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伊人入梦来gl》 第1页 [gl百合] 《?绕是伊人入梦来gl》作者:王韵宁【完结】 文案 本应是个女娇娥,安然无忧度过一世。怎奈造化弄人,为了洗脱冤屈,查明真相,褪下华美衣裙,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明明应是个顶天立地,浑身是胆的好儿郎。可你却像个文弱书生,如此文弱,怕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冷艷的面容,嘲讽的语气,眼中尽是不屑:「我沈青此生绝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沈小姐的最后一句话深得我心。」纯白如羽的衣袍,还有那素净如莲的脸庞,明亮的眸子中满是笑意:「像你这样的女子,驰骋疆场,杀敌从不手软,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沈小姐当之无愧为巾帼英雄。这样的女子,我一个文弱书生可是无福消受的。」 「我唐弦歌此生绝不会娶你这样的女子!」那笑容是如此的得意。 浮生匆忙客,奈何惹尘缘。踏月流年,是谁陪在身边,又是谁先忘了当初的誓言...... 内容标籤: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弦歌(唐歌)、沈青 ┃ 配角:唐贤、连芸儿、张子墨、孟长云、肃靖南、罗菁菁、荀蝶、阮岚梦 ┃ 其它:绕是伊人入梦来,gl,御姐,百合 一句话简介:小姐这样的巾帼英雄,我无福消受 立意:三世情缘 第1章 初相遇 山林间,一间茅草屋中飘满了药香味,一个面容姣好的黄衫女子闭着眼睛,伏在桌子上,桌上满是药材。「啊....」女子皱着眉头,惊叫一声:「娘!」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明亮的眸子中满是惊慌与恐惧。 「小姐小姐。」闻声匆匆跑进来的丫鬟一脸慌张的看着自家主子:「呀,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可是太过劳累了?」 唐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是出了不少汗,喃喃道:「已经好久没有梦见母亲了。」看着桌子上散落的药材,怕是自己刚刚弄乱的。一抬头,发现旁边的人儿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唐歌笑着安慰道:「无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丫鬟虽然点了点头,可还是十分担心自家小姐,看到地上的医书,赶忙捡了起来,小心的整理着:「这可是小姐这几年的心血,一定要保护好了才是!」 「嗖~」一阵风袭来,丫鬟一激灵,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小姐,已经入秋了,以后开窗子时,一定要披上风衣。」说着拿着一件蓝色风衣走了过来,仔细的为唐歌系好。 「入秋了啊......」唐歌款步姗姗,幽幽地说道:「已经五年了啊......春儿,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看一看了?」 「回去?」那话轻飘飘的,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春儿激动地说道:「真的吗?小姐你是决定回去了吗!太好了,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姐,小姐。」春儿拉了拉唐歌的衣袖:「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吧!」 唐歌并没有看向春儿,而是望着外面的落叶,久久不说话。春儿一脸的欣喜,安静地等着唐歌的回答。主僕二人就这样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歌轻启朱唇:「去吧。」 「太好了!」得到自家小姐的同意,春儿开心的跑了出去。 莘国十八年,本是盟国的蒯国突然发兵,莘国大将军沈长崧带领十万大军在边境抵抗。不料蒯国与冉国蓄谋已久,冉国在莘国的另一侧突然发兵。大将军沈长崧之女沈青临危受命,带领五万大军赶赴疆场。因为军力悬殊太大,沈青只能带领大军拼死抵抗,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月,最后沈青不但击退了冉国的大军,还收回了失去的城池。这一战,莘国上下都在盛传这位巾帼英雄的事迹。 高头大马上的女子面薄纤瘦,眉横丹凤,目若朗星,鼻如悬胆。一身银色盔甲,上面满是干涸的血迹,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这一战太过惨烈,沈青带去的五万大军,最后回来的只有八千多人。沈青见那么多的将士死于战场,心情越发的沉重。不过,好在冉国在这一战中也受到了重创,他们的十万大军最后也剩下四万而已。这下,冉国不敢再有异动了,想必近几年都要休养生息了。 「报~」,身后的一名副将上前说道:「将军,将士们身上有伤,经过这几天的长途跋涉,已经有许多昏倒的了,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上前说话的是大将军沈长崧身边的副将石原,得知自家女儿将上战场,特地让身边最得力的副将赶了回去,助沈青一臂之力。沈青看了看周围:「我们走的是小路,估摸着再有两日就能到莘都了。先原地休息片刻,之后再动身。」 「可是......」石原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沈青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瞭然:这些能活着回来的士兵,几乎全都受了伤,所带的伤药早已用尽。伤势严重的,恐怕伤口早已溃烂。 沈青下了马,走过那些士兵身边,大声说道:「你们都是莘国最出色的将士!在这场战争中,我们赢了!而你们是带着那些牺牲的兄弟们的希望活下来的!你们会代替那战死的一个个英魂接受胜利的喜悦!所以,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再过两日,待回到莘都你们将与家人团聚,在战场上你们没有屈服,此刻,你们更应毫无畏惧!」 沈青的一番话激励了众人,石原欣慰的看着沈青:不愧是将军的女儿。
第2页 「小姐,前面有好多的士兵。」春儿说道:「看他们的衣服应该是我国的士兵。」春儿将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两边的士兵纷纷看向赶过来的那辆马车,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缓慢的赶着马车。 马车经过士兵身边时,春儿看请了那些受伤的士兵,惊唿起来:「小姐,他们好多受伤的人,有些人看起来好像已经昏迷了。」 「这么严重吗?」唐歌轻声问道,掀开了车帘,唐歌的脸上也戴了面纱。看着两旁这么多受伤的士兵,唐歌心中不忍:「春儿啊,靠边停一下吧。」 唐歌下了马车,吩咐着:「把带的伤药和我的药包都拿下来。」 唐歌看到一个昏迷的士兵,走了过去,扶着他的人看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步履轻盈的款款而来,有些惊讶:「姑娘你这是?」 「我路过此地,看到你们伤势不轻。小女子略懂一些医术,可否让我诊治一下。」唐歌眼含笑意,温柔的说道。 「那就有劳姑娘了。」那人激动地说道:「我这兄弟已经昏迷半日了,若是能治好我这兄弟,我一定感激不尽!」 「言重了。」唐歌微微点了下头,伸手为昏迷的人诊脉,诊完脉,唐歌拿出药递给那人:「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发炎,引起发热,所以才会昏迷的。把药给他餵下,然后清理一下伤口,上好伤药就可以了。」 「姑娘这是在为我的将士们医治吗?」沈青在马车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女子,一直到看到其中一人在为受伤的人诊脉,才走了过来。 唐歌转过身,阳光洒在银甲上,让唐歌有些分神。看清沈青的模样后,不由感嘆:这个女子好生英气。唐歌注意到那手背上的伤,拿出身上的伤药,牵起那只白皙的手。手的主人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任由唐歌清理着伤口。唐歌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一个女儿家最注重的便是容貌皮肤,这若是落了疤,岂不是让人心中遗憾。」 「这是一些伤药,和内服的药丸。」唐歌递给了沈青:「他们的伤只要处理好是不会危及性命的,发热的人就餵他吃一粒药丸。这药是我亲自研制的,疗效甚好。你们受伤的将士太多了,小女子恐怕不能一一诊治了,还请您莫要见怪。」 沈青把药交给了石原,语气平淡的说道:「谢过姑娘。」 唐歌微微点头:「告辞。」 看着缓缓离开的马车,沈青抬起被包扎好的手:「落了疤吗?」地上的一只红色的耳坠吸引了沈青的注意,沈青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这应是那位姑娘的吧。」 第2章 往昔不再 三日后。 看着大门上贴着的封条,唐歌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春儿惊慌失措的看着唐歌。唐歌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砰」唐歌用力的推开了大门,昔日唐府那繁华的景象早已不在,如今尽是萧条。唐歌直接去了后院,推开最里面的那间房门,里面一片狼藉。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块丝帕,上面是一朵未绣完的荷花。唐歌描绘着上面的丝线,这一针一线寄託了多少的思念,只有唐歌自己能体会到。 拿着这手帕,坐在了床边,眼眉低垂。唐歌忽然感觉好累,五年未回家,怎知回来后却是这样的一番光景:「爹,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在哪里.....」 「我错了,是我回来的太晚了。」唐歌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紧闭双唇,身体颤抖着,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掉,唐歌却拼命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背影:「娘~~」 「爹爹,爹爹,你可不可以陪歌儿去放风筝啊?」唐歌紧紧的揪着那蓝色的衣袍,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期望。 唐仁鹤宠溺的摸了摸唐歌的头:「歌儿最乖了,自己去玩吧,为父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等我忙完了,再陪歌儿玩,好不好?」 唐歌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犹豫了一会,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唐仁鹤:「那爹爹要说话算话哦,我先自己去花园玩。」 「呵呵呵呵,好好好。」唐仁鹤点了下唐歌的鼻子:「爹爹一定说话算话。」 唐歌出了书房,脸上的委屈马上就不见了,咧嘴一笑:「嘿嘿,我去找娘亲。」唐歌一双小腿跑的很快,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间满是草药味的屋子中,塌上的一个美妇正在休息。听见了声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张红彤彤的小脸,妇人温柔的为她擦着额头的汗:「歌儿这是跑去哪里玩了,出了这么多汗。」 「我没有去玩。」唐歌拉下了那只手,小脸贴了上去:「爹爹说等他忙完了就带我去放风筝。我是想娘亲了,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娘亲的手好滑呀~」说完又蹭了两下。 妇人轻笑着:「呵呵呵呵,歌儿这是跑到我这撒娇来了吗?」 唐歌撅起小嘴:「歌儿这是想您了,娘亲不能取笑我!」唐歌目不转睛的看着妇人,看了半天才说道:「娘亲真好看,我想让娘亲陪我去玩。娘亲整日在这间屋子中待着,不会感到很无聊吗?」 「不会啊。」纤细的手摸着那张粉嫩的小脸:「歌儿总会过来陪我,我怎么会感到无聊呢。等娘亲的病好了,娘亲就陪歌儿出去玩,好吗?」妇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
第3页 「娘亲!」唐歌突然站直了身体,坚定的说道:「歌儿以后要学习医术,这样娘亲就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了,娘亲也就不用整日闷在这间屋子中了!」 妇人欣慰的笑着:「好好好,歌儿最懂事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 唐歌睁开眼睛,春儿红着眼眶,眼泪簌簌的向下掉:「小姐,您快吓死我了!唤了您许多声,也不见您醒过来,您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只是累了。」唐歌揉了揉太阳穴:「可打听到了什么?」 听了唐歌的话,春儿眼泪越发的汹涌:「小姐!他们说老爷贪污了一批官银,那批官银本是要准备购买军粮的。因为军粮一直没能运到军营,所以这事就被查了出来。半月前,老爷和少爷就被行刑了........」 「行刑......」唐歌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心绞痛:「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咚」春儿跪在了地上:「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的,唐家就剩你一人了,您要多保重身体啊,呜呜呜呜呜呜。」 唐歌一脸的悲怆,想到那日梦醒后心中难掩的不安:「那算是给我的警示吗?」唐歌心中积攒多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唐歌一直哭到声音嘶哑,眼前发黑便晕了过去。当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唐歌的嗓子撕裂般疼痛,起身下了床倒了杯水。唐歌艰难的向下吞咽,当水流过嗓子的时候,刺痛感再次袭来,唐歌皱紧了眉头。 「小姐,您醒了啊。」春儿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小姐,先吃点东西吧,您从昨日至今滴米未尽,这身子会熬不住的。」 唐歌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春儿愣了一下,赶忙从包袱里找出了一瓶药:「这是小姐上次配的药,吃了会好些吧。」 唐歌点了点头,接过了药。伤到了嗓子,恐怕要「失声」几天了。唐歌看着桌上的饭菜,只端起了一晚汤,尝试着喝了几口又放了回去。春儿红肿的双眼,让唐歌有些心疼。 春儿七岁那年来到了唐家,唐歌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哥哥在外求学,唐母心疼自家女儿,便找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丫鬟陪伴。春儿的身世很是可怜: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是一个酒鬼,平日里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一天晚上春儿的父亲又喝多了,失足从桥上掉下去淹死了。 春儿这么多年的陪伴,唐歌早已待她如亲姐妹般。「小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春儿见唐歌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唐歌点了点头,春儿站了起来:「小姐,稍等片刻。」 春儿回来时,手上拿着笔墨纸砚:「小姐,您嗓子伤了,有什么吩咐就直接写下来吧!」 唐歌接过笔纸,在纸上写道:春儿,去好好休息吧。春儿看着那娟娟小字,又红了眼眶,她懂唐歌的意思,她知道小姐在心疼自己:「小姐,您不必担心我,您才是要好好休息!」 唐歌听完,低下头又在纸上写着:快去,莫不是想让我生气?春儿看完,忙摇头:「不是的,春儿这就去。小姐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叫我。」 第3章 徒生事端 唐歌与春儿在客栈住了半月有余,「春儿,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唐歌一直不相信唐仁鹤贪污了军响,她深信自己的父亲刚正不阿,是个清廉的好官。怎么突然就被冠上了贪官的名声,这其中必有蹊跷! 「小姐,这周围的人都说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春儿回道:「是莘都府衙来的人直接带走了老爷,没过几天便查封了唐府。郡县的百姓们也难以置信老爷是因为贪污军饷而被带走的,毕竟老爷在这郡县做县令这么多年是很受人们的爱戴的。」 「既然是莘都那边的人带走了父亲,我们在这里怕是查不到什么了。」唐歌拿出一粒药吞了下去,春儿赶忙递上来一杯水:「小姐,那我们是要去莘都吗?」 「恩,去莘都。」唐歌站了起来:「明日一早便动身。」 春儿点了点头:「那小姐您早点休息吧。」 莘都,莘国最为繁华的都城,也是皇宫的所在地。在这里住着的都是高品阶的官员,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能直接被莘都府衙的人带走,只怕父亲是被当成了替罪羊。「吁~」「小姐,我们到了。」 唐歌拿出面纱戴好,掀开了帘子:「春儿,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小姐,您看前面那么多人,我们只能步行走过去了。」春儿下了车,伸出手:「小姐,您看这莘都比咱们那热闹多了。」 唐歌搭上春儿的手,下了车:「那是自然,这里毕竟是皇都。这里大多是一些达官贵人,我们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你要谨记慎言慎行,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小姐,您放心,春儿知道。」春儿点了点头。拉着唐歌的手,小心翼翼的穿过了人群。刚站稳脚跟,春儿就被人撞到了一旁。待春儿回过神,却看见一个男子紧抓着唐歌的手。春儿大声叫道:「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我家小姐!」 「走!再陪我喝几杯,再喝两杯我肯定不烦你了。」男子俊朗的脸红彤彤的,身上的酒气混杂些许桃花香,发冠倾斜,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瞧他这副模样,想必也是个富家子弟:「这位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还请公子放开手。」
第4页 男子用力的摇着头:「我怎么会认错呢!我不会认错的,走,我们进去接着喝!!」说着,拽着唐歌走进了酒楼。唐歌轻皱眉头,这男子力气太大,又岂是唐歌一个弱女子能挣开的。春儿急忙跑了上去,用力的拍打着那男子的胳膊:「你快放开我家小姐!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怎料,男子听完竟笑了起来:「叫人好啊,多叫一些过来,我们一起喝更热闹!」春儿一听,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春儿低下头对着那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男子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嘴里嘟囔着:「怎么感觉手背有点疼。」 唐歌哑然,面对一个醉酒不醒的人讲一些礼仪道理之类,岂不就像是对牛弹琴。唐歌正想着要如何摆脱这个男子,春儿突然跑开了。唐歌的目光追随着春儿,只见春儿跑到酒楼的一个角落提起了一桶水走了过来。唐歌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哗」的一桶水都泼在了男子的身上。这一举动,也成功的引起了酒楼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男子朦胧的眼睛中多了几分清明,唐歌松了口气:「请公子看清楚,小女子并不是公子的酒友,还请公子松开手。」 男子看着眼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个女子是谁?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正抓着她的手,尴尬的松开了手:「抱歉!在下喝多了,怕是唐突了小姐,实在是愧疚!」 有些清醒后的男子,倒也算是举止端庄。唐歌放柔了语气:「这大白天的,公子便喝成这样,怕是有些不妥吧。酒这个东西,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公子还是要多珍重才是。」 轻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拂过心间,男子愣了愣神,轻声说道:「多谢小姐的告诫,在下孟长云,刚才多有得罪,不知小姐家住何处,改日在下登门致歉。」 「这个登徒子!」春儿气沖沖地:「刚才突然拉住我家小姐的手,现如今又冒失的询问我家小姐的府址,你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 「春儿!」唐歌厉声制止了春儿继续说下去:「刚才我同你说的都忘记了吗!」 孟长云被春儿一骂,竟然红了脸,窘迫的擦了擦脸上的水:「确实是在下有失礼仪,可在下并非什么登徒浪子,我只是真心的想要向小姐表达歉意。」 「我明白孟公子的意思。」唐歌说道:「虽然是孟公子你先失了礼仪,可我家丫鬟也确实不懂事了些,弄脏了你的衣服,还请孟公子不要怪罪。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如此一来,孟公子也不必对道歉的事情如此上心了。」 「可是......」孟长云犹豫着,还要说些什么。「孟公子还是赶快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唐歌说完便拉着一旁的春儿离开了酒楼。 孟长云跟了出去,可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身上,不得已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去的背影,孟长云嘆了口气:「罢了,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小姐~」春儿紧紧的跟在唐歌身后,从进了客栈唐歌就没有再说过话。春儿拽了拽唐歌的衣袖:「小姐,春儿知道错了。」 唐歌嘆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刚才的举动是情理之中的,何错之有。只是奈何你我现在的身份,我实在是不敢冒险再多生事端出来。好在刚刚那位孟公子并没有追究什么,以后切记要三思而后行。」 「是,春儿记住了。」春儿得知唐歌没有生气,心里便也踏实了。春儿走到窗旁打开了窗户:「小姐,我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春儿看到对面花枝招展的一堆女人,惊讶的说道:「天还未黑,这青楼就已经如此热闹了。」 唐歌闻言,也走到了窗边。已经入秋,可那些人却还身着轻纱,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唐歌不禁有些同情那些女子,能在青楼谋生的女子,大多都是身世悽惨。唐歌不忍再看下去,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看到了对面二楼的阁楼。 一阵风吹过,刚好吹起了那轻薄的窗纱。一个黄衣男子被几个女子围着,唐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男子,男子胸前的衣衫早已松垮,色眯眯的眼神让人感到十分不适。搂着女子的那只手不安分的上下游动着,一个女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逗得他哈哈大笑。 春儿很纳闷唐歌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便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春儿瞪大了眼睛:「啊!小姐,那不是......」 「呜-----------」沉重的号角声传来。唐歌向远处望去:「是胜利凯旋的号角声。」春儿一心想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些:「小姐,刚刚那个人......」 「春儿,你看那军旗上的右下方是不是有个沈字?」唐歌突然发问,春儿只能也向远处望去:「是有个「沈」字。」 「那想必归来的是沈大将军。」远处的人远走越近,待看清了那汗血宝马上的人后,唐歌不禁感嘆道:「上一次见到大将军时,我还是个孩童。如今大将军双鬓已白,一切都好似恍若隔日。」 「沈将军......」春儿反覆念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你可还记得老爷是因为贪污军饷而入狱的。」 唐歌点了点头:「这个自然记得,怎么可能会忘。」春儿吐了吐口水,似乎有些紧张:「据听说,那批军饷就是拨给沈将军准备购买军粮的......」 唐歌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怎么会?」唐歌所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朝皇宫方向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一个计划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唐歌脸上挂着笑容:「春儿,一会去准备一些东西,明日我们便去将军府。」
第5页 第4章 将军府 「劳烦您通报一声,在下想求见沈将军。」 将军府的管家丁垚上下打量的面前的书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身子单薄了些,身着青衣,身后还跟这个书童。他这一脸的恭敬,让丁垚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你是何人?因何事要见将军。」 一身男装,书生打扮的人就是唐歌。唐歌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在下姓唐,至于何事,您把这块玉佩交给将军,将军自然明了。」 丁垚狐疑的接过了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沈」字。看样子是出自将军府的东西,既然这个书生能拿出这等物件,怕是跟将军有些渊源。丁垚说道:「你在此稍等,我这就去请示将军。」 唐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劳烦您了。」 丁垚一离开,春儿就小声说道:「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忘了我怎么嘱咐你的了吗?」唐歌沉声说道:「记住,是少爷!」 当丁垚把玉佩交到沈长崧手上时,沈长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指大力的摩擦着玉佩上面的字。征战多年,可谓是所向披靡,应对何事都能镇定自若的沈大将军,此时心中竟有一丝的慌乱。可沈长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这人在何处?」 丁垚说道:「就在门口候着呢。」 沈长崧又陷入了沉默,丁垚在将军府已经有十余年,他猜测着此刻将军在犹豫该不该见那个人。过了许久,丁垚试探的询问道:「将军若是不想见此人,我便去回绝了吧。」 沈长崧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把他带去书房吧。」 唐歌跟随丁垚进了将军府,丁垚将她带到了书房:「请公子稍等片刻,将军一会就到。」丁垚走后,书房中一片寂静。唐歌端坐着,春儿也不敢多言。「吱呀」,门被推开,沈长崧走了进来。 唐歌马上站了起来,恭敬的弯了弯身子:「突来造访,怕是打扰了将军,在下失礼了。」 沈长崧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你拿来的?」 「正是在下拿来的。」唐歌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这玉佩是他人赠予家父的,家父十多年前曾救过一对夫妇,当时那对夫妇为表示感激,将玉佩作为信物交给家父。当时那人许诺,若日后生了女儿,便将女儿嫁给家父的长子。若是生了男孩,便与那长子结拜为兄弟。」 「你说你姓唐?」沈长崧又问道:「那你叫什么?」 唐歌沉吟了一下,吐出三个字:「唐弦歌。」 沈长崧站了起来,走到唐歌的面前:「据老夫所知,长子唤为唐贤,并未有唐弦歌此人。」 「将军有所不知。」唐歌沉下了脸:「在下还有一个妹妹,母亲生下小妹后便常年卧病在床,在我八岁那年便离家外出求学,歌儿在家中替我尽了孝道。我于半月前回到家中,才得知家中遭遇重变。世上本应再无唐贤此人,所以在下名为唐弦歌。」 沈长崧沉声说道:「你既已知家中发生了何事?为何还要来到我这将军府?你可是有所图谋。」 「将军莫要误会。」唐弦歌说道:「我相信将军您也相信家父的人品,不然您也不会选择见我,您大可以把我轰走不是吗。我此次前来只是想寻一个安身之所,并为家父洗脱冤屈。」 「好大的口气!」沈长崧不屑的打量着唐弦歌:「就凭你一己之力,就能为你父亲平反?我看你这是在痴人说梦!你还没看清眼前的形势吗?如果被别人得知你还活着,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唐弦歌笑了,她笑得是那样的从容:「所以,我才来到了将军府。」 「你!」沈长崧本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唐弦歌,谁知她竟然表现的这么坦然:「所以,你是寻找一个庇护所,再借用我的力量来查那件事情吗?」 沈长崧本以为自己说的对,谁知唐弦歌摇了摇头:「我是无处可去,眼下的情况,我又不能求助于他人。我只希望将军能念在当初的情分,收留我。至于如何去查清事实的真相,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绝不会拖累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你说不拖累将军府,那为何还要来此!」沈长崧质问着唐弦歌。 唐弦歌顿了一下,沈长崧说的没有错。唐弦歌放柔了声音:「将军,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绝不连累将军府的人!」 「哼!」沈长崧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春儿见沈长崧生气离开,忙说道:「少爷,这可怎么办啊,将军不会赶我们走吧!」 唐弦歌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了想便坐了下来:「我也不知将军的想法,还是等着吧。」 唐弦歌二人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春儿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哀怨的说道:「这将军怎么还没有回来?」 摸着桌子上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已变得冰凉:「再等等,莫急。」春儿撇了撇嘴,又站直了身子:「少爷,如果将军真的不收留我们,我们要去哪里啊。」 春儿刚说完话,管家丁垚就走了进来:「让公子久等了。将军吩咐老奴带您去客房休息。晚饭也已经送到房间了。」 「那就麻烦您带路了。」唐弦歌勾了勾嘴角,果然,沈将军还念着当初的那份恩情。日后便可以安心的在这将军府住下了,但愿一切顺利。 唐弦歌的入住在将军府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猜测着唐弦歌是什么来头。唐弦歌好几次都听到了一些下人们讨论的话,既然大将军没有说自己是什么身份住在这里的,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所以,随他们去说就好了。
第6页 这日,唐弦歌正在屋内看书,沈长崧突然造访。唐弦歌笑着行了礼:「将军找我可有事?」 「老夫来看看你住的习不习惯。」沈长崧看着她手上拿的那本书说道:「我听管家说,你近日一直都在房中看书,你可是要参加下月的科试?」 唐弦歌合上了书:「不错,我说过会用自己的能力来查清真相。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也别无选择。」 当沈长崧得知唐弦歌这几日的情况后,便想到了她的想法。此次过来也无非是在确认一下而已,唐弦歌坚定的语气感染了沈长崧,突然对她多几分好感。沈长崧清咳了两声,不经意的问道:「你知道我有个女儿对吧。」 「这个自然知道。」唐弦歌知晓了沈长崧的意思,微笑着:「请将军放心,弦歌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因为当初的承诺便妄想高攀上小姐。我现在一心只想为父亲洗脱冤屈,并无其他所想!将军不必担忧。」 本来沈长崧不是这个意思,可既然唐弦歌把话都说了出来,沈长崧也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起身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沈长崧走后,唐弦歌也长出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想着那件婚事呢。」唐弦歌又看了一会书,春儿便过来催促她休息了。唐弦歌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脱下了衣服,当解开胸前的束缚时,连唿吸都感觉顺畅了许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5章 榜上有名 沈长崧之女沈青首次带兵打仗便凯旋而归,更是以少胜多赢了这场战争。国君龙颜大悦,赐封沈青为璟沅将军,官居二品。沈青成为了莘国第一位女将军,其官阶也就比沈长崧低一品而已,并特准在将军府设宴三日为此庆祝。第一日,将军府出入的都是皇亲国戚,国君与王后也在府中待了半日。第二日,来的都是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员前来庆贺。这三日,来的便是些四品以下的官员,以及一些商贾、大户人家。 这三日以来,将军来往的人是络绎不绝,好生热闹。唐弦歌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自家女儿被赐官居二品的将军,按理说沈长崧应该开心才是。可沈长崧眉宇间却添了几分忧愁,其心情更是喜忧参半。沈青的性子过于清冷了些,人也比较倔强。如此年纪便身居二品,沈长崧担心自己女儿会招来是非。 沈长崧寻找着沈青的身影,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嘆了口气只能作罢:「这丫头不知又上哪里躲着去了。」 唐弦歌今早起来觉得心情有些烦闷,于是兴起便爬上了后院中的那棵大树上。站得高,看得远,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唐弦歌坐在树干上,两只脚耷拉着,专心致志的看起了书。 「你可知那是一棵古树,已有百年的寿命了。」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唐弦歌抬起头,向下看去,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树下看着自己。「是她!」唐弦歌认出这个女子便是那日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女将领,想必她便是大将军的女儿--沈青。 「若不是小姐相告,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古树。」唐弦歌咧开嘴笑着,脱去甲冑的沈青看起来少了那凌厉的气势,现在更多的是清冷。 沈青见一个男子露出这样的笑容,顿时对唐弦歌多了几分厌恶。在沈青看来一个男子应该有着挺拔健壮的身姿,可唐弦歌那副身体却像女儿家一样单薄,娇小。再加上刚刚那个笑容,让沈青觉得此人太过软弱,看她那副样子,怕是都不如一个女子。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下来?」沈青不耐烦的说道。 「啊,对。」唐弦歌尴尬的笑了笑:「我这就下去。」唐弦歌撩起衣服的下摆,把书放进了胸前。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 沈青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皱起了眉头:这举止也未免太娘了一些。沈青实在是无法忍受眼前这个男子,转身快速离开。 当唐弦歌从树上下来后,沈青的踪影早已不见。唐弦歌被人嫌弃了还不自知,竟然还有点疑惑:「这沈小姐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还打算说两句祝贺她的话呢。」 唐弦歌给沈青留下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沈青也不止一次的问过沈长崧唐弦歌的身份。沈长崧却从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既然问不出来什么,沈青也就不问了。只是唐弦歌住的那个院子,沈青每次都会避开。沈青不想与唐弦歌有什么往来,更不想再见到他。 唐弦歌在将军府住的倒也算是惬意,府里的下人们也对自己特别的恭敬。唐弦歌拿起盘子里的桂花糕咬了一大口,含煳不清的对春儿说着:「春儿,你说沈小姐被封为璟沅将军后,是不是另有了府邸?」 春儿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少爷,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来了将军府这么久,只见过她一面。」唐弦歌喝了口水:「之后,她就好像蒸发了一般,我在这将军府中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她。」 同为女子的唐弦歌是很崇拜沈青的,一个女子能被封将军,这是何种的荣耀啊。只是,沈青的性格却让唐弦歌有些畏惧,想起那日沈青的眼神,唐弦歌眯着眼睛嘟囔着:「就她那脾气,会有男人敢娶她吗?!」 春儿愣了愣:「少爷,你是不喜欢沈小姐吗?」 唐弦歌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反而又咬了一口桂花糕。春儿见唐弦歌不打算说话,识趣的走开了。唐弦歌看着那棵光秃秃的古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墙边的脚步声引起了唐弦歌的注意,唐弦歌站起来走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唐弦歌摇了摇头,怕是自己听错了:「回去好好休息才是,明日便要考试了。」
第7页 紧张的三日考试很快就过去了,唐弦歌从考场出来连连打着哈欠,春儿一见着她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少爷,考的如何?」 唐弦歌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已经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回到将军府后,唐弦歌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如果不是肚子不争气被饿醒了,估计唐弦歌还会继续睡下去。唐弦歌醒来后听春儿提起,沈长崧过来看望过自己。唐弦歌吃过东西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去见沈长崧了。 恭敬的施完礼,唐弦歌说道:「听闻将军去看望过我,考试回来后我便蒙头大睡,若是失了礼仪,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无妨。」沈长崧说道:「这次的科试你可有把握?」 唐弦歌摇了摇头:「只能说已经尽力了。」 沈长崧盯着唐弦歌看了一会才说道:「你回去休息吧,半月之后便有答案了。到时你何去何从可要想好了。」 唐弦歌知道沈长崧的话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我心中的早已有了决定,有劳将军费心提醒了。」 剩下的半月时间中,唐弦歌过的很悠闲。倒是身边的春儿这两天却越发的不安起来。唐弦歌按住春儿不停揪着衣袖的手:「你再揪下去,这件衣服怕是要烂了。」 「哎呀!」春儿大声说道:「少爷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万一没上榜怎么办啊!」 「世事难预料,我说过了听天由命。」唐弦歌并不是没有把握,只是她不敢夸下海口。而且这能不能上榜,也要看这阅卷的考官是什么样的人。唐弦歌的父亲当年本应是榜眼,谁知被人改成了探花。世道险恶,人心难测这句话,唐弦歌很早就体会到了。 看着春儿那焦急的眼神,唐弦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好笑的说道:「顺其自然就好,你看你这几日眉头皱的,春儿你要是变丑了嫁不出去,可不要怪我啊。」 「少爷!」春儿气的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恭喜你,你中了榜眼。」春儿刚走,沈青就出现了:「爹爹特地让我来告知你。」 唐弦歌微笑着说道:「谢谢沈小姐。」唐弦歌见沈青身上只穿了一件云杉,摘下了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沈青如此讨厌唐弦歌,又怎会接过那件风衣。唐弦歌见她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心中有些不快,反手任由披风掉在了地上。 沈青脸色微怒,冷声说道:「我爹已经跟我说明了你的身份。」 「哦?是吗?」唐弦歌一双眼睛含着浓浓的笑意,语气中满是无所谓:「那又如何?」 「少爷。」春儿为唐弦歌整理着衣服,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唐弦歌瞧见她这副模样:「要说什么?尽管说。」 「少爷。」春儿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昨日听府里的人提起,今年的状元郎.....」 「恩?怎么?」唐弦歌笑着打趣道:「莫不是状元郎才华横溢,又长的仪表堂堂,令春儿也动了少女心?」 每次唐弦歌调侃春儿,春儿都会气的跺脚,可这次她还是刚才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春儿纠结了片刻,小声说道:「少爷,今年的新科状元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张子墨。」 唐弦歌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是吗?春儿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少爷,你......」「春儿!」唐弦歌提高了音调:「再不快点整理,就要耽误时辰了。」 春儿怕唐弦歌动怒,只能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些什么。当为唐弦歌系好腰带后,春儿担忧的眼神让唐弦歌心里一软,轻声说道:「今非昔比,我们如今的身份不同,又许多年未见,他或许早已忘了我。春儿的顾虑是多余的,不必担心。」 第6章 一见钟情 莘国现任国君孟干允年仅三十,算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国君了。自孟干允继位后,朝中有一些元老大臣总是处处针对他,对待这位新君的不满表现的十分明显。孟干允虽年纪尚轻,但行事也算是成熟稳重。在这个特殊时期,孟干允急需人才。孟干允注视着今年科试的三甲:「猎户养了一条狗,在猎户打猎时这条狗帮了不少的忙。年復一年,这条狗渐渐的老了。于是,猎户又养了一条狗。你们觉得猎户应该怎么处理那条老狗。」 「臣以为,那条老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狗多年以来一直服务于猎户,为猎户创造了不少的收益,猎户应善待那条老狗才是。」新科状元张子墨不假思索的说道。 孟干允点了点头,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唐弦歌:「唐弦歌,你可贊同状元的所说的?」 唐弦歌抬起头:「君上,臣有一事不明。」 「哦?」孟干允疑惑的看着唐弦歌:「何事?」 「请问君上,猎户平日里对那条狗可是如何对待?」唐弦歌问道。孟干允回答:「为猎户捕到那么多的动物,猎户对它自然是好吃好喝,也算是厚待了吧。」 唐弦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猎户对这条狗也算是仁至义尽。」唐弦歌看了一眼孟干允,把视线移到了别处,沉声说道:「臣以为,如何处理这条老狗不是取决于猎户的态度,而取决于这条狗老了以后的所作所为。」 「榜眼这话答了与不答有何区别?」张子墨忍不住说道:「你这回答岂不是在煳弄君上!」 一直沉默的探花常青搭言道:「状元郎虽不理解榜眼的回答,可君上却已经明了了。」
第8页 张子墨看向孟干允,孟干允的脸上挂着笑意,语气中难掩激动:「唐弦歌,你的回答还真是独特!」孟干允大笑着:「三位回去候旨听封吧。」 三人共同施礼:「臣告退。」 三人刚出城门,张子墨便说道:「今日有幸能与二位结识,子墨倍感荣幸。我已在盛香楼定好雅间,二位可否赏脸同去庆祝一番?」 刚才在国君面前,唐弦歌已经太过招眼。此时张子墨的提议,唐弦歌是万万不能先开口拒绝。唐弦歌只盼望身边这个沉默寡言的常青能婉言拒绝张子墨,这样唐弦歌便也可藉口离开。 这常青虽沉默寡言,可也能看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怕是要让张兄破费了。」张子墨爽朗的笑声有些刺耳:「哈哈哈哈哈,今日本就应该庆祝一番的,我们走吧!」 唐弦歌对于常青的应允并不感到失望,也算是意料之中。只是到了盛香楼后,唐弦歌尴尬不已。盛香楼表面看上去是一个酒楼,其实里面与青楼无异。只是这盛香楼的女子比,只要她们选择了你,你便是座上宾。若只是你单方面对姑娘有意,千金怕是都买不到春宵一夜。 唐弦歌躲在一旁小口喝着酒,张子墨在一旁与常青大笑着,也不知张子墨在常青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常青满脸通红,笑得也有些不自然。唐歌看见张子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忍不住噁心,此时的场景让唐弦歌想起了那日在客栈看到的一幕。只不过此时身边的张子墨衣衫整齐了些,唐弦歌心中烦闷:当初自己怎么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这时,张子墨凑了过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张子墨脸已有些微红,二人如此近的距离让唐弦歌紧张,不经意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看向纱帐后:「只是听这琴声入了迷,何来的喝闷酒一说。」 张子墨把胳膊搭在了唐弦歌的肩膀上:「怎么?你可是瞧上了?」 唐弦歌躲也不是,推开他也不是,只能陪笑道:「张兄想多了,我只是欣赏那姑娘的琴技,这琴声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不到唐兄还是个念旧之人。」张子墨收回了胳膊,一脸笑意:「想必唐兄已有了爱慕的女子?」 唐弦歌反问道:「那你呢?你可有爱慕的女子?」 「我?」张子墨自嘲的笑了笑,眼中的落寞难以掩饰:「曾有过只是不知佳人现在何方。」 唐弦歌心里「咯噔」一下:他说的可是我?张子墨为自己倒满一杯酒:「唐兄可有兴趣听我说一说那陈年旧事?」 唐弦歌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愿洗耳恭听。」 张子墨笑着说道:「莘国十三年,新君继位。我跟随父亲去骏山办事,父亲每日繁忙,哪里顾得上我,终日被闷在府衙的我萌生了偷跑出去的念头。那日天气晴朗,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进入了我的视线。看着那衣袂飘扬,微风吹过,我闻到了一阵花香,那是我从未闻过的香气。我被那身影吸引着,我跟随她进入了一个寺庙,看着她跪在佛前,闭着眼睛一脸的虔诚。」 「你上前搭讪了?」唐弦歌轻声询问。张子墨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忍心去打扰,我就在门口一直等着她出来。当她出来时,我上前打了招唿。当时我太紧张了,连说话都变得口吃。我想,大概是我那窘迫的模样逗笑了她。看着她笑得模样,我感觉如吃了蜜饯一般甜。眼睛笑成了月牙,心跳加速的我也跟着一起傻笑了起来。」 唐弦歌心中情绪翻涌,假装镇定的问道:「那之后呢?」 「我知晓了她是跟随师傅在寺庙中学习医术,于是,每日我都会偷偷地去寺庙找她。」张子墨的情绪开始有些低落,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半月后,父亲带我回了莘都。临行前,她给了我一个香包,原来那日我闻到的不是花香,而是药香。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给她,只记得那日我牵着她的手,走了很久很久。」 「之后再没音讯了吗?」唐歌垂下眼帘。 张子墨苦笑着:「我曾告诉过她我就住在莘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来找我。我也曾派人去寻过她,可寺庙的人说我走后的一个月,她们师徒便也离开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无从知晓。」 唐弦歌那翻腾的情绪从全身蔓延开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张子墨与常青一脸的惊讶,唐弦歌擦去嘴角流下的酒液,大笑着:「哈哈哈哈,没想到状元郎也是个痴情郎。」 张子墨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唐兄的酒量这么好,来来来,今日你我二人定要好好畅饮一番!!!」 唐弦歌自学医那天起便跟着自家师父每日饮用药酒,酒量早就练了出来。三人一直喝到了深夜,常青最先醉倒,张子墨也趴在桌子上强撑着:「弦歌...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唐弦歌感觉头晕,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时,纱幔后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略施粉黛,一身粉裙手中抱着一把古琴,气质十分出尘。唐弦歌半闭着眼睛:「姑娘琴艺超群,在下很是佩服,可否劳烦姑娘叫人将这二人安顿好。」 「唐公子既然吩咐了,梦蝶怎敢不应。」轻柔的声音听的人心中一软。很快,常青与张子墨便被两个人搀扶走了。唐弦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脚步不稳。梦蝶上前扶住了她:「唐公子,可是要回去?」
第9页 「对。」唐弦歌说道:「怕是又要劳烦姑娘帮在下叫辆马车了。」 梦蝶轻笑着:「唐公子你如此客气,梦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梦蝶的手有意无意的摸着唐弦歌的手,唐弦歌虽然喝的有些晕,可到还不至于醉倒:「今日我们三人喝的很是尽兴,二位兄长更是喝的不省人事,改日必会过来感谢姑娘一番尽心的照顾。」 梦蝶听出了唐弦歌的意思:「唐公子住在哪里?我差人送你回去。」 「将军府。」唐弦歌应道。梦蝶听到那三个字,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那今日,梦蝶就不留唐公子了。」 第7章 滚出去! 就在唐弦歌晕晕乎乎即将睡着的时候,车夫掀开了帘子:「公子,到了。」唐弦歌努力地挣开眼睛,将军府的管家正在门后候着。唐弦歌下了马车:「丁管家,您可是在等我?」唐弦歌下车时一着急,脚底没站稳,打了个趔趄。 吓得丁垚赶忙上前扶住了她:「将军吩咐我一定要等唐公子你回来。」唐弦歌咧开嘴笑着:「大将军如此关心我,心中甚是感激。这么晚了,还打扰了丁管家您休息,弦歌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丁垚从第一面见到唐弦歌的时候便知此人是个谦谦有礼、温文尔雅的性格,看到唐弦歌脸上灿烂的笑容,丁垚不禁问道:「公子今日喝了不少的酒吧,平日里没见过公子此刻的模样。」 「呵呵呵呵」唐弦歌能感觉到酒劲在发作,扶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是多饮了几杯。」 「我一会去准备些醒酒汤吧。」丁垚扶着唐弦歌到了后院门口站住:「公子,天气凉了,今日给您在房中加了床被子。」 「好,好,好。」唐弦歌摇摇晃晃站着:「谢谢丁管家,醒酒汤就不必准备了,您回去早些休息吧。」 丁垚见她这副模样,很是不放心:「只是准备些醒酒汤,耽误不了多大功夫。」 唐弦歌摆了摆手:「真的不需要,您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将军府后院住人的地方,除了平日里打扫,没有主子的吩咐,府里的下人们是不能随意进入的。所以,丁垚只能看着唐弦歌一步三晃的进了院子。 唐弦歌看着那间亮着光的屋子,直直走了过去,她知道一定是春儿在等着自己回来。唐弦歌走到门口推了推门,没有推开。轻声叫道:「春儿,我回来了。」说着,又推了推门。唐弦歌靠着门,嘴里嘟囔着:「难道睡着了?」 深秋的夜晚很冷,唐弦歌感觉身上丝丝的凉意,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皮越来越沉,唐弦歌不耐烦的大力锤着门:「春儿,外面很冷,快把门打开。」屋里面的不回应让唐弦歌越发的恼火,后退了两布,用力的踹着门。踹了两下,门就开了。 「好暖。」一进屋,唐弦歌就感受到了暖意,闭着眼睛直直的走向了床。唐弦歌「咚」的一声,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用手拉了拉一旁的被子。可怎么拉也拉不过来,唐弦歌嘟囔着:「被子呢...」费力的睁开眼睛:「恩?这被子上怎么有一只手?」 顺着那只手向上望去,唐弦歌的眼睛越睁越大:「沈...沈小姐...」 沈青只穿着一件里衣,三千青丝散落在肩上,一脸冰霜的盯着唐弦歌。唐弦歌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气,吓得身体向后缩着,唐弦歌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着:「沈小姐,你怎么在这里?额,我,我不是有意......」 「我怎么在这里?!」沈青怒声说道。一把抓住唐弦歌的衣领,用力扔了出去。还未等唐弦歌反应过来,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唐弦歌这下算是完全醒酒了,浴桶里面水已经冰凉,沈青故意把她扔进浴桶。唐弦歌被水呛得直咳嗽,沈青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滚出去!!!」 唐弦歌清醒后就发现了,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此时,这满满的杀气围盪在自己身边,唐弦歌哪里还敢在这里。「哗啦」,唐弦歌浑身湿透的从桶里爬了出来,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沈小姐,我喝多了,这是误......」 「滚!!!」沈青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向唐弦歌。眼看着沈青怒气即将爆发,唐弦歌仓皇而逃。跑回自己的房间后,唐弦歌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到沈青刚刚的模样,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好可怕的女子......」 第二日唐弦歌醒来时已经是已经晌午,头撕裂般疼痛:「唔,好痛。」 「少爷,您可算是醒了。」春儿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自己探了探脉象,松了一口气:「只是发热而已,你紧张什么?」 春儿瘪着嘴:「我也不敢贸然去请大夫,只能干等着您醒过来。」 唐弦歌好笑的调侃着:「你跟在我身边随我学医也有五年了,只是一些伤寒发热就让你慌了神,春儿你这是学艺不精啊。」 春儿瞪了唐弦歌一眼:「少爷您可倒好,醒了还有心情取笑我。今日,这府中流言四起。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大将军那里解释吧!」 「解释?」唐弦歌满脸的疑惑:「我要去解释什么?」 「今儿早我去厨房听说府上一直住着的唐公子昨夜睡在了沈小姐的闺房中,至今未出房门。」春儿眨了眨眼睛,又说道:「回来的时候,我又被丁管家拉住询问:听说唐公子昨夜被小姐打的至今下不了床,可需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第10页 唐弦歌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她无力的捂住脸:「这完全是谣言啊!越传越离谱,这府中的下人们怎么如此的八卦!」 春儿拉下了唐弦歌的手,脑袋凑了过去,小声的说道:「小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看着春儿也一脸的好奇,唐弦歌没好气的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春儿,你怎么也如此八卦!!!」 唐弦歌闷在屋子中倒也算是沉得住气,任凭外面流言四起,她就是不出屋。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唐弦歌一样镇定的,傍晚时分,春儿叫醒了唐弦歌:「少爷,大将军请您去一趟书房。」 「啊...」唐弦歌嘆了口气,自知是躲不过去大将军那关了,只能慢吞吞的下了床。去书房的路上,心中试想过无数的场景,也想过如何去对沈长崧解释昨晚的事情。唐弦歌恭敬的站在一边:「弦歌见过将军。」 「恩。」沈长崧沉声应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你过来。」 沈长崧的语气很生硬,唐弦歌忐忑的走了过去:「将军可是有事情要问我?」 沈长崧指着刚写好的字:「这字写的如何?」唐弦歌看了过去,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诚信」,唐弦歌沉默不语。沈长崧拍了拍唐弦歌的肩膀:「我此生从不失信于任何人,当年对你父亲的承诺至今未忘。你与青儿相处一段时间以后,二人多相互了解一下再成亲吧。」 「啊?」唐弦歌愣住了,她本以为沈长崧会问昨晚的事情,谁知沈长崧竟然说出了这一番话。唐弦歌试探性的问道:「将军可是听说了昨晚的事情?昨晚我确实是喝醉了误闯了小姐的房间,惹得小姐发怒,可我什么都没有做,还请将军明察。」 沈长崧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不必与我解释,那丫头的性格我自然清楚的很,你若是真的做了些什么,此刻你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唐弦歌尴尬的笑了笑:「小姐的脾气确实有些......」 沈长崧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准女婿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想到唐弦歌的计划,脸色暗了下来:「弦歌,不如不要再查下去了,人死不能復生。如今朝中局势如此混乱,已然分为了两派,你若继续查下去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若是被人查出你的身份。你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将军可是觉得弦歌是贪生怕死之人?」唐弦歌淡淡地笑着:「若不是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我又怎会苟活至此。我知将军一番好意,只是我心意已决,将军莫要再劝!」 沈长崧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唐弦歌突然对着沈长崧鞠躬:「我知将军是个讲信义的人,当初家父能救将军,也是因为您是个好人,并不是有其他图谋才救下您。弦歌真的无心于儿女情长,将军此番收留我已是仁至义尽,弦歌断然不会再连累将军与小姐!!!」 第8章 情郎 「我听闻弦歌你住在将军府?」修长的手指玩弄着黑亮的棋子,眼睛中满是笑意:「你与大将军有何渊源?」 唐弦歌与沈长崧的交谈还没有结束,宫里就传来话宣唐弦歌进宫。这突如其来的口谕是唐弦歌始料未及,更未曾想到国君只召见了自己一人。从入宫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一盘棋早已定好了输赢,只是面前的这位国君迟迟不肯落子。 「禀君上,弦歌与大将军并无任何渊源。」唐弦歌一本正经的说道:「弦歌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随师傅学习医术,只是数月前师傅他老人家突然不辞而别。为寻师傅,几经辗转来到了莘都。在弦歌穷困潦倒之时,是大将军好心收留了我。」 「原来如此。」孟干允漫不经心的说道,手中的棋子也终于落在了棋盘上。唐弦歌起身:「臣棋艺不精,在君上面前献丑了。」 孟干允也站了起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太过拘谨。」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唐弦歌感到很不自然:「想必你在将军府住的也还算习惯,那就等日后我再下旨赐你一处府邸吧。」 「一切听从君上的安排。」唐弦歌摸不清孟干允的心思,可既然他这么说了,必定有他的安排,唐弦歌只要听从安排就可以了。 孟干允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单独召见你?」唐弦歌低着头:「恐怕君上并不是想找臣下棋,毕竟臣的棋艺很烂。」 「哈哈哈哈。」孟干允爽朗的笑声在殿中迴荡:「弦歌你这样的性格很是让我喜欢啊。」 唐弦歌面带笑意抬起了头:「那不知您有何烦忧,臣定当竭力为君上效劳。」 孟干允拿起桌上的奏摺,走向了唐弦歌:「看过便知。」唐弦歌双手接过奏摺,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是兵部与礼部的联合上书?」 「恩。」孟干允点了点头:「弦歌有何看法。」 这奏摺上面写的是关于与冉国签订协议一事,兵部与礼部极力反对冉国提出的停战协议,认为应乘胜追击,藉此机会收復冉国。「啪」唐弦歌合上了摺子:「君上,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言。君上深谋远虑,想必早已做出了决定。」 孟干允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是早已有了决定,奈何朝中老臣居多,一人之言怎能敌过众人纷说。」 孟干允面带疲惫之色,唐弦歌突然大声说道:「敢问君上,今夕是何年?」 「莘国十八年。」孟干允回道。
第11页 「那敢问君上,当今的国君是何人?」唐弦歌目不转睛的盯着孟干允。孟干允身子一震:「是我!我乃莘国现任的国君!」 「既然如此。」「咚」唐弦歌跪在了地上:「臣,唐弦歌誓死效忠国君。臣愿以一己之力为君上开闢前路,定当竭心尽力为君上分忧。臣此时所言,句句肺腑,若有违背,不得善终!」 「好!!!」孟干允上前扶起唐弦歌:「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便知你定会为我所用。果然,我没有看走眼!今日,有你此番话,我定当铭记在心!!!」 唐弦歌笑了,那日孟干允听完自己的回答后,眼中放出的光彩被唐弦歌捕捉到了。如今朝中的势力,沈长崧早已让她了解。此时若能得到国君的赏识,对自己日后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帮助。 从皇宫出来后,唐弦歌摊开掌心,手上躺着半截白色剑穗,上面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这是临走前,孟干允交给自己的:「这是冉国的靖公子派人送来的,并且有意向我国求亲。不知弦歌有何看法,我寻思弦歌还是先回去问一问璟沅将军的意思才是。」 孟干允那抹玩味的笑容已然向唐弦歌表达了一切。唐弦歌紧紧的攥住剑穗,一脸的无奈,想必这国君也是误会了些什么。唐弦歌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呢......」 唐弦歌看着对面亮着光的房间,犹豫了再三还是上前敲了门:「沈小姐,在下有事求见。」不知是不是因为敲门的声音太小,屋里没有回应。唐弦歌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又大力拍了拍门:「沈小姐,你在吗?」 「啪」门开了。「怎么,唐公子这是又喝多了?」沈青面无表情:「唐公子这喝多酒就敲别人门的毛病确实该改一改了。」 唐弦歌面露尴尬:「小姐,昨晚我确实是喝多了,还请小姐原谅我昨晚的无礼。」 「哦~」沈青故意拉长了音调:「那唐公子现在是清醒的喽?」 「自然是清醒的。」唐弦歌心知沈青对于昨晚的事情,怒气还未全消,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摸出那白色的剑穗递了过去:「我刚刚从宫中回来时,君上把这个给了我。君上说这是冉国的靖公子差人送回来的,而且靖公子有意向君上求亲。」 沈青从唐弦歌手上拿走了剑穗,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还有其他事?」 沈青如此从容,是唐弦歌没有想到的。唐弦歌也不敢多言,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了,我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沈青把那半截剑穗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合衣躺在了床上。 「若是你念在以往的情谊,便撤兵吧。」沉重的声音刺痛了沈青的心。沈青冷笑着:「你那是怜悯的眼神吗?」「铛」拔出剑迎了上去:「现在胜负还未分出,你别得意的太早。」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乌黑深邃的眼眸,一张稜角分明的轮廓是那样的让人印象深刻。他带着一脸的无奈与痛心拔出了剑:「你这是在逼我!」 「废话少说!」沈青用腿夹紧马肚子,挥剑刺向对方。对方有意躲开,可沈青却招招紧逼。当沈青使出杀招时,对方终于反击了。沈青勾了勾嘴角:「这才像样!」 最后一战结束时,那人一脸悲伤的盯着沈青受伤的手:「青儿,我不是有意的。」沈青无视那人,望着那些正在清理尸体的将士们,用极其冰冷的语气说道:「莘国虽接受了冉国的降书,可并不代表我能忘记这一场惨烈的战事。靖公子,好自为之!」 沈青睁开了眼睛,想起那些事情,已全然没有了困意。沈青打开了窗户,不经意间发现对面还亮着光。「靖公子有意向君上求亲。」 「呵呵。求亲么?」沈青不屑的笑着,拿起桌子上的剑穗扔了出去。 第9章 滦县之行 唐弦歌第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时,就收到了被召入宫中的口谕。唐弦歌不敢耽误,急匆匆的赶往皇宫。「君上。」孟干允面色凝重,手中紧紧攥着一本红色的奏摺。唐弦歌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红色的奏摺应该是加急送过来的。正这么想着,韩子墨与常青进入了大殿:「臣见过君上。」 「这是加急送来的奏摺。」孟干允一脸的怒气:「郫县,滦县,晋县,三个县同时遭到了山贼的洗劫!当地府衙呈述奏摺根本无力抵抗,当地的百姓死伤无数!!!这些官员每月拿着朝廷的俸禄,关键时刻却无任何作为,莘国养他们有何用!!」 殿上站着的三个人「咚」跪在了地上:「君上息怒!!」 孟干允将奏摺扔到了三人面前:「你们都好好看看!三个当地的府衙竟然抵挡不住一帮山贼,这些人平日里都在干些什么!」 韩子墨最先看完了奏摺:「君上,臣愿意赶往当地,将此事查明清楚,并且把那些山贼绳之以法,以还当地百姓一个安全之所!」 孟干允没有说话,唐弦歌沉声说道:「要说府衙对抗不了一群山贼,未免有些夸大。可若真是事实如此,恐怕这当中必有蹊跷,臣愿与韩大人一同前往查明真相!」 常青附声说道:「臣亦如此。」 孟干允脸色缓了缓:「我也正有此意,韩子墨你去郫县,唐弦歌去滦县,常青去晋县。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十天!」唐弦歌心中嘀咕着:「十天时间未免太少了些。」看向身边的韩子墨,只见韩子墨也面露难色,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臣等定当不负君上厚望!」
第12页 出了大殿,一向沉稳冷静的常青瞪着眼睛:「你怎可如此草率的应下了君上的十天之期,十天之后若是没有查清这件事情,那该如何?」 韩子墨无奈的说道:「君上已然大发雷霆,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多争取时间么。」韩子墨摇了摇头:「若是十天查不出来,那就只好自行向君上请罪了。」 唐弦歌分析道:「这件事情君上极为重视,我们确实应该尽快查明此事。若只是一般的山贼是不可能能够对抗官府的,可如今却......看样子一回府就要动身赶去滦县了。」 韩子墨拍了拍唐弦歌的肩膀:「的确,我们快走吧。」 回了将军府,唐弦歌先去找了大将军沈长崧。沈长崧听完此事后,沉声说道:「你想的没有错,若这群山贼是一些训练有素的山贼,当地的府衙是绝对对付不了的。而且同时攻击三个县,这山贼的数量有些多啊!」 唐弦歌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我尽快赶往滦县,要尽快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君上定下了十日之期,与将军您说明此事之后,弦歌便动身前往滦县。」 沈长崧叮嘱道:「你此去务必要多加小心,我怕这其中会牵连到朝中的一些事情。但愿只是我多虑了,可若真是如此,你一定要多加防备!」 唐弦歌皱了皱眉头,若真是牵连到了朝中的事情,这件事恐怕更为复杂:「弦歌会谨记将军的话。」唐弦歌向外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不知小姐有没有跟将军提起什么事情?」 「恩?」沈长崧一脸的疑惑:「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唐弦歌犹豫了下:「昨日我从宫中回来,君上将半截剑穗交给了我,说冉国的靖公子有意求亲。我听君上的意思,这剑穗应该是小姐的。回来后,我便交给了小姐,将此事也告知了小姐。」 沈长崧笑了笑:「青儿没有与我提及此事,这儿女情长的事我便不跟着掺和了。」 唐弦歌尴尬的看着沈长崧:怎么感觉是我要掺和人家的儿女情长之事。沈长崧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唐弦歌赶忙说道:「弦歌告辞。」 在去往滦县的路上,遇到了不少逃难的百姓。唐弦歌派人询问了一番得知他们都是三个县里面的村民,因为山贼的烧杀掠抢,闹得人心惶惶。这些人只能捨弃生活了多少年的地方,另寻安居之所。让唐弦歌最为痛心的是听说了那些山贼抓走了许多的女人,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天之后,唐弦歌抵达了滦县的府衙,府衙中一片萧条,连个衙役都都没有。直到走到府衙的后院,唐弦歌才见到了人。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正在石桌上写着什么,唐弦歌径直走了过去:「你是何人?」 男子抬起头看着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您就是莘都来的唐大人吧!」 唐弦歌看到纸上标记的东西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人,您看。」男子把纸递了过去:「这是我标记的李子山上面山贼的分布点。我是滦县府衙的师爷,两天前我被山贼抓走了,昨晚我才偷偷的逃了出来。」 唐弦歌问道:「你叫什么?」男子恭敬的回答:「小人名叫严尚礼。」 唐弦歌一脸的怀疑的表情:「你说你是逃出来的?仅凭你一人的能力,就逃了出来?」 「大人有所不知。」严尚礼说道:「两天前山贼下来抓走了好多人,只是他们真正要抓的是些年轻的女子和妇女。我们被抓上山后,男女分开关押。昨晚那些山贼兽性大发,把女人们全赶到了空地上。我就是趁那时候看守松懈时逃了出来。」 「这样么...」唐弦歌晃了晃手中的这张纸:「严师爷真是有心了,不知这府衙大人现在何处?」 严尚礼听完,直接跪在了地上:「李大人昨日便带着家眷回祖籍了,如今这府衙里面也就剩下我一人了。」 「混帐!」唐弦歌大怒:「身为百姓父母官,眼看着百姓处于深水火热之中,自己倒逃得远远地!」 众人都不敢说话,待唐弦歌的怒气消了一些以后。身边的护卫统领江岭开口说道:「唐大人,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唐弦歌思考了一下,把纸递了过去:「今晚找两个身手好一些的潜入李子山,根据这张标记好的地图察看一下那里的形势。」 「唐大人,您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带大家去休息的地方吧。」严尚礼脸上堆满了笑容,唐弦歌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严师爷,而且对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唐弦歌也是半信半疑。虽然说的也并无任何漏洞,可唐弦歌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唐弦歌对身边的江岭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严尚礼。江岭领会,点了点头。唐弦歌对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戒备,吃饭喝水都是先用银针试过,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谨慎些的好。 第10章 中计 入夜,唐弦歌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突然,屋外闪过一道黑影。唐弦歌警惕的坐了起来,一个黑影停在了门外。唐弦歌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看了看房间四周并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只能爬到了床底下。唐弦歌刚藏好,门就被打开了,走到床边的黑衣人发现了床上并没有人:「怎么回事!人呢?」 「什么人!」屋外突然大喝一声。只见黑衣人快速的跑了出去,紧接着外面就传来打斗声。唐弦歌从床底爬了出来,走到了门外。院子中一共有两个黑衣人,江岭与其中一人打斗着,唐弦歌惊讶的看着另外与黑衣人打斗的人:「张子墨?!他怎么在这里!」
第13页 张子墨交手的黑衣人身手要比另一个人强一些,张子墨的身手与他的不相上下。黑衣人厉声说道:「撤!」 张子墨眼神一禀:「休想逃!」张子墨运功准备追上去,黑衣人突然甩出一枚暗器,唐弦歌惊唿:「小心!」张子墨闪身躲开,黑衣人便趁机逃走了。 江岭跑到唐弦歌面前:「大人,您没事吧?」唐弦歌摇了摇头:「没事,江护卫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我本来是在暗中监视严尚礼,我发现严尚礼进入后院花园中便不见了踪影。」江岭说道:「我听到后院有动静,这才赶了过来。」 张子墨这时也走了过来:「还好我发现的及时,唐大人随行的护卫怎么没在门口守着?」 唐弦歌瞭然,定是张子墨先撞见了两个黑衣人,江岭是后来赶过来的:「刚才真是多谢张大人了,只是大人怎么会在此处,你不是应该在郫县么?」 张子墨收起了佩剑:「我昨日便到了郫县,今日一早便向你这里赶了过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弦歌猜测道:「我们进去再聊。」 三人进屋刚坐下,张子墨便说道:「我到了郫县之后,那里的百姓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府衙更是空无一人。我询问了几个人,他们说县令早就逃走了。我留在那里是在是查不出来什么,这不就赶来唐大人这边,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么巧?」唐弦歌有些惊讶:「这里的县令也早就不在了,据这里的师爷所说,县令也是一早就带着家眷逃走了。」 唐弦歌对着江岭说道:「你是说严尚礼进入花园中,就再也没出来过?」 「是的。」江岭点了点头。唐弦歌又问道:「今晚潜入李子山的人回来了吗?」 江岭皱了皱眉头:「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可现在还未见到人。」唐弦歌听完陷入了沉思,这一切都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安排好的,就等着我们一步步向里走。 「唐大人在想些什么?」见唐弦歌迟迟不说话,张子墨开口问道。 唐弦歌站了起来:「我们去后院的花园!」江岭和张子墨都面露疑惑,站起身跟在了唐弦歌的后面。唐弦歌吩咐道:「把所有人召集过来,把这花园给我照亮!」 二十几个人手中拿着灯笼围在花园周围,将将整个花园照的是一清二楚。唐弦歌勘察着花园里面的脚印,顺着一些凌乱脚印走到一处假山旁。唐弦歌指着那个假山说道:「江护卫,去查看一下吧。」 江岭提着灯笼走上前仔细的搜着,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转身刚要走,假山旁地上的突兀的一块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江岭用脚试着踢了一下。「嘎~」假山中间出现了一个密道。江岭赶忙跑回去:「大人,找了一个密道!」 「果然!这花园里面暗藏玄机!」唐弦歌说道:「张大人,一起过去看一看吧。」 看着这条向下延伸的密道,唐弦歌摆了摆手:「关上吧。」江岭不解:「大人,我们不下去看看吗?」 「看是看,只是现在还未到时机。都回去休息吧,今夜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唐弦歌笑着对张子墨说道:「张大人可有雅兴与弦歌喝一杯?」 张子墨大笑:「哈哈哈哈哈,当然!能够与唐大人畅饮,实乃我的荣幸啊!」 第二日一早,张子墨与唐弦歌二人上街转了转,一回府衙就碰上了严尚礼。严尚礼笑呵呵的说道:「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张子墨说道:「昨晚后院出现了刺客,我看你这模样好像全然不知啊。」严尚礼一听,紧张的说道:「小人昨夜睡得沉,确实没听到声响,二位大人都可安好?」 「严师爷不必紧张。」唐弦歌说道:「昨夜还好张大人赶来的及时,一切都还安好。」 唐弦歌一脸的担忧:「只是昨夜派去李子山的两名护卫迟迟未归,很是让人担忧啊。」 严尚礼一本正经的说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可说不好。」唐弦歌说道:「再等一日,看看再说。」 之后,这一天唐弦歌都在与张子墨下棋,都未曾再出过府。天色刚擦黑,严尚礼就去了花园。警惕的环视了四周,打开密道走了下去。唐弦歌、张子墨、江岭三人躲在假山的另一侧,见严尚礼下去后,三人也尾随走了下去。走了许久,才看到前方有亮光。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只发现了被绑着的两个人,并没有看见严尚礼的踪影。 唐弦歌看着那两人身上的官服:「他们不会就是郫县和滦县的县令吧!」 张子墨皱起了眉头:「十有□□是他们。」三人等了一会,发现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出入,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看着昏迷的二人,唐弦歌对江岭说道:「先把他们救出去吧!!」 三人扶起两个县令,匆忙的向外走去。眼看着快到出口了,身后传来声音:「二位大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快走!」唐弦歌心里一惊:「被发现了。」唐弦歌跑在最后面,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风,后背严严实实的挨了一掌「啊!」唐弦歌一个趔趄,向前倒去。此时,江岭已经出了密道。张子墨回头看着倒下的唐弦歌,咬牙将两个县令推出了出去,转身去拉唐弦歌。
第14页 「砰」密道的门关上了。张子墨扶起唐弦歌:「弦歌,你怎么样!」唐弦歌擦了擦嘴边的血,忍着后背的疼痛,艰难的说道:「没事,你怎么不跑出去!这下你我二人怕是要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哈哈哈哈哈。」严尚礼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怎么样,我就说唐大人一定会跟过来的!」 第11章 既来之则安之 张子墨扶着唐弦歌站了起来,唐弦歌紧皱眉头:「你是故意引我们下来的?」 严尚礼阴险的笑着:「呵呵呵呵,一开始我还真没察觉到你已经怀疑我了。后来还是债主提醒了我,我匆忙的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正好撞见了你们!」 「你所说的那位寨主听起来比你聪明多了。」唐弦歌冷笑着。此时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必定会被抓到山上,若是能见到领头人,还有可能套出一些话来。唐弦歌想起临行前沈长崧的话,一般的山贼怎么敢绑架朝廷命官。这次的山贼□□,恐怕是背后有人计划!而这个幕后黑手绝对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 严尚礼摆了摆手,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就上前把唐弦歌、韩子墨二人绑了起来。严尚礼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那两个废物被你救走刚好替我省了些力气,不然我还得杀了他们。两个小县令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价值。你们二人可就不一样了,状元郎与榜眼,哈哈哈哈哈哈~」 唐弦歌担忧的看向韩子墨:「你明明可以出去的,为什么还要回来救我。」韩子墨勾了勾嘴角:「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呢!我韩子墨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怎么,难道弦歌怀疑我的人品?」 调笑轻松的语气让唐弦歌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情说笑。」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唐弦歌感觉心里暖暖的。看着他那故意挑眉逗笑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那年他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在湖畔旁漫步。 唐弦歌与韩子墨被单独关到了一个房间中,唐弦歌大声说道:「你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们吗?」 严尚礼得意的笑着:「二位大人就先在这里好生歇息吧!!!」 唐弦歌气的胸口一阵憋屈,「噗」吐出一口血。唐弦歌自知怕是刚才那一掌受了内伤,韩子墨上前扶着她坐了下来:「你别动气,先坐下来。」 韩子墨察看了一下四周:「这间屋子连窗户都没有,想逃走怕是不可能了。」唐弦歌应声说道:「他们既然能放心的把我们单独关起来,便就不会为我们创造离开的机会!」 唐弦歌低声说道:「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韩子墨一脸的严肃:「普通的山贼可想不出这么精密的计划,先是分成三批人一起攻击三个不同的地方。然后又能把两个县的县令绑来,如今又设计你我二人中了计被抓来。」 唐弦歌思索着:「只是不知他们将你我二人绑来,将会有什么计划。」 「难道你不是先应该考虑一下你我自身的安危么?」韩子墨拍了一下唐弦歌的肩膀。唐弦歌侧了侧身,愧疚的说道:「是我连累你了,不然你也不会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既来之,则安之。」韩子墨打了哈欠,躺在了床上:「既然想不出对策,也猜不到他们的想法,那就先不要想了。好好的养精蓄锐,到时见招拆招吧!」 「你竟如此想得开!」唐弦歌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 韩子墨闭上了眼睛:「没有用的担心只是徒劳的让你更加烦忧,我们此时只能见招拆招了,别无他法,你就是想破了天,也想不出了好法子来。」 虽然韩子墨说的是对的,可是唐弦歌还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思来想去,唐弦歌觉得要是能能见到那个寨主,就一定能知道些线索。只是要如何才能见到那个人呢?或许是太累了,唐弦歌想着想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去把小姐请过来!」沈长崧紧皱眉头盯着手中的信纸:「实在是大意了!」 「爹」沈青走了进来:「您找我?」 沈长崧将信纸递给了沈青,沈青看完,面露惊讶:「怎么会这样?」 「先别想其他的事情了!」沈长崧焦急的说道:「你马上带人赶往滦县,弦歌被君上派往了那里,唿延托此刻应该就在滦县。此事耽误不得,你即刻动身!」 「唐弦歌也在那里?」沈青犹豫道:「可是,贸然带兵前往只怕会惊动了唿延托!」 沈长崧想了想:「你带将军府的护卫先去!我马上进宫请奏君上,随后我派石原带兵支援你们!」 「那我即刻动身!」沈青也不敢耽搁,唿延托生性残暴冷血,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受难! 大殿上,孟干允大发雷霆:「你是说蒯国的三皇子唿延托在滦县!蒯国已经战败回国,他唿延托是怎么潜入我莘国的境内的!又是怎么到了滦县的地界!」 「君上息怒!」沈长崧说道:「目前臣也不知道唿延托是如何潜入的,君上,现在不是我们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臣猜测郫县、滦县、晋县三个县同时遭遇山贼洗劫这件事情,怕是与唿延托有关!若这件事情真的是唿延托一手策划的,我们应当马上带兵前往!」 孟干允心中一惊:「唐弦歌!唐弦歌此刻就在滦县,而且张大人与常大人也在那边!快!速带兵前往,务必把他三人安全带回!尤其是唐弦歌!」
第15页 「臣遵旨!」沈长崧领了旨意,回到将军府就马上集结了五千精兵,沈长崧叮嘱着石原:「石原,你们一定要尽快赶往那里。最好能活捉唿延托,既然唿延托能再出现,就证明蒯国并不死心,怕是以后还会趁机侵犯边境!」 石原点头说道:「将军放心,石原明白!」 想起那个清瘦的身影,沈长崧嘆了口气:「你可要平安归来啊!」 唐弦歌是被一阵香气熏醒的,因为常年闻药,唐弦歌一闻便知这香味有问题!唐弦歌快速起身走到张子墨身边,推了几下他,可也不见他醒过来。唐弦歌暗叫不好,恐怕张子墨已经中招了。唐弦歌听到门外有人开门,顺势躺在了张子墨的身边。刚躺好,门就被推开了。 四个带着面巾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说道:「你说寨主何必这么费事,还要把他们迷晕带过去?」 另外一人说道:「寨主这么做必然有它的道理,就你那笨脑袋哪能猜到寨主的想法!」「行了,赶紧把他俩带出去吧!」 唐弦歌与张子墨被这四个人抬到了另一间屋子中,唐弦歌闭着眼睛闻到了一股草药的味道。唐弦歌没有听到周围有什么动静,可也还是不敢睁开眼。过了一会儿,一旁的张子墨醒了过来。 张子墨揉着太阳穴:「头好晕。」清醒过来的张子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唐弦歌在一旁睡着。张子墨拍了拍唐弦歌的脸:「弦歌,醒醒!」 唐弦歌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我们这是在哪里?」 第12章 断袖之癖 「二位大人可休息好了?」浑厚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二人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惊讶。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听说二位是新晋的状元与榜眼?」 唐弦歌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魁梧,可却长着一张削瘦白净的脸。身上穿着一件松垮的锦袍,这衣服看起来有些奇异,不像是莘国百姓的打扮。 张子墨率先说道:「你既然能把我们抓来,就早已经探清了我们的底细。何必浪费口舌,还要说些无用的话。」 男人笑着走到了二人面前,脸上虽然笑着,可语气透露出狠狠的威胁:「你们可是自己找过来的,并不是我抓来的!既然沦为了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样子,你这么有骨气的跟我说话,可是想吃点苦头?」 张子墨怎会被他这一言两句吓住:「你们烧杀抢掠三个县,多少百姓被你们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烂人,我还会怕你们不成!」 张子墨一脸的怒气站了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向后倒去。唐弦歌眼疾手快拉住了张子墨,张子墨跌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男人一脸嘲讽的看着张子墨:「虽然你们已经醒了,可迷香的药劲在三个时辰之后才会散去。这三个时辰里,你们会觉得十分疲惫,浑身使不上一点的力气。对了,可千万不要动气,这样会让迷药的毒性进入你们的血里。」 「卑鄙!」唐弦歌恶狠狠的说道。男人注视着唐弦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玩味。直勾勾的眼神让唐弦歌心里慌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只猎物。 「来人!」男人突然喊道:「把张大人先请出去!」 眼看着张子墨被人带了出去,唐弦歌心中越发的害怕,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眼睛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自己。唐弦歌假装镇定的说道:「你可就是寨主?」 「寨主?」男人移开了眼睛:「对,我就是。」 唐弦歌心中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何要同时洗劫三个县?」男人吐出三个字:「我喜欢。」 唐弦歌一愣:他...他喜欢?唐弦歌满脸的怒气:「你喜欢?你这个人毫无人性,怎能如此冷血,你们烧杀掠抢就因为你喜欢这样做?你简直是变态!连畜生都不如!」 「哼!」男人冷哼一声:「你随便骂吧,等我把剩下的那位常大人抓来。我会送你们一起去上路的,死在我刀下的人不计其数,我以杀人为乐又如何?!」 男人不愿再与唐弦歌多言,转身躺在榻上:「你最好给我别出声,打扰了我休息,我会马上杀了你!」 唐弦歌皱着眉头:这个寨主性情如此古怪,一点有用的线索都套不出来。而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 男人这一觉睡到了天黑,一直到外面的人把饭菜端了进来,男人才醒了过来。而唐弦歌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几声,唐弦歌被绑着手脚,四肢早已经酸麻。这时唐弦歌开口说道:「寨主可否把我解开,我并不会武功,你这里又守卫森严,我是不会逃得。」 男人对下人使了个眼色:「解开。」 唐弦歌揉着已经淤青的手腕,「过来,吃饭。」男人拍了拍桌子。唐弦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男人倒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在不停的喝着酒。唐弦歌倒不担心这饭菜是否有毒,此时对自己下毒,只怕是多此一举愚蠢的行为。 唐弦歌感觉有了饱意,便放下了筷子。抬起头,不曾想对面的男人又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唐弦歌站起身,打算离这个人远一点。男人却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唐弦歌的手,唐弦歌一惊:「寨主这是何意?」 男人用力的捏住唐弦歌的下巴:「我看你这皮肤倒是细滑的很!」说着还蹭了蹭唐弦歌的脸,唐弦歌身子一震:这个人莫不是有断袖之癖!唐弦歌用力的推开他:「寨主刚刚在做什么!身体髮肤受之父母,我天生皮肤如此,我见你的皮肤倒也不差!」
第16页 唐弦歌后退几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男人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唐弦歌,一步步靠近唐弦歌,他伸手抓住唐弦歌的衣领,又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怎么?你害怕了!」 不等唐弦歌说话,男人另一只手捏住了唐弦歌的下巴:「你这男儿郎的身体换上女装,怕是比有些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这些话在唐弦歌听来,眼前的人必定是喜欢男人的。唐弦歌想像刚才那样一把推开他,可这次男人丝毫没有给任何机会。唐弦歌压抑着心中的慌张,呵呵一笑:「寨主说笑了,我是断然不会穿上女装的,若是被我那未过门的妻子瞧见了,岂不是要嘲讽我一番。」 「你已有了婚约?」果然,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唐大人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难听出我刚刚话里的意思。」 「承蒙寨主抬爱。」唐弦歌笑着说道:「我对心上人用情至深,此生非她不娶,更绝不会再爱上他人。」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松开了唐弦歌的下巴,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唐大人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知道我可不是那种顺人心思的人,强人所难可是我一贯的作风!」腰间的手摩擦着衣服,男人看到唐弦歌眼中的惊慌,得意的笑了:「你的身体怕是比你那心上人更加柔软了些。」 唐弦歌此刻是真的慌神了,二人如此近的距离,男人一脸的暧昧,腰间的手更是不安分。眼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唐弦歌情急之下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男人白皙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一个红掌印,本以为他能动怒推开自己。谁知男人舔嘴唇:「原来你也喜欢这样玩!」 「也?」唐弦歌不禁打了个寒颤,男人粗暴的扯开了唐弦歌的衣袍:「我看上的东西必须是我的!」 第13章 多谢将军 「你个变态!」唐弦歌惊唿:「你放开我!滚开!」唐弦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自己也跌倒在地。男人紧追唐弦歌,一个跨步将唐弦歌压在了身下。男人激动的扯掉那已经敞开的外衣,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唐弦歌用力的挣扎,双手胡乱的打着。「啪」唐弦歌嘴角流下了血,男人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这是你刚打我的那巴掌。」 脖子上的窒息感让唐弦歌放弃了挣扎,她到宁愿这个男人掐死自己,也省了被他侮辱!男人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趴在她的耳边嘲讽的说道:「你放心,我这么喜欢你,是不会杀了你的。不过,我喜欢这样玩。」 唐弦歌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这个人不只是变态!连畜生都不如!唐弦歌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得好死!」 「主上!有人偷袭了我们,现在外面已经打了起来。」一个身体矮小男人匆忙的走了进来,低着头假装无视地上的二人。 男人皱了皱眉头:「何人竟然能偷袭这里!」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男人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人:「把她给我绑起来,看好了!」 男人从唐弦歌身上离开的时候,唐弦歌流下了两行眼泪:终于,躲过一劫。 男人走后,被绑起来的唐弦歌从刚才的事情中渐渐恢復了过来,情绪也变得稳定。想到刚才的一个细节,唐弦歌心中有了疑虑:刚刚进来的那个人称唿这个寨主为「主上」?难不成这个寨主也并不是山贼,这件事情还另有隐情?! 「给我搜,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唿延托找出来!」外面的声音引起了唐弦歌的注意:「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砰」,门被一脚踹开了。沈青一身黑色夜行衣,头髮高高的束了起来,冷着一张脸,锋利的剑刃上向下滴着血。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后,沈青看了过去,破烂的衣服,半张脸肿的很高,嘴角有一道干涸的血迹。那个人被绑在角落的柱子上。沈青只是犹豫了一下,大步走了过去。「嚓」剑划断了绳子,即使看着那人瘫倒在地,沈青也并没有上前扶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让人感到寒冷:「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唐弦歌知道沈青打一开始就十分的瞧不起自己,所以她并不意外沈青会是这样的态度。此刻自己有多狼狈也是能想到的,唐弦歌勉强站了起来,对沈青恭敬的说道:「多谢将军施以援手。」 沈青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想到在蒯国有关唿延托的传闻,不由得感到恶寒。沈青别过了头:「是父亲让我赶来的,不是为救你,是为了抓唿延托,你可有看到他?」 「唿延托?」唐弦歌愣了愣,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沈青又说道:「蒯国的三皇子唿延托,唿延是蒯国的国姓。你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你的榜眼是如何考上的?」 唐弦歌面对沈青的挖苦并不生气,反而厚着脸皮说道:「将军你觉得我是如何考上的便是如何考上的。」说完扬起了嘴角,只是马上皱起了眉头。唐弦歌忘记了脸还肿着。 唐弦歌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幻着,让沈青觉得好笑。说话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些:「我问你可曾见到唿延托去哪了?」 「不知道。」唐弦歌无奈的看着沈青:「你刚也看到了,我是被绑在这里的。他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估计跑掉了吧!」 「哼。」沈青冷哼一声:「他唿延托可不是甘于逃跑的人,他一定就在周围。能够布下这么大的一张网,他又怎么会甘心这样离开!」
第17页 沈青瞥了一眼唐弦歌之后向外走去:「你最好跟紧我。」唐弦歌很听话的紧紧跟在沈青的身后,二人刚出房间,便见到了赶来的石原。沈青看着石原身上的披风说道:「原叔叔,把您的披风借来一用。」 石原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沈青要做什么,但还是取下了披风。沈青接过披风,就转身扔到了唐弦歌的头上。石原打量着唐弦歌,破烂的衣服,脖子上的淤青。石原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这蒯国三皇子喜好男色一事,军中的人可谓是众所皆知。 沈青注意到了石原的表情,只是并没有开口解释些什么。身后的那个人轻声说了句:「谢谢。」沈青对身边人吩咐着:「去周围再好好地搜一搜,最好都能捉活的。」 「你看,那是什么?」唐弦歌指着天空中散落的红点,沈青不耐烦的说道:「没想到唐大人都这样了,竟然还有如此雅兴看星星!」 「不是星星,今晚一颗星星都没有啊。」唐弦歌疑惑的看着天空:怎么感觉越来越大。这时,沈青也抬起了头,还未等看清就被唐弦歌拉起了手:「快跑!大家赶快散开!快!!」 沈青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唐弦歌拉着跑了起来。跑了没多远,就听见了身后「轰轰」的声音。唐弦歌拉着沈青也停了下来,许多的大小不一的火球从天上掉了下来。「是唿延托!」沈青一脸的愤怒。唐弦歌迅速的观察着周围,视线落在了一条河上:「有了,跟我来!」 到了河边,沈青执意不下去:「不行。我一定要抓到唿延托!」唐弦歌好心劝着:「还是先下去吧!唿延托一定不会跑的,他既然能想到这个办法对抗我们,就证明他如你所说不甘心这样离开。」 沈青冷着一张脸,语气不容拒绝:「不行,我现在就要找到她!」唐弦歌怒气横生:「你一个将军怎么这么不顾大局,孰轻孰重你分得清吗!你这个女人怎么....」骂到一半,唐弦歌突然用力把沈青推了下去:「小心!」 沈青落水后看到唐弦歌被砸中了肩膀,「噗通」唐弦歌也跳下了水。沈青看着水下唐弦歌紧闭着眼睛,右手紧紧的捂着左肩。口中不停地往外冒着气泡,沈青惊讶的看着他:他竟然不会水! 水中不停地有火球掉下来,唐弦歌嘴里被灌了好几口水,手脚在水里胡乱的扑腾着,唐弦歌心中不停的数落着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不懂水性这件事情。就在唐弦歌感觉自己快要溺死过去的时候,嘴上感觉很柔软,唐弦歌下意识的咬了咬,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第14章 红唇 唐弦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空地上:「咳咳咳咳咳,这是哪?」唐弦歌站了起来,一转身看到了不远处的人,沈青一脸严肃的在与石原聊着些什么。看着他们身边的火堆,唐弦歌顿时感觉好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正滴答滴答的向下滴水。 唐弦歌郁闷的向他们走过去,石原笑着说道:「唐大人醒了?」「恩。」唐弦歌闷声应道,在二人的对面坐了下来:「你们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边?」 石原想要解释,可看了眼沈青,便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地解释着:是将军不让管你啊!沈青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个冻的瑟瑟发抖的人:「唐大人这么弱不禁风,回去好好补补才是。平日里闲暇时,还是多强身健体吧!」 「阿嚏!」唐弦歌吸了吸鼻子,干笑几声:「将军教训的是,只不过我就算再练上个十年八年的,也定是比不上将军您。对将军,我可是敬佩的很。大多数女子都深居闺中,学习一下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来修身养性。而将军虽是女子,可上阵杀敌却不输男儿,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鬚眉!」 沈青只是云淡风轻的看了她一眼而已,便别过了头,此时她可没有心思搭理唐弦歌。唐弦歌的话明里暗里都能听出带有几分讽刺之意,可见沈青没做出什么反应,心中有些不快,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沈青。火光下,沈青的侧脸让人感觉不真实,本来只是瞪着她的唐弦歌,竟不自觉的欣赏起了那张脸。 唐弦歌细细的观察着她的五官,从眉毛开始,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唇。唐弦歌心里感嘆着:还是侧脸更柔和一些,整个人少了几分冷峻。这样的容颜,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感到羡慕。尤其那张唇,看起来好柔软。「柔软?!」唐弦歌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这是在想些什么啊! 「唐大人怎么突然打自己?」沈青戏嚯的说道:「莫不是刚刚溺水之后吓傻了?」 「呵呵呵呵。」唐弦歌不自然的笑了几声:「没有没有。」抬起头,视线又落在了沈青的唇上:恩?怎么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唐弦歌认真的看了看,下面的嘴唇似乎是肿了:「你的嘴唇怎么了?」 沈青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坐在一边的石原感觉到了沈青微变的气息,不禁疑惑:这是怎么了?唐弦歌一脸认真的看着沈青:「是不是被什么虫子蛰伤了?我帮你看看吧,你的嘴唇肿的蛮厉害的。」说着就起身走向沈青。 沈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然而唐弦歌却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张唇上。「不用!」沈青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唐弦歌愣了下:「恩?你说什么?」唐弦歌又向前走了两步。沈青的眼中冒着怒火,语气降到了冰点:「滚开!」
第18页 唐弦歌看着她那杀人的眼神,突然想到了那晚走错房间时,沈青也是现在这样的眼神。唐弦歌吓得不敢再上前一步,吞了吞口水:「不用就不用,你这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要做甚!」说完悻悻的坐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再看沈青。 唐弦歌低着头,沈青一脸杀气的瞪着唐弦歌,一旁的石原看着这二人:为何他们二人之间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唐弦歌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低着头,脖子的酸痛终于让唐弦歌忍受不住,抬起头发现沈青不知何时已经没在看自己,而是在地上画着什么。唐弦歌抬起胳膊想要揉一下脖子「嘶!」,左肩传来了一阵疼痛。唐弦歌这才想起来,刚刚被火球砸中了:糟了,又浸了水,怕是伤口与衣服粘在了一起。 唐弦歌寻思着想让沈青帮自己察看一下伤口,可看她正在与石原专注的商讨着什么,缓慢的放下了手臂:先忍一忍,等回去后再处理伤口。 「大人,喝点水吧。」一个将士低着头从身后递过来一个水囊。唐弦歌笑着接了过来:「谢谢,我刚好觉得口渴。」 唐弦歌刚把水囊放到嘴边,后腰就被什么东西顶住了。耳边传来那个让唐弦歌心惊的声音:「既然口渴,不如我来帮你润润喉。」「你!」唐弦歌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唿延托竟然会以身犯险出现在这里。 「嘘,别说话。」唿延托在唐弦歌的耳边唿了口气:「小心身后的匕首,我可不忍心伤了你的身体!」 想到之前在房间中发生的那些事,唐弦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沈青本在与石原商讨着这周围的地形,要如何找出唿延托。沈青沉思时,眼角余光看了眼唐弦歌的方向。本来并没有在意什么: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沈青假装不经意的又看了一眼,唐弦歌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以及那僵硬的坐姿让沈青看出了端倪。 石原正对沈青讲解着周围的山势,沈青突然说道:「原叔叔,我们有不少人被火球伤到,您去看看他们的伤势吧。」石原有些纳闷,先前不是察看过了吗?看着沈青对自己示意的眼神,石原应道:「好,我这就去。」 石原站起身后也注意到了唐弦歌身边低着头的将士,然而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路过他们身边时,石原看见了那腰间的一抹寒光,石原对沈青微微点头示意。 沈青眼神骤变,嘴上却调侃着:「唐大人刚才不是很能说,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唐弦歌感到腰间加重的刺痛感,故作轻松的笑道:「刚才让将军见笑了,我这人胆子比常人小了些,刚才说的都是些废话,将军就当我是发泄好了!」 「是吗?」沈青站了起来,走向唐弦歌:「那唐大人这算是在为刚才所说的话对我道歉吗?」 唐弦歌赶紧点着头:「是,希望将军不要把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唐弦歌见沈青离自己越来越近,对沈青用力的眨着眼睛,希望她不要再过来了。沈青却像没看到一般,「嚓」拔出了剑:「可是我很生气,并不打算忘记唐大人刚说的那些话!」 第15章 未过门的妻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唐弦歌以为沈青是要过来杀自己,慌乱的骂道:「沈青!我警告你不要再走过来了!我好歹也是和你有婚约的人,你不能杀我!你这女子心胸怎如此狭隘,我不过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已!」 听到「婚约」二字,沈青在心中大骂道:真是个蠢材! 「原来她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啊!」唿延托不再掩饰,抬起头笑着看向冷着一张脸的沈青,手环上唐弦歌的腰:「你不是说你很爱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可我看她对你并无任何情谊,现在可是要杀了你呢!」 「唿延托!」沈青盯着他:「没有想到你竟会自投罗网!」 唿延托牵起唐弦歌的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没想到你这手也和女人似的。我本想直接离开的,可发现虽然与你只见了一面,我却对你恋恋不忘。」 「住口!」唐弦歌颤抖着身子,心中不住的犯呕:「你个变态,我宁愿死也不要听从你口中说出的那些令人噁心的话!」 「怎么?」唿延托戏嚯的看着沈青:「难道面对你心爱的人,你觉得这样羞愧难当?你怕她会对你厌恶?」 唐弦歌知道沈青本就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本就是厌恶。她真的是无法忍受唿延托这个变态,唐弦歌闭上了眼:「沈小姐,你杀了我吧,抓住唿延托回莘都復命吧!」 「废话少说!」沈青又向前几步:「唿延托,放了她!」 「沈将军这才开始紧张唐大人的安危吗?」唿延托拉着唐弦歌后退了几步:「既然你并不喜欢他,不如我带他回蒯国如何?」 「痴人说梦!」沈青冷笑道:「你觉得你能逃走吗?」 唿延托不以为然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谁说我要逃走的!」唿延托用力的推开唐弦歌,丢掉了手中的匕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没有打算逃走!」 唿延托这一推,让唐弦歌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扑在了沈青的怀中。沈青瞪了一眼她,把她推到了一边。唿延托推开唐弦歌的一瞬间,身后伺机而动的将士马上上前围住了他。沈青上前,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唿延托讥讽道:「你敢杀我吗?就算你要杀我,也要回了莘都见过你们国君再说!」
第19页 唿延托说的没错,沈青此刻确实不能杀了他,而且唿延托又是蒯国的皇子,在处置他的事情上面大意不得!沈青咬了咬牙,收回了剑:「把他带下去!严加看守!」 唐弦歌瘫坐在地上,沈青瞧他这副模样,走到他身旁:「你可还好?」 唐弦歌看着唿延托被人带走,终于松了气。谁知唿延托突然转过头舔着嘴唇,大声说道:「只有我活着,唐弦歌你早晚会落入我手中!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弦歌打了个哆嗦:「国君会如何处置唿延托?」沈青知道唐弦歌的想法,直接回答道:「唿延托绝不会死的!」 「罢了!」唐弦歌也早就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只怪自己倒霉被唿延托这个变态盯上。沈青说道:「你怎么不问问张大人的情况如何?」 唐弦歌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既然我都已经被你们救下,那张大人更不会有事。想必你早已安顿好了张大人,我又何须多问。」 沈青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若有所思,想了想,沈青还是没有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回莘都!」 「阿嚏!阿嚏!」唐弦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望向走在最前的白色马背上的人:「这下染了风寒岂不是正应了她嘲讽的那句话,阿嚏!阿嚏!」 唿延托主动出现,被抓住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沈青担心会莘都的路上会有人劫走唿延托,所以一路上提高了警惕。可这两天,这一路上平安无事。沈青心中不免更加疑惑:这唿延托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再有半日便能到达莘都,沈青拉了拉缰绳,对身后的石原吩咐道:「传令下去!全部加快脚步,天黑之前务必赶到莘都!」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莘都。唐弦歌的脸微微发红,身上也感觉发烫。唐弦歌心知必定是发热了。摇摇晃晃的下了马,扶着马背说道:「我与你进宫復命吧!」 沈青见他这副模样,干脆的拒绝:「不必了!你先回府吧,常大人与张大人也已经回府。等国君传召你们,你再入宫即可!你这番模样与我前往,若是晕在了半路中,岂不是徒增麻烦!」 沈青临走前还不忘挖苦自己一番,唐弦歌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着:「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你这样的女子有哪个男人能降住!」 唐弦歌回到将军府,躺在床上便起不来了。春儿在床边红着眼眶伺候着她:「少爷的身子哪曾如此虚弱过,这段日子里您都病了几次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唐弦歌半睁着眼,轻声说道:「这段日子你都在我面前哭了几次了,旁人不知道的以为是我虐待你了呢!」 春儿握住唐弦歌的手:「您躺在床上还有心思与我逗嘴,莫不是不难受了?」 唐弦歌摇了摇头,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竟敢反驳自己了:「春儿,我这肩上也有受伤。已经过了两日,处理起来怕是有些麻烦。」 春儿紧张的站了起来:「那我赶快去请大夫。」 唐弦歌一把拉住春儿:「你这丫头!急煳涂了不是,你为何总忘记你自己也会些医术这件事情。再说难不成真把我当成「少爷」了,如何能让大夫过来看!」 春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是春儿犯了傻。」起身从柜子中拿出来一瓶药:「您先把吃粒药吃了吧,一会我再去药铺抓点药。」 有春儿在身边为自己治疗,唐弦歌心中也就真正放下了戒备,不用担心被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春儿小心翼翼的褪下了唐弦歌的衣服,看着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衣服。春儿找来了剪刀,慢慢的剪开周围的衣服。春儿看着后背上面一块块的淤青,又心疼起自家小姐:「总是受伤,这可如何是好!」 唐弦歌正烧的迷迷煳煳的,无意识的喃喃道:「确实该强身健体了......」 第16章 心念佳人 「这次的事情,大将军觉得要如何解决?」孟干允说道:「三个县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君上息怒!」沈长崧劝道:「唿延托的确罪不可赦,可他的身份是蒯国的三皇子。一旦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便又会引起一场战争!」 孟干允震怒:「那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沈长崧深知这位国君并非想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此时怒火攻心,需要发泄出来。沈长崧沉默了一会,见孟干允气息平稳了才说道:「君上,这唿延托毕竟不是我国的皇子。否则定能治他罪。蒯国虽然战败了,可再打一场的实力他们还是有的。」 「上次交战时那些被摧毁的村庄现在如何了?」两国停战后,孟干允就下了圣旨,要把那些毁坏的村庄重新建好。 「再有半月就竣工了。」沈长崧明白孟干允的意思:「君上圣明!两国交战,受苦受难的是那些百姓。君上如此体恤百姓,实乃我莘国之福啊!」沈长崧顿了顿,继续说道:「臣以为,将唿延托所犯的罪行告诉蒯国的国君,蒯国一定会有所回应的。」 「好。」孟干允点了点头:「就依你说的办。」孟干允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沈青:「璟沅将军此行可有何发现。」 沈青不紧不慢的说道:「有奸细!」孟干允眼神骤变:「可知道是谁?!」沈青想了想:「有些眉目,只是还不能完全肯定。」
第20页 「查!」孟干允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要秘密的进行!」 「臣领旨。」沈青弯了弯身子。 天刚蒙蒙亮,唐弦歌被春儿叫醒了:「少爷,大将军和沈小姐在外面等着您。」唐弦歌折腾了一夜,总算是退了热,此刻只还觉得四肢无力,有些虚弱。春儿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唐弦歌一夜,顶着一双黑眼圈:「少爷,你肩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这两天一定不能沾水,怕是要发炎的。」 「好。」唐弦歌应道:「我知道了,一会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一晚辛苦你了。」春儿将浸湿的手帕递了过去:「瞧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让将军久等了。」唐弦歌恭敬的说道。沈长崧关切的问道:「你脸色怎如此苍白?」沈青闻言,看了唐弦歌一眼便转过了身。唐弦歌将沈青的举动看在眼里,笑着说道:「只是感染了风寒,不碍事。还是沈小姐说得对,我确是需要多加锻鍊。」 沈长崧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今日一早,蒯国的使臣来了。表明此次唿延托偷偷潜入我国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为了表示补偿,蒯国愿意用十座城池作为补偿。」孟干允眼睛扫过三人:「这件事情,你们觉得应当如何?」 「好一个不知情!」沈青冷声说道:「谁人不知唿延托是蒯国最受宠的皇子,他身边的暗卫不下二十人,他的一举一动蒯国国君不可能不知道。十座城池作为补偿?依我看,他这算交换唿延托的条件吧!」 孟干允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从刚才唐弦歌进入大殿的时候,孟干允的视线就一直跟随着他:「唐大人,你有何看法?」 唐弦歌沉思了一会,看向沈长崧:「我有一事想请教大将军。」沈长崧面带疑惑,此刻唐弦歌会请教什么:「不知是何事?」 唐弦歌问道:「我国与蒯国的交战中,一共丢了几座城池?」沈长崧面色有些不好看,这一仗虽然最后停战了,可要说起损伤,还是莘国比较严重。沈长崧硬声回道:「七座。」 唐弦歌点了点头,又看向沈青:「在璟沅将军看来,这唿延托是否杀不得?」 沈青没好气的回道:「明知故问!」 唐弦歌浅浅一笑,对孟干允说道:「臣以为,十座城池似乎少了些,二十座刚刚好!」 「二十座?!」沈长崧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弦歌:「蒯国怎么可能会答应!」 沈青沉默不语,孟干允虽然眼中闪过了惊讶,可却面带笑意:「既然唐大人这么说,那不如这件事情就由唐大人解决如何?」 「如此甚好。」唐弦歌云淡风轻的说道。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禀君上,冉国的靖公子在外求见!」 「哦?」孟干允十分疑惑:「按理说还要两日才到,怎么今日便到了?」孟干允看了一眼沈青:「传。」 孟干允话音刚落,便听沈青说道:「君上,既然事情已经交由唐大人解决,臣等是否可退下了。」 「青儿!」沈长崧呵斥道:「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君上说话!」 「呵呵呵呵呵,无妨无妨!」孟干允意味深长的说道:「靖公子正在来大殿的路上,璟沅将军此刻出去,怕也是要碰上的!」 沈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侧了侧身子站到了一旁。唐弦歌则站在了沈青的对面:靖公子?应该就是要求亲的那位吧,一会可要看仔细了靖公子的模样,瞧瞧他有什么本事敢追求沈青~~。 唐弦歌正这么想着,一个挺拔的身姿出现在视野中,只见他单膝下跪,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低着头:「冉国肃靖南见过莘国国君。」 「免礼。」孟干允说道:「靖公子跋山涉水一路赶来,想必也很是疲劳。怎么不在驿站休息一日再进宫?」 肃靖南站起身,毫无掩饰的把视线落在沈青的身上:「想必前几日国君便已收到了靖南的书信,因心中焦急见到青儿,便快马加鞭赶来。」 唐弦歌瞪大了眼睛:额,这人虽然长得高大英俊。可这么直接的说话,未免有些不妥当啊。果然,下一刻,沈青厉声呵斥道:「放肆!靖公子怕是忘了这是在我莘国的大殿之上。本将军的名讳又岂是你能直唿的!难不成,冉国的礼数便是如此?!」 第17章 情敌 「青儿!」「沈将军息怒!」沈长崧与唐弦歌异口同声的说道。沈长崧看向唐弦歌,唐弦歌微微点了点头,眼前的这情形不难看出来,这两个人先前便认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唐弦歌担心沈青的怒气会冲撞了上面坐着的那位国君,面带笑意走了过去:「久闻靖公子的威名,今日一见倒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你是?」肃靖南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才注意到走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长相柔美的男子正对自己微笑着:「早就传闻靖公子一表人才,在战场上更是俊伟豪迈。靖公子年纪轻轻却战功赫赫,不愧为冉国的第一大将军!」 「可这一仗,他败了!」沈青猝不及防的甩出一句话,在场的几个人顿感尴尬。沈长崧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的女儿:这孩子!唐弦歌更是不自然的笑着,语塞的盯着那个头扭向另一边的女子:好你个沈青!这话要我如何圆场! 孟干允看着下面的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璟沅将军最近火气大了些,回去要好好调养才是!」
第21页 沈长崧赶忙点头应道:「定是这几日太过疲劳,臣回府便请大夫帮她瞧瞧。」 「靖公子身边所站之人,是今年科试的榜眼唐弦歌唐大人。」孟干允看了眼还在冷着脸的沈青,笑容越发的明显:「大将军,莫不是偏袒了自己的女儿,便忽略了唐大人?」 沈长崧疑惑的看向唐弦歌,而唐弦歌也是一脸的疑惑看向孟干允。沈长崧问道:「君上所指是?」 孟干允站起来,走了下来:「我听闻唐大人受了伤,大将军莫不是只记得自家女儿太过疲劳,而忘记了唐大人身上也有伤还未治癒。」 沈长崧听完孟干允的话,更加疑惑:刚才不是故意说青儿的么,怎么又扯上了唐弦歌?只见孟干允走到了唐弦歌面前:「唐大人伤到了哪里?」 「额...左肩。」唐弦歌如实回答。孟干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将军,既然唐大人住在你的府上,还是请大夫一併瞧瞧他的伤势吧。我记得我说过,一定要将唐大人安全的带回来。」 沈长崧以为孟干允在责备自己,马上回道:「是臣办事不力,还请君上恕罪!」 「我并无责备大将军的意思。」孟干允说道:「只是,大将军可不要忽略唐大人的存在才是!」 看到孟干允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唐弦歌抽了抽嘴角,身边传来的深深地敌意逼得唐弦歌向一侧挪了几步。孟干允都是故意当着肃靖南说出刚刚那一番话,首先透露出了自己住在将军府,然后又表示出他很重视自己。与沈青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引起肃靖南的注意了! 唐弦歌强颜欢笑的对孟干允说道:「臣自己就会些医术,昨晚已经处理好伤口。不必劳烦君上与大将军费心了!」 「哦?」孟干允故作惊讶:「原来唐大人还懂医术!不愧是榜眼,可谓是博学多才啊!」 感受到身边又加重了几分的敌意,唐弦歌心中「咯噔」一下,无奈的看着孟干允,实在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孟干允觉得差不多了,对一旁的肃靖南说道:「靖公子不妨先在莘都住下,这儿女情长之事也是强求不得的,必须要两情相悦才是。即便我是国君,也不能贸然替璟沅将军做了决定。更何况,我又十分重视璟沅将军,所以,靖公子所求之事还是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吧!」 肃靖南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孟干允会拒绝自己的请求。毕竟,自己与沈青的那一段过往,身为国君的孟干允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而此时,孟干允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自己。难道是因为旁边的这个人吗!肃靖南凌厉的扫过身边的人:就凭你也配与我争青儿! 肃靖南闷声说道:「那就依国君所言,我自己去争取!」 从大殿出来,唐弦歌松了一口气,手掌早已经变得潮湿。唐弦歌皱着眉头,肃靖南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还是找个时机解释一番才是!沈长崧从后面紧跟了上来:「你的伤势如何了?」 唐弦歌恭敬的说道:「真的已经处理好了,刚刚君上说的话,将军莫要放在心上。相信君上并无责怪您的意思,您也不必费心再帮我请大夫了。弦歌能照顾好自己,您放心。」 沈长崧微微点头:「一开始我还很疑惑,后来明白了君上的意思。」「啊...」唐弦歌尴尬的笑着:「大将军明白了什么?」 沈长崧嘆了口气:「哎,有些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要好一些!」沈长崧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弦歌,刚才委屈你了。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弦歌汗颜,想要辩解些什么时,沈青与肃靖南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沈青走过唐弦歌身边没有停留,也没有说话。而肃靖南却放慢了脚步与唐弦歌并行,不知沈长崧是故意的还是着急追上沈青训斥一番,也先行离开了! 唐弦歌看着已经离去的二人,整个人很是崩溃,唐弦歌忐忑的走着。肃靖南先开口说道:「唐大人是莘都人吗?」「不是。」唐弦歌回道。「哦。」肃靖南又问道:「那唐大人在科试之前是做什么的。」 唐弦歌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是在调查我吗!为何他能坦然的问的这么直接!唐弦歌还是面带微笑的回答道:「我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着师傅学习医术。」 「那唐大人今年多大?」 「二十。」 「那唐大人平日里有何喜好?」 「研究草药。」 「那唐大人可曾有过婚配?」 「...不曾有过。」 「那唐大人为何住在将军府?」 「......」 第18章 不喜甜食 「少爷,我刚听丁管家说大厅有人在等您。」春儿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唐弦歌闻言,手中的毛笔不自然的抖了一下,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晕开:「可知是何人?」 春儿摇了摇头:「我没细问,想必一会丁管家就派人来找您了。」 唐弦歌换了一张纸重新写着:「你帮我去告诉丁管家,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唐弦歌今早起床后上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现在突然有人造访,可不要是那个靖公子啊! 「唐大人身体不适么?」 唐弦歌听到这声音,手一哆嗦,一滴墨又晕染了白纸。唐弦歌看着面带笑意走进来人,心中感嘆: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啊!唐弦歌放下了毛笔,惊讶的迎了上去:「靖公子?您怎么来了?」
第22页 肃靖南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闲来无事,自己一人着实闷得慌。可在这莘都我又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这不,想来想去只想到了唐大人你一人,所以特来叨扰一番,还望唐大人不要介意啊!」 「靖公子身份尊贵,本应我去拜访您的。不想却让您先来了我这,实在是在下失了礼数!」唐弦歌歉意说道:「靖公子屈身来我这,已是在下的荣幸,何来的叨扰一说。」 「如此便好。」肃靖南又说道:「只是我刚听唐大人说身体不适?可是我打扰了你休息,不如我改天再来拜访吧!」肃靖南说着竟真的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唐弦歌赶忙拦了下来:「呵呵呵,靖公子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顾虑其他的事情了。我刚刚确实是这么吩咐的他们,可靖公子与他人不同,怎能与他人相比较!」 唐弦歌对春儿吩咐道:「愣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拿着茶点来!」 肃靖南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刚刚的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既没有掩饰她的确是打算闭门谢客的想法,又强调了因为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不会拒绝见自己。肃靖南不由得说道:「我越发的觉得唐大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哦?是吗?」唐弦歌坐在了肃靖南的对面:「不知靖公子怎么安排的在莘都这几日?」唐弦歌深知肃靖南过来将军府是什么想法,既然肃靖南不肯先开这个口,那不如自己先说。 肃靖南手指敲着桌子,想了一会:「我也不知,国君说要我自己去争取青儿,依唐大人看,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靖公子此言真是让在下感到无措。」唐弦歌表现的很为难:「这本就是靖公子与璟沅将军的私事,在下不好多说什么,更不能干涉。不过,不难看出,靖公子与璟沅将军二人之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要好一点,旁人不能多言!」 肃靖南有些惊讶:「你不知我与青儿之间的事情?」 唐弦歌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纳闷:难道我应该知道吗?唐弦歌摇了摇:「在下并不知。」 「那你对青儿了解多少?」肃靖南不相信唐弦歌一点都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唐弦歌只是在掩饰,假装不知道罢了。 唐弦歌愣了下:「我并不是很了解璟沅将军,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当真?」肃靖南怀疑的眼神看着唐弦歌: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少爷。」春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这是丁管家吩咐厨房熬的雪梨羹,他让我端来了些让您尝尝。」春儿先在肃靖南身边放下了一碗,恭敬的说道:「刚才是春儿失礼了,望靖公子不要怪罪。」 肃靖南摆了摆手:「不碍事,是唐大人太夸张了些。」 春儿微笑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肃靖南说道:「连唐大人身边的丫鬟都这么懂得礼数,难怪唐大人能得到国君的重用。」 唐弦歌淡淡的笑着:「靖公子有所不知,春儿不只是我的丫鬟,我早已将她当成亲妹妹来对待。她自幼陪我一起读书,在我身边做着书童的事情。要说她知书达礼,一点不为过。」 「如此啊......」 「唐弦歌。」沈青突然走了进来,看到肃靖南也在,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沈青对着唐弦歌说道:「父亲让我来告诉你,使臣已经进了宫。」 「我这就赶过去。」唐弦歌说道。沈青见唐弦歌做出了回復,转身就要离开。肃靖南着急的走上前,拉住了沈青:「青儿,你打算一句话也不同我讲吗?」 「放手!」沈青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难道昨日在大殿之上我还没有与靖公子讲明白关于礼数的事情吗?」 肃靖南皱着眉头:「此刻并没有在皇宫,青儿你莫要再用那些话搪塞我了!」肃靖南端起桌上的雪梨羹:「青儿,秋日干燥的很,喝点这个对身体好。」 唐弦歌无奈的看着肃靖南,这个靖公子倒是会来事儿。不过,此举岂不是又会引起沈青的反感,唐弦歌爱吃一些甜食,但每次都是春儿单独去厨房拿一些糕点。因为都知道大将军与沈青都不喜甜食。 沈青脸色变了变,唐弦歌见状,赶忙上前拿下了靖公子手上的碗:「她不喜甜食,靖公子还是留给自己品尝吧。」 肃靖南看着唐弦歌放下了那碗雪梨羹,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幻着,硬声说道:「唐大人不是不了解吗?!」 「什么?」唐弦歌疑惑的看着肃靖南,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坏了!恐怕肃靖南又误会了!唐弦歌赶忙解释:「这是误会,误会。靖公子你千万不要多想,我真的是.........」 「够了!」肃靖南怒声打断了唐弦歌:「不要再掩饰了!」 唐弦歌见肃靖南发怒,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这靖公子不会动手打我吧! 沈青本来也很讶异那个人知道自己不喜甜食的事情,可瞧见她现在一副害怕的模样,马上对她的不屑代替了之前的情绪。沈青甩掉肃靖南的手:「靖公子,我与你没有太深的交情,请你以后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可不会估计你的身份!!!」 沈青又看向那个人:「唐弦歌,你若是再不进宫,怕是国君要怪罪于你了!」 唐弦歌用力的点着头:「对对对对!那个...靖公子,今日照顾不周,您莫要怪罪!在下先走一步,我们...改日再叙~」唐弦歌一脸感激的看向沈青:「我先去了!」唐弦歌脚底生风,跑了出去。
第23页 第19章 口误 「青儿!」肃靖南见沈青要离开,情急之下又拉住了她的胳膊。只是,沈青这次并不是好脾气的甩开他而已,她迅速的反手遏制住了肃靖南的脉门:「靖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毛手毛脚,可是当真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青儿!」肃靖南焦急的喊道:「你我之间一定要变得如此生分吗?」 「难道说我与靖公子之间还有何私交吗?」沈青手指微微用力,肃靖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就算我与你之间曾有过一些交情,可靖公子莫不是忘了就在战场上你我兵戎相见的那一刻起,我们早已是陌路人!」 「青儿!我那时只当你说的是气话,未曾在意!」肃靖南无奈的说道:「我本想战后与你好好解释一番,可待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早已离开。」 「呵呵呵。」沈青鄙夷的看着肃靖南:「怎么?靖公子是把我沈青当成了那些小女子,平时只会说说气话来博得他人的关注?呵呵呵呵,真是可笑!」 「不不不!」肃靖南慌张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儿,我是真心......」「够了!」沈青冷声打断了肃靖南:「那日我在战场所说字字坚定,若你将那看做儿戏之言,你便是愚昧至极!你口口声声说往日的情分,难道你忘了我是怎样的性子,还是说你未曾真正的了解过我!」 肃靖南被沈青逼问的哑口无言,只得愣在原地。沈青松了手,平淡的说道:「靖公子若还打算在府上小坐片刻,请自便,恕不奉陪。」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我们之间并不太熟,以后若再相见,还请靖公子称唿我的封号!」 御花园中,一个络腮鬍子的男人观察着正在下棋的两个人。唐弦歌落下棋子后,孟干允大笑:「哈哈哈哈哈,弦歌你又输了!」 唐弦歌摊了摊手:「君上,臣早就说过臣的棋艺不精。您看我这都连输四盘了,您是当真一点面子都不臣留啊!」 孟干允笑不拢嘴,安慰着唐弦歌:「我觉得你的棋艺有了很大的进步,来来来,我们再下一盘!」 听到孟干允说再下一盘,络腮鬍子的男子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国君,您看我已恭候多时,明日一早我便要回国復命,还请国君能够给一个答覆。」 「我忘了使臣还在这里!」孟干允尴尬的笑道:「只顾着与唐大人下棋了,忘记了使臣的存在。」 孟干允的一句话说的男子面色难堪,唐弦歌心里偷笑:这君上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唐弦歌对孟干允眨了眨眼睛,孟干允微微点头。唐弦歌笑着走到了男子的身边:「使臣大人说的可是要拿城池来交换你国三皇子的事情?」 「不是交换!」男子脸色更加的难看:「是补偿,是对三皇子冲动行事后的补偿!这一点,我国国君已经在信中说明。」. 「哦!」唐弦歌点了点头:「是我口误,口误!」 孟干允强忍着笑意:好一个口误!男子硬是咽下了这口气,面上恭敬的说道:「国君可有了答覆?」 「当然有了答覆。」唐弦歌回道。男子狐疑的看向唐弦歌,唐弦歌淡淡地说道:「十座城池未免少了些,在我看来,应该是二十座才对!」 「什么!」男子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向孟干允:「这是国君的意思吗?」 孟干允悠闲的品着茶,并不搭理男子。唐弦歌说道:「这件事情国君已经交给我处理,我的意思是二十座城池换你们的三皇子!」唐弦歌虽面带笑意,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坚定:「这便是我莘国的答覆,不知蒯国国君是否能答应?」 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大人你莫不是又口误了!二十座?你这不是在说笑么!这个条件未免开的有些天方夜谭!哈哈哈哈哈~」 「是吗?」唐弦歌慢悠悠的说道:「那就让三皇子在莘国安心的住下吧!我国定会以礼相待,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贵国国君若是十分想念三皇子,君上会提前吩咐好一切事宜迎接你们的!」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试探性的问道:「你并不是在说笑?!」 「使臣大人可真是有意思!」唐弦歌轻笑着:「方才大人认为我是口误,现在又说我在说笑!我看大人你是会错了意,从根本上不相信我的话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再说一次!」唐弦歌走到男子的面前,一字一顿的重复刚才的话:「我的意思是二十座城池换你们的三皇子!」唐弦歌提高了音调:「使臣大人!这次你可听清楚了?!」 男子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盯着唐弦歌:「你们这根本就是有意刁难!趁火打劫!」 「放肆!」唐弦歌厉声道:「我的意思便是君上的意思,你竟敢说我国国君有意刁难!趁火打劫!你莫不是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就敢如此放肆!」 男子眼中露出凶光:「唐大人好不伶牙俐齿!你就不怕因为你这条件又挑起了这两国的战争!」男子得意的看向孟亁允:「国君,您是否再思考一下,因为十座城池又燃起战火未免草率了些!」 孟亁允严肃的回道:「三皇子毁坏我莘国三个县,一万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恐怕三皇子从小受蒯国国君的过分溺爱,不懂百姓疾苦,不懂何谓对错!我看不如留在我这,我代蒯国国君好好教导他一番如何!」 男子有些慌张,却仍不死心的继续说道:「我劝您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若是两方交战,你们未必能赢!」
第24页 「可我们未必能输!」孟亁允散发出威严的气势:「若是答应了你们十座城池的要求,我要如何面对那些流离失所,死伤无数的百姓!你们莫不是太小瞧我们莘国的将士,我莘国的将士的刀剑随时准备着对准外敌!!!」 唐弦歌看着男子慌张又震惊的模样,讥讽的说道:「我看使臣大人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回去问问你国国君的意思如何?」 不等男子说话,孟亁允说道:「来人!送使臣回去!」 看着被带出去的使臣,孟亁允走了下来:「今日十分解气!弦歌你觉得他们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吗?」 「不出三日,蒯国便会回信。」唐弦歌笑着说道:「君上不必担忧。」 「哈哈哈哈哈!」孟亁允爽朗的笑着:「如此甚好!弦歌来来来,我们再下一盘!」 「......」 第20章 把酒言欢 唐弦歌从宫中回去后,一进府就被告知大将军在书房等候她。「将军,您等候多时了吧。」唐弦歌恭敬地说道。 「事情解决的如何?」沈长崧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使臣是什么态度?」 「想必十分恼火。」唐弦歌笑着说道:「大将军不必担心,他们会答应的。」 沈长崧沉吟道:「何以见得?」唐弦歌十分的胸有成竹:「他们是不会让唿延托被我们关在这里的。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唿延托的两个皇兄都并非皇后所生,按照蒯国的传统,唿延托会被立为储君!」 「即便如此,二十座的城池可能会真的惹怒他们!」沈长崧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可唐弦歌既然敢这么说,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将军您不觉得靖公子来的很及时吗?」 「靖公子?」沈长崧疑惑,怎么会又提到了靖公子:「弦歌你要说什么?」 唐弦歌笑着摇了摇头:「将军您太过于担忧,忽略了靖公子的存在。若是蒯国使臣知道冉国的靖公子来我国求亲,再将此事告知蒯国国君。将军可还觉得二十座城池的条件开的多了?」 沈长崧恍然大悟,国君让靖公子在莘都住下,是另有深意。唐弦歌又说道:「蒯国国君知道此事后定会权益这当中的利弊,我们两国的实力旗鼓相当,可若此时冉国与我国结为盟国,相信蒯国国君会十分焦虑的~~」 沈长崧对眼前的人儿越来越满意,从进府到现在为止发生的这些事情,总能妥善的处理好。而且沈长崧发现唐弦歌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多,沈长崧忍不住夸赞他:「未曾想到你心思如此的缜密。」 「将军过奖了。」唐弦歌谦逊的微笑:「使臣那边您不必担心,君上派了人暗中监视。此刻他应该正焦急的给他们国君写信,出不了什么状况。」 「那就好!那就好!」沈长崧笑的有些不自然:「弦歌今日与靖公子见过?」 「他一早就来了府上。」唐弦歌紧张的问道:「难道他还没有离开!」 沈长崧嘆了口气:「唉,你回去看看便知。」 唐弦歌怀着忐忑的心情,急匆匆的回去了。一进园子,就看见肃靖南坐在自己房门口,一旁倒着三四个酒罈子。唐弦歌见状,转身打算熘走,未料肃靖南已经看到了:「唐大人!我可是等了大人一天了!」 唐弦歌缓慢的转过身,脸上挂起了笑容:「我以为靖公子早已回去了,呵呵呵呵呵......天就要黑了,不如我派人送靖公子回去休息吧!」 肃靖南对唐弦歌招了招手:「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难不成?」肃靖南哈哈大笑起来:「唐大人怕是小瞧我了,我可是在军营中生活的,区区几坛酒可难不倒我!」 唐弦歌走了过去,在肃靖南身边坐下:「靖公子可是在借酒浇愁?」肃靖南默不作声,眼睛紧盯着对面的房间,大口大口的灌着酒。直到降手中的一坛酒喝尽后,才开口:「我们之间怎么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唐弦歌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安慰道:「有误会还是要早早解释清楚为好。」 「你不懂!」肃靖南一脸敌意的瞪着唐弦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把她抢走的!」 唐弦歌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靖公子你这脸变得还真快!只是,你定是误会了些什么,我与沈小姐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你实在是没必要对我充满敌意!」 「误会?」肃靖南眼中满是嘲讽:「唐大人是顾及我的身份吗?怕你自己没有本事留住青儿?哦,也对!你们才相识多久,你与她之间的感情又怎么比得上我与她十年的情分!唐大人还是早些退出的好!」 唐弦歌本是想与肃靖南将事情解释清楚的,可肃靖南的态度让唐弦歌着实生气:「靖公子此言差矣!感情的深厚与时间的长短并无关系,哪怕认识了几十年,最后没在一起,岂不是就是有缘无份!」 「你说什么!」肃靖南愤怒的站了起来:「唐弦歌!你这是在暗讽我么!」 唐弦歌毫无畏惧的仰头对上他的眼睛:「靖公子想多了!弦歌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而且这件事情是你刚刚提出来的,我不过是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青儿了!」肃靖南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不确定,又不知怎么开口问的一件事。 唐弦歌慢悠悠的说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当如何?」唐弦歌站起身,露出挑衅的眼神:「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就不劳靖公子费心了!」
第25页 「你!」肃靖南很是生气:「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一定会跟青儿解释清楚的!哼!」肃靖南一脚踢开了旁边的酒瓶。唐弦歌微笑的说道:「希望靖公子早日完成心愿!」 不等肃靖南说话,「吱呀~」对面的门打开了,沈青面无表情的扫过二人:「你们太吵了!」 唐弦歌赶忙捂住嘴,用力的摇着头。肃靖南也弱弱的看着沈青,「啪」沈青又关上了门。唐弦歌起身打算回屋,肃靖南却大力的抓住唐弦歌:「去哪!」 「靖公子,我要回去休息了。」唐弦歌无奈的说道:「你也该早点回去才是!」 「不许走!」肃靖南手上不断用力:「一起喝酒!」唐弦歌吃痛的皱起眉:「快放手!我喝我喝,你快放手!」 「来!」肃靖南松开手,提起一坛酒。唐弦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情愿的接下那坛酒,嘀咕着:「这么粗鲁,沈青怎么会瞧上你~」 「你说什么?」肃靖南没有听清唐弦歌的话,一脸认真的问道:「我刚刚没有听清。」 「呵呵呵,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唐弦歌岔开话题:「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肃靖南豪气的仰头大喝,唐弦歌也抱起酒罈喝着。「哈哈哈」肃靖南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拍了拍唐弦歌的后背:「痛快!」 「咳咳咳...」他这一拍让唐弦歌被酒呛到了,肃靖南鄙夷的看着唐弦歌这副模样:「怎么像个女子般柔弱!」 第21章 偏见? 次日,唐弦歌头痛难加,回想昨夜的事情,两个人似乎聊了许多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春儿从外面走进来:「少爷您醒了?昨夜你可是喝了不少的酒,醉酒伤身,您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这肩上的伤还没有还利索呢,您就那么躺在地上睡着了,万一又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唐弦歌嘿嘿一笑:「我就知春儿是不忍心不管我的,昨晚又折腾你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春儿摇了摇头:「昨夜我睡的很沉,等我醒来赶过来时刚好看到沈小姐从您房中出来。您也知道这府上的规矩,能在这园里自由出入的下人只有我一人,必定是沈小姐将您扶进房中的!」 「怎么可能!」唐弦歌很是惊讶,平日里沈青很是厌恶自己,昨夜又嫌自己吵到了她。怎么可能会半夜把自己扶进房中:「她会有那么好心吗?」 「少爷,你一定是对沈小姐有偏见!」春儿不满的看着唐弦歌:「沈小姐虽然平日里冷冰冰的,可并不代表她心很冷啊!这园中就住着你们二人,不是她把您扶进来的,还能是谁,难不成您自己走进来?!」 春儿说的很是在理,只是唐弦歌还是难以相信沈青会半夜起来管一个平日里不待见的人。唐弦歌下了床,春儿扶着她坐在了桌前,唐弦歌突然想到肃靖南:「那靖公子呢?靖公子昨晚回去了?」 春儿嫌弃的说道:「靖公子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满身酒气的躺在你房前。清早才刚离开,我见他离开时还未清醒呢,丁管家派人送他回去了。」 「嗯?」唐弦歌托着腮:「她没有管肃靖南,就那么把他扔在了那里,啧啧啧,看样子他俩之间的事情很严重。」 「所以啊。」春儿歪着头说道:「沈小姐对少爷还是很上心的。」 唐弦歌看向对面:「她在府中吗?」春儿向外望了望,不确定的回道:「应该在吧,刚才我还见到沈小姐在练剑呢。」 「哦。」唐弦歌没了下文。 唐弦歌刚吃了两口饭,丁管家就派人来说有人拜访。唐弦歌疑惑的走到了前厅,看到坐在那里的人,心跳开始加快:「张大人?」张子墨见到唐弦歌,笑着站了起来:「滦县一别已有几日,弦歌身体恢復的可好?」 听到张子墨亲切的称唿,唐弦歌心中异样的感觉散开,脑海中浮现出回忆:他用手轻轻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己因为害怕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着。耳畔传来他温柔的声音:「歌儿,别害怕,我就在你身后。」当再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火球花。他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笑意:「这便是你家乡的花吧,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个地方,歌儿喜欢吗?」 「喜欢...」张子墨愣了一下:「弦歌,你在说什么?」唐弦歌回过神,尴尬的笑笑:「抱歉,刚刚走神了。多谢张兄记挂,这几日恢復的很好。」唐弦歌引张子墨入座:「张兄你身上迷药的毒性可解了?不如我帮你看一下?」唐弦歌上前伸出了手:「张兄放心,我略懂医术,可否让我诊下脉?」 张子墨笑了起来:「弦歌不必紧张,那点毒早已经解了。」 「如此便好。」唐弦歌悻悻的收回了手。张子墨开口说道:「唿延托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寨主竟然就是唿延托。我听闻君上把与使臣交涉的事情交给你了,现在进行的如何了?」 「现在正在等他们的回覆,我想很快便有消息了。」唐弦歌如实回答。张子墨点了点头:「看来君上对弦歌很器重,使臣的事情没有在朝上商讨,而是直接交给了弦歌处理,弦歌可不要让君上失望才是,这朝中大臣可都紧盯着弦歌呢。」 唐弦歌听懂了张子墨话中的深意:「多谢张兄提醒,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张子墨起身:「我此次前来就是来探望一下你,看你已无大恙我便放心了,我这就回去了。」
第26页 「我送送张兄。」唐弦歌起身跟在他身后。二人一直走到府门口,张子墨回过头看了唐弦歌一会,微微笑:「弦歌回去吧。」 唐弦歌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兄有话不妨直说,憋在心里岂不是太难受了些。」 「嗯...」张子墨还是有些犹豫:「没什么事情,都只是些传闻罢了,弦歌不必理会那些人。」 「传闻?」唐弦歌疑惑的问道:「什么传闻?张兄但说无妨。」 「你不知?」张子墨表现的很惊讶,他没想到已经闹得满城皆知的消息,这个当事人竟然丝毫不知。张子墨思考着要如何说出这件事情,唐弦歌焦急的说道:「张兄!」 张子墨低声说道:「我听父亲提起过那个唿延托,他...他好男色...」听到这里,唐弦歌脸变了色,她想到那个传闻会是什么。张子墨见唐弦歌沉默了,赶忙说道:「弦歌,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都是些胡编乱造的谣言罢了,你不必在意!」 「那张兄为何来问我?」唐弦歌心中微冷:「张兄不也是来求证么。」 「不是,我当真是来探望你的!」张子墨赶忙解释着:「我不是怀疑弦歌,只是那日的形势我是知道的,我是怕那唿延托真的...真的...」 「没有!」唐弦歌冷声说道:「璟沅将军救了我!」不等张子墨说话,唐弦歌淡淡的说道:「我突然想到有事情还未解决,就先回府了,改日再与张兄叙旧。」 唐弦歌心中十分烦闷,直接回了房,将春儿叫进了房:「关上门!」春儿感受到了唐弦歌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唐弦歌闷声问道:「这几日你可有听到什么坊间传言?」 春儿一愣,她很了解唐弦歌的脾气秉性,既然唐弦歌这么问,定是知道了什么。春儿小声说道:「我不是要故意瞒着您的,那都是一些人胡乱编造的,您不必与他们置气。」 唐弦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出去吧!没我的吩咐,别进来!」 春儿不敢再说话,赶忙退了出去。门刚关上,屋里就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春儿有些发慌:小姐上次发脾气是两年前的事情,那次屋里的草药全被丢了出去,事后用了一个时辰才收拾好。春儿十分庆幸:「还好,屋里没有草药...」 第22章 抓住你了 唐弦歌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天,傍晚时分,春儿忐忑的敲着门:「少爷,靖公子来了,正在前厅等候。」春儿耐心的等了一会,房中并没有回应。春儿抬起手打算再敲敲门,这时「吱呀」门开了。唐弦歌面无表情:「他怎么又来了!」 春儿没有回答,因为唐弦歌似乎还在生气。春儿小心翼翼的跟在唐弦歌身后,走到一半,唐弦歌突然转过身:「下不为例!」春儿用力的点着头:「以后有什么事,春儿一定如实相告!」 唐弦歌见到肃靖南,发现肃靖南神采奕奕,一点都看不出这个人昨夜宿醉。「弦歌!」肃靖南大步上前,拍着唐弦歌的胳膊:「好你个唐弦歌,昨夜竟把我一人丢在了门外,自己倒爬进了屋里唿唿大睡!」 唐弦歌一脸的尴尬:弦歌?我与他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竟然直唿姓名。唐弦歌身子向一旁侧了侧:「昨夜我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屋里的,把靖公子一人丢在门外置之不理确是我的不对,还望靖公子多体谅,昨夜我确是醉倒了。」 「怎么还叫我靖公子!」肃靖南有些不高兴:「难得能与你聊得很投机,昨夜我们不是说好,以后你就称我大哥!」 「啊?」唐弦歌对此事完全没有了印象:「有吗?怎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肃靖南一脸的确定:「我们还商定好公平竞争青儿,难不成你把这些也都忘记了?」 唐弦歌愣在原地:「公平竞争...」唐弦歌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脑门:「该死!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肃靖南呵呵一笑:「看样子你昨夜的确是喝醉了!无妨无妨,我可以把昨夜我们聊的再同你讲上一遍。」肃靖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此番前来是来邀你一起去吃饭的,我听闻莘都有一间酒楼的脆烧鹅很出名,有劳弦歌带路了!」 「好说,好说...」唐弦歌脑海中还搜索着昨夜都说了什么,可怎么想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唐弦歌无奈,只能作罢:一会好好问问肃靖南昨夜都聊了些什么! 「那件事情有什么进展吗?」孟干允一脸的凝重:「那些人一定要赶快揪出来!」 「君上放心,已经查到了些眉目。」沈青答道:「臣已在他们身边安插好眼线,只要找到证据,一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孟干允点了点头,看着沈青清冷的面容,不禁想起初次见到她时的场景:还是太子时,在将军府花园中孟干允遇到了正在练剑的沈青。 那时的沈青一身白衣,头髮高高的束起,一招一式散发出的剑气让孟干允很震惊。当沈青发现自己时,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如今沈青已经成为了将军,而且是莘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当孟干允封她为将军时,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在反对。孟干允在朝堂上怒甩一句:我是国君!圣旨已下,谁敢再有异议!想到为首反对的礼部尚书,孟干允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璟沅,你可喜欢那靖公子?」 沈青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喜欢。」
第27页 沈青的回答是孟干允能想到的,他又继续问道:「你可知你已过了出阁的年纪?」 「君上日理万机,怎敢让您为臣操心这等琐事。」沈青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君上不是说让臣自己做决定,怎么此时又这样问臣?」 孟干允摇了摇头,想了想,那件事还是先不告诉沈青的好。孟干允笑着说道:「你这脾气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我是不会逼你嫁给靖公子的。好了,你先回去吧。记得把伤药交给唐弦歌,这宫里的药总归比外面的要好一些。」 看着沈青离去,孟干允说道:「出来吧。」只见沈长崧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本奏摺。沈长崧面带愁容:「不知君上是何打算。」沈长崧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奏摺,这是礼部尚书求君上赐婚的奏摺。 孟干允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从容不迫的说道:「大将军觉得唐弦歌这个人如何?」 沈长崧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君上的意思是?」 孟干允笑着点了点头:「等解决了唿延托的事情后,我会下旨的。这个决定,大将军可有什么异议?」 沈长崧脸上的愁容尽消:「臣无任何异议。」「好!就这么决定了!」孟干允想着唐弦歌知道此事后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沈青拿着伤药敲着唐弦歌的房门,敲了两声无人应后,沈青将药放在了门后。「沙沙沙」,沈青眼睛盯着拱门的后面,警惕的走了过去:「什么人在那!」 沈青暗自运功,走到了拱门后面。看清了是谁后,沈青放松下来,转身打算离开。右脚却突然被抓住,「放手!」沈青低头对着那人说道。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样,沈青越发的不耐烦。 躺在地上紧紧抓住沈青不松手的人就是唐弦歌,此时的唐弦歌不但抓着沈青的脚不放,还整个人蹭到了沈青的脚边。一脸的红晕,语气中夹杂着撒娇:「恩~~不..不放。」 听到一个男子发出这种声音,沈青打了个寒颤,极其不情愿的抓住唐弦歌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唐弦歌!」唐弦歌眯着眼笑着,眼前出现了好几个瞪着眼的沈青。唐弦歌冷不丁的一把抱住沈青,两只手锁在了她的腰间,嘴中嘟囔着:「抓住你了~~呵呵呵呵呵......」 沈青的脸气到发白,大骂道:「唐弦歌,你太放肆了!」沈青挣扎着,用力推着唐弦歌的肩膀,突然想到唐弦歌肩上还有伤,就放下了手,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唐弦歌!你放开我!」 唐弦歌傻笑着,像个孩童般赖着不放手:「不,不放!」 「唐弦歌,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沈青做着最后的警告。唐弦歌或许是感觉到了沈青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默默的松开了手,眼中满是哀怨:「你好兇哦!」 「滚开!」沈青不愿再多看眼前这个人一眼,唐弦歌脸上的表情让沈青越发的恼火。沈青绕过唐弦歌,快步的走着,想着赶快回房躲开这个醉鬼! 唐弦歌迷迷煳煳的紧跟着沈青,可沈青走的太快,唐弦歌皱了皱眉:「你等等我。」一个跨步,抓住了沈青的胳膊,脚下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了沈青的身上。沈青感觉到胸前传来的热气与异样,脸瞬间红了起来。唐弦歌笑嘻嘻的抬起头,眯着眼:「嘿嘿嘿,又抓住你了。」 「混帐!」「啪啪啪」沈青用力的打了唐弦歌三个响亮的耳光,顾不得手掌的痛麻,也不再顾忌唐弦歌肩上的伤,一把推开了他,快步回了房间。 倒在一旁的唐弦歌终于彻底醉了过去,这时,从拱门后走出来一个人。春儿目瞪口呆的回想着刚刚的画面,回过神后赶忙跑到了唐弦歌的身边。春儿蹲在一旁同情的摸着唐弦歌高高肿起的双颊,嘆了口气将唐弦歌扶了起来:「这脸想必明日都不会消肿。」 第23章 以身相许 「春儿,这是怎么回事?」唐弦歌坐在床边指着自己的脸,唐弦歌怎么也想不到一觉醒来,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春儿忍住笑意,她怎么也没想到唐弦歌的脸会肿成这样,可想昨晚沈小姐用了多大的力气:「是我疏忽了,没料到会如此严重,我这就去拿些药膏来。」 唐弦歌努力的回想着昨夜的事情,似乎看到了沈青,难道又是沈青把自己扶进屋的?唐弦歌想着一会一定要去沈青那里道谢才是。 「找到了!」春儿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瓷瓶,顾不上收拾好东西,就跑到了唐弦歌身边,拿着药匙挑出一点药膏,轻轻的为唐弦歌上药,「嘶~」唐弦歌倒吸一口冷气:「痛!」春儿皱了皱眉头,又放轻了些动作,嘴里唿着气:「您忍忍,上过药就会好些的。」 春儿一边上着药,一边数落着唐弦歌:「您昨晚做的确实过分了些,您虽然是喝醉了,可举动也未免让人恼火。」春儿压低了声音:「您现在是男子的身份,您那举动和登徒子无异,也难怪沈小姐会如此生气。」 抹完最后一处药后,春儿把药放好,看着唐弦歌红肿的脸,不由得心疼起来:「这沈小姐怎下手这么狠!」 从春儿刚刚说话开始,唐弦歌就惊住了:这脸竟然是沈青打的...我的举动和登徒子无异...信息量大的让唐弦歌回不过来神,过了半天,唐弦歌才问道:「我昨夜做了什么?」 「啊,您又全都不记得了!」春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您一喝醉了就忘记做过的事情,以后还是莫要再喝酒了。这酒品......啧啧啧~」
第28页 「春儿!」唐弦歌咬着牙关,一双美目瞪着她。 「额~」春儿回想着昨夜的场景:「昨夜我一进园子就看到您趴在沈小姐身上,而且您的头刚好埋在她的胸前...」 「胸...胸前...」唐弦歌结结巴巴的说道:「竟然...埋在她胸前...」唐弦歌想想都后怕:还好只是打了自己耳光,依着沈青的脾气,估计她杀了自己的心都有!虽然同为女子,可唐弦歌还是觉得尴尬,这要如何去与她道歉。 春儿幸灾乐祸的调侃着唐弦歌:「少爷,您不如以身相许,娶了沈小姐如何?」 唐弦歌对春儿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春儿听话的走了过去,唐弦歌突然伸手弹向她的额头。「啊!」春儿皱眉捂住自己的额头:「少爷!很痛的!」 「胡闹!」唐弦歌指着自己的脸:「你有我痛么!」 春儿撅着嘴,小声嘀咕着:「那还不是您自己咎由自取,能怪的别人么......」「你说什么!」「没没没!」春儿连忙解释道:「我看您日后就别喝酒了,万一哪天出了事情怎么办!」 唐弦歌感慨万千:春儿说的对,如果有一天因为醉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会牵连将军府,以后还是要谨慎些好!不过,也是因肃靖南酒量太好,不然一般人的酒量是不如自己的。 「好了,您别郁闷了。」春儿安慰着唐弦歌:「我陪您去赔个礼就是了,这沈小姐总不至于还能把您杀了不成!再说,您又是事出有因,您这脸都被打成这样了,想必她的火气也该消了。」 唐弦歌点了点,站起来:「走。」这时外面传来了丁垚的声音:「唐大人,宫里来人了,说让您即刻进宫!」 春儿快步走了出去:「有劳丁管家了,我家少爷这就出来!」唐弦歌发愁的坐在铜镜前:这可如何是好!春儿猜到了唐弦歌的顾虑,从柜中拿出一条方巾,将它蒙在了唐弦歌脸上:「这样就好啦~」 就这样,唐弦歌蒙着一张脸进了宫。蒯国使臣与孟亁允纷纷盯着唐弦歌,唐弦歌感到浑身不自在,孟亁允疑惑的走到唐弦歌的面前:「唐大人这是怎么了?」 唐弦歌轻声说道:「臣得了风疹,不能见风。脸肿的有着严重,怕吓到君上。还请君上恕罪!臣深知蒙面见您,失了君臣之礼,请君上息怒!」 孟亁允半信半疑的看着唐弦歌:「无妨,唐大人要多注意身体啊,未免太体弱多病了些。」 唐弦歌尴尬的站着:哪里体弱多病了...... 「唐大人,我国国君已经应允了你们的条件。」蒯国使臣笑的很奸诈:「只是,国君有一事希望贵国能答应。」 「使臣请讲。」唐弦歌回道:「只要是我们能答应的,绝不会推脱!」 「好!我们希望唐大人能亲自将三皇子送出贵国的边境。」蒯国使臣本来很期待此刻唐弦歌脸上的表情,可现在一张脸被遮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唐弦歌犹豫了一下,答道:「好,我答应!」 「哈哈哈哈哈,三皇子若是知道了唐大人亲自护送他,一定十分欣喜!」蒯国使臣故意提起唿延托,这两日都城中传言四起,这事自然也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唐弦歌压抑着心中的不适,平淡的说道:「明日一早启程,以免耽误了三皇子回国。至于贵国应允的那二十座城池,使臣大人可带了贵国国君的手谕?」 蒯国使臣回道:「在边境时,我国的将军会将手谕呈上。」 「好!」孟亁允舒眉展眼:「为了保证三皇子的安全,我会派璟沅将军一同护送的,使臣大可放心。」 「那还真是有劳国君了!」蒯国使臣笑的很不自然,他知道孟亁允的真正想法,却只能假意迎合:「那我先告退了。」 第24章 公平竞争 「弦歌,你回去同璟沅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启程。」孟干允担心蒯国会耍什么心计,所以派了沈青一同前往,美其名曰是保护唿延托的安全,实则是提防他们:「弦歌,你此去定要暗中观察,保持警惕!」 唐弦歌明白孟干允的意思:「君上放心,臣了解。」 孟干允点了点头:「你这脸严重么,把御医找来为你瞧瞧吧!」 「不必了!」唐弦歌赶忙拒绝:「臣已经用了药,过两日便会痊癒了,多谢君上记挂。」 孟干允纳闷唐弦歌为何拒绝的如此干脆,可也没多想什么:「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 唐弦歌点了点头:「臣告退」 「少爷,您回来了。」唐弦歌刚走到后院,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春儿。唐弦歌见她步伐疾快,不禁问道:「你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做什么?」 春儿面露苦色:「沈小姐她在园子中等了您许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我担心她怒气还未全消,这不寻思着去门口迎着您把您拦下来么!」 「额...」唐弦歌害怕的后退两步,小声的问道:「她等了多久了?」 「您离府没多久,她便来找您了。」春儿说道:「对了,刚刚靖公子来了,想必现在他们二位在一起呢。」 「他又来了?」唐弦歌思考着:如果肃靖南在场,沈青定不会在他面前把自己怎么样。唐弦歌打定主意:「走,去见见他俩。」 「大哥你也在呢!」唐弦歌一出现就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唐弦歌不敢看沈青,所以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
第29页 肃靖南也是正是尴尬的时候,从进来开始沈青便一言不发,完全是自己在自言自语,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唐弦歌便出现了。肃靖南激动的看着唐弦歌:「弦歌,你可算是回来了!」 唐弦歌疑惑的看着他:「大哥找我有事?」 「没事,没事!」肃靖南转移了话题:「你这脸上怎么还戴着面纱,看着实在是别扭!」肃靖南伸手拿掉了唐弦歌的面纱。 「大哥!」唐弦歌向后躲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呀!」肃靖南看着那红肿的脸,两颊的五指印清晰的很:「你这脸......」 唐弦歌从他手中抢回面纱,赶忙重新戴了起来。唐弦歌尴尬的低着头,肃靖南也张着嘴,吃惊的看着唐弦歌。这时,一旁的正主终于说话了:「蒯国的事情如何了?」 听到沈青说话,唐弦歌更不敢抬起头了:「恩...蒯国答应了条件,只是要求我们护送三皇子到边境。君上说让你我二人一同前往,明日一早便动身。」 「恩。」沈青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个低着头的人,起身离开:「唐大人今日若再喝酒,恐怕会误了明天的事情。」 「不喝了不喝了!」唐弦歌勐地抬起头,紧张的回道,唐弦歌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肃靖南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唐弦歌烦闷的皱着眉:「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你这是被人打了吧!」肃靖南好笑的看着她:「脸上的印子太明显了,也不知弦歌昨夜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人家如此的生气,啧啧啧啧...」 「大哥!」唐弦歌生气的叫道。肃靖南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我刚听你说你和青儿要一起护送那个唿延托?」 「恩。」唐弦歌点了点头。「我也要一同前往!」肃靖南坚定地说道。 「什么?」唐弦歌惊讶的看向肃靖南:「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说好要公平竞争青儿吗?」肃靖南一脸的认真:「我不能让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唐弦歌觉得有些好笑,顺势说道:「那你为何不搬到将军府?」 谁知肃靖南竟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有向你们国君提过啊,只不过你们国君并没有同意,不然我早就搬进来了!」 唐弦歌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你真的是魔怔了!」唐弦歌懒得再与眼前这个为爱沖昏头脑的人浪费口舌:「我就不陪你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哎,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肃靖南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反正明日我要与你们一起去,这件事情谁都不能阻拦我!」 沈青在房中静静的注视着对面,这几日,那个傢伙三番两次的冒犯自己,本来想再教训那人一顿。可刚刚瞧见她那张肿着的脸,心中的怒气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再想到她低着头的时候,莫名的感到好笑,勾起了嘴角:「当真如此怕我么?」 「老爷,您找我?」丁垚恭敬地低着头。沈长崧一直想着今日府中的传言:「今日你可听到什么事情?」 丁垚试探的问道:「您是说园中的那二位?」沈长崧点了点头:「虽然这后院的园子中不允许下人们进去,可暗卫还是有的。具体的事情是怎样的,从实讲来。」 「是。」丁垚轻声回道:「想必老爷已经听说了,他们所传的并未太过夸大其词。最近对府里的下人们疏于管教,我回去便制止他们。」 沈长崧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不必了,让他们传吧。最好能把这些传到府外去,这样才好啊!」 丁垚一头雾水的说道:「老爷,您这是?」「没事了!」沈长崧说道:「你下去吧。」 天蒙蒙亮,沈青与唐弦歌一同出了府。唐弦歌脸上还戴着面纱,与沈青走在一起很是拘谨。沈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直到唐弦歌未曾感觉到沈青的敌意,一颗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 「大哥?」唐弦歌快到城门口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你什么时候来的?」 肃靖南眼睛一直盯着沈青:「说好与你们同行的,难不成你想甩掉我?」 沈青并不理会肃靖南,骑马绕过他,独自走到了最前面。肃靖南已习惯了沈青对自己的态度,无所谓的笑笑:「你说她何时能与我讲上几句话?」 唐弦歌想到沈青平时对自己的厌恶,又怎会料到她会在深夜把自己扶进房中,唐弦歌不由得感慨:「谁又能摸得清她的心思呢。」 肃靖南心不在焉的与唐弦歌交谈着,唐弦歌发现了他一直盯着前方的眼睛,觉得很是好笑:「大哥你何不追上前,你这心思也没在这里。虽然她不同你讲话,可你哪怕在她身边被无视着,想必你心中也定是欢喜的!」 肃靖南听了,英俊的脸上竟多了几分红晕,结结巴巴的掩饰着:「弦歌!你这...这是说什么呢!」 唐弦歌见他这样,想着再调侃他几句。谁知还未张口,肃靖南就扬鞭而去。唐弦歌随即哈哈大笑:「你竟然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唐弦歌并没有追上去,她是刻意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面的。因为那个让自己恶寒的人就在最前方,一想到唿延托这个人,唐弦歌就从心底感到害怕。 第25章 解围 一行人一路上很顺利,直到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沈青下了命令:「原地休息,明日继续赶路。」唐弦歌见队伍停了下来,这才夹紧马肚子,赶上了前。
第30页 肃靖南一见到唐弦歌,就对她眨了眨眼睛,唐弦歌一脸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肃靖南下了马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谢谢你刚才没跟上来,这才让我有机会与青儿独处!」说完,又去追下了马的沈青了。 唐弦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肃靖南一碰到沈青,就马上变成了一个无脑的愚蠢将军!看着跟在沈青身后,窃窃偷笑的肃靖南。唐弦歌纳闷这沈青当真有这样的魅力,让肃靖南这样的为之痴狂? 「青儿,我们今天走了很远了吧,按目前的速度大概多久能到?」肃靖南坐在沈青的旁边升起了火堆。肃靖南拍了拍手,一抬头就撞上了沈青冰冷的目光。肃靖南弱弱的看着她:「我一时口快,是..是璟沅......」 唐弦歌在一旁强忍着笑意:「我们走的是小路,穿过这片林子再有四天就到了。」肃靖南赶忙应道:「哦哦。」 过了一会儿,肃靖南拿着水囊柔声说道:「璟沅,喝点水吧。」 沈青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肃靖南尴尬的收回了手,唐弦歌满面笑容:还是制止一下这个蠢将军好了:「大哥,将军定是累了,你就不要叨扰她了。」 肃靖南知道唐弦歌这是在为自己解围,心中更是郁闷。直接将水囊扔向了唐弦歌:「喝水!」 唐弦歌一把接住,也不恼他这态度。「咕咚咕咚」将水喝尽,唐弦歌擦了擦嘴,随手把它又扔了回去,正好砸到肃靖南的头上。肃靖南的愤怒的瞪向唐弦歌,唐弦歌嬉皮笑脸的指了指沈青。肃靖南怕打扰到沈青休息,硬生生的压下了怒气。 唐弦歌见他生气的背过了身子,也收起了玩心。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散落的繁星勾起了唐弦歌的回忆,快中秋了:儿时每年的中秋,父亲和母亲都会在庭中赏月。哥哥也总会陪着自己嬉戏玩耍。今年的中秋,为何只剩歌儿一人度过!唐弦歌眼中满是悲凉:我要何时才能帮你们洗清冤屈...... 唐弦歌感伤了许久,直到感受到丝丝凉意才拉回了她的思绪。「起风了。」唐弦歌喃喃道。看向一旁的沈青,唐弦歌将自己的披风摘下,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唐弦歌自己靠着树,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日,唐弦歌一睁眼就被站在自己面前的唿延托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唐弦歌「蹭」的站了起来,身上的披风掉在了地上,唐弦歌向后退着。唿延托一脸的玩味,对于唐弦歌表现出的惊慌很满意:「没想到你的睡颜竟然也那么好看,真是让人忍不住啊!」 随行的蒯国使臣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唐弦歌压抑着即将要爆发的怒气,更是强压下对唿延托的噁心。唿延托每上前一步,唐弦歌便后退两步。突然,一只手抵住了唐弦歌的后背:「再往后退可就要没路了。」 「三皇子可否把你脚下的披风拿起来,那可是当初君上赐的。」沈青一脸的严肃。旁边的蒯国使臣一听,脸色变了变,凑上了前:「三皇子,臣来拿。」 「不必!」唿延托笑得狂妄:「我来就好!」唿延托慢悠悠的拿起了披风,轻轻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今儿早醒来就瞧见了璟沅将军将这披风盖在了唐大人的身上,看样子璟沅将军还是蛮关心他的!」唿延托把披风递了出去:「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做给我看,怕我抢走了唐大人?」 「无聊!」沈青接过了披风:「来人吶!都小心照看好三皇子,君上让把三皇子平平安安的送到边境,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你们一条命能赔的起的!」沈青把披风丢给了身后的唐弦歌,提醒着唿延托:「三皇子还是少随意走动的好,要是被这林子中的豺狼虎豹盯上,可就糟糕了!」 「沈将军!」蒯国使臣心慌意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三皇子吗?」 沈青冷眼相对:「你想多了,不过是善意的提醒一下三皇子。」 唐弦歌一直躲在沈青的身后,她看着手上的披风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披风,昨晚不是盖在沈青身上了么?唐弦歌猜测着:难道是她又盖在了我的身上? 这时,沈青回过了头:「发什么愣!上马赶路。」唐弦歌点头应道:「好好好。」 唐弦歌不再是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而是不远不近的跟在沈青的后面。唐弦歌看着前面马上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是何时把披风盖在了我身上?刚刚她对唿延托说那是她的披风,是有意为我解围吗?近日来,沈青似乎有些不一样,只是说不上来是哪里让人感觉不同。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肃靖南来到了唐弦歌身旁。唐弦歌收起了思绪:「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肃靖南一脸的关怀:「你这里好一点了吗?」肃靖南犹豫地指了指唐弦歌的脸,关于这件事情虽然肃靖南并没有追问唐弦歌,但他心里清楚唐弦歌是被一个女子打了。肃靖南心中一直猜测过,会不会那个打唐弦歌的人就是沈青。 肃靖南这几日局促不安着,唐弦歌看起来似乎羸弱了些,身上并无一点男子气概。可就是看起来这么没有威胁的一个人,让肃靖南有了危机感。肃靖南经常会冒出唐弦歌会把沈青抢走的想法,肃靖南在来莘国之前可谓是信心十足,可现在......。 唿延托盯着前方,眼中满是贪婪。蒯国使臣在一旁别过了头,虽然这位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可他也是难以接受三皇子某方面的嗜好。
第31页 「父皇为什么会答应的如此之快?」唿延托问道,视线却未曾收回。蒯国使臣毕恭毕敬的回道:「国君他担心您的安危,所以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是吗?」唿延托收回了视线,语调虽然慵懒,却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不过了,当真能妥协的咽下这口气么。亦或是说我来莘国的这一番所作所为,他当真丝毫不知么,若不是有他的默许,我可不愿意跑这一遭!」 「三皇子...」蒯国使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压低了声音:「三皇子慎言啊,这还在莘国的境内呢。」 唿延托不屑的看着他:「胆小如鼠之辈!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些废话么!」唿延托眼中透着阴狠:「说!究竟有什么安排!」 蒯国使臣慌张的低下了头:「三皇子息怒!国君已安排好提前潜入了莘国境内,他们会找准时机带走您。只是,没有想到这冉国的靖公子也随行,想必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愚蠢!」唿延托不愿再搭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她沈青有那么好煳弄么,还有那个人,可是机灵得很。唿延托勾了勾嘴角,倒是很期待这齣戏。 第26章 莫名情愫 自从唿延托上了马车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唐弦歌也松了口气,好在今儿早有沈青解围。唐弦歌纠结了一天,终于下定决心追上了沈青。沈青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并未在意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 唐弦歌张开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听着「咚咚咚」加快的心跳声,唐弦歌自嘲着:紧张什么,不就是道谢而已么!「咳咳咳」唐弦歌轻咳两声,沈青扭过了头。视线相对时,唐弦歌慌张的别开了头,假装看着前方:「谢谢你帮我解围。」 沈青并不想回应什么,无意间看见那紧拽着缰绳的手,同时发现了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沈青回过了头:「嗯。」 听到了回应,唐弦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松开手,掌心早已经湿润。唐弦歌又暗自嘲讽着没出息,不知不觉心底似乎有了变化。 蒯国使臣看着远处,对外面说道:「停下来,我要见你们大人。」外面的人听见后,将马车停了下来。唿延托被蒯国使臣吵醒了,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他一脸怒气的跳了下去,眼看着蒯国使臣向唐弦歌几人走去。 「你有何事?」唐弦歌没有下马,注视着他。蒯国使臣恭敬的鞠了一躬:「还请大人体恤一下三皇子,这样的连日赶路,三皇子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吃不消?」一旁的肃靖南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这话你也说得出来,据我所知你们三皇子可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皇室子孙。这几日的路程,对他来说就算让他连夜骑马赶路,都不算什么的!」 从使臣对唐弦歌鞠躬的时候,唐弦歌就料到了他定是有所求。唐弦歌心里也明白,虽然这个使臣明明是在夸大其词,满嘴的胡话。但他的这个要求,自己是不能拒绝的。 唐弦歌想着这事问一问沈青的意见,还未等开口。沈青便说道:「前面就进城了,在那里找家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再赶路。」 唐弦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的确是快进城了。蒯国使臣得到了满意的回覆,一张脸堆满了笑容,说着感谢体谅的话转身离去。虽然蒯国使臣是一脸无害的笑容,可不知为何唐弦歌心里感觉很不舒服。看到站在马车边打着哈欠的唿延托,唐弦歌又是一阵烦乱。 一行人进城后,只找到了一间小客栈。客栈老闆是个一脸横肉,说话语气不善的中年男子。唐弦歌派人打听了一番,得知因为这里靠近边境,城中人烟稀少,平时也没有太多的商旅经过这里,因此只有这一家客栈。 在客栈安顿好以后,众人各自回了房间。蒯国使臣与唿延托同住一间房,唿延托慵懒的侧躺着:「你们就定在了这里动手吧。」 蒯国使臣一点也不惊讶唿延托会猜到,以唿延托的聪明,怕是连接下来如何行动都已经想到了:「今晚亥时他们便会带您回蒯国,臣会继续留在这里与他们周旋。」 「你当然得留在这里,蒯国三皇子在莘国境内无故失踪,就这一个藉口你们还能敲诈莘国一笔呢。」唿延托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但不会给他们二十座城池,反而会又得到几座。啧啧啧,这算盘打得不错!」 使臣愣住了:「三...三皇子?」 「愚蠢至极!」唿延托眼神骤变,敛去笑容,阴冷的盯着他:「我就等着看你们如何将我悄无声息的带回去,再看看你们又是如何与他们周旋的!」 蒯国使臣咬了咬牙,事已至此,必须按计划行事:「三皇子您就等我们的人来了把您接走,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唿延托满脸的不屑:「我才懒得管你们,我只等着看戏,你们与我无关!」 「咚咚咚」唐弦歌站了起来:「进来。」一个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客官,这是您点的饭菜,有事您再叫我。」 「好,多谢。」唐弦歌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唐弦歌拿起筷子犹豫了许久,还是放了下来。唐弦歌躺在床上松开了胸上的束缚,却不敢脱下衣服入睡,在外面还是小心点为妙,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这样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唐弦歌怀着沉重的心情迷迷煳煳的睡着了,唐弦歌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琢磨着应该已是深夜。唐弦歌将衣袍解开,终于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鬓角的髮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唐弦歌摘下面纱,打算在脸上再涂上一些药。
第32页 刚拿出药膏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唐弦歌不禁感嘆,以后还是调配的味道再浅一些才是。唐弦歌将药抹在脸上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这香味不是自己的药香!来不及多想,唐弦歌迅速的拿起一旁的面纱捂住了口鼻,这个房间很小,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唐弦歌只能靠到了墙角。紧张的盯着外面:有人在放迷香! 唐弦歌紧皱着眉头:这是些什么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唐弦歌脑海中闪过数种猜想,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与唿延托有关。临行前国君便叮嘱过自己,以蒯国国君的性格怕是不会轻易妥协的。因为走得是小路,在抵达边境之前,这恐怕是他们最后动手的机会了。若是在路上有所动作,很容易就会暴露,而且免不了一番打斗。沈青与肃靖南又都在,他们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嗒」门栓被人打开了,唐弦歌屏住唿吸,整个人高度警惕着。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当发现床上没有人后,迅速的转身。一眼便瞧见了靠在墙角的唐弦歌:「哼,躲也没有用!」 唐弦歌大惊,眼看着匕首直直冲自己飞来,已是无处可躲。唐弦歌那一瞬间竟想到了沈青,「铛」一把剑飞了过去,挡开了匕首。唐弦歌来不及反应,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与黑衣人打了起来。不出三招,黑衣人便摔倒在地上,断了气。 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是刚刚唐弦歌想到的沈青,打斗完的沈青站在原处看着在墙角发愣的唐弦歌:「打算一直躲在那里吗?」唐弦歌按捺着心中不明所以的激动,快步的走向沈青。 第27章 未来夫婿 唐弦歌在沈青的面前站定,不知要说些什么。夜色中,唐弦歌的衣袍敞开,露着里衣。额间有些湿润,散乱的髮丝贴在脸上。两颊的红指印还未完全消退,明明是个男子,却长着一张女子般柔美的面孔。唐弦歌晶亮的眼眸让沈青晃了神,沈青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唐大人不打算整理一下衣衫么!」 「啊!」唐弦歌都忘记了自己衣衫不整,紧张的背过身,快速的整理着衣服。心中满是担忧:里面的束胸解开了,她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这该如何是好!这么黑,她应该没有看出端倪吧!唐弦歌一边担忧着,又一边自我安慰着。整理好衣服后,扭捏的转过了身。 沈青见他这副模样,又是一番嫌弃:「唐大人这是怎么了!你一个男子,就算是衣不蔽体也是他人吃了亏,你这是在羞愧么?!」 唐弦歌心里发慌,不敢再看沈青,赶忙找藉口掩饰着:「不不不,只是刚才被吓到了而已,让将军见笑了。」 「难怪!」沈青毫不留情的回道:「我刚刚还在纳闷,唐大人这次怎么如此淡定。看来,是我想多,抬举唐大人了。」 「是是是。」唐弦歌才不在乎沈青如何看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唐弦歌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和唿延托有关吗?」 「哼!」沈青眼中透着冰冷:「总算是动手了。一个都别想跑掉!」 原来沈青早已做好了防备,就在等他们的出现。唐弦歌刚要说话,肃靖南走了进来,紧张的打量着沈青:「璟沅你没事吧!我那边都已经解决完了,都留的活口。我去看过了,唿延托还在睡觉。接下来怎么办?要如何处置那些人?」 「杀,一个不留。」沈青毫无表情的说着:「明早继续赶路。」 肃靖南点了点头离开,而唐弦歌却一脸的震惊:「真的要杀了那些人吗?!」 「那唐大人觉得留他们还有何用?」沈青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唐弦歌盯着地上的尸体,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的确,这些人留下来没有任何用处,既然是蒯国派来的人,定不会说出一个字的。只是,真的说杀就杀么,那可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啊。唐弦歌不由得伸出自己的手:这双手以后也会沾染很多鲜血吗...... 第二日,唐弦歌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肃靖南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昨晚可是没有休息好?看你这幅模样,好似一夜未睡。」 唐弦歌经歷昨晚之后,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现在心情还是很低落:「昨晚闹了老鼠,说来也奇怪,那些老鼠像成了精般,一点都不怕见人。」 「哪里有老鼠?」从客栈走出来的唿延托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我昨晚可是睡得很香,一点声音都未曾听见。」 唐弦歌见唿延托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站在了肃靖南的身后。唿延托走近后,故意在唐弦歌面前停住:「难不成只有唐大人一人房中闹了老鼠,啧啧啧,看样子那些老鼠的确是成了精,定是对唐大人起了色心。」 「荒唐!」唐弦歌愤愤的瞪着唿延托。 肃靖南指了指唿延托的衣服:「三皇子未免太不修边幅了些,你这副模样定是刚刚起床,外衫都没有系好。一点都没有皇室子弟的端庄,哪里看得出你皇子的身份!」 唿延托无所谓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反正上了车我还要接着睡,何必那么繁琐,这样岂不省事了些。」说着竟然解开了外衫。唿延托含着笑意,若有若无的看向唐弦歌。 唐弦歌早已经背过身子,她早已经料到唿延托会这么不正经。唿延托没有看到唐弦歌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失落,失去了玩笑的兴致,慢悠悠的上了马车,蒯国使臣低着头紧跟着唿延托后面上了马车。
第33页 蒯国使臣一上车就被飞来的衣物蒙住了头,他慌张的拿下衣服,只见唿延托正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蒯国使臣结结巴巴的:「三...三皇子...」 「滚!」唿延托恨不得马上杀了眼前这个愚蠢自大的人,考虑到现在不是处理他的时候,只能怒声说出这一个字。 「是是是,臣这就滚!」蒯国使臣生怕唿延托怒及杀了自己,手脚慌乱的把唿延托的外衫放到一旁,匆忙的出了马车。蒯国使臣与车夫坐到一起,不断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想到刚刚唿延托发怒的模样,不禁后怕。 唐弦歌刚上马,就看见了被赶出来的蒯国使臣。蒯国使臣抬头撞上了唐弦歌的视线,眼神闪烁不定,尴尬的笑了笑,心虚的低下了头。蒯国使臣这副模样不免让人觉得好笑,昨晚发生了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都选择了与唿延托一同装傻罢了。唐弦歌扬起皮鞭,向着前面的二人策马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再遇到任何袭击。唿延托也安分的待在车里,不再调戏唐弦歌。看着远处的一行人马,沈青对唐弦歌讲了这两日来的第一句话:「你就不必过去了,我去交换。」 唐弦歌虽然不知道沈青为什么这样打算,但还是点头应允了。唐弦歌与肃靖南二人在原地等着沈青,唐弦歌摘下了面纱:「大哥,你喜欢她什么?」 肃靖南视线一直跟随着那白色的身影,眼中含着无尽的温柔:「在我看来,她哪里都好,没有一般女儿家的矫揉做作。在战场上英勇无比,她手下的将士将她视为神一样的膜拜。她的睿智与冷静让我军中的谋士都钦佩不已,上次一战,我败给她心服口服。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让我为她心疼。」 唐弦歌默默地看着肃靖南,他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想做她身后保护她的那个男人,不愿让她再背负那么多的责任。你可知,她多少次险先葬送沙场。这么多年的相识,我深知她心中也有女儿家的情怀,深知她也十分的脆弱。本来,我能顺利的做她身后的那人。都怪这该死的战争,我多希望我不是冉国的将军,那样在战场上我们也不必刀剑相向。」 一阵风沙颳起,唐弦歌眯着眼睛,身旁坚毅如钢的男子竟红了眼眶。唐弦歌不由得感嘆:「最是情深处......」 沈青接过蒯国将军那寮手中的手谕,在查看内容没有问题后,手下的人将马车赶了过来。唿延托也掀起了帘子。那寮下了马,恭敬地行了礼:「臣来迟了,让三皇子受苦了。」 「起来吧,原来是大将军来接我。」唿延托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父皇他老人家是真的很担忧我的安危啊!」 唿延托将视线移到了沈青身上:「劳烦将军帮我给你那未来的夫婿传一句话:我会想他的,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沈青冷漠的回道:「希望三皇子下次莫要再偷偷摸摸的潜入我国,唐大人怕是也不想再见到你!」 「放肆!」蒯国使臣有自家的将军在此,气焰立马嚣张了起来:「你不过是一个将军,怎么敢用这样的口气对三皇子说话!」 沈青面如寒霜,冰冷的眼神扫过蒯国使臣,蒯国使臣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说话。沈青看向那寮:「你们暗卫的人一批不如一批,恕不远送。」沈青不再停留,扬鞭而去。 那寮面色难看,他深知派去的那几人已经遭遇不测。那寮摸着脖子上的一条长疤,眼中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第28章 冰糖葫芦 「没事吧?」肃靖南看到沈青回来,率先迎了上去。唐弦歌一脸的平静,似乎并没有迎上去的打算。沈青注意到唐弦歌摘掉了面纱,神色只是微变,随即又恢復了常态:「回莘都。」 既然已经安全的把唿延托送走了,几人便没有再走小路,回去的速度自然也慢了许多。少了唿延托那个让唐弦歌恶寒的人,唐弦歌的心情大好。 面对沈青那张冷漠的脸也笑意浓浓的:「这个好吃。」唐弦歌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嘴里鼓鼓的,伸出左手举到沈寒的面前,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青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唐弦歌一眼,浅浅的饮着茶。唐弦歌好脾气的举着糖葫芦,满脸笑容的等着沈青。过了半响,沈青拿出一块手帕扔在了唐弦歌的脸上:「幼稚!」 唐弦歌愣了愣,收回了手。一口咬了下去:「哪里幼稚了?我喜欢吃!」 从外面回来的肃靖南进门后,坐在了唐弦歌的对面。唐弦歌嘴边粘上的糖渍太过于扎眼,肃靖南一脸的嫌弃:「你怎像个女儿家喜欢吃这样的东西。」说着,指着唐弦歌的嘴:「你吃东西都这样没形象吗?」 唐弦歌眨了眨眼,快速的将右手那串上剩下的两个吃到了嘴里,空出右手摸向嘴边。唐弦歌尴尬的拿起面前的手帕擦了起来,肃靖南别过了头:这个唐弦歌哪里有一丝的男子气概,难怪会招惹到唿延托那样的人:「老闆!我们的饭菜怎么还没上!」 「哎。」小二手中端着托盘快速的走来:「来了来了。」 几道精緻的炒菜一一放在了桌上,小二笑呵呵的说道:「三位客官慢用。」肃靖南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把菜夹到了沈青的碗中:「这是你爱吃的。」 唐弦歌看着桌上的饭菜,又加快了吃糖葫芦的速度。唐弦歌吃完后,一手拿起了筷子,一手擦着嘴,生怕嘴边再留下糖渍被人嫌弃。唐弦歌把帕子放在了一旁,开心的说道:「吃饭!」
第34页 手帕上一个小字吸引了唐弦歌的视线,唐弦歌愣住了。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沈青把帕子丢在了自己的脸上。唐弦歌惊讶的看向沈青:那是她的手帕,刚刚她是....是........ 「可看够了?」沈青头也没抬,突然说出一句话。唐弦歌忙收回了眼神,放下了筷子,紧紧攥住了那块手帕,踌躇着该不该把手帕还给沈青。 肃靖南并没有看到唐弦歌刚刚的表情,不解的看她放下了筷子:「怎么?你不是说吃饭么?」 「额。」唐弦歌胡乱的找了个藉口:「突然吃不下了,你们吃吧,我出去透透气。」 肃靖南又是一阵嘲讽:「吃了那么多的糖葫芦,还能吃下饭才怪!」 唐弦歌也不理肃靖南,直直的走了出去。思来想去,最后唐弦歌还是把手帕收进了胸前。对面的一个满头白髮的老翁引起了唐弦歌的注意,已是深秋,老翁身上却只穿着件满是补丁薄衫,手上满是泥土。再看向老翁面前摆着的东西,唐弦歌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去:「这是您的草药么?」 老翁连忙点头:「公子看看可有需要的。」唐弦歌笑着蹲了下来,认真的挑选着。老翁狐疑的打量着唐弦歌:锦袍袖口绣着金色的丝线,长得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像个富家公子,也会需要这些吗? 「您这草药新鲜的很,想必是一早从山上挖来的吧。」唐弦歌自从去了莘都后,没有再上山採过草药。一是不知哪里有草药可采,二是没有时间。终归是学医的人,看到这么新鲜的草药,唐弦歌兴奋地很。 老翁一听便知唐弦歌精通药理,点了点头:「确实是一早上山挖来的。」 唐弦歌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这些我都要了。」老翁睁大了眼睛,不敢接过银子:「这...这太多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 「虽然没有什么太名贵的药材,可有几种草药也不是太常见呢。」唐弦歌将银子硬塞到了老翁的手中,又拿出些碎银子塞到了老翁手中:「您地上这块布就给我装药材吧,多谢了。」 老翁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中的这些银子,家中已经断粮几日,年迈的妻子一早饿晕了过去。自己也是无计可施,想着去山上挖些药材拿去卖掉。可坐了许久,面前的这些药材也无人问津。心灰意冷之际,这个公子便出现了,还如此的慷慨!待老翁回过神后,已经没有了唐弦歌的身影。唐弦歌提着布包回了客栈,此时肃靖南与沈青已经吃完了饭。唐弦歌笑嘻嘻的把布包放在了桌子上:「买到了好东西。」 肃靖南凑上前看了几眼,收回了身子:「这么一块破布包着的东西,能有什么与众不同。」唐弦歌想要解释一番,可想到肃靖南不懂药材,与他说这些和对牛弹琴有何区别!于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沈青看到布包里露出来的一角,心中瞭然。站起身:「该赶路了。」 唐弦歌将布包在马上整理好,哼起了小曲上了马。肃靖南越发的不解唐弦歌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可看到越走越远的沈青,就放弃了询问唐弦歌,上马追向了沈青。 「君上,上次臣请奏的事情,君上可是应允了!」礼部尚书张牧仁恭敬的低着头,等着高高在上的那位回答。 孟亁允故作疑惑:「上次?张大人上次请奏了何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牧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挂上笑容抬起了头:「君上整日为国事操劳,臣的事情自然是比不上国事的重要,君上要保重龙体啊!」 话里有话,好你个老狐狸!孟亁允故意露出疲态:「张大人说的极是,张大人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就回去歇息了!」 「君上!」张牧仁提高了语调:「子墨对璟沅将军仰慕许久,臣斗胆请君上为她二人赐婚!」 第29章 别走 「为他二人赐婚?」孟亁允一脸的凝重:「张大人,我怎么记得璟沅将军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而且据我所知,璟沅将军的心仪之人并不是你的爱子,张大人这番让我赐婚,我岂不是落了个拆散有情人的骂名!」 「臣不敢。」张牧仁平静的说道:「臣并未听说璟沅将军她有了心仪之人,璟沅将军跟随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在这沙场上怎会有谈及儿女私情的空闲。而且,众所周知璟沅将军的性格与常人不同,早已有了心仪之人的说法怕是让人难以相信。」 「哦?」孟亁允虽然笑着,眼中却露出精光:「张大人的意思是,我在煳弄你了?」 张牧仁一点都不畏惧孟亁允,腰板挺的笔直,伸手捋着鬍子:「臣并无他意,君上您想多了。」 孟亁允对张牧仁的态度早已料到,他此番这样说话,孟亁允也不恼,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张大人你有所不知,今年的榜眼唐弦歌他早就住进了将军府。当初大将军见他无安身之所,便好心收留了他。冉国一战结束,璟沅将军回到府中自然也见到了唐弦歌。想必他二人日久生情,大将军早已有了让他二人成婚的打算。张大人你晚了一步啊,我但是我有心让你们结为亲家,可这.........」 「唐弦歌便是璟沅将军的心仪之人么!」张牧仁对唐弦歌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见过几面,并未深入了解过。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竟然成了沈青的心上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确实让张牧仁措手不及。要知道,与沈长崧结为亲家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而此刻,唐弦歌无疑成了一块最大的绊脚石。
第35页 张牧仁面露失望之色:「那真是可惜了,小儿可是一直爱慕着璟沅将军。不知君上打算何时为璟沅将军与唐大人赐婚?臣要备一份厚礼才是!」 「大将军已经请奏过了,等他们二人这次回来,便成亲!」孟亁允解决了张牧仁提出的这个难题,心中畅快了许多:「张大人不要失望,子墨他风流倜傥,又是状元。我已经为他择选了佳人,不日便会赐婚的。」 「多谢君上。」张牧仁一心想着唐弦歌这个人,已无心再与孟亁允纠缠:「臣告退。」 张牧仁一回府就把张子墨招到了书房,二话不说扇了张子墨一记耳光。张子墨眼中满是怒火,咬牙切齿的瞪着张牧仁:「我是哪里又让父亲不满意了!」 「废物!」张牧仁怒不可遏:「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平时不是许多女人往你身上贴吗?关键时候给我丢脸!!他唐弦歌哪里比得上你,竟然搞定了沈长崧那个女儿!」 「弦歌?」张子墨脑海中闪过那个温润的男子:「你是说他与沈青?」 「啪!」张牧仁怒气不减,拍在了桌子上:「对!就是那个唐弦歌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父亲,您这是要......」张子墨不由得为唐弦歌担心,恐怕父亲要对他下手了。 「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张牧仁甩着袖子离开了书房:「哼!」 「明日就能到莘都了。」唐弦歌下了马,现在一家客栈前:「天色渐暗,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沈青没有说话,但也下了马,算起认可了唐弦歌的决定。唐弦歌盯着沈青的脸,不知为何总感觉沈青的面色有点苍白,只是沈青神色并无异常。肃靖南看见唐弦歌眼睛盯着沈青,不悦的推了唐弦歌一下:「还不进去!」 唐弦歌瞭然,侧着身子无奈的笑着:「大哥你先进。」 肃靖南拉着下了脸,一言不发的进了客栈。唐弦歌跟在了沈青的身后,见她行动也并无任何不妥,这才放了心。 吃饭间,沈青只喝了一碗汤便上了楼。肃靖南直勾勾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假装视若无睹,慢悠悠的吃着饭。直到唐弦歌吃完饭,才看向了肃靖南:「大哥,你这样一直看着我,眼睛不累么。」 肃靖南冷哼一声:「我发现你总是偷偷摸摸的盯着青儿看。」 面前的这个醋罈子让唐弦歌觉得好笑:「大哥不是说你我要公平竞争么,怎么现在看不下去了么。」 肃靖南哑口无言,是啊,自己说的话怎么忘了。唐弦歌起了玩心:「怎么一股酸味。」走到肃靖南身边,刻意的低下头闻着:「呀,原来是翻了个醋罈子!」 「你!」肃靖南憋了个大红脸,唐弦歌见状哈哈大笑:「大哥你慢用,我先上去了。」 三人的房间紧挨着,沈青的房间在中间,而唐弦歌的在最里面。唐弦歌路过沈青房间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放轻了脚步回了房。 亥时,唐弦歌渴醒了,起床迷迷煳煳的去倒水喝,水壶里却没有了水。唐弦歌嘆了口气,口干舌燥的清醒了过来,寻思着下楼去找水喝。夜深人静,唐弦歌蹑手蹑脚的在楼下拿了一壶水回到了楼上。在经过沈青的房间时,唐弦歌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唐弦歌贴近了门口,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说话声,声音很小却听不清。唐弦歌正纳闷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唐弦歌皱了皱眉头:沈青会这么大意?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唐弦歌轻轻的推开了门,警惕的走了进去,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而沈青也安然的躺在床上。唐弦歌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快步走了过去:以沈青的武功,她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自己进了房间!唐弦歌坐在床边,眉头紧蹙。沈青脸色通红,身体打着哆嗦,嘴中不时的发出呓语。 唐弦歌见状,赶忙为沈青把脉。肌肤的滚烫与沈青的症状基本已经能确诊:「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唐弦歌拉过一旁的被子为沈青盖好,匆忙的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自己的被子也抱了出来,手上还提着装着药材的布包。虽然只是风寒发热,可也足够沈青难受一晚的了。 从布包中挑选出一棵罗勒:「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唐弦歌将罗勒捣碎直接加在了水中,小心翼翼餵给了沈青。唐弦歌感嘆道:「虽然方法原始了些,可药效没有多大的差别。等你退了热,明天一早我再去药铺抓药!」 待餵完一碗药汁后,唐弦歌早已满头大汗。沈青这副模样,唐弦歌不放心也不忍离开。干脆坐在了床边守着沈青。 沈青迷迷煳煳中感觉身边有人,下意识紧紧的抓住了唐弦歌的胳膊:「别走!」唐弦歌愣了一下,并没有挣脱出来,只是任由她抓着:「不走,不走。」唐弦歌细心的为她擦去鬓间的汗水,不时的为她把脉,查看病况。 第30章 赐婚 一早醒过来的沈青发现了在床边趴着的唐弦歌,沈青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睡得这么沉是什么时候了。她没有推开唐弦歌,而是出神的看着她。那日她注意到了唐弦歌抓着手帕时的不安与纠结,现在想起来她那副模样都还会觉得好笑。 若是唐弦歌此刻醒来,定能发现沈青与平时的不同,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一脸的平静,平静中又带了几分的柔和。沈青发觉自己的手还拉着唐弦歌的胳膊,慌张的松开了手。不料似乎惊动了唐弦歌,看着即将睁开眼睛的唐弦歌。沈青别过头,又闭上了眼睛。
第36页 「唔」唐弦歌揉着自己发麻的胳膊,见沈青还未醒来。紧张的把手探向了额头,随后松了口气:「还好,已经退热了。」 沈青既然已无大碍,唐弦歌决定趁着她还未醒,赶快离开这里。若是沈青醒来见自己在她的房间,岂不是又引起一番误会。唐弦歌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估摸着还未到卯时,于是回到房间便又睡着了。 「唐弦歌!你怎么还在睡!」肃靖南与沈青吃完早饭后,见唐弦歌还未下楼。肃靖南生气的敲着唐弦歌的房门。唐弦歌迷迷煳煳的睁开了眼睛,下床开了门。还未看清是谁,就被人用力的敲了一下脑门:「瞧你这幅模样,快清醒清醒,我们该上路了。」 唐弦歌吃痛的龇着牙:「我醒来时时间尚早,就回去又睡了一觉。」捂着被敲的地方,一脸的委屈:「大哥这么用力打我做什么!」 「做什么?」唐弦歌的表情逗乐了肃靖南:「当然是让你清醒一下喽。」说着又弹了一下,力度却比刚才小了许多。唐弦歌自然也清醒了,迅速的梳洗完下了楼。拿着两个馒头,匆忙的上了路。 一路上,唐弦歌与沈青无任何交流。唐弦歌只字未提昨晚的事情,而沈青也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唐弦歌嘴里嚼着馒头,手指着前面:「我们这就到了!」 沈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慢的停了下来。肃靖南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唐弦歌见他们都停了下来,疑惑的说道:「怎么不走了?」 沈青抓过唐弦歌的手中的缰绳,不让她的马再继续向前,肃靖南则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此时的唐弦歌终于也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唐弦歌忘记了口中还没有嚼完的馒头,只听沈青冷哼一声,辞不及防的按下了唐弦歌的背。「叮」迅速的抽出宝剑挡掉了一枚暗器,暗器上淬了毒的绿光让沈青勃然大怒:「都滚出来!」 「呸!」唐弦歌吐掉了嘴中的馒头,嘴边还带着血丝。唐弦歌眼中泛着亮光,含恨的盯着马鞍,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抬头发现前面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沈青与他们僵持着。只是他们的敌意似乎是冲着那人来的:「你们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人。」其中一人只想唐弦歌。确定了目标,几人亮出手中的兵器奔向唐弦歌,沈青来不及多想其他,提剑迎了上去。 「青儿!」肃靖南欲上前相助。却被沈青一声喝住:「看好他!」 既然沈青吩咐了,肃靖南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愤恨的打向那个发愣的人的后背:「你做了什么事,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 唐弦歌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一言不发的沉思着:能在莘都周围潜伏杀手的人,此人必定是位高权重有背景势力。只是因何故会招惹到这样的人?唐弦歌紧皱眉头: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知晓了!不过,这又说不通。若是陷害父亲的那伙人,他们大可以去君上那里揭发自己,毕竟自己欺君瞒上,是个女儿身。 沈青虽一人对这几个黑衣人,却没有用尽全力。她有目的的试探着这几人的武功套路,在确定了心中所想之后,沈青已不屑再与他们几人纠缠。剑锋突变凌厉,勐地刺向其中一人,一剑封喉,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沈青不再压抑身上的杀气,一招霸道的凌飞霜解决了剩下的几人。 「走吧。」沈青翩翩然落在了马背上。 唐弦歌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怎么没留个活口?我都不知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沈青略有深意的看了唐弦歌一眼,这几人是江湖杀手,定是有人怕被查到,所以僱佣了他们。江湖杀手就算留下活口也问不出来什么的,沈青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僱佣杀手去杀唐弦歌。是她无意中招惹到了什么人,还是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你在想什么?」唐弦歌凑过头,一脸的询问。 沈青并不理唐弦歌,扬起马鞭:「驾!」扬尘而去,必须马上回去调查此事,也要调查一番这个人。 「傻愣着作甚!」肃靖南催促道:「快走!」 唐弦歌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莘都,三人未作休息直接进了宫。孟干允见到三人的归来甚是欣喜:「你们这一路辛苦了。」 「幸不辱命!」沈青将手谕呈了上去。 孟干允察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听闻靖公子也随着他们二人同行,你本是座上宾,应在莘都到处走走看看我国的风土人情,怎可如此辛劳。」 「国君言重了。」肃靖南恭敬的回道:「冉国本就有心与莘国交好,我做的只是分内之事罢了,国君不必放在心上。」 孟干允不经意的说道:「那倒是,毕竟有佳人相伴。」 「额。」肃靖南没想到孟干允会说出这句话,当场红了脸。孟干允憋着笑,解释道:「靖公子莫要多想,我并无他意。」 「好一个此地无银。」唐弦歌越发的发现这位年轻的国君很喜欢逗弄他人,想起前两次孟干允故意戏弄自己,唐弦歌嘆了口气,以后还是离国君少接触,总感觉他会坑自己。 「咳咳咳。」孟干允轻咳了几声:「既然今日你们三人都在,那就今日宣布吧。」 唐弦歌抬起了头,孟干允调侃道:「唐大人这才抬起头么,我还在纳闷这唐大人出去几天回来后变得沉默了,莫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刚刚在城外的事情,唐弦歌看向沈青,沈青目视前方,并无任何表态。唐弦歌眼眸暗了下去:「回君上,并未发生什么,臣只是感觉有些疲劳。」
第37页 「那你一会回去后好好休息。」孟干允眼含笑意:「璟沅与唐弦歌上前听旨。」 唐弦歌愣了一下,上前两步跪下去。 「沈青,大将军沈长崧之女,莘国十八年被赐封为璟沅将军。唐弦歌,莘国十八年新科榜眼。」孟干允说道:「大将军见二人日久生情,遂请奏赐婚。莘国十八年九月十五胤治允,赐婚于二人,三日后举行大婚。」 第31章 玉佩 「胤治允?」就是说君上应允了这件事情!唐弦歌难以置信自己刚听到了什么,孟干允那明晃晃的笑容让唐弦歌一阵眩晕。唐弦歌鼓起勇气:「君上!您可是搞错了什么?大将军怎么会请您赐婚?」 唐弦歌向沈青使着眼色,沈青的震惊并不亚于唐弦歌,脸上也不再是长久不变的平静。眼中满是疑惑,只是迟迟未说话。唐弦歌忐忑的回过头,心里一沉。肃靖南紧握着拳头,黑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戾气。低沉的声音让人不禁害怕:「国君说得可是真的?是大将军要求赐婚的?并不是国军你一手操纵!」 「放肆!」孟干允身边的太监尖声呵斥。孟干允摆了摆手:「我这里有大将军请求赐婚的奏摺,靖公子可要一看?」 「君上。」平淡的语调拦住了肃靖南上前的脚步。唐弦歌欣喜的看向那个人,她那么讨厌我,一定会主动拒绝赐婚的。她大将军的女儿,而君上又正是用人之际,一定不会强迫于她的。 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沈青的身上,沉默了许久的沈青终于开口:「您是说是我父亲奏请赐婚的?」 「不错。」孟干允点了点头:「这便是奏摺,把奏摺呈给璟沅将军一看。」 沈青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了奏摺,察看后又交回到了小太监手上:「的确是父亲的亲笔,既是如此,璟沅不再有疑问!」 「什么?!」唐弦歌没想到沈青就这样接受了圣旨。肃靖南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他不甘心的看着那张让他受尽思念的脸,眼中的愤怒一点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哀伤、失落与不甘。 「唐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孟干允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唐弦歌此时已没有了对策,沈青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唐弦歌又怎能怎敢再说什么。一味地僵持下去,要将沈青置于何地。唐弦歌硬着头皮回道:「臣,谢君上赐婚。」 唐弦歌心中乱成一团麻,他要如何与肃靖南解释这一切。肃靖南会不会因此而怨恨自己?自己早已经与沈将军讲清,为何他会突然要求君上赐婚?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要如何与沈青成婚?而又要如何才能守住自己身份的秘密...... 三人一言不发的出了皇宫,肃靖南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在沈青的身后,步履飞快的走在最前面。唐弦歌看他挺得笔直的后背,不由得感嘆:「他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他?」 沈青的不回应,唐弦歌是料到的。回府的一路上唐弦歌不停地嘆气,沈青也不恼他,也任由他时不时地自言自语。二人愣在将军府门口,府中进进出出的僕人手中都搬着东西。丁管家在一旁清点着什么,见到了二人,忙迎了上来:「小姐你们回来了!」 沈青先回过了神:「嗯,父亲可在府中?」 「在。」丁管家说道:「老爷他就在前厅呢。」 沈青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唐弦歌看着门口两尊石狮子被繫上了红绸缎,心情十分复杂。丁垚微笑着:「公子快进去吧。」 「哦。」唐弦歌回过神,早已没有了沈青的身影,急匆匆的进了府:必须要赶快找沈将军问清楚。 「爹。」沈青轻声叫道。沈长崧正在前厅喝茶:「回来了?弦歌呢?」 「我在这。」唐弦歌小跑着到了二人面前。沈长崧放下了茶盏:「恩,我知道你们都有话有问我,你们二人随我来。」 二人紧跟在沈长崧的身后,一路去了书房。唐弦歌刚关上门,就听沈长崧说道:「弦歌,你可还记得你与青儿的婚约?」 「记得。」唐弦歌摸不准沈长崧是个什么心思,遂问道:「关于婚约一事,我上次已经与您说清楚,不知道将军为什么又改变了想法,竟请君上赐了婚。」 「你与我讲的的确很清楚。」沈长崧和蔼的说道:「上次我与你讲了「诚信」二字,那时我便已经有了让你二人成亲的打算,只是你当时误会了我的意思。经过这段时间我对你的观察,把青儿託付于你,我放心。」 唐弦歌皱起了眉:「可是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长崧压低了声音:「你父亲的事我已经在调查了,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唐弦歌语塞了,沈长崧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己没有任何藉口能再拒绝与沈青成亲。沈青也是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并未说话。沈长崧对唐弦歌招了招手:「你过来。」 唐弦歌走到了沈长崧的身边,沈长崧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青儿被封为将军时,君上赐给她一对玉佩,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于是,其中的一块我替她保存着。现在,可以交给你了。」 唐弦歌接过玉佩,这块玉佩雕刻的花纹十分细緻,玉中有着几缕难以察觉的红纹。「你可有注意到玉佩中的那几缕血丝?」沈长崧问道。 「那是血丝?」唐弦歌十分惊讶。
第38页 沈长崧娓娓道来这块玉佩的由来:「冉国皇宫中有一位年轻的玉匠,经过他手雕刻过的玉佩深得皇室子弟的喜欢。他的妻子因病去世,这是他为她妻子打磨雕刻的一对玉佩,也是他雕刻的最后一对。没日没夜的打磨让他身体每况愈下,在玉佩雕刻好了以后,他终于也撑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在了玉佩上,没想到血竟然渗入了玉中。冉国人认为玉是很有灵性的宝物,可辟邪去污,上好的暖玉更是能治疗顽疾,有些地方还供奉着玉神。于是众人觉得是他对他夫人的深情感动了玉神,所以这对玉佩也是极具灵性。」 「原来如此。」唐弦歌将玉佩收了起来:「我会收好的。」 「恩,你先回去吧。」沈长崧看向沈青:「我有些事情要交待给青儿。」 第32章 大婚 莘国十八年九月十八,唐弦歌与沈青大婚。大将军沈长崧奏请国君将大婚一切从简,国君允。挂上红灯笼,点上红蜡烛,贴上红喜字,将军府内灯火通明,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将军府门外挤满了前来观看大婚的百姓,府内的下人们整齐的站成两排,鞭炮声止,鼓乐声起。喜婆尖声喊道:「请新人。」 唐弦歌望着镜中的人儿,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同为女儿身的自己竟然娶了莘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唐弦歌恍惚着被几人拉出了房门,簇拥着到了前厅。「新郎出来了,快看快看那就是新郎!」门外的百姓一阵骚动:「那就是新郎啊,是个美公子呀!」「是啊,是啊,这容貌也配得上璟沅将军了。」「新娘子出来了!!」 唐弦歌刚站定,身着霞帔的沈青便从另一面款款走来。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脸,唐弦歌走上前,接过了喜婆手中的红绸,亲自将另一端放到了沈青的手。不经意的触碰,唐弦歌皱了皱眉:她的手如此冰凉,难道是风寒还未痊癒。 「吉时到,拜堂!」唐弦歌木讷的拜完堂。「你这是发什么愣呢!」喜婆拍着唐弦歌。「啊?」唐弦歌回过神。喜婆笑呵呵的推搡着唐弦歌:「新娘子都回去了,你还不快跟过去,在这里发什么愣?」 一旁的下人们低着头憋着笑,唐弦歌窘迫的追了上去。丁垚走到沈长崧面前:「老爷,明日宴请的一切事宜都已安排妥当。」 「好。」沈长崧点点头:「一切从简只是怕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大闹,待明日再宴请就免去了不少的麻烦。今晚都早些歇息着吧,让府中的下人们明日去你那多领一份这月的工钱。」 丁垚笑着应下:「我替他们谢过老爷。」 唐弦歌回到房中,沈青已经坐在了床边等着唐弦歌过去。唐弦歌呆立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过去。缓慢的伸出手,挑起了红盖头。唐弦歌哪曾见过这样的沈青,一头青丝步摇盘起。肤白如雪,细眉长睫,双颊晕红,安静地看着自己。唐弦歌心波荡漾,眼睛移向别处,慌张的躲开。 「合卺酒」沈青轻声说道。唐弦歌硬着头皮端来了两杯酒,沈青拍了拍床边。唐弦歌只能坐在了沈青的身边,饮尽杯中酒。沈青起身卸下了一头的玉簪髮饰,三千青丝瞬间散落。唐弦歌不由得看痴了,沈青步履轻盈的走向唐弦歌,嘴角竟带着笑意,烛光下多了几分诱惑。 沈青手指轻挑唐弦歌的下巴:「你这番表情莫不是对我心动了?」 唐弦歌一把拉下沈青的手:「怎么会!」沈青好笑的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你为何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唐弦歌愣了一下,反手捏住了沈青的手腕:「把脉。」沈青惊讶的看着唐弦歌,一脸的认真,眉间轻蹙,满是担忧的口吻:「定是回来后又受了风寒,切不能再着凉了。」 「你等我一下。」唐弦歌匆忙的跑出了房间。沈青眼中满是复杂,走到窗边,看到对面的房间亮了起来。 「爹,您为何不把实情告诉唐弦歌?」沈青疑惑的看着沈长崧。 沈长崧嘆了口气:「若是让他知道我是为了不让你嫁给张子墨才求君上赐婚于你俩的,你认为她会答应吗?况且他与你本就有婚约,这样也算是履行了我当初的承诺。」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您可有替我想过?」沈青盯着沈长崧:「我不希望任何人左右我的婚事。」 「青儿!」沈长崧沉声道:「你难道不明白我的用心吗?唐弦歌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难道你还制约不了他吗?难道还要我一一去教你如何做吗?」 「来,把药吃了。」唐弦歌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快速的走到沈青身旁关上了窗户:「刚刚不是叮嘱过你不能再着凉了,你现在在发热,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青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发热,只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罢了。沈青此时担心的是要如何解决眼前这个难题。「吃了这个,会好一点。」沈青接过唐弦歌手中的药,唐弦歌盯着沈青吃完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我有事同你讲。」沈青决定对唐弦歌说清楚。唐弦歌拉起沈青的衣袖,走到了床边:「喜服脱掉吧,躺在床上同我说吧。」、 沈青犹豫了下,还是解开了丝带。唐弦歌默默地背过了身,直到沈青说话,才转过了身。唐弦歌仔细的为沈青掖好被角:「我也有事情同你讲。」 沈青没有说话,唐弦歌轻声说道:「我无心于儿女情长,况且我身份特殊,身负家仇未报。我知你对靖公子还有情谊,待过些时日,便还你自由可好?」
第39页 「还我自由?」沈青问道:「你要如何还我自由?」 唐弦歌歪着头,故作思考状,眼中含笑:「不如你休了我?」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等着沈青的回答。 沈青不解:「为何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你?」唐弦歌一本正经的分析着:「我休你岂不是毁了你的声誉,到时找个藉口把我休掉就好啦。」 「你觉得什么藉口能导致我休夫?」沈青觉得好笑,眼前的人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唐弦歌嘿嘿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只是我目前的想法,我并不想耽误了你的终身幸福,只是君上已下旨赐婚,无法抗旨不尊。」 沈青看着唐弦歌真诚的眼神:如此也好,反倒不用发愁如何与他讲清了:「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唐弦歌欣喜的狂点头:「谢谢将军的体谅!」唐弦歌坐在了地上:「你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应付那些前来贺喜的人。」 「你怎么坐在了地上?」沈青问道。 唐弦歌回道:「你好好休息,我这样凑合一晚就好。」沈青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轻声问道:「那晚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那晚?」唐弦歌先是疑惑,后吃惊的看向沈青:「你知道了?」 沈青别过了头「恩」了一声,唐弦歌笑着说道:「好了,你快睡吧。」 听着床边渐渐变得均匀的唿吸声,沈青回过了头。他的肩膀看起来很瘦弱,他身上没有寻常男子的那种气息,耳后藏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虽然讨厌他,却无法抵挡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无法视而不见那人的小动作,还有孩童般的笑容。沈青意识到心中的那丝变化: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33章 唐府 第二日,春儿早早的叫起了二人。春儿服侍唐弦歌换上了一件绣着红色锦鲤的白色衣袍,束好了发冠后,又帮沈青换上了一套裙装。看着裙摆处绣着的红锦鲤,唐弦歌扬起了嘴角。 「我先去前厅等你。」沈青淡淡地说道。唐弦歌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抓住了沈青的手:「等一下!」沈青盯着那只拉着自己的手,唐弦歌拿起桌子上一支白色的玉簪,插在了沈青的头上。 春儿看着那支觉得眼熟:「少爷,那是不是夫人的玉簪?」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唐弦歌一脸的温柔:「很好看。」 沈青不知为何会感到紧张,淡然的转过身离去。沈青刚离开,春儿便凑到了唐弦歌的身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唐弦歌:「少爷,昨晚你有没有......」 「没有!」唐弦歌用力的点了点春儿的额头,春儿拍了拍胸脯:「那就好,昨晚我一夜未睡,为您担忧了一夜呢。」春儿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少爷,给。」 唐弦歌结过手帕:「这是何意思?」春儿拿出一把匕首,呵呵呵的笑着:「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啊!春儿!」唐弦歌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春儿觉得差不多了,便收起了手帕:「好了,我拿去交给喜婆了。您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吧。」 唐弦歌含着手指走出了房间,直到不出血后才放下了手指。唐弦歌赶到前厅时,已有不少的朝廷官员到了。沈青难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唐弦歌见到了一直注视着沈青的肃靖南。 「大哥。」唐弦歌走到了肃靖南的身旁。肃靖南收回视线,拿起酒罈咕咚咕咚的喝着酒。唐弦歌知道肃靖南还在生气,苦笑着打算转身离开。「咚」肃靖南放下了酒罈,硬声道:「祝你们白头到老,明日我便回冉国,后会有期。」 不等唐弦歌回答,肃靖南「蹭」的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唐弦歌没有追上去,她现在还不能告诉肃靖南一切的事情,所以她也无法解释清她现在与沈青的关系。只能等他日时机到来,再与他一番解释。 肃靖南离去时,沈青也望了过去:曾几何时,那个男人也曾走进自己的心中,也曾有过与他共度一生的念头。只能说造物弄人,从在战场对阵时,沈青对肃靖南就已经断了了那份感情。 唐弦歌回过头时,撞上了沈青的视线。东风吹过,吹乱了沈青两鬓的髮丝。唐弦歌眼中流露出的温柔醉人心,多年后忆起今日的情景,沈青便是在这时喜欢上了她。 一一敬过酒后,唐弦歌走到了张子墨的桌前:「张兄,近日别来无恙。」 张子墨身着墨绿色华服,俊朗非凡。笑着回应:「我都不曾知道,原来弦歌的心上人便是璟沅将军。」 「墨儿,怎么不祝福一下新人?」一旁的张牧仁说道。唐弦歌疑惑的看过去:「这是?」 「这是家父。」张子墨脸色变得不自然。 「弦歌。」沈青不知何时走到了唐弦歌的身后,主动拉住唐弦歌的手:「这是礼部尚书张牧仁张大人。」 唐弦歌愣了一下,沈青何时这样称唿过自己。唐弦歌只是惊讶了一下,便恢復了常态:「原来是张大人,失敬失敬。」 「今日我特来找大将军讨杯喜酒喝,祝你二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张牧仁笑得很开心,可唐弦歌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 张子墨看向沈青的眼中有着几分歉意,唐弦歌感觉到了,可却不知为何。待离开二人身边后,沈青低声嘱咐道:「以后少与张家人走动。」 唐弦歌没有搭话,她不明白沈青为什么这样讲。转过头看向正在低头喝酒的张子墨,熟悉的侧脸,心中那尘封已久的感情该何去何从。
第40页 国君赐了唐弦歌一处府邸,喜宴过后,沈长崧命丁垚买回了十几个下人,送去了唐府。沈青与唐弦歌拜别了沈长崧后,也去了新府邸。新府邸一路走下来后,唐弦歌十分满意,这府邸虽说没有将军府大,却也别有一番雅致。 「你看雪兰苑如何,以后你住在这里可好?」唐弦歌说的雪兰苑是府中最大的一处独立的园子,卧房旁紧挨的便是书房,而且两排房的中央还有一个小凉亭。唐弦歌坐在石凳上指着院子中的两处:「以后在那种上些兰花可好,这样也配得上这园子的名字。」 沈青静静的听着唐弦歌说着要怎么布置,他眼中的憧憬之色太过绚烂,沈青转身离开了凉亭。走出园子时对一旁走过的丫鬟吩咐道:「把我与公子的东西都安置在雪兰苑中。」 唐弦歌自然听到沈青的话,失神地喃喃着:「都安置在雪兰苑中么......」 「君上,今年科试的三甲还未册封官品。」一个双鬓花白的大臣说道。 孟干允思考了一下:「哦,姜丞相倒是给我提了醒。今年的新科状元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官赐三品,先留在礼部跟在张尚书身边多学习学习吧。至于榜眼唐弦歌与探花常青官赐四品,让常青去刑部吧。」 「至于唐弦歌......」孟干允顿了一下:「唐弦歌刚刚与璟沅大婚,日后再给他安排差事吧。」 张牧仁忙应道:「臣替小儿谢过君上。」 虽官居三品,却留在礼部跟着学习。却把四品的探花送去了刑部,至于唐弦歌,只怕这位国君另有安排。张牧仁面色不悦:这步棋下的真高,还是小瞧了这位年轻的国君。 张牧仁的表情被丞相姜蒙央尽收眼底,姜蒙央转头满意的对孟干允笑着,孟干允对自己的恩师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孟干允又说道:「我记得尚书家的公子已到了娶妻的年纪,不知我可有幸为他赐一段良缘?」 张牧仁以为上次孟干允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是真的:「臣惶恐,君上所赐必是良缘。」 「好!」孟干允说道:「孙侍郎家女儿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我赐婚于你们两家可好?」 孙侍郎是个十分老实憨厚的人,听见孟干允如此说,紧张的回道:「多谢君上为小女赐婚,只怕是高攀了张尚书家的公子。」 张牧仁皮笑肉不笑:「孙侍郎真是过于谦虚了,你女儿的才学在莘都颇有盛名。何来的高攀之说。」 孟干允见准时机:「好!那我这就拟旨赐婚!」 「恩师,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孟干允亲自为姜蒙央斟好一杯茶端了过去。 「谢君上。」姜蒙央接过茶,要站起来。孟干允忙按住了他的胳膊:「您腿脚不好,就坐着吧。」 姜蒙央感嘆道:「臣老了,那时君上还是个孩童,总会在学习时打盹,每次都被罚抄诗经。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君上现在也可独当一面了,臣甚是欣慰啊。」 「没有恩师的教导,怎会有如今的我。」孟干允感激的看着姜蒙央。 「君上可想好了如何安排唐弦歌?」姜蒙央问道。孟干允说道:「恩师可有何想法?」 「才孰阁如何?」姜蒙央眼中泛着亮光。 孟干允哈哈大笑:「我与您想到一起了。」 第34章 各怀心事 「你在做什么?」沈青不解的看着那个坐了许久的背影。 吃过晚饭后,唐弦歌就在思考要在哪里休息。听到沈青的声音后,唐弦歌转过了身,直直的走向沈青,对着沈青伸出两只手:「可否给我一床被子,我去书房睡。」 沈青心中瞭然,原来他一直都在纠结这件事:「我已经吩咐她们把书房收拾好了,你无需拿被子,那里都准备好了。」 「哦,好好好。」唐弦歌尴尬的连声说好:「那你早点休息。」 第二日,沈青早已在前厅等着唐弦歌,待唐弦歌入座后,沈青才拿起了筷子。自大婚之后,沈青对唐弦歌的态度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也没有再嘲讽过她。不知为何,沈青这样的改变却让唐弦歌有些不适应。 「今早宫里传来旨意,你官封四品,君上派你去才孰阁。」沈青说道:「张子墨官封三品,在礼部跟着他爹。那个常青同你一样,四品官进了刑部。」 「常青被派去了刑部啊。」唐弦歌小口的喝着粥:「常青的性子也确实适合刑部。」 「怎么说起了常青。」沈青盯着唐弦歌:「我以为你与张子墨相交甚好。」 唐弦歌抬起头:「我们三人那天一起喝过一次酒而已,后来就是滦县之行发生的事情,我与他只见没有什么深交。」 沈青盯着唐弦歌一会,端起了粥碗,用勺子缓慢的搅动着:「郡县县令唐仁鹤贪污官银一事还被铁峰镖局的镖师捅到了莘都,君上知道后大发雷霆,不等君上下旨,礼部尚书主动请旨随刑部的官员一同前往郡县查明此事。」 「当」唐弦歌惊愕失色,手中的勺子掉在了桌子上。沈青手中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并未抬头:「二人回来后,刑部张子德上书表明此事已经证据确凿,已经将唐家父子捉回,关在了刑部的天牢等候发落。」 唐弦歌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着:「多谢告知此事,我自有分寸。」 「若是吃好了,便去才孰阁吧。」沈青对唐弦歌的情绪视若无睹:「上次城外遇袭的事情还未查清,我让季枫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第41页 唐弦歌木然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多谢。」 桌上那碗只喝了三分之一的粥还在冒着热气,沈青放下了自己的粥碗,这碗粥一口未喝:「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人从角落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笑意:「你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就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吗?」 女人五官精緻,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竟显媚态。端起沈青面前的那碗粥,慢悠悠的喝了起来。沈青也不恼身边的女人,一脸平静的等待着。女人喝粥的动作很是优雅,若是换上一身衣服,定当别有一番风景。 过了半响,一碗粥被女人喝了个精光:「府上新请来的这个厨娘手艺不错,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 沈青没有说话,女人终于说起了正事:「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一点眉目了,被处死的的确不是唐贤,但也不是一名女子,是名男子。」 「哦?」这样的结果倒是沈青没有预料到的:「那你打算如何继续查?」 「当然是从唐府以前的下人那里下手了。」女人皱了皱眉:「只是要让你多等些时日了,毕竟那些下人的去向不太好找,可不要怪你师姐我呦!」 「堂堂的阎罗堂堂主都觉得事情不太好查,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沈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女人佯装生气,手拍着桌子:「你要不是我师妹,我罗菁菁能亲自出马吗?」 沈青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那我要多谢师姐了。」 罗菁菁愣了一下,哪知沈青向自己道了谢:「唔,你突然这般客气,我倒是不自在了。啧啧啧,我还是习惯你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快把笑容收起来!!」 唐弦歌上马后,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路沉默着被季风带到了才孰阁。「大人,我们到了。」季风下了马,走到了唐弦歌的马前。季风见唐弦歌脸色苍白,眼神恍惚,不由问道:「大人,你可还好?」 唐弦歌下了马,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子。季风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高出了唐弦歌半头,这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唐弦歌扯出一丝笑容:「没事,我们进去吧。」 才孰阁,孟干允继位第二年所创办。这里看起来只是一些才子书生平日里吟诗作对的风雅之所,其实是孟干允挑选并培养政客的地方,也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其中的详情。孟干允将唐弦歌安排到此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对唐弦歌更是信任有加。 唐弦歌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问道:「没有见过你,这位兄台怎么称唿?」唐弦歌微笑着环视了一周:「在下唐弦歌,日后会经常与大伙见面的,还望日后多多指点在下。」 身穿紫色华服的男子朝唐弦歌走了过去,温润的声音很是好听:「想必你就是今年的榜眼,对你早有耳闻。不过,在才孰阁众人身份都一样,都只是风雅之人罢了。」 唐弦歌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打量着眼前的人,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这个是自然,不知怎么称唿你?」 「在下孟长云,比弦歌你年长一岁。」孟长云眨了眨眼睛:「我与弦歌你一见如故,不如做我义弟可好?」 「啊?」唐弦歌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孟长云对初次见面的人都如此热情吗?看着孟长云一脸期待的模样,唐弦歌尴尬的笑着:「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长云,你这样会把人吓走的!」一个男子拿着一幅画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孟长云的肩膀,端详起手中的这幅画:「长云,我上次在东门的街市瞧见这姑娘了,要不要我帮你再打听打听?」 第35章 画中人 孟长云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画:「上次你就用这个招数骗我陪你吃了半个月的望湘楼,这次我可不上当了!」 男人鄙夷的看着孟长云:「你怎能如此小气,大不了我请你去吃一个月的望湘楼可好?」 「不必了!」孟长云仔细的用衣袖擦拭着手中的画:「我娘回来了,我娘的厨艺哪是望湘楼比得了的,你自己去吃吧!」 男人两眼放光,抓住了孟长云的胳膊,两眼放光:「姑姑回来了?何时回来的?今日我随你回府吧!好想念姑姑做的珍珠丸子和酿豆腐!」 「早上才回来。」孟长云嫌弃的推开他:「你今天不许去,我娘才刚刚回来,十分劳累!」 唐弦歌不好意思一直站在一旁,抬脚打算去里面。这时男子却叫住了唐弦歌:「唐公子。」唐弦歌对他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唿。 「我是姜东青,孟长云的表兄。」男人说道:「他这人性格很好,刚才唐突了你,真是抱歉。」 「我与弦歌一见如故,我是真的要与他结拜!」孟长云抬起了头,一脸的认真。 姜东青围着孟长云转了一圈:「诶,我说你这个大情痴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我以为你只会对着画上的人上心。」 「画上的人?」唐弦歌好奇的凑过了头。谁知孟长云却快速的合起了画,脸微红:「别听他胡说。」 姜东青猝不及防的抢过了孟长云手中的画「哗」,将画轴展开:「你害羞什么?让弦歌也瞧瞧这画上的女子,万一他认识呢!」 画上是一个脸上戴着丝巾的女子,眼中含着笑意。唐弦歌心中「咯噔」一下,画上的女子不是他人,就是自己。那日头上戴着的玉簪与送给沈青的那支玉簪本是一对,是唐母留给唐弦歌唯一的东西。而遇见孟长云的那天,唐弦歌刚好头上戴的便是其中一支玉簪。
第42页 姜东青没有察觉到唐弦歌的变化,一心调侃着孟长云:「你只见过这个女子一面,何况连她的脸都没有见到,为何你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一张俊朗的脸憋得通红,唐弦歌不敢再让他们继续这个话题,清咳两声:「孟兄的确是痴情的很,只见过一次便能画出来,想必孟兄书画方面的造诣很高啊。」 「没错!」姜东青把画还给了孟长云:「长云的画技在莘都排名第二!」 孟长云小心翼翼的收好那副画,唐弦歌不经意的问道:「第二?那第一想必也是这才孰阁的人吧。」 姜东青摆了摆手:「他的画作署名闲云,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所以此人也是无处可寻。」 「哦!」唐弦歌表现出失望:「那真是可惜了。」 没有人察觉到,站在一旁的孟长云一直在不时的看向唐弦歌。唐弦歌转身,视线刚好与孟长云撞上,唐弦歌微微一笑。孟长云愣了一下,随即慌张的低下了头。唐弦歌不解,刚要询问,却被姜东青拉到了一旁。 姜东青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君上派来的,祖父让我协助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随时找我便可。还有那个呆子,他也能帮上忙的!」 唐弦歌轻声回道:「多谢。」 「小姐,听说国君已经赐了婚。」绿衣丫鬟说道。 「是吗?」红纱帐缦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是谁家的公子哥?」 「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今年的状元郎张子墨。」丫鬟恭敬的说道。 「哦,原来是他啊。」女人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可是我们这的常客,长的倒是俊朗非凡,不过也与寻常男人一般风流。」 一只纤细如刚出水嫩藕般的胳膊从帐缦后伸了出来,丫鬟赶忙将一旁的衣衫递了过去。没过一会,女子走了出来,一头秀髮随意的散落。眉宇间的花佃多了几分妩媚,女人魅惑的舔嘴唇,这一幕若是被男人们瞧见,怕是早已经把持不住。 丫鬟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府?」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哀怨:「回府?我连芸儿与孙家早已再无瓜葛,难不成你想让我回去被二房的那个贱人奚落吗?」 「小姐!您知道翠儿不是那样想的!」丫鬟扑通跪在了地上:「国君既然已经赐婚,小姐若是不回去,岂不是逃婚!」 「逃婚?!」连芸儿不屑的笑着:「他孙大人那么会做人,怎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大女儿早已经被二房的小妾挤兑出府,这个脸他可丢不起!至于赐婚,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行踪,又怎么会找得到我,更何况那个贱人巴不得她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这下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咯咯咯咯...」 「你起来吧。」连芸儿转过了身:「他在做什么?」 翠儿知道连芸儿说的「他」是谁:「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发呆,偶尔会画画。」 连芸儿「嗯」了一声,那个人从被救活醒了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平日里不是发呆,就是画画。起初连芸儿以为他是个傻子,可看过他画的画后,连芸儿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连芸儿苦涩的笑着,谁能想到曾经的才女孙芸儿如今是莘都盛香楼的老闆,谁又能想到曾经的才女如今却是一个花魁!现在想想,连芸儿与那人也算是有缘,在连芸儿买下这间青楼后就在后门撞见了奄奄一息的他,连芸儿也是个爱才惜才的女子。相处的这些时日以来,连芸儿越发的觉得没有救错那个人。 连芸儿又披上一件薄衫:「走吧,去看看他。」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低着头认真的画着,杂乱的络腮鬍子,头髮也乱糟糟的,有的髮丝已经粘在了一起,不知有多久没有梳洗过了,一双眼睛一片污浊。屋中到处散落着画纸与画笔,还有一个个的空酒罈子。 第36章 闲云 一推开门,连芸儿便皱眉捂住了鼻子:「他又有多久没洗澡了?」 翠儿为难的说道:「已经有十天了,奴婢实在是劝不动,小姐您也知道他对谁都置之不理的!」 「那就叫人来把他绑走洗澡!」连芸儿动了怒,一双美目瞪着里面的那个人。 入夜,亥时是盛香楼最热闹的时候。盛香楼与一般的青楼不同,讲究的是姑娘们自愿。若是有人坏了盛香楼的规矩,怕是要被光着身子扔出去了。盛香楼能平安无事的开到至今,并不是老闆有多深的背景,只是因为那些年轻的贵公子们。那些贵公子哥都喜欢去盛香楼,一来是盛香楼的姑娘都颇有几分姿色,与那些胭脂俗粉不同,每人都有不同的技艺,并不是一只无用的花瓶。二来因为盛香楼的规矩让他们觉得这样更能配得上他们的身份。 不过,谁也不知道,就在两个月前,这盛香楼换了老闆。就在那时,盛香楼突然出现了一个多才多艺的花魁。这位花魁神秘的很,出现时都会戴着半张红色的花面具。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得到她的青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连芸儿跳完一支舞后回到了房间,还未等摘下面具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连芸儿大惊失色:「什么人敢擅闯我的房间!」 男人满身的酒气,死死的抓住连芸儿的一只胳膊钳制在腰间:「不就是一个花魁么!装什么神秘!让大爷看看你的模样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第43页 连芸儿感觉到男人另一只手的不安分,慌了神:「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男人赶紧捂住了连芸儿的嘴,连芸儿用力的挣扎着,可嘴中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男人在她的耳边唿着热气:「许久没有男人陪了吧,今晚我就好好的疼疼你,让你好好的享受一下!」 「呜呜呜」连芸儿害怕的红了眼眶,她何时经歷过这样的事情。看向一旁的花瓶,连芸儿用力的踢向那张桌子。如连芸儿所愿,花瓶晃悠几下后,倒了下来,「啪」碎了一地。连芸儿「呜呜呜呜」的叫着,这时候,连芸儿的衣服已经被扯掉了,半边的香肩暴露着,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男人越发的兴奋,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粗鲁。连芸儿心死的闭上了眼睛,眼泪簌簌的掉下。 「嘭!」房门被人踢开了。连芸儿欣喜的看着来人,「呜呜呜呜呜」。两个月都没有开口的人终于说出了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平平的语调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连芸儿身后的男人掏出一袋银子丢了出去:「哪里来的乞丐,快出去!别搅了爷的好事!」 连芸儿突然好害怕,她怕他会捡起那袋银子离开。毕竟自己并不了解他不是么,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劝过你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迅速的掷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那个男人的额头上,碎了瓷片割伤了他。男人吃痛的捂住了额头,后退着:「你这个该死的杂碎!」 连芸儿在身后的男人松手的那一刻,趁机逃到了他的身后。连芸儿紧张的拽着他的衣服,而他一步步的逼近那个忙着止血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浓重的戾气:「你说谁杂碎!」 冰冷的语气吓到了那个男人,男人咽了口唾沫:「你要干什么!别过来了!」 男子推开连芸儿,一跃上去将那个男人压在了身下。用力的打了下去,一拳、两拳、三拳、四拳、五拳......直到打到那人还只剩下一口气时,停了下来。连芸儿捂住了眼,不敢去看那张血肉模煳的脸,身子一轻,却突然被人抱了起来。 「啊!」连芸儿叫了一声,发现是他抱起了自己:「你要抱我去哪里?」 他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连芸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好,之后一个人又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翠儿拿着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连芸儿眼角留下两行泪水:「翠儿,我累了,要睡会,你守在这里,不要走。」 翠儿跪在床边,用力的点着头:「小姐您放心的睡吧。」 连芸儿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后发现翠儿仍跪在床边,眼中布满红血丝。连芸儿心疼的伸出手,轻声唤着:「翠儿。」 翠儿踉跄的站了起来,握住了那只手:「小姐,翠儿在呢!小姐可要起床沐浴?我吩咐她们准备了热水。」 连芸儿点了下头,翠儿扶着连芸儿下了床。翠儿服侍着连芸儿沐完浴后,连芸儿便让她回去休息了。连芸儿不愿再回那个房间,就待在这个房间中不愿出去。过了许久,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连芸儿坐在床边看着他端进了饭菜,他在桌前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他换了衣服,头髮还没有完全干透。两个人互相注视许久,连芸儿下了床走到他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鬍鬚:「我帮你可好?」 他没有回答,连芸儿拉着他坐到了梳妆桌前,拿起了剃刀。为他剃完鬍子后,连芸儿又为他梳头束髮。一切做完后,连芸儿又问出了那个已经问了他许多遍的问题:「你叫什么?」 他看着铜镜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唐贤。」 连芸儿眼睛发亮,掩面笑着拿出了压在桌底那张画,手指点在那个署名上:闲云:「原来如此。」 「公子,张子墨张大人来了。」春儿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青。 沈青没有表态,唐弦歌淡淡地说道:「让他在前厅等一下吧。」 「是。」春儿应道。每当唐弦歌与沈青独处时,气氛就会变得既安静又陌离。唐弦歌过了一会儿,起身说道:「一起过去吧。」 沈青没有说话,但站了起来。唐弦歌走在前面,沈青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快到前厅时,沈青加快了步伐,二人一同踏进了前厅。 第37章 为夫吃醋 「弦歌。」张子墨身上还穿着官服,想必是刚从礼部回来。张子墨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见二人的到来,马上站了起来:「前两日我偶然得到一对犀角,我记得你说学过医术,这个你应该用的上。」 犀角是十分罕见的东西,可入药,能得到一只已然不易,更别说是一对了。偶然得到?怕是有心去找的吧。唐弦歌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欣喜,只是微笑着:「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可不能收。就为了送这个,还让张大人亲自跑一趟,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张子墨发现了唐弦歌的不对劲,他望向一旁的沈青。沈青正在喝茶。似乎并没有关注二人。张子墨尴尬的笑着:「这东西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就当做是弦歌你大婚的贺礼好了。」 「张大人这么说岂不是让我无法拒绝。」唐弦歌虽然笑着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可张子墨从他的笑容中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度,连眼神都变得陌生起来。
第44页 「弦歌,你......」张子墨犹豫的问道:「你可是生气了?」 「生气?」唐弦歌呵呵笑着:「张大人此话怎讲?」 「你之前不是以张大人称唿我的!」张子墨皱起眉头:「你可是因为我爹请君上赐婚的事情而生气?我并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是璟沅将军,若是知道,我又怎会让我爹去请君上赐婚!」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自己不知道,唐弦歌笑着看向沈青:「青儿怎么没与我提起这件事情?莫不是怕为夫吃醋?嗯?」 沈青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青儿?还有些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沈青放下了杯子,露出笑容:做戏么?那就做的全一些!走到唐弦歌身边,轻轻的环上唐弦歌的胳膊:「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问出来。张大人得此犀角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既是新婚贺礼,何来不收之说。」 沈青伸出了手:「多谢张大人的贺礼,这各路送来的贺礼还真是没有他喜欢的。张大人这份贺礼倒是对了他的心思,真是费心了。」 张子墨哪见过温声细语,面带笑容这般模样的沈青,愣了一下赶紧把盒子放到了沈青的手上。沈青微微点头:「春儿,把礼物为公子收好,他这几日不是在调配新药么,怕是用的到。」 唐弦歌哪曾想到沈青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还有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调配新药,难道她一直都在关注自己?唐弦歌不敢表现出任何疑惑以及不自然的表情,毕竟张子墨还在一旁看着。唐弦歌双手抚上沈青的肩膀:「青儿真是心细得很。」 沈青拉下唐弦歌的手,温柔的看着唐弦歌:「前几日听说君上为张大人赐了婚,女方是莘都有名的才女孙芸儿,我们也要好好的准备份贺礼才是。」 婚事...唐弦歌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眼中的情绪是哀伤是惊讶?是不舍?还是什么,沈青看不明白。她反手用力握住唐弦歌的手,生怕唐弦歌露出破绽。只是这手掌......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粗糙,结实浑厚。沈青眼中闪过一瞬的疑惑,随即对张子墨说道:「弦歌今日身体不适,你来之前他都在休息,此刻怕是又头痛了。今日便不留张大人了,还望张大人见谅。」 张子墨连忙点头:「是我突然造访打扰到了弦歌休息,我这就回去了,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不等沈青吩咐下人去送,张子墨便快步走了出去。 张子墨走后,沈青松开了手,谁知道却还被唐弦歌拉着。沈青恢復了原本的清冷:「怎么?唐大人还在戏中出不来了?还是说唐大人没占够便宜!」 唐弦歌回过神,默默地松开了手,也不理会沈青,恍惚的向后院走去。 直到看不见唐弦歌的背影,沈青又坐了回去,倒上一杯茶推到了旁边:「怎么?还没看够?打算住在屋顶上么?」 「蹭蹭蹭」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的跳了进来,几个闪身就坐到了沈青一旁的椅子上,不客气的端起那杯茶:「你那夫婿但是挺讨人喜欢的,今天这齣戏你们演的真不错。张子墨这个人城府太深,比他那个爹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少与他接触才是!」 罗菁菁不知从哪变出一小包蜜饯,放在桌子上吃了起来。沈青续满茶水:「你又开始服药了?」 「旬丫头配的药太苦了些。」罗菁菁扁了扁嘴:「每次都苦到心里,不吃蜜饯真的会吐出来。」 罗菁菁眼珠一转,撑死了身子:「你那夫婿不是会医术么,不如让他帮我治治。」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沈青转移了话题,她也曾想过让那人帮罗菁菁医治,可若是被旬蝶知道了,怕是又要闹上一番了。想到旬蝶,沈青不由得头疼:这丫头和鬼医的性格一样难以捉摸。 罗菁菁感觉苦意渐渐褪去后,收起了蜜饯:「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你俩夫唱妇随的上演了一齣好戏。」 「查一下孙芸儿。」沈青没能忘记唐弦歌刚刚失常的模样。 罗菁菁嘿嘿一笑:「怎么?怕是他的旧情人?」 沈青又想到方才那只手:「可找到了唐家的下人?」 罗菁菁站了起来:「今天过来就是同跟你讲,我有了唐家下人的下落。今晚我便赶路过去,可能要走几日了。」 「有劳师姐了。」沈青嘱咐道:「定要按时吃药,天气渐凉,你的旧疾很容易发作。」 「师妹变得啰嗦了。」罗菁菁整理下衣服:「张家老头最近动作很多,你多加小心。他对你那夫婿恨意十足啊!」 沈青点了点头:「我会多加留意的。」 罗菁菁走了没两步,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青:「你这夫婿若是真有问题,你要拿他如何?不知师妹可有发现,你最近有些变化。我猜想是因为他,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师妹莫要丢了心!」 第38章 孟府救人 书房中,唐弦歌呆坐着,终于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唐弦歌紧紧的捂住嘴,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在听到他被赐婚的消息,心中的难过是怎么回事。唐弦歌露出苦涩的笑: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放下他,可他怕是早已经忘记了对我的誓言。初到莘都便亲眼目睹了他在青楼的风流,一直假装不放在心上,一直自我掩饰着。可是为何你父亲与贪污官银一案有关?为何你即将娶他人为妻?为何我们会到这地步田地?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不再流出,唐弦歌的眼中也恢復了丝色彩。唐弦歌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张牧仁、张子德、铁峰镖局,犹豫了一下又写下「张子墨」三个字。唐弦歌利落的划掉张子墨的名字:「从今日起,我对你再无丝毫情份!」
第45页 「铁峰镖局...」唐弦歌一双眼睛炯炯发亮,像荆棘丛中的燃起的一把火:「那么就从你下手吧。」 第二日,唐弦歌早早的去了才孰阁等候孟长云。唐弦歌昨夜想了许久,铁峰镖局是有名的镖局,孟家是莘都最大的富商,莘国境内各处都有他们的产业,少不了与镖局打交道。从孟长云那里或许能打听到些什么。 结果,唐弦歌等了一日都没有看见孟长云。直到傍晚时分,唐弦歌看见了姜东青,忙叫住了他:「姜兄留步!」 姜东青站住,疑惑的转过身,见到不远处的唐弦歌,脸上挂上了笑容:「弦歌。」 唐弦歌走到姜东青面前:「怎么今日没有瞧见孟兄?」 「别提了。」姜东青眉头紧锁:「今早姑姑她突然晕倒了,直到现在都还未醒过来!祖父请了御医前去为姑姑诊治,可并没查出病因。长云一整日都守在姑姑身边,姑父他已经托人出城寻找名医了。」 唐弦歌思忱片刻:「我倒是略懂医术,可否前去试一试?」 「太好了!」姜东青大喜:「快快随我回府!」 唐弦歌转身对季枫吩咐道:「你速回府找到春儿,让她带着药箱去孟府找我。」 「是。」季枫迅速上马离开。 姜东青带着唐弦歌回到了府上,简单的与孟府的人介绍之后,带着唐弦歌去了后院。孟长云见到唐弦歌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弦歌懂的医术,特地带他过来给姑姑诊治诊治。」姜东青将孟长云拉到了一旁,给唐弦歌腾出了位置:「弦歌你快看看姑姑。」 唐弦歌点了点头,上前查看了一番,孟母面色红润,只是唿吸时轻时重。唐弦歌手搭在了手腕上,脉象十分平缓,并无异常。唐弦歌轻皱眉头:「孟夫人晕倒前可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母亲吃过早饭后,说有些劳累,想回房休息。于是,我让丫鬟送她回房,她一进房间便晕倒了。」孟长云回道。 「那夫人这两日吃的食物可否列出来?」唐弦歌继续问道,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晕倒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孟长云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宫里的御医也询问过,这两日母亲吃的食物都在这里了。」唐弦歌接过,看完之后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既然吃的东西也没有问题,那是为何? 「少爷,药箱拿来了!」春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唐弦歌接过药箱:「春儿过来帮忙。」 唐弦歌拿出针包,刚要施针,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于是把针递给了春儿:「现在为夫人施针,请各位转过身。」说完,唐弦歌自己也转过了身:「春儿,在夫人的前胸部位的穴位施针,看看夫人可有反应。」 姜东青凑过了头:「你这丫鬟也懂医术?」 唐弦歌安慰道:「放心,她与我一起学习医术,不会有问题的!」 「好好好。」听唐弦歌这么说,姜东青便放了心。 春儿施完针后,孟母并没有任何反应:「少爷,没有反应。」唐弦歌思索了片刻:「把夫人的衣服穿好吧。」 孟长云紧张的盯着唐弦歌:「是不是没有药石可医?」 「也并不是。」唐弦歌一脸的凝重:「只有知道病因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这也是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原因。总不能胡乱的用药,经过我一番检查,并未发现夫人的病因是什么。你们也莫要着急,夫人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少爷。」春儿走到唐弦歌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弦歌看出了端倪:「有话不妨直说。」 春儿低声说道:「孟夫人的身上有许多的红色斑点,我看了下她的后背,后背上也有许多。」 「你母亲平时可有不能食的东西?」唐弦歌问向对面的孟长云。 孟长云不假思索的说道:「有!我娘她不能吃鱼。吃过鱼后,身上便会起好多的红疹。」 「灵儿!」孟长云叫道。只见一个丫鬟从他身后面走上了前,眼睛红红的:「少爷,灵儿在。」 孟长云语气中带着怒气:「你是母亲的贴身丫鬟,可是你没有照顾好母亲,令她误食了不能吃的食物!」 「少爷,灵儿没有!」灵儿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下,哽咽着:「少爷您也知道,夫人此行是去骏山祈福,奴婢与夫人吃住都在寺中,回来的路上吃的也是临行前寺中的人准备的。呜呜呜呜,这些时日夫人吃的都是素食,所以绝不会吃到不该吃的东西的。」 姜东青拍了拍孟长云的肩膀:「好了,灵儿自小就跟在姑姑的身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关心则乱,你莫要冤枉了灵儿!」 「骏山?」唐弦歌问道:「去的可是骏山的普陀寺?」 孟长云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普陀寺。」孟长云见唐弦歌若有所思的模样:「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想到些事情,可能对夫人的病有所帮助。」唐弦歌又走到了孟母的床边:「春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刚到普陀寺那时,有一次我昏倒了,后来师傅她为我做了一个药囊放在身边。」 春儿点点头:「我记得啊,少爷你怎么想起...啊!」春儿恍然大悟:「少爷你是说普陀寺的鼓虫?」 「我只是猜测。」唐弦歌还不能确定:「春儿你再检查一下夫人的身体,若真是鼓虫,总会有细小的伤口存在,仔细一点。」
第46页 第39章 二进孟府 在春儿的再三检查下,终于在右脚的脚趾发现了一个细微的伤口。待唐弦歌察看后确定就是鼓虫所致。唐弦歌开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孟长云:「鼓虫虽有毒,却不致死,只会让人一直昏迷罢了。骏山的气候很适合鼓虫的生存,当地人都知道这种虫子。还有人用它拿来做药,你们久住莘都,自然不知道这虫子。」 「估计是夫人回来时,这虫子藏在衣物中也跟了回来。」唐弦歌嘱咐道:「夫人醒来后会觉得口干舌燥,切记一个时辰不能饮水!」 「我记下了!」孟长云不禁担忧:「这鼓虫会不会还藏在其他地方?」 「不会的。」唐弦歌笑着说道:「鼓虫咬完人后,便会死去。估计是耐不住天气的寒冷,所以爬出来伤了你母亲,这样的天气,它们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 「如此便好!」孟长云一脸的感激:「今日真是多谢弦歌!待我娘醒来后,我一定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唐弦歌调侃道:「不必了,你不是与我要结拜,既然如此,我做的也只是分内之事罢了。至于登门拜访就不必了,这样岂不是生分了许多!姜兄,你说是吧?」唐弦歌突然对姜东青发问。 姜东青呵呵笑着:「就是就是!既然都是自家兄弟,长云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唐弦歌附和着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来探望夫人。」 「我也该回府告知祖父,姑姑已无大碍。」姜东青说道:「正好,我送你回府。」 唐弦歌也不拒绝,微笑着:「那就有劳姜兄了!」 唐弦歌一到府门口就碰见了沈青,姜东青下了马:「东青见过璟沅将军。」 沈青点了点头:「姜公子不必多礼,丞相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祖父身体安康,多谢璟沅将军挂念。」姜东青说道:「既然已经把唐大人送到,那我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将军。」 「姜公子慢走。」沈青淡淡的说道。 唐弦歌是第一次见到姜东青一本正经的模样,略微惊讶他对沈青竟是如此的恭敬。姜东青走后,二人一同进了府。春儿背着药箱,想着找藉口离开:「少爷,我先把药箱放回去。」 唐弦歌「嗯」了一声,春儿背着药箱快不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二人独处时绝对不能在场,气氛总是让自己觉得紧张。 「你出去了?」唐弦歌问道。 沈青看了唐弦歌一眼:「怎么?我出府还需要得到唐大人的许可么?」 唐弦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一直到了书房门口,沈青开口说道:「我回了将军府,挑选了几件东西当做贺礼,明日便是张大人与孙家小姐的大婚,你莫不是忘记了?」 唐弦歌尴尬的笑笑:「确是忘记了,你费心了。只是明日我有一些事情,恐怕不能与你一同前去了。」 沈青也不恼火,无所谓的说了句:「一人去与两人去并无差别。」回了房间。 唐弦歌回到书房,悠悠的说道:「明日大婚,我也该当送你一份贺礼才是。」 唐弦歌连夜做出两个香囊,第二日,等沈青出府后。唐弦歌把春儿叫到了书房:「把这个香囊找人送到张子墨的手中。」 春儿一脸的不情愿:「我不去!他都忘记小姐了,难道小姐心中还惦念着他?」 「我已经对他死心了。」唐弦歌坦然的笑着:「这就当是他大婚的礼物罢了,毕竟相识一场。」 春儿犹豫的看着唐弦歌:「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唐弦歌点了点头:「我只想尽快查清贪污官银一事,还我唐家的清白!」 春儿拿起了香囊,嘟囔着:「好吧,我这就去办!」 「切记你不能露面,随便找一个人送进去即可!」唐弦歌再三嘱咐道:「不能被人认出你来!」 春儿点点头:「春儿明白,您放心吧!」 春儿走后,唐弦歌收起另一个香囊出了府。孟长云看到唐弦歌露出惊讶:「弦歌,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夫人醒了吗?」唐弦歌说道:「有些不放心,所以今日特地过来再为夫人诊脉。」 「醒了,现在正在房中。」孟长云很是感激:「难得你这么有心,等过一两天我请你去盛香楼一聚。」 唐弦歌打趣道:「那日我可听你说了,夫人的厨艺可比盛香楼的好很多。」 「呵呵呵呵,我是那样觉得的。」孟长云不好意思的笑着:「那等过几日,弦歌不嫌弃的话,便来府上吃饭如何?」 「那我就等孟兄的消息了。」唐弦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孟长云的母亲周氏刚喝完药,见到救了自己的唐弦歌,起身弯了腰:「听云儿说是唐大人救醒了我,我就在此谢过大人了!」 「您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了弦歌!」唐弦歌忙扶周氏坐下:「我与孟兄是朋友,您是长辈,救您是应该的!更何况我是个医者,更应该救治您!」 「总而言之,还是要谢谢唐大人的!」周氏说道。 「您叫我弦歌就好,唐大人这个称唿实在是见外了些。」唐弦歌看向孟长云:「而且孟兄之前要与我结拜,这样看来,我们的关系更近了一些。」 「哦?是吗?」周氏和蔼的看着唐弦歌:「那弦歌可要常来府上才是。」 「那是自然。」唐弦歌拿出了香囊:「这是我为您做的香囊,里面放了几味药材,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第47页 周氏接过香囊,反覆的抚摸着,其实从唐弦歌刚出现的时候,周氏就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唐弦歌的笑容很干净,也很会说话。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周氏拿起来闻了一下:「很好闻,还夹杂些淡淡的药香。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唐弦歌笑着:「我再帮您把把脉吧。」 「好。」周氏伸出了手。 唐弦歌诊完脉:「好了,没有问题了。快入冬了,您注意保暖,莫要着凉。您的体质是很怕冷的,一定要多加注意。」 「我已经让他们做了一个大些的暖炉,以后摆在房中。」孟长云说道:「弦歌真是心细,竟然发现了我娘畏寒。」 唐弦歌笑着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懂医术,夫人的身体情况从脉象中便能发现。」 第40章 已是陌路 「少爷,有人送来这个,说是一位故人送您的贺礼。」管家拿着一个香囊走到了张子墨面前。 张子墨接过香囊,指肚划过上面的刺绣,越发的感到熟悉。突然,张子墨想起了为何感觉熟悉。张子墨激动地抓住管家的胳膊:「人呢?是不是一位姑娘?!」 张子墨这副模样吓到了管家:「不是,是,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送来的...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一个孩童?」张子墨一把推开管家,跑了出去。 张子墨怀着一丝希望跑到了府门口,可门口只有两三个过路人,哪里有他心中所想之人。张子墨失望的收回了眼神,拿起香囊闻了闻,一股心酸涌上:「还是熟悉的香味,可是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 「呵呵呵呵,你真笨。我来告诉你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草药,一定要记住了哦!」银铃般的笑声还迴荡在耳边,只是佳人已不在。张子墨缓慢地打开了香囊,意外的发现了一张字条。张子墨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一行娟娟小字中已经明确了态度。 纸条在张子墨的手中滑落:「与君已是陌路,愿各自安好...」张子墨用力的攥着香囊,脸上尽是落寞:「各自安好.....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竟是落了个各自安好的结果...」 「张大人似乎很伤心。」沈青捡起了地上的纸条,看过之后淡淡地说道:「没想到,张大人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今日可是你大婚之日,若是失了态,怕少不了你父亲的一顿责骂吧。」 张子墨没有说话,他知道沈青话中的深意。上次在滦县的事情想必已经被沈青查出了线索,可沈青迟迟没有对张家下手,应该是还没有找到证据。眼下,还是与她少接触为妙:「多谢将军提醒,我这就回去了,将军自便。」 从张子墨接到香囊的时候,沈青便注意到了。张子墨跑的太急,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后不远处的沈青。沈青思考着要不要派人查一下写这张纸条的人,张家父子一向都掩饰的很好,这是沈青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张子墨。 唐弦歌从孟府出来后,心情大好。在孟长云与孟母那里,唐弦歌已经有了地位。相信这几日便会传遍是自己救了孟长云的母亲。有了这件事情的铺垫,日后若是有事,孟府的人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而且,能够增加孟长云对自己好感,更是方便打探铁峰镖局的消息。如此看来,今日不虚此行。 「诶,前面的让让,小心碰到。」 唐弦歌侧过身,看着一个大汉推着满车的草料经过。唐弦歌不经意的抬起头,满是惊愕。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那笑容,没有错!唐弦歌望着门口的牌匾「盛香楼」,管不了这么多了!唐弦歌快步的走了进去,几个女人马上迎了上来:「呦,公子长的好俊俏,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吧,来来来,我带您进去开心开心。」 唐弦歌正被簇拥着向里面走,不知谁尖叫一声:「啊!」唐弦歌停下了脚步,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唐弦歌转过了身子,沈青正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你误会了。」唐弦歌狂摆着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沈青竟然对唐弦歌露出了笑容:「我误会了什么?」 唐弦歌感到恐慌,怒极反笑是不是就是她现在的模样!唐弦歌慢慢的向外挪着步子:「我看到了一个友人,所以打算进来找一下。」 「那唐大人可找到了?」沈青柔声问道。 「还没有,刚要进去......」看到沈青又用力的握了握剑柄,唐弦歌赶忙点着头:「找到了找到了!」 沈青呵呵一笑:「既然找到了,那夫君可是要回府了?」 「回府!回府!」唐弦歌跑到了沈青身边,指了指沈青的手:「这个,这个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吧...这里这么多的人呢...万一误伤了。」 「嚓」沈青收回了剑,一把抓起唐弦歌的衣领:「那快回府吧!」 唐弦歌紧张不安的随着沈青回了唐府,本以为会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自己,谁知沈青却没有再搭理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既然沈青不再提及此事,唐弦歌更不会再提。只是第二日,莘都城内便传遍了璟沅将军夫婿出入盛香楼,被抓个正着的消息。 「少爷,昨天您出府了?」春儿十分不解:「您去盛香楼做什么?」 唐弦歌心中一直惦记着昨天看到的那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一定要再去一次才是!」 「啊?少爷你还要去?」春儿惊讶的看着唐弦歌:「好在这次将军她没有责罚您,若是下次再被抓到,您怕是要受皮肉之苦了......」
第48页 「不行,我必须再去一次盛香楼!」唐弦歌下定了决心。 春儿疑惑:「您说的那个人是谁?少爷您在莘都没有什么故人啊,您定是看错了吧。」 不等唐弦歌说话,沈青迈进了书房:「整日都在书房中,我以为你在忙些什么,原来不过是主僕二人聊家常而已。」 春儿见着正主来了,赶忙请了安离开,出去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昨天我是真...」 「不必与我解释。」沈青打断了唐弦歌的话:「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事情,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你我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你也还是不要太过分。毕竟,有很多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这唐府。还有你的身份,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将军教训的是。」唐弦歌把沈青的这一番话记在了心里,沈青说的很对。确是自己鲁莽了,昨日的事情,今日便能传的沸沸扬扬,怕是有心人而为之。 唐弦歌注意到沈青的脸色不是很好:「我帮你把下脉可好?」 第41章 莫要欺瞒 沈青这几日睡得很不好,经常会做噩梦。想来这唐弦歌也是看出了什么,沈青没有推脱,伸出了手。唐弦歌微微惊讶,沈青并没有拒绝自己。认真的把完脉后说道:「只是身体虚弱了些,想必之前的病根还没有完全祛除。我帮你做一些药香,晚上点燃,会让你睡得好一些。」 「嗯。」沈青站起身,在房中走着:「你这房中也有一股香气,可是你说的那药香?」 唐弦歌笑着说道:「是也不是。有些相似,但有一味药不同。」 沈青走到了书桌前,瞧见了唐弦歌写的那些人名。沈青眯了眯眼:这笔迹......沈青假装拿起了一根毛笔:「回头吩咐人再去买一些新的文房四宝吧,这些看起来不太好。」 沈青背对着唐弦歌,唐弦歌只能看到沈青手中拿起的毛笔:「不必了,我也用不了几次,凑合着用吧。」 「怎么能凑合?」沈青一只手拿出昨日捡起的纸条,与桌上的对比了起来:这纸条上的字似乎更用力了些,虽然并不完全相同,可仔细观察下也不难看出这是同一个人的笔迹。沈青收好纸条,转过了身:「你好歹也算半个文人雅士,文房四宝何来凑合一说。」 见沈青如此坚持,唐弦歌也不再推脱:「那就多谢了。」 「就当做你制香的回礼吧。」沈青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书房。 出了书房的沈青,一张脸冷若寒霜。一个响指召来了藏在府中的暗卫:「去查一下昨日唐大人与她丫鬟的行踪,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沈青不相信唐弦歌是个断袖,而且昨日张子墨的表现必定是个女子。可唐弦歌......,从一开始沈青便对唐弦歌有所怀疑。所以,才会让罗菁菁去调查。等罗菁菁回来后,一切定能水落石出。沈青握紧了拳头:唐弦歌,你最好没有什么隐瞒。 因为救醒孟母一事,唐弦歌的名声在莘都又大了许多。孟长云几次邀请唐弦歌去府上,说是孟母叮嘱的让他邀请唐弦歌。这样能拉进与孟府关系的机会,唐弦歌自然不会错过。 「长云!」姜东青叫住了孟长云。孟长云与唐弦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了散发着一身怨气的姜东青:「长云,你三天请一次弦歌,怎么不见你邀请我去府上!」 唐弦歌与孟长云相视一笑,孟长云对唐弦歌说道:「你看我料的没错吧!」 唐弦歌笑着点点头:「姜兄是你的表兄,你二人又是自小相识,自然你比我要更加了解他一些。」 「诶?弦歌你可是要耍赖?」孟长云伸出了手:「愿赌服输,十两银子。」 姜东青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你们是打赌了么?怎么没有叫上我一起玩?」 唐弦歌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姜东青的肩膀:「姜兄,我这十两不如你替我出了吧,毕竟是因为你我才输了的。想想也不对,我是输在了你们二人表亲的关系上。」 孟长云见情况不对,趁二人不注意,偷偷离开了。 唐弦歌见姜东青还是一脸的迷茫,终于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姜兄你未免太迟钝了些。还不知道我们在赌些什么吗?」唐弦歌指着已经走出很远的孟长云:「姜兄若是再不去追,他可就跑了!」 「好你个孟长云!」姜东青恍然大悟,快跑追了上去:「你站住!竟敢让我在人前出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你一番!别跑!」 看着二人一追一跑的模样,唐弦歌捧腹大笑。笑了许久,二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唐弦歌抬头望着阴沉的天,收起了笑容:「再等等,再等几日。」 唐弦歌回到府中,撞见了已经几日未见到的沈青。那日,唐弦歌收到了管家送来的文房四宝,被告知沈青外出办事。唐弦歌在心中默默地算了算:已经七日未见。看着沈青这一身的行头,疑惑的问道:「刚回来,又要出去?」 沈青淡淡说道:「君上下旨今日在城外狩猎,你我都要前去。你的衣服已经让春儿准备好了,时辰不早了,恐怕不能及时赶到了。」 唐弦歌不再耽误,一熘烟跑回了房中。春儿一见到唐弦歌,赶忙上前为他更衣:「少爷您昨日不是说今日不出府么,怎么一大早在府中就找不到您了。」 唐弦歌拿过衣服自己穿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春儿为唐弦歌拿出一双新靴子:「宫里传来突然传来圣旨,国君要去城外狩猎三天,要您与将军同去。还好将军回来的及时,不然都来不及准备你们的行囊与衣服。」
第49页 「这样啊。」唐弦歌穿戴好,想了想说道:「这府中不能没有管事的人,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回头我与将军商量一下。」 春儿为唐弦歌系好了披风,将一个黄色锦缎的包袱递给了唐弦歌:「这是将军她外出回来给您带的一件狐裘披风,前几日入了冬,您此去就带上它吧。夜里冷,要照顾好自己。」 「她给我的?」唐弦歌将包袱背好:「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走了。」 「我们走吧。」唐弦歌小跑到了前厅。沈青站了起来,打量了他一番,还是淡淡的口吻:「衣服很合身。」说完,向外走去。 唐弦歌摸了摸包袱,心中暖暖的。 沈青与唐弦歌虽然一路快马加鞭,可还是比众人晚到了。二人下马后,直接奔向了国君孟干允的营帐。不料二人被营帐外的一个太监拦了下来:「君上此刻正在里面休息,二位大人先回去吧。」 「如此,那我二人就先回营帐了。」见着这个小太监面生,唐弦歌微笑着:「待君上醒来后,望公公您通报一声,说璟沅将军与唐弦歌到了。」 小太监显出惊讶:「您二位便是璟沅将军与唐大人啊!君上问了三遍您二位是否到了。只是.......」小太监面露难色:「只是君上这才刚刚睡下......」 这个小太监怕是刚调到君上身边不久,遇到这种事情拿不定主意。唐弦歌低声说道:「并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发生,此时若是打扰了君上休息,怕是不妥。我二人就在营帐中等候君上召见,公公您看?」 「是是是。」小太监露出了笑容:「如此便好,多谢唐大人理解。」 没等唐弦歌说话,沈青拽了拽她的衣袖,表现出了不耐烦。唐弦歌哪还敢耽搁,对小太监点了点头,便赶忙离开了。 回到营帐,沈青一脸嫌弃的模样:「一个未经大风大浪的普通小太监罢了,你怎如此话多?」 「那日你不是提醒过我,记住自己的身份。」唐弦歌回道:「小心、低调一些对我没有坏处,不是吗?」 唐弦歌拍了拍铺好的床,这床铺的够软:「君上醒来定会召见咱们的,你先休息一下吧。你这次外出一定很辛苦,等来人传话,我再叫醒你。」唐弦歌从包袱中找出一个木盒:「这是之前我帮你配好的香,现在可以试试它的效果了。」 沈青沉默的看了一会唐弦歌后,起身走到了床边。待沈青躺下后,唐弦歌点燃了香炉。很快,一股幽香瀰漫在帐中。唐弦歌说的没有错,沈青这几日十分劳累。刚回到府上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赶来了这里。唐弦歌在香中加了能够安神的草药,很快沈青便放松了下来。 沈青昏昏欲睡之时,无意识的说道:「莫要欺瞒......」 第42章 如获珍宝 不得不承认唐弦歌配的香十分管用,沈青这半个时辰睡的很熟,很安稳,醒来以后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沈青讶异唐弦歌的医术,可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略懂皮毛而已。 「诶,披风!」唐弦歌拿起披风为沈青系好:「外面起风了,很冷。」 这样近的距离让沈青感到不自然:「我自己系。」沈青的手背碰到了唐弦歌的手,不由得皱起眉:「你的手怎如此冰?」 「啊,刚刚出去走了走,外面很冷。」唐弦歌把手背了起来,催促道:「我们还是赶快去见君上吧,怕是一会又要差人过来问了。」 沈青点了点头,向外走了两步,突然问道:「那件狐裘披风不喜欢?」 「嗯?」唐弦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件送给自己的披风,唐弦歌不好意思的笑着:「我还没来及的看。」 「是么。」沈青语气平淡。唐弦歌想了想:这话说的不对啊。连忙又说道:「虽然还未看,但是那是你挑选的,我心中已是十分欣喜,将军有心了。」 沈青忍不住调侃:「那唐大人这意思是说:只要是我挑选的东西,唐大人都会喜欢。这样理解可对?」 「对。」唐弦歌下意识的回道。看到沈青微微勾起的嘴角,唐弦歌才反应过来:「额,我的意思是......」「君上到!」 「君上?」唐弦歌与沈青站到一起:「君上怎么会来?」 「唐弦歌你好大的架子!」孟干允还未进帐,二人便听见了怒喝声:「非要我亲自前来,才请得动你吗!」帐帘被掀起,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唐弦歌没敢抬头,慌张的跪在了地上:「君上息怒,臣并不是有意而为之,还请君上听臣解释!」 「那就抬起头解释一番吧!」语气中的怒意丝毫未减,唐弦歌硬着头皮抬起了头,想着定要找个理由,不能牵连到沈青。谁知,唐弦歌抬起头后看见的不是一脸的怒意,而是笑逐颜开的孟干允。 「哈哈哈哈,才多久未见,唐大人胆子怎么变小了?」孟干允上前扶起了唐弦歌,唐弦歌则一脸的无奈:「许久未见,君上还是这般爱捉弄臣。」唐弦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青:还是她沉得住气。孟干允在帐中转了一圈后,坐到了榻上,伸出手在火炉旁烤起了手:「刚进来时我还想说,你这帐中怎这么冷。察看一番才发现你把这应该摆在最中间的火炉挪到了床榻的前面,刚刚你们可是在休息?」 沈青看向了唐弦歌:原来是这样,把火炉搬到了床前,是怕我着凉。沈青感受了一下,床榻周围的确比桌子那边要暖和许多。
第50页 唐弦歌轻咳两声,算是缓解自己的尴尬:「君上亲自来臣的营帐,可是有什么急事?」 「没有什么急事。」孟干允咧着嘴笑着,一点国君的威严都没有:「这不从你大婚后就一直未见,过来看望一下唐大人与璟沅将军。」 「原来如此,多谢君上的记挂。」唐弦歌回道:「我们刚刚准备去见您,还未出帐,您就来了。」 「啧啧,太慢了。」孟干允对唐弦歌招招手:「过来,跟我好好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一些有趣事情。你和璟沅倒是清闲了,我在宫中忙到头疼。」 「有趣的事情倒是没有,倒是君上您为何事而烦忧?」唐弦歌知道孟干允前来定不只是看望自己:「臣愿为君上解忧。」 孟干允面露难色:「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朝中的几位大臣要安排选秀女,说什么让我为江山社稷着想。第二件事便是因你而起了!」 「因我而起?」唐弦歌面露疑惑。 「你抢走了冉国靖公子的心上人,冉国与我国的联姻一事没成。」孟干允无奈的摊了摊手:「于是,冉国国君要把他的大女儿嫁过来,促成联姻一事。」 「这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恕臣难以效力!」唐弦歌低下头忍着笑意。 沈青开口说道:「听闻冉国的大公主天姿国色,精通兵法,三年前与蒯国的一战,便是这大公主献策击退了蒯国,冉国才能没被蒯国吞併。君上若是娶了大公主,岂不是如获至宝,百利而无一害。」 孟干允沉吟道:「那位公主的确是不简单,蒯国比冉国强大,物力人力都有较大的悬殊。那一战蒯国对冉国可谓是势在必得,谁知最后却峰迴路转了。」 「所以,冉国联姻是一件好事,君上不必再为此烦忧了。」唐弦歌劝道:「选秀女一事您也不必担心,既然他们想要折腾,那就让他们折腾吧!」 「说得轻巧。」孟干允嘆了一口气,突然不怀好意的对唐弦歌笑:「不如你替我娶了那大公主如何?嗯?」 唐弦歌顿觉后背一凉:「不可!」 孟干允笑着:「有何不可,难不成你怕璟沅生气?你放心,只要我下一道圣旨,璟沅不会怎样的。再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莫非弦歌你只求一人白首到老?」 「君上说对了,我只要将军一人便可。」唐弦歌一副认真的模样:「纵使佳丽再多,与我也无关。君上您说呢?」 「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孟干允大笑:「不过,你平日里也都称唿她「将军」?」 哎呦,说顺嘴了...唐弦歌假装很尴尬:「习惯了习惯了,呵呵呵。」 「君上担忧冉国联姻一事怕有内情吧?」沈青突然抛出一句话,转移了话题。 孟干允收起了笑意,沉声道:「的确。」 沈青冷哼一声:「冉国嫁公主一事在前,大臣安排选秀女一事在后。想来那几位大臣是不愿意您娶那位公主,即便是娶了,也不想让她得宠。」 「这朝中的形势,璟沅看的很清楚啊。」孟干允对唐弦歌说道:「有璟沅在你身边,你也算是如获珍宝了!」 第43章 林中独处 「君上,该用膳了。」小太监进帐说道。 「都端到这里来吧。」孟干允对唐弦歌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多待一会。」 「奴才这就去安排。」小太监得了令,匆匆向外走。「等一下!」唐弦歌叫住了太监,压低了声音:「此次狩猎随行的不止我二人,许多大臣的公子们也都在。您在我帐中已经待了许久,若还在我这里用膳,怕是....」 「怕是什么?」孟干允不悦:「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在哪里用膳就在哪里用膳,难不成还有敢管我!」 「这...」唐弦歌无言以对,再说下去怕是会惹恼了孟干允。唐弦歌转身对沈青眨了眨眼,沈青领会了她的意思:「君上可有替弦歌着想过?」 唐弦歌一惊,本是想让沈青劝一下君上,她怎么一上来就责问?唐弦歌皱皱眉暗示她不要再说了,沈青却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道:「您也知道现在的时局很是紧张,您这样明目张胆的与弦歌交好,只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他身上,那几位可会放过他?」 果然,孟干允黑着一张脸,显然已经生气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对弦歌下手!」 沈青越过唐弦歌,上前两步,目光锐利:「护送唿延托走后,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莘都城外有人埋伏,好在我和靖公子与弦歌同行,若只有弦歌一人在,君上今日可还能见到他!」 「混帐!」孟干允大怒,用力的拍着桌子:「什么人敢如此猖狂,莘都城外就敢刺杀朝廷命官!一定要派人彻查此事,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唐弦歌心中发慌:上次遇袭难道不是被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吗!沈青怎么将此事说了出来,这将我陷于何地! 「君上不必费心了。」沈青对孟干允笑了笑:「查出来幕后之人是谁,君上也无法惩戒他。」 「哦?」孟干允挑挑眉:「听你这意思,已经查出来是谁了。既然如此,此事为何不早点上奏,直到今日才说出!」 「当日唐弦歌若是死了,受益最大的是谁?君上您想想,有什么人是您现如今动不得的?又有什么人见不得您对唐弦歌恩宠?」沈青接连抛出三个问题,孟干允与唐弦歌都陷入了沉思。
第51页 唐弦歌琢磨着沈青的这三个问题:沈青应该是查出了是谁派人在城外埋伏,这三个问题都与自己的身份无关,难道那场刺杀是另有其因! 孟干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咬牙切齿的说出:「因为你与唐弦歌的婚事,所以招人所恨。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他竟然起了杀心!」孟干允已经猜到那人是谁,心中的一团怒火越来越旺。 「为了唐弦歌着想,君上还是回去用膳吧。」已经点破了此事,沈青无需再与孟干允多说,相信这位国君已经心如明镜了。 孟干允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匆匆的离开了。孟干允走后,唐弦歌还是觉得一头雾水,欲言又止的围着沈青转。沈青厌烦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 「哎!」唐弦歌听话的坐了下来,紧紧盯着沈青。 沈青勾了勾嘴角:「你可知道礼部尚书曾请旨希望与我家结为亲家?」 「这件事我之前听说了。」唐弦歌点点头:「和这事有关?」 平日里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关键时候脑子变得迟钝了!沈青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唐弦歌。唐弦歌倒也识趣,没有再一直问沈青。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思考着。脑子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沈青与孟干允的对话,其实唐弦歌一开始便想到了些线索。可是,自己一直否认,不愿意承认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看起来沈青是问了一个问题,其实已经给出了自己答案。 唐弦歌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那么熟悉的一个人竟会变成一个陌生人一样,原来的单纯如今竟变得的让人看不透。今天的事情,让唐弦歌更加下定决心与那人断的干干净净,彼此更好的身份便是陌路人,相信终有一天,还会成为敌人。 第二日天蒙蒙亮,孟干允下旨开始狩猎,截止到明日午时,谁的猎物最多,就会受到赏赐。这次狩猎随行的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儿孙们,孟干允想趁这次的机会摸一摸这些人的底,哪些可为之己用,哪些要远之不能用。 孟干允灿烂的一笑:「唐大人可要加油啊,我赏赐的可是好东西呢!驾!」孟干允扬起马鞭进入了林子,四名侍卫紧跟其后。 「侍卫如此之少。」唐弦歌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昨日沈青还提到过现在时局紧张。 「把披风换上!」沈青将黄色的包袱扔给了唐弦歌:「你只是看见了四个人,可还有许多你看不见的跟在君上身边。」 唐弦歌将包袱抱在怀中,这里面装的是沈青送的那件狐裘披风:「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你没有听到君上说的话吗?」沈青说道:「明日午时才会回营帐,今晚要在林中过夜了。穿的这么单薄,难道你就不怕冻死吗?」 唐弦歌默默地打开了包袱,雪白的披风,摸上去很柔软。唐弦歌心生欢喜,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唐弦歌换上披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真是好看!」 「一件披风而已。」沈青轻蔑的上了马:「原来唐大人很容易满足啊。」 唐弦歌心情好,并不打算与她斗嘴,笑呵呵的:「我们也走吧。」 沈青似乎对狩猎并不感兴趣,一路上也没射出几支箭。唐弦歌的箭术十分糟糕,试着射出一箭,竟射偏了。唐弦歌没有再拿起弓箭,再出手怕是又要被这个女人嘲笑了。于是,二人一路上慢悠悠的骑着马,偶尔有猎物出现,二人也不为之所动。 两人在林中漫无目的的一直逛到了巳时,唐弦歌感觉有些饿了,于是和沈青商量道:「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沈青环视了一下四周,指了指前面:「就在哪里休息片刻吧。」 「好嘞!」唐弦歌下了马,没走两步,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同时腿上传来酥麻感。沈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可是站不起来了?」 唐弦歌暗暗骂着自己没出息,又在沈青面前丢了脸。唐弦歌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再过去。」 「好啊。」沈青把马绑好,靠在树边喝起了水,时不时的看一看唐弦歌。唐弦歌低着头揉着两条腿,一副泄气的模样让人觉得好笑。沈青的嘴角一直上扬着,似乎心情变得很好。 第44章 洞中遇险 唐弦歌慢悠悠的走到了沈青的身旁坐了下来,摸出一包糕点吃了起来。本想着问问沈青吃不吃,可又想起她不喜甜食,于是自己吃了起来。没一会,带的糕点就被吃光了。唐弦歌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突然一个水囊砸在了她的身上:「吃这么多,不怕噎着吗?」 「有你给我水喝,不会被噎的。」唐弦歌呵呵笑着,拿起水囊咕咚咕咚的喝着。 「可是吃饱喝足了?」沈青在一旁问道。唐弦歌摸了摸肚子应道:「恩!」 沈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可带了干粮?」 「就带了一些糕点,刚刚都吃完了。」唐弦歌疑惑:「怎么?你是不是饿了。」 「那就赶紧起来吧!难道唐大人打算明日午时之前都饿着肚子?」沈青翻身上了马:「也不知唐大人能不能为自己找到食物,不过你刚吃的那些糕点或许能撑到明日午时呢!」 唐弦歌尴尬的不敢看沈青:「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落井下石。一逮着机会就嘲讽我,莫不是你以此为乐?」 「少啰嗦!」沈青收起了笑容:「你若再不快点,天就要黑了!」
第52页 唐弦歌不敢再说话,乖乖的上了马。一个下午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看着沈青狩猎。每当沈青拉起弓时,唐弦歌也一起屏息凝神。沈青的箭术很好,每一支箭都百发百中。打到的猎物都由唐弦歌收起,认命的当起了沈青的随从。可自己心里也是开心的,这种感觉莫名的很好。 觉得够二人填饱肚子了,唐弦歌叫住了沈青:「差不多了,不用再打了吧。」 沈青扫了一眼那些猎物,觉得也可以了:「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夜里风会更大。」 二人又向树林深入走了走,看到了一个山洞。唐弦歌察看了一下洞中的环境,应该常常有人在这里落脚。沈青也察看了一下周围的安全,二人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决定了在这里过夜。 唐弦歌找来一些枯木支起了一个火堆,抬头间见着沈青向外走:「你要去哪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沈青扬了扬手中的水囊:「去打水。」「哦,那你小心点。」唐弦歌松了一口,之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这一路走下来,一直都在跟着沈青走,沈青说什么便是什么,而自己却也乐在其中。唐弦歌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我对她产生了依赖!」 唐弦歌心神恍惚的扒拉着火堆,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唐弦歌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洞口站着四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唐弦歌愣了一下,警惕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这四个人眼睛直直的盯着唐弦歌,唐弦歌心生不安,硬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为首的一人开口说道:「没想到刚从大牢逃出来,就碰见个贵公子。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给我们当做盘缠如何?」 「既然是刚从大牢逃出来的,又做这抢掠之事,就不怕又被抓紧去吗?」唐弦歌在心中已权衡过,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怕不是这几人的对手,既然他们是逃犯,那更不能激怒他们:「我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你们,希望你们以后能够重新做人,不要再被抓进去了!」 唐弦歌将一袋银子扔了过去:「给,你们快走吧,一会我的同伴就回来,她武功很好,你们几个人不是她的对手,快走吧!」 「呦,你倒是挺为我们着想。」为首的人捡起了钱袋,放在手中垫了垫:「既然如此,就谢谢公子馈赠的银两了。」 「大哥,我看他身上的衣服不错,一定是上好的丝绸而制。」后面的人大声说着:「公子不如把身上的衣服也给我们。」 为首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公子请吧。」 唐弦歌紧紧的攥着拳头,这些人欺人太甚,沈青怎么还不回来!犹豫了许久,唐弦歌松开了手,希望能拖到沈青回来。唐弦歌把脱掉的衣服扔了过去,身上只剩一身白色的里衣。唐弦歌后退两步,用披风遮盖着,身上的热度在一点点流失。 「这下你们可以走了吧!」唐弦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后面的两个男人争抢着唐弦歌脱下的衣服:「给我!」「不行,先给我!」 为首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他们一人一脚:「没出息的东西!」一把抓过了那件衣服,甩手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低头嗅了嗅,眼中先是惊讶,后是惊喜:「我以为是个翩翩贵公子,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啊!」 「你胡说什么?!」唐弦歌一惊,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他看了出来!若真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就不是强抢钱财这么简单了。唐弦歌壮着胆子大声说道:「你们快走吧,一会若是她回来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为首的人不屑的一笑:「我们本就是亡命之徒,都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你觉得我们会怕死吗?」 「大哥,她身上那件披风应该挺贵的吧!」后面的人又在说话。男人咧开嘴大笑着:「脱吧!」 唐弦歌紧紧的拽着身上的披风:「这件披风不能给你们!」 「既然你不给,那我们就自己拿了!」男人话一出,身后的几个人一拥而上把唐弦歌围了起来。唐弦歌脸上的表情不再淡定:「你们都滚开!这件披风我不会给你们的!」 「都在磨叽什么!动作快点!」男人不耐烦的嚷嚷着。 三个男人与唐弦歌抢着披风,唐弦歌哪里有他们的力气大,唐弦歌死拽着披风不松手,硬生生的被拽倒在了地上。唐弦歌吃痛的闷哼一声,拽着披风被拖行着。其中一个男人松了手,上前拽住了唐弦歌的胳膊,使劲向后拉着:「还真是不死心!」 为首的男人见唐弦歌如此执着,轻声劝道:「你一看便是富贵人家,一件狐裘披风罢了,何必这么较劲。」说完,男人望了望外面,似乎也害怕唐弦歌口中那个武功高强的同伴出现。 「撕」唐弦歌的衣袖被男人拽掉了,洁白如玉的一条手臂露了出来。男人紧盯着那手臂,不由自主的摸了起来:「这么滑,果真是个女人」 第45章 血溅山洞 其他的两个男人也停了下来,看了过去。手臂的线条早已经暴露了一切,唐弦歌惊慌失措:「你们要干什么!走开!离我远点!」 为首的男人见状,怒喝一声:「都在干什么!此地不宜久留,等回去了,吃香喝辣要什么女人都有!」 「妈的!老子被关了这么久,已经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其中一男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唐弦歌。唐弦歌趁他们松开了手,匆忙的用披风把自己裹了起来。
第53页 另一男人狠狠的啐了一口:「我也是,先爽了再说!这身火终于能泄了,哈哈哈哈哈!大哥你不要,那我们就先来了!」 三个男人开始拽着唐弦歌的衣服,「嘶拉」,另一只衣袖也被撕掉了。唐弦歌死死的捂着身上的披风,巨大的恐惧感吞噬着她,口中不停的叫着:「滚开!别碰我!」两个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连手掰开了唐弦歌的胳膊,两只胳膊被钳住按在了地上,另一个男人压在了唐弦歌的身上,嘴胡乱的亲着唐弦歌的脖颈。这样的羞辱让唐弦歌几近崩溃,唐弦歌大叫着:「沈青!沈青!」 「哈哈哈,你再叫你那位同伴也是听不见的,等她赶回来,你早已经被我们玩完了!就算被杀了,我们也算是做鬼也风流了。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兽性已经爆发,任何事情已经对他们构成了威胁,他们的丧心病狂让唐弦歌感到心如死灰。 泪水不停地流出,唐弦歌也不再大叫,男人以为唐弦歌放弃了抵抗,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粗鲁。摸到唐弦歌胸前的束带:「怪憋屈的,我帮你解开!」 □□的笑声充斥着唐弦歌的耳边,唐弦歌突然仰起头,狠狠地咬住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耳朵。 「啊!!!!!」男人嘴中杀猪般的嚎叫声,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其他几个人。旁边的两个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唐弦歌挣脱出双手,死死压住男人的头,嘴上的力度不断地再加大。男人的手胡乱的打在唐弦歌的身上,任凭再怎么用力,唐弦歌就是不松口。 三个人反应过来后,上前拉扯着二人。拉了没有几下,唐弦歌就松开了口。男人慌张的向后退,颤抖的双手捂着右耳,痛的在地上打滚嚎叫:「啊,杀了她!杀了这个疯子!!我的耳朵,啊!!」 「啐。」唐弦歌将咬下来的那半只耳朵啐在了地上,嘴上满是血。一双眼睛充满了红血丝,阴狠的眼神扫过那几个男人,嘴中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此时的唐弦歌像是一个被唤醒的修罗:阴毒的目光,嘴中满是鲜血,喉咙中发出古怪的笑声,吓到了所有人。几个人害怕的向后退着。 「咚」一个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太阳穴上莫名多出来的一个血洞不停的向外流着血。为首的男人感到了不对劲,颤巍巍的转过了身。黑夜中,一个人影原来越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清楚,男人不停地向后退:「我...我可以解释..我们只是...」 「哼」男人闷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剑,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噗」沈青迅速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剑,血激起溅在了旁边人的脸上。男人胡乱的擦着脸,拔腿向外跑。沈青从地上踢起一枚石子,准确无误的镶进了男人的后脑勺中。还剩最后一个男人,一只手捂着耳朵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中,沈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弦歌脚边的半只耳朵,把剑丢在了唐弦歌的身边。 唐弦歌摸上了剑柄,缓慢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那个男人。唐弦歌咧着嘴对他笑着,手摸着身上的披风,低声说着:「你不是很想要这件披风吗?现在可以给你了。」 「不!不!我不要了不要了!你个疯子,离我远一点!」男人害怕的向后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看唐弦歌。 「现在给你你倒不要了,哈哈哈哈。」唐弦歌大笑着,用力的握了握剑柄,没有迟疑,用力的挥下了剑。 「咚」男人的头掉在了地上。唐弦歌看着滚到自己脚下的头颅,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别过身子,扶着石壁吐了起来。沈青走上前,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唐弦歌的手死死攥着剑柄仍不松手。沈青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没事了。」 唐弦歌颤抖着身子,松开了手。唐弦歌闭着眼睛顺势靠在了沈青的身上,语气很平静:「都怪你送的披风太过于招眼。」 沈青就这么让她靠着,应声回道:「是我的错。」 唐弦歌睁开眼睛,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站着了身子,笑着调侃着沈青:「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认错呢。」 沈青的盯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两行泪水流下,一脸的血污却还挂着笑容。披风被她紧紧的围在身上,两只衣袖不知去了哪里。只是为了一件披风吗!沈青终于不再压抑心中的情绪,用力的抱住了唐弦歌:「只是一件披风而已,给他们就得了,这样用性命去博,值吗?」 「值。」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唐弦歌回抱着沈青,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不只是单纯的依赖:「一定要等明日才能回营地吗?」 「不必!」沈青拉住唐弦歌的手,向外走去。出了洞口,外面飘起了雪花。沈青扶着唐弦歌上了马,想了想还是跃上了同一匹马。沈青的马紧跟在二人马匹的身后,唐弦歌伸出手,看着雪花落在手心,融化成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沈青「恩」了一声,算是回应。唐弦歌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唿啸的风声。身后的温度让唐弦歌感到心安。 沈青没有回营地,而是直接回了唐府。春儿被人叫醒,匆匆的去了唐弦歌的房间。只见唐弦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上围着的狐裘大衣上一片污垢。春儿紧张的蹲在了床边:「少爷!少爷你可不要吓我!」
第54页 唐弦歌睁开眼睛,对春儿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这丫头哭丧着脸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沈青对春儿叮嘱道:「好生照顾你家公子。」沈青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唐弦歌,转身离开了。 沈青出了房门,府中的一个小丫鬟走到跟前:「夫人,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公子吧!」 「不必了,公子并无大碍。」沈青拒绝了这个丫鬟的好意,唐弦歌身边的那个春儿本就会些医术,有什么事情她就能照应好。更何况在回来的路上,沈青已经为唐弦歌把过脉,并没有受内伤。此时,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才是! 房间中,春儿搀扶着唐弦歌站了起来。还剩下主僕二人,唐弦歌终于拿掉了披风。春儿看着唐弦歌凌乱不堪的里衣,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红着眼眶为唐弦歌脱掉了衣服:「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跟着君上去狩猎了吗?怎么会弄成了这样!」 唐弦歌泡进了沈青一早便让下人准备好的浴桶中,过了许久才缓慢的说道:「在林子中遇到了几个强盗,还好沈青回来的及时。」 「那您的身份岂不是被她......」春儿担忧的皱了皱眉。 「没有。」唐弦歌将头靠在了木桶上:「我一直用披风遮挡着,她并没有看见。那几个强盗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杀了,所以我没有暴露。」 「那就好,那就好。」春儿小心的为唐弦歌擦拭着胳膊,上面有好几处的擦伤。春儿心疼的拉住唐弦歌的手:「等查清楚所有的事情,我们就离开吧,您这样太冒险了。」 唐弦歌轻声回道:「好,等我们查清楚了所有事情,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第46章 魂不守舍 两日后的清晨,孟干允圣驾亲临唐府,随行的还有两名御医。沈青在后院正在练剑,来不及换衣服,匆匆的去了前厅。 「君上怎么突然前来,臣有失远迎,望君上恕罪。」沈青恭敬的说道。 孟干允看着沈青一身白衣劲装:「看将军这打扮,想必正在练功吧。你那日不是说唐弦歌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我今日带了两名御医过来给他瞧瞧。」 沈青单膝跪地:「那日没有君上的旨意,臣便匆匆的带唐弦歌回了府,还请君上降罪。」 「哎哎哎,怎么还跪下了!」孟干允上前拉起了沈青:「我此次前来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唐弦歌的身体。当日你救夫心切,我自然理解,何罪之有!」 孟干允领着两名御医就往后院走:「唐弦歌这两日情况如何啊,这两位是宫里最好的御医,璟沅你就放心吧!」 沈青跟在孟干允的身后,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不安。此时的唐弦歌正在书房中制药,那日过后她也没能告诉唐弦歌自己说他昏迷的事情,一会若是君上问起话来,只怕唐弦歌会说错了话。 沈青对两位御医说道:「昨日弦歌便醒过来了,因为他自己就懂医术,所以此时已无大碍。劳烦了两位御医,怕是跑这一趟了。」 「唐弦歌醒了啊。」孟干允高兴的说道:「醒了就好,我刚好有事情交给他去办。」 沈青刚要说话,却瞧见唐弦歌与春儿捂着口鼻匆匆的跑了出来。春儿呛得咳个不停,唐弦歌更是如此。春儿拍着唐弦歌的后背:「您这哪是制药,差点把书房点了!」 「只是走了个神,哪想到会这样。」唐弦歌一脸的无辜模样。 春儿用力的拍了一下唐弦歌:「少爷!你那哪里是走了个神儿!叫了您好几声您都没应,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的。」 唐弦歌心虚的低下了头,忙转移话题:「先别进书房了,刚才点着的是迷烟,等散干净了再进去。」 「之前调配的都是救命疗伤的药,怎么突然开始研制这种东西了......」春儿小声嘟囔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唐弦歌整理着衣服,一边走一边说道:「在她回来之前,一定要把书房打扫干净。」 春儿抬头愣了愣,恭敬地退到了唐弦歌的身后:「您转过身。」 「转过身怎么了?」唐弦歌纳闷道:「你这丫头,有话直说不就好了。」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转过了身。 唐弦歌吓了一跳,国君孟干允一行几个人在几步开外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孟干允身边站着从昨天就没见着的沈青,唐弦歌快步走上前:「臣不知君上来了府上,还请君上恕罪!」 孟干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唐大人这里没有摔坏吧?」 唐弦歌没反应过来,琢磨着孟干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在逗自己。沈青见唐弦歌沉默了,心中大骂唐弦歌愚蠢!走到了唐弦歌的身边,手指轻点她的太阳穴:「怎么不回话了?莫不是真的摔傻了。」 沈青笑盈盈的挽住唐弦歌的胳膊:「你自己倒把自己治好了,君上今日还特地带着御医来为你瞧病,看来君上真是把你当成宝贝了。」 「啊,臣多谢君上!」沈青已经暗示的够多了,唐弦歌若真的再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可真就是愚蠢至极了。 孟干允哈哈大笑:「我发现你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唐大人怕是都无心朝堂之事了。」 「君上此话言重了!」唐弦歌回道:「臣随时听候君上的差遣。」 沈青知道孟干允有事情要交代给唐弦歌,遂说道:「弦歌已无大碍,不如我让管家送二位大人回去吧。」
第55页 「有劳将军了。」二位御医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情了,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唐弦歌也对孟干允说道:「君上,不如去前厅坐坐。」 孟干允四周张望着:「你这府邸我还是第一次来,既然都到这后院了,去你的书房看看吧。」 「书房去不得。」唐弦歌为难的看着孟干允:「实不相瞒,刚刚制药时,书房被我弄得一片狼藉,现如今想必那味道还没有散去。君上还是去前厅吧,请君上见谅。」 「哦?这样啊!」孟干允狐疑的看着唐弦歌,犹豫了一会:「好吧。」 唐弦歌与孟干允又回到前厅,刚好沈青也送走了两位御医。唐弦歌见她还没换下衣服,解了披风,快步迎了上去。沈青错愕的看着唐弦歌把披风系在了自己的身上:「你的手很凉。」唐弦歌眼中含着笑,自然的握住沈青的手,一脸的温柔:「有没有好一些」 沈青恢復了一脸的平静,淡淡的说道:「你是打算把君上一个人晾在那里吗?」 「啊,对!」唐弦歌尴尬的望向孟干允。谁知孟干允拍了拍手:「啧啧啧,二位真是情深意切。唐弦歌你继续,无视我就好。」 沈青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君上不是有事情要交代给弦歌?」唐弦歌盯着事情的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孟干允点了点头:「我决定任命唐弦歌为迎亲使臣,与冉国公主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以后。所以,明日一早迎亲队就要启程去冉国。」 「只让他一人前去?」沈青不免有些担忧,这次的迎亲之行正是朝中那些人下手的好时机,只怕唐弦歌会应付不来。 孟干允略有深意的看着沈青:「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因如此,我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最信任的大臣去办。你放心,这批聘礼是由莘都孟家採办的,所以孟家长子孟长云也会随行。除了有铁峰镖局的人护送这批聘礼,我再调八千精兵保护你们的安全。」 「铁峰镖局。」唐弦歌心中默念着。听起来孟干允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个月的时间接回冉国公主,时间确实紧迫:「君上放心,臣明日一早便出发。」 「好!」孟干允说道:「明日卯时,他们会在城门口等你。」 第47章 情窦初开 寅时刚过,唐弦歌早已准备妥当。走出书房,天还未亮,唐弦歌心中想着隔壁的人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的房门前。踌躇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手。可就在要碰到门的时候,又犹豫了:现在时间会不会太早,会打扰到她休息的。 思来想去之后,唐弦歌还是放下了手,背靠着门框坐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天:还是再等一会吧。唐弦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把玩,无聊的打发着时间。孰不知房里的人在她到门口的时候,已然醒来。 沈青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吱呀」门打开了,谁知那人倚靠在门边,失去支撑,向后倒去。 「诶?」唐弦歌的头撞在了沈青的腿上,抬起头发现沈青只披着一件外衣,匆忙站了起来:「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不知为何突然有只老鼠一直在门口徘徊,吵到了我。」沈青淡淡的说道:「哪知原来是你坐在门口。」 「额。」唐弦歌尴尬的摸了摸耳朵:「原来是我吵醒了你,呵呵呵......」 沈青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找我何事?」 唐弦歌把锦囊递了过去:「这个里面是安神香,上次做的少,只是试了试效果。这些够你用一段时间了,平日里在府内休息就点上,外出就不要用了。」 「还有其他事吗?」沈青接过了锦囊。 「恩...」唐弦歌盯着沈青的脸,突然忘记了要说什么。沈青耐着性子看着唐弦歌,只见唐弦歌的脸微红,唐弦歌低下了头:「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回去吧,外面很冷,小心着凉。」 沈青拉住了要转身离开的唐弦歌:「你等一下。」 虽然不知道沈青要做什么,但唐弦歌还是听话的站在门口等着沈青。只见沈青拿出一把六寸长的青铜色匕首:「这个你拿去防身,一路上多留心身边的人,莫要轻信于他人。」 「恩,我记下了。」唐弦歌收好了匕首,上前为沈青拉了拉衣服:「回去吧,这一个月你多注意身体,不必为我担心。」 「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沈青提醒道。 唐弦歌点了点,可手还拉着沈青的衣袖,没有松开。沈青不知唐弦歌在想什么,于是又开口说道:「再不过去,怕是要...」没等沈青把话说完,唐弦歌突然抱住了沈青。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待沈青回过神,那个人早没影儿了。 「人都走了,师妹怎么还站在门口?」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沈青关上了门,走到里面只见罗菁菁翘着二郎腿躺在自己的床上:「师姐回来了。」 罗菁菁舔嘴唇:「啧啧啧,师妹这副模样是在诱惑谁呢,胸前的一抹春色若隐若现,好在我不是个男人。」 沈青低下了头,身上里衣松松垮垮,淡定的整理好上衣,难怪刚才那人红了脸,还说了那一番话。 罗菁菁下了床,走到了沈青面前:「我听说你派季风去城外收拾了几具尸体,我好奇心比较重,什么人能让你如此动怒。所以,我让旬梦去查了一下那几人的来歷。」说到这里,罗菁菁故意停顿了下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十日前,有个蒙面人在大牢中帮他们逃了出来。师妹,你说只是几个杀人强盗罢了,谁会去放了他们。」
第56页 罗菁菁帮沈青脱掉了外衣:「师妹,你说我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沈青一脸的平静:「师姐可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菁菁笑得花枝乱颤:「我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猫,蛇蝎美人这个词更适合我,师妹你说呢?」 沈青不做声,等罗菁菁笑够了以后,沈青才开口:「想必这一趟,师姐收穫颇多啊。」 「当然。」罗菁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过,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沈青对罗菁菁甩了一记眼刀:「时间尚早,不如你自己去厨房转悠转悠。」 感受到了沈青微变的语气,罗菁菁不再说笑,一本正经的说道:「等我填饱肚子,去去就回!」 --------------------------------------------------------------------------- 「弦歌,弦歌你在想些什么?」孟长云在唐弦歌面前晃了晃手:「这走了已经快半日了,一路上与你交谈,你总心不在焉的。」 「为什么总会想起她呢?」唐弦歌低声说道,不知是在回答孟长云,还是在自言自语。孟长云好奇的盯着唐弦歌:「你说的她是指谁?」 「沈青啊。」唐弦歌脱口而出,又陷入了沉思。孟长云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你,你和将军的感情很好吗?」 「还好还好。」唐弦歌的思绪还在神游中,回答问题也是模模煳煳的。 「可是,可是......」孟长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幽幽地嘆了口气:「才出来半日,你便已经在思念璟沅将军了吗?」 唐弦歌久久不语,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早上的情景,竟然主动抱住了她。手一直摸着腰间的那把匕首:同为女子的我,心中一直想着另一个女子,这可是爱?还是只是单纯的好感,毕竟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光彩照人,以后又当如何面对她? 孟长云等了许久,见唐弦歌不再说话,便也不再发问。这时,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奔着孟长云过来。唐弦歌收起了思绪:「他是?」 「此人是铁峰镖局的二当家石峰,负责押运聘礼。」孟长云话音刚落,石峰已经到了二人面前:「石峰见过唐大人与孟公子。」 唐弦歌抱拳:「有劳二当家的陪我们走这一趟了。」 「这是应该的,难得孟公子如此信任我们铁峰镖局。」石峰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更何况此次押送的是宫中的聘礼,我要多谢孟公子对镖局的提携!」 孟长云微微一笑:「我们孟府与你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有你们镖局在也放心许多。」 第48章 残酷的真相 经过几天的相处后,唐弦歌对这个铁峰镖局二当家的印象还不错。为人忠厚,办事稳重。唐弦歌与他闲聊时有意无意的提起唐仁鹤贪污官银那件事情,石峰神情自然的讲述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上报这件事情的人是一个刚到镖局不久的新镖师:「田飏这个人挺老实的,就是平日里比较沉默寡言,也不善言辞。听大哥说他以前的东家是陇商镖局,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陇商镖局突然解散了,于是他自荐来到了我们铁峰镖局做镖师。」 「陇商镖局...」唐弦歌听着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想了想:「这个镖局是不是在郡县?」 「啊,对!」石峰拍了下大腿:「这个镖局前几年名声很大,都有点要盖过我们的风头。他们也是常常为朝廷走镖,只是怎么突然解散了,这件事情让人想不通。」 唐弦歌冷笑两声,这个中的原因自己可是清楚的很:「二当家不知道这当中的事情也实属正常,说到底是这陇商镖局的大镖师毁了自己的基业。」 「难道唐大人知道这陇商镖局解散的原因?」石峰往唐弦歌那边弯了弯身子。 唐弦歌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唐父在寄来的家书中详细的讲过这件事情:「二当家想必也知道,这朝廷的镖可不是这么好拿下来的。一来必须在朝廷上有点人脉关系,二来往日里少不了上下的打点。」 石峰没有忌讳唐弦歌说的这么直白,反倒大大方方的聊了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我们镖局刚一开始也是这样慢慢做起来的,但是现在么,根基打好了,也就很少需要走这两步了。孟家算是我们镖局的固定大户了,好多朝廷的活,都是孟家给介绍的。」 「那铁峰镖局需要好好感谢孟家了,孟家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有孟家人帮持着你们镖局,的确是省了不少的事情。」唐弦歌对孟长云眨了眨眼:「是吧,孟大公子。」 孟长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石峰嘿嘿一笑:「唐大人说的是。」 「不过,这陇商镖局可就没有你们这个福气了。」唐弦歌继续说道:「陇商镖局的关系都是用真金白银送出来的,总镖师杨宗尚在这方面可没有少下功夫。虽然陇商镖局的名气是越做越大,可那些人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的。以至于后来杨宗尚已经拿不出对那些人的孝敬钱,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杨宗尚动了歪心思。」 石峰不解道:「如果是因为杨宗尚动了歪心思,这件事情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的,怎么会只是悄无声息的解散了镖局。」 孟长云与唐弦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吗,唐弦歌别开了头:「二当家的终究不是这官场上的人,那些人平日里收些小恩小惠也就罢了,可若是太过于贪心,那可就是贪污了!你可知这当中会牵扯到多少的朝廷官员。」
第57页 孟长云对唐弦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唐弦歌假装没有看见,只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杨宗尚在后来的一次走镖中自导自演了一齣好戏,他让自己的儿子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劫了那趟镖,本想着取了这当中一半的财宝后,就抓几个替死鬼假装是劫镖人,这样也不会有损他镖局的名声。本来这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怎奈他不知道这当中有两件宝贝是专门准备送给太后的。」 石峰点了点头,大概也猜到了这后面的事情:「这件事情想必惊动了上面的人,一定会彻查的。」 「的确是彻查了。」当时,唐弦歌还曾在信中叮嘱过唐仁鹤一定不要揽下此事,事情一旦牵扯到朝中的官员,定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怎奈上面直接钦点了让当地县令十日内查清此事:「当地的县令刚查清此事,上面便下来一个三品官员;来解决此事。那些人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所以与杨宗尚做了交易,把盗走的财物全部归还,然后解散镖局,从此销声匿迹,这样便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了。」 「哎,可惜了。」石峰嘆了口气:「不过,这笔交易也划得来,这件事情可是会牵连全镖局的人啊,也算是免去了杀身之祸。」 孟长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我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这几日赶路大家很是疲惫,趁天黑前赶紧进城找到落脚的地方吧。」 石峰「噌」的站了起来:「好,我这过去告诉他们。」 看着石峰离开的背影,唐弦歌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孟兄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孟长云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你可知道陇商镖局的人都去了哪里?」 唐弦歌好笑的看着孟长云:「我哪里知道,不过他们也是蛮听话的,还真的是销声匿迹了。」 孟长云一脸的严肃不语,唐弦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 「不错。」唐弦歌的印象中,孟长云的声音从未如此低沉:「弦歌,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且你永远不要低估那些握有大权的人,他们在阴暗中会让你寸步难行。」 后来的路程中,唐弦歌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感觉自己的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尖刀。她未曾想过那些人竟然没有放过陇商镖局,好一个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孟长云说的话警醒了唐弦歌,她深知自己不能再低估那些人的手段,而且他们在暗处,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因为与沈青成亲的事情,只怕自己已经捲入了一场漩涡中,再加上自己所调查的事情,这就意味着以后要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接连三日,孟长云没有在唐弦歌的脸上看到笑容。他知道事情的事实是残酷的,可他必须要让唐弦歌意识到这朝堂的危险,还有权利的可怕。孟长云没有去安慰唐弦歌,他希望唐弦歌自己能调整好心态。孟长云的马一直跟在唐弦歌的身后,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却能看清那耳后的一点红色。 「前边那是怎么回事?」唐弦歌指着前面一群朝他们走过来的人们。孟长云也注意到了那些人:「派人过去问问吧。」 第49章 郾城危机 唐弦歌派了两个将士上前询问,唐弦歌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些人衣衫褴褛,身上都背着包袱。没过一会,只见两个将士飞快的跑了回来:「大人!不能再向前了,三日前,前面的郾城爆发瘟疫,如今瘟疫正在蔓延,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孟长云指着那些人:「那他们呢?可有被感染?」 「属下不知,恐怕当中必有一些人已经沾染了瘟疫。」两个将士跪在了地上:「大人!我们此行首要责任便是护大人安全,还请大人绕道而行!」 唐弦歌下了马:「你们可知我曾是一名医者,让我绕道而行,岂不就是对这些人见死不救!」 孟长云眉头紧皱:「弦歌,你可知郾城有多大,有多少人口。过了郾城西行二百里就能到冉国的边境,我们先把君上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才能再顾及其他。」 「既然你知道郾城人口众多,若是瘟疫大规模的爆发。你可知道这将会死去多少人,若是疫情严重,只怕会蔓延到其他的地方!」唐弦歌心意已决,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围在了脸上:「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孟公子身份高贵,不如代我先行去冉国。」 「你!」孟长云气的跳下了马:「你怎能如此胡来!我何时说过不管这些人,只是你要分清主次!」 「什么是主次?」唐弦歌冷声说道:「我们去程的时间用了还不到期限的一半,眼下在我看来,并不耽误君上做交託的事情。孟大公子放心!就算真的误了行程,我唐弦歌也绝不会连累你的!」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孟长云被唐弦歌气的没了一往温文尔雅的形象:「唐弦歌!你怎能如此不讲理!」 这时石峰骑马赶上前:「二位别吵了。」说着拿出一块面巾也围在了脸上:「有条小路能绕过去,我手下的人自会引路。不如孟公子先带聘礼去冉国,我陪唐大人留下。我支持唐大人的决定,等我们再回来,怕是不知有多少人会被这场瘟疫要了命。」 唐弦歌见孟长云涨红的脸,语气缓和了些:「若只是担心我的安全,你就放心的去冉国吧。我的医术你是了解的,我会留下一百人随我进城帮忙。」
第58页 孟长云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你看着办吧!」 唐弦歌松了一口气,转身大声喊道:「前方郾城爆发了瘟疫,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他们被这场瘟疫夺去性命。现在我需要一百个人自愿随我进城,你们要想好有可能会感染瘟疫,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控制这场瘟疫。我希望你们相信我的医术,我坚信我们一定会战胜这场瘟疫!现在,愿意随我进城的都上前面来!」 「我去!」「我愿意与大人一同进城!」「我们相信大人!」最先走出来的是铁峰镖局的那些人,唐弦歌并没有同意,因为镖局的人必须保证聘礼的安全,不能让他们掺和到这场瘟疫中。之后,走出来的只有六十三人。这样的结果,是唐弦歌意料之中的。这里面大部分都有家室,父母妻儿是每个人心中最大的牵绊。 六十三人听唐弦歌的吩咐纷纷围好了口鼻,唐弦歌对孟长云俏皮的眨了眨眼:「我走了,记得来接我。」 孟长云咬了咬牙,拉紧缰绳:「我们走!」 唐弦歌低估了这场瘟疫的严重性,六十三人根本不够分派的。他们一行人,先是挨个检查了这一群从城中逃出来的人。将那些已经感染了的百姓留了下来进行医治,所幸这些人感染的不是十分严重,只是当唐弦歌为城外的这些人医治完,身上的药已经所剩无几。 进城前,唐弦歌再三叮嘱:「你们记着,如果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要马上找到我为你们把脉。」这一群人完全听从唐弦歌的安排,他们也知道若是稍有不慎,自己也会染上那可怕的瘟疫。 唐弦歌把石峰拉到了一旁:「我身上带的药没有多少了,只怕城内人的病情会更加严重。进城后我们要先找药店,把我所需要的那些药都找到。」 石峰点了点头:「好!全听大人安排!」 进城后,唐弦歌一干人等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城内一片萧条,街边躺着的不知是尸体还是奄奄一息的人。时不时的能听到一阵阵的□□声,风中夹杂着一股股恶臭。瘦骨嶙峋的一个孩子倚在木桩旁,唐弦歌见他睁开了眼睛,忙走上前察看他的病情。眼神涣散,气若悬丝,怕是来不及了。 「哥哥,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孩子微弱的声音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唐弦歌红了眼眶,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孩子咧开嘴,用力拽住唐弦歌的衣袖:「不晚,我把妹妹藏在了永春堂的药柜后面,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爹娘都死了,她一定要活下来!」 看着他渐渐放大的瞳孔,一行清泪在脸颊滑落:「先去永春堂,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 石峰哪里见得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沉重的心情使他寻找的速度更快。终于他站在一间药铺前大喊着:「找到了永春堂了!」 唐弦歌快速的跑了过去,首当其冲进入了永春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翻倒在地,狼藉一片。唐弦歌找到了一排排药柜,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后面。一个两三岁大的女娃被用一包包药材堆起的小围墙挡在了里面,她没有哭闹,嘴中吸允着自己的手指。见到唐弦歌的到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在她的小围墙中仿若与外面就是两个世界,突然她对唐弦歌伸出手,细声细语的说着:「抱抱抱抱。」 唐弦歌一把抱起了她,她乖巧的把头靠在了唐弦歌的肩上,时不时地在她身上蹭一蹭。唐弦歌先为她诊断了一番,发现这个孩子并没有感染瘟疫。唐弦歌不禁疑惑,瘟疫来得如此突然,爆发的又如此之快,这孩子怎么会没有被感染。 疑惑间,怀里孩子的唿吸声渐渐变得均匀起来。石峰示意唐弦歌把孩子交给他,唐弦歌点点头,石峰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孩子。唐弦歌看着孩子熟睡的模样,下定了决心:「派三个人送走这个孩子,孟公子他们走了没多久,应该赶得上,这孩子不能跟在我们身边!」 石峰贊同唐弦歌的做法,于是挑了三个比较稳重的将士送走了女娃。石峰安排妥当后等待着唐弦歌的下一步指令,只见唐弦歌蹲在了地上:「唐大人可是累了?我找个干净点的地方,你歇一会吧。」 「不是。」唐弦歌指了指那些药包堆起的围墙:「我想,那孩子没有被感染的原因应该就在这里面。只要我们找对了药,一定能破解这场瘟疫。」 「那太好了!」石峰喜出望外,也一併蹲了下来:「那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唐弦歌思考了一下:「你们察看一下这城中还有多少人,又有多少的人还活着。另外,把城中所有的尸体以及衣物集中焚烧,千万不能土埋!只要还有一口气的,就抬到这里来诊治。我需要把这些药都找出来一一研究,那个孩子一定是随手拿来这些包好的药材把他妹妹围了起来,一定要抓紧时间了。」 第50章 心繫何处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青在一直往池塘里面丢石子的罗菁菁身边坐了下来:「这里面都已经结了冰,你丢再多的石子,它也不会溅起水花。」 罗菁菁赌气似的把手中的石子全部丢了出去,看着被镶入冰层的石子,沈青知道她用了内力:「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躁?」 「郾城的分部转移了。」罗菁菁闷闷不乐:「你应该知道郾城的据点有多重要,西行二百里便是冉国,那是个搜罗消息的绝佳地点。我的人在郾城已经生活了十几年,这次全都要转移了。」
第59页 沈青起身打算离开,罗菁菁一跃而起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好歹是我的师妹,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也不知道为我解解忧。」 「据我所知,阎罗堂的一切消息来源可不是只从郾城分部传来的。」沈青云淡风轻的说道:「只是转移,又不是被哪个江湖势力剿平了,师姐不应为这点小事烦心吧。」 罗菁菁撇撇嘴:「那我的人也折损了许多。」 「哦?」沈青眼睛一亮:「这江湖中还有人敢招惹阎罗堂,倒是新鲜的很!」 罗菁菁嘆了一口气:「哎,若是人那就好了。可惜是那里突然爆发了瘟疫,大部分撤走了,后走的那些全染上了瘟疫。正所谓天灾人祸难遮挡,福兮祸兮天註定。有几个人还在城中勉强支撑着,说是有一行人进了城去医治她们。只是,这两日试药似乎并不见成效。」 罗菁菁背着手在沈青面前走来走去:「我倒是希望那位医者能治好我的人,她们几个可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若是在一场瘟疫中折了性命,那也太不值了!」 「师姐的牢骚可是发完了?」沈青绕过了罗菁菁:「我还有事,师姐自己独自烦忧吧。」 罗菁菁没有再挡在她面前,只是突然变了语气:「对了,听说那位医者生的好生俊秀,身上还有一把短剑防身......诶?对了,那日唐弦歌临走前,你是不是也交给了她一把短剑?还真是巧了~~~~」 沈青站定脚步,勐地转过了身,可身后早没了罗菁菁的影子。本以为罗菁菁是在烦忧何事,原来从一开始便在戏弄自己!沈青面色平静,转身离开。只是没走几步,耳边又响起了罗菁菁的声音:「师妹啊,你当真不管她的死活?你可不要后悔,这消息我透露给你了,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有些事情你可要想清楚。」 「师姐的功力用精进了不少,这内力传音的功夫可谓是了得。」沈青一边走,一边说道:「难为你在我面前演了一场戏,说这么多想必口渴了,师姐还是回房好好歇息吧。」 回到房中,沈青习惯性的点上了香,可今晚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未曾睡着。沈青想起唐弦歌临行前的那个拥抱,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为何没有注意到?师姐说的那些话也一直迴荡在脑海中,自己当真不在乎她吗?沈青打开门,走进了隔壁的书房。看着挂在一边的那件狐裘披风,又想起了那日山洞的情景。沈青承认那时候的确心疼了,看见她那副失魂的模样,心中便起了杀念。 沈青的手摸过狐裘曾破损的地方,她早已经吩咐人补好。「只是一件披风而已,给他们就得了,这样用性命去博,值吗?」「值。」她的回答是那样的干脆,坚定。那个时候沈青乱了方寸,她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沈青想去凉亭坐坐,随手取下了那件披风搭在了身上。坐在凉亭中,沈青又想起了那日唐弦歌说的话:在那里种上些兰花可好,这样也配得上这园子的名字。 寒冷的冬夜中,整个府中只有那亭中的一人还未睡下。只听见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要种上几棵兰花呢......」 三日后,孟长云带着聘礼,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冉国的国都。按照礼节,孟长云一一面见了国君以及皇后和几位皇子公主。最后,终于见到了主角,冉国的大公主苏绮梦。苏绮梦额间贴着梅花花钿,一双桃花眼着实好看。她轻启朱唇:「怎么没见到唐大人?」 「还请公主恕罪。」孟长云恭敬的低下了头:「郾城突发瘟疫,唐大人此时正在郾城中寻求抵抗瘟疫的方法。郾城人口众多,此事若是不能解决,将来怕是成为一座死城。」 「瘟疫?」苏绮梦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你说的郾城可是距离我国边境二百里的那座城?」 「就是那座城。」孟长云回道。 「来人,速调遣人手派往郾城协助唐大人。」苏绮梦的声音中透着威严:「郾城若真的爆发了瘟疫,恐周边城郡也会遭殃。现如今就算你们国君下了圣旨去协助唐大人,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苏绮梦心思缜密:「回程的时间怕是要耽搁了,你们国君那边我自会交代,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控制了郾城的疫情!」 「那就请公主在宫中等我等回来,再启程回莘国。」孟长云没想到苏绮梦如此的深明大义,如此看来这位大公主果然是不负盛名。 「不急,公子还是在这宫里等候消息吧。」苏绮梦说道:「你们的人也不必去郾城,我会安排人过去的。」 孟长云不解:「公主这是何意?弦歌他只带了六十三名将士进入了城中,相必现在形势十分糟糕!」 「六十三名将士。」苏绮梦勾起了嘴角:「弦歌?是唐大人的名字吗?这位唐大人若不是个有胆识的人才,那就是一个笨到家的蠢才!」 「公子还是少安毋躁吧。」苏绮梦接下了腰牌吩咐道:「拿着我的腰牌,让他们即刻动身,快马加鞭赶到郾城,若是有一人怠慢,全部军法处置!」 待孟长云的情绪缓和后,苏绮梦才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公子与唐大人都是你们国君钦点的人负责此次的迎亲,凡事都要做好准备,不是我不信任唐大人的能力,可若是唐大人没能解决这场瘟疫,那迎亲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孟公子是个明白人,我想你懂的什么是以大局为重!」 孟长云无言以对,苏绮梦说的很对。也就是说他与唐弦歌两个人不能同时出事,必须有一方保证万无一失。孟长云沉默的行过礼后,退出了大殿。孟长云回到驿站没多久,便见到了那个唐弦歌让送过来的女娃。
第60页 女娃见到孟长云,也伸出手要着抱抱。孟长云一个还未成家的男子,又怎么会抱孩子。女娃觉得孟长云抱得不舒服,没一会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孟长云手忙脚乱的哄着她,忙派人去城中请一个奶娘。哄了许久,这孩子的哭声是丝毫不减,好在奶娘来的及时,孟长云这才得以抽出空来询问郾城的情况:「怎么样?唐大人可还好?」 「城中死了大半的人,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将士如实回答:「一进城就遇见了这个孩子,大人命我三人速将孩子送到公子身边。」 「你们先下去吧。」孟长云摆摆手,忧心忡忡的说道:「希望公主的人能尽快赶到!」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你们猜将军会怎么办(⊙v⊙) 我看到有人在问我驸马的第二部 ,你们怎么想? 求收藏!包养!花花!抱抱!(*^__^*) 第51章 危在旦夕 「哇」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靠着墙吐了起来。唐弦歌听到了动静,匆忙走到她的身边,不等把完脉,妇人便晕了过去。唐弦歌顶着两个黑眼圈,眼中布满红血丝,语气沉重:「还是不对,这已经是第十三副药了。」 石峰叫人把妇人抬进了屋中:「大人,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您已经熬了两天一夜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石峰虽知道现在事态紧迫,可唐弦歌若是倒下了,那这郾城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今天又死了几个?」唐弦歌坐在了台阶上半闭着眼睛问道。 石峰声音低沉:「七个了。」「恐怕今日会比昨日死的人更多。」唐弦歌睁开了眼:「我必须配出对的药!」 「冉国常亓军特来相助。」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唐弦歌向前方望去,前方一人骑在马上,身后跟随着几百名将士。 唐弦歌厉声说道:「不要让他们再靠近了!让他们把干净的食物和水留下,然后驻扎在城外五公里处,若是需要帮忙自会去寻他们!」 「大人...」石峰犹豫的看着唐弦歌。 唐弦歌知道石峰在担心什么:「告诉他这是我的命令!既然冉国派人来相助,自然要听从我的命令!这里的疫情还没有得到缓解,他们这样贸然进入很容易被传染。你速去将他们拦下,轰出城!」 「好,我这就去办!」石峰不敢耽误,运起了轻功。 唐弦歌也不等石峰迴来,自己又回到了永春堂。桌子上散着许多张写好的药方,唐弦歌拿起笔在其中一张药方的右上角画了一个叉。唐弦歌把桌上的所有打了叉的药方一字排好,认真的研究这方子中究竟是哪里不对。低头看着柜子旁散落的一包包拆开的药,紧皱着眉头:「这里面的药都已经试过了,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唐弦歌反覆思考着,仍没有找出问题所在,「嘭」手用力的打在桌子上宣洩着心中的沮丧。 「救救我,救救我。」微弱的唿声从门外传来,唐弦歌站起来向外走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手紧紧的拉着门框,看到有人出现,勐地扑进了屋里,跌倒在地上。 唐弦歌担心这个人的病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上前为他查看起了病情。唐弦歌刚刚蹲下身子,只见乞丐身体突然抽搐,面露痛苦,一双渴望活下去的眼睛对唐弦歌求救。唐弦歌忙按住他的身体:「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虽然唐弦歌按住了他的身体,可他面部表情越发的痛苦,双手紧紧抓住唐弦歌的手腕用力挣扎着。唐弦歌紧皱着眉头,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这个人了,大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 唐弦歌话音刚落,乞丐的头突然偏向一边吐出了一滩污血,瞪大着眼睛断了气。唐弦歌愣住了,房中陷入了沉静,乞丐的手还抓着唐弦歌的手腕。这几日见着城中的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了,深深地无力与恐惧在这一刻包围着她。 唐弦歌的身体颤抖着,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哭声,眼泪毫无顾忌的宣洩而出。 「大人大人!」办完事情赶回来的石峰见到了这一幕,他迅速的掰开了抓着唐弦歌手腕的那双手,慌张的把唐弦歌拉出了门外:「该死,这个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竟然还死在了房中!」 石峰紧张的看着唐弦歌:「大人,有没有受伤?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他死在了这里,恐怕很容易被传染,我再找一处能够配药的地方!」 唐弦歌的眼泪还在往下掉,情绪却已经不再那么激动,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瘟疫爆发后,这里人为了活下去,先烧杀抢掠的便是药铺。这一切二当家想必都知道吧,进城后察看了一圈,也就剩这永春堂还算完好。」 唐弦歌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城中也就只剩这一个药铺,但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石峰坚持要带唐弦歌离开:「可是,为了大人的安全...」 「二当家的找人来把尸体搬走吧。」唐弦歌打断了石峰:「以后二当家每日来取药即可,我会把药放在门外,希望二当家不要擅入这里!」 「大人,你这是?」石峰眼睁睁的看着唐弦歌又进了房中。唐弦歌一脸的平静:「我不能跟你走,这个人死时我就在他身边。现在无法确定我是否已经被传染,而现在寻求解药已是刻不容缓。外面的一切就有劳二当家的帮衬了,弦歌在此谢过!」
第61页 唐弦歌对着石峰鞠下一躬,石峰知道唐弦歌的心意已决,抱拳回礼后,派人搬走了那具尸体。石峰离开前对唐弦歌裂着嘴,露出了白牙:「大人保重身体,我会每日来问候大人的!」 唐弦歌微笑的点了点头:「二当家的也是,保重。」 门缓缓的被关上,一个粗狂的汉子竟是红了眼眶。唐弦歌关上门的瞬间,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冷漠平静的女人。摸出腰间的短剑,低声说道:「你可还好?」 唐弦歌感觉身体十分疲惫,缓慢的走到了后间爬上了床,将那把短剑搂在了怀中,刚刚躺下,困意便袭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唐弦歌是被冻醒的,唐弦歌拉过被子盖好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唐弦歌感觉口干舌燥,睁开眼睛后想要起身下床喝点水,却发现身上软绵无力。唐弦歌并未在意这些细节,双手在床上用力一撑便站了起来。 小心的摸索到桌子上的水壶,刚端起来,却突然感觉到房间中有丝异样。唐弦歌不禁后退两步:「谁在那里!」 唐弦歌的感觉没有错,就在桌子的另一旁坐着一个人。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才意识到这房中有人吗?」 闷闷的声音听起来那人应该是蒙了面,唐弦歌提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些水。解决了口渴之后,唐弦歌也不惧怕那在房中突然出现的人,自己又躺回了床上,手指摩擦着短剑上的纹路:「你是来杀我的?」 「看样子,唐大人的仇家很多。」那人语气平静:「怎么,你是打算用你手中的那把短剑进行抵抗吗?」 唐弦歌嘆息道:「想必你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内力,会的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你若是真的来杀我的,可否让我死的明白些,告诉我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 那人沉默了片刻:「唐大人的仕途之路太过于招眼,无意中得罪了许多位高权重的人,我这么说,唐大人可明白?」 感觉到身上忽冷忽热,唐弦歌沉默了,之后坦然的抚上自己的手腕。唐弦歌无奈的勾起了嘴角:「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吧,我已经感染了瘟疫,恐命不久矣。」 「哦?唐大人莫不是在敷衍我,想找个藉口躲过一劫?」那人的语气充满了怀疑,起身走向唐弦歌,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唐弦歌苦笑着:「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说的是实话。」唐弦歌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走到了床边,又说道:「我是为了你好,这瘟疫传染迅速,这几日我都没能调配出治癒的解药。如今的我无非就是早一点死在你手中,又或者晚一点死在这场瘟疫中,横竖都是死,有何区别?」 「你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人语气有了细微的变化。 唐弦歌用羡慕的口吻说道:「武功高强的人夜视能力都比常人高出许多,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一切。」 「你很羡慕吗?」那人问道。 「算是吧。」唐弦歌翻了个身侧躺着,一股倦意袭来,迷煳间,唐弦歌还在劝他离开:「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若真的被传染了,无药可救。」 「听你的声音似乎很累。」 「恩,很困,我要睡了。恩,恩,你早点离开......」唐弦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神志也越来越模煳。 作者有话要说:官人们你们没有抛弃我吧(⊙o⊙)… 第52章 你的命是我的! 第二日午时,唐弦歌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唐弦歌知道为什么自己睡到现在身体还是非常疲劳,唐弦歌清了清嗓子:「是二当家的吗?昨晚睡得晚了些,你过一个时辰以后再过来拿药吧。」 石峰耳朵紧贴着门,听见唐弦歌的声音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好好好,大人您注意身体,我把食物放在了门口,大人记得拿进去,一个时辰后我再来。」 唐弦歌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昨晚的那个人。唐弦歌不知是喜还是悲:他没有杀我,这算是躲过了一劫吗? 拖着软绵的身子下了床,缓慢的走到了桌前。忍着身上时不时传来的酸痛感,又开始了配药。过了一个时辰后,石峰如约回来取药,看到门口的食物没有了,露出了微笑:「大人,孟公子派人传话,大人不必担心耽误了回程的归期,冉国长公主会亲自对君上解释的。」 「如此甚好。」唐弦歌回道:「老规矩,密切观察他们服药后是否有异样,若是不见效,立即停药,派人来告诉我。」 「大人放心,石峰明白。」石峰手里提着药,心中祈祷着这次的药一定要对了才是。 可是,有时就是这样,天不遂人愿。晚上,石峰又敲响了唐弦歌的房门:「大人,刚才又死了三人。」 唐弦歌嘆口气:「我知道了,药停了吧!」 自从师傅离开,自己行医后,这是第一次有挫败感。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消耗着唐弦歌的信心与期望。唐弦歌一度的认为自己已没有配制出解药的可能,唐弦歌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食物。今日已经吐了三次,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几日了。唐弦歌想到这里,急气攻心晕了过去。 唐弦歌再次醒来已是深夜,「醒了?」一个声音响起。唐弦歌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是昨晚的那个声音:「原来是你,我以为你昨晚已然打算放过我了。」 「算是也不算是。」那人说道:「既然你时日无多了,我便不需要亲自动手。但是,我也要确定你断了气,才能回去復命。」
第62页 「你考虑的倒是十分周全嘛。」唐弦歌忍不住笑道:「看来僱佣你的人很有眼光。」 「我不受任何人的束缚。」那人停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桌子上的那些药方可是你写的?」 「恩。」唐弦歌应道:「从我进城那日起便配制解药,可到今日,这些药方没有一个是对的。这次怕是无能为力了。」 「你的药方中为何没有治疗伤寒的药?」那人突然问道。 唐弦歌摇了摇头:「治疗伤寒的药对瘟疫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药铺中所有的药剩的最多的便是治疗伤寒的药,相信任何一位大夫都明白这药对瘟疫一点用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还没有试过加入这味药?」 「不错,但......」唐弦歌突然陷入了沉思:对啊,所有治疗伤寒的药都装在药柜中,这屋子中唯独这一种药还未曾试过。师傅曾说过,不要忽略任何的可能性。唐弦歌大喜,费力的下了床,点燃了蜡烛,拿着烛台走到了桌前,在一张张的药方上又加入了一味伤寒药。 唐弦歌突然又有了希望,脸上难掩喜悦之色:「明天让他们再试一次这些药方!」「多谢你的提醒!」唐弦歌抬起头,却没有看见人。 唐弦歌拿着烛台在房中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人:想来应该已经走了,明晚等他来了再好好谢他。 第二日一早,石峰给唐弦歌送饭,到了门口发现十多副药,每一副药上面都塞着药方。石峰敲了敲房门:「大人,这门口的这些药是?」 「我多加了一味药,你们切记把药方留好,哪一服药起了效果,就把药方送来!」唐弦歌强打着精神嘱咐道。 「好,我这就让他们去煎药!」石峰把饭菜放在了门口:「大人,饭菜我放在门口了,您一会拿进去吧!」 「好。」唐弦歌说完这个字,便倒在了床上。 未时一过,石峰乐不合嘴拿着一张药方跑了房前,用力的敲着门:「大人!大人!有效果了,这副药是对的!大人您可以出来了!」 「嘭嘭嘭」大力的敲门声并没有得到回应,石峰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低头间发现早上端来的饭菜还在门口,石峰心中一惊:不好!石峰不敢耽误,「嘭」的一声,踹开了门。刚迈进一只脚,就被人一掌推了出来,还未等看清是何人,门就被关上了。 「什么人!」石峰从地上站起来,大喝一声。 「再去煎一副药!」冰冷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你若是再迟疑片刻,他可就真的没救了,我看你要如何交代!」 石峰哪里还来得及去思考这人是谁,唐大人的性命要紧。咬了咬牙,蹭蹭的跑了出去。 「咳咳咳...」唐弦歌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床边的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正端着一碗药:「醒了?」 「原来我没死啊。」唐弦歌开口说道:「想必你就是要杀我的人吧,可为何又要救了我?」 「啰嗦!」蒙面女子把药放在了床边:「既然醒了,自己把药喝了吧!」 「你还未回答我,为什么要救我?」唐弦歌撑起身子,又问了一遍。 「难道说是因为感染了瘟疫,所以你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女人语气中充满了戏嚯,可眼神却是十分平静。 唐弦歌认真的看着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感觉很熟悉,犹犹豫豫的说道:「你是...你是?」 女人拉下了面巾,一张冷艷的脸露了出来:「我看你不光是听力出了问题,连脑子都变得更加愚顿!」 「将..将军!」唐弦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个人竟然是沈青:「你你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既然是你,为什么之前没有说出来,还冒充是杀手。」 沈青挑了挑眉:「你是在审问我?」 「怎么会!」唐弦歌赶紧摇头:「我怎么敢!只是纳闷将军怎么会来了这里,这里瘟疫爆发,而我也被传染了,你这样岂不是太冒险了!」 「你现在是在关心我?」沈青直勾勾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慌乱的低下头,这样的眼神自己可招架不住:「额,我自然是在关心将军...毕竟我是...」 「唐弦歌。」沈青突然打断了唐弦歌。「恩?」唐弦歌疑惑的抬起了头。 沈青一脸的平静,那种轻声细语是唐弦歌第一次听到:「你记着,你欠我一条命,以后你的命是我的!」 那秋水明净的双眸让唐弦歌失了心神,心跳加快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沈青不知道唐弦歌有多么享受这个时刻,她更不知道唐弦歌在此刻做了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唐大人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的官人们,你们在哪里(⊙v⊙) 花花收藏包养都来吧(づ ̄3 ̄)づ╭?~ 第53章 身份暴露 「唐弦歌见过大公主。」唐弦歌跪在地上,恭敬的低着头。 「唐大人免礼,起来吧。」苏绮梦对于这个把一座城救回来的人饶感兴趣:「虽说郾城并不是我国的疆土,可却是离我国最近的一座城。若瘟疫真的蔓延开,也定会牵连我国的百姓。唐大人解决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算是解救了两国的百姓。」 唐弦歌抬起头,终于见到了这位冉国传奇的大公主:双目湛湛有神,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自己。唐弦歌回道:「公主言重了,臣只是做了臣应该做的事情。公主,我们已经耽误了许久,不知公主打算何时启程。」
第63页 「明日吧。」苏绮梦站起身,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唐大人今日匆忙赶来,想必都还未歇息。既然已经耽误了归期,也不急在这半日,明日一早便启程。唐大人觉得如何?」 见苏绮梦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唐弦歌低下了头:「多谢公主体恤,那臣先告退了。」 唐弦歌低头的动作让苏绮梦很满意:「好,那唐大人先回驿馆休息吧。」 「你输给这样的人,我倒不是很意外了。」唐弦歌走后,苏绮梦眼神落在了一处的幔帐上:「我冉国堂堂的大将军竟然会躲在幔帐之后,不敢见人,传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吧。」 苏绮梦静静的等待着他出来,过了一会,肃靖南走了出来:「公主可是在拿我寻开心?」 「怎么会?靖哥你想多了。」苏绮梦对肃靖南招招手:「人都走了,你还站在那里作甚!」 肃靖南慢吞吞的走到了苏绮梦的身边:「他还好?」 「只是看起来憔悴虚弱了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苏绮梦与肃靖南一起长大,对肃靖南的性格也是了解的:「既然关心他,为何不当面问候?」 「我才没有关心他!」肃靖南别过了头:「他若是死了倒还遂了我的心愿,我就有希望与青儿和好了。」 「哦?是吗?」苏绮梦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说着:「我记得前两日,你急匆匆的出宫,结果被我派去的人拦了下来。今日得着空儿了,刚好问问,靖哥那日急匆匆要去哪里?」 「绮梦!原来那日拦住我的人,是你派去的!」肃靖南一直纳闷那日怎么会如此凑巧皇后娘娘会传召自己,原来是苏绮梦的主意。 苏绮梦向后退了一步:「那日我去给母后请安,可是母后亲口说的思念你多日,而且许久没与你一起用膳了。于是,便派人去找你了。」 「能如此凑巧?」肃靖南一脸的怀疑:「这话若是从澄儿嘴里说出来我倒相信,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可信了!」 苏绮梦眨了眨眼睛:「难不成靖哥觉得三妹她还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好了,不与你说笑了。」苏绮承认了那日的事情:「的确是我趁机派人去拦住你的,既然我已经派人前去郾城了,你何必再去。唐弦歌把我派去的人全关到了城外,他怕的就是再有人感染瘟疫,你去了只会更给他添乱!」 苏绮梦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更何况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冉国的大将军,你要时刻谨记这一点!没有人会比冉国更需要你,你要知道自己身上所肩负着怎样的责任!」 肃靖南知道苏绮梦此刻说的话是在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告诫自己,他沉声应道:「臣知道!」 二人沉默了许久,苏绮梦宛然一笑,恢復了刚刚的模样:「靖哥,其实你心中早已经原谅唐弦歌,他是个可交的朋友,你要珍惜才是。你身边都是些军营中的兄弟,还真的应该结交两个他这样的人。」 「额,这事情以后再说吧。」肃靖南从莘国回来后没多久,便打开了心结。沈青从一开始便做了决定,而且他二人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为何自己不能成全呢。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与唐弦歌开口罢了。 唐弦歌刚进驿馆,便被人一把抱住:「你可算是回来了!还好你没事!」 唐弦歌愣了一下,推了推孟长云的肩膀:「这也太热情了,刚进门孟公子就抱了上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孟长云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手却还紧紧的抓着唐弦歌的胳膊:「快让我看看你痊癒了吗,我见只有二当家的回来,以为你......,好在你没什么事情。」 看着孟长云眼眶渐红,唐弦歌打趣道:「我这回来都还未曾喝上一口水,孟公子可否赏口水喝?」 「对对对,我让他们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就等你回来了。」孟长云拉着唐弦歌向里面走去。 待入座后,孟长云的一只手还未松开。唐弦歌动了动胳膊:「怎么?你还怕我消失了?你若再不松手,他们可就要误会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相识许久,但不知道孟兄对我情谊竟如此深!」 果然,孟长云红着脸松开了手:「你,你这话说的!」 「哈哈哈哈哈。」唐弦歌只是调侃了两句,没想到孟长云脸皮这么薄。石峰在一旁也嘿嘿的笑着:「孟公子的确是很担心大人,大人就不要打趣他了。」 「我明白。」唐弦歌收了收笑容,举起酒杯:「这杯酒先敬二当家的!这些时日若是没有二当家帮忙,我是撑不下去的!」 「其实,我也没有帮上多少忙。倒是大人您,每天要不断的配药试药,最后还感染上了瘟疫。」想想那日,石峰仍觉得后怕,好在发现的及时:「多亏了大人的朋友发现的及时,这才能把您救回来。」 「朋友?」孟长云看向唐弦歌:「你有朋友随行?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唐弦歌笑了笑,敷衍道:「她是个江湖人,刚好路过这里,知道郾城所发生的事情后,匆忙赶了过去。」 「原来如此。」孟长云点点头:「既然是这位朋友救了你,那我要好好感谢他一番才是,弦歌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唐弦歌心中有些失落,那日自己醒来后才半日的功夫,沈青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为此,唐弦歌郁闷了好几天,什么事情会让她走的那么急,连声招唿都顾不上打!
第64页 孟长云推了推唐弦歌:「想什么呢?半天也不回话。」 「哦,是在想一些事情。」唐弦歌嘆口气:「不是我不想让你二人相识,只是我那位江湖朋友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都不知该如何联繫他,日后他再出现,我一定介绍给孟兄认识!」 「江湖中人就是这样的。」石峰搭腔道:「唐大人能结交几个江湖朋友,也算是好事。」 「的确是。」唐弦歌倒满了酒:「来来来,咱们喝酒!」 在喝尽第三坛酒后,唐弦歌拦下了还要去拿酒的孟长云:「这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回莘都,可不能喝的酩酊大醉。」 「也是,大人你身体刚好,也应少喝些。」石峰看着一旁的孟长云,笑道:「这酒属孟公子喝的最多,想必孟公子也喝尽兴了。」 「还未尽兴!」孟长云脸颊微红,一副可怜的模样:「弦歌,再陪我喝一坛可好?」 唐弦歌不知道孟长云这是怎么了,只能对石峰使个了眼色。石峰会意:「那你二人喝着,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眼看着石峰上楼进了房间后,唐弦歌才开口:「孟兄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见你平安归来,我打从心底里高兴啊!」说着,又打开了一坛酒:「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唐弦歌端起了酒杯:「这是最后一杯,再喝怕是要醉了。」唐弦歌也不等孟长云,自己喝尽了杯中酒,唐弦歌放下酒杯,双眼含笑:「我看你倒像是有什么心事,喝这么多酒怕是想发泄一下吧。」 「我若说不是,你定不相信,所以你何必再问。」孟长云自顾自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唐弦歌没有阻拦,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候着。十多杯酒下肚后,孟长云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些,不由得让唐弦歌想起了第一次在酒楼的见面,既尴尬又滑稽。 孟长云长出一口气,放下了酒杯:「弦歌,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唐弦歌笑了笑:「这个自然记得,在才孰阁认识了你与姜兄。」 「不对!」孟长云勐然转过头:「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酒楼,那时我喝多了,无意冒犯了你...」 「孟兄!」唐弦歌面色镇定,打断了孟长云:「孟兄可是喝醉了?我们初次相识确实是在才孰阁,酒楼、冒犯之类的从何而来?」 孟长云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懂,唐弦歌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拳。孟长云嘆口气:「罢了,是我喝多了,这酒再喝下去就要伤身了,我回房了。」 唐弦歌松了口气,其实那日在才孰阁看到自己的画像后,之后每每出现在孟长云面前,都会心虚。她害怕孟长云会认出自己,更害怕孟长云会揭发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若是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倒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唐弦歌每天担惊受怕的就是还未能调查清楚这一切,自己先把命交待了!刚刚孟长云说出的那一番话,无疑已经认出了唐弦歌。唐弦歌意识到,孟长云一直都在配合自己演戏。想必,自己若是不承认自己就是那日酒楼的女子,孟长云也不会揭露的。只是,日后还是与他少些接触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挖坑,我没有挖坑,我没有挖坑!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o(* ̄︶ ̄*)o官人们,奴家不是故意断更的,一个是因为最近经常回老家,所以没有时间更文,另一个就是因为我在等榜单,不知道是不是晋江的问题,上一期的榜单编编大人竟然没收到奴家的申请o(╥﹏╥)o 感谢官人们的不离不弃!奴家会加油的!爱你们(づ ̄3 ̄)づ╭?~ 第54章 浅尝唇味 感觉到酒劲已经发作了,唐弦歌决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刚合上眼睛,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什么时候离开?」 唐弦歌睁开眼睛,「蹭」从床上坐了起来,顾不上穿好鞋子便下了地。看到前面负手而立的人,唐弦歌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快步走过去:「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去办了点事情,没有回去。」简洁的回答,平淡的声音与唐弦歌激动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唐弦歌像是回到了孩童时期,看到了自己喜欢的,毫不掩饰,那双眼睛像是看到珍宝一般发出光彩。 「今日见到了大公主,明日一早启程回莘都。」唐弦歌满怀期待的盯着沈青:「要一起回去吗?」 沈青转过身,向前迈了一步,离唐弦歌的距离更近了些。她闻到了唐弦歌的酒气:「你喝酒了?」 「与孟公子小酌了几杯。」唐弦歌心虚的回道。 沈青又上前两步,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拳,突然这么近的距离吓到了唐弦歌。唐弦歌匆忙向后退。一只手却拉住了她腰带,让她无法动弹。近在咫尺的美颜让唐弦歌红了脸,眼神无处安放。 极轻的声音,尾调上扬:「只是小酌了几杯吗?」 「恩!」唐弦歌点点头。 「唐大人身体恢復的很么。」沈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弦歌:「只是,你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不然为何低着头。」 唐弦歌抬起头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 四目相对,唐弦歌眼神没有移开。只是紧张的红了脸,喉咙间发不出声音。沈青发现唐弦歌在向自己一点点靠近,她感到了一丝异样。拉着唐弦歌腰带的手收了回来,左脚向后迈,脚跟还未落地,猝不及防的被唐弦歌拦住了腰。
第65页 这是唐弦歌第一次在清醒时大胆的亲吻沈青,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她唇上的温度。唐弦歌很想品尝一下这期待已久的滋味,就在打算深入时,沈青用力的推开了她。 唐弦歌慌张的看着沈青,害怕沈青会一怒而去亦或者大发雷霆。唐弦歌所担心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沈青只是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唐弦歌读不懂沈青的眼神,只是犹犹豫豫的答道:「记得,我记得。」 「如此便好。」沈青转过了身,背对着唐弦歌:「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我二人成亲的初衷,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 唐弦歌盯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果然,你还是很讨厌我。」 沈青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抬脚向外走去。唐弦歌没有拦沈青,她虽然很想沈青留下多待上一会,但没有理由挽留她。再加上沈青刚刚的默认,唐弦歌懊恼的低下头:这算是被拒绝了吗?为什么有一种被打入冷宫的感觉?我真的那么让她讨厌吗? 一夜未睡,唐弦歌强打着精神去皇城门口等待大公主苏绮梦。在城门口等候了半个时辰后,苏绮梦在国君皇后以及文武百官的簇拥中走了出来。公主出嫁一般只有皇室中人相送,这还是唐弦歌第一次见到连文武百官来来相送的场面,可见这苏绮梦在冉国的地位非比寻常。 在行礼拜别了国君以后,唐弦歌众人踏上了回程的路。孟长云跟在队伍的最前面,二当家石峰带着镖局兄弟跟在了队伍最后面,而唐弦歌则跟在中间守着苏绮梦乘坐的马车。途中苏绮梦与唐弦歌会说上几句话,大多都是询问莘都的风土人情。 「我听闻沈青将军是唐大人的夫人?」苏绮梦突然问道。 唐弦歌能感到隔着车帘的苏绮梦此刻正在看着自己,唐弦歌回道:「不错。」苏绮梦应早就知道自己与沈青成了亲,冉国大将军肃靖南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名不经传的男子抢走了,这件事在冉国的皇宫中早就传开了吧。 此时苏绮梦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唐弦歌别过头:「臣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如此婉转。」 车窗的帘子被撩起,露出一张笑脸:「我倒是很喜欢你这种性格,唐大人想多了。我只是代靖公子问候你,他本想带人去郾城救你,但被我拦了下来,希望唐大人能理解。」 「他不生气了!」唐弦歌听到肃靖南要去救自己,十分惊讶。唐弦歌原本以为肃靖南还在生气她与沈青成亲之事,所以哪怕自己到了冉国,肃靖南也不愿出来相见。 惊讶以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高兴:二人之间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唐弦歌回过神,发现苏绮梦还在等着自己回答,唐弦歌露出了笑容:「公主的用意臣明白。」 「是吗?」苏绮梦第一次见到唐弦歌这样的笑容:「唐大人指的是哪件事明白了?」 「两件皆有。」唐弦歌眼中含笑。 苏绮梦别有深意的看着唐弦歌,手放下了帘子:「倒是蛮聪明的。」 「有刺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队伍中引起一阵骚动。唐弦歌警惕的守在马车旁:「保护好公主!」 命令一出,前后两排的将士迅速将马车围起来形成三层保护圈,最外层的人纷纷手持长剑,保持警惕。唐弦歌望着前方一片混乱,想必孟长云已经与此刻交手。后方也时不时的传来打斗声,唐弦歌面色凝重,紧紧的握住腰间的匕首,好一个前后夹击:「公主千万不要出来!」 回程特地走的官道,这几日一路上平安顺利,连个盗匪都没有出现。距离莘都不过再过三座城,唐弦歌以为就此能顺利到达。如今看来,终归是小瞧了这些人。只是,为何这刺客只与前方后方的人纠缠。唐弦歌眼神一禀,暗叫不好:「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五六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有几人已经倒地。虽然已经开始互相打斗,可顷刻间将士们已经死了大半。唐弦歌心一凉:这些人是一批精锐的杀手,也有可能像上次一样,是江湖中人。这样下去,必定全军覆没! 马车顶上的一个黑衣人举剑刺入车中,唐弦歌大惊失色,站在马背上奋力一跃,也跳上了车顶。唐弦歌并不会轻功,在车顶也无法平稳的站定。即便知道自己没有丝毫的胜算,那也要拖延一下时间,希望孟长云能够意识到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黑衣人不屑的看着唐弦歌:「来送死的吗?」 唐弦歌强作镇定,勉强站直了身子:「有本事就先杀了我!」 「哼!我成全你!」黑衣人持剑快速的向唐弦歌刺去。剑锋闪着寒光,唐弦歌来不及闪躲。身边突然袭来一阵风,之后唐弦歌就被人从马车上扔了下去。唐弦歌吃痛的捂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抬头却看见了沈青。 沈青一身银色戎装,头髮高高束起,面若冰霜。这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唐弦歌记起第一次见到沈青时,她便是这副模样。当时只觉这女子好生英气,哪曾想到日后竟会为她失了心。 沈青出招极快,黑衣人撑了十几招便被打落在地。沈青收起剑,腾空一跃在黑衣人面前站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君上命我带军迎接大公主。你们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了,让他别再白费心机!」
第66页 「唐大人,你怎么样!」石峰提着新月刀赶了过来。 「你受伤了?」石峰的左臂上正在流血,唐弦歌向身后望了望:「想必,你已经解决了他们。」 石峰狠狠的骂道:「这些人太能纠缠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缩头乌龟在背后策划的,好在我这群镖局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大风大浪的也都见识过了。」 「哎,怎么放那人走了?」石峰提着刀打算上前拦住。 唐弦歌一只手挡在了石峰面前:「让他走吧,总要留一个回去传话的,不是吗?」 黑衣人临走前,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弦歌。唐弦歌耸了耸肩,腰板挺得笔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此刻的唐弦歌可不是故作镇定了,而是真的无所畏惧。有沈青在,唐弦歌自然底气十足。 沈青站在马车前:「璟沅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苏绮梦的侍女拉起了马车的车帘,苏绮梦淡然自若,端坐其中:「无碍,将军赶来的很及时,有劳将军了。」 「请公主稍作歇息,待将士整顿好便继续赶路。」沈青颔首低眉,未曾抬头看过苏绮梦一眼。 苏绮梦微微点头,婢女放下了车帘。唐弦歌丢下一旁的石峰,大步走到了沈青身边,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君上下旨让我来接你们。」沈青如实回答。「哦。」唐弦歌没有了下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二人陷入了沉默。 孟长云一脱开身,马上朝唐弦歌赶去。当看到并肩站立的二人后,停下了脚步。石峰并没有见过沈青,离得远,也没有听清沈青与公主的对话。只是觉得沈青与唐弦歌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石峰瞧见了站在另一旁的孟长云,走了过去:「孟公子,这唐大人与那位戎装女子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国第一位女将军沈青,唐大人的夫人!」孟长云一脸复杂的神情,「夫人」二字说的很重。 「啊,原来她就是璟沅将军!」石峰不由赞嘆:「还真是英姿飒爽,百闻不如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官人们,奴家要开启日更模式了(*^▽^*) (~ ̄▽ ̄)~让奴家感受一下你们的爱意吧,?(°?‵?′??) 第55章 同床共枕 有了沈青随行,唐弦歌整个人都放松了,也不担心这路上会再出什么事情。只是,沈青与孟长云在队伍的最前方,唐弦歌依然跟在马车左右。虽然唐弦歌还耿耿于怀沈青那日说的话,可却仍想靠近她,仍想与沈青说上几句话。唐弦歌想着,大概是那份情愫作祟吧。 「唐大人与沈将军吵架了?」苏绮梦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唐弦歌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公主何出此言?」 「我只是随口一问,唐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不难听出,苏绮梦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笑意:「唐大人与沈将军之间的相处方式倒是蛮奇特的,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为何不上前与沈将军同行?」 「臣得跟在您的身边。」唐弦歌不假思索回道。 苏绮梦话接的很快:「只是需要一人跟在周围即可,唐大人与孟公子调换一下即可。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耽误了你与沈将军之间的相聚。」 唐弦歌胸中堵了一口怨气,苏绮梦句句紧逼,是在拿我寻开心么!唐弦歌联想到了宫中的那位国君,无奈的嘆口气:「这二位的性格倒是蛮像的~」 「你在说什么?」苏绮梦琢磨不透唐弦歌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没什么。」唐弦歌干笑两声:「我与将军的事情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公主还是休息一下吧,还要半日才能进城。」 「将军?这称唿真是有趣,有趣......」苏绮梦连说了两个有趣之后,不再说话。 唐弦歌巴不得苏绮梦不说话,自然也不会再搭腔。傍晚进了城,找到一间客栈后。唐弦歌下马,敲了两下马车窗框:「公主下车吧,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等了一会,苏绮梦才缓慢的走下来。唐弦歌和孟长云先把苏绮梦送到房中,这才下楼安顿其他人。「唐大人,我去安排下镖局的兄弟」石峰打了个招唿,走了出去。唐弦歌看向沈青:「那那些将士?」 「都行军打仗过,这点事情不必操心,他们自己知道该如何。」沈青径直走向柜檯:「掌柜的,再开四间上房,要紧挨着刚刚那间房。」 掌柜的抬起头看了看,歉意的说道:「两边倒是有空房,只是还剩三间了。」 「其他方位的空房也可以。」沈青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其他的房都满了,只剩那三间了。」掌柜非常忐忑,从刚才的阵势就能看出这几位非富即贵,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只怕这间客栈就要遭殃了。 沈青沉默着,唐弦歌发现了老闆不安的表情,走上前询问:「什么事情?」 掌柜的赶忙解释:「这几日住店的客人较多,现在只剩下三间空房了。」 「这样啊。」唐弦歌自然知道沈青在想什么:「不如我...」「大人,都安排妥了。」石峰从外面回来打断了唐弦歌后面的话:「诶?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 面对石峰的问题,掌柜的又解释了一遍:「现在只剩三间空房了。」 「三间?」石峰疑惑的看着他二人:「三间不是正好么?我怎么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额...」唐弦歌十分尴尬,他不知如何回答石峰。的确,她与沈青现在是夫妻关系,理应住一间房。见一旁的沈青仍沉默不言,唐弦歌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今日辛苦你了,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第67页 沈青看了一眼唐弦歌,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上了楼。唐弦歌暗送一口气:还好还还好,没有对我发怒。这边的石峰疑惑无人回答,虽然掌柜的也云里雾里,没明白这当中的事,但心算踏实了,好在没有得罪这些人。 唐弦歌无视掉孟长云别有深意的眼神,对掌柜吩咐着:「一会我们的饭菜先送到我房中。还有,中间那间房多加一床被子,我怕夜里太凉。」 「得嘞,您放心,我这都记下了。」掌柜咧着嘴笑着。 唐弦歌点点头,对石峰、孟长云说道:「你们也休息一下吧,一会我会把饭菜给你们送过去的。」 孟长云没有搭腔,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唐弦歌。孟长云的眼神让唐弦歌浑身不自在,更是有种心虚:「我也回房了,你们自便。」「噔噔蹬蹬」唐弦歌脚步匆忙的上了楼。 直到唐弦歌慌张的背影不见后,孟长云才收回视线:「二当家的辛苦了,回房中休息下吧。」 石峰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还好还好。」 回房后,唐弦歌不敢上前与沈青说话,独自坐在桌旁。没过多久,小二敲响了房门:「客官,饭菜好了。」 「进来吧。」唐弦歌回道。 待小二把饭菜一一放下后,唐弦歌打赏了些碎银子:「辛苦了。」小二双手接过,没想到唐弦歌如此大方,咧嘴笑着点头哈腰:「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吩咐。」 小二退出房间后,唐弦歌摸出一根银针挨过插入饭菜中,在确定饭菜没有问题后,唐弦歌端起饭菜:「我先把饭送过去,你先吃吧。」 唐弦歌一一将饭菜送入了每人的房中,回来后,发现桌上的饭菜没有动:「你怎么还没吃,一会就凉了。」 「不饿。」沈青躺在床上回答的干脆。唐弦歌犹豫了一下:「多少吃一些吧。」 「你吃吧,不必顾忌我。」 沈青的话堵得唐弦歌一字都说不出来,只得作罢,自己吃了起来。「坏了!」唐弦歌突然放下碗筷:「公主住的房间忘记检查了。」 「我提前检查过,没有问题。」沈青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就好。」唐弦歌松了口气,继续吃饭。唐弦歌吃的很慢,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沈青。之后发现沈青一直闭着眼睛,也就大胆的看了起来。唐弦歌拿着筷子,在空中描绘起唐弦歌的五官。 正当入神时,沈青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唐弦歌慌张的低下头夹菜。只听沈青说道:「吃了这么久,还未吃好吗?」 「啊。」唐弦歌往碗里又夹了些菜:「可能今天累了,吃的也有些多。」 许久,唐弦歌都不敢抬起头。慢吞吞的吃光碗里的饭菜,假模假样的摸了摸肚子显示自己吃饱了,这才抬起头。却发现沈青早已经转过身,面朝里,背对着自己。唐弦歌不禁郁闷:自己像个跳樑小丑一般。 唐弦歌以为沈青在休息,其实沈青只是在假寐,翻过身后,更是睁着一双眼睛。沈青却是累了,怎奈某些人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沈青想不察觉都难,只得翻了个身。 沈青抿了抿嘴,那日发生的事情,唐弦歌说过的话,包括那个吻。彻底扰乱了沈青的心,因为一些事情,沈青不知该将唐弦歌置于何地,更不知如何面对唐弦歌的感情。沈青没有料到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更没有料到唐弦歌会对自己动情,更何况唐弦歌的身份.....沈青不想去想,更不想见到唐弦歌,因为一见到那张脸,所有的问题都会如洪水般袭来。 过了一会儿,沈青听到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沈青翻过身,发现唐弦歌正在地上铺被。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唐弦歌以为是自己吵醒了沈青,只是自己已经很放轻动作了。沈青坐了起来:「你这是作甚?」 唐弦歌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你睡床上,我晚上就睡在这里。」 沈青盯着唐弦歌的侧脸:「上来睡吧。」 「恩?」唐弦歌疑惑的抬起头,沈青挑挑眉:「耳朵不好使了吗?需要我说第二遍?」 唐弦歌哪敢再惹怒沈青:「不是不是,我是看这床小了些。我们两个人怕有些挤,我担心你休息不好。」 「废话少说。」唐弦歌的表情引得沈青一阵烦躁:「不上来,就滚出去!」 「啊!」唐弦歌迅速的抱起被子坐在了床边,紧张的说道:「别动怒,别动怒。」 沈青懒得再搭理唐弦歌,翻身躺下。唐弦歌的心跳加快,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沈青的旁边。二人不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床确实小了些。最主要还是因为唐弦歌亲过沈青以后,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而且,现在的沈青对唐弦歌而言算是一种诱惑。 唐弦歌板着身子等了很久,才敢转过身。唐弦歌盯着沈青的后背,暗自窃喜:「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感觉像吃了蜜一样甜,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迷煳中,唐弦歌不自觉的向里面蹭了蹭。沈青感觉到身侧人睡着了,才翻过身。不想唐弦歌离自己如此近,二人碰到了鼻尖。黑暗中,沈青很清楚的看到了唐弦歌嘴角向上的弧度。沈青纳闷,唐弦歌为何在睡梦中都带着笑意。 不知唐弦歌是不是感觉冷,头向下缩了缩。沈青身子一僵,唐弦歌的这个动作,不偏不倚,刚好把头窝在了沈青的颈间。温热的唿吸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让沈青不知所错。沈青想着推开唐弦歌,怎料唐弦歌又做出了让人始料未及的举动。
第68页 唐弦歌一只手突然搂住了沈青腰,另一只手放在了沈青的胸上。沈青感觉脸颊发烫,唐弦歌的头还在脖子上蹭了蹭,沈青感到一丝异样,也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官人们,奴家来请安了?(????w????)? 有没有人觉得奴家今天会断更!怎么会呢!奴家可是要开启日更模式的^_^ 第56章 情动心动 一夜无梦,唐弦歌忘记了与沈青睡在一张床的事情,眼睛还未睁开,就先伸了个懒腰。当睁开眼睛后,唐弦歌勐然坐了起来,尴尬的看向一侧。不过,却没看到睡在身侧的人儿。 「整理一下,该启程了。」 唐弦歌回过头,沈青正坐在桌前优雅的喝着茶。唐弦歌穿上鞋子,梳洗过后才走到沈青的面前:「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沈青的动作顿了一下,提起昨晚,沈青又想到了唐弦歌的举动。放下杯子,沈青直视唐弦歌,那一抹笑容和昨晚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沈青按捺住怒火,勾了勾嘴角:「唐大人昨晚睡得很香吧,不知昨晚梦到了什么,睡觉时脸上都带着笑呢!」 「咦?」唐弦歌摸着后脑勺:「是吗?我昨晚没有做梦啊,一觉到天亮。」 「一觉到天亮!好好好。」沈青连说三个好,虽然脸上挂着笑,实则怒火越来越大:好你个唐弦歌,你睡得倒是安稳!昨晚唐弦歌一直紧紧的搂着沈青,沈青试过推开她,可要不了多久,唐弦歌又会自己贴上来。就这样反覆几次后,沈青终忍无可忍,点了唐弦歌的穴道。 唐弦歌被沈青看的浑身不自在,而且沈青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唐弦歌心中一凉:莫不是自己又惹怒了她!唐弦歌不敢再待在房中:「我先下楼,看看他们都准备的如何了。」找了个藉口,慌张的跑了出去。 唐弦歌走的急,没走几步就撞上了前面的人:「抱歉抱歉。」 「你怎么了?」 唐弦歌抬起头,孟长云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原来是你啊。没事,在想一些事情,想的入神了些。」 「那也注意看路。」孟长云未曾怀疑,一心嘱咐唐弦歌:「前面就是楼梯,若是不小心摔下去,少不了磕碰扭伤的。」 唐弦歌点点头:「嗯,孟兄说的,弦歌记下了。」 唐弦歌应该庆幸自己逃得快,因为此刻有人替唐弦歌遭了秧。 「师妹!」罗菁菁噘着嘴:「是唐弦歌吃了你豆腐,又不是我!你这一副杀人的模样,是要吓死人家吗!」 沈青挑着眉:「昨晚,师姐在樑上睡得如何?」 罗菁菁眼珠一转:「睡得好,昨晚师妹真是好脾气。按理说,你早该把她踢出去才是啊。难道说,师妹的性子变了,还是因人而异?哼哼~~」 「客栈没有空房了。」沈青收起了笑容,又恢復了一脸的淡漠。 罗菁菁也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双眼睛笑的像只狐狸:「那为何不把她踢下床,容忍她那么多次才点她穴道。」 「她若是生病了,会耽误时间的。」沈青端起杯子,发现茶已凉,于是又放下了杯子。罗菁菁拿起那杯茶,随手倒在了地上。将茶杯推到了沈青面前:「茶凉了再换一杯即可,可这路不一样,总要选对了才会有个好结果。师妹可想好了如何抉择接下来要走的路?」 沈青盯着面前的杯子不语。 果然,回去的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变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莘都,在皇城城门处,石峰告别了众人,带领镖局的人回去復命。苏绮梦换上了宫中安排好的轿子,沈青在前开路,唐弦歌与孟长云紧跟其后。 大殿前,孟干允与文武百官早已在等候。「臣等恭迎公主驾到。」孟长云、唐弦歌、沈青三人行过礼后,便站在了一侧。文武百官则还在地上跪着。孟干允亲自走到轿前:「公主,请下轿吧。」 轿帘被掀开的瞬间,没有人注意到,孟干允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多谢君上。」温婉动听的声音让大臣们好奇,这位公主的样貌是什么样的。可没有人敢抬起头,因为孟干允还没有让他们平身。孟干允轻轻的牵起那双柔荑,一步步走上大殿。孟干允并没有在众人面前介绍苏绮梦,只是在苏绮梦耳边低语:「我让他们把寝殿打扫干净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见母后。」 苏绮梦微微一愣,她不懂孟干允这样的安排所为何意。虽然不懂,但苏绮梦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两名太监走向了后殿。 苏绮梦刚走没几步,便听到了孟干允震怒的声音:「唐弦歌!」苏绮梦脚步停了下来,想了想,继续向前走着。 「臣在!」唐弦歌跪在大殿中央。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孟干允冷着一张脸,犀利的眼神盯着唐弦歌。 「臣犯了两大错。」唐弦歌低着头:「其一,在没有禀告君上的情况下,擅自做主在郾城耽误了许久,误了回程的时间。其二,臣保护不周,让刺客有机而趁差点伤害到公主。请君上降罪!」 「哼!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孟干允冷哼一声:「罚唐弦歌二十大板!两年的俸禄减半,府中禁足一个月!」 唐弦歌吃惊的看向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唐弦歌注意到孟干允那凌厉的目光并不是在盯着自己,唐弦歌回头快速的看了一眼,礼部尚书正好站在自己身后的右下方,勾起的嘴角透着阴险狡猾。
第69页 「君上,臣有话要说。」孟长云跪在了唐弦歌的旁边:「此次我是与唐大人同行的,而且唐大人刚刚所犯的两条罪,我也有参与其中,望君上治罪!」 不等孟干允说话,沈青也跪在了唐弦歌的另一旁:「是臣没有及时赶到,害公主受了惊吓,君上一併降罪吧!」 「混帐!」孟干允拍桌大怒:「既然这么想同甘共苦,我成全你们!你们两个人和唐弦歌一样,各领二十大板吧!」 唐弦歌见沈青也要陪自己受罚,急忙说道:「君上息怒!公主遇刺一事甚是蹊跷,望君上明察!」 「哦?」孟干允语气大有转变:「有何蹊跷?」 「臣目前只是猜测。」唐弦歌故意看了一眼身后的大臣们:「为什么那些人能准确的得知我们走的什么路,为什么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江湖杀手,为什么要杀掉公主?我想,那个幕后之手一定是个达官贵人,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僱佣江湖杀手!又哪里能事先得知我们什么时候返程!」 「分析的倒头头是道。」孟干允的怒气似乎消了些,面色依旧冷峻:「那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查清这件事情,就算是功过相抵。」 「功过相抵?」唐弦歌苦笑着:这国君打得一手好算盘,吃亏的还是自己。可唐弦歌也不能不接,因为话已至此,已然没有了退路:「臣定当不负君上所望!」 「好了好了!自己先去领二十大板吧!」孟干允指着唐弦歌身边的两个人:「你俩也起来吧,就不必受罚了!」 「君上!」孟长云紧皱眉头:「您不是说只要查出这件事情,唐大人便不用再受罚,可是您......」 「我只是答应不与你二人计较此事了。」孟干允别有深意的看向唐弦歌:「至于你,的确是犯了错!擅离职守不说,还没有及时上报郾城的情况,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国君!」 「君上息怒!」唐弦歌眼看着孟干允又要动怒,赶忙说道:「臣知罪,现在就去领罚!」 唐弦歌偷偷的拽了拽孟长云的衣袖,希望他不要再激怒孟干允。孟长云不甘心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好了,你们三人先退下吧!」孟干允摆了摆手,满脸的不耐烦! 孟长云退下后直接回了府,他不是朝廷官员,所以不能在宫中逗留。唐弦歌自己去领了罚,有气无力的趴在担架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这时,沈青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还活着,不错。」 「什么叫做还活着,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差劲?」唐弦歌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句话。他不敢动,轻微的动,都会感到蔓延全身的疼痛感。 「对你,确实没有什么期望。」沈青冷不防的又刺激着唐弦歌:「唐大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书生,这二十大板对你来说,的确是个问题!」 唐弦歌不打算再与沈青斗嘴,斗嘴虽然能转移唐弦歌的注意力,怛却很容易没轻没重的说错话。若是激怒了她,吃亏难过的还是自己。所以,何苦再为自己多添烦忧。 「君上有旨,把他抬到御书房。」沈青对旁边的太监说道。 太监点点头,低声问道:「需要为唐大人上些药膏吗?」 「不必了!」唐弦歌连忙拒绝。其中一个小点的太监被唐弦歌吓了一跳,慌张的解释道:「大人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怕大人疼的厉害,这药有止疼的效果。」 「额。」唐弦歌自然知道他们只是单纯的好心罢了,唐弦歌匆忙的回绝,只不过是担心身份会暴露,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糟了,会不会引起沈青的怀疑。 沈青没有表现出什么态度,开口说道:「多谢二位公公的好意,待他回府后自行上药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更文啦 明天就是七夕了,心疼的抱住自己(孤独...) 奴家预祝官人们七夕节快乐mua~~~ 第57章 害羞? 「臣刚领过刑罚,无法下地站立,望君上恕罪。」唐弦歌趴在担架上,低头说道。 孟干允正在批阅奏章,头也没抬:「行了,其他人都出去吧!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入!」 支走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后,霎时御书房中只剩他们三人。孟干允放下奏章,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哪里还有刚刚的威严:「委屈唐大人了,这齣戏配合的不错!」 「啊?」唐弦歌抬起头,见着孟干允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身边:「您刚刚......」 「还望你体恤我,在朝堂上我必须那样做。只有对你降罪,才能让那帮老狐狸放松警惕。如此一来,他们会肆无忌惮的再次进行谋划。」孟干允故作沉重,拍拍唐弦歌的肩膀:「委屈你了!」 「那您说的调查一事也是故意那么说的?」唐弦歌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怎么也没想到孟干允在朝堂上的表现竟然是假的。毕竟,自己的确是犯了错,就算是真的降罪,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君上让你调查此事,倒是真的。」沈青回答了唐弦歌的问题:「只不过,君上是故意在众臣面前宣布让你调查此事的。」 唐弦歌思考着:「你们是打算引蛇出洞?」 「不错!」孟干允拿出一个瓷瓶:「这是宫中最好的伤药,一日擦上三次,过几天你就没事了。」 唐弦歌接过药:「多谢君上。只是,臣还有一事不明。」
第70页 「哦?」孟干允说道:「什么事?」 「按理说您今日应先在众臣面前介绍冉国公主,可您为何会让公主直接离开了?」唐弦歌不解:「难道这也是您故意而为之?」 「额,一半一半吧。」孟干允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劳累奔波,确实应该让她先好好的休息休息。」 「是吗?」唐弦歌察觉到了孟干允手上的小动作,嘿嘿笑着:「不知君上对公主的印象如何?」 「咳咳。」孟干允转过了身:「还好,还好。」 唐弦歌强忍着笑意,看得出来这君上对苏绮梦很满意啊:「在冉国时,臣有幸见识到了公主的行事手段,有公主相助君上,君上大可放心了。」 孟干允依旧背对着二人:「甚好甚好。」 唐弦歌突然想到一件事,别过头:「今日朝堂上,你是否早已知道君上的用意?」 「只是猜到一二,并不确定。」沈青说道:「直到退朝后,君上身边的大监叫住了我,我才确定心中所想。」 「好,那我明白了。」唐弦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白什么?」沈青不懂唐弦歌是什么意思。唐弦歌傻笑着:「没事没事,没什么。」 沈青见她这副模样,嫌弃的向旁边挪了两步。唐弦歌发现了沈青的动作,可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唐弦歌心中非常的欢喜,刚才沈青的回答已经证明了,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朝堂上主动为自己求情的,唐弦歌感到非常满足。 不知何时,孟干允转过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罚你禁足一个月是为了你着想,虽然对你降了罪,可同时我也让你去调查这件事情。那些人对你不会善罢甘休的,禁足你也算是保护你。」 「臣明白。」唐弦歌看着旁边的沈青,勾起了嘴角:「君上不必为臣担心,有璟沅将军在,臣比任何人都要安全。」 沈青的表情有一丝的变化,轻柔的一句话用力的撞击在心上:你就如此的信任我吗? 「哎呦!春儿你轻点!」 「呦呵,您知道疼呀。」春儿故意擦药时用力:「您哪次出去回来后身上没有伤啊,我以为您已是身经百战之身,不怕疼了呢!」 「你个小妮子!」唐弦歌回过头:「你这张嘴巴真是不饶人!」 「好了,擦好了。」春儿收好了药:「您趴着晾一会吧,我去给您端饭菜。」 春儿走后没多久,唐弦歌便迷迷煳煳的睡着了。连沈青进了屋都不知道,沈青本想过来问候一下唐弦歌,结果发现唐弦歌正在睡觉。视线向下后,转过身回手拉过被子。沈青站在床前看了看那张熟睡的脸,转身平静的走了出去。 「少爷,该吃饭了。」春儿拍了拍唐弦歌的胳膊。 唐弦歌慢悠悠的睁开了眼:「你回来了。」 春儿把饭菜端到了床边:「将军让厨房做的牛肉羹,说是您喜欢吃。」 「她让做的?」唐弦歌接过了碗:「她怎么会知道呢?」 春儿忍不住调侃:「您平日里碰着喜欢的东西,双眼都放光。对于喜爱的食物,更是有过而不及。」 唐弦歌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牛肉,白了一眼春儿:「我有这么明显吗?」 「这还用问吗?显而易见啊!」春儿掩面大笑,站起身发现唐弦歌已经盖上了被子:「少爷,您什么时候盖上的被子,这药不会都蹭掉了吧!」 「什么?」唐弦歌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含煳的说着:「我没有盖被啊。」 春儿不禁纳闷:「不是您自己盖得,难不成这被子自己盖上的。」 唐弦歌吃的正欢快,哪有闲心搭理春儿:「或许是别人吧,不要为这点小事纠结了。」 「别人?」春儿喃喃道:「别人吗?」春儿想到刚刚自己回来时,在走廊上碰到了沈青,细细想来,那个方向不就是这园里吗。 「少爷,将军她是不是来过了?」春儿问道。 听到春儿问沈青,唐弦歌疑惑的扭过头:「没有啊,为何如此问?」 春儿便将在走廊上遇到沈青的事情说了出来,唐弦歌瞪着眼睛:「你的意思是,是她来了以后,帮我盖上的!」 「很有可能。」春儿看着唐弦歌:「您睡得太熟了,连进来人都不知道吗?」 唐弦歌愣住,如果真的是沈青来过,还帮自己盖上了被子......「啊!」唐弦歌把整张脸埋在了枕头中:真的是太丢人了,竟然...竟然被她看见了...... 春儿开始疑惑唐弦歌怎么会是这样的举动,忽然想明白后,在一旁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您这是害羞了吗!」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黑暗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问道。 「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回话的是个穿着粗布衣的中年人,或许是因为害怕,所以身体在发抖。他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啪嗒」一个钱袋落在了他的脚下。「这是你的报酬,今晚马上离开,不要再回来。如果事情败露了,我想你知道你自己得下场。」平淡的一句话却充满了威胁。 「知道,知道。我马上走!」男子迅速的拿起钱袋,慌张的跑了出去。 黑衣人纵深翻上来屋顶,几个跳跃后,落在了一个门前。有规律的敲着门,开门的人是个头髮花白的老头。没有语言交流,侧身让黑衣人进了院。
第71页 房间中,墨绿华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黑衣人。黑衣人单膝跪地:「府内都安排好了,潜伏在府外的人,随时都可以动手。」 墨绿华服的中年男子,审视着手上的信笺,一整张纸却只有寥寥几字:郡县唐家。男子反手把信笺丢入了火盆中:「没想到,你竟然与他们有关,看样子是留不得你了。」摆了摆手:「动手吧。」 「是!」黑衣人出府后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师妹,你不觉得今夜太安静了吗?」罗菁菁躺在沈青床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沈青拔出剑,缓慢的擦拭着:「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罗菁菁侧着支起了身子:「看样子,今晚又能看一齣好戏了!」 「师姐白白看了这么多出戏,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沈青淡淡的说道。罗菁菁下床走到了沈青面前,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剑身上:「我就知道师妹小气,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师姐倒是瞒心细的。」沈青突然松开了剑柄,罗菁菁捏住剑刃,反手轻轻一送,「嚓」剑已入鞘。 唐府,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互相示意后,分头散开。只是还未完全散开,突然闪出几个白色的身影。几人大惊,深知已经暴露。转身想退,却被这几个白影围了起来。「你们是谁?」为首的黑衣人沉声问道。 没有回答,黑衣人只觉那白影贴身而过。难以置信的用手捂住喉咙,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倒地。身着白衣的几人迅速的把尸体拖走,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府中。 房间内,「哎。」罗菁菁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要回房休息了。师妹,明天见。」 罗菁菁走后,沈青才说道:「月卫果然名不虚传。」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给官人们请安(#^.^#) 晚上可要节制些哦~~o(n_n)o 第58章 中毒 「今天还是牛肉羹啊?」唐弦歌打开盖子,发现和昨天的一样:「这是不是想让我一次性吃够?」 春儿在一旁打趣:「人家将军那是关心您,您怎么还嫌弃,若是不想吃了,我端回厨房便是了。」 「去!」春儿的手刚碰到碗,就被唐弦歌打掉了:「越来越放肆!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在嫌弃!」唐弦歌气唿唿的吃了一大口,瞪着在一旁笑不合嘴的春儿。 「来,您喝点粥。」春儿为唐弦歌盛了一碗粥:「光吃牛肉羹怕是会咸,喝点粥。」 唐弦歌吃下两勺后确实感觉有点咸,接过粥碗,不经意的问道:「这牛肉羹怎么吃着和昨日的不太一样?」 「兴许是您吃腻了,再喜欢吃也不能连日吃啊。」春儿把牛肉羹端到了一旁:「吃两口好了,还是吃些青菜喝点粥吧。」 「吃腻了?」唐弦歌摇着头:「不会吧?」 「哎呀,只是一碗牛肉羹而已,您在纠结什么?」春儿见唐弦歌出神的盯着那碗,春儿伸出手晃了晃:「您怎么了?」 唐弦歌回过神,还未说话,顿觉一阵噁心。春儿看到唐弦歌皱起的眉头,关切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您是不是不舒服?」 唐弦歌咧嘴一笑:「兴许还真让你这丫头说中了。」 春儿忙倒了一杯水:「我就说嘛,您不想吃就别吃了。来来来,快喝口水顺顺。」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唐弦歌顺从的喝着水。待唐弦歌喝完后,春儿忙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不必如此紧张,没事的。」春儿跟在唐弦歌身边这么多年,唐弦歌是很熟悉她的脾气秉性的。这丫头虽然平日里爱开些玩笑,对自己却是十分关心的。所以,每次受伤回来,她都会碎碎念很久,那都是担心自己的表现。 主僕二人正聊得火热,沈青的身影出现了。「你怎么来了?」唐弦歌撑起上半身,温润的声音与刚刚截然不同。春儿愣了一下,随后站到了一旁:「春儿见过夫人。」 「来看看你。」沈青站在床边:「可好一些了?」 「好了很多,再有两天应该就能下地了。」唐弦歌笑得很温柔,而且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沈青的脸。春儿察觉到唐弦歌的不寻常,没敢多想,弯腰收起了碗筷:「夫人,春儿先退下了。」 「恩。」沈青看见了托盘上的羹碗:「怎么?你今日又吃了牛肉羹?昨天没有吃够吗?」 「额?」唐弦歌与春儿相视而对,二人皆是疑惑:「不是你吩咐厨房做的吗?」 沈青点点头:「昨日,我的确吩咐过厨房。只是没想到,你今日还会吃这牛肉羹。」 「可是......」春儿想着今日厨房管事说的话:还是夫人让准备的。「春儿,先把这些放桌上吧,我一会还要吃的。」唐弦歌阻止春儿继续说下去。 「哦,好。」春儿犹犹豫豫的应道。 唐弦歌只觉胸口如针扎般疼痛,唐弦歌打了个哈欠,顺势又趴下去:「怎么感觉乏了。」 沈青起身:「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出乎意料,唐弦歌没有拦沈青,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吩咐着:「春儿,送夫人出去吧。」 「是。」春儿应完,步子都还未迈出。「不必了,好好照顾你家公子吧!」沈青甩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走了吗?」唐弦歌闷声问道。春儿去门口望了望:「走了,您这是怎么了?」
第72页 「春儿,把门关好!」唐弦歌的声音中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春儿关好门,走回了床边,唐弦歌的手紧握着拳头:「您这是怎么了?!」 「噗。」唐弦歌脸色苍白,嘴唇呈暗紫色,突然吐出的一大口鲜血也呈黑色。春儿当即吓傻跌倒在地,自己的衣衫上落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唐弦歌紧抓着胸前,表情十分痛苦:「春儿!快,把银针拿来!」 唐弦歌微弱的唿唤醒了春儿,春儿红着眼眶,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找银针,找银针。」手脚慌乱的在柜子中翻着,唐弦歌艰难的唿吸着:「春儿,快..快封住心脉!」 春儿终于找到了针包,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根针:「小姐,您别吓我。」 唐弦歌一把攥住春儿的手:「..别慌,放..放轻松,春..春儿...」春儿用力的点着头,用衣袖擦干泪水,两只手握住了银针,尽量控制不发抖。此时的唐弦歌早已经平躺在床上,春儿解开她胸前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准确无误的扎下去。 封住心脉后,唐弦歌缓了缓,胸口的刺痛感让她几近昏厥:「云清丹。」 春儿会意,又跑到衣柜旁翻找丹药。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云清丹,云清丹,在哪里,在哪里!」 春儿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跑回唐弦歌的床边,急的又哭了起来:「小姐,我找不到云清丹,找不到,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傻...」唐弦歌无力的指了指旁边的箱子,之前这所有的丹药都被春儿归置在了那个箱子中,这傻丫头急的都忘记了。唐弦歌没有说出后面的字,又剧烈的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春儿找来云清丹,迅速的让唐弦歌服下。服过丹药后,唐弦歌胸口的疼痛感才有所减轻。春儿哭成了个泪人:「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唐弦歌的眼神落在了青花瓷碗上:「去,把那碗牛肉羹端来。」 「哎呀,师妹啊,你这府上的人还真是各个心怀鬼胎。」罗菁菁拍了拍手,「咚」一个不明「物体」被丢进了厅内。 沈青抬头看了一眼,是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沈青瞧着这人面生:「他是府中的人吗?」 「你不认识倒也正常。」罗菁菁指着地上的人:「他只是厨房一个打杂的。」 「是吗?」沈青看向罗菁菁:「那师姐为何把他打成了这副模样。」 「诶?」罗菁菁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我打的,谁让他背着包袱半夜鬼鬼祟祟的,自然会被我的人发现啊。而且问话不答,一心只想跑,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他自找的!」 「说到包袱。」罗菁菁说道:「把包袱扔出来,让沈将军瞧瞧。」 「啪」一个粗布包袱准确无误的掉在了沈青的脚下,里面露出的东西已经让沈青瞭然。罗菁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师妹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府上打杂的工钱如此之多,而且发的都是金子啊,看不出来,这唐府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师姐说了这么多,可以说重点了吗?」沈青语气中有了变化。 罗菁菁偷偷的瞄了一眼沈青,清了清嗓子:「虽然是个打杂的,但嘴巴却硬的很,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的家人呢?」沈青问道。罗菁菁回道:「查过了,父母早亡,逃难来到的莘都,家中就他一人。」 「既然如此,那便杀了吧。」沈青云淡风轻的说着:「五马分尸餵狗。」 地上的人打了个哆嗦,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仍没有说话。沈青已经没有耐心了,站起身看向罗菁菁:「这个人没有什么价值了,就按刚才说的办吧。」 罗菁菁也站了起来,一只手勾住沈青的胳膊:「哎呀,这么残忍,听起来人家好怕怕啊。」 「师姐,适可而止。」沈青抽出胳膊,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罗菁菁瞪着眼睛:「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罗菁菁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这一次,沈青也听到了那句隔空传音:「厨房配菜的师傅死了。」 「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罗菁菁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身上。男人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血,笑声猖狂:「杀了我吧,有唐弦歌陪葬,我也值了!」 沈青的气息骤变,冷声道:「把他丢进猪圈,一定要让他活着!」沈青大步离开,罗菁菁说道:「丢猪圈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你们前些日子不是捉到几只狼崽子吗,这下派上用场了,记着,人不能死。」 男人虽然面如死灰,却还是那么嘴硬:「我一条贱命而已,可唐弦歌不一样,你们就不想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原来是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啊。」罗菁菁魅惑的弯下了腰:「有一件事你或许还不明白,我与唐弦歌没有任何交情,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不过,刚才那位可不一样了。你信不信她的手段会比我更残忍,更能让你痛不欲生。」 「啧啧啧,在她处理你之前就先陪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好好玩玩吧。」罗菁菁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第59章 近在咫尺 远远地望见唐弦歌的房门紧闭,沈青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门前,耐着性子扬起手敲了敲门:「唐弦歌。」 春儿起身要去开门,却被唐弦歌一把抓住胳膊,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开门。春儿大声回道:「少爷刚睡下,夫人请回吧!」
第73页 沈青不再多言,「砰」运起内力,一掌推开了房门。沈青一进屋便看到了床上的一片狼藉,唐弦歌半死不活的躺到床上,嘴唇呈深紫色,本应洁白的衣衫上落着一大片血污。春儿看着沈青一步步走过来,起身站在了一旁,心虚的叫道:「夫人......」 床上的人见到沈青的到来,咧开嘴笑着,她用笑脸告诉某人没事。唐弦歌不知,这笑容再一次刺痛了沈青的心。沈青伸出手想要替唐弦歌把脉,可唐弦歌却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唐弦歌虚弱的说道:「不必了,没什么大碍,这毒我能解。」 四目相对,应是怒火冲天却被一双清明含笑的眼神扑灭。沈青回握住唐弦歌的手:「需要我做什么?」 「不急不急,只是需要几味特殊的药材。」唐弦歌紧盯着二人相握的手,这是唐弦歌一直想握住的手,而现在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唐弦歌犹豫了,她怕这是中毒后产生的幻觉。沈青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轻声问道:「怎么了?」 唐弦歌歪了歪头:「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沈青不明白唐弦歌说的是什么意思,身子探上前:「唐弦歌,记不记得我上次同你讲的,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拿走!」 唐弦歌失神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扬起另一只手抚上沈青的脸。沈青没有闪躲,唐弦歌像在欣赏一件珍宝,手指在脸上的每一处都轻轻滑过。最终,轻嘆一声放下手:「你好美。」 下一秒,唐弦歌看到了从未见到过的美景: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如昙花盛开时的一瞬间惊艷。唐弦歌看呆了,沈青捏了捏还握在手中的手:「怎么?这就看呆了吗?」 唐弦歌移开眼神,有些慌张。一颗心「砰砰砰」跳的极快,沈青又放低了身子,轻声问道:「唐弦歌,这些时日以来,你可有话要对我讲?」唐弦歌刚张开嘴,一只手点在了她的唇上:「不如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鼻间萦绕着指尖的清幽香气,唐弦歌更加不敢去看沈青。沈青勾了勾嘴角,突然收回两只手,坐直了身子,对一旁还在抽泣的春儿问道:「可把方子写下了。」 春儿点点头,从袖底拿出一张纸:「这是少爷刚刚写下的。」 沈青刚接过药方,春儿「咚」跪在她的面前:「夫人,春儿见识菲薄,这上面的药春儿闻所未闻,我知道您一定能救少爷,求求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少爷!!!」 沈青打开药方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上面所写之药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所知道的:「春儿,你既然称我一声「夫人」,那就证明我与你家少爷是一家人。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中毒身亡吗?你起来吧,好好照顾她。」 沈青起身要走,春儿却又叫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沈青转过身,春儿说道:「少爷用银针封住了心脉,可这心脉只能封三天。三天一过,少爷必死无疑!」 「照顾好他。」沈青没有多说其他。 出了雪兰苑,沈青将药方递给了一旁的罗菁菁:「这上面的六味药,我只识得后两味。这前面四味你可认识。」 「当然认识啊。」罗菁菁不假思索回道:「这上面的药都是至阴至毒的,你确定是用来解毒的药?」 「是他所写,自然有他的道理。」沈青语气平淡:「既然你认识,想必也知道哪里有这些药。事不宜迟,快派人去取药吧!他只有三天的时间。」 「去不得!」罗菁菁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能去!」 沈青从罗菁菁脸上看到了害怕,不由得疑惑:「你这是在害怕吗?为何去不得?什么地方如此兇险,竟然连你都畏惧!」 罗菁菁嘆口气:「倒不是那个地方有多兇险,主要是那里的人太可怕!」 「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师姐了。」沈青从罗菁菁手中拿回了药方:「你告诉我是什么地方,我即刻动身亲自前往取药!」 「不行,你也不能去!」罗菁菁一把拽住沈青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盯着沈青:「师妹,我的好师妹,为了我,你就不要去了。这药,我们再另想他法吧!」 「为何我也不能去?」沈青越来越不解,她觉得罗菁菁十分反常:「既已知道何处有这些药,为何放弃。更何况,我们的时间不多,万一宗别处寻不到这些药,又该如何?师姐,此事事关人命,你莫要再逗什么玩笑了。」 「哎呀!是真的不能去!」罗菁菁烦躁的甩开沈青的衣袖,小声嘟囔着:「我好不容易躲开那个丫头,这才清闲几天,难道要我自动送上门找虐吗!」 「那个丫头?」沈青思考一会,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荀蝶?」 罗菁菁听到沈青说出的那个名字,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要提那个名字!」 瞧着罗菁菁那一脸的苦瓜样,沈青知道必定与荀蝶有关:「若真与荀姑娘有关,相信你只要传信一封,她自己就赶来了,这样事情会容易的多!」 「师妹!你难道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罗菁菁嘴角抽动,眼中含着泪水:「那丫头会折磨死我的!难道你为了那个唐弦歌,就要捨弃我这个师姐吗!你好狠的心,师傅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训斥你的!」 沈青转过身,不去看罗菁菁,这个像狐狸一样的女人用这一套不知骗了多少人:「师姐,你若是不给荀姑娘传信,那我就亲自传信于她。只是,我不能保证,不会在信中写些其他的什么话。所以,师姐还是尽快做决定吧!」
第74页 「沈青!」罗菁菁瞬间变脸,气唿唿的围着沈青转来转去:「你真是见色忘义!亏你还叫我一声师姐!亏我还帮了你这么多!明天我就把月卫全部撤掉!我一走了之,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可以,师姐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没有人敢拦你。」沈青无所谓的说着:「我相信,无论你在哪里,荀姑娘都会惦念你的!」 罗菁菁顿时泄了气,垂头丧气的站在沈青面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刚才是在逗你呢,师妹别放在心上。写信这种小事情我来就好,就不劳师妹费心了。」 「多谢师姐。」沈青勾起了嘴角。 「已经两日了。」沈青直勾勾的盯着罗菁菁:「你究竟有没有给荀姑娘传信?」 罗菁菁将手中的半块糕点全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传了传了,唔..再等等,再等等就来了。」 唐弦歌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从昨晚昏迷后到现在都未曾醒来。这两日来,沈青下令彻查府中的所有人,身份不清的直接赶出了府。沈青心中懊恼,是自己放松了警惕,才导致唐弦歌中毒。唐弦歌还清醒的时候,沈青去看望过两次,两次都被拒之门外。沈青明白唐弦歌的用意,她怕那副模样会更加让自己自责。 沈青深吸一口气,平復着心中的烦躁。不经意间发现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那个黑点似乎在向着这个方向越来越近,慢慢的成了一个黑影。沈青仔细辨认后,走出了房间:「荀姑娘还真是有一套。」 「荀丫头来了?!」罗菁菁慌张的跑到了沈青的身边,四周张望着:「在哪呢!在哪呢!」 沈青向上努了努嘴:「诺,你看是不是你的荀丫头!」 罗菁菁抬起头,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影哭丧着脸:「完了,想跑也来不及了!」 「罗姐姐!接住我!」银铃般的声音从一个巨大的风筝上传来,随之一个妙龄女子从天而降。 「好。」罗菁菁无力的应了一声,脚蹬一旁的石柱,借力跃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女子,女子紧紧的搂住罗菁菁的脖子。二人平稳的落在沈青面前,沈青轻声说道:「荀姑娘,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五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荀蝶身着刺绣妆花裙,外披一件织锦皮毛斗篷。头上戴着冼族女子特制的头饰,灿烂的笑着:「我以为罗姐姐把我忘了!」 罗菁菁无奈的笑着:「怎么会!我这辈子最不会忘记的一个人,就是你。都已经落地了,还不下来,师妹与你说话呢!」 「哦!」荀蝶不情愿的松开了罗菁菁,对沈青笑笑,把腰间的袋子递了过去:「这是沈姐姐你要的东西。」 「多谢荀姑娘专程赶过来!」沈青说道:「你与师姐也许久未见了,相信你二人有许多话要聊,就让师姐先陪陪你吧!」 罗菁菁怒瞪着沈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荀蝶开心的靠在罗菁菁身上:「好好好,沈姐姐你先去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有官人询问奴家是不是受,官人觉得奴家是吗(????) 第60章 落花有意 沈青把药交给春儿,自己守在唐弦歌的床边。刚坐下没多久,罗菁菁与荀蝶也跟了过来。荀蝶站在一旁看了唐弦歌一眼:「这毒好霸道,能想到用至阴至毒的药去解毒,想来也是个行家。」 「他之前也是位医者。」罗菁菁说道:「不过,他可和你不一样,你善于用毒入药,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救人!」 罗菁菁也不生气,反而对罗菁菁眨了眨眼:「罗姐姐,我最近新研制一种药,你帮我试试吧。」 罗菁菁顿时腿软,躲到沈青的身旁:「不行!你去找别人!」 沈青感觉到罗菁菁在打哆嗦,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傅遇到罗菁菁的时候,她重伤奄奄一息,师傅把带了回去。刚好冼族的族长带着她的孙女在那里做客,于是师傅便将罗菁菁交给了他们。罗菁菁这一走便是三年,这三年中她不光是个病人,还是族长孙女的药人。 冼族善于用毒救人,罗菁菁试药自然也是试毒。这族长的孙女天生与常人不同,她的血带毒却又能解毒。而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冼族人知道。用罗菁菁的话来说,她这三年每天过得是生不如死。 沈青倒是不担心罗菁菁试药会中毒,因为族长的孙女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当然,荀蝶便是冼族族长的孙女。荀蝶用自己的血救了罗菁菁无数次,而且平日里与罗菁菁也十分亲密。不过,罗菁菁见到荀蝶却怕到不行,估计是童年心理留下了阴影。 罗菁菁抓着沈青的肩膀,越来越用力。沈青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拉开罗菁菁的手:「荀姑娘才刚见面就要试药,会把师姐吓跑的!」 「她敢跑!」荀蝶伸出一根手指对罗菁菁勾了勾。罗菁菁用力摇头:「不过去!」 现在的罗菁菁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沈青觉得好笑:「难得还有你怕的人,荀姑娘又不是洪水勐兽,吃不了你的!」 荀蝶白了罗菁菁一眼,见她怕成了那副模样,也不忍心再逗她:「真是没出息!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没意思!」 荀蝶把视线落在了床上,她走进两步,观察起唐弦歌的五官:「这五官生的好精緻。」荀蝶不禁疑惑:「她与沈姐姐什么关系?」 罗菁菁勾起了嘴角,静静等着沈青回答。沈青沉默了片刻:「是我夫婿。」
第75页 「哦,那我就放心了。」荀蝶下意识摸着自己的手腕,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青与罗菁菁纷纷露出疑惑,不约而同的问道:「放心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荀蝶不好意思的笑着:「我都不知道沈姐姐已经成亲了,而且沈姐姐的夫婿好清秀啊!」 「啧啧啧。」罗菁菁一脸玩味:「小丫头莫不是动了春心,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跟你罗姐姐说说,明日我去帮你做个媒!」 「你胡说什么!」荀蝶面颊微红:「谁动了春心!你再胡说,我就毒麻你的舌头,让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呦!」罗菁菁捂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不过,看着荀蝶那副害羞的模样。罗菁菁有点惊讶:这丫头莫不是真的有了心上人! 房间中恢復了平静,罗菁菁心中一直琢磨着荀蝶动了春心这件事情。而荀蝶却有意无意的看向罗菁菁,沈青的心思全放在那个昏迷中的人身上。 平静了没多久,某人便忍不住了。轻咳两声:「那个荀丫头啊,你这次怎会「从天而降」?那只大风筝你是从哪弄来的?」 「那是爷爷之前做的,若不是你信中催的急,我才不敢用它呢!」荀蝶瘪着嘴:「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总躲开我,人家好伤心啊!」说着说着,脸上悄然滑下两行泪水。 罗菁菁愣了神:这丫头真哭了!罗菁菁小心翼翼的朝荀蝶走过去,轻声安慰道:「我没有躲你,怎么会躲你呢!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哭。」 荀蝶的眼泪簌簌的向下掉,罗菁菁一时慌了神。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将声音放得更轻:「乖,别哭了。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哇」的一声,荀蝶扑到了罗菁菁的怀中,闷声哭诉:「罗姐姐最坏了!一声不吭的就跑了,这么久也没有联繫我!罗姐姐一定是讨厌我了,呜呜呜呜...我不喜欢罗姐姐了,一点也不喜欢了!」 荀蝶的哭势越发的汹涌,罗菁菁只能回抱着她,任她发泄。沈青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荀蝶刚刚破瓜之年而已。 「夫人,药煎好了。」春儿端着药走了进来。 沈青接过碗:「我来吧。」春儿帮忙扶起了唐弦歌,沈青看到胸口的银针已经变得乌黑:「这针可以拔下来了吧。」 「不可!」荀蝶大声制止,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若不是这根银针封在那里,她早就毒气攻心了,待把药餵下后,过半个时辰再拔掉银针!」 「好。」沈青让唐弦歌靠在自己身上,对春儿说道:「这两日辛苦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好。」 春儿脸色憔悴:「没关系的,春儿不累。」 沈青轻声说道:「他视你如亲人一般,若醒来见你是这副模样,定会自责。既然这药都有了,你就不必担心了。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春儿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春儿听夫人的,那少爷就有劳夫人了。」 「恩,去吧。」 荀蝶拽了拽罗菁菁的衣袖:「罗姐姐,我们也出去吧。」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罗菁菁瞬间答应:「好好好,你说怎样便怎样。」荀蝶靠着罗菁菁走了出去,出了房间,荀蝶嘆口气:「罗姐姐真是没有眼力见,不知道要为沈姐姐他们留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荀蝶好不容易不哭了,罗菁菁不敢反驳:「对对对,还是荀丫头想的周到!」 「嘿嘿,那当然了。」荀蝶又扑进罗菁菁的怀中蹭了蹭,罗菁菁比荀蝶高出许多,荀蝶的头刚好到罗菁菁的肩膀。罗菁菁没有注意到荀蝶嘴角的那抹坏笑,突然肩膀一痛,只听荀蝶说道:「你现在已经中毒了,接下来你的四肢会发麻,五官会出现短暂的失感。」 「你!」罗菁菁怒瞪荀蝶:「你竟然偷袭我!」 荀蝶摸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你又不会乖乖帮我试药!走吧,本姑娘扶美人回房歇息。」 罗菁菁的一条腿已经开始发麻,不听使唤,只能半边身子靠在了荀蝶身上。感受到身上某处的柔软,荀蝶红了脸。罗菁菁对荀蝶充满怨气,自然没有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沈青虽然没有为他人餵过药,可觉得也并非什么难事。可真实情况却让沈青感到汗颜,反覆尝试多次后,沈青终于把一碗药餵完了,沈青将唐弦歌放平后,松了口气。盯着唐弦歌的衣领上许多褐色的药汁,不禁感嘆:好在她们都出去了,不然真的是...... 喝完药之后没过多久,唐弦歌便醒过来了。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沈青,唐弦歌笑着:「醒来就看到你,真好。」 「身体感觉如何?」沈青问道。 「好多了,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唐弦歌很开心,这次中毒,她见到了沈青柔软温柔的一面。 「不是,之前是春儿一直在照顾你。」沈青往上拉了拉被子:「我让她回去休息了,需要去叫她吗?」 「不必了,让她歇着吧。」唐弦歌回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这些药我只在古籍上读过,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么短的时间要找齐它们,一定让你费神了。」 这药找的实在是简单,并没有费什么心:「你运气好,一位江湖上的朋友刚好有这些药,她一併送过来的。」 「那还真是我运气太好了。」沈青对那些药没有了解,倒唐弦歌却清楚的很。上面的那些药记载在古籍上,显然在世间很难寻觅。那位朋友竟然有这些药,想必并不是一般人。不过,想想也是,江湖上能与沈青交朋友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第76页 唐弦歌说道:「你那位朋友还在吗?这么珍贵的药材让我用了,得当面谢谢他才是。」 沈青想起旬蝶拉着罗菁菁,罗菁菁生无可恋的模样:「还在,估计会在府上住上些时日了。」 「那就好。」唐弦歌随即又想到了些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那位朋友是男还是女?」 沈青故意回道:「是男是女有何关系?」 「额,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唐弦歌眼中有几分失落,她别过头不再说话。沈青也不解释,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唐弦歌。 就在唐弦歌忐忑不安,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的时候。沈青向前歪着身子:「你是在想如何感谢荀姑娘吗?」 「没有,我在想...」唐弦歌转过头:「荀姑娘?是个女子啊。」 沈青嘴角挂着笑:「荀姑娘自然是个女子,不然我会以姑娘相称么。」 唐弦歌尴尬了,她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的话。沈青伸出手,拉开了唐弦歌身上的被子。唐弦歌一把攥住那只手,紧张的看着沈青:「你要做什么?」 「你这是在占我便宜么?」沈青眼睛盯着那被攥住的手。 「额,不是...我只是...」唐弦歌忙的松开,只见沈青迅速的拔掉了唐弦歌胸前的银针:「半个时辰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样子,沈将军也会逗唐大人了... 第61章 故人归 「应该差不多了吧。」罗菁菁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用内力传声:「我的头如针扎似得,你确定这正常吗?」 荀蝶托着下巴:「正常啊。」荀蝶忽然想到,罗菁菁现在五感尽失,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荀蝶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罗菁菁的嘴中。荀蝶的解药很有效果,不到半柱香的时辰,罗菁菁便恢復了五感。 罗菁菁眼前出现亮光,手脚的麻痹感也消失了。「怎么样?」荀蝶询问道。 「恩......」罗菁菁张张嘴,发觉到异常。罗菁菁一脸无奈,指了指张开的嘴。荀蝶意会,走上前:「舌头还没有恢復吗?」 荀蝶察看一番并未发现问题出在哪里,荀蝶自言自语着:「难道是药方哪里不对?」 「啊...啊啊...」罗菁菁发出啊啊的声音,皱着眉头,双手摇着荀蝶的胳膊。荀蝶想的正入神,敷衍着回道:「我知道我知道,让我好好想想。」 罗菁菁欲哭无泪,想自己堂堂阎罗堂的堂主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毒坏了舌头,以后不能再说话,自己颜面何存!想到这,罗菁菁用力捂住荀蝶的手,眼中充满愤恨。荀蝶被罗菁菁的眼神震慑住了:「先帮你解毒总行了吧!」 罗菁菁笑着点点头,可下一秒就傻了眼:这是在做什么!荀蝶手扶着罗菁菁的下巴,直接亲上了她的嘴。罗菁菁感受到嘴中突然多出的香舌,一直在摩擦着自己的舌头,慢慢的舌头恢復了正常。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当荀蝶拍了拍她的脸,罗菁菁才回过神:「你刚刚做了什么!」 「谁要你一直在那边碎碎念。」荀蝶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既然你着急解毒,那我就只好用自己的血喽,有什么不对吗?」 「啊!!!」罗菁菁突然大叫,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只手颤抖的指着荀蝶:「你...你竟然...竟然亲了我!那可是..可是我的初吻啊!!!!」 荀蝶一听,开心的笑着:「哦~~~原来这是罗姐姐的初吻啊,那我还真是赚到了!嘻嘻嘻嘻。」 罗菁菁脸颊通红,运起轻功落荒而逃。荀蝶将食指放在唇上:「是初吻吶......。」 唐弦歌解毒之后,痊癒的很快,过了一日便能下床了。唐弦歌见到荀蝶,礼貌的对她道了谢。荀蝶挥挥手:「小事一桩,这种药我那里还有很多,需要时可再向我讨一些。」 「还有很多!」唐弦歌惊讶眼前人说出的这些话,唐弦歌上下打量了一番荀蝶,轻声说道:「荀姑娘可是冼族人?」 「对啊。」荀蝶毫不隐瞒,对唐弦歌多了几分兴趣:「姐夫好眼力,不知是如何看出我是冼族人的?难不成是沈姐姐告诉你的?」 荀蝶的一声「姐夫」让唐弦歌感到开心,摇摇头,眼神落在荀蝶的髮饰上:「古籍上对冼族也有一些记载,冼族的女子都会佩戴族里特殊的银质头饰,若是知道这一点就很容易辨认出了。」 「也对。」荀蝶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看样子姐夫只是书读的多一些罢了。」 唐弦歌笑的温润:「的确是这么回事。」 「师姐,你在想什么?」沈青说道:「怎么感觉你魂不守舍,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罗菁菁避开荀蝶的眼神,故作轻松的回道:「谁魂不守舍了?我只是这两日休息的不太好,晚上总会做噩梦。」 「这几日劳烦师姐了,我房中还有一个安神的香囊,应该会起到作用。」唐弦歌吩咐道:「春儿,你去取来吧。」 罗菁菁也不拒绝,点头说了句「好」。沈青眼神不经意扫过荀蝶,心中料定与她有关。沈青开口说道:「荀姑娘第一次来莘都,明日师姐带荀姑娘在城中转转吧!」 「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不如劳烦师妹带她转转吧。」罗菁菁打算把荀蝶丢给沈青,自己先躲避几日。 「好。」出乎意料,沈青没有拒绝。罗菁菁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对沈青一脸的感激:「辛苦师妹了!」
第77页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荀蝶竟然没有反对,也没有吵闹着非要跟在罗菁菁身边,满脸的期待:「这莘都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好吃的吧!既然来了,我一定要把都城好好的逛上一遍,这样才不枉此行啊!」 沈青没有心思八卦荀蝶与罗菁菁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荀蝶千里迢迢为送药而来,沈青自然要招待好她。至于罗菁菁说的那件事,交给她去调查就可以,自己也不用费什么心。 唐弦歌虽然被国君下旨禁足,暗中却一直盘算着如何出府。她需要确定那日所见之人是不是故人,这件事关乎着以后的计划以及走的每一步。 第二日一早,罗菁菁就离开了府中。用过早饭,沈青带着荀蝶也出了府。待她们走远后,唐弦歌回到房中,换上一身女装。在春儿的协助下,从后门跑了出去。春儿穿着男装,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疑惑的看向唐弦歌:「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盛香楼。」唐弦歌回道。 「啊!」春儿大吃一惊:「大白天去那种地方,要是被将军撞见可怎么办!」 「呸呸呸。」唐弦歌戴上面纱:「乌鸦嘴!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一趟那里!」 唐弦歌与春儿从小巷穿过,进入主街。眼看就到了盛香楼,却在一个摊位前碰见了最怕碰见的人。荀蝶正开心的拿着面具往脸上戴,沈青则站在一旁。唐弦歌拽了拽春儿:「你低着头跑过去,她应该看不出。」 春儿十分紧张,听从唐弦歌的安排,低头跑了过去。虽然沈青没有见到春儿的正脸,却转过了身,唐弦歌手心冒出许多汗,不停的安慰自己要镇定。本打算淡定的从沈青面前走过,岂料人群突然变得拥挤起来。唐弦歌在人群的簇拥下行走着,刚好与沈青来了个对视。 一个眼神的对视,沈青注意到人群中戴着面纱的女子。恍然间,似乎在哪里见过。沈青这么想着,那名女子突然摔倒在地。沈青迅速的移动着脚步,一只手扶起她:「你还好吗?」 「额。」唐弦歌慌张的甩开沈青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然后飞快的跑开。沈青愣在原地,想着那女子从自己身边刚刚跑开的一瞬间,那耳后的一点红,还有那个声音...... 唐弦歌喘着气将春儿拉到了一个巷子中:「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春儿心中不安:「少爷,我怕....」「怕什么!」唐弦歌安慰道:「没事的!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换上男装的唐弦歌大摇大摆的迈进盛香楼,随便拉过一位女子便上了楼。刚进房,女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唐弦歌一记手刀打昏了。唐弦歌脱下女子的衣服换上,在别人看来,她只是这盛香楼的姑娘罢了,自然不会起疑心。 唐弦歌一间房一间房的察看,都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唐弦歌即将放弃的时候,她发现楼梯旁一侧还有一间房。唐弦歌满怀希望的推开门,房中空无一人,地上散乱着一张张水墨画。唐弦歌随手拾起一张,看到了落款处写着「闲云」二字:「原来闲云住在这里。」 「什么人!」门突然被推开,唐弦歌勐然抬头,愣在原地,心中积压许久的情绪瞬间涌出,唐弦歌身体颤抖的走向那人:「哥哥......。」 男人冷漠、坚毅的侧脸终于变得柔和:「歌儿......」 唐弦歌一把抱住唐贤:「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哥哥,哥哥还活着......」 「没事了,我在这。」唐贤柔声安慰着唐弦歌。 唐贤身后的女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唐弦歌在唐贤的怀中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唐贤默默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哭了许久之后,唐弦歌意识到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于是对唐贤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确定哥哥是否还在人世。」 「上次一晃而过的身影就是你吧。」其实那天唐贤也看到了唐弦歌,当时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哥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说你已经和父亲一起问斩了。」唐弦歌问出心中的疑惑。 唐贤摇了摇头:「一言难尽。明日午时,在对面的茶楼见面详谈。」 「好。」唐弦歌点点头:「我也不能耽误太久,明日再与哥哥详谈。」 唐弦歌急匆匆返回巷子,春儿已经焦急等待许久:「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春儿发现唐弦歌红肿的眼睛,忙问道:「您眼睛怎么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唐弦歌露出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奴家要开虐了~ 第62章 提心弔胆 唐弦歌与春儿二人按照原路返回唐府,春儿先从后门进入,没有发现异常,才对唐弦歌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唐弦歌进来后,刚关上门,突然身后冒出个声音:「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唐弦歌身子一震,转过身,沈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春儿吓得低下头退到唐弦歌的身后。唐弦歌扯出一丝笑容:「那个,我在府中闷得慌,就让春儿陪我出去走了走。」 「是么?」沈青将矛头指向春儿:「春儿,说说你陪你家公子都去哪里走了走。」 「回夫人的话,春儿陪少爷走到主街时,少爷便说回府。」春儿不敢冒然编造二人都去过什么地方,但又不可能不回答沈青的问题。于是,只好这样说。
第78页 沈青向前走了几步:「既然说想出去走走,那为何又突然返回府中?」 「春儿也不知为何。」春儿答不上来的问题,只能抛给唐弦歌。 唐弦歌说道:「我还在被君上禁足,怕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若是被暗中的那些小人看到,只怕又会多生事端。此番偷偷跑出去,确实是我鲁莽了,还望将军不要生气。」 沈青倒也没有一直追问他们主僕二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弦歌后,转身向内院走去:「既然你知道行为鲁莽,那便不要再犯。这里是你的府邸,你是唐大人,若是出了任何事情。你牵连的将会是整个唐府,你好自为之。」 看着唐弦歌走了,二人终于松了口气。春儿拍着胸脯:「夫人她突然出现,真是吓死人了!」 唐弦歌点点头:「是啊!谁会想到她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到房中后,春儿对刚刚在后院的事情仍心有余悸:「少爷,您说夫人若是一直追问下去,我们会不会露陷。」 「不会的,你我二人之间还是很有默契的。」唐弦歌似乎十分开心。 春儿拉着唐弦歌坐下:「您究竟出去做什么,您从盛香楼发生什么事,为何您出来时似乎哭过。」 「春儿,我见到哥哥了!他没有死,一直住在盛香楼!」唐弦歌激动的抓着春儿的胳膊:「明日我还要出府再见一次哥哥,我一定要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大公子没有死!」春儿惊讶的说道:「您确定吗?确定那人就是大公子?可是大公子不是随老爷一起......」 唐弦歌坚定的说道:「我确定那就是哥哥!虽然哥哥看上去消瘦许多,也沧桑了许多,但我定不会认错自己亲哥哥的!」 「太好了!」春儿一脸兴奋:「有大公子在,您调查起来会更加容易,相信很快就能为老爷为唐家平反了!」 「可是您明日要如何出府,若是再被夫人撞见可如何是好!」春儿不禁为唐弦歌明日再出府,担忧起来。 唐弦歌沉声道:「二人一起出府,太过于明显。明日你留在府中,我自己一人出府。若是沈青找我,你还能找藉口拖延。」 「可是,夫人她会轻易被哄骗吗?」春儿觉得此事还是不妥。 唐弦歌怎会不知沈青是何等的聪明,她只能期盼明日沈青不要找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府去见哥哥。就这样决定了,明日我自己出府,你留在府中。若是真被人撞破,你便一问三不知,将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 春儿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您明日一定要小心!」 第二日,唐弦歌和春儿一上午就在府中到处熘达,估摸着快到午时了,二人便回了房。唐弦歌换上府中家丁的衣服,从后门偷偷离开。唐弦歌刚迈进茶楼,一个丫鬟便走上:「请公子随我上楼。」 唐弦歌有一丝疑惑,可还是跟在丫鬟身后上了楼。走到一房间前,停了下来:「我家小姐就在里面,公子请。」 「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唐弦歌只觉得这丫鬟认错人,是大哥约得自己,可不是什么姑娘。 唐弦歌转身要走,却被丫鬟拉住衣袖:「我并未认错,公子进去一看便知。」唐弦歌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推开门,坐在桌前的的确是一个女子,而还有一个人站在窗边,是唐弦歌十分熟悉的背影。 唐弦歌进入房间,门被关上后,那个背影才转过身:「歌儿来了。」 「哥哥,这位是?」唐弦歌眼睛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问道。 「是她救了我。」唐贤坐在那女子的身边:「先坐下吧。」 唐弦歌坐在了女子的对面,女子笑盈盈的说道:「我是连芸儿,盛香楼的老闆。」 「见过连姑娘。」唐弦歌暗暗多看了几眼连芸儿,她没想到这盛香楼的老闆竟然会是一位这么年轻的女子:「多谢连姑娘救了我哥哥,还为他提供住处,唐歌感激不尽!」 「我只是见他在路边奄奄一息,便带了回去。」连芸儿深情地看向唐贤:「没想到会与他结下缘分,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唐弦歌不难看出连芸儿对唐贤的感情,只是自家哥哥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难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唐弦歌突然想到那日在房中见到的画作:「哥哥,那些画都是你画的吗?近来在莘都声名大噪的「闲云」是不是就是哥哥?」 「恩。」唐贤点点头:「少时一直喜欢作画,父亲却不喜欢我舞文弄墨。为了让父亲开心,我便不再作画。多少年了,没想到我还会再拿起画笔,更没想到又会是这样的境地。」 连芸儿的手搭在唐贤的手上,眼神中满是安慰。唐弦歌注意到唐贤回望的眼神,想起画上的署名。闲云,闲云。唐弦歌暗喜: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此意别人应未觉, 不胜情绪两风流。 唐贤突然说道:「歌儿,前不久国君下旨为唐大人与璟沅将军赐婚,坊间传闻唐弦歌唐大人是国君身边的大红人,国君对此人更是信任有加。」 唐弦歌明白唐贤说此番话的意思:「不错,唐弦歌就是我。」 唐贤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语气沉重:「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唐弦歌垂下眼帘:「回到家中,才得知家中遭受变故。多方打听才知道与莘都的官员有关,靠着仅有的一点线索来到这莘都。我女扮男装,改名唐弦歌。拿着与将军府的信物,见到了大将军。大将军念在父亲曾经有恩的情谊,收留我在将军府。我只有考取功名,得到官位才有机会调查父亲贪赃军银一事。而后,误打误撞得到了君上的信任。与璟沅将军成亲一事,也是君上有意撮合。」
第79页 「璟沅将军也是国君器重的大臣,将两个同为器重的大臣赐得姻缘,实属正常。」唐贤说道:「所以,你身边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女儿身?」 唐弦歌点点头:「除了春儿,再没有他人知道。」 唐贤心疼的看着唐弦歌:「歌儿,委屈你了。你每日都如行走在刀尖上危险,是我没用,是我没有本事查清事情的真相。还要让你承受这么多,是哥哥害了你!」 「哥哥,你别这样说!」唐弦歌一脸平静:「我本以为哥哥你已不再人世,如今你还活着,对我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你我是一家人,皆有责任为我唐家平反。况且,我相信哥哥你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对吗?」 「的确。」唐贤嘆息道:「我虽一直在暗中调查,可进展十分缓慢。目前我只查出与铁峰镖局有关,这还是全靠芸儿的帮助查出来的。」 唐弦歌安慰道:「哥哥不必自责,你的身份敏感,也没有机会与那些当官的打交道。我与铁峰镖局的人打过交道了,告密的那个人是后来才到铁峰镖局的。那个人以前所在的镖局是陇商镖局。」 「陇商?」唐贤努力回忆着:「听起来有些耳熟。」 「陇商镖局在郡县。」唐弦歌提醒道。 唐贤不自觉提高了语调:「可是之前爹查办的那家镖局?」 「不错。」唐弦歌继续说着:「我怀疑那个人并不是什么镖师,哥哥或许还不知道,当年爹爹虽然放他们离开,可上面的人暗中杀死了所有人。他如果真的是陇商镖局倖存下来的人,一定认为是爹爹出尔反尔,杀了所有人。」 「难道是陇商镖局的人为復仇,所以策划了这一切。」唐贤猜测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把那人揪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 唐弦歌脸色凝重:「若真是这么简单便好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一定地位显赫,只怕那个人也只是被利用。想要揪出来那个人并不难,只是我怕会打草惊蛇。」 作者有话要说:扫瑞,昨天陪我父亲去医院做检查,早上五点多走的,检查完又陪家人吃了个饭,晚上十点多我才回到住处。于是便断更了,不过今天我会补回来的,今天二更 第63章 一纸休书 「我想我见过你所说的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唐贤回忆着那晚的事情:「我与父亲入狱后,都未曾想到还未来得及申冤,便被定了死刑。在行刑前一天夜里,大牢来了一个身穿斗篷的男人,我与父亲是分开关押的,我猜测那人是去见了父亲。我看不见他的正脸,但我见到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个很长的刀疤。」 「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唐弦歌急忙问道。 「之后我便听到了父亲的叫骂声,想必是在骂那人吧。」唐贤语气变了变:「待那人走后没多久,突然进来四五个身形彪悍的狱卒,他们对我拳脚相向,直至我晕过去。等我再醒来时,是在城外的乱坟岗。我想,他们大概是以为我断了气。」 「他们为何突然打你?」唐弦歌疑惑:「既然明日就要行刑了。为何还要让人打你一顿?」 唐贤点点头:「这一点,我也曾疑惑过,只是这各种原因我也想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暗中相助。」唐弦歌分析道:「这幕后之人一心想让哥哥与爹爹消失,他是不可能吩咐人去教训你的,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人晕过去与断了气差别明显,他们是不会大意到把你当成死人丢在乱坟岗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从而救出了哥哥你。」 唐贤喃喃道:「那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这份恩情的!」唐弦歌站起来:「我现在被君上禁足一个月,今日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唐贤说道:「那你快些回去吧,以后若是有事联络,你就在这茶楼留个口信即可。上个月,芸儿便把这里买下了,都是自己人,你大可放心!」 唐弦歌看向连芸儿:「多谢连姑娘相助,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都是自己人,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连芸儿脸上蒙上一层红晕。唐贤脸上终于也露出一抹笑容:「对,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唐弦歌会意:「那就有劳嫂嫂照顾哥哥,我就先回去了。」 连芸儿害羞的低下头,唐弦歌对唐贤眨眨眼睛:「哥哥,我走了。」 唐弦歌顺利的回到府中,春儿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走动。唐弦歌推开房门,迅速钻了进去:「春儿,我回来了。」 春儿迎上前:「回来就好,之前夫人来过一次,似乎在门前停留了一会,也并未敲门进来。我在房中真是提心弔胆的,生怕她进来。」 「没事,我这不都回来了。」唐弦歌点了下春儿的额头:「瞅瞅把你吓得,好了,这会你不用再提心弔胆了!」 大厅中,罗菁菁从外面回来后,附耳对沈青说了些什么。沈青听完后,脸色凝重。旬蝶见二人都一脸严肃,不由得担心起来:「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罗菁菁沉声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青站起身:「有劳二位陪我走一趟了。」 唐弦歌刚换好衣服,敲门声便响起:「唐弦歌,你在里面吗?」 唐弦歌对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快速的打开门:「夫人,少爷在里面。」
第80页 开门后,见到沈青后面还跟着旬蝶与罗菁菁二人,唐弦歌愣了愣,笑着走上前:「找我可是有事?进来吧,进来坐下说。」 「不必了。」沈青拒绝了唐弦歌:「唐大人可还记得昨日我同你说过的话?」 「唐大人」这个称唿,沈青是不会在人前这样说的。唐弦歌看了看沈青身后的二人,旬蝶一脸的迷茫,而罗菁菁则一脸的严肃。沈青面色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记得,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既然记得,为何还会偷偷跑出去?」沈青问道。 唐弦歌大惊,沈青怎么会知道自己又偷偷跑出去了。唐弦歌看向春儿,春儿也是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是说不出话了吗?还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沈青冷眼相对:「师姐办事回来的途中刚好见到你,不放心便跟了过去。结果看到了你与一个女人在茶楼私会,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不是,我不是在与她私会!」唐弦歌慌张的解释:「我只是...只是...」话说一半,唐弦歌不敢再往下说,她不能说去见了唐贤,这样连自己的身份都会暴露。 唐弦歌纠结的看着沈青,沈青冷笑:「怎么?编不下去了?都已经被亲眼看到了,你还有需要隐瞒的。唐弦歌,敢做就要敢认!」 「我承认,我昨日与今日都出了府,可我只是有事情要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唐弦歌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只能说是出府办事。 「出去办事?」沈青轻蔑的眼神注视着唐弦歌:「昨天出府是去盛香楼办事,今日出府是找盛香楼的花魁办事!唐弦歌,你也太能扯了!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真是深藏不漏啊!」 「你怎么会知道我去了盛香楼?」唐弦歌震惊,难道昨天她认出了穿着女装的自己! 「我亲眼见你进了盛香楼,之后便与荀姑娘回了府。我本想着或许是我看错了,可你却没在府中!」沈青拿出一张纸:「事已至此,我对你实在是失望。唐弦歌,这是休书,你签字吧!」 「什么!」唐弦歌急忙打开纸,迅速的看完后,唐弦歌隐忍着要爆发的情绪:「春儿,你先出去,带荀姑娘与罗师姐去前厅。」 春儿收到吩咐,罗菁菁荀蝶二人也识趣,主动离开。唐弦歌抬起头,一把抓住沈青的胳膊,把她拽进房间后迅速的关上了门。唐弦歌一步步靠近沈青,红着眼眶:「你不相信我?!」 「亲眼所见,还要如何相信?」沈青现在原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唐弦歌,沈青继续说道:「你让我颜面尽失,我应该一笑而过原谅吗?」 唐弦歌双手按在沈青的胳膊:「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无法对你解释我为何去盛香楼,又为何在茶楼见了盛香楼的花魁。」 「我想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沈青平淡的说道:「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与你成亲也只是你我各有所需罢了。如果不是你被师姐撞见了,我是不会拿出休书的。如今,我不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唐弦歌神情复杂:「所以,你刚才在她们面前说的话都是假的。其实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去了哪里,跟谁见了面。」 「当然!」沈青讥笑道:「难不成你觉得我喜欢上了你这个没用的书生?」 泪水无声的滑落,唐弦歌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你是绝不可能喜欢上我的是吗?」 沈青笑起来的时候是那样的美,可现在却刺痛了唐弦歌的眼睛:「你觉得呢?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我喜欢上你!」 「别说了!」唐弦歌低下头,她颤抖着身体,在沈青的面前变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原来在她心中,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沈青脸上闪过一瞬异样,还是平淡如水的声音:「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不会告诉他人休书的事情。这件事只有师姐与荀蝶知道,明天我会回将军府住一些时日。至于你,想出府就出府,只是别被他撞见。」 「唔...」沈青惊讶的看着禁闭双眼的唐弦歌,嘴上的刺痛让沈青皱起眉。唐弦歌拉开二人的距离,用手指抹去嘴上的血,得意的看着沈青:「你很吵,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告诉我该怎么办!」 沈青的嘴唇被唐弦歌咬破,只是她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模样:「休书籤好后让春儿送到我房中。」 唐弦歌侧过身,笑着说道:「我会的,你可以走了。」唐弦歌注视着沈青从自己面前走过离开。身影消失的瞬间,唐弦歌一身的力气马上被抽走了,她跌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掉:「失了的心可还能找回......」 春儿见到沈青出现,急匆匆的跑回房:「少爷!你怎么了?快起来!」春儿艰难的拽起唐弦歌,唐弦歌指着桌上:「我签完了,你给她送过去!」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少爷!」春儿忙将唐弦歌拖到了床上,探过脉以后才松了口气: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罢了,就让她休息一下吧。 春儿走到桌前拿起那张休书,想着平日里唐弦歌与沈青的种种,还有唐弦歌着急解释的模样。春儿望着床上的人,大胆猜想:小姐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将军!春儿并不没有不理解这种事情,因为以前唐府隔壁的那户人家的两个丫鬟就是这样的感情,春儿只是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会喜欢上同为女子的将军。
第81页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补上...望官人们笑纳 第64章 咬唇 罗菁菁与荀蝶见到沈青唇上的伤口,一个转过身,一个上前询问。荀蝶察看了一下伤口:「估计要肿上两日了,沈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才分心的吗?走路还是要小心一些,还好只是小伤。」 沈青不自然的别过头:这荀姑娘还真是......荀蝶转过身,发现罗菁菁肩膀抖动,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罗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背着身?」 罗菁菁没有回答荀蝶,荀蝶只好走上前一把拽过她,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罗菁菁清了清嗓子,憋住笑意:「那个..师妹你也是太不小心了......」刚说了一句话,罗菁菁便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师妹你也有今天......」 荀蝶疑惑:「你为何这么开心?你在笑什么?」 「小丫头,你还真是天真无邪!」罗菁菁摸着荀蝶的头:「你沈姐姐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跌倒或者撞到。一定是某人心不甘,急眼咬了她!师妹,我说的没错吧!」 荀蝶认真思考着罗菁菁说的话,突然拉下罗菁菁的手,小声问道:「是不是唐大人...」 「你觉得呢」罗菁菁反问道,荀蝶不好意思的站到罗菁菁的身后,偷偷观察着沈青。沈青侧着身子,让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师姐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吗。」 「是啊,是啊。」罗菁菁笑吟吟的说着:「我这就走。不过,我还是想再问一问你,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 沈青回道:「难道师姐认为我是在说笑吗!」 「莫急,莫急。」罗菁菁将荀蝶从身后拽了出来:「那我就先离开了,让这丫头在你府上再住上些时日吧!」 沈青回过身:「我会照顾好荀姑娘的,师姐慢走。」 荀蝶死死抓住罗菁菁的胳膊:「你去哪里?又要把我甩开吗!」 「我要回阎罗堂办点事情,办完我就回来。」罗菁菁难得一脸正经模样:「你先在你沈姐姐这里好好玩玩,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话我听着耳熟,你以前好像也说过。」荀蝶歪着头,一脸委屈:「这次我赶来见你,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叔公他们抓回去,肯定要关禁闭的!」 「你竟然是偷偷跑出来的!」罗菁菁瞪大着眼睛:「为什么要偷跑出来!难不成你犯了错,族长不让你出谷?」 「没那么简单吧。」沈青默默地算了算日子:「快到祭祀的日子了,师姐你莫不是忘了荀姑娘已是二八年华,今年的祭祀大典理应是她主持。」 罗菁菁一拍脑门:「哎呦!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当务之急还是先送这丫头回去吧,族长若是知道你是为了见我才偷跑出来的,我可就遭殃了!」 「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荀蝶耍起小性子:「反正我不回去!这次祭典之后,族里就会为定下亲事,我不要和不认识的人成亲!」 「哦~~原来这才是你不肯回去的真正原因。」罗菁菁劝道:「族长为你选的夫婿一定会是最好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况且你以后总要家嫁人的!」 荀蝶拉过罗菁菁的胳膊,一口咬上去。「哎呦!你这丫头髮什么疯!」罗菁菁龇牙咧嘴的推着荀蝶,可也不敢用力去推,她怕伤到荀蝶:「什么时候又多添了个咬人的嗜好!你这样谁敢娶你!」 沈青不打算在这里继续看她二人吵闹:「师姐最好先送荀姑娘回谷,那件事情不是很急,可以先缓缓。我可不想哪天突然收到师姐你中毒身亡的消息,身子有些乏力,你二人请便。」 「呸呸呸!就知道咒我!」罗菁菁哄劝着荀蝶:「差不多就松口吧!若是想吃肉,我带你去酒楼,我的肉不好吃。」 荀蝶松开嘴,呜呜的哭:「我就是不成亲!就是不能嫁给别人!我死也不同意!」 「好好好,不嫁不嫁!」罗菁菁耐心安慰着荀蝶:「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你沈姐姐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去解决,等我做完事就回谷中找你,如何?」 荀蝶哽咽着:「不行!你..你陪我祭祀结束后,一起离开!」 「额。」罗菁菁犯起难,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先稳住荀蝶,答应她:「好。等祭祀大典一结束,我就带你走!」 「说话算数!你若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荀蝶硬声说道:「这次,我必然说得出做得到!」 罗菁菁咽了咽口水:「我记下了。」 入夜后,唐弦歌才甦醒过来,春儿一如既往的守在床边:「饭菜刚热好,您起来吃点东西吧。」 「好。」唐弦歌神情并无异常,下了床走到桌前缓慢的吃着饭。春儿不放心,轻声问道:「您没事吧,若是心里难受就对春儿讲,说出来会舒服些。」 「没事,我没事。」唐弦歌沖一旁努努嘴:「坐下一起吃吧,又害你提心弔胆的守在床边这么久。」 春儿坐下来,注视着唐弦歌:「少爷,我有一件事情想问您。」 「问吧。」唐弦歌往嘴里送进一大口菜,一边嚼一边看着春儿。春儿又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您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将军了?」 「是。」唐弦歌本就没打算隐瞒,而且在春儿的面前也从未掩饰过。她知道春儿早晚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唐弦歌自嘲的笑笑:「我刚开始发现自己喜欢上她后,心中极其矛盾,甚至刻意去忽略对她的感情,不停的告诉自己那只是崇拜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经歷过几件事情后,我开始学会面对自己的内心,正视对她的感情。」
第82页 「不,春儿理解。」春儿握住唐弦歌的手:「只要是您喜欢的,春儿都能理解。您常说待我如亲姐妹,春儿又何尝不是,所以妹妹又怎么会不知道姐姐心中所想呢。」 「只是,我却高估了我自己,到头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耳边又响起那清冷的声音: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我喜欢上你!唐弦歌感觉到脸上的冰凉,伸手摸上去:「是眼泪啊,我以为不会再落泪了......」 「少爷...」春儿心疼的看着唐弦歌,她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她。 「她走了吗?」唐弦歌突然问道。 春儿点点头:「我将休书送过去以后,夫人便出了府。」 「以后称她将军,不要再叫夫人。」唐弦歌眼神黯淡:「她这是回将军府了,只是不知何时再回来。」 「您不必担心,夫...将军总会回来的。」春儿安慰道。 「上次的事情你太莽撞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躺在铺着虎皮的藤椅上,慢悠悠的说着:「你的计划漏洞百出,欠缺考虑,差点被人抓到把柄。你是不是上了年纪,脑袋不灵光了。不如回乡下养老吧,我会找人接你的位子。」 已是寒冬腊月,张牧仁的额头上却渗出汗珠:「请主公相信我!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下次,下次我一定能清除所有的障碍!」 「相信你?尚书大人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吗?」男人的语气带着怀疑:「你自己往死路上走不要紧,可不要牵连到我。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令公子还年轻,应当好好享受这大好时光才是。」 「咚」张牧仁跪在地上,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大声恳求:「小儿年少不懂事,还请主公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您放心,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扳倒唐弦歌!」 男人伸着懒腰:「不用大费周章了,直接做掉她就是,省时又省力!」 张牧仁抬起头:「您的意思是......」 「此人留着,日后必成大患。倒不如趁她现在还未成火候,让她一了百了。」男人突然笑道:「一只小麻雀竟然想与苍鹰斗,真是自不量力。尚书大人,为了令公子,为了你的尚书府,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您放心!」张牧仁连忙应道。 「对了,还有那个沈青。」男人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搓着双手,手背上的疤痕甚是瞩目:「我已经为她铺好一条路,就等着她踏上去了。你专心对付那只小麻雀即可,我们的女将军很快就自顾不暇了。一只孤立无援的麻雀在这寒冬还能飞多久,呵呵呵呵~」 张牧仁从密室中出来,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凉意,后背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刚刚在密室中,张牧仁差点就丢了这条老命。既然主公已经发话除掉唐弦歌,那自己也不必再畏手畏脚! 「哼哼。」张牧仁露出阴狠的目光:「唐弦歌,你这次绝对逃不掉了!」 「我要休妻!」张子墨怒气沖沖的闯进书房:「什么贤良淑惠都是假的!真是个疯女人,连一个婢女都不如!」 看着张子墨脸上的抓痕,张牧仁已经习惯:「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您看看!一发脾气就摔东西,还敢跟我动手!」张子墨哪里受过这种气,自成亲以后,张子墨发现这个孙芸儿根本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优秀,简直就是一个乱咬人的母老虎! 「好了!」张牧仁不耐烦的吼道:「既然知道她什么德行,你还去招惹她!这门亲事是君上定的,这才过多久,你就要休妻!你让这不是打君上的脸吗!」 张子墨喘着粗气:「那我究竟还要忍受那个母老虎多久!」 张牧仁嘆口气:「你先出去住几日吧,我会告诉她我让你出去办事了。这几日就不要回来了,眼不见心不烦,你也能落个清静!」 「哼!」张子墨愤愤然甩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事情很多,家里也发生不少事,所以晚上才更文,爱你们 第65章 落荒而逃 唐弦歌在府中浑浑噩噩的过着,直到某日清晨宫里传来圣旨才让她有所改变。唐弦歌吩咐春儿准备好洗澡水,打算沐浴更衣后便进宫。春儿仔细的为唐弦歌擦着背:「看来国君真的很器重您,连这操办大婚的事情都交给了您。这样也好,您也就不用再禁足了。」 「哗啦」唐弦歌撩起水花:「我急着进宫便是因为此事,这件事情不能由我去操办。歷来皇室大婚皆由礼部操办,君上突然把此事交给我定是有其他原因。」 春儿似懂非懂:「这官场上的事春儿不大明白,但是有国君做您的靠山,他人便不敢轻易欺负您,是这么个理吧?」 唐弦歌笑了:「你说的也对。」唐弦歌回过手:「我自己来吧,你去歇会。」 「我不累,这么多年,哪次不是我伺候您沐浴,您就好好放松放松吧。」春儿拉直唐弦歌的胳膊,轻轻擦拭:「诶?您这里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红痣?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唐弦歌也注意到在曲泽穴位上的确多出一枚红痣,只是很小,所以难以察觉。唐弦歌没有在意:「一颗痣而已,长便长了,不必大惊小怪的。」 「少爷。」唐弦歌临走前,春儿叫住了她:「您若是碰到将军,您......」 「没事的。」唐弦歌笑着回道:「难不成日后还要躲着不见面?既然事已至此,走好当下的路才是。」
第83页 唐弦歌一进皇城就被孟干允身边的太监带走了,唐弦歌跟在后面,发现这并不是去大殿的路:「公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太监没有停下脚步:「君上在绮罗殿等您。」 「绮罗殿?」唐弦歌想了想:「可是冉国大公主所在的寝殿?」 太监步伐加快,并未回答唐弦歌。显然太监并不会再与唐弦歌搭话,唐弦歌也识趣的不再提问。太监把唐弦歌领到绮罗殿的门口:「君上就在里面,唐大人请吧。」 唐弦歌站在门口,朗声说道:「臣唐弦歌求见君上。」 「进来吧。」殿内传出孟干允的声音。唐弦歌推开门,走进大殿,只见苏绮梦与孟干允同坐书案前。唐弦歌低下头行礼:「臣见过君上,见过大公主。」 「免礼吧。」孟干允对唐弦歌招招手:「来来来,靠近些,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憔悴许多。」 唐弦歌上前几步:「托君上的福,臣最近一直在府中安心休养。」 苏绮梦笑吟吟的说道:「还真让君上您说对了,这还未到两个时辰,唐大人便赶来了。」 「哈哈哈。」孟干允大笑:「果然,我还是很了解弦歌的。」 听了上面两位说的话,唐弦歌微笑着:「看来君上早就料到臣会进宫,想必君上也猜到臣为何进宫。」 「是礼部尚书推荐你来操办我与绮梦大婚的事情。」孟干允直接切入主题:「他说最近身体抱恙,恐不能尽心将大婚的事情办好,于是主动推荐你。」 唐弦歌沉默,她在猜测张牧仁有何目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孟干允说道:「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当时我也很惊讶,本想着拒绝,结果许多大臣附议将此事交予你去办。无奈,我只好下了圣旨。」 「此事绝对不能由臣去操办!」唐弦歌沉声说道:「自我莘国开朝以来,但凡是皇室大婚,必由礼部操办,礼部、翰林院、司礼监、内府等各部门环环相扣。然而,若在君上这里改变了以往的规矩,恐为祸兮。」 苏绮梦说道:「唐大人说的不错,君上绝不能将此事交给唐大人。」 「原来绮梦也这样认为。」孟干允柔声问道:「那绮梦可有良策?」 「这就要问唐大人了。」苏绮梦望着唐弦歌说道。孟干允眼神也落在了唐弦歌身上:「弦歌可想到对策?」 唐弦歌望着上面两手相握的二人,这些日子君上与公主的感情有很大变化。二人眼中的情谊还真是羡煞旁人,唐弦歌收回了视线:「朝堂上,礼部尚书提出此事后,不知姜丞相与御史中丞是何表现。」 孟干允想了想:「他二人倒是没有说话。」 「臣的确有一对策,只是还需君上好好考虑一番。」唐弦歌低着头:「而且此事还需提前与姜丞相商量。」 「姜丞相那里都好商量,有什么对策但说无妨。」孟干允很好奇唐弦歌会想出什么对策来。 唐弦歌望了苏绮梦一眼,大声说道:「大婚之时册立皇后!」 「什么?!」孟干允大吃一惊,快步走到唐弦歌面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绮梦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唐弦歌会想出办法,可却没想到竟是让孟干允在大婚当日册立皇后。 「臣知道君上将会面对众多老臣所施加的压力与抵制,可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若是大婚当日一併册立皇后,那此事必须由礼部操办。」唐弦歌直视孟干允:「臣不知君上对公主的感情到了何种地步,所以臣才说此事旭君上好好考虑一番再下决定。君上若是决定好此事,便可召姜丞相进宫协商。姜丞相身为三朝元老,只要他支持您,这朝堂之上定不会有人公然反对。」 孟干允回过头望着苏绮梦:的确,在第一次见到苏绮梦时,这个女子便住在自己心中。自己对她也可谓是一见钟情,这是自己第一次对女子动心,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立她为后,只是早晚的事情。 苏绮梦读懂了孟干允的眼神,她起身款款走向孟干允,主动握住孟干允的双手。孟干允听到了此生最动听的情话:「此生妾与君共进退,一生伴君左右。」 「就依你说的办吧。」孟干允深情的牵起苏绮梦的手:「绮梦,相信我,我绝不会负你!」 在一旁见到此情此景的唐弦歌,心中不免感到一阵悲凉:我喜欢的人绝不可能喜欢上我,这样深情的诺言,是我永远不会听到的。 之后,孟干允召见了姜蒙。果不其然,姜蒙十分支持孟干允的决定。唐弦歌知道,当初两国联姻之事,姜蒙是非常贊成的。而且,他自始至终对苏绮梦的印象都很好。最终,孟干允决定在明日早朝时宣布此事。 既然事情已经得到解决,唐弦歌也不想再继续逗留:「君上若是没有其他是,臣先告退了。」 「等一下。」孟干允叫住唐弦歌:「一会璟沅就来了,今晚你们便在宫中用膳吧!」 「这..怕是有些不妥吧!」其实唐弦歌很怕与沈青碰面,她怕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君上召将军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臣还是先回去吧。」 「这唐大人对自家夫人的称唿还真是奇特。」苏绮梦忍不住打趣:「难道说这私底下,你也这样称唿她吗?」 孟干允在一旁附和道:「确实与旁人不同,他二人看起来生分的很,一点都不像夫妻。要我说,弦歌一定是惧内,璟沅又有些太强势。」
第84页 「君上,臣...」「璟沅求见君上。」 「说曹操曹操到。」孟干允笑着:「进来吧。」 唐弦歌低着头,听着身后原来越近的脚步声,唿吸变得也越加困难。沈青从容的走过唐弦歌身边:「不知君上召璟沅前来有何要事?」 「其实并没什么大事。」孟干允说道:「今日边关来信,蒯国边关近几日运进大量粮草,此事你怎么看?」 沈青冷静分析道:「只怕蒯国会趁您举行大婚之日有所异动,君上放心。有家父守在那里,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 「有大将军在,我自然放心。」孟干允望向唐弦歌:「弦歌为何一直低着头?」 唐弦歌低声说道:「臣突然身体不适,君上可否准臣先行回府。」 「让御医给你瞧瞧吧!」孟干允关切的望着唐弦歌:「从见到你时,我就说你脸色憔悴,你还找藉口搪塞我,待御医为你瞧过后再回去。」 「臣只是前日偶感风寒,已经用过药,君上不必担心,也不劳烦御医过来了。」说完,唐弦歌还故意咳了几声。 沈青一脸的淡漠,让孟干允一旁的苏绮梦看出丝端倪。苏绮梦拉了拉孟干允的胳膊:「既然唐大人身体不舒服,君上就让他早些回去歇着吧。改日再邀请他夫妻二人来宫中用膳如何。」 孟干允不免有些失落:「好吧,那我今日就不强留你二人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谢君上!」孟干允一松口,唐弦歌快速退出了绮罗殿,沈青则步调缓慢的随后离开。唐弦歌提着一口气越走越快,生怕沈青追上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事耽搁了~ 第66章 温泉奇遇 孟干允在第二日上朝后,宣布大婚当日册立皇后。一时间大殿之上形成一片混乱,像唐弦歌说的那样,姜蒙站出来后,许多大臣也安分起来。张牧仁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唐弦歌反击了。张牧仁顶着一张笑脸,咬牙切齿的说道:「臣一定会尽快安排好这些事宜的。」 半月后国君大婚,这可是难住了唐弦歌,不知要送什么给孟干允。想着想着,唐弦歌打了个哈欠,一旁的春儿忍不住说道:「您不会是又困了吧?」 「呵呵呵,没有没有。」唐弦歌尴尬的别过头。 「我发觉您最近经常嗜睡,可是因为天儿天冷,所以容易乏困?」春儿询问道。 前日唐弦歌从宫中回来后,一脚刚迈进府门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便经常容易犯困,唐弦歌自己倒也诊了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唐弦歌哈欠连天,把暖炉递给春儿:「兴许是这样,我要去睡一会。」 唐弦歌睡着后没多久,春儿就叫醒了她:「少爷,您醒醒,孟府的大公子来看望您了。」 「孟长云?」唐弦歌眯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看望您。」春儿扶起唐弦歌,犹犹豫豫的说着:「我感觉孟公子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您说他会不会认出我们了?」 唐弦歌下了床,春儿为她披上狐裘。唐弦歌无奈笑笑:「怕是从一开始便认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揭穿罢了。」 「啊!」春儿大吃一惊:「那他为何要帮我们隐瞒?不会是有所图谋吧!」 唐弦歌自嘲:「他堂堂孟府的大公子,对我们能有什么图谋。孟府虽然从商,但别忘了他姓什么,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那他为何要帮我们隐瞒?」春儿不解。唐弦歌张张嘴,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拍拍春儿的肩:「走吧,我们去看看孟大公子。」 自冉国回来后,孟长云没再见过唐弦歌。那日唐弦歌受完罚后,孟长云想着请个大夫来唐府看望她。可转念想到二人之前的谈话,孟长云就打退堂鼓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已经捅破,孟长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唐弦歌。 「孟兄,几日不见,你看起来越发英俊了。」唐弦歌见孟长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先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孟长云望向唐弦歌,苦涩一笑:「弦歌,莫要拿我寻开心。」 孟长云这副样子,唐弦歌也能想到他的心境:「此次见孟兄,孟兄还像比平日里沉默寡言许多。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你不如讲出来,看看我是否能帮上忙。」 「我..」 「诶~~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孟兄不必见外,若是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你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苦闷强。」唐弦歌走到孟长云面前:「你说是吧,孟兄?」 孟长云突然站起来:「你真的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你难道不觉得累吗?你我彼此都心如明镜,你如今这般对我,我该当如何?!」 「之前如何,现在便也如何。」唐弦歌后退两步:「我隐瞒身份实属无奈之举,也无法同你解释。我有我必须去做的事,而且我希望孟兄能继续帮我隐瞒。这样说可能很无理,但却是我最想同你说的一些话。我希望你明白,既然这齣戏已经开始了,又怎么能中途退场,还请孟兄能够体谅。」 「你放心,我是不会揭发你身份的,更不会以此要挟你什么。」孟长云一双眼睛神情的望着唐弦歌:「难道你真的不懂我对你的心意吗?」 唐弦歌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只当你是兄长、朋友。」 「兄长?朋友?呵呵呵...」孟长云苦笑着:「难道你对我一丝好感都没有吗?难道我在你心中只会是兄长、朋友吗?」
第85页 「你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子,而我,不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唐弦歌眼中含笑:「此生我都会视你为亲人,好友知己。」 唐弦歌的一番话让孟长云仅有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孟长云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既然唐弦歌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也只能笑着祝福她:「你是否已经有了心上人?」 「有。」唐弦歌笑容中藏着悲伤:「从第一次相遇,她就吸引了我的目光。之后在我们相处的日子中我们经常会拌嘴、吵闹,可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失了心。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她的一颦一笑都早已印在我的脑海中。」唐弦歌顿了一下,望着孟长云:「我是她最瞧不上,最不喜欢的人。或许,这就是宿命。我懂你,因为我和你一样喜欢着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 这一刻,孟长云甚是心疼面前的女子,他走上前:「不要说这些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也记在心里了。我估摸着你身上的伤应该好差不多了,这次来是想带你去天灵庄泡泡温泉,今年比往年更要寒冷,泡泡温泉对身体也有好处。」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唐弦歌也想出去走走,让心里不再那么难受:「那你等我一下,我带上两件衣裳。」 「不必了,我都准备好了。」孟长云终于露出了笑容:「以后叫我「孟大哥」吧,这样更亲近些。」 唐弦歌笑着应下:「好,多谢孟大哥的邀请。」 唐弦歌对春儿交代几句后,与孟长云去往了天灵山庄。二人骑马半个时辰便到了天灵山庄,刚下马,只见山庄的家丁跑了出来:「孟公子您来了。」 「嗯,我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孟长云问道。 家丁笑着回答:「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唐弦歌对家丁笑着点点头:「打扰了。」 孟长云领着唐弦歌直接去了厢房:「这两日你就住在这里吧,房间里面有一道暗门,进去后一直走就能到达温泉池,池边放着一个摇铃,若是有事摇下铃便会有丫鬟进去伺候,等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多谢孟大哥。」唐弦歌笑着进了房间。进去后,唐弦歌愣住了,这房中的摆设明显是个女子的闺房。唐弦歌看到床上放着的两套女装,不由笑了出来:难得孟长云的苦心安排。唐弦歌先仔细查看一周房间,最后摸着柔软的轻纱,勾起嘴角:「既然如此,就不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縴手轻解髮带,一头秀髮瞬间散下,褪下的衣裳被丢在一旁。缓慢的解下胸前的白巾,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淡粉色的纱裙套上了身。唐弦歌推开墙上的暗门,门后灯火辉煌。唐弦歌小心翼翼的前行着,本以为这条路会走很久,没想到不过四五十步就感受到一阵热气。唐弦歌知道已经到了,果然,走过拐角处后,就见到了温泉池。 唐弦歌心情大好,未脱下轻纱便踏入了池中。唐弦歌感受着身上舒服的暖意,头靠在池边,感嘆道:「果然是个好地方。」 「天灵山庄从不接待外客,只有庄里的人能自由出入。但凡能来到这里的人,必定与庄主有些交情。」一个悦耳的女声突然传出来。 唐弦歌警惕的望着对面,无奈热雾缭绕,肯本就看不清前面。唐弦歌暗中观察着:「那按姑娘如此说来,想必与庄主是有些交情了!」 「那倒不是。」女子突然从唐弦歌的身旁冒了出来,傲人的双峰暴露在唐弦歌面前。女子笑起来很甜:「我是偷偷熘进来的,姐姐可不要说出去哦!」说完还做了个鬼脸:「嘻嘻嘻嘻~」 女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唐弦歌这才放下心来,重新靠在池子边上:「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也能看出这里守卫森严,你能熘进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那姐姐你是不是庄主的朋友呢?」女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讨人喜欢。唐弦歌对她笑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庄主是谁,是一位朋友带我来的,」 「这样啊。」女子学着唐弦歌的模样,也靠着头,放松着身体:「莘都孟家你知道吗?这山庄本来是归一个江湖人士所有,后来他将这山庄卖给了孟家,所以姐姐你应该和孟家的人有渊源吧?」 唐弦歌没有想到这天灵山庄会是孟家的,难怪家丁会对孟长云如此上心,本以为孟长云常常来,对这庄里才如此熟悉的。不想,他竟然是少庄主啊。唐弦歌说道:「你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女子吐吐舌头:「秘密~」 「那我不问了。」唐弦歌并不介意:「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叫我岚儿吧。」女子说道:「不过,我来这里这么多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呢。这山庄其实很少来人的,来的人也都是孟家家主的朋友,无外乎也是一些男人。」 唐弦歌闭上了眼睛:「那如此说来,你我今日在这温泉池中相遇也算是缘分。」 「姐姐说的对!」岚儿突然兴奋:「不如你我义结金兰,做我姐姐吧!」 唐弦歌睁开眼睛,打趣道:「你我素不相识,只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就要与我义结金兰,莫不是在这池中泡太久,犯起了煳涂?」 岚儿一脸的认真,伸出右手:「我发誓,是真心实意要与你结拜的。」岚儿露出一丝悲伤:「我本来有一个亲姐姐,但是在她七岁那年生病死了,家中只剩我一个孩子,我一直希望能再有一个姐姐,希望你能成全我!」
第86页 「额,不是...」唐弦歌看她如此认真,也不忍拒绝:「真的太突然了,而且你对我一无所知,我若是坏人怎么办!」 「你是个好人!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岚儿坚定的说道:「姐姐,虽然我年龄小,可我阅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额...是是是。」唐弦歌尴尬的附和着。 岚儿问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拉钩,日后你我就是姐妹了!」 「拉钩?」唐弦歌愣住,这种事是拉钩决定的?岚儿见唐弦歌没有动作,从水底拉出她的手,和自己的小指拉了勾:「嘿嘿,成了。」 唐弦歌无语,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人儿有一种在哄孩子的错觉。岚儿拉着唐弦歌的手:「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唐弦歌感到无力:「唐歌......」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官人久等了~~奴家今天中午码完字没有保存上,于是又重新码了一遍t^t心塞塞π_π 此时此刻,奴家需要你们的爱~~ 第67章 江湖险恶 唐弦歌没想到来一趟天灵山庄还能收个妹妹,二人在池中聊了许久。唐弦歌觉得泡的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泡太久对身体也不太好。」 「好啊!」哗啦一声,岚儿chiluo着踏出池中。岚儿虽然身形娇小,可身体的发育却很成熟。岚儿转过身,一片春光一览无遗:「歌姐姐,你怎么还不上来?」 岚儿完美的身材看的唐弦歌红了脸,别过头:「这就来,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唐弦歌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心中暗自嘆息:同为女子,但这差距也太大了...... 「哗啦」唐弦歌也出了温泉池,轻纱紧贴着身体,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唐弦歌的身高虽然比沈青矮,可在女子中也算是高挑的了。唐弦歌自然地把两侧的髮丝别到了而后,抬起头只见岚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你这是怎么了?」 岚儿吞了吞口水:「你这曼妙的身材也太诱惑人了!我若是个男子,早就扑上去了!」 唐弦歌轻笑:「还好你是个女子。」随后摇摇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身材堪称完美吗?同为女子,我都感到自愧不如。」 「歌姐姐就不要夸我了。」岚儿拉起唐弦歌的胳膊:「我倒觉得姐姐的身材更好看,嘿嘿~~」 两人向前走了没几步,岚儿便松开了唐弦歌:「我是偷偷跑进来的,所以不能陪歌姐姐出去。万一被庄里的人看到就惨了,还望歌姐姐能够体谅。」 「我明白。」唐弦歌思考着:「泡了许久的温泉,想必你也也有些乏累,不如你随我回房间,休息一晚,明日再离开如何?」 「可是只要一出去就会被丫鬟撞见的。」岚儿担忧道。 唐弦歌牵起岚儿的手,继续向前走着:「你不必担心,我来时走的是从房间直接通往温泉池的一条暗道,这暗道中没有旁人在。你同我回房间后,只要不出房间就不会撞见庄里的人。」 「哇,原来还有能从房间直接通往温泉池的暗道呢!」岚儿走进暗道,光线太亮晃到了她的眼,忙用手遮起。直到眼睛适应后,才放下手,惊奇的环视四周:「这次来还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天灵山庄的房间还有这样的设计!」 「我也没想到。」唐弦歌笑了笑:「这暗道修的也很是巧妙,看得出之前那位山庄的主人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难道不是孟家人找人修的吗?」岚儿摸着墙上镶嵌的彩色琉璃问道:「为什么歌姐姐说这是前任庄主的杰作?」 唐弦歌指着那些琉璃:「早在十年前,莘都从琉璃国引进了这彩色琉璃,而当时在这莘都也颳起了一阵收藏彩色琉璃的热潮,过了三年,这股热潮才慢慢消退,琉璃的价格也是一低再低。这墙上镶嵌的都是一些上好的琉璃片,你之前说这前任庄主是个江湖人士,既然是江湖人士能收藏这么多的琉璃也不足为奇。孟家买下这座山庄也就是近两年的事情,你觉得财大气粗的孟家会在墙上镶嵌这些吗?」 「歌姐姐你分析的好有道理!」岚儿手摸着下巴,认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唐弦歌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刚回到房间没多久,孟长云便来到了门前,扬起手敲着门:「弦歌,你回来了吗?晚饭准备好了,随我一起去前厅吧。」 唐弦歌走到门前,没有开门:「兴许是这温泉泡的时间太长,所以有些犯懒不想动,孟大哥可否吩咐人把饭菜送进来,我就不出去了。」唐弦歌这般厚脸皮还真是第一次,暗暗骂自己不懂礼数:「提出这样的要求,怕是让孟大哥见笑了。」 孟长云在门外笑着:「这有什么,我断然不会取笑你的。你好好歇着吧,一会我吩咐她们把饭菜端过来。你今日且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在这庄里的其他地方再好好转转。」 「好,多谢孟大哥。」唐弦歌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才放心的向里面走去。只见岚儿一脸八卦的表情,唐弦歌勾勾嘴角:「你又在想什么?」 岚儿窜上前:「这个孟大哥是不是喜欢歌姐姐啊!而且,他应该就是孟家的人吧!」 「他是孟家大公子孟长云。」唐弦歌解释道:「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岚儿可不要想歪了。」 「依我看,这位孟家大公子对你一定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岚儿捏起一缕唐弦歌的秀髮,故意做出浮夸的表情:「如此貌美如花的姑娘,一定很招人喜欢。平日里有不少的追求者吧,不知是哪家公子三生有幸能得到姑娘的芳心~~」
第87页 唐弦歌轻轻的推了下岚儿:「你这丫头,没个正行!」 「歌姐姐好无趣!」岚儿撅着小嘴,又坐回了床上,手摸到之前唐弦歌脱下的衣服,岚儿起来看了看:「咦?这怎么是男装?」 「这是我的。」唐弦歌从她手中拿过衣服,挂在了一旁的架上:「出门在外,为了行事方便,还是着男装的好。」 「那倒是。」岚儿没有怀疑,觉得唐弦歌说的很有道理,她上下打量着唐弦歌:「歌姐姐穿男装一定也很好看,不对,应该是俊美!」 唐弦歌柔声说道:「就你嘴甜!对了,你说你经常偷偷来这里,难道一次都没有被他们察觉?」 「对啊。」岚儿一脸得意:「就凭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发现我,我轻功可是很好的!而且,后山那里的守卫很少,更能轻易进来。」 「看来这山庄的守卫的确很松懈啊!」唐弦歌说道:「你来这里就为了泡温泉?」 岚儿点点头:「我是有一次被人追杀,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那次我在这里躲了三天。之后,便常常来这里泡温泉!所以我说今日能碰上歌姐姐,真的是缘分!」 「被人追杀?」唐弦歌愣了一下:「为什么?」 岚儿云淡风轻的说道:「行走江湖就是这样啊,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有的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岚儿看着唐弦歌:「歌姐姐既然这样问我,定不是个行走江湖的。不过也是,你太单纯,江湖人心险恶,不适合歌姐姐。」 唐弦歌看她一副老成的模样,觉得好笑:「你呀...」 「唐公子,饭菜给您送来了。」门外一个丫鬟说道。 唐弦歌把岚儿拉到幔帐后:「委屈你一下。」唐弦歌大声回道:「进来吧。」丫鬟进来后快速的摆放好饭菜,直到退出去时都是低着头:「唐公子,慢用。」 丫鬟一走,岚儿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桌前:「好丰盛啊!看着就很好吃!」唐弦歌摸摸她的头:「那你还不快尝尝!」 岚儿没有只顾自己,拿起筷子递给唐弦歌:「给,一起尝尝!」 虽然唐弦歌觉得与第一次见面的人结为姐妹很荒唐,可相处下来,倒是很喜欢岚儿的性格。岚儿有时天真,有时说出来的话又不符合她的年龄,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别扭。 第二日,唐弦歌醒来后,岚儿就已经离开了。拿起枕边的字条:歌姐姐,我有事要先走了,日后一定会再见的!你多保重身体!不要忘记我啊!岚儿留。 唐弦歌想到岚儿搞怪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也要保重。」唐弦歌看着外面的天已经微亮,决定起来出去走走。唐弦歌刚穿好衣服,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唐弦歌痛的蹲在了地上。眩晕感随之而来,最终瘫坐在地上。 就在唐弦歌以为要晕死过去的时候,疼痛感突然消失,眩晕也慢慢有所好转。唐弦歌反手搭上左手脉,脉象并无异常。唐弦歌自嘲的笑笑:「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敏感...」起身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弦歌。」身后突然响起孟长云的声音。唐弦歌转过身,挂上微笑:「孟大哥。」 孟长云快走两步:「怎么这么早?可是休息的不好?」 「就是因为休息的很好,所以才会这么早醒来。」唐弦歌回道:「昨晚是我自冉国回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孟长云听到唐弦歌说的这些,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唐弦歌对孟长云道出了感谢:「还要多谢孟大哥邀请我来到这天灵山庄,这山庄的温泉果然是名不虚传,而且这房间中的暗道设计的也很独特。弦歌十分感谢孟大哥的招待,我想我最需要的就是放松一下心情。」 「哎!」孟长云皱皱眉头:「你我之间就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了,显得太生分。」 「好好好,那我以后常来,孟大哥可不要轰我啊!」唐弦歌确实心情好了许多,也暂时忘掉了某些事情。 孟长云大声说道:「这山庄,你想来就来!绝无人敢拦你!」孟长云对唐弦歌笑笑,继续说道:「我带你去前厅用早饭。」 唐弦歌点点头,想起了石峰,遂问道:「二当家的还好吗?我听说君上赏赐铁峰镖局不少东西,这次铁峰镖局在莘都又扬名了!」 「确实威名大振,只是铁峰镖局的兄弟被人暗杀了。」孟长云嘆息道:「二当家最近一直在调查此事,但到现在没有丝毫进展。估计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据说被杀的那个兄弟死的很惨,身上被砍了十几刀。我认为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竟然出了这种事?」唐弦歌为那个被杀的人感到可怜:「被砍十几刀,死的过程一定很痛苦!这杀人的手段也真是阴狠!」 「对了。」孟长云说道:「被杀的这个人就是上次二当家与你聊起的那人。以前在陇商镖局,后来才投奔铁峰镖局的那个人。」 「是他啊。」唐弦歌不动声色,表现得很自然:「我与二当家相识一场,也算是共患过难,理应去帮帮他。」 孟长云不想让唐弦歌再受累:「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去了怕是也插不上手。况且你难得能放松一下,就不要再自添烦恼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唐弦歌笑着说道:「若是我不知道此事就罢了,可如今我已经知晓,便不能当做没听见。我这性子孟大哥也知道,让我袖手旁观,实在是难以做到。」
第88页 「哎!」孟长云恨自己嘴快:「好吧,一会我们就去铁峰镖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气温又回升了,偏偏这几天还需要总出去,哎~好怕被晒黑,变得更丑了可怎么办! 第68章 掳女潜逃 「唐大人?孟公子?您二位怎么来了?」石峰惊讶的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二人。 唐弦歌走到石峰的面前,站定:「我听孟大哥说镖局出了些事情让二当家的甚是忧心,我就想着过来看看,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石峰感到受宠若惊:「唐大人能够帮忙,这件事情一定会很快水落石出的!只是,会不会太麻烦大人了......」 「我与唐大人都已经来了,又何来麻烦一说。」孟长云说道。 石峰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面前的两个人来时就决定了要帮忙调查,石峰抱拳,硬声说道:「石峰万分感激您二位的好意,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在下绝不皱眉!」 唐弦歌笑着压下他的胳膊:「身为朝廷官员,拿着俸禄,也应该多为老百姓解决困难。我也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二当家不必放在心上。」 石峰还要说话,唐弦歌突然发问:「这几日,二当家调查的如何了?可有进展?」 「哎,别提了...」石峰垂头丧气的摆摆手:「这位兄弟死的实在是蹊跷,唯一的线索就是他身上的刀伤,那刀伤与一般的伤口有些不同,我怀疑是特订的刀所致。」 「既然如此,去兵器铺问问不就清楚了。」唐弦歌说道。 「我把兵器铺的掌柜请过来让他看过尸体上的伤口。」石峰紧皱眉头:「他说这不是什么特制的刀,按照伤口来看,是我那兄弟拿刀砍死的自己,所以伤口才会由下向上,又由深向浅。」 「你的意思是他用刀砍了自己十几刀,直至死亡?」唐弦歌难以置信:「这说法未免有点荒唐!」 石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事情也不知该再如何继续查下去。」 唐弦歌沉吟道:「身受十几刀,死亡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他若是自己砍一刀倒也能相信,可那是十几刀啊!而且,我不觉得一个人会自己杀死自己!」 「那如果他是迫不得已,无法控制自己呢?」在一旁沉默许的孟长云突然开口:「我曾亲眼见到中毒之人不受控制的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二当家的那位兄弟会不会也中了那种毒?」 石峰疑惑的说道:「仵作并没有验出他中毒啊,不过这尸体的确有异象,这尸体已经停放好几日,按理说早该腐烂,但现在却丝毫变化都没有。」 唐弦歌问道:「可否带我前去看看?」 「没有问题。」石峰转身向外走:「您二位这边请。」 当唐弦歌见到尸体后,也怀疑这人是中毒。皮肤依然富有弹性,身上的伤口也未曾腐烂,只是呈干瘪的状态。唐弦歌摸出银针插入了尸体,银针并未有变化。唐弦歌抽出银针,发现银针上带着粘稠的黄色液体。 石峰与孟长云盯着唐弦歌,似乎在等待着唐弦歌能够回答这是怎么回事。唐弦歌盯着银针陷入沉思,没有人开口问唐弦歌,因为怕打扰她思考。过了很久,唐弦歌才沉声说道:「应该是中毒。只是我不确定他中的毒是不是我之前在古籍上看过的那种毒,我想到有人会知道这是什么毒,只是那人现在已经离开了。」 石峰面露失望,但嘴上还是说道:「没关系,既然已经查不出新的线索了,那就慢慢来吧!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就是可怜我这兄弟了,死的这么惨!」 「等我回府后,我会询问一下她去了何处。」唐弦歌安慰道:「目前仅有的,也是最重要的线索就是他身上中的这种毒。只要能知道这种毒那就能有新的线索继续查下去,二当家的不必太过于忧心,这事情的确急不来!」 唐弦歌又看了看尸体,一脸凝重:「这尸体不能再停放在这里了,还是尽快火化吧!若真是古籍上记载的那中毒,恐怕这毒还在他的尸体中!」 石峰大惊:「那我马上让他们火化掉这尸体!」石峰招唿几个兄弟,很快就将尸体搬出去点燃了。望着熊熊大火,空气中瀰漫着烧焦的味道。唐弦歌心中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恐怕又是一个阴谋! 「小姑姑!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吧!」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女童在谷中唿喊着,时不时的停下来四周寻找:「小姑姑,你再不出来就赶不上祭祀的时辰了!族长会大发雷霆,我也就要遭殃了!」说着,女童红了眼眶,泪水在眶中打转。 「得得得,你可别哭!」荀蝶一身红衣从天而降:「璇儿,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好了好了,我随你回去就是了!」 璇儿死死抓住荀蝶的袖子:「那你不要再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哎呦,我的小可怜。看你委屈的!」荀蝶无奈的抱起璇儿,怒气沖沖的冲着山上喊到:「没看到璇儿都哭了吗!还不快下来!」 罗菁菁一跃而下:「大小姐,是你拖着我非要让我偷偷带你走的!现在你这么凶对我,有没有良心啊!」 「如果不是你送我回来!我就不用参加祭祀大典了!」荀蝶腾出一只手拽住罗菁菁的胳膊:「走!陪我去祭祀大典!」 罗菁菁认命的跟在她身后: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丫头的情,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她折腾! 三人赶到大典时,时间刚刚好。荀蝶放下璇儿,戴上一个罗剎面具,赤着脚踏上了祭祀的高台。荀蝶迈上祭台的一剎那,下面的人嘴中唱起了听不懂的冼族歌谣。荀蝶在歌谣中翩翩起舞,罗菁菁悠闲地靠在树上望着祭台上的荀蝶。
第89页 歌谣停止的瞬间,荀蝶也做出最后一个踢腿的动作。之后,族长手中拿着一个木盒走上祭台,荀蝶动作有些迟钝,她并不记得祭祀大典中有这一环节:「爷爷......」 族长将手中的盒子高举,嘴里说着冼族的语言,罗菁菁听不懂,她感觉应该是誓词一类的。不过,她清晰的看到荀蝶的身子一震,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小步。人群中有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罗菁菁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罗菁菁一把拉过那个叫「璇儿」的女童:「你们族长刚刚在说什么?」 璇儿奶声奶气的说道:「族长说将族长的位置传给小姑姑,让小姑姑接过信物,完成祭祀大典。」 「诶?她这么年轻就要当族长了?」罗菁菁觉得不可思议,这荀蝶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族长了吧!不过,看迟迟未接过信物的荀蝶,想必这丫头并不情愿当这个族长吧!也对,身为族长要承担许多的责任,荀蝶玩心未收,肯定不甘留在这谷中。 「蝶儿!」族长厉声叫道:「还不快点接下信物!」 荀蝶缓慢的摘下面具,下面一片譁然。族长一脸怒气:「你在做什么!祭祀还没有结束,怎么能摘下面具!快赶紧戴上!」 「不...」荀蝶虽然畏惧爷爷的威严,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不要当族长!也不要成亲!」 「胡闹!」族长的语气越发的凌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必须要承担起你的责任!平时你怎么任性,我都可以宠着你!现在不是儿戏,你必须听话按我说的做!」 荀蝶摇着头,不停的后退:「不!我不要!」 眼看着荀蝶已经退到了祭台的边缘,罗菁菁心中一紧,迅速的运功赶过去抱住了荀蝶?罗菁菁后怕的叫道:「荀丫头,你没事吧!」 荀蝶眼神恍惚,用哀求的口吻对罗菁菁说着:「带我走好吗!我不要就在这里,求求你了!」 「好!」罗菁菁见不得荀蝶这副样子,她的表情让罗菁菁感到心疼。于是,罗菁菁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荀蝶。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族长大怒:「混帐!派人把她给我绑回来!」 罗菁菁一直抱着荀蝶逃出了谷,担心谷里的人会追上来,所以罗菁菁抱着荀蝶漫无目的的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菁菁的额角渗出汗珠。怀中的荀蝶也恢復了常态,她轻声说道:「放我下来吧,他们追不上来的。」 「万一追上来怎么办!」罗菁菁嘟囔着:「我跟你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可是掳走了冼族的下一任族长啊!若是被你的族人追到,我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荀蝶忍不住回击:「你的轻功在江湖上排在前三!能追上你的有几人!况且,我们族人又那么恐怖么?」 罗菁菁用力的点着头:「嗯嗯嗯!你们下毒的手段太高明!根本就难以察觉,现在我被你拖下了水,你可要护我周全啊!」 「你武功高强,还需要我护你周全吗?」荀蝶调侃道:「你可是赫赫有名的阎罗堂堂主诶~」荀蝶看到罗菁菁额角流下了汗水,掏出手帕轻轻擦掉:「好了,你放我下来吧!他们真的不会追上来的!」 「好好好。」罗菁菁落地,放下了荀蝶:「你这丫头,真是啰嗦!」 荀蝶自然的挽上罗菁菁胳膊,头靠着她的肩膀:「既然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你就不能逃开我了,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才行!」 「为何!」罗菁菁想到以后去哪里都要带着这丫头,突然感到头疼:「等过些日子族长的气消了,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荀蝶坚定的说道。 罗菁菁打趣她:「你总不可能不回去了,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吧!」 「对啊!」荀蝶一脸认真的看着罗菁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不好吗?」 「额......」荀蝶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突然让罗菁菁慌了神。罗菁菁避开荀蝶的眼神,故作镇定的说道:「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可不行,你还要嫁人生子呢。」 荀蝶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声喊道:「我都说了不要嫁人不要嫁人!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还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别生气啊......」罗菁菁怕一会把荀蝶气哭,赶忙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今天真的是太忙了,弱弱的说一声:官人们久等了~ 第69章 不娶不嫁 与孟长云分开后,唐弦歌直接去了将军府。唐弦歌在府门口不停的徘徊,心里一直纠结着要不要进去:自己进去就只是为了找荀姑娘询问一下关于毒药的事情,有什么可纠结的!可是转眼一想:只要进去,就必要会碰见沈青啊,一见到她就会感到不安。 不等唐弦歌想清楚究竟要不要进去,将军府的管家丁垚瞧见了唐弦歌,从府里走了出来:「呦,姑爷您来了。怎么不进来,可是在等人?」 「额...」唐弦歌笑着回道:「没有没有,我刚办完事情,路过将军府,想着很久没有回来了,所以就站在了这府门口。」 丁垚呵呵笑着:「都到了自家门口,怎能不进来呢!来来来,刚好小姐她在前院练剑呢。」丁垚上前拉着唐弦歌的胳膊向里面走:「怎么您与小姐成亲,变得倒是拘谨起来了。前几天小姐突然回来,我还以为您二位吵架了呢,就没敢多问。我是过来人,夫妻俩之间免不了发生一些争执。咱们男人得学会忍让才是,而且这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您呀不必太放在心上。」
第90页 唐弦歌听得是一脸尴尬,干笑着附和:「呵呵,您说的是,弦歌受教了。」 丁垚把唐弦歌领进了院,在她身边低语几句就离开了:「小姐就在前面呢,您自己过去吧,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唐弦歌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沈青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唐弦歌的视线中。唐弦歌离沈青越来越近,突然,沈青的剑向自己站的地方飞来。凌厉的剑气直逼唐弦歌的面门,出于身体的本能,唐弦歌迅速的后退。 就在剑尖即将碰到唐弦歌的时候,沈青及时收回了剑。唐弦歌松了口:差点死在她的剑下! 「怎么是你?」沈青收起剑,拿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她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人竟然会是唐弦歌,沈青练剑时府里的人都不会靠近。因为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气息,所以沈青才会将剑甩了出去。 唐弦歌不敢看沈青,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恩...我是来找荀姑娘的,有些事情想请教她。」 「师姐送她回去了。」沈青发现唐弦歌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和你中毒的事情有关?」 唐弦歌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低着头与沈青说话,于是缓慢的抬起了头:「不是。」 沈青看见唐弦歌脸上明显的黑眼圈,眼中闪过异色,走到一旁:「莫不是那日我说的话太重,导致你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出乎意料,沈青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没有关心,而是带着丝嘲讽的语气。沈青的话引的唐弦歌不快:「沈小姐言重了,那日你说的那些话我早已忘记。反倒是你突然这么说倒是让人惊讶!怎么?难不成对那日之事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而是沈小姐你?」 「沈小姐?」沈青勾了勾嘴角:「唐大人这称唿倒是变得快,不是「将军」,而是「小姐」。」 唐弦歌心中赌气,想着不能再在沈青面前丢了面儿:「既然那日你我讲话已说清,这称唿自然是要变的。不叫「小姐」,难道还要称唿「夫人」吗?你莫不是忘了,休书上可是签了字的。亦或者,沈小姐反了悔,突然觉得在下还不错?」 「明明应是个顶天立地,浑身是胆的好儿郎,可你却像个文弱书生,如此文弱,怕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冷艷的面容,嘲讽的语气,眼中尽是不屑:「我沈青绝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沈小姐的最后一句话深得我心。」纯白如羽的衣袍,还有那素净如莲的脸庞,明亮的眸子中满是笑意:「像你这样的女子,驰骋疆场,杀敌从不手软,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沈小姐当之无愧为巾帼英雄,这样的女子,我一个文弱书生可是无福消受的。」 「我唐弦歌此生绝不会娶你这样的女子!」那笑容是如此的得意。 唐弦歌望着沈青的侧脸,用话语回击沈青后,心中甚是畅快!可是,唐弦歌却没有从沈青的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变化,这心中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挫败感:难道我说这些,她都无所谓吗?可见我在她那里当真是一文不值,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我自始至终都入不了她的眼。 「我刚刚说过,荀姑娘已经不在这里。唐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沈青下了逐客令。 其实不用沈青哄自己,逞一时之快说完那些话后,自己已然待不下去:「那就不打扰你了,若是荀姑娘回来,劳烦沈小姐能帮在下转达:我有要事找她。多谢,在下告辞!」 唐弦歌头也不回的离开,在府门口又碰见了管家丁垚。不等丁垚开口说话,唐弦歌便主动说道:「多谢您的教诲,大将军不在这府中,小姐便想着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我也应允了。还麻烦管家您这些时日多多照顾她,弦歌先在此谢过了!」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丁垚以为唐弦歌与沈青吵架和好了:「您放心吧,照顾好小姐,打理好府中之事都是我的职责,我定然不敢怠慢的。」 唐弦歌笑着点头:「如此便好,那弦歌这就回去了。」 回到唐府后,唐弦歌又翻起了那本药师古籍。唐弦歌果然在其中找到了关于「燚蛊」的记载,只是上面只有寥寥几句的介绍,并无解毒的方法。唐弦歌嘆着气:看来只有荀姑娘能知道这「燚蛊」为何物了。 唐弦歌无意中翻到记载着以毒解毒的一页,唐弦歌发现在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奇怪,上次怎么没有看到?」唐弦歌小声读出那一行字:「女为阴,男为阳,阴阳相济,阴阴遗祸。」 「这是什么意思?」唐弦歌嘴中反覆嘀咕着这句话:「前面半句倒是能理解,只是这后面半句是何意呢?阴阳相济,阴阴遗祸,遗祸会是什么呢?」思来想去,唐弦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一阵困意袭来,无奈只能收起古籍,回到床上休息。 就在唐弦歌熟睡之际,胸口的抽痛让她瞬间清醒。唐弦歌紧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又是在即将昏厥的时候,痛感才消失。睡意全无的唐弦歌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然而直到现在自己才发现! 脑海中又浮现出古籍上的字,唐弦歌突然喃喃道:「女为阴,男为阳。阴阳相济乃是正解,若是阴阴便会留下祸患!」随即,唐弦歌又想起自己所用的那几味药,皆为阴寒至毒,而自己身为女子,当属阴。阴阴遗祸,莫不是上次的毒并未完全治癒,身体中还留有毒性!
第91页 若真是这样,只怕自己无力再解毒。唐弦歌细细想来:嗜睡、常常感到疲劳、胸口时常抽痛,这些病症都是在解毒之后出现的!继而,唐弦歌撸起衣袖,盯着胳膊上突然出现的那颗红痣怔怔入神:「原来这就是徵兆......」 唐弦歌通过这颗红痣长在的穴位上,早该联想到自己心经常阵痛的事情。现在,虽然知道了自己身体中还遗留着毒,但并没有办法去解毒。唐弦歌躺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没有着急,也没有害怕,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叮」一枚带血的飞镖打在荀蝶面前的树干上,荀蝶皱皱眉转过身。罗菁菁从树上拽下一个人,扔在荀蝶的面前。荀蝶上前查看一番:还好,只是被她晕了。 「这是第三个了。」罗菁菁慵懒的靠在树干上:「怎么?难道你怕我杀了他?」 这两天,罗菁菁和荀蝶在路上碰到几次冼族人,现在被打晕在地的又是一个企图跟踪她们的人。是自己出逃在先,这些人不过是族长派出来带自己回去的人罢了,荀蝶自然怕罗菁菁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我们继续赶路吧。」 「你确定你要随我一起去办事吗?」罗菁菁没有动:「我们现在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估计在路上还会遇到你族里的人。不如你先回我师妹那里,办完事情我就会回去与你会合。」 「我要和你一起去!」荀蝶态度坚决:「我怕等你又要等好久!除非你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怕我跟着你去!」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罗菁菁从树上跳下:「我是帮师妹去办一些事情,你不要胡乱编造!不让你跟我去自然是有原因的,翻过这座山就快到莘都了。」 罗菁菁低头又看了眼地上的人:「算了,我还是先把你送到师妹那,我再离开,不然我也不放心。」 「你担心我啊!」荀蝶开心的凑上前,自然的挽上罗菁菁的胳膊:「我就知道罗姐姐最疼我了!」 罗菁菁嘆口气:「哎,谁让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早晨起来就上吐下泻,因为上出去办活动就没有在意。结果下午就开始发烧,这两天一直持续高烧中。o(╥﹏╥)o烧的我是一个字都码不下去。 扁桃体发炎肿大、鼻塞流鼻涕,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现在是白天不烧,一到下午四五点钟就开始烧。好心塞,我需要你们的抱抱┭┮﹏┭┮ 所以,为了补偿官人们,奴家今日二更??? 第70章 初吻 就这样,罗菁菁改变了原定计划,先带着荀蝶回到莘都。荀蝶不想与罗菁菁太快分开,所以磨磨蹭蹭的跟在罗菁菁身后。罗菁菁站在唐府门前,刚迈出一步,就停住了脚步。这时,身后的荀蝶也跟了上来,荀蝶疑惑的看着她:「发什么呆?怎么还不进去?」 罗菁菁与沈青虽然都离开了唐府,可罗菁菁安排的月卫还在唐府。刚刚月卫的人传声告知罗菁菁:沈将军回将军府已有多日。罗菁菁拉着荀蝶转身就走:「师妹没在唐府,我们去将军府。」 眼看前面就是将军府,罗菁菁却带着荀蝶转完进入一条小巷。没等荀蝶发问,罗菁菁主动解释道:「我带你翻进去,这将军府的人不认识我,进门还要等着通报。实在是太麻烦,翻进去岂不是更省事!」 荀蝶吐吐舌头:「罗姐姐歪理真多!」 「你这丫头话真多!」罗菁菁拦腰搂住荀蝶,腾空跃起翻进了将军府。罗菁菁轻车熟路拐过几个弯,轻松的避过了府中的侍卫。荀蝶用鄙夷的目光望着罗菁菁:「看来你是经常这样出入将军府......」 「师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青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罗菁菁转过身,冲着沈青嘿嘿一笑:「遇到点小麻烦,只能先把荀丫头送到你这里,我才能再去办你交託之事。」 沈青疑惑的看向荀蝶:「你不是把她送回去了吗?怎么又将她带回来了?」 「唔~~沈姐姐不欢迎我......」荀蝶瘪着嘴,满脸委屈的看着沈青:「既然沈姐姐不喜欢我来,那我这就跟着罗姐姐离开!」 沈青顿觉尴尬,难道自己表达的意思有问题?罗菁菁用力甩开荀蝶的手:「你这丫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老实的在这里待着!我说过我带着你不方便,而且事情办完我肯定要回来见师妹的!」 荀蝶一扫脸上的委屈:「这么容易就被你看穿了!一点都不好玩!」 「一边去!」罗菁菁狠狠地瞪了一眼荀蝶,对沈青竟然表现出一丝愧疚:「那个,师妹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去办事哈,这丫头就麻烦你了。具体发生什么事,等我回来再与你细说!」这还是罗菁菁第一次对沈青感到愧疚呢,沈青晃了下神:「哦,知道了。」 罗菁菁以为沈青已经生气,转过身,迅速开熘。 沈青把荀蝶领到一间厢房:「这些时日你就住在这里吧。」 「谢谢沈姐姐。」荀蝶甜甜的笑着:「沈姐姐比罗姐姐好多了!哪像罗姐姐,总想着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玩。」 「师姐确实是去帮我办一些事情。」沈青为罗菁菁解释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何事,可既然师姐决定把你先送回来,足以证明她很担心你的安危。」 「真的吗?」荀蝶笑逐颜开:「那她还算是有良心,也不枉我为了她逃婚。」
第92页 「什么?」沈青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你说你为了师姐她逃婚?!」 荀蝶眨眨眼:「对啊,为了她我不做族长,为了她我不要和别的男人成亲。我就喜欢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喜欢看她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沈姐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没有不相信。」沈青深吸一口气:「荀姑娘你确定你真的是为了师姐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吗?还有,你可知你做出的选择可是不为世俗所接受。况且,师姐她可知道你的那份心意?」 荀蝶犹豫的说道:「听沈姐姐这么说,感觉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想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就像儿时在林间嬉戏时那样的快乐、满足。我还没有对她说我是因为她才一心想要逃出来的,希望沈姐姐帮我保密。」 沈青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要说的那一番话,只是点点头:「放心,我会保密的。」 「谢谢沈姐姐!」荀蝶欢唿一声,突然跑到沈青身边,一副神秘的表情:「沈姐姐,你知不知道罗姐姐的初吻是什么时候,又是和什么人?」 「额」荀蝶的这个问题,沈青还真是无法回答:「这种事情应该是师姐的隐私,具体我不太清楚,不如你以后问她!」 荀蝶一脸的兴奋,对沈青招招手,沈青顺从的低下头。只听荀蝶在耳边说道:「就是上次在唐府我在她身上试毒,然后我亲了她,她神色慌张说那是她的初吻!」 「.......」荀蝶突然说出来的事情,让沈青瞠目结舌:罗菁菁与荀蝶竟然接吻了!看着荀蝶一脸的甜蜜,沈青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唐弦歌的笑容。沈青转过身,清咳两声:「咳咳咳,这种事情荀姑娘不应该对我说。对了,前两日唐弦歌来找过你,说是有事请教。」 「要请教我?」荀蝶猜测着:「大概又是和毒有关吧,不如沈姐姐陪我去一趟唐府吧。」 沈青犹豫了一下,应道:「好吧。」 荀蝶记得自己与罗菁菁离开唐府之前,沈青写下了休书,只是不知这二人的关系到底如何了。荀蝶试探的问道:「沈姐姐,你与唐弦歌是不是.......?」 「恩,就像我那日说的一样。」沈青面无波澜,似乎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吁~~~,我们到了。」 荀蝶没有再多问,下马后,二人直接奔内院而去。天刚黑,唐弦歌的房门就紧闭。这时春儿刚好经过,看见了沈青,忙走上前:「夫人,您回来了!」 「前日你家少爷去我那寻荀姑娘没寻到,所以今日过来问问有何事。」沈青看着禁闭的房门:「她这么早就睡下了?」 「不是的,少爷是午后休息还未睡醒,正好我要去叫她。」春儿说道:「您二位随我来吧。」 二人跟着春儿进了房,春儿唤了唐弦歌许多声,唐弦歌才缓慢的睁开眼睛。沈青发觉唐弦歌的气息很沉重:「她最近一直这样?」 「嗯,自从解毒以后,少爷就变得嗜睡,整个人感觉很没精神。」其实春儿也一直很担心唐弦歌的身体状况:「可少爷的脉象并没有发现异常。」 荀蝶上前一步:「现在可清醒了?」 「醒了醒了。」唐弦歌坐了起来:「荀姑娘回来了?」 「我见你脸色不太好,可否让我为你诊下脉?」荀蝶也发觉了唐弦歌的不寻常。 唐弦歌笑着回绝道:「这就不必了吧,我自己已经诊过脉。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我知道你也懂药理,只是论毒你绝对没有我了解的多。」荀蝶并不打算作罢,伸出手:「来吧,让我诊一下,我感觉你像是中毒。」 唐弦歌心中忐忑,荀蝶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想不出更好的藉口拒绝。就在绞尽脑汁的时候,沈青冷声说道:「既然唐大人不愿意,那就算了!荀姑娘就不必为她诊脉了,唐大人说没事就是没事,现在天色已晚。唐大人想要请教什么就尽快说吧,我二人须早些回去。」 荀蝶悻悻的收回手,沈青说的话荀蝶可不敢不听:「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知你找我要问什么事情?」 唐弦歌收起受伤的眼神,将那日见到的尸体的情况与荀蝶叙述了一遍。荀蝶若有所思:「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真就是中了燚蛊。」 「那可有方法解此毒?」唐弦歌迫不及待的问道。 荀蝶狐疑的打量着她:「我看着你并不像中了这种毒啊,为何如此着急问解毒的法子?」 「不是我,我没有中燚蛊。」唐弦歌解释道:「那是一桩谋杀的命案,若是能知道如何解毒,就能查到些线索。」 荀蝶摇摇头:「要想解这燚蛊只有一种解法,就是一命换一命。将毒过渡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这样才能解毒。若是想要药解,亦或者毒解是不可能的!」 「这毒如此阴毒!」唐弦歌又问道:「那这毒的有什么来头,也是一种古毒?」 荀蝶沉声说道:「这毒来自琉璃国,这是皇室里特有的有一种毒。我对这毒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也都是从族长爷爷那里听来的。我很好奇这毒怎么会流入莘国,更好奇这毒怎么会还存于世间。琉璃国在十几年前就被大漠的风沙掩埋消失了,这毒应该也消失了才对!」 唐弦歌听完荀蝶的一番话,脸色凝重:怎么会又牵扯出一个十几年前就消失的琉璃国,为何父亲的冤案变得越发复杂,这其中究竟掩藏着多少的秘密!
第93页 沈青问道:「你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没有,我们就回去了。」 「额,没有。」唐弦歌心里难过:你就这么不情愿在这里多留一会吗?唐弦歌对荀蝶表示谢意:「多谢荀姑娘告知的一切,在下会谨记的。」 「不必客气!」荀蝶调皮的说道:「对了,你若是中了此毒记得一定要先去找一位肯用自己性命救你的人,这样才能解毒啊~~」 唐弦歌笑着点头:「好,我不会忘的。」 春儿送走二人后,回到房中发现唐弦歌正在发呆。春儿凑上前:「您在想什么呢?可是还在琢磨着刚刚荀姑娘说的那些?」 「没有,这件事情的确没有可以继续查下去的余地了。」唐弦歌嘆口气:「不如就此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请各位官人笑纳o(n_n)o 第71章 腹背受敌 莘国十八年十二月初六,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寅时,大臣们站在大殿之外安静等候着今日的二位主角。卯时,莘国国君与冉国大公主举行大婚典礼,大婚典礼过后国君孟干允将冉国大公主苏绮梦册立为皇后。 宴会即将开始,殿内突然冲进一名将士:「报!君上,前天夜里蒯国突袭郾城。郾城瘟疫刚过,新任郡守刚刚上任,一切都还在调整之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蒯国便攻下了郾城。目前一路向南,蒯国的攻势勐烈,临城即将失守。末将奉大将军之令赶回莘都,请君上派兵支援!」 殿中一片譁然,孟干允腾然站起:「蒯国怎会突然发难郾城!你说你是大将军派来的,大将军可是已经带兵去了临城?」 那名将士回道:「回君上,大将军早已派遣副将带领一万人赶往临城。大将军恐蒯国人有声东击西之势,遂不敢妄自带兵前往。」 「蒯国实在是可恶!」孟干允愤然。苏绮梦眼神锐利:「郾城虽是刚经受过瘟疫一难,断然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攻下。况且,郾城离冉国颇近,我冉国不可能眼睁睁见死不救!你可是还有事情隐瞒!」 将士犹豫的说道:「的确有一事,只是此事还未来及查证,末将不敢随意禀报君上。」 孟干允怒喝一声:「说!」 「有人说是郾城新上任的郡守通敌,未做反抗。大开城门,一早便将蒯国人迎进了城。」将士不敢抬头:「人既然已经进了城,任外面再去多少的救兵也是难以攻下。」 「混帐!好一个郾城郡守!」孟干允怒不可遏:「璟沅将军何在!」 沈青一个跨步走出宴席:「臣愿带兵一万即刻前往临城!」 「好!速去准备吧!」孟干允应允。 唐弦歌对面所坐之人便是礼部尚书张牧仁,在告急的将士进入大殿时,张牧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唐弦歌根本无心于这宴席之间,自然一直观察着大殿之上群臣的百态。张牧仁的表情,唐弦歌尽收眼底。直到听完将士所说之话后,唐弦歌更觉这其中之事不简单。 唐弦歌四下观察,发现孟干允身边的小太监手中端着食物,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十几米处。唐弦歌悄然离席,直奔小太监而去。唐弦歌将小太监拉到石柱之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小太监点点头:「大人放心,我这就去。」 苏绮梦坐在孟干允的身侧,突然有一个太监走到自己身后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唐大人命奴才过来传话与您,说有要事相商,还请娘娘您移步到殿外。」 苏绮梦望向唐弦歌的席位,果然没有唐弦歌的身影。苏绮梦低声对孟干允硕大:「战事如此紧急,想必这宴席也无法继续。想必君上要与群臣商议此事,臣妾不便再留在这里,先退下了。」 孟干允点点头:「你先回绮罗殿,晚些我再过去。」 苏绮梦的离开是在情理之中,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但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待苏绮梦走后,张牧仁这才发现对面的唐弦歌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起初还在担忧,后来随即一想又暗自得意:事已至此,就算你唐弦歌察觉到什么,又能如何! 「这个时候,你找我有何事相商?」苏绮梦疑惑的问道。 「臣是不得已才请娘娘您出来,还请您恕罪。」唐弦歌说道:「臣与您所想相同,臣也觉得郾城攻破一事疑点重重。但是,臣不能在大殿之上公然说出此事以及心中所想。」 苏绮梦似乎看透了唐弦歌:「想来,唐大人已经有了计划。大殿之上人多眼杂,唐大人此番叫我出来,就是想避开一些人吧。而且,你还想让我为你与君上传话。」 「皇后娘娘七窍玲珑,君上能有您在身侧,实之大幸。」唐弦歌笑着说道:「既然您已看透,臣便直话直说。臣想前往郾城暗中调查此事,若真的只是单纯的郡守通敌还好。怕只怕这其中还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臣想即刻动身,快马加鞭赶往郾城!」 「若真是如你所想,这将是异常大祸!」苏绮梦摸出一块腰牌:「你拿着我的腰牌,既然你想暗中前往,便不能带兵前去,到了那边,如有需要直接拿着腰牌去冉国调兵即可。」 唐弦歌接过腰牌:「多谢皇后娘娘,只是君上那边......」 「君上那里我自会告知,你不必再等。」苏绮梦沉声说道:「唐弦歌,我信你。只希望你能尽快查清此事,不然你会一併牵连到我,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第94页 唐弦歌点点头:「臣谨记娘娘的话,臣告退。」 出宫后的唐弦歌先是回到了唐府,春儿正在打扫房间,见到突然回来的唐弦歌很是惊讶:「您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唐弦歌吩咐道:「春儿,快帮我收拾包袱,我要出趟远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春儿猜测道:「难道是您的身份暴露了?」 唐弦歌拍了下春儿的手:「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是公事,我要去查一些事情,马上动身。你帮我准备几件衣服,还有上次我新调配的几种药也给我带上。」 春儿虽然还是疑惑,可也没耽误着,赶忙为唐弦歌收拾好包袱。唐弦歌背上包袱,嘱咐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任何人来府上,以我身体抱恙为藉口一律不见。你没事也不要出府,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与你解释。」 「春儿记下了。」春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唐弦歌:「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唐弦歌有预感此行会发生大事,轻声说道:「春儿,府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大人神色匆忙,这是要去哪里?」 唐弦歌刚要上马,身后便响起了声音。唐弦歌转过身,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许久没露面的季枫。上次唐弦歌与沈青提过唐府缺个管家的事情后,沈青便把季枫留在了唐府当管家。不过,季枫却从不轻易露面。 「要出趟远门。」唐弦歌看着季枫朝自己走过来:「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有事找我?」 季枫回道:「我随您同去。」 「你随我同去?」唐弦歌惊讶:「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就说与我同去?」 「之前将军吩咐过,让我保护大人的安全。」季枫回道:「将军现在不在府上,您出远门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保护。就这么决定吧,您等一下,我去牵马。」 容不得唐弦歌拒绝,季枫就离开了。唐弦歌无奈,只能等着季枫一同上路。想想沈青现在应该也已经带兵出发了。唐弦歌盘算了一下,自己应该会比沈青先到临城。到临城之后,先了解一下战况,再前往郾城。 「你说唐弦歌已经前往郾城了?」孟亁允惊讶的看着苏绮梦。 「是臣妾让他即刻动身的。」苏绮梦低头回道:「臣妾擅自做主,请君上责罚。」 孟亁允牵起苏绮梦的手:「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责罚你。你是皇后,有权利做任何决定。你做的很对,既然唐弦歌已经发现问题,此事不能耽搁。」 苏绮梦手覆上孟亁允的手背:「君上对于唐弦歌所说怎么看?」 「哼!」孟亁允冷哼一声:「平日里私下做些小动作,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既然他们已经如此放肆了,一旦此事查清必定对他们严惩不贷!」 「臣妾虽然不知君上说的那些人指的是谁,但我知道如今这朝中的局势对您很不利。」苏绮梦轻轻握了握孟亁允的手:「如今,这池深水也是该好好搅搅了。」 唐弦歌与季枫连夜快马加鞭赶路,途中换了三匹马,直到第三日唐弦歌的身体终吃不消了。季枫发现唐弦歌苍白的脸色,不禁劝道:「这样一直赶路也不是办法,今晚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唐弦歌胸口又在抽痛,双手紧抓着缰绳防止自己从马背上摔下去。唐弦歌用力咬牙隐忍着,以每次发病的规律来看,只要过一会就会没事。 季枫见唐弦歌久久不回答,翻身下马走到唐弦歌的面前。只见唐弦歌闭着双眼,眉头紧皱,一只手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两鬓已经流下汗珠。季枫大惊失色:「大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您把手给我,我扶您下来!」 唐弦歌费力的摇摇头,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喃喃道:「快了,就快好了......」 既然唐弦歌不愿意动,季枫只能守在马前,一双眼紧盯着唐弦歌。保护好唐弦歌是沈青交给季枫的第一个任务,没有人比季枫更害怕唐弦歌出现什么意外。如果唐弦歌出现什么问题,季枫只能在沈青以死谢罪! 季枫自记事起,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得到沈青的重用。沈青虽然从训练场挑中了季枫,三年过去了,沈青从未交给他一件任务,这使季枫感到很失落。 当唐弦歌缓缓睁开双眼后,季枫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大人,您感觉怎么样?不如我们进城去看大夫吧!」 「不必了。」唐弦歌擦去额角的汗水:「老毛病了,只是一阵,忍过去就没事了。」 季枫还是不放心:「不如我们今晚进城找客栈休息,您这样硬撑下去,只怕还未赶到临城,您就倒下了!」 唐弦歌想了想,季枫说的很对。这样继续赶路,自己一定会倒下的。唐弦歌终于点了头,季枫难得露出了笑容。唐弦歌调侃:「原来你会笑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你们差点失去我,我这条小命也差点交代了t﹏t昨天中午吃了退烧药就睡着了,过了半个小时起床准备去上班。结果怎么也起不来,整个人晕到不行,测了个体温39度。没办法,家里就我自己,起也起不来,只能拉过两床被子蒙在了身上。好在一直到下午六点多我醒过来发现退了烧,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后来,我起来就去了医院。扁桃体发炎太严重,已经化脓,反覆发烧是正常的。我问医生是不是再烧两天就好了,他说不可能,里面还有好多脓点,你还得再烧几天。多喝水吧,烧就吃退烧药,吊水没用,再熬几天就好了。
第95页 我知道这两天经常断更,你们放心,只要我好一点就会二更补回来的。因为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我也不能请病假,晕晕乎乎的工作效率降低不少,码字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周末休息我会尽量多更的,爱你们^3^ 第72章 深陷阴谋 当唐弦歌与季枫赶到临城时,临城已然失守。临城已经完全落入了蒯国之手,城墙上立着蒯国的旗帜。大批的难民从临城逃出,此时的临城只能出不能进。唐弦歌与季枫敲晕两个士兵,二人换上他们的衣服,一番乔装打扮后才得以混进城。 进入临城后,唐弦歌发现城内并不像城门口那样守卫森严。或许是因为蒯国的士兵将临城内的百姓都赶了出去,这城里估计只剩他们自己人了,所以这城内才没有那么多巡查的士兵。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季枫低声问道。 唐弦歌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发现一家酒楼周围有一队士兵守着。唐弦歌挑挑眉:「那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人,我们想办法混进去。」 季枫「嗯」了一声,他抬头看着与酒楼相邻的那座绣楼:「您跟我来,我想到如何进去的方法了。」 二人对调了前后位置,一前一后的走向绣楼。迎面碰上两三个士兵,唐弦歌目不斜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唐弦歌与季枫顺利的偷偷潜入了绣楼,季枫指着二楼说道:「我刚刚观察过,这座绣楼比酒楼高出一些。我们就从二楼的阁楼进入隔壁的酒楼,这样就不会与门口那些的士兵碰面了。」 唐弦歌为难的看着季枫:「可是我不会轻功.......」 季枫神情自然:「我能安全带您过去,请相信我。」 「相信,肯定相信。」唐弦歌有些尴尬:「只是感觉我会拖累你,让你见笑了。」 「大人言重了。」季枫感觉到唐弦歌的情绪,一边上楼一边说道:「人只要有一技之长便可以了,世间何来十全十美之人。您会舞文弄墨,医术也十分高明。不像我,只会武功,就连认字写字都是三年前才学会的。」 唐弦歌紧跟其后:「为何你会....」 「嘘。」季枫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唐弦歌赶忙闭上嘴,季枫是练武之人,听力定然也不同于常人。季枫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唐弦歌紧盯着前方:难不成这绣楼中还会有人在?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几步,唐弦歌听到了一阵声音,而声音就是从最里面的那间房传出来的。唐弦歌仔细听了听:这声音似乎像是在求救,而且时不时还会有「咚咚」声。离房间原来越近,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 距离房门还有几米时,季枫示意唐弦歌不要再上前,自己前去察看。一枚流星镖滑落在手中,「砰」,季枫踹开了门,同时间扬起手,只是手中的镖迟迟没有丢出。季枫迟疑了几秒,转身走到了一旁:「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 唐弦歌狐疑的走到房门口,待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吃惊的说不出来话。房间中有十多个身着白色里衣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均被绑住了手脚,嘴中塞着布。其中还有三个赤裸着上身倒在地上昏迷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额......」唐弦歌也转过了身,不得不说这些男子的五官真的是生的十分阴柔,脸上淌着泪水,竟然有一种女人姿态的楚楚可怜。看着地上昏迷的那三个男人,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弦歌扭头望向季枫:「这些人太多,我们没有办法救他们。」 「就算我们救了他们,以他们的能力也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季枫走过去关上了那扇门:「我们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暴露了自己。大人,我们走吧。」 唐弦歌虽然于心不忍将这些人扔在这里,置之不理。可季枫说的没有错。自己还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只能等以后再来救他们,希望他们能撑到那个时候。 季枫带着唐弦歌跃进酒楼的二楼,二楼的楼梯口也有人把手。房间里传出男人的笑声,听到这个声音。唐弦歌身体一震,紧皱眉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躲什么!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唐弦歌拽了拽季枫的衣角,示意离开。房间里面的人就是唐弦歌此生绝不想再见到的唿延托,一想到这个人,唐弦歌便没由来的感到恐慌。真是没想到这个唿延托竟然会在这里出现,看来这场战事又与他有关。 二人从酒楼出来后,季枫不解唐弦歌为什么突然要出来:「我们都还没有摸清是什么人在那里,您怎么就出来了?」 「不用查了,我知道那人是谁。」唐弦歌一脸凝重:「蒯国的三皇子唿延托。」 季枫知道之前唿延托被遣送回蒯国的事情:「他怎么又敢来莘国,难不成这次是蒯国的国君派他来的?这唿延托还真是不知死活,三番两次的潜入莘国。既然是他在酒楼,不如我们将他擒下,以此要挟蒯国退兵并交还临城与郾城。」 季枫说的这些,唐弦歌早已想到。只是唐弦歌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唿延托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有预谋的。只怕我们抓住了他,也没有任何作用。」唐弦歌犹豫的说道:「还有,临城是他们刚攻下的,唿延托就算在郾城待着,也不应该在这里啊。」 季枫点点头,猜测着:「难道郾城有比唿延托更重要的人在?」
第96页 唐弦歌沉默着,众所周知蒯国国君最宠溺、最看重的就是三皇子唿延托。如果说现在守在郾城的人比唿延托更重要,那守在郾城的人会是谁?唐弦歌抬头望着酒楼,看来只能先去郾城一探究竟了:「走,去郾城。」 唐弦歌与季枫走后,酒楼二楼的窗户被推开。唿延托望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眯起眼睛:「许久不见,这性格还是没有变啊。看着你一步步踏进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陷阱,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脸上那惊恐、慌张的表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双幽深墨瞳盯着前面久攻不下的城墙,语气冰冷:「这是上去的第几队了?」 副将一脸沉重:「第六队,已经牺牲不少将士了,这聊城的城墙初建时就比其他城郡的城墙建造的高出许多。所以,一直攻不下来也是因为这个!」 沈青沉默许久,收回眼神:「让他们都撤回来,就在这里安寨扎营,等候我的命令。」 「在这里安寨扎营?」副将吃惊的看向沈青:「将军!这里与敌方距离的太近,容易遭受突袭啊!」 沈青面不改色,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等候我的命令。」 刘铭是新调到沈青身边的副将,他对沈青的脾气秉性并不了解。可见沈青的模样是不会改变决定了,刘铭又不敢上前再劝,只能咬咬牙转身出去传令。 刘铭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这里安营扎寨的,他吩咐下面的人时时保持警惕。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人撤退后,蒯国并没有追出来。只是换了一拨人继续守在城墙之上。虽然如此,刘铭心中还是不放心。于是,当天夜里,刘铭彻夜未眠,亲自带兵守卫营地。可是,当晚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刘铭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去沈青那里求解。沈青昨晚休息的很好,并没有像刘铭一样忧心。其实,从第四队攻上城墙时沈青便已经发现端倪。城墙上的守卫一直有序的在按批次更换,按理说,有人攻城,守城的兵只会增加,并不会减少。虽然他们的人数没有减少,可是他们的数量却一直是固定的,没有丝毫的增加。 昨日,沈青后来派出的那两队人不过意在试探他们罢了,包括选择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安营扎寨也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才决定的。蒯国并没有偷袭以及派兵追击,这是有悖常理的,除非他们有别的计划,目前所做的抵抗只是为了守城。 可是,他们究竟还有什么计划,这个答案只能靠自己去寻找了。沈青吩咐道:「你去挑选十名精兵,今夜随我进城。」 「将军可是要偷袭?」刘铭问道:「十个人会不会太少了?」 沈青不喜欢他人随意猜测自己的想法,说话的语气更冷了一些:「十名足够了,你去准备吧!」 刘铭不敢再多说,赶忙消失在沈青面前。沈青望着刘铭越走越远的身影:「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有何要紧的事需要追我到这里?荀姑娘可还在将军府等你呢。」 罗菁菁突然现身:「事情都办妥了,我顺便查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感觉你应该会有兴趣知道。不过,听师妹刚刚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见到我。」 沈青转过身,打量了一番风尘僕僕归来的罗菁菁:「师姐看起来赶得很急,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吧。既然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赶来,肯定是与这次的战事有关。」 「哎,师妹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罗菁菁本想着藉此逗弄一下沈青,可无奈自己这个师妹实在是冰雪聪明:「既然你都猜到了,是不是我不用讲,你也能猜到我查到了什么?」 沈青诚实的摇摇头:「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听沈青这么说,罗菁菁才满意的咧开嘴:「嘿嘿嘿,这样才对嘛!好了,既然你猜不到,那我就告诉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官人们!!奴家痊癒了!终于摆脱了每日发烧的噩梦,这次发烧这么久,最大的收穫就是体重掉了5斤。现在终于健康了,可是会不会体重又会回来......o(╥﹏╥)o 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奴家实在是良心难安╮(╯▽╰)╭ 谢谢各位官人对奴家的关心、理解、宠幸!奴家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づ ̄3 ̄)づ╭?~ 今日二更,我一定会努力,多多更文的! 第73章 乱上添乱 深夜,沈青带领10名将士换上夜行衣潜入了聊城。几个人走在城内的街道上,并未看见蒯国的士兵。正当众人疑惑时,街巷处出现两队巡逻的士兵。沈青与众人迅速翻上了屋顶,暗中观察。 「兄弟,你们回去休息吧,该换我们了。」其中一队为首的人说道。 另一队为首的人打着哈欠:「好,辛苦你们了。」 偌大的聊城中不会50人巡查吧,沈青对几人低声说道:「你们守在这里等我回来。」 「是。」几人虽然疑惑沈青要去做什么,可没有人问出口。沈青是将军,身为将士的他们只需要听从并执行将军的命令即可。 沈青在城内的不同方位,站在制高点分别察看了一番。算上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一队士兵,全城一共也就四队巡查的士兵。沈青不禁纳闷,昨日城墙上的士兵更换的如此迅速及时,这城内不应只有这点人啊。沈青望向刚刚那队人换班离开的方向,拿定主意向那个方向跃去。 在主街的一间客栈,刚刚的那队人正在里面喝酒。沈青发现在里面喝酒的人数比刚才少了许多,沈青将目光放在了后院的客房:这些士兵会不会就在这里休息?
第97页 沈青想着下去后院察看一番,却突然听到了几个士兵的谈话。 「薛哥,我今天听城门那的兄弟说莘国人今天没有再攻城,估计他们也是怕了。」 「哈哈哈哈,活该他们攻不下来。这城墙当初可是他们自己建造的,如今还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薛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当初你跟我说出来半个月就能回家,这可都快一个月了。我老婆儿子可都还在家等我呢!」 「你瞅你那没出息的德行!放心吧,等再过几天咱们就能离开了。怎么着,你还怕真让你去上战场?」 「上战场?!那可不行!当初官府贴出的告示可只是说招募府兵,可没说是进军营上战场的士兵啊!」 「行了!你看你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就算上城墙都轮不到咱们!咱们只要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就行,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府兵!喝完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干活呢!」 「府兵?」黑暗中,沈青勾了勾嘴角: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要尽快找出答案了! 沈青悄然翻进后院,她透过每间客房的窗户发现里面睡的都是蒯国的士兵。在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后,沈青打算离开。转身却突然发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沈青面不改色,迅速的躲到一旁的石柱后面。沈青在躲避的同时,发现石墙的后面有一道暗门。 出于自己的第六感,沈青觉得那里一定有些什么。沈青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发现门上了一把锁。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沈青,她从袖口摸出一枚银针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锁。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沈青捂住口鼻,在月光下看清了屋内的东西。 「走,回去吧!」沈青返回来,对着几人说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什么都还没有做,这就回去了?难道放弃了偷袭他们?几个人动作迟缓,犹豫的望着沈青。沈青回过头,眼神凌厉的扫过他们。几人纷纷低下头,紧跟上沈青的步伐。 「奇怪,这城墙上怎么还立着莘国的旗帜?」唐弦歌躲在暗处,望着城墙上紫红色绣着金色「莘」字的旗帜:「他们不可能如此大意,忘记把旗换了下来吧!」 季枫眼睛一直盯着城门:「还有更奇怪的,大人您看这城门竟然是敞开的,而且还有百姓出入。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被攻打下来的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季枫犹豫了:「难道说是消息有误?」 「不可能!」唐弦歌斩钉截铁的说道:「临城的景象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郾城失守,他们又怎么会能攻到临城去!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我们再仔细观察观察。」 唐弦歌说的有道理,自己亲眼所见临城已经落在蒯国人的手中:「嗯,我们再仔细观察一下。」 二人躲在远处又观察了许久,终于发现了端倪。季枫指着远处肩上挑着扁担的男人:「大人,你看那个正要进城的男人。他刚刚停下来时我看到了他竹筐里面闪出一下光。那里面装的应该是兵器。」 「隔得这么远,你确定你看清了?」唐弦歌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猜想,从而误导了季枫的判断。 「我确定。」季枫倒是很坚定,他又指向从城里走出来的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男人:「你看那个男人走路的步伐,比常人沉稳用力许多,还有他走路时甩动的双臂。他一定是常年接受训练才会那样的,身为一个练武之人,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唐弦歌沉吟道:「那很有可能是他们刻意装出郾城没有发生战事,他们的人伪装成百姓出入郾城。」唐弦歌嘲讽着:「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可是他们忘记了郾城刚遭受过瘟疫,这里百姓所剩无几,又怎么会有年轻人频繁出入这里。」 季枫提出疑问:「虽然我们识破了他们,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们都已经攻下郾城,现在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或许他们在做给别人看,让别人认为郾城和往常一样,没有事情发生。」唐弦歌向西望去:「他们做给谁看,就证明害怕谁。」 季枫顺着唐弦歌的眼神望去:「大人,您的意思是他们害怕冉国?」 唐弦歌收回视线:「准确来说他们是害怕冉国出兵,既然唿延托没有在这里,那这里留下的士兵一定不会很多。我相信如果冉国派兵攻打,他们一定撑不住太久!」 「所以,冉国到现在都没有出兵,是因为不知道郾城已经被攻陷的事情?」季枫问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见到他们伪装的这个假象后,不确定郾城是否已经落入蒯国的手中。」唐弦歌分析道:「现在冉国与莘国的关系与以前大不相同,相信他们也在监视着郾城的一举一动。可是,只要没有证据,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就没有藉口出兵。更何况,他们也怕贸然出兵,落下话柄被有心人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季枫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大人您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其实唐弦歌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反覆斟酌后终于下定决心。她摸出临走前苏绮梦给的那块腰牌:「你拿着这块腰牌去冉国找大将军靖公子,让他们马上派兵赶来。」 季枫接过腰牌:「那您呢?您不与我同去?」 「我要进城,我会在城里等着你们的。」唐弦歌笑的轻松:「你们可一定要快点赶过来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我非常放心!」
第98页 「您疯了吗?!」季枫严肃的看着唐弦歌:「现在城里都是蒯国的士兵,您就这么进去,必是死路一条!」 唐弦歌安慰道:「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杀我的。充其量也就是把我关起来,我也算是朝廷命官,我对他们来说反而可以当做筹码。」 季枫低吼一声:「您真是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弦歌拍拍季枫的肩膀,露出微笑:「总要给冉国出兵一个光明正大的藉口,而我不就是么!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等你们回来的!」 季枫重重的点下头,肩负着唐弦歌的信任与嘱託快马加鞭赶向冉国:大人,您一定要平安等我回来! 罗菁菁一只手托腮盯着沈青的侧脸:「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聊城里面的情况,为何还迟迟不动手?」 「知道了又能如何?」沈青严肃的说道:「他们暗中制作火药,我也是昨夜才想通他们为什么只是守城,并不再继续攻打。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这三座城,我想那些火药是用来炸城的!」 「什么?」罗菁菁蹭的站了起来:「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沈青也没有想到蒯国竟然是这样的打算,看到火药的那一剎那,沈青心中所有的疑惑都想明白了。蒯国真正的目标还是父亲守卫的边境那里,沈青昨夜回到营帐后就派出一半的将士赶往了边境。 罗菁菁犹豫不决的盯着沈青,沈青见她这副模样:「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之前让你办的事情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那件事!」罗菁菁向后退了退:「我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消息,唐弦歌先你一步出发,现在人在应该已经到郾城了......」 「你说什么!」沈青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怎么会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 罗菁菁如实回道:「说是调查什么事情!」 这个蠢货!真是乱上添乱,想到蒯国炸城的计划,沈青不由心一紧:「来人!吩咐下去,都提前准备好,今晚夜袭聊城!」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望君笑纳o(n_n)o 第74章 身陷险境 唐弦歌在周围人投来的复杂眼神中一步一步的走进郾城,唐弦歌看似神情自若,十分镇定,实则内心还是害怕的很。果然,刚踏进郾城,后腰就被人用刀顶住了:「别回头,继续走,拐进前面那条小巷。」 「我只是进城寻人,不知哪里得罪了你。」唐弦歌缓慢的走着:「你若为求财,我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你便是了。」 「唐大人,我们在城中已恭候您多日。」身后人低声说道:「您就不必再掩饰了,我相信现在城里面没有人不认识您,您不妨瞧瞧那墙上贴的什么。」 唐弦歌抬头望去,这城里每隔几十米就贴着一张自己的画像。唐弦歌心里一凉,看来有人早已经策划好,就等自己进城了!唐弦歌拐进小巷,转身见到一个布衣打扮的男人:「既然你们一直在等我,为何不直接把我抓起来?」 男人收起匕首:「把你抓起来也是为了防止你逃跑,如今你走进这郾城,就已经没有了逃跑的机会。唐大人,我劝你还是别动歪心思,这城里上上下下,街上行走的路人都是我们的人,你还是老实些为好。」 唐弦歌早知道这城里都是他们的人,也没想过进来后,还能以一己之力逃出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早料到自己会来!自己来郾城的事情只有君上、苏绮梦、季枫三人知道,这个消息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唐弦歌反覆琢磨:自己是为君上查事,君上他绝不会透露这个消息。苏绮梦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若是蒯国打赢莘国,下一个对付的就是冉国。所以,她也绝不会出卖自己。至于季枫...虽然接触不多,但这个人是沈青送到自己身边的,沈青是讨厌自己,可也不至于加害于自己。 男人似乎看出了唐弦歌的心思:「唐大人不必白费心思了,等见到主上一切你就都明白了!」男人伸出一只手:「唐大人,请吧。」 唐弦歌被男人带到了一处庭院,随便推开一间房就把她关了进去。唐弦歌听到门外上锁的声音,警惕的环视一周房间。伸出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没有丝毫的灰尘。看样子,这房间早就提前打扫好了。 「主上?」刚刚那个男人说等主上来了,一切自会明了。这个主上会不会就是目前这座城中最重要的人物,不过,为何称之为主上,而不是大人或者将军? 「这个称唿好像在哪里听过.....」唐弦歌突然怔住:上次在滦县,有人就是这样尊称唿延托为主上!唐弦歌突然后退,「咚」凳子被碰倒在地。唐弦歌盯着地上的凳子,神色慌张自言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他现在应该在临城,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把门打开。」外面响起开锁的声音。唐弦歌紧张的盯着门口,生怕进来的人就是唿延托那个变态。当外面的人走进来后,唐弦歌紧握着拳头,不住的向后退。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吃惊啊!」唿延托走到桌前坐下:「唐大人万万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临城寻欢作乐!」 唐弦歌暗下眼眸,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你是故意放我来郾城的,对吗?」 唿延托摸着下巴:「郾城的这张大网撒了这么久,你不来岂不是白费我一番心血。不过,好在唐大人没有让我失望。亦或者说,是我太了解你了,你说是么?」
第99页 每次唿延托看着唐弦歌的眼神都像是看到猎物一般,眼中跳跃着兴奋、贪婪。唐弦歌不明白为什么唿延托一直不肯放过自己,难道只是记仇上次抓到了他:「唿延托,你我之间并无什么恩怨。上次在滦县,你被捉之事早已成定局。我没想到你堂堂男子汉竟然会为了那一件小事,记恨我这么久!」 「啧啧啧。」唿延托摇了摇手指:「我有说过我恨你吗?我不但不恨你,还非常喜欢你。唐弦歌,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你不可能还要继续装煳涂吧!」 唐弦歌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之前就与你讲的很清楚,我有妻子。而且我并不好男色,并不适合你!」 「你的确是这么说过。」唿延托站起身,走向唐弦歌。唐弦歌迅速后退,警惕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呵呵呵呵,原来你这么怕我!」唿延托很满意唐弦歌的反应,竟然没有再向前走:「唐弦歌,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等你,而不是在临城的时候就把你抓起来?」 唐弦歌沉默的望着唿延托,唿延托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唐弦歌心里越发的慌张,的确,究竟为什么要把我引向郾城,再抓住我。糟了!既然他们早发现我的行踪,那必定也会拦下去冉国搬救兵的季枫。唐弦歌匆忙说道:「有什么事情沖我来!不要伤害其他人!」 「不要伤害其他人?」唿延託故作疑惑,随后放声大笑:「你说的是与你随行的那个人吧!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替他人担忧,真是不知死活!」唿延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毁了我自己计划的!我会派人暗中护送他顺利抵达冉国!」 唿延托可没有这么好心,唐弦歌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没想到你唐弦歌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唿延托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你比上次上面可真的是变得笨多了!反正现在告诉你,你也做不了什么。不如我就给你提个醒,你隔壁房间里面放的都是炸药。」 「炸药!」唐弦歌吃惊的望向对面的墙,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唿延托根本就不想要这三座城池,他是想炸毁这三座城。自己派季风去冉国搬救兵,刚好顺了唿延托的意。炸毁这座城的同时,也一定会对冉国赶来的救兵造成巨大的损失与死亡!唐弦歌被唿延托当做棋子,利用唐弦歌完成了他的计划! 唐弦歌咬牙切齿的说道:「唿延托,你真是阴险!」 唿延托满不在乎唐弦歌对自己的评价:「我本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仁义道德之人,阴险小人这个词更适合形容我。」 「呸!」唐弦歌气的浑身颤抖,她恨自己怎么就一步一步的跌入唿延托的陷阱中,而且毫无察觉!此时她更担心冉国派出的援兵,此刻季枫怕是已到冉国,自己真的已经无能无力了! 唿延托感受到唐弦歌的愤怒与浓烈的恨意:「你现在杀了我的心都有吧,然而,我相信你更多的是自责!唐弦歌你要记住冉国即将牺牲的一条条性命都是拜你所赐!哈哈哈哈哈哈,关上门,好生看管唐大人!」 唿延托留下一句足以让唐弦歌心死的话甩袖离开,唐弦歌跌坐在地,双手掩面:「都怪我!都怪我!」 「报~~~禀将军,所有的炸药已经清点完毕。按照您的吩咐,都还堆放在原处等候将军的安排。」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青头也不抬的盯着地图。过了一会,沈青说道:「师姐,恐怕又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罗菁菁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沈青:「我说师妹,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你们将军府的下属了吧!我堂堂阎罗堂的堂主,你的师姐,一些事情就吩咐给别人去做吧!哎,你手下是不是没有得力的人可以差遣?不如我借你几个,不要事事都往我身上揽!」 沈青抬起头:「我手下的确没有几个可用之人。这些炸药数量太大,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亲自运到边境交到我父亲手上。」 罗菁菁沉默了一会:「为何不直接把这些炸药毁了?」 沈青摇摇头:「我怀疑蒯国此次攻城炸城都只是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一定还是边境。只怕他们这次是要进行拼死一战,我想这些炸药对我们来说会派上用场。所以,师姐,这次就辛苦你再亲自去一趟,交给他人我实难心安!」 「唉,好吧好吧!」罗菁菁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就再亲自跑一趟吧!不过,等我回来后我要去唐府住些时日,将军府的厨子厨艺是真的不如唐府的!」 「好!」沈青露出笑意:「待师姐回来,一切全听师姐的吩咐。」 罗菁菁拿起自己的披风,刚向外走两步,又转身折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郾城,不会对她见死不救吧!」 沈青收起笑意:「聊城被收復的消息已经被我封锁,相信不会惊动临城与郾城的人。一会我会动身赶往郾城,至于临城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明日一早就会发起进攻。」 「这么看来,你今晚就能赶到郾城。」罗菁菁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沈青盯着罗菁菁的眼睛,突然想起荀蝶上次同自己讲的话:「咳咳咳,师姐,我听说荀姑娘夺走了你的初吻。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啊!你在胡说什么!」罗菁菁紧张的东张西望,生怕被他人听见:「师妹这是从哪听得胡话,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第100页 沈青见她这副模样,一切自然已经明了:「我也觉的这是荀姑娘随口说的玩笑话,毕竟师姐这几年接触了不少的风流公子。说什么初吻之类,确实难以让人相信。」 「沈青!」罗菁菁怒瞪着一双美目:「你什么意思!和那些人接触的多,不代表老娘就会把他们带上床!你师姐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初吻怎么了!就是初吻被那丫头夺走了,那也是事出有因啊!」 营帐中陷入了沉默,沈青勾起嘴角:「原来如此~~~」 罗菁菁愣在原地,突然掩面逃走:「师妹!这笔帐回来再同你算!」 「来人,备马!」沈青恢復一脸的清冷,心中默默念叨:唐弦歌,你可千万不要着急送了性命。竟然敢瞒着所有人先我一步,我看你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多说了,二更二更,今日二更 第75章 下药 入夜,唐弦歌本靠在床边休息,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条件反射勐地站了起来,这个时辰有人进来,唐弦歌心中十分不安。 唿延托一进门就被站在床边的唐弦歌逗笑了:「唐大人这是在等这我一同入寝吗?」 「你在胡说什么!」唐弦歌怒声道:「已是深夜,不知你到访有何事!」 「哦,没什么!难以入睡所以过来看看你。」唿延托拿起桌上的筷子挑了挑已经凉掉的饭菜:「看样子你是一口饭菜都没有吃,真是浪费!」 唐弦歌讽刺道:「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会说「浪费」这两个字!你身为受宠的皇子,每天寻欢作乐,逍遥自在得很,恐不懂浪费二字为何意吧!」 唿延托挑挑眉:「瞧你说的我毫无是处,你都不了解我又怎么如此片面的评判!」 「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谈何了解。」唐弦歌硬声说道:「我要休息了,还请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 唿延托哭笑不得:「唐弦歌,我看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是吧!你是我的阶下囚,你凭什么以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我告诉你不要仗着我心情好,你就得寸进尺!」 「是吗?」唐弦歌别过头不看唿延托:「你心情好与不好于我有何关系!」 「你!」唿延托隐忍着怒气,突然又勾起了嘴角:「唐弦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刚刚我的人来报,说冉国大将军靖公子带兵一万正向郾城的方向赶来。你说这件事情值不值得我高兴?」 唐弦歌扭过头,恶狠狠的说道:「卑鄙!」 「哈哈哈哈哈哈.....」唿延托肆无忌惮的笑着,他站起身向唐弦歌走去。唐弦歌死死攥着腰间的匕首:「你要做什么!不要再过来了!」 唿延托没有停下脚步:「唐弦歌,我就喜欢你这副模样,像个受惊的兔子。上次没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你觉得我还会错过这次的机会吗!」 唐弦歌不敢再等,拔出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唿延托!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就自杀!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与你有任何接触!」 「最讨厌这样以死相逼的戏码了!」唿延托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像个女人一样,你这也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唐弦歌厉声控诉:「唿延托!我对你没有一丝兴趣!反而我看见你就觉得噁心,你好男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我相信比我相貌出众的人很多,为何你要紧追我不放!」 「觉得噁心?」唿延托眯起眼,眼中藏着怒火:「我很喜欢狩猎,因为我喜欢追着猎物跑的那种感觉。只要是出现在我视线中的猎物,我一定会紧追不捨,而且最后一定会抓到手!至于你,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只兔子!」 「唿延托!我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你好好想想,我死了对你丝毫好处都没有!」唐弦歌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血痕:「只要你再上前一步,我会马上死在你的面前!」 唿延托意识到唐弦歌是真的动了自杀的念头,他后退两步:「我走,我出去就是了,你不用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说着,唿延托竟然真的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听到上锁的声音,唐弦歌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握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胸口的骤痛让她跌倒在地。这次的疼痛比每次要更加严重,唐弦歌用力咬着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晕过去,她怕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一阵疼痛折磨过后,汗水早已浸透衣衫。唐弦歌张开嘴大口喘着粗气,下唇早已经被她自己咬破,顾不及擦去嘴上的血,慢慢缓和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唐弦歌倚靠在床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还好唿延托没有再折回来,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唐弦歌摸出怀里面的瓷瓶,吃下一颗药,脸慢慢的恢復了血色。既然唿延托已经走了,自己也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唐弦歌拿着匕首爬上床,面朝外侧躺着。没过一会,唐弦歌就感到困意袭来。 「这是......」在即将昏睡之际,唐弦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唐弦歌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终于清醒了过来。唐弦歌捂住口鼻:唿延托这个混蛋!当真是用起了这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自己就范!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了动静。果然,唿延托阴险的笑着出现在唐弦歌的视线中。唿延托露出惊讶:「你竟然还醒着,还真是新奇!」
第101页 「让你失望了是吧!」唐弦歌感觉头越发的沉重,暗叫不好:这里面不光有迷香,还有另一种东西!唐弦歌故作镇定:「唿延托你还真是够阴险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就不怕污了你的名声吗?」 「呦呵!我才承认我是阴险小人,难道我这样做不符合我吗?」唿延托一直走到床边,他看到了唐弦歌枕边的匕首,抢先上前一步将匕首丢到了地上。 唐弦歌浑身软绵无力,只能不停的向床的最里面躲去。唐弦歌意识到自己被下了什么药,她知道她一会变得神志不清。眼睁睁的看着唿延托一点点靠近自己,唐弦歌慌了:「唿延托!你不要过来!」 「你对我说不要?」唿延托得意的看着唐弦歌害怕的模样:「你信不信一会你会求着我给你!唐弦歌啊唐弦歌,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来救你!」 唐弦歌最后的坚强无法再伪装下去:「唿延托,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次你绝对逃不掉了。」看着唿延托伸过来的手,唐弦歌绝望的闭上眼睛,「嘶拉」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刺激着唐弦歌的耳膜。唐弦歌睁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怎么,这就不敢看我了?!」唿延托捏住唐弦歌的下巴:「怎么样,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唿延托用力一拉,唐弦歌直接倒在唿延托的怀中。低着头看着唿延托的手扫过自己的胳膊,身体没由来的突然发烫。 唿延托另一只手拉开唐弦歌的衣领,再要向下时,唐弦歌奋力抓住他的手!唿延托调笑道:「你这是要主动了吗?」 唐弦歌眼神朦胧,声音也软了几分:「你不喜欢女人对不对?甚至极度厌恶女人的身体!因为你亲眼目睹了你的妃子与他人通姦!」 唿延托神色突变,眼神也变得阴狠:「这件事情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呵呵呵呵~」唐弦歌笑的魅惑:「你不用管我从何得知这件事情,自那件事情以后,你便极度厌恶女人,而且开始喜好男色!」 「你给我闭嘴!」唿延托突然扼住唐弦歌的脖子:「我看你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唐弦歌也不挣扎,费力的挤出几个字:「杀了我。」 「杀了你?」唿延托放开手,粗鲁的撕扯着唐弦歌剩下的衣服。唐弦歌没有力气挣扎,她静静等待着唿延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果然,当唿延托看到那胸前的白布时,怒气横生:「唐弦歌!你竟然是个女子!」 「哈哈哈哈哈...」唐弦歌大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感到很噁心!那就是我对你的感觉!极度噁心!」 「我要杀了你!」唿延托怒火中烧,再次扼住唐弦歌的脖子。唐弦歌可怜的望着唿延托,唿延托最憎恨这样的眼神,他另一只手捂住唐弦歌的眼睛:「一会我就会下令炸城!你这个贱女人就随着这座城一起消失吧!」 「嗤」唐弦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在渐渐减少,直至消失。「怎么?你是不打算杀我了吗?」唐弦歌喘着粗气,缓慢的睁开眼睛。 只见唿延托瞪大眼睛,低着头望着胸前的一片殷红:「是...是谁...」唿延托直挺挺的砸在唐弦歌的身上,这时唐弦歌看到了前面所站之人,剑锋上的鲜血向下滴着,那人一脸冰霜。唐弦歌媚眼如丝:「你来了......」 沈青一把拉过唿延托的尸体拽到了地上,冷冰冰的说道:「起来,跟我走。」 唐弦歌摇摇头不做声,现在所有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唐弦歌不敢动,整个身子就像着了火一样。她之所以不做声,是因为把所有力气都留在隐忍上。 沈青察觉到唐弦歌的异样,看着她面颊红晕,眉头紧皱,还有紧闭的双唇。沈青瞭然:「你这样有多久了。」 「你走吧。」唐弦歌的声音已经嘶哑,强大的药劲已经快让她失去理智:「求求你,你快走吧!」 第76章 肌肤之亲 唐弦歌不愿让沈青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费力的想撑起身体向床的里面躲,谁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沈青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在床前站了许久,最终把剑放到了一旁。她对唐弦歌伸出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唔...」沈青的手刚触碰到唐弦歌的肩膀,唐弦歌顿觉身体一阵酥麻。沈青低头发现唐弦歌周身的皮肤已变得粉红,她俯身上前,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唐弦歌揽入怀中。她用极轻的声音在耳畔说道:「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 沈青的动作无疑是在撩火,唐弦歌眼神恍惚,但却还是有着一丝理智:「求你离开这里。」 「唉~」沈青嘆口气,语气中充满无奈:「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什么?还是说你当真觉得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 唐弦歌抬起手:「你说什么!」没有了一贯温和,现在的唐弦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魅惑,连声音都变得柔柔弱弱。沈青握住那只发烫的手,再次贴上身,嘴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那柔软的耳垂:「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对我隐藏你的女、儿、身吗?」 耳垂的触碰让唐弦歌感到心颤,唐弦歌诧异沈青说出的这句话,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想问清楚沈青的这番话。沈青却没有给唐弦歌这个机会,沈青抬起头,充满诱惑的声音:「不要再忍着了。」 「沈青...沈青...」一瞬间,唐弦歌心里的防线全部坍塌,终于叫出那个了思念许久的名字,唐弦歌放下了所有戒备,主动环上沈青的脖子。想起之前沈青的冷漠,眼中带着哀怨:「你好狠心,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休掉我...」
第102页 相碰的嘴唇打断了唐弦歌还未说完的话,沈青的唇很软、很凉,让唐弦歌感到很舒服。没有犹豫,唐弦歌马上热烈的回应起来。 沈青再抬起头,药力已经发作。此时的唐弦歌面颊绯红,眼神迷离,嘴唇微张红艷如血,说不出的一种诱惑。沈青轻嘆一口气:「我帮你。」 再次吸允丹唇时,缓慢温柔,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红唇的味道。唐弦歌变的越发主动,身体上似乎渴望着更多的安抚。沈青无心阻止那正在解自己衣裳的一双手,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吻的又红又肿的嘴唇,循着脖颈细啄一路向下。唐弦歌感受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喉咙间按捺不住的发出声音。药物的趋势下,唐弦歌的听觉视觉变得朦朦胧胧,脸颊也越发的红晕。 「嗯...」胸口突然传来的疼痛感让唐弦歌清醒了几分,她突然睁开眼看见身上的人,意识到当前的情况后顿感羞愧!唐弦歌意识到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敏感,心里面既害羞又渴望着沈青的下一步行动。唐弦歌想推开身上的人,可药力的作用下身体不由自主的贴着沈青越发的紧。 唐弦歌明显感觉到身体越发的滚烫,唐弦歌口干舌燥的拉起沈青。沈青的衣衫虽未完全褪去,可胸口衣领大开,大片美景一览无遗。唐弦歌慌张的别开眼神,沈青发现唐弦歌眼中有了几丝清明,狐疑的望着唐弦歌:「你这是...」 不由得沈青再说话,唐弦歌主动吻上沈青,这个吻唐弦歌比刚才要更清醒。沈青愣住,失神之际,唐弦歌抓住了沈青的手。随即,唐弦歌紧皱着眉头,空虚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唐弦歌紧抱着沈青,魅声感染了沈青:「沈青,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好。」沈青缓慢的回覆着唐弦歌。唐弦歌唿出的热气喷洒在沈青的耳边,唐弦歌难以隐忍的声音在耳边显得格外清晰。剧烈的阵阵疼痛感时刻提醒着唐弦歌,在这时候发病让唐弦歌束手无策。她只能紧紧抱着沈青,不让沈青察觉出自己的异常。而沈青也真的以为唐弦歌只是药效发作,真的是等不及,而且耳边悦耳的声音不停撩拨着她的心神。 一场云雨过后,沈青将唐弦歌搂在怀里休息。唐弦歌脸色苍白,手绕过沈青的后背,摸出那瓶药,刚打开瓶口沈青便睁开了眼睛:「这是什么?」 唐弦歌手本就绵软无力,沈青突然说话,手一抖药瓶脱了手。沈青眼疾手快接住:「这是解药吗?为什么你刚才不拿出来?」 「不是!」唐弦歌没想到沈青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合欢散没有药石可解,只有...只有...」 「我只是随口一说。」沈青见唐弦歌如此难为情,就不打算再逗她。倒出一粒药于掌心:「这是治什么的?会不会很苦?」 唐弦歌用笑容掩饰着心虚:「只是调理气血的药,倒是有些苦。」 「那我餵你。」 「什么?」唐弦歌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沈青将药放入她自己的嘴中:「你这是......唔...」 唐弦歌盯着沈青满含笑意的双眼,难以置信摸着自己的唇:她刚刚用嘴餵了自己药!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而且从头至尾都像一场梦那样不真实。沈青倒是神色淡定:「哪里是有些苦,苦的很。」 「这次,不苦。」唐弦歌望着那张脸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沈青勾起嘴角,头凑过去:「是吗?」 这样的沈青,唐弦歌何曾见过。以往都是清冷的模样,笑起来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她一直以为沈青更多的是英气,而此时的沈青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实属倾城之貌。唐弦歌伸出手却又犹豫的往回手,沈青握住那只悬在空中的手:「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惊讶我是女儿身?」唐弦歌问出心中的疑问,沈青的反应很平淡:「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唐弦歌突然变得忐忑,心里面不停猜测着沈青会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反覆思考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嗯...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沈青起身整理好衣服,把披风放在唐弦歌面前:「不要胡思乱想,等我们回去再说。」 唐弦歌身子恢復了些力气,低着头,手抓着被子不愿松开。沈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该见的都见过了,为何还害羞起来。」 唐弦歌确实害羞与沈青赤luo相见,无奈只能转过身,拿起床角的白布打算裹胸。「不必这么麻烦了。」手抚上光洁白皙的后背,唐弦歌身子一颤,沈青从后面抱住她:「反正你裹与不裹没有任何区别。」 「你!」唐弦歌扭过头,正好对上那双坏笑的眼睛,伸出手点了点她的脸:「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沈青吗?」 沈青松开唐弦歌,后退转过身:「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拿下临城了。」 虽然衣服已经被扯坏,唐弦歌还是套在了身上,最后披上了沈青的披风。刚一下床就踹到了唿延托的尸体:「啊!」 沈青伸出手:「过来。」唐弦歌握住她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尸体:「就这样杀死了他,会招来不少的麻烦吧!若是蒯国国君向我们要人,该当如何?」 「他们没有要人的机会了!」沈青眼中迸发出寒光:「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辛苦准备的火药会用在他们自己身上!哼哼,这场仗,他们输定了!」 唐弦歌惊讶的说道:「你早就洞悉他们的计划了?」
第103页 沈青如实回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糟糕!」唐弦歌突然想起季枫去冉国搬来的救兵已经赶来了,也不知唿延托会不会派人在某个地方埋上火药,做好埋伏等待他们:「我让季枫拿着腰牌去冉国搬救兵了,此时怕已经到了城门口!」 沈青知道唐弦歌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一到这里就派人去给他们送信了。」 「唿」唐弦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好!」 「留守郾城的人不是很多,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復这里。」沈青拉着唐弦歌的手大摇大摆的向外走,无一人阻拦。沈青解释道:「这院子里的人都被解决了。」 唐弦歌走的很慢,沈青挑眉看着她,突然将唐弦歌抱起:「走的如此慢!」 出了庭院才发现外面布满火光,打杀声一片。沈青不关心其他,直接与唐弦歌骑马离开,二人共骑一匹马。唐弦歌老实的靠在沈青身上,不敢乱动。二人出城后走了很久,唐弦歌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心中疑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沈青还是那般惜字如金,只是语气柔和了许多。 有沈青在身边,唐弦歌心里是踏实的。唐弦歌从未想过事情转变的如此之快,就在前不久沈青写了休书,而且对自己表现的十分冷漠绝情。而自己一度伤心落泪,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而如今,两人的关系突然进展到这一步,甚至还有了肌肤之亲,这些改变都是唐弦歌不曾敢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努力的修改了这章被锁的文~~ 第77章 我等你 「主公,您找我?」张牧仁腰板挺得很直,他认为这次事情办得出色,主公找他前来定是要夸奖一番。 「看来尚书大人心情很好啊!」男人语气不温不和,让人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你设了个死局,这次志在必得是吧!」 张牧仁咧着嘴:「主公您放心,这次唐弦歌必死无疑。」 「难道你指着唿延托那个废物杀了唐弦歌!」男人突然暴躁,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扔向张牧仁。 张牧仁愣了一下,来不及闪躲,也不敢闪躲。腿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张牧仁弯下腰手捂着膝盖:「我早已与唿延托谈好条件,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一定会杀掉唐弦歌的!我实在不知您为何如此生气。」 「不知为何?」男人冷哼一声:「三天前,唿延托已经被沈青杀了!」 「怎么可能!」张牧仁大惊:「那个女人怎么敢杀了他?再怎么说唿延托可是蒯国的皇子,沈青这样做就不怕挑起更大的战事!」 男人讥笑道:「你当她和你一样无脑吗?!若不是已经有了对策,她堂堂将军能犯鲁莽冲动之错!」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牧仁:「你这次不但没有杀掉唐弦歌,还彻底搅乱了我所有的计划!张牧仁,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 张牧仁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主公息怒!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次她唐弦歌本应..本应必死的!求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给你机会?给你什么机会?你知不知道,沈青已经掌握了你通敌的证据,这次你是大祸临头了!和跟我要什么机会!」男人背过身:「张牧仁,你对我来说已经是一颗无用的棋子了!你的罪证很快就会到孟干允的手上,你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你若是不想牵连你的儿子,那就按我吩咐的去做!」 张牧仁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主公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还请您救救墨儿,不要牵连到他。」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让他进来吧!」 「吱呀」门打开后,张牧仁震惊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墨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转过身,笑着说道:「是我派人把他接来的,若是想要活命,那就一定要自己有所行动才是。他在你的保护下也平安度过这么多年了,你不会打算一直让他置身事外吧!」 「主公!我为您效力这么多年!求求您放过墨儿,不要将他牵扯进来!」张牧仁慌张的在地上磕头乞求:「求求您,求求您了!」 「爹!」张子墨再也看不下去,快速走到张牧仁身边,两只手使劲拉着他,希望他能站起来。然而张牧仁纹丝不动,一味磕头,一下下「咚」声敲击着张子墨的心。张子墨红着眼眶跪在他身旁:「爹,别磕了,别磕了,您快起来吧!!」 男人觉得差不多了,手指敲着桌子:「行了,起来吧。你磕再多的头也没有用,现在你儿子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就是自己救自己。」 「只要不牵连到墨儿,怎样都行!」张牧仁抬起头,额头上淌着血:「我张家不能绝后啊!」 张子墨一脸悲戚的望着张牧仁:「爹!」 「你闭嘴!」张牧仁怒声呵斥:「从现在起,你一定要听主公的吩咐。你记住,你是我们张家唯一的子嗣,以后光復张家的希望就靠你了!」 「啪啪啪啪」男人拍着手:「很好!既然你们决定好了,那就按我说的去做吧。尚书大人,你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剩下的事情我和令公子谈就可以了!」 张牧仁用力的拍了拍张子墨的肩膀:「墨儿,不要让我失望。」张牧仁费力站起来,对男人鞠躬后离开了房间。 男人一脸笑意盯着张子墨,张子墨硬声说道:「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第104页 「你对我似乎很有敌意?」男人反问道。 张子墨冷笑:「我没想到幕后一直操控我爹的人竟然会是你!你伪装的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你拉我爹下水,他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听张子墨说的这些话,男人丝毫没有生气:「我记得你是状元郎对吧,可为何至今孟干允都没有重用你,反倒十分重用唐弦歌,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你爹走到这步,不是我逼得,是他自己贪婪咎由自取。我可没有非要拉他下水,完全是他自愿的!」 「不可能!」张子墨不相信男人说的话,因为他印象中的父亲不是这样的。虽然这两年他的性情大变,这几次吩咐自己办的事也有些出格,可张子墨仍相信他的本质没有变:「如果不是你威胁我爹,他不可能一错再错的!」 「呵呵呵呵,看不出来你倒是蛮信任他的。」男人顿了顿:「不过,他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必要说些假话煳弄你,再说,你并没有我需要去欺骗哄弄你的价值。年轻人,人性都是贪婪的!这一点,你是无法否认的!」 张子墨紧闭双唇,紧握着拳头,自己的确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他没有必要骗自己,更何况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更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上:「不用再说这些废话了,你直接说需要我做什么吧!」 男人走到张子墨面前,露出笑容:「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沈青将唐弦歌带到聊城的驿馆:「你在这里等季枫,之后你们一起回莘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不必再管。」 「你要回郾城吗?」唐弦歌拉住沈青的衣袖:「郾城不是已经攻下,你还回去做什么?」 沈青拉过唐弦歌的手:「唿延托死了的消息已经封锁几日了,我得回到郾城将他的尸体尽快掩埋,这件事情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那让季枫留下来帮你吧,我自己回莘都即可。」唐弦歌提议道:「我怀疑这次战事突然爆发是因为有内鬼,多一个人帮你,你就多一分胜算。」 「你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有查到什么证据吗?」沈青调笑道。 唐弦歌得意的看着沈青:「这个自然,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回到莘都后,我还需要在确认一下。」 沈青点点头:「还是让季枫跟你回去,想要取你性命的人太多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让人担忧。我这里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只剩下处理唿延托的尸体,你不必为我担心。」 唐弦歌握着沈青的手,突然抱住她:「那你一定要小心!」 沈青勾着嘴角,手还上唐弦歌的腰:「怎么?你这是捨不得我?」 「嗯。」唐弦歌闷声回道:「我怕再一次失去你,怕这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而已。怕你走后,这场梦就醒了......」 沈青愣了下,轻抚着她的后背:「这不是梦,你放心,我会尽快回到莘都与你们汇合的!」 「那我等你回来。」 沈青告别唐弦歌后,马不停蹄赶回了郾城。在郾城,她见到了肃靖南。肃靖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后大步走到沈青面前:「你怎么在这里?唐弦歌是你救走的吧?」 「是我救走的。」沈青环视了一下四周,只剩唿延托死的那个宅院门口有重兵把守。沈青回过头:「身为将军,我出现在这里不正常吗?」 「不是!」肃靖南忙着解释:「是我,是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所以很惊讶,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 沈青盯着肃靖南的脖子:「你受伤了?」 肃靖南伸手摸向脖子,却被沈青拦了下来。风吹起,几缕髮丝在风中飞舞。肃靖南失了神,沈青语气平淡:「虽是小伤,也不容大意。」松开肃靖南的胳膊,拿出一瓶伤药丢给他:「自己处理一下吧,我还有事处理。我会上表君上你们这次的援助,多谢。」 肃靖南手握着药瓶,一言不发看着沈青离开。直至她走远后,才恋恋不捨的收回视线。嘆息着将那瓶伤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刚才的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与沈青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将军!」 「恩,里面有人进去过吗?」沈青问道。 「将这里看守起来后,没有人进入过!」 「好。」沈青迈进院子,直接去了之前的房间。在确定唿延托的尸体还在里面后,沈青派人烧了这处宅子。站在熊熊大火前的不只有沈青,还有季枫。沈青递给季枫一封信:「你去聊城的驿馆护送唐大人回莘都,把这个交给唐大人让他进宫交给君上。」 季枫将信件收好:「您不一起回去?」 沈青转过身,望着城门口挺拔的背影,沉声说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季枫望向城门口,不敢妄自揣摩沈青的想法:「我一定会将唐大人安全护送回莘都,您多加保重!」 肃靖南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扭过头发现沈青正朝自己走来。肃靖南缓慢的转过身:「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怎么还没走?」 沈青勾起嘴角:「在等你,有没有兴趣喝酒?」 双眸似水,散发着绚丽的光彩,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似烟花般缥缈虚无而绚烂。螓首蛾眉,语笑若嫣然,又晃了谁的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高烧一个礼拜,颈椎受了风寒,半个月了都还没有好。前天朋友拉着我去刮痧艾灸了一下,这才好一点。昨天是我生日,所以又被朋友拉出去了。
第105页 今日二更,对不起各位了??? 第78章 跳崖 自沈青走后,唐弦歌一直留在驿馆里面等候季枫。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张子墨,看到张子墨面带笑意向自己走来时,唐弦歌十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子墨在唐弦歌面前站定:「是君上让我来接你的。」 「君上?」唐弦歌狐疑的看着张子墨:「君上怎么会派你来接我?」 「你一定是纳闷君上怎么会让他人知道你在这里。」张子墨笑的很自然:「如今这边的战事告捷,也就不必隐瞒你的行踪了。君上见你迟迟未归,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让我前来接你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唐弦歌向外面望了望:「可是我的人还没有过来,等他到了我们再一起上路吧。」 「不必了。」张子墨说道:「马车就在外面,跟这里的人说一声,给你的人留个口讯让他赶上我们就是了。」 唐弦歌觉得走的匆忙,而且心中有些不安:「为何如此着急回莘都,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子墨收起笑容,沉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车上说。」说完,转身向外走,而唐弦歌也只能快步跟上。 走到外面,门口确实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前后各有四个骑马的男人。张子墨察觉到唐弦歌在观察那几个人,开口说道:「他们是宫里的侍卫,君上让他们随行。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让他们换上了布衣。」 「嗯。」虽然张子墨说的很正常,可唐弦歌对这几个人就是怀有警惕。唐弦歌与张子墨上了马车,刚坐好唐弦歌便发问:「你刚才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张子墨表情严肃:「君上一直都怀疑朝中有大臣暗中通敌卖国,他知道你必行必有收穫。表面上是让我来接你,实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还是君上考虑周全。」唐弦歌感慨道:「既然我在这边的消息已经都知道了,恐怕追杀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此番与我同行,岂不是要受牵连了!」 虽然唐弦歌对张子墨已经没有什么好感,可一想到会连累他,心中终是过意不去:「不如你我分开走如何,我在前,你在后,发生什么你就先离开。」 「你担心我?」张子墨眼神复杂的看着唐弦歌,他开始动摇犹豫。与唐弦歌相识至今,张子墨是打心底愿意结交这个朋友的。他本是欺骗唐弦歌的,可唐弦歌却为他的安全担心。他心中开始纠结,究竟要不要继续欺骗唐弦歌。 唐弦歌见张子墨沉默不说话,而且看起来心事重重:「你怎么了?是在担心什么吗?」 「没,没有。」张子墨想到临行前那个人说的话: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或许我还能让你父亲假死逃过一劫,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父亲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心中的仁义道德更重要!张子墨咬咬牙,又恢復了笑容:「我最近家中发生一些事,有点分神。」 唐弦歌注意到张子墨手上的小动作,半信半疑的说道:「既然是家事,我就不好过问了。」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也没什么可说的。」张子墨避开唐弦歌的眼神。唐弦歌没有再追问,只是眼睛时不时的扫过他的手。唐弦歌假意撩开车帘透气,张子墨紧张的拉下她的手:「外面冷,小心着凉。」 「多谢提醒。」唐弦歌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曾几何时张子墨也这样说过,那时稚气未退,说话时很容易害羞。 「你父亲可还好?」唐弦歌突然问道。 张子墨惊讶唐弦歌怎么会突然问自己父亲,犹豫一下说道:「他很好,有劳你挂念。」 「这样啊!」唐弦歌眼睛盯着张子墨:「我有些不舒服,想下去走走。」 张子墨一脸为难:「我出来寻你多日,再不快些赶回去,怕君上会更加担忧的。不如把帘子撩开,这样也能透气。」 唐弦歌摇摇头:「不,我要下车。」唐弦歌眼神坚定,挑挑眉:「怎么?你怕我跑?」 「怎么会!你这话说的...」张子墨尴尬笑笑:「那我也下去陪你走走吧。」 在下车的一瞬间,唐弦歌用余光扫到骑马的那几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是警惕。唐弦歌还注意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手上有一个蝎子纹身。唐弦歌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说吧,你们打算带我去哪里。」 「什么?你这是在说什么?」唐弦歌突然这样说,张子墨脸上显出一抹慌乱:「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说过了,是君上让我来接你的。」 唐弦歌淡然一笑:「不必装了,你的表情和你手上的小动作已经出卖了你。」 「什么小动作?」张子墨背过手:「我说话时手都会有一些动作,这只是个人习惯,我不懂你说的什么。」 「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唐弦歌对张子墨的这个小动作真的太熟悉了,这个小动作是当初张子墨亲口对唐弦歌讲的,他小时候只要一说谎,就会紧张,大拇指会不停的摩擦食指关节。唐弦歌扭头望了望那几个人:「宫内的侍卫手上怎么会有纹身,而且他们一开始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 唐弦歌向张子墨又走近几步:「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毕竟,你在我心中曾是一个好人,一个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的好人。可是,你们露出的马脚太明显。」 张子墨知道瞒不过唐弦歌,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只是,唐弦歌为什么说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不错,我是骗了你,可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106页 唐弦歌的笑容很无奈:「是你父亲吧,你是因为他才来找我的。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杀了我将我弃之荒野?」唐弦歌环视四周:「我看这里的景色不错,不如就在这里动手吧!」 张子墨嘆口气:「我也是被逼无奈,杀你并不是我本心,请你相信我!」 「哈哈哈哈哈~你要我相信你?」唐弦歌嘲讽道:「相信你什么?我只是一个即将死在你手下的人,你却还要我相信你,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张子墨,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中。更未想过,你我再次相见竟是敌对的一方。」 唐弦歌的话让张子墨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何我一点都听不懂?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还有什么可说,你动手吧!」唐弦歌仰起头:「我本来只是怀疑尚书大人罢了,其实我来此并未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经你这么一闹,我想我能确定了。礼部尚书也就是你父亲,是他通敌叛国!」 「什么?原来你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张子墨大声喊道:「唐弦歌!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你将你自己置之死地!」 唐弦歌不在乎的说道:「那又怎样!最起码我确定了你父亲就是那个人!你很惊讶我会这样做吗!说到惊讶,应该是你让人惊讶,只是几年的时间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当初的那个张子墨哪里去了!曾经,我以为遇到你是我此生的最美好的事情。如今,遇到你却是我一生最大的噩梦!」 「你是...你是谁?」张子墨开始怀疑唐弦歌的身份:「你以前就认识我?我们不是今年才相识的对吗?!」 唐弦歌大笑:「曾经许下终身,如今站在面前却认不出,还真是嘲讽!自从见到你在外面寻欢作乐时,我对你已经失望。原来一直是我傻傻等待,傻傻抱有幻想。而且,张牧仁有可能还是杀死我爹的兇手!」唐弦歌停顿了一下:「我庆幸一早就认清了你,一早就对你死心。张子墨,你父亲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註定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张子墨指着唐弦歌,犹豫的说道:「你是...你是...你不是男儿身!」唐弦歌挑挑眉:「怎么,现在才看出来吗?」 「是你!真的是你!」张子墨激动的抓住唐弦歌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你!我不曾忘记我对你的誓言,反倒是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唐弦歌先是一愣,随即甩开张子墨的手:「不必再对我惺惺作态,张子墨,我对你早就死心了。现在,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早晚都是一死,我已经看开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带你离开!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会杀你的!」张子墨拉着唐弦歌往林子深处跑着。 唐弦歌对于张子墨的举动很惊讶:「你救了我,你父亲就会死的!我会将他的罪行一一上奏。难道你不想救他了吗?!还是说,你还有其他的阴谋,故意这样做!」 张子墨不敢停下,紧拽着唐弦歌一直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情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现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要赶快跑,他们察觉后一定会追上来的。」 唐弦歌转过头,发现那几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已经过来了。」唐弦歌望向另一边,反手用力甩开张子墨,向那一侧跑去:「张子墨,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张子墨发现唐弦歌独自跑向另一个方向,赶忙追过去:「你要去哪里?!」张子墨定睛一看大喊道:「那边是悬崖!不要去那里!」 「我就算死也不要落到你们手里!」唐弦歌大笑着:「张子墨,你的所有计划都要落空了!哈哈哈哈哈。」 唐弦歌一直跑到悬崖边上,没有迟疑,闭上眼睛纵身一跃。紧追其后的张子墨伸出手却只抓住她的一抹衣角,张子墨深吸一口气:「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骂我发的晚,我是趴在桌子上码的字,中途几次想要放弃。晚上跟母亲大人通过电话,安排这周去医院做个检查。虽然做艾灸有点疗效,但是今晚又渐严重,低不下头。好阔怕,万一残了怎么办!!!!t﹏t 你们放心这算是二更,今天还会更的 第79章 断前缘 唐弦歌难以置信张子墨竟然也跟着跳了下来,耳边刮着唿唿的风声,只看见张子墨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什么。唐弦歌失去知觉前最后看到的是张子墨的笑脸,和初次见面是一样的。 当唐弦歌再次醒来时,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抬头望了望四周:「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死了还有意识?」 「你没有死,而且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 唐弦歌撑死身子,向窗户外望去,张子墨散着头背对着唐弦歌不知在捣鼓什么:「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你也从悬崖跳下来?我死了难道不是你们所希望看到的吗?!」 「我并不想杀了你。」张子墨转过身,左脸上面有几道很深的伤口,看上去还没有完全癒合。唐弦歌犹豫的问道:「你的脸?」 「醒来后就已经这样了,一副皮相而已」张子墨扬起手中的草药:「还好你曾经教我认识草药,不然你现在还在昏迷呢。」 张子墨垂着头,唐弦歌看不到他的眼睛。张子墨的那几道伤不轻,一定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张子墨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沈青缓和了下语气:「你之前要跟我解释什么?」
第107页 「你肯听我说?!」张子墨欣喜万分,「噔噔噔」走进屋内:「我还以为你不会听我解释。」 「有话快说,趁我没改变主意前!」唐弦歌别过头,不去看张子墨。 「好好好。」张子墨说道:「我没有忘记过你,更没有放弃。我每年都会派出人去寻找你,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我承认我是有在外面花天酒地,但那只是自我麻痹的方法而已!我父亲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直到最近两年性情大变。他是我爹,即便他做了错事,我也要想办法护他周全。至于你说的杀父仇人之类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唐弦歌冷笑两声:「你就是要说这些?请问你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张子墨低下头:「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是么?」唐弦歌脸色平静:「抱歉,我对你已经没有了感觉。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是毫无关系了!张子墨,我的确曾经倾心于你。但那只是曾经。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你也不必再执念于此。」 张子墨脸色难看:「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绝无虚言!」唐弦歌表情冷淡:「我很感激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我知道你想保你父亲,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不会让我爹白白蒙冤致死!我唐家突遭横祸,都是你父亲的安排!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唐家?」张子墨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犹犹豫豫的问道:「郡县县令是你爹?」 「怎么?这会想起来了吗?」唐弦歌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你的表情,谋害我爹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对吧!」 「我的确是知道一点,但是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张子墨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和唐弦歌回不到从前了。让两人渐行渐远的不光是几年的光阴,还有那横在二人中间的一桩冤案。张子墨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再做任何的解释,罢了,就这样吧:「这间木屋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了,不过,既然有人曾在这里居住。就证明有出去的路,等你脚上的伤好了,我们就去找出路。」 唐弦歌没有说话,她坐起来发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伸手摸向自己的脚:骨折了。不过已经处理好,确实再养些时日就能好了。想起张子墨刚刚说的话:还好你曾经教我认识草药......是啊,那年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周围长了草药,唐弦歌就会一一教张子墨认识。 沉默了许久后,唐弦歌问道:「我昏迷有多久了?」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张子墨答道:「我不知我们跳下来有几日了,反正从我醒后,你昏迷有七日了。」 「七日这么久,你有给我餵药?」唐弦歌认为,一定是张子墨救治了自己。谁知张子墨尴尬的低下头:「我...因为我不会诊脉,所以也不知道需要找什么草药。我只是检查了一番你的头,没有发现伤口后,就把你安置在了这里。」 「所以,我能醒过来是我自己的造化?」唐弦歌听明白了张子墨的意思:「若我是颅内有伤,一直醒不过来要怎么办?」 张子墨一脸认真:「我是想找人救你的,可是找遍了这里,也没见到处我们两个人以外的人。我也尝试着找出去的路,结果也是找不到。我不敢胡乱给你餵药,所以只能选择等待。等你自己醒过来,若是你一直这样昏迷着,我也会在旁陪你的。」 唐弦歌盯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并没有说谎,轻声说道:「谢谢。」 季枫在唐弦歌与张子墨走的那日晚上到达了聊城驿馆,在得知唐弦歌已经被人带走后,季枫发觉事情不对劲。抓过一个驿馆的人沉声问道:「住在这里的唐弦歌唐大人跟什么人走了?是不是有人挟持了他!」 驿馆的小二慌张说道:「没有没有!那个人没有挟持唐大人,我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所以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我在给隔壁桌上菜时,听到那个男人说是君上派他来的!听到这句话,我更不敢多问!」 「你的意思是唐大人是自愿跟那个人离开的?」季枫又问道:「他们都是什么穿着打扮?」 小二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穿着应该是个富家公子,门外那几名骑马的人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衣服。我见他们守在马车的前后,猜测着应是保护唐大人的侍卫之类的。」 季枫松开小二:「好了,你去忙吧!」沈青并未告诉自己会有人来接唐弦歌,按照小二刚刚描述的,那几个人很有可能是莘都来接唐弦歌。虽然听起来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季枫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小二,唐大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二忙回道:「这个我记得,因为他们走后,我出去看了一眼,是望东边莘都的方向去了。」 东边的确是莘都的方向,既然唐弦歌是乘马车离开的,那现在骑马追过去应该赶得上。季枫摸出点碎银放在桌子上:「谢了。」 季枫连夜赶路,希望能早点遇到唐弦歌,这样自己才能心安。可是在一天一夜的追赶之后,季枫根本就没有见到唐弦歌的影子。 季枫想要再回驿馆那边察看一番,可又想起怀里的那封信。既然沈青吩咐这封信是要交到宫里面的,一定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能耽误!再三思考后,季枫决定先将信送回莘都。然后,将唐弦歌的事情飞鸽传书到阎罗堂的分舵,他们调查起来会比自己更快。
第108页 三天两夜的不眠不休,季枫终于赶到了莘都,第一时间回到了唐府,却未曾见到唐弦歌。在询问春儿以后,才得知唐弦歌根本还未回来。季枫的想法是对的,有人设局先自己一步带走了唐弦歌。 揣着一封信季枫不知该将信怎样送进宫,难不成要偷偷潜入皇宫。以自己的身手是没有问题的,可这样会不会对沈青不利。季枫知道国君忌讳朝中大臣养暗卫,一个暗卫如果能悄无声息的潜入重兵把守的皇宫,试问哪个国君不会担忧。 「这该如何是好!」季枫一时拿不定主意,此时唐弦歌与沈青都不在,季枫想不到还能再去问谁。 「都在这站着做什么呢!」罗菁菁身披火红色的裘衣,慢悠悠的朝二人走来。罗菁菁对春儿眯着眼,笑靥如花:「春儿啊,去让厨房做几个小菜,我这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春儿笑着应下:「那您去前厅等着吧,我这就去告诉厨房。」 罗菁菁的出现让季枫看到了救星,季枫难掩欣喜却不失恭敬:「季枫能见过堂主,唐大人他......」「我收到消息了。」罗菁菁敛去笑意:「临城的人已经在着手调查此事,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师妹。」 「季枫明白。」季枫点点头,拿出怀里的信:「只是这封信将军原本是让我交给唐大人,再让唐大人送入宫交给国君的。可如今,唐大人未回,我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堂主拿个主意吧!」 罗菁菁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来。心里面的内容罗菁菁是知道的,那是沈青让她去查的罪证,里面的任何一条都足以扳倒礼部尚书张牧仁:「这封信的确很重要,也很紧急。你把信送到丞相姜蒙央的手中,告诉他是唐弦歌让呈给君上的。」 季枫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当朝大臣,若是说真心站在国君孟干允一边的也就只有丞相姜蒙央与他下面的几位大臣,这封信交给姜蒙央再好不过。姜蒙央在收到密信后,连夜进宫面见君上。孟干允听说丞相突然进宫,直接让人带到了寝殿。 孟干允看完信件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礼部尚书张牧仁抓进天牢。礼部尚书张牧仁突然倒台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莘都,尚书府所有的家眷与僕人都被控制在府中。与张牧仁有着密切来往以及私底下有过交易的朝廷官员人人自危。在张牧仁被抓进天牢的当晚,莘都城天降大雪,这雪下的其大,而且一连下了三天。一脚踩下去能没过小腿,莘都城的街道上从未如此冷清过,许多人待在家中,不愿出门。大殿之上,这几日的早朝气氛十分紧张。孟干允一连查办三名与张牧仁有关的朝中大臣,他的怒气让所有人感到压迫。如今,每日的早朝都像是上刑场般让人害怕,许多的大臣更加担惊受怕。 孟干允并没有被怒气沖昏头脑,他迅速的安排自己的人补上那几名被撤职查办的大臣。又将审讯他们的重任交给了刑部的常青,让他做主审官员。顷刻之间,朝中的形势转变了,那些反对孟干允的老臣受到了重创,而且孟干允还趁机按插上自己的人,那些老臣均噤声不敢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官人们,我没有断更t﹏t我们这边环保的来检查,把电闸都拉了,从昨天上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来电呢... 我用别人的手机在京东定了一个充电宝,现在才能用手机发文。:-(不过,官人们放心,我今天也没闲着,今天的一章也码出来了,昨天的请先笑纳o(n_n)o 第80章 祸起 「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孟干允大步走进绮罗殿,上前拥住苏绮梦:「唐弦歌这次立了大功,而且解决了我多年的心之大患。我一定要好好地赏赐他一番,他这个人不喜金银锦布。皇后,你说赏些什么给他好呢!」 苏绮梦靠在孟干允的怀中:「君上不如到时自己问问唐大人想要什么,君上便赏给他不就好了吗。」 「对对对。」孟干允拍了拍脑门:「你看我都高兴过头了,忘了这一点。」 「臣妾也替君上感到开心。」苏绮梦拉下孟干允的手:「这唐大人也该回来了吧,怎么还没有进宫復命?」 「是啊,按理说这唐弦歌早该回来了!」孟干允也很疑惑:「一会派人去他府上瞧瞧。」 「恩。」苏绮梦心中算了算日子,唐弦歌应该在几日前就回来了。不过,唐弦歌既然回来,就一定会先进宫復命,可如今却迟迟没有见到他人。苏绮梦脸色深沉:唐弦歌迟迟未归,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弦歌又在床上躺了几日才能下床,张子墨在一旁紧张的盯着她:「慢点走,慢慢来,小心一点。」唐弦歌试着走了几步,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又多走了几步。张子墨一直在身侧跟着,生怕唐弦歌不小心跌倒。 「不必一直跟着我。」唐弦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这几日麻烦你了。」 张子墨摇着头:「若不是我,你也会被逼到跳崖。照顾你是应该的,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赶我走,肯让我留下。」 「赶你走?」唐弦歌不由觉得好笑:「我倒想赶你走,连出去的路都还没有找到呢,我能把你赶去哪里?」 「也是。」张子墨挠挠后脑勺:「也不知这齣路到底在哪,而且就算咱们出去,也很难知道这崖底是在什么地方。」 唐弦歌望向外面:「走吧,出去看看。自从跳下来后,还没有见过这崖底是个什么模样呢!」走出木屋,周围长满了紫色的不知名花草,再抬头望去,发现上面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唐弦歌感嘆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竟然还活着,实在是幸运的很吶!」
第109页 「的确。」张子墨点点头,迈步走向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就是这棵树救了我们,应该是从这棵树上掉下来的,减小了冲击力,自然也就减轻不少的伤害。」 唐弦歌盯着那棵大树,沉思一会问道:「你会爬树吗?」 「这个当然。」张子墨笑着回道:「而且爬的很好。」 「这其他的地方你都看仔细了?确定没有出路?」唐弦歌再次确认一遍。 张子墨坚定的说道:「我确定没有找到出路。」唐弦歌点点头:「那你爬到这棵树上看一看吧。不用爬的太高,你目测一下这棵树有多高就可以了!」 虽然猜不到唐弦歌的用意,张子墨还是照做,轻松的爬上了树。唐弦歌笑着说道:「真的是爬的很好。」 上面云雾缭绕,没一会儿就看不到张子墨的身影了。过了很久,唐弦歌有些不放心:「张子墨!不用爬的太高,差不多就下来吧!」 张子墨倒是有了回音:「好,我这就下去!」唐弦歌松口气,缓慢的走向那棵树。走到树旁后,张子墨也跳了下来。张子墨擦去额头上的汗:「我没有爬到顶端,越向上雾越大,所以我也看不清究竟还有多高。」 「没关系,再另想它法吧!」唐弦歌见张子墨头髮总刮到脸上的伤口,她低头从自己身上撕下一个布条递了过去:「把头髮束一下吧,一会我帮你看一下伤口。」 张子墨接过布条,微笑的说道:「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唐弦歌马上拉下脸:「你想多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死了,剩我一个人要想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额...随你怎么说吧。」张子墨尴尬的别过头。 唐弦歌转过身往回走,没有注意到张子墨煞白的脸。直到身后传来张子墨粗重的喘息声,唐弦歌才转过身。张子墨倒在地上,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唐弦歌大惊:糟了!顾不得脚伤还未完全恢復,唐弦歌忍痛快速走到他身边蹲下:「你这是怎么了!」 张子墨神色痛苦,嘴唇的颜色也越来越深。唐弦歌快速为他诊脉:中毒!怎么会中毒?唐弦歌焦急思考着张子墨为何会突然中毒,看他发病的样子不像是慢性毒。他二人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自己怎么会没事! 张子墨眼睛已经开始翻白,情况越来越不好。唐弦歌抬头突然看到那棵大树,站起来望着上面的云雾,猜测道难不成这雾有毒?唐弦歌观察起四周,如果是雾有毒,那这里一定有克制它的东西,不然他们这些日子不会安然无恙,丝毫没有中毒。 「那些花...」唐弦歌匆忙抓下一把花,又将花放在石块上捣烂。此时的张子墨身体已经开始抽搐,唐弦歌用力按住他,一只手挤出花汁滴到张子墨的嘴中。唐弦歌怕花汁太少,最后干脆将花一併塞入了他的嘴中。 唐弦歌两只手死死的按住张子墨,眼看着张子墨嘴上的颜色一点点变淡,身体也慢慢的安静下来。「还好这花能解毒。」唐弦歌松开张子墨,身体感到一阵乏累,顺势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上的云雾,唐弦歌又犯了难:「看来,真的是行不通啊。」 解毒后的张子墨翻身呕吐起来,唐弦歌皱皱眉,向一旁挪了挪身子。张子墨又缓了一会后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你也救过我一命,我们扯平了。」唐弦歌实话实说:「我刚才也是碰运气,情况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在这些花确实有解毒的功效,老天眷顾你,命不该绝。」 张子墨哑然失笑,唐弦歌这一番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张子墨从地上站起来,对她伸出手:「地上脏,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然而,唐弦歌并不领情。翻个身自己站了起来,缓慢的向前走着:「你也不看看我们身上的衣服有多脏了,比这地上可干净不到哪去!」 张子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是那么回事。继而无奈的摇着头,他发现唐弦歌醒来后对自己的态度就是这样。时不时的会噎自己两句,让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子墨跟在唐弦歌身后,唐弦歌刚走进木屋又突然转过身:「你就不担心你父亲的安危吗?」 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张子墨一脸悲哀之色:「如今被困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而且,那个人他说过,我父亲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唐弦歌的直觉告诉她张子墨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张牧仁背后的人,也是操纵张牧仁的幕后黑手。 张子墨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你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势力太大,怕是连国君都要忌惮他几分。其实,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我父亲。是他的意思,我父亲求他救下我,这次的事情不要牵连到我。于是,他提出让我为他做一件事情。」 「那按照你们的计划,找到我以后为什么不杀了我?」唐弦歌问道。 「原计划并不是要杀了你。」张子墨说道:「他只说让我把你带回莘都,然后严密控制起来。我想,你对他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 唐弦歌冷声道:「原来莘都城里面还隐藏着这样的一个人,天子脚下能有这么大的动作,确实不容小觑。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对他而言能有什么价值呢!」 张子墨沉声道:「我感觉他是忌惮沈长崧与沈青,毕竟他们掌握着莘国的几十万重兵!若不是忌惮这点,只怕他早就反了。」
第110页 「用我来牵制他们?」唐弦歌想不通为什么那幕后之人会认为自己能牵制住沈长崧与沈青:「我并不觉得我会是他手中的筹码。」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计划,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张子墨分析道:「他有可能会用你的弱点或者把柄对付沈家。」 「弱点...把柄......」唐弦歌沉思着,脸色变得沉重:「我最大的把柄就是罪臣之女的身份,而且我还女扮男装入了朝堂,这是欺君之罪!而第一个牵连的就会是沈青,因为她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夫人!」 一想到会牵连到沈青,唐弦歌再也坐不住了,现在被困在这里和被他们禁锢没有区别!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她必须要抢在那人的前面想出对策!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出去的路:「我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官人们官人们,今日的奴家奉上,请官人们笑纳〃?〃 第81章 佳人何在 莘国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莘国澋沅将军与冉国大将军在蒯国的西北方边境突然发起突袭。蒯国的主力军都在与莘都的边境交战,西北方军力严重不足,战事节节败退。莘国大军与冉国大军来势汹汹,蒯国上下陷入一片恐慌。蒯国国君只能将守卫国都城的一万大兵调到西北战场支援。 这次莘国与冉国突然发起的战事让蒯国惊慌,而莘国与冉国的国君更是吃惊,因为二位国君都未曾下达过发兵的旨意。因为战事频频告捷,两国的百姓均纷纷赞扬国君的雄才伟略。 「这是第七座城了。」肃靖南指着地图上的红色标註:「按照我们的计划,再打三座就可以不用进攻了。」 「嗯。」沈青问道:「他们的一万援兵还有多久能到?」 肃靖南手指移动到另一处:「据探子回报,他们现在在这里。快的话两日后就能到,需要派人去偷袭他们吗?」 「不必了。」沈青一笑置之:「这点人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只是一群守城的士兵罢了。」 肃靖南点头附和:「你说得对,现在他们士气低落,甚至出现了许多逃兵,已经不足为患!」 「将军,有人送来一封信。」帐外的守兵说道。 沈青回道:「送进来吧。」守兵将信送进来后,迅速的走了出去。沈青看见信封上的封戳不由皱眉:这是阎罗堂的信。沈青拆开信,看完上面的几行字后面若冰霜。一旁的肃靖南察觉到她神色有异:「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沈青将那封信收进袖口,恢復了常态。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唐弦歌盯着木盆中浸着花汁的布块喃喃道:「再等等,再等一等就能出去了......」 当唐弦歌意识到那幕后之人的阴谋后,更加心急如焚逃出去。她想到一个办法:用布浸满花汁,蒙住口鼻,希望能够爬上那棵大树找到出口。虽然这要冒很大的风险,可还是要试一试,不能在这里等死! 张子墨这几日心境平和,他感觉自己又找到了年少时的那份悠然。没有权利纷争,没有人性的晦暗,更没有人约束自己。眼睛中一片平静,薄唇微张:「你可是真的喜欢上了澋沅将军?」 唐弦歌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沉默着。「怎么?是惊讶我怎么看出来的吗?」张子墨经过这几日反覆的琢磨,终于想通了一切:「人的情绪是不会骗人的,你的语气表情透露了一切。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自我意识故意略过罢了。」 「你想说什么?」唐弦歌冷眼相对。 「我没有恶意。」张子墨认真的说道:「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你我之间既然已经错过,我不会再强求的。毕竟,你我已是陌路,我更是没有回头路可走。弦歌,愿你能与相爱的人长久相伴。」 唐弦歌受不了张子墨那眼中溢出的温柔,她并未搭理张子墨。低下头,反手捞起盆中的布条,一边说一边将它围到脸上:「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如何,之后你再上来。」 「不可!」张子墨一口拒绝:「我先上去!没有问题后你再上来,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知如何应对。若是我中了毒,有你在我一定不会死的!」 唐弦歌犹豫片刻,张子墨说的没有错,一切应该以大局为重:「好,那你多加小心!」唐弦歌将盆中的另一条布条捞起,递给他:「你要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能摘下它!」 「放心吧。」张子墨接过,围住口鼻后,转身走向那棵树。唐弦歌站在树上焦急的转来转去,过会儿便叫一声张子墨,她担心张子墨真的会把命丢在这里。不过,好在张子墨都会回应一下。 又过了许久,上面终于传来了声音:「我找到出路了!!!」 「这件事情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 「唔...好大的杀气!」罗菁菁突感迎面而来一股杀气,情急之下将手中的筷子用力甩了出去,「砰」面前的一张桌子成了两半,饭菜散落一地。「呀!」荀蝶尖叫一声躲到了罗菁菁的身后。 罗菁菁牵强笑着:「师妹回来了啊......」 沈青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脸色冷若寒霜:「人可找到了?!」 荀蝶拽了拽罗菁菁的衣袖,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唐弦歌的事情?」 虽然与沈青是同门师姐妹,感情要比常人亲近的多。但此刻面对这样的沈青,罗菁菁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发憷。罗菁菁壮着胆子:「你这么生气作甚!战事如此紧张,我怎么敢贸然打扰你,让你分神!」
第111页 「人现在在哪里?」沈青收了几分怒气。 罗菁菁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缓了口气:「还在找,我已经吩咐他们今日下崖察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青紧闭双唇,沉默许久之后转身离开。 在沈青走后,荀蝶才敢松开罗菁菁的衣袖:「原来沈姐姐这么在乎姐夫啊!」 「刀子嘴豆腐心,哼哼~」罗菁菁撇撇嘴,拉起荀蝶的胳膊向外走:「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吗?!」荀蝶咧开嘴露出贝齿:「太好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呢!」 「额?是吗?」罗菁菁尴尬的打着哈哈:「可能是你记错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不可能是第一次请你吃饭!」 荀蝶歪着头想了想,语气十分肯定:「真的是第一次!我们相识多年,你带我去过哪里,做了什么,又吃过哪些美食,赏过什么美景,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每次出门在外,无论做什么都是我付的帐!毫不知情的族长爷爷还总每每责怪我,用财毫无节制!」 「咳咳咳咳...」罗菁菁低着头:「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一品乳鸽。」 「嗯!」荀蝶脸上洋溢着幸福:只要是在罗姐姐身边,去哪里去做什么都好! 「弦歌,把手给我!」张子墨伸出手,一脸的担忧。唐弦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张子墨用力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了上去。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唐弦歌紧紧捂着胸口,忍着不断传来的抽痛感:「终于出来了...」 张子墨拍拍衣服,起来说道:「走吧,我与你一同回莘都。」 「你要与我回莘都?」唐弦歌勉强坐起来:「你爹犯的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回去也难以脱罪。还有,背后的那个人让你杀了我,你不但没杀掉我还将救了回去,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张子墨淡淡一笑:「所以,左右都难逃一死,我又何必再做无力的挣扎。我爹的确走错了路,而我也算是帮凶吧,我若是及时制止他,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张子墨顿了一下,苦笑着:「我便也不会错过你......」 「都过去了...」唐弦歌语气柔和几分:「或许,我们註定有缘无分罢了。既然你决定回莘都,我也不再多说,回到莘都后我会尽力保你的。」 「有消息了吗?」沈青紧盯着季枫。 季枫勐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季枫无能!先是辜负了您对我信任,没能保护好唐大人。直到现在,都寻不到唐大人的踪迹,季枫愿承受任何责罚!」 沈青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出去吧。」 季枫就那么低着头跪着,一动不动,长吁一口气:「季枫愿以死谢罪。」说完扬起了右手,「砰」茶杯准确无误的打在季枫的手上,碎裂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手。只听上面的人说道:「出去吧。」 「我会继续搜寻大人的!」季枫坚定的说道:「若是寻不回大人,我也无脸再回来!」 沈青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季枫离开后,不再压抑那股怒火,迅速将旁边的茶杯掷了出去:「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出来!」 一只纤细的手接住茶杯,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师妹这么大的火气,我吩咐了厨房做些清淡的给你祛祛火。」说完向门口退着。 沈青眼神凌厉:「我当阎罗堂能有多大的本事,连个人都找不到,可对得起这阎罗堂的名号!我看你们阎罗堂还是趁早退出江湖吧,以面臭了招牌!」 「好你个沈青!」沈青的几句话激怒了罗菁菁,罗菁菁怒瞪着一双美目,「噔噔噔」走到沈青面前:「你现在是过河拆桥是吧!不是老娘帮你的时候了,她唐弦歌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找!阎罗堂的人都被我派出去了,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我发出的悬赏金都涨到三千两了!」 「你就是涨到一万两有何用!也没能找到人!你阎罗堂本就不将那点钱放在眼里,这些年你们接的活所挣下的钱得有两座金山那么多了吧!」沈青讽刺道。 「你!」罗菁菁被沈青气的说不出话,这个人怎么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一面!罗菁菁怒指沈青:「你你你你...你个混蛋!!」 「罗姐姐你在这里啊!」荀蝶一见到罗菁菁,就顾不上其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罗菁菁的身上。荀蝶跑到她面前,盯着罗菁菁一起一伏的胸脯,又见她一副怒气中烧的模样,关心的问道:「何事让你这么生气,快别气了,容易伤身啊!」说着一只抚上她的胸脯。 「你做甚!」罗菁菁敏感向后一退。 荀蝶先是一愣,随后一脸委屈:「人家只是要帮你顺顺气,你这么凶干嘛!」 罗菁菁见她如此,生怕她又哭了,赶忙上前拉起她的手:「是我大惊小怪了,抱歉抱歉。」 「诶?」罗菁菁认错态度如此诚恳,还是头一次呢,这可又引得身边人一愣。心中暗自嘀咕:罗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荀蝶的出现无形中缓解了罗菁菁与沈青的怒气,「咳咳咳」罗菁菁别过头:「当初隐瞒你,只是怕你在战场上分心。虽然未曾告知你,但我早就派出人去寻找。我知你心中着急,只是不曾想到你竟是如此在乎她。」 沈青知道自己刚才言行上有所过激:「刚才得罪了。」 「你们是在说唐大人事啊,我说怎么早上一醒来就找不到罗姐姐了呢!」荀蝶扬起两人相握的那只手:「还好,罗姐姐没有偷偷离开。」
第112页 「我也不曾想到师姐你会因为荀姑娘有所改变。」沈青盯着那两只手,意味深长的对罗菁菁说道:「师姐要珍惜眼前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官人们,奴家回来了~~^3^^3^ 你们想没想我啊?新年好?????u\? 第82章 归来 「你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莘都了。」张子墨俊眉紧皱,背上的唐弦歌惨白着一张脸,声音有气无力:「你...你不要再向前走了,还是先找地方躲起来吧,待事态平息后,你再出来。」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送回去,你的身体怎么会差成这样!」张子墨何尝不知进了莘都自己便无处藏身了,可是他更担心的是背上的人。 「哎」唐弦歌嘆口气不再多说,张子墨的性子还是那样倔。唐弦歌知道张子墨绝不会听自己的话,只能盼着进城后,张子墨不那么快被人发现。 「放下你背上的人!」 张子墨停下脚步,眼神扫过突然冒出的几个人:「你们是什么人。」 「吩咐给你的事没有办好,竟然还敢带她回来!」为首的人扬起飞镖:「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你们敢在这里动手,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吗?」张子墨面上强做镇定,谨慎的向后退着。 「你就不必为我们操心了,还是把眼睛闭上,踏实的上路吧!」说话的人甩出两支飞镖直冲他二人的面门而去。 「叮,叮」,两支飞镖被打下,那人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刺穿自己胸口的剑,闷哼一声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看清前方来人后,唐弦歌松了口气:原来是季枫啊!季枫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响哨,四周跳出几个黑衣人,瞬间对另外几人发难。 季枫叫出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那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都被解决了。季枫看着唐弦歌,眼眶微红:「大人,我来晚了!」 唐弦歌拍拍张子墨的肩膀:「放我下来吧。」唐弦歌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復,落地的脚都站不稳。季枫眼疾手快,紧张的拉住唐弦歌的胳膊:「您还好吧?」 「没事,只是有些虚弱罢了。」唐弦歌看着张子墨:「你不要进城了,还是找地方躲一下吧!等过些时日,我再想办法送你离开!」 张子墨摇摇头:「你已经安全了,至于我,你就不要管了。」 「你的麻烦不少,我若不管,只怕你明天就会横尸街头!」虽然语气重了些,可唐弦歌说的也是实话,那个人更想要张子墨死,因为他怕张子墨出来反咬他一口。 唐弦歌想要保住张子墨,虽然也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但更多的是想利用张子墨揪出那个幕后操纵者!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张子墨并没有打算出卖那个人的意思,看来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季枫,让人保护好他,他不能死!」 季枫挥挥手:「带他找个地方落脚。」 看着张子墨跟着他们离开后,唐弦歌吸口气:「进城吧!」 唐弦歌一进唐府便晕了过去,春儿衣不解带日夜伺候在床前,直至第三日午时,唐弦歌才睁开眼睛:「这是?」 「少爷!呜呜呜,您终于醒了!!!」春儿一双眼睛红肿着,紧紧拽着唐弦歌的手:「这是在您自己的府上,您的脉象十分弱,似乎还中了毒,这段时间您都经歷了什么?呜呜呜……您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少爷啊…呜呜呜…」 唐弦歌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好了,我这不是没死吗!你放心,你都还没有嫁人呢,一定要为你择个良人才是,到时你就顾不上我这个少爷了!」 春儿突然站起来,脸上虽还挂着泪水,但却一脸的严肃:「少爷,您不要忘了您还要为老爷申冤,揪出那幕后黑手。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您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了!」 「我记下了。」唐弦歌一本正经的回道。春儿平復了心情:「沈将军她还在门外站着,我去把她请进来吧。」 唐弦歌剎然失神:「她什么时辰来的,难道一直在外面……」 春儿没有理会自家主子,匆忙的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门就被人推开来:「她醒了吧,你去吩咐厨房做一些清淡滋补的膳食,我有话同她讲。」 「是。」春儿点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唐弦歌听到沈青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很紧张,她能感觉到沈青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越发的紧张,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的一角,突然闭上了眼睛。唐弦歌闭上眼睛后才意识到,自己都已经醒了,为什么还要闭上眼睛。而且她沈青在门外肯定已然知道了自己醒来。唐弦歌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睁开眼睛,身边一凉,被子里钻进了一个人。唐弦歌勐的睁开眼睛,与此同时,沈青也压在了唐弦歌的身上。 四目相对,唐弦歌不争气的一抹红晕浮上脸颊:「你…你近来可好?」 「近来可好?」沈青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那依你所见,我近来可好?」说着向前伸伸脖子,离唐弦歌的脸更近了几分。 「嗯…抱歉,这段时间你一定费心费力,我没想到会…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沈青吻上唇,唐弦歌愣住,感受着唇上的温热还有那柔柔的触感。 沈青感受着身下人的温度,直到看到唐弦歌人的那一瞬间,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唐弦歌失踪的这段时日,沈青才意识到她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每当黑夜降临后,沈青对唐弦歌的思念与担心会愈发的加深。
第113页 沈青翻身躺在了唐弦歌的身侧:「日后莫要让我找不到你。」 「好。」唐弦歌露出微笑,她刚才真实的感受到了沈青对自己的在乎。看着沈青发黑的眼圈:「我还有些疲倦,你陪我再睡一会,可好?」 「身体可还有不适?」虽然唐弦歌回来后,她从宫中请来三个御医为唐弦歌诊治身体,可还是不太放心:「师姐和荀姑娘出门办事了,明日回来后让荀姑娘再为你诊脉察看一番。」 「不必了。」唐弦歌下意识回绝道:「我已无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弱了。你忘了,我本身就是医者。而且,我的身份太敏感,只要是医者一诊脉就会发现我是女儿身。」 沈青早想到了这点,所以以前才不会轻易让他人为唐弦歌诊脉。包括这次从宫内请来的御医,沈青也未曾表达需要诊治的人究竟是何人,都是在宫里当差的人,有些话不必多说,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做:「你不必担心,我会妥善处理好关于你身份的事情。」 唐弦歌主动握住沈青身侧的手:「休息吧,陪我一起。」说完,身体往沈青的旁边蹭了蹭,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沈青的腰上。 这么近的距离,沈青没有拒绝,二人都感到心安,两颗心此刻毫无保留的靠的很近,很近。 二人再次醒来是被春儿叫醒的,「将军,荀谷娘她们回来了。」春儿为唐弦歌递上一只微湿的手帕。唐弦歌接过来后先为沈青擦拭了一下眼角,沈青对她说道:「让师姐她们进来吧,正好为你瞧上一瞧你的身体。」 「可是,可是我的身份......」唐弦歌匆忙的想拒绝。只是还未等她说完,沈青下地后便说道:「师姐她一早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不必惊慌。」 沈青话音刚落,罗菁菁便推门走了进来:「我就说她们没有在休息吧,你还怕我们打扰了她二人叙旧联络感情不是。」 荀蝶紧跟在沈青的身后,撅着一张小嘴:「对对对,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哼!」荀蝶不情愿的别过头,正好眼睛看到唐弦歌的一张笑脸。荀蝶惊讶的「呀」了一声:「你这脸色怎么这么查,你可是中毒了?」 荀蝶这话一出,唐弦歌心中咯噔一下,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没有,我也是一个医者,若是中毒了,我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不可能会看错的,来,让我帮你把脉查看一番。」荀蝶身形很快,唐弦歌刚要开口拒绝,手腕却已经被荀蝶拿住,她只能故作镇定:「荀谷娘,真的不用劳烦你了。」 「你放心,我已经把你的身份告诉荀丫头了。」罗菁菁自然也注意到了唐弦歌的不自然,但她只是以为唐弦歌会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之类的。这时,一旁的沈青也搭腔道:「荀姑娘医术精湛,让她帮你看看我也好放心。」 罗菁菁扭着腰肢走到沈青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师妹你这是在关心人吗?还是第一次听你在人前说一些关心人之类的话。」 唐弦歌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身边,沈青确实心情好了很多,她勾勾嘴角:「师姐你不必惊讶,以后你会适应的。」 因为是背对着罗、沈二人,所以二人谁也没能看到神色越来越凝重的荀蝶。荀蝶反思着自己一直以为唐弦歌是个男儿身,在知道唐弦歌其实是个女子的时候,她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刚才见到唐弦歌的脸色后,心中越发的不安:「你是不是之前......」 「荀姑娘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你聊一下。」唐弦歌及时的打断了荀蝶要问的话,她相信荀蝶已经察看出什么了。唐弦歌反手紧紧地拉住荀蝶的手:「本想过几日再找时机单独跟你聊一聊,既然今日就见面了,不如你我二人趁此好好聊一聊。」 「你们要聊什么?你们二人的感情何时这么好了?」罗菁菁哑然唐弦歌说出的一番话。沈青却拉住罗菁菁的胳膊向外走去:「看来还有你这阎罗堂堂主不知道的事。」 罗菁菁瞪着一双美目:「师妹,我看你这心情不错。我们好久没有比试一番了,要不要.....?」 「好啊,陪你玩一玩。」沈青路出淡淡的笑容:难的今日自己心情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们,实在抱歉,奴家今日再回来。我出了车祸,才从医院出院。脑袋里面的淤血还没有完全吸收,可以说这次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不是超速行驶,是被醉鬼驾车撞了我的车。人家才买的新车啊!还不到一个月,心塞塞......当时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我也就昏迷了,两天以后才睁眼,但我现在对我睁眼以后所说的那些话都没有印象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回来了,对不起各位,久等了。 第83章 「恐怕你每日过的甚是煎熬吧!」在沈青与罗菁菁离开后,荀蝶直勾勾的盯着唐弦歌说道:「可否让我为你把脉看一下现在你的身体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此时不必再掩饰什么,唐弦歌轻松的勾了勾嘴角:「来吧,你的医术比我更加高明,你的诊断更能让人信服。」说着,唐弦歌自己挽起衣袖。 荀蝶手附上唐弦歌的手腕,脸色越发的凝重:「我想我只能回族里了,你的身体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糟糕!」 唐弦歌晃了晃神,轻声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荀蝶没有回答唐弦歌的问题,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个你拿好,毒性发作时含一颗在口中,这里一共有三十粒,足以等到我回来之时,你切记莫要死撑下去了。」
第114页 唐弦歌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雪莲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唐弦歌面上露出惊讶之色:「这是……」 「没错,这是续命丸。」荀蝶看着唐弦歌消瘦的模样,心中的底气没了一半,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这续命丸一旦吃上,便不能再断,所以我一定会在你续命丸吃净之前赶回来的!」 「我相信你。」唐弦歌将瓷瓶收入怀中,笑着看着雨蝶。 荀蝶见眼前人一副温润的模样,一丝愧疚涌上心头:「嗯……其实你现在这样子也是我造成的。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一定会尽力补救的!」荀蝶坚定的说道:「虽然我不曾解决治癒过你这种中毒情况。但是,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其实荀蝶就算不说这番话,唐弦歌也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最后如何,唐弦歌都能坦然的面对。只是,沈青……「荀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荀蝶见她为难的模样,猜测着:「你不想让沈姐姐知道?」 「我不是要隐瞒她,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唐弦歌顿了一下:「我会找机会告诉她的,还请你不要告诉她。」 「好,我答应你!」荀蝶点点头,她想如果是自己中了毒,而且有可能命不久矣,也断不会告诉罗菁菁的! 「荀丫头,你们聊完了吗!师妹对我穷追不捨,我快招架不住了!」罗菁菁清亮的声音传了进来。荀蝶一听,匆忙跑了出去:「沈姐姐,你不能欺负她,蝶儿会心疼的,你去陪你家唐大人吧!」 「胡说!我有被她欺负吗!我只是这几日疏于练功,腿脚累了。我是她师姐,怎么可能被她欺负!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让别人听了去我这颜面何在!」 「哎呀!是蝶儿口误了,蝶儿饿了,今日你请我去吃什么?」 「这个时辰你怎么会饿!我看你是要把我吃穷了!」 唐弦歌在屋内嘴角上扬,听着二人的谈话觉得很幸福。她起身下了床,刚要穿上靴子,沈青走了进来。唐弦歌目不转睛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儿,轻声笑着:「你与罗师姐比试可是赢了?」 沈青走到唐弦歌面前突然蹲下身子,意识到沈青的举动要做什么,唐弦歌赶忙拦住:「不可!我自己来!」可此时沈青已经握住了她的一只脚,挑眉问道:「有何不可?」 「额,你一个将军怎能为我做这事,我自己来便可以了!」唐弦歌脸上有些红,看着沈青也有些不自然。 沈青突然笑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唐大人,你脸怎么红了?」 「唔」唐弦歌捂住自己的脸:「有吗?我并无感觉啊,可能是沈将军看错了吧!」说话间,沈青已经站起身,坐在了唐弦歌身边。一只手摸着唐弦歌的耳垂:「那唐大人你耳朵为何这么红?」 唐弦歌别过头,看着沈青脸上浓浓的笑意,这样随和的沈青,唐弦歌不曾见过,沈青不再逗弄唐弦歌:「你与荀姑娘都聊了些什么?」 「只是简单聊了几句。」唐弦歌敷衍的一句带过:「我有事要同你讲。」 「你要说的可是关于张子墨的?」沈青说道。唐弦歌点点头:「没错。虽说是他将我带走的,可他本意并不想杀我,是背后的那个人用他父亲来威胁他。」 沈青沉默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唐弦歌见状,又开口说道:「我本以为他要将我带回去交给那些人,所以跳了崖。可是他紧跟其后,而且跳崖后,是他一直照顾我,将我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他,我恐怕真的要死在那里了。所以,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你自己跳了崖?」沈青问道。唐弦歌点点头:「我不想落入他们手中,要死我也不能死在他们手里。而且他们可能会以此来要挟你,毕竟朝中太不太平了!」 沈青轻皱眉头:「现在,你打算将他怎么办?你要知道他现在已经被通缉了,他父亲犯下的罪名足以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要执意保护他?」 「我不是打算包庇他。」唐弦歌解释道:「我是要保护他,而不是包庇。他父亲犯了法例,应当按法例处理,他也不例外。可是他现在一出现有可能还没被朝中的人带入大牢,就已经被那个幕后黑手杀害了。他父亲以及他甚至更多的朝廷命官都只是一只木偶,这真正操纵他们的人还隐藏在黑暗中。」 沈青又怎么不会明白唐弦歌所说的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你想放长线钓大鱼?」 唐弦歌一只手抚上沈青的眉头:「现在这条大鱼不用钓了,这鱼已经在钩上了,而且露出了水面,就看这钓鱼之人打不打算放了它。主动权不在鱼儿那,在我们这。」沈青拉下唐弦歌的手,反手握住。唐弦歌继续说道:「张子墨父子见过那个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那是应该保护起来他。」沈青拉着唐弦歌站了起来:「出去走走吧,你在这房中都三日了,出去透透气。」 唐弦歌歪着头对沈青眨眨眼:「沈将军可是要带我去吃饭?」 「哦?可以!」沈青眼中含笑看着唐弦歌:「你要吃荀姑娘爱吃的那些东西吗?」「哦!原来沈将军这么细心,还关注荀姑娘的饮食喜好!」 「唐大人可不要多想啊?莫不是你刚才提及的此事?」沈青拉着唐弦歌的手悠闲的出了府门口:「而且我记得是某人先效仿的荀姑娘~~」
第115页 「少爷!」春儿小跑到唐弦歌身边:「少爷,你可以下床了吗?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回去休息一下。」春儿担忧的上下左右打量着唐弦歌:「用不用再找大夫来看看,春儿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唐弦歌好笑的拍了拍春儿的肩膀:「找什么大夫!你莫不是忘了你少爷我就是个大夫!」春儿毕竟在唐家跟在唐弦歌身边多年,唐弦歌早拿她当亲人看待,唐弦歌耐心的安慰着春儿:「不要为我担忧了!我只是需要些时日恢復一下身体,并无大碍的!」 唐弦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在府门口?难道你事先就知道我会出来,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 「是我让她在这里等候你的。」沈青不等春儿说话,抢先说道:「师姐走后,我便告诉了她,你躺了太久,需要好好散散步。你失踪这些时日,她哭了很久,每想起你就会流泪。你们主僕二人如此情深,想来也需要好好叙叙旧。」 唐弦歌柔声道谢:「谢谢你,如此体贴,春儿就如同我的家人一般。」唐弦歌抬手摸了摸春儿的头髮:「这么多年了,也该为春儿找一个好人家了,沈将军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一下。」 「这是自然。」沈青对春儿也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择一个良夫!」 春儿刚要说话,却被空中升起的焰火吸引了:「哇!少爷你看,不知是哪里放起了焰火,真好看!」唐弦歌也被吸引了目光,喃喃道:「是啊,确是好看,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放的呢?」 「你也喜欢吗?」沈青问道。唐弦歌点头:「以往并无太多感觉,可能是刚死里逃生一番,所以觉得这烟火甚是好看!」 沈青提议道:「那不如我们再往前走走吧,趁着这烟火夜景散散步。」 城墙上,两名女子正冻得瑟瑟发抖。「罗姐姐,你怎么会输给沈姐姐了呢!而且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帮她放烟花?」荀蝶吸了吸鼻子:「好冷啊,还有多少才能放完啊?」 罗菁菁藏在袖子下面的手也在颤抖着,她紧咬牙关,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这就是输了的赌注!」荀蝶往罗菁菁身边凑了凑:「罗姐姐你是不是也很冷?不如我们将这剩下的烟花一併放了吧,沈姐姐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罗菁菁盯着地上的一小堆烟花,也动起了心思。可一想到沈青那副模样,赶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把将荀蝶揽入怀中:「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做人不可言而无信的,你这样有没有感觉到暖和一些?」 此时的荀蝶哪里还顾得上冷不冷,靠在罗菁菁的怀里,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恩恩,罗姐姐说的对。现在看这些烟花,还是蛮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又更新晚了。现在工作稳定了,又换了工作,心情也调整好了,七月初得了抑郁症,这几个月经歷了很多,从鬼门关走了几趟,老天爷不收我。?_?` 所以咯,我回来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抑郁症是有好转的,最起码我知道好好活着了=_= 我会不定时的两三天更新一章,让我的看官大大们久等了!小宁子復活了!!! 第84章 我的妻 荀蝶与罗菁菁放完了所有的烟花才离开,二人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咕噜咕噜」荀蝶摸着肚子,看着身边的罗菁菁。罗菁菁抬手弹了下荀蝶的额头:「这才过了多久,你这又饿了么?」 荀蝶撇着嘴:「人家只是吃了一碗素汤面而已,当然会饿。」 「好吧,好吧。」罗菁菁环顾下四周:「你想吃些什么?这个时辰怕是不太好找了。」 「我想吃烤乳鸽!」荀蝶不假思索的说道:「罗姐姐,你知道哪里有烤乳鸽吗?」 「你可真会选!你怎么不把我烤着吃了!」荀蝶感到无力,这个时辰连素汤面都不好找了,更不要说烤乳鸽了! 荀蝶抓着罗菁菁的衣袖:「罗姐姐,蝶儿好饿,走不动了呢!」 罗菁菁白了荀蝶一眼:「你这丫头最近怎的如此爱撒娇,可是想家了?」荀蝶勐地摇着头:「哪里有,我只是在你面前撒撒娇罢了。」荀蝶小心翼翼的看向罗菁菁,罗菁菁眯起了眼睛,荀蝶熟悉罗菁菁的表情,忙改口:「罗姐姐不喜欢这样,我会......」 荀蝶后面的话还未说完,罗菁菁突然伸手揽过荀蝶。运功跳到了屋顶上,只见二人刚站的地方迅速的聚集了一堆毒虫,看着甚是噁心。罗菁菁冷声喝道:「从早跟到现在,你们当真是无事可做了吗?」 「铃铃铃」一阵风铃声响起,从巷子里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身着冼族族装的戴着斗篷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看到荀蝶红着眼睛跑上前:「小姑姑,小姑姑~~~~」 「额......」荀蝶嘆口气,样子略显无奈:「璇儿,你怎么会来?」 「璇儿,回来!」男子敌视的看着罗菁菁:「就是你把我妻子掳走的?」 「呦!」罗菁菁上下打量着男子,一副调侃的语气:「荀丫头,你这夫婿找我来要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会回去的!」荀蝶紧紧靠在罗菁菁的怀里,对下面的男人说道:「我都不认识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男子咬紧牙关:「可我是族长为你选出来的,这门亲事也是族长定的。你这样违反了族规,你确定要执迷不悟下去吗?」
第116页 「呵!」荀蝶感受到腰间的力度,不等荀蝶说话,只听罗菁菁笑道:「看你长得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想到这人也是规矩的很。你听力是有问题吗?荀丫头说她不想回去,更不会嫁你做妻!」 男子突然扬起手,荀蝶看到他从手中甩出的金色小蛇大叫:「罗姐姐小心!」罗菁菁自然也看到了,不慌不忙的带着荀蝶跳到了另一个屋顶:「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对我等这女流之辈说动手就动手呢!啧啧啧,这样的男人,怕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罗菁菁嘲讽的话语似乎激怒了男子,男子扬手收回了金蛇,一条十寸长的金色小蛇吐着信子缠在他的手腕处,男子解开斗篷,荀蝶与罗菁菁这才看清男子的模样,月光下男子臂膀上的纹身看着很是瘆人,臂膀上一处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脖颈处。男子的脸色也不向正常人那般,毫无半点血色的苍白,像死人一样。 荀蝶大惊:「你偷练了鬼蛊!」 璇儿突然跳起:「小姑姑快跑!!!我是被他绑来的!」 「该死!」罗菁菁突然看着跳下去的荀蝶暗骂一声,随后运起轻功抢先抱住了璇儿,只是肩膀感到一阵刺痛。罗菁菁低头看着璇儿,之间璇儿的双瞳变成了青色,嘴上还咬着一块从罗菁菁肩膀咬下的皮肉和碎布。罗菁菁将璇儿迅速甩了出去:「荀丫头,接住她!小心,她被下蛊了!」 荀蝶接住璇儿的同时将一根银针插入了她的脖颈,璇儿晕倒在荀蝶的怀中。荀蝶转身想要奔向罗菁菁的方向。不料,男子突然跃起,扔出一根绳子缠在了荀蝶的脚腕处。荀蝶脚上受阻,被拽向男子所站的地方。荀蝶急忙大叫:「罗菁菁!!!」 罗菁菁面色一冷,顾不得肩上的伤,运上十分的功力飞到荀蝶的身边,大喝一声,用内力震断了绳子,荀蝶紧紧搂住罗菁菁的肩膀。罗菁菁知道身上已中了毒,不敢与这个男子纠缠,她带着荀蝶和璇儿迅速的赶回唐府。 罗菁菁刚落在唐府的前院中,便碰到了刚回来的沈青、唐弦歌、春儿三人。沈青眼尖一眼看到了罗菁菁受伤的肩膀:「师姐怎么会受伤!」 「小伤而已。」罗菁菁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刚松开荀蝶,身子便摇晃起来,沈青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要倒下的罗菁菁。看清她肩膀上发黑的伤口,迅速的点了罗菁菁的几处大穴:「你怎么会被人用毒伤了你。」 虽然璇儿被下了蛊,可对于荀蝶来说,这蛊毒很好解。为璇儿服下解药后,荀蝶赶忙为罗菁菁查看伤口。荀蝶为罗菁菁把脉后眉头紧蹙:「这毒......」 「很严重吗?」唐弦歌看荀蝶支支吾吾的样子猜测到:「连荀姑娘都难倒的毒,怕是这人很不简单。」 「是谁?」沈青盯着罗菁菁问道:「师姐,你什么时候招惹了比荀姑娘还会用毒的人?他现在在哪,我帮你把他抓回来。」 罗菁菁无力的瞪着沈青:「你师姐我都这样了,你还拿我打趣。」罗菁菁轻嘆道:「你可别伤了荀丫头的夫婿,不然冼族人可会来报復的!」 「荀姑娘的夫婿伤了你?!」唐弦歌一脸的疑惑:「她何时成了亲?为何没听你们提起过。」 荀蝶紧咬着下唇,看着罗菁菁的模样流下了两行眼泪。沈青淡淡地说道:「是族长为荀姑娘选的夫婿吧。」 「他不是我的夫婿!」荀蝶大叫:「我没有答应嫁他!」 唐弦歌见荀蝶情绪如此激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对春儿吩咐道:「把这个小娃娃抱到屋里好生照顾着。」 春儿点点头从荀蝶怀中抱走了璇儿,罗菁菁感到眼皮越来越沉,知道自己快扛不住了,趁着清醒连忙嘱咐道沈青:「你们可要看好荀丫头,凭我阅人无数的眼光看,那个男子不怎么样,莫要让他带走荀丫头。」 「好。」沈青应道:「你放心。」 荀蝶拉着罗菁菁的手:「你不能晕过去!」荀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唐弦歌根本来不及拦下,眼看着荀蝶划破了手腕。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荀蝶将手腕凑到了罗菁菁的嘴边,将自己的血餵到了罗菁菁嘴中。 「荀姑娘,你这是!」唐弦歌并不知荀蝶的血能够解百毒,荀蝶的举动自然是惊到了唐弦歌。沈青轻声道:「无事,荀姑娘的血能解毒。」 罗菁菁想要拉下荀蝶的手,可双手丝毫使不上力气抬起来。罗菁菁紧闭上嘴,滴下的血从嘴唇流到脖颈处。荀蝶急忙说道:「为什么拒绝我的血?」 「已经可以了,麻烦唐大人帮她包扎一下。」罗菁菁口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一阵反胃,歪头吐出一大口黑血后昏厥了过去。 「师姐!」「罗姑娘!」 「罗姐姐!」 「怎么会这样!!!」荀蝶急的大哭,沈青脸色凝重,因为罗菁菁的嘴唇已经变青:「先带她回房间!」 将罗菁菁扶回房间后,不等沈青差人去追查伤罗菁菁的那个男子,便有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我只是来寻回我的妻子,无意伤及无辜,请交还我妻。」 竟然能悄无声息的翻进唐府,怕是这隐藏在唐府周围的暗卫已经被他毒倒了。「好一个无意伤及无辜!」沈青大步走出房间,冷声说道:「不知你的妻子是何人,为何伤我师姐?」 「阎罗堂堂主罗菁菁。」男子言简意赅:「我的妻被她掳走,刚刚更是阻拦我带走她。罗菁菁并不是无辜之人,伤她并无错!」
第117页 沈青脸色越发冷峻:「既然如此,那我替我师姐教训你,伤你、杀你都不为过!」话音刚落,沈青运功突然发难。男子虽然是个用毒高手,但伸手却远不及沈青。刚才能伤到罗菁菁也是事先利用了璇儿才能伤到她。 「沈姐姐,不要直接碰到他身上任何一处!」荀蝶焦急的跑出房间喊道。 有了荀蝶的提醒,沈青赶忙收回手,接而迅速打出内力震开了男子。男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男子擦净嘴角的血迹,又甩出了手腕的金蛇。沈青冷哼一声,躲开了那条小蛇。谁知小蛇竟转身又扑向沈青,沈青面色一冷,抽出腰间的软剑:「找死!」 「唰唰唰」一道银光闪过,金蛇被割成了两段掉在地上。 男子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啊!!!!」大叫一声,突然起身奔向沈青,不等沈青动手,一碗血泼到了男子的身上,霎时间男子身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男子的叫声更加痛苦,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你记住了!我从没答应做你的妻子!」荀蝶看着打滚的男子说道:「而且你违反族规,偷练了鬼蛊,这算是对你的惩罚。不出一个时辰,你便会化为一滩血水。」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对不起各位官人,久等了,刚忙完报表,发完分红,结完帐款,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这一年又经歷了许多,感嘆一声:又活过了一年吶!!!而且2019是我的本命年诶!预祝各位官人2019年猪事顺利,万事顺心。 第85章 伴你身侧 第二日,荀蝶早早地敲开了沈青的房门,沈青见荀蝶脸色苍白,手中捧着几个小白瓷瓶:「这是?」 「这是用我的血和几味药材配出的药。」荀蝶伸出手:「我要回族里了,这药虽不是解药,但能缓解,拖延时间。沈姐姐,一天餵她喝一瓶,这七天我一定会配出解药赶回来的!」 沈青接过药:「你怕是失血过多了,我吩咐人送你回去吧!师姐的性命可全指望你了,荀姑娘定要先顾好自己。」 荀蝶红了眼睛:「我定会治好她的!」 荀蝶走后,唐弦歌就走了进来,沈青没有抬头,她知道来者是谁:「你都听见那丫头说的话了?」唐弦歌将手搭在沈青的肩上,望着床上昏迷着的罗菁菁:「嗯,你放心吧,荀姑娘一定会配出的解药的。」 「嗯。」沈青站起身:「张子墨那边已安排妥当,你可有打算何时过去?」沈青抬手为唐弦歌整理着衣袖,接着说道:「他这两日总向人问起你的消息。」 唐弦歌问道:「他可还问过其他什么?」 沈青注视着唐弦歌,缓慢的说道:「不曾,唯有每日早晚问一次你的消息。」 「哦。」唐弦歌意识到沈青语气有些不同,眼睛弯成了月牙:「沈将军可是吃醋了?」 「是。」沈青毫不掩饰:「若不是你一直在外学习医术,居所不定。是否你早已嫁他为妻?」 「什么?」唐弦歌一脸的惊讶:「你....你怎会知道这些?」 沈青绕过唐弦歌,负手向外走去:「我早就知道,拜託师姐调查了一番。」 唐弦歌听完匆忙的追了上去:「你何时对我起了疑心,又是何时调查我的?还有,你那次说早知我是女儿身,为何?」 沈青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唐弦歌一脸好奇的跟在她身旁,沈青一直走到凉亭都不曾说话。唐弦歌忍不住了,拉着沈青坐下:「你为何不说话?」 「你的演技太差,早就露出破绽了!」沈青平淡的说着:「一开始,我不曾对你起疑心,只是觉得你是个过分软弱的书生而已。朝堂太复杂,你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人,我自然要调查一下。」 唐弦歌皱着眉,有些不满:「你认为我是细作?」 「有怀疑过。」沈青并不否认:「朝中势力很多也很乱,尤其这两年府中暗地里解决了不少的细作。」沈青停顿了一下:「至于你,我既然怀疑你是细作,那定要查清是谁派来的细作再决定如何处理。」 「呵」唐弦歌挑挑眉:「如何处理?是决定是要我生还是死吧!」 沈青知道此时的唐弦歌听完自己这些话,心中有些情绪,沈青继续说道:「师姐对你的调查不是很顺利,唐弦歌这个人的来歷就像是一个谜团。难得啊,还有让阎罗堂堂主都查不清底细的人。」 「哦。」唐弦歌闷声说道:「那罗菁菁最后不也是查出来了吗!」 沈青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一把揽过唐弦歌,眼角含着笑意:「既然查不到唐弦歌这个人那就查唐贤。」 唐弦歌手搭在沈青的肩上,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有些不自然。沈青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亲昵,覆在唐弦歌腰侧的手微微用力,唐弦歌被沈青搂入怀中。沈青嘴唇贴在唐弦歌的耳垂处,低声说道:「调查完唐贤之后,师姐又找到了当初的接生婆,原来唐贤有个妹妹,叫做唐、歌。」 沈青用极轻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出「唐歌」这两个字,唐弦歌忍住腰间传来的酥麻感,故作镇定的说道:「然后你就决定不杀我了?」 「如果真的对你动了杀心,就不会大费周章的调查你了。」沈青的语气越发温柔:「后来才得知原来是个女儿身的你并不是我眼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其实你我早就相遇过,那次为我军中将士诊治之人便是你吧!」沈青扬起手,伸到唐弦歌面前:「你看,可有留疤?嗯?」
第118页 感受到沈青炙热的眼神,唐弦歌双颊蒙上了一层红晕,清清嗓子:「嗯,还是我医术高明,未让这双白皙修长的手留下疤痕。」唐弦歌说完这句话,站直了身子:「沈将军倒是好记性,那时的事倒还记得。」 「那是自然,只因那位姑娘丢下一味却不自知。」沈青从腰间摸出一只红色的耳坠:「想来这耳坠的主人早已忘记了它,难为我为她保留至此啊,哎~~」 唐弦歌从沈青手中抢过耳坠:「劳烦将军你保留许久,这耳坠还是由我保留吧。」 沈青淡淡笑着:「我去过盛香楼了。」 「什么?」唐弦歌刚要问她去哪里做什么,勐然想起唐贤:「你是说……」 沈青点点头:「你让我安排的人也在那里,什么时候打算去看一下?」 唐弦歌自然想马上就去探望一下唐贤,可是她知道现在眼下需要解决的事情很多,见兄长不急于一时。唐弦歌询问道:「君上可曾问起过我?」 「你失踪后我没有如实告知君上你的情况,只是称你患病在身,无法出门。待你病癒之后,再进宫禀报。」沈青说道。 的确,如何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遇袭之后生死不明的事禀告给君上呢,当时沈青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韩子墨带走了自己。「那君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你的说辞了?」唐弦歌问道:「这可不是君上的性情。」 沈青面色无奈:「隔三差五的便有御医上门,说是君上不放心你的身体,过来为此诊治一番。」沈青看向唐弦歌:「不过,好在这几日君上为忙着同蒯国签订停战协议一事费神,没有一直再差人过来。」 「停战协议?」唐弦歌说道:「是蒯国提出来的吧?」沈青点点头。 「这样也好,莘国也能休养生息几年,百姓也能过上太平的日子了。」唐弦歌感嘆道:「只要太平,是不是第一强国都无妨的。如今外忧解决了,第一要事就是要解决内患了!」 沈青问道:「你想去见君上?」 唐弦歌淡然一笑:「总不能一辈子卧病在床吧!在朝为官,总要为百姓做实事嘛,也不能辜负君上对我的一番信任!」 「你可知帝王本无情?」沈青知道唐弦歌的忠诚,可沈青害怕若是有朝一日唐弦歌女儿身的身份被君上知晓了,欺君罔上这样的罪名定是要安在唐弦歌身上了。即便君上想保唐弦歌,可满朝文武大臣都看着呢,他们那关不好过! 「这个自然知晓。」唐弦歌明白沈青的言外之意,伸手手牵起沈青的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璟沅将军就护在我身侧,不必担忧,你说对吗?」 「当然!」沈青用力握住唐弦歌的手:「明日我陪你进宫。」 唐弦歌用力回握:「好。」 「爷爷!只要您能救罗姐姐,蝶儿以后绝对会听话的!」荀蝶跪着哭喊着。 长者转过身,看着跪着的孙女满脸泪水,心中虽有不忍,语气上却没有丝毫的缓和:「你现在知道听话了?!你不觉得为时已晚吗?因为你的逃婚,你逼得你的夫婿偷练鬼蛊,他的父母白髮送黑髮人。如今又害的那丫头昏迷不醒,你可知错!!」 「蝶儿知道错了!」荀蝶顾不得抹去泪水,跪着挪到长者身边,双手拉着他的衣袍:「爷爷,爷爷!蝶儿以后绝对不会不听话了!爷爷,求求您想办法救一救她吧!」 「你可知为何族中禁止修炼鬼蛊?」长者拉起蝶儿:「一则偷练鬼蛊的人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二则这解蛊方法不是没有,而是太霸道,而且不见得能成功。」 「真的有吗?」荀蝶激动的紧紧拽着族长的胳膊:「爷爷,无论这个解蛊的方法有多霸道,只要有一线生机,蝶儿愿意一试!」 族长看着荀蝶嘆了口气:「中蛊之人若不是那丫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解蛊之方的。不知是那丫头有福,还是你这傻丫头命有比劫。」族长抬手摸着荀蝶的头:「我知道,就算我不说出解蛊之法,你也会自己寻出来的!这解蛊之法唯有一个,就是换血。」 「那换血之法也很简单啊!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荀蝶急忙问道。 族长解释道:「别急,虽说是普通的换血之法,可这蛊毒甚是霸道,中蛊以后不光是渗入五脏六腑,就连皮肤表层都也渗入了。所以这换血之法虽然能解一时,却不能解决根本!」 荀蝶若有所思:「所以还是需要配解药……」 「以毒攻毒,你可知什么蛊也极其毒?」族长问道。 荀蝶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族长忧声嘆道:「世间多少人只因一个情字受了伤。」 「难道是情蛊?」荀蝶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情蛊怎么会是最毒的蛊,怎么能够以毒攻毒呢!」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族长说道:「是焚情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主们,小的请安了 第86章 以命换命 「唐弦歌,你好大的胆子!」孟干允低着头画着一幅画:「我几次派去的御医都被挡下了,唐弦歌,你可将我这个国君放在眼里!」 「君上息怒!」唐弦歌慌忙跪地:「臣知君上担心臣的身体,可臣确实有难言之隐,遂无法出门见人。」 「哦~听你这意思,还是我错怪你了?」孟干允的说话语气让人听不出来他此时的态度,究竟是不生气,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唐弦歌只能谨慎的回道:「臣若是无心中触犯了龙颜,臣愿接受处罚。」
第119页 「这忙活了半天,可算是画好了!」孟干允放下画笔,抬头脸上带着笑意:「皇后,你快来看看,我画的如何。」 唐弦歌低着头:原来皇后也在啊,可这君上在此时话锋一转,更是让我摸不透了。唐弦歌偷偷向站在一侧的沈青投去了眼神,沈青自然会意,只是还不待沈青张嘴。只听响起了皇后苏琦梦的声音:「君上,还是莫要吓唐大人了。」 「我何时吓他了。」孟干允走下来迎着苏琦梦走去。双手握住苏琦梦的手,语气中的宠爱溢出:「你这手怎如此凉,今日风大,你怎不多穿一件披风?」 苏琦梦已经习惯了眼前这位国君无论在何时对自己袒露出的深情关爱,她回握住孟干允的手:「君上把我想的太娇弱了,曾几何时我也上过战场呢,万不是那娇弱的闺阁女子。」 此时的唐弦歌跪的腿已然有些发麻,沈青担忧的看着她,唐弦歌的身体也只是刚恢復而已。就在沈青想要恩请国君,让唐弦歌起身时,苏琦梦开口说道:「好了,君上快让唐大人起来吧,想必唐大人这身体刚好便入宫来见您了。」 孟干允拉着苏琦梦坐了回去,这才说道:「唐弦歌起来吧,我也就是逗逗你,没有真要罚你的意思。」 「臣谢君上的深明大义。」唐弦歌起身时还是晃了一下。唐弦歌看向苏琦梦,苏琦梦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唐大人,有些时日不见了。见你这模样,人消瘦许多,还是有些憔悴啊。」 唐弦歌起身抬起头后,孟干允这也才看清唐弦歌的模样:「你患了何病?为何如此突然消失?我虽不会降罪于你,可你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臣在回国的途中遭遇了劫匪,滚下了悬崖。」唐弦歌苦笑着:「臣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不知这解释君上可觉得合理。」 苏琦梦虽早猜想到唐弦歌迟迟未归,定是有事发生,却未曾想到如此兇险。孟干允也紧皱眉头:「劫匪?」 沈、唐二人早想到这事说是与劫匪有关,实不可信,可没有办法,目前没有十足的证据扳倒那人,自然不能过早打草惊蛇。 沈青说道:「君上放心,臣已经在派人追查此事,一有眉目会立即上报的。」 孟干允点点头:「那就好。」孟干允笑着说道:「礼部尚书的倒台让那些人元气大伤,这事要归功于弦歌啊!说说吧,你想要些什么赏赐,我都尽量满足。」 唐弦歌淡淡说道:「臣只是做分内之事,不曾想过要什么赏赐。尽早剷除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大臣,君上才能安心,百姓也才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苏琦梦提议道:「君上,看唐大人的样子,身体怕是还未痊癒。不如您再让他歇上几日,再赏赐他些珍稀药材算是赏赐,如何?」 「这赏赐是好,」孟干允犹豫着:「不过是不是太少了,我得想想。」孟干允又想了一下才说道:「再加黄金万两,锦缎两千。」 苏琦梦贊同道:「如此也好。」 沈青陪同唐弦歌走出皇宫后还未到晌午:「此番面见国君还算顺利,去盛香楼?」 唐弦歌摇摇头:「晚些时候再去吧,先回去看看罗姑娘吧。」 「好。」沈青与唐弦歌不敢耽误,直接回了府。看着昏迷的罗菁菁,唐弦歌轻声说道:「不知荀姑娘可找到解毒之法了。」 「莫要担心,师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沈青手搭在唐弦歌的右肩:「相信荀姑娘已经找到解毒的法子,我想荀姑娘比你我更担心师姐。」 唐弦歌点点头,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唐弦歌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问道:「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感觉到肩上微微用力的手,唐弦歌转过头,眼中含笑:「你可会像荀姑娘跋山涉水的为我寻找解药?」 「为何突然这么问?」沈青轻声问道:「今日被君上吓到了?」 唐弦歌眨眨眼,撒娇似拉下沈青的手:「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青柔声回道:「倾尽所有治好你。」唐弦歌听完,楞了一下,双手抱住沈青的腰,闷声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一直伴你左右。」 「哎」书案前一位老者紧紧的抓着一张纸,语气中满是沉重:「你确定你要为了救丫头,要受如此煎熬的锥心之痛?」 里屋沉寂许久,才传来微弱的声音:「这是我闯下的祸事,理应承担这些。」 「蝶儿......」老者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不知想到了何时,眼神有些不自然:「不如先为她护住心脉,再另寻这救命之法。」 「如此说来,还要将她的身体每隔六个时辰便放入药池中浸泡两个时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血肉不会被蛊毒侵蚀腐烂。」这清淡的语气让老者脸上的表情越发纠结:「爷爷,她已过了孩童的年纪,我不想让她做一个活死人。」 「一个时辰后我会将你所需之物送来。」只留下这一句话,老者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终究是自己的骨亲血脉,自己眼睁睁看着荀蝶走向那无尽的痛苦深渊中,这心也被揪了起来,一刻也不愿多待。虽不舍荀蝶用生命去以身犯险,可族长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毕竟一切皆因荀蝶而起。 这焚情蛊和鬼蛊同是最阴狠、最霸道的蛊毒,焚情蛊不像鬼蛊一样被冼族列入禁蛊中,只因此蛊是因情而起。中此蛊者,只要动了七情六慾中的任何一情一欲都会触发蛊毒,一颗心犹如万只蚂蚁般啃噬,蛊毒一旦被开启,每隔三天便会发作一次,身中此毒者,大多数人承受不住选择自尽了却痛苦。
第120页 里屋躺在床上的女子便是荀蝶,荀蝶面色苍白,右手和右手脚踝上都缠着白布。这几日荀蝶眼前总会浮现起往日里罗菁菁的一颦一笑,荀蝶轻咬干涩起皮的下唇,心中反覆默念着:「你一定要等我回去。」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着冼族衣袍的老妇手持一个黑色的木盒走了进来:「蝶儿,是族长让我过来的。」 「花婆婆......」荀蝶眼中露出惊讶:「那您怎么会来?您出关了?」 老妇将木盒放在床边,自己坐在了另一侧:「本来要再等几天才出关的,族长这两日一直在我那门前待上许久才会走,你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喽!」 「婆婆,我心意已决。」荀蝶双眼噙满了泪水。 「哎」老妇轻嘆一声:「这蛊虫已被我炼化,你直接服下即可,之后你便会昏迷。」 「可是,可是我要赶回去救人!」荀蝶急忙说道:「会昏迷多久?」 「呵!还救人!自己就剩半条命了,还惦记着救人!」老妇冷哼一声,瞅着荀蝶现在的模样有些不忍,语气终是软了几分:「后续的事情族长会安排人去做的,服下蛊毒后,我会帮你取血。现如今你已经取血两次了,身体本就十分虚弱。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就守在我身边吧,我这个老婆子至少能护你性命无忧。」 荀蝶本想再见罗菁菁一面,可如此一来怕是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了。老妇瞧见了荀蝶眼中的失落:「你莫想再逃,这焚情蛊可不是一般的蛊,你必须守在我身边。」 「好」荀蝶打开盒子,毫不犹豫的将一颗黑色蛊丹服下:「只要能救她便好。」 待老妇取完血后,手中拿着两个瓷瓶走出了房间。屋外早有人在等候,族长问道:「一切可还顺利。」 老妇递上两个瓷瓶,旁边的人赶忙接过:「去吧,连同你取的那两瓶血送走吧。至于那个丫头是否能救活,只能看天意了,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族长一挥手,身边的人快速的退了出去:「蝶儿情况如何?」 「焚情蛊已种下,还能如何?」老妇冷声说道:「这丫头就是太像你了,生性太过于善良!」 「花夫人您教训的是!」族长在老妇面前一副恭敬的姿态:「这焚情蛊连您都降不住吗?」 「你见我何时配毒时一併配出了解药?!」老妇眼中添了几分懊恼:「本是一时冲动造了这蛊毒,谁知到最后却用在了蝶儿的身上!这方子一早便被我销毁了,一定是身边人流露出去的!」 族长满脸惊愕:「这焚情蛊毒竟是您配出来的!!!那蝶儿是否还有救?」 「这花样年纪不动情是不可能的,我没有解此蛊毒的解药。」老妇说道:「若是制衡此毒的法子倒是还有的,你且放心,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的给各位小主请安...... 第87章 「少爷!罗姑娘醒了!」春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唐弦歌与沈青相视一笑,唐弦歌急匆匆向外走去:「罗姑娘终于醒了。」沈青紧跟其后。当二人见到坐在床边的人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罗菁菁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憔悴,嘴角上扬调侃道:「怎么?你二人怕我被阎王爷收了?这刚醒,你二人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原来如此在乎我啊!」 唐弦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鼻子有些发酸:「将军这几日睡得都不安稳,夜里常常会过来看你,我们都很担心你,现在最开心的想必就是她了。」 罗菁菁看到唐弦歌微红的眼眶,也不好再调侃,尴尬一笑:「那个,师妹啊,唐大人说的是真的么,你竟如此怕我死掉,来来来,快来和我拥抱一下,我好感受一下师妹对我的感情有多深~~」说着,张开了双臂 罗菁菁原本以为沈青会无动于衷,不搭理自己这番举动,谁知沈青几步上前回抱住罗菁菁:「师姐,日后不可再如此冲动,这样实在让人担心!」 沈青的这番话让罗菁菁更加惊讶,脑海中想到儿时第一次见沈青时的场景,那时沈青还小,武功也不如自己,第一次见面时,沈青主动拉起罗菁菁的手,轻声叫着「师姐」。之后沈青时常跟在罗菁菁的身后,有一次比武时,罗菁菁假装被沈青伤到躺在地上,沈青吓得哭了起来……再后来,沈青回府后便变了性格。 「师姐,你怎哭了?」沈青轻声问道:「可是身体哪里还不舒服。」说罢,手搭上了罗菁菁的胳膊。 罗菁菁推开沈青:「谁哭了!你师姐这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唐弦歌在一旁微笑看着她俩:「罗姑娘,你这刚醒,让她帮你看看身体里还有没有余毒,这样也比较让人放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到到,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调息了一下内力,没感觉到有何不顺畅,想必已经无事了」罗菁菁站起来,向外面望去:「荀丫头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难不成这丫头趁我受伤,自己偷偷去哪里玩了。」 唐弦歌表情变得不自然,沈青说道:「荀姑娘回去了,因为她逃婚才引起的这件事,她需要回去族里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也得跟族人解释清楚。」 「那倒也是,这丫头惹出这么大的事,恐怕要被族长狠狠训一顿了。」罗菁菁思索着:「只怕这次她要吃点苦头了。」 「怎么?你可是担心荀姑娘?」沈青见罗菁菁入神的这般模样,猜测着问道。
第121页 罗菁菁呵呵一笑:「怎么会,那丫头可是回家了,终于不用在我身边烦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担心她回去!」 罗菁菁的性情沈青也算是了解,并未点破她的心思:「在府中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吧,虽说你这身体里的蛊毒都清理干净了,但还是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知道啦!」罗菁菁调笑着:「看来师妹也会关心人吶~~~」 唐弦歌还是不放心,对罗菁菁又嘱咐道:「切记这几日莫要出去闲逛,若是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去买回来便是,千万不要运功飞来飞去的。」 「唉,你们二人还真是麻烦。」罗菁菁向外推着二人:「好了,你们去忙吧,相信还有一堆事等着你们解决呢!我不是三岁孩童,二位放心请回吧!」 沈青拉着唐弦歌向外走:「走吧,我们不必为她担忧了。」关门时,沈青突然丢给罗菁菁一个瓶子,罗菁菁下意识接住:「这是何物?」 「你的药,过一个时辰服下即可。」沈青不再停留,大步向外走去。 「药?」罗菁菁打开药瓶放在鼻尖闻了闻,小声嘀咕着:「这气味怎么有些熟悉?」罗菁菁拿着在房中打坐调息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仰脖喝下药。一丝丝甜腥味充斥在喉间,罗菁菁瞪大眼睛盯着手中的药瓶:「这是......」 从府中离开后,沈、唐二人骑马到城外一座土地庙前停住,沈青先下马,后将唐弦歌扶下马。 「荀姑娘不会有事吧?」唐弦歌心有担忧:「自从那日与她分别后,她便不曾露面。」 沈青握住唐弦歌的手:「放心,来送药之人是她族中人,我已问过荀姑娘的所踪,那人只短短回我六字「在族中,无大碍」,如此我便不再多问。」 唐弦歌轻轻点头,环视了一下眼前的土地庙:「为何从盛香楼转移到了这里?」 「近来盛香楼有些不太平,昨日才把他转移到这里来的。」沈青说道:「放心,这庙里庙外都有我安排的人?」 沈青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一人能应付?」 唐弦歌知道沈青问的是何事,脸上挂着笑容,拍拍那只手:「不必,若是你出面,怕更不好与他相谈,放心,我一人应付得来。」说完,松开手向庙里走去。 沈青哪里是怕唐弦歌应付不来,不过是不放心她与那人叙旧太久,又聊起儿时两情相悦的感情罢了,沈青转过身负手而立,守在庙前。 唐弦歌进入庙里,环视四周之后,并未发现有人,心中正纳闷时,神像后走出一个黑衣人:「唐大人,人在下面地窖中。」说完那人将神像的手臂向下一扳。「嚓嚓擦」,神像向一旁移动,底部露出一个入口。 沈青守在门口,唐弦歌未曾担忧,先行走了下去。刚下最后一层楼梯,唐弦歌便看见了一个背对而坐的人:「你在写什么?」 那人扭头对唐弦歌笑着:「你身体痊癒了?」 「你的声音?」张子墨嘶哑的声音让唐弦歌很惊讶:「那日分别时你的声音未曾这样。」 张子墨用手擦擦旁边的凳子,示意唐弦歌坐下来,唐弦歌坐下后,张子墨说道:「一场高烧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只是有些沙哑而已,不碍事。」 看着眼前这个褪去锦衣华冠,嘴角带着的浅浅笑意的男人,不知为何唐弦歌想起了儿时的第一次初见,那个紧张的说话都会结巴的男孩。虽然张子墨现在身穿粗布青衫,没有了大户人家翩翩公子的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真实,唐弦歌开口说道:「现在的你,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男孩。」 「是吗?」张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色:「我的路已然走到尽头,无法再回去了。」 唐弦歌知道他所指何事,不敢再继续多说什么,话锋一转:「之前你我聊过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是否做好了决定?」 张子墨将一张纸摆到了唐弦歌的面前:「我将所有人的罪证都一一写在了上面,我想你看后便会明白。」 唐弦歌细细看完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沉声道:「你见过那背后之人?你确定是那人?」 「嗯,我见过。」张子墨点点头:「在你回城的路上截杀你,是他当面对我下达的指令。我想他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不然是不可能向我坦露身份。」 「证据,没有任何直接指向他的证据。」唐弦歌分析道:「你这上面所写的这些官员,相信都不难找到证据定罪于他们。唯独这个人,光凭他的身份我们就无法伸手查证,没有证据更是无法向君上禀报这一切,而且你现在还是罪人之身,以他的势力完全可以将这一切声称是你污衊。」 唐弦歌不仅又泛起了难:「这可如何是好!」 张子墨早想到了唐弦歌想到的这些:「我早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他们信与不信我都无妨,只要你相信我就足够了,我想你一定会查出来证据,将他定罪的!」 「你倒是很信任我。」唐弦歌苦笑道:「一开始来到莘都时,我都没有那么的信任我自己能够坚持下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为父伸冤的那个念头一直支撑着我,你说你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如果不能为父伸冤报仇雪恨,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歌儿......」张子墨心疼的看着唐弦歌:「对不起,是我父亲害了你的家人。」
第122页 「咚」的一声,张子墨跪在了地上:「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唐家,对不起,对不起!」 唐弦歌轻声嘆息,起身扶起张子墨:「命运造化弄人啊,就如同你我之间一般。你们不是幕后之人,只是充当了一个杀手而已。」 唐弦歌调整了一下情绪:「你可能还需要再委屈一段时间,现在保证你的安全最为重要,你可是人证,关键之一啊,剩下的物证我需要些时日想想下一步要如何才好。」 「寻找证据时,你可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张子墨担忧的看着唐弦歌:「你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吗?」 「你怎么会.....」 「我只是猜测,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张子墨抢先说道。 唐弦歌故作镇定:「没事了,现在我的身体只是还有些虚弱,并无太大问题。」 「好了,我先走了,她还在外面等我。」唐弦歌不敢再多与张子墨交谈,这周围都是沈青的人,生怕自己说漏中毒的事传到沈青那去。 张子墨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唐弦歌说「她还在外面等我」,眼神黯淡了下来:「你日后多加注意安全。」 「嗯。」唐弦歌淡淡一笑起身上了楼梯。 第88章 浮出水面 莘都城一家茶舍中,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台上说书人喝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莘都孟家庄,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贾人家,为何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贾能存活于莘国国度,只因家主的姓氏,「孟」是皇家姓氏,孟家家主虽然只是孟家皇室的一个旁支子弟,可那也是一个皇家国戚啊。而且孟家主母是当朝宰相姜蒙央的嫡女周莹,虽说是嫡女,却不是姜丞相的亲生女儿。说到姜丞相,那也算是个痴情的男儿啊!」 「哦,那是怎样的一个痴情?」一个身着蓝衣锦袍的男子出声问道。 隔壁桌人看向说话的男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姜丞相的痴情之事可是莘都城里家户喻晓的啊!」 男子眨眨眼,呵呵一笑:「我确是外地人,刚到此处。还劳烦您说说这姜丞相怎么个痴情。」话毕,一只手随意一甩,一锭银子稳稳的落在说书人的书案上。 说书人定眼一看,忙把银子揣入怀中,满面笑容:「得嘞,那我就给您细细讲一下姜丞相的年少痴情事。」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姜丞相姜蒙央并不是他的本名,他本名叫姜央。姜丞相虽是官家子弟,可却不是那些不学无术之人,他十七岁便考举了文武状元之名。十八岁随父行军打仗,那一场战事持续了三天三夜,虽然我国胜了,可却也是损失惨重,七万大军最后只剩三千多人。在那一场战事中,主帅战死,姜央也不知所踪,失踪了。国君派出人寻觅了十天都找不到他的人,最后只能下旨举国哀悼三天。莘国上下都为他的死而感到惋惜悲痛,国君更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又过了两个月,姜央带着一个女子回来了,姜央的身体似乎受了重创,看起来十分憔悴。原来,姜央重伤被那名女子所救。二人互生情愫,更是互定终身。」 「呵呵呵」听到这里,男子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姜央被她所救,娶她不是应该的吗?」 说书人嘆口气:「确实是,可二人的情路坎坷啊。二人成亲后,很快女子便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下一双儿女,姜央喜出望外,对待女子更是心疼爱护。又过了三年,在一个深夜,姜府突然着火,火势迅勐,府中人根本来不及反映过来,一半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活生生烧死了。一场诡异的大火,烧死了姜府上下三十四口人。姜央在焦黑的废墟中找了一天一夜都未曾找到她和一双儿女的尸体,她们三个就这么诡异的失踪了。之后姜央大病一场,自己改名为姜蒙央,听闻那名女子名字中有一个「蒙」字。我们这位丞相决定终身不娶至今啊!」 「终身不娶?」男子好笑的问道:「那他现在的儿孙满堂都是哪里来的?」 「这位客人莫不是忘了我刚说的,孟家庄主母并不是姜丞相的亲生女儿。」说书人笑着摇了摇头:「姜丞相如今的儿孙满堂并不是他的一脉血缘。姜丞相再娶的女子是其远方表妹,其表妹嫁过一户人家,可那家男人是个烂赌鬼,败光了家产,还要卖了一双儿女。姜丞相出面要他写了一封休书,将其表妹和一双儿女接回了府中。为防止外人说闲话,他与表妹成了亲。」 男子听完这些,眉头紧皱,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为何母亲与我所说的并不是这样的。」男子起身问道:「姜蒙央至今未再娶他人?」 旁座之前搭茬的男子说道:「这在我莘都城根本不是秘密,你去大街上随便问一人都知道姜丞相至今未再娶他人!」 男子甩在桌上五文钱,转身离开。 「你此次来莘都是为了何事?」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器问道。 黄缎锦衣的络腮鬍子男子手指一弹,「啪」的一声,男子手中的玉器碎了,络腮鬍子男子咯咯笑着:「有谁知道堂堂的孟家庄庄主暗地里在做着通敌卖国的买卖,还是那掀起朝堂一波风云的幕后黑手。」 「唿延熵,小心玩火自焚!」孟轩明拿出手帕擦去手上的血:若是被人知道蒯国大皇子秘密潜入我莘国,你可知道后果?还是说你忘了你那三弟是怎么死的了?」 唿延熵听到他提起了唿延托,一张脸马上变得阴沉起来:「不要和我提那个该死的人!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第123页 看到孟轩明手上丑陋令人恶寒的长疤,又咧着嘴说道:「孟庄主不必在乎那些小伤,怎么也比不上你那条疤不是!」 孟轩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正事,你到底来做什么了?」 「我来问问你何时履行你的承诺?给你提个醒,怕你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唿延熵舔嘴唇:「孟庄主可不要贵人多忘事。」 孟轩明包好手指头,起身拍了拍衣襟:「大皇子放心,大事将成,我所应允之事不会忘记的,计划如期进行即可。」 「好!」唿延熵不再逗留:「我等你的好消息!」 待唿延熵走后,孟轩明推开了暗门:「出来吧!」 从暗门出来的人是那时滦县县令的师爷严尚礼:「主人,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如您所想,她就是唐家那条漏网之鱼。是否处理掉?」 「不必了。本来就是该死的人了,何必多此一举,她活不了多久了不是么。」孟轩明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夫人和长云都很喜欢她,若是能为我所用便好了。」 「那不用让人监视她了?」严尚礼问道。 孟轩明挥挥手:「撤了吧,想必她们现在也起疑心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她对我起不了什么威胁的作用了。倒是那个璟沅,让手底下人用毒吧,谨慎些,不要留下活口,做事干净些,明白吗?」孟轩明盯着严尚礼:「你不要也让我失望!」 「小的明白,请主人放心!」严尚礼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 「吱呀」推开门,唐弦歌便看到那人转过身,语气平淡:「谈好了?」 唐弦歌快步走过去,面上带笑:「我们回府吧。」一只手主动握住另一只手,向沈寒的一侧贴了贴身子:「莫不是等了太久,身上染了寒气?」 沈寒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你何时学了师姐的那张嘴?嗯?」 见沈寒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唐弦歌放了心:「回府瞧瞧罗师姐如何了。」 二人直接回了府,前后院转了一圈都未曾找到罗菁菁,只在沈青的床上找到了一封信和一个药瓶,沈青打开药瓶看了一下:「这是空的。」沈青当下便明白,罗菁菁知道了这药瓶中的东西。唐弦歌打开信封,将信递给沈青。沈青打开了信: 「师妹,在你们府中待的太久了,我这身子骨快散架废了。这莘都城的美食也被你师姐我吃了个遍,你与你的唐大人有许多要事缠身,遂无暇与我切磋切磋。左思右想之下,我决定回总舵看看,找些事情做。深知你二人体谅我大病初癒,怕我舟车劳顿,于是乎我从你府中挑选了几匹好马带走了!荀丫头我知等不到她来了,哪天我想她了自会去寻她。对了,我如此的天姿靓丽的美人,万一遇到些匪盗登徒子,人家害怕的很,所以又带走了季枫和几名月卫。我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师妹不必担心!最后,做师姐的再多叮嘱你几句: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要珍惜眼前人,还有以前的那些事你要早些告知她。」 沈青看完信顺手摺好收了起来,唐弦歌没有要看信的打算,只是问道:「罗师姐走了吗?」 「嗯」沈青点点头:「应该是去找荀姑娘了。」 唐弦歌握住沈青的手:「荀姑娘不会有事吧?」自从解药被人送回来后,荀蝶一直没有露面,一方面是担心荀蝶的安危,另一方面怕荀蝶在为自己寻找解药是而遇到危险。荀蝶给唐弦歌的续命丸是一个月的药量,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唐弦歌想到这,暗中决定要加快动作解决那些人。 沈青见唐弦歌蹙起的眉头,握住她的手:「放心,荀姑娘无事,只是族长把她留在了族中。」 沈青也差人去调查了一番,只要确定荀蝶无性命之忧便好。罗菁菁有此举动,也足以说明荀蝶在她心中的位置。平日里看起来二人打打闹闹的,实则早已在彼此心中有了烙印。 「我有事同你说。」沈青想到罗菁菁在信中说的话,终是对唐弦歌开了口。 沈青拉着唐弦歌坐在床边:「我有一些事一直未曾对你坦白,所以才会让你多次落险。」 唐弦歌淡淡一笑:「你是想说你早就知道了张家父子的阴谋,还是早就知道了我是女儿身的身份?」 「你想到了些什么?」沈青有些担忧。 「我要过你会不会是因为张子墨才会怀疑我日是女子?前几日,我在你的书房无意间翻到了这个纸条。」说着,唐弦歌拿出纸条。 沈青接过那纸条,那是那日张子墨大婚遗落的纸条。就是因为这张纸条,张子墨失神落寞的样子尽入沈青眼底,让沈青好奇才会查下去。而那日在书房对比了唐弦歌的笔迹,才知道她是张子墨的儿时青梅竹马。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主,奴家请安了~~ 各位小主们,出门请戴好口罩,注意安全,保重自己和家人的身体哦~~最好不要出门,以防被病菌传染,一定要做好防疫防护措施哦! 我这两天尽量日更哈? 第89章 琉璃国 唐弦歌见沈青不说话,以为沈青在生气,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你,调查什么,你不要多想。我那日见你书房有些杂乱,便想着整理干净。这是在书本里夹杂着的,它是自己掉出来的。我看了内容才想到你是因为这张纸条才会调查我和张子墨,这只是我的猜想,你可是生气了?」
第124页 沈青看着唐弦歌紧张的模样,伸手揽她入怀:「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生气。那日我只是撞见他因为这张字条失神,出于好奇便去调查,怎知又撞见你写的字,笔迹相符,我又怎么不知,不怀疑!」 「只是儿时相识而已,你莫要多,我们没有什么的…」唐弦歌本就怕沈寒多想,又谈及这个话题,更是怕沈寒怀疑多想什么。 说实话,沈寒心里多少还是在意的。但是沈寒也是个有过去的人,譬如肃靖南:「我与靖公子也并无他事。」 听到沈青突然提到肃靖南,唐弦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温柔的一笑:「谢谢我们彼此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么…沈青心中还藏着一件事,看着唐弦歌的笑容,沈青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罢了,日后再寻时机对她说那件事吧,毕竟那件事可不是小事,差点无法挽回,酿成大错! 唐弦歌摸出那张名单,打开让沈青看。沈青看完后脸色越发沉重:「这些人若全部参与其中,这朝堂必定又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君上见此书会勃然大怒的,此事我们还需证据从长计议!」 三日后,天刚微亮,边关八百里加急书信便送达莘都皇城内。刚一上朝,孟干允便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待大臣们行过朝礼后。孟干允阴冷的吩咐着身侧的太监:「大声的朗读出来!让莘国那些劳苦功高的大臣们都听听!」 大太监赶忙拿出带血的书信尖声念道:「昨夜军营被人偷袭,大部分将士中毒太深,无法救治。营中慌乱之际,内有奸细接应蒯国大军,蒯国将军那寮带军杀入营中。我军死伤惨重,大将军带剩余人奋力抗敌中被奸细刺伤,末将在万分危机之际写此书信,望君上速派人前来支援。副将石原。」 一阵哄乱声起,满朝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孟干允眯起眼睛瞧着下面的人:「我已派璟沅将军带军赶往边疆,前去支援。这信中所说奸细我定要严查!我记得大将军此行,带去的人里有六人是各位大臣举荐的。其中有三人都是兵部尚书大人的旧部下,刘尚书对此有何想法啊!」 刘耀庆当下一哆嗦,上前一步回话:「回君上,那三人确是臣的部下。臣敢担保他三人绝不敢做出通敌叛国之事来。这军中奸细也有可能是那些跟在大将军身边的老部下啊,君上断定是臣等推荐的人有问题,莫不是不相信臣等,臣惶恐啊!事出蹊跷,还望君上彻查此事!」 兵部尚书的话音刚落,许多大臣便附和道:「望君上彻查此事!」 孟干允按在龙椅上的手狠狠用力,冷笑道:「众爱卿还真是明事理啊!我一定会彻查此事的!我体谅各位为莘国的付出,各位就在各自的府中安心休养几日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府!」 孟干允此话一出,下面更是乱成一片,刘耀庆脸色微变:「君上此举为何,难不成要软禁我们这些大臣!」 「来人,传我的口谕,命内侍统领派人护送这些大臣回府!」孟干允起身,无视那些乱作一团的大臣,快步向绮罗殿走去。 孟干允一进绮罗殿便瞧见皇后苏绮梦眉头紧锁盯着一封书信,孟干允不禁快步走到皇后的身边,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何事让你如此?」 苏绮梦靠在孟干允的怀里:「你看,这是靖公子命人送来的消息。冉国边境军营也遭到投毒偷袭,好在军中有一名军医发觉了不寻常,已经解毒。」 「哦?」孟干允问道:「那名军医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医术?」 苏绮梦说道:「那名军医曾去过琉璃国,据他所说琉璃国奇能异士很多,琉璃人从小便接触毒物,善于用毒烟迷药,他在琉璃国曾被人投毒,是一位当地的大夫为他解毒。因为此事,他在琉璃国待了大半年研究他们的毒。」 「那这次的毒也是来自琉璃国?」孟干允怀疑道:「可琉璃国早在十年前不就消失了吗?」 苏绮梦担忧道:「这也是臣妾所疑惑担心的事。」苏绮梦拉着孟干允坐了下来:「众人皆知琉璃国是一夜之间消失的,正因为如此每每提及有关琉璃国的事情,都会让人感觉多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难道琉璃国又出现了?」孟干允喃喃道。 关于这个神秘的琉璃国,孟干允儿时便听父皇提起过,那时莘国与他们还曾做过商品交易。去过琉璃国的人皆赞嘆不已,儿时他十分嚮往去琉璃国开开眼界,可皇家储君的身份不允许他随意外出。孟干允突然想起姜蒙央丞相曾去过琉璃国:「来人,速去请姜丞相入宫!」 沈青接到旨意时,唐弦歌还在熟睡。沈青想到父亲还处于危险中,不敢再多耽误时间,未能与唐弦歌知会一声便离开了。 待唐弦歌醒来后才被春儿告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唐弦歌扶着额头思索着这件事情。春儿见她又闭上了眼睛,轻声叫道:「少爷,少爷!」 「怎么了?」唐弦歌起身问道。春儿吐了吐舌头:「我以为您又睡着了,最近您变得似乎更加嗜睡了呢。」 唐弦歌心中一沉:的确,虽然服用续命丹后,毒发作的次数减少了,可是自己变得越发的嗜睡。只怕这是变严重的表现,若是有一天再也无法醒来了,该当如何?唐弦歌下床穿衣:「春儿,随我去盛香楼。」 「去见大少爷吗?」春儿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喜悦:「少爷,我都陪你都去了好多次了,都还没有见到大少爷呢,也不知大少爷变成什么样子了。」
第125页 「小丫头,你还挺担心兄长。」唐弦歌拍了下春儿的头:「你放心吧,他被嫂嫂照顾的很好,又变得英俊了些。」 春儿愣了下,随后反映过来:「大少爷成亲了?!」春儿一把拉住唐弦歌的手,一脸惊喜:「真的吗!有小少爷或者小姐了吗?」 唐弦歌按住春儿的肩膀,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倒是心急!他与嫂嫂还未行周公之礼呢!哪里来的孩子!」 「那要快点成亲啊!」春儿眼中闪过一起哀伤:「若是老爷和夫人还在,一定会为少爷高兴的!」 「是啊!」唐弦歌心中也涌上一股悲伤,淡淡的一笑:「走,带你去见见我那位如花似玉的嫂嫂!」 主僕二人换好一身普通的男装前往盛香楼,虽然还是白天,但盛香楼还是有许多的客人。这些人当中不乏尽是一些年轻的富家公子哥。唐弦歌怕人多眼杂不敢在一楼停留,径直上了二楼的楼梯。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前,直接推开进入。唐贤正在作画,以为进来之人是连芸儿,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不是说去採买一些东西,怎么又回来了?」 唐弦歌对春儿做个禁声的动作,慢慢的走到书桌前,只见纸上画着一名弹琴的女子。唐弦歌努努嘴:「诺,春儿,这画上之人便是我那嫂嫂。」 唐贤听到唐弦歌的声音,惊讶的抬起头:「歌儿,你怎么回来?」 「哇,少奶奶果然绰约多姿,是个美人。」春儿盯着那幅画认真的看着,不由得发出感嘆:「大少爷和少奶奶站一起定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春儿」唐贤轻声说道:「还好你在歌儿身边,万事都能互相照应着,这段时间你跟歌儿身边定是也跟着提心弔胆,不得安宁,辛苦你了。」 「大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春儿忙笑着说道:「我伺候小姐是应该的,多蒙小姐不嫌弃春儿愚笨,让我跟在身边这么多年,我感谢唐家还来不及呢!」 「好啦,你二人就不必多说了。」唐弦歌拉着唐贤和春儿坐下:「哥,近日来你们这里可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是吧?」 唐贤为二人斟好茶:「最近并无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不过,最近似乎有人在讨论打听琉璃国的事情。」 「琉璃国?」唐弦歌很是疑惑:「怎么会有人打听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地方?」 唐贤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还有就是盛香楼入住了一个富家公子哥,给了三个月的房租金。」 「三个月?不是本地人吧?」唐弦歌猜测着。 「那个公子,芸儿让人调查了一番。」唐贤说道:「的确不是本地人,出手阔绰的很。而且他作为很端正有礼,不像那些纨绔公子。」 唐弦歌听完这些,沉思了许久也无法自拔将几件事连接到一起,只能摇摇头作罢。唐弦歌想到今日自己会有所行动,叮嘱道:「哥哥,你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你是我们唐家最后的希望啊,知道吗!」 对于唐弦歌突然说出这些话,唐贤担忧的望着她:「你要做什么?歌儿,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要轻举妄动!」 「哥哥,你放心。」唐弦歌温柔的笑了笑:「万事我已经安排好,现在就只差证据了,那幕后兇手很快就会被我捉出来了!待到那时,爹娘九泉之下就能瞑目了!」 唐贤看着自己的妹妹,眼中含着泪水,许久才说出一句:「歌儿,是为兄无用,委屈你了!我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请安来了,各位小主今日心情如何,身体是否安康?奴家挂念的很,小主们务必要照顾好自己呦~~~蹭蹭~~ 第90章 再见故人 唐弦歌与唐贤聊了一会之后准备离开,从二楼楼梯口撞到一个白衣公子,唐弦歌下意识抱拳致歉:「实在是抱歉,是在下走路时分心了。」 「公子看起来面熟,不知公子怎么称唿?」一个温儒的声音响起。 唐弦歌抬头看向撞到的男子,眼前的男子头束墨冠,面如玉,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看起来年纪不大,正上下打量着唐弦歌。唐弦歌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并未记得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公子可是认错了人?」 只见男子似笑非笑的对唐弦歌拍拍肩膀:「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许久未见,公子似乎变得消瘦了些,可是碰见什么不如意的事了?」 唐弦歌皱皱眉,像一侧动了动:「在下并不记得与公子相识,莫不是公子认错了人,在下要离开了,还请公子让路。」 春儿在唐弦歌身后警惕的盯着那名男子:「我家少爷要回府了,还请公子移步让路!」 男子看了一眼身后的春儿,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丫鬟虽是穿的男儿装,可这声音太刺耳了些。」 唐弦歌心里一惊,故作镇定:「我公子素不相识,初次见面若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只是像公子这般挡路,实在有些无理了!」 男子突然笑了笑,向唐弦歌身边挤了挤,低声说道:「歌姐姐,许久不见,莫不是把我忘了?」 唐弦歌听到这个称唿,愣了一下,这个称唿似乎有些熟悉,还在思索之际,唐弦歌就被男子拉到了一个房间中,身后的春儿见她也不挣脱,便紧跟其后。进了房间后,春儿挡在唐弦歌面前:「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带我们来这!」 面前的「男子」扯下发冠,一头墨发散下。唐弦歌也想起了面前人是谁,唐弦歌挂上笑容:「岚儿,你这一身的打扮我都没有认出来。」
第126页 「歌姐姐,你为什么也是一身男儿打扮,而且还来了这里?」阮岚梦问道,拉着唐弦歌的手撒娇:「这么久不见,我好想你啊,歌姐姐。」 唐弦歌笑盈盈的看着面前女子,伸手为她整理起头髮,对于这个在天灵山庄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唐弦歌还是很喜欢的,她觉得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心机,还是个孩童心:「我来办些事情,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上次不告而别,还有人追杀你吗?」 阮岚梦听话的坐着靠着唐弦歌的身子,让唐弦歌为自己束好头髮:「那些追杀我的人已经都被侍卫长杀死了,我赶回去后才知道祖母去世了。」想到祖母,阮岚梦红了眼睛:「我这次来就是想替我祖母问问那个人,他到底为什么不去寻我祖母!害我祖母苦苦等了他一辈子,到最后一刻嘴里都还在念着他的名字!」 此时唐弦歌已经为她整理好头髮,唐弦歌在她一侧坐下:「那你可找到那个人了?」唐弦歌心中思索着阮岚梦刚才话中透漏的信息:侍卫长?想必岚儿的身份并不简单,并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 「来到这莘都后,稍加打听便知道了那人的所在。」阮岚梦回答道。 唐弦歌继续问:「你下一步打算如何?需要我的帮助吗?」 阮岚梦摇摇头,眼中浮现出迷茫:「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了?打听到的似乎与我知晓的并不一样。」 唐弦歌不再追问,只是提醒道:「万事一定要想好再去做。」 阮岚梦「嗯」了一声,陷入了沉默。唐弦歌突然想到:「对了,你可有落脚的地方?」 「当然。」阮岚梦咧嘴笑着:「这就是我落脚之地啊,这三个月都会住在这里的,歌姐姐可要随时找我来玩啊」 「好。」想必岚儿就是哥哥嘴中那个交了三个月租金的公子哥,唐弦歌不敢随意透漏自己的身份,毕竟岚儿知道自己的女儿身身份:「岚儿,莘都毕竟是国都,万事要三思而后行。」 阮岚梦起身笑着说:「岚儿记住了。」 唐弦歌对阮岚梦摆摆手:「我这就走了。」临走前反覆思虑过后,回过头说:「若是有事需要帮助,便去才孰阁找一位名叫孟长云的公子,你与他提起我,他会帮你的。」 「孟长云?」阮岚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试探性问道:「孟家庄孟家?」 「怎么?」唐弦歌问道:「你认识?」 阮岚梦呵呵一笑:「家中有人与孟家庄生意上有所往来,自然知晓。之前能与姐姐在天泉山庄相遇,也是这位孟公子带姐姐去的。姐姐与这位孟公子真的只是朋友兄妹关系?」 阮岚梦坏笑着:「莫不是姐姐与这位孟公子两情相悦,好事将近?」 「岚儿!」唐弦歌轻轻的拍打着阮岚梦的胳膊:「岚儿,不要胡说,我与孟公子二人已经说清楚,只是兄妹关系。我只是担心你,孟家在莘都很有势力,只要你不是犯了大罪,孟长云会有办法护住你的。」 「大罪?」阮岚梦嘴角冷笑:「他孟家可才真的是犯的大罪,若真是有我需要投靠孟家的一天,只怕孟家都会是自身难保吧!」 唐弦歌惊讶的看着阮岚梦,这一番话不由得引起了唐弦歌的怀疑:「岚儿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与孟家有恩怨?」 阮岚梦沖唐弦歌嘻嘻一笑:「歌姐姐,我只是知晓了孟家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哎呀,你放心吧,我在莘都不会乱来的!」 唐弦歌不放心的又嘱咐了阮岚梦几句才离开,等回到唐府时天色已晚。春儿正吩咐厨房做饭时,宫里面来了旨意宣唐弦歌进宫。「春儿,不必让人麻烦了。」唐弦歌吩咐完,就跟着宫里人进宫了。 等在宫里许久的国君孟干允一见到唐弦歌,马上吩咐道:「礼数就免了,你这两日去才孰阁寻找一下记载着有关琉璃国的笔札。冉国靖公子传来的消息,此次不光是我们边境受到了突袭,冉国也同我国一样,只不过冉国发现的尚早,及时解了毒,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此次突袭和琉璃国有关?」唐弦歌猜测道。 「十有□□与琉璃国有关。」孟干允俊眉微皱:「关于这个琉璃国太过神秘,世人所知又甚少,若真是琉璃国与蒯国达成了盟约,只怕对我们不利。」 唐弦歌听完后,心中也很是担忧:「君上放心,臣明日便去调查一番。」 「嗯。」孟干允吩咐完唐弦歌后,语气缓和了些:「此次璟沅将军走的匆忙了些,你不必担心,她带走的是莘都最精锐的军力。」 「臣知道」唐弦歌回道:「君上也不必太过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会尽快查清琉璃国一事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啦啦啦啦~月牙弯弯水清甜诶~酒香蜜浆醉伊人~~」密林山间迴荡着清甜的歌声,林中小湖旁坐着一个身着冼族服饰的少女,身旁放着装满草药的竹筐。女子嘴里哼唱着小曲,时不时拿出一些草药丢进湖中。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泛起波纹,女子嘴角上扬,假装没有看到,又往湖中投了一些草药。湖中水面波动似乎越发厉害,女子起身不慌不忙的从腰间取出一根木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湖面的动静随着笛声的起伏越发的剧烈,最后「轰」的一声,从湖面冲出一个暗红色的大鱼。女子迅速收起笛子,甩手扔出一张网兜住了大鱼。
第127页 「终于抓住你了!」女子用力一拉将它装进框里,只听传来狗吠的低声。女子上前安抚道:「你放心,我不杀你,只是要取点你的血,一会我就放你离开的。」这鱼似乎听得懂人话,老实的待在筐中,也不再折腾。 女子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对鱼说道:「你忍一下啊,很快就好。」说完快速在鱼的十个身子中挑了一个划过一刀,很快便接够了一瓶,又拿出伤药洒在了鱼身上,正打算把鱼扔回湖中,只听见一个声音:「你这丫头,又把这何罗鱼抓起来了,不怕它咬你吗?」 女子回过头,只见一个衣衫凌乱红衣女子笑盈盈的向自己走来,红衣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模样有些狼狈,胡乱擦去脸上的灰垢后,迅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荀丫头,你别总盯着我呀,难道你不想我吗?若是以前,你早就扑过来了。我去族中找你了,族长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我在这山中找了两日了,还好终于找到你了。」 来者红衣女子便是那日从唐府不辞而别的阎罗堂堂主罗菁菁,而捉鱼的女子便是荀蝶。罗菁菁见荀蝶疑惑的看着自己,快步走到她跟前,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莫不是看见我太高兴,都说不出话来了。」 「姑娘,你是谁?」荀蝶眼中满是疑惑:「我们可曾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几日不见,有没有想念奴家啊~~奴家很是想念你们呢~嘤嘤嘤~~ 第91章 命运多舛 罗菁菁呵呵笑着:「荀丫头,我是来的晚了一些,可你不要假装不要认识我啊,大不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烧鹅,算是赔罪好不好?」 「可是我...」「小心!!」旁边筐里的大鱼突然跳了起来,露着两排锋利的牙齿向二人冲过去,罗菁菁眼疾手快,揽住荀蝶一跃而起,荀蝶下意识搂住罗菁菁的腰,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随即胸口一阵抽痛,咬牙闭上了眼睛。 罗菁菁并未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嘴中还不停地念叨着:「你说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又去抓这个一首十身的怪鱼作甚!你难道上次抓它险先被它咬道,还好我们躲的快,它若是咬一口,不得被咬掉一大块肉去!」 罗菁菁听不到荀蝶回应自己,低头望去,之间荀蝶紧闭双眼,额间冒着一层汗。罗菁菁感觉不对,匆忙寻了一块空地落下:「丫头,你没事吧!可别吓我。」 荀蝶压了许久,疼痛感才慢慢消失,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罗菁菁见她睁开眼,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可别一见面就这样吓我!」 荀蝶意识到罗菁菁怀抱着自己,坐直身子,与她拉开些距离:「姑娘,我与你并不相识,你确定我就是你口中的荀丫头?」 罗菁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前人疏离陌生的口气并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罗菁菁紧张的看着她:「我是罗菁菁啊,你不认识我了?」 荀蝶上下打量了罗菁菁一番:「我并不认识姑娘。」 罗菁菁无意间看到荀蝶手腕处的疤痕,指着她手腕的疤痕问道:「那你还记得你这疤痕是如何而来的吗?」 只见荀蝶撩开衣袖:「这个吗?婆婆说是我自己用血试药导致的。 那并不是一道疤痕,而是很多道,罗菁菁看见后,心里抽痛着:「婆婆?什么婆婆?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荀蝶见罗菁菁脸上的表情不太好,柔声说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不要担心,你想寻的人一定会早日找到的。」 罗菁菁看向荀蝶,荀蝶露出笑容,阳光下那笑容让人看起来很温暖,罗菁菁感觉眼睛发涩,她害怕眼泪流下,一把搂住荀蝶:「对,你说的对,我会找到她的!」 荀蝶先是一愣,随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不要担心啦,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罗菁菁对于荀蝶的失忆充满了太多的疑惑,还有冼族族长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敌视?罗菁菁拉开些与荀蝶的距离,红着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荀蝶,双手突然握住荀蝶的右手:「姑娘可否收留我几日?在这山林中我迷路许久,还好遇到了你。」 「这里确实路形复杂,不如我送你出去吧。」荀蝶不疑罗菁菁,笑着起身拉起她向一条小路走去。 「送我出去?」罗菁菁心中嘀咕着:这可不行,她得跟在荀蝶身边弄清楚这丫头失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罗菁菁握住荀蝶手时已经暗中把脉查看过,荀蝶体内气息并无异常,也并无中毒的迹象。 「我不出去。」罗菁菁松开荀蝶的手,站在了原地。荀蝶疑惑的转过身:「为何不出去?你不是着急寻人吗?」 罗菁菁酝酿好情绪,转眼间泪如雨下,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我不出去,她就是在这山林中走丢的,呜呜呜~我一定要找到她,你不能送我出去.....呜呜呜呜呜~~~」 荀蝶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也不敢再说送她出去之类的话,她摸了摸怀中的瓷瓶,那是刚刚取好的何罗鱼的血,耽搁时间长了,怕是会影响效果。可丢下眼前这人,荀蝶又觉得太不道义了。 听着那越发浓烈的抽噎声,荀蝶嘆口气上前拉起了罗菁菁,罗菁菁的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荀蝶拿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别哭了,你这么美,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我带你回竹房子,我陪你一起寻找那位姑娘可好?」
第128页 「真的吗!」罗菁菁破涕而笑:「谢谢你,谢谢你!」罗菁菁激动的抱住荀蝶,罗菁菁眼中闪过一瞬悲伤:我会让你记起我的! 「弦歌,我见你这几日来的都很早,可是有重要的事?」孟长云这几日清晨都会去才孰阁待上半日,只因姜东青告诉他这几日唐弦歌常常会去才孰阁。于是,孟长云将每日上午去各店铺视察的习惯改成了下午。 自那次唐弦歌与孟长云说清后,孟长云一直尝试着改变自己对唐弦歌的心思,可自从得知唐弦歌失踪后那份感情再也压不下去。他生平第一次利用孟家庄的人脉背景,网络江湖情报只为寻唐弦歌。唐弦歌回来后,孟长云一直不敢正面主动见唐弦歌,所以只能藉助时机假装偶遇。 唐弦歌哪里是来的很早,她已经在才孰阁住了三日了,才孰阁里的书籍已经被唐弦歌翻查了大半,唐弦歌心中万分焦急查出有关琉璃国的事情,脚步没有停下,只是对孟长云淡淡一笑:「嗯,孟兄来的也很早。」不等孟长云回復,便进了才孰阁的书房。 孟长云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间,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唐弦歌,转身失落的走到了门口。抬头正巧碰见了姜东青,孟长云见姜东青黑着一张脸便问道:「你怎么这副模样?昨夜没有休息好?」 「别提了!」姜东青烦躁的摆摆手,刚要张嘴,又想到祖父叮嘱自己不要声张,犹豫的看了看孟长云,,孟长云是自家表弟,也不是外人应该可以说。姜东青上前两步,将孟长云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昨夜丞相府进了刺客,差点伤到祖父。」 「什么!」孟长云急忙问道:「外公可还好?那人抓到了吗?」 姜东青想到昨夜的情景,有些后怕。那人是突然出现在书房的,身手极好,还不待自己反应过来,剑就已经到了祖父身边,不知为何,那人却突然收手逃走了:「祖父只是受了些惊吓,人逃了。」 孟长云皱起眉头:「丞相府一向戒备森严,这几年并未有刺客闯入,外公身居高位,朝堂之上就算有人不满外公,也不敢轻易出手。若不是那人身手了得,便是府中出了奸细!」 姜东青点头附和道:「不错,昨夜我彻查了丞相府的守卫及下人,并未发现有问题,那刺客确实身手矫健,武功不低。他是突然出现在书房中的,只怕早就潜入了府中,只是没想到我与祖父会去书房。」 「此事应该禀告君上彻查一番,如今朝堂风云暗涌,边关战事告急,在朝中外公算是唯一的主心骨了!」孟长云说道:「从我那调些守卫给你吧,这几日务必小心谨慎些!」 「不必了。」姜东青拒绝道:「祖父说不必惊扰君上,也不让加派人手,说丞相府突然加派守卫会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昨夜之事已经封锁了消息。」 「外公这是何意?」孟长云沉声说道:「不论如何,你这几日要多加留意府中的人,不可掉以轻心。」 姜东青勾了勾嘴角,将胳膊搭上了孟长云的肩膀,语气轻松了些:「放心吧,你外公便是我祖父,一家人一家亲!」 孟长云拉下他的胳膊:「没个正形,今日你怎来了,不好好在家中陪外公?」 「没大没小!叫表兄!」姜东青扬着手作势要打孟长云,孟长云一闪身子躲到了一旁,姜东青挥了挥手说道:「我是来找弦歌的,祖父让我来寻弦歌去府上一趟。」 孟长云听完,还真是个好时机:「那好,不如我们一起吧。昨夜发生那样的事,我也去探望一下外公。」 「那好,弦歌还在书房吧?」姜东青问道。 「嗯,我刚碰见了她,见她是去了书房。」孟长云说道:「那你去叫她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好。」姜东青摆摆手,向里面走去。 书房中,唐弦歌正翻着一本莘国战争史记,在一次战役中有提过琉璃国几句,「琉璃国子民,善于用香用毒,盛产琉璃,遍处可见。其国之路径其复杂,不通则亡命矣」。虽然只是寥寥两句,唐弦歌也激动不已,毕竟这能证明莘国确实有人去过琉璃国。 唐弦歌翻看史记尾页并未发现编撰人之名,这战争史记必定是朝廷官员所写。虽然没有署名,应该也不难查出这是何人编撰,去问问吏部官员便可。 「弦歌。」姜东青看见唐弦歌手里的那本史记随手拿了起来:「怎么对战争史记有兴趣?莫不是担心璟沅将军,所以研究研究战争兵法之类的,日后好随璟沅将军出征?」 「姜兄说笑了。我只是拿来翻看一下,想要查些东西。」唐弦歌听姜东青提起沈青,心中漏了几拍,已经过去四日了,也不知战事如何了,大将军与沈青是否安好。 姜东青见唐弦歌愣神,敲了敲桌子:「弦歌?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嗯?」唐弦歌回过了神:「哦,我只是在想这编撰这本战争史记的人会是谁,也没有署名。」 「你是指这本吗?」姜东青笑着说道:「我知道是谁写的这本史记啊!」 「当真?」唐弦歌惊喜的站了起来:「是谁?」 「弦歌同我去趟丞相府自然就见到那人了。」姜东青笑容满面拉着唐弦歌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唐弦歌看到了孟长云:「孟兄还未离开?」 「嗯,在等你们。」孟长云笑着:「我们同路,我也去丞相府探望外公。」
第129页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来请安啦~~~不知小主们是否已经返岗上班,上下班途中一定要做好防护保护措施啊~~~戴口罩、勤洗手消毒~~(づ ̄3 ̄)づ╭?~ 第92章 二公主 三人同行奔向丞相府,姜东青下了马车对唐弦歌说道:「弦歌,祖父在书房,我们过去吧。」 唐弦歌点点头:「不知姜兄说的那人是何哪一位朝廷官员,何时带我去见那人,我确实有急事想请教他。」 姜东青在前方引路,回过头对唐弦歌咧嘴一笑:「那人便是我祖父,祖父在府中休养身体时所编撰的莘国战争史记,你若是想请教记载的一些事情,问祖父便能清楚了,毕竟上面所写的战争,祖父基本上都有参与过。」 「原来是姜丞相所写!」唐弦歌想来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姜丞相年少时便任命为将军,曾有过不败将军这一威名,既然是姜丞相所写,其中记载不少战争肯定都是姜丞相带兵。如此一来,唐弦歌脚上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 「外公」「见过丞相大人」「祖父,我将弦歌带来了。」姜东青温声说道。 「弦歌不必多礼,这是在自家府中,不是朝堂。随意些即可,你们都坐下吧。」姜蒙央看向孟长云:「长云怎么来了?」 孟长云上前几步说道:「我听表兄说了昨夜的事,很担心您,所以过来看看。」 「无妨,你不必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好得很。」姜蒙央笑着说道:「若是真被人取了性命也是命该如此,活到这把岁数了,生死于我而言已不重要。」 「外公!」孟长云急切的看着姜蒙央:「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您若是有个什么事情,母亲会伤心死的,您莫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姜蒙央还是不以为然的笑着:「我懂你们那些孝心,这世间好多事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的。」 姜蒙央的语气中透着悲凉,唐弦歌也曾听过那些有关姜蒙央的传闻,姜蒙央的一生似乎命运多舛了些,唐弦歌轻声问道:「姜丞相,晚辈有一事想请教您。」 「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既然你也有事,那你先说吧!」姜蒙央说道。 唐弦歌有些纳闷姜蒙央会问自己什么,但还是问了战争史书一事:「晚辈听姜兄说才孰阁那本莘国战争史记是您编撰的,其中有个地方晚辈想请教一下您。」 「哦?说来听听吧!」姜蒙央说道:「那本史书已过几十载,没想到你还会翻看它。」 唐弦歌点点头:「近来在翻看书籍中发现有一个「琉璃国」,这个国度很是神秘,记载它的史书少之又少,晚辈想问您关于琉璃国的事情,不知您是否知道?」 「......」姜蒙央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嘆口气:「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会听到有人问我关于琉璃国的事情,我以为那个国度已经被世人渐渐淡忘了。」 在场的三人都察觉到了姜蒙央的语气变化,姜东青一脸不解的说道:「祖父......」 「长云、东青,你们二人先出去吧。」姜蒙央打断了姜东青的话,说道:「我要与弦歌聊一些往事。」 姜东青很疑惑,有什么事情不能被他们听到,刚要张嘴,孟长云便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们先出去吧。」又看向姜蒙央:「外公,我们就在凉亭中等候,若您有事吩咐我们,我们会听见的。」 姜蒙央点点头:「去吧。」 「弦歌,你为何会突然对琉璃国有了兴趣?」姜蒙央虽然年近古稀,可一双眼睛却深邃明亮,唐弦歌坦诚的直视回看他:「不瞒您,君上收到消息此次边疆被偷袭,所中之毒便是琉璃国的毒药,我是奉旨调查相关线索。」 「琉璃国的毒药?」姜蒙央疑惑的说道:「如何能肯定是琉璃国的毒药?」 唐弦歌回道:「冉国边境也被人用毒偷袭,所幸随军的军医见多识广,又曾在琉璃国待过半年专门研究了他们的毒,因此及时解了毒。靖公子得知此事后,命人送来了这个消息。」 「原来是这样。」姜蒙央露出苦涩的表情:「恐怕我帮不上你太多的忙。」 姜蒙央解下腰间的玉佩,将它放在了桌上:「这是我与她的定情信物,与她相识相遇相知是我的福分,只可惜我不能与她相守。」 唐弦歌默默的听着这一切,看向那枚玉佩。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刻着「蒙」字,泛着淡淡的青色。 「让他们出去等候的缘由是蒙儿是琉璃国人,这件事我不曾告诉任何人!」姜蒙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唐弦歌:「众人以为我在战场上失踪,是因为被蒙儿所救。并不是这样的,那日我虽身负重伤昏迷,却不知过了多久自己便醒了过来。醒来后我深知伤势严重,如果无法得到治疗,很快便会死去。于是我拖着身体昏昏沉沉的向前一路走去,希望能得到旁人的救治。当我体力不支再次昏迷醒来后,便已然在琉璃国。」 「这件事您不曾对国君提起过吗?」唐弦歌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包括国君!」姜蒙央抬头看着唐弦歌:「弦歌,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这件事。」 唐弦歌盯着那块玉佩看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她是琉璃国身份显赫之人?」 姜蒙央手一颤,对唐弦歌投去了赞赏的眼光:「这便是我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原因,世人皆想窥探琉璃国的秘密,我只是为了蒙儿的安危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第130页 「嗯」唐弦歌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唐弦歌只是看那块玉佩质地如此好,试探问一下而已,不想误打误撞竟然说对了。唐弦歌也能理解为何姜蒙央会说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了:「想必您在琉璃国只是养伤,对夫人也不曾探问过什么对吗?」 「不错!」姜蒙央回忆道:「那时每日入夜后她才会去阁楼中照顾我,我虽疑惑却不问她什么,当她决定跟我回莘国时,她才对我讲她是琉璃国的二公主。」 「公主?」对于这个如此身份显赫的地位,唐弦歌还是不曾想到的:「既然她是公主,那您那时是在琉璃国的皇宫中养伤的?!」 姜蒙央回道:「不是,琉璃国公主在及笄之年便会出宫在外建府,蒙儿说她是在外出游玩的途中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我。」 「丞相您带着一位公主私奔,难道不怕琉璃国皇室追捕吗?」唐弦歌对姜蒙央如此大胆的行为,感到了后怕。 姜蒙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也曾对蒙儿说出过这样的顾虑,可蒙儿告诉我不必担心,她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一切。回到莘都一年后,我才慢慢放了心,因为并未被人暗害追捕之类的。」 唐弦歌对这位丞相夫人不禁有些好奇:也不知这位二公主有何手段能让琉璃国皇室放过他们。 姜蒙央想起昨天的刺客,眉头一皱:「我一直怀疑蒙儿和孩子们的失踪是不是琉璃国皇室寻仇,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无从下手查证。就在昨天府中出现了刺客,我认出了他的那把剑,他是琉璃国皇室的人,因为上面的黑色龙腾剑纹我在蒙儿的剑上见过。蒙儿她曾对我讲,那是琉璃国皇室才会有的剑纹。琉璃国皇室子弟无论男女,均要习武。而皇室有专门的铸剑师,其铸剑手段非寻常人可比。」 「丞相府进了刺客!」唐弦歌思索道:「看来琉璃国真的要插手莘国的国事了!」 姜蒙央将玉佩收了起来:「弦歌,你若是查到有关琉璃国的线索,请务必告知我,我想问问是否有夫人和那一对儿女的消息!」 唐弦歌看着姜蒙央那急切的眼神,心中有些发酸:「您放心,有消息我一定会告诉您的!今日对我所说之事,我一定会缄口不言!」 孟长云和唐弦歌二人告别姜东青,出了丞相府。一路上,孟长云时不时的偷偷看向唐弦歌,只见唐弦歌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遂不敢开口打扰。不知不觉走到了孟府门口,孟长云停住脚步,叫住了唐弦歌:「弦歌,要不要去府中坐坐,自上次一别,母亲常常会提起你。」 「嗯?」唐弦歌一脸茫然看向孟长云。 孟长云好笑的拍了拍唐弦歌的肩膀:「这都一路了,你从丞相府出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若是不叫住你,你莫不是还要一直向前走,前面可就没有路了。」 唐弦歌回过神,向前看了看,前面已然没有路了。孟府不像丞相府,位置稍僻静了些,也不知何时自己拐了弯,偏离了主街,竟随孟长云回了孟府。唐弦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想一些事,太专注了些。」 孟长云呵呵一笑:「无妨,不如你就进来用过午膳,我再派人送你回才孰阁。」 「额」唐弦歌匆忙拒绝道:「不了,我还是直接回才孰阁吧。突然叨扰孟夫人,怕是失了礼节。多谢孟兄好意,他日再登门拜访夫人。」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弦歌!」孟长云见唐弦歌要走,匆忙跟上前拉住唐弦歌的手:「你如此这样,是在还怕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已经在家办公了,所以,这次更新时间又延误了。请小主们见谅(#^.^#) 第93章 不要脸 唐弦歌脸色微变,甩开了孟长云的手:「孟兄说笑了,我只是着急回才孰阁处理事务,何来害怕你一说?」 孟长云眼睛紧盯着唐弦歌:「那你对我为何如此疏远,以前你更不会对我这般疏离。」 「孟兄多虑了。」唐弦歌淡淡一笑:「有些事,你我之间不是已经说清楚,而我对孟兄更是表明了对你如兄长般信任与尊重。近来事务繁重,若是未能顾及到兄长,还望兄长见谅才是!」 孟长云说的的确没错,唐弦歌的确是在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唐弦歌是个女子,孟长云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唐弦歌又怎会察觉不出孟长云的那份心思,如此一来,为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躲着他些的好。 唐弦歌的一番话又打击了孟长云,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她在告诉自己,她唐弦歌只是将自己当做兄长,并无其他儿女之情。孟长云心中一阵犯堵,脸色很难看,又一手抓住唐弦歌的胳膊向外走去。 「哎,哎,孟兄快放手。」唐弦歌万万没想到孟长云会突然这般举动,不符合他的性格啊:「你这是要拉我去哪里!」 孟长云回过头,咬牙切齿的喊道:「陪为兄去喝酒!」 「什么?!」 二人走后,谁也没有注意到从府里走出来的孟家庄庄主孟轩明,孟轩明若有所思的望着二人的背影,低声说道:「长云对这个唐弦歌似乎很上心吶。」 孟长云紧紧拉着唐弦歌的胳膊,二人到了主街上,这般拉扯的场面引起了周围人的指点,唐弦歌低下头,低声说道:「孟兄,你快松开!光天化日之下,你我两个男人这般拉扯会被人笑的!」
第131页 孟长云不为所动,看了看那些低声私语的人们,声音又大了几分:「怎么!我堂堂孟家庄大少爷叫兄弟陪着去喝酒有何不可!我看谁敢暗地里嚼舌头根子!」 孟长云此话一出,那些人立马散开离去了。唐弦歌哭笑不得的盯着孟长云的后背,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孟长云还会有如此无赖强横的一面。唐弦歌不该再说话,生怕孟长云再说一些语出惊人的话。 「进去,陪我喝酒!」孟长云走了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害的唐弦歌差点撞到他身上,唐弦歌望着上面的招牌,心下一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孟兄是在与我说笑吧,来盛香楼喝酒?!」 孟长云看着唐弦歌一脸惊讶的表情,心中稍稍好了一些,似乎没有那么堵了:「怎么?谁说来盛香楼不能光喝酒的?怎么!弦歌这是不肯上脸陪为兄喝酒!!」 孟长云话音一落,不等唐弦歌说话,里面的两位姑娘早就盯上这二人了,二人笑呵呵的走向他们:「孟公子说的对啊,我们盛香楼的梨花酿可比外面的那些酒香多了!您二位快进来吧!」 虽说盛香楼的梨花酿确实很有名,可这话从那女子的嘴中说出来听起来着实不舒服,孟长云紧接着说道:「你们快拉我这位兄弟进去吧,给我准备两壶梨花酿!」说完,满脸笑容的先进了盛香楼。 唐弦歌一左一右被两位姑娘拉着胳膊,又岂敢妄动,心中只祈祷着孟长云千万别再闹什么么蛾子了!唐弦歌面色微红,尴尬的对身边姑娘说道:「在下自己走便是了,不劳烦二位姑娘了。」 那二人也算是识趣,将唐弦歌引到孟长云所坐的房间便退下了。唐弦歌坐下后对孟长云说道:「孟兄,我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改日再陪你喝酒可好?」 孟长云无视唐弦歌那「真诚」的目光,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璟沅将军并未在莘都,唐大人这般急迫离开,莫不是另有佳人所约?」 「孟、长、云!」唐弦歌一双美目怒瞪着低头自顾斟酒的那人,未曾想过孟长云也会这般耍无赖,更未曾想到孟长云竟会如此的厚脸皮!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位坐着悠闲的喝着酒,另一位站着狠狠的瞪着那位。直到进来的一位琴技打破了这气氛,身袭蓝纱暗黑的女子走了进来:「梦蝶见过二位公子。」 唐弦歌收了几分怒气,冷哼一声,坐在了孟长云对面。孟长云对蒙面纱的女子说道:「今日梦蝶姑娘怎戴上了面纱,以往可并未见盛香楼有这规矩。」 「看来你常来这盛香楼。」唐弦歌心中一口气还未消,呛声道。 「怎么?弦歌莫不是吃味了?」孟长云一副调侃的模样:「莫不是在怪罪为兄经常独自一人来此处,并未带你一同前来?」 唐弦歌那腔怒火蹭蹭的向上涨,脸色变得铁青,一字一顿的说道:「孟长云,原来你是如此不要脸!!」 「不要脸...」梦蝶放下琴,轻声笑道:「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公子你呢,看来唐大人今日看出公子你的真面目了,呵呵呵呵~~」 孟长云意识到唐弦歌是真的动了怒气,不敢再胡乱说话:「我与梦蝶姑娘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弦歌就算不信我的为人,可也要相信梦蝶姑娘啊!」 唐弦歌确实被孟长云气的昏了头,察觉到方才的话甚有不妥,看向梦蝶,颔首示意:「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莫往心里去。」 梦蝶柔声说道:「唐大人说笑了,梦蝶一介女子又怎敢介意您的一番话。」 孟长云对梦蝶投去了几分赞赏:「弦歌怕是不知,梦蝶的琴艺在莘都城位居榜首,有多少人一掷万金只为听她一曲。」 唐弦歌记得张子墨在盛香楼宴请那日便是一位叫梦蝶姑娘抚琴助兴,确实琴艺不错。只是不知面前这位女子是不是同一人:「在这莘都,盛香楼的女子个个身怀才艺早已不是秘密。」 孟长云笑了笑,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着梦蝶:「你怎知他姓唐,又称他为「大人」?」 梦蝶低声一笑:「怎么?孟公子吃味?」 「额...」孟长云未想到被梦蝶调侃了,想到自己方才也是这般调侃唐弦歌的,俊脸一红:「梦蝶姑娘这口齿变得越发伶俐了。」 「梦蝶有幸曾见过唐大人一面。」梦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怕是唐大人早已忘记了梦蝶,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梦蝶姑娘如此佳人,弦歌印象颇深,尤其是姑娘那琴艺,当真是绕樑三日,让人难以忘怀。」唐弦歌确定了梦蝶就是那日的姑娘,不禁赞嘆了几分,那日的琴音确实勾起了唐弦歌回忆。回首那日,此事似乎已经物是人非。 梦蝶以为唐弦歌早已忘记了她,不料唐弦歌还记得,而且还赞扬了她,面纱下的脸染上了几分红晕。梦蝶柔声说道:「谢大人如此赞赏梦蝶的琴艺,不知今日可为唐大人弹奏一曲?」 孟长云还想追问何时二人见过,可见唐弦歌梁脸上的几分寂凉,转移了话题:「来吧,我可是有一个多月未曾听过你的琴声了呢。」 「梦蝶献丑了。」梦蝶一双纤细白皙手抚上墨红的古琴,琴声响起,悦耳的琴音萦绕在耳边,琴音清灵美妙迴响在耳边,如潺潺流水般淌在心间。 不知为何,唐弦歌脑海中浮现出那身着银色铠甲的人儿,初次相见时,被那张英气的脸庞的慌了神。二次相见时,一身白衣的她在树下看向自己,透着十分的清冷,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想到这,唐弦歌嘴角上扬,似乎从那时起,沈青便瞧不起自己这个「男儿身」。
第132页 孟长云一直盯着唐弦歌的脸,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孟长云愣了神。想起了与唐弦歌的第一次见面,轻柔的声音从那时便闯入了心中,一发不可收拾。唐弦歌平日里一直故意装成粗的声音,也不知是否会损伤声带。 「本公子今天见不到梦蝶,是绝对不会走的!」 「张公子,梦蝶现在有客人在,您先回去用些水果稍等一会。」 「放屁!每次来都让我等一会,每次都是等上两个时辰!本公子是没有给你们银子,还是如何!本公子这次不想等了!让开!琴声是从这间屋子传出来的!狗奴才,都滚开!」 外面一阵嘈杂声,唐弦歌回了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要闯进来。孟长云一双眼睛盯着门口,自然也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砰!」门被人踹了开,一个面上泛红,身着紫衫华服的男子闯了进来,琴声戛然而止。梦蝶赶忙起身对二人道歉:「梦蝶失手了,唐突了二位公子。」 未能拦住那人的小厮也是一脸的赔笑:「惊扰了二位公子,是小的办事不利。」 唐弦歌是背对着门口而坐,这样的动静,唐弦歌不曾转身,对梦蝶投去了安慰的眼神,淡淡一笑:「姑娘并未做错什么,不必道歉。」 「什么人!敢背对着本公子!竟如此看不起本公子吗!」紫衫公子伸手便要去抓唐弦歌:「给本公子转过来,看看你是何人,敢如此目中无人!」 唐弦歌悠然的倒上一杯茶,并打算转身。梦蝶见状急忙喊道:「唐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1231,1231 345 345~~~奴家给各位小主请安了 第94章 一出闹剧 孟长云突然站起身,及时上前抓住了那只手,用力一甩:「怎么!大白天的,张玄张公子便喝醉了,不知你爹知道了会如何!」 「你敢用我爹压我!」张玄身体有些晃悠,手指着孟长云:「你别以为认识我爹,我就怕了,我爹很疼我的,本公子想要的都会得到。」 「张大人老来得你一子,自然是疼爱的很。」孟长云认识眼前的人,莘都有名的小霸王,府上的人都很宠这个小霸王。 「既然你怕了,就给本公子让开。」孟玄晃晃悠悠的向一旁的梦蝶走去,一把拽住梦蝶的胳膊拉扯着向外走去。 唐弦歌不露声色的伸出一条腿,「咚」的一声,张玄摔倒在地上,不知是伤到了哪里,「啊」一张嘴,嘴角流出了血:「王..捌..大..」嘴里含煳不清的骂着人,唐弦歌起身毫无表情的望向地上的人:「怕是咬到了舌头了吧,不知是否会失血过多呢!」 「噗」孟长云哈哈哈笑出声:「原来你还有如此一面啊!」 疼的满脸眼泪的张玄恶狠狠的看着唐弦歌:「你等这!」 孟长云摘下腰间的玉佩,蹲下身在张玄面前晃了晃:「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再好好想一想我究竟是谁,你当真不认识我吗?张玄!」 此时的张玄虽被摔的酒醒了大半,可却是在气头上,甩开孟长云的手,站起身,向唐弦歌吐了一口血水,忍着舌尖剧烈的疼痛,兇恶的向唐弦歌伸出手。 对于他的突然发难,孟长云是万万未曾想到的,他以为张玄认出他是谁后便不敢再放肆!等孟长云反应过来时,那一巴掌即将打到唐弦歌的脸上了。 就在唐弦歌反应过来时,想躲避也早已经晚了,唐弦歌心中苦笑着准备接受这一耳光时,只见飞过一把剑,刺伤了张玄的手腕,「叮」的一声嵌入了桌子上。 「啊!」张玄紧捂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唐弦歌眼神直盯着那把剑:那是...黑色龙腾剑纹! 唐弦歌扭头看向外面,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中,唐弦歌脸上有着一丝惊讶,但只是一瞬间便勾起了嘴角:「那是你的剑?」 阮岚梦走到唐弦歌面前,搭上了她的肩膀:「若不是我这一剑,只怕歌...哥哥这俊俏的小脸已经被打了。」阮岚梦差点叫出「歌姐姐」这个称唿,还好及时掩饰了过去。虽然说孟长云也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可还有旁人在。 唐弦歌笑而不语看着阮岚梦,阮岚梦则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上前收回了自己的剑,顺便给了张玄一脚:「一个大男人,就受这么一点小伤,还至于如此哭哭啼啼的,还不快去看大夫,小心这只手废了!」 张玄这个小霸王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头,腕上的血一直在流,整个人早就快吓死了,踉跄着站了起来,不敢再叫嚣,快步逃了出去。众人看了张玄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都笑出了声。唐弦歌又怎会看不出那伤口,不过是深了一些,并未伤及筋脉。阮岚梦方才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在吓那个张玄罢了。 阮岚梦笑嘻嘻的对唐弦歌说道:「怎么不见哥哥这几日来看我?」 「这几日忙了一些」唐弦歌嘴角挂着笑容:「才没能抽出时间过来,今日来此也是被拽转过来的罢了。」 「拽过来的?」阮岚梦疑惑的看向孟长云:「莫不是这位公子拽你过来的?」 唐弦歌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阮岚梦感到孟长云有些眼熟,不禁有上下扫了几眼他,费力的思索着什么时候见过他。 孟长云并未见过唐弦歌的这位朋友,孟长云也打量着阮岚梦,这位小兄弟看起来也就十五六的模样,又称唐弦歌为「哥哥」,难道是弦歌的远方亲戚?可是却未曾听弦歌提前起过啊:「弦歌,你还未介绍这位小兄弟,可否引荐一下?」
第133页 「这是我的远方的一个亲戚。」唐弦歌也是临时胡诌:「近几日才来到这莘都。」 一旁的梦蝶可是认识阮岚梦的,盛香楼这位神秘的富家子弟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谈吐幽默风趣,还是个十分注重礼仪的公子:「未曾想到,原来阮公子竟然与唐大人有关系。」 梦蝶只是惊讶说出了这番话,可唐弦歌却不由得多想了些,暗中观察了一下孟长云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便松了口气,自己胡诌的这个理由却是漏洞百出,于是拍着阮岚梦的肩膀:「你小子来这莘都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听梦蝶姑娘这话,你现在是这盛香楼的常客?嗯?」 唐弦歌佯装着一副生气的模样,让人瞧不出真假来。阮岚梦机敏的很,很是配合,软声说道:「哥哥莫动气,你我许久未联繫,我不知你也在这莘都,若是知道,定不会住在外面的,必要去你那小住几日的。」 孟长云也大概听了个明白,既然是唐弦歌的亲戚,孟长云上了心,热情邀请道:「既然你兄弟二人已相见,正好与我们一同回府吧,若是小兄弟不介意,我带你在这莘都好好转转。」 阮岚梦刚才便想起了那日在天灵山庄离开时见过孟长云,他是孟家庄的大少爷。阮岚梦想到他是那人的儿子,眯了眯眼睛:若是那位孟庄主在府上见到了我,怕是很惊讶吧! 「不必了,我还是在这盛香楼待的自在些。」阮岚梦对唐弦歌挑挑眼:「哥哥那我也不去,我这性子野惯了,万一给哥哥惹了事端怕是不好,毕竟哥哥现在也是有官职的人。」 唐弦歌尴尬的笑了笑,唐弦歌听出阮岚梦话中意思,这丫头怕是有些生气我并未告知自己的身份:「无妨,你还能惹出多大的事端来,随我回府住吧。」 「我不去。」阮岚梦绕过唐弦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还自行倒了杯酒:「近日,我吃惯了这的饭菜,尤其是这梨花酿,」阮岚梦停顿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梦蝶:「还有梦蝶姑娘的琴声,每每听完让人心情舒畅。哥哥府中又没有这些,我才不要去。」 唐弦歌以为阮岚梦这是耍起了小性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与她讲。而孟长云与梦蝶只是眼中含笑望着阮岚梦,只觉得他太年轻,还是个好玩的年纪。 梦蝶适时说道:「阮公子可是交了三个月的房钱,这盛香楼的规矩可是不会退那些房钱的。既然阮公子喜欢我们这,二位公子不必烦忧了,梦蝶一会会通知下去,让大家好生照料阮公子。」 阮岚梦抬头对梦蝶咧嘴一笑:「还是你懂我,刚才谈的曲子叫什么?我在隔壁房里都听见了,甚是好听。」 梦蝶柔声说道:「叫做思君梦」说完,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唐弦歌,唐弦歌的注意力都在想着一会如何与阮岚梦解释,自然没有注意到梦蝶的眼神。而孟长云的注意力却一直在身旁唐弦歌的身上,相反阮岚梦确实捕捉到了梦蝶那眼中的情愫,回头看了看唐弦歌,也难怪这梦蝶喜欢歌姐姐,歌姐姐换上女装更是美艷绝伦,男儿装的她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秀气书生。 唐弦歌见阮岚梦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轻声说道:「既然你不愿去我那住,也要去府上转转,与我叙叙旧可好?」唐弦歌很怕阮岚梦拒绝自己,因为唐弦歌发现了阮岚梦的身份,不能再用简单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岚儿,她有很多问题都需要阮岚梦回答。 「好啊。」阮岚梦一口应下:「那何时去哥哥府上?」 刚才发生的一场闹剧已经扰了几人的兴致,孟长云一腔怒气也早已消失,开口说道:「不如改日我在宴请二位,今日便到此为止,我也该回去了。」 唐弦歌点点头:「一会你便随我回府吧。」抬头又对梦蝶说道:「今日发生之事怕是也惊扰了姑娘你,改日有机会再来欣赏这琴声。」 梦蝶施礼,微微颔首:「今日是我们盛香楼招待不周,还请公子们见谅。既然公子们还有事情,梦蝶便不留三位了,三位公子慢走。」 唐弦歌与阮岚梦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府门口看着「唐府」大大的门匾才说道:「哥哥,在朝中任何官职?」 「先进去再说。」 唐弦歌将阮岚梦一路带到了书房,刚坐下,春儿便跑了进来:「少爷你回来了!」春儿注意到一旁的人,连忙施礼:「奴婢见过公子。」 阮岚梦点点头,对唐弦歌笑嘻嘻的说道:「歌姐姐,你这丫鬟长得也很是好看。」 唐弦歌笑着吩咐道:「春儿,去让人备些茶水来。」 「是,少爷。」春儿低着头赶忙出了书房,并为二人带上了门。 春儿走后,唐弦歌说道:「春儿自小便跟在我身边,陪我一同长大,如同亲姐妹一般。」 「原来是这样。」阮岚梦说道:「难怪我看她刚才见着歌姐姐如此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奴家见过小主们,小主们这几日过得如何?上班族已经开工了吧~务必做好防护措施哈~~ 第95章 犬吠 「岚儿。」唐弦歌停顿了一下:「我父亲是郡县县令,被人诬陷贪污官银,满门抄斩。我因常年在外求学,躲过了一劫。装成男儿身进朝做官是为查出真兇,为我爹洗清冤屈。很抱歉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但请你相信,我没有恶意,只是如此的身份,却不敢轻易告知与你,望你能够谅解。」
第134页 唐弦歌说完后,不敢错过阮岚梦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可阮岚梦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以及生气,反而还是刚才那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唐弦歌疑惑了:「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我所说的这些?」 阮岚梦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吗?」阮岚梦笑意又浓了几分:「歌姐姐是怕我对你隐瞒身份一事生气?」 「额」唐弦歌楞了一下,点点头:「原来你如此开明,谢谢你的理解。」 「那如果我要是说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呢?」阮岚梦虽然半开着玩笑,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歌姐姐难道不会好奇我是如何知道你那些事的吗?」 唐弦歌脸色沉了沉:「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却有事想问一下问你。」 「哒哒哒」敲门声响起:「少爷,茶好了。」 「进来吧,春儿。」 春儿进来时看到唐弦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一处,赶忙放下茶水离开了书房。 阮岚梦悠悠的品着茶水:「歌姐姐,你这府中的茶好香啊。」 「你是琉璃国王室的什么人?」唐弦歌眼神看向桌子上的那柄剑:「还有,昨夜闯入丞相府的刺客,也是你吧?」 「没错,我就是那个刺客。」阮岚梦看唐弦歌表情十分凝重,赶忙讨好的沖唐弦歌说道:「歌姐姐,你也要相信我并不是坏人。至于我的身份,我爹是王爷,祖母是琉璃国二公主,这样看来,我算是王室中人吗?」 唐弦歌看阮岚梦歪头思考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你为何会来到莘都?第一次相见时为何又被人追杀?」 「这把剑是祖母的佩剑。」阮岚梦手指摸着那把剑:「我带着这把剑来就是想来见一见我那个祖父!莘都丞相姜蒙央!」 阮岚梦说话时带着怒气:「我想当面问问他为何会抛弃祖母,祖母独自生活几十年,在我儿时记忆中,祖母常常以泪洗面,我长大后,还是会偶尔看见她偷偷抹眼泪。直到最后都还念着他,为何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倒好,在这莘都当着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丞相不是大权在手吗?为何不见他去寻祖母!我都想杀了他,让他下去陪祖母!」 唐弦歌苦笑着看着越发愤怒的阮岚梦,感慨了一声:「这其中还真是误会不少啊,又是谁告诉你的是你祖父抛妻弃子这样的话的?」 「是皇叔在我儿时告诉我的!」阮岚梦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唐弦歌猜测着:「你此次来莘都,便是想当面问他对吗?其实你也没有完全相信旁人所说的话,你想亲耳听你祖父作何解释。」 「唔」阮岚梦听完这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低着头:「我昨日并没想杀他,也不曾想他们会突然进入书房,看到他有些气愤罢了,并没有出手伤到他。」 「今早我去了丞相府见过姜蒙央,他也与我讲起与你祖母之间的事情。」 阮岚梦抬头急切的看向唐弦歌,唐弦歌继续说道:「他寻找妻儿多年,可却没有踪迹,他对我所讲的那些,和你说的那些截然不同。岚儿,不如你随我去趟丞相府,你二人当面说清当年之事到底是如何。」 「我....」阮岚梦犹豫着不知是否答应去见姜蒙央,唐弦歌又说道:「我不知你那位皇叔是随口哄弄儿时的你,还是别有用心让你愤恨姜蒙央。而且当然那一场大火来的太突然,姜蒙央的夫人和一双儿女也毫无踪迹的消失了,这其中隐情怕是只有你二人见了面才能找出来。」 「歌姐姐,你很信任姜蒙央?」阮岚梦一时拿不定主意,茫然的看着唐弦歌:「昨日我瞧见了他腰间的那枚玉佩,那是祖母的,祖母跟我讲过,她将那枚玉佩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祖父,她说祖父总会戴在身上,也不知现在是否依然如此。昨日,我见到那枚玉佩便慌了神,匆忙逃离了丞相府。」 唐弦歌轻声安慰道:「岚儿,今日你便在府中住下吧,明日我便带你去丞相府。相信我,姜丞相重情重义,绝不是你皇叔说的那般不堪入目。」 阮岚梦红了眼眶,可一直忍着,不愿让眼泪掉下来。唐弦歌见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岚儿,不要憋在心里,这里并无旁人,哭出来吧。」 阮岚梦头靠着唐弦歌,小声哭了起来,唐弦歌不再说话,听着她抽泣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也伤感了起来:沈青,我很想你。 「将军,那寮带人又在城门外叫嚣!」 沈青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沙盘,一旁的石原见沈青并不说话,便开口问道:「今日他们来了多少人?」 「回副将,我已观察过,似乎与昨日人数差不多。」守门将士回道:「还是像前几日一样,带着人在城门外闹笑辱骂大将军......」 「真是无耻之徒!」石原气的大骂道:「若不是他背地里搞那些小动作,将军又怎会受伤!如此阴险狡猾之辈,我非得去教训教训他!」说罢,石原便要向外走去。 「站住!」沈青抬起了头:「让他们在那骂吧,一些恶狗而已,不必理睬。」 「可是他们实在是....」「原叔叔!」沈青打断了石原的话:「你是副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难道你是无事做了吗?」 石原语塞,不敢再说话,沈青冷笑着对守门将士吩咐道:「从城门上给他们丢几个水囊下去,告诉他们别渴着,这是赏他们的。」
第135页 沈青见石原还气囊囊的,松了几分语气:「原叔叔去办这事吧!不妨再奚落他们几句,切记,他们只是一些恶狗,不必发怒置气。」 石原点点头:「将军放心,末将明白了。」 「砰、砰、砰」石原到了城门口用力扔了几个水囊,其中一个险先砸到那寮,那寮怒声大骂:「哪个龟孙敢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难不成你们莘国的将士都是些胆小阴险之人。」 「呦,差点砸到那寮将军啊。」石原在城楼上露了面,石原语气中满是嘲讽:「接连三日我们这城门口都会传来杂乱的犬吠声,我们将军心地善良,害怕那些狗儿渴了,特地赏赐一些水,怎知那寮将军也在这城门楼下面。正好,既然你也在,那就劳烦那寮将军喂喂那些狗儿,可别渴死它们。」 那寮一张脸气的铁青,石原得意的大笑着离开了城楼,大步回了营帐:「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将军你是没见到那寮那张脸,快气死了!哈哈哈,真是解气!」 「原叔叔解气了便好。」沈青淡淡的说道:「你看着这里,上次我们抓住的奸细供出那寮安排人在这里进行了埋伏,所以上次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进来。我怀疑这个地方他们应该还会安排人,但不会贸然行动。」 石原顺着沈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那个地方是悬崖壁,难不成那寮的帐里真有奇能异士之人帮忙?将军真相信那个奸细供出的话?怕不是在欺骗咱们,转移咱们的视线?」 「抓住了四个奸细,两个莘国人,两个蒯国人。」沈青沉声说着:「当场咬毒自杀都是蒯国人,那两个莘国人,一个受不了酷刑死掉了,所以最后那个人才会崩溃招供。如此看来,他所招供出来的事情可信度要高一些不是么?」 石原沉默着,那两个莘国人是沈青设计揪出来的,而那两个人又都是在军中已有三四年,石原不曾怀疑到那二人。石原盯着那悬崖所在地:「将军,要不要派人前去探探?」 「自然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沈青走到了桌前,将一封信递给石原:「这是莘都送来的消息,父亲如今还昏迷不醒,所幸暂无性命之忧。不过,若是蒯国再次投毒,我们根本无力应对还击。这几日那寮带人来叫嚣,无非是为了激恼我们出兵,但是现在对于我们而言出兵迎战只有五分胜算,不可贸然出兵啊!」 「琉璃国?」石原手中的那封信是唐弦歌所写,那日唐弦歌从宫中出来后连夜差人送走了信,石原看完后将信又送还给沈寒,沈寒盯着信上最后的话「一切安好,盼平安归来。」,并未署名,沈寒看着那清秀笔迹,心中某处一阵柔软:「既然知道何处有解药,那就等解药来了,再回以敌人致命一击吧!」 「解药?」石原疑惑问道:「将军已经命人去寻解药?」 「嗯。」沈青点点头:「我早已派人去冉国靖公子那里借药,想来也快回来了!希望父亲能平安渡过此劫,至于蒯国....」沈青闪过一丝嗜血的笑:「我定会加倍奉还给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坐等璟沅将军发怒~~~~(*^▽^*) 第96章 怅然若失 「荀丫头!你快来看啊,我抓到一条大鱼!!!」 荀蝶正在河边洗着药布,扭头望了过去,只见罗菁菁举着手上那根捕鱼叉兴奋的炫耀着:「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大!我终于捕到鱼了!哈哈哈哈!」 荀蝶不语,只是笑着看着罗菁菁向自己跑过来,荀蝶对这人也是疑惑,已经过去四五天了,每天都只是跟在自己身边,总是说着「不跟着荀蝶,就会迷路被野兽袭击之类的话」,偏偏也不见这人提去寻人的事。荀蝶正思考着这些,没发觉罗菁菁已经跑到了自己面前。 罗菁菁把鱼凑到荀蝶面前:「今天晚上你要不要烤了这条鱼,看起来足够你我二人吃的了。」罗菁菁这两天最大的发现就是,荀蝶竟然会做饭!而且做得十分好吃,每次罗菁菁都能把饭菜一扫而空。 荀蝶回过神,看向罗菁菁,红色的裙衫早已经被水打湿,紧紧贴在那凹凸有致的身上,那张明艷妩媚的脸上流下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水滴,晨曦的柔光罩在她整个人身上,嘴角勾起的笑意看起来是如此的魅惑人。 罗菁菁见荀蝶愣神的看着自己,笑意更浓,故意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换上那纤细的腰间,贴在荀蝶的耳边媚声问道:「我美吗?」 「我美吗?」低沉妩媚的声音沉入荀蝶的心中,罗菁菁感受到怀中人突然僵硬的身体,还有鼻息间的变化,继续重复那句「我美吗?」 荀蝶的心跳越发的急速,突然变得抽痛。荀蝶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靠在罗菁菁的身上。罗菁菁意识到不寻常,匆忙抱起荀蝶:「荀丫头!怎么了!」 罗菁菁低头看去,只见荀蝶眉头紧皱,脸色十分苍白,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罗菁菁心中一紧,运功离开了河边。迅速将荀蝶带回竹房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摸住她的手腕,罗菁菁一副凝重的模样:「并没有中毒啊......」 荀蝶疼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罗菁菁不知道荀蝶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见她这副模样,一颗心也揪了起来,沮丧的紧紧握着她的手:「荀丫头,你可别吓我,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你的......」 过了约莫一刻钟,荀蝶才睁开眼睛,罗菁菁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敢离开:「醒了?感觉如何?你这是怎么了?中毒了?」
第136页 「情蛊。」荀蝶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缓慢的坐了起来,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大鱼呢?莫不是丢了?」 「啊?」罗菁菁见荀蝶并不想多说关于中蛊的事,便压下了心中的疑问。罗菁菁恢復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别担心,我只是把它扔在了河边,见你突然晕倒,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对了,衣服也都还扔在那里。」 荀蝶下床绕过罗菁菁,从衣柜中翻出一身冼族衣服放在了床上:「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还是换下来吧。」说完也不看罗菁菁,径直向外走去。 罗菁菁愣在了原地,看着床上的衣服喃喃自语着:「我这是被那丫头无视了?!还是她在有意避开我?」 罗菁菁在房中郁闷了好久,才慢吞吞换好衣服,抱着自己的衣裙闷闷不乐的走向河边,荀蝶抬头看了一眼罗菁菁,眼中闪过些许惊讶,匆忙的又低下了头:「把衣服放在一旁吧,待我洗完这些,再洗你的。」 「为什么不和你的一起洗?」罗菁菁把衣服丢在了荀蝶面前:「难不成你嫌弃我?」 荀蝶听出那语气中的不满,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一旁,先清洗起罗菁菁的衣裙。罗菁菁看着荀蝶的动作,心中越发的堵得慌:「你......」「我那些都是採药穿的,有很多污泥。」荀蝶堵住了罗菁菁要说的话。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解释,罗菁菁心中的不快也是消了大半。她乐呵呵的蹲了下来,一只手抬起荀蝶的下巴,荀蝶只能抬起了头。 「原来你是怕我嫌弃啊,嘿嘿,没事没事,一件衣服而已。再说了,只要是荀丫头就都是最好的!」明艷的笑容猝不及防的又晃了荀蝶的眼睛,荀蝶感觉蛊毒又要发作,只得闭上了眼睛:「罗姑娘,可否收回你的手。」 「你怎么又叫我罗姑娘,不是说好要叫我罗姐姐吗?」罗菁菁看着那又长又翘的睫毛,恶作剧式的轻轻吹了吹:「来,再重新说一遍我听听。」 「罗姐姐,可否收回你的手。」荀蝶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 「好哇。」罗菁菁收回了手,只见荀蝶快速的低下了头。罗菁菁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何会中情蛊?」 「是焚情蛊。」荀蝶低声说道:「我醒来后,花婆婆便告诉我我已经中了焚情蛊。此蛊不像寻常般的情蛊,只要情绪有大的波动,都会牵引它发作。」 「花婆婆.....」罗菁菁意识到如果想知道荀蝶为何失忆中蛊,只能问那个花婆婆了:「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个花婆婆,难道她不住在这里吗?」 荀蝶已经洗好罗菁菁的衣裙,拿过自己的衣服又洗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花婆婆去了哪里,她与我一直住在这里,花婆婆告诫我不允许我出谷,她自会寻找解药解焚情蛊。」 说到这里,荀蝶犹豫的抬起了头,试探的问道:「我之前是不是认识罗姐姐?」 罗菁菁别过头,拿起那条鱼,自言自语道:「嗯,还是再去抓一条给你补补身体吧,感觉你收了许多。」想到抱着荀蝶时,感觉她似乎轻了许多,罗菁菁眉头轻皱:「嗯,我再去抓一条鱼,再做个鱼汤好不好?」 罗菁菁扭头看向荀蝶,荀蝶楞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等吃过晚饭,我再跟你细讲你想问的那些事。」罗菁菁扔下一句话,起身离去。 不知为何,就在荀蝶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罗菁菁心里忽然害怕起来,罗菁菁深沉的看着河中游来游去的鱼。确实,罗菁菁确实在害怕,她在害怕荀蝶是为了救自己才搞成这样。而她更害怕荀蝶是因为自己才会失忆,荀蝶刚才的躲避,是因为自己会勾起她情绪的波动。 罗菁菁心里都在怀疑自己这次赖在荀蝶身边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自己远离荀蝶,荀蝶才会安然无恙。可是醒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想找荀蝶,包括喝下的那几瓶所谓的解药,也都是荀蝶的血。罗菁菁脑海中闪过荀蝶手腕上的疤痕,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 「啊!」罗菁菁烦躁的喊了一声,用力向前打了一掌,这一章带上了三分内力。「砰」的一声,河水中掀起了一大片水花,五六条鱼被掀上了河边,「啪啪啪啪」的扑腾着。罗菁菁下意识的望向荀蝶,荀蝶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茫然的望着她。 「呵呵呵呵,似乎鱼有点多了~」罗菁菁尴尬的笑着,赶忙捡起几条鱼丢回了河中。 罗菁菁没有看到荀蝶脸上的笑,那一瞬间,罗菁菁的小动作逗笑了荀蝶:「像个孩子......」 「你再多吃一些,还有好多鱼汤。」罗菁菁将荀蝶面前的空碗又盛满了,荀蝶为难的看着面前的鱼汤:「我已经喝了两碗了,喝不下去了。」 「有吗?不是才第二碗吗?」罗菁菁瞥了眼荀蝶捂着肚子的手,将碗移到了自己面前:「嗯,那我再喝一碗吧!荀丫头的手艺真的是太好了,这鱼汤被你做的甚是鲜美,太好喝了!」 「那你就多喝一些吧~」荀蝶在心中默默的想着罗菁菁这是喝的第四碗还是第五婉...... 待二人吃完晚饭后,罗菁菁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好圆......」荀蝶也望了过去:「真的是好圆,好好看。」 「我带你去赏月可好?」罗菁菁突然扭过头说道。荀蝶盯着那双皎洁明亮的眼睛点了点头:「嗯。」
第137页 「抱紧我。」 荀蝶还没反应过来,被罗菁菁突然搂住,腾空飞了起来。反应过来后,紧紧地拽住了罗菁菁的衣领。罗菁菁勾了勾嘴角:「这动作倒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荀蝶疑惑的看着罗菁菁。罗菁菁奋力一跃,落在了悬崖边上一处山洞上。罗菁菁运起内力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无什么异常,望了望山洞的环境:「似乎没有人来过。」 荀蝶无语的看着罗菁菁:「族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武艺高强,这地方又处于悬崖峭壁之上,谁又会来到此处呢!」 「哈哈哈哈,那倒是。」罗菁菁自恋的说道:「嗯,冼族人用毒手段确实高超,不过这武艺确实差了些~」 罗菁菁挑挑眉,伸出手指:「你看,这样看起来,它是不是更好看?」 荀蝶顺着手指的地方望去,一轮硕大的明月挂在空中,看起来离着好近,荀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好美......」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与奴家讲讲你们復工后的事情吧,奴家还在老家村里窝着,出不去~·~o(╥﹏╥)o 第97章 误会 「幼时我被师傅丢进了冼族,冼族族长将我作为药人给了他的孙女。」罗菁菁淡淡的说道:「那孩子的血很特殊,能解百毒,所以,每次我试完药都能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久而久之,一般的毒药对我自然也是起不了作用。」 荀蝶回过头,罗菁菁的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我自小就认识你?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可记得莘都的璟沅将军沈青和她的夫婿唐弦歌?」罗菁菁问道。 「是沈姐姐和唐大人?」荀蝶点点头,她记得她们,更记得她还要为唐弦歌尽快找出解药,因为唐弦歌的毒毒性快要爆发了。 「我不知你为何会失忆。」罗菁菁听完,脸上满是失落,无奈的说道:「更不知你为何偏偏忘记了我。」 「你之前说的要找的那人便是我?」荀蝶想起初次见面时,罗菁菁所说的那番话:「因为我不认识你了,所以你说了谎,是想留在我身边?」 罗菁菁向前挪了挪身体,二人之间离得又进了些,一伸手便将荀蝶拉入了怀里:「荀蝶,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救了我的命。」微凉的指尖触摸着那腕上的疤痕:「这个,怕也是因为取血才受伤的吧。那几瓶治疗我的解药,无非是你的血罢了。」 月光洒在罗菁菁的脸上,冰凉的泪水滑落那张妩媚的脸,落在了那手腕上。怀里的荀蝶望着那一滴一滴落下的泪水:「若真是那样,也是我心甘情愿去救你的,不是吗?」 罗菁菁心中一颤,只感觉荀蝶坐直了身体,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说道:「我虽失去了一些记忆,但现在还好好活着。我很好奇我对你是一种什么感情,才会引发蛊毒。花婆婆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有些事,有些人,忘记了也好,那样你才会活的简单。」 「失去的那份记忆,我不想强求找回来。」荀蝶伸出后,擦去了罗菁菁脸上的眼泪,转过头,目无焦距的望向天空:「现在这样,也很好......」 -------------------------------------------------------------------------- 姜蒙央向前倾着身子,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对面那个面带稚气的少年。少年则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着,紧张的紧攥着拳头,终是噘着嘴向唐弦歌投去了眼神。 唐弦歌瞭然,从进到书房后,姜蒙央便一直盯着阮岚梦看,也难怪她会感到紧张。唐弦歌轻咳一声,淡淡笑着:「姜丞相,她便是那日出现的刺客,她那日并不是来行刺您的,只是想与故人见上一面罢了,这孩子姓阮,名岚梦。」 说完,唐弦歌对阮岚梦点点头,阮岚梦取下头上的髮带,拔掉髮簪,墨发散下后,少女的姿态霎时一览无遗,只听姜蒙央发出有些颤抖的声音:「好像......你与蒙儿什么关系?!」 阮岚梦抿抿嘴才说道:「那是我祖母,父亲是琉璃国的翰王爷,姑母嫁给了官职三品的将军。你...你..是祖父吗?」 阮岚梦忐忑的等待着姜蒙央的回答,姜蒙央起身走到阮岚梦面前,双手颤抖着摘下腰间的玉佩:「蒙儿和儿女们都还好吗?」 「祖母前不久...离世了......」阮岚梦眼泪簌簌的落下,勐然又想起了祖母临终前说的那些话:「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去找祖母啊!为什么要让她受尽相思之苦,她临走前一直对我讲着对你的思念,还不让我来找你,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蒙儿....」姜蒙央身体一晃,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慌忙后退着。唐弦歌担心的匆忙走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姜蒙央跌倒在地,唐弦歌想要扶起姜蒙央,可手却僵硬的收了回来。只见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瞬间哭得像个孩童一般,满脸眼泪:「蒙儿啊,你为什么没有等一等我呢!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你怎能如此狠心啊!我的妻啊......」 「祖母她等了你几十载!」阮岚梦大声指责道:「你呢!你有全力寻找过她吗!」 「我找了!」姜蒙央哭得越发悲伤:「可我找不到蒙儿,我连琉璃国的入口在哪都寻不到,我的蒙儿啊,是我没有本事,没能找到你,我真是无能啊!」姜蒙央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身体:「当初,你不如不救我,任凭我死掉,你我二人便也不会在一起,更不会分别,苍天吶,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姜蒙央啊!」
第138页 唐弦歌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心情越发的沉重:「岚儿,此情此景,你觉得姜丞相是怎样的一个人?」 阮岚梦也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张了张嘴却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唐弦歌又说道:「岚儿,听从你的内心,那是你最真实的感受。」 阮岚梦盯着坐在地上低头痛苦的老人,心疼向他挪动了步子,在姜蒙央身旁蹲下,轻声说道:「祖父,祖母走的很安详,她是笑着走的,她说她要去梦中与你相见了。祖母同我讲,若是他日见到您,一定要告诉您,她此生最幸福的便是与您相遇,此生虽不能相守,但已足矣,若有来世,愿能与君一生相守不相离。」 姜蒙央抬起头,眼睛红肿,脸色更是苍白,唐弦歌当下一惊,匆忙走到跟前摸向他的手腕,唐弦歌一抬手突然向姜蒙央后背拍去:「丞相,您切莫将郁结之气憋在心中,您才与岚儿相认啊!」说完又勐拍几下。 「噗」姜蒙央吐出一口黑血后,唐弦歌才松了一口气:「您可别吓我了,地上凉,我扶起来吧!」 随后唐弦歌与阮岚梦二人把姜蒙央搀扶到椅子那坐下,姜蒙央此时一不再落泪,眼中也有了一丝神采。 「既然已经解开了误会就好。」唐弦歌笑着望向阮岚梦:「岚儿,你也算是了了你与你祖母的心愿,我...」唐弦歌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疲劳感瞬间涌向全身「噗」 「弦歌!」姜蒙央被唐弦歌吓了一跳,匆忙站了起来。 在见到唐弦歌吐血后,阮岚梦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唐弦歌:「哥哥!」 「送我回唐府......」唐弦歌知道这是毒发了,忙交代着阮岚梦,之后便晕了过去。 阮岚梦抬起头对姜蒙央说道:「祖父,我必须尽快送他回唐府,您府上不安全,您还是亲自筛查一番吧!」 姜蒙央疑惑的看着阮岚梦,虽不解她为何说出此话,却还是上了心,一脸严肃的应道:「好!我遣府里的马车送你们回去。岚儿,你先整理一番,要保护好自己!」 待阮岚梦整理好头髮后,姜蒙央派人也已经将唐弦歌安顿上马车,阮岚梦带着唐弦歌火速回了唐府,一下马车,春儿见到唐弦歌白色衣衫上的点点血迹,又是一番流泪,为其号完脉后哭得越发厉害:「怪我学艺不精,摸不出任何异象,少爷啊,你可不能又吓春儿啊。」 阮岚梦一脸的凝重,沉声问道:「她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嗯。」春儿点点头:「之前少爷昏倒过好几次,只是近来才有好转,都怪我这张嘴,前几日我还说过少爷没有再犯病之类的话。」 阮岚梦顾不上理会春儿的一番话,思索着:难道歌姐姐不光是是怕身份暴露。阮岚梦伸手在唐弦歌身上摸索着,春儿见状,要伸手阻拦,小姐女儿身可不能被别人知道啊!刚要说「不许碰少爷」便听到阮岚梦说道:「我也是女子,不必担心。」 「啊」春儿惊愕的盯着眼前人,直到见到阮岚梦从唐弦歌怀中摸出一个药瓶,才回过神:「那个难道是解药吗?」 阮岚梦纠结了一下,还是倒出一粒餵给了唐弦歌,望着那张昏迷的脸:「歌姐姐,你可要醒过来啊......」 一直到傍晚时分,唐弦歌才悠悠的睁开眼睛,扬起手喃喃道:「原来还活着啊......」 「是啊,可真是吓死我和春儿了。」 「嗯?」唐弦歌坐了起来,望见了坐在桌子那里正在吃饭的阮岚梦,唐弦歌看着阮岚梦那副吃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这副吃相还真是不忍直视,若是换上一身女装,怕是要吓跑不少男子了~~」 「歌姐姐,饿了吧,你昏迷快一天了。」说着,阮岚梦又掰下一个鸡腿,往嘴里送着,含煳的说着:「快来吃吧,你家这厨子怎么厨艺这么好?」 唐弦歌笑着下了床,走了过去:「好吃吗?我也不知沈青是从哪里找来的厨子,做出的饭菜确实十分美味可口。好吃,你便在这府中住下吧,在我府中你便可换回女儿装扮了。我府上也安全的很,这样我也放心你了。」 「早知道你们府里的饭菜这么好吃,我早就住进来了呢!」阮岚梦懊恼的说着:「可是盛香楼的银票退不了啊,唉,还是算了吧,多往歌姐姐这跑几次就是了,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的小主们,你们在哪里啊,出来让奴家看看可好~~~mua!(*╯3╰) 第98章 坦白 看着阮岚梦的吃相,唐弦歌也感觉到了几分飢饿,二人一早便去了丞相府,到现在也确是一天未曾进食。唐弦歌拿起碗盛着汤,将其中一碗递到阮岚梦面前:「送我回来后,你便一直守在这里?」 「嗯。」阮岚梦喝了一大口汤后说道:「春儿也是呢,我见她一直哭,哭得太伤心了,便让她去休息了,我又不懂医术,若是她再晕倒了,可如何是好!」 「谢谢你,岚儿。」唐弦歌轻声说道:「是你找出我的解药吧,还好你送我回了唐府。」 阮岚梦喝完最后一口汤,才看向唐弦歌:「歌姐姐,你为何如此信任我?」 「岚儿,擦擦手吧。」唐弦歌递过一块丝帕:「我是用真心待你的,人之间的感觉是很微妙的,只是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类人,感觉罢了。」 阮岚梦擦完手,歪着头盯着唐弦歌,因为刚醒来,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的病容,却又增几分别样美,唐弦歌静静的喝着那碗汤,偶尔会夹两口菜吃。在阮岚梦的眼中,那是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第139页 「歌姐姐,你好美~」 「嗯?」唐弦歌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只见阮岚梦对自己眨眨眼:「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有福气的很吶!」 「岚儿。」红唇勾起,向对面的人宠溺的笑了笑,阮岚梦别开眼睛,唐弦歌身上自带着一种让人感到安心,静谧的气质,再加上那副美貌,还真是让阮岚梦有些失神。阮岚梦等着唐弦歌吃完后,收起了一副嬉笑的表情:「歌姐姐,你中了很严重的毒?」 唐弦歌没想到阮岚梦会突然这么说,向外走去关上了门后,才平淡的说道:「岚儿不懂医术,怕是猜到的吧。岚儿如此冰雪聪明,寻常人是不会让岚儿吃了亏的。我这毒的确很严重....」唐弦歌停顿了一下,喃喃道:「怕是将不久于世。」 「什么?!」阮岚梦失声道:「怎么会!」阮岚梦起身拉住唐弦歌的胳膊:「我带你回琉璃国,神婆医术高超,一定会有办法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动身回琉璃国!」 「岚儿,我还有还多事情没有做完。」唐弦歌拉住了阮岚梦:「最起码父亲的冤屈还未沉冤得雪,我不会离开的。」 「是不是你做完这些,你会答应随我离开?」阮岚梦认真的问道。 唐弦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阮岚梦说道:「好,我留下来帮歌姐姐,你完成要做的那些事情后,要随我回琉璃国!」 「好。」唐弦歌心中一阵哀伤:怕是要让岚儿失望了。 「现在琉璃国皇室出现了纷争,现在歌姐姐回去怕也是不安全。」阮岚梦看向唐弦歌:「歌姐姐,你可知你的身份早已经被人知晓了。而我之前所说的那些也并非玩笑话,我确实知道了你的身份。」 唐弦歌虽然脸上没有变化,却也不说话,阮岚梦见状,心里有些慌张:「我不是有预谋接近你的,是真心想和歌姐姐做朋友的。我只是前几日才偶然得知你身份的,而且还是我偷听知道的......」 「偷听?」唐弦歌平淡的面色有了变化:「你在哪里偷听到的?」 「孟家庄。」阮岚梦如实说道:「孟家庄庄主孟轩明与蒯国大皇子唿延熵暗中见面了,似乎与唿延熵做了什么交易,唿延熵走后,孟轩明与属下说你对他恐怕已经起了疑心,任你自生自灭就好了,不会在你身上再下功夫。倒是璟沅将军,似乎成为了他要下杀手的目标。」 「沈青!」涉及到心上人的安全,唐弦歌不再淡定:「他可有说是什么计划?」 阮岚梦回忆了一下那晚在屋顶听到的话:「他只说用手下人用毒,狠一些,事成后不能留活口。」 听完这些话,唐弦歌陷入了沉思,难道沈青身边安插了孟轩明的人,可是沈青不是肃清了身边的细作,难道是孟轩明又新安插进去的人?这可如何是好?上次写的书信沈青应该已经收到,不知她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唐弦歌下定主意,决定还是写书信提醒沈青一下。唐弦歌对阮岚梦问道:「岚儿,琉璃国王室中可有人与莘国人有往来?」 「我知歌姐姐在担忧什么。」阮岚梦说道:「我也怀疑这点,思来想去之后,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那边的人与外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太子不受宠?」唐弦歌说道:「不然你不会讲最有可能的会是他们。」 阮岚梦点点头:「倒不是太子不受宠,琉璃国皇室最忌讳的便是皇室子弟暗中拉拢朝臣,太子的行事作风太过招摇,免不了被皇上所察觉,皇上派人暗中查明后大发雷霆,将太子幽禁了两个月,之后便有传言皇上想废除太子,另立明王为太子。」 「这些不足以证明太子最有可能与外人联合。」唐弦歌还是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阮岚梦说道:「你别急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太子门下的一名谋士的母亲是莘国人,因为其父是琉璃国人士,太子便收了他入门下,否则,外国人士是不能在琉璃国久待的。」 听完阮岚梦的话,唐弦歌也觉得极有可能是太子门下的人勾结了外人,而这其中怕是与孟轩明也有关系:「岚儿,不如你将此事修书告知你父亲吧,相信你父亲会知道如何处理此事的。」 「我也正有此意。」阮岚梦笑嘻嘻的说道:「我还要将找到祖父的事情告诉他!」 「岚儿,我需要你帮我引出孟轩明。」唐弦歌说道:「我需要孟轩明通敌卖国的罪证,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置之死地。」 「歌姐姐,你需要我做什么?」阮岚梦眨眨眼:「不如我暗中杀了他?我的身手还是不错的,杀一个孟轩明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唐弦歌拒绝了阮岚梦的提议:「我一定要亲手揭开他的真面目,让世人看看他那张虚伪噁心的脸!只有这样才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阮岚梦能够理解唐弦歌的心情,可是孟轩明的真面目能够隐藏这么多年,可见他做事滴水不漏,很难被人找出他的破绽。更何况现在唐弦歌又身中奇毒,不能等的太久,自己得尽快带她回琉璃国。此时的阮岚梦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不如打晕唐弦歌,先将她带回琉璃国如何? 在阮岚梦暗中思索着的同时,唐弦歌也在计划着该如何引出孟轩明,既然孟轩明想要对沈青下毒手,看来只能尝试着从那里下手了:「岚儿,陪我去趟边关可好?」 「啊,好啊!」阮岚梦压下了心中的那个想法,笑嘻嘻的看着唐弦歌:「歌姐姐去那做什么?莘、蒯两国不是正在交战吗?」
第140页 「去见璟沅将军。」唐弦歌回道:「对她,我不会隐瞒你的身份,但你也不必担心,她不会说出去的,相信我,也相信沈青。」 阮岚梦微微点头:「既然是你所信任的人,我自然也是相信的。不过,她也知道你的事情吗?也知道你是女儿身?歌姐姐和她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嗯。」唐弦歌虽然担心阮岚梦会不理解二人的感情,可还是决定如实告知:「我倾心于她,她对我也是。」 「男女之间的那种倾心吗?」阮岚梦犹豫的问道:「就像祖父祖母那样的倾心爱慕?」 唐弦歌淡淡一笑:「嗯,想必岚儿不能接受我说的这些,没关系。」 阮岚梦一本正经的说道:「歌姐姐,我心中虽然很惊讶,但是我并不觉得很难接受。只要你二人心意互通,两情相悦就好。」阮岚梦歪了歪头,上下打量着唐弦歌:「更何况,歌姐姐生的如此好看,一般男子还当真是配不上你呢!哈哈哈哈~~~」 「你这丫头!」唐弦歌轻轻的拍了拍阮岚梦的头:「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今夜你还在府中住下吧!明早要早些走,被人知道我擅自前往边关,朝堂之上恐怕又是一番折腾。」 「好哇!」阮岚梦舔嘴唇说道:「歌姐姐,这个白羽鸡汤好喝的很,晚上还有吗?」 唐弦歌呵呵笑着:「我会让他们吩咐厨房的,你这个贪吃的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朋友,想来你和荀姑娘年龄差不多吧。」想到荀蝶,唐弦歌隐去了几分笑容:「也不知荀姑娘现在在哪里,是否平安。」 荀蝶留给罗菁菁的药瓶中装的是荀蝶的血,这一点唐弦歌是知晓的。平日里荀蝶对罗菁菁的依赖中夹杂着几分异样的情愫,唐弦歌也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不知罗菁菁的想法,她似乎看起来只是把荀蝶当做妹妹一般宠溺,而且好像又没有察觉到荀蝶对她的感情。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弦歌与沈青对这二人个中的感情都能看出个一二来,先是荀蝶悔婚出逃,再是荀蝶魏救罗菁菁至今下落不明,可见荀蝶对罗菁菁用情至深。唐弦歌在想罗菁菁最后究竟会如何回应荀蝶的一片心意,若是不接受,怕荀蝶要伤心许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给各位小主请安啦~~`~~ 第99章 心爱之人 「阿嚏!阿嚏!」罗菁菁吸了吸鼻子:「这是谁在背后骂我呢!」 荀蝶端着一碗药递到她面前:「诺,你把这碗药喝了。」 从昨晚赏完月亮回来后,半夜里罗菁菁便发了高热,迷迷煳煳的睡到现在才醒。罗菁菁刚要伸手接过药碗,只听荀蝶低声说道:「亏你内功如此深厚,不过是吹了吹风,便折腾了一宿。」 罗菁菁收回手,向后一躺:「我没有力气,喝不了药!不喝了,你端走吧!」 荀蝶见罗菁菁翻身背对着自己,伸手莫想了罗菁菁的额头,凉凉的触感让罗菁菁一机灵,勐地拽下了荀蝶的手:「这么凉!」 「你这还未退热,快把药喝了吧!」荀蝶收回手,又为罗菁菁号了号脉:「虽然你内功深厚,可高热症状若是一直不渐好,怕在你体内会留下隐患。即便你不在意那小小的隐患,你也得把这药喝了!因为我煎了许久!」 听到这话,罗菁菁心里舒坦了不少,翻过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荀蝶:「我现在使不上力气,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将外衫脱给了你,才导致的我发热,现在身上无力的很,你可否帮我餵药?」 「你!」荀蝶听出了罗菁菁话中的意思,她是在指责自己,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她生病是吗!虽知道眼前人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是装的,可看着她那噙满泪水的模样,终是坐在了床边:「起来,我餵你。」 「太好了!」罗菁菁迅速坐了起来,咧着嘴看着荀蝶。 先前眼泪都要掉下的人,此刻竟然眉开眼笑的望着自己,荀蝶在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无耻!」餵药时,罗菁菁倒是安分的很,早早张开嘴等着罗菁菁一勺一勺的餵她。待餵完一碗药之后,荀蝶见罗菁菁面不改色,还是一副笑颜,狐疑的闻了闻药碗:没问题啊,自己煎的药不会错的!这药这么苦,她怎么能这么平淡的喝完了? 「诺。」荀蝶从桌上拿起一颗果子丢给罗菁菁:「不苦吗?」 罗菁菁接住果子:「嘻嘻,我就知道荀丫头是心疼我的!」 荀蝶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你再休息一会吧,等身上出了汗就好了。我要去采一些草药,你照顾好自己。」 「等一下!」罗菁菁匆忙喊住荀蝶,荀蝶回过头:「怎么了?」 只见罗菁菁挠着手臂:「我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嗯....」罗菁菁左挠挠右挠挠,又挠起了后背:「很痒,身上很痒......」不一会,罗菁菁挠过的地方便都肿了起来。 「住手!」荀蝶走上前握住罗菁菁的手腕,不等荀蝶说话,罗菁菁便神色不安的问道:「你加了麻黄?!」 荀蝶楞了一下,没有说话,罗菁菁哭丧着脸:「你怎么能把所有有关我的事情都忘记了呢!」荀蝶不知道说什么,从腰间摸出一粒药:「张嘴。」 罗菁菁听话的张开了嘴,荀蝶无奈的将药放进了她的嘴里,罗菁菁见准时机,咬住了荀蝶的手指。 「呀!你做什么?」荀蝶吃痛的喊道。罗菁菁挑挑眉,并不打算松开嘴。荀蝶一伸手便打在了罗菁菁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引得二人都是一愣,荀蝶瞧着红起来的侧脸,心虚的移开了眼神:「嗯......我不是有意的!谁让你咬住我的手!」
第141页 罗菁菁眯着眼睛,松开了嘴的同时,一把握住了荀蝶的手。微微用力,荀蝶便向罗菁菁靠了过去,没有给荀蝶反应过来的时间,便将荀蝶搂入了怀中。 二人侧躺在床上,罗菁菁不顾某人的挣扎,为其盖上了被子。低头停留在耳边:「若是不想我点你的穴道,就好好陪我躺一会,我这身子乏得很。」 虽然荀蝶没有出声,可罗菁菁瞧见那耳垂变得越发红润起来,满意的躺了下来。虽然自己还想再恶作剧,吓一吓荀丫头,但怕又引得她的蛊毒发作。罗菁菁轻声说道:「这屋子里面冷的很,你还是靠我近一些的好。」 荀蝶没有多想,任由身后的人又靠自己贴近了些身子。才过了一会,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均匀平稳的唿吸声。荀蝶想起身,但又怕吵醒罗菁菁,只好就这样躺着。 此时荀蝶又想到了昨天夜里罗菁菁说的那一番话,似乎自己忘记的那些事情都是与罗菁菁有关的。荀蝶从自己的脑海中搜不到任何有关罗菁菁的记忆,对这个名字都感到十分陌生。只是当看到罗菁菁掉眼泪时,不知为何,心里会莫名感到伤心,好像有什么堵在那里。 难道焚情蛊会让你忘记心中深爱的人?等等!我刚才想到了什么?!荀蝶收敛了心神,怎么会想出那么荒谬的事情,我们可是同为女子啊! 「嗯......」就在荀蝶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人发出了声音,荀蝶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呓语声。荀蝶察觉到似乎罗菁菁的身子很烫,荀蝶翻过身,那张美艷的脸染上一片红。摸上额头,荀蝶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烫?」 「冷....」红唇似乎在颤抖。荀蝶眉头紧皱,瞧见罗菁菁这副样子,不禁有点慌了神。药没有问题,对她怎么会无用呢? 看着罗菁菁的身体也开始发抖,荀蝶咬了咬牙,一狠心咬破了手指,血一滴一滴滴进罗菁菁的嘴里。罗菁菁昏昏沉沉中嘴中感到有东西流进来,当意识到那熟悉血腥味后,艰难的睁开眼睛:「荀丫头......」 罗菁菁抬起手推开荀蝶的手指,伸手又把那人紧紧搂入怀中:「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没有了平日里的调侃,有气无力的声音却击中了荀蝶的心。荀蝶喃喃道:「为何我会忘记了你?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荀蝶!」严厉声音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二人,荀蝶睁开眼,看着满脸怒气的老妇,轻声说道:「花婆婆?您回来了!」 荀蝶开心的跳下了床,跑到老人身边:「您去哪里了?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老妇面对荀蝶时,变得慈祥了许多:「我出去寻了几种药材,对焚情蛊可能有些作用。你最近蛊毒可有发作?」 「嗯。」荀蝶下意识的看了看罗菁菁:「又发作过两次。」 罗菁菁在老妇的怒视下不紧不慢的下了床,手上提着鞋子走向荀蝶,柔声说道:「地上凉,快穿上。」 荀蝶反应过来,原来忘记了穿鞋,低着头赶忙接过鞋子。老妇见罗菁菁如此目中无人,冷哼一声:「这丫头是因为救你?倒没想到会是个如此妖媚的女子!」 罗菁菁收起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正经的施了礼:「晚辈见过前辈,心中有诸多疑问,还请前辈如实告知。」 「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老妇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蝶儿与你毫无关系,日后你也不准再来找她!否则我会毒瞎你!」 罗菁菁勾了勾嘴角:「前辈,在下可不是被吓大的。我知道您是心疼荀丫头,此刻您怕是对我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吧!不过,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您若是打算对我下手,我不会反抗的,毕竟我这一条命是荀丫头救的!」 「你当真不走?」老妇说道:「亏得蝶儿想法设法救活你,你倒是一点都不珍惜你这条命是吧!」 老妇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可语气却缓了不少,罗菁菁又是一施礼:「晚辈先谢过您,还请您告知荀蝶为何会失忆,又为何偏偏忘记了我?!」 老妇一双眼睛来回在二人身上打量着,片刻后才嘆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本以为你这丫头并未忘记什么,原来却是忘记了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荀蝶难以置信的看着罗菁菁:难道真是是因为她是我心爱之人!罗菁菁苦笑着看着荀蝶,罗菁菁就算再傻,也明白这话中的意思。还真是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原来唯独忘了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走吧!」老妇说着:「你若是留在她的身边,只怕是会勾起她的蛊毒发作。现如今这焚情蛊无人能解,虽然我解不了它,可是只要她不对你动情,蛊毒便不会发作。你可懂我的意思?」 罗菁菁眼神复杂的看着荀蝶:「晚辈懂,还请晚辈照顾好她。」说完,罗菁菁运功便离开了。等荀蝶反应过来,追出去后,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只要动情,蛊毒便会发作。」走在路上的罗菁菁脸色甚是难看:为何她不曾察觉到荀蝶对自己的那份心思,想起过往的种种,其实荀蝶表现的很明显了,倒是自己,像个傻子,后知后觉着,现在该如何是好。 「出来吧。」罗菁菁靠着树悠悠的说道:「跟我好多天了,可是有事?」 「哒哒」罗菁菁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堂主,璟沅将军有难,属下已经派人赶往边关了。」
第142页 「那就走吧。」罗菁菁苦恼的甩甩脑袋:「倒是有些想念师妹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似乎,奴家要开虐了......(*^▽^*) 第100章 毒士 「将军,这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黑暗中,沈青的神色越发凝重。沈青在洞中四处观察着,这洞里明显有人来过,看着地上杂乱的脚步,沈青眼神一冷:撤退的很匆忙! 沈青抬起头眼神一一略过站在她前面的八名将士,眼中迸现出寒光:「在我揪出你之前,自己走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为首的一个人说道:「将军,您这是何出此言,我们几人的命都是您救下来的,况且我们跟随您多年,是万不可能背叛您的啊!」 此话一出,其余的几人也随声附和道:「对啊,将军!您要相信我们啊」 「还望将军明察啊」「将军,我们绝不会背叛您的!」 就在哄乱声中,沈青耳朵一动,瞬间向一侧跳开。「呲呲呲」只见沈青刚才站的地方起了一层水雾,沈青屏住唿吸,抽出剑迅速向站在最后的人刺去,只见那人并不躲避,「噗」一把剑刺进了那人的脖子。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惊讶,本应一剑封喉,没了生机的人竟然咧开嘴笑着。众人注意到了他喉间留下的血,不,那不是红色的血,而是绿油油的汁液。 「毒士!」沈青拔出剑,吩咐道:「你们几人速速离去,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不会离开的!」几人纷纷拔出剑:「将军你先走,我们还能抵抗一会!」 「呵呵呵呵呵」那人发出的声音很刺耳:「你们都走不了!」 沈青运起十分的内力,这毒士是活人自小被人餵毒养成的,而且这个东西是很难被杀死的,就像刚刚那一剑,活人早已毙命。毒士只能算是有着人的皮囊的怪物罢了,控制之人会对毒士传达自己的思想,只怕这毒物今日只为取自己的命! 「将军!快走!」看着又倒下一个将士。沈青平地跃起,周身散发出的内力引起旋风波动,剑出只为取下那个脑袋。毕竟是活人养成的毒士,身手倒也是敏捷的很,侧身挪动几步便躲开了那一剑。沈青见他已躲开,迅速反手改了剑的方向。 「啊!」一条胳膊掉在了地上,绿油油的汁液在月光下,让人感到反胃。沈青随手拽起一名将士向外丢去:「走!都听到没有!本将军让你们走!」只还剩下四人,几人知道将军动了怒,不敢再恋战,只怕扰了将军分心。 沈青刚说完,毒士便恶狠狠的向她逼近,手中的刀伤反射出绿色的光芒,「有毒!」沈青回身全力踹出一脚却只是逼退他几步而已。「可恶!」沈青剑锋突变,手腕迅速舞剑,只见银光闪烁,却无法看清招数,只听见「斯斯」破风声,一股强大的压力直逼毒士。 「噗」毒士被沈青浑厚内力逼吐了血,沈青又是点脚跃起,这毒士身上处处都含有剧毒。沈青若是不躲开,只怕早已被毒死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狠毒,对我生了杀心。今日这般,怕是铁了心置我于死地!沈青眼神一禀,整个人被阴沉的气息所笼罩住:「既然你的目标是我,恐怕你是活到头了!」 毒士邪恶的笑着:「沈青,我要让你在我眼前活活的被我毒死!哈哈哈哈哈!」 「那就来吧!」 二人迅速打成一团,毒士步步紧逼,可沈青不敢离得太近,怕沾染上剧毒,可也是因此,沈青被困制了三分内力无法施展出来!「该死!」沈青暗骂一声,左手突然化掌为拳,趁其不注意迅速打了出去。 「噗!」 「师妹小心!」就在沈青无法避开时,罗菁菁及时到来,拉开了沈青:「师妹可有伤到?!」罗菁菁紧张的上下打量着沈青,那可是毒士,沈青若是沾上一点毒,都会丧命的! 「没事,师姐!」沈青望着躺在地上昏过去的毒士,刚刚那一掌用了起分内力,若不是罗菁菁赶过来,自己怕是要命丧黄泉了。沈青沉吟道:「这毒士太过恶毒,有十分缠人。师姐可有除去它的法子?只怕再过一会他就会醒来了。」 「嘿嘿,这事你还真是问对人了!」罗菁菁得意洋洋的拿出一个黑布袋,「这是?」沈青疑惑的问道。「这是我命人回阎罗堂翻出来的火磷球。」罗菁菁说着便将那袋火磷球扬出,只见刚掉到毒士身上,便燃了起来,大量的白烟冒了开来。 「我们走吧,师妹。」罗菁菁拍拍手,转身迈开了步子。 「最近,你去了哪里?」沈青看着那个斜靠着椅子,一只脚还搭上桌子的人,皱了皱眉:「这里是军营,你可否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罗菁菁像是没听见沈青的那一番话,把另一只脚也搭上了桌子:「师妹啊,我这走了这么多天,你都不去派人寻寻我去,你就不怕你师姐我大病初癒,万一半路上被歹人劫财劫色,那可如何是好啊!」 「要是劫财也就罢了,毕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罗菁菁摸着自己的脸:「只怕万一碰上劫色的了,被人伤了我这张漂亮的脸蛋,那我岂不是要香消玉损了~~~」 「师姐说的对。」沈青平淡的说着:「既然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如你将那阎罗堂密室中的那些金银珠宝的都送给我好了,毕竟我是个俗人,这军中的粮草不多了,也需要钱财补给一些。」
第143页 罗菁菁眼皮跳了跳,开什么玩笑!尴尬的笑着:「呵呵呵呵,师妹啊,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在阎罗堂这么多年,怎不知有个装金银珠宝的密室,师妹莫不是刚才与那毒士打斗中,不小心被下了毒!」 「来来来,师姐为你把把脉!」罗菁菁跃过桌子来到沈青的身边。 沈青倒也不躲,任由罗菁菁为自己号脉:「听闻上个月阎罗堂接了个活,去暗杀一个朝中官员,那名官员贪污腐败,还搜刮民脂民膏,朝中早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只是不知被哪个仇家先行一步暗杀了,而且整个府上被人洗劫一空。听闻他有个密室,专门放一些奇珍异宝,朝中派人找了一天都未曾找到那个密室在哪。最后,那个所谓的密室就被定为了民间传的一些胡话罢了。」 说到这,沈青扭头看向了罗菁菁:「有一个江湖奇人,那人号称江湖机关第一人,凑巧那人在官员府上被洗劫一空的前一日,被请到了阎罗堂。」 「额.....你与我说这些作甚!」罗菁菁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师姐,你说那官员府上当真没有那个密室吗?」沈青似笑非笑的盯着罗菁菁:「还是说,有人捷足先登,把那些奇珍异宝都转移了呢!」 罗菁菁被沈青盯得有些发毛,故意清了清嗓子,暗中向一旁退了退:「嗯...咳咳咳...师妹你刚才说你军中粮草不多了是吧?这个包在你师姐我身上吧,谁让我是你师姐呢!你有困难,我自然会为你分担的!」 「哦!」沈青挽起了衣袖,手臂上露出一片淤青:「那就有劳师姐了,三日内粮草必须运进营中才是!」 「哎!你还真是脸皮厚啊!」罗菁菁白了沈青一眼,瞧见那片淤青后,摸出一个黑瓷瓶丢给了沈青:「这是荀丫头曾给的伤药,很好用,你自己涂上吧!」 沈青接住药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清凉的香味萦绕在鼻间。沈青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这是否是荀蝶所配制的药,毕竟荀蝶配出的药,都带有一些特殊古怪的气味。见沈青还未涂上那药,上前一把夺了回来,亲自为沈青涂着药:「放心,你师姐我还没有可恶到做一些残害同门的丑事!」 「只是纳闷」沈青倒没有拦下罗菁菁:「没想到,荀姑娘也会配制带有香味的药。」 「嗯,那是赠与我的!」罗菁菁慢悠悠地说道:「你师姐我闭月羞花,身上肤嫩白皙的很,哪怕是伤到一点,都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沈青捏住罗菁菁的手腕,罗菁菁吃痛的松了手:「哎哎哎!」 「几日不见,你似乎又自恋了不少。」沈青快速的整理好衣袖:「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这不是知道你有危机,才马不停蹄的日夜奔赴而来的!」罗菁菁委屈的将纤纤细指扬到了沈青面前:「你看,我这手都被缰绳勒红了呢!都快疼死人家了!」 沈青冷眼看向罗菁菁:「你若是不会好好说话,便从我的营帐中滚出去!!!」 「呜呜呜呜~~~」罗菁菁掩面哭诉着:「你真是没有良心!亏我知道消息后,担心你的安危,马不停蹄的赶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对我竟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曾有!还趁机勒索我为你准备粮草,真是叫我好伤心啊!」 沈青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越发浓烈,罗菁菁察觉到后,暗叫不好,这人真是生气了,正想着该如何应对,营帐外响起了声音。罗菁菁眼睛一亮:还真是来了救星!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你们都去哪里了`~·~奴家甚是想念啊~~~·~┭┮﹏┭┮ 第101章 重情重义 「将军,帐外有两人求见,说是莘都唐府的下人。」 「唐府的下人......」沈青起身说道:「带他们进来吧!」罗菁菁与沈青对视一眼,闪身不见了踪影。 两个身着青色粗布衣衫的小厮被带了进来,沈青看清其中一人的模样后,对那二人身后的将士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属下告退。」 沈青上前握住唐弦歌的手,脸上虽然还是十分平淡,眼中却多了些温柔,语气也变得柔和些:「你怎么会来此?这里很危险,知道吗?!」 唐弦歌的手十分冰凉,沈青打量着她的衣着,皱了皱眉:「只穿这些?身体才养好一些,怎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唐弦歌鼻尖有些发红,轻声「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另一人:「那是阮岚梦,岚儿是琉璃国人士,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位朋友。」 「琉璃国人士?」沈青一脸戒备的看向阮岚梦:「姑娘为何会在莘国出现?」 阮岚梦上前几步,毫无顾忌的左右打量着沈青:「我是来寻家人的,和歌姐姐长得一样漂亮,不过,多了几分英气。」 唐弦歌察觉到沈青脸色微变,赶忙说道:「姜蒙央丞相是她的祖父!她此番前来便是与亲人相认的,前几日二人已经相认。」沈青犹豫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又说道:「是我恳求岚儿与我来这里的,岚儿毕竟是琉璃国人士,我想她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不是说偷袭的那群人是琉璃国用毒手法吗!」 虽然沈青没有再问些什么,但是唐弦歌还是能感觉到,沈青对阮岚梦并不信任。唐弦歌也不好再过多的说些什么,只得转移了话题:「岚儿偷听到孟轩明要对你下毒手,我想大概是你身边又被他们安插进来了奸细,你可要多加防备才是!」
第144页 沈青点点头,刚要说话,只感觉一个虚影闪到了唐弦歌的身后:「哎呦,唐大人倒真是心疼师妹啊~不远千里奔赴而来,只为提醒她一句多加小心。我看唐大人这是想念我师妹了吧,找个藉口过来见上一面,我说的对否?」 「嗯?」唐弦歌转过头,看到罗菁菁靠在椅子上,正一脸坏笑的对自己眨着眼睛:「罗姑娘!原来你也在啊,方才你这是躲起来了?」 「听见有人前来,我自然是要躲起来的。」罗菁菁说道:「哎,师妹倒真是偏心的很吶!同样是奔赴千里前来救你,怎就不见你关心一下我这个师姐呢!」 「难不成罗姑娘也得知了有人要毒害沈青?」唐弦歌匆忙问道:「可知道是谁?!」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啊!」罗菁菁又自夸起来:「怎么说我也是阎罗堂的堂主,这点小事还能瞒过我的眼线吗!」 沈青冷哼一声:「那怎么不见你提前传信告知于我!若是我功夫不济,怕是今日早就被人毒死,化为一滩血水了,连具尸体都没有!」 「呦!」罗菁菁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蹭蹭两下移到了沈青身边:「师妹这是在怪罪我?原来我于你而言,竟是如此的重要!咱俩相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些话。」罗菁菁激动的揽住沈青的肩膀:「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对我这样说话!」 沈青周遭的温度急速降低,罗菁菁意识到危险,迅速收回手闪到一边。同一时间,沈青甩出的一掌打在了空气中。罗菁菁拍着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 「没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阎罗堂堂主鬼罗剎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一直在旁观望着的阮岚梦突然说道:「不过也确实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艷媚佳人。」 「这个小妹妹说的这话我爱听!」罗菁菁转过头,笑呵呵的看向阮岚梦:「小妹妹生的也是朱唇玉面,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罗菁菁围着阮岚梦转了一圈,唐弦歌笑着说道:「你怎么会见过岚儿呢?」 「似曾相识......」罗菁菁在阮岚梦面前站定:「前些时日,突然冒出个阮氏家族,其族中人拿着一副画像找上了阎罗堂,那副画像上之人便是你,难怪我会觉得见过你。」 罗菁菁玩味的一笑:「我还好奇富家子弟何时身价变得如此之高!你的一条性命是一千万两黄金!」 「有人想要杀岚儿?」唐弦歌紧张的说道:「这生意你们接下了?!」 「一千万两黄金啊,我阎罗堂怎么会不接。」罗菁菁沖唐弦歌挑挑眉:「这都快过去半个多月了,我们都未曾找到这位姑娘。没想到,倒是被你带到我面前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待回到莘都,我请唐大人去吃一品烧鹅可好!」 「不行!」唐弦歌匆忙挡在阮岚梦的身前:「人是我带来的!我必须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去!请罗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岚儿离开!」 「我倒想和鬼罗剎领教一番!」阮岚梦嘴角还挂着笑,往回拉拉唐弦歌的衣袖:「歌姐姐,我此时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十分好奇是何人这般大手笔只为买我一条性命。」 唐弦歌硬挡在阮岚梦的身前,不肯后退,表现的十分坚定:「我是不允许你在我面前伤害岚儿的。」说完,唐弦歌一只手摸向了腰间。 沈青注意到了唐弦歌的小动作,嘴角动了动:「你若是不想中毒,就不要再戏弄她们了,经她手调制出的药,毒性一点不亚于荀姑娘的那些毒药,到时你别后悔!」 听完沈青的话,罗菁菁迅速的退到了沈青的身后:「别动手!荀丫头不在,你们别欺负我!我何时说过要杀她了!」 唐弦歌与阮岚梦皆是满脸疑惑的表情,唯有沈青从一开始便洞悉了罗菁菁对阮岚梦并没有恶意,鬼罗剎那双眼睛是不会忘记任何一个要杀之人的模样!沈青开口问道:「有人出千万两黄金保阮姑娘的一条命?」 「对啊!」罗菁菁对唐弦歌咧嘴一笑:「没想到唐大人对待朋友如此重情重义,差点对我下了毒手!啧啧啧,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夫人的同门师姐啊!」 「啊......」唐弦歌面色微红,尴尬的看向沈青,沈青对唐弦歌温柔的一笑:「别担心,她对阮姑娘没有恶意。你们二人奔波了赶来,想必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你们去内帐休息一下吧,迟点再商量事宜。」 「好吧!」唐弦歌被沈青看的脸越来越红。 罗菁菁想要再逗弄唐弦歌几句,只是被沈青的一记眼刀瞪到了一旁。沈青带着二人进了内帐,细心的点上一块安神香,对二人说道:「你们放心的休息吧,我与师姐会守在外面的。」 「诶!」唐弦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拉住沈青的手,一脸的关切:「今晚你可有受伤或者中毒?」说着,便要为沈青把脉:「我为你号一下脉吧」 「不用了。」沈青反手握住那只手,压低了声音:「怎么?几日不见,唐大人这是一见面便占我便宜?」 「额......」唐弦歌忙收回手,一双美目瞪着沈青:「我们要休息了,将军出去吧!」 沈青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转身走了出去。 「你有没有关于今晚那个毒士的线索?」沈青对罗菁菁说道:「那人跟在我身边许久,我听闻毒士是从小便餵养出来的!难道说从那人出现的一刻起,我便入了局?」
第145页 罗菁菁托着腮,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我也很疑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你之前刻意留下的那个细作,还打算拉着他吗?今日她二人前来,不也是为了告诉你孟轩明要对你有所动作了吗?」 沈青沉默不答,罗菁菁皱皱眉:「莫不是你想趁机引蛇出洞,搜集证据?」 「她等了太久了。」沈青沉吟道:「唐家的冤案是她肩上最大的包袱,同时我也想尽快将孟轩明定罪。我想你应该知道孟轩明的势力很大,孟家庄的买卖遍足整个莘国。他现在不光染指了朝堂,孟家庄在江湖上也有三分之一的势力了吧!」 罗菁菁变得严肃起来:「据我所知,孟家庄不只是三分之一的势力了,孟家庄近几年买卖越做越大,甚至建立了一个暗阁机构。」 「他不光想做皇帝!」沈青露出冷冽的眼神:「呵!胃口还真是大!」 「你想做什么?我会配合你助你一臂之力的。」罗菁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要比自己想的严重。 沈青点点头,看向罗菁菁:「你此番可找到了荀蝶?想必你也知道是荀蝶捨身救回你的,她现在可好?」 提到荀蝶,罗菁菁整个人不免变得失落起来,沈青意识到罗菁菁的变化:「有何变故?」 「她失忆了。」罗菁菁抬头对沈青苦笑着:「她失忆了,唯独忘记了关于我的所有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o(╥﹏╥)o奴家的小主们,都去哪里了啊~~~~~ 第102章 调戏 沈青虽心有疑虑,却没有开口问出来,她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一切,罗菁菁又开口说道:「也不知那丫头为救我失了多少血,好在那条命保住了,只是彻彻底底的忘了我。冼族的一个婆婆说她中了焚情蛊,只要我牵动她的情绪,便会引发她的蛊毒。」 罗菁菁嘆息道:「师妹,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也不出现在荀丫头的面前,这样她便不会受我的影响,因我饱受蛊毒的折磨。」 「师姐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又为何烦忧?」沈青淡淡的说道:「还是说,你捨不得荀蝶,亦或者你对荀蝶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罗菁菁看向沈青,只听沈青问道:「像我和弦歌那样的感情吗?」 罗菁菁与荀蝶二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一层窗户纸还未有人捅破罢了。见罗菁菁如此纠结,沈青便做了那个捅破之人:「师姐,荀蝶待你甚好,对你的那份心思你也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心中不愿承认罢了。你若是无法接受那份感情,不如与荀蝶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吗......」罗菁菁有些失神的喃喃道,脑海中闪过荀蝶的音容笑貌,尤其是见到自己时,那满眼溢出的欣喜之色,让罗菁菁感到十分暖心:「可她却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我该如何是好!」 「阎罗堂的情报网是位居当今世上第一,你不打算去寻找一下解蛊的法子吗?」沈青提醒道:「既然你知道荀蝶是因你变成如此的,岂不是更应该好好守护在她的身边,对吗?」 罗菁菁低头沉思了许久,抬起头时眼中似乎多了几丝光彩,沈青知道罗菁菁已经下定了决心,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向后帐的方向望去。 「怎么?想进去看看你家唐大人?」罗菁菁心中没有了苦恼,自然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伸出手指数着:「你这才多久没有见到她,看来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了。」 沈青还是歪着头,也没有收回视线,并不理会罗菁菁的话。罗菁菁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压低了声音:「那次的事情你对她可有提前起过?」 「什么事?」沈青不明白罗菁菁所说是指的什么事情,见罗菁菁低着头,一副做贼的模样,嫌弃的移开了视线:「里面燃了安神香,她们睡得很熟。」 「哦,我这不是怕唐大人听到吗!」罗菁菁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次你买通那几个死刑犯,制造出意外,让他们几人去试探唐弦歌的身份,差点害她失了清白。真不知你当时是如何想的,这件事情竟然连我都瞒着。」 那件事情,若不是罗菁菁今日再提起,沈青似乎都已经淡忘了。关于那件事情,沈青确实做的十分欠缺考虑,至今沈青都不知要如何与唐弦歌提起并解释。沈青也未曾料想到那几日人竟色心大起,敢对唐弦歌起了歹心,想到那日的情景,沈青隐忍着握紧了拳头:「那些人已经被我杀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罗菁菁低声问道:「我是问你有没有与唐弦歌说出实情,若是还没有说出来,不如就不要说了。我见你对她的感情日渐增长,这件事情说出来,万一她负气离开,该当如何?」 沈青沉吟道:「若是她离开,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再将她寻回来的。」 「你这是还打算对她说?」罗菁菁赶忙说道:「同你讲了真么久,莫不是在对牛弹琴?你当真不怕她得知此事后恨你吗?毕竟是你害她陷入危险之中,又险先丢了清白!同为女子,我想你应该清楚女儿家的清白有多重要!」 最终,沈青犹豫了,她没有再说话。其实就算罗菁菁没有说这些,沈青心里也是清楚的很,她知道这件事对于唐弦歌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心理阴影。若是唐弦歌知道那些人是自己派去的,一切都是沈青的计划,只怕会对自己寒了心! 「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沈青冷声嘱咐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仅此而已!」
第146页 第二日一早,沈青一进营帐,便见到了端坐着的唐弦歌与阮岚梦二人:「你们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嗯,一夜无梦,睡得倒是很香。」唐弦歌沖沈青微微一笑:「我二人打算一会儿便回莘都,将军可有什么计划,需要我配合吗?」 沈青上前握住她的手:「无事,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已经里外安排好一切,只等鱼儿上钩了。等我抓住那人,一定会顺藤摸瓜查出孟轩明的罪证的!」 「那将军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唐弦歌温柔的看着沈青:「将军定要平安归来才是,我在莘都等你!」 说完,突然环抱住沈青的腰,沈青先是一愣,随后轻抚着唐弦歌的后背:「你在莘都也要保护好自己,季枫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有事唤她出来即可!」 「嗯,我知道。」唐弦歌抬起头望着沈青的下巴:「将军似乎消瘦了一些,不必为我分心,愿将军早日击退蒯国大军,凯旋迴来!」 沈青好笑的点了点唐弦歌的鼻子:「为何我感觉你今日有些反常?阮姑娘在一旁偷偷注视我们好久了......而且今日怎么又称唿我将军?」 「啊!」阮岚梦匆忙起身背对着二人站到了一旁:「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你们无视我就好,继续继续!」 沈青察觉出唐弦歌今日确实有些不同,唐弦歌很爱害羞,要是以往这样的话,唐弦歌听见后早就松开自己,躲到一旁去了,可今日唐弦歌搂着自己似乎更紧了一些,而且眼神炙热:「以前我便是这么称唿你的,将军是我的妻,你我夫妻二人聊些家常话,有旁人在也并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将军你说对吗?」 沈青能感受到唐弦歌眼中的那些爱意,嘴角不自觉上扬着:「当然,你说的都是对的。」 四目相望,眼中都满含宠溺爱意,就这样过了一会,唐弦歌起身:「时辰不早了,我与岚儿便回去了。岚儿告诉我一些配制毒药的方子,我琢磨出的解毒法子也都一一写下来了,就在你的书桌上,你收起来吧。」 「好,辛苦你了。」沈青领着唐弦歌向外走去:「我派人去骑马,你们在这稍等一下。」 唐弦歌拉着沈青的手,并不打算松手,沈青疑惑的回过头:「怎么?」唐弦歌轻声说道:「吩咐别人去吧,你多陪我一会可好?」 「嗯?」沈青从唐弦歌的话中感觉出不舍,心情变得特别好,不禁低声笑了出来:「那我便在这里陪唐大人等着!」 上扬的嘴角预示出沈青此刻的心情,晨曦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秀美的五官透出一丝英气,眉梢眼角带着满满笑意。唐弦歌望着这样的沈青失了神,心跳不由得快了几拍:「此生能够遇见你,我想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将军!马匹已经备好!」 站在不远处的石原也瞧见了沈青笑的模样,大吃一惊,原来将军能笑得如此开心。石原不忍打破这个画面,赶忙对站在马匹旁的将士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我扶你上马,可好?」沈青隐去了些笑容,转身要领唐弦歌上马。 「沈青!」身后的唐弦歌突然叫道,沈青下意识的回头:「嗯?」 在回过头的一瞬间,细腻温润的红唇贴了上来。在场的人都赶忙背过了身,天吶!将军这是被当众亲了,还是在军营中!阮岚梦见状,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是......沈青被唐弦歌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一时之间失了神,唐弦歌眼中含笑,下一秒沈青便感到唇瓣一阵湿润。 待沈青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唐弦歌已经上了马。沈青摸着自己的唇:我这是被她调戏了......只见唐弦歌脸上含着满满笑意:「将军可要记得我在莘都等你平安归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阮岚梦听到声音,马上转过身,也飞身上马,对沈青抱拳:「多谢将军照顾,待来日再与将军好好畅谈一番!」 沈青点点头,对唐弦歌嘱咐道:「一路多加小心!」 「驾!」唐弦歌不再耽误,头也不回的骑马出了军营。出了军营后,阮岚梦喊道:「歌姐姐,你等我一下。」 沈青回了营帐,只听传来了罗菁菁的嬉笑声:「师妹你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被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唐弦歌偷亲到,而且你竟然愣在了那里!哈哈哈哈哈哈~~~~」 「你再不追上去,那一千万两黄金便没了!」沈青也不恼罗菁菁的一番话,好心提醒着阮岚梦的事情。 「好了,待我将她护送回莘都后,我便会回来与你汇合的!」 话音刚落,沈青便感到身边一阵风略过。罗菁菁离开后,沈青又想起了唐弦歌的刚刚的举动,喃喃道:「可是不舍离开?」 阮岚梦扬起鞭子,追上了唐弦歌:「歌姐姐,你为何骑的如此之快......」阮岚梦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沉默了,只因望向唐弦歌时,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见不到小主们,奴家要开始虐她们了╭(╯^╰)╮ 第103章 三人行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路上不敢停歇。终于在第三日的丑时抵达了莘都。阮岚梦担心唐弦歌,便跟着回了唐府。本以为唐弦歌会好好歇息一会,谁知唐弦歌沐浴换了一身衣衫,便又起身向外走去。 「歌姐姐!」阮岚梦匆忙叫住唐弦歌:「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两日你都不曾合过眼,究竟是什么事如此着急去做?你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醒来后我陪你一起去可好?」
第147页 「岚儿。」唐弦歌虽面露疲惫之色,可还是拒绝了阮岚梦的提议:「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去做!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的,你就在府中等我,哪里都别去!」 唐弦歌一脸严肃的对阮岚梦交代着,阮岚梦还未曾见过如此这样的唐弦歌,心中一紧,忙应下:「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歌姐姐,你也要多加小心!」 「好。」唐弦歌心中默默的念着:如今孟轩明也不会再对我动手,又有何人会加害于我呢! 罗菁菁见二人回府后,本来只是修书知会阎罗堂一声,让莘都的人看好阮岚梦这个人。脑海中浮现出唐弦歌那日在军营盯着自己的眼神,罗菁菁扶着下颚:算了,还是谨慎些吧,万一那位阮姑娘出了任何意外,既得罪了金主不说,还会被唐大人埋怨。转身便唤出了唐府周围的暗卫,吩咐着几人暗中也要保护好阮岚梦的安危。 就在交代好一切之后,罗菁菁本想离开,不巧又看见了匆忙出府的唐弦歌,罗菁菁很纳闷:「不是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出去。看这步子如此着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罗菁菁心中一紧,暗中又跟了上去。 当见到唐弦歌进了孟府后,罗菁菁眸子暗了下来,变得严肃了起来,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口哨,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了罗菁菁身后:「堂主!」 「孟府可有我们的人?」罗菁菁问道,眼神一直盯着孟府的门口:「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查出来唐弦歌为何来这孟府。」 「是!」黑衣人迅速隐去了身影。 话说罗菁菁暗中一路跟随二人回了莘都,可这一路上罗菁菁对唐弦歌都充满了疑惑。唐弦歌那哭得伤心的模样,自然也落入了罗菁菁的眼里。罗菁菁只以为唐弦歌只是捨不得沈青,二人感情日愈深厚,分离之后,唐弦歌有这番情绪倒也是能够理解。 只是唐弦歌在返程的路上,似乎很着急回去,路上阮岚梦提出过两次在驿站休息一下,唐弦歌都坚决的拒绝了。而现在,唐弦歌又匆忙来了这孟府,不禁引起了罗菁菁深深的怀疑。在孟府在等了许久,都不见唐弦歌出来,罗菁菁转身离开了。 孟府 正处理帐簿的孟长云,见到管家身后之人后,惊喜起身:「弦歌,你怎么会来!」 「怎么?孟兄这是不想我来?」唐弦歌淡淡笑着:「之前你不是说要请我来府中尝尝老夫人的手艺吗?莫不是,孟兄这话不作数了?」 「我岂是那说话不算数之人。」孟长云此刻十分高兴:「之前数次邀请你,都不见你肯来府中,这次你突然来访,我自然是欣喜万分!」 唐弦歌一直嘴角含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涌出一丝愧疚:「今日闲来无事,便来府中寻一下孟兄,也是想来拜访一下老夫人,毕竟一直都未能再来探望她,你母亲身体可好?」 「嗯!自从弦歌你上次为母亲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后,母亲身体好了许多。只是,母亲昨日又去了寺中静修祈福,这几日恐怕你都不能尝到母亲的手艺了。」孟长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近两年,母亲每月都会去寺中静修祈福几日。这次,怕又让弦歌白跑一趟了。」 唐弦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无妨,既然这次尝不到老夫人的手艺了,今日怕是要孟兄破费一番了!」 孟长云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不知弦歌想吃些什么?我定让你吃到心满意足才是~~~」 「呵呵呵呵......」唐弦歌被孟长云的一句话逗笑了:「孟兄真是会说笑!我又不是那十分好吃之人,你可是在嘲讽我平日里吃的多吗?」 如此随意的笑容,令孟长云有着一瞬间的失神,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弦歌,可想换回女装出去走走?」 「你莫不是在说笑?」唐弦歌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么大胆冒险的话,你可不要再说出来了!万一被旁人听到了,又当如何是好?!」 孟长云回了神,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着实唐突了一些:「别担心,这是在我府中,不会传出去的。」 「上次在盛香楼发生那样的事,不如再去盛香楼?」孟长云提议道:「听闻今日是盛香楼选花魁的日子,梦蝶姑娘似乎也会参加。」 唐弦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接近孟长云,趁机去搜索有关孟轩明的罪证。既然是要接近孟长云,唐弦歌自然不会拒绝孟长云的提议:「好,今日所有事都由孟兄做主!」 听完唐弦歌的回答,孟长云起身拉着唐弦歌向外走去:「趁现在时辰尚早,我带你先过去,这样还能听梦蝶弹上一曲!」 被孟长云勐然一拉,唐弦歌踉跄了几步:「你这般着急去盛香楼,莫不是真像我上次所说的,也像其他男子一般去盛香楼只为与那些女子寻欢作乐之类的......」 「荒唐!弦歌怎能把我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做比较呢!」孟长云松开了唐弦歌的胳膊:「我去盛香楼多半是为了听梦蝶姑娘弹琴!梦蝶姑娘是个有才的女子,只可惜她自小被父母卖到了盛香楼。」说完,孟长云叫来了管家,让其为二人备好了马车。 上车前,唐弦歌皎洁的一笑,轻声问道:「孟兄怕不是想为梦蝶姑娘赎身?」 孟长云未曾听出唐弦歌话中的意思,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曾想过为她赎身,只不过还未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第148页 唐弦歌并未说话,意味深长的一笑,便迈步上了马车。站在一旁的孟府管家自然也是听到了孟长云的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最后还是为难的开了口:「少爷,这盛香楼的女子就算再干净,老爷也是不允许她进门的,您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若是老爷知道你时常往盛香楼跑,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梁叔!你这都在胡说些什么啊!」孟长云听完,气哼哼的上了马车:「走!去盛香楼!」 只是马车刚走了没几步,便突然停了下来「吁~~~」只听外面说道:「少爷,是东青少爷拦住了去路。」 不等孟长云下车,只见车里钻进个人影,正是姜东青。「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偷着自己去潇洒!」姜东青本想着损孟长云两句,谁知车中还坐着一个人:「诶?弦歌也在?」 唐弦歌对姜东青微微点头:「几日不见,姜公子别来无恙啊~~」 见唐弦歌也在,姜东青不正经的样子自然收敛了几分,但还是气愤的控诉着:「好你个孟长云,早些时候我来找你,想让你陪我去盛香楼凑凑热闹,你倒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而且还以事务繁忙为理由轰走了我!好在我一直在孟府周围转悠,这才捉住了你!」 「你胡闹什么!捉我做甚!」孟长云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 姜东青瞪着眼睛:「我刚才可是都听见了!我约你你不去,你竟然想独自偷偷跑去盛香楼!」 姜东青说的都是实话,先前确实来孟府找过孟长云,孟长云自己也确实拒绝了他。现如今却被人家逮住正要去盛香楼的路上,孟长云自然理亏的脸上变得不自然起来。 唐弦歌瞧见孟长云的表情,对姜东青说道:「既然你也要去盛香楼,不如一起罢,这样更热闹些。这孟兄也是被我强拉着要去盛香楼的,这不拗不过我么,被我拽了出来。」 姜东青看了看孟长云,就算像唐弦歌说的那样,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气,嘲讽着孟长云:「还是弦歌面子大啊,我这个表兄怕是假的吧!」 「你还真是孩子性情。」唐弦歌拍了拍姜东青的肩膀:「不是我面子比你大,而是你没有我无赖罢了,你试试像女儿家那般一哭二闹三上吊,怕是孟兄早就随你去盛香楼了,说不定此时已经饮了两壶梨花酿了!」 唐弦歌的话逗笑了姜东青,只见姜东青锤了孟长云一拳:「一会你可要请我多喝两壶梨花酿才是!」 「好好好,今日我做东!」孟长云无奈的望着二人笑了笑。 「太棒了!」姜东青眼中一亮:「弦歌你一会可要喝上几杯梨花酿,这盛香楼的梨花酿可是一绝,听闻是盛香楼的花魁密酿出来的,至今为止每桌客人最多只能喝三壶梨花酿,超过三壶,这梨花酿万金都不卖!」 「哦?」唐弦歌很好奇这梨花酿当真如传言那般好喝:「你方才说是盛香楼花魁亲自酿的酒?可是那个花魁连芸儿?」 「原来弦歌也知道那个连芸儿啊!」姜东青激动地说道:「谁都不曾想到一个女子竟能酿出这样香醇的酒,本以为盛香楼的花魁只是才貌双全罢了,谁知竟还有这番手艺!」 唐弦歌点点头:「嗯,那一会可要尝一尝这梨花酿才是。不过,不是说无人见过那位花魁真实样貌,你为何如此肯定她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呢?」 姜东青嘿嘿一笑:「大家都这么说,自然不能是假的啊~」 唐弦歌笑了笑不再说话,想到连芸儿那个模样,不错,自家这个嫂嫂的样貌确实是鲜美亮眼,与哥哥站在一起,也是才子佳人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难道忘了奴家了吗o(╥﹏╥)o 第104章 好兄弟 三人到达盛香楼时,时辰还尚早。盛香楼的小厮自然是认得姜东青与孟长云二人:「二位公子来啦!」小厮对孟长云说道:「孟公子,您常坐的楼上那个位置还在,我领您过去吧。」 孟长云摆摆手:「不必了,那个位置你先帮我留下,晚些时候我们再坐过去。现在可还有雅间?梦蝶姑娘可在?」 小厮咧着嘴笑着:「楼上还有一个雅间,我领您过去。梦蝶姑娘在,一会我便去叫她,你先上楼休息稍等片刻。」 「好。」孟长云点点头,唐弦歌跟在最后,上楼前环视了一下四周,今日盛香楼似乎确实比往常热闹了些,想必是因为晚上选花魁的原因吧,有些富家公子早早便来等候了! 刚进房间,姜东青便吩咐道:「先来一壶梨花酿!」说完笑嘻嘻的对孟长云咧着嘴:「再来些吃食可好?」 孟长云扭头对小厮吩咐道:「吃食你看着安排吧。」 「好嘞!」小厮笑呵呵的退了出去:「您三位稍等哈~~」 没过多久,梦蝶身着一袭淡蓝色裙衫,手上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梦蝶一进房间首先便看到了唐弦歌,微微施礼:「梦蝶见过唐大人!」随后对姜东青和孟长云说道:「见过二位公子。」 唐弦歌对梦蝶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唿。孟长云说道:「姑娘多礼了,此处没有外人在,你不必如此。听闻今晚你也会弹奏表演,这不,我们三人来为姑娘捧场!」 「上次是梦蝶照顾不周,让公子与唐大人扫了兴,今日您二位又专程来为梦蝶捧场,梦蝶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梦蝶低了低头:「梦蝶先谢过二位公子和唐大人了。」
第149页 「你们竟然偷着来过一次盛香楼了?!」姜东青看向孟长云:「这事我怎么不知!好你个孟长云,你出来玩又不带我!」 「姜东青!」孟长云俊脸微怒:「你好歹比我年长,说话怎还如孩子那般任性!」 姜东青不以为然的抿抿嘴:「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表兄啊~~既然如此,为何与弦歌一同出来玩,却不告知我,你可别忘了是谁之前说的咱们三人还要结拜来着!」 姜东青突然别过头对梦蝶说道:「梦蝶姑娘,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孟公子的所作所为吧。与弦歌第一次见面时,便要拉着弦歌结拜为兄弟,都不曾问过人家弦歌愿不愿意,呵!」 姜东青此话一出,梦蝶的脸虽然有面纱挡着,可还是伸出手掩面笑道:「想必孟公子与唐大人也是一见如故,才会如此吧!」 孟长云脸越来越黑,更是多了几分尴尬,偷偷的瞄了眼唐弦歌,唐弦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对梦蝶说道:「你不必一直称唿我为唐大人的,既然称唿他二人为公子,也一併称唿我为唐公子便是。若不一视同仁,只怕某人孩子的性情又要发作了不是~~」说完看向了姜东青。 唐弦歌的一句话缓解了孟长云的尴尬,倒是姜东青面上一红,对唐弦歌哭丧着脸:「弦歌你怎能想着那小子说话呢!」 孟长云白了姜东青一眼,不再搭理他,一旁的梦蝶为几人斟满了酒。孟长云疑惑地问道:「怎么没有见你拿琴过来?」 「方才我在隔壁,有位客人还未离开。」梦蝶为难的低着头:「客人喝的多了些,此时正有些失态,那琴也还在隔壁房间。」 几人听完,唐弦歌与孟长云相视一笑,上次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难不成这次又被二人撞上喝酒闹事的客人,孟长云笑着摇摇头:「这次不会是那个小霸王了吧?我听闻他那日回府后,被他爹罚了禁闭,难不成那小子又偷偷跑出来了?」 提起上次的事情,梦蝶的头又低了几分:「希望上次的事情,没有为二位公子招惹麻烦,今日之事还请二位不要插手,梦蝶不想再搅了二位的雅兴,想来隔壁那位也算是我们这的常客,应该不会为难梦蝶。」 唐弦歌端起一杯酒,放在鼻间闻了闻:「这酒香确实不错。」仰头饮尽一杯:「香味醇厚,入口微甜,划过喉间又带有一丝辛辣,好酒!」 梦蝶眼角含笑:「既然唐公子喜欢,那便多饮几杯才是。」说完又把唐弦歌面前的杯子斟满了。唐弦歌对梦蝶淡淡一笑:「不急不急,这么好的酒要慢慢品尝才是。酒这个东西,小酌怡情,大饮伤身。饮酒过量还会丑态百出,被旁人瞧见,岂不是颜面尽失。」 「唐公子品格高雅又洁身自好,怕也只有莘国第一女将军璟沅将军才能配得上您。」梦蝶心中很失落,但语气却是十分诚恳:「您与璟沅将军站在一起,真是一双璧人。」 听完这话,姜东青倒是一脸兴奋:「这璟沅将军与我们弦歌在一起,那可是天作之合。国君赐下的这段锦绣良缘,可是成了这莘都城内人口相传的一段佳话啊。」 唐弦歌虽没有看向孟长云,却能感受到孟长云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唐弦歌不免心中有些烦躁。梦蝶害怕隔壁的客人过来找自己,起身欠了欠身子:「梦蝶先去隔壁瞧瞧,一会再过来为公子们抚琴。」 孟长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梦蝶点点头:「不必着急,若需要我的帮助,大可以开口,我会帮你的。」 「对啊!我们肯定会帮忙的!」姜东青附和道。唐弦歌也对梦蝶点了点头,梦蝶感激的看了看三人,退了出去。梦蝶走后,姜东青又恢復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只手搭在了唐弦歌的肩上:「弦歌,你跟我说说,听说前几日那小霸王在这盛香楼被人砍了一刀,是不是你和长云的杰作?」 孟长云看着姜东青搭在唐弦歌肩上的胳膊,皱了皱眉:「姜东青!你坐好了!也不是三岁孩子了,言行举止怎能这般胡闹!」 「叫表兄!」姜东青瞥了孟长云一眼,又离着唐弦歌近了些:「我这是在和好兄弟说话呢!大男人之间不都是这样嘛,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在!」 其实唐弦歌也在有意躲着姜东青的靠近,再好的「兄弟」也终归是男女有别,不过见姜东青没有再靠近,唐弦歌也松了一口气,想把肩上那条胳膊拉下来,又实在不好有所行动,只能任由姜东青这么搭着。 「那小霸王喝多了耍酒疯,偏偏遇上了孟府的大少爷孟长云,你说那小霸王能有好果子吃吗!」唐弦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孟长云:「不过,关于被人砍了一刀这事,未免是夸大其词些,以讹传讹罢了。不巧那日碰到了好友,出手教训了他一下。虽然确实是流了不少血,但并未伤及筋骨,不过是用剑划破了皮肉而已,想来再有十天差不多也就结痂痊癒了。」 孟长云想到那日小霸王张玄按着手腕,一副惊恐离开的模样,呵呵笑了出来:「想来那小霸王也是被流的那些血吓到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怕是也没受伤流过那么多血。」 「前不久我还听说他看上了陈县令家的女儿,吓得陈万忠连夜送走了自家的小女儿。」姜东青呲牙笑道:「好在那小霸王只是一时兴起,若真是铁了心要取陈县令府上的三女儿,只怕陈万忠要辞官了!」
第150页 「这天子脚下,官宦子弟就如此嚣张,倒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唐弦歌垂下了眼眸:「看来这些人还真是精忠报国啊~~这张玄似乎与孟兄你有亲戚关系?」 孟长云面露尴尬:「嗯.....倒是有点亲戚关系....」孟长云不知如何解释时,有人敲响了房门:「进来吧。」 先前那个小厮一脸歉意的对三人说道:「公子们,是在是对不住,这梦蝶姑娘刚被人赎了身,不能过来为各位弹琴了。要不,我将燕儿姑娘喊来侍候。」 「被赎了身?」几人很疑惑,姜东青起身问道:「这方才也未听梦蝶姑娘说起这事啊,还告诉我们稍等片刻呢。」 小厮为难的看了看外面:「我们这也没有想到隔壁那位爷突然要为梦蝶姑娘赎身啊,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们也很为难。」 「既然如此,我们理应去祝贺一下梦蝶姑娘才是。」唐弦歌看着孟长云,对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孟兄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梦蝶姑娘的琴声了,你不打算去见见她?」 孟长云瞭然,也起身向外走去:「自然是要祝贺梦蝶姑娘的!」 三人刚踏出房间的同时,隔壁房门也打开了。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拉着梦蝶的胳膊走了出来:「既然我为你赎了身,你就得跟我走,以后都得听我的话!」 梦蝶的面纱不知何时被摘掉了,精緻的小脸上红肿一片,嘴角似乎还带着血丝:「你放手!我向来卖艺不卖身,你为何偏要为我赎身!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男子根本没有理会前面的三个人,转过身扬起手,便又要打向梦蝶:「你个臭娘们!别敬酒不吃罚酒,我张茂才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难道都復工了吗,o(╥﹏╥)o 第105章 赎身 就在那只手就快落在梦蝶脸上时,突然被人抓住了:「还未到酷暑,你这火气便这么大,怕是需要些冰水来降降温吧!」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的好事!」张茂才怒气汹汹的回过头,盯着孟长云。 「是在下。」孟长云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伸出那只手拉住了梦蝶的另一条胳膊,向自己身后拽去,偏偏张茂才不松手,反而越发的用力,痛的梦蝶红了眼眶。 孟长云见状,收起了笑容,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张茂才吃痛的收回了那只手,掰着孟长云的手:「放手!快放手!」 「怎么?这样才肯松手吗?」孟长云趁机拉走了梦蝶,唐弦歌担心孟长云与张茂才会大打出手:「好了,我们何必与这种人置气!」 听了唐弦歌的话,孟长云才冷哼一声,甩开了张茂才的手。张茂才一摆脱孟长云的禁锢后,立马又变成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恶人模样,来回打量着面前三人:「我告诉你们,少多管闲事!招惹了我,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你这张嘴,还真是欠揍!」姜东青也是被张茂才那副样子激怒了!攥着拳头便要打向他,唐弦歌伸出手及时拽住了姜东青的衣袖:「这种人,怕是会脏了你的手!」 张茂才怕姜东青真窜过来打自己,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我告诉你们,我已经为那个女人赎了身!她现在归我所有,识相的话,你们离她远点!」 「你既然为梦蝶赎身了,怎么就又成了你的奴隶?」唐弦歌讥笑着:「看你也是个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若是缺个丫鬟,去买两个回去便好。如今你强人所难,非要为梦蝶赎身,将她当做你的奴隶,这等行径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反正我已经交了银子!」张茂才嘴上一点都不松口:「要如何处置她,那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与我们无关?」唐弦歌笑着向前走了两步,张茂才害怕的又后退两步,有些哆嗦的指着唐弦歌:「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唐弦歌见状,停下了脚步,好笑的看着张茂才:「你如此胆小,为何刚才还敢那么猖狂!难不成你背后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胡说!」张茂才眼神闪烁,心虚的指着梦蝶:「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必须把她带走,谁也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拆了这盛香楼!」 被张茂才一指,梦蝶不禁哆嗦了一下,唐弦歌看见后,将梦蝶拉到了自己身后,推给了姜东青:「姜兄,照顾好梦蝶姑娘!」 「我们出双倍的价钱为梦蝶姑娘赎身!」唐弦歌对张茂才说道:「想来你为梦蝶姑娘赎身,也是没少耗费银子。不如你将那些钱省下,再去物色两个中意又肯跟了你的姑娘,这样如何?」 双倍价钱!张茂才眼前一亮,可只是一瞬间,张茂才还是坚定的说道:「我会差那点银子吗!今日我飞要带走这个女人不可!」 张茂才那神情可是丝毫都没有逃过唐弦歌与孟长云的眼睛,二人四目相视:这其中必有猫腻!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小厮,左右为难的看着几个人:「几位爷,要不您几位进屋里好好谈谈,各位都是这莘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时辰正是上客的之时,被别人瞧见了,怕是不好吧!」 「有何不好!」姜东青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呢,一把拽住那小厮的衣领:「我们今日就是得教训教训这无耻小儿,怎么着!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盛香楼的规矩何时改了!有人出钱便能带走你们这的姑娘是吗!」 小厮哭丧着脸:「公子您别和我置气呀!我们这也是没有法子啊!先前我们都与这位爷说了,梦蝶姑娘不愿意,是不能带走她的!您刚才也听见了!这爷说今日带不走梦蝶姑娘,便要拆了我们这!」
第151页 「哼!」姜东青气哼哼的松开了手:「滚!」 小厮麻利的逃离了姜东青的视线,迅速的跑向了后院:哎呦喂!赶紧去叫这管事的吧!看着情况只怕一会要闹大了! 唐弦歌想到梦蝶刚才那副害怕的样子,想必梦蝶刚才在房中没少挨打,一想到这,唐弦歌冷眼一步步逼近张茂才,张茂才被唐弦歌的眼神吓了一跳,唐弦歌突然一大步迈近他,「啪啪啪」张茂才两侧的脸瞬间印上两个五指印,众人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唐弦歌会突然动手! 张茂才吃痛的捂着脸:「你个王八蛋!竟然敢打.....」「啪啪啪」不等张茂才说完,唐弦歌又是反正两个耳光招唿了上去:「你这张嘴欠打!这几下是替梦蝶还给你的!让你也尝尝被打耳光的滋味!」 说完,唐弦歌松了手转身走了回去:「我劝你最好趁我身边的这二位公子还未发怒,赶紧离开这里!」 「淬!」张茂才吐了吐嘴里的血水,唐弦歌刚才那几巴掌是用足了劲打的,自然把张茂才打的嘴里出了血,张茂才想到今日事情若办不成,只怕会被那个小霸王打死,心下一狠,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勐然刺向唐弦歌,事发突然,唐弦歌下意识的扬起了手臂遮挡。 「呲」「咚!」张茂才被孟长云一脚踹在了地上,匕首划破了唐弦歌的衣袖,丝丝血迹浸了出来,唐弦歌皱皱眉,望向躺在地上的张茂才:「张茂才,如果我猜的没错,是张玄指使你来做这事的吧!」 张茂才胡乱站了起来:「什么张玄!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人!」 从张茂才的表现来看,他无疑是受张玄的指使来此,只是他矢口否认与张玄无关,这事无法再追究下去!唐弦歌看了看旁边的孟长云,突然笑了笑:「张茂才,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梦蝶姑娘今日被孟家庄的大少爷赎了身,让他不要再惦记着梦蝶姑娘了!」 「孟家庄大少爷!」张茂才愣住了,孟家庄大少爷怎么会与那个女人扯上了关系! 孟长云惊讶的看向唐弦歌:「弦歌,你这是何意?」 「孟兄你不是说没有找到的合适的时机为梦蝶姑娘赎身吗?」唐弦歌对孟长云笑着:「现在,刚好是个时机,你说对吗?孟长云孟大少爷!」 唐弦歌最后几个字,说的声音很大,明显是说给某人听的。张茂才惊讶的看向孟长云:「孟少爷?!你当真是孟家庄的大少爷?!」 「嗯!」孟长云不耐烦的说道:「回去告诉张玄!让他把心思收回去!若是一个月的禁闭不够他受的!我便亲自登府,再为他加上一个月的禁闭!」 「啊!」张茂才惊恐的低下了头:「是小人有眼无珠,没能认出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小人这就滚回去!!!」说完,灰熘熘的赶忙逃下了楼。 本来复杂的一件事情,因为孟长云这个孟家庄大少爷的身份轻而易举的便解决了!唐弦歌不由的埋怨起孟长云:「若你一开始便亮出身份,不就省去了这些麻烦事!」 孟长云一脸无辜的说道:「谁也不知你会突然动手打他啊!否则不会激怒他,他也不会拔刀刺向你!」说到这,孟长云焦急的拉起唐弦歌的衣袖,一道三寸长的伤口露了出来:「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无妨!」唐弦歌只看了一眼伤口便放下了衣袖:「只是一点皮外伤,你难道没有发现都不流血了吗?」 「咳咳!」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长云!」 几人同时回过了头,只见一个身着墨绿华服的男人,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今日不是在府中查验帐目吗?怎么会来这里!」 「父亲......」孟长云也很惊讶会在此处碰见孟轩明:「只是与弦歌表兄二人约好今日要见面,才会来这里。」 「姑父」姜东青恭敬的行了个礼,拉着梦蝶站到了一旁。唐弦歌看着孟轩明手上的那疤痕愣了愣神,随后也行礼说道:「晚辈见过孟庄主!」 孟轩明对唐弦歌客气的笑着:「唐大人不必多礼。」 「长云,你随我来一下。」孟轩明声音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孟长云心下一惊,看来方才的一切都被父亲看到眼里了。 孟长云脸色变得而有些难看,对唐弦歌低声说了句:「稍等我一下。」匆匆跟在了孟轩明的身后。 唐弦歌盯着孟轩明的背景,暗暗的握住了拳。「诶?那位张大爷呢?」带着几个人上了楼的小厮,四下张望着张茂才的身影。 姜东青对唐弦歌说道:「完了,长云肯定要挨训了!」 「张茂才走了。」唐弦歌语气平淡的对小厮说道:「把他交的赎身钱还回去,我要为梦蝶姑娘赎身,明日你们带着梦蝶姑娘的卖身契来我唐府取银两!」 「什么?」 「弦歌你要为梦蝶姑娘赎身?!」 「唐大人,你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z小主对奴家的回应~~奴家在此谢过小主了?(°?‵?′??) 第106章 喜欢你 「我说的话没有听清?」唐弦歌提高了音量,看着一脸惊讶的小厮:「对了,还需要问一下梦蝶姑娘的意愿对吧。」 唐弦歌转过身:「我为你赎身,你可愿意?」梦蝶有几分慌张,忙低下头:「唐大人使不得!唐大人若是为梦蝶赎身,会被旁人说闲话的!梦蝶谢过唐大人的好意,但梦蝶万不能领这份恩惠!」
第152页 「恩惠?」唐弦歌笑出了声:「不过是为你赎身罢了,何来恩惠一说。想必那张玄对你是上了心,不得到你誓不罢休,今日这些事情全因张玄而起,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唯一能解决后患的办法便是在他再次对你下手之前,你离开这盛香楼!」 姜东青暗暗拽了拽唐弦歌的衣袖:「若是长云为她赎身,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的,毕竟他是孟家庄的大少爷,谁敢诋毁未来孟家庄的少庄主!可弦歌你不一样,你在朝为官,夫人又是莘国第一大将军。我敢说你今日若是为梦蝶赎了身,明日这莘都城里就会流言四起!」 「要不然姜兄来为梦蝶姑娘赎身?」唐弦歌调侃道。 谁知姜东青咬了咬牙:「行吧!看姑父那样子,定然不会让长云掺和其中了。还是我来为梦蝶姑娘赎身吧!只要能救她逃出小霸王的魔爪,就算被祖父打死,我也认了!」 看着姜东青那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逗笑了唐弦歌,唐弦歌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这等小事,就不用姜兄出手啦!」 唐弦歌认真的看向梦蝶:「梦蝶姑娘,难不成你瞧不起我唐弦歌,所以不愿我为你赎身?」 「不是这样的!」梦蝶咬着下唇,看着唐弦歌欲言又止,还是将要说口的话压了下去。 唐弦歌紧追不捨的又说道:「既然不是瞧不起我,你为何不肯让我为你赎身?还是说你真的想跟了那个张玄,你觉得那样的一个人会好好待你吗?」 见梦蝶沉默着,唐弦歌回手拽住了小厮的领口:「我为梦蝶姑娘赎身的事,她没有异议!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你若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如何?」 「不用了!」小厮连忙说道:「小的都听清楚了!明日我便安排人把梦蝶姑娘的卖身契送到唐府!」 「好了,你带那些人下去吧!」唐弦歌满意的松开了手,扭头又对梦蝶说道:「梦蝶姑娘,明日拿到卖身契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见梦蝶眼眶开始发红,唐弦歌说道:「回去换身衣裳,整理一下吧。晚上不是还要表演,今晚可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次抛头露面了,日后,你便能按自己想法过日子了。」 梦蝶盯着唐弦歌破了的衣袖:「我那有伤药,唐大人若是不嫌弃,我为您上了药可好?毕竟,您是为了梦蝶才受伤的!」 梦蝶眉眼间的委屈,看的唐弦歌有些不自然,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只是一些小伤,你不必记怀心上。」 「不!」梦蝶坚定的说道:「虽然伤得不重,但总归是因为梦蝶受了伤。唐大人可是想让梦蝶心中一直因为这事过意不去吗?」 梦蝶见唐弦歌动了动嘴,还要推辞,于是又补充一句:「难道在唐大人眼中,梦蝶的身份不堪,所以您对我避而远之吗?」 「额......」唐弦歌无奈的嘆口气:「梦蝶姑娘这是在学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姜东青嘿嘿一笑:「弦歌你就去吧,我在房间里等你和长云回来。」姜东青对梦蝶的方向努努嘴:「你看人家梦蝶姑娘都快哭了!」 唐弦歌犹豫的说道:「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要出去惹事啊!」 「嗯?」姜东青一脸的不高兴:「弦歌,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出去惹祸的兄长吗?」姜东青佯装很生气的模样,推搡着唐弦歌:「好了,不必担心我,我会在这老老实实的等你们回来的,您就放心吧!唐大人!」 唐弦歌笑了笑,跟随梦蝶回了她的闺房。梦蝶的房间是三楼北边最后的一个房间。到了房门口,唐弦歌侧身站在了外面:现在我是男子的身份,直接进入女儿家的闺房,实在是不妥。唐弦歌低下头,琢磨着要怎么拒绝梦蝶的好意。 梦蝶找出伤药后,转身没见到唐弦歌,疑惑的又向外走去,只见唐弦歌一脸您中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唐大人,怎么不进来?」 「啊?」唐弦歌抬起头,像梦蝶望去,只见梦蝶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摇晃着:「唐大人,快进来吧,我为你上药。」 唐弦歌还是没有想到一个不进去的理由,都已经到门口了,唐弦歌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面朝房门而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犹犹豫豫的说道:「梦蝶姑娘,我一个男子来你的闺房,很是不妥。不如,你把伤药给我,我自己在门口处理一下可好?」 梦蝶绕过来将药放在了桌子上,唐弦歌眼前一亮,勾起了嘴角:「谢谢梦蝶姑娘的伤药!」抬起了头,唐弦歌愣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梦蝶的脸上滑落,唐弦歌匆忙站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唐弦歌问完后,梦蝶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哭得愈发的伤心。梦蝶这一哭,让唐弦歌乱了阵脚,上前赶忙安慰着梦蝶:「你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可是我无意中说错了什么话,引得你这般伤心?」 梦蝶梨花带雨的抬起头:「唐大人很嫌弃我的身份是不是?我虽然是在这盛香楼卖艺多年不假,但是我对天发誓!我不是那般随意的女子,我梦蝶只卖艺不卖身!」 「嗯!我知道!」唐弦歌沉默了一会,想来是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害梦蝶姑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梦蝶姑娘,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半分嫌弃你的意思!」 「真的吗?」梦蝶委屈的擦着眼泪:「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第153页 唐弦歌拉着梦蝶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梦蝶:「男女有别,正因为尊重梦蝶姑娘,所以我一个男子的身份随意出入女子的闺阁那是不对的,若是被有心人瞧见,恐会对梦蝶姑娘你的名声造成影响。」 「难道你不是在意自己的名声,才会那样说的吗?」虽然梦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唐弦歌的解释,但情绪还是稍微好了一些。 唐弦歌又说道:「若是在意自己的名声,我何必为你出头,为你赎身?你比我应该更清楚每日来这盛香楼的人,有多少是这莘都城内的达官贵人。我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传到了外面。」 梦蝶呆住:是啊!自己时很清楚这个中的错杂情况,只是刚才见唐弦歌一直不愿进来自己的房间,才会哭闹上的。梦蝶满脸羞愧,低下头不敢再看唐弦歌:「唐大人,是梦蝶无理取闹了!」 唐弦歌松了一口气,挽起了袖子,把胳膊伸到了梦蝶面前:「有劳梦蝶姑娘了。」 梦蝶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打开了药瓶,小心翼翼的涂着药。房间中沉默的气氛,让唐弦歌又感到了不自在,「咳咳」轻咳两声说道:「今日张茂才这么一闹,倒是为孟兄创造了机会,有了为你赎身的藉口。」 「孟公子吗?」梦蝶为唐弦歌整理好衣袖,抬起了头:「创造了什么机会?」 唐弦歌收回胳膊,淡淡一笑:「孟兄早有为你赎身的念头,怕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迟迟没有与你提及此事。」 「孟公子想要为我赎身?」梦蝶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孟公子怎会无缘无故的想为我赎身!」 「为什么不可能?」唐弦歌似笑非笑的说道:「孟兄很欣赏你的琴技,你是个有才华的女子,能吸引到孟兄,他为什么不会为你赎身?今日来时的路上我还听他说到:其实一直想为你赎身来着。看来,孟兄应该是倾心于你。」 梦蝶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变化着,唐弦歌有些疑惑:「怎么?孟家庄大少爷倾心于梦蝶姑娘你,你并不高兴?还是说你不喜欢孟大少爷!」 「我不喜欢孟公子!」梦蝶急忙对唐弦歌说道。看梦蝶的样子,倒是弄得唐弦歌一愣:「不喜欢他?难道梦蝶姑娘有心上人?」 「嗯。」梦蝶看了唐弦歌一眼,又低下了头:难道我要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心意吗?难道我只能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人...... 唐弦歌没有追问别人心事的习惯,抿抿嘴,转移了话题:「无妨,既然你有了心上人,明日你便自由了,可以与你的心上人相守了!」唐弦歌起身说道:「我先离开了,你整理一下衣衫吧。」 「我喜欢得人是唐大人你......」终于梦蝶下定了决心,突然抬起头,对上了唐弦歌的眼睛:「自从第一日见到唐大人,我便暗暗将你放在了心底。」梦蝶眼神暗了暗:「我知道唐大人已经有了夫人,我并不奢望能够与唐大人在一起,更不敢期望唐大人的心中会有我。我只想与唐大人说清楚,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思君君不知,无心插柳柳成荫,唉,小主们(づ ̄3 ̄)づ╭?~ 第107章 坦诚 「......」唐弦歌尴尬的笑了两声,脸上虽然还算平静,可心中早就乱了:唐弦歌啊唐弦歌,谁让你自己嘴那么贱,引得她说出了这些!这可如何收场啊! 梦蝶见唐弦歌沉默着,上前靠了靠:「你为什么不说话?」 唐弦歌默默的后退两步:「梦蝶姑娘说出的这些话让我有点惊讶!就如姑娘说的那般,我已经有了夫人,一直拿你当做挚友,刚才的那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见,日后希望梦蝶姑娘也不要再提起。」 唐弦歌绕过梦蝶,眼看唐弦歌就要出去了,突然梦蝶鼓起了勇气,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只手:「唐大人等等!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对你只是朋友之情,还请梦蝶姑娘收回对我的感情。」唐弦歌回过头,平静的说道:「不要为一个心中没有你的人伤心,我相信你会找到能够与你相守相知之人的。」 「可是,我......」突然的一阵眩晕感袭来,梦蝶扶着额头,喃喃道:「好晕......」身体往一侧倒去。 唐弦歌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梦蝶:「怎么了?」靠在唐弦歌怀里的梦蝶,面色越发的红晕,梦蝶想起身,可身子却越发的无力,难为情的不敢抬头:「我起不来...」 感受到怀中人的异常,以及那脸上突然的出现的一抹红晕。唐弦歌心下一惊:难道......唐弦歌摸住梦蝶的手腕,唐弦歌脸色越发的难看,梦蝶这副模样肯定是被下了媚药,按时间来算,若是被带到了张玄面前,现在刚好发作:「张茂才!你还真是卑鄙!」 「梦蝶,梦蝶,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唐弦歌扶着梦蝶坐在了桌前,唐弦歌起身去关上了门。梦蝶迷迷煳煳的趴着桌子上,眼前的事物越发的模煳,唐弦歌一脸急切的模样在她眼中也变成了另一番嘴角含笑春风的样子:「唐大人......」 唐弦歌见梦蝶的眼中越发的朦胧,只得将她又扶到了床上:「先躺一下,你中了媚药,我得想想办法为你解开。」 梦蝶的头越发的沉重,耳边也嗡嗡嗡的响着,所以唐弦歌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在床上不停的扭动着,两只手解开了外衫,里面的衣服斜斜垮垮的半遮着白嫩的肌肤。
第154页 唐弦歌起身拉过里面的被子,想要为她遮挡一下,不料梦蝶突然拽住了唐弦歌的衣领勐的一用力,唐弦歌便趴在了梦蝶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梅香袭来,红润似血的嘴唇微微张开,鼻间喷洒出的热气让唐弦歌感到尴尬,若自己是个男子,只怕会被她这副模样勾了魂。 「唐大人,好难受,你帮帮我。」梦蝶拉着唐弦歌的手摸向自己胸口,虽都是女子,但唐弦歌还是红了脸。勐然抽出手,一记手刀砍向了梦蝶的脖子。 见梦蝶晕过去了,唐弦歌才松了一口气,拉过被子盖在了梦蝶的身上。看着梦蝶脖颈间的肌肤也微微泛红,唐弦歌敢肯定她这是被下了很重的媚药。最快解开媚药的法子则是男女间的欢爱,只是当下自己也不能随意找个男子来为梦蝶解毒啊。 唐弦歌想了一下,决定去寻求嫂嫂的帮助。出了房间,唐弦歌轻车熟路的去了唐贤的房间,轻轻的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了连芸儿的声音:「何事?」 「嫂嫂,是我!」唐弦歌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回应着:「我有事情找你!」 房门迅速的被人打开,唐弦歌赶忙闪身进了屋:「嫂子,你得帮我一个忙,梦蝶被人下了媚药,我把她打晕了。这媚药药性很强,我身上又没有带着可用的解药。所以,只能过来叨扰嫂嫂。」 说完话,唐弦歌才意识到连芸儿眼眶红肿,脸上的妆容似乎也刚画好一般:「嫂子,你这是哭了?」 「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连芸儿淡淡的一笑:「你需要怎么帮你?」 唐弦歌沉吟道:「需要一大桶冰水送到她的房中,我还需要一些药材,还劳烦嫂子派人买回来,越快越好!」唐弦歌歌看着唐贤的书桌径直走了过去:「我把需要的药写下来。」 「好,我这安排。」连芸儿对身边的丫鬟说道:「翠儿,先吩咐人打一桶冰水送到梦蝶的房间,你亲自拿着弦歌写好的药方去药铺抓药,要尽快,知道吗?」 翠儿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唐弦歌拿着写好的药方交到了翠儿的手上:「这些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相信随便一间药铺都会有的,翠儿姑娘你一定要尽快回来,我怕梦蝶姑娘一会就醒来了。」 「公子请放心,这附近便有一间药铺。」翠儿回道:「奴婢这就去。」 翠儿走后,连芸儿苦涩的笑着:「在这盛香楼,多得是财大气粗,道貌岸然的富家公子。虽然面上对这些女子彬彬有礼,可实际上脑子里都在想着如何将她们弄到自己的床上。尤其是像梦蝶这种姿色美貌,却又不卖身的女子,不定有多少男人眼馋呢!」 连芸儿的这一番话透着悲凉之意,唐弦歌问道:「嫂子又为何会选择买下这盛香楼?我听闻盛香楼以前没有有人为女子赎身,还需要问其女子的意愿是否愿意的规矩。以往的盛香楼,只要有人拿出合适的银两,便可随意带走任何一位女子。」 「我一个女子无家可归,若是不为自己寻个生计,难道要流落街头吗?」连芸儿无奈的看着唐弦歌:「弦歌,我若像你似的会医术,我定会开个药铺的。然而我只是会些女红,有几分才艺罢了,我也是别无他选。」 虽然唐弦歌与唐贤二人知道连芸儿是这盛香楼背后的新老闆,可却不知连芸儿过去的事情。唐弦歌也不便深问,只能安慰道:「嫂子你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也多亏了嫂子立下的那些新规矩,为那些女子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从府中逃出来的时候,好在我带走了全部的细软家当,有了那些金银财宝,我才能买下这盛香楼。」连芸儿想到自己的逝去的母亲,眼中又噙满了泪水:「母亲是大房夫人,在世时很受那人的喜爱。他赏给母亲的那些也自然都是贵重之物,而母亲将那些一一为我留下了。母亲走之前再三叮嘱我,让我忍气吞声,不要得罪二房的人。是我没有听她的话,到底是跑了出来。」 两行泪水滑下,唐弦歌上前扶住连芸儿的肩膀:「嫂子,是我不好,引得你想起往事伤心。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过的很好,再说还遇见了我哥哥,不是吗?」唐弦歌对连芸儿眨眨眼:「而且嫂子不是孤单一人,我和哥哥都是你的家人。」 听着唐弦歌的话,让连芸儿感到丝丝温暖,再想到那个待自己温暖如春的唐贤,连芸儿擦去了泪水:「是啊,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连芸儿想到自己的身份,没有过多的犹豫,对唐弦歌说道:「弦歌,我想对你们兄妹二人坦诚相待,我是孙侍郎的大女儿,孙芸儿。连芸儿是母亲的姓氏,我不想与那人再有关系。」 「什么?」唐弦歌惊讶的说道:「嫂子是孙芸儿?君上不是已经下旨将你许配给了前状元郎张子墨?而且张子墨大婚那天,璟沅将军还去送了贺礼。」 「我在国君赐婚前一个月便带着翠儿逃出了孙府。」连芸儿解释道:「嫁给张子墨的应该是二房的小姐,这桩婚事来的突然,想必孙侍郎定是不敢告诉国君,我已经不在孙府的事情,只能让二小姐替我嫁过去。」 唐弦歌怕连芸儿又伤心,握住了连芸儿的手:「好在嫁过去的不是你,现如今张家满门抄斩,那个二小姐也是香消玉殒了。」 连芸儿冷笑着:「二房夫人定没有想到她女儿会落了这么个下场,本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会靠上状元郎这个关系,不想却害了自己的女儿。真是老天报应啊!!」
第155页 唐弦歌猜测道:「二房的人对嫂子很不好吧!」 「我母亲就是被二夫人下毒害死的!」连芸儿狠狠的说道:「当时我还年幼,以为母亲只是身体不好,母亲去世的那天,孙侍郎没有在府上。是二夫人寻来的大夫,我无意偷听到她与大夫的谈话,大夫说母亲一直被人服用□□,毒入太深,已是回天乏术。那该死的贱人竟然给了大夫一千两封口费,这件事就瞒了下来。」 唐弦歌大概猜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手上微微用力:「嫂嫂,不必再说下去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终有一天她会受到报应的!」看着连芸儿不甘的眼神,唐弦歌又说道:「杀母之仇,日后我会替你报的!」 连芸儿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但只是一瞬间:「不必了,弦歌。我随你去看看梦蝶吧,再有一会今晚的花魁之争便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近日天气渐暖,但小主们也要注意哦,不要太快减少衣服~小心感冒~~~ 第108章 抚琴 连芸儿和唐弦歌二人合力把梦蝶扶进装有冰水的木桶里,在冷水的浸泡下,晕晕乎乎的梦蝶微微睁开眼睛:「嗯......」,过了一会,她脸上的红晕便消了一些。 见这冰水对梦蝶起了作用,连芸儿问道:「难道一直在这水里泡着,药性就能解了?」 「怎么会靠这冰水就能解了媚药呢。」唐弦歌将桌上的药一一倒进香炉点燃:「这些药足够燃烧一个时辰的了,嫂子你得命人在这里看着,别灭了断掉。」 才刚刚点燃,这空气中便瀰漫着一阵浓重的药香味:「这药只是一些起到清明提神的作用,对身体并无害处,对梦蝶应该会有效果的。」 「好,我就在这里守着梦蝶吧。」连芸儿应道:「今晚我倒是不用露面,只是这梦蝶的琴曲一开始便要弹奏的,现在时间紧迫,若是取消,只怕会引起那些奔着奔着来的客人们不满。」 「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毕竟我已经为她赎了身。」唐弦歌说道:「只是临时取消,只怕会影响了这盛香楼的生意。」 「你为梦蝶赎了身?」连芸儿诧异的看着唐弦歌,又看了看桶中还未清醒的梦蝶,喃喃道:「看来今晚发生了不少事,今日你为梦蝶出头了?」 唐弦歌点点头,看着连芸儿眼中的担心,安慰道:「嫂子不必担忧,今晚与我同行的还有孟家庄大少爷,姜丞相的嫡孙姜东青公子。为梦蝶赎身,也是为了免去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前几日唐弦歌几人教训这小霸王的事情,身为这盛香楼的老闆,连芸儿自然是知晓的,那小霸王出了名蛮横无赖:「难道他对梦蝶还不死心?」 「嗯。」唐弦歌沉声说道:「今日若不是被我们三人撞见,只怕这梦蝶已经被那张玄糟蹋了,所以我今日借着孟大少爷的名头为梦蝶赎了身。这张玄忌惮孟长云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对孟长云报復,就算是记恨,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想了。」 「那就好。」连芸儿舒展了眉头:「只要不会连累到你便好,弦歌你日后在这盛香楼要多加小心才是!」 唐弦歌将连芸儿当做了自己的家人,瞧见连芸儿为自己担忧,心中暖暖:「嫂子,再等一些时日,我会安排你和哥哥离开此地的。」 「大仇未报,你们兄妹二人怎会离开这里。」连芸儿轻声说道:「只要和他在一起,在哪里都无妨,弦歌你不必为我们二人忧心,你所处的境况才是真正的危险啊。」 唐弦歌想说再有半月就能送他们离开,但张张嘴却没有说出来,看向桶中的人儿,若有所思说道:「梦蝶还是要出现的,若是有人恼火,还是会拿这盛香楼撒气的,毕竟嫂子你是这里的老闆。」 「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到时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连芸儿也想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麻烦,可眼下已经顾不得许多,毕竟梦蝶还在昏迷中。 想到几年前那时弹奏的曲子,唐弦歌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嫂子,一会对外宣称梦蝶姑娘不慎摔伤,不方便露面,只能隔帘为大家弹奏一曲了。」 「什么?」连芸儿很是疑惑:「难道梦蝶一会儿便能醒来?可是你方才不是说这药需要燃一个时辰吗?」 唐弦歌转过头对连芸儿说道:「嫂子,你觉得我女儿装的装扮如何?」 「嗯?」连芸儿有些纳闷唐弦歌说出的这话,随即反应过来:「难道你要代替梦蝶出现?」连芸儿蹙起秀眉:「这可不妥,万一你被别人拆穿了怎么办!这事太冒险了,我还是赶紧命人去说清此事吧!」 「嫂子!」唐弦歌拉着连芸儿的胳膊:「都说了只是隔帘弹奏,我并不露面,自然也不会发声,只是在帘后弹奏一曲,只要嫂子命人收好,不要有人闯进来便无事。」 连芸儿还是觉得不妥:「弦歌,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我也正好借这个时机换回女儿装!」唐弦歌撒娇似的摇晃着连芸儿的胳膊:「好嫂子了,你看我平日里都不敢换回女装,今日便圆了我这个心愿吧!」 连芸儿犹豫的看着唐弦歌:的确,这孩子自从来到了莘都便是以男儿身示众,都是女人,有哪个女子不喜欢那些衣裙首饰的呢!最终,连芸儿妥协了:「好吧,一曲之后,你必须回来换回男装!我会命人严加守在门口的!」 唐弦歌对连芸儿笑着眨眨眼:「那就劳烦嫂子为我寻一件衣裙来~~~」
第156页 连芸儿为唐弦歌选了一件淡粉色的流彩金丝绣花裙,为唐弦歌装扮好后,连芸儿不由的发出了感嘆:「弦歌,你若是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知会有多少男人为你倾心。」 唐弦歌害羞的一笑,拿出面纱为自己戴上:「嫂子,我便过去了。」 此时的盛香楼一二楼早已座无虚席,小厮满脸笑容的走到了中间,大声说道:「各位客官们,今日梦蝶姑娘不慎摔伤,不便走动,今日只能隔帘为各位抚琴了!」 小厮话音未落,在座的人们便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什么?梦蝶不出来了!我今日就是为了梦蝶姑娘而来,平日里总见不到她,还想今日一睹美颜呢!」 「难道你今日没有看到二楼发生的事情?」隔壁桌的男人拉了拉那人的胳膊,小声说道:「梦蝶姑娘今日被人打了,还好被孟家庄的大少爷及时拦下。」 「是啊!我可是瞧见了,那孟大少爷真是出现的及时啊!」 「对对对,我正好从房间出来是瞧见了梦蝶姑娘的脸,脸上准是挨了打,那小脸都肿起来了!」 「可不是嘛!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好在那位公子反手扇了那人几个耳光,真是解气啊!那人一听说拦他的人是孟家庄大少爷,灰熘熘的跑了!」 在座的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早就来了的人,自然是瞧见了孟长云几人与张茂才的对峙的情形,不一会下面的人便都传开了孟家庄大少爷出手救梦蝶姑娘,还要为其赎身的事情。小厮见下面人没有了不满的情绪,又说道:「谢谢各位客官的理解,下面便由梦蝶姑娘为大家弹奏一曲。」 孟长云与姜东青还在二楼,孟长云听到了人群中的嘈杂声,脸色越发的不好看。方才自己被父亲叫走,便是狠狠的斥责了一番。这消息传的如此之快,只怕今晚就能传遍莘都了,看来明日又要被罚了! 姜东青低声问道:「长云,你被姑父训斥了吧,自刚才回来你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没事。」孟长云淡淡的说道:「弦歌呢?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是呢,我也不知,只是上药,怎么还没回来?」清脆的琴声响起,二人望向了三楼的某处,听了一会,姜东青便嘆了口气:「想必今日梦蝶姑娘被吓到了,这琴声未免有些凄凉。」 听姜东青这么一说,孟长云才认真的听了听:「是啊,平日里,梦蝶姑娘是不会弹奏这样的曲子的,倒是惹的这倾听之人心中也勾起了几分惆怅。」 一曲终了后,唐弦歌也是松了一口气,摸着手中的潮湿,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太久没有抚琴了,都有些生疏了。」 唐弦歌起身刚要离开,只听人群中有人喊道:「之前未曾听梦蝶姑娘弹奏此曲,可是姑娘新做的曲子?可否将曲名告诉我。」 小厮为难的看了看楼上,然后笑呵呵的对那位年轻的公子说道:「公子,明日梦蝶姑娘将不在这盛香楼,今日所弹奏的自然是新曲,不知公子为何想要知道这曲名?」 「原来如此梦蝶姑娘即将恢復自由,在下理应祝贺一番。」年轻的公子脸上有几分失落,从胸前摸出一本琴谱:「在下是一名琴师,梦蝶姑娘所弹之曲,都已经被在下收录在书中,既然姑娘明日便离开了,不如将其当做贺礼赠与姑娘,权当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小厮麻利的接过了琴谱:「小的一会就给梦蝶姑娘送上去,多谢公子了!」 唐弦歌不难听出这位公子声音中的失落,好奇这位倾心梦蝶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便侧了侧身子,向外望了一眼,见到那位公子的模样后,闪身又退了回去:「模样倒也算是配得上梦蝶。」 唐弦歌这匆忙的一闪身,虽然并未被下面的人发现,可却被孟长云捕捉到了。在唐弦歌转身的一瞬间,二楼所在的这个位置刚好能清晰的看到那耳后的一点红。孟长云愣了愣,喃喃道:「弦歌......」 「嗯?」姜东青四处张望着:「哪里哪里,弦歌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 孟长云收回了眼神,淡淡的一笑:「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 「嗯,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姜东青看着露出笑容的孟长云:「怎么?听完梦蝶姑娘的琴声,心里可是舒服了些?」 「的确是。」孟长云看着那个被关上的房门,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小主们午安~~~ 第109章 披荆斩棘 莘国十九年六月十三,蒯国发兵五十万对莘国发难,边境三十万大军浴血奋战一天一夜,死伤不计其数。两国兵力相差悬殊太大,莘国边境战事吃紧,不容乐观。大殿之上孟干允下令紧急调兵十万前往边境,众朝臣中虽有人觉得此举不妥,可却没有人进言劝阻。 姜蒙央也是一脸凝重的沉默着,众人皆知,这十万军兵是莘都城最后的军力,若是此时莘都城内出现任何意外,都将一发不可收拾。这次蒯国集中全部军力攻打莘国,若不出兵支援,只怕再有五日,边境必将沦陷! 「君上,臣认为调兵十万前往边境未免有些草率!」 孟干允难以置信的看着说话之人:「唐弦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头脑清楚,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唐弦歌抬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道:「君上,边境战事吃紧,需要速调兵支援,此事刻不容缓,臣是知道的。可是这十万军力不可全部调往边境,最多只能调五万!」
第157页 「五万?!」孟干允冷笑着:「你可知此次蒯国攻打我莘国,有多少兵力?」 「五十万。」唐弦歌淡淡的说道:「依臣所见,想必冉国大将军已经派兵援助璟沅将军,再调五万大军过去支援便可。」 孟干允皱皱眉:「靖公子的确已经带兵前去支援璟沅,可这那也只有五万精兵,难不成你觉得我们的兵力与蒯国旗鼓相当!」 「蒯国的兵力的确比我国的要多。」唐弦歌坚定说说道:「但是,臣更相信璟沅将军的能力,君上可还记得是因为什么而赐封璟沅将军?」 孟干允怎会忘记,那场战事璟沅也是以少胜多。不等孟干允说话,只听唐弦歌又说道:「就在去年,蒯国也是突然对我们发兵发难,那时的冉国也出兵攻打我们,面对两国的前后夹击,璟沅将军临危受命,那场战事战况十分惨烈,可是我们却大获全胜。这一次,臣仍然相信璟沅将军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大获全胜。」 唐弦歌说罢,跪了下来:「臣恳请君上下旨调五万大军前往边境!」 唐弦歌的所言所举引来了不少朝臣的贊同,稀稀散散的有人跪下:「臣附议」「臣也附议」......见此情形,最后姜蒙央向前一步:「君上,唐大人所言极是,调五万大军即可,请君上下旨吧!」 莘国十九年六月十五,莘国内调兵五万前往边境,沈青看完来自莘都的飞鸽传书,将其递给了石原:「让兄弟们再坚持两日,援兵在赶来的路上了。」 石原看完书信后,立马烧掉了,看着地上燃烧的火苗,石原犹豫的看向沈青:「将军,我们与蒯国兵力悬殊太多,只怕最多只能再抗两日。」 「两日?」沈青眼神一禀,整个人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威严:「就算两日后等不到援军,也必须抗四日。」 沈青抓起披风,向外走去:「随我去城门口布防!」 沈青还未走出营帐,沈长崧便走了进来,「父亲。」沈青站住脚步,恭敬的看着沈长崧身上的盔甲:「您这是去了城门口?」 「不错。」大病初癒的沈长崧,脸色还是显得苍白憔悴,自醒来后,虽然已经调养数日,可身上的剑伤还未完全癒合。沈长崧对沈青说道:「你不必去了,城门口的布防我已经审查过了。青儿,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沈青看了一眼石原,石原意会:「二位将军先聊,末将出去巡视一下。」 「不必了。」沈长崧说道:「你原叔叔跟随我征战沙场几十载,他不是外人。」 沈青沉声说道:「原叔叔,您还是出去吧。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不想将你牵扯其中,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石原点点头:「没事,正巧我也得去查看一下我们余下的粮草还有多少。」说完,石原离开了营帐。 不等沈长崧说话,沈青便说道:「这次的事情,是内忧外患勾结所致。将士所中之毒来源于琉璃国之事,我已派人调查了。琉璃国皇室似乎起了内争,只怕被莘都城那狼子野心之人勾结了一方势力,才会有之前的事情发生。」 「所以说,蒯国这次突然发难,也是谋划许久的事?」沈长崧思索着:「蒯国此次派出全部的兵力攻打我们,看来是铁了心要一举拿下我们莘国!」 沈青走进了些沈长崧,压低了声音:「父亲,唐弦歌已经找到琉璃国的关系,这件事情我们不必担心琉璃国会再插手其中,可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不是外患难以解决,而是国之内忧!」 沈长崧贊同的点点头:「青儿所言极是,若不是有人勾结外敌,我们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难堪。」 「待我回了莘都,自然要解决那些从中作梗的贼人!」沈青眼中寒光闪过:「孟轩明的势力也该拔掉一些了。」 「你已经找到了他的罪证?」沈长崧脑海中闪过唐弦歌的模样:「陷害唐县令一家的幕后真兇难道是孟轩明?」 沈青沉默着点了点头,沈长崧急切的说道:「那唐弦歌在莘都岂不是很危险?青儿,你与弦歌相处许久,他这个人品行端正、又心地善良。我知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可是他现在是你的相公,你万万不可冷眼旁观啊!」 沈长崧并不知唐弦歌是女儿身的事情,更不知道沈青与唐弦歌之间早就有了感情,以为沈青还像一开始时那般瞧不上唐弦歌。沈长崧担心沈青会不管唐弦歌的事情,毕竟以自己女儿这个清冷的性子,还真会袖手旁观。 沈青并不打算过多的解释些什么,看着沈长崧如此焦急的模样,不禁反省了起来:难不成我在父亲心中就这么冷血无情吗:「父亲多虑了,您都说了他现在是我的夫君,他若是出事,我也会被牵连的。这么说完后,您还觉得我会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吗?」 早朝散去后,大殿之上只剩唐弦歌与姜蒙央两个臣子。孟干允心中还是有些不快:「唐弦歌,你难道就不担心璟沅的安危吗?」 「于国她是莘国的第一大将璟沅将军,于家她是臣的夫人。」唐弦歌语气平淡的说道:「国难当前,臣怎敢私心为了夫人的安危着想,就盲目的让君上发兵支援。」 听完唐弦歌这一番话,孟干允心中的不快感一扫而光,看向姜蒙央:「恩师,蒯国这是第二次突然对我莘国发难了,此次当真要一心吞併我莘国吗?」 姜蒙央沉思道:「君上,老臣知道您宅心仁厚,一直以来都想与冉国、蒯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避免战争四起,更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黎民百姓们在战火硝烟中生活颠沛流离。好在您之前与冉国联姻,两国结盟,如今我们才能一起对抗蒯国啊。」
第158页 唐弦歌也点头说道:「冉国大将军靖公子与璟沅将军也算是旧相识了,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会配合的很好,一定会尽快击败蒯国的!」 孟干允不由得多看了唐弦歌几眼:「冉国边境离我国很近,所以靖公子才能及时收到消息赶往璟沅那里,二人同为领军打仗的大将军,想法也定有异曲同工之处。」 唐弦歌听完孟干允的话,感觉有点别扭,抬头望去,孟干允也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唐弦歌愣了下,随即哭笑不得的说道:「君上莫不是认为臣在吃醋?」 「没有没有!」孟干允矢口否认:「弦歌啊,我可是没有那个意思。」 唐弦歌无奈的笑着,想当初孟干允可是没少给唐弦歌挖坑,把唐弦歌推下去,之后还不忘调笑他一番。「君上」唐弦歌正了正神色:「臣以为,此战我们不光要赢,还要一併收付蒯国!」 「什么?!」唐弦歌说出的这番话,着实让孟干允惊讶、不光是孟干允,连姜蒙央都转过身匪夷所思的盯着唐弦歌:「唐大人,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啊,弦歌你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太大胆了些。」孟干允皱着眉说道:「两国交战,兵力悬殊如此之大,璟沅若能获胜,已绝非常事,你还想一併收付蒯国,弦歌啊,你未免有些痴人说梦啊!」 唐弦歌略过姜蒙央的疑惑,庄重的对孟干允施礼,跪在了地上:「君上,臣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臣对君上说的话。」唐弦歌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唐弦歌誓死效忠国君。臣愿意一己之力为君上开闢前路,定当竭心尽力为君上分忧。臣此时所言,句句肺腑,若有违背,不得善终!」 孟干允身子一震,起身说道:「弦歌......你这是......」 唐弦歌继续说道:「君上,臣当时所言,字字不敢忘。如今,在臣看来,时机已到,就让臣为君上斩去前方路上的荆棘,除掉那暗中涌动的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阳光明媚,奈何奴家一人,空寂~~~╮(╯▽╰)╭ 第110章 如所愿 「岚儿,路上多加小心!」唐弦歌不放心的叮嘱道:「琉璃国皇室的争斗真的以及平息了吗?你切记不可随意相信他人,凡事自己多留心。」 「好啦,歌姐姐太啰嗦了!」阮岚梦笑嘻嘻的拽住唐弦歌的胳膊:「这些话今早儿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既然那阎罗堂接了护我性命的单子,他们会暗中保护我的。如果,你若还是不放心,不如这次便随我一起回琉璃国吧!」 「岚儿......」唐弦歌一脸的为难:「我不是说.......」「是啊,是啊,歌姐姐说过好多次了。」不等唐弦歌说出后面的话,阮岚梦便抢了话:「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必须了结后,才能跟我回琉璃国。」 阮岚梦沖唐弦歌吐吐舌头:「岚儿都知道啦~~~」 「这个你收好。」唐弦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岚儿接了过来:「这是什么?是歌姐姐给我的吗?」 「是给你父亲的。」唐弦歌自前日从阮岚梦口中得知,是她的父亲重金请阎罗堂保护阮岚梦后,唐弦歌便写下了这封信:「岚儿,待你回去之后,务必第一时间将这封信交到你父亲的手中,这封信事关莘国的存亡安危。」 阮岚梦一听如此重要,便将这封信收进了胸前,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交到父亲手中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以防引人注意,我吩咐将备好的马匹牵到了后门,你从那里走吧。」唐弦歌说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二人刚走到后门,只听身后有人喊道:「等一下,少爷!」 「春儿?」阮岚梦回过头,疑惑地盯着春儿手中抱着的包袱:「那是什么?难不成春儿姑娘也要与我随行?」 唐弦歌没有说话,此时春儿已经小跑到了二人的面前。春儿看着阮岚梦,双手将包袱递了过去:「阮姑娘,这是少爷一早让我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阮岚梦好奇的接过包袱,扭脸望向唐弦歌:「这里都是什么?」 「这里面都是些你爱吃的。」春儿掰着手指念叨起来:「有杏仁糕、罗云果、桃花饴、千层酥......反正都是你平日里在府中爱吃的那些东西,对了,还有刚做好的烧鹅!」 「哇!」阮岚梦不禁搂了搂怀里的包袱,两眼放光的对唐弦歌说道:「歌姐姐,你真是太疼我了!哈哈哈哈,这样我在路上也能吃到最爱的烧鹅了!」 唐弦歌淡淡的笑着:「好了,出去吧。」 「好!」阮岚梦喜滋滋的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马,疑惑地转过头:「怎么是两匹马?难道还有人随行?」 唐弦歌点点头:「让春儿随你回去吧。」 「什么?」春儿十分惊讶:「少爷,你要我离开这里?」 阮岚梦也是一脸的疑惑,春儿慌张的走到唐弦歌面前:「少爷,春儿不走!刚来莘都时,春儿就说过,要一辈子跟在你的身边,少爷去哪我就去哪。春儿不能离开你,少爷你也不能就这样赶春儿离开!」 「我何时说过要赶你离开?」唐弦歌轻声说道:「春儿,君上有要事交予我,所以此番我不能与岚儿同行,你代我陪她回去,之后我会过去与你会合的!」 春儿咬着下唇,一脸犹豫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淡淡的一笑:「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岚儿啊,岚儿会派人来接我的!」
第159页 「真的吗?」春儿又向阮岚梦求证。阮岚梦知道春儿是担心唐弦歌的安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但家仇未报,换做是阮岚梦,也是不甘心离开这里的。阮岚梦笑呵呵的拉过春儿:「有春儿姐姐作伴,这一路上我就不会感到寂寞了。放心吧,待你家少爷处理好那些事情,我会派人来接她的!」 春儿恋恋不捨的上了马,红着眼眶对唐弦歌说道:「少爷,你可要早些过来!」 阮岚梦上马后,也是一本正经的看向唐弦歌:「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来接你。」 唐弦歌哑然,默默地点点头。得到唐弦歌回应后,阮岚梦便带春儿离开了,唐弦歌没有在门口停留,因为春儿还在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 硝烟四起,打发杀戮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边:「将军!蒯军开始使用火攻了,如此下去,我们要顶不住了!」 「必须守住!」沈青厉声说道:「把水倒在城楼上,上面的每个人都要隐蔽起来!」说完,沈青反手打掉身边飞来来一支箭。沈青看着周围倒下的人原来越多,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飞身跃到了城墙之上,沈青运起内力:「那寮!上次一战,你蒯国人败给了我们莘国!难道你这次真打算把命送到我手里吗?」 「放屁!」那寮怒气沖沖的盯着城楼上那抹银色身影:「沈青,我今日便要让你瞧瞧我蒯国将士是如何打败你们的!」 「给我继续放箭!」那寮吩咐着身边的人:「今日必须要攻下这座城!」 沈青拿起脚边散落的弓箭,搭箭拉弓,「嗖」准确的射在了那寮座下的战马身上,那寮迅速跃起,「斯斯」战马瞬间倒地。那寮黑着一张脸,不等他抬头,一支箭又迅速射进了声旁副将的胸口。 「沈青!」那寮怒吼一声,沈青又搭上一支箭:「怎么?那寮将军可是想起了上次你我交手的事情?上次对你手下留情,只是在脖子上给你留点印记,好让你有自知之明,不要轻易招惹我。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嗖」箭直直的奔向那寮,那寮闪身挥刀「嗒」将箭砍成两截,掉落在地「沈青,你当真觉得我会打不过去!」 「难不成那寮将军想与我比试一番?」沈青嘲讽道:「还是算了吧!两军将士都看着呢,你若是败了,岂不是被他们笑话!」 那寮虽然愤怒可却还是清楚沈青是何用意,无非是想激怒自己罢了。那寮摸摸脖颈的疤痕,心中又燃起汹汹怒火。这半年那寮一直勤加练武,只为有朝一日报这一剑之仇。那寮眯了眯眼睛,望着前方高耸的城楼,已经耗时三日,这城楼还未被攻下。 两军虽未曾交手,可蒯国却损耗了不少武器,然而莘国损失的则是固守城门的将士。想到出征前大皇子唿延熵的嘱託,务必要尽快破城入关!那寮面色阴狠,喃喃道:「沈青,只要你敢下来,我必定让你葬身于此!」 那寮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匆匆离开。之后那寮才大声喊道:「莘国将军沈青,我那寮要与你比试,若我输了,我便下令今日停止进攻!」 沈青勾了勾嘴角:要的就是那寮的这句话。沈青放下弓箭:「我是不会输的,所以不必承诺于你什么。你这比试,我接下了,那寮将军可要信守诺言啊。」 「青儿!」沈长崧带着石原匆匆赶到沈青的身边:「你不可与他比试!那寮如此阴险狡诈,又怎会不知你此番只是激怒于他,为引他提出与你单独比试一事。他想到了你的用意,可却还是提出比试,定是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沈长崧的妻子早年逝世,对于沈青这个女儿是十分疼爱的,沈青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沈长崧怎有脸下去见自己的髮妻。沈长崧见沈青不说话,继续劝阻着:「青儿,为父知道你的武功高强,那寮并不是你的对手,可难免他会暗中对你下手。你若是下去,独自一人面对的将是千军万马啊!」 「父亲,觉得我会惧怕他们吗?」沈青平淡的说道:「多年前我从军,带军打仗时,父亲也曾像现在这般如此担忧吗?难道在父亲的眼中,这几年我越发的无能了!」 沈长崧被沈青两句话问的哑然无声,过了一会才轻嘆一声:「你是我的女儿,为父又怎会不担心你。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如今的形势对我们太不利了!」 从城楼望下,那寮已经独自一人走出了队伍中:「众人皆知形势对我们不利,距离太远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一箭射死那寮。所谓擒贼先擒王,即便是知道那寮会对我暗下杀手,我还是想试一试。若是能成功擒住那寮,自然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若是不能擒住那寮,我也算是拖延了时间,让众将士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不是吗?」 「父亲,若是女儿遭遇不测,剩下的事情就有劳父亲费心了!」沈青说罢,拔出剑,运功一跃而下,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大将军放心,璟沅将军不会有事的!」石原安慰着一脸担忧的沈长崧:「想来冉国的援兵也快到了。」 沈长崧点点头:「待靖公子带兵赶到后,我们方可出门迎战了。我想青儿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冉国的援兵,但愿一切如我们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天气好好啊~~阳光明媚,就是今日起风了,好像还不小~每天奴家都会出去晒晒太阳,要不今日还是免了吧~~(*^▽^*)
第160页 小主们午安~~~出门记得戴口罩哦~ 第111章 守财奴? 「孟兄」 正在翻阅书籍的孟长云抬起了头:「弦歌?」孟长云合上手里的书:「那日你一声不响的自己先走了,害我和东青苦等了你两个多时辰,若不是小厮前来告知我们,我们恐怕会在盛香楼留宿等你了。」 唐弦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府上突然有事,所以未来得及告知二位兄长便先离去了。实在是抱歉啊,孟兄不会如此小气,记恨上我吧。」 「哎,就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孟长云有那般小气嘛!」孟长云拉着唐弦歌胳膊向外走去:「这间房子很少有人收拾,我们还是到外面聊吧。」 「嗯。」唐弦歌点点头,眼睛略过两排有些腐朽的书架,空落的架子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来的确是很少有人来这里。来到外面后,唐弦歌抬头看向那牌匾「笉阁」:「为何才孰阁会有这样的一间书房?」 孟长云摇了摇头,也抬头看向那牌匾:「弦歌你也觉得那个牌匾很奇特对吧?我刚来这才孰阁时,也是无意间瞧见了这个书房,问了问周围的人都不太清楚这间书房是怎么回事。」孟长云又翻开手里的书籍:「弦歌,你看。这间书房里面的书籍虽然不多,但每一本都是有人亲手誊抄下来的,也不知这书上所写的这些出自于何处。」 唐弦歌拿过孟长云手里的书,认真的翻看了起来,上面的娟娟小字端秀清新,其内容都是地方志和一些地方见闻:「筠阁,这些书籍怕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吧。」唐弦歌将书籍还给了孟长云,大胆的猜测着:「只怕这书籍并不是被誊抄下来的,想必都是这写书人的亲身经歷的所见所闻。」 「我虽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可却也是无从查证啊。」孟长云有几分失落:「若真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这女子也定是个才女,不可能一点信息都查不出来啊。」 唐弦歌淡淡的一笑:「兴许这女子并不想被别人得知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隐藏了起来。孟兄不愧是一介文人才子,想来也是被这书籍上的字吸引了,才会翻看的吧。」 孟长云嘿嘿一笑:「好啦,今日你是特地来寻我的吗?」 「那是自然。」唐弦歌向前走着:「我替孟兄为梦蝶姑娘赎了身,也算是了却了你一直以来的一桩心事,难道孟兄你对我不应该有些表示吗?」 提起梦蝶的那件事,孟长云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现在莘都城内传言四起,孟家庄大少爷倾心于盛香楼梦蝶姑娘,为其出手教训了小霸王,并为梦蝶赎身带回了孟府,一对才子佳人,只怕是好事将近啊。孟长云昨日被父亲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现在后背上还能感到阵阵疼痛:「梦蝶姑娘明明是被你赎身,为何满城都在传是我为她赎身的,弦歌你不打算为我澄清一下吗?」 唐弦歌站定脚步,转过身:「孟家大少爷的名头可是唯一能救梦蝶姑娘的方法,你想想那小霸王在这莘都城畏惧的两股势力就是惹皇室中人,还有孟家庄的人。为救佳人脱离苦海,孟大少爷还是委屈一下吧。」 唐弦歌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你不也是一直想为梦蝶姑娘赎身吗?」 「嗯,为梦蝶姑娘赎身这件事情,我也曾想过是不假。不过,现在这事闹的似乎有点大啊。」孟长云苦涩的撇着嘴:「此刻,只怕父亲大人正在为我收拾那流言四起的烂摊子。」 「不管,今日你必须把为梦蝶姑娘赎身的银子还我!」唐弦歌伸出手:「我唐府可没有孟家庄那般财大气粗!我可是花了两倍的银子才为赎出了梦蝶姑娘,难不成你要看我府中上下十几口人都喝西北风吗!」 「哦~~原来你是来找我讨债的!」孟长云轻轻一拍那只手:「唐大人花两倍银子为梦蝶姑娘赎了身,还真是一件功德深厚的大事啊!」 「孟长云!」唐弦歌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你不想还我那些银子!」 「哈哈哈哈哈.....」孟长云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从来不知,原来弦歌你竟然还是个守财奴,你这番模样可是生气了?你竟然还会因为这点银子与我生气,真没想到啊,哈哈哈哈........」 某人一脸黑线的盯着大笑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孟家庄那般富有!我一个公正清廉的好官,又不会受贿贪赃枉法,能凑出双倍为梦蝶赎身的银两已经算是倾尽我唐府所有的财力了。如今,你竟还取笑于我!孟!长!云!」 「啊!」孟长云一张俊脸笑的通红,赶忙抹去眼角的笑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算是压下去了笑意,看着唐弦歌毫无表情,板着一张脸的样子,忐忑的说道:「额…弦歌,你这是生气了?」 唐弦歌冷着脸瞪着孟长云不回答,孟长云暗叫不好,看来唐弦歌真是生气了!孟长云赶忙讨好道:「我只是没见过你刚才的模样,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弦歌,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真的,你相信我!」 唐弦歌还是沉默不语,搞得孟长云心里越发的不安,生怕唐弦歌负气转身离开。孟长云绕到唐弦歌的前面,一只手拽住唐弦歌的衣袖:「弦歌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笑的,你别不说话啊。对了,不是说跟我要为梦蝶赎身的银两么。这样,为了补偿你,我多给你一倍的银两可好?」
第161页 「此话当真?」唐弦歌发生问道。 「当真!」孟长云马上拍了拍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唐弦歌把手伸到孟长云面前:「给钱!」 「啊???」孟长云愣了一下,好笑的推开了唐弦歌的手:「那么多的银两,我现在怎么给你啊!」 唐弦歌又将手扬到孟长云跟前:「银票也行!」 孟长云算是服了唐弦歌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哭笑不得看着她:「弦歌啊,我身上怎么会带那么多的银票呢!带那么多钱财出门,难不成我不怕招来贼人惦记上。我这赤手空拳的,又不会武功,岂不是为自己徒添麻烦事吗!」孟长云停顿了一下,询问道:「一会我回府,命人将银两送到你府上去,可好?」 「谁敢打劫你堂堂的孟家庄大少爷,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唐弦歌收回胳膊:「别忘了把银子送到我府上去!」 「好嘞!」孟长云笑呵呵的看着唐弦歌:「弦歌,你若是不放心,不如随我回府。今日便在我府中一起吃饭吧!」 「不去!」唐弦歌一口回绝道:「昨日在盛香楼,孟庄主那副模样把你叫走后,想必你没少挨骂吧!没准还会迁怒于我,觉得是我带坏了你孟家大少爷,如今我还连累你在这莘都城名声大噪,保不齐孟庄主对我怀恨在心!」 「怎么会!」孟长云皱着眉:「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弦歌你多虑了。虽然父亲确实不满我经常出入那些风月场所,也不想我与那里面的女子走的太近。但是,也绝对不会迁怒于你的!与你相识之前,我便经常出去盛香楼,这事父亲是知道的,所以与弦歌你并没有关系。」 见孟长云一副认真分析的模样,唐弦歌心里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方才唐弦歌只是有些生气,故意那样说的。不过,想到孟轩明,唐弦歌收了收心思,平静的说道:「如此说来,想必你父亲也在你府上?那你还让我过去,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弦歌!」孟长云一脸的无奈:「你这比喻太不妥了,说的好像我父亲多暴戾一样。你放心,父亲其实很平易近人的,你多与他接触接触便知道了。你是我请回府上的客人,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对你很客气的。」 既然确定了孟轩明在府上,唐弦歌自然会去孟府的:「好了,我随你回去便是了,你不必耗费口舌了。」 「真的!」孟长云欣喜万分:「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走到才孰阁门口,孟长云与唐弦歌二人相对视一眼,唐弦歌向前两步,看着面前的「男子」试探性的说道:「梦蝶姑娘?」 那人羞涩的一笑:「唐大人真是好眼神,我怕被人认出来,又要给二位添麻烦,所以换了一身男装后才敢过来。」 孟长云也上前走了过去:「我以为姑娘你已经离开莘都了,怎么?难道是还有人为难你?」 唐弦歌也是皱了皱眉,难不成孟长云的身份没有压住张玄?还真是小瞧那个小霸王了!:「可是那个小霸王又派人寻滋生事了?」 「没有,没有。」梦蝶意识到二人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过来想当面与二位道谢,以孟公子的名号,那小霸王怎么还敢再来招惹我!」梦蝶红着脸看向唐弦歌,轻声说道:「还有,多谢唐大人昨天为我解毒!」 「解毒?」孟长云疑惑的看着二人:「昨日中毒了?难不成是弦歌为你解毒,才消失那么久的?」孟长云心里十分纳闷:「难道昨天是自己眼花了?那弹琴的人并不是弦歌?」 提起昨天的事情,唐弦歌有些心虚,忙转移了话题:「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日后梦蝶姑娘要保护好自己,这世间哪里都会有坏人,人心难测,切莫轻易相信别人!」 孟长云倒也没有再追问昨天的事情,摸出一袋银两,向梦蝶递了过去:「我这里有点银两,虽然不多,还请梦蝶姑娘别嫌弃。出门在外,需要花费银两的地方很多。也不知你有何打算,若是有难,可随时到孟府来找我。」 「公子你已经为我除去了不少的麻烦,我怎能再收你的银子。」梦蝶后退几步,深深的看了唐弦歌一眼,对二人说道:「今日只是前来向二位道谢,看样子你们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那大风啊~~~家里停电又停水,听说附近好多地方还着火了~~ 小主们,这两日一定要多吃一些啊!这样才不会被大风颳走(#^.^#) 第112章 交易 「弦歌,先喝点茶,刚才管家来报,城东的农户人家有事找我,我要先出去处理一下。」孟长云一脸的歉意:「刚进府,就把你自己晾在了这里,真是不好意思啊......」 「无妨,孟兄有事便先去忙吧。」唐弦歌起身说道:「不知孟兄的书房在哪里,我还是去哪里等你吧,还能趁机借阅一下孟兄的藏书。」 孟长云笑着指了指方向:「瞧你这话说的,你若是从我书房中相中了什么,直接拿走便是了,你我之间不必见外。一直走便能见到我的书房,我吩咐下人带你过去吧。」 「万一你书房里价值连城的宝物被我看上了,你岂不是要忍痛割爱。」唐弦歌起身向书房方向走去:「一直走就能见到你的书房了是吧,不必专门吩咐他们带路了。你府上丫鬟这么多,我若是实在找不到,随便拉过一个人问问便是了。」 孟长云满脸笑容看着唐弦歌的背影,没再说话。临出府前,孟长云还是叮嘱了管家一番,一定要照顾好唐弦歌。
第162页 「长云带你来的?」 唐弦歌淡淡的说道:「是的,打扰孟庄主了。」虽然事先知道了孟轩明也在这府中,可却没想到孟轩明也在这书房中:「既然孟庄主也在,那我还是去前厅等候孟兄吧!想必孟兄处理完事情,也会很快回来的。」说完,唐弦歌起身要离开。 「弦歌就在这吧。」孟轩明和颜悦色的叫住了唐弦歌:「我也是来这书房寻长云的,难得弦歌你来一次府上,不要拘谨,随意些就好。」 唐弦歌没有拒绝孟轩明的好意,今天难得见到了正主,唐弦歌决定好好利用一下这次的机会,平静的又坐了回去:「尊夫人的身体近来还好吧?听孟兄前几日提起,夫人又去寺庙祈福了。」 孟轩明笑着说道:「我夫人每月都会去寺庙祈福,小住几日的。上次多亏了弦歌你及时救治她,她才能脱离险境。一直都未能亲自当面感谢你,一会用过午饭后,让长云带你去温泉山庄转转吧。」 「孟庄主客气了。」唐弦歌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孟兄是我的好友,我救治尊夫人是应当的。对于学医者来说,这是分内之事。」「既然你与长云关系如此之好,你可知道他中意的女子是谁?」孟轩明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打开了一个黑色的锦盒:「长云一直宝贵的收藏着此画,下人们也说经常看见长云盯着此画发呆。方才,我好奇便打开了此画。」说着,孟轩明打开了画轴:「弦歌,你看一下,可认得这是谁家府上的姑娘。」 从孟轩明张嘴的那一刻,唐弦歌便想到了那幅画上的女子便是自己。盯着自己的那幅画像,唐弦歌起身上前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女子的画像之前我在才孰阁见过,也曾与孟兄谈论过此女子。只不过,孟兄也是无意偶遇到的她,可惜并不知这女子姓甚名谁,家又在何处。」 「原来弦歌你一早便见过这幅画像。」孟轩明故作惊讶:「只是见了一面,长云便对这个女子如此倾心,看来我是真的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人了。」 唐弦歌勾了勾嘴角,不再与孟轩明兜圈子:「怎么?难道孟庄主不是一早便知道了这女子是谁吗?如今却又在我面前故作疑惑,不知孟庄主是何心思啊!」 孟轩明手一松,任由画掉在地上,转身坐了回去,眯着眼睛:「弦歌你这是何意啊,你说我知道这个女子是谁,那想来你也知道喽。不如你说来听听,这个女子是谁?」 「好,既然如此,我便与孟庄主说说。」唐弦歌冷声说道:「这画上的女子家住郡县,父亲乃郡县县令唐仁鹤。唐县令被奸诈小人陷害贪污官银,国君一怒之下将唐府十几口人满门抄斩,唯独唐县令的小女儿因常年在外,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这么说来,这画上的女子算是潜逃在外的钦犯啊。」孟轩明意味深长的看着唐弦歌:「唐大人如此清楚这名女子的来歷,莫不是与这么女子有什么关系?」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唐弦歌说道:「既然孟庄主贵人多忘事,那我便再提一句,孟庄主不是一早便得知我的身份了吗!」 「话说的如此透彻,便就没有意思了啊,唐歌」孟轩明立马换掉了先前和颜悦色的模样,目露精光:「既然这齣戏唱不下去了,你想怎样?」 听到孟轩明叫出自己的名字后,唐弦歌满眼恨意的盯着孟轩明。孟轩明呵呵低笑一声:「怎么?难不成你想在孟府杀了我,为你全家报仇?」 唐弦歌的确巴不得现在就一刀手刃了仇人,但现在还没到时机。唐弦歌隐去了些许恨意,从怀里摸出块令牌放到了桌子上。孟轩明看清桌上的令牌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唐弦歌捕捉到了。 「孟庄主定然认得这块令牌。」唐弦歌对孟轩明说道:「我用这块令牌与孟庄主做个交易可好?」 孟轩明嘲讽道:「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要与我这个仇人做交易?唐歌,你莫不是傻了吧。」 唐弦歌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唐弦歌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个会审时度势之人。」唐弦歌顿了一下说道:「朝堂之上那些老臣旧势力都是孟庄主一手安排的吧!还有,我相信此次蒯国倾尽全部兵力来攻打莘国,绝非偶然。他们若是没有十足必胜的把握,也不敢如此孤注一掷。这各种缘由,想来孟庄主比我更清楚吧。」 孟轩明阴险的笑着:「看来你查出不少的事情,不过你有证据吗?若是有证据证明是我所做的这些事,只怕你早就去国君那里接发我了,又怎会有闲心在这里与我耗费时间。」 「不错,我没有证据。」唐弦歌说道:「但是,我刚才说过了,我是个会审时度势之人。以孟庄主你现在的势力,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翻手称王了。」 孟轩明眼睛紧紧盯着唐弦歌,缺不说话。唐弦歌知道孟轩明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拿起那块令牌,漫不经心的在手中把玩着:「可是孟庄主你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理由,不是吗?」 「你想帮助我这个仇人?」孟轩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唐弦歌:「唐歌,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想杀了你,为我唐家十几条人命报仇雪恨。可是那现实吗?我一个自身都难保的人,又有什么能力报仇!」唐弦歌无奈的笑着:「自古以来就是胜者王,败者寇,有不尽其数的人惨死其中,成为权力的垫脚石。即便我想报仇,可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第163页 「哦?」孟轩明正了正身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想报仇了,那你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我帮你布局,你放我平安离开莘都。」唐弦歌轻声说道:「我会永远的离开这里,不再出现。」 「就这么简单?」孟轩明听了这话,倒是有了一丝疑惑:「你说帮我布局,不如先说出来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布局。」 「设计逼反沈家父女,待国君一亡,你便拿着这令牌带领莘都外的五万大军拨乱反正。」唐弦歌语气平淡的说着这一切:「沈家父女是当今国君最有利的左膀右臂,激怒国君让他自己砍掉这双手臂就好了。」 「说的倒是容易,你可想好了具体要怎么做?还有,」孟轩明精明的说道:「据我所知,沈家父女对你很好,你此番行径可真是恩将仇报啊~~看来你与我是同一类人啊。」 「我是女儿身的事想必你早就查出来了,你觉得沈青那么机敏的人也不会怀疑吗?」唐弦歌想到那晚听到的话,心中阵阵抽痛:「沈家父女对我只是表面上不错罢了,沈青为了验证我是女儿身,竟然安排人劫持我,害我差点丢了清白。孟庄主应该清楚,女儿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你觉得我会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原来如此啊......」孟轩明的确不知晓这件事情,看着唐弦歌脸上的愤怒,想必这件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不小:「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孟轩明眼中露出狐狸般的精光:「我可是害你唐家满门抄斩的仇人啊!」 「我知道!」唐弦歌脸色十分难看:「你是我仇人这件事不劳孟庄主反覆提醒,我无力为家人报仇,是我自己无能。我不会傻到以卵击石,无非也就是这一生良心都会难安,活在自责之中罢了。」 唐弦歌知道话说了这么多,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以孟轩明这个老狐狸阴险狡诈的性格,是不会马上就相信自己的。唐弦歌起身说道:「我今日已经对孟庄主说清心中的想法,希望孟庄主能够尽快给我一个回復。如今沈家父女都在边关,正是下手布局的大好时机,孟庄主可不要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啊!」 孟轩明一直盯着唐弦歌,不敢错过丝毫细微的表情变化,只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察觉出唐弦歌一丝的不对劲。若真像唐弦歌说的那般,现在的确是个好时机。而且唐弦歌若是能与自己合作,联手一起对付沈家父女,那就可以甩开蒯国这头狼了,毕竟蒯国想要趁机吞併莘国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与蒯国联手,也不过是形势所需,被逼无奈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请安来啦~~~ヽ(* ̄▽ ̄*)ノミЮ 第113章 看走眼 「弦歌,我回来了。」不等孟轩明说话,门外便传来了孟长云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了。「弦歌,你在做什么」孟长云进了书房发现孟轩明也在,先是一愣,马上恭敬的说道:「原来父亲也在啊。」 孟轩明早在孟长云进来前就恢復了平常的样子,起身朝孟长云走了过去:「长云啊,你邀请了弦歌来府上,也没有事先告诉为父一声,为父好让下人们好好准备一番啊。」 略过孟长云朝自己传来的眼神,唐弦歌笑着说道:「孟庄主太客气了,我与孟兄感情颇深,不必注重那些繁文缛节,太过客气。」唐弦歌拍了拍孟长云的胳膊:「好在孟庄主陪我聊天,孟兄你这书房中的书籍未免也太过于枯燥了!」 孟长云尴尬的笑着,自己这书房中的大多都是一些国学歷史书籍,确实枯燥了些:「额,我平常很少看其他的书。」孟长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画:「那是......」 孟长云大步走了过去,拾起地上的画像:「这是谁把我的画丢在这里的!」孟长云俊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低着头认真的吹了吹画上的浮土,小心翼翼的卷好,将画又收回了锦盒当中。转过身,看向了孟轩明:「父亲,可是您动了我的画?」 「为父手滑,一事没拿住,便掉在了地上。」孟轩明倒是痛快的承认了是自己弄掉的画:「还未来得及拾起来,你这就进来了。长云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弦歌,他可是我的证人!」说完,孟轩明笑呵呵的看向了唐弦歌。 唐弦歌压下心中的烦躁,也笑着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方才孟庄主只是想问问我认不认识这画上的女子,若是知晓了这名女子是何人,孟庄主便打算为孟兄上门提亲。」 「上门提亲?」孟长云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故作镇定的说道:「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孩子会自己做主的,还望父亲不要插手!」说完,孟长云偷偷的看了一眼唐弦歌,见唐弦歌并没有生气,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儿子长大了,为父不必再为你操心了!」孟轩明笑呵呵的转过了身向外走去:「好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吧,我去吩咐后厨多准备些下酒菜,今日我们好好畅饮一番!」 孟轩明在转身的一瞬间,别有深意的看了唐弦歌一眼,唐弦歌并未说话,只是对其笑着微微点头。孟轩明走后,孟长云才拉着唐弦歌坐下,温柔的说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父亲他其实很好相处的,我来之前你们都聊了些什么?看样子聊的不错呢。」 「嗯,的确是了得不错呢!」唐弦歌淡淡的说道:「孟兄可否给点水喝,与孟庄主相聊甚久,口舌都有些发干了呢!」
第164页 「没有人上茶吗,我还特意叮嘱他们要好好照顾你呢!」孟长云忙起身:「我去看看吧,恐怕是平日里对他们太松懈了,才会如此不懂规矩。」 「或许是孟庄主来之前吩咐了他们不要前来打扰。」唐弦歌见孟长云有些生气,怕他对下人发们发脾气:「我来时,孟庄主就已经在书房里面了。想来,是我打扰了孟庄主。」 孟长云了解唐弦歌的意思:「我不会真的责骂他们的,你就放心吧!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亲自为你端茶水来!」 「好,那真是有劳孟兄了!」唐弦歌淡淡的笑着:「我唐某人还真是有幸,能让孟家庄大少爷亲自端茶倒水~~~~」 当唐弦歌离开孟府时,天色已晚,孟长云不放心唐弦歌独自回府,便安排了马车送唐弦歌,路刚走了一半多,胃里翻腾的不适感让唐弦歌下了马车。 「多谢小兄弟,我想自己走走。」唐弦歌对年轻的车夫客气的说道:「再走几十米就到我府上了,你可以回去了。」 年轻的车夫忐忑纠结的说道:「这样不好吧,万一您有什么事,我会害父亲丢了这份差事的!」 一阵风袭来,唐弦歌头脑倒是清醒了几分,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脸上稚气未脱,不过是个十四五的孩子罢了。想来他父亲是这孟府的车夫,不知因何原因,此行这孩子是替他父亲前来送我的。唐弦歌从腰间摸出些碎银子,递了过去:「没事,你不必担忧。这是我赏你的,你早些回去吧!」 不再管那孩子是什么心思,唐弦歌慢悠悠的向前走着。回想起这一日的事情,唐弦歌心里越发的沉重,脑袋也有些疼了起来。许是在孟府喝的酒太多了,才会有些上头。「哎」唐弦歌轻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粒药丸,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唐弦歌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道:「竟是从孟府待到了晚上......」 「原来你还知道你在孟府待了那么久呢!」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唐弦歌的前方:「你家将军那里打的热火朝天,屡次陷入危险境地,你在这莘都倒是过得挺潇洒的啊~~」 「你一直跟着我?」唐弦歌不悦的上前几步:「你怎么还在莘都,没有去保护岚儿?」 从那日见唐弦歌去了孟府后,罗菁菁便一直暗中跟着唐弦歌,唐弦歌这几日的行踪,让罗菁菁很是不安。眼前人是师妹的心上人,自己定然不能不相信她,可是现在的唐弦歌似乎真的变了。 「我阎罗堂那么多人呢!难道必须是我去保护她吗?」罗菁菁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弦歌:「倒是你,频繁出入孟府到底是为何?难道你不知道孟轩明是谁吗?」一阵风吹来,罗菁菁闻到了唐弦歌身上的酒气,调侃道:「想必唐大人在孟府这半天过得很愉快吧,身上的酒气难掩啊!」 想到罗菁菁与沈青那日的谈话,唐弦歌不由的心中一冷,硬声说道:「我在孟府做了些什么,好像与罗姑娘没有什么关系吧!孟轩明是我仇人这件事,我清楚的很,不劳罗姑娘费心了!」 罗菁菁一脸错愕的盯着唐弦歌:这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不等罗菁菁说话,唐弦歌便走到了她面前勾着嘴角说道:「你若是有时间在这里关心我的行踪,倒不如赶往你师妹身边。你既然知道现在边关战况十分不好,难道就不怕她出什么意外吗!」 唐弦歌说完,越过罗菁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罗菁菁自己留在了原地,仔细的回想着唐弦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罗菁菁转身望着那个背影,妩媚的一笑:「看来是师妹看走眼了......」 走了没多久,唐弦歌远远的便看见府门前坐着个人。唐弦歌紧走几步,上前定睛一看,犹豫的问道:「何人在那?」 那人听见声音后,缓缓的抬起了头。唐弦歌一愣:「梦蝶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梦蝶眼睛红肿,似乎刚哭过。唐弦歌上前将梦蝶扶起来:「你怎么还没有离开莘都?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梦蝶见着唐弦歌一脸关切的模样,心里感到一阵酸楚,眼泪涌出眼眶,扑进唐弦歌的怀里:「我去了儿时城外的家中,可是那里早就换了人家。那户人告诉我。早在十年前母亲去世后,我父亲便把房子卖给了他们,早就不知踪影了!」 「原来你是去了你以前的家。」唐弦歌扶起梦蝶:「好了,你先与我回府吧,有什么事进去后再说吧。」 唐弦歌领着梦蝶进府后,一路去了后院,将梦蝶安顿到了自己先前住的房间:「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待明日再想今后的打算,我若是今夜不回来的话,你岂不是打算在府门口坐一夜?」 梦蝶有些尴尬,小声说道:「我不敢贸然打扰唐大人,兴许我再坐一会就离开了。」 「我们是朋友。」唐弦歌柔声说道:「梦蝶,你现在已经离开了盛香楼。所以,不要看轻自己,你与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你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要认真的想一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可是,我并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梦蝶一脸茫然的看着唐弦歌:「我本想回家,看看父母过得怎样,虽然是父亲将我卖到了盛香楼,但是我并不怨恨他。母亲患病后,家中便一贫如洗,连每日的三餐温饱都是问题。父亲提出将我卖到盛香楼,也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如今,房子被卖掉了,父亲也走了,我哪里还有家!」
第165页 想到这些,梦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唐弦歌扶着额头,耐心的继续安慰梦蝶:「既然你目前没有什么打算,便在我府中住下来吧。」 梦蝶惊讶的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吗?」随即梦蝶马上摇着头:「不行,我若是住在这里,璟沅将军会误会的。明日我醒来就会离开,我不能为唐大人增添麻烦。」 听梦蝶提起沈青,唐弦歌眼睛暗了暗,沈青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来唐府了。唐弦歌隐了隐心神,淡淡的一笑:「没事,将军她很是通情达理的。」唐弦歌自嘲的说道:「难不成你是怕我那点俸禄养不起你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梦蝶匆忙说道。 唐弦歌起身拍了拍梦蝶的肩膀:「好了,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吧。日后你若是想好了归处,你要走我是不会阻拦你的。只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将我当做朋友一样信任,不要再忧心会为我增添什么麻烦之类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要开虐了,(づ??????)づ 第114章 梦蝶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那日的情景:梦蝶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穿着衣服泡在水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片段,似乎将唐弦歌拽倒在自己身上。梦蝶感觉脸上发烫,勐然抬起头四下张望那人的身影。 连芸儿见梦蝶醒来了,起身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便从水里出来收拾一下自己吧。总泡在那里,会着凉的!」 「姐姐怎会在这里?」梦蝶见到连芸儿有些惊讶。只见连芸儿掩面笑道:「怎么,你想见到的人不是我?难道你想见到唐弦歌唐大人吗?」 「姐姐!」梦蝶红着脸从桶里爬了出来。连芸儿将干净的衣服递了过去:「你与我有什么害羞的。你昏迷时,可一直喊得都是唐大人。」 梦蝶当着连芸儿的面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白嫩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连芸儿看着梦蝶换好衣服后,轻声说道:「梦蝶,你不能喜欢唐弦歌!」 梦蝶看着连芸儿一本正经的模样,呵呵笑道:「姐姐,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你的唐大人只当你是朋友。」连芸儿说道:「你昏迷后,他便找到了我,说你中了很强的媚药。他自知男女有别,所以便请求我的帮助。」 瞧见梦蝶脸上有几分失落,连芸儿继续说道:「梦蝶,你在这风月场所见过那么多男人,当中不乏也有一些正人君子,但凡他们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在那个情况下,对你都是把持不住的,可是唐弦歌并没有,足以可见她对你并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连芸儿见梦蝶眼眶发红,嘆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唐弦歌为你赎身的事情,我听说了,明日你便是自由之身了。梦蝶,日后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可以回来与我说说。你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唐弦歌,你当真不喜欢我吗?」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可是梦蝶久久未能入眠。梦蝶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看着隔壁的房间,那里面睡着的是唐弦歌。梦蝶深吸一口气,走向旁边,推开了那扇门。房间里瀰漫的一股酒气,梦蝶皱皱眉,晚上靠在唐弦歌怀里的时候,梦蝶便闻到了,看来唐弦歌今日喝了很多酒。 梦蝶走到了床边,月光下的唐弦歌睡得很安稳,只是眉头轻皱,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梦蝶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张脸,唐弦歌发出一声呓语,吓得梦蝶连忙收回了手。见唐弦歌并未睁开眼,梦蝶才从了一口气,就在床边看了唐弦歌一会后,梦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次,梦蝶很快便睡着了,只因为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执念。 「铛」沈青侧身躲过一支暗箭,那寮抓住这个时机,紧紧握住手上的刀朝着沈青的肩膀砍去,沈青躲过一箭后,再反应过来后吃力的接下那寮的一刀,那寮这一刀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刀剑碰撞时,沈青虎口被震得发麻。 那寮得意的看着沈青:「沈青,不如你们乖乖投降,我在国君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来我们蒯国做将军如何?」 「哼!」沈青冷哼一声:「你自己才是那不忠不义之人,我沈青不屑与你们为伍。」沈青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人又朝这边拉弓射箭,沈青嘲讽道:「那寮,亏你还是一军统帅,净做些偷鸡摸狗,暗地里放冷箭的事,我看你根本不配做你们蒯国的大将军!」 那寮不怒反大笑道:「沈青,我可没有功夫与你在这里耗,无论我用什么手段打败你,只要赢了即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待我蒯国大军踏入你莘国土地上,谁会在乎我是如何打赢你的!」 「无耻之徒!」沈青左手凝聚内力,说话时趁那寮不注意,用力打向那寮的肩膀。「噗」那寮后退十几步,摒神稳住摇晃的身体,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右臂竟是动弹不得了。那寮脸色阴沉,大声喊道:「听我命令,放箭射杀莘国将军沈青!」 那寮一声令下,几千把弓箭刷刷对向沈青,沈青心中一沉,但面色不改:「那寮,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说完,迅速用剑刺向那寮,那寮慌忙躲避应对,二人缠斗在一起,蒯国的弓箭手迟迟也未敢射箭!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寮、沈青身上时,队伍后方突然有人喊道:「将军!有人偷袭!」,众人听到后,慌忙向后方望去,副将大喊:「散开!准备应敌!」只可惜为时已晚。迎其而上的大军没有留给蒯军反应准备的时间,很多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射杀。
第166页 城楼上的沈长崧见状,让将士打开城门,出兵迎战。蒯国大军虽然人多,可在前后双面夹击的压力下,慢慢的处于下风。从城门内出来的将士,见到蒯国大军,更是杀红了眼,奋力杀敌宣洩这这几日的仇恨与愤怒!蒯国副将见大势不好,顾不上还在打斗的自家大将军,匆忙下令带军撤离。 远远望见那前方带军的将领,沈青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挥出的一剑又注入两分内力:「那寮,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寮见形势不对,顿觉不妙,费力的闪晃身体躲避着沈青的剑招。沈青嘲笑道:「怎么?可是心慌胆怯了!大将军怎么不敢还手了?」 那寮那里是不敢还手了,而是根本没有机会再还手应敌。自援兵到后,沈青的剑招也越发的凌厉,根本不给那寮喘息还击的机会。那寮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败的。难道我真的技不如人吗?想到这,那寮怒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迎上沈青的剑。 「找死!」沈青冷笑一声,也是使出全部内力。「铛!」「砰!」一个黑色的身影被内力震出十米外,只见白色的身影拎着剑缓慢的走到了那寮的面前,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沈青收起了剑,那寮的全身筋脉已短,不用沈青再出手,那寮也快死了。 冉国援军的到来,扭转了这场战争的局面。蒯国撤走了一半的军力,灰熘熘的回了蒯国。第二日莘国大胜蒯国的消息传进了莘、蒯两国,蒯国皇宫内的唿延熵得知此事后,一怒之下杀掉了带军撤退回来的那名副将。唿延熵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你没有将那寮救回来,我要你有何用!」 唿延熵一脸阴鸷的盯着外面:「去!给孟轩明传信,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营内,沈青盯着对面浓眉大眼,鼻樑□□的男人:「你赶来的很及时,多谢了。」沈青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肃靖南看着许久不见的沈青,心中的某处还是变得柔软了些:「青儿,你看起来比之前清瘦了些,可是因最近的战事所忧心?」肃靖南有些自责的说道:「怪我,没能够及时得到消息,所以来晚了些。」 「靖公子言重了,你们赶来的时间和我预想的一样,很及时。」沈青淡淡的看了肃靖南一眼:「靖公子似乎也比之前沧桑了些,时过境迁,你我都有所改变。已然都不是以前的模样了,不是吗?」 微妙又生疏的一句话迴响在肃靖南的耳边,肃靖南嘆口气:「是啊,终归已都是往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沈青问道:「你带兵前来,定是没有提前告知冉国国君对吧,不然你不会这么快赶过来。」 肃靖南点点头,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你还是那么了解我。」肃靖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你放心,我已经给大公主写信表明此事了,大公主会为我说话的。」 沈青沉默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众所皆知,肃靖南与冉国皇室的关系。肃靖南是被冉国皇后收养的义子,虽然不是皇室的嫡系皇子,但其地位也是仅次于公主而已。冉国大公主是真正的受宠之人,肃靖南说的没错,确实不必担心,大公主说的话是很有份量的! 「你怎么....」「那你......」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肃靖南一愣,沈青也是勾了勾嘴角:「你要问什么?」 肃靖南本是想问沈青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没事没事」肃靖南回道:「只是见你刚才有些沉默,在想什么事情?」 沈青放下杯子,慢悠悠的说道:「在想好久没有与你切磋一下了,也不知你的武艺是否精进了......」 肃靖南呵呵一笑:「那不如现在切磋一下?」肃靖南话音刚落,沈青便回道:「我也正有此意,靖公子,请吧!」说完,率先走出了营帐。 从另一个营帐中出来了两个人,沈长崧与石原。沈长崧看着那两个打斗的身影,怅然的说道:「没想到这俩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我记得,青儿是很倾心靖公子的。」 「是啊,那靖公子不是也很喜欢将军的吗。」石原想起第一次见到唐弦歌时的情景,沈青与唐弦歌一併从唿延拓的帐中出来,唐弦歌的衣衫有些凌乱,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想到这,石原不禁感慨道:「谁能想到莘国鼎鼎大名璟沅将军的相公,会是个并无半点武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主,午安~~·~~(づ??????)づ 第115章 金屋藏娇 边关之战莘国大获全胜的消息是在第二日传回莘都的,朝堂之上,「好!」孟干允眉欢眼笑的说道:「待二位将军班师回朝后,我定要好好的赏赐他们!」 就在朝臣一片欢喜之时,唐弦歌上前说道:「君上,臣以为,蒯国此番战败,已是元气大伤。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是收服蒯国的大好时机!」 唐弦歌此话一出,一些朝中元老上前怒斥道:「唐大人!虽然这场仗我们莘国胜利了,可是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将士吗!我们现在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好好调整一下大军,难道你心中只想着追逐名利威望,连那些将士的性命都不顾及了吗?」 「您这话说的,倒是给下官扣上了一个很大的罪名啊!」唐弦歌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对那人说道:「蒯国一直对我莘国虎视眈眈,诸位心里都很清楚此事吧!蒯国已经是第二次突然对我们发起战争了,而且这次他们还出动了所有的兵力,明显就是想一口吞併我们莘国。若不是冉国大将军靖公子带援兵及时赶到,诸位觉得我们此战有几分的胜算?」
第167页 那人冷哼一声:「哼!不管如何,现在当务之急应是让大军回来,调养生息。而不是带着那些伤兵残将,继续乘胜追击。」 「蒯国大将军那寮已死于璟沅将军的剑下,难道你方才没有听到此事吗?」唐弦歌冷笑着:「自蒯国皇子唿延托死后,其余几皇子明争暗斗争夺储君之位。此时蒯国上有内乱之争,唯一有实力对抗我们的大将军那寮也已经死了。这难道不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吗?对于怀有狼子野心之人,应趁早除之,而不是养虎为患!」 「你......」那人被唐弦歌一番话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甩袖转身跪在了地上:「君上,君上不要听信唐弦歌的话啊,请君上下旨宣沈家二位将军班师回朝吧!」 那人身后几名大臣,也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君上下旨宣沈家二位将军班师回朝!」 唐弦歌冷眼看着那些跪下的大臣,大声说道:「好啊,几位大人怕不是一早便串通好了逼君上下旨叫二位将军班师回朝?你们还真是别有用心啊!」 带头的那位怒瞪唐弦歌:「唐弦歌!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看是你别有用心,不愿意璟沅将军回莘都是吧!」那人嘲讽的说道:「有传闻,说是孟家庄少庄主为盛香楼的一名琴技赎了身。可这两日有人瞧见那名琴技出入你的府上,听闻那名琴技已经住在你唐府多日。难不成,你是借孟家庄少庄主的名声打幌子,暗地里金屋藏娇起来!」 话音刚落,满朝的大臣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纷纷交头接耳,对唐弦歌指指点点起来。从那人口中说出的这一番话,唐弦歌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看着那人对自己得意的模样。唐弦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看来大人平日里的注意力都在我唐弦歌身上啊,还真是有劳大人挂念了!」 「你二人在我这大殿之上吵的很是痛快嘛!」一直沉默的孟干允终于说话了,不紧不慢的声调透露着几分威严:「既然你们无视我这个国君,那不如二位大人便在这里吵上半日再说吧,我为你们腾个地方可好啊!」 「臣惶恐!」唐弦歌「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那几人也连忙磕头:「君上,臣不敢啊!」 「呵!」孟干允盯着下面跪着的那几位:「好一个不敢!唐弦歌方才提出的建议,我都还未说话,几位大人便匆匆与他争执,不知几位大人可有把我这个国君放在眼里吗!」 孟干允起身走下了阶梯,那几名大臣把头低的更低,闷声说道:「君上,老臣知罪了。」 听到「老臣」二字,孟干允眼神变得阴沉起来:「我是莘国的国君,对错是非黑白不用你们这些元老大臣教我!我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万事需要各位替我做决定的储君!唐弦歌说的那些有何哪里不对吗?」 孟干允冷眼环视一圈众臣:「这十几年来,蒯国挑起过多少次战争,诸位心里都有数吧!丢失的那几座城池,也不用我一一细数一遍了吧!而且那几座城池是怎么丢的,你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一味的妥协,一味的退让。前怕狼,后怕虎,还用不愿让百姓活在战火之中这类藉口来劝阻我。你们真当我傻吗!真当我还是那个任你们摆布的储君吗!」 「君上息怒!」文武百官跪在地上齐唿道。 姜蒙央抬头说道:「君上,臣觉得唐大人的想法可行,我们若是趁机收服蒯国,胜算有至少有六成。失去了杀敌的勇勐将军,此时的蒯国大军也就是一盘散沙罢了。臣请君上出兵讨伐蒯国!」 唐弦歌也抬头说道:「君上,时不我待啊!」 孟干允看向姜蒙央,姜蒙央微微点头。孟干允转过身,对跪着的众人说道:「我意已决,即刻拟旨:大将军沈长崧驻守边关,璟沅将军沈青即日动身带军前去收服蒯国!」孟干允眼神落在那个清瘦的身上:「唐弦歌,我不想听见莘都城有关于你的那些传闻,回去后处理好你的个人私事!」 唐弦歌大声回道:「臣记下了!」 两日后,来自莘都的五万援兵到了边关。与此同时,沈青也收到了来自莘都的旨意。「上面写了什么?」一旁的肃靖南察觉到了沈青表情的变化,不禁出声问道:「见你的模样,可是有什么变故?」 「没有什么变故,你自己看吧。」沈青倒是很随意的将信递给了肃靖南。两国现在是盟友,有些信息是可以共享的。 肃靖南看完后,挑眉说道:「这是国君亲自下的命令?想法倒是不错,现在攻打蒯国,胜算还是很大的。只是,你军中损伤惨重,兵力怕是不足吧?」 「五万援军一大早便到了。」沈青抬头看向肃靖南:「再加上你的人,攻打蒯国的胜算会更大。」 「加上我的人?」肃靖南略微惊讶:「恐怕我不能与你随行。我未上奏便来此支援你,已是罪责。如今若是再与你一同攻打蒯国,恐怕大公主她也无法保住我。」 「不必担心。」沈青慢悠悠的说道:「不出两日,你便会收到指令的。届时,我们再动身前往蒯国便可。」 肃靖南疑惑地看着沈青:「你认为宫内会来信,让我随你一同攻打蒯国」 「我们是盟国,不是应该共患难、共进退么。」沈青勾勾嘴角:「再说,你我二人的感情,难道你会袖手旁观不顾吗?」沈青停顿了一下:「到时再说吧,先让你的人在我这营中休息两日吧!」
第168页 沈青嘴角的笑意是肃靖南看愣了,他不知沈青为何会突然笑了,更不知沈青心在心中所想。沈青侧着头,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带着暖暖笑意的脸,她猜想着提出这想法的人定是那人。昨晚沈青还与沈长崧父女二人聊起此事,现在的确是攻打蒯国的天赐良机,只是此事还是要看国君的决定如何。为人臣子,是一定要服从旨意的! 入夜,躺在床上的沈青突然睁开双眼:「一声不响的进了我的营帐,是想在那里独自坐到天亮吗?」 月光下,有一个人影背对着沈青坐在桌子那。沈青见她不说话,起身下了床:「出去了几日,回来后怎的不搭理人了?」 回来的人便是那晚被唐弦歌轰走的罗菁菁,罗菁菁满是哀怨的眼神看向沈青,语气中尽是失望:「师妹啊,真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也有眼拙看错人的时候,真的是有损我这一世英名啊~~~」 「一世英名?」沈青说道:「师姐要死了吗?你这一世还未过完,哪里来的一世英名之说,更何况你这么多年,办的哪件事在江湖上留下英名二字了?」 「师妹!」罗菁菁一扫之前的哀怨,瞪着美目:「你怎么总是挖苦我呢!」 沈青淡淡的说道:「师姐不是早就习惯了你我二人的交谈方式了吗,我怕对你恭敬起来,你反倒不自在了。」 罗菁菁甩给沈青一个白眼:「不知你何时有尊重过我。」罗菁菁小声嘟囔着:「还真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两人生平都第一次看错一个人,而且还是同一个人。哎,真是让人烦心,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随是小声嘟囔,可沈青还是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沈青开口问道:「因何事烦心?你说看错了人,那人是谁?」 「师妹...」罗菁菁扭过头,犹豫纠结要不要将唐弦歌的事情告诉沈青。沈青等了一会,见罗菁菁并没有回答自己,起身说道:「我要休息了,师姐请自便。」 「诶?」罗菁菁拽住沈青的胳膊:「如今,你对唐弦歌很上心,对她用情颇深,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给小主们请安~··~(づ??????)づ 第116章 虽不知罗菁菁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可沈青还是不假思索的回道:「你是最清楚我二人之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对唐弦歌感情有多深,师姐不是很清楚吗?为何还要当面问我这件事。你若是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把荀蝶接出来。」 听沈青提起荀蝶的事情,罗菁菁顿时没有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说道:「唐弦歌在回去的路上大哭了一场,马不停蹄的回到莘都后,她去了孟长云的府上,我在府外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见她出来。」 罗菁菁说话时,一直盯着沈青,可沈青听到这些,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师姐想与我说什么?」 罗菁菁咬咬牙,继续说道:「你回莘都后的这几日,不是去盛香楼,就是去孟府。她拿千万两银票为盛香楼梦蝶姑娘赎了身,又日日与那孟长云厮混在一起,你说我这是要跟你说什么?」 「我相信她。」沈青淡淡的说了一句。罗菁菁听完,气的直跺脚:「你相信她?!我还相信她呢!我派去的人调查到前几日她在孟府与孟轩明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之后与孟家两父子饮酒到天黑才离去。」 罗菁菁想起那晚唐弦歌说话的语气,气便不打一处来:「我堵在了她回府的路上,她何时与我那样说过话,还用你威胁我,说我应该赶过来祝你一臂之力,战况兇险,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这话说的没有错啊。」沈青不解罗菁菁为何如此激动生气:「她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想让师姐你来我身边帮助我罢了,师姐若是有别的想法,怕是多心了吧。」 「我多心?!」罗菁菁见沈青还在为唐弦歌说话,气愤的说道:「好!就当我多心!沈青,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你都提防着点你那位唐大人。我闯荡江湖多年,我不至于傻到面前这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师妹,你好自为之,不要被唐弦歌伤了你的心。」 两日后,沈青看到肃靖南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是冉国来的吧,看来我们要启程了。」 肃靖南抿抿嘴没有说话,默默的拆开了手里的信,上面写的很简短,大意就是冉国与莘国共出征讨伐蒯国,最好能一力拿下蒯国。肃靖南抬起头,见沈青还在看着自己,沈青问道:「怎么?靖公子可是要与我们随行?」 「嗯。」肃靖南收起信:「出征前我们还是要探讨一下战术方向吧。」 「可以。」沈青干脆的回道:「上路后再谈也无妨,趁蒯国撤退的那些大军还未休整好,再给它们一击吧!」沈青眼角露出一丝精光:「毕竟,我莘国将士的仇还未报完呢。」 肃靖南见沈青大步出了营帐,自己也赶忙出去集合众将士。两国大将军对自家将士一番鼓舞训话后,一齐出征南下讨伐蒯国。 「青儿。」临走前,沈长崧忽的叫住了沈青,不知为何,自莘都传来讨伐蒯国的旨意后,这两日沈长崧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要发生。见沈青要带军离开,沈长崧还是叫住了沈青。 沈青扭头看见沈长崧与石原站在城门口,沈青对身边副将说道:「你们先行,一会我会赶上的。」下马走到沈长崧的面前:「父亲,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青儿,我这两日心绪不宁。」沈长崧面露沉重之色:「虽然我们已经占了上风,可你也不要掉以轻心,要谨记万事三思而后行。」
第169页 「好,我记下了。」沈青点点头:「父亲驻守着边关也要多加小心。」随后,沈青看向石原:「原叔叔,想来再过几日,莘都便会调一些新兵来这边关,身边的人一定要反覆侦查一番才能委以重任。」 石原拍拍胸脯:「将军放心,我定不会再让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 「好。」沈青翻身上马,深深看了沈长崧一眼:「父亲,要多加保重,等女儿凯旋归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大军,沈长崧嘆息道:「但愿这次是我想多了,出征多年来,我还未有过这样强烈的不安感。」沈长崧别过头对石原说道:「上一次这般不安,还是那年青儿母亲病逝时。我们正在战场上浴血杀敌,都未能赶回去见夫人最后一面吶!哎.......」 石原记得那一战的惨烈,损失了大半的将士,待返回莘都时,已经太晚,大将军的夫人已经被安葬了,石原安慰道:「大将军放心,璟沅将军不会有事的,冉国靖公子也会护她左右的!」 「唐大人,你回来啦。」梦蝶腰前繫着一块粗布,俨然一副厨娘的打扮。 虽然这几日,唐弦歌已经习惯梦蝶这副样子了,可是唐弦歌还是忍不住笑道:「梦蝶,前两日我就跟你讲了,不要再自己下厨了。你这日日在厨房捣鼓,今早他们还同我讲,让我劝劝你,不要再下厨了。」 「啊~」梦蝶脸红的低下了头:「我在府中闲来无事,只是想找些事情做。」 唐弦歌知道梦蝶不想在自己府上无所事事,微笑着坐了下来:「这几个菜都是你抄的吧,来,我来尝尝,今日是不是又有进步了。」 梦蝶见唐弦歌拿起筷子,往嘴里夹了一片青菜,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唐弦歌,生怕唐弦歌又像第一次那样吐了出来。只见唐弦歌扭头对自己露出了微笑:「这次你做的不错啊,看来这两日不白折腾。」 「真的吗?」梦蝶欣喜的挨着唐弦歌坐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菜。的确,这次吃起来很正常,也有了香气,梦蝶十分开心的说道:「太好了,我终于会做菜了。日后,我每天为唐大人下厨做菜可好?」 梦蝶笑着看向唐弦歌,话一出口,梦蝶便意识到自己的话甚是不妥,开口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大人你别......」「没事。」唐弦歌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那日你已经与我说清楚了不是吗?我们是挚友,你与我不要太见外。」 那日,梦蝶第二天醒来后便与唐弦歌很正式的说清楚了一切。为了避免二人之间的误会,梦蝶坦言自己会慢慢放下对唐弦歌的那份感情,希望唐弦歌能够给自己一个时间去适应这一切。唐弦歌欣然的认同了梦蝶的这一想法,同时又与梦蝶重复了一次自己对梦蝶的感情,只是朋友之情,绝无半分男女之情。 所以,自那日后,梦蝶与唐弦歌之间的关系变了,梦蝶与唐弦歌说话也随意了起来,似乎慢慢适应了这个全新的自己。唐弦歌看到梦蝶的改变,从心里为她感到开心。只有这样,梦蝶才能去接受适应离开盛香楼以后的新生活。 「大人,孟府派人送来了帖子。」 梦蝶自觉的起身,站到了一旁。唐弦歌接过请帖后,勾了勾嘴角:看来孟轩明接受了自己,让国君下旨调沈青前去讨伐蒯国这件大礼,相信孟轩明知道后十分满意,从而也决定了与自己合作。唐弦歌起身对管家说道:「来送请帖的人还在吗?」 管家说道:「回大人的话,那人还在,说是要接你赴宴。」 「好。」唐弦歌转过身对梦蝶说道:「我要去一趟孟府,梦蝶你还是不要出府。」 梦蝶愣了愣,这几日莘都城都在盛传唐弦歌金屋藏娇之事,听闻在大殿上,唐弦歌还被国君训斥了一番。梦蝶犹豫的说道:「要不,过两日我便搬出去吧。也不知是谁在外面胡说,想必我为你招来了不少麻烦。」 唐弦歌回以梦蝶一个安心的笑容:「不必担心,与你无关。只不过是小人暗中作祟,趁机借题发挥,夸大其词罢了。」唐弦歌整了整衣衫:「我先走了,这些饭菜可不要浪费哦。」 过了一会,唐弦歌见马车还没有停下,便掀开了车帘,发现并不是去往孟府的路。唐弦歌冷声问道:「你是何人?要带我去哪里?」 那车夫也不回头,只是说道:「孟府会面多有不便,所以庄主在温泉山庄等你,唐大人再稍等片刻,我们就快到了。」 唐弦歌瞭然,孟府是孟长云的府邸。唐弦歌冷笑着,想来孟轩明也不想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吧!唐弦歌又坐回了车中,想着一会见了孟轩明,又少不了一番试探。正想着,唐弦歌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胸口又疼痛起来。唐弦歌赶忙从胸前拿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含进了嘴里。 「唐大人,到了。」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唐弦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整了整衣服,撩开车帘下了马车。车夫看着唐弦歌苍白的脸,有些惊讶:「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唐弦歌摆摆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无妨。」 车夫点了点头,对山庄门口的护卫亮出一块令牌:「这是庄主请来的客人,劳烦兄弟引路带进去吧。」 一身黑衣的守卫对车夫身后的唐弦歌点点头:「您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来啦ヽ(* ̄▽ ̄*)ノミЮ
第170页 第117章 刚进后院,便传来一阵女人的嬉笑声。唐弦歌皱皱眉,只见守卫站住了脚步:「小的只能送到这里,您沿着石阶一直走就能看到庄主了。」 唐弦歌点点头:「有劳了。」自己一个人向里面走去,越往深处走,那男女嬉笑的声音更大。远远地唐弦歌见两名男子与孟轩明坐在凉亭中,孟轩明自顾自的喝着酒,那二人身边各自围绕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那场面着实有些辣眼,唐弦歌收回眼神,专心盯着眼前的路。 「唐大人来了啊。」唐弦歌刚停下脚步,只听孟轩明说道。唐弦歌抬起头,眼神扫过那两个人身上,锦衣华服,看来身份不俗:「孟庄主有客人在啊。」 孟轩明摆摆手:「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 「我们两兄弟还没有玩尽兴呢!」其中一个男人不满的说道:「孟庄主未免太小气了不是。」 「你们两兄弟把女人带回房中去玩,岂不是更尽兴。」孟轩明喝了口茶:「我请你们二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可不要忘了。明日要准时离开,不要玩过了头。」 另一个男人立马谄媚的应道:「孟庄主放心,我闫家两兄弟从没失手过。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孟庄主您先忙。」说完对另一人挤了挤眼睛,两人一人拽着两女向外走去,口中说着一些荒淫不堪的话。 唐弦歌冷着一张脸,假装无视那二人。也不知那二人是什么人,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看唐弦歌。唐弦歌自顾自的坐在了孟轩明对面:「不知孟庄主请我来此是有何事?」 「那二人是我要派去杀沈青的杀手。」孟轩明为唐弦歌倒上一杯茶,假装不经意的说道,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唐弦歌面上的表情。 只见唐弦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语气平淡的说道:「那二人吗?难道孟庄主认为那二人能杀的了沈青,不知你是太瞧得起那二人,还是小瞧了沈青的身手。」 孟轩明意味深长的一笑:「自然是那二人有特殊的才能,我才能动了杀鼎鼎大名的璟沅将军的念头啊。是否能杀的了她,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唐弦歌突然笑了:「想必孟庄主请我来此,并不是只为了告诉我你要杀沈青的事情吧。」 「唐大人想多了。」孟轩明笑道:「我认为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才会把所有计划安排与你分享啊。难道是唐大人还没有把我当做自己人吗?」孟轩明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唐大人对我可还有隐瞒?」 果然,孟轩明请自己来还是要试探一番啊。唐弦歌悠悠说道:「我都已经设计让国君遣走了沈青,难道孟庄主还是不信我吗?」唐弦歌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喝尽了杯中的茶水:「既然孟庄主对我还是不信任,那我就先告辞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站了起来,对孟轩明淡淡一笑:「孟庄主可不要错过现在的好时机啊。」 「等一下。」孟轩明提起茶壶又为唐弦歌倒上茶水:「唐大人怎么如此心急,我这话都还没有说完。你若是一走,我还得差人再把你接回来,何必折腾一番呢,是吧!」 「哦?」唐弦歌故作疑惑状:「那孟庄主到底是否相信我呢?弦歌脑袋愚笨,不知孟庄主到底是何意,不如孟庄主你有话直说,为弦歌指点一二?」 「坐下来,慢慢说吧。」孟轩明说道:「天色尚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谈上一谈。」 唐弦歌笑着又坐了回去:「那孟庄主是相信我了吗?」 「这个是自然。」孟轩明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若不是唐弦歌知道眼前人黑暗虚伪的一面,还真的有可能会相信眼前就是一个性格温和善良的长辈。只听孟轩明问道:「既然你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开始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唐弦歌看着孟轩明说道:「接下来,当然是孟庄主该暗中布置一切了。」 「何人敢夜探军营!」沈青拔出床边的剑,刺向那黑衣人。 「嘿嘿嘿」那人怪笑一声,一个侧身便躲过了沈青的剑:「本是佳人,奈何是个清冷的性子,还真想收了你,好好□□一番。」 「哪里来的无耻之徒!」从黑衣人躲过沈青的一剑时,沈青便知道此人有点身手,剑锋突变,勐然又刺向黑衣人的下身。黑衣人慌忙后退几步,甩出两枚暗器、沈青收力挥剑挡掉了暗器。 只听黑衣人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娘们,真是狠心,差点卸了我的命根子!」说完,手中甩出一把暗器:「今日我非得杀了你不可!」 沈青毫不费力的躲过那些暗器,冷哼一声:「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想杀了我?未免有些痴心妄想吧!」 「呵。」黑暗中,黑衣人突然消失不见:「你以为我是个自寻死路的人吗?」 沈青一脸警惕的望着四周:看来的确不是一般人,不然不会在自己眼皮子消失不见。沈青脑袋中迅速搜索着会是江湖中的哪号人物。「师妹小心脚下!」沈青不假思索的跃起,刺向脚下。 「唔」只听闷哼一声,转眼间那人躺在了地上,那人捂着腹部:「该死!竟然在你这失了手!」说完,只见他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药,七孔流血而亡。罗菁菁上前狠狠踹了那人一脚:「死得透透的了。」 罗菁菁看着那具尸体思索着:「看来要杀你的人还挺大手笔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是闫氏兄弟,他二人自小拜入了墨斗门。这奇异隐身的功夫也是从那里学来的,墨斗门十年前被灭了门,估计这人是个漏网之鱼。」
第171页 沈青冷声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是阎罗堂灭了墨斗门。看来是你们阎罗堂办事不利啊,难怪你能看出这人的身手,及时提醒了我。」 「其实吧,我也不是特别熟悉他们这门的武功路数。」罗菁菁心虚的向一侧躲了躲:「方才,我也是胡说的,随口蒙的,呵呵呵呵呵......谁知道误打误撞了不是~~」 沈青眼神一冷,手上运起内力,刚要对罗菁菁动手。只听外面传来了打斗声,罗菁菁趁机跑出了营帐,跑到外面见肃靖南正与一个黑衣人打斗中。沈青出来后,看了一会,冷笑道:「看来,不只是一条漏网之鱼啊!」 罗菁菁听了,马上飞身离去:「师妹,你刚才已经交过手,这条鱼就交给你了!」 沈青冷眼看了一眼罗菁菁消失的方向,随后加入了那二人的打斗中。沈青的加入,那黑衣无疑是必败了。黑衣人大喝一声,隐身起来。肃靖南愣住了,紧皱眉头:「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障眼法而已。」只见沈青不慌不忙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向周围随手一扬,沈青发现后方一侧的沙土浮在了半空中,沈青嘴角冷笑着:「发现你了。」肃靖南还是一脸的疑惑:「你说什么?」 只见沈青迅速的向后刺去一剑,「啊!」沈青感受着剑尖的阻力,用力又向里刺了一些,随后拔出了剑。见到剑上滴下的血,肃靖南似乎明白了些。抬头看去,那人半跪在了地上。肃靖南上前把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小心他服毒自尽!」沈青想到刚才的情形,提醒着肃靖南。肃靖南一听,脚下踢出一颗石子,击中了那人的穴道。那人阴狠的盯着沈青:「看来我弟弟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果然,你比传言中身手更好些。若是早知会这样,当初我兄弟二人就不会接下这单生意。」那人一脸的懊悔:「只可惜,开出的报酬太丰厚了,让人无法拒绝啊.......」 「既然你是看中了那报酬,不如你与我做个交易如何?」沈青说道:「僱佣你们的人出了多少钱,我可以双倍给你们,但你们要告诉我那人是谁,又是怎么找到你们两兄弟的。」沈青走近了一些,拉下了那人的面巾。一张普通大众的面孔露了出来,沈青思索了一下,并未见过此人:「据我所知,你们是墨斗门的弟子。墨斗门早在十年前就被人灭门了,你两兄弟是怎么逃脱的?」 那人眼神暗了暗:「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败在你的手里,我们二人倒也是不冤。」 沈青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我想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兄弟已经丧命。若是你不想命丧于此,那就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二人能从十年前活了下来,那就说明你们是个惜命的人。虽然不知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活下来,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十年。但是,你们与我之间无冤无仇,就这样死在了我手里,难道你不会觉得憋屈吗?」 沈青说完后,见那人并不说话,便又说道:「一刻钟,你有一刻钟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你就要死了!」 肃靖南对沈青说道:「你真的要与他做交易吗?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能让人相信吗?」肃靖南将沈青拉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吗?」 「有些想法。」沈青如实回道:「我只是好奇,那人有什么方法寻到了这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出来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噹噹当~~奴家来啦ヽ(* ̄▽ ̄*)ノミЮ 第118章 一刻钟后,沈青走到那人面前:「如何?你可想好了?」 「好!我说!」那人干脆的说道:「我们两兄弟十年前便被人救了,这十年中我们两兄弟隐姓埋名隐居在大漠,因为只有那里才不会有人察觉我们二人的身份。直到一个月前,他找到我们,想让我们杀了你,事成之后他给我们黄金万两,并再送我们两处宅子。」 「送你们两处宅子」肃靖南好笑的看着那人:「不是说隐姓埋名躲起来吗?既然如此,给你们两处宅子有何用?」 「他许诺给我二人换一个身份。」那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肃靖南:「看来你没有经歷过这刀尖舔血的日子啊,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 肃靖南黑着脸:「你倒是个江湖老手,今日不也是败在了我们的手里。」 沈青看了一眼肃靖南,示意他不要说话。肃靖南怎么不知道这事其中的猫腻,只不过他不知背后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权势有多大罢了。沈青看着地上的人,他说的倒是没错,凭孟轩明的背景势力,还真的有办法给这两人换个身份,在莘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 「他不过是应允了你这些罢了。」沈青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来刺杀我,想来也是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他应允你的事,我一个大将军会应允不了吗?」 地上的人眼前一亮:「我已经答应与你交易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至于指使我们的人,想必你心中已经猜到了。在你这军营,我可不敢乱说,谁知道你的身边有没有不干净的人。」 不干净的人....沈青眼色微冷,看来这人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沈青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不如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那人眼中闪过些许犹豫,沈青上前说道:「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就会放你离开。」
第172页 「当真?」那人问道。 「我沈青说话向来算数!」沈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说道。肃靖南担忧的说道:「你要小心那人,小心有诈。」 「我都已经被你们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动,我还能做什么呢?」那人嘿嘿笑着:「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会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的。沈将军可否蹲下,我小声告诉你一些其余的事情。」 沈青没有犹豫,又走近几步,蹲了下来。身后的肃靖南不安的靠上了前,只听那人说道:「这件事情我只能告诉沈将军,可不能告诉你。」 「你!」肃靖南冷哼一声:「依我看,你只是想着要如何使诈罢了!璟沅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让我杀了他!」 「靖公子。」沈青制止道:「他已经被点住了穴道,不会有事的。」 听沈青说完,肃靖南憋屈的咬咬牙,不甘心的后退了几步。沈青盯着那人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记住,不要跟我耍花样。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我可不敢在大将军的面前耍花样!」那人说道:「将军再向前来一些可好?我动不了,无法凑上前。」 沈青向前探了探身子:「好了,说吧!」 那人不露痕迹的挑挑眉,小声说道:「你不是纳闷我们是怎么在十年前活下来的吗?我们是被一个商人救了,那人养了我们兄弟二人十年。这十年中,对我二人供吃供喝,还为我们提供了住所。沙漠那个地方太苦了,我们怎么能受得了那种环境!你想到了吗?十年前那个救我们的商人是谁?」 沈青周身温度骤降,脸若寒霜:「孟轩明!」说话的同时,沈青迅速起身向后退去,谁知那人拍地而起,对沈青甩出两枚暗器。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肃靖南意识到危险后,扬刀横挡在沈青的面前。肃靖南挡下一枚暗器后,只听身后的沈青闷哼一声。肃靖南赶忙转过身察看沈青,只见沈青胸前的衣服破了,不用多想,定是被暗器打中了。肃靖南转过身,奋力杀向那人,谁知那人放弃了抵抗,面对肃靖南致命的一刀,那人不闪不躲。 「扑」肃靖南的刀直直插入了他的胸膛,那人满脸得意的望着沈青,嘴里吐出一大口血:「上面淬了剧毒,你活不过今晚,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之后,那人耷拉着脑袋,断了气。 肃靖南上前察看又确认了一番,才转身跑向沈青:「青儿!你怎么样?」 沈青冷眼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还真是忠心护主啊,也真是不枉孟轩明那老贼养了你们整整十年!」沈青从胸前摸索着什么,沈青摊开手掌后,肃靖南十分惊讶:「它挡住了那枚暗器?」 沈青手中静静地躺着一块碎裂的玉佩,那枚玉佩是沈青与唐弦歌大婚时,沈长崧赠予二人的礼物,两人时候手中的玉佩是一对。沈青惋惜的盯着手中的玉佩:「可惜了,不愧是出自那名玉匠之手,就是它救了我一命。」 「刚才真是危险!」想起刚才的情景,肃靖南还觉得有些后怕:「万一没有这块玉佩,你岂不是真的姓名堪忧了!」肃靖南认真诚恳的说道:「青儿,我希望你能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我知道你在故意对我隐瞒些什么,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应该与我说清楚这些事。」 肃靖南见沈青用一块丝帕包好了那玉佩,又收进了自己的胸前:「青儿,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玉佩已经碎了不是吗?」 沈青淡淡看了肃靖南一眼,肃靖南还是坚定的说道:「青儿!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你的兄长!你我认识多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日后我们还要一起攻打蒯国,你无法预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生!青儿,你信我可好?」 并非沈青不相信肃靖南,而是不想把他牵扯其中。肃靖南是冉国的大将军,虽说两国之间现在是盟国,关系很好。可只要孟轩明想搞什么小动作,完全会把肃靖南拖下水的。沈青回想着肃靖南刚刚的一番话,心里有些感动,但沈青还是开口拒绝了肃靖南:「深夜惊扰了你,很是抱歉。贼人已出,靖公子回去休息吧!」 说完,沈青转身了自己的营帐,只留给肃靖南一个背影。肃靖南表情复杂的站在原地,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肃靖南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着一身红衣的罗菁菁:「罗姑娘总是穿一身红色的衣衫,大半夜的不怕吓到谁家的孩子吗?」 「哪里有孩子?」罗菁菁左右四处张望了一下:「我怎么没看到什么孩子,在哪里?快告诉我啊。」 肃靖南无语的摇摇头,这个罗菁菁的性子肃靖南还是了解几分的,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深交,可这几年来因为沈青的缘故,两人倒是碰过很多面。在肃靖南看来,这个罗菁菁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肃靖南心情好时,兴许还会逗弄她几句。心情不好时,就比如现在,肃靖南懒得搭理罗菁菁。 罗菁菁见肃靖南绕过自己向营帐走去,也赶紧跟了上去。肃靖南进入营帐后,发现身后的罗菁菁竟也跟进来了:「罗姑娘,夜已深,你一个姑娘家的大半夜跟进我的营帐,有些不妥吧!」 「哪里不妥啊!」罗菁菁掩面笑道:「难不成靖公子害怕我那师妹吃醋不成?」 「璟沅将军才不会吃醋呢!」肃靖南失落的说道:「我与她早已经说清,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不再有儿女之情了。她现在心中满是唐弦歌,难道你不知道吗?」
第173页 罗菁菁随意的坐在肃靖南的床边:「师妹心中心心念念之人是她的唐大人,这个我是自然清楚的。靖公子不知道吧,方才师妹收起来的那块玉佩便是二人的定情信物呢,两人一人一两块,那玉佩可是一对呢~~~」 「罗姑娘大半夜的在我帐中逗留,就只是为了消遣在下的吗!」肃靖南面露不悦:「我并不关心你方才说的那些事情。青儿与唐弦歌已成亲,他二人之间又再深的感情,那也是应该的。」罗菁菁是知道肃靖南对沈青的感情的,肃靖南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曾对青儿倾心不假,可我早已经认清现实,收起了那份心思。如今,我只将她当做家人般看待,我由衷的希望青儿能够平安、幸福!」 「看来你这是动了气了!」罗菁菁吃吃的笑着:「靖公子不必生气,人家只是过来与故人叙叙旧而已。上次见面还是你与师妹交战之时呢,这不时间过得太久了,我来与你打声招唿么。」 「招唿打过了,罗姑娘可以离开了。」肃靖南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你若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可是在乎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在哪里~~快来抱住奴家(*^▽^*) 第119章 罗菁菁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扭着腰肢走到了肃靖南身边:「靖公子也算是相貌堂堂,武艺高强的一位公子。谁知我那师妹竟然瞧上了那么一个看起来羸弱无力的小白脸.......」 「请罗姑娘自重!」肃靖南黑着脸向一旁挪了挪身体,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引得肃靖南对罗菁菁一阵反感,声音不禁冷了几分:「还请罗姑娘快些离开我的营帐,我要休息了。」 见肃靖南面露厌恶的神色,罗菁菁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低声说道:「方才你不是问师妹隐瞒了你些什么事情吗?不如我来告诉你可好?」 「你知道?」肃靖南惊讶的看着罗菁菁。罗菁菁耸耸肩:「我自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的一清二楚。师妹不告诉你,只不过不想连累你罢了。你若是知道那些事,保不齐会捲入这泥潭中。」罗菁菁对肃靖南挑挑眉:「有可能会抽不出身来哦~~」 「你觉得我会是那胆小怕事之人吗?」肃靖南坚定的说道:「更何况,事关青儿,我怎么置身事外!」 「好!」罗菁菁双手一拍:「靖公子果然是个性情豪杰。既然师妹不肯对你说出实情,那便由我来做那个坏人好了。」 罗菁菁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对肃靖南说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肃靖南听罗菁菁说完唐弦歌这几日的动向后,肃靖南犹豫的说道:「你觉得唐弦歌已经和孟轩明坐上了一条船?」不等罗菁菁说话,肃靖南又马上否定了这一看法:「不可能!以我对唐弦歌的了解,他不会和这种人同流合污的!」 「我还不相信呢!」罗菁菁自嘲的笑笑:「亏我当初还那么看好这个人,没想到到头来我竟是在师妹身边养了一头狼。只怕现在,那人才露出来真面目吧!」 「我还是不能相信唐弦歌会和孟轩明搅在一起。」肃靖南摆摆手:「就算他二人真的达成了合作,为什么唐弦歌一点都不避讳你呢,反而在你面前还提到了有关青儿的安危。你说她会不会只是在逢场作戏,暗中谋划着名些什么?」 罗菁菁从腰间摸出一张字条:「你看完这个后,就会打消这些想法了。」罗菁菁将字条递了过去,接着说道:「我有过和你一样的猜测,于是我便暗中派人调查了一番。可事与愿违,不得不承认唐弦歌真的变了,或许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们被他虚伪的一面蒙蔽了。」 字条上写着「唐弦歌设计调遣走沈家将军,为其主铺路」,只是寥寥几字,可却看的肃靖南大吃一惊:「难道说,我们此次攻打蒯国的主意是唐弦歌提出的?」 罗菁菁点点头:「我已经核实过了,那日的确是唐弦歌在大殿之上提出来的。而且为此得罪了那些大臣,到最后国君也是下旨应允了你们讨伐蒯国的事情。」罗菁菁摇了摇头:「我们真是小瞧了唐弦歌啊,可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小人啊!」 肃靖南沉声说道:「若真想你说的那样,我不会让他伤害青儿的!」 「将军,将军.....」沈青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愣了愣,惊讶的说道:「你怎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莘都吗?」 唐弦歌拉着沈青的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及到的温暖,让沈青感到心安。沈青勾勾嘴角:「怎么?可是想我了,特意千里奔袭来看我吗?」沈青右手揽住那腰肢,像自己身边捞去:「说吧,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沈青感受着怀里人身上的温度,鼻间用力的嗅了嗅那记忆中熟悉的味道。怀里的人闷声说道:「将军,我很想你。自你走后,你可曾思念过我?」 「当然。」沈青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几日,夜里梦中我常常会梦到你。待把这些所有的事情解决后,我们归隐山林间可好?再多的朝堂纷争,都与我们无关。」沈青遇到唐弦歌后,第一次有了归属感,有了所追求的目标。以前看重的所有事情纷争,与唐弦歌在一起后,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 「将军。」唐弦歌抬起头望着沈青,四目相对,沈青的笑颜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为何你一直称唿我为将军?」 唐弦歌歪着头:「你是莘国鼎鼎大名的璟沅将军,那些敌人只要听到你的名号都忍不住胆寒几分。自我与你初始时,我便是这么称唿你的不是吗?」
第174页 「那我在你心中也是那么一个重要的存在吗?」沈青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唐弦歌从沈青的怀里出来,认真的问道:「那我在你心里呢?是一个重要的人吗?」不等沈青说话,只见唐弦歌眼眶越来越红:「璟沅将军!你从一开始便瞧不起我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之间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对我都是虚情假意对吗?」 「弦歌!」沈青一把拽住唐弦歌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最初我们对彼此都是没有感情的不是吗?」 「不错!」唐弦歌冷冷的看着沈青:「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过真感情,沈青!到现在为止,我对你而言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你不准这么说!」沈青紧皱眉头,急忙说道:「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有几分利用的想法,可是现在,日月可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你而选择。你,唐弦歌,对我来说,很重要!」 「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吗?」唐弦歌突然魅惑的一笑,两行清泪从那眼角滑落,沈青被眼前人的这番模样惊住了。失神间,只见唐弦歌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沈青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低下头,看着胸前的那把匕首。好眼熟,原来是我送你的那把。沈青再抬起头时,身体不由的向后倒去。身后景色突变,变成了万丈悬崖,这一摔,必定粉身碎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沈青看着那个站在悬崖边的人,只听她大喊道:「沈青!我恨你!!!」 「师妹,可是做噩梦了?」 沈青悠悠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衣扎眼的罗菁菁。罗菁菁手中拿着帕子,关切的望着沈青:「昨儿半夜里那番折腾,你定是着了风寒。好在我半夜回来看了看你,要不然你这一夜可就烧煳涂了!」 「原来是梦啊......」沈青喃喃道,手往梦中被刺的胸口摸去:既然是梦,为何感觉却那么真实,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罗菁菁从沈青一睁眼开始,便发觉了她有些不对劲。要是平日里,沈青早就一脸嫌恶的把自己轰走了,就算不搭理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失神发呆啊。 「莫不是被人下了巫术?」想到这,罗菁菁感到不安,自己可不会看那病啊。慌忙摸住沈青的手腕:「脉象平稳,也没有什么异样啊!」 「放手。」沈青不冷不热的说道。罗菁菁下意识的放开了手:「嗯,放开了。」 「诶?」罗菁菁左右打量着沈青:「你没事了?」感受到床上的人周身下降的温度后,罗菁菁马上跳到了一旁:「嗯,正常了。」随后,罗菁菁又说道:「师妹,你说你也不与我道谢,亏得你师姐我照顾了你半夜。」 沈青起身下床,突然感到有些头晕。沈青扶着额头:「我只是害了风寒,而不是被人下了迷药吗?」 「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罗菁菁不高兴的撇着嘴:「昨夜靖公子叫来了军医,是我亲自为你餵药照顾你的,你若是不信,一会去问问靖公子不就知道了?」「真是没有良心,」罗菁菁小声嘟囔着:「怎么不见你怀疑那个小白脸!」 「你说的小白脸是谁?」沈青望向罗菁菁:「师姐,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息吧。毕竟,你也照顾了我一夜,可不要累出病来才是!」看着罗菁菁犯黑的眼底:「你可不要因为照顾我,而苦了你自己的身体。我一没有财,二没有人,你可不要想着坑我一把!」 罗菁菁黑着一张脸,哀怨的瞪了沈青一眼:「你这人,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难听?好好的关心人的话,都能让人听出火来,真想跟你打一架!」 沈青摸起床边的剑:「不如来打一架?」 「我才不和你打!」罗菁菁摆摆手,指着桌上的白粥:「好了,不逗你了。快把那粥喝了吧,这样才会有些力气。等你恢復力气了,再和我打架吧,否则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沈青端起了那碗粥,还有些温热。沈青慢条斯理的喝完粥后,对罗菁菁说道:「最近,可有莘都里面的消息?」 「莘都?」罗菁菁瞪着一双美目:「我看你是想问唐弦歌的消息吧!」罗菁菁没有好气的说道:「没有!谁有时间去关注那个小白脸!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回去看看!顶多来回七日的时间也就够了,我去为你牵来两匹汗血宝马来,换着骑可好?!」 这次,沈青没有理会充满阴阳怪调的罗菁菁,沈青又陷入了沉思: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开启虐璟沅将军的节奏~~(づ ̄3 ̄)づ╭?~小主们~~ 第120章 「弦歌,我感觉你似乎和我父亲很聊得来。」当唐弦歌从孟府出来后,孟长云犹豫的说道:「一开始你不是很怕他吗?现在怎么经常来我府上与他交谈?」孟长云认真的看着唐弦歌:「你是不是与他做了什么交易?」 唐弦歌听到这话,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好笑的望着孟长云:「怎么会突然这样问?难道孟兄不想我与孟庄主走的太近?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人很好,脾气也不错。现在我与孟庄主关系处的不错,你莫不是心情不好了?」 从唐弦歌说话时,孟长云便低下了头,所以唐弦歌看不到孟长云的面部表情。「弦歌.....」孟长云突然抓住了唐弦歌的胳膊,抬起头:「我不想你与他走的太近。」
第175页 看着孟长云微红的眼睛,唐弦歌愣住,随后不自然的笑着:「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为何这么奇怪,难道是喝的酒太多了?」唐弦歌打趣道:「也不知是谁夸下海口,说要喝两大坛酒,我们三人喝了不过半坛而已,你怎么就这番模样了......」 「我没有喝多!」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唐弦歌感到了疼痛感,轻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我知道你已经多次出入温泉山庄,是父亲派人接送的你。弦歌,不要再欺瞒我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不如说来听听!」唐弦歌狠狠的甩开那只手:「来,我听听你都知道了什么事!」 孟长云极力隐忍着,眼中蒙上层雾气:「我知道,我知道是父亲害了你们唐家。你的家人因我父亲而死,弦歌,是我孟家对不起你....」孟长云跪在了地上:「你要打要杀随你便,只要能让你了了报仇的心愿,我任由你处置!」 「你.......」唐弦歌没有想到孟长云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见孟长云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心中觉得不舒服,别过头不去看他:「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害死我家人的不是你,我不会对你有所报復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日后你也不要再提起。」 「弦歌.」孟长云一脸愧疚的望着唐弦歌:「我替父亲赎罪就好了,求求你离他远些。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样只是在以身犯险罢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唐弦歌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盯着孟长云:「你好像知道的确实蛮多的,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唐弦歌的身上,这样的唐弦歌,让孟长云感到陌生:「那日你与父亲在书房的谈话,我听到了。」孟长云没打算隐瞒:「我不信你会放下仇恨,心甘情愿的与父亲交易合作。」 「所以,」唐弦歌一脸玩味的看向孟长云:「你担心孟庄主的安全,担心我会害他?」这句话说完,唐弦歌的心里渐寒,没想到孟长云知道了这一切,还顾着袒护自己的父亲!唐弦歌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他可是你的父亲啊!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之间有着血脉血缘。你担心他也确实是常理之中,理所应当的事。」 「我不是在担心他!」孟长云慌忙起身:「你不要误会!我是在担心你,我担心你会斗不过他,我担心你也会死在他的手上!我都不曾想过他会是如此心思缜密,狡诈胆大之人。现在见到他,我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那个「好父亲」!」 原来孟长云是在担心自己,唐弦歌怒气锐减了许多。想到周围或许有孟轩明的人,唐弦歌平淡的说道:「孟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唐弦歌没有能力为家人报仇,我选择了与命运妥协、放弃。」唐弦歌眼中有几分悲凉:「此生怕是都没有能力为他们报仇啦......所以,我是真的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孟长云不相信唐弦歌说话,勐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想暗地里设计他,为家人报仇!可是这样太危险了,弦歌,你听我劝,离他远一些!」 「孟长云,你傻了吗?」唐弦歌嘴角满是嘲讽之意:「你是怎么了?难道你现在是奋力怂恿一个外人去杀害自己的父亲,孟长云,你真的没有喝多吗?我说了放弃了报仇,为何你一心认为我是想害孟庄主?你好好想一想,就凭我这个欺君罔上的身份,关于报仇,我有一丝的胜算吗?」 「好了!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唐弦歌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快些回去吧,改日等你酒醒了,我再来看望你。」 说完,唐弦歌转身向前走去。孟长云满脸失望,望着那清瘦的背影,心中一阵泛酸。原来害她女扮男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孟长云愤恨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知道孟轩明真实又丑陋的一面,孟长云那日很早便赶回了孟府,他本想吓吓唐弦歌。谁知刚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门口,不等自己说话,便听到了唐弦歌与孟轩明的对话。不巧听到的第一句便是唐弦歌说孟轩明设计陷害她唐府满门抄斩的事情,孟长云惊讶的捂住了嘴,蹲在了门口。 越往后听,孟长云越是难以相信里面与唐弦歌说话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孟轩明,原来他真实的一面,竟然会是骯脏不堪!孟长云眼睁睁的看着唐弦歌离开,却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去拉住他。「刚才她是误会我了。」孟长云喃喃道:「我没有担心他,而是在担心你啊。」 话说唐弦歌被孟长云这么一闹,倒是酒醒了不少。静下心来回想着孟长云刚说的那些话,看来孟长云完全知道了孟轩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唐弦歌苦涩的笑了笑:那又怎样,即便知道了,也不会亲手杀害自己的父亲啊。 唐弦歌回了府中,看着隔壁房间还亮着光。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还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扔到床上后,不一会,唐弦歌便熟睡了过去。 等到床上的人睡熟后,季枫闪身进了房间。季枫手中亮出一把匕首,眼神复杂的盯着床上的人。早在罗菁菁还没有深入调查唐弦歌时,暗中保护唐弦歌的季枫早先一步意识到了不寻常。这几日,唐弦歌越发张扬的出入孟府。季枫的主子是沈青,沈青又把他派到了唐弦歌身边保护她。 因为第一次的失职,差点害死唐弦歌。待唐弦歌回来后,季枫便日夜守在唐弦歌的身边,所以,唐弦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季枫的眼中。
第176页 现在的季枫犹豫该不该杀掉唐弦歌,还是说把这一切先禀告给沈青,让沈青自己拿主意?季枫亮着匕首,纠结了一会后,又收起了匕首。轻声一嘆,转身离开了。 一夜无梦,唐弦歌起床后,一早便赶去了皇宫见孟干允。孟干允见到唐弦歌后,气便不打一处来,拿起奏摺勐地扔向唐弦歌。唐弦歌跪在地上不敢躲开,任由打在了自己的头上。唐弦歌轻声说道:「君上,那传言信不得啊!」 「是!我也知道信不得!」孟干允怒气沖沖的嚷道:「我要是相信,我就把你先拉去大牢关上几天了。我再做主让璟沅把你这个登徒子休了!」 唐弦歌紧张的抬起头:「君上,臣被关进去几天倒是不打紧。只是,您做主让将军把我休了,那不是打您自己的脸面吗~~我与将军的这桩婚事本就是君上您促成的,现在您又想把我们拆散了,这岂不是打您的脸吗.......」 「我乐意!」孟干允被唐弦歌这一番话气的随手拿起茶盏向唐弦歌扔了过去。唐弦歌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向一侧歪了歪头,「啪」茶盏摔碎在了地上。紧接着便听见孟干允怒喝道:「好你个唐弦歌,竟然还敢躲!来人,给我把唐弦歌拉出去杖责二十!」 「啊!」唐弦歌万万没有想到孟干允竟真被自己气的下令杖责。唐弦歌迅速被拖到了门外,只听「啪啪啪」。感受着一板子一板子的力道,疼的唐弦歌直龇牙咧嘴。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无论如何也不能喊出来! 「唐弦歌,你要知道是你高攀了璟沅。带璟沅收服蒯国,凯旋归来时,我会再为她进官加爵。但愿你能洁身自好,不要辜负璟沅。我再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若是还听到你金屋藏娇的流言蜚语。我不介意丢自己的脸面,做主给你二人和离!」 唐弦歌趴在地上,额间落下汗水,吃力的点点头:「臣知道了。」 见唐弦歌这副模样,孟干允看了也是心烦,吩咐道:「来人,送唐大人回府!」孟干允现在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唐弦歌,近日来看唐弦歌不顺眼的大臣们也纷纷上奏,今日竟还有人上奏希望孟干允罢免唐弦歌的官职!所以,今日孟干允一见到唐弦歌,便觉得堵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今天过得如何啊~~~?(°?‵?′??) 第121章 唐弦歌被人从宫里抬回了唐府后,唐弦歌便晕了过去。醒来时见梦蝶站在坐在床边,心中瞭然,想必已经被梦蝶知道了自己女儿身的事情。唐弦歌睁开眼,对上了,梦蝶的眼神:「你为我上的药?」 「啊?」梦蝶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慌乱的闪烁着:「你伤的太重了,回来时你的衣衫都浸着血,宫里人送你回来的人留下了一瓶伤药,吩咐我及时为你及时涂上,能减缓你的疼痛感,对伤口的癒合也有好处。」 梦蝶不安的模样倒是逗笑了唐弦歌:「身份暴露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为何如此紧张?难道害怕我杀人灭口?」唐弦歌调侃着:「你觉得我是那么心狠手辣之人吗?你现在恨不得马上跑出去,不敢看我吧~」 「啊?」梦蝶不是在害怕担心唐弦歌所说的那些,只是唐弦歌女子的身份着实让梦蝶大吃一惊。不过,梦蝶随后也想通了为何之前他一直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只因唐弦歌也是个女子。梦蝶虽然疑惑唐弦歌为何如此,但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因为她相信唐弦歌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女扮男装混入朝堂之中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梦蝶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嗯」唐弦歌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你。」现在的唐弦歌不会绝对的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便是梦蝶暴露了唐弦歌的身份,唐弦歌也会淡然面对的。手摸到胸前的药瓶,唐弦歌心中默默地算着数量。合计了一番之后,唐弦歌挣扎的下了床:「我晕了有多久?这期间可有人来府中找我?」 梦蝶紧张的盯着唐弦歌:「你下来做什么?无论你有什么事情,都等你的身体好一些,再说吧!」说着,梦蝶上前拉住了唐弦歌的胳膊,把她往床边扶去:「只要我在这里,你那里都不许去。」 唐弦歌好笑的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等我养好身体再去做,只怕到时为时已晚了!」唐弦歌问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跑的!」 「真的吗?」梦蝶犹豫的说道:「你回府之前孟府的人送来了请柬,说是今晚请你去温泉山庄一聚。」 「孟府来人了?」自从那晚之后,唐弦歌没有再见过孟长云。孟长云也没有来府中找过自己:「孟公子没来找过我?」 「没有。」梦蝶说道:「会不会是孟公子邀请你去温泉山庄的,毕竟来送信儿的是孟府的下人,没准是孟公子授意的~」 梦蝶不知道这个中的事情,这么想也是合理的。但唐弦歌可是知道这里面的所有事情,只怕还是孟轩明假借孟府的名义,请自己去温泉山庄谈事情。唐弦歌低着头沉思着,唐弦歌不确定自己身边有没有孟轩明暗中安排的人监视。如果有,只怕那晚孟长云与自己的谈话早就传到了孟轩明的耳朵里。 想到这,看来今日不能不赴约啊。唐弦歌又趴回了床上,这举动看的梦蝶有些懵。唐弦歌闷闷的声音传来:「不是要我好好修养吗?现在倒是感觉有些乏了,劳烦梦蝶你帮我盖上被子,可好?」
第177页 「好。」梦蝶笑着拉过被子,为唐弦歌盖在了身上。安顿好唐弦歌后,梦蝶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做好饭菜后再送来你这房里。」 唐弦歌合着眼睛低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听着脚步声,感觉梦蝶离开后。唐弦歌勐的睁开了眼睛,费力的起身为自己穿好了衣服。琢磨着梦蝶应该是去了后面的厨房,唐弦歌大胆的向前厅走去。这一路上还真是没有撞见梦蝶,唐弦歌上了马车后才送了一口气。 马车刚走了没多久,唐弦歌便瞌睡起来。醒来时,不知睡了多久。唐弦歌掀开车帘看到了温泉山庄的牌匾,唐弦歌吃力的下了马车:「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唐府的马夫恭敬回答道:「没多久,见您睡着,小的就没敢叫您,想着等晚些再叫醒您下车。」 「嗯。」唐弦歌点点头:「有劳你了,你得在这里等我,应该会晚一点。」 「好,小的就在这里等您出来。」车夫把头低的更低:「小的等您是应该的,您放心进去吧,小的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您。」 见车夫这么惶恐,唐弦歌张张嘴却也没再说话。想着以前沈青就对自己说过,体恤下人们是好心,可很容易吓到他们,因为在他们所有人眼里都觉得主子的性子都太喜怒无常。像唐弦歌这般容易好心办坏事,所以应该收收这好脾气。 同上次一样,唐弦歌被门卫引进了石阶处,便是独自一人向里面走。因为身上的伤,唐弦歌走的很慢,还是那个凉亭。唐弦歌定睛看了看孟轩明一旁的人:孟长云!唐弦歌面色冷了几分:看来孟轩明的确在自己身边留了只眼睛! 唐弦歌快走到亭子时,孟轩明望了过去:「弦歌来了啊。」一旁的孟长云自然也对唐弦歌投来了目光,眼神中有些复杂。唐弦歌故作惊讶:「呦,今日孟兄也在啊!」唐弦歌回望着孟轩明。 孟轩明倒是一脸平淡的看着孟长云:「我也是惊讶,平日里长云很少来山庄找我,想来他应该是今日闲来无事,才来这看看我。他这也才到不久,正好弦歌你来了,一起坐吧。」 唐弦歌一瘸一拐的进了亭子,这奇怪走路姿势吸引了孟长云的注意力。孟长云「蹭」的站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唐弦歌尴尬的看了一眼孟轩明,孟轩明倒是没有注意二人,垂下眼眸独自喝着茶水。孟长云一脸关切的又问道:「说话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伤着哪里了?」 唐弦歌有意的躲开孟长云伸出的手:「孟兄,只是些小伤,就不劳孟兄费心了。」 因为伤的地方,唐弦歌只能站在一旁,无法坐下。只听孟轩明悠悠的说道:「我听说了,今日你进宫惹得国君很不高兴,所以赏了你几大板?」 不等唐弦歌说话,孟长云便愤怒的转过身,怒视着孟轩明:「原来你的手都伸到皇宫里去了,还真是本事大啊!这次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害的弦歌被责罚!」 「弦歌啊,看来我这儿子还真的是倾心于你啊!」孟轩明意味深长的在对面两人身上打量着:「也难怪我这儿子会有担心我伤害你的想法,唐弦歌啊,你倒是好手段吶,把我这唯一的儿子拿的死死的是吧!」 「你派人暗中监视我!」孟长云难以置信的盯着孟轩明,唐弦歌淡淡的说道:「不是监视你,而是我。孟庄主怎么会有闲功夫派人去监视自己的儿子呢,既然孟庄主这么说,想必是已经知道了那晚孟兄与我说的那些话。」 孟长云恼火的质问道:「你一进这山庄你就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连我都被你算计在其中,是吗!」 「长云!」孟轩明大声喊道:「我是你的父亲!你就是这么与我说话的吗?这是你身为儿子应该表现出的态度吗!」孟轩明似乎动了怒气,一扬手,将杯中的茶水泼向了孟长云:「混帐!看来这几年是太纵容你了,也不知孟府的下人们是不是也都被你教成了这副目无尊长的样子!」 孟长云抹掉脸上的水,冷哼一声:「我再怎么教坏府里的下人也比你这个伪君子强!最起码我坦坦荡荡,众人见到的都是最真实的我,而不是像你这样。每天戴着虚伪的面具出现在他们面前,殊不知黑暗的那一面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逆子!」孟轩明怒不可遏的抄起桌上的杯子,用力的掷向孟长云。 「孟兄!」唐弦歌见孟长云没有躲避的意思,闪身挡道了孟长云的面前。杯子撞向唐弦歌的肩膀,径直落下,碎了一地。唐弦歌吃痛的闷哼一声,对孟轩明说道:「孟庄主,他再不对也是你含辛茹苦,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若是方才你失手弄伤他,相信你心里也会难过的。你二人何必为难对方呢,终归是血亲!」 孟轩明阴冷的眼神暗了下去,就在孟长云刚才说完那些话后,孟轩明有一瞬间想冲上前掐死他!「要照顾好他,要照顾好我们的儿子啊!」孟轩明脑海中又迴响起那个声音:「轩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他!」 「我派去的那两兄弟死了。」孟轩明对唐弦歌说道:「你带这个逆子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他了!」 「哼!」孟长云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想看到你这个虚伪的父亲吗!你真让我感到噁心,可耻!」孟长云甩下这句话,转身负气离开!唐弦歌见状,对孟轩明点点头,转身也向外走去。
第178页 孟轩明阴沉着脸盯着孟长云的背影:筠儿,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好儿子啊!他这嫉恶如仇的样子可真是像极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来啦ヽ(* ̄▽ ̄*)ノミЮ 第122章 唐弦歌带着孟长云回了孟府,整个途中,二人都没有交流。直到孟长云下车前,唐弦歌冷漠的说道:「你不要再与孟庄主作对,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们是亲人,他以真面目面向世人时,你也不会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孟家大少爷!」 孟长云肩膀动了动,却没有转过头,就那么沉默的下了马车。就在唐弦歌前脚回了唐府,后脚宫里便来了旨意,国君急召,宣唐弦歌连夜进宫,有要事相商! 梦蝶正鼓着腮帮子等着狂训唐弦歌一顿呢,眼巴巴的看着唐弦歌被宫里人领走了。唐弦歌一路被带去了御书房,进了御书房,发现姜蒙央也在:「姜丞相,您也在啊。」 姜蒙央满脸笑容,手捋着鬍子,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嗯,唐大人来啦。」 「不知何时让您这么高兴?」唐弦歌见他这副模样,不禁问道:「至今为止,弦歌还没见过丞相大人您如此高兴的时候呢。」 「你知道了,也会如此高兴的!」不等姜蒙央说话,孟干允从后面走了出来,面上露着灿烂的笑脸:「哈哈哈哈哈,璟沅将军真是好样的!午时收到了边关的捷报,璟沅将军带军连拿下蒯国三座城池,靖公子拿下了两座!」 姜蒙央呵呵笑着:「照这样下去,看来用不了半个月,璟沅将军就能完全拿下蒯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臣提前恭贺君上拿下蒯国!」唐弦歌跪在了地上:「君上,臣觉得这战况有些太顺利了,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弦歌,你这不安从何处而来?」孟干允对唐弦歌说出的这些话不以为然的笑笑:「你难道不希望璟沅早些凯旋归来吗?」 唐弦歌挺直了腰板:「臣比任何人都希望将军早些回来,只不过臣觉得这次太顺利了,那些暗中捣乱的人都没有出手,难道君上没有疑惑吗?臣是不相信那些人因为害怕璟沅将军,所以不出手?」 孟干允迟疑的说道:「你觉得他们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臣不知。」唐弦歌说道:「所以,臣想请旨赶往边关。边关是距离璟沅将军最近的地方,如果出现任何事情,臣能及时赶过去。」 孟干允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唐弦歌,你这是担心璟沅将军吧。还是说,你是太思念她了,所以找理由理所应当的奉旨前往边关,是不是啊。你这心思还真是可以啊,都用到我的面前了。」 唐弦歌尴尬的咧着嘴:「君上,不是向您说的那样。臣是真的担心有人会暗中从中作梗,请君上明察!」 「好了好了,过几日再说这事吧。」孟干允笑着站了起来:「怎么样,赏你的那几大板可让你长了记性?昨天我听送你回府的侍卫说,见到了你府上的那位梦蝶姑娘。唐弦歌,今日我这心情不错,就不责怪你了。只是还想给你提个醒:男人三妻四妾嘛很正常,但你唐弦歌不同于别人,你的原配夫人是莘国的第一大将军。她为莘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只要她不愿意,你唐弦歌就必须只能一心一意守着她。否则,不用璟沅出手,我就会教训你的!」 「君上。」姜蒙央也听闻了唐弦歌被杖责的事情,这时见孟干允又提起关于传闻中的那件事,开口说道:「唐弦歌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那种传闻定是被人恶意传出来的!」 「哼。」孟干允冷声说道:「苍蝇不叮无缝蛋,这道理您又不是不懂。他若没有将那盛香楼的琴技带回了府上,又怎么被人钻了空子,拿此事大做文章!」说到这,孟干允又来了气:「璟沅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杀敌,他在莘都城内就能安然的享受吗!」 姜蒙央不知这位国君为什么一提起这件事,便怒气横生。姜蒙央扭头对唐弦歌挤了挤眼睛,唐弦歌苦笑着说道:「臣知道君上的深意,臣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最好如此!」孟干允冷声说道:「好了,你这身子受着伤,走路多有不便,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回到府中的唐弦歌,马上修书一封,连夜让人送去了温泉山庄。孟轩明收到信后,低声一笑:「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吩咐下去,可以让他行动了。」 三日后,边关传来消息。沈大将军沈长崧起兵造反,其部下大军挥军直奔莘都而来。此消息一出,朝堂之上众人皆面面相觑:「沈长崧造反了?!」 孟干允更是惊的信件脱了手:「怎么可能!沈大将军怎么可能造反!」满朝大臣更是交头接耳,议论声顿起。片刻后,孟干允大声喊道:「都安静!」孟干允这么一喊,下面的那些人马上住嘴禁声,安静了下来。孟干允扫过众人:「查!给我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派人火速前往边关,核查是否是沈将军谋反!」 「君上,臣愿意带军前往。」唐弦歌从一侧走出:「若真是沈将军谋反,臣定会杀之,以绝后患。」 之前吃过唐弦歌亏的一个大臣出声说道:「呵,唐大人说的倒是好听!谁不知道,这沈大将军是你的岳父,他若是真的谋反了,你当真会铁面无私,斩杀他吗?」 唐弦歌抬头,眼神坚定的看向孟干允:「君上!臣不敢口出妄言,定会说到做到的!请君上相信臣,给臣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若沈大将军真的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定当场诛杀,护国君大好河山!」
第179页 姜蒙央转身望向唐弦歌,这时的唐弦歌让姜蒙央看不明白。明明是一腔热血卫国的慷慨之词,却让姜蒙央感到有些不舒服。难道是没料想到唐弦歌对沈长崧的这番态度决心?正当姜蒙央思考的时候。上面的孟干允说话了:「准奏,唐弦歌带八百精兵即可前往边关,此事需暗中执行。」孟干允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冷:「一旦发现不妥,可先斩后奏!」 「微臣领旨!」唐弦歌领旨后,先是回了唐府。换好一身女装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走了出去。一路去了盛香楼,唐弦歌每次一身女装来盛香楼,都是从后门进入。后门的管事早就得了连芸儿的命令,只要有蒙面女子来后门,无论何时,皆可随意进入,不可阻拦! 唐弦歌一路畅行无阻的去了三楼,敲开门就瞧见了唐贤与连芸儿:「哥哥嫂嫂都在啊。」唐弦歌进入房间后,摘下了面罩,对二人说道:「你们收拾一下,今夜出城离开这里。我在郡县买了两处宅子和一间客栈,你们动身回郡县。」 「等等。」唐贤很是不解的说道:「为何让我们今夜便离开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吗?」 「哥哥,你相信我!」唐弦歌抓住唐贤的胳膊:「今夜你们走,我还能护你们周全。我一会便启程前往边关。无论是沈家父女,还是孟家庄,我都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对你们动心思。」 唐贤一脸严肃的看着唐弦歌:「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是不能离开了。你现在的处境定是十分危险,不然不可能要求我们今日必须离开!歌儿,你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一早就做好了要牺牲自己的准备?」 唐弦歌轻松地笑着:「哥哥,你把我想的也是太伟大了!我还未吃你与嫂嫂的喜酒,怎心甘早早的交代了自己的性命。」说完,唐弦歌认真的说道:「哥哥,你们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同时也是我的软肋。只有你们安全,我才能无所顾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旁的连芸儿轻声问道:「歌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对吗?」 唐弦歌点点头:「你们到了郡县后,去城东的靳记米铺找掌柜的,就说你们是唐家人,他自然会将你们安排妥当的。」唐弦歌想了想,又对唐贤说道:「哥哥不必担忧,这靳记米铺是我暗中扶着起来的,老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坏心的,哥哥放心!」 唐贤沉默着看了唐弦歌一会,才缓慢的问道:「歌儿,这些事情你很久之前就已经在谋划了?」 唐弦歌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自从我知道哥哥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谋划退路了。」唐弦歌咧嘴笑着:「我买的那两处宅子是紧挨着的,日后我要住在你们的旁边,是不是的过去吃饭,呵呵呵呵.......」 唐贤听完这话后,心中的顾虑才打消了些:「那你何时回郡县,与我们会合?」 「再过一个月。」唐弦歌说道:「我得找机会安然抽身离开朝堂,离开这里才行。你们就在郡县安心的等我回去便是!」 「好,我们今晚便会动身。」唐贤终于松了口:「唐歌,我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兄妹二人都是彼此最后的亲人了。歌儿,为兄在郡县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 第123章 「将军!」一个将士匆忙跑进营帐:「将军!唐大人带一众人包围了您的营帐!」 不等沈长崧说话,石原面露惊讶,上前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是唐弦歌唐大人!」 「属下看清楚了。」将士面露难色:「唐大人一下马便吩咐那些人卸了兄弟们手中的兵器。因唐大人与璟沅将军的关系,大家便也放松了警惕,好多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看守起来了。」 将士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便走了进来:「沈将军带军谋反,奉国君的旨意,我等来此带沈将军回莘都。」 那名将士一转身,匆忙从营帐中退了出去。 沈长崧眼神复杂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唐大人这是何意?」 唐弦歌面无表情,眼镜冷冷的扫过沈长崧与石原:「沈大将军沈长崧起兵造反,其部下大军挥军直奔莘都而去。此事一出,朝堂之上一片混乱,国君更是龙颜大怒,命我速速将大将军带回莘都。」 「真是荒谬之极!」石原黝黑的一张脸气的通红,握拳走到唐弦歌的身边:「这些虚假的谣言是哪个孙子传出来的!还有你,你现在身在边关,我和大将军不都好好的待在这里吗?又怎么会挥军直奔莘都造反!」 唐弦歌无视掉石原的愤怒,眼睛盯着沈长崧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国君龙颜大怒,命我速速将大将军带回莘都。多有得罪,还望大将军海涵!」说完,唐弦歌扬起手轻轻的一挥。得到了唐弦歌的指示,身后冲出两人奔沈长崧而去。 「谁都不准带走大将军!」石原拔剑横在了沈长崧的面前,挡住了那二人的去路。唐弦歌冷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大将军,可不要连累了这些您随您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只要我一声令下,只怕外面那些兄弟可就要遭殃了。」 「唐大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青儿那里你又该如何交代?」沈长崧满脸失望的盯着唐弦歌,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眼神坚定,满身正气的书生,只是现在......似乎早已物是人非。
第180页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我应该做什么!」唐弦歌眼神泛冷:「沈将军,为了外面那些人,还希望您老实的随我回莘都。」 「我随你走便是了,不要为难那些将士,他们都是莘国英勇善战的勇士!」沈长崧用力夺下石原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将军!」石原焦急的喊道:「千万不能随他走啊!」 「咚」沈长崧一记手刀打晕了石原,沈长崧眼神坚定的走过唐弦歌的身边:「就当老夫看错了人!希望你还有一丝的良知,不要伤害无辜人的性命。」 「无辜....」唐弦歌喃喃道:「无辜....又有多少人不是无辜的呢。」唐弦歌跟上前,摸到腰间的匕首:「沈将军!」 「唐大人,还有何指教....」还未等沈长崧转过身,唐弦歌勐地将匕首刺进了沈长崧的后腰。沈长崧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唐弦歌,唐弦歌勾着嘴角,残忍的一笑,拔出了那把匕首,看着沈长崧狼狈的后退跌倒再地:「这上面我涂了剧毒,大将军一路走好。」 唐弦歌转过身大声说道:「大将军沈长崧不知悔改,幸而身边副将及时将其绞杀,石副将,你不必装了。」 原本被沈长崧击晕躺在地上的石原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石原露出狡诈的笑容:「唐大人还真是心狠吶,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岳父,这手起刀落间真是干脆啊!」 唐弦歌呵呵一笑:「石副将谬赞了,我哪里比的上你心狠。为了功名利禄竟对自己的结拜兄弟背信弃义,想来石副将,哦,不对。日后怕是要称你为石将军了,石将军这暗中布局隐忍多年,还真是让我佩服啊!」 石原眼睛一眯:「唐弦歌你少拐着弯的骂我,我听得出你话中有话,你和我不也是一路货色的人吗!」 唐弦歌低头望着沈长崧的尸体:相信你若是能看到石原的这幅真实的样子,会气急攻心的!石原一直来的虚假面具,唐弦歌也是不知道。直到自己出发前,孟轩明的一句:石原会帮助你的。才让唐弦歌恍然大悟,原来军中一直查不出来的奸细叛徒,竟然是大将军身边的副将。 想到这,唐弦歌摘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沈长崧的尸体上。石原走到了唐弦歌跟前,语气中满是嘲讽:「怎么,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做给谁看?」 唐弦歌抬起头,冷眼瞪着石原:「你还是想好怎么对你外面的那些将士们解释吧!你别忘了,庄主只让我等你一日,之后你可是要随我回莘都的!石原,你的时间可是很紧迫啊!」 石原脸色微变,来回踱着步子,他拿起地上的剑。唐弦歌似乎猜到了石原的想法,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二人一起上,让石将军挂点伤吧,不要太下狠手,但也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来。」 说完,唐弦歌起身又吩咐道,把沈将军好生安葬了吧。毕竟人已经死了,一定要给他寻出好一点的地方。 之后唐弦歌修书一封,命人送回了莘都。那送信之人先是去了温泉山庄,一刻钟后才从山庄中出来赶往皇宫。孟轩明摩擦着手掌:「唐弦歌啊唐弦歌,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毁了沈家父女啊。」黑暗中,孟轩明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唐弦歌,你说沈青若是知道你杀了沈大将军的消息,会不会一怒之下千里杀回来娶你的性命.......」 「婆婆,为什么您从不回答我与那人有关的事情?」荀蝶往对面老妇的碗里夹着菜,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的偷瞄着她。 花婆婆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紧张的看着荀蝶:「丫头,你对我说句实话,这几日你的记忆是不是有所恢復?那个人又浮现在你的脑海中了?」 「啊」荀蝶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没有啊,婆婆。」见花婆婆脸上凝重的表情有所缓解,荀蝶嘿嘿笑着:「花婆婆,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你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花婆婆看着荀蝶那副不争气的模样,狠狠的拍了下那白皙的手背:「老婆子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救回来,你可倒好,明明对她都没有了记忆,却还那么在意她的存在!真是个不争气的丫头!」 荀蝶一听有戏,起身撒娇似的拉起花婆婆的手,不住的摇晃着:「蝶儿知道是花婆婆救了我,蝶儿也知道您最疼我了。像您之前说的那样,或许是因为她,我才险先丧命。可我不是被您救活了吗!婆婆,蝶儿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失去一段记忆。」 花婆婆想到当时荀蝶的那副样子,咬牙拒绝道:「不行!我不会让那个人再介入你的生活中,丫头,你身上的焚情蛊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解开了。各种方法我都尝试过了,至今为止也只是能减轻你蛊发作时的痛苦罢了。你要听话,不要再靠近那个人了。」 听完这些,荀蝶嘆息道:「婆婆,从第一次因为她牵动我的情绪,焚情蛊发作时。我便已经猜到,或许这蛊与她有关。虽然我对她没有一点记忆,但是,我熟悉她身上的气味和温度。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是认识她的。」 荀蝶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而且这里,那一直空缺的地方,一定也是因为她。」 花婆婆看着荀蝶这幅失神的模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荀蝶认真的看着花婆婆:「婆婆,我想那段记忆无论是好是坏,我是都不愿失去的。既然她曾是我心中重要的人,我更不能因此避开她!」
第181页 花婆婆摸着荀蝶的头,嘆了一口气:「唉,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族中竟出现你们这样痴情的女子。看来我研制的这焚情蛊也不过如此,就算当然我用在了那人身上,想来那人也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荀蝶看着花婆婆脸上的悲伤,并没有追问心中的好奇,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花婆婆握住荀蝶的手:「丫头,我是为了你性命无忧,才不愿你再与那人有所往来。若是你与她在一起,你无时无刻都会承受那噬心之痛的,你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啊!」 「可我这几日想起她时,蛊并不会发作啊!」荀蝶疑惑的问道:「您不是说只要我想起她,引起任何情绪时都会引发蛊毒的吗?」 「你这几日不曾发作过?」花婆婆惊喜的握住荀蝶的手腕:「来,看让我摸一下脉!」 待花婆婆摸过脉象后,荀蝶才出声问道:「婆婆,可是前几日您炼制的药起了作用?」 「恩。」花婆婆犹豫的说道:「想来是这样的,毕竟这次的药引子与之前的不同。若真是有了成效,那你就有希望治好焚情蛊了!」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荀蝶也是一脸的高兴:「那这次的药引子是什么?婆婆,我与你一起去找吧!」 花婆婆笑着起身:「好啦,这药引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既然寻到了解药,我便不再拦你了。去吧,去找那个人吧。一个月以后,你回来找我来拿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来啦~~~``·~~ 第124章 当唐弦歌回到莘都后,国君孟干允又吩咐了唐弦歌一件事情:去到沈青的身边,稳住沈青的大军,以防沈青起了谋反的心思带军杀回莘都! 「君上,您难道一点都不信任沈家了吗?」唐弦歌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君上,您输了!」 孟干允抬起头盯着唐弦歌:「我比较好奇对于这次大将军造反的事情,你是怎么看待的。而你,又是为何能够对沈大将军痛下杀手,拨乱反正的!」 「君上,莫不是因为臣赢了您这盘棋而不悦?」唐弦歌淡淡一笑,毫无畏惧的对上孟干允的一双眼睛:「臣记得对君上的承诺,字字不敢忘,还请君上信任臣!」 孟干允又凝视了唐弦歌片刻,才起身:「罢了,如今这般境地,我除了相信你,也没了别的退路,你回府收拾一下便动身吧!」 「那臣便告退了!」 孟干允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神色越发的沉重。 「君上可是在担心璟沅将军?」 孟干允转过身,见苏绮梦慢慢的走了出来。孟干允忙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说你需要多休息吗!」 苏绮梦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也不是太好。孟干允摸着苏绮梦的小腹:「这孩子才刚一个多月,就把你折磨着这样,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他的!」 苏绮梦被孟干允这番话都笑了,苏绮梦掩面笑道:「君上这般模样,还真是像个孩子!」苏绮梦轻轻拍了拍那只覆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君上可是在担心璟沅将军?」 孟干允的笑容隐去了几分:「没有,你不要多想,还是要听太医的话,多多休养身子才是。」 「这几日朝中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就算君上不说,绮梦也是听到了一些事情的。」苏绮梦双手握住孟干允的手:「君上,如今冉国与莘国两国是盟国,若是有需要冉国援助的事情,君上一定要告诉我!」 苏绮梦的话让孟干允感到很是欣慰,俊朗的脸上温和一笑:「我知道,皇后不必担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把皇子生下来!」 「万一是位公主呢?」苏绮梦眨着一双美眸,故作惊讶的说道。孟干允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若是个公主,我更加高兴!无论男女,都是我的宝贝!」 唐弦歌前脚刚迈进后院,后面便响起了管家急促的声音:「大人,大人!孟府的公子来了,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就坐在前院大厅的地上,大吵大闹着要见您。要不,您过去看看?」 唐弦歌转过身,嘆了口气,只得又返了回去。唐弦歌远远的便瞧见了坐在地上的人,身边散落着两个空酒瓶子。唐弦歌皱皱眉:「谁让你们给他酒的!」 「大人,这是孟公子自己提来的酒。」管家忙回道:「我本想劝他少喝些,谁知道手刚伸过去,还未碰到酒瓶呢。这孟公子便是拳脚相向,一见他这副模样,那些下人便也不敢上前了,只能任由他坐在那里发着酒疯。」 「倒还真是会来添乱!」唐弦歌从宫中出来后,心中本就堵着一口气。如今又瞧见孟长云在地上耍着酒疯,唐弦歌脸当时就冷了下来:「去,让他们提两桶冷水来!」 管家在唐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唐弦歌如此生气,自然不敢耽误。应了一声,便忙吩咐两个下人去打水。唐弦歌一直站在孟长云的不远处,等人提过去两桶水后,唐弦歌才走上前。一言不发的提起一桶水,浇在了孟长云的头上! 「哗~」「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孟长云清醒不少,但眼中还是一片迷茫。「谁!谁敢突然袭击我!」说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转过身子,迎面又是一桶水!「哗」「噗~~」孟长云吐掉嘴中的水,一只手抹掉了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左手提着桶,一脸冷漠的唐弦歌:「额......弦...弦歌」
第182页 「咚咣」唐弦歌扔掉手中的木桶:「孟公子清醒了吧!管家,准备马车,送孟公子回府!」说完,唐弦歌便转身要走。 「哎!弦歌!」孟长云着急去拽唐弦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唐弦歌低头看着摔倒在自己脚边的孟长云:「孟公子,下次若是喝多了便不要来我这府上了,我这可没有人能伺候满地耍酒疯的公子!」 孟长云俊脸一红,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孟长云担心唐弦歌抬脚离开,不顾形象的抱住唐弦歌的一条腿:「那个,弦歌,我不是来耍酒疯的,我是有事要问你!」 「放开!」唐弦歌冷眼瞪着孟长云:「堂堂的孟家庄大少爷,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有话就站起来说!」 孟长云一听唐弦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唐弦歌向后退了两步,语气很平淡:「不知孟公子有何事要问我?」 「弦歌,你身边是不是有个暗卫?」孟长云上前两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低声问道。 唐弦歌没再向后退:「为何这么问?」孟长云如实说道:「昨日夜里有个黑衣人潜入了我府上,他说不会再暗中保护你,让我多加照顾你,总归相识一场,离开前还是决定去找我提醒一下。」 「恩,他是沈青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暗卫!」唐弦歌云淡风轻的说道:「走了也好,恐怕他有多次都动了杀我的心,毕竟我做的那些事他是都知道的!」 「什么?!」孟长云一脸错愕:「唐弦歌,你是不是疯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杀了他,难道你想让他给沈青送消息去?」 「送消息?」唐弦歌嘲讽的一笑:「就凭沈青的本事,只怕她早已知道了这一切。孟公子不必为我担忧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来人,送孟公子回府!」唐弦歌说完,甩袖离开。 唐弦歌的猜想是对的,此时的沈青正与罗菁菁激烈的打斗中。罗菁菁狼狈的躲避着沈青的杀招:「师妹!我知你心中有气,可你不能将怒火全撒在我身上啊!」 「闭嘴!」沈青冷声甩出两个字,面若冰霜,紧抿着双唇,使出的招式越发的凌厉起来。罗菁菁应对的越来越吃力,眼角瞥见帐边那抹身影后,忙大喊道:「肃靖南!你再不出手,我今日便要葬身于她的剑下了!」 远处一直观望着二人打斗的肃靖南,嘆口气,拔刀沖向了她们。「铛」肃靖南的介入缓解了二人的招式,罗菁菁见机收回了内力,跳到了一丈开外。罗菁菁拍着胸脯:「师妹!你还真敢对我下杀手,你个没良心的!」 沈青也收回了剑,没有理会罗菁菁。肃靖南沉声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既然事已至此,你还是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吧!」 沈青沉默着转过身,向营帐走去,就在肃靖南转身走向罗菁菁的时候,身后传来幽沉的声音:「我想亲手杀了她......」 听了这话,罗菁菁有着片刻的失神,她知道沈青不是在开玩笑。罗菁菁眼中越发的深沉:「若她真是起了杀心,我们谁也不要插手,让师妹自己动手。」 「杀父之仇,只怕青儿对唐弦歌是恨之入骨了!」肃靖南嘆息道:「真没想到,唐弦歌真的干了那些让人不耻愤恨的事!」 罗菁菁勾起了嘴角,又想起了那晚唐弦歌说的话:「起初,我不也是觉得难以置信吗!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心中对她抱着的那丝侥倖也是荡然无存了。若不是碍于她与师妹的关系,那天晚上我就会杀了她!」 「若是青儿不忍心对唐弦歌下手,我会替她解决的!」肃靖南说完这句话后,也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阵风起,罗菁菁低声嘟囔着,消失在原地。林子中,罗菁菁接过黑衣人的书信:你的血便是药引,她已出发去寻你。罗菁菁喜上眉梢,笑呵呵的用内力震碎了书信:「传令下去,找到荀蝶,并将她带来我这里。」 黑衣人离开后,罗菁菁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夜的月亮是残缺的呢。」此时的罗菁菁满脸洋溢着笑容,心中的喜悦根本按捺不住。其实,那日罗菁菁离开山谷后,中途又返回去偷偷与花婆婆见了面。罗菁菁先是死缠烂打了一番,最终中了花婆婆的毒,躺在了地上。 「哼!」花婆婆生气的盯着罗菁菁:「就算你武功高强又如何,不还是中了我的毒。我可以给你解药,但你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能与荀蝶见面!」 「不行!」罗菁菁挣扎着站了起来:「我知道荀蝶是为了救我,才成了现在的模样。我这条命是属于她的,我不能不见她。我回来找您,也是想问问您可有办法解她身上的蛊。」 「法子不是没有,而是对她不起效果,不知是不是药引不对。」花婆婆听完罗菁菁的这番话,对罗菁菁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可以离开了。」说完,扔给了罗菁菁一粒药丸。 罗菁菁快速将药丸服下后,上前拉住了要离开的花婆婆:「荀丫头中的不是焚情蛊吗!她忘记的也都是和我有关的事情,会不会药引子就在我身上,不如用我的血试一试?」 花婆婆冷淡的拉下罗菁菁的手:「若药引子是你的心头血呢?」 「那我便把心挖出来给她!」罗菁菁不假思索的说道:「本来就是她以命换命救了我,我的命都是她的!」 罗菁菁不会忘记花婆婆当时听完自己这番话的表情,原本的一张冷冰冰的脸,突然像春天般绽开了笑颜:「还算你有心!」
第183页 作者有话要说:让小主们久等了~~~~^_ 第125章 「阮姑娘,你说小姐她怎么还不来信啊!」春儿一脸焦急的抓着阮岚梦的胳膊。 「哎呀,春儿啊,你放心吧,歌姐姐处理好事情就会给咱们传信去接她的!」阮岚梦的心里又何尝不担忧唐弦歌的安危,而且阮岚梦暗暗算着唐弦歌手中的药还有多少,按照阮岚梦记的,现在唐弦歌手里大概还有十粒药。 阮岚梦见春儿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只得又安慰道:「春儿,你就放心吧。等爹爹这两天忙完,我去打听一下莘国那边有什么消息。」 春儿听完这话,才点点头:「那就麻烦阮姑娘了。」说完,春儿的眼眶渐红:「这两年小姐受了这么多苦,我好害怕小姐再出什么事情!」 「不会的。」阮岚梦坚定的说道。回来琉璃国的这些日子,阮岚梦从春儿那知道了唐弦歌的很多事情,更加深入了解唐弦歌以后,阮岚梦更是心疼唐弦歌。继而,阮岚梦又想起了那日唐弦歌病发昏迷时的场景,阮岚梦突然起身:「不行,我现在便去找爹爹。」 阮岚梦刚到书房门口便撞见刚从书房出来的一人,阮岚梦愣了下,走上前:「权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满脸络腮鬍子的男人见到阮岚梦,咧着嘴伸出手摸了摸阮岚梦的头:「呵呵呵,都一年多没有见到你这丫头了,你权叔叔我是特地偷跑回来来看岚儿的!」 「权叔叔,你就会拿我打趣~」阮岚梦撇撇嘴:「既然你说你是来看我的,那为何没有先去找我,而是在爹爹的书房门口撞到了你呢!」 男人低声嘿嘿笑着,阮岚梦又说道:「还有啊,权叔叔说谎也要说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啊。权叔叔你奉命驻守燕岭那,没有人召你回来,你又怎敢偷跑回来!若是你擅离职守,恐怕连爹爹都保不住你啊!」 「哎呀,岚儿长大了。」男人感慨道:「大姑娘了,不像以前那般好煳弄了。」 「呵!」阮岚梦白了男人一眼,上前想要敲门,谁知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阮岚梦疑惑的看向男人:「权叔叔,你......」「里面再谈事情。」男人笑着说道:「岚儿若是闷得慌,权叔叔陪你聊会天行吧!」 阮岚梦没有说话,因为男人的语气很坚定,容不得让人拒绝。阮岚梦收回手,转身向后花园走去。男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跟在她的身后,走了段距离后,阮岚梦站定脚步,转过身说道:「权叔叔,我想知道最近莘国那边的情况。」 「原来是在担心你那位朋友啊!」男人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父亲与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能告诉你的是,一切只能静待时机成熟,现在时机未到,我们做不了什么。」 男人的这番话听的阮岚梦有些疑惑,阮岚梦想了一下之前唐弦歌说过的话,犹豫的问道:「皇室有事发生?」 「恩。」男人沉声说道:「你那位朋友分析的没有错,现在的事情不光是你朋友一人的事情了,因为涉及到琉璃国皇室,所以我们达成了合作的关系。」男人看着阮岚梦,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岚儿你很担心她,但我们现在不能贸然行动,再等等吧!」 ------------------------------------------------------------------------------ 在唐弦歌一行人抵达沈青的军营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不待唐弦歌身边的侍卫下马,军营内便跑出一人:「来者是从莘都远道而来的唐大人吧!我家将军已恭候多日,请大人下马,随我去见将军吧!」 唐弦歌下马后,侍卫一直紧紧跟随在身后。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沈青的营帐前,带路的将士转过身对唐弦歌说道:「唐大人,还请您一人进去吧,让他们在此等候便是了。」 「好。」唐弦歌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营帐:「你们便在此等候吧,一个时辰之后我若是不出来,你们便回莘都復命吧!」 说完,唐弦歌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看着里面站着的白色背影,唐弦歌每走一步,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跳的加快。一直到唐弦歌离那人还有五步远的时候,那背影转了过来。 伊人依旧,只可惜已物是人非。这是唐弦歌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后,脑海中浮现的话。沈青沉默着走进唐弦歌,一只手轻轻抹去了唐弦歌额头的雨水。还是记忆中那个清冷的声音:「你,近来可好。」 唐弦歌直视着那双眼睛,心间涌出万般复杂的情绪。二人就沉默着对视片刻后,终是唐弦歌最先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睁开了眼睛。这一切都看在了沈青的眼里,自始至终沈青的面色都没有丝毫的改变。唐弦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伸出手摸向沈青的脸:「你瘦了许多,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当触及到那肌肤时,唐弦歌指尖冰凉的温度凉到了沈青的心里。沈青眼中闪过一阵冰冷,「啪」拽下并握住了那只手:「唐大人不远千里到此,难道只为关心我吗?!」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唐弦歌不以为然的笑着又走近了沈青些,另一只手顺势环上了沈青的脖子:「我很思念将军。」 温热的唿吸喷洒在沈青的脸上,这样的距离让沈青感到不自然,唐弦歌的这番举动更是引得沈青不悦。眉头蹙起,唐弦歌知道那是沈青发怒的前兆,果然被握住的那只手,传来隐隐的疼痛。唐弦歌嘴角越发的上扬,勾在沈青脖间的手微微用力,二人的鼻尖碰在了一起。唐弦歌眼角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明显,很自然的贴上了那片红唇。
第184页 只是仅仅触碰了一下,唐弦歌便被沈青勐然推倒在地。沈青忽略掉鼻尖萦绕的淡淡香气,蹲在地上,一把狠狠捏住唐弦歌的下巴,阴沉着一张脸:「唐弦歌,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堪?还是说,我不曾真正的看清过你!」 唐弦歌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忍着痛呵呵笑道:「将军这话说的还真是让我迷惑啊,我变成如今这样,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莫不是,将军忘了在山洞设计让那些人施暴于我吗!」 「什么!」沈青惊讶的看着唐弦歌,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唐弦歌的下巴。眼神复杂的看着笑的流出眼泪的唐弦歌:「你是何时知道这件事情的?」 唐弦歌擦去眼角的泪水,拽住沈青的衣领。沈青跌倒在地,唐弦歌勾起嘴角,柔声说道:「怎么?将军为何如此惊讶,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道理怕是连孩童都明白吧。」 沈青沉默不语的看着唐弦歌,唐弦歌魅惑的一笑:「将军这番表情,难道是对我感到愧疚了?」唐弦歌停顿了一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莘都发生的事情,难道你不打算杀了我,为父报仇吗?」 听唐弦歌提到沈长崧,沈青的面上微冷:「唐弦歌,你真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不是吗?」唐弦歌的一只手又覆上沈青的脸庞,笑容渐渐消失:「沈青,你可曾想过我会变成这般模样?又可曾想过你我之间会到这步境地?」 沈青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但还是没有说话。唐弦歌自嘲的笑笑:「你可知道我曾将你视为我的全部,因为你,我对以后的生活竟有了憧憬。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但那些改变都是在山洞的事情发生以后。」唐弦歌眼中闪过恨意:「沈将军,你是因为对我的愧疚才会对我好吧!」 「不。」沈青终于说了句话,虽然只是一个字。唐弦歌微微愣,随即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我知道你想要杀了我,现在却有些犹豫了,因为那件事,你感到愧疚,对不对?」说完,唐弦歌站了起来:「将军你难道不好奇我明知道你要杀我,为何还敢来找你?」 沈青站了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唐弦歌这时又说道:「我若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又怎敢来见你!」 沈青暗中运功,却发现毫无反应,冷眼望向唐弦歌:「你对我下了毒!」 「将军武功如此高强,方才难道没有察觉到吗?」唐弦歌扶住沈青的肩膀,向床边走去。沈青勐然锁住唐弦歌的喉咙,唐弦歌吃痛的皱着眉:「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气,那样只会加速药效的发作。」 唐弦歌没有危言耸听,沈青下一刻便站不住坐在了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胸腔内燃起一团火,手脚也开始发麻,沈青吃力的说道:「你是打算毒死我吗?为何不干脆些!」 「在你眼中,我当真如此残忍吗?」唐弦歌挨着沈青坐下,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沈青现在的样子,与平时相比较起来,倒是略显狼狈。身上那股不寻常的燥热感,让沈青感到一丝危机:「唐弦歌,你下的什么毒?」 「我何时说过我下的是毒药?」唐弦歌好笑的看着眼前人:「沈将军,我只不过是用了点压制你内力的药,顺便在里面加了点料。」唐弦歌靠在沈青耳边:「你猜我加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你们猜加了什么料~·~ 第126章 唐弦歌自顾自的脱去了外衫,沈青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看着唐弦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低声骂道:「卑鄙!」 「若是你和我这个卑鄙的人再睡到一起,你的杀父之仇该怎么办!」说着,唐弦歌躺在了沈青的怀里,指尖肆无忌惮的描绘着那精緻的五官。沈青眼中的唐弦歌已变成了多个,保持着最后的些许清醒,沈青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唐弦歌,滚出去!」 沈青嘴角流出殷红的血,唐弦歌轻嘆一口气,上前稳住了那张红唇。两唇相碰,沈青的最后一丝理智轰然全无,朦胧间似乎又听到了一声嘆息。 「唐弦歌进去多久了?」肃靖南站在罗菁菁的身边问道。 罗菁菁懒散的靠在树旁:「半个时辰了。」罗菁菁看了一眼肃靖南,视线又落回了远处沈青所在的那处营帐上:「你怎么来这里了?为何没有在营中提防着那些人?」 肃靖南说道:「唐弦歌此行应该只是为了见青儿,他带来的那些人我都观察了,大多身手一般。他若是有什么目的,便不会带这些人来。你不也是放心的躲在这林中,暗中观察着他们。」 罗菁菁白了肃靖南一眼,没有说话。罗菁菁的确是不担心唐弦歌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所以没有露面。至于为什么在这林中暗中观察,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下面的人一早便来了消息,说今日荀蝶会到。而这林中,是必经之路。 又过了一会,见唐弦歌从营帐中出来后,肃靖南沉声说道:「我去和他见面!」 「等会!」罗菁菁站直了身子,一把拉住了肃靖南:「你去见什么面!万一,你与他动了手,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冉国的大将军。」 肃靖南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二人眼睁睁看着唐弦歌一行人离开了军营,待他们走远后,罗菁菁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这半天,也不见师妹露个面,也不知为什么没杀了唐弦歌。」 「我回去看看。」肃靖南担心沈青,匆匆离开了。肃靖南离开后,罗菁菁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罗菁菁笑着转过头,望着远处的驾马而来的身影:「终于来了。」
第185页 肃靖南刚到沈青的营帐前,便听到里面「砰」的一声。肃靖南匆忙走进去:「青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拍碎的桌子:「你这是......」 唐弦歌走后,沈青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张开眼的沈青,发现自己只穿着里衣,瞬间周身涌动起浓烈的杀气。四顾巡视之下,并未发现那人的身影。沈青起身穿戴好衣衫后,看到了桌上的信:沈将军,与杀父仇人睡过的心情如何?经过方才一番云雨后,我越发的不忍伤你性命。给你一番忠告:不要回莘都,只要你不回去,你便是安全的。此后,你我二人,后会无期。 「砰」沈青一怒之下运力拍碎了桌子,也就是肃靖南进来时看到那一幕。待肃靖南吩咐人清理干净地面后,沈青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他们走了多久了?」 「有一会了,现在若是去追,应该来得及!」肃靖南如实说道。 「不必了。」沈青冷声说道:「她既然不让我回莘都,定是有什么阴谋。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再有三日,蒯军便扛不住了。」 肃靖南点点头:「最多三日,如今我们已拿下三分之二的城池。蒯军节节溃败,只怕军心涣散,熬不过两日了。待到收復蒯国后,我们便能回去復命了。」肃靖南犹豫了一下:「大将军的事情,你节哀顺变。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沈青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既然不让我回莘都,那我便回去看看他们究竟在暗中筹划着名什么。」沈青拿起佩剑向外走去:「三日太久了。」 唐弦歌返回莘都的路途中写了一封书信飞鸽传书送到了温泉山庄,孟轩明看过书信后,马上集合朝堂之上的幕下老臣五日后按原计划实施。三日后,唐弦歌赶回了莘都。一进大殿,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 「快去请御医!」孟干允起身匆忙走向唐弦歌。突然回来的唐弦歌打乱了早朝,孟干允脸色凝重的退了早朝后,迅速去往太医院:「唐弦歌如何了?」 「回君上,想来是唐大人急于回来,路上太过疲劳所致。」御医大夫恭敬的回道:「还未等臣把脉,唐大人便醒来了。臣命人熬了些参汤,一会便端来。」 御史大夫话音刚落,唐弦歌便从房内走出来了。唐弦歌面色苍白如纸,径直走到孟干允的面前。「弦歌啊,你....」「扑通」唐弦歌跪在了地上:「臣请君上降罪!」唐弦歌悲声说道:「臣有负君上的嘱託!」 唐弦歌突然发生的举动,让在场的人一愣,很是不解。最先回过神的是孟干允,孟干允沉默着思索着,脸色越发难看:「唐弦歌,你随我进去!其余人不准跟来!」孟干允在前走进了太医堂,唐弦歌起身紧随其后。 「说吧!」孟干允一进屋便说道:「为何你会如此快的回来,可是璟沅那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唐弦歌抿抿嘴,脸上一副自责的神情:「君上,是臣监查不利,未曾早日发觉沈家父女早已有了二心。」 「不可能!」孟干允铁青着脸:「大将军谋逆造反之事已令我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现如今,你又来告诉我,璟沅也参与其中,他二人早已有了谋反之意。唐弦歌,我不信!肯定是你没有查清,去!再给我查!」 「君上。」唐弦歌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您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臣能理解,臣又何尝不是呢!沈青可是我的夫人吶!臣恳求君上能留她性命,若是非非杀她不可,臣愿一命换一命!」 唐弦歌这番话,让孟干允感到一阵心慌,他尽量保持着镇定,仍抱有些许的希望:「唐弦歌,你确定你查清楚了吗?自我继位以来,是沈家父女为了莘国的黎民百姓在外征战,百姓们才得以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朝中老臣多次将我这个新君不放在眼里,是沈家父女和姜丞相支持我,为我树立威信。如今,你告诉我沈家父女起兵造反,让我如何去信!」 唐弦歌挺直了后背:「君上,臣已劝说过沈青。她说莘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她手中,此战她必赢。她想让臣随她一起,臣答应与她里应外合,所以才会放臣回来!」 「那你打算如何做?」孟干允警惕的看着唐弦歌。 唐弦歌忙解释道:「君上,臣对您绝没有二心。其实沈将军也并不是万全想谋反,只是朝中那些老臣暗地里把手都伸到了将军府,碍于君上,沈将军又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忍气吞声。如今,他们能走上这条路,只能是忍无可忍了吧!」 「原来那些人连将军府都盯上了。」孟干允嘆息道:「看来沈家是被逼反的,还是怨我这个国君无能啊!」 「君上,您不必自责。」唐弦歌安慰着孟干允:「就算沈家不反,那些老臣终有一日也是会造反的!」 唐弦歌起身低声说道:「君上,再过几日沈青一定会回来的。届时,请君上调遣御林军收好皇宫内外,您万万不能出宫。」 「那璟沅回来时,要如何应对?」孟干允问道。 「君上,请您相信我。」唐弦歌坚定的说道:「我回来的途中已准备好一批□□,您给我调遣五百侍卫即可。我会在莘都城外拦住她,擒贼先擒王。君上,您是莘国的国君,一定好保证自己的安全,万事才皆有生机!」 孟干允领会了唐弦歌的意思,伸出手拍了怕唐弦歌的左肩:「弦歌,你可一定要活下来!」
第186页 唐弦歌与孟干允确定好一切事宜后,出宫回了唐府。唐弦歌刚到大厅,梦蝶便迎面走来,多日未见到唐弦歌的梦蝶,悬着的一颗心此时终于踏实了下来。梦蝶笑着快步走到唐弦歌面前:「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几日不见,竟憔悴了不少。」 唐弦歌淡淡的笑着,眉眼之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这几天忙了些,我先回房休息一会。晚些,让我常常你的手艺吧!看看有没有进步,是不是可以开一间酒楼了!」 梦蝶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没问题,你先去休息吧。晚些,我准备好饭菜去叫你!」 唐弦歌回到房间后,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噗」,唐弦歌手撑在床边,一只手用帕子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摸出药瓶往自己嘴里又塞上一颗药,唐弦歌将药都倒在手中,数了数:「还有五颗啊......」 夜里,孟干允在御书房批阅奏摺时,一只飞镖「叮」的一声钉在了案桌上。「什么人!」孟干允惊的坐了起来,盯着飞镖上面的纸条,孟干允犹豫的取了下来。孟干允看着上面的内容,面露惊讶,看完马上烧毁了。随后,孟干允调整一番状态后,若无其事的从御书房出来,去了后宫。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听到有小主在说火锅底料!什么,小主要请奴家吃火锅吗~~·~~哎呀,这两日去医院探望病人,是不是奴家错过了火锅~·`嘤嘤婴~~~ 第127章 「咳咳咳咳」罗菁菁凑到荀蝶跟前:「荀丫头啊,你怎么不搭理我啊?」 荀蝶摸出一个小瓷瓶,笑嘻嘻的向沈青递了过去:「沈姐姐,这是我配制的药,里面加了两滴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哦!」 沈青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多谢。」 「诶?怎么没有送我。」罗菁菁抢先从荀蝶手里拿走了药瓶,在手中不停的来回把玩着。郁闷的看着荀蝶:「荀丫头,你还真是偏心啊!」 荀蝶起身从罗菁菁手中又拿走了药品,直接放到了沈青一侧的桌子上:「沈姐姐,你快收好,小心被某人抢走!」 「恩!的确有可能。」沈青点点头,把药揣进了怀里。罗菁菁一双美眸怒瞪着沈青,随后罗菁菁想到了些什么,转眼又挂上了笑容:「荀丫头啊,你这瓶药送的若是早些就好了。不然,师妹就不会被唐弦歌下药了,对吧,师妹!」 罗菁菁沖沈青眨眨眼,沈青眼神骤冷,凌厉的看向罗菁菁。荀蝶一愣,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罗菁菁也察觉到了危险,手拉起荀蝶的胳膊,向外走去:「哎呀,药你也送到了,不要打扰师妹了,昨日一战,师妹还没能好好休息呢。」 荀蝶任由罗菁菁将她带了出去,二人出了营帐,罗菁菁又挂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师妹也是,怎能折在了一点武功都不会某人手上!看来这用毒真是个好法子啊!」 「沈姐姐被人暗算了?」荀蝶疑惑的问道:「凭沈姐姐的武功,一般的毒药她绝对是能够察觉到的,很不容易中招。看来,对方也是个用毒高手啊!」 「非也,非也!」罗菁菁摇着头,凑到荀蝶的耳边,轻声说道:「给她下毒的人是唐弦歌,她对那个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耳边喷洒着温热的感觉,荀蝶心底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用力的推开了罗菁菁。罗菁菁摸着自己的肩膀,一脸迷茫的望着荀蝶:「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推我!」说完,委屈的搂住荀蝶的腰:「从昨日你来了以后,就很少与我说话,你怎么对人家如此冷漠呢!」 这撒娇哀怨的声音,揪住了荀蝶的心。荀蝶清了清嗓子,平淡的说道:「我忘记了关于你所有的事情,婆婆说我要离你远一些。」说着,荀蝶推开了腰间的那温度,并向一旁走了几步,与罗菁菁拉开了距离。 「恩,说的也对。」罗菁菁呵呵的笑着,掩饰着脸上的失落:「那花婆婆怎么肯放你出来了?你来这里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荀蝶一直低头看着路,并没有察觉到罗菁菁的失落:「恩,不知道为什么,婆婆这次没有阻拦我来找你。或许是因为婆婆找到了可以解焚情蛊的药吧,所以才放心让我来找你。」 「解了焚情蛊你就能想起我吗?」罗菁菁停了下来,难得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荀蝶提起头,对上罗菁菁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捂上心脏的位置:「虽然,这里会很痛。但我仍想找回那部分丢失的记忆,无论是好是坏那都是我曾真切经歷过的,我不想我的记忆是残缺的。所以,我下定决心来找你,希望能找回那部分记忆。」 罗菁菁很惊讶荀蝶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荀蝶停顿了一会,犹犹豫豫的说道:「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解了焚情蛊,就能想起来你。更不确定,我来找你,是否就有机会找回那部分记忆......」 「没关系。」罗菁菁一把将荀蝶搂入怀中:「傻丫头,如果你记不起来我也是没有关系的。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那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啊!」 荀蝶听了罗菁菁这番话,感觉眼睛有些发酸。罗菁菁牵着荀蝶的手:「我带你去找吃东西吧!」 「啊?」荀蝶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荒无人烟,是打仗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客栈之类的!」 「你就放心吧,没有客栈,我也能让你吃到美味。」罗菁菁眨眨眼睛,随后手指着前方:「我们离蒯国的皇宫很近了,我带你去宫里吃山珍海味!」
第187页 不等荀蝶回过神,罗菁菁便揽住荀蝶的腰肢,运功飞了起来。罗菁菁的速度很快,荀蝶有些紧张,紧紧的攥住罗菁菁的衣衫。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罗菁菁放慢的速度:「我们快到了。」 罗菁菁将带着荀蝶轻车熟路的摸进了蒯国皇宫的御膳房,罗菁菁拿给荀蝶一个食盒:「左边摆放的那些是新鲜的饭菜,右边柜子上的是糕点,你看看哪些是你爱吃的,咱们都装走!」 荀蝶接过食盒,疑惑的看着四处张望的罗菁菁:「为何你对这里如此熟悉?难不成经常来此处偷东西吃?」 「怎么能是偷呢!」罗菁菁嘿嘿笑着:「我也就是来了两次而已,他们这里的杏花酒很好喝啊。」罗菁菁推了推荀蝶:「我去找找还有没有酒,你快去装吃食啊!」 按照罗菁菁的指示,荀蝶很快就装满了食盒。转身打开柜子后,发现在里面摆放着很多精緻的糕点。荀蝶笑着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心中不由感嘆着:恩,真好吃!荀蝶转身看了看还在四处翻找杏花酒的身影,转过身挨个尝起了糕点。 当尝完最后一份糕点后,荀蝶满意的舔舔嘴唇。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食盒,又望了望柜上的七八种糕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纠结,小声嘟囔着:「这些都很好吃.......」 「既然都喜欢,那就都带走吧!」 「恩?」荀蝶转过身,看到了手里提着两个食盒的罗菁菁。罗菁菁正笑嘻嘻的看着荀蝶,荀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也不知何时罗菁菁站在了自己身后。 罗菁菁找到两壶杏花酒后,转身就见荀蝶挨个吃着糕点。罗菁菁靠着柱子,盯着那挂满笑意的侧脸,慢悠悠的喝起了酒。等荀蝶挨个唱完糕点后,罗菁菁也喝完了一壶酒。听到荀蝶方才嘟囔的话后,罗菁菁马上又找来了两个食盒。 「快装上啊,一会该来巡夜的了。」罗菁菁知道荀蝶是害羞了,宠溺的摸摸荀蝶的头:「以前你常常会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只不过你忘了。虽然我不在你的记忆中了,可是你还在我的记忆里面啊。你以前可是不会在我面前害羞的~~」 「真的吗?」荀蝶抬起头,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见到荀蝶这幅模样,罗菁菁强忍着笑意:「当然了。我来装上吧,我们该离开了。」绕过荀蝶后,罗菁菁快速把柜上的糕点都装入了食盒中。 二人在蒯国的御膳房一番搜罗之后,带着满满的「收穫」回到了军营。罗菁菁看着吃的十分认真的荀蝶,笑着指着桌上的糕点:「这些你吃着哪个最好吃?给我也尝尝。」说完,罗菁菁沖荀蝶伸着脖子,张开嘴等着。 荀蝶想了想,拿起一块淡粉色的糕点放入了罗菁菁的嘴里。淡淡的香甜味瀰漫在嘴中,罗菁菁眼前一亮:「恩恩,这个糕点比沈青府上的厨子做的还好吃!丫头,你想不想以后还能吃到这些糕点?」 荀蝶嘴里又咬了一口糕点,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想。」 「好,包在我身上!」罗菁菁拍拍胸脯,心中盘算着何时再去蒯国的皇宫,把那个做糕点的厨子带回来。 荀蝶吃了一会后,感觉有些吃撑了,恋恋不捨的将那些糕点又放进了食盒里。「噗嗤」罗菁菁被荀蝶这副孩子的逗笑了:「哈哈哈哈,荀丫头,你现在的表情和那些三岁的孩童想吃糖时一样。」 荀蝶瞪了罗菁菁一眼,收好糕点后问道:「唐弦歌唐大人呢?她不在这里吧?」 听到「唐弦歌」这三个字,罗菁菁便收起了笑容,挑眉问道:「你找她作甚?你怎么连她都记得?」 察觉到罗菁菁话中带有情绪,荀蝶问道:「我记得。她与沈姐姐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何感觉提到她,你很生气?」 罗菁菁看着荀蝶,想到唐弦歌做的那些事,不想荀蝶也跟着生气。只得悠悠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找她有事的话,直接告诉师妹就好了。她二人如胶似漆的,对吧!」 「不。」荀蝶拒绝了罗菁菁的提议,因为她曾答应过唐弦歌要保守这个秘密。况且唐弦歌的病,自己也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自己留给唐弦歌的药应该所剩无几,必须要赶紧找到她。想到这,荀蝶站了起来:「她若是在莘都,我便去莘都找她!」 「你要去找她?」罗菁菁见荀蝶坚定的眼神,只能问道:「非去不可吗?」 荀蝶点点头:「人命关天,我必须去见她!」 罗菁菁见荀蝶如此坚定,脑海中一瞬间想过无数个原因与猜测。罗菁菁起身说道:「我陪你一起吧,我去与师妹打个招唿。如今莘都城内很乱,我不能让你自己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说一句,我要开虐了,小主们^^^~~ 第128章 「喝酒!」 沈青扬手接住了丢过来的酒壶,「你又去蒯国皇宫了。」沈青仰脖往嘴中倒着酒,不过刚咽下一口,罗菁菁便伸手又抢走了:「既然知道这酒是我辛辛苦苦去蒯国宫里偷来的,你就少喝些吧,让我多喝点才是。」 沈青没有去抢罗菁菁手里的酒,罗菁菁看着端坐的沈青:「荀丫头要去莘都找唐弦歌,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具体是什么,那丫头不告诉我!」 「你打算陪荀姑娘一起去?」沈青一脸的平静:「师姐,这是来特意告知我一番此事的吗?」 「当然。」罗菁菁坐在了沈青对面的椅子上:「因为我不知道你如今对唐弦歌到底是什么心思,所以我觉得此事有必要提前告诉你一声。」罗菁菁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青,漫不经心的说道:「师妹究竟是有多掉以轻心才会着了唐弦歌的道,还是说,师妹对她余情未了!」
第188页 沈青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说道:「她知道了先前我计划的试探她一事。」 「原来如此。」罗菁菁勾着嘴角:「早就叮嘱过你,早些与她坦白说清此事。所以,现如今她所作所为只是想报復你?而你,对唐弦歌有愧疚,不忍心下手,对不对?」 沈青沉默着没有说话,就在罗菁菁又要说话时。肃靖南走外面走了进来:「罗姑娘,你也在啊。」对罗菁菁微微点头,打过招唿后,又看向沈青:「你昨日连夜偷袭了蒯军的军营,如今他们军中已经有人递来了降书,看来明日我们便能进入蒯国了。」 「那么快?」罗菁菁有些惊讶的看向沈青:「难不成,师妹你想早早结束这场战事,回莘都?」 「什么?」肃靖南也是惊讶的说道:「如今莘都那么乱,你竟然还打算回去!」肃靖南上前劝道:「青儿,你先随我回冉国,我给公主写信商量一下对策,公主一定会帮你的!」 「让师妹和你回冉国?」罗菁菁好笑的望着肃靖南:「我说靖公子,你是想让师妹再背上一个通冉叛国的骂名吗!再说了,就算师妹随你回冉国了,那外面那些莘国的将士该何去何从。难不成让他们自行回莘都,还是说你把他们都收入你的营中?」 肃靖南黑着一张脸:「我不是那个意思!」 「靖公子。」沈青起身说道:「我叫你前来就是与此事有关。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帮与不帮,全凭你自己选择。因为此事你一旦参与,很有可能也牵连到你。所以,此事你慎重考虑。」 罗菁菁变得安静起来,静静的看着另个人。肃靖南沉默片刻后,眼神坚定的看着沈青:「青儿,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这个忙我都会帮。因为,我信任你,你是我的家人!」 肃靖南的话让沈青心中不禁一暖,面上隐去了几分冰冷:「那你明日带军回莘都,你先不要回冉国。我担心莘都城内在计划着谋反一事,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对我们出手。莘都城内并无多少兵力,若事情真如我所想那般,只怕少不了一场恶战。」 「好。」肃靖南应道:「那我们明日整顿好,动身回莘都!」 「不,我今夜便动身回莘都。」沈青说道:「明日就劳烦靖公子妥善处理后续的事情了,我先一步回去查看一下形势!」 「你要独自一人回去!」肃靖南一脸的担忧:「不可,那样太危险了!」 「还有我,我与师妹一起。」罗菁菁本打算明日带荀蝶回莘都,既然沈青今夜便要动身,那就一起回去吧。罗菁菁走到肃靖南面前,拍着肃靖南的肩膀:「要靖公子费心了!可要及时带着大军回莘都啊!」 唐府内 唐弦歌将一个包袱递给梦蝶:「你带上这些走吧,从后门离开吧。里面的银子足够你开间酒楼,安然度过余生。」 梦蝶没有接过包袱,转身坐了下来:「最近我出府,在街上听到了一些传闻。」梦蝶见唐弦歌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无论他们说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唐大人,我不会离开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会留在唐府,陪你一起面对那些人。」 「我应该早日料到你不会离开。」唐弦歌苦涩的笑笑:「罢了,既然你不愿离开,便留在府中吧。这府中应该还算安全,这个月便不要出府了。」 「好。」留下来的梦蝶,欣喜的应道。 沈青、罗菁菁、荀蝶三人在第三日晚上便到达了莘都城外。看着莘都城门口增加了如此多的守卫,三人没有贸然进城。沈青带着二人去了城外的土地庙,察觉到自己安排的人还在四周,沈青放下了戒备,转身对罗菁菁说道:「我打算明日进城。」 罗菁菁张望了一下四周,也察觉到了那些暗卫:「师妹是想去见唐弦歌?」 沈青沉默不语,罗菁菁拉起荀蝶的手不在意的说道:「那我一会便带荀丫头去唐府见那人吧!师妹,心中既有了计划,便大胆去做吧。回来之前,我已传信阎罗堂,你师姐我还是有护你周全的本事的!」 「多谢师姐。」沈青认真的说道。 罗菁菁摆摆手:「好啦,你我二人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一早我就想让你随我一起浪迹江湖,早知如此,你下山那年我便应该拦住你回将军府!」 罗菁菁突然环抱住荀蝶的腰,对其笑道:「抱紧我,我带你夜探唐府。」 荀蝶与罗菁菁刚落在唐府的屋顶上,便见唐弦歌匆匆忙忙出了府。看着唐弦歌马车离去的方向,罗菁菁冷笑道:「这是又要密谋些什么!」 「走。」罗菁菁又搂住荀蝶:「我们跟去看看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唐弦歌望着孟轩明,冷声说道:「孟庄主这么晚派人请我过来,不知是因为何事?难道您不知道与我之间的关系,尚不能被人知道吗?」 「沈青回来了。」孟轩明意味深长的说道:「下面人来报,有人见她出现在城外的土地庙。」孟轩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唐弦歌,你还真是了解沈青啊!你越是不让她回来,她越是回回来,殊不知,我们早就计划好一切,就等她回来才能做实她这个罪名。」 唐弦歌面上依旧冷漠:「既然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孟庄主此番请我前来是为了提前庆祝一下吗?」 「等明日抓住了沈青,我就会放你自由。」孟轩明笑着说道:「唐弦歌,希望你明日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第189页 「希望孟庄主能说话算数。」唐弦歌转身向外走去:「夜已深,孟庄主还是早点休息吧!」 孟轩明看着唐弦歌离开,并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唐弦歌,不知明日你与沈青见面时,你会是什么表情......」 罗菁菁与荀蝶回去的路上,荀蝶犹豫的问道:「唐弦歌真的变成坏人了吗?」 「你都已经亲耳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还有什么疑虑?」罗菁菁脸色有些沉重:「看来要赶快回去告诉师妹这件事情。」 「可是.....」荀蝶犹豫的说道:「可是我还没有见到唐弦歌,我还是想见一见她!」 「不许见她了!」罗菁菁语气中带着情绪:「那种人,你管她作甚!我带你回去!」说完,容不得荀蝶拒绝,一把搂住荀蝶越过了城墙,向土地庙而去。 回去后的罗菁菁将唐弦歌与孟轩明的对话,同沈青全部复述了一遍。沈青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师姐回来时,没有察觉到外面有血腥味吗?」 「恩?」罗菁菁退了几步,发现了树后松动的土。沈青看着那树后的某处:「我早就发现了身后的尾巴,不过是故意让他去跟孟轩明那只老狐狸报了个信罢了。至于方才你说的那些,我倒是觉得明天应该大摇大摆的进入莘都城。」 次日的清晨,沈青果然是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莘都。城门的守卫因为惧怕沈青,没有人敢贸然出手,只得眼睁睁见沈青进城后,赶紧派人往宫内送了信。孟干允得知沈青回来的消息后,马上问道:「可有带军回来?」 「未见到将士,只有她一人进了城。」守卫如实上报。 孟干允一番考虑之后,吩咐了下去:「来人,把这个消息速去唐府告诉唐弦歌。」随后,孟干允想到了那日唐弦歌的叮嘱,迅速召来了禁军统领江岭封锁了皇宫,任何人不得进宫。 唐弦歌得到消息后,马上赶到了城门口。远远的便瞧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唐弦歌下马后,上前几步说道:「不是不让你回来吗?」 沈青冷声说道:「我一身清白,为何不能回来!唐弦歌,枉我父亲收留了你。你杀他时,心里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愧疚?」唐弦歌轻蔑的勾起嘴角:「那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可有一丝的愧疚?」 说完,唐弦歌一扬手,城外瞬间涌出许多身着盔甲的将士。唐弦歌大声喊道:「璟沅将军带军造反,君上下旨,见沈青,杀无赦!」唐弦歌知道那些瞬间涌出来的「将士」,不过是孟轩明安排的人罢了。 唐弦歌一扬手,身后的侍卫瞬间拔刀沖向沈青。沈青嘴角含着嗜血的笑:「唐弦歌,你打的算盘真是可以啊!」 唐弦歌回到马上之后,发现那些涌进城的将士,厮杀起了那些唐弦歌带来的宫中侍卫。唐弦歌皱皱眉,她认出了其中一人,那是沈青府上的暗卫。唐弦歌忙吩咐到身侧的人:「给孟庄主传信号!」 作者有话要说:等奴家狠狠虐沈将军~~~`·~ 第129章 当空中响起爆竹声后,孟轩明带领那些豢养的死士赶往了城门口。孟轩明养的那群死士加入打斗中后,沈青的人死伤不少。孟轩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沈青,你没有援军了吧。你沈府的这些暗卫也不过如此啊!我劝你停手,不然只是白白害他们丢了性命罢了!」 沈青反手挥剑刺进身后要偷袭她的人胸膛,眼神冰冷的望着孟轩明:「老狐狸,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 「果然,你早就察觉到了我。」孟轩明得意的看了眼唐弦歌:「那不知你有没有料到你同床共枕的夫君也会与我站在一起。」 沈青没有去看唐弦歌,只是冷眼盯着孟轩明:「我父亲,是你们设计害死的对吗?就连今日这番举动,你也是想把我除掉之后,光明正大的坐上那把椅子。孟轩明,你不觉得你有些过于自信了吗?」 孟轩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沈青,如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难不成你还想着有机会反转局势?」孟轩明指向唐弦歌:「君上最相信的是这个人,沈长崧起兵造反的谣言是她放出来的,也是她亲手杀了你父亲。从头到尾,污衊你沈家父女造反的这个计划都是唐弦歌提出来的!」 沈青听完这些后,看向唐弦歌:「就因为那件事,你就变成了这样?」 唐弦歌看着沈青,没有说话。孟轩明轻蔑的盯着唐弦歌说道:「我答应她,事成之后,保她平安离开这里。果然啊,人性的懦弱多么让人失望。」 「你相信孟轩明说的话?」沈青眼神复杂的问道:「他做的那些事,你觉得他会遵守承诺放你平安离开吗?唐弦歌,难道你忘了她是害你全家的兇手吗?」 唐弦歌淡淡的说道:「我早料到你会回来,所以提前让孟庄主布好局等你回来。沈青,别让他们再抵抗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痛快,早日和沈大将军团聚。」 「呵呵呵呵。」沈青看着唐弦歌笑了起来,唐弦歌从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失望。随后,沈青收起了剑:「事已至此,我沈青认了。」 唐弦歌对孟轩明说道:「孟庄主,带她去见国君吧。那样才有机会进入皇宫,如今国君下令,封锁了皇宫内外,不准任何人进入。」 「哦?是吗?」孟轩明不太相信唐弦歌的这番话,对一侧的死士挥挥手:「去探探。」
第190页 唐弦歌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没过一会,那名死士便回来了:「主子,确实看到不少禁军守在宫门口。」 孟轩明摸了摸下巴:「看来真得像你所说的那样,押着沈青进宫了。」 沈青顺从的跟着众人到了宫门口,宫门口有一队的禁卫在那里把守。孟轩明下马说道:「请禀告君上,唐大人已抓住反贼沈青,请君上当面审理此人。」 孟轩明话刚说完,宫门城楼上便传来了声音:「国君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孟干允缓缓出现在城楼上:「唐大人和孟庄主辛苦了,此番能生擒反贼,相信孟庄主出力不少。」孟干允盯着被众人围着的中间那人:「璟沅,你可知罪?」 「臣无罪!」沈青大声说道:「君上,恕臣愚钝,不知是臣与父亲二人究竟犯了何罪!更不知为何传起了沈家父女起兵造反的谣言,臣与冉国大将军一直在前线征讨蒯国,家父也是恪尽职守守着边关。为何,臣捷胜回来之时竟是成了反贼?」 「你的意思是起兵造反之事,并不是你们父女二人所为?」孟干允脸色阴沉:「那为何唐弦歌查访回来之后,证实了你们造反的事实!」 沈青大声说道:「唐弦歌与孟家庄庄主孟轩明两人想让君上自行砍去左膀右臂!」沈青望着孟轩明:「只有这样,孟轩明才能拉君上下来,成为国君!」 「一派胡言!」孟轩明大声反驳:「君上,沈青所说万全就是诬陷!请君上下旨打开宫门,让我将这个反贼带进去,在您面前当面对峙!」 「你们现在不就在我面前吗。」孟干允沉声说道:「孟家庄这几年的势力暗中增长了不少,在未能确定你们所说是真是假之前,谁也不要妄想进宫!」孟干允看向唐弦歌:「唐大人,刚才听完璟沅的一番话,你可有什么想解释的?」 唐弦歌与孟轩明对视一眼,微微点点头:「臣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时至今日,臣也不想再掩饰什么。因为君上恐怕没有机会听臣在说那些废话了!」 「谁能杀死孟干允,我封他为大将军!」孟轩明大喊一声后,周围隐藏的死士马上现身与那些禁卫打斗了起来。 不知谁沖城楼上的孟干允放箭,好在身边的小太监挡在了孟干允面前。沈青见状,运功跃上了城楼,把孟干允挡在了自己身后:「君上小心!为了您的安全,您还是回宫吧!」 「璟沅....」孟干允对身前人产生了愧疚:「大将军他......」 「君上!」沈青打断了孟干允的话:「是我们都看错了人,父亲也算是为国捐躯了!好在您没有放孟轩明进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青掩护着孟干允下了城楼:「君上,您不必担心,只要我们扛过了今日,明日靖公子便会带军赶到!」 「快送君上回宫!」沈青吩咐着孟干允身边的宫人:「若是君上有任何闪失,你们也绝对活不成!」说完,沈青看到了禁军统领江岭,沈青两步走上前:「江统领,城门楼上要多安排一些侍卫,他们有弓箭。」 江岭点点头,一挥手,身后的人搬着陶罐上了城楼。沈青看着他们怀里抱着的那些陶罐,很是惊讶:「宫里怎么会有□□?」 「是提前准备好的。」江岭看了一眼沈青,要说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看到孟干允还是有所防备他们的,沈青顿觉有希望撑到肃靖南的援军!沈青回到了城楼上,看着下面跌倒在一旁的唐弦歌,脸上似乎带着笑。只见唐弦歌被孟轩明抓着衣襟拽了起来:「唐弦歌!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有□□!是不是我让你准备的那些□□!」 唐弦歌轻声笑道:「我以为孟庄主您不需要□□便能取胜,你不是有琉璃国和蒯国的那些高手相助吗?」 「他们为何还没到?」孟轩明松开唐弦歌后,大脑快速思考着,看着越来越多的倒下的死士,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起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唐弦歌暗中摸出腰间的匕首,趁孟轩明不注意,迅速的刺向他。孟轩明察觉危险后,身体本能的向一侧夺取。「啊!」唐弦歌的一剑刺在了孟轩明的胳膊上,孟轩明挥手打掉了唐弦歌手中的匕首:「你骗了我!」 「孟庄主,我没有骗你。」唐弦歌向后退了几步:「如今我能做的都做了,是你那些所谓的援军盟友没有赶过来!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在期盼着今日,你觉得我真的能放下对你的仇恨?孟轩明,你太可笑了吧!难不成你认为所有人的心,都像你那般丑陋、骯脏!」 孟轩明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步步走向唐弦歌:「唐弦歌,从一开始我就上了你的当。琉璃国那边是不是也是你暗中做了什么?」 「琉璃国的事,我一个外族国人可是插不上什么手!」唐弦歌也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我可没有你那般手段,能在琉璃国都安插上自己的人。由此可见,孟轩明你觊觎这皇位不是一朝一夕了。不过,我想你大概万万没有想到我会结识琉璃国的人。所以,孟轩明你功亏一篑的原因是老天爷不肯帮你这个阴狠狡诈的小人!」 孟轩明可不像唐弦歌那般一点武功都不会,孟轩明一跃而起,冲着唐弦歌的面门刺去。「铛!」一抹红色的身影替唐弦歌挡下了这一剑。罗菁菁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弦歌:「看来我错过了什么,你的命除了师妹能取,别人边上凉快去!」
第191页 「呵!你这是来了帮手!」孟轩明阴狠的看着罗菁菁:「你难道忘了是唐弦歌杀死了沈青的父亲沈长崧!」 「我做事不需要别人多嘴!」罗菁菁闪身向后退去,一脸玩味的看着唐弦歌与孟轩明:「我倒是很有兴趣看你们是怎么狗咬狗,互相残杀的!」罗菁菁对孟轩明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插手,只要你别打死她,留一口气就好!」 罗菁菁嘲讽着唐弦歌:「唐弦歌啊唐弦歌,你说你怎么就落到了这个下场,啧啧啧....」 「你在这里,不怕脏了你的眼睛吗?」唐弦歌面色平静的说道:「他豢养的死士一共有两千多人,就算外面的援军不到。你觉得就凭那些禁军能挡得住这些不要命的怪物吗?」 罗菁菁抬头向城楼上的沈青望去,沈青身上的白衣沾满了血迹。罗菁菁一双美眸露出寒光,暗暗咒骂一声。唐弦歌也看向那忙着打斗,无暇抽身的身影:「我若是没记错的话,罗剎堂有个规矩,不得明面插手朝堂之事。所以,至今为止你的那些人都没有露面。」 「你给我闭嘴!」罗菁菁生气的回手扼住唐弦歌的喉咙。「对,杀了唐弦歌!」一旁的孟轩明笑着鼓动着罗菁菁:「你不也是想杀了他吗!杀了他吧!」 唐弦歌脸憋的通红,罗菁菁一甩手,唐弦歌剧烈咳嗽着跪在了地上。「哼!」罗菁菁冷哼一声,向沈青的方向跃起:「我这是保护我的师妹!」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狠狠虐一番沈将军才是~~~ 第130章 就在罗菁菁刚落到沈青的身边时,城外响起了号角声,唐弦歌向后望去。黑压压的的将士向这边涌来,前方的将军便是肃靖南。唐弦歌转过头,看着孟轩明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是不是好奇为什么靖公子能带军及时赶来?为什么石原没有带人堵住他们?」 「又是你!」孟轩明咬牙切齿的说道:「唐弦歌!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看着孟轩明这副抓狂的样子,唐弦歌觉得十分解气:「孟轩明孟庄主!你是不是忘了沈将军营中的将士又被称为沈家军!你以为石原瞒过了所有人,能顺利的让那些将士听命于他吗!我只是往他们军中送了一封书信罢了,就因为一封书信,那些跟随沈大将军多年的将士们,直接将石原扣押住!石原那些与你往来的书信,都是别人模仿他的字体所写的!」 孟轩明提着剑步步紧逼唐弦歌:「唐弦歌!我要杀了你!」 「来杀了我吧!」即便面对怒火冲天的孟轩明,唐弦歌仍旧提剑迎了上去。「铛!」两剑相碰,唐弦歌力不敌孟轩明,孟轩明生生把剑顶的一点点刺进唐弦歌的肩膀:「唐弦歌,你去死吧!」 唐弦歌咬咬牙,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孟轩明,你到下面为你的那些所作所为去赎罪吧!」唐弦歌抽出一只手,剑瞬间镶入了肩头,唐弦歌忍痛摸出从头上拔下一枚毒针,全部刺入了孟轩明的太阳穴。 「啊!」孟轩明吃痛送了手,唐弦歌踉跄几步后跌倒在地,她看着地上不停翻滚着的孟轩明,哈哈哈哈大笑着:「爹!我为你报仇了!」 肃靖南下马走到唐弦歌跟前,望着不远处七窍流血而亡的孟轩明,瞪大的眼睛显现出孟轩明临死前的不甘。再看脚旁边的唐弦歌,双眼空洞无神,嘴角的那抹笑看起来很是悽美。肃靖南盯着那潺潺流血的左肩:「你这肩膀怕是要废了。」 肃靖南拔出剑,搭在唐弦歌白皙的脖颈处。一脸的深沉:「唐弦歌,你可知道错了?」 「将唐弦歌押入天牢,等候国君处置!」沈青用剑抵起肃靖南的剑:「为何你带军赶来的速度如此之快?」 肃靖南知道沈青在担忧什么,解释道:「冉国大军我留在了边境,随我前来的都是莘国的将士。」肃靖南看着从身边被侍卫带走的唐弦歌,沈青从刚才就不曾看过唐弦歌一眼:「青儿,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你不是你我所能关心的事。」沈青淡淡的说道:「蒯国那里留驻了我们两国多少将士?」 「按你之前所说,两国各留一万将士守在那里,」肃靖南知道与沈青到了该分别的时刻,虽多有不舍,但肃靖南知道必须赶紧回冉国禀告蒯国战事情况:「青儿,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大将军也能瞑目了。」 沈青不语,紧紧抿着嘴唇。此时禁军统领江岭走到沈青的身后:「璟沅将军,君上有请。」 「好。」沈青对肃靖南说道:「靖公子一路多加保重。」说完,转身随江岭往宫内走去。江岭跟在沈青的身后,低声说道:「将军,您问起的□□一事与唐大人有关。」 「怎么?难不成是唐弦歌送给你们的□□?」沈青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对了,江统领之前与唐弦歌有过接触对吧。我想想.....是去滦县的时候对吧,那时君上派你跟着唐弦歌。」 「不错。」江岭回答道:「先前我与唐大人确实有交集,但我并不会因此偏袒他。那些□□的确是唐大人两日前交付给我的,而且是唐大人事先叮嘱我,守好宫门。除非君上下令,除此之外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哦,是这样啊。」沈青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到到大殿门口后,江岭站住了脚步:「还请璟沅将军调查清楚此事,不要伤了无辜之人。」 沈青没有说话,迈进了大殿,走到店中央,俯身跪倒在地:「臣救驾来迟,请君上降罪!」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还请君上明察,臣与家父决没有谋反之心,先前是孟轩明等小人故意陷害而为之,为的就是今日这般,想在君上孤立无援之时趁机谋反!」
第192页 孟干允起身走到沈青身边,将沈青搀扶了起来:「是我没有足够相信你们父女二人吶,你们又何罪之有!既然事已至此,孟轩明已亡,此事便封锁消息吧!」 「封锁消息?」沈青有些惊讶。 「恩,封锁消息!」孟干允说道:「璟沅你去孟家庄,把所有与皇家有关的店铺田地之类的全部收回。与孟轩明有关系往来的朝中大臣,一一暗中收押起来,记着,动静不要太大。」 「臣领命。」沈青低下头,只听孟干允又说道:「审理唐弦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处理便可。」 沈青勐然抬起头:「君上,这不合规矩!臣与唐弦歌之间的关系,不适合审理此案!」 「没什么不合适的。」孟干允笑的有些无奈:「若不是我太信任他,又怎会相信你们父女谋反之事。况且......」孟干允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沈青:「况且,是我给他的权利,可先斩后奏......」 可先斩后奏......沈青沉默着离开了大殿,孟干允望着那银色的背影,不由轻嘆一声:「唐弦歌啊,唐弦歌,你有负所有人对你的信任......」 昏暗潮湿的牢房中,唐弦歌被人架着绑在了刑架上。狱卒看着唐弦歌那毫无血色的脸,捅了捅身边的人:「大哥,你看他这副模样,怕不是要不行了吧!」 另一个狱卒上前察看了唐弦歌一番,皱了皱眉头:「可不能让他死了,未过审便死在了这里,可是我们的过失!」狱卒琢磨了一会,看着唐弦歌肩上的伤口:「去,把咱那伤药拿来,给他涂上。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现在死了。否则,你我可逃不了罪责!」 两个狱卒暗中合计着,给唐弦歌肩上伤涂了药,有为唐弦歌餵了一些水。兄弟俩刚做完这些,沈青便来了,沈青一眼便瞧见了唐弦歌肩上的药,看了看在一旁十分不安的两人:「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两人松了一口气,忙应道:「小的遵命!」二人刚走过沈青身边,便又被沈青叫住了。 「站住。」沈青说道:「把你们的伤药留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狱卒,忙把伤药放在了桌子上。沈青摆摆手:「出去吧!」 昏迷中的唐弦歌梦见了与沈青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是自己主动牵起了那只白皙的手,手的主人并没有阻拦自己,而是任由自己为她清理着伤口。自己还与她说笑「一个女儿家最注重的便是容貌皮肤,若是落了疤,岂不是让人心中遗憾。」原来,那时的自己便看错了,沈青哪是一般女子。突然,唐弦歌跌入了湖中。冰冷的触感,使唐弦歌缓缓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沈青正冷眼瞧着自己。 沈青扔掉了手中的水舀:「清醒了吗?」 「呵呵呵呵....咳咳...」唐弦歌因肩上的伤,疼的皱起了眉头,可脸上还是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沈将军为何不直接杀了我,难道说对我还有感情,捨不得杀我这个杀父仇人吗?」 「你这么想死?」沈青走到唐弦歌的面前,手指按在了唐弦歌肩上的伤口上。「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感让唐弦歌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沈青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贴上唐弦歌的耳畔:「我是不会让你轻轻松松的死掉的!」 沈青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冷声说道:「孟轩明已经死了,那些跟随他的朝臣也已经纷纷被囚禁、关押了起来。唐弦歌,最初你来到莘都时,我记得你说你想查清唐府被诬陷贪污一事,可你明知道孟轩明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却还是与他站在了一起。告诉我,你究竟因为什么!」 「理由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唐弦歌笑着说道:「因为你,因为你曾对我做的那件事。你让我感到可怕,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呢?沈青,我憎恨你的虚伪!你不值得让我去爱,去相信!既然单凭我一人之力,无法为家父伸冤,那我便报仇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唐弦歌癫狂的笑道:「到最后,我还是手刃了那个罪人不是吗!」 见唐弦歌这般模样,沈青心里某处突然被堵住,眼中带来几分惋惜:「唐弦歌,难道,你不觉得你做错了吗?」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唐弦歌眼神凌厉的扫过沈青:「事已至此,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纠缠了,不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你杀了我,也算是替父报仇,此生,我们两不相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主,奴家已上线~~~~~~奴家这两天随了两份份子钱,过几天还有两个同学办喜事,奴家的银子啊~~·*▁*~~ 第131章 唐弦歌见沈青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古怪起来:「怎么,莫不是上次军营一别,你对我的感情又深了吗?」见沈青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唐弦歌更加肆无忌惮的说道:「沈青,原来你也会有情动妩媚的一面,你可知那日你缠了我多久!」 「闭嘴!」沈青随手抄起刑具桌上的皮鞭,用力抽在了唐弦歌的身上「啪啪」。「哼」唐弦歌紧咬着下唇,闷哼一声,身上的官服破了两处,那两处的暗红色在一点点的加深。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唐弦歌咧着流血的嘴,对沈青笑道:「原来你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沈青阴沉着一张脸:「唐弦歌,你就这么想死吗?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 「哗」沈青将水舀丢回了桶中,胳膊的衣袖尽湿,额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咳咳咳....」唐弦歌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疼晕了过去,唐弦歌缓慢的睁开眼睛。努力往上勾起嘴角,有气无力的挑衅着沈青:「将军,你的力气怎么变得如此小,咳咳..咳....那日在营帐时的你.......」
第193页 「啪啪」沈青黑着脸又打了唐弦歌几鞭子,唐弦歌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沈青的底线。沈青几乎快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好几次差点拔出腰间的剑。沈青紧紧攥着鞭子,唐弦歌垂下眼睛,盯着那骨节分明的双手眼睛暗了暗,随即笑着扬起了头:「你这鞭刑用的也差不多了,不如换一种折磨我吧。」 唐弦歌眼神落在沈青手边的桌子上,挑挑眉示意道:「将军对待战俘时,审问他们也是使用那些吗?还是说也像现在对我这般温柔?」唐弦歌戏嚯的望着沈青:「你若是捨不得我,不如将我放了。你这般对我,难道心里不心疼吗?」 「唐弦歌,今日我才发现一件事。」沈青丢掉手中的鞭子。 唐弦歌见状,以为沈青打算放了自己,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怎么,今日才发现你有多喜欢我吗?」 沈青转身背对着唐弦歌,右手不经意的端起桌上的碗丢入了水桶中,转过身后,沈青将一只脚搭在了椅子上:「唐弦歌,你觉得我很喜欢你?」 「难道不是吗?」唐弦歌得意的说道:「你折磨我这么久了,都不捨得杀掉我,更何况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唐弦歌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是趁沈大将军不注意时,亲手一刀刺进了他的身体。」 唐弦歌见沈青拿着水舀,一脸平静的向自己走了过来,唐弦歌缓慢的说道:「你难道不好奇我是用什么杀了你父亲的?还记得你送我的匕首吗?」此时的沈青已经走到了唐弦歌身边,唐弦歌仰头大笑:「我就是用那把匕首杀了沈大将军!用你送我的匕首!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唐弦歌满色痛苦的大叫起来:「沈青!」 唐弦歌双目发红的瞪着面前扬着一只手的沈青,身上传来的蛰痛感让唐弦歌意识到那水中加了盐,沈青冷笑着:「怎么样,这滋味如何?」沈青后退两步,扬手运功,那桶腾空直直向唐弦歌而去。沈青手指微微一勾,一桶水径直从唐弦歌的头顶浇下。桶中的碗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唐弦歌的额头,唐弦歌紧咬着下唇,闷哼几声,强忍着疼痛。 沈青冷眼看着眼前人这么隐忍痛苦的模样,不由讽刺道:「唐弦歌,你一直激怒我杀了你,难道就是怕这些刑法吗?」 额间流下的温热模煳了唐弦歌的眼睛,唐弦歌的嘴唇已经完全咬破。沈青我望着嘴角流下的那抹血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上前捏住了唐弦歌的下巴,微微用力,便让嘴唇脱离了折磨。沈青冷声警告着唐弦歌:「唐弦歌,别想那么容易死掉!」 「将军,禁军统领江大人在外等候您许久。」 听到狱卒的禀告,沈青松开了手,拍了拍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好好活着,等我回来再陪你玩!」临走前,沈青点了她的穴道,因为她怕唐弦歌咬舌自尽。 沈青走出天牢后,便瞧见了江岭:「不知江统领找我有何事?」 「见过璟沅将军。」沈青一出来,江岭便注意到了沈青衣衫上的血污。江岭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地上:「听闻君上已经将审理唐大人一事交予将军,我恳请将军能够明察此事,我相信唐大人是无辜的!」 「无辜?」沈青冷笑着:「她诬陷我沈家父女谋反一事众人皆知,她设计杀害朝廷命官一事为真。今日她与叛贼孟轩明同行,逼临宫门口一事,在场所有人也都看见了。不知江统领说的无辜是指哪件事?」 江岭脸色凝重,语气还是十分坚定的说道:「□□是唐大人亲自来告知我转移到宫中,先前滦县一行,唐大人的行事作风,言谈举止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请将军明察此事,当中一定有莫大的隐情!」 「不知她唐弦歌给江统领灌了多少迷魂药,让你如此相信她!」沈青冷哼一声:「江统领放心,我沈青绝不是黑白不分之人!我更不会因为她害死了家父,就对她怀恨在心,故意陷害她!江统领还是快起来吧,若被旁人看到,怕是会误会些什么的!」 「江岭谢过璟沅将军!」江岭站起身,视线又落到了沈青的衣袖上。江岭沉声道:「唐大人身子羸弱,还请璟沅将军手下留情。」 沈青挑眉:「江统领管的未免太多了吧!君上既然已经把审理唐弦歌的事情吩咐给我,我定然要按平常的法子去审理她。」沈青脑海中浮现出唐弦歌紧咬下唇隐忍的模样,眼神冷了几分:「身体羸弱?她方才的表现倒令人惊讶啊!」 「来人!」沈青吩咐道:「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唐弦歌,违令者重罚!」 江岭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望着沈青离开。江岭转过身,看着天牢出了神。那晚江岭深夜巡查时,被身披黑色斗篷的唐弦歌拉到了墙角,交给江岭一封信:「江岭,事情紧急,我无暇与你说明一切的来龙去脉。你只需记住这个地址,今晚连夜带人去那把□□运进宫,相信我,你们会用得到!」 「□□?」江岭一听,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唐大人你为何会准备□□?是君上吩咐您做的事情吗?把那些运进宫,君上知道吗?」 唐弦歌一脸凝重:「江岭,请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些事没有恶意,很抱歉,我不能和你透露太多,因为你们禁军里面奸细。这里面写着一些人名,明日君上为我调遣禁军时,你把上面的这些人想办法调遣走。今晚去运□□时也要暗中行动,不要让上面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此事。」
第194页 江岭思索了一会:「既然你不能透露太多,我只问一件事,这些□□是用来保护君上的吗?」 「对!」唐弦歌不假思索的回覆道:「而且你切记,当我带着璟沅将军出现在宫门口时,除非君上下令,否则无论谁发话,你都不能打开宫门,放人进入!」 守卫在天牢门口的狱卒见江岭站了半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硬着头皮,难为情的走到了江岭跟前:「江统领,您看您方才也听到璟沅将军的吩咐了。您还是回去吧,这天牢里就关着唐弦歌一人,您可别让小的们为难啊。」 「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难做的!」江岭拍了拍狱卒的肩膀,转身离去。 「阮姑娘,你就带我去吧!」春儿双手紧紧拽着阮岚梦的胳膊,眼中含着泪水:「一大早你便匆忙出府,如今回来后,又收拾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你既然是去接小姐,你便让我跟着吧!」 阮岚梦一脸的为难:「春儿,我不能带你同行。你就安心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歌姐姐带回来的!」 春儿的眼泪簌簌掉下,阮岚梦见她这样慌了,不知如何是好。阮岚梦身后满脸络腮鬍子的男人大声说道:「你这丫头跟去作甚!你家小姐已经被关押在天牢,我们此行是要去劫狱,你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带着你,只会拖累我们!难道不想快些见到你家小姐!」 「权叔叔!」阮岚梦气唿唿的回手打了男人肩膀下,果然,听完男人说的话,春儿哭的更加厉害,但手确实松开了阮岚梦的胳膊:「阮姑娘,你们快去吧!呜呜呜......一定要把小姐救来啊!春儿没用,不能拖累你们!」 不等阮岚梦张口安慰,春儿掩面跑掉了。阮岚梦只得轻嘆一声,转过身子,撅着嘴瞅着满脸笑意的男人:「权叔叔!您说话不要那么直接,您这个样子,难怪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 男人愣了一下,无奈的说道:「怎么能与成家这种事相提并论啊!你权叔叔到现在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罢了!你这丫头,这是在嘲笑我吗!」 阮岚梦嘿嘿一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这不是同您开玩笑呢吗!」阮岚梦拽着男人的衣服,向外走去:「权叔叔,我们快些动身吧!我怕歌姐姐有危险,她身上还中着毒呢!」 男人点点头,恢復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的事情宫里下了旨意,全力将她安全带回来。若不是她及时传信给你父亲,只怕皇室就要乱了!如今一切都已安定,她可是功不可没啊。现如今,皇室中人对你这位朋友十分看重。把她救回来,我们会全力医治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放心,奴家一定会狠狠虐一虐沈将军⊙?⊙ 第132章 「荀丫头,怎么了?」罗菁菁见荀蝶眉头紧蹙趴在桌子上,迈进了房间,轻轻拍了拍荀蝶的头:「是谁惹我们生气了,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她一番!」 荀蝶坐直了身子,转头瞪着罗菁菁:「你,你不让我去见唐弦歌。」 「你为什么非要见唐弦歌?」罗菁菁被荀蝶这副委屈的模样逗笑了:「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倒是可以考虑带你去见她!」 荀蝶纠结的看着罗菁菁:「可是,我答应唐弦歌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约定,我不能失信的!」 「呵!」罗菁菁伸出手,将荀蝶揽入了怀中:「荀丫头,原来你与那个人还做了约定啊。」罗菁菁低下头,魅惑的勾起嘴角:「来,告诉我你们二人之间的秘密是什么?可不要欺瞒我哦~~~」 荀蝶被眼前那张笑的妖媚的脸所吸引了,四目相对,荀蝶想要躲开罗菁菁的眼睛,却不由自由的深陷其中,慌了心神。罗菁菁见某人恍惚的模样,嘴角不经意的又上扬了几分。一只手温柔抚上娇嫩的脸庞:「快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见她?难道你喜欢她?」 「恩.....?」荀蝶下意识的否认道:「不!我找她是因为她身......」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师妹。」罗菁菁一脸哀怨的抬头望着那人:「你怎么这时候出现!」罗菁菁瞧见衣衫有些凌乱的沈青,眯起了眼睛:「师妹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回过神的荀蝶趁罗菁菁不注意便跑开了,罗菁菁看着躲到沈青身边的荀蝶,好笑的望着她:「荀丫头,你这个模样倒像是被我欺负了似的。来来来,把刚才你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了。」 沈青出声问道:「荀姑娘,你和师姐在谈事情?」 荀蝶见沈青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安的向一旁挪了挪步子:「没有没有,我与她没有事情可谈。」 罗菁菁与沈青都发现了荀蝶的不自然,二人对视一眼,罗菁菁一步越到荀蝶的身边,两只手禁锢住她的双肩:「认识你这么久,一见你这样就肯定是有事情隐瞒。这样吧,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带你去见唐弦歌。」 听到「唐弦歌」这个名字,沈青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和她有关?」沈青盯着荀蝶:「有什么事情荀姑娘不能说?若是怕唐弦歌报復,大可不必担心,如今她已经被关入天牢,无法再耍什么诡计了!」 「啊!」荀蝶惊讶的大声说道:「她被关进了天牢!」荀蝶紧张的问道:「不会对她用刑吧!」荀蝶抓住沈青的胳膊,一脸的焦急:「沈姐姐,你千万不要让人对她用刑!她现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第195页 「唐弦歌的身体不一至都是那样吗!」罗菁菁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沈青的衣袖:「怕是别人也不敢对她用刑,你说是吧,师妹!」 沈青无暇理会一脸坏笑的罗菁菁,荀蝶的一番话让沈青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安,于是追问道:「荀姑娘,你能否说的再清楚一些?」 荀蝶担心唐弦歌的身体撑不住多久了,于是咬咬牙,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之前唐弦歌中毒,她坚持不让我把脉,说自己已经解了毒。我以为唐弦歌是男儿身,所以就没有过多的在意。所以,她的毒并没有完全解开,反而更加严重了。」 「等等!」罗菁菁一脸疑惑的打断了荀蝶的话:「这跟你不知道唐弦歌是女子有什么关系?」 「都怪我疏忽大意!」荀蝶自责的说道:「解那毒的法子虽然不难,但因为是古方,许多人不知这解毒的药性与男女有关。男为阳,女为阴,解毒之药又都是至阴至寒之物。女子一旦服用,虽然会减缓毒性,但会伤及肺腑,五脏尽显枯竭之象......」 「你的意思是她命不久矣?」罗菁菁偷瞄着沈青,看到沈青面部没有什么异色后,不由送了一口气:「若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唐弦歌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中毒一事了,对吧?」 荀蝶点点头:「当我知道她是女儿身后,我便勐然想到了她自行解毒一事。那时我赶到后,她已经解毒,见她是个男子,我自然也便没有顾虑到这些。当我再次为她诊脉时,她的情况已十分严重。而我又没有能够救治她的良药,只好把身上的续命丹留给了她,为我帮她需找法子争取一些时间。」 罗菁菁见荀蝶微红的眼眶,松开肩上的手将她拉入了怀里:「傻丫头,你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人告诉你她是女子,不怨你。她如今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罗菁菁顾着低头安慰荀蝶,未曾发现沈青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荀姑娘,可否告诉我唐弦歌发病时有什么特徵?是不是那次唐弦歌失踪回来后,你们二人谈话后,她才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 「恩。」荀蝶闷声回道:「就是那次,那次我为她留下的续命丹。在那之后,她应该每次发病时都需要服用续命丹,不然很有可能昏迷过去后不再醒来。」 「据我所知,她发病时心口疼痛难忍,常会疼昏过去。」荀蝶站直了身子:「沈姐姐,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沈青望着自己不说话,荀蝶张口说道:「她既然一早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可能还做出那些有愧于众人的那些阴险狡诈的事情。这其中必定是有一些误会的,虽然我不知她为何要让所有都觉得她是个十恶不赦、忘恩负义的大坏蛋,但我从内心中是真的觉得唐弦歌是一个好人,就算真的做了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那一定也是逼不得已的。」 罗菁菁皱皱眉头:「你这丫头怎么就确定唐弦歌不是在跟你演苦肉计?」 「不可能!」荀蝶一口否认了罗菁菁的猜想:「除非她从出现在沈姐姐身边时就做了一个大的计划,不然她说无法预料到后面种种发生的事情的。」荀蝶有些嫌弃的推了推罗菁菁:「而且,我相信我自己,绝不可能诊错脉!」 「我不是那个意思......」罗菁菁见荀蝶脸色不好,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就凭这些改变对唐弦歌的看法,未免也太草率了....」 沈青对罗菁菁说道:「师姐,你的人还守在唐府四周吗?」 「恩?」沈青这一问,问的罗菁菁一愣:「额,你怎么想到问这个。方才我刚让人传信过去,撤回那些人。对了,守在孟府四周的人倒是还没有撤回来。」罗菁菁猜测的问道:「你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师姐察觉不出问题所在吗?」沈青淡淡的说道:「看来我要去唐府走一趟了。」 唐弦歌被收押进天牢后,一大群官兵守在唐府的外面。梦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一直进不到唐弦歌回府,随着时间的流逝,梦蝶的心里越发的没底。梦蝶试图从后门逃出去,结果后门也有人守着。梦蝶在府中坐立不安,心中祈祷着唐弦歌一定要平平安安。 就在梦蝶胡思乱想时,她瞧见了迈进唐府的人,梦蝶望着那张英气的脸,不由猜测着她的身份。随着二人距离越来越近,不等梦蝶说话,便听对方开口说道:「我是璟沅将军沈青,你就是那个盛香楼的梦蝶姑娘?」 「恩。」梦蝶点点头,想着沈青一定知道唐弦歌去了哪里,于是问道:「璟沅将军,不知您是否知道唐大人去了哪里,而且这外面的人都是来做什么的?」 沈青没有回答梦蝶的问题,环视四周后,沈青才说道:「唐弦歌的贴身丫鬟春儿呢?没有在符离?」 「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梦蝶说道:「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过春儿姑娘了。我问唐大人,唐大人说送她回老家了。」看着沈青,梦蝶又问道:「将军可是有事情问春儿?是有关唐大人的吗?」 见梦蝶如此关心唐弦歌,沈青不由的问道:「你这么关系唐弦歌,可是喜欢他?」 「对。」梦蝶毫不掩饰的说道:「但唐大人拒绝我了,我们只是好友。」梦蝶瞧见沈青脸色不太好,遂猜测到:「璟沅将军也知道了她身份的事情吧!只是不知将军来这府上究竟是为何?」
第196页 梦蝶想到之前坊间的传闻,马上解释道:「如果璟沅将军听到了有关于我和唐大人之间的事情,还请将军不要多想。一定不能相信那些传闻,唐大人收留我在这里也是在可怜我,怕我无处可去。」 「我并不关心你说的那些。」沈青上前两步,与梦蝶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你可见过唐弦歌昏倒?」 梦蝶低头思索了一下:「有过,但唐大人直说是因为太累了,歇一会便好了。只是她每次休息的时间都很长,将军为何问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太阳顶头照,还下着大雨......小主们,奴家下篇文是开现代文还是古代的呢~·~ 第133章 沈青从进府后一直暗暗打量着梦蝶,当梦蝶痛快的承认喜欢唐弦歌时。沈青的心里有些别扭,沈青挑挑眉,缓慢的说道:「唐弦歌与孟家庄庄主孟轩明一起谋反,孟轩明已死,唐弦歌被押入天牢!」 「什么!」梦蝶难以置信的后退着:「唐大人不可能谋反,她绝对不会办这些事情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不行,我要见唐大人!」梦蝶快步向外走去,刚到沈青身边便被人拉住了胳膊:「你为什么如此相信她?」 「没有为什么!」梦蝶坚定的说道:「她就是个好人,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处处尊重我,没有像那些登徒子调戏取笑我。当我与她表明心意后,她也没有赶走我,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是她不顾外面的流言蜚语收留了我。她不光替我赎身,还教会我离开盛香楼以后如何生存。」 沈青平静的看着梦蝶,梦蝶拉下沈青的胳膊:「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唐大人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知道她的身份后,我对她更多的是佩服与心疼。我佩服她隐藏身份,迈入险恶复杂的朝堂,那是怎样的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啊!作为女子,我心疼她,她需要多大的隐忍与掩饰才能矇骗过所有人,一步一步的活到今天!」 两行眼泪落下:「她真的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赌明天......」梦蝶对上沈青的眼睛:「你说,这样的人,我又怎能不相信她!」 沈青心中一震,不由得松了手:是啊,这样的唐弦歌,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沈青脑海中回放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她反覆问着自己究竟为什么相信了唐弦歌谋反。望着府门口因被官兵拦住大哭的梦蝶,沈青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查证一下此事。 想到这,沈青说道:「你可有查出唐弦歌这两日的动向?」 沈青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出现在沈青身后。方才沈青与梦蝶的对话自然也被季枫听到了,季枫犹豫的说道:「唐弦歌这段时间在莘都常去的地方就是孟轩明的山庄和孟府,这两日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唐府。」 沈青沉思了片刻,冷声说道:「去孟府!」 孟府的情况同唐府是一样的,大批的官兵将府邸包围看守着。沈青一进孟府,便瞧见桌子上趴着的人,走近后,浓烈的酒臭味引得沈青皱了皱眉,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他丢到水里清醒清醒!」 季枫抓住孟长云的衣领,拖到了后院。望见池子后,一扬手将孟长云丢入了水中。「扑通」按理说被丢入水中的孟长云,应该清醒过来。谁知孟长云眯着眼并没有游上岸的打算,嘴中傻笑着:「你们来陪我喝酒哇!这是酒吗!」说完,自己往水里扎去。 「这是喝了多少酒!」季枫见状,只能飞身下去捞起了孟长云。带着孟长云上岸后,季枫望向沈青,见沈青微微点头后,季枫运起内力一巴打在了孟长云的后背。瞬间,孟长云吃痛的睁开了眼睛,孟长云勐烈的咳嗽着,待看清眼前人后,孟长云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璟沅将军?你回来了?」 「对,是我。」沈青说道:「难道孟公子每日都在府中喝成这副模样吗?」 「呵呵呵呵呵.....」孟长云笑的有些凄凉:「醉生梦死多好,既然将军已经回来了,看来我父亲已经伏法了吧!」 沈青看孟长云摇摇晃晃的向后院里面走去,便跟了上去。孟长云一路走到了后院的最深处,绕过假山,最里面被遮挡着一处房间。孟长云推开门后,坐在了房门口,仰头望着沈青:「如今我也算完成了她对我的託付,将军进去看看吧。」 「唐弦歌......」沈青低声喃喃道,大步迈进了房间。望着床上躺着的人,沈青大吃一惊,迅速上前握住那只手,手上的温度让沈青情绪起伏很大:「爹!」 沈青身后的季枫见到沈长崧也是十分惊讶,上前两步说道:「大将军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唐弦歌救了大将军?!」 「爹。」沈青轻声一声声唤着床上的人,只见那双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终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待沈长崧看清床边的人后:「青儿,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被抓起来了?」 「没有。」沈青鼻子一酸,滑落了两行泪水:「爹,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听到屋内的声音,孟长云望着天空,悲凉的泪水无声的滑落:「沈大将军昏迷了这么久,今日竟真的醒过来了。还真是可笑,老天爷你这是想让活着的人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吗?那弦歌呢,为何你要让她独自承担那么多,为何不能对她好一些!」 「季枫,你留在这里照顾好我爹。」沈青起身向外走去,走到孟长云身边后,只见孟长云对她笑道:「璟沅将军,看你脸上的表情,你怕是也被唐弦歌骗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孟长云擦去脸上的眼泪:「我不曾想过我爹竟然做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更未曾想到是我爹栽赃陷害了弦歌的父亲。我恨我自己的软弱,软弱的我无法阻拦我父亲,我更恨自己的懦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弦歌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绝境!」
第197页 「啊啊啊~~~」孟长云用手挡着眼睛,呜呜呜的痛哭了起来,以此来宣洩着挤压许久的情绪:「我恨我自己啊!」 沈青蹲下身子:「告诉我,唐弦歌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孟长云满脸泪痕,双眼通红的看着沈青:「你这么聪明,难道到现在还需要我说出什么话来为你证实你的想法吗!」孟长云扭头望着身后:「能够让你相信唐弦歌叛变的关键不就在于大将军的生死吗?她让所有人以为她杀了大将军,尤其是你,大将军是你的父亲吶!」 「可如今....」孟长云转过头盯着沈青,一字一句的说道:「可如今,沈将军还活、着!璟沅将军可还有什么疑问!」 沈青运功马上去了天牢,天牢的守卫见着面若冰霜的沈青,无一敢言,迅速打开了大门。沈青快步走到最里面,只见被绑着的人身体颤抖着,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沈青心一揪。「啪、嗒、嗒」沈青用内力震断锁链后,迅速抱住了向下倒落的人。 握住那双冰凉的手,沈青源源不断往里输着内力。看怀里的人又咬着自己的嘴唇,沈青低下头,霸道又强势的迫使唐弦歌松开了嘴。嘴中突然出现的入侵者使唐弦歌狠狠的咬了下去。 「恩!」沈青吃痛的皱着眉头,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但沈青还是强忍着没有松开嘴。在沈青内力的作用下,唐弦歌胸口的刺痛感逐渐减轻,在沈青的怀中也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唐弦歌扬手勐然推开了沈青! 唐弦歌跌倒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唐弦歌意识到沈青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锁链。突然,胸口的疼痛感又袭来。唐弦歌顾不上紧盯着自己的沈青,一只手哆嗦的摸出胸口的药瓶,将里面的最后一粒药倒入了嘴中。随后,唐弦歌躺在了地上,她闭上眼睛强忍着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沈青一动不动的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直到见她气息稳定下来后,才出声说道:「我见到了父亲,他醒过来了。」 见那张脸没有反应,沈青继续说道:「先前张子墨写的证词我已交到君上手中,江统领向我为你求情。我去了唐府,见到了被你收留在府中的梦蝶姑娘。她也同江岭一样,说你是好人。我去孟府见到了靠酗酒度日的孟长云,他竟像孩童般痛哭了起来,他恨自己软弱无能。」 沈青的声音有些颤抖:「唐弦歌,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顺着眼尾滑落两行泪水。平静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沈将军,我不过是一个罪人。你对我说这些话,着实让我惶恐。」 一时间,天牢中陷入了沉静。沈青望着地上的人,眼睛一刻不敢移开,感受着对方的唿吸声。沈青在赶来天牢的路上十分担惊受怕,她害怕回来见不到这个人。她害怕自己会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她更害怕如现在般两人之间的沉默。 望着唐弦歌肩头的伤,沈青心一颤,上前撕开了肩膀的衣服。狰狞狭长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刑法的折磨已经开始溃烂。 一向稳重的沈青,往伤口倒药时手竟有些哆嗦。沈青红着眼眶,低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唐弦歌睁开眼睛,故作轻松的调笑着:「沈将军可是在心疼我?这么好的伤药用在我身上实属浪费了,沈将军还是省着点用吧!」 沈青为唐弦歌上好药后,手揽到唐弦歌的身下抱起了唐弦歌。唐弦歌微微惊讶:「你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小主们都喜欢古风哦~~~小主们,奴家好想be啊☉▁☉...... 第134章 「你身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沈青抱着唐弦歌向外走去。唐弦歌挣扎着:「沈青!你把我放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是朝廷重犯,不需要璟沅将军为我费心!希望将军自重!」 沈青停下脚步,扶着唐弦歌站好:「我会尽快面见君上。」沈青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弦歌:「因为你身上的毒所以想推开我吗?唐弦歌,到了现在,难道你都不肯同我讲实话吗?」 「呵」唐弦歌拉下沈青的胳膊:「你这话是何意?」唐弦歌挑挑眉:「沈青,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如今对你毫无一丝感情。」唐弦歌歪着头贴近沈青,一脸的冷漠:「我不会忘记你对我设计的那件事,沈青,我不恨你,但不会原谅你。」 突然的一种陌生疏离感出现在两人之间,沈青伸出手刚要触碰到唐弦歌的脸,却还是放下了。沈青无奈的嘆了口气:「你在这里先委屈两天,我尽快将一切禀明君上。我若是贸然带你离开,只怕更会说不清。」 沈青转过身,刚走没两步,只听身后传来声音:「将军对我可是有愧疚?想来也是,梦蝶、江岭、孟长云他们都相信我。可最亲近的枕边人却没有相信我,不知将军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沈青没有停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天牢。唐弦歌望着那僵硬的背影,自嘲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天牢外的狱卒都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笑声,沈青一直等笑声停止后,对众人吩咐道:「已经查清,里面的那位不是罪臣,你们好生照料着。我会进宫与君上奏明详情,两日后我会亲自来接!」 「是是是」狱卒一听里面的那位很快会被释放,忙应道:「将军您放心,小的们一定会好生伺候唐大人的,您就放心吧!」
第198页 沈青走后没多久,正昏昏欲睡的唐弦歌瞧见两个狱卒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狱卒手中提着食盒,恭敬的走到唐弦歌面前:「唐大人,您饿了吧,里面的饭菜是璟沅将军特地派人送来的,说都是您爱吃的。」 狱卒放下食盒后,身后的那名狱卒忙将怀里抱着的伤药,一股脑的全放到了唐弦歌面前:「唐大人,这是上好的伤药,是璟沅将军从御医那里拿来的。您看您身上伤的不轻,您若是不嫌弃,小的为您上药吧。」 唐弦歌还未说话,之间又有两个狱卒搬着桌子走了过来,唐弦歌认出里面其中一个是狱卒长。只见狱卒长笑呵呵的将桌子搬到了唐弦歌面前,扭头斥责着两个狱卒:「饭菜放在地上让唐大人怎么吃,也不知搬个桌子来。」 「你们何必大费周章的从别处搬来张桌子。」唐弦歌望着不远处放着刑具的桌子努努嘴:「那不是有张现成的吗?」 狱卒长一愣,忙对三个狱卒吩咐道:「还不快把那些东西都撤了!唐大人可不是犯人,等过两日君上便会下旨,唐大人就离开了。」狱卒长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水桶:「还有这个,都拿走,赶快收拾干净这里!」 唐弦歌平静的望着眼前几个来回忙碌的身影,待几人收拾利索后,狱卒长堆着一脸笑容看着唐弦歌:「唐大人,先委屈您在这里待着了,您若是有吩咐,喊一声就会来人的。」 「是谁告诉你,我很快便能出去了?」唐弦歌问道。只见狱卒恭敬的弯下了身子,放低了声音:「方才璟沅将军都与我们吩咐了,她说两日后会亲自来接您。」 「亲自来接吗?」唐弦歌想到沈青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屑的勾着嘴角:「既然你们都已收拾好,便出去吧。我若是不喊你们,便不必进来了。」 「是。」狱卒长得了吩咐,忙带着几个狱卒退了出去。 几个狱卒走后,唐弦歌只是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并未有动筷的打算。唐弦歌伸出手打算拿起伤药,怎奈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唔......」唐弦歌顿觉疼痛难忍,意识到肩上伤口的严重性,唐弦歌望着一旁的伤药,眼神黯淡:「再好的伤药,有些伤只怕也无法痊癒了。」 「君上,以上皆是孟轩明谋逆造反的证据。」大殿之上,沈青大声说道:「名单上的官员,臣都已经一一查证,确与孟轩明有所往来,有些朝中老臣更是早已是孟轩明的幕僚。如今,孟轩明已伏法,请君上下旨对那些牵涉的官员革职查办!」 孟干允盯着手中的名单,有着些许犹豫。虽大多都是孟轩明想要处理的老臣,但其中不乏也牵扯到不少的小官员,若是全部查办起来,必定又引起一番轩然大波。孟干允合上了册子:「璟沅,这些算是物证,不知你可有人证?毕竟牵扯了太多的当朝元老大臣,以免落人口实啊!」 「不知前状元郎张子墨可算是证人?」沈青说道:「先前张子墨受孟轩明威胁,被派去暗杀唐弦歌,唐弦歌与张子墨纷纷掉落悬崖,二人得救后,张子墨与我们坦白了幕后黑手是孟轩明一事。君上,您手中的名单,便是张子墨所写。」 沈青话音刚落,身后的大臣便纷纷交头接耳,其中不乏有一些大臣的名字在那张名单之上。孟干允面上平静的望着下面的大臣,心里却在冷笑,孟干允一眼不发,沈青也默默的等着身后的大臣说话,因为那个最先说话之人,必是先死之人。 「君上。」大臣中出现一个微颤的声音:「臣觉得张子墨所言不可信,众所周知张子墨早已被列为朝廷钦犯,更何况唐弦歌也有与孟轩明一同谋反的嫌疑。」 沈青转过身,冷眼望向那名大臣。众人纷纷往周围散开,只留那一名大臣在原地。那名大臣被沈青冷冽的眼神吓得低下了头。只听沈青坚定的说道:「唐弦歌没有谋反!」 孟干允听完沈青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此时众人都低着头,唯独只有姜蒙央瞧见了孟干允的神情。孟干允挥挥手:「与狼同伍谋反之人不是张子墨,张子墨之话可信。你们若是谁有异议,只怕是心中有鬼。」 孟干允眼睛一一扫过下面的大臣:「这名单上的名字我已全部熟记于心,我念在某些人往日对莘国做出的贡献,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明日午时之前,谁曾与孟轩明暗中有过往来,来宫中找我亲自认罪画押,我可以从轻处置,免其死罪!记住,明日午时之前,过时不候!」 孟干允的一席话,又给了那些人一丝希望。退朝后,大殿上只剩三人。沈青、姜蒙央、孟干允。沈青开口主动提出有事禀奏,孟干允自然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过,姜蒙央站在原地不肯退去,倒是让孟干允有些疑惑:「姜丞相,您可是有事?」 姜蒙央往一侧退了退:「臣也有事要禀奏,与璟沅将军有关,还是请璟沅将军先说吧!」 沈青对姜蒙央点头示意后,往前两步,跪在了地上:「君上,臣奉命查办唐弦歌谋反一事已经有了结果,唐弦歌并未参与孟轩明谋反一事中。请君上下旨,无罪释放唐弦歌。」 孟干允见沈青双膝跪地时,便猜到了沈青所说之事。孟干允面上平静的很:「唐弦歌有罪,不能放。」 「君上!」沈青抬起头,对上孟干允的眼睛:「君上!臣已调查十分清楚,臣在孟长云的府上见到了家父,从孟长云口中得知是唐弦歌将计就计,为了取得孟轩明的信任才做出那些看似谋反的举动。暗地里唐弦歌偷偷带家父回了莘都养伤,如今证据都在,君上,唐弦歌没有谋反啊!」
第199页 孟干允眼睛与沈青对视了片刻,终是背过了身子:「我说有罪便是有罪!璟沅,我已打算为你们下旨和离,我会为你再寻一个好夫婿的!」 沈青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和离?」沈青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君上,您若是觉得臣所言并不足以信任,可传召禁军统领江岭前来,如江岭所言,那日在宫门抵抗孟轩明死士时所用的□□是唐弦歌事先告知他们运进宫里的!」 孟干允背着身沉默了,沈青见状,又上前几步,大声说道:「君上!如今证据、事实都摆在眼前,不知君上为何不相信!」 「就算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也不能证明唐弦歌无罪!」孟干允转过身,沉声说道:「唐弦歌有罪,不能放!璟沅将军退下吧,此事不要再提!即日起,审理唐弦歌的事情,你不必再管!我自会安排其他人接手!」 「君上!」沈青硬生叫道。姜蒙央见此情形,对沈青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沈青有些焦急的站在了原地。姜蒙央站了出来,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君上为何一直说唐弦歌有罪?」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要延长几章结束了,一定会给小主们一个满意的结局~~~`~~~ 第135章 孟干允不语,姜蒙央见孟干允脸色不好,又开口说道:「臣年事已高,已有了告老还乡的心思。在退下去之前,臣是一定要为君上寻一名贤臣追随您。本在之前,臣便有君上提起过唐弦歌一事,也曾明言指出此人可用。臣对他很是放心,他对君上也很是忠心。」 姜蒙央见孟干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往下说。可想到身在天牢的唐弦歌,姜蒙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君上偏要说唐弦歌有罪,可见是老臣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看错了人,为君上选错了贤臣吶!」 「恩师!」孟干允知道姜蒙央只是在变相的指责自己,见到在一旁死死盯着自己的沈青,孟干允突然冷声说道:「恩师,可还记得唐仁鹤是何人?」 沈青听到那个名字,脸上满是惊讶,那个名字既然能从国君口中说出来,只怕他俨然知道唐弦歌的真是身份。沈青想到孟干允刚才说过的话「唐弦歌有罪!」是啊,沈青第一次在这位国君面前慌了神,她万万没有想到孟干允竟然知道了唐弦歌的真实身份。 姜蒙央对于孟干允的提问,脑海中思索起这个唐仁鹤:「君上所说的可是......」「璟沅」沈青面上的所有表情均落在了孟干允的眼里:「你退下去吧,唐弦歌的事情你不必再插手!」 出乎姜蒙央的意料,沈青没有再说话,而是一脸复杂的退出了大殿。看着沈青走后,姜蒙央望向了孟干允,只见孟干允无奈的望着沈青的背影:「你们这样,我该如何是好。恩师啊,我这次真的是不知应当如何了!」 当孟干允与姜蒙央说了唐弦歌的身份后,姜蒙央也是陷入了沉默,既惊讶唐弦歌的女儿之身,更是惊讶是唐弦歌自己写信于孟干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孟干允见姜蒙央沉默着,开口说道:「这两日,我让刑部的人翻出了唐仁鹤的卷宗,通过张子墨的名单与供词,确实能证明唐仁鹤是被人诬陷陷害的。」 姜蒙央看向孟干允:「君上决定好何时为唐仁鹤一案平反吗?」 见孟干允沉默着,没有说话。姜蒙央便知道孟干允还未下定决心去处理此事,于是说道:「君上,既然已经查明此事,应尽快换故去的人一个清白。唐弦歌之事与此事不能混为一谈,还望君上秉公处理此事啊!」 「恩,您所言极是。」孟干允沉吟道:「可唐弦歌欺君罔上的事情只怕会牵连到将军府,先前我误信谣言,怀疑沈府谋反之事,已深感愧疚。如今沈大将军安然无恙,也算是心中有了些许安慰。唐弦歌之事,我不愿再与将军府有所牵扯。」 姜蒙央想到唐弦歌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坦然道:「想来唐弦歌主动与您坦白一切,也是不愿牵连到旁人吧!」 「看来您与我所想一致。」孟干允苦笑道:「可惜了,不是个男儿身。」 入夜,一个头戴斗篷之人跟着太监身后到了天牢门口,狱卒拦住二人:「你们是何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天牢!速速离开,不要再上前!」 太监回头望了一眼,见身后的那位并未抬头。笑呵呵往狱卒手里塞了一些碎银子:「劳烦您通融一下,我们只是想探望一下唐弦歌,并无它意。」 「探望唐大人?」一旁的狱卒长听到唐弦歌的名字,走上前,打量起二人。小太监手里提着食盒,身后那位一直低着头,看不见那张脸的模样。狱卒长想起沈青的嘱託,不由得对二人更加警惕起来,里面那位若是在这里有任何闪失,璟沅将军可不会轻饶了自己。 狱卒长走到小太监身边,只见小太监身子一横挡在了戴斗篷人前面,小太监从袖子里又摸出一锭银子:「想来您是这里的头领吧,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进去见过唐弦歌,便会出来的。」 「你挡在我前面作甚!」狱卒长挑起眉头:「怎么,你身后之人是你主子?这是哪位主子,深夜到这天牢来探望唐大人。如今唐大人虽然身陷牢狱,可君上也还未定罪,你们若是真心想来探望,那便明日白天再来吧!夜里凉,还是请二人回去吧!」 小太监被狱卒长一瞪,顿时有些胆怯,转过身想着问问主子的意思。只是嘴还未张口,便见主子揭下了斗篷,小太监自知事情没办好,慌忙跪倒在地:「君上饶命,是小的无能,请君上息怒!」
第200页 小太监这一跪,吓到了狱卒长几人,狱卒长带头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头:「不知君上驾临,请君上赎罪啊!」 白日里,孟干允与姜蒙央相谈过后,又独自在御书房待了两个时辰,才下决定来这天牢看看唐弦歌。孟干允觉得自己身边的大太监太显眼,于是特地挑了一个小太监跟随在身边。孟干允看着地上求饶的几人,觉得自己这番行径倒真是画蛇添足了些。本意是想不被太多人知道自己来见唐弦歌,可现在一来,只怕今晚这消息便传出宫墙之外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孟干允见事已至此,也便不打算隐藏什么了:「我来看看唐弦歌,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天气闷热的很,狱卒长见到孟干允的那一刻,生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君上来此,若是知道是您,纵使借小的们十个胆儿,也不敢阻拦啊。」 「好了,都起来吧!」孟干允摆摆手:「近安,随我进去看看唐大人!」 「小的遵命!」小太监得了吩咐,忙起身提起食盒紧紧跟在孟干允的身后,向天牢深处走去。这天牢日夜不见光,处处瀰漫着霉腐的味道,越往里面走,气味越发的难闻。孟干允微微皱眉,脚上的步伐不禁快了起来。走了大概十几步,孟干允望见了前面的一块空地上一个侧躺在地的背影。那身上的破烂的衣服不难看出此人受过刑罚。 孟干允在不远处站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去,看看是不是她。」 「是。」近安轻手轻脚的绕到了那个背影的前面,见到那张苍白的脸后,近安抬起头对孟干允点点头:「是唐弦歌。」 孟干允看着旁边桌子上的饭菜,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心里合计着唐弦歌有几日不曾进食。想到唐弦歌有可能昏死过去,抬脚向唐弦歌走去,沖近安说道:「把她弄醒!」 近安微微一愣,随即蹲下身子唤道:「唐大人,醒醒,君上来看您了!」 近安的声音很大,但还是喊了三四遍才见那双眼睛缓慢的睁开。近安瞧见那眼中的迷茫,又说道:「君上来了,唐大人,来看您了!」 「君上?」唐弦歌费力的撑起身子,近安瞧见唐弦歌肩上有伤,忙伸手帮忙搀扶起唐弦歌,扶着唐弦歌转过身坐起来后,近安才退回了一边。 昔日在朝堂之上自信满满,敢一人舌战群臣的唐弦歌,此时竟是这般悽惨的模样。孟干允心中一阵惋惜,如今的唐弦歌身上哪里还有那些夺目的光彩。唐弦歌转过身时,身上的那些伤也确实让孟干允大吃一惊。 即便在沈青对唐弦歌用刑过后,孟干允就收到了下面人的禀告,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鞭伤都是璟沅打的?」 唐弦歌淡淡的一笑:「君上来此不会是只为了关心我吧。」 孟干允哑然,眼前的人现在虽然落魄了,可说起话来倒还是以往那番云淡风轻、不冷不热的模样。孟干允又朝唐弦歌走近了些,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双眼睛:「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要这么做?」唐弦歌重复着孟干允的话,仰着头笑了:「君上问的可是很多个问题吧?君上究竟想问什么,不如问的再直接一些。那样的话,我才能够回答您啊。」 孟干允又看了会唐弦歌,将视线移到了唐弦歌的肩上:「你信中提及的事情,我已安排人查明,事实的确如你所说,明日我便会下旨平反。」孟干允见那张脸上终于有所变化,蹲下了身子:「唐弦歌,可如你所愿?」 「唐弦歌谢过君上!」唐弦歌跪在地上,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行了大礼,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国君深明大义,赏罚分明,是莘国百姓之福啊!」 「得,你别这么早称赞我。」孟干允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有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呢。你如此称赞我,莫不是为了讨好我,好对你手下留情?唐弦歌,在我这,别刷那些小心思!小心弄巧成拙!」 「君上可是为我的事所烦忧?」唐弦歌平淡的说道:「弦歌知道您宅心仁厚,不忍对我下杀手。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是我先触犯了莘国律法,自然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此一来,您大可不必为难。」 「好!」孟干允对近安招招手:「既然你不怕死,那便好好吃最后一顿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六一快乐哇⌒?⌒奴家请安来了???? 第136章 近安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菜一一摆在了唐弦歌的面前。唐弦歌盯着那四道看起来精緻可口的菜餚勾了勾唇角,伸手摸向了一旁的酒壶。当着孟干允的面,仰脖往嘴里倒起了酒,大喝几口之后,满意的笑了出来:「临死之前还能喝上君上赏的琼浆玉液,真是快哉啊!」 「你难道不怕这酒里有毒?」孟干允指着桌上摆着的那些唐弦歌未曾动过的饭菜:「为何没有吃这些?」孟干允正问着,只见唐弦歌拿起筷子吃起食盒中的菜:「嗯!果然宫里的御厨做出来的更美味些。」 唐弦歌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不一会便喝光了一壶酒,脸颊终于有了浅浅颜色。唐弦歌抬头望向一直安静的在旁看着自己的孟干允,咧着嘴角:「我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君上可还有没有想同我讲的?若是没有,是不是该送我上路了?」 「怎么?」孟干允挑挑眉:「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来灭你口的?」
第201页 孟干允有些生气的甩了甩衣袖:「唐弦歌,我看你是太自作聪明了些!今日早朝时,我已告诉璟沅,下旨赐你二人和离。既然你已坦白你的身份,我定不能再耽误璟沅她的终身大事,日后我会为她择一良人的。」 待孟干允说完,身后的小太监便拿出一份休书,放在了唐弦歌的面前。唐弦歌低头轻声念道:「曾音情定结缘,互许终身。怎奈结缘不合,二心不结一。事至如此,解怨释结。吾乃莘国璟沅将军沈青,今自愿与唐弦歌和离,愿君早日知遇良缘,福泽安好。」 「这写的倒是挺贴合人心。」唐弦歌笑了起来:「呵呵呵呵……」笑了没几声,唐弦歌低着头突然咳了起来。孟干允看着那剧烈抖动的肩头,不禁有些担忧。「嗒~」纸上浸染上一朵血花。 「唐弦歌!」孟干允急忙叫道。只见唐弦歌一只手扬着,另一条胳膊胡乱的蹭着嘴边。一旁的近安上前递上一块帕子,唐弦歌摆摆手没有接,抬起头时唇边还带着丝丝血色:「多谢公公好意,怕是会弄脏您的帕子,不必了。」 听见唐弦歌说的话,孟干允觉得一阵悲凉:「不如传个御医来为你瞧瞧吧。」话一出口,孟干允便意识到话有不妥,但话已经说了,此时后悔已晚。好在唐弦歌不以为然的笑道:「君上不必费心,我是会些医术的。更何况,此时弦歌的身份,怕受不住御医来问诊。」 孟干允微微点头,见唐弦歌还在盯着那份休书,猜测着唐弦歌的想法:「怎么?你并不想签?」 「怎么会!」唐弦歌自嘲的一笑:「不过是想加上一句罢了,不知君上可允?」 「把笔给他。」孟干允对唐弦歌说道:「想来你二人之间的这段错缘是我促成的,之前我误以为沈家父女带兵谋反,如今沈大将军安然无恙。我对沈家必定要有所补偿才是。」 唐弦歌听着孟干允这些话,在和离书的最后写道「愿此生两别,各自欢喜,切莫相憎。」落笔时,唐弦歌想起大婚那日与沈青说的话:「我无心于儿女情长,况且我身份特殊,身负家仇未报。我知你对靖公子还有情谊,待过些时日,便还你自由可好?」 「还我自由?」沈青问道:「你要如何还我自由?」那时的唐弦歌眼中含笑:「不如你休了我?」沈青随即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何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你?」 唐弦歌记得那时自己的初衷:「我休你岂不是毁了你的声誉,到时找个藉口把我休掉就好啦。」「如今,一切都是按当初所想而做。」唐弦歌喃喃道:「今生,你我二人怕是真的两不相欠了。愿卿事事顺心,一生安好。」 孟干允看过唐弦歌加上的那句话后,示意近安收好。轻咳两声,又对唐弦歌说道:「唐弦歌,你如今在这牢中,想起往日种种,可曾后悔所做的一切?」 「不知君上所说的一切是指什么?」唐弦歌淡淡的说道:「从女扮男装入莘都便就错了,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也是错,娶亲璟沅将军更是错,从头到尾无一处对。」唐弦歌停顿了一下:「但是,我并不后悔。我的初心初衷并无错,若家中不造此变故,我不过还是那个不谙世事,日日醉心于医书草药间的小女子。所以,君上说的后悔,恕弦歌无法理解其意。」 「可惜了…」孟干允又说出了那日的感慨:「可惜你不是男儿身……」 「君上,时辰不早了。」近安上前两步低声提醒道:「快到禁军换班的时辰了,只怕会碰见禁军统领江大人。」 「江岭吗?」孟干允想起今日早朝沈青说的那番话,望着唐弦歌又是嘆息道:「唐弦歌啊唐弦歌,你都不知有多少人为你说情。看来,你在这莘都也结交了不少真心的朋友。」孟干允盯着唐弦歌,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该如何是好啊……」 孟干允走后,唐弦歌身子向后一倒,这身下虽然铺了些稻草,可还是挡不住阵阵寒意侵入后背。唐弦歌低咳几声,伸出手为自己号起了脉:「疾不可为,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唐弦歌闭上眼,朦胧间似乎回到了郡县唐府。兄长唐贤与嫂嫂连芸儿二人笑脸相迎的站在府门前,唐贤走上前牵起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握住连芸儿的手。拉着二人向院内走去:「你嫂嫂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走,我们回去吃饭。」 「哥哥……」唐弦歌闭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充满幸福。画面一转,唐弦歌又回到了第一次与沈青相见之时:「姑娘这是在为我的将士们医治吗?」清冷的声音,英气的脸庞,殊不知那时眼前人便在自己脑海中烙下了印记。 拉起那只手,轻轻擦拭着上面的伤口。指尖上的触感柔软了那颗心,手上凉凉的温度似乎就和人一般清冷。温度越发的降低,唐弦歌皱着眉抬起头,那浅笑的面容不见踪影。面前人那一身银甲也变成了一身白衣,怒视的眼神吓得唐弦歌不禁松开了手,却又被沈青紧紧的握住。那周身的寒意从手掌传入唐弦歌的身体,引得一阵哆嗦。 「我要亲手杀了你。」 唐弦歌惊恐的摇着头,想要甩开那只手,可越甩那只手握得越紧。唐弦歌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冰冻,先是胳膊、双脚、双腿、脖子……慢慢蔓延到跳动的心房,那种刺痛的冰封感让唐弦歌感到真实。终于,唐弦歌放弃了抵抗,望着那愤怒的双眸,悽然一笑:「今生两不相欠……」 「喂!你冷着一张脸作甚!」罗菁菁一双美眸瞪着对面的人,右手握住那只紧紧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没事,别怕。师妹平日里就是这是这副样子,不是针对你。别害怕啊,我在这呢,她不敢凶你的!」
第202页 说完,罗菁菁往荀蝶碗里夹了一个鸡腿:「甭理她,快吃吧,一会该凉了。方才你不就说饿了吗,快吃!」 荀蝶望着面若冰霜的沈青,身子不禁又向罗菁菁一面动了动。沈青从宫里回来后正巧撞见正要吃饭的二人,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她们对面。荀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视着沈青,弱弱的说道:「沈姐姐,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恩。」沈青问道:「她身上的毒可有法子解?」 对于沈青口中的「她」,荀蝶与罗菁菁都知道指的是唐弦歌。「这个尚不能确定......」荀蝶低声说道:「我请教了许多族中的前辈,并没有人能解这古毒,都只是从古医书上见过罢了,并未真正的碰到过。而且医术上写的也只是有那寥寥几句,并没有解药的记载。」 沈青眸子暗了几分:「就是说,只能等死了?」 「不不不!」荀蝶忙摇头:「我研究了几个方子,倒是可以试试,万一要是有效果,那我便能医治好她。先前我一直坚持要见到她,也是为了尽快为她试药解毒。可如今按我推算着的时间,她手中的续命丹应该没有了......」 一旁的罗菁菁虽然一直吃着菜,眼睛却时不时偷瞄着沈青的表情。见沈青越发紧抿的嘴唇,罗菁菁张口说道:「师妹可是想救唐弦歌?」罗菁菁一本正经的看向沈青:「先前你们之间的误会颇深,想必不好挽回她。你若是真想与唐弦歌之间的关系恢復如初,怕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罗菁菁说的这些话,沈青早就从心里想过了。当沈青知道是自己误会唐弦歌后,沈青满满的后悔与自责,根本不敢想自己与唐弦歌的以后。只怕自己已经让唐弦歌伤透了心,昨天唐弦歌在天牢中的一举一动无疑是将自己已经拒之心门外。如今让沈青更担忧的是唐弦歌身上的毒,若是不能及时解毒,只怕自己要彻底失去唐弦歌了。沈青紧握双拳,起身说道:「今晚劳烦荀姑娘随我去见唐弦歌。」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前两天奴家在网上看了张图:姑娘啊,努力吧,再不努力会被抓去结婚的~~~小主们都要加油哦~~ 第137章 「好。」荀蝶也起身,扭头对罗菁菁说道:「那我要去准备一下丹药,今晚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了,我得在你身边保护你。」罗菁菁咧嘴一笑,拉着荀蝶又坐下了:「先吃完再去准备吧,现在天色还亮,还有不少时间去准备。来,把这只烧鸡吃了。」罗菁菁将装着烧鸡的盘子推到荀蝶面前:「这个是我专门吩咐他们做的,昨天半夜我听见你说梦话,烧鸡鸭掌之类。」 「......」荀蝶脸渐红,疑惑的看着罗菁菁:「你怎么会半夜听到我说梦话?」荀蝶猜测着:「难道你半夜跑到我的房里面去了?」 「是不是很感动?」罗菁菁宠溺的拍着荀蝶的头:「昨晚夜里凉,我怕你着凉,去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毕竟,以前你睡觉从不老实。」一说以前,罗菁菁想起了那时荀蝶总会缠着自己睡一张床,自从荀蝶忘记自己后,两人角色便互换了。以前无论罗菁菁去哪里,荀蝶都会跟在她身边,整日里无赖式的缠着罗菁菁。可如今,反倒是罗菁菁总跟在荀蝶身边,罗菁菁望着正在啃鸡腿的荀蝶,幽幽地说道:「晚上我们睡一个房间吧!」 「唔!」荀蝶一手抓着鸡腿,嘴里塞满了肉,惊讶的扭着头望着罗菁菁。罗菁菁摸出手帕细心的为荀蝶擦拭着嘴边的油,语气失落的说道:「以前我们都是睡同一张床的,现在常常半夜醒来担心你,我睡的很不踏实。」说着说着,荀蝶就见某人的眼眶渐渐变红,楚楚可怜的看着她:「我们还是睡一张床吧,好不好,荀丫头?」 荀蝶愣住,机械的慢慢点点头。某人见得逞了,马上又变成了笑呵呵的模样:「好了,快吃吧。」荀蝶转过头又专心的啃起了鸡腿,不过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咽下嘴里的鸡肉后,扭头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啊?」罗菁菁强忍着笑,摆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怎么会呢!我那是真情流露,绝对不是装的。」罗菁菁握住荀蝶的手:「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荀蝶白了罗菁菁一眼,随即甩开罗菁菁的手:「我是忘记了有关于你的所有事情,但不代表我很傻。」说完,荀蝶又转回头,认真的啃起了鸡腿。 罗菁菁微微一愣,勾起了嘴角,向外望去。罗菁菁看到了站在府门口的背影,罗菁菁起身向外走去:「你慢慢吃,在这等我回来。」 荀蝶顺着罗菁菁走去的方向看去,那抹白色的身影是沈青。不知罗菁菁与沈青二人在交谈什么,只看见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我已经派人查过,十天前唐贤便带着连芸儿回了郡县,是唐弦歌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罗菁菁勾了勾嘴角:「还真是小瞧她了,能暗中安排好一切,也真是不易。」 沈青沉默不语,罗菁菁想了想又说道:「那时,所有人都被她引的分了心,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其他。不过唐弦歌做的这些计划可谓是滴水不露啊,先是与孟长云拉近关系引出孟轩明,搭上孟轩明这条船后,想方设法的去取得孟轩明信任的同时,还要暗中做好应对的策略,还真是聪明啊!」 捋清思路后,罗菁菁又想起那晚与唐弦歌的碰面,不禁自朝的笑笑:「这整个计划一环紧扣一环,连我也按照她的计划对她的背叛深信不疑。现在想想,想要我们不信任她,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呢。」罗菁菁望着沈青,顿觉有些愧疚:「师妹,这次是我看走眼了....」
第203页 「她很了解你我。」沈青沉声说道:「这次的事情不怨你,怪只怪我自己,不够坚定不够相信她。师姐,我想你帮我查查有没有可以医治她的地方。我很相信荀姑娘,但我这次不能再失去她了。」 罗菁菁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快把消息散出去。」罗菁菁拍拍沈青的肩膀:「师妹,看来你我二人也是同病相怜了。」沈青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突然说道:「国君已经知道唐弦歌的真实身份。」 「有人告密?」罗菁菁有些惊讶:「唐弦歌的身份在我查清后,抹去了所有线索。以前曾在唐府的还活着的旧人也被我藏了起来,什么人能查到唐弦歌的身份?如今国君既已知晓唐弦歌的身份,只怕唐弦歌凶多吉少......」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沈青坚定的说道:「这将军我可以不当,但决不能眼睁睁看她被行刑处死。」 「你这是打算劫狱?」罗菁菁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师妹啊,这么多年来我都认为你当初下山回沈府是为了有朝一日光宗耀祖,没想到啊,原来沈家在你心中不是最重要的。你若是去劫狱,可就又再一次把沈家推入谷底了。」 「光宗耀祖与我何干?」沈青看了罗菁菁一眼,淡淡的说道:「劫狱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是不说出去,谁又知道。待一切安妥之后,我便辞官隐世。」 「......」罗菁菁上下打量着眼前人,调侃道:「也是,反正也不是个男子,不必管那些事。唐弦歌的事情,我再派人查一下吧。劫狱这种事情你交给我,我去安排就好,你就不用费心了。」罗菁菁望向沈青的身后:「师妹你有客到了,我先带荀丫头回房了。」 沈青转过身,看着停在府门口的马车,走了上前。马车里一个人走了出来,沈青虽有些惊讶,但还是自然的行礼:「璟沅见过姜丞相。」 来着便是从宫里出来的姜蒙央,姜蒙央出宫后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吩咐车夫去将军府。姜蒙央和蔼的笑着:「今日心中有些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将军可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解解闷?」 「丞相言重了。」沈青侧着身子,做出请的手势:「丞相,里面请。」 沈青将姜蒙央带到书房后,姜蒙央开门见山的说道:「看你今日在朝堂中的表现,想必你早知道唐弦歌的身份。我来找你,只是提醒你,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 「依姜丞相看,我应该如何做?」沈青问道。 「你不必对我有敌意,我同你一样,并不想唐弦歌死。」姜蒙央笑了笑:「若不是唐弦歌,我到死恐怕都不知道我那妻儿的消息。是唐弦歌了了我几十年的心愿啊,还让我见到了我的外孙女,解开了我们之间的误会。」 沈青并不是很清楚姜蒙央所说的箇中细节,也并不打算追问什么,因为她现在只在乎与唐弦歌有关的一切。沈青微微点头:「既然您所想与我相同,那可是专程来此对我提点一二的?」 「我并没有可以提点你的地方。」姜蒙央放低了声音:「今早你走后,君上与我相聊很久。我能感觉到君上也并不想杀唐弦歌,可这件事有着太多的变数,因为歷代来那个位置上的人是绝对不允许欺瞒的。唐弦歌虽事出有因,欺君罔上实属无奈,但事实终归是触犯了律法。君上最后究竟是杀她,还是留之,谁也无法确定。」 姜蒙央望着沈青嘆息道:「唐弦歌既然能独自一人设这么大的一个局骗过所有人,转危为安的解决了孟轩明谋反之事。足以看出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你那么聪明,也能看出她并不想拖累任何人吧!」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沈青说道:「假装视而不见她的生死,若无其事的待在府中,做我的璟沅将军?即便我曾认为唐弦歌真的投靠了孟轩明,可当面对她时,我还是会有犹豫与不忍。如今,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我更不可能置身事外,不管她的生死!」 姜蒙央皱着眉,有些生气:「事已至此,你还能如何?!现在,我们只能听天由命,莘国的律法是治国根本,能说赦免的也只有国君有此权利!难道你还真的打算藐视君威吗?」 沈青站起身:「我已成年,不需姜丞相来告诉我如何去做。此事我该如何做,心中早已有了安排,就不劳姜丞相在这里劝说了!」 「沈青!」姜蒙央见沈青下了逐客令,愤怒的走到她面前:「你若是因为唐弦歌的事情而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对得起唐弦歌的一番良苦用心吗!」姜蒙央怒瞪着沈青:「难道至今你都没有想过君上为何知晓唐弦歌的身份?唐弦歌从开始实施计划时,就没有打算全身而退!是唐弦歌自己向君上上书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没想过活着离开莘都!」 刻满沧桑岁月的一张脸红着眼眶盯着面前人,无力的说道:「沈青,莫要做出冲动的事情啊!」姜蒙央说完,缓慢的走出了书房。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沈青,在姜蒙央说出是唐弦歌自己表明身份时,沈青脑中「轰」的一声陷入了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呵呵呵呵」书房中传出一阵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需要抱抱~~~ 第138章 现在一切都解释通了,唐弦歌下的每一步棋都是步步把自己逼向悬崖。然而一路走来,自己又在她心口插了无数把刀。「可悲啊!」沈青心如刀绞般刺痛着,低声自嘲的笑着:「呵呵呵......唐弦歌你好狠的心,你可知我有多恨自己!」
第204页 躲在门外的罗菁菁望着沈青脸上流下的泪水,心中也是苦涩:唐弦歌啊唐弦歌,你还真是瞒我们瞒的好惨。都别说是师妹愧疚难堪,连我都觉得十分内疚啊。罗菁菁再三犹豫后,放弃了进去的打算,转身往荀蝶的房中走去。 荀蝶见罗菁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事。」罗菁菁摇摇头,看着桌上打开的药箱:「这么多丹药都是要用的吗?」说着伸手去拿。「啪」荀蝶打掉罗菁菁的手,罗菁菁吃痛的皱着眉:「你这么用力打我作甚!」 荀蝶盖上药箱,瞪了罗菁菁一眼:「那个瓶子里面是毒药,碰不得。我这箱子里面的药,你最好都不要碰!你别稀里煳涂的就一命呜唿了,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兇手!」训斥完罗菁菁,荀蝶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都想摸摸、看看,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罗菁菁竖着耳朵,听清了荀蝶的话,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绕到荀蝶身边,凑过头小声问道:「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荀蝶被罗菁菁逗笑了,笑呵呵的说道:「都准备好了,你为何这么小声的说话?这房中又没有其他人,你怕被别人偷听到吗?」刚说完,罗菁菁又向前凑了凑脑袋:「我就是怕被旁人听去,我打算偷偷带你去天牢!」 「啊?」荀蝶疑惑的问道:「难道不等沈姐姐了吗?那可是天牢,没有她带我们前去,我们能进去吗?」 「她一同前去也不过是带我们翻墙偷偷潜进去罢了!」罗菁菁撇撇嘴:「她轻功比我差一些,我带你一定能安全潜进去的。你这说的好像没有她,我们就进不去似的!」 罗菁菁提起荀蝶的药箱,拉着荀蝶向外走去:「走走走,趁着师妹还未发现,我们赶快走。」 「嗯?」荀蝶一路上还是不解:「为什么不等沈姐姐一起呢?」罗菁菁想起沈青在书房中的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摆摆手:「她现在需要冷静冷静。」罗菁菁挑眉看向荀蝶:「怎么?少了师妹,你就这么不放心吗?我的武功是比她差很多吗?」 荀蝶意识到某人语气中的不悦,沖罗菁菁微微一笑:「沈姐姐若是知道你带我偷偷潜入天牢,会不会责怪你?我只是担心你二人又「比武切磋」一番。」 「原来你是担心我啊!」罗菁菁听了荀蝶的话,眼睛弯了起来,荀蝶感觉到腰间的那双手微微用力,随后罗菁菁带着荀蝶用力一跃,翻过了宫墙。罗菁菁轻车熟路的带荀蝶躲过巡视的禁军,左窜右拐的绕到了天牢的一侧。 荀蝶狐疑的问道:「为何你这么熟悉宫里的路?你经常偷偷潜入皇宫?」 「是不是很佩服我!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吧!」罗菁菁拍拍胸脯得意的笑着。荀蝶想到罗菁菁带自己潜入蒯国皇宫那次,漫不经心的说道:「嗯,看来你确实比沈姐姐要厉害!我突然有些想念那次你带我去蒯国皇宫吃的糕点,也不知这里的会不会比蒯国的更好吃?」 说完,荀蝶还舔嘴唇,罗菁菁看到后宠溺的一笑,她知道荀蝶喜爱甜食:「改日我带你去御膳房,这里的糕点比蒯国的更甜一些。而且这里的杏花酿跟蒯国的截然不同,这里的微微泛甜,你也可以尝尝。」 「哦~看来你也常来这宫里偷酒喝啊~」荀蝶一副瞭然的模样,眼中带笑的望着罗菁菁。罗菁菁看着那乌黑灵动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自然的扭头看向天牢:「哎,这天牢没有后门,只能从这正门进去,有些棘手啊。」 「你不是说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天牢吗?」荀蝶笑着调侃道:「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看来我还是要靠我自己啊。」 「哎」罗菁菁忙解释道:「我有办法,只是怕惊动禁军,再让我想……」罗菁菁看见荀蝶从袖中拿出一个黑盒子,打开后里面趴着一只泛着幽绿光的蝎子。罗菁菁顿觉头皮发麻,像后退了退:「你要干什么?让它离我远些!」 「这是我养的藏蝎,它没有毒,很听话的。」荀蝶摸了摸那幽绿的后背,蝎子立马站了起来,荀蝶将它放在了地上:「在那几个人身上咬一口吧,去吧。」荀蝶说完,只见那蝎子迅速朝那几人爬去。 「它虽然没有毒,但我一直用蛊餵养它,所以被它咬后人会陷入神游的状态,虽然看起来表现无异,但人是木讷的,神智陷入睡着的状态。」荀蝶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只见罗菁菁离的很远,表情十分复杂:「你怎么了?」 「你一直都把那玩意带在身上吗?」罗菁菁幽幽的看着荀蝶。 「没有啊。」荀蝶解释道:「我平时都是把它放在你手中的药箱中,有时它还是能医治人的。」荀蝶看着罗菁菁僵硬的面容,小声笑了起来:「原来你怕它啊!它很听话的,不会轻易咬人。放心,我不会让它咬你的。呵呵呵呵呵呵…」 「……」罗菁菁还是没有靠近荀蝶,荀蝶笑着上前拉住罗菁菁的手,冰凉潮湿的触感让荀蝶愣了下:「你真的害怕啊……」 罗菁菁假装轻松的一笑:「没事,只是童年阴影罢了。儿时有个女孩经常拿一些虫子毒物「照顾」我,不碍事,一会就好了。」罗菁菁挣脱出自己的手,改握住荀蝶的另一只手:「走吧,我看他们似乎已经被咬了。」 荀蝶抬头望去,那几人眼睛变的有些呆滞。罗菁菁拉着荀蝶迅速闪身进入了天牢,罗菁菁松开荀蝶后,荀蝶看着自己的手:「你是因为我那只手摸了它,你不敢碰吗?」
第205页 「……」罗菁菁低咳了两声:「咳咳,快去找唐弦歌吧。但愿那傢伙还没有死,希望我们来的及时。」 提到唐弦歌,荀蝶快速向里面走去:「她可千万不要有事!」荀蝶大步向里面走去,走了一会便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唐弦歌。荀蝶小跑向唐弦歌:「唐弦歌,唐弦歌。」 荀蝶叫了几声见唐弦歌双眼紧闭,并没有什么反应,连忙蹲下身子,为唐弦歌号脉,荀蝶察觉到异常的温度,另一只手贴上唐弦歌的额头。荀蝶皱着眉:「好烫。」 罗菁菁走到了荀蝶身边,把药箱放在了一旁,绕到另一侧暗中观察起唐弦歌身上的伤,罗菁菁蹲下来,手指撑开伤口的衣服。眼中一沉:那是鞭伤。随即罗菁菁脑海中浮现出前日回到府中的沈青,那衣袖上的斑斑血迹,恐怕是来自这人身上…… 荀蝶视线向下滑去,荀蝶也发现了唐弦歌身上的伤,最严重的要数肩头的伤口。只怕唐弦歌的发热便是它引起的,荀蝶摸着若有若无的脉象,转身心下一惊,匆忙打开药箱,拿出一个黑瓶,将瓶中的药缓慢餵入唐弦歌的嘴里。看着嘴边溢出的黑煳煳的药,荀蝶对罗菁菁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罗菁菁伸手点了唐弦歌两处穴道,唐弦歌的嘴自然张开,荀蝶顺利的餵完整瓶药。罗菁菁闻着空气中阵阵的腥臭味,不禁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药?」 「那是垂耳鸦的血。」荀蝶将几个瓶子里面的药混在了一起,罗菁菁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汁液慢慢变成了血红色,随即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浓烈的香味,罗菁菁刚要说话,只听荀蝶说道:「捂住口鼻,那香气有毒。」 罗菁菁赶忙闭息,正疑惑着呢,只见荀蝶又将拿药红色的汁液倒入了唐弦歌的嘴中。罗菁菁惊讶的盯着荀蝶,荀蝶抬头刚好对上罗菁菁的眼睛,荀蝶解释道:「她一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了,我只能以毒攻毒先想办法吊着她的命。」 荀蝶从箱子里面又拿出一片人参放在了唐弦歌的嘴中,随后对罗菁菁摆摆手:「好了,那香味已经没有了。」罗菁菁出声问道:「她那嘴里的东西肯定也是为了吊着这一口气,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荀蝶摇摇头:「她身体很烫,发起了高热。」荀蝶扯破唐弦歌肩上的衣服,刀伤暴露在空气中。狰狞的伤口里面已经开始腐烂溃脓,溃烂一团的地方能隐隐看到蠕动。若不是荀蝶与罗菁菁二人平日里没少见到那些比这更恐怖噁心的伤口,只怕二人现在早已掩面呕吐。 「这肩上的伤怕是要落下很大的伤疤了。」荀蝶摸出一把匕首:「希望没有溃烂到骨头。」荀蝶很迅速的剜下了一大块腐肉,荀蝶紧皱眉头见伤口里面还有溃烂的地方,不禁咒骂一声:「真是该死,这些人不知道她身上有这么严重的伤吗?沈姐姐没有为她医治吗!」 作者有话要说:哎,世事难料哇~~ 第139章 罗菁菁深深的看了一眼荀蝶,蹲下身从荀蝶手中拿过匕首:「我来吧!」罗菁菁望着唐弦歌轻声说着对不起,荀蝶沉声提醒道:「不要剜的太深,别伤到骨头。」 当看到伤口处就出鲜红的血液时,二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荀蝶为唐弦歌的伤口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后。荀蝶如负释重的看向罗菁菁:「好在她这条胳膊算是保住了。」望着唐弦歌苍白的脸,荀蝶说道:「我们可以带她离开吗?」 罗菁菁沉默着,荀蝶眼中尽显担忧:「那回去让沈姐姐尽快把她救出来吧,这里的环境对她的伤口很不利。若是再溃烂,她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嗯。」罗菁菁应道:「我们回去先和师妹说明唐弦歌的情况,明天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的。」 荀蝶心疼的握着唐弦歌的手:「你可一定要等我们来接你啊!」 罗菁菁心情沉重的带着荀蝶离开了天牢,回去的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到了沈府门口撞见了刚好要出去的沈青。沈青看着二人:「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不必了。」罗菁菁一只手搭在沈青的肩上:「我和荀丫头刚从那里回来,师妹,我们先进去再细说吧。」 三人一进书房,荀蝶便匆忙说道:「沈姐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唐弦歌救出来,她在牢中一日都待不得了。我虽然已经吊住了她的命,可是她身上伤势十分严重,绝对不能再待在牢里面了!!」 荀蝶说完,罗菁菁将那把匕首丢在了桌子上,硬声说道:「她肩上的伤口已经溃烂,我替你帮她剜下了一大块腐肉。」罗菁菁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沈青,不知何时起,沈青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师妹,明日我会夜闯天牢,救出唐弦歌。」 「师姐究竟想说什么?」沈青何时见过罗菁菁这般严肃庄重的模样。 罗菁菁语气坚定:「救出唐弦歌后,我会带她和荀丫头回阎罗堂。师妹你何时想好如何面对唐弦歌,再去找我们吧。在那之前,我发誓绝对会保护好唐弦歌!」 沈青望着桌上的那把匕首沉默着,罗菁菁又说道:「如今刚打下蒯国,朝中需要你,你是不可能撒手不管的。你不是说待一切安妥之后,辞官隐世的吗?在那之前由我来保护唐弦歌再好不过了,师妹,劫狱的事情你不要参与。」 「那你打算何时行动?」沈青问道:「救出唐弦歌之后,你们就要直接回阎罗堂吗?」 荀蝶在一旁说道:「她的情况不宜再耽误,多耽误一刻,危险就多一些。」荀蝶放柔了声音:「沈姐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唐弦歌的,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早清祛除她身上的毒,后面的事情你就交给我们吧。」
第206页 最终,沈青同意了罗菁菁的提议。深夜,罗菁菁去了沈青的房间。沈青打开门,只见罗菁菁手里提着两坛酒晃了晃:「师妹,陪我喝点?」沈青侧过身,罗菁菁笑呵呵的进了屋。沈青关上房门后,自然的提起一坛酒,仰面大喝了一口。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当坛中的酒下去一半后,罗菁菁说道:「荀丫头身上的蛊毒有法子解了。」 沈青抬头望向罗菁菁,罗菁菁脸上笑意满满:「说来也是可笑,那花婆婆为荀丫头身上的蛊毒寻求了许多奇珍草药与蛊物,谁知到头来能够解开荀丫头蛊毒的解药竟是在我的身上。」罗菁菁又喝了一口酒,苦涩一笑:「荀丫头当初以命换命救我,差点死掉。现如今能为她解开蛊毒的药引子竟是我的血。」 「打算何时为荀姑娘解蛊毒?」沈青沉声问道:「师姐也是要效仿荀姑娘的法子,以命换命?」 「若真是需要我以命换命,那我也愿意。」罗菁菁垂下眼帘:「她救了我,这一条命本就是属于她的。花婆婆在寻找剩余的那几味药,找到后会去阎罗堂寻我的。所以,我要把唐弦歌带回阎罗堂,对我来说,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青眼睛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恩,那就有劳师姐费心了。」沈青提起酒罈子看向罗菁菁:「师姐,我们许久没有像这般喝酒了,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吧。」 「好哇!」罗菁菁呲牙笑着:「就知道这一坛酒肯定不够你喝的。」罗菁菁把手放在嘴边吹响,只听门外有一些动静。沈青起身打开了门,只见门外摆着五六坛酒,转过头望向罗菁菁:「师姐,你这是又从哪家府邸偷来的?」 「怎么会是偷呢!」罗菁菁坐在门口,打开了一坛深深闻了一口:「哇,这酒真是香啊。」罗菁菁招唿着沈青坐在她身边,心虚的嘿嘿一笑:「这几坛酒是我让人从温泉山庄的酒窖借来的,改日我再买几坛还回去就是了。」 沈青无奈的笑笑:「相识十多年,我还从未见过你还过谁家的酒。」沈青喝了一口,忍不住称赞:「这酒的确很香醇。」罗菁菁勾着沈青的肩:「师妹啊,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师姐的,你还记得吗?那时你常会跟在我身后,而且那时的你还会笑。现在啊,想见你笑一次真是太难了。」 「有吗?」沈青勾起了嘴角:「师姐,明日的事情拜託了。」 盯着沈青那淡淡的笑容,罗菁菁莫名的湿了眼眶,对沈青挤眉弄眼的嘆着气:「谁让我是你的师姐呢,你师姐我无父无母,就你这么一个亲人。自然要对你好一些,是吧!」 二人目光相聚,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罗菁菁犹豫的问道:「师妹,唐弦歌身上的鞭伤是你弄得吧」沈青隐去了几分笑容:「恩,那时我没有相信她。」咕咚咕咚,沈青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她肩上的伤口之所以溃烂的如此之快,也是我的杰作。」 沈青低着头莫名的笑了起来:「我想折磨她,把她一次一次的打晕后,我又用水一次次浇醒她,最后我把盐倒入了水中......呵呵呵呵呵.....师姐,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她不会忘记我的设计她的那件事,她不恨我,但也不会原谅我。此生,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望着沈青剧烈抖动的肩膀,罗菁菁伸手安抚着她的后背:「师妹,还记得你曾对我的说过的话吗?要珍惜眼前人,既然事情所有的真相都解开了,日后你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去挽回你们之间。」 罗菁菁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房间:「我也找到了愿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过了一会,罗菁菁看到角落里的身影,脸色微变:「什么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罗菁菁沈青的面前,沈青抬起头认出这是阎罗堂的人。 沈青站起身:「我记得你们阎罗堂堂巡是不能随意出现在外人面前的,除非发生极其重要的事情。」 「恩。」罗菁菁也站了起来:「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衣人低着头,不敢看二人:「堂主,您今夜下令明晚去天牢救人,我连夜派人守在了宫门口,禁军中也安插了两个自己人。但就在方才,禁军里的人送出来消息:天牢突然失火,火势迅勐,发现时已无法控制。我们的人没能进去救出唐弦歌......」 「你说什么!」罗菁菁面色沉重,下意识的看向沈青。只见沈青脸色十分不好,罗菁菁忙说道:「师妹,宫里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出来。此刻你不能出现在皇宫,这一场火烧的未免太奇怪了些,我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菁菁挥挥手:「你退下吧,传令下去,弄清楚今夜的这场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黑衣人离开后,罗菁菁不放心的又叮嘱着沈青:「师妹,不要冲动,等我消息!」说完,罗菁菁运功飞身离去。 待罗菁菁赶到皇宫里面时,天牢的大火已经被熄灭。罗菁菁趴在宫檐上,只见从天牢里面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罗菁菁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尸体上时,腾空翻身进入了天牢。里面的火刚刚被扑灭,刺鼻的浓烟味引得罗菁菁频频皱眉,通过巡查,罗菁菁发现唐弦歌所躺的地方火势最大。除了这点,罗菁菁再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于是只能作罢,向外走去。 罗菁菁刚要离开,便瞧见了带人骑马赶来的沈青。罗菁菁担心沈青做出什么事情,只能隐在暗处偷偷观察着。
第207页 「接到君上口谕,我特来进宫勘察天牢起火一事,可有造成人员伤亡?」沈青眼睛留意到地上盖着的那块白布:「那是什么?」 灰头土脸,一身狼狈的狱卒长「扑通」跪在了地上:「请将军恕罪,小的没能及时救出唐大人,我们真的尽力了,请将军恕罪啊!」 沈青翻身下马,缓慢的一步一步走向那具尸体。沈青用力的掀起那块白布,尸体早已烧焦,哪里能看出这尸体的原本模样。沈青从上到下审视着这具焦尸,最后视线落在了那攥着拳头的手中。沈青感觉那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这一刻,沈青的一颗心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还没虐够沈将军诶~~~ 第140章 众人看着沈青打开尸体的手,拿出那东西后,,沈青抹去上面的灰尘,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出现在视线中,若是仔细看,会发现玉中有着几缕难以察觉的红纹。沈青将玉紧握手中,喉间涌出一丝腥甜「噗」。 「将军!」「将军!」禁军统领江岭快步上前伸手扶住沈青的肩膀,摇晃的身体终究没有倒下。沈青盯着那具尸体吩咐道:「来人,将这尸体带走。」 「将军,这不合规矩。」江岭善意的提醒着:「将军,宫里出现的命案,所有的尸体都应该先有宫里的仵作查验之后再由君上下令如何处置。将军若是要直接带走这尸体,只怕君上知道后会动怒。」 「有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沈青话音刚落,带来的人迅速抬起了尸体向外走去。江岭一脸担忧的望着被带走的尸体:「唐大人事情的发生是我的责任,是我监查不利导致天牢失火。我知道将军与唐大人感情十分深厚,但我希望您能清楚您现在做什么?」 「有劳江统领费心了。」沈青翻身上马:「我自会去大殿亲自与君上请罪。」 大殿之上的气氛十分紧张,沈青站着直视孟干允:「君上,您需要给臣一个解释。」 「沈青!」孟干允怒目而视:「混帐!你怒气沖沖的跑到我这里跟我要什么解释!难不成你认为天牢着火之事是我授意下面人做的吗!」 「臣没有那么说!」沈青生硬的回道。 「你没有?」孟干允怒指着沈青:「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满脸写着是不是你杀了唐弦歌!」孟干允怒气沖沖的走到沈青面前:「唐弦歌的事情我并未打算对外声张,你带走她尸体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你!但是天牢莫名起火这件事你给我查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堂堂一国之君绝对不能替别人背了这杀人的罪名!」 「难道君上没有过杀掉唐弦歌的念头吗?」沈青直言质问道:「唐弦歌犯了欺君罔上大罪,君上真的不想处死唐弦歌吗?君上,唐弦歌的确犯了莘国的律法,理应受到刑罚。可是,这番偷偷摸摸的处置了她,未免失了国君的威严!」 孟干允瞋目切齿的死死盯着沈青:「沈青,你未免太放肆了!来人!」「姜丞相到。」姜蒙央匆忙走进大殿,赶忙挡在了沈青面前:「君上,将军痛失夫婿万分悲伤,多有冲撞您的地方,还望君上息怒、恕罪!」 「何来的痛失夫婿!」孟干允怒气沖沖的从龙岸上拿起一封册子狠狠的甩到沈青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与唐弦歌的和离书。我说过,你们这桩姻缘我会做主为你取消!拿起你的和离书滚出去!沈青,你若是再在这里胡闹,我绝对不会姑息!」 「君上,臣这就带璟沅将军退下了。」姜蒙央死死拽着沈青向外走去:「沈青!你跑到大殿胡闹什么!」沈青拉下姜蒙央的手:「我自己走,您不必担心。」 二人退出了大殿,姜蒙央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沈青:「早些时候我才提醒过你,不要冲动行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不管不顾的跑到大殿来质问君上,你沈家是有多少条命跟你陪葬?你只看到了尸体,但仵作验过了吗?你真的确定那尸体就是唐弦歌吗?」 姜蒙央见沈青有所动容,放缓了些语气:「众人都诧异这天牢的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你是莘国的璟沅将军,面对战场上几十万敌军时,你都不曾像现在般慌乱。你回去静下心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疑点重重,现在就定案真兇是谁,未免太仓促了!」 沈青沉吟道:「让您费心了,确是我鲁莽了。」 姜蒙央见沈青终于想通了,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们一道出宫吧!调查中若是需要帮助,你随时来府中找我即可。切记,不可再冲动行事!」 沈青回府后,罗菁菁将搜集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沈青:「这场火着的确是不寻常。今夜有人混进了皇宫,下面的人在宫墙外的一个巷子中发现了两名太监。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扒走了,我没有让放那两名太监回去。」 「为何?」沈青问道:「你想做什么?」 罗菁菁望着外面院子中检查焦尸的仵作:「唐弦歌的身份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有些好奇那具尸体究竟是男还是女。」罗菁菁沖唐弦歌轻松一笑:「师妹,单凭那块玉证明不了什么。你只是害怕唐弦歌真的死了,担心则乱,一会等仵作的结果再看吧。」 仵作是城中有名的徐老头,已过花甲之年,徐老头也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这具焦尸来源于宫中这件事,徐老头也是清楚的。徐老头检验完后,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沈青面前,沉声说道:「小人已检验完毕,将军可否近一步说话?」
第208页 罗菁菁无所谓的笑笑,沈青与罗菁菁对视一眼带着仵作向外走了几步:「在这说吧,不知您检查出什么。」 「这具尸体四肢并没有蜷缩,并没有挣扎的痕迹。从这些来看,这个人并不是死于火中,应该是在着火前就已经咽气了。」徐老头低了几分声音:「将军,小的多句嘴。这具女尸身上的骨骼发黑,应该是中毒许久,毒发而亡。」 「女尸?」沈青沉声道:「你确定?」沈青这一问,让徐老头感到心惊:难道这具女尸是宫里见不得光的人?自己会不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徐老头想到这,慌张的跪在了沈青面前:「将军,小人一定会忘记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将军,小人已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但也想多陪陪家人!请将军手下留情,放过小人吧!」 沈青望着不停磕头的老人,伸手搀扶起了他:「我并未打算杀你,你不必如此。只是今晚的事情我希望日后不要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否则你这性命就不是你我能保证去留的了!我这么说,您可明白?」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了!」徐老头擦了擦额间的汗:「将军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这就回去了。」 「恩。」沈青微微点头。徐老头见沈青点了头,忙转身向外走去。出了将军府,徐老头小跑着不敢回头,生怕下一秒就被人取了性命。 沈青转过头看向罗菁菁,罗菁菁朝沈青走了过来:「我都听到了,既然是个女尸,看来事情变得更复杂了。」罗菁菁犹豫了:「本猜想着宫里那位是不是有意放唐弦歌离开,故意弄了这么一场火,让所有人认为唐弦歌已死了。可如今这是具女尸,看来这件事与国君真的没有关系!」 「我去看一下。」荀蝶从后面走出来,沈青点头示意后,荀蝶才走到尸体旁。仔细的检查后,荀蝶表情沉重的走到了二人身边:「这尸体的确是毒发而亡,今晚我为她餵下的那些药汁都含有剧毒,况且她本来就已经中毒许久。尸体上的毒已深入骨中,我无法分辨这是唐弦歌还是另外一个一直长期服用□□的人。」 「所以,若是有人长期服用慢性毒,毒发死后也会是这个模样?」罗菁菁侧着头:「既然荀丫头都无法确定是不是唐弦歌,那看来只能顺藤摸瓜查一下是何人打晕了那两名太监,并偷偷潜入皇宫。」 「目前也只有这唯一的线索了。」沈青对罗菁菁说道:「师姐,此事我想你亲自去查,我只相信你。」 沈青的一番话无形中让罗菁菁感到压力巨大,罗菁菁故作轻松的拍拍沈青的肩膀:「师妹放心,就算你不说,此事我也会亲自调查的。我和你一样,也很是担心她到底会生是死,可不是光你一个人对她有愧疚啊.....」 「走。」罗菁菁回手搭在荀蝶的肩上:「荀丫头随我一起吧,把你留在这里。我不是很放心,你就跟我一起去出去玩玩吧。」 「恩?」荀蝶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觉得在将军府很好啊!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跟在你身边,只怕会拖你的后腿。」荀蝶拒绝了罗菁菁的提议:「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这样你就能专心做事了!」 罗菁菁一副受伤的模样:「以往人家去哪里你都会跟着的,现在对于你来说我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是不是!」 沈青明白罗菁菁是担心花婆婆找到她时,荀蝶不在身边。更何况,罗菁菁救荀蝶一事不知道有没有风险,罗菁菁很珍惜与荀蝶在一起的时间。看着耍无赖的罗菁菁,沈青张口说道:「荀姑娘,劳烦你陪师姐一起吧。这具尸体来路不明,不知打晕太监的人是不是下毒之人。」 荀蝶思索了一下,觉得沈青分析的有道理:「好,那我便随你一起吧。」罗菁菁喜滋滋的牵起荀蝶的手,刚向外走了两步,罗菁菁想起来什么,扭头对沈青说道:「师妹,我记得唐府的梦蝶姑娘还没离开,孟府的孟长云也在。」 沈青会意:「师姐,你们一路多加小心!」 「哒哒哒」外面隐隐约约响起了敲更声,沈青抬起头:已是丑时。沈青摸出腰间的玉佩端详着,又望向月光下的那具尸体:「唐弦歌,究竟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急死沈将军~~~⊙▂⊙ 第141章 莘国十九年七月初,莘、冉两国各自派遣五万精兵常驻蒯国,其疆土由两国各自划分分割。蒯国皇室子女纷纷被带回冉国,冉国国君允诺许他们一世无忧,但其子女终身不得为官,踏入朝堂。莘国国君孟干允再三考虑后,派璟沅将军带军前往驻地。 「派璟沅前去那里,你说她会不会心存怨气?」孟干允轻轻抚摸着苏绮梦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日她夜闯大殿后,我下令不准她进宫,罚她闭门思过。已过去这么多天,又突然派她离开莘都,只怕璟沅她又会多想了。」 「蒯国虽然已被莘、冉两国合力拿下,但在当地也还是有一些势力需要强制管理的。」苏绮梦覆上那只放在腹部的手:「君上一定要派一个信任的人前去那里,璟沅将军跟随在您身边这么久,相信这其中的道理她都会懂的。君上如此担忧,想必并不是因为此事,和唐弦歌有关吧。」 孟干允抬头,见苏绮梦笑盈盈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皇后如此冰雪聪明,不如提点我一二?」苏绮梦的确说中了孟干允的心思:「如今天牢失火一事已过去许多天,璟沅那边还未查出什么头绪。三日前,内务大监上报有两名小太监失踪了。我命江岭去调查后,发现他们失踪的日子和天牢失火是同一天。」
第209页 「宫里失踪了两名太监?」苏绮梦思索着:「这两人会不会和天牢失火一事有关系?那如今这二人可找到了,带来问问或许有什么线索。」 「得知此事后,我也是第一时间命人搜寻这二人。」孟干允嘆口气:「可惜啊,直到今日都没有二人的消息,仿若人间蒸发了。或许他们已惨遭毒手,此事我未曾告知璟沅,既找不到人,也是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君上,璟沅将军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苏绮梦安慰着身边的男人:「试问哪一家女子死了丈夫,还能淡定自若?璟沅与唐弦歌感情深厚,二人又一起经歷了许多,再多给璟沅一些时间去接受这件事吧!」 孟干允没有把唐弦歌是女子一事告诉苏绮梦,如今唐弦歌已死,孟干允不愿再隐瞒身边的挚爱之人:「两日前我在早朝时平反了一桩旧案:郡县县令唐仁鹤贪赃军饷一事,实为被叛贼孟轩明一党栽赃陷害,唐仁鹤一生清正廉明,是一位好官吶......」 「关于这件事,绮梦倒是有所耳闻。」苏绮梦说道:「君上不是还命人去郡县修缮了唐府的府邸,可惜唐仁鹤当时的罪名是要被满门抄斩的,唐家也是无后了......」 「恩....」孟干允有些自责:「当初是我听信了那些奸臣的话,害了唐府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啊!」 苏绮梦感觉到孟干允情绪低落:「君上不必自责,人孰能无过。况且也是孟轩明那一众人太狡猾阴险,君上才会被他们矇骗。」 「众人皆以为唐仁鹤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唐贤。」孟干允喃喃道:「其实唐仁鹤还有一个一直在外学医的女儿,唐家满门抄斩时那女儿在外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 苏绮梦听闻,笑着捂住孟干允的胳膊:「那还真是好事,唐家也算是留下了一位血脉啊!君上可以差人去寻那唐仁鹤的女儿,唐家既然已经平反。君上可以对唐仁鹤的女儿有所补偿,如今唐府就还只有她一人,只怕也需要多帮衬帮衬。」 苏绮梦见孟干允脸上并无一丝喜色,孟干允握住苏绮梦的手向门口走去。苏绮梦虽疑惑孟干允为何沉默,但并未问出口。二人站在御书房门口,向远处望去,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偌大的皇宫庄重威严又透着一丝苍凉。 「皇后的想法很好,我也曾那样想过,只不过恐怕为时已晚。」男人的声音中透着丝丝悲哀:「怕是已经葬身于那场天牢的大火。」 「你打算去哪里?」沈青望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女子:「难道你打算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女子系好手里的包袱,挂在自己的肩上后,转过身:「等谁回来?唐弦歌吗?」女子一脸的嘲讽:「沈将军,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人死而復生的事情。还是说你难以接受你还未与她道歉,她便死了的事实?」 沈青望着眼前倔强的人,眼睛的红肿足以说明她昨夜在得知唐弦歌死讯后,痛哭了一场,而且哭了很久:「梦蝶姑娘,你在唐府住了许久,你可否留下来帮忙打理一下唐府的事宜?」沈青的语气很诚恳:「我明日便会离开莘都,一年之后才会回来,这里我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梦蝶眼睛里迸发出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狠狠的剜向沈青:「人在时,怎么不见你放心不下,如今人去楼空,空留一个唐府,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说着,梦蝶眼角又无声的滑落下泪水:「沈将军,梦蝶虽然曾是红尘女子,但明晓事理,更懂得知恩图报。你与她之间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个好人!我是真的不理解,为何你会忍心伤了她的心!」 对于梦蝶的这番斥责,沈青并不生气,因为她说的都是对的,的确自己很混帐!沈青垂下眼帘:「你说的很对,我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都很过分!是我彻彻底底的伤了她的心,是我将她逼到了绝路上,也是我在她那伤痕累累的心上又狠狠的插了一刀。」 梦蝶抹去眼泪,并不打算与沈青再交谈,抬脚向外走去。经过沈青身边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了梦蝶的胳膊。沈青抬起头:「她是生是死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你再等等,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她。」 梦蝶看着沈青眼中的哀伤,沉默片刻,终是松了口:「一年,一年之后我会离开这里。」梦蝶推开那只手:「你我都懂,人死不能復生。我留下来只想看看你一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你会不会感到生无可恋。」 「哈哈哈哈哈...」梦蝶笑声悽然,沈青望着她那双眼睛:嘲讽、哀伤、还有恨意.....「那就有劳梦蝶姑娘了。」沈青起身向外走去,与梦蝶之间的交谈让沈青感觉透不过气。面对那些从旁人口中说出的事实,犹如被人扒光衣服般不堪,更难过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寻。 沈青回到将军府时,沈长崧已在厅中等待许久。沈青看到那背影,不禁快步上前:「父亲,您在等我?」 沈长崧伸手示意沈青坐下:「青儿,弦歌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吗?」沈长崧被接回将军府后,沈青便对他坦白了唐弦歌的事情,其中包括沈青为了试探唐弦歌所设计的那件事。 见沈青沉默不语,沈长崧嘆息道:「青儿,不如就不要查了,让逝者安息吧。」不光是沈青一人对唐弦歌感到愧疚,沈长崧没有忘记当时为何撮合唐弦歌与沈青的婚事,只是利用唐弦歌做了挡箭牌而已。当得知唐弦歌是唐仁鹤的女儿时,沈长崧更加感到愧疚。这几天夜里沈长崧常会想起与唐弦歌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倔强的眼神:将军,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绝不拖累将军府的人。
第210页 「青儿,我们有愧于她啊!」沈长崧懊恼当初自己因为一时心软,眼睁睁看着唐弦歌迈进暗藏杀机的朝堂之中,更是自私的拿她当做挡箭牌,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沈长崧自嘲的笑笑:「那时我还担心她会对你有所图谋,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爹。」沈青望向沈长崧,沈长崧休养的基本上已无大碍,只是这次事情之后,沈长崧面上尽显疲劳苍老之态。沈青轻声问道:「唐贤能活下来是因为您吧。」 「你怎么会......」沈长崧惊讶的看着沈青,犹豫后低声说道:「你早已经查出来了对不对?」沈长崧幽幽说道:「我只是向让唐家留有后人,既然无法救唐兄,那便帮他保住儿子吧!」 「唐弦歌以唐贤之名来找您时,您不曾怀疑过吗?」沈青淡淡的说道:「还是说父亲您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唐贤的样子?」 「此事自始至终我都不曾出面,更别说见过他们了。」沈长崧说道:「暗中操作此事的狱卒早已身患绝症,做完这件事情后,他便去世了。唐弦歌来府上找我时,我以为他知道了我救他的事,交谈中发现她并未提及此事,这才放心留下了她,谁知害她落了这么个下场。」 沈青调查唐弦歌身份时便查出了唐贤之事,从一开始沈青便知道了唐贤被沈长崧所救的事情。罗菁菁本打算杀掉知情人,谁知没等她动手,那人便暴毙身亡了。沈青从沈长崧口中亲耳听到了这件事情,心中多少有了一丝安慰,那压在胸口的负罪感终于稍稍有所缓解。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你们说唐唐要不要活过来~~~ 第142章 莘国二十年二月十四,莘国国君第一位皇子出生了,国君赐名正康,字兮均。特大赦天下,减免一半赋税,百姓举国同乐,远驻扎在蒯国的璟沅将军派人送回一块血玉恭贺国君之喜。国君孟干允在皇子满月之时,将其立为储君。同年六月,孟干允召璟沅将军回莘都。 月光下,三千青丝散于肩上,女子身袭淡粉色衣裙,十指如柔荑轻抚琴弦,望着夜空中点点繁星淡然一笑:「今夜我再为你弹奏最后一曲,我要离开了。」悠扬的琴声在院中响起,指拨琴弦却再也触碰不到那人。 一曲终了,女子摸着脸上的丝丝凉意,红唇轻扬:「原来这么久了,眼泪还是会流出来。唐弦歌,昨夜我在梦里见到了你。」女子眼中含笑:「梦里只有你我相对而坐,我为你弹奏这首思君梦。你一身女儿装对我浅露笑意,只可惜梦醒来后,你便也离开了。」 隐藏在暗处的人悲伤的望着女子,提起脚旁的两坛酒走了过去。女子听到身后的声响,抬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转身望过去微微一笑:「这个时辰怎么还过来?」看到他手中的酒,不禁打趣道:「怎么?孟公子这是又犯了酒瘾?」 一直每日靠酒度日的孟长云在收到唐弦歌的噩耗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孟家庄大部分的生意虽然被皇室收回,但还是有一部分店铺生意留在了孟家庄。国君孟干允看在丞相姜蒙央的面子上没有对孟家庄满门抄斩,如今撑起孟家庄的重担就落在了孟长云的肩上。孟长云柔声说道:「今夜璟沅将军已经到了莘都,想着你会离开,特来与故人叙旧。」 「这酒是盛香楼的梨花酿。」孟长云把酒放在了石桌上,对梦蝶笑道:「你我相识许久,似乎并未单独一起饮酒。今日不知梦蝶姑娘可否赏脸?」孟长云打开一坛酒推到了梦蝶面前。 梦蝶抱起酒罈,向地上浇了些:「好酒当然是要与友人共享。」梦蝶笑着仰头喝着酒,孟长云隐去嘴角苦涩的笑,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说得对,今日还能与梦蝶姑娘一同饮酒,实属孟某之幸啊。」 酒过三巡,二人脸上泛着淡淡红晕。梦蝶搂着酒罈趴在桌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她离开前曾要我离开,我不肯。出府前,她一再叮嘱我府中最安全,不要出去随意走动。我怕时间过的越久,我会忘记那张脸。你说,她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 听着这些,孟长云苦涩的往自己肚中灌着酒,最爱的梨花酿也是变了味道。孟长云记起那争夺花魁之日,那晚梦蝶弹奏的曲子:「梦蝶姑娘,可还记得你在争夺花魁之夜弹奏的那篇曲子?可否为在下再弹奏一次?」 「花魁之争那晚吗?」梦蝶表情迷茫,思索之后摸出了怀中的那本琴谱,幽声说道:「孟公子问的应该是这最后一篇琴谱吧。」梦蝶翻到最后一页,笔记稍显潦草:「那晚弹奏这首曲子的不是我,是她。不知孟公子可在那晚见到女儿装的弦歌?」梦蝶一脸的失落:「我都不曾见过她女儿装时的模样呢......」 「原来那晚真的是她...」孟长云痴痴一笑:「那是我第二次错过她,第一次相遇时就错过了她。没想到第二次见到女儿装的她也是又错过了,我想若是在第一次相遇时就带她离开,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从知道唐弦歌是女子后,梦蝶便察觉到了孟长云对唐弦歌的感情。梦蝶轻声笑着:「那可不行,若是孟公子第一次便拉走了她,那我岂不是不会遇见她。」梦蝶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第一次相见时那温润有礼的模样便印在了心中......」 第二日清晨,孟长云从桌上醒来后,发现梦蝶已经离开。孟长云咧着嘴活动着已经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望着酒罈下面的那张纸:梦蝶走了,多谢孟公子的酒,他日有缘再见。孟长云喃喃道:「希望有缘再见。」
第211页 沈青在进宫面圣后直接去了唐府,没想到看见一个男子低着头坐在唐府门口的石阶上。在沈青疑惑的瞬间,男子也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男子一愣,笑着站了起来。孟长云望着朝自己下马走来的人不禁感嘆,唐弦歌是被沈青身上的那份清冷所吸引的吧。孟长云迎上前:「梦蝶姑娘走了,我特在此等候将军。」 「恩。」沈青明白孟长云为何在此等候自己,因为昨日孟长云通过姜丞相上书:希望前去蒯国,将莘都的店铺货物引到那里。既然沈青能够回来莘都,就证明蒯国那些残留的势力都已平定。如今孟长云的提议被君上採纳,命沈青派八百精兵「护送」孟长云。 沈青望着面前的男子,嘴角的笑容有些刺眼。与其说护送,倒不如说是监视。这一年来孟长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沈青不认为孟长云一点都不曾察觉,但孟长云的表现又太过于平常,竟没有一丝的愤怒,连那笑容都让人感觉发自内心。 「将军,你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穿我。」孟长云语气轻松的自嘲道:「我这一年来可是没有做什么坏事,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一下那些暗中监视我的人。」 沈青眼神微冷:「你都知道?」 孟长云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我虽然从商,但不至于连基本的危机感都没有。」孟长云知道沈青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走我爹走过的路。我不会辜负君上的信任,更不会辜负弦歌对我的信任。」 「弦歌...」这一年来,这是沈青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孟长云有注意到沈青听到这个名字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将军,或许我们都该放下了。」孟长云悽然一笑:「即便我们都不愿相信,但那就是事实。我错过了她,你亦是如此。」 「你先回去吧。」沈青淡淡的说道:「明日我的人会去孟府接你,此去多加保重。」 孟长云离开后,沈青心情沉重的迈进了唐府,一路向后院中走去,沈青望着院子中的某处,脑海中响起那个声音:以后在那里种些兰花可好?这样也配得上这园子的名字。望着那争相盛开的两盆兰花,微风吹过,恍然间物是人非。沈青走进二人曾住过的房间,房间内摆设没有丝毫变化,桌面上没有丝毫的灰尘。看来,梦蝶时常打扫这间房间。沈青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打开了桌上的盒子,镜中人难以隐藏眼里的欣喜之色。一只白色的玉簪静静的躺在盒子中,沈青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出它,将它紧紧贴在胸前。眼角潸然落下两行泪水。 当年天牢起火一案,内务府草草结案了事,实则被列为了悬案。清楚其中隐情之人都不敢再提出、议论。沈青身在蒯国驻地,用一年的时间派人多方查找与唐弦歌有关的消息。江湖上阎罗堂散布出去的悬赏令一直挂着,没有人领走赏金。无数个日日夜夜,沈青都在自责内疚。每每入梦时,唐弦歌那冷漠的眼神都会刺痛沈青的心。如今沈青回到了莘国,定是要亲自去探听查找有关那个天牢起火的无头公案。 沈青虽然回到了莘都,可身边信任可用之人早都被她派遣了出去。现如今若是想在莘都办起事来还真是有些畏手畏脚。在莘都,能让沈青信任的人也就是姜蒙央姜丞相了。沈青自行去了丞相府,才下马,便听见丞相府府内在传来爽朗的笑声和孩童嬉笑声。 「璟沅将军,您回来了?」丞相府的管家见到沈青,忙迎上前:「老爷就在前厅,我带您过去吧。」 「不必了。」沈青摆摆手:「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过去就好。」沈青望着里面双鬓斑白的老人笑呵呵都弄着怀里两三岁的孩子,脑中思索着哪家府上有小孩子。再三思考后,也想不出这是谁家的孩子,望着那个娃娃不禁疑惑:「那是谁府里的孩子?」 管家呵呵笑着:「那是前两日老爷的孙女送来的小公子,说那是老爷的外曾孙。」 「外曾孙?」沈青更加疑惑:「你口中说的姜丞相的孙女是何人?姜丞相不是只有一个孙子东青?」 管家愣了愣,也是眉间露疑惑之色:「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的确是老爷的孙女,那姑娘很爱笑,老爷似乎很喜欢和她聊天。老爷吩咐下来,那位姑娘就是他的孙女,让府里人好生伺候着才是。」 「难道是阮姑娘?」沈青想起曾与唐弦歌同行去营地找自己的那位姑娘,若真是阮岚梦,沈青正好问问她有关唐弦歌的事情,毕竟孟轩明谋反之前与唐弦歌有过最深相处的便是阮岚梦。想到这,沈青大步迈进丞相府:「沈青特来拜访姜相!」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昨日38°奴家差点中暑>▁< 第143章 正与孩童嬉闹的老人闻声抬头向沈青望过去,看清来人后,姜蒙央笑着站起身:「沈青?听闻你昨夜回来的,今日在朝堂上一切可顺利?」 「嗯,有劳姜相挂念。」沈青走到姜蒙央跟前,一边逗弄着他怀里的孩童,一边问道:「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此可爱随和。您瞧,他还朝我笑呢,一点都不怕生。」 姜蒙央听了,脸上笑意更浓:「这孩子是我的外曾孙,性格随和的很,日后一定会是个正义之士。」 在沈青离开后的半年,姜蒙央提出辞官退位。国君孟干允并未应允,念姜蒙央年事已高,特许他无事不必参加早朝。沈青见姜蒙央满面红光,精神焕发,不由的称赞:「看您身体安康,沈青便放心了。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第212页 「有事相求?」姜蒙央笑着说道:「难得你向我寻求帮助,说吧,我一定会竭力相助的。」 沈青望着姜蒙央怀里的孩子:「姜相,这孩子是阮姑娘送来的吧。我想与阮姑娘见上一面,希望您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这忙恐怕我真是爱莫能助了...」姜蒙央一脸的无奈:「岚儿的确来府上小住了几日,可昨日一早她便离开了。她说要回琉璃国,一个月之后再来接澈儿回去。」姜蒙央轻声嘆息:「我用了几十年都没能找到琉璃国的入口,你若是想找岚儿,怕是难上加难了。」 「琉璃国的入口的确很难找到。」沈青曾想过寻找阮岚梦,阎罗堂的人也都派出去了,可却无一人带回好消息。沈青沉吟道:「昨日走的,可能来得及追上她。姜相可知阮姑娘离开的方向?」 「昨日见她往西南方向骑马离去。」姜蒙央想到一个细节:「分别时岚儿问过我哪里能买到精纯的药材,我告诉她在滦县有可能会买到。经过上次的瘟疫后,当地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种了一块药圃。」提到滦县,姜蒙央眼神微变,不再继续向下说。 「多谢姜相。」沈青又捏了捏澈儿的脸蛋:「改日我再来拜访您,今日就告辞了。」 姜蒙央见沈青神色无异,心中稍稍放了心:「好,改日常来府上走动走动吧,东青那孩子现在常待在才孰阁,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他一次,我这府上未免冷清了些。」 孟长云接管孟家庄后,便不再去才孰阁。如今才孰阁的掌事人是姜东青,姜东青上任后,行事作风倒是变得庄重了。沈青想到先前姜东青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禁感慨道:「东青成熟了,姜相也可对他放心了。」 「岚儿,这里的药材看起来更好一些。」一个身着藏青衣衫的男人扭头对身后黄衫女子说道。黄衫女子放下手中的灵芝,向男人手边望去:「好像是诶,权叔叔你帮我照着那张方子买一些吧。」 男人听完,苦笑着又摸出了怀里的那张药方,一旁的老闆望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无一认识的。老闆上下打量着男人:「你们是异国人士?我看那药方上的字很陌生啊。」 男人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当归、熟地、白芍、党参、黄芪、白朮、灵芝,这几样药你每样拿一些包好,记住,要最好的!」 「都要最好的吗?」老闆对男人确认着:「我看那位姑娘在那买了这些药了,也都是要的最好的。您确定还都要最好的吗?」 男人看起来似乎有些迟疑不决,正犹豫着呢,之间黄衫女子突然转身上前一把抓住男人脸上的络腮鬍子:「权叔叔!你可是在心疼银子?」黄衫女子扭头对老闆说道:「那些药都拿一遍,而且要最好的!」 老闆一看这阵势,不敢再耽误,麻利的转身去拿药了。黄衫女子就是沈青一路追赶的阮岚梦,阮岚梦冲着男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权叔叔!你这么小气,何时才能寻到媳妇啊!」 「岚儿,每次出来你都买这么多的药回去,你说都花了多少银子了!」男人看着阮岚梦手中大大小小的药包,主动伸手接了过去:「岚儿,咱们那的药比这里的更好一些,你何必多此一举,每每都从莘国买回去?」 「权叔叔你说的轻巧!」阮岚梦撇撇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好的药材都在皇室,若想从皇室手中拿出药来,就必然答应他们一个交换条件。这百年来的规矩,权叔叔怕不是忘记了吧!」阮岚梦想到皇室里的那位太子,不由得嗤之以鼻:「那人心里巴不得我去那寻药,我才不要着了他的道呢!」 阮岚梦说的那些,男人心中自然也是清楚,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劝说的打算。「二位,您的药都在这里了。」老闆把药包推到二人面前,一脸的笑意。阮岚梦付了银子,提起药翻身上了马:「权叔叔,我去前面的客栈等你。」 男人点点头,慢悠悠的上了马,刚走没几步,便瞧见了从城门口下马的人。男人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总觉得那人看起来很眼熟。男人想到阮岚梦先前交给自己的一张画像,从胸前抹了出来。纸张虽然褶皱不堪,但还是能看出来画上人的容貌。 「璟沅将军沈青......」确认了那人的身份后,男人快马赶去客栈。到了客栈,男人一下马便飞身进入客栈寻找着阮岚梦的身影,见到角落里正悠闲饮茶的女子后,男人快步走了过去:「沈青来了,就她一人,看样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怕不是在找我们呢吧!」阮岚梦慢悠悠的说道:「她应该是前日里回到的莘都,看样子追来的时间很紧凑啊。」 男人见阮岚梦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禁纳闷:「岚儿你不怕碰见她吗?她不远千里的来追你,肯定是因为唐弦歌的事情。你忘了我们出来时你爹的嘱咐了吗,万万不可在外惹是生非,更不准动手打架!」 「我爹又没有跟在我们身边,权叔叔你怎么如此害怕我爹!」阮岚梦调侃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追来就追来呗,我又不是逃犯,追来又能如何。」阮岚梦余光瞥见客栈进来的一抹白色身影,似笑非笑的望了过去:「她若是因为歌姐姐的事情来找我,我还真是要同她打上一架才是。」 沈青虽然没有见过女装的阮岚梦,可就在黄衫女子望向自己的那一刻,沈青便就确认了她就是要找的人。沈青在阮岚梦的注视下一步步向她走去:「阮姑娘,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上次你是以一身男装示人。」
第213页 阮岚梦见沈青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对面,眼神微冷:「大将军,我记得我们似乎并没有那么熟,若是偶遇,打过招唿后就请将军离开吧。」 沈青似乎没有听到阮岚梦的话,伸手拿起一个杯子,自顾自的倒上茶水。沈青意识到阮岚梦身边的络腮鬍子男人看向自己时,那不善的目光。抬头对两人浅浅一笑:「阮姑娘,看来你的同伴对我有很重的敌意啊。」 「这茶也喝了,将军请自行离开吧。」阮岚梦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我这位权叔叔脾气十分暴躁,我劝将军不要招惹他。」 「阮姑娘,我特意来此处寻你,有事想亲自问一问你。」沈青开门见山问道:「我知道阮姑娘你与弦歌的感情匪浅,我想知道上次与你们分别后,你是否再回过莘都唐府。」 「我自然是和歌姐姐一同回到了莘都。」阮岚梦挑挑眉:「回去路途遥远,我可不放心让歌姐姐一人回去。之后,歌姐姐让我带走了她的随身丫鬟春儿。不过,你有何脸面在我面前提起歌姐姐?」阮岚梦戟指怒目:「我称你大将军已是在给你面子,你对歌姐姐所做的事你难道一丝愧疚都没有吗?沈青,这里是你们莘国的地方,我不想与你起争执,你若是不走,那我们边走。」阮岚梦起身:「权叔叔,我们走!」 阮岚梦刚走两步就被沈青抓住了胳膊,阮岚梦低头看向沈青:「怎么?你这是想跟我们动手?」阮岚梦话音刚落,一旁的男人就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沈青垂着眼眸:「阮姑娘,我不想与你们起冲突,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行踪。」 阮岚梦后退两步,满眼的嘲讽:「沈青,你这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歌姐姐一年前怎么死的,难道你不知道?」阮岚梦愤愤不平的紧盯着沈青:「早知如此,我一开始就应该带走歌姐姐,至少能让歌姐姐活下来!本来我们说好,我回到琉璃国后带人回去接她,带她回琉璃解毒!可就差一点,当我们还没赶到莘都,就听闻了天牢起火的消息。沈青,她若不是为了国君、为了不连累你们沈家,早就和我离开了。最后,竟然是你将她逼上了绝路!」 沈青缓慢的抬起头,直视着阮岚梦:「你是说你们分别后,你并没有见过她?」 「我若是再见她,一定带她走!」阮岚梦愤恨的怒瞪着沈青:「沈青,你对不起歌姐姐,你更对不起歌姐姐对你的一番心意!你,配不上她,若是有来世,我一定会阻挡在你们前面,不让你们之间有丝毫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要注意身体哦~~~太热了 第144章 沈青脸上极力隐忍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眼中悲切的伤痛让人看的心慌,阮岚梦惊讶的看着沈青眼中起了一层雾水。「多有打扰了。」胳膊上的力度突然消失,失身间只看到门口匆忙闪过的白色身影。阮岚梦愣在了原地:「她这就离开了?」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权叔叔,我没看错吧,那个冷冰冰的大将军哭了?」 「恩。」男人闷声说道:「我们也回去吧,岚儿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些过了。」 「有吗?」阮岚梦心中涌上一丝愧疚,可转眼想到那张笑起来温柔的脸,又是气愤的很:「哪里说的过了!我说的有错吗?本来就是她对不起歌姐姐,若不是她,歌姐姐会把自己逼往绝路吗?歌姐姐为所有人都考虑了后路,可是唯独没有为自己考虑。」阮岚梦说着说着,鼻子开始泛酸:「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歌姐姐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莘都,怪我蠢,怪我没有一早就发觉她的计划。我也算是个兇手,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逼死了。」 豆大的泪水簌簌的从脸上滑落,一旁的男人见状,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岚儿啊,权叔叔去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岚儿别哭了,会被旁人笑话的......」 「谁敢笑话!呜呜呜呜......」阮岚梦一边自己擦着眼泪,一边看着周围那些望向自己的人:「谁敢笑我,权叔叔你就去杀了他!」 阮岚梦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一句都落到那些人的耳朵中,此话一出,周围人都纷纷收回了眼神。男人扶额掩面灰熘熘的向外走去,偏偏身后的阮岚梦大声嚷道:「权叔叔,你等一等我!」 「……」 晌午的光照明媚炙热,街市上的来来往往的人少了许多。一身白衣的女子两眼无神向前走着,旁人见到了女子神色有异,纷纷让路躲开女子。沈青一直走出城门后才收敛了心神,本以为与阮岚梦的相见会带来好消息,可阮岚梦的一席话无疑是证明了唐弦歌已经死亡的事实。沈青整个人感觉掉入了无尽的深渊,离那岸上的丝丝亮光仿佛越来越远。沈青闭上眼睛,想念那温柔暖心的笑容。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的掌风,沈青原地跃起,睁开眼,眼神锐利似箭的望向身后。 「呦,一年不见,师妹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常年扎眼的一身红衣出现在沈青的视线中,沈青看清来人后,收起了内力:「师姐,一年不见,看来你学会了暗中偷袭的本事。」 罗菁菁笑盈盈的走向沈青:「都不忘挖苦嘲讽我,看来你还没有心灰意冷。」罗菁菁胳膊搭在了沈青的肩上,调侃起沈青:「方才我见你一路走出来的样子,还真是害怕你了无生恋,跑去自寻短见呢。」罗菁菁眼中含笑,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师妹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滦县吗?」
第214页 「你是鬼罗剎,来去自由。你会出现在任意一个地方,我为何要好奇。」沈青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罗菁菁突然失去重心,差点摔倒在地:「沈青!」罗菁菁气唿唿的瞪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女子:「我此番前来并不知你在这里,若不是你尽显落魄、两眼无神的招摇过市,我才不会注意到你!」罗菁菁停顿了一下,故意缓慢的说道:「唐弦歌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但我还不能告诉你。」 「可是与阮岚梦有关?」沈青将心中的怀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是不是阮岚梦在那晚带走了她,还制造了那场离奇的大火?」 「你推测的倒是挺合理。」罗菁菁明白沈青急需知道唐弦歌是生是死的消息。可关于这件事,罗菁菁还不能确定。那晚发现的两个小太监,一直秘密安置在阎罗堂。罗菁菁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全部有用的消息,只是罗菁菁不想放那两人离开。唐弦歌若是没死,那只要找不到这两个太监,便就不会有人起疑唐弦歌死于那场天牢大火中。所以,罗菁菁还是决定先让那两人待在阎罗堂的安适中。 罗菁菁见沈青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咳咳咳.....师妹,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得知阮岚梦在这里,才跟过来的。」罗菁菁极力解释道:「我曾想追查此事是否与她有关,但我的人至今都未曾找到琉璃国。每次跟到边界处,便跟丢了他们。」 「你也认为此事与阮岚梦有关?」沈青觉得罗菁菁与自己的直觉是一样:「方才我与阮岚梦在客栈碰了面,从她所说的那些话来看她并没有及时赶回去救弦歌。她说她本想赶过去救走弦歌,可晚了一步,当赶到时天牢已经起火。」 「那丫头也精明的很。」罗菁菁说道:「我查过她的行踪,那日她的确进到过莘都,至于何时离开的,就尚且查不到了。」因为查不到阮岚梦何时离开的,所以对于阮岚梦那些话的可信度也只有一半。罗菁菁见沈青表情沉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师妹,你不必多想,我会尽快查清楚的。虽然时间很久了...但我还在查。」 「恩,我知道。」沈青这才意识到荀蝶没有出现在罗菁菁的身边:「荀姑娘怎么没有与你一起,回族里了?」 「本是与我一起来的。」罗菁菁笑着说道:「刚到滦县,花婆婆便找来了。现如今,她二人在客栈中叙旧。」罗菁菁仰头轻松的笑着:「看来花婆婆已经配齐了所有的药来解蛊,终于荀丫头要记起我了。」 沈青十分清楚罗菁菁的性子,心中越是担心,表面上越是装作轻松:「师姐,荀姑娘痊癒后不会离开你的。」沈青懂罗菁菁心中的担忧,她害怕荀蝶记起所有的事情后,还是会选择离开罗菁菁。可在沈青看来,荀蝶对罗菁菁的感情太深厚了,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罗菁菁的。 「师妹啊!」罗菁菁感慨道:「越是在乎,便越是害怕失去。以前荀丫头总是跟在我身边,我想方设法的躲开她。可现在呢,我去哪里都必须把她带着身旁。」罗菁菁神色有些哀伤:「我害怕她会从我眼前一声不响的消失,我怕动用倾尽所有也寻不到她的踪迹,就如你现在这般。师妹,若真是那样,只怕我便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了。」 罗菁菁呵呵笑了起来:「人生在世,不过是造化弄人。感情的事,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罗菁菁歪着头对沈青说道:「师妹,不如我寻一处尼姑庵。你我二人做伴剃髮做尼姑去吧。」罗菁菁扬手摸摸头髮:「斩断这三千青丝,落得一身轻松,你看如何啊,师妹?」 沈青看也不看罗菁菁,转身向后走去:「我在想被师姐你挑中的尼姑庵是何等的不幸,只怕没有几天你就被轰出门了!这等丢颜面的事情,我是绝不会陪你去的。」 「被赶出来?」罗菁菁哼唧唧的冷下眸:「何人敢轰我出门,看我不拆了那尼姑庵的!」 罗菁菁快步追上沈青,只见沈青扭头淡淡的说道:「师姐,你还是适合在这红尘尘世中飘摇,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你有放下其中这个吗?你六根未静,就不要去搅乱那清修之地了,全当是你为自己积下些福德。」 「…」罗菁菁愣了愣,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师妹,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沈青摆摆手:「她们在哪个客栈,眼下莘都无事,君上也没有派给我差事。我与你们结伴晚些回去。」 「师妹,你可是担心我?」罗菁菁心中觉得一暖:「花婆婆说不会让我有性命之忧的,只是她不确定荀丫头的蛊毒是否能全部解开,毕竟这也是她老人家第一次尝试解此蛊毒。」见一旁的人停下了脚步,疑惑的向沈青望去:「怎么停下了?」 沈青一脸认真的看着罗菁菁:「师姐,关于她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在那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会护你周全。请师姐要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危,我那仅剩的一丝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 罗菁菁无语的沖沈青翻着白眼:「原来是为了唐弦歌!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沈青,你我同门十多年的情谊,竟在你那里一文不值!真是寒心吶!」 当罗菁菁和沈青回到客栈后,推开房门迎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二人皱起眉头,向里面走去,只见荀蝶躺在床上,花婆婆在桌子那,不知在鼓捣着什么。 「荀丫头这是怎么了?」罗菁菁凑到花婆婆身边,只见她手心中爬着一团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罗菁菁顿觉头皮发麻,向后退去:「您这是做什么用的?」身后的沈青拉了拉罗菁菁的衣袖,罗菁菁回过头,只见沈青朝荀蝶的方向使了使眼色。罗菁菁会意后,一脸感激朝沈青笑笑,闪身走向床边。
第215页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被某男说的话噁心到了,啧啧啧,针对那些男人嘴里说出的那些话,真的是强忍着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上次坐车后座的男人就说现在的女孩子事太多之类的,还得给他们花钱,现在女的越少她们就越端着,事儿越来越多之类的。后排和他坐一起的是一个老太太,还贊同他说的那些,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又不想和他们说话,于是就下车走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我真的很好奇那些男的脑迴路究竟是啥样的,为什么他们从不反思自己,还把一切的问题都归到女人身上。不好意思,我们自己会挣钱,我们能养活自己,而且生活过的很精彩,不需要在你们那里受那些无谓的指责和委屈,还得为你生孩子传宗接代,为你当着终身免费保姆。关键是你们不感恩,不关心的同时还会无谓的指责,觉得我们做的那些都理所应当。 抱歉小主们,奴家说的太多了,奴家真的是忍受不了那些大猪蹄子的脑迴路和说出来的那些话???? 第145章 只见花婆婆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炉,张开手,那些虫子快速的爬了进去。花婆婆盖上盖子后,才抬头看向两人。沈青恭敬的站在一旁:「沈青见过花婆婆。」花婆婆微微点头,朝床边的人说道:「躺上去吧。」 罗菁菁听话的爬上床躺在了荀蝶身旁,感觉到荀蝶的唿吸匀速流畅,罗菁菁放了心。侧头盯着身旁芙蓉貌美的容颜,不觉勾起了嘴角。乌黑的秀髮散落在两侧,红唇微微翘,现在的荀蝶十分可爱乖巧。罗菁菁看着看着,便看出了神,直到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才把拉回了她。 「好了,闭上眼睛吧。」 苍老的声音吓了罗菁菁一跳,罗菁菁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何时花婆婆与沈青已经站到了窗前。花婆婆面色不悦,语气讥讽不善:「专心一点,凝神屏息,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你都会害死蝶儿的!」 罗菁菁忙收回心神,专心的说道:「花婆婆,我们开始吧。」花婆婆见罗菁菁已经准备好,抬起罗菁菁的手,用锋利的尖刀在她手腕处滑了一道。嘴里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蛊语,沈青见到一团幽绿的虫子从药炉中爬了出来。顺着罗菁菁手腕上的伤口爬了进去,罗菁菁感到手腕处奇痒无比:「那里很痒....」说着眼睛向下望去,沈青突然伸手挡在她的眼前:「不要分心。」 沈青认真的模样让罗菁菁愣了一下,听话的点点头。沈青低头看了一眼,最后一点虫子已经钻进了伤口内。床上的人渐渐昏睡了过去,沈青手探向罗菁菁的脖颈。「她只是睡了过去。」花婆婆又点燃了一根香:「那些蛊虫已经吃了所有的药,它们会吸食她身上的一些精血。」 又是一股浓烈的闻之欲呕的气味,沈青掩住口鼻,望着那燃着的黑香:「这是什么?」 「蛊药、蛊虫制成的。」花婆婆淡淡的看了一眼沈青:「气味很难闻对吧,我们冼族人自小就接触这些东西,这种味道早已习惯。你若是受不住,便出去等吧。」花婆婆转身往罗菁菁的伤口上涂抹了一些红色的液体:「放心,这只是防止那些蛊虫钻出来的药汁。」 做完这些后,花婆婆坐在了床边,见沈青并未出去,负手站在一旁。花婆婆饶有兴趣的望着沈青:「你这性子倒是与她罗菁菁截然不同,那气味如此难闻,你都还守在这里,可是担心我害她?」 「您误解了。」沈青恭敬的解释道:「在这里是因为答应过师姐,要保护好荀姑娘的安全。在下只是信守承诺,在此等候。并非是像您所说担心加害师姐,您若是真想杀了她,易如反掌置她于死地,在下是无法阻拦的。」 「原来你二人是同门师姐妹。」花婆婆本以为沈青与罗菁菁只是朋友,未曾料到关系如此亲近,花婆婆面目严肃的看向沈青:「罗菁菁中毒一事你也是知晓的吧。」 「不知是知晓。」沈青如实说道:「在下参与了整件事情,师姐中毒一事我有很大责任,以至于连累到荀姑娘。」 花婆婆沉声说道:「此事你不必过多与我解释,事情的起因我也是知晓的。我也不是打算对你们兴师问罪,她二人之间的感情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我并不同意蝶儿跟在她身边,我无法理解蝶儿对罗菁菁的依赖,蝶儿日后会遇到一个疼惜她的男子。到那时,她会离开罗菁菁的。」 沈青平静的说道:「荀姑娘不会离开师姐的。您认为荀姑娘对师姐只是依赖吗?为何男女之间的情爱不是依赖?您可曾想过荀蝶对师姐的感情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花婆婆听完,沉默了一会后悠悠然说道:「那种感情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看来您并非不懂荀蝶的感情。」沈青对面前一脸平静的老人有了一丝好奇:「您只是怕荀蝶受到伤害,过去的师姐或许会伤害荀蝶的心,但现在我相信师姐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荀蝶。您若是不信,日后且拭目以待。」 沈青并不想探究花婆婆究竟在担心什么,又有着什么故事。而花婆婆也陷入了沉默,二人之间的交谈以沉默结束。待那一整根香燃尽后,花婆婆起身在罗菁菁的另一只手腕处划了一刀,手拿着药炉在那等着。不一会那些蛊虫周身泛着红光爬了出来,花婆婆盖好盖子朝沈青递了过去:「既然有你这么内力深厚的人在,就不用我这个老婆子运功了。」 「您这是何意?」沈青接过药炉,琢磨着花婆婆说的话,眉眼间满是疑惑:「可是需要在下用内力炼药?」
第216页 「不错!」花婆婆满意的看着沈青:「你比你师姐聪明多了,这炼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药炉何时破裂你何时才能收回内力。在那之前一定不能停下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沈青点点头:「在下明白。」 「小姐,里面那位醒过来了。」 「谁醒来了,你说清楚一些。」地上散落着药材药渣,阮岚梦坐在地上正奋力砸着怀里的石臼,突然阮岚梦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勐然抬起头:「你说的醒了,可是里屋里的那个人!」阮岚梦「蹭蹭」站起来,激动的抓住丫鬟的胳膊:「告诉我,是不是!」 「是的,小姐。」丫鬟频频点头:「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太好了!」阮岚梦飞跑出房间,火急火燎的奔向那间屋子。跑到房门口时,阮岚梦突然停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拍着胸脯待气息平稳后,才抬手推开了房门。满怀期待的迈进了房间,走了两步,床上早已没有人。侧身向里面望去,阮岚梦便看到一个背影端坐在桌前,阮岚梦百感交集的走向那背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察觉到身后来人,那个背影转过了身。苍白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双眸中充满疑惑:「你是何人?」见阮岚梦并未说话,女子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语调温和平静:「哎,为何哭的如此悲伤?」微微上翘的嘴唇,晶莹灵透的双眸带着浅浅笑意,阮岚梦一把抱住女子,呜呜痛哭起来。 女子微微一愣,温柔的轻抚阮岚梦的后背:「哭出来就好了......」女子抬头望见了门口呆立的女子,门口呆立的女子便是闻讯赶来的春儿,春儿听到那温柔纤细的声音,远远的望着那张陌生秀美的容颜迟迟不敢上前。 一直到阮岚梦哭完后,春儿才走上前拉着阮岚梦的衣袖:「阮姑娘,她是......她是小姐吗?」 「哎呀,傻丫头!」阮岚梦双手扶着春儿的肩膀:「你认真仔细的好好看看,你难道一点都认不出来她是谁吗?」 春儿上前两步,将距离拉的更进了一些。女子满脸温柔的望着春儿:「春儿,我们回家吧。」春儿瞬间红了眼眶扑入女子的怀里:「呜呜呜呜呜...小姐你可算是活过来了,吓死春儿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春儿就要随你而去了,呜呜呜呜呜......」 阮岚梦惊讶的看向女子:「歌姐姐你没失忆?」方才见面时,唐弦歌问出的「你是何人」让阮岚梦误以为她失忆了,望着那唇边的浓浓笑意。阮岚梦佯装生气的样子:「好哇,歌姐姐你竟然戏弄我!」 唐弦歌轻声笑道:「我醒来后就发现被人换了一张脸,正怀疑自己到底是何人时,你便走了进来,晃神间便问出了那句话。我本无意误导你,刚想解释,谁知你又抱住我大哭了起来。」唐弦歌笑盈盈的点了点阮岚梦的鼻子:「莫不是岚儿你很想我失忆?」 「歌姐姐!你又那我说笑!」阮岚梦小声嘀咕着:「我倒是希望你失忆呢,把那个人彻底忘掉,那样才好呢!」 唐弦歌听清了那些话,面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拉着两人坐下后,唐弦歌看向阮岚梦:「岚儿,我的这张脸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现在的模样?」阮岚梦笑嘻嘻的眨眨眼:「歌姐姐你现在回到莘国,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的!我特意去寻了琉璃国的名医,求她为你换了一张脸。」阮岚梦收了笑意,担忧的望着唐弦歌:「歌姐姐,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就改变了你的容貌?」 「不会的。」唐弦歌轻轻摇了摇头:「岚儿是在替我解决以后的麻烦,如今这样挺好。就像你所说我可以大胆的回莘国,回到郡县去和兄长嫂嫂团聚。」唐弦歌顿了顿,又问道:「我这身上的毒也是那位名医解的?」 「对啊。」阮岚梦回道:「她可厉害呢!带你回来时,你的毒已入五脏六腑,皇室安排的御医根本无计可施。还好权叔叔及时找到了她,这才得以将你救了回来。」阮岚梦关切的说道:「虽然歌姐姐你体内的毒已清,但你恢復身体还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每日还是要按时服用她为你配制的药,她曾说过恢復调养身体时一定不能大意。」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唐大人回来了~?~ 第146章 阮岚梦话音刚落,从门外便走进一个端着药碗的丫鬟,丫鬟见到围坐的三人,面上一愣,眼睛落到唐弦歌身上后,满脸惊喜:「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这段时间有劳你们了。」唐弦歌眼含笑意,对那名丫鬟微微点头。丫鬟未曾想到唐弦歌会对自己道谢,面上一红:「照顾姑娘是翠儿应该做的。」丫鬟将药碗放到唐弦歌面前:「到了喝药的时辰了,翠儿服侍您用药吧。」 唐弦歌从翠儿手中拿过药碗:「既然我已醒,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唐弦歌看向阮岚梦:「岚儿,看来我昏迷这段时间你这府上的人都为我不少费心啊。」唐弦歌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全喝进了肚子。 淡淡的药香充斥在口中,没有难闻的苦涩味,只要药香和丝丝甘甜。这碗药引起了唐弦歌浓厚的兴趣:「岚儿,有机会我想当面感谢一下为我解毒的那位名医。」 阮岚梦笑着应道:「那一会我便去看看她在不在府上,我命人来为歌姐姐梳洗一番吧。」阮岚梦对丫鬟说道:「翠儿,烧些热水来,伺候歌姐姐沐浴吧。还有,把我上次带回来的衣裳一併取来。」
第217页 阮岚梦前脚出了房间,春儿后脚便跟了出来。阮岚梦疑惑的看着春儿:「你怎么也出来了?歌姐姐刚醒,你不留在她身边吗?」 「小姐不让我们伺候。」春儿撇着嘴:「连翠儿都被小姐支走了,小姐说让我也出来跟着阮小姐,去准备一些礼品送给那位名医。」 「看来歌姐姐很重视她啊。」阮岚梦低声笑着:「没准歌姐姐和她很谈得来呢!」阮岚梦想起那日在牢中见到唐弦歌时的样子,整个人满身伤痕累累,不知被何人医治过尚吊着唐弦歌一口气。阮岚梦吩咐权叔叔断后,自己则带着唐弦歌先行逃了出去,一路上阮岚梦快马加鞭,一刻不敢停歇,生怕唐弦歌咽气。 阮岚梦想到皇室的那位皇子,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当阮岚梦带回唐弦歌后,宫里突然来人要强行带走唐弦歌,好在权叔叔及时赶回来轰走了那些人。后来阮岚梦才知道,因为唐弦歌揭发了琉璃国皇室勾结外族的事,侥倖活下来的那名皇子对唐弦歌怀恨在心。阮岚梦曾追问父亲为何已证据确凿,却没有处死皇子。父亲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只是叮嘱阮岚梦要想方设法保护好唐弦歌。 关于救治唐弦歌的那位名医,阮岚梦只能说是唐弦歌太幸运了,老天爷让她命不该绝,那位名医当天才出关,而唐弦歌便是她出关后第一个上门求医的病人。阮岚梦为唐弦歌改变容貌一事实属无奈之举,因为唐弦歌的画像早已经在皇室人的手中,她必须要防备那个皇子会再找上唐弦歌。阮岚梦没有与唐弦歌说这一切,只是不想让唐弦歌再忧心,而且阮岚梦已经想好,在唐弦歌调养好身体后,便送她与春儿离开。 关于为唐弦歌改变容貌一事,阮岚梦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如今知道此事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春儿和名医知道,因为见过唐弦歌如今这张脸的所有人都以为是阮岚梦外出救回来的普通女子。阮岚梦对春儿嘱咐道:「春儿,你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歌姐姐容貌一事,否则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春儿惊住了,忙点头:「恩恩,阮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阮岚梦点点头,见到了别院门口,对春儿说道:「春儿你在这里稍等,那位名医不喜有人进入她的院子,我进去就好。」 「啊,这位名医还真是性情古怪。」春儿不禁感慨道:「不过也是,要是普通人怎么能把小姐从鬼门关救回来呢!阮小姐,那位名医怎么称唿啊?」 「额,这个...我不太清楚......」阮岚梦尴尬的笑着:「我也曾问过她,可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在坊间又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所以一直是以「名医」来称唿她。」其实,阮岚梦不光是不知道名医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名医的本人,只是听到过声音,一个不温不火的女声。 「春儿,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跑哦。」阮岚梦又叮嘱一遍春儿后,才走进了别院。别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冷冷清清中透着些许阴森。阮岚梦壮着胆子走到房门前:「不知名医是否在里面?」 「何事?」屋内很快便响起了声音,阮岚梦抱着极有可能被拒绝的心思开口问道:「我那位朋友醒来了,她想来拜访一下您,不知您可否见一下她。」 当唐弦歌提出想见这位名医时,阮岚梦便犯了难。因为自打与名医相处这么久以来,阮岚梦知道这位名医不愿见人,性子未免太清冷古怪了些。听着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声音,阮岚梦便感觉没戏了,心里盘算着要如何与歌姐姐解释,是说名医不在府中还是实话实说? 「你带她过来吧。」 「啊......」阮岚梦瞠目结舌的盯着门框,她方才听到了什么?这个名医竟然答应了见歌姐姐!阮岚梦回过神,忙说道:「那一会我便带她来见您。」说完,阮岚梦匆匆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春儿对阮岚梦投去询问的眼神:「如何?」 阮岚梦笑逐颜开,拉着春儿往回走:「快走快走,名医答应见歌姐姐了!」 浅粉色紧身烟沙裙,裙摆处绣着金色牡丹,一袭墨发简单挽起,肤若白雪凝脂,面如桃花眸含笑。清风拂面,肩上软纱下的肌肤若隐若现,翩若惊鸿。阮岚梦与春儿在门口望着里面的女子不禁看入了神,只见女子转过身看向二人,红唇微扬:「你们为何都站在哪里?」 春儿走向惊艷众人的唐弦歌:「小姐,你真的是太美了,仿若仙子下凡。」春儿围着唐弦歌周围转悠:「以后小姐你就不要穿那些男子的服饰了,这样太美了!」 阮岚梦斜靠在门边,笑呵呵的望着唐弦歌:「歌姐姐,你以后可不要轻易对人笑,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倾国倾城之美啊!」 「你们太夸张了。」唐弦歌嘴角含笑,伸手拉住围着自己一直转的春儿:「春儿,再转就要晕了!」唐弦歌手摸着袖口的衣料:「岚儿,这件裙衫一定花费了不少银子吧。这么贵重的衣裳穿在我身上岂不是太浪费了,我还是换下来吧。」 「哎,别啊,歌姐姐!」阮岚梦忙上前拦住唐弦歌的手:「这件裙衫我是特地为歌姐姐你量身定做的!」阮岚梦近距离的上下打量着,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歌姐姐穿起来很好看!」 阮岚梦望着唐弦歌的头,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墨绿色的玉簪,抬手插在了唐弦歌的头髮上:「恩,很好看!」阮岚梦拉起唐弦歌的手,凉凉的触感引得阮岚梦皱起了眉,一脸关切的看着唐弦歌:「怎么这么凉?歌姐姐身体可有不适?」
第218页 「无事,岚儿别担心。」唐弦歌拍拍阮岚梦的手背:「醒来后,我为自己诊过脉。就像那位名医所言,只需再好好调理调理身体便可痊癒了。」唐弦歌问道:「那位名医可还在府中?何时可去拜访她?」 「我这就带歌姐姐去。」阮岚梦拉着唐弦歌向外走去,春儿跟在唐弦歌的另一侧。阮岚梦想到名医的古怪性格,反覆琢磨后,觉得还是与唐弦歌提前说一下为妥:「歌姐姐,那位名医性格有些冷漠,不喜与人交谈说话。你见到她之后,若是感觉不自在,寒暄几句我们就离开好了。你让春儿准备的礼品,我这都安排好了,都是一些珍稀的药材。」 唐弦歌好笑的看着阮岚梦:「那位名医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会不会是岚儿你太夸大其词来吓唬我啊。」唐弦歌显然不是太相信阮岚梦嘴里说的那位名医是多么的冷漠,不过唐弦歌的确很好奇这位名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到别院门口,唐弦歌瞧见了等在那里的下人,阮岚梦走上前接过了下人手里举着的四五个锦盒,扭头对唐弦歌小声说道:「你看到了吧,歌姐姐,她所在的别院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阮岚梦对两个下人挑挑眉:「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阮岚梦率先进入别院,唐弦歌与春儿紧随其后:「名医,名医,我带歌姐姐来了,您在里面吗?」阮岚梦一边向里面走一边恭敬的喊道:「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些薄礼,都是药材,希望您别嫌弃。」 「铛」房门突然打开了,但门口却没有人,正当几人疑惑时,里面传来了声音:「把你那些药材拿回去留着为她补身子吧,她可以进来,其余人就在外面等候吧。」 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唐弦歌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这样猜测着。看着阮岚梦担忧的表情,唐弦歌轻声对二人说道:「既然名医都说了,你们就先在外面等候吧。」「不」春儿拉住唐弦歌的胳膊:「我要陪着小姐,万一有什么事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神秘的名医.... 第147章 「傻丫头!」唐弦歌倒是不担心里面那位名医会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的性命都是人家救回来的。唐弦歌拉下春儿的手:「你难道忘了我能活下来都是名医的功劳,在此处你有何可担心的!你们不必多虑,带我当面与名医道谢后就会出来的。」 春儿撅着嘴,没再说话。阮岚梦虽然心中也有些担心,但也认为那位名医不会对唐弦歌做什么。阮岚梦对唐弦歌说道:「歌姐姐,我和春儿就在这里等你出来,若是有事,叫我们一声,我们就进去!」 唐弦歌浅浅一笑,点了点头,缓缓向房间走去。越是走近那个房间,唐弦歌心里越是好奇这位名医为何如此神秘,唐弦歌抬脚迈进房间后,门就缓缓的关上了。唐弦歌向里面走了几步,侧头望见一个纤细的背影坐在桌子旁,那人并未转身:「姑娘为何要见我?」 唐弦歌在原地站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挪动了脚步,向里面走去:「我只是想当面同您道谢,当然,我也是有一点私心。」唐弦歌坦言道:「我也是一名医者,自小在外学医,我很清楚那时我身体的情况,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您既然能把我这条命救回来,足以见得您的医术十分高超精湛!」 「所以,你想见一见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那不温不火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唐弦歌走到她的身边,只见女子脸上挂着面纱。同时间,女子抬头看向唐弦歌,唐弦歌愣住了:那是一双碧色的双目,淡静幽深的眸子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谭深深吸引着唐弦歌。光洁的额间火红嫣然的一点花佃看起来很熟悉,唐弦歌忍不住抬手触及那花佃,女子不拦也不语,眼中还是那么平静。 「那是一出生便有了的胎记。」女子察觉到唐弦歌的疑惑,淡淡的说道:「姑娘对我这长在额间的胎记很有兴趣?」 女子的这句话使唐弦歌回了神,尴尬的忙收回手,回手间却是不经意的刮掉了女子遮颜的面纱。面纱无声掉落在地,四目相对,朱唇粉面,皮肤粉嫩如雪,秀挺的瑶鼻下唇如胭脂。女子并未恼火唐弦歌的举动,一脸的平静:「看来姑娘对我真的是十分好奇。」 「额...」唐弦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向后退去,弯身拾起了那面纱,一脸歉意的望着女子:「弄脏了这面纱,实在是抱歉!」继而又想到方才自己无礼的举动,白嫩的面颊染上几分红晕:「我一时被名医的仙姿佚貌所惊艷,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名医见谅。」 女子端起茶壶:「这是我配制的药茶,你尝一下,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说着,女子为唐弦歌倒上一杯:「试一下。」 兴许是一直想着方才无礼的举动让唐弦歌乱了心神,唐弦歌有些拘谨的端起茶碗,递到了嘴边。「小心烫」女子及时的提醒才使唐弦歌注意到杯中药茶的温度,唐弦歌尴尬的笑笑:「多谢名医提醒。」 女子望着唐弦歌的脸:「我为你换的这张脸,你可还习惯?」 换脸这个词听得唐弦歌心里一颤,可面上并没表现出来:「我看过许多古医术,可却从未见过这换脸的法子,不知可否请名医赐教一二。」唐弦歌所说并不是阿谀奉承之话,唐弦歌醒来后看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是十分惊奇的,那时的唐弦歌在想是不是自己借尸还魂了。在阮岚梦出现的那一刻,唐弦歌才相信自己换了一副容颜而已。可现在唐弦歌摸摸自己的脸,还是觉得这件事十分匪夷所思。
第219页 「这样的法子可不会被人记载下来。」女子从唐弦歌的脸上收回了视线:「说是换脸,其实不过是用药改变了你的容貌罢了。你应该知道有些药是能够暂时改变人的容貌以及声音的,但是你这张脸可不是暂时改变。」 「易容术?」唐弦歌联想到江湖上一些人时常会做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耳后,另一只手捏着下巴:「难道我这脸也和他们的一样?」纤细白皙的一只手拉下了唐弦歌的手,轻抚那因为用力而捏红的肌肤:「我不会他们那些小把戏。」 「你这张脸可是耗费我不少心血。」温热的手指轻轻点着泛红的地方,唐弦歌怕女子误会,忙解释道:「名医,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恕我无知,虽知晓一些丹药可以暂时改变人容貌,可却从没配制过。」 「方才我说过了,这样的法子你是无法从书上得知的。」女子收回手,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我本不想改变你的容貌,是阮姑娘在门外苦苦哀求了一天,我才答应的。你对我,不必感恩道谢。相逢即是有缘,我本闭关已有一年,才出关阮姑娘便寻了过来。所以,我出手救治你,只是不想违逆这命中的缘分。」 女子这么直接的一番话,倒是引得唐弦歌对其更加好奇。她的性子似乎比沈青要更加清冷,应该说是冷漠。想到沈青,唐弦歌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身影。阮岚梦说那场火中放了一具女尸,想来众人应该皆以为唐弦歌已经死了。想到这,唐弦歌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轻松,既然唐弦歌已死,那就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的问题了。 「既然你的容貌已改,名字也改掉吧。」女子说道:「肯改掉原本容貌之人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长相奇丑无比,要么是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躲开所有的人与事,开始一个新的生活。」女子还记得初见唐弦歌时的场景,脸色除了苍白憔悴之外,可与丑字一点都扯不上关系:「看来你是后者的原因,可想好你改成什么名字?」 唐弦歌摇摇头:「我本名唐歌,改回原本的名字就好。名医您已经为我改变了容貌声音,任凭最亲近之人也是难以察觉出端倪。」唐弦歌手覆上左肩,女子淡淡看了一眼:「那伤的很严重,我虽为你祛除了疤痕,可那里终归是被剜去了一块肉,摸起来要有些不平。」 在沐浴时,唐弦歌便看到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消失了,若不是肩上的微微凹下去的触感,唐弦歌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借尸还魂,换了个身体。唐弦歌暗暗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子,虽然名医也是女子,可想到她为自己消去了身上所有的疤痕,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霎时间,屋里陷入了安静,只有二人倒茶喝茶的声音。一直到外面传来阮岚梦焦急的声音,这才打破了平静:「歌姐姐,歌姐姐,你该回去喝药了。」 「阮姑娘在担心你。」女子望向唐弦歌:「你该回去了,奉劝你一句,身体尚未调养痊癒,待痊癒后方可离开。在那之前,不要离开这里,我配的药方绝不会交到他人手里,而且煎药的事也必须由我亲自做。」 女子这番话无疑是戳破了阮岚梦找的藉口,二人一直在这房中饮茶,并没有煎药之类的。唐弦歌浅浅一笑:「定是我进来的时间太久了,她们才会担心。」唐弦歌起身微微颔首:「名医所说之事,我记下了。日后还需劳烦名医费心,我真是无以报答此恩。」 「我说过了。」女子站起身,身高要比唐弦歌高出一些,女子向唐弦歌走近了些。唐弦歌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女子停在原地:「我说过你与我有缘而已,你在害怕我吗?」 「额...不是这样的。」唐弦歌知道自己的举动又引起了名医的误会,唐弦歌只是不习惯有人离自己距离太近,因为那样会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唐弦歌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嗒嗒嗒,唐弦歌顺着响声望过去,只见门缓缓打开:「你该出去了。」 唐弦歌转过头,不知何时女子又戴上了面纱。唐弦歌瞧见自己弄掉的那块面纱还在桌上,看来女子身上还带有面纱。唐弦歌望着女子,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心中所想:「名医为何要遮住自己的容颜,可是有想躲避的人?」 碧色的双眸看着唐弦歌,唐弦歌发现自己很容易被那双眼眸吸引住。忙移开了眼睛:「改日有机会再来拜访名医,今日就先告辞了。」 「我这副容颜很容易迷惑人心。」唐弦歌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唐弦歌转身望过去,门却在缓缓关闭。唐弦歌只能退出了房间,与名医这次会面,让唐弦歌认为她是隐于市的大能之人。这样的人性格冷漠也是理所应当,至少她没有引起唐弦歌的反感。 「歌姐姐!」唐弦歌一出来,阮岚梦与春儿两人迅速跑到她身边,上下左右的察看起来:「歌姐姐你没有事吧!名医她没有难为你吧?」 唐弦歌被阮岚梦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岚儿,名医她又不是老虎,莫不是能把我吃了?」唐弦歌牵起阮岚梦的手,带着二人向外走去:「她性子是冷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以相处。」唐弦歌想到阮岚梦刚才说的谎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岚儿,你可知名医开出的药方不会交予她人之手,连煎药都是她自己亲自来的。」 第148章 「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阮岚梦想到自己方才那个蹩脚的谎话,瞬间红了脸:「名医她是不是发现了我在说谎,这该如何是好。」
第220页 「我都说小姐肯定没事。」春儿说道:「小姐,你都不知道,刚刚阮小姐差点拽着我闯进去。还好被我拉住了。」春儿眼神哀怨的望着阮岚梦:「如今把名医都得罪了,她若是一怒之下不管小姐了,该怎么办啊!」 阮岚梦也在担忧这件事,唐弦歌看着二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暖暖的:「你们都不必担心,我看名医并没有生气。出来前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休养身体,你们两个眉头皱的的都快成老太婆了。」 三人回去后,唐弦歌趁着春儿出去的时候与阮岚梦说道:「岚儿,春儿在琉璃国这么久,可习惯了这里?」 「她在这里很好。」阮岚梦说道:「闲暇无聊时,她也会出府去集市上转转。与府内的人相处也十分融洽。」阮岚梦看着唐弦歌沉思的模样,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歌姐姐可是想离开时把让春儿留在这里?」 唐弦歌沉吟道:「春儿与我一同回去,确实太明显了。虽然我已改变了容貌,可春儿的样子莘都那些旧人也是都见过的。可我担心春儿还没有适应这里,亦或者不愿意留下。虽然是与岚儿你在一起,可对于春儿来说终归是异国他乡啊。」 「小姐......」春儿在房门口一脸委屈的望着唐弦歌:「小姐,春儿不想离开你身边。可若是春儿会为你带来麻烦,那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 唐弦歌起身走向杵在门口眼含泪水的人儿:「春儿,我也不忍心将你一人留在外面。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吧,我很想带你一起回去郡县,回到我们的故乡与哥哥嫂嫂团聚。」唐弦歌轻嘆一口气:「如今还未到回去的时机,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对啊,此事还是等过些时日再想吧。」阮岚梦也安慰道:「歌姐姐这恢復身体也还需要一些时日,待歌姐姐身体痊癒后再谈此事吧。今日我吩咐厨房做了春儿你爱吃的菜,今日歌姐姐终于醒了,我们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莘国二十年十二月十五,郡县西南方某处簇拥着一群人,随着「噼里啪啦」炮竹的燃爆声,顿时吸引了这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注意力,皆向那个方向投去了视线。人群正中央穿着粉色长棉衣的女子拉下了招牌上的红布,露出「风雨楼」三个字」鞭炮声停止后,响起了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女声:「今日风雨楼开张大酬宾,茶水酒水全部免费,请各位父老乡亲赏脸里面坐坐。」 「诶,听说这风雨楼的招牌可是梨花酿,今日免费,正好趁此机会进去常常」「对对对,咱们进去看看。」结伴而行的两三行人交谈间走进了风雨楼,更有一些男子被女子的笑容所吸引,低声讨论着:「那个貌美的女子就是老闆吧,啧啧啧,模样长的真是不错。」另一个男人舔舔嘴唇,贪婪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女子:「这女子可比杏花楼的小翠长的好看多了,也不知那张小脸摸起来是不是也比小翠的滑嫩。」 两个男人的交谈声都被女子听见了,女子压下心中的厌恶,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坦然的在门口迎接着每一位进来的客人:「您几位里面请。」时不时的回头望望里面的情景,没一会的功夫,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朝女子跑了过来:「梦姐姐,楼上楼下的位置都满了。」 女子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脸,细声教导着:「虎子,遇见什么事不要慌,座位满了就先不待客人了,若有人愿意等那就茶水伺候着。」女子摸出丝帕为男孩轻轻擦拭掉额头的汗:「上菜时小心些,对那些人要再客气些,知道吗?」 虎子点点头:「知道了。」转身又去忙活了。 「看来虎子在你这里干的还不错。」一道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女子转过身,笑呵呵望着一男一女两人:「连姐姐,唐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 男人身着白衣锦袍,浓眉剑目五官分明,薄薄的嘴唇上扬的弧度尽显温柔亲切。身旁的女子美目流盼,略施粉黛,鼻腻鹅脂,丹唇温柔含笑。连芸儿环视了一下四周:「第一天便座无虚席,看来梦蝶你这地方选的还真是不错。」 连芸儿赞赏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梦蝶离开莘都后,一路上走走停停,她记得与唐弦歌曾经说过的话,打算开一间客栈。梦蝶心中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决定把酒楼开在唐弦歌的故乡郡县。到了郡县,梦蝶在为酒楼四处选地方时在街上遇到了连芸儿。他乡遇故人让彼此都感到很高兴,后来在二人的交谈中,都知晓了彼此的近况。 梦蝶想要开酒楼的想法也得到了连芸儿的肯定与支持,二人一拍即合,连芸儿告诉了梦蝶做梨花酿的工序。如今见酒楼开张,连芸儿与唐贤自然要前来恭贺一番。唐贤递上一个红色的锦盒:「今日酒楼开张,这是我们的贺礼。」 「唐大哥,心意我领了,这贺礼就收回去吧。」梦蝶没有伸手去接锦盒:「连姐姐把梨花酿这样的酿酒秘方都告诉我了,这酒楼日后的盈利也应该有姐姐一份。这酒楼既然是咱自家人的,你们就把这贺礼收回去吧。」 唐贤未曾想到梦蝶会说出这番话,看向身旁的人:「这可如何是好?」连芸儿与梦蝶相识数年,还是比较清楚梦蝶的性子的,连芸儿笑着从唐贤手中拿过了锦盒,塞到了梦蝶的怀里:「既然如此,那这个你更应该收下。那梨花酿也算不上什么秘方,只不过是我母亲在家乡时的一种酿酒手法,那里的人都会。这份贺礼就权当是我们夫妇二人与你共同经营这酒楼的本钱,你就不要推脱了!」
第221页 「这......」梦蝶犹豫的打开锦盒,里面竟然是银票。不等梦蝶说话,只听唐贤说道:「歌儿为我们置办了府宅、铺子,还有一些让我二人过日子的银子。米铺和布庄的收入已足够我们二人生活,所以那些银子我们一直没有动。你一人在外,手里总不能紧巴巴的过日子,这酒楼刚开张,也需要银子周转,这些应该够维持酒楼开支的了。」 「对啊。」连芸儿附和道:「酒楼若是日日如此红火,你定要再去雇些人来,光靠虎子一人定是忙不过来的。」 连芸儿望着忙忙碌碌的瘦瘦身影,想起了与唐贤初到郡县时的场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孩跪在城门口,身后是用草蓆裹着的一具尸体,身前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唐贤瞧着那几个字写的十分端秀流美,不由得对这个孩子上心了几分。唐贤为男孩留下了银子,转身便离开了。谁知三天后,这个男孩竟找上门,说什么都要报恩。任凭连芸儿与唐贤如何劝说他,他都不肯离去。无奈二人只得把他留在了铺子里,也不让他干什么重活,平日里唐贤也会教他念书。在得知梦蝶酒楼要开张时,主动请缨前来帮忙。连芸儿幽幽的嘆口气:「虎子品行端正,十分老实孝顺。他还小,梦蝶你要多加教导他。」 「姐姐放心。」梦蝶回道:「虎子机灵的很,很多事情说一遍他便记在心里了。等找到合适的人,我打算送虎子去学堂,应该让他多读一些书才是。」 唐贤笑着说道:「不用去学堂,我平时教他就好。这孩子老实心细,我怕他到了那里会受欺负。」唐贤放低了些声音:「我打听过虎子的父亲滥赌成性,在这郡县也是出了名的无赖。西南的学堂里的孩子大多都是一些锦衣玉食人家的,虎子若真是送去那里,只怕会受欺负。」 「还是夫君想的周全些。」连芸儿温柔的望着身边的男人:「歌儿的文采也甚是出众,不知是不是夫君儿时也曾教导过她?」 「歌儿那是天生聪慧,那是爹娘教得好。」唐贤想起自家妹妹,脸上多了些自豪:「歌儿儿时的夫子常常夸赞她,说歌儿日后必会成为名扬一方的才女。谁知这丫头,竟外出拜师求学去学了医。」想到唐弦歌,唐贤忍不住有些担忧:「歌儿说待一切了结后,会回来与我们会合。如今国君已经下旨为我唐家平了反,为何还不见歌儿回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无法全身而退?」 连芸儿握住唐贤的手:「夫君放心,歌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没准是路上耽搁了。梦蝶不是说歌儿已经递交了辞官的摺子,歌儿在国君那深受信任,国君定不能轻易让歌儿离开。想来也是费些时日去解决此事,夫君不必担忧。若是想念歌儿,不如改日我们会莘都去探望她。」 作者有话要说:好喜欢万茜,弹吉他时好有感觉,之前就很喜欢她,哇哇哇,小姐姐好a 第149章 梦蝶听着二人的话,心里十分慌张,但脸上还不能表现出现。唐弦歌的离去,已经让知晓此事在乎她的人饱受痛苦与煎熬。若是被唐贤知道唐弦歌是为了唐家平凡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惨死天牢,唐贤一定会崩溃自责的。所以,当见连芸儿问及梦蝶有关唐弦歌的事情时,梦蝶选择了隐瞒与撒谎。关于唐弦歌的事情,能瞒多久算多久吧,就不要再让她的亲人感受痛苦了。 「唐大哥,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再等等吧。」梦蝶面色如常,笑着小声说道:「你若是贸然出现在莘都与她碰面,会很容易为她带来风险的。你可别忘了她是以什么身份进入的朝堂,若是被国君知道了,可就不是全身而退那么简单了。唐大哥,三思啊。」 连芸儿沉吟道,不觉手上微微用力:「对啊夫君,现在无人知晓唐家还有人在。关心则乱,唐家的少爷唐贤现在也是早是一堆白骨了。我们就在郡县安心的等着歌儿回来吧,莫要去再为她增加麻烦了。」 「嗯。」唐贤的神情变得有些沉重,听了梦蝶的话,唐贤虽然打消了去探望唐弦歌的心思,可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见。梦蝶担心二人再提问自己有关于唐弦歌的事情,余光看到一处位置空了出来,忙招唿二人过去:「姐姐,唐大哥,你们先坐着,我去后面为你们炒两道菜。」 「梦蝶你会炒菜做饭?」连芸儿微微惊讶:「难道你在去盛香楼之前就已经会了?可据我所知,你不是儿时就去了盛香楼了吗?」 「是在唐府时,弦歌安排我学的。」梦蝶一想起那副笑容,心中就涌上一股悲伤,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梦蝶笑着望着二人:「你们在此稍等片刻啊。」梦蝶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隐去,到了厨房,梦蝶心不在焉的与正在炒菜的师傅说着话:「张师傅,今日前面的客人很多,您要多多受累了。」 正在颠勺炒菜身材魁梧的男人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嘿嘿一笑:「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你请我来干什么呀,对不!」男人说话间盛出了一盘菜递给了虎子,虎子对梦蝶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出了厨房。梦蝶越过男人,向里面的灶房走去。两手娴熟的择菜、洗菜、切丝,将需要的料炒香后才把菜入锅,没一会一荤一素两道菜便炒好了。 梦蝶端着菜经过男人身边时,男人望了眼那两道菜,不由的赞嘆道:「哎呀,梦老闆这手艺看起来要赶超我哇,还好你不是经常下厨,否则我就要从这风雨楼请辞喽。」
第222页 「张师傅,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梦蝶淡淡的一笑:「您是没有瞧见我那会炒煳的菜,简直惨不忍睹啊。」 男人想到了刚与自己成亲的妻子,不由的打趣道:「我那妻子也是不会炒菜,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做出的饭菜甚是可口,每次我都会吃光。梦老闆是否也有心上人,可是为他所学的这些?」 一句话,梦蝶失神的愣在了原地,想起唐弦歌第一次吃自己做的菜时的表情,心中很堵。梦蝶瞧见进来的虎子,忙把菜递到了他的手中:「虎子,去把这两个菜端到唐大哥他们桌上去,让他们先吃着,我忙完就过去。」 「知道了,梦姐姐。」见虎子把菜端了出去后,梦蝶躲在后面努力调解着自己的情绪。可心中堵塞的地方越是压制越是难受,最后终是无力的蹲在了地上,任凭温热的眼泪一滴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阴成一朵朵小花。 「我妻子那手艺真的是太好了......」男人本还想着与梦蝶再闲聊几句,扭头见梦蝶蹲在地上,肩膀微微抖动,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默默的闭上了嘴。进来端菜的虎子见到了蹲在那里的梦蝶,犹豫了一下,也是没有上前说话之类的,绕过她端走了炒好的菜。虎子跟着梦蝶来到这风雨楼后,偶尔会撞见独自流泪的梦蝶。或许是已经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亦或者是第一次听到梦蝶哭泣时,那啜泣声太过悲伤,虎子认为梦姐姐心里一定有不可抹去的一条伤疤。 当酥麻的感觉传来时,梦蝶起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嘴角弧度上扬,又挂上那抹自然的笑容,微微整理衣袖后,梦蝶走出了后厨,刚走没几步,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拽住了梦蝶的胳膊。梦蝶礼貌的扭头望去:「这位客官可是要加酒,我一会便让小二送过去。」 「等什么小二!你去把酒拿来!」男人黝黑的脸泛红,大声嚷嚷时周身浓烈的酒气引得梦蝶十分不适,但梦蝶强忍了下来,好言说道:「看来客官已经喝了不少酒,我家的酒后劲很大,见您已经有了醉意,不如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再来?」 「怎么?」男人脸色不悦:「今日你们酒楼酒水免费,可是被我喝怕了?还是说你们的酒水不够了?你们这是店大欺客吗!」男人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梦蝶笑着对周围人点点头:「各位客官可尽情的喝酒,我们风雨楼绝对保证酒水的充足。这位客官喝的太尽兴了,有些醉了。」 唐贤见那男人的模样确实是喝醉了,担心男人会在这里折腾,唐贤对连芸儿点头示意后,起身走了过去。梦蝶见唐贤向这边走来,心中踏实了些,对男人客气的说道:「客官,您要的酒水马上就到,您可否放开我的胳膊。」 「好啊。」出乎意料的男人痛快的松开了梦蝶的胳膊,梦蝶微微一愣,刚要道谢。只见男人色眯眯的笑了起来:「你要我松开胳膊,我可是松开了~」梦蝶暗叫不好,想要后退时却为时已晚,男人猥琐的将手伸向那纤细的腰肢。唐贤也看出了男人的意图,忙加快了步伐。一想到即将被眼前的男人占了便宜,梦蝶眼中满是绝望。梦蝶见男人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梦蝶正疑惑时,只觉腰间一紧,身体向后一倾,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中。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你胆子还真是不小哇。」清脆柔美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气。梦蝶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女子肌肤胜雪,剪水双瞳中迸发着丝丝寒意。当那双眸低头望向梦蝶时,眉梢眼角皆是温柔:「姑娘,你可有伤到。」轻柔温婉的声音轻轻敲击在梦蝶的心上,梦蝶有一瞬间被那双眸中的熟悉感所吸引。女子扶正梦蝶后。梦蝶才回过神,表情稍显尴尬:「多谢姑娘。」 女子对梦蝶微微点头,抓起一旁桌上的杯子,将水向男人泼去。女子调侃道:「若是醉酒了,用水清醒清醒就是了。」 「你!」男人对着女子扬起手,女子大声说道:「且慢!」女子向酒楼的某处挑挑眉:「你怕是没有注意到那里做的衙役官差吧,方才你那些举动可都已落在了他们的眼中。」女子上前一步,笑着低声说道:「听闻这郡县新上任的县令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一心护民的好官吶,莫不是你酒还未醒,想去那牢中醒醒酒?」 男人死死的盯着一脸嘲讽的女子,不甘心的收回了手,冷哼一声,愤愤的向外走去。「哎,您那桌的饭钱还没结呢。」端着菜的虎子,忙对那男人嚷道。虎子这声引得那几个衙役站起了身,向外张望着:「哟,哥几个吃个饭都能碰上这事,今天看来又要带回去一个了。」 男人听闻这话,匆忙从腰间掏出一些碎银子,转身送到了虎子的手中。不等虎子说话,那人便灰熘熘的跑的连影儿都没有了。见此情景,酒楼里面瞬间哄堂大笑,那几个衙役笑的最大声,唐贤走到梦蝶身边:「好在你没什么事。」唐贤对女子抱拳微微一笑:「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女子望着唐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这酒楼老闆是位如此貌美的佳人,只怕日后还会遇到这种登徒子,姑娘要多久提防警惕一些才是。」女子笑盈盈的将酒壶递了出去:「听闻今日酒水免费,不知老闆可为我打一些。」 「你不宜饮酒。」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女子回过头,尴尬的笑笑:「名医,你不是说我的身体已经休养好了吗?」几人随着女子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绣梅锦袍的遮面女子款款走来:「你现在还不宜饮酒。」虽然还是平静的语调,但莫名有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
第223页 女子失望的转过头,冲着梦蝶眨眨眼:「那就劳烦老闆少打一些,让她尝一下你们的招牌梨花酿好了,我就不用了。」 「好。」梦蝶将酒壶递给虎子:「虎子,去为这位姑娘打一些梨花酿来。」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给小主们请安来了~~~~小主们,要戴好口罩,我们这因为新发地的事情,似乎又要严了。或许是因为离得北京天津太近吧,有的乡村又准备封村了。小主们,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哦,抱抱~~ 第150章 梦蝶此刻不知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容的女子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唐歌从琉璃国是偷偷离开的。她本想自己偷偷熘出去,谁知折腾了许久都未能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口。到最后,还是名医出现才带她出来。唐弦歌并不惊讶一直跟着自己的名医,她唯一好奇的就是名医为何没有带自己回去。 戴面纱的女子便是一路跟在唐歌身后的名医,名医走到众人面前,唐贤与梦蝶望见那双碧色眼睛后,不由大吃一惊。不过好在二人迅速移开了视线,并未从脸上表现出惊讶。唐歌望着自家兄长,不禁多看了几眼,刚想说话,只见唐贤身后走来一个容貌端庄的女子。唐歌在心中默默喊了一句:「嫂嫂」。 「多谢姑娘帮了我这妹妹。」连芸儿暗中观察着唐歌,这二位看着眼生,似乎并不是郡县人。看两人又并非寻常一般人,连芸儿自然便的谨慎了些:「不知姑娘怎么称唿?」 听到连芸儿如此问,某人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些:「姓唐名歌,对酒当歌的「歌」字。」唐贤愣了下,有着片刻的失神。而梦蝶目不转睛的望着唐歌,唐歌眼含浓浓笑意也望着梦蝶:「不知老闆怎么称唿,改日也好来找老闆讨口酒水喝。」 「梦蝶。」望着那温柔的笑容,不知怎的,梦蝶就红了眼眶。唐歌假装无视那泛红的眼睛:「梦倚栏杆思传娟,蝶恋百花意缠绵。梦老闆,你这名字很有意境。」此时,虎子已经拿来了酒壶,唐歌从虎子手中接过,并不打算在此处多留:「几位,我们还要赶路,日后有缘再见。」唐歌环视了一下四周,对梦蝶说道:「日后这酒楼的买卖想必会更好,梦老闆,多加保重!」 三人一直望着那两个背影消失后,才坐回了桌位上。一瞬间,梦蝶与唐贤都陷入了沉默。一旁的连芸儿虽不清楚二人究竟为何会突然如此。但连芸儿察觉到了二人的神色有异就是听到「唐歌」这个名字后,连芸儿不是不知道唐弦歌的本名是什么。可那人的音容样貌与唐歌处处都不同,怎么可能会是唐歌呢。连芸儿对两人说道:「只不过是姓名一样罢了,她现在还在莘都呢,不是吗?」 梦蝶见连芸儿望向自己,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恩,她还在莘都呢,只是同名而已。」梦蝶转移了话题:「我在想方才的女子说的那些话,以后确实少不了一些无赖流氓的出现在酒楼。若是处理得当,就不至于发生冲突。可要如何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呢?」 连芸儿沉吟道:「的确是个问题,梦蝶你是老闆,肯定要守在这里,不能不出现。」连芸儿看向正要起身离开的衙役,突然有了主意:「我听说新上任的县令下令每月都会给郡县的百姓发放米粮。」 「芸儿你的意思是?」唐贤理解了连芸儿话中的深意,沉声说道:「此事对我们的店铺日后也是有好处的,明日那批新米便到了,以布庄和风雨楼的名义送到衙门些吧。这件事还是要低调些,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 「荀丫头,你这是又要偷偷跑出去?」罗菁菁一把抓下荀蝶肩上的包袱,挑挑眉:「幸亏我回来的早了些,否则不知道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荀蝶心虚的沖罗菁菁嚷嚷道:「什么叫偷偷跑出去?我这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再说了,我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荀蝶上前伸手想着抢下罗菁菁手中的包袱,谁知罗菁菁一个闪身便绕到了荀蝶的身后,一只手搂在荀蝶的腰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旁:「你可是又想起了些什么?」 身上传来的异样让荀蝶愣在了原地,不敢再动。罗菁菁望着那白皙的肌肤渐渐染上红晕,满意的勾起了嘴角。腰间的手微微的用力,身子贴的似乎更紧了一些。魅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恩?告诉我,这次你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花婆婆为荀蝶解完焚情蛊后便独自离开了,罗菁菁并不知道沈青与花婆婆二人只见的对话,沈青也没有对她提起过。关于花婆婆为什么肯留下荀蝶成全二人,恐怕是因为想起了故人旧事。荀蝶自醒来后便不认识罗菁菁了,可每隔几天荀蝶便能想起些什么。虽然荀蝶从不说想起了什么,可罗菁菁知道那些肯定都与自己有关,否则荀蝶不会每次记起些什么后都会打算偷偷熘走。 「师姐,莫要逗荀姑娘了。」屋内传出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若是又向上次那般惹哭了她,你可不要来烦我。」沈青想起上次的大半夜罗菁菁跑到自己房间闹的情景就感到头痛,沈青不知上次是因为何事罗菁菁弄哭了荀蝶,罗菁菁哄了许久都不见效。最后竟然跑到了沈青的房中请教该如何去做,最后沈青强忍着怒意将罗菁菁「请」了出去。 罗菁菁想到荀蝶上次梨花带雨的那副模样,赶忙松开了荀蝶,绕到前面讨好的对荀蝶说道:「荀丫头,今日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第224页 「我不去!」荀蝶气唿唿的别过头,沈青刚好看到荀蝶开始泛红的眼眶。沈青起身走出了房间:「荀姑娘今日如此生气,怕是想起师姐以前对你的不好吧。我记得荀姑娘喜爱甜食,不如我带你去城东新开张的米记糕点转转,听说那里每日排队的人甚多。」 「恩?」罗菁菁微愣:「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罗菁菁瞪了沈青一眼,埋怨沈青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这件事,对荀蝶笑呵呵的哄劝着:「城东离这里不太近,荀丫头你就在府上等等吧,我这就去给你买回来。」 罗菁菁见荀蝶没有拒绝,琢磨着她是同意了,对沈青嘱咐道:「你在这陪着荀丫头等我回来昂,可不要让她乱跑!」最后对沈青眨眨眼后才离开。沈青明白罗菁菁是怕荀蝶再独自离开,沈青见荀蝶脸上流下了泪水,轻声问道:「荀姑娘,可是师姐惹你不开心?」 沈青问完,荀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的更快了,沈青沉默着不再说话。她在等荀蝶自己说出来为何落泪的原因,果然过了一会,荀蝶抹去眼泪后,一脸哀怨的望向沈青:「沈姐姐,她以前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昨夜我记起了好多事情,她常常背着我偷偷离开,那时她知道我要嫁给别人时,一脸的不在乎。包括我要她带我从族里逃走,也都是我威胁哀求,她才带我离开的。」 荀蝶的记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復,只记起来一部分当然心里会难受,很不是滋味。沈青能做的就只是安慰与开解:「荀姑娘,你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那时的师姐只是还没有意识到你对她的重要性。若你相信我说的话,请再耐心等一等,你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很怕失去你。」 沈青坚定的眼神感染了荀蝶,荀蝶低声说道:「沈姐姐,我相信你。」见荀蝶终于平復了情绪,沈青也松了一口气。「沈姐姐,为何我一直没有见到弦歌?」荀蝶疑惑的望向沈青。荀蝶忘记了所有和罗菁菁一起经歷的事情,如今天牢的事情她还没有想起。沈青沉声回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来来来。」罗菁菁提着两大包糕点跑了进来:「荀丫头你快尝一尝,我每一样都买了一些,尝尝哪个好吃?」 「恩」荀蝶被精緻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开心的吃了起来。罗菁菁回手递给沈青一封信:「这是刚送来的消息,梦蝶在郡县开了一间酒楼,生意还不错。唐贤的布庄也在郡县有了些名气,这段时间他们周围都没有什么生面孔出现,来往的人也都是郡县当地的。」 沈青没有接过信:「师姐,阮岚梦可有出现?」 「你问的不错。」罗菁菁笑着转过身:「在郡县出现了,而且她身边带着的丫鬟似乎就是唐弦歌身边的春儿。」 「去郡县。」沈青眼中一亮:「今日便动身。」 十二月三十这一天,风雨楼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梦蝶淡淡的看着角落里悠闲喝茶的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虎子。」梦蝶把虎子叫道了跟前,望着那桌:「那三位客人是何时来的?」 虎子顺着梦蝶的视线望过去,低声说道:「昨天夜里快关门的时候,她们就来了。」虎子见梦蝶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担忧的问道:「那三位姑娘是不是有问题?我见是三位姑娘住店,我就没有多想......」 「没事,你去忙吧。」梦蝶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只是故人罢了,既然昨夜便来了,看来是特意来此。」梦蝶有注意到沈青的视线时不时望向旁桌的黄衫女子,梦蝶早在阮岚梦来时便感觉有些眼熟,直到见到她身边的春儿后,才想起在唐府见过阮岚梦。而且她与唐弦歌的关系似乎很好,望望两桌的人,梦蝶猜想着几人来此的目的。反正梦蝶不相信两拨人是不约而同的,在自己这个酒楼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这几日情绪有些低落,想要抱抱⊙▂⊙ 第151章 梦蝶端着一壶酒走向了阮岚梦那桌,阮岚梦抬头时,梦蝶浅浅一笑:「今日是应该叫你阮公子还是阮姑娘呢?」阮岚梦嘿嘿一笑,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姐姐见我今日这身装扮,叫阮公子不太合适吧,嘿嘿~」 「的确是。」梦蝶笑着将酒放在了桌子上:「尝尝这梨花酿与盛香楼的可一样?」梦蝶看向一旁无精打采的春儿:「春儿现在可是跟在阮姑娘的身边?有阮姑娘在,想必她也放心了,不必担心春儿你会受委屈。」 「我更想跟在小姐的身边。」春儿长嘆一口气:「任何人都比不上小姐对我的好与照顾。」说着春儿便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小姐不要我了,不要春儿了......」两人被突然大哭的春儿惊到了,梦蝶那忧伤的情绪又被春儿勾了出来。阮岚梦则是一脸的尴尬:「春儿,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没有好好待你似的!」 阮岚梦伸头凑到春儿耳边,小声说道:「现在可是在外面,周围好多人呢!你若是想苦,我带你回去就是了!」阮岚梦威胁的眼神让春儿一愣,立马止住了哭声。一听阮岚梦要到自己回琉璃国,春儿可不敢再哭了。两人出来是找小姐的,如今小姐还没有找到,自己不能回去! 梦蝶并未听到阮岚梦在春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春儿止住哭声后一脸的委屈。梦蝶转头看到沈青也往这桌看来,梦蝶又想起了那时的事情。走向了沈青:「沈将军,不知你为何来郡县?」 一旁奋力啃着烤鸭的荀蝶听出了梦蝶语气不善,不禁放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鸭腿。罗菁菁看荀蝶吃的那么开心,正高兴时就被梦蝶打断了,蹙起眉头,不悦的盯着梦蝶:「这天下之下,我们去哪里都是自己的自由。怎么?还需要提前禀告你一声吗?」
第225页 梦蝶并没有见过罗菁菁与荀蝶,但是既然她们与沈青一同前来,梦蝶便对两人也没有好感:「我对几位的想法没有兴趣知道,因为一些事情,我不想见到沈将军。还请沈将军行个方便,不要出现在这里。」 罗菁菁眯着眼,嘴角的勾起的弧度透露着几分危险的味道:「怎么?你这酒楼打开门做生意,还能挑选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还有,你说不想我师妹出现在这里,不知你指的是不希望她出现在郡县,还是不希望她出现在你这风雨楼?」 「梦姑娘。」沈青担心罗菁菁与梦蝶之间发生冲突,开口说道:「我此次前来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为见一位朋友。」沈青看向阮岚梦那边:「有些事情困扰我许久,必须当面与她问清楚。另外,快过年了,我也是想来看看弦歌的家人。」 「不需要!」梦蝶听到从沈青嘴里说出的名字,觉得十分刺耳:「沈青,唐大哥他们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所以,请你不要打扰。至今为止,我并未将她的事情告诉唐大哥,希望你不要破坏家人心中那份美好的期盼。」 沈青进到酒楼时,阮岚梦便注意到了。这两日,阮岚梦假装无视沈青。可现在两桌之间距离如此近,又加上梦蝶说的那些话,阮岚梦是无法再装下去了。「小二!」阮岚梦转过头望着沈青说道:「你们这有没有大一点的包间。」 「有的,楼上还有一个。」虎子匆忙跑到桌前:「客官可是要上去?」梦蝶见阮岚梦的模样,看来是想与沈青聊上一番,对虎子说道:「你去忙吧,我带她们上去吧。」 梦蝶将几人引上了楼,刚坐下就听阮岚梦说道:「沈青,你说你有事情要问我,可是关于唐弦歌的?」沈青点点头,刚要开头,就见阮岚梦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对你讲过,我赶到天牢时,那里已经起火,我没能救出她。」阮岚梦笑的十分讽刺:「沈青,你不必三番五次的来刺激我,为我提醒唐弦歌已死的事实。我现在想清楚了,我不应该自责,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是你害死了她!」 「怎么?」罗菁菁望着阮岚梦:「难不成你还想对我们动手?」 「阎罗堂的人我可是惹不起。」阮岚梦耸耸肩:「跟鼎鼎有名的璟沅将军动手,我更是没有信息。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沈将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应该为那一切忏悔的人,是你!最应该自责的人,也是你!」阮岚梦一脸玩味:「你何必自欺欺人,掩饰事情的真实性!」 阮岚梦见沈青沉默不语,笑着拍着一直低着头的春儿:「春儿,你怎么不和沈将军打声招唿?告诉告诉沈将军,唐弦歌送你跟我离开时都说了些什么!」春儿不敢抬头去看沈青的眼睛,因为怕露馅,被沈青看出端倪。于是低着头大声嚷道:「我不想见到她!见到她我就会想起小姐!」 虽然沈青面上表情没有变化,但春儿的话却狠狠的砸进心里。罗菁菁察觉到沈青的气息有所波动,冷眼盯着阮岚梦:「既然你说你那日到莘都时晚了一步,为何要刻意隐藏你们是何时离开的莘都!」 「你们阎罗堂没有查出来吗?」阮岚梦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呀,我以为什么事都瞒不过阎罗堂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罗菁菁呵呵一笑:「不如阮姑娘来告诉我,你们那日究竟是何时离开莘都的?」罗菁菁笑的十分妖媚:「还有,顺便再来讲讲那两个被扒光衣服的小太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琉璃国的人还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罗菁菁!」阮岚梦彻底被罗菁菁的话激怒了!「碰」怒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的太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话真是损,你才有不为人知的癖好呢!」 「诶!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罗菁菁笑着将一旁的荀蝶揽入怀中:「我那唯一的癖好就是喜欢我这荀丫头,但可不是不为人知哦,现在在座的可都知道了。」罗菁菁低头沖怀里一脸懵的荀蝶笑着:「荀丫头,你看我这癖好是因你而起,以后你可要对人家负责,你是人家的良药呢~」 「......」「。。。。」「!!!!」「......」除了沈青一脸平静外,其余人脸上都是不同程度惊讶的表情。沈青自然是习惯了自家师姐这副厚脸皮模样的,趁着几人还未回过神,沈青起身打算离去:「既然阮姑娘不肯如实相告,那我们便再追问了。」沈青瞥了一眼罗菁菁:「师姐,荀姑娘又快被你吓哭了。」 「梦姐姐,梦姐姐!」屋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梦姐姐,门口突然聚集了好多乞丐!已经吓走了好几桌客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梦蝶应声打开了门,向门口望去,果然出现了好多乞丐:「怎么会这样?」梦蝶匆忙向楼下走去:「虎子,去拿一些馒头,发给他们。」梦蝶吩咐着虎子:「再让张师傅熬一些米粥好发放给他们。」虎子紧紧跟在梦蝶的身后:「我已经把馒头都发完了,可堵在门口的乞丐越来越多,我们做多少也不够发的啊!」 「怎么会?」梦蝶疑惑的望着外面的那些乞丐:「郡县何时出现了这么多的乞丐,难道是从外面进来的?」梦蝶观察到有些乞丐身后还背着包袱。 「那不是乞丐。」身后传来了声音,沈青走到了梦蝶身边,神色严肃:「那些都是难民。」沈青对身后的罗菁菁说道:「师姐,郡县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难民?」看着这么多的难民,罗菁菁也是十分疑惑:「我没有收到消息啊,我去察看一下。」说完松开了荀蝶腰间的手:「荀丫头,你要好好跟在师妹的身边。」
第226页 「看来要找地方安置这些难民了!」沈青走上前拉着一个岁数大些的老人问道:「老人家,你们是从何处来的?看你们的样子,可是村庄遭遇了什么灾难?」老人唉声嘆气的回道:「是报应啊,我们是从东边的郏县跑出来的。一定是那为非作歹县令招惹了土地庙的神灵,才会害了所有人啊!」 「土地庙神灵?」沈青听的有些疑惑:「为何说是招惹了土地庙的神灵才会害的你们背井离乡?」沈青回手从虎子的框中拿出一个馒头放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家,还请您详细的与我说说,这样我们才能安排你们尽快回到家乡。」 「我们还能回去吗?」老人哭丧着脸:「这个县令上任后就听说土地庙下面埋着黄金,我们那年长一些的老人都知道那土地庙动不得,以死相逼不让他动那座庙。谁知他夜里趁着大家睡着后推倒了那座庙,在那之后接二连三的死人。终日里闹得人心惶惶,先是死人后来又是丢孩子。这不,我们只能离开那里,逃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奴家在想还要不要唐歌与沈青在一起。 第152章 老人的话在外人听来十分的匪夷所思,难道真的是触犯了神灵?沈青几人可不相信此事真的与土地庙神灵有关。荀蝶望着老人指甲上面的黑色的斑纹,向后拉了拉沈青的衣袖,荀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的手上的指甲,似乎都有一些。 荀蝶正疑惑着,人群中突然倒下一人。人们哄乱散开,梦蝶要上前,谁知被阮岚梦拉住,阮岚梦见沈青与荀蝶上前察看,没有说话。地上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荀蝶察觉到男人脖颈上的点点红斑后。厉声制止了要触碰男人手腕的沈青:「沈姐姐,快退后!」 沈青迅速起身,向后退去。荀蝶拨开红色的衣领,下面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斑。荀蝶起身对沈青说道:「沈姐姐,看来要见一见郡县的县令了。」荀蝶扫了一眼周围从郏县跑出来的人:「为他们寻一处地方吧,寒冬腊月的,他们不宜再受风寒。」沈青略有深意的与荀蝶对视一眼,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会为大家寻一处地方先安顿下来。今日是除夕,诸位就不要再往外面走了,留在郡县一起过年吧。」 沈青的一番话引得众人欢唿雀跃,荀蝶见有些人望着地上的尸体瑟瑟发抖,荀蝶出声安慰道:「这位大哥染了风寒,再加上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一时着急肝郁引发了癫痫。你们不必担心,一会我会为你们煎些祛风寒邪的药,就会无事了。」 荀蝶安慰众人后,沈青将众人带往了衙门。荀蝶见众人走后,才转身对梦蝶说道:「梦老闆,麻烦你让人手上裹布将地上的人搬到一处隐蔽的空地上。」荀蝶叮嘱道:「记得一定不要直接触碰他,一定要裹布!」 阮岚梦有些惊讶的看着荀蝶:「你是毒人?」毒人是琉璃国的叫法,就是像荀蝶这样从小与毒物打交道的人,久而久之慢慢便不再害怕任何毒物,身上的血也可解百毒。荀蝶不喜欢这个称唿,微微皱眉:「你们的称唿难听死了。」荀蝶方才可看到了阮岚梦拉着梦蝶不让她上前的动作,犹豫的看着阮岚梦:「你猜到了他们身上染病?」 「我可不懂什么医术。」阮岚梦笑了笑,本不打算多说什么,但看见梦蝶也疑惑的望向自己,这才说道:「只是直觉罢了,刚才那个人也说了,引起恐慌的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有人死去。你们难道就不好奇那些人为什么会死,而孩子又为什么失踪。至于为什么不让梦老闆上前,权是因为小心驶得万年船,歌姐姐保护的这些人我可不想让她们有什么事。」 荀蝶对阮岚梦的话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说不上来。最后,荀蝶摆摆手又走进了酒楼,同梦蝶要过笔纸后,写了一个药方:「梦老闆,这上面的药越多越好,最好能全都买来,只怕这病还会大肆的传染。」 「好。」梦蝶决定亲自去药铺抓药,刚才发生的事让梦蝶心里惴惴不安,心中合计着一定要将此事告诉唐贤与连芸儿。唐贤的布庄就在药铺的旁边,梦蝶将药方交给药铺掌柜的之后去了布庄。梦蝶合计着若是二人不在这,回去时还要绕去米铺去寻二人。好在唐贤与连芸儿都在,梦蝶一进去,连芸儿惊讶的迎上了前:「梦蝶,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可是风雨楼有什么事情?」唐贤抬头见梦蝶神色紧张,也起身走了过去:「莫不是还有人去捣乱?」 「不是这样的,」梦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都一一告诉了唐贤、连芸儿。唐贤听完脸色稍显凝重:「若真像你形容的那般,只怕郡县将会迎来一场灾难。」二人纷纷看向唐贤,连芸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握住身旁人的手:「既然这样,我们一定要提前做些防范的举措。」 连芸儿侧头对梦蝶说道:「梦蝶,酒楼去的人太杂,实在不行暂且关门几日吧。」连芸儿的提议也是为了梦蝶好,可梦蝶想到酒楼刚步上正轨,若是在此时关门,只怕是影响不好。况且今日在风雨楼门前发生的此事,第二日就关门,定会惹人猜疑,会闹得人心惶惶的。梦蝶思来想去许久,才做了决定:「酒楼只开放一楼,二楼不待客了。后院住店的客人今日就已经走了大半了,既然不能关门闭店,那就只能少待一些客人了。」 「恩,倒也是个法子。」连芸儿点点头:「梦蝶你可要多加注意。」连芸儿嘱咐完梦蝶,可心里还是不放心:「我与你唐大哥晚些就去酒楼找你,还是要与你在一起才能放心。」
第227页 唐贤很贊同连芸儿的决定:「我们在这家里也是惦记着你,还是咱们在一起的好,有什么事也能相互照应照应。」连芸儿与唐贤早就把梦蝶当做亲人来看待,再加上与唐歌之间的关系,又拉进了些几人之间的距离。二人的话让梦蝶觉得心中一暖,可想到沈青还在那,不禁隐隐担心:「唐大哥、姐姐你们不必为我担心。你们去了我那,我也会担心你们被传染上,你们还是安心在这里等我吧!」 梦蝶说完这些,没有给二人再反驳的机会,转身向外走去:「这么久了,我得赶快拿着药回去了。」梦蝶到隔壁的药铺,刚好装好所有的药。梦蝶结果药材,快速的往风雨楼方向走着。 ----------------------------------------------------------------------------- 「阿嚏」唐歌吸吸鼻子:「阿嚏,阿嚏」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前面的女子慢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唐歌:「受了风寒?」衣袖下暗暗搓了搓手的唐歌对着女子摇着头:「怎么会?我不冷......」唐歌心虚的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径直走到了前面。清晨醒来后,名医便为唐歌端去了一碗药,说是为了防止唐歌着凉受寒。连着服药几个月的唐歌坚决的拒绝了那药,某人现在可还记得出门前名医不冷不淡的说的那句「你会受寒的。」 唐歌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停下来回头望望名医是否跟上了。就在唐歌犹豫要不要回头时,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脖颈处毛茸茸的白色狐毛又软又暖和。「不要脱下来。」唐歌闻着鼻间淡淡的苏合香香味,意识到这是名医身上的披风。唐歌摸着领口,作势要脱下来。平淡的声音再一次从身旁传来,一只手拉下了唐歌的手:「不要脱下来。」 手上传来的温度很暖,唐歌望着身边只穿了一件单薄棉衣的女子:「名医若是生病了,我怕是不敢医治。」女子淡淡的看了唐歌一眼:「为何不敢?难道你并不懂什么医术,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唬人的?」 「怎么会!」唐歌头一次被人质疑,而且还是名医质疑了自己:「名医你的医术如此高超,相信一般的头疼脑热病症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你若是到了需要我医治的时候,一定证明你自己束手无策。你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我更是无法医治啊。」唐歌盯着那张戴着面纱的侧脸,并没有完全说出心里话,其实唐歌觉得身边人十分的神秘,竟然能将自己救活,还换了张脸,所以偶尔心中会质疑好奇这世上可有身边人解决不了的病症? 身旁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唐歌也停了下来,疑惑的盯着身旁的女子:「名医怎么不走了?再有一会就能进城了。」 「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女子淡淡的说道:「你的身体若是进城,很容易出事。」手中的温热突然消失,女子松开了唐歌的手,望着唐歌:「绕道而行或者原路返回,二者选其一,不可再向前。」 「恩?」名医所说让唐歌感到云里雾里的,琢磨不透,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前面一定发生了什么。既然名医说绕道而行,那一定有问题。可若想到郡县,前面的路是必经之路,是无法绕行的。原路返回对于唐歌来说更是不可能,因为唐歌想回到郡县去见哥哥嫂嫂:「这里是必经之路,不如我们进城去察看一番。」 女子似乎早想到了唐歌的决定,伸手从腰间摸出翠绿的瓷瓶丢给了唐歌:「吃一粒,每隔半个时辰服用一次。」 「这是?」唐歌打开瓷瓶,放到鼻间闻了闻:「好像茱萸的香气,这丹药是治什么的?」唐歌好奇名医为什么突然又让自己服药,只见名医只是盯着自己,并未说话。又等了一会后,唐歌无奈的倒出丹药送入嘴里后,一旁的人才说话:「要紧跟在我身后,不要太远。」 「为....」唐歌刚要问为什么,谁知名医只留给某人一个背影。唐歌愣了愣,只得认命的跟了上去。与身边人相处的越久,唐歌对她的疑惑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习惯那没有回应,不冷不热的交谈相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请安啦~~~ 第153章 「你为什么不肯说你的名字?」二人之间越来越熟络后,有一天唐歌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等来的只是沉默。名医的每次沉默只会更加加大唐歌心中的好奇,唐歌已经不记得自己问过多少次这个问题。本以为这次身旁的女子还是沉默时,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好奇心会害死猫。」 「唔。」唐歌愣愣的盯着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低声喃喃道:「我又不是猫...你也不会害我的,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若是想拿走,可随时拿走。」唐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所说之话绝无半点虚言。」直视着那双碧眸,不知为何,唐歌感到那抹明澈变得更加清亮了些。 「郏县。」唐歌望着一旁的石碑:「我们到了郏县的地界,穿过郏县就到郡县了。」想到能与家人团聚,唐歌满足的笑着。名医盯着某处:「为何第一次去郡县没有留下?」 「额。」唐歌偷跑出琉璃国后,一心想着要见到唐贤与连芸儿,看到他们一切安好后,唐歌便放了心。与阮岚梦相处这么久了,唐歌还是比较了解她的。阮岚梦若是发现自己不见后,第一处寻找唐歌的地方一定是去郡县。二人若是留在那里,一定会被阮岚梦撞见的:「身体痊癒后我想出来散散心,到处走走。」
第228页 「走吧,跟紧我。」女子牵起了唐歌的手,唐歌自然的回握住。二人这一路走来,无论遇到何事,名医都会陪在唐歌的身边,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这里为何感觉如此冷清。」进城后,两人没有见到一个人,大白天的就如此清净,不合乎常理啊。唐歌看着前面石阶处:「那里是不是躺着一个人?」说着,唐歌就要上前察看,身旁的人拽住唐歌:「你在这里等我。」 唐歌疑惑的站在原地等着女子,当地上的人被翻过来后,唐歌盯着那面部狰狞的伤口,血液沉积后面部发生肿胀,呈青紫的状态:「看来死了很久了......」唐歌上前走了几步,离得尸体近了些。唐歌看到名医朝自己望了过来,马上停在了原处,不敢再上前。唐歌为了看的更清楚些,蹲了下来。 尸体搭在腹部的手指甲是黑色的,手背上破烂的伤口处暴露着的血肉也是发黑。唐歌顺着向上看去,脖颈处点点红斑引起了唐歌的主意,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来看衣领,看看尸体的身上是否也有。 「不要碰他。」不知何时,女子已经走回唐歌的身边,一只手握住唐歌的手腕。唐歌忙把手收了回来:「我是想看看是不是......」「是。」女子出声打断了唐歌:「像瘟疫般会传染,死因是因为毒发。」 唐歌站了起来,望着那具尸体若有所思:「毒疫?我只在书上看过,毒疫所到之处必有毒物,唯有找到毒源才能找到解药。」唐歌环视四周:「未曾想这里发生了毒疫,看来这城里的百姓已经遭殃了。」 「烧了这尸体吧。」唐歌摸出火折,点燃了尸体的裤脚:「也不知那些百姓是生是死。」二人顺着街道从南走到北,街巷和路边会发现一两具尸体,发现后唐歌便会点燃销毁死尸。一路走来,唐歌心中便有了结论:「看来城里的那些人都跑了。」唐歌望着前方通往郡县的路,不禁隐隐担心:「只怕那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传染了。」 女子看着唐歌:「你并不打算离开?」唐歌淡淡一笑:「既然毒疫是在这郏县发生的,那引发这场毒疫的毒源一定也在这里。我要留在郏县找到那个毒源,若那些逃走的人已经到了郡县,只怕郡县也会遭殃的!」 郡县的县令杨天德一脸严肃的盯着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定的白衣女子:「不知你是何人?你可知不得传唤是不允许擅自闯入衙堂的!」杨天德本正在后堂翻看案卷,师爷与衙役匆忙到来打断了杨天德的思路。 沈青起身站起,摊开手掌,手心处躺着一块玄铁令牌:「杨大人,带人擅闯本地府衙多有得罪,还请杨大人见谅。只因事情情况危机,我急需与您说明情况,联手相互配合解决此事。」 杨天德虽没有认出沈青是何人,但却认出了那枚令牌,那可是将军才会有的兵符啊。杨天德上下打量着沈青,周身的确有大将的风范。可转念杨天德又犯起了嘀咕,这将军为何会来到郡县?反覆思考后,杨天德确认这几日并未接到来自莘都的旨意,虽有疑惑,可杨天德还是客气了几分:「不知将军来郡县所为何事?」 「本是来此处探望故人。」沈青如实说道:「谁知在酒楼外碰到了从郏县逃难而至的百姓,那些人此时就等在衙门门口,您可出去察看一番。」 杨天德看向师爷,师爷点点头:「大人,衙门口的确有很多百姓。」杨天德沉吟道:「将军可是想让我命人安排地方安顿他们?可是郏县为何会跑出一众百姓?将军所说是逃难而至,我并未收到消息听说郏县发生灾难。」 虽然师爷已经证实衙门口有许多百姓等候,可杨天德还是想自己前去查看一下实际情况如何。杨天德向外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人说道:「杨大人,您应该与我商议之后再出去见那些百姓。他们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当务之急应先决定好将他们安置于何处!」 「你这是何意?」杨天德疑惑的转过头望向沈青。沈青走上前,沉声说道:「我通过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郏县已经死了不少人。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了一个发病的人昏倒在地。经过一番检查后,初步可以确定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已染病。」 杨天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绝不是简单的逃难一说法:「他们身上的病可是会传染给他人?」沈青看见了杨天德眼中深深的担忧:「这个可能性极大,所以,我想请杨大人派人腾出一处地方,安置好他们,但不能与其余人接触!」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保证他们在此之前是否与旁人有过接触。」杨天德想的很全面,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沈青所担忧的。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要与染病的人发生肢体接触,否则必然会染病。「杨大人,现如今,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沈青此时也是想不到有效的应对之策:「先将他们安置好,但不要告诉他们事情,会很容易引起骚乱。」 在场的师爷与衙役听到这些后,脸色都十分不好。沈青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人,冷声说道:「你们不可将方才的那些话传出去,否则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只要不要与他们发生接触,就不会有事的。若是被我知道今日的事情有谁胆敢泄露出去,我沈青绝对不会轻饶!」 「沈青!」杨天德脸色微变,惊讶的望着沈青:「你是璟沅将军?郡县县令杨天德见过璟沅将军!失礼之处,请将军多多保函!」杨天德突然弯身施礼,沈青一把拉住杨天德的衣袖:「杨大人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先安顿好门外那些百姓吧!」
第229页 「师爷!你安排人将那些人带到东边的驿站后院。」杨天德思来想去也就那里能遮风挡雨,让百姓休养身体。杨天德看着师爷没有动,怒喝一声:「杨正!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快去将他们带去驿站后院!」 「大人......」师爷杨正一脸的犹豫:「我并不是害怕,只是顾虑将那些人带去驿站多有不便之处,要不大人您再另选一处地方。一直以来,驿站的地方只能是官差在那休息。若是将他们都安置到那里,只怕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的。大人,您刚上任,所言所举都要慎行啊!」 杨正所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师爷所谋就是要为县令顾全大局,多方考虑。杨天德听完,面上的怒气倒是丝毫未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多的顾虑。那些人在城中多待一会,郡县的百姓就会多一分危机。如今,我们要以大局为重。旁人怎么想、怎么讲,我是不会顾忌的!」 杨正一脸为难的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未动,扔抱有一丝希望的劝道:「请大人您三思啊!」「你!」杨天德怒瞪着杨正,张嘴就要训斥他。此时一旁的沈青开口说道:「师爷,你只管带他们去吧。此事对外宣称是我的主意就是了,杨大人刚上任没多久,确实应多加谨慎一些。这件事揽在我身上,肯定不会有人有异议的,尽管放心去做就是了。」 杨正得了沈青的命令,面上露出喜色:「谢将军体谅,我这就带他们过去。」 沈青点点头,嘱咐道:「记着不要让他们与旁人接触,晚些时候我会把药送过去,千万不可告诉那些人实情!杨师爷,切记切记!」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有还在上学吗~~~~真的是出了校园才会意识到大人们说的上学是最美好的事情,最好的年华。小主们要加油,要努力哦!!! 第154章 「把这些药发放下去吧。」明明是寒冷的冬日,荀蝶却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滑下。「这都已经是第三锅了。」罗菁菁心疼的为荀蝶擦去额头上的汗,一把抢过荀蝶手里的木勺:「我来熬吧,你去旁边歇一会吧!」 「你会吗?」荀蝶向罗菁菁投去了怀疑的目光。「呵!」罗菁菁有条不紊的将药材一一放进了锅中,顺时针搅拌了几下,然后麻利的拿起框中的药材放进铁药碾迅速的研碾起来,待研碾成细末后,罗菁菁将它又放进了药锅中慢慢熬了起来。做完这一切,罗菁菁沖荀蝶挑着眉:「如何?」 望着罗菁菁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荀蝶忍不住问道:「难道是我忘记了以前你就会熬药?」看着荀蝶疑惑的表情,罗菁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都在这陪你熬药两日了,看了那么多次,自然是学会了。你这丫头,莫不是小瞧我了。」 「恩,既然如此,那往后这熬药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荀蝶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一个盒子。罗菁菁见到那个盒子,下意识的向一旁躲了躲,因为她认出那是那日在天牢外装有蛊虫的黑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那个藏蝎:「荀丫头!你拿出它来做什么!」 「恩,你知道这是什么?」荀蝶微微愣:「你知道这是什么?我不记得我在你面前拿出过它啊?」荀蝶喃喃道:「难道是我还没有记起来......」说着,荀蝶打开了盒子,里面的藏蝎迅速爬到了荀蝶的手指上咬了一口。罗菁菁见那蝎子咬了荀蝶一口,马上紧张的捏住荀蝶的手:「它怎么咬你!」 荀蝶看着一脸紧张的罗菁菁,嘻嘻一笑:「它咬我只是在保护我,你不必紧张。」荀蝶拍了拍罗菁菁的手背,示意她放开自己的手。罗菁菁听荀蝶这样说,也就松了一口气。坐了回去,专心的熬药。荀蝶割破被咬的手指,将血滴到了碗里。又拿出一个瓷瓶,从碗里倒入红色的血液,观察一会后,荀蝶低嘆一声:「看来这毒光凭我的血是无法治癒的......」 「别灰心。」罗菁菁轻声安慰着荀蝶:「荀丫头你这么聪明,用毒之术在族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这点毒对你来说一定不是问题的!你再好好研究研究,一定能想出解毒办法的!」 虽然罗菁菁这些话让荀蝶心里好受一些,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些话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因为目前的真实情况就是配制的药方只能延缓毒发,而并不是治癒。这两日已经有好几人毒发了,那些染毒的百姓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与人交谈间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看起来十分沉闷。 「大夫,大夫!」那日与沈青交谈的老人慌慌张张的向荀蝶跑来:「你快去看看翠娃的娘,她浑身抽搐,在地上来回打着滚,好几个人合力才把她按住!」 荀蝶一听,知道这是毒发时的症状,对起身要一起过去的罗菁菁说道:「你在这里熬药,不要随我前去。」不等罗菁菁说话,荀蝶便匆忙离去。罗菁菁忧心忡忡的望着荀蝶的背影,她知道荀蝶不想她前去是因为怕被传染上。罗菁菁安分的熬起了药,时不时的抬头向荀蝶离去的方向望望。 自从那些郏县的百姓被安顿到驿站后院后,荀蝶便住在了驿站前院,方便及时观察他们的身体情况。当荀蝶赶到后院后,只见中间空地上聚集着很多人。老人大声喊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众人转过头望见荀蝶后,自觉的都分散开,为两人腾出路来。荀蝶远远的望见了被几人按在地上的妇女,脚上的步伐不禁快了许多。此时的妇女已经不再抽搐,而是眼神呆滞的望着天空。
第230页 荀蝶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妇女,紧接着对几个压着妇女的人说道:「你们放开她吧,她不会再有所动作了。」通过脉象,荀蝶知道妇女就快毒发身亡了,现在只是时候未到。果然,当围观的人逐渐离开后,地上的妇女突然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四肢又抽搐起来。 「娘!」一个扎着小辫子六七岁的女娃哭着跑到妇女身边,紧张又惊恐的看着妇女:「娘,娘你怎么了,娘,娘你别吓我,呜呜呜呜……」 妇女在抽搐时,手紧紧的回握住女娃的手。即便女娃哭的十分伤心,妇女在一番抽搐过后,还是撒手人寰,毒发身亡了。女娃趴在妇女的身上呜呜大哭,糯声哭喊着娘亲。荀蝶伸手抚合上那双眼睛,扶起了女娃:「你叫翠儿对不对,家中可还有其他吗?」 「哎」带荀蝶前来的老人并未离开,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老人语气中透露着哀伤与无奈:「翠娃的爹死在了郏县,她还有一个长她两岁的姐姐也失踪了。如今她娘也走了,哎……」老人说着摇摇头转头走了。 不知是不是听进了老人的话,女娃哭的越发伤心,小脸上满是泪水。荀蝶心疼的将她拉入到怀中,轻拍着小小的后背:「乖,以后你跟在我身边,我做你的家人照顾你,好不好?」 女娃抽泣着「嗯」了一声,瘦弱纤细的胳膊胡乱的蹭着脸上的眼泪。荀蝶见状,拉下她的胳膊。从怀中摸出锦帕为女娃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温声细语劝慰道:「你叫翠儿对不对,以后不要轻易掉眼泪,那样我会心疼翠儿的。翠儿以后每日都要开心大笑,好不好?」 翠儿点点头,慢慢减小了哭声,在荀蝶的注视安慰下,翠儿渐渐不再哭泣。荀蝶见翠儿情绪稳定下来了,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一旁。对院门口的守卫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两人手里裹着白布,将妇女的尸体搬了出去。待尸体搬走后,荀蝶才带着翠儿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荀蝶对翠儿说道:「以后我每日都来看你,翠儿在这里和后面的那个爷爷待在一起。」方才的老人虽然转身离开了,但荀蝶有注意到,老人并未离开。而是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着两人,就在刚才荀蝶望向他,四目相对时,他对荀蝶微微点点头。荀蝶知道老人会好好照顾这个刚失去亲人的孩子,而且会待她很好。 荀蝶很想带翠儿离开,可荀蝶看到了翠儿发黑的指甲,她知道翠儿也没有倖免。若是荀蝶还不能找到治癒解毒的法子,很快眼前的女娃也会毒发身亡。翠儿回头望着老人,老人慈祥和蔼的笑着,翠儿又看看荀蝶,然后转身慢慢的走向老人。三步一回头的望着荀蝶,荀蝶一直等着老人带翠儿进屋后,才收起笑容转身离开。 ————------—————————————————————————————— 「梦老闆,今日生意如何?」唐贤与连芸儿笑容满面的走进了风雨楼。此时的梦蝶正在与沈青协商风雨楼减少待客的事宜,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的转过身。见到唐贤、连芸儿二人后,梦蝶快步迎了上去:「唐大哥、连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知道你不想我们过来,所以就没提前告诉你。」连芸儿握住梦蝶的手,压低了声音:「这两日未曾看见你,我们实在是担心的很。这不,今日一早你唐大哥就跟我商量着来风雨楼看看你是否安好。」 连芸儿刚说完,唐贤便提高了手中的包袱:「这两日天气寒冷,芸儿亲手为你做了件棉衣,今日刚好为你送来。」唐贤对荀蝶眨眨眼:「今日若是不给你送来这件棉衣,只怕晚上你连姐姐又要睡不着觉了。」 「又有劳姐姐了。」梦蝶接过唐贤手中的包袱,想要拉着二人上楼,避开与沈青的碰面:「我带你们上楼吧,楼上更清净一些。一会我忙完就上去找你们,就是委屈唐大哥和姐姐要多等我会了」唐贤与连芸儿脸上都是浓浓的笑意,并没有发出异议。 梦蝶带着二人刚走两步,就被面前的沈青拦下了:「梦老闆不打算介绍一下你的友人?」方才沈青还待在角落的桌子那,不知何时沈青绕到了三人的前面,挡住了去路。「你是?」唐贤并未见过沈青,所以见到她不禁有些疑惑。唐贤虽不认识她,可连芸儿却是见过沈青的。连芸儿疑惑的看向梦蝶,眼神询问着为何沈青会在这里。 不等梦蝶说话,沈青便上前对唐贤二人说道:「我从莘都来此就是为了探望二位的,听闻二位在这里很平安顺利,我便没有去上门叨扰,谁知能在这风雨楼碰见你们。」 梦蝶面上虽然平静,但心中十分担忧。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梦蝶十分担心三人的碰面,未曾想三人竟然在这风雨楼见面了。梦蝶的担忧就是沈青会把唐弦歌的事情说漏嘴,而最担心的就是怕唐贤知道了沈青与唐弦歌的关系……就在梦蝶暗中担心时,连芸儿开口说道:「你可是璟沅将军?」连芸儿礼貌的笑着:「听闻将军方才的话,不知将军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今天奴家回家了,明天是父亲节,祝小主们的父亲父亲节快乐~~ 第155章 「唐弦歌。」沈青平淡的说出这个名字,嘴角浅笑的看着唐贤:「因为她,我特来替她看看二位是否安好。唐大哥不必担心,我并非有恶意。」 二人听了沈青这句话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唐贤更是赶紧同沈青问起了唐弦歌的事情:「歌儿她一切可好?可否有人为难她?何时才能够回来?」唐贤此刻对唐弦歌的惦记全都展现在了她们面前,当被身旁的人紧紧掐了一下胳膊后,唐贤意识到自己有所失态,赶忙调整了他的情绪后,对沈青说道:「刚才有些急躁了些,还请璟沅将军见谅。」
第231页 当连芸儿、唐贤与沈青见面后,二人与沈青同坐,坐在了搂下。梦蝶一坐下就听唐贤问道:「梦蝶,既然璟沅将军是来探望的。为何你不曾同我们提起这件事情?」面对唐贤的发文,梦蝶尴尬的笑了笑:「璟沅将军可不曾与我提起过此事。」 「的确是不曾与梦老闆提起我来郡县的真实目的。」沈青淡淡的看了梦蝶一眼:「更何况我知道二位在郡县铺子在哪。」 沈青轻声说道:「她在莘都很好,很快就能回来与你们团聚了。」说完,沈青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梦蝶。梦蝶听到沈青这么说,心里的担心少了些,嫣然一笑附和道:「璟沅将军与弦歌同在朝堂,一定最清楚她的情况处境,连璟沅将军都说她一切安好,唐大哥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 唐贤微微点头,沈青又说道:「我与她每日都会同出同进,共住一个府邸同吃同睡。梦蝶姑娘所说确实如此,我应该是最清楚她所有事情的人了。」沈青见梦蝶脸色微变,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早已将她视为亲人,二位请放心,有事我会照应她的。」 唐贤对沈青笑着,方才那番话使唐贤对面前的女子多了几分好感:「我唐贤在此多谢将军你对小妹的照顾,如今还麻烦将军亲自来郡县探望我们,有劳将军了。」「梦蝶」唐贤看向梦蝶:「今日借你这地方,我们请璟沅将军吃顿饭聊表谢意。」 「弦歌也是我的家人。」梦蝶笑意颇浓,握住身旁连芸儿的手轻声细语:「连姐姐知道,若不是弦歌,只怕我早已被人赎身买走。她如此照顾我,在我心中我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家人。你们是弦歌的家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家人。今日确实理应向璟沅将军致谢,毕竟她一直很「照顾」弦歌!」梦蝶最后一句话语调微重,饶有深意的望着沈青。 二人相识这么久,又在盛香楼感情交涉许多,连芸儿自然察觉到了梦蝶的情绪,似乎是对沈青有些敌意?「你与弦歌之间也算是有缘,都是自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连芸儿知道梦蝶最开始对唐弦歌产生了男女之情时并不惊讶,毕竟唐弦歌男子打扮时的温文尔雅很容易令女子动心。但令连芸儿惊讶的是后来知道唐弦歌的真实身份后,梦蝶竟还能坦然自若的与唐弦歌相处的十分融洽。当从梦蝶口中得知唐弦歌曾有意让她来郡县投奔唐贤与自己时,连芸儿便知道唐弦歌已经将梦蝶视为家人。 「梦蝶,你要去做这风雨楼的招牌酒酿羹吗?」连芸儿突然提议:「我随你一同去吧。」连芸儿并不是无缘故的有此提议,她只是想得空好询问梦蝶为何对沈青有敌意。梦蝶不是容易记仇动怒的女子,她不会平白无故这样与沈青说话。这半天,几人所说的话都是关于唐弦歌的,梦蝶如此,连芸儿猜测着十有八九是与唐弦歌有关。 「好,那辛苦连姐姐了。」两人拉着手起身离座,梦蝶没辜负连芸儿的一番心思,欣然同意了她的提议。此时的梦蝶并没有意识到连芸儿的心思,耳旁一直回想着沈青方才说的那句「我早已将她视为亲人,二位请放心,有事我会照应她的。」。这句话在梦蝶听来尤为刺耳,若不是唐贤与连芸儿都在,梦蝶一定会拍桌质问沈青说的那些话亏不亏心!梦蝶在人前已经极力隐忍着情绪,若再不离开,只怕自己会忍不住了。 进了厨房,梦蝶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僵着脸找出了所需的食材。梦蝶的表情变化,一旁的连芸儿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就在梦蝶刚要清洗莲子时,连芸儿拿过了她手中的碗。梦蝶抬头疑惑的看向连芸儿:「连姐姐,你这是……」 「梦蝶,你与沈将军发生过冲突?」连芸儿开门见山的问道。梦蝶愣了一下:难道连姐姐看出了什么?强装淡定的呵呵笑着:「连姐姐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璟沅将军扯上关系,更不要说有什么冲突。我若是一早就认识璟沅将军,又怎会被卖去了盛香楼。」梦蝶又拿回来碗,自顾自的处理着莲子:「连姐姐可是误会什么了?」 听到梦蝶这么说,连芸儿的确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但那犹豫只是一瞬间,连芸儿站在一旁低声说道:「梦蝶,你我相识这么久,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方才你说话交谈间,我感觉到你对璟沅将军有些敌意。」连芸儿劝慰道:「璟沅将军地位显赫,我是怕你招惹到她。」 梦蝶抬头对连芸儿笑笑:「连姐姐,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我与璟沅将军没有什么冲突误会。方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才会有些反常,但并不是针对璟沅将军的。」梦蝶的表情很诚恳、平静,不像是在敷衍撒谎。想到方才的猜想,连芸儿还是不放心的又问道:「梦蝶,你们没有因为弦歌的事情而有所冲突吧。」 「……」这句话让梦蝶心里一颤,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无奈的看着连芸儿:「连姐姐,我们都将弦歌当做家人。又怎么会因为弦歌有所冲突呢,连姐姐,你想多啦!」梦蝶将一壶梨花酿递到连芸儿的手上,哭笑不得的说道:「姐姐就不要担心我这里了,还是把酒给唐大哥拿过去吧,我前几次见唐大哥似乎很喜欢这梨花酿,正好今日你们多饮几杯。」 「嗯,以前在盛香楼时,他每隔两日就要喝上一壶。」提到唐贤,成功的分散了连芸儿的注意力,连芸儿一脸温柔的笑:「这梨花酿的酿酒工序还是他帮我改良的呢……」梦蝶看着满脸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连芸儿,忍不住打趣:「姐姐与唐大哥的感情真是好,真是好生叫人羡慕啊!」梦蝶向外推了推连芸儿:「好啦好啦,连姐姐你快出去吧!」
第232页 连芸儿端着酒出去后,刚回到座,便见一个年龄女子脚步匆忙的向这桌走来。沈青见到女子后,侧了侧身子:「荀姑娘,为何见你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匆忙赶来寻找沈青的人就是从驿站后院离开的荀蝶。荀蝶刚要说话,望向一旁看着自己的男女,没有说话。沈青见状,淡淡的说道:「无妨,唐大哥他们不会传出去的。可是驿站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沈青说那二人可靠,那荀蝶就无所顾忌了:「方才又有一个人毒发身亡了,这是今日的第二个了。这几日都是隔一天便有一人毒发,可今日毒发的人数便多了起来。我猜想以后会越来越多,可我无能,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完全治癒解毒的法子。」 「这毒难道真的无药可解?」沈青沉吟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郡县变成第二个郏县。更不能任由这场毒疫扩大规模,传染到其他地方。荀姑娘,你看是否能求教一下你们冼族族里的长老们,看是否有应对之策?」 「沈姐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荀蝶一脸的无奈:「族里鲜少有人知晓关于毒疫的事情,更不要说会有人了解这毒疫了。我用毒解毒的功夫在族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我所有的法子都试过了,真的无法解开这毒。」基于以上说的这些,荀蝶来找沈青,其实是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今之计,我觉得有必要去郏县走一趟了。书上记载,毒物之处有异,除之取药方可解毒除疫。既然是从郏县爆发的毒疫,那解毒之物极有可能就是在郏县的某处。」 「那若是真如你所说,需要去郏县寻找解毒的方法,何时动身?」沈青了解了荀蝶所说,但心中隐约还是有些顾虑:「既然毒源来自郏县,恐怕那里已然十分危险。如果必须去那里,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沈青停顿了一下,对荀蝶说道:「你打算何时动身?我随你一同前去。」 「马上动身。」荀蝶不假思索的回道:「那些百姓已经没有多少时日,既然要救他们,便一刻都不得耽误。」荀蝶望着沈青:「我体质特殊,可谓是百毒不侵,但沈姐姐你是常人,郏县一行沈姐姐你不能去。我自己一人前去即可,还要劳烦沈姐姐这两日多多观察驿站里的百姓。今日进去时,我发现他们指甲上的黑斑颜色又深了一些,只怕有很多人会在同一时间毒发!」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这两天热死了,在家收拾屋子,一动就一身汗,感觉要虚脱了~~~这还不到小暑就这么热了,以后可咋整>~< 第156章 「我会安排衙门那边多增加些人前往驿站,来应对你刚说的那些情况」沈青淡淡的说道:「郏县一行,我必须跟你一同前去。这里的一切留给师姐照看吧!」沈青坚定的语气,不荣让人拒绝。说完,沈青起身对唐贤与连芸儿说道:「看来今日无法与二位把酒言欢了,改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同桌吃饭。」 「既然璟沅将军有事,那我们二人便不再挽留。」唐贤起身说道:「就像璟沅将军方才说的改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连芸儿也起身说道:「愿将军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这是?」梦蝶这时端着菜朝几人走了过来,见几人都站着,似乎沈青要离开。沈青对梦蝶说道:「今日怕是尝不到梦蝶姑娘的手艺了,他日有机会再来叨扰梦蝶姑娘。」梦蝶见一旁的荀蝶面色沉重,低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那些人每日的吃喝饭菜都是你这风雨楼送过去的,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送饭菜的这件事也是梦蝶主动提出来的,解决了那些百姓的吃喝问题。沈青知道眼前的女子性格耿直、心地善良,所以对梦蝶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反感。 两人从风雨楼出去后,到城门口碰到了匆匆赶来的罗菁菁。罗菁菁紧张的盯着荀蝶:「荀丫头,你这是要去哪?我熬完了那锅药后,到处都寻不到你。驿站后院守门的衙役告诉我你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真是让我好找!」罗菁菁见到一旁的沈青,不由得放宽了心:「原来是和师妹在一起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无法解毒。」荀蝶有些沮丧:「只能去郏县碰碰运气了。」罗菁菁拉起荀蝶的手:「荀丫头,你已经尽力了。既然你要去郏县,那我随你一起去。现如今郏县一定很危险,我是万万不能让你独自前往的!」罗菁菁作势就要拉着荀蝶走,「你不能跟我一起去。」荀蝶的手挣脱了出来,一脸的坚决:「你留在这里熬夜,虽说我配制的药无法解毒治癒他们,但却能拖延毒发的时间。」 「......」这一瞬间,罗菁菁后悔在荀蝶面前熬药了:「我不会熬药,只会熬今日的一种。所以你还是让我随你一同去吧,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这几日我都是熬的这一种药,并无其他的药。「荀蝶知道罗菁菁又犯了耍无赖的老毛病,这次关乎到性命,坚决不能与罗菁菁妥协:「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 罗菁菁见荀蝶板着一张脸,便有做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哎呀,荀丫头,你就让我与你一起去吧!我见不到你心里会很慌的,每日让我饱受相思之苦,你忍心吗?荀丫头,你就让我一起去吧!」 虽然沈青一早便站到了旁边,但自家师姐那娇滴滴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沈青的二中,沈青皱皱眉,又向远处走了些。荀蝶受不来了罗菁菁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生怕自己一心软松了口,勐地甩开罗菁菁的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郡县的!」说完,荀蝶一个人大步向城外走去。罗菁菁见自己没有得逞,唉声嘆气的收起了自己那副可怜的表情。突然荀蝶转过身,大眼瞪向罗菁菁:「还有,你不许偷偷跟来!」
第233页 「还真是了解我啊!」罗菁菁望着那背影,不禁感嘆:「荀丫头真的变了许多.....」 「师姐,荀姑娘不会有事的。」沈青走到罗菁菁的身边,看了眼罗菁菁眼中流露出的担忧,沉声说道:「我会与荀姑娘同行的,师姐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沈青知道如今荀蝶在罗菁菁心中的位置是极为重要的,所以与罗菁菁承诺着:「师姐你放心,我会把荀姑娘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师妹,你也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罗菁菁点点头,嘱咐道:「你若是为了荀丫头而受伤,我也会自责的。你们二人都要毫髮无伤的回来才是,师妹,多加保重!」罗菁菁对去郏县一事,始终无法安心,总会有不好的预感,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既然无法抽身同去,罗菁菁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二人能平安归来。 ———————————— 「我们找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看到什么独特的事物?」唐歌摘下面纱,无奈的看向站在远处的女子:「名医,你为何非要我戴上这面纱?」唐歌有些郁闷的看着女子,一个时辰前,名医突然拿出面纱让唐歌戴上:「戴上。」唐歌听话的戴上了面纱,可却不知道究竟为何让自己戴上面纱。在这城中转悠了个遍,一个活人都未曾碰见,一路点燃的尸体倒是不少。 「不戴面纱,你会后悔的。」女子淡淡的看了唐歌一眼,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那座土地庙:「那里你还没有找。」唐歌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到一个有些破财的庙宇在那里。「啊,那里的确还没有找。」唐歌先是一愣,应该是因为庙宇不显眼,所以之前没有注意到。唐歌戴好面纱,准备走向那里,只听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吃两粒再过去。」 唐歌惊讶的转过头,不知何时女子已经来到唐歌的身后,唐歌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名医你是何时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女子的身高要比唐歌高一些,女子又低了低头,放缓了语调:「吃两粒。」突然凑近的脸庞,让唐歌有些片刻的失神,女子后退两步,望着远处不厌其烦的重复道:「吃两粒。」 回过神的唐歌,摸出瓷瓶倒出两粒药放进了嘴中。见女子没有再说话,唐歌这才向土地庙走去。走近了些唐歌才看清土地庙的模样,庙宇倒塌的一半看起来并不是年久失修所致,散落在周围的砖瓦似乎还很结实,造成这副墙垣坍塌的景象原因只怕是人为。唐歌想再向前,谁知传来一阵刺鼻的腥臭味,唐歌捂住口鼻,蹙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 唐歌看向一旁的女子,只见女子并无什么举动,不禁疑惑:「难道名医没有闻到,只有我闻的到这种味道?」女子并没有回答唐歌,唐歌环视着四周,寻找究竟是哪里传来的腥臭味。最后唐歌锁定了目标,那气味就来自土地庙里面。唐歌抬脚刚走了几步,便在庙门口发现了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童蜷缩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发青,这让唐歌怀疑男童已经断气。 唐歌决定查看一番,有了之前的教训,唐歌没有马上上前查看,在注意到男童的胸口没有上下起伏,于是用脚碰了碰他的腿,但并没有反应。当唐歌捡起一旁地上的树棍,想要再上前时。男童的眼睛突然睁开,唐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童抓住了小腿。「啊!」唐歌望着那都是黑色的眼珠时,突然受到了惊吓,发出了尖叫声。身后的女子迅速的踢开了那个男童,「碰」的一声,男童撞在了石像上。 令唐歌惊讶的是,这么大的撞击力男童竟然毫髮无伤。男童只是缓慢的站了起来,再次走向了二人。与此同时,从石像的后面竟然走出十多个这么大的孩童,眼珠上全蒙着黑色的雾气,动作僵硬的都沖二人走过去。唐歌有些后怕的向后退了退,腰间一暖被女子拉到了身后。只听名医念叨着一些唐歌听不懂的语言,唐歌从侧面能看到那些孩子都站在了原地,不再上前。随后不知名医攘了些什么出去,那些孩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你要找的毒物就在那石像的后面。」女子说道:「若是能快些毁掉毒物,这些孩子或许还有救。」女子拉着唐歌的手向石像后走去,唐歌经过那些孩子时,发现他们那黑洞洞的眼睛都还睁着,后背感到一凉。「他们很快就会醒来,时间紧迫,稳住你的心神。」清冷的声音拉回了唐歌的思绪。 二人走到石像的后面发现地上有一个洞,唐歌向下望去什么都看不见,隐隐感到有些害怕:「难道要找的东西在下面?」女子点点头:「毒物喜阴,这下面应该会很深。」女子看着唐歌:「你确定想要下去吗?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唐歌的心里的确打了退堂鼓,转眼间想到那些一路走来见到的尸体,还有这里躺着的十多个孩子,唐歌还是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下去!」碧色的双眸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不等唐歌反应过来,就被女子搂住了腰肢跳了下去。唐歌吓得闭上了眼睛,紧张不安的拽着女子的衣领,唐歌能闻到越来越重的腥臭味,下意识的往女子的肩上靠去,名医身上不知名的淡淡香味让唐歌感到莫名的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奴家感觉中暑了~~~~ 第157章 「到了。」声音在下面迴响着。回音?这里似乎很宽阔,这么想着唐歌松开手向一旁动了动站好,环视周围一片漆黑,不禁引得唐歌有些害怕。身边人似乎感觉到了唐歌的情绪,自然的握住唐歌的一只手:「别担心。」简单的三个字就稳住了唐歌的心神:「多谢名医。」唐歌望向女子,只见女子的眼中闪着幽幽绿光。女子感受到唐歌的眼神:「很奇怪吧,人的眼睛会发光?你看起来似乎很惊讶。」唐歌慌忙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瞥见了某处泛着幽幽红光,仔细观察后,唐歌才发现那是硕大的一朵花,花中的花蕊似乎在一张一合,唐歌愣住:那好像人的唿吸……
第234页 「它在睡觉。」女子在唐歌耳边低声说道:「动作轻一些,不要吵醒它。」唐歌楞楞的点点头,她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此时名医的话又验证了唐歌心中的猜想:可那明明是一朵花啊,它怎么会如人一般唿吸睡觉呢!唐歌揉揉眼睛又看了过去,谁知这次那朵花的花蕊瞬间变大了一倍,周围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唐歌强忍着刚要呕吐的冲动,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可谁知脚上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绑住了。唐歌低头望去,只见一根绿色的藤蔓说着自己的脚向上缠去。唐歌勐的用力拽着名医的手,名医低头望去,徒手扯断了藤蔓,望向那朵花:「看来她已经醒了。」 听名医这么说,唐歌有些惊讶:「名医你怎么知道?」唐歌低头看了看,猜测着:「这些藤蔓也是受它控制的对不对?」唐歌再望向那朵花时,十分担忧:「既然她能操纵万物,看来是很难除掉它了!」周围的藤蔓瞬间缠绕在一起,朝二人围去。女子拉着唐歌原地向上一跃,两人躲过了藤蔓的攻击。女子将唐歌放在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一个地方:「找机会把花瓣摘下来,小心它会咬人。」 「还会咬人……」唐歌盯着那朵花,喃喃道:还真是成精了,再过段时间,是不是就能幻化成人了……那花似乎听到了唐歌的声音,整朵花摇晃起来,散发出的气味更加腥臭难忍。唐歌忍不住歪头呕吐起来,吐过之后唐歌才看向正与藤蔓缠斗的女子。唐歌见女子灵活轻巧的躲过藤蔓的攻击,忍不住在心里感嘆:原来名医也会武功。先前,唐歌猜测过名医可能会武功,如今算是证实了这一点。 ————---------------------------------------------------------------------- 沈青与荀蝶当日便到了郏县,荀蝶拿出藏蝎,打开盒子后这次藏蝎只是动了动,并没有爬出来。荀蝶一脸凝重的收起了藏蝎,拿出一个荷包和一枚药丸交给沈青:「荷包里面是驱毒的药粉,这枚药丸是解毒的,当你感到有异样时便服下。」荀蝶并不想沈青同自己进去,犹豫的看着沈青:「沈姐姐,你真的不应该和我进去。不如你在这里等候我出来,可好?」 「我答应了师姐会将你安全带回去。」沈青将荷包系在了腰间,丹药收在了腰间。沈青率先迈进了郏县:「我们速战速决,还有那么多的人等着荀姑娘你回去救命,可不要辜负他们的希望啊。」沈青的话让荀蝶想起了那个刚失去娘亲的翠娃,那孩子太可怜了,不能让她有什么事! 荀蝶跟了上去,空气中瀰漫着的淡淡花香让荀蝶不由的皱眉。望向沈青,看她的表情想来也是闻到了那味道。淡淡的花香引得人越发的想找到花香的位置,荀蝶与沈青二人看到路边烧焦的尸体,似乎才燃尽不久。二人相对视一眼,这里有人来过。越往里面走,花香味似乎越弄,荀蝶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可那诱人的香味藏不住的诡异。 「这气味有问题。」沈青沉声说道:「它似乎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引得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寻找这源头。」沈青注意到了前面残破的土地庙,而这气味似乎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荀蝶没有犹豫,径直走进了庙里,当疑惑为何这些孩子躺在这里时。荀蝶瞧见了那诡异眼睛,盯着看了片刻,荀蝶暗骂一声「该死!」「这些孩子被毒气侵蚀了,也不知是否侵入了脑中。」荀蝶四下查找起来:「这些孩子既然都在这里,那我们要找的东西也一定就在附近。」 沈青听闻,也四下寻找起来,沈青留意了一下这些孩童,十四个孩子,有男有女,年纪应该都是五六岁。沈青有看到这些孩子的指甲上并没有黑斑,和那些被染毒的人指甲不同。就在沈青心中疑惑时,离着她最近的一个孩子突然有了反应,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沈青向后退了退,只见孩子一步步朝沈青走去。就在此时,地上的其他孩子也陆续渐渐从地上爬了起来。沈青冷下脸,面对眼前这样的情况,令沈青感到棘手。 「他们会不会是被控制了神智,但并没有染毒?」沈青对荀蝶问道:「还有,他们是否还有机会被治癒?」即便沈青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但面前的这些可都还是孩子啊,沈青断然是无法下的了手。若是这些孩子还有救,沈青会想法设法在不伤到孩子的前提下而擒获他们。可若是无救了,沈青会手起刀落,不让他们感到一丝丝的痛苦。荀蝶望着那些孩子:「沈姐姐,他们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不要杀了他们!」 「好。」沈青打定主意后,拽下了供桌上的桌布,踹到最近的一个孩子后,沈青点住了她的穴道,可却丝毫无用。眼看着孩子要咬上沈青的胳膊,自身意识到危机,下意识的运起了内力,回手将孩子掀飞「砰」的一声落地后,沈青担心飞身落到孩子脚边,只见孩子毫髮无伤,又要爬起袭击沈青。沈青回手绑住了他的双手,荀蝶二人合力绑起了所有的孩子。看着那些神智不清面上呆滞的孩童,两人心中都感到不舒服。 将所有孩子绑好后,荀蝶和沈青在庙里四下察看着。「啊……」突然传出一道微弱的喊声,荀蝶走到沈青身边,左右张望着:「沈姐姐,你可听到什么声音吗?好像是一个女子的叫声……」「嗯。」沈青警惕的环视四周:「我也听到了,我们再好好找一找,有什么地方一定遗漏了!」 「啊啊啊……」又是那个声音,这次似乎声音更大了一些。沈青两耳微动,身影一闪随着声音到了石像的后面。看到地上的洞时,沈青可以确定那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这时荀蝶也走了过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洞,那毒物一定在下面!」荀蝶围着洞口转了转:「可是我们要如何下去,看来下面很深…」「我带你下去。」沈青沉声说道:「看来这下面应该还有其他人,不知会是什么人,我们要多加小心。」
第235页 唐歌本想着偷偷靠近那朵花,没有注意到身后立起来的藤蔓,眼看着快到大花跟前时,突然腰间一紧,被藤蔓缠住了身体吊在了半空中中。唐歌挣扎着想摆脱跳下去,谁知藤蔓勐的将她扔在了地上。「啊!」唐歌感受着屁股上深深地疼痛感,忍不住叫了出来。她还没缓过神呢,突然两腿又被缠住,将唐歌在地上飞快的拖拽着。与地面摩擦的火辣疼痛感让唐歌感到十分难忍,看着藤蔓将自己往墙壁上撞去,唐歌害怕的喊道:「名医救我!」 其实在唐歌被藤蔓缠住时,女子便想赶到唐歌身边,可谁知那花似乎早已知晓女子的举动,更多的藤蔓从暗处涌出朝女子而去,使女子无法脱身去救唐歌。唐歌望着那些攻击女子越来越多的藤蔓,心中明白名医是无法赶来救自己的。眼见自己就要撞向石壁时,唐歌自知要命绝于此地,害怕的闭上了眼睛。「铛」的一声,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似乎腿上的束缚感也消失了。正当唐歌纳闷时,被人搂在了怀中:「姑娘,没事了。」 清冷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这声音好像是…唐歌勐然睁开眼睛,是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沈青!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青关切的望着怀中戴着面纱的女子,刚要再说话,却被怀中人勐的推开。沈青后退两步,见女子低着头以为女子是被吓到了,所以没有再上前,便站在了原地。沈青与荀蝶下来后,刚好看见方才危险的一幕。沈青将荀蝶放在一旁,迅速拔剑砍断了藤蔓,这才及时救下了女子。沈青见荀蝶紧紧盯着自己的身后,便转了过去,第一眼便望见了那朵硕大的花。沈青问着荀蝶:「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荀蝶点点头:「我想造成这场毒疫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作者有话要说:沈唐的第一次见面 第158章 「可有受伤?」此时,女子摆脱了藤蔓赶到了唐歌的身边,见唐歌眼神慌乱的望着别处。女子只是看了一眼沈青的方向,低头在唐歌耳边低声说道:「面纱。」唐歌摸着自己脸上的面纱,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戴着面纱。随即唐歌自嘲的摇摇头,容貌都变了,怎么还会担心看见她。唐歌握住女子的手,想到刚才的场面,还隐隐感到后怕:「我以为方才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唐歌望着那朵散发恶臭的花,愤恨咬咬牙:「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么腥臭的地方!」 听到身后人说的话,沈青与荀蝶都回过了头,两道视线均落在了唐歌身上。唐歌微楞,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对沈青轻声道谢:「多谢姑娘方才出手搭救。」沈青微微点头,对两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不禁好奇,尤其是旁边那个有着碧色双眸的女子,眼睛处处多加留意着这个女子。荀蝶疑惑的看着唐歌:「刚才为何你说这里是恶臭的味道?」沈青也看向唐歌:「难道我们与姑娘闻到的气味不同?」 「啊?」荀蝶和沈青的一句话问的唐歌有些迷煳:「这么重的腥臭味难道你们都闻不到吗?」唐歌说道:「我们就是被这个气味吸引过来,才找到这个洞的。难道你们不是这样吗?」唐歌看两人的眼神,低声问着身边女子:「名医,你说是不是我的嗅觉出现了问题?为何看他们不太相信我的话呢?」名医并没有说话,荀蝶看着唐歌似乎想到了什么:「姑娘可是服用过什么解毒的药?」 「没有啊。」唐歌不假思索的回道,但突然想到名医让自己每隔一个时辰便服用的药,摸出来瓷瓶:「我是有服药,但不知是不是有解毒的功效。」唐歌看着身旁的人,低声问道:「名医,你这是给的我什么药?是因为这个我才闻得到那腥臭的味道吗?」不等女子回答,荀蝶便上前两步说道:「姑娘可否把药给我看一看。」荀蝶见唐歌犹豫了,又说道:「放心,我只是看一下,不会拿走的。」 唐歌并不是担心这药被荀蝶拿走,只是在思考着若是将药给了荀蝶,身旁的女子会不会生气动怒。将药放到荀蝶手中后,唐歌暗暗的观察着名医,见她没有什么异样,唐歌这才送了一口气。再向荀蝶看去,只见荀蝶只是打开瓶口浅浅的闻了一下,瞬间瞠目结舌的样子让唐歌惊讶。只见荀蝶惊喜交集的握住瓶子,走到唐歌面前:「这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你自己配制的吗?」 看着荀蝶眉欢眼笑的模样,唐歌意识到这瓷瓶里的药并不普通。扭头看着身旁人:「这药是名医给我的,想必是她所配制的。」唐歌知道荀蝶的医术比自己要高超许多,冼族里面的古医书也保存的十分完整。荀蝶如此惊讶欢喜,一定是认出了这药,见荀蝶这副模样,唐歌突然十分好奇这药到底是什么。当荀蝶看向碧眸女子时,只听女子不温不火的说道:「再不摘掉它的花瓣,那些孩子就没救了。」 荀蝶听了这话,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将手中的瓷瓶连还给了唐歌:「你能闻到她这原本的腥臭味,全是因为服用了这丹药,它能够解百毒。」荀蝶意味深长的看着唐歌:「姑娘可要收好此物。」荀蝶再看向名医时,眼中多了一分恭敬:「您方才可是说只要摘掉那些花瓣,就能救上面的那些孩子?前辈可否明示若想救那些染毒的人们,该当如何?」 「花叶入药即可。」名医说道。荀蝶听完,再望向那硕大的红花时,幽声说道:「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叶永相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花蕊为毒,花叶为解药,还真是让人惊讶。」唐歌惊讶的望向那花:「那就是彼岸花吗?为何和书上记载的不同?」「怕是被人美化了吧。」沈青搭言,嘴角嘲讽的笑着:「谁能想到祸乱毒害的罪魁祸首竟是一朵彼岸花。」沈青向着花走了过去:「你害死的性命够多了……」
第236页 「你过去只会是送死。」女子淡淡的说道:「那散发出来的毒气,越是靠近花蕊越是浓烈。它会迷失你的心智,侵蚀你的身体,当你现在最靠近花蕊的地方时,毒已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沈青停在了原处,转过身沉声说道:「那就是说我们无法除掉它?」当听到名医说完那些话时,唐歌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就在唐歌低头沉思时。身旁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有她过去取才会无事,其他人是无法靠近花蕊的。」「好,那就我去。」从刚才荀蝶与名医的对话中,唐歌就知道自己服用的丹药绝不是俗物。既然能解百毒,肯定那花蕊放出的毒气对与唐歌来说也是无用的。唐歌轻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我去摘掉花瓣和花叶。」「它并不是那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看起来是有些相似,但并不是同物。」女子嘱咐着唐歌:「虽然你不会中毒,但还是容易被蛊惑分神的。一切有我,放心。」 唐歌点点头向前走去,经过沈青身边时,唐歌看了她一眼,只听沈青轻声说道:「小心。」唐歌愣了愣,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继续向前走去。方才从沈青嘴里说出的话,让唐歌意识到沈青的变化。若是从前,那个清冷性子的沈青,绝不会对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越往前走,那刺鼻的腥臭味越发的浓烈,唐歌不得不捂住了口鼻,强忍着向前走着。 当唐歌的手触及花瓣时,花蕊加快了张合的频率,肉眼可见的淡紫色雾气腾腾散开。唐歌咬咬牙用力拽下一片花瓣,当手指触及第二片花瓣时,冰冷的触感使唐歌缩回了手。「唐弦歌。」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唐歌勐然转过身,沈青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唐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唐弦歌。」唐歌心里一慌,可面上却强作镇定:「姑娘你若是来寻人的,那恐怕要失望而归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唐弦歌。更不认识她,请你移步,当下要紧的是怎么除去这毒源。」 「你说你不是唐弦歌?」沈青沉声问道:「那为何你两边肩膀不一样?」沈青突然上前,一把拉开唐歌的领口,白皙嫩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微凉的指尖划过凹陷下去的地方:「这里为何与她伤到的地方相同?」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侧头凑在莹润的耳垂旁,轻声低语:「你当真觉得改变了音容笑貌就能让我认不出你?唐弦歌,你是太低估了我沈青,还是你对你自己那蹩脚的演技太有自信了?」感受着耳唇上有意无意的触碰,唐歌知道沈青是故意的,伸出手勐的推开沈青:「姑娘请自重!」 「呵!」沈青冷笑一声,抓住唐歌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唐歌带入了怀中:「唐弦歌,你此生都休想逃离我身边,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唐歌挣扎着,可于事无补,只是使身上的禁锢力越来越紧。「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唐歌望着远处看着自己的女子,像是见到了救兵,突然大喊:「名医!名医快来救我!」唐歌看着迅速走来的女子,稍稍镇定些:「姑娘,你此番举动未免太无礼了!」 「无礼?」沈青低声笑道:「既然你觉得我无礼,那我是不是应该做的再过分一些。这样,才能配得上你对我的称赞。」唐歌见眼前慢慢放大的脸,赶忙向侧面歪头,紧张的大喊:「名医,名医!」「醒醒。」突兀的一个声音传入唐歌的耳中。唐歌眼前的所有事物变得越发的模煳起来,突然袭来的眩晕感让唐歌闭上了眼睛。「唐歌,清醒一些。」这是谁在说话?唐歌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事物和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名医?」唐歌茫然的看着现在自己身侧的女子,还是感觉脑袋昏沉,一只手扶着额头:「我这是怎么了?方才你不是在那里吗?」唐歌抬头望去,只见荀蝶正一脸紧张的望着这边,身侧站着的是沈青。 唐歌愣了愣,转过身见那朵花还在,地上躺着自己刚摘下的那片花瓣。「你刚刚被它迷惑了心神。」女子看着唐歌:「无论你刚才看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幻象。你现在应该闻不到那些腥臭味了吧?」被名医这么一说,唐歌才意识到刚才突然就没有了刺鼻的臭味,而且还有一股莫名的香气。「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你该服药了。」女子提醒道:「你若是想救人,动作就快一些。这花快成熟了,到那时,你救不了任何人。」说罢,女子退回了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你们都去哪里了,奴家为何看不到你们~~~~ 第159章 唐歌听了这些话,赶忙拿出瓷瓶倒出丹药送进了嘴里。没过多久,唐歌就又闻见了那刺鼻的气味,望着还在不停张合传播毒气的花蕊:「我看你一会还怎么害人!」唐歌伸出手,一鼓作气的摘掉了余下的所有花瓣,当最后一片花瓣摘掉时,只见花蕊迅速的枯萎凋谢。唐歌见枯萎的地方还在向下蔓延,赶忙将下面的叶子全摘了下来。唐歌手里拿着叶子,看着缠绕在石壁上的藤蔓也渐渐失去了生机,变黑掉落在地。 想着庙里那些还等着救治的孩童,唐歌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多谢姑娘救了那些百姓!」荀蝶接过唐歌手中的叶子,一脸的感激:「我替那些人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姓名,家住何处,改日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面对荀蝶的询问,唐歌浅笑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性命攸关,是我应该做的。看你们二人也不像官差,想必也是心善之人。我们只是游荡江湖的闲人,并无固定住所,他日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第237页 既然面前女子这样说,荀蝶也不再多说什么,看向沈青:「沈姐姐,我们快些回去吧。」沈青点点头,与唐歌身边的女子打过招唿后,离开了这里。见沈青离开前没有再多看自己,唐歌才放心松了口气。返回庙里后,唐歌在女子的指示下寻到了那些所需要的草药,煎好为那些孩子一一餵下。两人守着这些孩子在庙里休息着,唐歌望着一旁女子的侧颜。突然想起了刚才在下面的幻象,为何自己会那么害怕沈青,又为何下意识想到的救星会是名医? 「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本应闭着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正回望着注视着她的唐歌。「嗯…」唐歌似乎想的太入神了,所以没有发觉女子何时睁开了眼睛。唐歌直视着那双眼睛,大拇指不自然的摩擦着手心,低声问道:「方才在下面时,名医你说我看到的都是幻象,可为何我会感觉那么真实?」女子看了一会唐歌,之后坐直了身子垂下了眼眸:「相由心生,境随心转。那毒气虽会蛊惑你,但你看到的景象,见到的人,听到的声音,皆源自于你自己的心。」 「那就是说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唐歌思考着:「那些都不是真的,都只不过是我心中所担心发生的事情,通过那毒气所以呈现了出来对吗?」唐歌双眸间暗了下来:「也是,是我多虑了。」想到自己的种种担心,唐歌不由得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倒是我庸人自扰了些,如今都是这副容貌了,她又怎会能认出我。」一只手捏住了唐歌的下巴:「怎么?这张脸你很不满意?」 那汪看起来很平静的碧潭虽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但唐歌从那里面读出了些许的不满。「我怎么会不满意?」唐歌轻盈的一笑,抚上那只手试图将它拉下:「名医莫要生气,唐歌并无他意。只是在感慨名医的医术,竟然真的能改变人的容貌。」感觉到那只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唐歌便朝名医坐过去些,因为这样微微仰头的姿势感觉不太舒服。就在唐歌眼含笑意再看向女子时,只听她说道:「在下面,你的幻象里面出现了那个沈青?」 「……」唐歌微微惊讶,下巴上的束缚感突然消失,对面女子将手松开了,「名医,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让唐歌惊讶的是从女子口中说出了这个名字,因为并未有任何人对名医提起过关于沈青的事情。「你在昏迷时曾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女子突然开口,为唐歌解了心中的疑惑。从名医嘴里说出的话,唐歌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得知昏迷时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这让唐歌意识到自己在内心的最深处其实还是会放不下,但也存在着介怀与埋怨。 女子瞧着面前低头沉思的人儿,又说道:「今日那个白衣女子便是沈青吧,你见到她时很惊讶很慌张。你害怕她会认出你,还是是在担心她认不出你?」看着那微微蹙起的秀眉,女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是继续说道:「你看到的幻象也与她有关,你那时望向她的眼神差点出卖了你。唐歌,虽然我帮你把音容笑貌改变了,但并不代表你一定要有新的生活新的身份。唐歌,问问你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真正害怕的又是什么。」 「我在幻象中还看到了名医你。」唐歌轻声说道:「你说的对,我害怕沈青认出我来,但是我更害怕她认不出我。」清澈通透的瞳孔氤上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唇边难隐的哀伤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唐歌沉默了,因为她不知要用什么言语词彙来表达自己心中的纠结与难堪。从鬼门关回来的唐歌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一切,包括沈青。可当再看到那张脸时,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当听到那清冷的声音时,唐歌会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模样。「我虽想放下所有,可却做不到。」唐歌喃喃道:「可一切都已经改变,我并不想再与她再有任何瓜葛。」 「不要对我太好奇。」女子望着唐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唐歌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女子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后来想起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我只是很相信名医你,所以才会在幻象中见到你。」唐歌解释着:「那时我被沈青困住,我突然就看到了你……」「不用过多说明。」女子打断了唐歌的话,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站了起来:「相逢即是缘分,顺其自然,一切自由安排。」女子这云里雾里的一番话让唐歌感到十分疑惑,想要再问女子时,女子便朝外面走去了。唐歌只得望着那背影,暗自琢磨着这那些话。 「荀丫头!」 沈青与荀蝶刚到郡县的城门口,便听到了惊喜洪亮的一道声音,荀蝶愣了愣,还未等她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突然一道人影落在荀蝶的身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啊」身体突然腾空,荀蝶下意识的摸出一根毒针。「荀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熟悉的声音让荀蝶忙收力,差一点刺进那肩头。荀蝶闻着罗菁菁身上浓浓的草药味,好笑的调侃着:「才两日未见,这令江湖中人人畏惧的阎罗堂堂主鬼罗剎怎么变成了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荀丫头,你这是在嘲笑我吗?」罗菁菁放下荀蝶,一脸委屈的拉晃着荀蝶的胳膊:「荀丫头,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去郏县找你去了!来,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罗菁菁围着荀蝶转了一圈,上下左右仔细的察看着,站在一旁的沈青不忍再站在二人身边,从荀蝶手中拿过叶子,拍拍罗菁菁的肩膀:「师姐,我把荀姑娘毫髮无损的带回来了。你今日的药可熬好了?」
第238页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罗菁菁不耐烦的摆摆手:「刚熬好一锅,就在驿站前院呢。」沈青也不恼火,只是对荀蝶淡淡的一笑:「荀姑娘,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这两日旅途奔波,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怎能让沈姐姐你一人去忙乎。」荀蝶拒绝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找来这解毒的药,就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治癒他们了,我怎么能安心离开呢!」沈青知道荀蝶的性子和罗菁菁一个样,决定的事情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法轻易动摇的,沈青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你一会与师姐再来。」 见沈青先行一步离开,荀蝶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罗菁菁拦住了,罗菁菁环住柔软纤细的腰肢,带着荀蝶慢悠悠的向前走着:「荀丫头,难道你看不出你的沈姐姐是受不了你我二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样子吗,所以这才想赶紧离开这里,好为我俩留下一些独自相处的时间。」望着罗菁菁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荀蝶白了她一眼:「我说罗姐姐,两日不见,你这厚脸皮的功夫似乎又精进了不少。」「有吗?」罗菁菁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是荀丫头你了解我,哈哈哈……」荀蝶趁着罗菁菁不注意,望她嘴中丢进一颗药。「额…」罗菁菁刚要说话,药就咽进了肚子。罗菁菁捶着胸口:「荀丫头,你这是餵我吃了什么?」 荀蝶坏坏的一笑:「罗姐姐,你太吵了些。正好在郏县我发现了之前所需要的一味草药,今早这药就制成了,如今正好你来试试这药的成效如何!」「什么?!」罗菁菁冷不丁的想起之前为荀蝶试药的种种经歷,那让罗菁菁害怕的感觉猝不及防的回来了!罗菁菁望着荀蝶脸上那抹坏笑,心中一震,惊讶的说道:「荀丫头,你是不是又记起了什么?!」「咯咯咯…」荀蝶低笑一声,挣脱出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罗姐姐,这药的作用就是会让人失声失聪一个时辰,你可要跟在我身边哦。」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端午节,怎么能不更新呢~~奴家给各位小主请安,小主们吉祥,端午节快乐(﹡?o?﹡) 第160章 「为什么?」罗菁菁不禁问道。荀蝶回头对罗菁菁伸出手,沖罗菁菁眨眨眼:「因为我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洁白整齐的牙齿轻咬红唇:「所以,只有我的血才能解毒哦~」纤细的手指微微勾动,罗菁菁情不自禁的把手伸了过去。荀蝶皎洁一笑,轻轻握住那只手,拉着罗菁菁向驿站方向走去。等二人到了驿站门口,一直跟在荀蝶身后的罗菁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竟然被荀丫头诱惑了!而且还丝毫没有察觉到。 罗菁菁拽了拽荀蝶的手,「嗯?」荀蝶转过头,罗菁菁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荀蝶见罗菁菁嘴巴一张一合,越来越焦急的模样,不禁被逗笑了:「呵呵……罗姐姐,别担心,是药起作用了,过一个时辰就好了。」荀蝶轻轻拍着罗菁菁的肩膀安慰着:「一会你就坐在熬药的那里等我,今晚要住在这里了,我得留下观察他们,以免有什么事情」罗菁菁无奈的点点头,牵起荀蝶的手走进了驿站。 荀蝶与罗菁菁走到熬药的那里,发现锅已经被抬走了:「看来沈姐姐已经去为大家分发汤药了。」荀蝶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进去后院比较安全,因为现在并没有看见那些花叶解开毒,万一出现了什么纰漏,荀蝶不敢去想。「走,我们快去找沈姐姐。」荀蝶拉着罗菁菁紧跑向后院,罗菁菁不知荀蝶为何突然这么着急跑向后院,为了节省时间,罗菁菁环过荀蝶的腰,一把将荀蝶横抱起来用轻功,越过几道墙梁抵达后院门口。 两人来得及时,沈青正要和端着药锅两个衙役进去。「沈姐姐!」荀蝶大声叫道。沈青转过身,见到两人点点头:「荀姑娘、师姐。」荀蝶拍拍罗菁菁的手背,瞪了某人一眼,某人才把荀蝶放了下来。「沈姐姐,我进去,你不要进去了。」荀蝶上前说道:「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打点,为他们发完药,我再为他们号号脉,看看是否有起色。」沈青没有说话,荀蝶见沈青有些犹豫,一把拽过了罗菁菁:「沈姐姐,麻烦你照顾一下她,她帮我试药,会失声失聪一个时辰,有劳沈姐姐了。」荀蝶怕沈青拒绝,赶忙把罗菁菁朝沈青推了过去,抽身跟着那两人进了院子里。 待荀蝶发完药后,让众人坐到了一起,有什么异常徵兆,荀蝶也好及时发现诊察处理。翠娃靠在荀蝶的怀里:「姐姐,你这两日都没有来看我。」荀蝶低下头,温柔的看向翠娃:「我去了翠儿的故乡,那可真是漂亮。」「真的吗?」怀里的孩子眼睛一亮,雀跃的说道:「姐姐去我的家里看了吗。翠儿就住在东边药铺的后面。」荀蝶摸摸翠娃的头,故作惊讶的说道:「原来翠儿就住在那里啊,那间药铺旁有条巷子,是不是从那里进去就看到翠儿的家了?」 「嗯!」翠娃勐点头:「从那里进去第一家就是我家,我们的院子很大,爹爹给我做的木马就放在院子里,还有两把椅子在那,娘亲和爹爹常坐在那里看我和姐姐捏泥人……」说到这,翠娃止了声。荀蝶望着翠娃耷拉着脑袋,吧嗒吧嗒的一滴滴眼泪落在了荀蝶的手背上。荀蝶心疼的将翠娃搂的紧了些:「翠儿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过了今晚,翠儿就能回家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的,好吗?」「…嗯」细微的声音回应了荀蝶。荀蝶望着角落里的那些人,心中期盼着那叶子真的能解开这毒,想到这叶子,荀蝶又想起了在下面遇到的那两个白纱遮面的女子,不禁好奇那两人的身份,尤其是碧眸的女子,她竟然能配制出失传已久的丹药,这足矣引起荀蝶所有的好奇心。
第239页 三天后的清晨,朝阳的光辉为郏县抹上红润,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白皑皑的大地上,为这个刚经歷一场灾难的地方带来丝丝温暖。一场大雪过后,清净了这里污浊的空气。「哈哈哈哈…」湛蓝的天空下,一群孩子在街上相互追逐嬉戏打闹着,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歌姐姐,快来啊!」一只粉嫩嫩的小手拽着唐歌的手指加入了她们的游戏中,可爱纯真的一张张笑脸感染了唐歌。这个时刻,唐歌放下了所有的沉重,与这些孩子玩耍,让唐歌感到身心愉悦起来。「小心着凉。」唐歌的肩膀被披上一件斗篷:「一起来打雪仗吧!」说完,唐歌把手中的雪球丢向女子,女子只是向一边微微动了动头,便躲了过去。唐歌一时玩心大起,抓起地上团好的雪球一股脑的全冲着女子丢了出去,恍惚间唐歌似乎看到那鲜红的唇微微上扬,这次出乎意料女子并没有闪躲,那些雪球全都丢在了她的身上。身边一片欢唿的笑声,可唐歌却愣住了,女子向她走近了些,眼睛望向了远处:「那些人都回来了。」 就在唐歌疑惑的转身望过去时,只见不远处的一个男子向这边跑来:「晟晟,我的儿子!」唐歌意识到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这时一个男孩慢慢的从孩子中走了出来,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唐歌走到他身边温柔的说道:「你叫晟晟?你看那个来找你的是不是你的家人?」男孩又望了两眼,眼眶湿润的点点头:「是爹爹!」男孩哭喊着朝男子跑了过去:「爹爹!爹爹!」渐渐的远处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拉着唐歌手的女童也跑向了自己的家人。唐歌看着那一双双团聚的家人,心中有着些许感慨:终于,这里就要恢復以往的模样了。「我们回郡县吧。」唐歌对身旁的人轻声说道:「我也想回家了……」 在众人团聚时,唐歌与名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郏县。在隔日的夜里,唐歌回到了郡县。唐歌带着名医直接去了之前在莘都时暗中置办的两处宅子那,见其中一个府宅门口的大灯笼亮着,唐歌笑了笑:「哥哥嫂嫂,我回来了。」唐歌打开另一扇府门走了进去,「终于回来了。」唐歌心情愉快,步伐轻盈的在院中转悠着,唐歌之前并未来过这处府宅,如今自然是要好好转上一圈,四处看看的。女子默默的跟在唐歌身后,当唐歌走过廊道转过弯就是后院。唐歌刚走下台阶,便听身后人问道:「这里还有人在?」「嗯?什么?」唐歌抬头望见院中的一间屋子亮着光,唐歌微愣:「怎么会有人在?」 就在唐歌疑惑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唐歌下意识的向一旁躲去,却踢到了脚边的花盆,发出了响声。「谁!」沙沙的脚步声朝着唐歌藏身之处越来越近,唐歌猜测着方才那道声音会是何人的,歪头沉思了一会,闪身走了出来。散落的月光照亮那张柔美秀颜,双眸闪烁如星辰,眸间含笑,樱唇轻启:「梦老闆,又见面了。」梦蝶紧紧盯着那双眼睛,看到身旁人那双碧眸时,梦蝶才回过神:「你是那日在风雨楼出手帮我的唐歌……」梦蝶疑惑的看着二人:「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见梦蝶一脸的警惕,唐歌不禁笑意渐浓:「许久不见,你这性子还真是丝毫未变。」唐歌绕过梦蝶向里面走去:「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你一人在?夜里不会害怕吗?」眼见唐歌就要走到房门口了,梦蝶怒喝一声:「站住!」「深更半夜,你们私自擅闯他人府邸,被我撞见后竟然还敢如此招摇嚣张。你们这般行径与那些毛贼匪盗相同,趁我还未报官,你们速速离开吧!」本来梦蝶对眼前两人有着很深的感激之情,可如今见两人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院中,顿时对两人好感全无。梦蝶见唐歌还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莫名的烦躁起来:「你们若是再不离开,我就喊人了!」 唐歌朝梦蝶走进了些,梦蝶有些慌张的看着某人:「你走过来做什么!离我远一点!」唐歌担心一会会吓哭梦蝶,不打算再开玩笑:「你住在府中多久了?是哥哥嫂嫂让你住过来的吧?」唐歌嘴角上扬:「好久不见,梦蝶。」梦蝶听着这些话,先是惊讶,而后再是不解的盯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你说的哥哥嫂嫂是指……」「梦蝶,我回来了。」唐歌侧过头在梦蝶的耳边低声细语:「梦蝶,我回来了,莘都一别,未曾想到你会来这里开了酒楼。现在,你可知道我是谁了吗?」唐歌站直了身子,温柔的笑着望着眼前人。「轰」的一声,梦蝶脑中一片空白,她难以置信刚才这个人说的那些话。梦蝶沉默了半晌,两人相对而站,唐歌望着眼前人,安静的等待着。 最后,豆大的眼泪终是潸然落下,颤抖的双手覆上那张脸:「真的是你吗?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梦蝶难以相信唐弦歌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就连声音都像是变了一个人。梦蝶回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吃痛的皱皱眉:「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是唐弦歌吗?」唐歌握住梦蝶的手,柔声说道:「我现在是唐歌,过去的唐弦歌已经死了。梦蝶,你不是在做梦,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梦蝶听完这话,勐的扑进唐歌的怀中:「呜呜呜呜,你真的没死!我都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真狠心,丢我一人在唐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梦蝶挤压许久的情绪在这晚中午全部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终将趋于平静,该如何面对那些物是人非
第240页 第161章 「进去说吧。」唐歌轻声安抚着梦蝶:「好了,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现在你面前吗,见到你和哥哥嫂嫂生活的一帆风顺,我也放心了。我回来就是要与家人团聚的,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了。」梦蝶在唐歌身上胡乱的蹭了蹭眼泪,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拉着唐歌向屋里走去:「走,进去说!今晚得把所有事说清楚!」听着梦蝶这话,唐歌意识到今晚恐怕註定是个不眠之夜了,对一直站在一旁的女子说道:「名医,你看哪间屋子干净些,便睡哪间吧。」女子对唐歌微微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唐歌悠悠的睁开双眼便瞧见床边托腮盯着自己的梦蝶,唐歌「蹭」的坐了起来:「梦蝶!你怎么还在这?」唐歌瞧着梦蝶眼底的黑影:「难道你在这待了一夜!还是说你看了我一夜?!」梦蝶用一夜的时间去消化唐歌对她说的所有事情,心疼的望着眼前人,总算是活了下来。不过想到唐歌更改容貌这事,梦蝶还是觉得十分神奇,幽幽的嘆口气:「哎,如今你这副柔美动人的容貌怕是不适合再穿男装了,同为女子,你如今的样貌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啊~~」「……」唐歌起身打算穿衣,却发现床边的衣裳不见了,旁边挂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裙:「这是……」「啊~」梦蝶掩面打了个哈欠,随后将衣裙放到了唐歌手边:「这是前两日连姐姐为我送来的新衣裳,正好今日你穿上试试合不合适。」 唐歌看梦蝶两眼无神,忍不住问道:「不然你回屋休息一下吧,酒楼那生意已经稳定了,你也不用日日都去照看了。」「不可,你随我去风雨楼。」梦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盈盈的看着唐歌:「今日你定要尝一尝我的手艺!」「对,我是得尝一尝。」唐歌笑道:「听说风雨楼的招牌菜有一半都是梦老闆亲自下厨做的,梦老闆真是了不起啊!」听到唐歌这样夸自己,梦蝶低头一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啊,竟调侃我!」唐歌穿好衣裙,梦蝶上前细心的为唐歌系好丝带:「那位名医已经在外面等候了。」梦蝶关切的看着唐歌:「你不是说在你未能痊癒之前,名医都会跟你身边。那现在,你的身体是不是……」 「无事,不必担忧。」唐歌淡淡的一笑:「走吧,梦老闆不是要请客吗。」唐歌自然的拉起梦蝶的胳膊,梦蝶低头望了一眼,笑呵呵的说道:「走走走,我还能跑了不成。」三人一道去了风雨楼,路上倒是引来了不少关注。两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再加上身后神秘的戴面纱的女子,自然是要引得人好奇。常去风雨楼的一些人自然认出其中一人是掌柜的梦蝶姑娘,可另外两人就无从得知了。好奇心再大一些的人,为了一探究竟,竟是一路跟去了风雨楼。刚到门口,梦蝶便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望着走过来的白衣女子,梦蝶动了动身体挡在了唐歌身前:「沈将军,我以为昨夜你们已经离开了。」 「昨夜确实已经出城,可却突然想起有东西遗落在这里,便又折返了回来。」沈青淡淡的说道,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唐歌,但眼神并未停留在唐歌身上,而是落在了后面的女子身上,沈青看着女子,试探的问道:「姑娘可是那日在郏县土地庙出现的人?」唐歌身后的人上前两步,也挡在了唐歌面前:「我们又见面了。」唐歌见身边的两人都在为自己遮掩,心中不禁感到暖暖的。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声音:「师妹,怎么还不走?」「沈姐姐,我们该走了。」唐歌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遮遮掩掩下去了,于是微笑的转过身望向荀蝶:「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荀蝶一瞬间并未认出唐歌,因为那日唐歌戴了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唐歌加深了笑意:「那日在土地庙下面,我们见过。」荀蝶听完这话,便恍然大悟了,笑着走上前:「原来是你们啊。」罗菁菁凑了过去:「这就是你和师妹在郏县遇到的两人?」罗菁菁对唐歌勾起嘴角:「看来我们与二位还真是有缘啊~」看着罗菁菁似笑非笑的模样,唐歌有着不好的预感,心里不停念叨着:你们赶快走,快点离开吧……果然,唐歌的感觉是对的。只见罗菁菁拉着荀蝶又走进了酒楼,一本正经的对沈青说道:「师妹,既然与两位姑娘如此有缘,不如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荀蝶不解的看向罗菁菁:「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对对付!」罗菁菁对荀蝶眨眨眼:「我说带你回莘都去吃你最爱吃的醉仙鸭,可是我们来了这这么多天还没尝尝这风雨楼的招牌菜呢!」罗菁菁凑到荀蝶耳边:「对面的碧眸女子就是你提到的神秘女子吧,趁此机会我帮你好好查查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引得我家荀丫头日夜在我面前念叨!」荀蝶疑惑的低语道:「之前我提出此事让你帮忙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罗菁菁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向女子方向看了一眼:「今日见到本人,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沈青虽然不知罗菁菁为何突然这么说,但二人之间默契十足,自家师姐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师姐说的对,那就劳烦梦蝶姑娘安排一个大点的位置。」 即便梦蝶有多么想她们三人赶紧离开,这种情况下梦蝶只能笑着应道:「好,今日我做东。你们就还去上次楼上的房间吧,我先去后面帮你们准备菜,」梦蝶转过身笑着对唐歌说道:「你们先上去吧,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去做。」唐歌看着梦蝶眼中的担忧,拉起梦蝶的手轻轻拍拍以示安慰:「那就有劳梦老闆了!」几个人一同上了楼,进了房间唐歌刚坐下就听罗菁菁问道:「不知二位姑娘是哪里人?」罗菁菁眼睛盯着唐歌身边的女子,唐歌意识到罗菁菁似乎对名医很感兴趣。女子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并未搭理她。「看来姑娘并不善言辞。」罗菁菁并未恼火,笑着望着女子:「听荀丫头提起姑娘对于医术上的造诣高深,她十分钦佩你,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第241页 「阎罗堂是查不出我的。」唐歌惊讶的看向身边的女子,很讶异女子说话这么直接,虽然罗菁菁的目的很明显,但在场的人,包括罗菁菁也不曾想到女子会这么平淡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姑娘,你这话是何意?」罗菁菁眯着眼睛:「看来你很清楚我是谁嘛。」唐歌察觉到罗菁菁眼中流露出的丝丝敌意,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名医她性子清冷寡淡,说话也是一直这么直接,望各位多多包涵。」唐歌话音刚落,就听女子说道:「你若是想查大可以去试试,与你们相遇只是有缘。」罗菁菁挑挑眉,显然不相信女子说的话:「我本以为你们二人是同行之人,照你这么说,看来你身旁这位姑娘也并不是与你一起的。」 「皆是缘分。」女子看了看唐歌:「一切自有定数。」罗菁菁对唐歌笑着感嘆道:「看样子,她并未把姑娘你当做朋友啊,既然都是因为缘份,那何时缘来缘散又怎能被人左右呢。」唐歌嘴角噙着笑意,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一脸的淡然:「我与名医相识的时间虽然没有多久,但与她却是一见如故,恰巧正如名医方才所言,与她相识或许只是有缘。」唐歌对罗菁菁自然的笑笑:「姑娘若是真能查出名医有关的信息,还请你透露给我一些。我对名医也是十分好奇,只知道名医医术十分高超,不爱说话,仅此而已。」 「那还真是个神秘的女子哦~~」罗菁菁呵呵一笑,心中打定了一定要查这个女子的主意!「既然名医不愿透露有关自己的事情,不知这位姑娘你怎么称唿?」罗菁菁将矛头又指向了唐歌,唐歌暗叫一声引火烧身,终是害怕什么来什么了,唐歌面上淡定自若,柔声回道:「唐歌,是个游走于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唐歌,这名字不错。」罗菁菁余光扫了眼沈青,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些:「那你是如何与名医走到一起的?」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荀蝶见罗菁菁刨根问底的追问着唐歌,自然是看不过去了,桌下的手搭在了罗菁菁呢腿上,认准地方暗暗使劲:「罗姐姐,你怎么何时变得如此好客?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么多问题的,罗姐姐你有些失礼了哦~~」荀蝶虽然面上笑呵呵温柔的与罗菁菁说着话,但暗地里,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嗯,的确是有些失礼了。」罗菁菁感受着腿上传来的疼痛,暗中咬咬牙忍着:「还好有你在一旁,比师妹对我好上许多。」沈青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拉进了罗菁菁的话题,沈青从方才听到那个名字后,就一直毫不掩饰的盯着唐歌的脸。唐歌半开玩笑的对沈青说道:「你为何突然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说罢,唐歌便胡乱擦着脸。见唐歌这样的举动,沈青收回了些许注意力:「唐姑娘多虑了,我只是一时走了神。「呵呵呵,原来如此啊。」唐歌刚才故意去擦着脸,只是为了打消唐歌易容的猜测,而唐歌那番举动的确化解了沈青的猜测。罗菁菁不再问唐歌什么问题了,可沈青却开始了新的提问:「唐姑娘是哪里人?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夜已深…… 第162章 唐歌以为沈青不会再问自己问题了,谁知沈青似乎并未打算打住。唐歌只能硬着头皮笑着:「自幼父母双亡,儿时便被人送上山拜师学艺,如今学艺有成,便被师傅送下了山,如今家中只有我一人。」唐歌瞄了一眼沈青低垂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唐歌心中祈祷着可不要再问她什么问题了。见沈青眼睛又看向自己时,唐歌心里一紧「来喽」梦蝶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梦蝶笑吟吟的端着两盘走了进来,将一盘香气扑鼻的烧鹅放到了荀蝶门前:「荀姑娘,你尝尝我们这的烧鹅,虽比不上莘都的醉仙鸭,可也是色味俱佳的一道招牌菜。」「哇,闻起来好香!」荀蝶被烧鹅的香味吸引住了,看着荀蝶垂涎欲滴的模样,罗菁菁伸手扯下一只大鹅腿举到荀蝶的眼前:「诺,荀丫头快吃吧!」荀蝶嘿嘿一笑,知道罗菁菁最懂自己了,不客气的拿过鹅腿吃了起来。 几人全被荀蝶的模样逗笑了,罗菁菁宠溺的摸着荀蝶的后背:「丫头,慢点吃,别噎着。」「剩下的菜,一会虎子就端上来了。」说着梦蝶自然的坐在了唐歌旁边的位置:「怎么样,你们聊的如何?」梦蝶对唐歌说道。「还好还好。」唐歌看着梦蝶额角一层细密的汗珠,摸出了丝帕递给了梦蝶,柔声说道:「梦老闆辛苦了。」梦蝶微微点头,接过了丝帕:「上次幸好唐姑娘你出手帮了我,才没被人占了便宜,还未能好好感谢你呢。」唐歌浅浅一笑,刚要说话,就听罗菁菁说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罗菁菁笑着望着唐歌:「姑娘姓唐?好巧啊,我们正在寻找的一位朋友也姓唐,不知姑娘全名是?」「唐歌。」梦蝶意味深长的笑着看向沈青:「很巧是吧,那日我听到这个名字也觉得惊讶,不过可惜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梦蝶回头看着唐歌,眼中流露出些许悲伤:「那日我以为她回来了,看清样貌后却发现是我痴心妄想。」 梦蝶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那日的确是这种心情,只不过现在当着所有人说出来罢了。「看来那位朋友对于梦老闆来说十分重要。」唐歌淡淡的说道,抬眸迎上了一直盯着自己的那道眼神:「只不过是姓名相同而已,沈姑娘不必如此看着我,你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沈青收回了眼神:「抱歉,唐姑娘。」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虎子恰合时宜的敲响了门,把菜端进了屋。一道道精緻香气四溢的菜摆上了桌。梦蝶指着中间那盆汤羹说道:「这就是那日沈将军没有喝到的酿酒羹,大家都尝尝。」虎子上完菜后,站在梦蝶身边低声说道:「梦姐姐,唐大哥和连姐姐来了,就在楼下等你呢。」梦蝶看着在座的这些人,扬起了嘴角:「既然今日人都齐了,那就请唐大哥和姐姐上来吧。」梦蝶询问着沈青:「相信沈将军也想与他们多交流交流,对吧!」沈青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第242页 听到唐贤与连芸儿也要上来,唐歌心中终于感到丝丝喜悦,只是碍于这些人,今日是不能与哥哥嫂嫂相认了。「唐姑娘可还记得那日在楼下与我在一起的一男一女?那是我的家人。」梦蝶侧头看着唐歌:「他们那日在你离开后还说应好好谢谢你,今日正好都在,借这个机会权当我们为那天的事情感谢你们。」唐歌笑着点点头,罗菁菁漫不经心的吃着菜,暗中观察着唐歌,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罗菁菁夹了一根青菜送到了沈青的碗中:「师妹啊,你不是爱吃青菜吗,多吃一些。」唐歌望了一眼那菜,心中暗道:那是沈青最不喜欢的菜。果然,沈青皱了皱眉,将菜夹到了一旁:「师姐记错了,怕是荀姑娘爱吃的吧。」荀蝶闻声望了过去,撇撇嘴:「才不是呢,我最不喜欢吃豆丝。」 「呵呵呵呵…」罗菁菁尴尬的笑着左右看了看,夹了一大口豆丝送进自己的嘴里:「我爱吃,我爱吃……」「哒哒哒」敲门声响起,梦蝶赶忙起身打开门:「唐大哥你们来了,快往里面坐。」唐贤与连芸儿见到屋里坐着的这些人,微微一愣:「虎子没有说有这么多人在,梦蝶你先忙吧。」唐贤拉着连芸儿就要向外退去。梦蝶笑着拉住二人:「唐大哥连姐姐,你们好好看看她们都是谁,你们都认识啊。」梦蝶拉着二人往里走了走,回手关上了门。唐歌起身莞尔一笑:「二位,我们又见面了。」「你是那日的唐姑娘。」唐贤记起了那日的情景,因为与自家妹妹同样的名字,唐贤对女子印象就深刻了一些。梦蝶招唿着二人坐在了自己身边,为唐歌介绍道:「这是唐贤唐大哥,这位是唐大哥的夫人连芸儿。我们那位与你同名的朋友,也就是唐大哥的妹妹。」「原来是这样。」唐歌勾起了嘴角:「二位都比我年长些,唐歌见过哥哥、嫂嫂。」唐歌端起酒杯:「这杯酒,敬在座的几位。」说完一饮而尽,这杯酒饮下,唐歌心中一阵怅然,在唐歌敬完酒后,在座的所有人深藏的情绪从心间涌了出来。 就在楼上几人交谈甚欢时,楼下却闹了起来。「这壶酒明明是我们先要的,凭什么要给她们!」两个身影魁梧的男子怒气沖沖的盯着虎子,虎子见到二人不善的眼神,紧张的咽着口水,强装镇定的说道:「这位客官,您别着急,我这就再给您拿一壶去,咱这梨花酿还有呢,您稍等会,我这就去拿。」虎子转身想走,可一只手却禁锢住他的肩膀「呦呦呦,哎呦…」虎子吃痛的弯着身子:「爷,咱有事好好说成不,别动手别动手!」「别动手?」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怫然不悦,手上又用了用力:「来了你们这三次,前两次都没喝上这酒。这次眼看着就喝上了,你却先给别人拿,怎么?难不成瞧不起我们兄弟俩!」「爷,您这话说的,我绝对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虎子哭丧着脸:「爷,您坐下来之前那桌客人就已经要了酒了,理应先给他们送去的。」 「对啊!」旁边桌的男子起身说道:「本来就是我们先要的!」「砰」的一声,跟刀疤男同桌的男子怒拍了下桌子,横眉立目的扭头望向那个男子,男子见状不甘心的坐了回去,不敢再说话。「去,把那桌上的酒给我们拿来!」男人对虎子恶狠狠的说道:「我说那壶酒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少给我啰嗦!去给我们拿过来,快点!」说完,男人松开了虎子,虎子捂着肩犹犹豫豫的转身向旁桌走了过去。虎子走到那桌,对着那桌客人不停地道歉:「客官抱歉!我先给那桌拿过去了,一会再给您这送一壶来!」这桌的客人虽然不情愿,但抬头望了眼那俩人的满脸怒色,憋屈的别过了头。「快点!」怒喝催促声吓了虎子一跳,忙拿起酒壶走了回去。就在男子伸手刚碰到酒壶时,突然一根银针打在了男子手上,男子手一软没拿住酒壶,掉在了地上。「谁!哪个龟儿子敢偷袭我!」男子的手抖的厉害,眼见一只手逐渐变了颜色。旁边的男子一惊,迅速起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封了几处大穴:「敢问哪位朋友偷袭了我弟弟,还请出来!」 「哎呦,你这做哥哥的可是没有教导好他。」一个清新俊逸的翩翩公子走进了酒楼,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目光如炬的走向两人:「大庭广众之下你二人就敢在这风雨楼寻衅滋事,可真是长了豹子胆了!」男人对公子抱拳:「今日是我兄弟二人过分了,这些银两算是赔罪!」男人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丢在了桌上:「还请公子能把解药能给我们。」「解药?」公子淡淡的一笑:「我没有解药,哦不,应该说这毒没有解药!」「你说什么?!」男人攥紧了拳头勐然沖公子出拳:「暗中偷袭的无耻小儿!」「呵!」公子低笑一声,向后一退,侧身甩出一枚银针,男子心下一惊忙向一旁的桌子上躲去。「砰」男子砸碎了那张桌子,顾不上疼痛赶忙翻身跃起。「不是想让我救你你弟弟吗!」公子似笑非笑的走向刀疤男,刀疤男一条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愁眉苦脸的抬头望着来人:「你想做什么?!」 「我把你砍了这条胳膊吧!」面如冠玉的公子邪魅一笑:「至少还能保住你这条命不是!」说着就拔出了手里的剑:「啧啧啧,失去一条胳膊可惜了~~」就在剑要砍下时,一个女子跑了进来:「公子,官府的人已经来了。」刚说完,三四个衙役走了进来,环视一圈:「何人在这里闹事?」「在这呢!」女子指着那两个男子说道,衙役走上前,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微微一愣,为首的一人拔出了刀:「这两人是被通缉的大盗,快把他们抓起来。」女子拉着那个公子退到了一旁,小声嘀咕着:「阮姑娘,你刚才不是真的要砍下她的胳膊吧!」公子打扮的人便是阮岚梦,本来二人已经决定去莘都看看是否能找到唐歌,可阮岚梦转念一想,莘都也并没有让唐歌十分在意的人在,再三考虑后,阮岚梦认为唐歌一定会来郡县这里,所以带着春儿又半路返回了郡县。谁知刚到风雨楼,就碰见了这档子事,阮岚梦鄙夷的看着被衙役带走的两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更何况还敢在这风雨楼闹事,我就算真砍他一条胳膊,也是便宜他们了!」
第243页 第163章 「这是怎么了?」梦蝶慌慌张张的下了楼,见虎子捂着肩膀正要收拾地上破碎的桌子:「虎子,发生了什么?」虎子抬起头一脸委屈的跟梦蝶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梦蝶安慰了几句虎子,笑靥如花的对在场的客人说道:「今日惊扰了各位客官,梦蝶在这里赔个不是,为表示歉意,我们给每桌赠送一壶梨花酿,请各位多多包涵!」梦蝶话说完,在场的人均露出了笑脸。阮岚梦靠着柱子,笑呵呵的走向了梦蝶:「梦老闆此举还真是深得人心啊。」梦蝶望着熟悉的面庞,嘴角噙着笑:「看来今日应该称唿为「阮公子」才是。」「梦老闆楼上有贵客在?」阮岚梦抬头望着楼上的房间,笑着说道:「要不然梦老闆怎么迟迟没有下来。」梦蝶知道阮岚梦又回来的原因,笑着走进了阮岚梦,阮岚梦见梦蝶突然离得自己这么近,顿觉有些不适,刚要后退,只听梦蝶说道:「她就在楼上,沈青也在,你要有所分寸才是。」「哦,我就说她一定回来这的嘛~」阮岚梦自然的笑着,低语道:「放心,我自有分寸。」阮岚梦回手拍拍春儿的肩膀:「你可要机灵一点!」 楼上荀蝶嘴角塞的满满的,时不时向门外望去。「看样子又来了两位朋友。」罗菁菁余光扫到上楼的身影,别有深意的望向沈青:「师妹,方才怎么不见你下楼察看发生了何事。」罗菁菁早就意识到沈青的注意力一直在对面唐歌的身上,楼下的骚动从一开始罗菁菁就察觉到了,沈青肯定也是知晓的,可第一时间沈青没有动,罗菁菁自然也就没有下楼。一直等到楼下动起手后,罗菁菁见沈青还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罗菁菁就感到反常了。「若真是无人救场,师姐自然会及时下去的。」沈青一脸平静的说着,眼睛却盯着对面的人。唐歌虽然低着头,可却一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还在自己的身上。桌下手上突然出现温暖的触感,唐歌侧过头,身边的女子拉着唐歌起身:「各位,我们该回去了。」唐歌笑着说道:「是我该回去服药了。」唐歌对唐贤说道:「唐大哥,听梦老闆提起你们有一间布庄,晚些时候我想过去选些绸缎面料,做两件新衣服。」 「那好,我们到时再见。」唐贤与连芸儿起身,连芸儿主动拉起唐歌的手。唐歌手上的冰凉让连芸儿惊讶:「你这手怎么如此凉,可是穿的太少了?不如,我现在带你回去做件厚些的衣裳吧。」连芸儿关切的眼神让唐歌有一种冲动,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我这是手脚畏寒的老毛病了,嫂嫂不必担心。」唐歌的这一声「嫂嫂」让连芸儿感到高兴:「那晚些时候,我们在布庄等你过来,让梦蝶带你过来吧。」「好。」唐歌笑着点点头。「唐姑娘身体不舒服?不如让荀丫头为你把把脉。」罗菁菁突然说道。正喝着汤羹的荀蝶听到突然提及自己,茫然的抬起了头。唐歌被荀蝶的模样逗笑了:「就不劳烦荀姑娘了,有名医在足矣。」沈青面色平静的打量着站立的二人,女子毫无畏惧的直视回去,四目相对,明明只是平静的眼神,却让沈青感到丝丝威胁,这种感觉让沈青很不喜欢! 「原来你们都在啊。」阮岚梦笑嘻嘻的进了房间,一一看向众人,最后眼睛落在唐歌的身上,对一旁的梦蝶说道:「这位是姑娘是?」梦蝶浅浅一笑:「唐歌唐姑娘,是我的朋友。」「唐歌?」阮岚梦愣了下,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后笑着对唐歌点点头:「既然是梦蝶姑娘的朋友,那就也是我阮岚梦的朋友,以后我叫你歌姐姐可好。」「……」唐歌看着阮岚梦脸上灿烂的笑容,顿觉晃眼,一时头髮。不等唐歌回復,阮岚梦又说道:「歌姐姐不说话,就当这事默认了,终于我又有一个姐姐了,太好了!」唐歌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尽量自然些:「阮姑娘性格真是十分开朗。」唐歌环视了一周:「今日有幸结交这么多的朋友,唐歌先行告辞,改日再叙。」最后,唐歌对梦蝶微微点头,便拉着名医离开了。出了风雨楼,唐歌仍不敢停下,生怕哪个人追上来。直到回到了府宅,唐歌才松了一口气。「你很担心。」女子握住唐歌的手腕,两个手指搭在了脉搏上:「再有十天你就能痊癒了。」「十天啊……」听到名医说的话,唐歌本应开心才对,可不知为何心中竟感觉空空的,似乎有什么正在流失…… 「阮姑娘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罗菁菁看着阮岚梦:「还有,方才你叫那位姑娘歌姐姐?」罗菁菁讥讽道:「我以为你只有一个歌姐姐呢,看来也不是位长情的主嘛!」阮岚梦斜眼看着罗菁菁:「我最起码没有你们虚伪、有心机!刚才楼下闹事的动静你和沈青一定早就听见了,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没见你们二人露面。」荀蝶这时也算是吃饱了,担心罗菁菁与阮岚梦一会大打出手,拽了拽罗菁菁的衣袖:「我好像吃多了,罗姐姐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罗菁菁冷哼一声,并未搭理阮岚梦,起身带着荀蝶走了出去。见人走的都差不多了,唐贤与连芸儿也打算离开,只是这时阮岚梦叫住了二人:「梦蝶姑娘怕是还未与你们说歌姐姐的事情吧!」唐贤与连芸儿齐齐看向梦蝶:「阮姑娘这是何意?」梦蝶一把握住阮岚梦的手,暗暗用力:「呵呵呵呵,你这是说什么呢,关于她的事我可没有丝毫隐瞒。」「哦!」阮岚梦故作惊讶:「那就是你也不知道喽,看来你们都还不知道。」 「歌儿究竟怎么了?」唐贤一脸担忧的盯着阮岚梦:「阮姑娘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们。」阮岚梦转头望向沈青:「具体唐歌发生了什么,好像沈将军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毕竟是沈将军亲手把唐歌押进天牢的,不是吗?」阮岚梦上前几步,声音微冷:「怎么,你不敢把实情告诉唐大哥他们吗!你怕什么?怕他们会记恨你将唐歌抓进大牢,还是怕他们记恨你对她实施酷刑,还是担心他们因为你害死了唐歌同你报仇?!」阮岚梦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全都狠狠砸进唐贤的耳中,连芸儿惊的捂住了嘴巴。唐贤难以置信的走向沈青,沉声问道:「她说的可都是真的?歌儿已经不在了?」唐贤神情悲痛欲绝:「可你之前不是还同我们说她在莘都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回来与我们团聚了!」连芸儿一双美眸怒视沈青:「沈将军!阮姑娘刚才所说是否都是真的?是你将歌儿送进了天牢?」沈青垂下了眼眸:「是,是我亲手将她送进了天牢,并且对她用了刑…」沈青抬头,眼中满是哀伤:「可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
第244页 「并不知道她没有谋反?」阮岚梦打断了沈青的话:「还是说并不知道她身中剧毒,命不久矣?」阮岚梦大声呵斥道:「沈青,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完全全的信任她,否则怎么会周围那么多信任她的人,唯独你不信!」阮岚梦的这一席话透露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唐贤与连芸儿有些无法接受,唐贤感觉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圆凳上。堂堂的七尺男儿竟是红了眼眶:「歌儿…我的妹妹……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歌儿啊……」连芸儿的眼泪簌簌掉落下来:「沈将军,我们现在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不要在出现在我们眼前!」「唐歌的事情怪我没有保护好她,这一切的确是我的错!」沈青起身走到沈青面前,抽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唐大哥,是我害死了唐歌,今日要打要杀尽管沖我来,我沈青绝不还手!」「杀了你,歌儿就能活过来了吗?!」唐贤悲怆的盯着那把匕首,握了握拳头,终是没有拿起:「歌儿在去莘都前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结局,沈将军请离开吧,无论歌儿的死与你是否有关,现在都不重要了……她再也不能回来与我们团聚了……」 「你先离开这里吧。」梦蝶拿起桌上的匕首向沈青递了过去:「沈青,你不懂唐大哥是抱着什么样的希望在这里等待着她回来。唐歌对你做到了最大的付出,而你回报给她的更多的只是伤害。我相信你在她生命濒危之际已经将她的心完全伤透。」此时的沈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在众人面前低着头,梦蝶强行把匕首塞回了沈青的手中:「沈将军,请吧。」「我不相信唐歌已经死了!」沈青坚定的说道:「那夜发生的太多事情迄今为止都未能调查清楚,天牢突起大火本就是疑点重重,让我如何相信唐歌已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们晚安,奴家今日血糖低的厉害,头晕噁心~ 第164章 「将军,求求你走吧。」阮岚梦身后的春儿眼眶湿润:「小姐因为你承受了太多,将军就不要再让大少爷他们伤心了!」「沈青,无论你相信与否,这件事情都已经成为事实。」梦蝶冷淡的说道:「而你也是的的确确伤害了唐歌。」如今梦蝶知道唐歌还活着,对沈青的恨意也比之前少了许多,梦蝶轻抚连芸儿的后背:「你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刺激唐大哥他们了。所有一切已成过往云烟,我恨你对她所做的一切,更恨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我在恨你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恨自己。」梦蝶知道,若是唐歌在场,也不想他人过多的责怪沈青什么。昨夜,梦蝶问过唐歌是否恨沈青,唐歌只是轻轻摇摇头:「许多事情怪不得他人,信任与不信任都是人之常情,何来对与错之分。」梦蝶记得很清楚当自己问唐歌对沈青是否还有感情时,唐歌沉默了,眼中的犹豫与茫然让梦蝶感到心堵。只怕唐歌自己都说不清对眼前这个人究竟还有没有感情,梦蝶嘆口气:「沈将军,走吧。」阮岚梦为唐歌换药时,看到她身上一道道伤口时,阮岚梦怒火冲天差点带人去莘都烧了沈府!天知道阮岚梦有多少次想去杀了沈青,好在唐歌活过来了。阮岚梦激愤的盯着沈青:「既然梦蝶姑娘都这么说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他日再见,我们互不相识!」 沈青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了。沈青离开后,梦蝶才轻声安慰着连芸儿与唐贤:「唐大哥,这件事情是我一直在瞒着你们。我怕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后,接受不了,所以想着日后实在瞒不住了再告诉你……」唐贤抬头看了看梦蝶,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牵起连芸儿的手:「我们回去吧。」两人起身离开时没有再与梦蝶说话,梦蝶也并没有上前拦住他们,此时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这件事情。梦蝶等他们完全离开后,板起脸回手打了一下阮岚梦的后背:「你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唐大哥他们!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隐瞒着这件事吗?你可倒好,众人都在隐瞒的时候,你一句话就戳穿了所有!阮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阮岚梦笑嘻嘻的看着梦蝶:「哎呀,梦蝶姐姐你别动气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嘛。」阮岚梦见梦蝶又要张口,赶忙挽上梦蝶的胳膊,低声说道:「歌姐姐现在已经与你相认,相信没多久她就该与唐大哥他们相认了。正好趁今天这机会,当着沈青的面把之前的事情都和唐大哥他们说清,这样也能断了沈青的念头不是。」 「断了她的念头?」梦蝶反问道:「你这是何意?」阮岚梦狡黠的一笑:「沈青一直认为歌姐姐还活着,单凭之前她对歌姐姐所做的一切,我就不想她再纠缠歌姐姐。你一直没有告诉唐大哥他们实情,沈青那么聪明的人,极有可能猜测着是不是我们都在隐瞒歌姐姐活着的事实。今日我们在她面前演了这一齣戏,算是间接的否定了她的猜测。就算她没有怀疑到咱们身上,刚才发生的事也可以再刺激刺激她!所以,我认为我刚才所做的都是应该的,并不会为歌姐姐造成什么影响,对歌姐姐日后与唐大哥他们相认一事反而百利而无一害!」听完阮岚梦说的话,梦蝶沉吟道:「你说的也算是有道理,她肯定是要与唐大哥他们相认的。如今她容貌全变,到时唐大哥他们一定会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之举,也算是为她们日后的相认铺了路。」梦蝶神色渐缓:「你也没有事先与我商量此事,刚才也真是吓到我了。」梦蝶想到唐贤刚刚的样子,不禁担忧:「也不知唐大哥和连姐姐会不会怪我…」「哎呀,好啦好啦。」阮岚梦推着梦蝶向外走去:「刚才吓到梦蝶姐姐了,是我的不对,岚儿在这给姐姐赔个不是,姐姐就不要生气了。」梦蝶被阮岚梦逗笑了:「难怪她会这么在意你这个妹妹,你这性格真是讨人喜欢。」阮岚梦笑呵呵的凑上了头:「是吧是吧,歌姐姐最喜欢岚儿了呢~」
第245页 「我们现在可以去见小姐了吗!」春儿一脸期待的看着梦蝶,梦蝶笑着回道:「好,我带你们回去。」春儿一脸的兴奋:「太好了,终于要见到小姐了。」「春儿,刚才表现的不错哦。」阮岚梦的胳膊搭在了春儿的肩上:「刚才我心里很担心你情绪激动之下说错话,还好你忍住了!」春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懊悔的低下了头:「我刚才不应该说话的,无论如何,我都该去责怪沈将军,毕竟曾经是将军府收留了我和小姐。」春儿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刚到将军府时,沈长崧大将军本不想让我们在府中,可最后终究是改变主意收留了我们。小姐那时就曾承诺:日后有事绝不拖累将军府,所以小姐做事处处考虑计划如何能不连累将军府。」春儿声音弱了几分,没底气的说道:「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我猜测小姐肯定也没有那么记恨沈将军,毕竟小姐做所有事情的初衷一直没变,都是遵循最一开始的本心啊……」听春儿说完,阮岚梦与梦蝶二人相对视一眼,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呵呵呵。」阮岚梦干笑了两声:「春儿说的对,我们赶快去找歌姐姐吧。」梦蝶沉默不语的走在前面带着路:对啊,春儿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无论是谁其实都不该过多的去斥责责怪沈青。想到沈青与唐歌的关系,梦蝶又感到一阵泛酸,再怎么说自己也只是个朋友吧…… 「小姐!」三人回了府宅,一进院便看见了坐在凉亭那的两人,春儿迫不及待的跑向其中一人,唐歌转过身伸手握住了春儿的手:「春儿,你怎么又哭了…」唐歌抬手轻轻的擦去脸上的眼泪:「唉,还真是个爱哭鬼。」唐歌调皮的捏住春儿的鼻子,春儿拉下唐歌的手,一脸的委屈:「小姐!你怎么又自己一个人跑了!」阮岚梦挤开春儿,手抚上那张肤若凝脂的脸,眼中满是羡慕:「哎呀呀,才几日未见,歌姐姐你真是越发的楚楚动人了~~」「竟胡闹!」唐歌拍掉阮岚梦的手:「岚儿,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阮岚梦嘿嘿一笑,怕唐歌再打自己,闪身站到了一侧。梦蝶收了几分笑意,缓缓的说道:「方才在风雨楼,阮姑娘与唐大哥他们说了你的事情。」唐歌脸上的笑容未减,似乎并不惊讶,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事已至此,梦蝶你今晚便去隔壁见一下哥哥嫂嫂吧。」「今晚就去?」梦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要过几天再去呢,沈将军她们还在郡县,不知何时才会离开。」唐歌知道梦蝶在担心什么,对梦蝶安心一笑:「无妨,我不认谁又能证明我就是唐弦歌。」 寒冷的冬夜,只有少许繁星陪伴着半月闪烁,在漆黑的夜空显得寂寥孤独,单一的墨色装饰着天地万物。夜色融融,黑夜中两个黑色的身影敲响了唐宅的门。沉闷的敲门声在半夜十分突兀,好在唐宅所处的位置在城内最北边,隐蔽清净了一些,所以也不必担心引起别人注意。当敲完第三遍时宅子内似乎亮起了点点微光,又等了一会便响起了脚步声。「谁啊?」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梦蝶听出是连芸儿的声音,刚要回应就被唐歌拦下了。唐歌柔声回道:「连姐姐,我是唐歌。」随后唐歌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连芸儿卸去了头饰与首饰,身上披着一件棕色的狐裘披风,认出梦蝶后连芸儿疑惑的看着二人:「你们这是……唐歌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有些事想向唐大哥请教一二,不知唐大哥是否已经休息了?」「这么晚了你们还登门,想来一定是什么要紧的事。」连芸儿侧了侧身子:「来吧,你们先进来,他在书房作画呢,我带你们过去。」「有劳连姐姐了。」唐歌笑着进了院:「那就有劳连姐姐了。」 书房中,唐贤怀着悲痛之情画了一幅唐歌的画像。盯着画上的人儿,唐贤忍不住自责道:「歌儿,是为兄没有照顾好你,更没有保护好你。本来为唐家申冤平反一事就应该由我去做,你这个傻丫头却沖在了最前面,承担了你不该承担的责任。」唐贤苦笑着:「歌儿,你不是说要回来郡县我们一家人团聚好好生活吗?为何你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回来,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我们可是彼此最亲的亲人了啊……」门外的连芸儿抹抹眼角的湿润,敲了敲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唐歌眼前的唐贤让人感觉多了些许沧桑,唐贤看到来人十分惊讶:「唐姑娘?你这是……」「我来看望一下自家兄长。」唐歌双眸含笑,柔声说道:「哥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就是生理期折腾的奴家生无可恋(╥╯﹏╰╥)?快,小主们,快来抱抱奴家(≧w≦)/ 第165章 夜半灯下,一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闪进了房间。就在人影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后,屋里突然亮起了光,红色的身影尴尬的现在床边:「师妹……」罗菁菁转过身顺势半躺在了床上,媚眼如丝的沖端坐在桌边的女子娇声说道:「看来师妹早知道我会来,如今夜已深,不如我们早些睡下吧,突然感到有些乏了~~」说着,罗菁菁还真打了个哈欠。「我不是荀姑娘,师姐还是收起这副模样吧!」沈青连看都没看床上的人,淡淡的说道:「三天已过,不知师姐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罗菁菁那日应下了要调查碧眸女子来歷的事情。已经三天了,本是胸有成竹的人现在却皱起了眉头,一脸难色:「师妹啊…这件事情我真的尽力了,而且我亲自回了趟阎罗堂,愣是一丁点关于她的事情都没有找出来。」活了这么久,阎罗堂还真是第一次摸不出一个人的底细,这让身为阎罗堂堂主的罗菁菁感到深受打击。罗菁菁摇头晃脑的频频咋舌:「啧啧啧,现在想来,那日女子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实话。」其实沈青并没有多好奇碧眸女子的身份,不过听罗菁菁说一点都查不到她的身份,着实让人吃惊。「既然她的身份查不到,另外一人呢?」沈青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名字相同的唐歌:「师姐,莫不是这两人阎罗堂都查不出?」
第246页 「怎么可能!」罗菁菁挑挑眉,坐了起来:「虽然没能查出来唐歌的底细,但是通过分析她们二人的行踪路径,她们极有可能是从琉璃国出来的。」罗菁菁停顿了一下,走到了沈青的面前:「师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你的猜测一样,但唐歌所说的家中情况我无从查证,况且那日我仔细观察过,她脸上没有易容的痕迹。」罗菁菁犹豫的看着沈青:「师妹,你觉得她会是唐弦歌吗?」沈青眼睛望着外面,沉默了半晌起身走了出去。罗菁菁没有跟上去,幽幽的嘆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屋,罗菁菁就感觉到了异样,迅速的跳起转身出掌,「罗姐姐!」罗菁菁听到声音忙收回了内力,「你怎么在我的房间?」罗菁菁看到面前的人有些惊讶:「方才我去看你时你还睡着,现在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荀蝶咧嘴一笑,趁罗菁菁不注意向她嘴里丢了一颗药丸,嘴中微微一凉,罗菁菁下意识的低头想要吐出去,却发觉这药在嘴中融化了:「呸呸呸呸…」罗菁菁想把药都啐出去,却听身边人说道:「罗姐姐,你别白费力气了,这药入口即化,只要它化了你就已经中招了。」听了这话,罗菁菁只能无奈的望着荀蝶:「荀丫头,你这三更半夜的又想干嘛,就算试药也应该等明日再说吧。」 「不,这事等不得,今夜就得把这药试了。」荀蝶眨眨眼,眼中似有繁星般亮晶晶的耀眼,罗菁菁见到荀蝶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发慌:「荀丫头,告诉我,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药?」荀蝶绕过罗菁菁,走向床边躺了下来,轻飘飘的几个字传进了罗菁菁的耳中:「只是我改良过的媚药而已~」「什么!」罗菁菁当下一惊,匆忙走到床前:「这药你怎么能给我吃呢!不行不行,快把解药给我。」罗菁菁说着就往荀蝶身上摸去,正摸索着荀蝶腰间时,只听荀蝶调笑道:「罗姐姐可是药力发作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解人家的衣服吗~~」「…」这不是平时的荀蝶,罗菁菁默默的收回手,隐约感到有些发慌,向后退了一步突然腿发软,双手撑在了床边这才没有跌倒。与此同时,荀蝶突然欺身上前,一张脸在罗菁菁眼前放大:「罗姐姐可是害羞了?」「怎么会!」罗菁菁推了一把荀蝶,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荀丫头,你今日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啊,快点把解药给我,听话啊,明日就是上元节了,我带你上街看花灯好不好?」 「可是这媚药并没有解药…」荀蝶惋惜的嘆口气:「看来今夜我要以身相许为罗姐姐解这毒了~」「什么!」罗菁菁失神的功夫,荀蝶已经解开了衣衫,已露出一只柔弱纤细的手臂。罗菁菁盯着锁骨那露出的白皙细腻的肌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荀蝶一只手勾上罗菁菁的脖子,头微微上扬:「罗姐姐,蝶儿长的好看吗?」脖领优美纤细的线条透着一丝丝诱惑,让罗菁菁移不开眼睛,身上突然涌起的燥热使罗菁菁回过了神。低头看看两人现在姿势,罗菁菁干咳两声:「荀丫头,夜里凉,你这样容易受风寒。」罗菁菁拉过一旁的被子遮住了那诱人的美景。察觉到罗菁菁要起身,荀蝶坏笑着又勾上了另一条胳膊,微微用力,罗菁菁差点趴在荀蝶身上,荀蝶作势一只手搂上了那纤细的腰肢,暗暗的摸上那根腰带:「罗姐姐,我们有多久没有睡过一张床了?」「嗯,时间有点久了…」罗菁菁想了一下才说道,突然罗菁菁意识到一件事情,惊讶的看着荀蝶:「荀丫头!你记起来了?你还想起来什么了?」荀蝶的眼神突然变了,哀怨委屈的看着罗菁菁:「想起了很多事情,罗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蝶儿?」 「不是的!」罗菁菁急忙说道:「我从没有讨厌你,而且很喜欢荀丫头呢!傻丫头,可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罗菁菁有些心疼的看着荀蝶,生怕那眼角突然掉下眼泪来。正当罗菁菁要说话时,腰上感觉一松,一只手突然伸了进去。罗菁菁的一愣,见身下人脸上的坏笑,突然明白了。「荀丫头…」罗菁菁无奈的苦笑着:「把解药给我可好,不要再逗弄我了。」「好啊。」荀蝶的胳膊勐一用力,鼻尖相碰,四目相对时彼此的气息萦绕在心间,这一瞬间,两人的心跳漏了半拍。荀蝶咬破了下唇,鲜红的液体缓缓流出:「不是要解药吗?罗姐姐自己来取吧~」红润的嘴唇,微翘的嘴角浅浅含笑,唇上的点点鲜红极具诱惑。罗菁菁在保留的那分清醒中正犹豫着,荀蝶突然撅起嘴,贴上那两瓣唇,里衣的系带也在这一刻被解开。腰上温凉的触感彻底击败了罗菁菁的那仅剩的清醒,唇齿间的碰撞让两人完全沉沦了。屋外寒风骤起,屋内暖意融融一夜缠绵…… 清晨,阮岚梦眼神不善的盯着一大早就来府中敲门的沈青:「沈将军,之前我们说过的话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沈青起身说道:「在下沈青,初次见面,不知姑娘怎么称唿?」「……」阮岚梦先是一愣,无语的盯着一本正经的沈青,还真是没有忘记那日自己说过的话,再相见时互不相识……梦蝶在角落看到了一切,对身边人说道:「看来沈将军也会耍起无赖了。」「我们出去吧。」唐歌一脸平静的走了出去,「诶…」梦蝶赶忙跟了上去,心里是十分担心二人见面的。在唐歌出来的时候,沈青便望了过去,阮岚梦也转过头笑着迎了上去:「歌姐姐,你起来啦。」唐歌微微点头,对沈青随和笑笑:「沈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不知沈将军一早来找我是因为何事?」「今日是上元节,想邀请唐姑娘共赏花灯,不知唐姑娘意下如何?」唐歌惊讶的问道:「沈将军可是问错了人?我与将军也是近日来才相识,据我所知我们相交似乎没有那么深。」
第247页 「对啊!」阮岚梦上前一步,眼睛紧紧盯着沈青:「歌姐姐今日没有空,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一起上街赏花灯。」阮岚梦得意的挑挑眉:「她不能和你去赏花灯!」梦蝶一只手紧紧拉着唐歌的衣袖,听到沈青光明正大的在她们面前邀约唐歌,梦蝶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安,担心沈青会当着所有人把唐歌带走。唐歌察觉到身旁两人的不自然,翻手握住了梦蝶的手,亲近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早几天我们就商量好了今日的行程安排,实在是抱歉,今日恐不能答应沈将军你的邀请了。」本以为沈青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唐歌也算是婉言拒绝了沈青。谁知沈青自然的笑笑:「既然这样,那我们晚上一同结伴而行吧。」「梦蝶姑娘。」沈青看着梦蝶:「今天这日子,怕是唐大哥他们也会相约一起上街的吧。」梦蝶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是的,晚些时候姐姐他们就过来了。」「我听说他们就住在隔壁府宅,看来她们早已经把梦蝶姑娘当做家人了。」沈青淡淡的说道,沖梦蝶笑着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唐歌一眼:「唐姑娘与梦蝶姑娘之间看来相处的不错,有准备在这里长久住下来吗?」 「有过这个打算。」唐歌并未打算隐瞒,而且唐歌能感觉到沈青对自己的疑心,不过唐歌并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人也无从查证。「前两日梦姐姐还有提过想让我住在这里呢。」唐歌笑着看向身边人,「梦姐姐」这句称唿显得十分亲近,再加上唐歌轻柔盈耳的声音,听的梦蝶心里甜滋滋的,笑着说道:「这院子那么大,就住我一人未免太孤寂了些。妹妹若是肯在这里住下,我也就不必一人独自面对这漫漫长夜了。」眼前二人的神情尽入沈青的眼底,眸色暗了暗但嘴角的笑容却丝毫未减:「晚些时候我再过来,一起赏灯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唐姑娘,我们晚些时候再见。」沈青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阮岚梦瞪着眼睛,指着那背影气唿唿的说道:「哎呀!这个沈青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赖了!都说了晚上咱们约好了,她还非要进来插一脚不可!真是不识好歹,刚才就应该直接了当的回绝了她!」 唐歌嘴角浅浅含笑:「岚儿不必如此生气,她今日说话如此直接,想来是对我有了疑心。」阮岚梦有些惊讶:「你是说她怀疑你是……可是,她有何凭据怀疑你?」阮岚梦与梦蝶相互对视一眼,梦蝶沉声说道:「她二人那么熟悉彼此,又怎会察觉不到…」梦蝶有些担忧的看向唐歌:「若是她察觉了你的身份,该如何是好?」唐歌瞥见拐角处那一抹衣袂,淡淡的说道:「世事难测,一切已成过去不是吗。那些过往既成云烟,何必再执念于过去。」唐歌的一番话让阮岚梦与梦蝶讶异,看起来唐歌已经放下过去发生的事情,可就在昨日谈起这些时,唐歌还是一副沉重的模样。只是过了一夜而已,为何转变如此之大。望着唐歌走向后院的背影,梦蝶突然想起昨夜见到唐歌去了名医的房间,梦蝶猜测着:「会不会是名医与她说了些什么……」「诶?名医?怎么突然提到了她?」阮岚梦更是疑惑,茫然不解的看着梦蝶:「这和名医有什么关系?」见阮岚梦着急紧皱眉头的模样,梦蝶掩面笑道:「你这副样子像是着急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 第166章 「砰,哗啦啦,砰砰砰……」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绽放,街上的男女老少纷纷仰头看着天空露出笑容。夜幕下的街市上各式各样的花灯照亮了整条街,烟花过后,随着阵阵锣鼓喧闹声,舞狮杂耍的队伍开始了表演,一前一后的滚跃翻腾引来了人们的欢唿与掌声。围成一圈的孩童中,有一两个胆子大的走上了前,只见狮头低了下来,凑到那孩童面前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睛,逗得孩子咯咯笑了起来。孩子笑的天真烂漫的模样感染了众多男女老少的围观者,纷纷鼓掌叫好。「今年的花灯比往年更是五花八门了些啊。」唐贤与唐歌并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连芸儿、梦蝶、沈青等一众人。唐歌望着那些五颜六色,流光溢彩,各式各样的花灯也不由的感嘆道:「还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啊~」 唐贤望着前面卖炸糯米丸的摊位,抿抿嘴笑着走上了前:「婆婆,来份糯米丸。」唐歌愣了一下,那是儿时的记忆,每到上元节的这一天,爹爹都会带着她上街买糯米丸子吃。唐贤将油纸包着的糯米丸子递到了唐歌面前,柔声低语着:「来,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唐歌接了过来,用竹籤扎了一个放入了嘴里,一口咬下桂花香的蜜汁充斥在嘴中,这熟悉的味道瞬间使唐歌红了眼眶,笑着点点头,声音有些发颤:「嗯,很好吃!」离着二人最近的连芸儿发觉了唐歌异样,上前拉住了唐歌的手,笑盈盈的说道:「你若是喜欢吃,一会回去时我们再买一些回去。」唐歌对连芸儿暖暖一笑:「嫂嫂有心了,这东西吃多了会腻,只是平时不常见,这味道我倒是喜欢的很。」 「你喜欢?」梦蝶也走了上前,将一个丸子放入了口中,细细的品尝了起来:「嗯…这味道的确很香甜,回去我学着做做,你想吃时我做给你吃。」说完,梦蝶凑到了那个摊子前与老妇人聊了起来,阮岚梦见梦蝶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凑了上去。唐歌笑笑望向了前面不远处的花灯,许多年轻的男子女子在哪里猜灯谜。唐歌对唐贤提议道:「那里看起来很热闹,哥哥带嫂嫂去那里转转吧。」唐贤转头望去,牵起了连芸儿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连芸儿十分高兴,因为这算是二人一起过的第一个上元节,连芸儿娇声笑道:「那还放花灯吗?」唐贤低声笑笑:「晚些时候我们一起放花灯可好?」「好。」看着连芸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唐歌也扬起了嘴角。
第248页 「罗姐姐,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一直跟在人群最后面的就是罗菁菁与荀蝶,荀蝶不曾在谷外见过上元节街市上热闹的模样,见到什么东西都会上前好奇的看看:「罗姐姐,为何你们的上元节和我们族里的上元节截然不同?」这一路上,罗菁菁都在耐心为荀蝶解答她的所有疑虑,听到荀蝶想吃炸糯米丸子,拉着荀蝶便走了过去。罗菁菁走的快了些,忙被荀蝶拉住,只见荀蝶一脸关切的望着她:「慢些走,晌午时候不还是腰疼吗?」「…」罗菁菁下意识的捂住了荀蝶的嘴,眼神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沈青,沈青正似笑非笑的望着罗菁菁,罗菁菁心中一紧:「师妹,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今早练功闪了腰,你也不知道问候一下我!」沈青语调不紧不慢的说道:「师姐,我记得好像午时才见你从房里出来~」 「……」罗菁菁心虚的转移了话题:「来来来,荀丫头,我带你去买好吃的!」拉着荀蝶飞快的逃离了沈青的视线,沈青见唐歌身边的人都走了,这才上前与唐歌说道:「唐姑娘可曾来过郡县?看姑娘你方才的模样,似乎不是第一次吃这种丸子。」唐歌淡淡的一笑:「沈将军可是又疑心我是你认识的故人?」沈青笑而不语,两人对视了一会,沈青移开了眼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小桥:「我们去哪里走走如何?」唐歌并不想与沈青单独在一起,但面上又不好拒绝,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缓慢的向桥边走去,看到河边放灯的男男女女,沈青突然说道:「唐姑娘可有心爱之人?」唐歌一脸平静:「曾经有过。」「曾经」二字在沈青听来甚是刺耳,沈青拉住了唐歌的胳膊,唐歌停下脚步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对面的人。沈青沉声说道:「上次我们本要离开,可在头一晚无意间听到了一些话,因为疑惑,便又留在了郡县。」沈青顿了顿,眼睛紧紧的盯着唐歌:「不知唐姑娘与名医二人深夜到访梦蝶住的府宅所为何事?」 唐歌心中很是惊讶:看来那晚与梦蝶所说的那些话被沈青听去了不少,究竟沈青是清楚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只是怀疑,唐歌无从得知。但眼下沈青这么直接的问答,倒让唐歌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缘故,唐歌现在有些厌烦与人交流沟通时的婉转扭捏,尤其是与那些曾经不好的记忆有关的事,唐歌不愿再提起。「你何必执着于过去,那些曾经的过往就让它过去吧。」寂寥空洞的声音悠悠的从唐歌口中发出,先前温暖动人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沈青看着面前人,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弦歌……」「唐弦歌已经死了。」唐歌吸了口冷气,望着河边躲在男人怀中一脸幸福表情的女子:「方才沈将军问我可有心爱的人,我可以回答你再具体一些,曾经我爱的那名女子对我极不信任,我以为世上最懂我之人莫过于她,到最后却发现原来不过是空梦一场,梦醒的代价太大了……」唐歌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桥上的一抹身影,对沈青微微一笑:「沈将军,我想忘却过去的一切不愉快,愿岁月静好,你我无忧。」唐歌绕过沈青,缓慢的迈上了桥,看着那个望着河边两岸的蒙面女子,唐歌走到了她身边,柔声道:「名医,不是说街上太喧闹了?你怎么会来?」 女子收回视线,转身看向眼含笑意的身后人:「确实太过于喧闹,不过,这般光景倒是映出了红尘百态。」女子望向还站在不远处的沈青:「唐歌,你当真对她放下了吗?」「为何名医如此问?」唐歌不解名医的用意,因为昨天夜里名医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难道名医觉得我内心还放不下沈青?」唐歌好笑的说道:「昨夜与你相聊那么久,虽曾疑惑过,但如今我已经放下她了。」 女子拉起唐歌的手,带着唐歌转过了身:「唐歌,你可曾见过沈青那副模样?」唐歌闻言抬头望去,一身白衣的女子独自站在那里,面上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唐歌不曾见过的,沈青向唐歌望了过来,四目相对时唐歌心中微微一紧,那双眼睛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唐歌不敢再盯着那双眼睛,赶忙移开了视线,故作镇定的笑笑:「她现在与我无关……」 「唐歌,你放下的不是沈青,放下的只是你对过去的执念。」女子手上的温度让唐歌感到心安,唐歌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女子的这句话:「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好好感受一下上元节的节日氛围吧,一会我们一起放灯吧。」唐歌看着身边人,等待着回应。只见女子拉起唐歌的手,帮自己摘下了面纱。唐歌惊讶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唐歌赶忙向四周望了望,担心女子的这副容貌会招来其他人的注意力,下意识的摸向怀里,打算拿出丝帕为她遮挡一下。可被握住的那只手却丝毫都收不回来,唐歌疑惑的看向女子。女子走近了唐歌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唐歌担心会向上次那样被这双碧眸吸引住,赶忙低下了头。「看着我。」不温不火的声音让唐歌莫名的感到些许威严与诱惑,本想躲避的唐歌却控制不住的抬头看向了面前人。唐歌意识到了什么,轻声叫道:「名医你……」周围的灯光倒映在碧眸中,点点的光亮汇聚成一汪碧色的星辰大海。「不要喜欢上我,那不是真实的。」女子率先挪开了眼睛,突然丢出的一句话使唐歌回了神。不等唐歌说话,女子又说道:「我提醒过你,这张脸和这双眼睛会迷惑人心。唐歌,你对我有了异样的感觉。」
第249页 唐歌沉默了,女子说的没错。唐歌回想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似乎自己的确对名医似乎有了一丝情愫。唐歌尴尬的低声说道:「名医…我不是有心的…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啊…」「我要离开了。」女子松开了唐歌的手,手上突然消失的温度,让唐歌感到有些失落:「名医可是要回琉璃国了?」「尚未想好。」女子从腰间拿出一瓶药递给了唐歌:「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復,我无须再跟在你身边治疗。这药你收好,他日你会用到的。」唐歌接过药,想要挽留却说不出口,眼中露出些许不舍:「那名医打算何时离开?」「明日。」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唐歌陷入了沉默,两个沉默着并肩站在桥上,不知过了多久,唐歌又问出了那个问题:「还不知名医的名字……」 第167章 「辞忧。」红唇轻启,说出了那个记忆深处十分久远的名字。这一次回应唐歌的不再是沉默,唐歌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看着身边人:「这名字听起来有很深的寓意。」「是师傅为我起的名字。」女子感觉到突然投来的一道视线,女子侧头望去,是沈青,沈青眼中的敌意毫不隐藏。女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唐歌,我曾与你说过,缘由天定,一切都已安排好。你要相信任何一段缘分都是有原因的。或许,前生就已经决定了今生的缘。唐歌,你放下了对过去的执念是对的,可对于沈青,你要好好的去想一想。」女子从衣袖里面摸出一条纱巾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先回去了,她还在等你。」 「歌姐姐!」名医刚走,阮岚梦便笑嘻嘻的朝唐歌跑了过来,阮岚梦望着离开的背影:「咦?那是名医吗?她怎么走了?」「嗯,名医不喜喧闹。」唐歌指着阮岚梦手中两串糖葫芦问道:「岚儿可是要给我吃的吗?」阮岚梦笑着点点头:「对,我和歌姐姐一人一个。」阮岚梦递过一支糖葫芦:「歌姐姐快尝尝好不好吃!」唐歌轻轻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让唐歌心情愉悦:「很好吃!岚儿你快尝尝。」阮岚梦瞧见唐歌嘴边粘上的糖渍,笑着伸手就要抹去:「歌姐姐,现在的你也像个孩子……」突然伸出的手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唐歌的嘴角,阮岚梦愣住,看清手的主人是沈青后,耷拉下一张脸嚷嚷道:「沈青!怎么哪里都有你!你离歌姐姐远一点!」 沈青无视一脸怒气的阮岚梦,眼神坚定的看着唐歌:「再相信我一次,过去的你既然不愿再提起,那以后的时间里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沈青的一番话没有被拒绝,但同样也没有回应。唐歌沉默着拉走了阮岚梦,沈青还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最后,沈青如愿与唐歌一起放了灯。唐歌不知道沈青写了什么心愿,唐歌想着名医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写下了「万事随缘」四个字。 上元节过后,第二日一早名医便离开了,隔天的晌午沈青与罗菁菁、荀蝶三人登府与唐歌辞别后,也动身踏上了回莘都的路途。沈青走后,不得不承认唐歌几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阮岚梦与梦蝶都不喜沈青在唐歌身边转悠,唐歌则是将名医的话记下了心里,一直在反覆思考对于沈青的态度究竟应该如何。如今沈青离开了郡县,唐歌也算是缓了缓,不必再把自己逼得太紧。阮岚梦在郡县住了两月有余,一封从琉璃国送来的书信打碎了阮岚梦想一直从这里住下去的心愿。 「爹爹竟然为我定了亲事!」阮岚梦皱着眉头,闷闷不乐的将书信扔在了桌子上。唐歌拿起书信简单的看了看,笑着摸摸阮岚梦的头:「岚儿是到了定亲的年纪了,想来你父亲也是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岚儿你该回去了。」阮岚梦拉下了唐歌的手,紧紧握着:「歌姐姐,岚儿还不想嫁人呢!」唐歌笑着看着阮岚梦撒娇的模样,好笑的说道:「不想嫁人难不成想一直待在我这里不成!好啦,无论你想与不想都是要回去看一看的,若真的不对你的心思,那便跟你父亲好好沟通,他那么疼你,一定不会强迫你的。」 唐歌劝了阮岚梦一天,阮岚梦才决定回琉璃国,临走前阮岚梦拉着唐歌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歌姐姐!你可不要再跑了,岚儿很快就回来找你,呜呜呜…」「好啦。」唐歌为阮岚梦擦着脸上的泪水,不由的打趣道:「春儿爱哭的习惯何时你也染上了,看来你俩应该凑一块对着哭一次才是!」「小姐!」春儿在一旁急得跺跺脚:「小姐又在笑我!」梦蝶笑着拍拍阮岚梦的肩:「你放心吧,我会看着她,不会再让她独自离开了。」阮岚梦这才点点头,翻身上马离开,直到阮岚梦的背影看不见了,三人这才回府。 日子平静的又过了半月,连芸儿怀有身孕的喜讯传出。之后,唐歌白日里便待在唐府陪连芸儿散步谈心,晚上梦蝶从酒楼回来后就去为众人做晚饭,再晚一些时辰唐歌与梦蝶二人才会回府。某天夜里,两人在府门口碰到了一个蓝衫书生,唐歌察觉到那书生望着梦蝶的眼神十分炙热。「你是何人?为何在我们府门口坐着?」梦蝶戒备的看着书生,手暗暗的拉住了唐歌的手,准备着一有危险,两人转身就逃。唐歌暗暗的打量着书生,细看之下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这个人。眼前的书生倒是彬彬有礼,先对二人拱手行礼:「在下实在是冒昧,突然惊扰造访二位姑娘,还请二位姑娘见谅。」 见书生如此,唐歌暗地里拍拍梦蝶的手,示意她放心:「你坐在这里怕是等候许久了,不知找我们所为何事?」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唐歌:「我的确是等了许久了,我是从莘都而来,之前是一名琴师……」「琴师…」唐歌喃喃道,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书生从哪里见过了,那日自己假冒梦蝶参加花魁之争的那夜,有一个琴师送了本琴谱,那夜的琴师便是眼前的书生。唐歌笑着对梦蝶说道:「你那本琴谱便是眼前人所赠予的。」梦蝶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书生:「原来就是你啊,你把我弹过的所有曲子都写下来了,公子有心了!」
第250页 知道了眼前人就是那位才华横溢的琴师,梦蝶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有了改变。唐歌意识到面前的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想对梦蝶说。于是,唐歌邀请书生进了府,坐在前厅,唐歌笑盈盈的对他说道:「公子来此一定是因为梦蝶姑娘吧。」书生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红色的帖子,放到了梦蝶面前:「梦蝶姑娘,其实我已仰慕你许久。从第一次走在街上偶然听到你弹的曲子后,我便被吸引了,顺着琴声进了盛香楼后得以见到了姑娘你的样子。那时起,我便暗下决心攒够银子为你赎身。」说到这,书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未曾想,还未等我为姑娘赎身,姑娘就离开盛香楼了。」 梦蝶迟迟没有拿起那本帖子,眼神有些不安的看向唐歌,唐歌对她微微笑:「我若猜得没错那可是公子的提亲贴?」书生起身,抬头一脸认真地对梦蝶说道:「梦蝶姑娘,我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你来了郡县,此次前来是专程向你提亲的,我家中父母早逝,并无其他亲人,所以亲自送来了这提亲贴。」不等梦蝶说话,唐歌便起身说道:「公子可知她已决定定居在郡县,不再回莘都。」书生毫不犹豫的回道:「只要梦蝶姑娘开心,我可以陪她去任何地方,定居在哪里也都依她。」 「哦,这么听来,你倒是真心喜欢梦蝶。」唐歌慢悠悠的走到了书生面前,语气突然变的严厉:「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梦蝶身世坎坷,已经吃了不少苦。作为她的朋友,我自然不愿再见她受难受苦。这天底下花言巧语的男子多的是,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那样的人!」唐歌的一番话说完,只见书生眉头皱起,一副着急的模样:「那依姑娘说,我该如何才能让姑娘你信任?」唐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梦蝶:「梦蝶对你还并不熟悉,你这么突然的上门提亲,想必她也是不能答应的。公子你若是有心,便用你的真情实意来感动她吧。」唐歌侧过身子:「如今天色已晚,公子请回吧!」 「梦蝶姑娘,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对你的一片真心的!」书生说完这句话,与唐歌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了。待书生走后,唐歌见梦蝶还未打开那帖子,伸手将它拿了起来。「别看了!」唐歌刚看了一眼就被梦蝶抢走了。「怎么?你可是害羞了?」唐歌盯着梦蝶微红的脸颊,调笑道:「还是说,你是生气我方才赶走了那位公子?」「唐歌!」梦蝶将帖子用力的丢向唐歌,唐歌吃痛的揉了揉手,弯身从地上捡起来了帖子,吹了吹表面的沾上的尘土,才放在了桌子上。唐歌知道梦蝶有些生气了,不敢再逗她,柔声说道:「我记得那位公子,那日在盛香楼我就感觉到了他对你的爱慕之情。我见你经常翻阅那本琴谱,想来也是十分欣赏他的才识,如今他都追你追到这里来了,或许你应该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唐歌见梦蝶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幽幽的嘆了口气:「我早将你当作了家人,你若是寻到一段好姻缘,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会为你高兴的。」梦蝶轻咬下唇,别过了头声音有些低落:「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 两人之间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每晚梦蝶都会去唐歌的房里说说话再回去睡,今晚却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屋。唐歌望着对面熄灭灯的屋子,心情沉重的推开了房门,还未来得及点灯,唐歌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唐歌下意识的就要推门出去,谁知却被人搂住了腰。「谁!」唐歌张嘴就要大叫,身后的人却及时点住了唐歌的穴道:「许久不见,你的警觉性提高了许多。」「沈青…」唐歌在心中默念道,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唐歌就转过了身,月光下,一张清朗秀丽的脸出现在唐歌眼中。唇边勾起的那一抹笑容晃了唐歌的眼睛,见眼前人失神的模样,沈青心情大好,伸手解了唐歌的穴道,将其拥入了怀中:「对不起,回来的有些晚了。」 唐歌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感觉,推开了沈青,眼睛也不敢直视那张脸,转身向床边走去:「你回不回来与我无关,夜已深了,请将军不要打扰我休息。」沈青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淡淡的笑了:「无妨,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你放心的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唐歌翻过身,就给沈青一个背影,黑暗中,沈青嘴角的笑容又灿烂了些。 莘都的将军府,罗菁菁生无可恋的样子逗笑了荀蝶,荀蝶摸着那光滑细腻的脸:「罗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罗菁菁气唿唿的将手中的信塞进了荀蝶的怀中,荀蝶疑惑的打开:师姐,我要离开莘都一段时间,虽已向君上呈上了辞官卸任的奏摺,只怕君上不会应允。我走后,还请师姐帮忙料理将军府的一些事务。我把盛香楼的厨子请回了将军府,日后师姐就不必再带荀姑娘跑去盛香楼吃东西了。一切有劳师姐了,勿念。「沈姐姐把厨子请回来了!」荀蝶惊喜的说道:「太好了,以后我就能天天吃烧鹅了!」 「…」罗菁菁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满脸雀跃的荀蝶,仰面朝天大声喊道:「沈青!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呢,和各位小主们道个歉,晚了这么多天才发这最后两章。其实这两章奴家反覆改了很多遍,讲真,出于私心,奴家的心中就想be,让沈唐二人分开,就像之前有小主评论的,两人之间的信任应是相互的,沈青把唐歌伤的实在是太深了。其实,按照沈青角色的定位,是很难全身心的去相信一个人的,毕竟她是将军嘛,对不~~~~~
第251页 奴家写小说呢,又并不想让手下任何的一部小说的结局轻易be,因为感觉现实中人这一生太不容易,包括感情也是,很难会遇到两情相悦,故事结局又能he的。 so....改了很久后,最后决定就这样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