赛诗,小王我今年腆为评审团成员。” 号怀把葱油猫拎起来,指着李恪道:“你看看人家!人家这才叫风雅,你就是色批!” 葱油猫被拎着后颈四个爪乱蹬:“放开,放开我!” 号怀又问:“你们那个评审团还有谁?一共几个人?” 李恪说:“这个只有花魁知道,赛诗会前是保密的,但十有八九都会有孔颖达、虞世南。” 葱油猫喵喵后,号怀奇道:“这两位是当世大儒?书法家?怎么会参加这种……嗯,不正经……” 李恪突然一拍脑门道:“号怀,你……你可能是忘了,这个望月楼是游廊,不是平康里。” 号怀看了葱油猫一眼,猫眨了眨那对琥珀色的大圆眼,和号怀一样一脸茫然。程处弼忙解释道:“平康里就是(妓)机馆,游廊就是民间表演歌舞的地方。” 葱油猫和号怀对视了一眼,号怀小声说:“噢,那这花魁不就等咱们的明星吗?” 那三人没听见,但见号怀是在对猫说话都见怪不怪了。 于是号怀对两猫三人说,我有主意了,到时咱们四个人都去……喵喵,行了,号怀无比嫌弃的对葱油猫说:“你也去。” 再说新风美食开业的第一天,孙思邈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其实他是和袁天罡一起来的。但号怀不认识,也没来得及和孙神医打招呼,所以孙神医也没介绍。而这位袁天罡可是奉皇命而来,查探尉迟号怀的。 李世民听说袁天罡求见,知道他是来复命的。见礼后,袁天罡直接说:“陛下,臣已去看过尉迟号怀了,只观了面像,没与他交谈,他也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如何?” “陛下,此子确有异常” “噢?是邪祟附体?”李世民有些关切。 “陛下,据臣察色望气所见,此子气运非凡,而且大利于皇室,李唐国运昌隆似正应在此子身上,但具体的还需要他的生辰八字。” 李世民起身道:“什么?我李唐皇室兴隆与他有关?” 袁天罡非常肯定的说:“正是。” 李世民走下御座来回踱步,突然又回头道:“那,……他,难道真是仙人弟子?” 袁天罡道:“这个小臣看不出,现下小臣观其面像尚不能完全参透。” “那你看见他那只猫了吗?黄色的?” “没有,我臣只在新风美食店内远远看到了他,没见店内有猫。” “嗯……那,你看,看到他周围有没有妖气?”李世民觉得自己问这些有点不太得体。 袁天罡道:“陛下,正是这一点十分奇怪,我观察他的店铺无任何妖邪之气,反而财星拱卫,他将来应该是个大富之人。” 袁天罡退去之后。李世民直接来到立政殿,此处是长孙皇后的住处。长孙皇后起身迎接:“陛下?似乎有心事?” 李世民一看长孙皇后一双美目满是担心,于是一笑道:“倒也不是,你昨日看到那个尉迟家老三了吧?怎么样?” 长孙皇后掩嘴笑道:“这孩子说话是有点颠倒错乱之感,但大体上还是挺正常的。” “你看他,嗯,对稚奴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他……正常吗?他要见稚奴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李世民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长孙皇后难得露出一副八卦表情说:“陛下,那日您和臣妾说了要带稚奴去品尝美食,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主要是他长像太过柔美,又主动提出要见稚奴,臣妾也有怀疑。” 李世民立刻找到了知音,忙露出不是自己多心的神色问:“然后呢?” 长孙皇后道:“臣妾昨日跟着去,就是去观察他的,结果,他果然对豫章并无太多关注,对稚奴和晋阳却十分喜爱,但仿佛是慈爱那种,而且臣妾觉得他对晋阳更好一些,或许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儿?” “晋阳?”李世民这个女儿奴一听对晋阳更好立刻急了,说:“这还不如喜欢稚奴呢!” 长孙皇后笑着嗔怒道:“陛下!他喜欢晋阳好歹是正常的,如果真是喜欢稚奴岂不是出了丑闻了吗?” 李世民突然小声道:“你知道,袁天罡刚才来怎么说的吗?” 长孙皇后想起来陛下安排袁天罡去查探号怀的事,于是问道:“怎么说?” 周围那些好事的宫女立刻面无表情的竖起耳朵。 李世民把声音压低说:“他说李唐兴旺应在此子身上!” 长孙皇后更笃信神学:“要是……要是这么说,就是将他招为晋阳的驸马也不是不行。” 李世民一想到从小如珍如宝的晋阳要出嫁立刻心里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 长孙皇后明白劝道:“陛下,如今晋阳才三岁,一切都还太早,再过些年再说不迟,咱且先冷眼观看。” “嗯”李世民心想:袁天罡也说他还有未能参透之处。 转天李恪就跑到李世民跟前告密来了来。李恪这人实际上非常聪明,只是碍于自己生母前朝公主的身份,平时比较低调而已。李恪抄录的乘法口决表此时正平躺在李世民面前的书案上。李恪道:“父皇,您猜怎么着?” 李世民心想:难道这不正经的说话口吻也是会传染的? 但看到李恪放光的双眼,只好配合的抬了一下下巴意思是:快说。 李恪马上兴奋的说:“儿臣昨晚一个晚上就背下来了!如果有关朝臣掌握了这个口决,那日常计算各种帐务岂不能极大的提高效率。” 李世民手指轻点着桌面思忖道:这哪是单纯计算帐务的问题,这关系到工部、户部、兵部甚至是吏部考评诸多方面呀。于道:“恪儿,这个号怀……嗯,是个有气运之人,你这次做的在学好,你今后要如今日一般,如有何发现及时来报与朕知,明白吗?” 李恪郑重表示明白。心想:父皇夸我了,夸我,我很好!乐着就出宫去了,准备好好在号怀身边做个出色的细作。 随后几天家荣主动安排了几个庄上的人来小吃铺干活,另外又去买了些奴仆回来充实新风美食的人力资源。新风美食算是稳定下来了。号怀虽然心里对于买人这事儿有点别扭,但这是时代所限,自己倒也不是矫情的人。令号怀没想的是,家荣说知道自己用的人都是有些技术的,所以他除了买来在小吃铺干活的人之外,还买来好多有技术的!这些技术五花八门,家荣把手续文书都处理好,将技术性人才按号怀的吩咐分别安排至各处。这些人中有几个胡人,其中两个胡人居然会制琉璃!这两人本是一个长安商人从波斯请来制琉璃的,可后来长安商人生意赔了,人跑了,这两位琉璃手艺人就流落在了大唐,号怀为此给了荣叔一个大大的拥抱,把荣叔恶心的够呛。 新风美食的生意一如既往的供不应求,一时间长安城内以吃过新风美食的小吃为谈资。开业的第二天敬德和程咬金到新风后院来吃饭,前面人太多只能到后院。 第32章 干票大的 敬德问号怀:“老三,咱这酒这么好,怎么不拿出来卖?” “产量不行,咱家酒坊太小,再多囤点库存再卖,而且这个店面也太小,我打算把左右两边也盘下来……” “你早说呀!”敬德叫道:“左边那个铺子是咱家的,右边那个是你秦叔叔家的!” “什么?”号怀惊讶道。 敬德摇头叹气,感叹自家三郎这个脑子还是没好。于是告诉他,当初尉迟敬德、程咬金、秦叔宝三人一起受封,陛下赏赐的庄子都是连着的,以那条大河算起,尉迟庄在中间,上游是程家庄,下游是秦家庄。后来几人买下店铺向外租时干脆买在了一起,既可以单独出租,也可以三家连着租。 号怀想了想说:“干脆咱们干票大的!”程咬金露出山大王一般的笑容道:“老夫就喜欢大的,说来听听?” 号怀把自己的计划大体说了一下,这两人只听懂了号怀要建若干个作坊,然后售卖若干种从没听过的东西!想多拉几个人合股不然启动过程太慢。在自家老爹和程叔叔的安排下,他俩原来那些老哥儿们又亲口品尝过新风美食店的东西对号怀有信心,何况小吃铺开业第一天的盛况摆在那,于是纷纷入股。原因也简单,这些老将军们家里都有几个孩子,但只有长子能袭自己的爵位,其他的孩子怎么办?有些人还好有点家底,但有些人家里原本就底子薄,再经过隋末的战乱,虽然眼下太平了可收入并不是十分丰厚。李药师、李客师、李绩、秦叔宝、魏征都替自家儿子入了股,就连李道宗都跑来入股。 号怀之前已经让程老三和自家大哥买下了石灰石山,烧了熟石灰出来,又按葱油猫提供的配方成功的试制出了水泥。号怀安排了王勋潮扮作富商买下了咸水湖,秦叔宝麾下的左武卫士兵们扮作民夫在那一带以给富商盖庄园的名义按号怀的设计图纸建设了官制盐工坊,号怀在秦府将晒盐详细教给了秦叔宝选出来学习技术的士兵,由这几名士兵回去带领众人挖盐田晒盐。这边号怀与程三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带着工部的人一起建着盐矿石工坊。 有了本钱的号怀将自家庄子向南十余里处的一大片荒地都买了下来,水泥作坊、砖厂、琉璃工坊、日化工坊、铁匠工坊和木匠工坊等都安排在此处。 程处弼和房二哈近来一有空就去号怀新买的那块地,监管各种作坊的建设,由于有了新式烧砖技术和水泥,工坊的建筑形制又简单,也就是员工宿舍稍微麻烦点,但这建设速度仍可谓是日新月异。这片工坊建设的日常工作由程府家将程达和房府管家房文清倒班监管,按号怀的吩咐临时做工的每人一天一文钱,管三顿饭,都是白米白面。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流民都跑来找活干。 号怀把新风美食这边的人和事都安排妥当,带着几个胡人筹建琉璃的作坊的同时,又找了几个皮匠,淘洗羊毛和羊皮,还按记忆画了几个皮包的样子,包括后世驴牌的云朵包、水桶包,爱马仕、古驰的经典款,像机包、马鞍包之类的,让皮匠慢慢研究着做。还从洗羊皮与羊毛的水中提炼出羊毛脂。 号怀运回一个小桶,葱油猫急的直跳脚说:“你跑哪去了?明天晚上就要去望月楼的赛诗会了,你这几天不见人,我都快急死了。” 号怀没好气儿的说:“我就是去忙这事儿了!你干嘛?为了个小母猫,要疯啊?” 葱油猫气道:“你说什么呢?我是个人,伴侣怎么着也得找个人!这是我的底线!” 号怀没理他,但胸口闷的这口气儿好像顺了呢。 葱油猫说:“我师傅说,有人去尉迟庄周围查探,进不去,但在远处看见漫山遍野的白花,不过他们已经确定白花当不了粮食,没在意。” 号怀冷笑:“哼,没眼光的玩意儿们!” 葱油猫又接着说:“他们还发现了你们几人在忙活盖房子,还扮成流民去打听了,说你们要干一些不务正业的事儿。” 葱油猫更好奇了:“你到底干啥去了?” 号怀不耐烦的说:“说了你也不懂,研究你自己的事儿去。” 这时李恪三人来了,来蹭饭。号怀笑道:“来的正好,快,帮我写几个标签。” 众人一猫都围过去,号怀坐到案前拿出一个雕着牡丹花的小木盒特别精致,打开后里面嵌着四个小圆胖肚的小瓷盒,每个小瓷盒边有个小刷子。喵:“这是什么东西,这和诗会有关系吗?” 号怀气道:“废话,这几天为这四个小盒,差点儿没累死我!” 号怀一一打开说:“这个叫唇泥,明德兄你帮我写几个小标签,贴到这个小盒子上边。 李恪道:“你认真的吗?泥?还唇泥?谁没事儿往嘴上抹泥,有病啊? 程老三也道:“这也太难听了吧?” 嗯,号怀想了想说:“你说叫什么?” 喵:“不是应该叫口红吗?” 号怀说:“不是,不一样,质地不一样,功效也不一样。” 李恪等人一脸呆滞看着一人一猫,房二哈问道:“它说啥了?” 号怀道:“它说叫口红。” 三人一致同意。号怀却不同意:“不行,口红是那种拧出来的,算了跟你们说不清,就叫口红吧。” 号怀又接说着:“还得写四个色号。” 号怀从左至右指着依次说:“烂蕃茄、干枯玫瑰、灰豆沙、腐败枫叶。” 李恪一听这几个名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号怀,你确定,这种名字是送礼用的吗?人家娟姗会喜欢吗?” 程三郎也插嘴道:“这都是什么名字,太丧气了,谁起的?又灰又烂、又腐败的。” 号怀一叉腰气道:“本少起的!怎么啦?” 房二哈很直接说:“号怀你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得治!” 葱油猫也在一边嘲笑道:“你简直是个起名废!” 号怀差点被这三个大直男和一个直猫气死,号怀嫌弃道:“你们懂什么,这都是经典色号!” 房二哈看了半天说:“什么色号,不都是红的吗。” 李恪看着猫问道:“它是在笑谁?” 号怀没好气儿的说:“笑我,说我是起名废!那你们说,这颜色叫什么?” 三人一起大笑,一个猫总结的还挺到位。 房二哈说:“这个像桔子色,这个像山楂。” 程老三说:“这个像牛血色!” 号怀气道:“嘲笑我半天,你们起的名儿也没比我好哪去!” 最后李恪决定:“把那些不好的词去掉,就叫枫叶色、豆沙色、玫瑰色,那蕃茄是个什么东西?” 号怀心想:你还没见过呢。 房二哈犹豫着说:“樱桃色行吗?”众人都很意外,这货的脑子还能起出这种优质的名字,虽然依旧和吃有关系,不过这名字还成。 次日晚上,四人一猫来到望月楼。李恪率领着号怀等三人一猫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内。望月楼就像后世大号的茶馆,一楼大厅中间有一个舞台,下边一堆小桌和蒲团,二楼一圈包间,但舞台正上方也有一个包间。这个包间放下纱帘。估计应该是花魁的房间。 李恪订的包间在舞台东侧,几人坐定,号怀别扭的说:“这种垫子跪坐实在难受。” 这时房二哈站在窗前说:“来了,来了!大家向大门处看去,正看到长孙涣被一群家丁壮仆簇拥着进来。”程处弼忙从门口探出头看向楼梯,稍过了一小会儿,给大家比了个手势。号怀小声道:“都进入角色啊,自然点,别太刻意了。” 程处弼首先打开门,站在房间门口大声儿说:“号怀,唉,咱们哥们儿这么好,你到底准备的什么礼物呀,给哥看一眼呗?” 号怀在房内无力扶额道:“这也太假了!” 这时门外来了位小丫头请李恪去见花魁。 这时房二哈又叫道:“什么,你说什么,集万千春色于一身,到底是什么呀?” 这时程处弼进来小声比划:“他在向这边看。” 号怀想了想故意向外走,一眼看到长孙涣挑衅道:“呦!这不是长孙公子吗?就你还敢来赛诗?” 长孙涣冷笑道:“你不是自从上次输给我以后就不行了吗?你都敢来我为什么不敢,我家祖上可是诗书传家,不像你家一门粗鄙武夫。” 号怀冷笑道:“你家祖上会作诗跟你有个屁关系?你祖上会你就会啦?谁家还没几个不肖子孙?怎么的,你还想把你祖宗从坟里刨出来跟我比一场呀?” 此时二楼楼道里已经围了好几位客人,众人一阵嘲笑。 第33章 加赛 人群中一人站出来道:“你怎么可以辱人家先人?” 房二哈小声道:“这是张亮的义子张聪,跟长孙涣一伙的。” 号怀笑道:“这祖上可是他先提的,再说了他家祖上跟你有个毛关系?你是哪儿没关好露出来的东西?” 围观人群又是哄堂大笑。长孙涣气得小脸煞白:“你,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勇,我告诉你,别说你进不了前三名,就是进了,你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的礼物别说你没见过,就连原材料你在市面上都买不到。你又能准备什么礼物?”号怀故意激他。 长孙涣哼了一声一指房门口说:“看!” 号怀一看一只笼子里果然有一只小白猫,号怀笑道:“看啥?一只猫?就这?” 长孙涣笑道:“你知道什么,我的猫会跳火圈!” “吹牛谁不会,我的猫还会算术呢!”号怀抱起葱油猫道。 葱油猫应声挺起胸膛,显得威风凛凛。 “我呸,你自己都不会算学,还你的猫,哈哈”长孙涣一伙无情的嘲笑道。 “我的礼物,我告诉你,就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能不喜欢!”说着号怀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道:“看到了吗?口红!这四种颜色可都是超季时尚色!” 长孙涣看了看身边的张聪犹豫的小声问:“十上?是啥?” 张聪也没底的回答:“十上,按算学说就是十一呗。” 一个长孙府家丁说:“也有可能是九。” 张聪气道:“九是十下,十上就是十一。” 号怀一听大笑道:“时尚就是十一呀?送你们两字‘土鳖’!”说着把口红盒子收起来。 长孙涣等人刚要说话,号怀及时开口:“唉,长孙涣你敢不敢跟我加赛一成” “怎么加赛?”长孙涣有点迟疑。 “今晚咱俩不管排第几名,谁排名靠前谁就赢了,输了的人就得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对方,怎么样?敢吗?”号怀拿下巴看着长孙涣问。 长孙涣迟疑道:“那,那要是没进前三名呢?” “不管进没进前三,比如你第五、我第八,我这盒举世无双,全天下女人都为之疯狂的口红就送给你啦,反之如果我第五、你第八,你就得把你的猫送给我。” 长孙涣犹豫一会儿说:“那我如果没进前三,我赢你这口红有什么用?” 号怀气道:“你没进前三,这口红你可以送给别的相好的呀,你别告诉我你不行,没有别的相好的?” 长孙涣一听不行立刻急了:“谁说我不行,你个南院的相公才不行!” 程处弼和房二哈一听南院马上急了:“你放屁!你才南院的相公,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号怀欲擒故纵道:“别跟他说了,他不敢,他那猫我也不是很想要,咱回屋,别理他。” 长孙涣果然上当道:“唉,等会儿,就是说只要我排名比你靠前,你那小盒子就是我的了,如果咱俩都进了前三你也放弃送礼物的机会是吗?” 号怀夸张的一笑道:“对呀,你刚才是没听明白规则是吗?唉呀呀,智商就是你的硬商呀!”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一阵嘲笑。长孙涣还不放心,又走近仔细看了看口红,闻到一股香味,觉得这东西这么精致,应该是女人都会喜欢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于是长孙涣命人写下赌约放到花魁处,说明他与尉迟号怀加赛一成。围观人群情绪高涨跟着起哄。 再说花魁所在的舞台正上方评审团房间内。李恪一看果然有孔颖达和虞世南,还有一位是于志宁,加上花魁本人评审团共五人。众人与李恪见了礼。这时李恪按计划提出今年由各位参赛者口述,由望月楼的姑娘们誊写,以避免有人作弊。其实是号怀怕自己的毛笔字太难看。花魁娘子与三位评审一听有理,欣然应允。 葱油猫在房间内小声问号怀:“作诗你行吗?” 号怀也有点担心:“古诗词我也背过几首,当年青春年少的时候……”号怀突然有种说不清的伤怀。 葱油猫看了他一眼:“时移事异,多思无益!别提副教授啊!” 号怀夹了它一眼冷哼一声,没说话。 戌时(晚7点)一到,华灯初上,台上走来一位中年女人,气质妩媚顾盼生姿,她开口道:“众位贵客,一年一度的望月诗会现在就正式开始啦……” 号怀此时也有点滴沽:“猫,你古诗怎么样?” 葱油猫用小白爪搓了搓脸道:“我也没底。” 此时今年的规则已经公布了,五位评审每人出了三个题目,放在竹筒内由花魁抽取。这时花魁轻声说了什么,然后随手指了一名后面站着的小丫头,小丫头抽了一个题目出来,打开一看写着是:以花为题,不限韵。 花魁又一指楼下,大厅内一位客人惊喜的叫道:“是我吗?”一会儿有一个小丫头拿着竹筒由大厅的客人抽了一个题目,打开是:春雨,限下平十蒸。这位客人得到了一方花魁手绣的帕子,欣喜若狂。 随后花魁站起身走到窗前亲自抽出一题,展开看是:酒,五言律。 中年美妇人宣布今年参赛的各位雅士亲至舞台吟咏,望月楼的姑娘们亲手誊写。 共三题:花为题、不限韵不限体,春雨为题、限下平十蒸,酒为题、五言律。 号怀完全傻掉,悄声问猫:“你听懂了吗?” 猫小声说:“跟花有关系的随便一首你会背的,第二题……”猫在深思,然后说:“春夜喜雨会背吗?” 号怀想了想点头,猫又继续思考最后一题,突然道:“对了,李白的花间独酌!会吗?” 号怀两眼放光道:“会,那我去了?” 喵,葱油猫答应一声。 程老三和房二哈只听一阵轻微的喵喵声。两人没打扰一人一猫的交流。在一边观察着长孙涣房间的动静。号怀来到舞台上背了三首。回屋后对猫小声比了个ok的手势。 程老三见号怀回来了,气道:“什么玩意!长孙涣那个孙子,他有个代笔!” “噢?哼,要不他跟那么有把握能进前三呢。” 房二哈盘腿坐在桌子前说:“现在再吃这些点心,简直没法下咽,还有这个茶,还真和刷锅水一样难喝。” 这时号怀背完了诗心情轻松了不少,想起刚才长孙涣骂自己话问向程、房二人:“唉,长孙涣刚才骂我什么?南院……” 程老三气道:“别理他!南院是男机(妓)馆。” 房二哈道:“号怀,别说你不是,你就是我们也不嫌弃你!” 程老三说:“号怀虽然你有点,那个,但我们决不嫌弃,你要真是想那个,哥们儿带你南院寻个好的。” 号怀气道:“好个长孙涣!说什么呢,我很正常,只喜欢异性!” 葱油猫在一边道:“对,我可以证明!” 号怀冲着猫道:“滚!” 房二哈皱眉道:“它又说啥了?” 号怀不耐烦的翻译:“它说它可以证明我只喜欢异性。” 程老三和房二哈对视了一下,明显都松了口气。 楼下舞台上开始唱歌、跳舞,在号怀和葱油猫看来比春晚的歌舞节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号怀小声道:“要是杨老师来跳个孔雀舞这帮人不得疯了。” 葱油猫道:“杨老师那是降维打击,还不得让陛下纳后宫去。” 歌舞之后评审结果已出,这时中年美妇很有节奏的吟咏道:以花为题的魁首为: 《寻花》 望月楼前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各雅间和大堂内一阵议论,只所美妇继续道:“作者尉迟号怀,恭喜尉迟公子。” 葱油猫喵喵:“行呀,还知道改字。”号怀不出声的气道:“废话,我又不是文盲!” 花魁心想:这尉迟公子不是说脑子坏了吗?怎会作出如此佳句,而且这寻花颇有些意趣,不知他是寻的哪朵花? 第二题的魁首为: 《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小窗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长安城 美妇随即惊叹道:“作者又是尉迟公子!” 众人开始出现置疑之声。号怀只当没听见。 美妇制止众人道:第三题以酒为题魁首为: 《花间独酌》 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 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 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 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 相期邈云汉 美妇又道:“天啊!作者居然还是尉迟公子!那么无疑今日赛诗会以尉迟公子居首。花魁娘子有请:尉迟公子、长孙公子、李思文公子。 程处弼道:“思文兄?他也来了?” “谁呀?”号怀问。 “李绩李伯伯的二儿子,文人不太与咱们往来。”程老三回道。 号怀将葱油猫交给程老三抱着,带着口红小盒向花魁房间走去。程老三和房二哈也跟着过去看热闹。 第34章 赛诗会惊变 这时花魁房间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包括程老三、房二哈还有葱油猫。 号怀进入舞台正上方这间房内,号怀见是一个大房间,一左一右两个房门,中间有屏风隔开。李恪迎了过来说:“号怀,我来给你引荐一下。” 众人相互见礼时,长孙涣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也来到花魁房间。长孙涣的那群恶仆把围观的人向两边扒拉,看到程老三和房二哈没敢动手。 号怀提醒道:“长孙兄,别忘了,咱俩可还加赛一成呢?” 长孙涣傲慢的道:“我不信这三首诗是你作的,你必定有人代笔。” 号怀冷淡道:“我看是你心术不正!” 程老三在门口叫道:“明明是你自己找人代笔,我都看见了!” 房二哈马上附和:“对,就是。” 张聪冲着房、程二人叫:“你放屁!你哪只眼看到了。” 一时间门口两方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花魁等评审都微微皱眉,花魁与众人其实也有怀疑,于是花魁提议:“不如二位公子在众位评审面前加赛一题如何?” 号怀看了看门口,葱油猫在程老三怀里挺胸:喵。号怀马上说:“可以,只是长孙公子敢吗?” 长孙涣请了一群代笔写的诗,这时加赛他哪作得出来,但现在退缩岂不是不打自招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这时众人公推孔颖达从之前的小竹筒里抽了一题,打开见上面写着:忆往昔,上平十四寒。 号怀想:十四寒是啥?han,应该是an吧?kann、man、nan、mian、nian…… 这时葱油猫在门口喵:“就是每句最后一个字是干、年、满、然、烟、眼之类的。” 号怀想了想,终于想到一首远在她上初中时背过的诗,而且这个作者李商隐是晚唐人,这会儿还没投胎呢。于是号怀暗出一口气道:有了 《追忆》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长孙涣勉强道: 忆佳人 流连花丛若许年 犹记佳人倚栏杆 千金只为博一笑 执子之手共言欢 虞世南首先发言:“号怀小友用词华美、对仗工丽、用典丰富,当推《追忆》获胜。”李恪等人忙附和。 孔颖达却皱眉道:“号怀小友,小小年纪何故如此伤怀呀?” 号怀心想:我哪知道,但还是装出高深莫测模样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人在生死一瞬,多少往昔回闪,不知谁是我的梦中人,我又是谁的梦中之人?” 李恪心想:这是说了个啥。不过胜在卖相好,这个纤弱的体格加上妖孽的容貌,配上这个不知道说的是啥的发言,简真是飘逸出尘。 孔颖达感叹道:“嗯,小友的传奇经历老夫也有所耳闻,但你年纪尚小,还是应该潜心儒学,不可移了心性。” 号怀忙道:“多谢先生教诲,先生放心,晚生不过是见这个题目一时有感而已。” 孔颖达点了点对众人说:“老朽认为尉迟小友这首诗胜出,长孙小友这首有点勉强啦。” 号怀得意道:“胜负已分,把你那小猫交出来!” 长孙涣生气道:“尉迟小儿,你别得意,你等着我的!”说着冲门口一招手,从一个下人手中的笼子里把猫掏出来冲着号怀扔了过来。由于距离较远,猫直接跳到了地上,但猫优越的弹跳功能轻声落地,什么事儿也没有。长孙涣一口气没处撒,他突然冲进来,抓起墙边灯架上一个油灯,将里面的的热灯油冲着猫泼了过去。葱油猫立刻炸毛了:喵喵,号怀听是:“小心!” 程老三被看热闹的人挤进了门内,此刻他瞬间反应过来抓过旁边一个大托盘样的东西,像扔飞碟一样冲着波斯猫上方扔了过去,挡住了大部分的热灯油,但仍有部分油点泼到了波斯猫。众人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喵嗷。 号怀忙冲过来把波斯猫抢到怀里,又赶紧拿过桌案上凉了的茶给波斯猫身上烫到的地方擦洗。一边忙一边叫:“长孙涣!你是人吗你?” 李恪怕长孙涣像上次一样动粗,直接走到号怀身前把他挡在身后,笑道:“表兄,您也不……” 李恪话没话完,长孙涣伸手一挡傲慢的说:“别,别乱叫,谁是你表兄,我的表弟可是当朝太子,”说着向南拱手,冷笑着说:“我姑母可是皇后娘娘,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妃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子吗?你不过是个前朝余孽。” 李恪突然抓过桌案上的点心两三步冲到长孙涣身边,一巴掌就乎到了长孙涣脸上。望月楼准备的点心都是干粉类的,这一乎长孙涣的脸上顿时向戏台上的丑角一样,满脸白。 长孙涣一边抹脸一边冲向李恪:“李恪!你个小杂碎,看我不弄死你!” 李恪大叫一声:“你大胆,你敢骂我是小杂种?!” 此时号怀把波斯猫放在桌案上,从李恪身后越过他向着长孙涣迎上去,脚底下一绊双手一拉长孙涣肩膀,使出一招女子防身术。长孙涣立时来了个狗啃泥,不仅嘴唇被牙磕破了,脸还扣在了之前程老三扔的大托盘上,盘子是瓷的此时碎成了几块,一个碎瓷片儿把长孙涣的脸划了口子,长孙涣立时满脸满嘴都是血,他用手一抹,一看满手的血顿时也吓坏了,忙冲着门口大叫:“快来人!我被打了,给我打……打死他们!” 这功夫房二哈和程老三已经和门口的恶仆们纠缠起来。两人堵在门口真是二夫当关二十几夫莫开!房二哈两膀子较劲双手向外一推,愣是把门口众仆向后推了个趔趄,随即把房门一关,用后背顶着门叫:“程三哥,怎么办?” 程三郎趁机飞起一脚把一个实木大条案踹到门口把房门堵住。随后抓起葱油猫叫了一声:“走!” 程老三、房二哈叫道:“他们人多,咱们先撤!” 号怀抓起波斯猫拉着李恪,四人两猫从另外一个门跑了。 孔颖达、虞世南、于志宁和花魁已经躲到一边,花魁还没忘了拿着口红盒子。 号怀几人跑出望月楼回到新风美食铺,相视一笑。男人的友谊有时就是这么简单,当几人共同经历了一段特别的经历后,之间的关系已经无需多说。当然如果有人掉了链子,那这段有了裂缝的友谊从此以后也再不可能被弥合。 此时新风美食后院房间内众人围在书桌前,号怀正拿着一个刮脸刀小心的刮着波斯猫的毛。 猫师傅听完了葱油猫的讲述,自告奋勇去长孙家探听消息。 葱油猫刚进屋,就见波斯猫突然全身一抖伴随着一声惨叫。葱油猫气道:“你轻点!” 号怀炸毛道:“要不你来?” 另外三人一脸问号。号怀解释:“它,那个臭猫让我轻点。”又接着说:“这个长孙涣真不是个东西!你们看看。” 众人一看,波斯猫被剃的跟得了斑秃一样,身上一块一块的斑驳不堪,毛下的皮肤有刚才被烫的伤还有被打的旧伤,新伤加旧伤,凄惨不堪。就是房二哈三人没什么动物保护主义,但善良的本性也让三人气愤不已。 号怀拿了治疗烫伤的药,这还是之前号怀为后厨的人备下的。号怀用酒精给波斯猫的伤口消了毒,上好了药,葱油猫把自己的小床让出来给波斯猫。 号怀气愤道:“葱油猫我警告你,你又看到美女走不动道了是吧?” 葱油猫冷笑:“我是那种人吗?你不说我是靠女人上位的人吗?” 号怀一愣道:“啊?对,对呀。” 葱油猫得意的说:“那就说明我为利是图,那不应该是抱住你这条大粗腿吗?这么个自身难保的波斯猫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啊,这?”号怀一时间竟无从反驳,心想:我居然吵架输给了一只猫? 这时房二哈把头探过来,一脸的讨好的笑容:“号怀?你那个酒精,真香!” 号怀怀疑道:“酒精有什么可香的?虽然说这酒精是用纯粮酒蒸馏的,但毕竟是酒精。” 李恪也道:“唉,哥几个,咱们今晚住这儿吧?” 程老三首先同意,号怀一脸怀疑:“你们是不是打我酒精的主意?” 三脸讨好 号怀无奈道:“我都说了,那个酒精不能喝,”看到三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说:“算了,给你们来点仙越佳酿吧。” 三人立刻喜笑颜开。 号怀给弄了份白切羊肉、酱羊肉、水煮羊肉和炒蔬菜。号怀把热油泼到水煮羊肉上面堆着的秦椒碎、蒜沫、花椒上的时候,一股香味喷薄而出,房二哈差点把口水滴出来。 第35章 心机boy 四个人和葱油猫正喝着,猫师傅来了。一阵喵喵后,号怀道:“长孙无忌说要去告御状!” 另外三人奇道:“这两猫说的?” “嗯,猫师傅去打探来的。”号怀边说边给猫师傅倒了一点点酒,弄了点羊肉。 号怀又问另外三人:“怎么办?” 程老三气道:“怕他作甚!就他长孙涣有爹,跟谁没有一样,大家都是国公,就是陛下过问也得讲理不是?” 房二哈根本没上心埋头一顿吃。 李恪道:“没事儿,我爹就是陛下本人,他不过就是仗着他姑母是皇后娘娘,但这事儿咱占着理,皇后娘娘这人最是公正,不然偌大的后宫怎么能这么四平八稳的。” 号怀还是让店里的小伙计分别给各府送了信儿。 次日一早,号怀让小五把荣叔请来。荣叔到了新风美食铺后,号怀与众人刚好吃早点,号怀让家荣一起,家荣推辞了非说不成规矩,自己去后厨吃了。 早饭后号怀问家荣:“荣叔儿,您是不是还有个二儿子也已经成年了?” “是呀,比我大儿子小六小一岁,叫小安怎么了?” “嗯,如果,我让他长期驻在外地,您会不会很想他?”号怀有点犹豫。 家荣笑道:“看您说的,孩子们早晚要长大离开我,您是有差事安排他?” “嗯,我想教他制茶的手艺,然后让他带着王勋潮去闽州,在他家乡建个作坊。” 李恪这时插嘴道:“号怀,你看你那茶叶是干的,应该比较好储存好运输吧?” 号怀点头道:“对呀,你是真有眼光!” 李恪愣神:“啊?我有啥眼光?” 号怀道:“你不是想着把茶叶卖到其他国家吗?” “没,……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李恪不好意思的笑道,在看到众人完全不信的表情后接着说:“我还以为你是打算以后让那个王勋潮把制好的茶叶运来长安卖呢。” 号怀点头:“也对,说对了一半,长安只是咱们茶叶版图的一个起点,你想这玩意要是给曼特斯他们这种人,得是多大的市场?” 程处弼有点怀疑道:“这玩意会有多少人喜欢?” 号怀白了他一眼说:“你对于我的制茶技艺还是不了解呀,我告诉你,茶叶是一种文化,你没文化当然不喜欢,有文化的人都喜欢,是吧?二哈!” “啊?”房二哈忙说:“对、对,我就喜欢!” 号怀又转头对家荣说:“荣叔,您还得帮我找个稳妥的人,去西湖那边找一个叫龙井村的小村子,买地、种茶树、制茶!” “这个好办,安排家兴的二儿子小五他弟小宝去,老爷有个属下,现在江南道任节度使,正好去找他,您刚才说的这两个地方都归他管。”家荣边盘算边说。 李恪不解:“怎么还得兵分两路?” “不同的地方出产不同的茶,口感差异十分巨大!” 喵:葱油猫答应道:“我爱喝铁观音、大红袍,龙井我到是差着。” 号怀瞪它道:“谁问你了!” 三人愉笑,家荣一脸黑线。 又接着问:“我爹在潮汕地区有部下吗?” 家荣还没说话,程老三道:“潮州府属于岭南道,那边儿各种势力太复杂,不过我记得药师伯伯在那边有个旧部。” 众人正说着突然后院门响,杂役开了门见是位公公。公公来传旨,请李恪等四人进宫。 四人刚准备行动,传旨公公道:“尉迟公子,陛下说让你带点奶皇包之类的小吃。” 号怀奇怪道:“陛下喜欢吃奶皇包?他不应该喜欢羊肉烧饼、烧饼里脊之类的猛男食品吗?” 公公陪笑道:“您是不知道,晋阳公主和晋王殿下天天吵着要吃,近来新风美食天上人间的名号传遍了全后宫,皇子、皇女们天天吵闹。” 号怀心道:天上人间,可不是啥好词儿。 号怀自去知会后厨准备着,让公公稍等会儿。这边公公小声对李恪道:“蜀王殿下,长孙大人今日进宫,先去了立政殿随后才去的太极宫。” 李恪随手给了公公一个小银饼。跟几人使了个眼神,随后小声说:“号怀,把小白猫带进宫。” 号怀小心的将小白猫揣进袖子,带着四个三层的大食盒跟随公公一起进宫。 这还是号怀第一次进宫,前世的李乐芸也没去过西安,更没参观过唐宫遗址。此时控制不住的左顾右盼,就在众人下了车步行至太极殿门口时,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公公对号怀小声说:“尉迟公子,晋王殿下让我给您报个信儿,长孙大人在皇后娘娘跟前儿告了您的状。”说完就忙跑了。号怀向小公公来处一看,一个柱子后面探出一个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正是李治。号怀冲着他点了下头,他小大人儿一般点头回礼。 众来进入殿内,先将食盒交给了左右站班的公公,行了礼。号怀一抬头只见长孙无忌脸色不善,魏征、房玄龄、程咬金、尉迟敬德都在。房玄龄如没看到四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程咬金给四人来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尉迟敬德还是一如既往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这时李世民首先开口:“你们四个,说说吧,昨日又闯什么祸了?” 李恪上前一步行了礼,沉着的说:“父皇,孩儿昨日率领他们三人将长孙涣给打了。” 号怀惊讶的抬眼偷看了一眼李恪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背影有点伟岸呢? 李世民一皱:“你率领他们三个?为何出手打人呀?” 李恪凛然无惧的回答:“父皇,长孙涣因比赛诗文与号怀起了冲突,孩儿称其为表兄,好言相劝,但长耳涣说孩儿不配称其为表兄,他的表弟是太子!还说他的姑母可是皇后,孩儿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他说孩儿是前朝余孽,是个杂种!要打死我们。” 李恪一拱手接着说:“父皇,试问他此种辱人父母的言语谁人能忍?于是孩儿便将一块糕点摁在了他的脸上。” 李世民此时已经很生气了,冲着长孙无忌道:“无忌呀,我儿是杂种?那朕是何物?” 号怀赶紧低下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长孙无忌忙道:“陛下不可听信蜀王殿下一人之言……” 李世民打断他道:“你们仨说。” 号怀心下惊讶道:李恪原来是个心机boy呀,当时他大叫一声就觉得有些突兀,原来是早就埋下了伏笔。 这时程处弼连忙拱手道:“陛下,长孙涣确实骂蜀王殿下为小杂种。” 房遗爱也道:“对,我也听到了。” 号怀也跟着说:“没错,我也听到了。” 长孙无忌冷笑:“你们四人相互证明有何效用?” 李世民迟疑道:“房贤侄所言还是可信的,他不会撒谎。” 房玄龄接口道:“是,陛下,我儿没那个脑子!” 李恪、程处弼和尉迟号怀全都低下了头怕自己笑出声来。号怀心想:亲爹吐槽最为致命。 李恪抛出杀手锏平静的说:“昨日孔师与虞师都在,还有于詹事也在。” 号怀心想:这李恪疯了,长孙涣昨天分明喊的是杂碎,虽然李恪大叫了一声,但要是把这几个人叫来,不就漏馅了吗? 李世民果然道:“去传。” 接着李世民又道:“号怀,长孙大人说你动手将长孙涣打伤可有此事?” 号怀也拱手道:“并无此事……” 长孙无忌气道:“你居然信口雌黄!” 房玄龄突然开口道:“长孙大人,何必与一小儿动怒,这不有陛下圣裁吗?”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问:“号怀?你说说昨日长孙涣是怎么受的伤,怎么破的相?” 号怀道:“破相?昨日长孙涣被摁了一脸糕点后,突然情绪激动说要弄死蜀王殿下,我怕他行凶,就冲过去准备拦住他,结果他突然踢了我一脚,自己没站稳就向前扑倒了。” 长孙无忌叫道:“分明是你将他拉倒的!” 号怀十分无辜的眨着一对桃花眼道:“长孙大人,我这小体格能把您二儿子拉倒?您也太高看我了吧?”说着拉起袖子露出胳膊道:“您看我这小细胳膊儿,我能拉得倒谁?而且我有证据证明是长孙涣踢了我。” 程咬金没忍住乐出声来道:“这小细细胳膊儿还真是够呛。” 敬德撇嘴道:“还好意思说!” 李世民也没忍住但好歹帝王风范还在,只微笑了一下道:“什么证据?呈上来。” 号怀原地坐下,众人不解,只见把自己的一条裤腿向上拉起寸许道:“您看,我这脚脖子正面是不是青了?” 李世民示意赵正前去验伤。赵正看后道:“陛下确实是青了一块,应为磕撞所致。” 长孙无忌狡辩道:“这算什么证据,还可能是你自己磕的呢,昨日那么乱,谁知道你是怎么伤的?” 李世民十分隐蔽的瞥了长孙无忌一眼,接着问:“那,长孙涣的脸是怎么划破了,据说挺严重都破了相了?” 第36章 怎么又有猫 李恪此时又开口道:“父皇,那是因为长孙涣毫无仁心,公然伤害可怜的小白猫,将热灯油泼向小白猫,程处弼为了保护小白猫将一个大瓷盘扔了过去,接住了大部分灯油,但还是导致小猫伤痕累累。那盘子掉到地上摔碎了,想来长孙涣应是摔倒时自己不小心划破的。” “想来?”李世民怀疑道。 程处弼忙说:“陛下,我们四人都不知道长孙涣伤了脸,当时他呼叫门外他手下的一众壮仆,要置于我等于死地,情急之下我用一张条案挡住了门,招呼他们三人一起从另外一道门走脱,根本没注意长孙涣的情况,我等完全不知其伤了脸。” “什么?”李世民犹豫道:“怎么又有猫?” 号怀忙道:“陛下,不是我的猫,是长孙涣自己的猫,他为了博得花魁欢心,准备让他自己的猫给花魁表演钻火圈。陛下,您看,我们将小白猫救下后,今日带来了。” 说着号怀便从袖子里把波斯猫拿了出来。众人一看,这只猫身上斑驳不堪,缠满了布条。 魏征突然发言:“陛下,长孙涣虽无官职,但其心性残忍,毫无仁德之念,长孙无忌亦有失于管教之责。” 房玄龄道:“为博美人一笑,残害生灵,真是令人发指。” 正在这时孔颖达、虞世南和于志宁奉旨前来。三人行了礼,李世民微笑道:“今日请三位前来,主要是有一桩小辈们的公案,需要三位作个证……” 三人听完仔细回忆了下,都想起昨晚李恪的大叫,于是三人均表示确实是长孙涣骂了李恪是小杂种,还说要弄死他。 李世民冷笑一声。孔颖达又说:“陛下,昨日一众青年才俊们赛诗,本是雅事,但未曾想到竟以如此粗俗、杂乱的结局收场,实乃一大憾事,但这场赛诗会仍出现了三首上佳之作,且均出自同一位大才之手。” “噢?是何人?”李世民求才若渴,但每年科举都被世家子弟垄断了,此时一听“大才”顿时来了兴趣。 孔颖道:“正是这殿上的尉迟号怀。” “什么?”李世民简直不敢相信,看了看尉迟敬德,心想:他家能有才子?还大才? 再看尉迟敬德同样一脸的不敢置信,程咬金瞪着一对大牛眼道:“我还以为号怀不过是比长孙小……嗯,长孙涣强一些,谁知竟是孔师亲自认定的大才!” 此时虞世南也在一边帮腔:“确实是大才,而且我等共同亲眼见证他本人现作了一首,题目更是老夫拟的,孔师临时抽取的,决无代笔的可能!” 于志宁此时从袖内拿出一个小纸卷道:“陛下,请看,臣对昨日夺魁的四首佳作爱不释手,于是抄录了下来。” 李世民让内待呈上来,展开看过吃惊道:“果然是好诗,上佳之作,号怀贤侄好文采,这也是梦中得仙人传授的?” 号怀腼腆一笑,娘气冲天。 众人不禁皱眉,李恪、房二和程三都纷纷向远离号怀的方向稍微挪动了一点儿。 李世民突然不想问了,只想让这他赶紧消失在自己眼前,于是开口道:“无忌,如今铁证如山,孩子还是应该好好教导,出门竟率领一众壮仆声势浩大,蛮横无理还连累皇后的名誉……而你,竟如此昏溃,偏信自家孩儿的一面之辞,依朕看你应严加管教才是,你家二郎最近还是好好在家休养吧。” 接着又对李恪等人道:“你们四个也是,少惹是非,去吧。” 众人告辞出来,程咬金冲着敬德但说给长孙无忌听:“儿郎们玩笑打闹还告到御前来啦,真不嫌丢人!” 敬德也大声道:“不过是脸上划个道子,上次我儿被某人推进河里,差点儿命都没了,我也没到御前告状呀。” 房玄龄道:“无能的表现。” 长孙无忌重重的冷哼一声,没理众人自己走了。 众人各自回府。敬德与号怀回到号怀在尉迟府的小院内,家荣带着两人来到中厅,敬德道:“三郎,这两个你还记得吗?” 号怀摇了摇头。 敬德叹了口气道:“没事儿,这是家隆、家裕。” 两人齐声道:“三少爷。” 敬德小声说:“这两人跟你学制糖,然后派他二人去江南道建立制糖工坊。” 号怀也小声说:“好!爹,在咱家为什么这么小声?” 哈哈,敬德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号怀一跳。 号怀又转头对家荣说:“荣叔,回头让小安和小宝也一起学,他们要去的地方都适合种植甘蔗。” 荣叔答应后下去安排。 厅内敬德开口道:“三郎,我这个部下,虽说关系……嗯,绝对是没问题,但现在人家正管江南道,你说咱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号怀道:“这个是必然的,情分归情分,买卖归买卖,咱买地开作坊该交税和各种费用咱都按法规办理,但这是公的,咱再给他个人净利润的1%提成,怎么样?” “我就是这个意思,越是我的老部下越不能让人家跟着咱白忙活不是?”敬德笑道。 “咱不能给人家添麻烦,有了他在咱不会受当地的欺负就行。”号怀想了想又说:“爹,您以后,还是……少笑。” 敬德皱眉道:“为啥?” 号怀很想说:太难看,但考虑到亲爹那熊掌一样的大巴掌改口道:“显着不威武、不霸气。” 敬德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往后多回府,你娘,嗯,和我,想你。”说罢回书房给老部下修书去了。 号怀看着敬德那威武背影心里一阵感动。 号怀去看望了母亲就回了小吃铺。刚回到店里,小眼儿他爹来了,送来了第一批的酱豆腐与臭豆腐,都用小瓷装着。一起过来的还有钱庄头、田实和老李头,众人将首批仙越系列酒和几种蛋送了过来。秦府的铺面已经收回,自家的铺面还半个月到期方可收回。号怀已经将秦府铺面收拾了出来,没有做太大的调整。秦府铺面之前是个卖布的商人租的,现在收回只把柜台换了别的没怎么大动。只是把后院按新风美食收拾了一下,号怀坚持要给所有员工提供一个良好舒适的休息环境,才能增强凝聚力。对此荣叔不置可否,反正都是卖身来的,要不就是家生子(家里仆人的孩子),啥凝聚力,有啥用? 号怀请程处弼、房二哈、蜀王到新风小吃店。 三人应约而来,一进门程三郎便叫道:“号怀,你可得给咱弄点好吃的!这些日子把我俩累坏了。” 房二哈冷笑两声道:“别理他,给我弄点就成。” 号怀没理这俩吃货,对李恪道:“来吧,明德兄,给咱题个匾。” 李恪很开心,因为这个小吃铺可是父皇题的匾,现在自己题旁边店铺的匾额,也是种荣誉,于是欣然提笔道:“说吧,写啥?” “新风食品店”李恪写完问:“这个食品店是卖啥的?和现在这个美食不一样吗?” 号怀笑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李恪这时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 三人三脸茫然,李恪道:“那日咱们三人刚出宫,皇后娘娘的懿旨就下来了,把长孙涣和长孙无忌好一顿申诉,命长孙涣在府禁足三个月,无旨不得出府。” 程老三道:“那过些日子的狩猎他也去不了啦?” 李恪得意的道:“当然。昨天皇后娘娘还召我入宫,让我个领1千贯钱给号怀你送来,算是她入股新风的底钱。” “一千贯!” 正说话间荣叔来了,还整着尉迟府的帐房先生。荣叔一进门便将后院的门锁上道:“三少爷,帐房先生按您店里频安的方法给您单独立了本帐,今日我带过来给您看看。” 号怀接过帐本一看果然是用阿拉伯数字按现代会计科目记的帐。这一看不要紧,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各府都送来了1千贯?” 李恪一笑道:“皇后娘娘出了1千贯,各府当然都得随着。” 号怀心道:这就叫影响力,皇后娘娘的无形资产。 帐房道:“三少爷,咱老爷把之前咱府投资的项目都核算了一下,计入了咱府投资里,您看?” 号怀和另外三人都认可,没说别的。家荣与帐房说完了帐目的事两人便告辞回府。 这时小五道:“少爷馒头蒸好了。”说着把一盘馒头摆上了桌。号怀拿出四个小瓷坛和四小碟子说:“来吧,亲们!都尝尝本少爷的杰作!腐乳。” 程处弼向一边躲了一点说:“亲啥?我从不亲大老爷们!” 李恪有点腼腆的说:“这个……这个事儿,不好吧,这个扶乳,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忙。” 号怀满头黑线。 房二哈道:“扶乳是个啥?好吃吗?” 房二哈这个不太聪明的人此刻反而成了唯一一个提出正常关注点的人,号怀笑道:“果然还是房贤弟聪慧。” 房二哈十分意外的嘿嘿直乐。 号怀拿了四双筷子,打开第一个小坛子。房二哈凑上去闻了闻,毕竟专业对口,说道:“有点怪怪的味儿,不咋香。” 第37章 怪异的美食 号怀指着坛子上的字说:“这个叫玫瑰腐乳,也叫酱豆腐。”说着拿筷子夹了两块放到一个小碟内,又掰开一小块热馒头向上抹了一点玫瑰腐乳递给李恪,李恪拿过来一尝:“嗯!好吃,这个味道很奇特,配粥应该也不错。” 程处弼和房二哈那是什么脾气,不用号怀让,早就各自拿了一双筷子,学着号怀的样子用馒头夹着吃。 号怀又打开第二个坛子道:“说这个是辣味腐乳。” 众人也如法尝了,程处弼道:“嗯,又香又辣,过瘾!” 接着又打开第三个是白腐乳,房二哈道:“吃过了辣的,这个感觉普通了。” 号怀打开第四个还没等房二哈凑上前,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众人全部向后退道:“什么呀这是?” 李恪捂着鼻子说:“怎么这么臭?” 号怀笑道:“这个叫臭豆腐,喜欢它的人爱的不行,不喜欢它的人就像你们仨一样。” 说着自己抹了块馒头一吃:“嗯,就是这个味儿!” 号怀给猫抹了馒头。葱油猫美滋滋的吃着。 李恪叹气:“这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这么臭你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唉你们呀,完全不懂臭豆腐的美味,无语。” 房二哈看号怀真的吃了,并不是在坑他们,于是也鼓起勇气,尝了一口道:“嗯,这个怪味我喜欢!” 号怀道:“还有你更喜欢的呢!” 说着号怀去后厨道找到刘文、刘武,让厨役把昨天自己腌的豆腐拿来。然后对刘家哥俩说:“你们看着啊,这个臭豆腐夹一块,舀一点这个臭豆腐汁,加一点胡麻油(香油),再加上五香粉、胡椒粉、盐、鸡精、料酒、水、调开的麻酱和一点面粉,倒锅里开火煮到冒小泡离火。把这些用臭豆腐泄开的汁腌好的豆腐块放油锅里炸,对,看着变色的就翻动一下,现在拿那个竹的大漏勺捞出来,等油温上来再下去用滚油再滚它一下,行了。把咱刚才做的汁浇上,撒上香菜沫、葱花,再来点辣油。 然后招呼那三位,过来吧,尝下这个油炸臭豆腐,这个比刚才那个容易接受。房二哈发挥本职功能,伸头一闻道:“没有刚才那个那么臭了。”说着夹起一块一尝道:“真好吃!”接着连吃了好几块。 葱油猫在一边急道:喵喵喵:“二哈,给我留点儿呀!” 可房二哈根本听不懂。 号怀给它盛出两块,葱油猫一尝道:“地道!唉呀,生活越来越快乐啦!”葱油猫吃完两块,就跑出去院外叫它师傅回来吃好吃的。 号怀看着葱油猫的背影感叹道:“越来越矫健了。”心想:他也许真的就永远是猫了,而我……唉。 李恪与程处弼相互看了一眼,下定决心:“算了,死就死吧,好朋友嘛,臭也要臭到一起!” 程处弼先行动一口下去,并不臭呀,而且外脆里嫩,有一种特殊的香味。随即加入根本停不下来大军。 号怀这时嘱咐后厨,下午在店里开始卖油炸臭豆腐。 这边李恪在程老三和房二哈的鼓动下终于还是闭眼吃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臭,而且咸鲜脆嫩,加上辣油、香菜和葱花结合在一起的复合香味儿,真是种特殊的享受。 李恪赞叹道:“天哪!号怀,你是真是天才,这么臭的东西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居然还挺好吃。” 号怀阴险的笑道:“怎么样?蜀王殿下,尝尝那个臭豆腐?” 有了油炸臭豆腐的经验,程老三和李恪有点信心了,于是拿了块馒头抹了一点臭豆腐,屏住呼吸塞进嘴里,结果并不是很臭呀!程处弼叫道:“也不怎么臭,挺好吃的!” 李恪也点说:“还行,但我还是……嘿嘿。”一副敬而远之的表情。 这时尉迟府四大管事之一的家常儿子小乐过来了。小乐和他弟弟小牛被号怀安排在新风食品店管事,刚才后厨给小乐送去一堆馒头,让他安排腐乳和臭豆腐的试吃。小乐犹豫半天只好自己过来问问:“三少爷,咱这个腐乳倒没啥,只是,这个臭豆腐真的要在店里试吃吗?这顶风臭八里的,咱这店还怎么做生意呀?” 号怀耐心的解释:“你就试吧,如果大家到处传说咱店这个、那个的,咱店不就出名了吗?” 小乐嘀咕道:“这,出个臭名,好吗?” 李恪和程处弼没忍住笑出了声,房二哈完全没在意。 这时号怀让李恪给写几个牌子:五香咸鸡蛋、咸鸭蛋、松花蛋五文1个,十文三个。李恪写完问道:“五香咸鸡蛋,不就是茶叶蛋吗?咱店里不是有了吗?” 房二哈也趁机道:“就是,我们还没尝过呢!” 号怀道:“马上就尝,我这是让小乐他们先开始试吃。” 看着小乐犹犹豫豫的背影,号怀道:“二哈,待会儿交给你个任务?” “啥?”房二哈问。 “待会食品店开始试吃,人多了的时候,大家肯定不敢吃臭豆腐,到时你过去试吃,然后夸咱这个臭豆腐可好吃了……” 房二哈笑道:“没问题,放心,吃的事儿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快,把那个什么五香蛋拿出来。” 房二哈拿了一个有点青色的蛋问是这个吗?号怀道:“这个是咸鸭蛋……” 号怀没说完,房二哈已经剥开了蛋皮,结果一个没注意把蛋青剥破了,一股子桔黄色的油儿流了一手。号怀气道:“我还没说完呢,这个油最香了,你看都浪费了。” 房二哈再次发挥本能,伸出舌头就舔,李恪气道:“唉呀!你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 程处弼也说:“就是,什么吃相。”此时他正用他那双大手(但没有黑毛)小心翼翼的剥着松花刚剥开一点就叫道:“呀?这是不是坏了?怎么是黑的?” 号怀笑道:“这个叫松花蛋……” 程处弼现在对号怀的手艺已经接近迷信了,没等号怀说完就是一口然后说:“什么味儿呀,这是?不好吃!” 号怀气道:“你们怎么都这样,听我说完了能死是吧?” 号怀自己边剥边说:“这个松花蛋要配上料儿吃。”说着把自己剥的两个松花蛋切成几个小瓣,将自己调好的三合没和姜沫浇在上面,然后说请吧各位。三位仔细夹着松花蛋沾了沾料汁一尝,好奇怪但好吃,特别好吃,第一口怪、第二口说不出来,第三口停不下来。 这时房二哈把自己那个咸鸭蛋剥完了,其他三人看着他,他吃了一口咬的蛋青说:“咸。”接着又一口咬到了蛋黄,众人只见油汪汪的,桔黄色、金灿灿的,看着就好吃。于是李恪和程处弼忙一人拿了一个剥开吃,两人称赞不已。李恪道:“蛋黄不太咸一种油脂的浓厚香味儿,太好吃了。” 程处弼道:“这个现在正式开卖了吧?” 号怀道:“对呀,今天新风美食铺和新风食品店一起开卖。” 程处弼拿出一串钱,你自己数吧,够多少个给拿多少。 李恪又掏出一个银饼:“我也要,这几种,都要,对了还有那个往松花蛋上浇的料,我都要!” 号怀无奈道:“处弼你不怕齁着?” 程处弼却收起了一串钱,也掏出个小银饼道:“我也全都要!我家人口多齁不着。” 此时房二哈不声不响的已经在剥五香鸡蛋了。这个蛋是麻酱色的外皮,里面蛋青也是浅麻酱色的,这次房二哈有了经验小心的剥着。突然房二哈叫道:“唉,也有油儿,好香。” 号怀一拍脑门道:“对呀,一会儿你们看新风食品店人多的时候去买,发挥一下带动作用。” 时近正午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小乐与众伙计开始吆喝:“不要钱,不要钱,免费品尝了,不要钱……” 不一会儿就围上一圈人,小乐赶忙介绍:“玫瑰腐乳啊,十文一大坛,这位贵人您尝尝。”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接过小乐递过来的大拇指大小的一块馒头上面有一点点玫红色的东西,周围人都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评论。这人一尝点了点头说:“好吃,这是什么?” 小乐忙笑着道:“贵人,这叫玫瑰腐乳,是用豆腐做的,我们家尉迟公子新研发的美食,你回家抹馒头、抹饼、就热粥都可以。” 见有人吃了,周围人一拥而上,都来尝。东市的消费水平比西市高,往来多是达官贵人,这一尝之下,众人纷纷掏钱。小乐又剥开各种蛋,让众人品尝,一时又卖了不少。这时有人指着柜台后面架子上问:“那个坛子是什么?” 小乐犹豫了半天,说:“这个,叫臭豆腐,也很好吃,就是,有点,有点臭,怕各位贵人不敢吃。” 这时人群中出现两位华衣少年公子,一个比一个魁梧,其中一个说:“什么叫不敢,就没有我怕的,拿来我尝尝,不白吃你的,只要好吃我多买几坛。” 第38章 无法直视的演技 小乐深吸一口气屏息打开一坛,果然顿时臭味四溢,人群向外散开了一些,但都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等着看热闹,这么臭的东西,那两位贵公子真的敢吃吗? 那两位少年公子当然就是程处弼和房二哈,这时房二哈上前一步,接过抹了臭豆腐的馒头道:“这有什么。”说着就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这时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就见房二哈道:“嗯,吃起来很香,给我来十坛。” 程处弼此时再次上演程式表演法:“噢?果然好吃吗?某也来尝上一尝!” 号怀在远处气道:“还敢再假点吗?” 程处弼一尝说:“还真是闻着臭吃着香,小的们给某家来十坛,送到程大将军府上!”说着拿出一串钱。 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真的吗?”、“能吃吗?那么臭?”、“可真臭!”…… 这时李恪上场了。只见李恪一身银色常服,腰围玉带,缓步前行,周围簇拥着一群侍卫。这时侍卫叫道:“蜀王殿下到,闲人回避!“ 李恪露出和蔼的笑容道:“此处发生何事?为何有此异嗅?” 小乐忙上前按剧本说:“回禀蜀王殿下,是因为我家尉迟三公子新研制的美食,名曰臭豆腐,虽闻上去不甚美妙,但吃起来美味非凡。” “噢?待本王尝尝。”李恪拿腔作势的说。 号怀在远处看着想:以后得给这群人上几堂表演课,这演话剧呢,一个个的。 此时李恪尝完,依然是要买十几坛的老套路。套路不在新管用就行。这时已经有好几个胆大的围观群众上前尝了臭豆腐,有一多半尝过的人出钱买了。 下午尉迟府内突然门子来报:“荣叔,荣叔你还在吗?不好啦,不好啦!” 荣叔气道:“我还活着呢!咋啦?大呼小叫的?” 门子连呼哧带喘的说:“不好……不好啦,咱家三少爷,疯病……又犯了……在他那店里吃屎呢!” “什么?”家荣吃了一惊随即摇头:“不可能呀,我今早还见了他,他挺正常的,还能看账本呢!” 一边好事儿的婆子忙将这个噩耗传入内宅。不一时整个尉迟府都知道了。尉迟夫人吓得连忙叫家荣的老婆——内管家张妈妈去打探消息。 家荣忙带着一众下人骑马赶到新风小吃铺,远远的就闻到一股不可言说的臭味儿。心下一惊:坏了,三少爷的疯病果然又犯了。 急忙赶到近前,只见此时已经快打烊了,但还有好多人围着买这买那,还有远远捂着鼻子看热闹的。家荣忙上前问道:“小乐,少爷呢?” 小乐边忙边说:“在小吃铺后院。” 家荣诧异道:“你小子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 小乐道:“没事儿?荣叔,您老没见我忙得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吗?” “我是说,咱少爷不是犯病了吗?你怎么还……” 小乐道:“没有呀?犯什么病?少爷好着呢,刚才还打点礼物给各府送呢,荣叔,您自己去看看吧,我这儿正忙着呢。” 家荣一听也对,急忙来到后院见号怀正在逗猫。 这时房二哈、程处弼与李恪都已经完成了任务各自拿了一堆蛋和小瓷坛子回府了。但李恪没拿腌制的臭豆腐,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号怀还准备了一份让李恪给陛下送去,另外单独弄了几种晋王李治喜欢吃的和奶酪杯让李恪给一起送去。 葱油猫带着它师傅回来吃美食,它师傅这些天一直盯着长孙府,此时带回来一个消息。那日长孙涣与号怀等人在望月楼打了一架,脸被瓷片划破,气得不行,长孙无忌进宫去告状,没想到长孙皇后非但没给自己侄子撑腰,反而还下了懿旨把长孙无忌和长孙涣申斥一顿。长孙父子气不过,这些日子联络了卢家、王家和崔家准备联手抬高盐价,另外他们也眼红号怀的小吃铺生意好。而且号怀布的棋也见效了,他们经多方打探发现工部的制盐工坊虽然建的挺快,但制盐的过程十分缓慢,出盐量有限。再加上长孙涣派出多批人马都没发现尉迟庄上有什么特殊的庄家,号怀与长孙无忌的打赌应该没什么底牌,多半就是随口气气长孙无忌的。因此长孙家已经彻底放下心来,准备要行动了。 家荣小心翼翼的叫了声:“三少爷?” 号怀抬眼一看道:“荣叔,您怎么来了?有事儿?” 家荣一看这不像犯疯病的样子,只好缓和了一下说:“噢,那个,有……外面说,说咱家铺子这里,特别臭,我过来问问。” 号怀乐呵呵的说:“是,是有点臭,那是我新制的臭豆腐,哈哈。” 家叔不放心的问:“那,都臭了怎么还能给客人们吃,万一吃出病来可怎么好?” 号怀站起身说:“荣叔,您放心吧,不会的,这种臭豆腐虽然臭,但它含有的乳酸菌是一种益生菌,而且还富含蛋白质和氨基酸,对身体没有坏处。” “可,三少爷,可是它臭呀……”号怀打断了他。他自己去找小乐尝尝就知道了。 家荣没办法只好鼓起勇气尝了一口道:“其实挺好吃的,吃的时候不太臭。”家荣心想:行啊,只要不是三少爷当街吃屎就行。 号怀把给自己家准备的一份递给家荣道:“正好麻烦您带回去。”说着领着家荣来到小吃铺的后厨,给家荣炸了一份油炸臭豆腐说:“您尝尝,这个是油炸臭豆腐。” 家叔一尝:“嗯,好吃,这个不臭,还挺香。” 号怀一笑,家荣恍惚了一下,怎么有种雍容华贵的秀美之感,这表情,出现在一个青年的脸上,怎么这么别扭。 号怀道:“您受累,速度稍快点,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家荣放下心来,答应一声率一众家人拿了一大堆东西,拍马而去。 李恪回府后直接就从自己买的那一堆中拣出一份给母妃送进宫去。还详细讲解各种东西的吃法,连馒头都送了一大食盒。杨妃特别开心道:“我儿长大了,娘有你,什么都不求了。” 立政殿内,李世民已经处理完了今日的政事,正在看书,长孙皇后在一边绣着什么。李治在玩扭扭车,晋阳在骑摇摇马。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时赵正求见。 赵正向李世民禀报:“陛下,臣听闻尉迟家三公子疯病又犯了,领着蜀王殿下、程三公子和房二公子在街头……嗯,在……” 李世民抬眼道:“说呀,在什么?” “在街头吃屎!” “什么?”长孙皇后与李世民异口同声道。 “这?这不可能吧?就算尉迟老三疯病犯了,那三个也疯啦?四个人一起疯啦?”李世民问道。李治与小兕子也停了下来,眨着好奇的眼晴,仔细的偷听。 赵正说:“满大街都这么说,臣命人去新风美食铺看了,还没到店近前就传出来一股子臭味,嗯,特别臭!” “这?陛下,别着急,这会儿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将四人叫来一问便知。”长孙皇后柔声劝道。 正在这时杨妃求见。长孙皇后命传进来。杨妃一看李世民也在有点不好意思,行了礼道:“臣妾打扰皇后娘娘了。” 皇后微笑:“妹妹哪里的话。” 杨妃接着说:“刚才恪儿进宫给嫔妾送了些新奇的小吃,嫔妾未敢独享,先送些来给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念恪儿一片孝心,别嫌弃才好。” 长孙皇后一听亲手接了过来道:“妹妹太客气了,我怎么会嫌弃,恪儿他们几个孩子弄的那个新风美食店,近来美名远扬,如今既是恪儿送来的必然是新奇的美味。” 这时殿外公公进来说:“启禀陛下,蜀王殿下求见。” 李恪进殿一看立刻明白自己的母妃替自己到皇后跟前买个好儿,连忙给了自己母亲一个感激的眼神。 李世民站起来仔细看了看李恪道:“恪儿?你可有哪里不适?” 李恪莫名其妙:“没有呀?父皇您何出此问?” 李世民有点尴尬的一笑说:“那个,那个,刚才,有人,不是,是外面,宫外都在传说你和尉迟家老三一起疯了?在,在吃屎?” 李恪立刻皱眉,有点恶心:“没有呀,儿臣刚和号怀分开,分开时他还挺好的,这是他让儿臣专程给您送来的今日刚开卖的美食。” 李世民冲着赵正气道:“这是何人在散播我儿的谣言?” 赵正忙说:“陛下息怒,那个……那个新风美食店周围……确实有点臭。” 赵正越说声音越小。但李恪已经听到了忙解释说:“噢,您是说臭呀,是,有点臭,但那个是号怀新研制的美食叫臭豆腐。” “什么?”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杨妃同时出声。 第39章 小正太与小萝莉品美味 李世民看了一眼两位端庄美丽的后妃笑道:“恪儿,臭了的东西怎么会是美味?你这孩子可是糊涂了?” 李恪解释道:“号怀说了,这是什么微生物,发叫(发酵)的作用,虽然闻着臭但吃起来挺好吃,而且因为发叫的关系里面含有丰富的……嗯,益生军,还有什么安鸡酸,我也没都记住,反正……就是吃了对身体好。” 李世民心想:益生军是个什么军,难道是尉迟府的家将,这臭和他家的家将……,李世民觉得有点恶心立刻按下这个可怕的想法,还叫,一群家将对着叫,就能叫出一种臭味的美食?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恪看李世民脸色变了又变,也不知道自己老爹在想啥,没敢说话。 李世民凑过来闻了闻李恪,李恪有点别扭,李世民随后说:“也没什么异嗅,你没吃还是洗漱过了?” 李恪笑道:“自然是洗漱了,儿臣进宫定当整理仪容仪表。” “噢,那,那个臭的,真的好吃吗?”李世民犹豫的问。 李恪回答:“挺好吃的,但儿臣还是心里有点怪怪的,毕竟它是真的臭,但程处弼和房二,嗯,房遗爱非常喜欢,另外号怀用那种臭豆腐制作出另外一种油炸臭豆腐非常美味,特别好吃,儿臣都有点后悔刚才试吃时没多吃点儿。” 李世民忙问:“你送的这些吃食中可有你说的那什么油炸的臭,嗯东西?” 李恪遗憾道:“没有,那个油炸臭豆腐得现炸现吃,送进宫就不好吃了。” 李治在一边听着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噢,也罢,那他让你送来的什么呀?” 李恪一样一样指给李世民看,特意告诉李世民这种松花蛋要切开浇上这瓶三合油再剁点姜沫,非常好吃,外皮弹牙,内心儿软糯。 长孙皇后一看已近晚饭时间,于是说:“既如此,不如杨妃妹妹和恪儿今日在本宫这里一起用饭吧?” 两人还没答应,李世民先笑道:“对、对,一起用饭热闹。” 杨妃虽然是前朝破国公主,但杨家在李唐也算是个世家,娘家势力还是有的,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娶她。上次李恪与长孙涣打架的事儿,满皇宫都传遍了,虽说皇后娘娘在处理此事上博得了贤名,但她确实秉公处理也维护了李恪,所以杨妃也着实感激。 李治小声问李恪:“三哥,哪个最好吃?” 李恪拿了一个咸鸭蛋说:“我认为这个最好吃。”边说边给李治剥开一个,接着说:“这个咸鸭蛋要磕这个大头的,不用全剥开,用筷子夹着吃就行,注意小心点,蛋黄有油,别流出来,那个油最香!” 然后趁众人没注意时小声说:“号怀给你带了好吃的,我送你寝殿去了,他说上次多谢你传信。” 李治小大人一般点头表示明白。 长孙皇后见两兄弟比别的兄弟更显亲厚的样子很欣慰。 李世民边听着自己也按李恪说的剥着咸鸭蛋,李治第一筷子就夹出了油儿,慌张的问:“三哥,怎么办?” 李恪笑道:“嘬呀,可香啦!” 李治连忙用嘴嘬,生怕最香的部分被自己浪费了。这一嘬立刻嘀咕道:“嗯,真香,好吃!” 杨妃给晋阳公主剥了一个,晋阳公主也忙学着李治的样子。长孙皇后这时问:“恪儿,这个黑黢黢的是什么?” “噢,这个就是松花蛋,要多沾点那个小料儿,味道开始有点怪,但嚼两下就觉得有种不一样的美味。”李恪解释道。 长孙皇后看着这个颜色,决定等杨妃吃了自己再吃。杨妃一尝说:“嗯,还真是,一开始有点怪,但越嚼越香。” 李世民此时已经把鸭蛋黄吃完了,叹息道:“这个蛋青倒是一般,除了咸就是滑一些,可这个蛋黄太好吃了,尉迟这小子真行。” 李恪又介绍说:“父皇,您尝尝那个浅棕色的鸡蛋,也特别好吃,蛋黄也有油儿,而且蛋青有种五香味。” 长孙皇后这时已经尝了一块松花蛋说:“这个松花蛋还真挺特别,但挺好吃。” 晋阳这时看到李治已经在吃五香蛋了,满脸陶醉的样子,心里着急,但她太小吃不了这么多,只能小声叫:“母后、母后,嗯……” 知女莫若母,长孙皇后剥开一个鸡蛋,将蛋黄挖了一点给晋阳,自己吃了一点鸡蛋青,发现这个五香鸡蛋的蛋青确实有种五香味,很香。 李世民尝了一口辣腐乳十分过瘾,不禁问道:“恪儿,那个,臭东西,你真的吃了吗?” 李恪笑道:“父皇,儿臣尝了,其实挺好吃,只是,儿臣有点过不了心里这关,总觉得它是臭的。” 李世民点头问:“号怀让你送来的这些里面有吗?” “没有,他要送来着,我没让他送,我怕父皇接受不了。”李恪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李世民见李恪有点忐忑笑道“无妨。”突然转头问:“稚奴,如果给你那个臭东西,你敢不敢像你三哥一样,亲口尝尝?” 李恪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表扬自己的意思,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 李治奶声奶气的说:“父皇,我敢!尉迟三哥做出来的东西都特别美味,儿臣想他既然做成臭的定有道理。” “嗯,言之有礼。”李世民好像在琢磨什么。 只有长孙皇后知道袁天罡的预言。 长孙皇后这时说:“陛下,这个松花蛋看上去也不怎么美观,但吃起来也挺好吃的,想必那个臭的,应该也确有独道之处。” 李恪忙附和:“虽说那个臭豆腐属实难闻了一些,但油炸臭豆腐实在是太美味了,只是无法携带……” “无妨,改日朕亲自去尝。”李世民笑道。 “我也要去!”晋阳还小没什么顾忌。 李治也小声说:“父皇,儿,儿臣,也想去。” 李世民哈哈笑道:“都去,都去。”说着看了杨妃一眼道:“爱妃也一起去。” 杨妃一听受宠若惊道:“啊?多谢陛下!” 李恪高兴的咧了咧嘴。 李世民看在眼里,心想:这孩子长的最像朕,脾气也像,按说他的身份最尊贵,只是因为他母妃的身份尴尬,他就要从小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唉。 再说程咬金刚一回府就听到内宅的正厅内大呼小叫,气道:“这帮小子无法无天的。”于是一声断喝:“臭小子们,闹腾什么呢!” 这时只听老四、老五和老六一起呜哩哇啦的一通乱叫。 “都闭嘴!”程咬金叫道,立刻安静了,“一个一个说!” 又是一阵呜哩哇啦,程咬金气道:“老四先说!” 老四忙说:“爹,三哥非追着要喂我们吃屎!” 老五忙点头,老六奶声奶气的附和:“臭臭!” 程咬金耸了耸鼻子,确实有点臭味儿,只见程老三手里拿着块白的东西说:“放屁!什么吃屎,这是号怀老弟研制的美食,我还不给了,你们爱吃不吃,我自己吃,说着把那块白色的东西塞进嘴里走了。” 程咬金忙叫住他道:“老三,等会儿,怎么回事?” 程老三解释道:“号怀这个脑子,我真是服了,他弄出了一种叫臭豆腐的东西,闻着臭,但吃起来可香了,还有一大堆好吃的,这回我可是花了一个小银饼买了一大堆回来,可别说我心里没兄弟们啦。” 程咬金眨了眨那双大牛眼奇道:“闻着臭,吃着香,还有这种东西吗?” 程老三似是自言自语:“这个臭豆腐的臭味儿吧,还真有点刺激呢。” 程咬金不知怎么,觉得这句话很不正经!但考虑到号怀一向的水准于是下决心道:“老夫尝尝。” 随后程府饭厅内一阵又一阵的大呼小叫,一会儿老五抢了老六的鸭蛋黄,一会儿老四刚抹好腐乳的馒头被老四咬了一口,一会儿老大和老二又相互叫嚣着敢不敢吃臭豆腐,一顿饭吃的乱七八糟,只有程咬金跟没看见一样,喝着老尉迟给的仙越珍酿,吃着松花蛋,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看着一群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大、中、小号程咬金胡打乱闹,这心里别提多滋润了。 此时李靖、李德奖和李夫人红佛女一起围着一个食盒。只因其中一个小瓷坛上贴着一个小标签,上写着:“内有异嗅,请谨慎。” 李靖奇道:“这个号怀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异嗅,这不是吃的吗?” 李夫人急脾气道:“管他什么异不异嗅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就打开了坛子盖,一股子浓郁的臭味儿立刻窜出来,李德奖别过头向后退了一大步说:“这东西是吃的?” 管家也别过头说:“二少爷,来人说是新研发的美食,特别嘱咐这种臭豆腐闻着臭但吃着香。” 李靖把盖子盖上道:“明天问问老尉迟再说吧,这么臭确定能吃?” 李客师就比他哥李靖李药师干脆的多,虽说被熏得够戗,但他对于号怀的手艺非常有信心,于是在夫人长孙氏(长孙皇后的堂姐)、三儿子李楷和四儿子李器的嫌弃目光中,用筷子夹了一个角儿,放进嘴里品了品道:“嗯?还挺好吃!” 第40章 热议的话题 两儿子这些日子已经成了新风美食的常客,对于号怀的手艺还是相信的,于是二话不说,把臭豆腐抹在从新风美食买回来的热馒头上,被热气一蒸臭味更浓了,长孙氏连忙出了内厅,道:“父君妾身今日自去用饭了。”以手掩鼻忙跑了。 李客师叫道:“夫人,等等,有不臭的!” 房府内,房玄龄尝了几种美食后,突然小声道:“遗爱,你看看人家号怀,这孩子心内有乾坤,当日他献出制盐之法,不求金银财帛,只求陛下允许他自制自用,当时众人都笑他毕竟是小孩子,尉迟府就算人再多不过百十多口,哪怕他私下送些与程府和秦府能用得了多少盐?这东西又不是粮食,结果,你看,人家早有计较,这哪一样不是用盐腌制的!” 房夫人点头道:“是呀,这孩子自从掉进河里以后,虽然行为举止有些特异之处,但这每一步走的都挺稳,你就说他弄的什么公司,连皇后娘娘都被他拉进啦,这轻易谁敢惹?” “嗯,遗爱,你很好,多与号怀亲近没有坏处。” 李绩这回有了经验,收到小五送来的食盒后,嘱咐后厨都给老夫收好,没老夫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孙思邈收到食盒后惊讶道:“尉迟小友竟还惦记着老朽?” 袁天罡道:“这个小子是个有大气运的家伙。” 次日大朝日这些人一聚齐,首先讨论的就是臭豆腐问题。李绩没敢吃,李靖问道:“敬德,那个臭豆腐确实是吃的吗?” 敬德笑道:“放心,确实是吃的,开始我和我夫人也听信了外面的谣言,以为我三儿子又犯疯病了,派管家去看了,回来告诉我们没有的事儿,而且还研制了新的美食,今日起新风美食铺的小吃全面升级,我三儿子说了,这个腐乳吧,用在很多食品的制作中都特别提味,众位回去也可以让府上的厨子试试。” 李靖沉吟:“噢,腐乳……。”这时段伦过来道谢,插嘴道:“老尉迟替老夫多谢你家三郎想着,但是你说的这个腐乳,能不能让你家三郎给个食用方法呀,我们就会抹馒头。” 李客师对李靖说:“哥,你放心吃吧,那个臭豆腐我吃了,挺好的。” 众人没敢吃的都围着李客师问:“吃完没什么不适的症状吧?” 程咬金大嗓门:“什么症状,又不是让你们服毒自尽!告诉你们了是美食,你们不爱吃拿来给我,我吃着香着呢。” 秦叔宝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爱吃,这臭豆腐跟你人一样!” 程咬金笑道:“我说秦二哥,你什么意思?” 这边众人热热闹闹的说着各种美食,那边高士廉、长孙无忌有点别扭,因为只有他们没收到号怀送的礼物。连孔颖达、于志宁和马周都收到了。 一时陛下驾到,众人上朝列班。这时唐俭出班道:“启奏陛下,近来盐价飞涨,还望陛下定夺。” 李世民沉声道:“段尚书,制盐工坊如何了?” 段伦按李世民的安排道:“启奏陛下,制盐工坊刚刚建好,这制盐嘛,臣会抓紧的。” “嗯。”李世民没再就这一议题继续讨论。 下朝后,李世民带着长孙皇后、杨妃、李治、晋阳去往新风美食铺。还让尉迟敬德、程咬金、秦叔宝和赵正陪着以确保安全。 这次得到了提前通知的号怀将后院内自己的正厅收拾了出来,还加了个屏风,隔开了两桌。 在李恪的带领下一众人从后门来到后院正厅内。李世民见两个圆桌用屏风隔着,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哪里。号怀忙指着最里面的一个座位说:“陛下请上座。” 李世民坐下道:“这个桌子也是新奇,号怀这里尽是些新奇之物。” 号怀心想:可不嘛,我这个人就新奇。微笑道:“陛下,这个中间的圆盘可以转动,大家夹菜比较方便。”说着演示了一下,李治尤其惊奇但胳膊太短够不着,直着急。 李恪笑道:“九弟,这里有特别好玩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李治立刻被吸引跟着李恪去健身房。旁边的晋阳听到忙问:“三哥,是有好玩的吗?” 长孙皇后和杨妃带着晋阳也一起跟着过去。 李世民对号怀道:“号怀,现在盐价已经涨至二十文一斗!朕估计可能还会涨。” 号怀想了想说:“按现在的速度再有五天,就可以了。” 李世民笑道:“好,赵正你派人通知高尚书准备好各代卖点,五天后开始。”接着从袖内拿出一块小牌牌,看了号怀一眼,李世民怕号怀抓自己的手,没直接给而是放在了桌子上说:“号怀,这个给你,这是直接进宫的腰牌,以后你再送什么东西或有事直接来太极殿。” 此时号怀只是个从九品上的芝麻小官,李世民却给了他一个三品大员都没有的进宫腰牌。号怀还一脸懵,敬德已经起身拉着号怀谢恩。 这时晋阳跑来叫道:“父皇,您忙完了吗?您能来看看吗?这些东西太好玩啦!咱们宫里能装上吗?” 李世民起身问道:“是恪儿说的那些东西吗?” 程咬金抢先道:“陛下,都是这小子鼓捣出来的,一堆张牙舞爪的东西,可好玩啦,我和他爹让他给左屯卫、右侯卫也弄几套,练练儿郎们,结果这小子说还有更专业的,到现在也没给我们装上。” 号怀忙解释:“那零件不得一个一个做吗?程叔叔,您这,怎么还代告状的?” 敬德这会儿一点都不像个爹:“号怀,还得多少时日?给个准信儿?” 号怀怀想了想道:“现在是这样,我打算一会给秦叔叔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三天后手术,五天后拉盐进城,六天后,我带人去安装。” 众人知道现下内宫女眷都在,敬德等人都没跟着过去。 待李世民一家回座,号怀让人将做好的小吃纷纷端上来。李世民微笑道:“刚才在你那个健身房朕和皇后都觉得那堆东西挺好,你有空算算多少钱,给后宫按几套,给大安宫也装一套。” 程咬金小声告诉号怀:“上皇陛下那。” 长孙皇后非常喜欢素卷圈,首先夹一个,一吃惊讶道:“唉?比上次更好吃了?” 杨妃也夹了一个说:“嫔妾还是第一次吃,是挺好吃的。” 号怀亲自端着个大托盘道:“对,皇后娘娘,这就是加了腐乳的作用。”还向众人推荐道:“这个炸糕也是新添的,现在还有没桂花,今年秋天加了桂花更好吃。” 皇后笑道:“我最喜欢桂花香了,我可等着了。” 不一时号怀又给每人端了一个小碗说:“这是皮蛋鸡肉粥,其实瘦肉更好,但,没关系很快就有了。” 长孙皇后一看心想:又来了,症状之一自言自语。 这边秦叔宝因为大病初愈,上次品尝时没来,这次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时间众人都乐于向他介绍。李世民说:“这个卷圈是素的,你身体不好正好吃这个。” 号怀又给李世民这桌也上了皮蛋粥。李世民惊讶道:“这个东西还能这么吃?” 号怀道:“怎么样?好吃吗?” 李世民尝了一口说:“嗯,香滑软糯,不错。” 敬德叫道:“你这孩子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小家气,这么一小碗,跟老夫的茶碗差不多大,这够谁吃的?” 程咬金附和:“就是!” 号怀气愤的小声说:“那不怕你们吃不了吗?” 说着又端着两个大碗的皮蛋鸡肉粥上来。 这时李世民突然发现说:“这个煎饼果子里也有腐乳是吗?这个味道果然更好了。” 小五等人将油炸臭豆腐端了上来,小声问:“少爷,皇后娘娘那桌还上这个吗?” 没等号怀说话李治抢先回答:“上,晋阳还等着呢!”李治吃了一口油炸臭豆腐叫道:“哇,真好吃。”说罢就忙着往嘴里送。 李世民闻了闻说:“这个还好,是有点臭,但可以接受,这就是昨日闹误会的臭豆腐吗?”说着吃了一口咸鲜脆嫩,马上说:“好吃,这个挺好吃。”李恪给李世民加了点辣椒油说:“父皇,加点辣椒油更好吃。”李世民一尝果然,味道又丰富了一层。于是说:“真是,挺好的呀,这也不至于……” 此时号怀坏笑道:“陛下?您想尝尝臭豆腐吗?” 李世民看着号怀的笑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号怀笑着跑出去拿个小碟托着两块臭豆腐进来,刚到门口,李世民忙捂鼻子道:“什么味儿?” 号怀把小碟往桌子上一放说:“陛下,来吧,这个才是真正的臭豆腐。” 李世民捂着鼻子,终于明白号怀昨天为什么没往宫里送,也明白了这个坏小子刚才那不正经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 第41章 特别的缘分 但此时李治却说:“尉迟三哥,这个怎么吃?给我尝尝。” 号怀有点吃惊道:“你还这么小,你敢吃吗?” 李治一挺胸说:“我敢,我相信你!” 号怀突然觉得特别感动,于拿一小块馒头抹了一点臭豆腐递给李治说:“谢谢你!” 李治十分郑重的点头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李世民看着他,想稚奴和这孩子真是莫名的缘分。 李治以为父皇等他的点评呢,于是小大人一般开口:“父皇,您可以尝尝,味道挺好。” 最后号怀上了奶香红豆蓉味的豆花、酸奶和奶酪杯。介绍说:“这几种是新添的甜品。” 这时只听旁边那桌一个软软的奶声叫道:“哇,太好吃了,母后,咱们带些回去吧?” 程咬金迟疑道:“我们这群老爷们吃这堆奶……不太好吧?” 秦叔宝和老尉迟也对视了一下问:“这是什么奶?” 李世民也在犹豫没有动手。号怀不明白这几人有什么可犹豫的,于是说:“牛奶呀,怎么了?” 李治道:“这个奶酪杯我昨天吃了可好吃了,我还分了两杯给小兕子呢,多谢尉迟三哥。” 众人这才明白是牛奶,于是纷纷松了口气开始动手。号怀给了李恪一个疑问的眼神。李恪咬耳朵道:“他们以为是人的” 号怀满脸黑线,决定给店里的牌子上加个牛字。 “这个奶酪杯还挺好吃。”秦琼道。 李世民也道:“这个酸奶也不错。”又想起什么说:“号怀,这个,朕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御厨来你这学习学习,你也知道朕和皇宫中人出宫不易,你这儿的美食嘛着实诱人,不过朕会嘱咐他们,不让他们外传。” 号怀大方道:“没事儿,您派人来吧,不怕外传,更多的人开店才能把牛奶和奶制品的销量带起来,到时就能带动养殖业的发展,这对大唐可是好事儿。” 李世民没想到号怀意如此大方,点头称赞:“号怀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胸,而且用小小美食带养殖业,真是令人惊讶。” 号怀认真的回答:“如果我所做的一点点小事,能为推动大唐畜牧养殖业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那我的努力就没白费。” 李世民内心大为振动,对敬德说:“你家三郎远大,虽然有点……但这不重要!不愧为尉迟家的好儿郎。” 敬德忙笑道:“多谢陛下夸奖,臣一定继续督促他为大唐、为陛下尽心竭力。” 号怀心想:老爹这不挺会说的吗! 李世民一家回宫后,号怀让小五通知尉迟大管家荣叔,程处弼和房二哈,明天一早去那些作坊看看。 次日一早四人汇齐后出春明门向着作坊而去。程老三道:“号怀,近来这里的活差不多了,你看,这些周围的村民和流民们,挺可怜的,你还有什么活让他们干吗?我有点不忍心遣散他们。” 号怀道:“当然有,还有好多活呢。” 程处弼的随从将前来作工的人都招到一块大空地,等号怀吩咐,号怀让其中有木工、铁匠等手艺的人出列,分别去专门的工坊。家荣小声问:“三少爷,要做的东西不怕他们外传吗?” 号怀一摇头:“没事儿。” 号怀把自己按葱油猫画的迷你小图纸放大的图纸交给尉迟庄铁匠钱铁和木匠柱子,让他按图纸分别安排匠人制作零件,最后再组装。 柱子一看说:“这么大?这是什么?” 号怀道:“这个叫自汲水式水车。” 接着号怀安排人负责烧制陶管。随后众人坐下喝着茶,号怀把钱庄头叫来说:“钱叔儿,我要把咱们三家庄子后面那条大河那块建个水利工程,这个是设计图,效仿都江堰,加上这个自汲水式水车,尉迟庄、程家庄和秦家庄只要不遇到特别极端的天气情况,基本可保旱涝平安。” “啥?真的吗?”钱庄头一听“旱涝平安”四字蹭就站了起来。 这些日子腐乳、各种蛋和牛奶还有奶制品,已经让尉迟庄的邑户们开始见到了收益,一个个干劲十足,如今春耕已近尾声,各家的劳动力们近来都在工坊这边干活,每天都有收入,所以大家对于号怀说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 号怀拿出一张大图纸比桌子还大只能边圈着边看,他指着说:“看,这条虚线,就是我准备安装的陶管,一期工程咱们把河堰和水车建好,二期工程咱们把水通到这些我画的小方框,就是村里的集中供水点,三期工程咱们把集中供水点的水引入各家各户,以后家家不用出门就有水用。” 此时别说钱庄头,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钱庄头首先出声:“就是说,以后不用打水啦?那河里的水直接就进了门啦?那不得把村子淹喽?” 号怀决定用最有效的办法:简单粗暴。“不会的,一切听我的!” 钱庄头笑道:“好,都听您的,反正我这个瓜脑袋也想不明白,您就说我们现在干点啥吧?” 号怀道:“建工坊时的大工呢,叫来,我直接跟他说,你负责给他安排人手,这是个大工程,那些十里八乡和流民们都可以安排去修巩河堤和水利工程。” 钱庄头一听如蒙大赦般跑出去叫人去。 此时程处弼终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说:“号怀!你说的这个,水利,咱们长安城能装上不?” 号怀淡然道:“当然,但这个费用得国家出,总不能咱俩出吧,咱也没有呀!” 程处弼说:“这个自然,号怀,如果真能实现,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功劳吗?你就真的是仙人子弟了。” 号怀气道:“咱的新风美食店,你去过没?那不已经实现了?” 程处弼道:“可,咱们那后面紧邻永安渠呀。” “道理是一样的呀,你就没想过渠里的水是怎么流进咱铺子里的?” “这?还真没想过。” 号怀对程处弼道:“唉,咱们三家连着,而且咱们三家关系最好,我先把咱们三家建好,到时请陛下来看,然后咱们四个人一起负责把长安城按这个模版建起来,怎么样?” 程处弼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呀!” 房二哈也忙道:“你们可别把我忘了。” 号怀笑道:“放心,咱们四只早就绑定了。” 程、房二人:“啥?绑腚?为啥呀?” 号怀哭笑不得:“就是说咱们仨和明德兄密不可分!你们俩先别宣扬出去,处弼兄你去和程叔叔、秦叔叔交待一声。” 程处弼点头,房二哈道:“跟我爹也不能说吗?” 号怀想了想说:“说可以,但你嘱咐他别说出去就行。” 号怀转身去安排各工坊的设备安装。在了解了流民的情况后,号怀心想:这就是人力资源呀,于是对钱庄头和家荣说:“咱们要留下这些劳动力,你俩想个办法,我先说下,让他们把家里人也带过来,咱们现在有水泥和砖窑了,建房子快,给他们盖房子,每户按4个人不低于30平米分给他们住,给他们安排活,领工钱。” 家叔回答:“明白,我去把文书签了。” 钱庄头又不明白了说:“30平米是啥?” 号怀想了想说:“就是横竖各30步这么大的房子,先这么着,以后等咱们房子建的多了再分配。” 钱庄头答应一声刚要走,号怀又道:“钱叔儿,您领着咱们庄子上的人,抽空在今年冬天之前,把各家的房子都建成我说的砖混结构的房子,免得冬天闹雪灾再把房子压榻了。” “那,水泥和砖的钱,直接记帐,都是咱自己的,怕啥。” “好勒。” 号怀把各工坊的设备事宜安排好后,四人一起回城。号怀不会骑马,坐在马车内,其他人都骑马,回程途中,房二哈突然勒住马说:“处弼兄,你看,前面道边是什么?” 程老三和家叔顺着看过去,程处弼犹豫的说:“好像,是个人?还是个大包袱?” 一行人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个道士。程老三和房二哈上前一看,这个道士年纪不大,但腿受了伤,虽然用布包着但流了好多血。号怀自从那次作法事件后,对于这些道士没什么好印象,孙思邈除外,人家是药王,严格的说不算道士算医生。但几人一商量,总不能见死不救,只好把这个道士搭上了号怀的车。 众人快马加鞭往新风美食铺赶去,差点没把号怀颠散架了。因为太颠道士竟然醒了。号怀见他醒了便问:“你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 道士挣扎一下勉强坐起来一些,马车一颠又倒下了,还磕了一下头,四下看了看才说:“多谢,我叫李淳风,是玄都观的道士,恩人是你救了我吗?” 第42章 地狱学艺 号怀看他口干舌燥,把自己的皮水囊递给他说:“你就是李淳风!” 李淳风接过水囊忙喝了两口说:“恩人,敢问高姓大名?” 号怀道:“啊,我叫尉迟号怀。” 李淳风一听忙说:“您就是尉迟号怀!” 两人对着看了看后,号怀问:“你听说过我?” 李淳风道:“听我师傅袁道长说过,他说你有大气运。怎么您也听说过我吗?” 号怀心下嘀咕:我有大气运?迟疑着开口:“啊,我听,听,听说过你,嗯,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我今日去采药,一步没踩好,从山上滚下来,被山石和树枝划破了。” 回到新风美食铺,程处弼和房二哈将李淳风抬到了客房的床上。这个客房原来是给葱油猫准备的,因为他非要和号怀住一间,而李恪等人又总来蹭饭,晚了就留宿在新风美食,于是这间房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客房。 号怀察看一番见李淳风的伤都是左侧,胳膊和腿上都有划开的伤口,小腿上的一处伤口最严重。号怀忙让人打来开水,又裁剪了麻布条让人用水煮了。自己用温开水给他彻底清洁了伤口,然后拿出之前李恪给他在工部找大匠专门订做的工具和他为秦叔宝准备的羊肠线,对李淳风说:“你用过麻沸散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号怀为难道:“孙道长给了我麻沸散,可没说过用量,本来给秦叔叔用的时候孙道长应该在的,现在可怎么办?” 李淳风道:“没事儿,咱先来一点试试。” 号怀看了看程处弼有点犹豫:“这玩意要是喝多了会不会变傻子?” 程处弼也没用过,也犹豫着说:“不知道呀,要不你给他少来点?” “那万一他一疼挣扎怎么办?我再给缝歪喽怎办?” “挣扎?”程处弼不知道号怀后面的操作。 两人正在犹豫间,房二哈突然一记手刀,李淳风应声而倒。程处弼和号怀两人都傻了,随即两人同声叫道:“你干嘛\/你干什么?” 房二哈道:“不是让他昏过去就行吗?” 已然这样了,号怀也没什么可好说的了,赶忙拿酒精把他身上几处大的伤口用酒精消了毒,手脚麻利但技术不太熟练的把伤口都缝上了。 程处弼和房二哈,躲在一边没敢说话。这时看号怀开始收拾东西,两人和家荣嘀咕道:“妈呀,太吓人了,直接拿针在肉上剜,把人肉缝上,这不是地狱的手段吗?” 家荣自然维护自家少爷:“去,别乱说。” 房二哈小声儿对程老三说:“搞不好,号怀真的会走阴吧?上次也真是拿酒精把秦叔叔的魂儿给勾回来的吧?” 程处弼看的也有点儿慎的慌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别胡说!” 号怀收拾完东西气道:“你俩!主要是你,房二哈,你把他打昏的时候下手不是挺狠的吗!” 程处弼道:“号怀我知道你从上次尉迟伯母找老道作法把你烧了,你就对道士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也犯不上这么折磨一个道士呀。” 号怀白了他一眼说:“说什么呢?谁折磨他了,这是治疗,治疗!懂吗?就跟你病了喝药一样,是一种治疗方法。”号怀抬眼看到程、房二人满脸惊惧怀疑的表情,气道:“算了,你两没文化,不跟你俩说了。” 半夜号怀起夜过去客房看了一眼,发现李淳风发起了烧,于是又是一通折腾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次日一早号怀便派小五去玄都观报信,说明李淳风现采药受伤,现在在新风美食铺休养,因为怕他伤后发炎,先留观几天。另外把孙道长接过来,因为明天就要给秦叔叔手术了。孙道长过来看了李淳风的伤口啧啧称奇,向李淳风详细询问了过程,可李淳风因为被房二哈打晕,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孙道长对于明日的手术多了几分信心。 号怀自己领着小六带着好几面大铜镜去秦府,用煮过的麻木将秦府上房西厢房一间屋子完全围起来,用硼砂水将里里外外擦拭、喷撒了数遍。又向秦叔叔与秦怀道、秦夫人详细交代了注意事项。秦家现在完全适应号怀的说话方式,虽然有小部分听不懂,但只要你问,号怀一定会非常有耐心,甚至是像对待傻子一样的详细解答。当晚秦叔宝向夫人与长子秦怀道交待了后事,准备慷慨赴死,不对,是慷慨手术。 次日巳时前,号怀就开始把消过毒的几个大铜镜调好了方向,他与小六、孙道长都穿上号怀消过毒的手术服,带上帽子、口罩和羊肠手套。秦夫人在正房门口一看这三人的装束当场就石化了。秦怀道也有点害怕。不一会儿李世民、李道宗、尉迟敬德、程咬金、李药师兄弟、李绩、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都纷纷来到秦府。孙道长给秦叔宝喂了药,俯卧于手术床上。众人从窗外看到隐隐约约看到房内三人用一块大白麻布单子把秦叔宝整个罩上,怎么看怎么像人已经不在了,再加上三人的装束,简直是三个白无常,总之不太吉利。 程咬金用他那大手拍了拍秦怀道肩膀,以示鼓励,但差点没给孩子拍了个屁蹲。 秦叔宝在手术床上沉沉睡去,一众老伙计们分别在正房与东厢房内等待着。同侧大腿与小腿上的旧伤,在没有超声引导、没有ct定位的情况下,号怀按照自己的手感与原有疤痕位置切开了皮肤,用酒精消过毒的布片吸除出血,以医用探针轻轻几下就找到了遗留的箭镞,又向内深切了约1mm左右就可于直视下见到了箭镞,于是按照之前计划,号怀将箭镞周围组织分离后,拿摄子准备向外拔,让孙道长拿着止血钳准备着,只要见到较大的出血就直接用止血钳夹住。号怀顺利将小腿处的箭镞碎片拔除。号怀示意,小六冲着门外大号一声小腿处箭镞碎片成功拔除。正房与东厢内一阵喧哗之声。 随后号怀彻底止血后将小腿处切口缝合,看着那个弯了的针带着长线在切口处一剜一剜的穿插,孙道长一阵眼皮跳。 随后,如法将大腿处的箭镞碎片清除,只是大腿处的位置更靠里一些,按秦叔宝的大腿围估算应该已经接近腿骨了。小六又向门外大声直播手术进度。秦夫人此时已经去宗祠上香去了。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一左一右把只有八岁的秦怀道夹在中间,两人是为安慰他,但任谁看起来都觉得秦怀道好像被两个山大王给绑架了一般。 此时小六给号怀擦了擦了汗。这时号怀说:“背部是我最没把握的,关键怕位置太靠里,另外这个止血……” 孙道长果断说:“号怀小友你放心施为,老朽先用针刺穴位封住肺经,助你止血。” 号怀眉头一跳心想:果然是有道高人,不愧是流芳后世的药王。 号怀点头,将秦叔宝背部切开,用探针找了一小会儿,时间比腿上两处伤要长,就在号怀升出放弃念头的一瞬间,探针终于探到了异物。只是位置果然很深,孙道长仿佛看穿了号怀的想法一般突然说:“已然到这一步了,别犹豫,动手!” 号怀拿稳手术刀,向下切去,终于夹到了箭镞碎片,他小心的将周围组织分离,此时孙道长出手如电,迅速在手术创口四周肺经八个要穴上连刺了八根用酒精消过毒的针灸毫针。号怀得到了保障,精神为之振,心里有了底一般,坚定沉稳的将那枚接近肺脏的碎片夹了出来,迅速用止血钳夹住出血点,却没见有太大的活动性出血,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号怀将创口彻底止血后,充分消毒,缝合背后伤口,完成了手术。孙道长说:“果然与你之前估计的一样,再进半分就会伤到肺了。” “肺外层组织已经有轻微划痕,太危险了!”号怀不禁想到,如果老爹或者程叔叔那样的大巴掌一下拍到秦叔叔右后背的位置,秦叔叔很有可能当场去世。 号怀一声招呼,秦府四个秦叔宝身边的侍卫也身穿着消毒过的衣服,带着口罩和帽子进来将秦叔宝抬到房间内的一张榻上放好。号怀叮嘱秦府众人不进随意进出,术后感染是十分可怕的,全部进入西厢房的人都要严格消毒。 众人见号怀出来连忙将他围上,问长问短。号怀把手术情况详细说了,孙道长在一边帮忙解释。当众人听到之前如果有人拍了他右后背,或者秦叔宝右背受到较重的撞击都有可能当场去世时,敬德和程咬金连忙心虚的对视了一眼,仔细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拍过秦叔宝的后背。 这时秦叔宝的一个亲兵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上次将军发病前有一天好像右肩膀撞过门框!” 李世民感叹道:“唉呀,原来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号怀取出这块箭尖,谁能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众人全都一脸的福尔摩斯表情。 第43章 盐湖消息泄露 秦怀道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先着急下跪,而是先问:“尉迟三哥,那我爹这是完全好了吗?” 号怀像个狼外婆一般的笑道:“还有最后一关,咱们现在的条件不太标准,就怕秦叔叔出现术后感染……” 孙道长忙翻译:“有邪毒侵体。” “会比较危险,不过咱们有了青霉素,安全性会高一些。” 秦怀道忙说:“那,尉迟三哥,你,能留下来吗?” 孙道长和蔼的笑道:“秦小友放心,我与号怀小友今天都留下。” 号怀也笑道:“小正太放心吧,我已经把青毒素都准备好了,只要三天之内没有严重的术后感染,就算是ok了。”说着伸出三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秦怀道心想:三?噢,三天没事儿就是好了。 此时李恪翻译道:“就是好了的意思。” 众人都放下心来。号怀对孙道长说: “孙神医,还得请您出手开些消炎,嗯您明白吗?” 孙道长笑道:“明白!” “还有补血、保护肺功能……嗯,你都明白吧?” 孙道长哈哈一笑:“放心,秦大将军的病情老朽已然尽知,后续的调理诸事交给老朽就好。”说着孙道长写下了一个方子:桑白皮、金银花、元参、当归、黄芪、车前草、川贝母、鱼腥草、白芍、酸枣仁。秦府家人自去抓药煎药。 众人放下心来各自回府。众人议论纷纷道:“这是什么手段?” “听说是把人肉活生生用刀切开!” “我还听说他还用铁钩子把人肉缝起来!” “这是阎罗殿学来的手艺吧?” 这下各府那些好事儿的下人、随从们又有瓜吃了,没出三天就把消息夸大其词的传遍了全长安。 再说号怀这边,他派小五去工坊那边把那些健身器材的零件都分别运到左屯卫、右侯卫、左武卫大营去。自己回新风美食休息一下,这场手术对于他这个业余选手来说实在有点累了。 路上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店铺前吵闹,号怀问小六出了什么事儿,原来是盐价已经涨到30文一斗了。小六叹气道:“那些穷苦人家,这些日子脚都肿了,吃不上盐。” 号怀冷哼一声问:“荣叔那边车队安排好了吗?” 小六道:“放心吧都已经到地方装车了。” 号怀回到新风美食后院,葱油猫连忙说:“坏了,那个工部尚书段纶把你在咸水湖制盐的事儿告诉长孙无忌了。” 号怀想了想道:“那又怎样?那里现在有陛下的内卫还有秦叔叔的家将和左武卫,他们还能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就是得到这个消息赶快来通知你,我觉得还是早一天运盐进城,免得夜长梦多。” 号怀不敢耽误立刻想要赶去秦府找自己老爹和程叔叔,三人一起进宫找陛下。 葱油猫拦住他问:“那,你怎么说,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 “这?”号怀犹豫了,突然想到刚才半路上的情况,于是和葱油猫一阵商量,最终制定好计划,葱油猫好好看家。号怀则赶回秦府。 敬德与程咬金果然还没走,在陪着秦怀道等秦叔宝醒过来,这时秦叔宝刚醒。号怀连忙将事情说了,敬德与程咬金在房间外向秦叔宝说明了情况连忙与号怀一起进宫。号怀对秦怀道留下一句:“我晚上过来,多吃牛奶、鸡蛋!” 李世民见三人前来还以为秦叔宝出了什么事儿,连忙问:“叔宝兄怎么了?” 号怀连忙说:“没,没什么事儿,是我在路上看到民情汹汹,我觉得咱们应该提前一天将盐运进城。” 李世民突然眯起眼仔细的看了看号怀说:“早一天晚一天这么重要?”其实李世民已经知道了段纶泄密之事,主要是由于高士廉向其施压所致。但这些事号怀是怎么知道的。 号怀道:“很重要!好多人身体水肿,而且都是穷苦的人,特别是小孩儿,会影响他们肾功能发育,陛下,这很重要!”说到最后完全就是在撒娇。 李世民看向敬德,实在没忍住:“敬德,你家三郎如此作派可如何是好?” 敬德一巴掌拍在号怀后背上,号怀向前一个趔趄气道:“爹!” 敬德大嗓门道:“你给我好好的,信不信我抽你!” 李世民实在不想再看到号怀,只好说:“行,早一天就早一天吧。” 这时号怀又说:“陛下,还请陛下现在立刻马上就调兵将盐湖作坊包围!” 李世民从御座上下来,走到号怀身前疑惑的问:“号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号怀装傻充愣道:“什么?我知道……什么?” 李世民没空跟他打哑迷:“你是不是知道段尚书将此事泄露了?” “啊?”三人异口同声,但很明显敬德和老程是真不知道,而号怀嘛,肯定是装的。 李世民对敬德和程咬金道:“你二人带左屯卫、右侯卫包围盐湖作坊,明日一早重兵押运囤好的食盐进长安城。” 老尉迟与程咬金一起告辞出来。李世民将号怀留下道:“贤侄,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啊?我,不知道呀。”号怀心虚的说,同时心想:如果让李世民知道自己掌握着一张堪比内卫、影卫的消息网,会不会杀人灭口呀! “真的?”李世民完全不信。 号怀心想李世民果然精明,于是启动备用方案。“李叔叔,果然是瞒不了您。”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条,李世民接过展一看,上面写着:盐湖消息已泄。李世民心思细密指着一旁的书案说:“你写一下这几个字。” 号怀难为情的说:“您认真的吗?” 李世民沉着脸点了点头。号怀写完后,李世民一看差点背过气去道:“这?怎么这么难看?” 号怀尴尬的一笑扭着腰说:“我说我不写,您非让我写!李叔叔,您这么说我不太好吧?” 李世民把目光转向号怀的脸,心想还是看这张绝世美颜比较养眼,这个字简直没法看。“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纸条的?” “我今天从秦府出来,想回新风休息一下,今晚还得回秦府盯着呢,中途看到一群人在一个盐号门前吵闹,就让小六将车停了下来,本想打探一下是什么事儿,结果突然从车窗扔进来一个这个,于是我不敢耽误,就找了我爹和程叔叔一起进宫。”号怀将他与葱油猫商量好的说辞按计划说了一遍。果然这次李世民信了。 “你有看到送纸条的人吗?” “没有,我在车里,当时车外有好多人在铺子门口吵闹,好多人影……” 李世民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转头又让赵正将李恪传进宫来。果然李世民中了葱油猫的计,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到是谁送的纸条上。 李世民让李恪看号怀写的那几个字问:“这个,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李恪笑道:“如果这人是我认识的人,那肯定是号怀,别人没这么丑的字,就连遗爱的字都比他的字好看。” 李世民心想:果不是号怀写的,那……这究竟是谁来报信儿? 一抬眼看到李恪还在,只得先问点别的,以免李恪起疑,于是问道:“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和算筹差不多的,你拿到了吗?” “父皇,我跟号怀要了,还说明了献给您,他说没问题,这几天让匠人做去了。” 李世民看着这张用标准魏碑字体写的纸条想:这字也太标准了,很难看出是出自谁的手笔呀。心不在焉的吩咐李恪:“嗯,那你多盯着点儿,下去吧。” 李恪出了宫直奔新风美食。号怀正在吃晚饭,李恪跟着一起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饭后,两人一起去到秦府。号怀先看了秦叔宝,没什么大问题,他醒了以后按号怀的嘱咐吃了两顿饭,身体没有发热的症状,只是疼痛很显着,但孙道长用了针刺穴位镇痛法,虽然没有后世的镇痛类药物效果好,但也将疼痛感控制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当晚号怀与李恪都住在秦府的客房院内。李恪将今天下午被召进宫的事儿跟号怀说了,号怀也将具体情况跟李恪说了。这时李恪叹气:“父皇,他是真的英雄,可他毕竟是这天下之主,他的位置只有一个,玄武门之变令人惊心,你和猫这事儿,还是要避讳着点我父皇。” 号怀也感叹:“最是无情帝王家。” 李恪如顿悟一般反复念叨:“最是无情帝王家。” 号怀打断他道:“行了,别琢磨了,你父皇对你挺好的。” 李恪小声道:“我怕的是我的那群兄弟。” 号怀站起身在房内缓步慢行,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向外一划转过身来,如隐世高人一般,看着李恪。李恪不由得站起身来,以为号怀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号怀严肃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啊不,有一片土地,咱们共同将那里谋划成咱们的退路怎么样?” 第44章 食盐进城 李恪扶额道:“我也是,跟你说这么高深的话题干嘛,你毕竟是个脑子……嗯,挺好,号怀,你放心咱俩从抓周时就认识了,你想干什么我一定支持你,只要你别跟我抢姑娘,咱们一定是一条船上的。”说着看了看号怀这副阴柔的样子,心想:他未必会喜欢姑娘。 号怀半夜起夜又去看了秦叔宝,见秦叔宝什么事儿都没有,睡得挺好。次日一早号怀奇怪:“孙道长,按说手术当晚疼痛比较显着,这秦叔叔居然睡得这么好!” 孙道长一笑道:“我给他下了点药!” “啥?麻沸散?”号怀吃惊。 孙道长摆手道:“怎么可能,只是些镇痛安神的药而已。” 号怀与李恪见秦叔叔不仅没什么事儿,而且精神也挺好。于是跟孙道长三人告辞而去,先回了新风美食,吃了早餐后。两人趁着等食盐进城的消息去看望李淳风。见李淳风恢复的挺好,没有再发烧的迹象,精神也挺好。两人与李淳风随意的聊了聊天,号怀问道:“你与袁天罡是什么关系?” “嗯,算是半师半友吧。” “噢,你平常也会炼丹吗?” “你,这么小,不会也想着长生吧?” “没有,怎么会呢?你炼的那些玩意可不能吃,都是重金属!” “什么意思?”李淳风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论点,不禁追问。 随后号怀给他普及了一下化学知识,在这个过程中只有号怀与李淳风的交流,好多李淳风以前见过但不明白原理的事儿,这时都得到了解答,但他仿佛也十分怀疑,毕竟他的知识与号怀的知识有着巨大的断层。 号怀为了增强说服力,拿出一小块葡萄糖酸钙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恪与李淳风齐齐摇头,号怀道:“这是个恶魔!我把一个恶魔封印在这里面,现在我要以火刑消灭他!” 葱油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此时嘲笑道:“太中二了!” 号怀没理他,直接拿个小纸卷点燃后将葡萄糖酸钙放入火中,眨眼间葡萄糖酸钙被引燃,突然变出好几股灰黑色圆柱疯狂而狰狞的向外延伸,似乎在承受着火刑的痛苦,拼命挣扎。 李恪与李淳风都吓傻了。李恪躲到号怀身后小声问:“这……这,这里,真……真有,恶魔?” 号怀笑道:“看到了吧?哪有什么恶魔,逗你俩玩的,这就是化学!是一门专门的科学,对于社会进步、人民生活都有着重要意义,而化学的先驱就是你们这些练丹的道士!所以,你如果跟着我学习化学,未来将会对全大唐的人民发挥出无比重要的作用。” 李淳风被号怀一顿忽悠,下定决心跟着号怀学习化学,满脸兴奋的问:“这化学这门道法需要如何行拜师仪轨?”。 号怀笑道:“这样,我给你在城外专门建一所道观,我不需要什么拜师,咱们都是朋友,我把我知道的知识教给你,你好好的学习,然后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尽心帮我就行,还有将来希望你能把化学这门道法传承下去。” “唉呀,没想到号怀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胸!实在是令人感佩,你放心,我一定专心学习、打破门派传承下去。” 这时众人突然听到街面上开始喧哗起来。李淳风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李恪与号怀两人站到新风美食大门外的街边,这时两人已经被自己的随从包围,周围全是人。 运盐车队其实是左武卫士兵装扮的,两边押运的也全是左屯卫、右侯卫的士兵,经明德门入城走朱雀大街,车上大大的盐字就把一路上围观的人群都吸引了过来,好多人远远的追着运盐车。 人群中有人说:“听说一大早城门刚开,明德门外就来了一大队士兵押运着食盐进城。 另一个人忙问:“那盐价会便宜点吗?” 又有人说:“不知道呀,怎么士兵运盐呀?” 这时一个人说:“我一早跟着运盐车队过来的,他们去了户部衙门,你们知道有多少车盐吗?” 马上引起周围人的关注,大家纷纷催促他快说,这人得意的说:“我数了一共五十辆大车!全是盐。”就好像这盐都是他制的一样。 又一个人说:“我看到程大军了,他亲自押运这是什么意思呀?” 还有人猜测道:“难道以后兵部改卖盐了?” 好多人干脆跑去户部官衙门口看热闹。号怀与李恪也乘车前往。 这时运盐车队最前面的车已经抵达了户部,周围人群疯狂围观,议论纷纷,一会儿有人叫程大将军,一会儿又人叫尉迟将军。 大家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不一会儿一个书吏样的人拿着个本本,出来一边看一边记,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手续办理完毕,运盐车在士兵的押运下向赋税缴纳所分散而去。户部在唐大人的安排下,将全部长安城内的赋税缴纳所都作为了临时官制盐代卖点。而户部官衙门前也摆出量具与桌子。这时一位小吏出来喊道:“官制精盐十文一斗,每户限购十斗。” 围观人群怀疑自己听错了,有胆大的问:“十文一斗?” 小吏道:“欲购从速啊。”说完便坐下不再说话。 围观人群都嘀沽:“这盐行吗?十文也太便宜了吧?” “三十文的咱也买不起呀,买一回试试呗。” “就是,这可是官府卖的,还能有假?” 但人们对于官府和士兵还是有点犹豫,不敢上前。大家议论纷纷,终于有几个看上去不太富裕的人围上来,壮着胆子说:“官爷给咱来一斗。” 小吏打开袋子,围观人群都伸着脖子张望,这个买盐的人惊呼一声:“呀!这么白!” 那小吏道:“不光白,味道还纯正呢,咱这是官制的盐,懂不,就是好的,特别好的!”说着亲自捏了一小撮,给离得近的几个围观群众尝了尝,这些人当即惊呼,真好,除了咸没一点杂味,一点都不涩。围观人群一听忙纷纷出钱买盐。一时之间各代卖点都纷纷上演这一幕。 号怀此时上前道:“尉迟府来十斗。” 李恪也跟上说:“蜀王府来十斗。”人群一听尉迟府和王爷都来买盐,再无半点怀疑。幸亏各代卖点都有士兵维持秩序,才没引起踩踏事故。买到盐的人们纷纷欢呼着传递消息,也有胆大的直呼:陛下万岁!一人高呼周围应者如云。唐大人连忙将一盛况禀报给李世民。 号怀与李恪费了老大劲才挤出来,两人返回新风美食,刚到门口就看到程老三和房二哈从远处拍马而来。几人一碰面,程老三就报怨道:“我的亲娘呀,可挤死小爷我了。” 房二哈看着自己鞋上的脚印子道:“这盐就跟不要钱一样!买那么多也不怕齁着。” 号怀回去之后便派人将李淳风先送回玄都观,等他伤好了再开始学习化学知识。 中午四人吃着饭,号怀将高士廉向工部尚书段纶施压,段纶顶不住把盐湖制盐作坊的事儿告诉了高士廉的整个过程都讲了一遍,只是没提李世民追问他消息来源的这段。 几人正在一起吹牛聊天之际,大堂主管小胖进来说,有人来找号怀。号怀出去一看,竟是那日主持赛诗会的中年美妇。 号怀将她请至后院正厅内,另外三人也来了精神。中年美妇名叫娇大娘。号怀虽然知道唐朝时这个大娘就是家里老大的意思,但还是说不出的别扭,心想:这个望月楼按说是个风雅的地方,可这名字起的,花魁是奶牛,掌柜的是大娘,这都是些什么。 没等号怀说话,李恪轻车熟路的开口:“娇娘?怎么有空找这儿来了?” 娇娘妩媚的瞥了李恪一眼说:“王爷还说呢,都把我们娟姗姑娘忘了吧?” 李恪一脸暧昧的笑道:“哪儿能呢?上次不是发生点……嗯,小小的不愉快,惊着姗姗姑娘了吧?这几日事多,过几天我们就去看姗姗姑娘。” 娇娘道:“我们姑娘特别喜爱号怀公子夺魁的四首诗文,亲自谱了曲子,等着各们公子前去赏鉴呢。” 李恪轻推了号怀一下,号怀本来见没自己什么事儿,李恪又在那一脸贱样,正没眼看呢,怎么突然就提到自己了?忙答应道:“啊?噢,那个,改天,我们一定去……”他转过头问李恪:“干啥来着?” 李恪嫌弃的给了号怀一个白眼小声说:“赏鉴!” 号怀不好意思的笑道:“对,对,赏鉴、赏鉴。” 娇娘嫣然一笑道:“号怀公子,近日听来我们望月楼的客人们都说贵店的美食人间少有,我们姑娘吩咐了,让老身与公子谈谈,从公子这里长期购买,不知公子能否给个优惠?” 李恪忙笑道:“当然,当然……” 号怀一听生意上门,想起李恪的黑历史,立刻一个眼神,房二哈与程三郎一起把李恪架到一边去了。 号怀笑道:“哈哈,当然,长期合作的客户嘛,是这样,我领您看看小吃的种类,您挑选一下,咱们再谈价格,有蜀王在这儿必须优惠,哈哈。” 李恪黑着脸看那两人,程处弼顾左右而言他:“唉呀,上午可挤死我了。” 房二哈:“啊?” 第45章 算学 谈好了价格送走了娇大娘。号怀开始对娟姗有了些兴趣,不是那种,是那种! 号怀问李恪:“这个,她们这一行,不都是像娇娘那种的妈妈类的人物比较厉害吗?” 李恪解释道:“不是,娟姗是望月楼的老板,娇大娘跟她合伙,但主要是娟姗说了算,怎么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号怀点头道:“你们也知道咱在庄子向南的那片工坊,有一座日化工坊和一座美妆工坊,我想等出产品后请望月楼给宣传推广一下。” 李恪忙道:“这事儿交给我了,你放心吧。” 三人一起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李恪。李恪全然不理号怀三人,仍旧一副风流公子样,思索着要怎么和娟姗进一步深入交流。 当晚号怀又去秦府看了秦叔宝,见秦叔宝状态良好,也完全没有咳嗽、咳血的症状,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一早,几位工匠城门刚开便进城直奔新风美食,号怀请他们吃了早饭,便率领着几位工匠前往左屯卫指导他们安装健身器材,除了原有的,还增加了独木桥、单杠、双杠、匍匐网、吊环,软件梯,铁管,跳马箱、跨栏架等等,还特意做了一个标准的400米障碍场地。号怀安排几个匠人自行前往右侯卫和左武卫也照样安装。他自己向宫里作了报备,约定时间前去后宫和大安宫安装。皇宫众人也好按时回避。 这几天葱油猫又在疯狂画图,号怀也在疯狂放大图。这天尉迟夫人号怀他娘派人叫他回府吃饭。 号怀让葱油猫好好在家工作,自己回府。尉迟府现在已经全换上了新风美食那样的桌子、椅子。而且尉迟敬德毕竟是国公,府里有上好的木材,号怀又让木匠给雕了精美的纹样。饭桌上尉迟宝琳、宝琪两兄弟说起右侯卫的那些训练器材羡慕的不行,但他二人如今都在太子卫率当差,说了不算,所以只能在不当值的时候去父亲掌管的右侯卫练习练习。 这时尉迟夫人叹气道:“唉呀,三月十五就到皇后娘娘的生辰了,这可怎么办呢?” 号怀不解:“皇后娘娘的生辰,您发什么愁?” 尉迟夫人说:“当然是愁送什么礼物好了,这送的贵重了,不是代表着你爹收受贿赂,送的轻了,虽然皇后娘娘贤德不会在意,可人家也不会高兴吧?” “那您以往都送什么?” “无非就是,丝帛、绸缎、绣品之类的。唉,今年你不是与长孙家二郎发生了些许争执吗?皇后娘娘为你主持公道,那我不得送点特别的东西吗?” 尉迟双胞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看着号怀,一副都是你的表情。号怀想了想说:“您别管了,哪天送礼?” “三月十五。”尉迟夫人说。 号怀道:“行,我去准备。” 到了报备好的这日,号怀约了李恪一起进宫,他怕自己有不知道怎么应答的,让李恪帮个腔。两人先去见了李世民,李恪将算盘拿出来,李世民一看,有大有小,大的比较普通就是木头的,还有个小版的很精致,边框上雕有龙纹花样。李恪忙道:“父皇,这个小的是号怀专门给您做的。” 李世民笑道:“噢,到是挺精致,但,这个好学吗?” 号怀道:“分人,明德兄已经会了,处弼兄只会加减,房贤弟目前还在学习中。” 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周围内待们都松了一口气。这时李世民让两人先坐,命人去传来了唐俭与李治。唐俭与李治一起坐好,李世民让号怀同时教他们三人,看看这种新计算工具是否好学。 号怀只教了加减法,李治学的最快,没一会就掌握了,只是打的慢一些。李世民道:“到底是小孩子学的快些,只是这个会比算筹快吗?” 唐俭此时刚勉强学会,没感觉出算盘的优势。号怀道:“不如您请个擅长用算筹的人来,我和他比一比。” 不一时宫内一位掌握帐目的公公就过来了,李世民随口说了一组数字,只见号怀那白晳的右手上下翻飞,修长的手指如在算盘上跳舞一般,李世民刚说完号怀的计算结果已经得出来了。而那位公公只是用纸将数字记下来,还没开始算,这位公公倒也是算得快的,等了一会儿得出的结果印证号怀完全正确。 李世民与唐俭大为惊讶,唐俭道:“如若户部各级官员都掌握此法,那每值税收这效率得提高多少呀!” 李世民也道:“有了这个算盘,户部再核算校验各地上报的赋税也就快多了。” 此时号怀讨好的笑着把一张纸交给李世民道:“李叔叔,这个算盘的使用方法,还有练习方法。”李世民一看果然是李恪的字迹。 随后号怀在李世民的要求下演示了一个加法的常用练习方法,一六八七五连续加10次结果还是一六八七五只是前进一位,就是在算盘上前进一柱。李世民与唐俭惊讶不已,这个方法基本涵盖了全部算盘的加法口决。李世民让号怀与李恪去忙他们的事,自己又连宣了几位官员进宫研究算盘的推广与使用。李世民拿出九九乘法表递给唐俭道:“唐爱卿,你看看,号怀这个小子,这是他编撰的!神奇不神奇?” 唐俭与刚才那位公公拿着算筹验算了数次,结果与乘法表上的完全一致,唐俭如获至宝。李世却心想:号怀这个小子,他只是为了开个小吃铺子算个帐,就研制出此等重要之物,真是奇才,怪才!或许袁天罡所言不虚。 按照长孙皇后的意思,给御花园、大安宫和立政殿各安装一组。号怀给御花园、立政殿增加了秋千、简易的儿童城堡带滑梯的那种和摇摇椅。给大安宫增加了太极揉推器、腰背腿部按摩器,所有塑料组件全部用软木代替。 李治领着号怀一行人来到立政殿,小大人一般又是命人上茶点,又是指点安装地点,跟着问东问西、忙前忙后,两条小短腿一个劲儿的紧倒腾。看得号怀开心不已。趁着李治忙碌的功夫,李恪小声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稚奴?” 号怀道:“我喜欢所有长的好看、有礼貌的小孩儿,不只是他,当然如果是贵公子、公主们得加个更字。” 李恪道:“你就是喜欢小孩儿呗?” “对呀,你看他”指了指李治说:“脸上的小奶膘嘟嘟的,多可爱!” 李恪心想:哪可爱了,小孩子不都那样,还流口水、流鼻涕。 李恪去看望他母妃,号怀去拜见了长孙皇后,回来后也无事就和李治聊天,教李治背乘法表,用算盘。 正午时分终于装完了,号怀与李恪一同出宫去了。转天一大早,家荣拿着香炉、香之类的一大堆东西和一套九品上的官服急急忙忙来到新风美食后院。号怀被家荣从床上拽起来说:“快,一会儿巳时圣旨就要到了!”号怀纳闷:“圣旨?” 号怀被家荣催着洗漱好。坐在后院等圣旨的工夫,家荣告诉他有好事儿! 号怀饿得肚子直叫,他还是习惯一天三顿饭。 终于李道宗带着圣旨前来宣旨,内容大致是说:号怀所献精盐制作方法、算术及算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惠及万民,因此特封他为蓝田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赏千金。 号怀一听千金两眼放光,满眼都是闪着光芒的金子,结果李道宗的随从,将一个箱子抬进来,号怀一数才明白共计125贯钱,就是千金。还有一套浅绯朝服。 号怀苦笑了一下,葱油猫在一边的角落里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没看到直接跳到树上一看一堆铜钱? 号怀邀李道宗一起吃早饭,本以为他要回宫复命之类的,结果他直接大手一挥传旨团队集体在新风美食用餐,还给了柜台一个小银饼。号怀跟他说真的不用,他却道:“号怀呀,你开的是买卖,就得按买卖的规矩来,不然不都乱套了。”李道宗道。 号怀见李道宗对自己店里的品种特别熟悉,尤其是他居然点了个咸鸭蛋夹在一个芝麻烧饼内,就着豆浆吃。号怀奇道:“您怎么这么熟悉,我没见您经常来呀?” 李道宗笑道:“我府上安排了人,每日来你这里买早饭!我有时,晚饭也是你这里的吃食!” 号怀连忙道谢:“多谢王爷捧场。” 李道宗沉下脸道:“什么王爷,你应该叫我范叔叔!” 号怀心想:范叔叔?怎么这么耳熟?范伟? 李道宗一看号怀这样就明白了,这孩子脑子受过伤,于是叹息道:“号怀?没事儿啊,会好的,我李道宗,字承范,你叫我范叔叔就好。” 号怀心里挺高兴,这位王爷脾气挺直爽。于是大方答应:“好的,范叔叔。” “号怀,咱们不是外人,我虽然是个宗室,但与你父亲曾经一起征战多年,哈哈。怎么样咱的生意挺好的?” 号怀笑道:“是,是挺好的,这两天我打算开始卖酒了,第一批酒今天就到,等到了我给您送去品尝一下。” “噢?咱的生意里还有酒,怪不得老程说要干票大的呢,号怀呀,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我那两儿子天天闲着也没啥正事儿。” “好,好,我记着了。”正说着,李恪和程处弼、房二哈一起到了。 第46章 范叔儿? 三人向李道宗见了礼。李恪笑道:“号怀贤弟如此大喜事,你可得请客呀!” 号怀耷拉着脸小声说:“你父皇可真够小气的,也不说赏块地啥的,千金,我还以为是千两黄金呢!” 李道宗见几个小辈说话并没有避讳他,心里挺高兴的接口道:“号怀,你看上哪块地了?” 号怀奇道:“怎么?范叔儿您还管买卖土地的事儿?” 李道宗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有几块地和几处宅子闲着,如果你有用正好拿去用。” 号怀一听来了兴趣:“真的?” 李道宗和传旨团队已经吃好了,于是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我家景恒、景仁带你去看看?” 号怀想了想说:“我今天就有空。” “那好,我先回宫复命,下午就让景恒、景仁来找你。” 四人送走李道宗,李恪好奇道:“你买地干什么?” 四人来到后院,号怀把葱油猫叫来,解释道:“我准备开个洗浴中心,再开个剧院。” 李恪皱眉:“剧院是干啥的?” 程处弼也问:“洗浴,现在不是有吗?咱们常去的那家汤馆不就是洗浴吗?” 号怀摇头:“有专门接待女士的汤馆吗?再说了那个功能太单一,这个洗浴中心……算了一两句说不清,到时你们就知道了,不过现在,咱们得先开始卖酒,不然没有钱啥也干不了。” 房二哈开心道:“太好啦,终于开始卖酒了!” 号怀安排道:“我已经安排了田叔一家开始往这运了,一会儿第一批就该到了,咱们今天先给几个股东家送点样品,明天正式开卖。” 这时家荣来通知号怀后日大朝日要号怀着朝服上朝谢恩,另外今晚老爷在府里大摆宴席,招待几位老友,还特地来让他来请:李恪、房二和程三,因为今晚的宴会是为号怀封爵所设,而这三只几乎与自家号怀形影不离,所以当然要请。 号怀想了想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经历正式的重大宴席,于是他决定带着葱油猫前往。 下午李景恒、李景仁二人前来,两人脾气都挺好,是那种直爽,没什么弯弯绕的人。最后号怀看中了李道宗家在东市紧邻常乐坊内的一幢大宅,关键是这处宅子本身就很大,跟后世的小型公园差不多。但里面的房舍不太好了,绿植特别茂盛,现在因为年久失修没有人住,有点阴森。号怀要买下来,景恒兄弟二人说他们父亲交待了,算入股的钱里,不要钱。号怀又将这处大宅后面的两个大铺面买下来,直接拆了重建成剧场。 晚上号怀带着葱油猫回了尉迟府,本以为能有什么美食,结果还是府上刘大厨和他弟弟做的那些,没什么特别,倒是上了一些新风美食的经典美食,号怀心想:果然店里的后厨还是没抗住他们大爷和亲爹的威压。最关键的是还上了新运来的酒。 倒上酒后,满屋飘香。李客师第一次见这种酒奇道:“怎么和水一样?敬德兄,你这确定是酒不是水吗?” 李绩笑道:“你这眼神挺好,怎么鼻子是瞎的?没闻见这么香的酒味儿?” 号怀气道:“我这店里是出了内贼了,我还没开卖,都上到席上了。” 李恪两碗酒下了肚,舌头就开始有点不听话:“嗐,号怀,你就别小气了……也没粗咱们,家。” 程处弼笑道:“明德,你,你大鞋头了。” 房二哈这阵子已经和尉迟宝琳、宝琪拼上了酒。李景恒、李景仁兄弟和程家老大、老二对阵。秦怀道因为小而且秦叔宝还在病中没有前来。 程咬金与敬德等老一辈兄弟们开怀畅饮。李道宗笑道:“唉呀,这个酒够劲!” 程咬金道:“我早就说过,这才是真汉子该喝的酒,够烈。” 李绩道:“这种酒呀,以后还是小杯吧,这几碗下去,门儿都找不到了。” 李客师嘲笑他:“那是你眼神不行,我再来几碗照样猎鸟不耽误。” 程咬金叫道:“知道你是鸟贼大将军,来来来,动点真格的,干喽!” 葱油猫自吃自喝道:“挺好,但还是在咱家自在。” 号怀听到这个咱家,不自觉的有一种很暖心的感觉。 号怀其实并没喝多少,这群国公二代们纷纷嫌弃号怀喝酒不痛快。号怀不为所动:“我给你们制出好酒,你们就别灌我啦。”号怀也就跟长辈们喝了几口连一碗都没有,二代们不管怎么劝酒号怀就是不喝。 次日一早号怀就带着葱油猫回了新风美食。刚一进门就听见一阵猫叫。通过葱油猫翻译,原来昨晚号怀家里大摆宴席,而卢家在长安的管事人也没闲着,他邀请了五姓七望商讨如何号怀。结果各有各的心思也没讨论出个有用的方案。 葱油猫非常郑重的和它师傅一顿喵喵。最后葱油猫对号怀说:“是这样,我师傅最近在与猫头鹰接触。” 号怀的眉毛差点被惊掉,呆呆的眨了眨那对美丽的桃花眼。葱油猫接着说:“它们愿意为咱们提供消息,但有个条件,就是咱们要每十天提供一次鲜肉给它们。” 号怀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是真的有毛病了,怎么嗡嗡的?葱油猫催促道:“这是好事儿呀,你犹豫什么?” 号怀道:“关键是,提供,没问题,问题是送到哪儿?放门口,然后咱后院门口围着一群猫头鹰?咱这小院不成了霍格沃茨了?” 葱油猫冷笑一声:“咱这小院充其量也就是德思礼家。” 号怀气道:“猫不嫌家贫,你知不知道?” 葱油猫没接茬而是说:“咱们晚上天黑前把肉放在门外的树上就行,别的你不用管,猫头鹰自己来取。” 号怀想了想问:“什么肉?你觉得是红烧好还是清炖好?” 葱油猫炸毛道:“它们是猫头鹰!还什么肉,什么肉都行,要生的!生的、生的!你这个脑子可能真得让孙道长给看看了。” 号怀压低声音:“葱油猫!你给我注意态度!” 巳时一到小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尝促销活动,但酒和臭豆腐可不一样,大唐人本身就爱好喝酒,容易接受,不一会儿就围拢了一群人,都不用号怀安排托,到下午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两天号怀又去了几趟秦府,见秦叔宝没什么大事儿,给他又送了一大瓶酒精,让他擦拭手术创口。 这些天号怀和葱油猫把常乐坊的改造图弄了出来,号怀直接交给了景恒、景仁两兄弟去监管,从公帐上支了钱,让二人招些小工,从工坊那边调了大工过去,干具体的活。 上朝前的一天晚上,猫头鹰们取走了第一次的报酬——生羊肉,还送来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原来这些日子号怀的酒天天排长队,还接了好几笔大单,其中还包括曼特斯和萨利姆,号怀详细跟他们说了辣椒的样子,让他们这趟回去卖酒的时候争取带回来辣椒等各种种子,还有把能买的奶酪也多带几种来,最关键的是看有没有可能弄来奶牛! 眼看号怀的生意越来越火爆,而自家的食盐生意被断,卢家家主怒不可遏,而且还眼红号怀的制酒技术。由于制盐的事已经彻底公开,现在尉迟庄没有以前那么严的防范了,于是准备去偷技术,再派人与田家酒坊的人接触,不管是偷还是买总之要把造酒技术弄到手。另外他家还与长孙家过往甚密,为了给自己家与长孙家报仇,也防范号怀与长孙无忌打的赌,他们决定在后日刺杀号怀。 葱油猫翻译道:“他们准备趁你外出,在街市上伪装成闲散人员打架斗殴,涉及到你,直接把你干掉。” 号怀分析道:“明天大朝,后天我听说我爹他们要去打猎,陛下和宗室、朝中武将和武将的子弟们几乎倾巢而出,所以后天长安城内空虚,他们正好对我动手。” 葱油猫琢磨道:“现在,咱们不怕他们,只是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解决,不能再让陛下怀疑你了。” 猫师傅在一边插嘴,葱油猫说:“师傅说让你一起去打猎。” 号怀摇头说:“不行,躲的了这次,躲不了下一次,这次咱们事先得到猫头鹰传来的消息,已经占了先机,下次未必能这么幸运。” 葱油猫迈着猫步,在健身房内来回踱步。号怀完全放空,眼睛跟着葱油猫来回转动,突然葱油猫说:“有了,咱们这样……” 次日一早,小五去尉迟庄上送信儿。这可是真早相当于后世的四点半,号怀就已经穿戴着绯红朝服,拎着酒拿着一个大袋子,进了宫。大朝上号怀按敬德之前教的,上感恩奏折,当然是敬德找人写的,行过礼。 李世民坐在御座上向下一看,李恪也跑来上朝,下方大殿内一众大臣老的老、糙的糙、矮的矮、胖的胖,只有李恪与号怀这两小只,李恪风流俊逸,号怀柔美俊俏,单纯说养眼还是这两好一些。李世民打开奏折瞄了一眼,是飞白体,与那日报信纸条上的字完全不一样! 第47章 筹谋 退朝后号怀嘱咐自家老爹叫上程叔叔去新风美食铺,有要事商议。随后号怀从自家马车里拿着礼物去拜见李世民,因为他有腰牌,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从容的与李恪一起向太极殿后殿走去。 号怀给李世民送上仙越佳酿、仙越珍酿、仙越醉各6瓶。李世民也是好酒之人,一看是酒非常开心道:“这两天宫里都在传号怀酿的酒清冽异常,号怀呀你什么时候又会酿酒了?” “臣是为了制作酒精,给秦叔叔治伤。” 李世民突然想起道:“噢,那次那么香,就是这个酒?” 号怀回答:“不是,是用这个酒再进一步提纯所得的酒精可以消毒杀菌,是治疗外伤用的,那个酒精不能喝,上次去秦府给秦叔叔治病,要不是我看得紧,程叔叔和我爹差点把酒精当酒给喝了。” 李世民关切的问:“酒精喝了会怎样?” “会引起酒精中毒,急性肝衰竭,甚至死亡。”号怀郑重的说。 “啊,那你可得跟那群老……嗯,老将军们说明白。”李世民心有余悸的嘱咐。 号怀一笑:“李叔叔放心,我把酒精都锁起来了,再说他们有了仙越醉就足够了。”号怀说着冲李世民来了个wink,李世民立刻有种想脱了鞋扔他脸上的冲动。 “李叔叔,我给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殿下带了点礼物,您看?” “噢?什么礼物,能给朕看看吗?”李世民勉强压下恶心感。 号怀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抽出一个。李世民一看见是一个小竹板,上面有一个个的小凹槽,槽内有图画。号怀解释道:“这个是送给晋阳公主殿下的,是识字拼图,从这堆小片片中找到火字,拼到这有火苗儿图案的凹槽内就完成了。” 李世民一看不禁笑道:“这个设计的挺巧妙,这是你设计的?” 号怀点头道:“小玩意,给小公主玩的。” “这,共有多少字?” “五百个常用字。” 号怀又掏出几样东西,分别是魔方、益智滚珠盘、七巧板、跳棋。 李世民对于给李治的玩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号怀与李恪给李世民演示着下了一盘跳棋,李世民兴趣浓厚道:“这个跳棋先留下,其他的你俩直接送立政殿吧,那几个回头再做一套给朕。” 李世民脑海中出现了可爱的小兕子在那堆小片片中找字,拼到图版上,然后开心的跟自己显摆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可能这个号怀真就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儿而已。 号怀心想:不会吧?李世民居然会是个老玩童? 李治听说自己的跳棋被父皇扣下了,一脸的不高兴,号怀忙哄他说:“没事儿,这么多种呢,你先玩别的,这两天我再给你送一副跳棋。”李治也无可奈何。 号怀从宫中出来时特意去找了一趟赵正将军。号怀讨好的笑问:“赵将军,您知道我给我爹和程叔叔大营里安装了一些专门训练体能的设备吧?” 赵正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尉迟号怀,因为他长的太女性化,但这孩子性格又挺好,关键是手艺太好。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宫门外走。 赵正应付道:“啊,听说了,怎么?” 号怀尽量显得比较自然:“明天您不是护卫陛下去打猎吗?有没有兴趣让您麾下不当职的军士去看看,感受一下,如果感觉好的话我可以赞助一套给您。” 两人说着走到宫门处,号怀掀起车箱门帘一指里面的两箱仙越酒:“这个给您送哪儿去? 赵正一看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还挺敞亮。那我让我副将刘本明天去看看,你赞助?是,送我们一套吗?” 号怀讨好的笑说:“当然,明日未时初在朱雀门前见,多带几个人哈,到时还能比试比试。” 赵正答应一声,招了个侍卫把两箱酒抱走了。 号怀和李恪回到新风美食后,敬德与程咬金还有程处弼正在后院吃饭。号怀把得到的消息与三人说了一遍,但没提信息网扩大到猫头鹰的事儿。程咬金果然粗中有细:“号怀,这么机密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号怀心里挺开心,处弼兄嘴真严,这人能处!说着给了程老三一个感激的眼神,程老三也回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号怀道:“今天请您和我爹过来,就是准备将此事告之二位长辈,我自从上次掉下河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能听懂猫说话了。” 程咬金与敬德对视了一下,刚要开口,号怀抢先道:“这事儿,明德兄、房二哈和处弼兄已经知道了。” 李恪证明道:“对,我可以证明。” 号怀见两人还有犹豫之色,于是说:“明德兄,你在纸上,分开点距离写上咱们六个人的名字。” 说着自己去把葱油猫抱过来放到书桌上说:“猫,你指一下哪个名字是我爹的。” 葱油猫白了号怀一眼,懒洋洋的迈着猫步向纸走了过去,随后从容的站在纸上伸出毛绒绒的右前爪按在“尉迟敬德”四个字上。 程咬金和敬德两人差点惊掉下巴。程咬金马上反应过来说:“不对,你爹的名字比别人多一个字,如果是你训练它按长的指呢?” 号怀心想:您老人家的意思我爹比别人长呗?但号怀没敢说出来继续对猫说:“你指一个哪个是程处弼的名字?” 葱油猫耷拉着一张毛脸走到相应的位置伸出白毛爪按到了“程处弼”三个字上。 程咬金叫道:“嘿,它奶奶的,真神啦!” 敬德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说:“注意点,小辈们都在呢!” 这时号怀示意李恪,李恪忙说:“二位伯伯,此事一定要保密,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恐怕万分麻烦,特别是不能被我父皇和他的内卫们知道!” 敬德与程咬金交换了眼神后,程咬金说:“我们也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蜀王殿下竟能如此为号怀着想……嗯,但,咱们可说好喽,蜀王殿下,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你夺位!” 李恪泄气道:“唉呀,我根本也没想夺那玩意,号怀说了,将来带我去找蓝精灵。” 敬德一瞪眼:“啥?” 程咬金一口茶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 号怀也惊讶于李恪还没忘这事儿,只得苦笑解释:“爹!您想没想过,现在陛下当然是旷世明君,您和程叔叔这种开国元勋,当然能安享荣华富贵,嗯就算比较富裕吧,但……万一您二位长寿,陛下先走了,下一位会怎么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敬德和程咬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什么叫我们万一长寿?我和程老弟是狗还是兔? 李恪道:“我与号怀、程三哥相交是真心的,单纯因为投脾气,没别的。父皇的嫡子目前已经有三个,怎么也不会是我,我根本没那心思,因为我母妃的身份,根本不会有人支持我,一旦有父皇极乐的那一天,我和我弟李愔的余生平安恐怕难保。” 号怀接着说:“所以咱们得为了余生的安身立命和子孙安全共同进退,谋个退身步。” 李恪笑道:“号怀可是说了,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块土地,住着蓝精灵,咱们未来如果平安无事当然最好,万一有什么异动咱们可以去投奔蓝精灵。” 号怀实在忍不了:“我没说投奔蓝精灵,我是说有一片广袤的土地,咱们可以带着子孙去那里建设新的家园。” 敬德长出了一口气道:“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了,还是我儿说的,不错不错。” 李恪气道:“尉迟伯伯!我说的也是你家三郎曾经说过的,怎么就不是人话了?” 程咬金敷衍道:“对,人家蜀王殿下说的当然是人话。号怀,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号怀嘿嘿一乐,将葱油猫的计划跟二位说了一遍。敬德有点担心:“可这个计划,你就成了诱饵,还是有危险的。”号怀道:“爹,放心,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敬德更别扭了说:“凭啥?猎个狼有啥难的?还得用我儿去套?” 程咬金嘱咐自家三郎说:“老三,你当时机灵点,千万护好号怀,听见没?” 程处弼郑重答应,李恪也说:“我把我的卫队全带过去!” 计议己定大家各去安排。 次日一早,李世民率领大队人马出城打猎。 上午,号怀怕被人掏了老窝,于是让葱油猫与猫师傅,带着波斯猫一起去了李恪府上。葱油猫出门时还有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说:“小心点。” 号怀刚要感动,葱油猫又说:“你放心,现在你死了我也能活着了。” 号怀气道:“滚!我看你巴不得我快点儿死了。” 葱油猫还是又补了一句:“小心,不然我真的成流浪猫了,我还想沾你的光从猫哥混成猫爷呢。” 中午号怀将两把后厨劈柴火的斧子插在腰后,手拿一块滑板就出了门。 号怀刚一出门,就有人盯着他。 第48章 号怀遇刺 号怀将滑板放地上,自己踩上向朱雀门滑去。由于长安城是夯土地,滑板的速度比号怀预计的慢了不少。而卢家找的死士都是武林高手,不一会就被人家跟上了。 号怀刚到朱雀大街,几个穿着十分普通的突然从街边窜出来,抽出刀、剑冲着号怀飞奔而来。号怀连忙抽出两把斧子,一边滑着滑板,一边胡劈乱砍,大有沾着死碰上亡的架势。但号怀完全没有章法,眼看距离朱雀门还有老长一段距离,号怀有点着急了。这些死士本来就武功高强,还有着长年相互配合的默契。号怀此时已经有点累了,心想:李恪、程处弼这两个玩意上哪儿去了。一个没防备好,号怀突然觉得左上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斧子应声掉到了地上。 号怀大叫一声,感觉要坏。这时李恪已经率领着他的卫队约有五十来人出现在朱雀门外,正向号怀这边赶来。此时不知是哪来的一剑还是一刀,把号怀的右腿划了一个口子,号怀吃痛没控制好滑板直接扑倒。危急时刻,突然一群猫从街边的房檐、树上等各处窜了出来,纷纷飞扑到死士的脸上,一顿乱挠。死士们立时乱了阵脚。号怀趁这个空连忙爬起来,抓起仅剩的一把斧子胡乱的挥舞着。这时几名没被猫攻击的死士和一个甩飞了一只猫的死士,向号怀围攻而来,眼看一柄剑就要刺到号怀的喉咙,号怀一惊:完了!突然号怀只觉眼前一团红云闪过。一团明晃晃的剑花闪过把原本刺向号怀咽喉的一剑挡开。紧接着号怀只听一阵叮叮铛铛,突然咣铛一声,死士的剑应声而断。号怀这才看清,来人竟是李靖夫妇!这时李恪的卫队已经赶到了跟前,程处弼带着三十来名家将紧随其后。程处弼催马上前一把将号怀拉起来护在身后,几名程府家将团团围住了号怀。尉迟敬德的副将带人赶来,立刻投入战斗。不一时赵正将军的副将也带着内卫前来,一看这情况明显是李靖将军在带人御敌,众人保护着李恪与尉迟家那个女里女气的公子。刘本心想:反正帮着李靖,保护蜀王和尉迟公子肯定是没错的。于是几路人马汇集于一处,与众死士展开对战。众死士都傻了,怎么四面八方全是护卫,而且连哪来的都不知道,穿啥衣服的都有。死士头目边战边想:这情况好像不大对呀!不是说这个尉迟三郎脑子有毛病,都不在府里住,身边根本没有护卫的吗? 此刻死士头目已然确定消息有误,忙大叫一声:“扯乎!” 李靖大喝一声:“休走!”一剑拦住头目去路。 张出尘足尖轻点飞身而出一剑将头目手腕刺伤,头目的剑随即掉落。李靖刷刷几剑将头目的手筋、脚筋挑了。 众兵士没一会儿就将这群死士纷纷绞杀。可惜的是没能留下活口,死士们毕竟在找死方面,啊,不是,是在自裁方面是专业的,事先嘴里藏了毒,一旦被伏立即咬破自尽。 葱油猫与它师傅,一见号怀被李恪和程处弼带人保护起来,便喵呜一声率领众猫散去。号怀在人群中,瞥见葱油猫冲他举了举右前爪,意见应该是加油。但好像白毛上有刺目的红色!号怀的心不由得一紧。 内卫们虽然此时穿着常服,但职业素养在那摆着,战斗刚一结束他们便上前一通翻找。号怀也没精神管他们,尉迟敬德的副将留下善后。 李恪的亲王卫队、程府家将与李靖夫妇一起将号怀护送回新风美食后院,并将后院团团围住。 后院内葱油猫、猫师傅与波斯猫都钻了回来。葱油猫轻巧的跳到号怀身边。号怀此时指导程处弼用压迫法先给自己止血。号怀心想:以后有机会得把血型验出来,想办法弄一套能输血的设备,不然很容易牺牲在这儿。 好容易将血止住了,号怀指导程处弼用酒精给自己的伤口消毒,左臂上的伤口比较重,右腿上相对好一点。伤口刚一接触酒精号怀就大叫一声:“啊!疼!” 张出尘嫌弃道:“你忍着点儿,这要是让你爹看见又该说你了。” 号怀吸着气道:“张女侠!疼啊!” 张出尘有经验,拿过一块帕子说:“咬上!” 这时葱油猫一阵喵,号怀没出声道:“你……麻沸散是全麻,不是局麻,我喝了怎么缝合?你那小爪能行吗?” 号怀缓了缓道:“处弼兄你按着点我,我自己来!” 号怀让张出尘把帕子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自己消毒,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自己缝合伤口。伤口缝合好了,号怀的衣服全被汗湿透了。号怀心想:我没被疼死就算我命大,卢家你给我等着! 李靖完整的观看了号怀缝合伤口的全过程,惊讶道:“贤侄呀,你这伤的已然不轻,为何还要如此自残?所为何来?” 号怀无力的说:“药师伯伯,这是缝合伤口,不是自残,秦叔叔取箭头之后也是这么缝的,只不过他是在麻醉后无知觉的情况下缝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麻醉后没人给我缝。” 李靖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这样处理一番后,能促进伤口愈合吗?” 号怀喘着粗气:“当然了,而且酒精消毒后能降低发炎、化脓的几率。” 李靖震惊的自言自语:“那,这个,要是用到救治战场伤员上……” 号怀没等李靖嘀咕完直接接口道:“怎么着,也能少死一半。” 李靖对众人叹息道:“战场上伤员多半死于伤口化脓,如果真能促进伤口愈合,那号怀贤侄你这可是了不得的疗伤方法呀。” 号怀道:“还不止这一项,还要注意伤员的休养环境,嘶,环境也得……消毒。” 李恪不敢看早躲到健身房去了。 李靖看号怀疲惫痛苦不堪,正准备告辞,号怀却突然问:“药师伯伯,今日多亏了您二位!多谢哈,您二位今天怎么也过来了?” “啊!我,我们夫妇,今日出门逛逛,刚巧了。”张出尘解释着,表情有点不自然。 李靖道:“嗯,对,对,那个贤侄你好好休养,老夫明日过来看你。” 李恪见李靖夫妇要走忙过来送至院门口。房间内号怀正埋怨着:“你们俩还敢不敢再晚点?” 程处弼不乐意:“干嘛,再晚点去给你收尸!” 号怀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胳膊:“啊,我呸!你俩还不如个猫呢。” 葱油饼在一边冷着一张毛绒绒的脸:“你礼貌吗?” 程处弼突然伸出大手把葱油猫抓过来抱在怀,一边撸一边赞叹:“小猫,行啊,你今天挺英勇的。” 葱油猫还没说话,当然它说了也没用,号怀先回答:“人家现在已经是猫哥了,没看到我们葱油油是带着猫小弟来的?唉今天参战的猫们都没事儿吧?” 葱油猫有点不好意:“那,那些猫,主要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来的,放心都好着呢。” 号怀突然想起来:“处弼兄,你去让后厨给做点好吃的,放在院墙根那,”“葱油饼,你去招呼一下今天来帮忙的猫兄弟们。” 李恪此时进屋道:“不对呀!药师伯伯这人,出了名的不爱热闹,连父皇狩猎他都不去,怎么今天这么巧?” 程处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其实,是我爹,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们也知道,明明没啥文化吧,还一天到晚自作聪明……” 号怀着急:“说重点!” 程处弼只好说:“是这样,昨天从你这儿走以后,刚一出门,我爹就对你爹分析了,他非说你是说漏嘴了,你这突然出现的一身本事,搞不好就是那位蓝先生教的,所以关于你说的那片土地应该是真的。” 号怀懵住了:“蓝先生是谁?” 程处弼回答:“蓝精灵呀!蓝先生,我爹说了这人一定是世外高人,通过在梦中点拨你而拯救他们这些老兄弟!” 葱油猫此时笑得前仰后合,号怀无力道:“我都说了没有蓝精灵,还蓝先生?服了,我真是……” 李恪接口问:“所以呢,这跟药师伯伯有什么关系?” “所以,号怀现在是这群老将军们的希望,他爹说咱们太年轻,不放心,就去找了一趟药师伯伯,把他的宝贝三儿子托付给药师伯伯。” 李恪点头叹息:“你们的爹对你们都这么好!” 号怀瞥了李恪一眼说:“你爹对你也挺好的,他,他只是,只是多了一重身份,他是你爹也是一国之主,考虑的多一些而已。” 李恪自失的一笑道:“行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号怀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俩再来看你。” 尉迟府的家将来接替了号怀的保卫工作,李恪和程处弼带人各自回了府。 号怀见众人走了连忙问葱油猫:“你怎么样了,我好像看你的小爪上有血?是受伤了吗?” 葱油猫得意的说:“不是我的血,我怎么会像你一样没用,我把一个刺客给挠了,他脸上的血!” 号怀气愤的说:“葱油猫!我白替你担心半天,你果然还是个贱男!” “那是你自己没用,你去那么早干嘛?” 第49章 建设家园 哼!沉默半天后,号怀先开口:“你说内卫能查出什么来?”号怀担心的问。 “不知道,不过咱们得早做打算,这个亏不能就这么白吃了。” “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估计不会沾上这事儿。” “哼,他就算是沾上了,陛下也会网开一面的。” 一人一猫商量半天,从一开始有点靠谱的复仇计划到完全过嘴瘾的计划,车轱辘话反复说了数次才停止。 当天下午号怀他娘就大呼小叫的赶来,抱着号怀哭了半天,号怀最看不得别人哭,也跟着她难受一起哭。可尉迟夫人一看号怀这大闺女一样的哭像,立刻止住哭声,匆忙的带着下人走了。 号怀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担心:“唉,猫,她不会又找什么高人来折腾咱俩了吧?” 葱油猫皱眉道:“要不,咱俩先出去躲躲?” 随后三日李靖每日都过来,号怀起初挺感动,后来发现李靖是对这套疗伤方法感兴趣,主要是来看看号怀伤口恢复的速度。号怀这两天跟李靖也熟悉了一些,于是问道:“药师伯伯您是在潮州府那个有旧部吗?” 李靖有点意外:“是呀,怎么了?” 号怀接着问:“那,您跟他关系怎么样?不是仇人吧?” 李靖有点不开心:“当然不是,老夫是那种四处树敌之人吗?” 号怀忙陪笑:“当然不是,我就是问问,是这样的……” 号怀将买地种茶、制茶的事和李靖讲一了遍,李靖非常感兴趣,高兴的答应道:“这可是件大事,而且是正事,如此制茶技艺你……就如此轻易的传与我家人?” 号怀道:“什么话,咱们都是一个公司的,新风公司!” 李靖理解的是: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十分高兴的称赞:“号怀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李靖当天就安排了一个名叫李世忠的人过来,号怀详细给他讲了到潮州府找最高的山,应该可能叫凤凰山脉,其中有个乌岽山,不管叫什么,总之找到当地的畲族人问问应该八九不离十,到山里找一种单枞树,在当地山上买地广泛采摘、种植……。李世忠详细记录了,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自去安排。 在这几天当中号怀让小六去找了几个认字而且比较年轻一些的落魄书生,送去尉迟庄。 这天晚上号怀与葱油猫再一次开始新一轮复仇计划讨论,当然依旧是没什么结果。最后号怀说:“我不想等了,再等今年的农时就耽误了。” 经过商议,号怀与葱油猫先回尉迟庄,把那一大片的盐碱地洗出来,让猫师傅和小白就是波斯猫留在新风美食,有任何消息由猫头鹰传递。为了认门,号怀这次去尉迟庄的时候,车厢内多了一只猫头鹰。 号怀看着这只猫头鹰有点紧张,猫头鹰看着号怀也有点紧张,一人一鹰就这么相互大眼瞪大眼的对视。最后葱油猫站出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你们,不用这么紧张,那个,今天认了门以后,下次到庄上来取肉。” 猫头鹰叫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回到尉迟庄上,号怀艰难的下车,正准备蹦着向自己的小院走,钱庄头一家子来了,钱大一看号怀这样忙一把背起号怀,直接送到了小院内。这些日子尉迟庄子上已经大变样了,其中最受实惠的是小眼儿一家和田家,由于要扩大生产,号怀让人在两家旁边扩建了专业的作坊。还给小眼儿一家安装了水力石磨,这玩意可比驴还好使。 号怀问钱庄头:“咱们后面那条大河怎么样了?” 钱庄头道:“已经按您说的,把河水引入那片盐碱地,前后洗了三遍了,堤坝还在修,再有两个来月就差不多了,庄子里的引水渠和您说的陶管已经都铺设好了,但那个水车我们有点没底,还没装。” 号怀看了看猫,猫一阵喵喵后,号怀道:“可以了,您让人去周围的树林子里挖那种带腐叶的土运过来,铺这片地上,另外庄子上我标注的集中供水点都修好了吗?” 钱庄道:“那个早就弄好了,先前木匠柱子不是在您店里安装过吗,他会都装好了。” 号怀想了想说:“这样,您安排一下,中午咱们就去把水车装好,这样咱们用水也方便一些。” 钱庄头有点担心的说:“少爷,那个水车是装在河边,您这个样能行吗?” 号怀道:“没事,我坐车过去,指挥你们,你们干。” 钱庄头高兴的说:“好勒,我这就去叫人。” 小六把从长安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号怀躺到榻上休息,葱油猫也跟个人一样的在一边休息,还翘个二郎腿。不一会又开始咬牙切齿的讨论怎么复仇。号怀气道:“我要是有机关枪给他一梭子!” 葱油猫突然蹦起来,跑到号怀头边上说:“咱俩是不是变笨了?不对,是我变笨了,你原来就不聪明。” “找茬儿是吗?渣男!” “咱们怎么把炸药给忘了?唉,你去做几个炸药包,我来行动。”葱油猫十分积极的说。 “行动?行什么动?”号怀纳闷。 葱油猫道:“这样,你做几个炸药包,别太大啊,我得能背得动,然后我和我师傅趁半夜送到卢家在长安的宅子里,不求能炸死他们家的人,只为吓吓他,咱们出口气就行。” 号怀坐起身来,开始努力思考这事的可行性。半晌后,号怀道:“你能背得动,是不是太小了,现在咱们只能用最原始的一硝二磺三木碳,如果威力太小,就没什么用处。” 葱油猫道:“那,我多找点猫或者猫头鹰帮忙?” 号怀想了想说:“有了!但你能点着引信吗?” 号怀叫小六拿来火折子,葱油猫反复试验了后,号怀写了一张单子让小六安排生面孔去分别采买。 中午号怀费了老大劲坐到一架平板车上,小六赶着来到河边。号怀完全就是个翻译,葱油猫说什么他就翻译什么,在众人一顿忙活下,将六架自汲水式水车在河边组装完成,架了起来,大家看着提上来的水分别流入一座水塔和一旁的灌溉水渠内,议论纷纷,这个水渠大家明白,直接将水引入田里,水渠边上有缺口和闸门,打开就可以灌溉农田,但这个水塔里注入水全庄子各个新建的大方池子就能有水了?众人议论纷纷,趁着向水塔注水的时间,号怀让钱庄头安排腿脚快的去各个集中供水点,等一会报告出水的情况。等待的时间总过得特别慢。人群中开始出现怀疑的声音:这行吗?能有用吗?我看够戗。庄户们七嘴八舌。号怀也有点担心不出声儿的问:“唉,猫,有把握吗?别等半天没水,我这脸可就丢到家了。” 葱油猫一阵喵:“你跟你原来有脸似的!” 号怀气得想直接掐死这个葱油猫。 过了一会儿,终于,第一个半大小子跑过来叫道:“少爷,我家门口的大池子有水了。” 号怀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又一个人跑到大路上叫道:“有水了,小管子里出水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全庄子各种都传来欢呼声。号怀看着农户们欢呼自己也特别开心。 号怀按葱油猫说的,指导着农户们给稻种泡水发芽,老农们都急了:“少爷,这不能泡……”一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钱庄头再次发挥威力一声断喝:“唉,都给我住嘴!看一个个把你们能的,你们这么能咋以前没把那个水引到庄子上?咋不会做那个臭的豆腐?一个个的,跟个叫驴样的,不会就听着,都按少爷的吩咐办,再有废话的看我老汉抽不抽你就完了!” 号怀与葱油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家也跟起哄。号怀指导众人先给稻种泡水看它都胀起来就是好了,等长出小芽再埋一层薄土里等它长成秧苗就可以种植到水田里了。号怀看众人仔细讨论知道他们都听进去了,就放心了。 忙了一通,号怀与葱油猫回到自家庄院商量了详细复仇计划后,葱油猫窜到树上,叫来猫头鹰一通交涉后,猫头鹰提出这次的肉要单独计算。 号怀十分大方的答应了。随即叫小六从厨房拿来几大块肉挂在树上。当晚院子里有动静,是猫头鹰来取走了这次报酬。 当晚号怀清点黑火药的配料已经买齐了,但由于这个时代是火烛照明,号怀的左臂有伤,怕发生意外,于是在次日天亮了锁上院门,才开始配制黑火药,配制完成后在装填到陶罐内的时候,按1份白糖2份黑火药的比例混合了白糖。当晚号怀装好自制陶罐炸弹,拿着特制了小火折子,带着葱油猫来到长安城外。半夜时分,猫师傅带领几只猫头鹰到城外与号怀等人汇合。小六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号怀与一群动物嘀咕心想:三少爷这病又加重了,原来只和猫嘀嘀咕咕的,现在又加上了夜猫子。计划讨论完成后,两猫速度慢先通过它们的渠道进了城。随后猫头鹰运输大队叼着陶罐炸弹上号怀拴好的绳子起飞了。 第50章 竟出现了丑闻 号怀与小六在城外的马车上安静的等着。小六小心的问:“少爷?咱们这是在干啥?” 号怀严重的警告小六:“你,如果敢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说出去,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小六完全没害怕说:“少爷,您不用吓唬我,您的事儿小的什么泄露过?您放心,哪怕是对老爷和夫人我都不会说。” 没有手表,周围一片漆黑,号怀也没办法判断时间。与小六坐在马车的车厢内两人打起了瞌睡。突然轰隆、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两人猛然惊醒,头撞到了一起。两人各自揉着头。小六惊道:“什么声音?少爷?您没事儿吧?” 号怀连忙捂住小六说:“嘘,小点声,生怕没人发现咱是吧?” 两人继续等着,这下号怀也不困了,小六看少爷没事,反而躺在车箱地板上又睡着了,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个梦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号怀急得抓耳挠腮,突然一声小小的喵。号怀赶忙撩起车门帘,正是葱油猫,号怀一阵开心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抓起葱油猫抱在怀里道:“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葱油猫有点不好意思的挺胸道:“那当然,猫爷我出手,还能有问题。” 号怀把小六叫醒,在夜色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尉迟庄。 号怀与葱油猫关上房门,号怀着急忙慌的问:“怎么样,咱们的人都没事儿吧?” 葱油猫瞥了号怀一眼说:“咱们的人?咱们只有猫和鹰!” 号怀一愣:“领会精神。” 葱油猫道:“放心,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猫头鹰把炸药罐放到了卢家大宅的宗祠房顶上,我和我师傅去点着了就跑,我们俩刚窜到围墙上,就炸了,现在那块儿一片火海,你的技术可以,真的!” 号怀得意道:“我也是一不小心,就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成了武器专家的,哈哈。” 此时天已经亮了,但号怀一点困意都没有,一来是兴奋,二来是没有止痛药,他这几天都睡的不太好。葱油猫看着号怀一对熊猫眼道:“要不你来点麻沸散吧?好好睡一觉,别回头伤还没好,你先猝死了。” “我发现你就不会说人话!” 葱油猫冷笑一声:“我一个猫说啥人话?” 号怀一看时间还挺早,只好闭眼可怎么也睡不着,胳膊和腿都疼,虽然比前几天好一些了,但他确实这几天又是生气、又疼根本没怎么好好睡觉,也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大仇得报,号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决定听从葱油猫的建议,吃了一点点麻沸散。躺在榻上的号怀与葱油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刚才的惊心动魄,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号怀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晃动,号怀、号怀。号怀勉强睁开眼一看,两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号怀翻了个身:“你俩怎么来了,别吵,我刚睡着!” 程老三气道:“刚睡着?你半夜干嘛去了?做贼去了?” 号怀不太利索的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李恪道:“快午时了。” “啊?”号怀惊讶道:“唉呀,我,这个麻沸散可够劲呀!” 李恪和程老三惊讶道:“麻沸散?” 号怀起身边收拾边说:“我这不是受伤了吗?这几天都没睡好,这样会影响我的免疫功能,所以昨晚疼得厉害,我就吃了点麻沸散,结果就睡了这么久。” 号怀洗漱完,看到葱油猫还在一边卧着,也没管他。 这时小六过来问:“少爷,吃饭吗?” 号怀答应一声,小六去通知厨房。这时李恪和程处弼两人神神秘秘的说:“号怀,长安城出大事了!” 号怀揉了揉太阳穴说:“能有什么大事!谁造反啦?” 李恪气道:“呸!” 程老三笑道:“就是安排人刺杀你的卢家出事了!” “嗯?出什么事了?”号怀装不知道。 李恪忙笑道:“昨天半夜,长安城突然传出几声惊雷,把卢家祠堂给劈了!” 程处弼也跟着说:“对,好大的雷声,我睡觉够沉了吧,都被惊醒了。” 李恪接着说:“结果你猜怎么着?” 号怀没出声主要是怕自己笑出来,李恪接着说:“惊雷过处一片火海呀!” 程处弼接着说:“我今早听说卢家的长孙和他二叔死了!” 李恪忙说:“你知道他俩怎么死的吗?” 号怀迟钝的摇了摇头,刚好看到葱油猫不知什么时候蹲在门框上听着。 李恪接着说:“他二叔的院子在祠堂西边中间只隔着一道墙,他半夜起夜,突然一声惊雷,一个大火球直接砸他脑袋上,当场就烧死了。” 号怀惊讶道:“这,这也太巧了吧?” 李恪一脸坏笑:“还有呢,卢家族长的长房长孙,跟他爹的第八房小妾,半夜在祠堂后面小房子里幽会,正到情浓处一声惊雷直接把两人给劈死了!” 程处弼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恪道:“我家护卫半夜就跑去围观了,听说祠堂后院里有两人,身边没有衣物的灰烬,可旁边却有一大堆丝绸的灰烬,那不就是没穿衣服?” 号怀瞥了两人一眼道:“你俩,左一个听说,右一个听说,有准儿没有?” 程处弼道:“他说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确实是死了三个人,肯定有族长的亲孙子和二儿子。至于他说的那些,我不知道。” 李恪得意的说:“你消息不灵通,我告诉你们俩,在长安城没有人比我消息更灵通!” 号怀笑道:“我看是没有人比你更八卦!”说着给了葱油猫一个眼神,葱油猫迈着猫步走了。 “八卦?”程老三和李恪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李恪道:“我不信道呀。” 号怀与葱油猫本来想半夜行动,一来不容易被发现,二来选择祠堂就是为了不伤着人,谁想到竟然死了三个人!号怀这会儿心里有点别扭。 李恪伸手在号怀眼前晃了晃说:“唉?你琢磨什么呢?” “啊?啊,我,我不是喝了麻沸散吗,这会儿脑子有点转不动。”号怀找了个借口。 李恪自顾自的笑道:“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的吗?都说卢家长孙与他爹的小妾偷欢,还在祠堂办那事儿,结果遭了天谴啦,还连累了他二叔。” 三人正说着,尉迟府二厨刘二端着个大托盘,将午饭送了进来。程处弼与李恪扶着号怀坐到桌旁,号怀叹气道:“我是一通忙活,把自己忘了。”尉迟庄上号怀的小院内还是原来的家具。 号怀抬头一看是刘二厨,奇道:“怎么是您?” 刘二厨道:“三少爷,夫人说了怕您在这儿吃不惯,让我跟过来专门照顾您的饮食。您放心我和我两儿子学了好几样手艺呢。” 号怀看了看他道:“噢,好,对了,您和您哥回头多收几个徒弟,要那种人品好的。” 刘二厨忙问:“有用?” 号怀道:“对,再过几个月吧,我亲自教你们,这回不是小吃了,咱们做大菜。” 程处弼道:“对,就那回那个水煮羊肉,我都快馋死了。” 号怀神秘的一笑:“那算什么,我要让满长安城都传颂咱们新风酒楼的美味!” 程处弼与李恪一脸懵,但两人现在满心都在卢家的八卦上。 三人吃了饭,又聊了会儿天。号怀拿出个图纸让程处弼带着钱回长安与李恪一起,将新风美食对面的六间二层大铺面盘下来,这六间铺面连起来几乎占了一条街,如果对面不行,周围也行,关键是要相连的。号怀还安排了当初装修新风美食的团队按图纸施工。两人随即回长安城实施号怀的计划。 号怀则在房内画图。这时葱油猫回来了说:“我打听明白了,确实是卢家的长房长孙和他爹的小妾在祠堂后院幽会被烧死了,因为房子以木质结构为主,大火漫延到西边院内,把卢家长房二子烧死了。” 号怀没说话,心里有点不得劲。葱油猫劝道:“你可别白莲花啊,想想你的胳膊、腿有多疼,没有麻药愣缝!你是真爷们儿,但这可都是他们造成的,而且如果不是有猫头鹰报信儿,现在死的就是你!” 号怀一想也对:“对,坚决不当白莲花!是他们先起的歹念,如果他们没想要我的命,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儿了。” 葱油猫赞同道:“再说了,咱们已经选择在半夜没人的地方动手,他自己和他爹勾搭,能算到咱们头上吗?” 号怀道:“就是他们家二儿子……” 葱油猫气愤的说:“你可别提卢家二儿子了,他开赌坊,放印子钱,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有的人为了还他钱把女儿卖到那种地方!” “啊?这么说咱们也算替天行道了?”号怀惊讶道。 葱油猫满不在乎的说:“咱虽然没有多伟大,反正不用内疚就对了。” 第51章 升级的猫 号怀坐着马车前往工坊区。到了工坊,号怀将负责美妆的工匠钱立和木工柱子一起找来,钱立是钱庄头的堂侄。号怀让钱立带领着工坊众人去采摘桃花和玉兰花,之后长期大量采购各种香味浓郁的鲜花。号怀详细讲解了香水的制作方法,让他自己拿兑牌去找田富取酒精,制香水,首批制桃花和玉兰花两种单香型的,以后等手上的精油品种丰富了再制复合香型的。 上次为了救小白(波斯猫),美妆工坊已经学会了口红的制作方法。号怀现下详细讲解了制作模具,将上次盒装口红制成一个小圆柱的方法。然后详细的边画图边讲解口红双层套管结构,通过旋转外层管带动内层凹槽将红口膏体旋转升高的设计。号怀让柱子单独雕刻六个盖子套儿上有凤凰图案的口红外壳。号怀对两位工匠说:“咱们要开始生产第一批两个系列的口红,一个系列叫诱惑就用原来的唇泥配方,稍稍提高了一点羊毛脂的含量。第二个系列叫魅惑加了珍珠粉。柱子负责生产口红外壳和盒子,诱惑外壳雕牡丹,魅惑外壳雕贝壳。” 柱子画了几个外壳的图样,号怀给改了改。号怀与钱立一起调整了口红的配方,又调好了樱桃、玫瑰、豆沙、枫叶、奶茶、轻樱几个颜色,随后开始正式生产。 葱油猫不解:“那四个上次做过的颜色还要调?” 号怀道:“你不懂,脂质含量高了颜色会变透,所以颜料还要再加一点调出原来的颜色。” 葱油猫:“女人就是事儿多!” 号怀行动不便随手抄起个纸团向葱油猫扔了过去。钱立和柱子各自回工坊开始安排生产。 号怀来到玻璃工坊,两个胡人按照号怀指导的方法成功试制出了无颜色的玻璃。也能够吹出正常器型的玻璃器皿。号怀随即画了若干个图纸让两人按顺序制作。当天一直忙到很晚号怀才带着葱油猫回了尉迟庄。 次日盐咸地的土已经培好,在葱油猫的指导与号怀的翻译下给田里灌了水,三天后稻种育好,号怀让众人用抛秧法将稻种栽好,庄子上的老农们看着这乱七八糟的苗差点没气死。号怀让人留出一亩地让老农按他的方法整整齐齐的插秧。然后对老农说要用事实验证自己是对的。还与老农打赌,如果号怀的抛秧法产出多,以后老农就得无条件听指挥。老农痛快的答应了。 号怀又将新画的图纸交给钱庄头,这个图纸是下水道图纸。第一期工程号怀在庄子内安排了若干个公厕,修建化粪池。再收集沼气通过陶管送进各家厨房,今后就可以使用沼气作为燃料,加上之前各家新建的房子按号怀的设计已经装上了双层循环式烟道地暖。虽然这种地暖不是后世的水循环地暖,而是一种与东北朝鲜族类似的放大版土炕一样的地暖,但已经完全能够满足冬季取暖需要了。而且这个时代的人们由于没有掌握烟道技术,人们不怎么用煤,怕中了烟气被毒死,所以煤非常便宜。而这种土地暖则是可以使用煤的。 钱庄头问:“少爷,这个是什么时候开始干?” 号怀道等河堤水坝工程完成后,那些人正好接着干这个工程。“工钱还是一样?”钱庄头问。 号怀点头:“当然。” 这时再说长安城,敬德虽然收到了家里传来的信儿,说号怀平安,但得知号怀受了伤,还是很揪心。 就在卢家被炸,啊不,是被雷劈了转天下午,李世民的狩猎大军返回了长安城。 赵正回内卫衙门一看,锻炼的器材都已经安装好了。正高兴着准备试试,却听副将刘本把那日朱雀大街的事儿汇报了一遍。 赵正带着刘本赶忙进宫将此事禀报给李世民。李世民一听气愤道:“这还得了?帝都所在居然有人公然刺杀国公之子!” 赵正道:“陛下,现场并未留下活口,但因当时臣的副将刘本正巧带着一队内卫在场,于是他们当场搜查了一番,在一名匪徒的身上发现一柄匕首。”说着将匕首呈上。 李世民拿过来一看道:“这?这是卢氏族徽?” 赵正点头道:“此事内卫并未泄露。” 李世民命人去将尉迟敬德、李恪、程处弼、程咬金、李靖宣进宫。 这时刘副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正发现小声儿问“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儿?” 刘本拱了下手说:“陛下,将军,有一件事儿,末将,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国公之子光天化日当街被刺,任何线索都不得放过,讲。” 刘本为难的说:“陛下,当时,末将与蜀王殿下、程家三郎尚未赶到之时,见,见到除了李大将军夫妇在力战歹徒之外,还有,一群猫,也,也在战斗!” 李世民的脸立刻就黑了,一群猫在战斗?:“你确定,是一群猫?还在战斗?” 赵正瞪了刘本一眼小声咬牙说:“怎么可能,猫怎么会战斗?” 刘本一脸为难:“就,就是一群猫,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直接飞扑到那群歹徒的头上奋力的抓挠其面部与头部,致使歹徒们攻击受阻,李大将军夫妇随即赶到,我等远远望见,随后我们也赶到了近前展开厮杀。” 李世民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在救下号怀一事中,猫比尔等功劳还大喽?” 刘本的自尊心被伤害了,马上说:“陛下,猫只是更早到一步,但它,它的战斗力太弱呀,末将们,虽然到的晚,但,但我们战力强劲!” 赵正气愤的小声说:“你先下去吧。” 李世民此时根本不想说话,只要一有这个号怀,就肯定有猫,掉河里有猫、和长孙涣打架有猫,现在遇刺还有猫,这个猫它居然还升级了,第一次是一只猫,第二次又出来个小白猫,这次更好了,一群猫! 这时敬德等人到了,进殿后行了礼,李世民问敬德道:“尉迟爱卿,号怀的事朕刚刚听说,他现下如何了?” 尉迟敬德叹气道:“老臣还未见他,他去了城外庄子。” 李靖道:“陛下、敬德请宽心,号怀自己给自己治了伤,伤口恢复的挺好,完全没有化脓的迹象。” 李恪也道:“父皇,昨日儿臣与处弼兄前往尉迟庄探望了号怀贤弟,他正在休养中,昨日我们去时他因为伤口疼痛难忍服了麻沸散正在睡觉,被我俩叫醒后,精神还可以。” 李世民问:“当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恪首先道:“那天儿臣与处弼兄、号怀约好要去右侯卫大营试用一下号怀兄安装的专业训练器材,我们订在朱雀门外集合,儿臣率亲卫刚到朱雀大街,就见号怀不知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连喊带叫的挥舞双臂,儿臣连忙率卫队前往救援。” 李恪说完看了程处弼一眼,程处弼马上接口道:“对,我带着家将应约去比试训练器材,刚到朱雀大街就见号怀周围全是手拿兵器的人,远处蜀王殿下正带着卫队向这边赶来,于是我就赶紧追上前去帮忙。” 李靖道:“那日臣的夫人想去荐福寺上香,臣陪同夫人前往,不想刚到朱雀大街就看到一群各色服饰的人围攻号怀,号怀双手各持一把劈柴的斧头乱舞,脚下踩着个板子向前滑动,虽然滑动的速度挺快,但歹徒众多,他的斧头又挥得全无章法,我与夫人尚未赶到近前时,他的左上臂与右腿就受了伤,摔倒在地。我与夫人连忙过去救助号怀。” 此时赵正已经命人将当日号怀脚下踩的板子与斧头拿了过来,李世民一看完全就是平民所用之物,只有那块板子,两头有点翘下面有几个轮子,不知为何物。 李恪这时又开口:“父皇,幸亏当时我们约好去大营比示一下训练器材,不然如果只有儿臣、处弼兄和号怀三人,恐怕都得当场陨命。” 李世民也道:“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李世民考虑了一下说:“尉迟爱卿,这件事儿,朕希望你能从大局着眼,此事……” 众人看着李世民,李世民犹豫半天终于开口道:“可能是卢家派人干的,朕的内卫当日也是约好了前往你的大营,结果正好赶上此事,那群人应为死士,有数人死于服毒,内卫在一名死士的身上发现了一柄带有卢氏族徽的匕首,但并无活口,所以朕也无法直接治卢氏之罪,而且范阳卢氏你们也知道,簪缨世家,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敬德还望你能暂压怒火。” 敬德忙上前行礼道:“陛下,老臣明白,陛下不必为难,只要我儿平安无事便好。” 李世民道:“当日秦爱卿旧伤复发,朕曾说过,如号怀能救下秦爱卿朕许他一世平安,如今朕竟失言了,尉迟爱卿你放心,朕定当严加警告。” 尉迟敬德道:“臣代号怀谢过陛下。” 程咬金拍了拍尉迟敬德以示安慰。 李世民命李恪代替自己前去尉迟庄看望号怀。 第52章 入宝山而不自知 众人对视了一下,正准备退下。 李世民突然开口:“药师兄,朕有一事相询。”三位老臣相互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李靖以为李世民要质疑他为什么会陪夫人上香的事,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词,无非夫人做梦,梦到前尘往事等语。不想,李世民缓步至李靖近前,小声道:“药师兄,朕问你,当时你赶到时,周围有没有一群猫?” “猫?”李靖一愣,稍加回忆便如意回答:“陛下,您这一提,老臣还真想起来了,当时臣远远看到号怀摔倒之时,臣与内子尚未赶到近前且有歹人阻拦,这时确实从四面八方窜出一群猫,纷纷跳至歹人面部抓挠。” 李世民来来回回踱步,半晌才开口:“药师兄,你说这个号怀,身边为何总有猫?” 程咬金与尉迟敬德、李恪与程处弼一阵疯狂的眼神交流、挤眉弄眼。 李靖沉稳的说:“陛下,这猫之事不足为奇,臣弟客师家养了一群狗,基本上都可以听从客师的指令捕猎,而且还可与客师相互配合,围攻较大的猎物,臣曾听闻在高原之上的象雄王朝曾有一支专门的训兽之师,人与狼或獒配合无间,战力强劲!陛下乃真命天子,不应以怪力乱神自误呀。号怀遇袭之后有一事,老臣倒认为陛下应给予重视。” 李世民觉得李靖所言十分有道理,不过是一群猫而已,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连忙笑道:“药师兄果然博闻强记、老成持重,真是让朕豁然开朗。嗯,有何事让爱卿如此重视?” 另外四人都松了一口气,敬德与程咬金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愧是李靖!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李靖给了老程和老尉迟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说:“陛下,号怀受伤后,使用了一种叫酒精的东西,说是给伤口消毒,随后又自己强忍剧痛用一种带弯的针将自己的伤口给缝上了!当时老臣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他说为叔宝取箭的伤口也是如此缝合。” 李世民一听本就放松了一些的心神立刻被这件事吸引,将猫忘到一边去了。回忆着说:“对,那个酒精朕知道。” 李靖又接着说:“老臣之后连着三天前去看望,号怀的伤口确无化脓迹象,臣听闻他还曾以此法救治了玄都观的一名道士,老臣先去走访了这名道士,昨日也专程去看了叔宝贤弟的手术伤口,那伤口都可以说是触目惊心,但都愈合得非常良好。” 程老三忙证明:“对,救治那名道士的时候,小侄与房二哈,啊不,房贤弟也在跟前,当时我们不会用麻沸散是房贤弟出手将那道士打昏的。” 李世民一听心想:这群浑小子,你们是治伤呢还是抢劫呢?但他觉得李靖详细描述这些定有原因,没有插话。只以眼神示意李靖说下去。 君臣间多年的默契,李靖果然话锋一转道:“陛下,如我大唐军医得习此法,一旦再有战事,可极大减少死亡的兵士数量。只是……” 李世民突然发现其实此事在叔宝手术的时候号怀已经使用过了,自己当真是一叶障目、舍本逐末,管什么猫呀,如此重要之事自己竟未发现。于是自责道:“唉呀!如此高超的医术,朕,意浑然未觉!知节!你也是,你还是没有眼光,还得是人家药师兄目光如矩呀!” 程咬金突然被点名,伸出大手指了指自己道:“臣……臣,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心想:说我干嘛,你自己不是也没想到。 李世民又责怪的看着两小只道:“你二人也是,如此重要之事怎么不来报与朕知?” 李恪身为一名不太合格的细作忙道:“父皇,那个治伤的过程甚是吓人,儿臣未敢围观,不在现场,处弼兄全程都在近前,还帮忙来着。” 程处弼此时真想给李恪一大脚,只好开口说:“陛下,小侄目光短浅,我爹都没发现此事的重要性,小侄我更……” 程咬金心道:这个逆子呀!只好使出绝招——胡搅蛮缠加祸水东引:“哇哈哈,老臣哪懂这些医道之事,要不说还得是药师兄!不然我等空入宝山而不自知,是吧老黑。” 敬德心想:我往后缩了半天了,就你能,非得提我,只好说:“陛下,老臣是个粗人,守着我儿竟没意识到这一技术对军卒的重要性!真是惭愧呀。” 李世民点了点头,感觉这个老程和老尉迟好像是在内涵自己呢?但好像没什么证据。又听李靖说:只是,只好追问:“药师兄说只是什么?” 李靖回答:“陛下,是这样,那名道士是在被打昏的情况下接受的治疗,而叔宝兄是在饮用了麻沸散昏睡中接受的治疗,只有号怀他因当时无人掌握这一技术,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强忍疼痛自行缝合,臣当时问他如将此法应用于军中,如此施为便可促进伤口愈合吗?他说当然可以,但还需要一整套辅助的程序,因此臣认为此事如大举推广至军中还要劳动号怀贤侄亲自传授,但现在这个情况,号怀毕竟少年心性,而且他自行疗伤后,疼得汗出如浆必定对卢家恨之入骨,现下未能惩治凶徒,反向其讨要疗伤之法,他会否?” 李恪此时跳出来:“父皇,号怀治伤时儿臣都没敢看,这次不能惩治元凶,他的痛苦不是白白承受?还想要治疗之法,这有点不太好意思张口呀。” 李世民倒吸一口气:“还真是,敬德兄?你看?” 敬德道:“陛下,这样老臣先去探探我儿口风,咱们见机行事!” 程处弼心想:我幸亏没摊上这么个坑儿的老爹。 众人走后,李世民心里挺别扭。赵正明白李世民,此事如果发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自己恐怕未必能有尉迟敬德的胸襟。 李世民多日未见长孙皇后,此时直接前往立政殿。长孙皇后见李世民好像有心事,便安慰道:“陛下?何事如此烦闷?” 李世民叹息道:“唉,号怀那孩子被范阳卢氏派人刺杀了,朕曾答应许他一世平安,如今竟因制盐一事给他惹来杀身之祸,而朕竟未能护他周全。” 长孙皇后此时美目含笑道:“陛下,臣妾听闻一件事,或许可稍解陛下郁闷。” “何事,说来听听。”李世民拉起皇后的手说。 “您所说的范阳卢氏被雷劈了!” “什么?被雷劈?”李世民觉得简直匪夷所思。 长孙皇后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前日半夜突然传来几声惊雷,昨日听闻竟是卢氏长房长孙与他爹的第八房小妾在祠堂内幽会,被天降雷罚,给活活劈死了!” “什么?”李世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道:“这么说,这是老天替号怀报了仇?” 长孙皇后又接着说:“那雷击大火还把祠堂旁边的院落也引燃了,竟将长房二子也顺带着给烧死了。臣妾听闻此人才疏德浅,做下过多桩逼死人命之事,坊间议论纷纷,说是他家失德遭受天谴雷诛。” 李世民一脸诧异:“这么说来,他家伤了号怀一人,老天竟要了他家三条人命?” 长孙皇后气愤道:“哼,竟在祠堂做此丑事!真该被诛。这卢氏也当自省!纵然祖上德厚也禁不起这群胆大妄为的子孙胡作非为。” 李世民也赞同:“真是猪狗不如,他家有权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竟与老爹的小妾苟且!” 李世民对长孙皇后道:“观音婢,你回头想着提醒无忌,离卢氏远点。” 长孙皇后如此聪慧立刻明白道:“臣妾明白。” 尉迟敬德回府,叫上夫人与宝琳、宝琪两人一起带着此次狩猎所得,一起赶往尉迟庄。到了庄上只见四处都在刨地、埋管子,还有建房子、修路的。到处都是一片忙忙碌碌。这时敬德发现好几处很底矮的大池子,上面立着一排小竹管。 敬德直接催马上前一看,与新风美食铺卫生间的小竹管一样,向上一拧有水流出。心下明白这一定是号怀所为,这一下全庄子人再也不用费时费力的去河边打水了。敬德心里十分开心,但更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儿子而难受。 到了庄院,号怀一蹦一蹦的迎了出来。宝琳、宝琪两人连忙一左一右上前把号怀架起来:“腿脚不好就别出来了。” 敬德气道:“你们俩真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就在这时,尉迟夫人突然从袖中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冲着号怀脑门就是一拍。号怀一愣,就见眼前一片黄,可他俩手正被宝琳与宝琪架着,只得大叫一声:“娘!这是什么东西?” 敬德在前面一听号怀大叫,忙回头一看,只见号怀脑门正中间被贴了张黄符。敬德一伸手就给扯了下来,气道:“夫人!那个卢氏如此可恶,你怎么还听房夫人的?” 第53章 收购 “房夫人?这与她有何关系,是我亲眼所见,号怀哭得像个大姑娘!”尉迟夫人道。 敬德道:“夫人,人无完人,你看号怀现在一身本事,你管这些干啥,你不知道,你们哥俩把号怀送回去。” 号怀看着爹娘的背影,仿佛听到敬德正在给夫人讲世外高人蓝先生的事。 号怀指导着刘二厨将敬德带回来的鹿肉、羊肉和牛肉腌上,又让他烙了烧饼,没办法庄院内还没有烤箱。 当晚一家人开心吃饭,尉迟夫人在听闻蓝先生的事情后,终于不再计较号怀过于阴柔的问题了。 敬德本想与号怀详细说说卢家的事儿,没想到号怀全知道,而且还很大度的说:“既然他家都遭了雷劈,就算了吧,就当已经报了仇。” 次日上午李恪穿着亲王礼服,率领着一队人马前来,代陛下看望号怀,赏赐了一堆人参、鹿茸等补品。 号怀一看李恪这身服色心想:这个卖像真唬人。 尉迟一家行了礼,谢了恩。 号怀让李恪代为禀报陛下,自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就当老天已经给自己报了仇。 可李恪却掏出一块金牌和一张圣旨,说明除杀人、放火、谋逆外可免罪三次。敬德全家都大为震惊。号怀心想:但愿今生不会用上这玩意。李恪此次是因为有皇命在身,宣了旨就返回长安城复命去了。因为狩猎的事,敬德与尉迟双胞胎都得到三天休沐。 敬德在庄子上到处溜达,发现庄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钱庄头把号怀这一顿夸呀。现在全庄几乎家家砖混房,门口不远处都有集中供水点,家里都有地暖,虽然还没用过但今年冬天至少不用担心房子被雪压塌了,而且现在村里还在修污水处理工程、水利工程,家家户户都得到了实惠。号怀还请了好几位先生,据说过些日子开始给全庄子13岁以下的孩子上课,13岁以上的自愿参加,号怀说这叫扫盲班。庄户们虽然不知道这个扫盲班跟扫地、扫灰啥的有什么区别,但念书自然是好事,全都等着呢。 再看号怀将自家庄院的前院腾出来,现在正教一众先生汉语拼音。宝琳、宝琪在一边听着,只见几个先生正跟着自家老三在念:啊、窝、饿。 宝琳道:“是有点饿,这是干啥呢?” 宝琪也纳闷:“这怎么都不说人话?” 敬德此时回来小声道:“你俩别捣乱,你们懂什么。” 哥俩不敢说话,赶忙躲了出去,去河边研究这水是怎么跑进庄子的。 尉迟一家住了几天,号怀每天一大早就跑工坊去了,下午回来开始“伊、乌、鱼”。尉迟家众人虽不了解,但敬德因为相信老兄弟程咬金的分析,坚信号怀是在蓝精灵蓝老先生的教导下,长了一身通天的本领,所以全家谁也不敢对号怀说个不字,谁敢质疑号怀,敬德绝对第一个先不乐意,如果是尉迟双胞胎敢废话,那直接就是大脚上去讲道理。 尉迟一家四口,除了号怀第三天就回长安去了,因为尉迟父子三人有公职在身,得回城上班。 号怀依旧留在尉迟庄上按照他自己的计划继续忙活。这些日子下来号怀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缝合的羊肠线还没完全吸收,但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天一早小六按往常一样准备好了车,但号怀却没有去工坊而是去了河堤。因为按号怀的计算应该收尾了。到了河边一看,果然工程接近尾声。号怀随意溜达了一会儿,就见钱庄头哼着小调就来了。号怀高声叫道:“钱叔儿。” 钱庄头儿一见是号怀连忙小跑了两步上前:“少爷,您怎么这么早?是有事儿吗?” 号怀笑道:“没什么大事儿,有点小事儿,您知道哪有卖鱼苗的吗?” “鱼苗?少爷,这个鱼是河里的玩意,它不是地里长的,哪来的苗?”钱庄头不解,他家三个儿子也凑了过来,跟在一边听着。 号怀笑道:“就是,小鱼,还没长大的鱼。” 钱三插嘴道:“少爷,河里有,咱们可以去捞。” “那虾呢?你们知道哪有吗?” 钱三忙说:“知道,向西南方向有个大湖,可多了,我们每年都去了捞些卖点钱贴补下家里。” 号怀开心的说:“多捞点,小的大的、鱼虾都要,记住!另外,还有一种东西,长的有点像蜘蛛,但是没有腰,也是八条腿,在河里生活的一种,嗯螃蟹你知道吗?” 号怀本以为他们不会知道,没想到一边干活的众人都纷纷抢答:“知道,那东西特别喜欢长在水田里,两个大钳子专门夹那庄稼杆,特别可恨!” 这时一个老汉凑上来:“这玩意不像海里的蟹,还能制成酱,每年俺们都得专门去抓。” 号怀忙问:“那现在有吗?” 那老汉忙说:“有,这就快开始抓了,就得这阵子趁着那玩意还小的时候捞,不然等它长大了就麻烦了,那两大夹子夹着手可疼啦!” 号怀想了想说:“你们去捞吧,小鱼小虾用手指向大家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或者比这个小的一盆十文,不管是鱼、虾、蟹都可以,大的钱叔儿定吧,大鱼3到5文一条、虾蟹按斤算。” 四下围过来的人群一阵喧哗,这段时间以来庄户和零工们都知道,别看三少爷总有些疯颠……,不,是惊人之举,但他说的话一准儿算数! “钱叔儿,我让弄的那二十个大池子水泥都干透了吗?”号怀转头问。 钱庄头一指远处稻田边上说:“早就好啦,我们不知道是干啥用的没敢动。” “噢,好,您一会儿安排人,运点土来,就山上那种带小草的土最好,把土平铺在那个池子底上,就薄薄一层就行,然后把小于你小拇指的鱼先放大缸里,其余大点的鱼放这些池子里,对了咱们这儿有会养鱼的吗?” 钱庄头想了想叫了几个在一边看热闹的小孩子去找鲁先生。不一会儿来一个中年男人还带着个女的。号怀有点意外,这个时代虽然庄户穷苦人家没那么讲究,但男女一般还有点避讳的。 到了跟前钱庄头介绍:“这位就是鲁大智,这是他婆姨,咱庄子上也就是他家和鱼沾点儿边。” 号怀笑着说:“您好,鲁先生。” 鲁先生忙说:“唉呀,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当年在尉迟将军的队伍里些许认得几个字,后来受伤残了,就靠着教孩子们几个字,在河边打点鱼过活。” 号怀一听这才仔细一看,原来有一条小腿是木头的。号怀心想:回头给他做个好一些义肢。仍是笑着说:“您会养鱼吗?” 鲁大智表情一滞:“我,我会打鱼,不会养鱼。” 他老婆忙说:“少爷,我会,我在娘家时帮我爹养小鱼卖给那大户人家做景用的。” “噢,是那种观赏鱼是吧?” 鲁氏想了想说:“应该是,反正都是大户人家买去放到池塘里的。” 号怀与猫一阵交流说:“那行,有点基础就行,我说你学,以后这二十个大鱼池子就交给你家了,家里人手不够就让钱庄头帮你从那些做工的人里雇。”说着对钱庄头一阵交待。号怀又对鲁家夫妻二人详细的讲解了一遍,鱼、虾、蟹分开,按鱼和虾的大小分几个池子,注意及时倒池子,别让大的吃了小的,另外单独分出两个池子专门养黑鱼,也叫乌鳢,就在号怀准备形容黑鱼的样子时,鲁大智忙说:“我认识,那种鱼好吃,能卖上价的。” 号怀高兴了:“对,咱们养四池子,但那种鱼凶,它吃别的鱼是肉食鱼种,所以得单独分开养。” 号怀给鲁大智支了底钱,让他安排着开始水产养殖事业。号怀这边都安排好了,一回头就见钱庄头招呼的一群半大小子都到齐了,钱庄头让他们去运土。还找了几个人满庄子到处宣传:“这些个大池子要灌水了,没事儿别上这儿玩,掉里头就淹死球!” 没两天的工夫,尉迟三少爷重金收购鱼、虾、蟹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半大小子们都跑去摸鱼、捞虾、抓蟹。 第54章 试乘试驾 号怀在河边忙活半天,回来就带着葱油猫坐着小六赶的车又奔工坊去了。还让小六多带一匹挽马。小六心想:这是要跑远路? 号怀首先去了趟美妆工坊,拿了两个中等大小的箱子。带着小六来到了铁匠工坊,钱铁马上迎了出来,葱油猫首先跳到一架马车上。窜前、窜后的一阵忙活查看,看完冲着号怀一阵喵喵。号怀一听开心道:“太好啦,老铁、小六受累把马给套上,今天咱们试试。” 钱铁忙说:“少爷,这毕竟是头一次用,您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还是我来吧?” 号怀道:“没事,这玩意也没有太快。”转头没出声的问葱油猫:“没问题吧?” 葱油猫十分不悦的说:“怎么?对我没信心?” 号怀冷哼一声,但其实还是相信葱油猫的专业实力的,转头对小六说:“这个车得两匹挽马,你能驾得了吗?” 小六正研究着这辆奇怪的车道:“少爷,这怎么四个轱辘?” 这时葱油猫起哄道:“他可能还真得练习一下。” 号怀于是让小六先试驾,小六套好了车,刚坐上去,葱油猫也蹦了上去说:“我俩试乘试驾。”刚说完,钱铁也跑上去说:“少爷,我替您试试!” 号怀还没说话,两人一猫就已经驾着车跑了,他们围着工坊区转了整一圈。为了保障号怀与工坊的安全,老尉迟安排一众家兵家将按兵营的管理方法全面接管了工坊的安全保卫工作。这一试驾,明岗暗哨的兵卒都纷纷看热闹。 小六一开始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四轮的马车自重比较大,但载重也大,最重要的技术难点就转向问题,有了葱油猫结合前人经验设计的悬挂圆盘转向结构,完美的解决了这一问题。 葱油猫与号怀一顿叽叽咕咕后,号怀告诉钱铁除了转向盘以外,其他的可以教给小工们去做,开始正式生产这种四轮马车。 小六将号怀从美妆工坊拿回来的箱子装上车,号怀道:“咱们也该回长安城看看了。” 小六问:“少爷,咱们这趟去几天?” “明天就回来,现在重点在工坊这边。”号怀答道。 半路上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挺清新,但这路可就逐渐的泥泞起来。号怀对葱油猫道:“要想富先修路,咱们得将通往长安城的路修一下。” 葱油猫懒洋洋的卧在车箱内,应付道:喵。 尉迟府内,号怀让小六搬着一个箱子直奔内宅上房而去。尉迟夫人一见三儿子回来了很开心的问长、问短。 号怀拿出一个镂空雕着凤凰图案的木盒子说:“娘,这个送给长孙皇后的寿辰礼物,可赶啰死我了,您可小心点,就这一份!” 没当值的宝琪听说号怀回来了,也到上房来看三弟。尉迟夫人道:“唉呀,我刚才还念叨你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还说实在不行一会去买只金钗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打开盒子说:“什么呀这是?” 号怀道:“这个叫口红!娘您看。”说着拿起一支口红,将外面一层管状的盖子拔开放在一边,转动内层的上半部分,随即出来一小截红色的膏体。宝琪与尉迟夫人都十分惊讶,号怀又将膏体旋转回去,盖上了盖子说:“您可小心啊,目前就这一份。” 尉迟夫人忙点头说:“知道,知道,这么精致当然不可多得。” 宝琪又问:“这中间的两个是什么,这好像是琉璃吗?” 宝琪刚一伸手就被尉迟夫人打了一下手背道:“小心,你这孩子毛手毛脚的再给摔了!” 号怀回答:“这个叫香水,瓶子就算是琉璃的吧,其实这个瓶子应该叫玻璃。” 号怀边说边将这个精致的木盒子交给娘亲收好。说:“这里面您看,这些小盒是给您的,您可以送给您的姐妹们。” 号怀说着打开一个扁扁的小瓷盒,里面有一只非常小的小刷子,盒子内心是个正圆形的小格,边上围着五个扇形小格,每个小格内是一种颜色。宝琪纳闷道:“这是什么东西?” 号怀解释道:“这个叫口红盘,但这个是试色用的,正式的比这个放大好几倍。” 宝琪道伸出大黑手,用两根手指捏起小刷子道:“这玩意能刷哪?这也太小了,我捏着都费劲,眼神差点的都看不清楚。” 号怀没好气说:“你当然费劲了,你看你那大熊掌!这是给女士用的,娘,您拿一下给他开开眼!” 尉迟夫人依言捏起来,虽然好一些但还是很小。夫人为难的说:“号怀呀,这也太小了点吧?” 号怀一脸鸡贼的说:“娘,这个是试色用的,一个颜色如果涂满全嘴的话,最多用三次,这个是免费赠送的,就是为了勾搭你们来买正品用的。” “噢,我明白了,要是多了人家就不用买了?”尉迟夫人恍然大悟。 宝琪一脸嫌弃:“你也太小气了吧?” 号怀怼他:“你懂个屁!” 接着立刻换上一张笑脸道:“娘,这个多送些人,给我宣传宣传,过些日子我会开个店专门卖这些,这个小玻璃管您看。”号怀说着把小软木塞子打开,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飘了出来,尉迟夫人吸了口气说:“好香,这是?嗯……玉兰?” 号怀道:“对,这个原色塞子的是玉兰香,粉色塞子的是桃花,这就是刚才那个礼盒中的两瓶香水,盒子里的是正品,这个是……” 号怀没说完,宝琪抢话道:“勾搭人用的,你个奸商!” 号怀气愤的说:“说啥呢,你懂什么,这叫经营有道。” 宝琪拿起一个小玻璃管说:“这个小塞子我看都看不清楚,这也太小了。” 号怀道:“那是你眼神不好使,要是客师叔叔肯定看得清楚。” 号怀随即一样拿了一个对小珠(夫人的贴身待婢)说:“小珠,拿着。” 小珠一边伸头探脑的盯了半天,一听这句话开心的道:“谢三少爷。”忙接了过去。 尉迟夫人完全被口红和香水吸引了,问:“这个香水怎么用?” 号怀一脸神秘的说:“娘,您看,手腕这里和脖子侧面的动脉这里,这是脉搏跳动的地方,把香水点一点在这里,香气就会随着脉搏的跳动向外飘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特殊的体味,点上香水一结合,每个女人都会散发出属于自己的独特香气,所谓闻香识女人,人类,当然也包括动物,对于气味的记忆是十分深刻的,这样您的心上人就会对您念念不忘!” 尉迟夫人脸都红了,腼腆的笑道:“你这孩子,什么心上人,不就是你爹吗?” 号怀一想到敬德那个大黑毛脸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会发现娘身上的香味吗? 此时宝琪手快,已经打开一个只有他小指一半粗的玻璃管,在自己手腕子上一点,他的手劲大一下子半瓶都没了。尉迟夫人一眼看见叫道:“你这臭小子,你抹香水干嘛?” 号怀也沉下脸道:“你用香水也遮不住你身上的味!” 宝琪闻了闻自己另外一只手问:“什么味儿?” 号怀没好气的道:“孜然味儿!” 宝琪没理他,抓起两个口红试色盘和几支香水样品就跑了,空中留下一句:“我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号怀奇怪道:“他干啥去了?” 尉迟夫人脸色一沉:“还能干啥?不是去画舫就是去游廊了呗。” 号怀一想,对呀,虽然现在天快黑了,但那三只刚好开始出没了。于是号怀赶忙叫上小六直奔蜀王府,还叫了另外两个下人到蜀王府集合。 李恪听门子来报说尉迟三公子来访,忙让请进来,不一会四人团队就凑了。 房二哈急切的说:“号怀你没事儿了吧?那个……那个,我娘她虽然是卢氏女,可,可他不是长房的,前些日子他想给我大哥说个卢氏女为妻还被她娘家拒绝了呢,我们家和卢氏可不是一路的。” 号怀拍了拍他道:“放心,我明白。” 程处弼道:“我们都明白,卢氏不会要你的,你脑子不行!” 房二哈满脸不屑的说:“他们那种雇凶杀人的脑子,我宁可没有!” 几人说话间来到蜀王府正厅。号怀让小六把箱子搬进来,打开说:“左右的小盒子,你们每人各拿一个。” 三人依言拿了,号怀又详细讲解了一遍。李恪道:“你是真行,这种胭脂水粉的钱你也赚?” 号怀道:“怎么啦?这叫美妆产业!什么胭脂水粉,你们不懂,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知道不知道?” 程老三非常配合:“哪两种?” 号怀满意的笑意:“女人和小孩!” 房二哈满脸不乐意的说:“号怀?你不会想让我们仨上街去卖这些玩意吧?我可不去啊,我宁可去卖臭豆腐。” 程老三和李恪道:“我可不去卖女人的玩意。” 号怀气道:“嘿,你们这一个一个的,这不是卖的,这叫小样,是让你们送人的,这是宣传用的。” 房二哈不解:“送人?送谁?” 程处弼道:“送你娘呀!” 房二哈愤怒的叫:“你俩,骂我是吧?一个小样儿、一个你娘!” 程处弼与号怀两人扶额无语。 第55章 氤氲中的情意绵绵 李恪脑子转的快:“天色渐晚,你此时特意送来,难道是……?” 号怀道:“我哥,我也没分清是大哥还是二哥,反正就刚才,我哥抢了几个就跑,我娘说他一定是去游廊会小姐姐去了,你们不都是个中高手吗?操练起来吧!” 房二哈道:“我对那种地方没啥兴趣。” 李恪和程处弼立刻跃跃欲试问:“你呢?你跟我们去吗?” 号怀道:“我得下次,这些日子我可忙坏了,而且我的伤还没好全呢,我还是下次吧。” “那,咱们还等啥?号怀你先回吧。我们去完成你交待的任务啦。”李恪一招呼,就把号怀直接赶回了家。领着房二哈和程处弼就要去找娟姗。 号怀在后面看着三人的背影气道: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刚拿完我的东西就把我扔一边儿了,哼! 号怀回到尉迟府,刚进了上房正厅就见敬德已经回府,此时尉迟夫人已经涂了枫叶色的口红。由于原料所限其实现在的口红显色度相对还是差一些,所以不同唇色的人涂上以后唇色会有些许差异,但这也使这个时候的口红多了一种魅力,那就是千人千色!尉迟夫人唇底色比较浅,枫叶色涂上颜色比较正,号怀闻了闻厅内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玉兰香。于是冲着他娘一笑,然而娘亲正坐在那生闷气呢。宝琳此时缩在一角研究那堆小样,看到号怀进来便问:“号怀,这些是什么东西?” “小样儿。” 宝琳气道:“说谁小样儿呢?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大哥!你才小样儿。” 号怀无语道:“我是说,这些东西叫小样,就是样品、试用装的意思,不是说你小样!” “噢,噢,试用,啊,往哪儿用?”宝琳不解。 这时敬德陪笑:“夫人,夫人!孩子们在呢,你这是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尉迟夫人气道:“你好好看看我,我,有什么不同?” 宝琳与号怀一脸坏笑的在一边吃瓜。 敬德仔细看了看说:“不同?没什么不同呀?你干什么了?难道你外边有别人啦?” “呸!你个蠢材”尉迟夫人拉下脸来,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在敬德跟前转了个圈,一脸娇羞的问:“怎么样?” 敬德呆呆的:“啥?噢,夫人难道又有啦?” 宝琳与号怀发生一阵压抑的笑声。 尉迟夫人的笑容立刻消失,转身向卧房走去,留下一句:“你,今晚睡书房吧!老东西。” 敬德看着两儿子纳闷:“你娘怎么了,这是?” 宝琳在一边偷笑,但也不知道怎么了。号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拍了拍老爹的肩膀道:“爹呀爹,你是真瞎呀!” 敬德那不乐意的大黑脸这回彻底不乐意了,一巴掌差点没给号怀拍得插进地里,叫道:“什么意思?” 号怀叫道:“爹!小点劲儿!你没看娘的嘴唇涂了口红吗?没闻到娘身上散发的香气?” “啊?”敬德带着满头的问号赶忙向卧室走去,边走边叫:“娘子,娘子,为夫看看……” 当晚号怀找了尉迟府的幕僚代笔写了个长安城供水计划书。次日一早号怀就来到工部,本来想找段纶的,但段尚书没在,号怀便将计划书交给了工部侍郎。自己则领着小六带着葱油猫回了尉迟庄。 再说尉迟夫人收拾得光鲜靓丽的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寿去了。 皇后娘娘在宫内大摆宴席,上的多是御厨从新风美食店学来的小吃。 祝寿当然少不了送礼环节,房夫人送皇后娘娘一柄镶嵌七宝的梳子,程夫人送了一套书,李客师的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堂姐,自然比别人不同,送了一件亲手绣的里衣。总之是各有礼物。这时尉迟夫人拿出那个雕着凤凰牡丹花纹的盒子,向皇后娘娘祝了寿道:“这是我家三郎昨日专程送来的,请皇后娘娘笑纳。” 长孙皇后一听是号怀专程送的便笑道:“号怀贤侄向来心思精巧,这礼物定非凡品。”说着便打开盒子,后宫其她妃嫔、公主与在场众命妇都好奇的张望。 长孙皇后笑道:“果然,甚是新奇,本宫竟不识得,这……中间的可是琉璃?” 尉迟夫人忙上前道:“是琉璃,但琉璃只是个盛具,礼物是这琉璃瓶内的香水。” “什么?”长孙皇后与众人一起惊讶,众人议论纷纷:琉璃瓶已是珍贵之物,但也只是盛具,那这香水难道是天上的玉露琼浆不成? 尉迟夫人示意皇后娘娘打开瓶盖,里面是个软木塞,塞子带个小玻璃棒,皇后一打开木塞,顿时一股浓郁的桃花香四散飘逸。众妃嫔与命妇们都是一阵低呼:好香! 尉迟夫人又上前向皇后演示了一下口红的打开方法,众人都用万分羡慕的眼神看着皇后娘娘。长孙皇后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微笑着。尉迟夫人道:“皇后娘娘,这六只口红是不同的颜色,在底部刻了颜色名称,我家三郎说了,这几种颜色都是他精心调配的经典颜色。” 皇后娘娘笑道:“多谢号怀贤侄想着,号怀贤侄真是心灵手巧,如此奇特的礼物甚得本宫欢心,这个香水是怎么用的?” 尉迟夫人面带桃色将号怀那套说辞小声说了,远处的妃嫔与命妇没听见,相互传递。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变得十分复杂,有些许期盼又有些许羞涩,有些许思考又有些许怀疑。 这时李客师的夫人长孙氏道:“尉迟夫人,不知如此神奇之物我等可有幸购得?” 尉迟夫人笑道:“号怀给各位准备了一些小样,就是试用品,正式的商品还得再等半个多月,现下连我也不曾享有正装呢。” 长孙皇后一听心内更欢喜三分,连亲娘都没有却先想着送与本宫,号怀这小子挺有孝心的。 唯有房夫人、程夫人和杨妃此时心内暗喜,因为她们已于昨晚收到了小样,只是碍于今日皇后娘娘寿宴未敢抢风头,所以都没敢用。 第56章 败家的三少爷 众人一时有点小失望还得等那么久,但一听有试用品又都十分期待。当天内宫寿宴一散,尉迟夫人就派内管家安排家里仆妇往各府送小样。 江夏王李道宗的王妃回府后收到尉迟府送来小样。打开一看有点不开心,这也太少了。但一想先试试万一虚有其表呢。于是拿小刷子沾了一点写着樱桃的在唇上涂开,涂的时候非常丝滑,只一点涂开以后颜色异常艳丽,比起常用的染唇纸所着的唇色可艳丽多了,而且还有一点点香味儿,很滋润。 江夏王回府后,王妃一个劲儿的在他眼前转悠,江夏王闻了闻说:“什么味儿?咱家后院的花开了?怎么这么香?”说话间一抬头,看到自家王妃唇色艳丽,衬得本来就白的皮肤犹如玉雕一般白皙润泽。不由得看得呆了:“王妃今日似乎异常美艳?”说着勾了王妃的腰向卧室走去。王妃心想:这个香水和口红果然效果非凡,嘿嘿! 再说唯一拥有正品的长孙皇后,待众人散去后,特意沐浴更衣,按尉迟夫人说的在手腕与脖颈间点了香水,顿觉芬芳缭绕,她选了个豆沙色,拧出来一点向唇上一涂,顺滑盈润,色彩温柔又明丽。 这日是皇后生辰,李世民当然要来立政殿。在夕阳温柔的映照下,李世民只觉得一阵花香萦绕鼻尖,再看他的观音婢温柔秀丽,仿佛又美了几分。于是柔声道:“观音婢,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又添了几分柔美?你这殿里今日点了什么香,如此清新?”说着将皇后揽入怀中顿觉温香软玉抱满怀,不禁心摇意动在长孙皇后颈间轻轻吻了吻道:“好香!我都要迷醉了……” 皇后开心的想:号怀这小子果然好手段!幸亏是个男子。 号怀回到尉迟庄,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号怀溜达到钱庄头家,只见钱庄头家院门外聚集了好多个以前存水用的大缸。号怀向里一看,是各处收上来的鱼苗,也有蟹苗,但鱼多蟹少,虾是单独养的。这个鱼也是什么样的都有,以草鱼与鲤鱼居多,也有黄鳝但很少。 号怀招呼了一声,刚吃完饭的钱庄头一家都跑了出来。号怀让钱庄头找人将鱼苗直接放进那边盐碱地改造的水稻田内。钱庄头当场傻了:“少爷,可不敢这么干呀,那不得把稻子毁喽啊?” 号怀笑道:“您就放心吧,这叫鱼蟹稻共生,立体生态养殖,我讲一下啊……” 号怀还没讲呢,钱家一、二、三叫唤一声就跑了,让自家老爹在这儿学习,他们去放苗。钱庄头气道:“这三个瓜娃子!那,那我,少爷,我年纪大了怕学不会。”说着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号怀无奈道:“咱也去看看,这个不是什么技术,不用学习,不用记录,就是鱼和蟹现在都还小,还没有杀伤力,而现在的稻子已经长大了一些,根据这个稻杆现在的大小与生长速度,以及鱼、蟹现在的大小与生长速度,这鱼和蟹呢已然是赶不上了,所以它们对于稻杆无法构成伤害,明白吗?” “噢,就是说,这个稻子已经是成年人咧,鱼和蟹还是个小娃娃,小娃娃他打不过这个成年人。”钱庄头按自己的理解复述了一下。 号怀点头道:“非常正确!”又接着说:“这个鱼和蟹它可以吃一些细小的杂草、水中比它们还小的生物,然后它们的排泄物能够成为稻田的天然有机肥料……” 钱庄头皱眉:“有鸡?水田里头没有鸡,旱田里边也不总有……” 号怀打断他说:“忽略有机,就是说鱼和蟹能够给稻田提供肥料。” “噢,噢……”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了河边的稻田处,只见又是上次那几个老农,在一边捶胸顿足的阻止钱家三兄弟率领的人向田中放苗,非得说是害虫不能放。 钱庄头快步赶过去叫道:“这是我让放的,都给我起开!” 几个老农中出来一人道:“老钱,你是糊涂了还是咋?这些个害虫放进去还得了?这庄稼不都完蛋咧?” 钱庄头道:“你们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啥都不懂,这些小鱼、小蟹现在还是小娃娃,根本没有办法咬那壮实了的稻杆,唉,还能帮着那个稻杆长大喽!懂不?” 几个老农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钱庄头道:“钱老汉,你莫不是傻了吧?” 号怀开口道:“别忘了,您老哥几个还和我打着赌呢,如果这些害虫真的对稻子生长不利,你不就能赢了吗?” 老农痛心疾首:“唉呀,少爷呀!可不敢为了打赌糟蹋粮食呀!” 号怀挺感动,粮食就是农民的天,于是笑道:“您就放心吧,这个办法是天上的神仙教给我的,咱们试一下,本来这块地还是盐碱地,什么也种不了呢,您说呢?” “这?”几个老农一想也对,原来就是一大片荒地,现在居然也种上了稻子,而且长的还挺正常的,就是乱了点儿。只好做罢,眼看着钱庄头一家将害虫全放进了稻田。 当天傍晚尉迟敬德、程咬金与李恪、程老三、房二哈一起赶到尉迟庄,号怀与葱油猫正在东厢书房内画图呢,一看这几个人齐聚,好奇道:“什么情况?怎么一起来了?” 敬德先开口道:“号怀呀,今日你去过工部?” “啊,怎么啦?” 程咬金问:“你去干了啥?” 号怀笑道:“去工部能干什么,我就是让我家幕僚先生帮我写了一份长安城供水计划书,这事儿程三哥知道是吧。” 程老三马上道:“对,号怀跟我说过,工部一批下来,他就举荐我们几个人一起干。” 李恪皱眉:“就没发生点儿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房二哈直接道:“跟工部的人打架了吗?” 号怀气道:“你以我是你呀!” 号怀看几人脸色不好,问道:“到底怎么了?” 敬德说:“今日正午,工部侍郎到咱家通知你被免职了。” 号怀愣了愣说:“这……嗯,免职,倒无所谓。”说着向书架上找到一张图打开,众人都围了过去一看,是长安城地图,但不精确,这张地图是葱油猫凭记忆画的,不具体也没有详细的坊名和街道名称。仅有的几个名称是号怀自己去过,或者问了李恪等人标上去了。 敬德有点担心,怕儿子受不了打击疯病再犯了。 看了一会儿号怀道:“没关系,咱们这样先按我的计划,把百货商场、剧场和洗浴中心建起来,然后咱们两家和秦叔叔家一起搬到道政坊或常乐坊这样咱们比较方便。” 号怀一抬头看到众人都一脸担心,于是说:“你们听到我说话了吗?” 众人一阵眼神交流:“你,没事儿吧?” 号怀撇嘴道:“我有事儿,你有溜溜梅吗?” 葱油猫在一边:喵:“你快好好的吧,再吓着他们!” 几人一听这说的啥,完了疯病确实犯了! 第57章 官场失意的号怀 号怀微笑一下:“当然没事儿!你们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个小芝麻官,这个供水计划其实只是我建洗浴中心捎带的事儿,如果工部乐意干就干,给程三哥和房二弟弄个小苦劳,工部不乐意咱也无所谓,咱有钱,明德是亲王,咱们三位老爹都是国公怕啥?” “呃,”李恪踌躇道:“倒也不是,很,有钱……” 号怀笑道:“一万贯,明德兄觉得少吗?” 李恪呆呆的问“什么意思?” 号怀道:“当初你最先投资了100贯,后来皇后娘娘投资了1千贯,各府也投了1千贯,所以我用咱们的营利将你们的投资额统一补充至1千贯,然后我大概计算了一下,分成比例,我个人占20%、皇后娘娘占30%,其余50%各投资人平分,我给咱们四个人订了个工资每月30贯,按这个计算,今年年底各位投资人大约可以分红为一万贯,明年会更多,因为今年咱们新风公司刚建立,投资的地方多。” 此时众脸惊呆,这么多吗?每人都在嘀咕。这时号怀道:“程叔叔家是两位投资人,范叔儿家投资额高相当于两位投资人,所以同志们咱们努力吧,咱们要干的事儿还有很多,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不用放在心上。” 程处弼怔怔的向他老爹解释道:“同志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敬德眨了眨眼道:“号怀,你不是被打击得疯病犯了吧?” 这一句话道破了众人的疑虑,李恪伸手摸了一下号怀的额头:“不热,嗯,我是说正常。” 房二哈醒过味儿来:“工资就是每月发给我的钱吗?” 号怀道:“对呀,因为咱们今年是各种业务刚启动,所以一开始资金比较紧张,我计划今年6月份第一次发,咱们四个人的4个月的工资,怎么你有用钱的地方?” 房二哈:“没有,我就是问问工资是啥意思。” “嗯,爹,能不能麻烦您个事儿?”号怀问道。 敬德觉得这句话挺正常忙道:“说,啥事儿?” “就是,那份长安供水计划书怎么也是我和葱……嗯,是我聪明的脑袋想出来的,我想要回来。”号怀没敢提猫,怕他爹认为他疯病犯了。其实他爹到现在都没觉得他正常。 敬德从怀里拿出一摞纸道:“给,人家今天下午就给送回来了。” 程咬金又开始分析了:“要说段纶不应该呀,号怀可是你的儿子,他怎么就会这么干?” 李恪道:“是不是上次制盐的事,他承受了长孙家的压力?” 敬德道:“也有可能是长孙家为了报复,那个老阴人干得出来。” 号怀连忙问:“长孙家,确定是他家让段尚书开了我的吗?” “开了?他打你了吗?”敬德与程咬金连忙问。 程处弼:“你这头没事吧?” 号怀无语道:“不是开瓢,是开除。” 几人长舒了口气。李恪道:“不确定呀,这种事儿咱们怎么确定?” 程咬金沉声道:“不会是陛下授意的吧?” 敬德想了想说:“不会吧,内子今日还给皇后娘娘送了寿礼,她说皇后娘娘非常喜欢那个口红什么的玩意儿。” 程咬金道:“嗐,别瞎猜了,如果是陛下,搞不好另有任用呢。” 号怀接过来说:“好,那就最好啦。” 行了,天晚了咱们吃饭吧。 刚说吃饭,院外来了一群人非要见敬德。敬德来到庄院正房前厅,只见是一群自家的庄户。原来是几个老农来告状的,指责号怀不好好种庄稼,乱扔秧苗,还往稻田里放害虫。 钱庄头随后赶来,对敬德道:“老爷,三少爷说了,这是神仙教的新方法,那块地也是原来的盐碱荒地,是他们没见识。” 敬德与程咬金对视一了眼,意思很明显反正是原来的荒地,就别管他了,孩子也不容易,今天刚被罢了官,别再刺激他了。 于是敬德道:“此事我已经知晓了,既然是仙人传授的,咱们就暂且试一试,反正原来也是荒地。” 老农没办法自行散去了。回去的路上被钱庄头一通吓唬,号怀远远的听见钱庄头叫道:“你们什嘛都不懂,谁再敢多嘴多舌扯少爷后腿,我就把他家从工坊里弄回来,一个子儿也别想挣啦!” 号怀心想:本少爷有后腿吗?有后腿的是葱油猫。 晚饭时,号怀问了问新风百货商场的事儿,李恪已经按号怀的计划在新风美食对面买下了四个连着的店铺,并且正在按号怀的要求装修。这次的装修相对复杂一点,主要是三楼的贵宾会销中心比较麻烦一点。号怀让李恪给找几个制琴的师傅到工坊来,以后好开个乐器工坊。 号怀小声儿将程、房与李恪三人叫到自己的小院,告诉三人以后自己会去工坊开始忙碌,有事儿会派猫头鹰给他们仨送信,收到信后要给送信的猫头鹰喂一块生肉。 三人相互看了看,一致认为号怀受到了罢官的刺激,确实不太正常了。但三人很有默契,就像当初号怀掉河里那次一样,都没有点破号怀已经确实疯了的事儿。 次日众人返回长安城,号怀带着葱油猫和刘二厨住进了新风工业园的办公室。虽然这里的绿植、环境什么的没有长安城和庄院好,但号怀来这儿可不是享受的,而是来一心一意搞事业的。 号怀在新风工坊忙碌得昏天黑地。李恪却进了宫。 李世民看见风度翩翩的李恪心情大好:“恪儿!近来你们四个都挺好的?” 李恪下定了决心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父皇赐教。” 李世民笑道:“说来听听。” 李恪严肃的说:“父皇可知号怀被罢了官?” 李世民也严肃了起来:“什么?为何呀?” 李恪道:“儿臣也不知,所以才来向父皇请教。” 李世民想了想,对内侍道:“去传段纶。” 接着问李恪:“怎么回事?” 李恪道:“父皇,前些时日前号怀被罢了官,尉迟伯伯和程伯伯都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父皇准备另有任用,但儿臣等了这些日子,未见新的任用,这才自作主张前来问问。” 李世民一听明白,老兄弟们不好意思为一个小辈这么小的官儿来问自己。于是问:“那,号怀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有腰牌吗?怎么不来问朕?” 李恪吱吱唔唔的道:“他,他好,好像,疯病犯了,又好像没事儿,反正他说不在乎。” “嗯?疯病犯了?”李世民吃惊道。 “啊,但也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犯了。”李恪心想:他说挣的钱数太大而且让猫头鹰送信,这事儿能和父皇说吗! 这时段纶到了。李世民示意李恪到侧殿等着。李恪进入侧殿趴门上听着。 只听李世民问道:“段爱卿,朕听说你将尉迟家三郎的官给罢了?” 段纶道:“陛下,那尉迟三郎一时明白一时疯癫,实在不适合在工部任职,同僚多有非议,臣想因为制盐之事陛下给了他爵位厚封,如今他如此年轻便有男爵在身,足已啦。” “疯癫?他制盐的差事不是办的挺好的嘛,他是做了何等疯癫之事?” “陛下,他上交了一份长安城供水计划书,说是要引渭河与浐河的水入城,每坊内建立6至10个集中供水点,到时直接出门就能接到水,第二期还要将水直接引进家家户户,这还得了,不得把长安城淹了?能上交如此计划之人,岂不是疯癫之人?”段纶苦笑。 李世民一听也很觉得号怀这个脑嘛,或多呀少的有点儿……不及正常。只好说:“噢,行吧,既然已经罢了官,就这样吧,段爱卿你先忙去吧。” 段纶走后,李世民将李恪叫出来道:“这是怎么回事?号怀为何要引河水入城?” 李恪突然有点理解号怀某些时候那种无奈的表情。李恪同样无奈道:“父皇,是他们没见识,还要怪人家号怀疯癫!您想一下新风美食铺的卫生间!” 这一提醒,李世民立刻想起来那个小竹管道:“朕想起来了,号怀是说让家家户户都如新风美食铺一般?” 李恪道:“父皇,现在还不行,号怀说了现在技术还达不到,主要是缺少原料,他说第一步先将水通过陶制管道引入集中供水点,不仅能方便百姓,最重要的是提高饮用水质量,将饮用水与污水分开,降低疫病的发生风险。” “疫病?这,这个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如果真能如此,是挺好的,可,可这,能实现吗?”李世民怀疑道。 第58章 套路号怀 李恪微笑了一下说:“父皇,人家尉迟庄已经实现了,只是,尉迟庄现在在实施另一项大工程,到处都在施工,特别乱,等再过一段时间,尉迟庄修好了您亲自过去,一看便知。” 这时小太监来报,兵部尚书李靖求见。李恪只好先去皇宫看望他母妃去了。李靖进殿行礼后开门见山:“陛下,老臣听说号怀贤侄被工部免职啦?” 李世民还没说话,只听小太监又报:“户部尚书唐俭求见。” 唐俭进殿见了礼后也开门见山:“陛下,老臣听说尉迟号怀被工部免职啦?” 李世民笑了:“你们二位,这是商量好啦,还是怎么着?” 李靖与唐俭也相视一笑,唐俭道:“今日老臣见到了老尉迟,他好像不太开心,所以老臣一问才知道的。” 李靖直接拆穿他:“尉迟老黑那张脸,哪天开心过?” 李世民笑了:“是,是被工部免了职,二位爱卿?” 李靖忙说:“陛下,上次臣禀报过的军中治伤之法?” “啊,朕记得。” “所以,臣准备让号怀入职兵部。” 唐俭马上跳出来说:“陛下,上次食盐之事,老臣已与号怀合作过了,再说他所献算学与算具也与户部密切相关,因此臣认为应该让他入职户部。” 李靖立即反驳:“那算学与我们兵部也密切相关呀!” 李世民微笑道:“这个号怀,即使是现在入职到二位管辖之处,品级应也不会超过正六品,这个正六品以下的官员呢,二位有任免权,二位爱卿自行商议吧,朕没意见,两处均可。”李世民一副看戏吃瓜的表情。 李靖先开口:“唐尚书,号怀掌握一种医治刀兵伤患的方法,能够极大的减少咱们战场减员,他入职兵部对我大唐至关重要。” 唐俭是一个说服能力极强的人,只见他乐乐呵呵的开口:“李兵部,他再掌握任何技术,总不能凭空施为吧?使用的任何物品不得算军需吗?这个军需,它不归我管吗?” “这?”李靖一时间无从反驳。 唐俭马上接着说:“你放心,不就是个疗伤的方法吗?只要他入了我户部,别说这个了,别的我也想办法给他掏出来。” 李世民突然来了兴趣:“别的?” 唐俭回答:“陛下,老臣觉得这个小子胸中有丘壑,您看他所献制盐之法只是要求自产自用,现在再看他所制的腐乳、咸鸭蛋之类哪个不用盐,这个小子早有算计,所以咱们不急,别把孩子吓着了。” 李世民再一次想起了袁天罡的话,将套路号怀之事交与唐俭办理。 这几日号怀与葱油猫天天忙着画图纸,刚刚根据珍妮纺纱机与理查德阿克莱特发明的水力纺纱机给攒弄到一起画出了可行性设计图。又把缝纫机和包缝机的设计图设计了出来,但两人发现需要牛筋代替皮带,不然没法传动。由于腐乳和仙越系列酒大卖引来不少往来于周边各国的商人。号怀让小五、小六从这些人手中大量购买羊皮、牛皮、牛筋、羊毛和驼毛以有牛、羊油。但牛筋很难买到。 号怀只得向皇家工具人求助,于是写了张小纸条,葱油猫叫来只猫头鹰,号怀将纸条绑在猫头鹰左腿上。给它喂了块肉,猫头鹰一脸不乐意的飞走了。 号怀纳闷:“它怎么了?” 葱油猫道:“跟你爹一样,天生就那样。” 李恪正在书房内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本不是很正经的书。突然从窗外飞进来一只猫头鹰,站在李恪的书桌上,房内的小丫环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李恪当场傻了,只见猫头鹰一脸不高兴的将头转向右边,同时伸出左腿。李恪小心翼翼的把纸条解下来,手有点抖,刚准备看纸条,猫头鹰突然啄了李恪的手一下,但不疼,李恪吓了一跳,摊坐在桌旁的蒲团上,猫头鹰的头突然转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冷冷的看着李恪。李恪不明所以的看着猫头鹰,猫头鹰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拿肉,突然大叫一声提醒他。把李恪吓的向后爬了老远,两手哆嗦的打开纸条,见上面写着:急需大量牛筋。别忘喂肉。 李恪这才想起来,当时号怀说过,于是连滚带爬的叫厨子拿肉,喂给猫头鹰,结果厨房拿来一盘煮熟的羊肉。李恪将盘子推了推说:“嗯,鹰兄,你看这个行吗?” 猫头鹰不高兴的叼了两片飞走了。 李恪气愤道:“干嘛不用信鸽?非得用这种,这种不吉利的鸟?”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大叫,给李恪吓了个大屁蹲! 唐俭来到尉迟府问了老尉迟的意见,老尉迟有点犹豫,不太想让儿子再与官场中人有接触,他只想号怀平安就成,上次被罢了职,这孩子好像受了刺激,疯病又重了。唐俭只得暂时作罢,徐徐图之。 再说号怀这边各种研究、试验,在工坊区建立了一个危险品工坊,里面有一座接近标准的实验室,关键是玻璃工坊在号怀的亲自指导下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制出了玻璃针管、实验室器材包括:酒精灯、玻璃试管等一系列东西。李淳风几乎长驻在这里,号怀已经把一些基础化学合成技术教给了他。号怀跟他商议今后请他带领小道士在这里帮忙,当然不白帮给报酬。李淳风很不好意的说自己是方外之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弘扬道法也离不开这些俗物。 闲言少叙,就在号怀与葱油猫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尉迟夫人先顶不住了。当初号怀送大家香水和口红小样的时候说了,再等半个多月就可以买到正品了。结果这都快一个月了大家还没等到消息,今天这位国公夫人催、明天那位妃子传话,说是不在乎钱,有就行,哪个也不能得罪。于是只能派人反复的催。 猫头鹰来送信说城里的店铺已经装修好了。号怀只得亲自带着葱油猫回了长安城,首先把新风美食铺和新风食品店完全搬进了对面新装修好的新风商场。新风商场共三层,第一层是类似于后世普通的商场,第二层是美食小吃城,第三层是vip会销中心。但这个商场从中间分开一左一右,两边的设置与所售货品都是完全一样的,之所以要分开,是由于号怀准备的商品中有很多女性物品,为了能贯彻自己积极挣女人钱的方针,于是特意设计成男女分开式,以便那些贵妇们能够自由闲逛不用顾虑男女大妨。要知道没有几个女人,特别是有钱又有闲的女人能抵抗得住逛街的乐趣。 商场左右各有一个停车场通男士、女士商场的侧门。商场后院内古树参天,是程处弼他们从终南山移来的。小桥流水齐备,还有一个小池塘,商场隔池塘对望处有一座员工宿舍楼,整体全部是粉墙黛瓦,一派江南园林风格。号怀买下了与商场后院一墙之隔的一处小院落,将其与商场后院打通只用竹篱巴与一排大叶梧桐隔开,号怀的小院一角有一株专程买来的五十年的辛夷树。 小吃城的经营者是号怀从尉迟庄、程家庄与秦家庄找的各个小吃档口的摊主。原来新风美食铺的后厨现在特别郁闷,前些日子在工作之余一直在培训这些农户,现在少爷派他们去小吃城给农户们帮忙,还特意吩咐了只许帮忙不许直接干,明明是已经成为了师傅们的后厨众人,一转眼就变成帮厨小工了。 第59章 香茗泌人心脾 原来的新风美食铺这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装修,三家的店铺打通装修成一间大酒楼。 随着第一批茶叶与白糖的到货,号怀又是一顿忙碌,品尝分级、安排包装,制作各种糖果等等。忙得差不多了,这天三只猫头鹰从工坊飞出。李恪府、程府与房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次日一早,一位皇子和两位公子迎着清晨的阳光就赶到了新风工业园,对这里已经被号怀命名为新风工业园。三人边吃早点,边问号怀这些日子忙什么呢,都没空理他们仨了? 号怀请三人移步至一个新院落,三人大吃一惊,这间院落虽然也不太大,但门窗上镶满了玻璃,屋内屋外这叫一个通透、敞亮!房二哈像个壁虎一样趴在窗户上又摸又叫。 号怀嫌弃的说:“唉,能不能有点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新风商场你们没去过?” 李恪想了想说:“去了……是去了,但那儿现在都用草席子围着呢。” 号怀一拍脑门才说:“对了,忘了,过两天就拆了,我请李淳风给算了,他说后天是吉日,所以今日专程将三位请来,我想搞个开业剪彩仪式,所以我想请咱们三位的父亲当这个剪彩嘉宾。”自然没有李恪的父亲李世民,这尊大神号怀可没指望能请得动。 李恪呆呆的看了看程处弼,两个人眼珠子一通乱转,房二哈比较直接一脸呆萌的问:“什么是剪彩?好吃吗?” 号怀一脸笑意的说:“来三位,咱们进屋说。” 号怀带领三人进入屋内,在一个根雕样的茶台前下坐,号怀坐在茶台后面,让另外三人坐在自己对面的三把椅子上。三人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桌子,心想:完了,号怀彻底疯了,用个树桩子当桌子? 只见号怀拿起小炭炉上的一把铁壶,向一个精巧的天青色小瓷壶内注入开水,稍微晃了一下,将里面的水倒入一个上面架着个小滤网的敞口壶里,再将敞口壶里的水分别倒入四个比他们常用的酒杯还小的杯子内。程处弼刚要伸手,号怀却用一只竹夹子夹着小杯子壁,将杯内的水都倒了,而且是直接倒在桌面上。三人纷纷抚额叹息,再次疯狂的眼神的交流,那意思:他要是没病,有病的就是咱们仨。葱油猫在一边偷笑:喵,喵:“他们可能以为你有病!” 号怀没看猫说:“你才有病!” 三人听到这句话问:“啊?” 号怀一笑用下巴指了一下猫说:“它说我有病。” 三人立刻齐刷刷的给了葱油猫一个赞许的眼神。 葱油猫嫌弃的说:“这种所谓的工夫茶就是有病,直接弄个大茶缸子一沏多省事儿。” 号怀又将上述程序重复一遍,最后一步变了,用一个长柄前面有两个弧形叉的东西将茶杯架起来送到三人面前放着的一个井字形的杯垫上说:“请,三位。” 三人没敢动,只见号怀拿起自己面前的一个杯子,先闻了闻,然后小口的喝了一口。三人于是有样学样。 李恪的小白手小心翼翼的拿起茶杯倒是还好,也喝了一小口品了品,顿觉齿颊生香。程处弼和房二哈两人的大手,只能捏起茶杯,直接干了大叫:“烫!” 李恪品完赞叹:“如此别致又浓郁的香气,真是不可多得,但这个香气比原来的梅花茶又不同,似乎多了种厚重感。” 号怀微笑了一下:“这叫工夫茶,就是王勋潮他们的首批产品,等会儿咱们再品尝另外几款。” 李恪此时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一套复杂的程序:“这些都是什么,号怀你教教我呗?我觉得你这个茶道有一种淡定的禅意。” 号怀向三人逐一介绍着、茶道六君子、公道杯、茶滤……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李恪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是平常藏着,现在学习这个茶道可就充分的显示出来了,程处弼和房二哈还没记全茶具的名称,李恪已经开始上手了。 房二哈和程处弼面面相觑,房二哈小声嘀咕:“这喝个茶能急死个谁!” 程处弼小声说:“关键还不够喝,不解渴!” 号怀听了没说话,转身拿出几个圆柱形直上直下的琉璃杯,向其中加了两种茶叶,一种绿色的,一种暗绿带白点的。号怀向玻璃杯内注入开水,随着热气升腾,茶叶如同刚刚睡醒一般,在玻璃杯内缓缓的舒展腰肢,时不时吐出一串串小气泡。 李恪赞叹:“真好看!” 号怀认同:“是吧,我也觉得茶叶在热水中舒展的样子很美。” 程处弼和房二哈两人凑到玻璃杯跟前,鼻尖差点蹭到杯子上,看了半天说:“有什么可美的?” 李恪有点尴尬的说:“号怀,我是说玻璃杯很美。” “啊?美吗?一会儿送你们一人一套。”号怀大方的说,:“来尝尝,小心点别再烫着了,这一杯可够解渴了吧?” 程处弼应附着:“对,对,号怀,你说,这个杯子一会送我们一个?” 号怀叫小六拿进来。李恪等人凑上来一看,号怀解释:“这个叫旅行茶具,里面有一个干泡台、一壶、四杯,这个壶是带茶漏的,沏好拿出来就可以当公道杯用了。” 程处弼不解:“旅行?我又不旅行……” 李恪与房二哈也面有不解,号怀对李恪说:“唉呀明德兄呀,你不得去娟姗那显摆一下?总不能搬个大茶台去吧?” 李恪突然明白了,但他非常郑重的说:“我是那种没轻没重的人吗?我不得先去我爹那显摆一下?” 号怀与李恪一起奸笑:“正合我意!” 说着扔下程、房二人给李恪解释。 李恪拿起茶台上的玻璃杯问:“这杯很香,是茉莉吗?” 号怀点头:“对,这个是九窨一提的顶级茉莉碧螺春,这种属于花茶,其实……喜欢花香的人会比较喜欢,但它的香味完全借的花香,反而淹没了茶香,有些流于形式。” “我这个怎么没有花香,倒有点绿豆汤的味儿?”房二哈边喝边问。 “你那个是龙井,这个就是绿茶里的天花板。”号怀解释着又拿出一种茶。 这句话把三人吓了一跳:“天花?” 号怀一看三人的表情呆住了想了想说:“不是天花,是天花板,就是顶极、极品的意思。” 三人松了口气,嘀咕道:“吓我一跳!” 号怀再次按之前工夫茶的方法沏着茶,递给三人说尝尝这一款,李恪随口问:“这个是什么香?” “鸭屎香!” 李恪一口茶喷了出来,直接喷了房二哈一脸,程处弼已经咽了下去,正想找地方吐。号怀忙叫:“里面没有鸭屎!” 三人这才消停。李恪气愤的说:“没有,你叫什么鸭屎香?” 程处弼也气道:“就是,鸭屎香吗?那是臭的!” 李恪又接口:“上次你弄个臭豆腐,我父皇就说我当街吃屎,现在一提我就恶心,你又弄个鸭屎香出来,你能不能离那屎远一点,挺好看的一个人总与这些肮脏的东西为伍。” 号怀一听不乐意了:“谁总与屎为伍了,我倒是总与你们仨为伍。” 葱油猫在一边拾乐儿。 程处弼也叫道:“少提那个字,行不行!” 房二哈被喷了一脸刚出去收拾回来气道:“明德兄,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号怀你也是,起名废!” 号怀见三人如此反对只好问:“那,你们说,叫啥名?要不叫凤香?” 李恪不解:“为啥叫凤香?” “这款属于凤凰单枞中的乌岽单枞,是从潮汕那边的高山上采摘的,还有好几款香型,但这个鸭……嗯,这款香型最经典,所以你们要是不乐意,那……” 三人忙同意:“行,就凤香吧,总比鸭屎强。”对于号怀这个起名废心有余悸。 号怀又安排李恪:“你去邀请一下娟姗,开业的时候请她过来逛逛?” 李恪警惕的皱眉:“为什么?” 号怀抚摸着自己面前的大茶台说:“你看这个东西,如果是娟姗或者她们望月楼里的美女……啧啧,同志们,想像一下美女们素手执壶给你们斟一杯香茗的模样……” 李恪想像了一下接口:“那得是多么的赏心悦目呀!” “对呀,这样她们那的生意不就更好啦?”程处弼也想像着说。 房二哈没说话,对于他来说谁给倒茶不是重点。 第60章 盛世歌舞 号怀接着说:“而且,这个茶,可是长期消耗品,到时她们不得长期上咱这儿来买?” 李恪一听明白了:“号怀,我明白了,你放心哈,望月楼和宫里这两个大客户包我身上了。” 程处弼问:“那我呢?干点啥?” 号怀道:“你主抓低端市场,咱这个茶叶有好多碎沫子,把那些高级茶叶的碎沫合在一起叫高碎,用大茶壶一沏,大约只能沏两沥,但也香,最重要的是便宜!最适合军旅之人。” 房二哈插嘴:“啥?碎沫子你也要卖钱?” 李恪与程处弼齐声:“奸商!” 号怀冷哼了一声,安排小六去拿了一套玻璃茶具(没有泡台)和六个直筒玻璃杯,还有一套瓷的旅行茶具,和一个大纸盒,纸盒里有八个小纸筒边上贴着小标签:铁观音、大红袍肉桂、水仙、龙井、正山小种、金骏眉、凤香单枞、茉莉碧螺春,每种各1两。当然凤香单枞的标签是号怀让人现换上的。号怀嘱咐道:“这个里面的茶叶都是顶级的,你们别乱送人!” 号怀又拿过一套:“这份还是麻烦明德兄送给你老爹。” 李恪接过答应着说:“号怀,咱能不能用信鸽传信?为什么非要用猫头鹰?” 号怀想了想说:“信鸽目标太大!猫头鹰有什么不好吗?” 李恪生气了:“上次你的鹰啄了我!” 这时葱油猫一阵喵,号怀抚额:“我说没说过,让你喂生肉?” 李恪登时呆住了:“好,好像,说,说过。” “那你干嘛喂熟的?” 程处弼叫道:“我说我怎么每次都被啄呢!” 号怀气愤的说:“谁让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听讲!” 三人一阵逗嘴后,各自拿着样品返回长安城。 号怀这边让小六、小五、小明、小顺按这个版本分好,又安排人写了请帖,送往各个府邸,除了小六外其他人留在长安,盯着新风商场各柜台上货的事。自己抱着葱油猫踩上滑板去各个工坊转了一圈,安排各工坊开业前最后一批货的送货事宜。同时安排了这些日子新制的四轮马车逐渐替换原来的两轮马车。 李靖收到礼物奇怪:“这么小的杯子是用来喝酒的?这个大圆盘上怎么这么多眼儿,这还怎么盛东西,不都漏了吗?” 李靖夫人也纳闷:“不明白,算了明天我去问问号怀他娘,这孩子一天到晚奇奇怪怪的。” 李绩现在经验丰富只要号怀送来的肯定是好东西,虽然有的东西不知道干啥用的,但光看这几个琉璃的杯子,没有一丝杂色,通透明亮,绝对是琉璃中的极品。 程咬金看着几个琉璃杯子说:“老三,这是号怀送的?” 程处弼回答:“嗯,当时李恪说了句真好看,他就各府都送了一套。” 程咬金皱眉:“这孩子也太大方了,咱的生意还能赚钱吗?” 程咬金的夫人忙将玻璃杯和茶具收起来说:“这个宝贝可得收好了,不然老四、老五和老六看到再给摔了!” 程咬金一听十分赞同,赶忙让夫人当传家宝一样收起来。 长孙无忌正在家看书,忽听管家来报说是尉迟府三公子让送来了一份礼。长孙无忌与长子长孙冲、二子长孙涣一起围在这份礼物跟前。长孙冲分析:“父亲,不必过度猜疑,也许他只是想缓和一下关系,毕竟像父亲这样的人物,他也不想树敌吧?” 长孙涣却道:“他毁了我的脸,这个仇要用几个琉璃杯就揭过去,休想!” 长孙冲冷笑一声:“你那脸本来也没多好看!” 长孙无忌让管家打开一个小茶叶盒问:“怎么样,有什么异嗅没有,这个尉迟号怀弄的那个臭豆腐可是臭不可闻!” 官家随手拿起了一个,闻了闻说:“气味还行,有股子烟熏火燎的味儿。” 长孙无忌道:“这里不会下了药吧?” 长孙涣一摇头:“不会,他最多只能知道是卢家,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长孙无忌想了想说:“还是先收起来吧,他不是邀请我开业当天去吗?老夫就先给他个面子,到时看情况再说。” 号怀提前一天回到长安,将开业前的诸事安排妥当。正在号怀忙碌的时候,李恪匆匆跑来:“号怀,号怀,我,可能显摆大发了。” 号怀忙说:“别急,走,去咱的新据点坐坐。”领着李恪来到商场后院一个独立的篱笆墙后的小院落内,一如曾经的新风美食后院一般,但多了一株辛夷树,而且大了许多,是个两进的小宅院,这个院落可了不得,全是玻璃窗,还有一个客厅房顶子上都有玻璃,号怀说这个叫简易版的阳光房。李恪此时没心情欣赏,都没坐下就忙着说:“是这样的,我拿着你给的样品,送到我父皇那,父皇对那个茶叶和茶道赞不绝口,结果,他要来剪彩!” “啊?那,他一来,是不是赵将军又得把这儿围了?” “可不,我琢磨着会不会搅和了咱开业呀?” 号怀笑道:“没事儿,他可是当朝天子,他能来剪彩这是天大的卖点,咱们就算半天不接待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噢,那就好,那就好。”李恪这才落坐。 “但,这样就是四个人剪彩,是不是不太好?”号怀看向李恪,李恪眨着一双无知的眼睛想:我哪儿知道,到现在什么是剪彩我都不知道。 于是号怀忙让李恪亲自去邀请秦叔叔、药师伯伯和范叔一起来剪彩,这样就是七位剪彩,到时陛下站c位,其余人等分列两旁,有自家老爹和秦叔叔在陛下的安全也有保障。 李恪又提醒:“对了,当天得把你娘叫来,我当时说了咱们这个商场是男女分开的,我怀疑陛下可能要带着皇后娘娘过来。” 号怀一听忙叫小六去尉迟府上传话,休息片刻号怀还有好多事要忙。李恪一看便让随从去叫程、房二人各自带人前来帮忙。 号怀让程、房二人跟着一群店内小伙计一起在后院练习开业舞蹈。本来号怀还想着怎么说服这俩,没想到大唐风尚能歌擅舞,根本不用说服,他俩认为号怀给了自己一次露脸的机会,还挺开心,这俩人一人披着一块红绸子非常认真的练习。 次日一早,号怀把葱油猫留在篱笆院内。自己率领着众人来到店门口的大台阶上,两边是号怀从庄子上找来的的乐队。差点巳时的时候鼓乐喧天,众嘉宾们纷纷到场,有专人将各府的马车、马匹引导至左侧的停车场,各府女眷的马车直接进入右边的停车场,分别通过东西侧门进入商场内,商场一层在靠近正门的位置是一片家具开放式展厅,众位嘉宾们纷纷观赏着这些新奇的家具,同时坐在这个区域内小憩。 李恪陪着李世民,另外一边由于李治不足七岁便跟着长孙皇后进入女士商场由尉迟夫人作陪。突然正门外有声音响起,众人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的响起,号怀正拿着一个宽口的铁皮喇叭唱着: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 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涂亮了明天的日子哟 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 明天又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前世的李乐芸是学生会主席,也是个妥妥的麦霸。这个号怀的声音他试了试,很干净,音准和节奏感都不错,音色有点柔弱,没有那种沧桑感,男子汉气概也差了点,但没关系高音能上去、低音能下来,还有点神似齐秦,已经相当的可以啦。 李世民与众人都听傻了,心道:这唱的什么玩意?没板没眼不说,这个调式也没听过。但当李世民听到: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这句时心里立刻高兴起来,特别号怀那个“太”字的一个甩腔,听起来说不出的抓耳,真正的搔到痒处。只是这个伴奏,怎么这么别扭? 程处弼与房二哈一人披着一块红绸子,率领一众长得比较好看一点儿的伙计随着歌声起舞,程处弼与房二哈虽然奋力挥舞着红绸子,但活像两只巨大的鹌鹑,动作不仅毫无美感还十分笨拙好笑。男女两边都是一阵哄笑,程咬金笑道:“哇哈哈,我儿舞的虎虎生风!” 房玄龄气道:“这是什么玩意?虎虎生风是形容跳舞的吗?” 第61章 刘姥爷初进大观园 程咬金顶回去:“咋啦,这不挺好?非得像个娘们才叫好?” 鼓乐与歌声一响,加上一群小伙子类似课间操一样的舞蹈立刻就吸引了无数的围观群众,随着号怀曲调的升高,众人一阵一阵的叫好。一曲终了,号怀笑着说:“各位街坊,大家好,今天我们新风商场正式开张,下面有请今日的开业剪彩嘉宾入场。李恪立刻指引各位嘉宾从左边的门出来站到相应的位置。从左至右依次是秦叔宝、程咬金、李道宗、李世民、李靖、房玄龄、尉迟敬德。每人身边是一个小伙计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内有一大朵绸子扎成的红花,大红花由红绸子串成一串,看着就那么喜庆。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突然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是陛下!” 人群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纷纷叫道:“陛下万岁。”李世民十分高兴,毕竟他也很少当街与普通百姓接触,笑呵呵的挥手致意。伴奏一直在反复演奏曲目好日子。 这时小伙计给每人递上一把金色的剪刀,李恪小声指导各位嘉宾将面前红花旁边的红绸子剪断。众嘉宾按李恪的指导剪了,后面牌匾遮着的红布随着李世民的剪子一起翩然落下,四下里爆杆齐鸣。 号怀对人群叫道:“各位街坊新风商场将于今日下午正式营业,欢迎新朋顾友赏光。” 来宾与围观群众都奇怪的议论:这?为什么要剪断,这一刀两断多不吉利?另一个人说:“那是七把剪刀,这是肝肠寸断!” 程处弼就在人群边上,听到议论对众人说:“你们不知道,这个尉迟公子专门喜欢各种不吉利的东西,比如夜猫子之类的!” 李恪小声埋怨:“你从哪儿找来的乐队?” 号怀也小声回答:“庄子上办红白喜事儿的时候都请他们!” 李恪气道:“你能不能稍微见过点世面?” 号怀皱眉:“怎么啦?” 李世民在前面听到笑了起来:“号怀呀,这种时候你应该找太乐署呀,你这个……哼哼,唱的挺好,词写的也不错,只不过这个配乐有点差强人意啦。”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号怀小声嘀咕:“普通老百姓能找太乐署吗?” 此时李世民大声说:“你可是朕亲封的男爵!” “噢,我还可以找太乐署呢!”号怀挺意外。 李恪插嘴道:“你找娟姗也行呀,总比你这红白喜事的队伍强。” 号怀说:“那不是女的吗?我得要男的、男的、男的!” 李恪无奈:“人家乐队有男的、男的、男的!咱俩为啥要结巴?” 号怀撇嘴:“什么结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李世民听俩孩子认真的逗嘴,开怀大笑。 另外一边长孙皇后、杨妃、韦贵妃、燕德妃与众夫人都坐在窗边的家具展区和顾客休息区观看剪彩仪式,看到号怀等人歌舞后,纷纷掩面偷笑。尉迟夫人简直无地自容心想:这个孩子,这是干什么呢?但程夫人和房夫人却无所谓的笑道:“跳的实在不怎么样,哈哈。” 李靖夫人却道:“真性情,毫无造作,挺好的。” 李治与晋阳对旋转门感到十分新奇,此时正在女士商场的旋转门进进出出。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老汉说:“呀?那是个啥?咋,女娃进去出来就变男娃啦?那把我家几个女娃都送进去呗?”这时李治进去,晋阳又出来了。老汉一看吓了一跳:“耶?这咋男娃进去变女娃啦?这玩意没个准呀,还是再看看吧。” 旁边一人接茬:“好像这半天就是两个娃吧?” 又一人道:“那就是个门,那两娃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没有别的娃。” 号怀率领众人进入商场,商场正门处共三个门,正中门是个旋转门,两边是两道普通的门,关键是门上全是玻璃。号怀示范着如何进旋转门,赵正从旁边的门先进去警戒,李世民随着号怀通过旋转门进入,众人依次进入商场内。李道宗惊呀:“号怀,咱这门窗上都是琉璃?这得多少钱呀?” 号怀笑道:“范叔儿,这也是咱们的一桩生意,众位嘉宾、叔伯们,谁家想换这玻璃门窗的欢迎选购哈!” 除了七们剪彩嘉宾外,其余的人已经看了半天这琉璃的门窗了,这时被李道宗一语点破都纷纷出言指摘过于奢华了。 号怀心想:就喜欢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个个跟刘姥爷进大观园一样! 长孙无忌心道:这次虽说给我也送了礼,可这剪彩怎么没有我?哼,这么名贵的琉璃他竟然有这么大块的,还这么多,居然拿来镶门窗,太可气了,他凭什么拥有这么多琉璃?于是他微笑的开口:“号怀贤侄,这,未免也太过奢华糜费了吧?” 号怀也微笑:“长孙大人,这一扇窗算上木框子、四块琉璃共5贯钱,糜费了吗?” 李世民听到忙问:“什么?怎么这么便宜?” 众人又一阵小声议论,简直像不好好上课的课堂。 号怀道:“这是咱们工坊自制的,当然不贵,而且这个初装费吧,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稍稍贵了点,但装上它以后白天只要不阴天,写字读书或者做个针线活都不用点灯了,冬天阳光照进来,房间里也暖和不少,是不是也算是另外一种节省?” 众人心里开始算计,房玄龄、魏征、孔颖达凑到窗前,小声交流着,房玄龄说:“这样看书果然清晰不少!” 孔颖达也想像着:“这要是月夜窗下焚香抚琴……也别有意趣呀。”魏征道:“这个窗户透明度高,窗外的景致尽收眼底。” 程咬金在一边叫道:“这个叫沙发的东西老夫坐着倒是不错,腿不麻了。” 敬德此时得意了:“我家早就换上了,我儿说了那里面是麻纤维的,现在技术不行,以后还能发展得更舒适。” 程咬金想了想说:“以后?谁知道啥时候,我还是先换一套这个吧!” 长孙无忌有些胖,特别是肚子有点大,他其实也挺喜欢这些家具的,坐下站起之间不像跪坐那么费劲,但他又不想给号怀面子,自己跟自己在那较劲。 突然号怀指着一个圆弧形底的椅子对长孙无忌说:“长孙大人,您可以试试这个椅子,现在买椅子送专用椅垫,也可以直接买那个,那个贵一些。长孙无忌怀疑的问:“我试?为什么是我?” 号怀不太好意思的说:“这种叫摇摇椅,可以调节靠背,这样坐下时腹部的弯曲角度就能变小,像您这样大腹便便的富态之人就不会憋气。” 敬德上前道:“我来替长孙大人试试。” 敬德坐上后号怀指导他抬起两侧扶手调节靠背的角度,调到最大时敬德半躺在椅子上,号怀轻轻推了靠背一下说:“走你。”摇摇椅前后摇动起来。敬德大笑:“啊,还挺舒服。” 号怀从椅子前方抽出一个踏板让敬德把腿放上,整张椅子完全贴合身体曲线非常舒适。号怀又从踏板下方抽出一个平向的足部按摩器说:“如果靠背抬起来脚可以踩在这个上面,通过这些小滚轮按摩足部。” 众人纷纷伸头观望,这时李世民问:“那边那个和这个有什么曲别?”号怀道:“那个里面有麻纤维填充,相对软一点,而且它是通过两个垂直向的力臂前后摆动,与这个的摇动方向不同,李叔叔您试试?” 长孙无忌被晾在了一边,暗自后悔:早知无诈我刚才上去就对了。 李世民坐上另外一种摇摇椅后,前后摆动了几下说:“敬德,你过来试试,哪个更舒服?” 敬德马上跑过来坐上试了试说:“我觉得刚才那个舒适,能躺着。” 号怀忙上前:“这个也能调靠背,爹您调一下。” 敬德调完后再试说:“差不多,都挺好,要不大家试试?” 李绩没等敬德让,早就自己上去了,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李客师在一边催促:“唉,你快点起来,让我试试。” 李世民心想等哪天有空了得再来一趟好好逛逛,又想此处是男女分开的,如果想与观音婢一起逛可如何是好,于是开口问:“号怀,这个商场,如果想带夫人一起逛可如何是好?” 号怀回答说:“男士这边可以携带女士,只要女士不介意便可,但女士那边七岁以上的男子一概不得入内。” “噢,众人纷纷应声。”李世民一听乐了:“朕刚才想改日与皇后来逛逛,看来众卿多与朕有相同的想法,哈哈。” 李恪忙说:“欢迎啊,我们在三楼设有贵宾雅间,诸位叔伯逛累了还可携夫人上楼休息。” 第62章 没有缝 众人边说边向前走,到了成衣区,一看都不知道是什么衣服。号怀指着一件毛衣说:“众位叔伯,这个是毛衣,穿上可暖和了。” 这时天气已然不冷,但长安的冬天有多冷大家可都不陌生,纷纷上前用手试了试。唐俭说:“唉呀,又轻又暖,这个东西贵不贵呀?要是给军队配上……” 李靖忙上前试了试说:“还真是挺暖和。” 号怀笑着说:“这个是用羊毛做的,军队完全可以配发,如果是配发军队我们新风公司可以放弃利润,唐伯伯有空咱们专门谈。” 唐俭吃惊道:“羊毛?羊毛还能做成这种衣服?” 号怀道:“不仅能做成这种,如果只取羊毛根部的绒毛还可做成更为轻柔的羊绒衣服、围巾和披肩。” 唐俭吃惊的说:“这种废物居然有这么大的用途,我等竟然不知呀!” 这时李靖发现衣服旁边有一团一团的线便问:“这是什么?” 号怀笑着:“拿过一团线,拆开又拿起旁边的竹签子,一手缠线一手拿竹签反复缠绕,不一会儿绕了一小段线后打开两只签子,右手小指缠上线、食指向前送线,回手就是一勾,两手相互配合插针、绕线、回勾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就织出一段平针的织物。笑着说:“看到了吧?这样就可以织出来衣物,可以买成衣,也可以买线自己回家织。” 程咬金立时不乐意了张开两只小蒲扇般大小的手:“号怀,你让我这样的大手织这个?” 众人一阵嘲笑,号怀无奈:“这是给女士们准备的,当然心灵手巧的男士,比如说我!也是可以织滴。” 远处一众勋二代们一阵疯狂的眼神表示:自吹自擂,不要脸! 号怀也冲着他们一个大白眼! 李靖将毛线团放回去,但没想到这个线团还挺有弹性,一个没放好掉到了地上,于是弯腰去捡,突然!李靖发现一个大问题,地上没有缝!于是李靖左右看了看,又站起身向远处看去,居然好大一片整个的都没有缝!李靖非常吃惊心想:整个这么大一座房子难道是拿一块巨石抠出来的?不可能呀,就算是一座山也不可能是一块石头呀。 李绩不解:“女士的东西,为什么在男士这边出售?” 趁着李绩提问的功夫,李靖悄悄溜到了商场外边,结果商场外也是整块的地,没有缝!李靖揭起红地毯的一个角一看不是夯土,这?难道真是一块石头抠出来的?这绝不可能,上哪儿找那么大的石头! 这边李恪正在回答李绩的问题:“因为男人来逛可以买给自家夫人呀。” 号怀也十分装那啥的说:“据说,在酒的边上摆放婴儿尿布,能多卖好多!因为父亲买酒时顺便就给自家孩子买了,这就叫联动销售。” 唐俭笑着说:“你呀,你可真是把人们的心思都琢磨透了。” 这时李道宗一眼看到前面有一个岛柜,下边是木头柜子但上面都是玻璃,于是指着问:“嚯,那里面放的啥,那么金贵?” 有人说可能是首饰,有人说是宝剑。众人围上前一看写着“美妆”。众人围过来仔细看,边上小伙计忙介绍:“这个是口红、这个是唇膏(泥)、这个是眉粉、这个……” 秦叔宝一听忙说:“唉呀,这个口红终于可以买了,内子天天叨叨,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这时李绩一想:我如果买了夫人在那边买重了怎么办?一想到还有儿媳妇,于是小声对小伙计说:“唉,伙计,你受累找个人去那边告诉我夫人一声,就说这些女人用的东西老夫不懂,让她看着买,不用心疼钱!” 李客师在边上听到了忙说:“对,也告诉我夫人一声。” 众人纷纷出声赞同,程处弼听到了忙说:“我去,告诉各位婶婶、伯母们喜欢啥只管买!” 这时李靖快步回到大队伍中,将敬德悄悄的拉到一边小声问:“老尉迟,这个商场的地面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没有砖缝?” 老尉迟忙笑道:“噢,这个是我家老三弄出来的一种灰,和了水抹平就这样了,他说越擦越亮。” 李靖诧异:这个小子还真行,果然是蓝先生的高徒! 这时众人来到文具区域,看到好多白纸。魏征与房玄龄上前看时很白,但质量不太好,于是问:“这是纸吗?” 号怀笑呵呵的说:“是纸,但不是宣纸,质量没那么好。” 房玄龄不解:“质量不好,还要它作甚?” 号怀还没说话,老尉迟先叫道:“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些穷书生用的起上好的宣纸吗?” “噢,这么说,这种纸便宜是吗?”魏征追问。 号怀一笑:“100文一领!”说着展开一张有后世16开四张大小的纸说:“这样的500张。” “什么!”这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文臣们纷纷上前,房玄龄与号怀关系近些,不见外的直接问小伙计:“有笔墨吗?” 小伙计忙将准备好的笔墨递上,房玄龄提笔沾墨写了几个字,惊讶道:“这几乎与熟宣无甚差异呀!完全可以替代熟宣。” 李世民也上前看,这时长孙无忌又说话了:“号怀贤侄,何不亲自演示一下?” 号怀从鼻子出了一声:哼!李恪忙打圆场:“长孙伯伯,您不知道,号怀贤弟自从被……嗯,自从伤了脑袋这个书法方法就不太行了。” 李世民笑道:“还是别让号怀写了,这孩子在书法一道上确实不太擅长。” 程咬金气道:“那个字写的能认出来,不耽误事就行了,好不好看不重要!”说着给了号怀一个别理他的眼神。 号怀也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时众位文臣已经开始向小伙计定货了,根本没人关注号怀的字怎么样。 程处弼与李治一起回来了。李治一来就像小大人儿一般行了礼,非常规范。李世民好奇:“稚奴,你怎么来了?” 李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儿臣,有点想念尉迟三哥了。” 众人一笑,武将们已经缓缓的向前走了。李靖悄悄拉着唐俭到一边说:“老唐,你看这地上没缝!” 唐俭一听有点诧异的一看,果然没缝。李靖又说:“我问了,老尉迟说这是号怀弄出来的一种泥!” 唐俭皱眉:“所以呢?李兵部您想说什么?” 李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这个商场门前、后院的路我都看了,都是这样的,如果全长安都是这种地,下雨天得少多少泥泞?你还是户部尚书呢!” 唐俭一听如拨云见日一般:“唉呀!李兵部你可真是慧眼如炬,是老夫愚钝啦。” 这时马周边走边看,什么样的纸都有,有带格子的、带横线的、做成书签的、装订成册的,还有带花纹、压纹的,品种繁多。号怀拿着一把折扇冲着李世民一脸坏笑:“李叔叔,您能给小侄赏几个字吗?” 一时众人都围过来说:“这是什么?” 号怀演示了一下说:“这个叫折扇,以竹为骨,以纸为面,这个可装……嗯,文人雅士的必备之品,这个扇子也是有规矩的,所谓文胸武肚僧道领。”说着转了个身打开白纸扇,在胸前轻摇了两下微微一笑对李恪说:“明德兄,今晚可有空一同赏月?” 李恪的脸立时就黑了:“滚!” 一众大佬哈哈大笑。但号怀一袭浅绿色唐装,手执折扇轻摇微晃,配上他这苗条的身形、俊朗的容貌,确实风雅悠然。 号怀将自家大或者是二哥拽过来说:“但如果是我哥这种神武的武将呢,就得在肚子前边开扇。”说着把白折扇硬塞进宝琪的手里说:“你放肚子这块儿,扇两下。”宝琪大高个,宽肩厚背,配上一张大黑脸,在肚子前一摇这个扇子,有种能直接扇倒一队敌人的架式。 “哇哈哈……果然威武!”程咬金在一边笑称。 李世民也心生认同,但毕竟颜值既正义,还是号怀这种看起来好像更舒适一些,宝琪嘛……嗯,挺好,还是用蒲扇吧。于是笑问:“说吧,写什么?” 号怀立刻打开折扇送上,完全没了刚才潇洒风流的贵公子样,换上一张小狗腿脸笑:“您随意,什么都可以,小侄我不挑,嘿嘿。” 李世民略一沉思写下了“风行天下”四个大字。号怀一看笑得合不拢嘴。说着号怀拿过一个带着扇套的折扇说:“李叔叔,这个小侄送您的,听说皇后婶婶的书法也不错是吗?” 李世民故意沉声:“怎么?你又想干什么?” 第63章 狗粮 号怀佯嗔:“您看您,我是说这把扇子正面您自己画个扇面,背面让皇后婶婶提个字,您二位伉俪情深,夏日炎炎之时,您当众拿出来这么一扇,还不得塞大家一嘴狗粮!” “狗粮?喂狗的吗?朕为什么要塞别人狗粮?”李世民不解。 李客师插进来道:“这个狗粮吧,它得单独准备,不能和咱们人一样,太咸了它掉毛!” 号怀连忙解释:“不是,塞狗粮就是展示恩爱气别人的意思。” 众人有听见的都纷纷交换眼神,表示号怀果然一阵正常一阵疯癫。 号怀自顾自的说:“这个扇套呢,您也可以让皇后婶婶再给您绣一个,按这个尺寸……” 号怀边说边想将扇套系在李世民的腰带上,赵正及时出手制止。号怀只好将扇套交给赵正说:“好好,您来。” 李世民看了看一脸毛胡子的赵正,他的大手满是茧子,李世民一笑说:“嗯,还是号怀来吧,赵将军……他不会。” 号怀得意的一笑上前伸出一双纤细的小白手给李世民系好。李世民低头一看揭开扇套的小盖可以将扇子拿出来,用完又可以放回去很方便,而且扇套绣得也不错。 虞世南在一边看到好多已经装裱好的纸卡,还有各种形状的纸质团扇,正在好奇。程处弼上前说:“虞大人,这个正适合您这种笔力浑厚的人使用,直接写或者画,免得再找人装裱了。” 号怀及时上前:“虞大人,不知能否留个墨宝呢?” “这?”虞世南也想试试,于是提笔在一柄云纹形状的竹柄团扇上写下“新风”两个字,还掏出了随身小印,盖了上去。号怀忙叮嘱小伙计送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还十分开心的让虞世南随意挑他喜欢的纸品,以充作润笔之资。 魏征发现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纸,用笔一试非常难写,晕染的十分厉害,比生宣还厉害,而且都是一小张一小张的,于是问:“号怀,这是什么纸?怎么如此难用?” 号怀笑道:“那个是清洁用纸,不是写字的。” 房二哈补充回答:“就是如厕用的!” “什么?用纸如厕?岂不是有辱斯文?”孔颖达气愤的说。 号怀知道这种老学究最爱钻牛角尖,搞不好再率众抵制卫生纸可就麻烦了,于是灵机一动说:“孔大人,这个叫纸,但它其实是用草做的,您也可以叫它厕草或者草纸!” “噢,这老夫还是第一次听闻,草能制成纸样的东西!”孔颖达一听是厕草,立刻就放松了警惕。 魏征也了然:“我说怎么写不了字呢,原来是草!” 众人来到玩具专柜发现好多玩具都没见过,号怀对李治道:“晋王殿下,还记得我答应补给您一套跳棋吧?哪,这个,送您了。” 李治接过来一看是个圆圆的扁盒子,他将盒子放在一边的一个矮柜上,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是六角型的上面好多圆洞,在角的旁边圆孤内有不同颜色的琉璃球。号怀给他演示了一下,李治的嘴张得大大的说:“尉迟三哥,你用如此精致的琉璃给我做棋?” 号怀换上灰太狼式的笑容:“当然,你要记得我对你有多好啊!以后咱们大唐的人都用得起。” “哇!”李治满眼小星星的看着号怀说:“多谢尉迟三哥。” 众大佬都围过看是什么东西,此时李世民得得瑟瑟的介绍说:“众位爱卿,没见过吧,这个叫跳棋,很简单,适合小孩子,容易上手。”边说边就着号怀摆好的棋面演示了一下。 高士廉道:“呀,这个好,果然适合孩童们。” 李治终于逮住机会小声儿问号怀:“程三哥说你准备了好多糖果,特别好吃?” 号怀小声说:“跟我来。” 众人习惯性的跟着号怀也一起直奔食品区。号怀指着一个柜台,在上面的玻璃格子内放着很多大盒子,号怀介绍说:“这个是奶油糖,说着把大盒子抽出来放到柜台上面说:“众位叔伯,只要是没有消渴症的都可以随意品尝。” 小伙计机灵,把另外的也拿出来说:“这个是玫瑰味儿的、桔子味儿的、柿子味儿的……” 号怀拿出一个小纸包对李治说:“晋王殿下,你尝尝这个。” 李治一看纸包里是一些碎沫,便捏了一点放进嘴里,顿时嘴里像开了锅一样,劈里啪啦的响起来,李治吓了一跳“啊?怎么?啊,啊?” 这一叫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号怀笑着递给众人,有李世民在,众人谁敢抢先。赵正忙上前捏了一小点放进嘴,确实是甜的,但它在嘴里炸开了,赵正闷声的:“嗯?嗯?这,嗯?” 众人都等着他,片刻后李治先叫道:“父皇,您快尝尝是梨子味儿的,这个甜在嘴里会……嗯,会……”李治毕竟还小,一时词穷。 号怀笑着接口:“李叔叔,各位叔伯,这个叫跳跳糖,放进嘴里像爆杆一样,在嘴里劈里啪啦的。” 李道宗吃惊的问:“什么,像爆杆,那还能吃?把嘴崩破了怎么办?” 程咬金上前:“不可能,你看晋王殿下和赵将军不是好好的嘛。”说着用他那大手也捏了一点放进嘴里,一阵劈里啪啦,程咬金的大牛眼瞪得像个大铜铃一般叫道:“呀!有意思,这玩意跟老程我一样火爆!” 众人一见都笑着尝了尝,各种奇怪的表情纷纷上演。李治和李恪在一边偷笑着嘀嘀咕咕。号怀这时说:“友情提示一下,糖这种东西不能多吃,容易得消渴症,还会蛀牙,吃完要漱口。” 唐俭指着一个大盒子问:“这是什么?像盐一样?” 长孙无忌立刻凑过去一看,果然如官制盐一般。号怀过去介绍说:“这是糖,白砂糖。这种叫冰糖、这种是黄冰糖、这个是糖粉主要用来做烘焙的,这种是红糖女人吃最好啦,特别是在特殊的日子里这红糖和热水必不可少,这个冰糖用来炒糖色特别漂亮。” 众人一时都呆住了,这个号怀不会是疯病犯了吧?这说的都是啥?什么是糖色?女人?这冰和糖有什么关系?冰怎么不化呢? 李恪见状忙翻译:“都是糖的品种,不同的糖有不同的用处。” 唐俭捏了一点白砂糖送进了嘴里后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敏捷步伐冲上来,一把抓住号怀的胳膊说:“贤侄!这,这,这糖,竟比石蜜还甜上数分,而且没有杂味!这是从何处得来?” 号怀吓了一跳,尴尬但不失礼貌的挣脱了唐大人的手说:“这个,当然是我们新风糖业自己生产的了!”说完藏到敬德身后,探出个脑袋。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上前品尝,结果全都震惊不已,这可是堪比制盐的一项重大产业,这东西与什么家具之类不同,这是生活必需品而且长期消耗呀。 李道宗心想:听知节的果然没错,真是票大的!李绩心想:我的妈爷,这得赚多少?李靖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不愧是蓝仙人的弟子!李客师心想:尉迟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这是。最高兴的是李世民:这可是朕的私房钱,嘿嘿,好小子。 第64章 不同的吃像 不说众股东们心里偷着乐。唯有长孙无忌气得快发狂了,忙上前拱手说:“陛下,这个糖可如同盐一般,应由官府管控……” 李世民还没说话,程咬金先怼他:“先前的石蜜你咋不管控?人家号怀做出纯正的糖你就冒出来了。” 李靖轻杵了唐俭后背一下,意思是该你表现了。唐俭乐呵呵的说:“陛下,老臣认为这个糖不能纳入监管,一旦监管那石蜜怎么办?是管还是不管?再说了,这个糖种类这么多怎么管?白砂糖管那棒棒糖管不管,奶糖管不管?” 李世民心里明白,这里边可有自己的钱!于是笑道:“这个还真是没法管,种类太多,无忌呀,你看稚奴拿了个什么?” 李治在一边正拿着一个棒棒糖认认真真的舔着呢,婴儿肥的小胖脸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脸认真的跟个棒棒糖较劲,别提多可爱了。房二哈站他旁边也拿个棒棒糖但已经咬下了一大块,正肆无忌惮的嘎嘣嘎嘣的嚼着。房玄龄气道:“老二,你看看人家晋王殿下,吃的多好看,再看看你!唉,跟个熊瞎子似的。” 房二哈茫然的眨眨眼,缩到了程咬金身后。 号怀看着李治说:“我也觉得晋王殿下吃这个棒棒糖好可爱呀。” 敬德小声儿警告:“不许扭腰!” 程咬金刚吃了一块绵绵糖()扯了一下高士廉的袖子小声说:“唉,给你这个,适合你吃。” 高士廉嫌弃的看了看程咬金那长满黑毛的大手,直接从柜台上的盒子里自己拿了一块,这一咬吓一跳,完全是软的,就跟咬了一口泡沫一般,但还挺香甜。他也看出此时众人都向着号怀便顺势将话题岔开:“号怀呀,这个东西怎么如此香甜柔软?都不用牙咬!” 李世民多精明:“噢,是什么东西,朕也尝尝。” 号怀一笑:“这叫绵绵糖,就是软绵绵的意思。” 李世民也笑着说:“果然软绵绵,稚奴别舔啦,尝尝这个。” 这群大佬中好几人都在新风中占股,大家相视一笑。 高士廉小声对长孙无忌说:“莫急!” 再说女士商场这边,皇后率领众贵妇、贵女们逛了家具,看了纸品,发现一种十分奇特的东西,是小日子时期专用!众人红晕上脸,但都偷偷的下了订单。各柜台安排的售货小姐姐被号怀起了个名称:柜姐。柜姐们按号怀交待的承诺保密送货。贵妇、贵女们这趟的主要目标当然还是口红和香水。客师夫人长孙氏小声儿问:“皇后娘娘,那个口红怎么样?” 皇后微笑:“特别好用,上色特别明艳,还挺持久的。” 众人围拢到美妆专柜,只见正中最凸出的位置摆放着一支口红,一看就比别的更金贵。柜姐上前介绍道:“这是咱们新风美妆最新推出的色号:斩男色!” “啊?斩?这?”众贵女们一阵小声嘀咕。还是张出尘快人快语:“这有什么,男人咱也不是没斩过,有没有那个小样儿?老身先试试。” 柜姐答应一声忙拿出一把小样,被众贵妇、贵女们一抢而空。柜姐对张出尘说:“李夫人奴家给您试试?” 张出尘笑说:“正好,我这嘴上没涂胭脂。” 柜姐用个小刷子给张出尘涂好后,众人再看她立刻比刚才明艳几分,显得肤色更白、好像人更精神了! 江夏王妃左右看了半天说:“这,也说不出是个什么颜色,红吧偏暗点,但暗又不沉,有点玫瑰色吧……又不是……” 房夫人不解:“怎么叫斩男色,这么个吓人的名字?” 柜姐笑眯眯的解释:“就是说咱们女人涂上这个颜色以后,能将一切咱们看上的男人斩于咱们的温柔刀下。” 李丽质(长孙皇后长女嫁与长孙无忌长子长孙冲)毕竟刚出嫁,年轻,一听这话脸立刻红了。尉迟夫人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孩子也是,一天到晚都研究的什么?” 江夏王妃小声道:“挺好的!只有男人最了解女人!”边说还边捅鼓了尉迟夫人一下。 众人虽然面上都不好意思,但纷纷迫切的解开腰包。程处弼跑来传话,包括皇后在内的一众贵妇们都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在成衣专柜,一位柜姐上前恭敬的说:“皇后娘娘,这是我们三少爷专门给您准备的,羊绒披肩,轻柔又保暖。” 长孙皇后展开披上身一试果然轻柔保暖,两边的流苏也很漂亮,非常高兴的说:“现在虽说外面暖了,但寝殿内早晚还真有点儿凉,披上这个正好。” 又一位柜姐拿着个大盒子说:“皇后娘娘,这是我们少爷特意吩咐送与晋阳公主殿下的衣裙,他说叫克里诺林裙,是专门给皇室和贵族女士们穿的,想让公主试试是否合身。” 在场众人那可都是妥妥的贵族,甚至是皇室,都好奇的想看,这个时代谁家还没有几个小可爱呢。于是晋阳公主的嬷嬷带着小公主随着柜姐去换。众人三五成群的看看这、摸摸那的。不一时晋阳公主向众贵妇走来,只见一位洋溢着阳光般笑容的小公主上身的衣服是合身的窄袖,像个箭袖似的但肩头却是个大泡泡,与下身的裙子相连,裙摆是完全撑起来的,显得小腰更小了,由于晋阳太小,一走起来裙撑摇摇摆摆的像个大娃娃一样。晋阳走近了,众人一看裙摆上面缝制着华丽的皱褶,绣着复杂的花纹,还镶钉着琉璃的珠片,贵气非凡。晋阳小声问:“母后,我能去给尉迟三哥看看吗?” 皇后娘娘想:这衣服一看就十分金贵,人家送了是应该给他看看,何况晋阳还不到四岁,也没什么男女大妨。于是答应了,派了一众宫女和嬷嬷跟着。众贵女们纷纷询问:这种可什么的裙子可有成人版的? 柜姐忙答应:“有的,还有私人订制版,能够穿出与众不同,量身订做,如果各位想试的现在有成衣样品。”这下可乱了,贵女们纷纷去试。由于韦贵妃身高太高,没有她能试穿的,长孙皇后心里偷笑了半天。 男士商场和女士商场两边的伙计与柜姐们都如小蜜蜂般忙忙碌碌的穿梭于商场与各府马车之间,往来送货。 男士商场这边各位朝中重臣、勋贵在食品区见到满满一个架柜的茶叶,好多品种都没见过。号怀解释:“给各位叔伯送的样品都是茶中极品,但咱们不可能只卖极品,也得兼顾中低层消费群体,对吧?” 程处弼传话回来了听到这句忙插嘴:“对,号怀连茶叶沫子都打算标上价卖出去呢 !” 号怀朝着他空踹了一脚:“别瞎说,那叫高沫,你不懂,有的人专门喜欢这口儿。” 李恪与房二哈撇嘴。长孙无忌心想:小小年纪便如此精于计算! 第65章 段工部 号怀见众位叔伯有点累了便提议各位到三楼会销中心休息片刻。他带领各位从商场后门出来,见有一个会动的楼梯,实际上是个水力的类似后世的滚梯。李恪扶着李世民、号怀扶着房大人,自家老爹和程咬金没用人扶自己就跳上去了,程处弼扶着高士廉、房二哈扶着虞世南。李靖与唐俭又是一阵嘀咕,商讨怎么把号怀这个奇才弄到户部来任职。 李世民惊奇不已:“这个楼梯居然自己会动?段工部,你们可别比下去喽!” 段纶忙说:“陛下,些许机巧之术而已不足为奇。” 李恪直接怼回去:“这种机巧之术能节省多少人力,用处之广当详细思忖。” 李世民心下一惊:我竟没有恪儿的远见! 李治看到这个可不得了,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像个三维立体转磨磨的小驴。号怀看着李治开心不已。 秦怀道今日也跟着他爹一起来玩,别看他才八岁,却比李治显得成熟不少,虽然小脸上的婴儿肥没还有完全褪去,可神态已然有点成人的意味。 vip会销中心内设有多个大茶台,号怀与李恪各选了一个,众大佬各自入座。号怀命人给秦怀道和李治上了一杯奶茶,两人嘬的可开心了,这时秦怀道才恢复了一点儿童的样子。 号怀问李世民:“李叔叔,来个铁观音还是什么?” 李世民对着号怀挤了下眼说:“随意,这个铁观音的名称起的好,你这份情朕心领了,你的心思朕也尽知。” “啊?哈哈”号怀莫名其妙,只好以笑声掩饰过去。 李绩在号怀身后一架多宝格前浏览,发现一个盒子写着男爵红茶,于是问:“号怀?这个男爵红茶是什么意思?是只有男爵可以喝吗?” 号怀笑了:“怎么可能,因为这是我发明的一种带佛手柑味的红茶(后世的伯爵红茶),主要用来做奶茶用的。” “那这种茶怎么也放这里,这有人买吗?”李绩认为这个茶是一种原材料。 “当然有人买了,买回去自己煮奶茶呀。” “怎么煮?” “这,就,把红茶放锅里小火轻焙一下,放热水煮开,小煮一会儿,放奶煮开了,用茶漏把茶叶滤出去,喜欢的话放点糖,不喜欢直接喝就可以了。” 秦怀道听见了问:“尉迟三哥,我家的牛奶一直是你派人送的,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这个牛奶能从咱这个商场买到吗?” 号怀笑了:“小朋友,你家的牛奶是你家庄子上产的,可不是我白送的,没啥不好意思的。咱们这儿可以买到牛奶,也可以按月、按季度订。”说着招呼小伙计拿了个小卡片,上面按画着格子,号怀指着卡片介绍:“这一张月卡是一个月的,买一份我们会上门给您家大门口装一个小盒子,钥匙您和我各一把,每天早上有人会送去一瓶1斤装的牛奶。” 李恪提议:“各位叔伯要不要尝一下咱家的奶茶?” 李世民发话:“上吧。” 李绩尝了挺好喝问:“噢,用这个茶,我们自己在家就能用牛奶煮出这个味道吗?” “当然,您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府上厨子到我这儿来学,保证一个味儿的,您的胃口不好,喝这种红茶最好啦,再加点牛奶补充一下营养。” 秦琼忙说:“唉,这个牛奶是真的管用,我自从上次手术以后,按号怀说的每天喝一碗牛奶里面打鸡蛋,现在这身体又壮实起来了。” 侯君集问:“这个牛奶,没受伤也能喝吗?” 李恪回答:“这就是一种食品,就像白面一样,谁都可以吃,当然身体虚弱的人更需要,但不虚弱的人也可以吃。” 但这些人好像理解岔了:身体虚弱的人更需要,是不是补了这个就“强壮”了,在房事上可以得心应手? 于是众人纷纷小声向秦琼询问牛奶鸡蛋的做法,一个个不可言说的表情、充分期待的眼神和踌躇满志的小动作,都被号怀看在眼里,心里偷乐半天。 见程咬金与尉迟敬德受不了这个茶艺,号怀拿出两个大杯子,杯子里面套着个茶漏说:“爹,给您和程叔叔用这个,这个痛快!”说着将茶沏好,片刻直接将茶漏提出来沥干了水将茶漏放在杯盖上说:“来吧,直接喝。” 李客师一见忙说:“号怀,给老夫也来这个吧,你这些小茶钟太着急,比老夫喝酒的杯子还小。” 长孙无忌这时突然抓住机会:“号怀贤侄,你这里尽是些心思机巧之物,且这商贾之道毕竟卑微,老夫作为你的长辈还是要提醒你应多在仕途上用心才对。” 孔颖达、虞世南、侯君集、段纶等一众人都点头微笑表示认同。 李恪刚要说话,号怀轻拉了他一下说:“小侄倒有些许不同的看法,不知当讲否?” 这句话连李恪都楞住了,号怀居然还有正常说话的时候? 李世民忙说:“此时大家闲坐,有什么看法就当闲聊,尽管讲来。” 号怀很不正经的一笑,李世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听号怀开口:“我打个比方啊,比如说程叔叔家养的鸡,今天下了三个蛋,程叔叔直接给吃了,是不是说这三个蛋除了给程叔叔增加了一点营养之外没有创造一个铜板的实际价值?” 程咬金一听提到了自己马上回答:“当然,鸡蛋被我老程吃了不就是它最大的价值吗?” 众人一阵哄笑。号怀维持着不太正经的笑容说:“但!如果程叔叔今日把三个鸡蛋按3文钱的价格卖给了客师伯伯,那么鸡蛋是不是创造了3文钱的价值?” 李客师正喝着茶水接口道:“我?我为啥要买他家的鸡蛋?” 敬德忙小声说:“比方,比方说。” 号怀又接着说:“这个客师伯伯如果直接吃了,当然是补充了营养,但三个鸡蛋到了这里只是创造了三文钱的价值,可我们都知道客师伯伯他见多识广,他决定将这三个鸡蛋按5文钱的价格卖给从来没见过鸡蛋的我爹……” 敬德一瞪眼:“说啥呢?我能没见过鸡蛋?你这臭小子……” 此时已经听出来点道道但又没有完全捕捉到的唐俭说:“老尉迟你别打岔,号怀快说。” 号怀一笑:“我爹他没见过鸡蛋呀,被客师伯伯一通讲解,认为鸡蛋非常好,它有营养,于是花了五文钱买下了三个鸡蛋,那么说这三个鸡蛋先给程叔叔创造了三文钱的收入,又给客师伯伯创造了两文钱的收入,于是程叔叔和客师伯伯都因为赚到了钱手头富裕了,他们来到新风商场买了酒,给我们新风商场带来的收入,新风商场有了利润能给众多的伙计们发薪水,这些伙计们有了稳定的收入,每月有钱收、有饭吃、有住处,谁还想着造反?谁还想着闹事?这不就是百姓安居乐业?” 唐俭此时有点激动的说:“贤侄,你看老夫理解的对不对,你说的这个价值就好像是一条河,凡是住在这条河边的人都能从中喝到水?” 号怀意外的笑道:“唐大人,您这个比喻很贴切,我再丰富一下哈。这个三文变五文以及后续的流动过程就叫资金流,也就是您说的河,这个河里他本来没有水,是陛下让人从城外的河里开凿人工水道,将水引入咱们这条河里,因此任何人从这条河里往外舀水就要给陛下交费用,比如舀100瓢水交1文钱,舀1000水交10文钱,以此类推,那陛下就收到了钱,如果陛下有钱了,说明什么?” 第66章 炒鸡蛋的程咬金 号怀环顾众人,众人都没敢接茬。李世民看着号怀的笑脸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增强了,号怀直接开口:“陛下,就是大唐!” 众人立刻换上狗腿脸纷纷点头,这可是原则问题,谁敢反对,直接拿下!号怀自顾自的接着说:“舀水交的钱就是税收。陛下有钱就大唐有钱,大唐有了钱可以干的事全是大事,没一件是小事,比如可以先修路,道路就是一个城市的血管,不管是民生还是军用,一条平整宽阔的道路能提高多少效率,各位叔伯应该比我明白。咱们再举个例子,陛下也就是大唐有了钱,陛下一想为了国土安宁多给兵部十万两银子……” 李世民刚想说话,但犹豫了一下:这个号怀好不容易正常一次,还是别打断的好。 “那么兵部是不是要加固边城的城墙,用不用砖石材料,是不是就地取材,那么当地的经济是不是就被带动了起来?再一说,李兵部一想边关的兵士太艰苦啦,购买生活补给送往边关,这一购买是不是给大唐的资金流也就那条河里又注入一股清泉?”李靖此时双目放光。 号怀再次装那啥的一转身,冲着李世民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源源不断,国富民强、万国来朝还是梦吗?” 李世民应声站了起来,号怀一笑扶着李世民坐回到椅子上接着说:“政治、经济、军事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三驾马车,这经济一道在我看来并非小道。还说回到三个鸡蛋,如果程叔叔他把三个鸡蛋炒成了一盘炒鸡蛋,按十文钱卖给了我爹,从三文到十文这中间的七文是什么钱?是技术钱!程叔叔他有炒鸡蛋的技术,这也就是附加价值,别人炒的不好吃,他这炒鸡蛋手法就值这七文钱,这时还能说这个炒鸡蛋的技术是小道吗?而且程叔叔他卖炒鸡蛋他也有销售行为,相当于也从河里舀了水,因此炒的这个附加价值七文钱也是要上税的……” 李世民插嘴提问:“也是要给朕钱的?” 程咬金心想:为啥总是我?我又不会炒鸡蛋! “对呀!铜钱只放在那里没有任何意义,看着一贯钱不吃饭就能管饱吗?能解渴吗?它必须在买卖行为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也就是得换成粮食和水才能管饱、解渴。我知道众位叔伯都奉儒学为经典,儒学用以治国,经济则在遵循其规律的基础上应用儒学理论来经营,儒学是活的,不能生搬硬套。咱们大唐重农抑商,但就如儒学理论的中庸之道一样,什么事儿他都得有个度,重农不代表农户全是对的,农户中就没有偷鸡摸狗、牵牛赶驴的吗?中医理论讲辨证论治,用在对待商贾的问题中是一样的,对于投机居奇、强买强卖、欺行霸市这种商贾当然应当打击,但对于推动经济发展,也就是给河里加水的商人就应该保护与支持,因为他们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反大唐律法而且还照章纳税,促进资金与货物的流通。毕竟不论是养鸡的程叔叔、还是倒卖鸡蛋的客师伯伯,或者是炒了鸡蛋再卖的程叔叔,他们都对大唐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这就像不管白猫还是黑猫,能逮住耗子就是好猫一样!”说到这儿,李世民不自觉的给号怀递上一杯茶:“对,在猫的问题上号怀还是有发言权的”。 李客师小声说:“我怎么成倒卖鸡蛋的了?” 李药师也小声说:“闭嘴。” 号怀忙双手接过茶来道谢。唐俭思考着问:“那,贤侄认为应该如何正确的体现重农抑商?” 号怀一笑:“这不简单吗?农桑产品低赋税,商业、服务业、高附加值产业之类的高赋税,赋税不就是国家宏观调控经济发展的一种工具吗?比如小型农林牧渔只收1.5%,农林牧渔的副业收3%,深加工收7%,商业收17%,之类的,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具体的得唐大人您定是吧?这时又要体现儒家理论的精髓中庸了,如果税负过重就成了横征暴敛,收的少了国家怎么运转?” 侯君集插嘴道:“这么说来兵部不是成了只会费钱的了?” 号怀平淡的回答:“养军千日用在一时,再说了军队是三驾马车的另外一驾,如果咱们费半天劲引好了水,程叔叔与客师伯伯这样的人们都安居乐业,突然来了一群突厥人抢占了咱们的水渠、打杀了咱们的百姓,那咱不是白忙活了?有了强大的军队就不一样了,军人保家卫国,没有国哪有家?覆巢之下哪有完卵!” 李靖这时给了李世民一个眼神,李世民立刻明白,号怀这个小子必须弄到朝中为官!不能耽误了。 程咬金这时叫道:“什么话,突厥打来老程我第一个冲上去!” 李客师在一边附和:“对,什么叫我俩这样的人安居乐业,我俩那绝对是能征善战之人!” 老尉迟白了一眼道:“你们俩!这不说了打个比方吗,急啥呢?” 李道宗开口:“咱现在的府兵,平日也有种田的。” 李恪马上说:“对呀,如果没有商人就种点粮食自己吃,如果有了商人咱们的余粮就能换回来好多其他的东西,改善兵卒们的生活。” 李道宗问:“比如呢?能买点啥?” 号怀道:“比如炉子、香皂……” 程处弼笑道:“比如被服。” 房二哈道:“比如好吃的,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房玄龄无奈:“见笑了,我家二郎就认得吃!” 号怀边说着边又给自己这桌的各位续上了茶说:“当然,我只是说了一点我的小见识不一定对,李叔叔说了咱们闲坐随意聊聊,哈哈,李叔叔怎么样?这个大红袍不错吧?胃口不好的人喝这个或者是正山小种、金骏眉最好啦。” 众人有完全没听进去的,有惊疑不定的,有完全不认同的,正在交头接耳议论之时,门外来了一队人,打头的正是晋阳。晋阳穿着迷你版克里林诺裙,率领一众侍女、嬷嬷向着李世民走过来。号怀感叹道:“太可爱了吧?像个大号的娃娃一样!” 程处弼也惊呀:“太精致了,好漂亮!” 晋阳听到了开心的见了礼,李世民奇道:“这个裙子怎么下摆怎么这么支楞?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太好看了。” 尉迟敬德小声说:“唉,老程,晋阳公主是拿了个小包吗?” 程咬金笑了起来:“哇哈哈,公主这个小包还没我老程的手大!这能装点啥呀?” 一众老伯们都笑了,还真是,太精致了!李世民一看也跟着笑。 晋阳公主向号怀道了谢,就回到皇后那边去了。 号怀一看时近正午便说:“李叔叔,各位叔伯饿了吧?咱们去二层的美食城,今日小店开张,小侄我请客,各位随意品尝。” 敬德也跟着说:“对,对,各位随意品尝。” 李德奖(李靖二子)与号怀相对熟识一些问:“我们呢,也不用付钱吗?” 这日因为不是朝政之事,这些贵二代们基本不当值的都到了,除了几个与号怀不对付的,比如长孙家和张亮家的儿子们。 第67章 号怀请客 号怀笑着说:“当然啦,咱们谁跟谁!” 李靖听了心里很欣慰。 众人随着号怀走下了一层楼梯,来到二层美食城,全部都有明档,李器一看:“嚯,我眼都看花了,这么多品种?” 处弼介绍说:“各个档口都有不同的美食,各位叔伯、兄弟们自取,这些座位可以随便坐。” 号怀当然陪着李世民,李恪没办法只能陪着高士廉、长孙无忌等人,房二哈因父亲是文臣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一众文臣,程处弼开心的率领着一众勋二代们四处转悠,号怀本来让自家老爹陪着武将们,可武将们都性格直爽又与敬德相熟,根本不用陪自来熟的自己忙活起来。 敬德来到一个扁食(饺子)档口说:“津门素来半斤、素茴香来半斤、羊肉的来1斤。” 程咬金道:“素的?有什么可吃的?” 敬德神秘的说:“你不懂,这个津门素是号怀的秘方,说不出来的好吃,那个茴香是号怀自己种的,外面连这菜都买不到!” 敬德没注意在程咬金小铁塔般的庞大身躯后面隐藏着好几双耳朵,此时偷听成功纷纷去叫同样的扁食。 李客师琢磨道:“这个津门是哪?长安有这个门吗?” 程咬金道:“号怀这小子,你不知道,据说叫起名废!他不定怎么想起这么个名,也许不是真实的地名。” 号怀趁个空悄悄问李恪:“唉,铁观音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你爹刚才那么个只可意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李恪吃惊的看着号怀:“难道不是你特意起的?” 号怀:“啊?” 李恪冷笑一声:“我说吧,就你这个起名废还能有这脑子!皇后娘娘的乳名叫观音婢,父皇以为铁观音这个名字是你向皇后娘娘表忠心的!这事儿吧,大家几乎都是这么认为的。” 号怀满头黑线的想:等于我在大唐勋贵中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小狗腿! 李世民此时正对着一个小牌子琢磨:驴打滚?这个号怀……怎么总和动物有关系?难道他梦中的仙人竟是个精怪不成? 号怀奇怪的问:“李叔叔您研究啥呢?” 李世民一笑:“号怀呀,这个驴打滚是?难道是驴肉?” 号怀笑道:“咱们这儿有驴肉烧饼,但这个驴打滚不是,它是用糯米做的,因为糯米太粘,所以做好后滚上一层熟的黄豆面儿,就叫驴打滚了。” “哈哈!”这一声吓了号怀和李世民一跳,两人完全一致的瞥了程咬金一眼,程咬金对旁边的李客师说:“怎么样,我就说吧,这小子起的名字总是莫名其妙!”又放在李世民面前一个小碟子说:“陛下,这个是号怀他爹说的,号怀的独门秘方,您尝尝。” 李世民一看:“两个扁食(饺子)?你们俩把朕当鸟喂呢?” 号怀在一边偷笑。程咬金有点尴尬的说:“您先尝尝,喜欢哪个老臣再去端。” 众人为了多尝几种,三五人配合品尝。 李世民边吃边问:“号怀,对面原来的新风美食铺现在都用草席围起来啦,是要干什么的?” “噢,那边正在装修,将来要开个新风大酒楼。” “号怀,你药师伯伯和唐伯伯可都准备邀你入职,你自己怎么想?” “我?嗯……我得和我爹商量一下,我现在太忙了,只怕没空吧?” “号怀呀,你不是想要大红袍吗?这样,你自己选吧,朕承诺你,三年之内让你如愿!” “啊?”号怀不解心想:大红袍是这么解释的吗?我是想喝茶没想穿! “嗯,你今日所说的那些理论十分新奇,但似乎挺有道理,等有空咱们再深入的探讨一下。” 号怀心想:再深入我就不会了,我又不是哲学系的,也不是学金融经济的的,我哪知道那么多。但只好答应道:“李叔叔,我就是胡说的,想怼一下那个长孙大人。” 葱油猫与猫师傅不知什么时候潜伏在房梁上偷听。 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看了号怀一眼,心想:深藏锋芒,原来不是疯癫而是大智若愚。 众位朝中重臣、勋二代和各位贵妇们第一次以这种十分自由的方式用餐,不用拘着礼仪,也不用与自己不喜欢的人交际,倒是吃了一顿非常惬意的午饭。饭后众位贵人们告辞而去,程咬金、尉迟敬德、程处亮、程处弼、李靖二子李德奖、李客师家李器、李楷等与号怀关系好的都留下帮忙,毕竟下午才是正式的开张营业。 各位朝中大佬们因为有陛下在没敢放肆,回府后连忙差自家下人买茶的、买糖的、买毛线的、买衣服买家具的,都跑了过来。这一上午围观的群众就没散去,见到众位朝中重臣都走了,才有人过来问:“这位小哥儿,这里让咱老百姓进吗?” 门童都是号怀亲自培训的,非常热情:“当然,您请!随便逛,我们东家说了,开业前三天全部九折!就是买东西能便宜不老少钱的意思。” 围观的人一看这人穿着普通,只是没有补丁的麻布衣服也能进去,还听闻前三天买东西能便宜,都忙着进去瞧热闹。这时家具开放式展区已经放上了禁止坐卧的标识。好多人看到走廊内的长椅上没说不让坐,有点小心的问一边的伙计:“小哥,这里可以坐吗?” 小伙计微笑着介绍:“可以坐,那边还有卫生间和饮水处,就是茅厕和喝水的地方。” 众一听,茅厕和喝水在一个地方?有腿脚快的跑去一看大叫:“不是,茅厕是茅厕、喝水是喝水,不在一处,挺好哒。” 号怀远远的看着众人心想,唉,可怜呀,能喝口水就高兴得不行。 就在普通百姓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这也新鲜、那也奇怪之时,各府下人们奉命前来采购,要知道宰相家人三品官,虽然这个时候各级官员家里也不算太富裕,下人们也没有太多钱,但比普通人家还是强一些的。这些负责采买的人本来就是各府里比较有钱的下人,在奉命采办的同时也给自己买些新奇好物。一时间有抢购的、有赶潮流的、有给家主采买的,当然还有很多人是当成庙会来逛的。特别是女眷们平时没什么地方可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庙会、灯节等大型节日才有机会出门,这下有了女士商场可算了新的游玩场所,纷纷相约而至。商场走廊里那些健身器材,更是让顾客们惊讶不已,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有大胆的捅捅这、弄弄那,直到有小伙计、柜姐上前示范,他们才明白是锻炼身体的,但这个时代需要锻炼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些健身器材完全成了大玩具,都是小孩儿们围着玩。全体小伙计、柜姐以及尉迟府、程府还有几位贵二代们都在维持秩序,要不就是充当讲解员,一个个累得够呛。 于是号怀决定晚上犒劳一下大家。在新风商场后面号怀的小院内,因为程咬金让人从他家拿来一大块牛肉,据说这牛是因为生无可恋撞墙自尽的。所以号怀准备了他来到大唐后的第一顿火锅,除了辣椒是秦椒外,基本与后世无异。后世的李乐芸本来就是北方人,不太能吃辣,所以这个秦椒刚好。号怀准备了一个镶在桌子里的巨大鸳鸯锅,一边麻辣牛油一边清炖高汤。这堆东西是号怀给马上开业的新风酒楼准备的,敬德也没吃过,这一看一桌子生肉、生菜,还有一堆没见过的东西,但显然也是生的。敬德心想:坏了,这孩子疯病又犯了? 号怀与众人聊着今天第一天营业的情况,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增加的、改善的。边说着号怀看差不多了,把大锅盖拿下去,鸳鸯内开了锅,号怀夹起大白菜、冻豆腐、腐竹之类的两边各放了一点,然后对大家说:“来吧,程叔叔、爹,这个牛肉片和羊肉片可不煮太久,涮一下变色儿了就行。”说着在红油那边涮了两筷子牛肉片,分别送进程咬金和老爹的碗里说:“这个小料还是差点事儿,不过也能对付了,等再过过材料齐全了就好啦。” 第68章 美食使人身心愉悦 两人一看就这,直接煮一下子,这么快,也不知熟了没,就吃?房二哈早就自己涮了一筷子牛肉片沾了点号怀特调小料,芝麻酱、玫瑰腐乳汁、韭菜花、两滳白酒、一点料油、自制味精少许、盐少许、复合香料少许……调合在一起,包裹在鲜嫩滚烫麻辣鲜香的牛肉片上,一入口便将味蕾全部唤醒!房二哈根本顾不得点评,一个劲儿猛吃。李恪吃了一筷子牛肉片儿惊叫:“这还材料不齐?这还凑合?你的口儿是真高。” 程咬金与敬德一看李恪都这么说,肯定是非常美味,忙沾了小料将肉片送入口中。程咬金都没舍得就酒,把肉咽下去之后才端起酒来小口呡了一点说:“我的天哪!号怀你真是太厉害了,老夫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哇呀呀,他奶奶的,真他娘的过瘾!” 敬德一个劲儿的忙活:“太好吃啦!哈哈,老程来走一个,太痛快啦,咱家那些牛肉都白糟蹋了,早该给老三送来。” 宝琪也忙附和:“对,快让刘大厨来学学吧,他天天的,都做了些啥?” 李德奖边嘶哈边说:“还得是这个红的,过瘾!” 李器怀疑的问:“我爹总说他们当年打仗怎么艰苦,那肉就地煮了充饥,原来是这么美味,我竟然被我爹骗了这么多年?” 敬德笑了:“那还真不是你爹骗你,你说也奇了怪了,这东西怎么一到了老三手上都变好吃了呢?” 程咬金也奇怪说:“唉,打仗时都大块大块的肉,马肉多,牛肉少但也有,可煮了不好吃,那时候盐都少,而且除了咸啥味儿都没有,那肉还不好咬,柴还膻。” 李景恒道:“我家的肉到现在也还是这样,我们都不爱吃。” 李景仁说:“号怀,那个酒楼什么时候开业,赶明儿我办个卡,天天就那儿了,我家的饭真没法吃了。” 号怀哈哈大笑,但众人似乎都很认同,仿佛都有同一想法。号怀道:“你们这是要把酒楼当自家食堂呀?”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一顿火锅加白酒,不仅增进了感情,还让众人获得了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满足感。 随后新风的各种产品开始真的如一股新颖且清新的风一样刮遍长安。也刮进了各路商人的心里。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有电商,更不可能有“买它、买它、买它,欧买葛!”这种直播带货。但传统零售模式则是完全适用。号怀按传统销售模式,将大唐划分了几个大区,各大区与重点城市建立分公司,按区域分级制定加盟代理条件。号怀首先召开了股东大会,皇后娘娘派李恪代表她参加。杨妃得知后开心的不行,已经开始学着给小兕子织青衣了。各府因为辈份和爵位、官职的原因,都是派了小辈前来,这群贵公子哪管你什么分级、什么代理,说了也听不懂,结果股东大会不出意外的变成了火锅大会。各位股东在得知那日自己错过了一顿只用水煮就美味无比的美食后,就开始惦记上了。至于什么分级、分区域、代理这个那个的,管他呢,反正听号怀的就行了。至于号怀说的区域经理,各府纷纷派出最心腹的管事找号怀报到,一切都听号怀的就完事儿了。 号怀开始在新风商场后院一橦小楼的办公室内开始培训招商经理,由各位招商经理负责具体招商洽谈并签订代理合同。为了更好的招商,号怀准备召开一个招商洽谈会,地点就在男士三层的vip会销中心。长安城知名的商贾、世家都收到了请帖,就连卢家都有。 李世民收到消息派了人去听,只听不参与,事无巨细回来禀报即可。 李恪、程处弼、房二哈当然到场,同时到场帮忙的还有李景恒、李景仁,李德奖,李楷(李客师三子)、李器,秦怀道等各股东家的代表们。至于秦怀道能听懂什么不重要,总之人到了就行。 号怀站在最前面,又有了当年给学生们上课的感觉,还立起了一块小黑板。号怀给大家画了一个分销树状图,详细讲解了一通后,进入答疑环节。 有个波斯的商人问:“我,在我们那边,开这样的商场,货物,你们送来?” 号怀回答:“是的,按照分级如果你是国级代理,你们波斯全境我们不会再招第二家了,如果你是一级代理你所在的城市内我们也不会再招其他商户了,以此类推,如果你最末一级的代理在你方圆二十里地以内只有你们一家,我们不会同意再开第二家。” 波斯商人忙详细的思考,他手上的宣传材料他根本没看,因为他只能说点大唐官话,不认得汉字! 另外一个苏杭的客商问:“那如果我们那边有人从我这里进货,自己去卖呢?” 号怀回答:“如果您是一级代理,可以发展您的下级也就是二级代理,我们把货送到您那里,您再向下分销,每一级加盟的费用是不一样,货物的进货价也不一样,当然这中间也有您的利润。 “也就是说我如果交了一千两银子,我就是西北大区的一级经销商,如果再有人找您,您也会把他划归到我名下?”一位西北的客商问道。 这个时期的大唐西北还不太平,消费水平也不太高,因此西北大区的加盟费比较低。 “是的,您交了加盟费,而且三年销售额不能低于十万两银子,另外您得有在西北大区的运营能力……”号怀解答着。房二哈在一边快睡着了。刘本奋笔疾书。 这时众商人纷纷考虑着自己的条件以及这桩生意的前途。号怀又接着说:“您如果在三年合作期内没有违规行为,销售额也达标了,通过我们的考核后,第四年我会退给您500两银子,第五年我再退您500两银子,这个加盟费只是个押金,为了保证各位不要乱了规矩,不是为了图谋各位的钱财。如果您加盟了,运输能力有限,我们会出资在您的片区建立起一支隶属于我们直营的运输队,专门帮您运输货物,只收一点点费用……” “您出钱,帮我运?” “一点点费用是多少?” “这个运费要具体核算,看您的商品是否易碎、体积大小、货物总量的多少、路途远近等,但整体不会超过您利润的3%,就是一批货您赚了100文给我3文运费就行,你不用买车、不用买马、不用人力押运。” 葱油猫和猫师傅盘踞在房梁上,猫师傅赞叹:“你主人这脑子真好使!” 葱油猫的毛脸又沉下来说:“他不是我主人,只是同事!” 这一下招商会现场如同开了锅一样,议论声此起彼伏。西北商人和波斯商人当场就签了合同,做买卖肯定要出钱,但这个钱它将来还能回来,再说了尉迟府还是国公,还能跑了不成?当然多数的要回去商量。中午号怀请前来参会的全体人员在美食城吃了一顿新奇的午饭。波斯商人拉着号怀就问:“这个,我的合同,也有吗?这个全部的?” 第69章 疯狂的商人 号怀笑道:“当然,您是波斯的国级代理!不仅有,而且我们考察后如果您是完全按我们的图纸装修的,我们还会返还您一部分装修费用。” “啊!太耗了!尉迟公子您真是太优美了。”说着给了号怀一个大大的拥抱。 西北客商此时吃着羊肉拉面,已经满眼都是闪闪发光的铜钱,别说这些神奇的商品,就光这个美食城在他们当地不得排大队? 号怀这时脑子里是顺风快递!麦当劳!星巴克!沃尔玛……哈哈哈,与会双方都在满心期待中抑制不住的大笑。 李恪等人除了维持秩序什么也不会干,看着这群商人和号怀简直就像一群疯子。李世民派来的刘本心想:这群人是不是都有病呀?一个个傻笑什么?那么多钱就这么白给了号怀,还笑得不行,特别是那个波斯人,他是不是听不懂大唐官话呀?一万两黄金就这么给了号怀!这都是怎么了?号怀给他们喝的是茶呀还是迷魂药呀? 各大世家都要回去与族长商量。只有清河崔家当场签了合同。另外由于有了李恪在,杨氏(前隋皇室分支)和萧氏(前隋皇后母族)都派了代表当场签了合同。其他也有一些二级代理、三级代理的小商户签了合同。 程处弼有点担心:“唉,号怀咱不会要的太多了吧?怎么富商巨贾没人签呢?” 号怀很有信心:“那些好区域的加盟费高,人家不得商量商量,谁能随意拿那么多钱出来?你以为都跟那个波斯商人一样?那人好像是波斯的一个王子!” 号怀与程处弼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恪,李恪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人的目光。 转天一大早,号怀就被新风商贸的总经理家常给叫了起来。号怀呆呆的坐在新风商场后院的卧室内叹气:我可能就是这么个命,就不能睡到自然醒! 葱油猫不乐意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号怀打开房门:“怎么了?常叔儿。” 新风商贸经理家常忙说:“唉哟,少爷,您快点吧,来了好几位世家的长安话事人,还有好几位富商在三楼那块儿快打起来啦!” 号怀睡眼惺忪:“打起来?我知道了,马上。” 等号怀来到三楼就看到两个老头儿撸胳膊挽袖子的。号怀与家常忙上前将两人分开:“二位老者,这是怎么了?” 高个儿老头儿说:“尉迟三公子,老朽是太原王氏在长安的话事人,老朽想要洛阳的代理权。” 号怀看向另外一个老头儿,另一个矮胖的说:“老朽乃是赵郡李氏的长安话事人,老朽也想要洛阳的代理权。” 号怀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说:“这样,五天后咱们再定,您回去准备一下,我也准备一下,我把现在还没有人签约代理的区域再整理一下,五天后咱们竞拍,就是价高者得。诸公如何?” 几个老头想了想同意了,与号怀道别后各自去了。 号怀将此事向常叔详细讲解了一遍。刘本刚将自己所见的招商会情况讲解了一下,转头赵正就将各富商巨贾的反应禀报了李世民。李世民在御书房内徘徊了一会儿,命人将李靖和唐俭宣进了宫。 御书房内李靖和唐俭行了礼,李世民赐了坐,犹豫着说:“二位爱卿,朕听说号怀开了个招商会?” 李靖答应:“对,开招商会之前开了股东会,您不知道?” 李世民一笑:“这都是皇后管着,朕未曾得到消息,股东会是怎么个情况?” 李靖道:“陛下,老臣也没去,毕竟我家的股东是二子德奖,结果这孩子回来告诉我他有一多半儿没听懂,一少半儿没记住,他这个脑子,唉,反正大概就是分层级交了钱可以去别的地方开这个新风商场。” “药师呀,你知道号怀这孩子收的这个,嗯,加盟费有多少钱吗?”李世民一脸神秘的问。 李靖茫然的摇了摇头,李世民毫不隐瞒:“昨天散户大约是十多万两银子,还有个波斯的商人直接给了一万两黄金!但这些都是些小地方,像洛阳这种大城市和苏杭一带的富庶之乡还没定下来呢!” 李靖看了看唐俭说:“陛下,这钱数虽然挺大,但合理合法呀,臣愚钝未见有何不妥?” 李世民有点不自然的一笑说:“是,当然,没有任何不妥,朕只是在认真思考号怀那日所讲的三驾马车,当时朕觉得药师兄有意阻拦?” “噢,陛下,臣认为号怀这孩子思想过于新颖,但又有他的道理,臣一方面不想让人再四下传说他有疯病,再一方面臣认为那日在场的人多,有些事情不得说透,还有些……嗯,有些人有点迂腐,再起了争执,还不如等陛下有空了私下与号怀详谈。” 李世民一听道:“对,朕也觉得这小子还有好多新奇的想法没有说出来,老唐,朕让你去接近号怀,你怎么还没动静?” 唐俭无奈的说:“陛下,老尉迟在那横扒拉竖拦着的,他说号怀本来这脑子就不太正常,万一我再罢了他的官,他再受刺激这疯病再添两分就更麻烦了。” 李靖在一边起哄:“你要不行还是我去吧?” 李世民也说:“他给朕送的茶叶里可有一种叫‘大红袍’!说明他有意为官呀,老唐你得抓紧,如果不行就药师上!总之不能让号怀这个怪才浪费了。” 李靖感叹说:“陛下英明呀,那日您注意新风商场的地面和墙面了吗?” 这一问把李世民问楞了:“怎么?朕还真没注意,有什么问题?” 李靖捋了下胡子说:“问题可大了,陛下新风商场里面和门前、后院的路都没缝儿,只是隔老远有一条十分整齐的缝,但那个缝儿和砖缝完全不一样,它是下面是连着的。” 李世民纳闷:“没有缝儿?难道新风商场是整块石头抠出来的?” 李靖笑着说:“臣已经问过老尉迟了,号怀发明了一种什么灰、泥的东西,把地面完全抹平了,这种地不怕水,没有灰,就是跑马过去都不会扬起灰尘。” “什么?这么神奇?”李世民诧异,唐俭在一边点头:“当时药师就悄悄跟我说了,我也去看了确实如药师所言。” 李靖又道:“臣这两天一直在想,也不知道这个灰泥的东西,能不能用来修城墙?” 李世民略一思索磳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突然明白了李靖的意思,这要是能用来修城墙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事关国防可是重中之重!于是连忙命人叫李恪进宫。 李恪急急忙忙的进了宫,李世民问道:“恪儿,你可知道新风商场的地面是怎么铺成的?” 李恪一脸茫然的说:“知道,儿臣与处弼兄、房二哈监的工,是先用砖和混凝土铺好再用水泥抹面……” 李世民气道:“水泥!你为什么不来报与朕知?” 李恪吓了一跳嗫嚅道:“水泥,好像,好像也不犯法吧?民间不许用吗?” 李世民叹息道:“唉呀,没说不许用,你这孩子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呀!” 李恪这会儿冷静了一些:“父皇,您不知道水泥?唐尚书、段尚书没向您汇报吗?” 李世民一听也楞了:“他们?” 李恪这时已经完全调整好了思路:“父皇,盐湖工坊和盐矿工坊都是用新式砖、混凝土和水泥建的,当时那建筑的速度,怎么形容呢?就是今天还在打地基,几天以后房子都盖好了!” 李靖这时激动了:“蜀王殿下,您是说这个水泥能用来盖房子?” 第70章 供销关系 李恪得意的一点头:“不仅能,而且还相当结实!一开始处弼兄不信,号怀让人垒了一小块墙,等了两天水泥干透了,让处弼兄拿个大铁锤去锤,就处弼兄那把子力气可不小吧?结果那块墙就裂了一条小细缝,处弼兄的虎口差点没震破了!” 李世民这个气呀:“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来报与朕知?” 李恪陪笑道:“父皇,制盐作坊的事儿都是保密的,儿臣也是后来才得知,但儿臣认为段大人与唐大人应该早就向您禀报了。” 唐俭忙道:“老臣也没去过制盐作坊,并不知道建筑情况。” 李世民气道:“这个段纶太耽误事!” 号怀正在新风商场内四处晃荡,新风工业园来人送了几把吉他,不知哪个对,让号怀确认一下。号怀在自己小院内与新风乐器坊的工匠正讨论着吉他的问题,李恪匆匆赶来。看着号怀与乐器工匠不紧不慢的商议着,急得直转磨磨。 终于工匠走了。号怀叹息:“明德兄,您咋啦?跟个小驴一样,转什么磨磨呢?” “唉呀!号怀呀,你不知道,财帛动人心呀!你这收了这么多钱,我父皇可能眼红了!”李恪着急道。 号怀没来得及答话,小伙计就传话说:“赵正将军来了。” 赵正过来只是通知今晚陛下微服来吃火锅,还会带着皇后娘娘、晋阳和李治。赵正走后,李恪忙抓着号怀的胳膊:“怎么样?我说吧,我父皇……” 号怀不耐烦的甩开李恪:“唉哟,你镇定点儿好不好,你爹还能直接杀过来剁了我呀?” 李恪愣了一下说:“那倒不会,但,如果他让你上交那些钱呢?” 号怀一笑:“就给他呗,后面的事儿让他自己经营!你放心,你爹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边说边叫小六,然后通知小六去通知老爹、老娘晚上过来做陪。 号怀拿出一把目前最完美的吉他,李恪还在一边絮絮叨叨的没完,突然一回头被号怀手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这是什么东西?” 号怀适应了一下,弹起一首:斯卡布罗集市,边弹边唱。李恪是一名合格且比较优秀的皇子,从小接受皇家顶级而全面的教育,于礼乐一道上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加上他多年流连于勾栏游廊的经验,立刻就被这优美又空灵的声音所吸引,乐曲飘逸、歌声轻灵,虽无板无眼,而且歌词也完全听不懂,但音乐是相通的,听不懂的歌词完全不能阻挡李恪沉浸在音乐中。一曲终了,李恪还沉浸其中,只听:喵喵喵。葱油猫:“行啊!斯卡布罗集市。” 号怀冷哼一声:“你个猫懂个屁!” 葱油猫急了:“我小提琴八级,好吗?” 李恪瞪着号怀和猫迟疑道:“打扰一下,它说什么了?” 号怀没抬头:“他夸我的吉他弹唱宛如天籁。” 李恪皱眉:“那你怎么还不乐意?” 号怀气道:“它个猫懂个屁!” 李恪一听立刻开心了:“也对,号怀你这个唱的真好就是不知道你唱的啥,但乐曲好听,真好听,尤如仙乐临凡!” 号怀指着李恪对葱油猫说:“看看,人家这夸的,一看就有文化,你呢?夸人都不会!” 李恪想了想说:“你能不能不把我和猫相提并论?不过你这唱的是什么意思,哪国话,我怎么没听过?” 号怀边熟悉的着吉他边说:“这是英吉利语,就是说我去了个集市买了这个和那个。” 李恪完全石化,去个集市买东西能唱得这么好听,要是去太学写首诗文还不得把道祖他老人家从天上招下来?这时程处弼跑来了:“我刚才得到消息说陛下今晚过来吃火锅,说找我家要点自杀的牛肉。晚上我爹也会过来。唉,号怀我收到消息,陛下有可能是冲着你收的那些钱来的!你得小心。” 号怀将吉他放下说:“你们俩放心,咱们收的这个钱,第四年和第五年要还给人家的!” 李恪和程处弼对视一下:“对呀!那不是咱的钱,咱担心个屁!” 号怀一招呼两人开心的跟着号怀去美食城吃午饭去了。下午号怀在自己小院正厅内摆好桌子,中间还是用了屏风隔开,不过这次地方可大多了,二十来人不会局促。 傍晚时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带着晋阳和李治如约而至。李治因为太小被长孙皇后带到女士那桌去了。这次秦琼和李靖都出现了。号怀有点意外,这两人平常不太爱掺和这种聚会。秦琼笑道:“听我家怀道说火锅这种美食人间少有,今日老夫厚着脸皮来凑个热闹。” 李靖也点头:“我家二郎把这个火锅夸得快上天了,老夫也来尝尝。” 号怀大方的说:“这个火锅其实关键就是底料与小料,各位叔伯走时直接带些回去,在家里就能吃到了。” 李世民有点意外:“这么轻易就给出去了?” 号怀笑道:“这有什么?很简单。” 众人落座后点上碳火,大家随意聊着天,李世民给李靖递了个眼神,李靖会意:“唉,号怀我听你爹说你弄出个什么泥,能用来建房子?” 号怀有点意外不是来要钱的吗,有点懵的说:“啊,对呀,怎么了?” 秦叔宝忙问:“那这个泥能用来建城墙吗?” 号怀笑了:“秦叔叔,您好久没回秦家庄了吧?” 秦琼叹气:“还真是,我这身体休养了这些时日,庄子上也有人打理,就没过去。” 号怀笑道:“您不说让我看着弄吗?秦家庄现在正在用水泥盖房子呢。” 秦叔宝忙追问:“号怀?这个水泥咱们商场卖吗?” 号怀揭开锅盖说:“当然,锅开了,来下菜吧。” 李靖杵了敬德一下,敬德无奈的说:“号怀,我来,你说说要是兵部买这个水泥修边关的城墙可行?” 号怀边涮着牛肉边说:“当然可以了,量大从优,建设边关是大事儿得用高标号的,里面得加钢筋。” 李靖、秦琼与李世民一阵眼神交流。程咬金着急:“唉,号怀,就这么说吧,这个水泥确定可以修城墙,那种钢筋是什么东西?” 号怀想了想说:“这个钢筋吧?还得再过过,咱们新风在沣河汇入渭河的地方建了个钢铁厂,但这个建设时间有点长,不过如果只修的话用水泥也可以。” 李世民终于沉不住气了:“那,号怀,如果用水泥修,啊不,建边关的城墙得什么时候?” “嗯,我想想,啊,建的话最快今年秋天,但钢筋的量可能供不上,如果想稳妥一点儿的话,明年开春儿吧。” “那如果只是修呢?”李世民追问。 号怀道:“是这样,如果现在用砖混也行,加钢筋只是更坚固,边关的事不能等是吧?” 李靖、秦琼、程咬金、尉迟敬德四个人一起点头。号怀看着这四人,其中三人可是后世封神的人物,突然有点恍惚。定了定神说:“没问题,先用砖和高标号水泥,现在足够用了,水泥价格呢,守土卫国人人有责,作为大唐的子民各位又都是股东,咱连股东大会都不用开了,绝对过半数了,咱们按现在售价一半的价格卖给兵部,行吗?” 敬德直接笑了:“我儿就是深明大义!” 程咬金也道:“我早就说过,直接问就完了,号怀没事儿,自家儿郎。” 李世民也非常开心:“不愧是将门之子!” 号怀装那啥的说:“人不分老幼,地无分南北,皆有守土卫国之责,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李世民的震惊无以复加:“好!这句话说的太好了!”转头冲着李恪道:“恪儿快记下来,明日朕要写好挂在书房里。” 号怀话锋一转道:“但是,药师伯伯,您能满足小侄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李靖此时非常开心:“说吧。” “您能受累给小侄写一块匾额吗?就写兵部特许供应商,再盖个印就行。” 李靖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想了想说:“这个应该写,毕竟这个水泥别处也没有呀。” 双方都认为得到了实惠,一起开怀大笑。 李恪和程处弼对视了一眼,以他俩对号怀的了解这个匾额一准儿没这么简单,但肯定是对大家有利的,他俩当然不会多话,忙着涮肉给陛下和各位长辈夹肉。 大事商定各位都定了心神,开始涮肉,第一口牛肉片进入李世民的嘴里,李世民瞬间把守土卫国、经济政治都忘到脑袋后面去了。太好吃了,麻辣鲜香不足以形容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长孙皇后隔着屏风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号怀这孩子真是有一片仁义之心,唉自家侄儿(长孙涣)可比人家孩子差远了。 一阵沉默的大快朵颐后,晋阳和李治早跑进健身房玩去了。秦叔宝发现了问题,人家都有自己儿子帮忙抢肉,自己就一个人,心想:这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第71章 老尉迟教子有方 火锅吃的差不多了,李世民提出去喝喝茶聊聊天。李恪主动承担了泡茶博士的职责。李世民问:“号怀,你那个三驾马车的理论朕非常感兴趣。” 号怀忙说:“李叔叔,我不过是气气……”一想到长孙皇后就在里间坐着,只好说:“其实,这三驾马车我也是瞎琢磨的。” 李靖笑着说:“就算是你瞎琢磨的,也就随意说说呗。” 号怀只好开口:“这些政治啥的我也不懂,我就知道,这三驾马车有相通的地方,又可以相互合作。就说这个突厥哪次侵犯边境不是为了劫掠粮食、财富,如果他们有了粮食和财富,得有一多半人不乐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再侵犯咱们边境了吧?” 李靖点头:“这个自然,能富贵的生活谁愿意去冒险?” 秦琼不以为然的问:“他们除了抢还能上哪儿弄到粮食和财富?” 程咬金也气道:“这个突厥这帮子畜生,他们不会种地,就会抢!可不要脸啦。” 老尉迟也赞同:“就是!” 号怀从容的说:“咱们给的呀!” “什么?”几位长辈加上李恪和程处弼异口同声。 号怀淡然一笑接着说:“您看咱现在买羊毛,是从薛延陀和咱们自己的羊倌手中买的,如果从突厥买呢?羊毛他们根本不会用,对于他们来说羊毛就是废物,用废物能换粮食和钱,您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程咬金笑道:“那他们不得把你当财神爷供起来?” 老尉迟有点担心:“他们可能以为你是个傻小子!”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号怀又接着说:“通过我收购羊毛突厥有了钱,咱们就可以卖给他们粮食,咱们又获得了钱,咱们又可以买羊毛,这其中是有利润的,有这部分利润咱们就可以装备军队,一旦有一天他又炸毛,咱们就可以运用经济手段,不要羊毛了,他们内部就得乱,这时咱们的军队又强大,是不是就能趁他病要他命了?” 李世民激动的问:“号怀呀,这些也是那位仙人在梦中传授与你的吗?” 号怀不好意思的说:“倒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我爹传授给我。” 尉迟敬德一愣,秦叔宝笑道:“贤侄莫要玩笑,你爹他自己都不懂,还能传授于你?” 号怀笑着说:“他,是这样,儒家思想教化异族子民,户部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咱们一手大棒、一手甜枣,这个大棒就是军事,甜枣就是经济,如果听话好好学习、好好干活就给甜枣,否则就大棒子上,就跟我爹教育我们哥仨一样。” 程咬金在一边不服气:“我不也是这样教子的吗?” 程处弼无情的揭露:“爹,您只有大棒,哪给过甜枣?” 李世民等人一阵大笑说:“敬德教子有方呀!” 李靖听到这时已经无法再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号怀,你真是个军事天才!你看有没有意到兵部任职?你不是想要大红袍吗?我承诺你,两年之内实现你的愿望。” 号怀不好意思的小声问:“啥是大红袍?” 李恪小声儿提醒:“就是正四品!” 号怀这才明白:“噢,我没有,我不是想要穿大红袍,我是想喝大红袍!不过,我不在兵部也照样可以作出贡献,比如水泥,药师伯伯咱们这么近的关系,您想要点啥直接说,都按成本供应兵部。” 李靖开心了:“当真?” 号怀郑重的承诺:“非常以及特别当真。” 李靖马上说:“我想要你那个剜肉的治伤方法。” 号怀一愣:“剜肉?” 程处弼在一边说:“就你从地狱学来的,把人肉缝起来的那个!” 号怀被气乐了:“谁说是从地狱学的?那个是普通外科最基本的创伤缝合,这有何难,这两天我稍空闲了就写一套具体的方法出来,嗯,药师伯伯您先看看,到时如果不明白让军医到这儿来找我,我亲手教他,包教包会!” 李靖舒一口气:“号怀贤侄呀,你真是,让老夫汗颜呀,我还以为你得提点什么……” “啊!您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治伤所用的酒精您得从我这采购,平时按市价8折,战时按6折,您看行吧?” 李靖更开心了:“当然、当然。”心想:别地可得有呀! 这里有我的分红我上别处采购?我又不傻。 李世民没想到号怀如此大度,根本没提什么官职、什么赏赐之类的。正高兴着只见李恪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儿,不解何意,李恪只好说:“父皇,您是想去卫生间吗?” 李世民忙说:“嗯,嗯,对,对。” 李恪立刻接上:“来,儿臣带您去。”边说边扶着李世民就出来了。 刚到院内李恪便小声说:“父皇,号怀今天弄了一个扁葫芦状的乐器,特别好听!” 李世民皱眉:“就这事儿?” “啊!您不是说事无巨细都要禀报的吗?”李恪一脸无辜。 李世民一想此行主要就是落实兵部诸事和吃火锅的,现下都完成了,心情轻松,于是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直接笑着说:“号怀,听恪儿说你弄了个扁葫芦状的乐器,特别好听?能否为朕奏上曲?” 这顿火锅吃的开心,又有程咬金在场气氛活跃,久未相聚的秦琼和李靖今日也在,李世民不由得多喝了几杯,这时酒劲有点儿上来了,叫嚷着要号怀拿乐器来奏上一曲。 号怀冲着李恪咬牙切齿,李恪只得无奈的摊手,一脸陪笑。 号怀拿出下午弹过的那把吉他,轻拨慢弹,一串串悦耳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号怀的嗓音条件是不错的,关键是很像齐秦,所以手拿吉他的号怀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这首经典的歌曲,前奏结束号怀的歌声伴着吉他飘扬起来: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长孙皇后慧质兰心,将这段歌词熟记于心。晋阳与李治早就直接跑到这边来听,一曲终了两个小萌娃叫道:“太好听了,尉迟三哥你真棒,歌都唱的这么好听。” 李恪也很激动:“从这曲中我听到了无尽的孤寂与苍凉,比下午那个我听不懂的强!” 这顿火锅宾主尽欢,李兵部与号怀都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众人告辞而去。却说马车上李世民稍稍有点醉意:“观音婢,你……听……听到没,他说,他是狼!”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这酒后样子有点好笑,点头道:“臣妾听到了,他说他是来自北方的狼。” “北方,对,那……不会,嗯,是突厥来的吧?” 长孙皇后认真的说:“不会,东突厥已经不复存在,他是来自北方,不是来自西北的狼!” “对,对,观音婢,有道理……”说着一串酣声响起。 次日李恪又被叫进了宫里。这次是让他直接去立政殿。李恪进殿行了礼,李世民笑道:“恪儿,昨天号怀是不是唱了首歌?” 第72章 脑洞过大 李恪心想:这又怎么了?点了点头。 长孙皇后先问:“恪儿,你昨晚说比他下午唱的那首强,他昨天下午唱什么了?” 李恪为难的说:“儿臣学不上来,是一种叫什么鹰吉利的语言,内容是他去个集市,买了这个和那个。”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两人对视半天,完全不能理解,去集市,买这个和那个,这也叫歌? 片刻沉默后,李世民自顾自的分析起来:“朕与皇后详细分析了一下,皇后记得分明,他说他是来自北方的狼!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恪眨了眨眼说:“什么怎么回事?还请父皇明示。” 长孙皇后起身,双眼发出智慧的光芒:“恪儿,你与号怀最为相熟,你看本宫觉得,他歌中所言,他是来自北方的狼,那么不是已然被灭的东突厥就是薛延陀,你认为是哪里?” 李恪艰难的开口:“这?这怎么可能,他是号怀,尉迟号怀,尉迟伯伯亲生的……” 李世民瞥嘴:“当然不是说他,而是全部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上次他掉进河里以后,因此朕判断附身于他的并非女鬼,而是狼魂。” 李恪皱眉:“父皇?狼?它会说人话吗?再说了号怀所讲的那些什么军事、经济之类的,这个狼它懂吗?” 李世民一时也怔住了。长孙皇后想了想了说:“有可能是这个狼它死后升仙了,那个鹰的市场是不是就在仙境中的呀?这个狼魂升仙以后就掌握了很多仙界才有的知识,在梦中传与号怀,关键是咱们需要判断一下,这个狼他是来报灭突厥的仇还是报灭突厥的恩。” 李世民听了再次想起袁天罡的预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说:“梓童所言有理。” 李恪现在不想说话。 李世民却说:“恪儿,你一时不能理解朕明白,但你不知道,这个狼呀,它是群居动物,当年我们四处征战的时候遇到过狼,这个狼群它有个头领就是狼王!这个狼王它当时就能指挥狼群对我等围追堵截,很有战术战略的,如果是狼王英魂升仙,它懂得军事不是很正常的吗,至于说经济方面嘛……嗯,它,它升仙了呀,不论是狼、狐还是猫,任何精怪只要是升仙了它就是修成正果的仙人,这仙人懂一些经济方面的事儿太正常了。” 长孙皇后忙点头表示认同:“陛下甚有见地!” 李恪强忍住扶额的冲动想:必须得让父皇、母后认为是来报恩的,不然再把号怀抓去作法,号怀非得炸毛立刻就得跑去找蓝老先生。可还没等李恪说话,长孙皇后就沉稳的分析:“陛下,臣妾认为是这样,昨晚号怀歌中所言,‘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这说明这个狼王他没见过美丽的草原,而且有漫漫的黄沙,在北方,基本可以肯定是东突厥的狼王,但它的祖上应该是在薛延陀有美丽草原的地方,它的族群被东突厥一路追杀,只有少数在东突厥与咱们大唐边境处存活,没有了草原只有漫漫黄沙,它们痛恨东突厥人,但它——这位狼王,应该是穷尽毕生精力也没能返回它听祖上描绘过的美丽草原,因此它的英魂升仙后,通过在梦中教导号怀,帮助陛下一统北方,以便将来能再看一眼它们族群中世代传说的美丽草原。” 李恪心想:疯了呀这是,这绝对不是号怀疯了,是他俩疯了,这想像也太丰富了点儿吧。却听李世民:“唉呀,观音婢果然聪慧过人,这番分析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呀!不然那些猫怎么会听号怀调遣?” 李恪迟疑道:“您的意思是猫实际是在听狼王调遣?” 长孙皇后道:“通常来说,猫都听狗的,何况狼王乎!” 李世民开心的说:“皇后所言甚有道理,真是朕的知心之人!”说着拉起长孙皇后的手,动情的看着长孙皇后的美目。 李恪连忙一拱手:“啊!那个,父皇、母后,儿臣不太喜欢吃狗粮,就先告退了。”李世民瞥都没瞥他一眼,他就一溜烟的跑了,边跑边想:你俩自己分析就得了呗,叫我来干嘛?像号怀说的,看你俩秀恩爱吗? 与此同时立正殿内,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小声说:“看来,袁道长的话是应这在儿的,狼王祖先受到东突厥迫害,狼王英魂借号怀来辅佐于朕,也是帮它自己回到梦中的美丽草原……” 号怀这边与家常总经理及各位招商经理将代理权招标会的相关事宜详细商议了一下,都安排妥当后,号怀闲来无事,这段时间这么忙,突然一闲下来还有点不太适应。于是抱着葱油猫去对面看看新风酒楼的装修进度。看着一位木匠正在雕刻门框的花纹突然想起:“师傅,您现在很忙吗?” 木匠师傅一看号怀亲自问自己忙说:“忙,忙着点好。” 号怀无奈的正要走,边上一个机灵的木匠说:“公子?是有事吗?” 号怀一笑:“没有正事儿,你们要忙就先忙吧。” 两人忙表示也没那么忙。 于是号怀拿个树枝子在地上画,让这两位师傅拿竹子给做两副麻将牌出来。 自己又跑回到商场后院开始画了一副大唐版的扑克牌:大毛李渊、小毛李世民,红桃k李治、黑桃k李承乾、方片k李恪、黑花k李泰,红桃q李靖、黑桃q李道宗、方片q秦琼、黑花q房玄龄,红桃j李客师、黑桃j李绩、方片j程咬金、黑花j尉迟敬德,画面完全是号怀采用卡通版的各位人物形象画的,卡通版大家都懂的,一个比一个圆,头大身子小那种,还有各种可爱的表情,比如李靖是严肃脸捋胡须,圆版李客师的小肩膀上还站着个圆圆的小胖鸟,尉迟敬德是一脸的不高兴,程咬金则是一脸的没头脑等等。号怀边设计边画,葱油猫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出谋划策,两人,啊不对,是一人一猫玩得正开心。李恪突然跑来,把狼王英魂的事儿跟号怀详详细细、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号怀和葱油猫笑得前仰后合的。号怀笑道:“要不怎么说人家夫妻俩是大唐帝后呢,这脑洞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呀!” 李恪着急:“别笑了,号怀,你不着急呀?万一我父皇把那个袁道长请来再对着你作法怎么办?” 号怀笑着说:“不会的,你父皇不是说了,附我身的是狼王英灵吗?是来帮助他的,他怎么会伤害我和狼王呢?”李恪想了想说:“这?我……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一会儿猫、一会儿猫头鹰,现在又冒出个狼王,本王的生活怎么这么热闹?” 第73章 前来求援的猫 号怀让人将麻将牌和扑克牌样版送回新风工业园生产。 五日后,在新风男士商场三楼召开代理权竞拍大会。由号怀亲自主持,股东们都纷纷到场看热闹。第一项便 是洛阳一级代理权,号怀叫道:“洛阳一级代理权,以白银为单位,起拍价一万两。” 赵郡李氏矮胖老头立刻举牌:“一万两。” 王氏高个老头随着举牌:“一万五!” “二万!” “五万!” 号怀开心的叫:“五万、一次,五万、两次,五万、三次。”号怀拿个小木锤捶下:“恭喜王氏获得洛阳一级代理权,会后合同签订完成,如果在场有对洛阳市场感兴趣者可与王氏洽谈洛阳二级及以下的代理权。” 王氏开心的飞起,起身抱拳向四周一圈:“承让、承让,哈哈哈。” 一群贵二代们小声议论:“这钱还是钱吗?完全就是个数!” 秦怀道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 有了这个好的开始,后面的拍卖非常顺利。这场大会基本把主要大城市的代理权都拍出去了,号怀共得加盟费三百余万两白银。要说还得是人家世家大族,和波斯商人一样直接黄金付款。全部所收款项依然由敬德派人送往府内的银库里,但号怀分了三分之一送往新风工业园内的地下银库之中。 此事告一段落,号怀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刚傻吃苶睡两天,这天中午号怀刚开始吃饭,突然院中窜进来一只灰白花的猫,号怀没注意以为是猫师傅来了,便说:“师傅回来啦?吃饭没?” 葱油猫:“你是哪位?” 号怀气道:“连我都不认识啦?” 却听一阵喵喵后,葱油猫叫到:“号怀,出大事儿了!” “啊?”号怀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说:“怎么了?” 葱油猫先喵了两声,才对号怀说:“它的主人被人绑架了!” “啊?”号怀这才注意到刚才窜进来的这只猫不是猫师傅,比猫师傅整体颜色浅,此时猫师傅刚回来,正准备吃饭呢,也加入了喵喵的交流中。 葱油猫继续翻译:“它的主人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刚才陪她母亲去三清观还愿,回来后路过西市就想着随意逛逛,结果她就被一个人拍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被塞进一辆马车带走了,这只猫是从小养在小姑娘身边的,到处找也没找到。” 号怀想了想:“他家有什么仇人没有?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这时猫师傅喵了两声,突然两三下窜上了树。葱油猫解释:“它,这只小花猫名叫小花,它说最后看到那辆马车向南走了,它追不上。” 号怀问:“猫师傅刚才……” “它刚才呼叫猫头鹰去找了。”葱油猫解释道。 号怀连忙叫小六:“你想个办法,别亲自去,让别人去长安县衙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口走失的案子。注意保密!” 小六神秘一笑:“明白。”一溜烟的就消失了。 号怀自己一头钻进书房内的一间暗室内,一顿忙活,现在由于有了李淳风号怀手上的化学品与各种提纯物丰富多了。 天快傍晚时分,猫头鹰先回来了,经翻译号怀得知,原来那个小花(猫)的主人被人绑到了城外的三清观。 号怀道:“三清观,她不是和她母亲今天去那个三清观还愿的吗?” 葱油猫解释:“对,这个观在城西,金光门外不远,他们应该是特意走南门免得被人盯上。” “啊?什么”葱油猫听完猫师傅的喵喵后说:“号怀,咱们遇上熟人了?” 号怀傻了:“怎么?是院长还是你未来岳父穿越来了?” 葱油猫炸毛:“呸!这个观里的主持老道就是上回差点烤了咱俩,被你一个大背摔的那个!” “什么?是他,这也太巧了。” 突然小六在外边叫道:“少爷,少爷,出大事儿了!” 号怀忙冲着他:“嘘!小点声儿。” 小六小声说:“小的找人打听了一下,今天午时有个商人去长安县报案说他女儿走失,最近这三个月几乎每个月都有七八起人口走失的报案,而且都是小女孩,七八岁到十三四不等。” 号怀蹭的一下站起来道:“拐卖女孩!” 号怀与小六异口同声:“畜生!” 猫头鹰与三猫一起眼神不善的看着号怀。号怀连忙解释:“不是说你们,你们是义兽!仁义的动物,不是那种不配为人的畜生。” 猫头鹰一阵咕咕后,葱油猫说:“咱们现在就得行动,他们将绑来的女孩儿都关在三清观最后一排房子里,准备今夜子时就转移南下,卖给江南一代的青楼!” 号怀气道:“人贩子,最可恨了!”赶忙让小六去厨房拿了生肉喂给了猫头鹰。然后吩咐小六、小五、小顺、小明分别去通知自家哥哥哪个都行,与另外那三位,就说本少爷要去打架!让他们带足人手和家伙到金光门集合。 号怀自己带上火折子和六个小纸筒,拿了几大包口罩,坐上马车直奔金光门。号怀与李恪离得远,号怀到了金光门一看,傻眼了,两队人马足有二百来号,披甲带枪一水儿的骑兵。这时一阵声响只见李恪带着一队亲王卫队整一百人,提枪执槊就来了。号怀对葱油猫小声儿说:“是不是有点过了?” 尉迟宝琳道:“三郎,爹说了如果不够去大营调人,说咱们去打谁?” 程处弼也道:“我爹在大营等着呢,如果人少现在就去调人。” 李恪刚到近前:“上次你遇刺后,父皇给我增加了五十名亲卫,这是一百人,怎么样够不够?” 正说着房二哈带着五十多名家将骑马而至,一脸不开心的说:“咱们这集结的速度以后还得多加练习,看看人家!” 周围的百姓一看吓一跳:“怎么突厥又打来啦?” 号怀从车厢里出来,站在马车上说:“同志们,今日我发现了上次差点烤了我的老道,我今日要去一血前耻!你们得给我撑腰。” 房二哈因这老道是自己娘亲找的,一直都挺不好意思,马上说:“放心,号怀兄今日我把他烤了给你报仇!” 众人一听也忙道:“放心,交给我们了。” 号怀却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各位每人一个口罩一会儿都带上,咱们到了那儿,各位先将那个道观给围了,一个人也不许进出,我会与那老道斗法,以便将其引出,各位一听到雷公电母,就立刻闭上眼向最后一排房子冲,都记下了吗?切记、切记!本少爷施起法来可了不得,别到时伤了咱们自己人,听到没?” 好几百人一声“是”,有点振天动地的意思。号怀率领众人直扑三清观。 李恪的卫队与程府府兵将三清观团团围住,这时香客已经走得差不多,天也基本黑了。号怀率领自家府兵与尉迟宝琳、李恪、程处弼、房二哈及房府家将一起进入观内。这时已经有香客开始在观门处叫嚷,问为什么不让出去。被程府那群凶神恶煞的府兵一顿吓唬都老实了。 第74章 斗法 号怀进入山门径直来到前院一个大香炉前,将葱油猫交给李恪抱着,大叫:“那个老道!还记得本少爷吗?你烧了我的头发、眉毛还有我的猫,你以为就没事儿了?你给本少爷滚出来!” 稍等了一下,观内没有反应。号怀一回头还没说话,宝琳、程处弼、房二哈三个底气十足的大嗓门便是一阵叫嚣,脏话连天不带重样儿的。不一会儿,果然出来一个老道还带着两个道童,天黑了号怀有点看不清,但不重要,反正他是个披皮的人贬子。 号怀叫道:“那个老牛鼻子,你过来被我打一顿,把头发、眉毛都剃光咱们今天算完事儿,不然……哼哼!” 周围仅存的香客们都纷纷出言指责号怀,有说早听说号怀被女鬼附身的,还有说号怀是猫妖的,还有说号怀疯癫痴狂的,加上道观被围不让这些人出去,于是舆论倾刻间完全倒向老道一边。 老道一看来了底气,高声叫道:“无量天尊!你个孽畜,你附于尉迟府三公子身上,还敢主动寻衅,辱我道门清净之地,看道爷我今日收了你!” 说着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还是桃木剑扎起黄符纸无火自燃那一套。 没等他忙活完,号怀便高叫一声:“就你会施法?我也会,看本少爷今日将你斗败!”然后回头小声说:“注意,准备了。” 众士兵纷纷戴上口罩。就见号怀向前两步一个转圈向后两步又一个转圈,向左两步一个转圈再向右两步一个转圈,唐装的宽袍大袖加上号怀这纤细的身姿、俊美的容貌,这一转还真是飘逸出尘、优美秀雅。 老道、小道与众香客,就连号怀这边的众士兵都傻了,号怀公子在干啥?老道也纳闷,难不成还真是被妖精附体啦? 与此同时号怀口中高声叫道:“啊咪道抗脏屋里喔呢了,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祖师爷,四请雷公和电母啦……”说着在转圈的同时点燃了自制的简易版闪光弹与催泪弹,扔到了老道面前。在场香客与老道、小道只听啪啪两声响,黑暗的空中一道刺目的亮光比闪电还亮,瞬间满眼、口鼻处都无比辛辣。这真是天也帮忙,这天有微风从道观山门向内吹。号怀这边众人再睁眼时只见老道、小道与三清殿内的众香客纷纷涕泪横流,仿佛一个个都突然觉醒了自己的巨大罪过,纷纷跪地嚎啕痛哭。 李恪等人惊讶不已,还没等问,号怀单手叉腰像战场上的将军似的一挥手叫道:“将士们,给我冲!”边说边率领众人从三清殿正殿两侧向后殿冲过去。正殿与门前一片哀嚎痛哭。刚才还在表达不满但站在山门处的香客这时更是吓得不敢说话,连小声议论都不敢。他们以为老道等众人被恶鬼缠身不住的哀嚎呢。 再说号怀率领众人向后冲去,程处弼边跑边劝:“号怀,差不多行了,你看那老道一把年纪了,他都悔过了,哭得那么惨,你还准备赶尽杀绝呀?” 号怀未及答话,突然冲出来一群歹徒约有五六十人,个个身强力壮、手执刀剑,李恪都傻了:“什么人?” 号怀大叫一声:“闭眼!”将剩下的闪光弹与催泪弹直接点燃扔了过去。 然后带着众人继续向后冲去。这时程处弼等人发觉不对了,号怀明显另有目的,而这群训练有素的歹徒决不会平白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的身份与道观显然不符。 这群歹徒毕竟不是普通香客,挣扎几下后大多数都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后院追赶而去。终于来到最后面一排房子,葱油猫一阵喵喵。号怀奔着一间屋子就过去了,但从里面冲出来十来个人,手执利刃,程处弼、宝琳、房二哈一马当先与这十来人周旋开来,你来我往、刀枪呼啸。追赶而来的歹徒与尉迟府兵展开对战,虽然尉迟府兵人数众多,但歹徒武功高强,一时之间陷入焦灼。号怀本想拉过李恪,却见李恪抽出佩剑舞得虎虎生风,自保完全是绰绰有余。号怀于是趁乱冲进屋内,但见屋内除了常用的塌、桌子、胡凳和一个柜子之外,什么也没有。经过仔细观察号怀发现地上翻起的烟尘都向墙角飘去,于是经过一通翻找,终于发现机关,号怀转动机关后,那个柜子处发出咔嚓的声音。号怀正要去推柜子,程处弼等人已经解决了众歹徒,宝琳命府兵看守这群歹徒,详细检查过没有藏毒的。 程处弼上前与号怀一起推开柜子,里面是个通道,房二哈在门口处防卫,号怀率领众人顺通道向下走去,里面居然是一间地下室,臭气熏天,程处弼让人拿了个火把过来,下去一看关押着二十来个小孩儿,大的十三四,小的只有五六岁,这些孩子像一群受了惊的鹌鹑一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李恪实在受不了了:“先带出去再说。” 众人从地下室出来后,李恪命亲卫持自己的腰牌去李道宗府上将情况讲明,请李刑部(李道宗为刑部尚书)定夺。 号怀把自家哥哥(分不清是大哥还是二哥)和程处弼、李恪、房二哈叫到屋外,找了一个小角落说:“有只小猫是其中一个小孩儿养的,来我这儿求援,我通过,嗯,你们明白我的渠道……” 众人都点头,他们都见过猫头鹰了。号怀接着说:“谁知道,正巧是这个杂毛老道!猫头鹰说他们今夜子时就会转移这批女孩子,到时就来不及了,我只能先斩后奏了。”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回到刚才的屋内,李恪端坐在一个胡凳上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号怀在一边介绍:“这位是蜀王殿下,是他解救你们的,你们不要怕,蜀王殿下对女孩子最和善了,跟殿下说说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程、房、宝琳在一边偷笑,李恪瞥了号怀一眼。 孩子们都吓坏了不敢说话,这时一个看起来约十三四的女孩子胆子大一些,站出来说:“殿下,我是今日中午在西市与我母亲去一家布店买布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然后就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在这儿了。” 葱油猫一阵喵喵,号怀问道:“小姐贵姓? 女孩小声儿回答:“不敢,小女姓梁。” 葱油猫点头表示她就是小花的主人。葱油猫跑去找猫头鹰通知小花它的主人安全了。 众人等了约一个时辰,李道宗率领一队人马和长安县令及其衙役一众匆匆而来,这时已经有听到消息的女孩儿父母跟随前来领人。李道宗介绍道:“这位是长安县令卢大人”。号怀与程处弼、房二哈拱了拱手。 李道宗又转头对卢大人说:“卢大人,这位是蜀王殿下,这位是太子嗯?你是宝琳还是宝琪? 宝琳无奈的说:“在下太子左卫副率,尉迟宝琳。” 号怀在一边叫道:“这是我大哥!”心想:哈哈总算叫对一回。 程处弼也跟着说:“我是程处弼。” 房二哈道:“我是房遗爱。” 众人相见完毕,卢大人心想:我的天呀,亲王、郡王、各国公的儿子,怎么把这几位惊动了? 第75章 号怀意外受伤 号怀介绍情况:“卢大人,李大人,是这样,我今天来报仇意外发现这里有个地窑,里面有一群女孩儿,所以就去禀报了李大人。” 李道宗与卢大人又说了几句,卢大人开始对着自己的手下发号施令。衙役们开始登记造册,这时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孩抱着李恪的腿跪下哭道:“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想去青楼,求您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干,针线可好了!” 李恪一惊:“怎么?你是被卖到这儿的?不是被绑的?” 程处弼与李恪一起扶起女孩,那女孩也就十来岁哭说着:“不是,我娘死了,我爹续了弦,继母把我卖了!呜呜……” 这时一个男人冲过来陪笑道:“没有的事儿,殿下,小孩子不懂事,她……” 程处弼气道:“放屁!说话条理清楚,什么不懂事。” 李恪沉着脸问:“你穿的也不算很差,怎么忍心把亲生女儿卖入贱籍?你还算是个人吗?” 号怀气道:“你现在来领她,不会再把她卖给别的青楼吧?” 李道宗在一边摇了摇头说:“他是孩子的父亲,咱们也不能扣着,这种人一定会再卖的。” 李恪黑着脸问:“说吧,你准备卖多少钱,签合约,我买了,死契,不许赎回!” 这时号怀看见正在登记的一个女孩儿很镇定,而且这个孩子看上去不太对。号怀走过去问:“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这时有点轻微的慌乱,看了卢大人一眼,很快就镇定下来回答说:“小女今年八岁。” 号怀没再说话,虽然走到程处弼等人处继续等着,但眼光却一直没离开那个8岁的小女孩儿。 李道宗过来说:“行了,交给长安县即可,各位撤吧?” 号怀小声说:“范叔儿,我看这些孩子的情况还挺复杂,不如先带回刑部,明日问明了再领回家?” 李道宗迟疑:“这个,也行,但让他们长安县在此处理即可,你们不用再管了……” 号怀上前一步小声说:“范叔儿,那个小女孩儿有点不对劲!而且我刚才看见她跟那个长安县令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道宗一皱眉:“你确定?” 号怀迟疑了一下说:“我确定他们交换眼神,但这个女孩儿我不确定,我只是怀疑她可能是矮小症。” “什么?”李道宗、李恪等人都围拢过来问。 号怀道:“详细的我就不解释了,这是一种病,这种病人长不高,十几二十多岁也跟五六岁孩子般高矮,而且这种病和侏儒不一样,外表特征不明显。” 房二哈脑子不行:“她有没有病,跟咱有啥关系?” 程处弼气道:“你什么脑子?她如果是二十来岁,就可能是绑人的歹徒混在被绑的孩子里蒙混过关。” 李道宗这时去找自己的手下一顿安排吩咐。过了一会儿李道宗回来小声儿说:“你们几个明天别出门,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了,你们先回吧。” 号怀等人明白,李道宗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于是众向山门处走去,刚到三清殿时,只听一个捕快叫:“别哭了,快起来!” 杂毛小道的声音:“官爷,我也不……啊泣!不想哭呀,这是做的哪门子法呀?” 号怀与怀里的葱油猫偷笑,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个人,把正在偷笑的号怀生生撞了个大跟头,号怀的头一下就磕在了山门内侧的石墩子上。葱油猫它毕竟是猫,轻盈落地凄厉的一声叫:“喵嗷!” 程处弼、宝琳等人吓了一跳,忙过来扶号怀,一看号怀上次被烧的那边额头破了,流了不少血,还鼓起个大包。再看撞号怀的竟然是上次作法烧了号怀那次,在一边执拂尘的小道童。此时这道童再次被山门处程家府兵控制住了。宝琳上前一脚气道:“你个小杂毛!我弟要是有事儿老子宰了你!” 众人忙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号怀摇了摇头说:“有点晕!”说完就晕过去了。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号怀抬上马上,一通飞奔直奔玄都观找孙神医。由于有了李恪的腰牌和李道宗出城时的嘱咐,没费太多时间就进了金光门。烛光摇曳下,孙道长看了看号怀的脸色,又号了脉,拿出头针,在号怀头上连扎了八针才说:“没什么大事儿,让他休息一会儿吧,过会儿我再来。” 李恪、房二哈留在了玄都观照看号怀,程处弼、宝琳去报信了。 葱油猫卧在号怀的枕边,用小毛爪摸了摸号怀的额头,有点热,冲着李恪说:“是不是发烧了?用不用吃点消炎药……唉,也没有哈?中药有什么消炎药吗?” 李恪眨了眨眼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葱油猫这才想起,李恪听到是猫叫,无奈的瞥了李恪一眼,自己跳到水盆边指了指,又把小毛爪按在自己的毛额头上。李恪突然明白了:“二哈,快去打盆井水来。” 房二哈端起大铜盆就跑了出去。李恪用井水浸了帕子敷在号怀的额头处。葱油猫在一边卧着:你可不能出事儿呀,这个脑袋受伤可大可小的,你可别一会儿醒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孙神医进来再次施了手法,取下了头针。 夜已深了,没有电的大唐,星月当空格外亮眼。李恪与房二哈沉沉睡去,房二哈的呼噜声都没能吵醒李恪。 次日清晨天没大亮,孙神医就过来诊了脉,一看李恪和房二哈都还睡着,就自己走了。葱油猫这个急呀:“孙神医?” 奈何孙神医听不懂呀。又过了一会儿号怀先醒了,葱油猫忙跳到号怀身边问:“你还认得我吗?不会是失忆的老套路吧?” 号怀把这张毛脸扒拉到一边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个葱油饼脸的渣男!” 葱油饼可算松了口气。号怀一扶头:“昨天撞我的是什么人?” 葱油猫道:“可气不,就是上次作法时,站那老杂毛身后拿个拂尘的那个道童!” 号怀气愤的说:“我是跟他们师徒八字犯冲是吧?” 葱油猫冷笑:“可不!” 这时李恪醒了打着哈欠问:“号……啊,号怀,你怎么样?” 号怀气道:“没啥大事儿,就是头疼的厉害,我这张绝世美颜怎么样了?” 李恪无奈的说:“好着呢,就是绝世美颜上长出来个枣!” “啊?” 葱油猫又问:“你昨天额头有点热,李恪给你冷敷了……” 猫没说完,号怀就叫:“恪兄,你用什么东西敷的我头?” 李恪一愣:“我的手帕呀,怎么了?” 号怀松了口气:“噢,那就好。” 葱油猫不开心了:“你不会喜欢这个李恪了吧?” 号怀气道:“我是男的!” 葱油猫还是不开心。 第76章 刑部堂审 三人一猫去找孙神医。号怀先邀请:“孙神医,嗯,晚生,就是我,有点事儿,关于医学的,等明后天您有空了,咱俩聊聊?” 孙神医喜出望外:“老朽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行,你随时过来。” 号怀道:“就这几天我得空了就派人来接您,咱们得去新风工业园,那儿有专用设备。” 孙神医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忙说:“好,我一准儿去。” 几人回到新风商场,在后院吃了早餐。这时小花急着问葱油猫:“昨晚怎么样?听说我家主人没事儿了?” 葱油猫还没回答,号怀先说:“对,但昨晚被解救的姑娘情况有点儿复杂,你放心,今天过了堂,你家主人就能回家了。” 小花、猫师傅和葱油猫一起盯着号怀。号怀边吃着早餐边说,完全没注意。李恪道:“你跟谁说话呢?猫吗?” 号怀点头,继续吃。三猫一阵眼神交流。葱油猫小声说:“你怎么能听懂小花说话了?” “啊?”号怀这才发现,停下了筷子,想了想说:“小花,你再说一句话。” 小花愣愣的说:“你能听得懂吗?” 号怀吃惊的回答:“我能听得懂!” 众猫与号怀全都惊呆了。李恪和房二哈完全听不懂,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反正都是猫叫,这个猫叫的还是那个猫叫的有什么关系。 李恪与房二哈吃完早餐各自回家去休息。 号怀又反复确认,他完全能听得懂任何一只猫与猫头鹰的话,虽然别的猫和猫头鹰说话比较简单,不太能像葱油猫一样掌握丰富的人类语言,但它们之间交流的话到号怀耳朵里完全就是人言人语! 李恪回府写了封信,放进信封用自己的火印封上,命人送给李世民。 李道宗一早就进了宫。李世民一看就知道有事儿:“承范?这么早可是有什么要事?” 李道宗行了礼说:“陛下,有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儿,昨蜀王与尉迟号怀等人破获了一起拐卖女童案。” 李世民一听就笑了:“破获,哈哈,他们几个能破获什么?” 李道宗有点为难的说:“是真的,这个号怀他……” 李世民一抬手打断了李道宗:“等下,号怀?不会又有猫吧?” “猫?臣……噢,好像号怀昨夜是抱了只猫。” 李世民沉着脸说:“果然,一有这个号怀准有猫,有几只,是一只还一群?” 李道宗心想:陛下这是什么思路?只好想了想说:“臣,只看到一只。” 李世民想了想说:“算了,你接着说吧,这群小东西怎么破获的什么案子?” 李世民正与李道宗说着昨夜的事,赵正进来把李恪的信交了过去。李世民打开一看上写着:父皇,号怀昨晚去找老道斗法,儿臣应邀去助阵,意外发现一起拐卖女童刑案,已通知了刑部,但号怀的头受了伤,现已无大碍。儿臣刚回府。恪上 李世民笑了:“这群臭小子。” 李世民对李道宗说:“承范辛苦了,那按你所说,明日巳时中在刑部大堂由你亲审,朕会亲自过去,你安排个暗室,别给你添麻烦。” 李道宗忙答应着去安排了。李道宗命人去通知昨天这几小只过来作证,另外告知他们五个陛下亲临,在暗室内,说话注意。 刑部大堂很少会开门问案,一般都是重大刑案且可公开的。不一会儿就围了好多群众。李道宗亲自升堂,号怀等人坐在侧边一间屋子内,结果意外的发现孙神医也在。 李道宗开口:“今日先审女童被拐一案。带受害人。”这时衙役端了个大屏风在大堂一个入口处,从外面看不到人。 李道宗:“为了保护被害人本官特设此屏风,姑娘你不必担心,将你昨日的经历直接讲述出来即可。” 围观众人都纷纷称赞这位大人。 梁姑娘将昨日被拐的情况又讲了一遍。随后被刑部牙婆带了下去。 紧跟着又带上来三位姑娘,分别讲述了一遍自己被绑的过程。几位姑娘都是先去了三清观上香,在回家的路上被绑。这时突然从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妇人。李道宗皱眉:“堂下何事喧哗?” 有衙役将这名妇人带上堂来,那妇人忙跪下说:“大人,大人,求大人看看这些孩子中有没有一个叫王平儿的丫头?” 李道宗一听低头看一眼名册果然有,于是问:“堂下所跪何人?你与受害者王平儿是什么关系?” 妇人一听知道是有,松了一口气忙说:“大人,老身是王平儿的母亲,王赵氏,就住在这个三清观向西的村子里,三日前有几个人路过我家门前,非要我将我家平儿卖给他们,说是去城里大户人家当丫头,老身是个寡妇只有这一个闺女,老身不同意,他们就硬抢,还扔给了我十文钱,硬拉着我的手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这三天老身四下寻找,昨晚听闻城里的大官救出好多孩子带回长安了,老身连夜赶来……”这妇人边说边哭。 堂上官员、号怀等人与门外围观的人群都十分愤,人群开始叫嚷着要严惩恶人。 李道宗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这妇人你女儿现在后堂一切安好,你且先退下等待,案子审完即可领你女儿回家。 妇人千恩万谢的退到一边等着。 李道宗又说:“带证人,蜀王殿下、太子左卫副率尉迟宝琳、蓝田县男爵尉迟号怀、程处弼、房遗爱。” 哥儿五个上了堂,围观众人一看:蜀王温润如玉,尉迟宝琳皮肤黝黑不怒自威,程处弼与房遗爱虽稍有稚气未脱但身姿魁梧。唯独这个尉迟号怀,虽说长得挺好,但身体纤细而且头上包了一圈白布,就是像是家里出了白事儿一样。李世民在暗室一看号怀差点没乐出来。赵将军也在一边憋笑。 李道宗清了清嗓子以掩盖自己想笑的表情:“是你们五人昨日发现了被拐的女孩儿?” 众人很有默契的向后退了半步,独留李恪。李恪左右一看翻了个白眼儿道:“大人,正是我们发现的。” 李世民心想:这群臭小子! 李道宗又问:“烦劳蜀王殿下讲述一下具体过程。” 李恪心想:行啊,一个个的坑我是吧,给我等着。于是李恪开口:“昨日,尉迟号怀打听到上次差点将其烤熟了的老道士在城外三清观……” 李世民在暗室一股茶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李道宗也连忙一阵咳嗽。号怀小声儿威胁:“恪兄,好好说话!” 李恪完全不理接着说:“于是号怀决定前去找老道士斗法,但深知自己武力匮乏,于是请了我等前往助阵,本王义薄云天自然调集卫队前往。”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纷纷撇嘴。号怀本来脑袋就疼,这下被李恪气得觉得脑袋疼得嗡嗡的。 第77章 堂上陈述 李恪接着说:“我们赶到三清观山门处,他们四人开始叫嚣,我等直至三清殿前那老道士果然带领两名道童出来迎战,他说号怀是被妖孽附体,手执桃木剑要诛杀号怀,号怀立即奋起反抗,与其斗法。号怀他左跳右转,说出一串是人都听不懂的咒语……” 站班的衙役、李道宗与门外围观众人一阵哄笑,李世民在暗室也忍不住偷笑。 号怀悄悄的在后面踹了李恪一脚,李恪头都没回继续说:“随后号怀请下九天雷公与电母,一阵耀眼的闪电劈了下来,号怀请的这个电母与往常不同,雷鸣电闪之后就是一股浓烟,随后号怀斗法胜利,那老道士、小道士和在场之人都痛心悔过、嚎啕痛哭。号怀一声嚎叫,他们三人也以嚎叫回应,就向后殿冲去,小王也只得跟随。” 另外四人这个气呀,程处弼小声儿道:“谁嚎叫了?” 号怀抓空当立刻上前一步说:“啊,大人,后面还是我来说吧,因为是我第一个向后殿冲的。” 李道宗忍着笑说:“可以。” 号怀一个眼神,另外三人忙把李恪夹在中间控制起来,防止他有任何异动。 号怀微笑着说:“有道是除恶务尽,这个老,嗯,老道士一把年纪了,他肯定有徒子徒孙,他们披着道教的外衣胡乱行事,万一让他的徒子徒孙把这些邪教理论传扬开来如何是好,这可是帝都所在,他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纵火把我的头都烧着了,为了避免他为祸一方,我以为必须将听众他教导的徒子徒孙一网打尽。” 程处弼等三人立刻一致赞同,在程处弼大手的控制下,李恪也跟着点头,只是一脸的不乐意。 李道宗点头:“嗯,有理,帝都所在必须重视。” 号怀又接着说:“我想去搜寻徒子徒孙,程处弼心善还劝我来着,说别赶尽杀绝,正说着,突然!” 号怀这个“突然”音量陡然升高,吓了人群一跳,人群一阵喧哗。李世民吓一激灵。李道宗也吓一跳,长出了一口气说:“证人,只需平铺直叙即可。” 号怀一脸小狗腿笑容:“好,好。这时从后殿冲出来一群人,一个个的全都是身强力壮,一身短打。” 宝琳忙在后面补充:“都拿着武器!” 号怀也跟着说:“对,对。我当时福至心灵连忙再次施法,趁他们混乱,我等终于冲至最后一排房舍,应为观中之人的住所。这时我就仔细观察呀,突然!” 李道宗生气的小声儿提醒:“号怀,你别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号怀再次小狗腿脸上线:“噢,噢。我说到哪儿了?” 众衙役忙提醒:“你仔细观察。” “啊,对,我观察,这一排房子有好几个门。”号怀心想:是葱油猫和猫头鹰告诉我在哪个房间的,我怎么说呢? 门外人群一阵哄笑,众衙役也偷笑。号怀终于想到了,忙着说:“但!只有一个门口的灰特别少!这说明这个门进出的人多。” 李道宗想了一下说:“言之有理。但当时天色已晚你能看得清吗?” 号怀得意的说:“我经常补充叶酸,这眼就跟夜猫子似的,看的清楚着呢。” 程处弼及时补充:“当时已有宝琳兄的府兵点燃了火把。” 李道宗点头。号怀跟程处弼使了个眼色,表示两人配合的很默契,接着说:“于是我直接冲着那个门就过去了。” 李道宗皱眉:“你将那道门撞开了?” 号怀摇头:“我哪能行?还没到门口那门自己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群人,有好多!” 房二哈忙说:“对,好多人,刚才被我们甩掉的那一大群人也追了过来,把我们夹在了中间。” 李道宗叹气:“你们还是没有经验,怎么能被敌人包夹了呢?” 围观众人的情绪也被号怀调动起来了,纷纷发出不由自主的担忧、叹息之声。 号怀笑道:“没事儿,我们人多。而且您看,程处弼、房遗爱、我哥尉迟宝琳这体格、这武艺,那不说以一当百吧,也得是以一当十呀!” 围观人群都纷纷认可,可不嘛,这几个小伙子,多棒! 这三人回头冲人群拱了拱手,一脸得意。号怀像个说书的一样:“在这其中最令我意外的是明德兄,大家看这位蜀王殿下,看上去真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可他却抽出佩剑,剑意凛然、剑锋凌厉,几招之间逼退了数名歹徒!” 围观众人一看李恪,只他身着银白色亲王常服,冠嵌明珠、腰围玉带,好一个清雅倜傥的绝世佳公子。李恪这时心情好了,应声拿出一把折扇,唰啦一声开扇轻摇两下,一个甩头,后面围观的人群一阵叫好。 李世民嫌弃的看着大堂上李恪心想:就恪儿那两下子?能行吗? 李道宗这个无语,心想:这几块料呀!一拍惊堂木:“肃静!尉迟号怀,说重点!” 号怀忙接着说:“我不会武功,他们四人奋力为我争取时间,我立即趁此良机钻进房中一阵翻找,那房间……” 李道宗忙插进来说:“那个房间不必描述了,本官亲眼看过了。” 号怀点头:“好,我就奇怪这么个普通的房间为什么要藏着这么多武士?正在此时,我突然发现,房门处的烟尘它贴着地面向柜子旁边的墙缝处涌去,这说明这个柜子后面是有空间的,它形成了一个气体循环,才会将烟尘向那个方向吸引,就像是个巨大的烟囱一样呀。” 在场众人小声议论着,李道宗也在心内琢磨:号怀这小子行啊。 号怀自顾自的接着说:“他们四人,我的兄弟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帮我争取时间,我不能辜负他们呀,我是一通找呀……突然!” 李道宗心想:又来了! “突然我发现柜子左边的灯托它摘不下来,而右边的可以摘下来,这就说明这个柜子可能是个机关,我又试了试,突然!” 李道宗忍无可忍:“不许再说突然!” “好,好。我发现这个灯托它能转动,这一转就听到柜子内咔嚓一声响。此时外面的歹徒都被处弼兄他们控制起来了,处弼兄跟我哥把柜子推开,拿了火把一照,呜呼呀!有个秘道。” 李道宗抚了一下胸口。李世民在暗室内也气道:“这个号怀吓了朕好几跳!” “我们一起进入柜子后面的秘密通道,房贤弟他心细,主动留在外面看守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李道宗心想:他心细?逗我玩呢? “我们进去一看,我的天!气味无法形容的难闻,黑暗中有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孩儿。这时明德兄,人家是陛下的亲儿子,见过世面,当即立断让把人先带出去再说。我们将小孩儿们带出来一看,全是女孩儿!明德兄果断拿出自己的腰牌命他的随从回长安城将此事报于大人,请大人定夺。只见那个亲王随从也不是一般人,那是训练有素,他双手接过腰牌,嗖的一声就跑没影儿了……” “呃,好啦,五位证人辛苦了,来人,看坐。”李道宗赶忙打断了号怀。 号怀等人被一个明显憋着乐的衙役领到大堂边上一溜长凳就座。 李道宗整理了一下表情,一拍惊堂木道:“带人犯。” 第78章 巧姑 老道、一个小女孩、几个道童还有一名壮汉被带了上来。 李道宗首先问:“下跪的小姑娘姓甚名谁?” 小姑娘怯生生的回答:“小女名叫巧姑,今年八岁。” 李道宗问:“本官再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你今年几岁?” 小姑娘一脸无辜的说:“小,小女,今年,八岁。” 李道宗直接说:“请孙神医上堂。” 众人又是一阵嘈杂。孙思邈上了堂,拱了拱手。李道宗站起身还了礼表示尊敬说:“有劳孙神医给看看堂上这个小姑娘可有什么异常?” 围观众人一阵议论:这个小女孩儿应该也是被拐的吧?这能有什么异常?难不成这是个男孩子儿? 孙道长没说话,直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说:“姑娘把嘴张开一下。”那小姑娘两眼乱转,拒不张嘴。李道宗一个眼神,牙婆上前直接捏开她的嘴,孙道长仔细看了看,又诊了脉说:“大人,此女应为十八至二十三岁左右,但其患有五迟症,因此外貌尤如未成年之女童,其日后恐怕也无法完全达到正常人的身高与体态。” 这下堂上与堂下围观的人群如同炸锅一样。李道宗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才恢复了安静。李道宗问:“巧姑,说说吧,你到底几岁?”李道宗陡然提高声音吓了一边五小只一跳,李恪小声儿说:“他在报复你!” 号怀没理他。 程处弼小声儿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号怀说得多好,你可倒好,瞧你把我们说的,不是人还嚎叫?” 李恪气道:“谁让你们先坑我的!让我回答问话?” 号怀道:“废话,上面是你堂叔、暗室里有你亲爹,你不回答谁回答?” 堂上,巧姑一抬头楚楚可怜的说:“大人,小女今年二十岁,但小女身患重疾不愿言明有何不妥?” 李道宗气道:“好你个强词夺理的女贼,在刑部大堂还敢欺瞒本官,你一个二十岁的女孩为何会混入被害人中?” 巧姑一笑镇定的说:“小女因患疾病身形特殊,一准儿是那些歹徒看错了才将小女绑来的呗。” 李道宗道:“带卢照邻、长安县代县令杨师道。” 李道宗问:“杨师道,将你昨夜在长安县大牢所见道出。” 原来昨夜号怀等人回去后,卢县令将全部涉案人等不论是被害人还是歹徒都关进了大牢,但三更天他派人去将巧姑提出。李道宗因听号怀说有个受害的姑娘有点不对,好像是矮小症且与卢县令似有眼神交流,于是暗中安排人手,并嘱咐杨师道盯着卢县令。杨师道一见卢照邻突然悄悄的将此女提出,于是当场将提人的师爷与卢照邻抓了,还在卢照邻师爷处搜到一本账目,表明这些人在卢照邻庇护下干此营生,已经一年有余,几乎三个月一次已经从长安城及周边地区以各种手段贬卖了百余名女孩儿去苏杭一带,同时又从苏杭一带以同样的非法手段贬往长安百十余名女童。 李道宗冷哼一声:“卢照邻,你可认罪!” 卢照邻只得低头认罪。李道宗又道:“说,这个巧姑在你们这伙贼子中扮演什么角色?” 卢照邻面无表情的说:“罪臣并不认识此女。” “那你昨夜为何派人去提她出牢房?” “我,我,我垂涎她的美色,想收作小妾!” 号怀气愤不已,眼看这个女贼要脱罪忙叫道:“我呸,她有美色吗?你是不是瞎?” 一时另外四小只也跟着叫嚷,门外围观众人也起哄。李道宗忙拍惊堂木:“证人请肃静,尉迟号怀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你们几个控制住他!” 宝琳等人忙拉着号怀,因为号怀一听这么多女孩子被拐卖,灵魂是个女博士的号怀立刻忍不住了,起身要去打姓卢的!号怀被拉着还在叫:“你这个狗贼,真不要脸,卖金卖铁卖吃食,那么多买卖你不干,当个县令你卖子民?今天我要不打死你我这个念头就不能通达……” 宝琳从后面拦腰抱住号怀,房二哈惊讶:没想到号怀兄这么猛!程处弼忙着劝他:“行啦,你安静点儿,就你这小体格别再把自己胳膊打折喽!”李恪直接捂住了号怀的嘴。李道宗也很气愤但帐目上没有巧姑的名字。 这巧姑开口喊冤:“大人,小女冤枉,只因身有怪病就要被判罪吗?” 号怀这时终于挣脱了李恪的手叫道:“问问那些受害的姑娘……唔。”又被李恪捂上了嘴。 李道宗一听对呀,再次传来几名受害人,受害人本来受到威胁不敢乱说。 这时号怀在一边叫:“别怕,堂上大人是陛下堂弟,这儿还有陛下亲儿子,怕啥!” 李道宗一听立刻明白了说:“来人,先将巧姑押入大牢等候。”又对受害人说:“你们要据实以告,否则不仅本官要治你们的罪,而且此女如就此脱罪则遗害无穷,还会有更多的女孩儿如你等一般受害。” 号怀又叫道:“她出去了一准报复你们!唔……” 李道宗气道:“你们还能不能控制住他?再若叫嚣本官让衙役上啦?” 程处弼等人忙边答应边把号怀重新控制好。 受害人相互对了对眼神,一来巧姑不在堂上,而且大人与那位公子所言有理。于是受害人们一致指认,这个所谓巧姑实际上是卢小姐,号怀等人前来营救之前,她才刚刚进入柜子后面的地下秘室,故意把脸抹脏,平常那些壮汉都听她调遣。 有了众多人证指认,巧姑无法狡辩只得认罪。她居然当堂叫嚣:“大人,我是卢氏长房长女,你要治我的罪可要考虑清楚!” 李道宗可不是普通的皇室,他是武将出身,这下可把他气坏了:“死丫头,我是当今陛下的亲堂弟!我还治不了你一个恶贯满盈的小女子了?” 这时号怀也愣了,小声儿问:“唉,上回被雷劈死的那个人和她是……” 李恪想了想:“按说应该是他哥。” 程处弼冷哼:“这是一家子什么人?” 尉迟宝琳也嘲笑:“哥哥偷老爹的小妾,妹妹四下拐卖别的女孩儿,就这还簪缨世族,真丢人!” 卢氏巧姑突然发了疯高声叫道:“尉迟号怀,你坏我家两次,我今日跟你拼了。”说着双手被绑住的卢氏巧姑冲着坐在大堂边上的号怀冲了过来。房二哈直接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将她打晕了,如同当初打昏李淳风一样。众人都呆呆的看着房二哈心想:这小子手真黑,以后得小心他,敲闷棍他可是专业的! 号怀心虚:“我怎么坏她家两次了?” 李恪气道:“你什么脑子,那食盐不是你弄出来的?这回拐卖女童又被你撞破!” 号怀连忙点头:“噢,对,还真是我!” 程处弼和宝琳对视了一下问:“号怀,你不是这次脑袋受伤记忆力不行了吧?” 号怀未置可否,心想:记忆力怎么样不重要,我又多了一项特殊技能是真的。 第79章 阿拉官话说的可好啦 围观群众一阵骚动,纷纷出声要求严惩凶徒。这时赵正走了出来,交给李道宗一张纸,又嘀咕了几句。李道宗拍了惊堂木道:“主案犯卢氏女,罪大恶极判斩立决,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卢照邻流放岭南,遇赦不赦、终身不得起复!”长安县令当然是由杨师道接任。 李恪、号怀等人一起走完了流程,在自己的证词上签字画押,号怀不太高兴,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众人刚向外走,一名衙役将一个小姑娘送来给李恪,李恪这才想起昨夜把她从她那个禽兽不如的爹手里买了下来。五人都有些累了,这会兴奋劲儿一过都开始感觉疲乏,于是相互告辞后各自回府。 号怀从马车里把小花抱出来,冲着刚从衙门中领着女儿出来的一对父女叫了一声:“梁先生!” 那男人一愣指了指自己,忙几步小跑到号怀跟前,拉着女儿就下跪要给号怀道谢,号怀忙拉住他说:“这也是顺便的事儿,您看看这位小……啊,我是说这只小猫您认识吗?” 梁姑娘惊讶的叫了一声:“小花?它怎么在尉迟公子这里?” “呃,它,其实……它一直在你身边,应该,我们冲进道观的那天夜里被我捡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它。” 梁先生忙说:“一定逮、一定逮,呕呦,可曾(zeng,真)似(是)太感谢公子唠,啊啦撒(实)在似不嗞道怎么表达谢意……” 号怀打断了他说:“梁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 梁先生一笑得意的说:“啊啦是苏州那边滴,啊啦的官话讲的不错伐?” 号怀深吸了一口气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道:“挺好,挺好,以后还是再学学哈。” 号怀正准备告辞,梁先生又说:“啊,那个,曾似十分的不好意思啦,啊啦,则(这)次来场安(长安),啊啦……” 号怀再次打断了他说:“梁先生,您能跟着我说:我?” “哦” “我” “哦” “我,算了,您接着啊啦吧。”梁小姐在一边掩面偷笑。 梁先生也不在意说:“啊啦有去,新风招商会嘀,但……这个苏杭都被富商赞(占)据啦,鹅且我主要是跑海路,向南那边……” 号怀突然惊喜的拉住梁先生正在比比划划的手问:“您是跑南洋的?我南洋这里没有代理商。” “南洋?额,哈哈,似逮。” 号怀看了看这个梁先生说:“这样,嗯今天咱们都累了,特别是梁小姐经历这么多,此时身心俱疲,咱们都先回去休息一下,三天后您到新风商场来找我,我打算跟您好好的谈一下深度合作的事。” “好逮、好逮,那就栽伟啦(现会啦)。”梁先生一边欠身一边后退。 号怀吩咐小六先送自己回篱笆院,然后去通知尉迟府首席特务头子荣叔儿,去调查一下这个梁先生有没有问题。 号怀回到新风商场的后院午饭都不想吃,脑袋里就跟有个人敲鼓一样,咚咚的痛。号怀对葱油猫说:“猫!你给我弄个火铳的设计图,我必须得弄个自保的办法,这里的人都太厉害了,那么个小矮个的丫头都敢跟我呜嗷的,这是欺负我单薄吗?” 葱油猫毫不掩饰的一通嘲笑。号怀没理它,这次没犹豫直接喝了一点麻沸散睡过去了。 等号怀再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号怀左右一找没见葱油猫,于是起床到西厢的健身房一看,只有小白在,于是直接问:“小白,师傅和葱油猫呢?” 小白很担心:“少爷,它们,打架,帮鹰兄!” “什么?”号怀满头问号:“去了多久了?” “天刚黑,就去。”小白回答。 “你知道去哪儿打架吗?” “不。” 唉,号怀也有点担心,安慰了小白两句,自己回到房间一看桌子上有个纸条,歪歪扭扭的写着:我去帮忙。 号怀自己跑去厨房弄了点东西吃,心想:赶明得把方便面弄出来,不然生活太不便利了。 后半夜号怀睡得很不好,天快亮的时候,院子里一阵声响。号怀忙出来一看,猫师傅与葱油猫共同叼着一只鸟回来。号怀上前一看只见猫师傅、猫头鹰和葱油猫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这只被叼进来的鸟受伤更重。 于是号怀一顿忙活,先给两猫一鹰都处理好了伤口。再看这只鸟翅膀受了伤,号怀刚想伸手,这鸟异常警惕的要啄号怀,葱油猫直接上去就是一爪子拍在鸟头上,叫道:“你个败军之将,给我老实点,我们是给你治伤,明白吗?” 这只鸟突然钻进号怀的怀里哭道:“呜呜!你们,你们欺负鸟!” 号怀差点没乐出来:“它们怎么欺负你了?” 鸟哭道:“它们,它们、帮忙,找猫!” 猫头鹰也受了伤气道:“你,也找,帮忙的!” 鸟哭道:“我找,都是隼,你,找猫!” 号怀忍不住打断了说:“也就说你是隼?” 游隼点了下头:“嗯。它们欺负,我,找猫。” 号怀见它对猫的执念很深便说:“小隼你忍着点,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会有点疼。” 游隼点了头,号怀边处理边分散它的注意力:“也就是说你和猫头鹰约架,你找了你同伴,它找了外援?” 伤口的疼痛加上被号怀道破了委屈,小隼哇哇大哭着说:“对,呜呜,欺负我,我……” 号怀不理解:“猫有这么可怕吗?你不是会飞吗?” 小隼咬牙切齿:“我这,伤,在地上,打不过!” 号怀终于明白了。葱油猫在一边说:“前夜鹰兄去送信,遇到了这只受伤掉队的小隼,两鸟吵了几句,约在昨夜再战,我们俩去帮忙了。” 这时号怀院内、院外的树上落了两群鸟,一群是猫头鹰,一群是游隼!但它们的声音非常轻,号怀都没注意到。两群鸟正在对峙,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房内号怀处理好了隼的伤,只见外面两阵扑棱声,一个很有威严的声音响起:“看到了吧,号怀,仁厚。” 另外一个霸气十足的声音:“哼,你们甘当人类的奴仆?” 号怀跑到房门口一看,一只他从没见过的猫头鹰很威严,它身后站着一群大大小小的猫头鹰,显然它应该是猫头鹰首领。另一边站着一只霸气十足的游隼,比屋里那个小隼个头儿大一些,它的身后站着一群隼。 号怀插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奴仆?我们是合作关系,是同志,懂吗隼?” 猫头鹰头领道:“是的,我们合作,有报酬,每次,都收到,鲜肉。” “有,报酬?鲜肉?”隼头领犹豫了。 猫头鹰头领劝道:“号怀这人,挺好,你有什么,可以说。” 游隼想了想说:“它,让我们与你,嗯,合作。” 号怀一听高兴道:“好呀,每次你提供任何情报或者传信,我都可以提供报酬,鲜肉,怎么样?” 游隼骄傲的说:“我们,快,还远,它们不行。” 猫头鹰头领冷哼一声:“你,没有作为头领的远见,你要为族群多想。” 第80章 谈条件 游隼头领回头与众隼商议了一下,说:“我们同意合作,但,请你对鸟贼说,以后不许猎我们。” 号怀傻了:“鸟贼?” 葱油猫在房内叫道:“李客师!” “噢,好,这个没问题,不光他,别的长安城的武将们我也可以打个招呼。” “不必,只有他,技术好,别人打不到。” 号怀心想这个隼头领还挺自负:“好,我答应你。” 游隼头领又说:“还有,我们孵卵时,危险,你能保护吗?” 号怀想了想说:“这样吧,过两天我回庄子时,你派个人,啊不派个隼,跟我去认路,我带你们去我们庄子上一个专门养鸡的地方,你们以后可以在那里生蛋孵卵。” 游隼不乐意了:“养鸡?我们不是鸡,我是们隼,天空的霸主……” 猫头鹰头领无情的揭穿它:“呸!雕呢?鹰呢?就你?不过速度快点。” 游隼气道:“比你好!” 号怀连忙打断这二位头领:“二位,二位!咱们以后都一家人了,就不要内斗了好吧?” 两鸟都别过头。号怀又接着说:“啊,隼兄,这样你们能飞得远,以后你们如果执行远途任务,就在终点多休息几天,休息期间的饮食和住宿我包了。” 游隼有点意外:“痛快!你吹哨,我们见你,会落肩膀。” 号怀答应:“好!一言为定” 号怀看了一眼满院子的鸟说:“各位,稍等,我去取点饮食来,你们,嗯……”号怀想说两群,觉得不太好,改口说:“你们双方对峙了一夜也累了。” 两位头领都点头,屋内传来一声委委屈屈的小隼声音:“我,也,要。” 号怀笑着去切了半斤羊肉,拿一些干净的水。自己拿着一小块肉喂给小隼说:“你这样,也飞不了,就在我这儿养伤吧?” 小隼又哭了:“谢谢。”号怀用手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哄道:“哎呦,好可怜呀。” 葱油猫在一边冷冷的说:“可怜,它抓我的时候可狠着呢。” 号怀忙问:“你头上的伤是它抓的?” 葱油猫自豪的说:“怎么可能,它这么个还没长大的鸟,是他们头领,就跟你谈判的那个。” 号怀实在是没忍住一阵偷笑,葱油猫白了号怀一眼自己走了。 号怀让小六去弄了两个大号的篮子,用稻草和麻布垫好,让受伤的猫头鹰和小隼养伤时居住。 半宿没怎么睡,这会儿号怀困意袭来。正睡着,突然一阵喧哗,号怀睁眼一看是李恪这哥仨又来了。号怀没好气儿的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李恪三人一看,号怀头上包着一圈白布,枕头边睡着个葱油猫和他一样头上也包着一圈白布,顿时笑得不行。 号怀坐起来气道:“你们仨有没有点人性了?兄弟我都受伤了,你们还笑得这么开心?” 程处弼道:“你这猫是怎么了,怎么跟你一个模样?” 这一说号怀才注意到,是呀。无奈道:“我的猫和我一样,倒霉呗。行了,你们仨干啥来了?” 房二哈道:“没事儿,就来看看你,刚才那个卢氏女问斩,你没去,我们不放心过来看看。” 号怀挣扎赶来说:“正好,你们等会儿,自己喝茶啊,你们帮我个忙。” 号怀去洗漱一通回来说:“你们帮我通知一下各位长辈和同辈们,不要猎杀游隼!千万、千万、千万!” “那个明德兄,你知道从哪儿能招到会唱歌、跳舞的人吗?”号怀扶头问。 李恪没来得及答话,敬德、程咬金、李客师等一众长辈都跑来看号怀,原来众人都是去看了刚才的斩刑,因为没见到号怀才都过来看他。 程处弼直接去号怀的床上把葱油猫抱出来给各位长辈看,果然号怀没有收到任何慰问,包括亲爹的也没有,反而因为人和猫一模一样的伤情而被两代人一通嘲笑! 号怀不乐意:“爹!您这么笑我好吗?您不担心我变笨了吗?” 敬德实在忍不住:“哈哈,老三,这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哈哈,笨了怕啥?你疯了爹还不是一样养着你?” 号怀也不打算理这个坑娃的爹,直接一把抓住李客师:“唉呀,客师伯伯!我正想您呢,小侄得拜托您一件事,以后您和您府上公子们能不能放过游隼,不要猎杀它们,它们现在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 李客师本来的笑容逐渐消失,看了看老尉迟和老程,两人连忙眼神提醒。李客师尴尬的笑道:“当然,当然,可以,这个游隼,它本来就不太好猎到,再说它也不好吃,肉太少,既然号怀贤侄开口,当然可以不再猎了,哈哈……” 老尉迟带领老兄弟们到阳光房喝茶。号怀与李恪商量筹建新风演艺公司的事,说了一大通。李恪总结:“总之就是男女都要,长的要好,会乐器、嗓子好的优先是吧?” 号怀想了想说:“对,你去挑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阳光房内程咬金担心道:“老黑,你家老三这次撞到头会不会病情加重了吧?” 敬德想了想说:“他们当夜就去请孙神医看了,孙神医说没啥事儿呀。” 李客师不以为然:“他可是说游隼和他是伙伴!这个游隼我是最了解的,是一种鸟,凶猛的鸟,号怀能跟鸟成伙伴,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敬德与老程一起摇了摇头,相互担忧的交换着眼神。敬德向左右看了看小声儿说:“二位不知道,我听小六说昨晚这个院子里里外外落了好多鸟,一阵儿伊噢伊噢的叫,一阵儿咕咕的叫,叫了半天也消停!后来号怀让小六弄了两个大篮子收留了两只受了伤的鸟!你们说说,我家号怀这病……这玩意是病吗?” 程咬金与李客师对视了半天,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李客师犹豫道:“这个事儿吧,其实我和我家的狗也能相互明白点简单的意思,但不至于把城里其他府的上狗都招到我家来呀!” 程咬金又开始分析了:“这个不像是病!咱们且先留心观察,不要惊动,这个应该是神仙传授的一种法术!人言兽语!” 李客师补充:“鸟语!” 敬德倒也心宽:“算了,听老程的,先看看再说,这不也挺好的吗,就算偶尔说点不是人话的话,但不重要,是吧?” 老程和李客师也只好安慰性的表示同意。 这次探病,最后以一顿火锅结束。 第81章 梁先生 这天一早号怀正在员工宿舍大门前讲话,头上的白布没了,换成了一块小白布遮着他额头上的“枣”,用个绳子系着。号怀对小吃城的各位摊主说:“各位,我听说你们不好好学技术是吗?” 摊主们忙说:“没有的事儿,好好学着呢。” 刘文道:“他们就是不好好学,总让我们干。” 号怀板着脸:“你们得好好学,这个收入可是你们的,他们是来教你们的,不是给你们打工的,我可告诉你们,十天以后他们都要撤出来了,到时你们再有不会的,我就收回你们的摊位,让别人来干!” 众摊主一听忙保证一定认真学习,坚决学会。 这时梁先生来了。号怀收到游隼与荣叔的消息,都说这个梁先生很清白,而且家里原来是造船的,几代人积累到现在的小富水平,在商人里只能算中等偏下。号怀请梁先生到自己位于男士停车场边上的办公楼三楼的办公室内,梁先生讲了家里的情况,基本与号怀掌握的一致,只是他说到被富商巨贾欺负时有点激动。梁先生平静了一下,喝了口茶说:“到啊啦这一代吧,啊啦就想,那个攒(船)他们能去经桑(商),啊啦也阔以啦……” 号怀笑道:“梁先生,是这样,我想跟你深度合作,咱们成立一个船务航运公司,你不用出钱,你出造船的场地与人工,我出技术、钱、航海路线图和一部分人,咱们一起干,我要七成,你占三成,如何?” 梁先生心想:别说三成,能攀上尉迟府,还什么成不成的。于是说:“都听三公子逮,啊啦都阔以。” 号怀把水密隔舱的技术图,造船场地改造图纸、带武器舱的楼船图都交给了梁先生,还付了订金说:“这样的船我先订四艘。梁先生他们家干了几辈人都没见过这些图纸,完全傻了:“公子呀,则个尺寸,似不似太大啦?侬没有标错瓦?哪侬这么小个桅杆的?与这么大的船它不成比例呀!” 号怀笑道:“没错。你就这么造吧。这个橡胶,您去琼崖一带,我会派人跟您一起去购买。”号怀让荣叔安排了可靠的人手随梁先生去找橡胶和造船。梁先生走后,号怀详细的跟荣叔的安排人讲解了橡胶树割胶方法、初步处理方法,还画了橡胶树的图。 号怀好好的休息了两天,让小五去接孙神医,在新风工业园汇合。号怀自己带着游隼首领先去一趟尉迟庄。游隼一进羊倌老李头儿的家,院里两只大公鸡就跟疯了一样,到处扑腾。现在禽类饲养规模太大已经搬到了专门的饲养场,这里这两只大公鸡是听打鸣用的。号怀一看忙安抚:“没事儿啊,鸡兄,不要紧张,这位是游隼是来谈事儿的。” 老李头和他家三个儿子都呆呆的看着号怀心想:怪不得都说三少爷脑子有病呢,平常看不出来呀。 号怀微笑着介绍:“李老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隼兄是我的合作伙伴,以后它们团队里如果有待产的母隼会来你家,你在院子里弄个棚子,里面放好架子搭好窝,到时母隼孵出小隼你帮忙喂一下鲜肉,要生的哈,等长大了它们自然就走了,好吧?” 老李头的三儿子连声答应了。 号怀又去找钱庄头、小眼儿家和田家,商定了两家举家搬进工业园的事儿。号怀给他们新建的作坊和住房两家高兴得不行、不行的,一个劲儿的感谢少爷。特别是钱庄头的老伴,号怀的奶妈,感慨自己这个少爷没白养,真是有大本事的! 孙神医见到小五来接欣然前往。号怀领着孙神医进入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小院落内有个医学实验室。号怀拿出酒精消了毒,又拿过一支消了毒的针管,然后用一根牛筋扎住自己的左手前臂,攥拳后在自己肘静脉处扎了进去,抽出5ml血。小六在旁边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心想:三少爷这次伤了头以后开始自残啦? 号怀将血样置入试管内,让小六去找几个身体强健且自愿参与实验的人过来。小六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少爷,来吧,我就可以。” 号怀一笑:“好的,但还得再找几个人来。” 小六答应一声去了。 孙神医这才开口:“小友这是所为何来?” 号怀深吸了一口气说:“神医,是这样,兵部尚书李靖将军前些时候表示对于伤口缝合的技术十分感兴趣,所以我今日请您过来,一个是详细记录麻沸散的使用剂量与方法,另外还有一件万分重要的事,要与您探讨,可能还得借助您的力量才能完成。” “噢?”孙神医一听是这等重要的大事,当然很感兴趣,请号怀详细介绍一下。 “是这样,您知道人如果出了好多的血,基本上就会失去生命?” 孙神医点头,神态有些感慨。 “但,如果我有一种办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大量失血人的死亡率,您愿意为此项事业……” 号怀还没说完话,孙神医一把抓住号怀:“小友当真?” 号怀吓了一跳,心想:李靖、孙神医、陛下这些人怎么都喜欢一惊一乍的。号怀点头:“自然当真。” 孙神医立刻严肃的回答:“小友你说吧,老朽能做些什么,是不是也要象你一样扎那一下?” 号怀道:“这个倒是不用。是这样,咱们人,基本上有四种大分类的血型,我称之为甲型、乙型、甲乙型和丙型。当然这个大类当中还有小分类,也就阴性与阳性,但这个毕竟很罕见,而且与生命安全相比,能够救急,我们首先解决大部分人生命安全的事儿,好吧?” 孙神医现在有点后悔:这个号怀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于是礼貌性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小友所言老朽不是很清晰。” 号怀道:“是这样,我们现在第一步需要检测出一部分人的血型,这样一旦发生战争,或者有人受伤时,我们就可以快速检测出伤者的血型,从而采集同样血型的血液输入他的体内,以挽救伤者的生命,您明白?” 孙神医想了想说:“明白,但我们怎么才能实现这种神奇的操作?” 号怀很高兴孙神医的理解能力如此之强。于是说:“一会我亲自演示给您看。” 孙神医暗自松了口气,演示一下毕竟更容易理解。 正说着小六领着二十个强壮的府兵来到院内。加上小六和号怀共二十二人,号怀抽好了血标记好。然后将全部血样静置四分之一个时辰(30分钟),随后将静置后的血样放入一个孙神医没见过的大箱子里,这个箱子有好几个爪。这是葱油猫设计的人工动力离心机。号怀让五名府兵坐在一个与箱子相连的长条凳子上,双脚放在踏板上,让他们用尽全力踩动踏板,让大家保证必须坚持一刻钟(15分钟)。二十名府兵一商量选出五名府兵,号怀一声令下,五人开始拼命踩。 第82章 大面积测试 随后号怀将试管取出,用一支新的针管取了自己的血清,滴在一个玻璃小片上,又取了小六的,结果没有任何反应。号怀让孙神医记录:号怀、小六血型为甲型。按这样的操作第一、二名府兵均为甲型(不一定是后世的a型)。操作到第三名府兵时,玻璃片上的出现了凝血反应。号怀指着说:“孙神医,您看,这名府兵与我的血型不一致,出现了凝血反应,如果我受伤,抽了他的血输入我的身体,我体内的血就会凝结,这就叫凝血反应,我就会出现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咱们的输血救人反而成了害人了,您明白了吗?” 孙神医恍然大悟,十分激动:“也就是,这个孩子他是乙型?” 号怀道:“还不能确定,是这样有一种甲乙型他跟甲型、乙型都有反应,还有一种跟各种都没反应的就是丙型,因此我们需要大量样本。” 孙神医明白了,小六完全晕了,只是按号怀的要求,分批次将驻守工业园的二百府兵都分批次调过来抽血。 号怀拿出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说:“神医,你看,这个东西叫做显微镜,咱们的技术还不太好,但观察凝血反应足够了。”号怀边说边用另外一个小琉璃片盖在刚才个有反应的载玻片上,放到放大镜下调好,让孙神医看。这一下为孙神医打开了个全新世界的大门,这个世界被号怀称为微观世界。号怀还为孙神医讲述了细菌的概念,并取了水与开水进行观察。 孙神医惊讶道:“唉呀,那还是喝开水比较好呀!” 号怀问:“您听说过肝吸虫病吗?” 孙神医茫然的摇了摇头:“小友能描述一下症状吗?” “肚子变大,可能腹内有水,肝这个地方或有疼痛……嗯,大概吧,这种病?”号怀尽力的解释着。 孙神医想了半天突然醒悟:“是不是在南方多见?” 号怀忙点头:“对,对!” 孙神医感叹道:“老朽之前在南边一个村子见过,治疗难度很大,全村人口十不存一呀!” 号怀皱眉:“这就是喝了携带有寄生虫的生水而导致的疾病。” 孙神医突然激动了:“小友呀!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又听你一言,老朽至今都不得明了此症!今日得获小友答疑解惑直如拨云见日一般。” 号怀忙道:“您别太激动了,咱们还有好多事儿要干呢!” 孙神医此时对号怀十分钦佩,当然乐于与号怀共谋大事。 号怀与孙神医忙了两天,终于确定出各种血型的样本。 孙神医无比激动:“小友呀!太神奇了!老朽竟然还能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全赖小友的指引,老朽万分感激。” 号怀笑道:“哪有?神医您可有徒弟?” 孙神医笑了:“当然,还有徒孙呢!” 号怀开心了:“太好啦,这个显微镜比较珍贵,目前我有十台,这样您安排人手,咱们从目前确定出来的这几个人开始制备血清,用已经明确的血清样本检测三军将士,然后我这边给他们做个小牌子让他们随身佩带,一旦他们在战事中受伤可以及时输血。” “老朽明白啦,这是个很大量的工作,但意义十分重大,能够挽救大唐很多将士的生命,我这就回去把徒子徒孙都带过来。你去安排吧,咱们这对忘年交将此大事完成。” 号怀露出一个有点奸诈的笑容:“孙神医,这倒不必,我安排人将设备都给您搬过去,如果您不喜欢道观也可以住在新风商场后院里,我们新风商场管饭。” 孙神医一想:“好,这样军卒们过来检测也方便。”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号怀道。 号怀命小六安排将全部设备搬到新风商场宿舍楼最北边,还让小六将检测血型的事跟新风商场总经理——小乐详细说明并让他将孙神医等人的住宿和工作地点安排好。 孙神医风风火火的走了。号怀坐着小五驾的车在新风工业园一通忙活。次日下午号怀才带着一堆东西返回长安城内的新风商场。 回来之后,号怀去看了家里的几个病号,给他们换了药。小隼用头拱了拱了号怀的手,号怀用大拇指抚摩了小隼头顶的毛,它似乎很享受,眼晴都眯了起来。猫师傅在一边小声说:“不要脸!”号怀依然能够听懂猫言鸟语。葱油猫与号怀第n次分析后,依旧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后。 号怀开始用鹅毛笔奋笔疾书。次日一早命人先回尉迟府把爹娘、尉迟双胞胎接过来,同时通知程叔叔带着夫人与程家一至六都带过来。另外一路通知李恪、房二哈和秦叔宝、李靖和其夫人、李客师、李道宗带着儿子们过来。 在号怀想来这些人是负伤危险性最高而且伤后对大唐损失最重的。新风宿舍是个三层的砖混楼房,按后世的单元房结构建的。楼顶为斜坡顶上铺一层黛瓦,一层是带小院的,三层是带阁楼的。小乐将孙神医和检测室安排在宿舍楼最左边靠近男士商场停车场方向的一层两个院内,把他的徒弟们安排在他和检测室的二楼。号怀让人去通知了孙神医一会有第一批人来检测。 由于号怀派来的人说是十分重要的事儿,几路人马毫不犹豫收拾一下立刻就赶到了新风商场后院号怀的小院。号怀将几张纸交给李靖说:“药师伯伯,这些日子太忙了,这是我答应您的伤口缝合方法以及战场救护要求。咱们今天把消毒、救护用品的供销合同签一下。” 李靖接过一看只见上面不仅有文字还有图解,非常详细。李靖如获至宝,站起身来冲着号怀一揖到底,号怀吓了一跳,忙窜起来扶李靖。李靖激动的说:“号怀呀,老夫替大唐数十万将士感谢你!” 号怀忙道:“别这么说,药师伯伯没有国哪家?要不是将士们拼命保卫国家,我们这些百姓怎么能够安居乐业?” 老尉迟也激动的抱着号怀就哭:“我儿没事儿,而且深明大义,谁再说我儿疯了,我跟谁急!”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号怀的后背,号怀挣扎着说:“爹!爹,没,没气儿了!” 老尉迟的脸立刻黑了:“这孩子,你才没气儿了!” 号怀终于挣脱出亲爹的怀抱道:“就是我!我,快没气儿了。” 号怀她娘一巴掌拍在老尉迟后背:“你不会轻点儿,三郎头上还有伤呢!” 第83章 程大将军也怕怕 李恪、程处弼、房二哈等一众二代们在一边偷笑。李恪奇怪道:“号怀,这事儿至于把我们叫来吗?是让我们见证签合同吗?” 号怀一摇头说:“是这样,各位都知道,人……当然也包括动物,如果流了好多血会死,最常见的是在战场上,所以我在给药师伯伯写这份战场救治技术和消毒要求的时候,想到了一种对于过度出血的救治办法,这种办法需要知道人们的血型,在紧急抢救时才能输入或输出血液。” 众人相互对视了半天,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程咬金道:“老夫估计是不太能明白,你就说让我们干啥吧?” 号怀笑道:“这是医学方面的知识,您是军事专家,听不懂这个很正常。” 程咬金乐了:“尉迟老三就是会说话。” 程处弼在一边拆台:“是谁说号怀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的?” 程咬金上去就是一脚,处弼非常灵活的躲开了。 众人一阵哄笑后号怀说:“现在请各位跟我去验血型,然后自己要记住,也许一生都不会用到,但万一真在战场受了伤就有可能保住一命。” 几位都是武将出身,非常明白号怀的意思。不多废话都随着号怀一起往宿舍楼处走去。号怀又嘱咐:“对了,谁家有年轻尚在育龄的妇女回头告诉我一声儿,也过来验个血。” 房二哈道:“我大嫂算吗?” 号怀道:“当然算。” 房二哈不解:“为啥,她又不上战场?” 号怀气道:“可她会生孩子,你会吗?” 张出尘一听忙说:“呀,对,回头让儿媳过来。” 尉迟夫人小声儿问:“三郎,我还用验?” 号怀道:“您其实受伤出血的风险很小,但我不放心,您验了我感觉多一份保障。”尉迟夫人抚摸了一下号怀的手背道:“我儿长大啦。” 由于技术条件有限,号怀与孙神医还没办法制备出验血卡,只能先制备出已知血型的血清,通过凝血反应验血。这时新风商场就有优势了,因为新风商场有保鲜库、冷冻库与冰窑。 众人有点迟疑,尉迟双胞胎很自然的被老尉迟推到前面,孙神医问:“你们二位愿意捐献血液样本吗?” 号怀直接道:“他俩愿意。” 两人刚想说话,被老尉迟一巴掌拍在后背都不说话了,任由孙道长抽了10ml静脉血。 程咬金一看这架势有点害怕:“嗯,那个,处弼是我的儿子,他验了就行了吧?我不用也扎这个针吧?” 号怀摇头:“不一定,他也可能与他娘一样!” 李客师无情的嘲笑:“程老匹夫,你不会是怕了吧?” 程咬金最受不得激:“谁说的?我老程天不怕地不怕!” 孙神医很及时的来了一句:“程在将军请!” 程咬金抖着腿就坐下了,号怀怕他晕针忙上前把他的眼捂上,程咬金声音也变了:“唉?唉?你干啥?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人呢?” 观对铁憨憨式撒娇,众人一阵哄笑。 通过检验发现双胞胎血型与尉迟敬德一致都是甲乙型,号怀与她娘一致为甲型。程咬金家比较奇特,一家子都是乙型,而程夫人是丙型。 程咬金不乐意的一个劲嘀沽:“我都说了,我儿一定和我一样,你们非让我验!你看都一样吧?” 老尉迟气道:“不验了谁知道一样不一样?万一你受了伤,怎么给你灌血?到时你再先走一步这六个娃可咋弄?” 程咬金想反驳但也着实说不出什么来。 李靖两子,长子与李靖相同为乙型,二子与张出尘一致为丙型。各家都验完,小辈们都捐了10ml,按号怀的规定每人给一两白糖。李靖奇怪:“这个血型,嗯,老夫的儿子还真能与我不同?” 号怀大尾巴鹰一样,得得瑟瑟的点头说:“这个问题问的好!这是个遗传学方面的问题,简单点儿说孩子的血型会与父母某一方一致,不一定是父亲还是母亲,但绝大概率不会出现父母与孩子都不一样的情况,如果有那就是父母双方中有一人有问题,另一人头上青青草原了。” 众人一脸呆滞:“头上青青草原?”号怀解释:“就是夫妻双方准有一方偷人了。当然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就是甲乙型与丙型的人可能生出甲乙型、丙型、甲型或乙型的孩子,但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敬德与秦琼对视半天道:“老三,老夫这脑袋都被你绕晕了,什么甲、乙又甲乙的。” 尉迟夫人直接:“你不用明白,咱家老三明白就行了。” 秦琼一听有道理直接对秦怀道说:“你学着点儿!” 秦怀道一脸无辜。各家的家长都纷纷把掌握血型这件事儿交给了自己家的孩子。 程家一到六全都四下躲藏,生怕被老爹逼着掌握学这个血型。 众人准备告辞,号怀却热情的邀请众人留下吃午饭。吃了饭,号怀掏出几样东西:“药师伯伯,这个东西我没敢卖,我想暂时还是先装备军中吧?” 说着拿出一个铜制的望远镜,在眼前比划了一下,拿给李靖。李靖接过来学着号怀的样子放到眼前一看:“呀!那个人在掏耳朵?唉呀,怎么往身上抹?” 众人向远处看去,就是李客师也没看清女士商场后门的一个人在干什么。李客师刚要问,号怀拿出另外一个东西说:“客师伯伯,您看看这个,说好啦啊,咱可不许打游隼!您受累出院试,我这棵辛夷树老贵了。” 客师笑道:“小气样儿,什么宝贝?”接过一看不明所以。众人一起出了号怀的篱笆院来到新风商场后院内,号怀让众二代看着点周围别过来人。拿起手上一把上面带个小圆桶的弓弩,一只眼对着小圆桶,另一眼闭起来,只听咔嚓一声,一只箭激射而出直接钉在百米左右的一棵树上。客师惊叹:“唉呀,我竟不知号怀你还是射术高手呢?” 老尉迟道:“不可能,他……” 老尉迟还没说话,只听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众人再看时连着一共五支箭都钉在远处那棵树的同一处不足巴掌大的地方。 老尉迟揉了揉眼说:“老夫没看错吧?这是老三,不是老大和老二?” 程咬金道:“可不,正是你家老三,最漂亮的那个娃!” 第84章 段纶生恨 号怀叫小六把那几支箭拿回来,放入上面的一个小槽子状的地方,将手上的弓弩递给李客师,指着小圆桶说:“您闭上一只眼从这里看,将这里面的十字中间点与目标对准,然后一抠这里就行。” 李客师一试,五支箭几乎射在同一处,这还是他为保护箭特意瞄偏一点的结果。几位将军都傻了说:“这要是用到战场上还不得百发百中?而且它快呀!” 几个人正讨论着,程处弼和房二哈先不高兴了:“这么好的东西,咱们哥们儿这么好,你咋不给我们?” 号怀无奈:“这是武器,你们的爹不同意我敢给吗?” 程处弼机灵:“也就是说你手里还有?” 号怀得瑟道:“必须有,而且再过些日子就可以量产啦!但这种应该属于军用吧?是不是会管控?” 几位老将军们先后把玩后,李靖首先急了:“号怀,这两样东西,你没给别人吧?” 号怀得意的说:“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我当然没给别人,这几只我都没给!” 几位长辈完全没关注自家孩儿被称为“只”。李靖问:“在哪生产的?” 号怀道:“新风工业园,但只做几个样品,今后如果您要装备军队在另外一个地方量产。” 李靖忙着要派兵去保护赶来,尉迟敬德道:“老哥,有二百府兵在了,放心!” 李靖这才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神态说:“这个大量生产的情况下,价格怎么样?” 号怀道:“那个牛筋吧,它不好买,量产后价格当然会低一点,我还没核算过。” 李靖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先进趟宫,陛下如果同意了牛筋不是问题。” 李靖刚要走,号怀一把拉住李靖:“药师伯伯,如果有牛肉我也不介意帮您消化一下。嘿嘿。那个,他们这几只想要给不给?” 李靖严肃的嘱咐:“这东西可千万别流传出去,如果被扣个资敌的罪名就麻烦了,自家玩玩还行。” 程处弼忙率领众国公二代保证就去打个猎,绝不外传。 老将军们激动万分的进宫面圣去了,几家子弟分别护送自家内眷回府不提。 再说宫内,工部尚书段纶自从那次在新风开业当天,被陛下当众说不如号怀后,心怀怨气。于是四下寻找,终于被他找到一个民间傀儡的大师。此人姓杨,制出的傀儡也就是木偶,简直活灵活现。段纶命他制出几个傀儡,进献与李世民。李世民看完果然栩栩如生,心想给皇宫玩也可以,但这个工部尚书就干点儿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正在思索怎么警告一下段纶时,门外报:李药师、李客师、尉迟敬德、程咬金求见。 李世民愣了:坏了,这几位一起进宫,难道是边关出事了? 几人进殿行过礼,说明了来意。李世民先接过号怀所写的战场救护细则与缝合技术,一看图文并茂,十分详细清晰。再仔细一看这字非常漂亮,但这份文件看起来很别扭,他是横着从左至右写的,习惯于纵向阅读的李世民十分别扭,而且这个字看上去也很不一样,虽然也是行楷体但笔锋很小几乎看不到。 李世民犹豫着问:“这,是号怀所书?” 众人一致说是,李世民又问:“这是用什么写的,怎么看起来有点怪?” 李靖忙解释:“陛下,您还是先看内容吧,这个字它确实有点怪,但还有更令人震惊之事,这个字可以容后再议。” 李世民仔细看了,看到验血型、输血之时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李靖等人完全理解陛下的惊讶,他们刚才也是如此,于是纷纷说明自己已经验过血了,而且由孙神医亲自检验,说明孙神医认可此道,否则不会亲自检验。 李世民明白这对于减少大唐将士战损意味着什么。将这份东西让内监去抄录一份说:“药师,你亲自写一份奏折,直接给朕,从即日起按级别从上向下按顺序、分批去孙道长处验血。让号怀计算一下急救身份牌的价格,让老唐出钱,按这个的方法办。” 李靖十分高兴,又拿出望远镜与带瞄准镜的连努。李世民是马上皇帝,对于武器方面非常感兴趣,众人来到殿外,客师演示了一下,李世民笑道:“客师你箭术超群,不足为奇。” 秦叔宝这时插嘴:“陛下,号怀用这个能连发五箭,百步开外差异不过巴掌大小。” 敬德忙补充:“我家三郎连个弓都拉不动!”边说边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李世民一听明白了这几位为何如此重视此事,连发、精准度高、上手快,这简直是战场上的神器! 李靖递上望远镜道:“陛下,您看看这个,望远处看。” 段纶此时也在一边跟着,心里这个气呀,自己的风头都被号怀和这群老匹夫给抢了。 李世民接过来放在眼前一看,吓了一跳,远处一个小太监正偷着站花丛边撒尿。这可把李世民气坏了,忙对着身边一个内侍叫:“去,把那个在朕花坛里撒尿的东西拖去仗二十!” 边上内侍张望半天嘀沽道:“哪个?” 李世民回头看内侍,眼晴离开了望远镜气道:“你瞎呀,你没……”李世民再一看,很远处一个人影,根本看不清他在干啥。李世民再次将望远镜放在眼前,看到那个小太监全身抖了一下,把衣服整理好,连腰带的颜色都能看到。 李世民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追究小太监了,呆呆的看着李靖说:“这,这是千里眼?” 李靖重重的点头:“这要是用于战场定可料敌于先,便可正确决策,对于左右战局万分重要呀!” 李世民感叹:“号怀可真是仙人子弟,连千里眼这种东西都能造出!” 说话间一眼看到客师手中的连努,忙拿过来通过上面的小圆桶一看,天哪,百步开外的树犹如就在眼前:“这!这要再射不中,就是个傻子了。” 李客师忙说:“您将里面的十字对准目标,百发百中!” 李世民试了一箭,叫了一个殿门口站班的小太监过来说:“你,看这里,将十字的中心,对准树上的那两支箭射一箭。” 小太监一步步照做,虽然箭比李世民的偏了一点,但差距不足两指! 李世民的惊讶无以复加,一眼看到在一边的段纶气道:“段尚书!你看看,你所献的那破玩意儿有什么用?你这个工部尚书真是尸位素餐!你知道工部是干什么的吗,啊?你,真是,如此失职要你何用?回家反醒去吧!” 众人忙劝:“陛下息怒!” 段纶灰溜溜的出宫去了。三日后余怒末息的李世民直接罢了段纶的工部尚书,命李大亮接任。 第85章 难得的亲情 李大亮赴任与各位下属们见了面,讲了几句官面话,只见其中一个郎中似乎欲言又止。众人散去后李大亮将这名郎中叫住:“嗯,您是……” 郎中忙道:“下官乃是水部郎中。” “噢,你似乎有话要说?” “大人,是这样的,当初尉迟府三公子任工部主事,曾上交一份长安城供水计划书,结果因此被您的前任段尚书给免了职,可下官仔细看过,这份计划书其实挺好的,且近来尉迟家三公子建的那个新风商场谁人不知,下官去看过,他们二楼小吃城里有好多设备下官连见都没见过。因此下官认为大人应将此人召回工部。” 李大亮其实对尉迟府三公子的诸多传言也有所耳闻,便问:“那份计划书可还在?” 水部郎中摇头叹息道:“段尚书执意说这个尉迟公子是疯了,非让下官去尉迟府上将计划书退了回去,还命下官传达的免职通知。” 李大亮想了想说:“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号怀休息了几天,回了新风工业园些日子,去制作了第一批水果蜜饯。随着大唐全军从上至下分品级到新风商场后院验血型的全面开展,更多的人知道了新风商场。 新风酒楼也就是原来的新风美食铺现在的装修大体结束,一层是烧烤火锅,二层是常规炒菜散座,三层目前还没装修完是三十多间vip单间,每间都带卫生间、茶台、棋牌休息区那种。 号怀回到长安新风商场后院的时候,小隼的伤已经好了,它已经走了。号怀感慨半天,心里还有点不舍,一想到小隼那期待自己抚摸的眼神,就一阵难过。这个葱油猫因为是个渣男,号怀本来就不喜欢他,猫师傅非常高冷,小白也就那样,只有小隼在养伤期间非常期待着号怀来摸它头顶的毛,虽然小隼长的不可爱,但它对号怀的那种依恋让号怀特别开心,心里好像有了牵挂……唉,但现在它飞走了。 “唉!”这声感叹出自葱油猫。号怀一回头见猫师傅与小白朝着自己走过来,猫师傅不好意思的说:“号怀少爷,我们是来辞行的。” “啊?为什么,咱们不是在一起挺好的吗?” 葱油猫伤心欲绝的说:“它们恋爱了,不好意思拖家带口住在这儿,准备出去自谋生计。” 号怀想了想,觉得这左一窝右一窝生猫也不是个事儿,但突然一走好像是有家人要离开……“不行!你们不能走,我会伤心的,刚才我还在想念小隼,现在连你们也要走了?” 号怀决定了:“在前边那个小院里找一间专门给你们俩住,你们俩也注意点,别生太多就行,你们全家我都养了!” 猫师傅与小白出去商量半天,回来后猫师傅问:“可我们总不能白让你养?” 葱油猫急道:“为什么不能,他不是也养着我吗?” 猫师傅道:“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能感觉到。” 号怀也说:“对呀,不差这点儿,再说了你们不是帮我建立了一张信息网吗?不是白养,你们可给我帮过大忙,咱们就是一家人,不提这些外道的话!我不要跟你们分开,不要!” 猫师傅答应下来,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的经营信息网。 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夏天,号怀启动了安装在新风商场后院的一排巨大的水动风扇,水利驱动水冷,效果就算是聊胜于无,跟空调扇差不多,但它大,巨大,所以在干热的天气里还是不错的,只是进入三伏天可就没啥用了。 号怀用好多广口瓶镶成窗户,将其安装在商场靠后院的窗户上,以降低商场内的温度。号怀在自己的篱笆院里坐在一张摇摇椅上,有茂密的树木遮荫,大风扇送来微凉的轻风,正眯着眼享受着这份清闲。号怀对不远处房檐下的葱油猫说:“唉,我说,咱们就这样吧,也别弄什么发明创造了,现在有吃有喝的,还忙活什么?” 葱油猫闭着眼说:“对,咱俩白来一趟,大唐民不富、国不强,想想西突厥、薛延陀、室韦,还有那个我几辈子都忘不了小日子国!千年后他们还会侵略咱们,咱们的子孙后代只一个南京大屠杀就杀了咱们三十万人,唉现在全大唐总共才多少人?咱们白来一趟,就是历史的罪人!特别是你,身为男爵,你居然小富既安、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号怀直接坐起来道:“渣男!闭嘴!为什么两辈子了你还是那么讨厌,你都对不起老天给这副毛绒绒的可爱皮囊!你真是可恶之极、讨厌之至……” 这时小六从前院进来道:“少爷,账房儿来了。” 号怀只好起身来到前院正厅内,与帐房先生一起核算了账目。账房先生开心的说:“三少爷,我把咱们府上都换成了这种计账方法,一目了然,省了不少事儿。” 号怀得到专业人氏的认可非常开心。账房问:“三少爷,您看这些工资给您放哪?”号怀无奈:“这年头发工资都是个体力活,就放这儿吧。” 号怀叫小六去通知程、房、李恪还有李景恒、李景仁来领第一次的工资。 自己则起身叫来刘文、刘武和全部原来新风美食铺后厨的人准备开始教他们新的厨艺技术。号怀从火锅底料的制作方法开始讲起,到怎么腌肉、怎么烤一通讲解,这些人一通记录。刘二厨早就回了尉迟府,刘文和刘武按老爹刘二厨的吩咐,只要一开始传授技术就去通知他。 快中午了,这几个领工资的少爷们才来。号怀气道:“你们一个个的领工资都不积极!” 程处弼气道:“我们是想来的,但我们现在都在忙你安排的事,剧院开始内部装修了。” 房二哈点头道:“对,你那什么花发开始做吧。” “是沙发!”号怀纠正。 李景仁道:“我们那边五日后要安装设备了,需要你亲自过去,别的倒没什么就是那个什么蒸的那个东西,需要你亲自去看看。” 号怀称赞道:“你们真是非常的ok!干活都挺认真的。”说着看向李恪。 李恪忙说:“我这边乐籍的人已经筹措了六十人,等你检验呢。” 号怀还没说话,另外几人异口同声:“漂亮吗?” 李恪贱贱的一笑:“不能说个个漂亮,但各有特色,关键按号怀的要求都有特长,有会乐器的、会唱曲的、还有十二个女孩儿会跳舞,而且她们几个是三个兄弟家的孩子,从小儿一起排练默契极佳。” 第86章 发工资 号怀对他们说:“各位,知道为什么今日我在前院迎接各位吗?” 大家都摇头。号怀歪嘴和一笑,众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号怀道:“今日,是咱们新风公司高管,也就咱们几个人,首次发工资的日子。之前咱们公司处于初创阶段,投资多、资金也紧张,现在咱们基本踏入正轨,所以按计划咱们于六月发第一次工资,我十分高兴的通知大家,发工资喽!哈哈哈” 几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号怀,随后就是熟悉的疯狂眼神交流和挤眉弄眼儿。李恪首先问:“号怀,你最近脑袋又受伤了,还是上次磕的那个枣儿还没好?” 号怀不理他指着桌子上堆着的一堆小麻布袋子说:“是这样,明德兄、处弼兄、二哈和我咱们四个人从三月开始计算工资,每月30贯,共计3个月每人90贯,这个袋子每个里面是30贯,每人拿三个。” 程处弼怀疑的拿了一个袋子:“你不会开玩笑呢吧?还真有工资啦?”边说边拿起一个袋子打开一看,三十贯钱好好的躺在里面,程处弼眨了眨眼说:“真是钱!” 李恪惊讶道:“我还以为里面装的石头子呢。” 号怀被他俩气乐了:“你们以为我有毛病是吧?忙前忙后好几个月了,树都绿了,花开了又谢了,我在这儿玩呢?” 房二哈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拿了三个袋子打开看了确实是钱,就抱在怀里一边美去了。 号怀又接着说:“景恒、景仁,你俩呢是三月底入职,那几天我就不算了,算两个月的工资每人60贯。” 景恒道:“还有我们的?我们就天天监个工,看着点儿别有人捣乱,别有工人偷懒儿什么的,就我俩?图纸啥的都看不明白还能有工资?” 李恪这时已经拿了自己的工资说:“没事儿,你们不乐意要可以给我。” 景恒、景仁忙各自拿了两个袋子,号怀正在想自己的钱应该交给谁管着。众人只听一阵喵喵。葱油猫在一边说:“放你床头柜里,我给你管着。” 号怀想了想,这还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号怀点了下头接着说:“各位,因为你们都有几天没计算工资,所以我用最新的产品抵了,每人送你们十副扑克牌,三副麻将牌。请各位笑纳。” 说着一指旁边一把椅子上的东西道:“来自己拿吧。” 几人拿起来看了半天,众脸懵:“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号怀让他们先把钱让随从送回府,然后带着几人来到内院。树阴下一个碳化木地台儿上放挂着一张帐子,帐子内有一张桌子六把椅子,号怀招呼众人入座问:“诸位可有时间?” 几人齐声:“废话!” 号怀开心的说:“咱们先玩两把大跃进!” 葱油猫在一边:“怎么不玩斗地主。” 号怀气愤的小声说:“我不会!” 号怀先将扑克牌拿出来介绍:“上皇是大毛,陛下是小毛。” 李恪拿起来一看,李渊一张圆圆的脸,眼睛足足占了一大半脸,胡子翘着、眉头皱着,表情明明很严肃,但怎么这么可爱呢?再看父皇也是圆圆的脸,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棍子。李恪道:“这是我父皇?他为什么拿个棍儿?” 号怀白了他一眼:“什么都不懂!什么棍儿?这叫权杖!懂不懂。” 房二哈问:“权杖就是掌权的意思吧?” 号怀笑了:“对,还是二哈兄弟聪明。” 李恪一脸无语的问:“号怀,这东西你准备在商场里卖吗?” 号怀点头:“当然呀。” 李恪不敢置信的问:“就这群大头娃娃,你哪个惹得起,这个模样他们看到了不得拆了你?” 号怀想了想说:“我爹应该不会。” 李恪急道:“我爹会!” 程处弼看了半天说:“我爹也会!你这把我爹画的也太,太,怎么说呢,太圆了,就,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一看了非得跟你急不可。” 房二哈想了想自己老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说:“我爹不至于把你拆了,但他会一甩袖子再也不理你!” 李恪这时又拿起一张方片k问:“这上面是我?李恪字明德?我哪有这么圆?” 程处弼在一旁笑道:“还挺像,拿个小折扇,跟那天在刑部大堂上得瑟的模样完全一致!” 李恪好奇的指着k问:“这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号怀不经大脑的说:“就是king,嗯,亲王的意思。” 李恪看着红桃k李治说:“还是稚奴最像,他就长这么圆,吃棒棒糖,嘿,跟那天开业的时候一样。” 景仁拿着黑花k说:“号怀,我服了,你胆儿是真大,把李泰画这么大的肚子,他要看见了一准儿记恨你,我跟你说,他那个人最小心眼儿了。” 号怀一听也有点嘀咕了,叫小六通知一下,把扑克牌先下架。然后说:“各位,主要是明德兄,麻烦各位学习一下玩法,回去跟自家老爹玩会儿,看看他们的意见,如果不同意我就把这批货卖到境外去。重新画一套在咱们这儿卖。” 说话间号怀把大跃进、拱猪、接龙都边玩边讲一遍。由于房二哈脑子不太跟得上,所以号怀安排了景恒、李恪、处弼和自己一起玩,一样儿玩两把,确保他们学会了。号怀又道:“唉,还有自己玩的两种迷信玩法,想学不?” 这时几个完全被扑克牌吸引,注意力完全从版面上的人物转到游戏规则上。一听自己也能玩,在一边看着的房二哈和李景仁忙前凑了过来。号怀说:“一般我们想问一件事儿顺不顺就会用这个单人排七,比如我们算一下李恪能不能获得娟姗姑娘的芳心?”说着洗了牌第一列正面向上摆一张,第二列竖着摆一张扣着的用一张牌面向上的压上前一张,以此类推,到第七列共七张牌,六张扣着最下面一张牌正面朝上,号怀将自己手里的牌连拿三张反过来,按红黑相间顺序与摆好的牌相连,只要面最下面一张与别的相连被拿开,就能翻开一张牌。号怀边解答边翻,不一会全翻开了。号怀笑道:“行啊,这就算是成功了,明德兄你将来准能获得娟珊姑娘的芳心!” 李恪不好意思的笑了:“真的吗?你这玩意儿准不准?” 程处弼大咧咧的说:“那些算命的也不一定就比号怀准,咱们号怀斗法都胜利了呢!” 又教了一种七层金字塔的玩法。关于这个相加得十三的问题,房二哈就不乐意了:“你说是玩的,这哪是玩这不算学吗?我可学不会。” 李恪气道:“一共就这几种,你背都背下来了。” 接着号怀招呼了小五、小六又支了张桌子,开了两桌麻将,小五、小六负责教房二哈和李景仁,这桌当然由号怀负责教,大家一边打一边教。毕竟是年轻人,不一会儿就都会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刚学会的时候瘾最大。号怀这时严肃的说:“我可把丑话说前头,谁要是用这个赌博,就开除出咱们圈子!” 第87章 瘾大技术差 众脸呆萌的看着号怀:“这东西还能赌博?” 一看号怀要急眼,大家忙保证绝不赌博。 众人吃了午饭,又玩了起来,这一玩就玩了一下午,直至他们被号怀赶回府去说服自家老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桌子。号怀道:“你们也是,回家玩呗!一个个的瘾大技术差。”葱油猫在一边无情的嘲笑。 李恪气道:“咱们又被一只猫嘲笑了?”几人一想也是,就是还得现教。程处弼想了想自己家四、五、六摇了摇头:“他们?一会儿连牌都凑不齐了!” 晚饭过后的程府,程处弼向程咬金说了扑克牌的事,程咬金拿着扑克牌一看说:“这是什么意思,哪个排名靠前?”程处弼解释:“爹,是这样大王和小王是上皇和陛下,k最大是陛下的三位嫡子加一个李恪,都是亲王,然后就是四个q和四个j。” 程咬金想了想问:“这个j是啥意思?” “号怀说j就是拐棍,就是辅佐陛下的四个支柱……” 程咬一听就乐了:“就是上柱国呗,那你爹我当然可以,这个秦二哥,哈哈,这一对小金锏也太小啦只能用来打蚊子,这哪像二哥分明是秦怀道!哇哈哈……这个q圈是个啥意思?” 程处弼道:“号怀说是quan七芋安全的意思,就是全材,陛下需要什么他们就能干什么。” 程咬金不解:“什么是七芋安全?” 四、五、六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quan是汉语拼音!” 程咬金一声大喝:“一个一个说,老四先说。” “爹,我们前些日子不是被你送回庄子住了些日子吗?庄子上现在到处都在学汉语拼音,比如:cheng,吃嗯(eng)程。” 老五立马插嘴:“dui,的威对!” 老六也叫道:“爹,的椰爹!”说着就扑到程咬金怀里。程咬金不解:“这一个个的去了趟庄子上都变结巴了?这是说的啥呀?这是人话吗?” 程咬金的关注点完全在几位老兄弟们的排名,一看这个顺序觉得也说不出个啥来。就与老三玩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程咬金皱着眉说:“对二!” 程处弼沉着的说:“对三!” 程咬金叹气:“管不了。” 程处弼:“一个小王?”程咬金大笑:“哈哈,大王,一个四!我赢啦。” 周围的四五六忙跟着起哄:“爹赢啦,三哥你不行!哈哈!” 尉迟府内,号怀正率领着老爹和双胞胎哥哥打扑克。尉迟敬德不乐意的脸此时更加不乐意:“老三!你说,你爹我有这么黑吗?” 宝琳也不乐意:“爹哪有这么大的眼睛?” 宝琪道:“就是,爹哪有这么可爱?” 敬德急了:“找打是吧你们仨!” 敬德也是将注意力主要放在排序上,觉得四个k嘛那是陛下亲生的,至于李靖是老大哥而且确实在军事才能上无人能及,而且文武双全,李道宗人家是宗室而且作战也英勇得很,叔宝兄弟当初在秦王府时官职就高于自己,而且早就名闻天下,他位于自己之上也说得过去。房玄龄嘛,现在天下太平了得靠文臣治国,而且他年长,位于自己之前没毛病。至于这几个j大家都一样,只不过为什么自己是黑的?就因为自己长的黑吗? 李恪心怀忐忑的拿出扑克牌给李世民看,李世民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三排jqk,心想:这个号怀还挺会排名,这个排名,这个……朕何不也弄个排名先排个氏族的顺序,再建个高阁专门供奉功臣像,把功臣们也排个顺序,用这个可以方法约束,嗯,是激励一下这些开国元勋们……哼哼,号怀这小子…… 李恪看着李世民的脸色一会儿一变,最后哈哈大笑道:“还行,不过这个东西毕竟是玩乐用品,将朕与上皇还有朝中重臣画于其上……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长孙皇后在一边伸头一看不禁感叹:“好可爱呀!陛下你看稚奴,跟他长的一样,这个小棒棒糖也太可爱了,这种画风如果画个小兕子肯定更可爱。” 李世民想起那天小兕子穿的那条摇摇晃晃的裙子,拿着个没有程咬金手大的小包,不禁乐出了声,真可爱。“嗯,皇后所言甚是,恪儿,这个就这样吧,你让号怀把这个画师叫宫里来,给小兕子画一张这种圆头圆脑的画像。” 李恪松了一口气说:“父皇,这个就是号怀画的,儿臣通知他,让他画一张就行。” 李世民看着大王和小王想了想说:“恪儿,明天你去趟你皇爷爷那,教教他,免得他一天到晚总回忆以前的事儿。” 随后立政殿内就响起了长孙皇后的声音:“碰!” 李世民:“二万!” 李恪:“三筒!” 杨妃:“这是个什么我不认识?” 李恪忙按下:“母妃这个是会儿,什么都能当,快收起来!” 长孙皇后与李世民忙伸脖子看过去。 连李恪也没想到,李渊一看自己是大王、李世民是小王异常开心:“这个是那个尉迟恭的三小子干的?” 李恪忙回答:“正是。” 李渊笑道:“唉呀,算起来他可是第三代了,还能想着朕,这孩子有孝心啊,比他爹和你爹都强!” 李恪吓得没敢说话。玩了一会儿李渊基本掌握了,就把李恪赶了出去,自己宣了几位老臣进宫。 李恪心想:怎么都一个样儿,学会了就把我赶走,正好我还不乐意伺候了呢。 扑克牌再次上架,还附带了玩法说明书。号怀让李恪给自己的小篱笆院提了个匾:陋居! 葱油猫又嘲笑他:“这个名字起的好,跟猫头鹰终于配套了!那你是罗恩还是金妮?” 号怀无语。 李恪想了想说:“你确定叫陋居?” 号怀想了想:“要不,叫怡然居?” 李恪欣然提笔:“这还差不多!” 号怀此时回忆着那天小兕子公主穿着小公主裙提个小包包的可爱样子,边想边画着。葱油猫在一边看着说:“唉,你要不要放大一下,画一个等身的,反正小公主也不大,等身像也没多大。”号怀一想对呀!她也就刚过程处弼膝盖一头那么高。 号怀开始一顿忙碌。刚画了草图,小六就跑了进来,说曼特斯和萨利姆回来了,两人赶了一大群黑白花的牛去了尉迟庄,周围人都来看热闹,钱庄头把牛送进了养殖场,问你是不是去看看,他俩还着一个大车队,里面的东西钱庄头都不认识! 号怀一听可开心啦,于是立马带着小六和葱油猫就跑了。 第88章 差点被逼疯 号怀直到庄子上时,两个胡人刚洗了澡。两人一看号怀眼泪差点没下来:“欧,我亲爱的公子,我们终于又活着见到您了。” 钱庄头儿在一边偷笑:“要不是他俩赶着那么多奇怪的牛和两个庞大的车队,我们还以为是难民呢!” 号怀奇道:“为什么?” 萨利姆的官话相对好一点:“少爷,您知道,这个牛,它是活的,非常的不好弄,它们拉屎,还得吃草,我们快要疯了!” 号怀连忙安慰两人,道了辛苦。曼特斯埋怨:“我亲爱的公子,我们听说了,新风的招商的会,我们因为这些,该死的牛,错过了!怎么办?” 号怀笑道:“没事儿,放心啊!大秦帝国我给你们二位留着呢,而且咱们还可以开展深入的合作!” “嗯?”两个精明的胡人立刻发现了号怀隐含的意思,那就是他们俩要发达了! 号怀将自己的设想跟他们俩说了,他俩十分开心,按照号怀的计划他们俩可以回大秦也就是后世的意大利一带,当然也是他们的故乡,基本不用再冒着风险跑这么远了。号怀会派人跟着他们回去,帮他们筹建新风商场,他们也要帮号怀建新风商贸公司大秦分公司。以后货物由新风货运公司送到大秦,这俩人以后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大秦的官员打好关系,好好经营。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轻车熟路,而且曼特斯还有个贵族的亲戚。 号怀率领众人将大秦特产:奶酪放入专门的地窑内。号怀让钱庄头在尉迟庄与新风工业园之间靠近尉迟庄的方向买了一片果园,将两位胡商这次带回来的苹果树苗、草莓和蓝莓等水果还有青椒、生菜等几种蔬菜种好。号怀让钱庄头带人按图纸在此处建设了玻璃大棚,没办法因为没有塑料薄膜,只得暂时先用这种高成本但耐用的大棚,说是大棚其实就是巨大的低矮版阳光房。号怀让两位胡人详细讲解了各种蔬菜水果的种植方法。钱庄头让鲁先生都记了下来。还标了拼音,现在他已经基本掌握了拼音,就是字还认不全。 号怀自己则带着葱油猫与小六又一次神秘消失了。号怀其实是在去往九成宫的路上沣河汇入渭河的地方买了一块地,在那里正在建设一个钢铁工坊,采用高炉冶炼技术,因为号怀除了基本的铁之外,还需要制作多种不同用途的钢!为制作各种特殊配件、产品葱油猫呕心沥血设计的一堆稍微先进一些的设备比如:水力煅压机、冲压车床、铣床、水力车床、摇臂钻、磨床等设备都需要安装在这里,沣河与渭河交汇的水利资源是号怀与葱油猫最为看重的。此时首座高炉刚刚建成,周围的房屋等还在建设中。号怀看了进度等没什么大问题和偏差,就返回了长安新风商场。 号怀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小六跑进来说陛下传号怀进宫。号怀连忙出去一看是一位没见过的公公,号怀随后给了公公一个小银饼问:“公公,我需要准备什么吗?比如穿官服,还是?” 公公忙说:“不用,公子就便服前往即可。另外……”公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公子,那种女子用的卫生巾,可方便卖我一点儿?” 号怀呆呆的问:“您还有夫人?” 公公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是咱家,自己,我们当职,嗯,有时……”说着一阵挤眉弄眼。号怀明白了,忙让小六去拿了一大包,还带了一张会员卡说:“你以后用这个买就行,八五折。”公公十分开心。 号怀进宫后行了礼一看,自家老爹、程家父子、房家父子和李恪都在。号怀不解看了看李恪,李恪给了他一个放心,没大事儿的眼神。 这时李世民微笑着说:“号怀坐吧。” 号怀坐在一张新风出品的小椅子上。李世民继续笑着说:“号怀,朕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兵部尚书、这位是户部尚书、这位是刑部尚书、这位是新任工部尚书李大亮。” 号怀又起身一一见礼心想:陛下这个笑怎么有点不怀好意呢?除了李工部我都认识呀。 这时李世民又接着说:“他们都想给你任个员外郎的职位,但因四部都想要你任职,朕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当然如果今天你想不清楚去哪里任职,你和你的三位小伙伴还你们的父亲就都不要出宫了!朕可提醒你,你们在朕这宫里可是没吃、没喝,除非你想明白到底到去哪任职!” 李恪心想:我招谁了,父皇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几个老父亲倒还都很镇定,几个小伙伴一阵挤眉弄眼,纷纷向号怀投以威胁的眼神。号怀只得坐下,认真的想了想问:“那个,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李世民异常和蔼的说:“当然可以。” 号怀边想边问:“那个,水利工程的事儿归工部管?” 李大亮高兴的说:“对,你放心我与汝父一样,武将出身,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我这儿来吧?” 号怀尴尬的笑了笑说:“李工部,容我想想哈。” 号怀又问:“这个军工必然归兵部管?” 李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沉默了片刻后号怀道:“陛下,小侄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李世民忙笑道:“没关系,说出来听听。” 号怀道:“这样,小侄我入职户部……” 唐俭意外的一瞪眼,随即开心大笑,却听号怀接着说:“程兄入职兵部、房贤弟入职工部,至于明德兄你是否去刑部我就不管了,因为我有若干项计划,到时由程、房二位代替我在各部实施。” 李靖一听有计划连忙表态:“老夫同意,处弼贤侄将门之子,在同辈人中也算武艺超群,入职兵部员外郎正好。”李世民笑道:“朕封你个致果校尉正七品上。” 程咬金忙拉过自家三郎行礼谢恩。 李大亮明白有了房二哈就等于有了号怀,于是也表示同意。李世民赐房二哈工部员外郎、朝请郎。李道宗不高兴了:“我呢?号怀呀,你怎么不想来我这儿?” 号怀道:“范叔!我对刑部没什么计划,等我有计划时再说。” 李恪趁机忙道:“皇叔,小侄胆子小,还是先别去了,等号怀有了计划小侄立刻去您那。” 第89章 成熟和不成熟的 李世民笑道:“恪儿就是懒惰!” 唐俭开心的笑道:“哈哈,号怀欢迎啊,老夫早就说让你入职,就你爹在那拦着,你放心啊,我可不会免你的职!” 号怀也笑道:“唐尚书,是这样小侄有个不太成熟的计划,您看咱们是不是先出宫……” 李世民忙拦住:“号怀,大可不必,朕就喜欢听你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呀、计划呀之类的,就在这儿说,来人上茶,一会儿就在这用饭!” 号怀看了看李恪:你爹这是怎么了? 李恪:自求多福吧,到了这儿我也管不呀! 号怀一看程处弼,程处弼微不可查的摇了一下头,房二哈是不用指望了。这时房二哈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叔叔,号怀兄的计划可老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再说了从哪儿说起呢?” 李世民刚要说话,只听小太监报道:“陛下,孔大人求见!” 李世民道:“请进来。” 孔颖达进殿一拱手道:“陛下!老臣发现一件万分重要的事!不……” 这时孔颖达看到了一边坐着的号怀,两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号怀,把号怀吓了一大跳。孔颖达直接问:“号怀,老夫问你,这本书可是你印的?” 号怀轻轻的挣脱了孔颖达,生怕挣脱的劲大了再把老头儿扒拉倒了。号怀接过书翻开一看说:“是我印的,怎么了?大唐律法不能印论语吗?” 李世民见一向被众人视为礼仪典范的孔大人如此失态,忙从御座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敬德也吓道忙跟着问:“咋啦?号怀你又干啥了?” 孔颖达一回身只见一群人都围着自己,包括李世民。于是直接打开书页说:“陛下请看!这书有字!” 程咬金气道:“废话,没字叫书吗?” 孔颖达没理他,不屑与武夫对话,接着说:“陛下,您看这些字它都一样,完全一样,连大小都一样!您需要仔细、仔仔细细的看。” 李世民不解:“嗯,这字雕版的不都一样?” 李靖反应快,接过书仔细一看,对着号怀一阵疯狂的眼神交流:什么情况?能跟陛下说吗? 号怀轻点了一下头,主动说:“啊!孔大人好眼力,这是我研发的一种印刷技术……” 孔颖达直接打断他问:“怎么卖的这么便宜?” 号怀一挑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孔颖达却直接对李世民说:“陛下,此书一册只要十文钱,书的价格基本与薄厚相关。” 李世民与众人突然明白了。书是世家大族文化垄断的重要途径,书在唐朝是一种非常宝贵的资源,如果书籍便宜了会有更多的人读得起书,那么世家大族的文化垄断将被削弱,这对于李世民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孔颖达这时激动万分:“号怀小娃娃,你还小,不懂得这其中的重要意义呀!老夫替寒门学子谢谢你呀!”说着冲号怀深深一躬。 号怀忙向旁边一让一把扶起孔颖达,心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弄他干啥? 李世民也拍了拍号怀的肩膀问:“号怀,你是如何想起这个新的印刷技术的?” 号怀心想:坏了,我是怎么想到的呢?犹豫着开口:“我,小侄的字不是不好看吗?就……新风商场开业的时候,需要印请柬,还有好多商品的说明书,什么的,怎么弄,只能想办法呀,这一想,唉!就想出来了。” 李世民看了看周围,突然想通一个关窍,这个号怀一定是有好多发明创造,但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说,特别是还有一个他不是太熟悉的新任工部尚书,也是人家号怀费时费力研究出的东西,凭什么白给工部,再说号怀肯定对工部没什么好印象。想明白了,李世民开心了:“号怀呀,那咱们的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明天一早就入职。” 号怀忙说:“呃,陛下,小侄我,嗯我们仨您知道,还有好多事,就,就,长时间坐班,我们……有点困难!” 李世民一笑说:“朕明白,你个小钱串子还得去挣钱呢,是吧,你们明天去办理入职手续,随后不必日日到岗,把号怀安排的那些成熟的和不成熟的计划都干好就行。” 三人一听连忙谢恩。李世民对四小只说:“你四个去玩去吧。” 四小只告辞出宫,号怀不开心:怎么好像在骂人!但确实没有证据。 李世民对众人说:“对外就说书籍之所以价格低是因为朝庭鼓励寒门学子努力向学,不要提什么印刷方法,知道吗?朕可不想上次制盐后号怀遇险的事再发生了!” 众人都答应一声各自散去。 号怀四人在太极殿外等了一会儿,号怀见唐大人出来了,忙迎了过去:“唐大人?明天有空吗?” 唐俭十分开心:“有呀,明天起你就是我的人啦。”边说看着一边的李靖。 李靖沉着脸说:“处弼贤侄呀……你一定要想方设法……” 再说号怀四人去看了看剧场和洗浴中心的进度。李恪将他准备的六十人已经安排进剧场后院的员工宿舍内,带着号怀等人一起过去。号怀等几人看了半天,终于号怀说:擅长唱歌的出列。约有三十来人站了出来,号怀让他们依次唱。最终号怀挑了四人作为首批培养的主唱。又分别看了看其他人擅长的乐器。号怀挺满意,让小六明天给乐器坊送信,第一批乐器送到剧场这里。 号怀思考着说:“这些擅长唱歌的人,嗯,嗓子都太好了,唉,明德兄,这些人里有没有那种,嗓音比较沙哑的,但音准得好啊?” 李恪不解:“嗓子不好怎么唱?沙哑的怎么听?” 号怀懒得解释,干脆让所有人都过来唱,终于被号怀发现一个有点崔老师风格的,是个弹琴的琴师。号怀对他说:“我唱一句你学一句?” 琴师很为难的说:“三公子,小的嗓子不行。” 号怀道:“没事儿,不要害羞,我让你唱自有道理!” 琴师心想: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这也不是我的本行。 号怀憋着嗓子唱:“我要从南走到北呀,还要从白走到黑。” 李恪忙插嘴:“这是啥呀?你唱的,怎么怪腔怪调的?” 号怀气道:“别捣乱,这叫挼(rua)啃肉!”还冲着李恪做一个拇指与中指、无名指曲着,食指与小指伸直的手势。 李恪当场石化,程处弼小声儿说:“别乱说话,随他去吧。” 琴师一咬牙用他沧桑又沙哑的嗓音学了一遍,李恪等人忙闭眼,如果耳朵能闭上他们真想把耳朵也闭上,简直没法听。号怀却惊讶道:“嗯,音准非常好!” 李恪气道:“废话,他是琴师!他不准整个乐队都得带跑喽!” 第90章 一惊一乍 号怀道:“你,以后你就是咱们摇滚乐队的主唱!你挑个敲鼓的,再挑俩两弹琵琶的,过两天我亲自教你们一种新的乐器。” 号怀又挑了半天挑了另外一个打大鼓的人,这人嗓音不是很沙哑,但很粗犷,关键是高音足够高。就这样主唱共六人。在李恪等人看来六个主唱有两个是不正常的。 四人回新风商场怡然居吃了顿火锅。第二天一早,号怀抱着葱油猫上了车,直奔户部衙门。领了官服,办理了手续后,急急忙忙的拉着唐尚书就跑了,接上了李靖。直接奔赴新风重工业园,简称新风重工。车上号怀将一本书一样的计划书交给唐尚书说:“唐伯伯、药师伯伯,我可把底儿都交给您二位啦,您二位可不能辜负我啊,当然您如果辜负了我就是辜负您自己!” 唐俭道:“号怀,你放心,老头儿我这脑袋明白着呢。” 李靖一笑:“放心!” 号怀笑呵呵的说:“唐伯伯,您是咱们新风的股东。现在作为新风的董事长,我跟您谈一下国有股份制公司的事儿,您代表国方、我代表资方,咱们俩首先谈一下大唐公交运营公司的事儿。” 唐俭自认为聪明的脑袋此时一阵嗡嗡。只听号怀接着说:“咱们先办长安公交客运公司,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公交、另一部分是出租。公交呢设置两条环线对开,以芳林门与玄德门为起始点绕城走,其余横六、竖六共十二条线路。第二步我预计今年年底前咱们开东西南北12条城外至城门交区线路。您看如何?” 唐大人完全懵了说:“这个,在你这一大本里了吗?” 号怀喝了口茶说:“当然在。” 唐大人接过号怀让的茶也喝了一口说:“这个,号怀呀,老夫看来是老了,你容老夫回去研究一下好吧?” 号怀道:“可以,您尽快就行。” 李靖哈哈大笑:“老唐呀,你也有服老的时候!” 号怀带着二人到了位于沣河边的地方,号怀之所以这么赶是因为今天第一炉出铁。这个铁的质量是远超唐代当时冶炼技术水平的。而且它快,一炉一千吨,虽然大约只有后世高炉的三分之一,但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已经达到极致了。号怀边走边讲这里将要安装哪些设备、那里将要安装些什么。李靖和唐俭完全两脸呆滞,一开始还在努力跟上号怀的思路,还能不时提个问,不一会儿就完全不行了,连个问题都提不出来。反正就知道是新风分别和兵部、户部合作一个公司,分成是一半一半。两人只得一人拿着一本计划书回去研究,当然还得写成奏折请李世民决定。 号怀带着两人来到一片空地,安排一众兵士围好。然后拿出一支大弓上面的箭奇形怪状的,有点像个精巧形的风筝但又不一样,正面带两个红筒子。李靖与唐俭相互对视了一下,完全没有避讳号怀的意思说:“号怀弄的东西全都是张牙舞爪的!” 唐俭笑了:“还真是!” 号怀对一个有试射经验的士兵说:“来,给两位大人演示一下。” 众人全都异常兴奋。唐俭与李靖莫名其妙。这时一个士兵拿了一个火把点了一下两个红筒尾端,然后拉满弓一射只见一片火光,箭落之处更是一片大火。火攻是李靖的长项,但完全没有这种远距离投火之术。这是号怀与葱油猫在明代神火飞鸦的基础上加装了微量火药与铁片儿版的神火新风。在一旁等着兵士忙端着水将火扑灭。李靖与唐俭完全呆住了。李靖心内感叹:如果早有这等神器我大唐将士得少损伤多少人哪!李靖与唐俭还没回过神儿来,号怀又命人推出一种两个大轮子中间夹个大盒子的东西。号怀命人演示,这是一个被葱油猫以马克沁为基础设计的手摇式射箭版马克沁,随着手把的摇动一片箭雨向靶标处倾泄而去。全部钉在了目标处的木牌上,当然也有一些落在了外面。号怀道:“这玩意守城应该可以,但就是准头当然不如神射……” 李靖的激动之情无以复加一把抓住号怀的胳膊,号怀大叫:“啊,疼。”心想:这群后世封神的人物力量可不是盖的,就是这脑子嘛都不太好,还一个个的一惊一乍的。 唐俭忙上前拉李靖说:“小点儿劲儿,你再给捏坏喽,就这一个宝贝号怀!” 李靖连忙松手:“号怀啊,对不住啊,老夫太激动了,这回得听我的,我得调兵把这儿围起来。” 号怀一撅嘴说:“这里已经有我家一百府兵了……” 李靖忙问:“哪儿来的?” 号怀道:“我从新风工业园调过来的。” 李靖一听就急了:“你把这一百府兵赶快调回去,工业园那不是有千里眼吗?” 号怀轻松的笑说:“没了,所有的样品都给了您和他们几个,我手里还有一只,以后都在这里大量生产,工匠都在这里了。” 李靖点头:“那也把人调回去,财帛动人心,咱们防着点没坏处。这边我发公文调你爹的右侯卫过来,放心他们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经营。” 唐俭也插进来:“这种事儿听他的,他的判断神准!” 号怀表示同意,李靖立即命随从执自己的腰牌向陛下说明情况,调一千右侯卫执强努过来守卫新风重工。 号怀与李靖商议了一下,让这一千右侯卫士兵帮忙建设,以便让他们早日入住正式的宿舍。 李靖与唐俭迫不及待的返回长安,一方面要面圣说明调兵的事儿,另一方面要好好研究一下国有、什么、股份啥的,就是那一本号怀写的“书”!号怀忙问:“要不要带上样品?” 李靖想了想说:“带上!咱们再等会儿,等右侯卫到了,让你这二百府兵护送两种样品进宫!号怀劳你在这里等待,我先行进宫办理相关手续。”唐俭忙主动说:“我在此陪伴号怀,你放心去吧。” 号怀带着唐俭亲眼看着一吨左右的铁水,唐俭大号一惊:“这,与过去相比这产量完全是上天啦!” 号怀笑道:“咱这质量还好呢,其实这应该是工部的事儿,我打算跟工部……嗯,唐伯伯,李尚书那个人怎么样?” 第91章 什么味儿? 唐俭忙说:“挺好的,你可以放心,他也是武将出身,为人特别直,不太会机变,家里嘛也不太富裕!” 号怀边想边点头问:“您觉得我要是让我爹请他喝顿酒,他能来不?” “你现在不请他,他都想请你,他知道段纶罢了你的职都快气死了,他说段纶把个下金蛋的金鸡活活给赶出去了。” 号怀表情怪怪的嘀咕:“怎么这么别扭,我是金鸡?金还行,这个鸡……” 号怀将各处都看了一遍,一顿讲解、说明、指导。唐俭全程在一边看着,心想:这是天要旺我大唐! 号怀一想一会有一千人过来,得安排人家吃饭呀,于是忙叫了食堂厨师说明了情况,厨师说没问题,明天多采购就是了,然后小声儿问:“他们派的兵,咱们管饭?” 唐俭忙笑了说:“我给补贴!只不过恐怕没有你们的标准高,我可是听说了在你工地上干活的伙食好到小富之家都眼红。” 号怀诧异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跟您说,这个伙食、住宿条件这是凝聚力的基础……” 中午时分食堂开饭了,厨师问号怀要不要给唐大人单独做点啥。号怀看了看食材说:“我来!” 号怀亲自下厨炒了个大葱爆羊肉、宫保鸡丁。加上食堂的熬白菜和炖鸡块。这个食堂厨师可开了眼了,之前他除了煮就是炖,再不就是蒸,别的根本不会。号怀炒完了给大厨留了一份,让一会给右侯卫带队的将官。大厨答应着偷偷尝了一下,惊讶万分:常听说号怀少爷是厨神下凡原来是真的。 号怀与唐大人刚吃完饭,右候卫就到了,一千人!大厨忙把饭菜热了给将官上了小灶,还特意说:“这两菜特别好吃,是我们少爷亲自给您炒的!” 将官喜出望外忙道谢,还一个劲儿的说:“怎么好劳动三少爷!” 号怀还有一堆事儿呢,急急忙忙的带着唐大人,率领二百府兵,护送着两种样品就回长安了。这时唐大人才发现:“唉?号怀,你这个车,怎么是四个轮子?” 号怀道:“对呀,这是我改造的,这种车吧,他载重量大,咱们这个是小版的,还有个大版的,我给您的计划书里有,咱们的公交车就是这种大版的,出租车是小版的。” 唐大人还要再看时,被号怀直接推上了车。这一路上唐俭非要两个样品给陛下看一下,再还回来。号怀被他一顿说服,要知道论起说服能力在大唐地界上,唐俭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最后,路过新风商场时,号怀将停车场内一辆运货的大版四轮马车和与唐俭乘坐这辆,自己日常用的小版四轮马车给了唐俭,但说明晚上必须还回来。号怀又从库房里拉出来一辆中间开门,两边对座的铁艺马车说:“唐大人,这个本来是我打算中秋节送给陛下的礼物,现在您替我送吧,中间这里还有一个能拉出来的小桌子。”这辆马车是第一辆带弹簧避震的,因为这个弹簧避震需要用到特种钢,是号怀近日才试制成功的,连他自己都还没用上呢。 唐大人开心坐在上面,与原来的马车比起来简直是太舒服了,终于不用被颠得五迷三道的了。 天气已经渐热了,号怀刚冲了个澡,就被小太监叫进了宫里。因为号怀的马车被当成样品让唐大人拉走了,号怀只得坐了个早上拉鸡鸭羊的车进了宫。这一路上号怀差点被熏晕了,小太监在一边偷笑了一路。 号怀进宫一看,得,四个人又凑齐了!四家老爹也齐了。此时御花园内已经摆好了标靶,正要演示李靖替号怀送来的两种新式武器样品。号怀刚行了礼,李世民就耸了耸鼻子问:“什么味儿?” 号怀无奈的回答:“可能是我身上的鸡屎鸭屎味儿!” 李恪等三个小辈先崩不住了,纷纷别过头去笑出了声。接着连李世民及一众老臣也都笑了。李世民笑道问:“号怀呀,你是掉进鸡窝了还是怎么的?” 号怀满头黑线,我掉进鸡窝,你怎么不说鸭窝,当然鸭窝也不咋样。号怀摇头说:“我的马车被唐大人征用了,我又不太会骑马,只能坐了个今天早上给小吃城送原材料的车过来的。” 众人毫不留情的一顿嘲笑,号怀气得咬牙切齿!敬德毕竟是亲爹,捂着鼻子上前将号怀头上沾着的两根鸡毛拿了下来。 李世民率领众人来到御花园,这二百名府兵特例被召进御花园演示两种武器。二百人开心得不行,进过皇上家的后花园,这辈子都够显摆了。 一顿演示后,李世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窜到号怀身前,一把抓住号怀的胳膊,号怀大叫:“啊,疼!”号怀心想:又来一个,抓的地方都和药师伯伯一样! 唐俭再次发挥作用:“陛下,冷静,别把孩子吓着。”说着还使了眼色,表示号怀的脑子本来就不太正常! 李世民忙松开手问:“号怀,你有这等利器为何早不拿出来?” 号怀忙解释:“早?我这刚做出来,还热乎着呢!您问药师伯伯,我那个新风重工连房子都还没建完呢!” 李靖与唐俭连忙证明。 李世民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号怀呀,这种手摇式放箭利器叫什么名字?” 号怀脱口而出:“马克沁!” 李世民与众人又对视了一圈问:“马,马?嗯,你是如何想到制出此等利器的呢?” “这个!”号怀一阵心虚:我怎么知道,这都是葱油猫那个渣男设计的。他看了看李恪等人,众人此刻都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还以手掩鼻。号怀故意在众人跟前走来走去:“这个,是这样的,我之前受了伤,于是我就回庄子养伤……”他走到谁跟前,谁就向后仰一仰头。号怀接着说:“我就在庄子里溜达,我一边溜达一边想呀,这个,疼呀!”他故意在李世民跟前多停留一会儿,接着说:“我这一疼呢,我就恨呀,我就想,这群凶徒太可恨了,如果被我逮到,我一定、立刻、马上,把他沁到马尿里!所以就叫马克沁!” 第92章 好好说话 李世民悄悄的向后退了半步。号怀假装没看到接着一边溜达一边说:“我在庄子上四处转呀,突然!” 众人被他吓一激灵。李恪气道:“又来了!你好好说话。” 李世民深为赞同。 号怀忙说:“好,好。我就看到庄子上有人在纺线,我当时就想,如果这么一摇啪啪啪射出一堆箭,把那个砍伤我的人射成个刺猬该有多好!唉,就这样,经过我反反复复、没日没夜的冥思苦想,聪明无比、玉树临风的我终于设计出此等利器。” 众人都万分无语,哪有人这么自夸的,也太不要脸了。李世民转身向殿内走去,边走边说:“号怀呀,你先回吧……” 号怀在后面追:“李叔叔……陛下,别走呀,臣,小侄还有好多心得没说呢!唉,您把我的马车还我呀!” 李世民站在远处大声儿说:“号怀你先回吧,一会儿让恪儿给你把马车送回去。” 号怀答应一声走了,心想:臭死你们,不然再问非露馅不行,我总不能说是葱油猫设计的,他们非把我关起来不行。 殿内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李世民深思了半晌说:“恪儿你还是一样,事无巨细,明白吗?” 李恪忙保证:“明白!”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说:“处弼你要向你药师伯伯一样,注意发现号怀生活中出现的奇特物品,及时来报,明白吗?” 程处弼忙郑重报告:“是,请陛下放心。” 嗯,李世民点着头看了看房二哈说:“房小哈!” 房二哈忙道:“陛下,我是房二哈。” 李世民边想边说:“嗯,小哈,你注意号怀身边一切新奇的吃食,不论好不好吃的都要及时来报!” 房二哈忙答应:“好的,吃的事儿交给小侄您就放心吧。” 李世民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这个号怀可真是个不世出的人材!”说着看了敬德一眼说:“敬德,你也要注意,你们家庄子上还有什么工业园的地方,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及时报与朕知!” 敬德想了想说:“陛下,老臣有的时候吧,这个眼光真是不如药师兄呀,就是看到了也没注意。” 李世民看向程咬金,程咬金忙道:“我等眼光确实不如药师兄,不过请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注意。” 李世民点头让他们退下。 这时唐俭道:“陛下,您去看看号怀设计的马车吗?还有一辆是嘱托老臣送给您的礼物,他本想中秋节送的,但被我发现了,就现在送来了。” “噢?”李世民来了兴趣,命赵将军亲自去将马车拉进来。 众人也跟着一起看,房二哈道:“不就是马车?” 程咬金与敬德也道:“就是。” 李靖却说:“不是,这个马车它有轮子!” 众人因为比较尊敬李靖,没好意思出言怼他。李恪为难的问:“药师伯伯,马车不都有轮子吗?” 李靖一语道破:“可它有四个轮子!” 其实李世民也觉得这马车不太对劲,只是一时间没看出来哪儿不对劲,因为号怀送给李世民的这辆马车外观太过于富丽堂皇,而且太像是胡人的东西,门窗上还镶着玻璃,车身上也镶有琉璃饰物,马车内外描金绣凤,简直是眼花缭乱,以至于众人一时都被马车的外观吸引,没注意到轮子。经李靖一说大家都立刻明白了。唐俭指着后面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说:“这是号怀的,他说您这辆是改进版,连他自己还没用上什么避震系统,您这辆是全大唐第一辆!” 李世民道:“避震?就是避免震动吗?” 唐俭忙道:“是,老臣试了,您这辆果然很舒适,行进时震动减少很多!”说着唐俭还向李世民演示了内部装饰,还有能放下来的小桌板。程咬金小声儿说:“这个东西没啥用,还是骑马痛快!” 老尉迟气道:“你家就你一个人儿?你夫人出门也骑马?” 程咬金醒过神儿来:“对呀!我要去给我夫人订一辆普通点伯,这个太花哨了。” 唐俭接下来的话让大家吃了一惊,唐俭道:“号怀说了,还有一种加大版的,由两匹马拉着,载重约5000斤(按唐朝标准)。李靖大吃一惊:“那速度呢?” 唐俭道:“约比牛车快三倍左右。” 李世民后悔道:“早知道,让号怀再留一会儿了。” 程咬金忙说:“陛下,号怀今日太臭了,他反正就在新风商场后院,又跑不了,您有事随时传他进宫就是。” 李世民点头,唐俭又将号怀的公交与出租马车的计划简单报告了一下,李世民很激动,让唐俭火速写成奏折,不必经中书省直接交上来,他直接批复尽快实施。 唐俭小声儿说:“陛下,李兵部进宫后,号怀在新风重工内有诸事安排,臣就跟在他身边,看他各种安排、讲解,唉呀,陛下呀,臣真是要恭贺您得此大材!这可真是天要兴我大唐!” 李世民看着激动的老唐立刻想起了袁道长的预言。 号怀回到怡然居后,再次洗澡、换衣服。随后就召集原新风美食铺后厨众人前来。对众人说:“你们看,这是麦芽糖,将这个糖加入沸水中,再加醋、黄酒,记好比例,调成皮水。现在咱们把鸭子这里缝上,然后用这个,把竹管从鸭脖子这里插进去,用脚踩这个皮囊踏板,把气充进去,这样就行,然后再上皮水反复烫……行了,挂起来风干,明天咱们烤它!” 众人都傻了:这个炙鸭咱们也见过,这怎么还充气?是鸭子死后要整个容吗? 号怀接着说:“用同样的方法把鹅也充好气,上皮水。” 然后看着刘文、刘武等人操作。 确认刘文和刘武已经掌握了这一步的操作后,号怀又讲解了烧鸡的制作方法。还将脆皮豆腐的炸制方法讲了,演示了宫保鸡丁、辣子鸡、孜然羊肉、大葱爆羊肉、白切羊肉等各种食品的制作方法。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后面就靠他们自己的理解和练习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尉迟府的刘大厨与刘二厨都赶了过来。 晚上李恪将号怀的马车送了过来。程家父子与敬德和尉迟双胞胎,还有房二哈也跑了过来。号怀乐了:“各位是闻着味儿来的?” 第93章 丧失风度的蜀王殿下 房二哈一听高兴了:“怎么,有好吃的?” 号怀道:“咱们的新风大酒楼准备开业了,这不教他们技术呢嘛,既然来了,正好一起品评一下。” 号怀让他们每人炒一份宫保鸡丁和辣子鸡,盘子底下贴名字,由七个人品尝,得票最多的为总厨、掌头火,其次的掌二火。这是各位厨师的荣誉之战,各位都是刚学,即使是兄弟、父子也不相让。 经过品评对比,得票最多的是刘大厨,因此刘大厨荣获新风大酒楼行政总厨一职,二厨的俩儿子刘文、刘武负责凉菜。尉迟双胞胎之一不乐意了:“号怀,你把大厨弄走了,我们怎么办?” 号怀全不在意的说:“人家早就带出徒弟了,还等你操心!” 房二哈不管那套一顿猛吃。饭后几人聊天,将李世民的嘱咐全盘托出,还有点担心:“没事儿吧?” 号怀道:“没事儿,其实我身边就没少了内卫的人!咱又没干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儿,怕啥?” 李恪道:“我就是看到武器有点担心。” 号怀一笑作高深莫测状:“所以军工、民用设施、管控物资这种事儿,咱们新风作为资方与朝中六部合作,成立国有公司,给咱找个保护罩!” 众人都表示认同。号怀又说:“不过呀,我看这个药师伯伯的眼光太厉害,爹、程叔叔,您二位有空时找他喝顿酒,让他有事儿先问我,再汇报!” 两人一商量决定等新风大酒楼开业后,请他过来。 唐俭与李靖连夜写了奏折,李世民直接批复照准。大唐军工集团与大唐公交出租公司正式成立。大唐军工的总经理由李德奖(李靖二子)出任,大唐公交出租公司总经理由李楷(李客师三子)出任,李器(李客师四子)为主管公交马车的部门经理,李景恒为主管出租马车的部门经理,李景仁为货运部门经理。唐俭这个通透无比,他在奏折中直接给国营公司的经理们都按上了品级,李世民根本没看直接准了,这样一来这群公子们都有官职,虽然品级不高都在六七品,但总算是入了仕途,另外他们的老爹明白,跟着号怀一准儿是肥差! 次日号怀又把李恪等四人叫来品尝烤鸭和烧鹅。结果李景恒、李景仁兄弟俩和李楷、李器兄弟也跟着过来了,他们主要是听到让自己任职的消息,想问问这个经理、公交啥的是个什么意思。号怀把腌好的鸭子和鹅刚烤上,敬德家父子三人和程咬金一起过来,也是来讨论唐俭与李靖的奏折批复的事儿。号怀把春饼蒸上,又作了一种类似炉肉火烧但是圆的小薄烧饼,就像常规芝麻烧饼的外壳,里面是空心儿的。 烧鹅直接斩块,烤鸭要片成片,号怀演示了几下刘大厨与二厨就明白了,他俩一上手比号怀片的还好。号怀指导众人,这是两种吃法,还有一种吃法现在暂时还不行以后再说吧。第一种拿这种春饼抹点酱、放鸭子片儿,加上小葱和细黄瓜条这样卷上就行了,说着把手上卷好的递给程咬金,又卷了一个给自家老爹。众人学着卷了一尝,浓郁的甜面酱和着黄瓜的清香、小葱的葱香,鲜嫩的鸭肉、酥脆的鸭皮……李恪只觉得这一口无以复加的美味,层次丰富、香气馥郁。李恪这边品评之际,房二哈已经三卷儿下了肚。 号怀又拿起小薄烧饼从中间揭开形成一个小口袋,然后用烤鸭片沾了一种酱油蒜泥酱放进去,加了一点黄瓜丝递给程咬金,被老尉迟劈手抢了过来:“我先尝尝。”程咬金气道:“你个老黑!哇哈哈,号怀贤侄,某家自己来。” 众人根本来不及说话,一顿狂吃,就连李恪都没了平常的风雅卖相。葱油猫等三猫也在一边品尝。葱油猫过来说:“你是真牛!这烧鹅不比深井的差多少!” 号怀小声儿问:“你怎么知道?” 葱油猫得意的说:“我们系学术交流的时候,我去香港吃过!” 号怀口是心非的说:“就你,你那舌头尝得出来吗!” 葱油猫神气的说:“我也算是吃过见过的,可惜没有冰梅酱。” 号怀也有点遗憾:“唉,会有的,都会有的!” 葱油猫叹气:“一辈子太短,只争朝夕呀,同志努力吧。” 号怀懒得理它。 饭后,号怀与老爹说了想把两个哥哥从太子卫调出来。号怀没说原因,敬德以为是号怀不放心两处工业园。于是与陛下和李靖商议后一致认为非常正确。李世民下旨封两人为上轻车都尉,正四品上,分别带人职守新风工业园与新风重工。 号怀放心了,这个太子周边的人危险系数太高,也没办法说明,他们这样理解正好。 老尉迟与程咬金按号怀的要求,开始办了他们俩最开心的差事,请客吃饭,先请了李靖,说明了号怀的意思,李靖表示明白。又请了李大亮,请了李大亮的结果就是又一本奏折直接递到李世民面前,新风城建公司正式成立,资方经理由房二哈兼任。 一切事务都安排好了,长安城内按号怀的计划书开始了水泥路的修建。长安城的路横平竖直,横竖的路间隔着修,即可在保证通行的前提下完成水泥路的铺设工程。此与同时有了新风重工的支持,四轮马车的生产速度提升不少,部件也更为坚固耐用。 新风大酒楼如期开业。由于有了房二哈的密报,开业当天李世民又来了个突然袭击,着便装带着一众勋贵们进了三楼的一个大单间,直接点菜。小伙计一看有自家老爷,忙跑去对面新风商场后院给号怀报信。号怀急忙过来一看,果然是这群老家伙! 号怀道:“李叔叔,您怎么不打个招呼?” 李世民掏出一张卡说:“今天我请客,我有卡叫你干什么?” 众人一阵哄笑,号怀心想:这位大叔,你那卡不是我送的?但面上只能跟着一阵笑,嘱咐自家老爹招待好,便去门口通知二代们,各家的老爹在楼上!这群二代们只好在一楼找了个角落,也不敢大声喧哗,吃个饭跟做贼的一样。 单间内,上来个酸辣面皮,当然是李世民下第一筷子,这一尝,他直接叫:“小二,一人上一份儿!”把这份从转盘上端下来端到自己面前。众人无奈。程咬金黑着脸说:“老黑,你家老三也太抠了,这么小的碟子、碗的,喂鸟呢?” 李客师忙道:“拉倒吧,哪个鸟有这么大饭量!”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第94章 到餐桌上去推销 这时酸辣面皮都上齐了,又上来一份口水鸡。众人一听这名字有点恶心,程咬金先叫道:“等会儿,小二,口水鸡?谁的口水?这有口水还怎么吃?” 小二陪笑:“程国公,不是菜里有口水,是您吃过这一次,只要一想就流口水。” “胡说,我老程能那么没出息?”程咬金一摆手,示意小二可以下去了。 老尉迟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看着羊肉拉面差点流哈喇子。” 李世民与众人都一起嘲笑程咬金。李世民尝了口水鸡说:“唉呀,一来号怀这儿,就恨自己肚子小!” 这时烤鸭上来了。老尉迟正解释着怎么吃烤鸭,李世民卷好一尝赞叹:“呀,这个炙鸭也能这么好吃?咱们原来怎么不知道呢?” 房玄龄道:“对呀,以前吃的有种怪味儿,不好吃。” 程咬金点头:“是,是种骚气味儿。” 在这个时候像鸡鸭鱼一律不算肉。大家原本对于这些的兴趣不高,但今日吃的这个烤鸭简直停不下来。再加上各种菜肴根本没见过。李客师感慨:“咱们也烤过羊肉,这羊腿也是这么烤的,边烤边切,怎么这儿的就这么好吃,咱们以前行军时吃的,却是勉强能下咽而已?” 这时号怀又跑了进来,他是被众二代推进来查看情况的。号怀拿着个小纸包说:“药师伯伯,小侄来推销个军粮?” 这一句军粮连李世民都停下了筷子问:“什么东西?” 号怀道:“我管它叫方便面。”说着打开给众人看了,是一坨干了的面条,不像后世的方便面是弯曲的,因为号怀没有设备,面饼是直的面条盘成的。李靖拿起来闻了闻问:“这个为什么可以当军粮?” 号怀说:“这个直接用热水一泡就能吃,当然煮一下更好吃。我给您演示一下?” 李世民抢先道:“快,我们看看。” 号怀用热水冲了一包,又让人煮了一包。众人亲眼目睹只用水泡了一小会儿,就变成了一碗面条,李靖先挑起两根面一尝:“嗯,味道不错!”号怀忙说:“您尝口汤。” 李靖一尝惊讶道:“呀,这么好喝?这要是行军中能吃到此物,可真是太奢侈了。” 李世民忙自己挑了一根面、又喝了一口汤:“号怀,这个费用几何?” 号怀一笑道:“3文一包,目前有红烧肉、蘑菇鸡和孜然羊肉三种口味儿的。” 这边说着,大家纷纷传着碗尝了。“啊!”李客师惊叫:“如此美味?3文,别说是军中了,就是日常在家也方便得很呀!” 这时后厨将煮的方便面端上来,众人一尝,果然还是煮的更好吃一点儿。但程咬金却说:“我怎么觉得泡的好吃,有咬劲儿!” 李靖忙和唐俭商议准备下订单。 李世民大手一挥:“号怀,这个方便面,现在有现货吗?” “有的,我已经准备在新风商场开卖了。” 李世民一听高兴了:“给朕带点回宫,有时朕看奏折晚了,吃一口连汤带面热热乎乎的挺方便。” 号怀忙答应,让人去安排,又拍马屁的嘱咐:“陛下,您可以让人给您煮面的时候窝个鸡蛋果或者飞个鸡蛋在里面,还可以加点青菜丰富一下营养,您日理万机可得保重身体!” 老尉迟别过头去真想和这个丢人现眼的小狗腿断绝父子关系。程咬金一脸嫌弃,秦叔宝与李靖等人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呢! 新风大酒楼如同一股旋风迅速席卷了长安城,那可是一座难求,不提前预订别说是单间连散座都没有。有聪明的直接订好外卖,拿回家吃去。 在新风大酒楼的火爆中,号怀闭关了。他在疯狂的写话剧剧本,第一批剧本包括:花为媒、女驸马、天仙配、白蛇传、梁祝、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有根据还珠格格改编的还君明珠。这些基本都比较短,像后世的电影差不多,控制在一个时辰左右。 号怀先完成了晋阳公主的三岁等身像,叫李恪送到宫内。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喜欢得不行。长孙皇后给小兕子换上那身裙子,站在画像旁,画像上是个q版的小兕子穿着克里诺林裙,圆头圆脸,两头身的比例,老大的脑袋、特别小的身子,画像比本人更可爱,小小的手上拿个小小的包包,但整体与小兕子几乎一般高。小兕子将画像放在自己寝殿,喜欢得不行总问身边的宫女和嬷嬷自己的画像好看吗,像我吗?每次都以一串串笑声结束。 号怀边写剧本边指导新风歌舞团练习吉他、架子鼓和气声演唱方法。此刻号怀正拿着一把小提琴说:“这个东西叫小提琴,比它大的就叫大提琴,你们看谁喜欢谁练,这样拿着。”号怀做了个示范:“这只手按这里的弦,这只手拉琴弓。”说着拉了几声,把众人吓了一跳,这也太难听了,不知道的以为锯木头呢。号怀也有点不好意的说:“这个东西我不会!这个很难学,但拉好了超级好听,我感觉会二胡的要不试试?也算有点基础?” 葱油猫在一边详细的解说小提琴的演奏方法。号怀按猫说的试了一会好了很多,众人也逐渐明白了小提琴的原理,关键还是得练习。葱油猫感叹:“唉,我可是八级,如果我还是人,一定要跟你来个合奏,唉……” 号怀摸了摸了葱油猫的头安慰它:“别难过了!我们已经比以前进步多了,你以前还不会上树呢。” 葱油猫用爪子把号怀的手扒拉下来,自己迈着四条腿走到一边儿思考猫生去了。 这天号怀主动约四人一起去找娟姗。李恪道:“最近大家都很忙,也该去放松一下了。” 望月楼内,娟姗房间内,号怀笑道:“好久不见。” 娟姗轻嗔道:“你还说呢,一别小半年!” 号怀道:“哪有几个月而已,你家娇娘倒是常见。” 娟姗边给众人沏茶边说:“号怀公子真是好本事,现在下提起新风商场,长安城内谁人不知,各大游廊内都引进了新式茶道和多种游戏,我们这儿也是一桌桌的麻将、扑克,生意好得不行。” 号怀谦虚的笑:“哪有,哪有。” 第95章 好胜心 看着娟姗熟练的动作不由得称赞:“果然与我想的一样,娟姗姑娘沏茶真是赏心悦目。” 李恪也跟着称赞。号怀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娟姗是什么人,那眼力劲儿,不显山不露水的问:“号怀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号怀借着这个话头道:“娟姗姑娘这里生意不错,不知可有意与我们新风合作?” 娟姗有点迟疑:“怎么,号怀公子对于游廊、瓦舍也有兴趣?” 号怀忙说:“那倒不是,是我有一种生意,需要娟姗姑娘您和您的团队这样的人才。” 娟姗一听“人材”有点开心:“号怀公子可否详细说说。” 号怀道:“是这样,我们准备开一个洗浴中心,每晚戌时中至亥时中会有文艺表演,我们自己有个团队,但我们的团队毕竟刚刚组建名气不行,而且我们力量单薄,所以要邀请您和您的团队去我们那里演出。” 娟姗看了看李恪。李恪补充说:“安全方面姑娘可以放心,您在我们那里只登舞台,不与观众接触,而且我们车接车送。” 号怀又接着说:“另外还有,我们新风商场会开始举办贵宾会销,想请您和您的团队去我们那当模特,展示我们的商品。” 娟姗命一边的小丫头去叫娇大娘来,又讲了一遍。娇大娘笑道:“王爷、公子您二位说的这些,我们不太明白,我看这样,由我带队,让我们这里的姑娘先去趟个路,如果可以再请娟姗姑娘亲自过去,您看?” 号怀想了想说:“可以。但我还有一件事儿,如果我想请姑娘们为我们展示内衣,不知可否?” 娟姗吃惊道:“内衣?是里衣吗?这怎么行?” 娇大娘笑道:“号怀公子不常来,这种事儿可以找平康坊的姑娘。” 号怀忙说:“你们理解错了,观众只有女人,没有男人,而且内衣比里衣还要……”说着号怀从怀里掏出一件内衣样品。 娟姗与娇大娘立刻脸都红了。号怀指着一件说:“这个叫文胸,这个……” 李恪连忙拉着号怀出了房间说:“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东西怎么能拿出来?” 号怀道:“这是样品,我需要有人展示一下,不然咱怎么卖?” 程处弼与房二哈两个大红脸,也跟着出了房间。 李恪生气的说:“你早说是这个,我带你去平康坊,那儿只要你给钱,不穿都行!” 号怀无奈的解释:“这是一种进步,是一种文明,是……”号怀看了看这几个人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放弃解释:“不跟你们说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这时娇大娘追了出来说:“花魁姑娘请你们进去。” 号怀有点意外,但十分迅速的窜回了房间。 娟姗面有红晕的说:“号怀公子,咱们再商议商议,请坐。” 号怀等人忙坐好,活像一群幼儿园排排坐等着发果果的小朋友。 娟姗这才开口:“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只穿这个,嗯,衣服,表演?” 号怀想了想说:“这是两件事儿,第一件是正常的表演,地点在我们即将开业的洗浴中心和剧院,洗浴中心是晚上演,咱们谈好可以固定时间去表演。剧院呢是不定期的,而且是大型表演,要求艺术水平高。” 娟姗插了一句:“这两处都是正常着装?” 号怀道:“对,穿演出服,怎么漂亮怎么穿。” “噢,那另外一件事儿呢?” 号怀端正了一下坐姿说:“这件事儿,我称之为会销,地点在我们新风商场女士贵宾会销中心内,这个不是表演,不用唱歌,也不用跳舞,只需要各位姑娘穿上我们的商品,展示商品,注意是展示商品不是展示你们,观众只有女人。” 娟姗与娇大娘对视了一下,娇大娘问:“这个都是穿这么少的吗?” 号怀连忙摇头:“不是,当然不是,只有内衣秀也就展示内衣是穿这个,咱们有多种商品,展示什么商品就穿什么,比如有成衣秀,那就穿成衣,如果是鞋包秀主要是展示鞋和包。当然,娟姗姑娘您别过意,您和您的团队还要经过我的培训,得合格咱们才能合作,如果不能达到我的要求也就……不好意思了。” 娟姗与娇大娘十分意外,娇大娘直接急了:“我们?我们姑娘还能不合格?她要是不合格上哪儿找合格的去?” 李恪连忙打圆场:“对不起啊,我们号怀的脑子比较特殊,他是认为只有你们才能合格,所以才最先来找你们谈合作。” 娟姗倒被号怀这么一激生出几分好胜之心:“不是我自夸,满长安还有比我更合格的吗?不就是在女人面前穿少点儿吗?就当是进澡堂子了呗。” 号怀连忙陪笑:“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娟姗有点微微羞涩的一点头。号怀连忙笑道:“那个,娇大娘您也是娟姗姑娘团队的吧?” 娇大娘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我?老身都多大年纪了?” 号怀却不以为然:“不、不、不!您才是重中之重!” “啊?”在场全部的人都呆住了。 号怀接着讲解:“女士会销中心,我们请各位姑娘展示半天,最终的目的是把商品卖出去,不然咱们忙活个什么劲儿呢?所以这个推销商品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认为娇大娘您的口才非常好,我再培训您一下专业话述,我准备将您打造成专业主播!” “主?拨?我拨啥呀?我这个女红不太擅长。”娇大娘迟疑的说。 娟姗抢答:“跟女红没关系,是让你卖东西!对吧?” 号怀点头:“对,娟姗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娇大娘恍然大悟:“噢,卖东西,那我倒是没问题,要说卖东西,老身我要数第二,全长安谁敢数第一?” 号怀开心了:“那咱们可说好了?明天巳时我派车来接?” 娟姗点头:“我带多少位姑娘去?” 号怀道:“都带上!培训吗,先掌握了技术再说。” 娟姗美目流转郑重的点了点头说:“行,我们一定能行!” 号怀忙一攥拳:“加油!” 众脸懵。 次日女士商场三楼,号怀命人守着门任何一个公的都不许进来,就连葱油猫都不行,只有小白被号怀抱了进来。号怀拿出一堆高跟鞋说:“首先,姑娘们先挑一双自己合脚的鞋。” 众人一看没一上来就让换那种衣服,都松了一口气。但这鞋一穿上,有点不太适应。号怀穿了一身短打,但裤角是散开的,自己拿出一双42号的高跟鞋,这是他专门订制的。号怀穿上后,让姑娘们排成两排,然后对她们说:“我们要学习的是猫步,也就是猫走直线!现在我们先观察一下猫是怎么走直线的。” 第96章 雌雄莫辨 众姑娘一阵议论:“什么?走猫步?” “为什么,我们又不抓耗子?” “可猫是四条腿呀,我们难道在地上爬?” 小白在两排姑娘中间,按号说的缓慢的踩着地上画的一条直线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准确的落在直线上。 号怀没有理会众姑娘的议论:“所以,各位姑娘,现在我来演示一下什么是猫步。”说着号怀双手叉腰穿着高跟鞋每一步都稳稳的落在地面的直线上,胯部自然的扭动,加上他大约1.75米的身高,纤细的身材和秀气的面容,这一扭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是一种雌雄莫辨之美。号怀走到前端地上一个十字的地方,摆了个像扭成个麻花一样的姿势说:“这个叫定点!咱们后面单独练这个,今天先练猫步。” 号怀走回到原点,原地不动先带领姑娘们扭胯。娟姗小声对娇大娘说:“我的天,这是个男人吧?真是比女人还魅呀! 娇大娘道:“怪不得说需要先学习,唉,咱们学会在咱们望月楼也可以表演呀!” 娟姗想了想说:“这好吗?人家教的?” 娇大娘道:“这事儿包我身上了,咱跟他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这时李恪在外面叫了一声:“号怀,我们能看一眼吗?” 号怀让他们进来:“你们仨来干嘛?” 这三人一脸讨好的笑,号怀无奈:“你们,坐后面那个茶台那边,别打扰姑娘们。” 号怀又演示了一下几种手部动作,说明了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手势。当号怀从前方摆动着双臂向回走的时候,李恪三人都站了起来,程处弼呆呆的说:“妖孽呀!” 房二哈:“还,还挺好看的!” 李恪:“我的天,我怕我会喜欢上他!” 程处弼与房二哈忙向远离李恪的方向挪了一点儿。纷纷好言相劝:“你可是皇子,不要想不开走这条路啊!” 李恪黑着脸:“我只形容一下!” 号怀这时双手交叠于腹部说:“大家看,这样走时适合雍容华贵的服饰。姑娘们要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展示商品,所以不要有太多的表情,就像我这样,冷淡的表情即可,就好像正面坐的都不人,都不在你眼中……” 程处弼咽了口唾沫问:“这里是不是有点热?” 房二哈道:“下面都不是人?这说的是啥?” 数日后的立政殿内,皇后娘娘拿着一张请柬正在犹豫。李世民刚回来问:“观音婢,干什么呢?” 长孙皇后递给李世民说:“号怀让恪儿送来的,说是鞋包奇缘秀,臣妾正在犹豫是否前往?” 李世民皱眉:“鞋包奇缘秀是干什么的?” “恪儿说是卖包和鞋的,上次去新风开业剪彩仪式的宫妃都收到了请柬,所以臣妾正在犹豫。” 李世民一听是卖东西的事儿就放松了:“去呗,大家平日都拘在宫内,号怀那个商场是男女分开的,无妨。” 皇宫众妃嫔、宫女们一听到能出去玩儿的消息,开心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新风女士商场三楼的会销中心内,正中间的大通道两旁各个用镂空隔断隔开的单间门前横放着一张沙发。今日受邀前来的不是诰命夫人就是富商臣贾的家眷们。皇后娘娘坐在最里面,通道最前端的单间内。 娟姗率领着众姑娘穿着一种上下分开的裙子,裙子只到膝盖下约6寸左右。姑姑们都露着一截腿。脚上穿着一种十分奇特的鞋。乐队演奏着舒缓的音乐,娇大娘宣布:“鞋包奇缘秀正式开始。”在轻柔的音乐声中介绍着高跟鞋和各种手包的卖点。 娇大娘道:“现在请各位贵宾观看一下姑娘们的展示。”音乐立刻变成了眉飞色舞这种快节奏的音乐。 娇大娘按培训的开始宣传:“首先向您走来的小蝶姑娘,它穿的是新风牌猫跟鞋,这种鞋十分舒适……” “最后向您走来的是望月楼的花魁娟姗姑娘,她穿着的这种高跟鞋,能够使您身姿挺拔,而且鞋的前掌处带有防水台,穿着不累脚。” “下面有请姑娘们展示一下日常穿着的效果。” 随着姑娘们面无表情的穿着唐装和不同高度的高跟鞋,依次走出来。姣大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夫人们、贵妇们,请看!穿上这种高跟鞋走起路来是多么的迷人,真是摇曳生姿,所以请不要犹豫、不要担心、不要考虑,直接买它!买它!买它!不要被别人比下去,我们的美丽我们自己作主!” “各位贵人们,这鞋子与包包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搭配在一起真是无法形容的和谐,一个女人没有包包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号怀和李恪等人在一墙之隔的男士会销中心这边听着。号怀小声说:“我就说这个娇大娘,果然可以,是吧?” 李恪正猥琐的想像着娟姗穿高跟鞋的样子应付道:“嗯,是行,行。” 程处弼气道:“光能听,看不见,这心里怪挠痒的。” 房二哈早去二楼美食城吃东西去了。 长孙皇后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比较适中,可韦贵妃身高太高,总感觉压自己一头。这时看着这些姑娘们个个从容、自信,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魅惑诱人,就是女人看起来都这么好看。众妃嫔看皇后娘没发话未敢造次。命妇和富太太们可都直接悄悄的下了订单。演示结束后众人纷纷让身边的柜姐拿自己看中的鞋子和包包左试右照。皇后当然也没能抵抗得住这种诱惑,选购了一些。 在众贵妇的购物热情中,娇大娘宣布本次鞋包奇缘圆满结束,下一次将于十日后举行名为“狐狸精的秘密秀”。 李恪一脸的不敢置信:“狐狸精的秘密?这是什么名字?” 程处弼连忙使眼色那意思:他脑子不正常,你注意点! 号怀却无视程处弼鄙视的说:“你不懂,越是高贵的妇女越是好奇狐狸精的秘密,这种事儿就像孔老头一边叫嚣有辱斯文一边用卫生纸用的好着呢。” 程处弼皱眉:“这,这两件事儿……孔老头和狐狸精有啥关系?” 号怀道:“你不懂,越是端着的人股子里越容易隐藏着疯狂的冲动,这种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体会去吧。” 第97章 潜伏 会后一位宫内的嬷嬷过来找号怀:“公子,皇后娘娘问您这个狐狸精?嗯,是什么意思?” 号怀道:“噢,是内衣展。” 老嬷嬷优雅的一欠身告辞去了,刚一转身心想:狐狸精的内衣,可能是里衣吧?我的天,这个号怀公子果然脑子有毛病,狐狸它穿里衣吗?。 号怀让帐房拿出60贯钱给娇大娘结算本次的出场费。娟姗坐在一张茶台前休息。葱油猫轻巧走到了娟姗面前,娟姗一看惊讶道:“呀,好可爱的小猫。”葱油猫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娟姗怀里,还用脑袋在娟姗的胸前蹭来蹭去。 号怀咬牙切齿的说:“葱油猫!你,给我老实点儿。”说着就要去抱猫,娟姗却抚摸得正带劲说:“没事儿,多漂亮的猫。” 号怀让账房将钱递上。娟姗却说:“等一下,号怀公子,这个钱我不要了,但我有一件事儿请公子答应。” 号怀正纳闷,李恪在一边:“姑娘尽管说,我们一定答……” 应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程处弼捂住嘴拖到一边去了。号怀笑着问:“姑娘有什么想法旦讲无妨。” “这个钱我不要了,就算是公子对我们的培训费,就是这种嗯‘秀’能不能允许我们在望月楼表演?” 号怀想了想说:“可以,但你们一定要说明这种表演叫做‘新风时尚秀’。” 娟姗想了想,新风目前风头正盛,相互借势是好事儿,于是欣然应允。 号怀又接着说:“我们还可以深度合作,如果以后我们有什么新品也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在望月楼中演出使用。另外今日参演的姑娘们可以从我们风驰高奢品牌的高跟鞋中选一双作为我们新风送各位姑娘的礼物。” 娟姗非常开心的问:“那,如果再有别的地方来找公子合作?” “放心,咱们结成同盟!” 娟姗笑道:“好,那公子有空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歌舞水平?” “嗯,这个我上次赛诗会时看过了,现在长安城里,姑娘的望月楼在才艺方面应该是首屈一指,我们剧场开业后您直接带队过来演出就行。” 娟姗谈好合作事宜就告辞了,李恪小狗腿一样的去送娟姗。号怀思忖:这个丫头挺精明呀!葱油猫此时被号怀拎着后颈叫:“放开我!老巫婆!” 号怀气得要炖了它。程处弼满头雾水,也不知道号怀这是犯什么病了,非要炖猫。 宫内、宫外各府里那些八卦的女仆们只用了一夜就将这种新奇的走路方式传了个遍。加上娟姗在望月楼高扬艳帜,主动宣传新开“新风时尚秀”。这下满城骚动,望月楼一座难求。平康坊内一家青楼里,“兄弟们,咱们去望月楼吧?我终于订上座位了。”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要走。 青楼姑娘一看急道:“别走呀,几位客官,望月楼那儿有什么意思呀?只能看不能摸,而且一个个的满脸不乐意搭理人的样子。” 其中一人摸了姑娘一把道:“明儿我再来,我还就喜欢看望月楼那种不爱搭理人的小样儿,勾人儿!”说着率领一众兄弟直奔望月楼而去。青楼姑娘气坏了:“有病!” 几天后剧场里,号怀正在排练话剧。李恪来了生气的说:“我真是……这完全是邯郸学步!” 号怀让大家先休息,问:“怎么了?” 李恪生气的说:“你不知道,现在各大游廊、勾栏瓦舍都在上演新风时尚秀,可她们走的那叫一个难看,而且风尘气太足,实在是……” 号怀道:“辣眼晴?” “对!这个形容太到位了。” 号怀笑道:“没事儿,学去呗,这几天咱们的高跟鞋供不应求!嘿嘿。” 宫内皇后娘娘穿上个粗中跟的高跟鞋,整个人的身姿随之就挺拔起来了,而且走起路来腰枝轻摆,被长袍一盖根本看不出来有高跟,只能看到身姿优美。韦贵妃的身高本来就太高,当然只能穿平跟的,就没有那种摇曳感。 李世民对于这些事儿完全不知道,只觉得观音婢近来走起路来愈发好看,多次夸奖。韦贵妃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生闷气。 十日后,皇后又带着一众嫔妃出宫了。李世民问宫女:“都出宫了?干什么去了?” 立政殿宫女回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她们去参加狐狸精的秘密秀去了。” “什么?”李世民以为自己听错了。 宫女想了想说:“陛下,就是狐狸精的秘密秀,但具体是什么奴婢不知。” 李世民简直无语,这又是个什么东西?这个号怀,不是教导了一群猫吗?那天观音婢还说是什么姑娘走猫一样的步子,这,怎么又变成狐狸了?难道是一群狐狸学猫走路? 新风女士商场三楼内,葱油猫与猫师傅早早的潜伏在房梁上。望月楼的姑娘们落落大方,笑容洋溢,两条玉臂怎么摆的都有。而且有的人身上有一对夸张又华丽的大翅膀,有的人一身内衣但披着一条雍容的大披风,还有的姑娘腰上系了一条狐狸尾巴,随着胯部的摆动来回乱摇,摇得人心都乱了。走到定点展示时还向周围飞吻。在场的众宫妃和贵妇、贵女们目瞪口呆,但暗自心生向往,心想:要是自家老爷在这儿不得被迷死才怪!但都碍于身份羞于表现出来。在娇大娘热情且露骨的宣传中,众人都是买、买、买。号怀不知道的是,这日的工作人员中被李恪安排了好几位女画师,将现场的模特都画了下来。 号怀去送皇后娘娘,看到皇后娘娘有点不太开心。于是转天特意准备了冰镇葛根粉,类似凉粉送去宫里。 长孙皇后有点意外:“呀,号怀呀,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本宫?” 号怀笑了:“皇后娘娘又开我玩笑,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凉品,可好吃了。” 皇后把李治与晋阳叫出来一起吃。号怀犹豫着问:“皇后婶婶怎么好像有点抑郁之色?” 皇后愣了一下问:“有吗?”说着给嬷嬷使了个眼色,把两个孩子带了下去。 号怀一看就明白了,小声儿问:“怎么了,是宫内的事儿?” 皇后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嗐算了,你个还没婚配的小伙子知道什么?” 号怀神秘的说:“您是不是对韦贵妃有点……” 皇后一双美目立刻亮了:“你怎么知道?” 第98章 解剖学是一门科学 号怀得意的说:“我又不瞎!不过您放心,陛下叔叔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不好!” “你?你从何得知?”长孙皇后吃惊的问。 号怀迟疑的说:“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示意他大胆说。 号怀大大方方的说:“我们人体是成比例的,当然这是说大多数正常人,特殊人除外。比如我们的脚和前臂内侧的长度是一样的,腰围的一半正好是脖子一周的长度。”说到这儿,号怀突然声音变得特别小说:“男人与女人的私密处长度与腿成正比,李叔叔的腿长,和她。”说着对长孙皇后使了个你懂得的眼色。 长孙皇后连忙点头,号怀接着说:“她身高太高,腿太长所以那里也过于长和宽,李叔叔进去啥也够不着!而您和李叔叔刚好配套,在一起的感觉是最好的。”说完号怀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长孙皇后冰雪聪明,已经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人了,当然明白是什么进到哪里去了。这时满脸通红:“你这孩子,一天到晚琢磨这些干什么?” 号怀站起身,一扬下巴伸出食指得瑟的说:“这是一门学问,叫做人体解剖学。” 长孙皇后吃惊的问:“这还是学问?这……这学来干什么?” 号怀感慨的说:“这个用处可多了,能够促进医学与刑侦技术的发展。”号怀与长孙皇后聊了会儿天,就去找李治玩了。 虽然号怀说的这些过于匪夷所思,但长孙皇后开心了不少:她长得高有什么用,不得陛下欢心。 号怀走后,长孙皇后悄悄了比了比自己的脚与前臂果然一样长,看来号怀所言不虚,那么最后所说的……也就没错!心内窃喜。 没过几天,平康坊青楼内,几人议论道:“听说了吗?望月楼的姑娘不光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了,一个个笑得明媚动人,还飞吻呢。” “什么是飞吻?” 一个满脸毛胡子的男人演示了一下,周围人一阵恶心! 号怀又举办了几场男士成衣秀和男士内衣秀。导致长安城内有经济条件的男人都抛弃了兜裆布,换上了内裤。 蜀王府内,李恪正在偷偷欣赏他重金请来的女画师们的大作。不禁感叹:这个号怀的脑子是真行,怎么想到的,这些美女、这种奇特又漂亮的造型只让女的看也太浪费了。李恪把娟姗的几张收了起来,尤其是其中有一张,娟姗带着一对轻丝镶银线的大翅膀,双脚踮起,侧着身、翘着臀飞吻的样子,简直太撩人了。李恪心想:要不把娟姗收了吧? 李恪看着这些画,有点不开心,没处显摆,尤如锦衣夜行。于是他把娟姗的画都收藏好了。找了几个在春宫界久负盛誉的画师将其他姑娘的画临摹了数份。送了程处弼等几个亲近的人每人一套,另外专程带了一套进宫!程处弼等人收到后简直视如珍宝,对于李恪的感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李恪带着画册进宫后,行了礼对着李世民就是一阵挤眉弄眼,李世民听长孙皇后形容过狐狸精的秘密秀那香艳的场面,一听李恪说是关于这场秀的事儿,立刻将所有人都赶到了殿外,殿内只有李恪,父子俩这时正在欣赏狐狸精的秘密秀画册。李世民沉着脸:“这,这简直是,有伤风化!” 李恪小声儿说:“父皇,现场都是女的。” “那这些画是哪儿来的?” “您不是说事无巨细吗,儿臣就找了几位女画师用儿臣的贵宾卡混进去画的。” 李世民心想:这事儿办得还可以。但嘴上说:“你还小,多在文章上用功!嗯,这个、这个图画功还可以哈?先留下,朕研究一下笔法!画功可以。” 李恪偷笑。刚准备走,李世民突然叫道:“等会儿!那天是皇后和宫妃们都去了吗?” 李恪道:“我也没看见,号怀把现场看得这叫一个严!” 李世民小声儿问:“她们都买了这种衣服没有?” 李恪也小声回答:“买了!号怀说了销量超出预期的好!” 李世民一摆手:“你去吧,这次办得好,记住事无巨细!” 当晚李世民拉着观音婢的手问:“那日你是去了那个什么狐狸精的什么玩意儿来着?” 观音婢羞红了脸说:“二郎,臣妾不仅去了,还买回来穿上了!” 李世民立刻觉得小腹处一股热浪,忙小声儿说:“给朕看看,做工好不好,尺寸合不合身……” 尉迟府内,尉迟夫人命小珠去叫老爷安寝。夫人拉起薄被,老尉迟只觉眼前一阵花:“夫人,好白!” 尉迟夫人气道:“你看啥呢?看这衣服,你三小子设计的!” 老尉迟气愤的问:“衣服?这叫衣服,都露着呢,这穿上有啥用?” “唉哟!”老尉迟被夫人一脚踹下了床。 各府里在女士内衣的作用下,几番风雨、多少旖旎就不能一一备述了。各府的小妾们连忙悄悄派遣心腹到新风商场购买,以便抗衡女主人。号怀这里不管宫斗和宅斗,只能听见一串串铜钱入账的声音。 六月天气开始炎热起来,这天孔颖达、虞世南携手而至。新风商场男士停边场的边上有一橦独立的办公楼,最上面一层是号怀的超大豪华版办公室,比前世校长的办公室漂亮多了。 号怀不解:“二位先生这是?” 孔颖达小声儿说:“那个,号怀贤侄,你卖的那些书,书……”说着使了个眼色。号怀立刻明白了:“啊?啊!我知道,怎么了?” 孔颖达接着说:“那些书太普通了!老夫手上有一些珍藏,我们自愿提供给你,你多印制一批,可以让广大学子多接触一些珍藏的书籍。” 号怀立刻明白了,这个时代书是一种十分宝贵的资源,孔颖达和虞世南为了天下学子着想,想让自己拓宽一下书籍品种,以便让更多的寒门学子能够有接触高深学术书籍的机会。立刻心生敬意:“您二位放心,我一定会小心保管,用完立刻奉还。” 送走了二位老先生,号怀没有犹豫直接将进将此事报告给了李世民。李世民也是大加赞赏,又命人准备了一批宫内藏书给号怀送去。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号怀采用硝石制冰法制作了冰淇淋和冰棍,一经推出就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程处弼的大手拿着一个小竹子片,正在挖着冰淇淋说:“号怀,这个冰淇淋真是太好吃了!” 第99章 牵动人心 号怀黑着脸问:“你吃几个了?别吃多了闹肚子!” 房二哈边吃边问“这个东西不好带吧?我想给我娘带点。” 号怀想了想说:“没事儿,一会儿我拿冰块包装一下,也得给宫里送点儿,不然他爹又该不乐意了。” 此时李恪正拿着个甜筒毫无形象的舔着。李恪看着号怀的冰品档口说:“号怀你说你怎么这么棒?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号怀自己也吃着冰淇淋说:“这有啥,唉,咱们是没有巧克力呀,不然还好吃,这俩胡商也不知道找到可可豆没有。” 李恪嗯哼着应付,注意力全在桔子味儿的汽水和冰淇淋上。 就在这炎炎夏日到来之际,号怀的新风剧院开业了。开业当天上午、下午、晚上连演三场,分别是花为媒、女驸马和天仙配。这个话剧众人不知为何物,但一众国公都纷纷携带家眷前来,弄得家庭条件好一些的人也都在好奇的心驱使下购票观看。 号怀专程给陛下和皇后送了请柬。剧场座位呈扇形阶梯状分布,沙发坐,坐前带有连着的小桌子。二楼与三楼均为包厢。一楼散座有隔开的女士专区。舞台周围设置了大缸,剧场为穹顶,还在舞台边上加设了一圈铁皮大喇叭,以保证观众能听到演员的声音。号怀与葱油猫设计了一个油灯版的幻灯机,只是效果不太好太闪,但大体能看清字幕。 李世民等人因日常有公务,都在当天下午过来,看到的正是女驸马这场。长孙皇后带着李治与晋阳一起过来,但两个孩子太小,只顾着吃号怀提供的花式冰淇淋和水果了。号怀忙提醒:“你们两位小朋友,可不能吃多了,这个太凉,会闹肚肚知道吗?” 长孙皇后在一边看着想:号怀心真细,这哪像个大小伙子? 李世民吃着个甜筒,真不愧是李恪他爹跟李恪一样,全是用舔的。当李世民看到冯素珍不顾李兆廷家道中落,坚持完成婚约时不禁赞叹:“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随着剧情的进展,众人完全被吸引,一会儿着急、一会儿气愤。就连程咬金、尉迟敬德这样的武夫都看进去了。一会儿听程咬金要一刀砍了冯素珍她爹,一会儿听老尉迟要把冯素珍她娘斩于马下。李世民在自己的包间内笑道:“幸亏此事不是出在本朝,不然就老程和老尉迟,这个冯素珍的父母就活不了!”长孙皇后掩面而笑。号怀在各个单间内来回乱窜。李恪、程处弼和房二哈则与一众二代们弄个单间,完全看了进去。把号怀气够呛,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演到李兆庭被冯素珍的父亲编造罪名关押起来以便退婚,李道宗气道:“这是个什么糊涂的官儿呀?这罪名显然就是编造的嘛,这到刑部复核怎么能通过?”号怀刚好进来安抚道:“这个是演戏,演戏,您别当真呀!” 等众人看到冯素珍冒用了李兆庭的名字去赶考,纷纷诧异。孔颖达道:“这,这女子怎么能考取功名?这可麻烦了。” 到了皇上登场,李世民笑道:“这个皇袍也太简陋了。” 号怀忙变成小狗腿脸说:“当然,这是演戏,总不能做个真皇袍,我不成造反啦!” 李世民笑了:“也是。” 最终冯素珍的哥哥前科状元与公主完婚,冯素珍与李兆庭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圆满结局,众人都开心了。长孙皇后说:“这个老臣还是有些机变之才。” 李世民道:“这个冯家也是奇怪,老爹不咋地,儿子和女儿都能考中状元。” 李恪笑着说:“这不奇怪呀,您看尉迟伯伯和号怀,一点儿家学传承都没有。” 李世民无奈笑道:“还真是!” 长孙皇后有点惋惜:“唉呀,这么多剧目,可惜本宫看不成了。” 李世民忙心疼的说:“号怀、恪儿,快想想办法!”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个不讲理还不能得罪的大叔(亲爹)! 号怀想了想说:“这样吧,皇后娘娘您有空时提前通知我,我安排她们进宫给您演专场。” 李世民一听开心了:“好!这个……话剧,啊!不错,在这个娱乐之中有教化百姓之功,可以推广,哈哈哈。” 众人走出包间准备前往新风酒楼用晚餐时,李道宗小声儿说:“号怀,你这里怎么这么凉快?” 李世民的耳朵是真好:“唉?对,朕也觉得格外凉爽?” 号怀从指着窗户说:“这种特别设计的窗户,上面布满广口瓶的能多进风,室内温度能下降好几度,另外,您看远处,我弄了一排水力大风扇。”号怀及时住口,差点把没有空调凉快说出来。 李世民向远处望了望说:“号怀,宫里能装这东西吗?所费几何?” 号怀想了想说:“我得去看看,这个东西需要有足够的水力。” 李世民想了想说:“朕想在玄德门旁建一所新的宫殿,以便让上皇颐养天年,你有空去看看,能不能把你那个卫生间给朕设计进去?” 号怀痛快的答应了。 首轮演出后,号怀将剧本都印了出来放在新风商场出售。还培训了几位说书先生和女先生,有去望月楼说书的,也有应邀去各府说书的,还有在新风酒楼说的。这下受众面更广了,想要广泛传颂这些个故事,说书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形式,一个人就能完成,结果就是好多认识字的落魄书生买了剧本在长安城外的十村八庄念剧本,居然也能混上几顿饱饭。 几出话剧反响热烈,以李世民的姐妹与女儿们为首的一大批贵女、贵妇们,身份高贵,家有余粮,平常也没什么娱乐,这下可有事儿干了,经常到新风剧院观看话剧,而且是反反复复的看,几乎把台词都背下来了。到了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时候,这些贵女、贵妇们纷纷穿上自己订制的克里诺林裙,还配上配套的小洋伞来争奇斗艳。一堆闲来无事的人盘踞在剧场门外一睹芳容。由于尉迟家的府兵都被号怀弄去守卫工业园了,程处弼不得不派了一群自家府兵维持秩序。 本来每年皇室是要去九成宫避暑的,但由于号怀弄的这个话剧太吸引皇宫众嫔妃,就连上皇也跟着看了好几场皇宫专场,结果连避暑都不乐意去了。 一个月后由李道宗提供的一个大宅改造而成的新风洗浴中心终于建好了。但号怀并没有着急开业,因为天气太热,这时开业生意不会太好。 第100章 泪湿衣衫 号怀在干什么呢?正在筹备演唱会。要说在这个时代百戏与歌舞已经具有一定规模了。但号怀不一样,葱油猫设计的舞台也不一样!关键是号怀前世是个麦霸,穿越后这个卡拉ok算是唱不成了,上次新风开业剪彩他过了回瘾。这回他决定办个演唱会,还组织了一众二代们当嘉宾,培训他们一起演唱或者表演。毕竟有些二代们五音不全,比如房二哈,他虽然五音不全但节奏感超级好,现在正在号怀的指导下练习架子鼓。程处弼嗓子还不错有点儿屠洪刚老师的味道,但音高差点,但不重要降个调完全可以达到真的汉子标准。李恪吧,本身就会弹古琴,而且弹得比号怀好,毕竟人家是童子功,号怀是个半路出家的。最让人意外的居然是自家双胞胎哥哥,音准乐感都不错,而且音域还都挺宽,稍加训练就是妥妥的男高音。号怀给尉迟兄弟安排了好几首刘欢老师的歌让两人练习。 为了增加演唱会吸引力,娟姗是必不可少的嘉宾!号怀与李恪前往望月楼力邀娟姗参加演唱会。 娟姗自然答应,号怀请娟姗先演唱一首。娟姗欣然应允,拿起琵琶自弹自唱。这个花魁果然不同凡响,唱的有几分谭晶民族唱法的意思。但号怀想要的是谭晶流行唱法。于是号怀道:“姑娘唱的非常好,但我想要另外一种唱法……” 李恪气道:“你懂什么!娟姗姑娘唱的多好。” 号怀此时真想一脚把李恪踹出去。娟姗倒挺明事理:“号怀公子说的是什么唱法?” 号怀道:“这样,我唱一首,不然我也说不明白,毕竟我是个纯业余,水平有限。” 娟姗盈盈一笑:“可以,公子唱什么调子?” 号怀道:“姑娘那床琴能否借来一用?” 娟姗点头。号怀坐下稍调了调,弹奏赶来,唱了一首《断钗》:“三千苦果皆我栽,过恨天、渡孽海,只愿她再为我戴,她曾藏入怀,诀别那支断钗,南山花已开,终是不见归人 一身梨花白,鬓边雪皑皑,都与暮色同埋……” 只几句娟姗与李恪都听得沉浸于歌声中,李恪的眉头渐渐皱起,一曲终了娟姗似被触动了心事,两行清泪落下染湿了薄衫。李恪忙掏手帕,娟姗拒绝了,自己拿帕子拭去泪珠,调整了一下情绪:“让两位见笑了。” 李恪悄悄捶了号怀一下说:“你看你,把人家都弄哭了!” 号怀懒得理他,直接对娟姗说:“姑娘不必介意,这种唱法就是这样,专业性也许没有你们强,但这种唱法感情充沛,容易产生共情……” 娟姗平静了一会儿,李恪给她倒了茶,她喝了一口说:“号怀公子,咱们还是这样,您教我们,我们去您的剧场演出,同时也允许我们在望月楼演出?” 号怀想了想说:“可以,我的团队也可以到望月楼演出,但你得付我们报酬!” 李恪在后边一拉号怀:“你疯啦,还找姑娘要钱?” 号怀气道:“这是生意!生意,当然得算钱啦。” 娟姗掩面笑了:“可以。” 次日号怀开始流行唱法培训,望月楼内号怀对姑娘们说:“姑娘们,知道狗吗?” 全体姑娘相互对视,小声议论:“什么意思?上来就骂人?这是骂咱们是狗?” 娟姗也诧异:“公子何意?” 号怀道:“你们知道狗是怎么喘气的吗?我给你们学一下。”说着就学了一下。 姑娘们小声儿偷笑。娟姗示意大家安静。号怀接着说:“咱们这种演唱方法与你们以往练习的不同,以气托声,所以需要练气,最好的方法就是按狗的喘气方法来练习。” 这时一个胆子大点的姑娘小声的笑道:“上次学猫走路,这次学狗喘气,公子呀,咱们什么时候能学点人干的事儿?” 顿时一阵爆笑!娟姗自己也没能忍住。 号怀让李恪把几首歌记录成娟姗能看懂的曲谱,然后把教娟姗和她的团队唱歌这个重任教给了李恪,李恪欣然应允,就每天开心的掉到美女堆里去了。 勋二代们、望月楼与号怀的新风演艺公司都在忙于练习中。号怀指导自家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在家正唱着:“太忙、太忙、啊干,油啊斯蜜塞噢夫,问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尉迟夫人皱眉:“老三那院子里怎么了?这是狼叫还是什么?” 小珠忙解释:“夫人,是三少爷在教大少爷和二少爷唱歌呢,说要开个什么会的,有用!” 尉迟夫人不解:“这玩意儿叫歌儿?” 小珠也不太受得了说:“也许,刚开始练就这样吧?以后可能就好了。” 尉迟夫人气道:“再怎么着,也得说人话呀!” 这天晚上一个人影闪进宫里,小声向赵将军报告了号怀回了尉迟府不久,府内传出狼叫,是号怀亲自指导他两个哥哥一起叫的。赵将军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李世民。李世民飞快的跑去告诉了长孙皇后,两人更加坚定了确认了号怀被狼王附体的想法。 长安城的水泥路工程还在进行中,公交公司、出租公司与货运公司都正式开张营业了。公交马车、出租马车上都涂装着新风商场、新风酒楼的广告。新风生意纳入正轨,肆虐的热浪如强弩之末,早晚已经开始有点凉快了。 号怀带着葱油猫跑回了尉迟庄,其实上个月时种在山洞后面那片地里的土豆已经收获了。号怀已经让钱庄头开始种第二茬儿土豆。这次回去是因为第二批种的土豆和红薯都可以收了,最为重要的是第一批圈养的猪可以出栏了。号怀临行前回了趟尉迟府,看望了老爹和老娘。随后悄悄对老爹说:“您等我消息,可能是个游隼也可能是个猫头鹰来送信,到时您就进宫邀请陛下过来,对了还有那个长孙无忌。还有,别忘了给信使喂一块生肉!记住啊,生的!” 老尉迟惊讶:“怎么?打赌的事儿成啦?” 号怀胸有成竹:“必须必呀!”说完就跑了。 老尉迟的脸更黑了,这个信使?生肉?怎么总感觉哪儿不太对? 转天一早天还没亮,一只小游隼就落进了老尉迟的院子内,用鸟喙轻轻敲门。老尉迟打开房门一看,没人!忽听脚下一声怪叫,低头一看是只鸟。赶忙把小游隼抓起来放在桌子上,小隼伸出一条腿,老尉迟解下鸟腿上的纸条,上面写着:请人回庄!老尉迟喂了小隼后自去安排。 第101章 履行赌约 这日刚好大朝,退朝后老尉迟去邀请陛下与一众老兄弟们前往尉迟庄,说是要见证号怀与长孙无忌打的赌。 长孙无忌迟疑道:“打赌?” 程咬金先跳出来:“唉,你别说你忘 了啊?陛下可是证人!” 秦琼道:“这事儿必须得承范贤弟亲自去评判!” 孔颖达晃晃悠悠的说:“老夫也去看看。” 李世民一听众人兴致都挺高,让内侍找出当时的文书。 长孙无忌气道:“老夫没忘,亩产千斤的农作物嘛?可是有了?老尉迟咱们提前说下,如果把别处的粮食都堆到一亩地里可不算数啊!” 程咬金这下没敢叫嚣,因为这个办法正是他心里想的。老尉迟也没敢大包揽:“这个老夫不知,反正是我家三郎传信,说是与长孙大人的赌约到期了,请陛下和各位叔伯一同去作见证。” 李世民开心的说:“好,尉迟老哥你通知一下你家老三,明日上午咱们都去看看。” 程咬金得着准信立刻让自家老三带着几个亲近的二代们一起过去帮忙照看一下,免得长孙家又出什么幺蛾子。新风的几位股东都暗中嘀咕怕号怀吃了亏。 号怀命人杀猪,分割清洗后放入冷藏库里排酸。次日上午号怀的马车在尉迟庄口的大路边停着,号怀坐在上面等着,不大会儿,李恪率领着李世民的大队人马出春明门向尉迟庄方向行去,李世民坐在号怀送他的马车内非常神气,从玻璃窗向外一看,已经有水泥路了,还有的路拦着正在修,李世民十分开心。出了春明门这一路上都是水泥路,非常平整清洁,而且马车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李世民不禁感叹,这个号怀真行! 走了一会儿,大队人马远远就能看到一片农庄,正是尉迟庄。李恪与号怀打了招呼,号怀直接领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却是进了秦家庄。秦叔宝奇道:“唉?这不是我家庄子?” 号怀笑道:“是呀,就是您家的!” 李世民笑问:“叔宝,你家什么时候归了号怀啦?” 秦叔宝纵马在马车旁解释:“不就是我病了,后来号怀给我把箭头取了出来,我就一直在养病,根本就没回庄子,我让人传话给庄子上,一切都听号怀安排,近来我家庄子和知节家庄子都听号怀的安排。 程咬金也道:“就是,号怀是一会儿一个工程,我也听不懂,干脆让庄子上都听他的,让他跟我家老三一起折腾去吧。” 到了地头上,号怀道:“陛下,众位叔伯们,这一片地,就是我与长孙大人打赌的亩产千斤的农作物。” 长孙无忌差点当场气死:当初派人这一通找呀,还化妆混进尉迟庄,这顿忙活,结果这小子把这农作物种在了秦家庄!这时魏征看着一笼一笼的绿叶子说:“号怀呀,这些绿叶子能充饥?” 长孙无忌可算找到了突破点:“唉,号怀咱俩打赌可是能管饱的,这个蔬菜不能算吧?” 程咬金叫道:“能吃饱就行,是菜还是粮不重要。”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号怀道:“请长孙大人丈量出一亩,咱们开挖!” “挖?”李世民听出来号怀话里有话道:“无忌,派你的人去量一下。” 量好后,分别派人站在一亩地头上。号怀对秦庄头说:“秦叔儿,下去挖吧。” “等等!”长孙无忌警惕的说:“让陛下的亲卫去挖。” 号怀一瞥他,看着李世民,那可是陛下的亲卫。李世民想了想说:“赵正派一队人去挖。” 号怀对秦庄头儿说:“你教一下他们,别给弄坏了。” 秦庄头依言教着。众亲卫心想:这个可恨的老长孙,我们堂堂的陛下亲卫,哪个不是武艺高强?跑这儿挖土来了,有病吗这是? 程咬金着急:“要不让秦家庄的庄户也一起吧?让您的亲卫们看着点别往里堆别的粮食不就行了?” 秦叔宝气道:“我们家就没有那样的人,你看看这一个个身上有藏粮食的地方吗?” 群臣都在小声议论,不太相信能有如此高产的农作物。 老尉迟、程咬金与秦叔宝等满心担忧又帮不上忙。程咬金看着这群亲卫慢慢悠悠的,干着急,左右看了看直接跳下田里亲自去挖。他拿过锄头,一锄头下去:“呀!这个是不是被我挖坏了?” 李世民忙伸头去去看,程咬金往旁边又是一锄头:“呀!这个是不是又坏了?” 唐俭立马急了:“程老匹夫,你给我上来,你要是把这高产作物都弄坏喽,看我不劈了你!”说着就要跳下田里。被老尉迟一把拉住:“唉呀,老唐,稍安,您就是下去了也干不过他呀!”这时秦叔宝等人也急了:“快上来,别都弄坏了!” 程咬金只得上来小声儿对老尉迟等人说:“有可能!那一棵苗下面土里头好多土蛋蛋!” 几人纷纷着急的向田里望去。 李世民一看也是着急,直接作主:“叔宝,让你家庄户都去挖!” 李器按号怀的安排赶来个马车,从车里拿出好多鲁班椅,给众朝臣们坐着休息,众人围坐在树下,李世民坐马车上等着。 李客师对这个鲁班椅大加赞赏,号怀一高兴直接送了他一把。 有了秦家庄户的加入,速度立刻就快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地上堆了小山一样的土蛋蛋。李世民奇怪:“这?这是什么东西?” 魏征上前拿起来送到李世民跟前,大家都看了半天。号怀道:“咱们先说重量,这些都是这一亩地里产出的对吧?没有争议吧?” 李道宗道:“没有争议,是我们亲眼看着挖的。” 李世民点头认可,号怀又看着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没办法只好点头。 号怀嘿嘿一笑,李世民立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号怀叫道:“来人哪,开始称!” 这一称不要紧,一共3706斤!李世民与众人都吓了一跳:“这么多?一亩地?” 赵正在一边说:“陛下,这个东西它在地下土里,一嘟噜一串的,好多!” 号怀从容的伸出两根手指说:“而且这个东西一年可以种两季!” 李世民与众人站在田笼上惊叹:“这么高产还能种两季!”“不得了呀!”“这是仙家粮食吧?”。李世民这时看号怀的眼神都变了,恨不得把这孩子揣怀里,怕给摔了。 这时长孙无忌开口了:“这个,怎么证明它能吃饱?” 号怀沉稳的说:“处弼兄、怀道弟!上炉子!” 程处弼带着人抬着个大炉子,秦怀道指挥着人提着一桶凉水和一壶热水。号怀亲自上手,从地上捡了几个土豆冲先干净再放进锅里倒热水开煮。李世民在一边指挥:“把老程弄坏的都给煮了,别浪费了!” 老尉迟在一边说:“对,让这个老匹夫都吃了。” 程咬金气道:“老黑!你哪儿头儿的?” 号怀跟变脸一样转头对李世民说:“李叔叔,这是小侄我送您的第一件能使天下无饥馁的农作物,这种东西叫土豆,这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还找我哥借的钱才弄来的。” 第102章 我儿随我 李世民与众人都恍然大悟,人家号怀早有准备,绝非意气用事 !号怀又接着说:“这个东西自然不如大米白面顶饱,但关键时刻能顶一阵,不至于饿死人,最主要的是它能当主食也能当菜肴,现在我先煮熟它,大家尝尝,我还给各们叔伯准备了好几种用它做的美味佳肴,中午咱们都尝尝。” 众人连忙答应。程咬金心里有底了忙大声的说:“号怀要说是美食那一准儿错不了!” 老尉迟此时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哈哈,不是我自夸,我儿随我,有才!” 李客师拆台:“要不说,我都以为号怀不是你亲儿子呢!还随你?” 众人都坐在周围号怀提供的小马扎上等着,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号怀一扎说:“熟了。” 李世民与众人都围过来,号怀道:“长孙大人您来几个?” 号怀拿起一个挺烫,一边包着皮一边说让大家尝尝。号怀自己先拿出一把小刀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吃了,又切了一小块递给李世民。李世民接过来一尝说:“没什么味道,但软糯可口,这个东西如果配着咸菜真能吃饱,朕估计两三个就饱了。” 长孙无忌无奈尝了好几口,在一众老武夫的起哄声中只得认了。号怀道:“长孙大人还记得咱们的赌约吗?” 长孙无忌不吱声儿。李世民打圆场:“号怀,要不你退一步?尉迟老哥!” 老尉迟忙杵了号怀一下小声儿说:“陛下都开口了,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号怀想了想说:“这样吧,既然陛下出面我自然得卖个面子,这个铜锣咱也不要了,朱雀大街咱也不去了,只要长孙大人骑着马在秦家庄上绕一圈,边走边大声喊出:‘我错啦,我输给了尉迟号怀,以后我认尉迟号怀为师!’即可。” 众人这个笑呀,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长孙无忌还想拖延,李世民也看不下去了:“无忌,就当玩笑了,反正这个庄子都没什么人,你骑个马跑快点儿呗!总比朱雀大街强。” 程咬金也笑道:“你放心,秦二哥家的庄户都老实,不会出去乱说的!”二代们早跑一边笑去了。 结果就是长孙无忌骑着马一边喊一边走,众人又是一阵嘲笑。秦琼悄悄让随从通知全庄子都出来看,然后发挥他们与生俱来的传闲话天赋,到处传播! 李世民让赵正跟着监督。号怀这边对李世民说:“陛下,小侄再送您一样能使天下无饥馁的礼物呀?” “什么?还有?”秦叔宝叫道。 号怀笑了:“当然,我让钱庄头家小花育了一批苗,分别种在了我们三家的庄子上。” 李世民黑着脸问:“老尉迟,小花不会是猫吧?” 老尉迟道:“当然不是,那是我家庄头儿的三闺女。” 李世民这才放下心来,是人就行。在秦庄头的带领下众人又来到一片地跟前,这回直接开挖。李世民一边看秦家庄户们挖一边问:“这个又是什么?” 号怀道:“这个叫红薯,一年也能种两季,但咱们这块儿吧第二茬的收成少了很多,南方温暖的地方可以种第二季收成也可以跟第一季差不多,红薯的叶子还能炒着当菜吃,或者喂生畜也不错。” 唐俭激动万分:“这个亩产能有多少?” 号怀平静的说:“跟土豆差不多。”这句话尤如在人群中扔了个炸弹。唐俭立刻窜到号怀跟前,号怀早有防备及时跳到自家老爹身后,避免了被唐大人抓住胳膊,上次在新风重工号怀被老唐和李靖抓的胳膊都青了。唐俭虽然没抓住但仍激动的说:“号怀,老夫替天下百姓感谢你呀!”又转向李世民:“陛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三年之后天下无饥馁也!” 魏征也高声道:“陛下,大唐盛世就在眼前呀!” 高士廉忙说:“陛下之功可超迈先贤!” 事情总是这样,总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张亮这时冒出来:“号怀贤侄,你有如此神奇的农作物怎么不早献与陛下?” 老尉迟直接怼他:“那都是种子,不得先种出来?直接给陛下,种不出来咋办?” 程咬金也道:“就是,这玩意给你你都种不出来!” 侯君集心想:这个号怀可真是治国的良材。 众人讨论、激动的工夫,一亩地的红薯产量称了出来,红薯亩产为3315斤。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唐俭在那计算:就算第二茬收成少怎么着也得有1千斤呀!魏征老泪纵横:“如果当年能有此物,何至于易子而食呀!” 马周也道:“贞观初年那场大雪灾后,长安周边随处可见冻饿而死之人。” 众人一通感叹完毕。号怀才又开口:“陛下,您开心吗?” 李世民激动的握着号怀的手臂说:“号怀,朕太开心了……嗯?” 李世民突然醒悟,这人可是尉迟号怀,正常不了一会儿。警惕的问:“贤侄,你何来此问?” 号怀道:“咱们去程叔叔家看看,小侄还有一件礼物送与您。” 众人都惊了:“还有?” 李道宗笑道:“老尉迟家出了个麒麟子啊!” 李世民已经等不及了:“是吗?还有亩产千斤的农作物吗?” 号怀得瑟道:“然也!” 老尉迟在后边轻推了一下:“好好说话!别得瑟!” 李世民哈哈大笑:“没事儿,号怀,随意得瑟!” 号怀率领着李恪、程处弼、李景仁、李景恒、李器最后是秦怀道,号怀高喊一声:“兄弟们来呀,陛下说了得瑟起来!” 一队二代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高声唱道:“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秦怀道不会唱跟在最后一通乱嚷嚷。 一众朝臣们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这是陛下说的,又是一群孩子,特别是秦怀道才八岁,没什么大不了,跟着哈哈大笑。李世民简直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自家温文尔雅的恪儿如此疯癫,不禁想:号怀这个脑子的毛病不会传染吧?再一想这孩子这么大本事,要是这本事也能传染倒好了。 第103章 疯了这是? 这时长孙无忌终于回来了,看到这队人时呆住了心想:怎么?赢了老夫这么高兴?美疯了? 程家庄庄头早率一众庄户等着了。号怀一指,众人一看这是什么?怎么还长了胡子?号怀扒开一个说:“这片地是最晚种下的,这个煮、烤都好吃。再长长老了的,掰下晒干脱粒磨成面,与白面掺着蒸成馒头或者蒸窝头可好吃了,这个可真是粮食,算是杂粮吧。” 程处弼忙证明:“今天早上号怀给我们吃了,窝头泡豆腐脑里,别提多美味了!” 李恪也补充:“号怀说了,这个对消渴症有帮助!” 号怀道:“不仅是消渴症,它适合高脂血症、高血压等各种有慢性基础性疾病的人群食用!” 众脸懵,长孙无忌开心了:嘿嘿!这绝对是高兴疯了,简直是语无伦次,说的都是啥? 李恪忙解释:“不重要,反正就是吃了它有好处。” 众人也释然了,号怀就这样儿,一会儿正常一会不正常。 李世民看着这一大片问:“这个叫什么?” 号怀笑道:“叫玉米,亩产大约千斤左右吧,也能种两季但第二季个儿小,收成没这么多,这个玉米的芯还能养猪、喂牛什么的。” 李世民接过来一看:“真是玉米,像玉一样,这么大的粒子,看着就高兴!” 号怀道:“陛下,一会儿中午咱就吃它。” 李世民突然想起来:“老唐,快让人把秦家庄和程家庄的神仙作物都给控制起来,对了,赵正,快!通知御林军都给朕押运去户部大仓。” “唉?唉?陛下?陛下?李叔叔,也不能都收走吧?咱吃俩呀?” 李世民突然回头:“对了,你说你家、程家和秦家都是你安排种植的?” 号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声说:“啊?怎么了?” “那另外两家也有喽?”李世民精明的问。 “没了,都在这儿了,这个种子少!”号怀躲到老爹身后。 李世民完全不信:“不可能!朕警告你把玉米都交出来。” 号怀噘嘴撒娇:“李叔叔,您不能这样儿,我们哥几个都忙活半年多了,就吃几个嘛,好不好?” 李世民闭眼:“不许扭腰!就只许留几个,别留太多了!” 哼!号怀不开心了:“李叔叔,我有点不开心了!本来我还有别的礼物,现在不想给了。” 众人都傻了,敢跟陛下这么说话?敬德忙上前杵了号怀一下说:“好好说话!” 李世民被他气乐了:“你要怎么才开心?” 号怀嘟囔道:“这么多玉米、红薯和土豆,怎么的也得给我留点呀!” 李世民想了想说:“这样吧,给你留十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号怀伸出两根手指冲着二代们一声欢呼:“耶!” 敬德脸立刻就黑了:“爷?这不差辈了?” 程咬金在一边大笑!一众勋贵都跟着大笑。 李世民止住笑问:“你还有什么好宝贝?” 号怀领着李世民向庄子后面走去指着远处说:“那一大片是一种叫南瓜的东西,它偏向于蔬菜,但也能解饱,和上糯米面或者白面都可以作为主食食用。” 众人望过去一看一片片绿色叶子下面的藤蔓上结着硕大的橙黄色的瓜。程咬金先叫起来:“这么大个?真喜庆。” 号怀笑道:“程叔叔,您觉得这个东西看起是不是有点眼熟?” “眼熟?”程咬金有点不敢搭茬,这个号怀时明白时不明白是公认的。 房二哈叫道:“有点儿像陛下的马车!” 号怀惊讶了:“呀,居然是你第一个发现的!” 房二哈也惊讶了:“我说对了是吗?” 号怀拍了拍房二哈:“对了,当初就是照着这个瓜设计的,而且还有个故事,现在正彩排呢,过几天就上演了叫‘灰姑娘’!各位叔伯受累通知一下家里哈,多谢啦!” 李道宗气道:“就你弄个话剧,你婶儿快住你家剧院里了!” 房玄龄也附和:“谁说不是呢,还有个月票,你知道吗?” 李世民一听:合着我坐在个瓜里面? 号怀没注意到李世民脸色的变化自顾自的说:“陛下,您看这边这一片是花生,这种东西亩产800斤左右,它虽然不是粮食,但它是油料作物,用它榨的油超级香!” “您再看更远处,还有一片芋头,这个芋头在潮州府比较多,咱们这里也能种植,只是在咱们这边生长周期有点长,大约七个多月,亩产3000斤左右,也能当粮食吃,也能做菜。” 李世民此时都麻木了,原本满朝文武都在为大唐百姓吃不饱饭发愁,一时间出现这么多种亩产1千至3千斤的农作物。李世民突然掐了号怀的胳膊一下说:“朕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都不疼?” 号怀黑脸:“李叔叔,您掐的是我的胳膊!” “噢,噢!唉呀,贤侄你没事儿吧?”李世民如梦初醒。 号怀气道:“有事儿!疼!” 李世民不好意思的说:“朕!太过于激动了,有点难以置信呀!” 众文武感慨的有之、赞叹的有之、开心的也有之,当然嫉妒恨的也有之。 号怀又装起那啥说:“陛下,您满足吗?” 李世民心中警钟大作:“你,你又想说什么?” 号怀那个不太正常的笑容又出现了:“只是不饿死,您就满足了?这个目标也太低了。” 长孙无忌又冒出来了:“怎么?难道你还能让普通百姓天天大鱼大肉不成?” 号怀一听这种挑衅的语言又开心了:“长孙大人,不如咱俩再打个赌呀?” 长孙无忌一把拉过老尉迟:“管管!管管你家儿郎,坑老夫上瘾了是吧?” 老尉迟黑着脸:“谁让你老招他!” 唐俭等不及了:“号怀?怎么着?你真能让百姓大鱼大肉?” 号怀一摇头:“那倒不能!” 长孙无忌差点没让他气死:早知道刚才就赌了。 号怀道:“天天大鱼大肉身体也受不了呀,但让普通百姓隔三差五儿的能吃上一顿半顿的肉还是可能的。” 李世民又激动了:“什么,普通百姓也能吃上肉?当真?” 号怀婉转的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说:“这样,陛下,各们叔伯,现在也快中午了,今天我请各位吃顿大鱼大肉,怎么样?” 第104章 不简单的饭 在场的官员虽然有比较清贫的,但也都还能吃得起肉,可号怀的厨艺大家也都十分期待。 李世民知道这顿饭绝对不简单。于是众人直奔尉迟庄而去。 号怀家庄院内拉起了遮阳棚布,前厅与院内大摆筵席。号怀让老爹和李恪替自己招待众人喝茶、吃寒瓜(西瓜)休息。 号怀将刘大厨和他儿子刘喜、刘贵还有他侄子刘文调了过来。昨日号怀亲自示范了猪肉的各种烹饪技法,同时将一些预处理的工作都做好了。此时号怀指导众人开始制作。厅堂内众人仍然沉浸在高产农作物的兴奋之中,唐俭等几部尚书都在讨论怎么推广种植,说着说着就说到农具上。这时程处弼说:“号怀发明了一种新式的犁,可好用了,我们这三家今年春播时都是号怀提供的犁,那速度比原来快了三倍不止!” 李大亮惊讶道:“什么?怎么不早说?” 程处弼冷笑了一声:“说了,您要不回去找找文书里,那个设计图不定在哪儿夹着呢。” 李世民的脸沉下来:“段纶这个可恶的东西!真耽误事。” 唐俭更关心这种制度:“处弼,你是说号怀提供给农户用?” 程处弼点头:“对,这种犁一时间农户们买不起,他就提供给大家免费用,还组织起了合作组,几户为一组,共同使用农具共同种各家的地!” 正说着号怀率领尉迟庄户家长得好看一些的小伙子过来上菜,号怀一一介绍道:“这是奶香芋泥、土豆沙拉、蒜泥白肉、肉皮冻、罗汉肚、熏肠,这个是四喜丸子、糖醋排骨、香芋炖肉、梅菜扣肉、酱肘子、水煮肉片、鱼香肉丝、小酥肉、红烧猪蹄、老爆三、脆皮大肠、一锅出、酿馅豆腐、拔丝山芋、醋溜土豆丝、蛋黄焗南瓜。”当然还配了一些蔬菜,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李世民看着这一桌子菜,除了蔬菜没一样儿认识的,冲着老尉迟问:“尉迟爱卿,这些菜?嗯,你吃过吗?” 老尉迟摇头:“没有,号怀只让我进宫请您和各位老兄弟们,鉴证赌约的事儿,还说有超级美食!” 号怀在小辈们那桌道:“陛下?菜齐了。” 李世民有点犹豫,赵正忙小声儿说:“陛下,都尝过了,特别美味!” 李世民一听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毕竟这个菜看上去和曾经吃过的鱼香鸡丝差不多。这一尝:嗯,很香,比鸡丝香,于是笑道:“众位,来吧,非常美味。” 大家齐齐动筷,程咬金面前是脆皮大肠,他吃了一块说:“呀,这是个什么东西?有种特殊的味儿,挺好吃。” 号怀伸头答道:“这是大肠!” “大!大肠?怎么和我以前吃的羊肠不是一个味儿?”程咬金奇怪。 长孙无忌气道:“这种东西也能上来给陛下吃!” 李世民听了也没有夹那个脆皮大肠。老尉迟却道:“呀,这个大肠还真好吃!” 秦琼尝了也道:“确实,没有任何异味儿,反而有种奇特的香味,口感还脆。” 李靖没说话,直接夹了两筷子吃。 房玄龄夹了一块圆了咕叽的东西咬了一口说:“这是个什么?还挺好吃的。” 号怀笑道:“这就是小芋头跟肉一块炖就是肉味。” 房玄龄道:“高大人,快尝尝,挺软糊的,真香。” 李道宗不禁问:“这是个什么肉?老夫竟没吃过,你看这红润亮泽,看着就令人馋涎欲滴。”说着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咬了口赞叹:“这也太好吃了吧!”说完就顾不上说话,连吃了三大块。 号怀在一边笑道:“这就是使用冰糖炒糖色的效果,颜色漂亮吧?” 李绩吃了一片扣肉:“如此咸香软糯,这到底是什么肉?不会是人肉吧?” 李客师气道:“去!别瞎说!” 程处弼跑到程咬金身后:“爹,吃那个红烧猪蹄,好吃!” “噢。”程咬金忙夹了一块边吃边点头说:“嗯!陛下,吃这个朱提,特别好吃又软又弹!” 李世民吃了一块确实好吃,但不明白这个朱提是个什么东西?似乎是动物的蹄?羊蹄?又不像,到底是什么肉? 小辈们这一桌可不像陛下那桌,一下就热闹起来,程处弼先是赞叹:“我的天!这真是太美味了,号怀你是真厉害,每次都突破了我对美食的认知!” 李恪也称赞不已:“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肉!这个土豆真好吃!” 秦怀道口齿不清的说:“这果、撒拉和泥,好次!” 号怀叫道:“先尝尝蛋黄焗南瓜,一会儿不酥脆了。” 各桌一听忙问:“哪个是那个什么南瓜?” 各家小辈连忙跑去指着一盘子金黄色的长方小条儿说:“这个,太好吃了!” 李世民有点犹豫隔着桌问:“号怀,这个南瓜是植物?” 号怀跑过来说:“对,陛下,这个就是刚才咱们看到像您马车的那种瓜。” 李世民一听是植物放下心来尝了一块:“果然酥脆咸鲜,怎么有种熟悉的味儿?” 号怀笑道:“外面裹了层咸鸭蛋黄。” “噢!”众人都有种解惑之感。李世民再看时,没了。老尉迟忙让人再上两盘。 小辈们这桌上,房二哈、李景仁、李景恒、李器根本顾不上说话,一个劲儿猛吃。 秦琼在那和李靖嘀咕:“这个什么沙拉,挺好吃,但这个名字听着这么怪呢?” 李靖也点头:“嗯,非常别扭!但确实好吃。” 李客师有经验了:“号怀起的名字一向都是奇奇怪怪的,习惯了就好。” 程咬金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酱肘子道:“哇呀呀!真痛快!这肉每一道都这么香!” 长孙无忌也叹气:“这个糖醋的这个,真是美味,号怀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魏征边吃边犹豫:“这一桌子珍馐美馔价值不菲吧?” 孔颖达夹起一块玉米问:“这个就是刚才看到的玉米吧?” 号怀忙说:“孔大人,只吃上面的黄粒粒,中间的芯不要了。” 孔颖达答应着:“嗯,好吃!这个东西太好吃了,有点清甜!” 众人忙找:哪了?从哪儿夹出来的? 第105章 珍禽异兽 尉迟庄院现在已经全用上了带转盘的餐桌,这一圈转下来,众人每道菜都尝过了。这时号怀起身:“陛下,众位叔伯们,小侄我提一杯,预祝大唐百姓早日实现吃肉自由!” 李恪忙站起来翻译:“号怀是说预祝大唐百姓都能吃上肉!” 李世民笑着端杯小抿了一口道:“号怀,说说吧,你这顿饭绝不简单!这些朕都没见过的菜到底有什么名堂?” 号怀反问:“陛下,这桌菜好吃吗?” 李世民点了点头,魏征先发问:“号怀,这些是什么珍禽异兽?” 号怀笑道:“哪有什么珍禽异兽,这我尉迟庄、秦家和程家庄户……”号怀故意一停顿。 李绩吓了一跳:“啊?是庄户?还真是人肉?” 号怀坏笑道:“怎么可能,是我带领三家庄户养的猪肉!” 各桌顿时议论声四起:“不可能!” “我吃过猪肉,可难吃了,根本无法下咽!” “绝对不可能,这能是猪肉?” “猪肉可是贱肉!”…… 李世民轻咳了两声,训练有素的朝臣们立刻安静了,没在李世民这桌的还有偷偷接着吃的。李世民问:“号怀,你说的能使百姓吃上肉,就是这种肉吧?” 号怀笑得像个小狐狸:“对呀。” “你这个猪必然与众不同,否则不可能如此美味,这得多少钱?普通百姓能吃得起吗?”李世民问道。 号怀有点不开心:什么叫我这个猪?但号怀选择了原谅李世民。 “陛下,生猪肉平均15文一斤,您觉得普通百姓一两个月吃一次可行?” “这么便宜?”“果然是贱肉!”“但它好吃呀!”“对呀不比羊肉差。”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议论。 李世民奇道:“这么便宜?你确定没算错账吗?” 号怀道:“这就是普通的猪,只不过有一套经本人改进的养殖与宰杀处理方法,这个技术最初还是明德兄从宫里请来的师傅传授的呢。” 李恪正吃着大肘子满嘴流油呢:“嗯?我?我什么时候……宫里?噢!你是说?” 号怀抿嘴点头:“然也!” 李世民都傻了:“宫里?宫里还有这种人才,朕为何不知?” 李恪忙擦了擦嘴跑到李世民身边小声儿说了自己找了两位负责净身的太监……李世民大吃一惊:“这?也,能行?” 周围的人都很好奇,尤其是长孙无忌立起耳朵听了半天。 号怀得意的说:“陛下,这个养殖与宰杀的方法我会无偿的献出来,这个基本的猪肉烹饪方法我也会写出来,使普通百姓能够自己制做。” 程咬金叫道:“号怀,如此美味我们以后上哪吃去?” 号怀宣布:“从明天起,新风酒店会新增猪肉菜肴,同时还会新开一个邻街窗口售卖生猪肉,让长安百姓都能吃上肉。” 众人一片赞誉之声。 李世民一听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起身道:“尉迟号怀听封!” 敬德忙窜到号怀身边一把拎起号怀,按着他跪在地上替号怀说:“臣在!” 李世民庄严的说:“号怀所献高产农作物与猪肉养殖方法等,于国于民实有大利,朕封你为蓝田县子,正四品上,赐正议大夫!” 老尉迟连忙按着号怀的头谢恩。号怀挣扎开说:“陛下,明德兄、处弼兄还有房二哈呢?我们都一块儿忙活来着,还有人家程、秦两家的庄户?” 李世民哈哈大笑:“放心,各有封赏,你们这群小哥们儿等正式文书吧,房爱卿不日行文下发!” 李恪与程处弼、房二哈都赶紧谢恩。程咬金又冒出来说:“号怀,这还有这么多呢,别浪费了,给老夫装起来,我带回去给我家庄子上的庄户们吃去。” 程处弼忙过去小声儿说:“今天三个庄子都杀猪,家家都按我家大厨教的方法炖肉呢!您出去闻闻,这十里八村的狗和猫都招过来了,到处都是肉香。” 李世民在旁边听见了:果然又有猫,这次还有狗! 吃完饭李世民看了李大亮一眼,李大亮会意忙问:“号怀,咱们能否在尉迟庄转转?” 号怀道:“可以呀,吃完了饭消消食儿。” 李世民已经注意到这三家庄子里的路都是那种没有砖缝的地。刚才没进秦家庄和程家庄,这回大家信步走着,果然这种路十分整洁。这时李世民看到远处一个低矮的池子边上是一个高的池子。于是叫过李恪:“那个就是什么引水计划,害得号怀被免了职的?” 李恪点头:“就是那个,边上那个高池子是后来修的带排水的,上面还有个搓衣板儿。” “排水?”李世民问道。李恪把号怀拉过:“你解答一下。” 号怀解答:“这个,这个排水是我在三个庄子修了用水与排水两套系统,这样把净水与污水分开,还在水塔里加了过滤层,提高饮用水的质量,污水呢我们做了沼气池,各家各户可以用来点燃做饭或者取暖,当然如果不够也可以用煤。” 李大亮马上说:“号怀,这个煤可不行,那个烟有毒会毒死人的。” 号怀又露出小狐狸笑:“李大人?咱俩打个赌呀?” 李大亮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你给老夫讲讲就成。” 李世民与众朝臣没忍住纷纷偷笑,长孙无声的脸立刻就黑了。 号怀带着一众朝臣来到钱庄头家,刚一进院就是一股子肉味儿。钱庄头忙跑出来迎接,魏征抢先上去问:“钱庄头哈?您家的肉是您自己制作的还是号怀派来的大厨做的?” 钱庄头有点意外:“我,我婆姨做的,刚做好,大人您来点?” 李世民明白魏征是想看看这个猪肉是否普通人也能做得如此美味。于是点头,魏征便说打扰您了,给咱来一小小块尝一口就行。钱庄头一听忙让自家大小子去盛了一碗肉来。李世民先接过筷子尝了一小块说:“虽然不如大厨的手艺,但这已经相当可以了。” 魏征也尝了说:“如此普通百姓真的可以吃上肉了!” 钱庄头激动的说:“这都是托了我们家少爷的福,当初说让养猪,大家都还不乐意,现在少爷说了按10文一斤收购,各家一下子都有个30来贯的收入!您说我们这些老农户哪见过这么老些钱呀!现在我们庄子上,就连当初跟着老爷打仗落下伤残的人家都有了不错的营生啦!” 第106章 自责 尉迟敬德感慨:“以前都是我不懂经营,庄户们也跟着我吃苦。” 老程在一边安慰:“我家还不是一样,这些东西咱们也不会呀!幸亏了你家号怀。” 秦叔宝最感慨:“我这一直病着,号怀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把我家庄子建设得这么好,我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号怀贤侄了。” 李客师吃醋了:“唉呀,我家庄子要是也挨着老黑就好了!” 李世民也吃醋了:“朕的皇庄也是,早知当初就把尉迟家的庄子赏在皇庄旁边了。” 李大亮为人清正,家里也没什么家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水龙头,正在惊讶着,只听李世民叫道:“大亮!” 李大亮忙跑过来,李世民接着说:“这个段纶太耽误事,你赶紧看看这个水利还有排水什么的,都建设起来!一切听号怀安排,他有什么问题你想办法解决。” 说着又笑着对号怀说:“贤侄?” “啊?”号怀呆萌的看着李世民,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朕的皇庄你给按这个标准建设一下呗?” 号怀也笑了:“陛下,建设可以,但是这个费用……”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放心,少不了你的!” 李大亮执着于烧煤取暖的事儿呢:“号怀?那个煤……” “噢,来这边,”号怀带着李大亮来到一个小梢间,只见里面是一个大灶,灶前有个坑,号怀指着里面说:“从这儿下去,在那里面烧,旁边整个屋子的地上盘了两层烟道,冬天在这儿烧整个屋子都是暖的,您说的有毒的气体从烟道走了,不会毒死人。” 李大亮出来,凡是感兴趣的朝臣都一一进去看了。李大亮思考了一下:“可这个,整个屋子得重建,造价太高了……” 号怀道:“还有一种办法,钱庄头您家炉子装哪儿了?” 钱庄头忙说:“那边,那个没重建的小屋子里。” 号怀带着李大亮过去一看,李大亮一看是个铁的圆桶子,上面有个长长的管子。号怀解释道:“在这里烧煤,烟气从这个铁皮的烟囱里走了,不会毒死人,当然也是得注意,不过这个东西可比碳盆暖和多了。” 李大亮一听:“当真?” 号怀道:“天冷了您过来看看就知道了,上面还能烧热水,冬天可舒服了。” 李世民全程跟在后面伸脖瞪眼气道:“大亮!你那个工部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都不会。” 李大亮心想:我刚来我哪知道呀? 尉迟敬德这时问:“号怀,咱家你给弄的那是个什么玩意?” 号怀说:“噢,那个水暖的锅炉暖气,那个到了冬天就爽歪歪,啊,不是,是冬天就温暖如春了。” 李世民一想到每年冬天观音婢在寒冷的大殿内总是容易咳嗽,就果断决定:“号怀,你想想怎么给朕那也装个你家那种温暖如春的东西?” 号怀忙亮出商业性微笑:“好的!就是这个费用?” 李世民气道:“这孩子还能少了你的。” 号怀凑过去小声儿说:“可以从皇后娘娘的分红里扣!” 李世民一听乐了:“可以!” 从钱庄头家出来李世民兴致正高又向前溜达了半天,远远看到一条大河边立着一排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忙叫:“大亮!快看,那些是什么?” 李大亮忙拉过号怀问:“这些就是你那个长安供水计划的一部分吧?” 号怀一看说:“是呢!我们庄子上的水都是这么引过来的。” 程处弼气道:“他们自己不明白还说号怀要引渭河水把长安城淹了!” 李恪学着号怀说:“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号怀拉了他一下说:“低调!低调!” 李世民看着这巨大的水车和水塔说:“这还用低调!大亮呀,你一定要把段纶失去的给朕夺回来!” “是!陛下放心,臣一定看好号怀这小子,啊,不对,是与号怀同心协力!”李大亮保证道。 号怀满脸黑线的看着李大亮。这时一众人走到了水车跟前,唐俭指着水车上大轴处的一个螺母比划着说:“这个东西两端之间的距离跟老程的胳膊一样长!” 李世民与一众朝臣十分震撼。钱庄头十分适时的又冒出来:“陛下,我家少爷说了,有了这个水利工程除非遇到那个,极什么的时候,我们这三个庄子往后啊,都能旱涝保收呢。” 魏征先跳出来:“这要是推广到全大唐,我大唐将是何等强盛!” 一众朝臣都很感慨。这时高士廉开口了:“号怀呀,老夫因你与我侄孙的龃龉一直对你心存芥蒂,而且老夫一直认为你不过都是一些小聪明,不过是满足个人的口腹之欲,于国于家无用,此时老夫才明白,是老夫眼光短浅,号怀你心怀天下,令老夫汗颜!” 号怀看了看李恪和自家老爹,一时间不知道这个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应付道:“高大人您谬赞了,我只不过想让我家庄户过上好日子,没您说的那么远大的心胸。” 李恪忙证明:“我了解号怀,他的目标其实都挺小的,不过是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变远大了!” 程处弼也跟着说:“对、对!就是,他为了给秦伯伯治伤,弄出来个白酒。” 房二哈不明白:“我就觉得号怀挺厉害的,做的东西都那么好吃!” 房玄龄及时出来说:“二郎!你除了吃能不能发现点别的?” 房二哈立刻消失在他爹的视线里。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唐俭又看到河边的田地里有一片开始有点发黄的稻子,乱七八糟的,便问:“号怀,你家这稻子怎么这么乱?” 号怀苦笑:“别提了,为了这个抛苗法,我家几个老庄户差点没跟我玩命呀!” 老尉迟道:“还真是,要不是我说反正这片地也是盐碱地,就随他去……” 唐俭一下冲过来抓着老尉迟叫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老尉迟迟疑道:“我,我说,还是我说这反正是盐碱地……” 唐俭忙看着钱庄头问:“这一片是盐碱地?” 钱庄头忙说:“对,我们和旁边程家庄这儿,靠近河边的这一大片地都盐碱地,是我们少爷带着我们引河水洗地,又植了土,弄了这片水田,可少爷不让整齐的种,让直接抛苗,当时我们庄子上的几个杀材还不乐意,找老爷告状,结果到现在看这意思,能比整齐插秧多收一到两成呢!” 号怀得意了:“怎么样?我的办法好吧?唉,要是能有占城稻种,咱们就能种两季了……” 唐俭再次使用出唐门绝学瞬间移动,一把抓住号怀:“你说什么?什么稻种能种两季?” 第107章 霸气 这回没等号怀说话,老尉迟先不乐意了:“老唐,你轻点,再把我家老三拽坏喽。” 李世民也忙道:“对,对,轻点,这孩子单薄!” 号怀想了想才说:“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好像有一个国叫林邑,有吗?” 李世民看向礼部尚书。卢宽马上出列说:“陛下,是有个林邑国,是个小国,在极南之处,现有使臣在长安。” 李世民问号怀:“你确定他们国有能产两季的稻种?” 号怀道:“我确定,非常确定!这种稻种如果在琼崖、福州一带能产三季!” 众朝臣这一顿议论,像开了锅一样。李世民忙说:“卢卿,你回去就找他们国使臣命其进献稻种,如有不从……李靖!” 李靖忙答应:“臣在。” “直接发兵拿下占城!” 李靖与卢宽一起拱手:“臣遵旨!” 号怀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李世民:“哇,好霸气呀!” 李世民对于号怀这意外的称赞不知该作何回复,只得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一下头。心想:这小子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长孙无忌指着一个稻杆上一只刚冒出水面的蟹叫道:“呀,坏了,这田里有虫害了!” 众人忙看去,那蟹就像听懂人话了一样,一下就钻回水里去了。但文武朝臣中有看到的也跟着说:“唉呀,可惜了这么好的粮食,快命人抓吧?” 老尉迟忙道:“各位!稍安,这是我家三郎让养的!” 李世民与众朝臣相互疯狂的挤眉弄眼。号怀只好解释:“各位叔伯不用着急,这是我专门养在稻田里的,这叫立体生态养殖,这里还有田鱼呢,鱼和蟹能给土壤提供养份,再有一个月这些蟹和鱼就可以收上来了,到时我们尉迟家请客,请各位吃香辣蟹和水煮鱼!” 说着用胳膊肘顶了老爹一下,老尉迟哈哈一笑:“没问题,我家请客!” 号怀心想:你们这群没见过啥的土豪,吃了一顿不把我养的这些都买光算我输! 长孙无忌不解:“号怀,你确定这些害虫不会把粮食糟蹋了?” 号怀又露出小狐狸一样的笑容:“咱们打个赌呀?” 长孙无忌气道:“爱咋咋,反正也不是我家的粮食!随便,哼!” 李世民与一众朝臣在一边偷笑。吃也吃了逛也逛了,李世民率领众人正往回走,经过一个大院子只听里面有孩童整齐的读书声,便问:“老尉迟这是你家家学?” 老尉迟道:“这是号怀新建的扫盲班,学堂不在这儿,这里不过是让庄户识得几个字而已。” 这时孔颖达仔细听了一下问:“这是读的什么书?” 这一问众人都停住了只听:“啊、我、饿……” 李世民也听清楚了问:“这?这是教的什么话?”他心想:号怀弄的别是教精怪语言的吧? 这时秦怀道先站出来说:“陛下,这是汉语拼音!我都学会了!” 秦叔宝忙把秦怀道拎到一边:“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不像人话的玩意儿啦?” 秦怀道一脸无奈的说:“您病了,咱家庄子上只有我总回来看看,咱们三家的庄子上都有扫盲班,学会了拼音好多不认识的字,只要有拼音马上就能念出来!” 一众朝臣都笑了:“怎么可能?” 老尉迟把自家老三拉出来:“号怀,给解释一下。” 号怀为难的说:“嗯,一两句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标注读音的方法。” 程咬金突然想起来:“噢,我想起来了,我家四、五、六好像也在学这个东西是吧?” 秦怀道接口:“他们都会了!现在都在教别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程家老六还能教别人? 孔颖达非常感兴趣的问:“号怀,你举个例子,这是种什么东西?” 号怀直接带着众人进入扫盲班的院子内,众人慌忙行礼。李世民和蔼的笑道:“没事儿,朕就是来看看这个拼音为何物。” 号怀抓起一本修改后的三字经给李世民看,李世民一看:“唉?这些字的上面有一行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号怀指着说:“这些曲了拐弯的就是汉语拼音,您看,人就是日恩人,如果不识字,只看这个ren就能念出来人这个字的读音。” 孔颖达拿着一本三字经问:“三字经?我怎么没读过这个经文?是道家的?还是佛家的?” 号怀笑道:“是我家的!” 众人跟着一阵哄笑。号怀道:“这是我为了让庄户们都认识点基本的字,编写的,比千字文简单一些,再结合上拼音,这样学起来快,我们这个班已经毕业两期了。” 唐俭看到一个小孩儿的桌子上不仅有三字经还有乘法口决表,另外还有一个算盘!便问:“号怀,这里还教算学?” 号怀点头:“当然,我们这三个庄子,现在几乎家家都有种地以外的营生,不会算术怎么卖自家的东西?” 李世民道:“号怀,你把这个拼音的教材、三字经都拿一本给朕,朕要研究一下。” 号怀忙去拿书。这边李世民转身问秦怀道:“怀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你都认识吗?” 秦怀道沉着的回答:“都认知。” 李世民指着问,秦怀道就一个一个念:“啊、窝、饿、伊、乌、鱼。” 李世民又问:“这个怎么拼呢?” 秦怀道拿着粉笔在黑板上:“die,陛下,您看d这个念的,ie这个念椰,这两放一起就是die爹!” 秦叔宝拉过自家孩子说:“别到处叫爹,不好!” 众人一阵笑。李世民也跟着一念:的椰还真是爹。李世民笑问:“怀道,你说叔和宝这两个字怎么念?” 秦怀道:“师乌叔、波袄宝。” 一群文武重臣都纷纷自己小声的念:师乌叔、波袄宝。程咬金叫道:“唉,还真是唉,这玩意咋琢磨的?那天我家四五六在家念这玩意,我还以为三个孩儿回了趟庄子都变结巴了呢。” 孔颖达这时已经有点明白了说:“这个东西可了不得呀!这能够极大的提高普通百姓的识字能力。这个三字经写的也太好了,朗朗上口便于记忆,这可是开蒙的好书!” 李世民一听立刻重视起来,这可是孔颖达,当年秦王府内数一数二的学士!这时号怀拎着两提书出来说:“这就是扫盲用的,哪位大人家有小孩儿尽管拿,乐意学的就找怀道贤弟,行吧?”说着看向秦怀道,秦怀道忙表示自己愿意教。 第108章 失态的皇后 李世民带着一众朝臣回返长安城,号怀选了几道便于加热的菜给众人带回去,就连长孙无忌也给了一套。 李世民坐在车内还在感慨:这个狼王能附身于号怀的身上,真是大唐之幸!边琢磨边哼起了: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赵正在马车外听见了差点没笑出来,连忙以咳嗽掩饰。 李世民的大队刚进城门,就见春明门边聚集了一群人,忙从窗户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赵正忙回答:“陛下,这是等公交马车的。” 李民世再看时刚好来了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大号马车,心想:长安城真是日新月异,朕竟第一次见到公交马车,百姓们出行可真是方便了许多,这都是号怀这小子带着一帮子勋贵之子们干出来的成绩! 李世民回宫后命御厨按号怀说的方法加热了一下带回来的猪肉菜肴送往立政殿。自己迫不及待的跟观音婢讲自己这一天的见闻。小兕子与李治也在一边听着,这可比故事好听。李世民的情绪有点激动:“观音婢,你知道吗?就是一种土蛋蛋居然每亩能产三千多斤!而且一年还能种两季,你说这是不是狼王英魂保佑我大唐子民?” 长孙皇后也很开心:“这么多?真的吗?” 李世民感叹道:“今日之前朕也不信,当时号怀与无忌打赌,朕还觉得号怀不过是年轻气盛而已,没想到人家孩子早就费钱费力购买粮种,三家庄户小心培育了这么长时间,才有如此硕果!” 长孙皇后点头:“这一定是狼王英魂保佑大唐子民,不然那号怀他也没出过门,他自己就知道去哪儿买什么种子?一定是狼王在梦中所授!” 李世民此时开心的完全放下了帝王范儿,像个说书的:“观音婢,这样高产的农作物,你猜,号怀一下献出几种?” 长孙皇后呆住了:“几种?那么高产一种还不行,还能有几种?” 李世民得意的说:“六种!” 长孙皇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半天才意识到失态,忙以袖掩面:“这么多种?这孩子一定狼王派来报恩的!” 小兕子完全听不懂,就会跟着父母一起乐。李治却用心的在一边听着。 等听到父皇将号怀用猪肉制作的美食带回来以后,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美食上。 李治夹着一块肘子,嘴角流油的感慨:“这也太好吃啦!尉迟三哥简直是厨神!” 小兕子也说:“母后,以后,还要次!” 李治忙问:“父皇,以后想吃去哪儿找呀?” 李民世笑道:“放心,号怀的新风酒楼有,还有好多种因为加热后就不好吃了,所以不方便带,这几天朕安排一下,咱们四口去新风酒楼大吃他一顿!” 李治与小兕子一起欢呼,长孙皇后也笑盈盈的看着一对儿女。 转天一早一个小太监拿着晋王殿下的腰牌出了宫,直奔新风商场后面的怡然居,但没找到号怀,只好写了个字条留给了号怀。 第二天,李世民的圣旨就下达到这群勋贵二代的家中,各有封赏不说,关键是李世民命中书省行文将号怀等人的功绩邸传全国各道,为号怀等人扬名,李恪、程处弼、房遗爱等人一个不差,就连尉迟家双胞胎也因借钱给号怀买神仙粮种而得到了封赏,这俩完全是躺赢。老尉迟、程咬金与秦叔宝当然不会亏待了自家庄户,三家庄子都像过年一样。这可把几家的勋贵们高兴坏了,纷纷相约去新风酒楼吃饭,一时间分不清该谁请客。等大家都齐聚新风酒楼时,唯独不见号怀。刘总厨代替号怀一一讲解这些新上的美食,当然是以猪肉为主,刘总厨还宣传了一波大酒楼要开外卖窗口卖卤味、烧腊的事儿。 没过几天,李世民就带着长孙皇后、李治、李明达(小兕子)、李承乾、李泰和长乐公主与城阳公主一起便装来到新风酒楼,美美的吃了一顿饭。虽然席上李承乾与李泰偶尔唇枪舌剑但完全没有影响其他人对美食的追求! 号怀却仍留在庄子上,教钱庄头家的三个儿子炼猪油,而后将猪油送到新风工业园,号怀带着李淳风在危险品工坊内制作了甘油。还有……硝酸甘油!但这一项是号怀自己亲手制的,而且是在夜半无人之时,旁边只有葱油猫!号怀叮嘱自家大哥把这里严格的封锁了起来,还将储存硝酸甘油的地下室连上三道锁。这玩意毕竟是tnt的原料,不看严点儿麻烦可大了去了。 长安城内新风大酒楼按号怀的安排,一个外卖窗口,一边卖生鲜猪肉,一边卖新开发的美食包括:蜂蜜烤鸡、烤猪胁排、香肠、叉烧、卤肉系列,小笼包、菜肉大包、麻辣肉包、猪肉茴香包等猪肉包子。馅料是刘总厨按号怀的配方调制的。第一天开卖时中午满条街都是肉包子和烧鸡混合在一起的香气。各府因为提前得到消息,都纷纷派人前来购买。就在围观群众还在犹豫观望之际,程咬金家来人叫道:“就这些种大包子每种20个,小笼的来20屉,烤鸡来10只,那个叉烧来10条,烤胁排就来那两片吧!”随着他点单,周围的人一阵一阵的议论。程家人刚走,李道宗家又来了人,不一会儿各勋贵府上都派人来买,就连尉迟府都派了人来买。众人一看纷纷上前,有买一个两个包子的,有买一只半只烤鸡的,还有买一斤、两斤排骨的,虽然量少但人多呀。原本准备卖到下午2点的外卖美食,不到1点就售罄了。大唐公交出租公司内李楷、李器、李景恒、李景仁正聚集在办公室吃着烤鸡、叉烧和包子。李楷开心的说:“幸亏你提前得到消息,不然肯定抢不到!” 李景恒问:“唉,这些以后咱们那儿也得卖吧?” 李景仁完全不关心:“管他呢,号怀一定有安排,咱就按他说的办就得了呗。” 李景恒气道:“你傻呀,如果咱们那也卖,咱们就不用派人去排队了呀。” 李景仁这才明白:“对呀,那咱得说服号怀!” 第109章 遮阳 再说李大亮回到了工部这一通找呀,果然在之前的档案中的找到了新式犁的设计图。于是拿着图去找号怀订货,亲自将号怀制定的新式农业合作组农耕方式写了奏折,交了上去。 李世民命号怀拿个新式犁到皇庄,他要亲自试试。与李世民亲近的朝臣这天都跑去凑热闹。李世民试了一下惊讶道:“这个也太好用了,尤其是转头的时候方便。” 老尉迟指着犁过的地说:“陛下您看,地上杂草都绞碎翻到土里了。” 号怀打着个防晒的伞,远看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呢。要不是看在这新式的犁上,李世民真不乐意理他。但这小子是真聪明。李世民只得忍着视觉上的不适感问:“号怀,这个犁现在能大量生产吗?” 号怀忙上前一步,把李世民也罩在伞下说:“刚刚才可以了。” “你这个犁叫什么名字?”李世民缓慢的问。 老尉迟忙抢答:“陛下,此犁尚未取名,您也知道我家三郎在起名字方面确实不太擅长,还请陛下赐名。” 李世民一听高兴了:“噢,那好,依朕的意思,不如就叫贞观犁如何?” 众朝臣疯狂赞同(拍马屁)!号怀无语。 试犁活动结束后,号怀又钻回了新风工业园。转眼时近中秋,由于有了甘油新风日化的产品链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几路货运车队从新风工业园驶出。等号怀再回到长安城时带着大箱小箱的一堆样品。号怀先是去趟新风洗浴中心,把全部的设备都检查了一遍,按李淳风的计算,定于五日后试营业,六日后正式开业。 号怀在怡然居厅内,得知宫里有人来留了个字条,便拿过来一看:父皇母后认为你被狼王英魂附体,小心!稚奴。号怀一看虽然消息不重要,但心内大为感动! 号怀将字条收好,拿着一堆东西开始分类。让猫头鹰通知了李恪等三人过来有事商议。几人聚齐后,号怀指着一个大纸盒子,里面是一小块香皂、一小块肥皂、一小盒面霜、一小盒护手霜。 李恪看着这个小样礼盒气道:“你还敢不敢再抠点儿?这么小,眼神差点都看不见!” 号怀反驳:“这么大一块,谁能看不见?” 程处弼犹豫的说:“号怀,你考虑过这个小香皂与我爹,啊,还有你爹那手的匹配程度吗?还有你这个小盒儿,是啥?面霜?我手指头都伸不进去!” 号怀很生气:“你不会用小指?你们几个注意点!这是小样,咱自己家不是有正品吗?那,都是给你们的,正式销售的香皂礼盒!” 房二哈打开一看:“玫瑰、薄荷、艾草、兰花,这么多种有什么区别?” 号怀扶额,李恪道:“这不写着呢吗?就是香味儿不一样。” 房二哈皱眉:“只有香味不同,那做这么多种干嘛?我还以为有不同功效呢。” 号怀吃惊的看着房二哈道:“兄弟,你行呀!你这个脑子现在厉害了,真的!” 房二哈被夸的既意外又害羞。号怀让小六端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小纸盒,号怀指着一一介绍:“这个薄荷绿色的是控油的、粉色的是滋润的、这个蓝色的是补水的,还有这种橙色的是美白的,这四种是套装,其中包括洗面奶、柔肤水、精华液、日霜、晚霜和面膜,这个可贵!十两银子一套。” “啥?怎么这么贵?这是拿金子做的吗?”程处弼惊讶道。 号怀淡淡的指着另外一个金色的纸盒:“别瞎说,这个才是金子做的,里面有金微粒子,这个是抗皱亮肤的贵夫人套盒!” 李恪有点小心翼翼的问:“这个不会五十两一套吧?” 号怀一摇头:“没有,哪有那么贵,二十两一套。” 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葱油猫在一边喵喵:“这个贵夫人不太好吧?这个年代可是有妾室的,你让人家买是不买?” 三人一致的看着号怀,等他翻译,号怀如实的翻译了一遍。三人都表示同意,房二哈道:“我老爹没有妾室。” 李恪却说:“你老爹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而且通常妾室比较受宠,又需要以色示人,在这些东西上更舍得花钱。” 号怀听了点头:“那你们说,贵夫人套盒改个啥名字。” 程处弼直接:“叫金子套盒。” 号怀气道:“活活侉死!” 房二哈:“特别贵套盒。” 号怀翻了个白眼:“没有最侉只有更侉。” 李恪想了想说:“玉容套盒!” 喵喵!李恪看着号怀,号怀翻译:“还是人家李恪有文化!” 李恪满意的笑了,众人一致同意,玉容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号怀道:“这几个套盒每人给们一个全套,注意,那个玉容给你们娘亲,小姑娘用了容易起痘。” 众人都暗自记好。 号怀又指着一个盒子说:“这一盒子可就厉害了……” 程处弼笑道:“号怀,我怎么觉得你像庙会上大力丸的,这个也厉害了,那个也厉害了!” 葱油猫与另外几人一起哄笑。号怀不理他们接着说:“这个是粉饼、粉底的小样儿,这个你们要不送相好儿的,要不送老娘,你们是没什么用啦,但每一个女人,不论大小都会为之疯狂!” 李恪无奈:“号怀呀,在你眼里这姑娘们是不是有点啥就得疯狂?” 号怀理所当然的问:“那高跟鞋、狐狸精内衣、口红哪样儿她们没疯狂?” 李恪等人想了想,还真是。号怀拉着几人随便吃了点儿中午饭就直奔望月楼而去。 尉迟府内,小五正拿着个单子一一跟尉迟夫人交待清楚,还特意说玉容套盒二十两一套。尉迟夫人吓了一跳:“啥?怎么这么贵呀?” 小五说:“我也不知道,但里面有说明书,少爷说了,让您去给皇后娘娘送一套,另外三日后有一场美妆体验会,让您带着皇后娘娘去呢。” 尉迟夫人气道:“这个臭小子,就会给我派活,他人呢?” 小五如实说:“三少爷去望月楼了。” 尉迟夫人无奈:刚回来,家都不回,就知道往望月楼跑,想想号怀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啦…… 第110章 我是男的 望月楼内,下午时分是姑娘们休息的时间,号怀带着一堆小样和李恪等三人一起坐在大厅正中间,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号怀指着中间一个凳子说:“明德兄,你坐这儿,我在你脸上演示一下,娇大娘您看谁比较会化妆就让谁学习一下,三日后我们的美妆体验会上麻烦各位姑娘们,给到场嘉宾画个妆,让她们体验一下。” 娇大娘道:“老身我就行,这些个姑娘,哪个妆容不是老身我手把手儿教的?” 娟姗姑娘附和:“对,我都是跟娇娘学的。” 号怀道:“那太好啦,各位都看着点儿,到时一个人不够。” 号怀这一低头,见凳子上空着。李恪还站在一边,号怀道:“过来呀!” 李恪又往后退了半步说:“为什么是我?我是个男的!我不画这个什么玩意的妆。” 号怀气道:“废话,我也是男的,你长得好看,画个妆怕啥,一会儿洗了不就行了,我总不能在姑娘们的脸上直接上手吧?” 李恪态度十分坚决:“不行,我的脸上不能画这种东西,决不!” 号怀看了看程处弼和房二哈,有点嫌弃。这时娇大娘自告奋勇:“我来,老身一把年纪了,比尉迟夫人也小不了几岁,在我脸上画!” 号怀很感谢娇大娘这么有魄力。娇大娘去洗了脸回来。号怀先给她脸上拍上水儿,又抹了日霜。随后开始上粉底,用了一个头儿只有小指甲宽的小刷子修饰了一下面部瑕疵,蘸了粉饼上的粉拍在面部,仔细画了眼妆,描了眉毛,用高亮粉提亮了鼻梁和卧蚕,又用修容粉在两颊增强了一下面部立体感,扫了腮红,最后涂了豆沙色的口红。号怀看了看娇大娘,想了想唐朝的彩妆风格,于是用一只眼线刷,在娇大娘的眉心画了一朵正红色的简笔海棠。号怀边画边讲解,娇娘自己拿个铜镜全程观看。 号怀道:“完成,姑娘们学会了吗?” 望月楼群芳一阵惊呼,她们从没见过遮盖力如此之强的胭脂水粉,在号怀的美妆作用下娇大娘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七八,肤白且细腻尤如凝脂,妆容清新似有似无,真正是只见妆效不见妆感。娟姗惊叹道:“娇娘!你这样重出江湖都没有问题!” 众姑娘也是一阵惊叹:“娇娘可真是人比花娇、艳胜桃李!” 娟姗感叹:“这些东西化出来的妆特别清爽,但脸上瑕疵都不见了!” 娇娘看众人不像是嘲笑她,便将铜镜拿近了一照:“呀!果然美艳非凡。” 在众姑娘们艳羡的目光中娇娘笑道:“号怀公子好手艺!” 号怀心想:这可是有着四大邪术之称的画妆术!这才哪儿到啊儿?但面上还是和蔼的笑问“各位美女都学会了吗?三日后就麻烦各位啦?” 次日,尉迟夫人按号怀的要求带着一堆正品、小样儿和那个金贵的玉容礼盒进了宫。 长孙皇后一听:“这么贵?能卖得出去吗?” 尉迟夫人小声儿说:“皇后娘娘,这个效果是真的好,老身昨晚按说明书用了,今日您看,我这脸上什么脂粉都没涂!”说着上前一点,让皇后娘娘摸一下。 长孙皇后伸手用手背轻轻一抚:“呀,如此嫩滑?” 尉迟夫人兴奋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有点生气的说:“我们家那个老黑啥也没看出来!真是气死个人。” 长孙皇后忙掩面而笑:“尉迟卿家可能不太擅长此道。” 尉迟夫人不好意思的一笑说:“不说他了。皇后娘娘,这些小样您赏人用吧,这个玉容套盒您可要自己用哈。” 皇后娘娘忙回了一个明白加感谢的眼神,并表示自己会去参加美妆体验会的。 李道宗的王妃收到礼盒和小样后非常开心,打开一看步骤还挺复杂,但女人在爱美方面会怕麻烦吗?当然不会,特别是她这种有钱又有闲的女人。李道宗回到家,王妃没有像以往一样出来迎接,他心想:难道王妃身体不适?于是直接进了卧室,见王妃正仰面躺在床榻上,忙问:“我回来啦,夫人是不舒服……啊!” 李道宗边问边坐在榻边向王妃看去,只见王妃的脸上完全是淡金色,而且还十分斑驳,像是没糊好的泥胎!这一下把李道宗吓得不轻:“夫人?这……这,这,怎么……” 江夏王妃尽量不张嘴的说:“这是面膜!” 江夏王李道宗眨了眨眼问:“什么,什么面模?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妃只得说:“美容,现在不能说话。” 江夏王这才安下心来:“噢,美容,行,你先美吧。” 程咬金晚上一回卧室,她夫人突然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蓝脸如妖怪般的妇人坐在那里,吓得程咬金大叫一声:“呔!何方妖孽?” 程夫人气道:“什么妖孽?我!连我都不认识了?” 程咬金吓得抱住门框问:“夫人?何故变成这副模样?” 程夫人转过身:“为了变美!” 要说还是长孙皇后聪明,打听了李世民在议事,于是命人把守,如果陛下来就说自己在沐浴。李世民忙了一天,晚上来到立政殿,只见长孙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忙快步走上前去问“观音婢?怎么了?这么高兴?” 长孙皇后拉起李世民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抚了一下,小声儿说:“陛下,您感觉怎么样?” 李世民只觉得触手温润滑腻,如同抚摸着一块美玉,轻揽住长孙皇后的腰问“观音婢怎么如此滑嫩?像朕早上喜欢吃的豆腐脑一样!” 长孙皇后心想:豆腐脑?行啊,也比老尉迟强些。巧笑嫣然的说:“这是号怀那小子开发的新品,据说要卖二十两银子一套呢!这是他让她娘送来的,尉迟夫人说特别好用,臣妾这才试试的。” 在这个四处漏风的后宫,一众嫔妃得知皇后娘娘收到一份礼物,能把脸上的皮肤变得像豆腐脑一样嫩滑时都羡慕得不行。虽然过程有点吓人,听说是把整个脸弄得和腐尸一般,重新换上的脸皮就能像豆腐脑一样了。但只要能变美,换脸何所惧! 第111章 邪术 三日后还是在新风女士商场三楼的会销中心内。娇大娘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贵妇、贵女们,请问大家可还记得老身?” 众人窃窃私语:“这谁呀?” 娇大娘得意的说:“老身今年四十有三,各位贵人请看老身这张脸……” 这下可乱了,“这?怎么可能?” “这是吃了什么仙药了?” “不可能吧?” “这是前两次的那个主持人吗?” 这时号怀领着一位柜姐端着个大铜盆上来说:“各位,我是尉迟府老三,这位娇大娘脸上用的就是我最新研发的化妆品,下面请娇大娘当场卸妆。” 娇大娘依言卸妆,众人再看时只见娇娘面色暗淡,还有几个斑点,嗯,有点黑眼圈,总之整个人立刻老了十岁不止。 娇大娘全不在意的说:“各位贵人看到了吗?下面咱们有请尉迟夫人!” 尉迟夫人诧异的问:“我?” 号怀上前把她娘拉出来:“娘,您坐这儿,别害羞嘛,因为我只能给您画妆,咱们再有请想体验的哪位贵女,让娇娘给您画个妆体验一下。” 皇后娘娘立刻一个眼神儿,她身边的一个嬷嬷立刻上前道:“老身可能体验?” 娇娘笑指一个凳子说:“请坐!” 号怀边化妆边讲解,哪个是化妆水儿、哪个是粉底,手法要拍,不要乱抹…… 由于这天只是体验彩妆,因此号怀同意了李恪、程处弼、房二哈、李景恒、李景仁、李楷、李器都藏在一个单间内观看。 妆容完成后,长孙皇后亲自走到尉迟夫人面前左看、右看,惊叹道:“呀!这,最多也就三十来岁!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李景仁小声儿感慨:“这也太邪门了,这样画完还有丑女没?” 李器也小声儿回答:“看着是妹妹,其实有可能是小婶儿?” 李恪小声儿显摆:“号怀说了,这是亚洲四大邪术!” 几人纷纷惊讶的看着李恪问:“啥?邪术?” 程处弼只好说:“号怀说的,你们就这么一听,别认真!” 韦贵妃、燕德妃等人都凑过来边看边赞叹,但碍于皇后娘娘在没敢造次。 江夏王李道宗的王妃年轻,看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对娇大娘说:“您受累给我化个妆看看。” 长孙皇后也让自己的嬷嬷给自己试试。长孙皇后一试后宫各嫔妃直接下单购买!号怀这边详细的讲解了玉容套盒的使用方法,同时还为各位贵人们详细介绍了判断自己肤质的方法,指导各位根据肤质选择适用的护肤套盒,不要盲目选择最贵的。号怀在众贵妇、贵女们疯狂的抢购中高声劝道:“咱们但求最好,别求最贵,一定要选适合自己肤质的,不然容易起干皮或者起痘痘!” 然而贵妇们根本不听,谁家没几个姑娘,管她什么肤质,先抢了再说。 李世民在立政殿内叹气:“这个号怀,把全后宫的嫔妃都弄疯了!这又出宫了……” 正气愤时有人来报皇后娘娘与众嫔妃都回宫了。李世民也刚好看书时间长了,就溜达到殿门口,这一抬头只见长孙皇后在下午温柔的阳光中向他走来,却见长孙皇后从来没有这么美过!她微笑时若娇花照水、蹙眉时似空谷幽兰,轻移莲步钗环微荡、裙摆轻扬,美得明艳动人、气质温润和煦。长孙皇后走到近前轻轻一礼笑意盈盈:“陛下!您看什么呢?” 李世民忙说:“观音婢今日怎么如此艳丽?真是灿若云霞、美如仙子!” 长孙皇后不好意思了,两片红晕飞上双颊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陛下,这是号怀那孩子研发的新品彩妆,臣妾带领后宫姐妹们去体验了一下,看来效果不错?”说着倚进李世民怀中。 李世民少见的露出呆萌表情:“嗯,不错、不错,真是太不错了!”边说边揽着长孙皇后的腰,一阵少儿不宜的房中私语响起。 江夏王妃端坐内宅正厅内,等着李道宗回府。李道宗刚进内宅,就见王妃如一个巨大的蝴蝶翩翩飞来,及到近前只见王妃肤白如雪、细腻无瑕,一双美目如含星光,一对唇瓣娇艳欲滴。李道宗整个人都看傻了:“好美呀!夫人这是?怎得今日如此美艳?” 江夏王妃得意的说:“这是化妆品的作用,号怀这孩子真厉害!我想打点儿礼物送给号怀,你说送点儿什么好呢?” 江夏王一把抱起王妃说:“你随意,先让为夫好好看看……” 程咬金回府时正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是左照右照,便开口问:“怎么了这是,脸受伤啦?” 程夫人转过身来没好气儿的说:“你才受伤了!你好好看看我!” 程咬金仔细一看:“呀!夫人你这脸像玉雕的一样,真好看!来来,让为夫香香!” 号怀由于有了前几次经验,这次专门派小五去给自家老爹送信,让他爹晚上回府好好看看娘亲,好好夸夸娘亲漂亮。 尉迟敬德莫名其妙,但回府后还是按号怀说的急急忙忙进入内宅叫道:“夫人?夫人?你咋啦?为夫看看……” 尉迟夫人挺开心的挽起夫君的胳膊说:“夫君?你看……” 老尉迟头向后仰着说:“夫人?你的脸?” 尉迟夫人高兴的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接着说,老尉迟道:“怎么?怎么这么白?你是病了吗?” 尉迟夫人抽出手臂,回手就是一肘,老尉迟惊叫:“噢吼!” “你睡书房去吧!”尉迟夫人气愤的走了。 尉迟宝琪今日在家,手里拿着一堆彩妆小样,目睹了全程后,在去画舫的路上跑去给号怀报了趟信儿。号怀听了后无奈道:“带不动呀,老爹这个钢铁大直男!” 号怀提着两个大食盒还有一个大袋子进了宫。李世民开心的问:“呀,你小子还能主动进宫看朕?” 号怀笑道:“小侄这几日有点忙,那个陛下,您后天晚上有空没?” 李世民一听来了兴趣:“怎么?你又有什么好吃的要送给朕?” “嗯,是咱们的新风洗浴中心要开业了,我想提前一天内部试营业一下,您如果有空可以带着皇后娘娘、晋王殿下过来。” “洗浴中心?是洗澡的地方?” 第112章 截留 “对,但功能比较多,您如果来的话可以带个贴身服侍您的公公,毕竟咱这个洗浴中心面向大众,在服侍您这方面可能不太专业!另外咱们那儿是带住宿的,您如果……嗯,想要翻云覆雨……嗯,也可以带着内衣来,转天早上再走。” 李世民皱眉看了看一边的内侍道:“你去安排一下,就你随朕去吧,另外通知长孙皇后,嗯……按号怀说的,带内衣。” 内侍刚要走李世民又叫住他小声儿说:“告诉观音婢别带孩子!” 号怀忙说:“可以带晋王殿下,我们可以照顾他!” 李世民怀疑的看了看号怀说:“嗯,也行,给稚奴多带几个内侍。” 号怀与李世民定好时间,就告辞要去看望晋王。李世民终于忍不住了:“你,那两个大食盒都是给稚奴的?” 号怀忙道:“啊?不是,有一个是给晋阳公主殿下的。” 李世民沉着脸一勾手指:“拿过来,给朕看一下。” 号怀无奈,李世民把每种小吃都扣留了一些。 号怀提着食盒在立政殿门口等,不一会儿一个圆脸儿的小正太穿着唐装,迈着小短腿来了。号怀行了礼,小声儿说:“消息收到了,放心!” 李治开心的一笑:“收到就好。” 号怀指着一大食盒说:“这个是给晋阳公主的,请代为转达,这个大食盒和大袋子是给你的,有好几种卤肉还有猪肉脯,这个袋子里的是香肠直接吃不用加热,吃不了的放冷库里。” 李治一一记好。号怀又说:“后天晚上见。” 李治还没收到消息:“什么?后天晚上?晚上你能进宫?” 号怀笑道:“不是我进宫,是你出宫,咱们在新风洗浴中心见,可好玩了,记得带内裤。” 李治只觉得两腿间一凉,玩什么?怎么还用带内裤? 但号怀已经走了,李治也只好先回宫。 号怀给上次去了尉迟庄的各位朝臣们都送了请帖。这些人一听是号怀邀约都高兴的安排好时间前往,一来好奇这个洗浴中心能有什么新花样儿?另外号怀现在可是陛下面前的新贵,虽然年纪小可功劳大呀!谁不想借这个机会与小号怀拉近点关系呢? 号怀把几个相熟的贵二代和自家娘亲找来,向他们详细的讲解了一下洗浴中心的各种功能和洗浴流程。特别是女士这边完全得靠娘亲招待,所以号怀把全体女士洗浴中心这边服务员加上娘亲都召集到一起,详细认真的讲解了一遍。尉迟夫人也知道来的可是皇后娘娘和命妇,把号怀说的一个字不落都抄下来,回府仔细背诵去了。 这天傍晚尉迟敬德急急忙忙的跑到怡然居。号怀因为招集了众贵二代们熟悉洗浴中心的流程,所以也顺便请他们吃一顿好的。这时猫师傅跑来一顿喵喵,号怀听明白了,冷笑一声,与葱油猫一起嘀咕了一阵,就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去做饭了。 号怀正一边做一边教新风酒楼的厨师们。敬德在小厨房外叫道:“号怀,号怀快出来!出事儿了!” 号怀急急忙忙将刚煮好的黑鱼片捞出来说:“小等我一下。” 号怀刚一出小厨房,就见自家老爹一脸着急便问:“怎么啦?” 老尉迟道:“张亮那个老匹夫明天大朝上要参你!” 号怀眨了眨眼:“参我?嗯,是告我的状是吗?” 老尉迟气愤的说:“对,他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说你不务正业,买地种花!” 号怀一听这事儿就放心了说:“这事儿呀,没事儿!放心吧,您是在我这儿吃好吃的?还是……” 老尉迟忙说:“在你这儿吃!” 这时程咬金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看老尉迟便问:“呀?老黑,你也得到消息了?” 老尉迟点头领着程咬金先回厅里。号怀转身又回了小厨房将小料准备好放在鱼片上,烧了一大勺滚油往上一浇,顿时满厨房都是香味儿。 号怀准备好美食回到厅内,贵二代们正听两位长辈分析这个张亮要参号怀的事儿。就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随着号怀就进来了。号怀得意的指着桌子说:“来吧,程叔叔、爹,您二位是真有口福!” 李恪眼都直了问:“这些菜我们怎么又没见过?” 号怀一一介绍后说:“今天辛苦大家了,回去好好复习一下,明天晚上就仰仗各位招呼好各府的勋贵老爹、叔伯们啦。” 李景恒道:“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老爹你都不用管他,他自己都能把自己招待好喽。你还是先考虑一下张亮要参你的事儿吧!” 号怀冷哼:“放心,各位,他只要敢参我,我有一堆话等着他呢。” 众人见号怀胸有成竹都放下心来。在号怀的介绍声中开始逐一品尝。号怀拿一个小碗倒了一点醋说:“这个水煮鱼吧我喜欢蘸点醋,也可以少吃点油。” 李恪也沾了一下说:“我都舍不得蘸醋,如此美味哪儿舍得蘸醋呀!” 程咬金把一整条家熬田鱼盛进自己的吃碟中边吃边说:“还家熬?谁家能熬出这个味儿的鱼?” 李器也奇道:“你说这都是糖醋,怎么这个糖醋鱼和糖醋排骨就是不一样的味道呢?” 李楷无奈道:“废话!一个是猪肉,一个是鱼,当然不是一个味儿。” 程处弼感叹道:“唉!美食使人变傻,你都快赶上二哈了。” 房二哈气道:“谁说的?我一早就知道猪肉和鱼不是一个味儿!只不过以前吃过的鱼没这个好吃!” 李恪忙称赞:“对,只要一沾吃我们二哈聪明着呢!” 饭后大家一起讨论了张亮的事儿。号怀将详细情况跟大家讲了一下,众人这才明白,也都放下心来。 洗浴中心内部试营业这天正好是大朝日,号怀现在的品级已经够了,如果在长安需要在大朝日上朝列班。之前他刚受封后上了谢恩的奏折,但向唐尚书请了假。所以今天是号怀第一次按品级上朝。号怀穿上大红的朝服,为了给号怀壮声势李恪也穿上亲王朝服跑来上朝。 大朝按常规套路进行,几项大事讨论半天,一群大叔有号怀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基本都是文臣唇枪舌剑、往来厮杀。武将们基本没人开口。程咬金更是好像睡着了。终于文臣们都安静了。张亮出班行了礼道:“陛下,臣要参蓝田子爵,不务正业、买地种花、玩物丧志,请陛下削其爵位以儆效尤!” 第113章 明目张胆的包庇 李世民眉头一皱:“尉迟子爵可在?” 号怀忙从队尾处跑出来行了礼说:“陛下,臣在。” 李世民一看,这个号怀本来就比较白皙,这一穿大红色更显得肤白貌美,而且腰细腿长,简直比普通女孩子还要美上几分,不由得心里就多了几分喜欢。李世民定了定神问:“尉迟号怀,张爱卿参你不务正业,买地种花,玩物丧志,可有此事?” 号怀奇怪道:“陛下,臣不太懂大唐律法,不知哪位大人可以指点一二?” 李世民一看号怀那做作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又憋着坏呢,但他非常乐意配合:“这个唐律吧,可以请李刑部指点于你!” 李道宗一想起上次审案的过程,就想笑,勉强忍住出班道:“臣在,臣很乐于指点晚辈。” 号怀做作的转身李道宗问:“敢问李刑部,大唐律中是否规定朝臣不可购买荒地?” 李道宗:“当然没有,荒地嘛如果是无主之地谁开垦便归属于谁,这也是陛下鼓励开荒的一项仁政。”说着向李世民拱了下手。 号怀夸张的点头:“噢,那么大唐律可有规定朝臣不许养花、不许种树?” 李道宗配合的说:“自然没有,任何人都可以养花种树,如果是种植的粮食、蔬菜等农作物还可受到官府保护的。” 号怀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买了荒地种了花就要被参呢?” 房玄龄这时站出来:“尉迟号怀种花养草虽有些耽于享乐,但像这种怡情养心之爱好无伤大雅,还可以陶冶情操。” 张亮向李世民一行礼说:“陛下,如果说在自家养些花花草草当然无伤大雅,但尉迟号怀利用他父亲的威压,以超低的价格购得数万亩荒地用来养一种观赏性不佳的白叠花,这是不是不务正业,如此这些荒地开垦出来可种多少粮食?” 李世民这才重视起来:“数万亩地?号怀呀,你种个花无可厚非,但你种这么多干什么?” 老尉迟刚要说话,李世民突然想起来:“噢,是不是做那个什么香水用的?” 号怀沉着的说:“陛下,这些花并非为了制作香水,今晚过后您可能会嫌臣种少了。” 说着又转身对着张亮说:“张大人,您所说我仗着我父亲的威压,以超低的价格购得数万亩荒地,您刚才是不是没听到李刑部所讲的大唐律呀?之所以价格低是因为那是荒地,我只是为了将荒地连成片,才购买了几块有主的荒地,所以价格才低。” 李世民想:这个号怀买地是不是也是自己有股的那个什么公司的事儿呀。于是问:“号怀,你刚才说今晚过后,朕会嫌你种的少了?” 号怀道:“正是,臣……” 号怀还没说完,李世民立刻说:“那就明日再议!退朝。” 连号怀带一众新风集团公司的股东们都傻了,这陛下怎么了? 张亮也傻了,原本他与长孙无忌就知道陛下可能会偏袒号怀,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张亮与长孙无忌相互对视了一下,无奈的摇头。 散朝后,张亮主动找到老尉迟笑着说:“尉迟老弟,别过意啊,号怀是自家子侄,老夫职责所在,也是怕他误入岐途,不过是指点一下。” 老尉迟爽朗一笑:“不会、不会。” 程咬金快步走过一拉老尉迟道:“快走,找你有事儿!”两个大汉如一阵暴风一样就没了踪影。 号怀回了怡然居召集了葱油猫与猫师傅,两猫蹲在茶台上,喝着大红袍。号怀把今日朝堂上的事儿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葱油猫道:“这个张亮应该是后来谋反了,现在看来他与长孙好像是一条船上的,咱们应该监视一下他家!” 猫师傅干脆:“好,我去。” 号怀忙说:“你派别的猫去就行,只监视就行。” 号怀倒上茶说:“对了,我在洗浴中心的景观假山内部给你们建了几个池子,今晚你们一起去吧?那儿隐蔽没人能发现。” 葱油猫怀疑的问:“你建了几个池子?游隼和猫头鹰能泡到一个池子里吗?不会打起来吧?” 号怀得意的说:“放心,那儿我建了一个大池子,四个小池子,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得依靠你俩。” 葱油猫警惕的问:“什么事儿?” 号怀小声儿说:“我让李器把他们家的狗带来了,到时你招待它一下,另外你和师傅一起游说它,争取把它和它家兄弟们也纳入咱们的队伍中来!” 葱油猫不乐意的说:“我就知道!你个奸商!” 号怀气道:“你个贱人就是矫情!” 猫师傅早就习惯了这一人一猫天天打情骂俏式吵架。 第114章 过于张扬 当天中午李恪和众勋贵二代们就来到了新风洗浴中心。号怀一看气道:“你们是来蹭饭的吧?” 李恪笑道:“怎么啦?一下朝你倒跑得快,我被我父皇拉住问东问西,我这刚出宫,来吃你顿饭怎么了?” 程处弼也道:“我们是为吃饭吗?主要是来问问你今天怎么样?” 尉迟不知道是宝琳还宝琪神秘的说:“你们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凤仪阁看到谁了吗?” 众人都摇头,号怀说:“等一下,凤仪阁是那种正经的还不正经的?” 李恪气道:“回头得带你去见识见识了,你是都忘了吗?” 号怀没敢乱说,只是故作遗憾的点了点头。 尉迟宝琳\/宝琪说:“正经的,吟诗作对那种,唉,我跟你们说我遇到长孙涣与张聪了。” 程处弼道:“又是他们?” 李恪算了算时间:“长孙涣禁足的时间到了,又跑出来浪!” 尉迟宝琳\/宝琪叹息:“我也就奇了怪了,你说咱们有号怀做这么大的生意给咱们发工资,也没长孙涣那小子大方!那才真叫挥金如土呀。” 李器好奇:“怎么个挥金如土?” “长孙涣当时找了一群姑娘,一看见我,为了气我说今晚他请全场!我一看就走了。” 号怀劝道:“别理他!” 众人也说:“管他,要没他爹,他算个屁!” 众人边说边笑着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饭。下午一起聊天喝茶,还一起练习了一下号怀教的歌曲。这时李恪突然想起来说:“唉,今年中秋咱们几个人合伙来个表演吧?” 众人一听来了兴趣,号怀这才知道,中秋四品及以上的在长安的官员都可以进宫参加宫宴,还都可以报名表演节目,通常为了给陛下留个好印象,好多官员即使自己没有表演的能力也会献上乐舞。号怀笑道:“这不是打咱手背儿上了吗?” 这都不用想,号怀直接拿出吉他弹唱了一首屠老师的《精忠报国》。唱完后号怀有点不开心:“这首歌可有气势了,但我唱的不行,太娘了!” 程处弼笑了:“你自己也知道呀?” 号怀黑脸,一众二代们破口大笑! 号怀让李恪把歌词写下来,几位勋贵二代们分了歌词,由最像屠老师的程处弼主唱,其他人合声。号怀和李恪因为声音过于温柔只伴奏不参与演唱,一个演奏吉他一个演奏古琴。众人确定好后回去练习不提。 先说这天傍晚,众二代们已经在新风洗浴中心等着。不一会各府开始陆续有人来了。最先来的当然是尉迟府与程府,程咬金把程处默和程处亮都带了过来,他们是来帮忙的。尉迟夫人带着府里的内管家张妈妈和小珠、小玉都过来了,先去熟悉了一遍流程。 不一会儿秦叔宝、李客师、李药师、李绩、唐俭等人都到了。程处弼先带着他们换鞋换衣服。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坐在南瓜马车内,刚驶入院子就看到一个大喷泉,两人惊讶道:“这地方是有泉眼吗?” 正门前尉迟夫人忙将长孙皇后与其随从迎入女宾那边。再看年男士这边尉迟宝琳被宝琪绊了一下,摔了个五体投地,刚好摔在李世民面前。李世民一看笑道:“尉迟贤侄何故行此大礼?” 众人一通嘲笑! 号怀扶额,老尉迟闭眼简直没眼看,号怀忙和宝琪一起把宝琳扶起来后,带领众二代们照顾着李世民与众朝臣们换鞋进入男宾入口。 众人进入大厅,不禁感叹这也奢华了吧?这时长孙无忌首先叫道:“呀,快看头顶!” 众人抬头一看是一只巨大的玻璃装饰的吊灯,这一片玻璃饰品耀眼炫目,尤如天宫神府之物。 李世民都不禁问道:“这?太过于张扬了些吧?” 号怀答道:“这可是营业场所,又不是我一个独享,让咱们大唐子民享受一下也不为过吧?” 众人一听确实有理,竟无从反驳。 服务员给每位到来的嘉宾都发了一个能挂在手上的小钥匙。号怀带着众人进入更衣室,程咬金已经在里面了大叫道:“在这里找号,换衣服!” 李世民等人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大家都很熟悉,但突然间这么赤膊相见还有点不习惯。老尉迟道:“都是大老爷们有啥的?看我不就这样?”大家一看他和老程都光着膀子,腰上围了一块大白布。 李治和秦怀道不管那套,让自己的随从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光着个腚甩着个小象鼻子快乐的到处跑。程处亮负责看着这两个小家伙。 李世民率先让专门带来的内侍给自己宽衣。由于更衣室内有好多排更衣柜隔开,大家倒也很快适应了。这时小辈们这边发出一阵嘻笑,一会儿嘲笑这个小,一会儿嘲笑那个黑,一会儿又嘲笑……嗯那个过长,等等。气得这群长辈在这边叹气,这群坏小子们。 众人发现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大摞老尉迟和老程腰上围的那种白布,纷纷出手去拿。内侍也拿过一条准备给李世民围上,他的手一接触便不由自主的惊讶:“呀?这是什么?” “嗯?”李世民问:“怎么啦?” 这时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李世民也不顾自己现在这种完全暴露的状态,叫道:“号怀,过来!” 号怀围着个大浴巾小跑过来:“来啦,李叔叔,怎么啦?” 李世民此时已经围上了浴巾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如此柔软?” 号怀拿过一条说:“这种大号的叫浴巾,小号的叫毛巾。李叔叔还记得今天早上在朝堂上的事儿吗?” 李世民点头:“当然,莫非你种的那些花与这浴巾有关?” 号怀一笑显得很不正经:“然也!这正是用那种花制作的,经过特殊的工艺织成这种带小圈圈的浴巾,咱们新风明天开始全面开卖各种毛巾,有毛圈的,还有割绒的,有提花的、刺绣的,嘿嘿,怎么样比原来的麻布巾手感好吧?这个您一用就知道,它吸水性还好呢!” 第115章 诡异的一幕 众人一阵议论。李道宗小声和李客师说:“我有种感觉,这个东西又了不得!” 李客师点头小声说:“这个张亮也是,招他干嘛?” 号怀提醒众人小心脚下别滑着。这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淋浴室,号怀道:“李叔叔,各位叔伯们请先在此简单的来个淋浴。” 众二代们连忙上前指导他们用香皂把身体涂一遍再冲掉。随后号怀带着大家继续向前只见几个大池子,号怀对孙神医说:“这几个池子都是按您给的方子弄的。” “噢!是吗?”孙神医向最近的一个池子看去。 号怀对众人说:“这些都是按孙神医给的方子弄的药浴,大家可以根据功效进去泡泡,正中间的池子是普通的清水。” 众人纷纷看去,各位二代们带领着自家长辈进入池子开始泡。程处亮已经带着两个小朋友在正中间的大池子里游开了,三人都是狗刨式。 与此同时,众位朝臣与陛下不知道也完全无法理解的诡异一幕正在上演。葱油猫正带领着一众动物们在假山内暗藏的池子里泡澡。隼头领感叹:“你,对!美。” 猫头鹰头领一脸不高兴的回答:“合作,挺好。” 葱油猫正在游说李客师家的狗。 这边汤池大厅内,程咬金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毛病,就一会儿在这个池子泡泡,一会儿又跑另外一个池子泡会儿。秦叔宝和李药师比较认真,向孙神医咨询过之后才去选了个池子泡着。 李世民选了个补肾功效的。李恪也跟着进去泡。李世民小声儿问:“恪儿?你还没成亲到这里来泡什么?” 李恪偷偷摸摸的说:“我不是为了补肾,我就是来陪陪父皇!” 李世民怀疑:“可是有事?” 李恪小声儿说:“事无巨细!我今天听号怀说了,这个白叠花又叫棉花,不仅是能做这个毛巾,关键这个东西它保暖!还能织成布。一会儿他显摆时您就装着不知道,可别把我卖了啊!不然以后我就不好打听消息了。” 李世民一听笑道:“知道了!” 李恪光着个腚就跑了,一点优雅王爷的劲儿都没了。 号怀倒没注意,他自己也在中间水池里泡着,此时他看着圆圆的李治和还有点婴儿肥的秦怀道正开心的戳了戳这个的小胖肚皮、又捏了捏那个的小圆脸蛋,几人正开心玩闹着。李世民看着号怀心想:这个家伙没问题吧?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 泡了一会号怀招呼大家:“觉着泡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到这里来搓啦,可爽啦!” 众人当然得等李世民先来。李世民泡舒服了就按号怀说的过去。赵正把按摩床和服务员仔细检查了一遍,把搓澡的服务员吓得在一边直哆嗦。号怀一看笑了:“哈哈,我来!” 他扶着李世民趴好,然后开始用力搓。李世民大叫一声:“啊!号怀,轻点儿。” 号怀不听:“您不知道,就得这样才舒服!” 李世民气愤的说:“你这跟扒皮一样!” 几位和李世民关系最近的朝臣也陆续开始享受搓澡服用,刚趴好,众朝臣这一听吓了一跳。 号怀扶着李世民翻了个身,李世民一看搓下来泥卷儿问:“这?都是朕身上的?朕有这么脏吗?” 号怀边用力搓边解释:“这些,不都是脏……嗯,还有一些是人体新陈代谢的死皮!正常的。” 李世民小声嘀咕:“死皮?朕还活着皮先死啦?” 搓好了,号怀带着李世民去淋浴区再次淋浴,号怀看内侍手足无措,直接自己亲自上手,给李世民冲了冲又拿个大丝瓜壤子给他打一遍淋浴露。随手拿了个大浴巾递给内侍,把李世民包上。众人跟着也都按流程纷纷完成了。号怀带着李世民来到一个小屋子门口说:“李叔叔这里面是湿蒸,您进去蒸蒸?” 李世民惊骇:“蒸?把朕放进去蒸?” 众朝臣都立起耳朵,张亮叫道:“这人放进去蒸?还能活吗?这不成了地狱了?” 号怀没来及说话,老尉迟抢先一步:“我先进去,我儿还能把各位蒸熟了吗?” 赵正看李世民有意进去,便抢先一步跟着老尉迟进去了,在里边叫道:“陛下,快进来可好啦!” 趁着这个功夫号怀自己也去搓了澡,然后拿过深层洁肤膏,把李世民从湿蒸房里带出来,扶他坐好,给他和自己脸上涂了上深层洁肤膏,搓了一会儿又出来一堆小泥卷。带着李世民洗了脸,又涂上一种泥,随后领着他进入干蒸房。各府小辈们纷纷带领自己家老爹按号怀的流程逐一实施。把小辈们累够呛。在干蒸房内,李世民与众人朝臣们议论:“这洗个澡还有这么多道道?” 老尉迟也道:“老臣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才知道原来我这么脏?” 李世民现趸现卖:“这些泥不都是脏,号怀说是新陈代谢,是正常的。” 长孙无忌这次倒没炸刺儿:“这一套下来还真是舒服!关键我这张老脸头一次这么细滑,哈哈。” 张亮也道:“刚才我还以为真把咱们给蒸了呢?” 程咬金怼他:“蒸你干啥,你又不好吃!” 张亮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干蒸后大家都出了汗,这回都知道了,自行淋浴。 服务员们给各位朝臣们送上睡衣。号怀忙说:“这个衣服放心穿哈,因为咱们还没正式开业,都是新的。” 号怀特意给李世民准备了一身明皇色带五爪金龙提花的睡衣,号怀递给内侍说:“陛下,您这身儿明天回宫时可以带走,别人也没人能穿!” 李世民听说仔细看了一下:“嗯,还挺精致的,嗯?这是什么材料的?好像不是丝绸?” 号怀得意的说:“这就是用我买荒地种的那种花纺成线,织成布料做的衣服,这个东西我把它叫做纯棉,那种花我称为棉花!这个东西实际上比丝绸还舒服它吸汗,关键是它还有保暖功能,晚上您回房时会看到您的床上摆着一件棉袄,您可以试试。” 李世民记得李恪的嘱咐故意说:“噢?还有如此神奇的花?这个花朵儿还能纺成线?”接着转头叫道:“张爱卿呀,人家号怀种的花能做成衣服!这哪是不务正业,他是户部的正是本职。” 第116章 挖坑 唐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陛下,这种布料不仅舒适而且价格便宜,目前是丝绸的三成,号怀说将来种植面积大了还能更便宜呢!” 张亮油滑的说:“唉呀!这可真是我孤陋寡闻啦,号怀贤侄真是厉害,花都能做成衣服,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呀?” 李恪忙说:“号怀不会的可多了,这个字他就写不好!” 张亮的意思是号怀本事太大不是好事儿,李恪的意思是号怀不会随意动本参人。 这里的朝臣别的不会,最会听这些弦外之音。 房玄龄忙打圆场:“人都是这样,各有所长,也都各有所短,正常正常!不像我家二郎就知道吃。” 房二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众臣钻到程咬金身后,嘀咕:“有我啥事儿?” 众人一阵哄笑,都很默契的揭过不提号怀被参的事儿了。 号怀给李恪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带领着穿好睡衣的朝臣们上二楼。号怀给大家指了一下说:“那边是餐饮自助区,有的是免费的,有的是收费的,当然今天咱们全免费,另外我们尉迟家今日实现那天在庄上的承诺,今天请陛下和各位叔伯们吃田鱼和河蟹。” 众人纷纷问自家孩儿:“这地方怎么还有免费是什么意思?” 程处弼解释:“咱们这儿是一个整天就是一个对头儿的时间,一个人一两银子的收费标准,其中包括大厅住宿和四顿饭,还有晚上有一场演出,其他还有好多收费的项目是在一两银子以外另收的。” 众人开始纷纷议论收费标准。李道宗小声儿说:“这个一两银子要说可不便宜,但我家大管家的收入是一个月四贯(相当于四两银子)钱,他要是想的话两三个月来享受一次倒也负担得起。” 李世民看了自己带来的内侍,内侍会意连忙腼腆的笑道:“王爷所言甚是,小的,偶尔也能来享受一下,毕竟人家还管四顿饭呢!” 赵正在一边说:“就是,我这饭量,四顿饭,随便吃,尉迟三公子不会赔了吧?” 这一下李世民又开始担心号怀这四顿饭遇到赵正这种饭量大的会不会赔了。 号怀像个导游一样,带着众人参观了宝石能量房、高温休息棋牌室、普通休息区、住宿大厅、健身房、图书阅读区等区域。 孔颖达惊讶道:“这些书是另外收费的吗?” 李器正搀扶着他忙说:“不是,这个是免费的,您如果单独开了房间还可以带回房间看,告诉服务员书名和手牌号就行,走的时候给放在房间里,不用还回来。” 号怀带领大家入座:“这个餐饮区平时是自选的,今天这顿晚饭咱们就不自选了,因为我给各位准备了新风酒楼这两天刚上的新菜式,今天的夜宵、明天的早点和午饭就都是自选的啦,当然也有菜单也可以单点哈。” 李恪忙补充:“平常单独点的菜是付费的,今天不用哈,我们新风请客!” 号怀给内侍和各府带来的下人都安排了席面,由尉迟府大管家荣叔和内管家张妈妈(家荣妻)招待。李恪先用公筷夹了水煮鱼给李世民说:“父皇,这个巨好吃!巨就是特别的意思。” 李世民一听赶快尝了一口道:“嚯,鲜香麻辣,好!众位爱聊快尝尝。” 号怀命人给每位来宾都上了一套蟹八件,随后就上了一大盘子清蒸河蟹。 号怀首先向长孙无忌道:“长孙大人,您看这个眼熟吗?是不是您那日看到的害虫?” 长孙无忌一看:“呀,还真是!你怎么把害虫也拿上来了?” 号怀拿了把凳子坐在李世民身边说:“这个东西叫河蟹,有好多种吃法,我最爱的还是清蒸!”边说边用蟹八件将蟹盖打开,扒拉出胃包扔了,开始把蟹肉剥入李世民的小吃碟内说:“陛下,这个橙黄的是蟹黄,老香啦,这些蟹肉我给您剥了半只,您是想自己动手试试还是我接着给您剥?”说着给蟹盖内加了点姜沫三合油儿。 众人都留意看着号怀的操作,怕自己被别人嘲笑,但一听他说最喜爱清蒸不知怎么都想自己刚刚在楼下的干蒸、湿蒸。 李世民笑道:“劳烦你吧,朕不太会!” 号怀手艺娴熟,没一会儿就剥好了说:“没事儿,我再给您剥个公的!” 李世民这一吃惊叹:“如此美味?为何我等以前从不知道?” 众人一看李世民都吃了,也都开始专注的对付着自己跟前的那只河蟹。这下老尉迟、老程又成了香饽饽,指导众人剥蟹,李器给李客师剥、李德奖给李药师剥,李楷给秦叔宝剥,秦怀道自己剥。餐厅服务员见有的大人不知怎么弄,就上前帮各位大人剥蟹。 李民世还没忘了自家大舅哥说:“恪儿给你舅剥一个!无忌你快尝尝,特别香。” 长孙无忌这一尝惊叹:“呀!这个害虫居然如此美味?号怀呀,你家的害虫它怎么不祸害庄稼呢?” 号怀倒也大度:“您呀,等那稻杆长粗了,再把小蟹放进去,小蟹咬不动粗稻杆,等蟹长大了稻子也成熟该收了。” 长孙无忌惊呆了:“如此简单我等竟然从末想到?” 高士廉也感叹:“号怀你可真是博学呀,小小年纪又在国公府长大怎么对农业也如此熟悉?” 号怀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李世民笑道:“这孩子出口成章!” 这时李恪又跑来说:“父皇,快尝尝那个香辣虾和油焖虾,特别好吃。” 众人一听也都跟着品尝。房玄龄却道:“我倒是觉得白灼虾更好吃,有虾本身的鲜甜味儿。” 唐俭在一边答言:“那也是人家那个蘸料好吃!” 秦叔宝这时问:“这个香辣蟹也是同一种蟹吗?” 程处弼回答:“是,就是个头小点儿,单吃味道一般,借这个香辣味儿就好吃啦。” 秦叔宝笑道:“这个号怀,你是怎么琢磨的?” 大家吃得这叫一个尽兴。号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问道:“李叔叔,现在有演出您有兴趣看吗?” 李世民小声儿问:“就咱们看,还是你皇后婶婶也能过来?” 号怀小声儿说:“看演出的地方有包间,皇后娘娘可以过来,随后您二位还可以一起回住宿的单间。” 李世民微微一笑:“你去安排吧,朕在包间里等。” 包间内李世民摸着自己的脸想:这个号怀也不知道弄的都是什么,朕这个脸从来没这么光滑过。 第117章 艺术水平 正想着长孙皇后进来了,李世民忙拉住长孙皇后的手。长孙皇后有点不好意思,垂眸一笑,坐在李世民身边。各包间内都是各府的长辈夫妇们。号怀这些小辈们直接坐在大厅内。演出开始了,先是大型舞蹈,舞台后面呈扇形楼梯状站满了舞蹈演员,随着音乐响起,前面的领舞与群舞开始跳起来,突然后面背景一样的演员位按顺序打开一支支牡丹花一样的伞,在观众席看起来就像舞台背景一朵朵巨型牡丹花次第盛放一般,花朵是深浅不一的粉红色浓淡相宜、艳丽非凡。台下与包间内响起热烈的掌声。长孙皇后小声儿说:“号怀这孩子艺术水平也挺高的。” 李世民一笑:“嗯,正常的时候还行。”这时李世民突然瞥见大厅一角处,有几只猫、几只鸟还有两只狗也在看表演。李世民还没来得及问。台上已经开始了第二个节目的演出,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也不怎么好看,他身后是个乐队,但好多乐器,包括李世民在内的各位观众都没见过。大家正议论着,乐队开始演奏了。 那位不太好看的大叔开始唱了起来:“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奔驰的骏马……” 李世民的眉头立刻皱上了,小声儿说:“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唱的跟抽风一样?” 众人的表情真可谓是一言难尽,但又怕被别人嘲笑,都强忍着听。程处弼不管那个:“号怀,这是你教的?怎么一股子一股子的?” 号怀白了他一眼:“你不懂,这叫艺术!” 随着歌声进入高亢的:“我爱你……嘿,我的家,……我的天堂!啊呀勒、啊呀勒……” 长孙皇后竟然有点感动了:“臣妾怎么从这个奇怪的歌声中听出一种浓郁的思乡之情?” 李世民也道:“真是,浓郁到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感人!唉,观音婢你听见没?这里头又有草原!” 长孙皇后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看来咱们猜的果真不错!” 李世民这次看清楚了,确实有几只动物在看演出,但他心想:算了,举凡大才有几个没点怪癖的,喜欢动物总比魏征以顶撞朕为乐强! 后面终于出来几个正常点歌者,但他们一边跳一边唱,跳的那个动作也太……羞耻了。长孙皇后把眼睛都捂上了,但露了个缝。老尉迟一把将尉迟夫人搂进怀中说:“这个三小子,弄的这是什么玩意?不许看啊,听话!” 孔颖达胡子都气飞了:“这!简直是有伤风化!” 然而没等各位大人声讨,节目又进行到下一个,几个人都挂着个像扁葫芦一样的乐器,声嘶力竭的唱着:“我要从南走到北呀!还要从白走到黑呀……” 李世民不禁感叹:“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号怀弄的节目也和他这个人一样,一会正常一会疯癫!” 这时下一首歌开始唱了:“我落人中然自在呀啊,本是天上逍遥的仙儿,不为俗尘洒一物呀哈,只为美酒动心弦儿,倩女幽魂欠女债,一夜之间就洗清白!劝天劝地劝自己,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长孙皇后忙说:“陛下,您听,这个人他唱的什么?” 李世民边仔细听边看一边的油灯版幻灯机打出来的歌词。两人一对视,李世民忙小声儿问:“观音婢怎么看?” “陛下,可以确定了,这狼王已经是天上逍遥的仙儿了,看来之前号怀确实被女鬼附体,但被狼王除掉了!” 李世民连忙赞同:“朕觉得也是这么个意思!” 这时台上又开始唱:“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感觉有被冒犯到但又没证据,关键这个调调好像还有点耳熟! 长孙皇后掩面笑着点头:“这这孩子,这是唱的什么呀?” 李世民却仿佛了然于胸:“观音婢,你发现没,号怀这孩子有时特意掩藏锋芒,朕觉得他可能有时疯癫但更多的时候是大智若愚!” 长孙皇后边听边点头:“陛下英明!” 演出的最后也是全场的高朝,一对儿长得挺漂亮的男孩儿,一起跳舞,舞台上空飞扬下来两条红绸子,两人转着圈飞快的跟着,突然一人抓住一条红绸子,整个人飞了起来。这两人穿的衣服看着像孔雀,两人在两条绸带之间来回穿插、上下翻飞,尤如凤舞九天的一对凤凰一般!长孙皇后不禁小声叫出声儿:“呀!好美!”众人也随着他们俩儿的翻飞的动作或是惊讶、或是惊叫、或是赞叹,这台下的叫好声是一阵一阵的。 隼头领一看高了兴,直接飞上舞台围着两个杂技演员上下翻飞,又引来一阵掌声。猫头鹰头领更不高兴了:“出风头,可耻!” 演出之后,李世民与众朝臣在号怀的带领下向单间走去。号怀嘱咐大家:“子时有夜宵,可随意享用,小侄我就不打扰各位叔伯啦。” 李恪等一众二代们都聚集在住宿大厅,讨论着今天的流程和各自听到的反馈。不一会,扑克、麻将的声音开始响起。子时一到,号怀先跑去要了碗鸡蛋羹和一碗高汤猪肉云吞。众二代们正聚集在一起刚要吃夜宵,老程和老尉迟也来了,这两人不讲武德,直接把自家孩儿拱开,自己吃。 程处默与尉迟宝琳,没办法只好再去要。老尉迟边喝着云吞汤边说:“号怀,咱这儿管四顿饭不会赔了吧?” 李恪抢先发言:“尉迟伯伯,您就放心吧!号怀多精明的人,哪会赔?” 程处弼也说:“您放心,有能吃的,还有不能吃的呢!就李恪这样儿的,放开吃能吃了三碗云吞吗?” 李恪很配合:“不能,我最多两碗到头儿了!” 房二哈道:“我爹估计一碗都够呛!” 老程和老尉迟对视了一下,想了想孔颖达、高士廉之类的,会心一笑。这时秦叔宝带着秦怀道来了,秦怀道直接问:“尉迟三哥,什么好吃?” 号怀温和的笑说:“来碗高汤云吞,这会儿我最喜欢吃这个。”号怀远远看到一个内侍领着李治也过来了。陛下夫妇这会儿哪有空管他,他无聊的说:“尉迟三哥,我好无聊!” 第118章 终章1 号怀笑道:“来碗云吞,一会跟我们一起睡大厅吧?” 李恪对内侍说:“你自己看看吃点什么吧,把九弟交给我吧!” 内侍开心的去了。 再说李靖回到房间,看到床上果然放着男女式的两件棉袄。这个时候其实并不冷,但李靖知道号怀专门说了,而且还买荒地种植一定不简单。于是他穿上棉袄把张出尘留在房内,自己跑大厅试保暖效果去了。张出尘气得在坐床边生闷气,突然想起号怀说过有夜宵,就自己去女士餐厅那边吃夜宵去了。 号怀等人刚吃完了夜宵,正说说笑笑的开心着呢。李靖突然跑了过来,大家一看都没忍住笑了起来,李靖这时一脸严肃,但下身穿个睡衣短裤露着腿,上身穿了件棉袄! 程咬金笑道:“老哥,咱这是过的什么季节?您倒是冷还是热?” 李靖没理他一把抓住号怀:“这是什么东西?怎得如此暖和?” 号怀大叫:“疼!疼!” 老尉迟忙上前把号怀的胳膊薅出来。李靖忙表示歉意。号怀这才说:“没事儿,这就是棉花!” 李靖忙问:“棉花不是做这个的吗?”他指着自己身上的睡衣。 号怀解释:“是的,棉花这种东西他可以纺成线织成衣物,但如果用它做为填充物就可以保暖,效果特别好。明天您有空的话来咱们商场,还有棉手套呢,也很实用,这样骑马时就不会冻手了。” 程咬金惊讶道:“啊?还有这种东西吗?号怀呀,你是不知道呀,咱们军中好多将士都是骑马时冻伤的手脚!” 号怀得意的说:“明天,您二位过来,咱们除了棉手套还有棉靴,还有羊毛靴,都是保暖的,您去过幽燕之地您知道,我保证这些东西在幽燕之地的三九天都没问题!” 老尉迟不放心的说:“号怀,可别说大话!” 号怀一摇头:“爹!我说过大话吗?” 众人立刻想起号怀与长孙无忌打的赌,这下可放心了。正在这时就见李世民如李靖刚才一般跑了进来,李靖将刚才号怀所言简单的转述了一遍。李世民可等不了:“号怀,立刻派人去商场将这几样东西取来,朕等不了啦,这对于咱们西北用兵简直是神器!” 号怀心想:这大半夜的!但也没办法,只好吩咐人叫小六去拿。 因为在同一个坊内没有宵禁,不一会儿的工夫小六就跑着回来了。把手套、棉鞋、羊毛靴、羊毛围巾都拿了过来。 号怀拿着五指手套说:“这种五指的,活动起来比较灵活,但保暖性相对差一些,这种四指的保暖效果好但不太灵活,看需要选择吧。” 李靖和李世民这时一人穿上一双鞋正在体会。洗浴中心本来就热,这是个冬天都穿短裤的地方,再穿上棉鞋和羊毛靴,不一会儿李靖就脱下来说:“就这一小会儿,我都出汗了。” 李世民也脱下羊毛靴:“朕也是!号怀,你立了大功啦。” 老尉迟面露喜色。李靖忙问:“这个能装备全军吗?” 号怀遗憾的摇了摇了头说:“现在还不行,今年只有我种的那点棉花,不够呀,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 李世民想了想问:“你的种子是从哪里来的?” 号怀道:“噢,我找到了几个高昌国的商人,从他们手里收购的,很便宜,他们那儿漫山遍野都是。” 号怀说者无心,但这棉花的种子却在李世民的心里扎了根,他想:高昌,漫山遍野?还用买? 李世民拍了拍号怀肩膀说:“好,好样的!你的功劳朕记下了,但……刚刚才封赏于你……” 老尉迟忙说:“陛下,不急,我家老三未及冠呢。” 众人一起笑了,李世民一回头见李恪身边坐着稚奴,正开心的自己喝着什么,便问:“稚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李治的小脸立刻有点发白。李恪忙替他回答:“父皇,今天高兴,晚上有夜宵,我让他来尝尝这个高汤云吞,太好吃了,他平常出宫不易,这个高汤云吞又没办法携代,错过了可惜。” 李世民一听:“那朕也来一碗,派人给你母后也送一碗去。” 李治给了李恪一个感激的眼神。众人各自回房。 休息大厅内,号怀给李治和秦怀道讲故事,两个小家伙刚吃饱了,听着故事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 号怀看着李恪和李治心生感慨,如果我和葱油猫的到来,能让李氏皇族免除兄弟相残的结局就好啦。 次日早上程处弼等人约早上七点多就起来了,因为都在大厅号怀被他们给吵醒啦。这几个已经习惯了黎明既起,都跑去健身房锻炼去了。号怀坐在自己的床上气道:“你们就自己练呗,叫我干嘛?烦死啦!” 这时一只小手伸过来按在号怀的手背上,奶声奶气的说:“尉迟三哥,你别生气,咱们去吃好吃的?” 号怀一看是李治,圆圆的小脸完全像个q版没胡子的李世民,起床气立刻就没了。号怀带着李治、李恪一起去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好几位朝臣已经到了,有的正在吃,有的正在选择。由于李治太矮看不到,号怀把李治抱起来,一边商量一边选。李恪在一边拿个大托盘往盘子里端。号怀指着一个小竹笼说:“咱们来一笼这个,是新品可好吃了。” 李治一看是四个半透明的胖饺子:“呀,这么好看,听你哒!” 李恪气道:“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号怀没好气儿的说:“人家长的可爱!” 李恪沉着脸:“我长的不可爱吗?是因为我不够圆吗?” 号怀没理他。这群朝臣加上李世民一直吃了午饭才走。李世民心满意足的说:“号怀,就这个自助的口味都比宫里的御厨强,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朕要在宫里举办宫宴,朕看干脆你把你的厨师派过来吧?这些人一个个都被你给喂得口儿高着呢,到时宫宴的菜没人吃,也不太好!” 号怀想了想说:“您那儿的设备不行。” 李世民也想了想说:“你想想办法,你点子多,这点儿事难不住你。” 号怀只好答应下来。 ======== 众人满足的告辞而去。来到大堂内,唐俭发现大堂接待处的柜台后面有堆快赶上蜘蛛网一样的铁丝,不解的问:“号怀,这是干什么用的呀?” 号怀一看说:“噢,这个是贯穿各楼层服务台的铁丝,客人们的收费项目会由各楼层服务台写个条子夹在夹子上滑下来,前台这里就会记账了,等客人们走的时候再一次性收费。” 唐俭随后拿过来一个账本一看:“我怎么看不懂?” 李世民刚换好鞋笑道:“老唐,你这个户部尚书看不懂账本?你是想让朕罢了你的官吗?” 唐俭拿着账本给李世民一看:“陛下,您看,您可识得?” 李世民一看傻眼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和那个汉语拼音一样?七扭八拐的?” 号怀笑着解释:“这是阿拉伯数字,用这种记账方式简单明了!” 唐俭向李世民和朝臣们拱了拱手说:“各位,我先留下研究一下这个什么数字,各位先自便哈。” 李世民与唐俭十分隐蔽的交换了眼神。就带着众朝臣走人了。 老规矩各府那些长舌的下人们又开始的热情的传闲话活动。没几天满长安都听说尉迟家不太正常的老三,又弄了个洗浴中心,把人放进去连蒸带煮,完了皮都给你扒下来一层!可还特别舒服,出来以后整个人换了一张新皮,皱纹都浅了呢!各种传言越传越夸张。 号怀给唐俭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记账方法,号怀边讲唐俭边记,半天后还提问。等明白了以后唐俭大吃一惊,匆匆告辞而去。 号怀这边与新风酒楼后厨商讨了一套能进宫制作的美食,为了制作这些美食号怀还让工坊打造了几个烧煤的大炉子,又打造了几个烧烤吊炉。为了便于开展中秋宴的后厨工作,号怀特意拉着李恪和李治,带着这一堆设备和刘大厨来到御膳房。李恪给号怀介绍了御膳房主厨。号怀本以为人家会不太高兴,没想到人家御膳房主厨简称御厨十分热情,主动提出合作方案,由新风团队按日常习惯制作菜肴,由御厨团队按宫宴标准装盘。大家一听这个方案非常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出宫时御厨向刘大厨手里塞了一个小纸条。 出宫后,刘大厨将纸条交给了号怀,号怀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老兄,请稍微多做一点,让兄弟们涨涨见识。” 李恪也伸着脖子看,几人会心一笑。 新风酒店后厨,号怀正在教大厨团队宫宴中的几道新菜,号怀拿了个大卜让刘二厨往上面插满了烤羊肉串用的竹签子,自己一边说一边让刘大厨记录比例,用面粉、蛋清、红薯淀粉、红曲米粉调整了个能自然滴落的面糊,把锅里的油烧热,拿那个萝卜竹签子沾了面糊往热油里滴,几次过来锅内的油上漂着一层红点点。号怀将红点点捞起来控着油说:“这个东西叫脆花粒,等凉了用油纸包好,备用。现在我教你做荔枝虾球。” 号怀拿鲜虾加了点猪油、淀粉和调料,攒成荔枝大小的小丸子,把丸子外裹满了脆花粒,再将荔枝虾球下锅炸熟。 刘大厨叫道:“呀!还真像荔枝!” 刘二厨伸脖子看:“还真是的,少爷,厉害呀!” 号怀看着自己的作品说:“其实吧,我觉得这玩意更像大号的杨梅,算了,荔枝就荔枝吧。” 号怀为中秋宫宴特意制订了一个菜谱,凉菜:蒜泥白肉、八宝菠菜、皮蛋豆腐、奶油桃酱芋泥、卤味拼盘、风味白切鸡(带葱油蘸酱和红油蘸酱);热菜:荔枝虾球、水煮鱼、纸包虾、老蚌含珠、香煎小羊排、烤鸭、东坡肉、松鼠鱼、上汤白菜、蛋黄焗南瓜;汤:肚包鸡、三鲜酸辣汤;主食:银丝卷、灌汤包、三鲜肉包、扬州炒饭;甜点:奶油蛋糕、桃杏班戟、双皮奶、葡式蛋挞。 到了中秋宫宴这天,李恪一早将手续办好。李世民一听这群小子们还要进宫献艺,差点没笑喷了:“你们?还有艺可献?” 李恪按下心内的气愤恭敬的说:“父皇,我们在号怀的带领下排练了好几天!” 因为二代们目前官职普遍较低,所以李世民命李恪在偏殿招待这群二代。 华灯初上,李渊也出席了。李世民非常开心,毕竟他老爹因为玄武门的事儿不太爱搭理他。 宫宴还是每位官员面前一张小桌子,虽然现在都换成了新风家具的桌子和椅子,但仍是分餐式的桌子。佳肴开始依次上来。按照流程李世民致辞,各位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共同举杯。百官们口水快流下来了,这个菜也太香啦,都在勉强忍着。 李渊可不管那个,上一个他吃一个,这一吃惊讶无比,心想:李二!好小子,怎么每日朕的菜肴这么难吃?你小子倒自己享受如此美味? 李世民一看老爹的脸沉了下来,忙问:“父皇?可是菜肴不合胃口?” 李渊气道:“哼,如此美味朕今日竟是第一次吃到呀!还是你会享受。” 李世民一听弦外有音赶忙解释:“父皇,这是尉迟家老三带来的厨子做的,儿臣也仅在他家酒楼吃过一次。” “噢?又是尉迟家老三?”李渊心里舒服了一些。 这时各位文臣开始卖弄自己的诗才,纷纷作诗祝贺中秋人月两团圆。可今年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菜肴上了,实在太美味了,好多道菜都没见过。因为宫宴上菜时可没报菜名这个环节,众臣对于自己面前这一大桌子菜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李靖奇道:“这个红的球是什么东西?” 李客师小声儿说:“看着像荔枝!” 程咬金道:“那个陛下倒是赏过我一盘子,可这东西不应该剥了皮儿吃吗?” 李世民其实也在迟疑中。李渊早夹起一个直接一口笑道:“真香,这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身后的内侍,内侍手拿菜单说:“回上皇陛下,应为荔枝虾球!” 李世民笑道:“这个号怀呀,天天的净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程咬金又纳闷了:“这个大个的包子怎么配个小竹管儿?”敬德在一边小声儿说:“这个叫汤包,没看边上的小纸条上写:用竹管儿吸汤吗?” 秦琼吸了一口惊叹:“鲜!这个汤是怎么包进包子里的?” 众武将都不解,连老尉迟也摇头。武将们本来就对这些诗呀词儿呀的不感兴趣,往年不过是礼貌性的坐坐就散了。今年有了美食、好酒,更不注意听什么祝词了,吃得这叫一个尽兴。 李世民留心一看,父皇吃得可不少,虽说宫宴每人都是上的小份菜肴,可数量多呀,十多道菜,还有主食、汤和甜点,李渊毕竟有了年纪,吃太多了可不好。 李世民正想着怎么劝,宫宴进行到了各府献艺的环节。李渊问:“老二,听说那个尉迟老黑的三儿子今日也要来献艺?” 李世民这才明白自己老爹今年怎么会答应出席,原来是来看号怀的,于是恭敬的回答:“正是!” 这时内监唱道:“有请江夏王府、尉迟府、程府、房府……献艺。” 武将们因是自家孩儿,当然都安静了,文臣本来就注意礼仪,而李渊也停下了筷子。李世民也放下了心。 这群二代们都被号怀化了个淡妆,一个个都显得唇红齿白的,异常俊美!特别是号怀、李恪本来长的就好看,再一化妆直如谪仙下凡、飘逸出尘。李世民心想:这俩就这样站着都好看。不自觉的露出一脸姨母笑。 李器、李楷、李景恒、李景仁四人面前摆个大鼓,李恪坐在一张古琴后面,号怀抱着个吉他,房二哈面前是一套多数朝臣都没见过的张牙舞爪的东西(架子鼓)。程处弼站在正中间,程处默、程处亮、尉迟双胞胎分列两侧,他们面前倒没什么乐器。众人身后是呈扇形排开的新风乐队。 大殿内响起小声议论声,纷纷讨论怎么这么多乐器都没见过。这时前奏响起,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开口:啊啊啊啊 程处弼向前半步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 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威威大唐要让四方 来贺! 尉迟双胞胎全程和声, 众人再次开口:啊啊啊, 第二遍是全体合唱。 一曲终了全场老将军们热血沸腾,特别是那句: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就连老尉迟这样的钢铁直男都眼含热泪;李靖也是热泪盈眶;程咬金直接上手抹了眼泪;柴绍更是想起他那仙逝的夫人平阳公主(李渊以军礼下葬的女儿)。李世民也仿佛回到了那段战火纷飞、鼓角争鸣的岁月。 第119章 不起题目了 再看当年追随自己的老兄弟们,如今坐在下面,皱纹已经悄悄的爬上眼角,霜色也已经飞上双鬓边!不禁心生无尽感慨。 李渊可是开国皇帝,当年是他亲手高举义旗才有了今天的大唐。然而天下太平了他却只得到了丧子之痛。“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李渊不禁在心内感慨:是呀,回头看犹如一场大梦!繁华落尽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痛失至亲骨肉的痛加上年华老去的悲凉,道不尽!这歌声使他又想了当年儿女们共同协力过关斩将、齐力御敌的时候。一张张已经逝去的子女面庞仿佛在他眼前一一闪过。李渊不由得两行老泪滚落。这时李世民及时递上一条小方毛巾,李渊随手接过来,只觉得触手柔软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可当李渊听到“我愿守土复开疆,威威大唐要让四方,来贺!”这句时,难以言喻豪迈之情充斥满胸。这时歌曲结束,李渊不由得应声站了起来。这下包括李世民在内的全场文武官员都站了起来。 李渊拍案感叹:“好啊,壮哉!来人哪,赏给这些小家伙们每人一柄宝剑!” 众人一齐行礼谢过赏。场上众二代们都退了下去,却留下了房二哈、李恪 和号怀。此时音乐声再次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歌是号怀与李恪两人对唱,这两人一样的清俊优雅,差不多的身形,一个弹古琴、一个弹吉他,真是人间艳羡、天上少有!这两个男孩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和谐与特殊的美感。全场文武百官不自觉的都换上一张洋溢着姨母笑的脸。一曲终了,号怀一看心想:怎么着?古人也磕cp呀?但我不想跟这个不太正经的王爷组cp! 李渊听着这首轻柔但出尘飘逸的歌声,不禁有种释然感:是呀?什么君临天下?什么宏图霸业?只有佳人长久相伴才是真的!曲终后李渊笑道:“这两首乐曲都是尉迟号怀写的?” 号怀忙站起来:“回上皇陛下,是臣创作大家一起练习的。” “嗯,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人将朕的风鸣赐于尉迟家小号怀!”号怀连忙行礼谢恩。 李渊又笑着说:“恪儿!你的琴艺大有进益,朕将峥然赐于你,有空时带着小号怀多来与朕同奏!” 李恪忙谢恩。这时李世民一看父皇难得这么高兴忙凑趣:“恪儿,把你们几人那日得瑟时唱的那个什么‘的儿意的笑’给你皇爷爷唱一遍。” “嗯?”李渊很好奇。 李恪一听忙把另外几人一起叫上来,号怀对身后的新风乐队嘱咐一声,那个魔性的歌声再次回响在大殿内:“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老尉迟和程咬金见自家孩儿露了脸,可高兴啦,跟着一起高声唱:“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 李渊与没听过的众臣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满殿的大笑声。他们哪里听过如此奇特的歌声!李渊笑道:“好,好,笑看红尘人不老!这帮子小娃娃挺好玩儿!” 号怀等退下去后,才小声儿问李恪:“风鸣是个什么东西?” 李恪看了号怀一眼,只见号怀满脸无知便得意的说:“是一把很有名的琵琶!” 号怀皱眉:“琵琶?我又不会弹,拿来干嘛供起来吗?” 李恪想了想说:“你觉得上皇赏的东西,你还能拿着满大街溜达呀?” 号怀又陪笑:“唉,你那个峥然又是个什么东东?” 李恪得意的说:“是一把名琴!” 号怀呆呆的:“什么琴?” 李恪气道:“当然是古琴啦!什么脑子呀你!” 号怀瞥了下嘴,没理他。 这天的晚宴由于是新风酒楼的厨师团队负责制作,所以菜品都十分美味。新风酒楼毕竟还算是个新生事物,费用也着实不算低,因此有些朝臣还没有去过,这次中秋宫宴直接颠覆了他们对于美食的认知。相互小声儿打听着新风酒楼的收费标准。程咬金十分开心的解答着不同级别同僚的问题。由于老尉迟一脸的不乐意,看上去有点吓人,所以问他的人比较少。 这天晚上众朝臣散去回府后,都比较晚了,因为是中秋夜所以没有宵禁,大家也都尽兴游玩。 号怀倒没那个兴趣,因为这几天要排练,还没来得及去处理李客师家狗的要求呢。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刚开,一队新风工业园的工匠就按号怀的要求带着好多片铁网进了城。号怀在城门处等他们,然后就直奔李客师家。李客师刚起床就听说号怀到访,有点意外但还是忙命人迎进来。号怀带着一队人在前厅处等候。李客师一看傻了:“这是?号怀你带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 号怀笑道:“客师伯伯,嗯……那个,我嗯,是这样……” 李客师怀疑的看着号怀问:“贤侄?你到底有何事直说便好!” 号怀犹豫的问:“直说?您确定?” 李客师不由得笑了:“说吧!” 号怀直接说:“我想把您家的狗窝给重新修一下。” 李客师觉得自己是昨晚的酒没醒还是怎么了,怎么这思路有点跟不上呢:“狗窝?我家的?你要修?” 第120章 不起题目了2 号怀心想:怎么说?你家的狗同意跟我合作,为我提供情报,但要求是改善一下它们的住宿条件?我这么说你不又得到处说我脑子有病? 李客师看号怀面露难色便问:“号怀,你是发明了什么养狗用的东西?还是?” 号怀想了想说:“啊,是这样的,这个狗,它……和人,主要是和您还有您家的公子们日常经常在一起相处……” 这时李楷、李器也听闻号怀来了也来到前厅,他俩跟号怀关系近,上来就直接笑问:“怎么啦?有事儿?” 李客师有点尴尬但仍然微笑的说:“号怀贤侄,他,他要把咱家的狗窝修缮一下!” 李器皱眉:“咱家的狗窝?为什么?” 号怀直接给了他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李器与李楷一通挤眉弄眼儿后说:“啊,爹,您快去忙吧,这个狗窝它确定应该修缮一下,万一冬天下雪压塌了就不好啦。” 兄弟俩直接拉着号怀就奔侧院马厩去了。 李客师呆在原地想:号怀这个脑子的毛病也不知道传染不传染? 李器一看离前厅已经远了忙小声儿问:“号怀,什么情况?” 号怀也左顾右盼一番说:“你家的狗,在洗浴中心开业的那天,跟我家猫说它们的住宿条件太差了,关键不卫生!万一滋生疾病把你们家人再传染了就麻烦了。” 李器一听点头,又到现场看了详细的细节说:“嗯,这样果然是干净不少,行那哥儿几个受累啦!” 众工匠忙一起答应着,开始干活。 这时号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唉,我们也要求改善住宿条件!” 号怀吓了一跳,左右一看,见马厩里的马正在看着它。号怀走过去小声儿问:“马兄,刚才是你说话吗?” 马点了下头说:“那边,都不严,冷,热天有马蝇!讨厌!” 号怀道:“明白了,一起修。“ 马又问:“我兄弟的脚不舒服,你能给看看吗?” 号怀这一看问:“你兄弟怎么没有马掌?这样多伤蹄子?” 马问:“什么?” 号怀再看马兄也没有。号怀解释:“马掌,就是,像我们人穿鞋一样,行了,你等着吧,我去准备一下,给你们都修整一下。” “多谢,有用得到我们的,说话!”马兄拉长着一张马脸说。 李器与李楷虽然知道号怀不太正常,但这也太不正常了。俩人一对眼神,决定派出一人去尉迟府报信。主要他俩怕号怀一会儿别再一高兴把整个李府都拆了。 李楷偷偷向外跑,迎面就碰到了自家老爹。 李客师板着脸:“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李楷小声儿说:“号怀又要把咱家的马厩也修缮一下!” “什么?”李客师的眼瞪得跟q版的一样大。 李客师想了想问:“那你这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 李楷忙说:“我去通知一下尉迟叔叔……” 李客师一抻手拦住了儿子说:“别惊动号怀,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俩别管,陪着就好。” 李楷只得答应了。号怀安排好以后就回怡然居休息去了。 这天李恪溜进宫小声儿的告密:“父皇,号怀弄了个新风演唱会,明天晚上在新风剧场开演,我们几个都是嘉宾,因为票都卖出去了,号怀给我们都分了钱!” 李世民皱眉:“你们?当嘉宾?那谁演唱呢?” “号怀呀!” 与此同时号怀为了答话太上皇赏赐的琵琶,给上皇陛下送了一张请柬。号怀想着反正我的谢意是到了,他来与不来是上皇的事儿,反正咱礼到了就成。 转天晚上号怀的演唱会如期举行,谁知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李治、小兕子和上皇陛下、宇文太妃轻车简从,悄悄的进入了李恪安排好的包箱内。 演员会开始,丰富炫丽的布景,新奇的歌声立刻就引得满堂喝彩。号怀此时正在演唱橄榄树。李渊小声儿说:“你还别说,这玩意没板没眼的,可还怪好听的,打动人心!” 号怀唱着:“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 长孙皇后与宇文太妃不禁动容!想起自己那些无人陪伴的夜晚、想起已经逝去的青春、想起自己无怨无悔付出的一切…… 这时号怀先下台去休息了,换上来两张小黑脸,是号怀的两个哥哥,两人单调很高的唱着:“太忙、太忙、鹅干!” 李渊破天荒的主动问李世民:“这是唱的啥?” 李世民也皱眉:“好是说太忙,太忙。” 李渊不解:“他们最近忙吗?” 李世民忙解答:“尉迟府近来是挺忙的,做了老大的生意,特别是那个新风商场里头卖的东西儿子都没见过!” 李渊惊讶的看了看李世民:“噢?连你都没见过?那等有机会带我去看看!” 李世民注意到李渊没有自称是“朕”,心理特别开心。 这时程处弼上来了深情的唱道:“你, 从天而将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 长孙皇后小声儿说:“这孩子,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好深情呀!” 宇文太妃也感慨:“孩子们的深情呀,就这会儿最有趣儿,皇后赶明儿个问明白了,给说和说和呗!” 李渊冷哼:“说和什么,直接指婚不就完了!” 台下叫好声一波儿接着一波儿,一浪高过一浪。李世民感叹:“这都是什么欣赏水平,就这个这些人还挺喜欢?” 这时李景恒、李景仁哥儿俩上来了,李渊眯着眼问:“这是那个承范家的俩小子?” 李世民忙道:“是,父皇,您用这个看得清楚。”说着递上个望远镜。李渊这一看吓了一跳:“呀!这是千里眼吗?你从哪位仙家处求得?” 李世民得意的笑了:“这就是号怀那小子造出来的!” 李渊一皱眉:“早不拿出来!” 此时台上哥俩正在唱:“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李渊气道:“这,像什么样子?这个灰姑娘是哪家的?直接娶进来不就完事儿了?至于的吗?难道是五姓女?” 李世民也不忿:“什么姑娘呀,这是,让承范家俩小子为了她这么抓肝挠心的!” 最后上台的是望月楼花魁娘子娟姗姑娘。她拿着把琵琶自弹自唱:“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李恪带领全场在娟姗唱到女儿美不美的时候高喊:“美!” 李渊笑了:“这个花魁也不过如此,这个琵琶弹得也就那样,还没你弹得好呢!” 宇文太妃娇羞一笑。长孙皇后及时凑趣:“这些市井之人见个这样的就了不得了,哪见过太妃这种高水平的!” 李世民也同意:“父皇,您是没看见,那个洗浴中心里还有个唱得像抽疯一样的呢,这个号怀,就是这样,有的发明创造吧特别厉害,有的就……嗯,神神叨叨的!” 李渊听了大笑,宇文太妃也如听了什么新闻一般掩面笑个不停。 演唱会最后以号怀等一众国公二代外加一个李恪亲王,率领全场观众一起蹦迪而告终。 太妃与皇后都无奈摇头,李渊与李世民皱眉叹息:“什么呀这是,看房家那二小子,那脑袋快点掉了都,有什么可蹦的?”但抖动的双腿出卖了他俩。小兕子和李治可不管那些,在包箱内蹦的嗨到爆! 号怀在怡然居内开始教负责新风酒楼凉菜的师傅刘文和刘武制作鸭货系列,也就是着名的某黑鸭。 再说侯君集那次随李世民去了尉迟庄,之后又接到了尉迟府送来的请柬,参加了新风洗浴中心的试营业,心中对这个尉迟号怀十分喜爱,但有碍于他爹老尉迟此人过于正直不懂机变,不仅对李世民太过忠诚,且与秦琼等武将关系也太好,他们在储君问题上一致保持沉默。而侯君集可不一样,他的女婿贺兰楚石现在太子东宫任职。因此他更偏向于太子这边,近年来魏王李泰开始有冒头儿的意思,因为他长的痴肥,帝后总是多关心他一些,一会怕他累了,一会怕他热了……总之就是对他的关心多过太子,这是满朝文武有目共睹的。这个李泰也是嘴甜,一会儿送个雀儿给母后解闷,一会儿又写几个字贴请父皇指正,没事儿了还总在府中举办个诗会,将佳作抄录了送与父皇,反正是变着花样的讨父皇母后欢心。可太子反而在帝后面前显得过于拘谨,又端着太子的身份,诸皇子皇女们除了嫡长公主李丽质与他关系近些,其他人都是敬而远之。侯君集是心里着急,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这个号怀的出现刚好,号怀目前已经俨然成为了勋贵二代的领军人物,如果号怀能站在太子这边,必定能为太子争取到李世民更多的宠爱。这个号怀他可是敢跟李世民说他不开心了这种话的人! 侯君集将自己的想法通过自己的女婿向太子李承乾说了。李承乾还有点犹豫,觉得以自己堂堂太子身份,主动俯就于一个小小的子爵,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可是中秋宫宴彻底的打消了李承乾的犹豫。他亲眼看到了号怀在父皇和皇爷爷面前的受宠程度。于是李承乾让贺兰楚石将侯君集请入东宫。 东宫殿内,李承乾有点担忧的问:“孤,与这号怀并无过多往来,直接去招揽于他,似乎……不大好吧?” 侯群集笑了:“这个臣已经替殿下想好啦!” “噢?” “号怀应该与他爹一样,因此从未与殿下和李泰任何一方有联系。” “对,孤也感觉到了。” “但据臣近日打听到的消息,他似乎特别喜欢晋王李治!” “什么?他是认为稚奴能够取代于孤?”李承乾惊讶的问。 侯群集忙说:“那倒不是,据听说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胖胖的小孩儿,当然也包括小女孩,比如晋阳公主!” 李承乾想了想说:“对,孤在晋阳那儿见过一副晋阳的等身像,好像就是号怀画的!” 侯群集小声儿说:“听说,前几日中秋宫宴当天,号怀还单独给晋王和晋阳公主送了两大包小吃,连陛下都没给。” “那,您的意思是?” 侯群集笑了:如此这般…… 再说号怀这边新品鸭货刚做出来,正琢磨应该叫个什么名字,新风鸭脖?尉迟黑鸭?对了:“有李恪,要不叫李黑鸭?” 葱油猫在一边瞥了号怀一眼:“你觉得陛下会不会把你卤成黑鸭?” 号怀这才醒悟:“啊,对了,陛下也姓李哈?” 葱油猫正在奋力画图,没工夫理他。号怀也没有很认真的想名字,而是一边吃一边想。正想着李恪就跑来了:“号怀,号怀,来两把呀?” 号怀一看他气道:“来两把啥呀?” “你吃什么呢?”李恪伸脖子问。没用号怀说话,直接上手拿了一块儿鸭脖子,开始啃,第一口下去:“啊,辣!好吃!这是什么?” 号怀对于李恪这种无宾感很喜欢:“你来得正好,你在起名字方面比我强,你说这个东西叫什么,叫新风黑鸭?还是李黑鸭?还是什么黑鸭?” 李恪纳闷:“为什么一定要叫黑鸭?白鸭不好吗?黑听着就不干净,谁还敢吃?” 号怀与葱油猫对视了一下说:“有道理!你说叫什么?” 李恪皱眉半天,鸭脖吃了好几块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正在这时尉迟敬德与程咬金来了,两人是有正事儿来的,结果一进屋看到李恪和号怀两人一边嘶哈一边坚持不懈的啃着什么东西。也都上前直接下手拿起来啃。刚啃了两口,程咬金叫道:“老黑,这玩意带劲!整两口儿?” 老尉迟这才想起来:“整啥?咱俩干啥来了?” 程咬金忙边啃边说:“对了,那个天快冷了,号怀我俩来订一批大一些的炉子放在大营里。” 号怀道:“这个好办,爹,程叔叔,您二位给想想这个东西,咱们起个什么名字?” 李恪在一边搭茬:“号怀要叫什么黑鸭。” 老尉迟气道:“老三!你什么意思?你爹我不就黑点吗?至于到处说吗?” 这一下提醒了号怀:“唉,爹,咱叫二宝黑鸭!怎么样?” 众人一头黑线,李恪:“随便吧,反正好吃就行,唉,这个什么时候开卖呀?” 老尉迟与程咬金相互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可不是虚的,两人一手端一盘,鸭脖、鸭锁骨、鸭翅、甲舌就被他俩端走了。李恪在后边叫:“唉?二位伯伯!给我俩留点儿呀!唉?” 这两手脚利落的早没影儿了,空中只留下一句:“记得炉子!” 第121章 不起题目了3 这天傍晚号怀正与三猫、隼头领和猫头鹰头领、小隼欢聚一堂。突然小六跑来说:“少爷,东宫来人了!” 号怀惊讶:“东宫?” 葱油猫很警惕:“咱们与东宫一向没有往来?” 号怀也犹豫了一下:“走,咱去看看。” 葱油猫与猫师傅窜上前院房顶。号怀来到前院正厅内笑着拱手:“唉呀,不知是哪位公公的大驾?” 来人忙着回礼:“不敢、不敢,咱家是东宫总管李孝。” 号怀一听妈呀,东宫内侍的头儿,忙让小六上茶,笑道:“唉呀,李公公怠慢啦,哈哈。” 李公公忙说:“没有,是咱家来的唐突了,主要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想明晚驾临新风洗浴中心享受一下,特意提前知会一声儿。” 号怀一听放松了警惕:“噢,是要停业一天吗?” 李公公忙说:“不用、不用,太子殿下说了,只是知会您一声儿,希望您能作陪,毕竟听晋王殿下说洗浴中心内有诸多新奇事物,殿下怕没见过被人嘲笑,千万不要给您添麻烦,殿下会自己带护卫一同前来,您放心就好。” “噢,那,那合适吗?这个侍卫们也……” 公公忙给了号怀一个放心的眼神儿说:“太子殿下有皇后娘娘的卡,费用你按标准该怎么收就怎么收,殿下这点钱还是有的!” 号怀一听忙拿出一个五两小金馃子说:“多谢李总管提点。” 李总管一看是金的忙收入怀内笑道:“唉呀,应该的,哈哈,多谢公子啦,那咱家就先告辞啦。” 机灵的小六忙送上两提上好的茶叶道:“这个是我们公子给太子殿下的,这个是给公公的,别嫌弃哈。” 李公公开开心心的走了。号怀忙写了纸条让小隼给李恪送去,告之此事,另外请他一同来作陪,毕竟号怀对于这个太子不太熟悉,而且后世传闻颇多,还十分杂乱。 转天中午李恪就应约前来。号怀气问:“不是说晚上来作陪,你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 李恪沉着脸:“本王来蹭你顿饭是给你面子,你还不乐意!” 号怀气道:“你还是别给了。” 李恪得意的反将一军:“那我可走啦?” 为了太子号怀只得认了:“唉!算了,反正你也吃不了多少!” 号怀干脆和李恪直接去了洗浴中心。两人在餐饮自助区吃了午饭。李恪边吃边说:“这个自助吧,虽说口味上不如酒楼,但我更喜欢这个,它品种多,而且换换口味也不错。” 号怀不解:“你说,你哥,这是想起什么来了?” 李恪忙说:“别!可别提哥,人家是太子,我只是个庶出的小王。” 号怀突然来了兴趣:“唉,你掏心窝子跟我说你想不想那个位置?” 李恪认真的想了想说:“不想!真的,我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咱们哥几个有事儿干!特别是跟着你干,总有些惊喜特别开心,目标也特别明确,干好了还有父皇称赞,挺好!” “那,如果让你治理一方百姓呢?”号怀追问。 “唉,这事儿吧,其实……实话跟你说吧,是早晚的事儿,父皇封我为蜀王,因为我年龄小一直没有就番,但这不是长事儿,我听说明年有可能我和李佑都得就番,到时咱们兄弟就得分开了,这几天我一想起这事儿心理就难受,真的!” 号怀吃惊的问:“你从哪听说的?” 李恪惨淡一笑:“我在宫里也是有几个耳目的,按说李泰也应该就番了,但人家是嫡子,在父皇那儿又特别得宠,他以身体有疾为由不去就番,皇后娘娘又护着,我们就不一样了,李佑封地在幽州,我在蜀地。” 号怀嘀咕着:“蜀地、蜀地,没事儿,如果到时你真的就番的话,我陪你去!” “啥?”李恪惊讶得不行。 号怀认真的说:“你不懂,现在大唐的天下普遍贫弱,我要跟随你去拯救蜀地的百姓!” 李恪又有点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跟号怀这个脑子……嗯,不太……的人说这么正经的事儿。 傍晚太子李承乾果然带着四名内侍和二十名侍卫前来。号怀与李恪在前厅迎接。 这时从李承乾后面的一辆马车内跳下一个小小的圆了咕叽身影,在傍晚的阳光中迈开一双小胖腿儿向号怀飞奔而来,开心的叫着:“尉迟三哥!” 号怀瞬间有点感动呢,他骨子里那颗成年女人的心立刻就泛滥出无尽的母性光辉。 号怀一愣:“晋王殿下?您怎么也来了?” 没了李世民李治也显得活泼了很多,直接扑向号怀开心的说:“太子哥哥求母后让我也跟着来的!” 号怀一下就开心了:“太好啦!”直接一把就把李治抱了起来。 李恪忙在一边解释:“他们,他们俩比较熟悉了,号怀,他喜欢小男孩儿,啊,不是,是小孩子!” 李承乾心想:果然,这就叫投其所好!我管他喜欢什么孩子,李治就是本宫招徕他的一把钥匙! 李恪与抱着李治的号怀一起行了礼说:“太子殿下,臣弟怕号怀与您不太熟识,专程来作陪的。” 李承乾非常亲和的笑道:“叫什么殿下,叫大哥就好。” 接着对号怀笑道:“号怀贤弟,咱们往后可得多往来。” 号怀尴尬的点头笑着也不知道说点啥。只好说:“走,咱们换鞋去。” 一行人都换了鞋,进入了更衣间,李承乾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什么都新鲜,他毕竟只比李恪大几个月。李恪和号怀一一解答。几人相谈甚欢,特别是有李治在一边,看着李治的小圆脸、小圆肚肚和小短腿,号怀心情特别好。 号怀带领着大家来到一个vip单间内,李恪惊讶道:“还有这种单间呢?我怎么不知道?” 号怀叹道:“上次陛下来的时候咱们还没开业,今天已经开业了,总不能让太子殿下跟外边那些人泡一个池子吧?不卫生!” 号怀边说边让服务上菜。号怀把一种甜甜的米酒和二宝黑鸭系列放在池子边上说:“来吧,晋王殿下这个有点辣,你吃得了吗?” 李治得意的说:“水煮鱼我都能吃,不怕!” 李恪感慨:“大哥,您这待遇比父皇都高!” 李承乾一听高兴了。 晚餐时号怀示意李恪去问问他大哥是要点餐还是直接吃自助? 李承乾毫不犹豫的说:“自助!当然自助,孤还没过呢。” 号怀看着这位仍带着一脸青涩的太子殿下,心里十分感慨:他要是不造反,一家兄弟和睦多好!后世的李乐芸是个独生子女,从来没有感受过兄弟姐妹间的手足之情。看到李治一声大哥、一声三哥的叫着,满心感慨。如果按照历史发展,这个小圆球一样的李治未来会新自下令杀了他的三哥,而他的大哥也因造反而抑郁而终。原来只是看过几段文字,对于这些人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真实的与他们接触,就会产生真情实感,心里就觉得不滋味。号怀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全力避免李氏皇族惨剧的发生。只是不知道号怀能多少能量。 号怀抱着李治看自助台上标签。李治高兴的说:“尉迟三哥,你这儿都有拼音!” 号怀意外的问:“你也知道拼音?” 李治得意的说:“秦怀道教的,我都会了,我教他打算盘,他也会了!我们俩一起教小兕子,她还没学会呢,她笨!哈哈哈。” 号怀惊讶道:“你都学会啦?这么棒呀!” 李承乾在一边看着心想:也不知道这个稚奴哪里好啦?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恪对于这种略显弱智的对话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二天中午,李承乾全程宾主尽欢,最开心的是李治,他完全是单纯的小孩儿心思,能玩水,又能吃好吃的,生活已经很美好了。临走的时候号怀抱着李治小声儿的嘱咐道:“你要记住今天的快乐,长大了也不要忘了,知道吗?这叫不忘初心!” 李治郑重的点头:“尉迟三哥,你放心我会一直记得!” 李承乾带着李治走了。号怀看着他们的马车问:“唉?你这个大哥这是……单纯来玩儿的?” 李恪冷哼一声:“不知道,他本人怎么样我根本不了解,从小他身边就围绕着一群特别厉害的先生,人家跟我这种人几乎没接触,他怎么想的我上哪儿知道去?” 号怀溜达回自己的怡然居小院内。葱油猫略显惊慌的带着猫师傅来了。猫师傅直接说:“有事,重要!” 号怀把猫师傅放在桌子上:“别着急,慢慢说。” 猫师傅想了想说:“长孙家,写了一张纸,给一个人,这人告你爹!” 号怀皱眉:“告我爹什么?” 猫师傅说:“没懂,但他们,准备好久,有纸!找人制作。” 号怀与葱油猫对视了一下,分析半天。葱油猫说:“找人制作,纸,应该是做了份伪证!” 葱油猫说:“今天晚上我去看看!” 号怀担心的说:“你小心!嗯,这样我准备好队伍,如果你发生了危险就让隼来送信,我带人把人救出来!” 号怀与葱油猫又反复分析了一下午。号怀又做了几个简易版炸弹。他本想让小六回府准备家兵家将,但葱油猫否定了,它担心打草惊蛇。 晚上一人一猫都没心思吃饭,天全黑下后葱油猫跟随猫师傅,还有小隼和一只猫头鹰一起出发了。 号怀在房间内翻来覆去,直到丑时(半夜两点左右)葱油猫才回来。号怀忙给它们四只准备了吃的和水。葱油猫先着急的说:“这人我不认识,他写的奏折我看到了一点,说你爹通敌,他还有一封信是你爹写给西突厥的信!” 号怀担心的问:“你没事儿吧?” 葱油猫道:“没,我等他走了,把长孙府与他联络的一封信偷了出来。号怀与葱油猫这对前世的对头、今生的战友,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今非昔比。号怀忙问:“你有计划了?” 葱油猫狡猾的说:“我想这样,你想个办法,在他上朝之前把这封信塞到他的官服里,然后你当场与他扭打,让这封信当堂掉出来……” 号怀拦住他:“等等!你先等会儿,我怎么把信塞进他衣服里还不能被他发现?” 葱油猫叹气:“我,没想到!” 号怀气道:“你!没想到?” 葱油猫不乐意了:“我已经取得了关键性证据,你还想怎么着?你干了啥?” “唉,你一说证据,我才想起来,他们怎么弄到的我爹给西突厥的信?” 葱油猫摇头:“我只看见了信封,没看到信。” 猫师傅在一边接口:“他们,找人,做的,今天去取了。” 号怀琢磨:做的! 葱油猫问:“在哪做的?” 猫师傅想了想说:“不清楚,西市!” 葱油猫与号怀商量半天也没想到塞信的办法,于是号怀边商量边写纸条,让猫头鹰去送信。先通知李恪上朝。又给老爹写了条:“有万分火急之事,需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来我处商议。” 寅时左右,号怀与葱油猫正大眼瞪大眼的研究时,突然有人敲门。把号怀吓了一跳,因为前院有小六等人和猫师傅一家在,怎么会有人直接进到后院?号怀小心翼翼的问:“谁?” “少爷,是我,家飞!” 号怀纳闷:“加菲?”猫啊? 号怀还是打开门,闪进一道影子。号怀都没看清楚。进入正厅内,家飞说:“老爷让我来的!问您有什么万分火急的事?” 号怀将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家飞问:“信呢?” 号怀一指桌子上。家飞拿过来塞进了怀里说:“交给我了!”说完开门就走了。号怀追出去一看,院内空无一人!这时小隼飞了进来说:“那人,快!” 号怀惊魂未定的抚了抚小隼头顶的毛,对小隼和葱油猫小声儿说:“老爹手下还真有高人!” 葱油猫也感慨:“唉呀,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人家怎么也是拼杀出来的国公,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号怀就没睡觉,与葱油猫又反反复复研究了半天,把全部过程重复了又重复。葱油猫与号怀怎么想不明白,这个长孙家又抽什么风? 号怀第n次说:“咱们最近也没碰上过长孙涣,也没打过架,他家为啥突然要陷害我老爹呢?” 葱油猫皱着毛脸:“这个东西,靠瞎猜哪行?还是让师傅多安排人手,啊不,猫手,嗯……反正就是盯着长孙家!” 号怀对小隼说:“小隼,你通知你家头领,排班盯着长孙府,特别是长孙涣,我怕猫的目标太明显被他们发现!” 小隼答应一声去了。 天快亮了,号怀一早换上他的大红袍,早早的就进宫上朝去了。等了一会儿才见老爹过来,号怀想上去但周围一堆人,去了也说不了什么,就没动。这时李恪来了小声儿问:“什么情况?为什么来上朝?” 号怀也小声儿说:“有人要害我家,你见机行事!” 李恪向周围看了看,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大朝上一切如旧。李世民坐在御座上向下一看:嗯?那个是号怀和恪儿?他俩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事儿? 朝议如往常一样按顺序推进。李恪与号怀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这时李世民准备退朝了,突然许敬宗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奏。” 李世民有点意外但仍按规矩问:“何事?” 许敬宗道:“启禀陛下,近日臣得闻一个消息,鄂国尉迟敬德与西突厥有所勾结,欲将新风军工所制之物私下售与西突厥,请陛下定夺。”说着拿出一封信。内侍接过来呈与李世民。李世民拿过信来还没打开便平静的问:“敬宗,你从何处得到如此机密的信?” 许敬宗躬身道:“是有一名小毛贼从鄂国公处盗得。” 李世民无奈的笑了:“敬宗呀!你知道敬德是什么人?哪儿来的小毛贼有如此好的功夫能从他身上盗得此信?此人你应荐入军中效力,哈哈。” 殿内文武分两班分列,武将这边一阵哂笑。许敬宗有点犹豫道:“额,陛下,也许是此贼从尉迟府书吏处盗得,臣……因见此事过大未及细问。” 李世民脸色有点不太好了:“敬宗呀,尉迟府嘛,朕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有小毛贼能从他府内某人的身上盗取一封信,还不被发现,只有可能是一个人……就是此时站在靠近殿门口的尉迟家老三,尉迟号怀!” 号怀正琢磨着昨夜那个家飞也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全殿的文武百官都看着自己,一脸懵的四下张望。 李世民一看号怀细胳膊细腰,一身大红袍,唇红面白但一脸懵的左顾右盼,好悬没笑出来。尉迟敬德瞥了一眼,号怀属于文臣序列,此时站在武将对面,这群武将叔伯们一阵哄笑。号怀眨了眨眼没敢说话。 李世民接着说:“敬宗,敬德家的书吏恐怕三五个小毛贼也未见得能近得了身。” 号怀心想:老爹这么厉害吗?又想了想家里那个替自己写谢恩折子的人,那人有这么厉害? 这时唐俭突然出列:“启禀陛下,此事不大可能,新风军工内的帐目都是由户部与兵部共同监管的。前几日由于臣从尉迟号怀处获得了一套新奇的记账方法,因此臣刚刚亲自调阅并核算了新风军工的账目,以为佐证学习此套记账方法,账目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请问许大人可知尉迟敬德是私下倒卖了哪些军用物资?” 许敬宗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这,这……臣,臣……” 李世民这时已经把信打开看了说:“信上语焉不详!并未说明具体倒卖的物资品种,但,也的确是敬德的字!” 这时长孙无忌出班:“陛下,老臣以为既然有许大人检举,还有信为物证,还是应该详细查之,以证鄂国公清白!”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个承范与伏伽爱卿(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共同查明此事,主要是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如有诬告定要严惩!” 第122章 不起题目了3 许敬宗这时又冒出来:“陛下,臣以为应先将尉迟敬德看押起来,万一他要是畏罪潜逃了怎么办?” 武将这边发出一阵嘲笑声,还有人小声议论:他逃跑?老许吃错了药啦?可能老许疯了,哈哈。在一片嘲笑声中,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拳直击许敬宗面门,许敬宗的鼻子立刻就出了血,整个人向后躺倒在大殿上,老尉迟飞身而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李世民忙站了起来叫道:“快拉开,拉开!” 整个大殿顿时乱如集市,有起哄的、有受到惊吓的、有呵斥的。程咬金、秦叔宝两人赶忙上前将二人拉开。尉迟敬德边与许敬宗边撕扯边叫道:“你个狗东西,让你诬陷我,看某家不打死你个狗东西!” 程咬金一屁股坐在许敬宗左袖子上,秦叔宝两手按着许敬宗的右胳膊。李世民一看这俩哪是去拉架的,完全就是去拉偏手儿的。可是三位国公,也不好让殿内武士上去动手。好在此时费了半天劲的四人终于分开了。再看许敬宗两个黑眼圈、鼻血糊了一脸,嘴唇也破了,朝服也撕裂了,官帽也滚到了一边。号怀在人群中伸脖子看热闹呢,心想:我的天呀,这群老家伙够猛的呀,不愧是门神!牛。 李客师眼尖见许敬宗破了的袖内掉出一封信,忙指着叫道:“那是什么?” 这一声,许敬宗与老尉迟,连带劝架拉偏手儿的程咬金和秦叔宝都愣住了。李世民忙道:“承范拿上来!” 李道宗赶紧两步抢上前去,将地上的信拿起来呈给李世民。李世民从内侍手中接过来一看,呆住了,他向左右看了看说:“来人将许敬宗押下去,不准任何人探视!退朝。”转头对内侍小声儿说:“传长孙无忌后殿见朕!” 众臣一看李世民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走了,紧接着就有内侍来传长孙无忌去后殿。众人也只好下朝走了。号怀不知道什么意思忙问:“爹?这……怎么个意思?” 敬德还没说话,李靖过来了小声儿说:“怡然居见!” 众新风股东翻身上马,倒是号怀和李恪坐马车的最后到。 新风怡然居后院阳光房内。号怀给各位叔伯沏上茶问:“这是?什么个情况?” 李靖先说话:“估计这事儿跟长孙无忌有关,陛可能又要偏袒他。” 敬德忙问:“号怀,详细说说吧。” 号怀惊讶道:“说什么?那个风一样的男子——家飞没告诉您吗?” 敬德一叹气:“唉,你忘了,家飞就那样,能说一个字决不说两个字!” 号怀无语:“就是昨天我得到消息,听说长孙家要陷害您,但您也知道,这个猫它毕竟,嗯,说不太清楚,葱油猫只好等晚上亲自去打探情况,葱油猫见许敬宗写完了参您的折子落了款,才知道他的名字,葱油猫它多机灵呀,他发现了长孙府与许敬宗往来的信,就一直在房梁上等到半夜把信偷了出来,然后我和猫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封能证明是长孙无忌让这个许敬宗诬告您的信被发现,才让猫头鹰去送信,后面家飞就来了。” 敬德点头说:“家飞回来说让我想办法,在大殿上与许敬宗撕扯,把左袖子撕破,里面有一封能证明我清白的证物。” 号怀无奈的说:“说明白了他能死呀?” 敬德道:“主要是时间太紧张了,说完他就去盯着那个许敬宗去了。” 程咬金笑道:“老黑,你这演得也太差劲了,连点铺垫都没有,上去就打!” 秦叔宝气道:“这个许敬宗为什么非要陷害你?” 李客师奇怪:“你说,他造的那个信是怎么回事?” 号怀摇头:“只知道是从西市取回来的,具体的不太清楚。” 小六进来:“老爷,三少爷,刑部派人来通知老爷明天巳时去刑部接受问询。” 敬德问:“人呢?” 小六说:“走了,来人小声嘱咐李大人说陛下可能会去。” 李靖这时说:“这倒没什么,关键是那封诬告信!刚才陛下亲口说了是敬德的字。” 众人相互一阵对视。 再说太极殿后殿内,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端坐在殿内。长孙无忌进殿一看妹妹也在?行了礼。李世民赐了座,说:“拿过去。” 长孙无忌接过来一看,正是刚才从许敬宗破官服里掉出来的那封信。但关键是信上的火漆封印是长孙府!长孙无忌面露惊讶之色。李世民沉声说:“打开看看。” 长孙无忌应声抽出信封内的信一看,十分简单,只说让许敬宗派生面孔去西市放生池,找一名白衣男子,暗语照旧,去取敬德通敌的证据。 长孙无忌眼晴瞪得老大,跪下说:“陛下,臣没有,不是臣,臣……” 李世民见长孙皇后面有难色,只得说:“无忌,先起来,朕……相信你,但,这个字你应该认识,到底是你府上的什么人?” 长孙无忌忙说:“臣,臣一时间,也,也无头绪……” 长孙皇后柔声道:“哥哥,陛下日理万机,你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此事你回去好好查查,这也是陛下给你的机会,你要想明白,莫要自误!” 李世民仍沉着脸:“无忌,回去好好查查,莫要让府里人连累了你!还有明日巳时你也去刑部,但别乱说话,朕……会维护于你,但你要做明白人,懂吗?” 长孙无忌一听赶忙谢恩出宫去了。 次日,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一起来到刑部内堂。李世民坐在上首正中,左侧是李道宗,右侧是孙伏伽。下首两排坐椅是前来旁听的六部九聊。李恪与号怀在上道李道宗左侧最边上一条长凳上坐着。 李道宗首先开口:“陛下,因李恪与号怀为我刑部顾问,此案十分奇特,因此臣请了他二人提供技术方面的参考。” 李世民想了想说:“号怀与恪儿虽然年少,但上次破获少女拐卖一案确实很有见地,然而此案涉及号怀的父亲,号怀还是尽量不要发言,以避嫌疑!” 长孙无忌明白这时陛下怕号怀不依不饶。 号怀忙起身:“是!”由于他与李恪坐在同一条长凳上,他一起身凳子立刻就翘了起来,李恪猝不及防摔了个大屁墩儿!在场众人忙咳嗽的咳嗽、掩面的掩面。李世民只好抿嘴掩饰心想:这俩又开始了! 李世民道:“承范,你来主审吧。” 李道宗一拍惊堂木说:“呈上证物!” 有一名书吏将那封诬告信呈了上来。李道宗又说:“将尉迟敬德以往所上奏折呈上。” 李道宗命人将诬告信与奏折一上一下平放在一个托盘内仔细看了后说:“确为同一字体,请陛下御览!” 说着将托盘端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看了眼示意给在场六部九卿观看。众人一致认为是同样的字体。 其实李世民心内根本不信,敬德对自己的忠心毫无可疑,可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这时敬德已经急了站在内堂正中叫道:“我为什么要与西突厥私下沟通?” 李恪突然站起来:“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疑点颇多!” 回头一看,果然号怀也像李恪刚才一样,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来。李道宗一看说:“来人,给蜀王殿下和蓝田子爵上两把椅子!” 李靖这时站起来说:“陛下,敬德根本没有通敌的动机!” 长孙无忌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不说话,也没表情。 许敬宗的脸肿得像个猪头,口齿不清的说:“陛哈(下),他可能四(是)为了引突厥的兵谋缓(反)!” 房玄龄奇道:“他手握重兵,要谋反还用从西突厥借兵?西突厥的兵刚到边关长安不就知道啦?你这思路太不合理了!” 众人一片赞同之声,只有长孙无忌不出声,李世民瞪了他一眼。长孙无忌连忙跟着点头。 号怀向李恪一阵嘀咕,李恪站起来说:“父皇,这封信能否给儿臣看一眼?” 李世民点头。众人只见号怀拉着李恪一起走到后堂的大门处,让李恪从侧面拿着信,使大门处的光最大限度的透过信。号怀又从袖内掏出一个铜的圆形巴掌大的盒状物,单手一捻就将小圆盒错开成两个相连的圆片儿。号怀通过其中一个玻璃的圆片对着信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心想:果然! 于是收起了小圆盒对李恪一阵耳语。李恪突然一声:“啊?这也行?”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李恪这一嗓子吊起了好奇心。 李世民气道:“号怀,大声儿说!” 号怀皱眉:“您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李世民被他气乐了:“朕,朕让你尽量避嫌而已,别废话了,快说发现了什么?” 号怀得意的一笑,李世民立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号怀说:“陛下,许大人可能是没什么见识,这不是我爹,啊,不是鄂国公所写的信,而是裱糊而成的一封假信!” 李世民皱眉:“噢?承范去看看。” 李道宗应声直到走号怀身边,号怀双手把放大镜递给李道宗说:“李大人请看,透过光能看到这些字的边上有非常细微的一条细缝。” 李道宗看完说:“陛下,确有细缝!” 众人依次凑过去看了说:“嗯,真有缝?” 李恪在一边配合的叫道:“呀,真有,直接看没有,通过这个玩意儿一看就有!” 许敬宗连忙叫道:“这,这是号怀的妖速(术),满藏(长)安都滋(知)道,他会妖速!” 号怀轻笑了一声说:“许大人,您忘了一个关键的事儿,如果是裱糊而成的东西,它怕水,往水里一泡就散了!” 李世民在书画一道上也是颇有些造诣,对于裱糊这门技术并不陌生,号怀这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此时李世民的心思全都转移到号怀拿出来的那个铜盒上,于是微笑着说:“承范,拿过来,朕看看。” 李道宗忙拿了过去。李道宗与孙伏伽一左一右架着那封信。号怀在下边站着出主意:“陛下,可以在信后面点盏灯,透光看得清楚!” 李世民一个眼神,李恪立刻亲自点上一只大烛灯。李世民拿着放大镜仔细一看,果然有缝。于是命衙役拿了一个大铜盆里面盛放清水。李世民将信平放在盆内,不一会儿字都纷纷飘了起来。李世民一看大怒:“许敬宗!你好大的狗胆,诬告当朝国公,该当何罪?” 许敬宗忙跪下狡辩:“啊?陛下,臣,臣子四(只是)被,被那个毛贼骗了!陛下,臣也是想着滋事体大……” 李道宗气道:“住口!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毛贼?毛贼在哪儿?说,毛贼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号怀在一边嘀咕:“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李恪听得清楚看了看号怀,差点没乐出来,偷偷杵了他两下。 李道宗气道:“你就是那个毛贼,知道吧!” 李世民此时把那个小铜盒收起来放进自己的袖袋内说:“行啦,真是一场闹剧,敬德你受委曲了,承范将这个小人流放岭南!” 号怀忙向李世民伸手:“陛下,臣的放大镜……” 李世民仿佛没看到一样,直接忽视号怀的问题:“号怀,汝父得证清白,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号怀满脸懵的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要表示?我表示啥?” 李恪在一边小声儿说:“快中午了,吃一顿呗!” 号怀如梦初醒:“噢,好,好,那个,我,啊不,我们尉迟府请陛下和各位大人去新风酒楼搓一顿儿!” 敬德忙补充:“吃顿便饭,嘿嘿!” 号怀还想接着问放大镜的事儿,李恪在一边小声儿提醒:“进了我父皇的口袋,你还想要回来?做梦吧。” 号怀无奈。这时李道宗过来拍了拍号怀的肩膀问:“唉,那个玩意给老夫也弄一个呗?” 第123章 这下赔大了 接连几位叔伯都纷纷发声:“听者有份啊,号怀!” 号怀自己嘀咕:“这下赔大了!” 众人一阵哄笑。 号怀还在琢磨:昨天大殿上掉出来的那封信怎么不提了? 众人出了刑部,外院内站着一群老尉迟的亲近副将,见陛下当先走来,都行了礼。随后尾随着问老尉迟,老尉迟一笑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众将知是平安无事,自行散去。 众人往新风酒楼而去。号怀与李靖十分隐蔽的对了下眼神。到了新风酒楼,众人纷纷落座,号怀命人上了茶。程咬金叫道:“号怀,把那个黑的鸭子弄点儿来,就那么点儿我都没吃够!” 秦叔宝生气的问:“你就不知道给我送点儿?” 老尉迟忙说:“还给你?我去买都没买到!” 李世民一听不乐意了:“号怀呀,如此美食为何不给朕尝尝?” 号怀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李恪,心想:这个家伙就是不靠谱!需要他的时候总不在。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嗯,这个,这个,我,啊臣刚做出来,那个,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都吃了,我还给他俩带了好多,您没收到吗?” 李世民气道:“如此美味给了他俩还能到得了朕这儿?”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表示自家儿郎也是如此。号怀犹豫道:“这个,也不是很美味,它辣,而且,它,它需要啃,您?您能接受吗?是不是不太雅观?” 李世民气道:“别废话了,快上点儿!” 号怀忙命人去把二宝黑鸭上来。众人一看问:“这都是什么?”号怀介绍:“鸭脖、鸭肠、鸭翅、鸭锁骨、鸭舌、鸭胗、毛豆、莲藕片儿、鱼豆腐、腐竹。” 程咬金早叫道:“快,上酒!” 李世民一看程咬金直接用手拿着一块鸭脖就啃,也不甘落后上手拿起就啃。他一上手,众臣也都无所顾忌了纷纷下手。程咬金对李世民道:“陛下,来走一个,这玩意就酒可带劲啦!” 李世民哈哈一笑干脆的端杯,果然够劲儿!李世民笑道:“这玩意稚奴吃得了吗?” 李恪忙回答:“他一边嘶哈一边吃得可欢实啦!” 李世民又问“承乾也这么啃来着?” 李恪笑了声:“嗯,而且姿势都跟您一样!” 众臣又是一阵哄笑。李世民笑道:“那是当然,朕的儿子当然得跟朕一样!唉,你怎么不啃?” 程处弼接茬:“陛下,他啃的姿势也跟您一样!” 号怀一看这情况问道:“陛下,您既然不忌讳下手啃,有一道菜臣从没给您上过……” “嗯?什么,快上,你顺便把菜安排一下吧,我们也不会点。”李世民边啃边说。 号怀命人上了一大盆酱羊蝎子,其他的菜安排了一桌。 李世民看着黑乎乎的一盆问:“这是什么?” 号怀笑道:“这是羊蝎子!” 秦叔宝皱眉:“杨蝎子?这蝎子也有姓吗?” 号怀笑了:“不是姓杨的杨,这是羊的脊骨,连着的时候像蝎子尾巴,才叫羊蝎子。” 李恪也补充:“就是羊骨头,没蝎子什么事儿。” 众人纷纷表示明白,在李世民的带头儿下用手拿起来啃。 一顿啃之后程咬金道:“这玩意没什么肉呀!但味儿好,香!” 老尉迟道:“就是吃的这个啃劲儿,想吃肉单独吃炖羊肉呗。” 众人都点头。李靖也道:“这人一老了其实吃不了多少,吃这个又有味儿,还没多少肉正好儿!” 这时长孙无忌一反常态主动端杯道:“敬德,来,祝贺你吉人天象,平安无事!” 老尉迟哈哈一笑:“对,陛下、各位来来来,咱们一起。” 众人一起端杯,酒香菜硬,气氛又热烈。关键是这堆鸭系列和羊蝎子都是费功夫啃的,这顿饭一直吃了一个半时辰。 吃完了饭李世民带了两大包鸭系列,和一大锅羊蝎子回宫去了。众人也纷纷散去。号怀回了怡然居,刚一进院儿葱油猫就窜过来:“成了!” 号怀因为被硬灌了酒,他酒量不行,此时晕晕乎乎的,脑子迟钝的问:“什,什么,成,成啦?” 葱油猫直接一杯凉茶水泼了号怀一脸,号怀惊叫:“啊!臭猫,你要疯是吧?” 葱油猫叫道:“抓住了!营里内鬼抓住了!” 号怀甩了甩头,动作有点像李客师家的狗,稍微清醒了一点儿问:“内,呃,鬼是,干什么的?” 葱油猫激动的说:“是个管武器消耗的,他们特意挑今天你爹受审、众副将都去刑部等消息的时候动手。” “动手?动手,干,干什么?” “他们把好的刀剑记到报废的账上,然后把好的刀剑武器夹杂在报废的武器里运出大营,偷着卖了。” 号怀皱眉:“就,就这,么点儿,事儿?没劲……”说完就睡觉去了。 葱油猫追到床上一个劲扒拉他,被号怀把它扔到床下,自己睡了。 突然一阵摇晃,号怀腾的一下坐起来叫:“啊,地震啦,快跑呀!猫,猫呢?” 程处弼双手按住号怀:“说啥呢?我,看看!是我!快起来,出大事儿了!” 号怀仔细看了看才看清楚:“噢,处弼兄啊,吓我一跳!” 程处弼直接坐在号怀床边上说:“唉,快起来,出大事儿了,我爹、你爹、秦伯伯、范叔、柴伯伯都被叫到兵部议事去了,我官职太小,没让进,我过来给你报个信儿,还得赶紧回去呢。” 这时门外传来小六的叫声:“少爷,兵部来人了。” 号怀有点蒙里蒙登的,就去了前院,只见来人是李靖身边副将。号怀忙让坐,李副将道:“号怀少爷,我家老爷说问您借几个账房先生,他要把几个大营的账都整理一下。” 号怀自己先喝了点水说:“噢,账房,那个,小六,去找人……” 李副将又补充:“三少爷,我家老爷特意嘱咐了要会您那种新式记账方法的先生。” 号怀得意的说:“放心,我这儿会记账的都会这种方法。” 不一时小六领着几个账房先生来,号怀看了看,记好了名字让他们好好帮兵部整理账务,按上班一样记工资。号怀想了想不太放心,就跟着程处弼一起回了兵部,结果得到消息说是几两人的老爹已经回大营了,几座大营都封了,许进不许出,说是要查账。 号怀与程处弼连李靖也没见着,两人只好先各自回家等下一步消息。连着几天号怀这心里有事儿,日子过得度日如年的。 又到了大朝日,号怀与李恪都跑去上朝。结果大朝上什么事儿也没有。下朝后两人被叫到太极殿后殿。 号怀一看自家老爹和几位老将军还有几位重臣都在列,心里纳闷。李世民笑道:“号怀,坐吧。” 李恪与号怀谢了座,就座后。李世民乐呵呵的问了一惊天霹雳般的问题。“号怀、恪儿,五日前上一个大朝日,你俩为什么会突然来上朝?平常都看不见你们的!” 李恪迅速的看了号怀一眼,号怀也飞速的看了李恪一眼。两人心想:坏了,把这事儿忘了,也没对词儿呀。 李世民沉下脸问:“说!这其中有什么关窍?” 号怀心想:这怎么个意思?你不提许敬宗破袖子里的信,反而追着我不放是怎么个意思,但自己是收到的猫师傅的消息,这个是没办法查到的。想到这儿号怀定了心神说:“陛下,臣近来在长安,左右无事,几项重大工程都在顺利推进,逢大朝日难道臣来上朝不是应该的吗?” 李恪多么精明这听立刻明白了。李世民冷笑一声问:“恪儿,你又是怎么回事?” 李恪起身行了礼说:“是孩儿劝号怀,如果不忙还是应该尽量参加大朝日的朝议,他目前也只能在大朝日才有资格上朝,多听听政事没有坏处,以号怀的聪明才智,万一以后再立新功,这个官职再升一升,也不至于到时什么都不懂,儿臣那是苦口婆心……” 号怀一听心里这个乐呀,李恪这人不错!李世民连忙打断了他说:“行啦!没让你自我彪炳!” 李世民心想:不出事儿的时候就没见过你们俩,许敬宗突然跳出来诬告老尉迟,你们俩就跑来上朝,怎么着?你俩指使的许敬宗啊?可这俩说的也没破绽呀!只好说:“行啦,你们俩先坐一边儿去。” 号怀与李恪对视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李世民又对李靖说:“药师兄,什么情况?” 号怀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却见李靖沉着说:“陛下,是这样,那日许敬宗突然在大朝日公然诬告敬德,虽说次日陛下亲审还了敬德清白,但臣一直认为许敬宗行此事的目的不明,而且当日在朝堂之上,许敬宗竟然在事态未明的情况执意要看押敬德,臣感觉他明显是想把敬德调离大营,应该是敬德在大营会对许敬宗等人有所妨碍!” 李世民边听边轻轻的点了点头,众朝臣也都纷纷认可。李靖接着说:“转天在刑部门前臣见到敬德的几位副将都来等消息,等于大营内高级将官尽数不在,臣认为这其中定有问题,于是臣派了暗哨进行监视。结果,当天下午,就发现了一个负责军械的仁勇副尉将良好的武器充作报废的武器,拉出大宫私下倒卖,臣将其当场抓获后,随即进行了审问,此人都招了,臣立即将他们团伙所渗透的全部大营尽数封闭,经过这几日对账目的核对,发现在左右十六卫内竟然有九卫大营内均有其团伙成员,目前均已抓获,臣在奏折内详列了名单请陛下定夺。” 李世民看了看名单问:“你奏折上说,他们是受命于段纶?” 李靖平静的回答:“几名被捕的副尉具是如此作答,但目前仅有口供没有物证,也无其他旁证。”李靖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李世民定定的瞪着眼前的奏折,但大家都明白他并没有在看。号怀却在心里盘算,等于是长孙无忌让许敬宗想办法把老爹调离大营,他们好把这一批所谓报废的武器运出去,但显然这事儿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了,为什么这次要这么大费周张? 李世民将目光从奏折上收回来,一眼看到号怀十分认真的皱着眉在思考,于是突然发问:“号怀,你在想什么?” 号怀正想得入神直接回道:“他们为什么这次要这么大费周张?” “嗯?”李世民看向李靖。 李靖回道:“陛下,因为这次里面有一个箭雨箱!就是号怀最新量产的摇把式射箭的那种,叫……” 号怀忙补充:“噢,马克沁?” 李靖点头:“对!” 号怀着急了:“啊?我前几天刚量产了第一批按您的要求送到我爹那儿,连名字还是用的马克沁呢,当时咱还说等量产了请陛下赐名,这名还没赐就被倒腾走啦?” 李世民一听也很气愤:“好啊!一个个好大的胆子呀!” 号怀却嘀咕道:“这不等于是我害了我爹?” 李世民感叹道:“号怀,你这孩子太善良了,这怎么能是你害了你爹,这是你设计的武器让有些人眼红了。” 李靖也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已经与李刑部一同派人去追查他们倒卖武器的下落,目前看来应该是吐谷浑或者西突厥,但派出查探之人尚未传回消息,还不能确认。” 李道宗点头:“是呀,号怀,此事怎么着也怪不到你头上!” 号怀有点着急:“那,李兵部,咱们的马克泌没流出去吧?” 李靖忙说:“放心,没有,因为敬德将此物看得特别严,他们没法下手,这才设计了这么一出闹剧,被我当场抓获!” 号怀心想:幸亏有猫,不然这东西到了敌人手上反而给大唐军民造成了伤害! 李世民此时一腔怒火:“李靖、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柴绍、李绩、张亮、侯君集你等大营内均有此事,负有失查之责,每人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号怀失声惊叫:“啊?一年?都白干啦?” 李世民正生气呢被这一嗓子气乐了:“那你说呢?” 号怀皱眉:“这,怎么也还是几位叔伯抓住的,不得将功折罪吗?” 李世民笑了:“也对,行吧,那就罚俸半年吧,行啦,你们先退下吧,无忌留一下。” 新风后院怡然居内,号怀气愤的说:“这叫什么事儿?合着长孙家指使那个许敬宗诬告我爹的事儿就不提啦?” 李恪、程处弼和房二哈都在生闷气。不一会儿的工夫,李靖、李绩、李客师、老尉迟、程咬金和秦叔宝都来了。几人就跟没看到四小只一样,自顾自的直奔阳光房,同时还命人把怡然居整个给围了。李靖等人就坐后,各自沏上了茶。四小只跟着进去一看,几人相视大笑。号怀不解:“爹?您是气傻了吗?半年就这么白干了,你还笑?对了,您半年的俸禄是多少钱呀?” 老尉迟看了另外几人一眼气道:“你这孩子,你是不是个钱串子变的?怎么就知道钱?” 程咬金好心解答:“你爹一年的俸禄有米、酱、醋、瓜……” 号怀打断了程咬金:“等,等一下,程叔叔,这是俸禄,不是您家厨房采买的单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起嫌弃他,号怀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时候的俸禄就是这样的。号怀无奈道:“行了,行了,爹,您接着乐吧,反正也没多少钱,这都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靖感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就是聪明些,有些事还是不懂。” 号怀指了指自己问:“我吗?” 李靖道:“对呀!号怀,你想想,今天这件事其实是好事,我们几个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这关系好是满朝皆知,如果我们的大营上上下下针插不入、水泼不进,你说陛下怎么想?” 号怀等四小只相互看了看,李恪说:“父皇会担心,你们连手!” 李靖一笑点着头说:“对,但今天的事儿,明显陛下是知道背后之人为长孙府,一个长孙无忌就能把手伸进半数以上的大营,你说你父皇还有空理我们吗?” 李恪忙点头。房二哈道:“那咱们应该吃顿火锅庆祝一下!” 号怀却顾虑重重:“药师伯伯,您说,这次是幸亏了我的猫发现了,万一咱们没发现,我研制的新式武器不就成了敌人攻打咱们的利器了?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 李靖仔细的看了看号怀。号怀却没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顾虑中。这时葱油猫跳到号怀的怀里劝他:“你不要把别人的错误放在自己的头上,你这完全就是汽车撞死人的风险高,牛车低,那我们就放弃发展汽车吗?你是准备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恢复结绳以记事呀?虽然咱们是理科的,但辨证法咱们也学过,什么事都有两面性,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号怀沉吟着,葱油猫又补充:“噢,对了,你本来就不聪明!” 号怀一把将葱油猫扔到一边气道:“滚!刚说两句人话立马就原形毕露!” 众人都呆呆的看着猫和号怀,大家除了疯狂的眼神交流外也说不出什么,但号怀与猫刚才绝对是在对话! 这时李道宗来了,一进阳光房李道宗严肃的说:“陛下让我来传话。” 所有人立刻起立,李道宗说:“陛下说晚上过来吃火锅,还有,现在有谁就晚上一起。” 几人各自先回家换了衣服。李恪悄悄对号怀说:“这个事儿……我的身份有点尴尬,晚上就不来了,你少说话!把猫和鸟们都藏好!” 号怀小声嘱咐:“如果你爹再问我,我就说我本来上朝是想向陛下呈现马掌的,结果出了这事儿就没说。” 李恪想了想问:“如果我爹问,当时已经要退朝了,没见你准备说呢?” 号怀:“嗯,嗯,嗯。” 李恪道:“这样,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你退朝后与我一起去后殿呈与我父皇。” 号怀一听:“对,对,就这么着。” 李恪突然想起来:“马掌是什么玩意?” 号怀领着李恪向马厩而去,边走边说:“那天,我去客师伯伯家修狗窝,他家的马说马厩也要修了,而且他兄弟的脚不舒服,我才发现他们家的马居然没有钉马掌!” 这时已经到了号怀指着自家的马说:“你看,这里,就相当于给马穿上个铁鞋……” 李恪一看立刻明白了:“我也要!这个太棒了!” 号怀点头:“成,我一会儿派人去你家,咱们明天见。” 李恪点头后上了一辆最新在号怀这儿定制的小一号南瓜马车回府去了。 傍晚时分一队人马来到怡然居。号怀等人在前院迎接,李世民脸色不太好的进来了。 大家都没敢吱声,跟着李世民直奔后院阳光房去了。李世民自己坐在根雕大茶台主人位,自己沏茶:“都坐!” 说着一抬头,几位老兄弟果然都在,四小只独少了李恪,李世民心里明白。 号怀道:“啊,那个,陛下,我们先去准备火锅啦?” 李世民一挥手。号怀、程处弼和房二哈如蒙大赦就跑了出来。 阳光房内李世民沉着脸说:“各位,其实那天在大殿上从许敬宗袖内掉出来的那封信是长孙府的。”说着李世民从自己袖内把那封信拿出来递给离他最近的李道宗说:“你们看看。” 众人传阅了一遍,李客师道:“信上没有落款,但已经能说明敬德是被诬告的。” 李世民叹气:“敬德被诬告已经毋庸置疑了,但信封上的火封是长孙府的。” 李道宗此时插嘴:“应该把号怀他们叫进来,号怀这个孩子思路十分清奇!” 李世民想了想点头。李道宗亲自出去让在守在外面的小六去把号怀他们叫来。 三小只进来后,李世民问:“号怀,你还记得那天在大殿上许敬宗袖内掉出来的信吗?” 号怀心想:怎么啦?被发现啦?怎么单独问我?号怀看了看老爹的脸色未见异常,但老尉迟这么黑,通常都是一脸不乐意,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说:“啊,但,我,嗯,臣离得有点远……” 李世民直接打断他:“那封信应该来自长孙府,上面有他府上的火封,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时李靖沉吟着说:“陛下,臣觉得目前看来那些被偷运出去的武器应该是流向敌国,但,臣认为,长孙大人不至于!” 程咬金也道:“说实在的,这个长孙这个人,我实在不喜欢他,但他主要就是在陛下面前争个宠、陷害个同僚,但说他资敌,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是一起打天下的人!” 号怀一听这口风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这个火封这个东西,一般掌握在谁手里?我没用过这玩意儿,不太清楚。” 众人一起看着号怀,把号怀吓一跳:“我,我说错什么啦?” 李世民道:“号怀所言有理,其实,朕,是心痛的,当日发现这个火封后,朕传召了无忌,他说他完全不知道,朕让他去查,可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段纶绝对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以段纶的资历除了无忌谁能让他甘愿出来背锅?” 老尉迟问:“那,今日您可问过长孙大人?” 李世民叹气:“问了,朕才心痛!他说是他家幕僚与段纶勾结,做下此事,还说那些兵器被送往段纶安排的一处工坊熔炼为铁料四处售卖,并未送往敌国。” 号怀嘀咕:“那他们费这么大劲,弄那个马克沁干什么?那玩意儿上也没多少铁,壳子是木头的,皮带是牛筋的,轱辘也是木头的,那个剑还是专用的,别的地方也用不上……” 李世民气道:“就是说,所以朕也不信,可他……他,号怀呀,你知道吗?他与朕就如恪儿与你一般。” 号怀稍有点噘嘴的点头:“明白,竹马竹马,发小嘛!” 第124章 朕不信 李世民愣愣的眨了眨眼,决定不理号怀,接着感慨:“你说他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朕信,而且,谁没几个亲枝近派的,就是你们几位开国国公,相互间也走得近些,这都正常,但他把新式武器弄出去,朕不信!” 号怀道:“咱们捋一捋,如果他弄武器不是给敌人,就是给会用到武器的人,而且这个火封也不能完全确认是长孙大人,也可能是他府上能接触到这个东西的人……” 李绩突然开口:“会不会是他儿子?” 李世民想了想说:“肯定不是冲儿,丽质有了身孕,冲儿近来一直住在公主府,就没回长孙府。” 程处弼与房二哈异口同声:“长孙涣!” 李世民冷笑一声:“他有这脑子?” 李靖道:“陛下,目前形势如此,您也要自己宽心,不必为不值得伤怀的人伤心,如此大罪也不能凭空靠猜而定罪,如今只能是承范根据现在有证据按章程办理此案,另外臣也会加强新风军工新产品的管理,除此以外多思无益!” 号怀这时正在犹豫那个马掌还要不要说。这时李靖开口了:“号怀,你不要有顾虑,这次是我们的失误,没想到会有人处心积虑的偷取你研制的新式武器,但这些与你无关,是我的责任!” 号怀忙道:“不,不,我……嗯,药师伯伯您别这么说,这次的事儿正好给咱们提了个醒,以后咱们都注意就好了。” 李世民突然想起来:“对了,号怀,你和恪儿那天为什么突然去上朝,你们俩说的朕一个字都不信。” 号怀故作犹豫的说:“啊,其实,是,嗯,此事说来话长……” 老尉迟气道:“那就长话短说,好好说话!” 号怀只好说:“就是那天我看客师伯伯家的狗身上不太干净,我觉得应该是狗的住宿条件不好,于是我就去了客师伯伯家修缮他家狗窝……” 李世民等人一阵眼神交流决定不打扰号怀。只听号怀接着说:“但是到了狗窝一看,客师伯伯家有一匹马它的脚,啊不是,是它的蹄子受伤了,我才发现客师伯伯家的马它居然没有鞋穿!” 李世民实在受不了了:“老尉迟,你能不能让你儿子说点儿人话!” 老尉迟忙说:“号怀,马哪有穿鞋的?你这孩子……” 号怀叹气:“唉,爹,您总是这样,没有眼光,您天天走路为什么穿着鞋走?您怎么不光着脚走?” 老尉迟气道:“废话,我光着脚走路扎着我怎么办?” 号怀点头:“那马呢?您不给它穿鞋,扎着它怎么办?” “嗯?”李客师闻言问:“所以呢?你给我家的马穿上鞋了?” 号怀微笑道:“然也!我还回了趟我家,发现我家的马也没有穿鞋!于是我就给我家的马也钉了马掌,也就是穿了鞋,于是我就想难道说各府都没有给自己家的马穿鞋吗?所以我就去了蜀王府,果然不出所料,蜀王殿下说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发明,让我去上朝,等下朝后跟着他去后殿觐见陛下,禀报此事,所以我们俩那天才去上的朝。” 李世民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你说的那个马掌在哪里?恪儿说是了不得的发明?” 号怀点头说:“要不,您跟我去看看?” 李世民带着众人一起来到怡然居的马厩,号怀指着自己的马说:“您看!” 程咬金上前抬起一匹马的一个蹄子说:“呀,这是个铁鞋呀?” 李靖上前仔仔细细看了说:“这可真是了不得啦,咱们的好多马,包括战马都是伤了蹄子就废了,如果有了这个得减少多少马匹的损耗呀!” 众人纷纷详细看了,又是一番称赞。李客师感叹:“老夫天天以为自己眼神好,这,我的马穿上了鞋我居然都没看到!” 程咬金笑道:“你那眼,光往天上看了,自然看不到脚底下的事儿!” 众人一阵哄笑,这下李世民心情好多了。 号怀准备好了火锅,李世民心情复杂,一想到长孙无忌就伤心,可一想到大唐有了马掌从此马匹损耗大幅下降,心情又好了不少。号怀得意的说:“陛下,您尝尝,这个小料是不是更好吃了?” 李世民依言一尝:“嗯,还真是,你放了什么?” 号怀道:“这就是您在庄子上看到的那种一嘟噜一串的花生,将麻酱与这个花生酱与按2、8比例混合老好吃啦,对了。” 号怀对门外叫:“小六,让厨房烤几个馒头片儿来,把花生酱和糖拿来!” 号怀把烤脆了的馒头片儿上抹上花生酱撒上白糖递给李世民说:“陛下,尝尝,这个就是花生酱。” 李世民与众人纷纷品尝,程咬金叫道:“好吃!真香。” 号怀边忙活着边说:“陛下,好多事儿就跟这个美食一样,好吃就多吃点儿,不好吃就丢一边儿别理他,人得学会自我和解,别自己跟自己较劲!” 李世民呆住了:“这么普实的话语,却隐含至理,这个孩子到底是疯癫还是聪慧?” 号怀、程处弼和房二哈此时正在开心的忙活着,号怀准备了鲜鱼片儿、虾滑。老尉迟、程咬金两人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情怀,秦叔宝等人与长孙无忌没什么感情,所以专注在美食上,只有李世民酒入愁肠,没一会儿就醉了。号怀让赵将军把李世民送回了宫。其余的人继续这顿美味的火锅,而且因为老尉迟彻底清白了,大家心情都很好,吃得尽兴而归。 因为花生种的少,号怀没舍得吃太多,大部分都用来做种子了。但他还是做了一些花生酱面包、奶酪面包,放进大食盒内,晃晃当当的奔皇宫而去。李世民听说号怀进宫了,但直接去了立政殿,等了一会儿,又听说号怀出宫走了。李世民失笑:这个孩子,要是别人有这么个腰牌,不得变着法的讨好朕,他倒好,进了宫居然不来给朕请安就出宫了,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但,立政殿?又去找稚奴了? 李世民急忙奔立政殿而去,果然长孙皇后正笑着看稚奴和小兕子两个开心的吃面包呢。 李世民冲着长孙皇后使了眼色,长孙皇后忙过来小声儿说:“怎么了?” 李世民小声儿问:“号怀来了?” 长孙皇后点头:“有何不妥?” “他是单独见的稚奴?” “不是,在正殿内,臣妾面前见的稚奴和兕子,给他俩一人带了一个大食盒,里面有好多刚做好的面包,说是一种新的,花生酱的。” 第125章 张员外 “噢,那就好。”李世民一听号怀非常正常就放心了,转身去稚奴那抢了个面包。稚奴有点不开心!但小兕子立刻从自己的食盒里拿了一个给李治,说自己小吃不了那么多。李治挺感动。 尉迟敬德被诬告的事儿就这么平息了,数日后李靖与李道宗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证明被偷运出去的新旧武器真的是送往一处工坊熔炼为铁锭销售了。段纶被罚了一笔巨款,许敬宗被流放,长孙府只是那个所谓的幕僚被处死了,其他人啥事儿没有。但长孙皇后明白,这件事儿已经如一根刺扎在李世民的心里,自己在一天还好,毕竟两人感情深厚,但如果自己走在李世民前面,长孙家的路就不好走了。李世民因为马掌的事赏赐给号怀一大块地,在龙首渠边,号怀去详细测量了一番,准备和葱油猫一起设计一个风情小镇开发新风旅游产业。 天气渐渐凉了,新风商场的棉衣、毛衣、羊绒和羊毛的服装、围巾等大卖。这个炉子吧,好多人都在观望。尉迟府、秦府和程府一早被号怀安装了水暖暖气和锅炉。 由于现在的气温适宜,号怀把新风酒楼的厨师团队组织起来,教他们制作俄式酸黄瓜和东北版酸菜(大白菜)。号怀边作边指导:“这两种东西的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利用这个发酵工艺,形成一种特殊的酸味,但注意容器之类的消毒要彻底,如果混入了杂菌,就该变质不能吃了。”号怀把制作好的让厨师们搬到新风酒楼的地窖内,现在地窖内的温度刚好有利于发酵。厨师团队都没见过这种奇特的制作方法。刘大厨问:“这个要腌多少天?”号怀说:“大概一个来月吧,到时我再教你们怎么吃哈。”忙活了一通,号怀又晃悠回了怡然居休息。 这天号怀报备了宫内安装炉子的事儿。李治按时早早的等着,号怀与李恪率领着施工队进了宫。号怀指导工人开始施工。等装到立政殿,李治又开始迈开小短腿跑前跑后,一通忙活。别说,安装这个暖气片还真需要一个在此常住的人指示一下,日常作息的主要区域。 李世民听号怀讲了半天水暖暖气的工作原理结果是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但号怀的到来让他想起来号怀送的棉衣,命人找出来穿上后发现果然非常暖和。长孙皇后也已经披上了号怀送的羊绒大披肩。李恪的母妃亲手给兕子织了一件小毛衣,兕子穿上很合适,暖和不少。李恪见母妃在宫内与皇后关系挺好,放心不少,心里也十分感激号怀,这些都是借了号怀的光。 号怀向宫里的内侍们详细讲解了锅炉的使用方法,怎么看压力表、怎么加水。结果就是宫里出现了一个新的职位叫:司炉!号怀笑了半天,李治、李恪一脸的莫名其妙。两人实在不明白,司炉有什么可笑的? 初冬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还是挺暖和的。号怀坐在阳光房内正惬意的算着账,本来号怀还以为公交公司可能会赔钱,因为按号怀的计划把公交的收入全部用到长安水泥道的铺设工程上,没想到居然能持平! 这时房二哈突然跑来,大叫道:“号怀,号怀,你还在吗?” 号怀气道:“会不会说话!我还活着呢!” 房二哈着急的说:“号怀,出事儿了!” 号怀皱眉:“怎么了?” 房二哈道:“工部下辖虞部的张员外不见了!” 号怀奇道:“不见了,什么意思?凭空消失了?还是白日飞升了?” 房二哈气道:“什么呀?人,没了,找不到了!他家到县衙报了官,李工部收到消息说毕竟大家同僚一场,让我们都去帮着找找,我这不,一想,你那个,那个,有门路?” 房二哈两个眉毛挑得飞起。号怀明白了穿好了外衣说:“走。” 房二哈忙跟上问:“去哪儿?” 号怀道:“去李器家。” 号怀、李器、房二哈此时三人一狗,来到张员外家。张家一个老仆一听是三位国公之子,连忙搀着张员外他爹张老爷出来迎接。号怀让他们去拿一件张员外贴身穿的没洗的衣服。房二哈与李器负责吸引张家人注意,号怀把衣服给李器的狗闻了,一串狗叫声后,号怀明白,狗虽然记住了张员外的气味,但周围气味太杂。号怀一个眼色,三人一狗出了张家,号怀吹哨叫来了猫头鹰和游隼,让它们去周围问问。这时李大亮也到了张家,询问情况,一看号怀三人在张家门外抬着头一起望天,也凑过来向天上看:“你们三个在这儿干啥呢?” 号怀等人吓了一跳,忙行了礼,房二哈因在工部任职忙回答:“啊,我们,嗯,就是,天气很好,李大人您忙您忙!” 号怀与李器牵着个狗一起陪笑。李大亮心想:听说号怀这个疯病传染,看来是真的。 李大亮只好自己进了张家表示一下慰问。这时小隼落到号怀肩头说:“听一个小麻雀说,最后一次看到张员外独自一人向南去了。号怀等人忙带着狗向南而去,狗还是没有发现,众人正发愁时,一只年幼的猫头鹰落下来说:“有一只乌鸦在和平坊见过张员外,但时间它记不准了。” 号怀等人赶忙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直奔和平坊。这时狗有了发现,号怀牵着狗,房二哈与李器还有三人的随从一起跟着号怀,一开始很慢,狗的目标越来越明确,最终狗在一个小院子门前停住,前后左右的一通闻后说:“这里,气味最浓!” 号怀忙翻译:“在这里。” 房二哈一马当先上前拍门,拍了半天没人回应,只好让随从去张家和长安县衙报告消息。 房二哈、李器和号怀三人进了号怀的马车等着,里面有个小炉子十分暖和。等了半天,长安县令杨师道亲自率领一众衙役前来。号怀等人下了车与杨县令见了礼。杨县令满面笑容的问:“几位公子,这次又有什么发现?” 房二哈道:“杨县令,我们工部的一位张员外不见了,我们大人让大家都跟着找找,我请了号怀兄,号怀请了李器家的狗来帮忙,结果一路就找到了这里。” 杨县令:“噢,对,这个狗在寻找事物或人方面确实技艺高超,那怎么样?找到张大人了?” 号怀回答:“狗就找到这个院子,房贤弟拍了半天门,没人,我们就报信儿去了。” 杨县令一个眼神,几个衙役上前拍门,随后直接破门而入,号怀三人好奇也跟着进去,狗说:“在西边小柴房内。” 号怀忙指着西边小柴房说:“杨大人,这边,气味浓!” 一个衙役推了推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打开一看,众人都呆住了,只见房间内房门左侧靠近左墙处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双手被捆在椅背后面,嘴被堵着,胸口处插着一支羽箭,在他正前方靠近房间右墙的地上有一张弓。 有衙役刚想进屋号怀忙道:“等一下,先把地上的脚印拓下来。” 杨县令点头,仵作进来拓了脚印。号怀等人挤在门口处看热闹,看到一个衙役想去拿那个弓,号怀忙阻止:“拿快干净的布垫着拿一头儿,别把指纹破坏了!” 这下连仵作都懵了。号怀亲自惦着脚进去,掏出一块丝帕裹好一端说:“这样拿着,上面可能有嫌犯的指纹!” 这时仵作在房间内工式化的说:“死者年三十左右、被双手反剪绑在椅子上,后颈处有钝物打击伤一处……一名助手在一边记录。” 号怀这时一个眼神让房二哈和李器打好掩护,自己出去寻找线索。不一会儿的工夫,张家来人了,确认正是自家大少爷工部张员外郎本人。杨县令命人将死者运回县衙。号怀等人与杨县令告辞。杨县令小声儿说:“三位公子,如果有任何发现定要及时通知下官!”说话时眼睛看向号怀。 号怀拱手:“一定,一定。” 说着就走了。号怀急急忙忙回到怡然居,房二哈与李器见号怀没反对也跟着来了。刚进了前院正厅,小隼就带领着一群鸟飞进了院。号怀一招呼:“走,去书房。” 房二哈与李器心里高兴:可有热闹看了。 进了书房,只见号怀拿来块黑板,拿着个粉笔,这群麻雀开始上窜下跳,叽叽喳喳、叽喳、叽叽、喳喳…… 号怀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大叫一声:“安静!” 但并没什么用。李器与房二哈都傻了,一群鸟在他俩头上乱飞乱叫。 这时一声稍显稚嫩却十分有威严的声音:“伊嗷!伊嗷!”小隼伸翅膀指了一下书桌。 那群麻雀立刻都安静了,一只一只在书桌上排队站好。 号怀长出一口气,开始按小麻雀说的在黑板上画,涂了画、画了涂,房二哈与李器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实在是太无聊了,鸟叫他俩也听不懂,只听号怀说:这样,高点、翘点、低点,这样一个词儿一个词儿的,完全不连贯的语言。 俩人睡得正美,被号怀叫醒了。两人迷糊迷糊的一睁眼,只见面前的黑板上一个白色粉笔画的人像。号怀说:“根据这些麻雀的描述,凶手极有可能是这个人!” 号怀叫小六准备了生肉、小米和水给提供帮助的众鸟。李器自己直接去厨房找吃的喂了自家的狗。号怀照着粉笔的画像画在了纸上,让小六给杨县令送去,就说是他们三人问了发现张大人尸体小院周围的邻居,根据他们的描述,将最后进出那个小院的人画了出来,不敢保证有多像,应该七成还是有的吧。杨县令收到后如获至宝,看着这张不知道用什么画的像,可真是栩栩如生呀,忙招来众衙役安排查找,又让县衙的画师照着画。杨县令一看画师画的胡子都气飞了:“你,你这画的什么玩意儿?差得也太远了!” 画师也挺为难:“大人,小的,小的就这水平,这个画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画的,您看这人脸就像从纸里凸出来一样!” 第126章 画像 杨县令无法气道:“行了,行了,你们按这个去找吧。”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唉?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杨县令与众衙役寻声一看,说话的居然是仵作。杨县令忙问:“怎么?你可识得此人?” 仵作犹豫半天说:“不认识,但,有一点点眼熟!” “可有七成像吗?”杨县令问 “没有,只有一两成像,啊!”众人一阵喧哗。 杨县令气道:“吓本官一跳,怎么啦?” “大人,这画像和死者有点像,有个一两分像!” 捕头经验丰富反应又快忙说:“大人,难道这凶手是死者的血亲?” 杨县令点头:“嗯,赵捕头所言有理,你等拿此像前往张府周围查访,注意别去张府上!” 赵捕头忙点头:“明白,大人是担心万一是兄弟阋墙,只怕他家老爹会袒护凶手。” 杨县令点头:“注意,这画像别弄坏了,还交回来。” 再说号怀累得够呛,主要是这群小麻雀太吵了,葱油猫与小隼无数次帮忙维持秩序,最后给它们每鸟背了一个约有号怀小指那么大的一袋小米作为报酬,几鸟开心的飞走了。晚上李恪、程处弼、李楷都闻讯赶来。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这个案子。说着说着就讨论到画像问题上来。房二哈赞叹:“你们是没看见,号怀兄画得那个人像就跟活的一样!” 葱油猫不以为然:“不就是素描吗,有什么的了,这群没过市面的古人。” 号怀瞪了葱油猫一眼说:“闭嘴!” 李恪道:“怎么了?” 号怀道:“这个臭猫,它气我!” 房二哈感叹:“你说以前官府张贴的那些画像,那是什么玩意儿,就是真人站跟前儿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葱油猫在一边出主意:“唉,你用油漆把人的五官拆开来,画在玻璃板上,以后官府就能像拼图一样拼出来啦。” 号怀一听:“对呀!”说着一把抓过葱油猫在它那毛绒绒的脑门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说:“行呀!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葱油猫脸红了,虽然脸上都是毛看不出来,但它耳梢的微红出卖了它。李器的狗在一边起哄:“呀,都是公的,还不好意思了?” 小隼一看不乐意了:“我也要,我也要!” 号怀纳闷:“要什么?” 小隼道:“亲亲!” 号怀哈哈大笑着轻轻亲了一下小隼的头顶。葱油猫立刻沉下脸走了。 其余几人看着号怀,李恪、程处弼与房二哈早就见怪不怪了,李客师家两儿子莫名其妙还吃惊不小。 号怀让小六去新风工业园按尺寸拿回来一堆玻璃片。号怀自己用纸画,然后再用油漆描在玻璃片上,为了画这些脸型和五官,号怀把新风商场的员工分了几个大类,画了好多种。李恪一看有热闹天天跑来连蹭饭带看热闹。李恪聪明,在号怀讲解了光影、三维透视技法之后,有着绘画功底的李恪也学会了,开始帮忙一起画。号怀与李恪足足忙了有三天。这天傍晚小六进来说:“少爷,长安县来人递了个拜帖。” 号怀拿过来一看问:“什么意思?” 葱油猫抢答:“人家要来拜访你,先下贴子再来表示尊重,就相当于我要去你家找你先打个电话一样!没文化。” 号怀气道:“臭猫,你再敢看不起我,信不信我炖了你!” 葱油猫得意的问:“你舍得吗?要不是我,你上哪儿偷这么好的创意!” 号怀突然看了看李恪说:“恪兄,这个功劳送给你,你赶紧进宫,去你爹那得瑟一下,然后找人按咱俩弄的这套多画几套,给刑部系统发下去!” 李恪摇了摇头说:“号怀,本王我玉树临风、聪慧非凡,已经够招人嫉妒了!你自己进宫去呗,这本来就是你的功劳。” 号怀也摇头:“你不觉得,我现在够招风了吗?” 李恪想了想说:“也是!我父皇刚赏给你那一大片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一个人出现在他俩的脑海里,两人异口同声:“房二哈!” 第二天刚好是大朝日,李恪与号怀带着房二哈一起去上朝了,因为二哈的品级不够在殿外等候。 李世民刚坐好,往下一看:呀,这俩怎么又来了?又出啥事儿了? 这回还没朝议呢,李世民直接问:“下面可是恪儿和号怀?” 这俩忙出列拱手行礼答应。李世民怀疑的问:“你们俩怎么又出现了?出什么事儿啦?” 李恪是亲王位置靠前,号怀靠后。号怀轻咳了一声,李恪拱手说:“父皇,是这样的,近日工部一名五品官员失踪了,李工部命工部同僚都帮忙寻找,号怀应房遗爱的邀请一同寻找,在寻找过程中,房遗爱发现号怀的画像技艺高超,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种辅助刑狱办案的画像方法,我二人按房遗爱的方法实施后,效果很好,为此我二人今日特上朝来献与父皇,以在各级刑狱府司推广。” 号怀忙说:“正是!” 老尉迟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自家的这个三儿子又要干啥? 程咬金小声儿问:“房小二有灵机吗?他动个屁!” 秦叔宝也小声说:“别这么说老房的儿子,不好!” 房玄龄眼珠子乱转心想:我怎么没听这小子说什么画像?就他那脑子能想出什么辅助的方法? 李世民一脸嫌弃的皱眉:“房遗爱,他,可在?” 李恪忙说:“已在殿外等侯!” 李世民一抬手,房二哈被宣进了殿。李世民都懒得问他:“号怀,说说,怎么回事?” 号怀只好拱手说:“陛下,那日臣与李器、房遗爱等人一起在发现工部官员尸体的院落周围打听消息,关于最后出现在那个小院之人的容貌描述十分杂乱,我们汇总了消息后,开始画像,画好后房遗爱认为画的很立体。这时房遗爱突然想到,如果把人的五官分别画在玻璃片上,以后再有案子像拼图一样就能拼出嫌犯样貌,便于捕快们查找,于是我与明德兄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事儿,昨晚刚刚完工,今日正好来献上这套人像拼图。” 李世民道:“呈上来。” 房二哈搬着个小盒子上前。内侍将小盒子放在御案上,李世民打一看最底下垫了一张纸,纸上是一张大玻璃片,上面画有脸形,琉璃片上的眉毛、鼻子、眼晴、胡子等都是乱的,李世民亲自上手把这堆五官拼好一看,嗯?怎么这么眼熟?将头向后一侧,内侍立刻上前,李世民小声儿问:“你看这个像谁?” 内侍看了看,又看了看李道宗说:“像李刑部!” 李世民一听哈哈大笑:“还真是,承范,你上来!” 李道宗莫名其妙的上了御阶,来到李世民身边,一看御案上盒子里的画像倒有七八分像自己。李世民还给他示范说:“你看,你的眉毛、鼻子、眼晴……这些都能拿开,还真挺像!” 李道宗吃惊的说:“这也太像了,这样以后再找嫌犯可方便多了!嗯?这?怎么是我的画像?” 李世民笑了:“这群小子,成心!” 在大殿上李道宗也不好说什么。李世民问:“这些都是房小爱卿想到的?” 房二哈行了礼一脸委曲的说:“陛下,是我想出来的!” 李世民故意沉着脸问:“当真?” 房二哈小声儿说:“不太当真!就,就是,想出来的时候,我在场!” 李世民哈哈大笑:“房小爱卿果然从无妄言,好,好。”随即就变了脸大喝一声:“你们俩,这是欺君之罪知道吗?” “啊?”李恪忙拉过号怀一起跪下了。李世民一看李恪是真的害怕,脸色又缓和了一些说:“但谅在你二人忙碌数日,此物于刑狱府司确有大用,就罚你们俩请今日在场的全体官员吃一顿火锅吧!” 李恪忙拉着号怀行了礼起身。李世民令工部将这套画像拼图多做一些,在刑部推广应用。 下了朝号怀、李恪和房二哈三人耷拉着脑袋,很不开心。号怀气道:“什么事儿,咱们忙了半天,还被罚了。” 李恪却很高兴:“没事儿,客我请!” 号怀心想:天心难测,果然不错。 下午杨县令如约而至,在号怀的办公室内,杨县令惊讶的想:我的天,这么气派?比县衙可气派多了。 号怀请杨县令坐在茶台前,给他沏了茶问:“杨县令?怎么今日有空找我来玩?” 葱油猫在一边踹了号怀一爪子:“好好说话!” 号怀没理它笑道:“那个,我的猫,您不介意吧?” 杨县令忙说:“噢,没事儿,是这样的,尉迟公子所画的画像实在是太像了,当天我们就找到了疑犯!” “啊?这也太快了吧?”号怀奇道。 “嗯,您的画像,经仵作辨认有几分像死者!” 号怀与葱油猫对视了一下,没明白!杨县令又接着说:“于是我们认为凶手有可能是死者的兄弟,经过我们的查探发现,死者是张府老大,为张夫人嫡出,他家还有一个二儿子为庶出,其余全是女儿,经仵作观看,我们认为张家二儿子正是画像上之人,于是我命人将其押至府衙,但他拒不承认,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按仵作所说死者的死亡时间,这个张家老二刚好在青楼还与人打了一架,有好多人证。所以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一下,公子您的画像能确认是凶手吗?可有证据?” 第127章 真丢人 号怀想了想说:“是这样,我这张画像只是最后出入那个院子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凶手,万一张老二出入过,但没杀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杨县令一听失望的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那就不打搅了,下官再去查探吧。” 这时葱油猫问:“还有其他嫌疑人吗?” 号怀忙问:“还有其他嫌疑人吗?” 杨县令已经起身了回头说:“倒是有一个,按死亡时间算,在死者死前一天曾与工部一名匠人发生过争吵,我也命人调查了,匠人无法证明其在死亡时间内的去向。” 号怀点头:“也就是说,匠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杨县令点头:“是,但,下官怎么看,这个匠人也不像是个敢杀人的,唉,此案刑部已经介入了,毕竟死者是个五品官员!如果,号怀公子再有什么发现还望能及时通知下官。” 号怀想了想问:“我还能去那个小院儿看看吗?” 杨县令一听有希望忙说:“当然,我回去就嘱咐一声,您随时可以去看。” 号怀正要送杨县令,杨县令突然转身笑道:“那个,号怀公子,那副画像是您亲手画的吗?” 号怀点头。杨县令震惊道:“那个,有空,等有空下官想邀公子一起探讨一下书画一道,不知可否?” 号怀有点懵:“啊?啊,可以……” 葱油猫:“荣幸之至!” 号怀忙尴尬的笑说:“荣幸之至!哈,哈。” 送走了杨县令,号怀去新风酒楼安排了一下,满朝文武都来吃饭,这可是大单!号怀命人将二楼整个封了,来的大臣们都直接上二楼。李世民坐在最里面一桌,李道宗与李大亮正在一边的桌子讨论着工部张员外被杀一案。李恪等人也围在李道宗这桌讨论这个案子。号怀这时说:“杨县令下午来过了,问我那个画像能不能确认是凶手,我说不能,他挺失望的走了。” 李道宗也道:“嗯,我也听他说了,工部有个人,是这个张员外的下属,在张员外被杀之前两人吵过架,但这个下属死活不认。” 李大亮叹气:“这是杀人案,谁会承认,要我说结结实实打他一顿什么都招了!” 李道宗气道:“那万一屈打成招怎么办?” 李大亮又感慨:“其实这个下属吧,他是个机关术的匠人,手艺特别好!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也是可惜了。” 号怀皱眉:“我准备明天去现场再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老尉迟忙道:“你可别,人家县衙、刑部都派人去了,你什么都不懂跑去干啥?别给人家添乱了!” 李道宗正琢磨此案陷入焦灼,一听号怀要去忙说:“好,号怀和恪儿可是刑部的顾问!应该去看看。” 秦叔宝忙问:“会不会有危险,别再伤了头!” 号怀无奈:“秦叔叔,我也太背了吧,每次都伤我头!” 众人一起哄笑,李世民还是说:“恪儿,明日你带上你的卫队陪号怀一起去,以防万一。” 上次李世民心情不好,二八酱的火锅都没怎么吃就醉了,这回他可吃开心了,号怀给李世民和自己这桌悄悄上了牛肉片儿,李世民假装没发现,吃得十分开心。 转天一早,号怀逛到新风美食城正吃着豆腐脑、大饼夹一切。李恪就来了,号怀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李恪道:“小六说的。” 两人吃好了早点,号怀抱着葱油猫,李恪带着卫队直奔案发小院而去。 李恪有点害怕没敢进柴房,就在小院外边等,让卫队把整个小院都围了,就连树上都有人。周围的街坊都吓得不敢出门,普通百姓哪见过这阵仗。 葱油猫与号怀在柴房内仔仔细细一顿看,相互对视了下,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抹微笑。一人一猫那超越时代的知识储备在这一刻是如此的默契。 号怀从小院出来就命小六去新风商场取东西,李恪一看问:“怎么样?真的有线索?” 号怀点头:“非常有!走,咱们去县衙找杨大人。” 李恪一个眼神,一个亲卫拨马便走。 号怀也没注意来到县衙,杨县令有点意外:“呀?蜀王殿下、尉迟公子?这是?有发现啦?” 号怀十分装那啥的说:“是的,真相只有一个!”说着伸手在下巴处比了个八,然后十分得意的一仰头,葱油猫与李恪齐刷刷的用手把眼捂上,真丢人! 杨县令呆在当场,号怀不理这些人直接问:“哪位能帮我去找几贴那种黑色的膏药来?”又要了验尸格录,抱着葱油猫详细的看着。 杨县令忙命人衙役去找。两个小衙役应声出去了。两人一合计只能去城隍庙门口摆摊的刘一贴那要。只不过这个摆摊的,说不准,也不知道他今天来不来。两个衙役老远就看到了刘一贴的旗子叫道:“刘一贴!” 刘一贴一看是衙役卷起东西就跑,俩衙役差点被他气死叫道:“别跑,不抓你!站住,就要几张膏药!别跑……” 刘一贴一跑,周围算命的、卖药的、杂耍的都跟着乱跑。这一通的鸡飞狗跳,俩衙役终于把刘一贴追上了,喘着气:“你跑啥?唉,唉,可累死老子啦!给,给我几贴膏药!” 刘一贴更是喘得不行:“官,官,爷,要,要,要膏药,干啥?” 衙役:“不,不知道,老,老爷要,的,跟你,没,关系。” 刘一贴这一听,一屁股坐地上从褡裢里往外掏。俩衙役也坐地上喘匀了气儿接过膏药走了。 杨县令这边命人再次去张家把张家老二和他们家的家人一起带来衙门。又命人去通知了李道宗和李大亮。 号怀与李恪在县衙后堂喝茶,号怀发现居然是新风的茉莉花盖碗茶,就是品级差点,但将就喝吧。 不一会儿的工夫,李道宗、李大亮就来了,刚进了县衙,李世民也到了,把杨县令吓了一跳:陛下!陛下,怎么也来了?杨县令忙上前行礼,李世民很和蔼和笑道:“杨师道,虞爱卿的高徒!” 杨县令忙谦虚的说:“不敢,不敢。” 李世民笑着说:“没事儿,朕就是公务处理的有些疲乏,听说你这里有奇案便过来看看,随意听听。” 杨县令忙命人安排坐椅,李世民命杨县令仍坐上首正中,自己坐在右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听着。 这时衙役将张家老二带了进来,张家管家在后堂门外等着,不时张望。 杨县令一看这架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儿审起,只得把已经审过的内容又审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嫌犯所说的打架之人、青楼人证等尽数核对无误。” 随后又把工部匠人赵小乐带上来,重新问了一遍,赵小乐还是没法证明自己案发时在哪儿,只是把那天与张员外吵架的事儿又说了一遍。赵小乐哭丧着脸说:“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张员外早上一来对着我就是阴一句阳一句的,说我手艺再好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归他管,这样的话,小的也是心高气盛,就和他吵了两句,但其他同僚立刻就把我俩劝开了,然后他就出去了,我也去干活儿了,后来就听我们大人说张员外失踪了,让大家帮忙找找,然后我就被抓到这儿,我真的没杀人呀,大人!” 杨县令示意他安静。两名嫌犯都安静的在堂上站着。 这时号怀装那啥的起身说:“我来描述一下我推断的案发过程。” 杨县令如蒙大赦忙说:“好。” 张老二从容的看着号怀。号怀道:“嫌犯将张家老大,也就是工部张员外郎,约至案发小院内,他藏在门后用某种方法将张员外吸引至柴房内,随后一棍子将张员外打懵,再将其捆在预先放好的那张椅子上,把他的嘴塞好。在张员外对面就是嫌犯设计好的机关。” 众人面面相觑。号怀在众人面前边溜达边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关呢,下面是一个大冰坨将弓的最下端冻住,使弓直立,再搭上箭,将弓弦用另外一块冰拉住。然后这名嫌犯就离开了小院,去一个有很多人能看到他的地方,以制造他的不在场证据。三天后张员外家人到杨大人这里报案寻找张员外,等咱们找到时大小两块冰早就化了,而且地都干了,但是!地上留下了水印儿!” “噢!”众人一起赞叹。杨县令豁然开朗:“所以张家二郎才会去了青楼,特意与人打架,以便制造,这个,证据!” 号怀点头:“然也!这是机关需要反复调试角度,所以我在张员外尸体所坐椅子后面的墙上发现好多箭射的小点儿痕迹。” 李民世看着号怀座椅上的葱油猫,总觉得这个猫好像特别有智慧! 杨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张二郎!你可认罪!” 张二郎忙道:“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在家是庶子,家里的技术都不教给我,我从小什么都不会,就刚才说的什么机关,小的听都听不明白,怎么会做?” 李大亮这时想了想说:“赵小乐倒是工部那些匠人公认的机关术高手!” 号怀道:“所以,我只说是嫌犯,没说是你。” “那,难道是赵小乐不成?”杨师道问。 赵小乐忙跪下喊冤:“大人,小的冤枉,小的都没听明白那个什么机关,小的什么也没做过!” 杨县令只好再次斥责:“安静!” 号怀继续装那啥:“咱们来亲眼看看到底是谁。大人,那天那张弓还在吗?” 杨县令忙说:“在,还盖着您的手帕,没人敢动。” 号怀得得瑟瑟的说:“好,拿上来,注意不要用手直接碰!” 号怀又命衙役搬个桌子过来,放在正中间。随后号怀让小六把散粉和散粉刷拿上堂来,自己亲自将散粉掸在弓上,又用衙役从刘一贴那拿来的黑膏药在散粉上一贴,揭起来后,上面出来若干个清晰可见的指纹。号怀指着这几个指纹道:“关于指纹这件事儿,不用解释了吧?” 李世民着急了:“不用,按手印这事儿我们都知道!” 号怀点头:“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指纹是完全一样的,就连我那两个连我爹都分不清长像的双胞胎哥哥,他们的指纹都不一样,所以这张杀人的弓上面提取到的指纹一定是凶手的,无异议吧,各位?” 张二郎已经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杨县令大叫一声:“呔!张二郎,问你话呢,无异议吧?” 李世民直接下令:“来人,核对他的手印!” 张二郎突然跳起来挥舞着双臂冲向号怀,边冲边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是什么人?” 号怀这时背冲着张二郎,转头一看吓了一跳,早没了刚才那贱兮兮的样子,忙向后退,眼看张二郎就要掐到号怀的脖子。李恪忙起身准备将号怀护到身后,没想到后退中的号怀被地上一块翘起来的砖绊一下,向后倒去,正好撞到迎过来的李恪怀里。一个是玉树临风的王爷,一个是弱柳扶风的公子,两股风此时摔在一处。李大亮反应快,飞起一脚直接将张二郎踹倒。李道宗在李恪对面忙去扶这两个“风”,只见号怀的一条腿压着李恪,李恪的胳膊又压着号怀,号怀感叹此生头一次跟另外一个人系上。两人一起挣扎号怀一抬头额角刚好撞到李恪的下巴上,两人顿时痛得大叫:“啊!” 杨县令也下来与李道宗一起把两人分开,李恪的下嘴唇被自己的牙磕出了血,倒不严重。号怀的额角,还是前两次伤的那个位置又红了,看意思很有可能再次长出个枣。 李世民听到如此奇案,心情大好,看到这两小只的狼狈模样,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在场众人都拼命掩饰着笑。李恪气道:“我五十人的卫队都没能阻止你受伤!” 号怀也不乐意:“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你!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你要不保护我还没事儿呢!你就是最大的危险因素。” 两人气哼哼的看着哈哈大笑的李世民,虽然嘴上没敢说什么,但对视了一下心里立刻就团结一致了。 几个衙役按了张二郎和赵小乐的手印,经核对弓上的指纹是张二郎的。 张二郎被捆住了还气愤的冲号怀叫道:“你,你为什么怀疑我?你怎么不怀疑赵小乐?他会机巧之术,又与我哥有纠纷,你为什么不怀疑他?” 号怀指了指弓说:“据李工部所说,赵小乐的机关术十分高明,如果是他,弓上架箭的地方会做得这么简陋吗?还有墙上那么试射的痕迹,如果是赵小乐的技术用得着试这么多次吗?再说了,你是最后出入过那个小院的人,但没有人在小院周围看到过赵小乐。说吧,你是怎么设计让赵小乐与你哥吵了一架的?” 第128章 系统?系统? 张二郎瘫坐在地上说:“我,这个赵小乐一向自恃有技术,连上官都不放在眼里,我哥技术不行,经常被他冷言冷语嘲笑,我只是稍微挑拨了几句,我哥当然就信了,但我哥也不能把赵小乐怎么样,不过就是吵几句。” 杨县令点头:“嗯,说说案发经过吧。” 张二郎叹息:“我是庶出,从小儿只要是我哥爱吃的、爱玩的都是他的,就连我家的技术都只传给他,我只能找机会偷着学,还被发现过好多次,每次都被我爹一顿痛揍!可我哥的技术根本就不怎么样,他这个人很笨!可我爹楞是用钱疏通关系给他在工部谋了个官职,可我呢?其实我的技术比我哥强多了,但我爹根本不管,我也不敢让我爹知道,我的好多技术都是偷学的,我只能在家里的作坊做些机巧工具,和家里的工匠没什么分别。” 杨县令皱眉:“那你为何突然起了杀心?” “我爹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如果我爹死了我和我娘可能被赶出来,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那天我娘偷听到我爹立的遗嘱,他死后家里的作坊、田产都留给我哥,只有二百贯钱留给了我!” 杨县令叹气:“所以,你就起了杀你哥的念头?” 张二郎道:“开始并没有,我想着二百贯其实也不算少了,我也算有手艺,用这个本钱也能开个小作坊。但那天我听见我哥和账房商量要把我爹的钱都拿走藏起来,万一我爹一死,账面上啥都没有!让我和我娘一起滚出去,他还和大娘(张员外亲娘,张老爹的正房夫人)商量着怎么把我娘这些年的积蓄和首饰都扣下,我这才起了杀心的。” 号怀听了也挺感慨扶着额头说:“这个张员外也太过分了!” 李恪扶着下巴口齿有点不清:“那,你也不能撒银(杀人)呀!” 李道宗忙点头:“就是,这可是杀人呀,你这,等于把你自己也毁了!” 李世民却想到了自家那一群儿子,将来自己快死了,他们会不会也这般手足相残呢?李世民摇了摇头想:不,朕富有天下,将他们分封出去,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号怀此时想:上次撞到头,听懂了鸟兽言语,这次又撞到同样的位置,会不会增加了别的技能?于是暗自在心里想:系统?系统?在吗?小度?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李世民起身道:“杨县令,不错!如此奇案仅仅数日便可告破,不愧是虞爱卿的高足,行了你接着办案吧,朕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转身对其他人说:“你们也走吧,朕请你们吃饭去。” 大家都挺高兴,只有李恪和号怀不开心,一个头疼什么也吃不下,一个下嘴唇都肿了根本没法吃! 吃完了饭,号怀在怡然居和葱油猫商量:“猫,你说我上次撞了头,就听懂了动物说话,这次怎么什么也没有?” 葱油猫沉着脸:“你是不是喜欢上李恪了?” “嗯?没有呀,我是个男的!” “可你心里是女的,你最好明白你是个男的!”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系统在你身上了?” 葱油猫不高兴的应付:“系统、系统?小度?天猫?什么也没有!” 号怀想了想说:“对了。”他抄起镇纸敲了葱油猫的头一下,葱油猫立刻炸了毛:“啊!你有病呀!” 号怀陪笑:“怎么样?现在有系统了没?” 葱油猫气愤的叫:“没有!什么都没有!”随后就跑出去,不再理号怀了。 号怀觉得头痛,给自己的头上抹了点儿消肿的药,不一会儿葱油猫又回来了气道:“唉,那个疯子,我的头好像被你打肿了,你看看?” 号怀一看葱油猫的头上长了一个小枣儿,枣儿上顶着一层小绒毛。号怀看了笑个不停,太可爱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养猫,就是长个枣儿都这么可爱。葱油猫气道:“别笑了,给我抹点药呀!” 号怀边给他抹药边说:“你就,没出现什么,系统……” 葱油猫气愤的打断他:“都说了,没有,没有!” 号怀的脾气瞬间被葱油猫的恶劣态度给引燃了:“你个渣男给你脸了是吧?” 葱油猫气道:“你别天天渣男、渣男的,我渣谁啦?渣你了?” 号怀突然被堵住了:“你,嗯?”倒是没渣我:“你想得美,我从前可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就你这个葱油饼脸的三块豆腐高还想渣我?” 葱油猫忍无可忍:“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是凭真本事评上副教授的,不是靠关系……” “等会儿!你说什么?”号怀突然打断葱油猫。 葱油猫呆呆的重复:“我,我说,我是靠真本事……” 号怀再次打断葱油猫边思索边问:“我问你,这个段纶应该是长孙家的走狗无疑了,对吧?” 葱油猫点了点毛绒绒的头。号怀接着说:“今天,那个张家二郎说,他哥技术不咋样,但他爹还是花钱给他弄了个官职?” 葱油猫又点头:“嗯,然后呢?” 号怀气道:“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工部的官职,花钱了,钱给了谁?” 葱油猫:“段纶!” 号怀冷哼:“你想呀,诬告当朝国公这种大罪他都会替长孙家扛,这个段纶准是有短儿在长孙无忌手上!” 葱油猫想了想说:“你这个分析相当可以,只不过,猫和鸟们毕竟脑子有限,过于复杂的事儿它们也弄不明白呀!” 号怀安慰道:“没事儿!反正现在是他不招咱,咱也不理他。” 葱油猫却道:“那万一他招咱呢?哪有千日防贼的?” 号怀沉着脸:“那怎么办?” 葱油猫道:“从明天,啊,不,再过几天,猫哥我亲自出马,去盯着长孙府!” 号怀怕自己和葱油猫刚上的药膏蹭没了,只好给自己和猫贴上一块小白布,活像老地主脸上贴的药膏。 第二天一早,号怀在一阵嘲笑声中醒来,一看是老尉迟、程咬金、秦叔宝等人来了,直接进了卧室,一看号怀与猫再一次一模一样的贴着两块白布睡在一起,笑得不行。 老尉迟笑着问:“老三,你的猫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总跟你一起受伤?” 号怀无奈的说:“这次是个意外!” 葱油猫在一边喵喵:“意外?这是意外吗?你是故意的!” 号怀没理葱油猫,无精打采的问:“爹?各位叔伯这是干啥来了?” 程咬金快人快语:“就是,那个马啥来着,你别光给你爹呀,我们的呢?还有带那个小圆筒瞄准的那种连努,我们……也想要!” 号怀扶着头说:“噢,对,等会儿啊,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这几天就恢复送货。” 号怀起床送走了老爹和几位叔伯,就安排新风军工送货的事。号怀本想带带葱油猫一起去公交公司与货运公司转转,但葱油猫说有事儿自己走了。号怀也没理它自己去了。到了公交公司一看李景仁、李景恒两人都在,而且一脸的不高兴。号怀纳闷:“你俩怎么了?” 两人一看号怀来了忙让座,又叫账房先生,忙阻止:“不用,我不是来查账的,就是来看看日常运营中有什么情况没有?这们俩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第129章 搞事情 李景仁摇头:“倒也没什么,不是公司的事儿,昨儿晚上,我们俩去新风洗浴中心了,你猜我们碰到谁了?” 号怀道:“这我上哪儿猜去?” 李景仁道:“长孙涣,他在新风闹事儿,非得让一对双胞胎跳舞的姑娘陪他睡觉!” “啊?”号怀奇道:“人家姑娘在台上,他?跑台上去啦?” 李景恒道:“可不是嘛,大家都在那儿看表演,他穿个睡衣直接蹦台上去了,拉着人家姑娘就亲,别提多不要脸了!” 号怀道:“怎么没人来通知我呢?” 李景恒道:“我们俩把他给扔出去了!” 李景仁气道:“他还威胁我们呢!还说我俩给宗室丢脸,说我们兄弟是马夫!” “可不,还嘲笑我们俩挣的都是苦力的钱。” 号怀奇道:“他有病吧?你俩可是有品级的,他一个白身疯啦?” 李景仁气道:“谁说不是,我们俩可没惯着他,我俩的护卫和他们那一群在新风洗浴外面的停车场打了一架,最后把不良人都招来了,才算完!” 李景恒骂骂咧咧的说:“回了家,被我爹把我俩数落了一顿,让我俩要低调!号怀,你说,这事儿怪我们俩吗?这怎么低调?” 号怀一听忙告辞说:“多谢二位了,今天晚上新风酒楼三楼,我的包间见,我请你俩吃饭,我先去洗浴看看我那俩跳舞的姑娘去!” 号怀叫上李恪一起去看望受辱的姑娘。两位姑娘受宠若惊,一通感谢,李恪充分发挥了他安抚姑娘的一技之长,只不过下嘴唇肿着,有点搞笑!号怀几次没忍住乐出声儿来。 晚上众人在号怀专用的新风酒楼包间内,一起痛斥长孙涣。反反复复也说不出什么了,赶在宵禁之前各自回了府。 长安进入了冬天,晴天的初冬正午暖洋洋的。立政殿内李治坐在一组暖气片前感叹:“母后,您说尉迟三哥怎么这么聪明,他发明的暖气真好,都入冬了可咱们这儿一点儿都不冷,比往年舒服多了!” 小兕子在一边叫道:“舒服,不冷!” 长孙皇后正在给李世民织着一件毛衣说:“谁说不是呢,这孩子真是聪明。你们俩不知道,前些时日,你们父皇回来给本宫讲了他智破奇案的故事……” 李治与小兕子连忙吵着要听,长孙皇后只好略过那些关于死者的描述,主要讲了号怀怎么用散粉提取了指纹,当场辨别出了谁是凶手的故事。长孙皇后笑着问李治:“稚奴,如果你是这个张二郎,你会怎么办?” “嗯,我去跟爹说,就说我哥要等他死了把我和我娘赶出去,让他把钱先给我,然后我带着娘出去藏起来,反正我有手艺,我能养活我娘!”李治板着一张小圆脸严肃的说。 长孙皇后很开心:“我们稚奴真厉害!” 小兕子忙问:“九哥,那我呢,你能带上我吗?我可以少吃点儿!” 李治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能,咱们俩一起干活养活母后!” 长孙皇后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嗯,不太,吉利?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心里也在感慨,外边都这么冷了,殿内竟能温暖如春,号怀送的这个棉袄可真暖和,唉,可惜呀,还真让这孩子说着了,还真是种的少了,不然我大唐将士都能穿上了棉袄了,现在只能先紧着给北边边关的将士,朕的御林军都没得穿!不行,赶明儿还得再问问号怀,还能不能再想点办法了。 号怀、李恪、程处弼和房二哈正在阳光房内沐浴着柔和的阳光,打着麻将。葱油猫正仰面朝天的躺在一张椅子上晒肚皮。突然号怀连打了几个喷嚏,嘀咕道:“谁呀这是,又念叨我?” 突然玻璃处有动静,葱油猫蹭的一下跳起来叫道:“那个烦人的小隼又来干啥?” 号怀打开门小隼飞到号怀伸出来的手上说:“少爷,我们首领逮住一只鸽子,在前院!” “啊?”号怀忙跑到前院一看,果然一只鸽子跟个受了冻的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前厅的地上。旁边是趾高气扬的隼头领。 隼头领一看号怀来了说:“它,是长孙府,出来的,有信,腿上。” 号怀一听忙抓起鸽子一看,果然是一张纸条,上写着:六日将全部财物押送进城内老地方,涣。 李恪几人一起传阅了一下,号怀道:“我直觉这个财物有问题!” 李恪皱眉:“可咱们也没办法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财物。” 程处弼也说:“对呀,万一是人家长孙家搬家呢?” 房二哈:“才怪,傻子都知道这里头绝对有事儿!” 号怀等三人看着房二哈一齐点头。 葱油猫:喵喵:“咱们先把这张纸条扣下,弄另外一张让鸽子送去,别的以后再说。” 号怀着急:“怎么才能复制出一样的字条?” 李恪奇怪:“你说什么?” 号怀看了看李恪,带着几人来到书房,号怀用将纸条放在玻璃片上,在玻璃片下方加了一盏灯,又在纸条上放了一张纸问:“恪兄,你能把这个描下来吗?” 李恪怀疑的看了看号怀说:“当然!” 李恪提笔描了一张纸条,号怀一看绝了!于是把李恪描的纸条给鸽子绑好,对隼头领说:“隼兄,麻烦你派人跟着鸽子,到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隼头领点头,号怀让隼头领与鸽子一起吃饱喝足后就放飞了两鸟。 李恪皱眉:“号怀,你要干嘛?” 号怀看了看葱油猫:“猫,你到底要干嘛?” 葱油猫高深莫测的说:“等隼头领的消息再说!” 李恪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非赖在号怀这儿一起等消息,号怀却说还不知道隼头领什么时候回来呢,把几人给赶出了怡然居。 号怀连忙抱着葱油猫回了卧室:“猫,快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葱油猫狡猾一笑说:“既然咱们不知道那个财物是干什么的,那就让吏部和邢部去调查!” “啊?”号怀不解。 葱油猫说:“咱们只要让这辆车在进城的时候发生意外事故,让财物与刚才的纸条掉出来即可,就像那天在大殿上一样” 号怀犹豫着问:“还是找那个家飞吗?我怎么总觉得这是猫的名字?” 葱油猫不乐意:“猫怎么了?” 号怀反反复复想了半宿,这可不像在大殿上,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怎么能保证这纸条能被重要的人发现?再说了,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就像处弼说的,人家长孙家还不能搬个家啦?这个隼头领怎么还没回来?号怀又有点担心。 第二天号怀还在想,突然门外有声音,号怀忙去开门一看是隼头领回来了。号怀忙给隼头领准备了肉和水。隼头领说:“在洛阳城外,有老头,问有没有说兵部的职位,另外一人,看了纸条说没说,长孙大人没问题,一定能办到。” 号怀想了想说:“这么说来,长孙涣那么狂,说李景仁他们哥俩是苦力,显然他有来钱更容易的门道……” 葱油猫斩钉截铁的说:“卖官!或者叫贪污!” 号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是给什么人在兵部谋了职?” 葱油猫气道:“不用问,肯定是成功了,让这人送报酬来呗!” 号怀忙问:“说从哪个门进城了吗?” “启夏门”隼头领说:“好多车!还说,让他们藏好。” 号怀点头:“看来,这些财物从表面上看不出来,想让它以意外的方式暴露还真不容易。” 号怀想来想去,带着葱油猫和一堆卤肉、烧鸡和鸭系列,先去找了趟李淳风要了点儿汞,李淳风收到了号怀送的吃食开心不已。号怀随即跑回了新风工业园。尉迟宝琪今天刚好在,纳闷道:“唉?你怎么来了?” 号怀拿出一堆吃食说:“哥,给你的,我去趟危险品实验室,有事儿!” 宝琪一听接过吃食说:“放心,我亲自带人给你守着。” 号怀一通忙活后,拿着自己制做的东西和第一把左轮手枪,带着猫又返回了长安城。 号怀把葱油猫和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书房,嘱咐小五亲自守着不许任何人进书房。随后自己跑去右侯卫衙门找老爹,一通嘱咐,老尉迟虽然不知道号怀要干什么,但看号怀如此严肃认真便答应下来。 第130章 六六行动 号怀与葱油猫经过几天的反复练习认为成功率很高。号怀给本次行动起了个代号叫作:六六行动。葱油猫瞥嘴:“哪有这么难听的代号!” 号怀不以为意:“管他呢,六六大顺,预祝咱们行动成功!” 六日这天,隼头领带着真的纸条,在一边等着。远远的只见一队车队慢慢行来,在启夏门外停下等着守城士兵查验。隼头领对葱油猫说:“来了。” 葱油猫忙带着号怀制作的水平仪微小炸药悄悄接近车队,将水平仪小炸药粘在一辆马车的大轴上,叼走了水平仪上的隔片儿。葱油猫成功撤退。隼头领仍然等待着。这时城门处已经查验完毕开始放行了,车队一动水平仪内的汞一晃立刻引燃了引信,这辆马车刚接近城门只听噗的一声,嘎啦马车的大轴就被炸断了。守城卫士立刻冲了出来查看是什么情况。马车大轴一断车箱立刻侧翻,从最外层包裹的麻布中掉出来一堆箱子,其中好几个箱子被摔破了,有的箱子摔出来一地铜钱,有的箱子摔出来一地银饼,还有的箱子摔出来一堆丝绢。这一下立刻惊动了守城卫队长。葱油猫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刚要指挥隼头领去扔纸条,突然马车里冲出来一个人,这人一身短打手持大刀,对着守城卫队就是一顿狂砍,车队内其他马车里也冲出人来。守城卫队与这群歹徒人数相当,可卫队只是普通士兵,而这群歹徒个个武艺高强,眼看着卫队士兵多半受伤,另一半开始向城内溃败。一个宽袍大袖的人叫道:“不要了,不要了,快,你们前方开路,咱们先进城,分散跑,老地方见!” 葱油猫和隼头领开始着急了。歹徒在前方开路,马车队随后向前推进。守城卫队长连忙吹响号角,可其他处的兵士赶来的速度只怕跟不上,马车队此时已经突出守城卫兵的围困,准备向城内分散遁跳。紧急时刻,秦琼突然率左武卫精骑赶来,约五十余人。秦琼一马当先,手持一支虎头錾金枪,借着马速直接一枪就挑了一名歹徒。歹徒中也有高人,此人飞身而上取秦琼面门,秦琼向后一仰躲过这一拳,挂上枪后,跳下马来随手取过一对金锏,这对金锏舞起来是上下翻飞虎虎生风。歹徒一看这架势不敢力敌,招呼一声从旁边赶来两人,三名歹徒共战秦琼一人。秦琼冷笑一声左手锏冲一名歹徒腹部一甩,这名歹徒立刻去防但这只是虚招,秦琼右手锏随即就到直接砸到了这名歹徒肩膀上方脑袋下方,对就是那谁谁被跪压的地方,颈椎,锏的重量叠加秦琼挥锏的力量,只这一下歹徒的脖子应声而断,直接当场翻倒。再说秦琼带着的左武卫骑兵,都多年与秦琼冲锋陷阵的精兵强将,哪有好相与的,本来人数就多,武功又强,加上骑在马上的往来冲突的速度,不一会的功夫歹徒死伤过半,其余还有战斗力的也被骑兵围在当中,用长枪指着。这时歹徒中武功最高的反身就跑,秦琼飞身上马向前只追了没两步,使用着名的独门绝招,直接一锏撒手而去,砸在歹徒背心,这人噗就喷出一口鲜血,直接趴倒在地,秦琼催马上前生擒此贼。葱油猫在一边看的清楚,喵了一起就藏了起来。只见一只游隼轻轻飞掠战场上空,一张小纸条轻轻飘落。秦琼命手下打扫战场,检查守城卫兵的伤情。秦琼副将在一名歹徒身下看到一张染了血的纸条,捡起来一看,忙跑去交与秦琼。秦琼一看心下纳闷:难道老尉迟让我今日亲自到城南巡防是为了这张纸条? 秦琼连忙将纸条收到,这时守城卫队长前来禀报情况。秦琼向城门洞内一看,满地的铜钱、绢帛还有金银,吃了一惊问道:“这是送往何处做甚用处的钱财?” 一名守城卫兵押来一个宽袍大袖的人吼道:“答话!” 那人哆哆嗦嗦的说:“回,回将军,这,这是,我,我从洛阳,收来的货款!” 秦琼也没多说吩咐手下将全部财物、收拾整齐,连马车带歹徒一起全部押运入左武卫大营。又命人去向李道宗禀报,让其带人到左武卫见。转头悄悄命人向老尉迟和程咬金通消息。因为刚才守城卫队人吹响了号角,秦琼派副将进宫向陛下禀明情况。 左武卫大营内,秦琼将纸条放入一个信封内,解了甲等候李道宗。 再说葱油猫与隼头领分两路回了怡然居。隼头领速度快首先飞回怡然居对号怀说:“成功!”就不再说别的了,或许它也就能知道这些。 葱油猫就不一样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号怀的马驮着葱油猫回来了。葱油猫把启夏门的一场战斗一通描述。号怀纳闷:“怎么还有歹徒?” 葱油猫喝了几口茶说:“不知道,马车里窜出来的。” 号怀纳闷:“他们是怕财物被抢吗?” 葱油猫摇头:“不可能,护卫财物哪有藏在马车里头的?” 号怀也嘀咕:“这还多亏了咱们为了保证纸条被发现,提前安排了秦叔叔去巡城,按你说的,那些歹徒武功那么厉害,一般二般的还真打不过呀!” 葱油猫嘱咐:“你的手枪这几天每天都戴在身上啊,可别出万一!” 号怀点头:“不过这玩意只能一个一个装子弹,而且我的射击技术还不行,得空还需要好好练习才能起到防身的作用。” 葱油猫点头认同:“你说,这些藏在马车里的人是干什么的?” “那我哪知道,反正肯定是干见不得光的事儿!” 葱油猫突然支楞起来问:“唉,你说这些财物是送给长孙涣的,那这些人会不会也是去长孙涣那的?” 号怀点头:“太有可能了。” 葱油猫眨着一双琥珀色的大圆眼睛问“那,你说,长孙涣召集这种武林高手能干啥?” 号怀呆住了:“难道,他要造反?” 葱油猫犹豫着摇了摇头:“不可能吧?他家那么牛……” 号怀道:“能有皇上牛吗?” 葱油猫还是摇头:“再怎么着,也不可能造反吧,我也没记得有长孙家造反这事儿呀!” 号怀拍了拍葱油猫毛绒绒的头说:“算了,别猜了,咱们现在掌握的消息太少,等晚上咱俩回府问问我爹多掌握些消息再分析。” 葱油猫点头:“也对,现在怎么着也是瞎猜。” 再说左武卫大营内,李道宗与赵正一起赶来。秦叔宝一看这俩人,命自己的副将守着门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俩人对视了一下,知道必定有大事儿!秦叔宝将纸条拿出来递与他俩说:“这是我在启夏门现场一个歹徒身上发现的!” 两人伸头一看,一个被血迹染了但依然清晰刺眼的“涣”字使空气瞬间凝结。 秦叔宝打破了沉默说:“二位,这事,还请二位处置吧,我,就,嗯……” 李道宗点头说:“还得麻烦您将人和东西看押好了,我们俩先进趟宫!” 宫内李世民沉着脸,看着这张染了血的纸条,心里说不出的烦燥。他让李道宗与赵正都先下去,要守口如瓶! 两人走后,李世民拿着纸条来到立政殿,让宫内嬷嬷将孩子们带了出去。长孙皇后一看李世民的脸色不好,行了礼忙给他上了杯茶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第131章 纸条 李世民将纸条放在茶几上,示意长孙皇后自己看。长孙皇后一看立刻皱眉:“这是?是血?涣儿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皱眉叹气:“刚才启夏门有马车队进城,自称是洛阳来的商队,进城的时候突然一辆马车翻了,马车内掉出巨额钱财,守城士兵上前查问,这时从马车内冲出几名歹徒二话不话上来就将守城士兵砍伤,守城卫队立刻赶来,其他马车内也纷纷冲出歹徒,卫队长吹响了号角,叔宝今日巡城立刻带人赶到这才将歹徒拿下,但在一名歹徒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你看看是涣儿的字吗?” 长孙皇后仔细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事关重大臣妾也不敢妄下论断!” 李世民皱着眉问:“你说,如果,真是涣儿,他招揽这些歹徒干什么?那么多的财物又是干什么的?无忌在洛阳可有大宗的买卖?” 长孙皇后平静的说:“涣儿是怎么回事臣妾不知,但据我所知兄长在洛阳并无如此大手笔的买卖!陛下,此事不可不查,您不用顾虑臣妾,臣妾明白,如能查明也是还长孙家清白,如证实兄长有不法收入,臣妾决不庇护!还请陛下秉公办理。” 李世民拉着长孙皇后手将他揽入怀中感叹:“朕知你必深明大义,但万一真是无忌,朕,朕伤心呀!”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又追忆了半天当年他与长孙无忌的感情。最后李世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无忌有问题,这么大笔钱财来路不明,还私下招揽武艺高强之人,如果能过明路完全没有必要藏身于马车之内,这,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取朕而代之?” 长孙皇后起身轻声道:“陛下,慎言!兄长近来多有行为不端之处,但他不至于做此糊涂之举,在陛下命人勘查明白之前多思无益。” 李世民沉着脸说:“朕只怕他一时糊涂,现下咱们有三个儿子,特别是稚奴还这么小,他刚好可以……” 长孙皇后蹙眉:“陛下,如他果然如此臣妾亲自送他上路!” 李世民忙用手按住皇后的嘴唇:“观音婢!不至于此。” 立政殿外一个小小的圆了咕叽的身影悄悄的溜走了。不一会儿的工夫还是那个小太监飞马出宫,直奔怡然居而去。号怀怎么也没想到,最先收到的消息居然是来自于李治的,那个小圆脸喜欢舔棒棒糖的小k!号怀道了谢,还让小太监带了一堆好吃的回去。 李世民将长孙无忌直接宣进了立政殿,将纸条递给他说:“无忌,不要说这不是涣儿写的,上次的事儿其实朕与你都明白,只是咱们从小一处长大,加上观音脾的情分,你弄个门客顶了,朕认了。但这次,朕要个满意的答复!你明白吗?” 长孙无忌跪坐在地说:“臣……明白!” 长孙无忌失魂落魄的出了宫。 老尉迟让家飞来传信:“成功,目前京城到处都是陛下的眼线,不宜联络!” 转天号怀正在阳光房内与葱油猫反复讨论着昨天的事儿,小隼趴在茶台上像个茶宠一样一动不动的享受着阳光。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游隼的叫声,号怀赶忙打开窗户,一只游隼落在窗边说:“太子在慈恩寺遇刺!要救命!” 号怀大吃一惊,忙写了一个纸条给小隼绑好告诉他去兵部找自家老爹!新风公交货运公司位于教化坊距离慈恩寺比较近,所以号怀想了一下还是写一张纸条:太子在慈恩寺遇刺,速救,你们千万小心!由于李楷、李器、李景恒、李景仁四人平常在此办公,而他们四人都是国公之子,日常身边都有十几人的亲卫,加上他们本身也因家学渊源武功不弱,所以号怀给他们传了信。 又命小六去通知孙神医准备临时手术室和病房,命小五去来路等着,一旦看到有伤者前来就带到新风商场员工宿舍孙神医处。自己也赶紧组织人手去给孙神医帮忙。号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带着葱油猫与猫师傅,和几个简易版(设计中的试验品)手榴弹和上次斗法剩的烟雾弹也赶了过去。为了加快速度,这次号怀给他自己的小四轮马车上套了两匹马,结果这一路上即使装了避震系统还是把号怀颠了个七荤八素。 再说兵部衙门内,老尉迟、老程、李药师、李客师等人因昨天的事儿今日都在,只有秦叔宝在大营内坐镇防止昨天的人犯和扣押财物出问题。这时突然院内一声怪叫,老尉迟像屁股底下着了火一样跳起来冲了出去。李客师奇道:“怎么了这是?我好像听见一声游隼的叫声?” 程咬金笑道:“他们家人都这样!你不是答应了号怀不许打游隼吗!” 李客师笑了:“我就说一声,没想打它!” 说话间,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股黑旋风迅速的刮了进来,老尉迟大叫:“太子在慈恩寺遇刺!” 李靖立刻安排:“客师去调太子卫,咱们带上衙内全体兵将与各府亲兵立刻前往营救。” 几位将军纷纷出去召集自己的亲兵,李靖转头吩咐自己的两个亲兵,一个去通知秦叔宝千万别动以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另一个拿自己的腰牌进宫禀报陛下,请陛下派千牛卫来援!瞬时兵部中门洞开一队队骑兵披盔带甲冲了出来,经承天大街出了承天门这一大队人马在朱雀大街上飞奔,最前面的兵士边骑边大叫:“兵部紧急军务闲人回避!”朱雀大街上的百姓看到忙纷纷避让,还相互议论:“这是怎么了?” 那个说:“突厥又打来啦?” 这个说:“别是宫里又出事儿啦?” 一个有点智慧的说:“不可能,宫里有事儿往外跑干啥?逃命呢?” 兵部一队人马直奔慈恩寺而去不提。公交公司内,由于昨天出的事,所以今天程处弼与房二哈刚好在这里都在讨论长孙涣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只隼飞进来大叫一声。程处弼忙出来一看隼落在他面前伸出一条腿,上面绑着一张纸条,于是处弼连忙解下来一看大叫:“啊?太子在慈恩寺遇刺!” 第132章 血止不住 几位二代们一商量赶忙带自己的护卫,拿着号怀送的连努呜嗷的就冲向慈恩寺,他们离的最近所以首先赶到的反而是二代们。这几人不管不顾直接骑着马就冲进了慈恩寺山门,门口把守的和尚被敲闷棍专业户房二哈一人一棍直接撂倒。冲到大雄宝殿正门前,几见地上已经倒了几个人,都是普通百姓打扮。突然一人大叫:“程公子,我们是内卫!太子在殿内!” 程处弼等人赶忙去撞门,可根本撞不开。这时李器叫道:“从上面进去!” 李器的亲卫顿时将几个飞虎爪飞向殿外房檐梁子上,借着飞虎爪绳锁之力飞身上了大殿的小窗,踹开小窗翻了进去。不一会大殿的大门就开了,殿内正在激战,门外二代们与歹徒一起向内冲,顿时殿内就乱作一团。程处弼与房二哈到处找太子,最终在供桌下面找到了太子。两人搀起太子准备向外冲,然而歹徒众多而且武艺超群,二代与亲卫们根本不是对手。突然有一人大叫:“快去报信!” 这时程处弼叫道:“李器、李楷上高处射他们!” 李器、李楷一听忙拿着连努跳到大殿内两侧的罗汉像旁边开始远距离射杀歹徒。一名歹徒高叫:“那个高个儿的是头儿,先杀了他!” 几名歹徒立刻向程处弼围过去,处弼手拿一柄亮银枪,招式大开大合、势大力沉,但过于消耗体力。房二哈只好护着太子又退到了供桌前面,让太子又钻回去藏好。自己守在供桌前面一通劈砍。李景仁与李景恒也跟过来一起守着供桌,但无奈他们武功弱于歹徒,人数又少,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程处弼的背上终于还是被歹徒砍了一刀,房二哈也被敌人砍伤了手臂,李景仁与李景恒也被敌人缠住身上伤了好几处。这时太子被众歹徒拖了出来,一刀直取太子面门,房二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踹向砍刀,但没能把刀完全踹开,只是踹偏了,砍在了太子的大腿上,顿时鲜血喷射而出!程处弼感叹一声:“二哈,看来今天咱们兄弟要交待在这儿了!” 房二哈未及答话,突然殿内几声爆响,一阵浓郁的钻鼻子辣眼儿的烟雾蔓延开来。这下殿内不分敌我顿时涕泪横流、咳嗽不断。突然不知是哪儿来的一只手拖着程处弼、房二哈、李景仁和李景恒与太子就向殿外拽,程处弼边哭边叫:“内卫快撤!快!景仁、景恒、李器、李楷快撤!” 众人刚出了殿门只听殿内接连数声巨响。原来是号怀赶到了,一看大殿门前一片狼藉,殿内像铁匠铺子一样叮叮当当的刀剑铁器撞击之声,于是号怀直接向殿内放了几支烟雾弹,让自己带来的新风商场保安们不管别的,先蒙住口鼻进去把咱们的人带出来。但大殿内有反应快的歹徒也跟着跑了出来,号怀与众保安根本不管,跑了也不拦着。歹徒中有一人高叫:“撤!” 众歹徒纷纷向山门处冲去,号怀嗖嗖投出两个简易版手榴弹,众歹徒应声而倒,但仍有好多人跑了。号怀高喊“猫!” 葱油猫率领众猫、猫头鹰和游隼开始了跟踪。 这时房二哈哭腔的叫:“李器和李楷没出来!” 号怀一听忙让新风商场保安再次进去找这俩人。原来李器与李楷刚才在罗汉像后面用连努射杀敌人呢,号怀赶来他俩看得清楚,俩人从金刚座攀上罗汉像又借着进门时留着的飞虎爪爬到了大殿的房檐上,只不过李器的屁股上被一个歹徒飞了一镖。李器与李楷从房梁上下来,李楷扶着李器哭声儿的大叫:“号怀,我们没事儿!” 号怀一听放下心来回应了一声:“好!” 与此同时兵部的人马赶到了,老尉迟一马当先手拿马槊一下就将迎面往外逃的一名歹徒脑袋砸了个稀烂!程咬金立马横槊将一名歹徒撞飞。李靖剑走如龙将一名歹徒脖子划破热血冲天而出。却听有人在山门内叫道:“快,拿布条来!来人,来人啊!” 这声叫得声嘶力竭,充满了绝望。李靖心想:不好,顾不得别的赶忙大叫:“先救人!” 几位将军命手下去追四散奔逃的歹徒,自己则赶忙丢下逃跑的歹徒向山门内冲去。进入至大雄宝殿门前,只见号怀正用全力拿着一根布条在捆太子的大腿根。一边程处弼的腰上也被捆着一根布条,地上全是血!程咬金忙冲过去:“老三!老三,怎么啦?老三!” 号怀抬头一看忙说:“爹,快,太子、处弼伤重,赶紧回新风!” 老尉迟亲自背起全身是血的太子,程咬金背起程处弼,坐上号怀的马车向新风商场飞驰而去。李客师带人护卫着自家两儿子和李景恒、李景仁随后赶往新风商场。李靖带人留下处理后面的事。 一到新风商场后院,只见李世民已经等在这里了,李世民一看老尉迟背上全身是血的李承乾,李世民差点儿没昏倒,被赵正一把搀住。孙神医立刻让老尉迟将太子放到准备好的手术床上一看,伤在大腿处深可见骨的刀伤!一边止血一边说:“号怀,血止不住!” 与此同时程咬金喘着粗气:“号怀,我家三郎怎么样?” 号怀让孙神医的一个徒弟给程处弼按压止血:“孙神医您来给处弼缝合我兄弟就交给您了!” 孙神医这边已经迅速的给太子和程处弼灌了麻沸散。 号怀自己用一根牛筋扎住太子大腿根部,让孙神医的徒弟去验血。李世民、老尉迟和老程在手术室门外的凳子上等着。 号怀让小五拿显微镜,在镜下开始钳夹止血。这时孙神医的徒弟叫道:“太子是甲型!” 手术室外李世民忙抓着老尉迟的胳膊问:“我儿是甲型?” 老尉迟忙点头:“对,知道了血型马上输上就能得救!” 李世民一听眼中立刻闪出了希望的光茫,他本来看高明一身是血以为没救了,这一听号怀仍在房间内奋力抢救着自己的儿子,立刻燃起了希望。 号怀一听说:“跟我一样。”边说边连忙抽了自己200ml血。小六在门外高声问:“少爷,我跟您一样!抽我的!” 号怀答应一声叫小六进来,边抽血边说:“爹,去找甲型的士兵来,给太子献血!”号怀给太子输上自己和小六的血共400ml。李世民在门外听到时内心无比激动,号怀与尉迟家人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抽自己的血救高明,这份忠心令李世民十分震撼。 程处弼这边之前验过,号怀边忙活着太子的伤边叫道:“程叔叔,把程一、程二叫来!” 又连着说:“孙神医受累给处弼先输400ml的血,抽程叔叔的200ml,一会他俩哥哥各抽200ml,留200ml备着。” 号怀仔细看了太子的伤虽然有骨伤,但没有骨折只是大腿处动脉破了流血过多,人已经昏迷。号怀开始在显微镜下用最细的羊肠线缝合大动脉,随后逐层缝合。这时孙神医过来说:“处弼和小房的伤缝合好了,你这儿怎么样?” 号怀手下不停的说:“马上就好!” 号怀与孙神医一起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三人,发现处弼还有别的伤口,但比较小,号怀还是分别给做了清创缝合,最小的伤口只缝了一针,但号怀还是缝了。 这时号怀只觉得一阵眩晕,他扶着手术床让小五将几人抬进孙神医准备好的消杀过的病房。随后号怀又命小五去拿来葡萄糖,自己配制了0.9%的食用盐溶液,准备给三人补液。 李客师带着人抬着李器跑了进来说:“号怀快看看我儿!” 只见李器趴在一块门板上哀号:“啊,爹!疼,救我!” 号怀命人将李器抬进手术室,孙神医毫不犹豫直接一碗麻沸散就给灌了进去。李器声音逐渐变小,号怀与孙神医一看,只见李器的屁股上插着一支镖!两人赶忙一通操作拔去镖,将伤口缝好。 号怀出了手术室又回到病房,观察太子和程处弼无异常,才出来对李世民说:“您可以进去看看了。” 号怀又给李景仁和李景恒也看了伤口,所幸他俩伤口虽长但不太深,但号怀还是给他俩缝合了伤口,安排各输了200ml的血。 这时李靖带着后续伤者赶来。孙神医带领自己的徒弟依次清创、缝合,还有需要输血的。李靖按孙神医的要求,去调集相同血型的士兵献血。 再说李世民进入病房一看李承乾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大吃一惊声音颤抖的问:“号怀,高明,高明他,他怎么样了?” 第133章 带路 号怀坐在一把椅子上说:“李叔叔,太子殿下失血过多,正在输血。” 李世民闭了闭眼问:“他,他还,能醒吗?” 号怀与孙神医对视了一下,孙神医说:“陛下,太子殿下大腿处的伤深可见骨,且腿骨也被砍伤,但所幸大腿骨未断,号怀已为其进行了处理,至于恢复的程度现在老朽与号怀均无法保证!” 号怀这时叫小五用葡萄糖给自己冲了一碗水喝。号怀的头靠着墙说:“李叔叔,别太担心,问题不大,等会儿再看看,关键是要度过术后的感染期,不行咱们直接上青霉素吧?” 李世民看着脸色越发青白的号怀问:“贤侄,你没事儿吧?” 孙神医道:“他刚抽了自己的血输给了太子,又进行了如此精细的缝合,体力消耗太大。” 李世民忙关切的问:“号怀呀,快去休息吧?” 号怀微笑了一下:“没事儿,就是一通忙活,有点低血糖了。” 老尉迟带着士兵来了。在门外叫:“三郎,人我带来了都是自愿给太子献血的。” 孙神医忙说:“我来,抽多少?” 号怀道:“每人抽200ml,先抽十人,其余人待命!先输800ml,其他的存冷库。” 李世民一听忙说:“赵正,今日所有献血的人每人奖钱一贯!” 号怀又对孙神医的徒弟说:“把那个葡萄糖和水按5%比例制备,让全部献血者与缝合者每人喝200ml。 此时程咬金在病房另外一张床前轻轻的给程处弼擦了擦脸。边擦边嘀咕:“这孩子,受了伤就哭,真没出息,你赶紧给老子醒过来!”孙神医进来给太子、程处弼和房二哈又诊了一下脉说:“都还挺好的,唯独太子的脉搏太弱。” 老尉迟在病房门口探头小声儿问:“老三,你没事儿吧?脸怎么这么白?” 号怀道:“没大事儿,累了。” 号怀这时把李世民拉到一边说:“太子殿下最好还是留在我身边,方便我观察他,可新风这里人多而且太过于杂乱。” 李世民点头:“号怀你有什么安排?” 号怀道:“我想,去把怡然居斜对面的那个小客栈买下来,收拾好把他们几个搬进去,以后就直接把那儿建成个医院,把孙神医他们整个搬过去。” 李世民一听道:“好,好,都听你安排就行,对了你现在身体过于劳累了,不然叫恪儿来帮忙吧?” 号怀表示同意,随后又去和孙神医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孙神医疑惑的问:“这个医院就是医馆的意思吗?” 号怀想了想说:“对。” “那,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看病吗?” “当然。” 孙神医开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如果让老朽专门伺候达官贵人,老朽可不干!” 号怀表示理解。 号怀与李世民守在病房内,李世民小声儿问:“号怀、知节你俩先去休息吧?朕在儿看着。” 程咬金忙道:“没事儿,臣在这儿看着。” 李世民出了病房问李靖现场什么情况。李靖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说:“现场十分惨烈,但由于我等着急救人,所以跑了很多匪徒,追回来几人,大部分逃散!” 李世民点头:“赵正,去通知李道宗前往查勘,无论涉及到任何人全部按律查办!” 号怀也在病房门边,偷听到了李世民的话,等了会儿出去找到自家老爹说:“您带着人去找,我让葱油猫和小隼给您带路!” 老尉迟这边与李世民主动请缨去追查逃跑的歹徒。李世民有点过意不去:“尉迟爱卿,别太过劳乏啦,注意安全!” 老尉迟答应一声带人去了。号怀溜达回怡然居,葱油猫果然回来了,号怀道:“你带着我爹去找歹徒下落!” 葱油猫说:“你告诉你爹去李客师家借狗,不然事后不好交待。” 号怀点头:“你个渣男果然心思缜密!” 葱油猫摆了摆大尾巴没理他。没一会儿的工夫,大街上的人就看到着名的尉迟大将军带着一条狗,马鞍上卧着一只猫狂奔而去。 有路人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尉迟将军马鞍上有只猫?” 另外一个路人眨眼说:“我,好像,也看到了。” 老尉迟与李道宗的人汇合后,葱油猫两条小后腿骑在马鞍前端,小毛爪向前一指:喵!狗跟着:汪汪。老尉迟一挥手,众人一起向前走去,走了一会葱油猫:喵,地上的狗也随着汪汪,葱油猫小毛爪向右一指,老尉迟又带领众向葱油猫指的方向走去。李道宗此时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就这样七拐八扭的,在葱油猫的指引下,来到南城一处十分隐秘的小院落。李道宗小声儿问:“老黑,你这,这有准儿吗?” 老尉迟小声儿说:“客师的狗,鼻子老厉害了!” 李道宗又犹豫:“那这个猫,它……” 老尉迟又小声回答:“我家三郎的猫老聪明了!” 李道宗无奈小声儿吩咐道:“你们,去把那个小院围了!” 老尉迟下了马手提一把大刀,亲卫们上前将门踹开,老尉迟与李道宗一起冲入了院内,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长孙涣居然在院内。一群人保护着长孙涣向院外冲,老尉迟率领一众兵士一水的长兵器,在外围警戒,李道宗亲自带人上去一通拼杀,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歹徒在众歹徒的奋力保护下带着长孙涣就要冲出去,老尉迟出手如电一个刀背直劈匪首面门,此人应声而倒。老尉迟笑道:“承范,你这忙活半天不如老夫一刀背儿。” 李道宗皱眉:“要不是我忙活半天,你别说一刀背儿,十刀背儿都没用。” 李道宗手下将小院内还活着的歹徒捆绑扎实,死了的收尸。再看大门处的匪首脑门儿正中一条红印儿,李道宗心下一凉:“这老匹夫下手真黑,要用的是刀刃,这人非得让他给活劈喽!” 再说病房内,傍晚房玄龄也闻讯赶来。房二哈和李器先醒了,李世民慰问了两人,李客师与房玄龄这才放了点心。 第134章 地府 房二哈伤的比较重,最重的伤在左臂和右腿。李器伤的倒不重,关键是位置比较尴尬,只能在床上趴着。号怀给两人测了体温,又给房二哈输了200ml的血。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程处弼终于醒了,程咬金大牛眼里几颗大大的泪珠滴落下来,程处弼一看气道:“牛头!你,你怎么变成我爹的样子?你哭啥,我被熏成那样,都,都没你哭得厉害!” 程咬金气得眼泪立刻收住了,刚要抬手,再看自家三郎这个模样,硬生生忍住了温和的说:“臭小子,什么牛头,我就是你爹!” 号怀忙跑过来数了心率,又拿了一个小玻璃棍插进程处弼腋下说:“别动啊,这里头有水银,万一破了会毒死你的!” “啊?”程处弼:“你,你要毒死我?” 号怀气道:“不是,我让你夹着体温表,小心点儿!” 程处弼这才看清:“号怀?你也来地府啦?” 号怀气道:“说什么呢?我把你救了,知道吗?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啦!” 房二哈在旁边的床上叫:“处弼兄,咱们得救了,没死!” 程处弼长出了一口气说:“啊,啊,太好啦,我怎么,好像刚才看到一个牛头马面变成我爹的样子给我哭丧呢?” 程咬金大喝一声:“混小子,我就是你爹,哪儿来的牛头马面?” 程处弼寻声一看,站在号怀身后的老爹,突然哇哇大哭:“爹!孩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哇哇,呜呜……” 号怀忙站起来说:“这回你哭可别怨我了啊!”转头安排人给程处弼再输200ml血。 说着又去看了看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李世民忙问:“还能这么叫醒吗?” 号怀道:“当然。” “嗯?嗯?”太子有了点反应,号怀接着叫,没一会儿李承乾睁了眼,茫然四顾,李世民忙一步上前:“高明?怎么样?” “父,父皇,儿,儿臣,转,到处都在转!” 号怀一听也给他插了个体温表,嘱咐道:“小心点别夹破了!” 又去让人取了400ml血给他输进去。 号怀见他们醒了,就去叫孙神医给他诊脉。经孙神医诊断问题都不大。于是号怀开始带着孙神医的徒弟,号怀亲自给太子做了皮试,随后给太子注射了青毒素,边做边讲解。李世民心想:朕还在这儿呢,这是拿我儿,当朝太子练手儿呢?但没好意思说话。 号怀又让孙神医的徒弟给程处弼、房二哈和李器注射。程咬金不像李世民,皱眉叫嚷:“号怀,你这是让他们拿我儿练手儿呢?” 号怀安慰道:“他们都有过很长时间的练习经验了,都是孙神医的徒弟,这也算是处弼兄为大唐的医学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嘛!您看人家陛下就没说啥。” 李世民心想:我儿的待遇还算好的了! 此时李承乾突然说:“父,父皇,儿臣,今日,特别感动,处弼、房二哈他们看到儿臣受伤都嚎啕大哭,儿臣,没想到,他们对儿臣还有如此深厚的情义,父皇,您替儿臣感谢他们……” 号怀满头黑线,程处弼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忙领头儿叫:“太子殿下,您没事儿就好!” 房二哈、李器、李景仁、李景恒也不是傻子忙跟着应和。 房二哈叫道:“号怀,给咱弄点吃的吧,我饿了!” 号怀只好答应:“您几位在这里父慈子孝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号怀安排厨房给他弄了茶叶蛋和鸡肉蔬菜粥。 李恪跑来说:“号怀,手续都办好了,那个大院子原来是个客栈,我去买下来了,他生意不好,现在就住了几个客人,我给了钱让他们今晚之前都搬走。” 号怀小声儿问:“这位太子,怎么办?别人今晚就住这儿了,他?怎么弄?” 李恪犹豫了半天说:“对了,把他先搬你办公室去?” 号怀一想说:“行。” 李恪去和李世民一说,李世民摇头:“就在这儿吧,跟你们几个在一起他也不寂寞!现在他看到你们几个为了他受伤这么伤心,心里正感动着呢,你们几个多开导他,高明这孩子心思重。” 李恪答应道:“父皇,您放心,儿臣今晚在这儿陪着,您先回宫吧,皇后娘娘不定担心成什么样了呢。” 李世民道:“没事儿,朕传了信儿。” 这时老尉迟回来了,在病房内小声儿说:“陛下,臣与承范找到了歹徒的藏匿之所……” 李世民惊讶的问:“这么快?” 老尉迟忙说:“是客师家的狗,闻着味儿带我们找到的!” “噢,客师家的狗如此厉害?”李世民惊讶的问。 李恪忙说:“上次寻找工部员外郎也是客师伯伯家的狗带路找到的!” 李世民心想:一个号怀的猫没闹明白,又出来一个客师的狗,难道客师也被狼王附体啦? 李恪与老尉迟偷偷对视了一下,显然李世民这会儿没空追究狗的事儿。李民世问:“然后呢?” 老尉迟连忙说:“我们冲进去把人全抓了,其中有,有长孙涣,现被承范押回邢部大牢了。” 李世民一听让赵正传长孙无忌到邢部。转头对李恪说:“你在这儿照看一下!朕明日再来。” 病房内李承乾这会儿好了不少,刚想起身腿上传来巨痛:“啊!” 众人忙向他看去,程咬金、李客师忙过来扶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号怀也应声跑来问:“怎么了?” 李世民也从门外返回焦急的询问。 李承乾不好意的说:“父皇,我,我,只是想坐起来。” 几人把他扶起来,他担心的问:“号怀,本宫的腿,不会,不会就此残了吧?” 号怀想了想认真的说:“我认为不会,我给您打个石膏,增强一下支撑力。” 见李承乾一脸懵,号怀转身去拿了一张纸和自己的碳笔,在李承乾面前画了一个长方块说:“这个代表您的大腿骨,在骨头的外面有肌肉、脂肪、皮肤,在这个肌肉内部有血管,其中有一种血管是动脉血管,它这里面有压力,您受的伤就是这样斜着一刀,把动脉血管砍破了,里面的血在压力作用下就喷了出来,当然您的这个皮肤、脂肪和肌肉以及骨头都被这一刀砍伤了,在治疗时我把骨头这里清理了一下,不然碎骨会再次损伤您的肌肉、血管等组织,所以现在您的腿骨上有一个类似长形月牙的缺损,您能明白吗?” 病房内所有的人都在听着,李承乾点了点头,号怀接着说:“因为这里缺了一点,所以骨头在承受重量时容易发生断裂,因此我计划给您加个石膏,在这个位置相当于保护套,这样保证腿骨在养伤期间不会发生断裂、位移等继发性损伤,等您的骨质再生修复好了,就可以完全康复,当然咱们在它再生的过程中还要注意补充营养,适当用药,关键是不能发生感染,这个感染是十分可怕的,明天再让孙神医开点增强骨质、促进骨骼再生的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您得遵医嘱,也就是要听我和孙神医的话,明白吗?” 李承乾茫然的点头。李世民站在后面看着号怀画的图,听着讲解感觉放心不少。忙叮嘱:“高明,你要听号怀的话,知道吗?” 李承乾连忙表示明白。说话间厨房派人送来了粥和鸡蛋,房二哈叫道:“号怀,不够吃呀!我得吃点馒头米饭之类的主食!” 李器也道:“就是,我伤的是屁股又没伤肚子!” 房玄龄与李客师不禁感到一阵丢人,纷纷告辞,回家安排下人来排班照顾病号。程处弼道:“号怀,能想个办法别让我这么疼了吗?” 号怀一听忙去找孙神医,孙神医给他们配了点止痛的药。又按他们每人的情况分别开了方子,让徒弟们去配药煎药。 号怀命人连夜去对面新买下来客栈进行了全面消杀,从新风酒楼调了刘文来专职做病号饭。 第135章 痛心疾首 却说刑部后堂,李世民坐在正中,将长孙涣与长孙无忌一起叫上堂来。李世民沉着脸问:“无忌,你给朕一个答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惊讶的问:“涣儿,你怎么在这儿?” 长孙涣看了看自家老爹说:“爹,您终于想起我了?您的眼里不是一直都只有大哥吗?今天我失败了,但万一我成功了,太子的位置就是李泰的,我就可以凭着此役之功成为未来的您!可惜呀,只差那么一点点,又被尉迟号怀那伙子人给搅和了!” 长孙无忌上去就一个大巴掌,把长孙涣扇了个趔趄。长孙无忌转头双膝跪地痛哭道:“陛下,是臣教子无方,酿下如此巨祸!” 李世民沉声问:“无忌,你当真刚刚知道此事?” 长孙无忌忙说:“臣,真是刚刚得到消息,昨日臣回家后就到处找这个逆子,本想问他那些财物是怎么回事,结果四下都没找到,今日臣全家上下都在找他!” 这时李道宗小声儿说:“陛下,那个小院是长孙府一个门客的。” 李世民垂下眼帘想了想又问:“长孙涣,昨日城门处拦截的财物是怎么回事?” 长孙涣叹息:“我需要钱收买为我卖命的人,我能怎么办?像尉迟号怀那群人,放着好好仕途不走,身为国公之子自甘下流,开什么澡堂子,不仅来钱慢还下贱!我只能利用我爹和舅老爷的关系,买卖官职收了好多钱,用这笔钱招兵买马。哈哈,爹,我可比尉迟号怀那个傻蛋聪明多了吧?” 长孙无忌忙伸手过去要打他:“住口!” 长孙涣咆哮道:“打呀,打呀,从小你就知道打我,我哥背不下来书你打我、我哥摔了大花瓶你也打我,总之他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 李世民边翻着一本儿名册边问:“昨天那城门处的匪徒就是你召集的所谓高手?” 长孙涣气道:“我召集人手,分批次以各种方法混入城内,本来昨天那批人才是我召集的人里面武功最高的,其中还有一个顶尖的高手,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意外,还说是顶尖高手呢,居然被秦琼给拿下了,高个屁!” 李世民看着自己案上被李道宗搜来的买卖官职的名册心想:如果无忌真的一无所知,也太迟钝了,还配这个官职吗?这一定是长孙无忌安排的,推出来一个能平息此事的人!长孙涣应该也有参与,且与号怀等人有旧仇,处置了长孙涣应可平息各方的怒火。 李世民又问:“长孙涣,朕问你,此事李泰可知情?” 长孙涣忙说:“并不知情,我本想做成此事当作投名状的!李泰的胆子太小,如果我先说与他,他必定不敢。” 李世民又问:“诬告尉迟敬德之事可与你有关?” 长孙涣沉稳的说:“是我指使的,诬告如果能够成功就能得到马克沁,如果有了马克沁今日绝对能成功,还能一举铲除尉迟家!没了他爹,他尉迟号怀算个屁,到时他那些发明创造不都是我的了?只可惜这个笨蛋许敬宗居然会把那么隐密的信带着上朝,真是个废物!”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问:“无忌,诬告一事你怎么说?” 长孙无忌哭道:“陛下,此,此事,臣,是臣念在父子之情上替这个畜生隐瞒了,可,陛下,臣实在是……” 李世民打断了长孙无忌问:“无忌,谋刺太子一事你当真不知情?” 长孙无忌道:“陛下,老臣用身家性命发誓,臣真的不知道呀。陛下,太子与魏王殿下都是臣的亲外甥,也都是陛下的嫡子,在他二人中,臣实无必要行此大逆之事!”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的说:“无忌,朕信你,如果是你筹划此事应该成功率更高才对!” 长孙无忌吓得面色苍白:“陛下,陛下,臣,臣,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心思呀!” 李世民面沉似水的问:“长孙涣,高明是你的亲表弟呀!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长孙涣梗脖子道:“哼,权利面前哪有亲情,陛下您不也是如此!” 长孙无忌爬起来一脚把长孙涣踹倒。 李世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长孙涣心想:难道这就是报应!他颓然的说:“既然如此,承范,行刺当朝太子,该当何罪!” 李道宗在一边小声儿说:“陛下,这个,这个……” 李世民接着说:“哼,该诛九族!可这个九族里也包括皇后与朕!无忌呀,你是怎么想的?你说你这个儿子朕应该如何处置?朕与你之情尤如手足,朕的兄弟你最清楚,不提也罢!朕一直将你视作亲兄弟,无忌,朕与观音婢几次三番、明里暗里警告你多次……,唉,你太让朕伤心了呀!”说到最后李世民痛心疾首的以手捂胸口。 李道宗忙递上一杯茶小声劝道:“陛下,保重身体!” 长孙无忌以头杵地哭道:“陛下,臣实不知,养出此等逆子!臣知道,臣万死,但臣也不能眼看着儿子……” 李世民激动的冲下来一把揪起长孙无忌的领子:“你不能眼看着,你知道朕看到高明全身是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号怀将自己的热血输给高明,今日朕与高明就是天人永隔啦!” 赵正与李道宗连忙上前拉开两人。李世民平静了半天才说:“承范,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流放岭南。” 长孙无忌一听立刻磕头:“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李世民含着眼泪说:“你去吧,朕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无忌,朕的心容不得你再伤第二次!你好自为之吧。” 李世民出了刑部回宫的路上将赵正叫过来嘱咐了一声。 再说号怀这里,猫师傅回来说:“老长孙说,让小长孙承担,他求情,不死,以后……嗯,……啊,徐徐图之!” 号怀与葱油猫对视了一眼说:“果然,这个老东西关键时候连儿子都舍得出去!” 葱油猫想了想说:“我好像记得这个老东西有十来个儿子,舍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他只要不死,凭着他爹他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号怀有点不开心:“猫,你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本来咱俩研究这些武器是想一统江山,可,如果被坏人利用了……” 葱油猫对于这事也挺气愤,不耐烦的打断号怀:“你又来了,因噎废食!你别瞎想了,唉,弄点儿好吃的,我也不开心,需要用美食治愈一下!” 号怀向葱油猫扔了个竹夹子,葱油猫懒洋洋的躲开了。 第136章 美好的误会 转天一早,客栈进了第二次消杀后,号怀带着人把太子等人搬进了客栈,又把这场战斗中其他受伤缝合的兵将也搬进了客栈。留了几间给孙神医的徒弟们临时居住,以便照顾伤者。 号怀自己亲自和好了石膏,给李承乾打上了石膏,但在缝合的伤口处留了一条缝隙,以利于伤口透气。这一忙就忙了大半天,号怀这才刚吃上口饭,怡然居门口就来了一位宫内的女官,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询问能否过来探望太子。号怀答应了,带着她看好了新的地址。女官回宫复命去了。 下午,长孙皇后就扶着宫女前来,号怀一看长孙皇后两眼肿得跟桃儿似的,就知道长孙皇后一定是一直担心着。皇后一看到承乾两行热泪就夺眶而出。李承乾忙安慰道:“母后,没事儿,儿臣,没事儿了,号怀救了儿臣,他说了儿臣会没事儿的!” 号怀也在一边劝解安慰,随后就出去了,轻轻掩上门让她们母子好好叙话。 不大会儿,江夏王妃、房夫人、客师夫人、程夫人一起赶到,都是来看儿子的。 号怀抱着葱油猫坐在客栈一楼的柜台处边画着装修图边说:“猫,咱俩好可怜,也没有妈妈来看咱们了!” 葱油猫冷哼:“哼,是我没有,你有!” 刚说到这儿尉迟夫人就扶着小珠来了:“唉呀,儿呀,快让娘看看,娘听说你抽了血给太子灌进去了?” 号怀忙皱眉:“哪有那么吓人,是输进去了!” 尉迟夫人忙道:“那也是从你身体里拿出来的呀!我的儿呀……” 号怀忙道:“嘘,小点儿声儿,皇后在楼上呢!” 尉迟夫人忙小声儿问:“你也是,你取别人的血不行吗?干嘛非取你自己的?” 号怀道:“来不及呀,太子的伤情特别凶险!” 尉迟夫人还是有点儿不乐意,又问了半天,号怀解释说:“没多少,只有一杯的血。” 尉迟夫人沉着脸问:“是你爹的杯还是你的杯?” 号怀笑了:“我爹杯子的一半儿那么点儿血!” 尉迟夫人突然想起来:“对了,是不是你和我是一样的血型,再要就取我的,知道吗?” 号怀惊讶的看着尉迟夫人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说:“不用再抽了,有娘真好,有人疼!” 尉迟夫人气道:“废话,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当然疼你啦!来,娘给你带了煮鸡蛋、大红枣,多吃点啊!” 号怀乐了:“娘,我这儿还缺吃的?” 这时皇后娘娘带着人来到客栈一楼大堂,对号怀说:“号怀贤侄,看我,光顾着看我儿子啦,这是我专程给你带的,听说你抽了自己的血灌给了我儿,老身多谢你的救命大恩!”说着行了个礼,号怀吓得赶忙躲开还礼说:“皇后娘娘说哪里的话,小侄可不敢当,当时情况危急,谁在现场都会献血的,您不用放在心上。” 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向号怀道谢,还带了一堆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给号怀。长孙皇后与各位夫人们看着自家儿子吃了晚饭才纷纷告辞。长孙皇后道:“这晚饭一看就是号怀亲自安排的,有营养还美味。” 程夫人道:“在这里休养我就放心了,我们家孩子多太乱,他那几个弟弟没轻没重再碰伤了就麻烦啦。” 一通寒暄后几位伤员的母亲都告辞走了。号怀来到太子房内给他打了青毒素。太子此时已经好了很多亲切的拉着号怀手说:“号怀,你的情义我记下了!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们大家对我有如此深厚的情义……” 号怀委婉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问:“那个,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以后叫我高明兄就好,或者直接叫高明也行,反正咱们都同年!”太子一改以往平淡的样子。 号怀只好笑了笑问:“啊,高明,兄,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太子这才回忆道:“别提了,太子宫内都在说慈恩寺内出现了神佛显灵神异,如来像金光四射还口吐神谕,我一听就想去看看,可,我的身份不能出宫,我身边有个小太监叫柳如兰他提议我们偷偷溜出宫去看看就回,结果没想到就遇到了刺客!” 号怀正想着,太子又说:“我看到处弼他们奋不顾身的救我,遗爱贤弟奋力踹开致命的一刀后,我就感到腿上传来巨痛,我还以为我的腿被跺了呢,然后就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时就看到一张大黑……嗯,不是,号怀……”太子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是,是尉迟伯伯的脸,特别焦急的告诉我不要睡、不能睡,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就,就睡着了。”太子有点不好意思。 号怀安慰他:“那不怨你,你失血太多,那也不是睡着,是昏迷了,这是正常反应!” 太子一听感到一阵温暖,号怀又安慰了他几句,就去给另外几个伤员打针。打针时分别叮嘱他们千万别说漏了,太子这会儿正感动着呢,万一他知道了大家是因为号怀作法被呛哭的得多失望! 程处弼小声儿说:“明白,你也是号怀,我们都在里面你就做法,伤着我们怎么办?” 房二哈也附和。号怀也小声儿气道:“你不是废话吗?就我和几个保安,我们打得过谁,到那不做法怎么趁乱把你们救出来?” 号怀边说边给程处弼测了体温,房二哈不乐意了:“怎么不给我测?” 号怀板着脸说:“就你早上吃的6个加大版的叉烧包还用测体温?” 房二哈嘿嘿一乐说:“号怀,你做的这种叉烧肉馅儿的包子太好吃了!” 这时李靖带着一众国公来了,说是探望太子殿下,在太子房间内只安慰了几句就出来了。几个人抓着号怀的胳膊就拉到一间安静客房内,李靖小声儿问:“号怀,怎么回事?” 号怀呆住了:“什么怎么回事?” 第137章 昏君 程咬金和李客师贼眉鼠眼的在门口处把风,李靖小声儿问:“昨天,慈恩寺,那些歹人是怎么死的?怎么伤的?就是殿内和山门处那些!” “噢,是这事儿呀,嗯……” 老尉迟忙说:“你药师伯伯把现场都处理好了!看上去都是刀剑伤,你快赶紧说实话,是怎么回事?” 号怀无奈道:“是我,我新研发的一种武器,但还在实验中,没有成品,我当时担心他们的安危,就带了仅有的几个实验品去了。” 李靖与老尉迟对视了一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号怀:“那,你那个实验品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看看?” 号怀想了想说:“嗯,再等等,过了这阵儿,现在太乱,下次我实验时通知您。” 李靖板着说:“君子一言。” 号怀下意识的接道:“驷马难追!”说完才想到:又上当了!这个嘴呀为啥比脑子快呢? 这时程咬金在门口说:“承范来了。” 号怀无奈:“这是病房!我的天,怎么跟个大车店一样?” 李道宗也是看了太子,就连忙跑到号怀他们的客房,小声儿说:“老程你守着点儿门。”又转头对众人说:“昨晚陛下连夜审了长孙涣,结果他全担了,长孙无忌就推说不知情,长孙涣说是不忿于他爹只宠着他哥,不待见他,才行此事,他准备推魏王上位。” 李靖叹气,客师道:“长孙涣,他哪有这脑子,这个连环计一看就是长孙无忌的手笔!只不过意外频出才让他露了马脚。”李靖看了看号怀没说话。 程咬金问:“那最后陛下怎么说?” “陛下把买卖官职的名册拿走了,让我销毁全部卷宗,把长孙涣流放岭南。” 老尉迟追问:“什么?这就完了?长孙老贼呢?” 李道宗摇了摇头:“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警告了一声。” 李客师又问:“那,长孙涣什么时候押走?” 李道宗道:“三日后!” 李客师意外的问:“这么快?” 李靖道:“陛下显然是不想此事外露,搞不好还有后手,咱们听到任何消息只当不知!” 几人纷纷表示明白。 老尉迟担心的问:“老三,你身体怎么样了?从昨天到现在最忙就是你了,还抽了血?” 号怀摆手:“我没事儿,多吃多喝多晒太阳就好啦。” 号怀和孙神医严密的观察了三日,又每日带领众徒弟给伤员们消毒,只有两人有轻微感染,注射了青毒素后都没事儿了。孙神医详细的进行了记录,李靖也每日派军医来观察、学习。李世民从内帑中出了一大笔抚恤金,他安排在太子身边的内卫,只活了2人,其余十几人都命丧慈恩寺。 数日后天气已经进入隆冬季节,可民间不知何时却有传言说太子瘸了!养伤的客栈内目前只剩下了太子、程处弼和房二哈,还有两名重伤的内卫,其他人都已经好的差不多出院了。李器和李楷这哥儿俩,一个伤在胸口,一个伤在屁股,在病房内一个趴着一个躺着,煎熬了数日终于好的差不多,被号怀给赶了出去。 号怀让小五回了趟庄子组织人把两位胡商带回来的奶酪和香料都搬到了新风商场的地窖,又去玻璃暖棚摘了些球生菜和洋葱。让新风工坊特制了一批长柄三齿的叉子。号怀与李恪在房二哈和程处弼的病房内讨论披萨、汉堡之类的东西能否在新风酒楼开卖。李恪提议:“号怀,你说这些东西都是胡商爱吃的,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在西市那边开个新风酒楼分店呢?” 程处弼忙赞同:“对,那边胡人多,还有他们的那个寺庙也在那块儿。” 房二哈着急了:“披萨、汉堡好吃吗?能给我们尝尝吗?” 号怀比较担心这些东西大唐人能否接受,这一听立刻开心了:“对呀,先给你们尝尝,如果你们能接受那应该可以开卖,就是现在的蕃茄酱还有点少,不过也行吧披萨限量供应呗。” 另外三人看着号怀自言自语。号怀扔下了一句好好养伤,就要跑去做配料。李恪一把抓住号怀问:“什么时候试吃,能不能让我爹也来,昨天我进宫去汇报太子的伤,皇后娘娘说父皇近来心情不好,让我想想办法呢!” 号怀犹豫:“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万一请你父皇来品尝,他不爱吃,加上他心情本来就不好再把咱哥几个打一顿怎办?” 李恪气道:“怎么可能,我父皇不会因为东西不好吃就打人的,那不成昏君了?” 第138章 内部等于一家人 程处弼忙提醒:“嘘,小点儿声,太子在隔壁!” 房二哈也压低声音:“这个墙特别薄!” 号怀想了想说:“这样吧,恪兄咱们先试吃一下,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再请你爹过来,到时把小兕子和晋王一起带来,他们俩一准儿爱吃!” 李恪奇怪:“你不是说这玩意大家不一定能接受,怎么小兕子和稚奴就能一准爱吃了?” 号怀笑道:“这些东西有奶味,而且是咸的奶,越小的小孩儿越容易接受,他们对于咸味儿的奶还保存着一定的记忆,懂吗?” 李恪、程处弼和房二哈一起摇头:“不懂!” 号怀无奈:“嗯,你们,自己琢磨吧,行了我得去准备一下了。” 号怀又一次招集新风酒楼的厨师团队,教他们做沙拉酱、蕃茄沙司、奶油沙司。第二天,号怀带着鸡肉鲜虾披萨饼、意式香肠披萨饼和鸡腿汉堡、鸡排汉堡、羊排汉堡还有薯条来了客栈。 号怀先给太子送了两个约12寸的披萨和几个汉堡,因为太子身边有服侍的太监,所以号怀多给送了一些。 李恪正在探望太子。李承乾一看号怀来了忙说:“号怀,快给看看,我的伤怎么样?” 号怀通过留的缝隙看了半天说:“挺好的,没什么异样,您有什么不对的感觉的吗?” 李承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好,好像有点痒。” 号怀笑道:“痒就对了,这是伤口在愈合、神经元在修复的标志,是好现象。” 李承乾一听松了口气:“噢,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这么多天没洗澡的事儿呢。” 号怀笑了:“哈哈,可能也有关系,但不重要,咱们以养伤为主,今天我给您送了点新式餐食,我准备在新风酒楼卖,但又怕大家接受不了这种奇异的味道,所以咱们先内部品评一下。” 李承乾一听内部,理解为号怀把他当作自己人了,很开心忙说:“快,拿来,我尝尝。” “您先尝着,我给他们俩送点过去。”李恪一看也跟着告辞出来。 在程处弼、房二哈的房间内,号怀把这堆新式食品拿出来,李恪迫不急待的自己上手开吃。号怀气道:“你倒是给他俩递一下,唉,那个薯条沾点蕃茄沙司才好吃。” 房二哈伸头探脑的问:“蕃茄沙司是什么东西?” 号怀道:“就是用土豆炸的,那个不适合你,你直接吃这个,这里面是个大鸡腿!” 房二哈一只手拿着鸡腿汉堡一口下去问:“这里面有什么,酸的,还挺好吃。” 号怀追问:“那个奶酪的味道你能接受吗?” 房二哈边吃边答应:“能,这个好次(吃),啥是奶酪?没藏粗(尝出)来。” 程处弼吃着披萨说:“这个味儿是有点儿怪怪的,但挺好吃的,是另外一种好吃。” 李恪吃了一口披萨,咬了一口汉堡后点评:“都很好吃,有奶味,但也有奇特的香料,调和的很好。” 程处弼吃了两个汉堡和四块披萨后,被号怀逼着吃了一些蔬菜沙拉说:“这玩意挺好吃,但吃多了容易腻。” 号怀气道:“什么东西也没你这么个吃法的。” 号怀突然想起没注意二哈于是忙问:“二哈,你吃多少了,别吃太多了!” 房二哈笑道:“放心,我懂,我就吃三个汉堡、三块披萨,没多吃,近来天天躺着饭量小了好多!” 号怀无语:“这还不多!”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儿天儿,号怀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太子那边询问一下意见。太子开心的说:“太好吃了,我爱吃这个饼!汉堡也好吃,特别是里面那种酸酸的青瓜太好吃了。” 几个公公也表示如果新建酒楼开卖他们会光顾的!但号怀一看剩下的量有点怀疑几人是在应付自己。 号怀回了怡然居,葱油猫高兴的说:“披萨的味儿真地道,汉堡也很好吃,有种汉堡王和麦当劳的口感。” 号怀还是有点犹豫:“你说,这儿的人能接受吗?” 葱油猫皱眉:“不确定,我估计披萨不好说,汉堡没什么问题。” “更好,披萨得用蕃茄,现在蕃茄酱很少,明年就行了,李恪说让咱们去西市开个分店,你说行吗?” “嗯,这种东西胡商肯定更容易接受,但那边能卖猪肉吗?”葱油猫提醒。 号怀一听:“对呀,差点儿忘了,他们那些宗教信仰你弄得明白吗?” 葱油猫摇头:“弄不懂,这是唐朝,我哪知道有什么教,各种教有什么禁忌,这些教义禁忌的之后有好多演变,我可搞不明白。” 号怀想了想说:“不行就开两呗?” 葱油猫分析:“如果开两个店,现在的厨师团队是不是就有升职的机会了?” 号怀点头:“对,还真是,这么一说必须开!” 葱油猫这时说:“我画的那些手枪的设计图,你怎么没开始试制?” 号怀叹气:“我得先和陛下商量好,尽可能的避免武器外泄,不然咱俩反倒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葱油猫点头表示认可。 第139章 胖了 号怀又准备了一下,突然院内飞来一只游隼,号怀打开门让它飞了进来。它的腿上绑着一张纸条,是跟着梁先生南下的尉迟苏明传来的信,信上说:按号怀的航图找到了那个到处是香料的岛,已经安排人手在当地,橡胶也找到了,但由于现在苏杭外的海上可能有海冰,他们只能在明年春天才能送首批香料和橡胶回来。号怀给尉迟苏写了回信,让他不必着急,在当地注意安全。 这个消息令号怀开心不少,这些天其实号怀也在为长孙一家的事儿憋闷,可想想也不能全怨李民世,如果有一天说李恪的儿子干了不利于自己的事儿,自己也不能为了这个杀了李恪。唉,想起来就烦! 葱油猫看了看号怀说:“别瞎想了!多想开心的事儿,有了橡胶咱们能干好多事儿,唉,我想了,我准备明年春天在新风重工弄个发电机,然后咱们就能作暖瓶、镜子、保温壶之类的好多商品了。” 号怀无奈道:“你是真不嫌累,反正我打算这个冬天好好歇歇,这一年可没少折腾!” 号怀起身进了宫。李世民在立政殿看书呢,忽听小太监报号怀求见。李世民忙让进来,着急的问:“号怀?怎么了?高明没事儿吧?” 号怀忙说:“没,好着呢,伤口开始愈合,就是不知道骨质愈合的怎么样。” 长孙皇后一听“愈合”这两字忙念佛号。李世民这才想起来:“号怀,你是来找稚奴的?” 号怀道:“不全是,是这样,因为有一批材料齐全了,所以小侄开发了一些奇特味道的美食,但小侄又担心这个味道过于奇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所以我想请新风的股东们品尝一下,太子殿下认为非常美味,明德兄、处弼兄和二哈都认为没有问题。” 李世民奇道:“高明?他怎么尝到的?” “噢,小侄想邀请您和皇后娘娘还有晋阳公主、晋王殿下去品尝一下,又怕味道过于奇特,所以先让几位伤员品尝了一下。” “你是请朕去品尝这种奇特的美食的吗?” 号怀点头:“是的,另外我还打算把我爹、程叔叔、秦叔叔他们一起请去品尝一下。” 长孙皇后忙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也跟着劝说:“小兕子最近学会了拼图上全部五百个字,稚奴把三字经上的经典都学会了还讲给臣妾听,陛下您还没奖励他们兄妹呢,正好带他们出宫去品尝一下新式的美食,号怀制作的美食肯定错不了!” 李世民心知可能是长孙皇后见自己近来因长孙无忌的事心情不好,特意让号怀来开解一下自己。于是笑道:“好吧,什么时候?” 号怀连忙说:“明天晚上?陛下可方便?” 李世民点头:“方便,朕会带上稚奴和小兕子的。”又转向长孙皇后说:“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高明,他一人在宫外养伤也怪可怜的。” 长孙皇后笑吟吟的答应着。 回到怡然居号怀让小明、小顺去给各府送信。 转天号怀亲自跑到新风商场的地窖内,找了半天,找到一种比较坚硬的奶酪,又找到两种相对软一点的,还找了一种特别软的外面包裹有一层白霉的奶酪。这个时代的奶酪品种与后世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有些工艺尚未形成,品牌更不用说了根本没有,与号怀记忆中的奶酪品种没法对得上,只能依靠号怀的舌头品尝辨别,找到口感差不多的就得了。号怀在那转悠刘大厨就在他屁股后面跟着,好几次差点没跟号怀撞上。号怀无奈,这会儿不用记录,您先等会儿哈。号怀用黄油、面粉、水和了酥皮儿。用个盆扣在酥皮儿上,割出来两个大圆片,将一个圆酥皮儿放在面案上,在正中心把白霉奶酪切去顶皮放好,在上面又盖上一个圆酥皮儿。又拿过几个小香肠切成小段,将两层酥皮儿从中间向外切成若干个小扇形,然后把香肠段放在最外边揭起酥皮儿向内卷至中心奶酪的位置,如此圈出来中间一个小圆形,外围两圈小香肠圈的大饼。随后再用牛奶和鸡蛋混合刷在这个圆饼表层,放进烤箱内烤。 号怀怕这些西式餐品叔伯婶婶们接受不了,于是在汉堡、披萨这些东西的基础上还是增加了几个传统中式的菜,还专门加了罐焖大虾这种易于接受的西式菜品。但号怀特意弄了个芝士火锅,刘大厨跑来学习,号怀却告诉他这不用记录,以后也基本用不到。刘大厨纳闷:用不上?那忙活这半天干啥? 转天晚上几位国公和夫人们都如约而至。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带着小兕子和稚奴一起去了客栈看望太子。结果发现太子居然有点胖了。长孙皇后十分意外:“高明,你怎么好像胖了?气色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