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我在山水庄园学外语》 第1章 可太想进步了! 书香气浓厚的雅致小区。 夜幕下，一位波浪长发随风轻摆，身姿曼妙，气质高雅的妇人， 带着一身酒香，踉踉跄跄地走向住宅楼的大门。 楼上某个两室一厅的房间里，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正愣愣出神。 “发现合适宿主，神医签到系统正在绑定中……” “系统加载完毕。” “宿主需在指定地点签到，即可领取丰厚奖赏。” “个人资料如下：” “宿主姓名：陈然。” “年龄：19岁。” “身高\/体重：184cm\/75kg。” “阳刚指数：6（常人4）。” “力量：8（常人4）。” “耐力：10（常人4）。” “整体气质：8（常人5）” “……” 果真穿越了！ 我的天！ 而且这还是《小欢喜》的影视世界？ 哈哈！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乐呵的吗？ 曾经拼死拼活工作，就想着给家里撑起一片天。 结果呢，三五年没旅过游，好衣服也舍不得添置一件。 最后还失业了。 房子贷款断供被银行收走。 首付打了水漂，装修费白花，连同已还的利息和本金也都化为乌有。 最终负债累累，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图啥呢？ 努力了二十年，到头来一场空，活得像个修行苦行的和尚。 现在有机会重来，自然不会再那么傻乎乎的。 随心而行，对自己好一点！ 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 现在虽说是孤儿，独自住在书香雅苑的两居室里。 但这开局，陈然还挺满意的。 年轻就是资本，一切皆有可能！ 更何况还绑定了“神医签到系统”。 可能是因为爷爷和爸爸都是开正骨按摩店的。 系统这是想让我继承家业啊。 虽然没考上普通高中，只读了职高，学的是护理，也没能上大学。 但作为一个挂逼，他当然不担心自己的前程。 …… “新手大礼包呢？” 作为曾经的资深书迷，陈然对此轻而易举。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得70平米正骨按摩店一间，位于繁华街区。” “恭喜宿主，获得神医圣手（初级）技能。” “初级阶段，主要适用于正骨按摩，能舒筋活络，缓解疲劳。” “恭喜宿主，获得洗髓丹、固原丹各2颗，欢乐丸1颗。” “恭喜宿主，获得豪华越野车一辆，已停放在地下车库。” “恭喜宿主，获得零用钱10万元。” “恭喜宿主，获得水疗美容与养生（spa）技能（大师级）。” “恭喜宿主，获得泰式按摩技能（大师级）。” “恭喜宿主，可选择身体任意部位增加4厘米。” 嗯？ 任意部位增加4厘米？ 哇塞，这可太好了，一米八四的身高，也差不多了。 太高心脏和关节负担重，况且现在身材比例协调，非常完美。 那就……咳咳，照顾一下小兄弟吧。 陪了自己一辈子，总不能亏待了它。 再说小兄弟口味挑剔，日料、泡菜、西餐，总得尝个遍。 它好我也好，不是吗？ 陈然直接略过了大礼包中的其他好东西，选择了身体属性的增强。 一阵舒爽之后，他诧异道， 咦？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哎呀，看来xl的已经不够用了，得换xxl的了！ “启用洗髓丹，固原丹！” 陈然要趁热打铁，让自己由内而外焕然一新！ 手掌中出现了两颗咖啡色，微微发光的药丸。 投入口中，药丸即刻化为一股清凉，直入腹中。 太过舒畅，陈然差点儿哼哼起来。 这欢乐丸，什么玩意儿？ 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先……放着吧。 …… “签到任务！” “三天内，前往山水集团高小琴的私人别墅签到。” “任务完成，奖励神医圣手（中级，普通疾病，手到病除）。” “另奖励零用钱200万，美颜丹、驻颜丹、固原丹各10颗。” “以及大师级格斗技巧，大师级驾驶技术。” “任务失败……不予惩罚。” 哎哟，吓我一跳，这才对嘛！ 完成任务有大奖，完不成也不受罚。 这样就没有压力了。 否则就成了被系统任务牵着鼻子走。 那还谈何自由自在。 再说，这是要去山水集团女总裁…… 山水集团？ 高小琴？ 这……哎呀，看来刚才搞错了，这是一个融合多个影视作品的世界！ 哈哈，那就更有意思了。 不仅能和宋倩这样的阿姨们发生故事。 和高小琴这样的女总裁，也能有故事？ 那会不会和其他影视作品里的人物，也有交集呢？ 嘿，你还别说，陈然心里头还真有点小期待起来了！ 不过，这高小琴，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祁同伟、赵瑞龙那些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他陈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怎么才能和高小琴搭上边呢？ 三天时间，怕是完成不了那个任务了。 两百万啊，还有那中级神医圣手的称号， 手一挥，病痛全消，那可是能在豪门圈里当红人的宝贝。 真是太遗憾了。 “叮咚！” 嗯？ 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按门铃？ 陈然起身去查看门镜，哎哟，这脸蛋儿也太标致了吧！ 这身材，绝了！ 咦，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高小琴？！！ 她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可能吧。 陈然心跳加速，连忙开门。 “同伟……” 来人就这么一说，整个人就软绵绵地靠了过来。 兄弟们，这可咋整？ 这可是祁同伟的女人，碰了她估计小命不保。 完了，彻底懵了…… 陈然彻底懵了。 这可是高小琴啊， 祁同伟的心尖尖，背后还站着个赵瑞龙。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奇了怪了，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人家不是有庄园、别墅、酒店啥的吗？ 跑到这个高中生扎堆的小区干啥？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阿姨？您走错门了！” 陈然试着唤醒高小琴，可惜没用，她嚷嚷着，“让开让开，快给我倒杯水。” 人已经闯进来了，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指挥陈然倒水。 这会儿，陈然也是束手无策，总不能动手把人扔出去吧？ 要么用她的手机联系人来接，要么等她酒醒了自己走。 第2章 这还客气什么? 妈呀，这是啥事儿啊？ 没办法，陈然只好倒了杯温水，还贴心地加了点蜂蜜。 就盼着高小琴能快点清醒，然后自己回家去。 可等了十几分钟，高小琴居然睡着了。 “这……” …… 天亮了。 高小琴像往常一样，翻了个身，伸手一摸。 嗯？旁边没人？ 她睁开眼，几秒钟后猛然惊醒。 因为这不是她熟悉的书香雅苑豪宅。 再一看地上，散落的…… 记忆一点一滴回笼，她记起了昨晚的事。 应酬喝多了，想悄悄来书香雅苑看看孩子。 结果走错了门…… 还认错了人…… “这……” 酒喝多了真是误事，估计是着凉发烧了，不然不至于这么难受。 她很少喝这么多的，不对，应该说，她酒量一向不错，平时也不会喝这么多。 昨晚只是开心，多喝了那么一点点。 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怎么就醉成了这副德行？ 司机把她送到小区外两条街，那时候她还能自己走进来。 难道是路上吹了风，酒劲上头了？ 哎…… “哐哐”，有人敲门，不等高小琴回应，门就开了。 一个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刚洗完澡的男人走了进来。 ……好帅。 这身材，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太有范儿了。 只是这张脸，稍微年轻了点。 但正是时候！ 昨晚是个帅气的大哥，不是什么猥琐男。 高小琴忽然感到一丝庆幸，怒气也消了不少。 “阿姨，想吃点啥，我出去买。” 家里来了客人，陈然也懂得待客之道，得照顾一下。 至少得管顿早饭吧。 高小琴没说话，陈然追问，“油条、豆浆、煎蛋，还是包子、粥？” “阿姨？” 高小琴本想质问，却被陈然的称呼岔开了话题， “你多大啊，就叫我阿姨？” 陈然穿好衣服，回答道，“十九，前天才过的生日。” “十九？”高小琴有些惊讶，随即释然， “好吧，叫我阿姨也没错，我确实比你大十几岁。” 她转回正题， “你知道吗，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报警，把你送进去。” “至少蹲三年。” 这还算轻的，为了名声，她自然不会这么做。 而是……私下解决！ 是陈然的外貌救了他。 “阿姨，你搞错了吧？” 陈然一点也不害怕。 他已经看出，高小琴不会对他下狠手。 “昨晚是你私闯民宅，还莫名其妙对我动手动脚。” “我这体格都反抗不了，你说，到底谁该报警？” “反抗？”高小琴冷笑一声，“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人主动贴上来，怎么可能还会反抗？” 更不用提，她正值十九岁的青春年华，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 而且，论外貌、身材、气质，她都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上的。 陈然居然说抵挡不住？ 嘿！ “给我拿件衣服过来，然后你出去吧！” 高小琴此刻感到有些不自在。 毕竟，和一个陌生人发生了这种事，实在太突然了。 尽管她的会所里牛郎众多，但她从没动过心。 但现在…… “阿姨，咱们都这么熟了，还客气啥？” 陈然打趣了一句，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 “我警告你，昨晚的事，你就当是一场梦吧。” “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高小琴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后，严肃地告诫陈然。 陈然坐在沙发上，近距离望着这位女总裁， 这才发现，现实中的她比电视上更加鲜活立体。 “昨晚？”陈然装作不知情，“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对于高小琴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除非能提前十几年，横刀夺爱，将她们姐妹俩都拿下。 但现在，太迟了。如今的高小琴，就像一条毒蛇美女，太过危险。 后果已成定局。 “小伙子，你很机灵，这样可以让你避免很多麻烦。” 陈然表现得体，高小琴也很满意，准备离开。 但她的动作有些古怪，步态不自然，仿佛受了伤。 陈然还注意到，她全身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十五络脉都清晰可见。 更有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哪块肌肉状态不对， 都用不同颜色标记着，红橙黄绿青蓝紫。 甚至还标出了受影响的区域。 陈然甚至可以直接看到黑白分明的骨骼状况。 还有几条提示信息： 状态： 气血亏虚，扁桃体发炎，颈椎劳损，腰肌劳损，下肢乏力…… 病因：…… 我的天，这就是神医系统的厉害之处吗？ 只要识字，操作这套系统应该轻而易举吧？ 居然还有具体的箭头、数据提示，真是太先进了！ 当年爷爷开诊所，那是从小学艺，又积累了多年，才慢慢有了些老顾客。 他爸半路出家，但好在天赋不错，性格也好，脑子灵活。 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不然也买不起书香雅苑的房子。 陈然对继承家业没兴趣，所以没学这门手艺。 现在有了这么强大的系统，学不学都无所谓了，毫无压力。 哈哈，有了这本事，何愁大事不成？！ “等等！” 陈然站起身，向紧张的高小琴走去…… …… “英子，你先把那两套物理试卷做了，我去陈然那里看看。” 宋倩给乔英子布置了任务，打算去找陈然谈谈。 乔英子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她和陈然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还不错。 只是后来陈然家出了变故，连普通高中都没考上， 而乔英子则进了家门口的春风中学，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现在她高三，每天埋头于题海之中。 陈然职高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而是在一家小医院实习了一段时间。 之后就一直待业在家。 她妈妈上去，可能是想帮陈然找份工作。 陈然的父母都不在了，作为曾经亲近的邻居和朋友， 乔英子的妈妈理应多关照一些。 宋倩走到门口，正要按门铃，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啊……” “好舒服啊，啊……” “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技术就这么好。” “太舒服了，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厉害的。” 第3章 这个就叫专业! 这动静……难道是…… 哎呀，想到某种可能，多年守寡的宋倩，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真是的，才十九岁就知道带女人回家了？ 而且听声音，对方是个成熟的女人，肯定不是同龄的女朋友。 这个陈然，难道……叫了外卖？ 还是去酒吧鬼混，带回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孩子没人管束，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走上歧途了。 宋倩想按门铃，却又觉得尴尬。 毕竟人家正在兴头上，她又不是人家的家长或亲戚。 没有权利去干涉。 算了吧，先回去，晚点再说。 房间里，陈然并不知道门外有人脑补了许多儿童不宜的画面。 高小琴想要离开，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这可是个行走的两百万，能手到病除的中级神医圣手！ 别的不说，光是为了这两项奖励，他就不能轻易放过高小琴。 高小琴误以为这个年轻人昨晚尝到了甜头，现在还不满足。 正当她紧张时，陈然开口了， “我家祖上十八代都是中医，尤其擅长正骨推拿。” “你现在是不是腿脚发麻，腰酸背痛，喉咙也不舒服？” 被说得症状相符，高小琴点点头，心里信了几分。 陈然指了指沙发，说：“趴好了，我免费帮你按一按。” “这……”高小琴半信半疑，但还是走过去趴下了。 她自己都感到诧异，一个小孩子的指示，她怎么就照做了呢？ 不过她也不担心。 要是陈然敢乱来，那他可得自食其果。 …… 他能清晰看到身体的每一条经络，每一个穴位。 经络和穴位上还标着各自的功能和治疗作用。 哪块肌肉受损了，程度怎样？ 这些问题系统都会提示。 陈然根本不用费心去记，去想。 高小琴趴在沙发上，身姿曼妙，偶尔飘来的香水味钻进鼻尖。 陈然心神有点摇摆，昨晚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 “咳咳，我是专业的！” 自我提醒了一句，陈然连忙收回杂念。 有个销售大师曾说， 销售的核心，就是帮客户解决问题，客户因此给你报酬。 他想顺利去高小琴的别墅签到，领取丰厚奖励， 只能暂时把高小琴当作客户对待。 “阿姨，放松点。” 陈然找来一条大毛巾，盖在高小琴背上。 爷爷和爸爸给客人按摩时，也是这样做的。 直接碰触客人的皮肤，不太礼貌。 又不是做精油护理那种，所以还挺正规的。 这一举动，让高小琴彻底放下了戒备。 不然她还担心，陈然是不是想占便宜。 当然了，这么帅气的小男生，哪个女人会不喜欢？ 占点便宜算什么，只怕他不开窍，不懂主动。 …… “用大拇指沿着脊椎向下按压。” “力度调到60……” “当前力度35，40，50，调整到60。” “这里需要重复按压……” “客人舒适度上升，70，80，90……” 陈然眼前，有一套精细且功能全面的系统， 实时监测各种数据。 按的位置对不对，力度够不够，客人感觉怎么样？ 这些都有直观的数字显示。 作为一个理工男，这种提示太方便了。 否则，就算是百年老中医，也无法确切知道客人的感受。 只能凭经验行事，无法达到最佳效果。 “啊……” 高小琴哼声怪异，难免让人想偏。 陈然提醒道：“我说阿姨，你能不能别哼得这么……” 高小琴正闭眼享受，哪管得了那么多。 “你这手法真是家传的？” “这也太神奇了，我刚才还腰酸背痛，你一按，真的轻松多了。” 陈然手上的动作不停，笑道： “那当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 “不瞒你说，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胎教都是这个。” 高小琴笑出声，“谁信你啊。” 气氛融洽。 陈然手掌渐渐温热，然后贴上了高小琴如玉的颈部。 “啊……嗯哼……” 陈然的手就像被热水浸透的毛巾， 完美贴合在她的颈部。 加上陈然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力度， 简直无可挑剔。 而且似乎有微弱的电流，或是小虫爬过皮肤的感觉，酥酥麻麻。 高小琴仿佛置身于温柔乡，都不愿睁开眼睛。 “太舒服了，我一个月花五万请的高级技师，技术都没你一半好。” 夸完，她反手拉掉毛巾，“来，直接按腰吧。” 嘿嘿，上钩了。 陈然却收手，“阿姨，下次吧，今天我有事，该出门了。” “啊？”高小琴以为陈然要涨价， “再帮我按十分钟，我给你一千，不，三千。” 哥可不是随便出卖劳动力的。 于是，陈然婉拒了， “明天，或者后天吧，我可以上门服务。” “今天是真的有事。” 高小琴虽意犹未尽，但也点头答应了， “好吧，那你加我微信，明天我把地址发给你。” 陈然掏出手机，暗自窃喜： 哎呀，第一次签到的机会来了！ “咔嚓。” 门开了，高小琴进门换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立刻跑了过来。 “妈妈！” 高小琴连忙蹲下，迎接扑进怀里的小男孩。 “宝贝，想妈妈了吗？” “啵！” 小男孩在高小琴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可想了！” 他的眉宇间，隐约有着祁同伟的影子。 这是高小琴和祁同伟的私生子，一直生活在香港。 她常常会抽空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不过，因为祁同伟的身份特殊，不方便频繁出国。 因此，高小琴干脆在这里买了套房子， 时不时悄悄地安排孩子回来，让祁同伟能陪上几天。 尽管她产业庞大，有许多隐秘的处所， 但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事情，更何况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 所以，她选择了最显眼的地方隐藏，把孩子安置在这里。 客厅里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孩，模样也清秀可人。 见到高小琴，他笑眯眯地喊了一声，“阿姨。” “哎，宝贝儿。” 高小琴放下自己的儿子，又抱了抱那个孩子。 这时，屋内走出一位贵妇人，和高小琴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气质有所不同。一个温婉如贵妇，朴素些； 另一个则是带刺的玫瑰，妖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第4章 信息量这么大? “姐，吃过早饭了吗？” 这位是高小琴的孪生妹妹，名叫高小凤。 “还没呢。” 高小琴放下孩子， “脸有点肿，喉咙也干，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好。” 听见高小琴这样说，高小凤有些担心地询问， “是不是着凉了？” “你应酬那么多，作息又不规律，得好好照顾身体啊。” “年轻时不觉得，老了浑身是病，那可就受罪了。” 至于脸肿的原因，自然不便明说。 高小琴感到脸上发热，尴尬地用微笑掩饰，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高小凤站起身， “厨房里还有青菜瘦肉粥，我给你盛一碗吧，喝点粥舒服些。” “我自己来，动动身子也好。” 高小凤要动手，却被高小琴拦下，自己走进了厨房。 …… 高小凤的丈夫身份更加特殊， 以至于这些年，她和孩子几乎没见过孩子父亲几面。 这次回来，已经五天了，还是没能见到人。 看到妹妹的无奈，高小琴握紧她的手，安慰道， “别急，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的。” 高小凤淡淡一笑， “其实见不见都行，我已经习惯了。” “就算等到他退休，我们也不可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 “我只要把孩子抚养成人就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谈及此事，两姐妹心中满是无奈。 但又能怎样，她们当初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命运不由自主。 不提那些烦心事，高小琴转开了话题， “小凤，你腰疼的老毛病，现在好些了吗？” 高小凤摇摇头， “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疼得只想躺一天。” “这病治不好，只能常做理疗，稍微缓解一下。” 高小琴想起了陈然，那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非常棒的按摩师， 等下我看看他有没有空，如果可以，我请他帮你治疗一下。 “他的手法超好，说是家传的。” 高小凤轻轻摇头， “哪家按摩店的师傅不说自己是家传的？” “结果通常也就那样，不能期望太高。” “这个真的不一样！”高小琴极力推荐， “他给我按过一次，那双手仿佛有魔力。” “我不用说哪里不舒服，他一上手就能找准地方。” “力度也不用我吩咐，他自己就知道该重还是该轻。” “我就趴在那里，闭上眼睛享受就行。 我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高手，他好像能完全读懂你的想法。” “真有这么神奇？”高小凤显然不信， “哪会有这样的人啊。 就算是最先进的科技设备，也做不到这样吧？ 反正我没遇见过。” 妹妹居然质疑自己的推荐，高小琴有些激动， “这么说吧，如果你背上被蚊子叮了个包， 你躺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他隔着衣服都能知道包在哪儿。 而且他帮你挠的时候， 也知道用多大力，既能止痒又不会让你不舒服。” “……”听姐姐说得如此认真，高小凤也半信半疑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试试看了。” 她催促道，“那你快帮我约一下，看看他有没有空，我自己上门也行。” “店里的话……”高小琴一时语塞，压根不清楚陈然家里是不是真的开店。 不过，开不开店不是重点，关键是他能来就成。 反正这小伙子对背后的那些事情一无所知，无所谓了。 “我还是请他到家里来吧，店里人多眼杂的，不太方便。” 高小琴连忙给陈然发了条信息， “老弟，今天要是有空，能不能来我家坐坐？” “钱嘛，好商量，五千块，怎么样？” 信息发出去才发现不对劲，做做、坐坐，这差别可大了。 那小子昨晚刚尝到甜头…… 不会以为我不满意，想让他到家里继续吧？ 而且还给钱，把他当……那种快餐式的男伴了？ 快撤回！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陈然回复说：“晚上七点到。” 哎……就这样吧，误会就误会了。 反正到时候解释清楚就是了。 说不定不误会，他还懒得来呢…… “好了，晚上七点他会来。” 陈然握着手机，有点无语。 屏幕上显示的是高小琴转给他的五千块钱。 “哎呀，这位阿姨真是不懂事啊。” “给钱是几个意思？瞧不起谁呢，把我当什么了？” “再说了，就算真要给钱，我这样的帅哥，五千块能打发得了？” “本来我是想做好事不留名的，既然给钱，那……就去一趟吧。” “去了再看情况。” 把手机揣回口袋，正准备出门看看系统推荐的按摩店位置，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倩阿姨，买菜回来了啊。” 他打了声招呼。 宋倩认出是陈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不学好！ 不过年轻人要面子，她也不好直接说，免得让人尴尬。 “陈然啊，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有个朋友新开了家牙科诊所，规模还不小。” “你有兴趣去试试吗？” “那边待遇不错，基本工资就有八九千，业绩好时更多。” “你现在刚从职高毕业，我觉得先找份工作是正经，你觉得呢？” 原来是介绍工作，不过陈然现在已经不需要找工作了。 他微笑着，礼貌地表达了谢意， “谢谢宋阿姨，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找到工作了？” 宋倩有些吃惊，前几天不是还说没工作吗， “那太好了，在哪里上班呢，医院还是诊所？” 陈然回答道：“我自己开了一家按摩店，就在咱小区门口，沿街的店铺，打算过两天开业。” “是吗？” 得知这个消息，宋倩先是惊讶，随后也很开心。 看样子陈然挺有想法，开始自己闯荡了。 不过开店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几个月就亏得底朝天。 到时候别把他爸妈的赔偿款都搭进去了。 但宋倩没有泼冷水，毕竟年轻人热血沸腾，听不进劝。 她自己也不懂这些，就不瞎参合了。 “开店是好事，开业那天，我带着文洁阿姨她们来给你捧场。” “欢迎欢迎。” 陈然客气地笑着，宋倩又问了些具体问题。 比如店面大小，雇了多少师傅之类的。 第5章 真的是老板! 听说陈然打算自己干，没招人，宋倩更惊讶了， “你会按摩？” “你爷爷和你爸以前开店，我怎么没听说他们也教你这手艺了？” “要不你拿我练练手，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到不到位，怎么样？” 又要免费体验，陈然打着哈哈， “没问题，改天吧，我现在得去店里看看，阿姨，我先走了。” 快点跑。 …… “陈家正骨按摩馆。” 几个闪亮的金字横跨在门楣上，透出一股古色古香的气息。 店铺地方虽不大，但也足够用。 陈然没打算靠这个店发大财，所以，大小规模无所谓。 纯粹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店内分里外两部分，外面有前台接待，还有等候区。 沙发、茶水、电视、绿植，样样俱全。 里面摆了三张按摩床，能同时服务三位顾客。 另外还有一间做水疗的屋子。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陈然也没计划天天守在这里上班。 “哎哟，这是啥玩意儿！” 转头看见宣传海报，居然是自己的艺术照。 “我的天，这长相，这身材，吴彦祖来了都得叫哥！” 上面还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大门两侧挂着木制的对联，陈然念道， “百年手艺高超绝，” “妙手回春仅三秒。” 三秒就妙手回春？ 这牛皮吹得有点过分了吧？ 哪位大哥这么快？ 不过好像还有更快的，嘿嘿。 这风格，我喜欢！ 店铺位置绝佳，就在街边。 而且春风中学的美女们上下学都会经过这里。 “嘿嘿，有意思。” 开业只是走个过场，店里也摆了些花篮。 陈然索性直接摆出去，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小店开张，欢迎各路美女光临！” …… “快瞧，那边新开了家店。” “哇，这小哥好帅，他该不会是按摩师吧？” “哎呀，我想去试试。” “等等，我怎么感觉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呢。” “对啊，这么帅的小哥，怎么可能做按摩呢？” “牛郎，绝对是牛郎！” “店后面肯定有猫腻，如果不是牛郎店，那就是不正经的地方。” “是吗，这么帅，应该不是坏人吧？” “不管了，就算他是坏人，我也愿意！” “我看也不像是坏人，应该是牛郎，我们别进去了，免得丢人。” “要么……嘿嘿，打电话让他上门，我们一起……” “咳咳，矜持点哈！” “快看快看，海报上的帅哥出来了！” 正值下午，陈然出门一看， 门口居然聚了一堆，从十几岁到四十多岁的美女、阿姨们。 “小伙子，你是师傅吗？” “小伙子，上门服务吗，一次多少钱？” “一次两小时？能包夜不？” “小伙子，去阿姨家怎么样？” 我去，这些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还有，两小时一次，还能包夜？ 真是见鬼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各位美女，本店是百年老店，正规经营，别想歪了。” “还有，我其实是……” “技师”二字差点脱口而出，他连忙改口， “我是老板，也是按摩师，欢迎大家进店体验。” 话音刚落，阿姨们争先恐后地往里挤。嗖 年轻点的美女们虽然也想进去，却又有些害羞。梭 对此，陈然也是哭笑不得。 我看起来像是站街的吗？ 很快，各种满足的哼哼声此起彼伏。五 陈然的招牌，算是小有名气了。琪 两小时后，陈然关店，收工。陆 “高总，我来了！” “陈然，你真开店了？” 电梯门一开，两个青春洋溢的女孩蹦了出来。 一个是短发的乔英子。 一个是扎着马尾，个子高挑，非常漂亮的。 她是方一凡心中的女神，陶子，黄芷陶。 乔英子举着手机，给陈然看她的朋友圈。 陈然点点头，“嗯，上不了大学了，只好早点出来，接受社会的洗礼。” “切！” 乔英子大大咧咧的。 毕竟她和陈然年龄相差无几，从小一块长大。 倒是旁边的黄芷陶有些羞涩，时不时偷偷瞄向陈然。 “我刚看到你的状态，正打算和陶子去捧场，你就下班了？” 乔英子显得有点失落，好像错过了一场重要的活动。 “也不算正式开业，”陈然解释道，“就随便摆了几束花篮，意思意思罢了。” 乔英子忽然跳到陈然旁边，神秘兮兮地说， “开业大酬宾，至少得三天吧？” “咱俩从小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你不打算给我们来个免费vip待遇？” 乔英子这么期待，陈然决定逗逗她，搭着她的肩笑道， “兄弟，咱俩谁跟谁啊，vip算什么？ 给你们开通vi屁屁屁，vvip！” “真的？！”乔英子立刻跳起来鼓掌，“够意思！” 她轻轻拍了下陈然的肩，陈然随即说道， “不过，有件事得先跟你们讲清楚。” “啥事啊？” 乔英子一听，生怕有啥变故，心猛地揪紧了。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告诉你们，vvip服务是私人专属的，得脱衣服哦。” “啊？！” 乔英子脸色大变，双手护在胸前，一下子离陈然两步远。 “你，你……陈然，你那店里究竟是按摩馆，还是别的啥服务场所啊？” “就算你人长得帅，很有男人味，也不用做到这份上吧？” 这家伙，咋这么会装呢？ 陈然忍不住扑哧一笑，乔英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 她抬脚就想踹， “你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哼！” 陈然轻松避开，笑着问，“那vip服务还考虑不？” “哎呀，算了吧，”乔英子躲开，“我发现你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真的少年了，我怕你趁机占我便宜。” “嘁！”陈然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儿来的，平平凡凡的，谁稀罕啊？” 他转向陶子，“我要占便宜，那也得是陶子的，你就别想了。” 黄芷陶虽然身材高挑，长相出众，但看起来很是文静。 被陈然这么一说，她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接着，她挥舞着小拳头，跺着脚轻锤陈然，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第6章 这叫按摩? 乔英子立刻加入，两人一起“围攻”陈然， “让你不正经！” “让你欺负陶子！” 陈然敏捷地闪进电梯，迅速关上门，还推了乔英子一把， 乔英子气得直跳脚，可已经被推出了门外。 她连忙按电梯按钮，电梯却已向上行去。 “真是的！” 知道自己报复无门，乔英子恨得牙痒痒。 随后，她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黄芷陶， “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虽然已是成年人，但一向乖乖女的黄芷陶哪谈过这些？ 她羞得不行，“哎呀，换个话题吧！” “哈哈，还害什么羞嘛。”乔英子毫不在意， “我们都成年了，这有啥好害羞的！” 电梯来了，两人一同上楼。 …… 陈然现在的身体状态极佳， 尽管在按摩店忙活了两小时，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 回家吃了点水果，冲了个澡，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小琴阿姨让我去坐坐……” “不愧是过来人，说话直接，不用拐弯抹角。” 陈然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完美的腹肌和肱二头肌，自信满满。 “走，上去聊聊！” 楼上，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 高小琴有些焦急，“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我就走了。” 她事情多，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虽然她很想留在这里陪儿子。 “姐，你要是忙就先走吧。”高小凤依旧淡定自若， “他来了有保姆在，没关系的。” 高小琴给妹妹和孩子们请了个保姆兼保镖。 她摇头，“那可不行，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高小凤安慰她， “又不是遇到坏人，普通人也不会认出我们。” 高小琴还是摇头， “没事，我催催他，如果太晚，就让他明天再来。” 她给陈然发消息，“年轻人，时间观念要强点哦。” “我在忙呢，马上到！” 陈然刚出电梯就收到了信息。 哎哟，阿姨都这么急性子吗？ 这才七点多，就这么急不可耐？ 看来祁同伟不怎么行，不然高小琴也不会这样“空虚”。 说起来，还有点小兴奋呢…… “阿姨，门开一下，我到啦。” 陈然回了短信，心里清楚，一场硬仗恐怕躲不过。 不过，大丈夫顶天立地，面对挑战哪能退缩！ 要是连对抗的胆量都没有，那只能任人摆布了。 “呼——” 深吸一口气，他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是高小凤开的门。 家里虽然有保姆，但保姆正忙着呢。 高小琴肚子不舒服，临时去洗手间前交代高小凤， 说按摩师来了，让高小凤准备开门。 “您是……按摩的陈师傅吗？” 高小凤显然没想到，按摩师竟然这么年轻帅气，还高大威猛。 按摩师傅不都是中年大叔吗？ 陈然也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 哈哈，不愧是阿姨级的，虽然昨晚才认识， 但接受能力真快，已经开始玩角色扮演了。 装不认识我，想来点新花样？ 嘿，五千块就想玩花活？ 门儿都没有！ 陈然打趣道， “阿姨，昨晚聊那么久，这就装不认识了？” “聊天？昨晚？” 高小凤一脸茫然，见陈然眼神不对，有点懵， “这是咋回事，我怎么不……” “得了阿姨，您挺会玩啊。” 陈然打断她，迈步进门， 正想来个壁咚，脸却瞬间煞白。 我的天，高小琴还在里面呢！！ …… “陈然，进来吧，在门口堵着干啥呢？” 这次是高小琴出来了。 她刚从洗手间出来，没想到陈然正好到。 这下尴尬了。 陈然已经搞清楚状况。 刚才认错人了，那是高小琴的孪生妹妹高小凤。 哎呀，我还说人家装不认识。 丢人现眼啊！ 不过，这高小凤确实标致，比高小琴更有韵味。 绝对是贤妻良母型。 刚才要是壁咚，估计能把人吓晕。 换成高小琴就不同了，商场上的女强人， 对付陈然，她游刃有余。 陈然忽然想起一句话， 跟十八岁的小姑娘在一起，小姑娘会害羞。 跟三十岁的阿姨在一起，害羞的就是自己了。 好在他有四十二年的修为，不然还真招架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高小凤不是一直在香港吗？ 高小琴她们设立了基金，专为两个孩子铺后路。 高小凤主要负责照看孩子，很少回来。 怎么跑这来了？还在学区房。 还带着两个孩子…… “阿姨，你让我上来按摩，还给五千，啥意思？” 你不会对按摩有啥误会吧？ 陈然满头问号，邪火已灭。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姐妹俩要一起按摩。 没那么乱套。 “我打错字了。” 高小琴老江湖，知道陈然在想啥，解释道， “这是我妹妹，生完孩子就腰疼，想请你看看。” 原来如此。 直接说不就得了，还按摩，害我白激动半天。 …… 让陈然进卧室不合适。 于是高小凤就在沙发上躺下，反正沙发够宽敞。 高小琴已经体验过，便在一旁指导高小凤如何躺好。 “就这样趴着。” “下巴搁在靠枕上。” 又问陈然，“需要毛巾吗？” 陈然点点头，“拿一条吧，我没带。” 他当然没带，因为没想到高小琴会让他来按摩。 毛巾拿来，但不够大。 陈然将毛巾盖在高小凤的肩颈处，心中已有了判断。 “状况： 肩周炎，富贵包，脊柱侧弯，腰椎间盘突出，腰部韧带损伤，盆腔炎，神经痛，内分泌失调……” “病因： 主要是生育带来的问题， 加上长时间不良坐姿，缺乏运动， 还有身体气血不通导致……” 哎呀，高小凤一身的毛病。 不过，陈然现在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疼痛。 在签到成功前，他还不能治病。 “肩颈1号区，初始力度50……” “力度加到75……” “当前舒适度90，95……” “拇指间歇按压3号区……” “掌根按压6号区，沿箭头方向扩展……” 系统有明确的量化标准，陈然操作起来轻车熟路。 “嗯，啊。” “嗯哼，舒服。” 高小凤忍不住发出声音。 妈呀，这姐妹俩声音也太像了吧！ 第7章 抛出橄榄枝 早上高小琴也是这样哼哼的。 “怎么样，我没夸大吧。” 陈然手法熟练，高小琴很满意，向妹妹推荐， “等会儿拿掉毛巾，陈师傅用手掌给你热敷，效果更好！” “这……” 高小凤常在会所做保养，自然知道流程。 但这地方不合适，而且按摩师是男性。 她思想传统，不习惯。 “继续吗？”陈然问高小琴。 他可不想乱来。 毕竟这两位背后，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没事还是别招惹。 “来吧。” 高小琴直接取下了毛巾。 好不容易发现陈然的手艺，她当然要让妹妹享受， “又不是精油护理，怕啥。” 她这么一说，高小凤也只能默认了。 陈然发现，他的手能发热，也能降温。 能散发淡淡的白光，甚至能导电。 只是后两者持续时间短，效果也弱些。 估计得中级或高级后，才能发挥更强效用。 热敷+适量电流+白光特殊疗法。 陈然手掌贴在腰上，高小凤立刻感到酥麻， 一会儿凉爽，一会儿温暖。 疼痛逐渐消散。 “这也太神奇了吧？” “陈师傅，多敷一会儿，求你了。” “来，再按这里一会儿，用整个手掌。” 嘿嘿嘿，这位阿姨怎么回事？ 怎么还主动伸手拉过来，刚才不是还害羞吗？ 哎，女人真是变得快。 古人诚不欺我也。 老夫，不，老狼，老少狼，少…… 嘿！你嘛，老子怕是要吃亏不浅哦…… “真是舒坦极了。” “以前总觉得，全身的骨头哪儿哪儿都有裂缝，还插满了竹刺似的。” “让陈师傅这么一按，那些毛病好像全没了踪影。” 尝了甜头，高小凤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了， “不对，这个比方还不贴切，我再想想哈……” “有了，海螺寄生物！” “就像乌龟壳上的海螺寄生物，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看着就让人难受。” “但现在都被一个个清理干净了，整个人轻松得不得了。” 听妹妹这么一描述，高小琴都动心想要再享受一番。 她说：“陈然，说定了， 明天到我家去，给我好好做一次护理。 钱的事咱们好说。 如果你愿意，我出月薪十万聘请你，做我的私人护理，怎么样？” “月薪十万？”陈然手上的动作没停，笑着说道， “大姐，你恐怕看中的不是我的手艺吧？” 这话里有话，高小琴立刻明白了，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进一步， “怎么，你害怕了？” “怕，怎能不怕？”陈然眼神中带着挑衅， “我怕你承受不住。” 不知怎的，高小琴忽然感到脸颊又酸了起来。 “切！”她豪气地总结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 那就这样，明天到山水集团的庄园来找我。” “山水集团？”陈然假装惊讶，“……那可是大企业啊。” 他又故意打量起高小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好像记起来了，你是不是上过电视？ 大型商场里……似乎也有你的广告。” 得到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小粉丝， 高小琴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满是满足， “不是上过电视，是常客。” 陈然故意眼睛一亮， “大姐，你就是山水集团那位女总裁？” 高小琴挺胸坐正，“如假包换。” “怎么样，来我那儿，做我的专职护理吧。”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尽量满足你。” 这橄榄枝，诚意满满！ 果真，有能耐的男人，到哪儿都受欢迎。 陈然暗自欣喜，这不正是去高小琴庄园报道的大好时机吗？ 没想到，根本不用再耍什么花招，目的已经达成。 心里乐开了花，却故意装出矜持的样子，“行……吧。” “什么叫行吧？” 高小琴开出这样的条件， 而且她是个女总裁，掌管着百亿资产的集团女总裁。 能和她扯上关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这家伙居然这副态度？ “爽快点，行就行，不行……也行！” 她临时改了口风。 好不容易遇到陈然这样厉害的按摩高手， 她可不想错过。 如果连她都搞不定，别人就更别想了。 “好吧。” 陈然暂时应承下来， “明天我先去看看你那里的工作环境再说。” “如果满意，我就去。” “不满意的话，你有需要时再叫我，按次计费。” 他朝高小琴眨眨眼，“付费方式……咳咳。” 高小琴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这性格，我喜欢！ 唯唯诺诺有什么意思？ 就是要敢和她对着干的！ 嗯，对着干！ 毕竟在公司里，没人敢和她顶嘴，女王当久了，实在无趣！ …… “今天就到这里吧。” 二十分钟后，陈然收工，准备离开。 高小凤想趴着不动，继续回味那份余韵。 但这姿势不太合适，毕竟对方不是自己的男人。 她也翻起身，活动了一下，非常满意， “脖子舒服多了。” “之前这片肩部的肌肉，硬得不像话， 又酸又涨，怎么敲怎么按都不见效。” “全身轻松，感觉体重一下子轻了好几公斤。” 感慨完，她问陈然， “陈师傅，这次的效果能持续多久？” “我想在你走之前，再多做几次。” 陈然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这可说不准，得看个人体质和生活习惯。” “反正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随时联系我，我也住这栋楼。” “好好好！”高小凤连忙掏出手机， “我们加个好友吧。” 妹妹如此主动，高小琴有些意外。 当然，妹妹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对陈然应该没别的想法。 至少目前没有。 不像她，能很快适应一些变化。 “陈然，”高小琴为了拉拢陈然，立刻转账， “我们说好了，这个月的工资我提前预付给你，十万。” “还有今天，你帮我妹妹解除了痛苦，我给你两万，作为感谢。” 谁会跟钱过不去？ 更何况，陈然现在正需要钱，而且这钱是他凭真本事赚的。 “行，我收下了。”他提出了条件， “不过事先说好， 我去你那里，并不是全天候的行政班， 我是个自由职业者，你需要按摩护理时得提前通知， 我不保证随叫随到。” 第8章 动心了! 高小琴愣了愣，给你这么高的薪水，你还跟我讲条件？ 我这到底是请了个员工，还是请了个大爷？ “……行！”她还是答应了，“先试一个月看看。” 陈然打趣道，“只要有人受得了，那就一个月！” 听着两人的对话，高小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从陈然进门那一刻起，他们俩的气氛就不对。 怎么回事，一会儿得问问清楚！ “姐……” 门轻轻合上。 高小凤一脸好奇地凑近高小琴，这个动作让高小琴感到有点意外，毕竟妹妹平时很少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通常情况下，妹妹就像是个冷艳的贵族夫人，总是那么高不可攀。 但现在，她为何显得如此兴奋，仿佛变成了个小女孩？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姐，我问你，你和刚刚那位大帅哥，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好像不简单哦。” 面对妹妹那满是疑问的眼神，高小琴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作为掌管百亿企业的女强人，她经历过太多风浪，迅速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立刻恢复了镇定， “能有什么关系，才认识不久，就在他那里做过按摩罢了。” 高小凤笑着望向姐姐，脸上满是调皮， “你以为我会信吗？快，老实交待！” 其实姐妹俩之间没什么秘密可言。 昨晚的事，高小琴并不介意告诉妹妹，因为她知道妹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在这方面，她对妹妹有着绝对的信任，她们是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的。 回想当年一同被带出来的日子，姐妹俩本是作为一对姐妹花的卖点，用来吸引特定的目标。 由于目的不纯，她们接受了严苛甚至有些变态的训练。 在那段日子里，她始终保护着妹妹。 她承受了许多痛苦，但正因两人是双胞胎，能够混淆视听，妹妹才得以逃脱魔爪。 尽管妹妹现在的处境并非她们所愿，但至少比预想的好。 而妹妹也将她视作如同父母般的依靠。 “说说看，你都察觉到什么了？” 在摊牌之前，高小琴想先试探妹妹究竟知道多少。 妹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八卦了？ 自己哪里露馅了吗？ “从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还有，他说昨晚才交流过，今天就装不认识了？” “姐，你们交流了些什么？” 高小琴这才意识到，前两天还闷闷不乐的妹妹，此刻竟如此活泼。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还有别的吗？把你发现的都说出来。” 高小凤仰头回想， “还有……你请他做私人护理，说先做一个月。” 她看着高小琴，眼中闪烁着揭秘的喜悦， “他还说，只要某人受得了……嘿嘿，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妹妹戏谑的眼神，高小琴竟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你想多了，人家才十九岁，我都成老阿姨了。” “是吗？”高小凤笑得意味深长，“你对他挺了解的嘛。” 高小琴知道瞒不住，也不想再隐瞒， “是的，我动心了。” “……？”高小凤愣了下，随即惊呼，“不会吧？” 想到孩子和保姆都在，她连忙捂住嘴，十分惊讶， “天哪……我只是随口一说，真让我猜中了？” 高小琴点点头，“是的，你真聪明，猜对了，我和他确实有情况。” 即便历经风雨，高小琴还是略显羞涩。 高小凤顿时来了兴趣，“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小琴轻点妹妹的额头， “你最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差点都不认识你了。是不是一个人在那里太孤单，快撑不住了？” 高小凤笑答，“是啊是啊，撑不住了，所以你快说嘛。” 这话自然是玩笑话。 虽然她和自己的伴侣一年难得见上一面，甚至有时不见面。 但她并不是那种会胡来的人。 否则以她现在的财力和魅力，只要勾勾手指，身边就不会缺少追求者。 “这有什么好说的，”高小琴带着几分回忆，“……” …… 气氛难得的轻松愉快。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而且谈论的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高小凤忽然想起一件事，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感慨道， “我一直以为，你会和他相濡以沫，忠贞不渝呢。” “怎么突然就动心了呢？” 她指的自然是高小琴和祁同伟之间的关系。 他们两人，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曾经历过各自的艰辛与不易。 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便将对方视为知己，心灵的伴侣。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再接纳其他人。 可姐姐为何…… “如果我说是喝醉了，还走错了门，你会信吗？” 提起这事，高小琴也觉得头疼，为什么会走错门呢？ 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真是命中注定？ 高小凤自然不信，“切，喝醉了走错门？” “谁信啊，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高小琴没有争辩，这确实不合逻辑。 但现在追究原因已无太大意义。 高小凤想到姐姐打算雇用陈然，并且似乎有别的想法。 她有些担心，于是好心提醒， “姐，你可得小心点，还把他带到身边，万一被他知道，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说的依然是祁同伟。 高小琴也收敛了笑容，“就这一次意外罢了，” 不过妹妹的担忧不无道理，祁同伟可不是善茬。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年轻人有染，他恐怕会大发雷霆。 想到那种可能性，高小琴也变得严肃起来。 千万别连累了那个孩子，他只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而已。 奇怪，自己怎么开始偏向他了呢？ 山水集团的私人庄园里。 夜幕低垂，一位魁梧的身影正规律地进行着搏击练习。 今晚，他的对手显得有些异常，似乎心思并不在此。 奇怪的是，尽管她看似心神不定，动作却依旧流畅自如。 \"小琴，你今晚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情吗？\" 此刻，高小琴与祁同伟正在进行着对抗训练。 第9章 英子被发现了? 毕竟，祁同伟是搏击高手，高小琴跟随他学习了一些散打技巧。 作为心灵相通的伴侣，以往他们在这一方面总是默契十足，高小琴也十分配合。 然而今晚，不知何故，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个身影。 她分心了。 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的心又乱成一团。 于是，便有了祁同伟感到不解的一幕。 \"别说话……\" ...... 次日清晨，书香雅苑小区内。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隔壁怎么响个不停？\" 或许是因为服用了洗髓丹，陈然的听力变得格外敏锐。 隔壁单元的动静，竟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细听片刻，他恍然大悟， 原来，乔英子和她父亲的秘密基地被宋倩发现了。 此刻，宋倩正如同孙悟空大闹天宫一般。 \"哎哟，有热闹看了。\" 最近，乔英子常常早上逃课， 半小时前，班主任李萌上门家访，宋倩才得知自己被蒙在鼓里。 离婚时发现乔卫东的房子有人居住，她心中已有所猜测。 于是，她上了楼。 正好撞见乔卫东和他的那位妖艳女友， 乔英子自然也在场。 他们三人仿佛一家，其乐融融。 宋倩自己都不舍得喝的燕窝， 乔英子居然送给了那个女人，对方正准备品尝。 宋倩的出现，让三人瞬间呆若木鸡。 就像几个孩子偷偷干坏事，却被家长抓了个现行。 空气中顿时静得可怕，乔英子小心翼翼地先开了口，唤了一声“妈”。 宋倩没有回应。 她冷静得让人害怕，一言不发。 四人如雕像般僵持着。 乔卫东的女友小梦试图打破尴尬， \"老，老乔，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不介绍一下？\" 小梦与宋倩曾有过交集。 她是瑜伽教练，宋倩和童文洁在她的班上报名。 但她并非插足者， 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学员竟是乔英子的母亲，乔卫东的前妻。 现在，她隐约明白了，却只能装作不知情。 \"哦，这是英子的妈妈，宋倩。\" 面对宋倩的强势，乔卫东早已没了脾气。 经小梦提醒，他这才回过神，走到小梦身旁。 先是向小梦介绍宋倩，再向宋倩介绍小梦， \"小梦，我的女朋友。\" 宋倩未曾料到，自己的瑜伽老师竟是乔卫东的恋人。 而且，她正在享用本是为女儿炖煮的燕窝。 她鼻子微微抽动，强压怒火，故作大方， \"小梦老师，真巧，又见面了。\" 乔卫东听出了弦外之音，问小梦：\"你们认识？\" \"嗯，见过。\" 气氛太过尴尬，小梦想要解释一番， \"我们在瑜伽馆见过面，但我当时不知道宋老师就是英子的妈妈。\" 宋倩此时无暇顾及这些。 她也不相信这番说辞的真实性。 只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被所有人蒙蔽。 她转过身，审视着屋内的摆设， 目光落在了乔卫东为英子准备的大型航天乐高上。 那是英子的梦想。 也是她担心英子沉迷其中，影响高考，而多次反对的玩具。 没想到，乔卫东竟背着她，在这里为英子打造了这样一个天地。 英子近期逃课，就是为了这个？ 这不是挖墙脚，这是在破坏她的高考计划！ 她独自抚养孩子多年，起早贪黑，拼命工作， 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为何来？ 不就是为了培养好英子，让她高考取得佳绩，考入理想大学吗？ 而现在呢？ 满腔愤怒、不甘与委屈，宋倩咬牙切齿地走了过去。 大型乐高、星空天花板， 墙上挂满了与航天相关的图案，银河、星系、飞船…… 乔英子和乔卫东都清楚，这是宋倩的逆鳞。 她要发火了。 \"哐当！\"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还是让两人惊了一跳。 宋倩爆发了，对着家中乔卫东为英子准备的一切发起了攻击。 \"我不让你玩，你就全搬到这里来玩，对吧？！\" \"秘密基地，还是个航天的秘密基地，花了不少钱吧？\" 占地近两个平方米的乐高，是乔英子一个多星期的心血结晶，即将完成。 然而，宋倩一挥手， 那些物件纷纷落地。 \"哗啦！\" 在剧烈的撞击下，碎片四散滑落。 \"妈！\" \"宋倩！\" 乔英子和她父亲看着心血被毁，心如刀绞。 他们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宋倩三下五除二，将这一切全部摧毁。 乔英子哭着跑出了门…… 隔壁房间， 陈然感叹道：\"啧啧啧，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随后起身，今天还得去高小琴那里报到。 两百万的零花钱，中级神医圣手的称号，以及其他奖励…… \"哈哈，这小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呸，是盼头了。\" “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宋倩一肚子气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那么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乔英子心里清楚，自己干的事儿，让老妈伤心了。 她连忙想要去认错。 乔卫东担心闺女出事，也跟着追下来，可惜被人挡在了楼门口。 他赶紧摸出手机，给乔英子拨电话。 “嗡嗡嗡”，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 乔英子掏出来一看，是老爸的来电，不敢接。 可电话一个劲儿地响。 宋倩一听就知道是乔卫东，气呼呼地一把抢过手机，接起来就吼， “乔卫东，你给我听好了， 别再给英子打电话了！ 别再来搅和我们的生活！”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往桌子上一甩，转身就往外走。 她不理乔英子，乔英子真是吓坏了，带着哭声，伸手拽住她， “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宋倩停下了脚步，问她，“你不是说去听讲座了吗？” 乔英子没敢出声。 她说去听讲座，宋倩还特意早起给她炖燕窝。 结果出门后，她却拐进了隔壁楼，去找她爸玩了。 “你去你爸那儿多久了？” “你不上早课多久了？” 老妈居然知道自己旷课了？ 乔英子吓得赶紧低下头，情急之下瞎编， “两天……” “两天？” “三天……” “三天？！” 宋倩步步紧逼，乔英子急了，继续瞎编， “我爸搬过来也没几天，我只是不舒服的时候才过去的。” 这时候女儿还在撒谎，宋倩心凉了一大截。 第10章 宋倩别想不开啊! 这就是那个听话的，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学霸女儿吗？ 做错了事，不但不敢承认，还学会了撒谎！ “你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了？” 宋倩顺着乔英子的谎话，想把她揭穿。 乔英子不言语了，“……” 这让宋倩更火大了。 “不说是不是，走，咱们去医院看看哪儿不舒服！” 她伸手拉乔英子出门，乔英子挣扎着， “妈，妈，我没，我知道错了，我没不舒服。” “没不舒服，那你骗我？”宋倩责备道， “他给你弄了个秘密基地，很好玩是吧？” “不上学很好玩是吧？” “这样骗我，很好玩是吧？” 她一步步逼近，吓得乔英子往后退，哭了起来，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错了，错哪儿了？” 乔英子赶忙说，“我不该骗你，我不该不去上学。” …… 宋倩也哭了， “你对我有意见吗？有意见你说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乔英子只是摇头。 宋倩上前一步，问， “是不是妈妈让你哪儿不舒服了？” “是妈妈让你不舒服了对不对？” “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能成为你逃课、撒谎的理由，懂吗？！” 宋倩生气的，不仅仅是乔英子逃课，更气的是被蒙在鼓里。 更让她生气的是乔英子一而再的撒谎！ “我到处跟人夸，我们家英子是个好孩子，是我的骄傲。” “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宋倩越说越生气。 乔英子解释，“妈，我只是压力太大了。” 听到“压力大”这几个字，宋倩也火冒三丈， “你压力大，那我压力不大吗？” “从小到大，都是妈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的呀！” 宋倩开始抱怨， “我白天要教书，晚上还得备课。” “我起早贪黑地给你买菜做饭，照顾你的生活。” “我容易吗，我压力不大吗？” 她指了指窗外，“你问问你爸，他为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就是投你所好，你喜欢什么，他就弄什么。” “他这是拖你后腿，高考考这些吗？” 面对情绪失控的宋倩，乔英子只能低头抠着手指，道歉， “妈，我错了，错了……” 宋倩还不解气，想起了之前的小梦， 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和那样的人相处得像一家人一样。 心里难受，于是问乔英子， “我问你，那个女的，你认识多久了？” “小梦阿姨吗？”眼看要牵连无辜，乔英子连忙实话实说， “妈，我和小梦阿姨真的不熟。” 宋倩冷笑，“一口一个小梦阿姨，叫得多亲热。” 宋倩越说越觉得委屈， “我刚才看见了，你们在做饭是吧？像一家三口似的，多亲密啊。” “那我做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帮忙呢，嗯？” “我让你帮过忙吗！” 宋倩气炸了。 为了让英子学习，她这不让英子做，那也不让英子碰。 英子只需要吃饭、睡觉、学习，别的啥都不用管。 可刚才，她竟然跑去给别人做饭。 “如果不是我今天撞见，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天没亮就起来给你炖燕窝，自己一口没喝，你倒好，拿去给她喝了。” 也许是一个人太累了，宋倩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乔英子解释， “我不想喝，又怕浪费，她正好愿意喝，我就给了她。” “她愿意喝你就给？” 宋倩抓住了把柄，“那她以后要是愿意让你叫妈，你也叫？” “我就纳闷了，她到底哪里好？让你这样对她？” “也是，她年轻漂亮，既能当你妈又能当你闺蜜，两全其美。” “不像我这个黄脸婆，只会管你，对吧？” “啊，是不是？” …… 宋倩步步紧逼，乔英子的脾气也上来了， “妈，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 “但你别怪我爸和小梦阿姨，这事跟他们没关系！” 宋倩没想到，乔英子会这么护着那两人，不跟她站在一边。 她吼道，“我说他们两句怎么了？他们带你逃课，我连说两句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吧？” “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都不对，是不是？” 没完没了了，本来就厌学的乔英子彻底爆发， “对！！！” “我就觉得她比你好！” “她哪儿哪儿都比你好！” “我就喜欢小梦阿姨，至少她不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话音未落，宋倩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乔英子只来得及补上一句，“我讨厌你！！！” 然后就冲进了房间。 宋倩看着发麻的手掌，也呆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英子…… …… “大姨，我想到你那坐坐，你准备一下哈。” 陈然给高小琴发了个消息。 也不知道为啥，他一聊天就正经不起来。 反正昨天是她说要坐坐的，那他就顺着这调调来呗。 这样显得亲切点嘛。 这位可是贵人，不光能帮他赚上两百万，还有奖金拿。 搞不好，还能给他引荐不少大客户呢。 毕竟人家手上有资源嘛。 我就是个按摩的，靠手艺混口饭吃。 只要不掺和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行。 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举报立功，再捞点奖金。 那就先这么相处着吧。 “嗖……” 信息回过来了， “说话注意点，我现在是你上司哦。” “下午三点，我在庄园门口等你。” 还附了个位置共享。 陈然乐了。 看这小琴大姨，挺享受这感觉的嘛。 前面还装模作样，讲究用词。 后面又说亲自门口接。 她要是真生气，哪还管接不接！ 随便打发个小弟在门口候着，就算给面子了。 陈然又不是啥大人物，大金主。 人家一个身家百亿的女总裁，亲自到门口迎客，这面子给得足足的。 果然是有能力的男人，到哪儿都吃香。 “咳咳……” 现在才上午十一点，时间还早，出去溜达溜达。 咦？ 天桥上的那人，咋那么像宋倩？ 看那走路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头，失魂落魄的。 “哎呀，可别想不开啊。” 瞧见宋倩停在天桥上，对着车流发呆， 陈然连忙跟上去，以防万一。 第11章 这个还真有! 怎么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人。 特别是爸妈走了以后，宋倩也一直挺照顾他的。 …… 宋倩确实六神无主。 她从没想过， 自己那么听话的女儿，有一天会冲她喊， 我讨厌你。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 这些年的辛苦，可不是一朝一夕。 和乔卫东离婚后，她一个人就这么熬过来了。 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懂。 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是女儿的不理解，是女儿的欺骗， 还有女儿对她的厌恶。 一个外人，才见了几面， 就轻易地在女儿心里否定了她所有的付出。 但想到自己动手打了女儿，宋倩心里也难受。 以前那些年，母女俩关系多好啊。 晚上睡觉，她给英子盖被子， 英子会回她一个甜甜的笑，说晚安。 有时还会搂着她的脖子，在她额头亲一下。 英子做作业，她就做好吃的。 那时候英子还多小啊。 一转眼，就能站面前冲她大喊大叫，说讨厌她。 “宋倩阿姨，你咋在这儿，没事吧？” 听见有人叫，宋倩回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陈然。 “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出来透透气。” 她问陈然，“你咋在这？” 陈然站在宋倩面前，笑着， “我吃完饭路过，看见你在这，就过来看看。” “谢谢你关心，我没事，就是和英子闹了点矛盾。” 解释完，宋倩想起陈然开店的事，问道， “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开张吗？听说昨天就开了？” “是的，”陈然点点头，“昨天简单弄了弄，就算是开业了。” 宋倩没想到陈然动作这么快。 这小伙子挺有干劲的，她鼓励道， “那你忙你的，我一会儿也过去，给你撑撑场面。” 陈然今天本没打算开店。 他得去高小琴那办正事。 但宋倩话都说这份上了。 他总不能昨天开张，今天就歇业吧？ 况且人家说要来捧场，他就顺水推舟， “要不一块走？” “阿姨你不是说，让我拿你练练手，看看我技术行不行吗？” “正好我要去店里，一块不？” 宋倩刚想回答，电话响了，她让陈然稍等，接起电话， “文洁……好……我正要去陈然的按摩店呢……” “好，待会见。” 挂了电话，宋倩看向陈然， “是我朋友，你见过的，说一起去你那看看。” “是童文洁阿姨吧？”陈然笑说，“欢迎欢迎。” …… 进了店门。 装修得还不错。 至少比街上那些老中医按摩店，看起来干净、整洁、卫生，还时尚多了。 被陈然这么一打岔， 宋倩也不好再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 她夸了一句， “不错，好好干，将来生意肯定火。” “谢谢阿姨鼓励。” 陈然应了一声，问宋倩，“要不您躺那边，我给您按按？” 宋倩其实没心情。 但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只好问， “会不会耽误你做生意？” “没事，您也是客人，还是vip呢。” “哟，我还是vip呢？” 受到重视，宋倩心情好了些，笑道， “那好吧，我体验体验你的祖传手艺。”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位短发阿姨。 是童文洁，方一凡的妈。 “文洁？” 一见童文洁，她忽然委屈地扑了上去。 “没事没事，我都听说了……” 几分钟后，宋倩和童文洁各趴一张床。 但只有一个按摩师陈然，两人有点担心， “陈然，你行不行啊？” “是啊，我们俩呢，要不你一个一个来？” 男人哪能说不行？ 两人问题都不大，主要是肩颈、腰疼这些。 陈然那双手，简直就是两台治疗器，轻松搞定。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宋倩和童文洁满意的赞叹， “哎呀，真舒服。” “太舒服了，嗯哼，就是这，再使点劲。” …… 听说陈然在这开店了， 方一凡遇到女神陶子，顺道来看看。 一进门就听见这动静，陶子羞红了脸跑了。 “我去，陈然是干那个的？” “哇塞，爆炸性新闻！” 他掏出手机录了音，兴奋地跑开。 几分钟后，班群里炸开了锅， “我去，真是干那个的？” …… “陈然，多亏你了，谢啦。” “你的手艺真是绝了，我们一定多给你拉客户。” 宋倩和童文洁对陈然的按摩技术相当满意。 只是她们没空闲聊。 当着陈然的面，聊天不合适。 两位阿姨刚走不久，陈然正准备关门，乔卫东就出现了。 “乔叔，你是来按摩的吗？” “不不不，”乔卫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脸忧虑， “今天没心情，改天吧，下次我付钱。” “那你来干啥？” 不按摩，找我有啥事？ 乔卫东确实心不在焉，悄悄给女儿弄了个秘密基地， 还帮忙打掩护，装病请假。 结果今天露馅了，小梦还喝了宋倩炖的燕窝。 宋倩那暴脾气一上来，可不好对付。 这不，他刚从老朋友方圆那儿挨了一顿训。 方圆给他出了个主意， 找个机会跟宋倩道个歉，送点礼物， 说宋倩刀子嘴豆腐心， 这些年对他不满，其实是关心，吃醋，嫉妒。 我说离婚你就离？ 你怎么就不坚持呢？ 所以送点礼物，让童文洁帮着说两句好话，慢慢就能缓和。 不然这梁子结下了，以后更难收拾。 但这曲折心思，他碍于面子，不想让陈然知道。 只好另寻替罪羊，他开口说， “陈然，我想给我女朋友小梦送点礼物，你见过的， 记得你爸说过，你爷爷有个祖传秘方， 能美容养颜，或者让人特开心的，有吗？” “美容养颜，或者让人开心？” 精神好了，心情自然就好。 要是身体不适，情绪低落，气血不足，心情自然差。 这要求挺特别。 小梦阿姨，戏剧学院毕业的，身材好，长得美，长发，瓜子脸。 实话讲，在那些阿姨里，她算最好看的。 人家长得年轻，想保养也是应该的。 老乔上心了。 …… 出于乐于助人的想法，陈然决定帮一把。 “乔叔，不瞒你说，真有。” “真的？！” 听见陈然说有，乔卫东眼睛一亮。 他本是试探性地问问，没想到还真有。 宋倩这些年独自带英子，太辛苦。 第12章 以貌取人?好! 眼角皱纹不少，人也显得疲惫。 如果有美容养颜的方子， 还有补气血的特效药， 让她精神焕发，或许就不会那么容易生气了。 “怎么卖？给我来点，我现在就转账！” 乔卫东满心期待。 他这么爽快，陈然却忽然想逗逗他。 这家伙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做投资的，挺有钱。 书香雅苑那会儿就有四套房。 不然就凭他的长相， 也不可能找到小梦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友。 “乔叔，不是我狮子大开口， 这东西太稀缺，只剩两颗， 制作极难，我爷爷一辈子才弄了几颗。 我自己留了两颗，最多给你一颗，价格嘛……” “我懂我懂，你说多少，一万？两万？五万也成！” 乔卫东不吝啬，何况他知道陈然家的情况。 孤儿，自己得挣钱，为将来打算。 乔卫东也没打算占他便宜，直接开了口。 五万？ 哎呀，不愧是京城人，五万块跟零花钱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书香苑租个两室一厅，一个月至少一万四五。 童文洁家一个月开销，轻轻松松四五万。 “行，五万就五万。” 系统在手，这玩意儿多的是，对陈然来说跟白捡一样。 “好，我马上转！” 陈然这么爽快，乔卫东乐呵呵地立刻转账。 陈然转身，假装去取药。 两分钟后他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的小锦盒。 一看盒子，乔卫东就知道这东西高档，钱花得值！ “哈哈，包装这么好，省得我再买礼盒了。” 乔卫东接过，打开，里面竟是黄绸布。 牛皮纸包裹的药丸，静静地躺在中央。 乔卫东凑近闻了闻，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却很提神醒脑。 “果然是好东西！” 乔卫东心满意足离开前，陈然又提醒他， “叔，你确定只给小梦阿姨？” “你要给别人，我可不给了。” 乔卫东打包票，“放心，叔还能骗你？” 乔卫东乐呵呵地走了。 背后，看着虚拟面板，陈然也笑了。 “洗髓丹1颗。” “固元丹1颗。” “合欢丸0颗。” 新手礼包里，有两颗洗髓丹，两颗固元丹，一颗合欢丸。 根本没有美容丹，驻颜丹。 美容丹和驻颜丹， 得等到下午去高小琴那儿签到后才能得到。 乔卫东不是说要让人开心吗？ 而且是给女朋友小梦的。 那么，合欢丸最合适。 让他们俩好好沟通，身心愉快，心情自然就好了。 这是最快的办法。 …… 乔卫东屁颠屁颠跑到童文洁家，拿出礼物， “文洁，这事就靠你了。” “这可是我花了十万买的美容丹，好东西。” “我翻遍全京城，就找到这一颗，千金难买。” 童文洁接过，答应了，“行，我晚上找机会给她。” 又叮嘱乔卫东， “这两天你别去招惹她，等她气消点再说。” 乔卫东点头，乖得像个孩子。 他望向沙发后的方圆，方圆也对他竖起大拇指， “这才像男人，十万的美容丹，宋倩会高兴的。” 另一边，陈然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哎呀，眼皮咋跳起来了？ 不会有啥危险吧，山水集团，进去就出不来？ 还是说，祁同伟已经察觉了？ 哎哟喂，有点慌…… 兄弟啊，谁让你招惹她的？ 老夫聊发少年狂，看来这是你的软肋啊…… “停止，这块地是私人的，不允许通过。” 陈然的越野车并不奢华，只是比一般车稍好一些。 问题在于，这是一辆没见过的车，没有准入证。 因此，还没到大门，就被第一波保安给拦下来了。 保安以为他是迷路的，不允许通过。 “没事，我等等就是。” 陈然也不想为难他们，多解释了一句， “我是你们高总的客人，她马上就会出来接我。” 没想到这些势利眼的家伙，居然放肆地笑了起来， “哈哈，就凭你，是我们高总的客人？” “哈哈哈，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高小琴可不是什么善茬。 她挑的保安人员，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陌生人靠近庄园，他们保持警惕很正常。 万一来踩点或者干坏事呢。 见陈然不走，四五个保安从不同方向围过来，十分戒备。 “走走走！” “再不走就把你的车砸了！！” 真是的。 虽然老子的灵魂已经四十多岁，棱角都被磨平了。 但现在至少有个十九岁的身体，血气方刚着呢。 “来，砸吧。” 陈然下车，给他们让地方。 对方没想到，陈然个子挺高，身材也很匀称。 可能是练过的。 而且这份自信和气势，让他们不敢轻视。 山水集团是什么地方，外人会不清楚？ 既然清楚还敢来，那这少年可能不简单。 “砸啊，怎么不砸了，不砸我都瞧不起你们。” 陈然越自信，对方反而越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陈然也没硬闯。 他们就算后台硬，真动手了， 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没必要。 那就等两分钟吧。 …… “兄弟，你先把车挪到一边，免得挡了别人的路。” 领头的想缓和气氛，陈然没理会，因为高小琴来了。 坐着小电车来的。 那身打扮，像是刚打完高尔夫，或是正要去。 “小弟，来了啊。” 高小琴一出现，保镖们立刻脸色发白，弯腰解释， “高总，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贵宾。” 高小琴没有责怪，看着陈然笑道， “以后记住，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是。” 保安们恨不得把陈然这大帅哥的模样刻进脑中，车牌号烙在心里。 因为高总居然叫人家小弟，还亲自出来迎接。 这少年要么背景深不可测，要么和高小琴关系非同一般。 他们在这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见高小琴对一个小伙子这么重视。 “阿姨，你这待客方式，似乎有点问题哦。” “你请我来做客，都不提前跟他们说一声？” “我这体验不太好，所以呀……” 高小琴走近，淡淡的香气随风飘来。 她也是头一回，能仔仔细细打量陈然。 前晚喝醉了，没顾上细看。 早上又忙乱，也没留意。 第13章 系统爆金币! 晚上陈然给妹妹按摩时，室内环境下只觉得陈然高大阳光。 可现在在户外，阳光下，感觉又是一种韵味。 总之，很悦目。 “哎呀，我不是想着亲自来接你嘛，走吧？” …… 陈然上了电车，保安们识趣地帮他移车去了。 “小弟，你看，阿姨亲自开车送你，够意思吧？” 电车上只有陈然和高小琴，司机被她支开了。 不知怎的，今天高小琴看陈然的眼神， 带着些特别的意思。 小心点，刚才眼皮跳，别是鸿门宴。 高小琴这家伙，可是个蛇蝎美人，不能光看表面。 要是傻乎乎被她迷惑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还没完成签到，陈然也有点忐忑。 “阿姨开车技术好，我知道。” 陈然正色道，“羊肠小道，盘山公路，市区路，国道，高速，样样精通，顶级驾驶技术。” 高小琴猛地一踩刹车，佯怒道， “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我，你不想活了是吧？” 看出她不是真生气，陈然也顺着话说， “哎呀，阿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少贫嘴！”女人都爱听好话，高小琴重新发动车，警告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将来容易走偏路。” “偏路？”陈然说了一句挺有哲理的话， “人生走偏路很正常，但不怕，只要有人能把他扶正就好。” 高小琴忍住笑。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捡到了个宝贝。 这份自信，谈吐，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积累，谁能这么自然？ 而且还是对着她这个百亿女总裁。 也不知道陈然的底气从何而来。 “玩过手枪吗？” 高小琴突然问了一句，陈然点头，“玩过。” “真的？”高小琴显得很惊讶， “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经历还挺丰富。 你们男生都喜欢枪，你是特意去玩的？” “喜欢枪？”陈然有些疑惑，“不是阿姨你更喜……” “咳咳咳，”高小琴终于意识到，这是牛头不对马嘴， “我说的是射击，我这里有射击场，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玩玩。” 哎呀，原来是误会了…… “真的是射击场……” 哎呀，还挺宽敞的，十几个射击位呢。 陈然没摸过枪，就军训时打过十发步枪实弹。 “没玩过吧？” 高小琴瞅瞅陈然那表情，这人精立刻懂了，他是新手。 说白了，这就是个小老弟，小孩子嘛。 “来，自己摸索摸索。”高小琴领他到一个射击位， “你们男生对枪械，天生就有点感觉， 打不准没关系的， 子弹多得很，多练练自然就好了。” 陈然笑说：“确实，一回生二回熟，枪法都是练出来的。” 这话，天真吗？ 高小琴有点疑惑，但陈然脸上看不出深沉。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真是的，怎么回事呢？ 只见陈然拿起枪，摆弄了几下，很快就上手了。 “我试试。” “砰！” 哟，好久没听枪响了，有点不适应，这后坐力也是初次体验。 “哈哈哈，偏了！” 高小琴在后面哈哈大笑，陈然的笨拙让她觉得更放心。 当然，她已经彻底查清了陈然， 就是个普通的百姓。 安全。 “砰砰，砰！” 陈然又开枪，这次中了两枪，一个三环，一个两环。 “砰砰砰……” 陈然一口气打完，放下枪，有人专门来处理枪械。 “你这枪法不行啊，打了二十发，加起来还没到五十环。” 高小琴笑眯眯的，没有嘲笑的意思。 陈然心情也不错，笑道：“枪法不好不要紧，我擅长的是……步枪。” 嗯？ 这话有深意啊，高小琴立刻反应过来，拍了他一下， “我严重怀疑，你真的只有十九岁？哪有十九岁的小伙子像你这样的？” 说着带他离开， “走，带你去喝点东西。 你要考察工作环境，我有两个小时，可以带你转转。” 跟着高小琴，走进一座豪华别墅，陈然终于听到了期待的声音。 …… “叮！”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 “获得奖励，神医圣手升级（中级）。” “普通疾病，手到病除，治愈程度可自主选择。” 我去，普通病手到病除？ 还能自己决定治得好不好？ 意思是，想治好就治好，不想治好就不治好？ 那不是可以无限赚钱？ 让人家看到效果，知道我有本事。 但又不马上全治好。 我去，这不是让我昧良心赚钱吗？ 系统，你不对头啊。 你的价值观有问题，是要引我入邪路啊。 “获得奖励，零花钱两百万。” “美容丸10颗，驻颜丸10颗，固元丸10颗。” “培元丸10颗（额外赠送）。” “注1：美容丸、驻颜丸，单身人士慎用。” “注2：体质弱者，建议搭配培元丸、固元丸。” “格斗术（大师级）。” “驾驶技术（大师级）。” “法拉利一辆，已放置于书香雅苑地下车库。” “房产10套，分布于各黄金地段，中高档小区。（额外赠送）” 哎呀，这下好了。 零花钱两百万，虽然买不了书香雅苑一套房。 但作为零花钱，嗯嗯，足够用了。 还有一辆跑车，太高调了。 有钱人多了去了，炫富是最low的。 更何况一辆车也不显多有钱。 你以为那些小姑娘看到你开豪车就羡慕？ 扯淡，就说书香雅苑， 宋倩都有三套房，价值几千万呢。 两套出租，月租三万多，她还有其他收入。 从这种家庭出来的乔英子，会羡慕你开法拉利？ 就算你开法拉利，那也是靠爸妈。 所以，别装，太掉价，太丢人。 要炫富，也得炫…… 阿姨？ 奇怪，哪个阿姨叫我？ 哎，幻听了。 我没说炫阿姨啊，别乱想，那是你的事。 倒是这美容丸、驻颜丸不错，豪门贵妇、千金小姐都需要。 大明星也需要。 嘿嘿，怎么感觉生活如此美好？ 不过，为什么单身人士要慎用？ 有问题？ 看来有点门道，以后再验证。 我现在要考虑的是， 要不要干一番大事业，比如建立商业帝国？ 反正有本事，人脉资源容易解决。 还是做个救死扶伤的神医，做些善事？ 第14章 那就今天补上吧! 或者，就这样随性而活，开心就好？ 切！ 建什么商业帝国，自找麻烦。 钱够花就行，当个普通人挺好的。 再说这十套房，分布在各个黄金地段，中高档小区。 看了看地图，城区东南西北都有。 行，一个地方住段时间，或者出租，甚至卖掉也行。 要那么多房子干啥？ 大好河山，以后得多出去走走。 和阿姨们在草原上骑骏马，驰骋花海向自由。 去高原看银河，观云海日出…… 这不美滋滋？ 反正前世当社畜太久，这辈子，就是要享受！ …… “叮！” “新的签到任务。” “十天内在安迪家签到。” “任务成功，奖励如下……” “神医圣手（高级）。” “能治愈当前99%的绝症。” “治疗普通疾病无限制，治疗绝症有限制，五次（可解锁）。” “异能：倾听心声。” “零花钱：三百万。” “股神之眼（提前1小时预知股价走势）。” 我去，这新任务的奖励不错！ 这下无敌了。 高级神医圣手，那不是医学界的传奇？ 可惜有限制次数，但好在能解锁。 还能提前知道股市动态？ 这这这，我好想奋斗啊。 不想过得这么轻松，哈哈哈。 不过这个安迪……《欢乐颂》里的安迪？ 她有病，碰不得啊。 啧啧啧，陈然，你是个大帅哥，又不是种猪，能不能别这么饥渴？ “老弟，来吧。” 听到召唤，陈然回头一看， 我的天，小琴阿姨头发湿漉漉的，裹着浴巾。 她想干啥？ 阿姨，注意形象哈！ 老子可是正人君子！ 咦，腿怎么不听使唤？ 说的就是你，气呼呼的干啥！ 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生气！ “哎哟，您这是干啥呢？” 前儿晚上纯属巧合，陈然可压根不想当那偷鸡摸狗的角色。 更别提对象还是高小琴了。 谁吃饱了撑的，去找她的麻烦？ 后来之所以跟她周旋几番，完全是为了今天的签到大事。 总不能鬼鬼祟祟溜进来吧？ 到时候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不过看高小琴那架势，似乎对他挺感兴趣的。 这到底是为啥呢？ “咕咚。”陈然心里打起了鼓。 高小琴见他喉结一动，顿时乐了。 “刚才你不是挺能耐的嘛？” “在班车上，开车技巧随口就来，咋地，现在怂了？” 说着，她朝陈然招招手，“跟我走。” 陈然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上，进了一间房。 这里是家高档美容会所，是高小琴的私人领地。 高小琴自个儿爬上美容床，指了指床边的桌子， “你来我这儿上班，你挑环境，我也得验验你的真功夫。” “瞧见没？那些是用来做spa的各种香薰精油。” “你不是说你会做美容治疗嘛，那就露一手给我瞧瞧。” 陈然恍然大悟，“阿姨，您这是要我实战演练？” 说白了，就是现场操作。 很多技术活儿面试时，都兴这一套。 看看你是真有两把刷子，还是光说不练。 就像厨师应聘，总得炒个菜，展示一下基本功吧？ 可高小琴这安排，代价有点大啊。 试个工而已，至于亲自上阵吗？ “怎么，不敢？” 见陈然没动静，高小琴故意激他。 “不是不敢，是怕您受不住。” 陈然冷笑一声，开始行动，放起音乐，走向高小琴。 spa，是一种放松减压的美容养生法。 目的就是让人身心愉悦，健康美丽。 当然，得是正经的。 可有的地方，提供些所谓的高端私密服务。 然后，性质就变味了。 …… “阿姨，可以开始了不？” 陈然伸手拿起一瓶精油，拧开了盖子。 高小琴应声答道， “来吧。” 既有神医圣手的传承，又精通spa和泰式按摩的大师级技艺。 陈然现在就是按摩界的顶流。 更何况，他的手还能调节温度。 电熨斗还是寒冰掌，全凭需要，随意切换。 还有那神奇的电流感。 这是高小琴最想体验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陈然的本事独一无二。 移开高小琴背上的遮挡物，一片晶莹。 陈然赶紧稳住心神， 阿弥陀佛，咱是专业的，正人君子一枚！ 随后精油如瀑布般倾洒，汇聚在玉背上。 陈然准备大展身手了。 像做手抓饼一样，将调好的“面团”均匀铺开，手掌加热，耐心细致地“烘焙”…… “嗯，真舒服……” 精油本就滑腻，加上陈然的手温恰到好处， 高小琴仿佛置身温泉，全身放松，骨头都要酥软了。 “陈然，你就在这儿干吧，月薪十万嫌少还能加。” 我去，这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满意了？ 陈然笑着问，“阿姨，您的意思是，实战通过了？” “通过！”高小琴很笃定， “你这手艺，全球可能就你一个，我算是捡到宝了。” 月薪十万，还能往上加。 如果不是开了挂，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待遇。 多少人一年到头攒不够十万呢。 但作为挂神，陈然自然不满足。 再说，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况且高小琴她们不是省油的灯，早晚得出事， 陈然可不想被牵连进去。 “阿姨，您是过了我这一关，但我还没过您那一关呢。” 陈然这话一出，高小琴愣住了， 立马爬起来，转过身面对陈然。 哎呀妈呀，这灯光太刺眼了。 阿姨真是豪爽，也不遮掩一下！ “你还不满意？！” 高小琴很诧异，“我给这么高的报酬，你还看不上？” “那你想要啥？” 高小琴想到什么，忽然放松下来，姿态诱人。 哎呀妈，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人啊！ 陈然解释道，“我喜欢自由，不想被束缚。” “我又没说要束缚你，”高小琴劝说道， “就照你说的，我需要时你再来， 只要保证每个月来十次， 其余时间，我不管你。” 一个月十次，三天一回。 哎哟喂，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好吧，”陈然勉强答应，毕竟钱也收了。 “呼……” 高小琴松了口气，重新趴下， “你吓我一跳，来吧，今天就算一次。” “昨天你都没给我按好，今天补上。” 第15章 大展身手?? 高小琴享受了一整套服务。 和陈然喝下午茶时，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高小琴接起电话，“……同伟……好，宴请侯亮平……好的，我亲自去接他。” 祁同伟察觉到高小琴声音不对劲，便问， “你在干啥呢？” “喝下午茶呢，顺带做了个按摩。” 祁同伟挂了电话，忽然感到一阵燥热。 高小琴那声音，似乎故意撩拨他似的。 “嘿，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腻味。” 他苦笑了一声。 要不是工作缠身脱不开，他真想立刻飞奔回去活动筋骨。 这妖精，真是越陷越深，离不开了。 在祁同伟眼中，高小琴无懈可击。 既能上得了大场面，也能下得了厨房。 身材样貌虽非顶尖，却自有一股独特气质，让人只需一眼，便难以忘怀。 初次遇见高小琴时，祁同伟惊为天人。 自此，他的世界里再无其他女子能入眼。 更别说她还有个孪生妹妹。 可惜迟了一步。 不然，那可真是坐拥双娇，人生赢家了。 如今的高小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服务员。 身为百亿级女总裁，她的气场非同小可。 应对各路权贵，高小琴游刃有余。 有这样一位佳人相伴，祁同伟常感自豪。 他们能谈论天文地理，也能笑谈人间百态。 偶尔共唱一曲，配合默契，宛如琴瑟和鸣。 关上门，他们还有那三百六十式的独门秘技。 在那方寸之地，一次次彻底征服这位百亿女总裁。 祁同伟暗自得意，自己何止胜天半子！ 情人、爱人、知己、助手、伙伴…… 高小琴每个角色都扮演得恰到好处。 如此完美之人，何处再寻？ 想到这里，祁同伟心中欲火难耐。 不成，今晚定要再胜天半子！ …… “唔，唔……” 高小琴吃汉堡时，突然说不出话，指着下巴，显得十分难受。 “状况：颞下颌关节脱位，通俗讲就是下巴掉了。” “原因：……” 作为护理专业出身的职高毕业生，尽管学业平平， 陈然大致还是清楚的： 下巴脱位通常分为急性的、复发性的和陈旧性的。 顾名思义， 急性的是突发意外， 复发性的是之前脱臼未愈再次发生， 陈旧性则是旧伤复发。 高小琴这次属于急性前脱位， 主要因为嘴巴张开过大所致， 比如打哈欠、唱歌、大笑或是吃饭时。 高小琴显然是汉堡吃得太过着急。 陈然猛然想起祁同伟的口头禅， 胜天半子……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 “小琴阿姨，别紧张，马上就好。” 有了神医圣手的技能，陈然信心满满。 别的中医治下巴脱臼，靠的是经验摸索，盲接。 陈然虽无经验，但有系统加持。 此刻的他，俨然已是中医高手中的高手。 黑白分明的骨骼透视图， 如同一台实时的扫描仪视角。 即使没有经验，也知道如何复位。 一次不行，多试几次便是。 哪个高手不是从菜鸟做起？ 反正疼的又不是他。 哎呀，这样做怕是要挨揍。 陈然自然不会这么作死。 毕竟他有神医圣手的神通。 于是，他轻轻托住高小琴下巴，一提一推。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骨头完美归位。 …… “哎哟喂，酸死我了。” 能说话了，高小琴捂着下巴，脸颊酸痛。 “这下巴脱臼，可真不好受。” 她低头瞥了陈然一眼，心有余悸。 陈然让她躺下， “少说话，我再给你处理一下， 免得落下后遗症，以后习惯性脱臼就麻烦了。” 深知陈然的能耐，高小琴连忙听话躺下。 留下后遗症可不行。 就像那些习惯性肩脱的人， 打球时稍不注意胳膊就脱了。 太可怕了。 她可不想重蹈覆辙，那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 “叮！” “已锁定治疗对象，持续三分钟，可彻底治愈，无后遗症。” “是否开始治疗？” 系统提示，陈然默念，“治疗。” 他察觉到自己的手掌温度在降低， 却没有丝毫不适。 掌心处，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微光。 白色，模糊，又仿佛游动的小虫。 韩貂寺的三千红丝杀天象？！ 这是陈然的第一念头。 我去，这也太玄幻了吧。 低头，魔掌……呸，手掌，轻轻捧住高小琴的脸庞。 三千白丝无声无息地融入她红润的肌肤中。 没错，尽管高小琴刚经历了脱臼的苦楚， 但她脸上红晕未褪，可见刚才的幸福感有多强烈。 “治疗进度10%，20%……” 高小琴闭目享受着酥麻又清凉的独特感受。 面部的酸痛，竟在逐渐消散！ 几分钟后，陈然说，“好了。” 她睁开眼，活动了下颌骨，毫无不适， “哇，老弟，你这手艺也太棒了吧？” “我一点不舒服都没感觉到。” 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让陈然觉得好笑。 “那是，失传的绝技，妙手回春。” 高小琴还想说什么，陈然嫌弃地提醒她， “啧啧啧，都成年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就吃个下午茶，你看你，酸奶溅得到处都是。” “头发上也有，还不快去洗洗！” 高小琴捋了捋头发，笑道， “你不知道吧，牛奶泡脚，牛奶浴，这道理相通，天然护发素呢。” “噗嗤……” 我滴个乖乖，“不愧是高总，高，实在是高。” 这方面知识，陈然是真的不懂，也不愿懂。 “我只是个靠祖传手艺吃饭的正经青年，知识有限。” “以后这方面，还得跟高总多学习。” “不过今天就算了，我先撤了。” 陈然准备离开，高小琴却拦住了他， “老弟，你也去洗洗，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 这女人想干啥？ 养生馆里，童文洁揣着乔卫东送的美容丸，成功邀请了宋倩出来见面。 “文洁，你真是太懂我了，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陪陪我。” 宋倩坐在童文洁对面，嘴角下垂，眼眶瞬间湿润了。 童文洁心领神会，连忙宽慰她， “我明白的，中午给你打电话就想让你一块儿来这儿。” “结果你碰上了陈然，我就不方便多提了。” 第16章 正中下怀 “对啊，”宋倩点点头，“他自己开店，咱们总得去支持一下吧？” “但他既是熟人又是晚辈， 家里这些糟心事，我哪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呢？” “所以你现在找我来这儿，我，我……” “我心里真是憋屈极了……” 童文洁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柔声安慰， “我懂的。” 现在不必多言。 她只需倾听，宋倩自会倾吐心声。 毕竟，宋倩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英子这样对我？” “她还小，不懂事嘛。” 童文洁适当地劝解着。 宋倩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 “她和她爸联手瞒着我， 她爸都搬回来快两个月了，她却只字未提， 把我像傻瓜一样蒙在鼓里……” “一想到这就心酸，”宋倩鼻子都堵了， “她把我炖的燕窝端到他们家，给那个女人喝。” 那个女人自然是指小梦，提起小梦，她问童文洁， “乔卫东跟你们提过那女人的事吗？” “提，提了一点。” 其实乔卫东全盘托出了，童文洁对整件事也了如指掌。 但她不能承认已知一切。 免得宋倩觉得，你们都知道了我还抱怨个什么劲？ 如果我继续说下去，岂不是让你们听重复的故事，看我的笑话？ 宋倩不满地说，“真是厚脸皮，什么事都往外说。” 这话让童文洁略感尴尬。 什么叫都往外说呢？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们都离婚了， 他跟你讲不算外人， 跟我们讲就成了外人？ 难不成在你心里，你们还是一体的，我们倒成了外人？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童文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尽管宋倩可能只是口不择言，但这可能是她潜意识的想法： 她和乔卫东虽然离了婚， 但在她心里，他们仍是一家人，她仍旧在乎乔卫东。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乔卫东准备的这美容丸，待会儿应该就能送出去了。 而且宋倩应该也不会舍得丢进垃圾桶。 成了！ 童文洁顿时感到轻松许多，继续倾听宋倩的抱怨。 …… “你说我容易吗？” “我独自拉扯孩子，不就是担心她营养跟不上吗？” “从她上高二开始，我就忙活起来， 每天琢磨着给她炖什么好，吃什么好，能给她补补身子。 就怕她高三时身体吃不消。” “为了她，我把春风中学的工作都辞了，去做家教。” “就是想多挤出点时间照顾她。” “结果她呢，竟然这样对我。” 宋倩越说越觉得委屈，想起乔英子大声嚷嚷“我讨厌你”，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对此，童文洁只能在一旁连连应和， “是是是……” “你的辛苦，谁都能看见，英子也是明白的……” 见宋倩哭得说不出话，她拍拍宋倩的手背，轻声安慰， “倩儿，倩儿，孩子嘛，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很正常。” “那些都是无意之举，你别太往心里去。” “英子从小就很懂事的。” 听到安慰，宋倩稍微平复了些，但仍觉得不是滋味，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来看我的笑话。” 自己舍不得喝一口的燕窝，英子却端给了那个女人。 这么多年，她从不让英子进厨房动手。 却亲眼目睹英子在那里做饭。 宋倩忽然觉得，自己的付出仿佛一文不值，人家根本不在意。 说到底，她是嫉妒。 我本将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用年轻人的话说，这不是典型的舔狗行为吗？ 童文洁知道她心里难受，连忙开导， “你不能这么想， 什么一家三口，那是你前夫和他的女朋友。” 宋倩依旧嫉妒， “你没看到那场景，他们相处得多和谐，笑声不断。 我反而像是个外人。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这么多年，没人帮过我一把。 我忙前忙后，全是为了英子。 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老妈子了， 整天围着英子转，伺候她。 你看我这眼角的鱼尾纹…… 我这么爱美的一个人，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说到爱美，童文洁差点就要拿出美容丸。 但时机还不成熟，再等等…… “唉……” “哎，到底咋样了？送出去没啊？” “真是急死个人，英子电话也不接，别是出了啥事吧。” 乔卫东在童文洁家来回踱步，直叹气。 一向稳如泰山的方圆都看不下去了，坐在沙发上喊道： “哎哟，我说老乔，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用吗？” “文洁和宋倩，那可是铁杆闺蜜，好姐妹，文洁还是公司总监呢，送个礼还能难住她？” “得看时候，她心里有数的。放心吧。” “再说，你那可是价值十万的礼物，叫啥来着，美啥丹？” “美颜丹，美容养颜的。”乔卫东随口应道。 “哦对，美颜丹！” 方圆接着说： “宋倩那么爱美的，还常拉着我家文洁去美容院。” “你送这个，正中下怀，准没错。” “放心吧，她肯定喜欢。” “哎呀，”乔卫东摇头，“文洁这一去都一小时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这心里急啊。” “她们娘俩在家不知道闹得多凶呢。” “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宋倩的厉害。” “母老虎一发飙，我这心里都打颤，更别说英子了。” “我猜啊，英子八成是被收拾了一顿。” “不然也不会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方圆听着乔卫东这么一说，差点笑出声： “嘿嘿，我说，宋倩那么可怕，你当初咋就非得娶她呢？还死缠烂打的。” 乔卫东憨憨一笑：“那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哎呀，别扯远了，我现在担心的是英子。” 这家伙……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方圆决定刺激他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安抚： “好了，耐心等等吧。” “英子在家呢，不会有事的。” “再说能有啥事？估计是哭累了，睡着了。” 乔卫东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 我女儿听话，不比你儿子，不会乱跑的。” “……” 方圆苦笑，“嘿，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先损我儿子了。” 第17章 到宋倩手里了? 拿我儿子当负面例子，我儿子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乔卫东意识到失言，连忙挤出笑容： “你儿子是调皮了点，但性格好，我喜欢，嘿嘿。” 这话听起来不太真诚，方圆懒得理他，开始反击： “哎呀，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英子， 也不是文洁能不能把你的礼物送出去。” “我担心的是，你别是上当受骗了吧？” “被骗？”乔卫东一愣，“谁骗我？” 方圆说：“十万块一颗的美颜丹，是仙丹不成？” “现在想想，确实有点离谱。” “万一你弄了假货给宋倩， 人家吃了不是变美，而是满脸痘， 那你可就惨了，跟你说。” “不可能！”乔卫东信心满满，“那老中医我熟，他家三代我都认识。” “交情不错，不会骗我。” “你说贵，人家还不乐意卖呢， 是我硬靠着交情磨来的。” “行，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不多说了。” 方圆不再劝了， “那我倒要瞧瞧，这十万块的美颜仙丹，能有多神。” “难不成能让宋倩一夜回到十八岁？” “那倒不至于，”乔卫东接茬，“最多回到十九。” 方圆被逗乐了，顺手丢了个橘子过去。 …… 宋倩的抱怨还在继续。 “乔卫东要交女朋友，我不管。” “那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但现在，他们简直是联手抢英子。” “英子也是，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忙用手捂住嘴和鼻子。 她已经陷入死胡同，童文洁开始开导： “你这么讲英子就不对了，我觉得英子挺懂事的。” “她为啥对小梦好？” 童文洁本想自问自答，宋倩却抢先开口： “为啥呀？” “为啥？还不是看在乔卫东的份上？” “让小梦知道，乔卫东的女儿既懂事又有教养。 他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人也不会差。” “所以英子总不能一见那女的就大吵大闹，撕破脸吧？” “那是她爸的女朋友， 是你和乔卫东离婚后，乔卫东才认真交往的。” “人家又不是小三，何必针锋相对？” “你说，英子是不是特懂事，特有教养？” “再说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争着去做一个十八岁女孩的后妈？” 这话其实挺在理。 但宋倩还是不乐意，嘀咕道： “现成的女儿，多省心，谁不愿意？” 童文洁累了，看宋倩也差不多了，准备进入正题。 毕竟，礼物还得送呢…… “对，那乔卫东确实不咋地，挺滑头的，也挺精明。” 宋倩紧接着补上一刀，“还搞外遇呢。” “没错，还出轨！” “这简直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 “对，确实是道德品质的问题。” 童文洁连忙跟上节奏。 既然是好姐妹，自然得和好姐妹站在同一边。 你要不同意她的说法，还算什么好姐妹嘛。 至少现在，得顺着她的意思，让她消消气。 气不顺的话，待会儿怎么送礼，怎么帮老乔说好话？ “这事儿怎么说呢……” 童文洁抓住了机会， “乔卫东毕竟是英子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嘛。” “乔卫东对英子多好，咱们都看在眼里，对不对？” “我说了你别介意， 我觉得乔卫东对英子，那可是上心得很，不比你差。” “我是说方式不一样…… 但那份心啊，外人都能感觉到， 他对英子是有求必应，宠得没边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你和他都是为了英子好。” “他也不是故意和你过不去，对着干。” “只是他想宠着英子，又怕你，而你呢，对英子管得很严。” “你们的方法，刚好撞上了。” 宋倩态度稍微软化，童文洁拿出美容丹，重新包了一下， “你看，他怕你生气，立马准备了礼物。” “作为好姐妹，我能帮你收下他的礼物吗？” “不行啊。” “可他好话说尽，差点都要哭了。” “你说，我能看着一个大男人掉眼泪不管吗？” 童文洁推过去礼物，宋倩嫌弃地说，“我才不要他的礼物。” “我也觉得不能要。” 童文洁顺着话锋一转， “可他说这是美容丹，” “跑遍全城，才在一个百岁老中医那里找到的。” “哦，还花了十万块呢。” “你不要的话，我给他退回去？” 童文洁故作姿态。 话刚说完，宋倩就伸手把礼物拿了回来， “算了吧，给他留点面子。” 童文洁看着宋倩，忍住笑。 宋倩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也破涕为笑。 “真是的，你这一通操作，原来是来帮乔卫东说话的！” “你现在和你家方圆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全是招数。” “我还以为你是好心陪我， 原来早就挖好坑，在这儿等我跳呢！” 她瞥了一眼美容丹，心里挺高兴，但嘴上还在挑剔， “这乔卫东，真是个败家子，有钱了不起啊。” “花十万块买这么一颗药丸，脑袋进水了吧！” 童文洁逗她，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十万块不是小数目。” “怎么就没人送我十万块的礼物呢？” “要有，我早扑上去了！” “那你扑去呗，看你家方圆同不同意！” 两人一下子从刚才的沉重氛围中解脱出来。 童文洁努努嘴，提议，“要不现在就吃了？” “我看看你能年轻多少。” “效果好的话，我也让我家方圆给我搞一颗。” “还年轻多少呢，”宋倩摇头， “估计就是些调养的药，能有多大用？” “别指望它能让你重返十七八。” “做梦还容易点。” 宋倩这么一说，童文洁想想也是， “既然不能返老还童，那也太贵了吧？” 她又补了一句，“这老乔真是个冤大头，人傻钱多，好糊弄。” “可不是嘛！” 听见童文洁这么说老乔，宋倩也跟着附和。 毕竟有人和自己一起吐槽看不惯的人，挺乐呵的。 “行了，回家再吃，刚哭完，吃了也没心情看效果。” 宋倩收起药丸，童文洁又开始逗她， “也是，这么珍贵的药丸，得回家沐浴更衣，点香。” 第18章 牙口不硬了? “再斋戒三天，吃了效果最佳。”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宋倩拍了童文洁一下， “你现在怎么这么毒舌啊？” “你再这样，不和你做好姐妹了，越来越像你家方圆，烦人。” 童文洁嘻嘻笑着。 已经帮乔卫东把礼物送出去了，她感到一身轻松。 “不过说真的，你吃了这美容丹，一定要告诉我。” “我看看效果怎样，” “如果真有效，虽然贵了点， 但我还真想让老乔帮我弄一颗。” 宋倩点头，“好，吃了有效果就告诉你。” 又提前打预防针，“不过，你别期望太高。” …… “阿嚏！” “阿嚏阿嚏！” 陈然连打了三个喷嚏，眼皮跳得更频繁了。 一想，二骂，三感冒…… 这是啥情况？ 吃了洗髓丹和固元丹的人，还会感冒？ 不应该吧。 “陈然，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高小琴换了一身行头，又变回了那个霸道女总裁。 跟着她来到一个车库，里面停了好几辆豪车。 劳斯莱斯、宾利、玛莎拉蒂、法拉利、保时捷…… “看，喜欢哪辆就开走，给你用，不是送。” 感情到位了，啥都好说。 陈然望着豪车，却摇了摇头，“不要。” 高小琴笑了，“怎么，嫌弃别人开过的，想要全新的？” 陈然不是这个意思， “新车要磨合，还得小心翼翼，刮了蹭了心疼。” “还是二手车好， 性能稳定，还能放心享受飙车的乐趣。” 高小琴盯着陈然，大眼睛闪着光， “你这话……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陈然翻了个白眼，“阿姨，你脑子里都在想啥呢？” 他强调，“我是正直得不能再正直，靠家族手艺吃饭的好青年。” “好青年，懂吗？” 高小琴憋着笑，连连点头，“嗯，懂了，懂了。” 心里嘀咕： 服了，这么厚脸皮的话，你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还没开口，就听陈然说， “当然，年轻人走弯路很正常。” “万一我走偏了，还望高阿姨能帮我拉回来。” 高小琴微笑着说，“放心，这事儿我擅长。” 陈然补充， “还有，万一我在人生路上摔跤， 你恰好看到，也请拉我一把，我会非常感激的。” 高小琴眼神迷离，“放心，真让我碰上了，拉几次都成。” 嗯？ “看不上那辆车？那干脆送你一套房得了。” 高小琴自己也纳闷，怎么就一门心思地想拉拢陈然。 “房？”陈然这么一问，高小琴还以为他动心了， “没错，‘江山一号’，一百六十平的。” 嘿，那可是顶级的住宅区，高小琴这手笔可真不小。 都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赢取女人，女人只需征服男人就行。 但有时候，这话反过来好像也挺在理？ 呸呸呸，男子汉大丈夫，自立自强才是硬道理！ 牙口好，吃嘛嘛香，哪能吃软饭！ 也不怕粘牙！ 陈然陪高小琴走出车库，顺嘴调侃道， “阿姨，我只是帮你打开心灵的小窗，至于这么慷慨大方吗？” 高小琴笑着拍了拍陈然的肩，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老成呢，嗯？” “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陈然半开玩笑地说， “阿姨您说笑了，您是身家百亿的女总裁，什么风浪没见过。 胸怀宽广，像大海一样包容万物。” “所以啊，别说不适应了，这根本不算事儿。” 高小琴摇头苦笑，“我真是服了你。 说真的，这房子你就收下吧，相遇就是缘分。 况且你那祖传的按摩手艺，前无古人，我实在太喜欢了。 本来我以为下巴脱臼会留下后遗症， 没想到连医院都不用去，你就给治好了。 我现在都在想，是不是我记错了， 我压根儿就没下巴脱臼过？” 面对高小琴疑惑的眼神，陈然笑着提议， “要不再来一遍体验？” 高小琴连忙后退，“别，我这老阿姨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她又把房门钥匙递过来， “收下吧，一点小心意，不值几个钱。 你也别多想，以为我会让你干什么。 就当我是为了维护客户关系，送礼拉拢你，怎么样？” 高小琴说得坦荡，陈然却没有接， “我用不上这房子。 再说，你送的房子，万一晚上有人偷偷摸进来，那得多吓人。” “去你的！”高小琴又被逗乐了。 她看得出，陈然这小子虽然外表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但在某些时刻，还真有让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换个人，早就对她感激涕零了。 “好吧，知道你有原则，要凭自己干一番事业。” “那当然，我希望自己肩上扛的是责任，而不是享乐。” “噗！” 这比喻太生动了，高小琴笑得前仰后合。 接着她收起钥匙，掏出一张黑卡，“这个总可以接受吧？” “这是啥？”陈然虽没见过，但也猜得出个大概。 顶级富豪的专属特权，身份的象征。 “医保卡？” 陈然一说出口，高小琴忍不住扑哧一笑。 知道陈然在开玩笑，她顺着说， “对，医保卡，很多地方都能用，这是副卡，送你一张。” 哎呀，真没想到，年轻时不懂阿姨的好，错把青春少女当宝贝。 现在才明白，阿姨有的是资源，能让你少奋斗好多年。 老实说，陈然差点就心动了。 但最终还是拒绝了，“医保卡我有。” 他把卡还给了她。 这玩意烫手，是山水集团榨取民脂民膏得来的。 陈然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瓜葛。 不，应该说是，根本就不想有瓜葛。 高小琴只是个短暂的意外。 “走了，还有事。” 目送陈然的车远去，再看看自己送不出去的礼物， 高小琴竟有种挫败感。 这些年，她哪有送不出去的东西？ “这家伙……真是个奇葩。” …… 书香雅苑。 陈然停好车，顺便瞄了一眼那辆因签到得来的法拉利。 价值三百多万的车。 武士黑，气势逼人，配上红色内饰，略显骚气。 开这车上路，绝对拉风。 “改天再说吧，今天就算了。” 上楼，正要开门，眼角余光瞥见楼梯口有个人影。 第19章 绝对正规! 小偷？ 不可能吧。 悄悄走近一看，那背影好熟悉，不是英子吗？ “英子？” 听见呼唤，那人转过头，果然是英子。 “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呢？” “咦，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英子苦着脸，“被我妈打了一巴掌。” “哎哟，”陈然看了看，这一巴掌可不轻， “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你妈才会动手打你？” “是不是你那个秘密基地被发现了？” 乔英子点点头，突然低下头，泪水涟涟， “你说，我是不是个罪人，那种不可饶恕的？” “不至于，”陈然试着安慰她，“不过是逃课，厌学罢了。” “你看我，高中没考上，职高毕业后还失业了。” “现在不也乐呵呵的，放心，死不了。” 乔英子抬头看着陈然，似乎恍然大悟， “对哦，要是我妈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要么，你帮我劝劝她？” “我才不想当什么学霸，压力山大，考不上好大学又怎样？” “考不上大学的人多了去了， 大不了将来我也像你一样，自己开店，饿不死就行。” 陈然心想：这算是夸我吗？ 没错，就是在夸我，夸我自强不息，生命力顽强。 就算考不上大学， 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理想的生活。 可老子也想上大学啊。 “你别误会啊，”见陈然愣住，乔英子意识到说错话，连忙补救， “我没把你当反面教材，你考不上高中真不是你的错……” 哎呀，乔英子的情商也是让人操心。 “别说话。” 陈然忽然严肃起来，向英子伸出手…… “你想干啥？！” 陈然手一伸，乔英子吓得一激灵，连连后退，双手紧紧护在胸前。 这家伙，莫非色胆包天，连熟人都不放过？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毕竟新闻里常说，很多坏事都是熟人干的。 刚才挨老妈揍的憋屈，秘密基地被毁的伤心，瞬间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瞧瞧，没事了吧？” 陈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收回了那副不正经的眼神，还有那双作怪的手。 “这……” 乔英子有点懵，陈然转身就要走， “刚才哭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吓一吓不就雨过天晴了。” “哎呀，想从我这儿捞点安慰，门儿都没有！” 原来如此！ 乔英子恍然大悟，陈然是用这种方式帮她赶走坏心情。 这家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但也太惊悚了吧！ “等等！” 她连忙追上去，不然陈然就进门了。 “不用谢，”陈然靠在门框上，又变回那个油腔滑调的样子，“真要谢，除非以身相许。” 乔英子一脚就踹了过去，“能别这么恶心吗？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小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陈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提醒着她， “别轻易信人，特别是异性。” 说完，他进了屋，门敞开着。 这话让乔英子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老成了？ 他的神情、语气，活脱脱一个长辈模样。 天哪，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比同龄人更快、更多地成熟起来？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个发小，确实变了。 看来，生活的磨砺让他迅速成长。 乔英子进门，认真地感慨道， “陈然，我怎么感觉你一下子长大了？” “都十九了，再过几年就能娶妻生子当爹了，还小吗？” 他逗着英子，“要不，叫声爸，让我提前体验下当爹的感觉？” “你找打！” 被陈然这一闹，乔英子之前的烦恼，还真的一扫而空。 这是陈然的功劳，但她又不好意思感谢他。 这家伙，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长大的男生都这么油腻吗？ 哎呀，嫌弃！ …… “哎哟，嘶……” 冷静下来，乔英子才发现脸还疼。 陈然早就注意到了，问她，“需不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 乔英子虽想解决，又怕陈然捉弄她。 陈然晃晃手，“当然是用手摸，祖传秘技，一摸就好。” 乔英子吓得立刻往外跑，这陈然，真是无可救药！ 可刚出门几步，她又折返回来。 毕竟陈然开着按摩店，说不定真有两下子。 再说，这家伙虽然突然油腻了点，但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她有把握，陈然不敢也不会乱来。 她也懂，看起来老实的人，说不定满肚子坏水。 像陈然这样明目张胆油腻的，反而直率，有自己的底线。 “来吧，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吹牛！” …… 方圆家里。 童文洁已经回来了，宋倩也在。 她暂时不想回家，得给英子点时间冷静。 其实她还在怄气，英子不是嫌她管得多，管得太严吗？ 好，那我以后不管了。 你要自由，行，我再也不干涉。 想上学就上，考试几分随你。 她这么上赶着，人家还不领情。 于是她跟着童文洁，先回了童文洁家。 童文洁和方圆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意思是， 礼物送出去了。 方圆悄悄打手势，告诉她乔卫东已经溜了。 要是两人碰面，乔卫东怕是要被宋倩撕了。 “坐，宋倩，你坐，我去洗点葡萄。” 方圆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识趣地忙活去了，留空间给两位闺蜜。 几分钟后，方一凡乐颠颠地闯进来，看见老妈和英子妈都在， 他掏出手机，一脸八卦，“妈，跟你们说个事儿。” “啥事，严肃点！” 童文洁见儿子咋咋呼呼的，一点不沉稳，便训了他一句。 方一凡皮糙肉厚，嘿嘿一笑，然后坐到沙发上， “妈，宋阿姨，跟你们讲哦， 陈然那按摩店不正经，以后你们可别去！” “不正经？” 童文洁和宋倩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她们去过陈然的店，挺好的呀。 童文洁追问，“怎么个不正经法？” “挂羊头卖狗肉，里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方一凡言之凿凿，童文洁又训了他一顿， “瞎说！” “真的！”方一凡不死心，“我都录音了，本来不想给你们听的，太害羞了。” 他放下手机，“不信你们自己听。” 第20章 英子学傻了? 然后自己回房了，不走太尴尬。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大人亲热时总让孩子去倒水， 两代人对这些事，总是难以自然面对。 童文洁播放了录音…… 半分钟后，方家上演了一场男女混合双打。 “什么不正经，那是我和你宋阿姨在按摩！” “小小年纪不学好，断章取义，冤枉好人！” “什么？你还发班级群了？陈然以后怎么做人，啊？！” 宋倩也乐了，心里平衡了点，看来哪家的孩子都让人操心啊。 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提到美颜丹，方圆也来搭腔， “宋倩，听说老乔送了好东西给你？” “赶紧吃了，早点知道效果，文洁都眼红了。” 宋倩笑了笑，看向童文洁， “拿我当试验品啊？” “好吧，再给我倒杯水！” 于是，那颗被错认成美颜丹的合欢丸，误打误撞进了宋倩嘴里…… “阿啾！” “阿啾阿啾，啊……” 哎呀妈呀，咋又打喷嚏了呢？ “喂，打喷嚏离我远点儿啊！” 陈然轻轻捧着乔英子的脸，正忙着给她处理那因意外而肿起的脸蛋。 其实吧，就是脸上有点皮下瘀血，牙龈出了点血，小事一桩。 正当乔英子惊叹于陈然那仿佛有魔法的手法时， 这家伙倒好，突然一个喷嚏就来了。 “打个喷嚏咋了？”陈然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拿鼻涕蹭你。” “咦！真恶心！” 一听见“鼻涕”二字，脑补了那个画面， 乔英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躲开。 但神奇的是，她发现自己脸颊上的疼痛和不适感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舒适。 “天哪，陈然，你这是真有两把刷子啊？” “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就是靠那张脸，呃不对， 是靠颜值去糊弄些大妈大爷呢。” “你这是拐着弯夸我帅呢？” “帅帅帅，宇宙无敌帅，满意了吧！”乔英子也翻了个白眼， “帅有啥用，难不成还能当饭吃，买东西不用钱？” 乔英子转回正题，“那你能不能治痛经啊？” 陈然挑眉看着她，“你想干啥？想蹭服务？” “跟你说啊，我这可是明码标价。” “普通按摩，一次一千，半小时。” “治病嘛，得看具体情况收费。” “上门服务另加一千，二十公里以内。” 听着陈然报出的价格，乔英子瞪大了眼， “你这不去抢银行可惜了！” 话一出口，她又自己想通了， “也是，你技术这么好，这价格算是业界良心了。” “我妈补习，一小时才四百，还得同时教三四个人。” “那些特级教师，一小时都上千了。” “学艺术的更夸张，跳舞唱歌的，听说一小时一千二、一千五，还有更高的。” “而且一节课两三个小时，轻轻松松几千块。” 说完，乔英子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陈然。 陈然心里有点慌， 这姑娘不会是突然开了窍，要扑上来吧？ 他对这年纪的小姑娘真没兴趣。 你碰她一下，她只会说，你干嘛推我呀。 阿姨就不同了，阿姨懂，那是要加速的意思。 “陈然，你这是隐形富豪啊，”乔英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你半小时一千，还有上门费……” “一天十个客人，你就能赚上万。” “一个月就是三四十万，一年下来五百万左右！” “两年买房，三年换别墅！” 乔英子越说越兴奋，陈然笑着反问， “你可是春风中学的学霸，那我问你，” “每天一千块，和每月三万块，一样吗？” “不一样吗？”乔英子心算着，“一天一千，十天一万。” “一个月三十天，不就是三万？” “幼稚，”陈然对这位学霸表示鄙视，“书读傻了吧！” “这是简单的数学题吗？” “这是现实问题！” “啥……”乔英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个月三万，稳赚不赔。” “一天一千，那就是干一天有一天的钱，不干就没。” “你还真敢算，一天十个客人，三万日入？” “客人是天上掉的？每天都那么多，风雨无阻？” 乔英子恍然大悟，吐了吐舌头，“嗯，是我天真了。” “算了吧，估计你能有钱交房租就不错了。” 乔英子有点失落，“本来还想从你身上捞点好处，看来没戏了。” “还有，我现在不想读书了， 如果你能赚那么多，我可以用你当例子，说服我妈。” 这姑娘，思路有点偏。 陈然轻轻敲了下她的头， “想啥呢？ 你是学霸，又爱天文，将来可以搞科研，为国家争光。 怎么这么俗，眼里只有钱呢？” “金钱如粪土，铜臭味熏人。” “这种脏东西，自然有我这样的人来替你们解决。” “得了吧！”乔英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陈然，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能不能治痛经？” “能治是能治，但要看给谁治。” “我和陶子！” “陶子……”陈然想了想，答应了，“好吧。” “真的？！”乔英子很高兴， “太棒了！ 陶子每次痛经都疼得脸色发白，吓死人了！” “如果你能治好她，你就是我们的大救星！” “救星？”陈然打趣道，“救星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哦。” “去你的！” 乔英子知道他在开玩笑，便问，“都是朋友，给个友情价呗？” “没得商量，”陈然眨眨眼，“没钱的话，肉偿也行……咳咳。” “哎呀，别闹了，”乔英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然也及时刹车， “你们俩免费，每次请我吃顿火锅就好。” “行，她这几天就该来了，到时候我带她来找你？” “随便，去她家也成。” 嘿嘿，方一凡的梦中情人…… 楼下。 宋倩感到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像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 热，渴死了。 哎呀，腿怎么软绵绵的？ 与此同时，陈然撕了两张红纸，用力吐了口痰， “呸！” 然后贴到了眼皮上，乔英子差点笑岔气， “你这是干啥，装神弄鬼呢！” 陈然显得心神不定，“避邪。” “避邪？” “对，今天可能有大事，眼皮跳了一整天，越来越厉害。” 第21章 出问题了! 这话一出，乔英子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呀，吓死人了，我先回家了。” “嘿，行，嘿嘿，真行！” 宋倩一回家，乔卫东就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 到童文洁那儿一打听， 得知宋倩不仅收了礼物，心情似乎也挺美。 乔卫东那提了一下午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挺好，哎呀，老乔啊，眼看就要成了。” 方圆打趣说，“搞不好明儿一大早，宋倩就变回十八岁少女似的，娇滴滴地粘着你呢。” 乔卫东乐了，“哈哈，那可太美了。” 从方圆家出来，他一溜烟跑到自家楼底下，想听听楼上的动静。 心里琢磨着，宋倩和英子俩人，别又杠上了吧？ “哎，我这个当爹的，真是操心到家了。” 虽说天已经有点凉，但乔卫东哪还顾得上这些。 双手插兜，时不时抬头瞅瞅楼上，在小区里踱来踱去的。 要是有个无人机，嗖的一下飞上去瞧瞧该多好， 这时候的宋倩，状态可不太妙。 脸蛋红得像火烤，烫得跟发高烧似的，整个人恍恍惚惚。 她想摸手机打电话，可眼前全是幻影，哪儿还顾得上。 热得不行，她开始拽自己的衣服…… “爸，你在这儿干啥呢？” 陈然和英子一块儿下楼， 离老远，十来米开外，就听见乔卫东那熟悉的声音。 “英子？” 一听是女儿的声音，乔卫东猛地一转身，连忙小跑过去， “哎哟，我的宝贝，你可吓坏老爸了， 咋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呢？” 乔卫东心疼女儿，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生怕英子有啥不对劲， “你妈没对你动手吧，嗯？” 怕老爸担心，乔英子摇了摇头， “没呢，我妈怎么可能打我，她从来都没动过手。” 是从来没动过手，今天头一遭。 所以英子才明白，宋倩今天气成啥样了。 不过好在陈然帮她消除了这份担心，还有那些伤痕。 “没事就好，你们这是要出门？” 老乔瞄了一眼女儿身边的陈然，眼神里透着几分警惕。 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单独行动…… 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男人，他太清楚了， 男人啊，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只要有空子钻，谁不想搞点小动作。 再说了，现在的孩子接触的东西多，啥都懂。 况且都已经成年了。 要是不盯紧点，很容易出乱子。 “我就想去买点东西，让陈然陪我去。” “哦……”老乔的担心反而更重了。 这丫头片子，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提防呢？ 难道是我自己瞎操心了？ \"爸，你还没说呢，你在这儿干啥呢？ 大晚上的，冷成这样。” 英子这一叫，老乔才恍惚回过神，望向自家闺女， “我不是怕你和你妈再闹起来嘛。” “所以你就在这儿守着，偷听着？” 英子忽然觉得，她爸傻得有点萌。 当然，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哎呀，放心吧，都解决了，你回去睡觉吧。\" 乔英子打发老乔回去，见闺女安然无恙，老乔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他乐呵呵地说， \"放心吧，英子，我给你妈准备了个大惊喜。\" \"文洁阿姨还说，你妈特别高兴呢。\" \"所以啊，等下你回家，别害怕，啥事都不会有。\" 送礼？ 陈然的眼皮猛地跳了起来。 眼角像失了控的磁铁，一粘一离，反反复复。 我的妈呀，该不是…… 望着乔卫东那得意的神情，陈然脑中灵光一闪， 猛然挤上前去， \"乔叔，那个美容丹，你别告诉我送给了宋倩阿姨？\" \"嗯。\" 到了这个份上，老乔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对，那礼物就是给英子她妈的，你也懂的……\" 话音未落，乔卫东发现陈然神色不对。 不，是有点慌。 \"英子，快回家看看你妈在不在！\" \"要是不在家，\" \"记得，无论如何要联系上她，知道她的位置。\" \"快去！\" 这突如其来的紧迫感，让英子一时手足无措。 乔卫东拦住英子， \"没事，别慌，你妈已经上楼了，我亲眼见的。\" 英子这才站定。 \"陈然，咋了， 难不成你想把那美容丹要回来？\" \"跟你说，门儿都没有！\" 乔卫东误会了。 但陈然此刻没空细说。 那可是灵丹妙药啊。 万一宋倩在外面吃了，出问题了，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他可就罪过了！ 不过听说宋倩已经上楼， 他稍稍安心，又叮嘱乔卫东， \"乔叔，我跟你说， 以后千万按说明来，不然会出人命的。\" \"啊？\" 乔卫东一听这话，也紧张起来， \"不至于吧？\" \"你是说，那美容丹不能给英子妈吃？\" \"可她已经吃了。\" \"吃了？！\" 我的天老爷。 那可是合欢丸，练功两百年都扛不住的东西。 更别说英子妈单身多久了？ 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能吸土的年纪。 不好，要坏事！ 古装剧里这种时候准出大事。 不然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英子，快回家！\" \"乔叔，你最好也赶紧回家躲着，别跟着来。\" 宋倩还以为是美容丹呢。 现在出事了，她不把乔卫东生吞活剥了？ 怎么办？ 陈然也犯难了。 那可是英子，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的妈。 虽说他有神医之名，可万一…… 这节骨眼上，他真不想当这个英雄…… “妈！妈！” “妈，您怎么了？！” 陈然刚跨出电梯门槛，就听见乔英子焦急的呼喊声。 门都来不及关紧，看来情况确实不妙。 这种时候，救人是头等大事。 医者仁心，挽救生命永远排在第一位。 虽然陈然不是专业医生，但他学过护理，还继承了神医的本事。 于是，他二话不说冲进了屋内。 此刻的宋倩，满脸绯红，汗水浸湿了头发。 好在衣物还算整齐，只是略显凌乱，带着几分凉意。 “陈然，快看看我妈怎么了？你不是能治吗？” 事情紧急，乔英子已慌得六神无主，忘了该拨打120求救。 眼前的陈然，成了她唯一的倚靠。 “英子，先把你的房门打开。” 乔英子一听，连忙照做。 第22章 宋倩迷离了! 望着神情迷离的宋倩，陈然只能在心中默念， “阿弥陀佛，医者眼中无男女，现在是救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调整好心态，他俯身下去， 打算将宋倩抱到乔英子的房间休息。 宋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主动搂住了他。 还捧起他的脸，似乎想要…… “不可以！” 陈然灵巧避开，不给她任何机会。 “英子，把窗帘拉上，再去小区便利店买瓶醋回来。” “快去！” 乔英子唯有遵命，即刻行动。 陈然不忘叮嘱， “别让你爸知道，否则他可就惨了，你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英子连忙点头。 她隐约猜到，母亲这状况可能是吃了父亲送的东西所致。 呵，买醋…… 自己怎么就随口提了买醋呢。 陈然此举，只为支开英子。 毕竟接下来的场景，万一被她撞见，宋倩以后哪还有做母亲的威严？ 陈然得保护宋倩在女儿心中的形象。 …… 乔英子的房间装了隔音设施。 原是为了给她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其实陈然心里也没底。 宋倩这状态，一旦发作起来，恐怕动静不小。 保险起见，还是谨慎为好。 哎呀，就关个门的工夫，宋倩居然…… 陈然急忙上前。 敲晕？绑起来？ 罢了！ 几秒钟后，宋倩被陈然反手压制住，趴在了床上。 陈然运用了泰式按摩的手法，控制住了宋倩。 “状态：高烧……” “病因：误食合欢丸。” “宿主可选择两种治疗方案，” “一、物理排毒降温……” “二、使用神医圣手治疗，五分钟即可痊愈。” “请选择。” 哎呀，这是什么意思嘛，到底什么意思？ 这节骨眼上，让我选什么？ 这不是考验我的道德底线和职业素养吗？ 我才十九岁，至于这么为难我吗？ “当然用神医圣手治疗了！” 我可是正直青年，怎会胡来！ 陈然一发令，系统即刻响应， “治疗准备中……” “治疗开始……” “治疗进度，10%……15%……” …… 原本全身滚烫，似有万蚁噬咬的宋倩。 忽然感到一阵清风拂面。 接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凉意缓缓包围。 她仿佛从火炉跳入了冰泉。 渐渐地，她平静了下来。 陈然也松开了她的手。 此刻，陈然的手掌冷气逼人。 控制住毒性后，陈然开始疏导。 情绪若不释放，积压久了终会爆发，道理相通。 寒气转柔，手掌温度回升。 宋倩感觉，自己又从冰泉走出，步入了温暖的阳光下。 好暖和，从寒冬走到了春日，初夏的气息。 此时，宋倩的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排出毒素。 几缕暖阳洒落，她躺了一会儿，缓缓睁眼， 看见陈然，一些记忆逐渐清晰。 她忙整理被自己弄乱的衣服。 随后翻身坐起。 “陈然……那个……” “宋阿姨，您别有心理负担。” “我学医的，眼里只有病人。” 尽管如此，宋倩还是觉得尴尬。 “阿姨，那个……” 陈然留意到宋倩裤上的污渍。 本想解释高烧严重时失禁正常，以免她尴尬。 但又怕加重她的难堪，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装作没看见。 “那件事，您就别责怪乔叔叔了。” “他说那美颜丹是给小梦的。” “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 “谁知道他会私下给您。” “真要追究起来，我也有责任，您就……” 宋倩本想对乔卫东大发雷霆。 什么美颜丹，简直是……简直是…… 哎，她都说不出口。 那个乔卫东，难道想用这种方式对她图谋不轨？ 这可是犯法的！ 可这事儿还牵涉到文洁、方圆。 况且药还是从陈然那里拿的。 或许，这只是个误会吧。 还有，自己这副狼狈样，竟让陈然撞见了。 刚才似乎还主动抱了他…… 简直…… 形象全没了！ “我明白了，”宋倩脸颊发烫，“谢谢你，陈然，你先回去吧。” 陈然转身离开。 宋倩起身整理衣物时才发现，衣裤全湿透了。 裤子上……竟是尿液。 ……陈然……哎呀，羞愧难当！ 她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公公给儿媳接生，恐怕都没这么尴尬！ “醋！” “来了！” 乔英子拎着醋瓶子，一路小跑，到家时已是一头汗，气喘如牛。这突如其来的急行军，对她来说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脸色煞白一片。 陈然在门边候着她， “阿姨已经没事了，休息会儿就好，你也别担心。” “这醋用不上，带回去，以后炒菜用得上。” 一听老妈无恙，乔英子心里的大石落地，正要进门亲眼确认。 陈然却轻轻挡在她面前，压低声音叮嘱， “今晚的事，你谁都别说。” “就算爸问起来，或是方一凡他妈他们打听，你也装不知道。” 望着陈然认真的神情，乔英子点点头答应， “放心吧，我不会提的。” 又关切地追问， “妈真没事了？到底是咋回事，刚才可把我吓得不轻。” “小事一桩，”陈然随口敷衍道， “阿姨刚才是发高烧，啊，不对，是高烧，我说岔了。” 交代完毕，陈然侧身让开，“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擦肩而过时，乔英子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是老妈的香水味…… 哦，陈然刚才抱妈进屋，应该是那时候沾上的。 她没多想，推门一看，老妈正在浴室里哗哗冲澡。 “妈，你没事吧？” 乔英子本还犯愁怎么跟妈相处。 毕竟早上闹得挺僵。 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啥顾忌都没了。 “……没，没事。” 宋倩一听是女儿的声音，舌头竟有些打结。 想起之前的尴尬，心里难免忐忑。 不知女儿瞧见了多少，真是太丢脸了。 怎么会这样？ 又不是什么风流人物，喝醉了胡来。 哎，什么美容丹，这不是春……那种话都说不出口！ 陈然……陈然说是从他那拿的。 他怎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成，以后英子得离他远点，至少不能单独相处。 还说什么医者仁心，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他那年纪，能做到吗？ 除非有人在旁盯着，不然…… 第23章 古怪的眼神 这一夜，宋倩辗转反侧，白天的场景总在脑海盘旋。 好不容易入睡，却又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中人，竟与陈然一模一样。 这让宋倩惊出一身冷汗，呸呸呸，宋倩你太不知羞！ 他是谁？ 是你女儿的青梅竹马，是老邻居、老朋友的孩子！ 若他生在你家，都得喊你妈！ 你怎么能…… 天未亮，宋倩便起身，猛灌凉水，又冲了个澡。 眼看时间差不多，她动手给英子准备早餐。 今天周一，英子该上学了。 …… 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楼门，高考大军，浩浩荡荡。 童文洁也准备上班，正好遇见宋倩。 “倩儿！” 她乐呵呵地小跑过来， “快让我瞧瞧，昨天那美容丹，到底灵不灵验！” 童文洁从昨晚起就念念不忘这事。 如今能验证，自然是好奇得很，围着宋倩左看右看。 宋倩哪敢让她细看。 毕竟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怎的，脸颊腾地红了。 “哟，还真有效果啊！” “看这皮肤，白里透红，精神也好多了！” 童文洁咋呼起来。 宋倩却感觉自己像是赤裸裸站在众人面前。 “哎呀，哪有！” 宋倩拉着童文洁就走，免得引来围观。 “谁说没有，你自己看不见吗？” 童文洁掏出化妆镜，“不信你照照。” “不照。”宋倩拒绝了。 其实这变化，她自己也察觉到了。 或许是昨晚陈然帮她治疗，排了不少毒素的缘故。 今天她神清气爽，全身舒畅。 脸上的毛孔都细了，皮肤也白皙不少。 “那玩意儿是有点用，但药性太烈，我烧了一整晚。” 她提醒童文洁，“你还是别试了。” 这么说，也是有她的考虑。 毕竟英子看见了她满脸绯红，眼神迷离，还自己脱衣服的样子。 万一童文洁从英子那得知。 或者英子告诉乔卫东，乔卫东再传出去。 到时候她百口莫辩。 只好推说发烧，迷迷糊糊的。 “是吗，”童文洁没起疑，“那确实不能随便试。” 两人正说着，宋倩瞥见一人，脸更红了， “文洁，你快去上班吧，啊，我也得忙了。” 宋倩匆匆逃离，留下童文洁一头雾水， “她这是怎么了……” “陈然，这么早啊。” 她跟陈然打了招呼，随即给方圆发语音， “遇到宋倩了，那美容丹效果真好，宋倩变化太大了！” “皮肤白里透红，像少女一样……” “不过她说药效太猛，昨晚烧了一宿，迷迷糊糊的。” “那我还是算了。” 方圆很快将这消息转告乔卫东。 担惊受怕了一夜的乔卫东，顿时如释重负， “哈哈，果然有效！” “陈然啊陈然，你立了大功，叔请你吃大餐！” 他立刻拨通了陈然的电话…… “……好吧，那就晚餐见。” 挂掉乔卫东的电话，陈然察觉到一件诡异的事情： 怎么好多学生都在背后悄悄对我指指点点？ 而且，不少人瞅我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古怪。 尤其是那些女同学们， 见了我，跟遇见了啥不祥之物一样，纷纷绕路走开。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脸上莫非长出蘑菇来了？” 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照了照， 没啊，还是那么帅，今早醒来都被自己迷得不要不要的。 “等会儿！” 陈然几步跨上前，拦下了几个男生。 如今他掌握了大师级的格斗技巧，自信心爆棚。 再加上一身结实的肌肉，个子又高，气势上直接碾压。 所以，尽管对方是四个人，也被他这一拦给愣住了。 “为啥用这种眼神瞅我，嗯？” “快说，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见他不好惹，开口道， “他们说，说，说你是卖……蘑菇的。” “卖蘑菇？” 陈然一愣，卖蘑菇的小姑娘？ 卖蘑菇的……小伙子？ 我去！ “明白了！”陈然眼神一凛，“谁说的？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们班群里传的，具体谁传出来的不清楚，反正现在全校上下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 罢了，陈然也没难为他们，让出路来，放这几个同龄人离开。 “卖蘑菇？” 金针菇，杏鲍菇？ 妈耶，以后这词儿我是没法正视了。 到底哪个家伙干的？ 谁这么闲得慌，给我泼脏水。 要让我逮着，看我不揍扁他！ “吃点啥？” “鸡蛋、油条、豆浆、包子、馒头、粥，啥都有。” 早餐店老板一见陈然，连忙热情招呼。 “来碗粥吧。” 陈然发现，他不能直视的东西，又添了几样。 这样下去可还行？ 吃完早餐，他回到家中，琢磨着怎么去安迪家完成签到。 …… “欢乐颂19号楼……” “欢乐颂……不对啊，欢乐颂在魔都，我这可是帝都。” 两地相隔千山万水。 要去那边签到，不得飞过去，还得待上一阵？ 十天时间，今天已经蹉跎了一天。 不能再拖了，毕竟奖励丰厚得很。 这次的奖励，是目前最让陈然心动的一回。 神医圣手升级，连绝症都能治，这简直太牛了。 倾听心声的能力，能听见别人的心思。 这更绝，无论商场、情场还是日常生活， 谁也别想瞒过我。 这功能用来做生意， 谈判时轻松摸清对方底细，想法。 搞定对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用来审讯犯人，你不招供，我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有这能耐，当个神探轻轻松松。 用来谈恋爱，哎哟喂，那我岂不是海王中的海王。 估计没人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哎呀呀，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去体验人间百味，去承受生活的毒打。 可这…… 这不是消磨我的意志，让我坐享其成吗？ “哎……” 还有这神之眼，能提前一小时预知股价走向。 别说一小时，哪怕十分钟，都能让人轻松财务自由。 在电脑前蹲一会儿，几年的生活费就有了。 估计这能力还能升级。 以后若能提前一个月、两个月知道股市行情， 那可就玩大了。 跑到国外，把他们的钱全赚回来。 到时候，是不是能名垂青史，成为国人的骄傲？ 就算不那么做，带着一群小美女实现财务自由。 第24章 不要造谣!! 她们会崇拜我吧？ 奇怪，腰子怎么有点疼？ 至于吗？ 开个玩笑而已，我又不是那种人。 正经青年，懂吗？ 立志要靠自己双手奋斗的励志青年，懂吗？ 就图个嘴上痛快。 要是有人仅凭这几句话，就给我定性， 说我是什么海王，三观不正之类的。 那也只能说是他们的问题。 “咳咳，被口水呛到了。” 哎呀，言多必失啊。 总之，这次签到之后，人生将翻开新篇章。 陈然将彻底自由。 想去哪去哪，想干啥干啥。 因为他有好几个独步天下的本事，足够让他活得逍遥自在。 不过，陈然隐隐觉得，这辈子恐怕与普通人无缘了。 都说乱世出英雄。 有了这些本事，如果只藏着掖着， 将来回想起来，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怎么忽然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自由呢？ 算啦，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就是最大的自由！ …… “订机票啦！” 不过，这次的任务难度相对较大。 他和安迪之间，没有半点交集。 一个是魔都金融界的巨头高管， 一个是街边按摩店的小师傅。 身份悬殊，上门拜访人家都不带搭理的。 更别提去家里签到了。 只能另寻他法了。 啥法子呢…… 偶遇？邻居？托人搭线？ 只剩九天时间，慢慢培养友情，怕是赶不上趟了…… “咱们先过去瞅瞅吧。” “不成的话，动用下小琴阿姨的关系，估计能成。” “毕竟那么熟络了，她肯定乐意拉一把。” 不过高小琴在魔都，可能说话不算太管用。 毕竟安迪那公司，不是一般百亿级别的能比的。 关键看高小琴和那边有没有业务往来。 有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他们在京城人脉广得很，对方会给面子的。 不对劲，高小琴他们不该在汉江省吗？ 怎么跑京城去了？ 看起来这世界，有些东西变样了。 可惜安迪不在京城，不然就省得跑这一趟了。 陈然心里有了谱，立刻信心满满。 他迅速掏出手机订票，几分钟后，搞定了， “明儿早上九点一刻，得早起了。” 趁空档，陈然又打开地图，大致摸清了魔都的状况。 …… 天色暗了下来。 乔卫东请客吃饭，陈然赴约了。 原以为他会带上小女友，结果没带。 不过也能想通。 毕竟乔卫东给宋倩送了那么大一份礼， 要是女友知道了，怕是要嫉妒得发疯。 火锅热气蒸腾。 乔卫东那张笑脸，憨态中透着机灵。 他给陈然斟酒，“来点，你都十九了，是个男子汉了。” 陈然没推辞，毕竟自己是四十多岁的心智，和乔卫东半斤八两。 没压力。 “侄儿啊，你真是帮了大忙，叔谢你了。” “来，干一杯。” 乔卫东很热情，没错，两家关系确实不错。 “我在楼上用望远镜瞧见了， 你宋倩阿姨，脸蛋红扑扑的，年轻不少。” 陈然心里嘀咕：昨晚都快受不住了，能不红扑扑？ “侄儿，叔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几杯酒下肚，乔卫东舌头开始打结，说话也慢了， “那个，那啥，小梦，我女友…… “昨天她也生气了，今天一直没接我电话。” “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另一颗美容丹也卖给我？” “你放心，我再加一万，不行就两万。” 哎哟喂， 老乔你惹的祸，害我差点被你前妻生吞了。 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你现在还想添乱？ “那不成，”陈然回绝了，“乔叔，只剩一颗了，我得留着。” “小梦阿姨那么年轻漂亮，用不着那玩意儿。” “你送她那个，说不定她会觉得你嫌她老了呢。” 被陈然拒绝，乔卫东难免有点失落。 但听了这番话，似乎挺有道理，也就释怀了， “也是，我没想周全，算了，给她买个包得了。” 突然想起，童文洁夸陈然按摩手艺特棒。 乔卫东又要下单， “这样，你会按摩对吧？” “小梦以前跳舞，关节、韧带、肌肉都有问题。” “现在教瑜伽，好些了，但还是常不舒服。” “要么这样，我出一万，你抽空给她按几次，行不？” 老实说，一万块，陈然现在提不起兴趣。 但他答应了， “没问题，不过明天没空，我要出远门。” “等我回来再说，一万块，上门服务就五次。” “咱俩熟，看在乔叔照顾我生意的份上，每次多半小时。 相当于一万块，你享受了十次服务，买一赠一，划算吧。” 乔卫东乐坏了，竖起大拇指，“小子，有出息！” “不过你放心，叔不会白占你便宜的。” 陈然无所谓，权当做好事了。 毕竟小梦阿姨长得真好看。 专家说，多看美好的事物，能延年益寿。 陈然目的单纯，就是养养眼。 绝对没别的意思。 他不是那种人，请相信他，务必相信他。 “咳咳……” 怎么又噎着了，说句实话都不行？ …… 等电梯时，正巧碰上乔英子。 她旁边还蹲着一个扎马尾的女孩。 “陈然！” 英子见有人进大厅，回头一瞧，立刻高兴起来， “我们正要找你呢！” “找我干嘛？”陈然走过去，陶子这是咋了？ 其实他已经收到系统提示了。 只是要表现得自然点。 太优秀了，怕这些学霸们有压力，自信心受挫。 或者，嫉妒。 “陶子肚子疼，”英子解释，“哎，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儿。” 痛经的老问题。 几乎每个女孩都会遇到。 疼痛程度不一，严重的，能疼掉半条命。 但通常头两天难熬，后面就好多了。 这种情况，多半是喝红糖姜水， 或者用暖宝宝之类的，暖暖小腹缓解。 实在难受，也会吃止痛药。 此时的陶子，捂着肚子蹲地上，脸色苍白，额头直冒汗。 “英子，去你家吧，去我那不合适，免得人家说陶子闲话。” “好嘞，”英子忙去扶陶子，随即反应过来，问， “陈然，你啥意思，担心别人说陶子闲话，就不担心别人说我闲话？” 陶子连忙拉住英子， “别闹了，疼死我了。” 不过陈然这话，让她心头一暖。 真没想到，这个卖……蘑菇的，心还挺细。 第25章 英子带回家了? 只是，他卖蘑菇……我去找他，合适吗？ 电梯内。 陶子软趴趴地靠在英子肩上，英子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她的重量了。 “陈然，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眼色，不知道搭把手吗？” “我倒是无所谓，抱也行，背也行。” 陈然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关键得看陶子愿不愿意，万一回头说我占便宜，我可说不清了。” 正说着，楼层已到。 陈然嘴上虽这么说，手却不由自主地托住了陶子的一条胳膊。 英子已经帮腔了，他也就不多虑了。 幸好陶子没有拒绝，默许了他的帮助。 力气真大啊。 陶子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陈然手上。 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轻轻提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友力？ 在这一时走神间，他们已来到英子家门口。 “扶稳，我来开门。” 英子松开了陶子的手，此刻只剩陈然一人扶着她。 陶子心中莫名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敢直视陈然，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妈，我回来了。” 英子领着两人进门，连忙向宋倩打招呼， “陶子不舒服，到我们家来治一治。” 英子不用多说，宋倩自然明白是请陈然来治。 但见到陈然，她显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昨晚…… “这是怎么了？”她没看陈然，直接走向陶子。 英子解释道：“她生理期，肚子疼。 陈然能治，所以就到我们家来了。” “哦，这样啊，”宋倩曾亲身经历过陈然的治疗，自然了解他的能力， “那，那就快开始吧。” 这话是对着陈然说的。 宋倩的尴尬，陈然并不在意，他对宋倩本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沙发还是房间，你们自己选。” 陈然不想给他们带来任何压力。 “去我房间吧。”英子提议，陶子没有异议。 “那就走吧。” 陈然也帮忙搀扶着陶子，缓缓步入英子的房间。 宋倩不忘叮嘱一句，“门别关，家里没外人。” 哎哟，这是什么意思，防着我呢？ 我就奇怪了，我陈然的名声有那么差？ …… “陈然，你怎么治？”这是英子的疑问，也是替陶子问的。 两个正值青春的姑娘，找异性治痛经，本就难以启齿。 如果方法稍微有点那个，恐怕难以接受。 毕竟这不是在医院。 而且，她们可能连偷偷和男生牵手的经历都没有。 “你说我怎么治？”陈然张开手掌， “当然是用手摸了。” “啊？” 陶子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那要不……我还是算了，忍两天就好，我通常也就疼两天。” “哎呀！” 英子一把按住陶子的肩，不让她起身。 “去医院体检，脱得光溜溜的给医生看，不也一样！” “不就是怕他看嘛？把他的眼睛闭上或蒙上不就行了？” “每个月都疼，疼得站都站不起来，跟受刑有啥两样？” “让他摸就摸一下呗，他又不是没摸过我……摸过我的脸。” “我被我妈打了一巴掌，脸肿了，他摸了一会儿就好了。” “相信我。” “还有，昨晚我妈发高烧，差点出大事。” “陈然出手一会儿，就治好了。” “他有祖传的真功夫，别想歪了，有我在，怕啥？” “真是的，别把他当男人看。” 乔英子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陶子听得晕乎乎的。 虽然心里还有些迟疑，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吧，老吃药也不好，伤身。” “还有，今天的事千万不能传出去。” 陶子虚弱地提醒， “特别是不能让方一凡那小子知道。” “他说陈然是卖……蘑菇的，要是他知道我来找陈……” “方一凡？”陈然突然打断陶子， “你是说，你们学校都传我是卖蘑菇的，这事是方一凡搞的鬼？” 陶子点点头。 陈然又望向英子，英子也点了点头， “对，他把一段视频发到了班级群，然后就传开了。” 原来是他啊。 明白了。 再看看眼前的陶子，这不正是方一凡梦寐以求的女神吗？ 好吧，那就让陶子受点委屈，让我好好报复一下方一凡。 …… “没事，我们开始吧，陶子都疼成这样了。” 陈然对英子吩咐道， “你要蒙我的眼睛是吧？来吧。” 英子急忙在床头翻找，拿出一个粉色的眼罩。 “这也太粉嫩了吧？” 陈然虽有抗拒，但还是接受了， “来吧来吧。” 戴上眼罩，世界立刻暗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让陶子躺好，把腹部的衣服掀起来一点。” 掀衣服？ 陶子羞得不行。 不过陈然眼睛是蒙着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好了吗？” “好……好了。” 陶子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若非陈然听力敏锐，还真听不到。 “英子，来，帮我定位一下。” 他需要英子帮他确定手的位置。 毕竟手掌是要放在陶子腹部的。 “陶子，你别害羞，就当我的手是一台治疗仪。” 说着，陈然的手掌触碰到了一片细腻的肌肤…… 方一凡，来，羡慕嫉妒恨吧。 “砰！” 陶子的手掌一碰，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连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但这感觉仅仅维持了几秒，一股暖流便涌遍全身，原本痛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渐渐能顺畅呼吸了。 她这才悄悄地，把目光投向陈然。 这家伙的脸，帅得有点过分了吧。认真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刚刚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人家专业得很。不愧是学过护理的，从容又自然。虽然嘴巴爱逗，总开玩笑，但人真心不错。 刚才小腹里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现在好了。陈然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乔英子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生怕打扰到陈然治疗。但她注意到，陶子脸上那抹苍白正逐渐退去，红晕慢慢回归，汗水也缓缓干涸。只是湿透的头发还在蒸腾着热气，像极了古装剧里高手运功疗伤的桥段。 还有，陶子看陈然的眼神怎么……难道……有戏？ 第26章 芳心暗许? 或许察觉到了异样的视线，陶子回过神，抬头一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可能已被英子捕捉。 她的心思藏不住，眼神闪烁，显得十分尴尬。这反而让英子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没错。 陈然，可以啊。方一凡念叨了这么久，陶子对他毫无波澜，你一出手，就捕获了女神的心？方一凡知道了，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哈哈，方一凡这下自作自受了。谁让他乱说话，陈然这算是顺手牵羊了。 “咳咳，”英子带着一丝坏笑，轻轻咳了一声。陶子连忙用眼神和表情示意她别取笑。英子却夸张地做着口型，趁陈然不注意，在他背后比了个爱心，还扮了个鬼脸。陶子急得直捶床。 “别乱动，还差一点。”陈然虽不明所以，但他清楚自己的任务。 “叮！” “治疗进度，95%……” “治疗完成。” 完成了？ 还没呢。陈然移动手掌，开始进行触诊，也就是用手检查。这里按一按，那里敲一敲，同时询问陶子的感受，做初步的诊断。 “陶子，放松，别憋气，也不要故意绷紧肚子。” “这里疼吗？” “……这里呢？” “基本上没问题了，再等五分钟吧。” 尽管已将陈然视作医生，想象这只是普通的医疗检查，但面对如此帅气的人，用他温暖的手触碰自己，陶子还是觉得异常。确切地说，是心跳加速，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五分钟后，温暖撤离，陶子也恢复了活力。 “好了，至少这两个月不会再痛，以后若痛，再找我。”陈然本可以彻底治愈，但他想小小地“使坏”一下，感觉还挺不错的，咳咳…… “我能摘眼罩了吗？”他问道。 “摘吧摘吧。”乔英子一边帮忙一边打趣，“下次陶子再这样，你可能都不用戴眼罩了。” “嗯？”陈然不解，“什么意思？” 英子还没开口，陶子就急忙跑来捂住她的嘴，“没什么没什么。” …… 陈然离开了，但他们已约定，下次休息时请他吃火锅。 “陶子，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哎呀，哪有，你别乱猜！” “还没？瞧你脸都红了，这娇羞样，我还能看不出？” “啧啧，真没想到，我这青梅竹马竟然这么有魅力，一下就把咱们的女神给迷住了。” 在英子的房间里，两个女孩窃窃私语。陶子羞涩，起身欲走，“你别乱想，根本不是那样，我都没脸见人了。” 说着，她匆匆逃离。 回到家中，没了旁人的目光，陶子松了口气。关上门，背靠着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寻常。难道，真的对他有好感了？ 不不不，顶多是欣赏，还谈不上喜欢。可他高大帅气，能力出众，心思细腻，方一凡、季扬扬他们和他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除了年龄相仿。想到那双手，陶子的脸颊又开始发热…… 而此时，乔英子正被宋倩念叨，“你们都是成年人了，男女间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不准单独去陈然家，也不准偷偷带他进你房间，就算我在家，门也不能关。” 英子明白母亲的担忧，笑道，“妈，你不会以为我要和陈然谈恋爱吧？” “放心吧妈，他不是我的菜。” “我是放心你，但我对他不放心。”宋倩有些焦急，“他有……” 他的美颜丹，问题很大！连我都承受不了，你或陶子她们万一被陈然影响了怎么办？虽然陈然不是那样的人，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重，谁知道呢。 “他有什么？”英子追问，“妈，你怎么突然对他有点反感了？” “没有。”宋倩连忙摇头，“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 楼上，陈然收到一条信息：“陈师傅，你能上来一趟吗？”手机上，他对对方的备注是：小凤阿姨。 哎呀，这大晚上叫我上去干啥？今天的酸奶牛奶全给了高小琴，况且明天我还得出远门呢。 “真是抱歉，陈师傅，这么晚还打搅您。” 按照“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老话，陈然还是决定上楼看看。 再说了，高小凤毕竟是高小琴的亲妹妹。 尽管他和高小琴时常拌嘴，但毕竟相处久了，感情还是有的。 总得互相帮衬着，万一是真有急事呢？ 同在一个屋檐下，邻里间相互帮助也是应当的。 瞧高小凤这身打扮，像是真有急事， 还没换家居服，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要么就是正打算出门。 他就问高小凤：“有啥事吗？” 高小凤点点头，“孩子今天吃东西不小心，积食了。 去医院也看了，药也吃了，点滴也打了。 可看起来还是不太管用，孩子一直哼哼唧唧的，看着心疼。 我知道很多老中医对积食有办法。 我小时候就常找村里的老人治这个。 所以想问问您会不会？” “积食…”陈然点点头，“会，问题不大。” 积食嘛，就是消化不良严重了。 小孩吃东西不注意，吃多了，或者吃了肉、糯米饭、年糕这些不好消化的。 就容易堵在肠道里。 轻一点的就是肚子不舒服，不想吃饭。 再严重点，可能就会呕吐、肚子胀，难受得很。 要是更厉害了，还可能发烧，各种问题都来了。 孩子迷迷糊糊的，遭罪。 陈然自己小时候也常积食。 一吃年糕、粽子、糯米啥的，十回有九回消化不良。 可小孩子偏偏就好这口。 所以每次一吃，大人们就提心吊胆。 说多少遍，少吃点，细嚼慢咽，他还是会有状况。 不严重的话，在家我妈就能搞定。 两个大拇指抹点滑溜溜的油，通常是菜籽油。 我躺着，我妈就给我刮肚子。 方法简单， 两手插到腰下，大拇指在肚子上， 隔着肚皮，推拉堵住的地方，希望能把东西顺下去。 一般弄个十几分钟，慢慢就见效了。 只要能拉出来，那就通了。 但要是严重了，我妈搞不定， 就得去找那些经验老到的长辈。 孩子整个肚子，跟做灌肠似的，来回疏通。 对孩子来说，这过程也挺难熬。 可要是不治， 情况更糟，拖久了，肠道还可能坏死。 第27章 小露一手吧 高小凤小时候经历过，她应该清楚这些。 所以她现在担心，也正常。 哪个当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 挺奇怪的， 这两个孩子天天一起，一个积食，另一个多少也会有点。 反正俩人都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陈然搓搓手，调了调手的温度。 免得待会儿冰着孩子。 毕竟现在是冬天。 孩子的肚子看上去倒没啥特别的。 陈然伸手，在肚子正面敲敲，左边右边，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 “咚咚……” “哐哐。” “啪啪。” 有的地方声音闷，有的地方响亮。 确实是积食了。 这是他没用系统的判断。 这样做，也是为了让高小凤放心，知道他是内行，而且很专业。 “叮！” “开始检测…” “症状：肠道中后段积食，积食区域已标示…” “原因：鸡肉没嚼烂，导致消化不良…” 陈然问高小凤：“孩子今天吃鸡肉了？” 听到陈然这么问，高小凤很惊讶： 敲敲肚子就知道吃了鸡肉？ 这也太神了吧？ 她连忙点头， “是的，中午给他们炖了鸡腿，一人一个，吃快了点。” 昨天陈然的手艺高小凤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她对陈然更加佩服了。 真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 “陈师傅，能治吗？”她满心期待。 “放心吧，没问题，”陈然答应着， “一会儿他们就活蹦乱跳了，别担心。” “哎呀，那就麻烦陈师傅了。” 高小凤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陈然解决不了，她也准备带孩子去医院住院。 万一有啥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嗡嗡嗡…” 手机震动，她一看，是高小琴发来的， “姐…你先别过来，陈然陈师傅在，他说能治。” “好，我也信他…” 那边，高小琴听说陈然在，忽然就不担心了。 今晚宴请侯亮平等，她虽着急，却走不开。 “叮！” “开始治疗…” “治疗进度，5%…15%…45%…” 两分钟后，高小凤听见“咕咕咕”的声音。 几秒钟后，孩子开始放屁了。 噼里啪啦，像连珠炮似的。 “哎呀，终于通了。” 高小凤捂着胸口，突然有点喘不过气。 看来刚才她只是硬撑着冷静。 现在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软了。 “妈妈…” “小姨…” 听见两个孩子开口说话，还伸手要抱抱， 高小凤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当妈真是太不容易了，孩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孩子难受时，她又不能替孩子受苦，真是急死个人。 “好了好了，没事了。” “虎子，团团，谢谢哥哥。” 两个稚嫩的声音，对着陈然道谢。 “不客气，啊。” 陈然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别说，这一刻，他心里还挺有成就感的。 原来用自己的能力，帮人解除痛苦，也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 “夫人…” “别那么客气，不嫌弃的话，叫我小凤阿姨吧。” 其实她挺想让陈然叫她姐姐的。 但陈然都叫高小琴阿姨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才让孩子叫他哥哥。 “那个，小凤阿姨，那我回去了。” 陈然很清楚，称呼的改变，意味着关系的转变。 这高小凤，恐怕也挺看好他的。 真是奇了怪了，这姐妹俩品味一样？ “陈然，”高小凤也改了口，不再叫生分的陈师傅， “这周日，你有空吗？” “啊？”陈然愣了愣，日…“应该…有吧。” “那周日，我请你吃顿饭，好吗？” “再说吧。” 陈然找了个理由溜了。 你这是怎么了，过敏了吗？ 怎么听什么都往那方面想？ 天亮了，陈然驱车前往机场… 此行如何，能否改变命运，就看事情是否顺利了… 山水集团的豪华庄园里。 祁同伟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一条白毛巾揉搓着，他边擦边问，正对着镜子打扮的高小琴， “听说昨天有个新客人，挺年轻的小伙子？” “啥背景啊，还得劳驾你亲自迎接？” 在这片地盘上，祁同伟就是那个隐藏的大老板。 手下心腹、眼线众多，山水集团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皮底下。 高小琴作为这里的女主人，自然心知肚明。 不然，她也不敢在这儿让陈然检查口腔。 但她一点也不慌，也不能慌。 “就是个小年轻，才十九岁。” 她轻描淡写，仿佛在聊吃饭喝水般寻常的事。 “祖传中医，那推拿手艺，绝了。” “咱们这儿的师傅，没一个能比得上他一根手指头。” “这种人才，我想拉拢过来。” 祁同伟没有半点质疑， “哦？真有这等人才，那必须得拉拢。” 他走到高小琴背后，替她揉捏肩膀， “瞧瞧你，肩颈腰腿，哪儿哪儿都有问题。” “得好好保养，不然老了受罪。” 他又追问，“人家啥时候来上班？” 高小琴摇头， “心高气傲的，还没答应呢。” “没答应？” 这让祁同伟也吃了一惊，居然有人敢拒绝高小琴？ 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对，没答应，我开十万一个月，他都不动心。” 高小琴没提想送车送房送卡的事。 初次见面就这么大手笔，祁同伟即便不说什么，也知道她做事有分寸。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祁同伟偏偏在意这茬呢？ “他说自己还年轻，想出去闯闯，多见识见识。” 高小琴补了一句，这次轮到祁同伟摇头，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当初，我也那么自信过。” “直到撞了南墙，头破血流，才醒悟。” 为了改变命运，祁同伟曾低头。 他在大学操场上，向大他十岁的老师下跪求婚，震惊众人。 这一跪，铺平了他的仕途。 却也彻底改变了他，变得不择手段追求权力和利益。 因为他再也不愿体验那种无权无势的憋屈生活。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但这些，懒得想了。 他摆摆头，把这些不愉快的想法抛开， “改天你把他约来，我帮你劝劝。” “好。”高小琴应允了。 她忽然有点兴奋， 在祁同伟眼皮子底下“偷人”，这感觉还挺微妙的。 第28章 成败在此一举! “昨晚你电话里说做深蹲，那动静，我挺有感觉的……” 祁同伟的手，缓缓下滑…… …… 魔都上海。 陈然在欢乐颂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 休整完毕，他开始行动。 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精力。 偷偷摸摸的，不是他的风格。 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制造偶遇，或是给她的车放气。 这些方法不是不行。 但这仅是创造初次接触的机会。 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两说。 所以，要想请她或同意你去她家， 路还长着呢。 况且安迪警惕性强，又喜欢单独行动。 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要不，先从欢乐颂其他几位姑娘入手？ 比如富家女曲筱绡，去夜店把她“捡”回来，带回家坐坐。 再通过她，跟安迪搭上话，或者送点东西给安迪。 应该就能搞定。 这个计划，备用。 有了神医圣手的技能，曲筱绡还不迷得七荤八素？ 人家是见过世面的豪门千金，开放得很。 虽然利用了她，但没害她，不必内疚。 反正只是交个朋友，去家里坐坐。 不会乱来。 这比直接接近安迪容易多了。 再者，通过樊胜美。 那姐姐虽然被家里拖累得够呛， 但她是曲筱绡口中的“捞女”，热衷于各种社交场合， 一心想着钓个金龟婿。 可男人也不傻，她没背景，家里还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人家要么懒得理，要么就只想玩玩。 毕竟她长相不错，身材好，又会打扮。 但也仅限于此。 开着豪车去结识她，然后提出去她家坐坐。 为了金龟婿，她或许会借安迪的房子装门面。 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干过。 这也是一条备选路。 至于另外两位小姑娘，就算了，小孩子家家的。 安迪搞不定樊胜美和曲筱绡，但对她们俩，太小儿科了。 “好了，行动起来！” “成败在此一举！” 只要签到成功，以后谁还去做按摩师啊？ “嘿，兄弟，你算找对伙伴啦！” “而且时机也刚刚好，18号楼正好有间屋子等着出租呢！” 陈然确实动用了房产中介的力量，琢磨着有没有更快捷的解决之道。 要是能直接搬进去，那自然是最省事不过了。 反正就是掏点租金，说不准将来还得常来魔都转悠呢。 花个几万块的房租，就能换来三百万的零花钱外加“心灵倾听”和“股市透视眼”两大神器。 这笔买卖，划算到家了。 要是再抠门点，想法子“不小心”让东西掉进安迪家阳台， 接着再去敲门... 嘿嘿，连房租都省下了。 哎呀，真是天才，不过这也太小气了吧？ 有点掉价哦。 “美女姐姐...\" “我...还小吗？” 哇塞，这销售冠军的料，前途一片光明！ “不小，确实不小。” 陈然面前的这位房产顾问， 身着紧身连衣裙，长发及腰，黑丝袜，配上大气的风衣，身材火辣到不行。 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韩国车展模特跑来兼职了呢。 “大...姐姐，你条件这么好，怎么来做二手房买卖呢？” 陈然换个话题，边往小区走边闲聊起来。 对方反问道：“那你说，我不做二手房，还能做什么？” “卖别墅，卖豪宅，顺手再找个钻石王老五，嫁入豪门呗。” “凭你的条件，绝对没问题。” 美女笑得妩媚，因为她发现眼前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 “那你赶紧变成大富翁，到时候姐姐我就投奔你去。” 哇，这么上道？ 不过陈然并不感冒，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好啊，那你等着吧，等我七八十岁的时候，说不定就梦想成真了。” 美女笑得花枝乱颤，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就冲你这句话，不管你今天租不租房，姐姐我都要请你吃晚饭。” 吃晚饭...这话里有话啊。 晚饭过后，时间多的是，活动安排也多的是。 看电影，k歌，夜宵小酌，酒店... 这姑娘看起来不简单啊。 是觉得我初出茅庐，不懂世道险恶吗？ 万一来个仙人跳之类的，那可就亏大发了。 “先不说这个，谢谢了哈。” 陈然转开话题， “你刚说18号楼有套房，是哪一层的？” “2303，三室一厅，你一个人住，宽敞得很。” “2303？” 陈然想了想，那五个女孩不是住在22楼吗？ 安迪把两套房子打通了，具体门牌号记不清了。 待会儿去看看。 说不定有惊喜呢。 “怎么了？”美女问，“你看起来挺高兴的，喜欢这个楼层号？” “不，我喜欢的是22这个数字，”陈然解释， “2就是爱嘛，两个2，那就是...” “噗，”美女显然是个老江湖，一下就笑场了， “哈哈，你真逗，今晚这顿饭，我非请不可了。” “就当是认了个弟弟，怎么样？” 陈然穿得挺普通，又年轻， 人家还以为他是学生，或是刚毕业的新鲜人。 所以才这么轻松。 要是他一身名牌，再开辆几百万的豪车， 眼前的美女恐怕就不会这么随意地和他聊天了。 “再说吧。”陈然没接话。 出了电梯，美女才说：“22楼已经有人住了，五个美女呢。” 哎呀，果然是《欢乐颂》五美。 “美女？”陈然想确认安迪的房号，故意问道， “就没有稍微年长点的阿姨之类的？” “哟，”房产顾问显得很惊讶，“没想到，你口味还挺独特。” “那当然，”陈然跟她胡扯，“阿姨有车有房，能少走不少弯路。” “你笑啥，年轻美女能找有钱的老头，年轻帅哥就不能和阿姨谈恋爱了？” “呃...”房产顾问突然有点卡壳，“当然能。” “而且22楼还真有位阿姨， 2203和2201打通了，住着一位海归高管阿姨，开着限量版跑车，人长得漂亮，还是单身呢。” “2202也有一位阿姨，不过她是合租的，可能不合你心意。” 明白了，安迪就住在2201和2203打通的房子里。 陈然现在要看的，正是安迪楼上那间。 这也太巧了。 这样一来，之前的备用计划估计都派不上用场了。 第29章 看样子有潜力啊! “弟弟，你看，不错吧？” “拎包即住，啥都不用愁，楼下还有你喜欢的阿姨。” “说不定人家就中意你这样的，加油哦，哈哈。” 房产顾问很能聊，陈然边走边看，随口问： “一个月租金多少？” “一万二，水电自付。” 这价格，比书香雅苑便宜，毕竟那边是重点学区房。 “弟弟，别犹豫了，”房产顾问催促道， “多少人盯着呢，说不定一会儿就租出去了。” “你再犹豫，到时候和阿姨就没缘分了哦。” 她说话间，陈然踱步到阳台，看了一眼，然后， “哎呀，我的钱包掉下去了！” 一只黑色的钱包，以一种奇妙的角度，滑进了楼下的阳台。 嘿嘿，能不花钱就不花嘛。 “走，下楼瞧瞧去！” 在2201号门前。 门顶上的摄像头正开着，灵活地随着人移动。 果不其然，这里确实是安迪的住处。 “叮咚！” “叮咚！” 奇怪，居然没人应门，那位职业顾问显得挺无奈， “可能还没下班呢，毕竟今天星期二。” 陈然其实也就是试试运气， 钱包里的东西都清空了，只留了几百块，丢不丢都无所谓。 损失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 “你们在干啥呢？”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陈然转头一瞧， 哎呀，这大下午还在梦乡里的，除了富家女曲筱绡，还能有谁？ “你好，曲小姐，这位帅哥的钱包掉到2201的阳台上了……” 这位置业顾问和这楼层的住户算是熟络。 她自己也住这楼，和别人合租呢。 “帅哥？”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曲筱绡，瞬间精神抖擞。 “稍等哈。” 她关上门，回去套上西装外套，趿拉着拖鞋又出来了。 “哇，真是个大帅哥呢！” 尽管还是初次见面，曲筱绡却像发现了猎物，围着陈然上下打量， “嘿，帅哥，多大了？有对象没？” “能喝酒不？爱蹦迪不？晚上姐带你去嗨皮。” “快来快来，加个微信，我要发个朋友圈。” “耶，姐妹们，今天捡了个大帅哥，晚上带去给你们开开眼。” “超纯的哦，没被社会污染过，嘻嘻。” 哎呀……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评头论足？ 能别这么嚣张不？ 这唱的是哪出啊？ 还想找个机会通过曲筱绡接近安迪家呢。 现在倒好，反过来了？ 真是海归的富家女，不一般。 这小妖精的性格，太有个性了。 “行啊，”陈然掏出手机， “不过你得先帮我把钱包拿回来，不然晚上没地方落脚了。” “哟哟哟，”曲筱绡往后一撤，顽皮地指着他， “你挺会嘛，这还没开始呢，就想探探底，看晚上能不能进我家，对不对？” “有水平，我喜欢！” 哎，这曲筱绡真是个社交牛人。 咱俩才说一句话，你就兴奋成这样。 果然是个小妖精，一般人降不住她。 难怪那个低音炮医生也被她迷得团团转。 这姑娘性情中人，对上眼了，相处起来应该挺容易。 “对，钱包拿不回来，我还真想晚上住你那儿，你敢不敢？” 陈然顺着杆子往上爬。 曲筱绡又调皮地对着空气点了点他， “激将法，哈哈，确实有水平，不过对我不管用。” “钱包我可以帮你拿回来。” “至于晚上能不能进我家，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曲筱绡满是挑衅，旁边的职业顾问都看呆了。 这……富家千金都这么玩的？ 帅就行了？ 万一有口臭，有体味呢？ 这曲筱绡，身材平平，也没什么曲线。 可眼前这小伙子，似乎对她挺感兴趣的。 不是说喜欢成熟型的吗？ 果然，男人靠不住，刚才还说一起吃晚饭呢。 …… “安迪安迪，在不在？快开门！” “有个大帅哥的钱包掉你阳台上了， 要是拿不回钱包，他说要住我家，你忍心让我受伤？” 曲筱绡连发两条语音，那边很快回复： 我告诉你密码，你自己进去帮他拿吧。 曲筱绡回复：嘻嘻，你不怕我把你的名酒都搬走？ 安迪：我在监控里盯着呢，你敢动我就报警。 曲筱绡噘起嘴，“嘁，吓唬谁呢。” 收到密码，她弯腰准备输密码， 却突然回头警告陈然，“别偷瞄我哦，虽然我很迷人。” 她穿着睡裙，披着外套，弯腰时确实有风险。 但她个子不高，陈然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啧啧啧，本来我没那想法，你这不是故意勾引我吗？” 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好了，这个角度看正好。” 曲筱绡没想到， 这个看起来略显青涩，仿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弟， 竟然能应对得如此自如。 换作一般人，早就在她的攻势下脸红耳赤了。 不错，是个有潜力的苗子。 …… “咔嚓。” 门开了。 这里是安迪的家，曲筱绡虽爱开玩笑， 但她清楚不能让陌生人随意进出，免得有洁癖的安迪介意。 “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是在阳台吧？” 陈然点头，指了方向，“对，从2303掉下去的。” 曲筱绡进去找了。 陈然靠近安迪家的大门，却没有听到系统提示。 看来必须得进屋才行。 但就这么进去，不礼貌，严重了说，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 真要较真，可是要坐牢三年的。 可如果不进去，就得另寻他法。 心里既激动又焦急。 听心声，股神之眼，还有那三百万零花钱…… 啧啧，太诱人了。 所以，必须得进屋，今天就得完成签到！ 两分钟后，曲筱绡出来了，两手空空。 职业顾问疑惑，没找到？ 陈然却心中有数，瞧好吧，机会来了！ 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打没准备的仗？ “大帅哥，你进来吧。” “好的，那我……可以进去了？” “嗯，进来小心点，别莽撞。” 职业顾问又懵了，怎么突然又让进了？ 但这对话，怎么感觉……有点跑偏了…… “没打招呼就进了别人家，应该没事吧？”陈然故作客气，曲筱绡则豪爽地说：“没事，这是我闺蜜的家，我跟她打过招呼了，她同意了才让你进的。” 第30章 意外之喜! “我说姐，什么叫‘让’我进来？这词儿用得不太对吧？”陈然挑了挑眉。 “那该咋说？难不成说‘曝光’你？这样更礼貌？”曲筱绡反问道。 好吧，算是碰到个能杠的了。这曲筱绡真是百无禁忌，估计是从小跟着老爸见多识广，脸皮练得厚实，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换做一般家的姑娘，比如22楼的邱莹莹和关雎尔，这种话她们绝对说不出口。 “你钱包在那呢，自己留神，反正我够不着。”曲筱绡领着陈然到了阳台边，“你这钱包真会藏，居然掉那去了！” 钱包出现在阳台栏杆外，挺悬乎的，难怪曲筱绡拿不到，陈然自然也够不着，除非弯腰探出身子，太危险，或者找根晾衣杆粘上来，但也未必成。 这当然是陈然故意设计的，不然他哪能进来？这就是他之前自信满满的原因。既然来了，当然得速战速决完成签到，何必费劲交朋友、玩心机？今天运气好，正好能从上面把钱包扔下去，当然，这考验了他的投掷技巧，位置得刚刚好。 如果钱包只是单纯落在阳台上，刚才曲筱绡捡了出去，他还是进不来。哎，越来越觉得自己机智了。果真，只要有足够的诱惑，人总会想办法冒险的。 “有晾衣杆或扫把吗？”陈然问。 “我找找，应该有。”曲筱绡转身去找，结果一无所获。因为这里的衣架是电动升降的，根本不需要晾衣杆。“没有，连扫把也没有。”曲筱绡两手空空回来，“打扫用的是机器人，晾衣杆自然也不需要，所以啥都没有。” “别看我，我家也没这玩意儿。”曲筱绡见陈然望着她，以为是要她回家拿，连忙澄清。 “不是让你回家取，我是想问，我能...借个力吗？”陈然指了指自己。 “借力？”曲筱绡一愣，不明白陈然为何要这么做，而且是这时候，这场景，似乎没必要吧？但她不能示弱，于是继续她的鬼灵精模式，“脱脱脱，我觉得你身材不错，好久没看腹肌了，脱了让我瞧瞧。” “不过说好了，要是没腹肌，你可别献丑了。”陈然二话不说，脱下外套，然后...抓住袖子，把衣服伸了出去。 “咻——”钱包被衣服牵引，向地面坠落。 “成了，下去捡吧。”陈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重新穿上外套。 “就这样？”曲筱绡发现自己被捉弄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本小姐都准备牺牲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嘁，真没劲。” “还有，你要是不在乎钱包，早说啊，我直接帮你扔下去，费这老大劲干嘛？” 陈然先行离开，脸上表情复杂，似乎有些恍惚。曲筱绡跟上，出门，关门，对着他摆摆手，同时在手机上给安迪留言： “安迪安迪，搞定了，谢啦，晚上请你吃唐僧肉。” 安迪回复：“我看见了，那不是我的菜，你自己享用吧。” 曲筱绡嘿嘿一笑，“我也知道不是你的菜，装装样子罢了，我自己吃。” …… “叮！”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 “恭喜您获得‘神医圣手’（高级），能治愈99%的疾病，普通病无限制，绝症目前有5次治疗机会。” “恭喜您获得‘倾听心声’能力，每次最多可选择监听2人，有效范围30米。” “恭喜您获得‘股神之眼’，能提前1小时预知股价走势。” “恭喜您获得欢乐颂18号楼2303室产权（额外奖励），产权证明及钥匙等已放入酒店背包。” “恭喜您获得零花钱300万，已转入个人账户。” “特别提醒：您可选择继续执行指定地点签到任务，或选择每日签到。” 每日...一千...可能吗？呸呸呸，想啥呢！正经人办正经事！指定地点签到奖励丰厚，但费时费力。目前得到的奖励，足够好好享受生活了。要不...先试试每日签到？ “每日签到……” 每天点个到，奖品或许不够豪横。 可贵在随性自在，给日子添些小乐子。 行嘞，够了够了，要那么多奖赏干啥？ 知足才能常乐嘛。 人呐，别太贪心。 贪多嚼不烂，还容易把自己噎着。 眼下这些奖励，足够翻云覆雨，随心所欲了。 没错，随心所欲！ “系统，改成每日签到吧！” “收到，指令已确认……” “签到模式已调整，明天起，你就能天天签到了。” “啥时签，你自己挑。” “帅哥，想啥呢，一个人傻笑？” 曲筱绡的声音飘来，陈然这才回过神， “你想我能想啥？” “自然是想……想干啥就干啥呗。” 既然和曲筱绡对上眼了，和她聊天， 就不必板着脸，一本正经。 否则人家还嫌没劲。 “嘁！”曲筱绡自个儿回屋，临进门回头喊陈然， “说定了哦，晚上跟我蹦迪去，喝酒去，瞧瞧你有啥能耐。” “谁不去，谁是小狗！” 话音落，不待陈然反应，她已闪进门，咔嚓一声锁上。 两人已经是好友了。 这算意外之喜。 嘿，这姑娘当朋友，当兄弟，肯定挺逗的。 就是……我想当你哥儿们，你却想当我对象？ 这就有点过了哈。 “小弟，2303那房，你还租不租？” 置业顾问被晾在一旁，插不上嘴，心里那个憋屈。 她怎么说也是个大美人。 身材、相貌、个头，哪样不比曲筱绡强。 咋人家就能跟陌生人打成一片？ 看他们那架势， 要不是她在，刚才怕是要直接进屋“交流”了。 想到刚才和陈然的打趣，她暗暗摇头， 那纯粹是小孩过家家。 像曲筱绡那样的，才真能派上用场，搞定目标。 虽说不一定为了那点男女之事。 但能这么快拉近距离， 无论是交友还是谈业务，对她都是大大的加分。 况且，她自身条件不差。 哎，人比人气死人。 还是赚钱重要，于是她催促起来。 陈然没接她的话茬，反而问道， “这房我要是租了，你能提多少？” 第31章 这样不太好吧? 置业顾问竖起两根手指。 “成，那我给你五千。” “啊？” “啊啥啊，加个好友，我现在转你。” 虽然搞不懂陈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她还是麻利地掏出手机，扫码，加好友， “我叫栗娜。” “栗娜？” 这名字让陈然愣了愣。 栗娜，他想起了一个人。 红唇、长卷发、包臀裙、恨天高、猫步…… 关键在于，她每一步都能踩在节奏上。 曾几何时，无数网友高呼让她出演“……”里的。 王妃，裴南苇。 不过，此栗娜非彼栗娜吧？ 同名同姓罢了？ 不过叫这名字的，身材都这么棒？ 初次见面，人家只说了姓栗。 陈然也没多问。 如今，栗娜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那位。 感觉有点微妙。 “你之前……认识我？”栗娜有些疑惑。 陈然答道，“有个朋友和你同名同姓，也是个大美女。” “是吗？”栗娜挺兴奋， “以后有机会，能不能让我们见个面。” “同名同姓，也是缘分啊， 两个栗娜坐一块，会不会让人以为是双胞胎？” 陈然边转账边回， “还真有可能。” “好了，钱转过去了。” “咻！”栗娜一看，乐开了花， “真给五千啊，你又不租房，这钱……” “放心，不是过夜费，以你的条件，这点钱哪够包一回。” 栗娜本小得意， 这么个大帅哥，出手阔绰，还主动给钱。 还以为人家对她有意思呢。 结果来了这么一句生意场的话，她娇嗔道， “我可不做那行的。” “虽然我条件不错，很多人打我的主意，不少老板也想包养我。” “我要是愿意，还用得着在这做房产中介？” “直接躺在床上就把钱赚了，又享受又有钱拿。” 陈然今天心情好。 毕竟签到成功，得了那么多奖励。 而且，如果不租房，他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 本想大方点，给栗娜几千块。 一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来了兴趣。 多个朋友嘛，路子宽嘛。 杂草小径，昏暗隧道，畅通高速，蜿蜒山路。 谁知道，将来会走到哪儿呢。 …… “系统，听听栗娜心里在想啥。” “心灵倾听已启动……” 栗娜：他这样看着我，有点害羞呢。 不会是想……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真要是那样，以后我会看不起自己的。 陈然问，“栗娜，你有男朋友没？” 栗娜：他问这个干啥？ 想追我？ 我都分手一年多了，要不要告诉他？ “分手……一年了。” 陈然：“你和人合租，每月要付多少房租？” 栗娜：“我们四个合租，均摊下来，每人三千多，四千左右。” 她反问，“你问这个干啥？” “你多大？”陈然没回答，反而追问。 “23，毕业两年了，学的工商管理……” 栗娜都觉得纳闷， 明明他比自己小，可为啥， 此时她感觉对面站的是个比她成熟许多的人。 气势上完全压制，让她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2303我租了。” 陈然做了决定，因为栗娜说的都是实情。 成人世界里，对漂亮姑娘的恶意太大。 但凡有机会，都想沾点便宜，据为己有，拖下水。 此刻，陈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乐意帮她一把。 至于将来是多个朋友，还是多条路。 随缘吧。 “真的？”栗娜再次惊喜，“太棒了。” 陈然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喜…… “我把房子租下来了。” “但是……我并不打算住。” “不住？”栗娜一脸困惑，“不住你租它干啥？这不是浪费银子嘛。” 栗娜这么一说，可真不像个专业的销售员。 不过陈然倒是很满意，他笑眯眯地回答：“是给你住的。” “哎？”陈然这话让栗娜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 “给我住？” 就一面之交，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想追我，还是想把我当笼中鸟养起来？ 可他明明年轻又帅气， 咋就跟那些老一套的男人想法一样呢？ 我可不干。 “不是要包养你。” 她还没张嘴，陈然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提前打消了她的顾虑， “咱俩挺投缘，而且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好朋友。” “过些时候，我可能会来这里发展，到时候身边需要个帮手。” “你不是学的工商管理吗？” “再加上形象这么好，到时候给我当助理吧。” “既养眼，带出去也有面子。” 其实陈然渐渐发现， 眼前的栗娜，和那个能演“床戏”的栗娜， 还真有几分相似。 如果稍微培养一下，说不定也是个得力助手。 亲手培养出一个栗娜，不是挺有趣的一件事吗？ 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一个月万把块钱的租金，对他来说也不是事儿。 那何不用它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栗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样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了？” 陈然说，“就当我是老板，给员工租的房子，不行吗？” 老板？ 他是富二代？ 可看起来不像啊，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根本不是开公司的料。 租房子让我住，然后隔三岔五来住几天。 这不是想玩暧昧的意思吗？ 肯定是这个意思。 一个大帅哥，年纪轻轻就这么会玩？ 人品有点问题。 可真是太帅了，有点心动……怎么办？ “一会儿就把钥匙给你，” 陈然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当作她答应了， “至于住不住，你自己决定，反正我不在魔都。” “当然，房子你只能自个儿住，不能转租给别人。” “好吧，你的好闺蜜可以和你一起住。” “但主卧室得给我留着，不许动，包括你哦。” “还有，不许带男人进来，无论是你，还是你的闺蜜们。” “我会在大门装监控的。” 陈然说完，栗娜莫名其妙地回了个： “好。” 话音刚落，陈然耳边响起了“叮！” …… “叮！” “恭喜宿主，成就值+50。” 成就值？ 这是啥玩意儿，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宿主完成有成就的事件，就能得到相应的成就值。” “成就值可以用来兑换签到机会。” “每100成就值，兑换一次签到。” 第32章 还有大礼包? “初始成就值150，当前总成就值200。” 嘿，听起来挺不错的嘛。 那我是不是多做些有意义、积极向上的事情， 就能让自己感到成就感？ 从而获得成就值？ 就像刚刚， 打算帮栗娜一把，让她成为我的手下，不对，是助手，将来好帮手。 这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情。 也赢得了栗娜的感激，或者是信任。 然后就有了成就值？ 这么说，以后得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了？ “兑换一次签到机会。”陈然在心里默默发令。 “……成就值-100，获得一次签到机会。” “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抽奖机会一次。” “抽奖！” 陈然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 同时，他朝酒店方向走去，示意栗娜跟上。 “抽奖中……” “恭喜你，获得全新宝马7系一辆，证件在副驾驶杂物箱内。” “恭喜你，获得《欢乐颂》18号楼地下停车位一个。” 哇塞，不错哦！ 新手礼包才给了一辆三十多万的车。 现在直接来了一辆7系？ 厉害了，可以可以！ 这样的签到也不错， 比起定点签到，似乎也不赖。 “再来一次抽奖！” “……成就值-100……” “恭喜你，获得情趣大礼包一份。” 啥？ 情趣大礼包？ 陈然打开一看，大礼包的东西全散落在九宫格里。 看哪个，对应的物品就会自己闪亮， 还在主屏幕上放大，由模特展示。 反正都是各种衣服，还有玩具之类的。 呸！ 我需要这些玩意儿？ 真是的！ 呸，先收起来吧，以后送人也行，不能浪费。 好了，两百成就值花光了，换了一辆车，一个车位。 知足了。 …… “陈，陈总？” 栗娜现在搞不清陈然的身份了。 总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嘻嘻哈哈地叫他小兄弟。 陈然笑道：“就叫我名字吧，陈然，叫陈总，显得我老了。” “好的，”栗娜看出是要去酒店，有些紧张， “我们去酒店是……” 不会只是口头说说， 说租房子给我住，然后就把我骗到酒店吧？ 就算是空手套白狼，也没这么个套法。 再说，我可没这个打算。 要是愿意当笼中鸟，早就不等到现在了。 “不是要租房吗，去取钱，拿证件。” “如果你不放心，就在大堂等我。” 陈然这么一说，栗娜放心了，连忙跟上。 “会开车吗？” “啊？会！” 栗娜愣了下，随即解释道， “大一就考了驾照，寒暑假回家时，会开我爸的车，算是凑合。” “那就成了。” 陈然没头没脑的话，让栗娜一头雾水。 这位帅哥，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酒店的大堂里头。 栗娜窝在角落的沙发里，心里头五味杂陈地等着，这一小时里头，咋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早些时候，陈然跑来店里，说想租欢乐颂那套房。 是栗娜亲自接待的。 结果看房的时候，她的钱包不小心掉了。 然后陈然就那么巧，遇上了个有钱人家的千金。 接下来，奇了怪了。 陈然还没说租不租房，就二话不说给她转了五千块。 紧接着，又说要租房，而且是租给栗娜住。 还提以后要请她当助手、秘书。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这里面该不会藏着啥猫腻吧？ 栗娜心里头开始犯嘀咕了。 刚才光顾着看陈然那张帅气的脸，自己花痴得不行。 而且陈然好像能猜透她心思似的。 一句话，就把她的顾虑全打消了。 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冷静下来，心里有点儿忐忑。 “嗡嗡嗡”，手机震了起来。 栗娜心里一紧，生怕是陈然找借口让她上去。 一看，原来是店长的电话。 “栗娜，欢乐颂18号楼2303，不租了。” “不租了？” 一听这话，栗娜噌地站了起来， “咋就不租了呢？” “我这边客户都谈好了，正打算回去签合同，定金都收了。” 栗娜急得不行。 先不管陈然是不是真要租给她住， 她和陈然之间，那份可能的工作缘分还能不能继续？ 至少她已经和陈然说定了，现在突然变卦。 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陈然，这不是玩人嘛？ “栗娜，这也是没办法。” 店长是个女的，语气里带着安抚， “房东亲自来电话说不租了，咱们急也没用。” “你再给客户找找别的，安抚一下，请喝个饮料，吃顿饭啥的。” 店长挂了电话，栗娜还想说点啥，却已经来不及了。 “哎哟，这可咋整啊！” 她眉头紧皱，压力山大， 不知道等陈然下来，这事儿该怎么开口。 “真是流年不利，本来晴空万里，结果劈了个雷。” …… 陈然出现了。 手里拎着个小袋子，栗娜连忙起身，满脸歉意。 “那个……”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然，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啥事，你说吧。” 陈然坐到了她对面，示意她也坐下。 不坐也不行，她这身打扮太显眼了。 她来做房产顾问，真是屈才了。 去当车模、模特，赚的肯定多得多。 当然，那圈子水深，说不定一诱惑就沦陷成外围了。 “是这样的，”栗娜斟酌着字眼，“刚收到个紧急通知……” “就是，你要租的那套房，房东说不租了，要自己用。” “所以……真不好意思，我也没料到，店长十分钟前才告诉我。” 看着栗娜那紧张又愧疚的模样，陈然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反问道， “是吗，那咋办，我还说租给你住呢，看来咱俩没那个缘分。” 栗娜回应， “租不租给我，那是其次。 主要是打乱了你的计划，我挺过意不去的。” 陈然提议， “要不，你问问房东的电话？” “然后你跟他说，就说我想加价租一年，说不定他就答应了。” “加价？……那我试试？” 栗娜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但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几分钟后，栗娜找了个僻静处，拨通了一个号码。 “咳！”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 “洗刷刷洗刷刷，丢丢……” “洗刷刷洗刷刷，丢丢……” 彩铃响个不停，却无人接听。 第33章 宋倩内心独白?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回头一看，是陈然。 栗娜以为陈然急了，忙解释， “没接，我再试试。” 却见陈然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对着她。 屏幕上的号码……这不是我的号码吗？ “这……”栗娜彻底懵了。 下一刻，陈然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栗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陈然，机械地说， “您好，请问您是，欢乐颂18号楼，2303的房东陈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然的声音，“你说呢？” 栗娜放下手机，一脸茫然，“这……是咋回事？” 陈然示意她回座位，然后掏出一本房产证， “2303不租了，因为……我早就把它买下来了。” 栗娜难以置信地翻看房产证，上面确实写着陈然的名字。 “还有钥匙，看看和你手里的匹配不？” 栗娜急忙掏出自己的钥匙，一对比， “还真是。” 她终于信了，陈然也亮出了底牌， “房子是我的，你先住着，条件我都说过了，没问题吧？” 栗娜连连点头，“嗯嗯嗯，没问题，我不会乱来的。”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看了陈然。 陈然说不定真是个富二代。 毕竟那套房，价值上千万。 就这样给她住……这是……对她有意思？ 但也太慷慨了吧。 “栗娜，”陈然站起身，“虽然你比我大点，但以后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 栗娜点点头。 “走吧，逛逛魔都去。” 陈然扔给栗娜一把车钥匙，“你来开车。” 栗娜一看那钥匙，就知道是豪车，顿时紧张起来。 “我，我不行。” 陈然逗她，“说清楚，是不行，还是不敢了？” 栗娜不是傻白甜，立刻明白了，也放松了些。 “行，我开！” 晚上，陈然放了曲筱绡鸽子。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迪在楼下，睡得不太安稳，显得烦躁。 最后坐起身，给曲筱绡发了条信息：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热的吗？” 曲筱绡回复： “我很狂热吗，没觉得啊？” “……” 安迪头疼…… “叮！” “签到成功，得到一次抽奖机会哦…” “正在抽奖中……” “嘿，恭喜你，获得了一粒神奇大还丹。” “再接再厉，恭喜你获得一片灵药田（面积一百平），里头种着一百种珍贵药材。” “恭喜你，获得一小盒小雨衣，超薄设计，特大号哦。” 哎呀，怎么老是抽到这些玩意儿？ 我这正人君子，根本用不上嘛！ “恭喜你，获得了两个能泡澡的大型木盆。” “恭喜你，得到了一个二十平方米的随身空间。” 能泡澡的木盆和随身空间？ 这下子，走到哪都能舒舒服服了。 以后不论山巅、森林、草原、湖畔、江边，甚至是楼顶， 泡个脚，赏星河，或者看看繁华的车流， 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嘛。 “爽快！” 签到完毕，陈然起床，准备去吃早餐啰。 昨天刚从魔都回来，补了个好觉。 待会儿要试试股神之眼的威力，先赚点零花钱。 手上这五百万， 不用多久，就能变成一千万，两千万，甚至更多。 那十套房，其实也能卖几套，租出去的钱我可看不上眼。 变现后投资更实在。 不过还是先等等，真的需要了再说。 如果这五百万启动资金够用，就留着。 攒着，说不定能结下啥善缘。 就像和栗娜那样，不是就结了个好的因缘嘛？ …… 电梯下楼，竟然巧遇宋倩上来了。 陈然换了新发型，还戴着帽子，宋倩一时没认出来。 毕竟电梯里人多眼杂。 陈然悄悄开启了他的“读心术”， “启动聆听模式，目标随意，持续时间十分钟。” 这下，十分钟内想听谁的心声就听谁的， 不用一直下命令， 轻松多了。 “早啊，阿姨。”宋倩总算看到陈然，他顺口打了个招呼。 “早。”宋倩回应了一声，赶紧转移了视线。 接着，陈然的耳朵里塞满了各种精彩内容。 “哎呀，羞死人了，那天的事情他该不会看到了吧？” “真是太丢脸了，昨晚又梦见他了……” “这孩子哪里学的这些坏习惯？居然还有那种东西！” “希望他别起什么歪心思，万一控制不住，将来怕是要蹲大牢。” “不成，我得保护好英子，不能让他对英子怎么样……” 我的天，宋倩这是咋了？ 我一个阳光青年，在她眼里咋就成了猥琐至极的恶棍？ 不就一颗“美颜丹”的事嘛，乔卫东你坑惨我了。 还有，宋倩梦到我了？ 什么情况啊！ 我对她可没啥兴趣。 长得不算好看，眼睛深凹，脾气还差，控制欲又强。 生气的时候心里骂两句就算了， 可现实中，也不能随便对人动手动脚啊。 还有童文洁，长得也不出众，身材也不行。 不知道有啥好贪恋的，还不如小梦、李萌看着顺眼。 高小琴姐妹更是甩她们几条街。 刘静那温柔高贵的气质，更是她们望尘莫及。 就连王一笛那个话多的妈，身材都比宋倩和童文洁好。 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早知如此， 当初就应该用自然疗法，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看你还这么看我！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可不是这么用的吧？ 话说回来，那美颜丹、驻颜丹之类的，确实不能随便卖了。 会有副作用的。 当然，这也是有科学道理的，心情好皮肤自然就好。 那啥，夫妻生活和谐，是最天然的保养品？ 但这种话，说出来谁信呢？ 所以啊，这东西还是自己藏着吧，留着以后用。 …… 小区门外。 陈然看见了一个总是温婉如玉的人。 刘静，季扬扬的妈妈。 不过彼此不太熟，陈然就没有打招呼。 不出意外，刘静应该已经生病了， 乳腺癌。 “你好，陈然。” 咦？ 刘静竟然主动和陈然打招呼？！ 这让陈然大吃一惊。 他俩素未谋面，刘静怎么会知道他？ 他们家是这学期才搬来的，陈然和季扬扬也不熟络。 “阿姨好。”陈然赶紧应声，随即问道， “您怎么认识我呢？” 刘静的笑容很柔和， 感觉这样的人，从来不会放肆大笑，也不会痛哭流涕。 “乔英子的妈妈，还有方一凡的妈妈，都向我推荐过你。” 第34章 这可是年少有为! “说你们家传的按摩技术特别好，我也想找机会体验体验。” “最近总是感到身体不适，腰酸背痛的，浑身不自在。” 原来如此。 看来宋倩和童文洁确实在帮他的按摩馆做宣传。 “阿姨，我这段时候没开门营业，都改成上门服务了。” “如果您方便，我可以直接去您家为您服务。” 刘静一听，挺高兴， “那你今天有空吗？我今天刚好休息，随时都可以。” 陈然想了想，说： “要么我先去吃个早餐，吃完了就过来？” “行行行。”刘静点点头，“那我在家等你。” 又问：“我听说，费用是一千块，外加一千块上门费，按摩半小时，是吧？” “是的。”陈然答道，“但咱们是邻居，您又是初次体验，就收您五百好了。” “如果您感觉效果好，以后多多光顾就行。” “照顾生意是应当的，”刘静笑着回应， “可是你只收五百，会不会太亏了？” “不亏不亏。”陈然摆摆手，“现在关键是积攒客户，赚钱倒是其次。” 费用这事儿，陈然不在意。 反正也是锻炼技艺，况且他对刘静的印象不错。 典型的贤妻良母， 丈夫身居高位，她却没有半点架子， 反而更加和蔼可亲。 待人接物，温润如水，让人看着就舒心。 乔英子抑郁时，她是最让英子挂念的朋友。 可惜她命途多舛，患上了绝症。 既然碰上了，陈然琢磨着要不要帮她一把。 自从“神医圣手”升级后，他还未验证过疗效呢。 绝症，真的能治愈吗？ 刘静的家。 “阿姨，您是想把整个按摩流程都体验一下，彻彻底底放松一回？” “还是想要简单点，专做肩颈、腰臀这些地方的按摩呢？” 陈然早餐吃完，就到了刘静家门。 完了事儿，他还得赶回去盯着股市动态呢。 往后赚点零花钱，全指望那股神视角了。 家里此时只有刘静一人。 但在她眼里，陈然和自己儿子同岁， 是个挺能吃苦，已懂得自食其力的好小伙。 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更别提，陈然还是宋倩和童文洁推荐的，算得上是朋友担保。 不然，她绝不可能让个不认识的按摩师傅进家门。 除非家里还有别人在，或者她亲自去店里。 这会儿，她已换上了轻便的丝质家居服，方便陈然操作。 要是穿得太厚重，确实不便。 她平日里也是常去美容院做保养的。 若是遇到女技师，或者有人陪伴， 在美容院里，通常只简单穿戴，遮挡些私密部位，有些项目甚至全得脱。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能给我讲讲，所有流程具体包括哪些环节吗？” 美容院的项目和按摩店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美容院偏重护肤保养，身心放松； 按摩店则多是用来治疗小病小痛，按摩之类的。 所以刘静想了解清楚，整套流程都有哪些内容。 这样她好决定做不做。 陈然简明扼要地说明：“阿姨，我的按摩店呢， 和传统按摩店有点不同， 它实际上也涵盖了美容院的一些项目。” “如果全套都体验，首先是按摩、正骨和推拿。” “从头到脚，包括面部、肩颈、背部、脊柱， 腰部、臀部、大小腿肌肉，四肢关节……” “这些地方都会照顾到，解决日常累积的肌肉紧绷、酸痛， 腰疼、关节疼、腿疼等问题，适当做些治疗。” “这部分就是按摩正骨项目了。” “之后，是美容护理的部分……” “像面部排毒养颜、全身皮肤护理、乳房护理、淋巴排毒。” “还有腹部、瘦身、手臂这些关键部位的脂肪燃烧。” “简单来说，就是做精油开背和全身精油护理。” “如果有需要，还能提供高端私密护理和保养，去除毒素。” “这些也是为了配合美容养颜，进一步达到身心舒畅的效果。” “最后是足浴部分， 可以选择药浴、牛奶浴，或是减压的泡泡浴等。” 介绍完毕，陈然拿出几份证书， “阿姨放心，这是我的专业资格证和技能等级证。” 刘静接过来看了看，虽然有些惊讶，但笑容依旧温柔， “真没想到，你和我儿子一样大，就这么能干了。” “水疗美容与养生，大师级别。” “泰式按摩，大师级别。” “推拿正骨，大师级别。” 她转向陈然，“听文洁阿姨说，你还有一种美颜丹，对吧？” “而且你能治一些基本的病，手到病除，像个神医似的。” “你朋友英子也和我聊过， 说你帮她闺蜜调理好了痛经，还给英子解决了面部瘀伤。” “我真好奇，你的这些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哎呀，看来在书香雅苑，我已经小有名气了。 “阿姨，不瞒你说，我从小就开始练习，还有高手指导。” “原来如此，”刘静将证书还给了陈然， “我都愿意试试，就看你时间上行不行，费用不是问题，该怎么收就怎么收。” 喜欢美容的人，就跟爱抽烟的一样， 为了自己的爱好，花起钱来可是毫不含糊，也乐于尝试新事物。 但这一整套做下来，花费可不菲。 陈然收费一千，仅仅半小时的按摩正骨而已。 好吧，那就半价，当做交个朋友。 刘静拿定了主意， “太复杂的就不做了，时间太长，怕累着。” “就做个全身正骨按摩，再加个精油开背，其余的，以后有空再说，行吗？” 陈然点头，“没问题，您是顾客，想选啥项目，您说了算。” 刘静猛然想到一个问题， “精油开背的话，家里好像没合适的地方，房间铺油布也不太合适。” 她提议，“要么我去你店里？那里应该设备齐全些。” 陈然笑答，“阿姨放心，我东西都带齐了，连按摩床都有。” “是吗？”刘静没见着，还以为在外面， “那你可真是辛苦了，快搬进来吧，我帮你一起搬。” 她正要起身，却见客厅里凭空出现了一张如同美容院的按摩床。 第35章 还是有问题 “天哪，这是……”刘静揉了揉眼， “我眼花了吗？你在变戏法？” 陈然将护理用的精油、面霜、毛巾等一一摆出， 放在床头的小架上。 “阿姨，这是高科技，我能随身带着。” 陈然笑道，“这下您放心了吧，请。” 刘静很快坐了上去…… “啪嗒！” 刘静正坐在床沿，这时陈然踱步至她背后， 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则悄悄摸到她颈部后方，两手逆向一使劲。 于是，一声清脆的响动应声而起。 刘静的脑袋瞬间像被点击，愣了片刻。 紧跟着，酸楚感涌上来，随之而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好像原本纠结成一团的颈椎，此刻已被理顺。 “阿姨，您用右手搂住后脑勺。” 陈然发号施令，刘静紧随其后。 同时，陈然动手示范，指导刘静， 让她那只右手乖乖环绕在后脑之上。 接着，他取来卷成筒的毛巾，垫在刘静的肩胛骨下。 又自后方环抱住刘静抬起的右臂。 “阿姨，放轻松。” 他轻摇刘静的手臂几下，随后，由胸前向后、自下而上缓缓用劲。 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仿佛陈然正从背后，斜着将刘静轻轻提拉、摇晃。 “啪！” 随着一声清亮的响声，陈然松开了刘静。 刘静扭动着肩膀，满意地感叹： “这几天胳膊和肩膀总觉不适，现在好多了，一身轻松。” 陈然继续引导：“阿姨，您可以趴下来了。” 刘静遵照吩咐，安然趴于床上。 身形美好的人，如此一趴，背影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线。 刘静阿姨条件优越，气质不凡。 陈然心中暗自提醒自己：“专业，一定要专业！” 哎哟妈呀，作为一名按摩界的高手，这样的工作真是对定力和人品的一大挑战啊。 摒弃杂念，依据系统的指引，陈然精准定位到刘静第三腰椎的位置。 尔后，双拳紧握，以拳面轻敲腰椎两侧。 上移一拳距离，双拳又一次同步按下。 再以双手隔着衣物，捏住后背皮肤轻轻上提。 从上至下，一节节重复操作。 刘静紧闭双眼，尽情享受。 最初她心存疑惑， 毕竟陈然太过年轻，手法或许不及老手熟练。 但如今，她彻底信服了，童文洁所言非虚。 无需多言，陈然每一次的按压、每一个动作， 都恰好让她松弛下来，恰如其分。 “阿姨，请侧卧。” 刘静便顺势翻转，侧身而卧。 陈然将她的左腿曲起，置于右腿之前。 随后立于她身旁，身体前倾， 左臂压制住她的左肩，左手护着刘静的腰侧， 右手则搭在臀部后方。 胸口向下沉，双手同步反向用力，如同在剥开一只柚子。 “啪！” 又是一声清晰的响声。 “阿姨，我们换个方向再来。” 陈然下达命令，同样的流程反向再来一遍。 这是缓解腰痛的动作， 旨在伸展腰两侧的肌肉，同时拉伸筋骨。 ………… “哎呀，我的后腰变得柔软了许多，真是舒服极了。” “之前僵硬得不行，弯腰也痛，站立久了也是痛苦。” 陈然笑着解释：“过了三十岁，几乎人人都会有腰痛的问题。” “这种情况很常见，只是有人症状更重些。” “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腰椎受损， 夜晚难眠，躺着不久就要翻身，不然，痛……” “还有很多女性，在怀孕生育时， 由于骨盆偏小，会因此被撑开，引发骨盆分离，腰椎也会受创。 以至于有的女性，产后多年仍饱受腰痛困扰。” 陈然的话既专业又直接，刘静一听即懂， 她附和着：“是啊，女人生孩子，就像是过鬼门关。 怀孕期间的苦楚且不说，生产时更是要了半条命。 孩子落地后，身体大不如前，各种毛病就找上门来。 腰疼、背疼、尿失禁、内分泌乱七八糟的。” “不过我还算幸运， 怀我儿子时一切都挺好， 顺产生下他，也没什么并发症。” 在不知不觉间，刘静已将陈然视为专家了。 否则，作为长辈，怎会跟一个小年轻讨论这些私密问题呢？ 陈然笑着回应：“那当然，您的骨盆条件非常适合。” 刘静接口道：“说白了，就是屁股大嘛。” “老话不都讲，屁股大的好生养，我就是这种类型。” 陈然点头赞同：“没错，体型偏瘦或骨盆小的女性，怀孕生子确实辛苦。” 随即他又指挥刘静：“阿姨，来，坐好，双手交叉抱住后颈。” ………… 他总是先告知下一步要做什么，然后动手协助刘静做好准备。 此刻的刘静，正稳坐在床上，臀部和脚掌支撑，双腿蜷曲，双手环抱头部。 “阿姨放松，我帮您舒展一下脊椎。” 陈然右手绕至刘静身前，手掌握住她的左肩。 左手握拳，置于腰椎下方作支撑。 随后，缓缓将刘静放倒，借体重加上些许外力压在拳头上。 “啪！” 向上移位，再来一回。 “啪。” 三遍之后，变换动作，“阿姨，平躺，左腿弯曲，张开。” 陈然左手垫于刘静臀下，右手抚在她的左膝上，轻轻往下按。 “啪！” 右腿同样处理…… “阿姨，腿抬起来，搭我肩上。” 刘静右腿曲起，架在陈然的肩上。 陈然顺势抱紧她的腿，双手在髋关节处用力， 左右轻轻摇晃，让刘静放松。 紧接着，向后短促一推，“啪。” 这是髋关节的复位。 我的肩，承载的不只是责任，还有别人的腿。 这话，陈然曾对高小琴提过。 那时，高小琴必定以为陈然在开黄腔。 其实，这话十分正经，别想歪了。 陈然花了十几分钟，总算完成了整套推拿正骨疗程。 “阿姨，准备好了吗？” “接下来，我们要开始精油开背了。” “开始健康检查……” “状况：颈椎不适，肩膀酸痛，脊椎弯曲，腰部肌肉劳损……还有乳腺恶性肿瘤（早期）……” “原因：……” 果不其然，还是有问题出现了。 “主人，是否要开启治疗程序？” “先不急。” 雪中送炭才是真正的帮助。 现在，假装一切正常吧。 第36章 安排! “阿姨，我刚刚检查了一下，您好像有颈椎病，腰肌劳损这些问题， 脊椎也不太正，有些微小的移位。” “平时是不是经常会感到头晕？” “有时候手脚还会发麻，冰冷，腰和腿疼， 晚上睡觉要不停翻身，不然就会很难受？” 陈然一边说着这些症状，刘静一边连连点头。 “是啊，这些年跟着我丈夫四处奔波， 既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又要上班，确实落下不少病根。” 陈然安慰道，“没事的，您的这些问题，我可以帮您适当地缓解一下。 但要彻底治好，可不是一时三刻的事。” 刘静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这些都是老毛病了。 西医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多就是动刀子修修补补。 我觉得没必要，毕竟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所以才想找中医的方法调理调理。” 聊天间，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刘静用毛巾捂着胸前趴了下来。 啧啧啧，刘阿姨保养得真不错，这背皮肤，十八岁的姑娘都羡慕不来。 “阿姨，您放松，我要开始了。” “我先为您开背，促进排毒和放松， 同时通过按摩穴位，调整五脏六腑的功能， 顺带解决一些基本的健康问题，您自己感受下。” “好的，你来吧。” 用的是温热的精油进行开背， 这样的感觉会很舒服，况且现在正值冬季。 如果直接用室温的油倒在背上，肯定冰凉刺骨。 尽管屋内开着暖气。 一般技师会先把油倒在手心搓热后再使用。 而陈然不同。 他手掌发热，包裹住精油瓶，热量不断地传递进去，让精油迅速变温。 接着将温油均匀地倒在背上，像作画一样细腻。 这时，陈然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指引图。 就像导航中的ar指引， 用绿色箭头标出路线： 哪里直行，多远后左拐， 过了几个红绿灯，从哪个路口出去， 哪里有超速摄像，哪里设有监控。 因此，他无需记住背上每个穴位的名称、功能及其原理。 无论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 名称、位置、功效…… 一切都不重要，跟着系统走就是了。 当然，这系统比普通导航可靠多了。 手掌抹开精油，拇指推按动脉，屈指按摩大筋，点击风池穴和风府穴…… 左右平滑施力，顺时针按压打圈，垂直向下按压…… 刘静已全然放松下来。 就像一块沾满油污的海绵， 此刻被取出，挤净污渍， 又在清水中清洗干净，舒畅无比。 陈然身上的香水味，淡雅地钻进她的鼻息，配合着轻柔的音乐， 这就是美容的意义，身心的全面放松。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 刘静体验美容也有十多个年头了。 但今天的感觉与以往截然不同。 以前做美容，像是去吃街边小吃， 而今，却如同五星级大厨，倾尽全力为她烹饪佳肴。 差别太大了。 陈然那温暖且略带酥麻感的手掌， 在她的背、腰、臂膀及肋侧工作着， 她仿佛被引领至云端，不愿睁开眼，生怕一旦睁眼，就会重回人间烟火。 太美好了。 原来，美容护理和推拿可以带来这样的享受。 这小伙子实在太厉害了。 刘静贪恋这份感受，心中暗想， 既然如此，要不要顺便把乳腺护理和淋巴排毒也做了？ 仅仅是一般的护理，就已经如此享受。 真想知道，他的高端私人护理又是怎样一番体验？ 嗯…… 不行不行，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以后再说。 听到刘静的内心独白，陈然险些开口， 阿姨，要不您躺着，我给您免费做个全身精油护理？ 再加个高级私人护理怎么样？ 幸好没有问出口，否则就尴尬了。 但也反映了他的一个问题， 专业素养还需提高，定力还不够。 这还只是认识的生活中的阿姨。 若是将来成名了，娱乐界的明星们， 京城、魔都、国内外的名媛贵妇，千金小姐纷纷找上门来…… 哎呀，想远了。 真到了那个地步，其实就跟男妇科医生差不多。 看惯了，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说不定还会变得冷漠，影响生活质量。 “阿姨，您腋下、副乳这些地方，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陈然想提醒刘静去做个体检。 刘静依然趴着，回答道， “确实有点儿不舒服，洗澡时自己摸了摸，似乎不太对劲。 我正打算抽时间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但还没顾上。” 陈然手上的动作没停，顺势说道：“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有情况，早发现早治疗嘛。” 说罢，他结束了服务，“好了阿姨，都完成了，我现在转身，您可以起身了。” 收了费，整理好东西。 好了，回家看看股神之眼！ 陈然刚离开，刘静就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毕竟身上全是油，可能还搓出了不少脏东西。 热水冲刷下来，温暖再次包围。 不经意间，花洒缓缓上下游移，重点照顾了人中穴…… “这啥情况……” 哎，别看那些夫妻表面恩爱和谐的，背地里说不定早就乱成一团麻了。 刘静和季胜利啊，有些事儿上已经不那么和睦好多年了。 不过，这事儿挺普遍的。 年轻人嘛，生活压力小，身体倍儿棒，自然过得和谐美满。 可一旦被生活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腰，那兴趣爱好啥的，也就没啥心思了。 不是有句话嘛，缺钱就是最好的避孕法门。 再加上时间一长，激情褪去，整天围着锅碗瓢盆转， 吵架、各种糟心事一来，那心思就更没了。 习惯了，也就是搭伴过日子罢了。 好像很多婚姻到最后，都逃不开这个套路，赚钱养家、还房贷车贷、应付人情世故。 要是家里再有人生个病，全家人脸上都写着愁字。 赚钱、活着，就像两座怎么也翻不过的大山。 想歇歇脚都不行，一家子的开销都眼巴巴瞅着呢。 陈然以前也是个加班狗，对于这事儿太有发言权了。 哎，想到这儿，他对未来的情感生活，突然没了啥期待。 第37章 暴富?! 刘静：别是真病了吧，挺让人揪心的，扬扬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 看来刘静阿姨是冷静下来了，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隐患。 刘静：不会是癌症吧？ 得了，不听了。 陈然住七楼，刘静在二楼，这距离还在他那“顺风耳”的监听范围里。 以后晚上睡觉可不能再听了。 要不，耳朵嗡嗡的，压根儿睡不着。 …… “提前一个小时……就能看到股票那曲线。” 陈然开机，一边登录股票账户，一边自言自语。 要是能预知哪只股票涨、哪只跌， 还知道具体啥时候涨、啥时候跌， 那简直是炒股人的终极梦想。 谁能办到，那就是股市里的神仙。 陈然现在这“股神视角”，跟那又不太一样。 他其实不必费劲巴拉地筛选股票，也不用挖空心思找潜力股。 随便挑一个，随便瞄一眼。 反正只要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能涨到让他满意的地步就成了。 至于一个小时之后股价掉成什么样， 对他来说，不影响心情。 这样一来，他反而能选的范围更广。 只是这短炒的波动，比起长期的来，幅度没那么大。 当然，赚钱也不那么容易，除非你本金特别多。 不过，这事儿对陈然来说，都不是事儿。 这条路能走通就走，走不通，权当娱乐呗。 反正每天光签到的奖励也不少。 实在不行，卖两套房子，那就是好几千万。 只要不是野心勃勃，非得搞什么大项目，当什么大老板。 普普通通地过日子，不仅足够，还自在得很。 “今儿开盘挺顺。” “这支医药股，竟然直接涨停了？” “瞅瞅这猫台，价位有点高，一个小时之内……波动不明显。” 电脑一开，陈然随意点击一只股票， 就能看到一条粉红色闪烁的虚线轨迹图。 “不错不错，先拿十万试试水。” 还是谨慎点好。 冒冒失失地冲进去，万一被套住了，那得卖房救命啊。 “开盘23.5，现在26，一个小时之内，最低24，最高29.5。” “看起来还不错，十分钟之后，会出现最低点。” “三十六分钟后，会达到最高点。” “现在入手，虽然赚不多，但也无所谓……” 陈然选了那只医药股，决定投十万玩玩。 说干就干！ 不等最低点了，反正就是验证一回。 “立刻买入！” “设定卖出价。” 最高价是多少已经心里有数， 设好了，到时候系统自动出手。 这样，他就不用死盯着屏幕了。 多累啊。 …… 有点燥热，陈然赶忙冲了个凉水澡。 “哗啦啦……” 确实是在冲凉。 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大冬天洗冷水澡，对他来说就跟玩儿似的。 一点也不觉得冷。 就像大夏天冲凉水，那叫一个爽快。 洗完澡啃了个苹果，时间也差不多了。 “行，就是现在！” 屏幕上显示，交易正在进行…… 几秒后，陈然乐呵了，“竟然赚了一万四？！” 26块进的，29.5出，涨了3块5，涨幅接近15%。 去掉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手续费…… “哈哈，完美！” 验证了“股神之眼”的准确性，陈然信心大增。 反正稳赚不赔，那就玩票大的，先投两百万。 他打开了猫台的股票页面。 那条代表着财富的粉红虚线，正朝他眨眼睛。 好像在诱惑：“帅哥，快来快来！” 呸！ 这金钱的味道，老兄我…… 真是太tm喜欢了！ 哈哈哈。 “咻……” 信息来了，拿起手机一看，是高小琴发的： “今晚八点有空吗？来我这俱乐部一趟，他要见你。” 他？ 祁同伟？ 陈然心里突突的，不会是找我算账吧？ 毕竟给他送了顶绿帽。 完了完了…… 商场里头。 精打细算的居家高手方圆， 这会儿背个背包，在二楼东游西荡， 看起来就像个寻找机会的小偷一样。 “哎，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他失业了。 确切地说，公司被兼并了，新公司怕他这个地头蛇搞小团体，不服管， 索性就把他给辞了。 他手下的人都进了新公司，去了新的办公地点。 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四十好几的人了，找了一圈同学、朋友，还有那些混得不错的学弟们。 结果呢，哪哪儿都不要。 但是在家待着也不行。 万一让方一凡和磊儿知道，心里有负担，影响高考怎么办。 所以只能每天假装出门上班，跑到商场里头躲着，到点再回家。 没办法，天冷，就这儿暖和点儿，凑合凑合。 “哎呀，坐会儿吧，走得我累死了。” 在走廊找了个地儿坐下，刚拧开瓶子喝口水， 一个保安兄弟警惕地过来，站他跟前，也不言语。 “你干啥？” 方圆被保安盯着，有点不自在。 “这话该我问你吧？” 保安开口了，“盯你好几天了，你在这儿转悠啥呢，找人啊，还是寻摸啥？” 潜台词就是，你不是什么好人吧？ 是不是打算偷东西，还是别的坏事？ 比如说，你包里是不是装着发垃圾短信的设备， 或者是盗刷银行卡的玩意儿。 不过事儿还没板上钉钉，他也不敢胡说，只好含蓄警告一下。 方圆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带着点情绪， “大商场，公共场所，这地方谁都能坐坐，你管我干啥呢。” 为了避免起冲突，他又多解释了一句， “我，我失业了，找不到工作， 我来这儿暖和暖和，休息会儿，不可以吗？” “我就坐这儿想想我的工作问题。” 保安放松了警惕，笑了，“哈哈，大哥，你还找工作呢？” “人家找工作都是走着找，没见过你这样的，坐着也能找。” 他热心肠地推荐， “大哥，跟你说啊，我们这儿正好招保安呢。” “你看，有没有兴趣？” “保安？”方圆愣了愣， 他……政法大学的高才生，差点当上副总的人， 家里每个月开销五万块轻松应对。 要去当保安吗？ 这落差，也有点太大了吧？ 不过为了照顾人家面子，别显得自己看不起人，他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这身体不好，吃不消那活。” 第38章 方圆:抱歉我刚才冒昧了! 保安自然明白人家看不上，笑着回道， “你可别小瞧保安，现在的保安，幸福指数可高了呢。” 方圆摆手解释，“没有瞧不起，真的，保安工作挺好，只是我不合适。” 保安又叮嘱了两句，让他想通了去哪儿找他。 然后就离开了。 方圆一人静静坐着，忽然感到一阵失落，发起呆来…… 不远处，离方圆不远的地方。 一个大帅哥出现，不少女售货员都偷偷瞄着他。 “什么情况，收留栗娜的时候，有经验值奖励。” “为啥给刘静阿姨那么大的折扣，还头一次那么标准地操作。” “可怎么就没经验值奖励呢？” 这破系统，神经病！ 算了，无所谓，每天签到也挺好，别的随缘吧。 嗯？ 路过方圆身边时，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退回来仔细一看，这不是方一凡他爸吗？ “方叔？” 听见有人叫，方圆抬头一看，瞬间有点尴尬。 撞见熟人了。 “陈然啊，你也来逛街？” 陈然点点头，“您怎么在这儿，等人吗？” 方圆顺势应道，“对，等人。” 他还想继续掩饰，没想到那保安又冒出来了， “大哥，考虑好了来我们这不？” “待遇真不错，比你整天晃悠强多了。” 方圆尴尬得要死，“我在谈事呢，你先去忙你的吧。” 陈然也明白了，问，“方叔，把老板炒了？” 这话说得好，方圆一笑，不藏着掖着了， “……是，失业了，怕方一凡他们知道了影响学习，所以……” “理解，”陈然笑着说，“高三嘛，人生最关键的一年。” 两人又聊了几句，还挺投缘。 方圆还打听过送外卖、送快递、开网约车这些活。 风里来雨里去，是挺辛苦，但干得好，收入也是挺可观的。 他想放下身段试试，童文洁不同意。 曾经那么出色的人，突然去做底层工作，她心里不甘。 于是就这么耗着。 “方叔，要不来跟我学按摩吧？” 陈然邀请，“我现在一次收一千多，收入还可以。” 方圆摇头，“我这半路出家，怕是不行， 而且年纪大了，力气、体力都不如年轻人，你年轻又帅气，才有市场。” 陈然笑道，“你这说的……像是出来卖的似的？” “哈哈哈，”方圆大笑，“绝对没那个意思。” 反正都是熟人，气氛也轻松，陈然问方圆， “想炒股不？” “你要想炒股，我带你， 不敢说赚大钱，小赚一笔还是没问题的。” 陈然想炒股？ 方圆作为长辈，语重心长地说， “陈然啊，你还年轻，还是脚踏实地的好，这样才稳当。” “炒股，普通人哪，都是给人割韭菜的命。” “你不知道，前几年，有多少人因为炒股倾家荡产，家庭破裂。” “跳楼的都不在少数。” “风险太大，我还是图个安稳吧。” 他劝陈然，“你现在没家里人帮衬，挣钱不容易，别冒险。 记住，捷径都在悬崖边，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嗖！” 正说着，陈然收到了短信，一看， 是今天的股票收益，“个十百千……六十五万？” 一个小时六十多万，要是盯着一天，做十来笔交易呢？ 或者本金再大一些…… “这是啥？”方圆凑过来，随即惊呼， “股……”场合不对，他赶忙压低嗓门， “股票收益？！” “你炒股赚的？” “对啊。” “我的妈呀，真香！” 方圆笑得和蔼可亲，“不好意思，刚刚我多嘴了，我声儿大了点。” 嘿，方一凡，你爹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方圆以前炒过股，也玩过基金。 结果亏了几万块，从此他就收手了，转而尝试打新股债。 刚开始新手光环加成，还能中个奖，每次赚个几十上百块，挺乐呵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连新股债也难中了。 于是，他就彻底放手了，只是偶尔瞄一眼，看看那被套牢的几万块还剩多少残值。 “你瞧瞧，这只股票，四年前我八万大洋购入，现在缩水到三万多。” 陈然笑了笑，掏出手机，展示了一番图表。 “方叔，入手这只科技股吧。” “设定48块买入，54.5块卖出，投入多少，你自己衡量。” 按照陈然的指点，方圆也搜寻到了那只相同的股票。 “陈然，现在都53块了，啥时候能跌到48块，得等多久啊？” 方圆满心忧虑。 陈然却从容自若，“放心投，一小时内有动静。” “一个钟头？”方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股价一小时能有这么大波动？ 从48涨到54.5，涨幅超过13%。 “我先试试水，投一万块看看，最近手头紧，不敢乱来。” 陈然回应，“你自己决定就好。” 交易完成后，陈然去逛衣服，方圆无事，便跟着一道。 待陈然挑完衣裤，结账出门的瞬间， 方圆心里那个急切，简直要跳起来欢呼， “陈然，快看！” “一千多块到手了！” “哇塞，一小时赚一千多，这要是每天如此，一个月轻松四万，美滋滋啊！” 方圆拍拍脑袋，懊悔不已， “早知道该胆子放大些，投个十万，现在就赚一万多喽。” 见他乐得开花，陈然调侃道， “你不是说要脚踏实地，不走投机取巧的路吗？” “这才尝到甜头，就按捺不住了？” 方圆心知肚明，陈然这是拿他之前的教诲开涮。 他嘿嘿一笑，“那也是经验之谈，为的是你好，别飘了啊。” 他又补充， “一次蒙对不算啥，可能是运气好。” “除非你能次次预测准股价变动， 不然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是吗？” 方圆的话既是实情，也算考验了陈然一番。 陈然笑言，“你倒是胃口不小，刚赚一千多就想着再接再厉？” “那必须的，”方圆坦白，“我失业在家，正缺银子呢。” 每次都中，这说不通。 万一传扬出去，往后日子不得安宁，甚至可能惹祸上身。 还是别装大尾巴狼了，“方叔，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但十次里中个四五次，感觉可行，至少最近挺顺。” 第39章 竟然是大佬? “真的？”方圆瞪圆了眼，“这样下去，你就是股神了！” “那当然，虽然有风险，但总比纯粹撞大运强。” 应方圆请求，陈然又让他投资了两只股，每只一万。 回到家中不久，方圆的电话如约而至。 “哈哈，又进账三千多，今天总共赚了四千多。” 方圆立刻表明立场， “陈然，是叔有眼无珠，以后我跟你学艺，带我发家致富，成不？” “晚上来我家，我下厨整几个硬菜，咱叔侄...不对，师徒俩好好庆祝一番。” …… 陈然答应了方圆的晚餐邀约。 至于高小琴那里，他决定不去了。 祁同伟想见他... 还是算了，那些人非善茬，保持距离为妙。 免得哪天被他们拖下水，一同玩完。 高小琴那，也尽量少涉足。 万一哪天不留神上了贼船，或是被她拖累，那可就惨了。 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万一哪天真让祁同伟察觉了他们之间的猫腻。 妈呀，男人的醋劲儿一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祁同伟、赵瑞龙，都不是他能招惹的主。 真要被他们盯上，收拾他这样的小老百姓，易如反掌。 “靠，要不要搬家避避风头？” “反正有十套房，换哪个住都行。” 念头刚闪过，系统的声音就响了。 “叮！” “成就值+20。” 我去，这成就值咋来的？ 莫非是刚才带着方圆炒股？ 系统也没给个解释。 之前试过，问它也不吱声。 “应该是这么回事。” 管他呢，先签个到再说... “叮！” “签到成功，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恭喜你，获得百年野山参两棵，可用于仙草园继续培育。” “恭喜你，获得失传绝学，回阳十三针。” “注：可起死回生。” “恭喜你，获得股神之眼升级。” “注：可提前一日预知股价走向。” “恭喜你，获得推拿金牌业务拓展助力。” “注：京城娱乐圈、豪门权贵、高端中产等将陆续知晓你的服务。” 我勒个去，这波血赚！ 尤其是最后一条，相当诱人。 以后在推拿的路上，怕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 山水庄园内。 高小琴面对的，是一位气场十足、富贵逼人的女性。 在这位面前，高小琴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百亿身价的女总裁，此刻宛如回到了服务员的身份， “赵总，一切已准备妥当，请进。” 贵妇起身，姿态傲然， “高总，希望你这里的师傅不会让我失望哦。” 高小琴微笑，未敢轻易打包票。 这位可是赵瑞龙的三姐，连赵瑞龙都不敢惹的人物。 高小琴哪里敢招惹是非。 要不要喊陈然来救场？ 他在的话，应该万无一失。 可这位贵妇有个癖好，隔三岔五就要私人护理。 万一看到陈然那副帅气的脸庞和身材，怕是要横刀夺爱。 罢了，不去催陈然了。 随缘吧，一会儿祁同伟还要见他。 哎，今晚真是一个多事之夜…… 祁同伟来了。 他一看高小琴表情不对劲，就问：“她发火了？” 赵瑞龙的三姐对他们而言，同样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或者换句话说，能不招惹，尽量躲远点儿。 除非到了不得不硬碰硬的地步。 这女人一贯强势，在赵家说话算数，无人敢反驳。 像赵瑞龙这种狠角色， 哪怕正在气头上，只要她一开口，立刻变得跟海绵宝宝似的温顺。 这么说并不是贬低赵瑞龙，只是想表达他在这方面挺怂的。 “没发火，”高小琴显得有些无奈，“挑剔嘛，总是免不了的。” “没事，”祁同伟清楚，该来的总归要面对，逃不掉， “她现在干嘛呢？” “做保养呢，找来两个帅小伙技师，恐怕还得一阵子。” 这家伙做保养，就跟有些人睡前读书一样， 纯属个人癖好。 祁同伟嘴角挂着笑，冷哼一声，“这家伙，到哪儿都改不了这毛病。” 高小琴挽着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提醒他， “言多必失！” “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怕啥？” 祁同伟毫不在意。 或者说，男性的自尊心告诉他， 就算他刚才说错话了，也不愿承认自己害怕。 那样太没面子了。 二人往会所走去，祁同伟偏头问高小琴， “那个年轻人来了没？” 高小琴摇了摇头， “你原本不是说要七八点才过来吗，所以我让他晚上八点到。” “这才五点多呢。” 祁同伟没再多言，仿佛看透了高小琴， “你其实是不想让他早来吧？” “怎么说呢？” 高小琴眼神闪躲，但脸上堆满甜美的笑容，还带点撒娇的意味。 祁同伟笑道，“那位女士可不好对付。如果你说的年轻人真能帮上忙， 估计她会相当满意，你自然也能轻松些。 可你却没让他临时过来帮忙。 如果不是心疼，想自己留着用，还能有什么原因？” 高小琴笑得甜蜜，“真是的，啥都瞒不过你，不过……” 她话锋一转，“他毕竟不是我们自己人，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三小姐那么强势，我怕他不懂事儿，万一顶撞了三小姐， 事情就复杂了。” 确实，祁同伟没有异议， “也对，这人既然不错，又是孤儿， 我打算调教一下，以后让他跟着你，当司机、助理，也帮你做保养。” “把他安排在你身边，你不怕我心动？”高小琴的笑容半真半假， “那可是一块新鲜的五花肉。” “啪！” 臀部突遭大手一拍，高小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紧张、兴奋还是其他情绪，她也说不清。 紧接着，她看到了祁同伟自信的笑容， “小鲜肉哪里比得上我这块老腊肉，又懂温柔，又有嚼头？” 她不敢再多说，只是调侃道， “还真是块老腊肉，脸皮越来越厚了。” 说罢，两人收起笑容，调整心情。 随后，他们迈步走进了会所。 …… 陈然家。 “哈哈，不错，净赚四百多万！” 看着银行账户里的余额，陈然心满意足。 前世作为苦逼的上班族，头发都快拼没了，年薪才三十万。 当然，这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第40章 请不要念经了 很多人一年到头挣不到十万。 但这也没办法，人的能力和运气千差万别。 同样是程序员， 有人年薪四五十万，七八十万，甚至上百万。 可也有人一年就几万块。 行情不好时，能保住工作都不错了。 想赚四百万，其实很难。 不然，他的房子怎么会断供，最后还欠一屁股债呢。 但现在，短短几个小时，他就赚了四百多万！ 赚钱原来可以这么容易，实在出乎意料。 “好了，以后不用愁了。” 现在他能提前一天知道股价变动， 就轻松多了。 一天内股价的波动，自然比一小时内大得多，赚头也更大。 所以，设好最低点买入，最高点卖出，然后尽情玩耍。 这不就是稳稳的睡后收入吗？ “嗖！” 方一凡爸爸的信息来了， “陈师傅（笑脸），休息好了没？” “可以下来了，饭菜我做得差不多了。” 陈然回复，“好的，马上到，需要我带点酒水饮料吗？” “不用不用，什么都不用。 你能来就行，别买东西，别客气。” “好的。” 既然对方这么说，大家又是邻居， 陈然也就不再客套了。 随意最好。 如果因为他没带礼物拜访，人家就介意， 那以后干脆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反正别人有求于我，我又没求人。 陈然下楼，想着晚上去嗨一嗨。 于是去车库，打算放点东西…… 这时，放学回来的方一凡，正往车库方向走去…… “妈，你瞧瞧这个。” “啥玩意儿啊？” 童文洁本以为方一凡又要展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毕竟这孩子，一贯如此。 没想到他从副驾驶座递来一本宣传手册。 童文洁接过一瞧，“电影学院？” 方一凡连忙点头， “对，你看看，电影学院历年文化课的录取线。” 童文洁叹口气，耐心翻阅，念道， “通过专业考试的考生， 文化成绩需达到本省艺术类本科最低录取线， 然后依据专业成绩，从高到低排序，择优招录。” 这段话虽绕口，但童文洁懂了，问方一凡， “啥意思呢？” 方一凡这才说到点子上， “妈，你瞅瞅最低分数线，戏曲学院才三百！” “三百？”童文洁不为所动， “凡凡，别说三百，三十都跟你不沾边。” “你脑子清醒点行不行。” “我跟你说， 会唱个歌跳个舞，不代表你就适合干这行。 这可是得靠天分的，你想多了。” 以方一凡现在的成绩，三本都够呛。 所以他才想另辟蹊径。 这本手册，是今天班主任在学校给的， 让回家和爸妈商量，认真考虑是否走这条路。 他自然乐意，便极力劝童文洁， “妈，不是我多想，是我觉得再不行动就迟了。” “你看，前阵子我在商场跳舞那视频，点击都超百万了，都说我特有天赋。” “最重要的是，班主任潘老师亲手给我这本册子，” “让我回来跟你们讨论，他也认为我可以。” “老师是专业的，了解我的情况吧？” “我要是能直接考上大学，还用得着艺考吗？” “正因为希望小，才想争取别的机会。” “报名快开始了，错过就真没戏了。” “反正也是个机会，试试嘛。” “考得上就读，考不上就继续拼高考。” 话音刚落，童文洁就否决了， “不成！” “你知道每年艺考多少人吗？” “招那么十几个二十几个。” “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多少人从小学起，都不一定能上。你现在临时起意，没基础没经验，就靠你那点所谓天分，能行？” “只会分心，浪费时间金钱。” “妈……”方一凡知母执拗，仍想争辩。 童文洁却打断了， “听好了，趁早打消这念头。 就算考上了，将来演艺圈也不好混。 就像小梦阿姨， 身材好，模样好，歌剧专业出身。 最后呢，还不是当瑜伽教练。” 方一凡回嘴，“那又怎样？” “人家不也过得挺好， 大不了像陈然，自己开店谋生呗。 总不至于饿死。” 提到陈然，童文洁有的说， “你以为开店像陈然那样容易养家？” “你看看他店里有客没？” “三天捕鱼两天晒网，开业这么久，店租怕是还没挣回来。” “收费还高，哪来那么多客人？” “钱不是风吹来的，到处都是正骨按摩，便宜的多了去。” “他这样，想考编制都难，学历不够，报名门槛都迈不过。” “想找个体面轻松的写字楼工作，人家也不收。” “没那个敲门砖啊。” “所以他只能干些力气活，不需要学历，只讲体力。” “将来想提升学历，还得考成人高考。” “就算考了，很多地方也不认。” “有啥用？” “你娇生惯养的，让你干体力活受得了吗？” “送外卖、送快递、工地搬砖、餐馆洗碗，你乐意？” “就算为生活低头，你甘心吗？” “现在努努力，上个大学，就有更好的出路。” “坐办公室，动动手动动嘴，月入可观，不比苦力轻松？” “我不是说陈然那种方式不好， 人家情况特殊，能自食其力就不错了。” “至少比你强，你还得靠我们养活。” 陈然走出电梯，耳朵莫名发热。 啥情况，小琴姨又提我了？ “哎呀妈呀！” “磊磊磊磊，你快瞧瞧，咱家啥时候有这么炫酷的车了，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比季扬扬那辆红得刺眼的法拉利拉风多了。 我的天，你看这颜色，黑得跟武侠片里的大侠似的，有没有感受到一股庄重的气息， 就像是古代皇帝身边的铁甲卫士，真是太酷炫了！” 说服不了痴迷的老妈，方一凡索性下了车。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辆豪车。 毕竟男生嘛，大多数对车子都挺感兴趣的，他也不例外。 所以，他围着车转来转去，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体验一番。 接着还拍了几张照，直接发到了班级群里炫耀。 童文洁一看他这模样，觉得又找到了教育他的机会， “喜欢这样的车吧？” 第41章 帅吗?有车钥匙! 方一凡连连点头，“那当然，百万级的豪车，谁不喜欢呢。” “那你就好好琢磨琢磨，将来要是自己没份体面的工作， 就像陈然那样，一个月就挣个万把块，想要这么一台车，得攒多少年？ 方一凡明白老妈又要开启说教模式，但还是挺配合地回应， “估计得十来年吧，不吃不喝那种，反正这辈子是无望了。” “这不就对了，”童文洁下了结论， “所以你别老想着艺考那条路，有几个能真正成为大明星的。 就算是现在那些顶级明星，很多人也是熬了十几二十年才有出头之日。 没出名之前，他们的生活那叫一个艰苦。 能撑到最后的，那都是意志力超群的，不然早就转行了。” 她催促方一凡，“就说你喜欢的这车， 如果你每个月只赚那么点，喜欢又能怎样？ 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如果你能像磊磊那样，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年薪四五十万的好工作， 用不了三五年你就能把它开回家。 一个是三五年，一个是二十多年，这差别，你自己想想清楚。 要么就像陈然那样开个店，但你拿什么开店啊？ 人家老爸和爷爷都是正骨按摩的高手，有真功夫，你有啥？” “学校没教过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你将来能赚大钱了，你和你的家人才能过上相对舒适的日子。 否则，你就只能在社会底层挣扎求生， 想往上爬，就得努力学习，用知识改变命运。” 见方一凡还恋恋不舍那车，她催促道， “走了，赶紧回家，你爸说今天有贵宾来访呢。” “贵宾？”方一凡终于放下拍照的手机，转过身， “咱家哪来的贵宾？多尊贵啊？论斤卖多少钱？” 这家伙，皮得很！ 童文洁手一抬，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 “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懂不懂礼貌？别说我跟你爸没教你。” …… 三人正往电梯走，电梯门却开了，走出个熟悉的脸孔， “陈然？” 方一凡见到陈然，脸上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因为老妈刚才正好拿陈然当了个负面案例。 他看向陈然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同情和怜悯， 仿佛在说，哎，一个月挣那点小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哦。 “阿姨，您回来了。” 陈然微笑着，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对于方一凡和林磊儿这样的同龄人，他只是眼神一扫而过。 “陈然，”方一凡又开始不安分， “来来来，你看看那辆车，帅气吧？” 陈然随着看过去，那不是自己的车吗？ 他点点头，“确实挺帅的。” 方一凡抱着手臂，问，“你觉得，凭你现在那点收入，得几年才能买得起？”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轻视陈然的味道？ 但看方一凡的样子，又不像是真心的。 陈然也没心思跟他绕弯子，直接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滴滴。” 车灯一闪，吓了方一凡一跳，他连忙四处寻找车主的踪影。 然后就听见陈然说，“想不想上去坐坐？” “这这……车是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方一凡彻底懵了。 其实他刚才提问时，并没有太多恶意，但也藏着一丝不屑。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的梦中情人陶子，被陈然……哎，不说了，伤心。 可如今，陈然居然有这车的钥匙…… 连旁边的童文洁都一脸惊讶。 陈然家出事后，倒是赔了一笔钱。 但这几年也该花得差不多了。 毕竟房子还在还贷，不是全款。 即便剩了，也不会太多，绝不可能全款买这车。 难道，他贪图虚荣，贷款买的？ 极有可能！ 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万一还不上，最后可就什么都没了。 方一凡早已屁颠屁颠跟着陈然上了车。 童文洁也凑近，好奇地打量了车内饰一眼，随即自然地问道， “陈然，你这按摩店开得不错啊，都能买这么棒的车了？” 陈然这时候已经开启了心灵感应，知道童文洁心里在嘀咕什么。 于是他答道，“我要是能买得起就好了，就我那店里的那点收入，都快揭不开锅了。” “那这车……” “一位富婆给的，我帮她做了按摩，她很满意，就送了我一辆车。” “哎哟喂！” 童文洁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番说辞，方一凡倒先兴奋起来， “牛逼啊！” “妈你看，开按摩店也能实现阶级跃升，改变命运呢！” “……？？” 童文洁头都大了， 本来想拿身边的熟人当个活生生的例子，让方一凡印象深刻，好好学习。 结果怎么剧情反转了？ 脸怎么这么烫？ “方一凡！” 童文洁忽然激动起来， “你好的不学！也想攀富婆是吧？ 陈然开店，那是有家传的手艺和能力。 在这一行里，他可是顶尖的。 就像磊儿在学业上的优秀。 你以为每个人都这么好命？ 陈然： “……”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不对劲？ 一会儿夸我是业内的高手，一会儿又教训方一凡不学好。 我傍富婆，碍着谁了？ “快点，回家去！” 童文洁催促方一凡，“家里还有客人呢，别在这磨蹭了。” 客人？ 陈然再次一头雾水，难道方圆还邀请了其他人？ 那我还是溜了吧。 今天真是个红火的日子…… 方圆心里头那个美呀。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俩小时，在陈然的点拨下， 他口袋里平白无故多了四千多块大洋。 要是照这样天天来，一天四千，十天四万，一月就是十二万。 “啧啧，这钱赚得飞起啊！” 他嘴里哼着小曲儿，手底下忙活着做饭。 今儿个特意去市场置办了一堆好货，鸡鸭鱼肉，外加螃蟹、龙虾。 就为了把陈然伺候舒坦了，往后啊，跟着他混吃混喝。 菜齐活儿了，就差一锅汤，晚饭就能开席。 正忙得热火朝天呢，门“吱嘎”一声开了。 方一凡风风火火闯进来， “爸！爸！爸！我这有两条大新闻，你想先听哪条？” 方圆心情好，随口一搭，“我一条也不想听，你想说就说吧。” 第42章 这可是凭本事吃饭! 方一凡自讨没趣，却还是忍不住爆起了料， “爸，陈然买车了，法拉利那种，我上网查了查，好几百多万呢。” “真的？” 这点事儿，方圆倒还真不知道。 不过想起下午商场时，陈然手机短信上那串零，他倒也不意外，“还有啥，下一个新闻呢？” 方一凡见老爸这反应，反倒是纳闷了， “爸，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啊？” “陈然开了个按摩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高中都没考上，上的职校。 他这么快就整了辆几百万的豪车， 爸，你不觉得这是爆炸新闻吗？” 方圆从方一凡那话里听出来了，他对陈然评价不高啊。 “开按摩馆咋了？上职校又有啥不好？ 人家有技术，有能力，凭本事吃饭。 还能干到同行里的尖子，这不就值得学习嘛。 你别小瞧人，将来谁混得好还说不定呢。” 方圆这一说，方一凡赶紧顺着杆子爬，跟童文洁杠上了， “妈，你看，爸说得对，上职校咋了？ 我考不上大学又能咋地？ 将来谁混得风光还不一定呢。” 童文洁“啪”一下拍在儿子肩上，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 接着又说，“你刚才没听见陈然自己讲吗？ 那车是富婆送的，又不是他自己买的。 这算啥正路？ 年纪轻轻就傍富婆，听着好听？ 他这辈子算是毁了，以后还能不能踏踏实实，靠自己双手过日子？ 不可能了。 习惯了走捷径的人，回不了头了。” 说着，还揪了揪方一凡的耳朵， “再说了，就算傍富婆，人家也是有条件的，你有吗？啊？ 你有陈然个儿高？有他帅？身材比他好？笑起来比他迷人？比他阳光？ 方一凡赶忙挣脱了老妈的“魔爪”，捂着耳朵，一脸幽怨， “妈，我咋觉着你在夸他呢？” …… 童文洁正要开口，方圆从厨房踱步到客厅， “傍富婆？”他满脸困惑， “谁说陈然傍富婆了？ 他自己说的？ 你们刚才碰着他了？” 三连问，童文洁点点头， “刚在超市撞见他的，他自己讲的，说车是富婆送的。” “嘿，”方圆乐了，“这小子，真逗，就爱开玩笑。” “开玩笑？” 童文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他自己都说出口了，还怎么开得起玩笑， 他又不像在说笑的样子。” 方圆摆摆手，“哎呀，他是闹着玩的。你们猜猜，我说的家里贵客是谁？” “爸，难道是……” 方一凡心眼儿也活络，立马就听懂了老爸的弦外之音。 “对，”方圆点头，“今晚我们家的贵客，就是陈然。” “啊？” 方一凡愣了，童文洁也是一脸懵。 刚还在数落人家不上进，当负面典型，嫌人家傍富婆，走了邪路。 转眼间就成了座上宾，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方圆边解下围裙擦手，边揭晓谜底， “知道我今天为啥这么开心不？” 众人没接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因为我今天两小时赚了四千多块。” “两小时赚四千多，爸，你这是抢银行吧？”方一凡插嘴，却被童文洁制止， “听你爸说！” 方圆接着说，“今天下午我碰见陈然了， 他教我炒股，指点了两只股， 啥时候买，啥时候卖，轻而易举赚了四千多。” “还有，他自己也在炒，你们猜他赚了多少？” 童文洁他们哪里答得上来。 这消息太震撼了，陈然居然教方圆炒股？ 他啥时候有这本事了？ “得了，不提了，” 方圆没透露自己看到的数字，毕竟是陈然的私事。 “反正他赚的那笔钱，买你们说的那车，绰绰有余。” “所以他说傍富婆，纯粹是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了？” “也不想想，谁傍了富婆还会大大方方告诉大家？” “这事儿光彩吗？” 童文洁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是， “哎呀，我还真信了陈然的玩笑。” “这下丢人丢大了，待会儿咋跟人见面呢。” 方圆拿起手机，给陈然发信息，“咋还没到呢，碗筷都备好了。” 陈然还在车里，回复说： “你家好像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不喜欢热闹。” “嘿，这小子。”方圆交代方一凡， “你们在哪遇着陈然的，快去把他迎过来，记住，是要诚心诚意请。” “叮！” “新订单来了两个哟！” “第一位顾客：肖女士。” “职业标签：急诊室大夫。” “住址：xxx小区12栋1单元19楼04号。” “预约时段：明儿下午三点到四点。” “服务项目：按摩。” “联系电话：136...” “支付情况：已付清，大洋哦...” 嘿，果真这金牌推广不是吹的。 陈然的按摩服务，现在各个平台那是妥妥的头条。 再配着他那帅到没朋友的照片，还有那正骨按摩的宣传视频。 “妙手回春，一按就好...不满意？全额退款！” “百年中医精髓，专治各种不服？” 我嘞个去，这广告词儿， 怎么听起来和电线杆上的老军医治男性隐疾一个调调？ 网上搜一搜，一大票医生都是这么自卖自夸。 还有那些电视节目，那些违背传统却偏说自己创新的主儿， 不也是这套路？ 抱歉，刚没注意这宣传这么接地气，只顾着看脸了。 但说实在的，现在除了绝症，别的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儿。 绝症他也能碰碰运气。 更何况他还学会了能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的回阳十三针，更牛了。 “哎，明明靠脸就能吃香喝辣，非要靠手艺，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现在他的出场费也蹭蹭涨，半小时起价五千。 超过三公里，五十公里以内，还得加收一千块上门费。 跑外地的话，那价更高了。 顾客满意了还能打赏，而这笔钱全归陈然。 美哉，平台给我免费打广告，哈哈！ 这位肖女士出手就是一万一千，数目可不小。 想想厂里上班的，时薪大多十几二十块。 条件好点的，也就三十左右。 那种一小时给三十的厂子，已经算大方了。 前世念书时候，发一天传单才挣三十。 第43章 这个管够! 这么一比，这一万多该知足。 不过陈然现在不差钱， 干这个纯粹图个乐呵，多接触点人，哦不，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所以，必须坚持下去。 人穷就管好自己，人富就惠及他人。 一身本事不用，太亏待自己了。 思绪收回，陈然突然想到一个人。 “这急诊科的肖医生，不会是大美女演过的那个医生角色吧？” “叫啥来着...肖，肖砚，对，肖砚！” 其实名字不重要，如果是大美女，免费我都乐意。 嘿嘿，莫名有点小期待。 咳咳，想啥呢！ 专业精神，我是有专业精神的！ 但人家是正规医生，医院不就有正骨科嘛？ 咋还找我？ 不应该啊，难道是病情复杂，医院解决不了？ 有可能。 如果真是大美女饰演的肖砚， 她在国外那种艰苦地方待过，怕是落下一身病根。 看样子是信了咱“一按就好”的宣传，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了。 ...... “第二位顾客：慕女士。” “职业身份：茂远重工的大老板。” “住址：某豪华别墅区，8号楼。” “预约时段：后天下午四点到五点。” “服务项目：正骨、按摩。” “联系电话：153...” “支付状态：已支付大洋...” 茂远重工的总裁？ 那位名叫慕婉晴的女强人？ 住着大别墅，有管家有营养师，自然也不缺保健人员。 咋地...也被我这“神乎其技，无效不收钱” 给吸引来了？ 还甩了两万块，可以可以。 管她是谁呢，到时候见面就知道了。 至于为啥找我，想那么多干嘛？ 作为开了挂的人，这些小事根本不用操心。 哎呀，看这趋势，以后我在这圈子要混成大佬了。 虽然可能会忙得飞起，但感觉还挺好玩的。 陈然赶紧接了单，拿起电话确认。 刚挂电话，方一凡的脸就贴上了车窗。 ...... “贵宾，不好意思啊，刚刚多有得罪。” 方一凡嬉皮笑脸，“我爸让我请您，特地说了，是请哦。” 陈然本不想去，但方圆一番解释， 原来自己才是所谓的贵宾，没别人。 于是他下了车，跟着方一凡上楼。 童文洁见了陈然，笑得有点不自然， “陈然，那个，请坐，我给你倒杯水。” 她不心虚不行，刚刚还在背后议论陈然，结果... 啪啪打脸了。 你说尴尬不尴尬。 陈然没喝酒，晚上还要开车呢。 “哎呀，多亏方叔盛情款待，好久没这么热闹地吃顿好的了。” “以后常来，反正你自己也不方便做饭。” 吃着聊着，之前的尴尬渐渐散去。 方一凡又提起艺考的事，童文洁依旧反对。 方圆倒没反对，反而觉得值得一试。 但他没说，免得争吵。 方一凡急了，“都快报名了，让我试试能怎样？” “再说，”他又拉上陈然， “你看陈然，人家也没读大学。 现在都开上百万的豪车，还能带着我爸挣钱呢。” 童文洁有点头大，原本陈然是她教育方一凡的好例子。 结果，反倒成了方一凡的榜样。 这...哎。 倒是方圆插嘴道，“凡凡，你理解错了。 陈然是没读大学，但这不能证明他没文化没知识呀？” “更重要的是，他有学习能力。 你看他做正骨按摩，哪个不需要大量的学习，而且还学以致用...” “对吧，陈然。” “对，我可是夜以继日地学习呢。”陈然顺着方圆的话往下说， “学习能力确实关键。” 得，现在知道为啥耳朵发热了。 敢情我成了他们家争论的焦点。 方一凡，你还是太天真，我这么厉害，是因为有外挂。 跟努力半毛钱关系没有。 但我总不能告诉你吧？ 不过我还是帮方一凡说了句话， “阿姨，让他试试嘛。 找个专业的老师评估一下，让他去尝试。 就算不成，以后他也不会埋怨你。 但你若以爱之名，硬要安排他的路， 万一他将来过得不好，会恨你的。” 方一凡没想到陈然会帮他说话，感动不已。 方圆也打圆场，“是啊，我觉得陈然说的在理。 让凡凡去试试，万一成了呢，那是他的运气。 万一不成，他也死心了。 不然整天心事重重，更没法学习了。” 童文洁瞪了方圆一眼，你居然不站在我这边！ 不过她还是松了口， “好吧，那你试试，但是说清楚， 如果不行，接下来你给我拼命读书，听到了没？！” “是！”方一凡乐开了花，搞笑地向陈然鞠了个躬， “恩公，多谢你仗义直言。” 童文洁一巴掌拍过去，“欠揍了是吧！” “叮！” “成就值+90。” 嗯？ 促成方一凡艺考这事，也能增加成就值？ 陈然心里美滋滋的。 晚饭后，他正准备开车出小区，高小琴的电话来了... “陈然，你现在在哪儿？”高小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微醺。 为了招待赵家那位难伺候的三小姐，她真是身心俱疲，祁同伟那边也喝得快找不到北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贵宾，祁同伟还想见陈然一面，但这让高小琴有些担忧——怕祁同伟酒后乱说话，或者利用自己的强势地位，强迫陈然做一些他不愿意的事情，到时候闹僵了就麻烦了。 于是她劝祁同伟改天再说，而祁同伟正好有别的事要先走一步。高小琴一人独处，觉得有点无聊，便拨通了陈然的电话。 “阿姨，有事吗？”陈然接起电话问道。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真是的。”高小琴显然酒劲上头，说话的腔调都有些变了，“怎么说也是你的半个东家，一个月给你十万，什么都不让你做，你还嫌不够吗？” 面对着醉意浓浓的高小琴，陈然明智地选择了不争辩，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嗯……”高小琴想了想，“我想去看看孩子，要不你辛苦一下，过来接我？” “放心，阿姨不会亏待你的，小费管够。” 第44章 两个人怎么会冷 “好吧，把位置发给我。”陈然想着反正自己也闲着，正打算出去转转，既然阿姨有事，跑这一趟也无妨。只是这一个月十万的工资，按十次按摩算，一次一万，现在感觉要得太少了。不行，得找个机会退钱，或者重新谈谈价钱。 很快，手机收到了定位信息，却不是山水集团的地方，而是一家高档酒店外面。 随着引擎的轰鸣，跑车的噪音确实有点扰民。想了想，开着豪车太惹眼，尤其是高小琴在圈内也是知名人物，太过瞩目不好。 因此，陈然决定换乘旁边那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出发，车子随即驶出了小区，汇入了繁忙的车流中。 临近目的地时，他提前给高小琴发了消息，而她也几乎同时出现在了酒店门口。由于喝多了，高小琴没有认出陈然的车。 毕竟，她只见过那辆车一次。直到看见那辆打着双闪的越野车缓缓靠近，她才意识到是陈然来了，于是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这边，小伙子。” 陈然降下车窗停好车，高小琴拉开车门，一下子钻了进来，“小伙子，去书香雅苑吗？” 这家伙还在玩角色扮演呢？ “那得看情况，”陈然配合着说，“漂亮的就去，不漂亮的就不去。” “哦？那你看看，阿姨漂不漂亮？”高小琴摆了摆肩，随手撩了撩头发。 “还行吧，反正……不算丑。”陈然的话引得高小琴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臂，“还挺挑剔的嘛。这么多年，也就你敢这样评价我，别人都说我漂亮。 我知道那些都是恭维话。但真话总是不太中听，小伙子，你不懂阿姨的苦恼。” “小伙子？”高小琴连续几次称呼让陈然不得不提，“阿姨真是贵人多忘事，不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下巴脱臼的事忘了？” 一提起这事，高小琴脑海中的画面立刻浮现出来。但她不甘示弱，眼神挑衅地说：“是啊，忘了。” 陈然懒得再跟她贫嘴，专心驾驶起来。高小琴也正视前方，开始了正常交谈： “我问你，如果有一个权势极大的女人，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她对你有意思， 但她的年龄比你大许多，甚至比我还要大，而且还是已婚， 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啊，”陈然笑着答道，“这么有权有势的富婆，是多少年轻人的梦想，我也只能乖乖就范了。” “没出息！”尽管明白陈然在开玩笑，高小琴却莫名感到一阵烦躁，或说是吃醋。 陈然补了一句：“你都说人家一根手指能捏死我，我还有什么选择，难道要以死明志？” “那倒不必。”高小琴被逗笑了。 她们姐妹当年不也是这样吗？被比自己强大多倍的人掌控，只能逆来顺受。 权利啊，既令人爱慕，又令人痛恨。哪怕她如今地位显赫，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更别提陈然这样的普通人了。 ……奇怪，阿姨怎么突然沉默了，她在想什么呢？ 陈然开启了心灵感应的能力，瞬间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赵瑞龙的三姐？ 赵瑞龙想杀侯亮平，杀手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一个电话，他那三姐一出手，立刻风平浪静。在高小琴的思维中，陈然见识到了这位神秘的赵家三姐——一个真正的贵族夫人。 表面端庄优雅，却自带不容忽视的威严；私下里，则有着冷酷狠毒的一面， 当然，也有着千娇百媚的柔情时刻。真是复杂啊，人心难测，这种人最好远离，否则正如高小琴所说，要么服从，要么毁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陈然首次从高小琴的心中感受到了，面对赵家三姐，这句话何等轻描淡写。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污浊不堪。 咦？阿姨这是要干什么？口腔问题又犯了？ “阿姨，记得系好安全带，不，是戴好安全套——哎呀，是系上安全带，这里可是红绿灯，有监控呢。” 高小琴懒得回应，也实在说不出话来，但陈然隐约听见了她的心声：拍就拍吧，不过是扣点分罚点钱，阿姨我有的是钱。 陈然并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一辆黑色轿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悄然跟随…… 一辆黑漆漆的越野车， 好比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走得跌跌撞撞。 一时猛地加油门冲出去，一时又慢悠悠地溜达，方向还时不时乱拐弯。 “高总坐在他的车里，他该不是也喝高了吧？” 紧跟其后的小车里，司机满脸疑惑。 上面交代过，要他暗暗保护高总。 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保护里，还藏着几分盯梢的意思。 “大概没啥问题吧。” 见那车拐进了书香雅苑小区，他也跟着转了个弯离开。 这也是命令，不容许他留在这里守着。 作为祁同伟的心腹，他才能得知这个小区的存在。 …… 地下停车场里。 陈然停好车，才察觉背后已是一片汗湿。 高小琴则笑眯眯地靠在椅背上， “嘿嘿，你这开车技术可不咋地， 哪位老板要是坐了你的车，你这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的，早被炒鱿鱼了。” “这能赖我？” 陈然冷哼了一声，问道：“上楼吗？” 高小琴摇了摇头， “不，陪我去看夜景，再看看日出吧。” “很久很久没看过日出了。” 看日出呢…… 如果有好的地方，看日出确实挺美的， 要是还有云海作伴，那就更美不胜收了。 “阿姨，这么冷的天去看日出，我怕不是没等到日出，咱俩就先冻成冰棍了。” “不怕不怕！”高小琴笑道，“多穿几件，再说两个人在一起，哪里还会觉得冷？” 这话……咳咳，“那咱们走吧！” 陈然又一次发动了车子。 要看夜景，非得上高楼不可。 毕竟京城繁华，地形又平，根本没有高山可以鸟瞰全城。 在高楼上观赏日出也是挺棒的选择。 早晨要是有点薄雾，当阳光洒满城市，整座城就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 “哇哦！” 第45章 你该不会是想…… 站在楼顶，风挺大，鼻子都快被冻红了。 这是高小琴的提议： 不去那些富丽堂皇的观景点。 那些地方太奢华，没啥意思。 要找就找自然原始的地方。 所以他们选了一栋高楼。 “阿姨，您确定要在这儿看夜景？” 陈然身体壮实，自身的保暖机制已开始发挥作用，让他身子发热。 他倒不觉得冷，只是担心高小琴受不住。 毕竟她喝了酒，在这风里吹着，搞不好会出状况。 “没事，我开心得很！” 高小琴心情挺好，但陈然发现，她已经开始悄悄抹鼻涕了。 “行了，咱们走吧，换个暖和点的地方。” 陈然想要离开，反正夜景已经匆匆一览，换个温暖的环境也好。 高小琴却摇摇头，“不走，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感受到这么自由的风了，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没办法，陈然只好贡献出一颗培元丹。 他掏出药丸说：“来，吃了这个就会暖和些。 我可不想一会儿你晕倒在这儿，我还得把你背下去，那可就热闹了。” 高小琴顺手接过，问：“这是啥，你该不会是想……” “对对对，”反正都是逗乐，这时候认真就没劲了， “你敢吃吗？” 话音刚落，高小琴直接将药丸扔进了嘴巴里。 哎呀，这份信任，让陈然有点承受不住。 “咦？”几分钟后，高小琴显得很惊奇， “我怎么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这是什么宝贝？” 陈然解释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补气养血的药，免得你一会儿给冻坏了。” 高小琴满意地点点头，“嗯，小伙子不错，懂得敬老爱幼。” “切！”陈然不理她，也去看夜景了。 …… 不愧是首都，这繁华的景象，夜里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高小琴忽然很认真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 “想那么多干嘛，”陈然随口回答， “没有远大的志向，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行。 衣食无忧，身体健康，这就比什么都强。” 这话高小琴深表赞同。 如果可能，她现在就想这么活。 可惜，回不去了。 “我本来想说，如果你将来想做点小买卖，或者开个公司，我可以帮帮忙。” “不过现在想想，算了吧，就像你说的，平安健康最重要。” “你看，有几个干大事的人，能有空跑到这儿来看夜景？” “完全是身不由己啊。” “生意越大，想抽身就越难。” “毕竟手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高小琴如此感慨，这可不像那个身家百亿的女总裁啊。 这……是累了吗？ 不过，人家愿意把柔弱的一面展现给你，多多少少也是对你的一种认可吧。 陈然提醒她： “说到底，还是自己舍不得罢了。 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又怎样？ 如果你倒下了，别人自然能找到别的地方填饱肚子。 你若真决心断了后路，没人能拦得住你。” 这些话出自陈然之口，高小琴感到非常意外。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不应该是充满野心、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怎么感觉，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看透了世俗？ “是啊，大多数人，一辈子就围着权和钱转，能真正放下的有几个？”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深入，高小琴忽然转了话锋： “他想栽培你一番，然后安排到我身边，给我做助理， 同时负责我的日常生活照料，你怎么想？” 陈然反问道：“那你呢，怎么想？” “你觉得呢？” 陈然转而问向高小琴。 他从不是被动之人，除非……特殊情况例外。 “我？”高小琴笑吟吟， “你这手艺如此了得，自然我希望你能专为我服务。” “可就刚才，我懂了， 你就像那渴望自由的野马，任谁也套不住。” “我虽姿色尚存，家境也不错，但似乎没那能力把你留住。” 陈然也笑开了，“阿姨果然通透，换成同龄小姑娘，怕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我就奇了怪，”高小琴逗趣道，“你怎么说话老成持重？一点也不像十九岁小伙子该有的口气，太过成熟了。” “难道我只是言语上显得成熟？” 陈然并不认真，反倒是玩笑起来。 “哈哈哈。”高小琴被陈然这风格逗得有些招架不住。 这家伙，确实与同龄人不同寻常。 “有点冷哦，”高小琴指了指陈然胸前，“可以借个暖吗？” “冷？”陈然觉着奇怪， “不应该啊，我这药丸效果，就算零下四十度，你也受得住。” “哎哟，”高小琴躲进他怀里，发香四溢，“你这直男，话咋这么多！” 陈然明白了，这是礼尚往来的游戏。 回书香雅苑的路上，高小琴已赠了小礼。 眼下，轮到陈然回礼。 “阿姨，你这是玩火，”陈然提醒，“他要是察觉了，后果不堪设想。” 高小琴笑言，“你胡说啥， 我只是想让你教我倒个车，这也有问题？” “自然没问题。” 夜幕低垂，陈然诗意盎然，邀请高小琴， “阿姨，要不我们对对诗？” “好主意，”高小琴答应，“你先来。” 陈然想了想，启唇，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高小琴接上：“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陈然又吟：“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高小琴紧跟：“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看这，阿姨还真是棋高一着。 …… 陈然不得不正视祁同伟的问题。 和高小琴的事本是个意外。 谁知这样一来二去，似乎纠葛颇深了。 高小琴对他显然颇为赏识。 就算此刻与高小琴彻底断绝， 最终，祁同伟怕也是会知晓。 以他的性格…… 不，任何男人， 都无法忍受头上这等绿帽。 祁同伟一旦得知，陈然的末日也将至。 于是，一把利刃，其实已悬于头顶。 古人云，色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欺我。 为一时之欢，恐将丢掉性命。 得早作打算了。 他们这群人，在京城人脉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第46章 遇见熟人了?? 如陈海般的人物，他们要撞便撞，要除即除。 他这样一个小小少年，孤身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需要寻找盟友了。 或者说，需要掌握某些上层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 书香雅苑内。 因了陈然早晨的话，刘静愈发担忧自己的身体状况。 此刻，她坐在床边，长发披肩，手持平板， “乳腺癌，初期症状不易察觉……” “单侧单发，边缘不规则，表皮不平滑，不易推动……” “多数为无痛性肿块，少数伴有隐约疼痛或刺痛……” 刘静自我检查，左侧确有些许异物感。 此时，她彻底没了睡意。 呆坐片刻，思绪万千。 尤其牵挂的是儿子的未来。 多年来，因丈夫的工作，从未好好陪伴儿子。 高考前夕归来，儿子对他们异常疏离、抵触。 归根结底，是在赌气，在怨恨。 一家人，却活得比陌生人还陌生。 客气、疏远，还带着冷漠。 经过数月努力，家庭氛围稍有缓和。 这份转变，让她感到温暖。 她想多陪陪儿子。 毕竟高考之后，儿子便会远走高飞。 但如果确诊为癌症，该如何是好？ 丈夫多年专注于工作， 车不会开，饭不会做，与儿子沟通不来，只会干着急。 生活上，他简直是个小白。 老夫老妻，晚年相伴相依。 若她真的病倒，又该怎么办？ 在焦虑中缓缓入睡。 天蒙蒙亮，她便起身。 为丈夫和儿子准备好早餐，目送他们出门后，自己也请了假， 决定悄悄去医院做个检查，了解真实情况。 …… 高峰时段，打车难于上青天。 即使打到了，也是堵得水泄不通。 无论是用软件叫车，还是街边等，刘静足足等了半小时，毫无进展。 公交地铁，她害怕，太拥挤。 加之多年未乘，生疏了。 真是，车送去修理了，不然自己开多便捷。 她不喜欢麻烦他人， 尤其这次偷偷就医，不愿家人知晓。 要不要请弟弟帮忙接呢？ 正当为难之际，一辆黑色越野车停靠身旁，车窗缓缓降下。 竟是熟人脸庞，“陈然？” 医院。 我把刘静送进了医院，她特别有礼貌，一遍遍地道谢。 最后，她自己步入医院大楼，挂号，排队等候医生。 一时兴起，陈然也跟进了医院， \"干脆查个血常规吧，瞧瞧血液指标有啥变动没。\" \"毕竟吃了那个洗髓丹的。\" 验血得空肚子，刚好陈然早上还没顾上吃饭。 他刚看完日出回来，还没来得及吃。 血常规挺实惠的，就几十块钱搞定。 抽完血，他离开医院，在街边找了家包子店。 约摸半小时后再回来取报告。 \"肌酐89.8……\" \"甘油三酯4.85……\" \"白蛋白47……\" \"直接胆红素3.6……\" \"丙氨酸氨基转移酶29.3……\" 一切正常，似乎没啥特别突出的。 难道这些医学指标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会不会这也是种保护措施？ 要是太古怪，会被盯上，暴露了非凡者的身份？ 嗯，应该是这样。 \"砰！\"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是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可能是有急事， 转角时撞上了陈然，差点整个人弹出去。 幸好陈然反应快，及时拽住了她。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她竟然先道起歉来。 也对，毕竟是她冲过来撞的，理应道歉。 \"没……\" 陈然刚想说没事，却突然卡壳了。 因为他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丫丫，那个西域美女丫丫。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女医生匆匆离去，看样子确实有急事。 望着她的背影渐远，陈然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 \"姐姐，那位医生是哪个科室的呀？\" 护士小姐见他帅气，很高兴地回答， \"那是妇产科的何医生。\" 何医生，何晶？ ……管她叫啥，反正就是丫丫，一模一样的脸。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遇见熟悉的人了。 真好奇下午的急诊科医生，会不会是大蜜蜜。 挺好，哈哈，挺好的。 \"哟，差点忘了，今天还没签到呢。\" 出了大楼，陈然在院里找了处地儿坐下，开始签到。 …… \"……签到成功，获得抽奖机会2次。\" 两次抽奖，不错！ 陈然立刻下令，\"抽奖！\" \"正在抽奖中……\" \"恭喜您，获得桐山医院骨科专家坐诊机会，随时可安排。\" \"恭喜您，获得窝囊费1亿元。\" \"恭喜您，获得机缘卡一张。\" \"抽奖结束。\" 哈哈哈，这真是……该怎么形容呢？ 原以为还得自己辛辛苦苦挣钱，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必了。 一个亿的零花，不，窝囊费，虽说是某些人的小目标。 但对陈然来说，绝对是大惊喜。 毕竟是叫窝囊费嘛。 看来因为要上班，所以从零花钱升级成了窝囊费。 哈哈。 得了，再这么签到下去，光靠签到都能成富豪了。 钱财无忧。 还有，这桐山医院，为啥听起来这么耳熟？ 桐山…… 我去，我现在不就在桐山医院么？ 还熟悉啥，真是的！ 还有，肖砚！ 急诊科的肖砚，也就是大蜜蜜，她不就在桐山医院吗？ 就是这所医院，挺高大上的。 让我去骨科工作？不，是玩？ 我现在随便一个订单都是上万元。 要在那儿当苦力？ 算啦，去看看也无妨。 毕竟是专家门诊，听着挺有面子的。 而且大蜜蜜也在那儿，去和她共事一阵子也不错。 这机缘卡又是个啥玩意儿？ \"系统，激活机缘卡。\" …… 骨科七楼。 陈然在门口，里面一位白大褂已泛黄的老中医正忙碌。 他没直接进去，决定先找院领导谈谈。 在导医小姐姐的热心引导下，很快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一位剃着灰白平头，国字脸，浑身透着正气的刘院长抬起了头， \"您是……\" \"院长您好，我是陈然。\" \"陈然？！\"院长很是诧异，连忙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这种情况实属难得。 毕竟执掌偌大一家医院，院长的权力非同小可。 面对一个年轻人，他无需如此热络。 第47章 头硬还是嘴硬?? 但他偏偏这么做了。 陈然心头涌上几分暖意。 被人看重的感觉，真好。 \"哎呀，总算把你盼来了，\"院长握着陈然的手，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照片里看你还挺年轻，没想到本人更显年轻！\"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未来无可限量啊。\" 估计是系统吹牛吹出来的。 具体啥成就，陈然心里也没谱。 人家这么说，他就随口客套几句， \"院长过誉了，我来学习的。\" 院长拍了拍他的肩， \"陈医生，我代表桐山医院，正式欢迎你的加入！\" 我去，我不是就个按摩师吗，咋就成了陈医生？ \"谢谢。\" 陈然话音刚落，刘院长便说，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开会，你也一块旁听下吧。\" \"至于具体的工作，散会后会有人跟你对接的。\" 我去，我只是想来看看大蜜蜜，玩一玩。 怎么感觉自己又变成打工仔了？ 我都当了二十多年的小职员，还来这套？ 医院的会议室里头，确实高端洋气，连办公室都像是从高级写字楼里直接搬来的会议室。 “各位，我简单介绍一下……” 随着刘院长的脚步迈进会议室，陈然跟在后面，发现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位男女医生。 看起来，这些人大概都是科室的中坚力量，毕竟从他们的年纪就能看出一二。 要知道，学医的本科学习就要五年时间。 要是继续深造，等毕业时，许多人已经逼近而立之年了。 再加上工作几年，自然显得成熟稳重。 院长一进屋，后面还跟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大家的好奇心瞬间就被点燃了。 “这位是陈医生，我们特别聘请的中医专家。” 院长向陈然投去目光，算是对他工作职责的一种简介， “陈医生将来会在骨科做专家门诊。” “如有需要，也会协助急诊创伤骨科门诊和急诊外科门诊的工作。” 哇，特聘专家？ 听起来好像挺高大上的？ 有种找到组织的温暖感觉，让陈然心头一暖。 能够得到行业认可，而且在同行面前有如此身份，实在令人愉悦。 这种东西，可不是钱能买来的。 难怪那么多人都追求名利。 真的是，别人的尊重和认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陈然忽然体会到，那些放弃百万年薪，舍弃优越条件， 选择为国家、为社会奉献的人，内心该有多么自豪。 荣誉感，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有人追求金钱和权力，感到满足。 而有人追求荣誉和尊重，也同样自得其乐。 “什么？专家？” “这么年轻，这……还没毕业吧？” “难道是天才，跳级跳到十四五岁就上大学了？” “那也不对啊，专家教授，专家教授， 就算他十七八岁大学毕业，没有硕士博士的学位，没有实践经验， 怎么可能成为专家？” “……明白了，可能是自学成才的特殊人才，不是正规科班出身的。”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院长都听不下去了，“嘀咕什么呢，欢迎新同事！” 院长率先鼓掌，陈然也大方地点点头表示谢意。 对于大家的议论和疑惑，他能理解。 十九岁的特聘专家，还进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医院。 这消息传出去，不知会让多少天资聪颖的才子们黯然失色。 但又能怎样呢，谁让自己是开挂的存在，你们除了羡慕嫉妒恨，还能怎么办？ 唯有接受现实。 “好了，大家准备一下，会议马上开始。” ……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陈然原本还在困惑，自己不过是来走个过场，院长开会为何要叫上他。 顶多找个前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交接一下工作就行了。 但现在他懂了。 院长说了，他在骨科做专家门诊。 必要时，还要参与急诊科的工作。 因此才邀请他参会，算是正式亮相，免得之后还得逐一介绍。 中医是个包罗万象的大领域，不像西医那样细分成许多专科。 即便他们习惯称作骨科，陈然也只是去做正骨、推拿之类的。 但现在听起来，却像是让他去做西医骨科、外科的活儿？ 那还不如让我去中医门诊，搞搞望闻问切呢。 这才叫专业对口。 有了系统，什么病症，病因是什么，他都能条理清晰地讲出来。 关键是还能药到病除。 算了吧算了吧，我就是来体验生活的，顺便看看丫丫和大蜜蜜的。 怎么安排，就由他们去吧。 只是，我这神医圣手，只擅长治疗内疾，对外伤却无能为力。 这该怎么办？ …… “那个尤豪，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还不来？！” “谁知道呢，该不会不来了吧。” 众人在等待，等待一个名叫尤豪的年轻医生出现。 然而这家伙在同事们眼中似乎并不怎么受欢迎。 一张张嫌弃的脸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家静一静，”院长为自己的爱徒打起了圆场， “尤豪医生，是陈传书老先生的主治医师。” 院长望向众人，“他要是不来，我们的会议怎么开？” 一名科室主任问院长：“如果他一直不来，我们还要一直等下去吗？”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谁说我不会来？” 陈然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还算帅气的家伙，但怎么看都没自己顺眼。 这家伙仿佛是大boss登场，最后一个到，脸上半点歉意也没有， 好像大家等着他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不是来了吗，十一点整，准时抵达。” 哼，不就是院长的得意门生，医术高明罢了。 怎么就不知道尊重人呢？ 想起来了，此人医术了得，确实是外科界的佼佼者。 医术没问题，就是太自大了。 常常话说得太过满，而且看不起同僚，经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人。 这样的人，在医院这种环境里，很容易就得罪人。 毕竟大家都是经过重重困难才走到今天的，都心高气傲。 被一个年轻人瞧不起，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会有意见。 更重要的是，他说话不留余地，万一出了差错，容易给医院惹来麻烦。 呵，看来今天遇到个另类了。 第48章 还是有些年轻啊! 陈然表面上波澜不惊，暗中留意着会议室里的气氛。 这家伙接下来会怎么惹人讨厌呢？ 有些期待了…… 对了，大蜜蜜呢，怎么不见她来？ “咱们开始吧。” 院长还没开口，最后进门的年轻大夫尤豪倒像领导似的，自作主张宣布会议开始。 陈然站在一旁，心里直痒痒想给他几个耳光。 四下望了望，还是没见着大蜜蜜，她不是急诊科的吗？ 是有事缺席了，还是休假了？ 有点小失落，本来就是为了见大蜜蜜才来的。 真是遗憾。 再看看院长，他脸色也不太好，估计是对这个狂妄的学生挺不满的。 不过他只是狠狠瞪了尤豪几眼，便开始主持会议， “好吧，既然尤豪医生已经到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 “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讨论我们心脏外科那位陈传书老先生的治疗计划。” “陈老患有一种非常罕见的原发性心脏恶性肿瘤，入院以来，我们一直采用保守治疗策略……” 陈然听了一阵子，算是搞清楚了， 这位陈老是国内知名的语言学专家，有着不小的贡献。 现在要讨论的是，要不要进行手术，还是继续保守治疗。 在场的人分为两派，多数人倾向于保守治疗。 毕竟陈老年事已高，八十三岁了，手术风险极大，怕是陈老难以承受。 倒不如维持保守治疗，病人少受罪，医院也少担风险。 要是动了手术，万一有个闪失，医院的压力可就大了。 毕竟陈老的身份摆在那里，一旦出了问题，对医院影响太大。 谁都不敢承担责任。 理由一条条的，听起来也很充分。 那个先前傲慢的尤豪，在听到同事们的意见时，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 到最后，干脆抱起胳膊，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老子不听了。 …… “尤豪，你是陈老的主诊医生，谈谈你的看法吧。” 院长听取了其他人的意见后，转向尤豪。 尤豪不屑地说，“在我看来，一个优秀的医生，只关心一件事：治病救人。” 他扫视众人，这才注意到会议室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但此时他无暇顾及，目光稍作停留， “我想问问在座的诸位，你们是如何实践治病救人的理念的？” “只想着自己的风险，无视病人生存的希望吗？” 他质问道，“这就是你们行医的方式吗？” 不得不说，陈然突然间对尤豪有了一丝欣赏。 能在这么好的医院里，成为陈老这种病例的主诊医生， 医术肯定是过硬的。 但他能爬到这个位置，却依然棱角分明，不圆滑，敢于直言不讳，不怕得罪人。 这份勇气，还是值得敬佩的。 至少，他算得上是一个纯粹的医生，一心只想治病救人。 但如果是院长这么说，没问题。 毕竟是大领导，底下的人只能听着。 可尤豪他不是。 现场的大多数人都比他职位高，资历深。 他这样质问，不就是在指责别人不合格，不配当医生吗？ 这样的人，不出事还好。 一旦出了事，周围这些同事，肯定会墙倒众人推的。 “陈老的肿瘤太复杂，手术风险太大，一旦开刀，极可能危及生命。” 一位医生刚说完，尤豪就反问道， “手术有风险，不做手术也同样有风险。 难道面对风险，你们就要缴械投降吗？” 他自信满满地说，“我尤豪做手术，从不失手，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因此，我坚持实施手术方案。” 这家伙，话说得太满了？ 这是一名成熟医生该有的态度吗？ 家属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万一真出了问题，你可就等着吃官司吧。 有医生看不过去，说道，“陈老本人是反对手术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患者的意愿呢？” “患者的意愿？”尤豪笑了， “作为医生，我们唯一的考量应当是病情！ 如果每件事都要遵照患者的意愿，那我们的专业性何在？！” 我去，这话怎么那么气人？ 难不成病人不愿意手术，你还硬拉着他上手术台？ 这简直是胡扯！ 陈然差点忍不住跳起来，对着这个狂妄的家伙就是一脚。 在手术方案制定或手术过程中，病人指导你这做那做。 你当然不必听，不必尊重他的想法。 因为你才是专业的。 但问题是，病人自己不想手术，你他娘的还…… 哎呀！ 不顾病人的意愿，不考虑病人的感受，不考虑病人家庭状况和家属的请求？ 太过分了！ 陈然暗暗摇头，院长注意到了，便问他， “陈医生，你有什么意见吗？” 被点名，陈然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我对情况不太了解，就不发表意见了。” 这是实话，他确实不明白。 有了系统，真要救人，也不需要长篇大论。 会议最终结果是院长拍板，决定采用保守治疗方案。 这让尤豪气得不轻，直接去找院长办公室理论了。 …… 祁同伟面前，一个中年人正在汇报。 “你是说，昨天是陈然开车接的高总？” “没错，回来的路上，车速时快时慢，不太稳定……” “还有别的吗？” “没了，进了书香雅苑小区后，他们就没再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祁同伟的眼神不善，看上去挺吓人的…… “有什么问题吗？” 祁同伟那双眼睛冷得像毒蛇，让中年人不由得紧绷起来。 “问题就是，今天早上我在书香雅苑等着，却没见到高总和陈然的身影。” “这话什么意思？”祁同伟紧接着问。 中年人喉咙动了动，显得更加紧张了： “我六点就到了那里，可是一个人也没见从小区出来。最后倒是看见陈然开车回来的。” “但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是早晨正常时间离开的。” 话落，中年人低着头，等候下一步指示。 祁同伟相信他确实是六点到的，但其他的事就难以确定了。 也许是他太疲惫，打了个盹，错过了陈然出门的瞬间； 或者高小琴自己走了，从另一个门离开了小区； 这都有可能，不能说明什么实质问题。 第49章 特聘专家! 自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昨晚他们又外出了。 祁同伟不愿多琢磨，他坚信高小琴。 “好了，你继续盯着陈然，有任何动静，听到什么都要汇报给我， 但是，绝对不能惊扰到他，去吧。” “明白。” 中年人领了命令，鞠了一躬退出去了。 祁同伟先拨通了高小琴的电话，想问问情况。 没接。 他又联系了庄园那边：“高总在忙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高总刚起床，在沐浴。” “刚起床？”都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她怎么会这时候才起床？ “高总早上回来后，说要补觉，睡了三小时才醒。” 祁同伟没再多言，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但他迅速摒弃了那份不信任的念头，也不想再过问高小凤的事情。 信任一旦有了裂缝，只会越裂越大。 他对高小琴从未有过怀疑，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也不可能有。 因为她是那个他愿舍命守护的人。 实际上，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旦发生什么事，他会立刻将高小琴送出国。 至于他自己，就无所谓了…… 至于那个小子，如果真有问题，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他再次抓起电话：“老五，仔细查查这人，动作快点。” …… 在医院里。 尤豪追到了院长室， “老师……” “叫院长。” 对于学生在会议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刘院长十分不满。 尤豪察觉到了，连忙改口：“院长，陈老的状况很危急，肿瘤一旦压迫到心脏，他随时可能……” “大家都知道你在说什么，”院长打断了他，语重心长地说， “但是手术风险太大了。” “可是您了解我的技术，”尤豪努力争取着，“我一定能安全地取出肿瘤，让陈老恢复健康。” “医生不是神！”院长加重了语气，对这个固执的学生，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人能够始终保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对你而言，就算手术失败，也只是职业生涯的一个小挫折， 记录一笔手术未成功，写个报告就完了。 但对病人和家属来说，那是一次生离死别。” 院长提醒学生：“尤豪，要学会从病患及其家属的角度考虑病情。” “但我有十足的信心……” “我们治病是为了救人，”刘院长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治疗疾病不难，难的是挽救生命。 医生不是修理工，面对的不是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 而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在救治的过程中，我们不仅要聚焦于疾病， 还要尊重患者自身的意愿，明白吗？” “今天会议室有个新面孔，你也注意到了吧？ 是我们新聘请的骨科专家。” 刘院长想用陈然来挫挫尤豪一直以来的自傲， “猜猜他多大？19岁。” 院长自问自答，“19岁就能成为我们医院的特聘专家，能说他不优秀吗？嗯？ 不，应该说，他比你优秀许多，你19岁时还在读大二呢。” “但你看人家在会上的表现，有你这样的自大吗？ 高高在上，好像所有医生中就你最懂，所有前辈都需要你来教导？ 好好看看那个年轻人，年纪比你小那么多，却比你沉稳多了。” 被老师一番教育，尤豪心里自然不舒服，他憋了几秒，再次开口： “年纪小又怎样，肯定不是科班毕业的。 对我来说，就没有可比性， 说不定只是个虚张声势的角色。 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日后见分晓。” “而且，”他依旧坚持己见， “上学时您告诉我， 作为医生，应当不计代价去战胜疾病，去拯救患者的生命。 在我的认知里，一个真正的医生， 应该像机器一样完美，像机器一样追求精准， 极度强调冷静和理性， 在任何时刻都不被疾病以外的因素所干扰。” 机器就完美无缺了吗？ 机器能做到绝对无误吗？ 这家伙太固执了，院长懒得再争辩。 但他多少有些忧虑，自己这个学生，医术无可挑剔，可就是一根筋。 将来想让他接手心脏外科主任的位置，还真有点儿担心。 至少目前他还不合格。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他和别的天才一样，只在专业领域内卓越，其它方面就差强人意了。 毕竟人无完人，慢慢栽培吧。 …… 陈然对自己的工作安排已了然于胸。 一周坐诊两次，每周日前通知医院，由他们安排。 虽然安排在骨科，但实际上他主要做正骨推拿，偏向中医。 和那些用电锯切腿、用电钻钻骨头的不一样。 轻松不少，也不必天天面对血淋淋的场面。 当然，就算看到这些血淋淋的场景，他也习惯了。 毕竟职高三年，后来又在医院实习了一阵子。 “回家咯！” “下午还得给大蜜蜜去做推拿呢。” 在诊疗室内， 一位中年女医生正专心致志地为刘静做乳房触摸检查， “这里痛吗？” “嗯。” “那这里呢？” “也痛。” “这样痛持续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 医生一丝不苟，仔细检查了乳房及其周围区域，心知肚明有问题存在。 回到办公桌旁，她开始撰写初步诊断意见。 刘静穿上外套，心中忐忑，也在一旁坐下等待。 墙上的那些彩色乳腺健康教育图，让她感到有些扎眼。 “医生，您看我这是什么毛病啊，淋巴炎之类的吗？” 她满心期望医生能说这只是个小炎症。 但医生仅凭简单的触摸，哪能轻易下结论。 在所有检查结果出炉之前，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医生绝不会透露答案。 当然，这时她也不敢妄下断言。 如果说不是肿瘤，万一真是呢？ 如果说是肿瘤，最后发现不是怎么办？ 因此，医生的话总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安定， “这可不好说，刚才摸到有个肿块。” 虽是吓人之语，后半句却又带来一丝宽慰， “不过可能性很多，情况各异……” 总而言之，你可能面临大问题，也可能没事。 刘静追问道：“您说的这些可能性包括恶性的情况吗？” 第50章 真的只是巧合? “有这种可能，”面对病人的追问，医生也只能顺势而谈， “但确诊还需进一步检查，目前只能说是怀疑乳腺有问题。” 这话倒也不假。 毕竟没确诊，自然无从知晓确切答案，急也没用。 医生敲击键盘，录入信息，准备开具检查单， “您今年四十五了吧？” 刘静点点头，医生接着说， “我给您开个单子，明天来做个钼靶检查，两天后出结果，我们会短信通知您。” 钼靶检查，即是乳腺x光摄影， 类似于做ct。 这是检测乳腺问题相对精确且痛苦较轻的方式。 …… 拿到单子后，刘静向医生道谢，前往大厅排队交费。 医院宏大，同病相怜的人众多。 排队中，刘静耳畔不断飘入他人议论。 谁得了乳腺癌，谁切除了整个乳房。 谁在安排后事，甚至银行卡密码都交代了。 还有年轻女子也不幸中招。 乳腺癌夺走了谁的生命。 种种负面消息，让刘静的心更添重负。 陈然刚下楼步入大厅，便见刘静孤单的身影。 一人对抗可怕的疾病，无人陪伴，只能独自承担。 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 看来检查结果不容乐观。 他走近，“刘静阿姨？” 听见呼喊，刘静才回过神， 努力挤出笑容，试图显得平静，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有点事耽搁了，”简单解释后，陈然询问，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情况如何？” 刘静笑答， “还没呢，医生让我明天再来检查，之后还得等两天才有结果。” 察觉刘静心情沉重，陈然安慰道， “您也别太担心，说不定就是小炎症。” 刘静点头，自然祈盼是小问题。 “您是回家，还是去上班？” 既然遇见了，送一程也是应当。 刘静理解陈然的好意，摇摇头， “我自己打车去单位就好，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反正顺路嘛。” “那太不好意思了。” 陈然的热情难以推辞，刘静只好接受，坐上了他的车。 将刘静送达单位后，陈然才返家沐浴更衣。 …… 下午两点三十分， 黑色越野车准时驶达指定位置。 “咦，我好像在这个小区也有一套房子！” 查看系统确认，果然，这里不仅有房产，还有停车位。 “18号楼，2单元，2002室……” 太棒了。 陈然直接驾车进入小区。 泊好车，在车内静坐了十分钟，这才下车。 “12号楼，1单元，1904室……” 来到单元门前，正欲按门禁时，有人出门了。 陈然侧身一让，打算等人先走，自己再进。 一瞥之下，他愣住了。 大蜜蜜？ 真的是她？！ 哈哈，那张脸极具辨识度。 大眼睛，双层眼皮，长睫毛，感性的嘴唇，肌肤白皙非凡。 发型也迷人，长发及腰，后半部微卷散落。 擦肩而过时，香气袭人。 陈然的身高，刚好能一睹芳容。 如果是夏天……呃，深不可测的马里亚纳海沟。 尽管此时已入深秋，寒气逼人，人们皆已保暖严实。 但仍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真的，若非她和凯子聚少离多，家中有如此佳人相伴，该是多么幸福。 当然，距离产生美，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大蜜蜜……” 陈然不由自主低语。 随后，大蜜蜜猛然回首，毫无惧色， “臭流氓！” 她拎着垃圾袋，眉头紧锁，怒意盈面， “我说这位帅小伙，外表人模人样，内心怎如此肮脏？” “立刻道歉，不然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 哎呀，这不是应该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吗？ 怎就被女神当成了登徒子？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肖女士，您搞错了哦。” 接单那会儿，系统是把客户的详尽信息一股脑儿告诉我的。 但这都是解密过的信息，为的就是让我心里有个底，对客户能有个初步印象。 这样一来，我心里就有谱了，知道即将面对的客户是什么类型。 毕竟得保护客户隐私嘛， 订单上就只有姓、电话、住址，还有服务需求这些基本信息。 所以呢，我这才没直接喊肖砚大夫。 当然，要喊也不是不行。 这样或许能让客户记得更牢嘛。 但是吧， 这么一来，客户可能会觉得个人信息泄露了，或者感觉被谁盯着了， 心里指定不痛快。 “搞错了？” 肖砚压根就没想我怎么知道她姓啥， “你是说我听力有问题？” “我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些下流话从你嘴里蹦出来的。” “那啥……我都不好意思重复！” “真是的，你好奇那些东西上网搜啊，网上小视频一大把。” “但在现实里，你总不能这么口无遮拦，不尊重人吧？” “你家里就没女的？” 肖砚噼里啪啦一顿数落。 看来她最近确实不顺心，偏偏我赶上了这个点儿。 陈然苦笑，嘿，这大蜜蜜，不愧是杨老板的风范。 特别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那气场真不是吹的。 忽然想起那个温柔失明的大蜜蜜， “您真误会了，我说的是大蜜，第四声的那个‘蜜’，不是第一声，懂吧？” “蜜和咪，这俩字还是有区别的吧？” 陈然掏出手机，搜了一下，杨老板的百科立马就跳出来了， “您看，这就是大蜜蜜，粉丝给偶像的昵称。” 肖砚接过来看了看，“这谁啊，没听说过，娱乐圈有这号人物？” “不对，你肯定对我图谋不轨，故意做了个假网页来糊弄我。” “老实说，这些照片你哪儿弄来的，我自己都没拍过！” 我的天，我的手机咋能搜到杨老板的信息？ 可这世界里没杨老板这人啊。 这不是添乱嘛！ 惨了，现在我成蓄谋已久的变态分子了。 “肖砚医生，” 陈然决定放大招，再这么下去，周围的人都要围观了，太他娘尴尬。 “你……认识我？”肖砚愣了，“看来你对我挺了解的，功课做得不错嘛。” “哎呀，”陈然摆摆手，掏出了桐山医院的工作证， “瞧瞧，咱俩同事呢。” “还有，你三点到四点约了正骨按摩吧？” “就是我，我来服务您。” “您打个商家电话验证一下，看是不是我。” 这么一说，肖砚看了他的证件后，好像恍然大悟了。 难道，自己真搞错了？ 第51章 公平交易，不亏 电话打通了，陈然把屏幕给她看， “要接吗？” 肖砚突然笑得温和，又变成了那个有点可爱的模样， “不好意思啊，陈医生，是我搞错了。” 她改了口风， “不过你那朋友的称呼，也太古怪了，容易引起误会。 这事不能全赖我。” “成，”陈然趁势打圆场，“您美您说了算。” 好听的话让人心情好，肖砚露出了笑容， “陈医生，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难怪业务能力强，失敬失敬。” 她急忙扔掉垃圾，带着陈然上楼。 …… “哎呀！” “哎哟哎哟，疼。” “我说陈医生，你别是趁机报复我吧，嗯？” “我可是一大美女，你没必要这么狠吧？” 肖砚预约的是正骨按摩服务。 陈然一上手，她就时不时地哎哟叫唤，但这叫声，有点萌…… 哎，真是让人分神。 陈然松开她的手臂， “试试动动。” 肖砚坐那动了动肩膀， 刚刚的酸痛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嘿，我找过那么多按摩师，就你手艺最好！” 这家伙，板着脸时冷酷得不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一旦他放下身段，顽皮起来，你还真没法招架。 年纪也不小了，卖萌装可爱却不显违和。 “自己抱紧双手，护在胸前，我要开始动手了。” 陈然又发命令，肖砚照做，却笑眯眯的， “哎呀陈医生，还在生气呢？”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你这么帅的小伙子，跟我这老阿姨计较啥？” 奇怪，原本陌生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像老朋友似的。 不像那种刻板的卖家和买家关系。 不只是简单的买卖，一方给钱，一方服务。 咳咳，这话听着怪别扭。 但实质上就是这么回事，你付钱，我服务。 之所以相处融洽， 可能是因为大蜜蜜的光环，再加上之前的小误会拉近了距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已经是同事了。 “肖医生，你刚说酸痛，那是你的问题有点严重。” “瞧，两片肩胛骨都不对称，脊柱还歪着。” “颈椎都快直成一条线了。” “你身上还有枪伤、刀伤吧？” 听到陈然提及枪伤刀伤，肖砚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隔着衣服，你也能看见我受伤的地方？” 既然肖砚都这么质疑了，陈然索性将错就错， “对对对，我有透视眼，你现在在我眼里，和没穿衣服差不多。” “哼！” 肖砚自然不信，估摸着他瞎猜的，或者随口胡诌。 都知道她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受伤不是常有的事嘛？ “我先给你正骨，再按摩。 然后，用我家祖传的手艺，给你修补修补这一身小毛病。” 肖砚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她已经相信陈然的手艺了。 厉害啊，难怪年纪轻轻就进了桐山医院。 “不过事先说好，”陈然提前声明， “等会儿我的手要在你身上……摸来摸去的，你可别冤枉我耍流氓。” 肖砚扭头看着陈然，忍住笑， “我严重怀疑，你是借职务之便，想干坏事！” 说完，她看着陈然的脸，笑容忽然收敛了。 这……睹人思人？ 陈然连忙开启读心术…… 陈然目睹了肖砚的回忆片段。 枪林弹雨的战场，硝烟四起。 简陋的白色医疗帐篷里，躺着一个病情危急的病人。 手术工具异常简单，简单到连无影灯都没配备。 罗恩…… 那个半小时前，刚拿着一束野花和一枚戒指，向她求婚成功的男人， 他冲出去取头灯。 那种矿工常戴在头上的灯，希望能暂时代替手术中的无影灯。 不然，影子会让腹腔内的状况模糊不清，容易引发严重后果。 不幸的是，一枚炮弹在他身边爆炸，碎片伤及他的肝脏。 他硬撑着回到手术室，像没事人一样。 直到他实在撑不住，缓缓倒下时， 还不停地安慰肖砚，说自己没事，让肖砚先救病人。 其实他们连血都不够用了，更不用说为他手术。 肖砚手术结束后，罗恩已无法挽回。 这事成了肖砚心中永远的痛。 她总自责，认为自己本应先救罗恩。 陈然察觉到，罗恩极具男子气概， 身上透着军人的气质，仿佛《红海行动》里的特种兵。 肖砚刚才的失神， 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罗恩的影子，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模样。 陈然不开玩笑，这不是时候。 但他手中的动作变得温柔，力求以最舒服的方式为肖砚缓解病痛。 …… “叮！” “症状：颈椎反曲，肩胛骨脱位，脊柱变形，骨质增生……” “病因：在极端恶劣条件下，长期高负荷进行手术……” 一身的职业性伤病，还多次重病缠身。 因此，看似强悍的肖砚医生， 在陈然跟前，显得有点外强中干。 “是否启动治疗程序？” “启动。” 陈然的手从头部开始， 沿着颈、肩、臂、背、腰、臀、四肢…… 尽管面前之人，是众多人心中的女神。 陈然这次竟心无旁骛，没有一丝杂念。 这……可能吗？ 呸！他自己都不信。 即使片刻的心无旁骛，也极为短暂。 美色当前，谁能不动心？ 但干这一行久了也有弊端。 眼花缭乱后，还能正经谈恋爱吗？ 都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将来恐怕难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和付出了。 就像某些帅气、富有且知名度高的男明星召， 找个正经女友很难吗？ 即使睡粉丝，也很简单。 可他们为何选择召？ 因为他们享受过帝王般的待遇， 只需花钱，就能享受各种服务和配合。 无需承担责任，无需投入感情。 那么，他们还能正常恋爱吗？ 或许可以，但不再愿意了。 生气了要哄，想亲密还得看对方心情，还有各种小情绪…… 或许他们认为，维系感情太麻烦。 陈然真怕自己将来也变成这样。 那就只能当情感世界的“海王”了。 稍好点，如某校长，只谈恋爱不结婚。 腻了便和平分手，再换新的心仪对象，周而复始。 妈的，所以说，有些事情不能碰，一旦涉足，人生就变了。 “谢谢你，陈医生。” 对于今天的体验，肖砚十分满意。 她是医生，自己的状况还能不清楚吗？ 但经陈然这么一调理，身心确实得到了放松。 之前的一些老毛病， 如头晕头痛、脖子僵硬、肩酸背痛、腰腿疼痛…… 似乎都消失了，就是不确定是否会复发。 “客气啥，你付费，我服务，公平交易嘛。” 第52章 蒙混过关! “嘿，”肖砚翻了个白眼，“能别说得这么俗气吗？” “这可是实话啊，”陈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逗肖砚， “不过说真的，想感谢我就多光顾我的业务吧。” “比如预订个全面护理套餐，这些我更在行。” 虽然这些都是正规服务项目， 但肖砚看出陈然在开玩笑，手指虚点他， “你啊，职业素养还不够，还得继续修炼。” “就像护士给病人插导尿管，见多了就麻木了……” “哦，想起来，我有个闺蜜也在桐山医院，妇产科的。” “有机会你多去那边转转，对你的职业发展有好处。” 陈然回了个白眼，“我才19，你就想让我心如止水？” “那还不如让我干脆‘净身’算了，咱俩以后就姐妹相称吧。” 肖砚笑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各种因素叠加，肖砚算是交上这个朋友了。 陈然准备离开，提醒道，“别忘了给好评哦。” “我偏给差评，”肖砚玩笑道，“这是激励你，以后要注意言谈举止。” 说着，她掏出手机，“加个好友吧。” 陈然转身就走， “不加，你想跟我做朋友，然后免费享受我的技术，对吧？” “呵，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你们这些姐姐，太可怕了，占便宜还不够，还想撩我。” “噗！”肖砚这时意识到，这位特聘专家，其实还是个孩子， “不准叫姐姐，以后只准叫我妹妹。” “好的，姐姐。” 陈然愉快地离开了。 今天心情确实好，因为即将和大美女成为同事。 不，不只是同事，还是邻居。 毕竟他在这个小区也有一套房子，而且还挺大的！ 作为邻居，难免会经常碰到， 比如晾衣服时打个招呼，倒垃圾时偶遇。 下雨忘带钥匙时，也能请姐姐进来躲躲雨。 这些都是邻里间的常事。 但想到那个目空一切的尤豪，陈然心里有点憋屈。 牛逼的人都是这样吗？ 我也挺牛的，怎么不那么二？ 你成绩好，已经有人嫉妒了。 偏偏你还牛气冲天，看不起别人，这不是找打吗？ 智商在线，情商却让人担忧啊。 有机会，一定得教训他一顿，出出气…… 陈然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一晚上，许多人的内心都不怎么安宁。 祁同伟下班后回到山水集团的庄园，看到眼前温柔情深的知己，心里涌上一丝微妙的感觉。 怎么能怀疑她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酒足饭饱之后，祁同伟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几个问题， “昨晚没休息好？所以上午补觉了？” 高小琴知道祁同伟之前打过电话来，她后来回拨了，只是对方忙着，没接上。 面对询问，她稍微犹豫，考虑着是否要坦白。 撒谎吧，万一被祁同伟发现了，还得费一番口舌解释。 况且现在要是藏着掖着，将来解释起来，倒像是故意掩饰了。 说真话的话，反而显得心胸开阔。 下了决心后，她微笑着说， “昨晚根本没合眼，不然也不会一觉睡到中午了。” “没睡？” 祁同伟心里充满了好奇， 比如说早上为什么没见高小琴从书香雅苑出来。 还是从别的小门悄悄离开的？ 或者，昨晚就出门了，等等。 “是的，没睡。”高小琴解释道， “一时兴起，就去看了夜景，等日出。 天气那么冷，也没什么好睡的地方，于是熬了一整夜，今天早晨才回来。” “看日出，怎么不带上我？” 祁同伟语气中带着点酸味。 “提这个，”高小琴略显责备， “你不是忙，有正事嘛。 我说要看日出，都念叨多少遍了，你就是抽不出时间。 那我能怎么办？ 昨晚心血来潮，就叫了陈然，他当我的司机，陪我一起去的。” 她主动提及了陈然。 这样一来，祁同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人没见到陈然开车出去，却是从外面回来的。 “哎呀，”祁同伟笑道， “看起来，我这把老骨头是没了魅力， 我们高总改口味喜欢上小年轻了。” “瞎说啥呢，”高小琴眼神流转， “你跟个小年轻较劲，传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也是，我这样成熟的男人，若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斤斤计较，实在有失风度。” 高小琴心思细腻，真假掺半，反而让祁同伟不疑有他。 他相信，就算是陈然那样的小伙子对高小琴有意思， 高小琴也有办法把他牢牢掌控。 “周六我有空，让他过来一起吃饭吧，我得正式认识一下他。” 祁同伟还是想见见陈然。 都陪着他的女人去看日出了，自己这个正牌男友竟然还没见过他？ 这说不过去。 “好的，我邀请他，”高小琴提前打预防针，“但他可能不来。 我和他说过，他不愿意替我工作。 毕竟年轻人嘛，爱面子，崇尚自由。” 一次意外，加上之后的几次交往， 不知不觉中，高小琴对陈然的情感变得复杂。 想把他留在身边，随时可见。 但也清楚，他们的行当，早晚会出乱子。 她不想让陈然涉足这片浑水。 祁同伟叹了口气，“真想不到，还有我想见却见不着的人。 要么，我也预约他的按摩？ 他总不能拒绝吧。 正好我身上有旧疾，一直想找个机会治疗。” 高小琴明白，如果她不让陈然来见祁同伟，祁同伟可能直接找上门。 既然如此，不如由她安排。 在她眼皮底下，事情更容易掌握。 “不至于，谁敢不给你面子呢。 年轻人刚步入社会，不懂人情世故很正常。 你去街头上随便问问学生，有几个认识你的？” 这话，祁同伟表示赞同， “也是，圈子外的人确实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那我来邀他，”高小琴知道躲不过，躲得越多越显得可疑， “但你别仗势欺人，吓到人家。 我对这孩子挺有好感的。 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太大，都想认他做弟弟了。 还有，前几天孩子积食，还是他深夜跑去帮忙治好的。” “是嘛。” 第53章 踏入虎穴! 这个消息，祁同伟头一回听说。 他对陈然的印象顿时有了大的改观，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他帮了孩子，就是我们的恩人，贵宾。 我更应该好好款待他了。” 高小琴松了口气，祁同伟懂得感恩，应该不会为难陈然。 反正，她的前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 “咻……” 有新消息，陈然打开一看，是高小琴发来的， “周六找个时间，他想请你吃饭， 说是为了感谢你给孩子治疗积食，务必出席。” 我去，看来终究是躲不掉了。 小兄弟啊小兄弟，让你贪吃，这下麻烦了吧。 感谢我？ ……但愿吧。 “没问题，一定赴约。” 怕啥呢，听听祁同伟脑袋里的秘密，也是自我保护的好法子。 “叮！” “成就值+130。” 嗯？ 什么情况？ 我认认真真给大美女，不对，是给肖砚服务时，你不给成就值。 现在反而给了？ 是恭喜我终于豁出去，决定踏入虎穴了？ 真够神经的！ “兑换一次签到机会。” “签到成功，获得以下奖励。” “神医圣手加强版，能治疗意外伤害（摔了、碰了、断手断脚、骨折出血等各种外伤）。” “千年野山参两根，珍贵药材五百株。” “无副作用版美容丸、驻颜丹、培元丹、固元丹、九转还魂丹配方，各一份。” “药田炼丹室一套，附赠药材若干。” “高级炼丹术。” “座驾大g一辆。” “零花钱2亿。” “机遇卡2张。” 哎哟喂，这也太棒了吧？ 以后能自己炼制无副作用的丹药了？ 老实说，那副作用其实挺不错的。 哎呀，代步车也升级了。 开大g，价格和法拉利差不了多少，但显得低调稳重多了。 跑车太过招摇，有点掉价。 就像有俩钱就挂大金链子在脖子上， 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真正的牛人，都是穿着大裤衩，踩着拖鞋的。 人家不需要你的羡慕。 你羡慕人家，人家就光荣了吗？ 自视过高了。 这零花钱也是有趣，一亿，两亿，下次难道是三亿？ 机遇卡有啥用？ 用过一张了，也没见机遇在哪。 “机遇卡，全用掉。” “叮！” “机遇卡已使用。” “说明：机遇卡，助宿主获得非凡的缘分。” 缘分？ 那现在用了三张，会有三段奇遇？ “是的。” 哈哈，那就太棒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会有啥好运气。 话音刚落，几条信息接踵而至： 乔卫东：嘿，小侄子，最近有空闲时间没？能不能帮个小忙，去小梦阿姨那照应一下。 刘静：陈然啊，真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了。明天早八点，我能搭你的车一块去医院不？ 高小凤：陈然师傅，咱们说好的，周末我请客吃饭，你可别想推辞哈。 哎哟，怎么事儿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乔卫东那边钱都收了，看来是非得去探望小梦阿姨不可了。 刘静阿姨那事儿，中午就已经答应她，载她一程没问题。 反正明天我也得去医院出诊。 至于高小凤... 我的天，这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的。 “系统，这难道是机缘卡搞的鬼？” “叮！” “并不是哦，你的机缘卡带来的缘分正在路上，请稍安勿躁。” 还好不是，说起来，这缘分还三重奏呢？ 到底是谁呢？ 提到刘静阿姨的事，我到底该不该插手帮忙呢？ 对了，明天下午还得赶去慕晚晴那里。 ... 此刻，在某个高级酒店里，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而在楼下的某个角落，刘静拿着平板，依旧沉浸在乳腺癌相关信息的海洋中。 她的身旁，丈夫早已鼾声大作，沉入梦乡... 早晨时分。 夜色渐渐退去，书香雅苑这片住宅区重新焕发生机。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闹铃响了起来。 一只大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啪的一声把它关掉， \"干嘛呢，打断老子的美梦。\" 这人是陈然。 他在床上趴了一会儿，随后翻过身坐起，眼睛还半睁半闭， \"哎，每天早上都被自己的帅气唤醒，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靠坐着缓了缓神，正想彻底清醒过来，却忽然想起今天要上班。 真是不想离开这温暖的被窝，但似乎新的一天、新的篇章正在等着他。 今天要做些啥，先心里盘算一下。 先顺路送刘静阿姨去医院，接着去骨科坐半天门诊。 得抽空，和丫丫、大蜜蜜，不对，现在应该叫她何晶，还有肖砚一块儿吃午饭。 下午还要去见慕晚晴。 不知道她跟刘青假结婚的事情搞定了没？ 万一把我拉去假结婚怎么办？ 哎，年龄还不够，领不了证的。 可能只能先摆酒，之后再补办手续了。 呸！陈然啊陈然，你这家伙真是爱做美梦。 晚上还得去小梦那里转一圈，免得乔卫东老惦念。 我的天，今天的安排挺紧凑啊。 这样下去，和那些整天忙碌的社会动物有啥区别？ 陈然一时有些愣住了，难道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美好生活就要结束了吗？ \"得了，起床吧！\" …… \"刘静阿姨，我已经在车里了，你忙完了直接下来就行。\" 给刘静发了短信后，陈然把车座往后调了调，静静地等待。 没过几分钟，那个温柔典雅的身影出现了。 \"阿姨早。\" \"早，陈然，总是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 刘静上车，笑容依旧如春风吹面，十分温暖。 但陈然看得出来，她昨晚估计因为担心的事整晚都没睡好。 那淡淡的黑眼圈还是藏不住的。 这么大件事一个人硬撑，对她来说确实不容易。 \"阿姨，你也别太担心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陈然只能这样安慰了一句。 虽然话显得苍白无力，但刘静还是感激地回以微笑， \"借你吉言。\" 又像长辈一样多叮嘱了一句， \"你现在年轻，但也得注意身体， 别将来岁数大了，一身毛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我会注意的。\" 陈然点头，发动了车子往医院驶去。 第54章 还有脾气? 等红绿灯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轰轰轰～\" 他转头一看，是个穿着皮衣的美女，身材很棒。 \"美女，咱俩换车开怎么样？\" 陈然摇下车窗，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对方摘下面罩，笑着问道：\"陈医生，你就是这样搭讪漂亮姐姐的吗？\" \"哟，原来是肖医生啊，我还以为是哪位美女呢。\" 说着连忙升起车窗，绿灯亮了。 肖砚猛踩了几脚油门，似乎表示不满，随即疾驰而去。 \"她叫你……陈医生？\" 刘静捕捉到了关键点，好奇地问道。 陈然笑了笑，\"我在医院找了份工作，打算去那边上班两天，她是急诊科的医生。\" \"在医院工作啊，\"刘静显得很高兴， \"真没想到，你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进了桐山医院，恭喜恭喜。\" \"就是打打下手的，靠关系混进去玩玩的。\" 陈然随口敷衍道。 他专心驾驶，并未察觉， 从离开书香雅苑开始，就有一辆车若即若离地跟着他。 \"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换车了？\" \"一个无业人员，哪来的那么多钱，果然是有问题的！\" \"还好眼神好，不然都认不出他来。\" …… 骨科门诊。 正骨推拿室外围了不少人，大家指指点点， \"不是说是专家门诊吗，怎么来的是个年轻人？\" \"是啊，这不是开玩笑吗，看他这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少经验？\" \"不行，我们得去找领导反映反映，我多掏的钱，就是要请专家看我的腰椎， 现在派个小年轻来算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看起来也就像是个高中生，只不过多了点成熟味儿。” 门口熙熙攘攘，陈然披上白大褂，示意护士开始接待病人。 “一号，赵翠萍。” 被喊到名字的大妈立刻不乐意了， “我不看了，我要见有经验的老专家，别拿个小孩来糊弄我。” 她还大声嚷嚷，“大家都别排了，就是一个小伙子，哪里是什么专家。”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哪个不怕死的尽管进去试试。” …… 不远处，尤豪和一男一女两个既是同伴又是同学的人，也在旁观着。 女医生啧啧道：“真不能不服啊， 我们这位新来的专家，那确实是大帅哥一枚， 咱们医院里，似乎……” “帅有啥用？”尤豪冷哼一声， “不还是两个鼻孔一张嘴，帅就能不吃饭，能治病救人了？ 太肤浅了。” “嘿，尤豪，你这么说，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嫉妒呢？” “不用理解，他就是在嫉妒，”男同伴补了一句， “这么年轻，院长亲自迎接，还没正式入职就被带上重要会议了。 你说，某人是不是在院长那里失了宠？” “以前，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大家的话题都是围着他转。 你看现在，全都在谈论新来的陈医生。 这还不算失宠？ 不管是在院长那儿，还是同事眼中，尤豪你已经不再是话题的中心了。” 在这家医院里，敢这样直接说的， 也只有身边这两位亲近的同学了。 尤豪毫不在意， “我失宠，也得看他有没有那能耐。 走着瞧，我倒是要看看， 他今天这个专家门诊，怎么收场。” 尤豪表面看似波澜不惊， 可言语间却流露出内心的想法： 老师夸他稳重，说他比我强，想拿他来压我一头。 呵，能治得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就这点小事，他要是应对不来， 又凭什么在桐山医院站住脚？ 我都替老师捏把汗，到时候，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正腹诽间，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从眼前淡定走过。 女同学很八卦， “快看快看，这不是新来的那位女医生吗？ 从国外回来的！ 天哪，这也太美了吧。” 男同学：“……” 女同学：“喂喂喂，擦擦你的口水，都快流一地了。” 三人的眼光一同追随着那个背影，随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怎么进了骨科，他们认识吗？” …… 门外的议论声， 陈然耳朵那么灵，怎会听不到？ 更别提，有些人已经开始公开反对他了。 身旁的护士已经感到十分尴尬。 隔壁几位医生，更是等着看好戏。 这太正常不过了。 不就是竞争嘛。 一个年纪轻轻的新手，顶着那么高的头衔。 如今跑来这里分一杯羹。 人家自然要嫉妒、观察，甚至孤立他。 除非你真的有两把刷子，能震慑住他们。 这就是人之常情。 当然了，身边的那位老中医是个例外。 作为前辈，他自然有那份胸怀，去接纳和栽培后辈。 “陈医生，” 其实他已经退休，现在是被医院请回来的。 陈然本可以叫他爷爷，但他却以“陈医生”相称，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陈医生，如果你觉得有压力，可以先在一旁看看，怎么样？” “没问题，总得有个适应期嘛。 我刚工作时，也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 陈然刚想回应，那个耀眼的身影，大方地走了进来…… “肖大夫，你不是也来看我笑话的吧？” 今天这种情况，陈然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感受到。 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罢了。 所以见肖砚板着脸走进来，他还能有心情开玩笑。 “你先跟我出去一下，有件重要的事儿。” 肖砚也没多话，示意陈然跟她走。 陈然瞅了老中医一眼，老中医摆摆手， “去吧去吧，我先撑着场子。” 既然如此，陈然便跟了出去。 “请大家让让路。” 尽管他比周围的人都要高出一截， 但相比之下娇小许多的肖砚，却在他前头为他开出了一条道。 嘿，这大姐，不对，这妹子，还挺飒爽的嘛。 哎呀，怎么有种被姐姐罩着的感觉？ 别说，还有点儿小温馨嘞。 “太棒了，总算走了。” “就是嘛，年轻人就得踏踏实实学手艺，这么早出来招摇撞骗，有意思吗？” 见他离开，排队就诊的众人仿佛自己赢得了胜利，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喜悦。 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医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随后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各自转身回了自己的诊疗室。 有一小部分小护士或年轻的新人们， 他们不是羡慕嫉妒，只是感到有点失望，惋惜。 第55章 又回来了? 作为体制最底层，其实大家都背负着不小的压力。 或多或少都藏着些不满情绪。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无奈之下，只好默默承受。 私下里，或许躲在角落时，能抱怨两句， 但这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陈然的出现，既让他们好奇，又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谁说年轻人不行？ 瞧瞧，这里就有一个很年轻的专家。 以后可别小瞧我们年轻人。 原本想着，能靠陈然替他们扬眉吐气，扳回一城。 结果…… 哎，终究是太过天真了。 有些事，大概只能发生在小说、电视剧，或者是梦里吧。 ……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大家又各忙各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院长办公室里。 刘院长一直在密切关注着陈然的一举一动。 毕竟是陈然第一天坐诊，可不能出差池。 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所谓的专家，究竟有何等能耐。 是真材实料，还是徒有其表。 反正院里的专家不少， 他并不担心病人们的些许喧闹会对医院形象造成太大影响。 “难道他真的不行？” 院长心里也没了底，甚至有些失望。 这家伙是借机逃跑呢，还是说，等会儿还会回来？ 如果真是前者，那可能也就这样了。 但若是后者，倒是可以再观察观察？ 另外，看样子，他和肖砚关系还不错嘛。 在院长心里，肖砚可是个厉害角色，医术堪比尤豪。 他们既然熟识，甚至是朋友，那陈然应该也不错才是。 不然，这些傲气的人怎会与他结交？ 看脸吗？ 嘿，那不过是小姑娘的幼稚想法。 想到这里，院长心中又重燃了几分希望。 …… 更衣室内。 陈然有些纳闷：“我说姐，大白天的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想哪去了！” 肖砚瞪了他一眼，然后打开箱子，取出了自己的背包， “来，我帮你好好打扮一番，弄得成熟点。 我这有假发套，假胡子，待会儿你再把声音弄沉稳点就行了。” “什么情况？”陈然恍然大悟， “别人都爱装年轻，你却让我装老？” 他摇头拒绝，“没必要啊，什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才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呢。” 肖砚却强势命令：“坐下，我来给你打扮。” 她动手拉住陈然的肩膀，陈然也只能暂且坐下。 毕竟，违背女士意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方面，他一向很守规矩。 况且，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大姐如此照顾自己，感觉挺美的。 “戴个头套能省去不少麻烦，你何苦呢？” 在病人眼中，岁数大就意味着干这行时间长，经验足，更能帮他们解除病痛。 你个小伙子，打过的子弹还没他们摸过的枪多，他们能放心让你治？ 哎？ 陈然抬头瞅了瞅，“肖医生，你这不对头啊。” “别乱动！”肖砚继续摆弄着他的装扮。 见她这么认真，陈然好奇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啥目的？” 肖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鬼头，别瞎猜了！” 不过她还是解释说：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也是。” “这么一来，咱们都算是新来的， 都是被人打量，排挤，或者眼红的对象。” “所以，互相帮衬着，报团取暖，不挺正常的吗？” “不然，咋能更快融进这个圈子呢？” 这番话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但细想之下，不对味儿。 因为肖砚可不是新手。 她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医术高超，职业道德杠杠的。 而且是院长花重金请回来的高级人才。 她根本不用去凑什么小圈子。 只要展示出自己的本事，自然就能消除所有人的嫉妒。 到时候，自有人围着她转。 她不必去讨好任何人。 肖砚自己也不明白，为啥要这样做。 这家伙嘴巴不饶人。 昨天两人还有误会，她差点把陈然当成了坏蛋。 但现在，感觉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这是为啥呢？ 可能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罗恩吧。 对，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想到这里，肖砚心里莫名地痛了下，神色也黯淡了几分。 但她迅速抛开了这个念头，拿起假胡子，“来，下巴抬高点儿。” 她让陈然抬下巴，结果陈然却闭眼撅嘴。 “你干嘛呢？哎呀，你脑子里整天想啥呢？” 肖砚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要给你贴胡子，你不抬下巴，我怎么贴？”“哎呀，误会了。” 陈然倒是一点都不尴尬，乐呵呵地说： “我说肖医生，你下命令的时候能不能明确点？ 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咱俩现在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 我正打算牺牲一把，你却告诉我搞错了？” “快点！”肖砚不想和陈然拌嘴， “给你弄完我还要工作呢。 我第一天上班，今天还有手术等着。” “哟，”陈然调侃道， “看来我挺有面子的嘛，在肖医生心里地位不低啊。 你这么忙，还抽空帮我这个？ 要不，晚上请你吃大餐？” “算了，”肖砚摇头，“改天吧，今天不行。” “改……咳咳咳，”哎呀，呛着了。 知道人家忙，陈然也不再逗留。 他起身，“行了行了，你别操心我的事了。” “这点小事，我还搞不定吗？” 说着，他摘下假发，扯掉胡子， 又露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潇洒地离开了。 “瞧好了，看我怎么搞定他们。” “对了，中午一起吃饭，把你们妇产科的姐妹也带上。” 肖砚握着假发，苦笑摇头， “行，如果你能坚持到午饭时间，饭堂见。” …… 楼上，有人向院长报告： “院长，他又回办公室去了！” “是吗？” 院长连忙查看监控，见到陈然那从容不迫的样子。 不知怎的，他脸上竟露出了微笑。 “好，我也想知道，他会怎么应对？” “尤豪，快瞧快瞧，他没溜，又转回来了！” 女同学悄咪咪地从门边溜进来，一脸神秘地喊道。 “听听，他那边的病人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尤豪可不热衷这些八卦，依旧埋头在自己的工作日程表上，眼皮子都没抬。 第56章 请问是变脸大师? “有啥好看的，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主儿。” “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也一样，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犯不着我浪费时间去留意。” 女同学的八卦雷达瞬间开启， “哎哟，听起来这里面有戏啊， 你对那位女医生挺熟悉的嘛？ 怎么感觉你对她意见大得很呢？” 尤豪本想说两句，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早上那档子事，上班路上，他和肖砚闹了点不痛快。 但这种小事拿出来说，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了。 于是，他选择了闭嘴。 “你快去追你的八卦吧，别打扰我。” 他打断了女同学的好奇心。 …… 病人一看，刚才走掉的年轻人居然又折返回来， 纷纷又是一阵不满。 “怎么又是他啊，真是的！” “我说你们医院怎么搞的？” 动静一出，走廊里的各科医生都偷偷探出半个小脑袋来围观。 既然这么多人等着看好戏，陈然自然…… 不会遂了他们的愿。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健硕。 往门口一站，不用发火就自带威严， 那种压迫感，不言而喻。 病人们生怕这位年轻气盛的医生动起手来，都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年轻有错吗？” “别忘了，保家卫国的主力军，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这话本不想说出口。 毕竟，这是偷换概念。 年轻医生的医术和临床经验，都需要时间来积累才能提升。 这是常识。 但在军人的世界里，经验的积累似乎没那么被强调。 可他还是说了，只为一吐为快。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们不让你看病。” “对，我们要看专家，你又不是专家，我们信不过！” 面对这一脸不满的众人，还有同事们的旁观和冷嘲热讽， 以及年轻护士和实习生期盼的眼神， 陈然开了口：“不是我非得给你们治病不可， 只是今天，你们若是看不上年轻人，那我话先撂这儿。” “今天前十个找我看病的，如果病情没有丝毫好转或缓解， 我每人赔十万，现转。” “十万？！” 医院可不是讲价的地方，来看病的人哪个不是花钱如流水，心疼不已。 可现在，看病居然还能赚钱，而且一赚就是十万。 许多人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可名额只有十个，大家心领神会，忽然一拥而上， “医生，我来！选我！” “让开让开，让我先来！” “都别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急，我真急了可不管不顾！” 刚才那些喊疼叫苦的人，此刻像打了鸡血似的，个个精神抖擞。 就像有些人上了公交要人让座， 可一到超市抢购，却能挤得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都安静。”陈然发话了，“谁再争抢，取消资格。” 他接过护士手中的号码牌， “已经发了70个号，我从中随机抽10个。” “这样公平了吧？”他又对护士说， “你盯着点，谁要是捣乱，直接取消。” 护士点点头，“好的。” 虽说这是在首都，但毕竟是在医院，能赚十万回家， 这对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极有诱惑力的。 陈然这一招一出，刚才还吵吵闹闹的病患，立刻静了下来。 大家都满怀期待，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幸运儿。 不是说没好转或者没缓解就赔钱吗？ 这还不简单？ 好不好转，舒不缓解，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 因此，大家信心满满，这十万块钱，志在必得！ “医生，我们都听你的，你快抽号吧。” “对啊医生，我们保证安静，你赶紧抽号吧。” “医生，你可得说话算话哦？是一人十万，不是十个人分十万，别到时候耍赖！” 又有人提出顾虑，陈然掏出了手机，展示了余额， “来，看看够不够。” 几位大爷大妈凑上前，看清了那余额，眼珠子都快绿了， “行，我们信你！” 陈然收起手机， “别急，我还有个条件……” 他故意顿了顿，确定所有人都在聆听后，才接着往下说。 “要是我能让你的痛苦减轻，你得为刚刚的不尊重，向我道个歉。” “道歉不难，一句话的事，陈大夫，刚才是我不对。” “要是不肯说，那我就跳过你们的号码了。” 底下静悄悄的。 在场的人虽然不是人人都张口赶他走， 但心里头，这念头多少都有些。 陈然这么干，并非无的放矢。 当然了，刚刚谁对他有没有出言不逊， 他现在心里跟明镜似的，不会错怪好人。 “行嘞！” “大夫，我愿意！” “我也是。” 大伙儿开始一个个表起态来。 因为他们琢磨透了，陈然治不好他们的病。 好转不好转，缓解不缓解，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所以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答应他又何妨？ “一号！” “五号！” “九号！” “十七号……” 陈然点了十个号，这些人惊奇地发现，他们刚才都冲陈然发过火。 这下子，有些人心里开始敲起了小鼓。 这年轻人，难道真有两把刷子？ 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 毕竟有十万块钱呢，拼一拼，小自行车也能变摩托！ 楼上，院长看到这里，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些病人闹腾起来，安抚可不是件容易事。 可他偏偏用个‘利’字，就把局面控制住了。 先是拿钱做诱饵，又说前十名找他的，才有机会得到， 让病人自己内部争，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接着又好像很公正地，随机抽了十个号。 这样一来，患者间的争抢就平息了。 ······ 还弄得抽中号的和没抽中的互相较上了劲， 万一有人想耍赖，那些没机会的人就会帮他说话。 高招啊。” 旁边的副院长也笑了，“这小伙子，心智比实际年龄成熟多了，实在难得。” “没错，”院长感慨道， “要是尤豪也有这样的手腕，我早就让他当上心外科的主任了。 想要当领导，光技术好可不行。 咱们这毕竟人情社会，不圆滑通达点，很容易摔跟头。” 想到自己那位自视甚高的学生，院长还是有些头疼。 副院长笑了笑，“别急嘛， 尤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于人情世故，他只是懒得去应付。 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会变的。” 第57章 还想找事? 这话，院长听着舒坦， “也是，如果人人都跟咱们一样，圆滑得滴水不漏，啥都想得周周全全。 那过去，哪还会有那么多挺身而出的英雄人物。 都畏首畏尾，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了。 反而是尤豪这种人，在关键时刻能成英雄。 只是现在不缺英雄，所以他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副院长没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你说，陈然这小伙子，会不会是个富家子？ 咱医院里，谁能随随便便拿一百万出来打这个赌？ 是有那钱，可舍不得啊。” 院长轻轻摇了摇头，“他是孤儿，老院长说过，他有特别的本事。 但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还这么有钱。” “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打算怎么干。” “是啊，病情是缓解还是改善，这怎么判断呢？” 两位领导盯着屏幕，更好奇了…… “滴！” “开始扫描……” “症状：腰部肌肉劳损，腰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腿部麻木疼痛……” “病因：婚外情受伤，带伤仍不节制，导致腰椎间盘突出加剧，压迫神经，引起腿部麻 木疼痛……” “备注：已经惨成这样，昨天下午还找借口买菜，又溜去情人家了……” 嘿，正琢磨着用别的招数对付你呢。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轻易解决了。 陈然摸了摸患处，“这里疼吧？” “对，后腰疼，天气暖和时还好些， 偶尔翻个身着凉，整个后背就像冻住了，硬邦邦的，特别难受。” “腿也疼还麻吧？” “对对对，有时腿麻得不受控制，连步子都迈不开。” 进来的第一位，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大叔。 他妻子陪在一旁。 现在的人看起来都挺年轻的，六十岁的人了，精神头还很足。 要是没这股劲儿，刚才那家伙也不会叫得那么凶。 刚才吵着要把陈然赶出去的，他可是领头羊。 “您这是腰肌劳损，加上腰椎间盘突出，而且突出状况相当严重。” “如果不及时处理，一旦恶化，很可能压迫神经，导致瘫痪。” “啊？” 大叔有点紧张，但一想到那十万块，嘴上还是不肯松。 就算要看，也得另找个医院，反正今天不行。 …… “大夫，您这不是正骨按摩吗？ 要不您先简单给我弄弄？ 要是没效果，我再考虑要不要深入检查。” “行，”陈然听出了他的心思，答应了， “您的腰肌劳损，我给您简单按按。” “腰椎间盘突出只能适当缓解，无法根治。” “要想彻底治好，得动手术，取出突出的髓核。” “让它继续恶化，神经受压情况只会更糟糕。” 陈然自然能治好， 可不让他掏点钱，自己哪能解恨呢？ 医院又怎能盈利呢？ 他也有业绩指标的好吧？ “上那儿趴好。” 大叔乖乖趴下，心里还美滋滋的， 哎呀，今天这一下子赚了十万， 八万能带回家给老伴，剩下两万悄悄留给黄梅。 嘿嘿，她又能陪我玩了。 陈然窥见了他脑海中的景象，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但他面不改色，启动治疗程序，对大叔进行按、拍、揉、搓。 “哇……” 大叔舒服得都哼出来了。 但随即意识到不对，连忙捂住嘴， “哎哟，大夫啊，怎么没效果啊，反而更疼了。” 门外那些人一听，顿时投来羡慕的眼神。 “哎，这十万块钱，怕是要让这家伙挣走了。” “是啊，这个大夫也就这点能耐嘛。” “刚才吹那么大牛，真是白日做梦。” 陈然只治疗了十分之一的病症， 而且两小时后，效果就会消失，病情还会加重。 这是他新探索的方法。 对付坏人，就得用特别手段。 症状减轻了，你却不承认。 到时更严重了，却没人能帮你解除这份痛苦。 你只能再来求我。 …… “大叔，提醒您一句， 上了年纪，夫妻生活时悠着点儿，不比年轻那时候了。” 他又转头对旁边大叔的妻子说， “阿姨，您不能太纵容他。 他的腰，就是在干那事儿时受的伤，您应该知道吧？” 陈然声音压得很低，免得外面的人笑话他们。 阿姨愣了愣，随即问道， “大夫，您确定他是因那事儿受伤的？” 没等陈然回答，趴在那的大叔急忙翻身坐起， “大夫您可别乱说，影响我家和气。” “影响家庭？”陈然一脸无辜， “提醒您和阿姨稍微注意点，怎么就……影响家庭了？” 阿姨已经醒悟过来。 丈夫刚才那话，不是不打自招吗？ “刘顺达！！” “我二十年都没跟你同床共枕了，你到底跟谁鬼混了，啊？！” “还让我陪你来看腰疼，疼不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刚才阿姨看上去和和气气，还没啥。 现在发起火来，简直像只母狮子。 陈然连忙拦住， “阿姨，别动手，回家再聊，好吗？” 他又压低声音对阿姨说： “我乱讲的，真不知道那女士住您楼下， 更不清楚她叫黄梅，还...体型丰满。” “大夫，您这...” 这位想赚十万的大叔，最终被老婆拽着打出了医院门。 直到脸上被抓得没法看，他才憋屈起来， 这医生到底什么背景啊？ 我藏了四年多的秘密，连老伴都不知道，他咋就一语道破了？ 太吓人了。 ... “下一个，请进。” 鉴于之前的教训，后来被叫到的人，心里越来越虚。 他们开始意识到，面前这年轻人，不简单。 又来了一位拄着拐杖的大叔。 长相不算和善，一双三角眼，眼袋松弛。 这类人，一般人都想躲远点儿，惹不起。 “大夫，瞧瞧我这膝盖，肿成这样，还能治吗？” 陈然扫视一番，心中已有定论。 膝关节滑膜炎。 这是跑步过度加之拉伤导致的， 造成半月板损伤、滑膜受损，韧带也不幸中招。 未及时治疗，引发膝盖炎症，积水积聚。 其实这病也好治。 就像身上长了脓包，把脓排了， 再配合适当的药物治疗，休息一阵子就好。 第58章 这是天赋异禀! 但那已是传统方法，陈然另有妙招。 “能治，我开单，你先去交费。” 现在都电子化操作了。 若提前在小程序挂了专家号， 直接手机支付，无需再排队等候。 “好了大夫。” “躺那边去。” 陈然让对方躺好，方便他施术。 ... 常跑医院的人，几乎算半个专家了。 见那人膝盖肿胀如此，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大夫恐怕要用穿刺法，把膝盖里的积水全抽出来。” “对，然后向关节腔注入药物，保护关节。” “处理完这一步，就能用药了。” “没错，关键是消肿散瘀，可以服用三七粉，外贴膏药，内服驱寒药。” “还有些老中医自制的药膏，可以外敷。” “哈哈，看来大家都是行家，久病自然成良医嘛。” “快看快看，哪里不对劲呢。” 刚才还在讨论的人，齐刷刷看向病床。 “不应该穿刺吗？肿得那么厉害。” “医生手按在膝盖上干嘛？” ... “启动治疗。” 陈然的手掌覆上了大叔的膝盖。 大叔察觉，刚才的肿痛感， 心跳一次，痛感就加深一层的状况， 此刻迅速减轻起来...... 膝盖的淤青、肿胀，肉眼可见的速度， 一点点褪去，缩紧。 他的眼睛瞪圆了。 原以为这十万轻松到手，看来... 他感到汗颜，自己刚才喊得还挺凶。 “天啊...\" \"我眼花了吧？ 刚才肿得像颗球， 怎么现在，膝盖的轮廓都清晰了？” “...这...神医吧？” 时间到，陈然收手，“行了，下来走几步试试。” 那大叔本想赖账，毕竟当着这么多人， 自己的膝盖由“坏蛋”变成了“好蛋”， 确实改善了，不，是彻底治好了。 但为了那十万，他只能豁出去。 “哎呀，疼，医生，没效啊。” 他忽然倒地。 太假了，有人看不下去， “要点儿脸不？” “你以为别人都瞎？” “有点自尊，别丢人现眼了！” 这是无缘十万奖金的人，在帮陈然说话。 哈哈，陈然只挑十人的意图就在这。 不患寡，而患不均。 “疼是吧？”陈然吩咐护士， “去拿我的大铁锤，不锈钢锥子，看来得穿刺了。” “再备点盐和辣椒粉，用来止血。” “这...”大叔哪还不明白，陈然要动手了。 吓得连忙起身，“哎哟哎哟，好像有好转，那就谢谢大夫了。” 他想溜，陈然开口，“刚才是怎么说的？” 有人起哄，“道歉，快道歉！” 大叔无奈，只好转过身， “陈大夫，刚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 “好，慢走。” 见识了陈然的手艺，有人带头鼓掌， “啪啪...\" “啪啪啪，陈大夫太牛了，真是专家！” 这就被认可了？ 有点小失落啊... 我的锥子、大锤、大针筒、辣椒粉、盐巴... 看样子用不上了。 ... “尤豪尤豪，快来看。” “大伙都在给那帅小伙鼓掌，猜猜发生啥事了？” 尤豪没想到，陈然这么快解决问题。 但他嘴硬，“有啥稀奇，给我们鼓掌的少吗？” 肖砚听说后，特意来到陈然门口，竖起大拇指。 “一起吃午饭。” 见到她的笑脸，陈然很开心。 就像是在篮球场上打球， 场边围满了最漂亮的姑娘，她们为你喝彩。 这种感觉很棒。 小小的自豪，小小的骄傲。 “肖医生，记得把你那位朋友也带来。” ... 院长办公室。 “老伙计，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老院长推荐的人，果然出色。” 看着陈然迅速自如地应对， 治疗速度飞快， 不需要任何仪器检查，不需要标准化程序， 全都依靠他那双手。 院长忍不住走出门，“老伙计，咱们现场去瞧瞧？” 副院长紧跟其后，“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双普通的手，为何如此神奇？” 正副院长一同步入那年轻人的诊室， 这一消息震惊了全院上下。 尤豪也跑到了门口，心中泛起嫉妒... 食堂里，陈然打了一份饭菜。西红柿炒蛋、肉末茄子、蒜蓉油麦菜，外加一碗排骨冬瓜汤。随后，他迈向餐桌旁的两位美女。 \"肖医生，真巧啊！\"陈然笑道。 \"巧什么巧？\"肖砚无奈反问，\"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你这记性！\" \"嘿嘿，我忘了嘛。\"陈然站着，笑眯眯地说，\"我在犹豫，是和你坐一块好，还是和何医生坐更好？\" 何晶，那个有着甜甜酒窝的西域美女面孔，确实引人注目，闻言问道：\"有什么讲究吗？\" 肖砚连忙拦住何晶，\"别理他，先吃饭。这小子仗着年轻，老爱逗弄姐姐们。\" \"哎哎哎，肖医生，别冤枉我啊！\"陈然坐到肖砚旁边，\"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可是正直的好青年，乐于助人，医术高超，积极向阳。\"陈然辩解道。何晶被逗笑了，而肖砚根本不接他的话茬。 看来这位姐姐真是高冷范儿，定力十足。 陈然自言自语道：\"幸好我没和何医生坐一起，不然现在就只能对着冷脸了。\" 他又转向何晶，\"但我现在和肖医生坐一起，就能多看几眼何医生你这么美的风景，不看多遗憾啊。\" 何晶忍俊不禁，对肖砚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年纪轻轻就这么油嘴滑舌。\" \"我不是说了，别理他吗！\"肖砚白了陈然一眼，\"这家伙就没个正经样。\" 饭桌气氛一热，陈然开始大快朵颐。待他安静下来，肖砚才开口说：\"你现在在咱们医院可出名了。\" \"第一天上班，正副院长就到你那观摩了半小时。人家日理万机的。\" 何晶也好奇地追问：\"他们说了些什么？听说不是去指导，而是去请教的？\" 面对两个好奇宝宝，陈然故作神秘，\"真想知道？\" 肖砚不耐烦地说：\"废话！快说！\" \"听着……\"陈然清了清嗓子，\"不告诉你们……哎呀，我说还不行嘛。\" 肖砚毫不客气，直接伸手掐了他一把，\"也没什么，就问我为什么骨折不拍片子，积液不引流之类的。\" 第59章 低调的富豪? \"还问我，为什么只用手就能治好那些本需要动刀、打钢钉的伤。\" \"你是怎么答的？\"何晶和肖砚异口同声。 陈然摊开手，\"哎，其实我也不是非手术不可。\" \"只是因为我年轻，手速快，他们看不清手术过程。\"他还快速晃动手，\"看，快不快，能看清吗？\" 何晶憋着笑，假装不明白。肖砚则转头道：\"好笑吗？对女孩子开黄腔，油腻，不过……我喜欢。\" \"噗！\"陈然险些喷饭。 不过他很快认真起来，\"其实没什么特别，我有祖传药方，抹点药在手上，就能治一些基本病痛。就像魔术师变魔术，纸变钱，花草变动物。看似神奇，其实是障眼法罢了。\" ……不远处，尤豪和一男一女两位同学也在用餐。 女同学说：\"看，有人不开心了。\" 男同学附和：\"谁会开心呢？正副院长同时去看他工作，这待遇几个人有？还有那个美女医生，院长高价请回来的，能独立做手术。一下来俩牛人，谁会高兴？\" 女同学安慰尤豪：\"没关系，尤豪在我心中永远是焦点。\" 尤豪吃饭时面不改色，没有回应。这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其他人无所顾忌地闲聊，而主角总是那么冷漠，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男同学忽然指向陈然那桌，\"说曹操，曹操到。\" 女同学望去，\"哇，真是才子佳人，虽然年龄差有点大。不过现在流行姐弟恋，差个十五岁以内都没事。知道吗，小狼狗配御姐，绝配哦。\" \"怎么就绝配了？\"男同学不服，\"不应该是一对璧人吗？\" \"你这就out了。\"女同学说，\"现在流行一句话听过没？‘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阿姨有钱有经验，懂得分寸。小狼狗帅气健康，这不是绝配是什么？\" 男同学恍然大悟，\"也是，中年人机能不同步，年轻人有冲劲，阿姨自然喜欢。\" ……尤豪忍不住插嘴，\"你们俩不无聊吗？\" 女同学反问：\"你对新来的女医生意见不小，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问你又不说，难道真是嫉妒？\" 尤豪终于开口：\"我嫉妒她？搞笑吧，她就一花瓶。\" 男同学反驳：\"长得漂亮，还是海归，肯定医术高明。\" \"哪门子的高明？\"尤豪放下筷子，\"卖医疗器材的医生能高明到哪去？\" \"她救人，两百块的事非让病人掏两千，这叫好医生？\" 正说着，有人靠近。两位同学抬头一看，是陈然，肖砚也正走来。他们礼貌问候：\"你好。\" 陈然没搭理他们，他取水果时无意间听到尤豪的话，便走了过来。 男同学生怕起冲突，急忙解释：\"他不是说肖医生。\" 尤豪瞥了陈然一眼，坦荡荡地说：\"我就是说肖砚。当然，你也一样，我看不上。\" \"啧啧啧，\"陈然笑道，\"尤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自以为是？\" 尤豪反驳：\"我只是实话实说。肖医生不是兼卖医疗设备的吗？\" 陈然知情，反问：\"人家手里有产品说明就是卖设备的？\" \"受过高等教育，医术高超的人竟说出这种话。我该说你无知呢，还是无脑？\" 两个同学察觉到火药味，想劝阻，但陈然接着说：\"放心，我不会和没脑子的人动手。\" \"知道肖砚为什么会有医疗器械说明书吗？她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工作过，连无影灯都没有，就靠两盏头灯照明。\" \"所以她对高端医疗设备不熟悉了。桐山医院设备先进，她提前了解参数、流程，为了更快适应工作。这有问题吗？\" 尤豪意识到误会，沉默了。陈然凑近，提醒道：\"尤医生，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得改改。\" 说完，陈然转身，迎上肖砚的笑容。她的双眼似乎有点泛红？ \"哎，不至于吧？不过是替你撑个腰，我腰好，不用白不用。\" \"少贫嘴！\"肖砚严肃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调查我了？\" 这家伙，脸皮薄得跟啥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祁同伟坐在车内，脸色凝重，表情严肃。 他的膝盖上搁着一个文件夹，手中则捏着几页白色的a4纸。 纸上所写的那些内容，让他心头压上了一块石头，感到沉甸甸的。 那双幽深的眼睛缓缓转动着，仿佛在脑子里琢磨着什么。 \"陈然，孤儿，父母因车祸离世，留下了两百万的赔偿金...\" \"名下拥有十二套房产，包括书香雅苑的一处住宅，帝都几个中高档社区的十套住房，以及魔都的一套房产。\" \"登记在他名下的车辆共有四台，一辆价值三十万的国产suv，一辆价值两百万的进口豪华大g，一辆三百万的法拉利，还有一辆宝马七系。\" \"银行账户里的余额高达三亿四千万，这些钱全都来源正当，毫无问题迹象...\" \"他还拥有一家按摩店，不过并未正常营业。 如今在桐山医院出诊，是该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专家。 在各种消费平台上，都能看到他那正骨按摩店面的踪迹...\" \"另外，他在魔都的那辆宝马七系，偶尔会被一个名叫栗娜的房产中介驾驶， 房子也是栗娜在居住，听说那女子相貌出众。\" \"令人不解的是，尽管他坐拥如此巨大的财富， 他的社会关系网却显得很普通，并没有显赫的后台或支持者。\" \"他交往过最富有的人物仅限于高总一人， 而高总未曾给予他任何财物...\" 这一条条信息，如同锤子般，字字句句敲击在他的心头上。 \"看样子，这小伙子不一般啊。\" \"一个孤儿，出身草根，没有任何靠山，怎么就能积累这么多的财富？\" \"尽管这些收益都是通过合法途径，来自全球各企业的投资分红所得。\" \"但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才仅仅十九岁...难道是个天才？\" 身旁的那位神秘男子问道：\"大哥，要不要对他采取行动？\" 祁同伟微微摇头， \"不急，时机还未成熟。 第60章 说谁不正经? 我们与他之间，目前并无利益冲突，究竟是敌是友，尚不明朗。 万一能成为盟友呢？ 况且，我们对他的底细还不清楚。 因此，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无故树敌。 更何况，他身为孤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即使要有所行动，也得等他有所牵挂之后，那样会更加容易。\" \"明白。\"神秘人点了点头。 祁同伟想了想，随即布置任务， \"派人盯着魔都的那个女人，但要确保不要惊动到她。\" \"同时，持续监控他的财产状况，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通知我。\" \"加强对于他的监视力度，最好是做到全天候不间断。\" 祁同伟的眼神变得深邃， \"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老五，你得尽快查清他的底细。 让这样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接近高总，我放心不下。\" 被称为老五的神秘人再次点头确认， \"大哥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老五下车离去后，祁同伟又在车里独自坐了一会儿。 他原本打算去山水集团，提醒一下高小琴。 但转念一想，生怕高小琴说漏了嘴，提前惊动了陈然。 \"罢了，暂时保密吧。\" 想到周六即将与陈然见面，他比往常更多了几分期待。 他腰缠万贯，咋还这么低调呢？ 和高小琴交往，背后有没有别的意图？ 他的背景，真的像表面那么清白吗？ 祁同伟心里火烧火燎地想解开这些谜团。 …… 医院餐厅里。 哎哟喂，眼皮咋又跳起来了？ 莫非又要出啥岔子？ 上次眼皮跳，宋倩误食了“美容丸”，险些酿成大祸。 这次，别不会是…… 陈然赶忙搜肠刮肚回忆着…… 最近好像没搞啥乱子，难道有别的事儿？ 他瞥了一眼尤豪的方向， 刚刚怼了尤豪一顿，该不是这家伙受挫了，要找场子？ 来吧来吧，正好手痒痒。 “想啥呢？”肖砚见陈然愣神，催了他一句， “快坦白，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私事的？” 陈然随口一说， “查的嘛，对你有想法，想早点搞定你，不得费点心？” “正经点行不，”肖砚轻轻锤了他一拳， “再开这种玩笑，咱俩可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压根就没想和你做朋友啊，”陈然一脸欠揍样， “想和你做室友……不，干啥都行。” 肖砚真生了气，陈然这才收起玩闹， “我从院长那打听来的， 你在国外那档子事儿又不是机密，想了解很难吗？” 先让院长背锅好了。 “而且在那种艰苦条件下，手术用头灯照明， 是最简便的替代方法了。 这也不难吧？” 这个理由还算合理，肖砚不再追问。 何晶想起了之前的事，轻声说道， “陈然，可以啊，刚才挺爷们，也很理智，至少没动手胡来。” 陈然笑着回应，“都是同事，不至于动手，动手多掉价。 怎么说我也算个专家不是？” “是是是，”何晶敷衍得很。 她对陈然的风格越来越了解了。 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 她向肖砚打听，“到底是咋回事，你和尤医生怎么不对付？” “我跟他有梁子呗，”提起尤豪，肖砚也挺无奈， “上班路上去买咖啡，不小心泼了他一身。” “钱赔了，歉也道了。” “然后他违规停车，被罚款，硬说是我在故意找茬报复。” “路上遇到那个紧急分娩的孕妇，有动脉瘤。 我说不能移动，他偏要自己抱上车，送到医院。 他嫌我不专业，看不上我。” “原来如此，”何晶又问道， “刚才陈然提的说明书，是怎么回事？” 肖砚解释说，“买咖啡那会儿，他可能看见我手里拿着医疗器械说明书， 以为我在兼职推销医疗器械呢。” 何晶恍然大悟，笑道，“看来你们俩真是八字不合，上班头一天就杠上了。” “谁跟他八字不合？”肖砚不满， “这家伙孤傲自大，自以为是，我才懒得搭理这种人。” 何晶摇头，“那可由不得你，一个科室的，以后难免要打交道。” 想到这，肖砚脑袋都疼了，“算了，不提了。” 他转向陈然，“听说你上午只坐诊，下午干啥去？” “下午？”陈然应道，“去卖艺。” “噗！”何晶被饮料呛到，连忙抽纸巾擦拭， “咳咳咳……” 肖砚踹了陈然一脚，被陈然巧妙躲过， “你瞧瞧，好好说话能憋死吗，把美女都害惨了！” 她又对何晶说，“他就是干那个的，一次一万，我昨天就体验了一次。” “你们俩……”何晶的眼神变得八卦起来。 肖砚意识到她误解了，连忙澄清， “别想歪哦，他做的是正骨按摩，看看这个……” 她把手机递给何晶，何晶接过一看，顿时惊叹， “天哪，业界第一，史上最帅，手艺超群的按摩师？” 她看向陈然，“你这广告打得够野的，倒是挺符合你的风格。” “专业上门服务……果然是送货……哦不，是上门服务，哈哈。” 何晶也被逗乐了，“你们俩真的是昨天才认识？看着不像啊。” 陈然接话道，“确实是昨天才认识的，她还以为我是坏人，差点报了警……” 这时，何晶的手机震了起来。 …… “天泽佳苑小区，18栋，2单元，2002室。” “多谢啦，我自己联系业主就行……” 天泽佳苑？ 18栋2单元，2002？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哎呀，这不是我家吗？ 和肖砚一个小区，昨天下午刚去过。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何晶找我啥事？嘿嘿，逗逗她。 “叮咚！” 哟，又有新情况？ “恭喜宿主，机缘卡已激活一张。” 机缘卡？ 我差点儿都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栖陈然瞅着眼前那张充满西域特色的脸庞，心里琢磨着，这能带来啥机缘呢？ 哎，我可是正经人啊…… “你瞅啥呢？我脸上开花了吗？” 何晶被陈然这位大帅哥直勾勾地盯着，感觉有点不自然。 不过倒也没觉得讨厌。 反倒是心头涌上一丝小小的得意。 毕竟，被人欣赏的感觉，挺让人开心的。 尤其是这样一个年轻帅气，又才华横溢的少年英才。 “哎，看美女犯法不成？” 第61章 慈善大师 “不犯法，但挺没品的。” 两人斗了两句嘴，何晶掏出手机， “你们慢点吃，我先打个电话，我那租房合同到期了，想换一个离公司近点儿的地方。” “肖砚，你是不是住在天泽佳苑啊？” 肖砚点点头，“对，京城房价太高，买不起，只好租了。 我才回来俩月，等安顿好了，再作长远打算。” 何晶乐开了花，眼睛笑成了月牙，两个酒窝格外迷人， “太棒了，如果我也住天泽佳苑，咱们上下班就能搭伴儿了。” 何晶一边翻找电话号码，一边不忘调侃陈然， “小家伙，想不想和姐姐们做邻居啊？” “不了，”陈然站起身，“做室友还差不多， 做邻居有啥意思，免费给你们当劳动力？想得美！” 他借故去洗手间，暂时闪人了。 不然何晶一通电话打过去，他就露馅了。 奇怪，那房子我也没挂出租信息，怎么就有人找上门了？ 估计又是命运卡片搞的鬼吧。 算了，小事不必纠结，结果满意就好。 “嗡嗡嗡……” 电话如约响起，“咳咳……喂？” 陈然捏着鼻子变声，一副老干部模样，“闺女，你是想租房吗？” 那边传来何晶很是恭敬的声音， “是的，大爷，我想租您的那套房子，您愿意出租吗？租金每月多少呀？” 陈然装作犹豫， “哎呀，闺女啊，实话说， 这房子我原本想自个儿住的。 但听你声音，应该是挺乖巧、正经人家的姑娘……” 何晶挺中意那个地段的房子。 离公司才五公里，还能和肖砚做邻居，相当不错。 一听“大爷”口气里的迟疑，她连忙争取机会， “大爷，我是桐山医院的医生，有稳定工作。” 陈然应道， “哦，医生啊，那挺好，挺好。 我就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租了， 最后把房子弄得乌烟瘴气的。 好吧，那你中午抽空来看看？反正也不远。” “中午……” 何晶想了想，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绰绰有余。 她答应下来，“好的，谢谢大爷，那我一会儿到了，提前给您说一声。” 陈然连忙回复， “直接来就行，我现在就在房里休息。 跟你说啊闺女，我这房子精装修，你提包就能住， 家具家电都是名牌，装修也好几年了，安全可靠。” 挂了电话，陈然忍着笑，这才悠悠荡荡走回去， …… “何医生，怎么样，房东同意出租吗？” “同意了，”何晶很高兴， “刚刚约好了，吃完饭就去看房。 你们谁有空，陪我一块儿去？” “我陪你去，”肖砚先开口，“正好回家拿点东西。” “你呢，小弟，”何晶问，“下午忙啥？” 陈然本想说一块儿去，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先去打个前站， “我下午有客户，你们去吧。 你要真搬家那天，可以叫我。 不过得请客吃饭啊，不能白使唤。” 何晶笑道，“我正想说呢，家里没个男人确实不行。 想找劳动力都没门，只好临时征用你了。” …… 天泽佳苑。 陈然早早就到了，门一开，自己先坐了进去。 “嗡嗡嗡……” 电话再次响起，何晶很有礼貌，坚持事先通知， “大爷，您还在吗？” “在呢，活蹦乱跳的，哈哈…… 哎，不用多说，闺女你直接上来吧。 门虚掩着，你自己先看看，我在超市买东西，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迅速出了门。 没几分钟，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两个亮眼的身影走了出来。 “哇，这装修太豪华了吧？” 进门一瞧，何晶惊呆了， “我可住不起，天哪， 还以为是普通的住宅，感觉像是进了哪个富翁的家。” 这种房子租金一定不菲，何晶不打算租了， “租不起，租不起，我们走吧。” 肖砚没动，“怕啥？既然来了，参观一下呗。 狠心点，也不是租不起，心疼银子罢了。” 于是二人开始在房内参观。 三室一厅，每间卧室都有独立卫生间，外加一个公用的。 阳台宽敞，厨房同样如此。 …… 何晶感慨，“这至少有170平米吧？” 肖砚点头，“不止170，真是，这些有钱人，真会享受。 我以前工作的地方，妈呀，天天住帐篷，满天黄沙。 差别也太大了。” …… 参观完毕，二人携手出门，何晶拿起电话， “大爷，真不好意思， 您这房子太宽敞太豪华，我负担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正当这时，“大爷”现身了， “闺女啊，我这房子嘛，说贵也贵，说便宜也能便宜。 关键看人定价。 看着顺眼的，免费都行。 要是真没钱交租，换个方式还债也成嘛。” 何晶和肖砚，同时睁大了眼，这位走来的“大爷”，不正是陈然那小子？ “俩闺女，愣着干啥呢？” “啊！陈然，你耍我们！！” 肖砚反应很快，和何晶交换了下眼色， 俩姐妹默契十足，同时朝陈然扑去。 “先揍了再说！” “别打别打，开玩笑的，再动手我真的还手啦！” 一番闹腾，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 肖砚和何晶，真心把陈然当弟弟看待了。 这家伙虽然欠扁，但也挺招人喜欢。 “这房子真的是你的？” 何晶依然难以置信， “真看不出，你还是个隐形富翁呢。” “陈然，你小子装得也太像了吧？” 肖砚心情不错， “明明这么有钱，还靠手艺过日子？” “不过你那手艺也挺能捞金的，我都羡慕，可惜我没那份本事。” 陈然笑了笑，问，“你们俩，谁跟我一起去洗枣？” 两双美眸齐刷刷投向他，他连忙指了指桌上的枣， “你们思想纯洁点行不行啊？” 他摇摇头，拉着何晶，说是去洗澡洗枣。 “行了，这房子租给你，租金随你给，反正我也不指着租金过日子。” 何晶不是爱占便宜的人，说： “我之前租的是两室一厅，一个月一万六，转租了一间出去……” “解释那么多干嘛？”陈然打断她， “给六千就够了，平时常请我吃点好吃的就行。” “六千？”何晶不敢置信， “你这房子租出去，一个月怎么也得三四万吧？ 你收我六千，你是做慈善吗？” 第62章 那就一起住? 肖砚一语道破天机， “这家伙恐怕对你有别的想法，你别上他的当，我搬来跟你一起住。” “啧啧啧，”陈然摇头， “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这样容易没朋友哦。” “还有，从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阿姨， 占便宜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何晶笑了，赶紧拉拢肖砚，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起住。 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害怕，太空荡了。” 陈然端着水果出去，肖砚顺手拿了两颗，陈然逗她， “哟，动作挺利索，一拿就俩。” “你又来！” 肖砚抬脚欲踢。 陈然先发制人，一手挡在她的面前，破坏了她的平衡，没踢成。 “好了，每个月六千，你们俩就一起住吧。” 陈然拍板了， “要是遇到打雷下雨害怕，我不介意提供陪床服务哦。” 回应他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气氛格外融洽。 此时此刻，乔卫东那边，药桶炸开了锅。 天空中的餐馆里头。 乔卫东扔下小梦孤零零的，自个儿溜到别地儿偷偷讲电话。 搞得神神秘秘的样儿。 被乔卫东这样当外人一样对待，小梦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上次秘密据点被宋倩逮个正着，宋倩大发雷霆闹了一通。 那时候乔卫东只顾着心疼女儿，把她晾在一旁。 这让小梦想着，在乔卫东的心里头，自己根本就没啥分量。 在这之前，两个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虽说没扯证，但也挺恩爱的。 可乔英子上了高三，乔卫东为了闺女，硬是要回书香雅苑住。 她去过几次，回回甲醛过敏得厉害。 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跑回去，自己单过。 但她每次去都能察觉， 乔卫东父女俩在那儿乐呵得很，就她融不进去。 每次想和乔卫东亲热些，乔卫东倒把她推开，说孩子看着不合适。 后来听说，他还给宋倩送了啥礼。 挺值钱的那种。 具体啥，她不清楚，也没敢问。 生怕问了更窝火。 所以这事儿就憋心里头了。 这两天，宋倩又跑她那儿上瑜伽课，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还有她那闺蜜童文洁，老帮衬着宋倩说风凉话。 她真是烦透了。 好不容易自我安慰一番，算了吧算了吧。 还答应了乔卫东来吃午饭。 结果呢，人家接个电话，还避着她。 这是唱的哪一出？ …… 乔卫东打完电话回来，脸上堆着笑，心里头也有点发虚， “咋样，嗯，点菜了没？” 他坐下来，伸手想牵小梦的手，想显得亲密些。 小梦一脸不高兴，提不起劲儿来，也不想跟他一块儿吃饭了。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今儿个咱们吃点好的。” 乔卫东还以为，小梦是因为以前的事在生闷气。 没看出来，小梦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了。 突然，小梦抽回了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脸色冷 冰冰的， “给谁打电话呢？” 她在强压心中的不满，想着再试试，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谁特别的。” 乔卫东是给宋倩打的，商量和英子吃晚饭的事情。 但他怕直接说了，小梦会担心。 所以选择藏着掖着。 但这态度，反而让小梦更难受了， “没谁是谁？我问你，是给谁打电话呢？” 乔卫东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小梦是真在乎，真恼火了。 没办法，只好透露一点， “给英子，嗯，给英子打电话，商量周末晚上一块儿吃饭的事情。” “给英子打电话，我不能听吗？” 小梦不信，追问道， “你是给英子打的，还是给你前妻打的？” 乔卫东毕竟是有钱有势的人。 他怕宋倩，是因为年轻时就和宋倩在一起，被宋倩吃得死死的。 可在乔卫东看来，小梦是依赖他的。 现在小梦这么质问他，他也觉得不爽，索性也不躲闪了，反问道，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小梦提高了嗓门。 乔卫东这态度，让她感觉自己更不受重视了，她快要憋不住了， “给谁打的？！” 乔卫东叹了口气，答道， “电话是打给，那个，英子的妈。 不过说的，确实是约英子吃饭的事。” 果然是给宋倩打的电话，难怪要瞒着她。 小梦心痛又觉得冤枉， “乔卫东，我懂了。 你们俩现在还是和和美美的，把我当外人晾一边。 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全当耳边风了？ 现在不光是你前妻欺负我， 她那闺蜜也变着花样来找我的茬。 你现在还骗我，你说，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说完，小梦起身拿起包就要走， “我不吃了！” 乔卫东连忙起身拉住她， “别别别，好啦好啦，别生气，别生气。” 小梦委屈地说，“我不吃了！” 她想摆脱乔卫东，可惜没能成功。 乔卫东一把抱住了她。 “有件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行不行？ 先坐下，坐下慢慢说，乖。” …… 在乔卫东的劝慰下，她也只能暂时坐下。 乔卫东坐到她旁边的位子，开始解释， “童文洁那事儿，我听明白了。 她今天可能不是故意找茬，是巧合罢了。” “还有刚刚那个电话，我真的是找英子，找我闺女。 你别多想，行不行？” 小梦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能不多想吗？ 我现在算什么状况？ 你和你前妻、女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 我算什么？ 一个局外人。 那我还算是你女朋友吗？” 乔卫东开着玩笑，“你当然是我女朋友了，难不成变成我男朋友了？” 这话把小梦逗笑了， “你真讨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不住一块，见你一面都难。 这样的恋爱还有什么意思？” 乔卫东安抚她，“还没结婚呢，是吧？ 结了婚不就住一块儿了吗？ 咱们这年纪，还是挺传统的。” 小梦问他，“那咱俩啥时候结婚？” 两人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 可乔卫东就是迟迟不提结婚的事。 她想结婚，想生个孩子做妈妈。 可这愿望总实现不了。 现在，乔卫东还和他的前妻、女儿走得那么近。 第63章 格斗技能! 所以她也猜不透，乔卫东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让她感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不是在装修房子嘛？”乔卫东解释说， “房子装好了，散散味，没味道了咱们就结婚。” “这不都是以前说好的吗？” “说好的，说好的！”小梦又上火了， “那你告诉我，你三天两头跟你前妻联系，让我怎么想？” 她追问乔卫东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今天跟我说实话。” “我还能怎么想？” 乔卫东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 “我和她能有什么联系？我是为了英子，真的，约她吃饭。” …… 乔卫东老一套说法，小梦终于忍不住了。 也不管这里是公共场合，喊了起来， “英子英子英子，既然你那么疼英子， 当初干嘛还要跟你前妻离婚？ 干嘛又要和我在一起？！” 乔卫东愣住了。 这是小梦头一回对他发这么大火，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解释。 那就干脆不解释了，从情绪上安慰吧， “好啦好啦好啦，知道你受委屈了，嗯。 那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也不回书香雅苑。 我就陪你，行不行？” “来，挑点好吃的呗。” 他伸出手去够菜单，小梦心头的坚冰稍微融化了一点，嘴上却依旧坚持： “我其实不饿了，哎，你赶紧去忙你的吧，不用陪我啦。” ...... “我又不是不懂得分寸，就是心里有点小别扭罢了。” 乔卫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吃点嘛，哪怕少吃点。 不吃哪儿来的力气呢，吃饱了我们再去买包包，包包能治各种不开心。” 小梦可是个包包控。 她抿嘴笑了，转过身轻轻锤了一下乔卫东， “你这家伙，真会逗人嫌。” 乔卫东忽然想起了什么， “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最近不是火了一个超有名的正骨按摩大师吗？” 他掏出手机，翻开了陈然的主页， “瞧见没？就是这位。” “知道知道！” 小梦一脸兴奋， “网上现在最火的那个，顶尖的正骨按摩大师，就是他了。” “他还似乎是桐山医院的专家呢，我正琢磨着预约他的服务呢。” “但他好像特别忙，预约都排到好几个月后了。” 小梦不清楚，这其实是系统的筛选规则，只为有缘人敞开大门。 “嘿嘿，” 看小梦这么感兴趣，乔卫东心里有了底， “你再仔细瞅瞅他是谁……” “对，就是英子那青梅竹马的小帅哥，陈然。” 小梦虽然见过陈然，但也就寥寥几次，印象不深。 她端详了一会儿，“还真是哎，你不会已经帮我约上他了吧？” 小梦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乔卫东顺势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早就跟他约好了。” “今晚他就过来给你好好调理调理，保准你浑身舒坦。” “太棒了！”小梦笑得像朵花儿， “那我下午就好好逛逛街，逛到累趴下，把那些小毛病都‘逛’出来。 晚上就让他给我好好整整。” 陈然开车回家途中，突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 哪个小家伙在念叨我呢？ “叮！” “签到成功！” “恭喜你，赢得了兵王技能的加持。” “枪械、暗器、潜入、侦察、捕俘等，全部达到大师级水平。” “同时，你还获得了100次特种作战的真实经验。” “恭喜你，喜提窝囊费三亿元。” “完成任务。” 兵王技能？陈然心里有点懵。 生活如此美好，我要兵王技能来干啥？ 是不是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或者，会有危险的使命在等着我？ 我都19岁了，莫非……要应征入伍？ 哎，虽说心里确实向往着成为一名军人，守护家园。 但现在生活富足，样样不缺，还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一切。 当然，真到了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肯定二话不说就上战场。 活这一遭，能做出流传千古的事，那是莫大的荣幸。 就像兄弟们常说的， 保卫国家，是咱们男儿生来的责任。 要是连这都犹豫，那就只能说明自己不够格。 好吧，多一门手艺总没坏处。 但愿啥事也没有最好。 可万一真有啥事，至少不会像只小羊羔，只知道哆嗦。 “100次实战经验加成……” 硝烟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陈然的脑子，像是播放电影一般，闪过了每一场战斗的智慧和教训。 几分钟过去，陈然仿佛脱胎换骨。 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猎豹般的强悍气势。 谁站在他跟前，都会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心虚。 完全信服，他能轻而易举地将对手制服。 袁朗？ 不，他远不及其十分之一。 狗头老高？ 同样比不上。 冷锋？ 差距更大。 一股强烈的正义感和使命感，填满了陈然的内心。 他恨不得立刻拿起枪，冲向战场，英勇杀敌。 “呼……” 陈然长舒一口气，气势内敛，不再显露那股铁血气息。 这不是战场，没有威胁。 不能傻乎乎地暴露自己的底牌。 因此，他又变回了那个阳光帅气，带点邪魅的少年。 给我这技能，也许真有它的道理。 未来真的要上战场吗？ 今天的奖励确实不一般， 连那三亿窝囊费都没心思关注了。 一亿，两亿，三亿…… 果然是这样增长的，有了钱，不当个大人物都难啊。 资源要充分利用嘛。 得让它们发挥应有的价值，不然就太浪费了。 所以啊，没钱的时候梦想有钱，有钱了又想着怎么花钱。 可当真有那么多钱摆在面前， 原来的那些渴望好像消失了，新的烦恼又来了。 人哪，都是被周围的环境推着走的。 陈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比大多数人多了一点选择的自由。 …… “叮！” “请注意，您的订单有变动。” 怎么回事？ 陈然急忙查看，“慕晚晴的服务，改到明天晚上七点了。” “客户已支付两次服务的全额，并额外给了两万的打赏，总计8.2万。” 推迟了吗？ 不过也合理，毕竟人家是大集团的总裁，忙得很。 能抽出一个小时来做正骨按摩或美容，已经相当难得了。 第64章 阿姨要开始了 “挺阔气的，饭还没吃，钱就付了，还额外给小费表示歉意。” 看来我陈然的手艺，确实是合了人家的胃口。 不然，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 对他来讲，这点钱确实不算多。 不过，要是和市面价格一比，其实已经挺高的了。 下午嘛，没啥安排。 就剩乔卫东那事儿了，活儿都接下来了，去一趟也是应该的。 陈然掏出手机，给乔卫东发了条语音， “乔叔，我下午正好有空，小梦阿姨那边能不能提前到下午去？” …… 乔卫东正带着小梦逛商场买包包，收到信息，赶忙在小梦面前显摆起来， “瞧瞧，瞧瞧，是谁来了？” 小梦接过手机一听，惊讶地喊起来， “他真要来啊，我还以为你逗我玩呢。” “我啥时候骗过你？”小梦一乐，乔卫东也觉得脸上有光， “你听听，专家都叫我叔了，这还能有假？” 小梦又重复听了遍陈然的话，撒娇地说， “人家声音比你的好听多了。” “哼，”乔卫东不乐意了， “我年轻那会儿，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长得比他帅，说话比他动听，多少漂亮女同学都被我迷得晕头转向的。 现在上了点年纪，没办法的事嘛。 岁月不饶人，等他到了我这岁数，还不一定有我这份魅力呢。” “还风云人物呢，”小梦不相信， “这话谁信呢，反正我没见着照片，你就是在吹牛皮。” 乔卫东笑着说， “照片都在英子那，哪天我让她翻出来给你瞧瞧。” 他问小梦，“陈然下午有空，咱们回去让他帮你调理调理怎么样？” “好！”小梦挽着乔卫东的胳膊，脚步轻盈， “走，快回去，机会难得。 我这几天在网上一直关注他，收费可不便宜。 起价就是五千，还只包括半小时的正骨按摩。 想延长点时间，或者加其他项目，费用更高。 我算过了，如果把他的服务全体验一遍，至少得两三万。 有多少人愿意花这么多钱？” “不贵，人家的顾客都是有钱人。”乔卫东说道， “况且他现在是专家，一般人也轮不到他服务。” 说到钱，乔卫东感觉自己捡了大便宜， “我跟你说，我那天请他吃饭， 他那时刚开业，没什么生意。 所以我给了他一万块，他人也豪爽，答应给你做十次正骨按摩，赚大了吧？ 要是按他现在的行情请他，你得出个五万到十万，还不一定能请到呢。” 小梦心情大好，顺势夸了几句， “哎呀，你最牛了，赞！” …… 回到小梦住的小区。 刚进小区，乔卫东就开始四处张望找陈然。 因为陈然说好了，他就在这等，到了就让乔卫东给他打电话。 “人呢，怎么不见？” 小梦虽然已经记不清陈然长啥样了... 不过网上的视频和图片，让她有信心一眼就能认出他。 于是她也帮着一起找，“该不会是骗你的吧？” “不会不会，”乔卫东很有信心。 毕竟上次美颜丹那事，陈然就没骗他。 提起美颜丹，他有点紧张， 不成，一会儿得私下里跟陈然交代下，可别说漏了嘴。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梦，知道了又得闹翻天。 “给他打个电话吧。” 乔卫东记得陈然开的是一辆黑色国产越野车。 可他转悠半天，也没见到那熟悉的车型。 不过小区挺大的，分了好几个区，找不到也正常。 电话打通了，“陈然，我到了，7号楼地下车库，你知道的吧？” 陈然已经看到了乔卫东，打开车门下车，挥手示意， “乔叔，这边呢。” 电话那头，乔卫东惊讶地问道， “嘿，你换车了？” “是的，换了辆车。” 陈然坦然承认，乔卫东带着小梦走过来， “我的天，行啊你，”乔卫东乐呵呵的， “我之前还担心你房租都赚不回来呢。 现在倒好，买了这么好的车，发达了？” “发什么达，”陈然笑着回答，“分期付款买的。” 又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美女阿姨打招呼， “这是小梦姐姐吧，姐姐好。” 陈然帅气，身材棒，还带点阳刚气息。 小梦年轻，也好奇陈然这么年轻怎么就有那样的本事。 所以看得有点入迷，直到陈然说话才回过神， “你好你好，你本人比广告里还要帅。” “谢谢姐姐夸奖。” 陈然一口一个姐姐，乔卫东不乐意了， “侄儿啊，你这就不对了吧， 你叫我叔，她是我女朋友，你却叫她姐姐。” “搞得我像是不正经，骗小姑娘似的？” 小梦乐呵着，帮陈然说话， “那当然，人家说的是实话，你就是骗小姑娘的。” “是是是，”只要小梦高兴，乔卫东也乐意捧场， “走吧，上楼去，让我也见识见识你这专家的手艺。” 就这几天功夫，陈然就成了顶级医院的专家。 收费还从一千涨到了五千，关键还预约不上。 还有这辆豪车... 正骨按摩，真这么赚钱？ 乔卫东心里犯嘀咕。 陈然跟在后面，前面是高挑身材的小梦阿姨。 说实在的，小梦比起童文洁、宋倩那些阿姨，可真是漂亮多了。 毕竟是艺术学院的专业人士，有当明星的潜质。 身材、气质、相貌，样样出色。 老乔不是有几个臭钱，估计人家也看不上他。 不像我陈然，就算没钱，也有一技之长，一门绝活。 足以征服世界！ 咳咳，要开工了…… 小梦换上了一套瑜伽服。 原本身材就很好，这一换上衣服，简直是锦上添花。 “你们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得先热热身，活动活动筋骨， 这样待会儿哪儿觉得不舒服，就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了。” 她又对乔卫东吩咐道，“老乔，快去倒水切水果，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呢？” 乔卫东一听，连忙应声，转身进了厨房。 陈然没有从自己的特殊空间里拿出高科技床铺。 因为小梦这里就有。 可能是她平日用来放松的单人床，大小正合适。 作为瑜伽老师的小梦，对穿着紧身衣做运动早已习以为常。 一会儿劈腿，一会儿脚尖轻触头顶，这舞蹈基础确实牢靠。 毕竟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能保持这样的基本功，想必背后付出了不少努力。 第65章 老乔故意的? 几分钟后，小梦准备完毕。 陈然也换上了专业的服装，既干净又方便，还卫生。 “小梦姐姐……” “还是叫我阿姨吧，”小梦虽感开心，但仍劝说道， “你和英子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英子叫我阿姨，你要叫我姐姐，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陈然赞叹了一句， “你这么年轻漂亮，叫阿姨真是太亏了。” 小梦重新扎好头发，笑眯眯地说， “好了，就叫阿姨吧，我都被叫习惯啦。 不过你这张嘴这么甜，以后肯定会迷倒不少小姑娘。” 陈然笑了笑，转身去拿毛巾。 小姑娘太小，不适合我。 对于爱情，我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 所以啊，小姑娘不会掉进我的世界里的。 但是我挡不住别人主动靠近啊。 年纪轻轻开着豪车，自然有人帮我解决…… 哎呀，飞机起飞的声音，真是吵。 我能做到的，就是不祸害好心人罢了。 …… “开始吧，阿姨。” 阿姨就阿姨，毕竟大十几岁，叫阿姨也挺合适。 而且她还是乔卫东乔叔的女朋友。 将来要是结婚了，不还是得叫阿姨吗？ “阿姨，你这些小毛病还真不少呢……” “旧伤肌肉拉伤、肩膀脱臼、锁骨也受过伤……” 陈然自上而下，有条不紊地指出小梦身上的问题。 小梦惊奇不已，“天哪，你太神了，难怪能在大医院当专家。” 她转头看向乔卫东，“就按了几下，我有什么问题他全知道了？” 乔卫东同样感到十分吃惊。 他只是听童文洁和英子提起过陈然的能耐，自己却没有亲身经历过。 这次真是开眼界了。 他赞道，“难怪他进步那么大， 英子他们真该好好学习学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埋头苦读。 到社会上，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陈然逗他，“乔叔，这话你敢让宋倩阿姨知道吗？” 提起宋倩，乔卫东笑容有点尴尬， “我就随口一说，那可是只母老虎，我可惹不起。” “那上次……”陈然刚想接着说， 乔卫东生怕他泄露了美颜丹的秘密，急忙打断， “哎呀，我忘了洗苹果了。” 又焦急地向陈然打手势，示意他别说，千万别提。 陈然会意，点点头，继续在小梦的后腰处按摩。 哎呀，两边腰窝，正好放下拇指。 陈然先按压，再揉捏，搓动。 小梦放松得直接闭眼享受起来。 “哎呀，太舒服了，从没这么放松过。” “老乔？”没有回音，她又喊，“老乔？” 乔卫东从厨房奔出，“皇后有何旨意？” “别贫！”小梦笑道，“学着点，以后没事也给我按按。” 乔卫东乐呵呵地，“好，没问题。 但肯定没有陈然按得好，人家可是专家呢。” 陈然有点无奈。 虽然我是按摩的，但这个“按”字，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陈然，晚上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乔卫东邀请陈然，其实是为了让陈然多给小梦按摩。 “时间是有的，”陈然婉拒了， “但晚饭就免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电灯泡什么的，”乔卫东笑道，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而且我比你长辈，不存在这个问题。 就我和小梦两人吃饭，多没意思。” 小梦也加入邀请，“就是，就一起吃个便饭，在家里，自在随意。” 她对老乔吩咐道，“你赶紧从餐馆订几个好菜，再把你藏着的好酒拿出来，今晚我们要款待大师。” 人家如此热情，陈然也只能……顺从了。 …… 只是正常的按摩。 看在小梦阿姨貌美如花，不，看在乔卫东这个老熟人的份上， 陈然做得格外用心。 “哎呀，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仿佛少了好几十斤，都能飞檐走壁了！” 小梦不仅人长得美，性格也活泼，夸张的表达让她更显可爱。 相比之下，陈然这个年轻人反而显得更为沉稳。 餐馆送来的菜已摆放整齐。 带皮牛肉火锅，脆皮烤鸭，香酥排骨，芙蓉蛋，青菜，花生米…… 满满当当一桌子。 乔卫东还拿出了两瓶红酒，先开了其中一瓶，啤酒也没落下。 如果不是陈然阻止，他差点连珍藏的茅台都要端出来了。 “陈然，来来来，坐下！” 老乔招呼着陈然，小梦也热情地摆弄酒杯碗筷。 “你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真是难得。” 乔卫东举杯，“今天谢谢你啊。 如果不是你来，小梦还在生我气呢。 听说我约了你，她开心极了，对吧小梦？” 小梦很大方，“那是，预约都排不上队的少年专家， 现在就坐在我面前，我怎能不开心呢？” 她也邀请陈然，“来，用我们东北话说，干一个，今天辛苦你了。” 干……哎，小梦阿姨真是有趣。 老乔调侃她，“瞧你，陈然还小呢，和英子差不多大，还是个孩子，别把他弄得害羞了。” 说着将酒杯凑近，“对吧陈然，来，干一个。” 我晕，这对活宝， 我把你们当长辈，你们却这么没大没小？ “来来来，干就干，谁怕谁啊。” 碰杯之后，小梦热情地招呼，“来，吃菜吃菜。” 还用公筷给陈然夹了几片牛肉和排骨。 “阿姨我自己来，你们这样客气，我都不自在了。” “好好好，你自己来，”小梦又夹了排骨放到陈然碗里， “虽然你现在赚大钱了，但实际上和英子他们一样，还是个孩子，多吃点肉，长身体。” 老乔笑道，“他还长？再长就快顶破天了。 他现在这体魄，对付我两三个都不是问题。” 陈然笑话他，“那是因为乔叔你太弱了。” “哈哈哈，”小梦笑得前仰后合， “老乔还说，他年轻时是学校的校草，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这一点，陈然倒是能证明， “乔叔年轻时确实挺帅的，不过嘛，还是比我差一点。” “哈哈哈，”乔卫东大笑，“年轻人，要谦虚点。” 不就是脸皮厚嘛，开心就好。 氛围很好，但乔卫东接了个电话后就要离开， “那个，我有急事，有个老板急着找我谈事，我得去一趟。” 陈然也起身，“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第66章 和小梦独处? 就我和小梦阿姨单独相处，似乎不太合适。 “不用，”乔卫东拦住了他， “你们先喝着，这么多菜，不吃完不准走，我很快就回来，最多一个小时。” 小梦也挽留，“就是，我们慢慢喝等他， 怕啥，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好吧，”陈然对老乔说， “那你快点回来，不然我一个人就把菜吃光了。” 老乔走了，屋里只剩下陈然和小梦阿姨。 老实说，气氛有些尴尬。 一边是健硕的少年，一边是美丽的熟女。 彼此交情不算深厚，突然这样独处一室，不尴尬才怪。 “陈然，来，咱们喝酒。” 小梦率先打破僵局，又起身播放了些音乐。 “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成为医院专家的吗？” 小梦好奇地问，陈然也就顺势打开了话匣子…… 后来，陈然时常回想，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那样聊天，后面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小梦的家。 “那个什么专家号，其实就是掏钱买个体验罢了……” 小梦想找点话说，陈然便随口编了个故事。 不过，这一开口，刚开始的尴尬气氛倒是缓和不少。 “来，咱们干一杯，”小梦笑眯眯地提议， “听你讲你的故事，就像是在看电影，读小说，太离奇了，也太有趣了。” 陈然和小梦轻轻一碰杯，各自抿了一口。 小梦又好奇地问：“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有钱的？ 英子他们还得靠父母呢，你已经开着价值两百多万的车了。 像你们这个岁数，不依赖家里，有几个能办到？几乎凤毛麟角。” 陈然自然不能说实情，依旧搬出了那个老掉牙的借口， “手上有活儿，不小心被个富婆看上了，硬要送辆车，我能怎么办嘛？” “哈哈，”小梦笑得格外自在， “看不出啊，你还挺逗的。 在你跟前，我都不能自居长辈，装得高高在上的样子。 抛开老乔这层关系，我们其实就是相差十来岁的姐弟，是朋友， 来，再走一个。” “姐姐，给我讲讲你们大学时候的事吧， 我连普通高中都考不上，上大学对我来说就是奢望，挺向往的。” 不能总让陈然说，他得换个方式，让小梦也滔滔不绝起来。 不然他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上不上大学，其实没那么关键。 就像你现在这样。 当然，你可能是特例，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有个好学历还是挺重要的。” 小梦想了想，“你想听，那我就讲讲，大学里的趣事……” 话头一开，越聊越开心。 这一个小时里，有五十五分钟都在聊天。 喝酒，也就那么几秒的事。 “老乔真是的，不是说一个小时就回来吗？怎么还没影？” 小梦发现乔卫东出门时间有点长，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催催。 还没拨完号，乔卫东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们先喝着，照顾好陈然，他可能有点拘谨。 我这里确实脱不开身，但我会尽量一两个小时内回去。 如果实在回不去，你们也别等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 小梦摇头，看着陈然说，“瞧见没，他就是这样，老是放我鸽子。 我在他心里哪有位置啊。 不像他前妻，还有英子，任何时候， 一个电话，哪怕是躺着医院，他都能蹦跶着过去。 刮风下雨都挡不住他。” 看来小梦阿姨对乔卫东的不满由来已久。 对此，陈然也无从安慰，只能说： “哎呀，他是干大事的，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嘛。” 小梦心情不佳，给自己倒满了酒， 举杯示意陈然，自己却猛地一饮而尽。 “阿姨……姐姐，”小梦似乎要借酒消愁，陈然连忙阻止， “别这么猛喝，会醉的。” 他察觉不妙，提议道： “既然乔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么就这样，我先告辞？” “不行！”小梦拦下陈然， “我今天不开心，憋着一肚子的委屈，你陪我喝。 我不相信，没了乔卫东，我们就吃不好，喝不痛快了。” “这……” 陈然感到为难，留下不合适，直接走也不好。 “愣着干啥？来，喝呀！” 小梦索性放开来，“好久没这么畅快喝酒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反正你也是成年人了，大丈夫，喝！” 既然如此，陈然也只能举起杯子。 “陈然，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和老乔还有没有未来， 我在他心里，到底占不占地方？” 情感问题，陈然不敢妄加评论，反问道： “你自己怎么看？ 我觉得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是啊，”小梦感叹道，“这些年我很多次想和他分手。 但他一哄，我又犹豫了。 说到结婚，他总是拖拖拉拉不当回事。 我也老大不小了，想生孩子当妈，他却不愿意。 现在他住在书香雅苑，几个月了，我一次都没住过。 你说，这样的恋爱有什么意义？” 陈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必回答。 小梦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我知道， 他前妻和英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及。 我也不想取代她们。 但他就不能多给我留一点点空间吗？ 我是他正牌女友，不是第三者。 可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还对我这个女友冷眼相待，仿佛我是外人。 宋倩在我课堂上闹事，让我丢脸。 她那闺蜜也说些风凉话，他们是不是有问题？” 小梦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别喝太快。” 陈然劝阻，这样喝下去非醉不可。 小梦摆摆手，“放心，我酒量好，不会醉的。” 她接着说，“等了这么久，心已经渐渐凉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或许哪天乔卫东再惹我生气，我就真的要分手了。 拖不起。 他转身就能回到有老婆孩子的生活中。 而我转身，背后空无一人。 我也该为自己考虑后路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努力过，将来不后悔就行了。 其余的，随缘吧。心里有了执念，受苦的往往是自己。” 第67章 给小梦变魔术! “是啊……对得起自己最重要。” 小梦接话后忽然意识到， 陈然一个十九岁的小青年，怎么会说出这样老成的话？ 她凝视着陈然，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体内是不是住着一个大叔的灵魂？ 这些话完全不像你这个年龄的人能说出来的。” 哎呀，又被发现了？ 我给人的感觉很老成吗？ 真是言多必失啊。 陈然笑道，“电视剧里都这么安慰人的。” “切！”小梦追问，“我已经说了我的想法。 你给我分析分析， 老乔和他前妻之间的这种状态， 到底算怎么回事？” 哎，终究还是逃不掉。 难道今天真要客串一把妇女之友？ 那我是劝分呢，还是劝和？ 说实在的，小梦和老乔之间，真的没有未来。 小梦年轻、貌美，有资本，选择其实很多。 那……说实话，拆散他们？ 分开老乔和小梦？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小梦刚说过， 她早就想和乔卫东分手，只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而且乔卫东也一直没给她个准信，就这么拖着，悬着。 在乔卫东那里，她看不到未来，感受不到安稳和归属。 所以，他们分手是早晚的事。 那就坦白讲，理智分析一下。 结果，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是分手还是继续，他们自己会决定， 这锅陈然不背。 “姐，”小梦喝了酒就让他叫她姐，那就顺着她吧。 人家心情不好，这样也算是一种安慰。 “人们都说，离过婚的人，很难再全心全意投入到下一段感情。 因为他们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前一段，心累了。” “你和老乔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其实也说明了这点，对不对？” 小梦点点头，“是的，在我和老乔的关系里，我确实更主动。 他就是那种随波逐流，平平淡淡的。 不会特别热情，也不会特别在意。 这就让我没有安全感。 感觉他不重视我，在他心里我分量不够，位置不稳。 好像随时能抛下我。” 陈然接着说，“你问我，乔叔和宋倩阿姨之间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能多嘴，但可以确定的是， 他们离婚时，有四套房，乔叔给了宋倩阿姨三套。 这代表什么？ 说明他心里有宋倩阿姨，离婚时是无奈或者被迫的。 毕竟宋倩阿姨的个性太强了。 当时说乔叔外遇，她就坚决要离婚，不顾一切。 你看，都离了这么多年，乔叔见她还跟耗子见猫似的。 所以离婚对乔叔来说，肯定是不愿意却没办法的。” “对，就像你说的一样！”小梦很激动， “这乔卫东一见宋倩，就像犯错误的小学生面对班主任， 头都不敢抬，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都替他憋气！” 陈然笑了笑，又问， “你想，他们虽然离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宋倩每次见到乔叔，都要吹胡子瞪眼？ 都这么久过去了，应该放下了，至于吗，恨成那样？” 小梦想了想，反问，“你不会想说，爱得越深，恨得越切吧？” 陈然拍手，“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哦。” “明白了，”小梦自己下了结论， “我就说嘛，不过是尝了宋倩炖的燕窝一口？ 还不是因为英子不肯喝，怕浪费才让我喝的。 她至于那么吃醋吗？ 跟我针锋相对也就罢了，连她闺蜜都参合进来， 这说不过去啊！ 原来吃醋不是因为燕窝。 是因为觉得我抢了她的男人，那她当初干嘛离婚，真是的，矫情！” “还有，乔卫东死活要回书香雅苑，却不让我去。 我看他是想重燃旧情吧！ 听说他还给宋倩送礼了，知道吗？” 陈然摇头，总不能说，那假的美颜丹本想留给你们的？ 一会儿又要美颜丹，新的没炼好，旧的有副作用，不行。 “算了，没关系了。” 想通了这些，小梦忽然豁然开朗， “其实我也明白，老乔心里一直有宋倩。 还有那么懂事的女儿英子。 这些年他对英子怎样，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个好父亲，那个家比我还重要。 我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所以还抱有希望。 但这终究是我的一厢情愿。” “算了，反正我年纪还不大， 真心想找，总能找到合适的人。 就算条件比老乔差很多，也无所谓。 这些年和他一起，经济上我没受委屈，我很知足。” 说着，小梦又倒满，举杯， “来，陪姐姐喝一杯，你今晚的话让我恍然大悟，谢谢你。” 陈然又陪她喝了一杯，小梦还想喝，陈然拦住她， “今晚就喝到这里吧，喝多了不好。” “怎么？”小梦打趣陈然，“我一个女的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陈然笑说，“不至于，但酒还是少喝点，喝多了伤身体。” “好，听你的。”小梦站起来活动了下，问陈然， “老乔说，你答应上门给我做十次按摩，对吧？” 陈然点头，“是的，那时我刚开业，没客人， 他想帮衬我生意，给了我一万块。 我就做了个买一赠一的人情给他。” 小梦忽然提议，“要不我们商量下，你觉得怎么样？” 陈然看着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没开启读心， 无欲则刚，没必要。 “你说…” “上门十次就算了，你现在名气大，我也不想耽误你赚钱。 不如，把剩下那九次换成一次全身spa？ 我很久没去过美容院了。 而且我也好奇，你这样的专家和普通技师有多大差别。 就当完成我一个愿望，好吗？” “这…”陈然犹豫，“姐姐，这不合适吧，被别人看见，误会就大了。” “怕啥？”小梦笑了， “你是专业人士，我都不怕，你怕啥？ 就像妇产科的男医生，尴尬的不该是女病人吗？” 人家小梦阿姨都不介意，我担心啥？ 我是专业人员，这是正规服务，美容养颜，排毒护理。 “好吧，”陈然笑道，“省得我跑九趟，太不划算。” 陈然同意了，小梦高兴起来， “那你稍等，我先简单冲个澡。” 趁着小梦准备，陈然已经布置好了。 第67章 抱歉老乔 “哇，你会变戏法吗？这床哪冒出来的？刚刚还没见呢？” 小梦出来了，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 你，怎么突然有点小激动？ 真是艺术学院的专业人士，不一样。 论身材硬件，高小琴确实不如她。 但高小琴是百亿女总裁，见过大场面，气场不同凡响。 这方面，小梦完全没法和她比。 哎，终于理解王校长坚持不结婚的原因了。 不能独选其一，对其他视若无睹。 看来得赶紧转型，不然的话， 将来不是渣男就是海王。 反正没有正常的私生活，注定孤独一生。 “姐姐，趴好了，我们开始吧……” 各位兄弟，以后没事别随便和异性瞎聊。 特别是那些心里不痛快，或者感情上有困扰的异性朋友。 万一你一不留神打开了她们的心锁，事儿就麻烦了。 可能是因为喝了点儿酒，也可能想起了和高小琴之前的那些经历， 反正，脑子一乱，陈然就淡定不了了。 更别提他的工作，本来就需要很高的职业素养和道德标准。 陈然的弟弟想替班，小梦享受了放松之后，态度也变了。 突然，两只胳膊搂住了陈然…… “小……” “哥，小梦阿姨，这不太好吧。” 小梦没吱声，看来她是铁了心了。 陈然想推开她，但也就只能在脑子里想想。 “……我和老乔没领证，已经决定分手了，我是自由身。”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就想放纵一回。” “这……” 哎，我也是单身汉，这苦哈哈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熬了。 老乔，你们有缘无分，这不怪我。 你们没结婚，我又单身，而且你刚才就不该走。 走了也该按时回来，哪怕现在立刻回来…… 不行，现在别回来。 心脏砰砰跳的，跟打鼓似的，吓死个人。 万一老乔突然推门进来，那就说不清楚了。 说谁谁到。 “嗡嗡嗡……” 小梦的手机震了，在餐桌上，小梦故意没搭理。 “肯定是老乔，不理他。” 紧接着，陈然的手机也响了。 小梦可以耍性子不接，陈然不能，不接会让人多想。 “乔叔？” “陈然啊，小梦怎么不接电话呢？” “她可能没听见，我在给她按摩呢，马上回去。” “这样啊，我刚完事，你既然要走，那我就不过去了。 我直接回书香雅苑，你告诉小梦一声，晚点我再给她打。” “好，我跟小梦阿姨说。” 两小时后，陈然才离开了小区…… …… 真巧。 在书香雅苑门口，碰上了乔卫东。 “陈然，今晚招呼不周，你别介意啊。” 老乔笑眯眯地过来， “我也是身不由己，为了挣俩辛苦钱。” 陈然有点同情，但自己也没辙，小梦的热情难以拒绝， “乔叔太客气了，我吃好喝好，小梦阿姨也很热情。” “就是你亏了，那么多好菜没吃几口，全被我吃了。” 乔卫东摆摆手，“我应酬多了，都不知道啥叫好吃。 行，小梦招待好了就行。 我就怕她不懂待客之道。 毕竟家里平时没客人，都在外头吃，我也习惯了应对。” 他笑着问陈然， “吃饱喝足，她还要按摩，看来心情不错，我没回去，她没数落我吧？” “数落倒没，”陈然实话实说，“就抱怨了几句。” “那没事，”乔卫东还是笑眯眯的， “回头我哄哄就好，小梦嘛，好哄，再不行就给她买个包。” 陈然没再多言。 他们的感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反正他本意也不是要拆散。 “咦，这儿啥时候多了一辆豪车，我之前咋没注意到？” 乔卫东瞧见了那法拉利，好奇地走过去看了几眼， “哎呀，这车太惹眼了，年轻人爱开，我这岁数的，还是喜欢低调的，太高调不好。” 陈然解锁车门，老乔发现法拉利的灯闪了下， 他望向陈然，“你别告诉我，这车也是你的？” “富婆送的。”陈然随口编了个理由。 反正他帅，接触的都是高端客户。 这个理由，还是挺让人信服的。 “哟，”老乔拉开门坐进去， “我说侄子，你这是交好运了啊？ 大g再加这辆，快抵得上一套房子了。” 他在车里美美体验了下，陈然让开车转转，他没动， “算啦，我这把年纪，不合适，你看那车，能不开我都不想开。” 是，你不开，自然有人想开。 回到家，陈然又洗了个澡，想让自己清醒点。 刚才的事太紧张了，现在想起来，心还砰砰跳。 怎么会那样呢，嗯？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多尴尬啊。 正准备睡呢，门铃响了。 “谁啊？这大半夜的。” 一开门，先是看见乔英子的脸，旁边好像还有两个人。 门一开，乔英子、黄芷陶，还有王一迪的妈出现了。 “什么情况？”陈然问乔英子， “晚上堵我家门口，想干啥？” 乔英子还没开口，王一迪的妈就凑过来， “那个，陈然对吧，我是王一迪的妈。” “是这样，听说你有家传医术，能治痛经？” 陈然望着她，“怎么了？”: “我家王一迪来例假了，这次特别疼，满头汗，药也不管用。 想请你帮看看，成不？ 我一会儿给你个小红包表示感谢，好不好？ 她实在疼得厉害，帮帮忙吧。” 乔英子和陶子看起来也很急，陈然只好答应了， “那走吧。” …… 到了王一迪家五分钟后。 那满头大汗的女孩，已经能正常活动了。 “哎呀，太谢谢你了，没想到，咱们小区藏着这么个中医高手。” 王一迪的妈挺能聊，赶忙包了个红包。 就两百。 陈然一听，没接，“不用了阿姨，小事一桩。” “哎呀，拿着！”王一迪的妈很强硬， “虽不多，也是心意，你不会嫌少吧？” “不是不是。”陈然不是嫌钱少， 而是王一迪的妈，简直就是个大喇叭。 收了她的钱，说不定明天小区里就传遍了。 说邻里间帮个忙还收钱，那得尴尬死。 “走了。” 陈然灵活地闪出了门。 乔英子和陶子也紧跟其后。 小区的路上，乔英子问， “哥们儿，人家给红包你咋不拿？” 陈然回她，“你不怕耳朵起茧，你就拿去，反正我怕。” 第68章 众人震惊，原来是隐藏富豪? 乔英子笑，“也是，王一迪她妈挺厉害的，很多人都怕她， 连我妈都招架不住，一见她就得躲远点。” 陈然停步，乔英子和陶子差点撞上他。 “咋不走了！” 乔英子推他一把，揉揉额头。 陈然提醒她，“以后别给我拉业务，知道我现在值多少钱不？ 你们俩，那是特殊照顾，别人别想占用我的时间。” “是是是，”乔英子知错就改， “我听我爸说了，你现在是大医院的专家，随便半小时就挣好几千。 要么……你收我当徒弟吧，我现在不想上学了。” “想啥呢？”陈然迈步就走， “好好学习去，不然将来只能像我这样卖力气。” 乔英子连忙追上，“我去，哥们儿，这你都说卖力气，那我乐意！” 陈然没理会她。 等乔英子进了电梯，电梯里只剩陶子和陈然了。 气氛有点静。 “陈然哥……” 陶子要出电梯，突然羞涩地叫了声哥。 陈然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姑娘啥意思？脸都红透了。 “怎么了？” 陶子塞给他一张纸条，然后跑了。 这是啥？ …… 山水集团的庄园里，夜色已深。 祁同伟早已沉入梦乡，床头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嗡嗡作响。就在铃声即将戛然而止的瞬间，他终于被唤醒。 一手抓起手机，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向阳台，低声应答：“说吧。” “什么？他的账户今天又多了三亿多？！” 话音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后沉稳地下达命令：“继续密切监视。” 通话结束，祁同伟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心绪变得纷乱而激动。昨天，陈然的账户上仅有的3.4亿资金，今天竟猛然增长了三亿多。 这等赚钱速度，即便是他们实力雄厚的山水集团也只能望尘莫及。而且，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流动资金，怎能不叫人艳羡？ 可羡慕之余，更多的是不安。 迄今为止，陈然的身份调查未现丝毫破绽。身居高位的他，竟对一个少年的背景捉摸不透，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挫败，焦虑情绪也日益加重。 陈然与必定有所关联，只是尚未查出端倪。一个19岁的孩子，怎可能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富？除非他有个世界首富的父亲，可即便如此，线索也应当显露一二才对。 “外星人？”想到这个词，祁同伟自嘲一笑。是不是太过神经质，居然会想到超自然的存在？这一生，他只坚信自己的力量！ 但内心深处，也藏着一丝期待与惊喜。若陈然真有某种强大的势力或人脉资源，或许能与他建立良好关系，他们的事业是否就能借势高飞，直达云霄？ 关键在于，陈然是否真有这种能量？还有，他是敌是友？ 若是敌人，恐怕是他们遭遇过的最强劲、最可怕的挑战。反之，若能结为盟友，或许能成为强力的伙伴。揣着复杂的心情，祁同伟回到卧室。 …… “出事了吗？”尽管下床时动作细微，生怕惊扰了高小琴，没想到她还是醒了。 “有点情况……”祁同伟本打算透露一点，便重新躺回床上，将高小琴揽入怀中。 “怎么了？”高小琴同样没了睡意，作为共同进退的伴侣，任何风吹草动，她都应最先得知，以便做好准备，及时应对。 “是关于陈然的。”祁同伟开口。 “陈然？”高小琴颇为意外，还以为是公司或哪个合作方出了状况。但她没多问，没有过分表露关心，这让祁同伟稍感安心，于是说道：“你说的那位小兄弟，怕是不简单。” “何出此言？”高小琴追问，心里也十分惊讶。显然，祁同伟已在暗中关注陈然，何时开始的，如此谨小慎微，难道陈然已被他彻底查清？ 按他的性格，确有可能。此前，高小琴也曾调查过陈然，一无所获。难道祁同伟有了新发现？好奇心驱使她更加专注。 “如果告诉你，他名下有12套房产，而且都在繁华地段的高端社区，你会信吗？”祁同伟首先抛出消息。 “12套？”这一点高小琴未曾留意。她当初调查陈然，主要集中在社会关系和个人经历上。 “他还有4辆车，总价近千万。”相比他们的豪车，这并不算什么，但考虑到陈然孤儿出身，父母普通，更无遗产可继承，这就显得非同一般。 “怪不得我之前想送车给他，他拒绝了，原来他自己就有。”接着，祁同伟又问：“你猜，以他的年纪和职位，每日能赚多少？” 高小琴不明所以，但祁同伟既然这么问，答案定然不凡。“一百万？”“三百万？”“不会是一千万吧？” 高小琴一脸茫然，期待着答案。 “一千万……太少。”祁同伟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万？！”高小琴惊讶道。 祁同伟摇头，揭晓谜底：“三亿五千万，一天之内。” “三……”数字之巨，让高小琴一时语塞，“我没听错吧？一天三亿五千万，他是开银行的？” 祁同伟笑言：“现在知道他不简单了吧？我刚得到消息，昨天他账户上是3.4亿，今天就成了6.9亿。关键在于，这些收入全合法，源自全球各大公司和项目的投资收益。” “怎么可能……”高小琴一脸困惑。 她从未料到，自己欣赏的小弟竟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作为一名在商海浮沉的百亿女总裁，她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陈然果然不简单。 自己还傻乎乎地把他当作初出茅庐的孩子，想着照顾他，保护他，如今只觉被戏弄，心中不甘又气愤。 “查到了吗，他背后的靠山是谁？”高小琴问道。 祁同伟叹了口气：“这就是让我头疼的地方。我让老五查了，一无所获，他太干净了，干净得可疑。” 高小琴坐起身，俯视着祁同伟：“难道他是上面的人？或是有特殊身份？” 祁同伟满脸忧虑地摇头：“我也这么怀疑。如果有人能预先布局，把陈然的身份洗得如此白净，以至于我都没法查出，那么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可想而知。这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 第69章 老乔急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高小琴完全清醒了，但不解，“可陈然何以值得人家这样做呢？他是孤儿没错，家中的变故也是真实的，并非阴谋，难道……” “难道什么？”祁同伟以为高小琴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急忙转头望向她。 “不，应该不是。”高小琴立即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他掌握着神秘的医术，但仅凭这医术，不至于布局这么大，说不通。” 黑暗中，祁同伟稍显失落，本以为高小琴握有重要情报。 “现在着急无济于事，至少目前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既然不是敌人，我们就试着接触，看能不能探出他的底细。 如果可能，最好把他拉拢过来。不过，现在不可轻举妄动，装作一无所知。你依旧扮演姐姐的角色，对他更热情些，多走动。” 高小琴点头同意：“好，如果他身后势力强大，我们也不能急于求成。得像交朋友一样，慢慢建立联系。你也不要太急，千万别和他产生冲突，以免适得其反。” 祁同伟承诺：“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提议：“后天才是周六，可我等不及了。不如明天下午就接他来玩，晚上好好招待，你觉得怎么样？” “行，”高小琴赞同，“我亲自去接他，他应该会给面子。” 一张针对陈然的网，似乎正悄然铺开…… “滴！” “签到成功！” “恭喜，您获得了‘废柴富翁’四亿元大奖。” “恭喜，您学会了养生气功‘五禽戏’。” “备注：搭配洗髓丹、培元丹等药物练习，勤勉不懈，可显着增强体质。” “恭喜，您得到了神医圣手特制膏药十贴。” “效用接近神医亲手治疗，让您双手得闲。” “完成。” 今天的奖励，陈然挺心满意足。 这个“废柴富翁”确实有意思，一亿、两亿、三亿、四亿地涨。 说不定明天就变五亿了。 手里有钱不当地主资本家可惜了。 得找个投资项目玩玩了。 钱嘛，花了才体现价值，留着干看没意思。 这养生气功，配上丹药，还能增强体质。 不错，就当晨练广播体操了。 这辅助膏药也是好东西。 就像昨晚王一迪那样，贴一剂膏药搞定。 免得总被人误会占便宜，明明正经得很。 提到昨晚，就想到了陶子。 那丫头居然给我写了情书，才十四岁呢。 唉，未来的接班人，算了，哥哥我还是不搅和你们了。 “出发！” 今天去医院，还有些杂事要办。 …… 乔卫东一整晚打小梦的电话，都没人接。 天刚亮，他就奔过去了。 看来小梦昨晚喝高了，还没醒。 “嗅嗅…怎么有海水味？” “鼻子出毛病了？” “最近没睡好，出现幻觉了？昨晚也没吃海鲜啊。”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怕吵醒小梦，也没吱声。 谁知一进屋，看见小梦辗转反侧，似乎很难受。 “小梦，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梦见到乔卫东，并没有惊喜，情绪复杂。 昨晚…是有点失控。 现在想想，有点后悔，不该那么放纵自己。 可情绪上来，对乔卫东的不满，对这些年生活的憋屈和不甘。 加上酒精的催化，当时的气氛，让她做了冲动的决定。 回头想想，挺自责的。 但不可否认，那是她最疯狂也是最完美的经历，前所未有的。 哎… “没事，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有点疼。” 小梦爬起来，进了洗手间。 十几分钟后出来，感觉还是不好，而且她清楚，这不是吃坏肚子的问题。 “我去医院看看，你忙你的吧。” 她想支开乔卫东，乔卫东哪肯走，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不忙，这时候再忙也得放下。” 乔卫东拿来小梦的大衣，“来，披上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那我就不去了！” 也不知怎的，小梦现在特别烦乔卫东。 她当然不能让乔卫东去医院，万一看到检查结果，怎么解释得清？ “…怎么了这是？”小梦突然发火，乔卫东一脸懵。 大清早的，他哪里得罪小梦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这火气也太大了吧。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说着小梦就要出门。 见她这样，乔卫东只好退一步，“好好好，我走我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在门外守着，小梦当然看得见。 这家伙，你不走我怎么去医院啊，真是的！ …… 乔卫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他拿起电话，拨给了陈然， “侄儿，小梦阿姨早上起来就发脾气，肚子疼，说是吃坏东西了。 我想送她去医院，她又不让跟着，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昨晚她真没骂我，可我怎么感觉她特生气，还不愿和我说话。 现在直接把我轰出来了，在门口守着呢。” “要么，你来看看？” “英子不是说你能治痛经吗？” “她肚子疼，你应该也能治吧？” 陈然刚出小区就接到这通电话。 他立刻意识到，可能出了状况。 不至于啊，虽然…但应该问题不大吧。 到底去不去呢？ 去了尴尬，不去万一真有问题… “侄儿，帮个忙，帮个忙，你不是说不去医院吗？ 先帮个忙，好不，就算我带她去医院，排队也得等半天。 既然有你在，干嘛舍近求远，多此一举呢。” “好吧，”陈然答应了，有些事终究得面对。 见面总是难免，躲解决不了问题，下不为例就好。 昨晚就当是个意外，当作一切没发生。 成年人了，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总之，情出自愿，事后无悔。 再说，我还算是被动的那个，我找谁说理去？ …… 乔卫东焦急地守在门口。 第一眼看见陈然，他就迎了上去， “你告诉我，昨晚小梦真没骂我？ 感觉她今天对我有很大意见，不理我，脸色也不好。 你实话实说，我不怕，了解真实情况，我才好应对。” 乔叔这么诚恳，陈然只好实话实说， “她觉得特委屈，觉得你不重视她， 认为你心里宋倩阿姨和英子比她重要得多，她缺乏安全感。 总害怕你会随时抛弃她。 还说你转身就能回到原来的家庭。 她若转身，却什么都没有，除了年纪。” 第70章 专家来了 乔卫东愣住了，“这话…挺严重的。” 他反省，“看来真是我的问题。 唉，我其实有点胆怯，害怕结婚。 对婚姻认真过的人，离婚后的确会胆小一些。 这样的人不易再婚，生怕再受伤。 除非那些不当回事，拿婚姻当游戏，今天结明天离的。 但我又不是那种人，总觉得没准备好。 没想到，这样给小梦造成这么大伤害…” 老乔能有这份醒悟，还算不错，陈然劝他， “乔叔，你看，人家漂亮吧， 脸蛋身材都有，还听话。 男人四十正当年，你又有钱， 找个女人太容易了，多得是。 不管真心假意，至少不怕没女人。 可她不同，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她想要结婚生子，当妈妈。 你一直拖着她，她年纪越来越大，将来怎么办？ 小年轻看不上她，或者只图新鲜，还得给她当妈。 年纪大的，她又觉得吃亏。 条件好的，别人能选更年轻的，自然不会找她。 找个普通的，又不甘心。 毕竟有你这个参照物在，她心里有数。 再说，就算她随便嫁了，这年纪怀孕生子也有风险。 所以啊，你说你造的是啥孽？” 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是帮帮小梦吧。 成不成，那是他们的选择…… “乔叔，你得诚实地问问自己，” “你心里头是不是还藏着宋倩阿姨的身影？” “你和小梦阿姨之间，是不是压根儿就没那份深情厚谊， 只不过是时间长了，感觉该担起那份责，习惯了那种日子罢了？” 两人边走边聊，一转眼就走出了电梯。 陈然这一问，让老乔愣住了，可他立马摇头否认， “哪有的事，我和宋倩离婚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想着她，再说了，她那脾气多大呀。” “你先别急着否定，”陈然接着问， “当年你是不是有过外心，你自己最清楚； 离婚那时候，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冤枉，你自己也明镜似的。 你要说对宋倩阿姨没感情，为啥四套房子你能给她三套？ 而且留下的那套，还是当年你们恩爱时期，一家三口温馨的小窝。 你得问问自己的心，这究竟是为什么？” 乔卫东没吱声，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陈然的眼睛。 确实，陈然的话正中他的心窝。 难道他对宋倩真的还有割舍不下的情？ 在外人眼里，他所做的这一切，难不成都是因为对宋倩还有情？ 是他自己被情感迷了双眼，还是不愿去面对现实？ 小梦嘛……遇见她时，年轻貌美，又温顺听话。 比起宋倩那个强势的，他和小梦在一起轻松自在多了，没人管束。 但说到感情，感情又是什么呢？ 到了这个年纪，还会心跳加速吗？ 不，爱情这玩意儿早就远去了，剩下的只是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乔卫东感到一片茫然。 不过有一件事他很确定，就算他对宋倩还有那么点情愫，他也绝不会考虑复婚的。 那个女人太恐怖，脾气火爆，控制欲极强。 在宋倩面前，他就像是个孩子，说什么都不作数。 “陈然啊，那个，”乔卫东解释道，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但我绝对没想着念旧情宋倩，这不可能。 我只是放心不下英子，总是惦记她。 小梦跟着我这几年，她人是真的好。 你也知道，我在感情上受过伤， 到了这把年纪，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没了激情，也不懂浪漫了。 就是手头有几个闲钱，想买东西就买。 但她真要结婚，我也是支持的。 只是想着等英子高考完再说。 现在这时候，不能让英子难过。 毕竟英子总盼着我能和她妈妈复合嘛。” …… 门外的动静，小梦都听见了。 因为她本就想出去，便凑近猫眼悄悄看了看。 发现陈然也在，她不禁有些紧张。 可听着两人的对话，她渐渐平静下来。 他是担心我会缠着他，要他负责任吗？ 还是真心希望我和老乔能有好的结局？ “乔叔，你现在说愿意和小梦阿姨结婚。 但如果宋倩阿姨心里还有你，只是碍于面子不肯开口，等着你先提复合呢？” “这……”乔卫东没想到陈然会这么问，连忙摆头， “不可能的，宋倩心里怎么可能会有我。 要是她心里有我，当初就不会那么坚决地要离婚了。 再说，你看现在，哪次见我不是冷脸相待。 我连家门都进不去，不对，是连单元的大门都进不去。” 陈然紧跟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这么恨你？ 明明已经离婚，毫无关系了，她干嘛还要这么恨你？” “这……我哪儿能知道，或许她性格就这样吧。” 乔卫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 宋倩如此反感他，究竟是报复还是心里真的还有他？ “行了，我说到这儿，开门吧。” 陈然不再言语。 小梦听到他们要开门，赶忙跑回房间，继续装睡。 …… “小梦？” “小梦？” 乔卫东小心翼翼走进房间，轻轻地叫醒了小梦。 “你的肚子还疼吗？我把陈然这位专家请过来了，让他给你检查一下怎么样，好吗？” 哎呀，这专家可不一般哦！ 小梦扯了扯被子，说道：“不用了，你们走吧。” 乔卫东好不容易才请来陈然，哪里肯轻易放弃。 他连忙跑到门口，对着陈然招手喊道： “快来吧。” 毕竟陈然是客人，小梦应该不会对他发脾气的，对吧？ “小梦，乖一点，陈然来了，让他帮你瞧瞧。” 老乔打了个招呼，急忙把陈然往前推。 “小梦阿姨？” 陈然没办法，只好开口： “小梦阿姨，你躺平，我需要给你做个触诊，行不行？” 他得先诊断出病因才行。 神医出手，总得靠近一些才能检查，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结果的。 小梦没吱声，但还是翻过身躺平了。 陈然伸手一探，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那么回事。 他直起身子说： “没大碍，我配了一副药膏，贴上一会儿就好了。 乔叔，你帮小梦阿姨贴上吧，贴在肚子上就行。” 听了这话，小梦开了口：“我自己来吧……谢谢了。” 乔卫东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跟着陈然出了房间。 第71章 难道是高手? 这小梦也是，对我发火就算了，怎么对陈然也不给好脸色看呢？ “陈然，你别往心里去，她可能心情不太好，体谅一下吧。” 陈然笑了笑：“没事儿，都是些小事，别放心上。” 房间里。 小梦自己贴好了药膏，很快她就知道陈然说对了。 肚子渐渐暖和起来，疼痛也一点点消失了。 几分钟后，她感觉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当乔卫东再来询问情况时，她已经起身离开了房间。 “谢谢你，陈然。” 虽然有点尴尬，但表面上还得维持常态。 不然就显得太奇怪，也太不懂事了。 陈然也松了口气。 原本还挺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才好。 好在今天乔卫东把他叫了过来，现在小梦也主动开口了，这样他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嗯，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作为“始作俑者”，他得赶紧撤。 家里只剩乔卫东和小梦时，乔卫东想要补偿一下： “小梦，咱们……结婚吧？” “啊？”老乔突然主动提这个，小梦愣住了， “你逗我呢？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愿意结婚吗？” 老乔解释说：“我不是不愿意结，我是怕影响到英子高考，所以才让你受委屈了点。 但刚才陈然和我说了很多。 我想了想，也不能就这样拖着你，太对不住你了。” 小梦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嘴角也漾起了笑容。 真没想到，陈然这孩子竟然促成了她和老乔的婚事。 “你好好打扮一下，咱们今天先去领证，一会儿我再陪你去买几个包包。” “先去领证？” 跟了乔卫东这么久，小梦听得出他话里的含义， “然后呢？” 老乔知道瞒不住，小心翼翼地解释： “咱们先把证领了，确立法律上的关系。 婚礼嘛，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等英子高考结束后再举办，你觉得怎么样？” “好。” 一直以来，被宋倩和童文洁挤兑，不就是因为还没领证，身份不够硬气吗？ 只是女朋友、未婚妻，童文洁都说了， 一般这种未婚夫妻到最后大多走不到一块儿。 那她就先领了证，看她们以后还能说什么！ “咱们领证的事，先不告诉英子，等高考后再一起宣布，怎么样？” “没问题。” 小梦开心，爽快地答应了。 老乔也乐呵呵地说：“咱俩能结婚，陈然功不可没，我们先领证，然后再请他吃顿饭。” “……”小梦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安排吧。” …… 陈然开着车前往医院。 在车流中行驶，他忽然认真地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和外后视镜。 有了兵王技能加持，以前不会留意的细节，他现在随意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有一辆黑色轿车似乎在跟踪他，都已经拐过了几条街了。 他立即换了车道，加速，想要确认一下。 果然，那辆黑色轿车又跟了上来。 “被人盯上了，是谁呢？” “有人在跟踪我？” 是突然有了钱，引来了坏蛋的注意，还是被某个大人物看上了？ 要是前者，简单，一把全收拾了。 但要真是后者，那就有点棘手了。 光靠打架解决不了。 “启动心灵倾听功能。” 陈然确认身后确实有人跟踪，并没有大惊小怪，也不急着甩掉。 他反而感到一种猫戏老鼠的新鲜感，想和这群人好好玩玩。 来嘛来嘛，来找我麻烦啊，正好我手痒痒呢！ 他表现得一切如常，假装什么都没察觉。 一旦被他们知道已经被发现，肯定会立刻撤退。 到时候想抓住他们可就难喽。 明枪容易躲，暗箭却难防啊。 得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做打算。 不然我明着来，敌人暗着藏，谁知道背后会耍什么花招。 “咦？” 特意保持在三十米范围内，并选定右边那辆车的司机作为倾听目标。 结果啥有用的也没听出来。 哎呀，这人难道是高手，能做到心无杂念， 单纯跟踪，不胡思乱想关联的人和事？ 不可能吧！ 人的脑子是很活络的，可能是暂时的放空状态。 除非他是个没生命的雕像，或者翻肚皮的死鱼。 半分钟后，陈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祁同伟的人？” 这大佬派人跟踪我？ 是普通的摸底，还是高小琴那边出了漏子？ 若只是摸底，不至于亲自跟踪吧？ 他有手段有技术，想查啥查不出来？ 但他派人来跟踪，那事儿就复杂了…… 嗯嗯嗯，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啊。 不知道高小琴知不知情？ 知道还好，至少能证明祁同伟不是要捉奸。 要是高小琴不知情，那就麻烦了。 这说明祁同伟要么已经发现我和高小琴的事， 要么，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想想，也就那档子事儿。 我和祁同伟那圈子又没利益冲突。 他不至于因为别的盯上我。 对，肯定是和高小琴之间的问题。 我说兄弟啊，让你自私点，自私点。 你非得做好人，还帮人开启什么心灵通道。 现在可好，人家都亮刀了，你还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有特种兵技能护身，说不定哪天怎么挂的都不知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自己吧？ 是高小琴自己送上门，还强人所难。 后来那几次，我也没主动啊。 都是那上百亿的女总裁低姿态，主动靠近。 我一小老百姓，哪敢不给面子？ 人家都给台阶下了，你总不能叫人滚吧？ 哎…… 但祁同伟可不管这些。 一生气，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干了再说！ 哎呀妈呀，这下真的惹上麻烦了。 “咻！” 有消息了。 趁等红绿灯的空档，赶紧一看， 是老乔发来的，“侄儿，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今晚不行哦，”陈然回复，“吃饭就免了，有啥好消息直说吧。” 老乔：“那可不行，这好消息得当面讲，电话里说没劲。 那你啥时候有空，我们请你吃顿好的，再告诉你，行不？” 陈然笑问道，“那我要是一直没空，你就不说了？ 第72章 这都猜中了? 行，乔叔你憋着吧，反正难受的是你，不是我。” 挂了电话，陈然继续开车上路。 好消息，能有啥好消息呢？ 老乔在小梦那儿，当着小梦的面说有好消息， 那肯定是和我、小梦有关。 昨晚和刚才小梦还在生气，现在就开心了…… 结婚？ 除了结婚，应该没什么事能让老乔特意发消息，要请客吃饭，面对面告诉我了吧？ 再说就算有别的喜事，跟我有啥关系？ 我又不是老乔家人，跟小梦也不是，人家犯不着和外人分享。 既然要说给我，那多少和我也有点联系。 有点联系。 我刚还劝了老乔。 对，应该是扯证结婚的事！ 或者是他们达成共识，解开了小梦的心结。 小梦想要的很简单，就是结婚。 “哈哈哈……”陈然乐了，突然一身轻松， “哎呀，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长得帅就算了，关键是还这么聪明，这么有钱。 看来将来要当一个多金男了。 “乔叔，恭喜啊，办喜宴我一定到。 但伴郎别找我，辈分不对。” 信息发过去，陈然心情那个舒畅。 他都不清楚自己为啥这么高兴。 仔细想想，难道是怕小梦和老乔散伙，然后和我发展姐弟恋？ 小梦虽美，又成熟，啥都懂。 但我真不想谈恋爱，累。 兄弟啊，这样可不行，吃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吃完嘴一抹就闪人。 好听点叫洒脱，难听点就是……渣啊。 “咻！” 老乔的消息又来了，“你怎么猜得那么准？ 我发现你脑子越来越厉害了，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聪明啊？” 他提醒道，“这件事一定要替我们保密， 我和小梦先领证，婚礼等到高考完再办， 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英子和她妈。 英子要是知道了，肯定影响高考，真那样宋倩会跟我拼命的。” 果然是这样，陈然回复，“放心吧。” 他又望了一眼镜子，跟踪的车紧跟不舍。 确实是专业的。 要不是我现在有特异功能，还真难发现。 …… 老乔家。 “小梦，你说这陈然，咋就不像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呢。” 老乔自言自语，“你看英子，还有方圆家的小皮猴，还有林磊儿，他们同龄。 但他们几个一看就是小孩。 只有陈然不同，太沉稳了。 说话做事，像我这岁数的人，甚至比我还要明白。 没个十来年的社会经验，做不到这样从容。 而且他说话很有道理，看问题准得很。” “就像我们要领证这事儿， 我就给他发了个信息，他竟然猜到了。 而且还那么自信，没问是不是领证结婚， 直接就恭喜。 这小子，未来有出息啊。” 小梦在化妆，回应道，“以后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跟着他享福。” 老乔笑眯眯地问，“你说，要是将来英子能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件美事？” 小梦摇头，“应该不会，陈然不一般，一般女孩他看不上，也跟不上他的节奏。” “你是说英子不合适？”乔卫东本不服气，想了想也对， “是不合适，英子那丫头天真，陈然那么成熟，看不上她的。” “哎，可惜了……”他自我安慰， “不过他和英子是青梅竹马，当个铁哥们也不错。 将来英子万一有难，他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老乔和小梦欢欢喜喜去领证了。 山水集团的庄园里。 高小琴也在为今天的事情做准备……. 医院里。 陈然跟着肖砚和何晶在食堂解决午饭问题。何晶向肖砚打听道：“那个在路上被你们救回来的孕妇，不是说情况挺紧急的嘛，咋还没做手术呢？” 肖砚一脸淡定地解释：“在等孕妇和家人达成一致意见呢。孕妇一心想要先保住孩子，不顾自己，但家属哪里会同意啊。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心疼自家闺女，自然想先确保大人平安，孩子能保则保，保不住也只能接受现实。” 何晶点头表示理解：“也是，当妈的心思都能理解，这事儿得商量着来。但最终还得看患者本人的态度。如果她坚持，父母估计也就随她了。” 肖砚接着说：“应该今天就有结果，明天就能进行手术了。不过我现在有点烦，白术那家伙真是太碍事了。” 陈然关心地询问：“他又找你麻烦了？”一副准备给肖砚出头的模样，逗得一旁的何晶直乐：“瞧你这护犊子样，咱们的小兄弟越来越有样儿了，懂得照顾人了。” “什么小兄弟，”陈然故作生气地反驳，“丫头，昨天还一口一个大爷，今天就不讲礼貌了？” “你还有理了，气死我了！”提起这事，何晶懊恼极了，连声尊称陈然为大爷，心里抱怨他太能折腾。 陈然想开个玩笑，刚想称呼肖砚昵称，却撞上了肖砚冷峻的脸色。不得不说，肖砚即将发火时的模样还挺耐看的，于是陈然改了口：“肖医生，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怎么让你心烦了？” 肖砚不想搭理陈然，转而对何晶说：“这次孕妇的手术，我是主刀医生，院长让尤豪来给我当助手。但他对我没信心，三番五次跑来劝我，说孕妇情况太凶险，只有他主刀手术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你没见过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和口气，好像医院里除了他没人能动手术，其他人都自学成才或半路出家似的，真是气人！” “确实气人。”陈然附和着，继续听两位美女闲聊。和她们共事，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听两个班花在八卦一样。 “你少说话！”肖砚嫌恶地瞪了陈然一眼。也不知为何，一看见陈然就想捏他的脸，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嘴太欠，或者是那张脸太帅了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肖医生，请继续。”陈然叹了口气，自嘲道：“哎呀，我这房东当的憋屈啊，被女房客吃得死死的，真不知道我图啥。” 为了避免肖砚和陈然杠上，何晶连忙插话问肖砚：“那你怎么办？他如果不配合，别影响了手术啊。” 第73章 虎山行? “那不会，”肖砚显得很有信心，“他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我只是烦他不信别人，自以为是。他老是劝我放弃主刀的机会，我真是烦透了。” 何晶无奈地笑：“他就那样，这臭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又说：“你这还算好的，咱医院现在有个重要病人吧？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专家，家属和他自己都担心手术风险。 但这尤医生不信邪，老去找院长磨，非要手术不可。院长不同意，他就去劝病人，家属都警告他了，说再劝老人做手术就对他不客气。 结果他倒好，不怕，一有机会就去，听说老太太已经答应了，后天手术。” “啧啧啧，”陈然摇着头，“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说服人家了。那天开会我也在，天哪，他在会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劲儿，把前辈同事批评得一无是处。这家伙太傲慢了，不对，是有点二，我要是他爸，早把他揍飞了。” 何晶笑出声，肖砚拍了陈然一下：“那你去揍啊，真是的。” 何晶转向陈然问：“那位老爷子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会上没有人支持手术。院长当时就决定了，采取保守治疗。没想到这小子不死心，竟然说服了病人和家属。” 这时，肖砚说：“关键不在这里，你们知道他对家属说什么了吗？” 陈然隐约猜到尤豪说了什么，但没说出口，免得肖砚没成就感。 “他对家属说，放心，我能完整取出肿瘤。” “妈呀，”何晶摇头，“自信是好事，医术高明也不是问题。毕竟骄傲是有资本的。但是谁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呢？很多问题检查阶段发现不了，手术中才会显露，又没有时间制定新方案，全凭医生的经验随机应变。他这样说，实在是……太愣了。” “可不是嘛，”肖砚深有同感，“手术是否成功，要等患者康复后才能确定。手术成功后出现意外的也不少，他这人……” 肖砚没往下说，像尤豪这样的人，恐怕得栽几次跟头才能收敛那份自大。但对他来说只是失败，对病人来说可能是生命。而且他如此自负，一旦遇到失败，恐怕难以承受，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天才的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曲折。 “陈大爷，您下午又打算去哪里风流啊？”肖砚开着玩笑，陈然故意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老头子我准备去一个别墅区，找一位冷艳的美女总裁‘按摩’一番。” “噗嗤！”何晶笑得不行，“求你了，正骨推拿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搞笑？还‘按摩’呢，小心人家把你送进局子里。” 陈然装作无辜：“我真的是去给她‘按摩’啊，敲敲打打，有什么问题吗？” 正说着，手机响起，竟是高小琴的电话。 “老弟，我在医院停车场，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我都预约了，不许迟到，有要事。” 哎哟，小琴阿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哦，对了，刚才朋友圈暴露了位置。啥事这么严重，连下午晚上的时间都预定了？慕晚晴那边……就让她吃个闭门羹吧。昨天她改时间都不问我意见，今天我取消预约，她能怎样？ 现在去高小琴那里，关乎我的人身安全，别的都得往后排。 “行，我马上来。” …… “劳斯莱斯？”看见一位气质出众的美女站在豪车旁，原本想看热闹的何晶和肖砚都惊呆了。 “陈大爷，你该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美女总裁亲自来接，你这……厉害啊。” 陈然嘿嘿一笑：“所以啊，你们俩还不快点对我出手，再迟就来不及啦。” 说着，他朝高小琴走去。这一趟，生死未卜，心里难免有点小紧张。 刘静静静地坐在医生面前，医生手里握着她的检查报告： 在左边乳房大概两点到三点钟的位置，我们发现了一块大约10乘12毫米大小的低回声区域…… 右边乳房有个实质性的结节，按照bi-rsds分类可能是c4，我们建议做个活组织检查并持续观察； 两边腋下的淋巴结有些肿大（不止一个），淋巴结中心部分还能看到。 刘静看不见报告写的什么，只能向医生打听， “这是啥情况啊？” 医生没有藏着掖着，“有可能是恶性的，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恶性。 尽管心里早有了些准备， 可真听到这个消息，刘静的脑子还是“嗡”一下，一片空白了。 但她外表看起来，仍旧镇定自若， 并没有像那些心理防线脆弱的病人那样，一下子软倒在地上，或者号啕大哭。 面对大起大落都能保持平静，或许这就是她的性格。 “那这个……意思是乳腺癌吗？” 她的声音平稳，小心翼翼地望向医生，想再得到一次确认。 医生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回应她， “你先别太担心，是不是癌症，还得进一步检查，光凭这个还不能下结论。 但我建议你做一个穿刺，取出样本做活检。” 刘静轻轻点了头，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波动，“好的。” 这时候，她也开始感到难以承受了，虽然正坐着，却像一个迷茫的小孩。 医生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慰她说， “你也别太过紧张，这个c4等级，虽然恶性的可能性大， 但也不是一定的，也有查出来不是恶性的。 一切都得等更详细的检查结果。 刘静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医生给她开了一张单子，嘱咐道， “我先提前告诉你，这个穿刺算是个小手术，需要局部麻醉， 建议你住院观察两三天，你先去把费用交了，回头给你安排个确切时间。” 这会儿，刘静也只能点头，照着医生的话去做。 她接过单据，转身走出了诊室。 在过道里头， 刘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彻底撑不住了。 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恶性的，癌症，这两个沉重的词，足以让人的精神垮塌。 一旦诊断确认，就意味着她剩下的时间已寥寥无几。 第74章 原来阿姨不知情啊! 偏偏她才刚过四十，儿子正备战高考，丈夫也正处事业的上升期。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唯独她，出了岔子。 害怕，是因为惧怕失去，因为心中万般不舍。 刘静在那坐了许久，周围人来人往， 但那些好像都与她无关了，她的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 豪华轿车内。 陈然和高小琴，隔着通道肩并肩坐着。 “倾听心声的对象，高小琴。” 刚才跟踪自己的车，此刻并未跟上。 这让陈然猜到，高小琴或许知晓被跟踪的事情。 照这样看，他和高小琴之间的事，祁同伟或许并不知情。 这还算不错。 可祁同伟为何会对他产生兴趣呢？ 这个问题，他打算提前从高小琴那里探个究竟。 “阿姨，到底是啥事那么重要，一下午还不够，晚上也给安排上了？” “再说，有事打个电话，我去不就行了？ 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开着豪车亲自来接。 搞得我同事还以为我被富婆相中了呢。” 高小琴今天格外讲究，发型精心打理，淡妆上脸，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 她笑着道：“哎呀，老弟啊，你可真够低调的，连我都给瞒住了。” 陈然疑惑，“这话怎么说？” 高小琴没打算藏着掖着。 如果陈然背景深厚，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耍心机。 坦诚一点，说不定还真能交上这个朋友。 背景深厚？ 陈然对高小琴的这个猜测感到意外。 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才会对他的身份作出这样的推测？ “老弟，”高小琴笑说，“往后你可别再叫我阿姨了，我可受不起哈。 我现在总算明白，之前我送你房子、车子、钞票，你为啥都不收， 原来你根本不需要这些。” 高小琴把这些数字铭记于心： “十二套房产，四辆车，流动资金庞大……” “老弟，我现在在想，我还有没有资格喊你老弟呢？ 或者，该不该叫你陈总更为合适？ 哎，我以前还在琢磨，该怎么保护好你。 没想到，是我自己太天真了。” 这一刻的高小琴，和以往判若两人。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精明，又添了几分妖娆与冷艳。 总之，她像戴上了副薄薄的面具，变得客套起来。 同时，对于被陈然瞒骗，她心里也生出几分不满。 毕竟，她自认为向来坦诚相待。 而陈然却瞒得严严实实，好似戏耍一般。 因此，她看向陈然的目光，含着一丝幽怨。 “你调查我？”陈然语带严肃。 这让高小琴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绝非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所能散发出的气场。 她显然低估了陈然。 不，应该说是陈然隐藏得太深，没给她留下任何破绽。 高小琴笑容略显僵硬，“……是，我跟你走得近，他担心我的安全， 所以安排人查了一下，没想到查出了这么个惊人的消息……” 哦，原来是祁同伟查的，之后告诉了高小琴。 接着，他们一番综合分析，发现陈然的资产和收入与他的年龄、职业不符。 由此推断，他背后必有秘密。 这秘密，要么有人在暗中相助，要么，他本身就有不为人知的能力。 然而，不论怎么查，他们都找不出真相。 于是，便想着拉拢，给自己多找个伙伴。 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哈哈，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原以为是场鸿门宴呢。 原来想拉他入伙。 “阿姨，我算是明白了，也听见了，这样一来，陈然也没什么压力了，他呵呵笑着问， “派人跟踪我这事，你清楚吗？” “派人跟踪？”高小琴显得十分诧异。 陈然懂了，她确实不知情。 如此看来，他和高小琴之间的事，祁同伟很可能已经全盘掌握。 今天请他过来，可能有两个目的。 如果证实陈然真的有深厚的背景， 祁同伟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戴上那顶绿帽。 若陈然并无靠山或非凡本领，今天这场宴席依旧危机四伏。 说不定此时的高小琴，同样被蒙在了鼓里。 “大姐，我想请教您个事儿。” 陈然开了口， “假设我后台硬得不得了，硬到你们不敢招惹，你们会怎么打算呢？” “反过来讲，如果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你们又准备怎么办呢？” 陈然这问题太直接，让高小琴有点不好意思，她笑了笑道， “老弟，你多虑了。请你的目的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你帮忙救治了我家孩子。 就只是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罢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这人，不怎么实在。 当然了，谁能那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呢？ 毕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 不过，陈然却靠向了高小琴， “大姐，如果我背景真的很厉害，你说，我要是提出让他把你让给我，他会答应不？” 高小琴脸唰的一下红了，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你可别胡闹，那会闹出大乱子的。 你需要伴侣的话，我那里有日本料理、韩国泡菜、西餐，各种类型的应有尽有。 你千万别伤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他会和你拼了的。” 这小伙子，怎么比赵瑞龙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这一点呢？ 哎，难道是被他的其他方面迷住了，以至于失去了辨别能力？ 正当她出神之际，忽然听见陈然小声问道， “但如果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今天来其实是想当面对质呢？” 这话一出，高小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绝不可能！” 高小琴乘坐的这辆车，经过特殊改造，隔音效果好得不得了。 司机在前头专心开车，后面的人讲什么，他是一点都听不见。 因此，高小琴完全不担心，她和陈然的对话会泄露出去。 “嘘……” 陈然笑出声，压低声音说道：“阿姨，你就不怕车里装了监听器？” 高小琴笑着回答：“放心吧，这车绝对安全可靠。” 尽管她这样说，陈然还是自觉降低了音量， “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让人跟踪我了。 很可能早就盯着了，只是没让我知道罢了。 第75章 不要打草惊蛇 你别太大意了。 我倒没什么，就怕你们这对金童玉女，最后变成冤家对头，那就糟糕了。” 高小琴没接话。 因为她心里明白，陈然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可能性。 祁同伟派人跟踪陈然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陈然刚说，她还被蒙在鼓中呢。 回想之前和祁同伟的几次交谈，她也拿不准了。 “不，他应该不会知道的。”高小琴这样安慰着自己。 陈然没再出声，脑子在飞快盘算着应对之策。 是要顺水推舟，让祁同伟他们以为自己后台硬，不敢轻易招惹， 还是…… 没有别的选项了，干脆就霸气点，显得自己超级厉害。 但是，偏偏不给祁同伟和高小琴好脸色看。 让他们自己去猜疑，自己心慌去。 没错，就这么干。 “签到！” 祁同伟不是查出他有钱吗？ 那肯定也知道他收入的情况。 既然是这样，那就再加点码。 “兑换一次签到机会。” “成就值减少100，当前成就值剩余6。” “签到成功！” “恭喜您，获得零花钱5亿。” “恭喜您，获得体育全能技能（骑马、射箭、滑冰、滑雪等……）” “恭喜您，获得珍贵药材1000株。” “恭喜您，获得特制珍贵精油10瓶，香气全球独一无二。” “完成。” …… 祁同伟已在庄园里等候多时。 他本打算和高小琴一起过去，这样显得更加正式。 但高小琴觉得场面搞得太大反而不好，所以他才没同行。 今天请陈然来，就是要好好试探一番，尝试建立友谊。 才19岁啊…… 真是难以理解，一个19岁的孤儿，没有家族背景， 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好运？ “嗡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他一看，是老五打来的。 看样子又有新动态了，他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 “说吧。” “大哥，早上他账户多了4亿，五分钟后，又多了5亿！” 电话那头，一向冷静的老五，语气里都透着兴奋。 说到底，陈然账户里的钱，那是论亿增长的。 而且今儿一个亿，明儿两个亿，后天就是三个亿，大后天可能就是四五个亿的事了。 那么接下来，六个亿、七个亿是不是也指日可待？ 他们煞费苦心，织就了这么一张庞大的网， 却足足用了十年光阴，才让高小琴的山水集团攀上百亿的高峰。 而陈然，按他那赚钱的速度，连半个月都用不上，百亿现金就唾手可得了。 这太惊人了。 “老五，这钱能冻结或者转走吗？”祁同伟心里起了贪念。 或者说，他想试一试水， 看看动了陈然的奶酪，会引来什么样的风浪。 这样，他便能摸清陈然背后的靠山究竟有多硬。 老五回应：“办不到，我们试过了。 他那个账户的安保级别太高，连顶尖的黑客团队都束手无策，国内银行也无权冻结。” 祁同伟其实并非真心想要那笔钱。 听了老五的话，他反而更加欣慰。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陈然背后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 “好了，你们继续正常监控，别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或者惹恼了对方。” “明白。” 挂了电话，祁同伟结交陈然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来了！” 见到高小琴的车返回，他连忙调整好表情，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 “兄弟，欢迎欢迎！” 祁同伟满脸堆笑，连忙和陈然握手。 手掌力度不大，皮肤细腻，更像是富贵人家公子哥保养有方的样子。 “哎呀，早说要见你一面，可你这位天才专家太忙了，总是约不上。” 陈然也客套了几句：“听长奖誉太过，我可不是什么天才，就是花了点钱去玩票，镀镀金罢了。” “哈哈，”祁同伟笑得亲切， “兄弟太谦虚了，私下里就别称我官职了，听着怪生疏的。 你若不嫌弃，叫声大哥，或者……妹夫，都可以。” 这人是在拉近乎，陈然笑了笑： “我喊高总阿姨，你让我叫你大哥，那你不得也叫高总阿姨？” “哈哈，”祁同伟大笑，“各叫各的，互不冲突。 尽管咱俩年纪差得远，但你要叫我叔叔，就太亏你了。” “行，”陈然顺着台阶下，“那我就叫小琴阿姨，祁兄。” 不过是个称呼，无关紧要，应酬话而已。 只要不触及实质性利益纷争，那都好说。 高小琴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认识，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当然，”祁同伟作为男主人，得把握住局面， “陈老弟给我们的孩子看过病，又照顾过你，还陪你去看日出。 虽说我们是初次见面，但这样算起来，早就是老相识了，根本无需多介绍。” 看日出的事，高小琴已向祁同伟提及。 但陈然并不知情。 不过没关系，他已通过他们的对话了解情况，因此并未表现出惊讶。 “兄弟，你别多想，今天请你来，一是要好好感谢你，二是正式认识一下。” 祁同伟先定下了基调， “我安排了好些活动，陪你尽情玩乐一番。 然后洗个澡，放松放松，晚上陪我喝几杯。” 陈然没多言，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既然对方喜欢绕弯子，他也不介意陪着玩玩。 等上了饭桌，祁同伟正式试探时，他再给点颜色瞧瞧，效果更佳。 “兄弟，我听小琴说，你不太会使枪？” 通常情况下，祁同伟都称呼高总。 但今天他特意用了小琴这个称呼。 这样显得，这是一次几个亲近之人的聚会。 陈然答道：“上次是不太行，不过最近练了练，稍微有点门路了。” “是吗？”祁同伟来了兴致， “走，咱们去靶场比划比划，要是你赢了，今晚我多干三杯！” 高小琴劝道：“我说同伟，你就别逗我弟弟了， 人家才摸过几次枪啊， 你那可是几十年的功夫，他哪比得过你？” 陈然接话：“阿姨，摸枪次数和枪法不见得成正比，你摸枪的次数也不少，枪法准吗？” “哈哈哈，兄弟真会逗乐！” 祁同伟没想到，这个十九岁的少年， 面对他这种层级的人，竟能如此轻松地开起玩笑。 第76章 这是什么枪法? 还拿他的女人开涮。 厉害，至少比他十九岁时强得多， “来，较量较量！” “砰砰砰！” 虽然祁同伟靠着老丈人的关系上位，并且年纪一把了， 但他毕竟曾是一线的业务骨干， 自己还有个射击场，常练手，枪法超群，子弹子弹都能射中靶心。 “棒极了！”陈然连忙配合地鼓掌，连连叫好， “太牛了，我要是站在你那位置，恐怕枪都端不稳， 就算勉强端起，也瞄不准，手直哆嗦。” 被人夸，虽然是客套的场面话，但祁同伟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确实，到了他这级别还能保持这样枪法的，不多见。 这不仅得有兴趣，还得肯下苦功，舍得投入。 一般谁愿意花这力气和钱啊？ 享受生活就得了，再说工作忙，也没那份闲心。 能三五个月组织一回射击训练，摸摸枪就不错了。 “别夸我了，轮到你了。 你刚才不是说最近练了吗？ 展示一下，让我们和小琴瞧瞧，你到啥水平了。” 枪已经备好，子弹上膛。 陈然接过枪，看起来确实娴熟不少。 他也不是一发一发地打，而是一串串连发， “砰砰砰，砰砰砰！” 动作相当利索，对此，高小琴最有发言权。 因为上次他打了那么多枪，连50环都没到，确实是菜鸟一枚。 “咦？”正想欣赏陈然的射击成果，却愣住了， “五环？！” 高小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十发子弹，你就打了个五环，中靶一发？” 一旁的祁同伟先笑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也太谦虚了，说献丑还真献丑了？” 高小琴也乐呵呵地说，“你不是说后来练了吗？咋回事...” 陈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跑到祁同伟耳边报告。 不知道说了什么， 反正，祁同伟脸色大变， 刚刚的笑容瞬间凝固， 看向陈然的眼神透着古怪。 高小琴察觉到不对劲，问，“咋了？” “十发子弹全打在了一个点上，所以看起来只有一个弹孔...” 祁同伟望着陈然，不敢相信地说出了这番话。 高小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十发子弹都打在同一个地方？” 祁同伟这才转向高小琴，“没错，献丑的是我，不是陈兄弟。” 他鼓掌，称赞陈然， “陈兄弟啊，你真是深藏不露。 上次小琴说你十发没上50环，故意逗我们的吧？” 高小琴也疑惑地看着陈然，感觉自己可能被蒙了。 “没那回事，”陈然重新上弹，再度举枪， “枪法准不准，有时候看天赋，有时候看开窍不开窍。 巧了，我这两样都沾边了。” 话音刚落，开枪，“砰砰砰！” 这次他连发20枪，在靶上打出一张笑脸图案。 “啪啪啪，”祁同伟和高小琴又鼓起掌。 祁同伟对陈然愈发好奇， “兄弟，看来你真是个天才。 就像你说的，有些东西天生就有，不用学，一看就会。 只是有时候还没开窍罢了。 你这枪法，搁部队里也是顶尖的。” 陈然问祁同伟，“既然我枪法这么好， 你觉得我要是学习侦查，反侦查，会怎么样？” 祁同伟愣了愣，随即笑呵呵地说， “那肯定跟你枪法一样，无人能敌！” 高小琴也开始忧虑起来。 来的路上，陈然已告诉她祁同伟派人跟踪的事。 这话明摆着是在敲打祁同伟， 表示他已经察觉了祁同伟的小动作。 但这事祁同伟没告诉她，她不能表现得早已知情， “哎呀，我们娱乐室不是有那种游戏吗？ 找不同的那种。 你们俩比比，看谁眼神锐利，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出不同点，就当是玩儿，还可以设个小赌注。” 祁同伟望向陈然，“要不要试试？” “悉听尊便。” 话已至此，陈然自然想用最小的摩擦， 让祁同伟知难而退，撤掉跟踪的人，免得将来双方尴尬。 “请！” …… 祁同伟其实也是军事发烧友。 这找茬游戏不是简单的手机找图片不同。 而是军队里的伪装潜伏场景，从中找出尽可能多的潜伏者。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图，一片枯黄的山坡。 高小琴当起了主持，“二位，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拿这图热身，完了咱们正式开始。” 祁同伟问陈然，“这样比没意思，要不来点刺激的？” “行啊，”陈然很大方，“你说怎么比就怎么比。” “痛快！”祁同伟提出条件，“谁输，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别太过分，成不？” “那开始吧！”陈然也来了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必胜。 高小琴招呼道，“好，我要切换图片了。” 大屏幕上的图片换成了视频，镜头定格在一片山林。 满目皆绿，每个地方看似相同。 这对伪装来说是天然优势，方便极了。 但对找茬的人来说，难度陡增。 祁同伟观察了几秒，首先发声， “我找到两个。” 他望向陈然，等陈然的答案。 “五个。”陈然很镇定。 高小琴问两人， “确定了吗，还继续找吗？” 陈然和祁同伟自信满满地异口同声， “不用了，揭晓答案吧。” 高小琴按下播放键，视频继续， 树根处站起来一位穿着吉利服的人，旁边的草地上也立起一个。 她侧头看了眼祁同伟，见他脸色微变。 这意味着，这两个站起来的人里至少有一个并非祁同伟的目标。 “我输了……”祁同伟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别急嘛，”陈然笑道，“也许我也猜错了，继续看吧。” 视频继续，随后从各种不可能的位置又冒出三人。 其中两个，祁同伟做梦都想不到。 就只有一个地方，让他越看下去，越觉得不对劲。 “五个……”高小琴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这是该乐还是该愁。 就算是笑了，心里头也不会是真的高兴。 可为了场面能过得去，她只好挤出笑容，说： “行了，同伟，这回你认栽吧。看咱们这位小老弟，在这上头简直就是个天才。” 祁同伟感慨万千：“要不是知道你年纪轻轻， 我还真想说，你至少接受过五年以上的特种兵专业训练。” 第77章 不必绕圈子! 陈然笑得挺灿烂： “那我得从十四岁就开始当兵，还得是特殊选拔，直接进特种部队那种。” 十四岁，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算少年军校里头的神童，也不可能这么全面，这么老成。 祁同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 刚才他自己提到的侦查与反侦查，难道是…… 没错，他自己都未必比得过陈然， 派出去的人跟踪陈然，又怎能保证不被察觉？ 就算陈然察觉到了，他又怎么确定，那些人就是自己派出去的？ 所以，现在他只能装糊涂，假装听不明白…… “兄弟，我认栽了。” 祁同伟毫不含糊，准备履行承诺， “照咱们之前的约定，我可以为你办件事，你说吧。” 陈然摆摆手，笑呵呵地说，“哎呀，开个玩笑罢了，大哥何必这么认真呢。” “那可不成，”祁同伟态度坚决， “既然你不提，我就自己来，先把这个事情记下。 将来你万一有需要，一句话的事，我赴汤蹈火也会帮你。” 他想趁机加深和陈然的关系， 以后互相帮衬，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陈然不买账，笑道， “别这样，换个方式吧， 今天是小琴阿姨接我来的，待会儿我要是喝高了，还得劳驾小琴阿姨送我回家？” 祁同伟打起了太极，目光转向高小琴， “这事你得和小琴商量，那是你们的私事，我做不了主。 这可不算我答应你的事情哦。” 嘿，我都这么直白了，对你家那位有点意思，你还能忍？ 果不其然，人若不狠，地位不稳。 成大事者，心机都深沉，修养也是炉火纯青。 祁同伟其实并没多虑，他认为陈然不过是想让他履行赌约罢了。 所以他提出了这么个请求。 唯有高小琴心知肚明，陈然这番话真假参半，说不定真的会当真。 “别担心，我接你来，自然也要负责送你回去，你是我们的贵宾嘛。” 高小琴笑道，“我们不像那些商场， 进门时热情似火，电梯伺候。 等你消费完了出门，就只能自己爬楼梯了。 你放心，我们提供全程服务，接送无忧。” 这个下午，祁同伟和高小琴做足了东道主的本分。 骑马射箭，唱歌跳舞，还有高尔夫。 节目繁多，祁同伟也未过分逼迫。 因为他清楚，自己还没摸清陈然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陈然不是敌人，一切都好办。 “兄弟，你这身手不施展实在可惜。 有没有想过进军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疏通关系，直接让你进特种部队。” 祁同伟想继续和陈然建立联系，顺便送个人情。 如果陈然通过他的门路进了军队， 以陈然的能耐，在军队里定能大展宏图， 将来也是祁同伟的人脉资源。 当然，他对此并不抱太大期望。 毕竟陈然背后站着什么样的人物， 他还摸不透，人家未必会给他这个机会。 “多谢了，”陈然笑回，“我现在还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呢。” “那倒是，”祁同伟也笑，“你这样的生活，多少人做梦都想拥有。 真要放下这一切，去吃苦锻炼，能狠下心的人不多。 总之，我话放这儿，将来你有这个想法， 不妨卖我个面子，给我个机会报答你。” “报答？这话怎讲？” 陈然看似有点疑惑，或许也只是装装样子。 但在这样的场合，人家这样说了，自己总不能显得理所当然吧？ 给我个机会回报你！ 哦，行啊。 那就太傻帽了。 祁同伟解释，“之前你帮我儿子看病，我和小琴欠你一份人情。 这事我一直记挂着，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个机会报答。” “就这么点小事，你提来提去干嘛？” 陈然本打算，适当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让祁同伟识趣退出，不再打扰，如此便好。 可他一次次的客气，反而让祁同伟紧咬不放，非要扯上利益关系。 他有些不耐烦，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想再绕弯子了， “我这人喜自由，爱清净， 你真想感谢我，就别再查我的底细了。” 轰！ 祁同伟和高小琴费这么大劲， 就是想慢慢拉近与陈然的关系，建立友情，再探他的底。 不然，他们何必花这么多时间陪他玩？ 没想到，陈然自己打破了这种脆弱的和谐。 这让高小琴和祁同伟一时脑子空白， 节奏被打乱，一时不知如何接招。 祁同伟感觉很挫败，这些年他一直是掌控全局的人，众人拥戴。 即使是面对赵瑞龙，他也能不卑不亢，因为赵瑞龙需要他。 但现在，在陈然这里，他感受不到尊重，哪怕是表面的尊重。 “哈哈哈……”祁同伟反应迅速，瞬间做出决定，坦白。 既然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面对这样的高手，他又何必再兜圈子试探？ 那就开诚布公，敌友一语道破。 “兄弟你真是爽快人，但也太快了，快到我突然都有些适应不来。” “没错，”祁同伟坦白了，“我的确调查过你，但没有恶意。” 他看着陈然，眼神显得很真诚， “突然有个人跟小琴走得很近， 我是出于保护小琴，怕她被骗或受到伤害。 所以就顺手查了查你的情况。 结果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终于说到正题了。 虽然陈然已知祁同伟他们发现了什么。 但他没说话，等着祁同伟继续。 “兄弟，你名下财产颇丰， 而且不到一天，就有十几个亿入账…… “试问哪个像你这样的普通人能做到？ 别说普通人，就连我和小琴， 我们也无法一夜之间增加如此巨款。 而你做到了。 所以我很好奇，想了解你的背景，结交你， 搭上你的顺风车，多赚点钱。 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对，你觉得呢？” 陈然笑道，“你觉得没问题， 但你侵犯了我的隐私，干扰了我的生活， 换做是你，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这话有些火药味了。 高小琴暗悔不该私下透露调查结果给陈然。 等下祁同伟问起，他们恐怕要小吵一架。 第78章 冒昧了! “好，”祁同伟勇于认错， “我承认，在这事上我不地道。 我该坦白一些，直接请你来这里，喝喝酒，聊聊天， 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尴尬了。” 祁同伟站起身，一手拿酒杯，一手握着酒瓶， “那我自罚三杯，算是给兄弟赔罪。” 不等陈然开口，他连干了三杯。 虽是小杯，但这可是烈酒，祁同伟喝得有些吃力。 “严重了，”陈然也举起杯，示意高小琴一起， “阿姨，来一个？” 气氛缓和下来，高小琴也松了口气，连忙举杯， “来，不开心的事，咱们就不提了。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兄弟你若有大买卖，还望提携一下老阿姨。” “哈哈，”陈然笑道， “阿姨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大买卖。” 祁同伟不死心，又问陈然， “兄弟，说句心里话，能透露点线索吗， 你背后，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他和高小琴期盼地看着陈然，等待回答。 这是他们好奇的地方，弄不明白，实在不甘心…… “嘿嘿。” 听到祁同伟那么直接地提问，陈然笑出了声，“老哥，我要是反过来问你，上面有没有人罩着你，你私下里干过什么不能见人的勾当，你会告诉我实话吗？” 祁同伟苦笑着摇了摇头，“哎，不该问这种问题的。好吧，算我冒昧了，实在是好奇心太重，忘了分寸。” 他接着又说，“不过我头上真的没靠山，也没干过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我和小琴的生意，光明磊落，经得起太阳晒。” 陈然微微一笑，“我就打个比方，你别多想。” 做了什么好事坏事，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我知道你在撒谎，你也清楚我知道你在撒谎，但你还是说了谎。可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只要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谁也不会拆穿谁。 “小琴阿姨，祁大哥，你们也不用费心试探了。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们看见的那些事情，不属于你们知道的范围，对你们也没什么威胁。 你们只要记住这点就好。至于未来我们能否成为合作伙伴或知己好友，那就看缘分了，不必刻意强求。我喜欢自在清静，这话够明白了吧？” 这话的实际意思是，别来招惹我，离我远点。尽管陈然脸上挂着笑，可要是外人听见了，恐怕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警告。谁敢在高小琴和祁同伟面前这么说话？就连强大的赵家，多数时候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虽然是场面话。 陈然又说：“就像一只老虎正睡得香，你非要用小棍子戳它，一会儿这儿动动，一会儿那儿捅捅，在它眼前晃来晃去，如果最后被撕碎了，可不能怪老虎，是吧，二位？” 这话够直接了。 “老弟你多虑了，”祁同伟表态说，“放心吧，之前是好奇心作祟，同时也为了保护小琴，所以才查了查。现在了解情况了，以后自然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可以放心，我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当然，你想来随时欢迎，所有地方都对你免费开放，带朋友来玩也无需提前打招呼，你是这里的vip。” …… 酒足饭饱之后，陈然上了劳斯莱斯，祁同伟和高小琴送他出门。 “行了，二位别送了，今天很开心，谢谢。” 陈然的酒量极好，这可能归功于洗髓丹和他的身体变化。今晚他也喝了不少，但看起来丝毫没有醉意。 “老弟你太客气了，今天招待不周，请多包涵。下次，下次一定好好款待你。”祁同伟自己罚了几杯，显得醉意十足，连走路都需要高小琴搀扶。 陈然笑着说：“祁大哥太谦虚了，这还叫招待不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日本料理、泡菜、西餐，应有尽有。只是我对学外语没兴趣，不然真想留下好好学学。” “哈哈，”祁同伟乐呵呵地说，“老弟，你这是拘束了，过几年你再来，老哥哥给你找最好的。” 说着，他推了推高小琴，“老弟，我喝多了，就让小琴阿姨送你一程吧。” “算了吧，”陈然摆手，“我刚才是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哪里话，”祁同伟坚持道，“接你来了，自然要送你回去，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况且咱们算邻居，只是我们不常在那里住。小琴正好可以去看看孩子，累了就明天再回来。” 一边说着，他已将高小琴推向车门，亲手关上，“快走快走，赶紧送老弟回去，免得他又反悔，要拿我的好烟好酒。” 高小琴摇下车窗，叮咛道，“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我把老弟送回家就回来。” 此刻，她选择留在祁同伟身边。真去书香雅苑住，感觉不太合适。 虽然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她总有种被祁同伟“送出”的感觉，虽然这或许不是他的本意，但高小琴心里总有些异样。 况且，陈然之前也说过，祁同伟很可能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举动就是试探。 但她认为，祁同伟应该还不知情，否则他还若无其事，就实在太可怕了。在一起这么多年，高小琴相信自己能分辨祁同伟是否在演戏。 “再见，祁大哥。” …… 车子离开庄园，祁同伟的醉态瞬间消失。他立在寒风中，望着陈然离去的方向，眼神冷峻。有人递上外套给他披上，问：“还要继续追踪吗？” 祁同伟冷冷地回答：“算了，人家真动手，我们的人怕是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心腹又问：“魔都那边的人也要撤吗？” “撤，都撤掉。” 今天的交锋，祁同伟始终处在下风。 无论是射击、挑刺还是骑马射箭，陈然展现的水平完全是顶尖运动员、专业兵王级别。才19岁……真是个怪物。 难道是从娘胎里就开始训练了吗？就算从娘胎训练，也不至于每样都如此精通吧？ 祁同伟一直憋着一口气，陈然太强了，个人实力、心理素质，还有那吓人的财力。说到心理素质，他又想起，陈然这个19岁的少年太过沉稳。 第79章 给你一百块 面对他和高小琴，气场竟丝毫不落下风，很多时候反而是碾压式的，谁能这样？除了他头上的老师高育良等少数几人，谁在他面前有这样的能耐？ …… 祁同伟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老五，继续监控他的账户，但只监控，观察他的财务状况就好。千万不要再进行任何挑衅性的试探，以免引火烧身。” 老五听出事态严重，连忙答道：“放心吧大哥，我懂了。” 挂断电话，祁同伟来到射击场。“十发子弹打同一位置，旋转的弹头竟然没让弹孔扩大……” “砰砰砰！”连打了两梭子弹后，他不得不承认，陈然做到的，他这辈子是办不到了。 “哈哈哈！” “我祁同伟胜天半子，他算什么？”祁同伟似乎有些失态。 劳斯莱斯内，气氛有些微妙。在此之前，高小琴总会以姐姐或阿姨的身份去关怀陈然这位小兄弟。 因为她觉得无论从哪个方面，包括物质、人脉，她都优于陈然。而陈然，只是一个没有背景，只会正骨推拿的少年。她认为一切尽在掌握。 但现在，形势逆转了，陈然似乎突然间地位显赫起来，反而让她和祁同伟要仰视他。 “阿姨，别有压力，就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陈然感受到高小琴的情绪，宽慰了一句。毕竟两人交情匪浅。 高小琴顺水推舟，“是吗，真的一样吗？可我现在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了。” “还像从前那样，”陈然笑着，“又是红绿灯，今天的红绿灯真刺眼。” 高小琴会心一笑，拉上了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红绿灯。 “一个按摩师罢了，他居然放我鸽子？！” 在占地一千平方米的豪华别墅内， 一位短发、年纪轻轻、容貌出众的姑娘正大发雷霆， “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小时时间，他居然不来了？” 这位就是茂远集团新上任的女总裁慕晚晴。 人确实长得标致。 可性格太冷，太强势，几乎没人见过她的笑容。 当然，眼下公司一团乱麻，她哪还有心情笑。 如此年轻的女孩，却掌舵一家集团企业。 不强势点，怎么镇得住场面。 公司里那些老资格，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想把她扳倒呢。 “小米，你怎么做事的？” 小米也是个年轻姑娘，留洋归来，专业管家，还拥有硕士学位。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帅气的长发男生。 这位是营养顾问。 家中唯独缺少个专门护理的。 不过慕晚晴平时不太在意，偶尔去美容院就行。 但今天，她真的很想试试正骨按摩，特别是这么年轻的专业人士。 结果却被放了鸽子。 “慕总，我提前一个小时就给他打电话，可一直打不通。” “离预约时间只剩五分钟时， 他突然取消了订单，钱全退了，还多退了……一百……” “什么？！”慕晚晴气得跳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一百块，分明是故意恶心人！” “气死我了。”慕晚晴踱来踱去，“给他差评，多写几个！” 小米小声道，“试过了，他只接受五星好评，别的都不理。” 慕晚晴：“……？？” 她无言以对，感觉自己遇上了无赖， “查查他住哪里，我要去找他理论，看看他凭啥这么做！” 小米回答，“他是桐山医院特聘专家，周一在医院坐诊。” “周一？”慕晚晴不耐烦，“我等不了，现在就要找他，号码给我！” 小米正要给，一个高大帅气却吊儿郎当的男人闯进来， “哎呀，谁惹我家老婆生气了？谁？我去揍他！” “滚！！！” 慕晚晴本就怒火中烧，见这家伙嬉皮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转身径直上楼，回房间去了。 这人叫刘青，是慕晚晴名义上的结婚对象。 慕晚晴刚接手掌舵，公司里不少人认为， 一个未婚女子当老大，让人心不定，怕她不够沉稳。 为了让她快速站稳脚跟，她父亲找来刘青，安排了这场假结婚。 慕晚晴对这场包办婚姻极度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因此，婚礼只邀请了几位长辈，草草应付了事。 之后，刘青就搬来这里住了。 慕晚晴给他定下许多规矩： 不允许上二楼，她在时说话声音不得超过20分贝。 所有私人物品，不准移出那间狭小的杂物室， 那是为刘青改造的临时卧室。 但这人完全就是个混混，在家打游戏，鞋子乱丢。 若非为了稳固公司，慕晚晴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 她现在只是勉强忍耐。 …… “小米，怎么了？” 刘青问管家小米，小米摇摇头， “不该打听的别问，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除非慕总吩咐。” 刘青脸皮厚，不然早走了。 尽管慕晚晴是个女总裁，但总是对他板着脸。 他也是个男人，何必受这种气？ 但他答应了慕晚晴的父亲，要坚持到慕晚晴稳坐江山。 到了那时候，他就能解除婚约，并获得丰厚回报。 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慕晚晴的父亲和他父亲是生死之交。 答应了就得办到。 “切，”刘青自言自语，“不就是那个按摩师嘛。 我听见了，桐山医院特聘的专家。 行，明天我就去找他。 把他带回家来，看你们还对我冷淡不。” 小米不信，“别说我不信你。 你能把他请来，给慕总做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正骨按摩， 我小米以后见你就笑脸相迎，怎么样？” 刘青坏笑道，“你这话可算数。 等着瞧，到时候你可得笑得甜点儿哦。” 小米转身离去。 因为他们都知道，刘青并非慕总的真丈夫。 因此，他们从不把他当作这家的男主人。 甚至懒得正眼瞧他。 “嘘，20分贝，小心慕总把你撵走！” 被小米警告，刘青做了个鬼脸... 真是的，20分贝！ 就像弹个手指那么轻，谁能办到，当小偷呢？ 回到他六平米大的房间，他纳闷， “不就是个按摩师吗，慕晚晴至于这样？” 他立刻掏出手机搜索... 几分钟后，他坐直了， “哟，这么帅？ 不成，不能让他来，家里不能有比我帅的人存在。” 第80章 这年头当好人真难 “切，帅有啥用？” 他弯起手臂，炫耀他的肱二头肌， “得像我一样有男人味才行！” “算啦，就当帮这姑娘达成愿望，谁让我这么好人呢？” …… 夜市小吃摊。 陈然点了好几串腰子，又添了肉串、韭菜等。 其实没必要点这么多。 但这些好吃不腻，又不容易饱，所以就点了。 高小琴送他到半路，他看到烧烤摊，便自己下了车。 在庄园，那是应酬的场合，净吹牛喝酒，谁真顾得上吃饭？ 没心情，也吃不下。 还是现在自在，就是有点冷。 “老板，再来条烤鱼。” 陈然冲老板喊了一声，老板劝道， “小伙子，鱼挺大，三条一斤多，你一个人恐怕吃不完，要不要换别的？” “吃不完打包，哈哈。” 高小琴已回去，陈然独自享用。 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吃。 吃完再走回去，也就十里路，权当锻炼身体了。 “真香。” 刚烤好的肉串，肥瘦相宜，滋滋冒油， 撒上孜然、花椒粉、辣椒粉，香气扑鼻。 “咕嘟！” 咽了口口水。 陈然连忙吃了三串肉，又干了两杯啤酒。 “叮！” “第二张机遇卡已激活！” 什么情况？ 正吃得痛快，就听到提示音。 陈然愣了一下... 第一张机遇卡，遇上何晶租房。 算是多了一个朋友。 第二张机遇卡，会遇上谁呢？ 他迅速环视四周，都是普通吃夜宵的，还有一桌看起来像社会人的。 莫非，缘分就在这些人之中？ 还真有点期待。 只是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人？ “这系统，不会在逗我吧？” 陈然啤酒下了两瓶肚，所谓的有缘人连影儿都没见到。 正这么想着，隔壁桌忽然有了动静。 别啊，我可不想上演那种英雄救美的老套戏码。 这年头，当好人不容易。 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躺医院。 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给交代了，连烧纸钱的人都没。 所以，做人得低调，别装大尾巴狼。 不知何时，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一男二女三个人。 那两个姑娘长得还真不错。 至于那位男士……陈然向来不太留意这些。 再隔壁桌，坐着五大三粗的光头壮汉。 虽然是大冬天，但光溜溜的脖子和胳膊上还纹着图案。 而且那股子气势，明摆着不是善茬。 几个大汉借着酒劲儿开始跟漂亮姑娘搭讪， “美女，来哥这儿坐，吃好喝好！” “过来陪哥们儿喝一杯嘛！” “嘿，让你喝酒是瞧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事情就这么挑起来了。 几个小混混搭讪未果，觉得丢人，起身就要过去。 一个大汉双手肘子往那男生肩膀上一搭，满身酒气地盯着对面的姑娘。 这是想先控制住同行的男生。 另外两个，则绕到女生身旁，手脚开始不老实。 老板小心翼翼劝了两句，差点就被揍。 唉，真是些烂人。 正当陈然犹豫要不要出手时，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那个他一直没在意的男生，竟然不是怂包。 只听他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确定要这么做？” 对方嬉笑着，“怎么，想试试？” 那男生异常镇定，反问道，“敢吗？” 这些家伙，最爱恃强凌弱，人多欺负人少，而且特爱面子。 有人挑衅，当然乐于奉陪， “行，不过说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被打伤了别哭鼻子，医药费自理，报警也不行。 后果自负哦。” 还有人加了句，“这两个妹子，今晚还得陪我们乐呵乐呵。” “砰！” 是酒瓶碎裂的声音，沉闷有力，显然是砸在了脑袋上。 那男生先发制人，抓起酒瓶就往背后的大汉头上砸去。 “卧槽！” “上，弄他！” 几个混混很有默契，见自己人吃了亏，一股脑涌上去。 一阵“噼里啪啦”，客人四散，桌椅乱飞，场面一片混乱。 慌乱之中，那两个女孩竟然跑向了陈然。 别人都跑了，唯有陈然还在那悠闲地坐着。 紧急时刻，两女孩仿佛看见了救星，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 哎……陈然啊陈然，无形的炫耀最要命，你不懂吗？ 这下好了，人家就差一人扯你一只胳膊了。 前方，以一对多，那男生边打边退，却不落下风。 “竟然还是个练过的。” 陈然心中暗赞，挺佩服那男生的勇气。 看那架势，应该是练过竞技格斗。 空手就能应对。 但主要靠拳击，打完就撤，不轻易用腿。 一旦摔倒或被缠住腿， 其他人瞬间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他现在的确在打游击。 而且这不是拼命，不能下狠手。 对方几人嗷嗷叫着围堵，包围圈越缩越小。 “砰！” 那男生突然挨了一下，晕乎间被几个大汉一顿揍。 “何晨光！！” “快跑啊何晨光！！” 陈然身旁的两个女生，见同伴被打，急得直跳脚，都带上了哭腔。 何晨光？ 陈然转头问，“他叫什么？” “何晨光，你能救……” 我去，原来我的缘分是个小伙子啊。 哈哈哈，老衲之前搞错了，还以为这次的缘分是这两个姑娘。 不待求救，陈然已如风般冲了出去。 他现在是什么体格？ 力量至少是普通人的五倍。 速度和其他各方面，也都超乎常人。 再加上他身材魁梧，又有兵王技能傍身，上百次实战经验。 所以，这几个社会烂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 轻轻一抓，往后一带，一百来斤的人就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轰轰轰！” 五个人倒飞出去，躺地上不动弹了，看来摔得不轻。 这只是劝架，拉开就算了。 但在战场上，要是不得不徒手肉搏， 陈然会直取眼睛、咽喉，会咬人，也会毫不犹豫地踢裆。 当然，在此之前，他会利用所有可能的工具，枪械、匕首、石头、沙子…… 用尽一切可用之物，置对方于死地。 现在嘛，拉开即可。 …… “天哪，刚才是眼花了吧，他是不是直接把人扔出去了？” “那可是人，又不是书包，怎么他扔得那么轻松？” 第81章 还有高手? “没想到，这里居然藏着高手，非常厉害的高手。”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烧烤店老板也松了口气。 如果两边势均力敌，这场架不知要打到何时。 现在一方压倒性胜利，就不担心了。 何晨光抱着头，缩成一团躺在地上。 这是倒地后的自保动作，免得被乱拳和踢打打断肋骨、砸开花脑袋。 一对多，一旦失去优势，就只能被动挨揍。 刚才不小心挨了一记闷棍，他已经懵了，根本无力反击。 突然，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停了。 就像被水压得喘不过气的人，终于能冒出水面呼吸。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兄弟，没事了，起来吧。” 何晨光从臂弯露出脸，终于看清， 眼前蹲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 但比他壮实，气场也更强。 两个女伴赶紧跑来， “何晨光，你没事吧？” “哎呀，你头上流血了！” 两个女孩大惊小怪，陈然安抚她们， “别吵，我是医生。” 听说是医生，两个女孩又满怀希望地看着陈然。 “来，先坐这里。” 陈然让何晨光坐下，然后用手按了按他的头。 何晨光感到头顶暖暖的，头皮有拉扯感，却不痛。 随后竟有些痒，像被蚊子叮了想挠。 “医生，他没事吧，会不会毁容？” 一个短发女孩很关心，这应该是何晨光的女朋友吧， 叫啥来着……他记不起来了。 “好了，没事了。” 陈然松开手，何晨光小心翼翼摸了摸头，竟然没伤口，也不疼？ 没镜子，他也搞不清头上到底咋样。 但总觉得不对劲，即便现场急救，也得缝针止血。 而且恢复需要时间。 为什么他现在似乎毫发无损？ “兄弟，多谢了。” 何晨光笑眯眯地拱手致谢， “妈的，今天太大意了，一对一，这几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陈然这才看清，这个寸头精壮的男生就是何晨光。 但他应该还没参军，只是体育大学的学生，搏击运动员。 “兄弟，交个朋友，我叫何晨光，你呢？” “陈然。” 两个同龄人初次见面，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何晨光豪爽，“老板，重新上串儿，烤鱼！” 他对陈然说，“兄弟，今晚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一场！” 地上，那几个壮汉又爬了起来。 何晨光拿起板凳还想上，被陈然拦住了， “用这个……” 看到他掏出的东西，何晨光都惊呆了…… “这玩意儿……” 瞧见陈然掏出来的东西，何晨光直接笑岔了气， “我说兄弟，这种时候，咱们能不这么逗乐吗？” “随身带注射器，还是加大号的那种，估摸着能装两升药水，两手端着都费劲。” 这时陈然手里的注射器就像小孩儿举着水枪，笨拙又滑稽。 喂，先别说笑啊， 这可是系统给的，牛气哄哄的， 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绝技，叫做‘回阳十三针’……里的一针。 现在明白‘回阳十三针’为啥这么牛了吧？ 量足管够。 可不是那种细小的，针灸用的小银针。 当然了，用它不是真注射药，另有门道。 “哥几个，”陈然走上前， 何晨光站在旁边，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这时候的何晨光自信满满，一点也不怵。 “我学的是兽医，这一管药水下去，猜猜会咋样？” “想接着闹，尽管来，不然就滚蛋。” “滚蛋前，先把今天的损失赔了，不行……那就练练拳脚。” 刚才这群人注意力全在何晨光身上， 他们到现在还懵着呢，没搞清自己是怎么被扔出去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压根没时间反应。 当然，他们也不信，比他们瘦小一圈的陈然，能单手扔飞一个二百多斤的壮汉。 绝对不可能嘛。 所以他们想试试。 但看着那大号注射器，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万一真被扎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现在对面是两个人了。 但五个人打两个还服软，以后还怎么混？ “抄家伙！” 别人一动手，陈然直接冲了出去。 “砰砰砰！” 注射器当铁棍用，直接放倒一片。 何晨光动作也快，但只解决了一个人。 “小子，你们等着，今天哥几个不跟你们计较，但你们记着，哈。” 那几个碰上硬茬，想溜。 陈然手里的几个硬币“咻咻咻”飞射出去。 “哎哟，哎哟……” 对方五个人应声倒地，陈然提醒道， “结了账，赔偿损失，要么就留下给老子倒酒~” 遇上高人了，他们腿麻也没敢多废话。 领头的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弟急忙去付账，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 够不够的也无所谓了。 老板不敢接，陈然推了他一把，“这是他们该赔的，拿着吧。” 又对几个大汉说，“要想找茬，可以去山水集团，我在那可是常客。” “山水集团？” 陈然本想拿祁同伟当挡箭牌，真有人去找祁同伟，就让祁同伟收拾他们。 结果这些人一听“山水集团”，眼睛都亮了， “您是高总的……朋友？” “哎呀，真是不打不相识……” “滚！” 人家想套近乎，陈然板起脸把他们轰走了。 他是个正直的年轻人，不愿走歪路， 更不想和高小琴他们同流合污。 今天这事也看出来，高小琴和祁同伟手下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人。 …… “兄弟，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武林高手， 连飞镖暗器都行？ 这我可真是甘拜下风了。” 何晨光性格不错，看起来就爽朗。 关键是两人同龄，一个是全国武术冠军，一个是暗器高手，还会医术。 这就有共同话题了，聊得很投机。 “就是瞎玩练出来的，不小心就会了，有啥办法。” “嘿，夸你两句还上天了。”何晨光笑着问， “照你这么说，有人教你不就飞天了？” “差不多吧。” 何晨光无语了，“你脸皮真厚，我彻底服了。” 陈然调侃何晨光，“说实话，你这全国冠军水平一般，对付这几个渣渣都费劲。” 何晨光也不恼，举起酒杯笑道， “大意了大意了，再说我手里没合适的武器。 有武器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出马。 不过我近几年主攻自由搏击，为了比赛。 老想着拳打脚踢，根本没想过伤人。 第82章 何晨光辉煌战绩 但他们不管不顾，往头上招呼，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对此，陈然没否认。 街斗拼的是狠劲。 比赛就不一样，点到即止，技术为王。 出发点不同，效果自然不一样。 陈然这才仔细看了眼眼前的女孩。 林晓晓，何晨光的女朋友，旁边那位是她闺蜜。 现在的何晨光还没当兵，什么时候入伍，谁知道呢。 但估计快了。 难道这就是缘分，要把他也引向部队？ 不过也不一定， 或许只是让他认识何晨光而已。 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故事，谁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样，这家伙挺好相处，能成兄弟。 “兄弟，明天晚上我有场比赛， 对手是上届亚青赛冠军，你有空吗？来给我加油啊！” 何晨光今晚很愉快。 他已经确定，刚才的伤口真的好了。 虽然不知道陈然怎么做到的， 但只要不妨碍明天的比赛就行。 对于陈然，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强壮阳刚的同龄人， 不知怎的，总感觉有种亲切感。 就觉得他们天生就应该成为兄弟。 好像以前在一个院子里长大， 后来分开，现在又重逢了。 “好！明天晚上我一定去！” 陈然举杯，痛快答应了。 他现在孤身一人，正需要志同道合的朋友。 书香雅苑的高考孩子们对他来说太稚嫩，没共同语言。 这场酒一直喝到深夜才散。 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明天见面地点，陈然才慢慢悠悠回家。 身后没人跟踪，看来祁同伟开窍了。 对于祁同伟和高小琴，只要没有利益冲突， 只要没亲眼见到他们的腌臜事，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上面自有人收拾他们。 看在他和高小琴意外结下的交情上，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他更不会深陷其中，成为他们那条船上的帮凶。 “叮！” “第三张机缘卡已激活。” 第三张？ 我去，难道一晚上要遇见两个有缘人？ 第一张机缘卡，遇见了何晶。 可能就是单纯认识个朋友，没啥特别。 当然，将来要是拍电影投资，可以拉她们进来。 毕竟外形条件好，酬劳可以低些，薅羊毛，让她们友情客串。 作为投资人，要求他们半夜讨论剧本，不算过分吧？ 多加几场吻戏床戏，也算合理吧？ 哈哈，我这口味有点怪？ 第二张机缘卡遇见何晨光，很可能会影响他未来的路，军人生涯。 当兵后悔一阵子，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其实陈然也挺向往军营的。 在纯爷们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也是种享受。 不过目前，他还没这个打算。 那这第三张机缘卡会遇见谁呢？ 会不会像何晨光一样，给他的未来多一种可能？ 人生苦短，钱不是万能的。 现在衣食无忧，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过更精彩的生活， 也是一种追求。 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才不枉此生。 哎，本想摆烂享受生活。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积极向上，正能量满满了呢？ 体育馆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陈然停好车，耳边就传来了馆内热闹非凡的声音。 何晨光正挑战上届亚青赛的冠军，赢了可不仅仅是荣誉，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助威。 更何况这是一项充满男子气概的运动，每一拳都实实在在，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然哥？” 何晨光忙着赛前准备，便让自己的女朋友林晓晓过来迎接。 陈然向她招招手，随即快步走向前，“晨光还没上场吧？” “还没，但已经开始热身了，”林晓晓显得有些焦急， “他还总担心你不会来，真是的，对我都没这么上过心。” “哈哈，”陈然笑言，“你这样说，倒像是我和他有什么秘密似的。 放心吧，我们俩关系铁得很。”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林晓晓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就像是邻家那个温柔的姑娘。 遗憾的是，她最终跟了一个年长的男人，那人还是个卧底。 主要问题，还是因为两人身处异地。 何晨光在部队，见面机会很少。 而那个人却每日关怀备至。 林晓晓渴望的是触手可及的温暖，结果便陷入了情感的漩涡。 虽然她没错， 但不知为何，陈然对她总是保持一定距离，礼貌中带着些生疏。 不过对于何晨光这位兄弟，他是真心满意。 或许“何晨光”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生活态度，一种坚韧的力量。 他乐于与这样的人并肩作战。 在林晓晓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运动员休息室。 何晨光正在对着沙袋热身，一套动作结束后， 他见到走进门的陈然和林晓晓，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力哥，你来了！” 今天的比赛让他感到压力，但同时也充满了信心。 有一个比他还厉害的陈然，在这里见证他的胜利。 他觉得这样特别有意义，倍感自豪。 “你继续热身，我们先到前面等你。” 陈然打了招呼，随即和林晓晓离开了休息室， 以免干扰何晨光的赛前准备。 …… 又经过两组选手的比赛后，终于轮到了何晨光作为压轴出场。 “何晨光！！” “何晨光，加油！” 观众席上靠近通道的观众一见何晨光现身，立即呼喊起来。 人们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纷纷站起身为他加油鼓劲。 此刻的何晨光，被聚光灯团团包围， 各路记者簇拥在前，边后退边按下快门。 “何晨光，对于今天的比赛，你是否有信心？” “给我们说两句吧，你如何看待你的对手察猜？” 何晨光没有停留，现在不是发表评论的时候。 他需要保持最佳状态，全心投入即将到来的比赛。 走进赛场，他听见林晓晓呼唤自己， “晨光！” 他望过去，看见了兴高采烈的林晓晓， 还有旁边那位年长自己几个月的好兄弟，陈然。 他心里忽然踏实下来。 喜欢的人在身边，还有那个看起来就很有气势的新兄弟也在。 …… 陈然坐在前排，裁判就在他前面。 解说员也在介绍双方情况， “何晨光今天的对手，实力非常强劲， 从四岁就开始习武，六岁登台比赛。 至今已征战十几年，超过两百场职业赛，胜绩达到一百五十七场。 在这项赛事上，他未曾一败。 唯一一次平局，是因为他当时发烧。” 第83章 晨光:我有然哥! “相比之下，何晨光在经验上逊色不少。 他曾是一名传统武术运动员，尽管多次夺得套路冠军。 但这是一项实战对抗性的竞技比赛。 他投身格斗竞技仅仅两年，参加过的比赛也不过十几场，经验匮乏。 然而他是一匹黑马，常能在关键时刻逆转局势。 因此，今天的比赛相当值得期待。” 陈然心里清楚，这场比引人瞩目的原因， 除了比赛本身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 在宣传中，何晨光被塑造成传统武术的代表，而察猜代表泰拳。 把两人的正常竞技，炒作为两国武术的对决。 这虽是宣传手法，实则牵强附会。 大家都戴上拳套，用的是直拳、摆拳、勾拳，踢腿，正蹬，肘击，膝撞，甚至肘击还是被禁止的…… 真要说区别，可能是侧踹和接腿摔。 所以，实质上是同一类型的运动。 区别在于选手运用打击技巧的熟练度、心理素质、体能和意志力等。 将之拔高为国术间的对决，有欠公允。 如果是国术间的较量，何晨光应该携带刀枪棍棒，或是施展少林拳、罗汉拳、擒拿手之类的技艺。 恍惚间，灯光掠过观众席，陈然竟发现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众人皆欢腾鼓舞，唯有他端坐如山，浑身正气。 自然，他穿着军装。 “范天雷？” 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 估计是专程为何晨光而来的。 当年何晨光的父亲为救他而牺牲。 他关心何晨光，不足为奇。 当然，他也可能不只是为了何晨光。 特种部队需要挑选优秀人才， 而这种比赛正是发现潜力新星的好场所之一。 看样子，何晨光准备入伍了。 …… 比赛正式开始。 尽管是同一重量级的运动员， 但何晨光看起来并没有对手那般壮硕。 夸张点说，一个像是火力十足的小钢炮，可以猛攻猛打，势不可挡。 拳脚沉重，硬度十足，力道惊人。 另一个，则像根细竹竿，手脚修长，攻击范围广，但杀伤力稍逊。 因此，察猜一开始就追着何晨光打，完全无需试探。 何晨光清楚对方的强大，但年少气盛，为了面子和荣耀，他也毫不示弱地反击。 “砰砰砰。” 承受了几记重拳和重腿后，他的压力倍增。 “加油，晨光，加油！” 林晓晓不停地加油助威，她还埋怨旁边的陈然为何如此沉默，不和她一起呐喊。 忽然，何晨光被对方锁住了脖子，膝盖连番撞击而来。 膝盖的冲击力太大，何晨光用尽全力向下推开，但仍被撞得晕头转向。 若直接被撞在腹部或下巴， 他恐怕会立刻倒下。 观众们紧张起来，齐声大喊， “何晨光，加油！” 陈然也为何晨光捏了把汗。 一旦何晨光支撑不住，下一秒就可能倒在拳台上。 “晨光，摔他！” 陈然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 仿佛心有灵犀，几乎在同一瞬间， 在对方再次抬膝时，何晨光抓住对方的腿，同时旋转，勾踢对方的支撑腿。 察猜失去了平衡，终于摔倒在地。 何晨光也摆脱了他的连续攻势。 “太棒了！” 林晓晓轻轻吐了口气，转头望向旁边的陈然，眼神里多了一份意外之色。 真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两下子的。 一边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对新人不屑一顾； 另一边则是雄心勃勃的新丁，梦想着击败前辈，一举成名。 因此，尽管比赛只有三局，但前两局双方都拼尽全力，斗志昂扬，恨不得早点把对方撂倒。这样一来，体力消耗自然十分剧烈。 察猜压根没想到，何晨光这个行业新兵蛋子能这么能扛。 而何晨光也意识到，这位对手确实名不虚传。 到了第三局，没了体力做后盾，较量的就纯粹是意志力了。 谁能咬牙挺到最后，谁就能笑傲赛场。 忽然间，察猜一个右勾拳正中何晨光的左眼角，鲜血顿时如泉涌。 何晨光眨了眨眼，眼皮逐渐沉重，盐分刺激着伤口，疼痛难忍。 \"停！\" 裁判见状连忙叫停。 医疗人员迅速上前急救。 可对手似乎盯上了何晨光的伤口，频频朝那里重拳出击。 很快，何晨光的伤口再度出血，左眼视线模糊一片。 \"停！\" 裁判二度终止比赛，仔细检查何晨光的伤势。 随后摇了摇头，准备挥手，宣告对抗的终结。 何晨光心有不甘。 他清楚，这场比赛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那么多的期待，自己却让大家失望了…… 察猜眼看胜利在望， 举起拳头，转身面向观众，开始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 裁判双手交叉，正准备宣布比赛结束。 就在这关键时刻，陈然猛然冲了出去…… “何晨光！！” 陈然猛地一吼，飞奔而出， 几个保安误以为他要闹事，急忙上前阻拦。 可他身形一转，连推带绕，眨眼间，三名保安就被他灵活地闪过。 观赛台上，范天雷目睹这一幕，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 身为特种旅的参谋长，他见识过无数武术高手。 陈然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这是个潜力无限的新星！ 他就像是看到一只全速疾驰的猎豹，在敏捷地闪避腾跃。 这场景竟透出一种艺术美，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特效。 当那三个保安转身时，陈然已站到了擂台边缘。 这少年是谁？何时何晨光边多了这样一位伙伴？ 范天雷的视线，由何晨光转到了这个突现的青年身上。 嘿，这次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 “然哥？” 本已心灰意冷的何晨光，在见到陈然后，忽地灵光一闪，眼中光芒大盛， 他对着裁判呼喊：“等等！我还能继续比赛！” 裁判一脸惊讶，看向了医生，医生也疑惑地望向何晨光。 教练原以为何晨光是心有不甘，要冒险硬撑。 有斗志固然是好事，永不言败的精神也值得鼓励。 但现在，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若何晨光带着伤继续，极可能遭重击而昏厥。 到了那个地步，将有生命危险。 为了他的安全，教练正欲制止：“晨光……” 何晨光却打断：“教练放心，我兄弟自有妙计！” 第84章 我有然哥! 陈然迅速跃上擂台，还不忘回头对裁判说： “给我一分钟。” 对于格斗选手而言，拳套轻轻一抹眼角，都可能造成裂伤。 这种伤情很常见，虽不致命，却会大大削弱战斗力。 毕竟，额头的伤口每动必痛，几乎无法正常比赛。 对手更会利用这一点，不断猛攻。 此刻，何晨光脸上的血已被清理干净。 伤口二次破裂，长度超过了5厘米，看上去都让人觉得疼。 但在早已习惯磕磕碰碰的职业高中生陈然眼中，这不算什么。 “忍一忍就过去了。” 通常，这种伤得缝合、上药，修养几天才能拆线。 可陈然掏出一块类似卫生巾的膏药，直接贴了上去。 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下， 总不能让人看到他能徒手治愈伤口。 这技术太过超前，不便展示。 只好借助膏药做掩饰。 一旁的医生见状，连连摇头，试图阻止： “小伙子，你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就别添乱，你这样会害了他的。” 教练也担忧：“是啊，小伙子，这么大的伤口你只用膏药？ 这不……违背医疗常识了吗？” 面对质疑，陈然并未理会。 因时间紧迫，他拍拍何晨光的肩， “信不信我这一回？” 何晨光重重点头：“绝对相信！” 外人不明所以。 但身为当事人的何晨光清楚地感知到， 额头的肌肤在收紧，黏合。 就像昨晚头皮瘙痒般，伤口正在愈合。 他不明陈然如何办到，但毫无质疑。 视线清晰，疼痛消失， 他重拾信心，斗志昂扬，已然站起挥拳。 “裁判，你看，我能打了！” 说着，他还轻轻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证明这伤根本不妨碍比赛。 裁判原要阻拦， 但见他确实没事的模样，便宣布比赛继续。 “好！” “太棒了！” 在观众心中，这是两种武术技巧的较量。 胜，则我们的武术胜了。 败，则说明我们的武术不如人。 因此，先前看见何晨光即将落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今见他龙精虎猛，斗志比之前更高， 他们仿佛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满场欢声雷动。 林晓晓更是兴奋得跳起来鼓掌，尽显少女情怀， “晨光，加油！” 而察猜却愣住了。 第三回合其实已相当艰难。 但他幸运地打破了何晨光的眉骨，令其无法再战。 他都开始庆祝胜利，心情放松了下来。 可现在，裁判却告诉他，高兴得太早了，比赛还未结束…… “这……” 结果不言而喻，何晨光重燃生机，越战越猛。 察猜多处于被动防御，即便出击，也显得力不从心。 “砰！” 一次拼拳中，他疏忽了头部防护， 被何晨光一记右勾拳正中下巴。 察猜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何晨光紧接着组合拳脚，一拳得手后顺势踢腿。 他察觉异常，适时收力，裁判也快速上前隔挡。 “好！！！” “赢了！！” “何晨光，太棒了！！” 全场沸腾。 何晨光做了两个后空翻，又做出拉弓射箭的动作，庆祝胜利。 “然哥，上来！”何晨光招呼陈然。 陈然喜不自禁，轻轻一跃，翻过围绳，站在擂台上。 立足未稳，就见何晨光向他跑来，弯腰将他扛到肩上。 绕场庆祝，“我兄弟，好兄弟！” 陈然有些不好意思， “快放我下来，哎呀，你应该扛你的女友，扛我算啥！” 何晨光这才笑呵呵地将他放下。 随后，裁判宣布比赛结果。 何晨光赢得了应有的鲜花和荣誉，并发表感言， “今天比赛能赢，首先要感谢我的教练团队，以及所有关心和支持我的人。 当然，最想感谢的是我的好兄弟，陈然。 大家也看到了，若非有他，我无法赢得今日的比赛。” 随着何晨光所指，所有镜头聚焦于陈然。 哎呀，还是得低调些。 …… 山水集团的庄园里。 祁同伟也在关注这场赛事直播，因为他也懂得格斗。 然而，他突然皱起眉头，高小琴进屋恰巧看见， “怎么了？” “你瞧瞧那人是谁？” 祁同伟凝视电视，高小琴也随之望去，认出了那熟悉的面孔， “陈然，他怎么会……” “是啊，他怎么会和何司令的孙子称兄道弟？” 祁同伟自语道：“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何他的枪法如此精准，军事素养如此之高。 莫非，他和何家有关系？” 高小琴摇头，“不对，他的背景很清白。 我们还核查过他的基本信息，他确实是按常人轨迹成长的。 没有任何的空白期，伪造或秘密训练的记录。” 祁同伟叹了口气， “我对他越来越摸不透了。 不，或许应该说，从未真正看透过。” “如果此人能成为朋友自然是好。 若成了敌人，恐怕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高小琴宽慰道：“应该不会成为敌人的，别太担心了。” 躺在床上，两人都清晰地感到， 陈然背后的势力，仿佛正在逐渐浮出水面。 确实很强大。 \"晨光，伤口这样直接贴膏药可不成，没法愈合，还特别容易感染发炎。\" 何晨光的临时队医跑过来劝说。 他虽然不明白，何晨光为啥贴了这膏药就能继续参赛。 但他猜想着，这里面估计有麻醉的成分，能叫何晨光暂时感觉不到疼。 但这治标不治本，会让伤势变得更糟， \"得马上去医院缝几针，做进一步的处理才行。\" 医生这么一说，教练也挺担心的，\"对啊晨光，听医生的，治病最重要。\" 何晨光却乐呵呵地望向陈然，\"然哥，我还用去医院吗？\" \"随便你。\" 陈然随口回了句。 何晨光明明已经见识过他的能耐，这话说得有点多余，也是逗着玩呢。 这队医被陈然抢了风头，心里本就不痛快。 现在见何晨光居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更是嫉妒得不得了。 \"小伙子，\"他口气不太好，离陈然两米远就开始隔空喊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但我认为你这样做非常不专业，拿药膏盖住伤口，那就是自欺欺人。 所以这事上， 你别用你不专业的意见，耽误了晨光的治疗。 第85章 队伍要壮大? 他是这次亚洲青年赛的冠军，肩上担着荣耀和使命呢。 万一落下病根，影响了前程，你能负责任吗？\" 他越说越激动，转向何晨光说， \"晨光，我是专业的医生，这事上你得信我，不能信外行人。 他要是随便给你搞些土方子，留了后遗症咋办？ 查出问题来又咋办？ 到时成绩作废还是小事，要是被禁赛了可就麻烦大了。\" 陈然没理那人，对何晨光说， \"行了，比赛结束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那当然！\" 何晨光很开心，这才跟教练和医生说， \"放心吧，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他介绍起陈然，\"桐山医院特聘的专家，就比我大半年。\" \"桐山医院？\" 那医生的眼角抽了抽，那可是他做梦都想进的地方。 相当于医学界的清华北大。 可惜人家看不上他。 后来他申请了很多次，想去桐山医院深造，结果都没成。 这年轻人，竟是那家医院的专家？ 医生赶紧换上笑脸，赔不是地说，\"对不起，老师，是我眼拙。\" 老师？ 陈然对这称呼有点不太习惯，也不打算和这人扯上啥关系。 只是客套地说，\"言重了，我不该随便插手，影响了你的工作。\" 一提这事儿，医生的脸就红了。 要不是陈然出手，何晨光现在可能正躲在休息室抹眼泪呢。 \"多亏您出手，不然……\" 见陈然应付得不耐烦，何晨光连忙打圆场， \"好啦好啦，你们俩就别客套了。\" 他对医生说，\"帮我把膏药揭下来。\" \"揭下来？\" 一提这揭字，医生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开始疼了。 这就像是手割了个口子，然后用胶带粘上。 再然后又要把胶带猛地撕掉，那不……自己找罪受嘛？ \"来吧，我都不怕，你怕啥？\" 何晨光催促着，医生只好小心翼翼地上手。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等着何晨光的尖叫。 \"咦？\" 当他小心揭开膏药的一角时，愣住了， \"伤口怎么没了？\" 听到医生这么一说， 刚才对陈然持怀疑态度的教练，还有其他队员，都连忙围过来。 七八双眼睛紧紧盯着何晨光的额头，像是等待彩票开奖。 \"嘶……\" 医生一点点继续揭着膏药，何晨光的眉毛上方渐渐显露出来，先是三分之一，接着是一半…… 等到整张膏药完全揭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 何晨光的额头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就是那块皮肤比周围的都要白一些。 \"这怎么可能……\" \"对啊，刚才那伤口我明明看见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吓死个人。\" 何晨光自己也十分吃惊。 从没想过，世界上竟有医术如此高超的人。 这究竟是什么神药，一贴上去外伤就能好？ 难怪人家十九岁就能在那么好的医院当上专家。 果然是有真功夫的。 \"教练，我这哥们儿喜静，我先和他去庆祝了， 咱们明天再好好庆祝一番，行不？\" 没有陈然，就没有今天最后的胜利。 教练还能说啥？ 他原本还想好好感谢陈然一番。 但既然何晨光这么说了，那就暂且作罢，以后有机会再说。 一想到陈然那不可思议的医术，他又觉得挺稀奇。 要是有这么个随队医生，将来出去比赛，受伤都不慌了。 “陈大夫，”他又朝陈然走过去，“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找个时间一块儿吃顿饭，怎么样？” 人家想结交陈然，陈然礼貌回应：“将来机会有的是。” …… 拿了冠军，何晨光心里美滋滋的， 走起路来都一蹦一跳，不是比划拳头，就是踢踢腿。 “消停会儿行不行。” 陈然嫌他太闹腾，何晨光蹦跶到他旁边， “然哥，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何晨光一脸找揍的模样， “你体重大我一圈，身材比我好，力气也比我大... 关键吧，医术还好得不得了。 我原以为自己挺厉害的，全国冠军，亚青赛也拿过冠军。 可到你跟前，我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弟弟，啥都比不上你，自信心都没了。” 陈然逗他：“你再能耐也只能当我小弟，谁叫你比我小呢？” 何晨光还是不死心，“真的，咱们就比一次，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以后我叫你然哥，也就没怨言了，不然我心里憋屈。” “行，”陈然答应了，“既然手痒，那我就陪你玩玩。” …… 到了拳馆。 “然哥，戴上护裆吧，万一失手，那可就绝后了。” “咱俩都青春年少呢。” 何晨光拿着两套护裆。 陈然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 “不用戴了，放心，我保证不踢到你那儿，如果你能碰到我，算你赢。” “成！”何晨光被小看了，倒也乐意试试。 上了拳台，陈然没正儿八经摆出战斗架势。 就这么随随便便一站，反倒是何晨光，又是前跳又是后退地探虚实。 “你这样打，打到猴年马月也碰不到我。” 陈然笑话了他一句，紧接着迅速逼近。 何晨光见他挥拳，连忙架住。 结果脚下一疼，“嘭！” 简直疼得要命，就像被铁棍敲了一样， “然哥，你也太快了吧？！” “我快不快，你没资格评价，谁让你是男的呢。” “……哈哈哈，再来！4.7” 何晨光秒懂，这家伙太逗了。 “注意了，我要直拳砸你。” “这次用低扫。” “留神，这次是过肩摔……” 几分钟后，何晨光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哎哟，你别这么整我行不！” “提前告诉你招数，但我怎么防，你都做得出来。” “还有，你的手脚是铁做的吗？我肌肉都肿起来了，皮都破出血了。” 何晨光发现，自己要是匹狼，那陈然就是成年的猎豹。 太猛了。 “然哥，我认栽，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有事儿您吩咐一声就行。” 陈然笑道：“好，那今晚‘公主’的账，你埋单了。” 何晨光有点懵，“然哥，咱们可是正经小伙子，不去那些地方行不行？” “哈哈哈，” 陈然乐了，正经小伙子，呵呵，老子的队伍好像要壮大了... 第86章 陶子开始做梦 今天是个休息日。 在何晨光满腔热情的邀请下，陈然虽然不太乐意，但最后还是勉强答应去当个大电灯泡。 刚从电梯出来，没想到在楼门口遇见了陶子。 陶子一见他，脸蛋儿唰地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但她心里却又悄悄地藏着一丝丝期待。 因为她给陈然的小纸条，到现在还没得到半点回音。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焦虑得不得了。 “陶子？” 陈然主动打了声招呼，示意陶子过来。 这小姑娘不是他心仪的那种类型。 不过既然无意间成了别人眼中的白马王子， 那至少得给人家留下点美好的印象吧。 这样以后回忆起来，对方心里也能暖暖的，再说他今天实在不想当电灯泡。 “陈然，”大家年纪差不多，就差几个月，平时都直呼其名或者外号。 陶子脸颊红红的，却带着点儿小激动跑了过来， “有事儿吗？” 她还以为陈然要回应她的小纸条，因此不敢抬头看陈然。 “有空不？下午一块儿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生怕陶子感到压力，陈然又补了一句， “还有两个我新认识的朋友，一男一女哦。” “好呀！”陶子立刻答应了，“不过今晚七点前得回家，我还有两张卷子要写呢。” “不用那么急，”陈然打开车门， “我们随便玩玩，吃点东西，大概四五点钟就能回来。” 听了陈然的话，陶子乐颠颠地上了车。 她爸妈常年在国外工作，她和舅舅一起生活。 舅舅在春风中学教书，正是方一凡的班主任。 所以很多时候，陶子挺孤单的，但也有不少自由。 “来，系好安全带。” 陈然瞬间变成了暖男，让陶子心里甜滋滋的。 幸好没口误说出什么安全套的笑话，否则可就尴尬了。 小美女可能是太激动了，竟紧张得微微发抖。 陈然逗她，“紧张啥？我又不会吃了你。 就和朋友去玩玩，又不是约会，别有负担啊。” “我没紧张，”陶子脸更红了，用手捂着脸。 陈然给她找了个事做，分散注意力， “想听什么歌，自己挑，用车载语音系统，现在都挺先进的。” 一边说，陈然启动了车载交互系统，然后让陶子自己决定。 “那就…《小幸运》吧。” 陶子羞涩地说出了歌名， 环绕音响效果立马展现，真是种享受，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 “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经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这小姑娘，想得还真多，还没开始就想到了遗憾。 陈然没有接话，也没给出什么明确的回复。 他想起了自己的青春，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带点伤感？ 感春伤秋，那才是青春的模样。 曾经他也一样，情书一送出，就开始忐忑不安，既紧张又满怀希望。 盼着能有段美好的恋情，同时又想着，万一被拒，该怎么办。 现在的陶子，也许就跟当年的他一样吧。 当年他被拒绝了。 那种滋味不好受，痛了好一阵子。 淋过雨的人…也想让别人感受下雨，好像这样才能平衡。 所以他想让陶子也体验一下被拒绝的感觉。 哈哈，是不是有点过分？ 哎，先不管这些。 …… 游乐场。 何晨光和林晓晓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到陈然带来的小学妹，长得还漂亮，何晨光开始打趣， “然哥，你也太狠了，连祖国的花朵都不放过？” 随即又笑眯眯地跟陶子打招呼， “大嫂好。” 陶子羞得不行，连忙摇头摆手，“不是的，你误会了。” 何晨光还是笑呵呵的，“别害羞嘛，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都跟我然哥单独出来玩了，还能有假？” 陶子就是个乖乖学生，哪应付得了何晨光这种自来熟。 她求助似地看着陈然，陈然这才解围， “好了，别逗人家了，我们进去吧。”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何晨光一听，又对陶子说， “你看，他这么护着你，能是假的吗？” 陈然抬脚就踹，“啰嗦！” 何晨光灵巧地闪开，跑到前面，搭着林晓晓的肩膀，还不忘回头挑衅， “然哥，你不行啊，有本事你也来这招，咋样？” 陈然懒得理他，招呼陶子， “别听他瞎说，他就爱开玩笑，走吧。” 陶子跟在他身旁，感觉到了满满的安全感和温暖。 哎，要是他能牵着我就好了。 念头刚冒出来，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好暖，好开心，又好紧张。 这是…答应我了吗？ 陶子心里美滋滋的，而陈然并没说什么。 今年是高考的关键时期，陈然自然不会和陶子谈恋爱。 要是影响了她的未来，他会良心不安的。 现在只是暂时满足陶子小小的愿望。 人家都有好感了，如果直接拒绝，她可能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反正高考就剩几个月了，不如给她留点小期望和美好，让她更有动力向前冲。 考上好大学，将来有个光明的前程，陈然也算是为自己积德了。 陈然其实也想做个好人。 可惜高小琴的出现，让他在感情路上有点偏离轨道。 陶子仿佛从未如此快乐过。 父母常在国外，舅舅又忙，她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偶尔和英子他们聊聊天，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独自一人。 现在，她忽然觉得不再孤单，有了点小小的依赖和甜蜜的期待。 努努力，考上个好大学，以后就能找个体面的工作啦。 然后和陈然生几个小宝宝，要么一男一女凑个“好”字，要么两双胞胎，多棒。 一家子和和睦睦，快快乐乐地过日子，这生活多美滋滋。 陶子心里头已经开始美滋滋地规划未来了，连孩子们的名字都琢磨出好几个了。 陈然在心里偷偷撇嘴，唉，真不忍心给你泼冷水啊。 ...... 在游乐场疯玩了一圈，什么大摆锤、过山车、鬼屋都试了个遍， 几个人之间的感情嗖嗖往上涨，变得铁杆儿了。 第87章 比试一下? 桃子也不再那么拘束、害羞，和林晓晓手挽手，乐颠颠地在前面小跑。 一会儿这儿瞧瞧，一会儿那儿望望，还不忘回头喊后面的陈然和何晨光， “你们俩快点儿，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陈然逗何晨光，“听见没，说你磨磨唧唧，原来你...能力不够啊。” “开什么玩笑！”何晨光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然哥，咱能别这么污吗，嗯？ 我发现你啊，表面上正人君子，私下里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从游乐场出来，林晓晓和陶子在射击摊前停下了脚步。 陈然和何晨光也跟了过去。 可陈然一瞅见摊主的模样，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表情变化。 他拽了拽何晨光，“哥们儿，有件事，得先跟你通个气。” “出啥事了？” 看陈然一脸正经，何晨光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高高的地方。 范天雷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几百米外的两个年轻小伙子。 “陈然，19岁，没有亲人……” “顶尖的正骨按摩师，在京城最顶级的医院里是特别聘请的专家，手里掌握着一门祖传的神奇医术……” “身体条件嘛……不用多说，昨晚就已经领教过了。” 范天雷花了一个晚上加上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陈然的基本情况摸了个大概。 这可是一个当特种兵的好苗子。 特别是他那神秘的医术，进了军队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在战场上，关键时刻能救下不少战友的命。 就是不清楚这样的人，内心是否充满正义。 如果缺少正义感，那可不太好，能力越强，可能带来的危害也越大。 所以，他现在在这里现身，就是为了等这俩人。 原本只是关注何晨光的，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陈然。 当然，那个射击摊的小老板也不错。 这家伙一身坏习惯，桀骜不驯，也是当兵的好材料。 一旦把这批野马驯服，他们就会变成千里马。 …… “然哥，你没事吧？” 何晨光一脸诧异地望着陈然， “你别告诉我，你不仅能治病疗伤，还会看面相算命不成？” 他自言自语地说：“你的意思是，有个认识的人想拉我入伍。 然后可能就在今天考验我一番。 还有这个摊主，我和他有种兄弟缘分， 未来很可能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 何晨光抓了抓头，“嘿，我怎么不太信呢。 但你这么一说，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陈然笑着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 如果真有这回事，别太当真，别害怕，别紧张。 还有，你得想想，要不要去部队。 哦，对了，如果一会儿真有这事，我可不会陪你一块跑。 到时候别责怪我，说我这个兄弟在关键时刻不和你同舟共济。” 说着，他自己拿起玩具枪，“老板，这怎么玩？” 那老板年纪其实和他们差不多。 但看起来早早地就不上学了，浑身一股江湖老手的味道。 头发挺长，戴着墨镜，嘴里嚼的牙签都快磨没了。 “简单得很～”老板介绍规则，“看见没，布上的那个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你只有三次射击机会。 如果三枪全中，这里的奖品，随便你挑三个，一枪十块钱。” 别人是十块钱可以打三十发。 他这里是三十块钱打三发，当然，如果第一枪就打偏，后面的也就没必要了。 不过价格确实不便宜。 所以围观的人多，真正参与的却很少。 这小子，人家是靠薄利多销，量大取胜。 他这是想一票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他的奖品确实吸引人，全是各种大型的玩偶，像凯蒂猫、变形金刚之类的。 女生喜欢，小孩子更是目不转睛。 林晓晓和陶子已经选好了想要的奖品。 “晨光，快来，我要那只小熊。” 何晨光和林晓晓感情很好，两人从小一块长大。 而且两家人都公开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毕竟都已经考上了大学，恋爱可以大大方方的谈了。 所以他们现在很亲近。 陶子自然不可能像对待陈然那样，勾肩搭背。 但她也很期待，要是陈然能帮她赢回一个奖品就好了。 “陶子，准备挑礼物吧。” 听到陈然的话，陶子有点晕晕乎乎的，幸福得过了头。 为什么自己心里想什么，他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立刻就能给出反应呢？ 这也太幸运了吧，初恋就能遇上这么好的人？ 陶子想到了方一凡和季扬扬。 方一凡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家伙，除了调皮还是调皮，一点也不像18岁的人。 陶子对他毫无感觉，还嫌他烦。 季扬扬相对比较冷漠，独立一些，毕竟他的家庭条件不错。 但他实际上和自己一样，父母经常不在身边，很孤独，也有不满。 虽然他们和陈然同年，但陈然却比他们成熟许多。 帅气容易让人动心，如果再加上的成熟、体贴，那就是完美的化身了。 陶子的脸上不知不觉地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想要……那个，粉红色的凯蒂猫。” 她指着自己心仪的礼物，向陈然询问道， “有信心吗？” 看着她满怀期待的样子，陈然只好泼点冷水， “没什么信心哦。” 陶子的表情瞬间有些黯淡，但随即自我安慰说， “没事的，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没啥大不了。” 这姑娘真是贴心，懂得体谅人。换个说法，可能就是心思细腻了。 因为从小没在父母身边长大，缺少安全感， 所以她相对更敏感些，也更能理解别人的感受。 “然哥，要不要比一比？” 何晨光热衷于体育，总是好胜心切，动不动就要比个高低。 毕竟，他在部队大院里长大， 他老爸还是特种部队里的神枪手呢。 所以，在射击这方面，何晨光确实有两下子。 “不比了。” 陈然刚说完，“砰砰砰”， 三发子弹齐齐命中目标。 陶子瞪大了眼睛，不是说没把握吗？ 怎么连瞄准都不用，就全中了？ “中了中了！” 陶子兴奋地拍手叫好，心里乐开了花。 可老板却愣住了，哎哟，真遇到高手了？ 运气也太差了吧，开业第一天，你们就来砸场子？ “然哥，你行啊！” 何晨光见识了陈然的本事，对他更加赞赏了几分。 第88章 范坑又开始了! 何晨光很霸气温柔地说，“我说你是你就是，别啰嗦了，快点，展示一下你的身手。” 林晓晓拿起枪，动作标准利索，一看就是练家子。 老板不信，一个女孩子，能连中三枪？ 毕竟射击距离也不算近，反正他自己是办不到的。 “这样没意思，”林晓晓居然放下了枪，转过身背对着靶子，还叫上了何晨光， “来，老规矩。” 何晨光心领神会，乐呵呵地走过去，把枪托靠在自己的肩窝，枪身搭在林晓晓肩上。 林晓晓通过何晨光的墨镜瞄准，调了两下之后，毅然扣动了扳机， “嘭！” 中了。 “嘭！” 三枪全中，围观的人都热烈鼓掌起来。 何晨光向陈然挑衅，“然哥，这次你认输了吧，看，我徒弟多厉害。” 陈然没和他计较，“是，你牛逼得没边了。” 陶子听得云里雾里，疑惑地问，“这……是啥意思啊？” 何晨光解释道，“嫂子，他这是夸我呢，说我牛逼透了。” “哈哈。”陶子被逗笑了。 在学校和家庭双重保护下的她，从不说这种粗鲁的话。 但真的挺好玩的。 陈然催促道，“挑礼物吧，还有其他游戏要玩呢。” 两个女孩连忙挑选自己喜爱的物品，老板却不愿意了， “等等，你们几个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啊？ 我好像也不认识你们，咱们无冤无仇的，何必来砸我的场子？ 我就挣点小钱糊口，别这样，东西放下，钱不用给了。” 何晨光不爽了，“啥意思，输不起？” 就在这时，老板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听， “陈然？我不认识！” 说罢，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然感到有些诧异， 我？不应该找何晨光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我都说了，这儿没陈然，也没何晨光，啥都没有！” 射击摊的小老板，火气还挺大的。 挂了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张口就骂。 陈然懒得搭理，看样子是范天雷的小把戏开始了，他才不掺和呢。 何晨光不知道这是游戏的一部分，也忘了陈然刚刚的提醒。 当然，陈然也没预料到今天会有这事，所以之前说得很含糊： 可能……会玩游戏测试啥的…… 具体什么场景、时间、地点，他也没讲。 所以何晨光没想到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何晨光听见这陌生人的电话里，竟然有人在找自己。 虽然极有可能是重名，但他还是准备回应。 结果电话被挂断了，接着又打了过来， “嘿，你……” “我，我是何晨光。” 何晨光连忙接话，老板犹豫了一下，把电话递给了他。 何晨光接过，那边就开口了， “何晨光，你往后走五步，再向左看， 桌子底下的背包，看见了吗，里面装着炸弹。” 何晨光好奇，按着指示走去， 果真发现了一个帆布的双肩背包，就丢在地上。 他蹲下身，想伸手去摸，电话那头突然警告， “别碰，一碰就炸，也别喊！” 何晨光不敢轻举妄动，脑子一片混乱，来不及细想，对方又说， “你现在有十分钟，想想怎么处理这个包， 十分钟后，这包依旧会爆炸。” 十分钟？ 这么说，刚刚说碰到就炸是唬人的， 他还剩十分钟，可以把炸弹带离人群。 想到这，何晨光提着包就跑，十分钟内，他应该能跑到海边。 他像风一样窜出，手里还攥着射击摊老板的手机。 “喂，你拿我手机干啥，快还给我！” 射击摊老板也追了出来，何晨光哪里顾得上，更不会还回去。 因为电话里还在继续指挥，告诉他怎么走，该做什么。 “你不能让保安或警察逮住你。” “不准坐车！” “不准告诉别人包里有啥，不然立刻引爆！” 何晨光在人群中狂奔，射击摊老板在后面紧跟， “抢劫啊，抓住他，快来抓住他！” 何晨光是体大的学生，还是今年亚洲青少年搏击的冠军。 就算背了个包，在闹市区飞奔，射击摊老板也根本追不上。 何晨光变成了跑酷高手，一会儿翻过栅栏，一会儿在车流中跳来跳去。 射击摊老板哪里有这样的体力，追得更吃力了。 不过，他们这一闹，倒是引来了警察的注意。 终于跑到海边了，何晨光急忙冲上前，把肩上的包扔进海里。 然后就势趴倒在沙滩上…… 咦？咋没爆炸？ 几秒后，几个警察冲到他面前，还举着枪， “不许动！” 何晨光解释说：“包里有炸弹， 我想把炸弹扔海里，才跑的。 我又不是要抢他手机，至于抢他手机吗？” 射击摊老板也赶到了，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别信他瞎说，他就是抢我手机，快抓他！” …… 游乐园里。 陈然身旁，林晓晓急得不行，陶子也有些手足无措。 对每天只知道学习吃饭的陶子而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哥，”她试着换个叫法，觉得直接叫陈然太生分， “这是咋回事？” 林晓晓也望向陈然，“对啊然哥，那包里究竟有啥东西？ 晨光怎么接了个电话就跑了，一句话都不说，连我都忽略了？” “放心吧，没事的。” 陈然苍白无力地安慰了一句，正打算再解释几句，自己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 难道是范天雷？ 他接了，没出声，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陈然，你身后花坛边，有个包，包里有炸弹……” “无聊，”陈然冷笑一声，“炸就炸呗，关我啥事。” 说完，他挂了电话，招呼林晓晓和陶子跟着走。 不远处，范天雷摇了摇头，显得很失望， “哎，本以为是个好苗子，看来是我眼光不准了。 他的心性已经不对了，如果何晨光进了军队，未来他们可能会成为对手。” 路不一样了，就不能一起计划，好哥们儿变成了对手…… 真希望这事儿别成真，不然对何晨光来说，那可是一记重击啊。 范天雷心灰意冷，转过身走了，那背包，很快就会有人处理掉。 …… 车里头。 陈然在安抚紧张得不行的林晓晓， “别担心，晨光不会有啥事的，你先回家等着，晚些时候他应该就会给你打电话。” 第89章 坑人行动开始! “真的假的？”林晓晓还是不放心。 “真的，”陈然一边开车一边说，“刚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说那书包里有炸弹， 生死关头，他自然顾不上你了。” “也对，”林晓晓信了， “他一直都是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舍己为人，确实是他的风格。 他跟我说过不止一回。 说如果有一天，他能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他会感到特别荣耀，很有满足感。” 林晓晓没再多说。 毕竟何晨光的家庭背景特殊，她不确定陈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陈然心里跟明镜似的。 何晨光的爸爸是军人，在战场上牺牲了。 何晨光的血液里，自然流淌着忠诚和热情。 更不用说他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从小就受那种氛围熏陶，一身正气。 所以，就算他刚才想到了陈然的提醒，也肯定会这么做。 万一，万一陈然说错了，那真的是炸弹呢？ 他没时间多想，但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种选择，更贴近他的本性。 也是范天雷想看到的结局。 不过对于陈然来说，这种考验，太他娘的简单粗暴了。 送完林晓晓到地铁站，陈然又拉着陶子去了商场，买了两杯喝的，这才往书香雅苑开去。 …… 警察局里。 何晨光和射击摊的老板，都被关了起来。 “哎呀，我是受害人，咋连我也关了？” 射击摊老板一脸不满。 不过对他来说，进警察局就跟回家一样平常。 他不在乎。 反正没干坏事，一会儿就能出去。 何晨光也冷静下来了，想起了陈然的话。 难道，这就是然哥说的考验？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炸弹没炸，大概率就是然哥说的那回事了。 “哎呀，被玩了！” 他恍然大悟，站起来，显得特懊悔。 就在这会儿，有人喊他，“何晨光，出来！” 嘿，既然是考验，背后搞事的人该现身了吧！ 熟人？我倒是要瞧瞧是谁！ 何晨光坐在审讯室里，等待了好几分钟，却不见半个人影。 真是太乏味了，他开始四处打量起这房间里的物件摆放。 忽然，一个熟悉的、还湿漉漉的背包跃入他的视线。 “哎哟，真是巧了！” 他刚准备起身走过去仔细瞧瞧，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 他连忙又坐了回去。 有的时候嘛，还是乖乖的，合作一些比较好， 不然谁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离开这地儿呢？ 自己被困在这里，晓晓他们在外头不知道得多着急？ 不对，有力量哥在，应该不会太担心。 那位兄弟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身怀绝技，让人捉摸不透？ “何晨光？” 进来的不是警察，反而穿着军装。 何晨光愣了愣，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记不起。 “咋样，还没认出来？” 来者摘下帽子，妥善放置，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满脸笑容，显得十分随和。 “范叔？” 何晨光终究是认了出来，尽管这张脸已多年未见。 “哈哈，来来来，靠近点儿。” 范天雷笑着招呼何晨光靠近。 确认是熟人，何晨光立刻搬椅子过去。 还转了个方向，跨坐在椅子上，正对着范天雷， “范叔，是来解救我的？” 范天雷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何晨光又指了指那被水浸湿的书包问道， “范叔，那电话是你打的？炸弹也是你放的？还弄了个假的，为啥呢？” 范天雷没有躲闪， “我只是想看看，当百姓需要你时，你的抉择是什么？” 何晨光笑眯眯地说，“您满意吗？” 范天雷坚定地点了点头，“十分钟内能这样，我很满意。” 得到前辈的认可，何晨光心里美滋滋的。 范天雷接着称赞，“你身上，有你爸爸的那份血性。” “我爸爸……” 提起父亲，何晨光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同时也想起了陈力的话，关于是否参军的问题。 看来陈力说的那个熟人，就是范天雷无疑了。 所谓的考验，就是这个假炸弹书包。 “范叔，您这是……” “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跟你爸一样！” 何晨光笑了，“范叔，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机灵，范天雷也乐呵， “拳王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将来征战亚运会、奥运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冠军，青年们的偶像。 再如同武打明星一样，拍个动作片，成为功夫明星。” 听着范天雷这么说，何晨光仿佛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 而且这条路，也是他曾经憧憬和渴望的。 “砰！”范天雷猛然拍桌，吓得何晨光一惊， “这就是你的梦想？” 何晨光有点懵，范叔不是来表扬我的吗？ 他望向范天雷，只见范天雷站了起来，表情变得严肃， “其实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参军入伍。 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把自己锻炼成一把利剑，国家的尖刀。 成为国家和人民最忠诚的守护者，一名特种兵。 你将永远保持沉默，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上。 即便是面对城市恐怖袭击，即便记者镜头无处不在，你的脸上也会被打上厚厚的马赛克。 没人会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即使你牺牲，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事迹。 一边是鲜花与掌声，另一边是孤独和牺牲，你怎么选？” 何晨光揉了揉脑袋，“范叔，我有点晕。 我确实想过参军，也想过去考军校，但是我爷爷不同意。” “这我知道。” 范天雷自然明白，何晨光爷爷为何阻止他参军。 因为何晨光的父亲已经牺牲，他是家中独子。 若他参军，肯定不会是普通的部队。 而执行战斗任务的部队，危险性极高。 一旦他也出事，何家就后继无人了。 如今并非国难当头的危急时刻， 老人家自然希望孙子能平平安安，留在身边。 所以范天雷先找了何晨光。 如果何晨光同意，他再想法子说服老爷子， “你现在长大了，想过怎样的生活，该有自己的主见。” 何晨光当然不能马上做决定，他不停抓头皮， “范叔，我得想想，现在给不了你答复。” 第90章 老范震惊! 范天雷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给你时间，但别拖太久。” 何晨光沉默片刻，突然抬头问道， “范叔，我能加入我爸那支队伍吗？” 范天雷看出，这小子心动了。 是啊，有这样一个英雄父亲，哪个孩子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长大后继承父亲的志向呢？ “你父亲曾在狼牙特种大队服役。 要想加入那支精英部队，你首先得成为一名顶尖的战士。 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一切得靠你自己去拼搏，明白了吗？” 何晨光有些出神。 原来父亲当年那么厉害，不仅加入了那样的顶级部队，还成为了里面的顶尖狙击手。 相比之下，自己和父亲的差距太大了。 “明白了……都明白了。” 范天雷鼓舞他，“我相信，你会和你父亲一样出色，甚至超越他。 别忘了，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何晨光挺直了腰板，“是的，谢谢范叔！” 范天雷点点头，何晨光简直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为救自己而倒下的战友。 何家是独苗，但哪个父亲不希望子承父业， 不期望儿子接过火炬，继续前行？ 有些人天生为荣誉而生，为荣誉而死。 “范叔，你这次是来招人的吧？” 何晨光心情恢复了，好奇地问道。 ………… “怎么，”范天雷反问，“难道你有人选要推荐给我？” 何晨光眼睛一亮，“真有这么个人！” “你说的是陈然吧？”范天雷摇摇头，“他不行。” “怎么就不行？”何晨光不解， “他的条件比我好，本事比我……稍微大点，我能行，他怎么就不行？” 何晨光想推荐陈然，却找不到关键点。 范天雷给了他答案，“我调查过， 他个人条件不错，但是品性不佳， 不适合进入特殊部队。” “范叔，这话怎么说？” 范天雷既已调查过陈然，应该是有一定了解的。 何晨光想知道，他凭什么下此结论。 也许是出于熟人和老战友之子的情面，范天雷很耐心， “今天的测试，不单是对你，也是对他。” “我给他打了电话，说有炸弹，你猜他怎么回复？” 何晨光配合着问，“他说啥？” 说到这个，范天雷就有些生气， “他说什么，他说，炸就炸呗，关他什么事，反正炸的又不是他自己。 你说，这种人，能成为保卫家园的忠诚卫士吗？” 他提醒何晨光，“我知道你俩关系不错。 但这种品行有问题的人，你最好远离。 我怕将来你们会成为对手。 万一哪天你不得不对他开枪，你怎么办？” “哈哈哈，”何晨光笑了，“叔，你误会他了！” “不，不是误会！”何晨光改口，“应该说，你被他糊弄了，哈哈！” “我被他糊弄？”范天雷一脸困惑， “怎么回事？”。 “他逗我玩呢？” 范天雷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详细说说，咋回事儿？” 何晨光一板一眼地讲了起来：“其实吧，在范叔你给我打电话之前，他就提醒过我，说我会遇到小人，最近可能会有人亲近我，背后却玩阴的整我。还让我考虑考虑，有没有兴趣去部队发展。” “遇小人？”范天雷插嘴问道，“他会看相算卦？” “我也搞不明白，”何晨光笑着回答，“我这兄弟，一身神奇的本领，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的。” 范天雷点点头，“这事儿我了解一点，你比赛时受的伤，是他给你治的吧？说是家传秘方，我当时就在现场看你比赛呢。” 何晨光更兴奋了，补充说：“这还不算啥，他的搏击技巧比我强多了。不对，应该说，我连靠近他都难。他要是想放倒我，随时都能办到。” “还有，他的枪法也不赖，虽然不清楚具体水平，但用得很溜。我猜，跟我水平差不多。” 范天雷心里确实为陈然感到可惜，但还是回到话题上：“你说他逗我，意思是说，他其实已经察觉到，我在考验他，知道炸弹是假的，所以不愿跟我玩这种把戏？” 何晨光点点头，“我猜就是这样。因为他事先提醒我，会有人拉我进部队，还会考验我，说万一有什么状况，别往心里去，别太紧张。” 范天雷不太信，“他真这么说？这小子莫非懂周易，能算命预知未来？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迷信嘛？” 何晨光乐呵呵地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你得亲自问他。反正，你确实是被他给戏弄了，还误会了他。” 真是意外的惊喜。范天雷原本严肃的脸上，此时也挂上了笑容。 陈然的条件确实好，如果因为人品问题被淘汰，范天雷还真觉得惋惜。好在何晨光多说了几句，不然他真要把陈然刷掉了。 “好吧，看来我得亲自去问问他。” 何晨光拿回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晓晓打的。正巧又来了一个，他接起来：“晓晓……我没事，遇到个熟人，马上回来。” 林晓晓松了口气，“吓死我了，陈然说你没事，只是被人开玩笑，我还半信半疑呢，看来是真的……” 电话声音不小，何晨光笑着让范天雷听，“你看，我没说错吧，他知道是闹着玩，所以才逗你的。” 范天雷信了，对陈然的兴趣愈发浓厚。 如果这人不是真的能预见未来，那他绝对是个人才！ “晨光，不如你约他出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何晨光答应：“行，我试试看能不能约到他。” 他忽然想到件事，又问：“叔，那个射击摊的老板，你也把他选上了吧？” 范天雷既疑惑又惊讶，“怎么讲？” 何晨光笑着说：“还是陈然说的，说我和那个射击摊老板有兄弟的缘分，将来会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范叔你既然也把他留下了，估计是那么回事了。不然人家没犯事，你干嘛不让人走？” “哈哈，”范天雷乐了，“有意思，你快去约他吧。” 第91章 这些都是有说法的 书卷气浓的雅致小区里， 陈然稳稳停车，脚未离车门，先喊了一声“小陶”。 小陶察觉他或许有话讲，甚至有什么打算，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感谢你的青睐，” 陈然无意给人添麻烦，更不愿干扰人家的美好前程。 这话一落，小陶似乎预感到什么，猛地抬头望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陈然回报她一个温馨的微笑， “你这样貌美如花，乖巧伶俐，学习还那么出色， 竟然会欣赏我这样一个学渣，这让我心里挺美的。” “但现在，你正处于人生的关键节点， 学习至上，不容分神， 否则我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小陶心头虽有不忍，却还是用力点头， “嗯嗯，我懂的。” 陈然像位长者般，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这举动太过宠溺，小陶在欣喜之余也犯了迷糊，这是啥意思？ “咱们商量个事儿如何？”陈然决定再安抚一番， “高考之前，你就专心致志地学习，把这份欣赏暂时放在心里。 等你手握录取通知的那一刻，如果那份欣赏依旧，咱们再详谈，好不好？ 这段日子，你想去哪儿玩，只要我有空，我陪你，行吗？” 陈然这一招，既没把话说绝，又给小陶留了念想和希冀。 小陶也领悟到，陈然全是为了她好。 她欣然点头，“成交，说定了！” 现在她更坚信，陈然比同龄人不知成熟多少... 换作他人，早恋爱去了，谁能按捺得住？ 而陈然无高考之忧，却为她考虑周全。 她确实没看错人。 听见这心声，陈然暗自苦笑， 哎，你们这些小家伙，段位实在低了点。 像我们这样的老江湖，若真对你们下手，实在太容易了。 人心复杂啊。 几句话一说，就当我是个完美无瑕的白马王子。 往后很容易受骗的。 你要真让别人骗了，那倒不如...让我来‘骗’？ 嘿嘿嘿，这可不太妙。 “嗡嗡嗡”，手机震动，是何晨光的信息。 陈然接起，“咋样，是不是中招了？” 那端传来何晨光开朗的笑声， “哎，早该听你的，没错，就是那档子事儿。” 何晨光邀请陈然， “你在哪儿呢？一起吃个饭吧，有人想见你。” “吃饭没问题，见我就免了，省得大家尴尬。” 陈然估摸着，应该是范天雷要见他。 告诉他有关炸弹的事，八成是对他上了心，想效仿考验何晨光，也试探一下他。 结果自然不会顺心如意。 莫非人家还不死心，认为一次尝试说明不了问题，还想劝他入伍，进了军队，弯的或许能给扳直了？ 哎哟，想想都痛。 “然然，你范叔跟你讲两句话。” 电话大概交给了范天雷，那边传来了他的声音， “陈然，你好，听说我被你戏弄了，何晨光告诉我的，对此我挺好奇。 所以我挺想当面搞清楚，就让何晨光约你出来。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直接去医院，或者去你家找你。 不管怎样，我必须得搞明白，你是怎么戏弄我的。 怎么样，咱们一块吃顿饭如何？” 这家伙，真是倔强得很。 那就见一面吧，陈然同意了，“行。” 挂了电话，陶子问道，“又有什么事吗？” 陈然笑笑道，“没事儿，何晨光出来了，他叔叔想见见我。” 他给陶子做了安排，“你就别跟着去了，回家写作业吧，别忘了，等高考完再说别的事情。” 陶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哎呀，这么贴心懂事的女朋友，不对，是好朋友，真不忍心看她被别人糊弄啊。心疼死了。 电梯口，方一凡已经偷瞄好一阵子了。 陈然，你这混小子，快把你的手拿开！ 哎哟喂，陶子快溜，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渣凑一块呢？ 我的女神……唉，没救了... 小饭馆里。 大家都随性，选了家朴素的小馆子，图的就是那份自在。 这是范天雷头一遭，这么近地打量陈然。 这小伙子身上，透着股他一时说不清的味儿。 说是威胁也好，深沉也罢。 但他更愿意用一个词形容——藏锋。 作为在特种作战系统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他能感觉到， 陈然身上藏着一股强者独有的气场。 并且非常强大。 只是陈然藏得太深邃了。 正是这种潜在的危机感，给范天雷带来了不少压力。 哪怕是和他搭档多年的狗头老高，也没让他有过这种感受。 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才少了那份戒备。 可陈然不同。 他还不是自己人，严格讲，是个外人。 外人能带来这种压迫感，自然得留个心眼。 现在他隐约懂得，为何陈然能识破他的试探。 这小伙子，心理素质过硬，冷静异常。 范天雷有种错觉，仿佛对方是个经历过多年特种训练的顶尖战士。 只可能，那是敌方的训练成果。 但这显然不可能，因为陈然背景干净，底细明晰。 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天赋异禀！ 排除了一些不利的因素后，范天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否则，眼前之人，很可能是个敌方的特工。 “哈哈，小伙子，”范天雷笑道，“看样子是我年纪大了，眼力不济了。” 陈然听出了范天雷的心思，有点无奈。 敌方特工？ 这帽子要是扣实了，怕是立刻就有激光瞄准镜锁在他身上了。 看来伪装得还不够。 没有个合理身份和背景，将来面对这些行家里手，还是得多加小心。 “范叔，” 陈然既然能和何晨光以兄弟相称，自然也能这样称呼范天雷， “您的确不再年轻了。” “哈哈哈，”范天雷朗声大笑， “我是该夸你直率呢，还是说你说话不中听？ 不过你说的是实话，男人就该爽快。 要是拐弯抹角的，我还真不习惯。” 陈然笑着回应，“您先别急着夸我，我说您老，可不是什么好话。 您不是问我，怎么识破您的招数的吗？” 谜底即将揭晓，范天雷笑问道， “晨光说，你料事如神。” 陈然点点头，“这么说也行。 不是有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嘛？ 既然如此，玄学里自然也包括了科学。” 范天雷收起了笑容，认真听起来。 第92章 还在念经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谁会把炸弹放在花坛边上呢？” “都搞那么大阵仗了，不去商场、电影院这类人多且封闭的地方？” “再者，我只是个普通人，干嘛在搞大事时给我打电话？” “还告诉我炸弹在哪，要我怎么办？” “他想干大事，为何要让人知道那是炸弹？”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通知我干什么？” “他这样做，显然是冲我来的， 若要针对我，直接把炸弹扔我车里，放我家，或者绑我身上， 不是更能威胁我帮他做事？” “我自认没那么大能耐，让人家用这么大的阵势来威胁。 喊几个人拦我，或半路上给我一闷棍，简单多了。” 陈然望向范天雷，“所以，范叔，你不觉得这整得挺荒唐的吗？” 范天雷没有尴尬，反而欢喜。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在那样紧张的时刻， 还能保持冷静、客观、逻辑清晰地做出判断， 实在了不得。 你看何晨光，一个电话就被催得心急火燎。 两人一比，高下立现。 危急关头， 仍能保持客观、理智地分析问题并做出准确判断， 这不是指挥官的好苗子是什么？ 如果何晨光能成为出色的特种兵， 那陈然，至少能做他的小队长。 范天雷暗自庆幸，差点因一场幼稚的测试，错过一个人才。 “我能问个问题吗？”范天雷看向陈然。 陈然笑道， “当然。” “假设你真在人群中遇到炸弹，你会怎么处理？” 过于冷静的人，能在短时间内权衡利弊，做出选择。 但同时，他们往往少了份热血和冲动， 很难做出自我牺牲的壮举。 这一点，范天雷其实还有些顾虑，但并不绝对。 进了部队这座大熔炉，有了使命感和荣誉感，有些东西是能改变的。 陈然认真答道， “范叔，这个问题，我没法给您答案。” “以我现在的状况，不足以让我做出牺牲自我的决定。”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高尚， 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安全，而且那安全还不一定呢？” “当然，如果炸弹爆炸会伤害到我的亲人朋友， 伤害到我的兄弟姐妹，伤害到我在乎的人， 甚至是无辜的孩子们， 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又或者，穿上军装，就意味着肩负责任和使命，牺牲自我，反而是崇高的表现。 “我估计自己也会二话不说就往上冲的。” “不过现在，我可不会这么干了。” 范天雷心服口服，这真的是一个十九岁小伙子能讲出来的话吗？ 说真的，他讲得一点也没错。 只有当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威胁时，人们才会豁出去。 否则，自我保护是人的本能反应。 军人和警察，那是因为他们肩上担着责任，背负着使命。 所以，这个回答既客观又真实。 常言道，时势造英雄，环境一旦成熟，英雄自然就会出现。 但在那之前，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甚至可能是胆小如鼠的那一类。 范天雷瞅了瞅何晨光，“瞧瞧你这位兄弟，你还觉得自己特牛吗？” “一个电话就把你搞得晕头转向，你看看人家。” 何晨光有点羞赧地挠了挠头， “我心思没那么复杂，我比较简单，像他那样，我觉得太费脑筋了。” “嘿嘿，也是这么回事。”范天雷笑出声来。 两个人确实各有千秋。 何晨光这类人，凭一股子冲劲行事， 很容易就一腔热血往前冲，不顾一切地去做英雄。 但陈然这种的，却能爬得更高，视野更宽广。 将来他很适合担任指挥官的角色。 冷静理性，能保护更多的战友。 当然，他也许会显得铁石心肠。 为了胜利，为了完成任务目标，很可能会不假思索地做出抉择。 这是块当将领的料。 至于是否有元帅之才，那还得看以后的发展。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未来之路，比何晨光的要宽广得多。 范天雷心里有了底，又接着问，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会有人设计考验晨光，想要带他入伍，还有那个射击摊的老板那些事呢？” “这些靠瞎猜，应该是猜不到的吧。” 何晨光同样一脸好奇，等待着答案…… “这个嘛……”陈然半开玩笑地说，“碰巧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先生告诉我的。” 这话听起来不正经，可也算个回答。 范天雷心领神会，明白陈然并不想公开他的秘诀。 既然这样，他也不勉强。 菜肴上桌，大家边吃边喝，边聊。 范天雷对陈然的搏击、射击、医术等技能来源依旧好奇。 而陈然，用一连串不正经的答案一一挡回。 言下之意，这是秘密，无可奉告。 如果有疑问，尽管去查，查出来再说。 范天雷虽然好奇，却没有深究。 聊了一阵，见氛围正好，他转向陈然说： “你现在是最顶尖大医院里最年轻的专家，头顶光环无数。 未来，你会名声大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万众瞩目。 财富、名誉、鲜花和掌声，将围绕着你。 或许，等时机成熟，你会自立门户，开设顶级医院，成为最年轻的院长。 甚至可能成为国家级顶尖医疗人才，赢得国家最高荣誉。 然而……” 范天雷话锋微转，其实不转陈然也猜到了他的下文。 旁边的何晨光也觉得这说辞有点耳熟。 他猛地想起： 哎呀，范叔这是当着我的面，老调重弹呢？ 果不其然，范天雷继续，话没变： “但你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 那就是从军。 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把自己磨砺成一把锋利的刀，国之利器， 成为祖国和人民最忠诚的守护者，特种兵战士。 你将永远保持沉默，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上。 哪怕在反恐任务中，面对无处不在的记者镜头，你的脸也会被马赛克覆盖。 无人知晓你是谁，更不知你做了什么。 就算牺牲，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何晨光忍住笑，心里默念： 一边是鲜花和掌声，一边是寂寞和牺牲，你选哪一个？ 第93章 侯亮平想会一会? 但范天雷添了些词藻： “作为男子汉，孤独的勇气，是一种崇高荣耀，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拥有。 它凌驾于金钱和权势之上，超越掌声和鲜花带来的欢愉。 能让你感受到内心的强大，让你无所畏惧……” 何晨光腹诽：怎么回事，怎么话比我还多，范叔，这样当着我说不太合适吧？ 陈然其实也在努力憋笑。 毕竟何晨光这个活宝，总在一旁碎碎念。 “范叔，”陈然开口，“我懂你的意思， 我对军人充满敬意，也想保家卫国，成为铁血战士。 只是…… 这些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铺垫了这么久，其实是想说， 我还没准备好，范叔你就别费口舌劝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 在这之前，我不会放下这一切的。 说我贪财，说我好色，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 范天雷当然了解，说服陈然并非易事。 不过，陈然才十九，不急。 以他的能力，即便是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哪怕是三十多岁再特招入伍，也为时不晚。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他又补充道， “但最好别拖太久。 你这一身本事，如果不用在部队上大显身手，那可真是浪费了。” “实话告诉你，”这一次，范天雷显得诚恳了许多， “我觉得你有领导千军的潜质，好好栽培，未来或许能指挥万马千军。 想象一下，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你振臂高呼， 成千上万的战友随你冲锋陷阵。 对于一个男人，不，对一个杰出的男人而言， 这比鲜花和掌声更加热血，更加实在，更有分量？” 范天雷最后一语道破， “要达到这样的目标，唯有军队。 若你在社会上一呼百应，那不是做了恶就是聚了乌合之众。” 老实说，陈然之前对范天雷颇有微词。 毕竟那些说辞太过老套，对他不起作用。 但最后这几句话，倒是挺打动人的。 男人不管多老，心里总有个少年。 谁心中还没个英雄梦？ 以他现在的能耐，如果没有一群生死相托的兄弟，不上战场拼一回，真是白费了。 好比手握绝世宝剑，却只用于切瓜砍菜。 即便赚得盆满钵满，心里也总觉空落落的。 照这样看，自己和军营之间，怕是真斩不断联系。 “范叔，我话不变，时机对了我会考虑，但现在不行。” “行，我等着你的决定。” 范天雷心头有些失落，却掩藏了起来。 一旁的何晨光凑上前来，“叔，他说的是将帅之才，能带千军，那我呢？” “你？”范天雷故意逗何晨光， “你还早着呢，努努力，当个小队长应该没问题。” “好吧，当我没说。” 何晨光自讨没趣，夹了口菜，又转而对陈然说， “然哥，你想好了告诉我声，万一咱俩一块入伍，也好互相照应。” 陈然反问，“你决定了？” 何晨光摇头，“我是想，但我爷爷肯定不同意。” 陈然回他，“那可说不准。” 何晨光忽然想到什么，问陈然， “你不是能预测吗，给我算算，将来我能带多少兵？” 陈然打趣他，“一个，就林晓晓。” 何晨光做了个鬼脸，“行，天机不可泄露嘛。 有些事，还得自己拼才行。 否则大家找算命的就好了，谁还努力奋斗。” 范天雷拍拍何晨光，“明白就好，来，咱们干一杯。” “按规定，我现在是不让喝酒的。 但今天高兴，就破例陪你们一杯。 期望将来在军中，能看到你们大显身手！” …… 回到家。 陈然依旧没等到系统提示。 难道说，第三张机缘卡已经起效了？ 难不成不是范天雷？ 他只是因为认识何晨光才顺带出现的？ 奇怪，接下来又是谁，还要等多久？ 此刻，范天雷同样心绪难平。 就像你在人群中偶然发现了一个天才， 可人家对你爱答不理。 急人吧？ 身为特种部队军官，为军队挑选英才，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传承薪火，生生不息。 军队需要陈然这样的人才，陈然也需要军队作为舞台。 况且他如此出众，在社会上难免有许多人盯着。 一旦走错了路，损失可就大了。 “这家伙……” “可能是个不守规矩，不在乎荣誉的人，以后得在这方面下点功夫引导。” 某个地方，此时灯光通明。 “这是陈然的资料。” “他最近与山水集团的高小琴交往频繁。” “才十九岁。” “这么年轻的专家，可真是凤毛麟角，我好像还没见过呢。” “专门研究微表情，还擅长解读人心？” 这位身材魁梧，长相堪比明星的男子，正是侯亮平。 此刻，他手中握着一份资料，主角是陈然。 他们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山水集团，注意到了高小琴。 不经意间，他们惊奇地发现， 这个叫陈然的年轻人，竟是祁同伟和高小琴家的常客。 到底是哪户人家的少爷，能让祁同伟和高小琴如此器重？ 他们随手一查…… 原来是个孤儿，还是桐山医院史上最年轻的特聘专家，医术非凡。 确实令人惊讶不已。 一个孤儿，凭什么能成为那两位的座上宾？ 年纪轻轻的， 同龄人不是正备战高考，就是在大学一年级摸索， 而他已经在这么知名的医院上班了。 可简历上白纸黑字写着，职业高中毕业，前不久还失业着。 显然，他不可能是通过正规渠道成为专家的。 既然被特聘，想必他掌握着某些特别的技能。 “还是顶尖的按摩师？” 陆亦可点点头，“对，我之前想帮我妈预约他的按摩服务， 结果，半年内的预约都已经满了，炙手可热得很。” 侯亮平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有意思。 这个人太不简单了，身上有这么多难以置信的故事。 还有这读心术？ 我还真想见见他，瞧瞧他是否真的有两下子。 如果他有问题，也许我们能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没问题的话，也尝试着通过他，去更深入地了解我那位老学长。 这两人，确实不简单，夫唱妇随，配合得天衣无缝，我都有些佩服。” 第94章 这个职业操守…… 陆亦可问道，“你真想去会一会这个年轻人？ 明天他在医院上午坐诊，你要去的话，我帮你挂个专家号，我那儿有人脉。” “行，”侯亮平毫不犹豫， “反正明天我也得去医院一趟，你就帮我约个他的号吧。” …… 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陈然问旁边的护士，“美女，还剩几位病人啊？” 护士姐姐比陈然年长，每天能和这么帅的专家一起工作，心里乐开了花。 听到他的询问，连忙答道，“再看完三位就收工了。” “三位？”陈然一愣， “我记得，应该是两位才对，怎么变成三位了？” 护士姐姐靠近他耳边悄声说，“昨晚临时加进来的，是尤大夫的朋友。” “尤豪？” 医院里姓白的医生有几个。 但能让护士直接称呼为尤医生，而无需指出具体科室的， 只有那个自视甚高的尤豪。 “划掉，不见。” 想起那人惹人厌的模样，陈然就没心思看了。 护士愣住了，“这……会不会不太好，人家可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哎呀，我一会儿可能肚子痛。” 陈然开始撒娇，护士姐姐心领神会。 既然有合理的理由，对方也会理解的。 总不能真拉裤子上了还给人看病吧？ 也是无奈之举，谁愿意这样呢。 要不然换别的医生看吧。 “好了。” 陈然诊治完两个病人，连忙开溜。 侯亮平坐在门外等候，本以为轮到自己，却听见护士出来说， “侯先生，非常抱歉，陈医生忽然肚子疼……” 这是什么操作？ 不会这么巧吧？ 侯亮平一脸茫然，难道陈然知道了他的来意，提前溜了？ “没事，我可以再等等。” 侯亮平坚持着，等了两小时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护士见他不走，事先提醒道， “侯先生，陈医生每次肚子疼，至少要两小时以上，您确定继续等？” 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要么，我帮您安排给隔壁的大夫看看？” “那就算了。” 侯亮平恍然大悟，陈然这是在躲他。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嘛？ 我还没查你，你倒好，自己先露馅了。 行，陈然，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侯亮平转身欲走，护士姐姐连忙热情送别， “您慢走，挂号费两个工作日内会退回到您的账户中。” 成功解决一位病人，护士姐姐心情颇好，给陈然发了条消息， “陈医生，搞定了，记得一杯奶茶哦。” 陈然确实在厕所解决了一番后回复道， “没问题，两杯，下次尤豪再乱插队，直接把他排到最后。” 护士：“陈医生，这不太好吧？” 陈然：“照办，不然你替我看？” 护士姐姐发现，陈医生的职业操守似乎……有点歪。 陈然可不知道护士姐姐心里的小九九。 他洗净双手，正要转身出门，不料撞上了一个人。 这次是个男的，没弹力。 “叮！” “第三份机缘抵达！” 嗯？ 终于来了？ 陈然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一张熟悉的脸孔。 “陈医生？”来者是侯亮平，“您是陈然医生吧，肚子不疼啦？ 那正好，麻烦您也帮我看看颈椎。 我都等了两小时了，最后护士说你没法看，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 天，尤豪硬塞进来的人居然是侯亮平？ 早说嘛，早说了，我也不至于躲在厕所里出不来。 “行，去诊疗室吧。” …… 侯亮平坐定，只说了一句， “陈医生，听说你很厉害， 病人不用开口，你就能知道哪里不对劲， 我想体验一下，可以吗？” 陈然笑着回答，“没问题。” 然后开启了心灵倾听…… 既然侯亮平是那第三张命运卡片上的关键角色， 他自然得搞清楚，人家内心里的小九九。 再说，他和高小琴、祁同伟走得还挺近乎的。 偏偏侯亮平又站在祁同伟高小琴的对立面。 谁也不能打包票，侯亮平没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呢。 侯亮平：读心术这玩意儿？ 嘿，说起来神乎其神的读心术， 其实不过是仔细瞧瞧人家穿啥吃啥，怎么说话走路， 从这些里头猜猜人家是干啥的，身份地位啥的。 接着呢，就一个劲儿地提问， 拿问题挤兑人，让人家不得不回应。 再瞧瞧人家脸上表情、手脚动作、神色、说话的调调， 好确认自己猜得对不对。 说白了，还是得靠嘴皮子问。 现在我闭紧嘴巴，看你咋个读心法。 陈然这边开始按摩上了。 侯亮平那边脑子可没闲着，琢磨着陈然和祁同伟高小琴之间的门道。 没多久，陈然收了手， “侯局长，您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我和祁同伟高小琴，清清白白的，没啥利益纠葛。” “咦？”侯亮平一听，眼睛一亮， “陈大夫，您这还真有两下子，是正经的读心高手啊？” 陈然笑眯眯地说：“您不就想试试我这读心术灵不灵？” 他又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吧？” “陈大夫，您既然能猜透我的心意，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个问题，行不行？” 侯亮平见识了陈然的能耐，心里明镜似的，这儿确实藏龙卧虎。 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说来听听也无妨，不过我可不~保证会回答哦。” 陈然悠悠然坐回自己的椅子，往后一靠，舒展着筋骨，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这家伙居然毫无压力？ 侯亮平对这个年轻人的敬佩之情又添了几分。 “陈大夫，原本这些都是机密，不应该外露的。” “但既然您有读心术这手绝活，我也算是领教了，瞒您也瞒不住，那我就直说了吧。” “我想查山水集团的底细，可到现在为止，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等他说完，陈然已经心知肚明他的意图， “帮不上你的忙。” “我还没开口，你怎么……噢，读心术？” 侯亮平感觉有点无可奈何，“那我是不是从现在起可以闭嘴了？ 反正您心里都明白。” 陈然没否认， “你想查我，如果我和祁同伟、高小琴是一伙的， 你自然会先找我下手，认为我好对付，对不对？” “如果我没问题，你大概就希望我能助你打进山水集团，找到线索或证据，对吗？” 侯亮平无言以对，要不是信得过陆亦可，他都要怀疑自己这边是不是出了内鬼。 第95章 侯亮平还要赔不是? “你要查就尽管查吧。” “但要我帮你对付祁同伟和高小琴，目前办不到。” “目前办不到？” 侯亮平听出了言下之意，“以后呢？” “以后的事，将来再说。” 陈然语气平和地解释， “对你而言，你背负着使命，有不得不行动的理由。 而我没有，我只是个普通人，一名医生。 谁请我吃饭，我都可以去。 谁想和我做朋友，只要谈得来，我都愿意交往。 他们没有伤害过我，我也没亲眼见过他们的恶行。 至少到现在，我对他们没有怨恨，没有敌视。 因此，我没有理由帮一个陌生人去跟他们对着干。” “人之常情嘛，未来怎样，那是以后的事情。 除非他们对我动手，伤害到我周围的人，或是侵犯了我的利益。 不然，我还是过我的平凡日子。” 这话侯亮平听着不太顺耳， “陈大夫，您作为医生，救死扶伤， 我作为反腐人员，清除腐败分子，守护百姓的财产。 虽然咱俩职业不同，但都是为人民服务。 从这个角度看，你我都有责任，要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这同样是每个公民应有的责任和义务。” 陈然笑了，“哈哈，你刚才不也提了吗？ 我是医生，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就算是在战场上，我也有权不开枪打敌人，甚至能救治敌人。 同样道理，我可以选择帮你，也可以选择不帮，这是我个人的权利。” “你也承认，只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并非强制。 所以，我也有权选择不参与，而是自保。” 侯亮平有点恼火，但也无计可施。 毕竟对方说得在理。 调查祁同伟和高小琴，是他分内的事情，可不是陈然的义务。 只要陈然没违法乱纪， 就算他是高小琴的亲弟弟，祁同伟的小舅子， 他也拿陈然没办法。 “陈大夫，您似乎对我有点……抵触？” 陈然反问道，“你怎么看呢？” 侯亮平追着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陈然自己也莫名其妙，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不能。” …… 侯亮平一肚子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拿起水壶猛灌了一整瓶。 陆亦可看出他情绪不对，便问， “哟，侯局碰壁了，火气这么大？” “可不是嘛！”侯亮平发牢骚， “那个陈然，简直莫名其妙，把我气坏了！” 当初侯亮平刚来时，陆亦可对他抱有敌意，觉得他是来取代自己上司陈海的。 现在虽然已经接纳了侯亮平， 却总还是敬畏不起来。 见侯亮平气成这样，她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怎么，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说来听听，我们也乐呵乐呵。” “陆亦可，”侯亮平责备道，“你收敛点啊，我都气成这样了，你还拿我开玩笑，当心我跟你一起算账。” 陆亦可毫不畏惧，“之前你不是还说要处分我吗？ 那时候我都不怕，现在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侯亮平刚到这儿的时候，陆亦可总是跟他对着干，弄得侯亮平感觉自己形单影只的。 有次在会议室里，他气得直拍桌子，说要手里有枪，非得把陆亦可就地解决不可。 \"好嘛，还记仇呢，\"侯亮平语气缓和下来， \"那个陈然，读心术是真的不假。 我啥都没开口，他就能把我心里想的全给说出来。\" \"真的？！\" 陆亦可半信半疑，但看侯亮平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别扯远了！\"侯亮平训了句，接着说， \"他自己说就是个普通人，打击犯罪是咱们的工作，跟他无关。 他没理由掺和进来帮我们对付祁同伟和高小琴，你说气不气人？\" 陆亦可笑了笑，\"人家说得也没错。 这确实不关他的事，他没理由这么做。 毕竟这是得罪人的活，搞不好还得搭上小命，谁乐意冒这个险？换我我也不干。\" \"你啊！\" 侯亮平说这话，是想找个共鸣，寻点支持。 结果陆亦可总是唱反调。 见侯亮平吃了瘪，陆亦可心里暗爽，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递过来一份资料， \"瞧瞧。\" \"不瞧！\" \"不看拉倒，这可是最新的陈然材料。 你看了就知道，为啥他给你脸色看。 不想看，那就算了。\" 话还没落，那份资料就被侯亮平一把夺了过去。 \"12套房子...4辆车...20...20亿存款？！\" 看清了资料内容，侯亮平瞪圆了眼，\"他咋那么有钱？！\" 陆亦可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 \"都是正当渠道来的钱，看起来跟祁同伟高小琴没啥关系，而且是在短短几天内赚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侯亮平觉得陆亦可话里有文章。 \"哦，还有，\"陆亦可没直接回答，自顾自地说起来， \"他跟何老家的孙子关系不错， 军队里还有人接触过他，听说，被他婉拒了。\" 侯亮平盯着陆亦可，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好几拨人都想争取他，或者拉拢他？\" 陆亦可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看，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赚这么多， 而且目前看来，来源都合法，祁同伟他们会不会是...\" \"有可能！\"侯亮平一下豁然开朗， \"而且他医术高明，今天我又见识了他的读心术，确实了得。 所以，军队里的人也看中他了。\" 他望向陆亦可，\"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没问题？\" 陆亦可点点头，\"很有可能没问题。 所以你刚才那样居高临下教育人家的态度不对。 人家身价那么高，又那么受人追捧争夺， 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会高兴？ 没当面骂人，已经算很有涵养了。\" 侯亮平松了口气，\"按你的意思，我还得去给人赔不是？\" 陆亦可居然点头同意，\"我觉得应该。 你不是说，他的读心术很厉害吗？ 如果能获得他的认可，让他读读陈海的心思...\" \"行！\" 侯亮平十分兴奋。 要是陈然能读懂陈海的想法，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能知道陈海是掌握什么证据才出的事？！ \"太棒了，我这就去！\" 第96章 自负尤豪要出问题了? 医院里头，一台错综复杂的手术，已经足足进行了四个小时。 主刀的医生叫尤豪，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位名叫陈老的病人。 考虑到手术的风险性，同时尊重病人的意愿， 院方原本计划采取相对保守的治疗方式。 但尤豪一次次地劝说着陈老， 还巧妙利用了陈老心中最放不下的研究课题，激发起他面对风险的勇气。 陈老的老伴发现，老头子总是悄悄地，继续琢磨他未完成的研究。 一辈子的夫妻，老伴怎能不了解，那是老头子倾注几十年心血，却始终未能达成的心愿。 因此，老伴最终点头同意手术。 除了尤豪本人信心满满外， 病患家属、医院的其他医生，连院长、副院长在内， 大家都忧心忡忡。 院长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表情异常凝重。 所以此刻，手术室外，陈老的家人正焦虑地等待着， 一张张脸上满是严肃，尤其是他的老伴，面色近乎惨白。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愈发坐立不安。 陈老的老伴经历过风风雨雨， 虽然脸色苍白，却坐得稳如泰山，情绪没有大的起伏。 但她内心已作好可能失去伴侣的准备。 会议室里，院长带着几位领导及科室负责人， 同样紧张地注视着电子屏上直播的手术画面。 每一分钟，每一秒，记录着尤豪手术的过程。 “手术难度，比我们预想的更加棘手啊。” “确实，难度加大，风险也随之飙升了。” “可现在已无回头路，只能祈求手术顺利了。” 又半小时过去，画面中尤豪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肿瘤成功切除，准备修复，开始缝合……”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 肖砚作为尤豪的助手，亲眼见证了手术全程，对尤豪的医术更是添了几分敬意。 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只是……有点不太寻常。 或许天才多半是这样吧。 但陈然那个家伙是个例外，简直就是个疯子。 …… 食堂里，陈然独自和何晶用餐，今日仅此两人。 候亮平算我第三段机缘，我能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难道帮他去查案子？ 他的敌人可是祁同伟和高小琴，以及他们背后的力量。 我若介入，不等于公开对立？ 这似乎不太好，我和高小琴关系匪浅。 她虽是百亿资产的女总裁，和我在一起时却总显得格外谦卑。 这实属难得。 而且她学识丰富，能背许多诗词， 诸如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等等。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去帮候亮平对付她呢？ 候亮平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甚至因为尤豪的原因，我对他还有些反感。 别说什么是非黑白分明的大道理。 这世界本就没有纯粹的黑或白。 黑里透白，白里带黑，好人也会做错事，坏人也可能行善举。 对于被祁同伟和高小琴所害的大风厂及其他受害者， 他们是罪无可恕。 但对旗下十几万员工来说，他们也许并非恶人。 同样的，对候亮平来说，高小琴和祁同伟也许是恶棍。 但对陈然来说，至少目前，他们是朋友。 不过是站队不同罢了。 当然，若有一天他穿上制服，与候亮平并肩， 他自然会尽职尽责。 但现下，这些与他无关。 “陈哥，想啥呢，这么出神？” 见陈然发呆，何晶逗趣道， “不会是在想肖医生吧？ 人家正忙着手术，你至于吗？ 要是真对她有意思，我支持你们哦，加油。” 陈然回过神，反击她，“我对她没意思，我只对你有意思，要不咱俩试试？” “切！”何晶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的菜。” “你都不尝尝，怎么知道不合口味？” 陈然接茬，“万一很好吃呢？” 陈然这家伙脸皮真厚。 虽然是玩笑，但何晶有些招架不住， “哎呀，不跟你说了！” “哈哈，”陈然乐了，“哟哟哟，还害羞了，看样子何医生对我有意思嘛。” 何晶故作生气，“够了哈，再说我真揍你了！” “好啦好啦，不说了。” 陈然不再逗何晶。 开玩笑归开玩笑，适可而止才有趣。 “下午干啥去？” 何晶转了话题，陈然又逗她， “你又不当我女朋友，管这么多干嘛？” “找打！” 何晶在桌下踹了陈然一脚，被陈然灵巧避开。 “继续跑业务，卖货呗。” 陈然依旧笑嘻嘻，他这不正经的模样，何晶早已习惯。 …… 手术室内。 靠近心脏的肿瘤，已经被完整切除。 众人正紧锣密鼓地清理、修补，准备缝合之际， 肖砚忽然喊了声“小心！” 但已经晚了，尤豪或许过于乐观，不慎弄断了一根动脉…… 鲜血瞬间喷涌，两名靠近的护士，即刻视线模糊。 “止血钳！” “纱布！” “不好，又多出了三个出血点，破裂了！” 手术中出现意外是常有的事，应急预案早就准备妥当。 况且主刀医生通常经验丰富，一般不会出大差错。 但今天怪异得很，那些看起来好好的血管，竟从多处破裂。 空间有限，尤豪手忙脚乱也堵不胜堵。 肖砚虽在旁辅助，却无济于事，出血口反而越来越多。 “血压快没了！” “瞳孔在扩散！” “心电图要拉成直线了！” 医生护士各司其职，所有数据显示手术即将失败，病人生命垂危。 尤豪开始慌乱。 原本胸有成竹的手术，怎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状况？ 实在不可思议，他做过无数手术，从未失手过！ 额头汗水不知不觉间滑落。 手术室外，家属对此一无所知，仍在焦虑等待。 只是，不安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见证这一切的领导们，此刻面对屏幕，同样心急如焚。 但他们束手无策。 尤豪是医院中技术顶尖的医生之一。 肖砚经验同样丰富。 如果他俩都解决不了，其他人去也没用。 院长此刻考虑的，是如何收拾残局？ 毕竟尤豪曾向家属保证，他能够取出肿瘤。 第97章 快去喊陈医生 而且是他一再游说患者，最终促使家属同意手术。 手术成功，自然万事大吉。 可如今手术面临失败。 责任不仅尤豪需承担，医院也脱不了干系。 这对医院，对尤豪而言，都是巨大压力。 更何况，病人是陈老这样的重要人物。 怎么办呢。 院长也紧张起来。 他不仅将面临医院声誉受损的后果， 还有可能失去尤豪这位医界天才。 过去常说，需要一点挫折让尤豪收敛锐气， 不再那么骄傲自负。 但如此致命的打击，对尤豪来说，太过沉重。 他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哎……” “滴，滴，滴滴，滴滴滴……” 这个声音代表着啥？在场的大夫护士们，比谁都门儿清。 手术台周围，好几个医生身上都沾上了红。 尤豪出汗了。 但他手上的活儿并没停下，“备强心剂！” 尽管心里明白不太可能，同事们还是麻利地准备起来。 “打进去。” “血库存量还剩多少？” “肖大夫，咱得抓紧时间了。” 强心剂打完，依旧没动静，这次怕是真的没招了。 肖砚劝尤豪，“尤大夫……” “还有戏！”尤豪打断， “先别急着下结论，还有机会，快，按原计划行动！” 尤豪不甘心认输，或者说是不愿承认自己败了。 他从没输过，也绝不会输！ 这是他的信条。 手术室外头。 家属见院长带着几个医生火急火燎地赶来，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院长，咋回事？” “不会有事吧？” 大家心里都有数。 只是想听个准信。 陈老伴知道，指定出状况了。 但到了这节骨眼，她倒挺坦然， “别打搅大夫，让大夫先进去。” 江院长感激地看了老太一眼，随即带队冲进了手术室。 活到这岁数，生死早看得开了。 只是舍不得罢了。 至于同意动手术，也不全是因为大夫的劝。 老头子确实心愿未了。 他们也想拼一把。 手术若成功，老头子或许能多活几年，有望完成心愿。 但他们心里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毕竟保守治疗，也不知能熬多久。 况且大夫说，一旦瘤子再长大，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大夫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前晚老头子突然晕倒了。 要不是大夫抢救及时，恐怕就回不来了。 所以，他们其实是没得选，只能冒险。 只是大夫说有把握，这让他们的希望重燃，同时也把风险推给了大夫。 感觉一出问题，那就是大夫的责任。 可老太明白，这不能怪别人。 但年轻人不这么想，吵吵闹闹的， “都说别手术，别手术，偏不听！” “还不是那尤某人，趁我们不留神，就溜病房糊弄爷爷！” “爸要有啥好歹，我跟他没完！” 老太听不下去了，吼了一嗓子， “都给我住嘴！” “这时候你们添什么乱！” “不签字同意，谁会硬拉去动刀？ 啥都往别人身上推，能有点担当不？争口气行不？” 老太还是有威严的，子孙们立刻安静了许多。 一群人堵在手术室外，等着最新的情况。 …… 手术室内。 尤豪还在做着无用的努力，其他大夫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他们很担忧，院长这得意门生，会不会随时崩溃？ “尤大夫，冷静下来！” 院长一行人来了，尤豪手上的动作没停， “不会的，还有机会。” “尤豪！” 院长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从小到大，习惯了荣誉和光环， 从未受过挫折的学生，太脆弱了。 或者说，他自己绷得太紧，容不下半点差池。 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所以他扛不住了，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挫败。 失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过去所有的趾高气扬，所有的自豪，都将灰飞烟灭。 都将成为别人践踏他的把柄。 意味着，他将走下神坛，变成笑料。 意味着他所拥有的特权也将消失，以后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抬头。 “扶尤大夫去休息。” 院长知他难受，语气缓和了一些。 随后亲自确认了陈老的情况，人已经走了。 院长叹了口气，安慰说，“你们尽力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又吩咐下去，“保留所有手术记录，大家都准备一下，给陈老送行，我要去通知家属。”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按程序来了。 狂风暴雨在所难免，但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 “院长？” 肖砚突然想起件事，站出来，“能不能让陈然试试？” “陈大夫？”院长很纳闷，“都这样了，找他管用？” 尤豪也开口了，“一个江湖郎中而已，科学都做不到的事，他能成？开玩笑了！” 这事确实有点荒唐，毕竟人都已经走了。 肖砚坚持，“陈大夫聊天时说过， 说他有奇遇，学了起死回生的本事。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他在骨科的表现，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反正都这样了，结果还能更糟？” “院长，快点，陈大夫下午不上班，再迟来不及了！” 这话立马触动了院长， 是啊，都这样了，还能更糟？ 但万一呢？ “马上给陈大夫打电话，叫他速来，不，我来打！” 有护士立刻拨通了陈然的电话…… …… 地下停车场。 陈然发动车子，打算回家一趟。 下午有个预约，好像是一位阔太太。 哎，有点小担心，毕竟身材相貌太出众，容易惹是非。 这就跟顶级模特在你身上蹭来蹭去似的，要说心无邪念，可能吗？ 看来以后得保护好自己，这行当，要不……不做啦？ 算了，还是将就着吧。 “我去！” 陈然猛地踩了刹车，因为有人突然挡在了他的车头前。 “不想活了！” 他摇下车窗骂了一句，来人却乐呵呵的，一脸抱歉样。 但他却不让路，“陈大夫，请等一等，陈大夫，我有事相求！” “啥事？”陈然隔着车窗，冷冷地说。 心思在车外，手机震个不停，他也没理会。 反正下班了，应该没啥急事，一会再说。 “是这样的，”来人解释，“您之前取消了个预约，姓慕的，玫瑰庄园那位。” 陈然想起来了，慕晚晴！ 那么眼前这位是……刘青？ 不太像啊，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第98章 医学奇迹? “陈大夫，求您帮个忙， 我就是一屌丝，但那姓慕的，是个总裁，我媳妇。 上次您取消了预约，她很生气就把我赶出门了， 说如果我能请您回去，她就让我进门。 所以，拜托您了，陈大夫，我守您三天了，好不容易碰到，求您了。” 刘青只好扮可怜。 手术室内，院长急得团团转，肖砚更急。 “给停车场打电话，看看陈大夫离开没，没走就赶紧去找！” “通知保卫科的同志，都去找陈大夫！” “哥们儿，你能不能进门，跟我有啥相干？？” “再说了，我帮你忙，我能捞到啥好处？” “我下午忙得很，客户订单都排队呢。” 陈然本来没打算去掺和。 刘青连忙赔笑，“陈大夫，好兄弟，好兄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帮我这个小忙， 我在家里的地位那就是直线上升。 放心吧，到时候我当男主角，一定重重感谢你。” 陈然心里明镜似的，刘青是特种兵，还干卧底的活儿。 多结交这种人物，好像也没坏处。 不，风险还是挺大的，万一他执行任务露馅，可能还得连累到陈然。 陈然正要拒绝，却见几个保安急匆匆地跑来。 这是怎么了，咋感觉有大事发生？ “陈大夫，江院长找你，急得不行！” “让你赶紧去手术室！” 院长亲自找我，还催我去手术室？ 陈然心中一动，拿起手机一看， 我去，十几个未接来电！ “好的，我马上到！” 他下车，刘青见他有事，就没跟上去， “陈大夫，我这儿等你哈！” 陈然没搭理他，一溜烟跑了。 到了手术室外，他看到一家人焦急地等待。 手术室接到安保部的反馈，有护士守在门边， 见陈然来了，立刻开门放行。 家属们有点懵， “刚才是谁进去了？” “这么大的手术，这么重要的人，怎么让个年轻人进去了？” “对啊，连无菌服都没穿！” “刚才录下来了吗？一定要录下来， 把他们的违规行为全记录下来，看他们怎么解释！” 预感不妙，年轻家属开始搜集证据。 刚才陈然出现到进入手术室的过程，已被完整记录。 这时，老太太没说话，她没心思管这些。 她只希望能早点得知老伴的情况。 可医生进去了这么久，咋没个说法呢？ 就发了两次病危通知。 …… 手术室内。 “陈然，我们需要你帮忙！！” 肖砚见到陈然，如同见到救星，第一个迎上来。 陈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的无菌服虽擦过，但仍沾血。 陈然开启了聆听心声，立刻明白了状况。 江院长也急忙上前， “陈大夫，听说你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是真的吗？陈老已经走了。” 尤豪在一旁呆坐着，眼神空洞，他也快撑不住了。 他还在回想，手术过程中哪里出差错了。 听到动静，他转头看了一眼， 发现是陈然后，嘴角一抹冷笑，又转回头。 陈然眼前摆着两条路。 试着用回阳十三针。 或者放弃。 因为他也没把握。 毕竟没试过效果，万一系统吹牛呢？ 再说，陈老已经83岁了，寿长至此，有点遗憾又怎样？ 谁这一辈子没点遗憾，随遇而安吧。 “陈大夫，这场手术对我们医院意义重大。” 江院长很坦诚，低声对陈然说， “还关系到一位天才医生的前途。 如果你真有这能力，算我求你， 以后你就是医院首席专家，负责急救的副院长，待遇好商量。” 能起死回生，这本事，当个副院长绰绰有余。 院长这么诚恳，陈然也不客气了， “行，我试试。” “太棒了！”江院长下令， “快给陈大夫准备好，抓紧时间！” 陈然也发出指示， “治疗时，所有医护人员背对我，不准看。 还有，监控也要关掉。” 江院长有点犯难，“陈大夫，背过身不看，没问题。 但这监控，万一到时候资料不全，家属闹起来……” “听陈大夫的！” 院长及时打断了话头，算了，不就是多赔点钱的事。 万一陈然真能行，那就皆大欢喜了。 但这般天方夜谭，真能做到吗？ 院长和所有医护人员都觉得， 他们似乎在做一件，十分滑稽的事。 但又很好奇，希望这种本事真的存在，能创造奇迹。 准备完毕，陈然站在手术台前。 中专毕业后去医院实习，做的都是些杂活。 搬运物资，诊室门口发号码牌，维持秩序之类。 手术室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连去打杂都不够格。 没想到，如今他成了主角。 真像梦一样。 神医圣手只能治绝症，而且只有五次机会。 但现在，病人已经不行了，神医圣手也用不上。 只能先回阳救逆，用回阳十三针。 可这针……实在太特别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微型冲锋枪。 陈然抽出一针。 巨大的针体迅速变为白色，刺入病人周身大穴。 仅一针，就持续了约五分钟。 陈然全神贯注，额头上都渗出汗来。 靠，要连扎十三针，不得当场累趴？ 应该不会，系统说过，通常不超过五针。 用完这玩意儿，还得靠他炼丹补充，不然就报废了。 “嘀！” 江院长等人背对着陈然，围着手术台站成一圈。 等了几分钟，没听见陈然操作器械的声音。 也不清楚陈然在干嘛。 正当他们迟疑时，心电监护仪有了反应， “咦？！” 大家几乎同时转身，陈然并未阻拦。 心电监护仪上，原本平直的两线， 现在重新起伏，数值也恢复跳动， “嘀，嘀，嘀……”节奏稳定。 “真的救回来了！” “太好了！”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激动不已。 刚才还在愣神的尤豪，不可思议地走过来，看到病人脸上泛起了血色。 “这怎么可能……” 肖砚崇敬地看着陈然，她既庆幸又自豪。 若非她提议让陈然试试，今天这奇迹就不会发生。 江院长大大松了口气，看来麻烦要解决了， “陈大夫，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第99章 就差磕头了 他准备给陈然当助手了。 “请大家准备手术，该修补修补，该缝合缝合。 缝合完后，后续的治疗交给我。 想让陈老活下去，后续治疗由我接手。” 江院长没有犹豫， “好，从现在起，陈大夫就是陈老的主刀医生。” 他公开宣布了此事，又拉了学生一把， “尤大夫给陈大夫当助手，一切听陈大夫安排。” 尤豪：“我……” “就这样定了！” 江院长打断他，陈大夫都没意见，你能参与就知足吧！ 一个小时后，伤口缝合完毕。 这次，陈然不用再用回阳十三针了。 “你们先出去吧，肖大夫留下就行。” 手术室里，只剩下肖砚一人。 这样的特殊待遇，让她心头涌上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看起来，陈然真是把她当作好朋友了。 别人都不让看，唯独她能留下。 要不是陈然年纪不大，她都要怀疑自己又遇上了个对自己特别关照的人。 这不由让她想起了罗恩，很久没有感受过被照顾的滋味了。 可罗恩那张面孔，似乎越来越模糊，或许再过些年月，也就淡忘了吧。 \"阿姨，想什么呢？\" 陈然的声音打破了肖砚的走神， \"别瞎猜，留你在这儿，是为了防止万一我晕倒了，让男医生给我做心肺复苏，多尴尬。\" \"晕倒？\" 肖砚有些不解， \"你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晕倒？\" \"开个玩笑嘛，你看看我这身板，我要是能晕倒，那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少贫嘴，\"陈然准备开始了，免得效果减弱，又要从头再来。 肖砚站在一旁观看，只见陈然的双手被一层白光覆盖，十分神秘。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还眨巴了几下眼睛，但景象依旧。 \"这……\"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类啊？ 怎么感觉像是武侠剧、玄幻剧里的场景？ 或者说，武侠小说里的内功、玄幻故事中的法术，这些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不应该吧。 不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对于浩瀚的宇宙而言，人类的历史才多久？ 科技发展时间有限，认知有限， 说不定还有很多奇妙的东西，还没被我们发现呢。 难道陈然是天选之子，或是身怀绝技的奇人？ 此刻的陈然，无暇顾及肖砚的思绪。 陈老病情危重，回阳十三针，仅用了两针就令他起死回生。 接下来要依靠系统的一系列治疗，大概需要两到三次。 今天先稳住病情，再住院调养一段时间，估计问题就不大了。 \"治疗程序准备就绪……\" \"开始治疗……\" \"进度1%，2%……\" 以往治疗小毛病时，进度条都是5%一跳。 现在却变成了1%。 看来，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 而且陈然发现，以前轻松治愈，几乎没什么感觉。 如今却像被抽干了精力，还在继续透支。 喂，就为了个副院长的位置，会不会得不偿失啊？ 不过也算了。 亲身体验了回阳十三针的效果，这就是收获，以后自己有了参照。 再说，桐山医院的副院长之位…… 嘿嘿，以后利用职务之便……咳咳…… 当个副院长，钱多钱少其实无所谓，主要是体验一番。 毕竟将来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恭敬地说：“陈院长好。” 哎，怎么变得这么虚荣了？ \"17%，18%……\" 怎么这么慢，腿都站麻了。 看来这救死扶伤的事，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的天，那些做七八个小时大手术的医生，是怎么撑下来的？ 站着就已经够累了，还要进行如此精细的操作，太不容易了。 \"脸色越来越红润了。\" \"皮肤恢复正常了。\" \"这伤口，居然在愈合？！！\" 肖砚观察病人状况，意外发现了这一诡异现象。 刚才手术中的胸腔切口，皮肤竟在迅速愈合。 这也太超现实了吧？ 咦，陈然的脸色怎么有些发白。 刚才他说可能会晕倒，不会是真的吧？ 别人救人靠的是医术，他靠的是……内功？ \"肖砚，拉我一把。\" 陈然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天地旋转。 最后一刻，感觉到一个瘦弱的身体支撑了自己，耳边是急切的呼唤， \"陈然？！\" \"没事吧，陈然？醒醒！\" 肖砚确实紧张，试了试陈然的气息，竟察觉不到。 但他应该是精力消耗过大，暂时支撑不住。 不至于心脏骤停吧？ 肖砚急忙把陈然放平，凑近听了听他的呼吸和心跳。 竟然没有！ 她慌了，连忙准备进行心肺复苏。 解开陈然胸前的衣服， 跪在他一侧，左手按着他的额头，右手抬起下巴，打开气道。 贴上嘴，吹气，\"呼！\" 咦？他怎么动了？ \"咳咳咳……\"陈然醒了，\"肖医生，你吃了大蒜吗，这么重的口气？\" 肖砚松开陈然，笑中带了些许欣慰， \"我还以为你要挂了呢。\" 陈然哈哈大笑，\"如果你没吃大蒜，其实我可以再‘死’一会儿。\" \"……你是装的？\" 肖砚恍然大悟，拳头轻轻捶了过去， \"害我担心你！ 作为医生，我哪想那么多。 就算是街上遇见需要帮助的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可你……太会整人了。\" \"哎呀，晕乎乎的。\" 陈然笑着站起身，确实还有点头晕。 刚刚的晕倒，并非完全作假。 不过倒下后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于是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肖砚动作那么快。 这怪不了他。 \"没事了，准备一下，可以让他们把病人送回病房了。\" 陈然准备离开。 …… 手术室外。 原本喧嚣的家属，心里正七上八下，以为出了岔子。 江院长带领医生出现时，一家人连忙围了上来。 \"尤医生，我爷爷是不是出事了？\" \"一直说保守治疗，你非要哄爷爷开心，现在你怎么负责？\" \"对啊，你不是保证过能把肿瘤摘除吗？\" \"还有，刚才进去的那个是谁？ 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参与这么重要的手术？\" 家属们议论纷纷，江院长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换做之前，他或许还有点心虚，但现在他有了底气。 第100章 必须留下陈医生!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 老奶奶也走了过来，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院长，老头子他……\" \"放心吧，陈老没事。\" 院长先把结果抛出，安抚了众人情绪，接着解释， \"手术非常成功，肿瘤已经全部取出，现在正在做收尾工作。\" \"真的？！\" 这消息太过惊人，大家半信半疑。 毕竟之前的气氛，他们都以为情况不妙了。 \"千真万确，这种事情，我们怎敢开玩笑。\" 院长特意强调。 陈老的儿子问：\"既然还在收尾，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江院长解释：\"我们新任的陈副院长，还有从国外回来的肖医生正在处理后续。 不需要我们插手了，我们出来，是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担心。\" 他又补充说： \"哦对了，刚才你们看到的年轻人，那就是我们的陈副院长，是我们医院最顶尖的医疗专家。 有他在，你们尽管放心。\" \"副院长？\"家属惊讶了，\"这么年轻的副院长？\" 正说着，手术室的灯光熄灭，门也打开了。 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出现，旁边跟着一位美丽的女医生。 \"这位就是陈副院长。\" 江院长介绍，家属们连忙致谢，\"陈副院长，谢谢您。\" \"谢谢陈副院长。\" 陈然并不想应付这些，点点头， \"放心吧，陈老没事了，很快就能送回病房。\" 随后看向江院长，\"院长，我的办公室呢？\" 江院长乐呵呵的，\"不如先用我的？\" \"行，将就一下吧。\" 陈然没有客气，一路走出去，周遭全是艳羡的目光。 江院长也让尤豪跟上。 这个学生虽然今天逃过一劫，但还是需要提点一二，免得出岔子。 停车场。 侯亮平到了，陆亦可也跟在旁边……。 院长办公室里头。 “哟，院长，您真舍得把这个办公室给我用啊？” 这院长办公室，敞亮，派头十足。毕竟是私立医院，而且是最顶尖的那种，花钱从不含糊。 “有啥舍不得的，还有几个办公室正在装修呢，到时候我挪过去就是，你先用着。” 江院长今天心情特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陈然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不对，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医疗技术的范畴，是一种近乎神奇的力量。医院里有了这样一位大佬坐镇，将来就算再碰上今天这档子事儿，他也不慌了。 “算啦。” 陈然推辞掉了这间办公室：“我平时也不常在医院，占这么大个地儿，纯属浪费。院长您自己留着用，等别的办公室装修好了，给我留一间就成了。” 既然当事人这么说了，院长也就顺水推舟：“好，听你的。” 陈然落座，院长亲手给他泡茶，肖砚和尤豪则立在后面。院长招呼着：“肖医生，你也坐，手术累了吧，站着干啥？”至于尤豪，他可没让坐。 这分明是在给尤豪一点颜色瞧瞧。这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得适当地敲打敲打，今天就是个好机会。尤豪自然明白院长的意思，但他并不在乎。 只是让陈然当了副院长，还要管着他们，他心里难免有点不服。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毕竟他也亲眼看到了，陈老的伤口几乎都愈合大半了。 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法，他想都想不出来是怎么办到的。但人家确实有这本事，院长提拔陈然，他也只能接受。 “尤医生，” 院长觉得时机刚刚好，再过火恐怕就适得其反了： “今天这事，希望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手术前你讲的那些话，应不应该说？你始终坚持的手术方案，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你跟家属打包票说能取肿瘤，结果怎么样了？如果不是陈副院长出手，你想一想，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陈老下不来手术台，家属大闹医院，你也会失去信心。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了可就不太妙了。我希望这次教训能让你有所觉悟，有所进步，有所变化。” 院长最后语重心长地说：“行了，你也累了，我就不啰嗦了，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工作还多着呢。” “是。” 尤豪要离开，身为副院长的陈然也故作大方，免得显得自己格局小： “尤医生，陈老接下来的护理还是你负责，我就偶尔来看看。” 尤豪领会了陈然的意思，点头道：“是，谢谢副院长。” 尤豪走后，江院长开始为自己的爱徒说话： “陈副院长，尤医生的医术没问题，就是太傲气，太自信了。我相信这次教训之后，他会成长起来的。你多担待些，手底下有能人，我们才不会那么辛苦。” 陈然放下茶杯，笑言： “院长你太过奖了，培养人才才是您的拿手好戏。我就是个打酱油的闲人。说让我管急诊重症，算了吧，我又不是专业的。 管人事不行，搞业务也不行。您呐，就给我挂个闲职，平时有您掌舵，肖医生、尤医生他们出力，这就够了。 我顶多就是偶尔给您兜个底。万一再碰到今天这种事，我再试试，但不能保证每次都成，您看咋样？” 这家伙，只想吃饭不想做事。万一哪天不想玩了，跑了，那该怎么办？这种独特的人才，无论去哪家医院，都能让那家医院名声大噪。 这意味着持续不断的财富保障。世界上的有钱人多了去了，真遇上了难题，肯定会不惜重金找可靠医院和医生。陈然的存在，就是可靠。所以，得留住他才行。 “陈副院长，是不是不满意医院的条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办到的，我一定满足。” 他罗列了一堆条件：“副院长职位，年薪上百万，年底有分红，配车配房，每年一次国外半个月旅游……” 这些条件，肖砚听着都眼馋，陈然却摇头： “说真的，这些东西吸引不了我。主要我有两个朋友在这儿，所以来玩玩。” 江院长心领神会：“我懂我懂，年轻人嘛。” 肖砚有点懵：“怎么还扯上我了？我说陈副院长，别开这种玩笑行不行？” 第101章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陈然乐呵呵地说：“玩笑也不能开吗？” 他又对院长说道： “就这样吧。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泄露细节。手术视频我一会儿也会去删除，免得太多病人挤过来，应付不过来。” 肖砚补充说：“刚才，陈副院长都晕倒了。” “啊？”院长很是意外，“这么危险？那确实得保密。” 他同意了：“那就照你说的办。待遇按主管副院长的来。工作你随意，真遇到大麻烦时，你再出面就行。” “好。”陈然起身，与院长握手，“一言为定！” “叮！” “成就值+1000！” 他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恢复正常，离开了院长办公室。这次的成就值怎么这么高？以前都是几十几十的给，这次居然有1000？ 看来今天的成就不小。是不是救了陈老有成就？体验了回阳十三针有效果有成就？ 当上了副院长，顺便帮了尤豪一把，让他继续负责陈老的康复治疗，免得把他一脚踢开，他就完了。难不成这些都是成就值？ 哈哈，不错不错，能换十次签到了！ “兑换五次签到机会！” “兑换成功！” “……签到成功……” “恭喜你，获得财富隐身罩，今后所有财富自动隐形，无人可探知。” “恭喜你，获得晋升红包10亿元。” “恭喜你，获得十家公司的股份，包括桐山医院、茂远重工、晟煊集团、全景律师事务所等。” 晟煊集团？那不是安迪工作的顶级金融投资集团吗？《欢乐颂》里的？ 曲筱绡她爸的公司都比不上人家的一个小指头？全景律师事务所？那不是“樊胜美”栗娜上班的地方？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另一个栗娜？还是说，那个“魔都”的栗娜最终进入了这家律所？算了，以后再说吧。继续往下。 今天连签十次，看看都有哪些好东西！ “嘿，你中奖了，零花钱到账16亿，现在你钱包里一共躺着432亿呢。” “再来一条喜讯，你刚刚获得一家海外投资公司，资金雄厚，达到3000亿美金级别，在京城和魔都都有分支机构和代表人。” “喜讯不断哦……” 哈哈，以后再也不用愁着打卡签到了！ 陈然把他的签到机会一股脑儿全用光了。 现在他手头的零花钱、闲钱啥的，简直是到达了一个新纪元。 以后靠着钱滚钱，收益只会越来越多。 这辈子嘛，真的可以跟金钱烦恼说拜拜了。 所谓的财务自由，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有的人说对钱不感冒，别人听起来像笑话，对他而言，确实是没那份热情了。 钱多到花都花不完，也不知道往哪儿花了。 就像进了高级餐厅，上百桌的山珍海味摆在那里，吃几口就饱饱的了。 剩下的再美味，也塞不进肚子，没那胃口了。 空间里的药田，“九零三”里种满了嫩嫩的小药苗，长得飞快。 还新添了一家海外投资公司，资产规模达到三千亿美金。 京城、魔都两地都有分公司，事儿肯定是忙不停了。 虽然这投资公司不是行业顶尖，但也已经相当有规模了。 足以让陈然在全球范围里坐上贵宾席，成为各大公司、组织争相拉拢的目标。 别墅、庄园、游艇、豪车，还有象征身份的黑卡，这些一样不落，全齐了。 “哎哟，身子骨虚，得先补补。” 陈然乐滋滋的，掏出两颗培元丹，一口吞下。 肖砚瞅见了，凑过来问： “陈...院长大人，这玩意儿该不会又是你家祖传宝贝吧？我能尝一颗不？” “当然行，”陈然摊开手，“一颗五万。 吃了腰不酸，腿不疼，精神饱满，活力十足。 做手术可以从早上九点一口气做到晚上九点，中间都不用喘口气。” “五万一颗？”肖砚摇头，“你是打算当六亲不认的奸商啊？” 陈然嘿嘿一笑，给了她一颗： “算啦，看你刚才给我做人工呼吸的份上，免费送你一颗。 先试效果，下次想吃就得自个儿掏钱了。 没钱...肉体偿还也行哦。” “找揍呢！” 肖砚挥起拳头就要砸，陈然一闪身躲开了。 玩笑归玩笑，最后肖砚还是把那颗培元丹吃了下去。 很快，她就发现陈然没夸大其词。 上午手术的疲惫感瞬间消失无踪。 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浑身是劲，巴不得出去跑上几圈。 “我得先去吃个饭，下午休息休息。 昨天连轴转了两台手术，今天又是一台。 外科医生真是个体力劳动啊。” 聊到被肖砚救回来的那位孕妇，手术已完毕，陈然问起情况： “那孕妇怎么样了？” 肖砚答：“还不错，母子平安，没出现要二选一的紧急状况。 只是孩子早产，只有三斤多，得住在保温箱里。” “母子平安就好，别的都不是大事。” 陈然陪着肖砚去食堂，大多数窗口都关了，只能简单对付一碗面。 实在太饿了，凑合着吧。 吃面时，肖砚抬起头看着陈然： “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陈然把手伸过去，肖砚抓着左右查看： “也没看出啥特别的呀。 可为啥在手术室时，我看到你手上会有白光环绕？ 我确定没眼花，那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技能？” 陈然演示了一下，手掌瞬间升温， 白光涌现，如同手底下浮动着一片云海。 “对对对，就是这个！” 肖砚十分好奇，伸手进白光感受了一下： “哇，之前你给我按摩正骨，是不是因为这个，才那么舒服？” 陈然笑着问：“你觉得呢？要不要再来一次体验下？” 肖砚一把推开他的手： “胡闹，你现在都是副院长了，注意形象，别丢脸！” 陈然笑呵呵地说： “副院长咋了？副院长就不是人了？ 要是每天都跟江院长那样老成持重的，多没劲啊？ 我才19，别忘了，又不是九十多岁老头子。” 第102章 这是我们陈院长 吐槽完，他又邀请肖砚： “下午我要去给一位富婆做按摩，你要不要跟我去体验下？ 给我当下见习徒弟，将来学会了这手艺，不当医生也能活得很滋润。” “不去！”肖砚也打趣说： “你送货上门，我去干啥？ 看你那些下流勾当？我可没那么重口味。” “嘿，”陈然遇上了对手，“信不信我把你按地上摩擦？ 不对，我炒你鱿鱼，或者调你去打杂， 要么给我当秘书，天天给我倒茶送水？” “你敢！”肖砚不吃这套。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然一脸得意， “别忘了，我现在是管急重症的副院长，你和尤豪都得听我的安排....” 陈然故作严肃，“所以我以副院长身份给你布置任务，下午陪我出诊赚外快。” “噗！”肖砚笑喷了，“也就你敢，换别人这样搞副业，工作都要丢了！” “这有啥？”陈然满不在乎， “我又不坐班，下班时间我爱干啥干啥，自由得很。” “好吧，”肖砚妥协了，“我屈服于你的银色威力了。” “这就对了，”陈然笑眯眯的， “要服从命令，领导说干啥就干啥。” 说话间，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嗡嗡嗡……” 陈然一看，是院长来电，自然得接： “有人找我？侯亮平？不见，有啥重要的，我之前见过他了…… 行行行，看在你面子上，就这一次……” 挂了电话，肖砚问：“有事吗？” “嗯，”陈然点头，“反贪局的人来了，说要见我一面。” “反贪局？”肖砚感到意外， “你这才刚当上副院长，任命书还没下来呢，就被盯上了？ 老实说，你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多了去了，你想听啊，我天天给你讲，估计能讲个……一两年吧。” 玩笑之中，两人回到院长办公室。 侯亮平连忙起身，这次姿态放得很低，满脸笑容： “陈医生，上午有点小误会，我特地来道个歉。” 陈然摆摆手，“别介意，多大点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别搞得好像真伤了我心似的。” 侯亮平有些尴尬。 他本想找院长公事公办， 借院长之手，让陈然能跟他好好谈谈。 现在看这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怎么院长对他也这么客气？ 这是啥情况？ 他在这家医院地位这么高？ 这时，江院长才开口：“哦，侯局长，忘了介绍， 陈医生现在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负责急重症这块工作。” “副院长？”侯亮平愣住了。 这晋升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是火箭般的速度！ 难怪人家底气足，看来是我小看了。 陈然不想跟他绕弯子，虽然知道他为何而来，还是直接问： “侯局长有事直说，没事我可走了。” 尤豪的办公室里头。 陆亦可来看她的铁杆发小。 说实在的，要不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想找个人跟尤豪做朋友还真不容易。 他人太清高了，这性子不太招人待见。 好在陆亦可性格直率，跟个假小子似的，跟尤豪倒是能玩到一块儿去。 “嘿，兄弟，那个陈然到底是啥来头？ 年纪轻轻的，咋就能到咱医院当上专家，靠关系的吧？” 尤豪现在缓过来不少，有人替他兜着，没闹出大乱子，总算是熬过来了。 但如今，他也没之前那么狂妄自大了，收敛了不少， “别把人想得太阴暗了， 才19岁，能走后门的话，找个清闲的职位不香吗，干啥非得去一线当专家？ 没两把刷子，病人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陆亦可天生爱打听， “这么说，他真有两下子？ 说来听听，到底有啥能耐，能这么牛？” 尤豪翻着文件夹，忙活着自己的活儿， “我说你没事跑这儿来八卦个啥，嗯？ 你们反贪部门的人都这么悠闲吗？” “哎呀，不是啦，”陆亦可赶紧解释， “听说他本事不小，想来请他帮个忙。 这不是有你在嘛，我们局长在楼上， 我就顺道过来你这，多了解了解情况。” 尤豪手上的活儿不停，就说了句， “当然厉害了。 不然怎么当我顶头上司，副院长呢。” “副……副院长？” 陆亦可原本靠在办公桌上，一听这话，噌地坐直了身板， “他当副院长了？这么年轻就副院长了？” 想到啥，她赶紧掏出手机，给侯亮平发消息， “侯局，情况有变化，他已经是副院长了，你待会儿态度客气点。” 侯亮平没回信。 陆亦可继续打听， “他这么快当上副院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到底咋回事，你们医院地震了？” 尤豪不理陆亦可， “我没空陪你瞎聊。 这事儿是内部的，不能告诉你。 不，严格说来，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陆亦可走了。 但她心里明白，陈然肯定不一般。 …… 院长办公室里。 侯亮平感觉到手机震动了。 不过他没心思看。 免得显得对陈然和院长不够尊重。 “陈副院长，是这样的， 我的前任，跟你同姓陈，陈局。 他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成植物人了。 但他手上掌握着我们破案急需的信息。 我们想请你帮忙，用读心术读取他的思想， 帮我们破案，早点把犯罪分子揪出来。” 读心术？ 这个词一出，院长和肖砚都挺疑惑。 陈然啥时候还学会这招了？ 为啥外人都知道了，他们内部还蒙在鼓里？ 侯亮平满眼期盼地看着陈然。 “侯局，不是我不愿帮忙，是真的帮不上。” 陈然迎着侯亮平的目光， “读心术是啥，你应该也清楚。 那就是通过观察目标的行为举止，还有他和我对话时的反应， 来判断他说话的真假。 你说的陈局，现在已经瘫痪，成了植物人。 他没法对我的话做出回应，我怎么读？ 我又不是扫描仪，他的大脑也不是存储卡，扫一遍就读出来了。” 侯亮平猛地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哎，看样子是我太着急，没了分寸。” “不，”他话锋一转，“正常来说确实如此。 第103章 侯亮平:是我冒昧了 可上午我和你接触时， 我不用开口，你都知道我的来意。 这是否意味着，你的读心术，真就像扫描一样， 不需要通过对话或行为举止来判断？” 侯亮平暗自庆幸没被陈然带跑偏。 看来刚听说陈然是副院长，他有点懵。 好在他及时回想了上午的情况。 该死，上午就不该显摆那一下。 妈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报应来了。 “我不是读出来的，是猜的。 陈然找了借口。 不是不想帮，是不想这么早就卷入那摊浑水。 一旦他站在侯亮平那边， 放心，祁同伟和赵瑞龙早晚会想法子干掉他。 陈海出事，就是祁同伟他们干的。 因为他掌握了关键证据。 虽然现在成了植物人，但还有一定自我意识。 只是无法回应，陈然去，或许能听出些什么。 而且，他或许能唤醒陈海。 不过那样一来，故事直接大结局了。 还是那句话， 现在时机不对，他不想那么快站队。 因为那意味着，安宁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 那不是他想要的。 “猜的？”侯亮平惊讶，“这可能吗？” 陈然笑着，“你们不是第一个查我的。 最近老有人查我，我都习惯了。 知道了你的身份后，分析下自己处境，猜也八九不离十。” 这确实有可能，但侯亮平抓到了漏洞， “陈副院长，可我没透露我的身份。 所以你的猜测，是不是有点牵强？” 这家伙还挺较真，陈然给了个说法， “你都知道读心术了， 凭你的穿着举止，猜不出你的职业？ 就算猜得不全对，也八九不离十吧。” 侯亮平无言以对，看来没戏了，有些失落， “哎，是我唐突了，打扰两位院长时间，不好意思。” 送走侯亮平，江院长低声问， “那位植物人同志是反贪的，有没有考虑过……” 陈然懂院长意思，摇摇头， “能力有限，我元气大伤，需要时间恢复。 这可不是打点滴那么简单，挂上药就完事。” “明白，”院长笑了，“放心，我一字未提。 你是我们医院的宝贝，关键时刻才能亮相。 又不是街边诊所，来者不拒。” 院长有这种认识，陈然挺高兴， “谢谢院长看重，但确实是这样。 要是我这本事被人知道了，都来找我救命， 你说我救不救？ 救吧，救不过来。 不救吧，人家说我们见死不救，冷血。 万一人家排着队跪医院门口求救，怎么办？ 救不了，我们医院的名声可就砸了。” 这事儿挺微妙的。 所以，本事再大，也得藏着掖着。 谁要是炫耀，那就是自寻死路。 到时候道德绑架，金钱腐蚀，权势威胁，还有舆论压力，都能把人压垮。 “明白，你放心吧。” 江院长哪能不懂这些门道，立即表明态度。 还乐呵呵地说， “我发现，你还真是个老狐狸。 真是想不通，你这么年轻，怎么就修练成精了？” 对此，陈然只是笑了笑，然后带着肖砚离开了…… “侯局，他真的没法帮忙？” 陆亦可和侯亮平同坐在车里。 侯亮平忽然感到，今天这事儿办得有点草率。 “怕是真的帮不上忙了，”侯亮平叹了口气， “他说的对， 读心术只是研究人的行为和心理， 并不能直接读取脑袋里的信息。” 陆亦可看起来倒是挺轻松，她有不同见解， “我怎么觉着，这陈然是在糊弄你呢？” “糊弄我？” 侯亮平转头望向副驾驶的陆亦可， “怎么讲？” 陆亦可分析道， “你想啊，他在这么短时间内， 不但成了这医院的专家， 还当上了副院长，专门负责急重症。 这可是医院的要害部门，他手里头肯定有两把刷子。 所以，按常理来讲， 读心术确实像你刚说的，得有交流互动。 但如果他是个奇才，就不能用寻常眼光去看。 不然，他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副院长？ 那不得熬个几十年？” 这话在理，侯亮平问， “你的意思是，他不想帮我们，就找了个借口？” 陆亦可转向窗外， “我没说哦，你自己猜的。” 侯亮平琢磨了会儿，“那么说， 在我们和祁同伟之间，他更偏向那边？ 要说他们没利益关系， 我倒开始疑惑，会不会是藏得太深了？” “有可能，”陆亦可留有余地， “但我们没证据，也不能瞎猜。 毕竟人家是有地位的人。 我更倾向认为，他是个人才，大家都抢着要。 你看，他突然间就升副院长，肯定有两下子。 可能祁同伟他们，也看中了他这点。 咱们别先入为主，免得冤枉好人。” 陆亦可这番话有其道理，她提议， “我们是不是该查查，他是怎么升的副院长？ 万一他真有神通广大，能救陈海不？” “哎，”侯亮平理智尚存，“想啥呢？ 陈海是植物人，这世上谁能治得好？ 只能盼奇迹，指望他自己醒来。” 陆亦可原本就不坚定，侯亮平这一说， 她也立马打消了那念头， “也是，医术这么多年都没辙， 别的法子更别提了。 要是有，那指定是骗子。” “可……”她还是有点好奇， “他咋就成了副院长呢？这也太神奇了吧。 谁有那么大能量，让这样的顶尖医院冒险， 还让他坐上这么重要的位子？” “这么说，他还是有真材实料？” 侯亮平也开始动摇。 当排除所有不可能后， 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不可思议， 也许就是真相。 陆亦可点点头， “应该是，但我那发小不肯多说，你没套出点啥？” “我哪儿有机会问啊，”侯亮平无奈地说， “我一直想着请他给陈海用读心术，早点破案， 哪考虑这些？也顾不上。 这位陈副院长给我压力山大， 早上还有点不愉快。 刚见面，没法冷静观察他，你又没在。” “不过……”侯亮平回忆起先前， “江院长对他挺客气的。 那份客气里，更多的是赏识。 如果是靠关系的，院长修养再好，也会有点嫌弃。 但我没那感觉。” 第104章 都是自家兄弟 “那就对了！”陆亦可肯定道， “他有两把刷子，你说，要不要让陈海转到这儿来？” 侯亮平吃一堑长一智，轻松摇头， “陈然对我印象不好，这事得和陈伯伯商量，让他们出马。” 陆亦可非常赞同， “对！让陈伯伯他们出面。 如果这陈副院长真有能耐，能让陈海康复。 对高小琴他们来说，就是大威胁。 陈然不治还好，若真治，无形中就站到高小琴对立面…… 你猜，他会怎么选？” 侯亮平惊讶地看着陆亦可， “看不出，你心机挺深的。 如果我是他，有两个选择。 不治，最安全。 但久了，高小琴他们会信任他？ 估计不会。 他始终是潜在危险，除非他没本事救人。 再说，陈伯伯他们一旦知道陈然能救人， 肯定会求他的，我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他一旦出手，就是和祁同伟他们对着干。 到时候他不想帮我们也得帮。 除非他已经站祁同伟那边了。 我们注意保护陈海就行。 他要敢动手脚，直接抓他！” 两人聊天间，你一句我一句， 不经意间找到了个方案。 “走，看陈海去，顺道见见陈伯伯。” …… 陈然的眼皮又跳了。 怎么回事，好久不跳了，怎么又开始了？ 肖砚换好衣服出来了。 两人下楼，陈然这才想起，还有人堵他呢。 “骑你车吧。” “行，只要你不怕冷，我随意。” 肖砚去取车，陈然等着，不巧，刘青突然出现了。 “哎，陈医生？” “求你了，陈医生，帮个忙，感激不尽。 费用我照给，等我发达了，一定重谢，求求你。” 肖砚见这男人这么搞笑，挺有趣， “你朋友？” “不是，”陈然坐上了摩托车后座。 他块头大，就像只小猫载着一头狮子，挺逗的。 “我下午没空，晚上吧，你老婆回来后再给我电话。” 说着丢给她一张名片。 他现在是茂远重工的股东，去看看为他赚钱的慕晚晴也不错。 “谢谢陈医生，那我等你电话！” 刘青乐坏了，目送陈然二人离开后，才走出停车场。 街上，陈然自然而然搂住肖砚的腰， “我怕掉下来。” 肖砚挺无奈，“占便宜就大大方方承认不行？” 陈然嘿嘿一笑，“绝对没有，我是正经人。” 说着搂得更紧了，“走吧，冻死了。” 好在他有分寸，肖砚掐了他几下，也就算了。 从富婆家出来，肖砚打趣陈然， “说实话，你是怕人家把你吞了，才叫我来的吧？” 陈然嘿嘿笑，“哪能呢，我是谁，能吞了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肖砚翻了个白眼，“我看人家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吃了。” 她让陈然开车，“你来吧，免得你蹭我便宜。” 陈然摇头，“没驾照，会被抓。” “那你自个儿打车吧，”肖砚可不吃这套。 “好吧，我来，保护你免受风吹雨打。” 陈然笑着上车，驾照嘛，自然是有的。 “抱紧啰！” 轰隆隆，车启动了，肖砚躲在他身后，感到很踏实。 “还去玫瑰庄园吗？” “当然，那位女总裁……咳咳，是我雇的员工。” “你就吹吧！今天收的脏钱怎么分？” “都归你。” “谢谢老板，我给您揉揉肩……” “揉肩就算了，抱紧点……你掐我干嘛，我是怕你摔了！” 玫瑰园第八栋别墅里。 刘青耀得意洋洋地嗑着瓜子， “小米，上次你说的啥，还记得不？” “我已经把上次爽约的按摩师请来了， 等会人一到，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哦！” “笑得甜一点，记牢了没？” 小米看着刘青那作死的模样，心里直痒痒想一巴掌拍飞他。 真是搞不懂，慕总怎么就跟这样的人结了婚？ 就算是假的，这家伙也太欠揍了吧！ “别得意太早，我已经跟慕总汇报过了。 要是这次人家再爽约，恭喜你，今晚上就能打包滚蛋了！” 刘青已经从陈然那里确认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所以信心满满，磕完的瓜子壳随手一撒，落在了小米脚边。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太嚣张了。 小米咬牙切齿，“你最好祈祷人家能来。 不然，我不客气地把你东西全扔大街上去！” 慕晚晴下班回来，显得很疲惫， “按摩师傅呢，人来了没？” 这话虽然是对小米说的，刘青却乐呵呵地赶紧站起来， “媳妇儿，我办事，你放心，他们很快就到！” 慕晚晴冷冷的，连和他拌嘴的心情都没有。 这家伙，厚颜无耻的。 “我先去洗个澡，人到了通知我，小米。” 她特地强调了小米，让刘青自讨没趣。 小米也连忙点头，“好的，慕总。” 然后挑衅地看着刘青，“你请来人又怎样？ 慕总还是不待见你，活该你受罪！” 这时，刘青的电话响了，是陈然打来的，他连忙接听， “行行行，我马上出来！” 他把手机在小米面前晃了晃， “看见没，人到了，这次没爽约。” 说完，他匆匆忙忙跑出去迎接陈然他们。 陈然和肖砚在岗亭外被拦下了。 望着眼前这片豪华的别墅区，陈然心里也动了想买的念头。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住在书香雅苑更有人间烟火味，而且邻里多热闹。 这里太清静，独门独院的，一个人住跟住鬼屋似的。 “陈医生，肖医生，请进！” 刘青喜滋滋的，骑着小电驴在前面引路。 到门口时，他笑着跟陈然商量， “陈医生，进了门，我能叫你兄弟不？ 实话说，刚又被甩脸色了， 连管家都摆谱，说今晚要赶我出门。” 肖砚都忍不住想问，既然这么不受待见，何必死皮赖脸留下？ 长得不赖，身材也不错，找个正经工作，足够自食其力。 干嘛非得在这儿受这份憋屈？ 不是说男人很看重尊严嘛？ 不过也不是很熟，她犯不着得罪人。 人各有志，也许他就喜欢这种生活方式呢。 “随便你。” 陈然同意了。 无所谓，他了解刘青的身份， 也知道他为什么非留在这儿不可。 “太感激了！” 刘青很满足，两个钟头没白等，陈然太给他面子了。 第105章 没装成，翻车了? 见到陈然和肖砚，小米有点小花痴。 哇，这也太帅了吧，比宣传册上的还帅！ 旁边这位姐姐也美，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皙。 “两位请进。” 作为慕晚晴的管家，小米在礼仪上自然要周到。 何况陈然不是一般的按摩师， 他是顶级的，也是最贵的，还是桐山医院的专家。 虽然之前因为陈然爽约她很火大。 但现在看到陈然，其他的都抛之脑后了。 就算人是刘青请来的，她也不会故意甩脸色报复。 那样只会让慕总难堪。 “二位要喝水还是饮料？慕总还在洗漱，可能还得等会儿。” 刘青支走了管家，“小米，你忙你的去，这是我兄弟，我自己招待就行。” 小米没言语，用眼神反击刘青，你就吹吧，还兄弟呢！ 可看到陈然默许了这个称呼，她又有点疑惑了。 不会吧……如果真是刘青的兄弟……那次爽约的事。 明白了！ 肯定是刘青这家伙想出风头， 故意说服陈医生取消预约，放了鸽子！ 好极了，终于抓到你的小辫子了，等着瞧，看不把你扫地出门！ 反正慕总说了，该反击就反击。 反正慕总不在，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陈然听了暗自发笑， 刘青啊刘青，你没事攀什么亲戚？ 装逼翻车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 楼上。 慕晚晴洗澡时，有些出神， 今天公司又出了大事。 有个投资公司，一口气收购了好几个小股东的股份。 这些股份合起来，占到了百分之二十几。 虽然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 但现在都没那个财力，都想套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股份被卖掉。 这家投资公司是个新面孔。 总部在国外，京城的分公司名叫……利和投资。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突然冒出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慕晚晴有些担忧。 实验室爆炸的事还没查出原因， 公司市值已经损失好几个亿了。 还有因延迟交货带来的损失。 公司内部，以全叔为首的老派，正找机会想把她拉下马。 如果新来的利和投资能帮她一把，她就不必担心全叔了。 但如果对方和全叔等人一样， 不信任她这位年轻女总裁， 一旦他们联手，她慕晚晴就危险了。 “得赶紧会会利和投资的人！” 换上家居服出来，她看到小米， “来了？” “是的慕总，人已经到了。” 慕晚晴擦着头发，想起上次被爽约，心里就来气， “来得正好，上次就想和他理论，凭什么爽约。 现在机会来了，让他等等，半小时后再让他上来。” 小米有点不忍，“慕总，我觉得这事跟他无关。 刚才刘青说，陈医生是他兄弟。 所以我猜，上次是刘青想表现，故意不让陈医生来。 正好借此机会赶走刘青，至于陈医生……” 慕晚晴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他很帅？不然你也不会替他说话。” 小米有点害羞，点了点头， “嘿嘿，超帅，刘青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还带了个女助手，也很好看，像明星似的。” 慕晚晴还是想小小报复一下，“那就让他再等等，十分钟吧。 反正上次没来，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他的错。” 说着她去吹头发了。 顺手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赶紧查一下，利和的老总姓甚名谁，约他，越快越好！” 楼下，陈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哎哟，谁又想我了？ “真不好意思，陈医生，” 小米为慕晚晴找个借口， “慕总正在吹头发，马上就好，二位先尝点水果吧。” 陈然捕捉到小米心底的想法，明白慕晚晴这是在为上次他放鸽子的事暗暗报复。 “没关系，我们是按时计费的，不打紧。” 陈然这话一出，刘青心里隐隐作痛。 半小时五千块，上门费一千…… 万一慕晚晴磨蹭俩小时，那他可就破财了。 他如今没稳定收入，全靠老本过活呢。 慕晚晴，你这败家媳妇，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能不能快点啊！ 没多久，小米再度现身， “陈医生，二位请随我上楼。” 刘青也连忙起身，满脸堆笑， “哥们儿，我来给你们带路！” 二楼是刘青的禁地。 来这儿几天了，慕晚晴从不允许他上去。 就算慕晚晴不在家，小米他们也不会让他涉足一步。 因此，前两天夜里，他偷偷摸了进去一次， 直接闯入慕晚晴的卧室，静静观赏她的沉睡模样。 在慕晚晴掏出防身喷雾之前，他飞速撤离。 结果第二天早上，发现慕晚晴让人换了锁，换成高科技的密码锁。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 尽管来了几天，他还从未堂堂正正地上过二楼。 上面布局如何，他也毫无头绪。 小米却提醒他：“慕总交代了，你不能上去。” 刘青略显尴尬，但也不能硬闯，只好勉强对陈然挤出笑容， “嘿嘿，我家那位性子烈。 没办法，得惯着，要不你们先上，我就楼下等着吧。” 肖砚见状差点笑出声。 哎呀，这男人太有意思了，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被嫌弃成这样还能乐呵呵的，换个人早闪人了。 唉，难道吃软饭的都有这份心照不宣？ “陈医生，请这边走，慕总已在恭候。” 管家领路在前，心跳如鼓。 她也不知怎的，一见陈然，先前的不快便烟消云散。 这么帅气的人，定是不会故意爽约的，肯定是刘青搞的鬼。 …… 慕晚晴的公司，其规模不如高小琴的大。 但她一人独居偌大的别墅， 二楼开阔得如同空荡荡的仓库，显得格外冷清。 此刻，她正坐在大厅，打着电话， “利和的老板叫陈然？好，约到了吗？” “约不到？他收购了我们公司那么多股份，怎么会联系不上？” “你是怎么做事的，就拿到个代理人的号码？” 慕晚晴似乎很是不满，小米也倍感无奈，只好轻声安抚， “二位，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慕晚晴确实有点不悦，想见利和的老板却约不上。 收购的事全是些小角色操作，真正的幕后大佬并未露面。 第106章 马上变脸? “明早直奔他们公司，堵他。” “什么……他从不去公司上班？” 慕晚晴一筹莫展，看来收购自己公司的那位大佬，真是神秘莫测。 肖砚觉得有点无聊。 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在医院当我的外科一把手，受人敬仰不香吗？ 我跑这地儿来，被人晾在一边，坐立不安的。 陈然原本只想礼貌性地应付几秒。 哪知慕晚晴没个完，他只好主动出击， “待会儿在哪里进行呢？” 他询问管家，“我先开始准备，等慕总电话打完就能开始了。” “好的，请跟我来。” 管家小米连忙引路，进入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头备有床铺、毛巾等物。 肖砚悄悄问陈然，“你上门服务，常遇见这种高傲的客户吗？” 陈然点点头，“挺常见的，他们是有钱人，我们只是普通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别急，恶人自有恶报，用不了多久我就让她叫唤连连。” 肖砚笑了笑，这家伙，真是能折腾！ 她又问，“你不是吹嘘那女总裁是你打工的吗？怎么人家睬都不睬你？” 陈然套上工作服，“别急，等会儿她就会客客气气跟我们赔礼道歉了。” 慕晚晴终于挂了电话。 毕竟身为女总裁，高高在上的姿态偶尔装装就行了。 面对面时，多少还是得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不然就是没修养。 她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添了几分微笑， “陈医生吧，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陈然同样客气回应，“没关系，您工作繁忙嘛。” 又指了指床，询问慕晚晴，“慕总，现在可以开始吗？” 慕晚晴将手机交给了管家小米，随后坐了过去。 楼下， 刘青一脸郁闷，用手机搜罗了一些按摩的视频。 “我去，这么亲昵的？” “我连门都进不了，他倒好……” “我的妈呀，早知如此，我也去学这门手艺，以后天天给媳妇按摩！” “哎哟喂，心疼，花钱雇人来折磨自家媳妇，真是有病！” 他在楼下自言自语，楼上随即传来了慕晚晴的呼喊。 “啊！” “嗯哼！” “哎哟，疼……啊，真舒服！” 刘青从沙发上跃起，恨不得冲上楼去。 可慕晚晴的专属司机守在楼梯口，他犯不着自讨没趣。 但这叫声……啧啧啧，没想到高冷的慕晚晴，叫起来竟是这番情景，嘿嘿。 …… “陈医生，我这头晕耳鸣的毛病，能治吗？” 感受过陈然的技艺，慕晚晴对他的态度大变，冰冷逐渐消融。 “你的头晕耳鸣是颈椎病引起的，没问题，我来处理。” “那就太感谢了。” 陈然暖手后，不，确切说是温柔地覆盖在了慕晚晴的后颈上。 温暖，舒适，畅通…… “好了，问题解决了。” 陈然松开手，慕晚晴活动了下脖子，确实舒坦多了。 “太棒了，谢谢陈医生！” 接着是肩、背、腰、臀…… 这时，陈然接到一个电话， “茂远重工的慕晚晴要见我？” “不见！” 慕晚晴恍然大悟，兴奋地翻身坐起。 短发，冰冷的美人脸上竟透出了些许红晕， “陈医生，您是……利和的老板？” 陈然点头，“慕总认识我？ 电话里提到，有一位慕晚晴总裁要见我，你不会就是……” “陈总，快请坐，快请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还在苦恼约不到的人，现在居然就在眼前！ 可自己刚刚还怠慢了人家。 我的天，这都什么事！ 慕晚晴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吩咐管家， “小米，赶紧布置会客厅，让厨房准备茶水、饮料、水果，快！” 管家不明所以，但还是懵懂地点了头，随即去办。 肖砚这下满意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侯亮平和陆亦可行动起来 …… 陈海的家。 侯亮平和陆亦可的突然到访，让满头银丝的老两口误会，以为关于陈海出事的调查已经尘埃落定。 一身傲骨，圈内人口中的“硬骨头”陈岩石，此刻眼里满是期盼： “亮平，查清楚了吗？快告诉我吧。” 可提及此事，侯亮平心里五味杂陈。 老人家就盼个结果，可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但对方做得滴水不漏，让他抓不到一丝马脚。 “陈伯伯，对不起，目前还没进展。” 陈岩石原先满怀的期待，瞬间凝固，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可他立刻调整情绪，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宽慰侯亮平： “没事，我就是有点心急了，我相信你们迟早能查出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侯亮平坚定地承诺： “陈伯伯放心，我一定找出害陈海的真凶！” 陈岩石点点头： “我当然信你，大学时候你们感情就好得很， 不然你也不会主动蹚这摊浑水。” 当年在大学，侯亮平、陈海、祁同伟三人的关系相当铁。 共同师从一位导师，又都才华横溢。 虽然祁同伟比他们高一届，但这不妨碍他们成为好友。 那时候祁同伟家境贫寒，陈海的姐姐陈阳还时常接济他，给他买鞋，帮他充值饭卡。 大家都以为，祁同伟很可能会成为陈海的姐夫。 遗憾的是，祁同伟现在成了对立面。 只是证据尚未浮出水面罢了。 侯亮平心里明白，陈海出事，与祁同伟脱不了干系。 毕竟陈海当时调查的就是这些。 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他焦急万分。 如今，陈海躺在医院，能否醒来，是个未知数。 若他醒不来，他掌握的秘密，可能将永远成为谜团。 将来要是真找到证据，证明是祁同伟所为， 侯亮平第一个要教训他，质问他： 怎么忘了陈阳曾经对你的好，竟会对陈海下此毒手！ “陈伯伯，今天我们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看要不要考虑把陈海转到桐山医院去？” “桐山医院？”陈岩石叹了口气， “我也想转，但他已经成植物人了，转了有用吗？ 那边费用肯定不低，我不想给组织添麻烦，也没必要。 陈海能不能醒，最终还得看他自身， 日常护理做好就行，没必要花费太多。 万一他真的醒不来，那也是命中注定，我接受。” 第107章 剧情反转 少年从军，一身正气，刚直不阿。 否则也不会因不随波逐流而在关键时刻退出一线。 他们这一代人，总想着自力更生，不给组织添负担， 实在不行也会另寻出路，向组织伸手求援，在他们看来是件丢面子的事。 因此，面对那些腐败分子、蛀虫， 他们这一代人尤其痛恨，敢于斗争到底。 如今的江山稳固，是他们当年以命相搏的成果， 他们容不得有人搞破坏。 对此，侯亮平敬佩不已，信心倍增。 正因为有这些老一辈，他们才更有自信， 更加坚信自己的正义事业是值得的。 “陈伯伯，治疗费的事您别担心。” “亮平啊，我能不担心吗？ 肇事司机酒驾，还没保险。 所有费用都是单位在扛。 我这辈子从没向组织提过任何要求，也没伸手拿过什么。 可陈海这事儿，已经花了大笔钱，未来还得继续。 那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怎能心安理得享受呢？” 说到这儿，陈岩石也是万般无奈。 他一生的积蓄，包括退休金， 都用在了资助贫困学生、助人诉讼上。 自己没享过一天福。 二老在老宅里过着清贫的日子。 若非能力有限，以他的个性，早就自己担起陈海的治疗费用了。 可现实不允许，这让陈岩石无奈，对那些蛀虫更是深恶痛绝。 侯亮平了解老人的倔强，要打动他，必须有份量的条件， “陈伯伯，听说桐山医院有个专家， 或许能治好陈海， 如果真治好了，那咱们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真的？！” 陈岩石果然动了心。 既能救儿子，又能推进破案，一举两得。 面对老人期盼的眼神，侯亮平也不敢打包票， “我也是听说，到底成不成，还是未知数... 但有一线希望，不妨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陈岩石略显迟疑，望向一旁的老伴，老伴说道： “就听亮平的吧？ 让他们安排，咱们这把年纪，操心不了那么多。 为了陈海好，我们就支持。” “好吧。”陈岩石点头，“亮平，就拜托你了，我们信你！” 侯亮平起身，“好，我去安排。” …… 回单位的路上，陆亦可问侯亮平：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陈伯伯，那位专家是陈然。 到医院再让陈伯伯去磨他。 凭陈伯伯的韧性和背景，陈然恐怕招架不住。” 侯亮平摇头，“陈然太关键了， 这事急不得。 如果直接说陈然可能治好陈海，目的就太明显了。 万一陈然反感，弄巧成拙就不好了。陈伯伯不知情，就不用刻意表演， 更能真诚处理，效果或许会更好。” “也是。”陆亦可没再追问。 侯亮平的话没错。 毕竟陈然太厉害，洞察力惊人。 一旦他知道转院是针对他， 很可能会对他们产生抵触。 这样一来，事态可能就难以控制，不会照他们的计划走了。 这样做究竟有没有效，他们其实心里也没底。 眼下所做的决定，只是基于陈然医术高超，能救死扶伤。 假使这一点不存在，那么一切努力终将是徒劳。 “陆亦可，陈海转移后， 要密切关注高小琴和祁同伟的动向。 从他们对陈然的反应， 就能看出陈然的立场。” “放心吧。”陆亦可又问， “那陈海转院的事，我们要不要大张旗鼓， 让祁同伟和高小琴知道？” 侯亮平笑道：“放心， 我这边一举一动，老学长都在关注。 不用我们特意透露，他自然会知道。” 慕晚晴的家。 作为这家的女主人，慕晚晴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但这可不是害羞带来的红晕，而是满满的尴尬滋味。 坐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她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并且计划着第二天一早就到公司门口堵截的人物——利和投资背后那位神秘的大老板。 可就在刚才，她却让人家在一楼干等着，上楼后继续冷落在一旁，自己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对方提供的按摩服务。 当她意识到这位手法娴熟的按摩师竟是她四处寻找的目标人物时，心里那份恨不得钻地缝的懊悔，别提有多强烈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位大老板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这么财大气粗的，怎么还会亲自...上门服务呢？ 而且，那位桐山医院的顶尖推拿专家，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投资界大佬？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还如此年轻，比自己足足小了七八岁。 在没揭开陈然的身份之前，慕晚晴甚至闪过念头，想花钱让陈然成为自己的专属服务人员，就像她的管家小米和营养师那样。 哎，幸好当时没冲动出口，否则现在真该找个地洞躲起来了。 \"陈总，请用茶。\" \"肖医生，您的咖啡来了。\" 慕晚晴亲手奉上茶水，坐定后，她带着一丝难掩的尴尬，解释道：\"实在是抱歉，如果早知道您就是陈总，我肯定早早地下楼迎接了。\" 陈然笑着打趣：\"那要不，我出门再进来一次，慕总您亲自迎接？\" \"哈哈，也行啊。\" 慕晚晴被这句玩笑逗乐了，没想到陈然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心情放松许多。 陈然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之前说要见我，现在我们面对面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了。\" 看看时间已晚，慕晚晴有些不好意思，提议道：\"要么我们边吃晚饭边聊怎么样？\" 陈然轻轻摆手拒绝了：\"晚饭就免了，我还有别的安排。\" 慕晚晴也不勉强，说道：\"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于是，慕晚晴将自己的忧虑坦诚相告。 她正计划推动一项航空发动机的项目，并重建实验室，然而公司内部对此存在不少反对的声音。她需要陈然的支持，与她并肩作战。只要他们两人联袂，公司里的反对势力便不足为惧。 \"没问题，这个要求我答应你。\" 陈然爽快地答应了，这让慕晚晴十分高兴。 \"真的太感谢您了，陈总。您能这么干脆，我真是感到无比开心。最近公司发生了一系列大事件，弄得我有些手忙脚乱。有了您今天的承诺，我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前进了。\" 第108章 喜欢挨揍? 陈然自然了解她所面临的困境：实验室爆炸、股权争夺、股价暴跌，以及那场仓促的婚姻。就连结婚对象的底细，她都还没摸清。 想到刘青，慕晚晴向陈然提出了一个私人问题： \"陈总，我能问一个私事吗？\" 陈然毫不犹豫地回应了她： \"我和他不是朋友，今天是初次见面。\" 慕晚晴感到十分惊异。自己还没开口，陈然怎么就能猜中她的心思？这种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实在让人惊叹，同时也隐隐生畏。 若是这样的头脑成为敌人，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好在现在他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这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后盾。 \"再次感谢您，陈总。\" 慕晚晴长久以来都在为刘青的真实身份而忧心忡忡，生怕他会对自己造成不利。 之前听说刘青和陈然是兄弟关系时，她完全不信，认为那只是刘青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 但在得知陈然的真实身份后，她内心竟升起一丝期待，盼望着刘青所言非虚，他俩真能是兄弟。 对于慕晚晴来说，或许这事还真有点益处。 所以她才会提出那个心里的顾虑。 知道了答案，她的心也就踏实了。 免得老是看不上刘青， 万一陈然当真要替兄弟出气，那可就棘手了。 不过慕晚晴这会儿又犯难了， “陈总，您今儿真是幽默过头了，这可让我难办了。 我不懂事地享受了您专业的按摩。 那现在，我是按市价给您结算呢，还是……” 这确实是个棘手问题。 毕竟，陈然不仅仅是提供按摩的老师。 他更是慕晚晴目前的合作伙伴，而且实力不容小觑。 这让慕晚晴着实为难。 按市场价给吧，显得公事公办，没感情，不懂事。 要是多给，人家那么有钱，谁稀罕呢，给多少都不合适。 陈然起身笑了， “今天是刘青请我来的，钱他出，慕总不必费心了。” 肖砚见状也跟着站起来，她明白该走了。 “这多过意不去啊，”慕晚晴挺着急， 生怕处理不当，失了一个合作伙伴， “您今天真是让我羞愧难当。” 她连忙吩咐管家， “小米，快去我房间，把我新定制的化妆品拿来。” 化妆品很快呈上，包装精致。 包括香水、口红、彩妆、护肤品等一应俱全。 慕晚晴一把塞给肖砚， “肖医生，初次见面，招待不周，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就把我的这套常用护肤品送给您吧，千万别介意。” 肖砚急忙推辞， “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您自己留着用吧。” “不不不，您一定要收下。”慕晚晴有些急了。 陈然这才开口， “既然慕总有这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不然慕总心里不安。” 接着对慕晚晴说， “谢谢了，慕总，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哎呀，好的好的！” 慕晚晴乐开了花。 她现在正需要跟陈然拉近关系。 礼物送不出去，她确实会心神不宁。 “小米，帮肖医生拎着。” 她安排管家提着礼物，肖砚也只好致谢， “谢谢慕总，真是太客气了。” 平日里总是一副高冷模样的慕晚晴，遇到高兴事便活泼许多， 笑眯眯地，主动挽起肖砚的胳膊， “肖医生，咱们加个微信吧，下次有空，我约您一起去逛街，做美容。”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况且对方还是个上市公司的女总裁。 尽管很大程度上， 她是希望通过肖砚，能和陈然建立更紧密的业务联系。 但肖砚无法拒绝，掏出手机，和慕晚晴互加了好友。 “太棒了，今天一下认识了两位新朋友。” …… 慕晚晴送走客人，刘青傻眼了。 不是来做按摩服务的吗？ 怎么我老婆还亲自送下楼了？ “我去，老婆，原来你会笑啊，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笑呢。” 从见到慕晚晴第一天起至今， 他还从未见过慕晚晴笑的模样。 “兄弟，你怎么还带礼物走的？” 刘青注意到小米手中的礼物。 他有些吃醋， 我特么连二楼都不能上， 你给她按得直叫唤，她不但给你送礼，还笑脸相送， 这是唱的哪出？慕晚晴喜欢挨揍？ “走了，记得结账。” 陈然招呼刘青一声，在慕晚晴的陪同下离开了小区。 一路上，慕晚晴都没正眼瞧过刘青。 肖砚更纳闷了，舔成这样，值吗？ 慕晚晴回到别墅，命令道，“把他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扔出去。” 刘青愣住了， “哎，老婆，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小米得了慕晚晴的指示，开口道， “刘青先生，你屡次违反慕总的规矩， 又为了炫耀，让你那位陈医生放我们鸽子， 不仅浪费了慕总宝贵的时间， 还破坏了慕总的心情，所以……” “别啊，”刘青忙不迭解释， “他不是我兄弟，我就随口一说！” “上次他爽约，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刘青意识到，自己背了黑锅。 不过，想要陷害你的人，总是比你更清楚你的无辜。 慕晚晴乐颠颠地回房去了。 另一边，肖砚心里装满了问号……。 摩托车开得很慢，这样聊天才方便。 肖砚心里装满了疑问， “我就纳闷了，刘青被嫌弃成那样，怎么还不走？ 皮厚心宽的，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 陈然回道，“老话不是说了吗，事情反常肯定有猫腻。 他能留得住，自然有他的目的。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权衡得失的。 只要得到的和付出的差不多，受点小委屈又何妨？” 肖砚显得有点八卦， “那他图啥呢，想翻身当家做主，钱色兼收？ 或者有啥阴谋，最后取代别人？ 听说有种叫‘吃绝户’的招数， 骗子专门找那些只有一个女儿的富家嫁进去， 最后弄得女方家人只剩他一个健全人。 这样一来，所有家产不就归他了吗？” 陈然停车等红绿灯， “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想的啥？哪有这么吓人的事。” “那又是为啥呢？”肖砚不解， “刘青说慕总是他老婆，慕总也没反驳。 第109章 这可是正经人 这样看来，他们很可能就是两口子。 既然是夫妻了，就算吵了架，也不至于老公不能进屋吧？ 一点都不像玩笑，连管家都不给男主人面子。” 肖砚随意猜测，陈然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了，索性说明白， “别乱猜了，他们只是假结婚。” “假结婚？” “对，慕总太年轻， 公司老一辈觉得她没成家，心不定。 把偌大的公司交给她，不放心。 于是她爸就请刘青来，和慕总搞个假结婚。 刘青受人之邀，受点气算什么，你说是不是？” “如果真是假结婚，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连管家都瞧不起他了。 可是……” 肖砚又有新疑问， “但慕晚晴作为一个大公司的女总裁，她爸为啥找刘青？ 刘青看上去……挺一般的。 既然选了他，肯定有原因。 有来头的人，怎么会受这种气？ 而且慕晚晴会不了解他是谁，还给他脸色看？” 陈然感到有点无奈， “没想到你这么八卦，都不是小女孩了，好奇心还这么强？ 刘青和慕晚晴的爸爸是老交情。 但慕晚晴不知情，也没认出来。 还以为是她爸随便街边找的一个人。 关键是她想查人家，结果却没查清楚。 你说她还能有好脸色给人看不？” “查人？”肖砚还想了解更多， “那你倒是说说，刘青到底什么背景，怎么就查不清楚了？” 考虑到刘青的安全，陈然不愿多说。 以免肖砚哪天跟慕晚晴说话时不小心露馅，那就麻烦了，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你不清楚？” 肖砚想起在医院时侯亮平提到的读心术，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 “我读什么心啊，读心术又不是万能的。 那只是种分析和推断，基于对心理学的熟练应用。 难道我能看透人家的秘密？ 真要有那本事，我早就发大财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 肖砚话锋一转，指向陈然， “你到底是啥人物？ 什么时候拥有了投资公司，连上市公司的事都能插一手。” “怎么，”陈然反问道，“想当老板娘？ 那你的竞争对手可不少哦，得加把劲了。 不过你有优势，可以当大股东，有决定权。” “什么意思？” 肖砚听着，感觉这话里似乎有刺。 因为陈然动了动，显然在瞎扯。 他抱着陈然的手往回捏了捏。 陈然提醒道：“抱紧了，要加速了！” 肖砚到最后也没搞明白，陈然怎么就有了投资公司。 不过这并不稀奇。 陈然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破格成为桐山医院的副院长， 他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可能就是因为他本身有本事，又遇上了贵人，自然而然就有了吧。 …… “陈然，以后我要是医院混不下去，就去你公司打工哈。 当个副经理之类的就行，我要求不高。” 下车时，肖砚开了这么个玩笑。 陈然摘下帽子，显得有点嫌弃， “这就叫要求不高了？副经理哦？” “怎么，不可以吗？”肖砚望着陈然，陈然点点头， “行，怎么不可以。 那我要求也不高， 到时候你当个二号或者三号老板娘就行了。” “你想得倒美！”肖砚跳上车， “你在我这儿，最多就是个弟弟，别想有的没的了。” “弟弟也行，”陈然笑眯眯的， “当弟弟也挺好，弟弟通常都被宠着惯着， 你这个姐姐啊，就得把他当宝贝一样捧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可要想清楚哦。” “耍流氓！” 肖砚一溜烟跑掉了，陈然无奈地摇摇头苦笑， “我可是正经人，怎么就成流氓了？” “我说的是他，又不是别的意思！” “真是的，看上去乖巧得很，脑袋里却不知道装的啥玩意儿？” 正经人陈然上车，回自己的小区。 ...... 高小凤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其实也没多少，就一个大箱子。 该回家了。 在这里待着没意思。 孩子的爸呢，就匆匆见了一面，连半小时都不到。 “小双，我下楼去找陈师傅说声再见， 你陪着孩子们在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双既是她的保镖也是保姆，无论去哪儿，小双总是跟着。 “好的，夫人。” 夫人去找陈然，而陈然又是高总的友人。 因此小双并不担心她的安全。 高小凤去找陈然既是打个招呼也是告别。 其实也没那个必要。 但高小琴和陈然关系挺铁的。 上次高小凤还想请陈然吃顿饭，结果没请成。 因为要见孩子的爸爸。 这两天陈然又忙，所以……当面说一声比较好。 而且那天晚上， 陈然还帮两个孩子治了消化不良。 将来如果有机会，她也希望陈然能帮她治那些老毛病，比如颈椎、腰椎什么的。 现在先打好关系基础，将来人家多少会给点面子，免得想约都约不上。 “叮咚！” “叮咚……” 不在家吗？ 高小凤按了几次门铃，也没人回应。 正准备给陈然发消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小凤阿姨？” 高小凤转头一看，是那个高大帅气的少年回来了。 她温婉地笑着说道， “还以为你不在家，正打算离开呢。” “阿姨有什么事吗？” 陈然没开门，孤男寡女的不太好，万一被误会就麻烦了。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想过来说声再见。” “之前说过要请你吃饭，结果没请成，实在抱歉。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上。” 原来是因为这个，陈然笑道， “阿姨太客气了，以后机会肯定有的。 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谢谢。”高小凤微微点头，确实客套， “那我先上去了，再见。” 望着高小凤远去的背影，陈然心中有些感慨。 不过是两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可怜人罢了。 活得甚至不如笼中的金丝雀自由。 想起上次没能彻底治好高小凤的毛病，陈然决定做个好事。 “小凤阿姨，你的腰痛可以治好，要不要试试？” “真的？！”高小凤很高兴， “其实我一直想再治疗一次。 但是你太忙了，不好意思打扰。” 第110章 方圆舔上了! 她走回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那，进屋吗？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太正经呢？ 是我多想了吗？ “哎呀，阿姨，您这话讲的，比我这个小伙子还急性子呢！” 陈然打趣了一句，高小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解。 她毕竟不是高小琴，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 再说了，你这小家伙，居然开起阿姨的玩笑了？ 不过这话，她是憋在心里没说，毕竟不符合她的性格。 “阿姨，要不就去您家坐坐吧，免得旁人说三道四的。” 陈然态度坦诚，高小凤心里也暗暗佩服他的细心周到。 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沉稳办事，真是难能可贵。 也难怪姐姐对他另眼相看，确实不一般。 “行，那咱们上楼吧。” 半小时后，高小凤送陈然到门口， “陈然，咱们现在已经是好友了， 哪天你要是去香港玩，记得告诉我一声。 我来安排，怎么样？” “好的，真要去了一定联系阿姨您。” 陈然下了楼，洗了个澡，研究了一会儿走势图， 给方圆发了第二天的投资建议，然后就准备睡觉。 这时候，在某个医院里， 一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病人，被紧急送上救护车，直奔桐山医院而去。 …… “叮！” “签到成功！” “恭喜，您获得了……” 签到完，陈然起床洗漱，正好接到方圆的电话， “小师父，跟您分享个喜讯， 昨天按您的指点，上午就搞定了两单，赚了十三万呢。 今天您有空吗？我请您喝个茶呗！” “不了，”陈然婉拒道， “我这年轻人，可过不来你们中年人那种式生活。” “别这样嘛，”方圆满头雾水， “之前你不是挺爱喝茶的吗？ 你的茶艺比我还老练呢。 好吧，不喝茶那就……吃个饭总行吧！” “饭也不吃了，要么你陪我跑一趟如何？” “没问题！” 方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也没问陈然要带他去哪儿，会不会离开京城。 两人在车库里碰头，方圆主动请缨要开车， “让我来开行不？这么棒的车，我还没体验过呢。” 陈然直接把钥匙扔给了他， “你真想买的话，完全可以考虑啊， 把你那三室一厅卖了，这车能买好几台呢。” “那不成，房卖了，以后可就买不回来了。” 方圆仔细检查了仪表盘和按钮，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发动了车子。 “开玩笑了，你一个早上就能挣十几万，一两个月这车不就到手了嘛。” “哈哈，也是，不过就是舍不得啊。”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路上并不拥堵。 陈然和方圆边开车边聊天， “之前说让方一凡参加艺考，你们帮他找专业老师指导了吗？” 方圆专心驾驶，同时回答，“找过了。 凡凡他妈这两天休假，通过老朋友介绍，约了一个老师，刚出发不久。” “你和老乔关系那么铁，怎么没让乔叔叔的女朋友帮忙看看呢？” “哎，还不是因为老乔家那些事儿。” 方圆八卦地笑道， “你应该也知道， 英子她妈和老乔那年轻女友不太对付。 作为好姐妹，凡凡他妈只能站在英子妈那边。 所以弄得有点不开心，再去麻烦人家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说着，方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自己该不该跟一个侄子辈的小青年说呢？ 可为什么跟陈然在一起时， 就像跟老乔、季胜利在一起一样自然？ 这种感觉真是怪怪的。 站在那座气派的办公楼下，方圆有点发愣。 陈然一般不会开启听心声的技能，除非逼不得已。 毕竟那活费心费神，用多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况且他经历过身体大改造，还吞了补基丸、固元丹。 不然的话，身体真心扛不住。 \"咋了，以前在这儿打过工？\" 陈然的声音让方圆回过神，他笑了笑说： \"嗯，这儿干了好些年了，还以为能混个副经理呢，结果被炒了鱿鱼。\" 一提这事，方圆就来气， \"当初找我谈话，说是裁员， 我能理解公司难处，也就没吱声。 大家同事这么久，都成朋友了。 结果呢，我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却耍我。 最后发现，整个公司就裁了我一个。 我带的团队，被新公司原封不动接手了， 气不气人吧？\" 陈然笑了笑，一针见血：\"擒贼先擒王嘛。 把你这个山大王请走了， 你下面的小兵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新公司怕你不服管，私下搞小圈子， 到时候影响团队和谐和公司发展。 他们只是要能做事的人，不想留后患。 所以，要么在你原来的团队里提拔个人，要么空降一个， 立马就有个现成的、听话的团队， “多省事？\" \"但这也证明，你在公司里挺能干的。\" “不然人家也不至于防着你。\" 方圆惊讶地望着陈然，眼神闪烁不定， \"陈然，小师傅，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让人害怕了？\" \"我家凡凡跟你年龄差不多， 现在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啥都不懂，啥都得靠爸妈。 跟你一比，真是云泥之别。 我就纳闷了，同龄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我猜他到四十岁，都赶不上你的思想境界。\" 陈然笑着摆手， \"行了，别夸了。\" 年轻人就该有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儿。 \"我这是少年老成，不走寻常路。\" 边说边往大楼里走，方圆跟上， \"你心态成熟，外表还阳光帅气的，等等我……\" …… 正好遇到午休时间，白领们纷纷下楼吃饭。 不少人见到方圆，都热情地打招呼： \"圆哥，来办业务吗？\" \"师傅，一块吃午饭不？\" \"圆哥，不会是回来当副总了吧？\" \"圆哥，新公司哪层啊，咱们待会儿上去瞅瞅。\" 方圆有点尴尬，但还是笑呵呵地应承着： \"就是来办点事。\" 等人群散去，方圆的尴尬还没完全消散， \"他们都以为我升职了呢。\" 我爱面子，也没解释清楚。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算了。\" 第111章 办事有一套 这时，又有个高管模样的人出现。 方圆略显拘谨地打了声招呼：\"彭总。\" 这位被叫作彭总的，年纪似乎比他还轻一些。 对方正讲电话，瞅了他一眼，点点头便离开了。 意思是，我现在忙，改天再聊。 方圆懂了，连忙点头回应：\"您忙您的。\" 人一走，陈然笑道： \"你人脉不错嘛，进个办公楼，这么多人认识你。\" \"你就别取笑我了，\"方圆摇头，按下电梯按钮， \"刚刚那些都是我以前的下属，新公司就在楼上。 这位彭总是楼上观潮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我学弟。 前阵子我还上这儿面试过，猜猜他给的薪资是多少？\" \"三千五……\"方圆自言自语， \"说我没证，现在考也得考到四十五六岁，还不一定能过。 就算过了，也得从律师助手开始做起。 等我能独立接案子，都五十出头了。 其他职位也不适合，他说如果愿意， 可以从律师助手做起，底薪三千五。\" 陈然笑笑，\"这可是首都，而且你是政法大学出来的， 自己带过团队，差点就成了副经理， 三千五……真敢张嘴。\" 方圆倒没表现出不满， \"哎，人家也不易，毕竟开公司不是做慈善。 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 话音刚落，电梯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广的，占据了一整层楼的大公司。 前台小姐姐漂亮极了，不输车模，却显得干练，穿着职业套装。 \"利和投资……陈然，你带我来这儿……\" 话还没说完，就见几个男男女女急冲冲地跑出来，一见陈然，像遇见了财神， \"陈总好！\" \"欢迎陈总莅临帝都分公司指导工作！\" 陈总？ 方圆一时有点懵…… “方叔，站着发愣干啥呢？” 陈然见方圆愣神，连忙喊他跟上。 也不能怪方圆，毕竟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陈然这事，实在是玄乎得离谱。 一时间，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父母出了车祸，按理说该是个惹人怜惜、众人同情的少年，读了个职高，毕业后却找不到工作。 哪知道某天，他自己开了个店。 当你还以为他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时候， 人家已经开着几百万的豪车招摇过市了。 还在那么高档的医院上班，赚钱的本事还那么大。 现在呢，他又莫名其妙地把你带到一座高档写字楼的高层，摇身一变成了从总公司来的大boss陈总。 你说，谁能这么快接受得了这些？ “来了来了，”方圆急忙跟了上去。 一群人进了装饰一新的办公室。 陈然简单听了下负责人的介绍。 方圆恍然大悟， 这是利和投资，总部在国外，京城和魔都都有分部。 在国内手握的资金规模，大概一千亿刀乐左右。 也就是说，陈然现在能在国内调动的资金有千亿元，换成人民币得有七千多亿。 我的乖乖，这…… 以后真是不敢直视他了。 人家虽然低调，可并不代表自己方圆就能心安理得地摆长辈架子。 “各位，有了你们在分公司的付出，我很放心。” 陈然虽年轻，但那气场强大得很， “初次见面，我个人给每位同事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他宣布道，“普通员工，每人五万元红包； 经理级，八万； 副总及以上，十万。” “哇哦，太棒啦！” 男男女女的员工们立刻欢声雷动。 不少单身的姑娘，眼睛都亮起了绿光。 “这便是我们传说中的神秘总裁？” “这也太帅了吧！” “关键还这么年轻，肯定还没结婚呢！” “年轻帅气又有钱，最关键的是出手大方！” “不对，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老板？……想起来了，是在手机视频里！” “我的天，咱们老板就是那个按摩的网红技师？” “哈哈哈，有钱人真是会玩，那我能不能预约老板的服务啊？” “不成，我得赶紧下单，让千亿总裁亲自给我按摩，嘻嘻嘻，想想就美！” 陈然看着众人脸上的喜悦，也听到了那些迷妹迷弟的心声。 他暗自嘀咕，想让我亲自服务你们？ 想得美，反正也不可能实现。 “好了，各位，我有个任命要宣布。” 陈然一开口，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为何，所有人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到了那位中年大叔身上。 方圆也莫名紧张起来，总觉得随时可能被点名。 这种感觉，就像在学校上课时，老师说要随机点名了。 “我宣布，从今天起，帝都分公司法务部总监的职位，将由方圆先生担任。” “轰！” 方圆脑子一下懵了，半信半疑地望向陈然。 “方叔，来，讲两句吧。” 既然陈然都这么说了，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方圆晕乎乎地走了过去， “那个，各位同事们，不知道为啥，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可能是事出突然，来之前陈总并没提前告诉我这个任命。 所以我毫无准备，就穿着便装过来了。 “还请大家多多包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先确实不知道……” 方圆说得实诚，大家也没太在意。 再说，能让自家老板称呼“叔”的人， 就算他穿条大裤衩来上班，别人又能说什么？ “别的不多说了，特别感谢陈总的关照， 感谢大家的接纳，我会和大家一起努力，谢谢大家。” 方圆话音刚落，掌声四起。 陈然最后总结， “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吧。” “刚刚承诺的红包，稍后由方总直接给大家发放，就不走财务流程了。” 陈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方圆快速融入团队。 之所以临时做这个决定，也是基于对方圆能力的认可。 这家伙滑头得很，头脑灵活，办事有一套。 关键是在楼下时，看到他那尴尬的模样。 作为曾经的中年人，陈然感同身受。 到了这把年纪才失业，想找份工作太难了。 而这家公司不正是辞退方圆的那个吗？ 不正是给了他每月三千五工资的学弟所在的公司吗？ 第112章 刚才有眼不识泰山! 让他扬眉吐气一回，岂不是也挺有意思。 …… “陈总，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至少让我穿个西装，打个领带也行啊。” 方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谢谢你，你不仅是我的贵人，也是我们全家的贵人。” 望着宽敞气派的办公室，方圆心中颇多感慨， “哎呀，我差点就要去送外卖，送快递了…… 你没听说吗，他们打算让我当保安嘞？ 我还在琢磨着开个网约车赚点外快呢。 谁承想，这好事砸我头上了。” 陈然往方圆的转椅上一靠，笑着说， “行了，感慨就免了，以后拼了命干就成了。” “那肯定的嘛！”方圆表态道， “一年五十万，比以前赚的多多了。 我不得玩命地干啊， 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美意呢。” “好了，给你放两天假，两天后，正式开工。” 陈然提醒他，“总监以上的，公司给配车，你以后就是方总了，行为举止可不能太随性哦。” “放心吧陈总，我这就去收拾下自己，再添置几套像模像样的衣服。” 方圆心情不错，毕竟遇上好事了。 陈然也站起身， “等下会有人帮你，你把红包发了， 然后自个儿回家吧，我得出去逍遥逍遥了。” “好的，老大。” 方圆笑眯眯地，赶忙处理正事儿去了。 办完正事后，他拍了个办公室的视频，发到朋友圈，配字： 新起点，新旅程，正式起航啦！ 很快下面就有人留言： 哇塞，圆哥真牛，一个人的办公室，比我们整个部门的都宽敞！ 圆哥，你在哪呢，我们组团参观下呗。 师傅，该请客啦！ 老同学，恭喜恭喜，上次还托我找工作，原来是在逗我呢！ 看着这些评论，方圆心里终于有了底。 楼下，律师事务所的老总彭旭，拿着两份文件，等着电梯上楼。 利和投资答应给他注资的事儿谈成了，他这会儿是去签合同的。 电梯门一开，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壮实的身影。 抬头一看，是个年轻人，他心里有点不悦，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懂礼貌了？” 这话他说得很小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接着他快步走进了利和投资的大门，也没理会那个年轻人。 “方圆？” 一进公司，他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不是他以前的学弟吗？ 比他高两届，前不久还找上门来求工作。 当惯了老总，加上方圆当时没工作， 说实话，他心里已经有点瞧不上眼了。 现在他俩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根本没法平起平坐聊天。 于是，他直接叫方圆的名字，连学弟这个称呼都省了。 “你到这上班了？是后勤还是跑业务？” 方圆见到熟人也挺惊讶，同时感到几分欣喜。 毕竟今天的大好事，有熟人在场见证挺好的。 “我啊，打杂的。”方圆话音未落，就有人递上来一份文件， “方总，这是劳动合同，请您签字。” “方……总？”彭旭瞪大了眼睛， “学弟，你现在是什么职位啊？” 他改口倒挺快，方圆笑眯眯地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个法务总监而已。 其实也还是打杂的，比不上你们专业的律师事务所，以后还得请彭总多包涵。” 彭旭脸蛋微微发热，想起刚才在楼下还没搭理人家呢。 “学弟，方总，听说你们总公司的大老板来了？ 能不能引荐我认识下？” 彭旭现在的态度挺谦卑。 方圆签完字，把合同交给秘书，然后对彭旭说， “我们老板是来过，不过已经离开了，你进门时他正好出去，你没瞧见吗？” 彭旭摇头，“没注意到，就撞上个冒失鬼，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 “年轻人？”方圆翻开手机里陈然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彭旭点点头。 “应该是的。” “那就是我们老板了。”方圆有些幸灾乐祸。 “老……”彭旭撒腿就跑，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拉着方圆， “学弟，你得帮帮忙，我得赶紧跟你老板道个歉！ “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律师事务所现在正面临困境，要是没了利和的投资，顶多三个月就得垮。 怎么会这样，真是见鬼了！ “陈总……楼下的高峰，就是那个观潮律师事务所的彭总，说想给你道个歉……” “好的，我晓得了。” 方圆正在给陈然打电话，当着外人的面，自然得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声陈总。 彭旭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刻飞到陈然跟前为刚才的事赔不是。 等方圆挂了电话，他连忙追问：“咋说的？” 方圆握着手机，回复道： “陈总的意思是，见面就免了，至于那份合同嘛……” 彭旭一听就明白了，这笔单子悬了，这哪成啊！ “师兄师兄，帮帮忙呗，求你了，帮个忙吧，行不行？” 他连忙摆出恳求的架势，毕竟公司上下快揭不开锅了。 方圆瞅了他一眼，为难地说： “你过两天再来吧，到时候再看情况。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哦。” “谢谢，谢谢师兄，真是太感激了！” 彭旭感恩戴德的样子，让方圆心里有几分小得意。 大家都是人，何必装高尚，装大度呢？ 被人求着办事的滋味，确实挺美的。 虽说人家对他没恶意，但上次面试时那高高在上的派头确实不咋样。 他当时坐得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彭总，小心翼翼的。 而人家二郎腿一跷，沙发后一靠，那俯视的姿态，高高在上。 虽然他心里有点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那是因为实力地位摆在那儿呢。 所以，如今他这么对彭旭，对方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行了，彭总，我就不留你了，过两天你再来吧。” 方圆下了逐客令。 彭旭本想进他办公室坐坐，套套近乎。 但现在只好先撤退， “好的师兄，那你先忙着，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不？” 方圆摇头微笑：“多谢了，晚上已经有约了。” 第113章 小梦被怼了? 彭总走后，方圆端着杯咖啡回了办公室。 其实，他是故意晾着彭旭的。 刚刚陈然在电话里已经说清楚了， 这合同签不签，由方圆来定。 不过就算签，也就一年期。 毕竟陈然自己名下就有律所，只是在魔都而已。 而且先晾他几天，让他着急，磨磨性子。 陈然把决定权交给了方圆。 对于这一点，方圆更佩服陈然的老练。 这是一箭双雕。 一方面授权给方圆，让方圆感受到重视和信任； 另一方面，也是替方圆撑腰， 为之前遭受的轻视出口气。 遇上这样的老板，方圆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帮他做事？ 这是其一。 其二，彭旭那天不礼貌地撞了他一下，还可能出言不逊。 但陈然没直接把人赶出去，撤销合作。 这能让他在商界少一个负面标签。 瞧瞧，这位年轻的老总多大度啊。 彭旭心里更多了自责、谨慎和感激， 以后做事会更卖力，对陈然也更加敬畏。 晾他两天，一来表示自己确实在意了， 二来卖个人情给方圆，也让彭旭提心吊胆一番， 最后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合作，同时加深对陈然的敬畏之心。 “天才啊……” 如果是三四十岁的人作出这种决策，方圆不会感到意外。 那是他们应有的成熟。 可陈然才19岁，这不就是天才吗？ 还是那个家庭突遭变故，勉强进了职高，看似前程渺茫的年轻人吗？ 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学习就能办到，方一凡还考啥大学？ 反正也考不上，干脆跟着他学算了。 方圆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真有这样的地方，早就挤破头了。 …… “嗡嗡嗡……” 电话响了，一看，竟是老乔的。 “圆儿，你去哪儿摆拍了啊？ 这不像你那踏实的风格嘛，弄个假的充门面？哈哈。” 都是老朋友，老乔开起玩笑来毫不客气。 毕竟不久前，方圆还在为工作奔波， 天天找他吐苦水，还蹭了不少顿饭。 “啥叫摆拍充门面？” 方圆乐意和老友分享自己的喜事， “等等，开视频通话！” 几秒后，乔卫东惊呼出声： “哎呀妈呀，方圆，什么情况，玩真的啊？” “那当然！” 方圆乐呵呵地转换镜头，展示自己的办公室给乔卫东看， “瞧见没，大办公桌，老板椅，还有好茶，改天来我这喝喝茶……” “嘿，以后得叫方总啦。 恭喜恭喜，今晚你得请客！” 乔卫东为老兄弟高兴。 当初方圆找工作时，他还想让方圆来自己这边。 不过吧，他那边也没啥合适的职位。 方圆自己也拒绝了，生怕干不好，连兄弟都当不成。 现在他找了份好工作，还有这么宽敞的办公室，真是再好不过了。 “等等！” 老乔从镜头里瞅见几个字，连忙喊方圆停下， “倒回去，好，就这儿，别动。” 老乔念出一行字，“利和投资……利和？” 他忽然激动起来， “圆儿，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利和投资当老总了？” 方圆笑着反问：“怎么，不可以吗？” 又笑道：“其实不是老总，就一总监而已。” 好歹头上顶着个“总”，能满足下虚荣心了。” 那边的老乔可坐不住了， “厉害啊，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 居然还是利和投资那种顶级公司的岗位。 你知道吗，利和投资在京城投资圈可是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据说资金背景深不可测。 别家都是搞私人投资基金，拉一票老板合伙搞投资，替人管理钱财。 可传利和是独门生意，老总神秘得很。 我琢磨了半年多，连老总的面儿都没捞着。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改天务必给我牵个线。 我这事业原地踏步，得找个大靠山推一把。 要是能搭上利和这条大船，往后我就啥都不愁了。” 一听老乔这么讲，方圆乐得直笑。 乔卫东求而不得的人，不就是身边这位嘛？ 谁能料到，他嘴里的侄子，正是那位传说中的高人？ “哈哈，老乔，想见我们老总也不是不行，就看你诚意够不够了。” 没得到陈然首肯，他自然不敢乱说。 不过正好趁这机会，逗逗乔卫东，让他意思意思。 “放心吧，方总，兄弟我今晚想吃啥，我掏腰包，出血本，怎么样？” 正聊着，电话又响了，这回来的是老婆童文洁。 方圆心里那个得意啊， 嘿嘿，陈总真是我的福星，嘿嘿…… “老婆，你是来给咱王爷道喜的吧，嗯？” 方圆乐呵呵地接起电话，满心期待着童文洁惊喜的呼喊。 谁承想情况有点不对头，童文洁没好气地说： “喜从何来啊，我这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消呢！” “咋了这是？” 方圆也反应过来，童文洁恐怕还没瞅见他的朋友圈动态。 自然也不知道，他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懵了，连筐子都套脖子上了。 “还能有啥，碰上小梦了，还跟她吵了一架！” 童文洁的语气确实不太爽，方圆觉得挺纳闷， “你不是去看艺术考试的老师吗？怎么还会撞上小梦，还吵起来了？” “哎呀，提起来就头疼，”童文洁抱怨道， “你说巧不巧，刘姐推荐的那个艺考老师，偏偏就是小梦！” “哟，看来你们真是孽缘不浅啊。” 方圆打趣了一句，想逗童文洁开心些，可童文洁却不买账， “什么孽缘，这分明是冤家路窄，不对，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本意是避开她的，特意另寻他人。 谁知道绕了一大圈，结果还是栽她手里了。” 方圆安慰道：“好啦好啦，就算这样， 人家毕竟也是老乔的女朋友，也没欠咱们啥， 何必弄僵了关系呢。” “我也明白，”童文洁稍微平复了些， “可刚才就是控制不住，你一句我一句，不就争执了几句。还有！” 童文洁突然变得八卦起来，“跟你说啊， 刚刚我不是说小梦那些未婚夫未婚妻的事， 将来肯定和乔卫东走不到一块儿嘛， 你知道她怎么着？ 直接把结婚证往我面前一拍！” “结婚证？”方圆有些吃惊，“真的假的？” “我看应该是真的。 不然她哪来的那份底气。 那时候她那神情，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对乔卫东的所有权。” 第114章 方圆:这脸变的真快 方圆倒不在乎小梦的态度如何，他笑道： “可以啊，这老乔， 我还以为他心里还念着宋倩呢。 没想到两人悄咪咪地就把证领了。” “笑，笑，笑什么笑！” 听见方圆的笑声，童文洁话锋一转， “瞧你得意的，又不是你领证，是人家老乔领证！” “快去，看看我朋友圈，先挂了啊！” 方圆果断挂断电话，搞得童文洁一头雾水， “嘿，胆子不小，居然挂我电话！ 行，我先瞅瞅，要是没啥看头，你就等着瞧吧！” …… 方圆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得。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10，9，8…… “嘿嘿，电话来了哦！” 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童文洁响彻云霄的声音： “你找到工作了？！还这么大一间办公室！” “那当然。” 童文洁的反应，方圆早有预料，心里美滋滋的， “来，夸两句，庆祝我王者归来。” “哈哈，太棒了，恭喜恭喜，晚上我伺候你，怎么样？” 方圆吓了一跳，连忙提醒： “我在上班呢，别瞎说，被别人听了笑话。” 童文洁这才压低声音问： “公司在哪里？什么样的公司？什么职位？年薪多少？比以前高吗？”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方圆乐呵呵地回答： “回去再说吧，反正是一家大公司。 乔卫东想见人家老板，约了半年都没门，你琢磨琢磨。” “真的？” 童文洁心里大致有了谱： “老乔好歹身家过亿，他半年都约不上的人， 方圆，你这运气真是来了。” “那当然，老板刚才在会议上宣布了我的任命， 还当场给我发了十万块的大红包。 你说，是不是转运了？” “十万？！” 那边，童文洁又是一阵欢呼，方圆打断了她： “行了，我今天没正式上班，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细聊。” 如果童文洁知道，是陈然让方圆当上了这个总监，还给出了那么高的薪水。 她肯定会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惜，方圆不能告诉她。 陈然说了，要低调，保密，先别声张。 哎呀，憋着秘密心里真不是滋味。 心里憋屈，不吐不快。 …… 彭旭坐在办公室里，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运气怎么会这么背？ 明明合同都要到手了，谁能想到平地一声雷，撞了个人。 偏偏撞的还不是一般人，是人家背后的大老板！ 关键是，这么年轻的老总，可能吗？ 可看起来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那时候看他年轻，自己不光甩脸色，还在心里暗暗骂人家没见识，这张嘴真是欠抽。 “啪啪啪！” 彭旭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正巧，律所的合作搭档推门而入。 “老彭，你这是……” 彭旭没觉得尴尬，直接说了实话：“合同没签成。” “不至于这样吧？”搭档安慰了他一句，随即问： “对方不投资了？不是说好要签约的吗？” 彭旭无奈地解释： “刚不小心惹恼了他们老总。 要不是碰巧我有个学长在那边当总监， 估计这事儿就黄了。 我学长让我回来等两天，两天后再看情况。 但我心里已经不太抱希望了。” “那不还有转机嘛， 通过你学长好好拉拉关系，还是有机会的， 要不咱俩一块儿去？” 搭档没有细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已至此，再问只是往伤口上撒盐，让彭旭更难受。 问一回，就是往彭旭的伤口上戳一回。 反正合作这么久，彭旭工作能力怎么样，他心里有数。 “你知道我那学长是谁吗？” 一提起方圆，彭旭更是忧虑重重， “上次他来我们这儿面试， 我让他从律师助理做起，一个月给三千五。 你说，我现在哪好意思开口求人帮忙？” 搭档也是哭笑不得， “你这运势是触霉头了吧，怎么……” “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彭旭表态，“如果真能拿下这笔单子， 以后再好好感谢学长吧， 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 方圆下了楼。 下到第九十六层，电梯门一开，竟然遇上了老同事。 一见是他，立刻把他拉了出来， “圆哥圆哥，快来快来，大家都等着你发红包呢！” 没办法，方圆只好跟着过去了。 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的手下， 方圆心中百感交集， 你们倒是笑逐颜开，老子却是被扫地出门，还是被骗走的。 不过他对这些人并无恶意。 他们并不知情，那是上面杨总的意思。 “圆哥，快说说，在楼上哪家公司当上老总了？” “对啊，我们都看到你朋友圈了！” 方圆笑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总监，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大上。” “哟，你们看，圆哥飘了，都说自己是小总监了。 圆哥，你要是不想要，给我呗，我稀罕着呢！” 气氛热烈，方圆笑得很开心，有人追问： “圆哥，到底是哪家公司啊，快坦白！” “利和，”方圆语气平平。 底下的人却猛然愣住，“利和？ 圆哥，你是说，六十六楼的利和投资？” “对，”方圆点点头，旁边一个男的立马惊呼起来， “圆哥，你也太低调了吧！” “你不知道？ 利和刚刚给我们公司投了二十个亿！” “换言之，你就是我们的金主爸爸的代表了！” 方圆有些惊讶， “有这事？我刚到不久，还没搞清楚呢。” 这话恰好被路过听到的杨总——方圆以前的老板，骗他离职的那个人——听到了。 杨总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方总，恭喜恭喜，高升可喜可贺啊！” 那人满脸堆笑地伸出手想握手，方圆勉强伸出手， “哎呀，杨总，我还得谢谢你呢，之前把我踢出局， 不然我也没今天这出息。” 杨总瞬间面红耳赤，连忙赔笑， “要么，我们办公室谈，边喝茶边聊，行吧，我也有我的苦衷。” “算了，你的茶我可不敢喝，万一又中招了，我还有事，先撤了。” 方圆离开了。 有时候，尖酸一点，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感觉还挺痛快的。 第115章 另有安排 何必总顾虑别人的面子。 现在他是投资人一方，轮到别人来求他。 “哈哈，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他身后，一群人都呆若木鸡。 “圆哥……变了。” “能不变吗？我们整个团队，就他一个人被踢了，换你，你会不变？” “以后杨总的日子不好过了……” 嘿，其实方圆被踢出局的事情，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上次乔卫东提过，要宴请陈然一顿， 为他促成和小梦的婚事表达谢意。 可陈然一直抽不出空闲。 正巧今儿打算请方圆用餐，乔卫东便拨通了陈然的电话， “陈院长，哎呀，大忙人领导，想请您吃个饭可真费劲啊。” “是这样的，方圆，那小子自诩是我的徒弟， 说他找到了份美差，晚上非得让我请客庆祝， 您要不要也一块来热闹热闹？” 美差？ 陈然心里透亮了， 方圆这消息传得够迅速的。不过他婉拒了， “再议吧，晚上说不定另有安排。 再说，你们俩老大哥聚餐， 我一小年轻掺和啥呢？就不参与你们的活动了。” 乔卫东乐呵呵地应着，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不过我倒觉得，你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待一起还自在些？ 同龄人跟不上你的节奏，你就接受现实吧。 讲真，晚上有空就过来。 到时候我把位置发你。” 通话结束，乔卫东便去接小梦了。 …… 一见小梦，感觉她情绪似乎不太好。 “咋了，谁惹咱家皇后娘娘不开心啦？” 乔卫东笑眯眯地凑近，拥着小梦，显得格外体恤。 “除了谁呢？ 除了你前妻和她的闺蜜，还有谁能惹到我呢？” 提起这事，小梦有点心虚。 因为乔卫东坚持，他们领证的事先得保密。 但刚刚她却不小心把结婚证给童文洁瞅了。 以童文洁和宋倩的关系，宋倩必定会知晓。 宋倩知道了，那不就意味着英子也晓得了？ 英子在老乔心里，是最最重要的。 要是因此干扰了英子高考备考， 老乔一生气，会不会…… 管它呢！ 小梦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大气，还瞻前顾后的。 一狠心，豁出去了。 不告诉乔卫东，一切顺其自然！ 英子都长大成人了。 要是就因为这事影响了高考，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凭什么她就得顾虑他人感受，牺牲自己？ 她的婚姻又不是偷的！ “童文洁怎么得罪你了，你们俩咋遇上的呀？” 乔卫东想哄小梦，自然得问个明白。 总不能每次都搪塞说，没事儿没事儿。 有些事，还是摊开来讲清楚好。 要是总憋心里，那就是个定时炸弹，早晚会爆炸。 “王教授不是给我介绍了个活计吗？ 说是有位学生家长想咨询孩子艺考的事，让我帮忙评估一下。 我就过去了。 哪知道来的就是童文洁。” 越说小梦越冒火，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 说艺考不易，上大学也不易， 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结果就当个瑜伽教练。 你说她这什么意思嘛？ 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人嘛！ 这我还忍了，没跟她一般见识。 反正也是王教授引荐的，我就告诉她， 要真想让孩子走艺考这条路，就带过来让我瞧瞧。 不行的话，我直接给排除了， 省得浪费时间和精力，还可以专心准备高考。” 老乔适时插话， “这建议挺中肯的啊，怎么就争执起来了呢？” 小梦接着说明， “我跟童文洁提了，没想到今天来的是她本人， 于是我就顺便提了她和宋倩给我的课程差评那档子事。 我说因为你们的差评，我那个月的绩效都不达标了。 如果你们认为我的课有问题，尽管给个差评， 但关键在于，你们这是拿公事报私仇，实在太过分了。” “是啊，确实过分，怎能这样干呢！” 老乔其实挺会看脸色的， 明白这时候该讲啥。 你要是一言不发，小梦不仅话头就此打住， 搞不好还会生你气，怪你不支持她。 果不其然，小梦越说越来劲， “接着她居然让我离英子远点儿， 说我像是宋倩和英子间的第三者， 说是来和宋倩争夺英子，让我别再去惹宋倩了。 你说，咱俩是自由恋爱，我又不是什么插足者。 我正常和你女儿交往有啥问题，是宋倩自己想多了。” 乔卫东点头称是，“对啊，这有啥问题，根本没问题嘛。” “但是，但是，”小梦急了， “但她竟然指责我，让我反省自己。 还说宋倩之所以敏感，全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去接近英子，她才变得如此敏感。 她又告诫我，别总以未婚妻自居。 说像我们这样的，大多成不了正果。 你说她这是啥意思，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小梦动了气，乔卫东连忙搂着她哄着， “好了好了，别气了。” 又抱怨道，“童文洁也是，真不会说话，回头让方圆说说她！” 想到结婚证那事，他问小梦， “你没告诉她我们领证了吧？ 她要知道了，肯定会告诉宋倩的。 她们俩好得就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哎呀，当然没说！”小梦撒了个小谎。 “那就行，”乔卫东乐滋滋的， “今晚我请方圆吃个饭。 他走运了，跳槽到一家超厉害的投资公司当总监。 我想通过他，结识下他们老总。 以后我的事业准能飞黄腾达。 到时候你要多少包包，我都给你买。 你这辈子啥也不用干， 只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照顾我就成。” “得了吧！”小梦笑开了，“谁照顾你啊，还不是你照顾我才对！” 两人笑着上了车，乔卫东随口提了句， “今晚陈然也可能来。 之前不是说要请他吃饭嘛？ 他一直忙得没空。 如果晚上他来了，咱们就顺道一块儿请了。” 说到陈然，小梦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有些事情吧，一旦心里有了比较，就真的是忘不掉了。 就像吃过帝王蟹的人，回头再去尝河沟里的小螃蟹，心里头真是提不起多大兴趣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真不该……那么做。 …… 童文洁一进家门，就高兴地哼上了小曲儿，在客厅里头转悠了好几圈。 第116章 结果出来了 方圆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是大公司里的总监位置呢。 要是当初答应让他去送外卖、跑快递的， 哪儿还会有今天这么好的机会？ 这事儿，让童文洁打心底里感到骄傲。 多亏了自己当初拦着没让方圆干那活儿，这才有了今天的时来运转！ 想到今天和小梦的那场拌嘴， 她急忙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宋倩的号码。 宋倩现在是自由职业者，专给孩子们补习功课的。 不过都是晚上忙活，白天闲得很，时间一大把。 “倩儿，跟你说个事儿，大事情哦！” 宋倩刚睡完午觉起来，洗了把脸，正削着水果呢， 接到童文洁的电话，还挺诧异， “啥大事情啊，这么一惊一乍的，难不成天要塌了？” 童文洁说：“天会不会塌我不清楚， 但我清楚的是，老乔和那个小狐狸精把证领了，结婚证哦。” “哎哟，”宋倩忽然手上一疼，被水果刀给划了…… 结婚了？ 乔卫东结婚了？！ 英子这高考备战的关键时候，你居然结婚了？！真是太过分了！ 宋倩顿时觉得心里头一阵烦躁…… 医院里头。 “叮！” “成就值+100。” 啥情况？ 陈然一时懵了圈。 难道帮方圆重归职场，还有这等福利？ 嗯，签到机会又多一次了。 花个五十万年薪，换回签到时的小金库好几个亿！ 嘿嘿，赚了赚了。 走着走着，他猛地瞅见前面有个背影，挺眼熟的。 哎哟，那不是刘静阿姨嘛？ 他紧赶两步，喊了声：“刘静阿姨？” 刘静听见声音有几分耳熟，转过身来， 一看，是陈然。 小伙子穿着白大褂，专业范儿十足，帅气逼人，也更显成熟了。 “陈然啊，不对，该叫陈医生了。” 刘静还是那个温柔样，笑得暖洋洋的，温婉如玉。 “阿姨，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陈然关切地问道。 刘静点点头，“刚通知我说结果出来了， 正打算去找张主任取报告呢。” 今天她是来拿诊断书的。 即便在这种时候，也能保持那份从容。 陈然不知该夸她心态好呢，还是说她心大。 “家里人还不知道吧？” 瞧见她身旁无人陪伴，陈然多问了一句。 刘静轻轻点了下头，“还没说呢，先看看结果再说。”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陈然请刘静同行， “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事儿。” “这怎么好意思，你工作那么忙。” “没事，我这人闲着也是闲着，又不是正经当班的医生。” 有了熟人在，刘静突然感觉医院没那么可怕了。 这个曾让她惧怕的地方，似乎变得稍微亲切了些许。 两人一并踏入了张主任的办公室。 张主任见到陈然，颇感意外， “陈副院长，有工作上的事？” “没有，这是我刘静阿姨，陪她来看检查结果的。” 张主任恍然大悟，笑道， “哎呀，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得副院长亲自跑一趟。” 陈然礼貌回应， “希望没打搅到您的日常工作。” “哪儿的话，”张主任虽然年岁不小，但还挺逗趣的， “领导亲临，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谈得上打扰。 就是可能我会有点小紧张，生怕说错做错，让您见笑了，哈哈。” 人家这么客气，陈然也不好摆谱， “张主任，您别老领导领导的叫，您都快当我爷爷了，我听着不自在。” “嗨，你可是咱们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未来不可限量。 在外面说到你，我们都觉得骄傲，脸上有光。 你是凭真才实干上来的，又不是靠走后门。 听得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我要是叫你小陈或者陈医生，那才是对院领导的不敬呢。” 说着话，张主任已把报告取了出来。 刘静心里疑惑重重，陈然啥时候成副院长了？ 他不就是个医生么？ 但现在她顾不得多问，自己的病情才是当务之急。 实话说，有陈然在旁边站定， 加之陈然和张主任这一番互动，她心里的紧张倒是缓解了几分。 ...... “我们已经组织专家会诊，检查结果显示......” 张主任望着刘静，宣布了结果，“乳腺癌，二期。” 检测单递过来时，刘静已无暇接过。 此刻，她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这几天她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觉得自己能挺住。 但真的面对这个结果，还是难以接受。 陈然伸出手，替她接过报告单，上面清晰写着： 肿瘤组织，条索状生长，细胞核深色、形态异常。 病理诊断：（双侧）乳腺导管癌，病理分期ii级... 张主任接着解释，“这二期，算是早期，发现得还算及时。” 最初的慌乱过后，刘静稍稍回过了神，向医生询问， “这个检查结果，准确吗？会不会有误诊的可能性？” 张主任话留余地，只道， “这份检查结果，应该是可靠的。” 刘静心里明白了，没有误诊的可能， 就意味着她确实得了癌症，没有逃避的余地。 她语气平和地询问张主任：“我这毛病，有没有可能治好？” 张主任瞥了陈然一眼，见陈然没开口，便接着说： “乳腺癌发现得早，治好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患者活过五年的概率，普遍在80%以上。 所以，您只要积极跟着治疗走，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问题应该不大。” 这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刘静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但她对“五年生存率”这个词不太理解。 陈然听见了，就给她解释说： “恶性肿瘤患者，如果治疗后五年内不再犯病，之后再犯的几率就很小，更安全了。 像您这样的情况，超过80%的人前五年不会复发，所以希望很大。” 刘静点点头，感觉前方的路又亮堂了些。 头顶的阴霾，仿佛被撕开了一条缝。 她又问张主任：“那您现在有什么治疗的建议吗？” 张主任回答：“我的意见是， 通过手术治疗，早点把肿块拿掉，清理淋巴。” “非得手术不可吗？” 手术意味着要在医院住很久。 那时候，丈夫和儿子打来电话，自己却躺在病床上，瞒也瞒不住。 第117章 这也太吃亏了 再说，要切除乳房，刘静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张主任进一步解释： “我个人倾向于手术治疗，因为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刘静问：“有没有更温和的治疗方法？我不想动手术。” 张主任点点头：“如果患者坚持保留乳房， 可以考虑保守疗法，比如化疗或靶向药物治疗。 不过，无论是化疗还是靶向治疗， 对患者来说，都是挺遭罪的。 可能会有恶心、呕吐、脱发、没胃口等很多副作用。 这些，您得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医生不能藏着掖着，实情相告， 让病人了解自己的状况，再选治疗方案。 这些副作用，刘静上网查过，大致心中有数。 化疗的过程确实挺煎熬。 她又问：“如果选择手术，是不是就不用化疗了？” 张主任摇头：“这不能打包票，还是有可能需要化疗的。 得看手术后的具体情况，现在还说不准。” 刘静左右为难，保守治疗过程痛苦， 手术也不能保证一劳永逸。 她需要仔细权衡， “谢谢张主任，我想回家好好想想，再给您回复。” “行，”张主任提醒道，“但从医生的角度，还是希望您能尽快给我们答复。 不管采用哪种治疗方式，都得尽快决定。 病情不容耽搁，您懂我的意思吧？” 刘静点头应允：“我明白，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然后起身，陈然陪她往外走去。 …… 这位阿姨真是太坚强了，一个人扛着这么重的担子。 要不要拿她试试那个方法呢？ 回阳十三针对救死扶伤确有奇效，这已无争议。 但用神医圣手去治疗绝症，效果还没验证过。 “陈然……”听见刘静叫他，陈然回过神， “阿姨，有什么事吗？” 刘静问陈然：“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哪些特别厉害的中医， 或者听说过的有效偏方？ 我不想做手术，也不想化疗……” 该怎么回应呢？ 给她一丝光明，还是让她面对现实？ 陈然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刘静的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期盼，还夹杂着几丝无可奈何的无助。 陈然看得出来，她心里害怕极了。 这换成谁，恐怕都难以避免那份恐惧吧。 动手术，接着是化疗，忍受了那么多苦痛， 到最后，很可能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无法逃脱死神的召唤。 按刘静的性子，这一切她或许都能默默承受， 但她就是不愿让家里人知晓，更不愿因此拖累儿子的前程。 这份心思，纯粹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无尽的挂念。 自己怎么样都好，却见不得孩子有一点闪失。 脑海中，母亲那总是带着笑意的脸庞，忽地掠过眼前， “阿姨，我有祖传的治疗方法，不用开刀，不必化疗，痛苦也会减轻许多。 但我不能打包票一定能治好您。 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试一试。” 上次救治了陈老，收获了一千点成就值， 连续签到十次，财富不断攀升， 还拥有了一家投资公司，手握十家企业的股份， 更验证了自己手中的独门绝技。 现在帮助刘静，想必也能获得不少成就值，权当是做好事，不吃亏。 “好，阿姨信你。”刘静立即回应道。 陈然凭自己的本事，短短时间就当上了副院长， 他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分量。 刘静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况且，她亲身体验过陈然的正骨按摩， 那些小毛病至今都没有复发过。 因此，她对陈然充满信心。 “行，那我们就明天开始吧。” 陈然提醒刘静， “不过阿姨，给我治你的病这件事，得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们就尝试五天，有效果就继续， 如果没有起色，咱们再考虑住院治疗，您看如何？” 刘静点头同意，“我听你的安排，明天是在你家，还是……” “既然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那就在上班时间，找个隐蔽的地方进行治疗吧。 时间不会很长，半小时内就能搞定。” 刘静点头应允，“好，我会向单位请一周的假，在家等着。 等我儿子和他爸爸出门后，你再到我家来，这样可以吧？” 丈夫和孩子不在时上门，这感觉怎么有点像是……偷偷摸摸？ 嗯嗯，正人君子，办的是正事！ 陈然点头，“好，没问题，反正我的工作时间很灵活， 我们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十分方便。” 既然已经决定，陈然便让刘静先回去。 他打算去看看陈老。 毕竟是他救回来的，想看看老人恢复得如何， 再确认一下自己的治疗方法有没有副作用，效果怎样。 ………… 来到了陈老的病房外， 陈然见老两口正在交谈，便暂且没有打扰，站在门外等候。 陈老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脸上带着微笑， 他望着老伴，心中满是感慨， “秀珠啊，哎，又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越来越冷，离你也越来越远，我真是担心死了。” 秀珠是老太太的名字，见到老伴醒来，高兴得直抹眼泪， “你醒啦？太好了，真是让我担心极了。” 陈老虽然仍显虚弱， 毕竟这么大岁数，又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但他还是努力挤出笑容， “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老太太握紧陈老的手，轻抚他的脸颊， “好啦，你现在需要休息，别说话了，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吧。” 陈老像个听话的孩子，连声答应，“好，好，都听你的。” 看得出，这对老夫妻感情十分深厚。 陈然都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 不过，羡慕归羡慕，对他而言， 只和一个姑娘共度余生，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和一群姑娘一起白头偕老，倒是值得考虑，哈哈。 “羡慕了吧？”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陈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大美女肖砚到了。 “你错了，我不是羡慕陈老，而是同情他。” “同情？”肖砚不解陈然话中的含义。 陈然转过身，看着肖砚，解释说， “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女人，太吃亏了。” “啧啧啧，这话哪是一个领导该说的？” 肖砚一脸嫌弃地断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感谢肖阿姨的赞美，真是受宠若惊啊。” 第118章 来了个头头 在肖砚被气得翻白眼之前，陈然嬉笑着走进了病房。 “陈院长来啦！” 看到陈然，老太太热情地起身迎接。 陈然笑道，“副的，哈哈。” 老太太称赞道，“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副院长了，将来当院长是指日可待啊。” 陈然笑答，“奶奶这样说，江院长可要紧张了。” 陈老也睁开了眼睛，老太太连忙介绍， “老伴，这是陈副院长，这次你能脱离危险，全靠陈副院长出手相助。” 老先生正欲开口，却被陈然拦下了， “陈老，先别说话，你需要多休息。 我来给您检查一下，再做些治疗。” …… 陈老轻轻张了张嘴，低声说了句“谢谢”。 陈然对老太太说，“奶奶，请您先……” “好，我明白。” 陈然要治病救人，老太太自知不便旁观，以免打扰。 她立刻退出了房间，肖砚留了下来。 陈然开始了系统的检查…… 病人的康复程度达到了65%。 ……治疗程序现已启动…… 经过这次治疗，康复程度已提升至75%。 肖砚注意到，陈然手上的那个熟悉的场景再次展现。 老人家感觉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水中，既舒服又放松。 但与此同时，偶尔会有像蚂蚁爬过身体的感觉，虽痒却几秒即逝。 待他再次完全清醒，发现自己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多谢陈副院长，太感谢了。” 陈然轻轻点头，回答道：“陈老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又补充说：“您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再接受一次治疗，十天内就能出院了。” “好好好，”陈老很是开心，“真是多亏了陈副院长，太感激了。” 陈然微笑了一下，又叮嘱了几句，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随后便带着肖砚离开了病房。 ... “头儿，没想到你工作起来这么投入啊？” 肖砚有着灵动的大眼、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肌肤，摆出一副顽皮的模样，真是迷人。 “那当然，”陈然笑言，“哪像有些人，天生就是当老板娘的命。” 肖砚狠狠地瞪了陈然一眼，“贫嘴！” 她贴近陈然，显得有些好奇， “特护病房新来了个病人，是个植物人。 听说是某个局的头头，病房周围随时有人守卫，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真不知道，”陈然摇摇头， “没留意这些。” 肖砚对他这种不上心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说副院长大人，你能不能上点心， 作为分管领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清楚？” 这事，陈然确实不知情，而且他觉得没必要知道。 毕竟，他已经跟院长表明过了，自己就是个清闲的人，不插手具体事务。 因此，这些事情他知道与否并不重要，以免徒增心理负担。 他向肖砚询问： “病人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听说是昨晚，具体情况我没细问。” 陈然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走向院长办公室。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还是上去问个清楚为好，免得万一出了问题还蒙在鼓里。 但愿不是那个人。 万一真是，又该如何应对呢？ 院长办公室里，陈然得到了他的答案。江院长告诉他： “这位病人情况特殊，是侯局长以前的上司。” 侯局长？陈然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开口确认道： “侯亮平吗？” 江院长点点头，“对，没错。 病人是昨晚转过来的， 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我们就安排在了单人病房， 还派了人全天候守护， 接触到他的医护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 陈然心里有了数。 原来是陈海， 那位在剧里躺了几十集的幸运家伙。 他怎么突然转到我们这儿来了？ 感觉哪里不太对，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江院长看陈然对这病人挺上心，便问道： “怎么，你想插手这事？” 陈然连忙摆手否认，“不了不了，我哪有那本事啊。” 江院长笑着宽慰他：“放心，我没别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这病，光靠医疗手段作用不大。 关键还是靠病人自己的意志。 我可不想给医院找麻烦，更不想让你卷进去。” 江院长很清楚陈海的身份非同小可， 毕竟侯亮平之前已经来过一遭了。 这位病人手中握有重要证据， 一旦醒来，对立面肯定会想方设法搞事。 他们可能除掉病人，也可能清除能治病的医生。 这种事不是不可能，现实有时比电视剧还要离奇。 看不见不代表没发生， 关乎生死的时候，往往是残酷的较量。 敢对反腐一把手下手的，能是等闲之辈？ 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 绝不想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因此，陈然选择不插手， 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避免给医院带来麻烦。 再说，凭现在的医疗技术，植物人苏醒几乎是不可能，家属也不会强人所难。 总不能谁来求情，陈然就得豁出去吧？ 重症监护室里那么多生死挣扎的， 肿瘤科的许多患者已被宣告死刑。 作为医生，面对生死已成常态，渐渐变得麻木。 “你放心，”江院长坚定地说， “无论谁来打听，我都不会透露半分。 真有人打你医术的主意， 我会找个合适的借口，帮你挡回去的。” 江院长如此通透，陈然很是感激，拱手道谢： “那我走了，下班咯！” 现在看来，陈海转院似乎还算正常， 至少没人来院长面前指名要求陈然治疗。 也就是说，侯亮平他们还没把事做绝， 没有明目张胆地对他施压。 想慢慢给我下套，逼我就范？ 想法挺好，可我为什么要选边站呢？ 有些事得心甘情愿才行。 硬来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身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少惹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图个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和人争长论短， 这没毛病吧？ 还是老话，到现在为止，还没啥能让他下定决心的因素冒出来。 好比走在街上瞅见俩人在那儿动手，你八成不会上去拉架。 无非是怕麻烦上身嘛。 可要是瞧见一小孩子被街头混混欺负，小孩儿哭得跟泪人似的，弱小又无助， 那会儿，你铁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了。 平时胆小得像老鼠，碰上小偷都憋不出一声骂的主儿， 有时候也能变成灭火勇士，救人英雄。 第119章 专家这么年轻? 这全看情况怎么发展， 换句话说，那是心里面的感情绷不住了。 但现在，陈然还没到那份儿上。 才从院长室出来， 就和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擦肩而过。 这两口子头发都白了，腰也弯了。 互相搀扶着往前挪，最后也进了院长室。 陈然脑子里一下蹦出了几个词儿： 相依为命，风中残烛，白发送黑发，可怜天下父母心。 凭感觉，这俩很可能就是陈海的爹妈。 陈然年纪轻轻，家里就出了大事儿。 对于生啊死的，他其实看得很开。 你说他没心没肺也好，冷酷无情也罢。 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不对自己好点儿，还能指望谁呢？ …… 回到院长室。 对这两位老人，江院长多少听说过。 当然，事情都是围绕老爷子转的。 老爷子是陈海他爸，在那圈子里，是个谁都不愿靠近的角色。 甚至可以说是招人厌。 因为对有些人来说，他实在太烦人了。 整天揪着人家的错处不放，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举报信、举报材料堆起来，恐怕得三室一厅才装得下。 偏偏人家资历老，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或者说，还没到非动他不可的时候。 正因如此，老爷子越斗越勇。 他的存在，倒是让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心生欢喜。 家里有冤屈的，或是遇到不公平的，都找他评理。 他就像是公正和正义的化身， 让一批人恨得牙痒痒，也让另一批人爱戴，依赖着他。 陈海作为儿子，有这么一位老父亲，人品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很有可能是触碰了某些人的蛋糕，这才变成了植物人。 这还算好的，说不定人家当初就想让他一命呜呼呢。 “陈老，” 院长刚开口，猛然想起陈然刚救活的陈传书老先生也姓陈。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陈老，想必您也清楚， 目前对植物人并没有特效治疗方法。 只能正常用药，精心护理，多陪陪他。 特别是家里人，要多陪伴他，多和他说说话，激发他的生存意志。 这样，说不定能让奇迹提前到来，病人早点苏醒过来。” 陈岩石身材高大，但此刻显得瘦削不少，他小心翼翼地问院长， “院长，我听说咱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专家， 能不能请他给我的儿子看看？” 面对老人期盼的目光，院长只能说谎， “陈老，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但我得告诉您，这绝对是误传。 我们医院要有这样的专家，您想啊， 现在病房里恐怕早就满是这类病人或者更重的病人了。” 陈岩石的眼神黯淡下来， “也是，这确实超出了医学常规。 我心里也明白，只是不甘心罢了。 孩子还太年轻，连四十都不到呢。” 江院长宽慰他， “陈老您放宽心，我们会组织专家团队， 给病人做个全面检查，制定最佳治疗方案。 但话说回来， 家庭的陪伴和激励，始终是最关键的。” 老两口连声应着，“好，好，那就辛苦院长了。” 俩人又互相搀扶着往外走，江院长起身相送。 看着那一对佝偻的背影，他也难免心生怜悯， “唉，人生无常，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陈岩石夫妇去看望了他们的儿子。 那个往日活蹦乱跳的儿子，此刻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 夫妻二人轮流为儿子按摩手臂和腿，口中不停地鼓励着： “陈海，亮平已经把你转到了顶尖的医院。” “刚刚你爸和我去见了院长。 院长答应了，会组建专家团队给你做诊断。 你自己也要加油，争取早日醒来。” “我和你爸年岁已高，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所以啊，你必须在我们走之前醒来。 不然，我们怎能安心呢？” 讲着讲着，气氛变得沉重，老太太连忙转换话题： “行了行了，别提这些让人难过的事了。” 她拉上老伴离开病房，下楼到花园里继续谈心。 …… “亮平不是说，医院里有专家吗？ 你说，院长会不会故意瞒着我们？” 陈岩石微微摇头： “我倒希望院长是故意保密， 那至少说明还有一线希望。 但亮平自己也说了，这只是道听途说。 这种未经证实的消息，谁能打包票呢？” 老太太也流露出失落： “是啊，亮平那孩子总是活泼好动，不像陈海稳重。 他可能是过于担心，才冲动做了这个决定。” 陈岩石叹了口气： “没错，亮平外号‘猴子’， 做起事来灵活冲动，不似陈海那样稳健、按部就班。 但工作多年，也该收敛些锋芒，变得更加成熟了。 算了，慢慢来，急不得。 已经这样了，若能好转，自然最好。 要是不能，也只能接受。” 老太太点头：“是啊，我们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透呢。 只是心里不甘罢了。” 老两口交谈间，并未留意到一旁坐着另一位老太太。 那老太太主动搭话： “你们是不是在找很厉害的医生？” 陈岩石夫妇忙转头，眼中闪过希望之光。 既然这么问，她肯定知晓些什么： “是啊，大妹子，你知道情况？” “嗨，我当然知道了！” 老太太显得胸有成竹， 眉宇舒展，眼角含笑， 一副喜上心头的模样： “我家老头子就是那位医生治好的。 当初都下了两次病危通知。 我们都以为他熬不过手术台。 结果术后才两天， 他就能正常说话、吃饭了，伤口恢复得也好极了。” 陈岩石看到了一丝曙光。 但他还需了解那病人的病情是否与陈海相当。 不然，没有参考意义。 他问：“大妹子，方便的话能否透露一下， 你家老伴得的是什么病？” 担心引起反感，他紧接着解释： “我家孩子，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刚转院过来。” 若是家人的病看似无望，人家或许会避讳。 但如今痊愈，老太太并无不悦： “心脏长了恶性肿瘤，情况很糟。 当时专家组建议保守治疗。 最后还是冒险动了手术。 过程中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幸好有位医生出手，结果圆满。” 从对方的年龄，大致能推测出其老伴的年纪。 这么大的年纪，这么重的病，竟然治好了？ 陈岩石夫妇的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 陈岩石送上祝福： “哎呀，那你们真是幸运，恭喜恭喜。” 随即又问：“你说的这位医生是谁？” 老太太答道：“是这里的副院长， 姓陈，耳朵旁的陈，非常年轻，大概二十出头。” “二十岁？副院长？” 第120章 祁厅的计划 陈岩石夫妇十分惊异。 若非见对方严肃认真，且气质不凡， 他们还以为， 是不是遇上了哪个精神科患者在开玩笑。 “不信吧？”老太太笑容不减，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又发生在自己家里， 我也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岁的人能成为大医院的副院长。” 老太太起身：“我就说到这里，信不信由你们。 我不勉强，得回去照顾我家老头子了。” 陈岩石夫妇还在回味刚刚的消息，没跟上老太太。 待他们回过神，想跟着去看病房时，人早已不见踪影。 “老伴，你说，她是不是在骗我们？” 陈岩石问，老太太轻轻摇头： “我看不像。 再说，她也没提要带我们去其他医院或诊所。 只是提供了个信息， 而且说的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应该不是骗子。” “我也这么想，” 陈岩石心里早有了判断， 只是想听听老伴的看法， “一般医托、骗子会告诉你， 这家医院这里不好那里不行， 然后介绍什么神奇人物，带你走。 但这大姐不是这样，应该不是骗子。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和气质， 像是出自富贵家庭， 至少也是知识分子，不似骗子。 她没有那种狡猾劲儿。” 他燃起了希望， 君羊：“二十岁就能成为这么大医院的副院长， 肯定有过人之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想到这，陈岩石牵起老伴的手： “走，咱们再去院长室确认一下！” “好，快去，别等他下班了！” 这次，夫妻俩脚步轻快。 但来到办公室门前，院长已……下班了。 “哎呀，真不凑巧！” 陈岩石叹了口气，马上改变策略。 他拦住一名路过的护士： “姑娘，请问一下，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很年轻的副院长？ 姓陈，耳东陈，二十来岁的样子？” …… 在另一间办公室里。 有人在祁同伟耳边低语。 听完，祁同伟脸色阴沉，“继续盯着！” 正值下班时刻，他迅速离开，前往山水集团。 高小琴见到祁同伟行色匆匆，便意识到出了大事。 “你们先出去吧。” 她正于会议室召开会议，当即解散了所有高管。 起身迎上，问道：“怎么了？” 祁同伟黑着脸问：“你老实告诉我， 陈然他到底能不能治病救人，比如像陈海那种状况。” 高小琴有些茫然：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 我觉得不可能。 陈海是植物人，全球都没人能治，陈然就行？” 她给祁同伟倒了一杯水，祁同伟喝完，开口： “我也觉得不可能。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高小琴信息滞后，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太清楚啊？” “猴子把陈海转到了桐山医院，我觉得他在搞鬼。” “转院？”高小琴结合先前信息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侯亮平想让陈然治好陈海，然后……” 祁同伟打断道：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所以我问你，他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他真有本事，又敢帮助侯亮平救治陈海， 那他的末日就到了！” “还没到那个地步……” 看见祁同伟放出狠话， 威胁说如果陈然协助候亮平，就要解决掉陈然。 高小琴心里也泛起了波澜。 但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劝说道， “你也别太急，咱们好好商量对策。” 祁同伟没言语，高小琴便接着说， “我们手头关于陈然的信息越来越多，其实心里有数， 他的后台硬得很，只是我们摸不清底细罢了。 真要下狠手，我们确实能轻易解决陈然。 可他背后的势力呢？ 人家不出来干预还好。 万一出手，别说咱们，恐怕连赵家都难以招架。 你想，到了那一步，赵家会因为我们，去开罪那些势力吗？ 不可能的。 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把咱们推出去，当牺牲品。” 这些道理，祁同伟自然明白。 只是急火攻心，才放了狠话。 他抬头问高小琴，“那你认为，现在怎么办？” …… 高小琴毕竟是个女子， 情绪不像祁同伟那般冲动。 她放缓语速，尽量有条不紊地说， “现在，陈海只是转到了桐山医院， 但他能不能治得好，会不会是陈然接手，能不能痊愈， 这是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 如果桐山医院治不了，那我们也就没必要紧张。 如果能治，又不是陈然来治。 那我们就能解决治疗的人。 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要是最不想见到的情况， 陈然来治疗。 我们可以先确认， 他能不能治好， 会不会让陈海成为我们的威胁。 如果不能，就随他去。 如果…… 我可以出马，先劝劝他。 如果他能站在我们这边，自然最好。 如果……” 高小琴有些为难。 但脑筋一转，立刻找到了解决办法，脸上露出喜色， “就算他能治好陈海，我们也不一定要对他动手！” “对头！” 祁同伟恍然大悟。 刚才太过心急，思维短路了， “如果他能治疗陈海，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那就处理掉陈海，一了百了！” 两人想法一拍即合，高小琴也很欣喜。 因为压在心上的大石，这一刻仿佛忽然消失了。 “除去陈海，我们就无需得罪陈然和他背后的人。 这样，我们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也不会无缘无故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方案确定，祁同伟的心情也随之好转。 他笑道， “不愧是高总，考虑周全，佩服之至！” “你少贫嘴！” 高小琴催促祁同伟， “那赶紧行动起来。 我去见陈然，你去医院探探情况。 最好找院长核实一下这事。” “好，” 祁同伟也起身， “我们分头行动。” 驱车途中，祁同伟仍旧有些忐忑。 即使陈然不参与进来。 但他就像个定时炸弹。 没人知道关键时刻，他会偏向哪边。 偏偏这家伙，还不易拉拢。 “妈的！” 祁同伟狠狠咒骂了一句，内心那份不甘油然而生。 “到了生死关头，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他拖下水！” 身为一方枭雄， 却被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弄得进退维谷， 他感到十分憋屈。 第121章 院长老谋深算 病房内。 陈岩石夫妇正准备离开，门后就有人推门而入。 他们回头一看，来者竟是祁同伟。 对于此人，他们没有好感，却也不能直接赶人出门。 毕竟过去他也常来家中做客。 前阵子还送来不少礼物。 当然是为了讨好新来的上司。 这位新上司，和陈岩石颇有渊源。 “叔叔，阿姨都在啊，我来看看陈海。” 尽管门口有人守护着陈海， 但凭祁同伟的身份，进出自由。 当然，他也不会笨到亲自动手，还暴露自己。 所以守卫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及时向侯局报告就行。 祁同伟提着果篮和鲜花。 陈岩石起身应酬， “祁厅长，你怎么来了？” 又评价祁同伟的礼物， “陈海这样了，你带这些太浪费，还是拿回去吧。” 陈岩石说话直接，不绕弯子。 反正对人家不爽，就直接说出来。 不过这已是客气的了，至少没破口大骂或扔东西赶人。 祁同伟明白人家不待见他。 但自从他在操场上演了那一跪天地， 娶了比自己大十岁的妻子之后。 他的脸皮、人格和尊严，早已抛诸脑后。 从此，他为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于是，他笑眯眯地放下礼物， “叔叔，陈海吃不了，您二老尝尝， 或是门口的同志也能享用。 只是一份心意，我拿回去就太不近人情了。” 陈海的母亲懂礼节，连忙打圆场，招呼祁同伟坐下， “同伟，你坐，我给你洗水果去。” 陈妈妈的这一举动，让祁同伟心生暖意。 想当初，他在陈海家蹭饭时， 陈妈妈也待他极好， 多少有些看女婿的意思。 “阿姨，您别忙活了，我来看看就走。” 他此行有目的，便立刻转入正题，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 我们一直调查这起事件的背后原因。 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显示，这只是交通事故。 但我们不会放弃。 一旦发现新的线索，我们必定追查到底！” 这话还算中听，陈岩石态度稍显缓和， “那就辛苦你们了。” 之前陈岩石冰冷地以职位称呼祁同伟。 现虽未如此亲昵地称呼姓名， 但用上了“辛苦”，也算是一种缓和。 “叔叔，陈海之前在那边治疗得好好的， 怎么突然转到这家医院了？ 是因为这里有更厉害的医生吗？” 院长不在，祁同伟要亲自下探， 从陈岩石这里获取一手信息。 提及此事，陈岩石开口道， “我们刚听说， 这家医院有个非常厉害的年轻医生， 医术高超，听说。 但他是否能治陈海，我们也不确定。 我们问过院长，院长说不行。” 果然转院并非无缘无故。 这里有祁同伟想要的信息，他追问， “一个年轻的医生，能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可能是夸大其词吧， 一般来说，年纪大的， 才更有可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吧？” 陈岩石不明祁同伟的意图，直言不讳， “我们遇见了一个病友， 他们家人做手术， 说是关键时刻这位医生救回了一命。 所以我们想试试。” 陈海的母亲补充道， “我们已经问过护士确认了。 这位医生确实很年轻，才二十出头。 而且是副院长，姓陈。 不过他已经下班了，我们找不到，只能明天再试。” 陈……陈然！ 祁同伟顿时感到不妙！ 陈然！ 祁同伟心头猛地一沉。 刚才高小琴还提到，万一治疗陈海的是其他人，而非陈然。 那时，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如今看来，除了陈然，还能有谁？ 陈然一旦涉足此事， 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核实清楚， 他是否真有本事让陈海开口说话。 若没有，倒还好说。 但若有这能耐，他偏偏不知进退要插一手， 那结局不是陈海遭殃，就是他自己得消失！ “叔叔阿姨，既然这位医生这么厉害， 相信陈海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您二位要保重身体，等着陈海醒来哦。” 离开医院，祁同伟随即拨了个电话， “我要立刻知道江院长的行踪，现在。” 车中静候十分钟，他得到了准确消息。 接着，驱车离院…… 江院长刚用完晚餐，正准备外出散步，不请自来的客人到了。 与这位有几面之缘，谈不上熟悉。 “祁厅长？” 他请祁同伟进了屋， “稀客啊，怎么想起光临寒舍了？” 祁同伟此行并非兴师问罪，也不是摊牌施压。 时候未到。 他今天只为试探，为确认。 所以他手拎着小礼，好茶一盒。 “江院长，突然来访，还请见谅。” “哎呀，祁厅长哪里话，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 江院长老江湖了，场面话张口就来，毫无尴尬。 这话若出自白术之口，那可要了亲命。 “江院长太客气了。” 祁同伟落座，直奔主题。 他看出来，江院长正准备出门， “江院长，开门见山吧， 我刚从医院过来，探望了我那兄弟，陈海。 昨晚才转过去的……” 江院长一边沏茶，一边静静听着祁同伟述说。 他虽不清楚祁同伟、陈海、侯亮平之间的纠葛， 但表面看来，都是关心陈海。 能让这两位人物重视，足见陈海的分量。 侯亮平之前找陈然时也提过， 希望陈然用读心术帮助解读陈海思绪，助他们破案。 江院长见识广，深知这浑水不能蹚。 一失足，便可能粉身碎骨。 他更加理解陈然的忧虑了。 这些人，得罪不起。 特别是眼前的这位，能量非同小可。 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人名声扫地，身陷囹圄。 “陈然啊陈然，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眼光，不服不行。” “江院长，我们和陈海的情谊深厚。 因此，请务必全力以赴，让他尽早醒来。” 祁同伟故作关切，先消除江院长的戒备。 江院长顺水推舟， “祁厅长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 但你也清楚， 有些事情，不是尽力就有满意的结果。 尤其是植物人，关键在于病人自身和家人的陪伴唤醒。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或许家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触动病人， 让他有所反应，恢复意识。 相比之下，医生的作用有限。 只能保证病人的生理健康， 提供好的护理，防止病情恶化。” 第122章 小琴激动了 院长的话严谨周全。 一是表明对祁同伟的重视， 你的要求，我们会努力满足，全力以赴。 同时也暗示，我们的努力可能徒劳。 医院没有回天之力。 关键还在病人和家属。 无论你今夜来访有何目的， 医院都不会成为决定性因素。 医院又不是有能耐而不救。 因此，祁同伟此刻来访并无必要。 当然，也可理解为情深意切，祁同伟确实关心。 对此，院长不愿细究，也无需深究。 这话让祁同伟宽心不少。 还以为医院真掌握了唤醒植物人的技术。 如此看来，陈海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他先前的担忧，似乎过虑了。 铺垫至此，关键问题呼之欲出。 “感谢江院长，我们信任医院的安排。 但我听说，咱们的陈副院长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 那我兄弟陈海，岂不是更有希望了？” 果然是为了陈然而来。 幸好江院长早有防备，与陈然有了默契。 不然险些说漏了嘴。 “你说的陈副院长，是陈然吗？” 院长面容平静。 就连祁同伟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也没察觉破绽。 “对，我们也是刚得知， 陈副院长医术非凡。 所以我们和陈叔叔、阿姨都想询问，能否请陈副院长主刀？” 江院长笑着摇头， “唉，谣言真是传得快，澄清都追不上。 陈副院长确实有些特殊技能。 但也仅限于处理些小病小伤。 对于大病，他其实外行。 他能当上副院长，很大程度是因为…… 后台硬。 这些本不想说。 一是我们医院不太光彩的一面。 二是涉及陈副院长的隐私。 不过你祁厅长既然问了，我就实话实说。 不把他吹嘘一番，怎服众人？ 毕竟陈副院长还不满20岁。 这么年轻就当上副院长，简直不可思议。 我可是到48岁才晋升的。 所以，他的副院长职位， 更多的是个虚名，偶尔露露面。 在医院他并不掌权，也管不了事。” 这些情况，祁同伟早有耳闻。 确实，陈然一周只在医院出现两天。 平时来，好像还是为了那两个女医生。 这家伙品味独特，偏爱年长成熟的。 院长的话也解释了陈然为何能当上副院长。 他有钱，有背景，当个不管事的副院长不难。 “哎，”祁同伟叹了口气，“看来我这兄弟，时运不佳啊。” …… 祁同伟离去。 江院长如常外出散步，以免显得异样。 要是和祁同伟谈完后， 连日常散步都取消，必定引人猜疑。 他漫步小区，心情沉重，却也庆幸。 当初为拉拢陈然，让他负责急重症。 好在陈然并未接手，只挂个虚名。 让他给陈传书老先生当主治医师，也被他推给了白术。 不然今夜，他难以圆谎。 无辜之人，因才华而招祸…… 今后，得多加小心。 绝不能让陈然这张底牌曝光。 否则，恐怕留不住他，还可能招来是非。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陈然的号码。 铃声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难道出状况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陈然没有接听。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此刻，他正身处楼上，那曾是高小凤居住的房间。 在他身旁，站着一位美丽动人的百亿资产女总裁。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两人就在阳台上静静观赏着外面的夜色。 陈然心里已经清楚高小琴此行的目的， 也十分明白医院院长这时候打来电话，会谈及何事。 因此，他选择不接。 “阿姨，您就打算这样默默地看，不说话吗？” 陈然首先打破了沉默。 高小琴这才开了口， “陈然，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说着，她转头望向陈然。 夜幕下，陈然的身影显得更为高大挺拔。 “什么事，您直接说吧。” 陈然装作毫不知情，等待她主动道出原委。 高小琴又将目光投向远方，说道， “你们医院昨晚接收了一个转院的病人， 名叫陈海，你能不能治好他？” 近两日，侯亮平频繁与陈然接触。 这一切，祁同伟和高小琴都在密切关注。 他们自然也了解，陈然让侯亮平颇为头疼，且并未屈服于他。 因此，他们起初并不甚担忧。 但侯亮平竟将陈海转移到了桐山医院。 而陈然正好在那里。 这样一来，他们不得不考虑到某种可能的危机情况。 陈然摇摇头，“您太高估我了，我没那能耐。” “真的吗？”高小琴有些不信。 “真的。” 陈然撒谎时并无丝毫负担。 毕竟，法律里可没有规定他必须说真话。 “那就好，”高小琴明显放松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离侯亮平和陈海都远一些， 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危及自身安全。” …… “谢谢小琴阿姨的关心。” 陈然今晚表现得格外有礼貌，不再像往常那样爱开玩笑。 眼下的氛围也不适合玩笑。 他向高小琴问道， “如果我能治好陈海，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人想要我的命？” 高小琴颇感意外，猛然转头看向陈然，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然笑了，“我虽年轻，却不傻。 您大晚上专程为一个植物人而来，还把我约到这儿， 连灯都不开，又叮嘱我要远离某些人…… 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我大致能猜得出。” “没错，如果陈海醒来，会威胁到很多人的安危。” 因此，维持现状对他来说最好不过。 谁要是能治好他，谁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或者，陈海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 大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情深似海。 高小琴被陈然所打动，确确实实对他是动了真心。 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坦率地向陈然透露这些秘密。 陈然笑着问道：“阿姨，老话讲，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连累我遭殃？”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陈然？” 高小琴显得有些激动，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一点，陈海你不能碰。 我不在乎你是否有能力治愈他， 即使有，你也绝不能插手，记住了吗？” 第123章 准备动手了 “放心吧，我没那个本事。” 陈然心里清楚，高小琴并没有欺骗他。 尽管没有明说，但祁同伟要除掉他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这样的警告，已经足够直白了。 高小琴感到不解。 为何在祁同伟身边，她可以充当智囊，言之凿凿。 对待各种权贵，她周旋自如，游刃有余。 可是在陈然面前，她只想坦诚相待，想要保护他。 即便陈然实际上并不需要她的保护。 …… 陈然并非铁石心肠。 即便没有听心声的能力， 他也能感受到高小琴对他的特殊情感。 对方如此关怀，他也不愿过于冷漠，便问： “阿姨，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倒也没有，”高小琴情绪平复了一些。 突然又想到那个问题，反过来问道： “怎么，如果我有麻烦，你就能帮我解决？” 她满含期待地望着陈然，渴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陈然却摇摇头笑道： “我哪有那能耐啊，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高小琴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她对陈然如此坦诚， 但陈然却没有透露关于他自身背景的任何秘密。 这个年轻人，心机实在深沉，让她难以揣摩。 当然，如果没有这份能力， 又怎能得到强大势力的支持呢？ 高小琴忽然感到几分无奈。 既然他都已经如此厉害，自己还瞎操什么心？ 即便陈然真有救人之力，他们只需除掉陈海即可。 如此一来，也无需得罪陈然背后那些神秘的力量。 所以，她其实真的不必忧虑。 只是因为陈然年纪尚轻。 所以总把他当作孩子，当作小弟，忍不住想照顾他。 唉，是我自作多情了。 高小琴暗暗叹了口气。 随后开口，说出了一句自己都没想清楚的话： “陈然，万一有一天我真的有不测， 即使你有能力救我，我也不想让你冒险。 但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想托付给你。” 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陈然，眼神中带着几分落寞，甚至是悲凉。 “你说吧，“陈然点点头，“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做。” “好，”得到了承诺，高小琴感到满意， “万一我有不测，请你在暗中关照一下我妹妹，还有……那两个孩子。 我妹妹很天真，如果有人伤害她，她无法自我保护。 两个孩子又太年幼……” 提到孩子，高小琴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陈然安慰她： “放心吧，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忙照应的。” 若这话出自其他十九岁男孩之口，高小琴定是不会信的。 但从陈然口中说出，她全然相信，温柔地说： “谢谢你，那我就安心了。” …… …… 陈然望着夜景，神情略显沉重： “资本的原始积累，往往伴随着一些 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的人适时收手，洗净过往，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 有的人贪婪无度，像贪食蛇一样不断吞噬。 最终变成了无法回头的怪兽。” 他转头看向高小琴， “有时候，懂得放手，才能避免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话中隐含深意。 高小琴听出了言外之意，看着他，认真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然仍未正面回答，只说： “这是普遍的规律，并非针对某个人。 如果恰巧说中了你的情况，那你更该谨慎行事。 如果没说中，你也得警惕，别犯同样的错误。” 高小琴没有回应。 她也曾想收手，变卖所有资产，然后远走他方。 可祁同伟却不答应，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留意的。” 事情似乎就这样了结了。 高小琴相信，她已经表达得如此明确， 陈然应当不会再帮助侯亮平和陈海了。 只要他能做到这点，祁同伟那边就不会有麻烦。 当然，现在她更相信陈然能自我保护。 但她不想看到祁同伟和陈然成为敌人。 因为那样，她夹在中间会非常为难。 陈然提醒高小琴：“阿姨，如果没事了，我们走吧。” “好。” 高小琴转身进屋，走在陈然前面。 正准备出门时，高小琴忽然转身扑了上来…… 这仿佛是最后一次，如同某种告别的预兆。 所以，人都有贪恋……。 在庄园里头。 祁同伟大大咧咧地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脚随意搭在茶几上，吞吐着烟雾，看似悠闲自得。但实际上，他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在这圈子里混久了，他对任何人都保留着一份戒心。 就算从江院长那里看不出什么破绽，他也不敢全盘接受人家的话。 侯亮平要是没点手段，干嘛非得把人调过去？ 但若真有这能耐，院长又何必藏着掖着？ “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拿起手机，本想给高小琴拨个电话。 可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没按下通话键。 他决定等，等高小琴回来，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不过，他还是拨了另一个号码， “老五，准备下，给那人找点乐子，我得摸摸他的底细。” 祁同伟不能容忍任何潜在的威胁。 对于陈然，他原本是有所顾忌的， 琢磨着能和陈然背后的势力搭上线。 而且那时候，还没触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 他就半睁半闭，默许了那种状态。 现在不同了。 他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既然是这样，试探一下，看看对方啥反应！ “咚咚咚……” 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高小琴回来了。 但她看起来状态不佳。 祁同伟急忙上前，关切地问， “咋了，怎么看起来有点疲惫？” 高小琴摆摆手， “没事，可能是最近事情多，压力大，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她转向祁同伟，“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说完找了个沙发坐下，顺势靠背休息。 祁同伟给她倒了杯热水，送过来，这才坐下讲， “表面上看没啥问题。” “真的吗？” 回来的路上，高小琴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万一祁同伟在医院问出什么关键信息，事情或许会有变数。 如今听祁同伟这么一说，她也放宽了心。 陈然应该安全了，不，应该说， 陈然和祁同伟之间，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第124章 乔英子崩溃了 一个是她的挚爱，孩子的父亲，一个是可信赖的后盾。 这两人，她都不愿有任何闪失。 “我先是去病房看了陈海，正好遇见他父母也在。 他们也只是听说医院有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到底行不行，他们也不清楚。 那位大夫不是别人，正是陈然。” 祁同伟缓缓说道， “后来我又去了院长家，院长亲自告诉我， 说医院治不好陈海，只能靠陈海自己，还有家人的陪伴。 我看他没说谎。 他还透露，陈然能当上副院长， 是因为有后台，而且他在医院不插手事务。 这和我们猜的差不多。 他确实懂些按摩的小门道。 但要说到治病救人，他还差得远。 那些都是病人之间乱传的。” 高小琴明显轻松不少，她问，“这么说，危机解除了？” 祁同伟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先观察一阵，形势变了再作打算。 反正就是那两个计划，总得牺牲一个。 除掉陈海，自然一了百了，这是从根本上解决。” 祁同伟没提，自己要试探陈然的事。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担着就好。 …… “你呢？去见他有什么收获？” 祁同伟问。 高小琴自然地摇头，答道， “和你打听的差不多。 他说自己没那本事，最多给陈海做做护理。 你也体验过他的按摩手法， 侯亮平转院，估计就是冲着他的手法去的。” 祁同伟微微点头，没说话。 高小琴的话让他又生出一丝忧虑。 陈然的手法确实舒服。 但医生不是说过吗， 植物人需要更好的护理，需要家人陪伴和唤醒。 就不知道陈然这种特殊手法的护理，对陈海是否有帮助？ 因此，还得赶快试探出他的底细。 如果真的没有威胁， 以后的顾虑就能少很多。 可行的方案，也能多出一种。 毕竟，除掉陈海的后果比除掉陈然可能严重得多。 陈海的事情是以外交通事故结的案。 这会儿要是他再出事，就太可疑了。 容易授人以柄。 但陈然不同，他没有官方身份。 如果能确认，他背后的靠山没那么恐怖， 除掉他，就容易多了。 “就这样吧，静观其变，洗个澡，好好休息。” 祁同伟去洗澡了。 高小琴虽然洗过了，但想想还是重新洗了一遍。 只是今晚，只能借口身体不适了。 …… “妈？” “奇怪，怎么没开灯？” 乔英子下晚自习回到家，发现家中冷清清的。 以往妈妈早就煲好了汤，一进门就能闻到香味。 可今晚，家里安静得吓人，连灯都没开…… 英子“咔”地开了灯，却不见人。 她有些担心，连忙进屋查看，发现妈妈躺在床上。 “妈，你没事吧？” 乔英子赶忙奔过去，宋倩才转过身来，脸色苍白， “我没事，就是不太舒服，晚饭没给你做， 你自己找点面包吃吧。” 英子点头，“好，妈，我随便吃点就行，不饿。” 又问宋倩，“妈，你要不要去医院， 或者请陈然来看看？” 一听陈然，宋倩连忙拒绝，“不用，我没事，躺会就好。” 怕英子追问，她连忙转移话题， “月考成绩出来了吗，几分，排名多少？” 提起这事，乔英子底气不足， 头低下，声音也沉了， “这次考砸了，跌出前十了。” “什么？！” 宋倩一骨碌爬起来，哪有生病的样子， “你上次不是还第二吗？ 林磊儿来前，你次次第一。 怎么这次出前十了，怎么回事，啊？ 你要是这么不稳定，高考时又考砸了怎么办？ 这么多年努力，不就白费了！” 偶尔一次考差，又不是一落千丈。 宋倩这么逼问，乔英子心里不舒服，但她没说，只是应道， “妈，下次我会考好的。” “嘿，”乔英子的态度让宋倩更不悦， “你还嫌我啰嗦了是吧？ 我这么辛苦为了谁？ 我连工作都辞了，又是为了谁？” 每次都拿这些来压！ 真是受够了，跟坐牢一样！ “不跟你说了。”乔英子黑着脸走出房间，宋倩紧跟其后， “你什么意思？ 考不好，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乔英子考不好，本来就很难过。 这段时间压力巨大，她忽然爆发了， “成绩成绩，你就知道成绩！” “你有没有关心过我压力大不大，开不开心！” 宋倩没想到乔英子会跟她顶嘴。 加上乔卫东领证的事让她窝火， 她气急败坏，脱口而出，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那就去找乔卫东吧！ 正好，他都结婚了，领证了！ 你可以直接叫那狐狸精妈了，去吧！” “领证？” 乔英子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嘭！” 乔英子猛地闯入房间，重重地甩上门，随后扭上了锁。 宋倩一下子愣住了。 提起乔卫东领证那茬，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怎么说话不过大脑呢？ 自己憋着难受也就罢了，干嘛要告诉英子呢？ 眼看高考在即，她这次考试不理想，再来这么个刺激，她怎么承受得了？ “英子，开下门。” “别来烦我！！” 乔英子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叫喊。 宋倩意识到，大错已铸成。 她又敲了敲门，企图安抚， “英子，他是你爸，和谁结婚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已经长大，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对吧。 这时候别去想这些，专心备考，好吗？你还有妈妈呢。” 宋倩都觉得诧异，刚刚明明是自己在意得紧。 不然，为何她要躲在房间里，连灯都不敢开？ 可现在，她却要劝英子别往心里去。 呵，真是讽刺。 英子和老乔的感情，你宋倩不清楚吗？ 一个是对女儿宠爱有加，帮着女儿撒谎请假逃课， 给女儿建秘密天地，整天女儿长女儿短的。 另一个呢，只要爸爸一出现，就乐得跟什么似的。 英子对乔卫东感情那么深， 你宋倩干嘛要告诉她这个消息？ 这不是往英子的伤口上撒盐吗？ 宋倩自责不已。 房间里，乔英子蜷缩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结婚了？ 怎么就结婚了呢？ 父母离婚时，她哭得肝肠寸断。 后来爸爸有了新女友，她也很排斥。 第125章 英子生气，老乔真急 但随着年龄增长，她也明白，父母各有各的生活是理所应当。 她接受了这个现实，与小梦也相处融洽。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爸爸和小梦结婚是迟早的。 只是她内心深处始终存有一丝幻想， 幻想着父母复婚，重归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如今，这个梦猛然间碎了。 几分钟后，乔英子抓起手机，给乔卫东发去了信息…… …… 陈然没参与乔卫东和方圆的饭局。 但这两人依旧聊得不亦乐乎。 “哈哈，方圆，说实话，今晚真是太开心了。 你失业前咱们每周一聚，也没这么开心过！” “那当然！”方圆举杯，“以往相聚，无非喝酒闲聊吹牛。 今儿不同，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这是来给我庆祝的，以后我就成方总了，老乔。” “哈哈，”老乔面泛红光，“方总，说好了， 你得给我引见一下你们老板，我也好找个大树靠着。” 方圆拍胸脯保证，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至于时间嘛，你得耐心等，别心急。 我能保证的，就是把这事办成！” “好，听方总的！”乔卫东又斟满酒，两人又干了一杯。 提到这事，方圆就想笑， 哎，你日思夜想的大老板，不就是你亲侄子嘛？ 哈哈，不说，让你茶饭不思，急得团团转， 最后发现，要找的人原来就在身边。 哈哈，老乔会不会气炸？ “笑什么呢，不当了方总了吗，你一晚上还不够笑？” 乔卫东乐呵呵的， “快给我讲讲，告诉我， 你们老板多大年纪，性格怎样，喜欢什么。 到时候我好有的放矢。 别好不容易你帮我引荐一次，我表现不佳，那不是白忙一场？” 乔卫东一脸憧憬，方圆逗他， “我们老板六十出头，虽不算太老，但一头白发很显眼。 据说没啥爱好，性格偏冷。 所以我还得帮你探探底，摸清他喜好什么。 不然你和他聊天，恐怕你说十句他都不会回应一句，多尴尬。” 听了方圆的话，乔卫东有些为难， “要是性格冷漠，那就棘手了。 正如你所说，我侃侃而谈， 对方只‘嗯’一声或点点头，确实挺受挫的。 也不知道他好哪一口，厌啥。 这就像是对着空气挥刀，毫无反馈。 很容易令人崩溃的。” 看老乔这么认真，方圆憋不住偷笑。 “又笑什么呢，一晚上笑上百次还不够？ 我当上老总时，都没你这么乐呵。” “哈哈，没事，”方圆就是想乐呵乐呵。 …… 差不多了，方圆转了话题， “老乔，小梦，你们俩领证了吧？” 一听这话，小梦瞬间脸色苍白。 刚才轻松愉快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领证的事，一直是保密的。 方圆之前不知，现在才问， 肯定是今天上午，童文洁那长舌妇泄露的消息。 怎么办？ 小梦神情略显尴尬， 乔卫东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以为是小梦透露的。 “方圆，你不会是未卜先知吧，还是有火眼金睛？ 这事我和小梦一直藏着掖着，你怎么会知道？” 方圆心思细腻，立马听出了端倪。 他们一直在保密？ 小梦刚才神情又不太自然…… 明白了，他笑道， “上午童文洁不是和小梦见过吗， 她看见小梦包里有个红本，显然是结婚证。 所以我们猜，你们可能是领证了。” 听了方圆的解释，原本紧张的小梦，突然放松下来。 如果方圆实话实说，他和老乔免不了要争吵。 她赶忙抿了一口酒掩饰。 乔卫东没察觉什么，笑道， “真不愧是夫妻俩，眼神都那么毒辣。” 方圆附和道， “那是，不然怎当我老婆呢？” 他又追问，“你们什么时候领的，打算在哪里办婚礼？ 你乔总结婚，怎么也得整个马尔代夫吧？” 乔卫东摆摆手， “还早，我和小梦商量了，等英子高考结束后再说。” 他提醒方圆， “要保密，千万不能让英子知道。 高考在即，我怕她分心。” 方圆点头，“放心，我现在满脑子也是高考，自然明白你的顾虑。” 老乔举杯，“这事还是别让童文洁告诉宋倩的好。 她性子急，就怕无意间说漏嘴。” 方圆答应了， “放心，我回去就跟童文洁说，不，我现在就给她发短信！” 他掏出手机，给童文洁发了条消息。 放下手机后，又给自己和小梦斟上酒，敬向小梦， “来，小梦，我敬你一杯， 听说童文洁和你闹了点不愉快，我替她向你道歉。 她急性子，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别介意啊。” 方圆这么一说，小梦心里暖洋洋的， “您客气了，都是些小事，没事的。” 正以为事情能过去了，乔卫东看了一眼手机，脸色骤变。 小梦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她问，乔卫东慌张地答， “英子知道了，我先给她打电话……” 乔卫东打过去，英子挂了。 再打，还是被挂断。 他傻眼了，小梦也慌了神。 如果不是她把结婚证甩在童文洁面前，或许就不会这样吧？ 糟了，这下闹大了…… “咋了，宋倩也没接电话？”芭 “嘿，响一下就通话中，莫非拉黑了不成？” 老乔连着给英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心里挂着英子，他又试着给宋倩拨过去，还是不通。 不对，是真拉黑了。 方圆也是一头雾水。 刚才他还让童文洁别跟宋倩提这事， 想着她守不住秘密，说不定早跟宋倩说了。 可宋倩也不分个轻重缓急，咋那么快就让英子晓得了？ “老乔，你也别慌，我让童文洁去看看啥状况，你别干着急。” 说着连忙给童文洁去了电话， “你赶紧去宋倩家瞧瞧， 英子已经知道老乔结婚的事了，电话不接，宋倩还把他拉黑名单了。” 童文洁听了一愣。 不过听方圆这么一讲，还是答应立刻过去。 十来分钟后，她给方圆回了信儿： “没事儿，宋倩和英子为了月考的成绩拌了几句嘴，不小心说漏了。” 方圆发消息道： “你这嘴也太快了点儿，啥事都兜不住。” “这能怨我吗？” 童文洁放大声音发消息， “要怨就怨老乔的小女友，她不该把结婚证往我面前一扔就跑了！” 第126章 小梦乱说话差点发现? 这语音刚放一半，方圆赶忙给掐了。 万一老乔知道，他和小梦准得吵起来。 这点眼力界，方圆还是有的。 “老乔，这事儿吧，都怪童文洁， 她嘴快，把你俩领证的事儿捅给宋倩了。” “然后呢，英子这次月考成绩不太妙， 宋倩和她争了几句，话赶话就说出去了。” 事已至此，老乔挺无奈的，但还是摆摆手， “没事，早晚得知道。” ……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顿饭，最后只能草草地结束。 回去的路上，老乔嘴里不停念叨， “哎，童文洁怎么就告诉宋倩了呢？ 怎么就藏不住话呢？” 又埋怨小梦，“你咋不把证放家里，随身带着让人瞧见了呢？” 又犯愁，“英子这下知道了，这可怎么整？ 要高考了，月考成绩又不理想～「” 都是因为他自己把结婚证扔在童文洁面前，才惹出这一连串的事。 因此，小梦心里其实很虚，也有点自责。 但这一路听老乔唠叨，她忽然火了， “乔卫东你什么意思？难道咱们不该领证？” “和我领证对你来说，有那么大影响，那么恐怖？” “真要这样，乔卫东，我马上跟你离， 你回你前妻那儿，跟你闺女过，我可不受这份罪了。” 小梦也觉得委屈， 领个证我碍着谁了？ 像做贼似的也就罢了，还一点都不受重视。 老乔知道自己言行不当，赶紧安抚，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担心英子嘛。” “英子英子，你就只知道英子！” 小梦委屈得掉眼泪， “乔卫东你实话说，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就算领了证，你也没真把我当成家人，对不对？” “没有……哎呀，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说，我没不当你是一家人。” 老乔的辩解很无力。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小梦真的不如英子重要。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每次一涉及英子的事，他就忽略了小梦的感受。 但现在他很烦。 因为英子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件事对英子打击有多大，他该怎么办？ 还有宋倩，那可是个护犊子的母老虎，对英子高考看得比天还大。 出了这档子事，怕是要拿着刀来砍他了？ 而小梦这时却在为这些事跟他吵。 他觉得有点胡搅蛮缠，口气也带上了不耐烦， “哎呀，小梦，咱俩证都领了， 这时候你就不能多体谅我一些？” “体谅体谅，这么多年我还不够体谅你！ 是你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小梦火了，“行了，这婚你想跟谁结就结去，明儿咱俩就离婚！ 我再告诉你，不是童文洁无意看到的结婚证，是我故意让她看的！ 我看不惯她们老拿我当小三！ 总说我抢英子，破坏人家的家庭！” 说完，她叫了代驾师傅停车，然后拉开门下车。 与其等乔卫东事后知道， 是她自己把结婚证亮出来的，回头怪她。 还不如现在自己坦白，反正已经不在乎了。 寒风中，小梦气呼呼地向前走去。 “小梦？” 乔卫东开门追下去，小梦转过身，指着他说， “你别跟着我，让我静静！” “你再跟着我，我就往马路上跑！” 乔卫东愣住了。 因为小梦的话不像开玩笑。 这时候，她真可能做出傻事。 乔卫东连忙停住，安慰着说， “好，好，我不跟，你别冲动，别生气。” 话音未落，小梦迅速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乔卫东赶紧回到车里，让司机跟上。 结果跟了两个路口，就被红绿灯截住，失去了小梦的踪影。 他打了好几次电话，小梦自然没接。 …… 送走高小琴，时间还早。 陈然开着车闲逛，顺道找了家烧烤摊吃串儿。 缺啥补啥。 于是他点了很多腰子、鞭类的， 韭菜自然不可少，生蚝也来了十几个。 抬头喝酒，却见一美女，身材高挑，长发飘飘。 寒风中独自走着，像是有心事。 作为一位正义感爆棚又热情的青年， 又是在这寒冬腊月，陈然决定……… 就远远看看吧，挺养眼的。 可越看越觉得眼熟？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或许也是缘分，美女偏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接，陈然正吸着生蚝。 “吸溜吸溜……” 小梦阿姨？ 既然遇上了，那就上前打个招呼吧。 “小梦阿姨，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如果是之前遇见陈然，小梦或许会有些尴尬。 可刚和乔卫东吵了架，心灰意冷，她倒也没什么负担了。 “和老乔闹了点别扭，自己出来散散步。” 她向陈然走来，“不请我喝一杯？” 人都开口了，这还用问？ 陈然赶紧让老板加副碗筷，又点了些吃的喝的。 小梦借酒消愁，连干了几杯，还哭了起来， “你说我造了什么孽？ 怎么就遇上老乔了呢？ 人家根本没把我当回事，我还倒贴要嫁给他……” 陈然听明白了，她和老乔领证的事，被英子知道了。 这么说，英子有麻烦了。 宋倩管得严，她厌学，又遇上这些，别最后抑郁了吧？ 一个小时后，小梦喝得差不多，需要人搀扶。 无奈之下，陈然只好公主抱把她弄上车。 “小梦阿姨，别乱动哦，我送你回家。” “不回家，我就不回家！” 不回家，那去哪啊？ 半个多小时之后。 陈然驾驶着车子，缓缓驶入小梦所住的小区里。 还没等车停稳，就已望见乔卫东站在那里等候。 “陈然，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呢。” 陈然保持着分寸，小梦喝得烂醉如泥，他第一时间通知了乔卫东。 约定好地点，便直接将人送了过来。 “不客气，正好让我碰上了，否则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陈然拉开车门，只见老乔因为喝多了，自己抱不动小梦，只好求助于陈然。 “小伙子，辛苦你了，帮我把她背回家吧，我给你搭把手。” 没办法，陈然只好代为效劳。 小梦醉得迷迷糊糊的，胳膊时不时地不安分起来。 嘴巴也管不住，“陈然，你要是再年长几岁该多好。” 第127章 老乔想让当女婿? “你比老乔强多了，告诉你个秘密哦， 老乔还想让你当他女婿呢。” “哈哈，老乔没劲儿！” 陈然感到一阵头疼，这小梦阿姨怎么什么都说？ 待会儿别把不该说的话也说出来吧？ “乔叔，小梦阿姨每次喝醉都这样吗？” 陈然只能装作无奈，老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般很少喝醉，今天是特殊情况，你别介意。” 陈然自然不在意这些。 他只是担心小梦会不小心透露他们的秘密。 到时候，他该如何面对老乔？ 虽然当时他们并未结婚， 但现在，小梦已经是法律意义上老乔的妻子了。 将小梦送回家后，连忙将她安置在房间里。 陈然生怕小梦醒来胡言乱语，便对乔卫东说道， “叔，我给小梦阿姨解解酒吧？她醉得挺厉害的，这样难受，也伤身。” 老乔点头应允，“你能解酒？那太好了。 那你来处理吧，我这就去冲一杯蜂蜜水。” 说完，老乔便离开了房间，陈然随即启动了系统。 两分钟后，乔卫东回到房间，陈然也完成了治疗过程。 “乔叔，没事了，小梦阿姨睡一觉就会醒来，应该不会有大碍。” 陈然起身走出房间，乔卫东送他至门口。 …… 等待电梯时，乔卫东满脸忧心地对陈然说， “陈然，我跟小梦领证的事，英子已经知道了。 她不接我电话，也不回信息。 你回去后，能不能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给她，帮我说服说服？” 陈然答应道，“行，我回去试试。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英子已经长大成人，她会理解的。” 乔卫东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她从未不接我的电话。” 看到老乔如此担忧，陈然宽慰他， “放心吧，如果英子不能理解， 也不可能和小梦阿姨相处得那么融洽。 她可能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电梯到达，陈然进入电梯前，对乔卫东叮嘱道， “乔叔，小梦阿姨人很好，对您也是真心实意的， 你不要伤害了她，毕竟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了。 有时候，你得注意自己的角色， 你是英子的父亲，也是小梦阿姨的丈夫。” 尽管是被一个侄子辈的年轻人“教育”， 乔卫东也清楚，自己确实有这个毛病。 只把英子视为家人，而小梦在他的心中，还未真正融入为家庭的一员。 最多只能说是一个不错的伴侣。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前一段婚姻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大半部分时间与精力。 而小梦达不到那样的位置，他也没能全心投入。 他们之间更没有一个如同英子的孩子，让他倾注过多的心血。 所以，他并未太在意。 但现在，乔卫东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点点头， “放心，我明白了。” “那我走了。”陈然也不再多言。 作为晚辈，指点长辈的婚姻和家庭本就不太合适。 ...... 陈然送小梦回家的同时， 城市西部某个隐蔽角落，某交流小组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气氛剑拔弩张，似乎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那是一个占地三万多平方米的老工厂区。 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初是国有的， 后来逐步转型为私营企业。 夜幕之下，上百名不同年龄层的工人， 举着火把、手电，堵在厂门口，手中还握着钢管、木棍等工具。 “大家打起精神，那些混蛋要是敢乱来，我们就狠狠揍他们！” “快，油和石块准备好， 听我命令，一旦动手，毫不留情！” “拍照的兄弟们，速到高处， 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只管记录，立刻上传网络！” 人群前端，一名结实的汉子手持火把和钢管，正指挥工人行动。 有他在前面，工人们立即各就各位，还喊起了口号， “保卫大风厂！” “反对强拆！” “归还股权！” 工厂门前，三台挖掘机严阵以待。 一群身穿保安制服的社会人士，个个摩拳擦掌。 这时，两辆面包车驶入。 车上跳下几个魁梧大汉。 领头的脖子上挂着链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几个小头目迅速围拢过去， “虎哥，下命令吧，我保证让对面那群龟孙子满地找牙！” “是啊虎哥，下令吧，我手早就痒了。” 领头的虎哥审视了一番局势，非但未下令，反而责备道， “就知道下命令，你们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暴力，就不会用点智慧？” 他拿起扩音器，上前喊话， “对面的听着，你们只是打工的， 别为了一点钱卖命。 想想家中年迈的父母，想想妻儿。 倒在地上时，可没人管你。” 他企图以此震慑并瓦解对方的意志。 随后又喊，“你们的老板蔡成功已经把大风厂抵给了我们公司。 他现在还不上钱，大风厂就是我们的了。 你们还赖着不走，要不要脸？” “给你们十分钟考虑， 乖乖离开，我们既往不咎。 若要坚持抵抗，后果自负！” …… 没想到，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工人中竟有人动摇。 众人面面相觑，流露出畏惧之情。 那些可是专业的打手，下手狠得很。 他们家里老小等着养活，没必要在这里拼上性命。 领头的工人见状不妙，连忙喊话， “大家听着！ 别听对面胡扯， 大风厂是被山水集团欺骗，陷入了圈套！ 我们退缩，以后就什么都没了！ 股权没了，补偿没了，连工作也没了！” “仔细想想！ 没有了股权，没有了补偿，以后拿什么养家糊口？ 我们凭什么让这群混蛋占便宜？” “我们人数多，只要团结一心！ 上面的领导会看到的！ 只要有人看到，我们就能赢得胜利！” 虽然尚未开打，双方的首领已在心理战线上展开了较量。 ...... “挖机准备！” 对方即将采取行动，部分工人冷静下来，担心抵挡不住，急忙派人去找陈岩石。 “快去，务必联系上陈岩石老厂长，快！” 陈岩石正要休息，却接到电话。 得知情况紧急，他赶紧穿衣出门。 老伴劝阻：“这么晚了，你这把年纪去了能怎样？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第128章 还是卷进来了 “哎呀，别担心，我不去会出大事的！” 年迈的陈岩石，步履蹒跚却坚定，匆匆赶往现场。 陈然驾车返回书香雅苑，路上遇见一位老人跑步停顿。 他跑几步便停下来，扶腰喘息，随后又开始奔跑。 还不时回头，看能否搭上车。 但由于夜深，车辆稀少，只好时跑时走。 看来是有急事在身。 否则，这个年纪怎会如此匆忙。 忽然，老人跑到马路中央招手拦车， 恰好挡在了陈然的行驶路线上…… “小伙子，帮个忙呗，捎我一程怎么样？” “我有急事，迟了可要出大事的！” 陈然的去路被拦下了，那人还趴在车窗边恳求。 面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七旬老人， 陈然不好说不，心里也不忍拒绝。 “成，您上来吧。” 车子被拦下后，陈岩石总算松了口气，连忙道谢：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他赶紧拉开驾驶室的门上车，随后报了一个地址： “去大风厂，光明区，高新大道那边。 小伙子，劳烦你先送我过去。 情况紧急，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行不行？ 拜托了，帮帮忙吧。” 大风厂？ 听到这名字，陈然愣了一下，这也太耳熟了吧？ 坐在副驾驶的这位老人…… 哎呀，别啊，这缘分也太巧了吧？ 陈然开启了他的读心术，最终确定自己没猜错。 真是让人感激涕零啊。 这位老人就是陈岩石，陈海的亲生父亲！ 就在几个小时前，高小琴还提醒他别插手陈海的事情。 后来给院长回了电话， 得知祁同伟也找上了门，试探他能不能治好陈海。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在告诉他，陈海的事……碰不得。 除非他准备好付出一些代价， 或是不介意惹上难以承受的麻烦。 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跟陈岩石扯上了关系。 哎呀，这莫非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非得让我跟高小琴和祁同伟扯上这段旅程？ 别啊。 虽然祁同伟也不是什么善茬。 但对于许多人而言，他的奋斗历程还是挺激励人心的。 高育良不是还骂过他吗？ 问他自己是不是想把村里的狗训练成警犬。 这家伙，尽管伤害了别人的利益， 但对他亲近的人来说，他其实很重情义。 一人得志，鸡犬升天。 虽说方法不对，但他的人生却很真实。 不像许多人，在镜头前正襟危坐， 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他代表的就是光明。 可镜头背后，这些人却卑劣至极。 陈然并非官方人士，没有义务去收拾他。 还有高小琴。 这位百亿身家的女总裁，虽说是蛇蝎美人。 但一场意外，让他们之间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虽然陈然不稀罕这种关系， 但也找不到理由亲自动手对付人家吧？ 况且高小琴发迹前，也是个苦命的渔家女。 被人带走时，连双鞋都没得穿，光着脚丫。 之后更遭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对这样的她下手，陈然实在做不到。 干完事就翻脸不认人，这已经够过分了。 如果再把她逼入绝境，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妈的，有的时候命运就是如此不由人。 …… “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 要是不够，你留个电话……” 知道他急，陈然赶忙把钱塞回他手里， “爷爷，不用了，您快去吧。” “拿着吧拿着吧，你不收下我不好意思啊。” 陈岩石没拿钱，匆匆下了车。 陈然望向老人离开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喧闹一片。 入口已被闲杂人等守住，抽烟的抽烟，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干什么的，这儿禁止通行，赶紧走开！” 陈岩石急匆匆走过去，却被几人拦了下来。 他连忙解释： “我是陈岩石，大风厂的老厂长！ 我现在不过去，一会儿真出人命你们谁能担当得起？” 对方却笑得夸张， “哈哈，陈石头算哪根葱，官很大吗？” 另一个瘦子笑言： “就你，还想冒充厂长？ 就算是厂长又怎样！ 我们站这儿的目的，就是不让厂里的人进去！ 再说你这把年纪， 恐怕还没走到里面，就被挤死、踩扁了。 老不死的，还是回家享清福吧，别自找麻烦。” 陈岩石急坏了。 他对厂子了如指掌，立即高呼： “告诉你们， 厂里一直备有汽油柴油，数十吨之多！ 一旦冲突起来，引发爆炸，是要死人的！ 而且不是死一两个那么简单！让开！” 对方依然不让步， “管它汽油柴油，管它死不死人，死多少人。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犯不着管这闲事。 赶快让他滚，烦死了！” 几个混账上前推搡陈岩石。 陈岩石气得差点吐血， “王八蛋，就会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想当初我在战场上扛炸药包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们这些兔崽子的爸妈还没结婚呢，一群畜生！” “去你的，老不死还敢骂人！” 被陈岩石称为畜生的人围拢过来，意图动手。 陈岩石毫不畏惧，昂首挺胸， “来吧，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走狗。 今天若不能让我倒下，你们就吃一辈子狗粮吧！” 陈岩石豁出去了，准备迎接群殴。 他要是有个万一，也许能让上级重视大风厂。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砰砰砰！” 来者二话不说，拳打脚踢。 几秒之内，就把那些混蛋全打趴下了。 那身手，干净利落，一击一个准。 陈岩石看得目瞪口呆，当年战场上的高手如云， 但无人有如此干脆的身手。 “小伙子，怎么是你？” 见出手相助的竟是刚刚开车送自己的人， 陈岩石不敢相信。 难道真是天助我也？ “陈老，走吧，我送您进去。” 陈然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些混账，恃强凌弱，实在可恶。 谁不会老去？ 年轻时即便打不过，至少还能反抗，不至于那么憋屈， 但现在变成了老人，面对恶势力，只剩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份无奈，实在太憋屈了。 陈岩石昔日战场英勇杀敌，何时怕过？ 如今面对这些混账，他只能仰天长叹。 昔日英雄沦落至此，陈然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 ………… 因此他出手了。 之前说过，尚未出现足以左右他抉择的因素。 第129章 祁同伟心意已决 但现在他意识到，天平已渐渐倾斜。 沿途又放倒了七八个人，陈岩石终于来到对峙的前线。 “大风厂的工友们，我是陈岩石，我来了！” 陈岩石体力严重透支，但仍竭力呼喊， “大家冷静，听我指挥！ 有我在，保证他们拆不了咱们的厂！ 大家冷静，别做后悔的事！” 见到陈岩石，工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在陈然的护送下，陈岩石走向人群中央，背对着工人，劝说拆迁队： “事情没解决前，你们别轻举妄动！ 如果不听劝，硬要强拆，那就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踩过去！” 陈岩石让人搬来一把椅子，直接坐在挖掘机前堵路。 “上！” 拆迁队命令一下，挖掘机向前推进， 铲斗高高举起，直逼陈岩石头顶，气势汹汹。 陈岩石纹丝不动，稳坐如山。 寒风中，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大山。 两个多小时后，李达康等人终于到来。 此刻，陈岩石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吗？ 如果是为他人，为何要这般？ 值得吗？ 陈然坚守的自由与享受， 似乎开始出现了裂痕…… 拆迁队中有几人在灯光照射下， 猛然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虎哥，你快看，那个人面熟不？” “……那不是……上次在烧烤摊打咱们的人吗？” “他是高总的哥们儿，怎么会在那老家伙旁边？” “快，向上报告！” 大风厂的事，祁同伟即便倒下了，也早已心中有数。 这招是他和高小琴常用的发财手法。 瞧中哪片地皮，就想法子让那块地的老板陷入资金短缺。 接着自己扮演中介，引导那些老板去找与他们合作的银行贷款。 经营大企业的，哪个不是债台高筑，贷款连连？ 这种情形下，还想继续贷款， 就得另辟蹊径，从私人或别的企业那里筹集资金，先把旧账还清。 等银行新贷款到账，再偿还临时借的款项。 这一过程叫做“过桥”。 时间通常三五天，有时甚至十天半个月不等。 这取决于银行的审批和放款速度。 而这段时间内，每天都需支付高昂利息。 这利息远高于普通的贷款利率。 但没别的法子。 如果不借钱先把之前的贷款还清解押， 后续贷款就无从谈起。 因此，这些急需资金的老板为了保住生意，只能走这条路。 尽管利息高，但只需要承担十天半月的。 尚能接受。 一旦贷款审批下来，至少一年，甚至两三年内就不用再为此烦恼。 所以，过桥成了很多资金短缺老板的基本操作。 普通人自然没有这般财力。 这时，祁同伟便能从中牵线介绍有实力的公司，借此捞一笔好处费。 当这些资金短缺的老板筹到钱，到银行解除抵押，再次申请贷款时， 祁同伟他们就开始动歪脑筋了： 以条件不符、审批未通过为由，拒绝放款。 贷款中断。 老板们借过桥资金赌博的就是顺利放款， 如今泡汤，他们目瞪口呆。 因为过桥资金的利息极高，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越难支撑。 无奈之下，只得向山水集团求助， 将抵押物二次抵押给山水集团，价格却低得可怜。 价值千万的，只当三百万处理。 这是亏本的买卖，但没其他出路。 毕竟过桥利息难以承受，只好先尽量减少损失。 到这份上，缺钱的老板都会孤注一掷。 最终，这些老板还是没能顺利贷到款。 手里的抵押物就这样低价落入山水集团之手。 山水集团不仅设局，还趁火打劫， 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润。 这是一种变相的掠夺。 然而，对方有这样的资源，无可奈何。 大风厂的低价股份质押就是这样来的。 那片地位置极佳，一旦拿下，收益可达数十亿。 而祁同伟他们仅仅花费了六千万。 可厂里居然组织了护厂队伍，拒绝搬迁。 因此，那片地迟迟未能拆除。 今晚，手下人准备硬来。 祁同伟对此知情，已有人向他报告。 不然他早该亲自到场了。 这是个出风头的好机会。 他若想晋升，就必须抓住每一个曝光的机会。 反正不会吃亏。 拆得掉，山水集团获利； 拆不掉，他也露个脸，落个有担当的好名声。 但这可是重点工程，市政府会支持的。 因此，无论今晚是否能拆， 最终的赢家都将是他和高小琴。 “嗡嗡嗡……” 手机震动，祁同伟意识到该行动了。 翻身起床，接通电话，“……知道了。” 高小琴也醒来询问，“我现在过去吗？” 祁同伟整理衣装， “你安心睡觉，还没轮到你上场。” 司机已备好车，祁同伟出门即有人开门让他上车。 刚坐定，他又收到一条视频短片。 一看之下，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画面中，拆迁队前方的陈岩石背后，站着一个年轻人。 那张脸太熟悉了，不是陈然还能是谁？ 几个小时前，他们所知信息中， 陈然和陈岩石不是还不认识吗？连面都未曾谋过！ 如今怎么回事？ 他为何站在陈岩石背后？ 看起来除了保驾护航，祁同伟找不到其他解释。 总不至于大半夜吃饱了撑的跑这么远来看热闹吧？ 陈然，既然你已做出选择，那别怪我不念旧情。 …… 陈然欲离去，却见警灯闪烁。 领导们都到了。 祁同伟特意走向陈然，满脸笑容， “老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然早已开启倾听心声，笑道， “出来吃夜宵，碰到老人拦车，顺道送了他。 见老人受欺负，就留了下来。 咋了，老哥觉得不妥？” 这话合情合理，祁同伟信了几分。 但他不信事情如此巧合。 陈岩石遇到谁不好，偏偏是陈然。 他依旧笑眯眯地说， “没事，能有什么问题？ 热心少年，值得称赞，那我先忙，待会儿再聊……” 祁同伟转身与李达康、赵东来等人会合，他有要事待办。 陈然搀扶陈岩石进入厂房，找了个避风处休息。 “小伙子，今晚真多亏了你。 若非你在，恐怕要出人命。 第130章 紧急天赋! 看见了吗，厂里的人挖了沟，倒了汽油。 那么多人手持火把，稍有不慎，便是火海一片。” 有人给陈岩石端来一杯热水，陈岩石手颤抖着慢慢饮下。 陈然笑道，“没事，恰好遇上了，换作他人也会这么做的。” 陈岩石摆手， “不不不，你不知，昨晚我拦了不下十辆车，无人肯帮。 就算他们送我到这，遇见那几个小混混也会逃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常态。 大家都怕事，都是小老百姓。” 实话实说，陈然无从反驳。 如果不是自己开了外挂， 如果不是年少气盛， 如果自己也是个欺软怕硬之人， 昨晚或许也不会伸出援手。 “小伙子，你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 有胆识，有本事。 我想，你家中是不是有人当过兵， 或者，你自己就在服役？” 陈岩石对陈然的身份感到好奇，陈然摇头， “没有，我自小习武罢了。” “原来如此，”陈岩石竖起拇指， “习武好啊，既能强身健体，又能保卫家园。” 陈然笑笑，并未接话。 他一边听着祁同伟等人的对话，一边陪陈岩石聊天。 声音渐行渐远，听不见了。 他想靠近些，却不奏效。 干脆先签到，碰碰运气。 “叮！” “签到成功……” “恭喜你，获得零花钱……” 又是钱，暂时不感冒。 “兑换一次签到机会。” “……兑换成功，成就值-100。” 再次签到抽奖，却无特殊奖励。 比如增加倾听距离之类的。 “叮！” “成就值+250。” 怎还有成就值？ 是因为送小梦回家，加上护送陈岩石老人的奖励吗？ 但这数字什么意思，是在逗我？ 管它呢，先签到再说！ 看看能否让倾听距离升级。 有祁同伟在， 今晚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得继续听下去…… \"成功兑换了一次签到机会，能量值减少了100。\" \"签到成功，得到了零花钱...\" 还是钱，我对钱真的提不起兴趣哎。 \"再来一次兑换！\" \"兑换签到机会一次，能量值扣减100。\" \"恭喜你，获得了临时倾听心声的提升。\" \"有效范围500米，有效期限1个月。\"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眼下需要的玩意儿！ 虽然是暂时的，但也够用了，反正平时也不怎么用得上。 陈然开始留心四周的动静... 李达康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命令的是一个星期内拆除大风厂，确保项目顺利交接给高总。 但我可没让你们胡来，去把拆迁队队长给我叫来！\" 祁同伟提出了建议， \"我觉得吧，现在阵势已经摆出来了，事情也闹大了， 而且这厂子早晚得拆，不如趁今晚直接解决掉。 不然拖过今晚，以后更难下手。\" 人家闹一次，你们就收手？ 那以后想拆，人家再闹咋办？ 所以，不能惯着他们，让他们知道这是你的软肋。 李达康一琢磨，\"对哦，你的建议不错。 早晚都得拆，今晚拆了最合适。 先拆了再谈别的，拆完补偿的补偿，解散的解散。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指不定将来还会出什么乱子。\" 他对赵东来下达命令，\"就这么办！ 你去通知，喊话三次，鸣枪三次，然后清理现场， 今晚务必搞定！\" 拆迁队长也被带了过来，李达康发令， \"你去给我准备好推土机，等着命令！\" 拆迁队长原以为自己是要被教训的。 没想到竟然是接活。 \"是！\" 他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陈然暗自得意，果然是祁同伟的手笔。 反正布局已成，大风厂那片地在市里的重点规划内，非拆不可。 这当口，他的建议倒显得挺实在。 轻轻松松，目的达成。 段位确实高。 \"陈老...\"陈然问陈岩石， \"今晚怎么会闹成这样？\" 在陈岩石眼里，陈然是个有正义感、热心的年轻人。 他没有遮掩，这本来就不是秘密， \"大风厂的老板缺钱，把厂子抵押给了山水集团。 现在钱还不了，山水集团要拿走厂子。 问题是大风厂老板在抵押股份时， 没经过工人们的同意。 这些工人都是有股份的。 山水集团又不愿意额外掏钱安置、补偿。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 陈然点点头，懂了， \"其实山水集团再拿出几千万， 妥善安置好工人，补偿到位。 这事不就简单解决了，对吧？\" \"没错，\"陈岩石点头道，\"就是这个理。 山水集团虽有钱，但吝啬得很。 不然这事早解决了。\" 陈然故意问道， \"山水集团干嘛这么做，闹这么大，对他们的名声也不好吧？\" 陈岩石冷笑一声， \"小伙子，这里面弯弯绕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总之，这山水集团名声一直不好，没人敢惹。 你明白这点就行。\" 原来在外人看来，高小琴的山水集团这么不受欢迎。 哎呀，是陈然没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罢了。 人家说她是蛇蝎美人，还真不假。 只不过她没吸陈然的血，吸的是... 咳咳。 \"轰！\" 耳边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接着是一片鬼哭狼嚎。 \"糟了，出大事了！\" 陈岩石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往外跑。 陈然也紧跟其后，扶着他向外走。 真的出事了。 不知怎的，有火把被扔进了阻碍拆迁队的沟里。 沟里满是油，轰的一下，三米高的火苗窜起，横宽至少三十米。 有两人被火焰包围，还有不少人衣服上也着了火。 好在大家都反应快，迅速扑灭了人身上的火，但伤已经造成。 \"马上送医院！\" 陈然隔着几十米就喊了一嗓子。 刚才还混乱的人群，立刻有人出来组织，迅速将伤员送出去。 其实工厂外已有很多消防车和救护车。 只是被工人们堵住，进不来而已。 现在工人们忙着救人，伤员很快就被送上救护车。 出了这档子事，工厂里男女老少全出动了。 人头攒动，局面更加紧张。 消防车想进来灭火，却被围得水泄不通。 祁同伟责问赵东来， \"不是让你鸣枪吗，怎么还没开始？赶紧！\" 情况危急，大火肆虐下去，万一引爆油库，后果不堪设想。 第131章 你胆子不小啊! 赵东来连忙拿起对讲机，下命令， \"三号，磨蹭啥呢，赶快鸣枪，然后清场！\" 命令一出，枪声随即响起，\"砰！\" 尽管现场嘈杂，但枪声还是异常突兀。 陈岩石一听，气得不行，马上转身，向李达康那边奔去。 陈然远远地看着，听着，并未上前。 只听陈岩石训斥祁同伟， \"谁让你们下令开枪的？！\" 李达康见陈岩石来了，赶紧迎上， \"陈老，有何指示？\" 祁同伟担心陈岩石碍事，故作关心， \"陈伯伯，这里太危险，你不能再待了，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出去。\" \"不行！\" 陈岩石拒绝了， \"你快给我个扩音器，我去劝劝他们！\" 李达康不同意，劝解道， \"陈老，现在情况紧急，你去恐怕也劝不动。\" 陈岩石没理会他，对着祁同伟吼， \"这时候乱开什么枪？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又对李达康说， \"我和工人们熟，我去劝，他们会听我的，快给我拿扩音器！\"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枪响，\"砰！\" 陈岩石急了，\"怎么又开枪了！\" 他冲祁同伟吼道，\"你快命令他们别开枪了！！\" 李达康见形势不对，只好听从陈岩石的，对赵东来下令， \"停止清场！\" 赵东来执行命令，陈岩石也拿着扩音器走到大门口进行劝导。 陈然在人群中观察。 陈岩石开始喊话， \"大风厂的工友们，我是陈岩石， 厂里老同事应该都认识我，对吧。 这个厂的每个角落，我都踏遍了。 每一块砖每一片瓦，可以说我都熟悉。 这个厂当年是我亲自参与改革的，是我主导的。 你们手中的股权，也是我倡议并落实的...\"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在这里， 今晚绝不会允许拆迁！ 大家让一让，先让消防车进来灭火。 这么烧下去，万一油库也被点燃了。 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至于其他权益，我们正设法争取...\" 工人们散开，消防车得以进来灭火。 李达康他们终于安心了。 陈岩石退到一旁休息，祁同伟等人凑过来， \"陈老，真是多亏了您，不然真要出大事。\" 陈岩石也后怕， \"其实我也害怕，要是油库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李达康点头认同，又问道， \"现在油罐车已经进去抽油了吧？\" 陈岩石喝了口水，答道， \"进去了，只要这20吨油都运走，就安全了。\" 李达康也松了口气，靠近陈岩石， \"陈老，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陈然在一旁听着，再次感觉到祁同伟的敌意。 嗯？ 这老家伙，又想对我的车做什么手脚？ 大风厂周围。 交通已经完全被管起来了，任何车子都不准进去。 要想进去，除非拿到通行证。 陈然的车停在路边，这时，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凑近了。 确定车里空无一人后，他在车门那儿摆弄起来。 仅仅5秒，车门就被轻易拉开，往里悄悄塞了点小玩意儿。 随后车门再次被关严实，那人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祁同伟手机收到信息： 完事了。 祁同伟表面上不动声色，一边继续听着李达康劝说陈岩石。 “陈老，这大风厂，算是咱们光明峰边的一块伤疤了。 你看，今天又出了这么个紧急事。 大火都烧成那样了。 我们想着趁这个机会，干脆把它拆了。” “啥？” 陈岩石一下火了，也不管面前的人官有多大， 直接斥责：“你胆子不小啊！” 李达康有点下不来台，平时都是他教训别人。 可陈岩石无官一身轻，真没把他太当回事。 这位老前辈，实在不好对付。 祁同伟连忙上前一步，帮李达康解围， “哎呀，陈伯伯，您别急，我们这不是想跟您商量嘛。” 陈岩石情绪这才稍稍缓和。 李达康见状，又试着给陈岩石递水，却被陈岩石推开。 李达康面子上挂不住，但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看了看祁同伟，然后开口， “陈老啊，不管是经济上的纠纷，还是股份上的争执， 都该在法律范围内，通过法律渠道解决， 您说是吧？” “是，”陈岩石接话， “没错，问题是要按法律程序来。 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陈岩石油盐不进，李达康心里很不痛快。 但他强忍着，赔笑道， “陈老，您入党比我们都早，岁数也比我们大， 所以今晚上发生的这事儿，我们也都看见了， 您处理紧急事件，确实有一套……” “少给我戴高帽，”陈岩石不吃这套， “什么有一套？ 心里有老百姓，那才叫真有一套！” “心里有老百姓…… 那也不能成为百姓犯法的借口吧？” 李达康耐心耗尽， “陈老，说真的， 要不是您在后面撑腰， 他们也不敢闹得这么大！” “你什么意思？” 陈岩石听出弦外之音，也不乐意了，针锋相对， “你说我成了百姓犯法的挡箭牌？ 你知道他们为啥抵抗吗？ 就是因为不法商人坑了他们，害了他们。 这事儿，我给你李达康写了多少信，打了多少电话？ 你却连理都不理。 不夸张地说，今天这事， 你李达康和你的团队，责任逃不掉！” 李达康不认这账，举起手发誓， “陈老，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我从未收到过您的信，也没接过您的电话。” “那您就是被架空了，脱离群众了！” 陈岩石这么一说，李达康无言以对。 若是陈岩石的信件和电话，李达康都没收到过。 可想而知，普通百姓的声音，他更不可能知道了。 李达康知道陈岩石不好惹。 但没想到，自己想摆脱责任的话， 反倒变成了一把刀，被陈岩石拿去反刺自己。 他给祁同伟使了个眼色，祁同伟赶紧帮忙解围， “陈伯伯，您可不是一般人，您是老领导，老前辈。” 祁同伟话还没落，陈然都快憋不住笑了。 李达康刚吃了哑巴亏，你怎么还不醒悟？ 怎么又递上刀给人家？ 果然，陈岩石立刻教训起来， “你们还记得我是老同志，老领导，老前辈？ 那我给你们打电话，写信，你们全当耳旁风，听不见？ 看来我说对了，你们确已脱离群众！ 这样下去，普通百姓的声音，能传到你们耳朵里吗？” 第132章 好好好!冲陈然来了? 祁同伟本想拍马屁，结果拍马腿上了。 他也尴尬极了，和李达康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沉默了。 他们辩不过陈岩石。 因为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 陈岩石见他俩这副模样，态度稍微软了些，语重心长地说， “无论是经济上的纠纷，还是股份上的争议。 当然要回到法律轨道上解决。 问题是，工厂的工人，普通百姓， 他们现在信任你们吗？ 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不信你们。 你们的承诺对他们而言，就毫无意义。 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 作为领导，你们更要言行一致。 今晚无论怎样，这工厂都不能拆。 否则你们将永远失去百姓的信任。 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谁还会相信你们？ 到那时候，你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陈岩石说的都是实情， 从长远看，确实是这样。 但李达康现在顾不上这些。 大风厂的拆迁拖延，影响了整个大项目，他必须解决！ 所以不管陈岩石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既然说服不了陈岩石，那就暗地里动手！ …… 推土机启动了。 嘟嘟嘟地向前推进。 工人们发现不对，急忙又聚在一起，冲出去阻挡。 “他们不守信用，又要来拆了！” “快拦住，这些人，全都是骗子！” 涉及自身利益，工人们拼了命也不怕。 现场瞬间混乱一片。 赵东来带的人忙出来维持秩序，现场推推搡搡。 工厂的老会计，工会负责人赶紧喊话， “大家冷静，相信陈老，陈老不会骗我们！” “都冷静点，等陈老消息，陈老正在跟上面交涉！” 两位老人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淹没，不起作用。 陈岩石还在劝说李达康和祁同伟， “你们是主要干部，不能不守信用，耍赖皮！” 李达康故作无奈， “陈老，这也是逼不得已， 整个光明湖四百亿的工程， 现在让大风厂这档子事拖了后腿。我得从全局考虑呀。” 祁同伟也接口道， “还有，陈叔叔，我们可从没答应过今晚不动手，哪来的不信守承诺，玩起无赖了呢？” “没错，”李达康随声应和，“我们可没那么说过。” 一听这话，陈岩石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今晚非得动手，对吧？ 好，那我就撂下这句话， 要想动这地方，就先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踩过去！” 说罢，他穿过李达康和祁同伟之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老？” 李达康和祁同伟跟了几步，也就没再追上去。 李达康给祁同伟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十足。 祁同伟立刻安排人去拦住陈岩石。 陈岩石刚走了几十米，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穿着制服的不让进，说里面危险，是为他的安全考虑。 陈岩石没办法，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高育良，你快来救我，他们要抓我啊！” 这下事情闹大了。 高育良只好直接找李达康和祁同伟沟通。 说是一切等上级领导指示。 最终，陈岩石又回到了工厂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挡在了推土机前， 他的背后，站满了工人们。 …… 天渐渐亮了。 上级的消息传来，是陈岩石接的电话。 拆迁的事，暂时有了转机。 先不动手，等事情解决再说！ 陈然要走，陈岩石连忙过来道谢， “小伙子，真是辛苦你了，太感谢了，谢谢。” 陈然笑着回应，“不客气，其实是老爷子你，让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挺佩服的。” 陈岩石乐呵呵的， “哎，我这身老骨头了，能为大家出点力，那就出一份力吧。” 陈然问他，“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陈岩石摆摆手， “多谢了，一会儿让他们送我就好。 虽然我退休了，年纪也大了， 但在这儿，说话还算有点分量。” 陈然清楚他人脉广，笑了笑， “那我先告辞了。” 他刚走不久，祁同伟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准备行动……” “要动手了？” 陈然心里暗自嘀咕，来吧，瞧瞧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车子一夜未动，挡风玻璃都被冻上了冰。 可见昨晚有多冷。 即便如此，陈岩石居然在寒风中硬生生熬了一整夜。 想到老人教训祁同伟和李达康的情景，陈然心里竟有些舒坦。 当然，有这种硬气的资本，靠的是资历。 或者说，得有个让人望尘莫及、不敢轻易得罪的官方背景。 祁同伟的导师高育良， 那位能让祁同伟挨骂也不敢还嘴的人， 曾经也只是陈岩石手下的一名小卒。 这就是陈岩石的底气。 用祁同伟的话说，金钱在权力面前，啥都不是！ 你再富有，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倾家荡产。 就像现在，车里已经被悄悄置了物。 待会儿有人围过来时，陈然却不能反抗。 不然，对方或许就会掏枪。 这是祁同伟的手腕。 他只需在背后发句话，陈然可能就麻烦缠身。 但如果他是高育良，谁敢动一根汗毛？ “妈的，难怪祁同伟拼了命往上爬。 权力这玩意儿，真是太有魔力了。” 打开车门，陈然轻而易举就发现了那包白色的粉末。 就像是他自己放的，压根不用寻找。 拿在手里估了估重量，随即扔进随身携带的空间。 接着，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包盐，塞回原位。 发动汽车上路，不久就有人尾随而至。 “目标启动，正朝民族大道方向前进。” “第二、第三组，在前方堵截，第四、第五组，从后面包抄。” “……行动！” 几辆原本正常行驶的小轿车，猛然间朝那辆黑色越野车冲去。 “哎呀，别他妈撞我车！” 陈然早有防备，直接停车，不动了。 还好，那些车只是前后左右围堵，并未直接碰撞。 “下车！” “例行检查！” 我去，这哪是例行检查？ 分明是抓人嘛！ …… 陈然举起双手，下了车。 “双手抱头，转身，双腿分开站。” 哎，头一回遭遇这么憋屈的姿势，好吧，就配合你们一回。 “我们接报，称你涉嫌运毒，现在需要进行检查。” 陈然配合着，反过来问， “万一别人诬陷我，咋办？” “少啰嗦！” 第133章 就凭你们? 我去，算了，先不跟你们较劲。 忽然，有人惊喜地喊道， “找到了，在这儿！”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枪口直指陈然， “给他铐上！” “咔嚓”一声，这辈子第二次投胎，头一遭戴上了银色手铐， 凉飕飕的，但还挺亮堂。 “大哥，你们误会了，那是盐！” 陈然解释了一句，人家自然不信， “先带回局里再说！ 若查明无事，自然放你走。 现在，请你合作。” “行，我配合。” 陈然并不在意。 祁同伟想干啥，他已经心中有数。 不就是想试探试探，看有没有人出来捞人嘛？ 说实话，就刚刚那点货。 如果没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那就有的热闹了。 …… 祁同伟在不远处，目睹了陈然被带上车。 “老五，这还远远不够。 去他家，放些特殊的东西。 还有这玩意儿，多放一些。” “另外，他那几套房子，也动手脚。 务必坐实此事。 若无人保他，等待他的只有枪毙！” “如果有人保他，我倒要看看， 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一个死刑犯捞出来！” 祁同伟眼神冰冷，透着股狠劲。 身旁的老五感到意外， 之前不是说只是试探吗？ 怎么突然变卦，要置人于死地了？ 祁同伟的意图，是要将陈然包装成一个大毒贩。 万一对方真有能量，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了。 “老大，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照我说的办。” “是。” 老五没有异议。 既然是祁同伟的决定，他只管执行就好。 有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 祁同伟当然也不会向他解释缘由。 如果每个命令都要详细解释一番， 那还要他们这些人干嘛，他的权威何在？ 最初，他确实是只想试探一下。 可昨晚，陈然站在了陈岩石那边。 后来他也得知，是陈然把陈岩石弄进去的，还打伤了他的十几个兄弟。 要不是因为陈岩石，大风厂昨晚就能拆掉！ 背负点恶名又何惧？ 因此，他怒了，后果自然严重。 就算陈然背后有人又怎样？ 谁能拿出证据，说是他祁同伟设的局？ 所以他不怕！ …… 这天早上，刘静的丈夫和儿子出门后， 她给陈然打电话，想让陈然下来帮她治病。 结果电话不通，上楼敲门，家中也无人应答。 接着，便有轿车驶入小区。 车里下来一群神秘人物，直接闯入陈然家搜查。 搜出不少东西，惹得邻居议论纷纷。 到底搜到了什么，没人知道。 随后，陈然的家立即被贴上了封条。 同样的情况，在他的按摩店再次上演。 陈然空置的两套房内，还搜出了大量现金。 现金上留有白色粉末痕迹，是毒资。 医院里也来人了，搜查了陈然的办公室。 肖砚和何晶忧心忡忡，生怕陈然出事。 去院长室打听，却一无所获。 方圆也得知了消息。 好在公司并未遭查。 毕竟陈然不是法人，也不是股东。 他是背后的老板。 但他也有点担忧，陈然的钱，真的有问题？ 童文洁劝他， “这班，咱们还是不上了吧。 万一出点啥事，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方圆也有顾虑，越了解陈然，越觉其神秘和可怕。 但他摇摇头， “不怕，怕啥，咱们又没违法。 即便有事，也轮不到咱们头上。” 宋倩听到这消息，吓得脸都白了， “太可怕了，真没想到陈然隐藏得这么深。 他若存心不良，英子怕是已经遭难了。” 小梦倒是对陈然另眼相看， “看不出，他藏得挺深，挺有意思的。” …… 祁同伟大张旗鼓地搞。 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有人出面求情，要他释放陈然。 他恍然大悟，在办公室里哈哈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 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但这笑声，听着让人脊背发凉……….。 审讯室里，一片静默。 祁同伟在暗处观察着，刚刚的笑容源自于他内心的判断：陈然或许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或许，他过高地估计了陈然的实力。 毕竟，在陈然的背后，似乎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撑腰。不然，为何直到现在，整整一天过去，连个电话的影子都不见？ 哪怕不直接致电于他，通过他在圈中的关系网传个信总可以吧？若是真的权势滔天，直接高层施压不是更干脆利落？ 比如打个电话给他的老师高育良。然而，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如若现在不采取行动搭救，恐怕时机将一去不复返。 “通知宣传部门准备起来，把我们缉拿大毒枭的新闻稿准备好，特别是强调医院专家这部分。” 祁同伟打算将事态扩大化，让即便隐藏在陈然背后的势力也无法轻易压制，或者迫于救人压力，不得不全盘托出。 把桐山医院扯进旋涡，无疑增加了博弈的筹码。如果背后真的没有势力，那陈然的结局也就无关紧要了，祁同伟心想，毕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室内，被关押一天的陈然却显得异常镇定。 祁同伟的思绪，他听得一清二楚。哎，本想陪你慢慢玩一场，没成想你这么着急。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你以为我在这里无所作为？作为一名挂名高手，身陷囹圄并不代表实力受限。 “姓名、年龄、职业……”审讯人员机械地提问，显得有些不耐烦。 “问什么回答什么，别废话。” “不肯说？以为不说我们就无从知晓？” 陈然对面坐着两个看似精明强干的审讯员，大约三十出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陈然沉默以对，他们便自己抖出猛料：“陈然，19岁，桐山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专家……”“你以为车里只搜到一包盐，就能全身而退？” “你太天真了，真要是没事，早就放你走了。” “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审讯桌上堆满了资料，照片与文字并存。 “在你的书香雅苑家中，搜出两百万现金，检测出毒品成分，且有你的指纹。” “在你的天香府五居室中，搜出两公斤毒品，现金一千万……” 面对一系列指控，陈然只是冷笑：“就凭你们一天查出来的这些？” 第134章 既然动手了，后果同样承担 审讯人员感觉到了来自陈然的轻蔑。 “不跟你们玩了，我还得回家吃晚饭。” 陈然丢下这话，目光转向监控器：“祁同伟，给你十分钟，要么风风光光送我回去，恢复我的名誉；要么，就让我继续呆这儿。” “计时开始，晚一秒，后果自负。” 审讯员面对陈然的嚣张，猛拍桌面：“老实点！”陈然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两人顿时如坠冰窟，噤声。 “再这么不敬，小心我拧断你们的脖子。” 他语气虽平，却让两人腿软。 “你！”其中较瘦的一个因紧张竟欲反唇相讥。 “哐当！”陈然猛地起身，束缚他的铁架应声断裂。 “咔嚓！咔嚓！” 伴随两声脆响，审讯室内传来凄厉的惨叫。 “啊！！！” 屏幕外的祁同伟都仿佛感同身受——那两个审讯员的手臂，被陈然瞬间折断。 他居然敢动手伤人？难道识破了这是假冒的警察？ 还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 这里并非真正的警局，这些人自然也不是警察，而是他手下。街头抓捕陈然是真实的，但以他的能耐，真假又能如何区分？ 假戏可以真做，真亦可为他所用。 “特战队准备，开门救人。” 祁同伟一声令下，立刻有人行动。三人小队，持枪接近审讯室。 这时，祁同伟的电话响起，先是高小琴焦急的声音：“同伟，出大事了！”紧接着，赵瑞龙也来电质问：“祁同伟，你在干什么，出事了！”电话接踵而至，祁同伟应接不暇。 审讯室门开启，祁同伟满脸堆笑站在门口：“哎呀，陈老弟，误会，纯属误会！” “没有毒资，没有毒品，全是误会。你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会全力捉拿真凶！” 陈然望着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冷声问道：“祁厅长，你确定这是误会？” “误会，绝对是误会！”祁同伟连忙赔笑，提出亲自送陈然回去，并承诺明日设宴赔罪。 陈然冷漠地看着祁同伟，看得后者汗流浃背。 随后，他走出所谓的审讯室。早上的逮捕，是真警察，所以他合作。 但在被转交给另一批人，被戴上眼罩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不妙。于是他调整策略，倾听了真正的心声。 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去他家搜查的是真警察，唯有如此，祁同伟才有施压的可能 他原本计划用看似合法的手段将陈然置于死地，却又临时变卦，决定私下审讯，企图榨取陈然的秘密和财富，再将其舍弃，静观其变。 毕竟，那是上百亿的现金流和大量固定资产。 而他，在此耗上一整天，就是为了等待时机。想从我这里占便宜？我会让你懂得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医院内，陈然的办公室被查，各种流言四起，多是负面揣测。 肖砚和何晶因与陈然亲近，也受到异样的眼光，仿佛他们是共犯。 即将下班，何晶挽着肖砚的手臂，问：“你说，陈然会不会真有什么问题？”肖砚摇头：“不清楚，他太神秘了。” 何晶忧虑重重：“万一他真有事，咱们还住他的房子吗？要不换个地方？” 白术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肖医生，何医生，可以看看本地新闻。” “新闻？”肖砚似有所悟，迅速打开手机浏览。 “桐山医院陈副院长参与特大行动获表彰。” “山水集团与桐山医院陈副院长签署合作协议，捐赠一亿元的高端医疗设备。” 闻此，何晶也乐了：“哎呀，太好了，白担心一场！”二人满腹狐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只有祁同伟心中有数。但此刻，他已苦不堪言。“陈然啊陈然，你真是狠角色！” 一辆油黑发亮的高级轿车，正穿梭在繁忙的车流间。 后排座位上，祁同伟紧闭双眼，脸上写满了忧虑。 高小琴开口道： “同伟，我们在香港建立的那两个基金，全都没了！” “还有，今儿有人疯狂买入咱们的股票，接着又猛地抛售，反复折腾。 收盘时，光咱们就亏了四十三亿。 明儿他要是再来这么一出，咱们就得破产啦！” 赵瑞龙急得跳脚： “祁同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究竟惹了哪个大神？！” “你知道咱赵家今天亏了多少吗？！ 八百多亿，就一天功夫！ 我三姐都气炸了，祖宗八辈都骂遍了，你到底干了啥好事？ 为啥我收到短信，说全因为你得罪人了？” “要不是老子正好在香港，我非得一枪崩了你不可！” “九二零……”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订机票飞回去， 你最好给我一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老五的手下急报：“老板，老五他…… 他被人打得手脚俱断，胳膊腿从肩到指尖，从大腿根到脚尖，全碎了。 照理说，他早该疼晕过去，或是再也醒不来。 可怪了，他竟然清醒得很，嗓子都喊哑了， 打什么针吃啥药都没用……” “祁厅长……” “师兄……” “老祁……” 一通通电话接踵而至，传来的都是坏消息。 祁同伟心里如被寒冰刺穿，凉透了全身。 他明白，自己这次彻底看岔了路。 对方的强大，或许并非在于权势，而是背后的资本。 因此，没人会为陈然来说情。 对方悄没声息地就对他下了手。 不，是对他们这个圈子下了手，包括头顶的赵家。 他和高小琴受点损失，还能勉强咽下。 但让赵家跟着一起赔，事情就闹大了。 祁同伟猛然睁眼，望向窗外灰蒙的天空，仿佛自己穿越了时空。 错了，或许真是自己错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深信， 不管是盖世英雄还是平头百姓， 在权力面前，全都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所以他不断追逐权力，拼命向上攀登。 正因这权力，他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权力在手，随之而来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有时，他也疑惑，自己的执着是否有所偏差。 强大的资本同样能让权力低头。 就像今天，他不得不向陈然屈服。 不，那是因为他的权力还不够大，爬得还不够高！ 若是他攀上巅峰，谁能奈何得了他？ 像高育良那样位高权重？ 第135章 他不是你能惹的 他这一生，恐怕也就这点天花板了。 但即使他真到了那个位置， 就能随心所欲，无人能挡了吗？ 似乎也不尽然。 高育良上面压着的大有人在。 他已身处高位，却连正常见家人一面都难。 还有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赵家。 区区八百多亿，就让赵家那位强悍的女人暴跳如雷。 可恨啊，这该死的资本！ 所以，他得把陈然安抚好。 但陈然的胃口不小。 大风厂的股份抵押，他们花了六千万搞定，陈然只出了……一万。 还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补偿。 按照陈然的说法，要求并不高，十亿就足矣。 面对此景，他除了苦笑点头应允，还能怎样？ 就一个白天，赵家就少了八百多亿，他和高小琴濒临破产。 所以他别无选择。 陈然背后站着庞大的资本力量。 这是他眼下无法抗衡的。 更可怕的是，老五中午的小动作这么快就被揪出来，还伤得如此之重。 此刻的老五，生不如死，除了承受痛苦，束手无策，任何药物都无效。 这一手太狠，直击人心。 这是在警示祁同伟，以后再轻举妄动，就要他尝这种生不如死的苦楚。 更可怕的是，对方能这么快找出老五。 这种能力，让他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牢牢掌握。 对方一旦出手，连寻找踪迹的时间都不需要。 老五是谁？ 出身侦查，在海外丛林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经验老到。 即使是祁同伟想要找到这样的人，都不是易事。 幸好陈然没再提更多要求。 让祁同伟稍稍舒了口气…… 否则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全成了给陈然做的嫁衣？ 而且人家一天就能全部拿走。 太可怕了。 …… 祁同伟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力感和紧迫的危机。 他二十年奋斗积累的一切。 竟可以如此轻易地被人剥夺，且不费吹灰之力。 好在情况还未到无可挽回。 为了弥补对陈然造成的负面影响， 他当着媒体的面，举办了一个堂皇的仪式，做了一场表彰。 顺便以山水集团的名义，又捐给桐山医院价值一亿的医疗设备。 亲自把陈然送回了书香雅苑。 回到庄园的他，心中却是沉甸甸的。 这份压力，来自圈内的其他合作伙伴， 来自赵家， 来自对未来命运无法把握的恐惧。 陈然的存在更是让他心虚。 因为他不清楚，陈然今天的平静是真的释怀了， 还是准备另寻时机再给他致命一击。 今日一见对方的手段，他简直毫无抵抗之力。 除非豁出去，玉石俱焚，和陈然鱼死网破。 但他现在还舍不得放下身后的富贵荣华，不舍得手中的权力。 …… 庄园里。 高小琴其实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祁同伟让她去参加了捐赠医疗设备的仪式。 当时她挺郁闷， 在这火烧眉毛的关头，他竟还有闲心搞这些？ 但一听说是给桐山医院，为了陈然，她便立刻前往。 她以为，这是祁同伟和陈然关系亲密的表现。 这让她感到宽慰。 …… 仪式结束后，祁同伟便催她回了山水庄园。 自己则送陈然回书香雅苑， 说是有关重要的事，要和陈然单独商谈。 她当时还打趣，说他们俩是不是瞒着她搞什么。 祁同伟那时笑了，但笑容有些勉强。 陈然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祁同伟怎么还能和陈然有说有笑？ 不对，一定有问题！ 此刻，祁同伟回来了……。 “同伟，你和陈然之间，是不是有啥事儿了啊？” “我咋觉着，今天你们俩在一起有点不对劲儿，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还有，咱们现在碰上的这危机，跟他有没有关系？” 祁同伟迈进屋，脱下外衣，高小琴立马帮他接过，挂了起来。 回到这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祁同伟暂时松了口气。 他解开袖扣，领带，让自己尽可能轻松些，随后坐到沙发上，准备摊牌。 “对，咱们差点倾家荡产的事儿，就是他干的。” “啊？”高小琴惊叫了一声， “这到底是咋回事，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她连忙挨着祁同伟坐下，想赶快搞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 昨晚，她刚和陈然聊得挺好的，还把妹妹和孩子的未来托付给了他。 祁同伟去医院，也没打听出什么名堂。 她还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呢。 祁同伟也是一脸无奈，但只能实话实说， “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可他就像喉咙里的苍蝇，吐不出，咽不下，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我想探探他的底细，彻底摸清他的底牌。 免得将来有啥事，老得提心吊胆的。 我只是想浅尝辄止地试试水，看看谁会跳出来替他说情。 结果昨晚大风厂出状况，他就在现场，帮着陈岩石那老家伙阻拦拆迁……” 说到这儿，祁同伟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 “明明说好了，他不选边站队。 可昨晚他却打破了约定，站到了咱们对立面。 既然他成了咱们的绊脚石，我自然不能留他。 一气之下，出手就狠了点。” “有多狠？” 高小琴追问道，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对陈然的担忧。 当然，她亲眼看到陈然毫发无损。 所以现在，好奇占了上风。 到了这一步，祁同伟也没藏着掖着， “我在他车里放了点东西，又在他三个房产里，留下了足够让他翻不了身的证据。” “你想让他玩完？”高小琴很惊讶。 不就是陈然站在了陈岩石那边。 不就是为了大风厂那片地， 他就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还是说，位高权重的人都自尊心极强？ 任何让他们不爽或者挑战他们权威的行为，他们都容不下？ 第136章 准备收拾烂摊子 可能吧。 祁同伟确实疾恶如仇。 或者说，他跟古时候那些王侯将相一样， 容不得手下人挑战权威。 可陈然又不是一般人，他的背景那么神秘。 祁同伟叹了口气， “主要还是想逼出他的底牌。 不给点颜色，人家怎么可能会跳出来呢？” 这太冒险了！ 高小琴对祁同伟的决定有些埋怨。 可能是因为他们损失惨重。 也可能是因为，她对陈然有种特别的情感。 或者两者都有。 她克制住情绪，尽量平和地问， “如果他背后没人， 或者他背后的人没那么大能耐，救不了他， 你下手这么狠，他不就全完了？” “完就完了呗，”祁同伟满不在乎， “与其咱们在这猜他的身份，顾虑这顾虑那，碰到事儿左右为难。 倒不如彻底搞明白。 要是他真没本事，那死了就死了。 我们也算除了一大隐患。” 高小琴心里冷笑，表面还算平静，但也透露出不满， “结果呢……咱们一天之内差点儿破产，现在咋办？” …… 祁同伟感受到了高小琴言语中的不满。 但这也是正常。 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不生气才怪。 高小琴还不知道其他的损失，祁同伟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还有件事……” “还有？”高小琴的心情更糟了。 “大风厂，我答应给陈然了。” “给他？”高小琴追问，“为啥，怎么给的？” 祁同伟挺无奈， “白给，他开了个相当侮辱人的价……一万块。” “一……”高小琴都不好意思说这个数， “咱们费那么大劲儿，最后就卖了一万块？ 呵……不错，都亏了四五十亿了， 再多这几个千万又何妨，虱子多了不咬人。” 跟别的损失比起来，大风厂算啥。 都已经千疮百孔，再多一刀又能怎样？ 反正这四百亿的项目，他们早捞回不少好处了。 可惜一天之间，已经被掏得七七八八了。 “还有吗？” 高小琴觉得，祁同伟还有事儿瞒着。 “还有，”祁同伟看起来镇定了许多， “他还索赔十亿，说是什么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十亿？”高小琴傻了眼， “咱们还有那么多钱吗？” 祁同伟没回答，又扔了个让高小琴心惊的消息， “有个心理准备，赵瑞龙快下飞机了。” “赵……” 听到这名字，高小琴明显紧张起来，也很意外， “他来干嘛，不是说出去两个月吗？” 祁同伟望着高小琴，道出了重大消息， “赵家亏了八百多亿，赵瑞龙来问责了。” “……” 高小琴已经说不出话。 这消息意味着什么，她还能不清楚？ 这么一比，她和祁同伟的损失根本不值一提了， “都是陈然干的？” 面对她的疑问，祁同伟点头， “赵瑞龙打电话告诉我，他收到消息，说是赵家的损失，因为我。 那应该是陈然干的。” 这消息太过震撼，高小琴已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她想保护的那个少年，她托孤的年轻人， 因为她男人的举动，狠狠给了他们几刀， 还让别人准备接着对他们下手。 她能怎么想？ 庆幸那个少年的强大？ 还是埋怨祁同伟的冲动？ 顾不上了。 现在怎么应付赵家，才是火烧眉毛的事。 “他姐姐也来？”她问祁同伟。 祁同伟摇头， “不清楚。 现在就看，赵家人有没有告诉他三姐这个消息。 或者赵家有没有其他人，直接知道了这事儿。” 这时，高小琴的电话响个不停。 是欧阳菁这些利益伙伴，看来他们现在才得到消息。 难怪她啥也不知道，还懵懵懂懂去参加签约会。 祁同伟提醒，“现在别接这些电话，先对付赵瑞龙再说。” 高小琴没接，两人就这么坐着，沉默不语。 从昨天到今天，不过二十几个小时，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们有点难以接受。 特别是高小琴，昨天这时候，她还在和陈然争执斗嘴。 现在…… 祁同伟忧虑地说， “赵家损失那么大，肯定想要我们补偿。 可我们现在没那能力了。” 他望向高小琴，“要么，你去求求陈然？” “我去求？”高小琴很不痛快， “我去求他管用吗？ 是你想置人于死地，现在让我去求他，换你，你乐意？” 祁同伟不再言语，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 半小时后，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冲进了庄园， “祁同伟，滚出来！” “祁同伟，你这家伙赶紧给我滚出来！” 赵中转群发了一条消息：嘿，瑞龙那小子来了。 这位赵家的公子哥，年过四十，发际线眼看就要溜到脑门顶上去了。 祁同伟和高小琴早从门卫那里得了信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虽说赵瑞龙火冒三丈，看起来恨不得把祁同伟大卸八块， 但祁同伟还是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赵总，瑞龙兄，哎呀，龙哥，事情还能补救，别太心急嘛。” “我信你个鬼哦！” 赵瑞龙倒是没动手， 毕竟大家都是老总级别的，又不是小孩子，动不动就挥拳相向。 况且，祁同伟手里有枪，不是省油的灯。 真把他逼急了，豁出去跟他同归于尽，赵瑞龙也捞不着好处。 “祁同伟，老子我飞了几千公里过来，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 不然，我可不会帮你藏着掖着！” 藏着掖着？ 听见赵瑞龙这么说，祁同伟和高小琴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看来，祁同伟惹恼陈然，连累赵家一起受损的事，目前就赵瑞龙一人知道。 这样一来，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能把赵瑞龙哄开心了，事情或许还不至于走到绝路上。 毕竟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太深了。 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大不了咬咬牙，把赵家也拖下水！ 主意一定，祁同伟显得从容多了。 高小琴则安静地跟在一旁，做些辅助工作。 在这三人当中，祁同伟是庄园的男主人， 赵瑞龙则是她得罪不起的角色， 因此，她插不上嘴，也不愿意插嘴。 第137章 魅力太大没办法 当初，是赵瑞龙夺走了她的清白，幸好她机智，保全了妹妹。 那时候，她恨不能将赵瑞龙碎尸万段。 后来，她渐渐想明白了， 能被人利用，至少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靠着这份被利用，她积累了财富，爬到了今天的地位。 否则，凭她们的家境， 恐怕如今也就是个餐厅服务员或小组长罢了。 和祁同伟比起来，她对赵瑞龙还是有些畏惧的。 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让他们两个男人自己解决。 …… 三人进了包间。 高小琴负责烧水泡茶，不时想到陈然。 昨晚她的猜测没错，陈然的背景确实强大。 如果不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她让妹妹托付给他，算是选对了人。 将来妹妹和孩子们，绝不会受人欺负。 但现在发生的一切，如果真去求陈然，陈然会买她的账吗？ 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她心里也没底。 陈然对她，是因为她成熟、有魅力，出于好奇和冲动， 想要尝试一下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还是说，对她也有特别的情感？ 她自己也说不清。 回想起来，她对陈然感情的变化， 起初可能是被他的特殊能力吸引，那种直达灵魂的体验让她折服。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有些体验一旦尝过就难以忘怀。 还有他那独一无二的正骨推拿技巧。 再后来，了解到他是孤儿的身份， 她觉得他可怜，和自己当年相似， 没有家世背景，无依无靠，都是普通人。 因此，就想照顾他，拉他一把。 谁知，这一拉一扶，感情竟慢慢滋长了起来。 “高总，你去张罗饭菜吧，赵总应该还没用饭呢。” 祁同伟的话把陷入沉思的高小琴拉回了现实。 在人前，他总是称高小琴为“高总”，让人尊敬她， 尤其是在赵瑞龙面前。 “别忙活了，哪还有心情吃饭，气都气饱了！” 赵瑞龙不满地嘀咕。 高小琴望向祁同伟，祁同伟使了个眼色，她便去准备了。 赵瑞龙确实没吃什么，也就默认了。 ……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招惹了谁？” 高小琴刚要离开，赵瑞龙就开口了， “太吓人了，就像有人专程针对我们赵家来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知道事情还在赵瑞龙这儿压着，祁同伟心里更加淡定了。 他反过来问赵瑞龙， “能让我瞅瞅，你收到的那些信息不？” 得先把情况搞清楚，万一赵瑞龙唬我，让我背黑锅咋整？ 万一对赵家的损失，跟陈然那档子事儿没关系呢？ 现在他心里还存着点侥幸，所以得先摸摸底。 “你丫的不信我？” 赵瑞龙一听，自然明白了祁同伟话里的弦外之音。 但他还是掏出了手机，翻出短信，随手往祁同伟那儿一扔， “瞪大你的钛合金眼瞧瞧好嘞！” 祁同伟接过来看了看，短信确实有。 虽说这还不能断定真假。 但到这地步了，他也懒得再去跟赵瑞龙争辩，更不想背锅了。 先稳住这家伙，一块儿想辙才是正道。 “赵总，要是我告诉你，就一天的功夫，让咱们损失惨重的主儿， 他才19岁，你信不信？” 他这是想先吊起赵瑞龙的好奇心，让他对陈然感兴趣， 再慢慢引导他推敲出陈然那让人忌惮的身份。 只有这样，赵瑞龙才可能信服。 否则，祁同伟直接说原因，赵瑞龙肯定听不进耳朵里， 只会觉得他在诡辩，找借口开脱。 同时，他一点一点绕圈子，也能缓解赵瑞龙的火气，让他慢慢冷静。 果不其然，听说对手才19岁，赵瑞龙满心的不信， “祁队长，这节骨眼上，你还跟我开涮呢？” 祁同伟早有准备，把之前搜集的陈然调查资料一股脑儿全抖搂出来了。 “赵总，你先过过目。” “有啥直接说不就得了？！还让我看，我哪儿有那个闲心啊！” 赵瑞龙嘴上这么嘟囔，手却已经拿起那些a4纸打印的资料了。 “确实年轻……真才19？” “桐山医院的副院长……副的？” “21套房产，还有别墅、游艇？” “豪车也不少……账户里60……亿？！” 这下，赵瑞龙是真的来了兴趣，注意力也成功被转移了。 就算是在势力强大的赵家长大，他19岁时， 也不过是个刚踏入大学校园的小青年。 可人家愣是…… 看着赵瑞龙的反应，祁同伟挺满意，接着说， “赵总你细看，这人是个孤儿。 半个月前，他还一无所有，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但这短短半个多月，他啥都有了。” “半个月？”赵瑞龙盯着祁同伟， “靠谱吗？” 祁同伟点点头，“确切讲，也就十天左右。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查他， 而且账户里这几十亿，仅仅是这十天的进账。 后面的就查不到了，估计他察觉到有人盯梢，藏起来了。” 赵瑞龙好奇宝宝上线了， “你一直盯着他，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不？” 祁同伟摇了摇头， “这正是白天那些事儿发生的原因。 我想试水看看他的底牌，谁知道就捅了娄子。” 赵瑞龙追问祁同伟， “你怎么试的？这十天来的事儿，详细说说。” 祁同伟添枝加叶，把经过渲染了一番。 等赵瑞龙弄清了来龙去脉，一时也懵了， “咱对他一窍不通， 他倒好，把咱们的关系门儿清，还敢对赵家动手。 太吓人了，咱们明处，敌人在暗处啊。” 祁同伟又问，“那咱该咋整？” 怎么办，这还真是个难题。 “赵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赵瑞龙对陈然挺感兴趣的， 祁同伟便顺水推舟，把这个问题丢给了他， 让他来定夺下一步的行动。 反正现在吃亏最大的是赵家， 赵瑞龙自己也不可能撇得一干二净。 赵瑞龙向来习惯发号施令， 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没意识到祁同伟这是在给他找活干。 当然，赵家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理应站出来处理。 祁同伟、高小琴这些人，不过是他们赵家的代言人， 只能听命令办事， 还没到能平起平坐、出谋献策的地步。 第138章 赵瑞龙就是不怕? 他靠在沙发上想了想，说道： “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我们却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确实厉害。 既然对方有这能耐，我自然不能傻乎乎地去硬碰硬， 再说这事儿，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搞砸的。 归根结底，跟我们赵家没关系，这只是个误会罢了。” 祁同伟听出来了， 赵瑞龙这是想跟陈然建立关系，搞不好还想把自己排除在外。 不过话虽如此，也确是事实， 这事儿确实是自己自作主张搞砸的。 但他绝不允许赵瑞龙就这样把自己踢开， “赵总，你以为我没想过跟他拉拢关系吗？ 如果真能成，我早就跟他称兄道弟了。 何至于弄到今天这种地步？” “是吗？”赵瑞龙反问，“人家看不上你？” 这话听着不太舒服，但祁同伟没有反驳，答道： “差不多吧。 其实是高总先认识的他。 那小伙子有门祖传的正骨按摩手艺，专门上门服务，技术确实过硬。 高总看他不错，就想聘请他。 我嘛，见他是个孤儿，想着培养培养，以后能用得上。 结果人家不愿意。 后来相处久了，高总觉得他人不错，想认他当弟弟。 又是送车送房送钱的，结果人家一样都不要。 后来我一查，原来他是个低调的富翁！” 赵瑞龙想从祁同伟这儿多挖些关于这位神秘少年的信息， 于是听得格外认真。 祁同伟见他有兴趣，便接着往下讲： “起初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冲突。 他就挺冷淡的，好像不太愿意和我们走得太近。” “其实这样保持距离也不错。 毕竟他对咱们没什么威胁。 时间长了，接触多了， 慢慢总会建立起感情的。” “不过你也知道，侯亮平来了。 不知怎的，他几次三番去找陈然。 后来还把陈海转到了陈然工作的医院。 说陈然能治好陈海……” “治好陈海？” 赵瑞龙很是疑惑， “他有这能耐？陈海不是成植物人了吗？” …… 见赵瑞龙能参与讨论，祁同伟更放心了。 刚来的时候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仿佛要吃人。 但现在已完全平静下来了。 “应该不会吧，”祁同伟回应道。 “什么叫应该不会？”赵瑞龙不解。 陈海出事的内情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作为核心人物，心里自然有数。 祁同伟解释道： “我也担心他真能治好陈海。 所以昨晚我去医院亲自了解了情况。 院长说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没有这个技术，陈然也不例外。 既然他治不好陈海，帮不了侯亮平， 我暂时就不把他算作对手了。 但是……” 祁同伟顿了顿，确定赵瑞龙还在听后，接着说重点： “但是昨晚大丰厂的事情全球直播，影响极坏。 你也听说了吧，他当时在现场。” “他去那儿干什么？”赵瑞龙也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他是对方派来的？” 祁同伟摇了摇头， “是不是对方的人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昨晚大丰厂拆迁没成功， 全是因为陈岩石那个老家伙从中作梗。 而且陈然一直站在陈岩石背后保护他。 赵总，换你你不生气，不想多吗？” 赵瑞龙自言自语， “他怎么会和陈岩石扯上关系呢？ 陈岩石可是陈海的爸爸啊。” “关键就在这里！”祁同伟补充说， “昨晚六点之前，我能肯定， 陈岩石根本不认识陈然。 可几小时后，他竟然站在陈岩石身边保护他。 赵总，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不待赵瑞龙开口，他直接下了结论： “这意味着他自己主动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赵瑞龙接话道：“所以你就对他下手了？” “不对，”祁同伟没有认同， “我本来的意思，并非是要对付他。 我是打算加把劲，摸清他的底细。 我们身边，绝不能有这样一个底细不明，立场摇摆的危险分子。 如果不清楚他的底牌，万一关键时刻， 他在背后给我们来一刀，我们怎么应对？” “这样有效果吗？”赵瑞龙问。 祁同伟摇了摇头， “我等了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来， 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太诡异了吧？” 赵瑞龙感慨道， “按说他那么有钱，不该无人问津啊。” 祁同伟微微摇头， “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 没人去救他，他自己也失去了自由。 可居然有人代他行事，让我们损失巨大！” 赵瑞龙沉默不语，他在思考。 思考时，他习惯抽雪茄。 于是取出一支雪茄，剪开，点燃，吸了一口，这才说， “这么说，他实际上也不把赵家放在心上。 不然这次只针对你就行，没必要扯上整个赵家。” 这一点，祁同伟其实未曾细想。 他只觉得，拉赵家下水，是陈然想增加对他的威胁筹码。 既然赵瑞龙提出来了， 他自然要火上浇油，把赵瑞龙和自己绑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不明摆着的嘛？” “他能扯上赵家，就说明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也知道赵家的能量和地位。 但他还是行动了。 这意味着什么？” 赵瑞龙一向高傲自大。 但现在有人竟敢挑衅权威。 他对这个分析很是赞同， “既然是对手，那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赵瑞龙眼中闪过几丝狠厉， “那我们两手准备，先礼后兵。” “如果只是一场误会，他又识时务，我们就多一个盟友。” “如果他和侯亮平一样，不知深浅，那就除之而后快。” …… 赵瑞龙做了这个决定后，祁同伟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 赵家是棵大树，天塌时首当其冲。 所以，他会更加安全。 忍住内心的欣喜，他却说， “这……合适吗？会不会招惹是非？” “怕啥？”赵瑞龙信心满满， “既然资料表明，他确实是孤儿。 那他最多是某些势力的代言人。 并非哪个权贵家庭的少爷。 除掉他，他们再找个傀儡就是。 最多赵家多破费些银子。 反正这口气得出了！ 否则，人家日后会说赵家无能，好摆布！” 第139章 这就商量好了? “我觉得行得通，”祁同伟煽风点火， “他一声不吭，就让赵家损失几百亿。 万一他明天还接着来？ 或者哪天他心情不好，又伸手？ 这种人目中无人，该给他点教训。” 赵瑞龙下了决定， “就这样！约他到这里来吃饭！” “好，我来安排。” 定了。 哈哈，祁同伟刻意没提陈然在军事上的能力。 这时，他要挑起赵家和陈然的矛盾。 赵家可以拿我和高小琴当垫背。 那我利用你们一下，似乎也无可厚非吧？ 现在，就看陈然如何出招了……。 “同伟，赵总，都聊妥了吧，要不咱们先入席怎么样？” 高小琴扭动着柔韧的腰身走进屋来。 祁同伟和赵瑞龙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赵总，请进。” 祁同伟发出了邀请，赵瑞龙随即起身，三人一起步入了餐厅。 餐桌上，赵瑞龙吃了一口饭，转向高小琴问道， “高总，听说你和陈然关系不错呀？” 高小琴瞅了祁同伟一眼，心中疑惑他们之前聊了些什么，怎么突然扯到自己头上。 不过她并没有闪躲， “哪里哪里，也就是见过几面，打过几次交道罢了。” 赵瑞龙笑眯眯地说， “高总，别有负担，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 刚刚我和祁厅长已经合计好了。 既然不小心冒犯了这位年轻朋友， 那我们就借请客吃饭的机会，郑重其事地道个歉。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我们做大事的人，错了就得认。 更重要的是，想借此机会和他拉近关系，做个朋友。 既然高总和他有点交情， 那就麻烦高总跑一趟，亲自邀请他。 明晚还在这里，我们好好向他赔不是，你看怎样？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你去请的话，相信他会给你这个面子，不至于让我们下不了台。” 赵瑞龙说的一片真诚。 高小琴看了看祁同伟，等他示意， 见祁同伟点了点头，她便答应下来， “好的，我去请他。” 祁同伟接着说道， “今天下午我和他已经提过，说要明晚设宴赔罪。 但他当时没同意。 高总，不如这样，你现在就去， 就当刚知道今天的事， 以你个人的名义，向他求求情，让他大人有大量。 他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尽可能满足，反正……” “我懂了。” 高小琴打断了祁同伟冗长的叮嘱。 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根据她对陈然的了解， 陈然并不像祁同伟和赵瑞龙那样好斗。 他还答应帮助照顾她的妹妹和孩子。 因此，她去求情，可能会有成效。 她早就有了这念头， 一得知事情经过就想着去， 这样才显得真心实意。 但因为赵瑞龙的到来，才拖延至今。 “现在才八点，不算晚，那我就出发了，晚些时候给你们回复。” 说罢，她迅速穿上外套，吩咐司机送她前往书香雅苑。 --- 餐厅内。 赵瑞龙向祁同伟提问， “刚才咱们谈论那些事儿时，你是不是故意让高总避开？ 这些事不希望她知道吧？” 心思被点破，祁同伟笑着回答， “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像现在，如果她去请人，被对方察觉出端倪， 那我们的机会可就没了。” 祁同伟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上次他调查陈然时，高小琴去迎接人， 却不经意间透露了调查的内容给他。 从那时起，在处理有关陈然的问题上， 他就变得小心翼翼，以防高小琴说漏嘴。 至于高小琴为何对陈然另眼相看，他也说不出所以然。 或许高小琴爱心泛滥，对一个孤儿特别关怀。 时间久了，便真的把他当作自家人了。 如果今晚赵瑞龙不来，他也考虑让高小琴去求个情。 陈然既然有本事让他们几乎破产， 自然也有能耐挽救他们。 关键看他是否愿意。 回过头来，他对着赵瑞龙问道， “赵总，你说要做两手准备，那明天的计划怎么安排？” 赵瑞龙轻轻晃动桌上的酒杯，脸上挂着笑容回答， “这事你就别费心了，我来之前早有打算了。” “那我就放心了。” 祁同伟没再多言。 赵瑞龙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心里还能没数吗？ 花点钱雇个高手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这种事他可不是头一回干。 赵家的代言人一大把，问题也够复杂的。 万一谁出了岔子，威胁到赵家的安全时， 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清理行动。 因此，赵瑞龙随时都能从国外调来这样的人手。 说到底，不过是个钱字。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高手请不来呢？ …… “最近有没有新鲜货色？” 酒足饭饱之后，赵瑞龙想要找点乐子放松一下。 祁同伟点了点头， “自然有，给你安排两位，一个黑发一个金发怎么样？” 赵瑞龙哈哈一笑，“哈哈，还是祁厅长懂我啊。” 合心意就行，祁同伟站起身来， “赵总请自便，今晚好好放松放松，明天才有精神去结交新朋友。” …… 某个办公室内。 侯亮平正在加班，陆亦可自然也是陪着。 “侯局，这情况有点不对头吧？” “昨晚陈然怎么和陈伯父一起的？ 他们两人不是不认识吗？” “还有，今早上他就被抓了，动静还不小。” “下午又见你那位老同学给他颁奖。 高小琴还送了一亿的医疗设备。 一亿啊，不吃不喝我也得好几辈子才赚得到吧？” 陆亦可越扯越远，侯亮平敲了敲桌子提醒， “偏题了偏题了！” 陆亦可“哦”了一声，接着问， “你那老同学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侯亮平解释道， “据赵东来说，是有人举报陈然车里有问题， 还在他家里搜出了不少证据。 结果却说是为了拍宣传视频。” 陆亦可问，“你相信吗？” 侯亮平丢了个白眼过去， “你觉得我会信？我有那么傻吗？” 陆亦可小声嘟囔， “谁知道呢，我又不跟你很熟。” 侯亮平丢了个橘子过去， “目无上级，你这习惯得改改。” “我……” “说正经的！” 侯亮平打断了陆亦可的闲聊， “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 陆亦可晃了晃脑袋，这才认真思考起来， “他们俩之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第140章 要出大问题了 “这不是废话吗。” 侯亮平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口这么一说。 陆亦可不甘示弱，“那你来分析分析！” 侯亮平也不服输，“来就来！” 他开始分析， “我觉得吧，陈然现在应该改变想法了。” “改变什么想法？” “别插嘴！”侯亮平训斥了一句，接着说道， ………… “他亲眼见识了祁同伟和高小琴的真实面目，还会选择中立吗？ 更何况，祁同伟都已经对他下手了。” 陆亦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难说，虽然祁同伟动手了， 但你看看结果，皆大欢喜。 高小琴还送了一亿，伤疤估计早就愈合了。” “不一定吧？”侯亮平分析道， “别忘了，陈然自己也是个有钱人。 高小琴的礼物，他未必放在眼里。” 陆亦可追问， “那你意思是，我们可以继续接触他了？” 侯亮平摇了摇头， “还不行，时候未到。 我们现在靠得太近， 只会让他觉得我们有所企图。 可能会激起他的反感。 我也年轻过，如果有人想利用我，我也会毫不客气的。” 陆亦可一脸无奈，翻了个白眼，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你倒是说该怎么办？” 侯亮平正要开口，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嗡嗡嗡……” 是赵东来的电话，他接起， “侯局，两小时前，赵瑞龙下飞机，直接去了山水庄园……” “赵瑞龙？” 挂了电话，侯亮平忽然有些激动， “看样子要有大事发生，陆亦可，让调查的同志们都警惕起来。” 侯亮平起身望向窗外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陈然那边，或许会有变故。 要取得陈然的信任，他需要一个关键时刻的援手。 说不定，这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临。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报告给侯亮平， “侯局，蔡成功招供了！” 烤肉摊。 方圆忐忑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才见陈然安然无恙地归来。 确认陈然平安无事，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俩人便在小区周边寻了个烤肉摊，边喝啤酒边聊起了天。 “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今儿那场面，跟抄家一样架势。” “凡凡他妈还劝我，说要不就算了，这班别上了，省得哪天自个儿也搭进去。” 陈然抬头望向方圆，“她知道我的底细了？” 方圆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你放心，我守口如瓶着呢。 我只是告诉她，这份工作是你帮我找的。 毕竟你现在是副院长，人脉广得很。 她今天看你好像出事了，就担心你帮我找的工作也不稳当，没事儿，哈哈。” 陈然也笑了笑，“其实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 做个普通老百姓挺好的，不想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档子事儿，你懂的，主要还是人情世故那一套。” “明白明白，”方圆乐呵呵地说。 陈然回想起今日之事，提醒方圆， “我让你来做法律总监，这是你的老本行。 不过等你对公司熟络起来，还是要逐渐往业务方向转。 将来如果你能胜任，我就把现任的负责人调走，由你来负责管理这家公司。” 听陈然这么一说，方圆赶紧给他的杯子添满了酒， “陈总……”方圆小声唤了一句，随即表态， “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虽然我之前做的是法律工作， 但实际上公司不少业务也是经我之手谈成的。” 陈然点点头，“这点我了解。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以前你们那算是卖方市场，得去求人拉业务。 不然公司就没有进账。 现在呢，你是手握资金的人，别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你不必再刻意讨好客户。 注意力要放在项目评估和控制上。 确保公司的投资能产生最大效益，同时降低风险。 这需要时间，你得慢慢适应。” 方圆显得十分谦逊， “我懂，就像一个长期做服务员的人， 突然让他当老板，他还是会习惯性地讨好他人。 这样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也不太精确。 但大意是这样的，我明白。 昨天在公司我就感受到了， 楼下那高峰律师事务所的彭总，我以前的同学， 以前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呢，学长前学长后，恨不得在我面前毕恭毕敬。 还有我之前的老板，现在公司被收购，归到了巨桦集团下。 那位把我挤走的杨总，现在见到我躲闪得紧，眼神里都是心虚。” 陈然嚼着滋滋作响、油光闪闪的烤串，随意哼了两声， “你有体会就好。” …… 正说着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感觉有些痒。 陈然一手拿酒一手拿着烤串，不太方便。 但他还是放下了烤串，擦了擦手， 掏出手机一看，是高小琴打来的。 他没接，直接将手机搁在一旁。 高小琴能有什么事，他能不清楚吗？ 无非就是求饶罢了。 吃下去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 那太恶心了。 先晾晾她，给她点压力， 不然怎么会有求必应呢？ 陈然重拾话题， “光明湖那个项目，还有大风厂的事，你听说了吗？” 方圆点头表示知道，“了解一些。 光明湖项目，之前宣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进度似乎不快，恐怕是里面利益纠葛太多，出岔子了。 大风厂的话，我白天上网时才知道。 查了一番，大概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陈然又吃完一串羊腰子， “那就够了，近来你多关注关注大风厂的情况， 这块地皮，现在已经是咱们公司的囊中之物了。” “我们的？” 从一个失业人员，猛然间变成讨论上亿元项目的高级管理人员， 方圆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这种转变。 “对，大风厂很快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现在工厂的主要问题在于工人的赔偿和安置。 你上班后跟邱总好好商议，琢磨琢磨。 把这个事儿妥善解决了，你就能全面主持公司的工作了。” 方圆仿佛已看见职业生涯的康庄大道，心里乐开了花，笑得满脸灿烂， “多谢陈总，我会全力以赴做好这件事的。” 两个人的杯子轻轻一碰，没想到又迎来了一位老朋友， 他就是乔卫东。 第141章 祁同伟高度紧张 “你们俩真不够哥儿们，偷偷摸摸在这儿小酌也不带上我，太过分了吧！” 乔卫东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方圆对面。 虽说陈然年轻一辈，但到了这种时候，方圆哪里还敢摆长辈的谱，连忙给乔卫东斟满酒。 “嘿，方总，现在都是老总级别了，架子却越来越不显了啊？” 乔卫东打趣道， “不错不错，还以为得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有进步，哈哈。” 陈然也没闲着，给乔卫东递上了几串烤肉、羊腰还有鞭花， “乔叔，听说吃什么补什么，这些你得多尝尝……” 乔卫东乐呵呵地接话， “小伙子，你这话有点不正经了啊。 我都这岁数了，哪还跟你们小年轻一样精力旺盛，早就随遇而安了。” 方圆插了一句， “别逗了老乔，家里那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放着， 长相、身材、气质，样样俱佳，简直就是明星级别， 你居然把她独自留在家里，这可有点浪费资源了。” 边说，方圆赶忙冲老板喊了一声， “老板，再给我们上两份鞭花、羊腰和生蚝啥的！” 因为天气寒冷，店里客人不多，方圆这么一吼，也并不觉得不好意思。 “哎哟，你们俩也太夸张了吧！” 老乔有些招架不住，举杯换个话题， “老侄子，那天晚上真是多亏了你，走一个，谢谢你了。” 方圆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老乔解释说， “就咱们那次聚餐晚上，英子不是知道了我和小梦领证的事吗？ 路上我不小心抱怨了几句，结果小梦和我吵了起来，半路下车走了，我还跟丢了。 后来她遇到了陈然，亏得陈然帮忙把她送回了家。 不然的话，谁知道会出啥事，她当时都喝懵了。” 聊了两句，乔卫东又追着方圆问起， “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约见你们那位大老板啊？ 考察得如何了，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没？ 告诉我，我好做点准备。” 方圆瞅了陈然一眼，笑而不语， “急什么，时候未到呢，我们老板出国了。” 陈然心里门清，却故作无知状。 老乔显得有些失落，随便叮嘱了几句后，又转了话题， “刚才你们俩聊什么呢？那么投入。” 方圆犹豫着要不要说，还是陈然先开了口， “我们在谈光明湖那个项目，还有大风厂的事情。” “哦，是吗，”乔卫东来了兴趣， “这个我知道一些，难不成，你们公司也想掺和进去？ 我得提醒你，那潭水可深着呢，轻易别沾。 对了，你那从小玩到大的老季，不是在光明区当二把手吗？ 他应该也了解点情况。 要是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找他核实一下。” 看乔卫东说得一本正经，方圆好奇了， “真有那么严重？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 书香雅苑里。 高小琴在楼上的房间中，手机不离手，焦急地等待着。 可惜的是，陈然既没回电话，也没回短信。 这该怎么办呢？ 她越来越焦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山水庄园里头，赵瑞龙已经跟随他的黑白双煞师父去修炼外语的功夫了。 祁同伟迈进自己的书房，手机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他点起一根烟，默默地等待高小琴那边的消息。 消息确实来了，可内容却不怎么让人舒心。 高小琴说：“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短信也没回。” 祁同伟回应道：“那你就辛苦些，无论多晚，务必等到他，让他看到我们的诚心诚意。把他约出来吃饭这事儿，咱们得办成。时间拖得越久，误会就越深，咱们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 对于祁同伟的安排，高小琴没有二话： “明白，我就在楼上守着，等他回复电话。” 祁同伟觉得还不够，又出了个主意： “这样吧，你直接到他家楼下等。他要是在家，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见；若他不在，回家时也能感觉到我们的诚意。除非他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但据我们所知，他每晚都会回家的。” 高小琴答应了：“好，我现在就过去，哪怕等到天亮，我也要等他回来。” 高小琴放下身段去求人，祁同伟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今晚我也甭睡了，有任何动静，你立刻告诉我。” 高小琴回话说：“好的，不过今晚上你最好别现身。先让我跟他聊聊，免得万一他反感，咱俩就彻底没戏了。” 祁同伟理解这一层意思，应允道： “放心吧，我就待在庄园里，这儿还有个‘大佛’得伺候呢。” 挂掉电话，高小琴换下了高跟鞋，穿上一双平底鞋，披上大衣，随即出门下楼。 …… “叮！”电梯门开了。 高小琴还以为是陈然归来了，立即满脸堆笑，准备迎接。没想到，电梯里走出的是个清纯俏丽、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陶子。 有好几天没见过陈然了，她想着过来打个招呼，看看陈然，还特意织了条围巾送给他。 出了电梯，她看到一位身材高挑、气质非凡的阿姨站在陈然家门口，心中不由一愣，以为是陈然家的某个亲戚。 “阿姨，您是来找然哥的吗？” 见来者不是陈然，高小琴略显失望，但仍礼貌地点了点头： “对，我有急事找他，可他不在家，电话也没接。” 陶子一听，热心肠上来：“要不我帮您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高小琴连忙点头：“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小姑娘。” 陶子即刻掏出手机给陈然拨了过去。 “嘟嘟……陶子，怎么了？”电话那头，陈然接听了，陶子喜滋滋地看了高小琴一眼，说： “然哥，有个阿姨在你家门口等你，说联系不上你。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通话结束，陶子笑眯眯地说： “阿姨，他说他正忙着，晚些时候会联系您。” 高小琴连声道谢： “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那我就等他消息，你先回家吧。” 陶子想着毕竟是陈然的亲戚，况且天这么冷，站在门口不太好，便提议道： “阿姨，要不到我家坐坐，等他回来了你再下去怎么样？” 第142章 这才是求人的姿态 高小琴连忙摆手拒绝：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在这儿等他就好，你快回去吧。” 她之前给陈然打电话，他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刚好遇上了这位小姑娘，通过她，能让陈然知道高小琴就在门口。此刻若是离开，之前的等待就全白费了。 她必须坚持在这里，直到陈然回来，这才叫诚意。有求于人，姿态就得摆低。如今，她已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松地面对陈然。毕竟，彼此的位置已悄然转换。 曾经，她想守护陈然，留住他，保护他。而今，陈然的地位忽然之间变得高不可攀。 她哪里还敢有那份自信，再像从前那样想，那样做？那只会自取其辱，是不明智的。 陶子走后，她继续坚守在门口。 …… 天气寒冷，高小琴的心也有些凉意。刚刚，她心里还存有那么一丝侥幸：或许是陈然的手机丢了，或是他正在打球、洗澡，因此没看到信息和未接来电？可刚才那位小姑娘的一通电话，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也让她确信，陈然是真的生气了。 这让高小琴十分不安，陈然知道了她的存在，他还会回来吗？何时归来？万一回来了，她又该怎样去面对？ …… 烧烤店里，陈然挂断了陶子的电话，暗自摇了摇头。 这小姑娘真是天真，我都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了。 她怎么不想想，或许是我根本就不想接呢？你还那么热心地帮忙。要是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恐怕会伤心欲绝吧？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些四十出头的老男人能轻易地“征服”年轻女孩。 他们简直把这套路看得透透的。你的想法，他们知道；你的需求，他们也了如指掌。 人家更擅长抓住机会，迎合人心，而且确实有那两下子。 也许人家就靠那么两句简单的话，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点头。 所以啊，没事还是离那些老江湖远点儿。 …… “小侄子，想啥呢这么出神？” 老乔见陈然走神了，便喊了他一声，接着打趣道： “哦，我懂了，心里开始萌动春意了吧，哈哈。 也是，你也该考虑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了。 不然你这身材，这体格，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陈然笑着反问： “要不，乔叔你帮我物色物色？” 老乔哼了一声： “就你这条件，还用得着我介绍？ 只要你愿意，排着队的姑娘多的是。 或者说，开着你的跑车在酒吧街遛一圈， 你放心，我只怕你会看花了眼，不知道挑哪个好。” 老乔这玩笑开得有点过，方圆连忙拦住： “长辈说话能正经点不？ 你那哪是找女朋友， 那纯粹是找玩伴，别把孩子往错路上领了。” 乔卫东嘿嘿一笑：“也对，要么……” 他看向陈然，提议道：“等英子上了大学，你们俩……试试？” “噗！”陈然被酒给呛了一下， “咳咳，乔叔……你别打我的主意， 我跟英子之间没那意思，别乱点鸳鸯谱。” 乔卫东有点不解： “只是试试嘛，有啥大不了的，万一成了呢？ 感情嘛，不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吗？” 陈然回了一句： “培养太麻烦，直接行动比较简单。” 这次老乔倒开始担心了： “你可别胡来啊，我知道你挺有能耐的。 但在英子上大学之前，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记住了！” 这乔卫东，有时候真是搞笑得很。 陈然无奈地摇摇头，苦笑： “放心吧，我们医院美女医生、护士多得是，不会祸害你家英子的。” 然后他转了话题：“继续说光明湖项目的正事吧。” 既然乔卫东了解情况，就让他多讲讲。 这样一来，方圆也能先有个大概的了解。 方圆明白陈然的目的，于是聚精会神听起来。 他清楚，陈然这小子，将来在商界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陆说不定还能成为世界首富呢。 毕竟，在他这个年纪时，没有一个世界首富有他现在这么厉害！ 如果陈然成了世界首富，那自己呢？ 哈哈，真是充满期待啊！ 老乔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宏发地产吗？就是赵家的那个公司……” “这宏发地产吧，是赵家公子手里的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 “你们知道，人家是怎么抢夺市场的吗？” “光民区一旦有项目，他们公司就会放话， 这个项目我看上了，谁要是想跟我喝茶呢，就来竞标。 你看看，这话看似没威胁吧？ 可谁敢去跟他喝茶？ 顶得住他的压力吗？ 所以，同行没人敢跟他们抢，人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有赵家摆在那，谁敢得罪赵家公子？” “所以啊，在光民区，只要宏发看上的项目，都是他的。 其他人只能去巴结他，然后在他下边分一点汤喝喝。” “你们说的这个光明湖项目，是很庞大。 可惜呀，其中百分之四五十，都被宏发拿下了。 其他参与的公司，也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方圆，你们公司该不会要进去吧？ 要去就得小心了。 除非你们跟人家……是一伙的？” 老乔看着方圆，方圆笑呵呵的， “就是聊聊天而已，昨晚大风厂不是发生新闻了嘛。 至于我们公司进不进去，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核心人员。” 老乔哦了一声， “不过，人家的势力，主要在光民区，以及下边的县市而已。 你们公司资金雄厚，一般情况下，人家不会跟你们较量的。 除非没脑子，或者牵扯到了核心利益……” 陈然吃着烤串喝着酒，不开口，只听。 毕竟他现在是晚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 在这两位老家伙跟前，他就懒得发表什么意见了。 乔卫东不知道他的身份，侃侃而谈。 方圆比较为难，知道陈然的身份，他不敢乱说话。 很很多时候吧，都替老乔尴尬。 你特么要是知道，陈然就是你要找的老总， 你还敢这么夸夸其谈，弄得自己很懂的样子？ “方圆，今晚你话怎么那么少呢？ 不像平时啊。 平时都是你说我听，你今晚怎么回事？” 第143章 鸿门宴?那就试试吧! 乔卫东发现了方圆的异常，方圆有些尴尬，笑道， “今晚你是主角，你是专业的，我不得听着，跟你学习学习？” 这个回答，乔卫东很满意，他笑呵呵的喝了一杯酒。 方圆问他，“英子那儿没事吧？” 提到这事，老乔顿时就暗下去了， “看上去没事，但她也不愿意跟我多说，我是有点担心。” …… 晚上十二点。 高小琴手脚冰冷，快撑不住的时候，电梯门终于开了。 当陈然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出现时， 高小琴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还以为他故意不回来了呢。 可又紧张了。 陈然已经生气，会搭理她吗？ “陈然……” 高小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高总，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陈然只是故意表现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说实话，他对高小琴暂时讨厌不起来。 你可以说他觉悟不行，也可以说的品德有问题。 但这是实话。 刀子没有割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谁都不会觉得疼，只会觉得热闹。 陈然能做到的，只是不去害人，就已经足够了。 “先进屋吧。” 陈然打开门，高小琴想迈步进去， 这才发现，腿麻了，有些不太受控制。 “哎呀，”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在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托住了她。 “来，我给你暖暖。” 是陈然，手掌暖如火，让高小琴很快就驱散了寒意。 “你看，你在门口站那么久，最后还是得麻烦我来给你处理，何必呢？” 陈然没有笑，高小琴也摸不准他什么心情，只能说， “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不表现的有诚意一点怎么行。” 陈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她对面沙发上。 “陈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今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签约仪式上，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可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也许是祁同伟一时冲动，你教他做人是理所应当的，对此，我没啥可说的。 我也不愿意让你感到左右为难， 那些钱你就收着吧，我不指望你还回来。” 这样也许能让祁同伟长个记性也不错。 不然的话，他老觉得自己挺了不起，少了些敬畏之心。 我今天来呢，主要是两件事： 一是想求你高抬贵手，给我留条活路， 将来我必定会感激你的。 二是赵家的少爷来了，委托我邀请你， 说打算明晚摆个宴席，给你赔不是。 如果行的话，还想和你做个朋友。” “做朋友？”陈然瞅着高小琴，问道， “该不会是设了个鸿门宴，打算让我有去无回吧？” 这话半开玩笑半认真，搞得高小琴都不知道如何接茬了。 因为她太了解赵瑞龙那一套了。 陈然的顾虑，也不是全无道理， “这个……我看他们那架势，应该不至于。 真要想对你下手，祁同伟多少得给我透个风。 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而且他们也见识过你的本事了。 应该不敢乱来的，他们又不傻。” 陈然乐呵呵地往后靠，倚在沙发上， “谁知道呢，万一对方急眼了呢？” “这……” …… 其实，高小琴能言善辩，心理素质也好得很。 但在陈然面前，她却显得格外笨拙。 说假话吧，心里过意不去； 说实情吧，又难以启齿。 “嘿，没事，我去就是了，”陈然一口应承下来， “就算是鸿门宴，我也去见识见识，毕竟没经历过嘛。” 高小琴望着陈然， 有点吃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 “怎么，不相信？” 陈然笑着反问，“不信的话，要我在旁边陪你等？ 等到明天下午，咱们一块儿去？” “成！”高小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次轮到陈然愣神了， “高总，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陪我等到明天吧？” “是你让我守着的嘛，”高小琴显得轻松多了， “反正祁同伟也说过了， 今晚不管怎样都要等到你，向你求饶。 所以我也不清楚你何时回来，或者会不会回来。” 陈然笑了，“得，高总，你是想把我惯坏吗？” 高小琴反问，“你怕了吗？” 边说边坐到了陈然身旁。 这时的高小琴，忽然找回了先前的感觉。 她不再那么紧张了。 陈然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祁同伟让我一肚子火，你想替他还账？” 高小琴轻声说，“好，那我来还。” 不料陈然却推开了她。 这让高小琴有些困惑不解。 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 “上楼吧。” 原来如此，高小琴松了口气， “你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自己魅力不再了呢。” 两人一同出门…… …… 祁同伟一直等到凌晨两点，还是没消息。 他发了条信息，“他回来了吗？” 那边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还没呢，不过他已经回信息了，可能还得再等两三个小时。” 祁同伟连忙回复， “既然回了信息，就有戏。 你再撑一会儿，务必把他安抚好。” 书香雅苑里。 陈然放下了高小琴的手机， 对着高高在上的高小琴说， “高总，我已经给他回复了，说我两三个小时后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书香雅居小区里。 高小琴感到疲惫，但心中却有着一丝丝的愉悦。 她依偎在身旁人的怀里，轻声细语地问道： “能不能看在我求情的份上，就此收手吧？ 你若再像昨日那般再来几次，我们就真的全完了。” 陈然没有正面回应，反问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正正当当做生意这条路？ 或者就此收手，或许风平浪静。 就算真有风浪，你们也还有机会远走高飞啊。” 高小琴回应道： “你难道没听过这句话吗， 上船容易下船难。 如今的我，早已身不由己，想走也无路可退。 况且，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想要我收手，恐怕是难以做到的。” 陈然既然拥有不凡的背景与实力， 高小琴也无需隐瞒，因为她明白，隐瞒也是徒劳。 只要不触及具体核心的事务就好。 第144章 等着接招吧 陈然接着说： “假使有一天你们出事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高小琴坦然面对这个问题， “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或者等出来时，已成白发苍苍的老妪。” “既然明白后果，为何还要如此固执，值得吗？” 陈然的关怀让高小琴心中一暖，她答道： “其实，谈不上值不值得。 我和祁同伟走到今天，步步艰辛。 他从小受尽冷眼，工作后又屡遭不公。 我，稍微有点姿色，却也历经苦难。 所以我们心生怨恨！ 恨老天不公，恨命运不平。 因此，我们想自己改变命运。 我们想放手一搏。 将未来握在自己手中。 这些年，我们就是这样走来的。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 你放心，通常情况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的圈子复杂而庞大，上面还有能人、高手撑腰。 真要有事，那也是我们的宿命。 愿赌就要服输。 无所谓值不值得。 但万一我们赌赢了呢？” 高小琴和祁同伟，确实已如赌徒。 陈然也知再劝无益。 “好了，看在你如此努力的份上， 我答应你，不再对你们动手。” “真的吗？” 高小琴欣喜不已，自己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真的，”陈然拥着她，笑言道， “还有上次你拜托的事情，依旧算数。 不过我得说清楚， 将来若有不测风云， 我可不管，你也别怪我铁石心肠。” 高小琴靠近说道： “好，我不要你管。 到时候你再找一个年轻貌美的， 去过你的自在日子就行。 不过现在，我还想再努把力……” ……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陈然也在心里盘算了许多。 祁同伟不是总想试探他的底细吗？ 于是这次，他就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怎么做到的？其实很简单。 最近连续签到， 获得了不少好东西，都存着备用。 简而言之，就是利用系统，向投资公司下达指令， 让他们冲击赵家和祁同伟他们的金融体系。 至于祁同伟那个神秘伙伴， 则是利用签到得到的“稻草人”道具， 通过意识潜入空间，将其解决。 不难吧？ 反正对陈然而言，毫无难度。 赵瑞龙和祁同伟打算请他吃个饭， 这不是明摆着的鸿门宴，还能是什么？ 这事儿，连脚趾头都想得明白。 按照他们一贯的做法， 不是把你当哥们儿，就是把你视为对手， 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当然，除非你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老百姓。 可陈然偏偏不是一般人。 他已经让祁同伟那帮人感到了威胁。 所以，要么他点头哈腰，跟他们称兄道弟。 要么……后果嘛，谁也不知道。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不怵这个。 离个五百米远，他就能猜透他们心思，轻松得很。 拿起手机瞅了瞅，有刘静阿姨的信息。 陈然一时半会儿没顾上回。 昨儿个突然有点急事，答应帮人治病的。 这一拖，确实有点不合适。 毕竟在人家眼里，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要么一开始就别应承， 答应了就得让人家安心等着，别让人家着急。 天已大亮，他连忙回复道： “刘静阿姨，今儿上午能治，您准备好了就发个消息给我。” 刘静秒回，看样子一夜没合眼，或许又在床上发呆了， “你没事吧？真不方便就算了，别为难自己。” 看来昨天陈然那档子事，也让刘阿姨心惊肉跳了一把。 陈然赶紧宽慰她：“阿姨我好着呢，您准备好了通知我，我这就下楼。” …… 侯亮平那边，连夜审问蔡成功，有了新进展。 蔡成功招供了欧阳菁，京州银行副行长，李达康的夫人。 这对侯亮平而言，是个大突破。 蔡成功是他的发小，实际上也是祁同伟圈里的一分子。 可惜他地位低微，很多时候只是个受害者。 但他知道的内幕不少，生怕自己遭人灭口。 因此自个儿主动要求被抓，好找个保护伞。 再说，他还是大风厂的法人代表。 大风厂护厂队出了严重的烧伤事故，他被扣了下来。 起初他死活不开口，但昨晚，他松口了。 承认自己给欧阳菁行贿， 还有，通过欧阳菁牵线找油气集团借过桥资金的事儿。 他们的手段相当隐蔽。 银行卡用的是蔡成功母亲的名字，实际上归欧阳菁用， 签名时，欧阳菁也签的是蔡母的名字。 这样一来，查她名下的财产，啥也查不出来。 侯亮平一直怀疑李达康有问题。 如今抓到了他夫人欧阳菁的尾巴， 他片刻不停，马上安排任务， “林华华，你带人去，立刻盯紧欧阳菁。 一旦发现她动用了蔡成功说的那张卡， 立马锁定证据，紧跟不放，等我命令行动。” “陆亦可，我们申请手续，随时准备搜查她的办公室并采取行动！” “是！” 陆亦可和林华华领命执行去了。 侯亮平整理案情，发现线索越来越清晰。 欧阳菁负责贷款，却指引蔡成功去找油气集团借过渡资金。 接着又不放贷了。 迫使蔡成功去找山水集团借钱， 用来偿还油气集团的过桥资金和利息。 原来这些人是一伙的！ 油气集团的老总刘新建，也是赵家出来的人物。 李达康、高育良都曾在赵家老爷子手下当过秘书。 嘿，这关系网一下就理清了！ …… 书香雅苑小区。 刘静家中，一切准备就绪。 房门一关，窗帘一拉，进入正题。 “阿姨，我戴着眼罩，省得您觉得尴尬。” 作为正直青年，陈然自带眼罩装备。 只是有时用，有时则不必。 “陈然，其实不用这样。 你是桐山医院的副院长，是专家。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医生眼中无男女之分，我相信你的专业。 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你戴着眼罩操作起来可能会不方便。” 刘静说得诚恳极了。 既如此，陈然也就不再推辞。 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有点打鼓。 但在这一刻，他无比认真。 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更无任何不敬，心中坦荡荡。 “好的，那阿姨您躺好，放松，咱们开始吧。” 刘静躺着，胸口敞开着。 说实话，她心里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第145章 让小季看到了? 毕竟陈然年纪和她儿子相仿。 但她努力让自己别去琢磨这些事。 只把陈然当作是一名医生，桐山医院的副院 长，一位专家来看待。 于是，她闭上眼，这样就不觉得尴尬了。 \"阿姨，我先跟您说一下治疗步骤好吗？\" 刘静点点头，陈然便开始解释： \"我先给您做个触诊，确认需要用药物的范围。 接着会用特制的药膏进行热敷，大约需要五分钟， 完了之后会给您贴上一贴膏药。 明天这时候，我再来帮您换新的。 这段时间里，患处不能沾水，您清楚了吗？\" 刘静点了下头，说：\"好的，我明白了。\" 陈然先给手做了消毒，然后轻轻触碰检查。 确实有硬块存在，摸起来已经不够柔软。 被触碰到的瞬间，刘静猛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尽管陈然是个医生， 但这里毕竟不是医院，而且她老是想起陈然和她儿子年龄相仿。 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实际上，陈然并不需要通过触诊，也不需要用膏药涂抹手部。 但他担心直接上手会让刘静多想，误会他在占便宜。 因此，只好装模作样一番，让整个治疗过程显得更正规、更专业。 他拿出一瓶所谓的药膏，挤了一点抹在手上，然后开始了治疗程序。 …… \"治疗绝症的机会，总共五次。\" \"确定要启动这次治疗吗？\" 陈然已经搞清楚了，这五次是指能治好的人数。 所以他没有犹豫，下令道：\"启动治疗程序。\" \"……治疗程序正在准备中。\" \"此次治疗时间为五分钟，预计治愈程度60%， 需要进行五次治疗，并配以膏药贴敷。\" \"准备完毕，宿主可以随时开始治疗。\" 刘静依旧闭着眼睛。 她听见陈然搓手的声音，大致能猜到他在干什么。 \"阿姨，我要开始了。\" \"好。\" 陈然将手覆盖在患病的部位。 刘静感到一阵温暖，仿佛有蚂蚁在皮肤上爬行，时而痒，偶尔还有些微痛。 但这些感觉都很轻微。 接着，便是一股酥麻感，好像有微弱的电流在作用。 \"治疗进度，2%……4%……\" 五分钟后，陈然抬手，刘静却有点依依不舍。 就像是泡温泉，在起身离水的那一刻，总觉得有点冷，想就这么一直泡着。 \"阿姨，感觉怎么样？\" 陈然询问刘静的感受，刘静轻轻回应说： \"有点痒，有时候轻微地疼。 但大多数时候是暖和和酥酥麻麻的， 这样正常吗？\" \"这很正常，不用担心。\" 陈然拿出膏药，用手掌焐热后，又对刘静吩咐道： \"阿姨，我现在给您贴上膏药。 贴上后的感觉应该和刚才差不多。 如果疼痛变得严重，或者痒得难以忍受， 您就给我打电话。\" 刘静很配合，答道：\"好的。\" 陈然撕开保护纸，发出了\"嘶啦\"一声， 将黑膏药面向下，仔细贴在了刘静左侧乳房上。 刘静发现，之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贴好膏药后，陈然帮她整理好衣物，再次叮嘱： \"阿姨，今天就到这里， 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如果有疑问，觉得哪里不对劲，尽管问我。\" 刘静慢慢坐起，拢了拢头发，整理好衣服，点了点头，说： \"好的，真是辛苦你了，陈然。\" 陈然笑着回应：\"阿姨您别客气。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也没觉得有多辛苦。 关键是看疗效怎么样。 明天再治疗一次后，您就可以去医院复查了。 只需要拍个片子，不需要做穿刺。 如果有效果，我们就继续按计划治疗。 要是没效果，再去医院也不迟，好吗？\" \"好，我都听你的安排。\" 刘静性格温婉沉静，而陈然如今又是她的希望之光。 所以，陈然说什么，她都愿意听从。 临走前，陈然最后又交待了几句： \"饮食上要清淡，不要喝浓茶、咖啡， 柿子、荔枝、桂圆都不能吃。 如果不确定能不能吃的东西，就来问我。\" 刘静依旧点头： \"这些我知道，我平时饮食就很清淡。\" 她送陈然到门口。 陈然离开后，她才突然想起， 好像还没和陈然说好，这治疗费该怎么算呢？ 下次再谈这个。 治得好治不好，都得给对方应有的报酬。 …… 季扬扬觉得肚子不对劲，就请假回家休息半天。 快到家门口时，他看见陈然从自己家里走出来。 他觉得挺纳闷，陈然跑我家干啥来了？ 他赶忙跑回屋，正好撞上妈妈要往屋里走。 “妈？” 冷不丁背后一声“妈”，吓得刘静一哆嗦。 一转身瞧见是儿子，她有点手忙脚乱， “扬扬，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季扬扬压下好奇心，回答说， “肚子有点疼，就请假回来歇半天。” “肚子疼？” 刘静心里有点担忧，连忙走到儿子跟前。 “没事，小事一桩。”季扬扬却闪开了，问刘静， “妈，陈然来咱家干啥了？” 一听这话，刘静心里更没底了。 她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回家。 这会儿，还真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 “我请他来的，帮我按摩，最近老晕乎乎的，不太舒服。” 刘静给了个回答。 但季扬扬不信。 刚才妈妈的迟疑、慌张， 还有进门时，瞧见妈妈在整理衣衫和头发。 房间门敞开着，床铺也显得乱糟糟的…… ......... ..... ... 这些迹象都似乎在告诉季扬扬，事情可能难以接受。 “哦。” 季扬扬“哦”了声，觉得不妥，又补了句， “妈，你要真不舒服，还是去医院查查看吧。 按摩那只能缓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刘静语气缓和了些，说： “我明白，先让陈然试试，不行再去医院，省得来回跑。” 季扬扬没再多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心里像翻腾的江海，久久不能平静。 不成，下次得悄悄回来！ 得确认清楚，是不是真有事。 肯定有情况！ 只是他没亲眼见到，不愿意相信罢了。 老妈刚才那些反应，简直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已不是小孩，懂得那些意味着什么。 第146章 要变天了! “真是的！” “太过分了，居然……” “老妈怎么可能……” 季扬扬咬紧牙关，刚刚的腹痛，似乎奇迹般消失了。 他猛然发现，自己看待世界的观念仿佛被击得粉碎。 怎么可能呢？！ 老妈那么端庄得体，怎么会……？ 哎呀，真是的，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陈然哪知道有人在背地里念叨他。 他去睡觉了，补补觉。 毕竟昨晚也够累的。 今晚还得去赴那个可能不太平的饭局，谁知道会怎样。 …… 城里某个高档商场里，欧阳菁正在挑挑选选衣服。 不远处，有两双眼睛已经紧紧锁定了她……。 商场里头。 欧阳菁挑了两件外衣，加一块儿七千多块。 她随手抽出一张卡，一刷即过。 “嘀嘀嘀……” 机器慢吞吞地吐出一张小票，店员接过，递到她手里。 她接住，熟门熟路地签上个名： 张桂花。 卡上的钱不够数，她又掏出自个儿的卡补刷了一笔。 拎起精美的包包，风度翩翩地离店而去。 她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店里就冲进来两个人。 店员正疑惑呢，对方已经亮出了证件， “执行公务，请把刚才那位女士签名的小票拿来给我们。” 原来是侯亮平的部下，探员林华华，还有她的男朋友周正。 人都亮明身份了， 店员生怕惹事，赶忙照办， 把欧阳菁刚刚签过字的两张小票拿了出来。 林华华仔细一瞧，立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色。 这正是蔡成功招供的那个名字。 还有另一张，是欧阳菁自己的！ “周正，赶快告诉侯局，证据到手了！” 她迅速把有欧阳菁签名的小票编号保存下来，监控录像也复制了一份。 周正连忙联系侯亮平，“侯局，证据稳住了！” 侯亮平期盼的就是这个消息。 一听这话，噌地一下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追问道， “真的吗？” “千真万确，视频、签名，一个不落！” 侯亮平赞叹一声太棒了，随即吩咐下去， “盯紧她，别让她溜了，但也别打草惊蛇。 我立刻去办手续！” 陆亦可听到他通话，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急忙往领导办公室赶去…… …… 祁同伟正在上班，接到了一通电话， “……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就行。” 侯亮平身边，也有他的耳目。 如今侯亮平要对欧阳菁下手， 他第一时刻就收到了风声。 挂掉电话，他换了一张电话卡，给欧阳菁拨过去， “听着，你已经被盯梢了。 别回头，保持冷静，马上去机场，快！” 欧阳菁刚从商场走出来不远，电话就响了。 要不是被提醒别东张西望，她早扭头往后看了。 心里，一瞬间就紧绷起来。 她急匆匆钻进自己的车，发动上路。 从后视镜中，终于看见有人尾随。 她紧张得脸都白了，手微微颤抖。 这时，她想到了丈夫李达康。 立即拨通了他的号码， “李达康，你不是要离婚吗？ 现在回家，我马上签字，马上。 多一分钟我都不会再等。” 这些年来，她和李达康各过各的日子。 只不过保持着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罢了。 李达康爱惜自己的名声， 从不替她说半句话，也没给她行方便。 眼下侯亮平又出现了，盯上了他们那个圈子。 李达康害怕受牵连，这段时间老跟她提离婚。 她故意不同意，就想拖着，折磨李达康，让他不好过。 但现在，她已被牢牢锁定。 想要去机场，李达康的身份，是最安全的保障。 所以她只能同意离婚。 否则，李达康绝不会帮她。 电话那头，李达康本打算犹豫。 毕竟他正在忙。 可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事，终于有了眉目。 他立马应允，“好，我马上回去。” 不容拒绝。 欧阳菁性子古怪，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 欧阳菁后面的车里。 副驾驶的林华华发现欧阳菁的行车路线有些不对劲。 “周正，她这是要去哪儿啊？” 周正一心开车盯梢，都没留意路线的异常， “能去哪儿？不是回单位就是外出应酬呗。” 林华华摇头， “不对，这个方向，这个时间， 她都已经逛街了，还回单位？还应酬？ 应该是回家。 但这方向并不是她常住的那个家呀。” 经这么一提点，周正也察觉不对了。 “再看看，咱们盯紧点就好。” 又跟了两条街，他俩明白了， “她是回家， 但回的是李达康单位的那个家！” “怪了，这时候去那里干啥？” 林华华眼睛骨碌一转，突然惊叫起来， “糟糕！ 难道她发现我们了？ 还是打算逃跑，找李达康寻求庇护？” 周正也恍然大悟， “对啊，咱们总不能闯进大院抓人吧？ 影响太大，万一收拾不了烂摊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 毕竟那是李达康的夫人啊！” 明白了欧阳菁的心思，林华华连忙通知侯亮平， “侯局，欧阳菁可能察觉到我们了。 她正往李达康那边赶，怎么办？” 这个变故让侯亮平紧急思索后下达命令， “你们就在大院门口守着，别惊动她。 只要确认她没离开就行。 一旦她离开大院，立即跟上。” “好的，侯局！” 有了命令，林华华他们清楚了下一步。 …… 欧阳菁又拨了个电话， “张主任，你现在立刻到李达康新家来，我在那儿等你，快！” 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欧阳菁已无暇感怀。 这次若能顺利脱身，这辈子怕是不会再来。 这里的点点滴滴，都将与她无关。 她悄悄贴近窗边，在窗帘背后向外窥视。 还好，没有车辆跟进来大院。 这让她的内心暂时获得了些许安宁。 看来对方还没胆量明目张胆地对付她，那么就存在着转机…… 二十分钟后，李达康也现身了。 民政局的张主任，他的助手，加上李达康和欧阳菁，一共四个人在场。 李达康是最后来的，进门时还微微喘着气。 欧阳菁冷笑了一声，竭力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样子， “李达康，大概只有离婚这种事，才能让你暂时把工作放一放吧？” 第147章 这是真的慌了 结婚二十多年，李达康始终是个工作狂。 孩子几乎是欧阳菁独自拉扯大的。 孩子上几年级，他从不过问。 如今孩子在国外念书，已经毕业了。 他连学费是多少都不知道，更别说支付了。 所有的节假日、纪念日，李达康一个都没参加过。 和死了没两样。 死了倒还好，至少不会惹人生气。 可这家伙却常常教训你这不对那不对，让人憋火。 这就是欧阳菁恨他的原因，也是她迟迟不肯离婚，要让他不好受的原因。 但这一切，从今天起将成为历史。 她将离婚协议推到对面， “你看看，没啥异议就签字吧，从此你就能彻底自由了。” 李达康连忙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没说一句话。 随即掏出笔，“唰唰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把协议书交给了张主任。 对于他们这样的身份，想要办结婚或离婚手续，是能享受特殊待遇的。 民政的工作人员直接上门服务。 否则排队等候，欧阳菁既没时间也耗不起。 照片贴上，钢印一盖，不出一分钟，两本离婚证书就搞定了。 张主任将离婚证书分别交给欧阳菁和李达康，各持一份。 …… 送走了二人，欧阳菁迅速披上外套，拎起包，打算离开。 事已办成，李达康心情大好，难得地关照了她一次， “怎么今天这么急匆匆的？” 欧阳菁保持着冷静， “我抢到了一张特价机票，想去看看女儿。” 李达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对于家庭、女儿和欧阳菁，他心中是有歉疚的， “哦，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行啊，那就机场解决吧。” 欧阳菁说得自然而然， “都离婚了，你送我一程，算个道别，以后咱俩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提议去机场吃饭，目的就是让李达康不得不同行。 这后半句，是她对他的“小小要挟”，让他无法拒绝。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达康笑着回应， “机场的东西哪好吃，换个地儿吧，我得正式请你吃顿好的。” “那就算了！” 欧阳菁冷冷地回绝了。 这让李达康心头警铃大作， “你今天怎么回事？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 欧阳菁内心一慌， 这老头子，警觉性太高了。 他该不会不合作吧…… “你爱送不送！” 欧阳菁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耐烦的表情，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 “不送的话你就回去，接着做你的工作狂吧！ 这么些年我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会儿功夫？” 老实说，李达康其实并不想送。 不过今天欧阳菁能退一步，同意和他离婚， 也算帮他自己解决了一块心病。 以后欧阳菁万一有个什么问题，就跟他没关系了， 更不会牵连到他的官场前程。 因此，他欠欧阳菁一个人情。 而且，从今往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争吵，就像陌生人一样。 那就多少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好吧，那我送你去机场。” 听见李达康答应了，欧阳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那就走吧，帮我拿行李箱。” 她指挥着李达康，李达康也难得顺从了一次， 提着那只小行李箱，两人一起下楼，上了他的公车。 车后座上，欧阳菁拉低墨镜，悄悄向外窥视。 刚才盯着她的那辆车，还在那里。 但人家没在这个节骨眼上冲过来抓人， 她便不再害怕，心里坚定起来， “开车吧。” …… 林华华和周正始终密切监视着， 见到欧阳菁下楼，旁边还有李达康陪同， 他们更加肯定，欧阳菁察觉到了被跟踪，要逃了！ 林华华连忙向侯亮平报告， “侯局，欧阳菁和李达康下楼了，手里还提着行李箱。 估计是往机场去，而且是李达康亲自送的。” 侯亮平和陆亦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侯亮平亲自驾车，他通过蓝牙耳机回复林华华， “继续盯着李达康的车，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挂断通话，陆亦可察觉到情况可能有变，便问道， “怎么了？” 侯亮平告诉她， “惊动大人物了。 李达康要亲自送欧阳菁去机场。 所以我打算在机场收费口截住他们。” 话音刚落，林华华的电话又打进来， “侯局，目标发现我正在跟踪她。” “停止追踪，第二组会接手。 你们留在原地，防止目标折返回来。” 既然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要逮捕欧阳菁，侯亮平自然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迅速调整方向，驶向机场高速公路。 欧阳菁既然要逃跑，必然会乘坐最近的航班，先飞出去再说。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内部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但侯亮平心里却很高兴。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正逐渐接近真相，逼近那个核心圈子。 看来，不用通过陈然治疗陈海，也能迅速破案了！ …… 陆亦可望着窗外，对欧阳菁颇有几分钦佩， “欧阳菁还真是够厉害的， 明目张胆地坐着李达康的车直奔机场。” “如果上次丁义珍逃跑算是暗中操作， 那么这次，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侯亮平边开车边笑道，“你是说，上次放跑丁义珍的就是李达康？” 陆亦可十分确定地说， “不是他还会有谁？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了丁义珍在国外的藏身处……” 哪怕最终无法顺利完成引渡， 那天夜晚他是如何逃脱的谜团，也将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侯亮平之所以踏上这份工作，起初是为了缉拿丁义珍。 那位腐败分子，身为李达康的副手， 在光明湖项目中捞取了不少油水。 彼时，侯亮平身处外地执行任务，又值夜色深沉，逮捕手续尚未齐全。 但事态紧迫，他便想让陈海先行动起来，将人控制住。 计划是天亮之后补办手续，迅速送达。 然而，陈海顾虑重重，无正式手续在手，生怕承担责任。 毕竟丁义珍位高权重，非同小可。 于是，陈海选择上报给上级。 上级自然不愿让陈海将来为此事惹上麻烦， 便连夜将此事反映给了高育良。 高育良随即召集李达康、祁同伟等人，提出先行讨论对策。 第148章 都是传言? 结果，在陆亦可他们的眼皮底下，丁义珍居然溜之大吉。 而那晚知晓此事的人员， 除去陈海及其直接上级，就剩下高育良、祁同伟、李达康三人。 陈海遭遇不幸，显然不可能泄露消息。 那么，剩下的几位当中，谁是泄密者？ 侯亮平心中已有了些推测。 但没有确凿证据，他不便妄言。 不过，此时他自认猜得十有八九。 然而，查案讲求证据。 缺乏证据，他人就可能反过来置你于死地。 因此，他保持了谨慎。 …… “我倒不这样认为， 今日的局面，与那时大相径庭。” 侯亮平如此说，陆亦可却摇头表示异议， “在我看来，我们应该向老领导报告情况。 他也需要向上级通气。 毕竟涉及李达康，那可是位大人物。” 侯良平持反对意见， “此刻，更不宜上报。 李达康处于那样关键的职位上， 我们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有问题吗？ 若无实证， 一旦上报，会不会影响他的前程？ 万一他清白，我们可能亲手毁掉一位能干实事的将领。 况且，要动李达康，早已超出我们的职权范围。 要向上层层汇报，这需耗时多久？ 只怕手续未办妥，欧阳菁早已远遁海外。 我们现在为了查案，只能假设， 李达康与欧阳菁的罪行无关。 今日，我们只针对欧阳菁行动。” 侯亮平分析得现实，但想到李达康强势的手段和地位，陆亦可还是心存顾虑， “侯局，你该不会真打算，直接从李达康眼皮底下带走欧阳菁吧？” “这好比在吴三桂面前抢走他妻子，他会坐视不理？” 侯亮平轻笑，“你这比喻，吴三桂和李达康怎可相提并论？” 陆亦可依然摇头， “都说你胆识过人，可这也太过冒险了吧？ 得罪了李达康，你可得小心，别落得像陈海一样……” 提及陈海，陆亦可心头不免一阵黯然。 更多的，是愤恨。 恨那些腐败分子，竟敢对他们的领导下手，实在太猖狂了！ “行动！” 她忽然间充满力量，即便是为了替陈海报仇雪恨，揭开真相，她也要豁出去！ 侯亮平觉察到她的转变，笑道， “该冒险时就得大义凛然，今天随机应变吧。” …… 政府专车内，李达康也察觉到欧阳菁的异样。 她频繁回头张望，似有忧虑。 “欧阳，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欧阳菁收回目光，摘下墨镜，竭力显出常态，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即将离开这里，突然有些感怀，想多看几眼罢了。” 她表现得诚挚，又多说了句， “达康，咱俩夫妻一场，今天你能亲自送我到机场再走吗？” 不对劲！ 李达康猛然转向欧阳菁，试图窥探她的内心， “你不过是抢了个特价机票去看女儿，况且你还未辞职，对吧？ 怎么说得，像是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欧阳菁早已预备好说辞， “我已经辞职了，只是你未曾得知。 我打算去陪伴女儿生活一段时间。 将来若她成家立业在国外，我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话听起来，倒也在情在理。 毕竟李达康除了工作，对其他事情毫不上心，不知晓她辞职也是自然。 但李达康仍旧感到不安，这不是欧阳菁一贯的风格。 他严肃问道， “你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如果有，待会下了高速公路，我会立刻调头，带你回家。” “拐回去送我？” 瞧见李达康一副要大公无私的模样，欧阳菁瞬间就火冒三丈， “李达康，咱们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年的两口子，还有个闺女。 你的心就这么狠，这么冷！ 就为了你那顶乌纱帽，你就六亲不认了是吧！” “我现在还没出啥岔子呢。 要是真出了事儿，你是不是得亲自动手拿刀把我解决了， 好显示你的正直，你的正义感？” 她又变回了那个无理取闹，尖酸刻薄的形象。 这才是李达康记忆里的欧阳菁。 被她这么一吼，李达康反倒把之前的疑虑抛诸脑后。 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欧阳，我没有给你想要的生活，真是对不住。 其实我也没那个意思。 你懂我的，我这人除了工作， 生活中，就是个乏味透顶的家伙。” 他一服软，欧阳菁也松了口气，平静地说， “你的天地和我渴望的生活，根本就是两码子事。 我也不是你梦寐以求的那种女人，” 她瞥了一眼李达康，装出一副委屈样， “不管怎样，咱们现在已经散了。 你今天送我这一程，也就都结束了。” 李达康没言语，算是默认了现状。 …… 侯亮平的车里。 陆亦可还在叽叽歪歪地感慨， “李达康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送欧阳菁去机场？” 侯亮平微微摇头， “我觉得，他很可能不知情。 你想，他那么爱惜自己的名声，那么有志气， 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端的错？ 听说这些年来，以前的同事、朋友，亲戚， 没一个和他来往。 因为在他那里捞不着半点好处。 他自己也不让人家接近。” 陆亦可冷笑一声， “都是些传言，传言多的是。 可能那就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假象。 暗地里，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侯亮平提醒她， “做事得讲证据，你这话可不能乱讲。 万一传出去，小心惹祸上身。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话锋一转， “或许他明明知道欧阳菁要逃跑， 还是毫无顾忌地去送。 因为他心里有数，能把自己和欧阳菁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或者说，他真的有本事让我们动不了他。 但我更倾向于他是真的不知道。 否则就太不正常了。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也见识了不少大腕儿。 还没人嚣张到这种地步。 除非到了必须牺牲小我保护大局的时候。 但现在还没那必要吧。 对他，咱们手里可是一点实锤都没有。” 陆亦可没接话。 毕竟任何可能性都存在，难下定论。 纯粹是发泄一下罢了。 侯亮平突然认真起来， “跟你说个事，我们派去国外追捕丁义珍的队伍，扑了个空。 听说昨晚丁义珍突然人间蒸发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第149章 你清楚吗? 陆亦可随口应道， “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咱们内部有内奸呗。” 这是跨国追逃行动，行踪保密，知情者寥寥。 可丁义珍却跑了。 可想而知，这个利益链有多深，影响力有多大。 目的地到了。 六辆警车一字排开，封锁了出口。 侯亮平和陆亦可走到了最前面。 陆亦可还是有点忐忑，提醒道， “我们这样合适吗？” 侯亮平满不在乎。 他之前去向上级申请逮捕令，没办成。 领导也心存顾虑。 因此，他现在只有传唤证，效力差远了。 “有啥不合适的，我们只是依法传唤欧阳菁。” 陆亦可望着来车的方向，问道， “万一李达康不同意呢？” 侯亮平胸有成竹， “放心，李达康追求的是权力，能实现他的抱负。 越是关键时刻，他越明白如何取舍。 就算他想救欧阳菁，也只会背后操作。 绝不会傻乎乎地冲到前线，跟我们这些小兵斗智斗勇。 丢不起那人，他没那么蠢。” 陆亦可也相信，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 “可万一呢？ 万一他也跟你一样不按套路出牌。 到时候僵持不下怎么办？” 侯亮平早有打算，立刻回应， “那我就直接上报上级，让他上司来治他。” 陆亦可担心出状况，连忙催促， “要不现在就报告？” “不成！” 侯亮平态度坚决， “我可不想丁义珍逃脱的事再重演。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欧阳菁带回局里。” …… 李达康的司机已经察觉到一直尾随的车辆。 他提醒李达康， “后面有辆警车，跟咱们好一阵了。” 李达康和欧阳菁一同扭头。 果真看见了一辆车。 欧阳菁慌了神，催促道， “快开车，别管他，加速。” 司机把车速从一百提到一百一。 李达康也感觉到， 自己之前的猜疑，恐怕是真的，欧阳菁有问题。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高速出口已被警车堵死了。 停车后，他对司机吩咐， “你下去问问情况，注意态度。” 司机下车，侯亮平和陆亦可已经迎了上来。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侯亮平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我们只知道，我们要传唤的欧阳菁女士，在这车里。” 李达康身为一把手，向来独断专行，气势逼人。 他的司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非但没退回去报告，反而仗势欺人， “我说，你们该不会不知道欧阳菁女士是谁的老婆吧？” 侯亮平不卑不亢， “她是谁的夫人，并不妨碍她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联。” 陆亦可怕侯亮平跟对方起冲突，忙补充说， “有人举报欧阳菁副行长，我得请她回去协助调查。” 司机问，“你们有正规手续吗？” 陆亦可拿出传唤证，几个大字醒目，还盖着红章，签了名。 但司机依旧不依不饶，阻挡道， “欧阳行长是李书记的夫人。 这是李书记的专车，你们不清楚后果吗？” 侯亮平明知故问， “李书记在车上吗？如果在，劳驾你通报一声。 我们这是按规定行事，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平时不是总在强调要怎样怎样吗？ 现在却不配合我们工作，这不是自己打脸？ 车中，李达康也感到不妙，显得有些紧张。 他低声问欧阳菁， “这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欧阳菁反而显得冷静许多，回答道， “砰！” 祁同伟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愤怒的情绪借此得以释放。 欧阳菁，居然被侯亮平从机场高速路口直接带走！ 而且，这事儿还是在李达康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这个师弟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每月万把块钱的工资，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真是太死心眼了！ 他精心安排人给欧阳菁订了机票，准备了接机事宜。 一切就绪，可欧阳菁愣是没能逃脱！ 这次压力山大。 没想到侯亮平这回动作如此之快，一击即中。 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 上次侯亮平要逮丁义珍时， 他幸好在高育良那儿，撞了大运。 听完陈海的汇报，借着会议休息的空档，他提前给高小琴发了消息。 高小琴随即通知了丁义珍。 丁义珍趁机溜走，让侯亮平一下扑了个空。 想要查案，就得重头再来，寻找新线索和证据。 这次要是欧阳菁能逃出去，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侯亮平找不到人，没有证据，就没法深入调查，更找不到突破口。 至少短时间内，他们平安无事，有足够的时间收拾残局。 但现在，欧阳菁被抓了。 虽说侯亮平是以问话为名。 但这小子心思深沉，指不定已握有证据。 一旦欧阳菁扛不住招供了， 第一个被供出来的， 肯定是油气集团的董事长，刘新建。 那可是赵瑞龙的结拜兄弟，更是赵瑞龙老爹的昔日贴身秘书。 这还不明白吗？ 刘新建的油气集团，就是赵家的摇钱树。 这些年油气集团和欧阳菁的关系密切，根本经不起查。 那些过桥资金多是刘新建的，配合同欧阳菁搞的断贷操作。 欧阳菁只要一松口，刘新建必然难逃法网！ 他手下那些事，哪一件干净得了？ 他要是一言不发还好。 一旦开口，就会威胁到他们，威胁到赵家的利害。 祁同伟连忙离开办公室，赶往庄园。 赵瑞龙应该刚起床。 晚上不睡白天补，这是他的老习惯。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夜里怕鬼敲门。 …… “什么？！” 赵瑞龙穿着睡衣，睡眼迷蒙。 听说欧阳菁被抓，还在李达康面前，直接从机场高速带走。 他无言以对， “祁厅长啊祁厅长，我该说你什么好？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嗯？ 侯亮平一个外来的，人都盯上了，还动手抓了， 你居然事先毫无察觉？” 面对责备，祁同伟面无表情， “谁知道侯亮平胆子那么大，敢从李达康手中抓人。” “现在说这些没用，你赶紧去通知刘新建，商量对策。” 赵瑞龙不敢怠慢，抓几个小鱼小虾无所谓。 可刘新建不同，那边绝不能出问题。 “我立刻去找他，今晚宴请陈然的事重要，按计划进行，你准备起来。” 第150章 想开溜了 赵瑞龙匆匆换衣，黑着脸离开了庄园。 …… “同伟，你说，欧阳菁能撑多久？” 高小琴出现在他身后。 祁同伟转过身，走向沙发， “不清楚，但应该不久。 欧阳靖那女人性格刚强，和李达康有得一比。 她应该能顶住。 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得提前做打算。 以免出什么意外，措手不及。 毕竟，侯亮平不是吃素的。” “先不管这个，让赵瑞龙去处理。 欧阳菁对我们…没有直接影响，我们还有时间。” 想到请陈然吃饭的事，他问高小琴， “你确定陈然今晚会来，对吧？” 高小琴点点头， “他答应了会来，应该不会食言。 不放心的话，我过会儿提前去接他。” “你去接也好，”祁同伟分析道， “你不是说昨晚他凌晨五点才回来？ 而且喝得差不多了，我怕他醉话连篇，醒来就忘了。” 高小琴今早回来时告诉祁同伟， 说陈然快天亮才回家，而且喝醉了。 等他睡得差不多，高小琴才和他说话，恳求帮忙。 所以祁同伟担心这事儿不靠谱。 “小琴，昨晚辛苦你了，先休息会儿吧。 今晚可能又要很晚才能睡了。 等他醒了，你再安排去接他。” “好，昨晚真是太累了，我再眯一会儿。” …… 高小琴转身离开后，程度来到了祁同伟身边。 他是赵瑞龙安插在祁同伟身边的人。 既是得力助手，也是赵瑞龙的眼线。 “厅长，昨晚陈然其实十二点左右就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祁同伟声音冰冷， “今晚一号楼的安全务必加强。 绝对不能让他带任何武器进来。 那家伙身手不凡。” 程度点头， “放心，连一粒沙子我都不会让他带进来。” “还有，”祁同伟提醒， “侯亮平那边有什么新动向吗？ 得确保陈然没和他接触。 关键时刻，陈然若和他联手，我们就被动了。” 程度回应，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放心。 目前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况且侯亮平抓了欧阳菁，正忙着审讯，估计顾不上别的。” 听到这话，祁同伟稍微安心些。 但又叮嘱道， “让你的人别靠陈然太近。 那家伙反侦查能力强。 一旦引起他的警觉，事情会更棘手。” 程度不信，一个年轻后生能有多大能耐？ 不过他还是赶紧保证， “放心，都是最精明的人员。” 祁同伟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 毕竟老五的事，给他的教训太深刻了。 “算了吧，先让人撤回来，别跟着了。” “撤？”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感觉到祁同伟的怒气，程度连忙应允， “好，我马上叫他们撤回来。” …… 侯亮平回到办公室。 被上司一顿痛批， “侯亮平啊侯亮平，你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呢？ 跟踪、截停领导的车，还当着领导的面带人走？ 你知道吗，他刚给我打电话，一顿责问！” 侯亮平笑嘻嘻地说， “领导，我不这么做，欧阳菁现在早飞走了，和丁义珍一样。” 提起丁义珍，领导无话可说， “行，祸是你惹的，你得给我把这案子办结实。 别给人反击的机会！” “是！”侯亮平立正敬礼，保证道， “放心吧领导，证据确凿，欧阳菁跑不了。” 领导听后，点点头，“那就抓紧，还有…” 他语气一转，低声说， “领导刚告诉我， 国安派了一个大人物来支援我们。 人家已经在暗中行动了，关键时刻会现身的。” “国安的？”侯亮平有点惊讶， “这不像他们负责的事情啊，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领导瞪了侯亮平一眼， “你傻啊？ 能帮你破案不就行了？ 管他是什么来头！ 再说，你以为这些犯罪分子就只干贪腐的勾当？ 咱们的工作肯定有交叉。 人家掌握了一些我们没掌握的信息，互通有无嘛。” 侯亮平这才点点头， “哦，那就耐心等等，我先去审欧阳菁了。” 侯亮平刚转身，领导补了一句， “今天这事，干得不错。” 侯亮平带着满足的笑容走出办公室。 油气集团。 赵瑞龙面前坐着一位高大、白白胖胖的人。 刘新建…… 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赵瑞龙对着面前的老朋友讲起了最新情况， \"你知道吗，欧阳菁被逮住了？\" 刘新建微微点了下头，\"我也是刚听说，怎么了？龙哥，这事儿有啥问题吗？\" 赵瑞龙斜眼瞅了他一下， \"你觉得呢？ 这些年，你和欧阳菁之间经济上的那些事，你心里没个数？ 万一她张口说了，肯定得把你扯出来。 到时候侯亮平盯上你，你打算咋办？\" 刘新建脑袋一侧，显得毫不在意，用种不屑的调调说， \"龙哥，你想多了。 我和欧阳菁的经济往来，在账面上挑不出刺儿。 她就是说出来，侯亮平也找不到证据。 没有证据，侯亮平拿我没办法。 再说了，那些钱我都分给兄弟们当福利了。 没进我自己口袋，没事的。\" 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在乎。 赵瑞龙心里不太痛快，但没表露出来。 只是问：\"万一侯亮平把你带走审讯，你顶得住不？\" 刘新建戴着副眼镜，体型微胖，立刻笑眯眯地说， \"哎哟，龙哥，原来你担心我顶不住，会出卖大家啊？\" 他拍着胸脯保证，\"龙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 我是啥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老爷子拿我当儿子一样培养。 没有老爷子，就没有我刘新建今天。 要是我真的栽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好了。\" 放心？哼，只有死人才能让人真正放心！ 赵瑞龙越来越焦躁，心里的杀意也越来越强烈。 陈然的事情还没摆平，已经让他忙得团团转。 现在又添了欧阳菁、刘新建这两个隐患。 关键是，刘新建这个蠢货，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耐心地劝着， \"老弟，要不先出去躲躲风头？ 去意大利做红酒买卖，挺赚钱的。 要不然就去非洲，我给你两个金矿。 在那儿，你可以过得跟国王似的自由自在。 各种美女随你挑。 第151章 那就不客气了 关键是没人管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丁义珍就在那儿，天天山珍海味，逍遥得很。 你去了，你们俩也能做个伴。 等这边风头过了，我马上通知你回来。 你还是坐你现在这个位子。 听哥的，现在风险太大，这时候咱们可不能冒这个险。\" 刘新建还是不愿意去。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不想离家那么远。 \"龙哥，真有那么严重？\"他半信半疑， \"要不你让我再想想，行不行？ 现在我要是跑了，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老弟，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出国考察、旅游、休假，理由随便找个就是。\" \"龙哥，说实话，我还没想通，\" 刘新建试图说服赵瑞龙， \"其实你就是怕万一我出事会招供。 你放心，我不会向侯亮平低头的。 我在57楼呢。 他要来抓我，我就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刘新建这么一说，赵瑞龙也明白了，他是真不想走。 劝不动就算了，强求不得，搞不好还会吓着他。 他笑了笑， \"不至于，咱们是兄弟，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老爷子对你，可比我亲儿子还亲。\" 刘新建乐了。 因为脸圆肉多，又白白胖胖的，显得有点傻气， \"就是嘛，龙哥。 我们俩比亲兄弟还亲，真要有啥事，你也要相信我啊。 我怎么可能出卖你，又怎么可能做对不起老爷子的事呢？ 要是真干那种事，我还算是个人吗？\" 他站起身，笑嘻嘻地邀请赵瑞龙， \"走吧，龙哥，咱们先去吃饭。 我已经叫人准备午餐了，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成，\"赵瑞龙回手指了指一个箱子， \"中午就开这个，老爷子珍藏的，特地带来给你尝尝。\" 刘新建满意地哈哈大笑， \"哎呀，太棒了，老爷子的酒，我可是馋得慌。\" “叮铃！” “成就点+600。” 陈然从梦中醒来，耳边就响起了这声音。 这是啥情况？咋又冒出来成就点了呢？ 感觉自己也没干啥大事啊？ 先攒着吧，等到关键时刻再拿出来用。 瞄了眼时间，这才下午三点钟。 他刚刚闭眼眯了一会儿，意识悄悄溜进那个空间里活动了一番。 这几天签到抽奖，弄到不少好货。 里面现在连个射击场都有他的份了。 手枪、步枪、冲锋枪、狙击枪，应有尽有。 还学到了国术技能，刀枪剑戟，无一不精。 擒拿手、铁布衫、金刚拳这些绝技也全到手了，全是大师级的水平。 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头武装到牙齿的猎豹，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在空间里泡了一个小时出来，满身是汗，整个人却舒坦多了。 刚冲完澡，高小琴就上门了。 “我正打算洗澡你就来了，参观费啊，起步价668。” “去你的，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说八道，” 高小琴笑着斥了一句， “别开玩笑了，赶紧洗，洗好了咱们好出发，免得路上堵车。” 高小琴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精心打扮过一番，总裁范儿更足了，很是养眼。 陈然就是随口调侃一下，连忙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合适的衣服。 跟着她出门，坐上了豪华座驾。 “阿姨，你送我过去，晚上还能顺路带我回来不？” 高小琴以为他又想那茬，有点招架不住地笑道， “让司机送你回来，我就不亲自来了。” 陈然哪能不知道她在想啥，笑了笑说： “阿姨你误会了。 我是说，我晚上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高小琴故作生气状， “你瞎扯啥呢？ ......谁敢动你一指头啊？ 现在大家恨不得把你当菩萨供起来，巴结你还来不及，谁还敢得罪你不成？” 陈然笑笑，不置可否。 你们要是都来巴结我，我还真不好下手了。 非得对着我动手，我才有机会啊。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而且还有奖励机制。 收多少就能得到十倍的奖励，这诱惑太大了，谁不动心？ 作为一个男人，需要供养的口太多，得拼命赚钱才是。 有钱了，才能去做很多有意义的、正能量的事情。 比如说，解决大风厂的问题，给员工安排好出路。 比如说，给栗娜买套房，减轻她的负担，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比如说，让何晶、肖砚她们能多存点钱，少付点房租。 再比如，投资那些公司、项目，间接地帮助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庭。 看看，多有意义。 以后再请欢乐五美享受享受生活…… 哎，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没皮没脸了？ ...... 山水庄园里。 祁同伟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 程度的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晚十二点左右，陈然就已经回家了。 但为啥高小琴说他要到早上四五点钟才回去呢？ 是陈然在骗高小琴，还是高小琴没见到他，又或者…… 不，一定是高小琴没见到陈然。 没有其他可能性！ 他这么告诉自己，不去猜疑，也不去往别的地方想。 “咚咚咚”，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扭头一瞧，还是程度，“厅长，人已经进庄园了。” “知道了。” 祁同伟站起身，用力掐灭了烟头。 来吧！ 他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嘿嘿，小陈兄弟，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陈然下了车，祁同伟便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 昨儿还想置我于死地，今儿就笑眯眯的？ 哎哟，祁同伟这变脸的功夫，我真是望尘莫及啊。 陈然可不想顺着演，手插兜里，装作看风景， “一号楼啊，大姐，我印象中没来过一号楼吧？ 怎么瞧着比别的楼气派多了呢。” 祁同伟的热情遭遇了冷遇，手僵在半空挺尴尬。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压下火气，勉强挤出笑容。 高小琴充当调和剂， 连忙用笑声缓解尴尬，给陈然介绍起来， “一号楼嘛，自然是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 你现在就是我们的贵宾，特意为你准备的。” “哦？”陈然打趣道，“这么说，以前我够不上贵宾级别？” 对于这类问题，高小琴应对自如， “以前当你是自家弟弟，自然随便些，‘随便’嘛。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今天是尊贵的客人，得好好款待。” 第152章 给安排上活动了? 祁同伟在一旁憋着一股气，心里恨得直痒痒。 程度提过的那件事，此刻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刚才陈然故意让他下不来台，让他好一阵尴尬。 坐到这个位子以后，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对他了。 就算是赵瑞龙，平日里也对他客客气气。 就算偶尔发脾气，骂完了，也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毕竟他们是有些交情的。 但陈然对他而言，仅比陌生人亲近那么一点。 心里虽是愤懑满腔，但想到陈然昨天的手段，只能忍了。 没办法，对方太强，打不过就得认栽。 “小陈兄弟，咱先进屋坐坐，喝口茶。 赵公子给你准备礼物呢，马上就到。” 祁同伟发出邀请，高小琴跟着附和， “进来吧，弟弟，外面冷，咱们屋里聊。” 陈然并未过分，适可而止。 免得把事情搞砸，就不好玩了。 毕竟主角还没登场，好戏还未开锣。 趁着天色未暗，他迅速勘查了周围环境。 接着启动系统， “生成山水庄园的三维地形图。” 山水庄园作为他们的据点，了解一番没坏处。 系统里迅速构建出了一个立体模型。 可放大可缩小，既能从高空俯视， 又能模拟进入，用第一视角探索。 太有意思了。 …… “滴滴滴！” 声响传来，陈然抬头一望， 发现这别墅的门竟然装了安检设备，还有金属探测。 祁同伟连忙解释，“没办法，来的都是贵宾。 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所以严格了点。 再说，赵公子胆小，惜命得很……” 说话间，他有些歉意地看向陈然。 陈然心知肚明，笑道， “行，我配合。” 说着，掏出家门钥匙， 递给了穿制服的程度，那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家丁。 高小琴也宽慰道， “弟弟，别介意，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万一有人偷带武器进来，吃饭都不安心。” 陈然笑答，“阿姨别解释，我懂。” 这安全门并非专门为陈然设置。 毕竟这里来往的都是权贵人士。 况且赵瑞龙在此，他是赵家唯一的男嗣。 坏事做尽，树敌无数。 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数。 万一有人冒险，对他们确实是个威胁。 进了别墅，赵瑞龙果然不在。 祁同伟赶忙张罗茶水，坐下闲谈。 高小琴虽面带微笑，努力寻找话题，尽量让气氛和谐。 但她仍旧感到紧张。 刚才陈然的态度，似乎为今晚的晚宴定下了不寻常的基调。 一会儿餐桌上，恐怕会有场交锋。 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 餐饮部。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默默观察着一切，随后传递信息， “侯局，祁同伟宴请陈然，人已到位，安保严密。” 侯亮平接到消息，心中略有惊喜。 就在半小时前，他终于明白了， 赵瑞龙为何会来到山水庄园。 听说赵家损失惨重，还说是被神秘资本搅局。 看来，这事和陈然脱不了干系。 真是没想到，陈然竟敢如此对赵家下手。 不错不错。 我开始有点欣赏他了。 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 还是真的毫无畏惧。 “陆亦可，准备一下， 今晚我们可能要去山水庄园搞点动作，联系一下赵东来。” “动作？” 陆亦可不解， “这大晚上能有什么动作，难不成去抓人？” 侯亮平解释说， “我们不是想和陈然建立关系吗？ 他已得罪了赵家，这是个绝佳机会... 赵瑞龙心狠手辣，又好面子。 而且，祁同伟和陈然之间，似乎也有我们不了解的矛盾。 今晚要是他们起了冲突，陈然可能吃亏。 我们去帮帮忙，雪中送炭一把。 到时候他多少会领我们个人情。” “话虽如此，”陆亦可反问道， “万一他们没起冲突，反而其乐融融，成了好哥们呢？” 侯亮平倒不担心， “那也没关系，本来就是正常行动，不必顾虑。 再说，我们不是在等消息吗？ 内部还有我们的人在盯着。” 想了想，他直接拨通了赵东来的电话， “老赵，今晚给山水庄园安排一次常规扫黄行动。” 对于陈海的事情，赵东来也觉得有疑点。 一直在暗中查证。 如今掌握了不少线索，正在逐一排查。 因为这事儿，侯亮平和他的关系意外升温。 那是个办实事的人。 “好的，我来办。”赵东来应允。 挂断电话，侯亮平望着屏幕上欧阳菁，心中焦急。 这位副行长倒是开口了， 但说的都是经得起查的事实。 一一核实，费时费力不说，还没结果。 嘴硬得很，短时间内怕是难以突破。 时间拖得越久，她背后的人准备就越充分。 这对侯亮平来说，可不是好事。 有时候，就得来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 上次若能突然袭击， 丁义珍就逃不掉，也就不会有后续麻烦。 这次也是，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先斩后奏，欧阳菁早跑了。 人虽然抓到了，但迟迟无法突破... 陆亦可看出了侯亮平的心思，问， “侯局，听说陈然会读心术？ 要不要请他来帮忙审审...” 侯亮平摇头， “他身份不适合直接参与审讯。 不过，我们可以让他看看录像，试试看。” 陆亦可又问， “如果他身份不适合，领导不是说， 国家安全局会派人增援，说不定他们那有更准确的信息。” 提及此人，侯亮平同样期待， “就是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出现。 我们总不能傻等吧？” 饭馆里头。 这是个挺高档的包厢，装修讲究，桌椅板凳都是高级货。 就连酒杯、碗筷那些，都透着一股子奢华味儿。 可惜的是，这么大个地儿，就坐了四个人，显得空荡荡的，有点冷清。 这包厢还有个特别的地方， 两面墙大的落地窗，外面的湖啊、树啊，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了，外面往里瞧也是轻轻松松。 陈然坐的那个位子，正对着窗户，啥遮挡都没有。 祁同伟和赵瑞龙那俩人坐的地儿，倒是能避开外面可能的威胁。 高小琴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不过祁同伟早就安排好了座位。 她也只能顺着坐下来， 离陈然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免得有啥意外。 今儿个下午，祁同伟别的啥也没干。 就忙着选这“安全座位”了。 好几个位置挑过来比过去，一一检查。 第153章 赵瑞龙还想搞歪门邪道? 所以，陈然现在坐的位置，哪儿都瞅不见死角。 换句话说，今天要是处不来，陈然怕是得栽这儿了。 “赵总，您也别光看着我吃啊，我这怪不好意思的。” 菜一上桌，陈然也不管什么餐桌礼仪，更不顾这是啥场合，拿起筷子就开吃。 这让高小琴都觉得有点尴尬。 这可是商务宴请，正儿八经的场面事儿。 就不能客气点？ 人家酒都斟好了， 主人还没开口呢， 您自己先动筷子了？ 说得好听，是爽快，不把自己当外人。 说得难听，那就是没礼貌，没教养。 祁同伟坐一边， 脸上挂着笑，牙关咬得紧紧的，心里恨得痒痒。 这家伙故意的吧？ 从见到陈然开始到现在， 陈然就没正经跟他们好好说过话。 不是讽刺，就是爱答不理，要不就是看不起。 搞得他和赵瑞龙尴尬得很，还得憋着火。 赵瑞龙脸拉得老长，靠在椅背上， 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 找死！ 高小琴一看气氛不对，赶紧圆场。 她转了转桌子， “来，兄弟，你不是说喜欢吃鱼吗？ 这些都是专门从南方运来的， 还特意请了五星级的大厨来做，你尝尝。” 陈然也不客气，顺手拿起一个，吸溜吸溜的， “嗯，好吃，阿姨就是懂我。” 高小琴乐呵呵的， “喜欢就多吃点，全都是给你准备的哦～” 虽然聊的是家常话， 但祁同伟听着刺耳，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兄弟，陈总，今天请你来， 是为了昨天的事，正式给你道歉。 我当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 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和高总一马。” 陈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举杯。 他夹了条鱼，直接上手吃了起来。 “嗯，脆……”夸了一句，又对高小琴说， “阿姨，这大厨手艺不错，今天的菜我很满意。” 祁同伟还在那儿愣着呢。 高小琴连忙打圆场，也端起酒杯， “陈总，我跟同伟敬你一杯。 过去的不开心就翻篇了。 往后看，大家都是朋友，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把酒一仰脖子全喝了。 “高总真是海量！” 陈然也就顺着他们，都叫“总”了。 他也懒得吃了，放下筷子，转向祁同伟。 …… 这时候的祁同伟， 心里头巴不得冲上去把陈然撕了。 “祁厅长，我有点疑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人害惨了啊？” “你猜，你们脑袋里想的是啥？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谁告诉你们的这套？ 自己定了规矩，就得准备好承担后果。 这有问题吗？” 他还把赵瑞龙扯上，“赵总，我说得对吧？” 没等赵瑞龙答话，他又盯上了祁同伟， “之前咱俩不是处得挺好？ 互不干涉，相安无事。 你查我，是你的工作，也是自保。 我能理解。 可你干嘛得理不饶人呢？ 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不是有人救我，你现在是不是要把我给解决了？ 能不能说说，这是为啥？” 祁同伟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刚要开口，又被陈然打断了， “你不讲我也明白。 不就是因为我去了大风厂， 陪着陈岩石老先生， 拖了你拆迁的后腿，是吧？” “瞧瞧，都四十几岁的人了，咋还这么孩子气呢。 为了这点面子，就非得动手动脚的，至于吗？” “以前咱俩也算朋友。 是你非要我的命不可。 现在你又想跟我做朋友。 怎么，这世界得围着你们转啊？” 陈然看着祁同伟，没再说话。 祁同伟强忍着火气，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陈总……” 祁同伟话没说完，赵瑞龙就憋不住了，抢着说， “陈总，今天我们是真心实意的，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是，祁同伟确实做了错事，那是他的不对。 还好没造成太大后果。 咱们两家也损失了不少钱，就当是补偿你的。 如果你觉得不够，咱们还能再商量。 或者你开个条件，我们能接受的，一定照办。 只有一个请求， 今晚过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杯酒，我先干了。” 陈然笑了笑，“哎呀，你们都喝了一杯， 我要是不喝，显得不领情，不给面子。 不过你们也了解， 我才刚成年不久。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你们这酒太烈了，我真的喝不了。 提前说好，这不是不给面子的意思。 总不至于因为我没喝酒，你们就当我敌人吧？” 眼看场面快控制不住了，高小琴再次出面， “陈总，酒喝不了，那就喝饮料，我给你倒。” 高小琴其实也挺头疼。 昨天不是说好，不再招惹陈然了吗？ 怎么今天一见面， 陈然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根本不给他们留面子？ 她倒了一杯果汁放在陈然面前。 “谢谢高总。” 陈然是真的渴了，抿了一口， 但不是应酬赵瑞龙的敬酒。 赵瑞龙板着脸问， “陈总，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想问问， 我们赵家哪得罪你了？ 让你一出手，我们就亏了这么多，你没啥想说的？ 就这么看不起我们赵家？” 他想用赵家的名头来压人。 “赵家？”陈然笑道， “赵家是谁？不认识。 不过听这名字，倒像是个挺有教养的漂亮小姐。” 赵瑞龙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 他知道，这朋友是交不成了。 这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办法，干掉！ 赵瑞龙迈步离开了餐厅。 没几分钟光景，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餐厅外边那片小树林里。 脚边的地面上，趴伏着一个人，手里紧握着狙击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餐厅。 确切地说，目标是餐厅内的陈然，更精确一些，是陈然的脑袋。 “目标锁定了吗？” “锁定了，随时可以开火。” 赵瑞龙举着望远镜，也在密切关注着餐厅内的情况。 三人虽在交谈，但气氛并不融洽。 这时候，山水庄园的门前，驶来了几辆闪着警示灯的车。 还好程度早有准备，让人给拦截了下来。 来者正是赵东来的治安大队， “接到举报，说这庄园里有人涉黑。” 第154章 敢动手了? 程度已迅速赶到门口，冷冰冰地回应道， “举报人报假警，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们就不必操心了，回去吧。” 程度是祁同伟身边的亲信。 赵东来的人不敢硬闯，但也不打算立即离开， “程主任，抓个报假警的，至于出动这么多人？ 山水庄园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程度眼神寒意凛然，居高临下地回答， “无可奉告。” 他吩咐人守住大门，自己则找了个角落，偷偷给赵瑞龙拨电话， “龙哥，赵东来的人来捣乱了。 我猜，可能是冲着陈然那小子来的。 说不定，这是他们之间联手搞的鬼。” 赵东来的人选在这个时间，不早不晚，专挑山水庄园来。 里面必定有猫腻！ 因此，程度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明白了。” 赵瑞龙心里有点犯嘀咕，要不要趁这个节骨眼动手。 …… 餐厅里。 为了稳住陈然，祁同伟不停找话题聊。 “陈总，”他此刻不再套近乎， “做不成朋友，那成为合作伙伴、客户，总能考虑一下吧？” “合作？”陈然笑着反问，“你想跟我合作什么？ 我只是个按摩的，不做大生意，也没那个打算。” 系统对资产进行了保护，现在确实无人能探知他的底细。 祁同伟笑着说道， “陈总，你可真会开玩笑。 你不动手，我们几乎都要破产了。 你说自己不会做生意，那恐怕没人会做了。” 陈然抿了口饮料，摆摆手， “还是免了吧，我对做生意没兴趣。 再说了，你这个人器量太小。 跟你合作，哪天不明不白被害了都不知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陈然一点也不客气。 祁同伟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但只能忍着。 “陈总，你这样说，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要是地上有条缝，我真想一头钻进去算了。” 祁同伟自嘲了一番，继续说道， “其实做生意不重要， 主要是想找个机会接近你。 看样子，陈总连这个机会也不愿给。 我们是真的想和你交友。 要么，你说个数，怎么样才能让我们放心？” 祁同伟说得很直接，陈然笑了笑， “不是我不给面子，我是真害怕。 听说你们做生意都是强取豪夺， 利用权势开路。 赚的钱，都沾满了血。 我担心哪天你们出事，我也跟着遭难。 所以，还是算了。” 当着人家面说人家钱来得不干净，也是够直率的。 祁同伟连忙澄清， “这是误解，谣传。 做生意嘛，就像打仗，勾心斗角。 那些被我们打败的，自然是不满意，四处散布谣言。 这是对我们赤裸裸的污蔑。 陈总，我可以发誓， 我和高总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净得很，经得起任何审查。” 唉，幸好老天爷不长眼，不然得劈死多少人。 你们赚的钱要是干净，是不是对钱不够尊敬啊？ “哈哈，”陈然大笑，“抱歉，我平时不怎么笑，除非忍不住。” 祁同伟已失去了耐心，他喝下一杯酒，仰头时心里暗骂， 赵瑞龙这个混蛋，怎么还不下令开枪！ 嗖…… 窗外的小树林里。 赵瑞龙已经下定决心。 现在看，陈然显然已经和侯亮平他们搭上线了。 既然争取不过来，那就毁掉他！ 几百亿的诱惑，竟然换不来他一句软话。 现在要他用命来还，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外面有警察又怎样？ 卧底已经落网，正好拿来顶包。 一会儿我自己再受点轻伤，谁也查不出问题。 至于陈然背后的人，如果他们跳出来，也有的是说辞， 我请他吃饭，盛情款待。 谁知道有人要刺杀我。 结果陈然不幸中枪身亡。 这是个意外，责任不在我的头上。 “老虎，准备好了就开枪。” “收到。” 赵瑞龙举起望远镜，他要亲眼见证陈然被爆头，才能解心头之恨。 陈然的头部，毫无遮掩。 被赵瑞龙称为老虎的人，早已瞄准锁定。 接到命令，他调整呼吸，食指缓缓搭在冰冷的扳机上。 “砰！” 枪声响起，尽管装了消音器，但仍引起不小震动。 赵瑞龙透过望远镜密切注视着。 枪声一响，他看到落地窗瞬间变得模糊，随后破碎。 那两扇窗原是防弹玻璃。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白天时，程度已经命人换成了普通玻璃。 “什么情况？！” 赵瑞龙想确认陈然是否倒下， 却见一个身影从餐厅飞速窜出，快如闪电，转瞬即逝。 若非中间隔着人工湖，那人或许直接就冲过来了。 “他还活着！！” 赵瑞龙再次望向餐厅， 只见祁同伟愣在当场，高小琴抱着头蹲下，似乎还在尖叫。 唯独，陈然不见了！ 杀手也慌了神，从事多年从未失手！ 刚才他确定，自己的开枪时机没有问题，瞄准也极为精准。 扳机一扣，结果应该是陈然倒毙。 作为职业杀手，老虎意识到，今天碰上了高手。 换成他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逃脱。 就算这一枪只是击中身体，也足以让陈然丧失抵抗。 可他竟像猎豹一样冲出，消失在夜色中。 “小心！！” 他刚想站起戒备，便感到了危险临近。 可惜，赵瑞龙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失去了反应。 紧接着，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强壮的黑影。 狙击枪碍事，老虎抽出匕首，猛地扑向黑影。 多年来在丛林中横行，倒在老虎刀下的高手不计其数。 但刚才看到陈然的移动速度，他知道，这次怕是要栽跟头。 匕首猛然刺出，直指陈然咽喉。 他手法专业，速度快，角度刁钻。 可惜，他面对的是陈然。 只见陈然轻松抬手，左手牢牢扣住了老虎持刀的手腕。 顺势就是一个过肩摔，“砰！” 重达150斤的壮汉老虎， 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大鹅，重重摔在了地上。 “咔嚓……” 那是肋骨折断的声音，只有陈然能听见，大概断了五六根。 老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然笑眯眯地看着赵瑞龙， “赵总，你说现在怎么办？” 第155章 承受怒火吧! 餐馆里。 高小琴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确认周围安静后，她缓缓抬起目光，审视四周。祁同伟已经冲出了餐馆，直奔房间方向——那里藏着武器。 刚才，陈然背后的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弹痕，冷风嗖嗖地灌入，窗帘和桌布随风飘荡。 此刻，高小琴才惊觉，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已破碎不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而陈然，却已不知所踪。 “他们想……” 高小琴恍然大悟。 原来，祁同伟和赵瑞龙早有预谋，一旦拉拢不成，便对陈然痛下杀手。这两个疯子！ 对于高小琴而言，“处理”这种事并不陌生。 陈海、还有集团的财务刘庆祝，都是他们意图除掉的目标。可惜，陈海逃过一劫，而刘庆祝则成了牺牲品。 至今，这些事仍未露出任何破绽，甚至没有人怀疑到刘庆祝之死的真正原因。一桩交通事故，一宗心脏病突发，设计得天衣无缝。 哪怕对象换成侯亮平，只要威胁到他们的利益，高小琴也绝不会犹豫与祁同伟一同下手。她只是不愿走到那一步，尽可能避免，但在逼不得已时，她也不会有所顾忌。 生死存亡，非此即彼。 让她诧异的是，祁同伟打算除掉陈然，竟没和她商量半句。 她站起身，正欲离开餐馆，眼前却猛然陷入黑暗——整个一号楼的灯光骤然熄灭。 她心中明白，祁同伟必是在自保，准备反击。只要陈然还活着，一定会报复。 祁同伟手持手枪，又端起突击步枪，从阳台上翻身而出，疾跑数十米后，隐入灌木丛中。陈然竟能避开子弹？ 这怎么可能！刚才枪声响起的瞬间，陈然仿佛对她露出了一丝怪异的微笑，似乎在说：“看吧，你们打不到我。” 同时，他微微一闪，趁着玻璃尚未碎落，猛地冲出了窗外，速度快得宛如电影中的瞬间移动。祁同伟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出了差错。 回过神来，他连忙逃跑。幸好夜色提供了掩护，他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一想到陈然那超乎常人的身手，他便心生不安。这时，一号楼的灯又亮了，门岗的人正进来探视。 餐厅的动静，他们自然听闻，因程度守在门外，禁止他们进入，众人也不敢妄动。直至灯光熄灭，他们才感觉事情不对劲。程度拔枪，带领两人戒备前行…… “高总？！”手电筒的光束下，程度发现了高小琴。 祁同伟和陈然却已无迹可寻，现场的迹象显示，刚才枪战确实发生。 可为何不见陈然的踪影？难道祁同伟已经处理了陈然的尸体？ 但这并非原计划。他迅速命令开启电灯。灯光明亮之后，现场竟无一丝血迹，意味着刚才无人受伤。不妙，要出大事！ “跟我来！”他一声令下，率先跳出窗户。主子赵瑞龙和杀手老虎刚刚在那里埋伏。 枪声过后无人受伤，陈然定是追击出去了。 能在老虎的枪口下逃生，这怎么可能？他猛然记起祁同伟曾提过陈然的身手不错。岂止不错，简直是超凡！ 抵达伏击地点，却空无一人。 “人呢？”他急忙掏出手机，拨打赵瑞龙的号码。 “嘟，嘟……程度，我在六号楼，别紧张，送点茶水来。” “是。”赵瑞龙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程度这才放松下来，收起枪，赶往六号楼。 另一边，祁同伟在灌木丛中已蹲守多时，周围平静，连程度那边的紧张气氛似乎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心中嘀咕，却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作为曾经的一线战士，危险的预感油然而生。正当他要摸枪反抗，颈部突然遭到重击，顿时昏迷过去。 醒来时，赵瑞龙、杀手老虎以及程度皆呆立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而陈然，正悠闲地坐在他们对面。祁同伟发现自己只能动头部，其余部位都无法动弹，头顶似被什么扎着，酸胀难忍。 他转向赵瑞龙，明白了这一切——赵瑞龙头顶上也插着一根银针。 自己头上应该也是如此，陈然所为无疑。 将自己打晕的，除了他别无他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怪物？ 即便是专业的杀手老虎也被打倒，如同死猪一般，赵瑞龙虽然外表未伤，但精神显然备受摧残。 程度则被扒去了外套，脸色铁青，不时怒视赵瑞龙，满腔愤恨。被骗至此，程度自然满心不悦。 除了高小琴，所有人都被陈然一手摆平了。 “赵总、祁厅长？”陈然跷着二郎腿，发话了， “你们真是好兄弟，祁厅长昨日就想置我于死地，今日你们又联手来取我性命。我就纳闷了，你们就这么爱杀人？” 赵瑞龙连忙求饶， “陈总，饶我一命，这次我真的知错了，我赔偿，成吗，我赔。” “赔？”陈然望向祁同伟， “你呢？”祁同伟扭头， “杀剐随意。” “哦？”陈然笑了，对赵瑞龙说，“瞧瞧，赵总，人家的骨气多硬啊，你应该向他学习，别动不动就求饶。” 说着，他又在祁同伟颈部插了一根银针。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全身如遭蚁噬，脸红脖子粗地喊道：“啊！！陈然，有种你就杀了我！” “哈哈哈，”陈然笑着，“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害我两回，我能让你轻易死去吗？” 他不再理会祁同伟，转向赵瑞龙，“赵总，你打算赔偿我多少？” 赵瑞龙深知陈然是个恶魔般的存在，为保命他急忙说：“所有，我名下的一切财产都给你，所有的公司、项目，全归你。” 陈然起身，回到座位，“那些东西不干净，我不感兴趣。再说，你名下还剩下多少呢？” 赵瑞龙愣住了，“那你想要什么？” …… “闪开！” “清理路障”的行动遇阻，赵东来亲自动身解决。 对方还想阻挡。 他那如同武松般的身材和相貌，加上响亮的嗓音， 立刻让对方退避三舍。 “都给我仔仔细细检查，行动开始！” 赵东来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朝着庄园飞奔而去。 大门外，侯亮平坐在车内，无法进入，那里是私人领域。 第156章 到底是什么人物? 而且他不适合现身。 赵东来向前走，猛然发现了一幅奇异景象。 侯亮平请他救援的人，出来了。 手里还提着一个人，软绵绵的，看起来命悬一线。 “陈副院长，您没事吧？” 赵东来连忙赶上前， “侯局侯亮平说您可能有危险，让我来接应一下。” 他本来就为了帮助侯亮平而来，因此并不争功。 “赵局，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陈然将那人丢在地上，赵东来笑眯眯的， “没事就好，。” 接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认识，”陈然摇头， “出来时路上碰到的，他说要杀我，结果自己倒下了，你们看看吧。” 赵东来虽感疑惑，但仍去查看情况。 “伤得还不轻…” 他给那个叫花斑虎的拍了照，上传系统查询。 “滴滴滴！” 屏幕上竟显示了红色警告信息。 赵东来瞬间警惕起来，“小心！” 他把陈然往后拽，保护着他，同时举起枪戒备， “这是国际刑警通缉的重要逃犯！”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紧张起来。 陈然不多说，向大门走去。 赵东来让人铐住了花斑虎，自己也紧随其后出来。 …… “侯局，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侯亮平见陈然出来，也从车中走出。 赵东来兴冲冲地跑过去，告诉他消息， “知道陈副院长捡到了什么宝吗？” “国际刑警通缉的要犯，外号花斑虎。 近几年在境外执行了七八次刺杀任务的杀手，从未失败！” “这么巧？”侯亮平不信是陈然随手捡到的。 他已和陈然打了招呼，笑着问道， “陈副院长，您的业务范围也太广泛了吧？ 这样的杀手，您都能捡回来？” 陈然没多言，上了侯亮平的车， “载我一程吧。” “当然没问题。” 侯亮平求之不得。 今晚能和陈然正常交流，对他而言已是收获。 他心里明白，今晚的事不简单。 赵瑞龙、祁同伟设宴请客， 还出现了一个背景深厚的杀手。 结果陈然自行脱身。 宴请的主人居然没送行。 这不奇怪吗？ 或许，这杀手就是人家请来对付他的。 至于他是怎么逃脱，还抓住了杀手。 侯亮平一时半刻真搞不懂。 “赵局，这回您可是大功臣，等着表彰吧！” 侯亮平告别，准备离开。 赵东来连忙摆手， “这是陈副院长的功劳，我们只是协作，不能贪功。” 陈然降下车窗， “赵局，我一个医生，却抓了个通缉犯，容易惹是非。 别牵扯我，给兄弟们争取个表彰就行了，今晚多谢了。” “哈哈，那太感激了！” 赵东来这次帮忙，意外捡了大功劳，乐得合不拢嘴。 …… 侯亮平驾车，正要启程， 就见一人从庄园里冲出，拦在车前。 他紧急刹住车，看清了来人， “王硕?!” 王硕穿着西装，白衬衫上有血渍。 他赶紧开门坐上副驾驶， “侯局，程度他们识破了我的身份，把我锁在杂物间。 是陈医生救了我，他让我走。 我躲了一会，这才出来。 侯局，跟你说，陈医生太能打了…” 侯亮平看了一眼后座， “你说的陈医生，是这位吗？” 听侯亮平这么一说，王硕才发现后座有人。 他转头一看，脸上露出了喜色， “陈医生，您已经出来了？” “谢谢陈医生，如果不是您出手，我恐怕凶多吉少了。” 陈然笑道， “不管怎样，你是因我而遇险。 顺手救你，算是扯平了。” 王硕很高兴，跟陈然客气了几句。 随后有些沮丧地对侯亮平说， “侯局，我暴露了，以后很难再潜入山水庄园了。” 侯亮平开车，安慰他， “没事，这条路不通，还有别的方法。” 侯亮平内心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陈然救人，他还会以为， 王硕是因为不方便，才未能及时汇报信息。 他都没想过，王硕可能已经遇到危险。 不应该啊，同志孤身犯险，深入敌人内部。 结果，作为领导的他，竟然…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未曾料到山水庄园如此可怕... 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把杀手带进来，甚至在这杀人。 这些人为了利益，真是不择手段！ 有王硕的证实，他也确认， 今夜庄园内确实发生了非同寻常之事。 精彩程度，恐怕令人难以置信。 杀手被拿下，卧底被控制。 而陈然这个主角，却安然无恙。 祁同伟是什么人物？ 曾是缉毒英雄，虽多年不在一线，但经验丰富吧？ 他身边还有程度，曾是局长级别的人物。 如果他们俩都不行，花斑虎总该行吧？ 从不失手的杀手，且擅长隐蔽行动。 这黑漆漆的，人家藏起来，想找都难。 可陈然却把人制伏，并且全身而退。 不知祁同伟他们如今怎样了。 难道都…遇难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侯亮平猛地刹了车，透过后视镜看向陈然， “陈副院长，祁同伟他们…” “好得很，”陈然听出了侯亮平的担忧，但没多说。 侯亮平相信，陈然说的是实话。 祁同伟和赵瑞龙身份特殊，相信陈然自有分寸。 不然场面收拾不了。 侯亮平换了个话题， “陈副院长，真人不露相，失敬了。” 陈然笑了笑，没再多言。 …… 王硕下车后，车内只剩陈然和侯亮平。 侯亮平实在好奇，问道， “陈副院长，能告诉我吗， 今天，山水庄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没手续，也没人报警， 是没有权利进入私人领地查看的。 况且，他们不是一般人，特别是祁同伟…” “你是想让我报警？ 然后赵东来就能进去搜查了？” 陈然这么一说，侯亮平也不隐瞒， “这样当然最好。” “报警就算了，”陈然反问，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 对于今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 陈然虽然已经猜到原因， 但还是希望侯亮平自己说出来。 侯亮平略显尴尬。 总不能说，我一直关注你，就是为了拉近关系吧？ 今晚，庄园里显然发生了大事。 他真的很想知道，陈然是凭什么，全身而退？ 祁同伟和赵瑞龙，怎会轻易放过他？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太渴望知道答案了… 第157章 侯亮平震惊! “我了解，前两天，你和祁同伟之间必定有了些瓜葛。” “他的手下当街抓了你，后来却又莫名其妙地放了你。 给的理由，连我自己都不信，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还有，赵瑞龙之前并不在京城。 但他急急忙忙赶回来，还在自家庄园里大闹一场。 这太不正常了。 说明，他们之间肯定出了什么状况。” “后来我得知，赵瑞龙和祁同伟损失了一大笔钱。 我猜这事儿可能和你有关，只是没有实证。” “接着，他们又摆宴请你，还加强了安保措施……” “更别提，国际刑警追捕的逃犯，竟然会在这里现身。 加上刚才，祁同伟他们没亲自送你出门。 还有王硕提到的那些事……” 侯亮平望着陈然， “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猜测， 里面可能有一场激烈的冲突。 我只是好奇，你一个人，是怎么从那里面脱身的？” 侯亮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难道说，你其实是……” “不可能……”他连忙摇头否认。 怎么可能？ 十九岁，就成了国家安全特遣队的队长？ 陈然心里清楚他在想什么。 但是关于庄园里发生的事情，他暂时尚未打算透露。 “侯局长，看样子，咱们得重新认识一番了……” 陈然掏出证件，递给了侯亮平。 “重新认识？” 侯亮平满腹狐疑地接过证件，一看之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国……” 他盯着陈然，简直难以置信， 自己一直以来等待的那个人， 竟然就是这位，曾多次被自己否定的人！ “陈……队长？” 侯亮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怎么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特遣队的队长，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国之栋梁啊。” 侯亮平将证件还给陈然，摇头苦笑， “亏我还调查你，怀疑你。 真是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 现在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年纪轻轻的副院长， 能在一天之内，让祁同伟和赵瑞龙损失惨重。 今晚在庄园里，不仅安全撤离，还抓住了逃犯。 通了，完全解释得通了。 毕竟你背后的力量，是大家都羡慕的。哈哈。” 侯亮平的这番解读，似乎也不无道理，陈然默认了。 有个强大背景，确实让人看起来更合理些。 否则老是被人盯着，挺烦心的。 “陈队长，陈副院长，陈医生， 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好了？” “叫我陈医生就好，正常点。” 误会解除后，侯亮平问陈然， “上面说你会来协助我们，并且已经开始默默工作。 那么我能不能理解为， 你已经取得了一些重要进展？” “进展谈不上，”陈然回应道， “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真的？！”听到陈然这么说，侯亮平十分兴奋。 既然陈然是自己人，他就安心了。 陈海那边，他不必再去求人，如果陈然能治，自然会帮手。 而且，陈然的心灵感应能力很强。 这次审讯欧阳菁，应该能派上大用场。 侯亮平突然感到，胜利仿佛近在咫尺。 …… “陈海出事，的确另有内情……” 陈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侯亮平惊愕不已。 他们当然一直认为，陈海出事绝非偶然。 刚和他们说了要去总部汇报重大发现， 转眼间就出事了。 但是对方的证据链做得太严密，他们找不到任何破绽。 可陈然这句话让他坚信， 他们的怀疑没错，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很可能，陈然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 他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就像在水中挣扎时，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陈海出事，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 你们现在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吗？” 陈然问侯亮平，侯亮平没有隐瞒， “是蔡成功。蔡成功给陈海打了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要举报。” 说完，他望着陈然，想确认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却见陈然摇了摇头，他一时有点懵。 “不是蔡成功？” 除了蔡成功，他们目前没有其他相关线索。 陈然回答说：“是蔡成功，但也并非完全是他。” “这……陈队长，不对，陈医生，你快说吧，我都糊涂了。” 陈然开始揭开谜底， “蔡成功确实给陈海打了个电话，约在龙山汽修厂见面。 但蔡成功最后没去。 巧的是，陈海后来又接到另一个举报电话， 也是约在那个地点见面。 陈海赴约了，并且见到了人，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这是侯亮平从未掌握的情况，他问道： “那人是谁？” “是山水集团的财务经理。” “山水集团？！” 侯亮平机敏，有些事一点就通， “你的意思是，山水集团的财务经理， 给陈海打匿名电话，约陈海见面。 陈海去了，见到了人，然后就出事了……” 陈然点头，“没错。”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也是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侯亮平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靠在椅背上，努力整理思绪，一切渐渐明朗起来。 山水集团的财务经理，必然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账目。 因为某些缘由，他选择向陈海举报。 结果却被察觉。 陈海那时说要去总部汇报工作。 还说已掌握重要线索，准备一网打尽。 从陈海那兴奋的语调判断，应该就是在说这事。 而且他已经动身了，却遭遇车祸，重伤，成了一名植物人。 前一天晚上获得线索，第二天一早就出事。 这种效率，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情报网， 看来他们是决心杀人灭口。 陈海大难不死，奇迹生还。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侯亮平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蔡成功一个电话，怎么会让陈海遭此横祸？ 原来背后还有隐情！ “那……”想到陈海，侯亮平立刻反应过来， “他们连陈海都敢下手，那个举报的财务经理……” 想到一种可能性，侯亮平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看着陈然，希望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陈然平静地回答： “死了。” “果然……”侯亮平很失落， “人一死，就死无对证了。 就算怀疑山水集团，怀疑高小琴和祁同伟， 但没有证据，就拿他们没办法。” 第158章 柳暗花明 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失落。 侯亮平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因此，陈然决定……再给他来点刺激。 于是，他开口…… “人没了，但线索还在。” 瞧见侯亮平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陈然决定再给他丢一根救命稻草。 果不其然，侯亮平像是游戏人物回满了血，要不是坐在车里，怕是已经兴奋得蹦跶起来了。 “还有线索？他们既然打算杀人灭口，咋还能留痕迹呢？那些账本啥的，不是早该销毁得一干二净了嘛？” 陈然却故作神秘，故意卖了个关子，“这得你自己去探究了。我要是全告诉你了，那我不如自己去查得了。” “别这样嘛，”侯亮平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陈组长，陈大夫，您就大发慈悲告诉我吧，我这最近愁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就为这事儿。您既然已经挖到线索了，就不能透露多一点嘛？咱俩联手，速战速决，把这些坏蛋一网打尽，还世界一片清朗。” 陈然却没有那么崇高的志向，反问道，“告诉我，我有啥好处？” “……好处？”侯亮平愣住了。 这真的是国家安全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这觉悟……办个案还要好处？ 这难道不是您的职责、使命和荣耀吗？您又不是私家侦探，收钱办事啊。 侯亮平都开始怀疑陈然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了。 但证件他也看过，千真万确。 况且，指令是直接从上级那里传来的。如果这家伙是骗子，也不可能恰好弄到国安组长的证件，还这么巧。 “要不，我请你去会所？” 侯亮平提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建议，随即又连忙撇清，“但是你得自己去，我可进不去，我还想保住饭碗呢。” 陈然开的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办成这案子，他可是能拿到赃款十倍的奖励。 赵家和祁同伟那一票人的资产加起来，数目庞大得很。翻十倍，想想就诱人。 因此，他自然会全力以赴帮助侯亮平。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侯局，听说你小姨子长得不错？”陈然突然转了话题。 “包在我身上！”侯亮平拍胸脯保证，“虽说小姨子比你大两三年纪，但都是同龄人，我给你们牵线搭桥。能不能打动她，那就看你自己的魅力了，哈哈～” 如果真能和陈然攀上点亲戚关系，侯亮平也是喜闻乐见。 “那现在可以说说，线索到底是什么了吧？”他盯着陈然，等答案。 …… “那位财务经理叫刘庆祝，专管山水集团的行贿事务。换句话说，从山水集团流出的贿赂账目，他那儿基本都有记录。” 随着调查的深入，山水集团逐渐露出水面。侯亮平深知他们势力强大，很多高官显贵都在高小琴的山水庄园出没，连他的老师高育良也不例外。 要是这位财务经理手里握有那些账目，那就太恐怖了。难怪他和陈海都要死，一旦证据落入他人手中，他们就全完了！ “刘庆祝包了个情人，他每次完事后都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给谁送钱，送了多少，啥时候送的，清清楚楚。” 侯亮平有点纳闷，“就算他说了，也没人记录吧？还有，他那情人，难不成也……” “死了。”陈然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侯亮平再次傻眼。 “人都没了……哪还有证据？而且，这也算不上直接证据吧？” 这短短的时间，侯亮平的心情像是坐上了过山车。陈然看着他那样子，差点憋不住笑。 “证据当然有，不然我跟你瞎扯啥？”陈然接着抛出希望，“刘庆祝和他老婆关系很僵。他老婆为了离婚多分点财产，就在他和情人隔壁悄悄租了间房，装了窃听器，把他俩所有谈话都原原本本地录了下来。” “太棒了！”侯亮平仿佛看见了曙光，“只要拿到这个证据，这网里的每一只蚂蚱都跑不了！咱们顺着这根藤，摸到所有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他满怀期待地问陈然，“证据，难道已经在你手里了？” “没有。”陈然实话实说，“明天一早，你赶紧去找刘庆祝的老婆，把那东西拿过来。” “行！”侯亮平心急火燎，“我现在就想出发！” 陈然随口一说，“那你现在去吧，反正时间也不晚。” …… 刘庆祝的老婆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满脸市侩之色。侯亮平原以为会遇到个温柔贤淑、受人欺压的家庭主妇，见面后才发现自己判断失误。 “你们是？”刘庆祝的老婆魏彩霞，眼神闪烁，显得很戒备。 侯亮平出示了证件，“我们是来了解一下关于你丈夫刘庆祝的事情。” 魏彩霞不愿多言，“了解啥，人都死了，旅游时心脏病发作死的。你们要谈，直接去墓地找他吧。他的事，我不知道。我俩多年不同居了。” 说着就要关门，侯亮平拦住她，“等等，你丈夫可能是被人杀害的，你就不关心？” “他怎么死的我不管，被人杀的还是自己死的，都和我没关系。我们之间没感情，他死了我反而清净。” 魏彩霞的态度让侯亮平确认了陈然的说法没错，这对夫妻确实没感情。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她却半点哀伤之情也没有？ “魏彩霞，你丈夫目前涉及到一起案件……” 侯亮平平时查案雷厉风行，今天却显得拖泥带水。陈然本想让他自己解决，见状只好亲自上阵。他把侯亮平拉到一边，自己站到了魏彩霞面前。 哟，这小伙子气场十足！魏彩霞抬头看陈然，心底暗暗赞叹。 呸，陈然差点被她的反应逗笑了。 妈呀，让他当特别行动组组长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太引人注目了。 作为一个特工，最好是默默无闻，扔进人群里都没人注意的那种才合适。 不过好在他开了挂，不怕被人知晓。不然，早晚得被人五马分尸，打得满地找牙。 “大姐，”陈然并没有摆出一副严肃面孔。毕竟是来求人，态度得好，微笑，有礼貌，声音温柔。 第159章 这路子真行 “哎呀，来来来，进来坐坐。”魏彩霞居然笑眯眯的，连忙开门请他进屋。 侯亮平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特工的手段？ 好吧，美人计，美男计，倒也不稀奇。 但这……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什么美女总裁、豪门千金，就是一个大婶。 陈组长，您这口味挺独特哈……不过说实在的，不服不行。 我磨破嘴皮子，人家还想把我拒之门外。您一声大姐，不仅进了门，还有茶水招待。 哎……这画风不对啊。 组长……不应该是那种一出手就横扫千军的硬汉吗？早些时候您是怎么从山水庄园出来的？难不成也是？？ 哎哟，不敢想…… “大妹子，我们来找你取一样东西。” 陈然直截了当，魏彩霞笑得眼睛眯成缝， “是吗？我身上还有你需要的东西？ 行，只要我有，二话不说给你。” 说着，她还故意摆了摆身子。 哎哟喂，这位大娘，您能稍微给我留点面子不？ 唉，看来太爷们儿，太帅也不是啥好事。 “录音，你悄悄录下的，关于刘庆祝和他情人的那段聊天记录。” 陈然一说，魏彩霞愣了愣， “小老弟，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我可从没跟外人提过。” 侯亮平一边留意着魏彩霞家里的布局。 她丈夫不在了，家里竟然连张照片都找不到。 别说婚纱照，就连遗像都没影儿。 听见魏彩霞这么一答，侯亮平心里有了底，她确实有那份录音。 这下可好。 就算不能直接当证据使。 那也是条条实打实的线索。 沿着这些线头去查，早晚能找到过硬的证据。 对于这一点，他信心满满。 “大妹子，虽说你可能不关心你丈夫咋走的。 但我得告诉你，他很可能是被谋杀的。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 而那些秘密，正是你录下来的东西。 一旦有人知道你手上有这些宝贝， 你也可能跟你的老公一样，莫名其妙地挂掉。” 陈然直接说出了严重性，魏彩霞确实被吓得不轻， “不至于吧……” 陈然紧追不舍， “你知道为啥给你那两百万吗？” 魏彩霞又一次惊讶，还往后退了两步， “小老弟，这你都知道？ 你是不是在我家安监控了？” 她突然发现， 这位长得帅气又壮实的小伙子，变得不那么亲切了，反而有点让人害怕。 “你老公是旅游时出意外走的。 那为啥公司要给你两百万抚慰金？ 他又不是因公殉职， 更不是公司里的高管，凭什么值得人家花这大笔钱？” 魏彩霞开始紧张起来，陈然继续施压， “你丈夫刘庆祝走了之后，他的那个情人，是不是也不见了？” 经陈然这么一提，魏彩霞才恍然大悟， “还真是，刘庆祝走后，我就没再注意他们。 但我后来想听那段录音，发现她好像好久没回来了。 是搬家了，还是……” “你觉得呢？”陈然催促她， “现在明白，你手里的东西多烫手了吧。交给我们。 从今以后别对任何人提，连梦里都不行。” 魏彩霞连忙点头，“好好，给你们……” 她刚要起身去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回来显得犹豫不决， “那个，我录这个，也冒了风险，费了好大劲儿……” “给你五百块。”陈然直接开了价。 魏彩霞这次笑了，“成！” 她匆匆跑进屋，捣鼓了一会，然后拿着个u盘出来了。 “先给钱，”她藏着u盘，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样子。 陈然看向侯亮平，“付账。” 侯亮平有些无奈，这…… 居然是花钱买？ “好吧，我给。” 他二话不说，掏出钱包，麻溜地数了五张红票子。 …… 回去的路上。 侯亮平挺高兴，但也有一肚子疑问， “陈组长，你这办案的手段也太野路子了。 你就是靠这种方式挖线索的？” 想起刚刚的事，陈然也有点无语。 不过还是笑着问，“咋了，有问题？” “没，能有啥问题，” 侯亮平违心地说， “那是你的能耐，不过话说回来， 你对证据掌握得这么准确，再多透露点呗？ 最好让我有足够证据，直接冲进山水庄园抓人。” “你想得美。”陈然翻了个白眼， “赶紧审欧阳菁去，别让我觉得你们太没用。 给你一晚上。 要是没进展，那我只好袖手旁观了。 还有，你那同学蔡成功，得重点审一审。 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蔡成功？”侯亮平愣了下，他听得出陈然的话里有话。 “好，我懂了。” …… 蔡成功确实不简单。 都说侯亮平机灵得很。 但蔡成功这看似忠厚的家伙，肚子里全是花花肠子。 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关了几天几夜狗笼子。 出来后，怕被砍，就举报欧阳菁，说给她行贿。 这样一来，作为当事人，他自己被抓了进去。 目的就是为了躲进去，让侯亮平保他。 其实他知道更多内幕，却守口如瓶。 愿意说出来的，都是为了自保，挑着说的。 侯亮平从小就觉得蔡成功老实，主观臆断，结果被人利用。 这还没完。 到关键时刻，蔡成功还能背后捅侯亮平一刀。 这家伙自私透顶，时而冲动，时而胆怯。 但这些事，陈然没说，让侯亮平自己慢慢发现。 他要回家补觉，接下来有的忙了。 妈的，本不想趟这浑水的。 都怪祁同伟这些自大的家伙。 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别人多看一眼，就要给人治罪。 既然是这样，那就陪他们玩玩。 …… 山水庄园。 祁同伟三人进了密室。 陈然虽走，问题还没解决。 赵瑞龙问： “说说吧，现在咋整？ 明儿中午十二点前，我要给他三百亿。 你们俩要出五十亿。 他只要现钞，资产要海外的，国内的都不要， 你们有办法吗？” 他望着祁同伟和高小琴，祁同伟抱着胳膊，咬牙切齿， “现金不够了，除非去借！” 说完抬头看赵瑞龙，赵瑞龙连忙摇头， “别指望我，我没那实力。 之前八百多亿，现在又要三百亿，加一块一千多亿。 我这都被掏空了，我二姐三姐那边也因此受影响，正要家法处置……” 第160章 这给点安慰一下不过分吧 “不是找你借钱，”祁同伟打断他， “我在想，能不能请老爷子出面，疏通一下。” 高小琴也开口， “对啊赵总，陈然背后的势力再强，终究是商人。 将来还要在国内做生意。 如果关系搞僵了，对他们也没好处。 老爷子出面，他们肯定会考虑这点。” 和陈然的矛盾，目前就像是小孩子打架，大人还没介入。 因此，他们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瑞龙没否定，但心里也没谱， “我试试，晚点再说，还有个问题……” 他又看向两位搭档， “陈然只给了我们两天时间， 让我们把所有财产清单给他。 不然我们就全玩完了。 如果老爷子那边行不通，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是陈然放他们一马的条件， 赔钱，交出财产清单。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其实…… 是个大问题。 毕竟他胃口太大，谁能受得了？ “不给。” 祁同伟的声音冷冰冰，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不会被他威胁。” “玉石俱焚？”赵瑞龙叹了口气， “就他那身手，你有机会和他同归于尽？” 这话，祁同伟不知如何作答。 他也是今晚才发现陈然的实力有多恐怖。 太吓人了。 赵瑞龙想到先前的事，问祁同伟， “那小子怎么会这么厉害，你之前知道吗？” 祁同伟毫不犹豫，“不知道，不熟。” 这时候，不能因为这种事内部起矛盾。 三人各有心事，不知何去何从。 在老爷子经营了三十年的地盘上，他们扎了根二十年。 结果，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弄得毫无招架之力。 太憋屈了…… “叮！” “您尾号6666的小金库，新进账35亿，后面还有一串零……” 一大早，陈然就被系统的到账通知给闹醒了。 睁眼一瞅，还真到账了。 看来这位赵瑞龙和祁同伟同志，还挺上道的嘛。 我没恐吓他们吧？应该没有吧？ 我就和他们摆摆事实，讲讲道理。 他们还要雇杀手来对付我呢。 瞧瞧，都这份上了，我不过是要了点小钱罢了。 哎，看来还是囊中羞涩啊。 快年关了，巴不得有人上门来送个红包呢。 这样就阔绰过年了，红包厚实点，或许还能换个新车啥的。 谁说快速发财致富的路子都在刑法里？ 这不是遗漏了一条嘛？ 难道是我开价低了？ 早知道他们这么爽快，我应该多要点的。 不过对祁同伟、赵瑞龙这种人，太直接了反而不太好。 就跟那些电影里的硬汉一样，老爱吼“有种你就弄死我”。 你要真把他办了，他倒解脱了，算是帮他达成愿望。 可你要是一套刑具轮番上阵，让他生不如死。 他肯定怂。 对这些作恶的人，干嘛要让他们好受？ 就是要慢慢来，把他们玩到彻底玩完！ 所以，陈然没让他们现场忏悔， 给了点甜头，让他们看到点希望，然后再出来捣乱。 “咻”，一条信息蹦进来，是高小琴发的， “陈总，怕您还在梦乡，就没敢打电话。 赵总说，钱已经汇过去了。 您醒了如果看到了，确认一下，能不能回个信儿？” 陈然即刻拨了回去， “高总，款已收到，劳烦转告赵总，我答应的事，作数。” 高小琴回说，“陈总，那个，赵总在旁边，要不……” “行，你把电话给他，我直接和他说。” 一秒钟后，赵瑞龙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 也是，家底都被掏空了，这钱估计还是东拼西凑的，哪能开心得起来。 “陈总，清单我会按时奉上。 但希望你说话算话，别再找我们麻烦。 从今往后，咱俩河水不犯井水。” “当然，”陈然笑着答，“君子一言。” 挂了电话，陈然有点想乐。 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信口头上那点承诺？ 更何况是做生意的老板。 合同都未必管用的东西，凭一张嘴说就行？ 行，我不亲自动手。 那我让侯亮平去收拾你们，这不违反约定吧？ 嘿嘿，反正你们也不是啥善茬。 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讲信用？ 再说了，以你们的脾性，吃了这么大亏，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那不就不是你们了吗？ …… “嗡嗡嗡……” 正想起床，手机又震动了。 拿起来一看，是侯亮平的来电， “陈医生，有个好消息， 欧阳菁招了，把油气集团的刘新建供出来了。 蔡成功的老底也兜了。 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这家伙，利用我对他的信任……” “不错，挺有效率的，”陈然夸了句，再问， “下一步怎么打算？” 侯亮平却卖起了关子， “陈医生，事涉重大，为了避免泄密，暂时不能透露，请理解。” “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到？” 陈然笑道， “传唤刘新建，按录音线索查账，抓人，盘查山水庄园，对不对？” 侯亮平一脸懵， “陈医生，你该不会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吧？” “猜对了，”陈然顺水推舟， “可惜你警觉性不高，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我得通知刘新建跑路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侯亮平明白他在开玩笑。 一个和祁同伟他们撕破脸皮的人，怎会通风报信。 他知道录音，估计那圈子里的其他成员也知道。 真要通风报信，他们早跑了。 昨晚听录音，牵扯出的大大小小人物有六十多个。 但没有李达康，侯亮平感到意外。 还以为他是那只大老虎呢。 这么看，可能还真不是。 但也别急于下结论。 像他那样的大人物， 说不定是高小琴他们亲自搞定的， 刘庆祝还没那个级别接近。 毕竟，李达康这种人物， 一旦参与，必然是核心，会特别对待，防备也会很严密。 “陆亦可！” 侯亮平分配任务，“你带一队人，立刻去山水庄园封账。” “我带一队，去油气集团见见刘新建！” “其他人，各自盯紧目标。” 没了刘庆祝的账本，只剩下录音里的名单。 根据录音内容，山水集团和油气集团之间， 多年资金往来异常，数额庞大。 因此，侯亮平必须迅速拘捕刘新建，从他那里打开缺口。 这样才能尽快触及他们的核心圈子。 警车一辆接一辆，朝着各自的目标疾驰。 第161章 这都被猜到了? 侯亮平心潮澎湃，如两军对垒的激战前夜。 …… 领导说上面会派专家增援。 他起初没抱太大期望。 没想到，只是简单一见， 不仅捉到了国际逃犯，还拿到了名单， 连夜审了欧阳菁、蔡成功，揪出了刘新建。 豁然开朗。 前一刻还迷茫无措，不知前路在何方。 下一刻却发现， 想要的一切，都近在咫尺。 而且获得的，比预想的还要多。 看来，收网的时候不远了！ 而这，都源于昨晚和陈然的那次交谈。 太可怕了，不愧是国家的尖刀，隐藏在暗处的守护者。 但那张脸也太稚嫩了。 十九岁，或许是整个系统中最年轻且最有能力的人。 未来…… 真不敢想象，这样的人将来会爬到何种高度。 ………… 小姨子，呵呵，如果小姨子真的和他成了， 可能不太行。 陈然太厉害，小姨子配不上他，即使在一起，估计也不会长久。 想到这里，侯亮平心里莫名空落，仿佛失去了一座靠山。 “注意，封锁所有出口，别让刘新建跑了！” 布置完任务，侯亮平迈步走进油气集团气派的大楼。 …… 山水庄园这边。 赵瑞龙、祁同伟等人给陈然打完钱，正商讨如何应对陈然。 赵瑞龙：“这次虽然吃了大亏，但我二姐三姐的意思， 先别急着报复，这对手太强。 我们得先对付侯亮平，其他的以后再说。” 祁同伟黑着脸，“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高小琴颇为无奈， “这时候，咽不下又怎样？ 就为了一口气，为了看不见的面子，不计后果再干一票？” 她头一次觉得，祁同伟追求的尊严，有些滑稽。 以前觉得他成熟、睿智。 现在看起来，咋就这么幼稚，拎不清呢？ 你两次要杀陈然，陈然也没跟你较这个劲。 人家那才是干大事的，胆略兼备，心胸开阔。 你祁同伟，倒像个愣头青，就知道斗狠斗勇。 祁同伟刚想开口，电话响了。 接完，他脸色大变，立刻对赵瑞龙说， “侯亮平去油气集团了！” 然后转向高小琴， “检察院的人马上到，你准备一下。” “还有，听说侯亮平他们……分九路？” “九路？！”几人瞬间慌了神。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赵瑞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他脑中飞速盘算着， 如果刘新建真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那里， 会受到哪些直接冲击。 这事他虽琢磨多遍，但此刻依旧免不了再捋一捋。 万一漏了哪一环，麻烦就大了。 “还好，就算他招了，也不会直指老爷子。 顶多先扯上我们，算是有个缓冲区。”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话音刚落，高小琴就提醒道： “赵总，不对啊，老爷子那八千万资金，和刘新建是直接挂钩的。” 赵瑞龙恍然记起。 油气集团以往输送利益时， 都是打着投资的旗号，经由山水集团或其他企业， 最终转到他名下的公司，由他一手操办。 唯独那笔八千万，直接与老爷子相关。 “哎呀，这么要紧的事件我咋忘了！”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程度的号码， “山猫到位了没？” 程度回复：“放心吧龙哥，我们已经就绪，正寻时机下手呢。” “行，”赵瑞龙叮嘱道，“有进展随时向我报告，今天不管怎样，得把他解决了。” “收到！” 程度听出赵瑞龙的焦虑，回答得斩钉截铁。 唯有干净利落地帮赵家处理这些麻烦， 才能报答赵家的恩情， 他的前程也才能更进一步，就像祁同伟那样。 赵瑞龙坐下来，口干舌燥，连忙倒了杯茶，猛地灌了一大口。 祁同伟问： “没事吧？刘新建必须除掉，不然我们都得玩完。” “应该没问题，”赵瑞龙耐着性子应道。 这次他带回了两名杀手，花斑虎和山猫。 花斑虎已被陈然摆平。 而山猫未参与对付陈然的行动，幸免于难。 赵瑞龙便让山猫负责除掉刘新建。 程度负责督战。 原本计划周详，山猫有充足时间解决刘新建。 可谁能料到，侯亮平动作如此迅速！ 短短两天，既抓住了欧阳菁，如今又对刘新建下手。 这效率，说我们这圈子没他的人，我自己都不信。 他问祁同伟： “侯亮平前阵子没这么猛吧？ 这几天他是咋了？ 如有神助！ 咱内部是不是出岔子了？” 祁同伟并未否认： “蔡成功和欧阳菁知道的有限。 就算他们招供， 侯亮平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 也不敢贸然搞这么大动作吧？ 分兵九路…… 也就是说，他们目标不只刘新建和高总这儿。”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内部谁会倒向侯亮平一个外人。 这不是脑子秀逗了？ “赵总，咱们时间紧迫啊。” 祁同伟叹了口气， “抓了老虎，他虽保证两天内老虎不会开口。 但两天后，若老虎供出是你指使他行凶，你也难逃法网。 再说今天刘新建那边， 山猫若除掉刘新建，千万不能被抓。 否则你真的脱不了身了。” “没事，”赵瑞龙信心满满， “这些人是专业人士，拿了钱办事，不会坏了行规。 不然他们家人也会受累，他们懂分寸。” 祁同伟本不想泼冷水。 但这些杀手都是冷血无情之辈。 要钱不要命，家人怎会成为他们的弱点？ 钱给够了，说不定他们连家人都能舍弃。 这类人少有感情和挂念。 不然也混不到今天。 所以啊，现在只能祈求一切顺利。 …… 书香雅苑。 陈然出门凑热闹去了。 这几日内，必须铲除这些毒瘤。 十倍奖励，得尽快拿到手，别耽误工夫。 山水庄园。 陆亦可率队抵达时，高小琴已笑眯眯地迎在门口： “陆处长，欢迎欢迎，久候多时啦。” 陆亦可并未感到意外，毕竟不是秘密行动： “高总消息挺灵通啊，知道我们要来，特地迎接？” 高小琴笑道： “我早有预料这一天。 所以呢，该备的都备好了， 随时恭候检查，就怕你们爽约呢。” 第162章 这身衣服，你不配 陆亦可笑问道： “高总这么胸有成竹，不怕我真的查出什么？” “嗨，”高小琴一副轻松样， “陆处长，您真会说笑。 尽管查，我山水集团的账本，都经得起考验。 真查出问题，我还得谢谢你。 就怕你查不出，扫兴而回呢。” 不愧是百亿女强人，生死关头仍泰然自若。 陆亦可嘴角微扬，吩咐道：“开始行动！” 查账又不是抓人，高小琴自然没什么压力。 毕竟账本都有两套。 让你查的，自然没问题。 有问题的，绝不会让你碰。 …… 油气集团。 听说侯亮平驾到，刘新建吓得赶紧销毁办公室的重要材料。 情急之下，他也分不清哪些是关键，弄得一片狼藉。 “刘新建！” 办公室门被猛然推开，侯亮平的声音响起。 刘新建吓得手一松，文件如雪花般飘散。 他忙不迭地往里间躲，同时大叫： “侯亮平你想干嘛？别过来！” 这反应，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侯亮平心知肚明，这家伙确实有问题！ 而且问题不小，否则怎会如此惊慌？ 他不慌不忙地跟上去。 油气集团董事长，家财万贯。 办公室内外两间。 刘新建往里间跑。 侯亮平怕有后门， 连忙指挥队员从通道包抄，将刘新建困在了办公室内。 等他进去一看， 嘿，刘新建吓得乱了方寸，竟爬上了窗台。 他跨坐在窗框上，一条腿伸出窗外，一条腿留在室内。 就他那魁梧身材，窗子似乎都承重不起，生怕他会摔下去。 “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刘新建恶狠狠地指着侯亮平威胁。 见他这副模样，侯亮平明白，跳，他不敢，没那份勇气。 正是他的胆小，反而增加了意外的风险。 因此他也不敢过分靠近， “好好好，你冷静，我不动，行了吧，我就在这儿坐着。” 说着，他在距刘新建三米外坐下，悠哉地跷起二郎腿。 用轻松的语气与他交谈，试图减轻对方的紧张情绪。 刘新建浑然不知，对面大楼上， 一支狙击枪，已瞄准了他…… 程度和山猫已经在屋顶上就位。 昨晚老虎的任务出了岔子，现在他们变得格外小心。 他们选择的狙击地点很隐蔽，还进行了伪装。 如果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端倪。 “龙哥，刘新建已经爬到窗边了，可能正在跟侯亮平对峙。” 赵瑞龙需要了解现场的最新动态。 程度如实地报告了情况，赵瑞龙随即下达命令： “先等等，最好他自己跳下去，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 “明白。” 程度手里的望远镜再次锁定刘新建，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龙哥说得对。 毕竟这是要动手杀人，而且目标是油气集团的老总。 还在侯亮平眼皮底下下手。 一旦开枪，必定会引起调查。 查不到还好，一旦查到，后果不堪设想。 昨晚，陈然承诺老虎两天内不会开口。 但条件是， 两天内，赵瑞龙和祁同伟必须把所有资产清单交给他。 万一那家伙不守信用怎么办？ 或者，侯亮平用不着两天，就找到新线索了。 到时候，老虎说不说都不重要了。 而且昨晚行动失败，没伤到人。 就算被抓，说是龙哥雇凶，也还有转圜余地。 但今天要是杀了刘新建，山猫再被抓，后果将严重得多。 他观察了两三分钟，刘新建仍紧紧抓着窗沿，没有跳的迹象。 这胆小鬼，一开始不敢跳，后面更不可能跳了！ 程度急忙汇报： “龙哥，这家伙没种跳下去。” 赵瑞龙似乎早已料到，显得很失望。 他命令：“知道了，随时准备射击。” 接到指令，程度拍了拍山猫的肩，山猫心领神会。 他准备扣动扳机。 程度也紧张起来，其实是兴奋。 这条路一旦踏上，他就得继续走下去。 …… 两人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背后已站了个人。 那人手持录像设备， 刚才的对话及二人的举动，全被记录下来。 还配有远近景和特写。 “程主任？” 这时候，这地方，居然有人喊自己？！ 程度和山猫惊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忙转身。 “咻咻！” 寒光一闪，几枚银针穿透衣物，刺入肌肤。 那酸胀感又来了。 又是陈然，这家伙哪来这么多针？！ 程度和山猫发现，双臂不听使唤了。 手枪哐当落地，望远镜也不例外。 程度想给赵瑞龙报信，说陈然违约背信。 但现在他无法给赵瑞龙打电话。 好在胳膊虽不受控，腿还能动。 山猫不知陈然的真正实力， 骂了一句难懂的脏话，瞪着血红的眼睛冲过去。 程度犹豫片刻，也跟着上。 面对扑来的两人，陈然没有多余动作， 也不耍什么高深招数。 “啪啪！” 对高手而言，花哨的招式太繁琐。 瞅准时机，挥手就是两巴掌。 他现在的体质加上养生功法的独特效果， 手掌硬如钢铁。 程度和山猫，就这样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呸！”吐出几颗牙，满嘴血迹。 程度第二次见识了陈然出手。 他已斗志全无，无奈地说： “陈总，你不讲信用。” 陈然笑着走过来， “信用？跟你这种杀人犯谈信用，笑话！” 说着给赵东来打电话，“赵局，让人上来带人吧。” 程度听见对话，冷声道： “原来你已经和他们联手了？ 你这骗子，竟敢骗龙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啪！”陈然又甩了他一巴掌，程度又吐了几颗牙。 “程主任，早就让你别穿这身衣服了，你不配。 你为什么还要穿？ 想利用这身皮逃跑，带杀手溜走？” 程度没言语，被打得鼻涕眼泪齐流，头脑混沌。 一旁的山猫，一脸不甘。 但他动弹不得，因为那一巴掌彻底废了他的战斗力。 真邪门，就一巴掌，怎会有如此效果？ 人家程度挨了两巴掌，我还不如他吗？ “陈医生？” 赵东来赶到，陈然将人交给他， “这是你们系统的败类。 这是杀手，花斑虎的同伙。 他们要狙杀对面的刘新建。” 第163章 要溜了! 又展示手机视频，“证据我已经录下了，发给你。” 赵东来的人已制服程度和山猫。 他拉陈然到一边，半开玩笑说： “我说陈医生，你成天不干正经事帮我们抓人，这不是抢饭碗嘛。 不如直接调到我们这儿，我找领导说说。 小事一桩，应该没问题。 你是个人才啊。 这两人敢在这儿下手，肯定有人指使。 只要他们坦白，背后的主谋逃不掉。” 程度是谁的人，赵东来心里有数。 祁同伟，还有背后的赵瑞龙。 这里面水很深啊！ “算了。” 陈然拒绝了。 特别行动组组长的身份，一般人都不知道。 以免影响工作。 所以目前，仅侯亮平一人知晓陈然的真实身份。 甚至他的上级，也只是知道有陈然其人，最多见过照片。 因此赵东来认为陈然只是个会武术的医生。 因昨晚的事，与祁同伟他们结了梁子。 所以，现在才来帮他们。 “考虑一下，”他热情邀请， “凭你的年龄和本事，不到三十岁就能坐我这个位置。 最年轻的局长，多风光？” 陈然反问： “风光？你们那个系统，受人摆布，不自由。 我是自由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人管束。 也没有业绩压力，不用被人训斥时只能立正不动。” 赵东来尴尬不已， “我说陈医生，不来也就罢了，何必再损我一番？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是山大王，不能随心所欲。” “那不就结了？”陈然迈步离去， “你看，我虽然是医生，却不用上班。 我不是你们的人，也能阻止犯罪，抓坏人。 多惬意？ 你们还会夸我，感激我。 我要是穿上你那身衣服再抓他们，就成了份内事了。 那多无趣，对吧？” 赵东来摇头苦笑， “陈医生，我活了这么多年， 头一回听见有人把‘不负责任’说得这么高尚。” 另一边。 赵瑞龙联系不上程度，立刻慌了神…… 石油企业界的事。 侯亮平压根不知道，远处高楼里头正上演啥戏码。 他还一个劲儿劝刘新建呢， “刘总，您在军队里练就的那一身侦查本领， 加上火海里勇救孩童，荣获三等功的壮举， 今儿个要是您自个儿给绊倒了，这脸面可就丢大了呀。 您让手底下那些敬重您的前辈们咋想呢？” 刘新建嗤之以鼻， “行，侯亮平，你没少查我底细啊，连这些都知道。” 侯亮平稳住他的情绪， “您这事儿，我自然得上心。 知道我为啥今天亲自来不？ 就是生怕您情绪一激动，弄出点啥闪失来。” “你要是不来，我压根就没啥闪失！” 刘新建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我了解你，侯亮平， 知道你手里有两把刷子！ 但你也别忘了， 我刘新建也不是吃素的，想把我拿下，哪有那么容易！” 其实刘新建自己也犯迷糊，他怎么就晃悠到窗沿上了。 说真的，他可不敢往下跳。 转头瞄了眼外头的形势，吓得直往回缩。 现在这处境，他自己也没辙，就这么僵持着。 侯亮平看出来了，他打算以退为进， “刘总，您这么大的集团一把手，就这么坐窗台上，不太雅观吧？ 我给您个建议，真想跳就利索点，不跳就赶紧给我回来。 不过跳之前您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一跳，值不值当？” “值！我讲义气有错吗？！” 刘新建又探头看了看，外面实在是高。 太高了，真不敢往下蹦。 一跳准没命，还得死得挺惨。 侯亮平也加重了语调， “我跟你打赌，你跳下去，半空中你准后悔！ 想想，你走了，那些朋友们活得滋润着呢。 就你一人护着他们，这买卖划算吗？” 侯亮平见他迟疑，缓和了语气， “刘总，我知道你是老革命的后代，讲究面子。 可你这一跳，面子就有了？ 你爷爷地下有知，非得骂死你不可。 老人家当年那可是打鬼子牺牲的英雄。 还有你姥姥，曾经是这儿数一数二民族资本家的千金。 金银堆里长大的，却视钱财如粪土。 当年地方上组织的资金，都是你姥姥赞助的。 你琢磨琢磨，你这么一跳，一命呜呼，怎么面对他们？ 你也是党员，跟他们比起来，你不觉得羞愧吗？ 就为了护着些人，忠于些人， 你就甘愿给人当牛做马，还抛弃了你的理想和信念？” “胡扯！”刘新建被戳到了痛处， “是你抛弃了理想和信念！ 我没扔！ 我能背诵宣言，你能吗？ 侯亮平，你有啥资格说我！ 现在的好日子，是我爷爷、姥爷他们流血牺牲换来的。 我更有资格享受这成果！ 你祖辈们，他们付出啥了？ 没有！ 那你凭啥指责我？！” 刘新建越说越激动，干脆收回腿，指着侯亮平大骂。 这倒给了侯亮平这边机会。 他们悄悄从后头接近，一下把刘新建从窗台上拽下来，按住了。 “侯亮平你放手，你他娘耍无赖！” “侯亮平，你凭啥抓我？ 知道我是谁不，嗯？你会后悔的！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侯亮平懒得理这乱蹬的家伙，命令道， “带走！” …… 别墅里。 祁同伟挂断电话，一脸铁青， “赵总，程度和山猫被抓了，是赵东来办的。” “什么？！”赵瑞龙噌的一下站起，随即又坐下了， “怎么搞的？” 祁同伟问他，“你觉得，是不是老虎招供了？” “不可能！”赵瑞龙否定了这猜测， “老虎受重伤了，不可能这么快开口。 就算他想演，也会多拖两天。 赵东来他们得守规矩，不愿说他们不能硬逼。 又不是自家开的监狱，不可能是他。” “那就怪了，”祁同伟摇摇头， “除了程度，就咱俩知道搞掉刘新建的事。 连高总都不知道，谁能泄密呢？” “这不是追究的时候，” 赵瑞龙心里火烧火燎的， “他们俩行动失败，刘新建很可能就要落到侯亮平手上。 到时候三人一起招供，咱们全完了。” 他站起身，“不成，我得出去躲一阵。 你去找高育良，让他拦住侯亮平。 就算刘新建要招，也只能招些无关痛痒的。 别让他审得太狠，意思意思就行了。 当然，能放人是最好的。” 第164章 要跳墙了 自己要溜，留祁同伟他们，似乎不地道。 他又补了一句，“我先过去打点。 你这边周旋，情况不对就速来支援。 老虎、山猫和程度，一旦招了，我就脱不了身。 我出去，还能活动资源，给你们帮忙。” 这话真假参半，祁同伟自然不会全信。 要跑就跑，胆小就说胆小呗。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走你的，反正我哪儿也不去。 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儿！” 到了这个份上，祁同伟反倒是斗志昂扬了。 不就是死嘛？ 既然没有什么一定要抓住，一定要守护的东西了。 既然事态很可能已无法挽回。 他在意的守不住，他渴望的得不到。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拼了！ “不到最后关头，胜负未分呢！” 见他这样，赵瑞龙知道这家伙的赌性起来了。 “嗡嗡嗡”，祁同伟又接了个电话， “……好，知道了。” 赵瑞龙好奇地望着祁同伟，心里忐忑。 祁同伟倒是很镇定，“刘新建被抓了。” “靠！” 赵瑞龙挥拳，重重地砸向空气。 这最不想见到的结果，还是来得这么快。 “赵总，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悲观。” 此刻的祁同伟，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 “陈然咱们搞不定，还对付不了侯亮平？” “你想干掉侯亮平？” “你不想？” 一问一答间，两人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不顾一切的念头。 对啊，搞不定陈然，干掉侯亮平也不错啊。 如果不是侯亮平步步紧逼。 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挤到了墙角。 “刘新建他们进了局子，不会轻易招供的。 我们完全有机会，在里面解决他们。” 祁同伟冷静分析着， “陈然那里，暂时应该没问题。 他不是官方的。 我们眼下最急的是处理侯亮平。 把他解决了，就没有人像孙悟空那样，不管不顾地追打我们了。 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地方， 上面还有我老师高育良和老爷子，怕啥？” 虽然知道祁同伟是在赌。 但同为赌徒，赵瑞龙被说服了。 “好！” 赵瑞龙同意了，又为难，对祁同伟说， “可要想干掉侯亮平，不容易。 毕竟有了山猫和老虎的前车之鉴，他们会很警觉的。” “这事儿你别操心，我来想法子。” 说着，祁同伟出门，去找高育良了。 现在，他必须赶在刘新建开口前，阻止侯亮平！ 赵瑞龙也给三姐打了电话，想告诉她刘新建被抓的事。 结果，他三姐已经知道了。 另一边，陈然把程度和山猫要刺杀刘新建的视频发给了侯亮平…… “时间？”陈然笑了，“看谁更快！” 不，是你们快！咳咳！ 赵东来捞着个大便宜， 乐颠颠地赶紧去找侯亮平汇合。 地点就定在油气集团楼底下。 “侯局，你今儿运气爆棚，差一点就捅了娄子！” 赵东来压根不知，侯亮平已经知道了狙击那档子事， 他故作神秘，拽着侯亮平到一边窃窃私语， “知道不？刘新建刚刚差点中了冷枪！” 侯亮平装懵，“有这种事？” “那当然！”赵东来一脸严肃，“专业的狙击手，八倍镜清清楚楚！” 他拍拍侯亮平的胳膊，“猜是谁干的？……程度！” “程度？” “没错！”赵东来兴致勃勃，“ 程度是谁的人，你比我门清吧？ 所以，想让刘新建吃不了兜着走的，明摆着了。 这回，咱们算钓到大鱼啦！” “还有，”不待侯亮平插嘴，他接着往下说， “知道谁把程度拿下的吗？” 侯亮平摇摇头，“谁啊？” “陈然！” 赵东来到现在还纳闷，陈然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你说，这位陈医生什么来头？ 他咋就有这本事，敢跟赵瑞龙他们对着干呢？ 我查了查，也就些基本信息，看不出啥猫腻。 又托老同学，上权限高的内网查了查，你猜怎么着？” 赵东来好奇心泛滥，侯亮平却不打算揭秘， “怎么说，难不成也有那种麻烦？” “不是麻烦，是大麻烦！” 赵东来这糙汉子八卦起来竟也不显突兀， “我那同学告诫我，别好奇这人的底细，免得惹火上身。” 侯亮平追问，他却说，“问详情，他不肯说，只说权限不够。” “这什么意思？……意味着陈医生还有别的身份，保密级别还挺高！” “是吗，”侯亮平附和道， “这么说，他应是自己人吧？” 赵东来点点头， “应该是，可能是哪个秘密机构的。 但不管怎样，至少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难怪那俩杀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才19，恐怖，怕不是十来岁就开始特训了？天才啊。” “我刚知道。还想着请他加入我们呢。以后绝对是个断案高手。 哎哟，他心里指不定笑死我了呢。” 侯亮平拍拍赵东来的背，宽慰他， “既然是自己人，先放放，咱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赵东来这才回神，问， “现在惊动祁同伟和赵瑞龙吗？” “别。”侯亮平拦住他， “还没实锤，你现在动他们，只会打草惊蛇。” 赵东来一琢磨，也对， “程度虽是祁同伟和赵瑞龙的人， 但这不能说明就是他俩雇凶杀人。 程度完全可以自己扛锅，说是个人行为。 这样一来，我们拿他们没办法。 更别提他们未必会轻易招供。” 分析完毕，赵东来听候侯亮平安排， “成，听你的。等你审完了刘新建，我这边也紧着审程度他们。 有啥新动向，咱们随时碰头。” “好。” 侯亮平忙带着队伍撤了。 起初，他挺忐忑。 尽管捉住了刘新建， 可万一刘新建嘴巴严实， 他就难以及时获取关键信息， 夜长梦多，变数丛生。 一旦触及别人核心利益，啥招都能使。 陈海、刘庆祝、陈然、刘新建…… 对他们下得了手，对自己就下不去？ 对他侯亮平而言，恐怕是最该除掉的眼中钉吧？ 没完没了追着不放，这种人最遭恨了！ 所以，时间拖得越久， 对他来说越不利，给了对方筹划反击的机会。 如今有陈然的视频，又抓了程度和杀手。 他有把握，让刘新建尽早开口。 刘新建，你不惜代价保人家？ 你瞧，人家可是要除掉你呢。 …… 某处大宅。 祁同伟找到高育良， “老师，你得管管侯亮平。 任他胡闹，会破坏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 刘新建、欧阳菁都被他抓了， 下一个会不会是我，甚至波及到您？” 高育良学者风范，戴着眼镜，温文尔雅，沉稳冷静， “我会跟他谈谈，你们也别轻举妄动。 侯亮平锋芒毕露，越挫越勇。 你越招惹，他越跟你死磕，都消停点。” 第165章 搞点小动作 祁同伟没立刻答应，催促道， “老师，时间紧迫。 侯亮平抓的人太多，得想法把他支开。 让他继续查下去， 刘新建他们早晚开口。 到时候，我们都玩完。” 祁同伟催个不停，高育良不耐烦了，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若不是你和赵瑞龙胡闹，请杀手，会这么急吗？ 真当自己是土皇帝，看不惯就动手？ 事情闹到这份上，祁同伟，你首当其冲！” 祁同伟他们的狂妄和冲动让高育良心烦。 说不定这次要栽在祁同伟手里。 这些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做事没分寸。 有点权就飘，不知收敛。 现在好了，引火烧身。 偏偏点燃这场火的是他得意门生，侯亮平。 让祁同伟阻止侯亮平审刘新建，他不愿意。 因为插手，就等于亮明立场，站到了侯亮平的对立面。 成了还好。 不成呢？ 他就无处遁形了。 目前，焦点还在祁同伟、赵瑞龙等人。 他还没被盯上。 一旦介入，就是不打自招，退无可退。 可他有选择吗？没有。 因为他与祁同伟等人纠缠太深。 虽是祁同伟上级，但真撕破脸，他也受制于人。 学生、小姨丈、小姨子…… 他哪里能全身而退？ 他答应了，问祁同伟， “说吧，想让我怎么干？” 要拦住侯亮平，不是一句话的事。 得搞点小动作。 但这些脏活，不该他亲自动手。 他只需在某个环节，小小助力即可。 “祁同伟我警告你， 阻止侯亮平可以，但不能伤他一根汗毛！” 高育良一答应，祁同伟终于笑了， “老师放心，动不了他。 顶多让他别再当这个侯局。 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好吧，”高育良觉得被逼上梁山，但无奈， “说吧，要我做什么？” 回到书香气浓的雅致小区。 陈然给侯亮平发了个消息， “侯局，得赶紧审问刘新建了，不然有人可能要对你下手。” “还有，这是丁义珍最新的照片和视频。” 再次收到陈然的消息，侯亮平感觉时间紧迫起来。 问题还是那个老问题，既然他们敢对陈海、对刘新建动手，对自己也绝不会手软。 如今刘新建被他控制住，程度他们也被抓了， 留给对方和自己的时间，说实话，都不充裕了。 这种情况下，对方狗急跳墙的心情，也能理解。 因此，他确实需要争分夺秒，从刘新建口中拿到确凿的证据。 不然，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倒霉事降临到自己头上。 “陈组长，时间紧急，我需要你的支援。” 尽管有了陈然给的材料，侯亮平还是想尽可能提高成功率。 他不想和刘新建耗下去。 “行，你审讯时，咱们保持通话状态。” “好的。” 陈然答应帮助，让侯亮平信心倍增。 对付刘新建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就跟熬鹰似的。 既考验耐心，又考验意志。 偏偏这时候，他们的耐心和时间都很有限。 …… “提审刘新建！” 他立刻行动，但刘新建从之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显得异常冷静。 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刘新建，到了这个地步，你是打算自己主动坦白，还是我们一项项来问你？” 侯亮平面对面地对着刘新建，打开了蓝牙耳机。 陈然那边听到了动静。 他知道，急不得，得先挫挫刘新建的锐气。 现在直接拿出程度他们要除掉他的视频，不一定有效。 因为刘新建很可能不信，或者他选择不去相信。 得先耗他个十天半个月，让他看不到任何被解救的希望。 他自然就会明白，自己已经被遗弃了。 到时候，再亮出杀手锏视频，效果更佳。 但现状不允许他们这样耗时间。 不过对陈然来说，这并不难。 适当磨一磨，很快就能见成效。 “侯局，刘新建要保背后的那些人，那就让他先尽力去保。 让他觉得这番努力是值得的，增强他的这种信念。 就像拔河，两边僵持，他已经尽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差那么一点力气，再坚持一下就能赢。 这时候，你再亮出刀子。 他坚守和信赖的一切，瞬间就会崩塌。 我拼死保护你们，你们竟然早就想除掉我？ 只有那一刻，我们给他的东西，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我相信，那一刻刘新建定会知无不言。 老话怎么说来着？ 伤你最深的，往往是熟悉的人。 因为他最懂你，一旦翻脸，能把你老底掀个底朝天。 而且他知道，哪些点对你是最致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叛徒特别招人恨的原因。” 侯亮平懂了。 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算是给陈然的回应，表示明白。 ...... “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是已经在查了吗？ 如果有证据，就无供定罪，少费唇舌。 没证据，就早点放我，省得惹是非。” 刘新建毫不畏惧，陈然示意侯亮平， “问他，不肯开口，是不是还在幻想赵立春来救他？” 侯亮平转述给刘新建，刘新建自信满满地说， “什么叫幻想？ 我根本没问题，需要幻想吗？ 他会来救我。 我给他当了八年秘书，比李达康还久。 他对我很信任。 虽然他调走了，但他肯定会来救我。” 刘新建想清楚了。 只要拖时间，就能给赵瑞龙和祁同伟操作的空间。 他们必然会设法营救他。 但一旦他招供，外面没人能活动，更别提救他了。 他不笨。 陈然清楚他信任赵家，信任赵瑞龙和祁同伟。 他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强化这种信念，然后再亲手打破它。 他告诉侯亮平， “问他，是不是还在幻想， 很快会有人把他救出去，送他到国外，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 侯亮平原话转告，刘新建笑着， “其实吧，我挺后悔的，早知道出国，现在早逍遥自在了。” 通过侯亮平，陈然给刘新建下了个套， “逍遥自在？ 你以为丁义珍跑到国外就逍遥自在了？ 告诉你，一个副市长， 在餐馆洗盘子，受黑社会威胁， 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动不动就枪指脑袋！” “胡说八道，你拿小孩开玩笑呢！”刘新建大叫， “丁义珍现在非洲挖金矿呢，洗啥盘子？” 陈然笑了，让侯亮平追问， “谁告诉你他在非洲挖金矿的，不会是立春同志吧？” 第166章 压力这么大? 这话当然是赵瑞龙透露的。 但意识到自己失言，刘新建连忙装糊涂， “我有说过这话？” 侯亮平明白陈然的意思，越来越默契地配合，提醒刘新建， “当然说过，我们这里都有录音录像的。” 眼看瞒不住，刘新建只好另寻借口， “可能说过吧。 但也记不清是谁，随便提了一句， 说丁义珍似乎在非洲开了个金矿公司。” 抓住了他的漏洞，陈然让侯亮平紧咬不放， “这正是我们感兴趣的地方， 丁义珍在非洲挖金矿这么大的秘密，是谁告诉你的？” 侯亮平的同事也跟着说， “这么大的秘密，我作为追逃组的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新建知道失言露馅，继续装傻， “我，我不知道，忘了是谁随口那么一提。” 陈然指挥， “逼问他，你是不是很后悔，早该出国的。 那样就能像丁义珍一样，在非洲过上幸福生活，不受法律制裁？”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刘新建否认，“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刘新建极力维护背后的人。 陈然的目的达到了，给侯亮平传话， “先告诉他丁义珍的真实情况，打破他的幻想。” 侯亮平开口， “我不当真可以。 但我也告诉你真相， 我们掌握的情况是，丁义珍在非洲的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我觉得，他能活着走出那里的混乱治安，已经是万幸了。 他将来最幸福的时候，恐怕就是和你一起在国内监狱改造，重新做人。” “哈哈，你撒谎！”刘新建不信。 陈然：“给他看照片。” 侯亮平起身，走到刘新建面前， 给他看了丁义珍满面尘土，卑躬屈膝的狼狈照片。 刘新建依然不信，“哈哈，合成的，骗人！” 虽然嘴硬，但他的笑已带了几分心虚。 陈然：“现在给他看视频，丁义珍的视频。” 侯亮平播放视频，画面中，丁义珍可怜兮兮地讨好人， “哥们儿，求你了，给口水喝，太渴了。” 刘新建嘴角抽搐，显然，这是真的。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侯亮平盯着刘新建，刘新建却笑了， “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找的演员，化化妆，模仿一下，太容易了！” 他不信？ 侯亮平有点急了。 万一之后的刺杀视频，他也说是假的怎么办？ \"侯局，你自己斟酌，怎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赵瑞龙打算对他下手的事儿。\" 陈然把主动权归还给了侯亮平。 侯亮平回到座位，坐定后，给刘新建留出了思考的空间。 让他自己去琢磨，自己去判断真伪，这样才能动摇他的信念。 如果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反而不会自己吓唬自己。 刘新建见侯亮平沉默不语，便笑眯眯地说道： \"侯局，怎么，我说中了吧？是不是假的啊？ 你们找几个群众演员来糊弄我，也是够费心机的。\" 侯亮平的策略失误了，给了对方嚣张的余地。 \"刘新建，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侯亮平对他进行了反击， \"对付你这样一个胆小如鼠，连跳楼都不敢的人，我会浪费那么大精力？ 我从逮捕你到现在不到两小时，哪有时间去找演员？ 我看你当董事长当久了，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还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呢，醒醒吧！\" 刘新建被噎了一下，确实感觉不太爽。 他也明白，人家没必要花这么大功夫。 可他就是要找个理由让自己坚信赵瑞龙，等着赵瑞龙来救他。 他需要自我鼓舞，需要让自己迷失。 于是他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陈然再次夺回了谈话的主导权， \"侯局，从现在开始，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转告他。\" \"刘新建，我知道你想保护某些人，你在期盼有人能把你捞出去。 你以为只要不开口，拖延时间， 他们就一定会来解救你，对不对？\" 刘新建没有回应，\"侯亮平\"继续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你如此信任他们， 赵瑞龙为何还提议你去意大利做红酒买卖？ 他明明已经丢弃了丁义珍， 明知丁义珍流离失所，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为什么还要哄骗你去非洲跟丁义珍开采金矿？\" 刘新建震惊地看着侯亮平， \"你胡扯，他没骗我，真的没骗我！\" \"不，不是他对我讲这些的，不是他，没人骗我。\" 侯亮平虽不明了，陈然为何会知晓这些内情， 或许正是利用已知事实，来试探刘新建？ 这个手段虽然不怎么地道，但效果显着。 侯亮平也就不去纠结这些问题了。 \"刘新建，我是否骗你，你心里最清楚。 还有，昨天中午你们喝的那瓶酒，价值十万元吧？ 某位大佬的珍藏，你受宠若惊，对不对？\" \"你不是还向赵瑞龙保证过， 说你会从楼上跳下，彻底解脱，绝不出卖他们。 你现在做到了吗？显然没有。 既然你的承诺未能兑现， 你觉得，他凭什么还会相信你？\" 刘新建很想辩驳。 但侯亮平掌握的信息实在太精确了。 仿佛他当时就在旁边亲眼见证了一般。 因此，他不知道如何反驳，情急之下，只吼出了一句， \"你胡扯，我没说过那些！\" 侯亮平心中暗喜，看来陈然说的都是实情。 刘新建这样的反应，实际上默认了饭局的存在，酒的存在。 只是他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 这个刘新建，果然是个没骨气又没头脑的人。 真是奇怪，他当年是如何给赵立春当了多年的大秘书的？ 实在令人费解。 如今看来，他似乎一点心机也没有。 不，准确地说，他的情绪太容易波动。 一紧张，一激动，就会言不由衷。 \"刘新建，你说没说过那些话，同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之所以绕这么大弯子，是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 你若不珍惜，将来后悔莫及。\" 刘新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停地咽口水，喉结不断上下移动。 第167章 季扬扬要崩了? \"刘新建，你费尽心机保全赵瑞龙， 而他却为了自保，想把你骗到国外，骗到非洲， 即便如此，你还要维护他吗？\" 刘新建不敢再辩解，言多必失。 陈然见时机成熟，开口道： \"刘新建，你知道吗， 昨天午餐后，你不肯出国， 赵瑞龙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刘新建抬起头望着侯亮平，不明白这话的含义。 但凭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想除掉你。\" 这句话，陈然悠悠说出，侯亮平入戏三分，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可能！\" 刘新建犹如被炸开了锅， \"你胡扯，龙哥不是那种人。 我和他是患难之交，你别想离间我们！\" 陈然给出的细节太过真实，刘新建的信念已开始瓦解。 他现在只是嘴硬罢了。 陈然：\"知道你们兄弟情深...... 我给你看点东西，看看你把他当作好兄弟，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 \"侯局，播放那段视频吧，如果他不信，你直接连线赵局，让他亲眼看看。\" 侯亮平明白了，再次走到刘新建面前， \"仔细看，千万别眨眼。\" 他播放了陈然发送的视频，并将音量调至最大。 刘新建看见了程度。 程度正手持望远镜，向前方望去。 前方是油气集团的大楼，他再熟悉不过了。 画面随之拉近。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跨坐在窗台上，戴着的眼镜和衣服都和他一模一样。 不，那就是他自己…… 程度：\"龙哥，刘新建已经站在窗边了……好，让他自己跳下去。\" 程度：\"龙哥，那小子没有勇气跳……是的，开枪解决！\" 程度拍了拍身旁狙击手的肩膀，狙击手对准了那个胖子。 接着，画面转换，有人叫喊道：\"程主任……\" 程度转身。 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刘新建彻底慌了神， \"不可能，他不可能杀我！\" \"我们是兄弟啊，吃饭时还谈笑风生，怎么可能杀我？\" 刘新建嘴上如此说，脸色却已大变。 其实，关上几天，审讯几轮，他迟早会招供。 现在时间太紧迫，早上抓的人，还未到中午。 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让他接受，自己视为兄弟的人要杀他， 确实不容易。 陈然不在场，无法洞察其内心。 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 他再次提出：\"侯局，联系赵局，给他施压。\" 赵东来的电话接入，是视频通话， \"侯局，陈医生已经和我沟通了，给你看看我这边的审讯现场。\" 刘新建看到了程度，还有那个杀手。 他冷静了下来，先前的无畏无惧消失殆尽，变得异常平静，仿佛换了个人。 侯亮平没有说话，等待他主动开口。 五分钟后，刘新建看向侯亮平，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侯亮平松了口气，这次，胜券在握！ 书香雅苑。 陈然走进了刘静的家中。 不远处，季扬扬悄悄将螺丝刀放入包中，偷偷观察屋内情况…… 陈然，你竟敢……哎哟喂！ 书香雅居小区里头，刘静的家中正上演着一幕温情而又略带紧张的场景。 “阿姨，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对劲？”陈然作为医生，自然要关心病患的感受。这一天过得太繁忙，要不是在家，他恐怕还得像在医院那样，例行查房询问病情。 刘静忙着给陈然倒水，回答道：“我觉得挺不错的，跟昨天治疗完的感觉差不多，而且现在感觉轻松多了。我自己按压检查，没那么疼了，应该是起作用了。” 陈然点点头，观察着刘静的脸色，说道：“有效果就好，您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不再那么苍白了。”一番简单的寒暄后，陈然提醒刘静，“那您先准备一下，我们接着进行第二次治疗。” 刘静应声答道：“行，你先喝口水，休息两分钟，我这就去准备。” 两分钟后，刘静从房间出来，对陈然说：“陈然，好了。” 陈然站起身，跟着进了房间。他取出眼罩准备戴上，刘静见状说：“其实你可以不用戴，我已经习惯了。” 上次陈然没戴眼罩治疗时，陈然本人不在意，反而是刘静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有过一次经历，现在刘静已经适应了。 陈然想了想，还是决定戴上，“还是戴上吧，这样您会更自在，我也能更专心。这不影响我操作，您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刘静没有异议，毕竟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躺下，自己揭开需要治疗的部位。 陈然详细讲解今天的治疗步骤：“阿姨，接下来我会先取下膏药，然后再进行治疗。结束后就像昨天一样贴新的膏药，过程大致相同。可能需要您帮我指一下位置，我操作起来不太方便。” 刘静明白了，点头表示：“没问题，我来指给你看。” 陈然便开始了，先搓热双手，涂抹药物。刘静指引他，拉着他的手放到指定位置。“开始治疗吧……” 五分钟之后，前一天贴的膏药轻松揭下，未对皮肤造成任何拉扯。 “阿姨，您自己贴上，沿着原来的痕迹贴就行，没问题的。”陈然递过膏药，刘静有些不确定，“要不你把眼罩摘了帮我贴，这么关键，我怕贴得不好，药效发挥不出来，浪费了就可惜了。” 与此同时，刘静家所住的一楼外，季扬扬贴墙而立，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对话片段，诸如“躺下、戴上、引导、自己来、舒服”，这些话让他怒不可遏，认为陈然和他的母亲竟然…… 泪水滑落，震惊之余，他心中涌起了愤怒的火苗。他悄悄退出，躲在大门旁，手中握着螺丝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让这个陈然付出代价！ “阿姨，今天就到这里。”治疗结束，陈然再次叮嘱，“和昨天一样，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如果一切正常，明天早上可以去医院复查一下，拍个片，看看肿块有没有缩小。”刘静连忙答应，“好的，有问题我一定直接联系你，不会客气的。” 第168章 是得教训一下 她既好奇又担忧，“但我们这才治疗了两次，真的会有效果吗？” 陈然并未给出确切答复，“先去检查一下，这样您心里也有底。也能判断这种治疗方式是否真的有效，还是在浪费时间。有了信心，后续治疗或许效果会更好。” 对于刘静的疑虑，陈然完全理解。毕竟，面对的是恶性肿瘤这样的重病，即便现代医学技术先进，一旦确诊通常也要入院手术，或经历几个疗程的治疗，至少需花费十天半月的时间。而现在仅仅过了两天，陈然便建议复查，即便有效果，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明显显现，因此她的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但陈然的解释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决定听从建议去做个检查。万一真如陈然所说，效果显着，那么她的后顾之忧也就消散了。 “陈然，还有一件事儿没跟你商量。”刘静唤住欲离开的陈然，陈然停下了脚步，“您说吧。” 刘静走近，犹豫了一下措辞，最终开口：“关于费用的事，我还没和你细谈。无论治疗结果如何，我都想好好谢谢你。” 确实，双方还未具体讨论费用问题。陈然考虑片刻后说：“没关系，如果有成效，到时候您适当给点就行；若没效果，自然不用给。” 他的回答依然模棱两可，何谓“适当”并无定论。治病花费各异，有人几十万，有人上百万，没有固定的价码。 刘静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如果真能治好，我愿意给你两百万，怎么样？家里就这么些存款了。不够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卖房子或是借钱。” 即便在医院，刘静的病也花不了这么多钱，顶多是受些苦。她一次性提出如此高的数额，显然是基于人情因素，超出了市场行情。 陈然对此并不介意，“不用那么多，真能治好，您给五十万就可以了。还有，就算我治好了您的病，这件事也需要保密。” “我懂。”刘静是个通达事理的人，见识广博。她理解陈然话中的含义。各大医院不乏重病患者，除非陈然是骗子图财，否则单凭他一人之力，也不可能治愈所有病人，再多钱也无法应对。 “阿姨，这些以后再说，您先安心休息，我先走了。” 此时，季扬扬已在门外守候。门后传来关于费用的对话，他坚信那是指卖身的钱。他的世界观似乎瞬间崩塌——陈然出卖自己，而母亲竟会购买？这是什么荒唐事？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偏偏降临在他头上？他深爱的母亲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咔嚓”一声，门开了。季扬扬怒目圆睁，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嘶吼道：“陈然，我要你的命！” 刘静刚送走陈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她惊慌失措。她的儿子季扬扬，一个已经上学的孩子，咆哮着冲向陈然，似要豁出一切。 “扬扬！”担心发生意外，刘静急切地呼喊。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季扬扬眨眼间已至陈然面前。 “砰！”刘静原以为陈然要遭殃，却看到下一刻儿子如炮弹般飞出，双膝跪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手中的螺丝刀也掉落一旁。 刘静连忙奔出，跪在儿子身旁，“没事吧，扬扬？” 陈然心有余悸，没想到险些遭此突袭。至于季扬扬为何如此疯狂，甚至要置他于死地，难道是因为……热恋他的母亲？怎么可能，这完全是天大的误会啊！ “陈然，你这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 季扬扬喘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指着陈然骂，一边还哭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刘静一时有些懵。 她不明白，儿子怎么会突然爆发。 难道他和陈然之间，之前就有过节？ 但也不至于动这么狠的手吧？ 刚才如果不是陈然反应快，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个人躺在血泊中了。 真是太可怕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呢？ “扬扬？” 刘静想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扬扬却猛地甩开她，还瞪着眼睛吼了一句， “你也滚！丢脸死了！我没你这样的妈！” 这家伙都成年了， 遇到事怎么不先搞清楚状况就胡来？ 要不是碰到我，你现在恐怕已经成了杀人犯了。 陈然上前就是一脚，把季扬扬踹倒在地，然后跪在他身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误会我和你妈了，知道吗！” “你妈身体已经不好了，你还吼她，你简直没良心！” 刘静回过神，连忙过来拉开陈然，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回家说，别让邻居看了笑话。” 陈然站起身，一只手揪住季扬扬后领的衣服， 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进去。 刘静也赶紧把掉在地上的螺丝刀捡起来，随后关上了门。 “扬扬，你真的误会了。 陈然是医生，在桐山医院，还是专家、副院长， 他是在帮我治病，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这孩子，就不能往好处想？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她把检查报告递给了季扬扬。 既然瞒不住，那还不如摊开来说。 免得造成更大的误会，惹出什么大事。 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刘静越想越后怕。 差点就出大乱子，酿成悲剧了！ 她关切地看向对面坐着的陈然，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陈然笑了笑，“阿姨我没事，他伤不到我的。” 刚才确实是大意了。 毕竟这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 周围的邻居都很熟悉，他根本没防备。 而且当时心思也没全在这儿。 不然，早就发现季扬扬了。 “还好没事，”刘静带着歉意说， “真是对不起，是我们扬扬冲动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阿姨，您言重了，没事的。 倒是他，可能有点小伤，不过不严重，我手下留情了。” 季扬扬确实浑身疼，胃里也难受。 但现在他顾不上这些。 那份检查单已经说明，确实是他误会了。 怒气消散，他开始有些担心，但没表露出来。 因为他从小就和父母不亲近，和他们很难拉近距离。 第169章 赵瑞龙懵了 就像陌生人稍微好一些。 让他突然表现出关心，他做不来，感觉很别扭。 “生病就该去医院，找什么江湖郎中。 最多就是骗子，骗钱的。” 季扬扬小声嘀咕了几句。 然后站起来，直接回房间，又“砰”的一声关上门。 进屋后，他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愣愣地发呆。 …… 门外。 陈然见误会解除，便起身要离开， “阿姨，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碍，那我先走了。 现在既然瞒不住，就跟他说清楚吧。 我觉得，高考虽重要， 但还没你的命重要。 真影响了就影响了，没什么大不了。 别把高考当成什么洪水猛兽。” 对于陈然的宽慰，刘静心怀感激，点头道， “我懂了，我会跟扬扬，还有他爸说清楚的。 谢谢你，陈然，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刘静总是那么客气，和这样的人相处让人感到很舒服。 陈然笑道， “您别放心上，这样对病情不好。” 又叮嘱了一句，“记得，明早去医院体检。 不管结果如何，都拍照发给我看看。” 刘静应允， “一定，明天早上我就去做检查，有了结果立刻告诉你。” …… 送走了陈然，刘静来到季扬扬的房门前敲门， “扬扬，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她有些担心。 毕竟刚才陈然那一脚把他踹飞，怕他有内伤。 “扬扬？” “我没事，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儿子这么说，刘静虽然有许多话想说，也只能先放下。 她正要转身，背后的门却开了。 是季扬扬，刘静连忙转回去走过去， “真没事？ 哪里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想到季扬扬刚才摔得不轻，她还是心疼的。 “我没事，你坐吧。” 季扬扬说完那句话，好像觉得不妥，马上起身开了门。 他会关心人了。 这让刘静很欣慰。 虽然她和儿子关系疏远。 虽然儿子对他们夫妇二人很有敌意，很生疏。 但也许正因为在意，才会赌气。 季扬扬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也会关心父母。 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从房间里出来。 “妈，你怎么生病了不告诉我？我爸知道吗？” 季扬扬坐在刘静旁边，刘静摇摇头，微笑着说， “他不知道，我瞒着你，也瞒着他。 我怕影响他的工作，也怕影响你的学习。 不过现在你知道了，等他下班回来，我也告诉他。” 季扬扬点头，劝说道， “妈，我们去医院治疗吧，相信科学，相信医生。 别再找陈然了。 他就是个按摩的，和江湖骗子差不多。 他的偏方不管用，还会有副作用。 到时候不但治不好你，还会加重病情。 我们就后悔莫及了。” 儿子突然变得懂事，刘静很欣慰。 她流泪了，抚摸着季扬扬的背，回答说， “你误会陈然了，他不是江湖骗子。 他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院——桐山医院的医生、副院长。 要是他是骗子，怎么可能进得了那医院？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季扬扬还是不信陈然， “我们还是去医院接受正规治疗吧， 我不信任他。” 刘静也不指望一下子就能说服季扬扬。 她放弃了争辩，答道， “好，明早我就去检查。 看结果，如果真不行，我就住院治疗，好吗？” 季扬扬这才点头，“好，我陪你去。” 刘静摇头， “你今天是故意请假出来的吧？ 明天你照常上学，我让你爸陪我去。” 季扬扬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误会解除了。 但他一想到陈然给他妈妈治疗的场景，心里还是不舒服。 楼上，陈然却笑眯眯的， “叮！” “成就值+130……” \"陈组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刘新建全招了，所有的事儿都吐露出来了！\" 陈然刚收获了成就值，侯亮平的电话就跟进来了，这速度还挺麻溜。 \"不错不错，这次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陈然送上一句恭喜。 侯亮平那边激动得很， \"这次行动可不是闹着玩的！具体的我就不电话里细说了， 你要是方便，咱俩找个地儿碰个头。搞不好我还得借你搭把手。\" \"成，你待会儿把地址发给我，我开车过去跟你碰头。\"陈然一口答应。 侯亮平能迅速收网，意味着他的任务也快告一段落，那十倍奖励估计是跑不了了。 侯亮平很快发了个定位过来，陈然也启动车子出门了。 机场这边，赵瑞龙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避避风头，等风声过了再说。 毕竟山猫、程度、刘新建，还有那只“老虎”，一个个都被对手捏在手里呢，他不敢冒这个险。 递上护照时，对方竟然罕见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又细细审视了证件一番。 赵瑞龙不敢直视对方，也不敢催，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只能故作镇静，眼神往旁边飘，顺便整理了下发型，装作若无其事。 \"先生，请您稍等片刻。\"工作人员让他稍等，随即喊来了上级。 领导核查了一番赵瑞龙的信息后，对他说： \"赵瑞龙先生，您已被限制出境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证件还给了赵瑞龙。 他只是被限制出境，并没有被抓，事情看起来似乎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但赵瑞龙也懵了，是因为自己身上背着官司，没有处理清楚之前不能离境呢？ 还是侯亮平那边已经动手了？ 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就大了。 既然坐飞机不成，总有别的法子。这对赵瑞龙来说不是难题，不过是多费点功夫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界只要兜里有钱，哪儿都能去，哪怕下地狱也不在话下。 另一边，高育良也动手了。 澡堂子里热气腾腾，却人迹寥寥，这里是高育良专用的。 他趴在水池边，有人替他搓背，那人名叫肖钢玉，以前是陆亦可他们的同事，但因不受待见，能力不足被边缘化了。 \"小肖，我交代你的事儿，记住了吧？\" \"记得呢，我一会儿就过去，竭尽全力盯着侯亮平，不让他继续审刘新建。\"肖钢玉毕恭毕敬。 第170章 还有大鱼 能单独面见高育良，他受宠若惊，毕竟他已经被打入冷宫很久了。 现在单独获邀，意味着他又被重用了。高育良在这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他是正法系的领头羊？ 祁同伟、侯亮平、陈海，还有无数关键岗位的人，都是他的学生。 别说巴结上高育良，就是攀上祁同伟都能一步登天。如今能直接接触到高育良，肖钢玉别提多兴奋了。 高育良叫他来，就是商议如何阻止侯亮平继续审讯刘新建，还要瞅准时机给刘新建通风报信，让他知道外面有人在运作。 侯亮平不能再对刘新建构成威胁，让他保持沉默，静待救援。 理由嘛，自然是侯亮平自己屁股不干净。 高育良已经握有一份举报材料，正是关于侯亮平的，说他和逃了的丁义珍，还有被关的蔡成功合伙做生意，收受贿赂。 有了这些，侯亮平就必须接受调查，停止工作接受审查。 \"你去吧，记住我的吩咐，到了之后立刻中止侯亮平的工作，一刻也不能耽误。\" 高育良布置完任务，打算再给肖钢玉一点甜头，不然谁愿意卖命，保守秘密，站在他们这边呢？ \"事情办成了，我把你提拔为省院的一把手，负责具体工作。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很看重你，好好干。\" 他拍了拍肖钢玉的肩，肖钢玉点头哈腰地应承， \"多谢领导栽培，我一定把这事办好，您就放心吧，那我这就去。\" 肖钢玉离开后，高育良赶紧冲了个澡，也随即离去。 光靠肖钢玉还不足以阻止侯亮平审讯刘新建，祁同伟他们那边已经做了一些手脚。 现在他还得亲自上阵，因为这步棋非常关键。 雄伟的大楼里，高育良步入宽敞的办公室，这是新任一把手的地盘。 人家器重侯亮平，想借他的利剑搅动风云，重新布局。 要想阻止侯亮平，高育良必须让那新来的领导无话可说。 否则，一把手硬要保侯亮平，像他保护祁同伟那样，肖钢玉去也没辙。 \"锐金同志，现在蔡成功举报了侯亮平，说他和丁义珍、蔡成功合伙开公司，还收了四十万贿赂，证据确凿啊。 我知道侯亮平是个好同志，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若出事我也痛心。 但锐金同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授人以柄，不能让对手借此反扑，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沙锐金心知肚明，侯亮平抓刘新建抓对了，现在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经，对方要对侯亮平下手了。 但他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是高育良，而非与高育良一向不合的李达康。 更没想到高育良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这让沙锐金有些无奈。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正义凛然，内心却污浊不堪。 不过好在，对方并未直接采取极端措施，而是打算先调走侯亮平，这还算手下留情，不像对陈海那次，直接下狠手。 \"育良同志，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侯亮平负责如此重要的案子，这时把他撤下来，恐怕会打击很多同志的信心，之前的付出也可能付之东流，给对手喘息的空间。\" 沙锐金维护侯亮平，这在高育良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此行正好。 如果他不来，肖钢玉去了说不定还真起不到作用。 \"锐金同志，你来这里时间不长。如果此刻强硬袒护侯亮平，外界会如何看待我们，你考虑过吗？ 肯定有人会说你沙锐金独断专行，搞一言堂，超越法律之上。\" 高育良给沙锐金扣上了帽子，沙锐金却笑呵呵地回应， \"确实……那好吧，折中一下，先让侯亮平停职接受调查。 没问题的话，再让他继续负责此案；有问题，再换他人，你看怎样？\" 先把侯亮平绊住，至于调查需要多久，何时能查清，那就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对内情了如指掌的高育良毫无压力。 \"这样也行，\"高育良准备告辞，\"那我去安排了。\" 他心满意足地走出办公室，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侯亮平啊侯亮平，谁让你这么鲁莽呢？ 等着瞧吧！... 停车场。 陈然遇上了侯亮平，侯亮平坐上了陈然的车。 “陈组长，尽管我预先做了心理建设， 可听刘新建亲自说出来，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范围。” 侯亮平情绪激动， “我们的怀疑没错，山水集团简直就是个巨型贼巢。 你猜猜，就这七八年间，刘新建给赵家输送了多少利益？” 这数字陈然一清二楚。 但他不愿打击侯亮平的积极性，便随口问道， “两三亿左右？” 侯亮平伸出手，比了个数， “六十多亿！ 平均每年十亿上下！” “这刘新建真是个蛀虫， 别人当他自动取款机，他还真不遗余力地配合。 油气集团是国家的，又不是他私有的，真是太可恨了！” 侯亮平很是气愤， “他们通过投资的方式，这个项目几个亿，那个项目几个亿， 钱就这样流出去了。 他投资的这些项目，无一不和赵瑞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钱随后就被转移，最终回到了赵瑞龙手里……” “通过山水集团这条线， 祁同伟、赵瑞龙，把各系统的负责人拉拢起来，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 “比如大风厂为例， 那破败的公司，已经被十几家银行追债。 但那块地皮，却神奇地到了高小琴他们手中。 通过某些人的偏袒判决，法律上归了山水集团。 虽然有人不满，可谁敢得罪？ 没办法，只好自认倒霉……” 侯亮平简单概述了情况，陈然问，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侯亮平答道， “这事我们已经和上级商量决定， 先向上级汇报。 同时，准备按名单抓人，再搜集具体证据。” 他又透露给陈然， “最新消息，赵瑞龙半小时前企图离境，被海关拦下了。 所以我们得加快速度。” 虽然刘新建供出的人， 已涉及到祁同伟、高小琴、赵瑞龙，乃至赵家的核心人物。 但还差几个，特别是高育良。 那个老滑头，虽然不像祁同伟、赵瑞龙常搞暴力。 但他的能量才是最恐怖的。 祁同伟能有今天，起初靠的是岳父。 后来则依赖高育良。 他是高育良的得意门生，高育良对他颇为关照。 因为高育良也是由祁同伟岳父提拔起来的。 祁同伟、高小琴只能算中鱼，高育良才是大鱼！ “侯局，还有更大的鱼。 你们急着收网，大鱼可能就会沉下去。” 第171章 震惊至极 “大鱼？”侯亮平疑惑地看着陈然， “你是说，李达康？” 陈然笑着问， “除了李达康，就没其他人让你怀疑了？” 既然陈然如此提问，侯亮平心领神会，小心试探， “你是说……我的老师，高育良？”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吗？”陈然反问。 侯亮平坦诚相对， “其实我有过疑虑。 现在祁同伟有问题已证实。 他是我老师的得意门生。 两人关系密切，不可能完全清白。 但从现有资料看，确实没涉及他。 我也不能妄下定论，毕竟他的位置……太高了。” “你不希望他有事吧？” 陈然一语道破， “毕竟是你的老师，你对他保持着学生时代的崇敬。 若他也出事，对你来说，太颠覆了。” 侯亮平没有反驳，默认了这一说法。 陈然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侯亮平， “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侯亮平接过，心里隐隐不安。 陈然提到了老师高育良，现在又拿出这个， 这可能是揭开高育良面具的剪刀。 拿着信封，他感觉沉甸甸的。 “怎么，不敢看？” 陈然催促，侯亮平笑笑，打开了信封。 砰！ 里面是几张照片，第一张就让他愣住了。 不，应该是震惊至极。 是他那位道貌岸然的老师高育良，和高小琴亲昵的画面。 他继续翻阅剩余四张，每张都令人心惊胆战。 “这……是真的？” 他看向陈然，希望这些照片是伪造的。 “你猜呢，我这儿还有视频，想不想看？ 看你老师如何大显身手？” 侯亮平摇摇头， “算了，有这些照片，我去见他，丢在他面前，真假立现。” 陈然笑说， “也是，见面就知道。 但你动作要快， 因为他很可能已经对你下手了。” “下手？” 侯亮平话音刚落，电话响了，是陆亦可， “侯局，出状况了。” “怎么回事，这么慌张？” 侯亮平担心是抓捕行动出了岔子。 陆亦可告诉他， “肖钢玉来了，要对你停职调查。” “调查我？凭什么？” 侯亮平惊讶地瞥了陈然一眼， 这家伙为何总能提前得知？ “蔡成功举报，说你和他、丁义珍合伙开公司，还收取了四十万贿赂。” “胡说八道！” 侯亮平急了， “我怎么可能和他们开公司！” 陆亦可同样焦急， “问题是现在有人举报了。 而且对方有证据！ 不论是真是假，都得等调查结果。 除非你能立刻证明这些都是假的。 或者对方指责的部分，你能证明没问题。 不然，他们有理由让你停职，查清楚再说。 可调查何时结束谁知道。 在关键时刻，真会添乱！” 陆亦可激动，而侯亮平却渐渐冷静下来。 他也知道情况不妙，吩咐陆亦可， “无论我发生什么，你们必须盯紧。该抓的抓，该审的审，这是对手的攻势。” “明白，侯局，放心。” 挂了电话，侯亮平不解， “刘新建已经招供了，他们还对付我有什么意义？ 报复我？ 报复的话，不至于这么温和，直接除掉得了。 看起来更像是阻止我做什么。 但真想阻止我，应在刘新建开口前， 现在这么做有什么用？”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又望向陈然， “难道是阻止我继续深挖？ 不可能吧。 难道他们能预知未来，这不是自己暴露吗？” 陈然回应，“他们还不知道刘新建招了。” “……对！”侯亮平恍然大悟，急忙给老季打电话， “领导，肖钢玉他们可能还不知刘新建招供。 这么做是为了阻止我审讯刘新建。 你先稳住，不让任何人接触刘新建。 还有大鱼会出现。 至于赵瑞龙、祁同伟、高小琴的抓捕， 要立即执行，我怕他们会偷溜出国。” 挂了电话，侯亮平邀请陈然， “他们现在不知道我在哪儿， 我这就去见见我的老师，确认这件事。 如果他有问题，我就摊牌，你来见证如何？” “你觉得，我不跟着，你能走得掉？” 侯亮平邀约陈然，一同去拜见高育良。 不料，陈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顺着陈然的目光望去，侯亮平立刻恍然大悟，他为何这么说。 此刻，居然有两人在他车旁转悠， 似乎在确认车里是否有人。 随后他们拨了个电话，离开现场， 坐进附近另一辆车，似乎准备持续守候。 “行动够迅速啊，祁同伟和赵瑞龙打算对我动手了？” 侯亮平感慨一声，也是在向陈然求证。 陈然回应：“这是肖钢玉的人马。” “肖钢玉？” 侯亮平颇感意外，正欲开门下车， “妈的，我要看看他们凭什么监视我，追踪我！” 陈然拦下了他， “当前大事要紧，等他们找到你，一切就晚了。” “有道理，”侯亮平坐稳，系紧安全带， “出发吧，咱们去拜访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去。” 车辆径直驶入高育良居住的大院。 若在往常，侯亮平必会事先通知。 即需预约，确认老师是否在家中。 师母也会提前备好他爱吃的蒸螃蟹。 但今日不同，为避免行踪泄露，他采取突袭。 “侯局，待会儿就说我是你助理。 但别指使我做别的，我可不奉陪。” 陈然显然想做个隐形人，仅观察高育良的反应即可。 侯亮平一笑， “你觉得需要这样吗？ 你和祁同伟、赵瑞龙那动静那么大。 我猜，我这位老师早对你了如指掌了。 对他们而言，你是位强劲的对手，哪敢大意？ 我猜他的桌上都堆着关于你的资料。” “不至于，”陈然笑言，洒脱地， “我只是个普通人，还不至于让他挂念。” “切！”侯亮平苦笑摇头，带着陈然步入高育良的小楼。 …… 办公室内。 沙瑞金审视着五张照片，面容沉静。 看完后，他将手机递给了老搭档田国富， “你瞧瞧这个。” 田国富接过一看，面露笑意， “看来外界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啊。 高育良终于露出马脚了。 难怪他急着让肖钢玉出马，要让侯亮平停职。 看来侯亮平已触及他们的要害。 迫使他不得不站出来，有所行动。” “是啊，”沙瑞金声音深沉，自带威严， “咱们这位学者出身，弟子遍布，看似温文尔雅的同志，远比表面复杂得多。 第172章 脸色骤变! 他突然跳出来举报侯亮平， 对我施压时，我就知道， 他慌了。 但没办法， 他提出的理由让我难以拒绝。 只能依着他来。 当然，这也是缓兵之策。 我若一直保侯亮平，不知他还会做什么。 “大公无私，正义凌然，令人敬佩。” 田国富归还手机，笑道， “听说高小琴是祁同伟的情人。” 而高育良是祁同伟的老师。 他和高小琴也有瓜葛。 看来，这位温文尔雅的教授，品味独特啊。 “他做出什么奇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沙瑞金亦是微笑， “我现在担心的是，侯亮平一旦停职， 刘新建很快就会得知，外头有人在救他。 他肯定会闭口不谈。 不过也没关系，有了这些证据，我们也能对高育良下手了。 动了他，他下面的人也翻不起大浪，更不敢了。” 话音刚落，手机新消息提示： “刘新建已招供，赵立春涉案程度惊人，证据确凿； 高育良受贿，滥用职权为赵瑞龙开道，证据确凿 侯亮平现正在高育良家中。 “时机已成熟，可收网，越快越好。” 田国富见沙瑞金脸上笑意更甚，眉头也舒展开来。 看来是好消息。 他问：“有进展？” 沙瑞金点头，“刘新建已招供。 赵立春问题严重。 高育良和他的那些事，证据也已固定。” “刘新建招了？”田国富笑开， “这么说，高育良出手慢了一拍，侯亮平占了先机。” 沙瑞金点点头， “是的，险些，好在我手中还留有一张底牌。 单靠侯亮平，这次恐怕我们会措手不及。” 田国富庆幸地笑， “真想见识一下你手里的这张底牌，确实是张好牌。 不然，侯亮平审讯刘新建才几小时，怎能招供？ 不招供，事情可就棘手了。” 想到之前的照片，他问， “不过，这些不是刘新建供出来的吧？” 沙瑞金点头，“不是，还是那位朋友提供的。” “太棒了！”田国富喜形于色， “有这把利剑在手，我们轻松多了... 否则，一点点挖掘这些证据，难如登天。 事情结束后，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功臣。” 沙瑞金却摆手， “算了吧，你想见人家，人家不一定想见你。 知道他的人越少，对他们越安全。” “也对，无名英雄嘛，”田国富略显遗憾， “可惜，立了这么大功，怕是连姓名和形象都无法公开。” 沙瑞金笑笑，转换话题，望向田国富， “老田，既然证据确凿，就轮到你出手了。” …… 此时，祁同伟尚不知刘新建已招供。 他急寻两人： 一名司机，一名会计。 此次举报侯亮平，材料源自蔡成功。 他与侯亮平自小相识，关系密切。 要想对付侯亮平，从蔡成功身上找漏洞最为直接。 事情也果然如愿以偿。 蔡成功看似忠诚老实，实则心机颇深。 经商讲的是人脉和关系圈。 有侯亮平这般位居要职的老友，发小，兄弟。 他自然不肯放过。 一次同学聚会上，蔡成功灌醉了侯亮平。 借侯亮平的身份证，为他开房间，顺手复印了材料。 用这些资料，他注册了一家煤炭公司。 并将侯亮平和丁义珍列为股东。 尽管当事人毫不知情。 后来，他又趁给员工集体办工资卡之际， 也为侯亮平办了一张，并打入四十万。 但没过多久便转走了。 前阵子，预感到要出事。 他跑至侯亮平家，送去了两箱酒。 还有一套价值三万元的定制西装。 虽然侯亮平拒绝了。 但这些事，需要人证。 会计办卡，司机送礼。 这两位关键人证，如今竟神秘失踪。 祁同伟必须尽快找到他们，要么控制，要么除掉。 总之，绝不能给侯亮平自证清白的机会。 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 一条又一条反馈信息，皆非所愿， “未找到。” “没有。” “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祁同伟怒不可遏， “一群废物，我养你们有何用？ 拿了我那么多好处，现在给我找人，找不到就一起完蛋！” 祁同伟愤怒不已。 而高育良家中的气氛，也显得不对劲... 高育良家中。 侯亮平不请自来，突袭造访。 这让高育良感到有些意外。 这种事情，以前从没发生过。 这个学生，怎么忽然间就不讲礼貌了？ 是不是已经到了必须撕破脸皮的地步了？ 高育良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仿佛要拒人千里，和侯亮平划清界线。 “亮平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来我这里，我也不该见你。” 见到老师那一瞬，侯亮平心里有了底， 肖钢玉确实是老师派出去的。 否则按平时，高育良肯定会热情接待他， 嘘寒问暖，时不时再摆出师长的姿态，指点几句。 但现在没有，他们之间变得冷漠而客套。 在看到照片之前，侯亮平真心不愿怀疑自己的老师。 尽管他也明白， 那个师兄祁同伟与老师关系那么紧密， 老师很难独善其身。 他希望，即便老师有问题，也只是些小毛病。 然而现在，他对高育良残存的一丝尊重，也消磨殆尽了。 “是的，高老师，我确实不该来。毕竟被人举报了。 我现在，是有勾结罪犯嫌疑的人，没资格见您。” 高育良坐着，二郎腿一翘，翻阅着报纸。 侯亮平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对于侯亮平的说法，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这其实也是他的想法： 你说得对，你现在是职务犯罪的嫌疑人，不应该随意走动，更不该来找我。 侯亮平的心越来越凉，也就不顾忌那么多了。 …… “老师，我今天来，其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向您报告。” “是吗？”高育良终于抬起眼看他， “那就说说看。” 侯亮平从口袋掏出信封，递了过去。 高育良虽然不清楚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既好奇又紧张。 拆开信封，抽出照片一看。 第一张就让他那惯常淡然的笑容瞬间冻结。 他迅速浏览完五张照片， 转头看向侯亮平，神色严峻，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第173章 这你不懂吗? 面对突然慌乱又严肃的高育良， 侯亮平却异常冷静， “抱歉，老师，照片来源我不能透露。” 高育良激动地站起，屋内踱步。 他以往的那份从容淡定，此刻荡然无存。 侯亮平知道，这的确是事实了。 他的老师，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老师，高小琴是祁同伟的情人。 也是他们利益交易的中间人。 您怎么也会和高小琴……” 侯亮平这一说，高育良意识到， 也许侯亮平并不知道，那是高小凤而非高小琴。 既然这样，他还能保护高小凤和他们的孩子。 “亮平，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这只是我个人生活作风的问题。我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往来。” “是吗？”侯亮平并不相信， “您和祁同伟关系那么亲密。 你待他如子，他视你如父，还有……” 侯亮平难以启齿。 师徒两人共享一个女人，这算怎么回事？ “况且，山水集团的大厅里还挂着你和高小琴的合影。 外面都传高小琴是您的侄女。 您却说，你们之间没有利益往来？ 这话，小孩子都不会信。” 高育良冷笑一声， “侯局长，做事要讲证据。 没有证据，就别随便给别人泼脏水。 这是基本常识，你不懂吗？” 厨房里忙碌的吴玉芬，内心恨不得告诉侯亮平真相， 那不是高小琴，那不是高小琴。 但她终究没有这份勇气。 突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她听到的话，正是自己想说的， “侯局，那不是高小琴， 她是高小琴的孪生妹妹，高小凤。” “高小凤？！” 吴玉芬转头望去，这才发现， 跟侯亮平一起来的年轻人，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场。 刚才他有所收敛，现在才释放出来。 她感激地看向那位年轻人。 这个秘密，她在心里憋了十来年，梦里都想说出来。 但她不能说。 没想到，现在有人在她面前，也在侯亮平面前说出来了。 她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 被戳中痛点的高育良虽慌乱，却努力维持镇静， “这位小兄弟，你是编剧吧？ 这种荒谬的事情，你也能信手拈来？ 高小琴是个百亿资产的女总裁， 如果真有孪生妹妹，早就广而告之提高知名度了。 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侯亮平还在消化“高小凤”这个名字，他看向陈然，眼神询问。 陈然笑道，“不宣传不代表不存在。比如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也没人主动宣传吧， 那能说它们不存在吗？ 有人不让宣传，有人要保密， 她怎么宣传？她敢宣传吗？” 除了侯亮平一头雾水外，高育良和吴玉芬都听明白了。 看来对方手里确实握有证据，这话是冲着高育良去的。 高小凤的存在，自然不能公开。 因为她是你高育良的秘密，不能曝光。 你高育良不让宣传，谁敢宣传？ 高育良冷冷地盯着陈然。 他有些懊悔，刚才忽视了这个年轻人。 现在才发现，这人才是比侯亮平更可怕的威胁。 如果说侯亮平只是摸索到了自家门口的迷雾中， 这个人，可能已经在屋子里住了十天半月，闭眼都知道每个角落。 “小伙子，我和侯局长说话，好像没你插嘴的份吧？” 高育良露出了攻击性。 陈然无所谓地靠在沙发上，笑着反问， “对，你们都厉害，我没资格发言。 那我放段视频看看好了，看看某位老师的不为人知面貌。” “你是陈然？” 高育良终于醒悟过来。 刚进门时，没做介绍，他也没兴趣问。 现在他记起来，祁同伟给的资料里似乎有陈然的照片。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陈然。” 陈然不买账，既然对方否认高小凤，他自然也不认识陈然。 这很正常，礼尚往来嘛。 高育良一口咬定自己没认错人。 除了陈然，那个让祁同伟和赵瑞龙头疼的人， 谁还能站在侯亮平身边，如此放肆？ “陈总，刚才没认出来，多有得罪。” 高育良的客气明显言不由衷。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面向陈然和侯亮平。 陈然的出现，他知道，自己恐怕难逃此劫了。 但在死之前，他想知道陈然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高育良问道， “陈总，既然您出面了，那我们就坦诚相见如何？” 陈然笑着回答，“您先说说看，回不回答全凭我心情决定。” 此刻，高育良深有体会， 祁同伟和赵瑞龙面对陈然时，有多么煎熬。 明明怒火中烧，却只能憋着。 多年来位居高位，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讲话。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话语一出，众人唯听是从。 即便与沙锐金对峙，他也能咄咄逼人，不落丝毫下风。 因为那些人有所顾虑，顾虑他的地位，顾虑破坏团结。 但这眼前的年轻人不同。 他似乎无所畏惧，对一切都满不在乎。 身份、地位、规矩…… 这一切在他看来，都不及一句“我乐意”来的重要。 面对这位年轻的对手，高育良感到手足无措，有些畏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平等对话吧。 只有自身强大，才能谈得上平等，才能心平气和地交流。 “陈总，您是沙锐金那边的人？” “无可奉告。” “……那……您刚提到，照片里的是高小琴的孪生妹妹高小凤， 您怎么证实，这并非诬蔑？” “我为何要证实？ 我无需证实。 反倒是您，您该考虑如何证明这是伪造的。” 高育良一时语塞。 作为执法系统的一员，谁举报谁举证，这是基本原则。 如今这规则怎么倒转了？ 你说我有问题，还要我自己证明没问题是吗？ 你又不拿出证据。 若真如此，看谁不顺眼就去告谁好了。 总之，别人要自证清白。 若真如此，岂不是乱了套？ 眼前陈然的意思正是如此。 我说你有问题，但我偏不给你证据。 你自己去证明自己没问题吧。 真要是侯亮平或祁同伟说出这种话， 高育良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了。 “陈总，您这么一说，我们恐怕没法再继续聊下去了。” 第174章 这是真急了 “那就不聊呗。 反正要聊的是您，又不是我主动要聊的。” 陈然故意气他，“我已说过， 回不回应您的问题，看我心情而定。 是您单方面认为， 您说的每一句话，我就必须回答，我就得好好跟您说话， 这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高育良脸色铁青，之前的伪善一扫而空。 “既然如此，请二位离开吧，这儿不欢迎你们。” 高育良欲下逐客令，陈然却笑容满面地说， “高老师，恐怕这不由您决定。” “您什么意思？” 高育良和侯亮平都察觉到言外之意， 难道，陈然打算动手抓人？ …… 侯亮平知晓陈然的背景， 相信他有能力和权限这么做。 但高育良不信。 你不过是个商人，敢动我？凭什么？ 陈然指了指这套简洁的住宅，道， “好好再看看吧，这里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你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主人，自然也就无权赶我们走。” 这是国家分配给高育良这个级别官员的住房。 如今你出了问题，自然不再享有。 高育良要倒台了吗？ 吴玉芬的手在颤抖，既希望高育良平安，又害怕他真的出事。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呵呵，”高育良笑道， “陈总，我不知道您的自信从何而来。 我不过是私生活有点瑕疵而已， 至于这么严重吗？” 陈然也笑了，笑得无害， “高老师，告诉您个好消息，刘新建……” 他故意停顿，目光锁定高育良。 高育良有些不自在。 因为他非常想了解关于刘新建的情况。 但又不能表现出太过关心。 这复杂的情绪在陈然眼中显得意味深长。 “哈哈，刘新建跟我有何干系，陈总，别想着从我口中套话。” 高育良用笑声掩饰心中的忐忑。 陈然却给出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刘新建……他坦白了。 数十亿啊，与赵家的非法交易，证据确凿。 高老师，您对侯亮平动手晚了一步。 想不到吧？ 刘新建那个胆小鬼，居然这么快就坦白了。” 轰！ 高育良大脑一片空白。 真的坦白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 抓个小偷也不会这么快认罪吧？ 高育良看向侯亮平。 侯亮平点头确认， “高老师，刘新建确实坦白了，是我审的。” 侯亮平话音刚落，就听见“哐当”一声。 是吴玉芬手中的汤匙落地。 她相信陈然和侯亮平的话。 看来，高育良的路真的走到头了。 高育良却转头训斥她， “看不见我们在谈正事吗？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赶快走开！” 吴玉芬知道他太多秘密。 她此刻的任何动作， 很可能都被侯亮平和陈然看在眼里。 所以，他要驱赶吴玉芬。 “吴老师，不必回避，”陈然继续加压， “高老师，您墙上的那幅《青松瑞雪图》，价值两百万以上，而且还是十年前的估价。” 侯亮平注意到，他老师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慌。 这幅字画竟如此值钱？ 以前老师不是说这只是件仿品， 花了三百块买来，因为喜欢就挂上了，不在意其贵贱。 但老师刚才的表情显然透露出，那是真迹。 他只是个靠薪水生活的人，虽衣食无忧，医药费全免。 可哪来那么多钱买字画？ 即便有，也舍不得。 别人送的更不敢收。 以免影响他清廉的形象。 不等高老师开口，陈然继续说道， “赵瑞龙真是舍得下血本。 但值得。 您为他批准了月牙湖美食城的项目，如今价值二十多亿。 却让美丽的月牙湖污染严重，偏偏无人敢动它。 高老师，李达康当年宁可得罪赵瑞龙的父亲，也不批准此项目。 您为何就批了呢？ 说起来也奇怪，批准这项目之后， 李达康就被调走了，由您接任，成为地方一把手。 然后，你就一步步往上升。 爬得特别轻松，感觉就跟坐着火箭似的。 就这么着，你爬到了今天这个位子，在这儿一住就近二十年了。” 陈然望向侯亮平，“怎么样，挺有意思吧？” 高育良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没想过，这么隐秘的事情，居然会被人挖出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尽管对方没有明说自己的官方身份， 但高育良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显微镜下，接受审判。 也难怪祁同伟他们想要除掉他，现在他自己都恨不得把陈然解决了！ “陈总，说话可得小心点儿。” “哈哈，”陈然毫不忌讳地大笑着，完全无视了高育良的警告， “高老师，您当年往上爬的时候，是不是也得到了某人的帮助呢？” 谁？ 这是侯亮平和高育良心中的共同疑问。 陈然这才悠悠开口， “祁同伟的前老丈人帮了你一把， 你现在又提携祁同伟。 真是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真是佩服。” “一派胡言！” 高育良怒了，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陈然掏出手机，给高小凤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小凤阿姨，最近还好吗？ 我打算去香港了，要不要给你们和团团带点什么礼物？” “嗖”的一下，回复瞬间就来了： “别这么客气，我们这儿什么都不缺。 你真要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过去接你。” “好的好的，团团在旁边吗？让他跟我说两句呗。” 很快，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哥哥好，我正在玩乐高呢。” 陈然举着手机，笑着问高育良， “高老师，这声音听起来熟悉吧？ 团团，好名字，寓意团圆美满，寄托着他们的期盼呢。” 高育良彻底垮了，重新坐下，不再言语。 是的，辩解已毫无意义，人家对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连他的小家和孩子， 人家都能通过微信联系，有说有笑的。 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动静。 几个身穿威严黑制服的人出现，亮明身份，对高育良说，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哐当一声，一切尘埃落定…… 高育良被带走了。 出门那一刻，他回过头，对着紧跟上来的吴玉芬说： “吴老师，这些年你辛苦了，真的谢谢你。” 然后他转向陈然，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几秒钟， 眼神里既有警告，又藏着几分恳求。 第175章 面如死灰一般 “陈总，我虽然不清楚你的真正来头， 但我希望你别去伤害他们，毕竟孤儿寡母的，活得不容易。” 陈然笑笑回答： “先顾好你自己吧，坦白交代你的问题，争取能轻判些。” 望着老师被车子带走，渐行渐远，侯亮平心里充满了疑惑： “陈医生，” 在别人面前，他帮着掩饰陈然的真实身份， “刚才那些重要的情况， 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提前给我提个醒呢？ 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 他确实不明白，那原来不是高小琴，而是高小凤。 还有，他知道祁同伟和高老师关系非同一般，但不清楚背后的深层原因。 原本以为，那是因为高小琴，出于师徒间的情谊。 没想到，竟然还涉及到祁同伟的岳父这层关系。 更重要的是，高老师能平步青云，竟是依靠的赵家。 而代价，就是月牙湖的那个项目。 还有，那个孩子……真的是高老师的吗？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他望向陈然，陈然笑容满面地说： “如果我什么都告诉你了，那还哪来的惊喜呢？” 看着一脸惊讶的侯亮平，陈然笑得格外开心。 大鱼终于落网，事情也接近了尾声。 …… 这时，吴玉芬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让侯亮平有些担忧：“吴老师，您没事吧？” 吴玉芬眼含泪水，而陈然却道： “吴老师，您可以放下负担了。” 听了陈然这么说，一旁的侯亮平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吴老师作为高老师的妻子，不应该是担心和害怕吗？ 为什么是解脱？ 难道，这一切事情，吴老师从头到尾都知道？ 如果是这样，对吴老师而言，确实是一种解脱。 原来，他曾经尊敬的老师高育良，竟然是那样的人。 吴玉芬也是惊讶不已。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表露出担忧，还是该显出放松。 确实，她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 结婚这么多年，她和高育良共同育有一个女儿。 虽然他们悄悄离了婚， 但为了维护高育良的形象，也为了自己不被嘲笑， 她一直默默忍受，尽力配合。 在侯亮平等不知情者面前， 她还要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这实在让她觉得恶心。 但没办法，有了高育良的身份背景，她在外面也能获得更多尊重。 因此，她也下不了决心揭开那层面纱。 可每当想到那个插足的小三， 想到祁同伟和高小琴之间的那些复杂关系，她就心烦意乱。 这么多年来，实在太累了，她已经深受抑郁之苦。 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尽头，她不清楚。 她既希望高育良出事，好让自己得以解脱； 却又不希望他出事， 不然她身上的光环也将消失，她会无颜面对世人。 今天这样的结果，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选择。 这是一次痛苦的失去，也是长久以来渴望的解脱。 她只是好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是如何看出来，这些年来她其实是受害者，而非被蒙蔽的？ 还有，他说他掌握了高育良受贿的证据。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现在怎么会对这些了如指掌？ “陈医生……” 她想问陈然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但她也知道，这是机密，对方不会轻易透露，便没有再追问。 陈然笑了笑，说： “吴老师，现在局势已定，您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定了解很多他的事情。 如果您愿意，可以去见见专案组的同志们， 把这些年憋在心里却不敢说的话，一吐为快。” 吴玉芬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 离开了那个院子，侯亮平心中依旧满是疑问。 “陈组长，你的意思是，高老师和吴老师之间，早就有……那种协议夫妻的关系了？” “吴老师了解那个女人的存在吗？” “你刚刚提到，赵瑞龙给高老师行贿的事情，这都是怎么回事？快说说，我太好奇了。” 侯亮平还没抓到赵瑞龙，自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4 但这些信息如同连珠炮般冲击着他的思绪，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陈然笑着反问道：“你问题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 车子里。 高育良的脸色如死灰一般。 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人生算是彻底完了。 死亡倒是不至于，但他能否重获自由，成了一个未知数。 就算有幸活着出去，恐怕余生也不多了。 这还不是最让他痛苦的。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作为一个多年发号施令的领导者，转眼间却成了囚犯。 以前那些连跟他说句话都要碰一鼻子灰的小角色， 如今竟能对着他大声呵斥，反过来对他发号施令。 这种转变，他内心深处是无法忍受的。 陈然的话，让他不由自主回忆起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 没错，他能迅速晋升，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赵家的力量。 当年，李达康拒绝批准月牙湖的项目。 那个铁面无私的家伙，根本不吃任何人情牌。 那时，赵瑞龙找到了他。 他和李达康向来不对付，那家伙太强势，常常让他下不了台。 于是，他答应了赵瑞龙的要求。 条件是他自己当一把手，并且将李达康调离。 赵家同意了他的条件，他也顺势批准了赵瑞龙的月牙湖美食城计划。 自此之后，他便一步步陷入深渊。 接着，他遇见了高小凤。 后来他也意识到，那是别人刻意栽培后用来引诱他的棋子。 但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况且，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两人还有了孩子。 与祁同伟、高小琴之间的错综复杂关系，他怎么可能做到明哲保身？ 同时，他也需要这些人在身边，作为他向上攀爬的助力。 不然就像李达康那样，孤立无援，实在是太辛苦了。 谁都清楚，踏上这条道路，就等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只是没想到，何时东窗事发罢了。 谁能料到，一个侯亮平，一个陈然，就能把他们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特别是那个陈然，他究竟是什么背景？ 为何如此机密的情报他都能掌握，而且还毫无预警？ 第176章 你说你惹他干嘛 祁同伟那个蠢货，竟然去招惹他，还想置人于死地。 现在可好，见识到人家的厉害了吧？ 高育良贪婪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眼中充满了眷恋。 那些曾习以为常的一切，以后都将不再属于他。 等待他的，只有高墙和电网。 想睡个懒觉，品口茶，都成了奢侈的梦想。 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苦笑。 是啊，睡个懒觉，品口茶，多么简单的生活，多么平凡的愿望。 然而这些，都将变成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么贪心呢？ 他对金钱和美色并不热衷。 他只是一心想爬到高位，想从一个园丁变成花园的主宰。 然后按自己的喜好布置这座花园。 遗憾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再回首时已是物是人非。 他又想起了那个孩子。 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他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又何必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意义何在呢？ 还有高小凤。 这些年，她犹如活在暗无天日之中，青春年华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悄流逝。 多么令人惋惜。 …… 山水庄园。 高小琴孤独地站在湖边，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祁同伟察觉到了她的恐惧，拿起一件外套，缓缓向她走去。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高育良已经…… 出事了……。 高小琴转过身来，泪水还挂在腮边未干。 她望着祁同伟，眼神中满是落寞，轻声问道： “我们还能不能赢老天半个子儿呢？” 各种迹象显示，他们的境况正日益变得险恶。 赵瑞龙被限制出境，想必他已经另寻出路了。 尽管祁同伟他们竭尽全力想要阻止侯亮平， 但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侯亮平的行踪。 这让他们感到十分不安。 还好可以确定的是，侯亮平并未继续审讯刘新建。 而祁同伟急于寻找的两名证人，至今仍无音讯。 要是侯亮平先一步找到他们，那就棘手了。 因此，高小琴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些年来，他们从未面临过如此巨大的危机。 即使是除掉了陈海，除掉了刘庆祝，她都未曾如此忧虑。 但这一次不同，既要对付侯亮平，还有陈然的威胁。 陈然已经让他们元气大伤，若是再加上侯亮平的一击... 实在太艰难了，不然也不会逼得高育良亲自出马。 望着眼前泪眼婆娑、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高小琴， 祁同伟没有再去思考那个问题。 他轻轻将手放在高小琴的肩上， 柔声回答她对于胜负天半子的疑问： “我不清楚... 但这盘棋，早已开局，不论棋势如何，我都得弈至终章。” 以命相搏，与天对弈... 这是祁同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为了那半子之胜，他愿意拿生命作赌注。 高小琴深知， 他是绝不会认怂的，不会逃离，不会抱头鼠窜，更不会远遁他方。 他选择了这条路，即使尽头是死亡，他也认为那是归宿，是价值所在。 高小琴微微点头，以此表达对祁同伟的全力支持。 祁同伟的神情并不轻松，他伸手抹去高小琴脸上的泪滴， “别哭，快把手中的事处理干净， 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回头。 记住我的话，永远都别回来了。” 他这番话如同是在交代后事，高小琴一听便心如刀绞， “那你呢？你怎么办？” 想到自己的背叛，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祁同伟。 祁同伟语气坚决， “我说了，我会下完这盘棋。 如果我赢了，你就回来。 若是我输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提及孩子，高小琴的内疚更深，她一下扑进祁同伟的怀里，泣不成声。 从相识到此刻，一幕幕如电影回放，越来越清晰。 ... 曾几何时，祁同伟承诺过，只要有他在，绝不会让人欺负高小琴。 这些年，他确实做到了。 他还让她从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小高，一步步蜕变为高总。 如今，所有人见到她都需恭敬三分。 高小琴也颇为识趣，从不强求婚姻，也不让他负什么责任。 两人就这样成了彼此的灵魂伴侣，一路相伴前行。 当初，那六百亩的山水庄园，若按商用土地计算，每亩要价六十万。 但在祁同伟的运筹帷幄下，丁义珍仅以每亩四万元的低价，将其卖给了高小琴。 这是她发迹的第一步，也是她成为高总，迈向辉煌的起点。 这个山水庄园，凝结了她和祁同伟的心血。 可如今，一切即将失去。 她很懊悔，后悔当初进错了房间，敲错了门，上错了... 走到今天的局面，又能责怪谁呢？ 怪陈然？ 还是怨祁同伟，或是赵瑞龙？ 当然，她自己也难辞其咎。 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前行， 那么，该来的，终将会来。 “对不起……” 高小琴突兀地说了一句。 祁同伟心如刀割，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紧地拥抱着她。 “同伟，我不想失去你。” 这一次的拥抱，或许就是此生的最后一面。 若人还活着，至少还有希望。 但以祁同伟的性格... 高小琴不敢再往下想。 祁同伟安慰她道： “我也不想失去你。 当初，我们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借机改写了我们的命运，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但咱们毕竟风光过，这样就知足了！” 高小琴摇了摇脑袋， “只是我们为这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不明白，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当。” 祁同伟安慰她说， “你得明白一件事， 如果我们不作出牺牲，那将来这些账就得咱孩子来还……” 他又嘱咐高小琴， “不论遇到什么风浪，你得把自己照顾好了……还有……” 还有咱们的孩子。 后面半句，祁同伟没说出口。 这么多年来，今天祁同伟第一次感到这么心酸。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高小琴放开他的手，点头保证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 “但我还想求老天爷，能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们闯过这关。 我别的都不想要了，只愿和你，还有孩子，相守在一起。 我们就过平凡人的日子，享受家庭的幸福快乐。 那些权力、钱财，全都可以不要了。” 祁同伟凝视着她的眼睛，没有言语。 第177章 不会真的能走吧? 他心里很清楚， 就算真有机会过那样的生活，他也未必会心甘情愿。 他本性就不是一个会向命运低头的人。 平平庸庸地活着，倒不如……一了百了。 “记住，”他勉强挤出笑容说，“你是我最心爱的人。” …… 陆亦可瞅着那目中无人的肖钢玉，恨不能一脚踹死他。 这家伙，以为是上级派来的，就了不得了？ 哼！ 瞧他那副“我就是来捣乱”的洋洋自得样儿，真是让人厌恶。 他就是来逼侯局停职接受审查的。 没见到侯局，就在这儿守株待兔，还不停地催。 “嗡嗡嗡”，电话响了，陆亦可拿起一看，是领导老季打来的， “陆处长，让肖钢玉到我办公室来。 之后，你们要配合警方，进行抓捕行动。” 终于可以动手了，陆亦可连忙告诉肖钢玉， “季检察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肖钢玉立刻赶过去了。 季昌明见着他，示意他先把门关上。 “老季，侯亮平人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肖钢玉急了，季昌明望着他，笑着说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肖钢玉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九分钟前，安排你来这里的大人物——高育良同志， 已经被组织带走了，接受调查。” “什么？！”肖钢玉猛地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老季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季昌明笑问道， “现在，你还打算调查侯亮平吗？” 肖钢玉愣了愣，高育良都被抓了，他还能调查谁呢。 “老季，那个……” “你没机会了，现在我宣布组织决定，” 季昌明忽然板起了脸， “从即刻起，你停止一切工作，接受组织审查，先把手机交出来。” “这……” 肖钢玉傻在那儿了，原本以为能青云直上，怎么突然间天翻地覆了？ 警车一辆接一辆地出动。 祁同伟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高老师被抓走了！” “听说刘新建可能也招供了，赵东来和陆亦可带着大批警察开始采取行动了！” 砰！ 一连串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祁同伟心知肚明，大事不妙了。 他感到一种如同大敌当前般的紧迫与激昂。 随即催促高小琴， “你现在立刻离开，别坐飞机，别走海关，我会安排人开车送你走。” “同伟，到底怎么了？” 高小琴没听清楚电话里的具体内容。 但她也能感受到，肯定出了大事，只是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祁同伟没有遮掩， “高老师被带走了，刘新建那边估计也顶不住了， 他们已经动手抓人，说不定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果真是出了大乱子！ 高小琴来不及多言，就被祁同伟推着往门外走， “快，从西门走，那儿人少！” 高小琴回过头问：“那你呢？” “我不能一走了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你先走，等我找到机会脱身，我们再…… 算了，我先送你出去再说！” 时间紧迫，祁同伟也不放心。 他连忙换了一辆不常开的车，将高小琴送出别墅区。 他们刚走不久，就有一队警车驶入了大门。 这一别，结局难以预料。 高小琴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因此她的话变得既多又充满感情， “说真的，这些年来，我很满足。 老天让我遇见了你。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山水集团，也就没有我高小琴的今天。” 祁同伟边观察后视镜确认没有跟踪车辆，边顺势和高小琴聊起天， “你不必感谢任何人。 山水集团有你一半的功劳。 坦白讲，我只是个配角。 或者在某些时刻帮你搭过把手。” 高小琴不同意这种说法，深情地说道， “你不是配角，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祁同伟提醒她，“有个人，你不能忘。” “高育良？”高小琴有些不解。 虽说高育良没帮过她具体什么事。 但外界都传说她是高育良的侄女。 这确实给她增添了不少无形的光环。 更何况，还有妹妹高小凤。 从这个意义上说，高育良也算是她的姐夫。 “不，是赵瑞龙。”祁同伟更正道。 高小琴苦笑了下。 尽管赵瑞龙当年曾欺压过她们姐妹。 但他也把她们带出了那个小渔村， 栽培她们，并且后来还一起合作生意。 对于赵瑞龙，她的情感复杂而微妙。 “还有杜总，赵瑞龙的合作伙伴。 他们一步步教会了我们。 从如何穿旗袍、走台步，到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什么样的礼仪姿态。 都一一教授。 有时，为了几个动作几句台词，我们就要练习一整天。 为了见一个人，得准备许久……” 祁同伟接口说，“是啊，一个习惯的形成，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高小琴深表赞同， “那确实是一个让我受益终身的好习惯。” 祁同伟稍微放松了些，又问她， “你第一次见侯亮平时，准备了多久？” 高小琴笑着反问，“你猜？……三天，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全都背了下来。” 祁同伟点点头， “所以初次见面，你才能让侯亮平吃了一惊，让他对你印象深刻。” …… “情况就是这样……” “作为曾经最亲近的人，你这位师母早和高育良有了约定……” “高小琴的户口本上，只登记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祁同伟做的手脚， 一方面是为了掩藏高小凤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来万一出事， 能用高小凤帮助高小琴逃脱法网……” “还有，陈海出事，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陈然问侯亮平，侯亮平分析道， “陈海出事，是因刘庆祝的举报引起的，那自然和山水集团脱不了关系。” 他顿了顿，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然， “你的意思是，祁同伟？” 陈然反问道，“你认为呢？” “还真是他啊，这个混账东西！” 侯亮平显得十分激动， “陈海和他姐姐当年对他那么好，他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为了私利，竟会对陈海下此毒手！” 第178章 难道真要跑了! 陈然笑了， “你觉得他有别的选择吗？ 从他的角度来看，陈海理应和他同舟共济，而非成为他们的对手。 陈海既然要对付我们，我们若不下狠手，难道就干坐着等输？ 就算我愿意忍，赵瑞龙会答应吗？赵家会同意吗？ 侯亮平心里明镜似的，这道理跑不了。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昔日亲密无间的朋友，转眼就要狠下杀手，只为了夺走老友的生命...... “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我不能强求他和我们一样，站到正义的那一边。 毕竟，自保是人的天性嘛。” 侯亮平不忿地说着这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真想拽住他衣领问一问， 对陈海下狠手的时候，他心里会不会疼！” 这时，赵东来已率队进入山水庄园。 “一组回报，没见人！” “二组回报，祁同伟和高小琴不在视线内！” “三组......” 赵东来急了， “大家提高警惕，庄园树木茂盛， 祁同伟手上有手枪、狙击枪多种武器，防止他走投无路狗急跳墙！” 赵东来急忙查看监控，很快找到了线索， 祁同伟和高小琴，是从旁门溜出去的。 “各小组注意，追查一辆黑色越野车，型号......” 赵瑞龙、祁同伟、高小琴，这些都是关键人物。 如今一个都没落网，赵东来满心挫败。 他先向领导报告，接着通知侯亮平， “侯局，扑了个空，祁同伟和高小琴逃了。” “逃了？！”侯亮平惊讶不已， “这么关键的人，怎么就逃了呢？ 有追踪到线索吗？ 祁同伟携带武器，对周围地形了如指掌。 万一他豁出去，冒险一搏，事情可就大了！” 赵东来同样焦急，原想一举拿下三人，风光一番。 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他答道，“正在追踪车辆，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你赶紧回指挥中心。” 挂断电话，侯亮平连连叹气， “哎，人居然就这么跑了！” “高小琴、祁同伟、赵瑞龙，一个都没逮住！” 至于那些小角色，侯亮平并不太关心。 他真正感兴趣的，就这三人。 偏偏这些关键人物全溜了。 季昌明也来电了， “亮平，蔡成功改口供了，说是因儿子被绑架威胁，才诬陷你。 上级领导研究决定，你现在可以恢复工作。 所以，速来指挥中心，我在这儿等你。” 听到这个好消息，侯亮平心情稍微舒缓。 他问陈然，“陈组长，想不想也露一手？” 陈然笑着摆摆手，“算了吧，我这帅气，不宜外露。” 下午过了四点。 高小琴被逮住了，遗憾的是祁同伟不在她身边。 这时候，陈然开着车，往山里面开去…… 与此同时，高小琴也坐进了审讯室。 为了保住祁同伟，她紧闭嘴巴不愿意说话。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侯亮平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高小琴，祁同伟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 “他性子高傲又偏激，身上还带着家伙。 万一他要报复，你想过会牵连多少无辜吗？” “你以为这样做是在保护他？不，你这是害他！” “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着想啊？” “你现在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早点回家，还能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 “你要是一直瞒着，那我也束手无策了。” 侯亮平这哪里是在审讯， 纯粹是老朋友心急火燎的催促，句句真心实意。 高小琴心里明镜似的。 但她也知道，祁同伟不想被抓，她要守护她的爱人。 “你讲的这些我全都懂。 但他去了哪里，我真的毫不知情。 你和他那么熟，难道不了解他的脾气？ 这种节骨眼上，他会随便告诉别人他的位置？ 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或许他回老家了吧？” 高小琴随口编了个方向，侯亮平当然不信， “他不可能回老家的。 他是老侦查员了，他清楚得很， 这个时候，老家肯定布满了我们的人员。 他要是想逃，怎么会自己往陷阱里跳？ 就算想回家看看老母亲， 也得等风波过后，偷偷摸摸地回去。” 侯亮平明白，高小琴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祁同伟能逃出生天。 因此她替他遮掩，想争取更多时间。 高小琴自然也不在意祁同伟是否会伤及无辜。 在她眼里，那不过是祁同伟无奈之下的自我保护。 自己都快活不成了，还管得了别人吗？ 于是，侯亮平调整了策略， “高小琴，你就不怕祁同伟会自寻短见？” 这话一出口，高小琴确实愣了一瞬。 是啊，别人的死活她可以不管。 但祁同伟她不能不顾。 万一祁同伟穷途末路，真做了傻事。 这并非全无可能。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不就是， 他愿意用生命做赌注，和命运对抗。 哪怕只能赢天半子，他也心甘情愿。 他还说过，这片江山是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 他决不会拱手让人，绝不会轻言放弃。 侯亮平说得对，祁同伟不容许自己失败。 分别时他说的汇合地点， 很可能是给她一丝希望，宽慰她罢了。 不然，既然有机会逃脱，为何还要回头？ 分手之际他还特意交代， 以后要小心赵瑞龙，那人不是善茬儿。 将来万一要合作，得多长个心眼。 如今想来，那些叮嘱其实就是他的告别。 但高小琴犹豫再三，仍旧没打算说出来。 …… “他绝不会那么做，那等于承认自己输了。 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他从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 “是，他不会轻易服输，”侯亮平提醒道， “可你别忘了，他对输赢看得很重。” 高小琴反问，“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会输？” 侯亮平有些不耐烦了， “你真想看着他去送死？ 你们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竟能让你们连生死都不顾？” “生死相依的感情！”高小琴冷笑一声， “高育良、梁璐，包括你，说实话， 你们谁不从心底里看不起祁同伟？ 我跟你说，只有我了解他的为人。 只有我能体会到他内心的孤独和痛苦。 他的所有不易，他的所有憋屈和艰辛，只有我懂。” 第179章 梦回小木屋 执迷不悟，侯亮平对她喊道， “这不是你们犯罪的借口！ 如果你想看着他继续作恶，直到走投无路，那就继续保密吧！ 到时候你们别说陪孩子成长了。 将来孩子长大了问起，他爸是怎样的人， 你觉得他能挺直腰杆，光明正大地生活？” “如果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会亲自去找他，尽全力劝他改邪归正。 但如果你还是不说，那我也没办法了。 随便你们吧。 反正我们早晚能找到他。” 其实高小琴只是在硬撑，孩子确实是她的软肋。 侯亮平一再提起孩子，也给了她生存的渴望。 沉默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开了口， “你刚才的承诺，算数吗？” 看样子她要松口了，侯亮平态度坚定地说， “我保证。” 得到了承诺，刚才还倔强的高小琴，终于妥协了， “我和他约定了几个地点…… 如果能顺利出境，就在香港的四季酒店碰头。” 侯亮平探问道：“假如没法出境怎么办？” “真要出不去，就去我老家那边。” 侯亮平核实地址，“是台岩、大北湖，湖里乡那个地方吗？” 高小琴点点头，“那地方有个湖中岛。” 那里是高小琴的故乡，她和妹妹就是从那被带走的。 有了具体位置，指挥中心的赵东来等一干人连忙调配人力， “给台岩发指令，立刻对湖中岛进行搜索。 注意，对方可能携带了危险物品。” 审讯室内，侯亮平又抛出问题， “假设你被抓住了呢？ 没能按计划会合，他难道没有备选方案？” 之前的会合计划，是建立在高小琴能顺利抵达约定地点上的。 但若高小琴被捕，而祁同伟却顺利到达， 他该怎么找人，或者说他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没有，”高小琴坦白道， “我问过他，他只是说，那也许就是天意吧。” 依据侯亮平对祁同伟的认识， 这不太符合祁同伟的行事风格。 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安排。 侯亮平心中存疑，继续向高小琴追问道， “就这样接受命运，不至于吧，他真没再说什么别的？” 面对侯亮平的不信任和质疑，高小琴也感到委屈， “你觉得这种时候，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我不希望他出事，更不愿因我们所做的事，让孩子受到牵连！” ……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但手机放在审讯室外，侯亮平并没有带进去。 陆亦可恰好看到，注意到来电显示是陈医生。 她没去管它。 眼下，侯亮平正在紧要关头处理案件。 其他事情，可以暂时搁置…… 陈大夫？ 陆亦可脑子一转，想到陈然，莫非是他？ 换作别的大夫也就罢了，侯局忙完了回电便是。 但如果是陈然，这事就得上心了。 毕竟，那是个让人摸不透的年轻小伙。 陆亦可连忙接起电话， “喂，陈大夫，我们侯局正忙着， 如果有急事，我可以替你转达。” 那边却静默了两秒，才出声， “告诉他，祁同伟在孤鹰岭。” 言罢即挂断，陆亦可一怔，随即闯入审讯室， “侯局，祁同伟有线索了！” “哪里？！” 侯亮平噌地站起，显得异常激动。 “孤鹰岭！”陆亦可答道。 虽不明了陆亦可如何得知消息， 但在高小琴面前，侯亮平并未发问。 他急忙步出审讯室，“消息从哪儿来的？” 审讯室内一举一动，皆在指挥中心监视之下。 若情报源于赵东来，耳机里应有所闻。 既非如此，信息自别处而来无疑。 陆亦可递过手机， “是陈医生，刚打来的，我代接了。” 知是陈然来电，侯亮平毫不迟疑。 边拨电话边在对讲机中向指挥中心下令， “调集警力，即刻前往孤鹰岭。” 老季在那头问，“为何如此笃定？” “现下无暇细说，相信我，祁同伟确实在孤鹰岭。” 陈然的电话接通，侯亮平拐至角落接听， “……好，我即刻前往，务必保证他活着。” 挂断电话，陆亦可追问， “侯局，怎么回事？ 听这意思，陈医生去抓人了？他不是医生吗？” 侯亮平步履匆匆， “你糊涂了？ 花斑虎是谁救的，你忘了吗？ 能在山水庄园全身而退的是谁，你忘了吗？ 他是医生不错，但他身手了得，能耐大得很。 祁同伟要对他下手，现在他帮忙抓人，有什么奇怪？” 陆亦可半信半疑，已至指挥中心，便不再多问。 …… 孤鹰岭。 祁同伟的越野车丢弃于山脚林间。 此刻的他，坐在山腰间的小木屋里。 这是位老猎户的家，也曾是他浴血奋战、侥幸逃生之地。 他的荣耀从这儿起步，如今，想在此画上句号。 肚子饿了，老人在为他做饭。 他坐在堂屋的木椅上，面前茶几上，半杯茶热气腾腾。 祁同伟神情恍惚，嘴里哼着歌谣，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老人饭菜已置于炉火，端着大茶缸过来，坐到他身边。 见他状态不对，料定有事发生，便想安慰几句， “饭马上就好，可我这没好菜，凑合吃吧。” 祁同伟没接这话茬，愣了愣才说， “还是山里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斗，更没有生死相搏。” 满头银丝的老人感叹， “话虽如此，可村里人都搬空了，就剩几个老头守在这里。” 他问祁同伟，“最近……工作不顺？” 祁同伟苦笑， “本来要升迁的，泡汤了。” 老人劝慰他，“看开点，官做到多大算大呢？ 当初你不过是个缉毒小队长。 如今爬这么高了，还不满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也只有老人敢如此对祁同伟直言， 而祁同伟竟也不反感。 他仰首感叹， “要不是你当年救了我，我早没命了，哪还会有后来的风光。” 老人顺着话题讲下去， “说起来，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那时候全村都在做那档子事。 你从后山悬崖偷偷摸进来侦查，被发现了。 那枪响的，噼里啪啦，跟打仗似的。 你中了三枪，血淋淋冲进来，吓得我够呛……” 回忆往昔，祁同伟也是无限感慨， “我当时若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死了就没有这么多是非，还能落个英雄名号。” 第180章 真是巧啊 老人安抚他说： “你这话乱说啥呢，你能找到我这儿，我还能真让你出事？ 不过咱爷俩搭伙，确实能成大器。 你给的那电话号码，我一下山就打了。 哎哟喂，飞机眨眼就到，还来了好多你的同事。 那排场，跟电影上演的一样，太壮观了。” 当时，直升机来了，特警队也到了，场面确实宏大。 祁同伟脸上露出了笑容，毕竟，那是他最荣耀的时刻。 …… “祁大哥，真是巧啊。” 山里头现在就只有祁同伟和老汉俩人。 忽然冒出来的声音让祁同伟条件反射地去摸枪。 “砰！” 手臂被什么重重一击，跟着剧痛袭来。 这感觉太熟了。 祁同伟明白，自己中枪了。 疼得他一下子摔倒，手枪脱了手。 同时，另一只手却拼命去够腰后的手枪。 “嘭！” 又是一枪。 这下两边胳膊都不中用了，手枪也掉地上了。 老人吓得蜷缩在地上，抱着头。 “陈然，你！” 尽管疼得眼冒金星，祁同伟还是看清了。 那魁梧的身材，配上那张英俊的脸， 漫不经心转着手枪的， 不正是陈然吗？ 的确是陈然。 他外面偷听半天了。 完完整整听了一出祁同伟的故事， 也算让他重温了一下往日的风光。 “老爷子，别担心，起来吧。” 老人抬头，误以为陈然是恶人，劝道： “年轻人，有啥话好好说不成？他是个有地位的人，你……” 老人想说祁同伟是个大官，招惹不得。 你要伤了他，杀了他，可要惹大麻烦。 陈然没让他说完： “老爷子，他早不是以前的祁同伟了。 是你们恨的那种贪官污吏， 为了钱，他能杀人，能违法乱纪。 已经有不少无辜者命丧他手。 警方正往这边赶，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老人望向祁同伟，想要个答案。 祁同伟承认： “他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变坏了，你快走，免得受牵连。” 老人又看看陈然。 他不清楚陈然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放他走。 这是他家，他也无处可去。 只能去山下老朋友那儿躲一躲。 “老爷子，你就坐这儿， 该吃吃，该睡睡， 我一会儿处理完他就走。” 老人以为陈然不让他离开，只好点头留下， “要不，我先帮他止血？” “行。” 老人找了两块布，给祁同伟包扎手臂。 祁同伟痛得满头大汗，问陈然：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紧追不舍？” “我究竟是谁，真的那么要紧吗？” 天有点凉，陈然挪到了火炉边。 枪他已经收好了，免得惊扰了老人。 “嗯，你啥来头我不管，反正现在咱俩是对头了。” 祁同伟心里憋着一股气， “我就纳闷儿，为啥你总跟我过不去呢？” “是我跟你过不去？”，陈然笑了， “是你答应给我的东西，还没见影儿呢。” 祁同伟嗤之以鼻， “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善茬。 贪财，还有枪在手。 这么看来，我今日的下场，搞不好就是你明天的预告片了。” 炉火中烤红薯的香甜弥漫开来，陈然转向老人， “我能尝一个不？” 老人点点头， “当然行，烤了不就是给人吃的么。 喜欢就拿去吃，别客气，要不我帮你拿？” “我自己来。” 老人想帮他，陈然婉拒了。 他轻轻拉开炉门，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红薯。 确实香得很，也烫手，握在掌心暖洋洋的。 他一边剥着红薯皮，一边回应祁同伟， “可能要让你扫兴了。 我持枪合法，证件齐全，而且我没害过人。 我喜欢钱，但我跟你不一样， 不会为了自己那点私欲，就胡作非为，视人命如草芥。” 祁同伟牙关紧咬，疼痛使然， “那是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 他们不挡路，我何必动他们一根汗毛？” 陈然反问道， “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嗯？ 你做的每件事都有理，都是正义的，别人就该遭殃？” “对，”祁同伟毫不掩饰，语气中满是怨毒， “从我被发配到小乡镇那天起， 从我在大学操场上下跪， 向那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求婚那刻起， 这个世界就亏欠我了！ 所以我必须不顾一切为自己活着，这有何错？” “你觉得你没错？” 耗子不觉得自己偷吃袋里的粮食是错的。 有些观念一旦形成，就难以撼动。 陈然没打算改变他的想法，也无力改变。 只是话说到这里，他也有几句话要问， “你若觉得冤枉，当初为何要下跪？ 你本可以拒绝跪下的。 你恨梁璐，恨她利用你报复前任， 恨她用父亲的权力将你下放到小乡镇逼你娶她。 你完全可以不从。 这不是更能显示你的骨气吗？ 是你自己选择低头，又能怨谁？ 你可以说是迫不得已。 那你完全有理由报复她，这些年你也没少这么做。 但这不能成为你违法乱纪的借口吧？ 梁璐是利用了你，她并不爱你。 老丈人为女儿出气，也打压过你。 可后来呢， 他不是一步步提拔你上来？ 你导师高育良，也因此对你另眼看待，把你当亲信，处处护短。 你不是因此得到了你想要的吗？ 如果没有他们，没有那一跪的委屈， 单凭你自己，你觉得你能爬到哪个位置？ 你拼不了爹妈，全靠自己，你能一步登天？ 若真能登天，当初又怎会被人逼着下跪？ 就算有人亏欠你，这些补偿还不够吗？ 想想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他们何罪之有？ 那些家破人亡的，他们欠你什么？ 还有上次， 你的三个远方亲戚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你居然把他们放了，你还算是个人吗？ 自己心理扭曲，还找借口，要不要脸？ 这里曾有过你的辉煌， 现在回来，想寻找温暖了是吧？ 还想死在这里，上演一场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的戏码？ 做梦吧。 怎么可能让你事事如意？” 祁同伟无法反驳。 尽管他难以接受， 但他不得不承认，陈然说的没错。 当年梁璐有个男友，后来出国，抛弃了她。 那时梁璐已怀有对方的骨肉。 这一事件导致她流产，并落下习惯性流产的毛病。 这也成了他们多年无子的原因之一。 那时的祁同伟，同样是校园中的佼佼者， 年轻，英俊，志得意满。 梁璐为报复前男友，主动追求祁同伟。 第181章 折磨疯了! 就是要证明给前男友看， 瞧，没了你，我还能找到更年轻、更帅、更有才的。 祁同伟自然不答应。 于是，毕业时别人分配到好单位， 唯有他被安排到偏远的乡镇司法所。 看着在那里终老一生的老前辈， 他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而这一切，只因他不愿和梁璐交往， 梁璐利用其父的权势轻易办到了。 于是，他屈服了。 捧着鲜花和戒指，在大学操场上向梁璐求婚。 彼时梁璐已是学校的教师。 自此之后，祁同伟变了。 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模式。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你挡我的道，我就要你的命！ 他把这些归咎于当年遭遇的不公与仇恨。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能下得了狠心？ 时间久了，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不妥了。 “陈然，我都这样了， 只想求一死，你也要阻挠吗？ 那你和当年逼我下跪的人，又有何区别？” 陈然吃掉了多半的红薯，软糯香甜，滋味不错。 “我又不是你爹，干吗成全你？ 你想死在荣誉的起点，那是你的愿望，不是我的。 我没义务满足你。 再说，我也有个愿望， 把你送进监狱，让你痛不欲生。 要么，你也成全我一回？” 陈然的话，让祁同伟恨得牙痒痒，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等你变成鬼了再说吧。” 陈然乐呵呵的， “既然死都不怕，那进了高墙电网， 每天早睡早起，说话要报告，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灯红酒绿。 对你来说，这应该也不算难吧？ 试试看呗，你不是说命运对你不公吗？ 既享受了荣耀，现在就该接受改造，这不就平衡了？” 祁同伟气得直喘粗气。 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讲情面。 多说无益，只能让自己更恼火。 他想到高小琴，最后问了个关乎尊严的问题， “你和她，是不是……” “那事儿”两字，祁同伟咽不下，太过伤自尊。 他可以选择不问高小琴，装作不知情。 但在陈然面前，他想死个明白…… 侯亮平向沙锐金申请说： “我想去孤鹰岭劝说祁同伟投降。 除非逼不得已，别开枪打他。 他掌握太多秘密，应该回来，面对法律的制裁。” 田国富表示赞同： “对，他得接受法律的裁决。 要是轻易就结果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沙锐金问侯亮平：“你有多少把握？” “三成吧。” 侯亮平只能这么回答。 毕竟他知道祁同伟这个人， 不是那种轻易会屈服的角色。 “三成？”沙锐金觉得这不太靠谱。 一旁的赵东来提醒道： “亮平，我得提醒你， 祁同伟手里有枪，射击技术接近百分之一百的准确。 而且天色只剩一个多小时就要黑了。 一旦天黑，风险会更高。” 侯亮平心里有数： “他既然去了孤鹰岭，就不会随便开那一枪。 因为他内心还留有尊严，还有对过去的些许怀念。 开了那一枪，我成了英雄， 以他的性格，和对我的恨意，他是不会让我如意的。” 太冒险了，沙锐金犹豫不决，侯亮平进一步说服： “领导放心，那里已经有个人等着了。” 沙锐金立刻明白了，“你是说……” 侯亮平点点头，“对，所以，应该没问题的。” 两人会心一笑。 这下沙锐金有了信心， “好吧，你们去吧，注意安全，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是！” 赵东来安排警察保护侯亮平。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孤鹰岭。 直升机上，侯亮平给陈然发短信： “已经出发，请注意安全，对方已是走投无路，肯定会拼死一搏。” …… 收到短信，陈然笑了笑，回复说： “是啊，确实危险，你小心点儿。” 挂了电话，他望向祁同伟。 祁同伟问他是否和高小琴有关系。 他想搞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想什么呢！ 祁同伟焦急地等待着答案，陈然终于开口： “你说有……就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 “你！”祁同伟痛苦极了， “就不能直接给个痛快吗？ 你这是存心折磨人，你这变态！” “哈哈，”陈然笑起来，“我赢了。 和你比起来，我算得了什么。 你想置我于死地时，可曾想过今天？ 你在山水庄园一一核对枪击点时， 怎么就没预见到今天呢？” 听到这话，祁同伟眼中闪过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确认枪击点？ 这么机密的事你不可能知道！ 是程度告诉你的吗？” “你猜。” 陈然又一次不给他答案。 祁同伟难受极了。 这比中枪还要难以忍受。 这家伙太变态，折磨人的手段太狠了。 他问陈然，“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你是不是故意等我对你动手， 然后你才有借口，把我所有的财富搜刮一空？ “哈哈，”陈然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聪明。” “你这个强盗！” 祁同伟气得不行，却无计可施，失血后身体有点冷。 还好他靠坐在火炉旁，勉强能支撑住。 “强盗？”陈然笑说，“你用词不当吧。 不应该叫强盗，应该叫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 祁同伟沉默了，无力反驳。 陈然却不肯放过他， “告诉你件事，程度和山猫狙击刘新建时， 我就在后面吃瓜子看着。 你说，他们怎么可能成功？” “原来是你捣的乱！ 我就说，这么简单的任务，怎么可能失败！” 祁同伟欲哭无泪，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怪物。 关键在于，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要除掉刘新建的？ 还能定位并抓住程度他们俩。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刘新建已经全招了，彻彻底底。 所以，你们依仗的那个老先生，现在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喝茶……” 祁同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然。 这两条消息对他来说，太过意外。 老先生出事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能知道一些内情，也算是一种安慰。 至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知道了大局已定，他坦然了几分，问陈然： “我听说，我的老师高育良也被带走，是真的吗？” “没错，放了团团的声音给他听，他就崩溃了。” 第182章 这都是陈然的功劳 “呵……”祁同伟苦笑， “又是你，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你这灾星。” “有什么好感慨的，都是缘分，命中注定。” 陈然看了看时间，侯亮平他们快到了。 他吃完手中的烤地瓜，站起身来， “再告诉你一件事， 高小琴被抓了。 不过赵瑞龙跑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亲自把他揪回来，让你们哥俩团圆。 你们的山水庄园，以后归我了。” “被抓了……”祁同伟只听了前半句，苦笑。 “被抓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 “嘟嘟嘟……” 直升机的声响传来。 陈然拿出一根银针，祁同伟显得有些紧张， “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陈然蹲在他面前，笑着说道，“怎么，害怕了？” 说着，飞速出手，将银针刺入祁同伟的穴位，防止他咬舌自尽或撞墙自杀。 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让他轻易死去太便宜了。 得让他在漫长时间里受尽煎熬， “给你们两天时间交出财产清单。 虽然你们没做到，但我也不计较了。 因为，我全都清楚，哈哈。” 陈然潇洒离去，祁同伟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大声喊道： “你到底是谁？！” 被这样一个对手摆了一道，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这对祁同伟而言，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现在能够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哈哈，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能让陈海醒来。” “骗子！”祁同伟大喊， “你从一开始就欺骗我，戏弄我！” ………… “嘟嘟嘟”，直升机降落。 突击队员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他们接到指令，先让侯亮平尝试劝降。 侯亮平下飞机，身穿防弹衣。 他掏出手机，拨通陈然的电话。 “进去抓人，危机解除，我先撤。” 听到陈然这么说，侯亮平放了心，往小木屋走去。 领队急忙阻拦，“侯局，危险！” “没事，”侯亮平一脸轻松， “目标已经被我们的侦查员控制住了。” 队员们半信半疑，但仍保持着戒备前进。 推开小木屋的门，果真看见了祁同伟，他靠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好，活着就好！ 侯亮平走上前，“老学长，我来带你回家。” 祁同伟恳求道：“猴子，你就成全我吧，让我死在这里！” 侯亮平劝说：“走吧，高小琴还在等你呢。” 祁同伟心灰意冷。 他想死在荣耀开始的地方。 可惜，未能如愿。 “猴子，陈然是你们的人吗？” “只要你告诉我，我什么都配合你。” 曾经意气风发的老学长，前几天还高高在上的老学长。 此时一脸的悲凉。 侯亮平有些不忍心，小声透露， “特工。” 祁同伟恍然大悟，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指挥室里头。 瞧见祁同伟被平安带回来，沙锐金乐开了花， “这趟任务顺利完成，我和领导层的同事们，一定替大家请功。” 这话一出口，围着的季昌明、赵东来等人，笑得满脸褶子都挤一块去了。 季昌明提议道， “领导，这次侯亮平得记头功啊。 他们这段时间真是吃了不少苦，还碰上了好多危险情况。 特别是他还被人冤枉了，心里指定憋屈得很。” 沙锐金笑呵呵地说，“他当然是头功，这点毋庸置疑，还有赵东来同志， ”他转向赵东来， “这段时间的抓捕活动，你们干得漂亮。 不光抓了国际通缉犯， 还及时拦下了程度想对刘新建下手， 这为我们后来拿到赵立春涉案的证据， 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是大功一件啊！” 田国富也跟着说道， “没错，要是刘新建那时候就出事了。 那些秘密我们可能就摸不清了。 至少不会这么快知道。 夜长梦多，天知道还会有什么波折，什么障碍。” 两位领导一顿夸，让赵东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找着个空档，他连忙插嘴， “两位领导，其实， 抓到那个通缉犯， 还有拦下程度他们对付刘新建的， 不是我们的功劳。 是另有其人。 只是人家不愿意出来领这个功。 这份功劳扣在我们头上，我们心里都挺虚的。 两位领导再这么夸，我们就真没脸待了。” “哦？” 沙锐金望向赵东来，眼神里满是好奇， “这里面还有故事？” 赵东来解释， “人家不愿走到台前，可能是有什么顾忌，或者需要保密。 不过对着两位领导，我觉得能说。 ”他顿了顿，确认领导感兴趣后，才接着说， “是桐山医院的副院长陈然。 国际刑警通缉的重犯花斑虎，是他捉住的。 我们到时，是从他手里接的人； 程度要对刘新建下手，也是他通风报信让我们赶过去的。 等我们上楼，他已经把人控制住了，交给我们……” 听着赵东来的叙述，沙锐金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田国富先是一愣， 桐山医院的医生，怎么会有这等手段？ 还卷进了这种事里？ 但看到老伙计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张隐藏的王牌，露馅了，哈哈。 不过经过这一行动，证明在座的都是信得过的同志。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唯独季昌明一头雾水。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蒙在了鼓里。 作为侯亮平的直接上司， 这些事，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所以，二位领导，我的意见是， 这份功劳应该归陈副院长。 作为一个普通市民， 能在这件事上帮这么大忙，太难能可贵了。 哪怕是内部的，小范围表彰也行。 表个态，别寒了人家的心。” 刚要闭嘴，他又补了一句， “还有，侯亮平出发前告诉过我， 祁同伟在孤鹰岭的消息，也是陈副院长给的。 刚才逮捕现场我们也看到， 侯亮平打完电话就直接进去带人了。 我在想，祁同伟是不是也是陈副院长擒获的？” 不等季昌明他们提问，沙锐金表态了， “既然这样， 那我们就小范围表彰他一下。 不然真对不起人家了。” 第183章 瑞龙别跑了 季昌明试探着问， “这么优秀的同志， 能不能考虑调到我们系统工作？ 那绝对是个能手，猛将！” 沙锐金笑了笑，问赵东来，“你怎么看？” “可能不成，”赵东来解释， “我以前也请过他，人家不愿意，看不上。 说自己喜欢自由，不喜欢受约束。 而且做副院长，收入高多了。” 季昌明顿时感到失落。 这是实话，他们的待遇确实比不上人家。 错过这样的人才，一员猛将，真是可惜。 沙锐金笑道， “这事儿以后再说。 现在赵瑞龙逃了，没影儿了。 得赶紧把他抓回来，事儿才算完满。” 其实赵东来看得出，沙锐金清楚陈然的身份... 侯亮平也曾含糊其辞地透露，陈然是自己人。 因此刚季昌明提出要拉陈然入系统时， 他才没说得那么直白。 这时提到赵瑞龙，他赶紧报告最新情况， “领导，据前方侦查员回报， 赵瑞龙被限制出境后，改乘汽车往边境逃了， 恐怕现在已经偷渡出境了。” 这消息让大家心情不太好。 这次行动这么利索，抓了这么多关键人物。 要是赵瑞龙也落网，那就更圆满了。 可惜他溜了。 满分的卷子，如果只答对六七十分。 丢掉几分，其实也还能接受。 但明明能拿满分，现在却差一分，就是九十九分。 这一分之差，让人遗憾极了。 沙锐金有些忧虑， “赵瑞龙这些年仗着家里的势力胡作非为，真可恨！ 咱们这儿变成这样，他是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跑了，确实遗憾。 他一出国，就像鱼入大海，鸟飞天际。 要逮住他，可不容易。” 赵东来表态，“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沙锐金笑了笑， “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们现在的审讯任务艰巨，先把手头的事办好。 他就是逃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好过。” 田国富也鼓舞道， “无论他躲到哪里，总有一天，我们会逮住他的。” 赵东来又接了个电话，带来新消息， “二位领导，追逃小组报告， 丁义珍在非洲，被不明杀手枪击身亡了。” 接连两个不好的消息，冲淡了不少今天的喜悦。 沙锐金开口，“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了。” 他对赵东来说， “追逃小组的同志也辛苦了。 让他们注意安全，休息好了就回来吧。” “是！”赵东来赶紧敬了个礼。 ...... 回到办公室，沙锐金拨通了那个号码， “陈组长，赵瑞龙跑了，这事儿，恐怕还得麻烦你一次。” 他期待着对方的答复，结果，同样失望了…… “头儿，我现在也不清楚赵瑞龙的去向，我先观察观察情况吧。” 沙锐金向陈然打听赵瑞龙的下落。 陈然同样不清楚。 毕竟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本来赵瑞龙是该从香港被骗回来的。 然后在现场被捕。 现在他既然跑了，估计很快就能知道这边出了啥状况。 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会再回香港了。 就算去了，也是短暂逗留，很可能立刻飞到国外。 接着隐藏自己，躲避追捕小组的行动。 “叮！” “成就值+6800。” 六千八的成就值？ 不错不错，看来抓祁同伟还有程度他们的事，现在有反馈了。 先换一次签到机会，看看有没惊喜。 “……兑换成功。” “……签到成功。” “恭喜您，获得了赵瑞龙的行踪情报。” 嘿，这真是瞌睡碰上枕头了。 陈然连忙点开，发现： 赵瑞龙藏在一条民用渔船上，正驶向香港。 香港确实是他的首站。 从那里出发去国外，最方便。 不过他在香港应该不会待太久。 或许一两天，最多也就两三天，而且会躲起来。 这地方，只要有钱，啥都能搞定。 要不，告诉沙锐金，让他通过别的途径，请香港的同志帮忙抓人？ 算了吧，我还是亲自跑一趟，顺道去那玩玩。 拿定主意，他给沙锐金回了消息： “赵瑞龙在香港，我亲自去抓。” 跨地区执法，自然有点障碍，得请那边配合。 不过，为啥非得走常规路线呢？ 作为一个开挂的存在，自然不受这些限制。 沙锐金回复： 那你辛苦了。 我马上为你请功，等你回来，给你办庆功宴！ 庆功宴嘛，无所谓，我不太喜欢张扬。 …… 回到书香雅苑。 陈然敲响了刘静的家门。 见是陈然，刘静连忙请他进屋， “我刚炖了点汤，你也喝点吧。” 正好天色已晚，陈然也没客气， “谢谢阿姨，那我尝尝阿姨的手艺。” “哪有什么手艺，就是普通的家常菜罢了，” 刘静笑得温和，端来碗盛汤， “我自己一人，就没做晚饭，炖了点排骨藕汤，你凑合喝点吧。” 很快，她端来了一碗藕片排骨汤。 “谢谢阿姨。” 陈然喝了一口汤，味道刚好。 再尝口藕，已经炖得粉糯了。 排骨也烂熟，口感极佳。 用的还是小排，美味极了。 “真好喝！”陈然很快干完一碗。 家里已经很久没起过炊烟了。 真的，没有爸妈，没有伴侣，一个人生活总是少了些生活的气息。 吃饭都在外面解决，要么叫外卖，或者随便泡个面。 所以，尽管只是喝了碗排骨藕汤，陈然还是觉得十分美味。 “好喝就再来一碗，年轻人嘛，怎么也得喝个三五碗。” 陈然爱喝汤，见他满意的样子，刘静看着就像自家孩子似的。 想到陈然没了双亲，刘静的母爱不由泛滥。 她赶紧又给陈然添了碗汤，汤少肉多。 陈然看出来，笑道， “阿姨，你不会把所有排骨都给我了吧？” “没有，多着呢，” 刘静站在陈然面前，笑得满面春风。 …… 陈然来这，是有事。 吃饱后，他掏出几贴膏药，跟刘静交待， “阿姨，我可能得出差几天。 这段时间，您自己用膏药治疗，效果也不错。” 刘静点点头， “好，你有事就先忙，反正也不急这几天。” 他递过膏药，又吩咐， “旧膏药难撕，洗澡时用热水冲就好。” 陈然的叮嘱，刘静都记下了， “好，明早我就去复查。 到时候，复查结果还是发给您一份吧？” 第184章 这样也可以啊?? 陈然点头，“对，发给我，我也好心里有数。” …… 香港。 赵瑞龙住进了四季酒店。 这里算是他们在香港的情报据点，相对安全。 因为来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 也有特殊力量暗中守护。 一般情况下不会出意外。 真悬啊，海关被拦，幸好没现场被抓。 不然还真逃不出来。 洗完澡，他急忙用新手机给祁同伟打电话。 旧手机为了避免被追踪，逃亡路上就扔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什么情况？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给高小琴打，也是关机。 不对，两个人同时关机不可能。 现在又不是深更半夜，就算是深夜，他们的手机也是24小时开机的。 出事了！ 他连忙联系三姐，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三姐……” 他刚一叫唤，三姐就激动起来， “你现在在哪？快跑！” “怎么了三姐？”赵瑞龙也慌了神。 刘新建被抓，他担心出事，才决定先溜。 可这才上午的事情，怎么三姐现在就叫他跑？ “爸出事了，高育良他们也出事了。” 赵家关系网宽广，三姐基本啥都知道。 “怎么会这样……” 赵瑞龙傻了眼，他爸怎么可能出事？ 做梦呢？ 他连忙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很疼。 “三姐，这是真的？”他彻底懵了。 在他心中，他爸如同天一般，无人能动。 可这一天里，刘新建被抓，高育良也出事。 连他爸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现在顾不上这些，你快跑，他们正到处找你呢！” 三姐催促，又透露了一个消息， “还有，高小琴和祁同伟都被抓了。 祁同伟还中了两枪，他们是动真格的。 你赶快跑，别在一个地方待久，马上出国！” 挂了电话，赵瑞龙一下瘫坐到椅子上。 他脑子一片空白。 “砰砰砰”，突然的敲门声吓得他从床上滚落。 “赵总？” “在吗赵总，我是刘生。” 刘生，四季酒店的老板，情报贩子？ 是熟人，赵瑞龙这才回过神，轻手轻脚来到门后，透过猫眼看了看。 确实只有他一人，这才开门。 “哎哟赵总，您找我啊！” 刘生进门，赵瑞龙赶紧关门。 这位刘生，表面上是记者，实则身份神秘，势力颇大。 连沙锐金的行程，他都一清二楚。 刘生讲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但能听懂。 这是老相识了，算是高育良和赵家在外的笔杆子。 当然，不过是拿钱办事，毫无忠诚可言。 “赵总，大事啊！” 刘生重复了一遍三姐所说的事。 赵瑞龙现在不关心那些，只在乎自己的安危， “我要立刻出国，你帮我安排一下。” “别这样赵总，”刘生劝他，“不想救你爸吗？” “救？”赵瑞龙愣了愣，随后摇摇头苦笑， “拿什么救，就靠我这两只手？” 老爷子在他心中如同皇帝，皇帝都有难了，谁救得了？ 这不是笑话吗？ “哎呀赵总，我没开玩笑，” 刘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据我了解， 你们之前得罪的那个人，能量大得惊人。 综合判断，他有四成把握能救老爷子。” “他？”赵瑞龙确认，“你是说陈然？” 刘生点头，赵瑞龙却否定， “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我还去求他？” “你在想啥，他怎么可能帮我？ 我现在可没钱给他了。” 刘生笑得神秘莫测， “那家伙有个癖好，喜欢成熟的女性。” “你什么意思？” 赵瑞龙不懂这家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生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赵瑞龙连忙拒绝， “我三姐？别开玩笑了，绝对不行！” 刘生笑笑，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你三姐，那是成熟的巅峰。 让她出马，说不定你们家还有一线生机。” 赵瑞龙嘴上不同意，心里其实也动摇了…… “赵总，您考虑得咋样了？”刘生见赵瑞龙犹豫，连忙催促道。 “这毕竟是一次机会，不试试，咋知道行不通呢？” “事已至此，如果您不搭救老爷子，赵家可就彻底完了。” “依我看，逃跑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拼一把，或许还能绝处逢生，将来才有翻盘的希望。你现在要是躲到国外去了，将来也只能是夹缝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赵家昔日的风光，您真舍得就这么放弃？” 赵瑞龙怎会不想咸鱼翻身？但问题在于，这事儿太大了，谁能救得了？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扭转这种局面？就算他三姐出马，牺牲她，情况就会好转？陈然真有这么大的背景？ 不错，陈然是有钱有手段，这没错。但老爷子出事，那可是另一码事。 有时候，不是有钱就能摆平一切，这和钱无关。还是我对陈然了解不够，小看了他的实力？ “刘生，这事儿真行得通？”赵瑞龙终于开口问道。 刘生的话激起了他心中的贪欲，或者说是求生的本能。明知道结果很难改变，却总想试一试，赌一赌运气，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呢？ “我认为可行。” 刘生分析起来， “你了解我的，我手上的情报一向准确。那位小伙子身边的女伴，都比他大十多岁，而且他和高总之间，似乎还有那么点暧昧不清。” 刘生这么一提，赵瑞龙也想起了，程度曾经暗示过高小琴不太对劲，难道真有内情？ 但如果说他们有事，为啥高小琴还会被抓？ “不行。”赵瑞龙心里发憷， “你想，如果高小琴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何高小琴出事，他却不施以援手？再说了，山水集团的钱都被他掏空了，这哪像是有交情的表现？” 刘生叹了口气，不同意他的看法， “赵总，您是不是忘了那句老话，无利不起早？” “什么意思？” “他不救高小琴，理由很简单，救她不划算。” “不划算？”赵瑞龙满心疑惑。 刘生接着分析：“高小琴充其量就是个女人。没有你，没有祁同伟，她什么也不是。陈然凭什么要救她？他年轻气盛，遇上高小琴，不过是顺水推舟玩玩罢了。现在人家出事了，正好借此脱身，何必去救，给自己找麻烦？” 第185章 高小凤异常平静 刘生话题一转，回到赵家，“可你们赵家不一样。想想老爷子的能量有多大？如果能把老爷子救出来，让你们赵家欠他人情，对他而言，好处可比救高小琴大多了。” 赵瑞龙仔细琢磨，觉得在理，“也是，无论如何，我们赵家好歹是个大家族。高小琴不过是一叶扁舟，哪能相提并论。” “对头！” 赵瑞龙听进了话，刘生很是高兴， “换作是你，也会这样考虑的。再说，高小琴虽然是百亿女总裁，你三姐呢？那可是几千亿，快接近万亿级别的人物。高小琴出身低微，虽然当上了女总裁，但哪里能和你三姐比？ 你们这一辈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你三姐才是真正的尊贵。而且她本就对此类事情有兴趣，两人若是一见，说不定就一拍即合了！” 刘生动情地说着，赵瑞龙却听得不舒服。毕竟是自家姐姐，怎么能随便推向别的男人。让亲姐妹去求别人，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行了，别说了。” 赵瑞龙打断了他，“万一他不感兴趣怎么办？就算他感兴趣，又怎么见面？让我三姐去找他，不合适，太掉价。而且有求于人，搞不好就被他拿捏了，我三姐岂不吃亏？别弄巧成拙。” 赵瑞龙虽表赞同，但心里还在权衡。刘生也不急，给他时间思考， “这简单，如果不确定他有没有兴趣，我们可以请他过来，同时也请三姐来。先不介绍，让他自己去猜。如果他有兴趣，事情就好办了。没兴趣的话，我们损失点小钱，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瑞龙没言语，心里权衡着利弊。这次刘生没有催促，给了他思考的空间， “要是怕他不肯来，也容易。我们请几位老总出面，邀请他来玩，甚至直接说明是为了赵家的事，相信他会感兴趣的。还有，高育良的妻子高小凤也认识陈然，她还不知道高育良有事，我稍后告诉她。我想，她也愿意求陈然帮忙。” 听了刘生的安排，赵瑞龙的信心增强了一些。他点头道，“好，我会和我三姐商量一下。你呢，辛苦点，中间多协调。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刘生站起身，满脸笑容，“赵总，咱们老交情了，这么多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赵瑞龙笑了笑，回敬道，“当然，我要是连你都不放心，还能信谁？”他与刘生握了握手，提前声明，“不过有一件事，我得事先和你说清楚。” “你说吧。”刘生听着。 赵瑞龙说道，“在事情谈妥之前，我不见陈然，也不露面。我怕惹事，原因你也清楚。” “但我三姐不同，她背景干净，不怕这些。” “不过，如果陈然真的来了，也要保证我三姐别太高调，要确保她的安全。” 刘生听完赵瑞龙的条件，点头应承，“放心吧赵总，这些我都明白。” 赵瑞龙确实不敢轻易现身，赵东来他们正想方设法要抓住他。 万一暴露行踪，这里万一有他们的耳目，即便陈然来了，他也不愿露面。除非陈然答应救人，事情有了眉目。但对此，他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 陈然那家伙，惯于狮子大开口，绝不吃亏。一旦谈崩了，不但救不成人，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太亏了。 送走刘生，他急忙给三姐打电话，“姐……”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思考之后回复，“好，可以试试。” 赵瑞龙没提陈然的喜好。如果陈然对他三姐有意，三姐自然心中有数。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样去做，这些无需他赵瑞龙指点。在这方面，他姐可是行家里手，无人能及。 “哎，但愿能柳暗花明吧……” 为了不惹人注目，行事尽量低调。 高小凤住的地方其实挺偏，说白了就是幽静。 不过，对于专干情报活的刘生而言，找这地方不费吹灰之力。 他开着车，熟门熟路，在半山腰一栋别墅前停下。 毕竟，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高育良有时会让他充当“笔杆子”，在报纸上撰写些高育良需要的文章。 要么颂扬功德，要么对特定的人或事来点负面评论。 此刻的高小凤，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早上她给高小琴打电话，结果打不通，发信息也没回复。 其实，她也就只和高小琴有联系。 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她一概不知，包括孩子的父亲。 没办法，就怕高育良的电话被监听。 因此他们从不直接联系，一切都要通过高小琴安排。 “妈妈，你咋了？” “小姨？” 两个孩子察觉到高小凤的情绪波动，也显得有些紧张。 高小凤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没事，去玩吧。” 她正想给陈然发个信息，问问是否知道高小琴的情况， 保姆就进来通报，说有客人来了，是刘生。 这让她心里的不安更甚几分。 “快请客人进来。” 她吩咐保姆，保姆出去后，不久便领进来一人。 “刘总，我联系不上我姐，是不是出啥事了？” 见到刘生，高小凤连忙提出了她的疑问。 祁同伟和高小琴都曾说过，无论大小事都能找刘生解决。 只要有足够的钱，他几乎无所不能。 刘生坐下来，点了点头， “实话说吧，我正是为此而来，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听了刘生的话，高小凤更紧张了， 身子往前倾，手握得关节都发白了。 “你说吧，我能挺住。” 见高小凤似乎有了准备，刘生开口， “你姐姐，被抓了。” “被抓了？！” 高小凤猛地站起，又重重坐下。 姐姐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倚靠。 若姐姐被抓，她该怎么办？ 高小琴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她不像姐姐，在商海沉浮多年，能应对自如。 她被保护得太好，骨子里其实仍旧是那个农村女孩。 刘生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明了， 这个失去了靠山的女人，会把他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唯命是从。 刘生点头， “是的，不止是你姐姐，包括祁同伟， 还有你丈夫高育良，都落网了。” 听到这消息，高小凤过于震惊，外表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第186章 主动相约 祁同伟和姐姐做什么，她虽然不参与，但也略知一二。 不然也不会将她安排到香港来。 所以，出事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了。 好几秒钟后，她抬头望向刘生， “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们有没有话让我转达？” “事情确实很突然，”刘生缓缓道来， “正是因为太突然，所以他们没来得及传递任何消息。” 高小凤急切地问他， “情况严重吗？ 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出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们？” “刘老师，求你务必帮忙。 只要他们能出来，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付。”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刘生明白，时候到了。 他说道， “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情况确实棘手， 但也不是毫无转圜的余地。” “您快说，”高小凤催促道。 刘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算借机问些问题， “你别急，办法我们已经想到了。 但是否可行，还需商量。 现在需要你提供些信息，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 高小凤现在是孤苦伶仃，无人可依。 只要能救高小琴，能救高育良，她愿意配合。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 你姐姐高小琴，和一个叫陈然的年轻人关系非同一般。 他们之间……是不是情侣关系？” 一开口就问这样私密的问题，高小凤很惊讶。 她反问道， “这和救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刘生解释说， “这个叫陈然的人，他能救你姐姐，也能救你丈夫。 我们正在想办法让他帮忙。 但他愿不愿意出手相助，需要我们共同策划。 所以，对他了解越多，我们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我不是要窥探隐私，这一点请你放心。” “他？” 高小凤对陈然的事一无所知。 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小伙子会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不是刘生既熟悉又有势力， 高小凤甚至会怀疑眼前的刘生是不是在欺骗她？ 刘生知道，高小凤实际上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所以她的疑问，再正常不过了。 “没错，这个年轻人实力非凡，远超我许多倍。 现在只有他，能够救你姐姐，救你丈夫。 所以，回到那个问题……”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情侣关系，” 高小凤坦诚相告， “但他们有过亲密行为。” 果不出所料，刘生心里有了数，继续问道， “你以前好像也和他有过接触。 对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高小凤摇头， “我和他只见了两次面，他帮我做过按摩。 这个小伙子很开朗，也很热心。 他还为我家孩子看过病。 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是关于陈然相对真实的一个评价。 刘生问：“那你知道他是桐山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 还是利和投资集团的幕后老板，资产过亿吗？” “不可能吧？” 高小凤摇头，难以置信， “他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这么出色？ 而且他不是孤儿吗？又不是富家子弟。” 关于陈然的资产，刘生其实也不清楚具体数字。 他是依据利和投资的资本规模大致估算的。 况且能让赵家和祁同伟他们栽大跟头的人，能量怎能小觑？ “这是事实，只是你不了解罢了。” 刘生问高小凤， “我们想把他约到香港来。 如果让你去邀请他，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高小凤毫不犹豫， “他今天上午还给我发信息呢。 说打算来香港，还问我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他要来？”这回轮到刘生惊讶了， “那可太好了！ 你把他约过来，其他事我来安排。 到时候你就说，我是你的朋友即可。” 原本还想着请几位老板，以商业名义约陈然过来。 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事情反而变得简单。 刘生很高兴。 高小凤点头，“好的，没问题，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刘生提醒道：“你姐姐出事的事，先别告诉他，假装不知道。” 高小凤反问：“万一他自己主动提起呢？” “你就自然地表现出惊讶和着急，别急着求他。 因为你不清楚他的能耐，剩下交给我们处理。” “好。” 高小凤走向阳台，拨通了陈然的电话…… 陈然跑了一趟医院。才刚停好车，高小凤的电话就进来了。 “陈然，你说要去香港，是真的不？” 陈然心里犯嘀咕，他和高小凤其实交情浅得很。 早上纯粹是为了逗逗高育良，她还真信了？ “嗯，小凤姨，我正计划这两天过去玩玩呢。” “那感情好，”高小凤热情得不得了， “这几天我刚好有空，也琢磨着出去走走。 你要来，我给你当导游哦。” 怪了，这热情劲儿有点过分了吧？ 不太像高小凤的风格，换成高小琴还差不多。 再说，难不成她一天都没和这边通个气？ 也没人偷偷告诉她消息？ 家里出那么大乱子，她居然还蒙在鼓里？ 虽说侯亮平、赵东来他们手脚麻利。 可祁同伟和高小琴逃命的时候， 总该给她打个电话吧？ 这太不寻常了，是顾不上吗？ 有问题。 陈然呵呵一笑， “行，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挂了电话，陈然也没多琢磨，就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去了自然明白，有啥好怕的？ 就怕太平淡，有事才热闹嘛！ 这么一合计，他迈步向医院大楼走去。 …… 高小凤挂了电话，刘生连忙追问， “他咋说的？” 高小凤点了头，“答应来了。不过具体哪天，还没定。说到了再通知我，可能是防备心重，不想暴露行程吧。” 刘生紧跟着问，“提没提山水庄园的事？” 高小凤摆头， “没提，估计他工作忙，不知道吧。这事儿又不是天天上新闻的料。 况且是今儿才出的事，他不了解，也正常吧？” 刘生想了想，觉出不对味。 但他憋着没说。 别把高小凤吓着了，搞砸了计划。 凭陈然那背景，这事儿他不会不知道的。 再说，赵瑞龙和祁同伟的钱，都是让他给折腾光的。 第187章 上演碟中谍? 现在他俩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他肯定门儿清。 可惜的是，他派去盯梢陈然的人，根本摸不着陈然的边儿。 那家伙反侦查的功夫一流，实在太吓人了。 可他既然了解这些情况，为啥没跟高小凤说一声呢？ 是担心吓着她，还是故意藏着掖着？ 要说是怕吓着她，那还好，至少说明他跟高小凤关系还行。 但要是后者……他究竟为啥要瞒着？或者故意装糊涂？ 见鬼，难道他的消息网已经厉害到，连咱们的计划都知道了？ 不应该啊。 这事儿，我们才敲定一个小时，绝不可能泄露出去。 刘生没再多嘴，免得让高小凤心里不安， “那我先回去了。 等他联系你，你马上通知我。 剩下事情我来搞定，有啥新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 “好的，”高小凤很合作。 …… 送走刘生后，高小凤走到阳台，满面忧色。 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自己的丈夫。 虽说她在香港过得无忧无虑， 但这一切全靠他们照顾，自己啥都不用愁。 如今他们遇到麻烦，她真的是束手无策。 刘生说陈然能帮忙。 可那人眼神里老透着股狡猾劲儿。 倒不如陈然阳光帅气，坦荡，叫人信得过。 高小凤猛然醒悟过来， 陈然和她姐关系那么铁， 自己干嘛不信陈然，却去信那个刘生？ 想到这儿，她再次拨通了陈然的电话。 …… “陈然，有件事想问问你，” 高小凤决定还是信赖陈然。 信赖那个帮她孩子治病的年轻人。 再怎么心思活络，年轻人又能复杂到哪儿去？ 可刘生这种中年人就不一样了。 个个都是人精，高小凤对付不来。 “我姐是不是出啥事了？” “还有，我听讲，你是桐山医院的副院长，是真的么？ 要是你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探听一下， 我姐夫的老师高育良，他是不是也遇上麻烦了？” 高小凤以为，陈然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也相信，这么机密的事情，高小琴不会透露给陈然。 所以提到高育良时，只能说成是祁同伟的老师。 陈然再次接到高小凤的电话，也挺意外。 他回答说， “没错，你姐姐和姐夫都碰上事儿了。 你说的高育良，我也听说似乎是出问题了。” “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呀！ 怎么会这么突然？ 一转眼就失联了，连个电话也没来得及打给我！” 高小凤心急如焚，指望从陈然这儿找到答案。 陈然没有细说，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也只是听说。” 他又试着探高小凤的口风， “是有人把这事告诉你了？ 家里出事，你在香港那边，我就不给你添堵了。” “别，”高小凤坦白道， “我直言不讳吧， 祁同伟的那个老师高育良， 他其实就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 刚家里来了个客人，跟我说出状况了。 还提了一句，说你能帮着救人。” 陈然心里暗笑，难怪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要是高小凤知道，她姐姐和姐夫， 都是经我陈然的手给办了的，她得作何感想呢。 但又能怎么办呢？ 我也是逼不得已，再说那份身份在那儿摆着，就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了。 “大姐，我哪有那能耐去救人啊。 我们打过照面，我就是个普通的小伙子。 这点你应该清楚，别听信那些胡言乱语。 他们是骗子，就想着骗你钱呢，你得留个心眼。” 高小凤连连点头， ... “我已经想明白了，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 你真的没法帮我把人救出来吗？” 她满心期待地看着陈然，陈然回答她说， “我真的没那能力，也没见过哪个19岁的毛头小子有这能耐。 他们具体犯了什么事儿，我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 等我到了香港，再仔细跟你说。 你也别急得乱找门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容易中别人的圈套。” “好，”高小凤对陈然充满信赖，“那我就等你过来。” 她还特意叮嘱陈然， “在香港这边，有人可能想要对你不利。 你来的时候千万小心。 他们让我随时跟你保持联系，报告你的位置。 具体他们想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听说是想请你帮忙做事。 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然追问，“那人叫啥名儿？” “刘三，”高小凤没有藏着掖着， “他是四季酒店的老板，明面上是当记者的，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我姐和姐夫都讲，他本事不小，你得多加小心。” 四季酒店？ 明白了，赵瑞龙估计就在那里！ 但他们想干啥呢？请我帮忙……不太像。 报复，报仇，这个可能性更大些。 行，太好了，这下又有活要干了。 只可惜刚才只窥探到赵瑞龙的一点行踪。 没法知道他们在酒店里究竟在策划些什么。 “大姐，多谢你的提醒，”陈然对高小凤说， “接下来，你就这样做……”。 再次挂断陈然的电话后，高小琴感到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忽然产生一种念头，仿佛陈然是从娘家人那边派来的守护者，能给予她庇护和支撑。 定了定神，她拨通了刘三的电话， “刘总，陈然回复我了， 他说明天晚上会抵达香江，到时会主动联系我。” 得知陈然的行程，刘三十分高兴， “好极了，明天晚上的饮食娱乐，我来安排妥当。 明天下午，我会带着专车到别墅那儿，和你一块儿等他。” 他又询问高小凤，“需要我们去关口接他吗？” “不用，”高小凤回应， “我已经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他了，他自己会过来这里。” “那就这样，我们在家等他吧。” 刘三没有强求，毕竟陈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高小凤挂掉电话后，又给陈然发了信息： “他说明天下午会开车到我家等你。” “行，”陈然回答道， “他来了之后，你也不要多提的事情。 找个理由说想休息，免得应对接不上，让他等着就行了。” “好的，”高小凤很是合作， “我明白了，明天见。 如果有任何变化，我会再给你发消息的。” 高小凤的单纯让陈然颇感意外。 第188章 也就陈然有这个特权了 但话说回来，高小凤本身也只是个受害者，他对她并无恶意。 况且，当初高小琴不是还恳求过， 说如果自己有不测，请陈然关照一二吗？ 只是，陈然已经把人家的姐姐、姐夫、丈夫全都送进了法律的大门。 而她仍旧如此信赖他。 待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能否承受得住？ 呵呵。 ...... 关于大风厂火灾的事情。 陈岩石因受寒感冒，今天稍有好转，便赶到医院看望儿子。 “小海，告诉你个好消息，伤害你的幕后黑手找到了， 你猜猜是谁？” “说出来可能你都不会相信，起初我也不信。 那个凶手竟是你那位老学长， 就是当年对你姐姐陈阳掏心掏肺的那个忘恩负义之徒。” “你拿到的账本，虽然原件被他们拿走了，但我们找到了复印件。” “如今，山水集团的高小琴、祁同伟，油气集团的刘新建，都已被捕。” “再悄悄告诉你一个事，你老师高育良也出状况了。” “意外吧？ 你吴老师，早就和高育良离了婚。 高育良还娶了高小琴的孪生妹妹， 生了个孩子，就藏在香港呢。” “人真是知面不知心，我盯着他们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想想吧，他隐藏得有多深。” “你出事后，侯亮平马上赶了过来。 还接替了你的职位，带领大家步步紧逼。 现在总算是大获全胜。” “尽管你没能亲手抓住这些犯罪分子， 但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遗憾的是，赵瑞龙逃了。 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侯亮平他们会将他绳之以法……” 陈岩石的声音很低，近乎于自言自语。 医生不是说要经常陪病人聊天，促进恢复吗？ 说不定病人关心的事正好触动心灵，就能苏醒过来。 这段时间，陈岩石确实积攒了很多话想说。 毕竟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儿子才倒下的。 如今有了好的结果，他恨不得陪儿子聊上三天三夜。 ...... “小海，我刚又去找了院长。 听说他们这儿有个陈副院长，医术高明，我想请他救救你。 可院长还是那老一套，说他们无能为力，关键还在你自己。” “不过软磨硬泡下，终于问到了陈副院长的住址。 他明天还是休假，我明早就去他家拜访，求他帮忙。 你自己也要加把劲，争取早点醒来啊。” “说实话，虽然祁同伟他们被惩治了，我很开心。 但开心过后，忽然感觉好像没事可做，有点空虚。 你知道的，人一旦失去目标，没了精神头，就容易衰老。 我和你妈都快八十岁了。 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 眼看时间差不多，陈岩石起身，擦了擦眼泪，再次看了看儿子， “小海，我走了，明天早上我先去找陈副院长，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完，他捶了捶腰，缓缓走出了病房。 ...... 陈然来到办公室，院长敲门进来。 “陈副院长，怎么有空来办公室了？” “哈哈，”陈然笑着说道，“院长这话，好像我不工作才是正常状态似的。” “可不是嘛，”院长端着茶杯，满脸笑容， “你再不来上班，别人都忘了咱们这儿还有个副院长了。” “那不挺好？” 作为不常露面的一员，陈然显得很有自信。 寒暄几句后，院长认真地说， “那个……陈海的父亲，刚才又来找我求助了。 我实在没辙，就把你的地址给了他，或许他会去找你。” 院长望着陈然，眼神里带着几分歉疚。 毕竟，他未经陈然同意，就透露了私人信息。 “没事，”陈然笑着问道， “其实你也想让我出面帮忙，对吧？ 不然你也不会告诉他地址，你又不是那种心肠软的人。” 院长乐呵呵地拍起了马屁， “到底是陈副院长，我的这点小心思，藏不住啊......” “院长，”陈然逗着他， “真是想不到，你这把年纪了，还得靠拍马屁过活？” 江院长打趣着，决定将这份“赞美”进行到极致， “说实在的，在我们这医院里，我拍马屁的对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不对，更准确地说，除了你，我近三年还真没给别人拍过马屁。” 开着玩笑，院长接着阐述他的理由， “我看你和祁厅长走得挺近乎的， 连山水集团的老总都给我们医院慷慨捐赠了一亿的设备。 那位侯局长似乎也对你挺上心。 我就琢磨着，你迟早会有所行动。 如今老爷子都亲自上门求援了， 我这算是助他一臂之力，也催促你一下。 但愿没给你添麻烦。” 院长分析得在理，以前的话，陈然或许真不会插手。 但现在，他乐意了。 陈岩石老先生，七八十岁的高龄， 依旧能为了大风厂工人的福祉， 在冷风中冲到冲突的第一线，跟拆迁队硬碰硬，与李达康、祁同伟正面刚。 仅凭这一点，他就愿意伸出援手。 何况，大概还能赚取一些成就感。 他并不觉得自己吃亏。 之前没行动，是不想被卷进那场是非中。 可祁同伟不安分，总视他为眼中钉，两度企图置他于死地。 无奈之下，他只好投身这场风暴。 既然选择了站在祁同伟的对立面，救陈海自然成了必然。 “院长多心了，我正有此打算。” “真的？” 江院长没料到陈然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甚是欢喜。 “要是陈岩石老同志知道了这事儿，恐怕能年轻十岁呢！” 江院长提议， “要不要我给他挂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喜讯，让他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陈然笑着反问道， “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要是兴奋过头，还能安眠吗？” “哈哈，也是，”院长乐呵呵地说， “我只是觉得老人不容易，想让他尽早听到好消息。” 陈然劝阻道， “还是先别告诉他，等我把人治好了，让他儿子给他一个惊喜吧。” “也行。” 院长点点头，赞同陈然的想法。 他又问陈然，“那你计划何时动手？” 陈然淡然道，“看心情吧。” 说罢，他迈步离开办公室，临出门前回头对院长说， “我请几天假，有什么事……别打我电话。” 院长在背后摇头， “你这假都快成日常了，还没休够啊？” 哎，整个医疗界，恐怕只有你能享受这等特权。 第189章 起死回生 天天休假， 陈然下楼，步入了特护病房。 病房内。 陈然刚靠近房门，就有两位同志起身向他问候：“陈副院长好。” “你们辛苦了。”陈然以点头微笑回应。 尽管祁同伟那帮人已被绳之以法，为了防备可能的报复行为，陈海病房的安保非但没削弱，反而加强了。 这两位新换班的正是赵东来派来的，他们认识陈然。 确切地说，其中一人曾在山水庄园的那个夜晚目击陈然提着杀手“花斑虎”出现，并且在之后的天台抓捕行动中再次遇见了陈然。 因此，他见到陈然时满是敬意。 打过招呼后，陈然步入病房。 病床上，原本颇具男性魅力的陈海已剃成了光头，但新生的发茬已开始显现。胡子被妥善处理，不见踪影，看来护理工作做得很好。 早先，陈海的头部缠满了绷带。而今，伤口已愈合，只是他还未苏醒。 陈然走近床边，取出了那套特殊的“回阳十三针”。约五分钟后，陈海的眼睑微动，渐渐地睁开了眼。 最初，一切都在旋转，仿佛眼前的景象如晃动的镜子般模糊不清，无法聚焦。 随后，世界逐渐稳定下来。他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庞，是一位医生。 “医...医生...我这是在哪？” 陈海的记忆尚未恢复，对自身经历的事毫无印象。 他轻轻转动头部，环视四周后，确认自己身处医院，于是提出了疑问。 “陈局，这里是桐山医院，我是这里的副院长，我姓陈。” 陈然没打算细说陈海遭遇了什么。因为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而且不该由他来讲述。 “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海努力回忆，但随即头痛欲裂。 “啊！” “医生，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陈然制止了他：“你之前遭遇车祸，成为了植物人。现在刚苏醒，暂时性的失忆是正常现象。别急，好好休息一两天，记忆就会完全恢复。请放心，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别多想。” 陈海这才稍微安心，他确实感到疲惫，眼皮沉重。 “谢谢医生。” “不用谢，你好好休息吧。” 临行前，陈然再次叮嘱：“记住，别急着去回想。这对你的康复不利。休息两天自然会好，相信我。” 陈海微微点头，“好的，医生，我明白了。” 话虽如此，待陈然离开病房后，陈海闭上眼，却又忍不住回忆起往事。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仅能捕捉到出事前的零星片段。 他似乎记得事发前正在上班，正准备做某事。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越是回想，头越痛，精神也越发消耗，他渐渐陷入了沉睡。 ......。 陈岩石缓缓往家走。 正要上公交车时，伸手掏公交卡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 “糟糕！” 他猛然想起，背包忘在了病房里，里面还装着他刚刚收到的举报材料。 于是，他又折返回医院。 进病房一看，背包果然静静地躺在椅上，就像他儿子一样，无声无息地躺着，没有一丝回应，仿佛失去了生气。 他又按捺不住，想要倾诉。 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他没注意到陈海的睡姿已变。 “哎...小海啊，我真的老了，出门都忘记带包，把它落在这儿了。以前的我，哪会这么丢三落四？真的是老了，话少了，记性也差了。 眼前的事情，忘了就算了。可那些过去的往事，那些人，即便已过去了几十年，却依然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天。 二顺子、老班长，还有你小时候。你小的时候我忙，没好好抱过你。等你长大成了小伙子，我又不好意思再拥抱你。 唉，如今我老了，想再抱抱你，却是力不从心了。” 一直以来，支撑陈岩石的是那份信念——清除腐败分子，为受冤屈的百姓讨回公道，为大风厂的员工争取权益。这些事曾让他忙碌不已，也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力。 而今，事情圆满解决，那股支撑他的力量也随之放松，他也显得更加苍老，精气神远不如从前。以往，他从不会如此感伤。 可今天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说着说着话，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滑落了。 \"孩子啊，让爹再好好抱抱你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凑近陈海，把头轻轻靠在了陈海的手臂上， \"我多希望……能用我的命……去换回你的健康啊，你的人生还那么长……\"从十多岁起就上战场拼杀，背炸药包炸碉堡，对于生死早已司空见惯。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老人或许已经目睹了太多生离死别的场景，经历了数不尽的艰难困苦。 所以，此刻他的悲伤异常平静，只有泪水无声地流淌，没有丝毫的呜咽。老人心里明白，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法亲眼见到儿子睁开眼醒来了。 植物人的状态，就像新闻里说的，即使有幸被唤醒，也可能需要四五年、五六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七八年、十几年。 那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他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说不定哪天就会倒下。原本温馨的家庭，就这样四分五裂了。 如果自己走了，陈海又没醒来，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老伴的肩上。再加上那个淘气的孙子，老伴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呢？ 将来老伴要是也不在了，孙子和陈海又该怎么办？陈阳远在国外，总不能让他抛弃一切回来吧？想到这些，陈岩石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 面对世事无常，面对生命的突变，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感深深地笼罩着他。 …… 陈海在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老父亲似乎在说话，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不像是梦中的幻听。 而且，他感觉到有人靠近，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这不是梦吗？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父亲满头的白发。 怎么全白了呢？印象中还有一些黑发掺杂其中，如今却白得刺眼。 \"爸……\"陈海轻轻地呼唤，身体还虚弱得无法动弹。 陈岩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动弹，心中暗自感慨：\"小海啊，我好像又听见你叫我爸了。 第190章 再救一个 多么希望你能再亲口叫我一声爸，但恐怕这成了我此生无法实现的愿望了。\" \"爸？\"陈海努力提高了一点音量。 这次，陈岩石真切地听到了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他猛地抬起头。 两双眼睛交汇在一起，陈岩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看到陈海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脸上带着微笑，又一次喊了声\"爸\"。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会这样？\" 陈岩石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这不是错觉。\"爸，别揉了，我没事了。\" 这次，陈岩石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小海，你真的醒了？\" \"哈哈哈，哈哈……\"过度的喜悦让他一阵眩晕，突然眼前一黑，\"嘭\"的一声倒下，头重重地撞在了床边…… “陈副院长，陈老晕倒啦！” 陈海虽然苏醒了，但身体状况还是不太好。 陈然想着给他一颗丹药，免得半路再生枝节，自己忙乎一场空。 刚从外面回来，一瞅陈海的病房，乱得一团糟。 赵东派来照看的两人见他来了，立马奔过来，一脸着急，又满眼期盼。 陈然心领神会，他们这是盼着他能出手相助。 陈然连忙冲进病房，里面已有护士和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正是肖砚。 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到不久，肖砚跪坐在地上，忙着给老人紧急检查。 “肖医生？”陈然凑近，喊了一声肖砚。 肖砚没答话，但一听是陈然，心安了不少。 她很专业，老人这状况，她心里有了几番猜想。 只待验证。 护士们一看是陈然，赶紧让出路来。 这时，肖砚开了口， “初步判断，情绪激动引起脑出血， 摔倒时又磕到头，但外表看不出伤痕。” 病情一说，她马上指示助手， “告诉手术室准备，带病人去做个头部ct检查。” 陈然开启系统，见陈岩石脑子里的血管还在“呲呲”往外冒血。 这出血量，不用等检查完，脑袋怕是都要被血填满了。 “肖医生，让我来行吗？” 陈然欲施援手，肖砚没犹豫，她相信陈然。 尽管不知这奇人究竟从哪学的这些本事。 但她亲眼见证过，陈传书老先生已宣告死亡，都被他救回来了。 对陈岩石的脑出血，他自然不在话下。 “好了，大家先出去，给副院长留点空间。” 肖砚把助手和护士都往外撵。 …… 床上的陈海，眼睁睁看着老父倒下， 眼看着医护人员蜂拥而入，自己却无能为力。 想挣扎起身，却是力不从心。 只能侧头，焦急地望着陈然，望着老父亲。 “陈副院长，求您了，一定要救活我爸，我还没和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呢~” 肖砚这才注意到，这位植物人已经醒了，估计又是陈然的杰作。 这家伙，明明心肠热乎，却偶尔显得那么冷淡无情。 “陈局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陈然将陈岩石移到沙发，让他躺平。 肖砚也很默契地拉上屏风，挡住陈海的视线。 一是帮陈然保密，二是避免影响到陈海的情绪。 通常情况下急救场面，对家属来说太残酷。 看了只会难过，没有好处。 万一因心疼亲人，又不明白救治过程， 甚至可能阻挠医生施救。 ... 门外。 负责守护陈海的两位同志立刻告知赵东来， “赵局，陈局醒了。” “不过，陈老可能太过激动，摔倒了。 医生说可能是脑出血，可能得手术。” “醒了？！”赵东来先是一惊，继而欢喜。 随即又惊慌，“陈老出事？！” 一喜一忧，赵东来不敢耽误，马上通知侯亮平。 这两人任何一位出问题都不行。 陈老更是非同小可。 他培养出了沙瑞金那样的人才。 即便没了官位，仍能让高育良、李达康、祁同伟一筹莫展。 这样的人若有个三长两短，损失惨重。 说起来，当初赵东来被祁同伟利用时，还嫌陈老碍手碍脚。 现在回想，他自觉羞愧。 “侯局，陈海的父亲出事了，疑似脑出血，在医院。” “另外，陈海醒了。” 侯亮平得知消息，带上陆亦可，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一路上，车速飞快，好几次险些闯了红灯。 要是在平时，陆亦可早骂开了。 但这回没有。 因为她也希望车能再快些，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 见侯亮平踩刹车，她都等不及， “你刚才油门再踩深点，早过去了。 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要不我来开！” 侯亮平没心思跟她拌嘴。 他知道，陆亦可心里五味杂陈。 陆亦可与陈海自小相识。 陈海就像大哥，陆亦可是他的小跟屁虫。 陈海遇事，陆亦可最为悲痛，最为愤怒。 侯亮平接任局长之初， 陆亦可还认为侯亮平乘虚而入，枉费了他们兄弟情谊。 于是，她多次找茬，不配合侯亮平工作。 直到见到侯亮平一次次不顾安危，追寻真相。 她才渐渐接纳了侯亮平。 知晓侯亮平是为了陈海而来。 不是为了权位，不是鸠占鹊巢。 从此，她解开疙瘩，成为侯亮平的左膀右臂。 她无条件支持侯亮平，只为早日破案，为陈海报仇！ 现在陈海醒了，她也是最开心的人之一。 我们为你报仇了，罪犯基本都抓到了！ 这么好的消息，她想第一个告诉陈海。 可陈伯伯却倒下了。 老天爷为何就不能开开眼，让他们一家好好团圆呢？ 陈伯伯年岁已高，真担心他撑不过去。 别刚醒的陈海，又得面临老父昏迷。 “靠！” 陆亦可爆粗，侯亮平并不惊讶。 他也想骂。 终于望见远处，桐山医院几个亮着的字样。 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此刻显得格外不同。 它让人悲喜交集，既想接近又不敢接近，想笑却笑不出来。 陈伯伯，千万不能有事啊！ 陆亦可在心里祈祷，侯亮平同样如此。 二人不再言语，侯亮平猛踩油门，以最快速度向医院驶去。 ... 病房内。 陈然的眼中，出血点渐渐停止。 已流出的血，染红了他手掌中的白光，正被缓缓抽出脑外。 转化之后，又重新注入血管，颅内压力逐渐缓解。 肖砚守在旁边，静静观察。 第191章 陈院长名声大振 认真的陈然，有种特别的魔力与魅力。 此时，那个爱开玩笑，逗她和何晶， 看似不靠谱的油滑少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责任感、耐心， 医术高超，正挽救生命的真正医生。 他身上散发着光芒。 不经意间，肖砚嘴角漾起了笑意。 有这样一位如弟弟般的朋友，挺好。 再看看老爷子，状态似乎好转许多。 ... 几分钟后，陈然取出一粒药丸。 在左掌化开，贴近右掌，药粉雾化，融入那片白光中。 雾气般笼罩在陈老脸上，一点点渗入肌肤。 陈岩石缓缓睁开眼，看见了那熟悉的面孔， “小陈？” “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怎么了？” 隔壁，再次听见老父的声音，陈海喜极而泣，泪水悄然滑落... “爸...” 他声音颤抖，不是悲伤，而是喜悦... “陈老先生，这位是我们医院的陈副院长。” 肖砚帮着介绍道， “您刚才太过激动，不小心跌倒了，是咱们副院长救了您。” “陈……副院长？” 心里那个一直挂念的陈副院长，难道会是小陈？ 陈岩石一下愣住了，望着陈然，“小陈，你……” “老爷子，您先看看您的儿子吧，他已经醒了。” 陈然不多言语，笑着搀扶起老人。 肖砚也迅速把屏风复位。 陈岩石恍然大悟。 他口中那个“小陈”，那晚陪伴了他整夜的年轻朋友， 正是他一心寻找的陈副院长。 原来……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想到这，他不禁心头一暖，泪水又溢了出来。 抹了抹眼泪，他点点头， “好，我去看看我儿子。” 陈岩石之前可是脑出血，而且出血严重。 若非及时抢救，可能早已性命难保。 尽管陈然及时施救，并且给了他一颗培元丹， 老先生的身体仍旧没有恢复到病前那样精神矍铄。 但已大有好转，至少像个正常人了。 他缓缓来到陈海的床边， “小海……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以为……” 老人语塞，悲喜交织。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儿子醒来。 如今愿望成真，他满心欢喜。 陈然提醒他， “陈老先生，您刚经历了严重的脑部出血。 虽然我已经止住了出血，但还未完全康复。 您也别太激动，以免伤身。 人都已经醒来了，以后一家子的好日子还长呢。” 陈然扶他到椅子旁， “来，坐下，慢慢聊，不急。” 陈海也劝道， “爸，听陈副院长的，坐下慢慢说，我们父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急。” 陈岩石落座后，又望向陈然，满眼真诚， “陈副院长，太感谢了。 您救了我们家两条命，我不知道如何报答。 如果有来世，我甘愿为您当牛做马。” 想到刚才自己与老父差点生死两隔，他也泪湿了眼眶。 …… 这一幕，也让肖砚心头一阵酸楚。 在手术台上，无力回天的情形， 她见得太多。 重症病房中，生离死别的画面日日上演。 此刻，她不禁又想起了离别，想起了罗恩。 有陈然在，这里已无忧。 她悄然退了出去。 门外的同事见她神情不对，还以为是老人不行了。 “没事了，副院长在呢，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肖砚走后，同事们赶紧靠近门口张望。 果真看见老爷子坐在那里和儿子聊天，都放了心。 “天哪，咱们副院长越来越厉害了！” “以后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你们这些单身汉，赶紧加把劲儿， 看谁能有机会拿下咱们副院长。 用不了多久，说不定就能当院长夫人了。” “想得美，有肖医生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 还有妇产科的何医生，你们哪比得上人家？ 论医术，论相貌，还是身材，怎么比？” 护士们议论纷纷地离去，这时，侯亮平和陆亦可也出了电梯。 赵东来同样匆匆赶来， “侯局，情况怎样？” “不清楚，我们也是刚到，一起去看看吧。” …… “陈局，您太过奖了。” “作为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 您别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事也不必算在我个人头上。” 陈海感激涕零，是发自肺腑。 毕竟对今天的陈家来说， 两条命都是陈然救回的，他挽回了一个家庭。 陈然的话也是实话。 他是医院的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本职工作。 他也有自己的薪资。 若是所有功劳都算他一人头上， 对医院和其他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不公平。 “小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醒过来的？” 听见儿子与陈然的对话，陈岩石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明白陈海是如何苏醒的， 但又隐约感觉是陈然所为。 陈海解释道，“爸，是陈副院长救了我。” “是嘛，哎呀！” 他连忙起身，双手伸向陈然， “恩人啊，小陈，陈副院长，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他握着陈然的手，有些颤抖。 之前的冰冷，现已回暖。 陈然连忙扶他坐下， “陈老，我们是老朋友了，别这么客气，坐下说。” 陈岩石坐下后连连感慨， “哎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一直说要找陈副院长， 没想到，竟然是你，哈哈。” 老人是真的开心， “缘分啊，而且你也姓陈，咱们本是一家。” …… 正说话间，侯亮平他们进来了。 见陈岩石安好，陈海也醒了过来，几人十分惊讶。 侯亮平首先上前，“陈伯伯，听说您……” “嗨，多亏了陈副院长啊！” 陈岩石乐呵呵地问侯亮平， “你恐怕不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陈副院长的吧？” 看到大家都没事，侯亮平放下心来，笑道， “知道，我和陈副院长现在也是熟人了。” “哈哈，”陈岩石感激侯亮平， “多亏你当初建议我把陈海转来这里。 不然，哪有这份机缘。” 提到这事，侯亮平有些心虚地看了陈然一眼。 毕竟其中有着小计谋， 虽不过分。 见陈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这才安心， “是我们的运气好，也是陈海的福气。” 寒暄了几句，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陈海身上。 “侯局，你总算是醒了，我们有不少好消息要告诉你。” 赵东来开口，陆亦可打断了他， “你别说了，我来讲！”